《越空缘》 第1章 《越空缘》 作者:冷月寒汐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一)缘起 五百年,对凡人来说就是好几辈子,可对于神仙,只不过是修炼的一小段时间罢了。今天,是百鸟仙子悦鸣的大日子,她闭关五百年,这正是她出关的时候。 伸了个懒腰,悦鸣笑着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她关在山洞里五百年,看到的都是石头,今天总算可以看到其它的东西了,真是仙界处处是美景啊。正当她心满意足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时,远处飞来一蓝色的小点,悦鸣当然知道是什么,飞来的是她管辖内的神鸟——蓝忧。 “这是怎么了?”惊讶地看到蓝忧的羽毛有血,悦鸣问道,“武曲星?”听完鸟儿的报告,悦鸣脸上现出怒气,这时,远处飞来一只箭,显然是追蓝忧来的,“好啊,竟敢射我的鸟儿!看我不教训你。” 悦鸣用法力打回了那支箭,不一会,又飞来了三支,再打回,又飞来了九支,见势不对,悦鸣带上蓝忧乘云躲开,谁料那些箭紧追不舍,悦鸣怒气冲天,要知道,天庭里她的头号对头就是武曲,因为她管所有飞禽,而武曲则管武术,骑射。这样一来,两者的矛盾自然少不了,天庭也知道情况,特意把他们的仙府分居南北两地,避免起冲突,可偏偏两人却总还是能吵得起来,面没见着,却是互相告状不断,心中怒气不消。 “这些箭跟主人一样讨厌。”悦鸣念着,她已经飞了很久了,到底要怎么才能甩了它们?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一个大鼎,心生一计。悦鸣尽力往鼎撞去,箭的速度也跟着加快,突然,悦鸣猛地向上冲,那些箭没来得及转弯,“当,当,当”齐齐地插在了鼎上,而那大鼎也应声倒下。悦鸣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妙计得意,就听到有人惊呼,转身一看,“姐姐?” 悦鸣口中的“姐姐”就是“百花仙子”沁馨。此时她正张大嘴看着悦鸣的杰作。 “你怎么在这,姐姐?”悦鸣兴奋地冲上前,五百年没见了,却见她神色凝重,“怎么了?” 未等她开口,上方传来一个声音:“百花仙子,时间已到,你该做出选择了,是下凡?还是留在天庭,断绝一切情念?” 此时的沁馨已回过神来,她平静的答道:“我愿下凡。”语气中透着坚决。 那声音一声叹息:“你既已决定,那就去吧,文曲已先你一步,望你好自为知。”接着那声音便消失不见。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旁的悦鸣听得一头雾水。 沁馨笑笑:“我慢慢告诉你。” 原来在悦鸣闭关的五百年里,沁馨与文曲星君相爱了,在玉帝知道后,令他们在一天内各自为一个大鼎注满水,否则,就只能下凡,或就此分开。 “那不是我害了你?”悦鸣听完惊呼,心中满是愧疚。 “别傻了,不关你事,就是没有你,我们也未必能注满水。”沁馨安慰她道,“况且,我们早就羡慕凡间的生活,这次下去也好。” “姐姐,”悦鸣不知该如何补偿,“你真的肯放弃千年修行,去做个凡人?”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选这条路。 “你没有爱过,不会明白,”沁馨疼爱地抚着她的头,“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千年道行又算什么。倒是我以后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丫头是她唯一的牵挂。 “放心,我会的。”悦鸣努力点头,不让泪水流出,几千年了,她和沁馨做伴,比亲姐妹还亲,可现在……“我去向玉帝求情。” 正欲走却被沁馨拉住,“不用了,我这样也不错,我该走了。” 亲眼看着沁馨被神将押着出南天门,悦鸣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忽然,她看到了那几支箭,“武曲星!”都是他害的。 正想去找武曲算账,却见上方现出一道金光,太白金星出现在她面前:“仙子想去哪?” “是金星啊,”悦鸣行礼,“我要找武曲算账。” “哦?”太白金星笑道,“恐怕不行。” “他害我姐姐被贬下凡,我一定要找他。”“仙子听我说,武曲已不在天上了。” “什么?” “武曲已在刚才,下凡投胎去了。” “不是吧?”悦鸣说,“那我下凡去。” 金星闻言摇摇头:“百鸟仙子听旨:奉玉帝命,百鸟仙子疠气未消,罚囚禁。”还没等她反应,已被押走。 20天过去了,悦鸣还在思索要被关多久时,牢门被打开,太白金星走了进来:“仙子,玉帝命我前来传旨,你有任务。” “任务?那我可以出去了?”见金星点头,悦鸣欢呼着跑出去,“什么任务,说吧。” “玉帝想让你下凡去。” “下凡?” “天地将有一场浩劫,玉帝想让你找到文、武曲星,百花仙子,共同挽救苍生。 “那么严重啊!”悦鸣觉得答应得太早了。 “这事关重大,仙子要绝对谨慎。”金星语重心长。 “好吧,”想起了沁馨,这正是补偿的机会,“我要做什么?” “你只要找到他们三人,到时另有指示。”金星说着,忽又补充,“仙子需以大局为重,且勿因私怨而误事。” 明白他所指,悦鸣勉强点了点头,忽又问,“那他们下凡都是安排好的?” 金星笑道:“一切自有天意。” “那为什么故意关我20天?”金星又笑:“也得等他们长大成人,再说,仙子也需要静下心来。” 看他一副担心自己会坏事的模样,悦鸣噘起嘴,“放心吧,我答应了,就会去办好的。不过,”她换上一副笑脸,“这么大的人间,我怎么找啊?还请星君指点。” 禁不住她的要求,金星取出一锦囊:“仙子自观便是。”说着消失。 “里面有什么?”悦鸣好奇地打开锦囊,只见里面飞出几行字:文曲星君,投胎为京城城南莫天之子,年为20。 “诶?没了?”悦鸣反复地翻看锦囊,没有任何发现。“也好,知道一个总比没有好。”说着飞身下凡。 (二)初遇 (二)初遇 “莫府,莫府,对了,是这里!”在京城盘旋了几圈,悦鸣总算在那些五颜六色的建筑物中找到了“莫府”那块金漆招牌。 “东,西,南,北。”悦鸣转着头,接着笑着拍手,“没错,是南边!”确定了来到目的地,悦鸣伏身飞进府中。 这个屋子还真大,她要找的人在哪呢?这里的人好像不少,找个人问问好了。等等!悦鸣忽然看看自己,还是小心点好,隐去了自身的仙气与光辉,奇#書*網收集整理她变出一身刚才在府中见过的女装,左右看看,满意地点头。接着悦鸣现身拦住一个人:“喂,莫天的儿子在哪?” “他在书房阿。” “书房在哪?” 那人指着后方:“直走,左拐第一间。” “谢了。”悦鸣向他摆摆手,径直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待悦鸣走远,那人才想起:“她是谁?”转身已不见人,“莫非是新来的丫头?连书房在哪都不知道。还这样称呼自家公子。”不过,还蛮漂亮的。 按着那人所说,悦鸣来到一间房间外面,果然见一个人正在书桌前看书。悦鸣施法穿过门,静静走到那人旁边,那人突然抬头,却和悦鸣低下的头撞个正着。 “你,”那人瞪大了眼,“没通报,是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态度十分强硬。 “喂,你就不能小点声?撞到我,不会道歉吗?”悦鸣不满地看着他。 “道歉?”那人冷笑,“你是哪来的丫头,这么没礼貌,小心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原来把她当下人了,悦鸣笑道:“赶我?”盯着眼前的男人,她要先确定身份,“你是莫天的儿子?” “大胆!”那人显然对她十分不满,“一点规矩都没有,对主人这么说话!” “我才不是你的奴才呢!” “那你是谁?” 悦鸣没有回答,只是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又走了出去,接着又进来,笑着看向那人:“你说,我是谁?” 那人显然惊呆了,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是……鬼?” “没知识。”悦鸣不满地说着,“你不知道,鬼是不在白天出现的吗?” “那你是……”那人疑惑地说。 “我是神仙。”悦鸣揭晓答案,同时,她发现眼前的人还算有些胆量,见到她施展法术,只是愣了半晌,随即便恢复正常,网甚至没多少惊慌的神情。 此时,那人正一脸狐疑地望着她,“干吗?” 第2章 悦鸣噘着嘴问,他的表情里分明写着不信任。 “你确定,你是神仙?” “怎么,不行?”悦鸣颇有些怒气,他现在可是凡人,竟怀疑她。 “哈,”那人轻松坐下,“我还能见到神仙,不过就长这样。” “你说什么?”悦鸣觉得自己要跳起来了,突然想起任务,她强压下怒火,“你到底是不是莫天的儿子?” “是又怎么样?”语气之随便,让悦鸣咬牙:“你能不能认真点?”看来得给他点教训,悦鸣手指一指,那男人随即定在原地。 “你干什么?”发现自己不能动,那人怒吼道。 悦鸣得意地看着他:“还不好好回答?” “你……”那人却又静下来,“我不想说。” “那就让你一直这样。” “好啊,无所谓。” “你……”竟然吓不了他,悦鸣无奈,只得取消法术,那人又恢复自由。看来只能来软的了。悦鸣深吸口气,对那人说:“你帮我的忙,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的。” “是吗?”那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你这样的神仙,能帮我什么?” 悦鸣再次怒气冲天,她怎么一下凡就遇到这么个人?“我怎么说也是神仙嘛!”她没好气地说。 “也对,说不定真能有些用。你说吧。” 悦鸣强压着火:“你是莫天的儿子?”这是她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这次得到的总算是肯定回答。真是他?悦鸣不由皱眉,再谨慎点好了,“莫天只有你一个儿子?”那人又点头,可悦鸣却希望他摇头,“你,今年20岁?” “你知道的不少嘛。”那人笑道,语气里却是调侃。 真是他!悦鸣感到了剧烈的晕眩,姐姐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她的对头武曲还没遇到,这个文曲星的转世已让她头疼不已。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那人发话了,悦鸣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奇怪自己竟让他牵着走。“你是说,我是文曲星君转世?”那人笑问,似在听笑话。 “是啊,我倒愿意你不是。”悦鸣嘀咕,“你要和我一起找另外的两个人,一起挽救人间。” “也就是说,你要一直留在这?” “对,直到任务完成。”悦鸣也很无奈。 “那你是不是听我的?”“你别想,不过,”悦鸣想想,“需要时候,我会帮你。” “或许你会有用的。”那人勉强点点头,“你就住下,我会告诉别人,你是我新买的丫头,就跟着我。” “丫头?”悦鸣不满。 “这样才不会奇怪你为什么跟着我,不愿意,你可以走。” 悦鸣不熟悉凡间的一切,也只能接受他的安排,真要跟这个人相处?悦鸣心中万般不愿,却只能忍耐,只要任务完成,就能回去了!她为自己打气。 “对了,你有名字吗,要不要帮你取一个?”那人突然问。“不用了,我有名字,”悦鸣瞪着他,“我叫悦鸣。” “这名字还行,就用着吧。” “喂,”悦鸣叫住要走出去的人,“你叫什么?” “莫逸晨。”那人没回头,“但在别人面前,你应该称我为公子。” (三)重逢 (三)重逢 第二天,悦鸣以新进府丫环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府里的下人都打量着这个新来的丫头,不仅因为她的容貌漂亮,还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公子,莫逸晨的贴身丫环。莫逸晨是从不自己选丫头的,更不会让丫头贴身服侍,可现在,这个叫悦鸣的女孩却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并且就安排住在他房间里的一个小隔间里,这不禁让人联想翩翩,对两人的关系,悦鸣的来历,也猜测不断。 逸晨冷冷看着悦鸣被注视得不自在的样子,这丫头,活该!他当初并不打算把她安排在房里,可她却坚持要这么做,说是这样方便有时候施法,所以只能说是他的贴身丫头了。 悦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嘛看着自己,明明已经把仙气隐藏起来了,那他们是在看什么呢?提出了她的疑问,逸晨却只是说:“看两眼又不会怎么样,你别理他们就是了。”明显的不想解释,悦鸣撇撇嘴。 住在莫家的第三天,悦鸣随着逸晨出府,凡间的东西还真不少,悦鸣好奇地盯着每一样她看到的东西,可逸晨似乎没什么兴趣,不愿在任何一个摊位前停留,她也只得不舍地跟着他走,一边噘着嘴瞪着他,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悦鸣越来越担心自己以后在凡间的日子。 终于,逸晨在一幢漂亮的楼房前停下,悦鸣跟着走进去,抬头看见门上挂着牌匾,写着“清风楼”三个字。 上了楼,逸晨朝一张桌子走去,那张桌子坐着两个人,年龄与他差不多,见他过来,都起身拱手:“逸晨兄,你可来了。” 逸晨笑笑坐下。悦鸣看他停下,也自顾自坐在了剩下的空位上。 “咳,咳。”逸晨故意咳嗽两声,“没规矩,谁让你坐下的?做丫头的应该站在一边。” 悦鸣不情愿地站起来,这是什么规矩嘛?无奈,她答应过逸晨要按他们的规矩办的。 “这位是?”另外两个人都奇怪地看着悦鸣,逸晨与他们见面是从不带女子的,除了…… 逸晨简单地介绍:“是我新买的贴身丫头,悦鸣。”接着看看悦鸣,“还不向公子请安。” 悦鸣茫然地看着他:“请安?” 逸晨一愣,随即对两个人说,“这丫头刚来什么都不懂,两位见笑了。” 其中一人笑着说:“无访,这位姑娘清秀可人,难怪莫兄会收她做贴身丫头。”“贴身”二字说得暧昧。 “齐兄说笑了,这样的丫头到处都是。”逸晨不在乎地看看悦鸣。 “对了,我们好像见过?”另一个人看了悦鸣许久,开口问道。 悦鸣看向他,猛地想起,那天她在莫府打听莫逸晨下落时遇到的就是他。 “是在莫府吧,三天前。”那人也想起来了,笑笑对逸晨说,“那时她还向我打听你在哪,原来真是新来的丫头。”想到她那天对逸晨的称呼,任冀不由又添一抹笑意,他起身对悦鸣笑道:“在下任冀,姑娘有礼!” 悦鸣笑着回应,这个人比逸晨好相处多了。 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女声:“你们都在这阿!”没转头,悦鸣明显看到逸晨精神一振,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眼中也闪着惊喜的光芒。 那女子翩然走近,悦鸣抬头之际,也不由呆住了。 难怪逸晨会呆住,这个人,分明是,是……悦鸣激动得不能说话,音调颤抖地叫着:“沁馨姐姐。”那女子一愣,抬头看向她,一瞬间也有些惊讶:“姑娘,你认识我吗?” 其他人也奇怪地看着悦鸣。 逸晨忙打圆场:“是我告诉她,这京城第一美人,就是卢沁馨姑娘,看到你,她当然猜到了。” 沁馨浅笑:“虽说你我两家是世交,你老这样夸我,别人也会笑话。” “这是事实。”逸晨欣赏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温柔。 “对了,这个姑娘是……”介绍完后,沁馨注视着悦鸣,笑着说:“我觉得你好面熟,好像曾经见过,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悦鸣开心地笑了:“我也是,所以刚才才叫出姐姐来。”心里更是欢喜,找到她了,看看逸晨与沁馨,看来他们俩还是有缘的,这次她一定要帮他们,好弥补在天上时闯下的祸。 沁馨闻言拉住悦鸣:“那以后我们就象姐妹一样好了。” 三个男人讶异地看着这两个女孩,不知道她们怎么能在短短几秒内成为知己的,却不知这两人已相交千年。 “你是说,沁馨就是你要找的百花仙子?”回家后,逸晨听着悦鸣的讲述惊讶地问,见她不住点头,“难怪她相貌如此出众,果然不是凡间庸脂俗粉。”逸晨恍然大悟般,他一直觉得沁馨美得像仙子,不料竟真是如此! “姐姐在天界美貌也是无人能比呢!”悦鸣得意地说着,就象夸的是自己,却见逸晨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逸晨缓缓开口:“但是,为什么你们差那嘛多?”悦鸣拉下脸,噘起嘴,却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在天界,虽然沁馨是公认的美人,自己也没少受过夸奖,至少还没人说她丑过,可这人……逸晨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暗暗好笑,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把她气得满脸通红,看她生气,自己的心情竟是莫名的愉快。 “你说,我跟沁馨前世是相爱的恋人?”稍停片刻,逸晨换了个话题。 悦鸣怒气退去,点点头,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要不是我,可能你们不用受这轮回之苦。” “凡间也没什么不好,”逸晨倒是无所谓,“像你所说,天上相爱的人要在一起,都还要完成任务,那么麻烦,还不如在人间来的轻松。” 第3章 “你也这么觉得?”悦鸣奇怪地看着他,“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想起了沁馨临下凡前的话,她实在难以理解,“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可以让人连神仙也不想作?” “有什么好奇怪的,”逸晨倒觉得她奇怪,“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悦鸣摇摇头,接着呼出口气:“反正不用我懂,我会帮你们的,今生一定会让你们在一起,就像你们说的有情人……有情人……”凡间情爱之类的语句她确实不太擅长。 “有情人终成眷属。”逸晨斜了她一言补充道,看来真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小丫头,“只是你不会越帮越忙吧?” “才不会呢!” “是吗?好像文曲星和百花仙子是因为你才被贬下凡的。”逸晨提醒道,“更何况你并不知什么是男女之情。” “那,那,”悦鸣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支吾了一会,“反正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好了,有什么不懂,你说,我不就懂了。” 逸晨不由得笑起来,:“知道了。”反正答应她也不吃亏。 “对了,我跟你说的事连姐姐都不能说哦。”悦鸣补充道。 “为什么?”逸晨不明白,“她不也是你要找的人吗?” “姐姐现在是凡人,没有法力,我又不知道在暗处有什么样的势力,还是别让她知道,免得有危险。”“那就是说我也可能有危险了?”逸晨听后发问。 “所以我才在你身边啊!”悦鸣说着,“放心,有我在,没问题的。” 看她的表情,逸晨只是敷衍地笑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四)错爱 (四)错爱 几天相处,沁馨与悦鸣的感情好得无话不说,这天便向逸晨借了悦鸣陪她逛街。看着沁馨漫无目的地走着,悦鸣好奇地问:“沁馨姐姐,我们去哪?” 沁馨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不一会,她在一座房子前停下:“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随着她进入,悦鸣发现这是一家学堂,一间房内,几个孩子正在读书,在他们前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正认真地讲着书里的内容。悦鸣想进去,却被沁馨拉住,只见沁馨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悦鸣不明所以,只得在一旁观望,沁馨的神色宁静,却透着欣喜,让悦鸣更加不知为何。 