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第一章 二零五画室(上) 《零杂志》,我们的每个故事都是真的! …………………………………………………… 长发男生坐在小河边狠狠地吸烟,不时看看对面的教学楼。 十一点,十一点就会熄灯锁楼了,那个时候他会顺着排水管爬上去,拿了东西后立即离开。 现在教室还亮着灯,也许还有同学在教室里,而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校西区非常偏僻,树木多而照明少,晚上一过八点就人迹罕至,那条贯穿整个西区的林荫道就显得格**森。 为此学校中还流传着一些可怕的故事,说晚上如果在林荫路上遇到有人问你路,无论他看起来长得像谁,你都千万不能回答,否则他就会永远跟在你身后,不停的问你: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直到,你和他一起消失! 想到这儿,长发男生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寻找油画系专用画室、二零五画室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儿。因为距离远,只大致分辨得出是个女孩,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向他挥了挥手。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人站在窗口,毕竟快熄灯了,这会儿还在窗口转悠,熄灯后就得摸黑走。 她是谁?河边这么黑,她也看到他了吗?可他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发觉! 他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今晚的天气很好,白晃晃的月光洒了一地,可是河边和林荫道因为有高大的树木遮掩,还是阴影重重。 那么,她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或者,她是对别人挥手? 他向树影中挪了挪,再抬头一看,那女生仍然站在那儿,伸着两只纤白的手臂对他挥着,兴高采烈。 当-当-当! 主楼的电子钟不紧不慢的报时了,教学楼瞬间一片黑暗,好像所有的光明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剪子在半空中剪断了一样。 长发男生第二次被惊吓到,他很想立即逃走,但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又不得不强逼自己踏上那条传说多多的林荫道。 那是唯一可以通向教学楼的路,两侧是树林和大片的花丛,下午才下过一场大雨,泥泞的很。 擦擦擦的声音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因为寂静,所以显得格外刺耳,前后左右全是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一时也分不清是树影、花影、人影还是有别的什么。 长发男生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四处观望,虽然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问路人,却感觉似乎走不出去一样,又感觉周围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 蓦地,他停住了脚步,发现前方大片的阴影中,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亮着,好像是一只充血发亮的独眼在眨。 他骇得差点叫了出来,就见那红点有节奏的明灭着,散发着极之不祥的气息,但随即发现那是一点烟火光,有一个女人坐在路边吸烟。 那女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但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她苗条玲珑的身段,线条优美的颈子上,丰润的长发松松地挽在头顶,身上的白裙子式样极其简单,看样子好像正为什么事犯难。 午夜、幽径、美女,夜凉如水,简直是聊斋一样的气氛,别说他心里已经生了暗鬼,就算在平时,他也没有胆量上去询问。可正当他吓得发呆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长发男生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成了冰,想跑,却挪不动脚步,腿软得单膝跪地,于是他干脆哆嗦着手去抓鞋带,低着头不动,全身的感官全集中起来感觉着那女人。 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影子,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冷汗滴落的声音,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就见两只完美的女性小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是赤着脚的。 他骇得连呼吸也不敢,却听到自己的胸部如同风箱一样呼呼的响着。 她要问路了!她要问路了! 长发男生惊恐地想着,可那双美腿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白色的裙角扫过他始终不敢抬的脑袋,凉麻凉麻的。 她不是传说中的幽灵,一定是哪个无聊女生在这儿自品忧伤呢。艺术系的女生多少有点神经质,一定是这样的! 他瘫坐在地上想着,不断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心想明天他吓成这副德行的事说不定会被传出去,这也太丢人了。 向四下一望,奇怪的女人早就没了踪影,这让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他太轻信了,那个所谓的问路人根本就没有,人果然是自己吓自己的! 一阵冷风吹来,他觉得浑身发冷,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全让冷汗浸透了,湿冷的贴在身上,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急忙以手撑地想站起来,却在此刻突然感觉不对,一种尖锐的惊恐顺着他张开的毛孔直接刺入了他的骨髓! 林荫路是以大块的石头铺成,就在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凹了下去,因为下午有一场突然的暴雨积了一尺见方的一块水洼。 “请问,二零五画室怎么走?”水洼中的人脸问。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因为水的反光,看上去像翻着白眼看他。水洼周围根本没有人,她似乎是融在了水里,而这张脸,他感觉是认识的! “为什么你不理我?”她又说,终于让长发男生意识到,她就是在窗口向他挥手的女孩! “二零五画室怎么走?” “我带你去。”长发男生眼神呆滞,挂着僵硬的笑容,摇摇晃晃地向教学楼走去。 他的意识涣散了,再记不起他的秘密,眼中所见只是一条路,同时感觉到后背上冷冷的一沉,似乎有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 吱! 一声尖锐的鸣叫穿透了空气中混成一团的隆隆声,宽阔的公路上,排成一排的六辆机车瞬间猛冲了出去,把作为起始点的火线远远地甩在身后。 如奔腾的洪水一般,六名骑士你争我夺的向前冲,轰鸣声、呼啸声、路边的尖叫和欢呼声,使得这午夜无比喧嚣,所有的人都被酒精和速度刺激得兴奋至极、忘乎所以。 几分钟后,一个戴红头盔的骑手越众而出,跑到了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戴白头盔的骑手。红头盔不时瞄着后视镜观察对手的情况,但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甩开对方。 他不由得心下焦躁,把心一横,猛然加速。 这条路是他们跑惯了的,路况好、照明佳、车道复杂,凌晨时分几乎没有过往车辆了,是飚车的绝好去处,更不用说市美术学院就在前面不远的三叉路口处,运气好的话还能拐带几个美院的漂亮小妞儿。 他越跑越快,把五个对手全部远远地甩在身后,不禁得意的尖啸一声,感觉风狂猛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快感充满了他每一个毛孔,而身后的喧嚣却渐渐淡了,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很突然的,他得意洋洋的心开始发毛,有找不到坐标之感,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他和世界隔开了,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一车在奔驰。 公路上,前方没有尽头,后方漆黑一片,两侧飞速倒退的景物踪影皆无,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被无数倍扩大,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房。 咕噜! 一声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钻入他的耳朵,就像是咽口水的声音。他没有防备,吓了一大跳,猛地甩过头去。 没有人,只有一股说不出的麻麻的感觉,从后背一直延伸到双臂,像无数只毛虫爬过。 慢慢的,就见两只女人的手贴着他的肋骨伸了出来,无声无息的伸向前方。 那双手很是娇嫩漂亮,套在一件艳红色的衣服中,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妖蛇一样,轻巧、无声、无限延长,终于碰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大骇,下意识的向车后镜中看去。 一个短发的女人头搭在他的肩上,五官不清,可下巴上全是血,鲜艳而粘稠,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骑手的惊呼声没有喊出口就吓昏了,车子登时失去了控制,向美术学院的大门滑了过去,带出一大串火星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啊,出什么事了?”学校门口那棵三人抱的大榕树后,一个轻柔的惊呼声响起,同时一条修长苗条的身影闪了出来,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 “一定是飚车的小子出了事故。”男人长叹一声。 这是个高个子男人,留着清爽的短发,脸孔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不过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眼睛晶亮有神,说话的时候,嘴唇弯着好看的弧度,让人看了就想亲上去,浑身下下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和懒洋洋的味道,即使在人群不说话,也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叫包大同,开了一家周易研究公司,但实际上是正宗道家弟子,专门帮人捉鬼避凶的。 最近他觉得媒体事业比较容易赚钱,所以开了一家《零杂志》社。 他希望杂志中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最近市面上比较太平,所以杂志社开了好久,第一期却还没有出版。 第二章 二零五画室(下) 他一边从树后面走出来,一边暗骂这车祸来得不合时宜,让他和美院校花的科学研究活动被迫中止。就在一秒钟前,他们还在讨论雕塑和人体肌肉的关系,他马上就要在校花的准许下,以手感受一下女体了。 “大同快看,在那边!”校花赵音音惊慌地指着校门外一百多米处的草坪。那里,一名车手卧伏在一棵装饰用的花树下,车子被甩到远处的假山边,车轮还在旋转,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呆在这儿别乱跑,我去看看。”包大同快走了两步。 那车手一动不动,看模样不死也是重伤,可包大同才踏到草坪上,那名车手却好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一跃而起,一溜烟儿地跑走了,飞也似的,平时视若生命的车子也不管了,倒吓了包大同一跳。 他感觉有异,微眯起眼睛仰头吸了吸气,然后轻咦了一声,转头向校园望去,就见一团淡淡的红雾飘飘忽忽的隐没在校园的一角,转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校园内高高低低的建筑全部熄灯了,黑沉沉的在影影绰绰的树影间沉默着,只有西南角一栋四层建筑的一角亮着一盏灯,在黑暗中刺目的闪着,散播着妖异的气息。 “有事。”他喃喃低语,有心想立即去看看,可是又不能把美院的校花扔在这儿不管,于是大踏步走到赵音音身边,拥她入怀。 “大同,究竟出了什么事啊?”赵音音感到有些害怕,没有挣扎。 “没事,就是一个小子想玩特技,结果可耻的失败了。”包大同指指校园,“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不熄灯?” “那是西区教学楼,二楼是画室。咦,这么晚还有人画画儿吗?一小时前就熄灯锁楼了啊!”赵音音很意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再说,我们学校的照明管制是自动的,有时候大家还说这学校真变态,居然弄的和监狱一样,到了时间就统一熄灯,然后会有人来锁上大门。” “不管他们了,现在我送你回宿舍,我们明天见。”他一只手顺着赵音音线条柔美的背滑到她丰厚的头发上,五指动了几下,好像弹琴那样,之后轻轻压在她的头顶,另一手不知从哪里祭出一张符咒,无火自燃,火苗直钻入地下。 一股小小的旋风贴着草皮吹到脚下,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教学楼内。 包大同暗骂一声,怪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到家,不能像他的朋友阮瞻那样可以随时制造个人的时空扭曲。 他的遁术是茅山正宗,可是他本想送赵音音到宿舍的,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他的催眠术也马马虎虎,现在弄巧成拙。 “我们跑到教学楼来干什么?”果然,短暂的催眠期过后,赵音音疑惑地问。 包大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转头向走廊尽头望去。 漆黑的走廊内,一个教室的灯还亮着,浓得看不透的黑暗被刺目的白光分割开了,因为孤单而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我过去看看,你呆在这儿别动。”他掩饰了一句,随手布下一个结界,没让赵音音发觉,“我可不想让贼看到你,不然以后他会想偷你的。” 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赵音音竟然被包大同逗笑了,但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大同――”她撒娇地叫了一声,紧紧拉住他的手。 包大同俯身在赵音音的唇上吻了下,“你也给我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再说我是法师,无论人和鬼,我都可以对付。相信我,我保证会没事。”说着轻轻挣脱开赵音音的手,快步向亮着灯的教室走去。 门,半掩着,吊牌上写着“二零五画室”几个红字。 画室的中央是一个约一米高的圆形台子,几排画架参差不齐地围绕着台子摆放,一些用作静物写生的物品和雕塑散放在角落中。 四壁的灯全亮着,却没有一点人类的气息,但从门缝中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个画架下面有一双女人的腿,纤细、形状完美,光着脚,交叉在椅子前,有节奏的晃动着。 包大同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画室内死寂一片,连他并不沉重的脚步声也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可是那个女生没有反应,身影依然埋在一个个被白布罩着的画架之间。 “美女,你好。”他叫了一声,却没等到回答。 他只得走入一排排的画架之间,终于看到一个穿着红上衣的长发女生背对着他坐在画架前。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抬头看着台子的方向,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握画笔,看样子似乎是想着要怎么下笔。可是台子上并没有可供绘画的东西,画架也同样被白布罩着。 包大同皱了皱眉,一直走到“女生”的身边。 “她”死了! 这并不意外,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还活着才奇怪。 令包大同吃惊的是这人并不是个女生,虽然长着一把油光水滑的长发,但他的下巴上很个性的胡子说明他只是个长发男生。 他的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个血洞,像婴儿的嘴一样微微张开着,红色t恤因为浸满了血而愈发鲜艳。 脚下,血蜿蜒成一条红色的小溪,像个牢狱一样把他围在其中,一对血脚印一步步的延伸到与隔壁相连的墙壁处失了踪影,看模样大小,是一双女人的赤足。 他嗅了嗅,奇怪的没有感觉出鬼气。 于是他俯身观察这具尸体,发现他握紧画笔的手指缝中挂着一截断了的鞋带,再去看他的鞋,鞋带确实断掉了,而且鞋边有一圈不易觉察的泥,摸一下,还未干,证明他才从一个有些泥土,但又不太泥泞的地方来到这里的,并不是一直在这里作画。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说明他才死去不久。 伸指探一下死者的灵台,包大同的眉皱得更紧了。 死者的魂魄没了,一个才死的人,就算是灵魂出窍,也不可能马上离去的。他不仅感受不到凶手的灵气,也感受不到死者的魂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他的法术虽然还比不上阮瞻,可是他也并非常人,但他为什么感觉不到?凶灵是谁?他刚才还看到了那双美腿,一眨眼就不见了吗?她真的那么强大吗?还是依附到了一个他觉察不出的地方了? 吱呀! 椅子突然惨叫一声,尸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好像要让座位给包大同一样,把他吓了一跳,连忙食指微动,以镇鬼符镇住这具尸体,同时向后退了数步,观察四周的情况。 从表面上看,画室内只有他和那具尸体,而实际上,他强烈感觉到有奇怪的东西在暗处躲着,只是他捕捉不到。也许凶灵明白他不是常人,所以深深地藏了起来。 日光灯一闪,好像是电压不足,一明一暗的挣扎了几下,照得尸体的脸色变幻不定,但最终还是黑暗了下去。 包大同站在离尸体不足一米的地方,静观其变。 就见窗子慢慢打开了,一团模糊的影子从窗口爬了进来。 虽然黑暗,但包大同却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短发女人,面目处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下巴上鲜血淋漓。 第三章 封印(上) “空巴哇,贞子小姐。”包大同轻笑了一声。 他出声太突然,那团红影显然没料到画室内有人,着实吓了一跳,手下一滑,差点从二楼掉下去,“你-是-谁?”她用力趴在窗框上,声音僵硬地问。 包大同歪着头看她,似乎觉得她非常有趣,同时神色中带一点好玩和轻视,“我叫包大同,茅山正宗受教弟子,目前开着一家杂志社。” 他搔搔头,放下手时,手指已经轻轻画了一个无形的符咒对着红影,“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你的障眼法很烂,不要再装女鬼了,很丑的。” “少废话,死牛鼻子老道!”红影手脚并用地爬上来,被揭穿后居然干脆承认。 “我是俗家弟子,不是道士,泡妞打架都可以做。”包大同边说边把符咒打了出去。 他等的就是红影爬进来后,才好解了她那半吊子障眼法,虽然这只是二楼,但这么直摔下去,估计滋味也不太好。眼见无形的符咒风一样袭了过去,那团雾气连基本的抵抗也没有,登时消失,又给了包大同一个意外。 就这水平还出来混吗?胆子可真大啊! 红影像被推了一把一样,跌坐在角落。 她的本来面目暴露了出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脸上画着歌特式的沉重鬼妆,根本看不清原来的五官。 他走近几步,鼻端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她下巴上的血居然是特浓蕃茄汁。嗯,还加了点澄汁。 “记着,鬼妹妹,不要用道术来吓唬人,这很违德,也并不好玩,快走吧,这里有你惹不起的东西。”包大同难得严肃地说。 那女孩没说话,恨恨地爬了起来,一抬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只手枪,乌洞洞的枪口对着包大同,“我叫花蕾,你给我记住。死道士,别挡我的路,今晚我一定要捉住那个凶灵!” 哇靠,这年头,居然连捉鬼也这么先进了! 包大同暗赞一声,人却没有动,只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无敌微笑。他明白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枪,而是类似于除灵枪一类的东西。 这让他对花蕾产生了好奇,她是什么人?他在这座城市里混了好一阵子了,可从来没听过这样一号人物。 “快闪开!” “如果我不闪呢?” “我要开枪了,你躲不掉的。”花蕾威胁着,但包大同看得出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下不了手。 而正当他们两个人僵持的时候,一边的尸体却悄无声息的动了起来。他慢慢地坐下,轻轻掀开画架上的白布,开始提笔作画,表情虽然呆滞,眼神却灵活,似乎他身体内另有其人。 画布上,本来已经有一幅画存在了,尸体只是对肖像画做最后的修补。 那是一张人物肖像,色彩艳丽又扭曲,红得妖艳的衣,黑如暗夜的发,一红一黑两种颜色像是竞争一样跃然纸上,夺目之极。 这人物肖像似乎是一个长发男生的自画像,可又不能确定,因为画中人没有五官,脸上空荡荡的一片! “啊,他在动!”花蕾是面对着尸体的,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看到了尸体在画画儿,大惊失色。 尸体转过头来,对花蕾一笑,画笔叭哒一声掉在了地上,画作已成。 包大同本不想回头,以为是花蕾耍的小伎俩,但瞬间,他明显感动身后的气息有异,于是一把扣住花蕾的手腕,拖着她来到画架旁。 画中人没有五官,但那张空白的脸却生动极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画外的人。他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洞,像婴儿的嘴微微张着,触目惊心的红色一直蜿蜒到画布的尽头,仿佛从画上滴下了血。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包大同一时分不清是从地上还是从画中散发出来的。 一切,都像是死者在描绘自己的死状。 吱呀,门开了。 包大同下意识的扭转头去,就见赵音音站在画室门口。 他暗叹一声女人真不听话,明明让她等在外面的,却在这个时候跑进来捣乱。而还没等他决定怎么办,有人已经率先反应。 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类似于轻叹的声音,随即感觉有一股极热的气息,从他的肋下窜进了他的身体,有意识一样穿透他的心脏,直奔他的大脑而去。 他急忙以心念和符咒术去阻拦,可是这一下太突然、也太近了,他根本来不及阻拦,瞬间感觉心脏和印堂同时剧痛不止,说不清怎么个疼法,就是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钢针穿透了,虽然他咬紧牙关没有痛哼出口,可是却疼得单膝跪地,身体也弯了下去。 “大同!”赵音音大吃一惊,跑过来扶他,却在看到尸体和“女鬼”后,尖叫一声,干净利索的昏倒。 “我――我不是故意――”花蕾结结巴巴地说,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对包大同的受伤难以置信,手中的怪枪差点落到地上。 包大同明白这疼痛不是肉体的伤害,而是他的功力受损,也明白花蕾走火开枪是因为赵音音突然跑来的行为,惊吓了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的她,但事已至此,他唯有想办法消除这一枪的影响为上。 “花――那个花骨朵小姐――”他一手伸两指按在自己的印堂,减轻那奇怪热流继续在他脑袋里窜来窜去而带来的疼痛,一手伸向这位扮鬼的突然闯入者。 花蕾瞪着包大同,似乎要确定他有没有死,因为紧张,脸上白白黑黑的粉都扑漱漱地落了下来。她见包大同伸出一只手,还以为他是要掐死她报仇,连话也没听完,就吓得急忙翻窗而出,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步向二零五画室迫近。 咔哒!咔哒! 真够义气啊!让他的法力受到重创,居然就这么逃跑了。现在他耳力不济,听不出这脚步声是人是鬼,而他的身边还有一具死状诡异的尸体和一个昏倒的美人儿,这叫他怎么办? 一桩一桩的事接连发生,连口气也不让他喘,真不知道这一夜,这间画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脚步声一步一步来到画室门口,停住了。 “谁在里面?”外面的人喊了一句。 包大同松了一口气,是人,外面的是人。 可是随即他又紧张起来,因为这情况他无法解释。看到这副场景的人一定以为他是强x未遂,并杀死了见义勇为的男生。 人的想像力可是很丰富的。 “再不回答,我要叫校警了!” “我我!是赵音音和她的男朋友。”包大同急忙回答,感觉剧痛消失了,不过却像台风过境一样,把他所有的力气也带走了。 他没提自己的名子,因为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包大同是何许人也,但每个人都知道校花赵音音。 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判断这话的可信度,之后推门进来。 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在画室内扫来扫去,最后落到包大同脸上,照得他尽管以手臂去挡,但仍然睁不开眼。 “我的天!这是谁画的?简直是天才画作,梵高再世!”来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尸体和昏倒的校花,却在第一时间为那幅鬼画兴奋和惊喜! …………………………………………………………………………………… …………………………………………………………………………………… 读者大人们:目前本书还是相当瘦,不过可以先收藏了,养胖了再杀。偶尔上来投个***什么的。 买东西都要下定嘛。来吧,定下吧! 第四章 封印(下) 包大同疲惫的回到杂志社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杂志社是在风貌区的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洋楼内,当初因为闹鬼,被房主以极便宜的价钱卖给了包大同。他把一楼当作办公场所,二楼是他住宿的地方,外加一间单独的恳谈室。 现在这小楼鬼怪不敢近,因为他有一个好友,名叫阮瞻,那是个天生有阴阳眼并且法力极高的人。阮瞻的爱妻岳小夏在这里工作,这女人八字轻,阳气又弱,偏偏爱多管闲事,所以不用他费力,阮瞻自然把小楼“打扫”干净并加了极厉害的禁制。 一进门,作为杂志的主笔岳小夏就很惊奇、很多事的跑过来:“大同大同,你开天目了吗?你印堂上的这条黑线好漂亮!哇,学习二郎神哪!” 包大同推开那张快贴到他鼻子上的脸,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了她。其实她没有这么娇气,可是阮瞻这个冰山男爱妻成狂,得罪他可不是好玩的。 自父亲去世后,他一直苦练道术,但他杂念太多,遁术和催眠术水平都是半吊子,就算其他能力突飞猛进,目前也仅仅算得上能应付阮瞻而已,而现在他挨了一枪―― “天目是隐含在印堂中的,怎么会现形?”一个高个子美男突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丰盛的早餐,正是他的好友阮瞻。 因为这里没有别人,阮瞻这家伙干脆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神色间冷冰冰的没半点温度,真不知道岳小夏这样活泼可爱的女人怎么会爱上他,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至于阮瞻手里的餐盘,不用说,他在侍候老婆吃早餐。 “过一会儿再吃行不行?我还不饿。”小夏直往包大同身后躲,“阿瞻你就算想养猪,至少要等猪感觉饿的时候再喂。” “不行,早上七点到九点走胃经,必须在这个时间内吃早餐。”冰山男把托盘一伸,脸色一变,采取柔情攻势,“乖,只吃一点也好。” 包大同夸张地打了个寒战,“拜托,小夏你就吃一点吧,你老公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看――”他捋起袖子,一脸受害表情。 小夏无奈,只得坐到沙发上。不过她没忘记拉上包大同,硬要他帮助吃掉一半。 包大同当然非常乐意,事实上他很饿了,所以顾不得阮瞻的杀人目光,风卷残云的吃掉阮瞻的一半爱心。不得不说,阮瞻把酒吧改成餐厅的决定非常之正确,至少他的厨艺锻炼得相当够火候了,虽然到到他的餐厅吃饭的女人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了什么事?”小夏吃得斯文,当然还没忘记八卦。 包大同摇了摇头,不想说。 昨晚那位姓范的巡夜老师发现了尸体后,立即就报了警,还怀疑是包大同杀人,幸好有赵音音解释,说两人在学校里幽会,结果看到二零五画室的灯还亮着,出于好奇才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同学被杀,吓昏了。 包大同乘人不备在教学楼的锁上做了手脚,说他们是破锁而入,这才解释清楚嫌疑。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带到警局录口供、被教育,折腾了一夜。 死者是美院的一个普通学生,初步确认的死因是被钝器穿透喉咙。 “别看着我,岳小夏吃完就看你的漫画去,阿瞻研究你的爱心食谱去,把你老婆养成一只小猪,八月十五好宰来吃肉。”虽然杂志社只有两个人,但他好歹是老板,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命令人总可以吧。 没有人动,证明他这个老板一点权威也没有,而且小夏还说:“我又不是故意要看漫画的,杂志社这么晃了半年,也没有出版一期,怎么最近灵异事件那么少呢?话说你现在这模样,不是被女人甩了吧?” “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包大同知道如果不说,小夏的八卦精神就会永垂不朽,只得道:“好消息是:我们终于可以跟踪一个真实的故事,然后出版第一期杂志了。坏消息是:我的法力被封印了,现在的道术水平只相当于我十五岁的时候,只能对付小鬼小怪。如果来了大家伙,我死定了。” 小夏听到终于有事做了,先是高兴,随后吃了一惊,伸手摸摸包大同的印堂,入手光滑,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陷在肉里,但那条黑线就是端端正正的镶嵌在两眉之间,她用力擦也没用。 于是,她转头看着她的老公,意思很明显。 “别让阿瞻来掺合,他除了会杀杀杀,其他都是白痴水平,一点道心也没有。”包大同随意诬陷,拒绝帮助。 阿瞻和小夏苦尽甘来,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能打扰他们。况且,阿瞻不喜欢介入这些灵异事件。 那把枪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射出的能量流能把人的异能封印,还在他的印堂留下这样的印迹,而且似乎解不开,他昨晚在警察局暗中努力了一夜,也只能保住一点能力。 “可是你这种状态要怎么对付凶灵?不行,太不安全了。”小夏有点担心。 “别小看我,能力打折,智力可以加倍,我可是正宗道术传人哪!”包大同笑眯眯的。 他是个隐居在都市中的法师,更是个男人,怎么能事事依赖阮瞻呢?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件事虽然凶险,他自己也可以解决,以前他和阮瞻、以及另一个好友万里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做过很多以弱胜强的事吗?现在他只要找到那个花蕾就可以,当然还有那个凶灵。 “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说的,你只负责杂志的事就好,文字、配图、校稿、发行,其他的交给我。” “这么多事,交给我老婆一个人做,你想累死她?”冰山男打抱不平。 “你来做免费小工我不介意。”包大同耸耸肩,脸上挂上他那无敌微笑,“她前半年白拿薪水时,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话。”说着快速跑上楼去,不想和阿瞻在客厅斗法,他现在的道术能力可只有十五岁,那会吃大亏的。 第五章 问路人 包大同展开了调查行动。 白天,他在警察局转悠,凭借万里的关系打听了一些尸检的情况。据说死者正是死于钝器击穿喉咙,和最初的判断一致,但是死者气管被打断了,他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比较奇怪了,而且他的脸上保持着被冻死的人才有的诡异微笑。 对警方而言,这是不可解释的,一个强壮的年青男子怎么会在受到正面受袭而毫无反应?就算是熟人突然袭击,当他呼吸困难时,怎么会没有一点挣扎? 从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画室正是第一凶案现场,但却没有打斗的迹象,死者手中握着自己断掉的鞋带,鞋底有湿泥,在画室的外墙上发现了他的泥脚印,证明他是从校西区的林荫路走过来的,可是画室内的血脚印却是个谜,解不开的谜! 唯一的物证只有一个,死者握在手中的笔。 据查,那只笔就是致死的凶器,可是笔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难道他扎死了自己?油画笔虽然是最大号的,但毕竟是木质的,死者的致命伤贯穿了整个颈部,那需要很大的力量和很快的速度。从笔杆上的痕迹鉴定上看,那只笔是一下穿透他的喉咙的,没有一点犹豫,这不是一个自杀者能做到的。 这对于包大同而言就太好解释了,因为杀人者是个凶灵,很厉害的凶灵,这样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可是,她又为什么要杀了这个男生,是随机的选择,还是有目的的。为什么她要控制尸体画画儿呢?当时他检查长发男生的尸体时,发现他的魂魄已经没了?被缚了,还是被吃了?! 还有,那个长发男生为什么要在熄灯后跑到画室去?警方搜查了画室内所有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 警方的线索目前就是这些了,而且按程序来看,接下来就是从最基本的地方调查起,比如死者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死者的人际关系,限定嫌疑人,然后是大量细致的排查工作。 这时候包大同耗在警局也没什么意义了,干脆整天围着美院转,要知道凶灵出现在校园,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白天,他自由的在这里活动,因为他以和校花赵音音约会做为借口,晚上可就要偷偷摸摸了,毕竟他的调查是民间性质,又没有受到任何委托。 而在他看来,这样的凶灵不会杀一人就罢手,这就好像一种执念,会反复出现。只是美院很大,他也不能确定凶灵会出现在哪里,只得在几个重大嫌疑地点乱转,还要提防校警。他的能力被莫名其妙的封印后,他所画的符咒力也在下降,隐身是不用想了,就连他平时嫌累赘的一些工具、符咒,现在也不得不带在身上。 他奇怪的是,凶灵是一直隐藏在校园里,还是外来的?如果是早就存在,为什么一直她没有出来?现在又是谁放出来的?如果是外来的,魂魄没有依附的物体是不会远离埋骨之地的,她又是怎么过来的?之前,他泡赵音音的时候可没听说过美院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这个凶灵出现得太突然了。这是为什么呢? 赵音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因此相当配合。他从来不对别人隐瞒他的身份,虽然他现在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但为了维持正常的开销,他常常还做些职业神棍的工作,人称包大法师。这种兼职没有让他被鄙视,反而让那些美女因为好奇而主动接近他。 他没有阮瞻那样夺目,也没有万里的气质,但女人一旦接近他,很少有不喜欢上他的。事实上,是没有女人不喜欢他,还有不少会爱上他。尤其是在他展示他的无敌微笑时,有点坏、有点痞、有点花,可就是讨了所有女人的喜欢。 他本人的魅力也让他在调查中受到了欢迎,反正找小女生聊天,只会让人觉得他花心,不会怀疑他是在查案。对于名声,他一向是不介意的。 这么着过了几天,终于让他打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消息。 据说那条林荫道虽然看来阴森一点,但真正出现“问路人”事件却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一对情侣在小路上散步,不知为什么,一直有一个白衣女人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快走,她也快走,他们慢走,她也慢走,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情侣烦了,于是问她要干什么?她就问起路来。 你带我去吧! 别的话,已经在流传中变了好几个版本,唯有这一句,一直不变。而事情发生后没多久,这对情侣就双双横死。 男生业余时间在学校的游泳馆打工,负责清扫泳池的,问路事件后不久就被游晨泳的老师发现溺死在泳池中。奇怪的是,他的水性相当好,在游泳比赛中拿过名次的,怎么会在泳池里淹死?还有,当时游泳馆从外面锁得好好的,也熄了灯,似乎他做完清洁工作后离开了,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馆里呢?又是谁锁的门,熄的灯? 后来在尸检的时候发现,他的脚拧着可怕的角度,小腿上的肉硬得像石头,好像在水中时发生了很严重的痉挛,可是人都死了一夜了,这种体征却没有消失,身体却泡得发涨,好像死了好几天。 据当时看到的同学讲,男生的脸看来很严肃,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在教训人一样,浑身又白又肿,被黑色泳裤衬得像是一堆发霉的豆腐。 而那个女生死得就更蹊跷。自从男生死后,她时常处于受惊吓的状态,有人和她说话,她就大叫:我不知道,别跟着我!我不知道! 后来她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连觉也睡不安稳,闹得其他同学也非常不安,所以学校通知她的家人来为她办理休学手续,想让她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休学手续办好的当天,已经是中午了,于是她就带家人去学校食堂吃饭。在家人买饭的时间里,就看到她站在角落喃喃自语,然后突然走到墙边。 那儿有一排长长的洗手池,地面底,水管又坏了,所以积了一地的水,走上去能没了脚面。而在水池上方挂着一条电线,是食堂临时拉来试验新压面机的。她就那么走过去,站在水里,一边着父母傻笑着,一边把电线扯断了。 小指粗细的电线啊,她竟然轻轻松松就扯断了,自然当场死亡。电死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吐血,但她吐了一墙,像一片血雾一样,怎么也弄不掉,后来干脆直接刮掉了墙皮重新抹的墙灰,所以食堂水池边的墙面与其他地方的墙面颜色不同。 这件事后,学校每年都会死一个人,连续五年都是这样,死亡的原因各不相同,一个是服毒、一个是跳楼、一个是车祸、一个是和人打架致死、最后一个更是离奇,一个男生从外面回来,因为有急事而快跑着,可是他没有看到教学楼的大门是关着的,大门上明亮得过分的巨大玻璃被阳光一照,根本无形,他一头撞在玻璃上,身上的重要血管在一瞬间全被割断了。 就这样闹腾了六年,直到四年前换了新校长。 第六章 小火狐狸 新任的张校长是个相信灵异现象的人,于是他听从一位名叫海三涯的有名的术士的建议,在主楼的顶上安装了一圈红灯,一到晚上就闪烁不停,然后把校西区的花圃翻建成了八卦形状,移植了桃树和柳树,并放置了一块假山石,上书红色大字:太公在此。 好多人说这位张校长迷信,可学校确实再没有出过可怕的事,除了林荫道的传说还在,四年来一个人也没有死过了。 而当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一切时,诡异的谋杀案又出现了。 学校里的人都在议论,是那块太公石上的字体掉了颜色,所以镇不住邪气了,可据包大同的打听,这些年虽然没有出大事,学校里也不是完全平静的,只不过因为是在同学们之间传的小道消息,也没有很严重的后果发生,所以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想想,又有哪一间大学没传过灵异事件呢?又有谁会真正相信和在乎呢? 有一个大四女生告诉包大同,有一次她睡到半夜,不知为什么突然醒了过来,好像自己深眠中的意识突然发出了警报一样,不很清醒,却很真实、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惊恐。 她是睡在窗边的,因为天气热,窗子半开着,明亮的月光照了进来。 而就在她的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穿着白裙子,光着脚,就在那一片月光中静静地对着月亮发呆。 大概是感觉到大四女生醒了,那陌生女孩慢慢转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就离开了,似乎是责怪大四女生打扰了她看月亮。 当时,大四女生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 事实上,她想动也动不了,因为那个陌生女孩恶狠狠的一眼,把她死死地钉在了床上,就像鬼压床一样,明明意识是清醒的,但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她很怕,因为她看到那个陌生女孩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她走出房门时,并没有开门,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她终于可以动了。然而才从床上坐起来,却吓得几欲昏倒,因为就在距她床头不远的地面上,扔着一条染满了鲜血的手巾,不知道是谁的手巾,更不知道是谁的血! 事后,全寝室的女生都借故换到其他寝室去了,开学后才有新生搬了进来。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所以也就没再被提起。 至今大四女生还分不清当时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但至少那块带血的手巾是真实的。 而除了大四女生的描述,还有几个学生说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这些事大体是差不多的――假如他们在天色黑下来后作画,无论是在画室还是寝室,总有时会感觉到控制不住自己的画笔,似乎有一位笔仙不请自来。 她不回答问题,也不给什么预示,更没有伤害人,只影响他们作画的行为。无论画的是静物、肖像还是别的什么,也无论他们临摹的是哪位艺术巨匠的风格,最后画出来的风格全是梵高的! 从这些学生的描述上来看,那位屡次出现的白衣女鬼不像是要害人,可是其他凶死的人又怎么说呢?难道她并非胡乱杀人,而是有选择性的?还是凭心情来决定? 如果张校长的风水阵法管用了,那为什么她会出来?如果说那阵法没有用,那这几年为什么没有再出过恶性案件? 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是谁? 线索乱如麻,整理出来需要一点时间,包大同一边蹲在花丛中,像一只狗一样嗅着空气,感觉着其中有无凶煞之气,一边想着要怎么做。 就在这时,林荫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苗条、灵活、东张西望,身外缠绕着一团雾气。 “我正找你呢!”当身影走近了花池边,包大同一下跳了出来。 来人吓得当场跳起来,不过身子被包大同拦腰抱住,嘴也被他一手捂住,尖叫全吞入了肚子中。 “你以为你不化浓妆我就不认识了?”包大同好看的笑,不像是对待一个对手,而像是在逗弄一个小姑娘,“世界上障眼法学得这么烂,却还反复使用的,恐怕只有你一个。” 来人正是花蕾。 花蕾奋力挣扎,但没想到包大同很轻易就放开她了,她的力量控制不住,呯的一声坐在地上。 “鬼妹妹花骨朵,这回上哪儿玩去啊?” “别来烦我,我做我的,你做你的。”花蕾坐在地上不起来,眼睛却转来转去的想主意。 她听老头子说过,缚灵枪打中有灵力的人一定会造成封印的,视对方的灵力大小,效果也各不相同。眼前这个叫包大同的臭男人看来生龙活虎,似乎影响并不大,那她要怎样才能逃走呢? 那个恶灵,她必须要抓到。 “很简单啊,告诉我,如何才能解除那把枪对我造成的影响,你该不会忘记那天你打了我一枪吧?” “休息两天就好了,那枪不是针对人类的。”花蕾半真半假的说,企图蒙混过关。 可是包大同怎么会上她的当,再说他已经询问过那个飚车的小子,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那小子终于说出当晚撞鬼的事,这让包大同转变了对花蕾的看法。 开始时,他以为花蕾只是某个粗通道术或者略有灵力的人,装鬼吓人只是胡闹,跑到美院的二零五画室来也是因为受到灯光的吸引,或者她干脆就是美院的学生。 但看她吓唬那个飚车小子的劲头,加上她现在又在晚上跑到这里来,完全可以确定她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找凶灵的了。 而且她也不是美院的学生,这两天,他已经把所有女生都过了目,没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她就那么一点水平就敢跑出来招惹这么凶的东西,不知道该说她是无知还是白痴。 “再度好心地提醒你,那个凶灵你惹不起,我看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为好。”他下意识地抚抚自己的眉心。一个强大的人突然软弱下来是非常让人恼火的,他一定要解开封印,否则不能放了这个丫头。 今天她依然是一身红衣,不过却没有化那种吓死人的浓妆,素着一张脸,看来倒蛮可爱的,细看之下应该说是漂亮的。 不过不是那种很张扬、很明艳的侵略性美丽,而是那种淡眉细目的清秀甜美味道,身材玲珑有致,整个人比例和谐,很耐看、很舒服,可是神色却精灵得很,秀气的眉紧皱着,显示她是个急躁的脾气,肯定不是乖乖的小羊类型。 这是一只小火狐狸。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过了12点,本六想冲新书榜,需要***的支持。我不知道有多少读者能看到这段话,因为这本书还很瘦,好多人还在养书阶段,未必及时看到。 但请看到的朋友,晚上当点击推荐数据请0以后,大约12点半左右,我会再上传一章,请朋友们顺手把***扔给我,有多少要多少。 本六拜谢。 第七章 档案调查 “大叔,少管闲事!别不知死活的挡我的路!” “这可怎么办呢?我天生就是不知死活的。” 死丫头,居然叫他大叔,看这丫头也有二十多了,他三十还不到,就成大叔了?他还青春无敌得很呢!在情场上横扫从十八到八十年龄段的女人,一个也落不下! “那就死去吧你!”花蕾被包大同拦着,怕耽误了抓鬼的行动,不禁有点火大,从腰间摸出缚灵枪来威胁。 但她没想到包大同早有准备,一个小小的电火花让她的手一麻,缚灵枪掉落到了地上,等她伸手去捡,地上已经空了,包大同比她快得多,已经把枪插在了自己腰后。 “还我!”她爬起来冲过去抢,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随身好多年的兽牙项链也被扯走了。 “你是贼吗?把东西还我!”她气得直跳。 “我不是贼,我只是会妙手空空术。”包大同晃晃手中的东西,好脾气地说:“想要东西?好啊,告诉我解除封印的方法就还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如果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可以在风貌区的零杂志社找到我。” 夜已经过半,他明白这一晚凶灵还是不会出现,只是不知道她在哪个黑暗的角落潜伏着。 花蕾哪里肯让他走,扑过来再抢东西。可是她拳脚功夫和包大同差得远、道术也远不如水平大打折扣的包大同,如今连缚灵枪也被抢了,完全无能为力,气得直跺脚,眼看着包大同越走越远。 包大同根本不理会她,明白她一定会找到自己。 “再见,花骨朵。”他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我叫花蕾!”身后的女孩跳着脚喊。 花蕾和花骨朵还不都一样嘛!包大同想着,忽然灵机一动,决定第二天集中精神调查油画系的事。 …………………………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找到张校长。 听说张校长是相信灵异事件的,这样就好办多了,于是他干脆说明来意。张校长当然也不可能直接相信他,好在他当职业神棍的时候着实帮过几个大人物,隐形的名声很佳,他只是随便透露了一点,张校长就轻易打听到了,马上对他奉若神明。 张校长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长得极其普通,就像那种带孙子的和蔼老人,一点没有特色,看来有点胆小,大概做到校长这个职位凭借的是社交能力,或者是他够听话顺从。 这个年头,顺从上意、八面玲珑才是向上爬的基本要素,能力已经退居其次。 看他尊敬和诚惶诚恐的劲儿,让包大同开始怀疑放弃神棍这项有前途的职业是不是不明智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联想到了范李,他那样的人虽然长着一双慧眼,能力超群,却可能永远也当不了校长。 “不知道包先生要从哪里查起?”张校长谦恭地问,“说实话,这件事让我也焦头烂额,真希望快点结束掉,不过看来警方一时半会儿是破不了案的,包先生可一定要帮我,费用不是问题。” “我是来帮忙的,钱的问题――呃――只要有个车马费就好了。” 钱当然要啦。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计划,钱也从来不放在心上,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了,而泡妞是很费钱的,现在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没问题,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我要怎么配合您呢?” “目前只让我查查档案资料就行了。”包大同说:“这两天我在学校中也打听了一些事情,现在严重怀疑那个凶灵与油画系有很大的关系。在这件事中,所有死去的人都是画西画的,而且在没有出事的同学之中,有人反应作画时有控制不了自己的画笔的情况。美术我是不懂的,但我想每个人喜好的风格应该不同,可据同学们讲,画出来的都同梵高风格,所以我想从档案资料上查一查学西画的学生和教西画的老师间有没有人出过什么事?” “哦?有这种事?怎么没报告呢?”张校长皱紧眉头。 包大同笑了一下,“这种事情是说不清的,所以只好把恐惧压在心里。可惜他们在害怕之下把画都烧掉了,否则我也许可以看出蛛丝马迹。” 张校长忙不迭的点头,“那您要看哪一年的档案呢?我们学校是从百年名校分离出来的,作为独立的个体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存档的资料就是这五十年的。不过我们二十年前大力翻修了校舍,引入了科技化管理,因此后二十年的档案是存在电脑里的,其余三十年是卡片档案――非常多。” 包大同想了一下。 首先就是凶灵的身世。 他可以肯定凶灵是学校里的人,从她留下的鬼画看,还是一名天才的画家。她死了多年,却执着于校园内,肯定是学校有她留恋的东西,或者是她要回学校寻找什么,完成什么。 其次就是凶灵死去的时间。 从她能隐藏气息让他无法觉察这方面看,至少有百年的道行,可是美院分离为独立院校才五十年,如果她是百年前的灵体,应该踯躅于主校的校园里才对。而她徘徊在这里,就证明她一定是学校分裂后才出现的。 要知道灵体和人一样,每个都不同,也有天才与白痴的区别,除了生前的怨念,还有许多因素左右他们能力,所以这个凶灵虽然有百年道行,却可能形成在五十年内的任何时间。也就是说为了不漏掉一点可能的线索,他必须要查五十年内的档案。 第三就是,鉴于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他要有所侧重才行。 既然她是画油画的,就查油画系的档案;她是以女性形象出现,就查油画系的女生;她是十年前才出现的,之前校园内没有任何传说,就把重点放在近十年的学生档案中。 可尽管如此,工作量还是很大,而且尽管重点放在近十年内,以前的四十年也不能不管。在目前,这是唯一的线索,只要从大量的学生档案中找出油画系的女生,然后再想办法通过警方的人口普查网络,调查出这些人是否还活着,是谁遭遇横祸而死就行了。 “如果您能放心,我想把学生的电子档案资料拷走,让我的两个手下来查。而我,恐怕要在泡在贵样的档案室里做些低级工作了。如果那东西真的出现,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我是可以信任包先生的,相信您不会把学生资料外泄。至于您在档案室的工作,我也可以安排,会安排档案室的人休假的,你可以随意调查。”张校长相当配合。 和张校长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包大同开始工作。 电脑方面的工作他分给小夏去做,因为这方面的工作相对轻松,不会让身体不好的小夏太过劳累。阿瞻太疼老婆,肯定会义务帮忙,等于他有了两个手下。 至于翻卡片的苦活只有由他自己来了,如果能有个苦工给他指挥就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要冲新书榜,大家点开这本书,请把***留下。本六拜谢了。 第八章 又一个死人 钟敲九点,二零六画室的一个长发女生才惊觉到画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面前即将完成的画作虽然还满意,不过寂静得过分的画室又让她突然感到害怕。 望望身后,一道雪白的墙把这里和二零五画室隔了开来,但不知为什么,越是盯着墙看,就越觉得那墙白得耀眼,牢牢地吸引了她的视线,似乎在墙的后面有个东西盯着她看,可能因为视觉的关系,还感觉到墙上有个飘来飘去的黑影子。 有点像灯影,有时又像人影,更有时好像一缕一缕的烟,四处飘落。 她不该呆这么晚的,隔壁前几天才发生了凶杀案,而且死得那么可怕,可是学校马上就要举办一个公开画展了,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她不舍得放弃,结果沉浸在画中而忘记了时间。教学楼十一点就要熄灯,她应该快点离开。 听说在现场找到了女人血脚印,却不知道是谁的,当时那脚印到了墙边就没了。难道她钻进了这面墙,或者躲在了二零六画室?难道她就在这画室的什么地方藏着? 这么想着,她打了个寒战,眼神迅速向四周扫了一圈――画架、静物、她自己,没有其他的。可是她没注意到她的画上慢慢爬上了一条黑线,从左上到右下,似乎是对画作的一种愤怒的否决。 “今夜你来陪我,今夜你来陪我——”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骇得惊叫了一声,一时没敢接听,分不清这声音是来自包里还是墙边。 可手机顽强的响着,机盖上的彩灯闪个不停,她只好哆嗦着看了看显示的号码,然后按下接听键。 “画完了没?快回宿舍上线,今天我带队,要和v365帮的渣们pk,没有你这个医师是不行的,快来!”电话那端的声音很大,是她在玩网游时的好友,也是同校国画系的学生。 她恍然记起,大家约好今晚一起打游戏的,她练的角色是医师,两个帮派pk的话,医生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长发女生松了一口气,心情转好:“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吓了我一跳。”她边说边匆忙背起背包。 “怕什么,难道见鬼了?你不是呆在二零五画室吧?”好友笑了起来。 长发女生却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就见窗外黑漆漆的,一点景物也看不到,不禁紧张万分,连忙背起背包道:“别咒我,我在二零六,马上就出来了,等我哦。” “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你如果迟到,我号召全帮的人p你一个。”好友欢快地说:“话说,你吃晚饭了吗?” “还想到我的肚子,算你有良心。我减肥不吃了。放心,我就算用跑的,也能赶上时间。” “不用急,我就在隔壁。” “哪里哪里?我没听清,隔——”长发女生愣住了,心脏瞬间收紧。 那声音不是好友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冷冰冰的声音。它就那么突然插进话来,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同时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好像有什么在向她的脖颈中吹气。 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串频道了?还是—— “喂喂,什么隔壁?你换宿舍了?”好友在电话那边继续发问,“换宿舍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说我是死党。不对啊,你们寝室隔壁是厕所,耍我呢吧!喂喂,你说话啊,遇到什么熟人了没——” 嘟——嘟——嘟—— 电话断了,可长发女生却听不到了,因为一阵清冷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一步一步,由远及近,灌满了她的耳朵。 今夜你来陪我--今夜你来陪我——今夜你来陪我—— 看不见的歌者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吓得尖叫一声,拉开门就跑,但跑了两步却骇然停下了,因为她没有跑到走廊,而是踏入了另一间画室,二零五画室! 画室的中央,有一束惨绿的光线照在一个画架上,光线是那种看来让人血液凝固的阴沉颜色,连白色的画布也被染上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翻腾一样,烟雾缭绕。 一支画笔无人自动,从笔盒中慢慢升起,蘸上调色板中调好的颜料,在空白的画布上画了起来。 长发女生想跑,可她吓得双腿发软,一步也挪不动,只能浑身发抖地站在那儿,眼看着空白的画布上被一笔笔的填满,画作完成。 那是一幅肖像画,色彩大胆而艳丽,空白的脸扭曲着,没有五官,可尽管如此,她也感觉画中人如此熟悉,无论她转换什么角度看都觉得面熟。 看着看着,她忽然意识到那是她自己。 鬼使神差的,她向那幅画走去,似乎肋下的某个部位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一样,又像是心神被摄住了,直走到画布前停下。 “艺术品。”她伸出手极轻的抚mo着画架,小心地不碰到画面,呢喃着说,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美丽,这才是艺术。”她赞叹着,之后平静地挖出了自己的眼珠,按在了画布上。 画布似乎有吸力,那两个眼珠突兀地挂在那上面,左看右看的,好像在欣赏着什么。 “我认识你。”长发女生的脸上挂着两滩血迹,虽然没有了眼睛,却似乎看得见一样,“你是天才。” 画布抖动了两下,似乎在笑,同时那支悬空的画笔深深地在调色板上蘸饱了红色的颜料,递到了长发女生的手中。 长发女生两眼发直,嘴角却弯着,在肖像的脖子上画了一个圆点,然后拖笔向下、再向下。 叭哒! 画笔落在了地下,长发女生的脖子上蓦然出现了一个血洞,也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同时,黑暗中传来一声深长的叹息。 ………………………………………………………………………………………… …………………………………………………………………………………………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在冲新书榜,虽然第一周可耻的失败了,但本六希望长存,所以请大家把***留给这本书,感谢你们。 第九章 现场 又一条人命! 包大同叹了口气。 他这几天日夜忙碌,白天查档案资料,晚上在校园内免费巡更,一天睡不到两个小时,几天下来终于熬不住了,隐蔽在太公石后面蹲守的时候睡着了。 那里的角度最好,可以观察到整个校西区。 睡到正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有一个人在轻轻抚mo他似的,登时毛发尽竖,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向西区教学楼一看,当场就明白凶灵又杀人了。 教学楼是统一灯火控制,灯光要亮一起亮,要灭一起灭,现在整栋大楼黑沉沉的,唯独二零五画室的灯明晃晃的亮着,看来格外刺目,像是挑衅一样。 他立即打电话给张校长,然后在身上洒了些隐藏气息的符水,快步走到楼下,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他的法力被莫名其妙的封住,想要施展遁术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采用常人的笨办法。 画室中央,一个女生软软的倒地,头仰得高高的,脖子上的血洞还在向外冒着血泡,致命伤和第一个受害者是一样的。 她的脸正对着窗子,灰白的脸上满是惊喜之意,一具死尸竟然让包大同瞬间想想“栩栩如生”四个字,看得人心头发凉。 他犹豫着是不是跳进画室看个清楚,可正在这时,画室的灯忽然闪了两下,灭了。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明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晃得他愣了一秒钟。 而就在一眨眼的时间,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传来,黑暗中刺出来一个利器,直冲他的咽喉。 他虽然被封了大部分法力,但毕竟还保持着十五岁时的状态,闪身一躲,避过这致命的一击,但他是在排水管上攀着的,手一松差点摔下去,只感觉有一块软软的绸缎掠过他的脸侧,一下落到地上。 他手脚并用,迅速返回地面,眼见一只画笔像老鼠一样满地乱窜,似乎在分辨方向,在他站稳的一瞬间嗖的一下钻入了树丛,任他再怎么追去找也找不到了! 死者全是被画笔刺穿了喉咙死的,就是说那恶灵是以笔为凶的,那么刚才她是附在笔上逃走吗?这样看来,就更能确定她是学画之人了! 噼哩叭啦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包大同闪身躲在树丛中,就见一个矮胖滚圆的身影在林荫路上急奔着,正是那位胆小温和的张校长。 “您来的真快。” 张校长啊了一声,被突然出现的包大同吓了一跳。包大同追那只鬼笔到了林荫道的中间地带,张校长大概以为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问路人”。 “我――我今天行政值班。”张校长惊魂未定,“包先生,您很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 “那么我们要如何报警?如果警察问起,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相信我,这件事警察没有办法,所以晚点报警没有关系,我们先去看一看。”包大同看张校长面有难色,安慰道:“放心,她已经走了,我们只是看看现场而已,有我在,您是安全的。” 张校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和包大同来到西教学楼,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包大同拿出大号手电,不禁一声叹息,以前他可以直接祭出光明符,那符咒可以自动随着他走动,遇到邪物不仅能变幻颜色做警示,还有部分防御功能,而现在,他只能用工具了。 雪亮的光柱把黑暗逼退了些,两个人快步走到了二零五画室。 一路上张校长都很紧张,扯着包大同的胳膊不放,到达画室门口时,甚至抱住了他整只手臂,害得包大同浑身发麻,比见了恶鬼都感觉可怕。如果这个时候是赵音音陪他是多么香艳的事,可惜做惊吓小女儿状的是胖胖的老头子。 二零五画室本来因为出现命案而被封了,现在封条已经毁掉,被扯坏的纸条无力的垂在门边,随着楼道内吹来的暗风丝丝的转动,像断了的手在轻轻挥舞。 包大同试图摆脱张校长的束缚,可是做不到,只好拖着他走进画室内,以手电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 画室的摆设和出现第一桩命案时的情形完全相同,杂乱而有序,到处是盖着白布的画架,因为光线忽明忽暗而影影绰绰,总感觉有人蹲在四周一样。 大概因为好几天没人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味儿,但最冲人鼻端的却是那股新鲜血液的甜腥,而这一切皆来源于画室中央。 画室中央的画架上是一幅梵高风格的肖像画,在一片黑暗中,那画却给人极其艳丽生动之感,连不懂画的包大同都能感觉出这幅画的夺目和出色,但画中人的脸上仍旧没有五官,脖子上也仍旧有一个大大的血洞,红色的颜料淋漓向下,指向地面。 地面上的尸体,就是包大同在窗外看到的那个女孩。 只不过,她的姿势变了。从窗外看她时,她的头向上仰着,直对着窗户,而现在她的头垂了下来,还是直对着包大同,因为离得近了,可以看清她的眼洞中血肉模糊,眼珠早已经不知去向。 “报警吧!”包大同对张校长说,同时终于抽出了手臂,“就说您看到这里有灯光,所以才来看看的,我是――赔您来研究周易的。” 张校长早就吓得哆嗦个不停,这会儿听到包大同的吩咐,一边拼命点头,一边勉强拿出手机报警。 包大同得了自由,向谋杀中心走了两步,伸手一探尸体,感这个女孩的灵魂似乎也没了,但他因为功力受损,不太能确定。 再向上看了那幅画一眼,才发现画中不仅脖子上有血洞,空白的脸上,应该是眼睛的部位也有两趟细细的血痕。 有人在近距离看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猛然间感觉有异。向脚下蜿蜒流着的血液一看,蓦然发现一对眼珠漂浮在鲜血之上,因为血还在缓缓流动,那对眼珠也微微动着,灰白的虹膜无力的望着他。 …………………………………………………………………………………… …………………………………………………………………………………… 本六急需***,大家支援我吧。 第十章 第一个猎物 “是谁?”一个男人大喝一声。 张校长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当场昏倒。而门边一个瘦高的人影跑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把大手电,雪亮的光线在画室内晃来晃去。 “请放下手电,范老师。”包大同也把光线照向对方。 “你们怎么在这儿?”范老师看清其中一个人是张校长,把光线移到别处,急忙上前掺扶,“老师,您没事吧?” “我正要问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今天不是你值班啊。”张校长被下属看到自己的窘相,恼怒得忘记了害怕,问出了这句包大同也想问的话。 “您忘了?我的宿舍和西教学楼是对着的,我看到了这里有灯光,感觉会出事,所以来看看。”范老师恭敬地答,同时看了一下地面,无奈地摇了摇头,再看看画架,眼神立即闪光。 “我的天!又是一幅天才画作!”他赞叹。 包大同冷眼旁观,心中有些疑惑。两次凶案,这名老师两次出现。他对学生之死只是表示了惋惜,但对那些鬼画却热情异常,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范老师根本没注意到包大同在观察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幅画吸引了,若不是张校长拦着,他差点走到尸体旁边近距离欣赏沾了血的“天才画作”,直到刺耳的警铃声充斥了整修校西区,他才回过神来。 之后照例又是一番询问勘查,不过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较早,包大同回家时天还没有亮。他一进别墅就觉得情况不对,举止一望,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但实际上这房子里绝对不止他一个。他虽然被封印了能力,敏锐的感觉却还是大大异于常人。 假装漫不经心的向楼上走,路过大厅中的一盆开得正艳的夹竹桃时,他突然扯住了一条横伸出的枝桠,用力一握,随着啊的一声惊呼,一个女孩的火红身影从这巨大的盆栽后现身,由于猝不及防,差点扑倒在地,幸好包大同一直拉着她。 “花骨朵妹妹,这回有长近,障眼法没有大的破绽。”包大同笑mimi地看着花蕾,注意到她俏丽的短发上别着一只乌沉沉的发夹,不仔细看就看不到,显然她能隐身得这样好,都是这个怪东西的作用,看来这个丫头虽然菜得让人无话可说,背后却有高人,法宝还真不少。 “你说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呢?私了的条件你知道,你必须告诉我解除解除缚灵枪影响的方法,当然你可能不同意。那么公了好了,我打电话报警,告诉他们有女贼私闯民宅。” “谁让你抢我的东西,如果我是贼,你就是强盗,比我严重一百倍。”花蕾看包大同当直要打电话,急忙一把抱住包大同的胳膊,整个胸部都压在他手臂上。 “呀,身材蛮有料嘛。c还是d?” 花蕾柳眉倒竖,一张俏脸上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包大同,你太过分了,你抢走我东西,现在还调戏我,你是――你是法师界的败类。” “哦,帽子好大,原来有人先打我一枪就不算了。还什么法师,打网游哪你!”包大同弹了花蕾的额头一下,然后悠然地坐在沙发上,“你这样偷鸡摸狗不会有效果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随便乱放。”他拍拍腰后,又扯扯衣领,让花蕾明白缚灵枪他随身携带,那串兽牙项链他更是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枪他反复检查过,外观看来就像孩子们玩的仿真枪一样平平无奇,但枪身上全是看来无用,实际却非常高明的咒文,枪膛内也有古怪,不过因为枪身浑然一体而无法打开,如果使用蛮力硬来,内藏的高明机关会毁了这枪的全部法力。 兽牙项链没有异常的地方,但看花蕾这么紧张,想必是非常重要的纪念品。 现在看花蕾全身绷紧,后背弓起,像一只要发怒的小猫一样,不禁有点好笑。这丫头年纪虽然有个二十四、五了,不过法力却不及他十五岁时的水平,体力处于下风,阴谋诡计又远远不及他,却动了硬抢之心,真是莽撞得可爱。 不出他所料,不到三秒钟,一条红影向他扑了过来。他早有准备,轻轻一闪就闪了过去。没想到花蕾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弱,一扑未尽,居然反身再抢,两人在宽敞的大厅内斗了起来。 包大同不想伤了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因此留了情面,过了三、五招后才制住她,一手握着她的双手,小心的反剪在她背后,另一手扣在她的脖子上。但花蕾奋力挣扎,不肯就范,包在同一个没站稳,两人一下跌倒在地,姿势暧mei的压在一起。 “快起来!”花蕾挣扎了一下没用,只得对包大同轻喊。 “这样趴着我很舒服,你是个称职的肉垫。”包大同耍赖,想逗逗花蕾。 这个丫头外表暴躁易怒,实际上很怕羞,对这种程度的亲昵都不能坦然面对,看来家教很严,接触人少,社会经验不足,但从衣着和举止上看,家境必然不错。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学习道法,还跑出来吓人呢? 花蕾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想自己出师不利,屡次失手在这臭男人手下,不禁放声大哭,着实把包大同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对着捶地大哭的花蕾不知所措。 “花骨朵、花妹妹、花小姑奶奶,别哭了行吗?”他一双手伸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抱起来,还是按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的假装这哭声传不出去,“您伤我在前,我不过是想解了身上的禁制,又没说不把东西还给您。现在又是您攻击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怎么闹得像我欺侮人呢?” “把东西还我!”花蕾还趴在地上,却对包大同伸出手。 “唉唉,至少你要告诉我怎么消除我挨了一枪的影响吧?”包大同苦着脸,“你今天既然跑到这里来,肯定调查过我了,那也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法力于你是吓唬人的玩意儿,于我可是性命攸关,你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花蕾抽噎了两下,姿势优雅的坐了起来,“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除,之前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是说我是您第一个开枪射杀的猎物。”包大同惊讶之极,又无可奈何,“非常荣幸。” …………………………………………………………………… …………………………………………………………………… 广告时间:艾糖mm新书,2月pk,请大家支持。点击下方直通,可乘车直达。 第十一章 死亡也是一种艺术 花蕾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额头的碎发道:“那枪对人类是没有作用的,顶多觉得被蚊子叮了一下,谁想到你法力那么强?法力越强就会受伤越大。可是我问过了,这个――真是解不掉的,要靠你自己。” “哦,就是说你做了错事,却要我承担后果。”包大同语气还是很温和,但眼神却让花蕾低下头去,“还说是被蚊子叮一口,这蚊子还真大只。” “你不会不还给我吧?” 看着花蕾泪迹未干的脸,包大同突然灵机一动,“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考虑先还你一件。” “一件?都还给我吧,男人要有风度。” “我是小气的男人,所以你得付出代价。”包大同苦笑一下,但看在花蕾的眼中却只觉得狡猾,“就好像你打坏了我店里的东西,要到我店里做工还债一样,所以你要帮我做事情。” 看样子要自己想办法解除封印了,其实凭借着身体的感觉,他早有预感这事不会轻易解决,只是总抱着一丝侥幸,直到这一刻得到确实的消息,他在失望之余,也没有太大的烦恼。 他本来就是个乐观的人,骨子里有着常人看不出来的坚毅和顽强,虽然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倒也可以坦然面对、举重若轻。 “我要帮你做什么?不是让我到你的垃圾杂志社做小工吧。” “冲你这一句话,没说的,劳力加倍!居然侮辱我的宝贝杂志社!”包大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我相信你两次跑到美院去不是偶然,先不忙反驳,听我把话说完。你也知道是校园中有凶灵当道,不除掉就会有更多人死去。我不管你要接近凶灵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她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只是花妹妹你给我来了一枪,让我的实力大打折扣,目前我无法凭借法力搜索到她的存在并且拘她离开,这样一来就只能用常规的调查方法。” “常规方法?”花蕾问,神色间有些疑惑。 “这个凶灵必定出自于这所学校,所以我要从档案资料中查到她的来历。你不知道吧?今天晚上她又杀人了,所以必须快点找到她。”包大同有点心虚,偷瞄了花蕾一眼。 几天来,小夏的工作已经做好了,当然在相当的程度上奴役了阮瞻。 他们整理出一份表格,上面登录着二十年来油画系女生的资料,近十年的女生还单独制作了一份,而他这边的工作却还没做完十分之一。 这是份水磨的功夫,他没有耐心,做得痛苦且效率低下。现在摆明花蕾就是道祖为他派来一个苦工,不大加利用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又杀人了?这都怪你,‘假如’你不拿了我的缚灵枪,我就可以抓到她了!” 包大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是我看不起你,那个凶灵很厉害,你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听我一句吧花骨朵,如果遇到她,你有多远跑多远,不要让她把你也画在画儿里!” “我叫花蕾!” “说起‘假如’两个字,花骨朵,假如你没打我这一枪,现在你也不用来做小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果然道佛一理啊。” “真的只要做好这件事就行?”花蕾怀疑地看着包大同。 包大同点头,心中暗笑花蕾一定不知道这水磨功夫有多么繁杂,反正哄骗了她答应就好,随即又想起一件事,“那天你为什么吓唬那个骑车的,这样可不好,会出人命的,幸好那小子禁摔。” 花蕾冷哼了一声,“我也摔得很疼啊,他在那一带经常扰民的,我不过给他个教训。再说,我要去美院却懒得走路,让他带我一程而已。我当时的样子――不方便坐公车和出租的。” “你不会自己开车吗?” “我――不会。”花蕾挫败地低下头。 ……………………………… 既然有人帮他做那份枯燥的工作了,包大同就去了一趟警局,了解一下有无新的情况。 据初步判定,第二名受害者的死况和第一名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珠被挖出来了,但从她指甲缝中提取的证据看,是她自己动的手。 她看到了什么呢?那凶灵又为什么杀死她呢?两个死者除了都是油画系的学生外,初看来并无一点相联系的地方,难道凶灵杀人真是随机选择的?可是无论戾气多么重的凶灵,杀人也是有原因的,她又是为了什么?这才是关键。 包大同隐不了身了,但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类的视觉盲点,让别人不注意到他却还办得到,所以只要他不发出很大的声响,就可以在警局自由走动。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除了了解到初步尸检的情况外,还见到一个哭泣的女孩,那是第二名死者的好友,出事前她在和死者通话。 据她讲,在通话断掉前几秒,死者表现得非常正常,没有一点“自杀”倾向,而在通话中,曾经有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穿插了进来。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却让女孩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电话爬了出来,钻进了她的脑子里乱咬,让她头疼得差点撞墙。 有警察立即去调查这个声音的来源,但包大同明白那是查不到的,因为那并不是通过信号传播的。可是这也提醒了他一件事,死者原来是从二零六画室被引诱过来的,并不是从林荫道上。这两个画室只有一墙之隔,凶灵非要引死者到二零五室去才行凶,一定有某些特殊的原因。 而在第一起凶案里,那对血脚印也是伸展到与二零六画室相隔的那堵墙前就消失了,难道凶灵就藏在二零六画室里,偷偷的观看着隔壁的一切?! 凶灵的来历成谜,可是他偏偏被封印了能力,不能直接去探寻,这让他有些烦躁,于是想着去学校看看花蕾的事情做得如何了,但才要上电梯,就听到接待室那边传来争执声。 “那些不是证据,一幅画还能说话吗?放在你们的证物房,会让无知的人毁了这些艺术品!”一个人缓慢但是有力的说,声音听来痛心疾首,包大同立即听出是范老师,连忙走到接待室去。 就见范老师背对着门口站着,一名警察态度良好,但眼神无奈地在和他解释。说是这证据有多么重要,不会毁坏画作等,可他一直坚持要见警局的高层,非要把画拿走不可。 “请您不要妨碍公务好吧?”警察似乎被范老师的坚持打败了,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您应该分得清是人命重要,还是几幅画重要,如果因此而抓不到凶手,也许会有更多的人遇害,您明不明白?” “生命算什么?”范老师淡淡地道:“人生很短暂,生命会消逝,唯有艺术是永恒的。你们这样官僚就等于是在犯罪懂不懂?毁掉的东西是永远恢复不了的!” “这位老师――”警察彻底无语。 “死亡也是一种艺术。如果死亡能成就伟大,就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包大同听到这里转头就走,决定查查这位范老师。他冲在案件的最前面,看似光明磊落,但谁知道背后的秘密呢? …………………………………………………………………… 今天晚上会再更一章,大约十点左右。谢谢阅读。 第十二章 表现主义 范老师名叫范李,今年三十岁,是张校长的得意门生,虽然在绘画方面的才能并不十分突出,但是长了一双慧眼,相画的功力一绝,是画坛评论界的年轻新锐。经他口说出的优秀画作,没有一幅不在后来大红大紫的。毕业后他建立了一间私人画室,但由于绘画方面不太成功,所以于四年前关闭,应张校长的邀请回到学校来教书,是全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范老师,或者说范副教授是一个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瘦长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脸如雕刻般清晰冷峻,斯文中带着一丝漠然,那种古典的贵族气质在一片或软弱、或后现代的男生中成为了独特的存在和众人的焦点。他目前还是单身,也没见他和女人有过很深的交往,而那份孤高就更令全校的女生为之动心。 他的课从来都是爆满的,但他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除非谁的画入了他的法眼,才会受到他的偏爱,所以他的女学生,没有一个不拼命作画的,企图获得他的赏识。 发生第一起凶案时,范老师是值班老师,发生第二起凶案时,他声称在宿舍看到了二零五画室的灯光。他家在南方,又没有结婚或者与谁同居,与几个同样家在外地的老师住在西区后面的小楼内。包大同趁人不备去看过,果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二零五画室的窗户。他本来还想潜入范老师的房间看看,但范老师的房间居然加了两把锁,显得特别神秘,他没有成功。 “这样平静内敛的人,怎么会为了几幅画这么激动,真是只是因为爱画吗?”包大同把脚架在桌子上,喃喃自语着。 他们此刻正呆档案室里,为了他们能顺利查案,张校长把这里列为了禁区,花蕾泡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了,不眠不休地查阅档案,好在这期间凶灵没有出来作祟。 之前,为了破解凶灵之谜,包大同这个画盲甚至恶补了一下西方美术史。 梵高是后期印象画派的代表,他没有受过正式的绘画训练,绘画时摒弃一切后天的知识和学院的教条,甚至忘记自己的理性。所以他画的画儿不是他对事物的视觉形象,而是心灵感受。 他在色彩的运用上更为随心所欲,其实不仅是色彩,连透视、形体和比例也都变了形,以此来表现与世界之间的一种极度痛苦但又非常真实的关系,而这一鲜明特征在后来成了印象派区别于其他画派而独立存在的根本。 梵高死后不出几年,一些画家就开始模仿他的画法,为了表现强烈的感情,可以不对现实作如实的反映,这种创造性的态度被称作表现主义,并且证明是现代绘画中一种历久不衰的倾向――即为了主观意识而对物体进行再塑造。 这些都是赵音音给包大同讲的,但包大同还是一头雾水,只是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画这种画的人,假如真的能体会这一画派的神髓,一定是为了表现极端的情绪,爱或者恨!痛苦或者幸福! 这个凶灵对这所高等学府,对这些画西画的学生有什么极端的情绪呢?她为什么要杀人,想得到的是什么?她既然可以画得如此之好,被那位范老师称为天才之作,那么她是不是为画而痴,因而才不肯离去呢? “越是这样的人,内心往往越是激情澎湃。”花蕾抬起一对熬成的熊猫眼看着包大同。 “你又懂了,看你的样子就没有什么生活经验,小菜鸟。快干活,别分神!” “已经整理好了。” “全做完了?!”包大同差点跳起来,“那你不早说,给我看看。”他伸手接过那个从成千上万的卡片档案中整理出来、输入电脑中又打印出来的、干净整齐的的文件,心里暗赞了花蕾一句,嘴里却说,“哦,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这回是花蕾差点跳起来,“我的缚灵枪呢?再说,你明知道我也是要捉凶灵的,我做了好几天的苦工,至少可以资源共享吧?” “你别来趟这趟混水,缚灵枪,结束这件事后我就还你。” “包大同!” “小点声啊,花骨朵,这是晚上啊,你这凄厉的惨叫会吓坏小朋友的。”包大同抚了抚耳朵,“你乖乖的,不出一周,缚灵枪我必会还你。” “为什么现在不还?” 包大同笑笑。 要他怎么说呢?说他因为被封印能力,对付这个凶灵没有信心,想借人家的法宝用用?那是损害他无敌的形象的,所以他根本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副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花蕾气得跳脚,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只拿一对熊猫眼瞪着包大同,试图以眼神杀死他,“包大同你给我记住,下回你别犯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你好看。哼!”她怒冲冲从包大同身边冲过去,没忘记以背包怒砸了一下包大同的肩头,疼得他呲牙咧嘴。 她快步冲到长廊中,摸了摸包包,又是生气又是兴奋。气的是那个死人包大同不肯把缚灵枪立即还给她,兴奋的是她包中的u盘上已经把整理后的学生资料拷走了,这样她也可以想办法查出凶灵的身份。 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留个心眼儿呢! 她是一定要捉到那个凶灵的,可是她没有料到凶灵是这么厉害难寻,所以她也陷入了困境。还好包大同脑子灵活,和张校长又有关系,不然她也接触不到这些档案资料。除非她运用自己背后的关系,或者偷鸡摸狗,前者她不愿意,后者她不擅长。 她现在连夜去核实资料中这些女生的近况,就不信赶不到这个臭男人前面捉到凶灵!一想到老头子那惊讶的表情,她就开心, “请问,档案室怎么走?”一个女人突然问。 因为问话非常突然,花蕾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向一指,同时抬头一望,却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人,而且眼前的通路也非常陌生。 学校主楼的走廊非常长,因为怕有学生乱走,楼的侧门是锁上的,所以只有正门的楼梯能走,如果打开侧门,通向的是那条林荫道。她明明记得离开档案室后走的是正门方向啊,为什么现在已经走到侧楼梯处? 嗞嗞―― 前方的壁灯发出了短路的声音,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闪了几闪,生命之光就慢慢黯淡了下去,直至完全灭掉。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长长的走廊中,壁灯依次熄灭,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从她身后跑过,一盏盏关掉了灯一样。 而走廊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熄灭,立即陷入浓重的昏黑之中,只有走廊尽头的小窗子涌进了深蓝的夜色,还有档案室的门边有微弱的光明透了出来,像无边黑河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第十三章 过来给我亲一下 花蕾来不及细想,立即就往档案室跑,但才跑了两步就见档案室的门打开了,一条身影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在黑暗突然出现强光的缘故,花蕾一时没有看清来者的样子,只听到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之后那最后一条光线也彻底消失,走廊一片漆黑。 “包大同,是你吗?”花蕾哆嗦着问,听不到脚步声,只看到有两道虚弱的白光从黑暗中穿行,微弱地晃动着,看起来像包大同拿的那种双头小手电。 可是,感觉又不对,似乎高度上不合常理。 花蕾感觉腿上像坠了铅一样,不知道是该迎上去,还是该退回去,死瞪着那掀不开的黑幕,只觉得全身的毛孔全张开了,内心深处有种声音在警告着她――离开,离开!危险,危险! 她开始后退,可是速度快不起来,而那条人影却條地走近了,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晃晃的一层模糊的白。几乎是一瞬间,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全涌进了心脏,咚咚跳得要炸开了! 那是个白衣女人,赤着脚,一头乌发遮住了大半边脸,唯独两只眼睛透过发丝闪着阴森骇人的白光。 “你带我去吧!”她说。 花蕾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凭借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转身跑向走廊的另一侧,完全慌不择路。她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着,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却被那个白影堵到楼梯口,仿佛她一直就等在这儿! “你带我去吧!” 花蕾大叫一声转身再逃,但眼前却没有楼梯了,直接被逼到了那扇锁着的门边,隔着铁栏正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坐在地下望着她。她的脸不是正常的女人脸,而是五颜六色、扭曲怪异,就像一幅油画! “你带我去吧!”一只布满了尸斑的手伸了过来,握着一只画笔,对准花蕾的脖子。 “包大同!”她竭尽全力的大叫,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呼唤的竟然是他! “来了来了!”正当她闭目等死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一只手架在了那只快扎到她脖子处的画笔上,“放了这只小老鼠,她与你无怨。”说着,手掌一挥,那只笔散发出一种怪味,化为绿烟。 “乙木青龙,化万剑,斩!”包大同一手把花蕾护在身后,一手画符,向那条白影一指。 呼的一声,铁栅栏外的残草断根借着五行之术中的木术飞了起来,带着法术的力量穿透坐在栅栏外的女人,直袭向白影。 花蕾只听到一声无法形容的尖叫,不是耳朵听到,而是直钻入心里,表达着无比的愤怒和威胁,难受得她要昏倒。伴随着尖叫消失,那两条影子瞬间化为了空气,周围一下子宁静了下来,再没有那种让人汗毛直竖的冷。 包大同吸了吸气,快步走到铁栅栏边,抬手就一记掌心雷出去,咻咻的风声中,一朵蓝色电火花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爆起,昏暗的树丛中,一个直直站着的白衣女被炸得翻了出去,青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这下清静了。”包大同吁了一口气,一手环在花蕾的肩上,“笨笨,吓坏了吧。走,先上楼!” 他拖着花蕾往楼上走,开始时,花蕾还感到他扶着她,到后来就成了她在扶他,包大同全身的重量都要压在她身上了。 花蕾以为他又在捉弄她,想甩开,但一侧头就看到包大同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聪明的没有开口,两人一起回到了档案室。 “把符贴在四角,动作快点。”包大同从衣袋中拿出四张符咒,见花蕾快手快脚的做好,口中默念咒语,手指虚空画符,立即布下了一道结界。 在父亲去世后,他把传自父亲的正宗道术和阮瞻教给他的野路子融合了起来,招式变得简单多了,而且威力也加大了。 只是目前他的状况不佳,如果要布下能防住那么凶悍恶灵的强力结界,还需要借助事先画好的符咒才行。可惜他的力量减弱了,符咒的力量也减弱了,不然仅凭符咒也是可以的。 确定这结界万无一失后,他再也无法忍耐,一缕鲜血自唇边涌出。 “妈的,老子今天亏大了。”他低骂了一句。 花蕾看到他嘴角滑下血丝,吓了一大跳,急忙跑过来询问,一脸焦急与愧疚。 “不碍事的。”包大同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眼神中的烦躁。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拜花蕾所赐,不然以他的能力会怕一个百年道行的恶灵吗?刚才他突然感到楼内的气息有异,才追踪到那气息来自一楼侧门,就听到花蕾的惊叫。 他来不及凭着两腿跑到一楼去,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强行使用被封印的力量,一步虚空踏到出事地点,幸好来得及。 他反应奇快,踏过来时手心中已经拿了符咒,以他目前的能力还能驾驭五行禁法,所以轻易化去那只鬼笔的阴力,而掌心雷也是阮瞻教的,很能唬人,他补上一掌完全是要吓退那个受伤不重的恶灵。这些都没有什么,只是这个瞬间扭曲时空确实在太勉强了。 他使用的时候来不及细想,完全是搏命的用法,如果不成,封印上的反噬力必然会攻击他的大脑,到时候他不死也会白痴。 好在,那个嵌在他额头中心的封印在一瞬间似乎打开了一道口子,让他成功了,可那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才一踏到一楼,被封印的法力就从中断了,所以他才会受伤,一方面是因为强提被封法力,另一方面是因为受了那恶灵阴气的侵蚀,看来回家后要疗伤了。 “对不起。”花蕾小小声地说。 她不傻,虽然包大同厚道的没说,可她也明白他是受自己所累。尽管她是无意的,但毕竟是伤了他的,可他却救了自己的命。 “我能――帮你吗?” “过来给我亲一下。”包大同没好气地说,“你长得勉强说得过去,这点作用还是有。” ………………………………………………………………………… ………………………………………………………………………… 今天晚上也还有一更。谢谢阅读,请多多收藏。 第十四章 地下一层 花蕾涨红了脸,看着他一脸勉强装出的痞痞笑容,心里充满着不知是羞涩还是气恼的情绪,歉疚之情登时跑光了。 若不是他嘴角还有血迹,甚至让她怀疑眼前的人和刚才那个谈笑间就让那只鬼笔灰飞烟灭的帅哥不是同一个。 “我下回一定能自己搞定。”花蕾气鼓鼓的,“我这次――只是――只是没有提防――没有经验。” 包大同讶然地看着花蕾,“你之前没捉过鬼吗?”看到花蕾肯定的表示后,他啼笑皆非。 如果想做个沟通阴阳的灵媒,或者斩鬼除魔的法师,如果这个人本身还没有天生良能,如果这个人再是个原本就属阴的女人,前几次出任务必须有法力强大的前辈带领指点,除非路遇恶事,没有办法的情况。 可是眼前这位小姐,典型的无聊富家女,没有一点天然的灵力,也没有一点法术修炼,就懂得一点道术的皮毛,仗着不知哪里来的古怪法宝就敢出来捉鬼,真不知道是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她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花骨朵,我得说你运气真好,第一次出手就遇到这么大只的。”他抹去嘴角边的血迹,伸手到背包中拿出那只缚灵枪,“不过我提醒过你了,不要趟这趟混水,这凶灵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如果还有点脑子就不要夹缠不清了。东西还给你,天一亮就离开吧。我怕她没伤到你不会甘心,会纠缠不休的。” “说了一周后还我,就一周后。” 花蕾不接那只枪,让包大同很奇怪,继而很怀疑。 这枪太先进、太精致了,他拿在手里都想据为己有,花蕾一直拼命想拿回,这次怎么会不要呢?难道她是想以这只枪为借口,留在他身边学习抓恶灵? “说好,我不会带你一起捉恶灵的。”他小人地说。 “谁要你带?”花蕾抬起下巴,骄傲地说,“我只是注重承诺,希望你也遵守诺言。” 其实,她只是想帮他,她错手伤了他,也看得出让他空手对付恶灵有多难,所以忍痛把枪借给他用一周,只希望真的能帮到他。 “我?说不定哦。”包大同咬紧牙关不让花蕾注意到他自额间传到全身的痛楚,慢慢坐在椅子上,“过来给叔叔抱抱,我比较可能记得这枪是从某人那里顺来的。” 花蕾冷哼一声,不理他的调戏,从包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包道,“那把枪里只有两发子弹了,这个给你。别以为我是白给你的,你不是会看阴阳宅吗?我要搬家了,回头帮我看看。” 包大同接过那个以黄色绸布制成的袋子,注意到袋口的黑绳系的方法有些特别,感觉又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却又一时想不出。 他以前注意过这把缚灵枪中的子弹,外形虽然普通,像个玩具似的,灵力却强大,和枪本身一样是密封的,无法打开仔细研究。 “一言为定,花骨朵。”他顺势抓住花蕾的手,再次感觉到她身上毫无天生良能。 “我叫花蕾!”花蕾用力抽回手,感觉身体流淌过一阵电流,涨红了脸。 “好的,记住了,你不用喊这么大声,花骨朵。” ……………………………… 确定恶灵没有跟踪后,包大同和花蕾各回各家。 包大同本来想直接去警局的,可是他内伤很重,非要紧急处理一下不可。 这封印非常厉害,他的法力被封了大半,灵力被封一半,好在念力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昨晚他能让法力穿过封印,放出来一秒钟,就是因为强大的念力。 这也就是他这么迷恋那把枪的原因,这枪能害他成这样,对付恶灵也一定可以。昨晚的交手使他明白,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仅凭他目前的能力是绝对不能对付那恶灵的,而他又不愿意去麻烦阮瞻。 那家伙是冰山一座,只有岳小夏才会拿这人肉大冰块当宝贝。 整整一天他都在疗伤,还装成蒙头大睡的样子,以骗过那那个极其三八的女人岳小夏。如果让她知道他受伤了,她不仅会呱噪不止,还非要逼阮冰山男出手。 他是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需要阿瞻来帮。 晚上,他大汗淋漓的结束了一天的苦修,感觉身上还是空荡荡的,伤是好了,可法力还是被封得死死的,不由暗叹一口气,感叹自己苦修的法术现在成了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了。 他决定到警局一趟,晚上值班的警察他并不熟悉,不过这没有关系,他只要用一点催眠术,外加一点符水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是做坏事,调查一些人而已。 倒是障眼法,以他目前的能力有点困难,可他必须让其他人注意不到他在查什么。 洗澡、吃了点东西后,他来到警局,中间遇到了一点困难,但让他机灵的蒙混过关了,找了一个无人会注意的角落指挥一名年青的、被他催眠了的女警调查那些从档案中整理出来的女人去向。 前二十年的学生档案都有身份证号,好查得很,但其余三十年的人就有点麻烦了,好在地址都详细,两人从晚上八点一直干到半夜三点多,才把最后一个人也调查完。 可结果却是:五十年来,美院毕业的油画系女生竟然全部健在,退休的女老师也在,最老的已经九十多岁了,可还健康的活着! 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出国的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个离开本地的,而且全部无病无灾,通通生活得很好。 包大同想查出凶灵的底细,结果秘密没有查到,倒发现了一个奇迹。看来这学校风水好得很,旺女之地,连病死的都没有,何况是凶死呢! 但是,那个凶灵是谁?她一定和学校有关,但即不是老师,又不是学生,难道是某老师私下教的校外学生?那为什么要到学校来? 看看被动盯着电脑的小女警一脸疲惫,包大同有些歉意,轻轻关掉电脑后,在小女警的头顶摩梭了一阵,让她睡得安稳宁静,补充透支的体力,自己则一边思考着走出警局。 他能肯定凶灵与学校有关,可为什么查不到?是他的方向错了,还是花蕾她们的工作疏忽了,有漏网之鱼? 昨晚,凶灵离开了林荫道和二零五画室而跑到档案楼来,是无意还是要阻止他查案呢?如果是为阻止他,她怎么知道他在查呢?难道她的能力真的强大到如此地步。 他想得太入神了,当电梯门开,也没看看几层就信步走出电梯,走出后才发觉他来到了地下一层。 第十五章 证物房 他苦笑一下,想反身回去,电梯门却“叮”的一声关上了,其速度之快,不像是电梯门,倒像是有人把门猛地摔上。 他“咦”了一声,习惯性地吸吸气,没感觉到什么,不禁有些怀疑,是自己能力太低了吗?还是那个凶灵本事大到可以离开学校那么远来追杀他? 这个他倒不怕,他虽然被封印,但也没菜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再说缚灵枪就放在他后腰处,大把符咒在他的衣袋里,凶灵能来最好,大战一场,一了百了,还省得他查来查去了。 问题是她不肯出来正面交锋,所以他才会麻烦。但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有人帮她? 他一手握了一张五行禁法之火符,一手搭在后腰处,慢慢向地下一层深深的走廊走去。 这地方没有人值班,走廊内的灯光也不明亮,只有一盏红灯扣在走廊中间的顶上,惨淡的红色幽幽地照向四周,白色的墙面像被血浸了一样,正常的东西也看来很邪异,初看上去,这里像个停尸房。 包大同站了几秒,想起这警局里的验尸场所是在楼后的独立小院内,并不在这里,那么又是什么力量引他到这里来呢? 嘎吱一声,头顶掉落下一片阴影,包大同急速后退,抬头一看,是那盏吸顶灯不知为什么松动了,一大片墙皮落在地上,像一团粘液似的附着于地面,灯摇摇欲坠地半挂在电线上,晃来晃去,光线也半明半暗起来。 他冷笑一声,毫不畏惧的深入走廊尽头,发现两侧的每个房间都牢牢的锁着,黑黝黝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连走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疑惑着是不是有灵体恶作剧时,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左侧一个锁死的房间内传了出来。叽叽啾啾的,又像被踩死的鸟儿的变形惨叫,又像碎玻璃互划的尖锐声响,直窜入人的大脑。 证物房!吊牌上清楚地写着,字体被红灯映的像以血写成,声音就是从这处而来! 包大同随手画符,掩藏住自己的人类气息,轻手轻脚地贴近证物房的门板侧耳细听。大概是没有掩藏成功,房间内瞬间死寂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他后退一步,皱紧了眉头,连施了两次遁术也没有成功,“六脉神剑”选择不灵,根本进不到证物房内,于是他只好用物理方法,跑出去找了一个曲别针拉成铁丝,蹲在地上开锁。 这技术是和一个小偷学的,可惜他学艺不精,折腾了二十分钟才打开门。 门开处,迎面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两幅并排摆放的肖像画,一个长发男生,一个长发女生,他们的脸色被走廊中的红灯一照,忽明忽暗阴影重重,脖子上的血洞一张一合,没有五官的脸却好像是在扭动不止。 对着这两张没有五官的脸,包大同突然强烈的产生了一种被窥伺感,头发根全竖了下来。 “救-我!”一个细细的女声哭泣。 包大同步入证物房内,站还没站稳,门就在身后“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那两幅画的画面奇异的散发着暗红光线,似乎是从画出照出的光亮。而两幅画的人脸逐渐鼓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要冲出这束缚,可是却根本没有效果。 包大同恍然大悟,这就是他初见两起凶杀案的尸体时没有发现魂魄的原因,这些魂魄没有被吃,而是直接被那个凶灵封进了画中。她的实力当真那么强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帮她?或者是有什么物品带有灵效呢? 他没有带显身符,只得咬破手指虚空画着,血滴答的一声落在地上,画中的人脸猛地一冲,但还是没有冲出来。看来他目前的法力不足以破坏这个禁制,只听到那个长发男生说了一句:我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他的秘密?他有什么秘密呢?难道这就是他在半夜跑到二零五画室而被凶灵杀死的原因? 他又试了几次,感觉达到了法力的极限,可那两幅画一点反应没有,似乎完全死去了。猜想,这两个冤魂出不了这幅画,一定从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办法得知了他来到了警局,于是拼命用意念引他不知不觉来到这里,而此时他们已经无力再配合他的显身符冲出禁制了。 话说回来,他这样做也实在鲁莽。这儿是哪里?警察局,煞气最重的地方,他们虽然出不了画,但毕竟也是受到了禁制的保护,不至于在这里被煞气绞得粉碎。 “放心,我会救你的,也不会让你的秘密泄露。”他对着两幅画说,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现在要打扰一下。”他说着在画上割开了一个口子,撕下一小片画布,还砍掉了一点画板上的木屑,完全不管这是什么所谓的天才画作的艺术价值,也不管警局如何向学校交待。 他要调查这些东西有什么特殊,能帮助凶灵封住画中人的魂魄而让他觉察不到。要知道,他第一次发现尸体没有魂魄时,他的法力还没有被封印! 顺原路退出警局,包大同一路散步回家,路过河边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学生在画天色蒙蒙亮时的河景。他画得很专注,在换画笔时,不小心没有放好,那只画笔一下掉到了河里。 他急坏了,对着河水发了半天愣,有那么一瞬,看样子差点跳到河里去捞,包大同远远看到河面凝聚起不太正常的东西,所以走过去驱散。 “不过是一只笔,至于要搭上小命吧?再买一只就是了。”他劝道。 “你不是画画儿的,所以你不明白。用惯了一只笔,那只笔就是你表达心灵的手。”学生厌恶且傲慢地瞪了包大同一眼,似乎嫌他多管闲事。 包大同眨了眨眼睛,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心底豁然明亮了起来。 “十之八九是这样。”他轻喃道,不理会这刚捡回小命的男生的无礼,快步返回警局。 …………………………………………………………………………………… ……………………………………………………………………………………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驱魔人》获得了腾讯的2007年度十大恐怖惊悚小说之列,在这里感谢前些日子投票支持我的朋友,并和大家分享快乐。 第十六章 范老师要重新作画 他一直以来搜寻的目标是横死的女生或者老师,因此才拼命查档案,鉴于在“问路人”出现前,没有人在校园里凶死,他早就判定凶灵是附着在某物上回到校园的。 但是学校中的东西太多了,任何一件小物件都可能是凶灵附身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寻找,所以他才决定从根部入手,调查凶灵的来历,继而顺藤摸瓜,最后找到制服她的办法。 可是没想到他带着小夏和花蕾做的事只起到了否定某种可能的作用,并没有帮他找到想要的线索。对这样的结局,他一筹莫展,可是河边画画儿的男生给了他启示。 凶灵的武器是笔,画画儿也是笔,那天试图杀了他的,昨晚试图杀了花蕾的还是笔,笔在这个案子中频繁的出现,这不是正说明笔对这个凶灵的重要吗?要知道灵体是以某种东西伤害人,但同时也被某种东西束缚的。 开始他以为找到凶灵的来历要容易于找到她的附着物,哪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一直陷入了一个盲区,觉得画笔只是凶灵行凶的工具,而且是顺手使用的,毕竟她是在作画中杀的人,从没想过,笔也可能是她的附身地。 只是,笔是如何流进校园呢?为什么她一定要回到校园的呢?如果她不是学生和老师,那么她是谁? 画笔是学生们自己买的,学校并不统一配备,这样一来,画笔的来源就很复杂,还不能排除学校的师生中潜藏着凶灵的帮凶。 画笔有问题的话,首先是作为凶器的画笔最为可疑,所以他先是跑到鉴证科外面去等,等与他熟识的鉴证科警察小赵出现,立即请他让自己看看作为杀人凶器的两只画笔。 小赵知道他是特殊职业者,心想看看凶器也没有关系,于是领他进了证物房。包大同还以为要故地重游,没想到这种重要物证是放在鉴证科隔壁的,但小赵打开柜子中后却惊叫一声――画笔没了! “你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到那可能和凶案有关,看一下而已。”包大同摊开了手,心下一片茫然,是什么抢在了他的前面拿走了笔? 这件案子中有什么暗流吗?难道那只笔会跑,就像当天妄图杀死他的那只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小赵脸都白了,虽然这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可作为重要证物的凶器怎么能被盗呢? “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敢潜入警察局偷盗证物,你们这里没有监控录像吗?” 小赵震惊之下蹲在证物柜前乱翻,却始终没有找到画笔的影子,被包大同一语点醒,连忙道:“你快回去吧,我要报告上级,然后看监控录像。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希望可以抓到那个贼。”说着把包大同请出了鉴证科,仔细的锁好门后才离开。 这边的证据凭空消失了,包大同只好返回学校,找到那几个曾经受到凶灵骚扰,在作画时控制不了自己画笔的学生,提出要看看他们的画笔。可这几个人却说,当时发生这种情况,他们非常害怕,把笔丢进了学校的湖中。 “那们你们的笔是什么时候买的呢?”他问。 “当然是考入学校的时候,新笔、新的画架、新的油彩和画布,全部是新买的,为了图个新气象,再说读这间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是家境富裕的人,很少有人用旧文具的。” “那么是从哪里买的呢?” “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啊。”学生答,“学校侧门的那条街都是卖绘画用具的,但是懂行的人只在容宝斋买,那儿的东西又便宜,品质也佳,入学第一天,学长们就告诉过我们了。” 容宝斋?听着像个古玩店的名子,那个店会有问题吗? 包大同这么想着就跑去了去容宝斋一趟,虽然有问题的画笔可能已经卖绝,但他希望可以打听到一点不一样的情况――比如容宝斋的画笔是从哪里进的货?还有颜料,画布,有没有稳定的供应商等等。 这个时候,店里很清静,不过意外的是,包大同看到了范李老师。 “范老师,你来买笔?”包大同瞄了一眼范李手中的画笔,走近了些。 范李看了包大同一眼,不客气的横跨一步,再度拉开距离,一边用手抚mo着笔头,一边问老板,“颜料和画布我也要一点。” “范老师久不作画了,现在有灵感了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男人,白白胖胖的,穿着一身中式的服装,一脸富态之相,看来和范李非常熟悉。 看他们讨论颜料的事情,包大同环顾了一下这间店。 这间店很奇怪,明明是卖文具的,却起了一个古玩店一样的名子,不知道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是有其他意思。而且这店也很大,像一间小型超市一样,中间一排一排的大柜子摆满了美术用品,无论中式、西式、水粉画、雕刻、雕塑用料、刀具一应俱全,显出店里实力雄厚。 店中只在一进门的地方安排了一个两米多长的柜台,不是收银台,而是独立的一个地方,柜台后有一个巨大的黑木柜,店老板就站在那里接待范老师,并从木柜中拿出范李需要的东西。 显然在柜台边买的东西不是大众货,而是精品。包大同眼尖,在店老板开关柜门的时候,能看到柜子中有几件玉器,还有笔洗、笔架、砚台等物,看来这老板很喜欢中国文化。 观察完这一切,包大同又蹭了过去,“范老师要画大作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你放下画笔从教后这么多年,又重提画笔了呢?是不是被前些日子出现的天才画所刺激?唉,真希望能欣赏一下青年评论家的画风。” “我不会给你看的,你又不懂。”范李不客气地道:“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每天在学校里转,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赵音音是很有天赋的,我不希望她总是和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混在一起,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社会闲散人员?是说他吗? 他可是一名合格的法师,兼一本杂志的主编。而这个范老师虽然为人直率冷漠,但平时冷眼旁观,也不是个不讲礼貌的人,为什么独独对他这么不客气,难道仅仅因为怕耽误赵音音的绘画才华?他又为什么想重失拾画笔?这位老师真是越看越奇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要冲新书榜,上周可耻的失败了,不过本六不气馁,这周继续来。这一切需要大家的帮助,所以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本六再奉献一章,请大家阅读,顺手把***投了。 很重要啊,***,请投给我吧! 第十七章 登门拜访 “真正的天才是无法埋没的。”包大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所以范老师你不要担心,但是没有天赋的话,再怎么努力也是凡品。” 他这么说是刺激范李,被人家说成社会闲散人员总不是件开心的事,没想到范李老师想了一下,居然同意包大同的看法,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搞艺术是需要天分的,可惜我总是差这一点。所以,我不希望你缠着赵音音,她是有能力的,虽然不如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他话说一半,突然脸色转变,闭口不提那个“水”是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怪胎。”包大同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头看了看一边陪笑的店老板,“老板贵姓?” “免贵免贵,小姓黄。” “那黄老板,给我点画笔和颜料、画布什么的,就要范老师所买的那种精品。我虽然不画画儿,可是要送给女朋友,这事可不能马虎。” “那是,不能马虎。不知道先生要哪一种呢?”黄老板陪着笑脸,看来有点假。 “就要范老师刚才买的吧?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也是他的学生,所以用的东西应该一样吧?” “赵音音赵小姐吧?”黄老板笑道:“别怪我啊,范老师说话直,不小心听到。呵呵,完全不小心。赵小姐可是美院的校花啊!美人嘛,当然要配最好的东西,不过可惜范老师买的笔和颜料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对不起啊,如果您想要,下回我进货时多进一点,来货我通知您。要不,画布还有,您先买点?” 包大同随便买了点画布,然后东拉西扯地问起店里的东西是不是都从固定的厂家订货。 “您也要开画具店吗?”黄老板呵呵一笑,“没关系的,有钱大家赚,这条街上所有开店的人都来问过我从哪里进货,我是知无不尽。”说着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子。 包大同并没有接,只瞄了一眼就全记在心里,笑着说:“黄老板客气了,我不想开店。行,那您就帮我订点优质画笔和颜料,哪天我再过来拿。”他拿起画布要走,腿还没踏出店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垂死的“咯咯答”声。 回头一看,就见一只大公鸡从后面窜了出来,扑愣着翅膀拼命跑,一个面有菜色的中年女人拿着一把刀在后面追,见那只大公鸡落到一个架子上,当场飞过菜刀,一刀斩在公鸡的背上。 公鸡惨叫落地,那女人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公鸡抱在怀里,向后门跑去,神色间似乎有些爱怜。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包大同呆呆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鸡血,一时愣住了。 “吓到您了吧?”黄老板率先说话,“那是贱内。呵呵,乡下婆子,不懂礼貌的。唉,她身体不好,所以我让她自己炖鸡汤来补,可是她――唉,杀个鸡也闹得像打仗似的,见笑了啊。” “看大嫂的气色是不大好,应该好好补一补。”包大同客气了几句,心里却觉得奇怪。 他虽然不会做饭,可常听人说用母鸡炖汤,没听过用公鸡的,难道是什么偏方?话说回来,哪有让病人自己炖汤的。这个老板对他老婆不太好啊! 他研究画笔未果,打电话叫小夏去调查那几家制造画具的工厂,他自己的主意则打到了范李身上。 他不确定那只画笔就有问题,但他感觉范李奇奇怪怪的,所以非要厚着脸皮走这一趟不可。 今天正是假日,范老师没有课,就窝在他的斗室中,包大同敲门后等了一会儿,范老师才来开门,穿着一件满是油彩的围裙,扎着两只手,显然正在作画。 “你来干什么?”范李不客气地问。 “我来和你谈谈凶杀案的事。”包大同开门见山,硬挤进门里,决定给范李来个开门见山。 范老师的房间不大,大约十几个平方,到处堆满了画卷和画册,空气中弥漫着油彩的味道,没有一点现代的电器产品,如果不是还有一张床,包大同还以为自己进了杂物室。房间到处乱糟糟的,只有中间还可以站得下人。一个画架就支在那里,从门边的角度只看得到模糊的画面,颜料还未干。画架对面的墙壁上也挂着一幅画,不过用白布罩住了。显然范李正在临摹墙上的画。 包大同想看看范李画的什么,可范李抢上两步,把画给罩了起来,不让包大同看。 “范老师,你对我有意见吗?”包大同暗中把仅剩的力量提升,集中在感官上,感觉着这房间中有无异常,“我又没把您的孩子扔井里,你犯不着这么针锋相对。” “我跟你没有话讲。” “可是我和你有话讲,而且你还非听不可。”包大同稳稳当当的说,眼神中散发出的坚定自信的气质令他看来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完全不同,把范李震住了。 他的心里有些疑惑,也许自己太小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也许包大同的内心与其表象是不同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无业游民,那么他每天在学校逛,真的只是为了泡妞吗? “有什么你就说吧。” “我能看看这些画儿吗?” “你是来谈话的,不是来看画儿的!” “如果我非看不可呢?” “你――你这人是强盗还是怎么的?”范李被包大同那笃定的神态气坏了,“还是你怀疑我?” “有点。”包大同露齿一笑,一脸坦诚和阳光,倒让范李发不得脾气。他是个直率的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试探和拐弯抹角上,所以对同样直率的人总有一分赞赏。 “你怀疑我什么?就因为两次凶杀案被发现时我都在现场?”范李轻蔑的一笑,“你认为我有这个本事吗?就算我有,我怎么能控制统一管制的灯火?就算我能控制灯火,我怎么能在杀人后、你们到达前从容离开,然后再装作无事的回来呢?” “没错,开始时是这样怀疑过你,但也如你分析的一样,我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但我现在怀疑的是你的态度。”包大同在房间内踱着步,“你对生命太漠视了,而对所谓的艺术却太狂热,你这样的人很极端,极端的人就是危险的。你可能不是亲手杀人,但有可能知道内幕,或者在保护谁。” “听说你是办杂志的,果然很会编故事。” 包大同模棱两可,对这讽刺完全不在意,“如果我怀疑错了,也是你的错,谁让你那么神秘,那么特立独行?而且我敢肯定你有问题。不信,打赌吗?如果我找到你的把柄,你就要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 “无聊。”范李站起来拉开门,“如果你只是废话,现在可以出去了。” “好,我们说点有聊的。你那么讨厌我,是因为赵音音吗?你对她不止是师生的感情吧?就像你当年对那个同样天才横溢的女孩子一样?” “你胡说,我和赵音音没有什么,和水蓝――”他再度住口,震惊中略带愤怒的瞪着包大同,不明白包大同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让我的人生失败,请大家投我票,让我冲榜吧。 第十八章 薪水清单 包大同一脸高深莫测,但心里却暗叫好险,刚才在黄老板那儿,范李无意间说了只字片语,但他从范李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温柔的神情,那让范李又冷又寡的脸色柔和了那么一瞬。这神色他在阮瞻大冰山脸上看到过,是在提到心爱的女人时才会有的,于是他跑来敲山震虎。 哪想到这帅哥老师单纯得很,是个老实头,性格又有些爱激动,让他绕啊绕的,一下就露了马脚。 对于那几幅鬼画,范李一直大叫天才之作,似乎很熟悉那种画风,而上次在警局索要画作时,他激动得有些过分。再想想,一个学校又能出几个天才,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定那个叫什么什么水蓝的与凶灵有关系,再大胆一点想,说不定就是凶灵本身。 这些线索本来缠在一团乱麻中的,当他做完调查档案的枯燥工作,就好像在一团乱麻中找出一个线头儿一样,慢慢的,其他线索就显现了出来。 “她是谁?”他歪着头问,就见范李眼神虽然有些慌乱,却是一脸倔强,“你要保护她吗?” “我没有保护谁,这是――不可能的。” 包大同不逼他,而是慢慢踱到墙边去,猛地揭开白布,立即露出下面那副范李正在临摹的画――色彩艳丽、构图扭曲、梵高风格的女子肖像画! 画中女人的满头黑发张牙舞爪,似乎要伸展到画面之外,生动而充满活力,五官中独那对眼睛格外的大,虽然笔法稚嫩,却表达着非常强烈而热烈的感情,像一团火在烧,极度痛苦并且格外快乐。 画这幅画的女人正处于狂热而绝望的爱情之中!包大同马上就有这种感觉。如果画这画儿的女人是水蓝,她爱的很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范李老师。 “你不能!”范李几乎跳起来,试图遮盖这些画作,但已经没有用了。这画的风格和鬼画完全一样,连包大同这样的外行都看的出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些画――是我捡的。” “是啊,为了这些画儿,你把门上加了两把锁,不让任何人进来,而且很久之前就这么做了,可见你多么珍视了。”包大同紧盯着范李,看得他发毛,“就算我相信你,你从哪里捡的这些画?这和水蓝有关系吗?这个水蓝又是谁?”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随你。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对水蓝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你如果为她好,不要帮倒忙。”包大同边说边走到门边:“但是,她已经死了!”他关上房门,听到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今天收获很大,他不想逼得范李过分了,反正看样子从他嘴里也为撬不出什么了,不如暂时缓一缓,先去调查其他线索。 水蓝是凶灵,这是非常可能的。可她是什么人呢? 从另一方面讲,如果他和小夏、花蕾的工作没有疏忽,水蓝有可能即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那么她是谁?学校的工作人员吗? 为了找到水蓝,就要进行新一轮调查,不过这回他的线索多,他可以限定范围,大大减少劳动量。 为此他先找到那几个声称遇到过灵异事件的学生,再次仔细询问了一遍他们所经历的过程;然后找学校的老员工打听有没有听说过水蓝这个人,虽然答案是否定的,连资格最老的总务科老师都没有印象,但这答案向着他的猜测近了一步;甚至,他拔通了花蕾的电话,询问那天她遇险时的所见。 为了方便,他们事先留下了联络电话。 做完这些,又打了几个电话,天色已经晚了。这时小夏打来电话,说她调查过那几家厂了,没有问题。这事一定是阿瞻为老婆做的,他一向快手快脚,以他的能力去感应供应商有无异常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包大同坐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一边吃他的晚餐,一边理顺思路。 第一,水蓝是学校里的人,即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做为工作人员,没有人记得她,这证明她用了化名或者隐瞒了真实身份,是什么原因使她隐姓埋名呢? 第二,范李知道她的真名,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不一定是男女关系,但至少是好友。而范李是那种不爱交际的人,是什么人才能与他联系频繁,继而成为好友呢? 第三,她是天才画家,或者她不能接受正规教育,但她一定可以接触到绘画,并让长了一双慧眼的范李发现了,也许他们就是因画结缘。虽然看样子,两人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在一起,甚至可能根本没有表白过。 第四,每个遇到水蓝灵魂的人都是看到她穿着一件白衣,赤着脚,她为什么表现出这种形态呢?一般人心理有误区,认为女鬼就应该是一幅披头散发,身穿一身白衣服的模样。实际上不是,她们会显现出各种形态,有的表现出死时的样子就比较可怕,有的表现出自己生前最爱的样子,或者最怀念的样子。 这样想来,水蓝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一个需要隐瞒身份和真名的学校工作人员、和木讷孤高的范李有交集的机会、可以随时接触到作画的气氛、经常会身穿一件类似白袍的白衣,赤着脚――那么,只有油画系的裸体模特才会如此。 这念头形成在包大同脑海里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匆匆付了账就跑到学校去,直奔档案室。张校长为了让他调查方便,给他配了钥匙,方便他随时出入。他前些日子调查学生和老师档案登记时,发现档案室也有一份薪水记录表,上面是有全体工作人员、包括临时工作人员的住址、电话,是方便邮寄薪水用的。 如果他猜得没错,上面也必然有水蓝的地址。当裸体模特时可能用化名,但收薪水的地址总是真实的,有了地址就可以去调查她了。 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的地址,下一步就是要找出她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这样他才好决定要如何对她,是拘走,送她去往该去之地,还是消灭她。 她潜藏在学校里,虽然可能是附画笔而来,但现在有可能躲在任何一个角落,要采用地毯式搜查是不行的,一来影响学校的教学秩序,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这样就需要很多法师同时进行,不然就是做白工,假如她存心要躲,以她的道行,一百年也可能找不到她。 所以尽管知道了她的初步情况,要解决这件事,还有许多路要走。 他奇怪的是,一个死去十几年的魂魄,怎么会有上百年道行,是天纵奇才还是有人帮她?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明显不是范李,难道还另有其人? 而那个隐藏的人,帮助凶灵的目的是什么?水蓝又遇到了什么惨事呢? 他一边想一边翻阅薪水清单,在厚厚的薄子中,有一页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十年前的薪水单,整齐发黄的页面上,有一行被人撕去了。撕裂的地方是新的痕迹,明显才撕走不久。 包大同放下薄子,知道不用再查了,被撕去的一定是水蓝的地址。他抬头望望窗外,夜色已经浓得如化不开的墨一样,而这被黑暗所保护的世界,又隐藏了多少秘密呢? …………………………………………………………………………………………… ………………………………六六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我***,我现在暂时冲上了新书榜。为了来点实质的感谢,今天三更。怎么样?六六我够意思吧,大家继续***的给吧。3q。 第十九章 山路 范李走在山路上。 他从不知道清湖村是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好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样,被孤立在繁忙的公路线以外,深入到群山之中。 公车将他抛下时,司机同情的对他说:沿着这条土路走吧,可有你受的呢,尤其天就要黑了,这个时候翻山不太好吧,不如你跟我到前面的镇,明天一早坐车回来,白天走好些。 他知道司机说的对,他从小生长在城市,没有任何走夜间山路的经验,现在看着那条蜿蜒的小路深深扎入大山之中,他确实比较怵头。可是他急于知道水蓝的情况,再也等不到明天。 那个叫包大同的,他彻底看错了。 他以为包大同是个无业游民,其实他是个精明厉害的人,花花公子的外表下,有一个坚定冷静的灵魂,绝对是个强者。他撕掉水蓝地址的事,相信包大同很快就能查清,到时候他就无法保护她了。 他曾经想过要保护她,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做,如今,她真的死了吗? 那些凶案不像是人力所能办到的,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水蓝是那么善良易感的人,有那样的天才,怎么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虽然――也许――从那些画来看――可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一定另有隐情的! 山里的天色黑得真快啊,他下车时天色还有点淡淡的灰,现在已经完全是看不透的黑沉了,天空也是极深的蓝,静穆的笼罩着他。 这一刻他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看山跑死马”。从公车站上望来,似乎这条土路还有尽头,可一旦自己走在上面,就感觉像走不出去一样。 他累得气喘吁吁,越走就觉得路艰险难行,山外的土路还算平整,可一进入山林就高低不平起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踏到扑扑作响的湿泥里,走两步就会碰到不知从哪里横伸出的枝桠,像一只只怪手,勾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去。 这是通往清湖村的路吗?就算是没多少人经常走,也不该是这个状态吧?难道他是迷路了?可是他明明就是顺着土路走的啊?难道有什么岔路他没有注意? 他停下脚步,四处看看,绝望的发现自己早就陷到了杂草树丛之中,所谓的道路早就不见踪影。 他迷路了。 飒!山风吹来,凉入了他的骨髓,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见月光迷离的透过树冠照到地上,映了一地斑驳陆离的光影,随着风吹枝动,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他一向不是个胆小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常承担在西区教学楼的巡夜工作,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从心底毛了上来,浑身不自在,身体本能的发出警告信号,恐怖莫名其妙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别自己吓自己了!一条山路能有什么?他安慰着自己,看了看手表,然后又看了看月亮,选择了一个方向,向密林中走去。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自脚下,尽管他努力放轻步子了,可枯枝败叶还是发出了呻吟之声,因为是在寂静的山间,就显得格外刺耳,配合着暗处低啾的虫鸣,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你是谁?快走开!我们不欢迎你! 范李艺术的大脑展开了丰富的想像,自动“翻译”着那些不明的语言,越想越真实,越想越清楚,到后来他甚至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有这样的话钻入他的耳朵。 胸腔中呼出的气越来越粗重了,范李已经不敢回头,一个劲儿往树丛里钻,按照既定的方向拼命向前,摆脱了一个阴影,又进入下一个。 凶狠的山蚊子嗡嗡地紧追着他,喁喁的低语不停的响起,尖利的树枝把他裸露的皮肤划得鲜血淋漓。他甚至感觉地上的光影有异,似乎在他身后有一个人不时的探出头来!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几声咳嗽声,接着草丛动了起来,扑漱漱的抖。 范李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本能地想向前跑,却被一个东西拦住了,奋力向前的他在反作用力的推拦之下站立不稳,一跤坐倒在草丛中。坐倒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在身后咻的一下滑走,吓得他又急忙跳起来。 草丛抖动得更厉害了,借助半明半暗的月光,范李看清草根下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拼命地滚动,两点寒光偶尔会闪一下,看样子正在痛苦的挣扎。细一看,圆球上长满了长发,似乎是一颗人头,它越是滚动,发丝就缠绕得越紧,它也就咳嗽得越厉害。 那咳嗽声令范李也不禁喉咙发堵,觉得脖子上被什么掐住了一样,使他呼吸困难,冷汗如浆。他下意识地想掉头就跑。但才一爬起,那圆球蓦然冲出了草丛。 “别作怪!为了水蓝,我什么也不怕!”他大叫一声,极度惊吓中,脑海中那个女孩的影子让他爆发出了莫大的力量,跳起来冲了出去。 他要重新找到山路!他要去找水蓝!他要知道她是不是死了!无论她是死是活,这一次,他要保护她! 他疯狂地默念着,以此来驱散内心中所有的恐慌,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大丛的树木被他一个个甩在身后,脚下一直是下坡,眼前的山林也逐渐开阔起来。 隆―― 一阵机车的马达声在不远处传来,同时一团温暖的黄色光晕冲淡了夜色,由远及近。 范李心中一喜,迅速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拼命跑去,没跑几百米,居然发现自己真的跑到了一条相对平整的土路上来了,前方虽然黑暗,但大山却在两侧。 “请停一下!请停一下!”他不顾死活地跑到路中央挥手。 ………………………………………………………………………………………… ………………………………………………………………………………………… ………………………………六六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第二更,晚上12点前会有第三更。本六一向说话算话,诚实可靠,所以请把***慷慨的砸给我吧。今天能在没有推荐的情况下勉强挂在榜上,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请继续支持,一天复一天,一票复一票,冲榜期间,多多益善。感谢各位了。 第二十章 守林人 车大灯照得他睁不开眼,只听到一声咒骂声,带着点地方口音,大意是说他找死之类的。他向旁边挪了挪,避开灯光的照射,这才看清眼前是一辆破旧的机车,驾驶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深更半夜的,你站在路当中做啥,害得我以为遇鬼!”男人有点生气,又有点好奇。 “对不起,我迷路了。”范李不习惯被人大声斥责,再说错在于他,因此有点歉意。 “你要去哪?” “清湖村。” “天娘老子,那还有好一段路呢!”男人打量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范李,“一看你就是城里人,照你那么个走法,天亮也到不了。再说――你怎么迷的路?” 范李茫然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他只是沿着山路走,走着走着就偏离了,等他警觉时,人已经在山林中了。 “一定是――大仙们在围墙。”男人听了范李的描述,不敢说“鬼打墙”三个字,只说是大仙所为,同时向周围看看,眼睛叽哩骨碌的转着,显然有点害怕。 “那――我要怎么走呢?”范李再试探性的问。 实际上他走得非常累了,很期望这个朴实的山里人能送他一程,只是以他的个性,对陌生人说不出这样的请求。 “都说离村子还好远呢,你虽然走了大半夜,可是――没走多远。”男人想了想,“妈的,今天有点邪门,我串亲戚,本来太阳才落就往回赶了,哪想到半路车子坏了,我拾掇半天才好。既然你遇到――算了,我们先去守林人那儿过一夜吧,这路今天不好走得很,恐怕是通不过的。” 范李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一想自己强行去清湖村的话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眼前这个人的提议也不错,于是答应下来。那人调转车头,让范李坐在后座上,发动了车子。 这个时候,范李的心有点定下来了,虽然山路越来越窄,两侧的山峰像要堆挤下来把他埋藏一样,虽然山风寒冷,吹得四肢冰凉,但有人跟着总是会壮胆。 他迎风吸了吸,觉得空气中有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是什么味儿?”他大声喊叫,以压过那喘息呻吟得像马上就要挂掉的发动机的声音。 “嘿嘿,你一定被蚊子叮惨了。”男人有点幸灾乐祸:“这是一种山草的草汁味,虽然臭,可是蚊子离八百里外就不敢靠前,可比城里的蚊香强多了。” 范李点点头,被他一说,就感觉身上奇痒无比,其中还带上一点火辣辣的刺痛,不知道身上被咬了多少地方,而现在,不知道是草汁的味道还是因为车子开得飞快的原因,果然没有蚊子来叮他了。 不一会儿,车子开到了一处山坡下。山坡平缓,往上不远能看到有一座孤伶伶的木屋,这么晚了,居然还亮着灯。走近些才发现那是门灯,木屋内黑暗一片,屋中人早已经睡了。 “水伯!”男人喊了一声。 水伯?难道这个守林人也姓水?还是这个村子中大部分人都姓水? 范李疑惑着,听屋内有人咳嗽了一声,之后亮起了灯,门开处,一个老人拿着蜡烛走了出来。 “又走不出去了?”他抬眼看看面前的两个人,一点也不意外,而且用了一个“又”字,似乎这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男人和水伯说了两句,大概用的是方言,说得又轻又快,范李没有听清。不过料想是说的客气话一类的,毕竟他们半夜里打扰了老人的休息。 “那进来吧!”老人放慢语速,让范李听的清楚。 “唉,水伯,有没有吃的啊,跑了半夜,还真有点饿了。”男人一进屋就坐在桌子前嚷嚷道,显然和水伯是极为熟悉的。 范李又惊又累的跑了半夜,也有点饿了,不过不好意思提出要求,只是打量着小木屋,发现这小屋比想像中要大,从外面看似乎很平常,但走进来却发现有里外三个房间组成。他们所在的房间是中间的大屋,两侧的房间黑着灯,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住。 按理说,守林的老人是独自一个人的,不过也可能有老人儿孙辈的孩子陪老人住。而且房间中也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那股恶臭的草汁味儿和一股胶水和木头的混合气味,非常难闻和刺鼻,刺激的范李打了个喷嚏。 “对不住哇。”老人缓缓地道:“日子艰苦,不得不做点手工的玩意儿赚钱养家,城里来的先生不习惯吧!我打开窗子好了。” 范李连忙欠身,紧着说没关系,强压下那股味道带来的不适感。只听老人说:“你们别急,我叫我女儿起来给你们做点吃的。不过,这个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了,不过是一碗白饭,和点调味汁。丫头,来客人了!”他对着一间小屋喊了一声。 “叫丫头快点吧,这儿饿得狠了。”男人拍了拍肚子。 水伯没有理会他,拿了一块干净的棉花沾了些古怪的液体给范李处理伤口。范李只觉得伤口又涨又痛,差点痛哼出口,忍不住想躲。 “这是有点疼的,男人家忍一下就好。”老人温和地说,“被山上的毒荆伤了,必须要尽快解毒,不然你会全身麻痹,动也不能动,就是有鬼吃了你,你也跑不了。再说这伤――也许被大仙们抓了,你不想毒气入骨吧。到时候,你身上的肉会一块一块烂掉,就这么活活烂死。” “这是什么毒?”范李问,从不知道这边的山里有能麻醉人的荆棘。可他问的是草木的事,老人回答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阴毒!大仙们抓出来的是阴毒,直接渗到骨头里,就算刮骨疗毒也不解不了。” 他说得很慢,似乎在形容那种缓慢而残忍的死法,听得范李毛骨悚然,才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另一间小屋的灯亮了起来,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起床了,接着是锅铲碰撞的声音。 “嘿嘿,丫头做饭了。”男人一脸馋相,咽了咽口水,眼神闪闪的望着范李,用力吸了吸顷刻就飘出的米饭香气。 …………………………………………………………………………………… …………………………………………………………………………………… 对不起,对不起,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忘记了时间,这就补上这一更。对不起。 第二十一章 笔女 “您女儿的手脚好快。”范李赞道。 “是啊,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水伯露出骄傲的神色,“是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妹子,手巧,什么都做得,还特别孝顺。我的病拖了好多年了,一直靠她赚钱为我治病。我就说呢,这老病没得治了,费那个神干什么呢?可她就是不听。她说,爹啊,有你活着我就有个家啊,没了你,我就没家了。唉,其实我也一样啊,没了这女儿,我也不过是个孤老头子罢了。” 老人显然非常爱这个女儿,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但他嘴里虽然说着女儿,手下却还在帮范李擦拭伤口。虽然他越擦,范李就越是难受,可他不忍心打断老人。 “丫头,快点哪!”那男人很猴急的样子,又叫了一声,可那个叫丫头的始终不理。 “您生了什么病呢?或者我可以帮点忙,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范李问。 “唉,不说也罢,不过是折磨人的罢了。”老人终于帮范李治好了伤,站起身来,拿着那个放满红色棉球的托盘走到丫头所在的房间旁,打开了一道门缝,递了进去,似乎要把这些烧掉。范李不自禁地像房间内望去,没有看到人,却看到了一条模糊的影子,感觉有点胖。 一转眼,他看到了托盘,活活吓了一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划伤的地方流了那么多血,那整整一托盘的棉花全部染红了,看来沉甸甸湿漉漉的,好像吸饱了血一样隐隐发亮。 “丫头,快点哪!”那男人第三次催促,斜眼看了一眼小房间。 就这一眼,范李全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恐惧从内心迅速传遍了全身,一路上觉得不对劲的东西全部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 那男人的眼珠斜了一下后就没有转回来,而是整个眼白全翻了过去,那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程度,这个男人不是人! 而那味道,男人说是熏山蚊子的草汁,其实明明是尸臭味!他以前为了了解人类的肌肉骨骼情况,曾经和医学院的朋友上过一堂解剖课,当时因为保管不善,尸体已经腐烂了,那味道让他三天没有吃下饭。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坐在机车后座上时,感觉那么冷了,那不是因为山间的夜风吹拂,也不是冷汗吹干后造成的,而是他一直和一个死人挨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那男人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与人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害他? “呀?