又过了一会,那个年轻人抬头看见了她们,脸上浮出笑容,快步向她们走来:“卢姑娘,你来了?”看来两人是旧识,沁馨点头回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悦鸣奇怪地看着那两人,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是?”一阵寒暄之后,那人注意到了悦鸣。 “她是悦鸣,”沁馨拉她上前,“是我的好姐妹。” 悦鸣冲那人笑笑,转头问沁馨:“姐姐,他是谁?” “在下耿暮。”那人向她作揖,有礼地说道。 “耿公子是这书院的先生。”沁馨补充。 “两位里面请吧。” 悦鸣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沁馨经常为书院送书和文房四宝,并且关心书院情况,所以两人自然熟识,悦鸣看着天南地北谈天的两人,感受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可她无法形容,只是觉得看着两人,就有种很协调的感觉。 离开书院,沁馨的笑意仍然未减,“姐姐,你跟这个耿公子很熟阿?”悦鸣奇怪地问,沁馨看耿暮的表情,似乎特别开心,甚至对逸晨也从没见她有那种神情。 “耿公子学富五车,是个难得的饱学之士,能与他结交是我的荣幸。”沁馨脸上添了一抹红霞。 “你把他夸得真好。” “我是说事实,”沁馨有些难为情,“耿公子正准备赴考,他一定能高中,到时,他就能得遂青云之志,大展抱负。”语气中满是向往。 “姐姐,”悦鸣好笑地说着,“怎么他中不中举,你好象比他还兴奋呢!” “你说什么呢?”沁馨顿时羞红了脸,撇下悦鸣,大步向前走开,一点都不象往日里莲步轻移的大家小姐。 而悦鸣则呆在原地:“姐姐这是怎么了?”又怎么知道,她的无心之语,竞正中了沁馨的少女心事。 “你说你们去哪了?”回来后逸晨听到悦鸣的讲述,大声问道。 悦鸣莫名其妙地回答:“晨暮书院。怎么了?”看他那么大反应,悦鸣不明所以。 “那也见过那个人了?”听得出他的话颇有些怒气。 “什么人?” “就是那个讨人厌的伪君子,那个姓耿的。”提起耿暮,逸晨怒气更盛。 “你说耿公子啊?”悦鸣轻轻一笑,“是见过啊,还聊了很久呢!” 逸晨的眼神活象要杀人,悦鸣不由一惊,“可他不象你说的讨厌啊,我觉得他比你好多了。” “别拿他跟我比,”逸晨大声止住她。 “你,到底怎么了?”悦鸣不解地问,平时说他不好,也没见他那么不高兴。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激动?”门外笑着走进一个人,看着房里的两个人。 “是任公子。”悦鸣行礼,几天里,她倒学了些人间的礼节。 “是谁惹了我们的莫公子?”看到逸晨臭着一张脸,任冀为那不怕死的人担心。 “我也不知道,”逸晨没理他,悦鸣倒是开口了,“我一提到耿公子,他就……” “你住嘴!”逸晨想止住他。 悦鸣不满地撇撇嘴:“明明就是嘛!” “你说谁?”任冀闻言明白了大概,“你说的是耿暮?” “你也认识他?”悦鸣奇怪地问,看来可以知道个所以然了。任冀摇摇头,原来是这丫头犯了忌讳了,转身向逸晨:“我看你还是好好静一静,我们先出去。”逸晨没回答,看来是默许了,悦鸣还没弄明白,已被任冀拉出了房门。 走廊上,悦鸣停住脚步望着任冀:“任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任冀靠着栏杆坐下,慢慢地说着:“你是新来的,难怪你不知道,在莫逸晨面前,这耿暮的名字是个忌讳。谁提了,谁就准备被骂吧。刚才没吓到你吧?”他担心地看着悦鸣,也不知刚才逸晨发了怎样的火。 悦鸣摇摇头,急切地问着:“这是为什么呢?” “说来话长,”任冀回忆起那两人的恩怨,“这两人是同窗,却是水火不容,互看不顺眼,你也知道,逸晨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难免有些骄纵,自负,凡事好胜奇#書*網收集整理;而耿暮从小家境贫寒,为人不免有些清高,也颇有些傲气。在逸晨眼里,耿暮是个自视过高的讨厌鬼;而耿暮看来,逸晨不过是个霸道的纨绔子弟。所以这两人自然成不了朋友。” “那也不用象仇人一样阿。”悦鸣想起逸晨的眼神,有些不解。 任冀笑笑:“这两人有千般不同,却有一点脾气极为相似,就是固执,不服输。就因为这样,逸晨喜欢找耿暮的麻烦,而耿暮也一定欣然接受,都不愿输给对方。而让逸晨最在意的就是一件事,沁馨。” “姐姐?”悦鸣不明白为什么扯到沁馨头上。 “沁馨是京城第一大美人,莫、卢两家是世交,逸晨对她更是早有爱慕之心。” “那当然了,他们是一对嘛。”悦鸣肯定地说着。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谁知道,在一年前,沁馨随卢老爷到晨暮书院,认识了耿暮,竟对这个一贫如洗的教书先生关怀有加,时常到书院与他触膝长谈,俨然有引为知己之感。逸晨自然不是滋味,觉得耿暮是以书院为名,借故接近沁馨,所以说他是伪君子。只是这一次,恐怕他是难赢得美人归了。”任冀不免替朋友叹息。 在一旁的悦鸣却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任冀看着她那错愕的神情,回答道,“就是沁馨恐怕已经寄芳心于耿暮了。”看悦鸣还不明白,他解释,“就是沁馨喜欢上耿暮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悦鸣吃惊的大叫,姐姐怎么会不喜欢逸晨?他们可是为了在一起,宁愿被贬下凡啊! “你怎么了?”任冀不解地看着悦鸣的反应。 “不可能的,姐姐该跟莫逸晨在一起的,我去问个清楚!”说着不顾任冀的一脸惊讶,独自跑开。 任冀看着悦鸣的背影,奇怪她竟有这么大的反应,想起她的话,感叹道:“还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五)助纣 (五)助纣 “喂,”悦鸣心急地冲进书房,此时的逸晨已经平静下来,抬头看着悦鸣:“你干什么?” “是不是真的?”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是不是真的?”逸晨好笑地问。 “任公子说,姐姐喜欢耿暮,是不是真的。” 闻言逸晨拉下脸来:“我怎么知道!” 第4章 悦鸣不满地大喊:“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姐姐应该跟你在一起啊!” 看她比自己还急,逸晨本有的不快倒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们去问清楚。”悦鸣说着拉着他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逸晨边问边跟着她,这丫头力气还蛮大的! 悦鸣到了大门口,放开了逸晨,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奇怪地看着她的举动,逸晨开口询问。 悦鸣没回答,又过了一会,她突然睁开眼,拉着逸晨往大街跑去,在晨暮书院门前停下。 “你要干嘛?”逸晨拉住正要进书院的悦鸣。 “找姐姐问清楚。” “沁馨,在这里?”逸晨心中涌出不快。 趁他沉思,悦鸣一把把他拉进书院。 “喂,”逸晨回过神来又站住。 “你又怎么了?”悦鸣看着他,“你不想问清楚吗?” “在我面前,她怎么会说呢?”逸晨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 “为什么不会?”悦鸣不明白。 逸晨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都象你啊?人间的女孩子是不会轻易说出心上人是谁的。” “是吗?”悦鸣低头想了一阵,“那你在门外听,我去问。”说完转身进了一间房间,逸晨来不及叫住她,走近窗台,沁馨果然在里面,心中也好奇答案,于是凑近去听。 “姐姐!” 沁馨看到悦鸣笑着招呼她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耿暮?” 悦鸣开门见山,沁馨却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怎么会问这个?”脸也一下通红。 “是不是?”悦鸣不肯转移话题。 沁馨为难地看看她,这种事确实不好出口。 “不是,对不对?”悦鸣看她不答,抢先说出自己希望的答案。 “是!”沁馨的回答却让悦鸣失望,亲切地拉着悦鸣的手,“我当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瞒你,我是钟情于耿公子。” “这怎么可能?”悦鸣吃惊地大叫,“你喜欢的应该是莫逸晨才对阿!” “为什么该是逸晨?”沁馨不解地问。 “这,这……”悦鸣着急,却不能说出原因,可他们确实该是一对啊,“如果你不和他在一起,你会后悔的!”突然想起下凡前问过太白金星,说是百花仙子与文曲星君今生会有许多波折与考验,难道这就是? 沁馨更是一头雾水:“你不用替我担心。” “你相信我,你真的该和逸晨在一起。” 沁馨看她急得满头是汗,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逸晨的丫头,凡事为他着想。” “我不是……” 悦鸣想辩解,沁馨却止住她,“你还不懂,世间情爱,不是用该不该,对不对来衡量的,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和他在一起,这跟其他事无关的。”今天的沁馨,推心置腹,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我知道逸晨对我很好,很多人也认为我们门当户对,但是,我就是喜欢耿暮,尽管他无钱无势。” 悦鸣呆呆地听她说着,并没领略个中真谛。 沁馨看出她的心思,宽容地笑笑:“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 “我才不会有那时候呢!”悦鸣咕哝着。 沁馨看着她还是笑,这个小丫头,何时才能明白情的真义呢? 悦鸣和沁馨聊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诶,你急什么?”沁馨在她身后喊着,可她并没停下。 果然不见了!悦鸣皱着眉察看着四周,刚才突然想起逸晨还在外面,不知他听完姐姐的话会怎么样,急忙告别沁馨出来,却不见他的影子。 “到哪去了?”悦鸣想着走出书院。 “原来你回来了?”悦鸣在莫府看见逸晨,才算松了口气。 逸晨冷笑着回应:“你以为我会寻短见阿?放心吧,我还不想死!” 悦鸣虽然耿直,但还是看出他是强装若无其事,支吾了半天:“那个,你都听到了?”暗暗注视着他的神情,果然逸晨脸色明显一沉,闷闷地不答话。 悦鸣被他的神情吓住了:“你说句话,其实,”她想找点话安慰他,“姐姐只是一时不明白,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你的……” “你是不是会帮我?”逸晨突然问道。 悦鸣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你们会下凡我有责任,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的!” “那就好。”逸晨象作了什么决定,“你有没有办法把沁馨带到这里来,但她本人不知道。” “嗯?”悦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以,你要做什么?” “这个你别管,先把她带来,我自有办法让她嫁给我。” “真的?”悦鸣好奇,究竟是什么方法? 逸晨催促:“还不去?”说着推她出去。 悦鸣来到庭院中静静做法,既然逸晨说有办法,就相信他一次,希望能有效。慢慢地,她看清了沁馨的位置,用昏睡法让她睡着,接着用大挪移把她带到了莫府。 “真的带来了。”逸晨看到面前的沁馨,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真的有办法?是什么?”悦鸣还是忍不住好奇。 逸晨接过沁馨,邪邪地说着:“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等会一切就都解决了,只要米已成炊,那就……” “什么米?炊的?喂……”悦鸣根本听不懂,还想询问,逸晨已关上了房门。 (六)误解 (六)误解 “也许他想做顿饭讨好姐姐吧!”悦鸣自言着,既然逸晨说没事,“我去街上逛逛!” 人间好玩的东西真不少,悦鸣开心的把玩着每个摊子上的东西,这时有人拍了她的肩头一下,转头却见任冀对着她笑:“今天怎么那么好兴致逛街,逸晨没事要你做吗?” “任公子,”悦鸣行礼,沁馨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公子让我自己来逛逛。” 两人走了一会,悦鸣忽然问道:“对了,公子,什么叫米已成炊?” “你怎么会问这个?”任冀微微变了脸色。 “我是路上听人说的。”悦鸣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冀摇着头:“真是世风日下,姑娘还是不要知道了吧!” “你告诉我吧。”悦鸣越听越不对头。 “既然姑娘问了,好吧。”任冀勉强开口,“所谓米已成炊,是指男女已有夫妻之实。”“那是什么意思?”悦鸣还是没听懂。 任冀已经红了脸,支吾着说:“女子名节最为重要,一旦名节被毁,就只有两条路。” 悦鸣似乎懂了些,忙追问:“哪两条路?” “哎!”任冀叹了口气,“一是嫁给那个男人,二就是死。” 悦鸣只觉脑袋里“哄”的一声:“我有事,先走了!”等任冀回过神来,悦鸣已消失无踪。 悦鸣急急赶回家,希望来得及!她一路上怒火中烧,逸晨说的办法竟然是…… “砰”的一声,悦鸣推开了大门,却见逸晨正要从里面出来。 “你,你……”悦鸣看着他,“你对姐姐作了什么?”语气中满是怒气。 看着她一脸愤怒,逸晨不紧不慢地问着:“你这是干什么?在府中你好象要叫我公子,怎么这种语气?” “你到底对姐姐作了什么?”悦鸣重复着那个问题,“你说有办法,结果就是……”她气急败坏。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逸晨依旧是不以为然。 “可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那种意思。否则……” “现在知道了?”逸晨冷冷地问,难怪他也奇怪,这丫头刚才听他那样说竟没反对。 “你是不是真的?”悦鸣希望一切还没发生。 “该做的都作了!”逸晨干脆地说着,“还得谢谢你呢。” 悦鸣顿觉全身无力,差点瘫软下去,“女子名节被毁,要不是嫁给那男人,要不就是死。”任冀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跌跌撞撞向房里走去,床上,沁馨昏睡如旧,拉着沁馨的手:“姐姐,对不起。”现在就是她再忏悔也没用,“是我害了你。”她明白,照沁馨的性格,一定会选择死这一条路的。 逸晨看着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也暗暗吃惊。 “姐姐,我只有先你一步,向你赎罪。”说着对着天灵盖运气奋力一击,快到头顶,手却被人拉住。 “你这是干什么?”逸晨责怪地喊着,要不是他阻止及时,只怕……悦鸣转过头望着他,眼神令他浑身一颤,那里面满是怨恨和痛苦:“还有你,我先杀了你。” 第5章 顾不得什么仙家禁杀,也不管什么天地浩劫,“都是我信错了你。”是自己的无知,才害了姐姐,悦鸣举起另一只手向逸晨袭来,逸晨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了一掌,顿时口吐鲜血。“我也该向姐姐谢罪。”说着又欲自尽。 “等等,”又是逸晨拉住了她,“好了,不玩了,我什么也没对沁馨做。你放心吧!” “你说什么?”悦鸣顿时瞪大了眼。 逸晨放开她,早知道就不开玩笑了,“我看你气冲冲进来,知道你想什么,所以和你闹着玩,可你……”真没想到这丫头性子那么烈! “可你不是说……”悦鸣半信半疑,“该做的都作了?” “难道你觉得毁人清白是该做的?”逸晨有些好笑,接着正色道,“我当时让你带她来,是一时的气话,但你放心,我虽不一定是正人君子,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还不会做。” “真的?”悦鸣的心情平静了一点。“你不是有法术吗?不信你可以看看!” 被他一提醒,悦鸣才想起来,静心运气,悦鸣看到了前不久发生在这房里的事,果然,逸晨只是把沁馨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什么也没做。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看她松懈下来的表情,逸晨也松了口气。 悦鸣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开这种玩笑,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逸晨轻轻笑道:“谁知道你那么不经吓?”想起刚才见她自杀时,自己没来由的心惊,他的笑意瞬间褪去,突然胸口一阵疼痛,“咳,咳,奇--書∧網你打得还真重!” “你没事吧?”悦鸣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出手打了逸晨,不禁有些担心,凡夫俗子能不能挨得住她的奋力一击? “没事,”逸晨摇摇头,“也是我自找的,谁叫我拿沁馨的名节开玩笑。你先把她送回去吧。” 悦鸣依他所说先送回了沁馨,接着又来到他身边,“我帮你疗伤。”说着把逸晨扶到床上,自己运气凝神,不一会,她的手上多了颗珠子。 “这是什么?”逸晨看着那珠子好奇地问。 悦鸣把珠子递近让他看:“这是‘古魄明珠’,是我的法宝,也是我仙元所在。” “就是如果毁了它,你也会没命?”逸晨惊讶地问着。 “对。”悦鸣点头,“别说话,我现在用它帮你疗伤。” 一个时辰后,悦鸣收气站起,逸晨也起身。 “感觉怎么样?”悦鸣询问。 逸晨活动了下筋骨:“好多了!” “果然是神仙投胎,”悦鸣赞许地看着他,“比我想象的禁打多了。”他的伤势确实没有自己想的重。“那当然,你那么点力气怎么伤得了我?”逸晨语气傲慢。 悦鸣撇撇嘴,笑着吩咐:“虽然没大碍,但还是要好好疗伤,千万大意不得。”忽然想起什么,“还有,你以后可别再开那种玩笑了!” “知道了,”逸晨答应着,“难道我还想挨一掌啊?”话音一落,两人却同时笑起来。 (七)读心 (七)读心 “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听到悦鸣的声音,逸晨吓了一跳,从沉思中回过身来。“你干什么?”蹙着眉看她。 “还说呢?”悦鸣不满地看着他,“我在想办法弄清楚你和姐姐的事,忙得都快晕了,”特地用传音术去问太白金星,谁知那老神仙玄之又玄地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天机,什么“缘由天定,情由心生”、什么“万事到头皆归真”……等等、等等。听得她晕呼晕呼,没找到一句她所需要的。 “弄清楚了?”逸晨看她头疼的样子,也知道答案,果不其然,悦鸣摇摇头:“他说的我都听不懂。不过你别担心,我肯定你跟姐姐是一对,一定可以在一起,像你们说的,白什么老、百什么千什么……” “白头到老,百子千孙。”逸晨无奈地帮她补全,担心?他莫逸晨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吗?对沁馨的感情,几日的思考,有些了然。与其说是情深不渝,倒更多是从小的执著,还有那不服输的倔强。在那日的事情后,竟莫名的淡然和平静,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悦鸣,不由笑开,竟还有人比他更执著于这件事。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吗?”逸晨好心提醒她,“还说什么拯救苍生呢?现在怎么样了?” “那件事?”悦鸣头又大了,“我也不知道,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悦鸣又想起了刚开始的问题,“你在这干嘛?”这里好像是,是耿暮的家!“你怎么会在耿先生家门口,不会……” “放心,我没要找他麻烦。”看出她的怀疑,逸晨解释。 “那你……”探着头想看个究竟,到底什么让逸晨呆看了那么久。悦鸣看见耿暮,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他母亲吧,两人正开开心心地吃着饭,一付母慈子孝的场面。 不解地发现逸晨又有些呆了,难道……“喂,”悦鸣有些惊慌,“你不会,对耿先生的娘亲?” “嗯?”逸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姐姐喜欢耿先生,你别太伤心,”悦鸣努力地安慰他,“她都能当你娘了……” “你?”逸晨总算听懂了,差点没吐出血来,“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天啊!这个小仙女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说不出话来,“懒得理你。”转身就走。 “不是吗?”悦鸣快步跟上,“那你干吗这样盯着她,跟你看着姐姐的眼神一样。” “一样?”逸晨一愣,“是吗?” “对啊,我又不是瞎子,”悦鸣记得清清楚楚,逸晨看着沁馨时,就跟刚才一样,所以她才会这样推断。 逸晨不由轻笑,原来自己对沁馨,是这样的啊!开始有些庆幸沁馨没爱上自己了。 “你笑什么?”悦鸣看着古怪的他,“你还没说,到底……” 逸晨没说话,径自往前走,悦鸣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可这时…… “她像我娘……”幽幽飘来这样一句话。 “啊?”悦鸣一愣,“你娘?” 逸晨点点头:“有娘亲的感觉。”耿暮的母亲给他一种错觉,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一样,这也是他从小针对耿暮的原因。嫉妒他有慈爱的母亲,却倔强地不肯承认,所以只是一味找他麻烦。而沁馨,给的也是一种亲人的感觉,所以他想拥有,可是……为什么都属于耿暮,所以他生气,不服。从小的骄傲与霸道,都只为填补些什么,没有人倾诉的寂寞,还有对娘的想念…… 这些他都没再说,他一向不习惯对别人说这些。 悦鸣却在他说了那句话后,分明地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感受到了他的悲哀。呆呆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悦鸣有些后悔用了读心术,因为读出来的心事,让她莫名地有了些特别的情绪,心好重,像被什么压着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少爷,老爷回来了。” “知道了!”听到家丁的报告,逸晨不耐烦地挥挥手,却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一旁的悦鸣看得奇怪,不由出声询问:“你爹回来了,你不去见他吗?” “没必要。”逸晨用着冷漠的口吻,干脆地答道。 “啊?”悦鸣真不知该接着说什么?“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逸晨有些不耐烦,这是门外又有人进来:“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逸晨闻言眉头一拧,带着极其厌烦地说:“告诉他,我没空!” “这,少爷……”家丁为难地站着。 “告诉你了没听到吗?”逸晨没耐性地大吼,“还不快滚!” “是,是……”家丁吓得连连退开。 “你干吗那么凶?”悦鸣不满地看着他,“不过是你爹要见你,你……” 逸晨顺势把手上的书一甩,怒视着她:“我就是这样,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着烦躁地走了出去。 “这人的脾气真怪!”悦鸣噘着嘴看着那走出去的愤然背影,忽然灵光一闪,盘膝静气,两手相合,渐渐浮现出一个光圈,脑中一个人影逐渐明显,他的心事,也突然清楚。 逸晨独自一个人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房前,犹豫了一会,推门进去。 这是个雅致的房间,宽大的床上却放着一口棺木,那是一口寒冰铸成的棺木,稍稍靠近,便觉得周身清凉无比,逸晨慢慢地靠近它,带着难掩的哀伤看着棺里的人,这是一个柔美的女子,躺在里面分不清是生是死,带着安静的笑容,像睡着了一般。 逸晨轻轻抚着棺木,呆呆看了许久,缓缓地叫出声:“娘!” 没错,这正是莫逸晨的亲生母亲,在他出世后便陷入昏迷的母亲,看着那张安详的容颜,逸晨心里却无法平静:“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第6章 从小他就盼着母亲醒来,每当问起父亲,父亲总说,很快,娘会醒过来,可是,他一等,便是二十年。 “他骗我,”忍不住低吼,“他骗我!”他,指的是自己的父亲莫天,小时的他,天真的听从着父亲的每一句话,相信着只要他听话,母亲就会醒过来,可日复一日…… 曾经他深信不疑的父亲,却在他无意得知了一件事后,再也无法爱戴。 (八)感同身受 (八)感同身受 “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对你的,怎么会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沉声喊着,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记得那是他七岁那年,按着爹的话练完功,想去看娘,却听到了娘的房里有争吵声,刚要推门,却听见了他所不想听到的一段话…… “她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这样留着她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莫天语气冷淡:“这用不着你管。” “你是想赎罪?”似被他的语气所伤,那女人带着奇怪的笑声说着,“她可是因你才落得如此,她恨你!” 莫天背对着门,逸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得他冷冷地喝止住那女人:“你住嘴!” “我偏不,你心虚,哈!”那女人再度狂笑,“亲手逼死自己的妻子,你内疚,哈!”那笑声有浓浓的怨恨,“你一辈子都注定要自责痛苦,哈哈哈……” 那一连串的笑声震得逸晨睁大了言,脑中只留着那句话久久不去:“亲手逼死自己的妻子……亲手逼死自己的妻子……” 一股冲动让他推门而入,原来的两人惊讶地看着闯入者。 “晨儿……”莫天心惊地寒他。 “是你害了娘,是你?”逸晨瞪着眼看着父亲,这个伴着他长大唯一的亲人。 莫天的表情有哀痛,却并没有否认:”晨儿,你还是孩子,不懂!” 一句话无疑是承认,逸晨只觉脑袋哄的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甚至来不及看看父亲身旁的那个女人。 醒来后的逸晨就像变了一个人,对那一向被他视为神一般的父亲,再也没有了尊敬的情绪。不再听从父亲的话,变得傲慢,乖张,霸道,所有一一被父亲警告禁止的事,他尽量做到,仗势欺人,打架闹事,在自己可允许的范围内他尽量做到激怒父亲,并以看到他的怒火为乐。莫天是武将,莫逸晨偏偏不正经学武,多年来,没见他有任何突破。 “我都长大了,当初说我是孩子,不懂,那现在呢?为什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逸晨轻声控诉,这十几年,父子几乎成了陌路人,莫天驻守边关,难得回家,每每见面都不欢而散。“他根本就是心虚!”几年来逸晨间接探问到了一些,只知道当初莫天为了权位,欲另娶他人,并毒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知情者无一不是这样说的,而莫天的沉默不就是默认? 逸晨无法原谅这样的父亲,无法接受一直敬爱的父亲竟是毒害母亲的凶手,这成了他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无法向别人倾诉,也无从排解。 “娘,您能不能醒过来告诉我,真是他害了你吗?”看着依旧默然的母亲,说不出的痛苦逸满逸晨的胸口,久久难散。 又来了,用完读心术的悦鸣紧皱起眉头,那种心被压着的感觉再次袭来,并且比上次要严重许多。悦鸣努力平抚着那股不适,眼前却出现逸晨沉痛的眼睛。 “什么?你再说一遍?” 悦鸣满脸疑惑地盯着逸晨火冒三丈的模样,她不过就是觉得用了读心术之后,实在难过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呆在凡间太久,法术失灵引起的后果,这才开口询问逸晨,谁知他听完之后竟然大吼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你竟然用法术窥探我的想法?”逸晨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付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悦鸣老实地点点头:“这个法术我还没用过几回,可也没听说过会有什么不适反应,到底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 “你,你太过分了!”逸晨无视她无辜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你凭什么没经过我允许,就私自用这该死的法术?”他讨厌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小时的那场变故后,他便不再想任何人透露心事,也不容许别人去了解他的内心,可这个小仙女却未经他同意,擅自看到了他心里最深、最真、也最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令他十分懊恼。而她在看完他的心事后,还毫不避讳地把这件事告诉他,在他看来,这更象是在炫耀她神仙的本领,在嘲笑他的无能。 “我到底作了什么?”不明所以的悦鸣仍是眨着疑惑的眼睛。 “做了什么?”逸晨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每一个字,“你还好意思问?你是神仙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能看穿别人的心事很得意,是不是?揭露别人的痛苦你很开心,啊?” “我……”被他那莫名的怒意惊得回不过神来,悦鸣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哼!”逸晨忽然冷笑,“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我这里不敢留你。” 反应不过来,悦鸣看着他:“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人话吗?”逸晨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外推,“我说,你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这句话说完,门随后“砰”的一声关上。 悦鸣呆呆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还有些呆滞,他赶她走?为什么?想用穿墙术进去,却在想起那张盛怒的脸时,迟疑起来。接着,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免得再惹他生气! 那现在要去哪呢?悦鸣揣度着,脑子里不断浮现逸晨愤怒的表情,以及他那些凶狠的话语,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不就是用了读心术嘛,有那么严重?凡人真是难懂!不行,她要弄清楚!可……该问谁呢?太白金星!对,问他! 想起几次通过念力想联系太白金星不成,悦鸣这次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 “小丫头,遇到麻烦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悦鸣简直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 “金星!”满脸笑容地迎上去,准备向他询问,“我……” “我都知道了,你被人赶出来了?”太白金星截断她,平静地说。 “你知道了。”悦鸣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带着些不平,“你说,我到底哪里错了?” “你呀!”太白金星看着这个小丫头,有些哭笑不得,“你入得凡间,却不懂凡人心。这读心术岂是随便用得的?” 悦鸣抬头,却仍是一付“我不明白”的样子。 金星无奈地摇摇头:“小丫头,人间不比仙界,而凡人之心也与仙人之心不同,神仙贵乎无欲无求,心胸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因此用不用读心术,根本没有影响;而凡人的心则不同,人心难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愿为外人道,这些心底最深的感受,往往是最真实,却也最不愿为人所知的,而一旦被人察觉,就会恼怒不已,更何况对于你用读心术,莫逸晨虽不愿,却无能为力,那份愤慨,你又能否体会?而你用法术所知,都是他的痛处,被你当面重提,他又如何不怨?” 悦鸣沉默地听着,虽不是很理解,但基本明白了金星所要传达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嘀咕:“凡人怎么那么麻烦?”忽记起自己施法时的不适,她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学这法术的时候不知道吗?”金星奇怪地看着这迷糊的仙女,“施用读心术时,施法人和受法人是心意相通的,也就是受法人的感觉,施法人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这句话悦鸣可是完全明白了:“你是说,我之所以感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是因为莫逸晨的心里也是这种感觉的?”看到金星点头,她不自觉皱了下眉头,自己才那么一会,就已经很不舒服了,那他总是这种感觉,该有多辛苦? “你啊。”金星看着正沉思的小仙女,“该好好学学凡间的一切,否则怎么在凡间继续呆下去?” “凡人实在很难明白!”感叹着,悦鸣回想着自己下凡以来看到,听到的种种,突然记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忘了问,“对了,金星……”抬头却发现太白金星早已不知所踪,“怎么不见了?”再次施法,却没任何回应。 看来果然刚才是运气!悦鸣叹了口气放弃。那接下去该做什么?她问自己。 “既然是我错了,那就去认好了。”神仙敢做敢当,有错就认嘛!下定决心,悦鸣向着逸晨的房间走去。 (九)交心 (九)交心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逸晨望向声音的方向,却看到一个脑袋左顾右盼地晃动着,似乎犹豫着什么,不敢进来,却又不愿退去。那奇怪的样子令逸晨觉得好笑,可刚才的争执闪过脑海,逸晨的笑意瞬间退去,马上换上了一脸冷峻。 悦鸣踌躇再三,总算决定踏进门,慢慢地靠近逸晨,支吾着想开口:“那个……我……”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第7章 我刚才的话没听懂?”逸晨看都不看她,“马上消失,听到了没有?” “我……”看到他仍然生气,悦鸣竟不知该怎么说。 呆立了许久,“你,很生气啊?”悦鸣看着他的脸小心地问。 逸晨闻言斜了她一眼,摆明了在告诉她两个字“废话”! 悦鸣也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启口:“其实,我用读心术是……” “出去!”逸晨不耐地出声,说着起身又想把她往门外推。 这次悦鸣聪明地自己后退顶住了门,让他开不了门,尽量忽视逸晨那杀人的目光,她继续说着:“你别生气了,最多我答应你,以后,不经你允许,我不会再用读心术了,好不好?” 她的话让逸晨有些意外。停下了驱赶她的动作。 悦鸣见他没说话,自顾自地说着:“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么不喜欢我看你的心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抬起头望着他的眼,悦鸣用极其认真的表情解释着。 望着那真诚的眼眸,逸晨没办法找到任何虚伪的痕迹,火气竟也奇迹般地消了大半,想想这迷糊仙子他也不是不了解,不懂凡人心思,也是正常的。 看着逸晨的脸色渐渐柔和,悦鸣稍稍松了口气:“对不起啦,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那满怀期待的眼神,让逸晨想摇头都难,无奈地叹口气,他转身走回屋里坐下。 看到逸晨的动作,悦鸣欣喜地跟上去:“我说你是仙人下凡,一定不会小气的。” “你自己说的,以后不准再用读心术!”逸晨严厉地瞪着她。 “嗯。”悦鸣用力地点着头。 许久,悦鸣看着逸晨,疑惑地开口:“为什么你心里会那么难过?” 逸晨微微一怔,眉头轻蹙了一下,冷淡地开口:“你少管闲事!” “可是……”悦鸣同样蹙着眉,思索着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想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就是想起那种难过的压迫感,她有种想帮他解除的渴望,“网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心里没有那种感觉?” 逸晨的身体颤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执著而恳切的脸庞。从来没有人会问他这种问题,心里的苦他不愿说,也没人探问,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女孩却在意他的难过,并想帮他?一种从未有过的震动震撼着他的身躯,心里漾着一种陌生的却温暖的感觉。 “告诉我啊!”悦鸣仍望着她,等着他的答案。 “这关你什么事?”逸晨别看脸,依旧冷着声,“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可我就是想做点什么阿!”悦鸣不死心地说着,“那种感觉很难过地,我知道,人这样压着会压坏的,你就告诉我吧!”用上了要求的语气,连悦鸣都没发现,奇#書*網收集整理她现在的表现,叫“关心”。 这样的语气,让那股暖流越来越大,逸晨再也难装冷漠,只是……“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早知道,也不会难过至今。 看出他不是说谎,悦鸣泄气地噘起嘴:“你都不知道?”皱眉想了一会,突然她展颜笑道:“我有个办法!”接着看向逸晨,“你想不想见你娘?” 逸晨猛地抬头看她,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能用时空挪移大法把你送到你母亲昏迷之前,这样,你就能问她你想知道的事了。” “真的?”逸晨激动地捉住她的手。 悦鸣肯定地点头:“当然,我们神仙是不能撒谎的。” “那快带我去。”逸晨迫不及待。 “让我准备准备。”悦鸣答应着,起身施法。