让你发现了?”男人看到范李的惊恐神情,笑道,“不愧是城里来的,果然聪明,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丫头那么死心塌地了。别走啊,好歹吃了饭再走吧!” 男人的一句话,把准备逃跑的范李钉在了椅子上,而他同时发现,既使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此刻他全身发麻,原来有毒的不是荆棘,而是水伯给他治伤时施出的阴毒!他们一直说是要吃饭,不是要吃了他吧? 范李大骇,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事实摆在眼前,其实他这一晚上遇到的事早就不对头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山路的岔道上,然后又跑回了土路,接着遇到了过路人。他在山林里受够了惊吓,见到有人来,高兴得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那车从远到近处时的速度明显过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紧急刹车的时候根本没有刹车声;当他坐在车后座上时,不说那种尸臭和冰冷的感觉,就是车行时的感觉也不正常,在这样的土路上,居然不颠簸;还有这小屋,外面那么小,里面却这么大;最重要的是水伯,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是穿着一件皮围裙,像是工作服似的,哪有人在睡觉的时候还穿着工作服的;最后,就是那位一直不露面的水伯女儿,她忙碌着煮饭,听得到她穿衣下床的声音,听的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可就是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他要到的是清湖村,要找的是多年来没有联络的水蓝,可没想到却被带进了一个鬼屋! 他抬头盯着那中年男人和水伯,就见男人的模样已经变了,身上的深灰衣服变成了破破烂烂的蓝色寿衣,青灰的脸色中透出一块块黑色的霉斑,有的地方翻着白边,眼框内的眼珠早已经腐烂得消失了,只有两个看来粘乎乎的黑洞,因为嘴唇没了,牙齿全露了出来,感觉像是在恶意地笑。 水伯倒没有太大变化,但是让范李感觉更加害怕,他的脸是一种说不清的黑,病态、衰弱,可就在这张病容上,却有一对极其凶猛阴鸷的眼睛,瞪着他!瞪着他! 吱呀! 门开了,伴随着咔哒咔哒的脚步,一个影子闪了出来,正是水伯的女儿。她和那两个男人不同,她有影子在,摇曳的昏暗烛光,照出了她参差不齐的影子! “吃-饭-啦!”她抖着声音说,走到桌边,放下了托盘。 托盘中有三碗发霉的糙米饭,一大盘血棉像菜品一样摆在当中。那个中年男人像是饿死鬼一样,立即扑了过来,一只手捧过一碗饭,另一只腐烂的手抓住一块血绵,把血挤到饭上,搅了一搅后,吞掉了一大口,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 水伯慢慢走了过来,依葫芦画瓢的照做,一边吃还一边微笑点头,似乎对他女儿的手艺很是满意,还抬起头来问:“城里人,你也来一碗吧,我女儿做了三人份的。” 范李差点呕吐,看着那些人以自己的血拌饭吃,好像亲眼看着人吃掉自己一样,而更让他感到怪异和惊恐的,却是水伯的女儿。 她不是鬼魂,也不是死尸或者僵尸,而是一个“工艺品”,用无数的画笔粘连而成,各种型号的笔锯得长短不一,巧妙的拼着出一个人形,就像个稻草人,方方的上半身,下半shen只是一根支起的木棒,身上还套着一件花得不能再花的裙子,同样方方正正的脸上画着五官,白色的鼻子和耳朵、腥红的嘴唇、黑黑的眉毛,那对眼睛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灵活得好像会动一样。 “水蓝。”他喃喃地说出这两个字,这两个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字,只是他从没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从没想过要对着一名笔女说出来。 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浸满了柔情,而现在只剩下了恐惧。“她”长得与那纯真美丽的女孩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可他却一下子认了出来。 …………………………………………………………………………………………… ………………………………六六有话要说…………………………………………… 春节期间,更新不多,但是不会停更,(基本两天一更)细水长流,欢迎大家继续关注。谢谢。 第二十二章 你来陪她吧! “咣当”一声,小木屋内寒风四起,幻像瞬间消失,范李这才看清这是个废弃已久的房子,到处挂满了蛛网,遍地都是灰尘杂物,就连桌椅也没有了,只有那混合了他血液的霉饭是真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捧着一碗饭又是吸又是舔,根本不管这边的事。 水伯站在他面前怒瞪着他,似乎对他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不许你叫我女儿的名子!”他尖叫。 这个时候,范李反而不怕了,悲伤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内心,“水蓝怎么会死的?告诉我!” “还不是你们这些城里人害的!”水伯大叫,黧黑的脸上狰狞得无法形容,“你哄骗了她,却又把她扔了。你们骗他在一堆男人面前光屁股,然后又把她赶了回来,没有一个人肯娶她!” “我没有,我是真心对她的。只是――”范李不知道如何说明他们之间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描述人体模特的工作性质。 “这也怪我!”水伯哭了起来,但只是哀号不止,却流不出眼泪,颠三倒四地说着:“她是为了我这个病,才跑到城里去打工。我早说过不要治了,反正还没有两年可活,可她不肯听。我的孝顺女啊!她是为了我!她是为了我这个无能的父亲!她是为了我!她往家里大把的寄钱,可是我不知道她居然去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当什么人体模特,光着身子让一大群男人看。后来她回来,你们也不让她过安生日子,还拿她画去展览,被村里的人看到。你说,她还怎么活?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我――我不知道!” “为了我这个病爹,她先是卖身,回村子后又让人指指点点。我让她到外面避风头,可是她放不下我。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有多少流氓来纠缠她?我又保护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侮,这简直剜我的心哪!若不是富贵好心――”他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接着说:“本来富贵帮我们找好了地方,我们父女可以搬到外省去,可这个时候,她跑到镇上给我买药,竟然――竟然让疯马踩死了!我可怜的女儿啊!这都你们害的,都是你们!村里人没有一个人帮我办她的后事,说贱货就应该是被踩死的,若不是有法律约束应该把她浸了猪笼,说踩烂了她的身子就干净了。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想想她是为了给我治病才这样做?你们为什么看光了她的身子后,还要摆出她的画,让成千上万的人看?” 范李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水蓝离去时,曾经说过,两人最好不要相见。他当时说要等待,说时间可以决定一切,没想到今天等来了这种结果! “她死的不甘哪,夜夜跑回来哭。我说女儿啊,你想要什么,爹给你做到。她不肯说,哭了一地的血泪。我知道她是恋着你,于是要把你找来。她说不要啊,我只要化身为他手中的笔就行了,她说爹你把我做成画笔吧,我要陪着他画画儿,这样就永远能呆在他身边了。你看,她到死还想着你!” 范李热泪滂沱,心里有天大的秘密,可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水蓝死了,眼前的水蓝只是个笔女,是这个因失去女儿而疯狂的父亲制造出来的。 那么,学校里的凶灵是谁?真的是水蓝吗?她回去难道只为了杀人?还是又出了什么事? 老天太不公平,为什么反这样好的女孩子逼上了绝境! “您是做笔的?”范李恍惚着问,心里痛得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没错,我家世代是笔匠,在这方圆百里是最出名的。可惜后来的文具商都从工厂订货了,我们手工制笔这一行连饭也吃不饱。”水伯愤满地说:“可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好的笔,是以我女儿的血肉之躯制成的。我把她的身体烧成细灰,调在颜料里刷笔杆,所以这特制画笔的笔杆才会不像一般的笔那样光滑,摸起来会很适中,手感很好。你们画西画的人,笔刷用料与中国毛笔不一样,我还要用那种特殊的用料制作,然后把我女儿的头发掺在里面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而熟成白色。难道你没觉得这种中西合璧的笔用起来很柔软顺意吗?” 范李吃惊的瞪着水伯,从不知道他每每作画时那特殊的感觉是来自于笔端,可惜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水蓝在陪着他。 还有,水蓝有一头极美的长发,如果只取一缕制成画笔,如果每只笔中只掺杂少量她的头发,那么有多少笔中有她的存在? 水伯似乎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得意道:“没错,我不眠不休,做了成千上万只笔,全部卖了出去,这样,只要有一只笔在,我女儿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见谁就见谁!只要她能力够强,就可以随着笔走到天涯海角,如果她不想放过你这个禽兽,你就是走到天边也能把你追回来。” “您把笔卖到哪里去了?”范李惊道:“您这是害她,会让她做错事的。要阻止她!要阻止她!” 他想起学校的案子可能是水蓝做的,心中的焦虑胜过对自己处境的惊恐。如果凶灵真的是水蓝,他怕那个包大同不会放过她! 他听赵音音和其他女生吹嘘过,说包大同是个法师,以前他可能不信,但通过上次两人的对话,他强烈的感觉到,包大同不是泛泛之辈。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难道让你去伤害我的女儿吗?” “伯父,我是在帮她!您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人。”水伯打断范李的话,“你们怕我帮她,于是也杀了我和陪我去城里的富贵,甚至连我们的魂魄也不放过,把我们钉在这里出不去,让我们只能在这山里游荡,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他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得意地笑着,“咻”的一下迫近,伸出冰冷粗糙的手握住范李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你是我女儿的男人,那么你来陪她吧!”他笑,哭的时候没有落泪,此刻却从眼睛中落下混浊的液体,落到地面后凭空消失了踪迹,“早晚会有人把她送回来,她心里放不下我,会回来的,你就在这里等她吧!”说着手下加劲。 …………………………………………………………………………………… …………………………………………………………………………………… 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鼠年吉祥,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下面给自己的另一本书,广告一下。 虽然也是穿越,却爆笑的跑到神仙的世界中。别把神仙想得多么与众不同,其实和人一样,七情六欲一个不少。请看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仙界的后果吧。 第二十三章 何苦 范李从上方看着他的老脸,见那脸上满溢着极度的痛苦和憎恨,皱纹一条条裂开了,露出下面森森的白骨。他觉得呼吸困难,可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您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或者也是为了那件东西,但你一进山我就知道了。富贵好动,每天在山上窜来窜去,我们虽然被困在这里,可这座山是可以随便走动的。”水伯狞笑,手下放松了些,让范李可以活着听完这句话,“我家水蓝藏着你的照片,总是拿出来看,偷偷的落泪。所以我和富贵早就认识你这张脸,化了灰也认得你!” “救水蓝啊!救――”范李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只挤出这几个字。 水伯根本不听,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掐上了他的脖子。 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袋一样挂在半空中,胸腔内的空气全部挤空了,只模糊地看到那个笔女在一边呆呆地笑着,富贵正搬掉了自己的头,把血饭倒入,眼前似乎还出现了水蓝的影子,她的温柔、她的才情、她的忧伤和无法实现的感情与理想。 走了吧!走了吧! 他心里念着,却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清新的山风吹了进来,桌上的蜡烛扑的熄灭了。但木屋内不但没有陷入黑暗,反而因为月色的涌入而明亮起来。 “妖孽,住手!”一个声音响起,虽然听来有点懒洋洋的,又有点漫不经心,但给人极为安定之感。 “包-大-同!” “别那样一断一断的说话,我会以为终究是晚了一步,你已经死了。”包大同左手持桃木剑背在身后,另一手伸两指指向屋内,两指间夹着一张符咒。他没有针对某一个灵体,却震住了三个。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富贵扔下饭碗,像一只青蛙似的跳了过去。 包大同手指一抖,符咒箭一样飘了出去,同时念动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话音落,富贵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大锤子砸到一样,冲到门边的身体被震了回来,條地一下陷入地面之下,只留头的上半部在地面上,脸上表情痛苦,似乎被困住了,出不来。 包大同站着不动,但是手指又是一抖,一道蓝色火花击向了那名笔女。那笔女不是灵体,不过是水伯太过思念自己的女儿而制成的,上面只灌注了一点灵力,所以一个电火花就把她击得粉碎。 水伯悲鸣一声,扔下范李,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冲过来。包大同要的就是这个,所以一步就踏到了屋外,把水伯也引了出来。 “老人家,你这样做错了。你以为是帮助水蓝吗?你是缚住了她的灵,让她不得超生。她有执念,你该帮她舍弃,那样才会有新的人生,可是你却纵容、甚至怂恿她,一步步推她到万劫不复。现在,你让她还如何回头?”他站在月光下,轻轻地叹气。 一边的范李重获自由,大口喘着气爬到门边,正看到包大同悲天悯人地说着这番话,竟然觉得包大同在这一刻无比的潇洒镇定,还有那么一丝道骨仙风,那淡然优雅的模样连他也自叹弗如。 可是水伯却不听,对女儿的亏欠,心疼心伤女儿的不幸,对贪婪人性的憎恨,还有被人莫名杀死的怨念与愤怒,使他没有剩下一丝理智,只想以杀戳来清扫心中的冤枉和委曲,“忽的”扑向包大同。 包大同早就虚空画了一个无形的符咒置在半空,此刻来不及细想,把手中之符也施了出去,配合着那道空中的符,一下把水伯压在了符网之下。 “告诉我,你还做了什么安排?水蓝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包大同凑近这个已经缩成一团的灵魂,“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是救她的,你难道要她造下更深的罪孽,难道真的要她回不了头吗?” “呸,我才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城里人,难道我要让你去伤害她的魂魄?你找不到我女儿的,就算找得到,她的道行――嘿嘿――你去送死吧!” 原来水蓝的灵力这样强大是她父亲在帮她!可这是怎么做到的,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却无从得知。 不管水蓝生前多么善良无辜,可她那么凄惨无奈的死去,背负了那么多心酸,又横死得如此可怕,必然会化为怨念,而且这怨念会随着她能力的加强而愈发强大。到时候,她就控制不了自己了,会迷失唯一的善良,成为厉鬼! 眼看水伯就要挣扎着起来,包大同又加了一道符咒上去,让他上天遁地都无法逃脱。他想困住水伯好好讲话,哪想到这老人怨念太深了,又惊讶于包大同的法力,怕他找到水蓝,对水蓝不利,于是起了同归于尽之心,惊天动地的大叫一声,突然化身为十块散裂的三魂七魄,从符网的孔洞中钻了出来,合身再扑包大同。 包大同在水伯迸裂魂身时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来不及劝说,此刻见水伯扑了过来,连躲了好几次,不想伤害这偏执的灵魂。可水伯宁愿魂飞魄散也要置包大同于死地,最后把包大同逼到了死角,看也不看地扑在包大同身上。 包大同退无可退,持桃木剑挡在身前。 那剑虽然普通,剑身上却贴满符咒,对于普通的灵体有着可以灭魂绝魄的力量。可水伯只想置包大同于死地,根本没注意这可怕的武器,魂身全力扑上,只不瞬眼的时间,他的身影就凭空消失个干净,散落在空气中,被山风吹得干干净净。 “何苦。”包大同摇头苦笑,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试图渡化怨灵,想帮助他们解脱,他们总是抛不下执念,放不下心结,非要害自己魂飞魄散不可。 这样,他们就再没有机会重新开始,为什么他们永远不懂得有舍才有得呢! “何苦。”他重复着,慢慢走到木屋中看了看富贵,“你没有作恶,因为帮人而遭遇横祸,可你不该食血饭,妄图赖在这人世间不离开。水伯的结局你也看到了,天道昭然,自有报应,人类是无法扭转的。所以,我对你小惩,希望你化解怨气,去寻求新开始吧!” ………………………………………………………………………………………… ……………………………………本六自己的广告………………………………… 请点击下方链接,有《驱魔人》人的链接,是本文的上部,有同学米看过,特意给个直通。 ↓↓↓↓↓↓↓↓↓↓↓↓↓↓↓↓↓↓↓↓↓↓↓↓↓↓↓↓↓↓↓↓↓↓↓ 第二十四章 手到病除 他说着盘膝坐在地下,以四色符咒钉在没入地中的富贵周围,同时念着听不懂的咒文。 一边的范李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理性了三十年的大脑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意识——今天这晚上的遭遇,让他明白这个世界远不是他想的那般理性,有着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和神秘的力量。 就听富贵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接受了包大同的安排,慢慢地,那看似是实体的脑袋慢慢变得模糊,然后是透明,最后消弥于无,木屋中那让人不安的气氛也终于消失。 包大同吁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暗地里抹了一把汗。 魂魄是不用修炼就具备某些灵力的,或者说那是人类的潜能,只不过生而为人的时候消失了,死亡使这力量复苏而已。怨念越深的人,复苏的力量越大。 水伯的怨念太深太深,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为水蓝陪葬,但他被一个道术困在这山上,因而灵力也受到了限制。包大同不知道那个高人是谁,但那个人肯定会一些他不能了解的术法。 也幸好水伯的力量受到限制,否则以他十五岁的力量是不能轻易治服水伯的。而富贵本就是个善心的人,不过因为起了一点贪念,才差点误入歧途的,所以很好渡化。在来此地之前,他准备充分,因此行动顺利,只可惜始终拉不回那个伤心至极的老人。 他早就到了木屋之外,之所以在这么危急的时候才出手,就是要听完所有的前因后果,顺便让范李受点惊吓,谁让他私自行动来着。如果他有脑子,就该看出学校的凶案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 可惜水伯采取了那么激烈的方式,这样一来,又遗留下许多疑问。 他怎么把笔卖到学校的?对比一下满地的残笔和容宝斋所卖的笔,从工艺和手法上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黄老板一直卖品质最佳的画具,虽然水伯的笔做得极好,但毕竟不是正规的厂商,他为什么要卖呢? 还有,刚才听水伯的语气,他提前做好了什么准备,能保证水蓝不受欺侮,那是什么办法呢?水伯以为那是保护水蓝,而那可能是增加水蓝戾气的东西,必须尽快找到。 再有,水伯和富贵是被人杀了的。他们在哪里被杀?又是被谁杀的?似乎连水伯也不知道自己死于谁之手,而从范李的表现看,这个杀人犯不会是他,那么又是谁呢?那个人杀了水伯和富贵,还把他们困在这里,肯定不是无意为之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水伯提到了一件东西,那是什么?他的被杀和那个东西有关吗? 这案子看来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本以为查出凶灵是谁就可以解决了,看来这只是牵出了另一个无头案,而且他还是没有想到好办法捉到水蓝,也没有查清她躲藏在学校的哪个角落? 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范李,见他脸色苍白得比鬼还可怕,满面泪水,身上黑气缠绕,连保持站立都很费力了,显然又是伤心又是过度疲劳,还受了阴毒,情况很糟糕。 “我会死吗?”范李虚弱地问,感觉有无数条细细的冰冷丝线顺着他的血管往身体里钻,痛得他大汗淋漓,偏偏没有力气去阻止,连叫痛也是奢侈。 “挂是不会挂,但会大病一场,那个难受劲儿,会让你恨不得立即挂了才好。”包大同走近范李,把他扶出了木屋,让他坐在月光下。 那木屋的下面就是缚灵地,呆在那里还不如坐在草地上更好。他有在山林中生活的经验,知道山蚊子最是凶狠,在来之前做了些准备,尽管来不及找驱蚊草,却差不多抹了多半瓶的驱蚊水,现在浑身香气喷喷。再看范李被蚊子叮得可怜,也没有力气去拍打,终于咬牙行了一回善,把剩下的驱蚊水洒在范李身上。 “谢谢你。” “谢倒不用了,反正我也没有指望。但是你这人运气真好,遇到了我,偏偏我是有点能力的,所以你不会出大事,不过精神委顿几天。”他从衣袋中拿出几张符咒,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症,只能咬破手指,挤出他宝贵的一滴血,化为血雾喷在范李的额头。 “不,先救水蓝。”范李似乎有点迷糊,反复地说着这五个字。 包大同有点奇怪,因为从范李的表现来看,他是非常爱水蓝的,也许这就是他至今没有一个女朋友的原因,可既然相爱,他们的感情为什么没有成就呢?为什么他要在十几年后才来找她?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他一手以定身符锁住范李的后颈,让他不能再挣扎,也让阴毒不上行过快,一手施法在他的百惠穴反复摩梭,嘴里也没闲着:“你说救谁就救谁啊,现在老子最厉害,最厉害的人最大。回头再救你?难道还要再浪费我一滴血?你知道我的血有多宝贵吗?妈的,为了救两个不相干的人,我已经咬破手指两回了,前好几年我都没做过一次。”说到这里,他的脑海浮现出花蕾的脸,心想救个男人更没意思了,如果是个女孩子,还可以调戏一番。 他手掌下蕴着一层淡淡的红光,随着摩梭的时间长了,范李身上的黑气全集中在了头顶,并从头顶被红光吸出,等凝成了一个黑球时,包大同猛一抽手,把黑气全部拔出,伴随着范李的大叫,随手销个干净,连空气中也不见一丝。 “好了,没事了,手到病除。”他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看似随意,实际上身体也非常疲劳。他的法力只有十五岁,可他十五岁时可没干过这样的大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范李浑身大汗,却感觉身体内很轻,知道包大同又救了自己一次,语气不禁软了下来。 “我可是法师,如果我想盯你,有的是法术跟踪你而不被你发觉。所以,以后别和我耍花枪。”包大同感觉周围气息稳定,干脆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光。 第二十五章 黄老板很关键 追踪术他很擅长,不过这回并没有用,一来他能力不足,二来也没有范李的血液和毛发。可是想要跟踪别人,不是只能由道术才办到,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私家侦探”,他只要一个电话,花点小钱就能找好几个人盯着范李,然后他再根据这些线索追上来,反正花的钱最后张校长会付的。 而他在出了范李的宿舍门后就打了这么一通电话了,但是这些不用和范李说,吓吓他最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其实他和范李是坐一趟公车来的,不过他使了点小手段,加上这书呆子满腹心事,并没有发现他。在山路上的时候,他明知道范李被迷、被误导,但一直不出手,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他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委曲范李了。 不过,看到范李吓的那副德行,他还是坏心眼的暗笑了一回。那个看着像人头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刺猬不小心被这山里特殊的细长草丝缠住了,所以才奋力挣扎不止,至于咳嗽声,刺猬的咳嗽声本来就和人类很像。还有那闪走的黑影是受惊的蛇,拦住范李的也不过是一根漆黑的树枝而已。 疑心生暗鬼这句话在今晚的范李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到他真正遇到了鬼,却一头扎了进去,分辨不出了。 “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他歪着头看范李。 范李不看他,但是却摇了摇头。他有个天大的秘密,可是他不能告诉包大同,不是不相信包大同,而是他要保护水蓝。 水蓝杀了人,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看来非常可能,这样的话,包大同是不会放过她的,说不定打得她像她水伯一样魂飞魄散。他不能接受这个,他没能和她在一起,至少要保护她的魂魄,那证明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无论水蓝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对他动手的,他非常坚信这一点。所以他要找到她,劝她快点离开!如果真的有人要去为那些人命负责的话,让他来承担吧!他愿意为她下十八层地狱! 包大同看到范李的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他没说真话,肯定还有什么事隐瞒着。可是这老实头是个倔脾气、一根筋,强逼只会起反效果,那就继续监视他好了。只是私家侦探就不用了,还是用道术吧,屋里有一大盘浸了他的血液的棉球,那失血量够追踪这书呆子八百回的,可惜他自己法力不足,又要麻烦那个大冰块,实在丢人! “拿着这个,想到什么就打电话。”为了消除范李的怀疑,包大同假装相信了他,还拿了一张名片,“你要知道,隐瞒就是纵容,纵容到了一定的程度,局面就不好收拾了,到时候只能你死我活,不要断了她最后的机会。”他一语双关地说,然后起身到屋内去收拾血棉球,而当他看到那些棉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要怎么办呢?”范李试探着问。 “简单的很,满学校乱转。”包大同“无奈”地说:“这老爷子反应太激烈了,没有留下一点机会,现在我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你不知道,他们父女感情非常好。”范李幽幽地说:“所以水伯才会那么愤恨。她是个太好的女孩子,可是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幸福。我真不知道,她知道父亲已死时会怎么样?” “她不离开那间学校就不会知道的。”包大同若有所 …………………………………………………………………………………………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就把范李送回学校。回去之前他们先去了一趟医院,因为范李虽然没有受阴毒的伤害,却被山蚊子叮的有点轻微中毒外加皮肤麻痹。 安顿好范李,包大同才疲惫地回到杂志社,这几天可累惨他了。这让他觉悟到,当法师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还是办好杂志社是正经,而杂志社能不能一炮而红就看这第一期卖的如何了。 “大同你还好吧?大同你辛苦了!”见他走进杂志社,悠闲的某人放下手中的零食,假惺惺地问候,“不过,我调查过你留下的画布、木屑什么的了,也算是减轻你的负担了,对吧?” “你调查的?” “谁调查的有什么关系,我老公属于我,他做的一切当然也属于我!”小夏得意洋洋地说:“我家阿瞻说了,木屑没有问题,画布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颜料,而且只有红色的有古怪,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有什么什么封印的能力。” 包大同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正中,那条淡淡的黑线证明他也是被封印的事实,这封印束缚了他的手脚,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解除不可! “既然你家阿瞻都劳动大架了,干脆再帮我做一个追踪术吧?我要跟踪一个人。”他拿出放在塑料袋中的血棉,“告诉他,可不是我要他帮忙,是广大处在生命威胁下的莘莘学子求他援手。” “了啦了啦。”小夏接过那袋血棉,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真恶心,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还吃!你最近都圆了。”包大同边往楼上走边说,“现在就回去,马上让大冰山办这件事。” “要你管,我老公喜欢我圆一点,说不喜欢抱着竹杆睡觉,嫌硌得慌!”岳小夏在楼上气愤地喊,包大同不理,心中暗笑不止,盘算着先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等到晚上就去容宝斋看看。 水伯把自己的女儿化成了笔,只要有水蓝一丝头发的地方,她都可能存身,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捉住她,这个范围和难度太大了。所以,他还是要先查查笔的流向。 推论一下的话,水伯的笔是被黄老板收走了,可是黄老板为什么会收这批笔呢?按照水伯的说法,那些笔的量不小。如果黄老板每年都和固定的厂家订货,为了不违反和约,他是不能从别处订那么多画笔的,因为会无法消化。 可是如果真是黄老板接的这批笔,他一定可以得到很大的利益,所谓奸商,无利不早起,水伯的笔虽然做得好,但品质还没有高到可以让黄老板损失钱财的地步。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水伯低价贱卖这批笔,甚至全部送给黄老板,但考虑到水伯对女儿的重视,肯定舍不得贱卖,而黄老板为人狡猾多疑,白送他的话,他就会起疑,反而更不会要。 水伯说提前有了安排,会不会是指黄老板?他和水伯是认识的吗?他会不会是那个杀了水伯和富贵的幕后黑手呢?水蓝和黄老板有没有关系呢?范李似乎有什么秘密,那又是什么呢? 这一切的线索都没有答案,也都证明黄老板很关键,但这个人看来滑头得很,所以不能正面交锋,不如夜探更能接近真相。 ………………………………………………………………………………………… ………………………………………………………………………………………… 欢迎大家放假归来,进入读书的日常状态。看到本书的请投***给我,对本六非常重要,谢谢你们。 另外广告自己的另一本书: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仙界,她做出什么可怕又爆笑的事呢?请进入神仙的江湖,点击下方链接,抵达犯罪现场,一窥究竟。 第二十六章 她在怕什么? 做好了决定,包大同踏实下心来。 他是那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所以虽然烦心事不少,明明可以解决的案子却在最后关头出现了复杂的转折,但他还是很美的享受了美食和良好睡眠,过了午夜才出发到学校去,而且直接去了校侧门。 美院一共有三个门,前门、后门和侧门,画具一条街就是在侧门,白天的时候热闹得很,不仅美院的学生,全市所有要买画具或者文具的都会到这里来。 可是一到晚上九点后,街上立即清静下来,店铺一关门就预示着整条街的人气关闭了,寂静清凄极了。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大排档、小吃摊都在美院后门,从画具街的尽头可以看到后门处热闹的街景和喧闹的人声,给人以恍惚之感,不过是一街之隔,一到晚上就如同两个世界一样。 而画具街的另一端是一片烂尾楼,一到晚上照明奇差,远远的有一、两盏灯火,被乌沉沉的高楼和空荡荡的草地一衬,显得像鬼火,还不如没有。 包大同就在这种环境下靠近了容宝斋。 他沿着一家连一家的店铺的屋檐下走着,以阴影来掩藏自己的身影,还用那效用很短的隐身符咒水喷洒自己,好隐藏得更深。 夜风吹过,卷着地上的碎纸和落下的树叶,打着旋儿溜过地面,更增添了街上的萧瑟之气。包大同无心感叹,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容宝斋店铺大门,考虑着要怎么进去。 正在这时,随着咣当一声的铁门响,容宝斋的大门开了,一个瘦弱矮小的影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包大同立即闪身在一片树影里,才一站好就猛然见一张人脸倒吊着看他,脸色白中透紫,口涎从腐烂的嘴角一直流到血红的眼睛里,极尽吓人之能事,不知道是什么孤魂野鬼倒挂在树上,想来吓唬人的。 包大同只当没看见,目光穿透这“不明飞行物”继续看向那个身影。 那个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手里似乎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走得小心翼翼,因为离得远,包大同看不太清那人的脸,不过却直觉的认出那是黄老板的“贱内”,假如他没有说谎的话。 就见这位老板娘走到黑漆漆的十字路口,朝着正西方向跪了下来,把手中之物摆在了地上,然后磕了几个头就转身回到了店里。 她出门时走得极慢,可回来时却走得非常快,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后来差不多是小跑了,前脚踏入店门,后脚就把门死死的关上。 她要干什么?她在怕什么? 唉―― 包大同正纳闷地站着不动,想看那边会发生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同时一股冷风吹进了他的脖子。 他知道是那个“不明飞行物”在搞怪,不想被他耽误事,所以仍然还是不理。又等了会儿,终于发现了异动,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全冷了起来,身体本能的发紧,大概是自我保护机能在起作用,是大脑告诉身体,有危险临近! 一团模糊的白出现在前方,几乎是在瞬间就出现的,白色的袍子、赤着脚,一头乌发高高挽着,在黑暗的夜色中穿行而来,不见脚动、不见衣动、不见影动、也不见发动,就那么直移了过来,到十字路口处停下了。 是那个凶灵!上回攻击过花蕾的凶灵! 如果她真的是水蓝的话,她为什么要来和黄老板联系呢? 就见凶灵慢慢弯下身去,对着地面上的东西嗅来嗅去,一边嗅一边略带兴奋的笑着,她和包大同本来相距很远,但包大同却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凶灵非常喜欢那东西。 他又向自己身上洒了一些符水,试图走得近些,到底看看老板娘放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可才一迈步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同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 这小鬼居然想吸他的精血! 包大同伸指一捻,想拉开这妖物,但它竟然格外贪婪,死咬着包大同的脖子不放。它大概以为包大同看不到它,没有想过包大同是怕打草惊蛇而一直忍耐着它的骚扰。 而包大同一下没有捻开它也很意外,不由得加大了力量,感觉它的牙齿越来越深入自己的血管,再不制止就可能受制于他,不禁暗骂一声,屈指一弹,指尖处爆出的电火花立即把这妖物弹到了地上。 这种情况对于一般人而言只会感到身体莫名其妙地刺痛一下,之后就没感觉了,精血被不知不觉地吸走,因为这些飘浮在夜空中小鬼每次吸得都不多,人们可能感觉不到。 可他是有法力的人,不仅感觉更加真实,危害也更大,那些小鬼会如遇到宝贝一样拼命吸取。 遇到这些不怀好意的灵体,他本该立即出手消灭或者收服的,但他为了大事不想暴露目标,可是如果再不出手,他就要倒大霉了!真是天时不利,遇到这意外! 细细的尖叫和电火花的脆响在暗夜中传播了出去,立即让围着地面乱转着的凶灵感觉到了这边有人偷窥,而且很快就判断出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仇人包大同。 上次她失手于他,非常不甘,自认为是意外造成,此时一见,凶性大发,腾身在半空中,黑的发、白的衣涨大为一朵奇怪的云,对包大同当头罩了下来。 包大同并不慌乱,一手定住那个坏事小鬼,另一手从腰后摸出了那只缚灵枪。他本不想这么快就暴露终极武器,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硬碰硬显然不明智。 呯的一声,枪的声音不大,好像是不太合格的消音手枪,同时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凝成淡蓝色的一束,又快又狠的击了出去。 这让他灵机一动,想着以后自己修炼的时候也要练习这种凝起灵力的方法,这样就算他能力差,也可以事半功倍。 然而这枪也不是很完美的,至少准星没有校好,他明明是对凶灵打出了一枪,子弹却擦凶灵而过,没有击中。 他扣动扳机想开第二枪,凶灵却感觉到了这枪的可怕,尖啸一声倒退回了校园里,只几闪就没了踪迹,包大同根本来不及追。 “妈的!”他跺了跺脚,恨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假如一击而中,就不必一点点推理和寻找了,只要拘了这灵体,慢慢审问就好,就算她倔强不说,至少那些学生不会再有危险。 可是现在―― 第二十七章 放血并不疼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只小鬼,见它被他施出的符咒当胸穿过,钉在地上,好像一只白色的肉虫一样扭来扭去,最后化于无形。 没时间感叹,他立即跑到漆黑的十字路口去,在那里看到了一只青花大碗,里面装着一大碗饭,饭上还插着三只香。 漆黑的夜里,夜风乱拂的十字路口,一碗插着香的饭摆在当中,这情景实在诡异极了,感觉不像人间。 包大同没有动那碗饭和三只香,只是伏在地上嗅了嗅,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果然没有猜错,原来真是用是鸡血饭来供鬼,所以水蓝以死了不久的魂魄却有百年的道行。一方面是她的怨念太深,心中的悲伤也太深,但另一方面,和被人以鸡血饭供奉也有很大关系。 在清湖村的木屋时,他看到富贵对血饭的贪婪就已经意识到了,今日一见,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过这方法虽然在民间流传过,但供鬼的方法、程序、鸡血中要加入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懂的,这都说明黄老板与这个案子有很大的瓜葛,而且他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香火忽的一亮,而后熄灭了,好像两只血眼闭上了。过了不到半分钟,身后的大铁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包大同急忙躲到一个巨大的树影里,看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跪在地上烧了一张黄纸钱,然后捧起那晚饭就往回跑。 而在她转身之前,包大同早就快手快脚的先她一步潜入了店中,躲在货架后面看她把门一重重的锁上,然后拐到店面之后去。 这一片的画具店都是前店后院,商家都是在前面的店面上做生意,而把后院改造为仓库和人居混合的地方。 包大同轻手轻脚的跟进去,发现容宝斋的店面大,后面的院子也大,而且被隔成了两部分,左面的地方是仓库,右边院子另外安装了大门,他偷偷跟进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把门锁上了。 包大同只好翻墙,好在他虽然法力被限,身手却相当不错,没有发出声响。 四下一看,这半个院子中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漆黑一片,显然是没有人,另一个房间却亮着灯,里面有一条人影晃动。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奇怪的是院子中居然有一口井,虽然是一口干井,但看来也显得格外刺目。 这里是繁华的都市,不是乡下,为什么要挖一口井?难道不怕挖到煤气管、水管或者地下电缆吗? 擦擦擦―― 当包大同靠近那个有人走动的房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轻快而刺耳,之后有一个女人阴森地笑了起来。 “别怕,放血并不疼,只会觉得无力,然后就会死了。”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笑着说:“血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你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不要了最好,死了也落个干净。” 呜呜呜的声音传来,听来像是一个人被捂着嘴不能说话而发出的声音,听来惊恐而焦急。 包大同吓了一跳,他以为黄老板两口子只是杀鸡做鸡血饭来供鬼,从没想过还要杀人的,怪不得他闻起来,一直觉得那鸡血饭不纯。以人血混合鸡血供鬼的话,那个魂魄会格外的厉。 这两口子是什么人?竟然大肆施展邪术! 看到房间的窗帘没有挂好,留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包大同猫着身走过去,悄悄向里望。 就见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有一个老式的大灶台,上面做着一口大锅。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台子,大约半米宽、一米长,像一张手术床,铁质的架,木质的台面,台面上刀痕纵横,还染满了血迹,看来非常可怕,好像在那台子上曾经解剖过尸体似的。 老板娘背对着门、站在台子前,双臂一动一动的,因为角度的问题,也看不清她在做什么,而就在不远处,一个短发的红衣女孩被捆绑着丢在墙角,虽然包大同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也认出她是那位害得他只剩下十五岁法力的花蕾同学。 这几天没看到她,还以为她会老实点,哪想到她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她也推断出黄老板有问题了。 这丫头聪明是有些的,可惜不明智,活该给人宰了。 “嗯,时辰还不到,半夜三点取血是最好的。”老板娘说着走到了灶台边,打开锅盖闻了一闻,显然那锅里储存的是血液。 “血也是会腐坏的,到时候就会长肉芽,也就是蛆。我小时候以为血里的蛆是红的,于是杀了一只狗,把狗血藏在地窖里,结果发现肉芽也是白色的,气得我把血全喝光了,把它们吞到我肚子里去报仇。”她陶醉地说。 花蕾听得恶心极了,干呕不止,偏偏嘴被堵着,吐不出来,被戗出了满脸的泪水。 “唉,可怜见的。不然,你保证不喊,我就让你说几句话吧,反正也是人世走一遭,怎么着也让你留下个话啊。”老板娘又说,见花蕾忙不迭的点头,把堵在她嘴里的碎布取了出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花蕾大口呼吸着并不太新鲜的空气,问那个女人。 “我和你没仇,可是我的血要用光了,正要去逮个人来,哪想到你就送上门呢!”老板娘还是笑,似乎很爱笑似的。她边笑边回过身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包大同这才看到那是一把刀,原来她一直在磨刀,看样子是要宰了花蕾用的。 而且,她的声音虽然笑着,那张脸却如同是一张面具一样,连纹路也不动,全部的笑声是发出胸腹之间,脸色也还是那天在店中呆滞病态的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包大同听说过腹语的绝技,但从没有见过,而且就算是腹语,表情也不用这么僵硬吧! 房间内的花蕾似乎早适应她和诡异了,表面上倒没显得特别害怕。 ………………………………………………………………………………………… ………………………………………………………………………………………… ……………………………………六六有话要说…………………………………… 这周三江,每天中午前都会更新的。不管路过还是看书的,请留下***,本六这厢有礼了。 另外,下面是无耻的自我广告时间,宣传我的仙侠作品,写的是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了仙界,结果闹得鸡飞狗跳的故事。 有兴趣的朋友请点击下方链接,直通到达。 第二十八章 你哭的还蛮漂亮的 “你找到这里来,就是知道我老公的秘密,我怎么能让你活着离开呢?”她继续说:“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血坏掉了,会冻在冰箱里,然后每天取一点,混合了这些雄鸡的血,做了血饭给水蓝吃。” 花蕾不知道水蓝是谁,包大同可知道,不过他没想到会是在这里得到证实。 只听老板娘继续说:“还有一百天就满了三千六百天了,到时候功德圆满,我老公完成了对水伯的承诺,我也不必每天送饭去,吓得我啊!总怕水蓝跟我回来。” 老板娘似乎长年不说话,好容易逮到一个听众就说个不停,花蕾听得一头雾水,表面上是呆呆的听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能逃走。 她怕被发现,眼睛不敢乱看,只得偷瞄,无意间看到窗帘处闪着一线微弱的蓝光,看来就像一盏小灯从窗外照在玻璃上,不过这光线却是动的,在窗子上划啊划的,渐渐看明白是包大同三个字。 花蕾差点欢呼起来,激动得眼泪都落下了,好在古怪的老板娘又去磨刀了,没看到窗外,也没看到她的激动,以为她的泪水是因为恐惧。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做鸡血饭的制作程序和过程,需要放入哪些特殊的属性材料,花蕾却在偷看窗子,看包大同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要问这女人什么问题。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包大同最后一句话却是:你哭的还蛮漂亮的! 花蕾气得哼了一声,心想自己穿的整齐的连身裤装,不然不知道包大同的贼眼还会看哪里。 她不安的动动,老板娘以为她想挣开绳索,叹了口气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乖乖的,我一会儿会割得轻一点,在脖子上轻轻一刀,然后倒过来控血,和杀鸡是一样的。” “那至少你要让我死的明白,不能让我在阎王面前回不上话。”花蕾装着害怕的样子,“你杀我就是为了那个水蓝吗?她为什么要吃血饭?” “因为她爹要求的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爹要求,你就要杀我。我不明白!告诉我,告诉我!”花蕾哭泣了起来,“不然我死不瞑目,夜夜来找你问清楚。” 她的眼泪不是为了恐惧,刚才她确实怕死了,以为自己大限将近,这下没有让老头子震惊,倒把自己的小命送在这里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居然是这么个最可怕、最丑陋的死法,当时她的绝望和无助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包大同来了,虽然她不知道他怎么来了,也对这个花花公子没有好感,但就是感到无比安全。 她哭,是因为这里的气味实在太差了,有鸡毛味、血腥味、还有老板娘的体臭。 窗外的包大同看到花蕾气急败坏、又被恶心得直哭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不过又对她的聪明和机智表示满意。 从这位古怪的老板娘的语气来看,她虽然帮着黄老板做这些可怕的事,不怕杀生,但却怕鬼,不然也不会说担心水蓝追过来。 花蕾说如果不死得明白就夜夜来缠她,一定是有效的。 果然,老板娘哆嗦了一下,加快了磨刀的速度,恶狠狠地道:“小丫头,少来吓唬我,难道我会怕你吗?”不过她虽然这么威胁,接下来却说,“阎王老爷问起你,你只说是水伯害的你就好,全是因为他,我才造了那么多杀孽。为了这血饭,我几乎每天都要杀一只公鸡,最雄壮厉害的那种。你看――”她伸出手,两手的手背上全是疤痕。 “越是厉害的公鸡就有越容易形成凶气,可是杀起来真难啊,啄得我满手都是伤。” “那你不会随便找一只吗?难道那个什么水伯还会来查?” “他不会来查,可是――他是鬼,他会知道的!而且水蓝越来越厉害,我怕啊,真怕啊!”她喃喃地说。 花蕾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稀里糊涂,只道:“我死得不明不白,这口怨气难平,我只认识你,不问你又问谁?”她想继续吓唬这个敢杀人,却怕鬼的女人,可是她说的话缺乏恐吓的力度。 正不知说什么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怪响,就像什么东西爆开了一下,接着一阵风猛然刮起,吹得门窗当当乱响,一道蓝光闪过,还伴随着一声鸡啼。 老板娘吓了一跳,盯着门头半天,终究没敢到门外去看看,神经质的继续磨刀,但却松了口:“我也不知道水蓝的事,只认识水伯。十年前,他蹲到美院的门口卖笔,但是一直被校警赶,可他就是不走。我老公无意间经过,看他可怜,又见画笔的质量相当好,就答应代卖几只。他要求这笔不卖给别人,必须卖给美院的学生,因为他要自己的笔在最高档的学校里被使用。你也知道,这些老手艺人是有些古怪的,所以我老公也没有在意。可是有一天晚上,我们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当当当、当当当――” 她沉浸在往事中,不停的用手中的刀敲击磨刀石,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听得花蕾毛骨悚然,忍不住瞄了一眼窗外,见那蓝光闪了一下,稍微安了一点心。 “我老公很害怕,说半夜敲门不是好事,不要理会,可是那敲门声一直不停,最后更喊起我老公的名子来,于是我就陪他出去看看。嘿嘿,你可能不知道,我祖上可是跳神的,所以我知道好多密法,有我陪着,我老公就胆大多了。以前我年青的时候,人长得不漂亮,又因为多嘴得罪了族长被割了舌头,没有人要的,只有我老公娶了我。虽然他是贪图我爹给我的一个古物笔洗做陪嫁,可他毕竟娶了我,所以我当年曾经发誓,这一辈子对他绝对服从,他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犹豫。还好,我会腹语,他不用和个丑陋、无子的哑巴生活在一起。但他从没有嫌弃我,为了他,我可以做一切事情。” …………………………………………………………………………………………… …………………………………………………………………………………………… 为朋友求主站**,链接地址在下面,挺不错的小说,独树一帜,有主站**的请帮忙撒。 第二十九章 幕后人是谁? 原来这个滑头黄老板对老婆挺不错的啊,从外表真看不出来! 包大同暗想,就听花蕾催促老板娘快说,明白她是怕老板娘沉浸在回忆中跑题,于是也竖着耳朵听下去。 “门外是水伯,还有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富贵。我老公一看是他们,有点生气,就责怪他们这么晚还来吵,如果是没钱住店了,为什么不早说?可水伯说,家乡有事,要连夜赶回去,只要我们肯帮他把剩余的笔全卖到学校里去,并答应他们一个条件,他就赠给我们一方家传的极品古砚。我老公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着迷于文房四宝的古物,就好像身体里长了虫子一样,见了这些东西连路也走不动,要他割头来换也行,当初娶我也是为了笔洗的陪嫁,这水伯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 “真的有古砚吗?” “当时他们并没有带在身上,只是递给我老公一封信,说他们条件和存放古砚的地点都写在信上,然后放下一大箱子画笔就走了。我老公兴奋极了,可是我却看出事情不对。因为那天月色很好,我看到他们眼神发直,似乎不会眨眼似的,而且还没有影子。当时正是半夜,我怕吓到我老公就没有说,但是我也很怕很怕!怕他们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她说着又看了看门外,害得花蕾也有些害怕,虽然明知道刚才装神弄鬼的是包大同,甚至还在心里暗赞包大同那声鸡啼学得真好,可这时候有点不确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才把这件事和我老公说了,他有点害怕,但还是打开那封信看。信上说,他女儿水蓝死了,要我们每晚在十字路口朝西供一碗鸡血和人血混合的白饭,鸡要雄鸡,人要为阴,饭上三只香,只要日日不断,十年后,他就把砚盖的所在地告知。我们这才知道,信下写的地方只不过是藏砚台的地方。因为我家以前是跳神的,所以我明白这种血饭是供厉鬼的,所以一直劝我老公不要同意水伯。正说着,有警察找上门,说一家小店中有两个人死了,因为在死者身上找到我们的地址,因此让我们去认尸,我们一看,可不正是水伯和富贵嘛!” “他们怎么死的?”花蕾急脾气地问。 “不知道,只说水伯本来身体就不好,死得很正常,富贵是死于低血糖,怀疑有病史,当晚他们也没说什么,就那么糊里糊涂的走了。” “你老公去拿那个砚台了吗?”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怕得要死,却始终受不了诱惑,去了清湖村的一间老屋中,拿到那半块砚。一拿到手,他就疯了,因为那砚是无价之宝,不仅年代久远,而且还非常神奇,研墨的时候不用滴水,磨着磨着,石头就自己渗出水来,无论多么劣质的墨,磨出的颜色都黑得发亮,写出的字特别漂亮。面对这样的绝世珍宝,我老公什么都答应了,他怕拿了东西不办事被水伯的魂魄骚扰,但实际上是想得到砚盖,让这方宝砚完整。唉,他胆小,于是做血饭,送血饭的事都是我来做。只是因为还要混合阴血,我只好用自己的,好在用量不多,只有身体顶不住的时候,我才取别人的血,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三个。嘘,你不要吵啊,我老公胆小,不知道我杀了人的。” 老板娘的声音突然变低,眼神中寒光闪闪,因为奇怪地笑着,露出没有舌头的口腔,吓得花蕾一直向后蹭,直到退到了角落里。 “时间到了。”老板娘弯下身子,“上路吧,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就找死鬼水伯吧。别怪我,我是为了我老公,这一切,我都是为了我老公。”她举起寒光闪闪的刀,就要刺下。 花蕾眼看看柄不知杀过多少生灵的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而门外还没有动静,忍不住大叫:“包大同!” “来了来了。”和她遇险的第一晚一样,包大同随着话音飘然赶到,抬手一记掌心雷,准确的打到老板娘的手碗上。 老板娘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只觉得手上一麻,刀已经落地,差点扎到花蕾的腿。但她瞬间感觉到了来者是破坏她的好事的,于是弯身抢起刀,向包大同砍去。 她扑的虽然凶猛,可包大同身手相当敏捷,一闪就避过她的攻击,反手拧过她的手腕,制住了她:“你这疯女人,你爱你老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家花骨朵呢?” 老板娘不说话,只是奋力挣扎。 包大同只觉得这女人虽然瘦小,但力气大得很,如果他不用力还真治不住她,心想爱情的力量果然了不起啊。 “包大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花蕾这个时候才感觉吓坏了,说话的时候带哭音。 “唉唉,能多听就多听几句啊。”包大同歉意地笑笑。 他今晚这一趟收获巨大,明白了水蓝强大的原因、黄老板和水伯的关系。水伯说的安排和东西原来就是以这块稀世宝砚来换取黄老板供养自己的女儿变得十分强大。 当时水伯一定是意识到自己死了,可是他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是谁。他预感到有人要害他们父女,而作为父亲,他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女儿,于是他就用这宝贝换取女儿暂时的安全和未来强大的机会,并不知道这实际上是害了女儿。 他当时能想到的只能是唯一帮助过自己的人,当然也早就打听到黄老板爱文房四宝的古物如命,所以才这么做的。 他家藏重宝,肯定要在来城市之前把宝贝藏起来,大概还为了怕被偷,特意分成了两部分藏起。 他留着那么值钱的东西不变卖,宁愿忍穷挨病,想必是为了留给女儿,好让女儿将来过的更幸福,可他没想到女儿为了他的病去做了人体模特,结果被骗了身心,黯然回乡,之后在悠悠众口下横死。 其实人体模特是一种非常正当的职业,并且画画儿的学生也大多不会用“有色目光”去看她,可惜水蓝生在闭塞的乡下,因此为了一份职业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只是水蓝为什么要滞留在学校呢? 既然范李爱的是她,她也留在了学校里,为什么不选择夜夜入范李之梦,而是四处游荡杀人呢?为什么有四年不再害人了,最近又集中做案呢? 他觉得心里有一条隐隐约约的细线牵着这案件的源头,可是他一时想不出来,但是他感觉真相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或者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暗杀了水伯和富贵的人,这个人让被害人都不知道是被谁所杀,最后还把他们困在家乡。 幕后人是谁?而且,这对夫妻怎么处理? 第三十章 鸡毛井 他拖着奋力挣扎的老板娘向花蕾走去,想先解开花蕾,然后再把这疯婆子捆上,可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和呯呯嘭嘭的重物落地声。 “老公!”老板娘大叫一声,突然以一股无法形容的大力挣脱开钳制,直冲到院子中。 包大同迅速割断花蕾身上的绳索,几步就追了出去,而当他跑出房间时,正看到一个血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老公,你怎么了?老公!”老板娘凄厉的叫着。 包大同冲上去一搭脉,就知道黄老板肯定是活不成了。他能在重伤的情况下从外面回到家里,并且自己开门进来,已经算是奇迹。 对此,包大同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是什么人要杀黄老板,是单纯的抢劫还是另有隐情?难道他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还是他知道幕后人是谁? “是谁做的,告诉我!”他一手按在黄老板的灵台。 黄老板费力地睁开眼睛,“砚――把砚给我――砚!” 老板娘停止哭叫,疯了一样的冲到那间没有开灯的房间内,片刻后便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巴掌大小的古砚,温柔地塞到黄老板的手里,并握着他的手抬到他眼前,“砚,在这里,就在你手里。”她干咽着,泪水横溢。 黄老板满足的叹息一声,感激地看了老婆一样,似乎让他能坚持回到这里的就是这个他极爱的珍宝。 包大同怕他就此死去,拼命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法力灌注进他的身体,再问:“谁杀的你!是谁?!” “他――他在――地下暗道。他――学校――暗道” “他是谁?什么学校暗道?”包大同再问。 可是黄老板却不回答了,只发出一阵急促的低喘,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他急得想再度施救,却被老板娘一把推开,“老公,咱们不理这些坏人,别怕,我会陪你的。”她呜呜咽咽的对黄老板的尸体说,脸上带着极致的悲伤,嘴唇却不动,看来诡异万分,“你啊,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为了个砚台送了老命,不过你放心,我让它给你陪葬!” 她说着用力掰开黄老板握得死紧的手指,把那方传砚台重重砸在地上。顿时,碎石飞溅,这传世之宝就这么毁于一旦。 她嘿嘿地笑着,弯身抱起她老公。 黄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身高也高出她许多,她这样奋力抱起尸体,不堪重负似的踉跄着,一步一步退到院内的干井处,包大同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呼,两人已经一起落入了井中,传来很重的一声闷响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口井的井口虽然不大,却是个锥形,越到下面越宽阔,而且非常深。包大同勉强施出一张光明符到井下,看到井下全是鸡毛! 十年来他们夫妻杀了三千多只鸡,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供鬼,这本身已经很邪了,居然还把鸡毛藏在这口井里,大概有埋藏之意,并以日光镇住。 只是井下厚厚的鸡毛似乎是自动闪开中间的地方似的,让这对夫妻的脑袋直接砸到井底,当场摔得脑浆迸裂,报应不爽。 “快走吧!不要留下痕迹。”他对已经跑出来的花蕾说。 不到五分钟,他亲眼目睹了被他列为重大嫌疑人的黄氏夫妻双双殒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黄老板的只言片语和他老婆对花蕾所说的话看,他只是因为一进贪心而助纣为虐,并无大恶。 也许正是因为他接触到了卖笔和买笔的人,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为了得到完整的古砚,他耗费了十年的时光,到头来不过是有碎砚为他陪葬。 他扶着花蕾小心翼翼地走出容宝斋,出门后又用了些隐身符水,虽然效果比较差,总比让目击证人看到他们从店里出来好些,然后就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警察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两人站在小河边,静默到快天亮,花蕾才平定了心绪。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来调查凶灵的事,顺手救下一只小狐狸。唉,大小是条性命,看你被人放干了血,我也不忍心。” “哼,你真是以德报怨啊,可是不用你提醒,我也记得你救过我两回命了,早晚会报答你!”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花蕾飞起一脚,但包大同早有准备,抓住了她的脚腕,又轻轻放下,“不要野蛮了,让你离这件案子远点,你就是不肯定,结果两次差点丢了小命。” “我这样做,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花蕾冲口而出,但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可你是怎么找到黄老板的呢?” “事实上,上回你让我做档案摘录,我偷偷拷贝了一份,但调查后我发现这些人中没有横死的人。此路既然不通,我只好另想他法,想来想去,总觉得一切与笔有关,笔不单是凶器那么简单。于是我去警局偷了凶器,然后从画具街的每家店中都买了几种不同牌子、但相同型号的笔来比较,最后发现只有容宝斋有一模一样的。这笔很奇特,笔杆上没有厂家的商标,摸起来手感很好,笔毛也柔软适度。放心,我研究过后,已经把凶器还回去了。” 原来是花蕾偷了鉴证科的重要证物! 但想来以她本身的水平,肯定是不能从警察局中拿出重要证物再还回去,再考虑到她可以很快调查出档案中的人的情况,看来她的背景并不简单。 这丫头虽然没有恶意,但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调查到什么情况。” 包大同想了一想,决定都告诉花蕾并且带着他行动,这样即得到一个帮手,还能免去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于是把所有的事全盘拖出。 “这么说,你知道真正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了?”花蕾听得白了脸,心里又有些钦佩包大同的勇敢和聪明,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黄老板说的‘他在学校的暗道’里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去学校生事,会打草惊蛇的!”包大同严肃的说:“过几个小时,我会去学校拿校园的平面图,然后会就再去一趟清湖村,我想那里会有我要的证据。你要答应我不轻举妄动,否则我不会带你去捉鬼的。” “我答应,要我发誓吗?” “发誓倒不必,你只要帮我办一点别的事就行。”他边说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然后递给花蕾,“办得到吗?” “交给我,放心。”花苗得意的扬扬头。 “那就好,还有就是――花骨朵啊,你那把枪的准星没有校好,一打就偏。” “我知道,那把枪还没有正式完工呢,所以我上回才会失手打伤你!”花蕾眨眨天真的眼睛。 这答案让包大同目瞪口呆,彻底被花蕾打败了,“没完工的枪你居然拿出来用?!我只能说,i服了you!” 第三十一章 作画 “水蓝!水蓝!” “水蓝你出来啊!” “水蓝--” 一个极力压低了的男声在西区教学楼中回荡着,传出一波波的回音,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盲目地扫来扫去,衬得楼道内或明或暗,而空气仍然阴沉着、静默着。 “水蓝,我知道你在。回答我,不然我就一直找下去,直到你肯出来为止。”范李执拗地说着,不敢大声,可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威胁之意。 但,回答他的仍然是死寂。 “水蓝,虽然我们没能成为情人,可也算是朋友。你说十年不见,我遵守了诺言。但是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来见我,难道你要我从这楼上跳下去,也变成和你一样才肯理我吗?” 一圈又一圈,他围着漆黑的楼道转着,像一个召魂的使者,可空荡的走廊中,只有他孤独的脚步陪伴着他。他甚至感到有无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围着他看,可是他却看不到。 水蓝不理他,即使她死去了,她依然拒绝他!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范李泪流满面,说不出是被漠视的悲伤,还是没有回应的绝望,他的心里剜刮一样的痛,十年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心火也是冷的。 忽然,楼道内吹来一股无名风,嗖的一下从范李的脚下吹过。他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顺着风吹的方向追了过去,“水蓝,等等我。”他忍不住大叫,回音传出很远,好像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人替他传声一样。 楼道内本来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可这阵风却吹来时却带着一团团黑黑的东西,用手电一照,居然看清那是女人的长发。发丝互相缠绕着、虚空着、悄无声息的随风而动,凄厉而张扬。 范李心头剧震,蓦然停下了脚步,虽然觉得对方是水蓝,此时也忍不住有一丝恐惧。但他又非要找到她不可,所以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追了过去。 旋风是向右旋的! 范李模糊地辨别出旋风的角度,记起从清湖村回来的路上,包大同曾经说过,旋风右旋为阴,左旋为阳,如果平地打了个右旋的旋风,是有“好兄弟”路过。 他咬着牙,努力忽视浑身上下的异样感,追着旋风在楼内跑了半天,可那旋风一刻也不停留,而且追着追着,旋风却消失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他拿着手电,原地转了一圈,手电的光线如同狭长的眼睛一样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真的没有什么了,只是他正在站在一间画室前,二零五画室。 “为什么一定在这里?”他喃喃自语着,声音放的很大,因为他感觉在这种黑暗和空荡的环境中小声说话是一件极诡异的事情,就好像他在和谁私语,自己的心头都毛毛的。 “你作为学校的人体模特,哪一间画室都去过。可为什么选在这里?” “好,我来了。”他推门进入画室,不由得一愣。 画室中摆的满满当当的画架已经全搬开了,只在模特所站的圆台正面架了一个画架。圆台上,“站”着一尊维纳斯雕塑,因为没有灯光,范李进来时,还以为那里站着的是他十年来一直想见的人。 “水蓝,你来了吗?你显显身好吗?我看不到你。” “水蓝,我不是无缘无故找你的,你快出来,我有急事。” “水蓝,这真的很重要,不然你要――” “你怎么确定在这里的是水蓝?”一个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问。 这话问得太突然了,范李吓得脚下一绊,摔倒在画架前。只听到一阵丝拉丝拉的声音在教室内回荡着,接着是男人嗡声嗡气地笑声。 “你是谁?”他大叫着壮胆,目光随着手电在画室中紧张的搜寻,最后落到那尊维纳斯雕像上,见它静穆地与他对视,外表就像一般的死物一样。可它越是面无表情,就越让他觉得雕塑的脸部在动,他一盯着看就平静如石,目光稍一离开,它就做着各种表情。 “别管我是谁?你不是喜欢画画儿吗?画吧!”那声音伴随着丝拉声继续说。 他在哪儿?他是谁?水蓝在哪里?难道水蓝并不在这里,也没有杀人,一切都是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做的吗?他的声音明显改变过了,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们是认识的? 不画!要跑,画画儿的人全都死了!现在这个人要杀的是他! 当的一声!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向着画室的大门狂奔时,门被猛地撞上了。他伸手去拉门,一抬手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笔。 手感粗细合宜的笔杆,柔软适度的刷头,握在手中似乎微微地颤抖,细细地哭泣,叫着:“范李啊,范李啊,救我!救我!” 这是以水蓝的血肉之躯制成的啊!为什么她能容许自己零落成尘辗做泥,只为了他吗?那个温柔的智者,那个早就属于他人的男人? 手一抖,他仿佛被什么拉扯着,一步步走到了画架旁,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有在画笔触到画布的一刹那,虽然手依然被束缚着,他的心灵却感到了自由。 调色板中,颜色鲜亮极得不正常,可是这也由不得他挑选,他只能画着画着。他从没有画得那么快过,下笔飞快,不像是画画儿,倒像是写下自己的名子。那两个死去的学生,都是画下了自己的画像后被画笔穿透喉咙而死,他呢?会有相同的命运吗? 随着他的落笔,画布上的肖像画逐渐显示了出来,弯弯的眉,如蒙着一层水雾样的眼睛,丰美的长发松松挽在头顶,不是他自己的自画像,却是水蓝的。是他心里太强烈的想着她,太强烈的要救她了吗?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想要画的是自己,可心灵让他画出来的却是水蓝呢? 而且,他画得写实,没有一点梵高的外部风格,可是他却觉得这是他唯一一幅得到了梵高神髓的作品,强烈的感情和无比的痛苦从笔尖毫不隐瞒的倾泄了出来。 ………………………………………………………………………………………… ………………………………………………………………………………………… …………………………………六六有话要说……………………………………… 下午会更新一章作品相关,非常重要,大家一定要看。感谢。 第三十二章 她在流泪 那个男人不再说话了,画室内静得连范李的呼吸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盯着这幅他从未画得如此出色的画,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想伸手摸摸画中人的脸,却惊觉油彩还未干,尤其眼睛下面,似乎还有些晕染了。 可是――为什么越来越花了――她――在流泪吗? 范李惊讶得忘记了恐惧,亲眼看到那双眼睛的湿意越来越浓,也不见落泪,却把脸颊全濡湿了。 “水蓝!是你吗?”他颤抖着虚空抚mo画面,感受到她无限的悲伤和绝望。 “是你下不了手,还是这小子真的是个情种?”沉默许久的男声又发话了,也还带着丝拉声,好像他在拼命吸气,“既然如此,带他去暗道,我也要让他成为我最好的作品。” “你是谁?在说什么?”因为想要保护水蓝,范李的胆子大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阵不知哪里来的风,猛的卷了过来。这风来势之猛让他睁不开眼睛,而就在他下意识的以手护脸的时候,一个女人尖细的哭声从画室外传了来。 他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只觉得那哭声若即若离的在前方不远处,他控制不住地追了过去。脚下高低不平,周围的空气冷得让他全身的汗毛直竖,没有其他人,他甚至怀疑这个狂奔着的是不是他自己,只感觉走出了西区教学楼,拐进了林荫道,看到了那块雕刻着“太公在此”的大石头。而且不知怎么,一下子进入了石头下的暗道中。 呜咽的哭声停止了,他站在黑暗的甬道中,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亮光。回身,他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根本回不去,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走了十几米,他终于看到了暗室的大门,门半掩着,从里面传来了听不清的窃窃私语声。 沙沙沙――沙沙沙―― 那些不成人声的交谈,听来像抖动纸张的细碎音节。范李冷汗直落,把全身都浸湿了,心跳得像擂鼓,却只能僵站着那儿,进也不敢,退也不敢。 水蓝呢?她在哪里? 一双冰冷的手猛推了他一下,他踉呛了十几步,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跌倒,还没有爬起来,大块大块的鲜艳颜色就硬闯入他的视线。就见整间地下室中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一幅挨一幅,都是梵高风格的肖像画,男女老幼都有,有的愁苦、有的茫然、有的欢乐,但每一幅都是洋溢着生命力的天才之作! 他呆住了,不知道心里是兴奋还是恐惧和疑惑,只听一个声音道:“这是我画的。” 范李骇得急忙转身,可这回,眼前不是可怕的影像,而是他梦寐以求的身影。 “水蓝?!” 女子穿着一件白袍子,是人体模特在休息时穿的,赤着脚,头发依然是挽起的,因为虚无,显得如梦似幻,只见柔弱,不见戾气,和十年前一样。 那一年,他二十岁,她二十二岁,可他这个公认的才子却爱上了学校的人体模特。不仅是爱她的美丽,还有她未被城市沾染过的纯情,更有她那掩盖不住的才华。 一个人体模特,谁会想得到,当她拿起画笔时是如何让人惊艳呢?和梵高一样,她没有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只是旁听了些课程,加上他人略加指点,她的光芒就显现了出来,像是学校皇冠上的钻石一样。 两年的时间,没人知道他这个眼高于顶的所谓才子一直关注着另一个真正天才的诞生和成长,可惜他虽然爱她,却无法指导她,也无法给她所要的那种感觉。 爱又如何呢?他和她都只不过是学生。 所以在这场无望的爱情里,深深爱着的只有他,她却深深地爱着另一个人。另一个同样发现了她的天才,并同时发掘了她爱情的人。 “水蓝,你快走!”范李缓过神来,扑到水蓝身边,却扑了个空。 “不,你快走!”不知为什么,水蓝也很焦急,“你不走,就会死了。” “什么人要杀我?不过没关系,我死了也没什么,至少可以和你在一起,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叫包大同的很快就要查到你了,他――”范李差点冲口说出包大同错手打灭了水伯魂魄的事,幸好及时住口,“他是个非常利害的法师,是――”他又住了口,感觉心里有一个点像被阳光强烈照射了一样,聚焦的热,像要着火了。 “法师?”水蓝的声音变冷,“我见过,没什么了不起。” “不是――” “别犹豫了,他就要来了。”水蓝打断他,“他要杀你,我阻止不了,也控制不住。刚才,若不是你心里想着我,画出的是我的样子,现在你可能已经死了!快走!” “不,你先走!”范李的执拗劲上来了,不知道水蓝所说的“他”和他猜想的是否是同一个人,再度试图握她的手,仍然是虚空:“包大同真的很厉害,我看过――咦,你的眼睛怎么了?”他忽然发现水蓝的眼睛有异,在内外眼角各有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好像小粒的钻石镶嵌在上面,衬得她的眼神更美丽了,可是却也透着怪异。 而且水蓝不是实体,那东西却似实在的。 水蓝不正面回答他,只是要他快走,神色中的焦急不是能装出来的。范李看到即使她成为了魂魄也关心着他,觉得一切都够了。何况他也没时间想自己,一直担心包大同会闯进来了。 他不懂道术,但见包大同力斗水伯和富贵,觉得他能力很强,他怕包大同会因为水蓝伤了两条人命而不放过她,所以他瞒着包大同来找水蓝。他也想做好人,可是事关水蓝,他不得不昧着良心,只因为他要保护她! “水蓝,你不听我的话了?难道你爱的是他?”变声的男人突然又说话了,显然已经进入了暗道,就躲在暗室的门外。 听着那个幕后人的语气,范李觉得心里猜疑的气球被刺破了,一瞬间就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 …………………………………………………………………………………………… …………………………………………………………………………………………… ………………………………六六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的速度,下周会提升,感谢大家一直以来耐心阅读。 另外,如果有***,请大家投我,虽然不冲主站的新书榜的,女频的推荐榜可是常年都有的,只要我写,就会有,所以请大家持续支持。谢谢。 第三十三章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串奇怪的语言从暗室外传了进来,听着就像唱亡灵催眠曲,舒缓但又阴森,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要杀他!我爱的一直是你!”水蓝大叫起来,“可是他对我好,只有他对我好,不嫌弃我的出身和工作,帮助我,尊重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下不了手。而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放过他吧!” “我对你不好吗?”那个人慢慢地说,声音笑mimi的,毛毛的掠过空气,“难道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吗?你不想复活,然后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水蓝没有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爱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就爱他,对范李不过是同情,加上朋友间的好感。她爱两个男人胜过这世上的所有,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就是他!为了他和父亲,她愿意违背所有的善良和心意! 可是范李,从没有伤害过她,像只小狗一样窝在她身边,人人说他的外表有多么冷漠高傲,只有她知道他有多么笨拙,连一个爱字也说不出口。而她,早就把心给了另一个人! “你明知道我的心。可是这次我下不了手,我欠他太多!”她喃喃自语着,惊惶的看着暗室的门口,一步步后退,“你想要什么画都行,除了他!除了他!你放了他吧!算我求你,放了他吧!” 男人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让人感到了妒忌和愤怒之意,而那古怪的语言顿了一下后又继续了,嗡嗡嗡的,从人的耳朵钻到心里,使人难过之极。 水蓝还在向后退,眼神中痛苦而矛盾,时而露出凶猛的戾气,时而又是哀求和焦虑,还有些深刻的悲伤,几种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变幻着,苍白的脸上柔和与狰狞交替,直到一方慢慢压倒了另一方。 “他要你变成一幅画!”她身子不动,头以极慢的速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背后的范李,“我要服从他!来,我们画画儿吧!”她说着,灰白的脸上全是僵硬的笑意。 男人得意低沉的笑声中,水蓝伸出了她的手,那双曾经柔美纤细得没有瑕疵的双手像剥落了表皮一样干枯树枝一样,眼神空洞得看不到底。那一刻,范李深深的知道,这不是水蓝了,那个男人居然用邪术控制她,控制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去做那些凶残龌龊的事! 他愤怒,也自责。十年前,他为什么没有把她拯救出来?他为什么那么懦弱,明知道水蓝和那个人是没有结果的,为什么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抢,也要带她远走高飞!为什么明明心里对那个人有隐约的不安预感,却被权势和地位蒙蔽了眼睛,结果造成了今天这一切的悲惨? 贪婪是恶,软弱也是恶,到底是那个人的恶,还是他的恶害了水蓝?而如今,面对行尸走肉的水蓝,就算她要杀了他,他又怎么能恨她?! 水蓝没动,双手却越深越长,狞叫着的咒语声中,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拖一只死羊一样的把他拉到身边,然后转到他背后环抱着他,“很快的,很快的。”水蓝轻叹着说,“你马上就能成为一件艺术品了,永生的。他能给你永生!” 范李根本没办法挣扎,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覆盖着,木偶一样走向暗室中的一个画架,提笔作画。那不是他的手,画出的也不是他心灵所迸发的想法,但很短的时间内,他看到自己的扭曲的脸出现在画布上,居然是痛心的表情。 抬起画笔对着自己的喉咙,范李有一瞬间的犹豫。其实并不是他在犹豫,而是趴在他身上的那片冰冷还被旧情羁绊,尽管咒语声催促着,她却在发抖。 “咳咳――对不起,打扰一下。”第四个声音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暗室中,突然到让水蓝也吃了一惊,手一松,范李徒然倒地。 “包大同!”范李惊喜又惊慌的喊了一声。 包大同用手抚着耳朵,慢慢从一个大木柜后绕出来。那木柜两人多宽,一人多高,一直摆在角落,是陈旧的栗色,一点也不起眼,里面装的都是绘画用具,谁知道怎么会突然表演大变活人的节目。 “用不用得着那么大声啊,在场的各位没有不认识我的。”他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魅力,一出现就让这鬼气森森的暗室登时温暖了起来,好像大家是在拍鬼片,而他就是导演,“你这小子命真好,几天之内我救了你两次,一次是在你心爱的人手里,一次是在她老爸手里,你上辈子欠了他们姓水的吗?” 他一出现,咒语声立即停了。咒语停,对水蓝的控制也停了,她清醒过来后,来不及报两次输给包大同之仇,忙问:“你见到我爸了?他怎么样?” 包大同眯起眼睛,确定水蓝被困在校园十年,并不知道父亲的真实情况,可是他不回答,而是一手对水蓝施出一张符咒。 水蓝虽然厉害,但论起阴谋诡计来哪是包大同的对手。骤听到父亲的消息,心神激荡下,根本没有防守,一下被那张符咒化出的透明丝网紧紧罩起来,倒吊在暗室顶上,挣了几挣也没有奏效。她哪里知道,包大同虽然功力受损,但提前费了很多心机制这道符,而且用了腕上的热血,让符咒力加倍。 水蓝奋力挣扎,发出瘆人的嚎叫声,可包大同不理,只对暗室的门口道:“张校长,请您出来吧。大家来一场三堂对证。不要试图跑哦,我有兄弟埋伏在外面,打人不留情的。您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别害得他遭天谴!”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沉默了一阵后,张校长平静地问,矮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凭借聪明的大脑啊,唉,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包大同微微一笑。 “知道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巡校,结果发现太公石这边有问题,过来看看的。”校长还是一脸忠厚老者的模样,笑得平庸又善良,还带一点讨好,只是他眼神中的阴鸷和精明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第三十四章 曲折的故事 包大同竖了竖姆指,“您的演技真棒,这么多年了,谁也看不出忠厚好说话的老好人校长竟然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实干家。干脆别当美院的校长了,去艺校当教授不是更好?” 校长点点头,假装看不到水蓝,“好主意,我会考虑一下,可是这里究竟了什么事,范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凶手吗?” 包大同又是一笑,“范老师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却调查出一点事情。这是个曲折的故事,我倒是很想讲给您听听。故事的主人是一个老狐狸,被人抓住尾巴还能泰然自若,他以为他是真正的人,我就拿他没办法,可他也不想想,我今天敢站在这儿,当然有办法解决一切。他虽然聪明,可惜却不明智。” “哦,倒要请教。”张校长还在笑,嘴巴张开着,眼神却像冰线一样,阴冷的扫过了包大同的脸,范李的脸,还有――水蓝的脸。 “从前有一个乡下的女孩子,为了给父亲治病跑到城里来工作。她美丽、纯真、身材完美,这是上天赐与她的天赋,也是她悲惨身世的根源。她的家乡是个风气极为保守的地方,可是她为了高额的薪水,不得不来美院当人体模特。在一群人面前脱掉衣服,对她来说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也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时候,这个女孩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学校的才子,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另一个是当时负责总务科的科长,也是一位副教授。这两个男人是师生关系,感情非常好,才子崇拜、尊敬着自己的老师,但这对师生两个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有一双慧眼,可自己却无天赋。或许学生比老师还好点,学生的画至少还有灵气,老师虽然理论水平超群,可画起来就像个油漆工匠。怎么,还要我讲下去吗?” 包大同斜睨着张校长,就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受侮辱的神色,但那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世上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倒很佩服那对师生,他们都是伯乐级的人物。”校长试图向水蓝靠近,但才走一步就感觉一双洞悉的目光盯着他,不禁站着不敢动了。 “说的真好,可惜有的伯乐虚荣得很,或者说是妒忌,他不甘心于只当个发现着,还想独占那匹千里马,然后再扼取那本不属于他的荣誉。而这个女孩就是这样一匹千里马,她虽然出身贫寒,却有着惊人的绘画天赋。她好奇于学生们的绘画方法,偶尔偷偷的涂鸦,如果这被真正的伯乐看到,或许她可以成为震惊世界的画家,可是不幸,她的画被这对师生看到了。 学生是单纯的,他爱女孩的才华,而后爱上了她。可他是个羞怯的书呆子,当时也只年仅二十岁,他不敢追求爱情,而当看到老师也对女孩感兴趣时,他竟然退却了,在他艺术的大脑里,觉得默默爱一个人也是凄美浪漫的。他不了解老师的真正品性,也不明白爱一个人就是要把她带在身边,保护他。 他的老师可就不同了,他迷恋女孩的完美肉体,更痴迷于她的天才,于是一个可耻的计划在他肮脏的大脑里形成。他想控制这女孩为他作画,等时机成熟后,就把这些说成是自己的画作。为此,他必须先能控制这个单纯的女孩。” “编得真好。哼,我倒奇怪了,这女孩子瞎了吗?放着年青俊帅的才子不要,非要个老头子吗?包先生,你要编故事,至少编个圆一点的。”校长冷哼一声,再次想动一下位置,但还是发现被盯得无法动弹。 “这个老师当时确实是快五十岁了,可这个老男人保养得极好,看来至少年轻十岁,因为画了一辈子画,自然有些气质,再加上他有意关怀和爱护女孩,所以这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样的女孩立即坠入了所谓的爱河,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被困在恶心的蛛网里一样。 女孩的母亲去世的早,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这样的家庭中,女孩多多少少有点恋父情结。她一个人从宁静的乡下来到繁华的城市,又做了人体模特的工作,心中惶惑而不踏实,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给她安全和温暖的感觉,宠着她,保护着她,她爱上这样的男人太正常不过了,尽管这男人已经有了妻儿也一样。 只是女孩太善良了,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虽然她爱那个老男人入骨,可最后还是选择离开。那个老男人功亏一篑,虽然恼火,却也没有办法。而这个女孩大概是想彻底忘记这段恋情,于是连那位学生的感情也拒绝了,声明要十年不见。 可是老天不公平,这善良无辜的女孩做人体模特的事被家乡的人无意间知道了。只因为这位老师在女孩为他单独做人体模特时,画了一幅美人春睡图,送到了一个画展上。于是女孩在家乡过着饱受ling辱和轻视的生活,她忍耐着,结果仍然不得善终,在为父亲去镇上买药的路上被疯马踩死。 她死了,心中的执念反而深了,她舍不得那个老男人,于是央求父亲把她制成了笔,想附身其上,被他握在手中,每天陪伴着他。父亲为她做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老男人虽非异人却有异术,见到女孩的魂魄不久,就产生了更邪恶的计划――困住女孩让她作画,这样他更容易冒名了。 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感情也好,利用邪术也罢,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反正女孩开始做画了。这女孩本就是天才,虽然死了,绘画的技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但这都不是这些画这么震撼人心的真正原因。” “那是什么?是什么让这些画如此美妙,所有的生命力都隐含在画面之上。”范李急切的问,这画痴一提起画,就忘记了一切恐惧。 “因为每一幅画后面都关着一个真正的灵魂!” “不可能!”范李的脸都白了,他无法想像他心目中那么善良柔弱的水蓝会杀了那么多个人。 第三十五章 照片上出现凶手 包大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可怜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成了魂魄,被用邪术养成了极重的阴戾气,游荡的时候可能伤害人类。不过她虽然被血饭供养得有了百年法力,想困住魂魄于画中也是不容易的,一定是这老男人以秘方在颜料中做了手脚。而这些画之所以一直不见天日,是因为那个老男人知道这画作一问世就会震惊世界,他要等最佳的时机,要寻找最没有漏洞的方法,因为他要成为这批画作真正的属名者。”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这些画,能感觉出那些画后的灵魂,他们全是边缘人物,被社会抛弃的人,不会被人严查深究死因的人。在这个巨大的城市机器中,每天有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去而没有人关心的! “这个故事你编得很圆,可是这都是你的猜测,能证明什么呢?”张校长冷哼一声。 “我不用证明,我只要收回这些灵魂就够了。”包大同轻松地说,好像在说脱一件衣服那么简单,“水蓝是天才,可惜被你污染了心灵,所以没了画魂,这些画不过是凡品,这点你比我清楚。” 张校长没有说话,但那愤怒让他再不能保持风度,脸都扭曲了。 他经营了多年,就是想要那些震惊世人的画,就是想要成为绘画史上的伟人,不能因为为了一点小事就毁掉。 他一直想等从学校退休前,进行一个震惊世界的画展,为什么眼看就要成功,却功亏一篑。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既然我是罪魁祸首,为什么我要找你来调查这件事呢?”他最后争辩着。 “因为你觉得我调查不出来,所以才故作大方,可是你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阴差阳错、蛛丝马迹这回事,而当你发现一切失控的时候,你就开始杀人灭口了,先是黄老板,后是范老师!” “奇怪,我为什么要杀黄老板?” “这就和你的性格有关了,你是个谨慎得过分的人,只要有一点线索会牵连到你,你就会把它扯断,黄老板如此,范老师也是如此。以前你不动他们,是因为觉得我查不到,可是现在你感到威胁了,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其实黄老板什么也不知道,而范老师则什么也不会说出来。你想得太周密了,反而出了错。” “你怎么证明是我杀的黄老板?” “我还是不用证明,因为我亲耳听到了,你不想留下任何能给你带来麻烦的线索,于是借买画具的时机亲自邀请。可是你想像不到黄老板对那方古砚有多么珍爱,竟然在你杀人离去后,以重伤之体回到了容宝斋,当时我正在那里查线索,他告诉了我是你杀的他。如果由我转述他的话,警方很快就能找出相应的线索,你以为警察是白吃饭的吗?还有,如果我没从黄老板那听到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找学校的平面图?虽然我没有找你直接要,可是我相信我的一举一动你了如指掌。” 张校长的脸色发青,已经明白自己的事情全部败露了。他经意的瞄了一些周围,又看了看吊在室顶的水蓝,心里有了打算。 “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 “开始我并没有怀疑到你,你隐藏的实在太好了。我一直追查的是学校中的学生和老师,所有人都会陷入这个误区,没人会想到一个绘画天才竟然是一个被画的人。可是当我意识到笔是附灵之物,又从范老师那里无意间听到水蓝的名子,再赶到清湖村走一趟后,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我早该杀了你和黄老板,这样你们就不是麻烦了。可惜我不忍心,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张校长恨恨的瞪着活范李。 “别猫哭耗子了,你现在不是要杀他吗?当他威胁到你的利益,你可不管什么师生情,您是天下伪君子第一名!”包大同笑眯眯的挑挑大姆指,“到了水蓝的家乡,我才知道她的死,知道了鬼笔的事。水伯非常恨范老师,以为是范老师对水蓝始乱终弃,所以造成了水蓝的痛苦和悲剧。他说水蓝每天以泪洗面,看到照片就会哭。 这件事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从清湖村回来后我意识到了什么。你大概知道,那一片的乡下有个习俗,如果一家人死绝了,他们家的东西要保持十年不动,然后远亲或者朋友才会在村长的主持下分割财产。所以我潜入水伯家的时候,里面的东西还没动过,我轻易找到了水蓝珍藏的照片。 意料中的,照片并不是两个人的合影,而是三人合影――范老师,水蓝,还有张校长你。可是人是一种惯性思维的动物,容易陷入各种定式的思维陷阱,人人都以为水蓝爱的是年青英俊的范老师,怎么会想到这傻丫头爱上的是人面兽心的老家伙?如果水蓝也长一双慧眼,看出这个书呆子才是真心人,她现在肯定会很幸福。”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头顶传来,这让张校长更加愤怒,狠狠瞪向室顶。 水蓝还在符网之中,已经不再挣扎了,像一只被逮到的小猫一样蜷缩着,两眼侧闪闪发光的东西愈发明亮,让包大同心中忧虑。水蓝这样强的法力却还怕校长,肯定是被控制得很深,不仅只是感情的束缚,一定还有其他门道。 开始怀疑校长后,他仔细观察过他,发现他身上没有灵力,但是很有几件好东西。水蓝眼睛边上的东西,校长衣服上的袖扣,还有这次他重回清湖村时,从半山木屋中挖出的、困住水伯和富贵的东西都不是凡物。综合校长的行为和这些东西的品质,可以推测这些东西不是校长家传的,就是有高人因为某些理由而送给他的。听说校长是听从一个叫海三涯的建议改建的校园,会不会是那个人呢?还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是校长杜撰出来骗人的呢? “你仅凭借一张照片就证明我是凶手吗?” ………………………………………………………………………………………… ………………………………………………………………………………………… ……………………………………六六有话要说…………………………………… 读者大人们反应更新慢,想想,确实不太快,但至少每天都有。 一天三更,我是做不到的,因为灵异文比较难写,要有气氛和意境,但一天两更的日子就快来临了,请大家耐心一点。 什么时候两更,我会通知的。谢谢支持。***请投给我。 第三十六章 老家伙的控制力不强 包大同咧嘴一笑,“我怎么能这么轻率,这不仅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了我的智商,你忘记平面图的事了。黄老板死时说起暗道的事,于是我找到校园建筑平面图,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暗道。这就是说假如黄老板没有说错,暗道一定是不为人知的。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在修缮校园时的总指挥,也就是张校长你。 据说当时你夜以继日的在校园里监工,赢得了勤奋工作的美名,可谁知道你在干什么呢?以水蓝的能力,让工人们陷入离魂的状态非常容易,这样就可以挖出一条暗道而不被人知了。你还特意在这里立了一块太公石,表面是为了对付问路人,其实是为了掩盖暗室的出口。 十年前,水蓝以问路人的形象在学校出现,当时她戾气不深,之所以杀人一定是被你授意。你需要学校人心惶惶,因为当时学校正在改选校长,你需要造势,可惜你失败了。于是你为水蓝安排了地方,让她以人命做画,直到四年前你如愿当上校长。这期间你一定很紧张,怕水蓝给人发现,暗室修成后,水蓝有了真正的画室,你才安定下来。我猜,你现在是要安排这些画作展览了吧?我只是不明白,以前你们为了怕惹来麻烦,只找那些没人注意生死的人为画魂,这次为什么选择了两名学生?” “还不是因为女人的虚荣!范李有一次拿了水蓝的旧作展示给学生看,这两名不长眼的学生批评了她的画,只为了这个!”张校长这次坦然承认,可见非常生气,大概是气水蓝破坏了他的计划,可包大同明白是水蓝的戾气改变了她生前的性格。 其实在有百年道行的凶灵中,她的算是杀孽少的了。 “对不起,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忍不住。”水蓝突然开口,幽幽地说:“十年了,我离不开也跑不掉,化身为笔,只是为了能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我爱画画儿,可是我不愿意把人的魂魄困在画中。但你喜欢,你想要,于是我为你做,用我的能力和你秘制的颜料杀死那些无辜的人,哪怕天打雷劈也甘愿。 我想,我们生不能在一起,等到你寿终正寝好了,那时候我们就不分开了。你说,这些画要挂上你的名子,这样可以赚到很多钱,从一位异人手中买到一种珍稀的古玉,雕成了人形,就可以让我复活。其实我是不指望这些的,只是你很兴奋,我不愿意让你不开心,于是配合你。你说在我眼角处放上这个东西能让我保持魂体不散,所以尽管我明白你是为了控制我,但我也照做,假装不知道。” “水蓝,不要说了。”张校长还没有说话,范李阻拦道,“你是被蛊惑的,一切全是老师的错。” 水蓝凄然一笑,“包大同说得对,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知道吗?我不是去镇上给父亲买药才死的,我是去堕胎,所以那是我的报应,我不怨。你问我为什么要在二零五画室出没,只因为我是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他。那时候他对我真好啊,好像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每天被捧在手心里,你知道那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吗?所以就算我现在知道他在利用我,但他曾那么宠爱过我,一切――也都值得了。” 真是个傻丫头啊!怎么能那么傻呢,抱着虚幻的东西不放手,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逆天而行,做尽坏事。包大同想着,可是他还有更残忍的事要告诉她,因为他要让水蓝反戈,那是她唯一的,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别说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就都成为我的画吧!”张校长趁包大同分神之机,突然跳到离水蓝较近的地方,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大声地念起咒语来。 他念得又快又急,不似刚才的慢条斯理,而随着咒文的念起,水蓝如同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穿透了魂身一样,猛的一震,幻化出的样子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身体化为了蛇身样,头却还是人的,两只眼睛的内外眼角奇异地亮着,在已经符力微弱的网中扭动挣扎,发出可怕的尖叫和哀哭声。 范李惊呆了,无法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他心中的女神,根本无法动弹。包大同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把他拎到木柜边,然后一指伸向水蓝,暂时加固符网的束缚力,另一手甩过一个掌心雷,想电张校长一下。可是他的手却生生停在半空,因为张校长手中的一只枪正指着他。 “你不能开枪,会惊动学校里的人。”包大同平静地说,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要怎么办。 “少来吓我,一到晚上校西区没人敢来,这间暗室也隔间,我只是担心你们入不了我的画。”张校长冷笑,“不过如果你逼我,我可以放弃。”说着他再度念起咒语,不过是大睁着眼睛看向包大同,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指着这个仍然一脸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为什么在这个危险的时刻,他还可以保持这种懒洋洋的神态,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难道他还有什么埋伏吗?他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有点傲慢、有点优越感,让占了上风的自己极度不安。 终于,嘣嘣声不断传来,张校长知道那是符网被挣破的声音,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感谢我吧,你们可以和这艺术品一样得到永生。” 包大同保持着安稳站立的样子,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如果给他手里放上一包爆米花,他就像一个看热闹的看客。可是他的眼睛微咪着,证明他此时无比认真。他听到张校长的话,略抬头看了看,见水蓝的半个身子已经吊了下来,像个倒挂的吊死鬼一样,垂下了身子。 “水蓝,不要!”范李喊,想跑过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木柜上。 “原来还念着旧情。”生死之际,包大同仍然轻笑,“老家伙,你的控制力不很强啊,水蓝还有自己的神智。” 本来无风的暗室中,气流混乱地刮着,吹得站在阴风中心包大同的衣服和头发乱舞,可他的人却奇异的稳当,额头那条淡淡的黑线愈发明显了。 “我还有个事没说,说完再来杀我。”他轻轻地说:“我认定校长是幕后人的原因还有一条,那就是水伯的死。” ………………………………………………………………………………………… ………………………………………………………………………………………… …………………………………六六有话要说……………………………………… 惊闻读者大人要用鞭子抽我,因为我更新慢,5555,人家昨天不是说,马上就会一天两更了吗? 所以,明天一日两更,上午和晚上各一章。 呼--解脱了。 下面是为自己无耻的广告: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仙界,会发生什么?鸡飞狗跳还是三界大乱?且看神仙混江湖。本文搞笑,活泼,轻松,看一下吧,大人们。不看也收藏了。 请点击下方带星号链接,直达。 第三十七章 为什么我爱的是他?! 话音才落,两声惊叫几乎同时出口,一个是张校长是惊恐的叫,一个是水蓝撕心裂肺的悲鸣,空中的气流突然静止下来,可是温度却降到了冰点。张校长抬枪欲射,却感到一种冰凉的感觉顺手臂而上,使他根本扣不动扳机。 “怎么――”被强力控制的水蓝艰难地发问,整张脸已经看不清了,黑蒙蒙有一片,唯有眼角处亮得刺目。 “水伯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他来卖画笔,但是死在了学校专门招待学生家长的小旅店中,同时遇难的还有你富贵叔。”包大同同情地看着那团渐成黑雾的影子,“尸检报告说是低血糖造成的死亡,因为他患有严重的糖尿病,所以判断为注射胰岛素过量。至于你富贵叔也是一样,可是他没有医疗记录,推论为同样死因。”这就是他让花蕾查的事情,花蕾是个有背景的人,事隔那么久的尸检报告,也让她很快查出了。 “不――不是――”水蓝含糊地吼着。 “没错,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水伯不能每天注射胰岛素,所以他根本没有注射器,这是他杀。奇怪的是,他老人家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在睡梦中就去世了。这样的情况必须有迷药才行,而事情发生在半夜,旅店已经关门了,只有工作人员和总务科长可以自由进入。而你,刚刚附身于笔,好像未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知道。” “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字一泣。 “那是因为水伯知道有人害他,可却不知道是谁,因为怕牵连女儿,只好先趁凶手来不及锁他魂魄的机会找了黄老板为女儿铺路。而当他再想追查凶手时却来不及了,他们的魂魄被锁,困在家乡。说到这儿,你该知道凶手是谁了吧?在我看来简单得很,只要查出谁护了灵柩回清湖镇就知道了,送灵者就是困灵者的机会很大。” 水蓝惨叫一声,虚无的身体折成两段,逼近张校长。 看到她疯狂而崩溃的样子,包大同突然心生不忍,真心希望她能有改过的机会,因为她只是个自私的女人,自私地爱着父亲,也爱着情人,自私地可以牺牲别人。现在知道父亲是爱人杀死的,对她而言可能是人世间最大的惩罚了。 “南离天火,化三昧,炼!”趁着校长忙着应付水蓝的空当,他施出了五行禁法之火术,直打到校长的手枪上。这是符火,融不了枪只,但是暗室内突然闪现的火光很有威慑作用,而且烫得校长手一抖,把手枪甩了出去。 “快去抢!”他一指范李。 此时范李倒没有平时的优柔寡断了,疯了一样跑出去抢。几乎在同时,校长的念咒声再度响起,半空中的水蓝像被定格一样僵住了,之后转过身来对着包大同,“他要你死,你就只能死!”她僵硬地说着,颤抖着向包大同扑来,显然意识中还有挣扎。 “花骨朵,出来秀秀枪法吧!”他一边疾退,躲避着隐含在黑雾中枯爪,一边叫道。 话音未落,大木柜后闪出一条红影,毫不犹豫的对准半空连开五枪。可是这枪准星没有调好,开枪人又太紧张了,水蓝化为一条细长的黑索闪展腾挪,没有一枪打中她,却有一枪差点打到包大同。 “死丫头,你要害死我啊!” 死丫头没有回答,因为那条黑索一瞬间窜了出去,死死缠在花蕾的脖子上,勒得她舌头都吐出来了。包大同见状立即双手施法缠着那条黑索,两下一较力,居然僵持住了,谁也动不了! “你还帮他吗?”包大同大叫,声音中加了念力以震醒水蓝。 嗬嗬的怪声和脚步声同时响起,水蓝还在挣扎,而校长却手握一柄匕首从包大同身后靠近了。 现在他和水蓝僵持,收手是个死,不收手就会被校长杀了,再看范李,这书呆子因为抢枪时用力过猛,脑袋撞到墙上,昏了过去,还好他死抓着枪,否则大家更糟! 他早知道这场大战不容易,因此找到水蓝的生辰八字,算计好在她一天中最弱的时候动手,所以他才会容忍校长拖延时间。他同样清楚那张缚灵的网符坚持不了多久,也收不了水蓝,更清楚硬碰硬是避免不了的,而校长必定会来到暗室中,这才提前埋伏在这里。为了最后的胜利,他把水伯之死这重磅炸弹放到最关键的时候来说,以达到分裂对手的目的。 他算计了一切,难道最后仍然是不行吗?仍然是实力决定一切吗? 转头一看,就见校长狞笑着举起了刀,眼看自己死到临头,他反而笑了一下,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双手中,想要在死前把花蕾救出来。 最危急的时候,他被封印的能力还是没有解开,而一声清脆的响声却震碎了周围浓成一团的怨气,钉在水蓝眼角的四颗东西居然脱落了,校长对水蓝的控制彻底失效! 他感到手上一松,眼前一黑,又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转身一看,水蓝已经扑到了校长身上,一双枯爪掐住了校长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一切,你却为了控制我而杀死我可怜的父亲。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根本就不爱我!那么,一起死吧,给我父亲偿命,我和你纠缠到底!” 水蓝发狠一样掐向校长的脖子,而校长则用尽力气扯下袖扣按在她无形的魂体上。只见一人一魂在地上痉挛着、翻涌着、不过片刻功夫,校长的肉身就不动了,而因为水蓝施加了法术,他连魂魄也没有留下。 而水蓝则被那被袖扣上的力量所伤,像融化的雪糕一样消失掉了,速度快到包大同来不及阻止,只听到水蓝的最后一句话,“我爱的,为什么是他?!”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两更,但是下午那更字数较少,不过仅限于今天,明天每更的字数就正常了。因为这是这一卷的结束,章节分割的问题。 另外,广告一下,大家有主站的**还没有投的,请投给墨武大人。他的《武林高手在校园》和《纨绔才子》写得极具水准。这次请大家在本月的余下两天里投票给《纨绔才子》,谢谢。点击下方星号链接,直达投票现场。 第三十八章 我怀孕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校长死在一个太公石下的暗道里,死状奇特恐怖,从此关于美院的传闻就更多了。而范李所受的精神伤害太大,决定辞职去徒步游全国。 包大同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疑案会慢慢被人淡忘,成为传说。而他解放了所有被困的魂魄后,终于结束了这件事。可笑的是,第一个被杀男生的秘密居然是他在二零五画室的一块地板下藏了白粉!他那天去画室只是为了想把毒品拿出来,死后还不安,是怕给父母蒙羞,念在他还孝顺,包大同帮了他。 除此之外,他得到了校长遗留下的几件小东西,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是宝贝就好了,好歹抵销一下他的车马费没人报销的损失。 经此一事后他决定再遇到同样的事,有必要提前收取费用,不过堤内损失堤外补,他的《零杂志》终于出版了第一期,他也照例恢复了花花公子的幸福生活。 只是,他的封印还没有解开! ……………………………… 晚上十点了,一家有名的中餐馆还是喧嚣异常、灯红酒绿,精美的菜肴流水一样从同样繁忙吵闹的后厨送上来。 而距后厨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间却奇怪的安静着,人迹罕至。房间的大门上挂着一个闪着冷辉的金属牌子,上面写着“私人厨房”四个字。 房间内很宽敞,全套德国进口的不锈钢整体厨柜依墙而立,在房间的中间有一个超大的洗理台,像一张床那样大。 而此时,台子确实起到了床的作用,一对赤裸的男女正在大嘿咻。 男人很兴奋,粗喘中夹杂着一丝野兽样的低嚎,而随着他的动作,房间内还传来一阵阵卡卡的怪声,洗理台上方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一团团的莫名黑影在墙上急速起伏着。 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男人才瘫软下来,轻轻摸了一下女人的身体,那潮湿和柔软令他格外满足,“你也很爽,是吧?” 女人不回答。 男人卧伏在女人身上一会儿才起身穿衣,“一会儿我老婆会来招待你的。”他满足地说,然后开门出去,咔的一下碰上了锁。 踏入院子,一阵凉风悄无声息地吹了来,让他没来由的从骨头里一直冷到皮肤上,突然感觉有点发毛。前方,后厨的热闹招唤着他,他平时看着都嫌烦的景色,这时候却很想快点到那边去。 他加快了步子,却觉得后厨的灯火离他还是很远,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隔膜把他阻碍在人气之外似的,低头一看,他竟然是在原地踏步! 而他的衣角上,一只白生生的手扯着! 骇然回头,一直沉默的女人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我怀孕了!” 请看《零杂志》第二期《沉默的羔羊》。 ………………………………………………………………………………………… ………………………………………………………………………………………… ……………………………………六六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少,因为是终结章,外加引出下一卷,敬请期待。 另外广告一本很有意思,设定强大,又非常有趣的书,有兴趣的朋友请点击下方链接:因为海难,跟一群美女流落到荒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一章 谁说我死了?! 天快亮的时候,往往最是寂静。 尤其深秋的季节,一切全都灰蒙蒙的,仿佛世间万物都融合重叠在了一起,分不清天与地、人与影、人间和地狱。 此时,飘着淡淡雾霭的长街上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女人。 她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长而蓬松的细碎卷发,黑色的过膝风衣,光着腿穿着尖细的高跟鞋,细瘦的脚腕上挂着一根银色带小铃铛的脚链,在鞋跟“咔-咔”的沉重而压抑的敲击声中,隐约有些金属的碰撞声。 一切真安静啊!就像她呆的那个地方,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会出声。她真厌倦这一切,想找个最热闹的地方,想找一个最热闹的男人。 这是一条商业街,不到早上九点,通常连鬼影也没一个,何况现在天色还没亮,路灯半死不活的闪着,映得两侧的高大建筑或明或暗,似乎是半睡着的巨大妖兽。 就在街的尽头,有一家很豪华很出名的中式餐馆,那是一到晚上就灯红酒绿的地方,只不过今天它显得格外冷清,好像好几天没有开张一样,晚上闪烁美丽的霓虹灯现在看来全是灰暗的玻璃管子,一条条爬虫一样丑陋的扭曲着,盘在招牌上,冷冷的。 餐馆的对面是一个很小的花园,不高的铁围栏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艳丽花朵和荫荫碧草,一个男人正坐在栏杆上,望着餐馆紧锁的大门发呆。 他大约三十岁上下,个子瘦高,长得也很帅,尤其从侧面看的时候,侧影的轮廓相当好。他身上穿着名贵的黑西装和同色皮鞋,大概穿得太单薄了,冻得有些瑟缩,脸白得吓人。而从相貌和风度上来看,他像是非富即贵的人,和这凉薄的黎明时分、略带寒酸的举动相当不搭调,好像与整条街都格格不入。 女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于是犹豫着慢慢走了过去。 男人还是没有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餐馆,好像想用眼睛穿透那厚重华丽的中国风大门,进入到内堂去,就连女人故意加重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喂,你在看什么?”女人问,声音沙哑性感。 “这是我的店。”男人答非所问。 “看来你很爱自己的店啊,大早上就来看,是来盯着员工进新鲜货品的吗?”女人说着,也倚到了栏杆上,离男人的距离近了些。 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嫌女人多话,但还是回答道:“进货是在后门,再说我们从来在半夜进货,这会儿没有人在。” 说完,两人沉默了,就那么一起对着店门发呆。期间,女人不着痕迹的、一寸一寸地靠近了过去。在眼看就要挨到男人的衣袖时,男人终于侧过了脸,“别靠过来,你身上有怪味。” 女人脸白了,嘴唇哆嗦着问:“你――能闻到?” 男人冷笑一声,“这是尸体的味道,就算你喷了整瓶chanel也没用。” “你不怕?” “不怕。”男人生硬的甩下两个字,又回过头去看店。 “那――我们做个朋友如何?”女人显得有点高兴。 “你不怕吗?”男人反问。 女人没有回话,只毫不在乎的摇摇头。她不明白这男人看的是什么,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忽然看到店门边上有一块白白的东西,像一张海报,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目,上面写着八字黑体字:东主有丧,恕报不周。 “我想起来了。”她一拍手掌,“这家店的老板前两天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好多人提起过。”说到这儿,蓦然停住,“这店有几个老板?” 男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呈现出青灰之色,胸膛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非常生气,“只有一个!” 女人吓了一跳,想向后退几步,哪想到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动作快如闪电,把她凌空提了起来,怒道:“谁说我死了!” 女人喉咙出发出“嗬嗬”的声响,徒劳地挣扎着,双腿乱蹬,脚链上铃铛发出急切清脆的响声,穿透这凄清薄雾的空气,远远的荡漾了开去。 “谁说我死了!”男人重复嚎叫,脸扭曲到没有刚才半分的英俊,“我没死!我根本没有死!” 女人无法回答,但她在惊恐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男人本身就是死人!怪不得他的身体和脸部肌肉僵硬,怪不得他冷得好像融入了空气,没有一丝温度,怪不得他闻得到她的味道,也不怕她的味道,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一类啊! 他的脸苍白死灰,厚厚的妆粉下有腐烂的痕迹,深黑的眼眸是假的,狞笑着的唇边牙齿发黑。这是谁这么没有职业道德,这样糊弄死者家属的?! 女人的眼角挤出了泪,人临死前都会流下的泪水。她感觉自己可能快死了,可是死前居然会想到技术问题!真是可悲且可笑! “喂,不能这么对女人的,即使你死了,这点风度还是要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女人身后响起,给人感觉好像有阳光穿透灰蒙蒙的天色,照到人的身上,空气瞬间变得温暖。 女人转不过身,只看到一张黄色的符纸“啪”地贴到男人,不,是男尸的手臂上。男尸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女人只感觉喉咙一松,摔倒在地上。 她剧烈的咳嗽,大口的喘气,半抬着的头见到一双脚站在不远处,深秋的天气里,居然是光着的。脚很大,不过脚型很好看,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因为冷,左脚还在右脚脚面上摩擦了下,显得很闲适,似乎他只是路过这里,随便说两句闲话罢了。 男尸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顿地声非常沉重,接着他跳了几跳,向那双光脚冲了过去。 女人的眼光随着男尸望向光脚男,见他身上的灰色休闲西装穿得倒整齐,但是脸上有点小伤,此刻正神色镇定地看着男尸扑过来,眼睛微眯着,微扯的唇边带着点好笑的神情。 “小心哪!”女人看那男尸一扑之力相当巨大,忍不住凄厉的叫了起来。 光脚男不慌不忙,伸手在半空画了个什么,然后曲指一弹,一个无形的东西就迅速印在男尸的额头正中,让他“呯”的一下重重倒地,浑身震颤了一阵,终于死寂了下来,最终还原为一具皮囊。 …………………………………………………………………………………… …………………………………………………………………………………… …………………………友情推荐……………………………………………… 史上最闷骚的小说,里面有史上最闷骚的男主角,一切尽在《美女邻居》,喜欢都市小说的朋友,请点击下方带星号的链接。 第二章 我叫包大同 光脚男施施然走了过来,抬脚跨过尸体,把手伸给女人,“起来吧,地上凉。”他温和地说着,轻轻耸了下鼻子。 他笑起来真好看哪!女人怔怔望着那双伸过来的大手,能感觉出那双手的热力和安全,可是却没敢去拉。如果他也讨厌她,拼命找水去洗手可怎么办?她受不了六个小时内受三次打击。 “怎么?怕我是坏人吗?”男人的笑容加大,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看来另人格外安心,“放心,我不会认为你是僵尸或者是幽灵。” “你没闻到――怪味?” 光脚男点点头,“可是你身上有生气,谁会介意那些沾染上的气息呢?来吧,坐久了会肚子疼哦。”他手臂一展,握住女人迟疑的手,把她拉了起来,之后有些烦恼的搔搔头,“这一位可怎么办呢?总不能给他扔在这儿。” “他说――他是这间店的老板。”女人回身一指,到现在才开始心里发毛。不过因为和这光脚男人站在一处,并不感到害怕。 没错,她是一直和死尸打交道,但从来没和死人说过话,居然还想泡一个死男人来着。她既然做了那工作,就是不信鬼神的,那么今天看到的一切又是什么,眼前的光脚男人又是谁?他做的一切,似乎在电影里才看得到。 “你是谁?”她问。 “我叫包大同。”他随手摸摸口袋,然后摊开手,“对不起,没带名片,我是中国古文化研究学家,目前开着一家杂志社。” 女人瞪圆了眼。 哇,古文化研究学家?好有学问!怪不得不惧鬼神。而且,他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大惊小怪,这份看似懒洋洋,实则沉着的气度真是迷人极了。 包大同对女人的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只低头看了看那具奇怪的尸体,眉头略皱,心里有点犯愁。 这个不是魂魄,而是真实的肉身。照理说,人死后而能动就是尸变,也有叫乍尸的,但僵尸可不是这个状态,这具尸体虽然也是以跳跃代替行走,但关节灵活,仿佛还有感情和思维,刚才他离得远时,居然隐隐听到一人一尸的对话声,实在怪异得很。 再凝神感觉一下四周,没有什么邪气,似乎也不是有邪物暗中控制,那间餐馆更是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那这种怪事怎么会突然发生呢? 抛去他的好奇心不理,这具尸体也不能就这么放在这儿不管,太阳就要出来了,尸体受了日精月华只怕不妥当。再说,他身为城市修道人,怎么能放着尸体在这里吓人,万一他再暴走伤人可怎么办? 他现在的法力还被封印着,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有信心。不过这尸体被他一击就倒,可见并没有什么灵力,但为什么他感觉一丝淡淡的怨气盘旋在周围不散呢?这尸体“活”过来,和怨气有什么关系吗?可惜他能力受限,探不太真切。 “包先生,咱们要怎么办?”女人道。 咱们?包大同略侧过头,觉得面前的女人也透着古怪。从她的气息上看,他能感觉出她是从事与尸体联系密切的工作,胆子大是正常的。但是遇到这种事,大部分女人会逃走吧?她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话说回来,现在是清晨五点,一个女人浓妆艳抹在大街上游荡什么? 不过也难说,他家里现在就有一个遇到灵异事件,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钻的。 “小姐先回去吧。”包大同略想了下,“我想死者家属发现尸体不见也会找的,他既然是这间店的主人,肯定会有人会想到来这里找,我看着就行。”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实在不行就只好破门而入,反正他的法力虽然被封印,也不会穿墙术,但灵力开锁的本事并没受影响,到时候他把尸体摆到后厨去,再电话通知死者家属也行,前提是这尸体真是这间店的主人。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动,问道:“小姐,是他告诉你,他是这间店的主人?” 女人点了点头,知道面前叫包大同的男人一定会相信她的话,轻声道:“我叫凌小佳,以后你叫我小佳就好了。” 但凡女人告诉你名子,并且让你叫她的昵称,还说什么“以后”,肯定是希望相识、相处,这一点包大同是明白的。他看看凌小佳,见她虽然瘦点,不过长得不赖,个子高挑,气息也正,情不自禁地摸摸脸上的伤,不知要如何回答。 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辆黑色汽车急速驶来,速度快到似乎要把站在街角的两人一尸撞飞。但就在包大同护住凌小佳,打算实在不行就来把“骇客帝国”的招牌飞起动作时,汽车却猛然停住了,发出尖锐的刹车声。 “什么车啊,制动系统还不真不错。”包大同有些恼怒,讥讽道。 车门开了,还传来钉铃一声。 “呀?我倒怪了,这车先进的,拿铃铛当喇叭吗?”看着车上鱼贯走下来四名道士,包大同奇怪地问。 这年头招摇撞骗的人多了,进行丧葬服务的道士大多数是伪的,并不懂得道术,也没有半点法力和灵力。不过眼前这四个不同,从他们摇铃的方式,脚踏的方位和手中持的符看得出来。他们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对付地上这具尸体还是可以的。 难道死者家属早知道会尸变,所以提前请来了法师?包大同越来越感到奇怪了。这人怎么死的?为什么有淡到不易觉察的怨气缠绕,为什么会死而不安,还跑到他的餐馆门前?他在等什么?还是生前有什么留恋或者执念? “你究竟是谁?”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问。 包大同吓了一跳,一转头,正看到一个中年黑衣女人走下了车。她大约四十多岁,略胖,容颜苍老憔悴,不过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婆,虽然和地上躺的人体标本有些年龄差距,但包大同一眼就辨别出这位是伤心的寡妇。 “路过的人,正好看到你老公死了还在骚扰美女,路见不平而已。”包大同对女人的美丑非常宽容,就是不能容忍女人傲慢无礼,因此没有半分对待凌小佳的温和,冷淡地回答。 “我正打算要报警,繁华都市,朗朗――那个快要朗朗乾坤,居然有尸体当街乱窜,这太违背科学规律,要切开做实验。”他补充。 “你究竟是谁?”寡妇重复。 “我叫包大同。”奇怪了,为什么女人总是要这么问他,不管老少善恶都一样。 ………………………………………………………………………………………… ………………………………………………………………………………………… ……………………………………六六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本书的上部《驱魔人》呢。从读者调查中知道有一半人不是驱魔人系列的老读者,所以下方给了个链接,点带星号的字,就能直达。 另外请大家多多投***,虽然本书不打榜了,但是如果多要精华,***就很重要,请投我。 第三章 全能型小妹 “好,包大同,今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女人傲慢地说,实际上却是色厉内荏,是惊恐之下形成的凶狠,“你最好给我全部忘掉,一个字也不要对别人说,否则你就要倒大霉,管好你的嘴,还有你的女人!” “如果我忘不掉这晦气的事呢?”包大同挺直了脊背,因为从松松垮垮的样子瞬间变得严肃,骄傲的气质自然散发,压得那女人抬不起头。 “我可以帮你忘记。”她勉强威胁。 “就凭这几位吗?”包大同对那几名道士努了努嘴,淡淡一笑,“这位夫人,强权有时候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如果你求我,我倒可能忘记得快些。” “你!”中年女人气结,咬着牙对那几名道士使了个眼色。 但那四人没动,其中一个还“咦”了一声,弯身检察尸体手臂上的符咒和额心一块红印子,惊讶对包大同问道:“阁下是――” 包大同没说话,只耸了耸肩。 那道士知道包大同不肯说,也不便再问,只是拿出一张画了符的布巾盖上尸体的脸,然后四人合力把尸体搬到了汽车后座上。 在搬动的一瞬间,包大同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鱼腥味。 “你到底肯不肯忘记?”一边的中年女人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谜是什么意思,感觉被忽视了,怒道。 包大同皱紧了眉,忽然觉得这男人死得好,否则对着这样的老婆,简直生不如死,说不定他还是自杀的,反正这死亡绝对不寻常。 他对这起尸变事件本来有些好奇,但对着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果,各人有各人的业报,与他无关的事,管来做什么? 怨念、执念,直到一把火烧成灰,也剩不下什么了。 “假如我忘不掉,你还要杀人灭口吗?”他反感地问。 “你别以为我不敢,如果你敢多嘴,黑道,白道,阴阳道,总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对不起,恕我没那么大本事可以操控忘记。”包大同两手插进裤袋中,优哉尤哉地道:“不管什么道,你爱来就来吧,记着我叫包大同,这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想起凌小佳,于是又走回去,拉着这个发愣的女人一起离开。没走多远,他隐约听到一名道士对那女人说:他不会说出这件事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 他闲逛回住处兼杂志社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在门口正遇到跑步晨运的花蕾。 “你干嘛光着脚?”花蕾呼呼喘着气,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包大同的双脚。 “我练瑜伽。”他顺嘴胡说,看到这无意中封了他灵力的丫头,因为运动而脸色红润,饱满的胸部起伏着,连呼出的气息都似乎有些甜美,不禁转开了眼睛。 兔子不吃窝边草,工作生活要分开――这是他的原则。 花蕾没注意到他的“有色”目光,只打量了一下他身上整齐的休闲西装和光脚,还有脸上有一块可疑的红斑,斥道:“切,骗谁呢?有你这样练瑜伽的吗?不是被哪个女人从家里给赶出来了吧?” 宾果!这臭丫头一语中的。 他在新女友家过夜,本来一切很好,没想到被以前的旧女友电话骚扰,结果可想而知,害得他连鞋袜也没有穿,脸上还被抓伤了一点。 他不打女人,所以只有被女人打。感情嘛,合则来,不合则去,不必动用暴力,下回不找泼辣女了。 “别管我,倒是你!明明住的是本市最高级的小区,有二十四小时开放,玻璃顶子的高级健身房,为什么非要天天跑出来吸汽车尾气?”包大同又极快的打量了一下花蕾。 这丫头八成是出来炫耀的。身材那么好,不仅凹凸有致,那两条腿长得,怎么那么顺溜?现在还偏偏穿着黑红相间的紧身运动服,还真会显示优点。 “你给的薪水太低,我付不起上健身房的钱。”花蕾灿然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高兴,绕过包大同的身边,继续跑走。 包大同在身后叫道:“不许迟到,否则我扣你薪水,另外别忘记给我带早餐。”望着花蕾苗条健美的背影跑远,他叹了口气,慢慢走进他的二层小洋楼中。 花蕾的除灵枪封印了他的法力,害他现在只有十五岁时水平,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虽然他还是大方的把除灵枪还给了罪人,但为了惩罚她,也因为杂志社缺人手,他强迫花蕾来杂志社工作。 想想还挺划算的,他付了很低的工资,却请回来一个全能型小妹,除了分担了小夏大量的工作外,日常还要端茶倒水,打扫房间,顺带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他很满意,阿瞻那死家伙也很满意,因为他老婆可以安心玩乐就拿高薪水了。那是个冷酷的人,除了对他老婆,没对任何一个人好过。其实花蕾也很满意,这傻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掺和灵异事件,她肯乖乖被他奴役,就是为了能接触到这类事情。 花蕾的底细他查不出来,但她能住那么豪华的地方,他每月给的薪水连交物业费都不够,还能穿着chanel夏装,挎着lv的包包,却毫不在意的跪在地上擦地板,根本不介意名牌衣饰被弄脏,就证明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还是超有钱那种。又因为查不到背景,就证明她的背景相当深。 不过他也并不介意,他是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脾气,天塌下来也不放在心上。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什么该来,自然会来。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油墨香钻入他的鼻子。 第一期杂志卖得相当不错,事实上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不过这第二期迟迟没有出,因为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有趣的灵异事件。 也许,刚才遇到的事是个好题材。死亡的诡异,暗藏的秘密都是卖点,况且他刚才曾经起了帮助他人之心。不过,那死者的老婆太讨厌了,他决定不管。 上楼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两个小时,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了门响。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 第四章 内幕消息 “包大同,滚下来吃早餐。”不出所料的,一个女人在楼下大喊。 包大同翻了个身,不等楼下的人喊第二声,随便套了条牛仔裤和t恤就下楼来了,见到的正是预料中的那两个人――他的杂志社主编岳小夏和她的老公,也是他的朋友,灵力强大,但为人冷漠的阮瞻。 “阿瞻,从你家到这里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钟,而且全是繁华街道,你不至于每天接送吧?”他看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无奈地说。 虽然他们是过命的交情,可是每天看两遍他的冷脸,有时中间还加餐一次,实在有点受不了。 阮瞻没理他,只吸了一下鼻子,而后皱了皱眉,伸手把正要四处乱走的小夏环在怀里。 包大同想笑。 看来朋友之间确实是互相影响的,两人不仅在道术方面互相借鉴和融合了,现在就连习惯也开始类似,比如像狗一样吸鼻子感觉气场的毛病。 “你那是什么表情,当我这儿是猪圈啊!”对阿瞻的戒备,他哭笑不得。 他早上接触了不吉的东西,身上肯定有些邪气,但是相当微弱,对正常人根本没有影响,等接近中午的时候就会消散,日常人上医院或者阴气重的地方都会带一点,哪见到人就因此受伤了呢。可是阿瞻明显草木皆兵,爱护老婆过头,实在太可笑了。 以前这家伙也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如今居然退化到了妻奴的地步,实在料想不到。唉,人生啊,真是无常。 “你不洁,请假一天。”阮瞻说话简洁明了,说完拉着小夏就往外走。 包大同急忙拦住,“呀?说走就走。到底你是boss,还是我是boss?我还没点头答应呢!” 阮瞻半转过身:“你是要打过才肯点头?”威胁意味浓厚。 “切,我们水平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好吧,我还差你一点点,可是我被封印了,你这不是欺侮人吗?” “活该。” “再废话一句就炒掉你老婆。” “稀罕你这破工作吗?” “嘿嘿,你老婆稀罕得很。” 阮瞻一时语结。是啊,他最心爱的人喜欢这份工作。小夏倒不是为了世界和平和人类幸福,只因为这工作够八卦、够刺激、够独特。而且在这儿,她和花蕾相处得非常好,特别合得来。 他可以应付一切,唯独受不了她求他。 想到这儿,他迁怒于包大同,伸手一个电火花打了过去。 包大同法力虽然被封印,但身手灵活矫健,一下避开了,木质的楼梯登时被轰下来一块。 “要从你薪水里扣。”包大同对小夏挤挤眼睛。 “扣吧扣吧!”岳小夏站在两人中间,防止他们再斗来斗去。 这时候门开了,花蕾走了进来,对眼前的情况视而不见,因为早就习以为常,只留那两个男人隔着岳小夏试图以眼神压倒对方。 “男人真幼稚,他们两个加在一起六十多岁了,怎么看起来连六岁也不到。”岳小夏咕哝一句,借机摆脱老公的“保护”,把早餐摆在桌上,“包大同滚过来。” “我不敢。我不洁。我怕你老公杀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随手画了个符,弹在自己身上,把那点微不足道的气息除去,这才走到桌边。 “我是让花骨朵给我带早餐,她偷懒,扣薪水。”他咬了一口包子,“咦,好吃啊,家常口味,小夏是你给我做的爱心早餐吗?” 小夏捂着嘴笑,“是我老公给你做的爱心早餐。” 包大同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连忙喝了一口豆浆,看着那个无良的朋友坐在桌子对死面盯着他,好像他有剧毒一样,只得说:“好好好,我准你老婆假,反正杂志社又没事,省得她在这里呱噪。” “我们走。”三个字,真简单。 哪想到被严重保护的人却没动,眼神闪闪的盯着包大同,一副多事的样子,问:“你早上遇到什么怪事了?我老公那么紧张,一定不寻常。快说,也许第二期杂志可以出了。话说哪有你这样办杂志的,出版时间不固定,读者多健忘啊,时间隔得太长,下本未必卖得好了。” “多管闲事,八卦女人。”包大同骂。 这次阮瞻没说话,大概也不想她老婆太好奇。要知道,好奇心杀死猫。 可是话间才落,花蕾好像会瞬间转移似的,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以兴奋的眼神望着他,摆出假如他不说,她就缠他到死的样子。 包大同暗叹口气,忽然有点奇怪这两个女人是否善良,为什么每天盼着灵异事件发生呢?这种事不是越少越好吗?人间太平才是大道,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理会阮瞻威胁他不要说的眼神,包大同还是把早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要知道对付阿瞻比对付两个好奇的女人容易多了,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选。 “你打算怎么办?”小夏总结性发言。 包大同耸耸肩:“不怎么办?死者的老婆实在讨厌,况且人家请了法师,与我何干?” “可是这次的尸变很奇怪啊。”花蕾说:“为什么我感觉有阴谋的味道?你不管的话,事情闹大了,到头来还是要你出手。你在这一行名声在外,肯定会有人请你的。” 包大同伸出食指,按在花蕾光洁的额头上,把她越凑越近的脑袋推回去,“少捧我,这事我绝对不会管,就算全城都游荡着僵尸,我也不会出手。” “哈哈,看来那死女人把我家大同气坏了。”小夏笑道:“你当是生化危机哪,还全城都是僵尸?不过我也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你就调查一下呗,咱们好歹能出第二期杂志。好奇怪,尸变已经很少见了,居然还走到自己生前工作的地方,和别人对话?他在留恋什么?还是告诉人们死因?你说那人又年轻又帅,而且还多金,是生什么病死的?会不会是谋杀?” 包大同和阮瞻对望一眼,知道小夏的丰富想象又展开了,才想要怎么阻止她才好,沉默了几秒的花蕾忽然一拍桌子:“你说的那间店我常去,我和你们说,那老板名叫孙函,他的死绝对不寻常!我可是知道一点点内幕消息。” ………………………………………………………………………………………… ………………………………………………………………………………………… ……………………………………六六有话要说…………………………………… 报告大家一个重要的消息,伟大的月关大人出新书了,听说是混在异世界的狼感觉怪好玩的。大家有兴趣的,喜欢月关大人的请点击下方带星号链接,直达月关的犯罪现场。 第五章 理容师 和所有的穷小子发家史一样,孙函二十二岁时娶了比自己大十五岁的老婆,之后在老婆的资金帮助下才做起了餐馆的生意。他在事业上发展得非常好,一间餐馆很快就变成了连锁店,包大同遇到他的地方就是总店。 人们通常认为这种婚姻的感情基础不牢靠,年轻的老公发达后肯定会很花心,会背着老婆干点偷鸡摸狗的事,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孙函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很是洁身自爱,几乎没传过任何花边新闻。 实际上,他对女人几乎是冷漠的,时常有厌恶的态度,员工犯了错,即使是最美貌的女服务员含泪哀求,他也缺乏怜悯,倒是和他老婆相处还融洽。 另外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夫妻两个很平凡又很成功的生活着,看不出任何与众不同的奇怪地方,直到一周前他生了怪病。 “你怎么知道是怪病?”包大同打断花蕾绘声绘色的讲述,心里怀疑他是否应该出一本幻想类杂志更适合些,“说不定就是一般的急病,所以他从发病到死亡不过才一周的时间。这种事很多,再说他虽然才三十岁上下,但比起才出生就夭折的人,不算最年轻的离世者。” “我当然有其他证据。”花蕾瞪了包大同一眼,怪他不相信自己:“孙函和他老婆都会开车,但为了摆谱,平常出入都带着司机。可是孙函生病的时候,却偏偏不让司机跟着,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我听店里的八卦员工说,偶尔听到孙函夫妻两个争吵,好像是孙函要看地下医生,他老婆坚决反对。他们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医疗设备最好的医院,非要找个连执照也没有的江湖郎中?而且,一个员工曾经看到孙函吃奇怪的药粉,当他被人看到,就立即藏起药来,还发了很大的脾气,把那个员工炒掉了。还有还有,孙函生病后,他们夫妻两个好像非常害怕,超过了对疾病的怕,似乎是怕其他可怕的事。这些不说明问题吗?” 包大同边听边点头,花蕾以为他同意自己的观点,谁想到末了他却说:“不用找地下医生,我就知道他得的什么病。” “什么病?”小夏超级好奇。 “一定是加强凶猛版的性病。”