逸晨看到她手中又出现了上次见过的古魄明珠。 (十) (十) “我只能让你回到过去一柱香的时间,等这支香烧完就得回来。”悦鸣摆好香炉,对着逸晨交待道。 逸晨点点头,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他只觉身子微微颤抖着。 悦鸣接着盘腿坐在床上,闭眼默念了几句,陡然睁开眼,右手掌心上翻,古魄明珠当空飞起,泛着银白色的光芒,悦鸣聚精会神地看着明珠,口中念起咒语,只见明珠的光芒逐渐增强,突然,一束光射向逸晨,他本能地一闭眼,接着便没了知觉。 此时,香炉中的香莫名地被点燃,悦鸣也收住明珠,闭上了眼。 “喂,醒醒!”听到耳边有人正在叫他,逸晨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悦鸣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甩甩头,逸晨认真地看看四周,带着疑问看向悦鸣:“我们?” “现在是在二十年前,这里……”悦鸣解释着,同时看看周围,“应该是在莫府的附近。” 逸晨已看清楚了方位,抢先走了过去,不一会,便到了莫府门前,这里与自己印象中没多大差别,此时虽已是深夜,但还能清楚的分辨出门墙屋顶,都比自己熟悉的要新得多,走近门口的榕树,逸晨轻轻摸上它的树干,比他印象中的要细得多,也矮得多,一切都实实在在表明,他确实回到了过去,不由又回头看着自家的门,心中竟升起些许茫然,那扇门之内,有他日夜期盼的人吗? 见他驻足不前,悦鸣奇怪地走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你干吗?不进去吗?” “我……”理不清自己的心情,逸晨愣愣地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却仍提不起勇气走进。 “你不是想见你娘吗?怎么老站在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悦鸣不解地催促着,这人真奇怪,说想见他母亲的是他,现在来了又不进去,忍不住有想用读心术,却在关键时候收住,心中直呼“还好”,“快点,时间有限!”不得不提醒他。 逸晨猛地回神,是啊,好不容易能见到,怎么能错过呢?正要迈步,却听府中传来惊呼,两人心下一惊,急忙快步进门,却与一黑影擦身而过,逸晨本能地揪住他,那黑衣人见突然闯出了程咬金,先是一愣,随即便不留情对逸晨出手,不一会,两人便打得难分难舍,这是两人已注意到,那黑衣人手中还抱着个婴儿,争斗之际,婴儿被抛了出去,一旁的悦鸣眼疾手快地接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黑衣人又缠斗了一阵,可能觉得无胜算,便径自逃走了。 逸晨刚刚停下,便听到身边有婴儿啼哭声,好奇地循声望去,睁开着悦鸣皱着眉,手忙脚乱地拍哄着小婴孩,那情形着实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看着逸晨带着笑意走近,却没帮忙的意思,悦鸣微恼着看向他。 “一个神通广大的仙女被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娃儿弄得手忙脚乱,难道不算个不错的笑话?”逸晨不紧不慢地调侃着。 悦鸣刚想回嘴,却听府中还有惊叫声,两人的脸色变了一变,二话不说冲进了屋内。屋里竟是激烈的打斗场面,两人没犹豫加入战局,悦鸣腾出一只手来,轻念咒语,那群黑衣人便个个人仰马翻,迎着逸晨投来的赞赏眼神,她当之无愧地笑着回应,那群人见形势不对,看准了时机,竟一会便完全撤离,看来是个训练有素的团体。 形势瞬间改变,莫府上下先是一阵呆愣,接着便一致把目光投向两位“陌生的恩人”。过了一会,忽听其中有人大喊:“小少爷!”冲上来的是个丫环,夺过悦鸣手中的婴孩,甚是欣慰地紧紧搂住。 听她的呼喊,逸晨心中一震,呆愣地看着那已然熟睡的婴儿,却感受到身旁悦鸣带着笑意的目光,只听她在自己耳边轻轻说着:“原来这就是小时候的你啊!从小就是个小麻烦。”想到刚才自己的手足无措,悦鸣抱怨着。 看到自己幼时的样子,逸晨也不知该有何反应,只能勉强笑笑。 待大家稍稍定神,他们才大略了解了情况。原来,莫天奉旨出征,捷报已经传至京师,府中上下正准备迎接事宜,谁知今夜竟莫名遭黑衣人袭击,而且目标明显是刚出生的小少爷。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老爷夫人素来和善,并未听说与人结怨。”管家不解地说。 “是啊,是阿……”众人附和。 逸晨渐渐隆起眉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夫人在哪?” “夫人今天回娘家去了,说了晚上回,可……”一个丫头答道。 这是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马声,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冲了进来,身上带着伤:“快,快去救夫人。” 众人脸色皆变:“夫人怎么了?” “我们回府途中遇袭,夫人让我回来求救,快,就在城郊树林。”那人说完精疲力竭倒下。众人正想与逸晨他们商量,却发现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就在前面。”悦鸣施法快速到达家丁所说的地点,只见林中停着辆马车,周围的地上躺着些人,显然经过打斗。 逸晨的心猛地被揪紧,快步跑向马车,颤巍巍地揭开轿帘,在见到车中的人时,心口一窒,忘情呼唤:“娘!” 莫夫人悠悠转醒,努力想开清眼前的人,虚弱地开口:“你们是……” “我们是来救你的。” 第8章 看到逸晨已经开不了口,悦鸣回答道。悄悄运功,将仙气注入她体内。 不知什么原因,莫夫人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可以信任,捉住逸晨的手:“帮我告诉天哥!我……我不怪他,别、别自责,也,别为我……报仇,好好抚养晨儿……长大!还有……”没说完便昏死过去。 “莫夫人……莫夫人……”悦鸣急喊着,却不见回应,摇了摇头,她将一道符咒打入她体内。 “娘!”逸晨惊慌地摇着莫夫人的肩膀,不愿相信自己回到过去,却仍无法与母亲说话,转向悦鸣,“你快救我娘,快!” “她中毒已深,这是她的命数,我助你时空倒流已是有违天理,这事实更是无法逆转,我只能将她元神护住,令她不至于身亡,其他的我无能为力!”悦鸣无奈地看着他悲哀的眼睛。 “你不是神仙吗?怎么可能连救个人都不行?你……”逸晨说不出的愤慨,满怀的无助与彷徨,脸上的表情掩不住的痛苦。 “对不起。”看他如此,悦鸣只能道歉,心里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给了他希望,也不至于让他再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我们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要救我娘!”逸晨抱着莫夫人的身体不肯放手,他要带她去找大夫,不可能救不了的。”他刚要迈出马车,却觉身体一轻,莫夫人的身子穿过他的手落到车上,怔愣地看这一切发生,却说不出一句话。 悦鸣留下一张纸,记下了莫夫人的话,在他们眼前一切模糊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莫天策马奔向妻子,惊慌抱着妻子的情形。 (十一) (十一) “再让我回去,我要去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逸晨回到现实后,第一句话便是拉着悦鸣说着。 悦鸣为难地看着他:“我不能太频繁施法,否则……” “我要回去,送我回去!”不理会她,逸晨再次重申,难忘母亲昏迷,家中遭袭,深深的疑问困扰着他,令他难以安稳。 “我的法力已消耗太多,我……”悦鸣突然向前倾,一口鲜血喷出。 逸晨看她吐血,本还躁动的心情突然平复下来,转而担心地扶住她:“你怎么了?” 悦鸣摆摆手:“没事,只是法力过渡消耗,休息调养一阵就没事了,”她用时空逆转大法本就负荷很重,加上在那又屡次施法,早已不堪负荷,“只怕我短期也无法带你回去了。” “算了,你还是好好调养身子,这些事以后再说。”逸晨不再坚持,认真地吩咐悦鸣。 “对不起!”想起逸晨当时沉痛的表情,悦鸣不由又有些愧疚,“救不了你娘,还让你有那么难过,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回去了……”皱着眉头埋怨自己。 见她如此,逸晨倒有些许释然:“你没什么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帮我了,其实这次也不是全然没收获!”[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收获?”悦鸣不解。 逸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少我知道我娘被害的经过,也知道了,她并不怪我爹,而且由她的语气看来,也许事情因爹而起,但应该与他无关。”否则母亲不会说那些话,而父亲那沉痛的眼神,他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是装的。“有这样的收获,我已经很高兴了!”微微一笑,与父亲多年的心结,也基本解开。 “那你现在打算?”悦鸣听他分析,稍稍安心。 “我会把事情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我娘,我不会轻饶!”逸晨坚定地说着,“我想去问我爹,看他到底瞒了我什么,又为什么瞒我?”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虽然不能改变你娘中毒昏迷的事实,但是也许可以想办法把她救醒,我们现在就去……”想翻身下床,却被逸晨反按回床上。 “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逸晨说着,虽然自己也急于让母亲苏醒,但看着悦鸣苍白的脸色,他还是选择了暂时忍下,“以后你还有很多事要帮我,我可不想你出什么问题。” 悦鸣感受到了关怀,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轻笑着:“放心,我是神仙,没那么容易难倒我的。” “是吗?不知道是谁刚才连个婴儿都哄不好?”逸晨带着笑意调侃着。 悦鸣被他一说,噘着嘴反驳:“我才不是……哎呀!”轻轻抱怨,“是你自己从小就不好相处嘛!” “有吗?”逸晨不以为意地回答,“我倒觉得我小时候很可爱啊,是你长得太……我才吓到哭的!” “你……哼!”悦鸣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看着她的反应,逸晨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爹,我有事要问你。”当儿子主动出现在面前,莫天的反应是震惊加错谔,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愣在原地,直到两人回房对坐,近在咫尺的感觉,才让他有了一丝真实感。 “晨儿,什么事?”莫天用着这十几年来难得的平静语气说着,想想他们父子的对话几乎都是以争吵收场,不免有些怅然。 看着父亲的表情,逸晨的心里有着难言的愧疚,让自己微微笑着,尽量缓解两人间的气氛:“爹,我想你告诉我,娘中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为什么?” 莫天闻言神情一变,换上一抹凝重,他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的?”以为儿子早已放弃了探究原因,可没想到…… “当时我问您,您说我还小,可现在我已经二十岁了,爹难道还不能告诉我?”逸晨不住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明显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更是不停追问。 莫天沉思了许久,却只是叹了口气:“晨儿,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就不要再追究了。”想起妻子的事,他又何尝不苦,只是…… “娘被人害成这样,爹竟然说不追究了?”不可置信地拔高声调,逸晨疑惑地看着父亲,“难道爹一点也不想替娘报仇,也不想解释大家对你的误会,宁愿让人家说你是因为富贵要另娶,才毒害母亲?”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父亲愿意背着这样的骂名过那么多年,却从不申辩,甚至是至亲如他,也不肯吐露实情。 “你……”莫天震惊地看着儿子,他怎么回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不是一直都不谅解自己吗?怎么会突然坚信自己的清白?值得了,自己这些年所背负的,儿子能谅解,就够了,“晨儿,你相信爹,爹就知足了,”带着些许安慰,“你娘她也会明白的……” “可……”逸晨还想说,却见莫天突然脸色一变,紧皱着眉象正受着什么痛楚,忙上前扶着他,“爹,你怎么了?” “我……”一句话还没说出,莫天便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爹……”逸晨震惊地急呼,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中毒?大夫的诊断,令逸晨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在前一秒还在和他谈话的父亲,现在竟然跟母亲一样,中毒昏迷,而且无人能令他苏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听到消息的悦鸣,急急地赶过来,看着呆坐着的逸晨,上前推了推他,“到底怎么了,我听说你爹也中毒了?” 逸晨没有回答,只是茫然地看向那边的床,悦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昏迷的莫天,没有多说,她快速上前,诊了一会脉,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我爹中的毒,跟我娘的是不是一样的?”逸晨艰难地开口,询问自己猜测的准确性。 悦鸣轻轻点头,到底是什么人,竟在事隔二十年后,再次下毒?而莫天竟丝毫未防。 逸晨不再说话,两手渐渐收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阴郁而沉重,悦鸣看着这样的他,心有些缩紧,思索片刻,轻轻念动咒语,两手间出现了古魄明珠,缓缓送它到莫天胸口,明珠微微泛着银光,可慢慢的,光芒渐渐变弱,接着,悦鸣感到心口似被人一击,明珠弹回,胸口一窒,连吐了几口血来。 “你在做什么?”听到动静,逸晨猛然回神,却看到了这一幕,急奔上前。 悦鸣轻轻摇头,微微喘着气:“我想试试帮你爹驱毒,可是……”一口气上不来,她又咳了几声,嘴角带着血丝。突然发现自己被他打横抱起,惊讶地大喊,“喂,你干什么?” “你给我安静点!”逸晨沉声警告她,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里。 “伤还没好还逞强,”将悦鸣安置在床上,逸晨没好气地看着她,“现在开始,躺在床上养伤,别再到处跑,听见没有?” 悦鸣愣愣地点头,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可是,你爹的毒……” “说了你别管,你现在这样子,恐怕什么也做不成吧?”逸晨打断她,同时递给她一杯水,“还不如把伤养好,到时什么事都容易办些。一个神仙如果死在我家,这可不好交待。”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点?” 第9章 悦鸣喝了口水顺顺气,不满地看着他,明明是关心嘛,还说得那么不耐烦?这个人实在是…… 逸晨不以为然地回视她:“我就是这样,不想听就当没听见,反正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去查清楚。”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深沉,他不会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 “你有办法?要不我再施法,看看到底你爹出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悦鸣不信逸晨现在是个凡人,能有什么办法,说着要起身,却被逸晨压回去。 “告诉你别多事了,我自有办法。”逸晨说着,还不忘补充,“你本来仙法也就不怎么样了,现在又受伤,根本派不上用场。”在看到悦鸣气鼓鼓的样子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了,我先出去了。别让我发现你有乱跑,否则别指望我再收留你!” 门被关上,悦鸣独自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逸晨的话,不满地撇撇嘴,这个人真是瞧不起她!可为什么,自己现在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地浮出一丝笑意,刚才他的怀抱,好温暖! (十二) (十二) 烈日高挂,逸晨眯着眼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烦躁地抚着额头,三天了,他问遍了所有可能的知情者,竟然没有问到任何他想知道的消息,而父母正昏迷着,找了许多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弄清楚。 “莫公子,是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你父母,又是什么原因?”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平和而带着诱惑,逸晨回身,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老人。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中所想?”还没开口,来人便抢先一步说出他的疑问,微微一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知道的,老夫可以告诉你!” 逸晨皱眉顿想着他,这老者一身白衣,鹤发童颜,眉目和善,倒颇有些修道者的风骨,只是无故出现,不免蹊跷,防备地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看出他的不信任,老者朗声一笑:“老夫云游四方,不受外物拘束,却是信缘,我与你有师徒之缘,有意收你为徒,至于信与不信,老夫也无法勉强,不妨看过这些再说……” 逸晨不解的顺他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一道光芒闪起,一些影像由模糊逐渐清晰…… 呆在屋里三天,悦鸣此时轻轻吐气收功,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伤势有了好转,但要用法力,还是有些勉强,她自己也没想到伤势比她想的要重得多,本来时空挪移对于她这样的小仙就有些勉强,再加上之后又多次施法,只怕很多法术很长时间都无法用了。 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逸晨,这几天他都回来看看她,但每回询问事情进展,他总是随便应应了事,但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事情并不顺利。 