包大同道:“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怕这些丑闻。所以他才不敢让人知道,要看地下医生,吃奇怪的药,并且隐瞒事实。这很好解释,有什么难?” “孙函不好女色啊。”花蕾不同意包大同的说法。 “难道不可能是他掩饰得好吗?这世界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花骨朵,你还太天真,不懂得人类是最擅长伪装的。” “这个我同意大同。”小夏插嘴。 “那他们夫妻为什么显得非常恐惧呢?再说,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如果――如果是那个病,完全可以治好的,现在连爱滋都可以控制了。”花蕾不服气地提出新证据。 “疾病来势凶猛,病人会感到恐惧是正常的。至于你说的,他们在恐惧其他事情,说来非常勉强,因为这是外人的主观判断,很可能会出错。到底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这也很难讲,好多疾病在才被发现时都是死亡率很高的。不过,说起这个,孙函得的病不会是传染性很强的病毒吧?”说到这儿,包大同想起孙函的尸体触碰过凌小佳,而凌小佳触碰过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洁。”一直不说话的阮瞻突然来了一句,换来包大同的怒目而视。这家伙实在太敏锐了,一点细节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是说,这是正常死亡喽?”花蕾问。 “正是。” “那怪异的尸变怎么解释?” 一句话把包大同问愣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死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哪,学会绕乎人了!一定是小夏教她的什么交叉质证法。 看着花蕾斗嘴胜利的得意表情,包大同站起身来:“反正不管如何,这事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管,说出大天来也没用。话说回来,你消费水平够高的啊,居然经常上那种贵死人的餐馆吃饭。” “我请你。” “少来,我不上当,而且从今以后我连那一区也不去,不会掺和这事的。阿瞻,你说呢?”他知道阮瞻最不爱介入这种事,更不喜欢小夏与这些事有关,所以不用回头也知道答案。 …………………………………………………… 凌小佳最烦这类急活儿。 虽然她在火葬场工作了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里阴森的气息,可是晚上来的话,还是有点怕怕的感觉,特别是三天前的早上遇到恐怖的尸变事件,让她相信这世界上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可她是口碑非常好的理容师,无论死者因为疾病或者灾祸死得多么难看,她都能用一双巧手让死者呈现出安祥的进入天堂的模样。所以在这一行,她很有名气,有了棘手的活儿,馆长也一定会推荐她。 实际上她很不喜欢这份工作,但这份工作薪水很高,还能给死者家属带来安慰,让她有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满足。只可惜这工作让她很难找到合适的男人,她已经三十岁了也没交到男朋友,更不用说结婚了。 好多人和她交往的人都说,她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死人的味道,就算她怎么洗澡,怎么喷香水也遮盖不掉。 打开工作间的大门,迎面的“手术台”上仰躺着浑身赤裸的“客户”。 她喜欢这类叫法,因为在她看来,为死者理容也是一种艺术,况且有时候从医院直接送来的因事故而死的人,伤口缝合得极其糟糕和可怕,她还要用外科手术和整容手术般的技巧重新整理,让这些伤口尽量不露痕迹。 试想,哪个家属想看到自己过世的亲人,实际上是一堆胡乱拼凑的尸块呢?而既然死者家属花了钱,有时候还是很高的价钱,她就是为死者服务的人,死者当然也就是她的客户。 这回的客户是个男人,从皮肤的感觉看,大概四十多岁,全身有多处腐烂,灰白的皮肤上,腐烂处黄黄的,顶端的部位有一抹血样的红,看来极其恶心。细一闻,有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 ………………………………………………………………………………………… ………………………………………………………………………………………… ……………………………………广告时间………………………………………… 推荐一本灵异类的书,确切的说是讲蛊的,大家喜欢的话,去收藏来看看吧。下方有链接地址,一点就到。 第六章 难道又尸变? 不知道被什么吸引,她没有换工作服就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见这个男人身材很差,肚子大,但四肢细弱,xiati已经烂没了,小腹处有一条条的青紫色瘀痕,远远看去,像是――鬼爪。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或者,是被那天早上的尸变吓着了吧?纯心理问题。不过那天早上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个叫包大同的男人,也许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死者为大,都说天天接触尸体不吉利。她倒以为,她送了他们最后一程,让他们干净整洁的去寻找来生之旅,是最大的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 她一直想找一个不怕她工作的男人,一个看来像阳光般温暖,充满了活力的男人,那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死到临头还微笑的男人。显然,包大同就是。 他居然还是一个古文化研究学家,超有学问的,再想想那天早上他光着脚站在那儿的样子,简直完美。 所以她决定,过几天找个机会去和他相处一下,如果可能就绑在身边。这样,她就终于可以嫁出去了,终于可以不现孤单了。 心里想着,她慢慢走回与理容间相通的休息间去。那里,有一些她理容时必要的工具,换工作服也是在这里的。 因为顾忌尸体的味道,她工作时会把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一遍,包括内衣裤。可是当她全脱guang后,忽然感觉背后一凉,汗毛全竖了起来,好像有阵阴风悄悄吹过,又好像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mo她。 她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见身后那扇平时卡得有些紧的门像被人拉动一样缓缓打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宛如影片的大幕在慢慢拉开。 大幕后,她的客户,那个男人,明明是仰躺着的,此刻却侧过了身,死鱼一样无神的眼睛大睁着,似乎在欣赏她的裸体。一个死人,却感觉色迷迷的。 凌小佳吓得惊叫一声,骇得连呼吸也差点停止,向后猛退一步,**的腰撞在铁架尖锐的角上,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再抬头,发现那扇门关得好好的,根本看不到外面。 她胡乱套上衣服,也不管是工作服还是原来的衣服,然后一直缩到屋角去,随手抓住一把剪刀,惊恐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呼吸声是她的,咚咚声也是她的心在跳,由于过分安静,一滴水落池中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刺激着她的神经。 是幻觉吗?难道真是遇到尸变的事对她心理影响太大。她做这一行好多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现在想想,又感觉刚才那张恶心的色脸与躺着的人是不同的。 也许,她该去看看。 她鼓了半天勇气,轻轻动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站起,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咔-咔-咔―― 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又一步,似乎在长而空旷的走廊中一直走一直走,然而过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走近,许久后就成了一种共震,似乎这房间内都充满着这样的声音,地板上,墙壁上,衣柜里,心脏中。 接着,吱呀呀的滑轮声出现了,反反复复,听起来像活动的手术台被人来回拉动着。 凌小佳汗流浃背,总觉得大门似乎缓缓的移动,仿佛有什么打开了一条门缝,从外面偷窥。她吓得腿软,根本站不起来,只哆嗦着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手机屏幕黑得像个洞,映出她惊恐的脸。 吱! 有老鼠。不对,是胶鞋底摩擦光滑的石板地所发出的声音。小佳判断着,但还没有听仔细,门却突然被猛得推开了。 小佳把头埋在膝盖中,大声尖叫,感觉有一双冰冷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吓得她双手乱挥,感觉剪子刺破了衣料,然后被夺了下来。 “小佳姐。”有个男声在叫她,同时身体被紧紧的钳固住了。 瞪大被冷汗和泪水迷住的眼睛,眼前的影子在扩大――瘦削的脸,苍白灰暗,忠厚的五官,此刻有些焦急,却是火葬场的刮炉工兼杂工宋中。 他是乡下来的,为人古怪阴沉,名子起得又不吉利(宋中与送终同音),所以平时没人理会的,但此刻的小佳却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伸臂把他抱住:“尸――尸变了!” “小佳姐,没有啊。”宋中没有推开小佳,瞄了眼她因为没有穿好衣服而露出的大片雪白胸脯和大腿,脸涨得通红,让开半个身子让小佳往外看。 门卡住了,半开的角度让小佳勉强可以看到她的“客户”。他安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就是个死人,一堆失去灵魂的肉。 “可是我刚才明明――”她住了嘴,发现自己几乎半裸地抱着一个淳朴青年,连忙松开双手掩信胸部。 真是幻觉吗?为什么那么真实?也许就是幻觉吧!听人家说,尸变发生时是需要一些条件配合的。还有人对此做出了科学解释,植物神经什么的,她没太注意过。 大概她最近太累了,也喝了太多的酒,所以会发生今天这种事。可是,为什么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瞄了一眼那沉默的“客户”,感觉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惊吓中再用力眨眼,又觉得并没有动。 “小宋,你在门外等会儿我好吗?我要――换衣服。”她艰难的提出要求,尽管一再劝说自己那是幻觉,却还是不敢单独呆着。 宋中是刮炉工,每天要钻进火葬炉中清理残留在炉壁上的尸油等东西,做了很久,胆子大得很。有他在,她感觉安心些。 宋中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小佳一眼,慌忙走出房间,把门反手关上。 小佳迅速穿好衣服,脑子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完成工作,还是放下这一切逃走。今夜发生的事太可怕了,也许她明天白天再回来做完工作。可是,死者家属明天早上七点钟就会到,等天亮再做是来不及的。 “小宋,你能不能等小佳姐一会儿,陪我做完工作。今天――我有点不舒服。”走出门去,她的惊恐仍在。 宋中点头答应,神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小佳顾不得这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少不得偷工减料,仿佛有什么催促她似的,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好容易做完,她和宋中走在空寂的长廊上,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宋中,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我路过外面,听小佳姐一直在叫救命,叫得很大声,我就进来看看。”宋中老实的回答。 小佳浑身的血瞬间逆流。 她记得清楚,她并没有大叫过,那么又是谁在喊救命?想到这儿,她拼命跑起来。 “小佳姐,你去哪儿?”宋中莫名其妙的在后面大喊。 “我去找包大同!” 第七章 听我劝,暂离 包大同是夜猫子,所以凌小佳找上门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睡。 不但他没有睡,花蕾也没有,并不是花蕾住在了他这里,而是这个丢三落四的丫头下了班去参加朋友聚会,结束后想回家,却发现门钥匙忘在杂志社了,于是跑回来取。 不到五分钟,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球赛,无比惬意的包大同被迫开了两次门,前一次是微醺而醉态可掬的花蕾,第二次是脸色苍白、惊吓过度的凌小佳。 “她是谁?”两个女人同时问。 “这个丫头是杂志社的员工,花蕾。这位美女是――我的朋友凌小佳。”他挠挠头,恋恋不舍的关掉电视,请凌小佳坐到会客室去,然后吩咐花蕾倒杯热茶来。 真是的!他干嘛解释! “红茶、绿茶、花茶、冰茶、还是乌龙茶?”花蕾一直跟进来追问。 包大同瞪了花蕾一眼,“就照平时的规格。” 他们哪有什么规格,也没那么多品种的茶,平常待客就是普通的茶叶包,花骨朵这是想捣乱哪!其实他把凌小佳带进会客室,是因为这里有特殊的阵法,气场不仅正面得很,而且可以除秽,能让人心神安定,仿佛是邪魅不侵的安全岛,并不是他要和凌小佳私下会面,两人独处。 他是那么急色的人吗?见了个女的,只要是五官端正,相貌正常就不会放过?这死丫头也太误会他了! 花蕾把白眼飞刀回敬过来,好在凌小佳背对着门,没有看到。 她很快速的泡了一杯茶,因为头有些晕,差点被热水烫了手,心里恨恨的想着,凭什么她就是员工,那女人就是朋友?凭什么她是丫头,那女人是美女?死包大同,见色望义。 她心里有些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之是不痛快。也许是喝多了,脑筋有些不清醒。 端茶进会客室的时候,花蕾看到包大同和那个女人坐在一张沙发上,手臂还抱着人家的肩,恨不得把热茶泼到包大同身上,好在酒精作用下的大脑还残存一点理智,只是想想罢了。 “花骨朵,你拿了钥匙就回家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包大同头也没有抬地道。 并非他要表现得亲热,而是凌小佳因为职业的关系,受到众人的排斥,他这样肢体的亲近,即没有超出朋友的范围,还能博得她的信任,让她可以有话直说。 他看得出来,凌小佳眉心隐隐有黑气缭绕,气场也有问题,肯定遇到了不寻常的事。 “这么晚了,我不敢一个人走,今晚我就在这儿将就一夜吧。”花蕾“哀求”着回答。 “那就上楼上客房去睡,下不为例。”包大同无奈。 他猜一定是花蕾发现了有灵异事件要发生,所以赖在这儿不走。他本想赶她走,可一想她说得也对,这么晚了,这丫头长得还挺标致的,如果真出了事就麻烦了。 花蕾有些不情愿,嘟着嘴出去了,但没过多久,会客室内的电话突然响了,吓了正要说话的凌小佳一跳,之后不到一秒,花蕾又飞奔进来接电话,吓了包大同一跳。 只听花蕾不知所云的对着电话一通乱吼,“打错电话。”最后她说,然后把挂了电话,再度退下。 包大同注意到电话并没有挂好,当即明白电话是花蕾在外面用手机打的,这边电话不挂断,她在外面就可以监听会客室内的对话。怪不得呢,这么晚会有什么人打电话来! 但他没的戳穿花蕾的小伎俩,反正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事,赶花蕾离开,不过是为了让凌小佳能安心说话而已。 “凌小姐――” “叫我小佳!” “呃――好吧小佳,发生了什么事?”包大同把热茶塞到小佳的手里,感觉她的身体稳定了,这才坐得远了一点,隔开一点距离。 凌小姐觉得身边一空,蓦然又有些瑟缩,但一转头间,看到包大同的眼睛温暖得像有春风拂过,心里又安定下来。 原来,黑色是温暖的颜色! “我刚才在门外看到你这儿的招牌上,除了杂志社的名称,还写明是周易文化公司,那么――风水鬼怪之类的,你能不能――我是说,有没有这项业务呢?”她问。 “哦,风水鬼怪什么的,也是一种文化。”包大同模棱两可地答,“不过你如果有什么事,是可以对我这个朋友讲一下的。” “朋友吗?呵呵,我很少有朋友。这个职业!”凌小佳有些凄苦,“为什么人活着的时候这么热闹,不过是不呼吸罢了,就变得那么可怕吗?” “不可怕,不过人类脆弱,抵抗不了超自然的能力,因此产生恐惧,这情有可原。”包大同笑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笑容,还是因为他轻描淡写却又舒服自然的说话语气,小佳感觉异常信任,心情放松之下,一古脑的把刚才遇到的怪事讲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小佳身子前倾,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包大同稳定温暖的大手,“事实上似乎真的没发生什么,但我确实听到了女人的高跟鞋声,宋中也确实听到我在喊救命,这怎么解释?火葬场虽然是死人聚集的地方,前面的殡仪中心还时常有没处理好的尸体存放过夜,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吓唬你,比如――宋中?” “不可能。宋中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小佳坚决摇头,“但别人却不一定了,因为尽管是负责死人的地方,可在员工之间也是有矛盾和不合。只是,那幻觉又怎么解释呢?” “也许你是太累了,那天早上又受了惊吓。我建议你申请休假,找个阳光灿烂的地方旅行,多呆些日子再回来。有时候,人的气场会受环境的影响,继而影响心理和生理,换换环境是个不错的方法。”包大同语气温柔的劝着,心里却很肯定凌小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从她的表情看,她绝对不知情。 不过,他不想管这件事,所以劝凌小佳离开。他知道这是一份薪水丰厚的职业,她支付得起旅行的费用。再说四处转转对她有好处,说不定就避过了这一难。 “真的不是发生了奇怪的事吗?” “听我劝,暂离。”包大同伸手抚mo了一下凌小佳的额头,施法让这疲惫的女人瞬间失去意识,安稳睡去,打算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家。现在,他要找那个在外面偷听的捣蛋鬼好好谈谈。 ………………………………………………………………………………………… ………………………………………………………………………………………… ………………………………六六有话要说………………………………………… 首先,大家反复问关于上部《驱魔人》中的角色,在本部书中何时出现,以及戏多戏少的问题,为此我写了作品相关,请大家有疑问的看一下,我就不在书评区一一解释了。 第二,本六的另一本书《神仙也有江湖》在冲击女频**。请注意,是女频包月**,不是主站**。如果看这本书的有包月用户,请把**投给我吧。下面就是投**的直接链接地址,还星号的,点一下就好。 第八章 你是我的英雄 “凌-小-佳!凌-小-佳!”机械的声音呼唤着,让小佳从睡眠中醒来。 咦,她的闹钟明明是早上七点钟响,那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为什么现在这么黑呢?难道是阴天?有可能,因为虽然黑,她却看以隐约看到一点东西。 她翻了个身,手按下了闹钟的停止键。 再睡五分钟,她对自己说,迷迷糊糊中,手心的光滑感和凉意很是舒服。 “凌-小-佳!凌-小-佳!” 还在叫。她又按了一下,声音嘎然而止。四周突然寂静了下来,但有些静得过头,似乎房间与外界全部隔绝。 小佳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就好像被子没有盖严,有冷风从缝隙中吹进来,立即清醒了些。四周被昏暗包裹着,空间被分割成不同种程度的阴沉,错错落落。房间好像小了似的,感觉四壁正向床这边倒了过来。 她不安的动了一下,寒意更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正呆在工作间,房间里到处都是尸体的味道。 怎么回事?职业病还是嗅觉引起的残存记忆? “凌-小-佳!凌-小-佳!” 声音又响起了,吓了小佳一跳。她蓦然发现在迷糊中,那个小巧的公鸡型闹铃被她一直抓在手中,放进了被子。 慌乱中,她双手捧着闹钟一通乱按,声音似乎停了,但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加重,细一听,却是从挂在对面墙上的挂钟那儿传来的。 那钟表明明不是夜光型的,此刻的表针却如两根绿色的细针,抖动着行走,每走一下就吐出一个音――凌-小-佳! 瞬间,她身体发僵,动弹不得,这才发现叫她起床的声音不是闹钟里可爱的童声,而是一个女人,带着软软的西南口音,阴森而缓慢的叫她的名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瞪着对面墙上纤细的绿色光芒,鬼火一样,听它蹦跳着发出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不能应声,否则就会死了! “你按错了!”那个女人说。 突然有人说话,这惊骇足以让小佳从床上跳起来,惊叫着冲到门边去,“救命!救命!”她喊,可是门打不开,也没人来救她,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回音缭绕,似乎她呆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比如,停尸房。 前几天听到的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了,仍然是像原地踏步,半天也走不近。可是一股寒意却近了,挟裹着浓烈的尸臭,就在她脖子后面,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挂钟“咚”的从墙下掉了下来,侧面着地,摔散了,尖细的绿色分针像飞镖一样向小佳激射过来。 本能的,她伸手一挡,细针击中她手中还握着的闹钟。 刹时,怪声全部止息。 小佳蹲在墙角,身体缩成一团,根本不敢看看四周。她只期望这一切快点过去,哪怕天边出现一丝曙光,她就逃开这里,再不回来! 几分钟的死寂后,滴滴答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发自她的手中。小佳勉强张开紧闭的双眼,却正对上另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布满红丝。 “你按错了。”她说。 一颗头出现在地板上,似乎是从楼下升起,穿过了地板,探出头来,好像十二楼的地面上长了一颗蘑菇,因为小佳是蹲在地上,垂着头,所以此时正好面对面。 小佳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呼吸困难,眼睛好像被勾住了一样,死死与那双眼睛对视,看到了其中无尽的不甘与恨意。 仅仅是眼角的余光,她恍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并不是闹钟,而是一只小巧的手。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女人的手,可是手指却粗糙有力,当那手掌慢慢摆脱自己双手的紧握,完全展开时,掌心中遍布着可怕的刀痕,伤口翻着,使整个掌手血肉模糊! “走开!” 她再度爆发出尖叫,慌不择路的冲到厕所,拧亮了灯。 从不知道光明会有爆炸的感觉,一下子充满整个房间,眼睛被刺得生疼,可小佳却顾不得,拼命把房门锁上,然后拉开不透明的浴帘。她的意识中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躲到最深的地方。 只是,眼前的情景让她再度骇住了,惊叫声生生吞进肚子里,没有叫出来。 浴盆中全是淡褐色的污水,一个女人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一块一块,漂浮在污水之上。她的头正对着小佳,她发现那居然是她自己!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身后的浴帘“哗啦”一声被拉开。小佳下意识的转头的时候,污水中却冲出一支握着尖刀的手臂,猛地刺向她的后心。 “当”的一声巨响,灯光瞬间熄灭。 小佳冰冷的站在那儿,好半天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紧接着,楼下汽车的警铃声响了起来,再接着,是咒骂声和狗叫。 是炮竹,小佳缓了一口气。 这栋大楼不知有谁得罪了人,时常有人会用爆炸力很强的炮竹半夜燃放,震得所有汽车的防盗装置都会感应,吵醒大家的美梦。小佳很烦那个恶作剧且没有功德的人,没想到这却误打误撞的救了她。 是爆炸声响跑了那东西! 她哆嗦着再拧亮灯,却发现浴盆中什么也没有。但这一切也不是梦,因为地上有一条长长血痕,从浴室一直拖到公寓的大门边。地上,钟表和闹钟全都摔坏了,零件散落在各个角落。 拖着布满冷汗的身子,小佳迅速把公寓所有的灯全打开,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包大同给的符咒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符咒围成的圈中。 她要等天亮,因为现在她不敢出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在门外等着她。 她已经听了包大同的话,请求休假。可是场长不允许她修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她没能去太远的地方旅行,只是每天逛街、晒大阳,但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 那天她在杂志社睡了一夜,虽然那个叫花蕾的女孩处处和她做对,但第二天早上,包大同还是亲自送她回的家。他说她的家气息正常,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中,街上的人气和自然正气已经消弥了她的工作带给她的一些秽气,所以不用害怕。他还说,她本身就是阳气旺的人,不用轻易招惹那些偶然的事情。 她相信他的话,但从今天的事来看,这一切不是偶然的。可是,为什么要找上她?! 想起地面上冒出的头,还有那双眼睛的恨意,她感到毛骨悚然又莫名其妙。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怪事找上她,是有什么缘故吗?难道她的身上有可怕的秘密? 地上的触目血迹变成了紫红色,小佳想起那天遇到尸变事件后,一直想对对包大同说,却没有说出的话:你是我的英雄,谢谢你肯帮助我。 ………………………………………………………………………………………… ………………………………………………………………………………………… ………………………………六六有话说………………………………………… 我发了一章作品相关中,是关于更新通知的,请注意一下。谢谢。 另外,为自己打广告,本六的另一本仙侠作品《神仙也有江湖》,且看身不由己的神仙生活。 简介: 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 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 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 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哈! 唉,仙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请点击下方带星号的字体,立即会进和神仙的世界。谢谢支持。 第九章 明山达园5号楼 第二天天刚亮,包大同就被凌小佳的敲门声叫醒。 听了她的哭诉,感觉着她眉宇间缭绕的黑气,包大同已经开始忘记的事再度清晰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不简单啊!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脏东西要找上凌小佳,若说是工作的关系,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问题?再说,越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反而不容易招惹邪祟。 那么,那天早上的尸变看似偶然,事实上是偶然的吗? 他很好奇,但一想到那位有钱的寡妇孙太太,他就没有兴趣了。虽然现在那具会对话有留恋的尸体已经成为了灰,埋在了墓穴之中,但这事要想调查,必从源头开始,少不了要接触到那恶女人。 不过凌小佳好歹和他有一面之缘,又是一个单身女子,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他又不是冰山男阮餐,那么没人性的事也做得出。所以他决定白天陪凌小佳玩一天,晚上去她家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他心里这么打算,花蕾却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凌小佳晚上遇到的可怕事件。她只是在早上上班时,看到凌小佳娇弱的伏在包大同的怀里,而后者正柔声安慰。 相处好几个月了,包大同的德行她太清楚了。凌小佳除了有点瘦,长得还不错,现在主动撞到他怀里,他哪有不笑纳的。话说回来,凌小佳出现的时候,她还以为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现在看来,她摆明是泡包大法师来的。 哼,她绝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因为那不利于他们的媒体事业,杂志可才出了一期呢!还有,她天天泡在这里做几乎免费的小工,为的不就是随着包大同介入不同的灵异事件,最后找到自己的答案吗? 可是如果包大同纠缠于不同的女人,最后甚至尘埃落定,像阮瞻一样,每天只守着老婆,放弃强大的力量不用,她的目标就很可能不会实现了。 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上哪儿再去找包大同这样正宗的道术传人呢?他们这类人都是秘传,隐藏在熙熙攘攘的普通人里,她很难再遇到其他人了吧? 花蕾心中的恶魔狞笑着,一心要破坏包大同子虚乌有的艳遇,但一想到那两个人把臂同游,她根本无法监视,心里烦躁得要命,一直到傍晚也没想出办法来。 正要沮丧的下班,蓦然看到有一角棕色的皮革从沙发垫子的后面露出来,只有一点点,似乎是某人想隐藏什么,上前一看,赫然是凌小佳的皮包。 “这女人真老套。”她自言自语,“想以找回包包为借口,留在这里过夜,门也没有!哼,本姑娘给你亲自送去。” 翻翻早上假意做的客户记录,找到凌小佳的地址电话,花蕾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开车离开。车子刚拐入那片小区不久,忽然在一栋楼前熄火了。 “请问,明山达园5号楼怎么走?”她从车窗中伸出头,问一个路过的女人。 那女人没说话,只伸手一指,花蕾蓦然发现车子熄火的地方正是5号楼。 “运气真好。”她自己开心一下,才要道谢,却见那女人已经走远了,空气中残留着一股鱼腥味。 她平生最受不了鱼腥味,差点呕吐,但一想那女人大概是买了鱼,急着回家做饭,又觉得有点温馨。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烧饭等她回家呢? 走下车子,暗黑微凉的秋夜压向她的头顶,挟裹着一丝孤立和不安。 她抬头望去,因为快到晚饭时间了,大厦的每家每户都亮着灯,温暖的光芒把夜色点缀得格外生动,只有一个窗户是黑洞洞的,一点人气也没有。 虽然并不确定,但花蕾直觉的认为那是凌小佳的家。 “她不是没回家吧?”到这个时候,花蕾才想到这种可能。 难道要在这里等她回来?如果她和包大同在外面过夜,她要傻等一夜吗?现在要怎么办?是回去还是把包包交给大楼的管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凌-小-佳!凌-小-佳-”的短促叫声忽然响起,吓了专注思考的花蕾一跳。 声音来自凌小佳的包,似乎是她的手机。 她伸手进包翻动了一下,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对方忽然问:“你是谁?” “我――呃――我是花蕾,你打的是凌小佳的电话。”花蕾打了个寒战,感觉有一种凉麻感从手机里传出。她抱紧了臂,以为是夜风的缘故。 “我知道,这是我的电话!”对方有点恶狠狠的,但花蕾一听说是机主,松了一口气道:“凌小姐,我是给你送包来的,你忘记在我们杂志社了。你现在哪儿?要不,我可以交给管理员吗?” “我在哪儿?”对方重复了一句,“呼”的喘了一口气。 这听在花蕾的耳朵里,感觉很模糊,她正要请对方重复一遍,电话那头的人却说:“上来吧,我在。” 在家?花蕾下意识的抬头再望大厦十二楼,蓦然发现那黑洞洞的窗口亮了起来,光线有些刺目,似乎还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这女人真是古怪,又在那种地方工作,连手机铃声都和鬼娃娃说话似的。花蕾觉得更冷了,心想送了东西就马上离开,虽然车子熄火,但她叫出租好了。 走进大厦,电梯正好到了一楼。她一个箭步窜上去,按下了十二楼。 电梯内很干净,金属的四壁,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照,倚上去的时候凉凉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电梯运行的“嗡嗡”声。 花蕾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四壁可以映出人影的关系,她有严重的他物存在感,似乎这里并不止她一个。四下望望,忽然发现电梯一角有一个很大的白布袋,袋中鼓鼓的装着什么东西,袋子口松松的扎着,露出一小块透明塑料布。 布袋下有一块湿渍,显然就算是有塑料布包着,里面也有东西融化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股鱼腥味又出现了。 ………………………………………………………………………………………… ………………………………………………………………………………………… ………………………………广告时间……………………………………………… 《打造盖世英雄》的可爱作者于烟罗新书《最后一个神仙》,一本“过日子”的小说。一本世情小说。 下方有直通链接,大家一点那个带星号的文字,嗖的一下直达。 第十章 电梯坏了 花蕾掩上鼻子,向电梯的另一角缩缩,尽量远离开那个味道,但这根本不管用,布袋中似乎有鱼腐烂了,又腥又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中。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啊!如果不是忘记拿走的,就是拿电梯当垃圾间了。这么大袋鱼,得有多少斤?差不多有一个人重吧? 这念头一出,花蕾吓了一跳,瞪着那白布袋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里面有个人,正透过布袋的缝隙向外张望。 别吓自己!别吓自己!她对自己说,却突然发现有些情况不对。 电梯走了好久了,就算是一百楼也到了,为什么指示灯还显示是在一楼?还有,这是上下班的时间,电梯应该很忙才对,为什么她进来时一个人也没有? 恍惚间,鱼腥味越来越浓了,花蕾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隐约中,电梯里突然传出了“擦擦擦”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磨刀,刺耳极了。 她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趁着腿还没软到走不动路,几步跑到电梯门边,一边拼命按着按钮,一边拍打电梯门呼救。只是,没有人理,她仿佛被隔绝到了人类世界之外。而电梯还在运行,也感觉不出是向上还是向下。 啪!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震动,电梯一角的布袋子突然倒了,差点砸在花蕾的脚上,里面的透明塑料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嗡嗡的电梯声和花蕾紧张的粗喘声中,像玻璃划破皮肤一样的割开了空气,使混沌的感觉变得清晰无比。 花蕾倒吸一口冷气,向后连退了几步。然而那袋子像有人控制一样,翻滚着追了过来,直把她逼到了电梯的一角才停住。 呯呯呯—— 心脏的跳动声无限扩大的响着,已经分不出是从花蕾的胸腔里还是从袋子中传出。那个袋子静静的伏在花蕾的脚边,越是安静,越是有被审视的感觉。 “放开我!”突然有一个女声从袋子里传出,软软的西南口音,带着无尽的挣扎。 “快放开我!”袋子蠕动起来,好像里面的人在拼命扑腾,开始撞向花蕾的脚。 花蕾惊叫着四处乱跑,还试图用凌小佳的包去砸,但电梯空间有限,无论她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袋子的“撕咬”。当袋子覆上她脚面的一刹那,她只感到让人浑身发麻的湿凉感,接着就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紧贴在电梯的金属后壁上,本能的单脚乱踢,想把那袋子甩开,可是不但做不到,还感觉后背被牢牢粘住了,抬眼一看,对面镜子一样的金属壁上映出了此时的景象――她的身后黑洞洞的,好像是无底的深渊,几条蛇一样的鳝鱼捆住了她的身体,一只握着尖刀的手正从后面伸出来,刺向她有脖子! 刀! 她脑海中电光一闪,用力挣开一条还自由的手臂伸向自己的挎包。缚灵枪虽然被老头子没收了,但除灵匕首还在! 摸出除灵匕首,用力向后一刺,身体瞬间得到了自由。但因为她用力太猛了,竹质小刀登时折断,一分为二的弹落在了布袋子上。 哧的一声轻响,布袋向后连滚了几滚,回到了电梯角,外层像是融化了一样,迅速消失,露出里面的塑料袋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花蕾差点吓昏过去。 袋中是一具女尸,脸被长发挡着,看不清楚,采取了浑身赤裸的跪坐姿,双手和双脚都被反绑在了身后,给人以折叠之感。她很瘦,不过却结实,好像一层皮肤直接包裹着肌肉,没有一点脂肪,实在难看。 不知为什么,花蕾立即想到了超市中卖的白条鸡,干净、整齐、却失去了生命。 “包大同!”危急时刻,她再度很自然的念起这个名子。 不过他并没有出现,花蕾惊恐的抓起地上那半把除灵匕首,也顾不得碎裂的竹片划伤了手。她知道是除灵匕首上的灵力镇退了那东西,可是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她不离开电梯,而再耽误一会儿那东西就会恢复的。 那尸体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她不能确定,也不敢上前确定。 “包大同,快来救我!”她心里大喊,紧盯着那具尸体,感觉尸体的眼珠翻动着冷冷的白光,在长发的缝隙中肆无忌惮的洒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 包大同!包大同!包大同! 这三个字是花蕾唯一想到的,她从不知道吊儿郎当的他居然会是最安全的存在,在最危险的时候却是最重要的心灵依靠。 “叮”的一声,电梯门突然开了,一道光线射了进来,花蕾惊吓之中握紧那半截匕首,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男人的高大身影,电梯外的光线从他背后照来,让他看来模糊而遥远,周身仿佛渡着光芒。 “包大同!”她哽咽着,紧张和惊恐如同溃堤的洪水,瞬间消散到四肢,再没有力气反抗,手一松,匕首落地。 她眼看包大同一手在胸前快速画了个符咒,向那塑料袋一指,袋子和尸体便平空消失不见。然后他立即蹲下身,把那半把匕首也拢在袖中,伸臂抱向她,“没事了,别怕。” 他的声音真温柔,热度和气息也如此熟悉,花蕾紧搂着他的脖子,心想十五岁的法力又如何?有他在,还有不灭的邪物吗? “没事没事,大概电梯故障,把我妹妹吓坏了。”包大同又说,不过这次不是对她,而是对着电梯外围着的人,声音又变成那种懒懒的、蛮不在乎的调子,刚才的温柔只是一瞬。 花蕾把脸从包大同的颈窝中抬起来,才看到这里还是大厦一层,小区物业的维修人员正和一大群才下班的人围在电梯门口。 他妹妹?!谎话编得真快。花蕾推开包大同,虽然还眷恋他身上的温度和热力。 “现在东西的质量真是没法说了,两部电梯三天两头出问题,肯定有一个用不了。”一位中年大嫂说:“一个女孩子给单独关在里面,不怕才怪。” “可不是。”一个年轻男人走进电梯,捡起凌小佳的包,递过来道:“现在这电梯能用吗?”说完他皱皱眉头,又退了出去,因为感觉电梯里有一股让人寒毛直竖的冷,还有股怪味。 “我想是没问题的,小佳,快上来,饿死了。”包大同对着一边脸色发白的凌小佳道。 凌小佳犹豫了一下,咬牙走入了电梯。她一进来,没乘上另一部电梯又急于回家的人也都涌了上来。 包大同微笑着,感觉电梯内的阴邪之气瞬间被人类的阳气和热力所驱散。 …………………………………………………………………………………… …………………………………………………………………………………… 读者大人们一直在我书评区热烈讨论本书,能及和本书有关的事,非常感谢和欢迎。 特别感谢熊猫和找着镰刀的男人,两位读者大大,你们说的东西我全部记录了下来,这是珍贵的资料,特别感谢。 最后,继续为自己广告,《神仙也有江湖》,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仙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一点本书,穿越仙界,你会发现神仙不过如此。 第十一章 下体烂没了 凌小佳的房间内邪气仍然未散,但是那条血迹不见了。这让凌小佳又分辨不出自己的所见所闻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了,不过看着包大同轻蹙的眉头,还若有所思的吸了吸鼻子,她终于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寒冷,从心底一直弥散到全身每一个毛孔。为什么?她招惹了什么?包大同会管这件事吗?之前她暗示过几次了,包大同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愿意介入此事。 出乎意料的,包大同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后,主动邀请他到杂志社去住。 凌小佳欣喜万分,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好像她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不经意间被一个神秘人推进了冰冷的河流,当她快要淹死的时候,河中的一块巨石挽救了她。那巨石如此懒洋洋又如此坚定的伫立在河流中央,任水流凶猛冲击也稳定着不动。 他是她的岸,她坚信这一点。 “鱼腥味和西南口音,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包大同窝在椅子里,长长的双腿架在桌子上,手中漫不经心的翻着一份画报,因为挡着脸,坐在一边的凌小佳和花蕾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格外正经和严肃。 “西南地区来的鱼贩子?还是厨房里负责杀鱼的外地员工?”他继续说:“第一次尸变的宿主孙函就是开饭店的,虽然他已经做到连锁餐厅大老板的地位,但也许还会亲自接触鱼贩和厨师,所以从这个方面考虑是联系得上的。” “他那样的地位能和鱼贩有什么瓜葛?”凌小佳道:“而且我看那个――长得并不漂亮,见色起义的可能性不大。” “说不定以前很美,不过死后变形了,人死前后变化是很大的。”花蕾冲口而出,说完忽然又想起那天电梯里遇到的那具像白条鸡般的尸体,不禁有些害怕,抱紧了胳膊。 那天吓她是幻象,因为包大同一出手就消失了,可是她当时的感觉却真实极了。 “一切只是假设,一切也都有可能。这个世界很荒唐,人也很变态。”包大同轻笑一声,“但是,这些事又和小佳有什么关系呢?”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陷入了沉思。 凌小佳的生活经历简单平凡,从她的谈话里得知,她从没干过一件泯灭良知的事。照道理说有因才有果,没有一件事是无缘无故的,这就是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 可是为什么自从那天早上遇到尸变之后,凌小佳就突然倒霉起来了呢?就连花蕾给她送个包,也差点被牵连进去。而且那邪物似乎要置她们于死地而后快,虽然人死后形态改变,有些怨念深或者情绪强烈的会变得偏激或者疯狂,甚至还不讲道理,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想来想去,也只有凌小佳的工作与死亡有关系了。难道是她在工作中出了什么状况,而无意间得罪了这些东西吗?可那邪物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再考虑到奇怪的鱼腥味和西南口音就更奇怪了。 他感觉这些琐碎的条件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连着,只等一点点牵拉起来,就会成为真正的线索。 “你们俩再把遇到的事详细和我说一遍,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他随手扔掉画报,放下了腿,身体前倾,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那天晚上――”两人同时开口,好像要争抢什么。 “一个一个来,小佳你先说。”包大同摆了摆手,看花蕾的嘴巴撅得老高,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他马上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凌小佳的话上了。 “等下,你说你在工作间遇到怪事时,是给一具男尸理容,他身上有腐烂的地方吗?”包大同挑了挑修长的眉。 “是。而且――xiati――已经烂没了。” “哇呀,太监了。”包大同一笑,“但是那天早上的孙函身上好像也有腐烂的地方,可惜他脸上的粉很厚,身上又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样子?” 凌小佳想了想,然后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但是我敢肯定,那种腐烂不是自然腐烂,一定是病理引起的。” “那地方――没了的话,一定是不干净的病啦。”花蕾突然插嘴,“孙函是有钱人,和他老婆又不般配,他寻花问柳的可能性很大啊。你不也说,他表面生活平静,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什么事呢。” “那也不一定,也许有人割――”包大同没说下去,因为和两个女人谈这个实在不雅。凌小佳倒还没什么,花蕾的脸已经微微发红,倒是颇有点可爱。 “这种医学问题慢慢研究,来,花骨朵,轮到你讲了。” 花蕾瞪了包大同一样,他照样莫名其妙,不过在花蕾的叙述中,那个给她指路的女人和接电话的女人引起了包大同的注意。 虽然有些厉害的灵体,在天色昏暗的时候就能出没,但当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车流和人流滚滚,实在非常喧嚣,能这个时候出来迷惑人,还真是厉得很,居然能让花蕾的车子熄火。 但那邪物怎么知道花蕾是要找凌小佳的呢?就算是从凌小佳的包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力气吓唬花蕾,最后还想杀了她。 当天他和凌小佳逛街归来,就说要上她家来看看。凌小佳开始因为害怕而不肯,但他的坚持和自信软化了她的态度。凌小佳自始至终也没发现把包忘在杂志社的事,可走到大厦门口时,他看到了花蕾的汽车,然后在车边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 他功力不足,但是感觉却敏锐,附近有邪气的时候就会浑身不自在,他也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修炼所成。反正他当时就预感到花蕾有危险,当冲到电梯边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 幸好来得及!不然他将失去――呃――这么好的一名全能型小妹,便宜又实惠,想想还真后怕。 “这样吧。花骨朵,你明天去调查孙函的餐馆,你不是和那里的侍应生很熟吗?打听一下他们进货和整个后厨的情况。”包大同想了几秒钟,“小佳,你不是说,为哪位‘客户’服务过都会有纪录吗?明天我们去查一下。” “你怀疑什么?”凌小佳有点紧张。 “没什么,只是普通调查。”包大同眼神一闪,继续拿起那份画报来翻阅,不肯再多说了。 第二天,三个人分别行动。 包大同陪凌小佳到了火葬场。一般人会以为这种地方会有很多鬼怪,灵异事件也会很多,实际上正好相反,也许因为这是另类的灵魂往生之地,一切都干净得很。 至少,外面是如此。 他不方便露面,所以凌小佳自己去找场长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脸上有些烦恼之色。 “没有看到纪录?”包大同问,见凌小佳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奇怪。 这些纪录也不是机密,和一般公司中的出勤纪录差不多,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除非――这其中真的有问题。 “他有点不愿意,一个劲儿问我为什么要看,但最后还是给我看了。” “如何?” “我确实给孙函做过理容服务,在工作间出现怪事的尸体名叫王乐岩。可是――那天早上,我为什么没认出坐在街角的男人就是孙函?”凌小佳脸色发白,因为发现自己可能无意间卷入可怕的事而恐惧着。 “人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时是非常不同的。知道佐罗吧?只蒙上眼睛,大家都认不出。”包大同开了句玩笑,缓解一下凌小佳的紧张,“还有,你为‘客户’服务的时候,只是想着怎么化好妆,让因病而憔悴或者因灾祸而变形的人以安详的姿态出现在亲人面前。你是安慰人的,你很伟大。在工作时当然不会注意‘客户’的长相。” 这话果然对凌小佳有效,她阴暗的眼神一亮,但随后又暗了下去,“场长说让我销假,说正好有个急活要我做。那家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技术最好,所以出了大价钱。” “你同意了?” “我并不是为钱,是因为场长对我很好,我驳不下他的面子。” “那就去吧。有我陪你怕什么。”包大同满不在乎的笑笑,“我倒是想问问,那天那么早,你为什么不在家睡觉,而跑到街上逛呢?” 这话问得凌小佳一时没有回答上来,脸却涨红了,半晌才轻轻地说:“我那天和网友见面,在酒店。我们聊了很久了,我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你知道做我这一行,婚恋的事非常困难。我以为他如果爱我就不会在乎,可是当我终于敢告诉了他我的职业――他却吓跑了。我一个人在酒店房间越坐越伤心,于是大半夜就跑出去,心想遇到鬼也好,至少鬼不怕我,是我怕他们,结果不知怎么就走到那条街去了。” “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凌小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甚至连人也没遇到一个,只跟着自己的影子走。” “一直跟着影子?一个人也没遇到?”包大同问。 凌小佳肯定的“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孙函长得很帅,我――当时也是想搭讪的。” 包大同心中了然,十分肯定那邪物第一次害凌小佳是有意的。 试想,在繁体的都市里,在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一个人也遇不到。何况,凌小佳是四处乱走,路灯也好,月亮也罢,怎么可能影子只在自己身前呢? 那么又是谁引领着她?如果要杀她,为什么非要借孙函之手?那现在为什么又自己出手了呢? 第十二章 孙太太的异常 回到杂志社,花蕾也调查归来。 听餐馆的资深员工讲,他们进的新鲜鱼类有一个固定的供应商,所有的水产品全是这一家提供。老板是个粗豪的中年大叔,身边的伙计也都是男人,而且全是本地人,并没有雇佣过外地人打工。 而他们的后厨从开业那天就没有一位员工离职,目前也都非常健康。孙函对员工非常大方,在就业环境如此艰难的今天,是不会有人轻易离开的。 “就是说没有线索?”凌小佳很失望,花蕾很火大。 打听这些奇怪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她只是一个餐馆的常客,无意间帮过几名员工的忙,这才相互熟悉起来的。再说,查案子就是这样,有终点就要调查一遍,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也是答案了。 “这个范围很大,并不容易确定。”包大同接过话来,“从西南口音和鱼腥味这两个线索来判断,最近出现的这些怪事与餐馆有关联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却不是绝对的。人的生活多复杂啊,孙函可能在很多方面遇到具备这样条件的人,继而与其产生纠葛,最后发生不可挽救的可怕事件。” 花蕾的心小小的暗爽了一下,毕竟这是包大同第一次为她说话。 “那要调查他生前所有的事吗?”凌小佳问。 “除非你想把我累死,然后为形容枯槁的我理容。”包大同满不在乎的笑笑:“这事没什么头绪,我们只要把最有可能相关联的事调查一下,找出串连这一切的暗线就行了。话说,孙函未必是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许只是其中的一环。” “那现在怎么办?”凌小佳再问。 “既然他是其中一环,我们就去看看这一环吧。”包大同无奈地站起身。 “可是他――早已经变成骨灰埋进墓穴里了。” 包大同耸耸肩,“那就把他‘挖’出来好了。” ………………………………………………………… 和所有的城市一样,有钱人住的豪华别墅区都是在城郊结合部,而且是空气清新的上风口处。 和别人不同的是,孙宅的气氛显得特别沉重,倒不是因为前几天发丧的缘故,而是到处都充满了戒备的气息,大门紧锁,各个角落都有监视器,就连门边的大树上也有一台。围墙上安装了铁丝网,从铁栏的缝隙看过去,发现庭院内有许多大小不同的小石狮子,居然摆的是辟邪阵法。 “狮子不错,可惜摆阵人的水平差点。”包大同心里想着。 孙函虽然死了,但好多事情未必会结束,毕竟他还有一个“未亡人”存活于世。可这哪里是家,明显牢笼!包大同很不喜欢这位孙太太,所以一直不想介入此事,现在情况如此,不得已还是要见一面。 不出预料的,通过对讲机,孙太太语气厌恶地道,“你们来干什么?” 包大同眯起了眼。 这女人从监视器中一眼就认出他们,还表现得这么排斥,可见那天早上的事她还记忆犹新。不过也难怪,自己的老公活着的时候乖乖的,死后却跑了,换了是谁也会刻骨铭心。 “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孙函的事。”凌小佳道。 “先夫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要了解什么?快滚开,否则我放狗了!” “呀?那天早上的事,孙太太这么快就忘记了?”包大同轻推开凌小佳,抬头看着一个监视器。 “你难道非要我找人帮你忘记吗?”语气蛮横,但声音却有点抖。 “我是否忘记并不重要,就怕‘她’不忘记。不要以为你摆弄了这些东西就能拦得住。”包大同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这样一做,反倒是孙太太慌了,片刻的安静后,对讲机中传出她尖利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回来!我叫你回来!” 包大同理也不理,一手拉一个,头也不回的走,直到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才停下脚步,微扯的嘴角露出笑意,“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低声咕哝。 “你这招欲擒故纵真好。”花蕾禁不住夸奖。 “她心里有鬼,自然不能安生。学着点吧,花骨朵!” 三个人走进别墅的一楼客厅,还没有坐稳,孙太太就急着问:“你说的‘她’是指谁?” 这客厅的装修是欧洲式风格,华丽而厚重,但本该尊贵的气息却荡然无存,只让人感到压抑而了无生气,女主人更是憔悴,似乎像一个纸人般苍白无力。 包大同习惯性的吸吸鼻子,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房子的气场也不对,孙函虽然离开了,但死气仍在。孙太太花大价钱请的道士虽然懂点道术,不过却只是略通皮毛,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孙太太看包大同不理会她,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不用我明说了吧?西南那边的女人。”包大同诈了一句。 孙太太立即色变,冲口问道:“你怎么――” “这个你不必知道。”包大同含糊着,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清楚,除了邪灵是西南地区的人,每回出现必有鱼腥味外,所有的线索都那么模糊,“但是孙太太你要明白,许多事情避是避不开的,做了错事,就一定会有后果,必须解决才行,否则不会完的。” “为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孙太太的情绪有些失控,看她的脸色,这些日子她一定一直处在恐慌之中。不过她马上又克制住了自己,保持着高贵的样子道:“我放你们进来,就是要你把话说清楚。我老公命短,那天早上――人世间总有些奇怪的事对吧?如今他已经入土为安,请你们不要再生事了。” “家里提前请了道士,好像要防着出问题似的,倒也奇怪。”包大同摊开了手,“我来,是好意。因为我恰巧懂一些这方面的事,那天孙函差点掐死我的朋友,这其中必有缘故。我只问一句,他是生什么病去世的?” “急病。” “有多急?” 孙太太沉默着,紧闭着嘴,室内的空气沉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半天她忽然大声道:“你不是警察吧?警察都没怀疑我,你跑来质问什么?” 包大同微眯着眼看着她,“记得吗?我们虽然来找你,可却是你请我们进来的。我不是警察,因为警察管不了这件事。我再问一句,孙函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些什么?假如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不然的话――”他站起身,“我看我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了。” “请问阁下是哪位?”接触了两次,孙太太第一次态度正常的说话。 “他是中国古文化研究学家。”包大同还没回答,凌小佳就骄傲的说。 花蕾翻了下白眼。 古文化研究学家?!也是,道学研究也是文化,鬼怪全是做古了的人,果然“古文化”。 “他――生了怪病。”孙太太阴沉地说,头深深埋了下去。从花蕾的角度看,好像没有头一样,看得她心里一寒。 “什么怪病?腐烂?烂到xiati也没了?”包大同放轻声音,尽量不惊吓这个心里埋藏着秘密的女人。 可是他透露的消息还是吓到了孙太太,“你怎么知道?”她瞪圆了眼睛,眼睛一瞄看到了凌小佳,惊讶的指着她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理容师,你看到了我老公――你怎么可以说出去!这不是你们的纪律吗?不能透露客户的隐私!我要投诉你!” “孙太太,不要激动,小佳之所以告诉我这个细节,是因为她也卷进了这事,遇到了袭击。那天早上小佳到那个街角去,并不是无意的,是‘她’引去的。‘她’要干什么?还会牵扯多少人,必须由你告诉我答案!”包大同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从孙太太脸上印证了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孙函真是因病去世的吗?还是――”他诱导。 但孙太太的情绪太混乱了,从强势的拒绝他们,到主动把他们叫进房子,从无意泄露一点秘密,到后来守口如瓶,从还算保持一点理智风度,到最后的无法理喻,非常不正常。 “滚出我的房子。”她忽然说,声音平静,但是冷到可怕。 “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她继续说,“滚出我的房子,不然我报警了,说你们私闯民宅、敲诈勒索!” “你!”凌小佳有点来气。 她一直生活的好好的,听包大同这么一说,似乎她是被孙函牵扯时来的,现在她不过问点情况,这女人却忽冷忽热,和疯了一样,真让人受不了。 包大同示意凌小佳不要发火,从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事罩不住了就来找我。我收费很高,不过相信你付得起。” 他把名片扔在茶几上,大步走了出去,凌小佳和花蕾紧跟着。 花蕾走在最后,在即将走出客厅的一刹那,忽然听到身后有说话的声音,就像窃窃私语一样。她猛然回头,就见孙太太双眼空洞的瞪着她的身后,嘴唇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还挤出了一点笑容,就像死人僵硬的脸。 花蕾只感觉一股寒意浸透了脊背,猛地向前一步,抱紧包大同的手臂,撞了凌小佳一个趔趄。 “怎么了?”包大同意外的一回头。 在渐渐关闭的大门中,孙太太坐着不动,脸白得吓人,就像那天早上的孙函。意外的,包大同发现这个女人的肚子有点大,好像是怀孕了。 第十三章 她是不想结束 孙太太僵硬地坐在客厅中,看落日的余晖一点点从房间内撤退,感觉说不出的寒冷从地面、墙角、家具的缝隙中弥漫开,直到融化在空气中,无处不在。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张望,因为她觉得“她”无处不在,也许不经意间就能看到。 而她,不敢再看了。 佣人都走光了,虽然她极力隐瞒,这屋子里的怪事还是吓跑了不少人,现在只有她呆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地方。好在,她高价请到了些法师,让“她”不能进来。 可是一到晚上,还是会有些鱼腥味渗透进来,和“她”的味道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走?有那么大的仇怨吗?她叹了口气,深深的哀怨之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着,一时之间,这声音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孙太太下意识的摸摸腹部,但愿孩子不会有问题,孙函死了,这孩子是她的唯一。只是这挥之不去的怪味一直缠绕着她,任凭她洗多少次澡,喷多少名贵香水也无济于事。 不会――和孩子有关吧? 她一惊,同时感觉腹部一疼,吓得脸都白了。 她太爱自己那个年轻的老公了,什么事都纵容他,就算他干伤天害理的事也一样。结果呢?她保不住他的命,现在连他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吗? “妈妈!妈妈!” 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叫她,她一惊,四处寻找。 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内只有斑驳昏暗的光影,没有别人。可是房间内很冷,她却很热,汗水渐渐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好像身体上有一层别的东西在动。蠕动。 “妈妈!妈妈!”类似于耳鸣,又像是幻听的声音再度出现。 她再受不了这些,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 碰了一下墙壁上的金属片,走廊里的灯登时亮了,像一朵朵盛开的莲花,衬着隐含着金丝的壁纸,本来是繁复的美丽,此刻却显得无比阴森,一闪一闪的金像不怀好意的眼神。 因为空荡和寂静,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格外清晰。她试图放轻脚步,可是没有用,仍然一声又一声,不紧又不慢。如桨的汗水让她有些虚脱,她扶着墙壁抬起了脚。 瞬间,全身的血液全部涌向了她心脏,恐惧如同一柄得斧,将她生生劈开。 她的脚上,明明穿的是软底的毛拖鞋,怎么会发出高跟鞋的声音?难道有什么跟在她身后吗?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动,感觉背上慢慢湿冷起来,好像一个人爬上了她的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却的汗水造成的。 她试图向前走了一步,因为她的卧室有辟邪之物,到了那里就会没事了。身子很沉,肚子里却一片空荡,她的孩子似乎凭空消失了,脚落地时“咔”的一响,还是高跟鞋的声音,好像走路的人不是她! 另一只脚落地,仍然! 惊吓之下,她转头看去,却见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对红色的高跟鞋。 血红的漆皮,被灯光和金丝映得有些流光,似乎是有生命一样。因为她的双脚是一前一后站着的,那对高跟鞋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样子,似乎等着迈步前行。 她再也忍耐不住,惊叫着狂奔而去,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的响了起来,似乎是那对鞋要追上她!她拼命的跑,身后的“嗒嗒嗒”声却一阵急似一阵,紧追不舍。 她从来不知道她家的走廊是这样长,她甚至感觉到那对高跟鞋踩到她的脚跟上! 好不容易看到了卧室的门,她冲进去,疯了一样锁上房门,还拖了柜子挡上,然后跳上chuang,躲进被子中,像有鬼催着一样。 门外寂静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可正是这种寂静才更显得可怕,连她的呼吸声都有如风箱拉动。 当当当―― 这时,有人敲门。 孙太太连尖叫也没有发出,紧紧的蜷在被子中抖着。惊恐如同黑暗,爬满了墙。 这么多天都没事了,为什么今天会来缠她?是因为那个叫包大同的来了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招来的!刚才就不应该让他进来,那个男人太古怪了。 还好,她的卧室到处贴满了符咒,谁也进不来!明天一早,她说什么也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了! 她本想办了老公的后事就远远的离开的,她不相信“她”能厉害到追到国外去。可这些日子没有大的异动,她有点故土难离,心想也许“她”安宁了就会放过她。 她想生下孩子,给她已经呆在冰冷坟墓中的老公看看。她舍不得他,虽然他死了。可万幸的是他们还有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但是,“她”死缠不休,难道是因为这孩子也有“她”的份儿? 孙太太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让她更加害怕,起了堕胎的念头。 也许就不该留着这个孩子,他(她)是不洁的。想想,正是孙函迷上“她”的时候,她怀了孕!难道这么多日子来洗不掉的鱼腥味正是来自于她的腹内?! 嘻嘻! 敲门声停止了,有人在门外冷笑一声。接着高跟鞋声慢慢走远了,机械的,僵硬的,逐渐模糊,直到声音要消失的时候,却又转回来了,好像循环一样,从模糊到清晰。 只是这一次不在门外,而是来自头顶,来自楼上的房间。 孙太太惊恐地望着屋顶,生怕有一对红色的高跟鞋从上面垂下来。但是那高跟鞋声只是反复响着,似乎楼上的“她”在踱步,然后来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听来像――像――婴儿车在摇晃。 楼上是她为未来的孩子布置的婴儿房!婴儿车也是买的进口货,但那房子自出事后就锁上了! “妈妈!妈妈!”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没有婴儿的稚嫩,却像是有人捏着嗓子说话。 孙太太大惊失色,因为这声音居然是在卧室内的。难道符咒无效,有什么跟进来了吗? 她跳下床,手中握紧一柄开过光的玉剑,一直缩到角落里。 “妈妈!妈妈!” “别叫我!”她吼,近乎于哭泣。 “我没叫你!”那尖细的声音忽然变成阴冷的男声,很像她的老公,而且――来自她的体内。 孙太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同时感觉肚子剧痛,眼见一团巴掌大的圆球冲破肚皮,窜了出来,四肢已分,但手脚全是一团肉,面目模糊,唯有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有点阴沉,就是孙函的目光。 “我叫的是她!”肉球伸臂一指。 孙太太抬头一看,见一对红鞋高挂在屋顶,晃啊晃的! 她惨叫一声,身体一挣,在淋漓的冷汗中醒了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怕的噩梦。 低头一看,肚子虽然还不明显,但腰身明显见粗,显然孩子还在。再看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只有窗玻璃闪着一点光。 天早就黑了,她居然在轰走包大同后,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是孕妇的嗜睡反应,还是―― 她提心吊胆的四处看看,没有人,鬼影子也没一个。不过想到了这个“鬼”字,她突然有点不确定这里的安全性了,不禁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名片,冲出了大门。 在这个豪华的坟墓中,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分钟也不想停留。 开车进了高速路,她的惊恐减轻了一点,仔细想想,感觉那个包大同似乎有些本事,找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如果自己离开,那不是一了百了吗?假如去找包大同,他们的秘密也泄露了,那绝对是丑闻,是她承受不起的。泄了这个底,她也许躲得过鬼,可是却躲不过人! 找?还是不找?她犹豫着,看着前方的车灯,忽然想呕吐,车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她试图打开车窗,可却没能做到,折腾了一会儿,车内的怪味更重了,隐隐透出些鱼腥味来。她下意识的向后座一看,就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整整齐齐的摆在车后座上。 她大惊失色,慌乱中没有注意前面的车尾,当发现时她猛踩刹车,却觉得双脚被什么拉住了。这时后视镜上悬挂的符咒挂件“咻”的激起一道金光,她脚一松,及时停住了车子。 可惜,符咒只有一道。呛鼻的鱼腥味中,后面一辆卡车正失控了一样撞了过来。 在死去的一刹那,孙太太看到那司机表情僵硬的脸孔,非常像她深爱的老公孙函。 “我来了。早知道是逃不掉的!”她想着,迎面而来的刺目的光线使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花蕾在车上听交通新闻时听到了这起车祸,播报死者的姓名时,她吃了一惊,立即打电话给包大同。两人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过了,只有地上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 “尸体送到哪了?”包大同皱着眉,眼神极其严肃。 花蕾看着他,觉得他正经的时候实在很帅,带一点儿隐忍的愤怒,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市属医院。”她答,“我有朋友在那儿工作,我打了招呼了,可以直接找他。” 包大同二话没说,拉着花蕾就赶去医院,在那里见到了处理这件车祸的医生。这位医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实在不能相信是花蕾的朋友,包大同心知花蕾又动用了她背后的关系,但是却不说破。 “死者当场死亡,外表看来,车祸就是主要死因。不过――”医生扶了扶眼睛,似乎犹豫着是要不要说出那件奇怪的事。 “有事请一定全讲出来。”花蕾道,语气里也没有什么熟悉之意。 “死者身体内外破损严重,几乎给压成肉饼,奇怪的是她有了快五个月的身孕,*完好无损。这很不寻常,勉强解释起来,可能当时车里的某零部件阻隔了一下。” “那她还能生?!”花蕾瞪大了眼睛。 “废话!母体已死,婴儿还没成形,怎么生得出来?”包大同替医生答,道了谢后,拉着花蕾就走。 “她是不想结束。”走出医院大门时,他喃喃自语。 ****************************************** 强力推荐一本好书:《食色大唐》 几个身材丰满的妞,因为酒醉穿越到了唐朝,听不懂古汉语,看不懂古文字,好不容易做个生意安心立命,却遇到李二要玄武门事变。眼看“连食带色,一样不缺”的梦想成了泡影,生存还是毁灭,这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是一本好玩又严谨的书,希望大家收藏推荐,有pk票的,砸她。书号:104964 在本书作品简介下有一个作者推荐的书,点最后一名的《食色大唐》即到。 谢谢。 另:此书虽然为包月作品,但vip章节可以单独订阅,不影响vip读者阅读。 卷二之第十四章 两个人的调查 从医院出来,他们去了‘交’通管理部‘门’,通过一点‘私’人关系调查了一些其他情况。 在车祸中,孙太太的出曾经燃烧过,奇怪的是全车虽然起火,但司机位却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非常令人费解。之后他们又偷偷潜入了孙宅,进去的时候是下午快五点了,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孙太太的车车祸发生的奇怪,如果被鉴定为正常车祸倒罢了,如果警方认定有疑点,说不定会到她的住所来调查。车祸当天,他们三个找过孙太太,还留下了名片,如果孙宅安装了监视录象系统,他们的举动说不定会令人产生怀疑。 再者,他们离开后,孙宅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女’人一直坚持住在这座凶宅,那天晚上却突然要开车出去呢?是偶然有事?还是想出去兜兜风?或者有什么吓到了她? 监视录象是不会录下人类‘肉’眼能看到的影象的,不过他可以以法术开了自己的‘阴’目,如果嫌麻烦,他还可以找阮瞻,那家伙天生良能,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孙宅早就没人了,昨天是孙太太亲自给他们开的‘门’,这本来是佣人干的活儿。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动比较顺利,只要不被人看到就行,但包大同想趁机搜搜这房子里有没有与怪案相联系线索,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也直到这时,包大同才相信孙太太是极爱丈夫的,不然她不会在明知道不太平的情况下还坚持住在家。 取走了监视录象,名片却遍寻不到,但包大同在三楼的婴儿房嗅到了一丝邪气,若有若无的缠绕不去,这让他更肯定孙太太不是无缘无故跑出去的了。游牧之神手打。 “她也许把名片放到车里了,看车子毁的情况,肯定是烧了。你不用担心。”两人把车子停在距这片别墅区很远的地方,因此要步行一段路。 “那个我不担心,就算被警方找到也没关系。难道不许孙太太有些‘私’人关系和‘私’人朋友吗”包大同并不在乎此事。 “那么……你在医院说‘她’不想结束,这个‘她’……是指谁?”‘花’蕾看着包大同的侧脸问。这问题从医院出来她就想问了,却一直忙的没机会。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从西南地区来的。有鱼腥味的‘女’人。”包大同半转过身,捏了捏‘花’蕾的鼻子。 平时,每当包大同半调戏半开玩笑的攻击‘花’蕾,她就立即会像一只发怒的小猫样‘激’烈反应,可是今天她一心全系在这件怪案上,居然没理会,只皱眉道:“可是孙太太死了。线索不是全断了吗?” “那倒未必,先不提这些录象会纪录什么,你别忘了小佳。”包大同很自然的环住‘花’蕾的肩,边走边说,“小佳只是个理容师,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件怪案中?按理说,她是为死者服务的,送他们最后一程。应该得到感谢才对。” “我倒有个想法,只是比较勉强。”‘花’蕾蹙着秀气的眉,“因为那个怨灵很恨孙函,而凌小佳运用自己高超的技巧,使孙函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那怨灵也连带着恨上了凌小佳。” “有点道理,但确实勉强了些。虽然怨灵一般来说相当偏‘激’,但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迁怒别人,毕竟那只是小佳的工作。我想……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否则,针对小佳的时候。她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花’蕾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我感觉找不到头绪似的,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的脑袋要转转才行。”包大同伸指点了一下‘花’蕾光洁的额头,微一咧嘴。 看着包大同有点点坏、有点点痞的笑容,‘花’蕾忽然很想亲‘吻’上去,觉得他的‘唇’一定温热而柔软,带一点淡淡的烟草味。不过这念头才一冒出就吓了她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包大同发现她的心事。 不过包大同正蹙眉思索,没有注意到‘花’蕾的异常,只缓缓的道:“昨天一早,我和小佳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查了一下她最近所服务的‘客户’名单,然后下午,咱们三个就去了孙函的家。离开时不到两点,你接了个电话就回家了,我则和小佳去了一位名叫张重的地产商家里。知道我们为什么去吗?因为小佳那天上午接了个活儿,是上‘门’为一名死者进行理容服务,你大概猜得到,这人就是张重。” “他是不是也……烂掉了……那里。”//hi./游牧之神 包大同点点头,“没错。当时我冒充小佳的助手,观察过尸体。据小佳讲,尸体腐烂的痕迹和她前两名客户是完全一样的,而且也都是烂掉了***。最近不到一个星期,她为三名死者理过容,第一个是孙函;第二个叫王乐言;第三个就是昨天的张重,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都发生了尸变。” ‘花’蕾“啊”了一声,不自觉的向包大同怀里靠靠,感觉一阵温暖而稳定的热力,立即安心了些。 “孙函的尸变我是见过的,最为厉害,能思考,会说话;昨天下午我陪下佳去给张种理容,期间那位生前的房地产大佬居然伸手‘摸’了下小佳的***,还睁着一对眼睛,像个蛤蟆似的不停的张嘴合嘴,把家属吓得当场昏死一位;因为这两件事太巧合了,所以我们急忙去打听第二名死者王乐言的地址。他生前是本市非常有名的一位进出口贸易商,还上过报纸,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猜怎么着?” “天哪,这事闹大了吗?” 包大同叹了口气,“唉,你年纪不大,怎么脑子萎缩到这个地步,回头‘弄’点山核桃补补脑子吧。尸变这回事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家丑,怎么会到处宣扬。而且当事者又是大富翁,深宅大院的,外人不容易知道。不过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到王宅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家的司机辞工。我们上前询问,他一直支支吾吾的。结果我只好为他驱赶邪气,为了报答我,他才说了实情。” “是你又使了小伎俩吧?”‘花’蕾白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抓抓头发。“干什么说这么难听,只是小小的计策罢了,一个障眼法让他说出实话,省得拿着大笔封口费,把这事压在心里,最后转为心理障碍,到时候又要麻烦心理医生了。” 说到心理医生。包大同不禁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好友万里。这个家伙到国外游学很久了,等哪天空闲了要打个电话给他。 “那司机怎么说?” “他说半夜守灵的时候,发现盖尸体的单子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当时在场的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就站起来把盖尸布捡起来,还说可能是风吹的。话还没说完,从‘门’厅里果然吹来一阵风,还带着鱼腥味。当时大家都感到寒‘毛’直竖,然后王乐言突然坐了起来。捡尸布的这位仁兄比较搞笑,他居然冲口问死了好几天的王乐言有什么事,王乐言说……”包大同忽然停下了脚步,也停下了话。一只手抚上了‘花’蕾的脊背,轻轻划上划下,让‘花’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说什么?”她紧张而专注的问。 “他说……”包大同压低了声音,把‘花’蕾推到角落里:“他说……他说……我要掐死你!”说到最后几个字突然放大了声音,双手环上了‘花’蕾的脖子。吓得她尖叫,他却哈哈大笑。 “这么小胆。还要调查什么灵异事件。‘花’骨朵啊,还是正正经经做点有前途的职业吧!” ‘花’蕾气坏了,跳起来追打包大同。两人一前一后跑在僻静的小街上。包大同人高‘腿’长,‘花’蕾根本追不上,正站在街边喘粗气,后面突然冲过来一辆汽车。游牧之神手打。 车大灯打开着,刺得‘花’蕾睁不来眼睛,她以手遮在眼睛上方,只听到轮胎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而且那声音急速向她冲过来。 “‘花’骨朵!”她听到包大同叫她,几乎是同时,一条强健的手臂缠在了她的腰上,在那汽车就要撞上她之前,抱她脱离了险境。 “谁要杀你?这可不是正常超速,也不是失控。”包大同貌似粗鲁,实则细心抚‘摸’了下‘花’蕾的头,确定她没受伤。 “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司机不是人!”‘花’蕾惊恐的抱紧包大同的腰,“刚才我看到了,他的脸都是青的,眼珠不能动,脸上还有腐烂的地方,而且我闻到了鱼腥味。” 包大同皱了一下眉。 如果说怨灵迁怒凌小佳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为什么连‘花’蕾也卷了进去呢?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先回去吧。”他放开‘花’蕾,感觉她有些瑟缩,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冒充‘女’鬼的事。 那时候她一定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到的吧,其实她胆子很小,否则也不会因为了受了惊吓而让缚灵枪走火,无意中封印了他的能力。 但他为什么非要介入这些事件不可呢?‘逼’迫自己挑战恐惧,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背景身世从来不说,他也从来不问,不过现在有点好奇了。 “你怕啊?”他问。 ‘花’蕾这回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算了,我吃点亏,让你握着我的手,这样就不怕了。”他笑笑。 ‘花’蕾迟疑着把手放在包大同温暖的掌心,觉得他的笑容就像冬天里的阳光,慵懒而温暖,又不会太强烈,让她的心瞬间温柔。 卷二之第十五章 其实有线索 “不要太绝对,世间事千千万,人也各不相同。具体到这件事,现在调查的方向有三处。”包大同把身子深深的陷入转椅中, “一是要查清三名死者之间有无关联,要知道有钱人有自己的圈子和社‘交’关系。‘花’骨朵,这得你来查,看看他们三个是否有生意来往?是否同在一间俱乐部?是否一起打打高尔夫?是否一起参加所谓的商务聚会等等。二是要调查一下,最近其他几个殡仪场所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怪事,这就得小佳来办了,你问一下其他同行。如果有,立即告诉我,我好调查他们的丧事情况和在医院有无医疗纪录。至于我嘛,就找一下本行的人,查清那些道士是什么时候被聘请的,虽然涉及的驱邪内容,他们基于职业道德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我可以推断和猜测。” 实,这个城市有一个丧葬习俗,那就是死在外面的人拉回家中的,除非在家中设置特殊的灵堂,遮盖住房子内的屋顶,等把人送葬,再把布置灵堂的东西烧毁。 目前所知的三名死者,除了第三位张重因为独居而死于家中外,孙函和王乐言都是送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死亡的原因是各脏器的全面衰竭,其原因不明。至于他们溃烂的部位,居然没有做病理分析。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三位都是大富翁,自然可以用钱摆平一切。 但孙函和王乐言的遗体明明送到了火葬场,又为什么会拉回家呢?如果办追悼仪式,不一定非要把遗体摆在那儿让人瞻仰,而且又不是土葬,没有必要这么来回折腾。从火葬场拉回家,停放几天、寄托哀思后再送回来火葬。 如果说是亲人舍不得,勉强说得通,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头。 包大同和‘花’蕾讲起第二名死者王乐言尸变的事情是开了玩笑的,其实那天王乐言只是在盖尸布掉了以后就坐了起来。 不过那也是很骇人的,所以当时守灵的人,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被惊吓到了,而后拼命逃窜,奇怪的是王乐言牌僵尸不追男人,专‘门’追逐‘女’人,据说还发出‘色’‘迷’‘迷’的“嗬嗬”声。 ‘色’‘迷’‘迷’的声音究竟是一种什么声音,包大同想像不出来,但是这三起尸变有几个共同特征。 首先,尸体对‘女’人很有兴趣。 孙函虽然想杀死凌小佳,但先前曾经对小佳的搭讪还算配合;王乐言尸变后追逐‘女’‘性’,在道士***他以后就再没出过状况;张重最可恶,居然‘摸’了理容师的***。 开始时,小佳还以为是包大同做的,七分恼怒中还有三分欣喜,以为包大同对她有意,直到包大同踱到房间的另一侧,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死尸非礼,当场吓得差点心脏停跳。 再回想一下,小佳在工作室遇到怪事,也是从王乐言的尸体变换方向,欣赏小佳的***开始。 其次,三人生前全是非常有钱的人。 第三,他们死亡的症状是一样的。 不仅在医学上的死亡原因相同,尸身上那多处不明情况的腐烂,消失的***都是一样的情况。所以他们才要‘花’大价钱请理容师,即要以专业手法遮盖腐烂的部位,还要让他们看来死得安详。而原来,他们的面容都是极度扭曲的,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第四,这三家人都请了道士。 孙函家和张重家的道士,包大同照过一面。那些人不是真正灵力强大的人,但也绝不是菜头,都多少有点用处。至少尸变后,都是他们施符咒镇住的。这就比较奇怪了,因为要找这种档次的道士比较困难,而且现在丧葬礼仪也不流行这一套了。 那这三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之前出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吗? 这里还突显了另一个问题:这些突然“活”过来的尸体虽然表现得比一般僵尸或者起尸灵活、条件反‘射’的情况也复杂,甚至能思维和对话,但并没有很强大的灵力,似乎只是被某种念力控制的傀儡,所以那些普通的道士才能制得服他们。 第五,他们的病况都是神秘的。 三名死者的家属都对死者的病况不知情,就算隐约了解一些的人也对此事讳莫如深,死活不肯泄‘露’半句。通过‘花’蕾的关系,包大同还调查过全市几家最大型、最先近的医院,居然没有这三人的病历记录。孙函和王乐言都只有最后抢救的记录,而且还含糊不清。 第六,这三个人都是经小佳的手理的容。 但小佳卷进这事,是巧合还是无意?仅仅是恶意的迁怒还是内有乾坤?为什么最后连‘花’蕾都成为了被追杀的目标呢? 这件事表面上没有过多的线索,但总结下来却不少:这三人都是很***的有钱人:得了同一种不知名的、且不方便上医院治疗的怪病:全体烂掉了***;死后被什么东西控制着猥亵‘女’‘性’;三家人事先知道些什么,所以高价请了道士;而三名死者的生活有隐密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范围缩小了。”包大同分析完毕,‘花’蕾吁了口气。 包大同点点头:“虽然还不甚明了,但至少我们有了一点头绪。有钱人最害怕什么?丑闻。而他们的病一定和丑闻有关,所以那么有钱的人不去设备最好的医院,却去找地下游医。再考虑到病灶所在的部位,大约是和‘性’有关系的。如果咱们的假设是正确的,三个人都死于同样的‘性’病,那么其涉及的范围,最大的可能是风月场所。再考虑到他们的消费能力,我觉得高级的风月场所是我们要调查的目标。” “可是如果身 ,是不会吸引客人的吧?”凌小佳提醒。 “这股异味未必是本身就带有的,有时候灵体所表现的只是生前记忆最深刻的状态。比如她出身于渔家、比如她爱吃鱼等等,有很多种可能。”包大同解释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查了鱼贩和内厨的人,是因为当时只知道孙函的情况,并没有考虑‘性’病的原因,只是排除了最大的、也是最初步的可能。 “如果他们是这样的人,别人我不知道,至少孙函掩饰得太好了。”‘花’蕾厌恶的皱了皱鼻子,“记得我上次说过吗?他对‘女’人好像毫无兴趣,甚至厌恶,没想到 “有钱人都风流,饱暖思‘淫’‘欲’嘛!”凌小佳冷笑一声。 “不要太绝对,世间事千千万,人也各不相同。具体到这件事,现在调查的方向有三处。”包大同把身子深深的陷入转椅中,“一是要查清三名死者之间有无关联,要知道有钱人有自己的圈子和社‘交’关系。‘花’骨朵,这得你来查,看看他们三个是否有生意来往?是否同在一间俱乐部?是否一起打打高尔夫?是否一起参加所谓的商务聚会等等。二是要调查一下,最近其他几个殡仪场所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怪事,这就得小佳来办了,你问一下其他同行。如果有,立即告诉我,我好调查他们的丧事情况和在医院有无医疗纪录。至于我嘛,就找一下本行的人,查清那些道士是什么时候被聘请的,虽然涉及的驱邪内容,他们基于职业道德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我可以推断和猜测。” “好的,那明天我就开始调查。”凌小佳有点兴奋,因为她从一个受惊吓的受害者成为了调查者,呆在包大同身边也不用担心什么了,而且这是她从没有尝试过的新鲜刺‘激’的生活。 包大同点头道:“就先这么着吧,散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们是住在这儿的,想赶我走,没‘门’!哼!”‘花’蕾往沙发里挪了一下,表示坚决不走。 这两个‘女’人都受了惊吓,不肯回自己的家住。小佳还情有可原,‘花’蕾这举动就有些勉强了。不过包大同比较随和,既然争不过她,干脆由她去。只是楼上只有三间房,客房早给了小佳,‘花’蕾硬抢了他的卧室,他只好委屈自己睡在杂物间的一张‘床’垫子上。 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不去和‘花’蕾争辩,只抬手腕看了一下表,“哦,都快九点了,晚饭还没吃,饿死我了。” “我去煮饭。”凌小佳很开心的样子,“我手艺不错哦。但是你不嫌弃我的手脏吗?” 她看看自己常常触‘摸’尸体的手。虽然工作时戴着手术手套,回家前会反复洗澡,但还是有人会厌恶她,使她一手好厨艺无法施展。 “你的手哪里脏?”包大同不在意的笑笑,“咱们家‘花’骨朵每次打扫完卫生时,那手才叫脏呢,简直和一对小粪叉子差不多。快去吧,多做一点,我要饿死了。” “你讨她的欢心,不用编排我吧?”当小佳进了厨房,‘花’蕾生气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没说话,***也没离开椅子,只是长‘腿’轻轻一蹬,连人带转椅一起滑到沙发边,突然俯下身子盯着‘花’蕾看,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寸,呼吸纠缠在一起,‘花’蕾的脸瞬间红了。 “你 “‘花’骨朵亮呢?” ‘花’蕾涨红着脸,呆了几秒后才明白包大同是在寻她开心,用力一推他,“打死你,又来欺侮我。” 包大同哈哈大笑,感觉这饭前小点分外可口。 这丫头平时凶巴巴的,外表看着辣,其实最是温柔厚道,人又容易害羞,逗起来别有滋味。话说现在知道害羞的‘女’孩子不多了,所以‘花’蕾显得特别可爱。 如果这丫头与他在别的地方相逢,他早就吃掉她了。可现在不行,他有原则,他是牧羊人,绝不动自己保护下的小羊。 再说,‘花’蕾有秘密。他不想喜欢有秘密的人,因为那意味着未知,未知意味着最后的失落与伤心,他不想再来一次,也不想再陷进去了。 那会让他痛不‘欲’生。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稍早,我下周末就搬家了,但无论多忙,也会每天更新的。明天,争取在中午前就更新完。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每天十点左右就可以奉献一章。谢谢支持。 卷二之第十六章 东暖阁 小佳很快得到了消息,全市的殡仪场馆,只有她所在葬场出现过怪事,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包大同的调查也很顺利,那些同行告诉他,三名死者的家属是在死者死后的第二天请的他们,当时死者的家属都显得非常害怕,显然在之前一天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花’蕾那边的调查就需要一点时间了,忙了一整天,她只排除了三名死者是生意伙伴的可能,至于他们之间是否有‘私’人来往,共同参加了什么“业余活动”,那是要慢慢从员工、司机、亲戚朋友之间了解的。 还有,那天晚上开车袭击‘花’蕾的人是谁呢?‘花’蕾说那不是个活人,可包大同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在控制力上要求太高,而且再没有尸变的事件传出来。 但,为什么要置‘花’蕾于死地呢? 不过,既然‘花’蕾那边没有确切消息,包大同就先独自一人呆在会客室里,把从孙函家拿来的监视录像看了一遍。 孙太太虽然独居在那房子里,但一定是非常害怕,所以监视器遍布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相应的,录像带也非常多。 包大同整个下午都在看这些枯燥的东西,非常沉静和仔细,一点没有平时懒洋洋的模样。桌边,放着一碗符水,是他用来开‘阴’眼所用,毕竟十五岁的能力不能保证完全看的仔细。 录像带中,有时候是钟点佣人战战兢兢的在打扫房间,有时候是孙太太一个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她一到晚上就打开所有的灯,每经过一个监视器就会不自然的抬头望望。现在她人已经死了,这一眼一眼望向屏幕,感觉怪怪的,好像她的魂魄就在监视器中锁着,有无数的秘密要说出来。 在最后一盘带子中,包大同看到了自己,那是孙太太出事当天的下午。 他们离开后,孙太太坐在沙发上发呆,之后就睡着了。她显得很不安,似乎做了噩梦。置身局外的包大同忽然有一种紧张感,很想自己当时能在场,把她叫醒,因为他的‘阴’眼看到了随着夜幕的降临,一团青‘色’的雾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有点像人喷吐的烟,一圈圈‘荡’漾开,最后把孙太太笼罩其中。 孙太太沉浸在噩梦中的时间太长了,一直从下午睡到天‘色’全黑,从监视器上自动显示的时间看,是晚上八点三十五分。这明显不正常,没有人可以午睡这么长时间,而且是在情绪不安的情况下。 她醒了后似乎有些害怕,如果此时跑出这个房子还没事,可她偏偏走了进去,走到纵向更深的二楼走廊去了。 一般在这个时候,人间蒸腾的阳气还未完全消散,除非是在‘阴’暗的角落或者邪地,不然灵体随便出没的可能‘性’不大。可孙宅偏偏是气息不正的地方,又因为房子太大,人都***了而阳气不足,所以天‘色’昏暗后就死气沉沉。 这时候,包大同看到了异像。 一团模糊的雾气飘浮在孙太太的身后,白哗哗的,似乎是一个***的‘女’人,因为头部被黑发挡住,看来像没有头一样,双脚上全是血,红得刺目。 她一直潜在孙太太身后,几次想攻击,都因为孙太太身上挂的符咒而没能成功。当孙太太惊慌失措的跑进卧室时,她忽然转头看着监视器,伸手一指。 包大同一惊,因为感觉这‘女’人是在指着屏幕外的自己,似乎明白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看到她。再看她的脸,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化着浓厚的妆容。 她为什么保持这个形态? 包大同以指沾了些符水,点在自己眼皮上,凑近了监视器。 可这时,那‘女’人却消失在走廊里了,因为卧室没有安装监视器,包大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到三楼的婴儿房中,空空的婴儿车来回摇晃着。 过了不久,孙太太发疯似的从卧室跑了出来,冲进车库,开车离开。她似乎得到了一点安宁,可是她没注意,那团白哗哗的东西一直趴在她的背上,和她一起上了车。 车子离开了院墙上监视器的范围,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再也看不到了,但这时包大同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个怨灵虽然很凶厉,但灵力低微,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她甚至突破不了那些普通的道士设下的符咒结界,所以孙太太才能在这么多天里安然无恙,以致最后产生了侥幸心理。 但那怨灵是一名控制高手,她首先控制了孙太太的意识,进入了她的梦境,让孙太太感到强烈的恐惧,然后通过孙太太自己的行为和暂时‘迷’‘惑’过路的司机心智才制造了那起可怕的车祸。 至于那三名死者,她一定是控制了他们体内残存的一些生前意念,才发生了可怕的尸变事件。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要通过这三起尸变事件说明什么?而且她灵力这么弱的话,是怎么能四处‘乱’跑的? 还有,她为什么是表现出那种形态体、双脚淌血?不对,她的脚不是淌血,看样子是被人砍掉了,红脚是幻化出来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红鞋的状态。 难道她遇到了‘性’侵犯事件,被 杀,然后还碎尸?是这三个富翁联手做的吗? 买欢时‘性’虐‘女’‘性’,是很多变态狂喜欢的节目,这样推断是有可能的。假设这三个富翁就是三个变态的‘混’蛋,虐待和杀害了一名欢场‘女’子,那么他们已死,而且死得非常痛苦,应该说怨气已解。但现在为什么这怨灵连他们的家人、给他们理容的凌小佳和无意中卷和的‘花’蕾也不放过呢? 怨念就这么强吗?这样的话,她实在不讲道理,应该灭了她。可是,如果是她还有仇没有报呢?这三个富翁生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吗?还有没有人会卷进来? 包大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责怪着自己。 他明明知道自己法力不同以往,为什么不带上些工具,仔细检查一下那房子呢?如果那样,他就不会发现不了怨灵藏在大屋的某处。也许,就是藏身在一直锁着的三楼婴儿室里。 或者,如果他当时不计较孙太太的讨厌态度,提醒她立即离开家,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那里的气息本就不正,他明明感觉得到却疏忽了警告,结果酿成了一尸两命的惨剧。 而现在,似乎每个卷进这件事的人都处在危险之中了。 他自己没有关系,虽然他目前只有十五岁时的法力,但也比那些普通道士强得多,对付这个怨灵完全没有问题。 小佳的话,也可以避免。 她的阳气很旺,虽然比万里那家伙差得还很远,但关键时刻也能唬一阵子。那怨灵两回对她下手而没有成功,只是吓到了她,实际上对她并没有伤害。 唯一让他不放心的是‘花’蕾。 她本身的气场很一般,平常的泼辣全是装出来的,遇到事马上‘露’馅。尽管她身上有几件小宝贝,但包大同仍然很担心,因为这怨灵不是直接攻击人,而是控制人自己伤害自己。 ‘花’蕾那丫头和小夏不同,意志软弱,又傻乎乎的,容易被控心,实在比较危险。 心里想着这些事,包大同又闷坐了一会儿,抬头一看表,已经过了午夜,‘花’蕾却还没回来,不禁担心加重。站起来来回踱了几圈,再打‘花’蕾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让他心里的不安扩大了。 这绝不正常。 虽然这死丫头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但办事却不含糊,绝对会互通消息,她现在突然消失了超过十二个小时,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定是有问题。 她是调查那三个富翁的社‘交’关系网去了,不会给 包大同越想越不安,于是抓起车钥匙走出‘门’去。虽然这么四处‘乱’找不是办法,不过他焦心不已,不能这么干坐着。 才走出会客室大‘门’,就见早就睡了的凌小佳穿着睡袍走下楼来。睡眼惺松、赤着双脚、加上凌‘乱’的拖地睡袍里包裹着的瘦削身材,别有一番韵味。 可惜包大同没有心情欣赏。 “‘花’蕾回来了吗?”他还没说话,凌小佳就率先问道。 包大同一皱眉头,“还没回。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感觉不好,怕她会出事。” “不会吧?她不让我说的。”凌小佳有些惊讶,“她又不是去不干净的地方,她呆的地方现在正热闹呢。” “到底是哪儿?” “我无意间发现的,她说她调查清楚情况后会自己告诉你。” “她到底去了哪儿?”包大同重复。 凌小佳看他站在客厅中央,高而结实的身体有些僵硬,神‘色’很严肃,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不禁有点慌张,连忙说:“在阁。” 只要是本市的人都知道这个听名子有点像皇帝书房的地方。那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娱乐中心,消费非常高,是阔佬们流连的地方。传言在它尊贵高尚的外表下,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她跑那里去干什么?包大同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是暗查情报,那她的人身安全很不能保障。 据他所知的内部消息,警方早就盯着这地方了,却因为一直找不到证据而不能作为。 ‘花’蕾如果采用偷‘鸡’‘摸’狗的办法,找不到就罢了,万一找到,只怕会被人暗中宰了杀人灭口。如果采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她一只小羊逛到狼窝,能有什么好结果? 凌小佳看包大同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生气,赶紧补充道,“‘花’蕾应聘为‘侍’应生去的。她说那是正经工作,不会出事的。” 她原来就是要暗查,还在那种地方给人家送酒,这不是双重危险嘛! “你先睡吧,我把她抓回来!”包大同说着快步离开。 凌小佳看着他急匆匆的背景,忽然觉得他对‘花’蕾有点紧张过头。…………………………………………………………………………………………………………………………………………………………………………………………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还算早吧?呵呵,以后都会争取中午以前更的。另外,乃棉猜测一下剧情嘛。 卷二之第十七章 我们一起等包大同 暖阁其实是一家大型娱乐中心的一部分,这家娱乐中“乐宫”,是一幢十二层高的金碧辉煌的大厦。楼下五层是公众区,对外开放。第六和第七层是内部人员专区,谢绝一切无关人士入内,保安严密,似乎是一道分水岭,隐隐把上、下两个区域分隔了开。 从第八层开始,是‘私’人会所‘性’质的高级区,非会员不得入内,俨然是上流社会人士出入的地方,从地下停车场的贵宾区有专‘门’的电梯直达。这一区有东暖阁和西暖阁两部分,各自独立、不能互通。西暖阁在下,占两层,专‘门’接待名媛贵‘妇’:最上方三层全是东暖阁的范围,富商云集。 对于一般人来讲,八楼以上个神秘而***的地方,非富豪级人物不得入内。据说会费贵得吓死人,但相应的,那里的服务也尽善尽美,就连‘侍’应生也全是俊男美‘女’,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只要会员想得到的服务,无论是美容、健身、餐饮、娱乐、谈生意、举办小型聚会,还是别的什么“特殊要求”,乐宫都可以让客人满意。 ‘花’蕾应聘的就是东暖阁的前台服务人员。 说来也巧,她正发愁要怎么进入乐宫的八楼以上调查的时候,这里正好招聘员工,她凭着甜美可亲的外貌及对各类酒品的熟识,立即被录用,当天下午就被要求上一个晚班。 她也曾想过,在这样一间高级会所,有钱人众多、据说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请个人会那么草率呢?小心的询问过后,才知道这几天有多名员工突然辞职,连薪水也没拿,目前东暖阁的人手严重不足,已经影响了正常的营业,所以召人很急。 这消息让她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因为员工突然集体离职这事太奇怪了,也许正是和她们要调查的事情有重大关联。试想,如果这里有什么不洁的东西的话 晚上她一直很忙碌,手脚都要累断了,把客人点的酒送去的时候还要忍受无数恶心的目光,快午夜时才借着去仓库的机会,溜进了大厦六层。 要想调查孙函等三人是否在这家娱乐中心有过‘交’往,共同干过什么坏事,或者和哪个‘女’孩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两个办法。 一是调查人。和东暖阁的工作人员聊天,暗中观察和聆听,获得员工们的信任后,才能慢慢打听出隐‘私’问题,有点类似于卧底。 二是调查物。这就简单多了,因为这里的消费这么高,又是传说中的黄窝,富翁们的“娱乐情况”一定会记有账目,‘女’孩子们也会有‘花’名册,只要找到这些资料,就能直达目标。 她取下了头上的乌木发夹,翻过上面一个巧妙的机关,然后在身上贴了几张符咒,施展了她那半吊子隐身法。她学艺不‘精’,本来是隐形不成的,但老头子给她的这个发夹有强大的辅助作用,包大同也许看得出破绽,唬过保安却绝对没有问题。 还好,大楼内不能放狗,否则她就是隐了身也没用。狗啊,果然是人类的朋友。 迎面走过来一名巡逻的保安,‘花’蕾吓得气也不敢喘,紧贴着墙壁,等他走过去后才敢动。她手中握紧除灵匕首,这匕首本有一对的,前几天在经历电梯惊魂一幕中毁了一柄,现在只剩下这一柄了。 其实她这次并不是为了要搜集证据,只是来探探路。因为就算她隐了身,如果开‘门’关‘门’的话,还是会有监视器注意到,这需要更高超的障眼法,必须要依靠包大同。再说,开锁的技巧她也不行。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怕,并不怕人类和监视器,是怕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这一区游‘荡’ 想到这儿,她停下了脚步,也许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后背发凉,汗‘毛’直竖,心里的恐惧感在逐渐加大。 要不还是回去吧?等下回叫包大同一起来,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往回走,一转身,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那是个‘女’人,***、披散着长发、脸上的浓妆使她看起来像个纸人,白的脸、黑的眼、腥红的‘唇’,脚下一双红得更刺目的高跟鞋。 她紧紧地贴在‘花’蕾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当‘花’蕾看清她的时候,一笑。 ‘花’蕾吓得几乎尖叫出来,向后跌坐在地上。 那‘女’人的笑容继续扩大,似乎整张脸都被腥红的‘唇’切成两半一样,“我们去找包大同。”她伸出手。 ‘花’蕾本能的挥出了除灵匕首,也不敢回头看,爬起来就跑。 “叭哒叭哒”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着,那是她的脚步声,因为怕惊动保安,她是赤着脚的。她记得向左拐有楼梯,但没想到重重撞到了一堵墙上,再度摔倒在地,额头跳跳着疼。 眼前出现了两摊血,是脚的形状,上方白‘花’‘花’的脚腕齐根断了,似乎是一双脚生生被砍掉。 “包大同!包大同!”一个声音细细 ,但像被什么闷住了,听不太真切。 “滚开!”‘花’蕾终于尖声大叫,挥舞除灵匕首‘乱’刺。 眼前的影像瞬间消失了,但那两摊血还在,并慢慢向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血脚印在迫近。 ‘花’蕾没有勇气用匕首刺那血迹,唯有爬起来继续跑。她很佩服自己还能跑得动,但她却完全‘迷’失了路径,这大厦结构复杂,她才来了一天,本来就很‘迷’糊,现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走廊长得变态,而且不知怎么,前方和后方明明有灯,却被黑暗所笼罩,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不见了。死寂,像最可怕的手,掐住了‘花’蕾的喉咙。 “有人吗?救命!”她撤掉了隐身法,大声呼救。 现在她已经不介意被保安抓到,只要有人来破解了这鬼结界就行,她跑不出去了。可是她发现她的声音被黑暗吞没了,没有人能够听到。 “呵”的一声,好像有人在后方的黑暗中哈了一口气,接着有两点惨白的光亮着,晃动着,不紧不慢的向她靠近,感觉似乎很远,但一眨眼就‘逼’近到了她面前。 车!居然是一辆黑‘色’的灵车!在大厦的走廊里居然有汽车开了过来,把不算宽的地方挤得满满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脸上贴了一块块银箔的锡纸,虽然看不见五官,‘花’蕾却认出他是那天开车撞她的人。而那个***‘女’人就坐在副驾驶位上对她招手。 是要带她去那个世界上的吗? ‘花’蕾模糊地想着,生的本能使她顾不得前方的黑暗,直冲了过去。 停了许久的高跟鞋声又响了起来,但是很纷‘乱’,似乎不是一个人发出的。 接着,前方白‘花’‘花’的一片,果然有许多***的‘女’人迎面向她走来。面貌不同,但一样化着浓重的妆容。身后,那奇怪的灵车继续追着她。她腹背受敌,被围追堵截,***入的绝境。 前后走不得,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只有右手边有一扇‘门’,没有路走的‘花’蕾不得不推‘门’而入,因为用力过大,直接摔到地板上,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紧。 当-当-当 她摔倒地方有一张沙发挡住视线,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不过听这声音,似乎是在用刀砍着什么。 她慢慢爬起来,尽量不发出声响,地面上铺的厚厚的纯‘毛’地毯帮了她的忙。在她站起身的一瞬,满眼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挥刀在整体厨柜的菜台上砍着什么。 只是,这里是厨房吗?她什么时候跑到厨务区了?!不对,一定是对方故‘弄’玄虚‘迷’‘惑’她、吓唬她!看摆设,这里明明是办公室,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煮饭? “要吃鱼吗?”那‘女’人忽然转过头,居然是个充气娃娃。她‘胸’前全是血迹,同时一股鱼腥味慢慢弥散了开,掌中的托盘上有一尾剁成一块块的鱼。 “你要干什么?”‘花’蕾壮着胆子问。 那充气娃娃不说话,只瞪着她看,一人一偶之间就这样静止着,可越是这样,‘花’蕾越是发‘毛’,慢慢向‘门’边蹭。但是她不能确定是要留在室内,还是出去面对黑‘色’灵车和一大堆***‘女’人。 “你究竟要 “我要杀了你!”充气娃娃开了口,同时像突然撒了气的汽球一样向‘花’蕾弹了过来。 ‘花’蕾来不及思考,本能的一拉‘门’。 她记得‘门’是向里开的,但‘门’却纹丝不动,而那已经变成一张皮的充气娃娃已经快贴到她的身上了。大骇之下,她抓住‘门’把手猛力一推。 ‘门’,却开了。 ‘花’蕾慌不择路的一步踏出,只觉得脚下一空,惊叫着悬在黑暗之中。这边哪里是走廊,明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漆黑之中,一张张雪白的脸向上仰着,看不见身体,只有白脸在渴望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也拉到最深处去。 “包大同!”她死死抓住‘门’把手,保持身体不落下去,流下了惊恐的泪。 她不要再睡在黑暗之中了!可是,她这样支持不了多久。 “对,我们一起等包大同。”脑后传来充气娃娃的说话声,软软的西南口音。 ‘花’蕾一回头,见那充气娃娃成了扁扁的一片,像风筝一样飘在半空。或者,是像一条比目鱼游在水中。 …………………………………………………………………………… …………………………………………………………………………… ………………………………六六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月票,我没想到,冷‘门’的作品,不多的收藏,男读者稀少的本书,居然也有25张月票了,而且是在我没有求票的情况下。 感谢你们。一个朋友说的得好,这是读者的一份心意。 卷二之第十八章 频繁出现的黑色灵车 暗中有一只强健的手臂穿了过来,因为看不到人而显当那手握在了‘花’蕾的手臂上,温度和热力立即安了她的心。 “抓紧!”包大同轻喊了一声,用力把‘花’蕾提了上来,之后单手虚空划符,纵向一劈,眼前看不透的黑雾登时消散,‘花’蕾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顶楼,刚才她的身体已经翻到了天台的之外,若不是她死死抓住水泥外檐的栏杆,此刻早已经从十二楼顶摔下去了。 幻像,一切全是幻像。 几乎死亡的事实让她感到害怕,不禁抱紧了包大同的腰。包大同拍拍她的头表示安慰,默不作声地拖她走到天台边缘向下看,只见一辆全黑的商务车正加足马力疾驰而过,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是那天撞你的那辆。”包大同皱了皱眉,遗憾自己法力受限,遁术使不出来,只能眼看他们离开。 黑‘色’的车很常见,但这辆车给人感觉却像西方式的灵车,因为车窗玻璃上挂着白‘色’的窗帘,很有些‘阴’森的气息,让他一眼就认出这和袭击‘花’蕾的是同一辆车。 “为什么?”‘花’蕾问。 “我也想知道。”包大同吸了吸鼻子,“她跑得好快,有人帮她。” “人?” “没错,开车的绝对是个人。”包大同挽住‘花’蕾的手,“我们先回去,然后给我讲讲你遇到了什么事。” “可是 包大同低头看看她,见她穿着‘露’背小礼服,美好的身材一览无余,脸上化着淡妆,虽然被泪水和汗水冲‘花’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打扮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你不打算在杂志社做了吗?” “谁说的?我要做到底!”‘花’蕾立即反对,因为着急,把害怕给忘了。 包大同浅浅微笑,觉得万里教他的这个‘精’神转移法真是不错,于是继续道:“既然是零杂志社的员工,谁允许你来兼职的?立即给我辞职不做,也不用通知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如果这地方有问题,我自己可以来查,用不着你这个小笨蛋。” “我想 “你想立一大功,以此表明自己不是笨蛋对吗?结果呢?差点陪了夫人又折兵。”包大同不给‘花’蕾解释和思考的机会,随手布了隐身结界,拉着‘花’蕾下楼。 知道‘花’蕾跑到乐宫的东暖阁来无间道,他匆匆忙忙往这边赶,生怕晚一步就会出事。东暖阁是传说中的狼窝,就算怨灵不是在那里游‘荡’,‘花’蕾也未必安全。 ‘花’蕾从来不提自己的的身世背景,但他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可以感觉出她出身富贵之家。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一点没有富家子‘女’的豪奢霸道,反而傻乎乎的天真纯良,表现得像暴龙,但内心是小绵羊。 有时候,他甚至猜测‘花’蕾一定是在青少年时期长年卧病在‘床’,与这个世界远远的隔绝,以致心灵没有被污染,就像关在***上的睡美人之类之类的。 所以,她独自跑到复杂的地方,他特别担心。 他一到乐宫的‘门’口,就看到顶层有一团不祥的黑气,于是立即利用尚且可驾驭的小法术赶到顶层,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当时场面之危急,他实在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不过,今晚的危险带来了意外的收获,首先他们知道了怨灵与东暖阁有关;其次,有个人帮着那怨灵,并且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们想要置‘花’蕾于死地。 怨灵是谁?帮她的人又是谁? 两人沉默的走着,迎面遇到了两名保安。虽然他们看不见包大同和‘花’蕾,但却是会撞上的,偏偏这两名保安还是并排走在狭窄的走廊中,一边走一边说笑着什么,对刚才的灵异事件一点也没有发觉。或者说,怨灵只‘骚’扰了‘花’蕾,然后就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逃跑了,并没想伤害其他人。 眼看避无可避,包大同一把抱住‘花’蕾,两人紧贴在一起挤在墙角,直到两名保安走远。 听到怀中人呼吸紧张,包大同低头一看,见‘花’蕾的脸涨红着,显得分外窘迫,不禁莞尔,还没有完全进入安全地带就忍不住逗她:“怎么?没被男人这样抱过?”他身体稍离,两手撑在墙上,把‘花’蕾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俯下头问,两人的面庞相距不过一寸,“要不要亲一下?” “不要,你放开我!”‘花’蕾感觉浑身发热,连嘴上的拒绝都很软弱。 “怕爱上我吗?”他邪恶地笑,“别爱上我,否则你会伤心的。”说到最后几个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话伤了‘花’蕾的自尊,心中拱动着的热气刹时变冷,脑筋也清醒了,用力一踢包大同的径骨,看他疼得呲牙咧嘴,一矮身从他臂下钻出,“死也不会爱你的,别臭美。大‘门’口见。”她扔下几句话就跑开了,不敢再听包大同说什么。 包大同没有阻拦,也没有追她。 他能感觉得到,此处邪气已尽,在乐宫的范围内已经没有危险,‘花’蕾一个人跑出 全的。 ……………………………………………………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独自去了趟孙函家所在的别墅区和凌小佳住的明山达园。 这两处都不是封闭型社区,不禁止车辆和行人进入,保安人员还经常脱岗,但在出入口处都有监视录像,他要看看,那辆黑‘色’灵车有没有到过这两处。 那些录像当然不可能给他一个陌生人随便看,不过他的法术可以‘迷’‘惑’人心,社区物业的保安总管恍惚间以为他是来查案的警察,态度自然不同。 于是他要求独自呆在录像室内,从第一宗命案,也就是孙函之死的三天前开始看起。 那辆车在孙函死前并没有出现过,但在他死后第二天,车子开始出没于此地了,而在孙太太出车祸和‘花’蕾遇袭的日子里也同样现过身,其时间和发生那两件事的时间相‘吻’合。 这就是说,所有的怪事都和这辆黑‘色’灵车的出现有关。可是这车子看来这么古怪,社区的保安为什么没注意到呢?也许是因为没有发生案件,他们就疏忽大意了?或者,也有什么东西可以像他一样‘迷’‘惑’人心。 而且,最让包大同感到意外的是孙函死后的第二天,当时夜‘色’已深,有一个人走进了小区,穿着黑‘色’的西装,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酒。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包大同却立即猜出这人是谁,只是他又实在难以置信,所以放大影像反复观看,最后赫然发现,那确实是已经死了一天的孙函! 他是自己走回来的! 所以,他老婆才受到惊吓,去请来了法师。所以,他一个死在外面的人要在家里办丧事,违背本地的丧葬习俗,还要‘弄’上灵棚那么麻烦。 但,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王乐言是不是一样呢?他们为什么要回来?难道那怨灵心中仇恨太大,控制他们带她回到家,方便她把死者的家也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这样看来,那怨灵虽然灵力低微,但在控制术上很有天赋啊! 看完别墅区的录像,包大同又去了明山达园。 他以同样的方法看了这边的监视录像,发现那黑‘色’灵车出没得还要频繁,孙函死前好久就在这里出现过,奇怪的是小佳遭遇灵异事件当天却没有,在‘花’蕾的电梯惊魂事件中,车也是在事件后才出现的。 这是什么路数?在怪案发生前,怨灵就盯上小佳了吗?为什么? 可惜监视录像只保存一个月,而他推算怨灵的形成,也就是那个‘女’人的死亡也是一个月上下,所以他没办法确定黑‘色’灵车是为了帮助怨灵而出现,还是早就针对小佳了。 看完这两处,他还去了张重家和王乐言家所在的社区。 这两处是全封闭社区,行人虽然可以任意进入,但不熟悉的车辆却是要经登记才能通行的。在这种情况下,那辆黑‘色’灵车不可能出现,但包大同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物来过这里。 耗费了一个下午,他发现王乐言是被家属拉回来的,不是自己走回来的。但有一个奇怪的人在王乐言到家后出现过,个子不高、很瘦、当时腋下夹着一个盒子,上面‘蒙’了一块黑布。 这人一共出现过三次,在王乐言死前一周,以及他尸变前后各一次。他一直低着头走路,就算从小区内出来,面对摄像头时也让人看不清脸。他表现得极为普通和镇静,如果不是包大同有心,几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张重是死在家里的,这怪人也出现过三次,和在王乐言家附近出现的时间频率是一样的。 看来,真的有个人帮助那怨灵啊!看着那人在路灯下拖得长长有影子,包大同想着。 那他是什么人呢?看他的样子似乎懂一点法术似的,是怨灵的亲朋?是好心帮助的、有点天然灵力的人?还是被怨灵控制和吓唬着的傀儡?再或者,他本身是恶意的,控制怨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是未知,但至少,他有了线索和目标。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杂志社,小佳的爱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美美吃了一顿,决定暂时不把所知道的线索告诉两个‘女’人,免得他们担心和害怕,于是在东拉西扯了一阵后,就***睡了。 但他其实只睡了两个小时,快午夜的时候,他潜进了乐宫的东暖阁。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反正本六会天天更新,至于更新时间,最近因为搬家,有许多家务做,所以想固定而不成。所以干脆不说,免得挨骂。呵呵。 但放心,绝对绝对每天都有。我不会对不起包月的读者的。谢谢。 卷二之第十九章 女厨师 蕾给包大同细细讲过那天的经历,使包大同感兴趣的助怨灵的那个人,那辆黑‘色’灵车,还有那个怨灵说的话。她说:我们一起等包大同。 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恐吓‘花’蕾,还是那怨灵真的是要找他?既然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那怨灵感兴趣的是报仇、小佳、‘花’蕾还是他? 他没有‘花’蕾那么傻,进到东暖阁玩无间道还要应聘员工职位,给这儿的老板做免费苦力。他只是借着夜‘色’、方位和一点法术隐了身,溜到员工休息区,打开一个衣箱,换上一件保安人员的工作服就行了。 乐宫那么大,最近又人员流动频繁,一个生面孔并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要他小心一点就行。找线索不一定非要查账目,和那些暗中从事非法职业的人员聊聊天也可以。 况且,和人谈话是他的强项,尤其是对‘女’人。 第一天,他借着送饮品的机会(饮品是偷拿的),迅速和那些‘女’孩子们熟悉了。第二天,他开始给她们算命、看手相、讲解如何摆设化妆间的东西以保持好风水,和她们打成了一片。第三天,他施展法术给两个有邪气的‘女’孩破解了头颈疼的恶疾,赢得了绝对的信任。第四天,他已经成为了可以依赖的好朋友,他一到场,那些莺莺燕燕就立即围过来,好像众星捧月一样。 所以说,从人入手调查情况并不难,在于要给别人安全和依赖感。当然,他没有忘记嘱咐她们,不要对别人说起他常常跑到这边。毕竟他是“保安”,来“偷懒”和“搭讪”是不被允许的,很容易被炒鱿鱼。 “林妹妹,这个人你见过吗?”休息室内没人的时候,包大同嘴头甜甜地问一个林姓小姐。 东暖阁才开业,林小姐就在这里工作了,算是资深人士。这种人往往了解一切明的、暗的以及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包大同‘混’了三天,才从一大群‘女’‘性’员工中确定她是最佳调查对象。 她比包大同年纪大,但包大同喊他林妹妹,她很爱听。 “你不是来打工的吧?”林妹妹没接照片,头也没抬。 “有人托我打听点事,捞点外快而已,妹妹不会不帮我吧?” 林小姐看着包大同,犹豫了一下。 她工作日久,也算阅人无数,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其他男人的卑鄙下流,也没有那些富翁们的道貌岸然,是一个温柔可靠的人,而且长得也很帅气,属于很难遇到的极品,好多姐妹巴望着被他看上,好离开这里,所以他才会那么受欢迎。 但是从他的风度气质、言谈举止来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可能是一名小保安,有脑子的姐妹应该都能感觉得到。不过他那些关于风水和辟邪的方法确实非常管用,乐宫最近不怎么太平,他在,大家都感到安全。 他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但她感觉他不是警察,也没有恶意。也许他是受那些富商们背后的‘女’人的雇佣,来调查一点‘花’边事件,这种事她见得多了,透‘露’出去也没什么。只是,当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会离开了吧?这里再发生怪事时可怎么办? “妹妹帮你。”她叹了口气。 这样的极品男人本来就不会属于她们的,念在他曾努力帮过她们,不管目的是什么,回报他吧。 拿过照片,她看了半天,然后皱起了眉头,“这男人是东暖阁的会员,不过不常来。姐妹们都知道,这人难‘侍’候,不能碰的,一碰就发火,好像很厌恶‘女’人。因为他太特殊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他很久没来了,一个多月了吧?” “他死了。”包大同平静地说。 林妹妹吃了一惊,“死了?他那么年轻!” “生病还分年龄吗?” “原来是病死的!”林妹妹吁了一口气。 “他该横死吗?”包大同眼神闪闪。 “你究竟是谁?”林妹妹明白不能打听别人的隐‘私’,也从来不多口,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包大同笑笑,明白这‘女’人不相信他是保安人员,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于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管我是谁,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只需要知道一点事情。” 林妹妹不说话,却奇怪的相信眼前的男人,那是‘女’人的本能,绝对不会错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他很少来,就算来这里,也是为了招待客人和朋友,他自己只是呆一下就走。” “没有‘女’孩子和他比较亲近吗?”包大同皱紧眉头,这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 林妹妹坚决摇头,“绝对没有。大家都感觉他有点可怕,连皮肤都好像没有光泽和弹‘性’似的,好像 不对啊?! 怨灵出现在这里,孙函等三人的死与***有关,一切证据都 应该有一个‘女’人和孙函等三人在这个地方产生过瓜葛会没有线索呢?难道,怨灵是一个‘女’‘性’客人,或者其服务人员,再或者是过客?她和孙函等人在这里偶然相遇,然后发生了可怕的事? “那你再看看这两个人,是乐宫的常客吗?”他又拿出王乐言和张重的照片,因为这两人的照片是告上摘下来的,所以林妹妹一下就明白这两个人也死了。 “都没见过。” “你确定吗?” 林妹妹又仔细看了两眼,十分肯定地点头,“我敢保证这两个人没来过。你要知道,这里的消费是很高的,就算这年头有钱人多,可能来得起这里的并没有多少。” 包大同拿回这两个人的照片,失望地看了两眼,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林妹妹说孙函的皮肤给人感觉像死鱼,这两个人的皮肤感觉也很类似,难道是拍照角度的问题? “这里的‘女’孩子们,有没有突然辞职不做的?”他问,“我不是说前些日子东暖阁的‘侍’应生集体离开的事,是指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这里有没有人不做?” 林妹妹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可见答案之确定。不过她眼神闪烁了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艰难的小声说:“‘侍’应生集体辞职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别怕,我会给你画符,保佑邪物不上你身。他可是很有能力的法师。” 林妹妹大喜过望,点头道:“那谢谢大同哥哥了。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因为怕以讹传讹,没敢和你说。但是好多姐妹听别人说过,有人莫名其妙的听到走廊里有走路的声音,偶尔还有敲‘门’声,打开‘门’看,却根本没有人。还有的感觉背后有人,但回头看看,也是什么也没有。吓人的是,有很多人在‘阴’暗的地方看到过一双红‘色’高跟鞋,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一转身,鞋子又不见了。大家都说鞋与邪同音,一定是这里招了邪祟了,有两个还声称被‘迷’过,在大厦里走‘迷’了路。而且我天在休息室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看我。长相看不清楚,但觉得她在笑,好像很可怜我。我以为是随便发的怪梦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和两个姐妹聊天,发现她们也做过同样的梦。我们怕死了,谁知道这里进来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这有餐厅吧?”林妹妹正说得害怕,包大同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有啊。你饿了吗?我打电话给你订餐。”她说着就去抓电话,却让包大同拦住了。 “东暖阁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没有过,大约两周以前。” 包大同眯起了眼睛。两周以前?那是在孙函死了以后? “东暖阁的餐厅有‘女’员工在一个月内辞职吗?” 林妹妹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那样最好了,而且希望尽快。明天我来找你时,会带着灵符的。”包大同边说边伸指进酒杯中,在林妹妹额头画着什么,“行,这样可以暂时保护你。我朋友教我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的笑容,林妹妹感觉无比安定,果然没那么怕了。 只过了一天,包大同就得到了消息。东暖阁餐厅有一个名叫年丽的年轻‘女’厨师,在一个月前突然不来上班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年丽平时‘性’格孤僻,来东暖阁工作才三个月,与任何人没有过深的‘交’往。因为她还在试工期,还没有签正式的劳动合同,她不出现,老板正好省下一笔工钱,因此也没派人找。 她才二十三岁,以前没有受过厨师训练,之所以能在东暖阁做正式厨师,每月拿着不菲的薪水,完全因为她做得一手好鱼。那是家传的手艺,吃过的人统统赞不绝口。乐宫的老板娘在小摊上吃过一回,然后就派人把她拉了回来。 包大同以前查过孙函的餐厅及其工作人员,后来排除了可能,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原点。这个怨灵果然和厨师有关,那么她就是年丽吗? 他听说东暖阁的厨师长非常‘迷’信,所以决定和他好好谈谈。………………………………………………………………………………………………………………………………………………………… …………………………六六有话要…………………………………… 明天起正式搬家了,会断网一个月,但更新还会照常,我会让弟弟在他们公司电脑上帮我更新,各位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再‘摸’‘摸’肚皮。万安。 卷二之第二十章 杀鱼 有人奇怪的死去了! 而且不止一个,也不止是富翁,更不限于男‘性’! 在包大同要去调查年丽之前,小佳那边传来了最新消息。只是这些死者不是被送到了她所在的火葬场,而是去了另外两个殡仪场馆,这说明死者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区。 小佳被借调去为死者理容,发现死者和孙函等人的状态一样,有不明情况的腐烂和淡淡的鱼腥味。这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做了点简单的调查,然后给包大同打了电话。 这样看来情况又复杂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病毒在悄悄漫延。神通广大的‘花’蕾已经从医院得到了内部的秘密消息,因为最近出现了多宗疑似‘性’病感染,却无法确定病因也无法治愈的病例出现,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成立了专家小组来分析病毒成因。 奇怪的是,从医学上什么也查不出,而患者一旦死亡,不明的病毒也死亡了。 “去查查这些新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比如是不是有夫妻双方都死亡的,其他非富翁死者,是不是与富翁或者富翁的妻子有非正当关系。”包大同对‘花’蕾发布命令。 ‘花’蕾很为难,“这很庞大啊,又让我做水磨功夫。” “那是因为我家‘花’骨朵胆大心细能力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包大同哄她。倒没指望她能一下子查出来,“我们假设这是通过***传染地病毒,且不管病源是谁携带,只要他的‘私’生活‘混’‘乱’,而且不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是采取了安全措施,但这病毒是通过其他我们所不知的其他方式感染人,那么病毒就可能大面积扩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放‘射’关系网。” “那个网是什么东西。” “诶,打个比方吧。一个富翁得了这怪病,有可能传给他的老婆。如果他的老婆有情人呢?他老婆情人的老婆呢?这富翁如果包***呢?***如果养了小白脸呢?小白脸如果也在外面有‘女’人呢?” “停。”‘花’蕾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听得头昏脑涨,差点摔掉电话,“照你这么说。我查到一百岁也查不完。” “理论上是如此,但死者名单小佳已经‘弄’到手了,所以不会太费力地,慢慢理一下死者之间的关系就行了。”包大同和颜悦‘色’,一点也不着急,尽管心里疑云重重。 吩咐完‘花’蕾要办的事,包大同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和厨师长一起去了年丽在本市租住的地方。 年丽正是西南地区的人,生前住在市区边缘地一幢旧楼的地下室中,地址是厨师长从员工档案中找到的。据说她家很穷。所以她虽然找了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却仍然非常节俭。省下的钱要接济家里。 包大同和厨师长一起找到那个地址时候,中年‘女’房东显得非常生气。 “真晦气!”她骂。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暗示包大同也不干净似的,“死谁不好,偏偏是租了我房子的‘女’人死掉。”她没有半点同情心,只是一味抱怨,“要是安静的死倒也罢了,还偏偏要让警察找上‘门’,我这房子以后可怎么租出去!” “警察?”包大同一皱眉。果然年丽是横死吗? “可不是嘛!”那‘女’人很不耐烦,“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想不开。投河自尽。当时还有个有钱人路过,跳下水去救她来着,可惜该着她短命,没救上来。那个有钱人还上了报纸,说什么见义勇为的,哼,我看八成是沽名钓誉,如果真是大善人,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因为这横死鬼遭地损失,却装好人捐给了那丫头的父母一大笔钱。” “请问这位姐姐,您有年丽老家地地址吗?”包大同忍耐着心头火问。 那中年‘女’人听包大同没有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心中隐约有几分高兴,“警察已经要过一次了,还好我留着,等我拿给你。”她转身回到屋里,片刻就拿出一张纸条来。 包大同看了一眼,琢磨着也许该去看一下。 “你们是那横死鬼的什么人,又来问这些干什么?” “姐姐尤其是水鬼。姐姐如果心存善念,人间正气自然会消弥你那间租屋里的‘阴’气,但你如果总这么‘横死鬼、横死鬼’的‘乱’叫,说不定会把她招回来,到时候你的房子天天湿漉漉的,半夜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只怕你会更损失,也许到时候不止是损失钱了。” 那‘女’人看着包大同严肃的面‘色’,不禁有点胆寒,恍然间觉得有一股凉风从背后吹过,但仍然嘴硬道:“你吓唬我啊!” “我是为了姐姐好,你自便吧。”包大同头也不回地离开,看到这种没有同情心的势利小人,他有要出手治治她地冲动,所以在他违背父亲留下的遗训,就是不能对普通人动手前,他得快闪。 因为年丽曾经租过的房子就在地下室,他特意到下面传了一圈,发现那里虽然‘阴’气重点儿,却并没有邪气,这证明年丽对此地毫无留恋,那么她出现在东暖阁是因为留恋吗?还是想让别人知道什么? 话说她的魂体是在两周前出现的,如果他没推断错,年丽死了一个月,那么她出现的时间也太奇怪了些,即不早,也不晚,小佳遇到怪事那天是个分水岭,似乎所有一切都按照计划开始了。 问题是:她要做什么? “包先生,小林说您有很灵验的护身符,可不可以给我来一张?”一直不开口厨师长忽然道。 包大同一转头,看到他圆圆胖胖的脸上挂满冷汗,面白如纸,似乎吓得不轻。 “嗯,可以给你一张。可是,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厨师长的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只哆嗦着声音道:“听人说厨房属火,阳气旺,不容易有事,没想到会横死的呢?” 包大同察言观‘色’,心里很明白厨师长为什么那么害怕。年丽一个年轻的外地‘女’孩,从没学过什么厨艺,就凭着家传的做鱼手艺在东暖阁站住脚,厨师长肯定是不服的,也肯定会有一些针对和计较。年丽这一 兑过她且非常‘迷’信的厨师长自然会觉得害怕,怕被“ “你不必害怕,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不隐瞒什么,怨气就不会上你的身。”包大同安慰道:“年丽在东暖阁的时候出过事?” 厨师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跑到大太阳底下才说:“也不算出什么事,就是陀佛太上老君,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是说在一般情况下,她” 包大同忍住笑,还没听过有人把佛祖和道祖放在一起念的。 “所以我想,那位先生可能是爱她做鱼的本事。”厨师长总结。 “是这个人吗?”包大同拿出孙函的照片。 厨师长看到照片大吃一惊,“包先生怎么知道是他?”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包大同问:“再仔细看下,不要认错人。” 厨师长很确定的点点头,“这位先生虽然只来过两次,但态度骄傲得很,而且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劲儿,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是不是感觉像死鱼?” 厨师想了想,“还别说,是有点像。但最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喜欢看年丽工作,或者说半天措词。最后道:“很兴奋。” “兴奋?”包大同眉头一挑,感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道祖作证,他不是思想***,但那个“兴奋”是否和‘性’有关系呢?要知道孙函等三人地死看来都好像是得了不治的‘性’病而死,而且病情发展得很快。‘花’蕾找这三人身边的人调查过,似乎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一、两周的时间。 现在他介入这起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小佳摆脱纠缠,或者出版一期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杂志这么简单了。他要防止那种病毒的漫延,假如那是一种病毒,假如那是会传染的话。 现在可以肯定年丽就是那个怨灵了。 首先她是西南地区的人,包大同还把她地照片给小佳和‘花’蕾看过,也证明她的相貌与恐吓过她们的灵体模样非常相似;其次怨灵每回出现都有着强烈的鱼腥味,而年丽在东暖阁则是专‘门’给客人做鱼菜的;第三。他早说判断这起灵异案件和男‘女’关系有关,而一向不喜欢接触‘女’人的孙函却对年丽很感兴趣。 以上三个条件,年丽都具备了,这说明他地调查方向是对的,在这么多纷‘乱’的线索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入手点。 现在所缺乏的,只是动机。 孙函和年丽到底是什么关系?年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怨气冲天?还有,年丽做出伤害他人的可怕事情,原因真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报仇和惨死的偏执吗? 那为什么牵连那么多人呢?是不是这些富翁们有一个变态组织。最后导致出现了这一系列的连环‘迷’局呢? “是兴奋吧!我也说不清。只觉得当时那位先生眼睛发亮,额头都出汗了。”厨师长苦恼地摇摇头。“小年啊,你可不要找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也是同情你的,想和你好好相处来着。”他对着半空唠叨着。 包大同打断他,“你给我说说,那男人见到年丽地情形是怎么样的。不要怕,尽量详细点就行。” 厨师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是平常,只不过是因为那位先生吃了年丽烧地鱼,特别感兴趣。于是就要求见见厨师。听说他也是干餐饮这一行的,也许是想挖人也说不定。您知道。年丽地手艺是家传的,自己有一个独立的小厨,平时不让人进的。那天那位先生在领班的带领下来到后厨,我只好带他去年丽的小厨。因为我手上有工作,所以一急之下没有敲‘门’。”他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 包大同心知他是借机故意硬闯进去,想看看年丽做出这么好吃的鱼有什么秘方没有,但也不说破。只耐着‘性’子听厨师长吁短叹了一番,说年丽是多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这么红颜薄命之类地,然后他才继续说下去:“年丽做的鱼菜,需要地都很大尾的淡水鱼,她那么瘦小的个子却不需要帮手,自己拿着一把刀把活蹦‘乱’跳的鱼剁成一块一块的。我们进小厨的时候,她正在杀鱼,‘胸’前全是鱼血,浑身腥味,手里还握着刀,实在 他是想说,当时年丽的样子实在很不好看,可又怕冒犯了先去之人,不敢明讲,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本想拦着年丽,让他和客人见个面。