悦鸣想着又叹了口气,到了凡间后,不但是叹气,连皱眉的几率也多了。脑中还是想着逸晨的问题,要怎么帮他呢?突然,她想到…… 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她现在的法力,连联络太白金星都不行,但这个锦囊是他留给自己的,说不定能告诉自己什么!怀抱着一丝期待,悦鸣凝神静气,集中念力,接着缓缓打开了那个锦囊。 一串影像像一阵轻烟袅袅飘出,悦鸣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可看着看着,笑意缓缓敛去。 她从那段影像里,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是这样…… 二十年前,京城上空出现异像,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下出的雨竟然是——红色的!所有人陷入恐慌,皇帝急召群臣进宫,国师善观天象,直指此乃邪魔转生的警示,当下,皇帝下令彻查所有当天出生的婴儿,惊奇发现,所有闪电集中在了一家上方,莫府,大将军莫天的府邸,更巧的是,当天正是莫逸晨降生的日子!自然而然,皇帝是莫家的婴孩为魔魅,并当下令莫天交出孩子,谁想莫天宁死不从,因他战功赫赫,皇帝一时无计可施。 刚巧当时的长虹公主心仪莫天已久,皇帝借机许莫天以驸马之衔,并有意加官进爵,只要他与妻儿断绝关系,谁知莫天二话不说又是拒绝。 长虹公主的之后恼羞成怒,屡次劝说不成,竟心生毒计,派杀手劫杀莫夫人,并以莫天和孩子的性命,逼她喝下毒酒,想造成她因夫婿异心而自杀的假象;并想抢走莫天的儿子,没想到被悦鸣和逸晨给拦住了。 此事发生,莫天悲痛之余,上金殿理论,皇帝自知理亏,便以不再追究莫逸晨是否为魔魅为条件,让莫天放弃追究这件事。思及妻子的吩咐,希望儿子能平安长大,莫天只能让此事不了了之。 之后,外面更是盛传,莫天因为想移情别恋,毒杀妻子,面对如此指控,他没有反驳,却被人当成是默认,也就越传越胜。 二十年后,当年的异像早被人所遗忘,但负心人谋杀结发妻的罪名,莫天却一直背负着。 悦鸣看完,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莫天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但要怎么跟逸晨说呢?事实总归是事实,悦鸣知道,逸晨一定希望知道地,对,等他回来就告诉他。 想想自己总算帮了他一个忙,悦鸣不由得意一笑,看他还看不起她! “喂,我有事要跟你说。”看到逸晨从门外进来,悦鸣兴奋地冲上前去,却见他的脸色阴沉,并没多加理会她,只是径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还好吧?”直觉他的神色有异,悦明凑近他问道,心想他可能还是在烦恼父母中毒的真相,不由又笑道,“我跟你说个消息,我知道你爹娘当年发生什么事了!”看他闻言抬头,悦鸣又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吧,你爹是个大好人呢,他……” “我都知道了!”逸晨的声音坚决地打断了她。 “什么?”悦鸣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都知道了。”逸晨的眉头蹙得更紧,要他怎么面对这件事,怪了父亲那么久,却原来都是为了他,父亲才……微微苦笑,“我还一直怪我爹,原来是我害他背负骂名的。” “你,真的都知道了?”悦鸣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地?” 逸晨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接着平静地说:“我,找到以前的一个家仆,是他告诉我的。” “噢,”悦鸣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有些无趣,“早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用想尽办法……”说着突然住口,发现逸晨正瞪着她。 “你又用法术了?”逸晨不满地看着这个不听话的仙女,“忘了我说的话了?想让我把你赶出去?”嘴上虽这样说着,眼睛却盯着悦鸣的脸色,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其实那只是,小法术。”悦鸣陪着笑说着,“真的只是小法术,我现在也使不了什么大法术……”虽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总比被他赶出去好。 “知道自己的能力就好了。”逸晨有些无奈地轻讽她,“乖乖把伤养好,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提起这件事,他的神色又是一暗。 悦鸣好奇他下一步会怎么样,自己在他身旁坐下:“你打算怎么做?” 逸晨闻言一愣:“我也不知道,是我害了我爹娘,不是吗?”要不是他出生的异象,也不会让皇帝有把柄来威胁他的家人,该怪谁呢? “喂,”悦鸣微皱起眉头看着逸晨,又来了,那个让她喘不过气的表情,不用读心术,也知道他现在心里很难过,而且原因,悦鸣也很清楚。突然想安慰他,却不懂该说什么,想了想,她伸出双手,包覆住他的。 逸晨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想缩回手,却还是被她拉着,疑惑地抬头想开口询问,却看到悦鸣诚挚的脸庞,瞬间心里一颤。 “你的手好凉!”悦鸣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紧紧用手握着他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想做点事让他的心不那么苦涩,“我分一点温度给你,你的心会不会也暖和点?”专注地揉着他的手,想把手心的温度传到他心里,“心里不那么冷,也就不会太难过了,是不是?”期待地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好像他的眉头真没那么紧了。 这个笑容又引来了逸晨心里深处的某根弦轻轻颤动,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在做什么?温暖他?温暖他吗?似乎,一丝暖意涌进了心房,接着慢慢扩大。原来,他真的需要有人关怀,冰冷的心真的需要人来烘暖的!在这之前,他从来没这么觉得过……视线从悦鸣的脸上,慢慢移到了紧握自己双手的掌上,不自觉地轻轻喃道:“你的手,真的是暖的。” “废话!”悦鸣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是神仙,手是暖的有什么奇怪,又不是鬼魂。”不满的噘着嘴,总觉得眼前的凡人,似乎老是把她跟鬼混淆起来,有些打击,“记住,我是神仙。”不甘愿地补充,“就算法术再差,我还是神仙。” “知道了!”逸晨看她那么计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他的笑容,悦鸣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才对嘛。老是那么沉着张脸,小心老得快。” 第10章 认真地看着他,“你爹娘的事,不能怪你的,真的,要怪,也该怪那些害你的人。”单纯地推理道。 逸晨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该再自责下去,我应该做点别的,为我爹娘。”他不会放过害他全家的人,不管他们是谁,都不会放过。 他脸上闪过的光芒让悦鸣有些不安,又说不出从何而来:“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说过,我心里有数。”语气中带着自信,逸晨轻笑着让悦鸣安心,“你,会相信我,支持我、帮我的,对吗?”有些犹豫地问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悦鸣同样回以微笑:“当然,我刚来就答应过你,你只要需要我帮忙,我会帮你的。只是我现在……”想起自己的伤势,不由有些抱歉,随即抬头向他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养好伤,到时,就可以帮你了。” “这样就行了。”逸晨轻轻说着,顿时身体里多了股力量,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但是我现在还可以做一件事啊。”悦鸣又开口,眨眨眼看着看向她的逸晨,晃了晃双手,“记住,当你的心觉得冷或者很沉很闷的时候,来找我啊,我会把我的温度分给你的。” 闻言逸晨又有些动容,不自然地笑了下,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十三) (十三) 事情有些不对劲!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悦鸣越来越有这种感觉,却怎么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 “你又在发什么呆?”熟悉的声音打断悦鸣的深思,逸晨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近两个月,她听话地闭门疗伤,而逸晨每天都会来看她,有时询问她的伤势;有时只是单纯地聊聊天;有时是她在休息,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只是那么坐着……但每天黄昏,他一定会出现,从没落下过。 也许是习惯吧,现在每到夕阳西斜,悦鸣总会不自觉地望向门口,直到那身影出现。这种陌生的感觉好像就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原因之一,为什么呢?她不知道!但还有别的什么不对,哎呀!说不上来!混乱的思绪,悦鸣的脸皱成了一团。 “喂,你不用那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吧?”逸晨加大音量说着,不满地看着这个顾自神游太虚的小仙女。 “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悦鸣话刚出口,又打住。 逸晨观察着她的脸色,不由有些担忧:“是不是伤势复发?你不是说差不多都好了吗?”怎么还是一脸的愁容? “啊?”悦鸣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我没事,伤,已经好了。”恍惚地回答着,“只是……”只是什么呢?她说不上来!就是这种感觉,哎…… “你看起来很烦,怎么了?”逸晨好奇地询问。 “烦?我吗?”悦鸣有些惊讶地抬起眼,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烦恼?这种属于凡间的情绪。这些日子来的感觉,就是烦恼吗? “到底怎么了?”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逸晨进一步追问,“是你那个任务遇到阻碍了?” “任务?”又是呆了呆,悦鸣敲敲头,是了,忘了自己下凡的任务,又是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本能地摇摇头,“我都快忘掉了,哎呀,我到底是怎么了?”说着又去敲头,奇--書∧網却被另一只手拦下。 “你这脑袋本来就很迷糊了,再敲,不怕敲傻了?”逸晨白了她一眼,抓着的手却没有放开,“反正又没定时间,你慢慢去做,总能办好的,干嘛这样的表情?或者还要我帮你什么?” “你不懂拉!”悦鸣使劲晃晃脑袋,希望能理清楚,却还是乱,“连我自己都不懂!反正,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地?”逸晨不解地看她。 “知道我就不用这样了。”悦鸣扁扁嘴,接着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的举动,眉头皱得更紧,真是到凡间的日子太久了,染上那么多奇怪的毛病!以前她哪会叹气?想着又叹了口气,“不行不行!”突然她大叫着跳起来,“我得快点去把任务完成了,否则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个决定一出口,心也定了不少,“对,就这样,快点解决,快点回去!”早日回天庭,应该就没事了!说着就要冲出门。 逸晨愣愣地看着她一连串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你……” “我要去办我的正经事,”悦鸣转过头来认真地说,“快点办完,然后离开这里,回天庭交差去。”看着逸晨,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不对劲的事,“对了,你呢?” 没头没脑的问话,逸晨却知道她在问他父母的事,平静地回答:“我自己能处理,你还是去担心你自己的事吧!” “噢,不用我帮忙?”之所以说不对劲,是因为逸晨已经很久没提起这件事了,悦鸣试探着问。 “不用。”逸晨想也没想,“我早说过,不指望你能帮忙……”好笑地瞥见悦鸣鼓起脸,“好了,我自有分寸,需要你帮忙,我会找你,放心,我这人不会客气的。” 悦鸣的脸色稍稍缓和:“那你记得要找我啊,我先出去了。” “你的伤……”逸晨还有些不放心。 “早好了……”尾音消失在远处的空气中,逸晨怔怔地坐着,脑中闪过悦鸣刚才的话——“快点办完,然后离开这里,回天庭交差去。” 办完了,就回去了吗?逸晨沉吟,忽又轻笑出声,她本就会回去的,不是吗?想想自己还有自己的事要办,他收起莫名的情绪,走出了悦鸣的房间。 烦、烦、烦!悦鸣不断地按着脑袋,找了好几天了,完全找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对方。什么天地浩劫,一点征兆都没有,还有那个武曲星君,在天上跟她作对,投了胎吧,一个凡人还那么难找!徒劳无功的次数越多,悦鸣的情绪就越是烦躁不安,越不安她就越觉得不对劲,越不知道那不对劲,她就越着急,反正,就是很烦就对了……唉!不知不觉又叹气了! 回到了莫府,突然想起自己在外转了好几天,都没有和逸晨碰面,不知道他都在干什么。 “公子在后院呢!”从家丁口中得知,悦鸣马上往后院方向走去。 离后院还有几十步,悦鸣便感觉到阵阵气流迎面袭来,顿时起了几分警惕,举步前行,气流越来越强,充斥着整个院落,眉心蹙起,似有些不详的预感,悦鸣无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到了后院的圆形洞门,却赫然呆住! 后院里花瓣、落叶全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飞舞盘旋,细看其中,又一道白影舞动其间,他手中的长剑快速晃动着,一道道明亮谎言的光芒随着射出,令人眩目且心惊。而那股强大的气流,就是由这一人一剑造成。 悦鸣看着这些,分不清原因地心狂跳不止,这样的剑法和气息,莫名让她不安,震惊之余,竟完全愣在当场。 那道白影在这时发现了旁边的异样,迅速把那股气流引到悦鸣的方向,等到悦鸣反应过来,看到的是逸晨持剑停在她的眉心前。 “是你?怎么不出声?”逸晨仓惶收剑,平抚着刚才的心悸,还着怒意责问,“还好我及时收剑,否则你知不知道会怎样?”话出口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失态,怎么自己会为了刚才险些伤她而如此惊慌? “是你?”悦鸣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方才发现气流时,直觉只是想到逸晨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从没想到造成这气流的,是他…… “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你当自己见鬼了?”逸晨的情绪稍稍稳定,没好奇地回应。 “那是武功?还是,那是法术?”悦鸣奇怪地问,她的不安也因为这里,普通的武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而如果是法术,却又不像。 “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有法术?”逸晨回答,“那是我家传的武功。” 悦鸣更是奇怪:“你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问过我。”逸晨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认识你那么久,都没看过你练功。”悦鸣马上想起了另一个疑点。 逸晨的表情莫名地暗下来:“因为那时候,我爹希望我练功,所以……”一味地叛逆,所以从未认真对待过。 悦鸣马上明白了,低低地替他补充:“所以你现在想完成你爹的希望!” 轻轻地点头,逸晨接着说:“我希望能不辜负我爹。”还有,他要报仇,需要武功。 “这个,到底是什么武功?”悦鸣想起自己先前的不安。 “就是我家传的功夫,具体的名堂我也不清楚,”逸晨摇摇头,“如果我爹醒了,他可能会更明白。” 悦鸣发现又令他心情不好,马上没再追问:“你练了多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按说武功能有那么大的力量,一是练武者修为奇高;二是这武功是绝世奇功。但是…… “就前不久我才翻出来练的,也就这两个月的事情。” 第11章 逸晨如实回答,“不过练得满顺手的。” 悦鸣听完又是低头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逸晨奇怪地推推她。 “我只是在想……”悦鸣解释着心里的疑惑,“这武功的威力太惊人了,就算是奇功,也要一段时间才能连到这样地步,而凭你,竟能在那么短时间……” “你这话很伤我自尊心啊!”逸晨半开玩笑地出声警告。 “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悦鸣忙辩解。 “只是,实话实说嘛……”逸晨慢慢地补充,“真够‘不’伤人……” 悦鸣听出他的调侃,扁扁嘴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逸晨轻笑,这丫头就是什么都太容易当真,自己才喜欢逗她,“其实,你说普通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成,但你不是说我是神仙转世,难道不会有例外?” “你是神仙转世,但你是文曲,主管的该是功名才学,又不是那个整天舞刀弄剑的武曲!”想起自己的老对头,悦鸣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噢,有那么厉害?”逸晨不相信地扬眉,“我倒想找机会会会他!” “等我找到他再说吧。”悦明为了这事已经挺头大的了。 这时门外有家丁传话:“公子,任公子派人来传话,说卢小姐出事了,请你过府一趟,商量对策。” 两人闻言都是一惊,随即出门。 (十四) (十四) “任冀,沁馨出了什么事?”匆匆赶到任府的两人,一进门便看到了迎上来的任冀。 任冀示意两人坐下,神色有几分沉重:“逸晨,这件事……” “别吞吞吐吐的!”逸晨因为心急,不耐烦地催促。 “那个……”任冀端详着他的脸色,慢慢开口,“你也知道,沁馨她,与耿暮之间……” 逸晨脸色变了变,好一会没说话,没人看出他在想什么。任冀在旁,唯恐触到他的伤心事,也不敢轻易再开口。 悦鸣看着沉默的两人,沉不住气地询问:“任公子,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这人干嘛说话说了一半,存心急死人阿? “呃……”任冀支吾着回答,“卢老爷发现了沁馨跟耿暮有些暧昧,于是派人找上了耿暮,你也知道那小子的脾气,向来不喜欢别人仗势欺人。”说这斜眼瞟了逸晨一眼,那张脸向在思索着什么,不见悲喜,“当场就没跟卢老爷好脸色,想当然的,卢老爷自然不同意沁馨再去晨暮书院,谁知一向顺从的沁馨竟然毫不隐瞒地坦诚自己对,对……耿暮的……”担心的眼光再次看向逸晨。 “爱意?”逸晨突然抬头,为任冀难以出口的话作补充,语气平淡。 任冀点头,既然逸晨都不讳言了,他也就没那么顾忌了:“就是这样,沁馨被她父亲关了起来,而这几天,卢老爷正积极地为他选婿呢。” “那姐姐没事吧?”悦鸣有些担忧,以她对沁馨的了解,沁馨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任冀叹了口气:“现在应该没事,但如果卢老爷硬逼她嫁人,这可就难说了……”说完竟发现逸晨正往外走,连忙喊住他,“逸晨,你去哪?” “当然是去卢家,不然你找我来是陪你聊是非的?”头也不回,抛下这句话,逸晨快步离开任府。 悦鸣也紧跟着离开,连声告别都没有。 被留下的任家主人,只能为两位客人的无礼,无奈地摇头。 卢府出了这等事,忧心的卢老爷谢绝闲杂任等探访,因为莫、卢两家向来私交甚厚,于是莫逸晨成了例外。 “小侄听闻最近卢府出了点事?”一坐定,逸晨便直入正题,悦鸣站在他身后,好奇着他此行的目的。 卢老爷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这,实在是家门……唉!” “听闻卢伯伯正在为沁馨选婿,不知,小侄高不高攀得上?”逸晨带着笑意开口,却令在场的另两个人同时一愣。 卢老爷马上回过神来,有些欣喜地确认:“你此话当真?”逸晨不论家世,个人,都是上上之选,“想必贤侄也知小女与……”家丑难以启齿,但总要先说在前头。 逸晨却是无所谓地摇摇头:“那些我并不在意,伯父也知我一向仰慕沁馨,能娶她为妻,我当然是真心真意。” “那就太好了!”卢老爷大笑,随即又有些犹豫,“得此家婿,沁馨终身有靠,只是那丫头的脾气,只怕……” “这就交给我吧!”逸晨自动请命,“我会说服她的。” “那好,你能劝服她最好。” 得到了允许,逸晨起身欲往后堂走,发现悦鸣要跟上来,出声示意:“你留下,在这里等我!” 悦鸣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十五) (十五) 莫、卢两家的婚事在逸晨进去的半个时辰后,成了定局。一向甚有决心的沁馨也意外地松了口,卢老爷自是乐得合不拢嘴,而由于莫天的昏迷,这场婚事便由逸晨一人做了主,更是省了不少程序。 莫逸晨的房间里,迷糊的小仙女独自坐在桌前,单手支着头,状似沉思。 “又在发什么呆?”在两次挥手无效后,逸晨出声。 闻言缓缓回过神,悦鸣的眼睛眨了眨,想出口说什么,却终究无言。 得不到回应,逸晨只能再次开口:“你不好奇,我跟沁馨说了什么,让她答应了婚事?”自从从卢府回来,他一直等着悦鸣主动发问,可是,过了那么多天,她却什么也没说,奇怪! “噢,”悦鸣轻声应了一下,却不甚在意,“没什么好问的,我早说了,姐姐本来就该跟你在一起的。”她会下凡,不是就想着看到今天的结果吗?虽然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但实际既然她是自愿的,那她也就可以放心了,反正凡间的情爱,她本来就不懂,只是…… “你是这么认为地?”她的平淡回答让逸晨颇感意外,没来由地带上了些怒气,却弄不懂为什么,只能闷闷地发问。 悦鸣点点头:“当然,姐姐总算没有白白被贬下凡,她得到她要的了。”对这些,她真心觉得欣喜。 这样的认定令逸晨的郁闷升级,有些故意地,他挑眉看着悦鸣:“你就确定沁馨不是被我逼迫或是骗了?”他想看到她的怒气和质疑,不要她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原因?不清楚! 结果,悦鸣再次让他感到了意外。 “你让我相信你不是吗?所以,你不会那么做的。”悦鸣肯定地说。 看着她笃定的神情,逸晨的心里涌出一片温暖,她之所以什么都没问,是因为相信他?刚才的烦闷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你跟姐姐在一起,我也算了结了一件心事,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地去完成任务了。”悦鸣接着说,她是这么觉得的呀,可为什么?心中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反倒有着些许怅然,这样的情绪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坐着想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结果。 “我没有要娶沁馨。”实在不需要去向她解释的,逸晨心里这么认为,可话却先一步出了口。 “嗯?”这句话成功的换来了悦鸣惊讶的目光,“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求亲?明明你们已经宣布了婚期,怎么会?” 她的一连串问题逗笑了逸晨,就说了这丫头想来问题多多:“沁馨心有所属,那么多年的朋友,我理所应当帮她一把。”看着悦鸣眼睛里写满的问号,他继续解说,“你也知道她的意中人是块大木头,不用点计谋,他永远都会是那付我不是没谁不行的样子,所以……” “所以你和姐姐商量好,用假婚礼来刺激耿暮?”悦鸣听懂了。 逸晨满意地点头,这丫头与他的默契越来越好了:“不然你当以沁馨的性子,那又那么快变心的道理?”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别人知道,可就是不由自主地,他把真相告诉了悦鸣,而且颇有些急切,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可是……”悦鸣的眉头松开又聚起,“你都不会难过吗?”逸晨明明之前还为姐姐和耿暮的事气得要命,为什么现在又要帮他们呢? “为什么要难过?”逸晨明白她的意思,轻松地回答,“我莫逸晨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更不是那种死缠不放的痴情种。”曾几何时,他猛然发现,沁馨之于他,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感情,于是,一切豁然。 “可是,可是……”悦鸣还是觉得不对。 逸晨抢在她之前说:“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就收起你那套什么我跟沁馨必须在一起的理论!在人间,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应该在一起。”看着她一连茫然,逸晨轻叹口气,“不过,你恐怕不会懂的。”没有发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头重现惆怅。 第12章 “是这样吗?”悦鸣偏头想着,姐姐变心了?这,可能吗?难道这就是爱情?说变就变了?若是这样,那他们之前的努力,不惜放弃仙籍,又有什么意义?用力摇摇头,“不懂,我真的不懂了!” 看她一脸烦恼,逸晨也挺无奈:“不懂就算了,别再费力想了,‘爱过方知情重’没经历过是不会懂的。何况你也没有必要懂,不是吗?” “也是,”悦鸣扁扁嘴,耸耸肩道,“你们凡人的情情爱爱,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对,我有自己要关心的事呢。”突觉自己先前的怅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应该是因为想通了刚才的话吧?!直觉,她这么认定。 “对啊,是与你无关。”逸晨重复着,近似自语,心突然一沉,连呼吸都有些沉重。这是怎么了?他自嘲一笑,转开了注意力,“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没进展!”悦鸣泄气地说,“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忽然,锦囊似乎有些异相,她惊喜地掏出来,从锦囊中飞出四句话——四仙已齐,静候重聚!天魔重现,大难将起! “什么没头没脑的!”悦鸣不满地看着含糊不清的话,抱怨道。 “还好啊,至少有一些信息了嘛!”逸晨在一旁接话,“按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你要找的几个人都出现了,应该你已经都认识了。这也是个收获不是吗?” 悦鸣听了,点点头:“也就是说,我可以从认识的人中找,恩……是算进展。好,我现在就去!” 刚要离开,却被逸晨教住:“话里不是叫你‘静候重聚’吗?你应该耐心等候,不用那么急着找。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修炼,免得到时拖人家后腿!” 凉凉的一句调侃,成功引来了悦鸣的瞪视,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那好吧,我就静候重聚吧!但是先说明啊,我是增强实力,但不代表我之前的法理很差!”不甘心地补充道。 “知道了,百鸟仙子法力非凡,行了吧?”很没诚意的,逸晨附和。 “那是事实!”悦鸣重申,没有注意,逸晨的眼中带着笑意。 连逸晨自己也没发现,劝她“静候重聚”的背后,有着别样的心意…… (十六) (十六) “啊……”悦鸣在逸晨房门外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喊声,别处声音的主人,心不自主地一跳,快步推开了房门,迎面看见沁信和耿暮扶着满头大汗的逸晨。 “悦鸣!”沁馨看到她急得大喊,经过她和逸晨这次的假婚约,终于逼得耿暮沉不住气坦诚了自己的心意,今天约好到莫府一起商量怎么让卢老爷同意婚事,可……“逸晨他……” 这时,莫逸晨象突然着了魔般,挣开了两人,一路狂喊冲出了房间,庭院里,另外的三个人吃惊地看着他以惊人的力气手起掌落,一棵大树应声而倒,沁馨与耿暮正茫然无措,却发现一旁亮起一道白光,接着一颗珠子直飞向逸晨,转头却见悦鸣的身子飘在半空,周围被一片白光环绕,口中念念有词,两人虽奇怪,却既有默契地没开口。逸晨疯狂地与珠子扑斗,周围范着一团黑气,眼神凶狠狂乱!渐渐地,白光压过了黑气,逸晨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突然,白光大盛,逸晨同时呕出一口鲜血,陡然落地。 两人惊讶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发生,惊得说不出话来,刚想出声,却发现悦鸣已奔到逸晨身旁,没回头却在对他们说话:“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改天再跟你们解释,先来帮我忙,把他扶进去!” “逸晨他怎么样?”看着昏迷的逸晨,两人担心地问悦鸣。 悦鸣的眉头紧蹙,眼光始终没离开床上的人:“他炼的是魔功,如今魔性已深,恐怕……” “魔功?”两人不甚明白,但隐约清楚不是好事,“那,他会如何?” 悦鸣摇头:“魔性若深,会令人蒙蔽本性,变得六亲不认,冷酷无情。”心里暗暗自责,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之前没有对他炼的武功多留点心,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马虎?懊悔和心痛,同一时间占据了思绪。 听到她的叙述,沁心和耿暮也担心不已:“你是说,他会变成魔?”耿暮低声询问,“悦鸣,你刚才能制住他,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对不对?” “我?”悦鸣轻呼出口气,却不觉轻松,“我不知道,”她实在没把握,“不知道能克制他的魔性多久。”逸晨练功的时间已长,如今就是停练,恐怕也清不了魔性,到底该如何,她一片茫然…… “那,逸晨他醒来后,会怎么样?”沁馨听得难过。 “我不知道,也许本性还在,也许……” 悦鸣没说完,大家却明白,也许……本性已泯,业已成魔! 看着逸晨,脸上的神色还算平静,可醒来后呢,还是他吗?悦鸣只觉心中压着什么,疼痛辛苦。 “金星,请你现身一见。”庭院内,悦鸣摆起祭坛,默默施法,“事关紧急,请你务必来见!”顾不得可能性有多高,她不断地向天祈求着。逸晨几次醒来,都处于混沌状态,眼神迷蒙,隐约透着股杀气,这让悦鸣心惊不已。 久久得不到回应,悦鸣不死心地抖抖随身带着的锦囊,没有新的内容!终于下了决心:“好,你不来帮我,我自己来!”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逸晨仍在昏迷中,悦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口中念动咒语,古魄明珠出现在面前,随着她嘴巴不断张合,明珠渐渐靠近逸晨,接着靠近他的嘴,慢慢将移进他体内,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动,硬是把明珠打离。悦鸣一惊,作势收手,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身影。 “你这丫头,也太冲动行事了。”太白金星看着悦鸣,忍不住责备道。 “谁让你不出来!”悦鸣不满地看着他,丝毫不觉理亏,“既然你不肯出来帮我,我就自己来!” 金星无奈地摇摇头:“我想不来都不行,若非我及时阻止,后果是何等严重!”原来,刚才悦鸣是打算把古魄明珠打入逸晨体内,借着珠子的灵力吸取他体内的魔性,但明珠也会同时被污染,若是如此,以它为元灵的悦鸣自是不能幸免。 “也没什么,我是神仙,才不会被魔性所侵。”悦鸣有些气虚,却仍嘴硬的辩驳。 “胡闹!”金星低斥,“此次你们所面对的魔头非比寻常,凭你这点修为,竟敢口出狂言!若你一人可对付,又岂需让你集齐四仙之力方可成事?” “你说要集齐四仙,怎么不干脆告诉我他们在哪?让我好找,”悦鸣不满地抱怨,“老是卖关子,‘天机不可泄漏’,可累坏我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先救救莫逸晨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可不能出什么事!”一门心思系在他的安危上,她无心再去多加埋怨。 “你啊,”金星语气更是无奈,“老是改不了冲动的脾气,下凡以来,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找错了人也不自知!” “你说什么?”他的话让悦鸣瞪大了眼,“什么叫做找错了人?你是说莫逸晨他不是……不是文曲星?”看到金星点头,她摇头反驳,“怎么会?我明明,明明是按锦囊的指示……” “锦囊没错,是你没查清楚,莫家,不只莫逸晨一个儿子。”金星缓缓道出事实。 “可是他告诉我就只有……难道他骗我?”悦鸣疑惑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人,“不会地,他不会骗我!” “他确实也没骗你,因为当初莫家生变,莫夫人带着的大公子由丫环护送逃命,因谣传莫天是害妻子的凶手,所以丫环一直未让他们相认,而莫天误以为大儿子已遭毒手,为了不让小儿子留下更大的阴影,便把他有兄长的事情瞒下。”金星解释。 “那就是,莫天另一个儿子才是文曲?他现在在哪?”悦鸣突然觉得头痛,不会又要找吧? “你忘了文曲与百花仙子因何下凡?”金星开言提醒,“世事因果循环,他们此生必会竭尽所能再续前缘,你们不是也帮他们一把了吗?” “你是说,耿暮?”悦鸣震惊地发问,原来一直是自己弄错了,难怪姐姐与逸晨之间……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拆散他们,否则…… “耿暮,原名莫逸暮,耿是他母亲的姓,你只要去向他的养母求证,再把事实告诉他们,就可真相大白。”金星交待。 悦鸣点头,忽又想起什么:“那武曲呢?他在哪?还有你那锦囊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您都下凡了,就干脆告诉我吧?”撒着娇,期盼能从金星口中得知些什么。 可是太白金星却不买帐:“这是你自己的任务了,我此次下凡已是破例,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欲施法离开,却被悦鸣拉住。 “金星,那,莫逸晨怎么办?您能不能……”哀求的目光看向太白金星。 “不能!”太白金星不留任何余地,“莫逸晨被仇恨蒙蔽,堕入魔道,他已知自己并非文曲,却未告知,居心为何,你要好好斟酌! 第13章 丫头,你身虽入凡尘,却不应多惹俗事纷争。莫逸晨将来是正是邪,得靠他自己,凡事冥冥中自有定数。” “可是……”不知该说什么,悦鸣只是不想放弃。 “丫头,你有重任在身,在他身上如此执著,又是为何?”金星的语气中颇有些担忧,“切记!你是仙家,休惹凡间尘埃,万勿千年修行一朝丧!百花仙子即为前车之鉴,莫重蹈覆辙!” 金光一闪,房中徒留怔愣的悦鸣:“金星是什么意思?干嘛叫我记住姐姐的事?不明白!”迷惑地摇摇头,余光瞥见一旁的逸晨,眉头皱起…… 他,不是文曲,那…… 不管吗?放任他成魔?将来成为敌人?想到这里,悦鸣心不由一沉。若真有那么一天。那…… “在他身上如此执著,又是为何?”为何?她也不知道,只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没事,没事的!”几天来,悦鸣不断在心里念着,拒绝去想逸晨醒来有成魔的可能。 身边的床不传来响动,悦鸣把视线调回那里,心却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没有移动,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人睁开眼,松松筋骨,缓缓坐起,然后,抬头,与她的目光碰触,眼中一如以往,带着些许不解和惊讶,不见异常。 “你怎么了?”逸辰看着悦鸣盯着他久久不动,不由调侃,“女孩子用这种眼光看人,会让人误会。” “你,还好吧?”象是要确定什么,悦鸣凑近了他,细细端详。 被她看得有些不对劲,逸晨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那么奇怪?” 没变!语气没变,表情没变,但,真的没变吗?悦鸣微微蹙眉,却什么也没说。 事情就这么过去吗?当然不可能,只是一整晚,似乎是刻意,悦鸣把该提的全部压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常打量着眼前人,象在评估着什么,也想要看透些什么。而被观察的人则一脸自在,没有丝毫怪异。 但,悦鸣注意到了,有意无意间,逸晨提到古魄明珠的频率高得有些不寻常,在她取出明珠让他观赏时,一抹幽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 也许,该来地,还是要来吧。 平静就维持了一个晚上,直到隔天一早闻讯而来的两人出现,一切事实,显现…… (十七) (十七) “逸晨醒了吗?”得到消息的耿暮和沁馨出现在莫府,一进房门便见到两个对坐的人。 沁馨绕到悦鸣身边,低声询问:“怎么样?他还好吧?”悦鸣心知她问的是什么,没做回答,只是抬头看向逸晨。 “我能有什么事?”逸晨不解地看向他们。 “没事吗?”耿暮看她这样的反应,松了口气,却瞥见悦鸣的脸色沉重,心下不由一沉。 沁馨并未注意,只道是一切安然无恙:“没事就好,对了,你们也该兄弟相认了!”这几天,悦鸣按着太白金星的指示,把一切都查实了一遍,也证实了耿暮的真实身份,并把两人的前世告知,两人虽觉离奇,但见过悦鸣的法术后,也都相信了。 “什么兄弟?”逸晨不明所以,接着听完沁馨的话,怔怔然不知如何反应,“怎么可能?我有哥哥?”象是难以相信。 “好了,别再装了。我想有些事,我们该弄明白!”无法再沉默,轻不可闻地,悦鸣叹了口气,“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文曲,对吗?” 