哪想到那位先生拉住我,看年丽杀鱼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那种 “兴奋?” “对,就是兴奋的神情。”厨师长点头道,“后来年丽杀鱼完毕,一回身时吓了一跳,我这才给他们互相介绍。那位先生态度本来很傲慢的,但对年丽却特别亲切。后来隔了不到三天,他又来了,这次也不让我们惊动年丽,只静静地看她杀鱼。” “再之后,那男人再没出现过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后来我听后厨的小徒弟说,看到过那位先生接走了年丽两回,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还指当年丽‘交’了好运,攀上好人家呢,没想到,唉。人啊,不能和命争,真可怜,多好的孩子啊。” 厨师长继续唠唠叨叨,包大同则陷入了深思。 谁是罪恶之源呢? …………………………………………………………………………… …………………………………………………………………………… ………………………………六六有话要说…………………………… 当初我上架时承诺一天一更,一天3000的,但因为章节分割的原因,今天是4000,明天是2000,平均仍然是一天3000,本六绝不食言。 除了更新外,大家对本书的剧情有什么想法和意见,欢迎在书评区讨论。我虽然目前断网,但上网吧时会回的。谢。 卷二之第二十一章 病毒 蕾的办事效率很高,高到包大同怀疑背后有人帮她,可能这么快查到仍在不断增加的死者间的联系。 调查的结果是:这一病毒的传播果然是放‘射’式的。 死者之间几乎都有些联系,但源头并不是一个,这说明最初感染病毒的人是好几个,甚至更多。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同属一个组织,共同干了一件恶事,于是遭到了报应。 “这鬼病毒发作很快,你顺藤‘摸’瓜的再去查查感染了病毒,却还没有死的人吧。告诉他们不说就是死,看他们是要脸还是要命。”包大同看着疲惫的‘花’蕾,有点不忍心,不过这事件比较复杂,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偏偏阮瞻那死家伙预感到这事的麻烦,找个借口带着自己的老婆外出旅行了。 “鬼病毒?”‘花’蕾并没有介意包大同这样指使她,反而很好奇。 “这不是人类的病毒,你没看出来吗?你知道,人类医学一旦攻克了一项威胁生命的疾病,就会出现另一种新病毒,这可能是自然界的一种平衡。不过这回的情况显然不属于正常范围,感觉上,是从怨念而起,很新鲜的报复方法。” “那我要怎么向还活着的感染者调查呢?”‘花’蕾问。 “既然我们假设这是通过‘性’来传播的,你就问下他们***时的情况呗。” ‘花’蕾涨红了脸。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没反对。 包大同本想逗她两句地,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居思考这一团‘乱’麻样的灵异事件,实在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时间,因为他要去一趟年丽的家乡,然后再去警局了解一下当时孙函“见义勇为”的事情经过。 三天后,他回来了。确定了孙函确实与年丽有些关系,但他奇怪的是,年丽跳河自尽,警方居然没到东暖阁来调查情况就草草结案。 据当时验尸的法医讲,年丽的脖子上有瘀伤,那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被掐住脖子时留下的,二是外力施救时,她过度挣扎所致。虽然从她父母口中得知,年丽是会游泳地,但就算是自杀后中途变卦,也有可能因为紧张导致肌‘肉’痉挛,最终沉入河底。 可是出事地点和年丽的家分属整个城市的东西两极,她要自杀,为什么跑那么远?而且怎么会那么巧,对她感兴趣的孙函正好开车路过那里。在深夜的凌晨时分,独自一人驾车? 所以包大同断定。是孙函杀了年丽。怨念深重的年丽死后不安,前来报仇。 但这又不能解释王乐言和张重地死了。还有其他富翁,以及与他们有‘性’关系的人的死呢?到底是什么怨念形成的病毒在漫延呢? 年丽的父母丝毫没有怀疑孙函。在他们看来,这位好心的先生不仅试图挽救他们‘女’儿的生命,因为没有成功还万分内疚,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解救了这个贫困潦倒的家。不仅如此,后来孙先生的妻子又接济过他们好几次,在他们眼里,这对夫妻是他们的恩人。菩萨样地大善人。 包大同打听过,孙太太再度接济年氏夫‘妇’的时间。正是孙函生病以后。也许她是为了平息年丽地愤怒,但如果孙函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是金钱摆得平地? 在这个世界上,钱并不能解决一切。 但尽管明白孙函和年丽有关系,断定孙函杀了年丽,线索到这里却又断了,想来想去,那辆频繁出现的黑‘色’灵车似乎是串起这一切的锁链。 可是那灵车是什么来历?开车的人又是谁?‘花’蕾和他照过两面,每次他的脸上贴了银‘色’的锡纸,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个纸人,是被年丽所驾驭的。但包大同知道那是个人,因为他感觉到了他地气场,‘阴’气很重,但确实是个人。 ……………………………… ‘花’蕾回杂志社晚了,夜路上寂静无人,这让她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张开着,有点点怕。 她虽然立志要做包大同那样地法师,但胆‘色’方面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这让她懊恼万分。 老头子说过,有些力量是天生的,别人永远学不来。这并不是指天生的良能,就算修炼也是一样。包大同就是道术天才,他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以他的年纪却有这样的水平,实在是了不起。 虽然包大同被她无意间封印了,但他十五岁的功力还是相当于别人修炼几十年。老头子说过,这种人总是顺天而生,就算他不愿意介入灵异案件,但各种事还是会找上他。 她很理解这番话,因为包大同的朋友阮瞻就是个例子。不过这男人有个深爱的妻子,不知道包大同会不会这样深的爱一个人。 想到这儿,她猛然甩甩头。 不想这些,不想这些!她要学的,是包大同处理各种灵异事件的方法,他究竟会不会爱上一人,能有多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与她无关。 虽然这么想着,但包大同微笑的脸还是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有点点坏,但又非常温柔,像洒落在车窗上的雨点,雨刷刮掉一层,就会有更大的雨点继续落下来,永远抹不干净。 啪! 迎面撞上来一只很大的飞蛾,那清脆的撞击声吓了她一跳,就见那飞蛾几乎瞬间变为了一个黄黄的污点,就在挡风玻璃右面一点,断裂的翅膀还在抖动,似乎在垂死挣扎。 ‘花’蕾感觉有点恶心,又有点怪异,下意识的启动雨刷,想抹掉那污迹,没想到雨刷根本没有把那只死了的飞蛾刷掉,反而把它压得更扁、更大,圆圆的,似乎是一个眼球,在脸对脸的盯着她。 她再刷了一次,还是那样。 而正在这时,又一只飞蛾撞到挡风玻璃上,位置与先前那一只极为对称。 ‘花’蕾有点发寒,盯着那飞蛾,一时不知所措。可这时,雨刷却动了,很用力的向那只飞蛾挥了过去。 噗哧一声,隔着车窗,‘花’蕾似乎听到了这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声音,第二只飞蛾果然没有离开,也变成扁扁的一团,瞪着她,似乎控诉着她的残忍。 她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想停止雨刷‘乱’动,却根本做不到。这辆车好像不归她控制了,变得自有主张。 “你为什么不下车擦?”突然,车后座上有人说。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但搬家好像累臭贼,本六就是这贼,腰要累折了。泪。 卷二之第二十二章 功亏一篑 蕾骇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急促涌到心脏的血另她‘胸’涨得破裂,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车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但转过头看到了后视镜,明明见到年丽化着厚重妆容的脸在盯着她。 冰冷的眼神,泛着可怕光芒的眼白。 跑! ‘花’蕾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伸手去拉车‘门’,却‘摸’到一只冰冷的手。她尖叫一声,再回头看,还是没人,但从后车窗看到有一辆黑‘色’灵车正缓缓驶来。 “和我一起走吧,那样,包大同就会跟来。”副驾驶的位置上又传来凶狠的声音,同时有一双手掐住了‘花’蕾的脖子。 ‘花’蕾的呼吸登时断绝,但她抓起了腰间的除灵匕首,对准那对冰冷的手臂,狠狠刺了过去。 那是老头子给她的,万试万灵,普通恶鬼绝对抗不住一刺之力,何况年丽才只死了一个月,就算再凶,灵力也有限。可是她的肺部还是没有新鲜空气涌入,竹制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对方的‘肉’里,被对方一甩之下,从中间折断了,但脖子上的冷手仍然像铁钳,继续着扼紧她。 匕首前端有入‘肉’的弹***觉,难道对方是个人?! 可是包大同,你怎么还不来?窒息感实在太难受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向着那辆黑‘色’灵车走了过去。 “咔”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了,接着一只拳头打了进来。 ‘花’蕾只觉得喉咙一松,大量新鲜空气冲进了肺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猛地被拉到了车外。她不敢再呆在车里,剧烈的咳嗽声中,跌跌撞撞的跑出车,正看到两个人打斗在一处,矮个子男手脚灵活,动作凶猛,但高个子男身手非常矫健,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那矮个子踢倒在地。 “老子人也不怕,鬼也不怕。”高个子男的熟悉声音传了来,那有点懒洋洋带点骄傲的调子让‘花’蕾虽然有点抱怨,却瞬间安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汽车缓缓拐了个弯,车头正对着她的背后。 “你一个人,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幽灵作恶。就算她有天大的委屈,以暴制暴并不是个好办法,况且还要牵连无辜?”他说着走上两步。 “你再走一步,你的情人就会被变成‘肉’饼,让我带到那个世界去!”矮个子男人恶狠狠地说,因为脸上贴着锡纸,还是让人看不清面目。 吱的一声刺人的耳鼓尖锐声响,接着是刺目的的车大灯的亮光,包大同眯着眼睛转头一看,见‘花’蕾的车子像一匹蓄势待发的马,就在她身后不到五米处,车轮下似乎冒出了白烟,只怕眨眼间就让这朵还没开‘花’的小‘花’凌落成尘辗作泥。 “不要害人!”包大同冷笑一声,“无论你有多少天生本领,害人的话,也会慢慢消失,何况你并没有多大力量。”他向后退了一步,表示不再够成威胁。 他没想到这一人一灵配合得还真好,看那汽车的样子,他是来不及救‘花’蕾的,只有让人煮熟的鸭子飞掉。如果能逮到这个男人,答案就出来了。可惜,他不能以‘花’蕾的生命安全来做赌注。 “害人的人,你还没抓到呢!”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向‘花’蕾那边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退后,等离包大同三百米远,他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不见了。接着是汽车以最大马力扬长而去的声音。 不过,在那男人隐没在黑暗的小巷口的时候,包大同看到他背上突然多了一个白‘花’‘花’的‘女’人。难道那男人一直背着年丽四处跑吗? 包大同皱紧修长的眉,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你 么晚才来?”‘花’蕾抱怨着快步走来,虽然这惊魂很快,可她还是不敢站在离包大同很远的地方,“我差点被杀,咱们的计划也功亏一篑。这下可怎么办,他们再不会上勾了。” “小姐,你走错了路。我说的是海润路,不是海园路。”包大同叹了口气,“这只能证明我们配合的不如人家好。不然我杀了你,当你成了灵体,说不定可以机灵一点了。” “明明是海园路。”‘花’蕾吃了一惊。 包大同苦笑,“我不和你争辩,我又没有录音。” 年丽针对小佳还好说,毕竟可以找出一条极其勉强的理由,可她为什么要屡次要置‘花’蕾于死地呢?这一直是困扰包大同的问题。 为了找出答案,‘花’蕾提出可以以自己为饵,如果年丽极其帮凶真是对她很“感兴趣”,她的出现就能引蛇出‘洞’。再有,包大同判断帮助年丽的是个真正的人,虽然很肯定,却也需要证实一下。所以,他开始时虽然极力反对‘花’蕾这样做,但最后还是被劝服了。 ‘花’蕾说得好,这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当然,如果那怨灵并不是针对她就另当别论。 为了显得自然,‘花’蕾一个白天都在外面调查患了古怪疾病却还没死的人,晚上按照包大同所说的路线回杂志社。她虽然怕,但还是有些心安的,因为她知道包大同就在附近。他不能躲在她的车上,因为年丽非常小心,而他灵力被封,怕掩不住人气。 不过,他们把约定地点搞错了,若不是包大同在海润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花’蕾的踪影,不得不看循着‘花’蕾带在身上的符咒气息,屡次强行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海园路来,只怕‘花’蕾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和那帮凶‘肉’搏,对那怨灵要控车撞死‘花’蕾也无计可施。 “我就说不能用这种办法。”包大同看着年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 他是后怕‘花’蕾的安全,‘花’蕾却以为他怪她拖后‘腿’,生气地道:“我知道我没本事,可是他是人,除灵匕首没有用。至少你证明了他们确实想杀我,也证明那个帮凶确实是个人,对吧?” “是啊,你吓个半死的结果还算不错。”包大同拍拍‘花’蕾的头,让‘花’蕾觉得他是在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说话。 “包大同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我听到你叫得声音都岔了。” “那是我 “收到收到!这信号不错。”包大同敷衍着说,突然抬步向前走去。 ‘花’蕾不明就理,一边继续争辩,一边跟着他走,看他走到年丽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捡起了一盒非常‘精’美的火柴。 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包大同看到火柴盒上定着五个字羊。 “这么远,这么黑你都能看到?!”‘花’蕾佩服无比。 “我没看到。”包大同老实地答,“就是和你吵烦了,走到这边来转转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略少,明天会补足的,感谢大家投我月票,不知觉中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感谢你们。 卷二之第二十三章 摇篮曲 这么远,这么黑你都能看到?!”‘花’蕾佩服无比。 “我没看到。”包大同老实地答,“就是和你吵烦了,走到这边来转转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花’蕾被他完全打败了,从包中拿出小手电,也凑过来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奇怪。” “这是一部电影的名子。” “‘花’小姐,我不是隐居深山的人,这么有名的电影,怎么会不知道?” “那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可怕了。 “难说。”包大同边说边把那盒火柴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确定这是年丽和她的帮凶留下的,并不是其他路人遗失。 “回去吧。”他说,“这趟虽然没有抓到那个人,但也不是全无所获。” “有线索吗?” “说了你也不懂。” “告诉我。” “别问。” “包大同!” “‘花’骨朵?”包大同笑嘻嘻的,可就是一点也不透‘露’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件事从开始就线头众多,纷‘乱’异常,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就是抓不到。现在,他心中有了一点脉络,需要再做一些调查,顺便找一些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意见。 第二天,‘花’蕾闯进包大***间的时候,发现他半躺在‘床’上正悠闲的看影碟。 因为他把音量调得很小,又挂着窗帘,房间内很黑,‘花’蕾一开始并没有看清他看的是什么,等走近了,赫然发现是电视屏幕上是一对***男‘女’***的场面,她走近的时候正是最刺‘激’的部分。 “你居然看这个!”‘花’蕾涨红了脸,慌张之下手足无措,居然莫名其妙的伸手拔掉了电源。 包大同感到好笑,“成年男人哪有没看过***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你居然有心情碟机的周围,还有许多同类的影碟,显然包大同看了一上午了。 “哦?很累吗?到这儿歇一会儿。”包大同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花’蕾坐过来。 ‘花’蕾瞪着他,见他的衬衫没有系钮扣,光滑结实的‘胸’肌和小腹全‘露’在外面,牛仔‘裤’下,一双漂亮的大脚光着,整个人极其***慵懒,再联想到刚才的画画,‘花’蕾的心差点跳出来,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好吧,‘花’大小姐不愿意挨着我坐。”包大同很欣赏‘花’蕾的窘迫,不过不想把她吓跑,于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道:“那你忙些什么呢?” “还不是和那些感染了鬼病毒却还没死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花’蕾为自己的举止感到丢人,可是越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感觉脸孔发烧,“那些人有的已经发病快一周了,我们如果不快点,他们还是会死。他们并不都是该死的,有的还很无辜,比如王乐言情人的老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意外的死亡,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如果他也死掉,他们的孩子就成为了孤儿,那多可怜哪!所以我们得快。” 包大同当然明白,别人暂且不提,但小佳虽然已经摆脱了怨灵,‘花’蕾的危险却没有解除。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万一个疏忽 他窝在这里一上午看影碟,自然不是在玩,不过也不必对‘花’蕾说破。 “他们怎么说?***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他问。 ‘花’蕾再度涨红了脸,低声咕哝道:“就是没什么异常啊,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症状,***溃烂,并伴有鱼腥味。开始时,有人以为是‘生’殖系统疾病,或者是怀疑自己的配偶行为不检点,得了‘那种’病,但医生却检查不出什么,大把的吃抗生素也不管用。” “那当然,鬼病毒嘛,人类的‘药’物怎么能根治。”包大同坐了起来,“不知道最初感染病毒的人做了什么坏事,结果牵连了自己的配偶和孩子。” “年丽做得也太过分了!”‘花’蕾心肠很软,本来就同情无辜者,尤其是看到那个已经失去母亲,再过几天就要失去父亲的小孩子后,那孩子惊恐无助的眼神令她分外动容,所以对年丽就非常厌恶。在她看来,不管有人对年丽作过什么,她也不应该这样,倘若这病毒漫延开来,要有多少人为她陪葬呢? 很多人,要承受配偶背叛和丧失生命的双重打击,就算那些甘于当富翁情人或者***的人,虽然道德败坏,但也罪不致死。 “人到了愤怒和绝望的极点,还能有什么理智?”包大同无奈的摇头,“谁不到那个份上也无法理解对方的做法。当然,我不是给年丽辩护,只是我觉得,她未必是故意闹这么大,也许她是无法控制了。” “那她是什么意思?”‘花’蕾气不打一处来。 包大同重又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想的什么。‘花’蕾离开的时候, 给凌小佳打电话。 他比较信任凌小佳吗?这件事是两人联手查的,为什么他心里有事不和她讲呢?难道因为她的能力太差吗?那为什么他对凌小佳的态度比对她好得多呢? ‘花’蕾心里郁闷,有一种说不清的失望和无力之感,加之连日来的疲惫,到傍晚的时候,身体开始不舒服。晚饭只吃了一点,午夜梦回之时浑身火烫,头疼得连睁开眼睛也很困难。 “包大同。”她轻轻叫了一声,泪水滚滚而落。 他不在。 晚饭后,他就和凌小佳出去了,两人一直研究着什么,好像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一样。当他们窃窃‘私’语时,凌小佳的脸颊都在发光,看起来特别漂亮。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美丽,他们感觉包大同确实对凌小佳有些不同。可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忽然有些空‘荡’‘荡’的?或者是因为病中特别虚弱吧? 她想回家,不是她租的那个房子,而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当初她夸下了海口,如今不能让老头子笑话她灰溜溜的回去。所以还是忍耐吧,只是她很难受,身体上,还有心里。 体温过高使她昏昏沉沉的,不断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有时是她从半空中落下来,坐在了一只恐龙的身上;有时梦到她和一队人在爬山,她踩着泥泞,却永远也追不到前方的人;有时梦到浴室中传来一些怪声,走过去一看,一个陌生人在肢解尸体,而那具尸体忽然睁开眼睛对她笑笑,却是她自己。 她吓醒了,其实也并不确定,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声响,好像有人敲‘门’,又像是有人迟疑的走上楼梯。 不会是邪物恶灵,这里不是她的房子,毫无防备。杂志社是阮瞻为了保护小夏亲自摆的阵法,包大同说这里是天下最聚阳气的地方,‘阴’气强一点的人在杂志社久呆都会感觉不适,更不用说灵体了,绝对不能接近的。 当当当! 可是那声音却慢慢清晰、也慢慢接近了,让‘花’蕾浑身冷汗的清醒过来。不是有入室行窃的小偷吧?这栋房子可以辟邪,却不能防贼。如果真来了坏人,包大同又不在 惊恐使‘花’蕾清醒了过来,她浑身冷汗淋漓,大概是发烧造成的,连站一下双‘腿’都要打颤,昏暗中‘摸’到‘床’边那柄观赏用康巴藏刀,悄悄站在了‘门’后。 一步又一步,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然后沉寂了下来。 ‘花’蕾全身发寒,疾病使她软弱,可是心里的恐惧却使她格外敏锐,一点小小的感觉也逃不过她的感官。她大气也不敢喘,虽然看不到,却觉得‘门’外有什么与她隔‘门’对峙,都等着对方先一步行动。那东西看得到她,可她却什么也看不到。 半天,双方在僵持,直到‘花’蕾虚弱得就要昏倒时,‘门’上忽然传来“唰唰唰”的声音,似乎那东西在抚‘摸’‘门’板,打算要进来了。 ‘花’蕾以为自己可以不怕的,但多少心理建设也抵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她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而这时,眼前突然一亮,‘床’头灯不知怎么打开了。 她骇然愣在当地,脑海中一片空白。难道有东西早就潜到房间里了?那‘门’外的又是什么?正不知所措之时,灯又突然灭了,因为从光明中一下进入黑暗,‘花’蕾的眼睛极其不适应,什么也看不到。 咣当一声,‘门’开了。 ‘花’蕾吓了一大跳,只感觉一股冷风迎面吹过,昏暗中,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急速飘了过来。她大叫一声,再没有能力理智分析,只有逃跑一途。 缚灵枪自伤了包大同后就被老头子没收了,况且那把枪也并没有完全做好,除灵匕首两把全毁,她现在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及灵器的人,而包大同又不在。 拼命向着楼梯跑,好不容易跑到一楼,打开‘门’冲了出去,但‘门’外并不是街道,而是另一处房子,定晴一看,分外熟悉,却是孙函家的三楼。 ‘花’蕾吓傻了,拼命想跑,可‘腿’就是挪不动,只见楼梯拐角的房间‘门’无声无息的动了,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把‘门’推开了一样。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一辆婴儿车,是孙太太为他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很豪华坚固的设计,顶篷是白‘色’的轻纱。此时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别一分诡异的感觉。 嘎吱 黑暗中,进口的全新婴儿车在地面上晃着,发出老旧物品特有的呻‘吟’声,惨白的月光照在车身上。车内并没有婴儿,可是却有牙牙学语的婴儿声和‘奶’声‘奶’气的笑声。 “月儿静,风儿轻,树荫遮窗棂孙宅中悠扬的回‘荡’着。 好像损坏的电影突然修复了一样,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摇篮边清晰了起来,‘花’蕾骇然发现那是因车祸而死的孙太太。 卷二之第二十四章 小东西反应大问题 穿着大红的织锦秀衣服,身上戴了很多金光闪闪的首蕾还在发愣的一瞬间,慢慢抬起头来,厚厚的粉、浓重的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不知道 孙太太嘿嘿地笑着,“我的孩子好好的呆在我肚子里,她害不死的。可是吧?把心拿给我!” 花蕾吓得转身就跑,但同时叫道:“谁在害你的孩子!” 孙太太不正面回答,只是凄厉地叫:“孩子是我的,不是她的,她不能抢走!我要让孩子生出来。给我你的心,给我!”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是谁害你?!”花蕾无论跑到哪儿,孙太太都会立即堵在她面前,最后她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 “活的死的都不会放过我!”她步步逼近,“只要你把心给我的孩子,他就能活下去。给我吧!”说着伸出五指,瞬间变成尖利的鬼爪,向花蕾劈头盖脸的抓来。 疼啊!身体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血肉丝丝缕缕的落下,花蕾连叫都叫不出了,颓然倒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太太慢慢俯下身子,五指**她的胸膛,收回时满掌鲜血淋漓,一种熟悉的嘭嘭声自她掌心中传出,她的心脏被活活取了出来。 “我的孩子有心了,他可以生出来了。”她笑,脸上的白粉扑簌簌落下,露出烧伤严重的脸来,还剩下一只的眼睛泛着瘆人的白光,没有了嘴唇的牙齿上下合动,笑声中,身体忽然塌掉,瞬间成灰。 花蕾胸口剧痛,蓦然醒来。 原来是个梦,可是太真实了。这些日子来,大家满脑子想的都是年丽的事,都忘记了孙太太也是横死,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已经成形的胎儿。这样死的人更凶吧?可是为什么要在梦中吓她呢? 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心脏的部位,略有些疼,连忙打开床头灯一看,居然有几条青色的印迹,看着很像一只手在挖她的心脏。 她吓了一大跳,那种从噩梦中惊醒,逃出生天的轻松感荡然无存。这一切是真的吗?杂志社内有非常强大的阵法,邪物不能进入的,为什么孙太太可以? 当当当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还是那种很轻很浅,非常缓慢靠近的声音,毛毛的掠过花蕾的心头。孙太太去而复来吗?她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 嘘!有人在门外吹气。 花蕾下意识的关掉床头灯,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就抓起那把康巴藏刀,准备跑到衣柜后躲藏。可是她还在病中,手脚无力,一下子绊倒在床边,等她费力地爬起来时,门开了,一条黑影闯了进来。 她奋力挥刀就刺,那条黑影显然没有提防,但他身手敏捷,险险避过,伸手抓住花蕾的手腕,惊问:“花骨朵,你要宰了我吗?” “包大同?”她的意识有一阵的混乱,怕这又是什么邪灵给她的幻觉。 包大同没正面回答,只摸了摸她冷汗淋漓的脖子和烫手的额头,皱眉道:“怎么会生病的?” 他的手掌温热,和噩梦中到处都是凉嗖嗖的感觉完全不同,花蕾登时放松下来,哽咽了一声就昏过去了,沉浸在没有任何情绪的黑暗之中。 “她怎么样?”一直跟在包大同身后的凌小佳问。 “她在发烧,必须马上送医院。”包大同一抄手把花蕾横抱起来,“抱歉小佳,你还要陪我跑一趟。” 凌小佳点点头,让开身子让包大同先下楼。 他们出去办事,回来时怕吵醒花蕾,上楼时把鞋子都脱掉了。包大同无意间的细心,让她更加坚信他是个极品男人,可惜她感觉包大同和花蕾的关系有些暧昧。 他对她很好,但是那份客气和礼貌意味着疏远,而他和花蕾之间就不同,他总是逗她,看她发火,气得暴躁如雷,然后就很开心,花蕾气得太厉害的时候,他还会哄哄她。 她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占有欲很强,并且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是这样的,对自己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会“欺侮”,看她生气或者伤心了再去安慰她。当她彻底成为了他的,他就开始保护她了,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 感觉上,包大同就是如此。他看似每天嘻嘻哈哈的,而且非常花心,但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很男人的人,有时候略有点不讲道理,不容人反驳。 她默默跟在包大同身后,有些心酸,感觉包大同和花蕾之间有很强的吸引力,她插不下脚去。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样的好男人跑掉?一个不怕她工作性质的,还会温柔对待她的好男人?她这一生也许就只遇到这一个,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行,她要好好想一想。 “怎么会有邪气的?”走在前面的包大同忽然停住了,吸了吸鼻子,“小佳,把灯打开。” 小佳迅速照做,之后“咦”了一声,“花蕾不喜欢原来的家具布局吗?为什么要搬动?”她看着原来茶几位置上的大型盆栽,再看周围,所有的家具全变换了位置,初看上去,她还以为走错了门。 “她没有这么 气吧?也许是请了人帮助。” 包大同没说话,眉头紧皱着道:“我真蠢,为什么犯以前阿瞻犯过的错误?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能防鬼的东西未必能防人哪!” “你说什么?”凌小佳没有听懂。 包大同摇摇头,不解释,“小佳,麻烦你回房间给花骨朵拿件衣服,她浑身冷汗,如果这样出去,被冷风一吹,只怕小病变大病。” 他果然是个体贴的男人哪!这样的温柔心意,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凌小佳想着,但这“体贴”的男人却正在自责。 这些日子太劳累花骨朵了,今天晚上她吃得很少,他还以为她又要减肥,为什么没注意到她精神的萎靡呢?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他在看影碟的关系而不理他,没想到她是不舒服。看她身上的热度和那湿透了睡衣的冷汗,就知道她的病来势凶猛。 这让他又多了一层疑惑。 平时感觉花蕾身上的气场很正,虽然阳气不是很旺,但阴阳二气比较均衡,加上她为人活泼开朗,有点傻乎乎的,凡事不往心里去,不是个劳心的人,应该有个很健康的身体才对。可是她表面虽然如此,但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套在躯壳中的另一个人,弱得仿佛随时会飘走。 现在,这感觉更明显了。 低头一看,见花蕾像一只新出生的小猫般乖巧柔弱,脸色苍白得像透明一样,额头上细细的血管都看得到,紧闭的双眼下有些淡淡的青,气息若有若无的,纤弱的模样很是让人怜爱。 虽然最近她太疲劳了,精神也高度紧张,但也不至于病得好像快死了一样。而他,居然有点心疼。 她究竟是什么背景?非要缠着他学习破解灵异事件是为了什么?她时常会带着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谁给她的?为什么她的气息明明和正常人一样,可他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 “我看这个比较好。”正想着,凌小佳已经从房间内出来了,打断了他的深思。不过小佳手上没有拿着衣服,而是拿着一张大毛毯。 “还是你细心。”他露出微笑,轻柔的把花蕾放到沙发上,用毛毯把她包了三层,直到她像个粽子一样才把她重新抱起。 “这是埃及艳后式包裹法,可惜花大小姐是去看医生,而不是引诱凯撒!”.上一定遇到了可怕的事,而他如果小心些,本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的。 最后医生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和饮食不调引起的急性肠胃炎,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凌小佳主动承担了照顾花蕾的责任。 安顿好花蕾,包大同先是回了一趟杂志社,把被破坏掉的阵法重新恢复,然后订了一套最新的防盗系统,准备过两天也装上。 他听小夏说过,以前阮瞻的阵法也被人为的破坏过,差点伤了小夏,而既然这起灵异事件有人参与其中,为什么他没有提防人为破坏呢? 重复错误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这是他的疏忽,却差点害了花蕾。他敢肯定这事是年丽的帮凶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不死心的针对花蕾,为什么又要屡次伤害她呢? 他做好这些事就赶去医院,看到花蕾已经醒了,立即笑眯眯的走过去,“花骨朵你真废,吃坏了肚子也要住院,给人添麻烦。”嘴里这么说,手上却递上了一个精美的食盒。 “我又不是故意的。”花蕾撅嘴。 “呀?这才一天就变成憔悴成这样了!”包大同一手捏着花蕾的下巴,细细看她没有血色的脸,深陷的眼窝,另一手伸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好,我可不付医药费哦。这盒东西是我个人免费送你的,不打开看看吗?” 花蕾虽然退烧了,但浑身无力,没有精神和包大同吵。她很怀疑他的动机,生怕他在盒子里放些古怪的玩意儿吓她,可是看他略带殷切的望着她,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戒备的打开盒子,她惊呆了。满满一盒,全是被制成各种花朵样的小点心,颜色鲜艳,香味扑鼻,看来非常可爱,令病后没有胃口的她忽然有了食欲。 “喜欢吧?” 花蕾“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包大同一向欺侮她,从没对她这样好过,也许他这人还有点人性,对病人还是有点怜悯的。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哪知道他突然说:“女人不都是喜欢花啊,糖果啊什么的吗?你看我送的这个,样子是花,材料中含糖,而且还能吃,多实惠,不会花冤枉钱。话说子,只怕没什么机会收到花和糖果吧?” “谁说的!哼,我如果透露工作地址,你的破杂志社都能改行做花店了!” “骗人的。” “没骗你!” “好吧。不过你是糊弄人的。”包大同心情很好地看花蕾柳眉倒竖,鼻子皱成一团,像一只小猫似的。 她能这样,证明身体没有大碍,包大同很开心。天知道他为了找这种又能引人食欲,又软软的容易消化,还不能太油腻的东西跑了多少冤枉路。 其实花蕾也很开心,虽然她收 花样的点心,却也是包大同第一次送“花”给她呢!的凌小佳看到二人的和谐气氛,心中略有酸意。 “能吃的话,就应该能干活吧!”看花蕾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块点心,包大同故意摆出万恶老板的嘴脸。 “我的调查结果你都知道啊,难道又有新线索?”她进攻第二块点心。 “这要问你。昨晚大同拿过食盒,不想让花蕾一次吃太多,另外借机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花蕾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把昨夜的惊恐全吐出来。她知道她的噩梦八成对破解这起灵异事件很有帮助,于是克制着不愿意回忆的想法,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描述了一遍,包括她坐在恐龙身上的事。 她就知道包大同会笑,果然他是笑了的。她气急败坏,并不知道包大同笑只是为了让她放轻松。他的朋友万里说得好:谁说愤怒一定是负面情绪?它有时能让人忘却烦恼和恐惧。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花蕾关于孙太太外形的描述,皱眉道:“为什么每个牵连进这件事的灵体全是那个表象呢?这事关于化妆,我可就不懂了。” 花蕾还在细细回忆昨晚那恐怖一幕,听到包大同这样说,眼角余光又看到凌小佳沉默地站在一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忙道:“这种妆,会不会是被理过容的妆?很像啊!包大同你不是说过,灵体表现的状态往往是他们最想表达,或者是其本身印象最深刻时的状态吗?那种全身性的理容不是要**吗?死者不是闭着眼睛被化妆吗?为了显得安详没有病容,化的不都是这种很重的妆吗?我们遇到的所有怪事,那些灵体不都是**、重妆、有一次还是闭眼的吗?鉴于大部分死者是在殡仪场馆理容的,而这些事最初找上的是小佳,这能不能说,她们的死都和某处殡仪场馆有关?能不能说,尸体在这种殡仪馆时出了什么事了呢?” 花蕾不停地说了一大串,说到后来有些气喘。不过她没有等来包大同的赞扬,倒是一边的凌小佳一脸惊异,“没错啊。不是每个去世的人都要理容,但尸体因疾病和灾祸变化得厉害时,一般会要求这项服务的。” 而包大同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花骨朵聪明啊。” 花蕾有些疑惑,继而又觉得自己的推理可能有漏洞,所以包大同才没有反应的。正要说几句道歉的话,没想到包大同这时却道:“昨天晚上我就是去小佳工作的地方去看看,我本来不愿意相信这种事,但你说的情况倒是从侧面证实了我的猜测,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一趟。” “你同意我的观点吗?”花蕾有些惊喜。 “我想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那你是从哪儿推测出来的?”花蕾的好奇宝宝精神不朽,突然想起一件事,“难道是那个火柴盒?” 包大同一笑,“有时候最小的东西能反应出最大的问题。” “可是,他们会在殡仪中心出什么事呢?不会真的和那个电影《沉默的羔羊》一样吃人肉吧?”花蕾脸都白了,刚吃下的可爱小点心差一点吐出来。 “乌鸦才会吃死尸的,笨蛋。我才夸你聪明,你马上又糊涂了。如果是吃尸体的肉,那怨灵们反应出来的形态应该是骨架才对。如果是吃内脏 “别说了,恶心!”花蕾惊叫着阻拦。 “那难道是贩卖人体器官?”凌小佳插嘴道,“我以前看过国外有这样的报道,也许不法集团把手伸到了国内。但是的人,我在那里工作,没发现类似的问题啊。” “首先,假如你工作的地方有问题,对于不知情的你来说,被隐瞒着是正常的,你未必会知道。场长是好人还是坏人,还要看谜底揭示的是什么答案。”包大同耐心的给凌小佳解释,认真的神色令花蕾有点妒忌,因为他从未与自己正经过半分。 “其次,贩卖人体器官倒是很有可能,但此事绝不仅仅是如此,否则为什么孙函他们死的时候会烂掉下体呢?我们一开始就断定此事与色情有关,不应该轻易抛弃这一观点。”包大同说着站起身来,眼神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花骨朵,把心放在肚子里,今天晚上我会亲自来陪床的,所以你安心养病,不要担心会再有什么再找你麻烦,等你身体完全恢复,我保证谜底也快揭晓了。” 卷二之第二十五章 火葬场的秘道 ‘花’蕾养病期间,包大同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西郊火葬场 基本上,这里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但一生中总要经过的地方,但没有人会在半夜跑过来,而且是第二次半夜跑来。 ‘花’蕾遭遇噩梦那一夜,包大同和小佳来过一次,主要是因为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总不能抓住个幽灵问路。而这回,他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就独自跑一趟。 在他看来,这里一点也不恐怖,即使他以符水开了自己的天目,也看不到灵魂四处游‘荡’,这里是充满悲伤的地方,还有对人世的留恋与不舍。 游‘荡’的只是他而已,他差不多围着整个火葬场转了三圈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假如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可能没有啊。 再一次,他向回转,才走过一个空旷的大厅,就在一个黑暗的走廊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停放在一辆手术车上,从头到脚盖着白布单子,虽然看不到模样,但包大同可以断定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不过她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车上的只是一具‘肉’身,一个空壳。 人死如灯灭,如果不是有着强烈的执念,魂魄自然有所归依,之后进入轮回转世,不会围绕在‘肉’身身边不去,如果只是不舍,陪伴所爱之人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这情况还是不禁让他意外又兴奋。左右看看,见走廊内空‘荡’‘荡’一览无余,没有地方好躲,只好迅速在自己身上贴上隐身符,消耗并不强大地法力,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吱呀”一声,一个年轻瘦小的男人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沉默地推起手术车走向走廊的另一处。 这个人的面容颇让包大同即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面‘色’苍白得有些发青,眼神无光,感觉就像一条死鱼。可让他最震撼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认识这个人。 或者说他的感觉“认识”这个人,是和他打过几个照面的。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过去抓住此人。毕竟他现在是为了解开整个事件的谜题而努力,而一切都只是他地猜测,并没有证据。抓住这人‘逼’供当然也可以,不过这人如果至死抵赖,他会束手无策,从主动变为被动的。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他没猜错,这是有组织的犯罪,要想彻底捣毁这个犯罪集团,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行的。他总不能告诉警方,他是以一个法师或者道士的身份发现地问题。是一个‘女’鬼引他注意到的这件事。而因为这事又关系到小佳和‘花’蕾的人身安全,他也不能完全‘交’给警方处理。而只做一个匿名举报者。 手术车的轮子很润滑,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是因为夜深人静,“嘎愣嘎愣”的声音还是掩盖了推车者轻飘的脚步声,在走廊中传出好远。 包大同潜行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走了一段路后,那个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望。 包大同吓了一跳,他连自身气息都封闭了,脚步无声。自认没有任何破绽,这个推车者怎么会有怀疑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还在隐形中,而且连影子也没有,这说明此人如果不是个异能者,就是感觉特别敏锐的,还说明他地法力实在很低,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开封印才行。 推车者停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到什么,就又继续走了,三拐两拐后,把车推进了一扇大‘门’。 包大同再度意外,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边应该是火葬炉所在的位置,难道他们没有利用尸体做什么不法地事情,这就火化了吗? 不对,火化一般都是安排在上午,下午都很少,何况是大半夜的?所以,这说不定是拿去用作别地用途的尸体,因为没有在正常时间内火化,这时候偷偷补回的。 ‘门’,在包大同面前重重关上,跟踪到这里,他不能再近一步了。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见那扇大‘门’严丝合缝,没有地方可以***,而大‘门’外,不仅有普通锁,还有电子锁和指纹锁,可惜没有虹膜认证,否则他会以为来到了高科技高机密的地方,而不是火葬场。 照理,里面只应该有火葬炉吧?那为什么‘弄’得这么神秘?如果说这里是闲人免进的禁地,也犯不着如此隆重,毕竟也没有人会随便来这个地方。 除非,里面有秘密。 他想了一秒钟,立即转身往外跑,一直跑到大楼外面的空地上,抬头仰望火葬炉的烟。不出所料的,没有烟冒出来,这证明尸体没有被火化。 他站在那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表明人类‘肉’身消逝地轻烟飘起。这情况距他的猜测又进了一步,于是他跑到火葬场外围去。 火葬场占地颇大人,他快步走着,连脚步声也不掩饰。其实他认为自己地猜测就是事实,但他需要确认一下,另外还想知道那帮‘混’蛋是如何做的。 而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名推车者正在火葬间做着“日常”的工作。他慢慢揭开盖尸布,看着那具年轻的‘女’‘性’***,爱怜横溢的小声道:“别急别急,马上就会漂亮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那冰冷的惨白皮肤,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然后从角落的一个小柜子中拿出成套的专业用化妆工具,耐心细致的给尸体化起妆来。 他手法娴熟,记忆高超,不大的功夫就把一张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的脸化得楚楚动人,哪怕是闭着眼睛,都给人媚‘惑’娇‘艳’之感。最后,还在尸体上抹上一层荧光粉,使皮肤看来光滑而有弹‘性’,不再是死鱼般的白。 做完这一切,他把盖尸布重新盖好,揭开一块很不起眼的地砖,打开火葬炉边上的一条暗道,推车进入了一条长长的的甬道。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嘴里一只像哼唱的般的念叨着什么,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那其实只有三个字:凌小佳!凌小佳!凌小佳! 而当他走出秘密通道,扬长而去的时候,包大同才把火葬场的一圈走完,就在这距后‘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一辆黑‘色’灵车正消失在视野之中。 “果然如此啊!”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从这边不能进入,那就从那边等着好了。”他对着无边的夜‘色’慢慢地说。 卷二之第二十六章 夜探 周后的午夜,四条黑影潜进了一家俱乐部的侧‘门’,两男人,两个身材苗条的‘女’人。 前面的行动倒还顺利,但在进入会所大‘门’的时候,他们耽误了一会儿,但其中一个男人施展了障眼法,唬住了监视器,另一个男人手法娴熟的用高科技产品去开密码锁和指纹锁。 “果然一样的防备严密。”包大同暗叹一声,“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 “好了。”一声咔的轻响后,‘门’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当然,在盯着监视器屏幕的保安眼里,一切都还平静正常,并没有人潜入俱乐部内部。 “包包你真行。”开锁的男人道:“其实骗过监视器我也能做,但那要提前做好多准备,录像啊,连接数据线啊什么的,哪像你,随便比划几下就行。” 包大同没好气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别叫我包包,我们又不熟,一个男人这样说话,真是恶心。” “见面是朋友嘛,再说 “石界,你别吵大同。”‘花’蕾把两个男人可能会争吵的可能‘性’掐死在摇篮里。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是办正事来的,还有点危险‘性’存在,他们怎么就能这样不正经呢! “我没吵啊。”叫石界的男人很无辜的摊开手,“没有我,你们都进不了‘门’不是吗?我是个技术人员。” 包大同一回手。 !%……x 技术人员被封了某部分功能,只能开口,不能发音,但用眼神示意‘花’蕾说:“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下回不帮你了。” ‘花’蕾只当没看见。 石界是她的青梅竹马,对摆‘弄’高科技的东西十分在行,更是一名资深电脑骇客,可以破解很复杂的系统。石界比她小四岁,为人虽然顽劣一点,但心地还是非常好的。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绝对信任。 石界见‘花’蕾不理他,上前拉住她手,这时候包大同正好回过头来,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们贴墙站成一排。他现在能力低,不能任意布下结界,因此对结界的形状有一定要求。 才一站好,就有一名保安拿着手电走过走廊,手电的光线在几个人脸上晃来晃去,除了包大同,其他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好在那保安像没看到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 石界一挑大拇指。 这间俱乐部的名子叫n,名子听起来前卫又隐晦,但实质上像个庄园,地处城市西部的郊区,占地相当大,有高尔夫球场和温泉。之前包大同详细调查过,但没有获得多少信息,只知道n俱乐部是个非常‘私’人和隐密的地方,防盗设施世界一流的,国内很多人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破解了。 俱乐部的老板和成员都是富翁,所谓钱可通神,他们可以左右很多事情,从外界根本无法了解内部事情,而且如果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有可能会死得很惨,还没地方申冤去。 就连这儿的普通工作人员也是千挑万选,而且不能在有客人的时候进入中心区域。也就是说,这里最核心的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 所以,他们只能偷偷潜入,而且因为没有地形图,只能凭借包大同的超强方向感行事。就这么走了一阵子,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石界把大家拉到楼梯下方的‘阴’影里来开个小会。 “这样走是‘浪’费时间,我看这里是圆形结构,就像中国古代一种防守城,是一圈一圈的,而且是双向圈,进入内部要通过层层防卫,很难的。”包大同的能力不足在这个时候突显了出来,因为被封住说话能力的石界很快就恢复了,好在他的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 “这些‘混’账王八蛋做的事不是人干的,当然会防卫严密,如果这些事泄‘露’出去,这里的阔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蹲大狱。不然一个正常的社‘交’俱乐部用得着‘弄’得那么神秘吗?这年头治安虽然差了些,倒还不至于到处都是绑匪。”包大同皱紧眉头,“至于破解防卫,如果你真像‘花’骨朵吹的那么强,就应该解的开。” “对付设备,我是天下第一。”石界嚣张地道。 “对付人,我是天下第一。”包大同毫不示弱。 “那你们就联手好了,双双天下第一。”‘花’蕾强行挤在两个男人中间,“现在要怎么办?” 包大同没说到n俱乐部是干什么来的,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说,非要先找到证据不可。但是他对如何突破俱乐部先进而严密的保安 点烦恼,所以她拉了石界来,条件是包大同要带上她 现在这件事就要揭盅了,她当然要尽一份力,王乐言情人的老公就快死了,如果能在今晚破解这桩灵异事件,说不定他还有救,那孩子也不会成为孤儿。再说,包大同会带上凌小佳,为什么她不可以来? “我感觉前面那个房间有强烈的人气,所以肯定是保安总室。”包大同道,只要我们控制了那里,其余的就要看这位设备天下第一的了。” “好办法。”石界道:“那我要先看看人类天下第一的手段。” ‘花’蕾听石界这样说话吓了一跳,怕他们在这节骨眼儿上吵起来,而一边的凌小佳一直紧张的东张西望,没有一点调和的作用。 没想到包大同没有生气,只是轻轻一笑,“好,我先去摆平人,然后你来摆平设备。”昏暗中他的脸无比生动,看得‘花’蕾心头一跳,忽然坚信今晚他会解决这件事。 不过片刻,通道前方传来一声呼哨,三人一愣,没想到包大同手脚这样快,过去一看,见几名保安每人脑‘门’上有一张符咒,神情呆滞的坐在监视器前。 “这里就‘交’给你了。” 石界没有废话,只赞叹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包大同试图把‘花’蕾留在石界身边,可‘花’蕾不肯,反而从腰后拿出那把缚灵枪,“看到了吧?我借来了枪,你现在能力不足,我可以帮你的大忙。” 包大同很无奈,虽然他能力受限,但他并不怕,可是目前人手确实不足,‘花’蕾有缚灵枪,应该可以帮上一点小忙,“你那枪不能对付人,所以无论看到了什么人,你一定要躲,听到了没?”他嘱咐,“此处一定有暗室和暗道,我们分头去找。”包大同继续吩咐,“找到后不要进去,立即通知石界,我会马上赶到的。一切都是安全为上。” ‘花’蕾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之后和凌小佳顺时针方向离开。 这会所看着并不太高,不过因为是圆形结构,绕起来的时候要走好久。好在它的结构并不复杂,虽然有点像中国古代的防守城,但实际上只是高科技的关卡多了一些,并没有什么特殊。 ‘花’蕾和凌小佳一言不发的走了一趟,发现沿途的各个房间都上了锁,根本进不去,但从外表看都很正常,不像是暗道或者暗‘门’的样子。 而走廊虽然长而寂静,但因为到处都是监视器,一想到石界就在那一边看着,两个‘女’人的恐惧之心减少了很多。 只是暗道在哪里?难道都在逆时针方向的那一边,全让包大同遇到了? “我们要不要看,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响声。咔咔咔的,一步步走近,听着像是从这圆形走廊的上方传来。 两个‘女’人都吓得一哆嗦,因为她们都曾受过这种声音的‘骚’扰和伤害。 ‘花’蕾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缚灵枪,对着小佳晃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害怕,两人背靠背站好,凌小佳手中有包大同给的桃木剑,虽然没有缚灵枪的威力,但这样防守一阵总是没问题的。 高跟鞋声渐渐近了,两人紧张得心跳有如擂鼓,死死盯着走廊通向顶层的方向,就见一双血红的高跟鞋从那边“走”来,迈着一致的步伐,似乎是在散步似的,走到两人的面前时停了一下,鞋尘转过九十度,似乎那个隐形的东西正对着两个人看。 寒意弥漫在两个人的身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只是举着各自的武器与空气对峙。半晌,一个‘女’人的声音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过鞋尖,向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走去。 咔的一声,‘门’锁自动开了,那双鞋停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花’蕾和凌小佳对视一眼,觉得这双鞋是要引她们进去,于是一咬牙,跟上了。 房间的‘门’很普通,但房间内部却非常大,像一间小型餐厅似的,摆了十来张桌子,没有任何监视设备。而那双鞋凭空消失了,变成一对脚印,一点点引‘花’蕾和凌小佳走到贴满琉璃艺术品的一面墙面前。 密室在墙后面?两个‘女’人再度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 “‘花’蕾,你看。”小佳突然出声,指指整面墙的最上方。那儿有一个‘抽’象风格的挂钟,摆在人们无法触及的高位置上,此时正诡异的闪闪发光。 卷二之第二十七章 这两个女人必死 蕾一咬牙,拉着凌小佳搬了张桌子过来,再往上面摞子,自己爬上去,费尽力气扭动了一下钟表,只感觉墙里有弹簧样的东西绷断了似的,接着看来坚不可催的墙开始活动,‘露’出后面的密室来。 两人情不自禁的走进去。 那是一间同样大的房间,但只在中央摆了一张金属制的超大型‘床’,四面及头顶都是镜子,旁边还摆了些录影设备,虽然现在没有人,可任谁都知道这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啊! 小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吓了‘花’蕾一跳,循着小佳的目光一看,也骇得差点心脏停跳,之后胃部犯酸,干呕不止。 地板全是透明的玻璃砖,分隔成一格一格的,砖面内充满了‘药’液,泡着人类的残肢,有的是眼球,有的是手指,有的是脚,有的是‘女’人的*** “真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吗?”小佳哆嗦着。 ‘花’蕾摇摇头。这里充满着***和***的气息,如果说这是变态的虐待场所还更贴近些。 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王先生,这样的新鲜货‘色’可不多见,希望您玩得愉快。”一个声音谄媚着。 被称为王先生的人只“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快把人背进去。”那人又说,之后发出一声惊叫,“咦,怎么有人没关‘门’?不对,有人进来了!” 这次没人回答,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房间内没有地方可以闪避,就连那个金属的大‘床’下方也钻不下人,两个‘女’人不知所措,而这时,外面的人已经闯进来了。 “你们是谁?!” “宋中!” “小佳 他瘦小的背上,正背着一个***的‘女’人。虽然那‘女’人是闭着眼的,但‘花’蕾一下认出她是前两天因车祸死亡的一个影视新星,才只有十七岁。报纸上说已经火化了,骨灰都埋了,现在这个是谁?难道她尸体并没有真的被火化吗? 她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有两个男人闯了进来,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的,‘花’蕾从包大同的调查资料上***过两眼,知道他是n俱乐部的~伙,一猜就是那名王姓富翁。 “抓住她们,不能让她们活着出去!”王富翁大叫,一推宋中。 宋中没动,自从见到小佳的那一眼,就石化了。倒是钱某某没有犹豫,对‘花’蕾冲了过来。 ‘花’蕾一举手中的缚灵枪,因为事发突然,对方没有仔细看,倒被唬住了,愣在当地没敢动弹。 “你们这群败类,居然‘奸’尸吗?”她愤怒之极,“小佳,这个宋中是个什么‘混’蛋?” 小佳也愣住了,不敢相信一向忠厚的宋中居然和人做这种勾当,心中震撼之极,听到‘花’蕾的问话,机械地答:“他是西郊火葬场的刮炉工。” ‘花’蕾了然。 原来包大同这么多天不行动,天天看各种报纸的告和新闻,还要小佳留意西郊火葬场有没有接收年轻的‘女’死者,为的就是这个。 他一定早有了答案,只是要证实一下,只是要搜集证据! “她的枪是假的!”王富翁突然大叫。 ‘花’蕾还没反应过来,钱某某就扑过来。他虽然是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但毕竟是个男人,‘花’蕾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下就被制他治服,还被扇了两个耳光。王富翁很配合的从‘床’下的柜子中拿出一副手铐,把‘花’蕾铐到‘床’边。 另一边的宋中一直不肯动手,只呆呆的背着那具尸体站着,眼神中充满绝望和悔恨。那个姓钱的搞定了‘花’蕾,见宋中没反就,又扑过来***了小佳。宋中此时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帮小佳逃跑,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宋中,你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他***了两个‘女’人,自己也气喘吁吁,“我可告诉你,她非死不可,如果你敢透‘露’半句,也必死无疑!” “老钱,这小钮不错啊!”王富翁看着被铐在‘床’边的‘花’蕾,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歪坐在‘床’边,眼里是气愤的泪水,嘴‘唇’倔强的抿着,这姿态勾起了他的“‘性’致”。 “王先生如果喜欢,这小妞就是您的。”钱某某无耻的说。 “你们这样草菅人命,就不怕受法律制裁吗?”‘花’蕾怒喝,此时倒一点不怕了,只想拖延时间。她们进入这个房间好久不出,在监视室里呆着的石界一定会有怀疑,然后会通知在另一边的包大同,那么她们就不会有事。 想到包大同,她心安了。一个吊儿郎当的人能给人安全感,包大同怕是第一个。 “怕啊,所以才要保密嘛。”钱某某恶劣地笑,“你们死在这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律想制裁我,不是也找不到证据吗?不过王先生看中了你,你死前还有点利用价值。” “不,她死了,我也要一次。”王富翁说得极度猥琐下流,‘花’蕾若不是因为胃里空空,一定会吐出来的。 “我们会包您满意的。”钱某某说着转头看向宋中,“我想起来了,你每回背着人来时嘴里都念叨着‘小佳小佳的’,原来这就是你暗恋的‘女’人哪,还真是不错嘛。那你就在这儿上了她,了了心事岂不是好。要不,她死了也还可以归你所用。” 小佳不说话,只是失望的看着宋中。这个男人,她一直以为他忠厚老实,当别人看不起他的时候,她一直鼓励他,像姐姐一样爱护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她只问出三个字。 宋中低下了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钱某某哈哈一笑,替他答道,“是因为钱和‘女’人嘛。身为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没有大的目标,也唯有这两个字而已。你知道他做这种事赚了多少钱?数目多到你想不到。他拼命赚钱,为的是什么,八成是为了将来能把你娶回家中,锦衣‘玉’食的供奉。你这‘女’人看着不笨,为什么连这个也不懂。” “别耽误时间了,我明天还要出国办事。”王富翁不耐烦他们说话,催促道,看着‘花’蕾的样子,差点流下口水。 包大同你要还不来,就让我死了吧?看着那龌龊的老家伙用眼睛把自己的身体抚‘摸’了一遍又一遍,‘花’蕾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出那老‘混’蛋的两个眼珠子。 “是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嘛!”钱某某恶心的笑,回头对宋中说,“新鲜货‘色’放到冰箱里,这个叫什么小佳的,你拉到旁边房间去,呆会我叫人来摆平这两个多事的‘女’人。” 话音才落,连着扑通两声,第一声是宋中把一直背着的‘女’尸扔到了地上,第二声是他跪倒在钱某某脚下:“求求你,放过小佳吧。我保证她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也不会,我们远走高飞,走到深山里,永远不出来。求你看在我为你工作这么久的份上,饶过她吧。不然,我替她死。反正,我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早就该死了!” 钱某某冷下脸来,“不要多说了,你知道规矩,这两个‘女’人必须死!”…………………………………………………………………………………………………………………………………………………………………………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2000多,因为分章的问题,明天4000多,还是平均每天3000多字。谢谢。 卷二之第二十八章 三堂会审 你说死就死啊,我说不许死。”一个优雅的声音自▋ 房间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还能行动自由的人一转身,只看到眼前蓝光闪现,接着就感到全身发麻,瞬间就不能动了,还能活动的头低下,看到每人的‘胸’口都有一张符咒。 “你是谁?”钱某某害怕了,‘色’厉内荏的大叫。 “包大同,你怎么才来?”‘花’蕾的声音中带了哭腔,代替包大同回答了。 “唉,我去查暗道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正看到这个死小子背着尸体出来,我跟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他从‘床’柜中找到钥匙,把手铐打开,看‘花’蕾脸‘色’苍白,半边脸红肿一片,眼中似有泪水,忽然有点心疼。 当时他的隐身符失效了,他没有注意到,结果迎面遇到两个保安,他还搞笑的以为没事,大摇大摆地走,于是当场打起来。这样的近身‘肉’搏,他用不了法术,只好体力解决,所以过来晚了点,害‘花’蕾受罪了。 “你知道暗道?”钱某某差不多是凄厉地叫了。 包大同反手两个大耳光,打得钱某某牙齿都掉了两颗,满口鲜血,疼得杀猪一样的叫。 “这是替我家‘花’骨朵还给你的,好让你学会如何尊重‘女’人,不管是死是活都一样。”他脱下外套,盖在地上那具***‘女’尸地身上。遮挡住她的重要部位,叹了口气。 死者为大,人死了应该受到尊重,可惜有这群变态在,这些年纪轻轻就夭亡的‘女’人,死后的‘肉’身还要受到侮辱和伤害,也难怪年丽的怨气这么大呢! “没有暗道的话,富翁们来了车。火葬场送来了新鲜‘货‘色’’,从哪里进入呢?”包大同冷冷地道:“你盖这个楼之前可是煞费苦心呢,火葬场那个暗道想必也是你赞助的。话说,这项生意收益巨大吧?你注册这个俱乐部三年,之前筹备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只怕早就回本了吧?只可惜。你不知道死后地狱一说吗?或者,你不相信人死后有灵魂,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如何?”说着一挥手,掌心中两道微弱金光击在墙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团青气溢了出来,化为一个人形,正是年丽。 她恶狠狠地飘在半空,但不说也不动,细看之下。她臂上有两粒金‘色’的钉子。‘花’蕾认出那是他们在破解第一桩灵异案件时,那个恶校长控制‘女’鬼所用。没想到让包大同得了来。 不过年丽的出现还是吓到了钱某某等三人,王富翁更是吓得叫了起来。他们干着这朊脏勾当。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此刻看到这些,立即想起了报应不爽一事,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看王富翁叫得实在讨厌,包大同抬起一脚,正中他的太阳‘穴’,让他当场晕倒,免得吵人三堂会审。 “你怎么知道地?”钱某某面如死灰。前一刻还志得意满,后一秒就满盘皆输。不过因为几个人的介入,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一切要从年丽的遭遇说起。”包大同慢慢地道:“她本来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子,从西南老家来这里,只为多赚点钱贴补家里。她有一手家传的做鱼绝艺,虽然开始时只在大排档上打工,但后来被东暖阁的老板娘无意中发现,于是进入了那里的后厨。这是她的机遇,也是她的霉运,因为她在那里遇到了孙函。” 他看了看年丽的幻影,见她没有反应,只发出“咝咝”地愤恨‘抽’气声。 “n俱乐部的名.:.:mantik的第一个字母,这是一部非常著名地被禁电影《困‘惑’的‘浪’漫》,讲的是恋尸僻的故事。如果这部电影还表现了一丝情怀的话,那么这个俱乐部就是彻头彻尾的禽兽不如的组织,是由一帮闲极无聊的变态有钱人组成地。当然他们不都是恋尸僻,但绝对都是‘性’变态。孙函本来就是个恋尸僻,虽然他娶了妻,妻子又特别宠爱他,但他变态的***从来没有过改变。而他地妻子尽管心里明白,却纵容了他。这和其他死者不同,其他第一批感觉鬼病毒的死者都是对家里隐瞒着这种病态的。”包大同继续说:“孙函遇到年丽,开始时也许只是想挖到一个做鱼的名厨,或者更单纯一点,只是想见见做出这么好吃的鱼的厨师,但他见到年丽的时候,她正在杀鱼。大家要知道,恋尸僻一般会伴随着对死亡的‘迷’恋,而年丽杀鱼时姿态一定引起了孙函极大的***。关于这件事,我咨询过我的朋友,一个非常不错的心理医生万里。” “万里?他不是在国外吗?”‘花’蕾‘插’嘴道。 “没错,但我打了国际长途,而且是对方付费。”包大同邪恶地笑,“当时他给我讲了两个小时恋尸僻这种病态人格的各种问题,但我只记得一点,却是最重要的一点常‘迷’恋,表明了恋尸者潜意识中的死亡***。这基本上是缘于恋尸者心中潜在的废除意识。这样大家就应该明白,当孙函看到瘦小的年丽凶悍的杀鱼时,内心深处那种‘激’动和渴望了。其实高度恋尸者能外表看得出来,他们冷淡无味,皮肤看起来死一般的,脸上常常出现一种好象嗅到臭味似的表情。他们往往还是极其冷酷无情的。即使是恋尸程度不那么严重的人,也容易比别人显得冷漠、僵硬和缺乏怜悯,令人感到压抑、沉重,往往有暴力和虐待倾向。‘花’骨朵,这就是为什么孙函给人感觉不近‘女’‘色’的原因,因为除了他老婆,他爱的是冰冷的尸体而不是活生生的‘女’孩子。” “年丽是他杀的?”凌小佳问,为这人可能而惊恐。 “是的。孙函‘迷’恋年丽,但只喜欢看她杀鱼,体味那种弱小和***的感觉,继而想***她的尸体。可年丽是个健康年轻的‘女’孩子,暂时是死不了的。于是他约她出来两次,博得了这个单纯‘女’子的好感,然后在一天夜里把她推到河里。因为她会游泳,所以孙函也跳下水,溺毙了她。当时他独自一人开车,在有人路过时装做下河救人,结果还成了见义勇为的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如果我的一条命,换来家里的好日子,我也忍了。可是他不该,‘奸’污我的尸体后,还把我送给同一俱乐部的朋友享受。我恨哪!为什么我会这样。我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混’蛋!”