逸晨微微一震,眼神直接对上她的。 “那你也已经知道,你有兄长的事了,不是吗?”悦鸣直视他,想从他眼中看出真相,“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明知道,我找得辛苦,却瞒着我,还劝我‘静候重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缓缓扯痛她的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但是我可以肯定,现在的你,已经成魔。”不等他回答,悦鸣径自说下去,“因为莫逸晨不会对古魄明珠那么感兴趣,而你,昨晚却屡次想打听它,在我拿出来让你看时,便已知道,在我眼前的人,”象是被什么困住,悦鸣似是挣扎地说,“是人,是魔。”只是莫名眷念着,被骗了也好,却还是想有一晚的如常。 “什么?”其他两人皆是一惊,还是,成魔了吗? “哈!”一声轻笑,逸晨的眼神瞬间改变,“果然是瞒不过啊,小仙女!”刹那间变换的气质,逸晨浑身透着邪魅的感觉,“是,我是瞒你,想阻止你完成任务,那又如何?本想骗到你的明珠的,谁想……真是有些可惜了!” “果然。”悦鸣勾起一抹讽笑,刚才还抱希望他能否认的。 “成魔有什么不好?”逸晨看着他们,“我爹娘被害,一家骨肉离散,谁给我们公道?没有!”带着怒意,他喊道,“既然没有,那就有我自己来讨回公道!”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杀气和恨意。 “逸晨,你冷静点!”沁馨亲眼见识到了何谓成魔,成魔者,实为心魔困扰,恨意主宰知觉,乃蒙蔽一切,开口想劝慰,却知徒劳无功。 逸晨没理她,眼睛却扫过耿暮:“你若真为我兄弟,理应与我同一战线,凭你仙骨修炼魔功,定能有所成,如何?” “逸晨,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的!”耿暮还是想唤醒他,“爹娘也一定不想看你变成这样……” “他们现在不能说不能动,你怎么知道他们想不想?”逸晨喝断他,“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是同入魔道,二,”眼中凶光再现,“势不两立!”见他们不语,也知道了结果,“好,你们现在离开这里,从此,再见,我们便是敌人!” 话说得决绝,没有任何转寰余地。 “你,真的那么决定?”久没开口,悦鸣看着他问。 那眼神似哀伤,似愁苦,竟让逸晨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他陡然别开眼,冷笑一声:“我既不是文曲,你的去留,更是不言而喻,不是吗?把你的法术练好,我可不想我对手太弱!” “好,我知道了!”就是这样了吧,终究,凡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强求不了吧?“在他身上如此执著,又是为何?”金星的话再次浮现,这句几天来问了自己千百遍的话,仍无法解答,只是……不该执著吧?她是有任务的,对!坚定着信心。扬起脸看着他,“我们,从此为敌!” 那天过后,一切似乎走上了一个新局面,那个老半天都出不了一个字的锦囊,突然有了活力,在它的指示下,悦鸣渐渐帮耿暮和沁馨回忆起了前世,也渐渐明白了他们所面临的困境。 天魔,曾被囚于天庭的魔头,在二十年前脱逃后就潜伏于人间,一直企图颠覆凡间为魔界,而教会逸晨魔功的,也正是他!似乎是觉得时机已到,最近,他的动作频繁了起来,不但让逸晨四处寻来了九州灵石,还不断在寻找布阵方位。悦鸣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他的灭天阵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因为在城外的东临山顶,不久前形成的邪气,越来越浓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再看看自己这一方,悦鸣微微叹了口气,要找的人没找齐,找到的人恢复了记忆却没恢复法力,而锦囊虽说活了点,却始终没告诉他们该怎么对付天魔,如今的他们,只能不甘愿地以静制动,想着想着,转头看见姐姐与耿暮开心地相伴而坐,突然,脸上展现出一抹笑意,也许,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们在一起了,不是吗?想起自己之前差点弄错人,不禁莞尔,可一瞬间,笑意全失…… 弄错人!那个人,他,还好吗?自那日后,便没再见过他,听说长虹公主府上怪事频频,时时见到鬼影憧憧,而公主更是吓得有些疯癫,拉着人便说着自己害了莫天一家,皇帝派了许多御医都不见效果,而民间也渐渐传开,都说当年是公主施的计,害得莫家受了天大的冤屈,而现在终于得了报应…… 事情的真相,悦鸣当然知道,逸晨果然用他自己的办法,为家人讨回了公道,就这点而言,悦鸣其实并不觉得该怪他,毕竟他的痛,她感同身受过,所以,她能体会他急于报仇的心情,而这样的结果,也颇让她觉得大快人心!只是……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他现在的魔性恐怕已经……仇恨,会让他迷失,也让他深陷魔道,只怕报了仇的同时,更加深了他的魔力,之后,意志渐渐被魔性所主宰,会做出什么事,恐怕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的…… “悦鸣!”耿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回过神来,悦鸣微扬嘴角:“什么事?” “逸晨派人送帖子来,要我和沁馨过去一趟。”耿暮说明着,“我想,去看看。”刚认回的亲人,他也不想轻易放弃,“说不定,是他想通了。” “你觉得,可能吗?”悦鸣也很想这么乐观,只是,她很难自欺。 “不论如何,我们都不想与他为敌,不是吗?”沁馨走近两人,“我赞成去看看。” “那我也去!”悦鸣不放心。 “他只让我们去,你就留下,放心,我们没事的,我,赌他良心未泯。” 第14章 耿暮肯定地说着。 “可……”悦鸣还是担心。 “放心,我们会互相照顾的。”沁馨劝道。 悦鸣想了想点头:“那,你们小心!” “他到底在想什么?”独自留下的悦鸣,思索着其中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突然觉醒,那是……“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好了!”这样想着,她马上往莫府而去。 来到莫府门前,悦鸣却止住脚步,一股阴鹜之气笼罩周围,眉头不由蹙起,心中不祥之兆越胜,匆匆使了移动法术想进入,却发现无法前进,一股奇怪的力量把她挡在府外,于是她急忙收敛心神,运功与之对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进入。 一进府,见耿暮、沁馨、逸晨三人正在一起相谈甚欢,接着还举起了酒杯。 “等等!”悦鸣出现把刚进口的杯子打翻在地。 厅中三人意外地看着悦鸣从天而降。 “悦鸣,你怎么来了?”沁馨看着她询问道,“不过正好,逸晨刚刚跟我们说了,他报过仇了,心愿已了,不会再练魔功了,他……” “莫逸晨,你太过分了!”沁馨没说完,便听到悦鸣严肃的声音,抬头见她正注视着逸晨。 “我?”逸晨对她的斥责丝毫不以为意,“我到底做了什么?小仙女,你倒说说看?” “是啊,”耿暮在一旁也是不解,“逸晨他是来和好的……” “你们都被骗了!”悦鸣的语气除了愤怒还有焦急,“他根本就是要置你们于死地,那酒里加了噬魂散!” “什么……噬魂散?”隐约察觉了不对劲,耿暮和沁馨不敢相信地看向逸晨。 “他根本就无意和解,只是骗你们来下噬魂散,这种药可令修行之人前功尽弃,并最终魂飞魄散,其心之狠毒,令人胆寒!”一字一句,悦鸣始终瞪着逸晨,终究还是无法挽回了吗?当时耿暮他们要来见他,其实,自己心里是存一丝侥幸的吧? 逸晨闻言,脸色一沉,毫不回避地回视悦鸣:“如果我说,我没有呢?你也不会相信吧?” “事实俱在!你要我信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说,你是真心要来和解的?”悦鸣冷冷地回应。 “没错,我是没打算和解!”逸晨当下大方承认,心中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气愤,一种心痛,为了眼前女子眼中的寒意。随即否定了异样的情绪,也吞下了直觉要出口的解释。 “你……”他的承认令悦鸣更加寒心,想起了太白金星前不久的交代—— “若莫逸晨魔性深到六亲不认,便已无法挽救,必须当机立断,除魔卫道!” 犹豫间,再次抬头看着逸晨,真要如此吗? 悦鸣突然的沉默令逸晨觉得奇怪,目光与她相碰,心却不自觉地震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她的眼里流露出那么多情绪,似痛心网,像挣扎,犹豫之间却又含着浓浓的不舍。而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看得如此明白,甚至还感到不舍? 这时,悦鸣用力闭上了眼,事实在眼前,为什么还犹豫?瞥到了噬魂散,她咬了咬牙,缓缓运功,驱动真气,古魄明珠出现在她手中。 逸晨这才发现她在做什么,却一时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竟然要用明珠来对付他?古魄明珠是仙物,若打入魔道中人身体里,必会原神受损,形体幻灭。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却仍眼睁睁地看着明珠靠近。 “悦鸣,你……”一旁的耿暮也发现的了她的意图,“不可以的,逸晨他……” “他连手足都用这种手段,根本已人性尽抿,我不能再姑息了……”悦鸣不愿妥协,仍旧运功,突然感觉到一阵邪气袭来,“你们两个先离开,这里我会处理!”没给两人说话机会,分身施法把两人移走。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悦鸣催促着自己速战速决,却没注意到逸晨的异常,直到明珠即将打在逸晨身上时,忽然察觉到他始终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心下一惊,本能地收手想停下明珠,却已来不及。 逸晨感觉一股强势的力量直冲体内,原以为会有更大的冲击,却惊讶的发现那股力量猛地收住,一阵腥甜滋味涌出,血丝顺唇角流出,莫名地看向突然住手的悦鸣,却发现她同样的震惊神色。 “为什么不还手?”悦鸣怔愣地看着他,一边想把明珠收回手中,可太执著答案的她,却没发现,一旁有不寻常的气息。 突然,正往她方向飞的珠子突然转向,抬头想看个究竟,却被人一掌打中,跌在地上。[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哈……百鸟仙子,多谢相赠明珠!” 循声望去,悦鸣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手中握着她的古魄明珠,身体的周围去弥漫着黑气,惊讶地开口:“你是……天魔?” “小仙女挺有见识嘛……”天魔笑着“称赞”道,“不过,苯了点……” “你,什么意思?”没来得及听答案,悦鸣刚说完话便觉得一阵晕眩,接着失去了知觉。 (十八) (十八) 东临山上,一团黑气环绕四周,并诡异地围绕着一个中心,而透过这层层黑雾,便可见其中闪着五彩的光芒。这,正是灭天阵的所在! 此时,灭天阵的雏形已基本形成,就可形态颜色各异的宝石环绕着中央的明珠,而最为怪异的是明珠旁有一条小渠,里面流动着红色的液体,而每当这红色的液体接触到明珠,明珠的光芒就明亮了一些,红色映衬着耀眼的白光,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而这红色的液体,竟然是——血! 重伤被带回的悦鸣,此刻正被吊在灭天阵旁,左手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正缓缓地流进那条渠里,与古魄明珠相汇。 “这就是你嫁祸我的目的?”逸晨看着眼前的景象,沉声问天魔。 天魔不以为然地承认:“正是,让这个仙女在心绪大乱之时出手,我的灭天阵即将炼成,你看,这小仙女的血浸润得珍珠的光芒如此之美!”他冷血地看着,嘴边带着阴冷的笑意。 悦鸣失去了仙元明珠,又受了重伤,如今随着血的流失,一直处于混沌状态。但几天来,却大约弄清楚了状况,原来,她误会逸晨了,当时逸晨虽然是设计引来耿暮和沁馨,奇--書∧網却只是打算囚禁他们来换取明珠,并没有伤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的天良未泯,也就还有的救,可她,却被利用了!心中没想到别的,得知的当时,却只是觉得对不起逸晨,差点呢!差点就杀了他了!想起这个,心有余悸!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逸晨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悦鸣一眼,马上迅速调开,不舍与心痛同时到来,这几天总是如此,看她被折磨成这样,心,疼得无法呼吸! 想起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对不起,误会你了!” 她是傻瓜不成?就算有所误会,但他心存不良是事实,把她害到如斯境地,也是他的责任,为什么还要道歉?心,霎时又暖了一些……无法否认,每见她一次,那自从练魔功而逐渐冰冷的心便多了些温度,而因此魔功迟迟没有进展,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有点……欣慰?!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而悦鸣用明珠那一击,似乎使他的脑袋清明了不少,魔性也退了大半。 “她的血能促使我的灭天阵早日炼成,等阵炼成的那天,我会用她祭阵。”天魔冷血地说着,端详着逸晨没有丝毫变化的脸,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魔性挺深了。这些天他故意在逸晨面前对悦鸣放血,可他丝毫不为所动。 逸晨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闻言的颤抖,不想让她再受苦,所以,他得安抚好天魔!“那就先预祝魔尊早日掌管人间!” “嗯……”天魔得意地点头,“有人!”他突然眼一眯,瞪向通往山下的路,意外地看到了耿暮和沁馨:“你们竟然敢来?就那么等不及要送死?” “我们是来救悦鸣的。”耿暮坚决地说。 沁馨看到一旁的悦鸣,心疼得叫出声来:“悦鸣,你还好吧?放心,我们很快就救你!” 悦鸣看到他们也十分震惊,焦急地想叫他们离开,却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只能干着急。 “想救人,还是先救你们自己吧!”天魔冷笑,对付两个凡人,易如反掌!说着施法袭击两人,却意外地被挡了回来,“你们怎么会?难道恢复法力了?”不可能啊! 两人乘着他发愣之时,马上向前,却还是被挡了回来。 悦鸣着急地看着两人渐落下风,突然,她感觉到手被松开,转头竟是逸晨。 “你能走吗?”逸晨担心地看着她,“不能也得能了!” “你怎么?”悦鸣惊诧莫名。 “莫逸晨,你干什么?”天魔发现了他的动作,掉头来面对他们。 “你们带着她,快走!” 第15章 逸晨毫不迟疑地把悦鸣抱起,扔向耿暮,接着运功正面抵挡天魔。 天魔顿时有些明白:“原来你早计划好要救这丫头?今天,你们谁也逃不了!”说着再次运功,只见一朵乌云由远及近,天空霎那间乌蒙蒙一片。 逸晨心知不妙,却还是勉强抵抗,转头看向其他三人:“你们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不行,一起……”悦鸣微弱的声音响起,却是坚定无比。 “你……”逸晨震动,一时无语。 “对,要走就一起!”另两人也附和道。 “怎么你们也?”逸晨的心突然暖热起来,一时间,身体里的黑暗全消,整个人清爽起来。 “真是重情重义!”天魔大笑,“那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你们,一起死吧!” 黑气一阵强过一阵,眼看着逸晨就要抵挡不住,耿暮和沁馨本能地靠向他,想用他教的法术帮忙,却还是不敌! 不到最后,决不放弃!四个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身边浮起耀眼金光,除悦鸣外的三人各被一道光击中,接着金光袭向黑气,一时间势均力敌。 天魔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怔住,在他怔愣的瞬间,又一道金光闪过,四人凭空消失! “你是什么人?”当逸晨一行人从耀眼的光芒中回神,发现已身处莫府之中,眼前站着一个白袍白发白胡子的老人。 老人只是笑着不说话,伸手一指,原本在沁馨怀中的悦鸣缓缓睁开了眼,左手上的伤口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悦鸣刚转醒,浑身的虚软无力令她皱了下眉头,当看清眼前人后有些讶异:“金星?!” “小丫头,醒啦?”太白金星慈爱地笑着。 “是太白金星?”其他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一直熟悉听说的神仙竟就在眼前。 “我怎么会在这?”悦鸣眉头没松开,回想这一切,突然慌张地睁大眼,“金星,古魄明珠……” “我知道了!”太白金星看着他们,“这也是劫数,不过,一切还不算太晚,这次变故,百鸟仙子,你的任务完成了一半!” 悦鸣不解地询问:“什么任务?” “可记得我那时的锦囊中有四句话‘四仙已齐,静候重聚!天魔重现,大难将起!’?”太白金星提醒。 “记得,”悦鸣点点头,“还说呢,”她不满地抱怨,“说得不清不楚,根本等于没说嘛!” 太白金星也不恼,只是在此扫视在场四个人:“这,不是已经齐了吗?” 一句话令在场四人面面相觑。最后所有眼光集中到了逸晨的身上。 “你是说?”悦鸣指着逸晨,“他……”扣掉姐姐,文曲,那剩下的就是……“武曲星?!”她在天界的冤家对头? “正是!”太白金星点头。 “不可能!”逸晨奇怪地开口,“我还练过魔功,差点入魔道,一点都没觉得有仙骨!” “是吗?”太白金星为他释疑:“你以为随便人都能在短时间炼成魔功?除了主管武艺的武曲星,恐怕还没人能如此!天魔是不会随便选人的。”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一旁的悦鸣突然挣扎着站起身,瞪向太白金星,在他点头后,怒意更胜,“你早知道,还这样捉弄我?明知道我找错人不说就算了,还任他入魔道不救他,我差点杀了他,你知不知道?”怒,一起就无法收拾。 太白金星的语气依旧不缓不急:“看来你那冲动的个性,还是没改多少!武曲星下凡,就是凡人,有他自己的劫数,这次入魔道若无法脱离,也就不足以担当救世大任!” 悦鸣仍旧不满地撇撇嘴,明知道她对这些不了解,还拿来说服她,说到救世,又很难反驳! 看到她的表情,金星继续笑道:“再说,我不是在你们的危急关头来救你们了吗?” 想想也是,四人能脱险也都靠他,虽不情愿,悦鸣还是开口道谢。 “不过,我身上的魔性还没去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逸晨有些担心地开口,现在他是很清楚,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发狂,想起曾怎么对待悦鸣他们,有些胆寒。 “若是魔性未除,你的仙法又怎么会恢复呢?”金星继续笑着。 “你是说,我的……仙法?”逸晨怔愣。 “不只是你,百花仙子与文曲星君也是。”见他们都很讶异,“不信大可试试!” 三人听后,依着感觉驱动法术,果然周围渐渐泛起光芒,各自的法宝落入手中。 “真的!”悦鸣看着他们,兴奋地喊,“太好了!”随即又沉下脸来,“可是,为什么会突然……” “当你们四人心意一致时,下凡前设下的封印并随之打开,也就是说,你们通过考验了!”金星解释。 “可是,我的记忆?”逸晨虽然有了法术,却想不起有关武曲的任何事! “你下凡就是凡人,与文曲星他们不同,他们是带着未完的心愿下凡,所以便可轻易恢复记忆,而你是受命下凡,本就无牵挂,只有等你重回仙班后,才能记起!” “原来如此……”得到答案后,逸晨也就放心了,其实有没有武曲的记忆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他有些好奇,那时他眼中的悦鸣,是什么样? “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在天界那么讨厌,忘了最好!”悦鸣在一旁补充。 逸晨故意挑眉:“我没有记忆你随便说都行啦,谁知道讨厌的是不是我?” “你是我讨厌的是我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悦鸣不满地叫。 “好了好了,”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了,沁馨和耿暮忙上前劝道,“瞧你们,刚恢复就斗嘴,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两人这才想起一旁的太白金星,是啊,天魔的事还没解决呢。瞪了对方一眼,等着金星下一步指示,心中却隐隐泛起一阵熟悉的暖意,有多久,没有这么自然却亲密的感觉了? (十九) (十九) “现在你们要做的是阻止天魔,灭天阵需炼七七四十九天,”太白金星若有所思地看看两人,缓缓开口。 “已经剩下二十天了!”逸晨惊喊,他一直在天魔身边,自是对进度了如指掌。 金星肯定地点头:“所以,你们只剩二十天的时间,而要破灭天阵,就要有两样东西,便是西临山上的天丝银须。” “那是什么?”四人不明白。 “天丝长与西临山上的天丝树上,用它编成天丝网,再在其上放上七颗银须草,接着在西临山顶,依靠你们的仙力布阵,若在灭天阵炼成之前,能使银须开花,便可成功!这是布阵图!”金星说着递过一张图纸。 四人翻看了一会:“那天丝银须到底长什么样子?” “天丝是一种银色的线状枝叶,韧性极大。而银须草,白天与平常草无异,只有在有月光的夜晚,在月光照射下,会显出银色光芒,你们需细心寻找,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相帮,以后四位好自为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金星,能不能救我们的爹娘?”太白金星刚要离开,却被两兄弟叫住。 “莫天夫妇遭遇,与天魔息息相关。等灭天阵一灭,他们自会苏醒。”金星肯定地说。 “还有我没了明珠,我的法力……”悦鸣急忙说出困扰。 金星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到现在才想起?失了明珠还能活泼如昔,若不是我已补救,你认为还能如此?我已带来颗仙丹让你服下,够支持你二十天了!”忽然神色有些沉,“你过来一下!” 悦鸣虽金星到了一边,只见进行跟她耳语几句,便飘然而去。 “金星跟你说了什么?”逸晨好奇地问道。 悦鸣从震惊中回神,绽出笑意:“没,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商量该做什么吧!”转移开了他们的注意力,思绪却还在其中。 刻不容缓,街道太白金星指示后,四人便前往西临山寻找天丝银须,似乎顺利得太过分了,他们刚到达山顶,便看到了两棵高大的天丝树,为什么知道?很简单,那两棵树实在特别得…… 放眼望去,满山头都是绿油油的树木,而在这片绿色之中,却一眼就可以看到一片银色!而凑近一看,正是两棵树上长了银色的枝叶,线状,很明显,完全符合太白金星的叙述。 可四人没高兴多久,就发现,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这天丝如柳枝般自主干上垂下,看起来纤细得很,就像可轻易扯下一般,可实际却不然,四个人用尽全力,也没能动它分毫。 “我们用各自的法术结成一股力量,看能不能扯下来?”最后,逸晨提议道。 其他三人依他所言,总算是撼动了一点,于是四人再加紧施法,每每稍微休息,那被割开的口子就又合了上去,最后只能坚持施法,然后轮流抽出一个人吃饭休息,终于,在五天之后,一把天丝到了手上。 第16章 成功拿到天丝后,离期限只剩十五天了,没做任何休息,他们又接着去找银须草。谁知不巧,连着几天又都遇上了阴天,不论月亮星星统统不见,只留一片灰蒙蒙,这使得找银须草的任务被耽搁了下来,没办法,四人只能在焦急的心情中,被迫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因为怕随时会有月光,所以四人就近搭营在西临山上,转眼又是十天,乌云仍然笼罩着天空,不过隐约间似乎亮了不少,众人都期待着月光的到来。 “姐姐和耿大哥呢?”悦鸣百无聊赖地在山间乱晃,碰见了看起来同样无聊的逸晨。 逸晨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那两人恐怕正在哪情意绵绵呢! “这月亮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悦鸣不耐地叨囔着,再不出来,找不到银须,摆不成阵,那……突然想起金星的吩咐,浑身一颤! “你怎么了?”逸晨发觉她的不对劲,忙上前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自从悦鸣丢了明珠,虽然有仙丹护体,但明显感觉虚弱了很多,见她发抖,逸晨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我?”回过神看到逸晨的靠近,悦鸣不解地看着他担忧的神色,“我很好啊!” “真的?”逸晨认真审视过她的脸色,确认并无异样,才稍稍放松,惊觉自己似乎紧张过头了,忙不自在地退开。 悦鸣倒没发现他的动作有何奇怪,自是径自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兴奋地喊:“看,姐姐在那呢!”只见不远处的树后,有人影晃动。 没有多加思索,悦鸣便凑上前去,在看清楚他们的行为后,怔然站住:“呀!” 一声轻呼引起了逸晨的注意,不明就里地跟上前去:“怎么了……”话没说完,也因眼前的景象愣住—— 呃……面前的沁馨和耿暮正在——亲吻!照说非礼勿视,但呆住的逸晨一时却也想不起来要把悦鸣拉开,直到她的声音响起。 “姐姐他们,在干什么?”悦鸣好奇地询问,很奇怪呢,嘴唇对着嘴唇,有什么好吃的吗?说着打算在凑近一点,却被一双手逮了回来! “别过去!”逸晨阻止她,被当事人发现可就尴尬了! “为什么?”悦鸣仍旧问得天真,“他们到底在干嘛?动作好奇怪啊!”说着又看了一眼,还没结束呢! “这个……”逸晨瞬间无语,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也不知道?”悦鸣见他不语,猜测道,“喂,你的脸红了也!”看到逸晨乍红的脸色,她惊讶地喊道。 “好啦!”逸晨更窘,“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悦鸣不服气地反驳。 “哎……”逸晨知道今天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她也不会罢休,“这世间男女两情相悦,情到浓时,便会有些亲密举动,这是情之所牵,自然为之……” “你是说……”悦鸣好像明白了一点,“就是姐姐跟耿大哥互相喜欢,然后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就会像现在那样?” “嗯……也可以这么说!”虽然她的解释词语有些奇怪,逸晨还是点点头,见她偏着头深思的可爱模样,不由又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悦鸣说出她的困惑,“这样嘴对嘴是什么感觉?很好玩吗?为什么他们感情很好就要这样?为什么……” “这个……试试看就知道了!”逸晨看着她不停发问,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什么?”悦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突然,逸晨俯下身吻住了她,“啊!”一声轻呼也被吞了进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暖暖的,甜甜的,奇#書*網收集整理好像,她能理解姐姐他们为什么喜欢这么做了!但是,她跟逸晨?不是说是感情很深的情人才这么做吗?那为什么,他要亲他?想到这,悦鸣猛地想推开他问清楚,而正沉浸在亲吻中的逸晨一个不留神,整个人重心不稳,拉着悦鸣摔了下去! “你们……”被惊动的沁馨和耿暮赶了过来,猜到可能被看到,顿时有些羞窘,一时间陷入沉默。 “你们看!”此时悦鸣的惊喜叫声化解了尴尬气氛,目光聚到悦鸣手中的草上。 “银须草!”三人的声音同样透着惊喜! “看,月亮!”悦鸣接着喊。 果然,头顶的天空,一轮明月避开乌云,皎洁的月色与悦鸣手中的银光交相辉映,煞是美丽! (二十) (二十) 拿到了天丝银须,四人便按着太白金星给的布阵图,在西临山顶找到了适当的位置,西临山和东临山遥遥相望,高度相若,正是布阵良处。 如图所述,把天丝结成了天丝网,并把银须草放入指定的位置,这一过,又是三天,眼看着,离灭天阵炼成的时间,只剩短短两天了!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耿暮建议道,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按布阵图所示,我跟逸晨坐在北和东方位,沁馨,你坐南方,悦鸣坐西边。” 各人依言打坐,缓缓运气。 “依图所言,我们四人必须做到‘至真至纯,无疑无惑!’方能使银须开花,大家都准备好了?”耿暮接着说。 其他三人点头,各自双掌合十,在缓缓将给予手中的真气输入阵中,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雨波折,四人之间已有了一定的默契,以救世之心布阵,信念相同,心诚意切,想必早已符合这八个字了吧? 可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是错的! 眼看着两天的期限即将过去,天一亮,便是灭天阵炼成之时,可银须草丝毫没有变化。开花?却连影子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焦虑地看着眼前的结果,到底是那环节出了错?四个人中,没有做到真、纯、毫无疑惑? “再来!”不到最后关头,不可以放弃,逸晨不死心地说着,大家都彼此坦然了,不是吗? “好!”沁馨和耿暮也继续运功,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停下了动作。 “悦鸣!”沁馨出言叫道,却没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悦鸣!” 这时,一旁怔愣的悦鸣才回过神来,忙摇头:“我没事!” “这样哪像没事?”对面的逸晨认真地看着她,“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这问题就出在你身上!” “我?”悦鸣一愣,刚想反驳,突然觉得似乎有些道理,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隐瞒,才…… “是啊,悦鸣,有事说出来。我们得做到毫无隐瞒才行!”耿暮也劝道。 “我……”悦鸣犹豫着,最后还是说了,“当初金星让我单独过去,跟我说,若银须没开花,还有一个破解之法。” “是吗?”另三人想找到了希望,“是什么?”突然觉得悦鸣的神色很复杂,直觉不太对劲! “是……毁了古魄明珠!” “什么?明珠在灭天阵内,要怎么毁?”逸晨觉得行不通,抬头看到悦鸣那过于决绝的神色,霎时顿悟,“你?不会是说,杀了你自己吧?” 另两人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顿时明白:“悦鸣,这怎么可以!” “明珠与我生死相连,我亡它毁,所以,我们最后一定能成功!”悦鸣语气轻松地说着,“好了,我说完了,再试试吧!”看着其他人凝重的神色,她开言安慰,“没事,还有几个时辰,说不定花会开呢?”尽管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会开的!”沁馨喃喃念着,不能耽搁了,否则,悦鸣会…… 不敢再想,大家的心更加急切。 可时间匆匆流过,银须草还是草,太阳,已从东方升起,最先感觉到的,是面对日出的悦鸣。 悦鸣缓缓睁开了眼睛,马上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面坐着的逸晨,微微一笑,脑袋里突然闪过两人间的点点滴滴,从相逢到相识,到相知,到最后的敌对,差点生死相搏,而至今的携手,竟都如此清晰!心中翻涌起无数的滋味,有酸、有甜,猛然领悟,自己怎么,怎么会有七情六欲的?难道,自己也动情了吗?心下一叹,金星常说自己身在仙界,却有些凡心,以往还不觉,今日……好像觉得是真的了! 后悔吗?下凡一趟? 不!悦鸣的答案肯定而坚决。这凡间短短几月,却比她在天庭千年来得丰富,尽管如今,她要…… 不舍得把眼睛从逸晨身上离开,想起即将永别,心中竟像有把刀割着般难受,脑中竟想着若能与他象之前那样相伴,该有多好,猛然心惊,把脸转向了两边的沁馨和耿暮,姐姐和耿大哥当初宁不做仙,也要相守,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那,她……是爱上莫逸晨了?!多奇妙的感觉啊!想到了那夜的吻,悦鸣的心里泛起丝丝甜意,是吧?否则自己怎么也会喜欢上这情侣才有的行为呢?以为自己会震惊,会懊恼,没想到,此时心里,却是平静,是释然,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只知道,在她即将做下面的事前,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很开心,只是,要分开了…… 心里染上了离愁,这,将是,永别了…… 看着天色渐亮,知道再无选择,悦鸣静敛心神,驱动传音之术。 第17章 逸晨此时心里复杂得说不出来,只有一个信念,银须一定得开花,无论如何,悦鸣不可以……他还有话要在成功后告诉她,她绝不可以不听的!心思纷乱之际,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浑身一凛,是悦鸣! “逸晨,这是我用传音之术与你说话,你听着,时间已经到了,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了,明珠一毁,我便魂飞魄散,再,无相见之期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下凡走这一趟,很开心能遇见了你,让我学会了喜怒哀乐,学会了,爱一个人……我先走一步,你,保重!” 逸晨还沉浸在她的那句“爱上一个人”的震惊中,刚回神,却听悦鸣喊道:“姐姐,姐夫,祝你们永结同心,我总算作了件好事!” 三人睁眼看到了悦鸣展开笑颜,接着便听到不远处一声巨响,东临山上冒起浓浓烟雾,接着,这里也是一声巨响,三人被弹开。 “不可以,不可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逸晨,他惊喊着,想捉住悦鸣,可当雾气散尽,悦鸣早已没了踪影。 “不会的,你……”逸晨怔愣地看着悦鸣早先坐着的位子,灭天阵已经破了,就是成功了,可是,他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是觉得冷!魂飞魄散?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在快速表白后就这样永远消失了?连听他的答案都不曾?为什么?连让他说句话的机会也不留? “悦鸣……”一旁的沁馨早已泣不成声,耿暮搂着她,却也黯然神伤。 正当这三人陷在哀痛中之时,一道金光在他们面前停下,太白金星出现:“几位到底还是阻止了灭天阵了!”看到没人理他,心下明白,“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各位。” “灭天阵破了,这个好消息我们知道了。”耿暮是唯一还能搭理他的人,兴趣缺缺地说。 “非也!”金星微笑,“好消息是,百鸟仙子并未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一句话引得大家看向他。 “你说,”逸晨扑上前,“她没有……” “对,没有!”金星暗暗叹息,看来,他也不适合回到天上了,“这就跟坏消息有关了,灭天阵虽灭,但天魔未除,刚才天将乘阵灭之时用术法将他囚禁,但因过于匆忙,只能囚他六十年。不过,正因他未死,古魄明珠也被他及时护住了本元,以至于没有完全消散,于是,我在夺回之际,为悦鸣聚了神魂,只不过,她受创严重,无法再回仙界。” “没有魂飞魄散!”逸晨大笑出声,“只要还活着就行!金星,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这……”太白金星顿了一顿,“悦鸣之事,自有安排,三位救世有功,可以有两条选择:一,重返天庭;二,莫天夫妇已醒,人间暂可太平几十年,你们可以留在凡间享完阳寿,几位……”看看耿暮和沁馨,“两位恐怕是选后者吧?” 两人点头:“请星君上报天庭,我俩甘愿生生世世做凡人,永不返天庭。” “既你等心意已决,我必代为传达。” “谢星君,对了,悦鸣她究竟……”两人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此为天机,两位不必多问!”金星不愿多说。 “我两条都不选!”这是一旁的逸晨开口,“我要见悦鸣!我还有话没告诉他,我……”他不要从此再不相见! “你又是何苦执著?”太白金星摇头,到底当初让他们下凡是对是错? “执著又如何?我不知我为仙时如何,现在的莫逸晨只是一届凡人,我只知道,没有她,为仙为人,都没任何意义!” “这……”看着逸晨态度坚决,金星松口,“也罢!玉帝念悦鸣救世有功,本是恩准她在天庭重新修炼,可她却断然拒绝,”心里暗叹这两人一样的固执!“她自愿投胎转世,彻底对付天魔,于是玉帝许她两世为期,若成功,便如她所愿,永世为人!”还有内情金星没有透露,悦鸣还希望与逸晨世世有缘,这其中之情,怕要留给他们自己去发现了! 逸晨对悦鸣的决定有些吃惊,却也坚定地回答:“那我也愿同入轮回,与她相许来世!” “你确定要放弃这世的一切,提早入轮回?”金星已经明白,却还是问道。 “是!但我要世世与她相见!”无意间,两人许了同一个愿望! 金星释然一笑,也许这两人果有夙世情缘:“好,那就把对付天魔之责交于你二人,”手掌一摊,古魄明珠出现其中,“悦鸣此时魂魄太过缥缈,难以负荷此珠,就由你带入轮回,在你俩重逢之日,便交于她,这样你们的情缘就算开始了!”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向玉帝交差,不过他也认了,谁叫他保荐这些人下凡,却促成了这样的姻缘,自然就帮到底吧。 “嗯,我明白了!”逸晨伸手接过明珠,从中仿佛看到了悦鸣的笑脸,不禁也笑了。 “她出生之时,自会去找你,你先去吧!”金星说着长袖一挥。 逸晨来不及问刚出生怎么能找,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天朝萧府,三公子萧逸诞生,据说此子出生之时手握明珠,笑意不断,是以以谐音命名,一时间盛传其非富则贵,连皇帝也亲自召见,称其为国之未来栋梁,一时间传为奇闻…… 两年之后,天朝喜添龙女,普天同庆,皇帝欢喜非常,赐名星稀,号明月公主。谁知公主啼哭不止,众人束手无策…… 当萧逸随父进宫,一颗珍珠解决了难题,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轮回的等待,有了结果……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