年丽突然道:“我真希望有一种病,让他们全体感染,然后死于腐烂,因为他们的心比地下水道的垃圾还要恶心!” “没错,这就是鬼病毒的来源,形成于怨念和在特殊情况下产生的尸毒。所以,现代医学无法分析和治愈。当时和孙函一起对年丽做出恶事的,还有王乐言和张重,这也是西郊火葬场出的同一批‘货’,所以他们三个全是第一批病源的携带者。但是这病毒传播开了,年丽控制不了,而她也深知不可能长时间呆在人世间,因为随着孙函的死,她的怨念在减少,她只剩下对n俱乐部的怨恨,想端掉这个恶心的窝点,于是她闹出了后来的事。” “你说她是好意吗?”‘花’蕾万分惊讶。她可是惊魂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年丽是出于好意这样做。 “她对你并没有好意,她是想杀死你的。”包大同道:“她想报仇,想把这个俱乐部毁掉,不要让其他年轻的‘女’死者受到侮辱和伤害。俱乐部成立地日子不短,只有她形毒,是因为她是被杀的,在魂魄未远的时候就被孙函‘奸’污,而孙函还成为了救人英雄,被她的父母千恩万谢,所以她怨气积郁,形成了病毒。年轻的‘女’死者被称为新鲜货‘色’。非常稀有,所以她尸体被送到西郊火葬场后,再度被转卖了,因此除了孙函等三人外,还有几个人感染了病毒。” “不可能,场长不是这样的人!”凌小佳一时之时接受不了这么多负面的消息。反对道。 “事实上,他就是。”这时候地包大同有点冷酷,“如果不是他,贩卖尸体的事怎么可能发生,为什么其他殡仪场馆没有事,只有西郊火葬场能提供‘货源’?为什么这个俱乐部要建在西郊呢?如果不是他的允许,宋中一个小小刮炉工,怎么会敢于做这种勾当?我不知道n俱乐部和西郊火葬场是如何勾结的,但他们合作却是不争的事实。我去调查过,殡仪场馆的工作虽然是福利丰厚地职业。但场长的一双儿‘女’全在国外过着奢华的生活,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为什么要伤害‘花’蕾?”小佳的所有善恶感都崩溃了。她所尊敬的人和她所善意相对的人,竟然全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我猜。不直接找我,是因为年丽不信任任何人了。她明白金钱的力量,很多事可以摆平,可是隐瞒,她的死就是个例子。只有身边地人被伤害,我才可能在一怒之下出手,最后借我的刀杀掉这个‘淫’窝。事实上,他们做到了。假如不是‘花’骨朵命大。可能早死了好几回,那样我会非常愤怒。就可能不顾一切地把这个恶心的地方公之于众。年丽之所以找上我,我想来想去,一定是因为那天早上我无意间救了小佳,她本来一定是想借孙函地手杀掉小佳的。” ‘花’蕾听包大同说她是他身边的人,心里甜甜地,不禁问道:“那又为什么要杀掉小佳呢?她不是无意中卷入的喽?” “我相信小佳一开始就不是无意中卷入的,小佳受到伤害,只是因为她是宋中所爱的人。年丽是想让让宋中看看,他所服务的对象伤害了他一直爱着的人,那也是报复地***。我说的对吗,年丽?” 年丽没有说话,只瞪着宋中,冷哼一声。 “每次贩卖尸体都是胆子奇大地宋中开着一辆黑‘色’房车接送尸体的,下了车也是他背着尸体,他是最大的帮凶。那些死者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凭什么他还要保持着自己的爱情,小佳受到伤害在所难免。” “可是不对啊。”‘花’蕾细心思索,“我们看到过一个人类背着怨灵四处跑,我看到好多次灵车内有个男人,看身材和感觉,那可能是宋中啊。你说过,年丽有一个帮凶。如果宋中帮她,她为什么要伤害小佳?难道宋中是后来帮的她?所以她之后再没袭击过小佳,转而向了我?” “恶人的帮凶是宋中,年丽的帮凶也是宋中。有的人,一颗心里住着好几个灵魂,用万里的术语讲叫做人格***。”包大同慢悠悠地说:“在小佳面前,他是老实厚道、单纯朴实的宋中;在n俱乐部的人眼中,他是胆子奇大、举止怪异的背尸人宋中;在年丽面前,他是充满忏悔的,想悔过自新的宋中。他之所以做了这么可耻的事,完全是为了钱,但他本身还算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造成了心理认知的‘混’‘乱’,也所以,年丽为借我之手毁掉n俱乐部而留下不少线索,但都让宋中抹掉了。这事只怕年丽不知情,还以为我不肯努力,于是更加伤害‘花’蕾来刺‘激’我。但另一个宋中,却因为憎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努力帮助年丽,甚至帮她在东暖阁出现,引我入道。两个宋中,他们彼此并不认识,做的这一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包大同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全是万里教导的成果,“我在小佳和几名死者所住的小区监视录像中看到过一个人,现在可以断定就是宋中。在案件发生前,每当他把尸体背到俱乐部,或者富翁们指定的地点,就会来到小佳的楼下,大概是寻找心灵的慰藉。而后来他在死去富翁们的家里出现,完全是为了帮助年丽了,因为年丽死去的时间不长,怨气又转化为了病毒,本身能力不强,必须附在他人携带的物品才能到别处作‘乱’。那些尸变,那些闹鬼事件,都是这样产生的。而孙太太之所以车祸而死,是因为她明知道孙函所做的事,居然还帮他善后。对吗?” 卷二之第二十九章 尘归尘,土归土 丽点了点头:“没错。孙函那‘混’蛋还把我保存在餐i天,在他的后厨污辱我的身体,之后正是他老婆帮他毁灭证据。哈哈,当时那‘女’人怀了孕,所以当我突然开口对孙函说我也怀孕了的时候,他当场差点吓死。可惜他死得太快,要是我能慢慢折磨死他就好了,就像他折磨我一样。你们知道吗?这些‘混’蛋‘奸’污尸体,如果满意还要留下纪念品,有人留下了尸体的眼珠儿,有人留下了手指,有人留下了***和***,还有人留下了皮肤。你们看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变态的‘混’蛋当做战利品的残肢。我则被砍下了双脚,害我要找双血一样的鞋穿。” 原来这就是红‘色’高跟鞋的来历。 ‘花’蕾和凌小佳不寒而栗。 年丽接着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有这种***,为什么有人居然丧尽天良的提供这样的服务。难道为了钱,可以做一切事吗?我冤啊!我冤枉啊!我到哪儿去洗雪冤屈?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可以逃脱很多处罚,因此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直到遇到了包大同。我知道他是异能者,只有他才可以帮我昭雪,所以我伤害他身边的人来‘逼’迫他查下去!” 包大同苦笑一声,“你本不必如此,如果直接说了,我们会少费不少‘波’折。”不过话虽然如此说,他也能理解年丽地做法。她死得这样冤枉。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试图帮助过她,她当然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大同,你是通过那个宋中遗失的火柴盒找到这里的吗?那是他们有意落下的吗?”‘花’蕾‘插’嘴问。 包大同不回话,只回头看了看宋中,见他眼神呆滞的摇了摇头,明白他是无意落下的。 “这种火柴非常‘精’美,简直就是礼品。所以很容易查到生产厂家。”包大同轻蔑地看了一眼钱某某,“我听厂长说,你们本来要印上‘困‘惑’的‘浪’漫’几个字,但后来改为了沉默的羔羊。你可能觉得这很高雅,但这部电影地名子让我直接找到了证据,也立即明白了你们干的‘奸’尸勾当。” “兄弟。打个商量如何?这个‘女’人丽,“反正你也能控制,送她走了就好,犯不着致我于死地,我保证关了这个地方,你放我一马,一定会有天大的好处。” 看着钱某某闪烁的眼神,包大同冷笑道:“你不用考虑等来援兵或者说服我了,你的人全被我放倒了。我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而且我之所在这里审你,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相信那个摆‘弄’设备天下第一的家伙已经从你地秘密电脑中取出了这么多日子来,记录这些朊脏‘交’易的资料。你,西郊火葬场的场长、宋中、王富翁、所有参与这场‘交’易的人都跑不了。而你,年丽,我会让一个朋友帮你化解怨气,这样才能解除病毒对无辜者的伤害,他们会不治而愈。然后你就尘归尘、土归土去吧!” 话毕,一阵沉默,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结局。 “那我怎么办呢?”一直不开口的宋中突然说。 包大同一愣。忽然感觉有异,等发现时已经晚了。宋中一跃而起,一手掐住‘花’蕾的脖子做为了人质。 “我倒忘记了,还有一个宋中在你体内。”包大同脸‘色’微变,“就是那个略有异能的宋中。你之所以胆子大,就是因为从小就看得到各种东西,已经不怕了!你之所以这么快挣脱我符咒的限制,也是因为那一点点能力。快放开‘花’蕾,不要错上加错!” “哼,你搅了我地好事,我要你付出代价!”宋中突然‘露’出狰狞的神‘色’,继而哈哈大笑,“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会破坏你杂志社地布局?年丽进不去那里,我就知道是有问题的,我虽然不懂,但破坏一下并不需要太懂。” “早就知道是你!” “告诉你一件事。”他‘阴’沉地笑,哪还有半点刚才的模样,“破坏那里的风水并不是年丽的要求,而是我自愿的,因为我要让孙太太托梦给你的人。那个孩子来了。而且,他也感染了病毒,现在正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长大。哈哈,包大同,你那么强大,可对付得了这样凶生的人吗?你要小心了,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现在我先到那边等你,带着你地人一起!”说着,一手从腰后‘摸’出一柄刀,真对着‘花’蕾的心脏部位。 包大同心下大惊,想扑过去,却是晚了半步,但听耳边一声‘女’人地尖叫:“宋中,不要再错了!”那柄匕首在半空中一窒,包大同趁势夺下,把吓坏了的‘花’蕾抱在怀里。 “小佳姐!”宋中脸上流‘露’出好几种神‘色’,显然不同的角‘色’在心中挣扎,但最后,还是老实忠厚的宋中占了上风。 “对不起小姐佳,我配不上你。”他哽咽着,眼神中有着无限的深情,“你说你的职业注定你找不到男朋友,可是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从不注意我,可惜今生是没有机会了,我们来世再见吧。”说着,扑过去捡起掉落的匕首,速度快到拦不住。 寒光一闪,小佳失声痛哭。 ………………………………………… 警方根据匿名人的举报,端掉了这个以俱乐部为名的‘淫’窝,顺带着牵出了乐宫的秘密。不少富翁身败名裂,还有的被处以刑罚,有的畏罪自杀,总之用包大同的话讲,尘归尘,土归土。 不过那个才一成型就出生的怪胎一直也找不到,包大同到后来根本不找了。在他看来,一切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不必如此费心。 而‘花’蕾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这一天,她与朋友聚会,回家时又非常晚。当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时,忽然爆胎了。她想打电话找人,才发现电话没电了。这很奇怪,下午她才充的电,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虽然怕,却也只好自己换备胎。 正忙活着,远处传来稳定的脚步声,就见一个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陌生的男人微笑着向她走来。 很帅,很优雅,不过她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请看《零杂志》第三集《‘阴’媒》 ………………………………………………… ………………………………………………… ………………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字数略少,因为明天要开第三卷的关系,敬请期待。另外对第二卷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欢迎在书评区留言。谢谢。 卷三之第一章 桃花劫 “我要请假。”‘花’蕾吸了吸鼻子。 包大同悠闲的坐在他的皮转椅上,修长的‘腿’架上桌上,貌似出神的看着一本汽车杂志。 ‘花’蕾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封面上的韩国***车模。不得不说,那‘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也不知道包大同是在看车还是在看人。 “我要请假。”她加重了语气,感觉心力堵得慌,呼吸不畅。 “什么假。”包大同终于答话。 “病假,我感冒了。” “‘花’骨朵,天气凉了,你要小心一点。”包大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报,瞄了一眼‘花’蕾的气‘色’,不禁皱紧了眉,“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花’蕾想想,一切正常。 “别瞒我哦,你气场不正。”包大同罕见的正经,“或者你遇到了什么人?” ‘花’蕾再想,可是真的没发觉什么异常,似乎最近胃口还好了些,只是有些怕冷罢了。 但是人的话……游牧之神手打。 她想起了那天半夜,车子爆胎在回家的路上,那个英俊而优雅的男人帮她换了备胎,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因为那个时间,因为那个地点,因为那男人的突然出现,她曾经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一度非常紧张,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正发愣,包大同突然欺身而近,两人的脸瞬间相距不到一寸。‘花’蕾吓了一跳,连躲开的动作也僵着没有做,只紧张的盯着包大同深黑的眼眸。 “啊哦?你命盘上出现桃‘花’。”他说,半真半假。 “胡说什么啊,这你也看得出?”‘花’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觉得包大同又像往常一样逗‘弄’她了,有点恼火,脸‘色’微红。 “不,我说真的。”包大同眨了下眼睛,“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男人了吗?” “你这样奴役‘花’蕾,她每天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哪有时间遇到其他男人,还是奇怪类型的?”一直在一边看漫画书的小夏搭话,“这不是你的最新泡妞手法吧?” 包大同没理会小夏,仍然看着‘花’蕾,“好吧,你不告诉我没关系,但是我要说的是,桃‘花’不只有粉红‘色’的,还有黑‘色’的。”他平时嘻嘻哈哈的,但认真的时候有股说不出的魅力,能看得人心跳。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要走了,想睡觉。”‘花’蕾被他的热力烫得不舒服起来。 包大同一把拉住她手臂,把她按在沙发中,“我从没这么正经过。”他说,“桃‘花’可以是蜜运,也可能是霉运,如果桃‘花’是黑‘色’的,就是桃‘花’劫或者桃‘花’煞。” “桃‘花’煞是什么东西?”‘花’蕾见他说得认真,心头忽然掠过一种‘毛’‘毛’的感觉,脑海中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那个男人的笑容,凉凉的。 “就是说有个死去的人看中了你,想娶你做妻子。”包大同道:“鬼妻。”//hi./游牧之神 ‘花’蕾的俩“唰”的一下白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那感觉相当不好,好象有一阵冷风吹进了衣领里,顺着脊背滑到脚底,冷遍了全身。 “你可别吓唬‘花’蕾,她可是一个人住。”小夏‘插’嘴,“难不成你想让人家在害怕之下住到这里来,你好有犯罪的机会吗?” 包大同半转过身,“我是个很正派的人,不会‘乱’来的,‘花’骨朵也不是没住到过这儿,我对她有不规矩的举动吗?你不信回去问你老公,桃‘花’劫真的是有的。我记得以前我老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说的这个。” 小夏一听故事,来了‘精’神,连忙扔下漫画书,挤到‘花’蕾身边坐下,“讲来听听,说不定可以编个小故事填充版面,咱们第二期杂志可卖得不错啊,就是感觉有点空了。” 有小夏热乎乎充满活力的身体紧挨着,‘花’蕾的感觉好了一点,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她已经提醒过自己很多次不要上包大同的当了,可每回都失败。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这个可恶的男人并没有发觉她的情绪,开始讲起了故事。 “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在一家工厂做工。你们知道,生意比较忙碌的工厂都是倒班制,有人上早班,有人上晚班,一个星期一换。晚班通常会在晚上十点钟停工,如果离家远,到家差不多要十一点多了。” “有一周,这个漂亮‘女’孩上晚班。偏偏她的家距离工厂路途较远,路上还要路过一片荒郊。每天,她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但是那天,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当’的一声,自行车骤然停住了。”游牧之神手打。 正讲到这儿,房间里也发出一声很大的声响,包大同还好,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包大同那本厚厚的汽车杂志掉在了地上。 “早叫你东西不要‘乱’放,你就是不听。”小夏责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包大同觉得好笑,不过没有辩解,只继续讲了下去,“那‘女’孩吓了一跳,差点摔倒,感觉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脚。低头一看,却只是车胎爆了。” “然后呢?”‘花’蕾一惊。也是车胎爆了吗?怎么这么巧的? “然后……有一个男人出现了。‘女’孩很害怕,怕遇到劫匪或者不干净的东西,但是那个男人很是温和,对那‘女’孩说:一个‘女’孩这么晚了,呆在外面不安全,不如先骑他的车回家,明天晚上,他修好了车在这儿等她来换。‘女’孩不来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确实有些害怕,于是就照做了。第二天,依约在这个地方把自己的车换回来。 可是第三天……‘女’孩路过那片荒野的时候,车子又坏了,而那个男人也再度出现。他笑着说,这条路太坑洼了,对车子伤害太大,所以他拿了补车胎的工具来,只要二十分钟就好。‘女’孩感到奇怪,可这男人一点恶意也没有,她只得再度接受了帮助。但不可思议的是,第四天、第五天,以致整整一个星期,她的车子天天坏,而且天天是在那个地方,而每次,那个古怪的男人都等在那里给她补胎。 ‘女’孩很害怕,可是不知道找谁去说,只告诉了一个好朋友。其实不过一周的时间,在别人眼中,她已经有些不同了,整个人‘阴’沉沉的,脸‘色’发青。好多人以为是天气转冷,造成了她的身体不适,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 第七天晚上,那个男人又出现了,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在黑夜里看来特别诡异,好象浑身流着血一样。他对‘女’孩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死了也一直想你,你嫁给我做妻子吧。‘女’孩快吓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骑着车拼命的跑。回头看时,那男人就站在荒野之中,一直望着她笑,似乎是等她回来。 转天,她没有来上班。她的好朋友很奇怪,就去她家问,‘女’孩的父母说,她一早就离开了。大家都很担心,就顺着那条她常走的路去找,结果发现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吊死在荒野中的一颗树上。那辆自行车就停在路边,车把上扎着一朵巨大的白‘花’。原来,那个男人是死去多年的一个单身汉,偶尔在荒郊游‘荡’时见到了‘女’孩,并爱上了她。于是他施展了桃‘花’煞,让‘女’孩变成了他的鬼妻。你们说,这可怕不可怕?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 “听着真寒。”过了好几秒,小夏才抱着肩说。 “所以说,不要以为‘女’鬼才可怕,遇到男鬼,要当心骗‘色’,最后连命也保不住。”包大听意味深长的看着‘花’蕾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略有些不安。 外篇 恐怖事件 对不起,今天实在没精力更新,发个外篇,大家看着玩,如果不看,请跳过。 我欠大家5000字,明天晚上一起补齐。谢谢。 …………………………………………………………………… 恐怖篇]你想看到鬼吗? 是一般人…… 《驱魔人2》外篇 恐怖事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卷三之二章 还是那个男人 半夜,‘花’蕾果然发起烧来。 她总是这样,平时非常健康,但一旦生病,总是来势凶猛,似乎这个身体不是她的,她无法控制。 拿起了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不能动不动就找包大同,他们的关系——介于朋友和同事之间,虽然总是有点暧昧,但考虑到包大同***一样的‘性’格,这好象不代表什么。 还是,依靠自己吧。 她想忍耐到天亮再去医院,可是‘胸’口疼了起来,呼吸苦难,她甚至感觉如果不立即看医生,她会不会死?打120医疗急救,似乎又没有那么严重,于是她决定自己去看医院的急诊。 开着车上路,大开着的车窗吹进了凉风,让她舒服了些。她所住的是高级小区,周边的环境设施相当好,就是附近没有医院,但是一路上都非常光明。 车行十分钟,她关上车窗,驶向一座立‘交’桥,远远的看到一根白‘花’‘花’的石柱立在环形路的中央,‘花’蕾吓了一跳。 这是谁这么没公德?如果不是她开车比较慢,说不定就会撞到了。这座桥竣工很久了,不可能是遗留下来的建筑材料,可是这么大的白‘色’石柱怎么会出现的,她记得回家时并没有。 车子慢慢驶向了石柱,‘花’蕾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特别,就是感觉比较突兀,好象大桥下面笔直的站着一个人一样。游牧之神手打。 这想法令她心里一紧,在驶过石柱时向车外看去,忽然发现一张光滑洁白、没有一丝皱褶的脸就贴在车窗上,对着她笑。 她大骇,猛向相反的方向拐,车子失控,冲到桥下的绿化带中,急停,险些撞到了桥墩。 惊魂未定之中,她回身望去,就见那根石柱动了,居然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或者,那根本不是一根石柱,而是一个人形雕像,就那么僵硬的、笔直的,向她走来。 脸上,还挂着一成不变的笑。 为什么这里会有雕像的?听老人讲过,也有雕像成‘精’的,吸收了日‘精’月华,然后出来祸害苍生。这一只是吗?可是为什么这可怕东西会出现在‘交’通要道上?! 眼见那雕像越走越近,甚至感觉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她用力去开车‘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就是打不开,最后连脚都用上了,车‘门’仍然死死的关着。 “‘花’蕾。”身后传来那雕像的声音,嗡声嗡气的,像拢在了一个坛子中。 ‘花’蕾僵在那儿,不敢回头,也不答应,但是从车窗玻璃上,她看到那个雕像半伏着身子,一张平整得可怕的脸正对着车窗。 它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叫她?她不能回答,这是遇鬼常识。 “‘花’蕾,你做我老婆吧?”那雕像提出了最不可思议的请求,让‘花’蕾忽然想起了包大同讲的哪个故事。 “七天后,我来娶你。”它继续说,也不管‘花’蕾理不理,“我给你留下个标记。”说着,它突然伸出手。 也没见车窗的玻璃碎裂,那只苍白而僵硬的手就伸了进来,石质上的斑点和尸斑一个样,直抓向‘花’蕾的肩膀。 ‘花’蕾躲无可躲,失声惊叫。肩膀上一疼,蓦然清醒过来。 梦,是个梦! 可是不对,她确实是在车子里,再看看周围,也确实是大桥上的绿化带,面前巨大而粗糙的桥墩,距离她的车子不过半尺的距离。 她是趴在方向盘上的,肩膀撞击处还在疼,难道是她刚才撞昏了,继而产生的幻觉?也许是包大同讲的故事给了她太多的心理暗示。 紧张的回身望,果然没有什么看来像白‘色’石柱的雕像。 她松了口气,但见立‘交’桥附近连一辆过往车辆也没有,看看手表,凌晨两点四十四分。她记得是在一点二十出‘门’的,走了大概十分钟,出事的时候是一点半的,现在居然过了一个多小时,难道她就昏了一个多小时? 问题是,她记不起是怎样昏倒的,是病中糊涂了,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刚才的所见,是幻觉还是梦境?或者,是真实发生的。 想到这儿,她不敢再坐到车里,连忙打开车‘门’出来。 还好,‘门’能打开。 呼吸着车外的新鲜空气,她感觉好了一些,不过低头一看,又有些惊异。左前车胎爆了,她记得才换过。那个今晚,那个突然出现的古怪男人…… 刚才她是因为车子爆胎才滑出车道,昏倒的吗? 她按按自己的头,疼得好象裂开了,明明火烫着,却覆满了冷汗。之前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了,不过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她烧得晕晕乎乎的,车子却突然爆胎了,于是她差一点出了事故,而且失去了意识,因为今天接受过包大同的心理暗示,所以在半梦半醒间,做了奇怪的梦。 现在怎么办呢?即使再没有办法,也要打电话找人吧?一个人呆在这空阔的地方,四周虽然很亮,但远处很黑,呼口气都有回声似的,四周是危险而可怕的寂。 这很奇怪,毕竟这里是繁华都市,虽然是这个时候,偶尔也会有车子路过的。 ‘花’蕾犹豫了下,打通了杂志社的电话,半天也没人接,肯定是包大同又夜宿在外。再打他手机,不出预料的是关机。最后没办法,只好打110,找警察。游牧之神手打。 还没拨号,就听到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突然就出现在夜‘色’之中,像是敲击着什么,意外而且惊悚。 ‘花’蕾因为头晕得厉害,打电话时是开着车‘门’,坐在车位上的。她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于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包大同说过,有时候有过路的好兄弟,只要你假装不知道,他们一般不会‘骚’扰人类,但是让他知道你是能感觉到的,那就不一样了。 哒——哒——哒—— 那脚步声并没有因为‘花’蕾的鸵鸟政策停止,一步一步走近,正是向她走来。 她探头向后视镜望去,心里瞬间揪紧。 一个男人、她见过一面就印象深刻的男人、帮她换过车胎的男人正穿越黑暗,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这太巧了,虽然上回很接近,但她开始怀疑,他是人吗?为什么两次车子爆胎都遇到了他?还有包大同讲的那个故事。是巧合?是缘分?还是……鬼妻? “我来帮你换车胎吧?”‘花’蕾正惊恐着不知所措,那男人很快的来到她面前,近了后,脚步声倒没了。 卷三之第三章 黑衣人 不用你,快走开!”‘花’蕾大叫了一声,后悔为什么最老头子那儿,取点除灵匕首什么的。现在她身上只有那个帮助隐形用的乌木发夹,一点防护作用也没有,就算立即隐身,不是太晚了点吗? “咦,我认识你。怎么你的车子总是爆胎,是天生倒霉还是买了质量低劣的轮胎?”那男人似乎没注意到‘花’蕾的排斥,问道。 ‘花’蕾感到很意外,不过因为对方说了话,恐怖感稍减。无论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只要肯对话,就会让人好歹平静一点点。 她一直没敢回头,此时强‘逼’自己从车子中走了出来,因为紧张而动作僵硬。 “你似乎在生病。”那男人说着挽起了衣袖,“还是我帮你吧,车修好了快去医院。”他的手臂很白,在昏暗的黄‘色’光线下显得毫无生气,但动作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很有力似的。 未等‘花’蕾回答,他熟练的干了起来,打开车后备箱,拿出工具,但是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备胎。‘花’蕾没有注意到这些,在一边低头不语,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地上黑乎乎的是他的影子吧,因为离路灯较远,草地上又湿漉漉的,她有些看不清。是 “你没有备胎了?”那男人突然走近了问。 ‘花’蕾又被吓了一跳,反应很大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似的,呆了一下笑道:“你怕我?怕我是坏人,还是某些路过的 ‘花’蕾瞪着他,全身绷紧,不回答,但她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一切。 “之前我们不是见过吗?我没有伤害你,对不对?”那男人忽然放低、放慢了声音,可也正因为这样,使人感觉更为惊悚,“也许你总是在半夜遇到我是巧合了些,可是这么晚了,我不能扔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管。要不,我背你上医院吧,不远了,就在前面。”他伸手一指。 ‘花’蕾下意识的抬头一望,满眼看到一根白‘色’的石柱在不远处的黑夜中闪着微光。 “我不要你抬头,那根白‘色’的石柱消失了,似乎和那个男人融为了一体。 “怎么了?”那男人面‘色’一变,肤‘色’有点发青,“你看到了什么?” ‘花’蕾用力摇了摇头,那种雕像和这男人合二为一的感觉更明显了。她向四处看看,绝望的发现整个立‘交’桥还是一辆车也没有,这么大个地方,只有她和这个“男人”在。 “请你离开,我并不需要你。”她艰难的开口。 听包大同说,正常的灵物是非请不沾人的。如果这男人是“那东西”,她拒绝的话,他就应该走了。当然,如果他不是正常的,那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或者,她应该站在路灯下去,光明还是能给人带来一点安全感。 正想着,却听“嘭”的一声,好好的路灯突然莫名其妙的爆了管子。像是空中有一把大剪子,把光明的布断然撕下一段,四周更黑了。 也不知道是疾病还是惊恐,‘花’蕾的冷汗浸了衣服,连动作也做不出了,只僵硬地站在那儿。别说那个男人没有变形,就算那张帅气的面孔变成鬼怪,‘花’蕾也不可能跑走,因为她的双‘腿’软到连迈出一步也不能。 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动,只是望着那盏突然坏掉的路灯出了一会儿神。 “你 “我不嫁给你!”‘花’蕾的语言功能并没有丧失。 那男人并没有因为‘花’蕾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而惊讶,只是侧过脸看着|他穿的是黑西装,雪 衣,打着黑‘色’的领带,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就像一 过了半天,或许只有几秒,只是感觉上时间很长,那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没向你求婚呢。” 这话,让‘花’蕾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心脏。 这么说,包大同说的没错,真有桃‘花’劫一说。自己被个鬼看上了吗?他要娶她做鬼妻吗?如果是那样,他要怎么杀死她?还是要‘迷’‘惑’她自杀? “别来惹我,我认识一个法师叫包大同。”生的本能让她胆子壮了些,“他很厉害,你伤了我,他会让你魂飞魄散。” “哦?” “你不信?我立即打电话给他,他从手机里念的符咒就能震飞你,识相的就快逃。”她举着手机威胁,对方却没有反应,身影若有若无的站在那儿不动。 ‘花’蕾明知道包大同关机了,在这个时候却只能继续拨打,没想到,耳加农炮忽然有声音传了来,很独特、很民族,是唢呐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包大同换了彩铃,正欣喜她的幸运,毕竟包大同开机了,就算他远在电话的那端,她也感到了灵魂安慰,可那男人却说话了 “是那边。”他再一指,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什么,‘毛’‘毛’的掠过夜‘色’。 ‘花’蕾不想看的,梗着脖子不扭转。可是唢呐声越来越大了,还伴着一些缓慢敲击的鼓声和号声,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鼓,继而传到她的心头,令她终于忍不住回身望去。 一队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立‘交’桥下的人行道上,默默地走着。 他们全穿着很喜庆的衣服,排成单向纵队,一个挨一个的走着。最前面,是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红‘色’的轿子,轿顶盖着黑布,由三名乐手分持乐器领路,队伍中还有人抬着各种箱子,上面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花’蕾距离他们不远,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是燃着的香。 最前面是一个很瘦小的黑衣人,似乎是这一行人的领队,在这无月无星的夜里却还打着一把黑伞。他每走一步,身后的鼓手就敲击一下,整个队伍无声无息的前进。除了乐器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响亮刺耳之外,诺大个空间还是没有一点生气。 飒! 一阵风旋转着吹过,那顶轿子突然一歪,从里同掉出一个东西来。 ‘花’蕾这才注意到那顶轿子是纸的,队伍中的人抬的所有东西都是纸的。而那轿子掉出的东西也是纸,确切的说是一张放大的‘女’人照片,随着那阵滴溜溜的怪风,直向‘花’蕾这边飘了过来。 那黑衣人一扭头,正对向‘花’蕾的眼神。 卷三之第四章 喂,有电话啦 长相上,分不清这黑衣人是男是‘女’,瘦小的身材,半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僵硬的表情,在看到‘花’蕾的一瞬间,一笑。然后,转身走了过来。 ‘花’蕾不知所措。 她今晚遇到了太多的怪事石柱、石柱变成雕像的幻觉,她记不起怎么发生的车祸、昏倒、还有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本来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能出现什么人、什么事,如果有第三者在场,恐惧感会减轻好多,也许她还可以寻求帮助,可是怎么会遇到这样一队黑衣人呢?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送嫁,但,抬的却是纸轿、轿子中只有照片,难道是传说中的‘阴’婚?那么,在这看似安静的四周,有没有照片上‘女’子的魂魄在飘‘荡’,等着嫁给另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花’蕾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后背上一片湿冷的感觉,似乎有人伏在她身上似的。虽然她很想把这解释为冷汗被夜风吹拂的缘故,但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有人看上你了。”那黑衣人捡起那张照片,仿佛是和照片在说话,不过脸却对着‘花’蕾,“跑什么,你爸妈给你找了多好的人家,你还跑,难道要我用灵绳缚着你吗?唉,就同意了吧,一个人在地下孤苦伶仃的,搭个尸骨,有人作伴不好吗?免得你一个孤鬼,还是‘女’孩子家家的,多可怜。” 一说话,‘花’蕾听出这个黑衣人是个‘女’人,因为她的声音很尖细,在黑暗中被夜风缓缓传过来,听得人极不舒服。她的一对眼睛黑少白多,眼珠儿一动就像在翻白眼,偏偏面皮一点不动,看来特别可怕。 ‘花’蕾被她盯得心底发寒,双‘腿’发软,却连跑也不敢。 “你父母很疼你啊。”黑衣人忽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不过你要嫁人,可以找我。反正已经有人看中你了。”她说着瞄了一眼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 “你是谁?”‘花’蕾终于问出话来。 “我是高媒婆。”她又一笑,“别耽误了时辰,要不男方发起怒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走着走着。”她突然尖声大叫,吓了‘花’蕾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绊倒,悄然间看到那照片上的‘女’孩子不再是笑着的了,而是板着脸,凶狠的看着‘花’蕾。 “别闹了,由不得你!”黑衣人慢慢的转过身。 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枯瘦而脸‘色’‘阴’郁的少年,手里举着三只香。高媒婆嘴里一边不知念叨着什么,一边拿过一只香,在那张照片的边缘处烫出一个香点,一边摇头叹息着什么,一边离开了。 她一举手,唢呐声、鼓声、号声再度响起,等她把照片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的摆放在轿内后,一行人再度排成一纵队,在前方的路口拐了个弯,横穿立‘交’桥,走了。 ‘花’蕾不想看他们,但视线却似乎不受她自己的支配,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队人。 一阵风吹来,那红轿虽然是纸扎的,但非常‘逼’真,以至于‘花’蕾刚才在昏暗中没有看清那是纸的,现在再看,就见那轿子的侧轿帘被风吹开了,‘露’出黑‘洞’‘洞’的轿内。 照理说,照片应该正放在轿内的,从侧车帘看不到,但‘花’蕾却看到了。照片上的‘女’孩瞪着她,清纯的脸像被火烧过的一样,很快的变得焦黑,只剩下一对眼睛时仍然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似乎想让‘花’蕾去代替她 她很怕,可是却有点麻木了。 她没做过坏事,最近也没见什么衰事,为什么会倒霉到这个程度,遇到好多邪樂?可是,这真是她无意中遇到的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出于什么原因找上她? 又一阵风吹过,传送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有节奏感。‘花’蕾已经被惊得没有理智了,虽然明白不能经常在这种情况下‘乱’回头,却还是循声望去。 一只野狗不知从什么角落跑了出来,急速跑过桥底,四个小爪子敲击地面,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因为夜里格外安静,才能被听到。 眼看它就要跑到桥那边去了,却忽然转过了身,对着‘花’蕾的方向看,然后开始发出了响亮的吠叫声。 它显得很‘激’动,半伏下前身,做着攻击的姿势,喉咙出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向前几步,却又退后了,好像想攻击又不敢。 都说狗的眼睛是很净的,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难道它是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 ‘花’蕾啊的叫了一声,往前连跑了几步,不敢回头看,可是为什么听到有两个脚步声?而那只狗一边叫一边后退,看到‘花’蕾靠近后,居然哀鸣了一声,夹着尾巴逃跑了。 它在害怕什么,难道那东西可怕到狗会逃跑吗? 脚下一绊,‘花’蕾摔倒了,身后的脚步也近了。她终于回头看去,见正是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苍白的手,好像要拉她起来。 他是背着光的,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走开!走开!”‘花’蕾从小到大没有被这么惊吓过,一边大叫着,一边坐在地上,往后挪动着。 “我不是 “喂,有电话啦。”一个童声在‘花’蕾回答间,‘插’进话来。 ‘花’蕾的心差点惊得跳出来,几乎要尖叫的时候才明白那是她的电话铃声。她很恨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机铃声,这在这种情况下听来,实在太惊悚了! 顾不得那个“男人”,‘花’蕾拼命抓过手机,还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大喊起来:“包大同,救我!救我!” 她设了手机铃声分类,配这个电话铃声的,就只有包大同。 “怎么?”包大同有点急了。 他今晚在一个‘女’朋友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神不宁,本来想做一夜七次郎的,结果只完成一半任务。他的手机办了短信呼,打开一看,见‘花’蕾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很急,于是马上回复。 “有人要我做他的鬼妻!”‘花’蕾差不多是冲着电话喊了。 “在缠你?现在!” ‘花’蕾回答了一连串的“是”。 “你在哪?”包大同急得跳起来,“把手机对着那东西,我想试试以手机传声念符咒,又想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但又怕这两样都不能立即救回‘花’蕾。 卷三之第五章 专业知识 蕾没等包大同说完,急忙把手机对向身后,她已经到极限,再也受不了惊吓了,她感觉自己心里有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哪怕有一点点小小的外力就会立即断掉。 可是 她的身后,空空如也,别说人,连鬼影子也没有一条。巨大的立‘交’桥像一只钢筋水泥的巨兽,森严的耸立着,四周因为寂静,反衬出一种说不出的声音,不是人的耳朵听到的,而是从遥远空旷的黑暗中一直传到人心里。 他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喂喂,‘花’骨朵,说话,你还在吗?没事吧?” “我还在,他 确实没有人,可是模糊不清的远处,似乎总有什么在暗中窥伺,这使‘花’蕾严重不安,并显示在声音中。 包大同感觉得出来,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安慰道:“好,你别怕,我马上就到,告诉我具体方位。” 一瞬间,‘花’蕾有点‘迷’‘惑’,被惊吓得麻木的大脑甚至连这个地方的地址也记不起,想了一下才说出。 “站在没有‘阴’影的地方,但是不要在路口,心里念几遍道德经,我记得你看过。”包大同一边吩咐一边出‘门’。 因为平时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没买车,又因为法力被封印了,他不能彻底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只能一段一段的定点移动,其速度比汽车略慢,而且省钱省汽油,就是‘浪’费鞋底,而且还惊吓到了几个夜游的不良少年。 那几个家伙正在砸电话亭,看到他忽然凭空出现,因为用力过度而脸‘色’苍白,面容狰狞,而一眨眼间又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只留下个影子,吓得抱头鼠窜,大呼见鬼。 不过无论如何,他拼了老命的尽快赶到了,见‘花’蕾孤伶伶地站在路灯底下,可怜兮兮的,不禁心生怜意,考虑着以后对她好点。 “‘花’骨朵 他才说出三个字,‘花’蕾就扑了过来,抱着他放声大哭。他两只手举着,不知道放在哪儿好,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抱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保护你。” “你才来。”‘花’蕾哽咽着说着,刚才还非常清醒,这会儿感觉头昏脑涨。抬头望着包大同的脸,见他平日里亮晶晶,充满戏谑的眼神温柔而宁静,登时一阵舒心。 有他在,死也可以安全的死吧。她想着,失去了意识,感觉死,其实并不可怕。 包大同感觉怀里的身子一软,连忙抱紧,只觉得‘花’蕾浑身火烫,可小手却凉得像一块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丫头招惹到什么了吗?他打横抱起她,走到停在不远处的车里,轻轻把她安放在车座上,自己站在车外,迎风耸了耸鼻子,“鬼气。”他用叹息的声音说着。 远处,闪过一条黑影,是一只野狗探头探脑地走到路中央,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朝着一个角落高声吠叫了几声,扭头看了看包大同,然后快速跑走了。 包大同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去,开着车子过去。他能力受限,但仍然感觉得到这里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不能留‘花’蕾一个人单独呆着,而他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不得不小心点。 一丝死气从桥下的绿化带中传了出来,包大同慢慢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躺在那儿。 一个中年‘女’人,看来像是拾荒的,脸‘色’乌紫着,眼周黑黑的,眼睛似乎要瞪出来了,因为张大着嘴,牙齿呲了出来,初看起来恶狠狠的像要咬人。 她蜷缩着躺在‘阴’影最深的地方,脖子歪斜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上面套着一条绳子,因为身子格外瘦小,看来就像一条大一点的狗。 可她是个人,虽然肮脏、低贱、贫苦,可她是个人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儿,不知道是被哪个‘混’账王八蛋杀死,暴尸于此。 那只狗是要报告他这个信息吗?连一只狗都知道怜悯,为什么有的人不可以呢?人类真是可怕。 包大同拿出手机报警,才按下按键,就感觉有异。回头一看,那‘女’人的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和嘴巴慢慢闭上了,只在乌黑的‘唇’间‘露’出一小点红红的甜头,表明她是被勒死的。 包大同和匪警电话的接线员说清凶案发生的位置,就踱到车边去,‘摸’了‘摸’‘花’蕾的额头,见她烧得‘迷’‘迷’糊糊的,碰到他微凉的手,立即把整张脸都贴在他的掌心,似乎还有些意识,坚持一会儿再去医院还是可以的,略放下了心。 再往后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整座立‘交’桥,想了想,终于还是咬破中指,把血珠弹到半空,口中默念咒语,手指残余的血抹在了两眉之间。 ‘阴’眼开,看到有些东西围着那具尸体,冷冷的幸灾乐祸,一抹浓重的黑‘色’凝聚在正南方的位置,此时已经慢慢转淡。 包大同的眉 越紧。这个东西很厉害啊! 想着,他回头看看‘花’蕾,见有位老兄正趴在车窗上往里看‘花’蕾,立即一个虚空符打过去。‘花’蕾现在病着,本就脆弱,接了‘阴’气还了得,至少得病上一个月。 而且因为他以法术开了‘阴’阳眼,能清楚的看到‘花’蕾的情况。她的阳火不知道为什么弱了下来,虽然还没有灭,却好像被什么污染了一样。据他判断,不出七天,‘花’蕾的小命就危险了。 她被缠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能信任她,还是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呢?这丫头,总想学着处理灵异事件,却小胆得很,而且脑筋不清醒。她的父母是谁?怎么能任由‘女’儿天天在外面这么折腾,却从来不找她呢? 不管如何,她现在算是他的员工、他的朋友,他不能不管她。就像刚才说的,在她回到父母身边或者找到男人之前,他来保护她。 不到五分钟,警察来了。 包大同简单回答了一下问题,然后留下自己的姓名地址,就立即送‘花’蕾去医院了。他明白‘花’蕾气息弱,半夜的医院本身又‘阴’气重的地方,因此不敢稍离,一直陪在‘花’蕾身边。 他的外貌、他的举止、他的微笑、他的体贴都是如此吸引‘女’人的目光,那些值班的年轻‘女’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不羡慕‘花’蕾的,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花’蕾昏得非常彻底,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有反应,而她却一直在黑沉得没有一丝异样的梦境中,其实是着实好好睡了一大觉。 早上睡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除了无力,没有任何不适,恢复得和病来的时候一样迅速,怪得很。 再看包大同,正抱着臂斜倚着病‘床’上打盹,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眉‘毛’看来‘毛’茸茸的,让她很想‘摸’一下,而他‘挺’直的鼻梁侧有一处可爱‘阴’影,使他的睡颜都如此生动,连那些阳光下显现的灰尘飞舞起来都很好看。 要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他,该有多好!‘花’蕾想着,这念头吓了自己一跳,一惊之下踢到了包大同。 包大同本来就睡得不踏实,一直盯着‘花’蕾,怕她有意外,直到早上日出,阳气升腾,他才敢打了一下盹,现在被‘花’蕾一碰,登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花’蕾眨巴着可爱的眼睛看着他,脸孔有点微红,连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会病情反复吧?早上才退的烧。啊,还好,凉丝丝的。唉唉,你脸红,一定是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是不是对我起了‘色’心啊?” 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正说中‘花’蕾的心事,好像内心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被发现了似的,脸‘色’立即又变得苍白,吓了包大同一大跳。 “好吧,我不逗你,你给我好好的,别经常搞出这些事来给人惊喜。” “我也不想。”‘花’蕾咕哝着,不明白为什么包大同有时那么温柔,有时又那么恶劣,“我只是生病了。昨天一直找你也找不到,我在这里又没有亲人朋友,只好自己善感极了。 “明白啦,以后手机会随时开着的,方便‘花’大小姐随时传呼。” 包大同哄她,想借机问她家里的情况,问问为什么她父母不在身边,她却有如此广阔的人脉,上回那个对付设备天下第一的石界也很神秘,也不似常人。她这样的背景,为什么要独自生活在外地,并且非要缠着他,为他工作呢?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没问。‘花’蕾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吧,否则他就是问了,也是让她尴尬而已。 “不过,你可不只是普通生病那么简单,实话说,你这种情况算是撞邪了。”他转变话题,变得正经起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这些日子来,你认为有可疑的情况,全要告诉我?” ‘花’蕾挣扎了一下,包大同立即上前扶她起来,体贴的为她在背后垫上枕头。近距离闻到他的气息,‘花’蕾感觉把什么都告诉他是明智的。 她昨夜入院,住的是观察室。这两天病人不多,这里只有她和包大同两人,说起话来不必顾忌,所以她一五一十把遭遇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包大同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花’蕾的情况听来严重了,有邪物不知在什么地方看上了她,现在要娶她做鬼妻,而且这邪物相当不简单,很难对付。她的身体现在看来虽然好了,实则只是表面现象。那东西说七天后来娶‘花’蕾,而他昨天也判断出‘花’蕾的阳火不出七日必灭,假如不破解了这桃‘花’劫的话。 也就是说,‘花’蕾的生命还有七天,他要在七天之内找到那个邪物,并且打败他。不管那是什么,‘花’蕾的小命一定要保住。 “很严重吗?”‘花’蕾看他不说不笑,虽然脸‘色’还平静,却让她感到不安。 包大同点点头,“很严重,非常严重,严重极了。可是有我,一切都能解决,放心好了 .i[了你,你419我好了。” “419什么东西?” “***。” “你休想。哼!” “唉,病人不要太‘激’动,再说我想想有什么关系。”包大同故意说得轻浮,让‘花’蕾可以暂时忘却恐惧和不安,“你搬到杂志社来住,我好就近 ‘花’蕾白了他一眼,说了半天话,有些气喘,干脆不理他,过了半天,又觉得好奇,“那队送嫁的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阴’婚?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事,倒是头一次看到,太‘阴’森了。”说到这儿,她不禁又打了个寒战,“那个鬼新娘似乎恨我,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有时候恨是无缘无故的,受到伤害,就想报复一切。”包大同道,“但是这情况是有点特殊,居然跑下轿来找你,这是为什么呢?” ‘花’蕾摇摇头,尽量不去想那张炭一样的脸,不去想那对恨意的眼神。 “其实这只是一种民俗,虽然我个人认为不太健康,但它确实存在,你如果这样想就不会怕了。”包大同继续道,“一些未成年人天折后,家中父母或长辈老人们出于疼爱,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责任。其实,这是人的感情寄托所至,自己所爱的晚辈去世了,有谁能真正看得开呢。另外,旧时人们普遍相信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就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当时有些风水家(古称堪舆)为了多挣几个钱,也多竭力怂恿搞这种‘阴’婚。” “我看到的就是吗?”‘花’蕾问,又摇摇头,想把这记忆甩掉。 “应该是。不过,‘阴’婚大多出现在有钱人家,而且讲究起来有一道严格的程序。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要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有的也称为“搭骨尸”。‘阴’婚‘阴’婚,当然要在夜间举行,就像你看到的,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或者由四个人抬着一个出殡用的影亭,内挂“新娘”的照片。 当然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喜轿回到男方后,仍由娶亲太太将“新‘妇’”照片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也要供于“新婚夫‘妇’”的牌位或照片前。以后再选个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起灵安指定的时辰葬入男方坟的旁边,并且两个棺柩要挨上槽帮,才算并骨合葬。我一直以为这只在乡下才有,没想到在城市极难见到的事都让你遇到了,你真好运。”他开了一句玩笑。 “可是 “我说的是比较正规的,属于贵族式,那要流水价的‘花’钱,从某些方面讲,鬼媒人是最赚钱的行当。我以前听我老爹说过,这样的生意和古薰生意差不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过,普通的‘阴’婚就相对简单点,而且由于死人结婚‘混’杂了红、白两事的礼仪,各当事人又各有主张,‘阴’婚仪式始终没有形成定例。通常情况下,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照片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空地焚化。” “你很有研究嘛。”‘花’蕾看了包大同一眼,严重怀疑他承办过这项业务。 包大同不以为意的一笑,“‘花’骨朵,既然我是捉鬼的法师,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专业知识,你既然和我学徒,也要学着点才对啊。” 卷三之第六章 七天倒计时(上)三个线索 道学上的解释,人有三魂七魄,若死时七魄先散,然离。生病时就是魄要散了,所以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力魄散了就容易招惹邪樂。三魂暂且不提,其七魄为: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包大同判断‘花’蕾中了邪物施展的桃‘花’劫,还剩下七天的生命,就是因为他以法术自开的‘阴’阳眼看到了‘花’蕾阳火微弱,七魄中有一魄散了,或者说被什么东西收去了,所以她会突然生病,而且病势快得好像她立即会死掉一样。 其实前些日子她的命势已经有些不对头,不过他没想到这么严重,还打算过两天给她驱驱就好,没想到终究晚了一步。在这件事上,他也要负上一点责任,也因为中了桃‘花’劫的人是‘花’蕾,所以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她死。 躲在杂志社是没有用的,虽然这里邪樂不得入,但是这件事不解决,不找出原因,说不定今后会有更多人受害,而且最重要的是,‘花’蕾也要和小夏一样做一个七魄不全的人了。 小夏当初是为了救阮瞻的命而甘愿奉献自己的一魄,现在阮瞻把小夏当做天下至宝一样细心呵护,才能保着小夏平平安安,也勉勉强强算得上健康。 ‘花’蕾就不同了,倘若她这一魄找不回来。这一生都不会顺遂,会一直受疾病地折磨,不断有邪樂要上她的身。她不可能再找到一个阮瞻那样的男人保护她一生。 这世界上的男人虽然很多,但有某些特殊的能力,又忠贞不渝的爱着她的男人却太难找了。而可怕的是,她失地魂魄信念是主心轮的力魄。 除非,他娶她。 ‘花’蕾是个可爱的姑娘,虽然背景可能很复杂。但她有着与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不相称的纯真。另一方面,也不能说他对她没有好感。可是,他不知道能不能爱她。 他爱过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再不想尝第二回。 如果‘花’蕾不躲起来,她地生命就只有七天,如果她躲起来。他要找出始作俑者的时间也只有七天。这就好像一场角力,七天的时间会决定一切。 “老实呆在这儿,不许出去,否则我把你绑起来。”包大同半真半假的说。 ‘花’蕾吵着要出院,因为她那令医生找不出原因的病况迅速好转,甚至和没有病过一样,除了还有点虚弱之外。其实他也不愿意让‘花’蕾呆在医院,以‘花’蕾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医院是比较危险的。尽管守株待兔不是办法,但把‘花’蕾接到杂志社来。他还是会相对放心,免去后顾之忧。 “你是要调查吗?” “不是。我是去旅行。”包大同很认真地说。 ‘花’蕾在一瞬间还有点相信了,刚要问他去哪里旅行。干脆带她一起去,随即明白他又再逗‘弄’她,气得拍了包大同肩膀一巴掌。 包大同不以为意的笑笑,“帮你的忙,还要被你打,这世道,老子真是适应不了了。”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花’蕾一把拉住。 “这是我的事。我也许可以帮忙。”她说,“我知道我很废。可是如果你要调查什么数据类地东西 “得意死你。”包大同一点‘花’蕾的额头,“你背景很深,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如果你帮得上忙,我是不会客气地。” ‘花’蕾听他这样说,‘露’出了为难而歉意的神情,但她还没找出什么话来回答,包大同已经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其实还真有些事情让你做,可是我希望你坐在这里打打电话就好,不要往外跑。”他说着看看窗外,“现在虽然是中午,但办起事来时间不好掌握,假如你回来时接近黄昏,那就不太安全了。有的道行高的东西,在阳气下降的时候就可以隐藏在‘阴’暗处,不是非要天黑不可。” “好,我不给你添‘乱’。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就在家里做,保证不出‘门’。”‘花’蕾听出包大同语气中的关切这意,不管那是为了朋友之情还是同事之意,她都很开心。 包大同很明白‘花’蕾想忘却恐怖记忆的心情,可是又不得不问,“你回忆一下,昨天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大约多少年纪的样子?” ‘花’蕾神‘色’一窒,但仍然想了想道:“看样子,只有二十岁上下,很年轻。不过,你不是想查附近地居民中有没有夭折的人吧?那个果她去世得很早,销了户籍就很难找了。再说,就算照片上地她很年轻,也未必是在那个时候去的啊,也许用的是年轻时照片。” 包大同点点头道,“我明白。但是,首先你是在你家那边的立‘交’桥看到有人举行‘阴’婚的,所以事主家就住在附近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要知道,举行‘阴’婚虽然不是违法的事,但在城市中也是非常非常少见,有的甚至会秘密进行,免得被邻居投诉。而且你看到的是严格按照过去的仪式进行的‘阴’婚,准备和进行起来更加复杂,不可能有人会穿越大半个城市做这个。 第二,你要知道,结‘阴’亲、搭尸骨是因为亲人心疼未结婚就死去的人而进行的,那是生者的痛苦和执念。所以如果一个人去世很久,他的亲人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这种痛苦,再结‘阴’亲的可能‘性’要小得多。虽然也有终生痛苦的亲人,但几率要小一点,我们还是从概率比较大的地方查起。 第三,你说的年纪问题,‘花’骨朵啊,祭奠亲人虽然会选用比较好看的照片,但年纪大多也会比较贴近,相差不会太多的。你只要选定一个差不多的范围就行了。而且,我提个建议给你,结‘阴’亲也讲究生辰八字和年纪家世的,所以双方的情况应该差不多才是。 还有,因为办‘阴’婚不是常见的事,现代的人也比较做这个了,真要能成就,是‘花’费相当高的,所以你要查找的范围主要应该集中在:附近的居民、十年内夭折的年轻男‘女’、家庭经济环境相当好的。 假如没有符合这三项的,我们就转移目标,但至少我们排除了一部分猜测。查案就是这样,去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也是答案了。” ‘花’蕾想了想,觉得包大同说的对,点了点头。 只听包大同又说,“也许我要查一下本市的几大公墓 天有没有要求‘并骨’的业务。你想啊,现在除了i哪还有土葬的?大部分是把骨灰埋在公墓,结‘阴’亲、搭尸骨的话,也只能是把两个骨灰并排放在坟墓里吧?就算双方都是土葬的,要挖出灵柩,也不可能拉到城市时来举行‘阴’婚,在乡下就办了。对,找小佳,她是从事丧葬服务的,调查起来会容易些。” ‘花’蕾撅起了嘴,那个凌小佳真是让她没话说了。 包大同不过帮过她一次,她就粘上包大同了,时不时就跑到杂志社来,一会儿请吃饭,一会儿要驱邪避凶,一会儿又是偶尔路过,进来看看,真是‘花’样繁多。难道会有人看不出她企图吗?偏偏包大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她看了生气。 “想见面就见呗,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她低声咕哝。 包大同只当没听见,又嘱咐了几句就出‘门’了。 ‘花’蕾遇到的这件怪事虽然事出突然,不过倒是有些线索,虽然这线索和大海捞针有的一拼,但总好过一点没有。 这三个线索就是:那个幻化成石雕像的东西;那位爱给人补车胎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先生;还有那个自称姓高的媒婆。 当然还有举行‘阴’亲的这家人,甚至那个死在立‘交’桥下的‘女’人也可能是重要的线索。 他看现在时间还早。打算先给小佳打个电话,托她帮忙查查最近公墓地业务,然后就到事发附近的居民区转转。 结‘阴’亲这事,就算事主要秘密进行,毕竟不是绝密隐‘私’,总会有人会觉察到,甚至会议论的,找到这家人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至少能牵出高媒婆来。 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个感觉,这件事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个潜藏了很久的秘密事件,只是一直没有***出痕迹,可他们既然盯住了‘花’蕾。就等着他来揭开这个黑暗的秘密吧。 ‘花’蕾遇到的两次爆胎事件不是在一个地方,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地点相距不远,也就是说,都在立‘交’桥附近,那起凶案也是发生在那里,所以他就有必要也调查一下那座立‘交’桥。 如果有人要娶‘花’蕾做鬼妻,他是怎么注意到‘花’蕾地?为什么在立‘交’桥附近出事故?灵体的话,都是喜欢在和自己相关的地方游‘荡’,如果那个邪物的执念与立‘交’桥有关,又是为了什么?车祸死于那里?以前经常在那里出现?在那个地方有什么美好或者可怕的回忆?那个被勒死的‘女’人。是那个邪物杀地吗?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邪物为什么选中了‘花’蕾?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是单纯只为了喜欢?唉。这是什么世道,一个漂亮姑娘。天天跟在他身边,他都还没舍得动手,现在居然有两只鬼来抢。 包大同给凌小佳打过电话,忍耐地听她又拉了半天家常,才得空要去事发现场看看,就接到警方的电话。他做为第一个发现凶案的人,要去配合调查,回答一些问题。 等折腾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立‘交’桥那里车水马龙。什么也发现不了,他只好先去找个朋友一起吃饭,“顺便”调查一下当初这座桥从设计到施工再到最后的完成有没有发生特殊的事情。 那个朋友是名记者,一名漂亮的‘女’记者,叫傅如心,在本事最大的报社做城市建设版的编辑。所有与这座桥有关地事实、流言、谣传、‘私’下的、公开地、甚至见不得光的事,她都知道。所有记者收集来地各种信息汇总在她这里,然后她选择编辑,最后才出现在报纸上。 “我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找我。”傅如心语意娇嗔。 她曾经和包大同短暂‘交’往过,不过看出包大同不想安定,于是聪明的撤退了。分手三年了,但是现在见了面,感觉还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他的态度漫不经心,可是又特别认真,很矛盾,也很‘迷’人。话说回来,和包大同短暂‘交’往过的人很多。 “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才显得我们关系不同寻常。”包大同咧嘴一笑,嘴头甜甜,成熟的男人脸孔上却‘露’出两个可爱小虎牙,‘混’杂了男人和男孩气质的模样立即令傅如心撤掉了所有心防,打算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想知道什么呢?”她问。 “就是彩虹桥的事。”包大同直入主题,“我记得这桥建成有三年了,那时候我们很亲密,我记得你一直跟这个新闻来着。” “彩虹桥出了什么事了?”傅如心虽然是编辑,但记者的八卦‘精’神倒是很彻底。她知道包大同以前是做什么地,因此立即产生了很多联想。 包大同不动声‘色’的笑笑,“彩虹桥西边不是新建了一片高级别墅区吗?虽然离桥还很远,但这桥在上风口,桥身有飞龙回身望月地气势,如果龙是富贵龙,在龙气的吹拂下,当然是极佳的风水,但如果这桥被污染过,有过‘阴’暗事,这龙就是恶龙,龙气会毁财。你知道,富翁们都是很讲究风水的,因此有不少人雇了我看风水。” “随便说说不就得了,反正你本领那么大,犯不着这样认真调查吧?”傅如心完全信了包大同提前编好的说词,“不过你不是开了杂志社吗?为什么现在又干老本行?” “胜情难却而已。但我既然接手了,就要认真点,做我们这一行也要有职业道德啊。” 傅如心点点头,觉得这男人不仅帅,会赚钱,还很诚信,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对他的问题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包大同看出情况不对,伸手握住桌上傅如心的手,只感觉她的手握成拳,显得很紧张。 “彩虹桥在施工的时候确实出过事故。”她干脆起身坐到包大同身边,“很惨的事故。” 卷三之第七章 七天倒计时(下)野狗 大同一挑眉。 怎么?这座立‘交’桥真的有问题吗?他居然第一次调查就真达目标?! 傅如心见包大同不语,借机靠近了些,叹了口气道,“人命啊,有时候都不如狗。彩虹桥的承建是一家很有名的建筑公司中标的,可是他们把工程转包给了其他小型建筑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包工队。一切都很顺利的,可是后为不知道为什么,施工过程中总是会出问题,不是地基打不下去,就是新桥体开裂,还经常出一些安全事故,虽然没有死人,可是受伤不少。那时候,工人们之间有一些谣传,说是起桥时没有放鞭炮,‘插’红旗,一定是惊动了地底的什么。还有人说,几十年前,这里本来是一个小土地庙,后来不知怎么给拆了,现在还要动土,土地爷能不生气吗?再说这么多年来,周围起了这么多高楼,只有这块地没人要,这回市政fu要在这里建立‘交’桥,就是为了让来往车辆、八方之风驱走戾气的。” “谣传很多?”包大同听得仔细。 傅如心点了点头道:“是啊,而且桥一直也建不成,谣言越传越厉害,包工头甚至请来了和尚道士来做法,可根本不起作用。后来市政fu派人来查,才发现经过层层转包,承建彩虹桥的包工队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赚,只好在建筑材料上偷工减料,工程质量根本无法保证。政fu当然严肃处理了这事。工程由资质而很好地另一个建筑公司重新承建,彩虹桥这才顺顺利利建成,非常有效的缓解了本市的‘交’通状况。” “如心,不要背报纸。”包大同阻止傅如心习惯‘性’的官样文章,“给我讲讲你所听到的关于这座桥的奇闻轶事,你知道我做的事比较民间,所以对坊间的流传更为在意。” 傅如心抱了抱手臂,似乎有点冷。包大同连忙环着她地肩,听她说道:“这事我都不愿意想起,所以下意识的会跑题吧。有一个说法在工人们中流传,说是打地基时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有六个工人不慎掉到下面去了。由于这边的地质比较特殊,地基打得窄而深。就像一个非常深的井一样,这六个人掉下去就摔死了。你也知道,既然他是转包工程的最后一环,利润已经非常小了,不仅要在材料上动脑筋,甚本地安全防护根本没有,这事也更加不能上报,否则不仅他们建筑队的资质执照要被取消,严究起来,已经垫付的工程款也不能收回。因为他们违反了合同中的安全规定。” “瞒报了?”包大同皱紧了修长的眉,虽然这事发生过很多了。他却还是有点愤怒。这是人命啊!所谓死者为大,就算是小猫小狗死了。也应该受到尊重,何况人呢? 傅如心叹了口气,“现在这也是没办法杜绝的事,好多建筑工人都是来自贫困的乡下,几万块钱解决一条人命已经是不错了,有的只有几千。听来很可怕,可那就是事实啊。那些人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就算有关部‘门’想管。取证也是相当难的。那些淳朴愚昧的乡下人,还要挣扎生活。哪敢得罪某些人啊。所谓贫不与富斗,出了事故,被人拿钱堵住嘴,余下地伤心难过又能如何?” “这事就那么平了?尸体如何回乡的?” “问题就在这儿。”傅如心下意识地偎紧包大同,“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来了‘精’神,感觉出问题所在。 “据说,因为地基太深太窄,实在不好往外运尸体,又因为不想找专业地救生队以扩大事态,所以包工头下令,在地基上直接灌注了水泥,把这六具尸体和巨大的桥柱‘混’在了一起,就在从东向西地第七根桥柱下。” “这也行?!”草菅人命的事见得不少,可这样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且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是第一回,包大同不禁有些震惊。这些人,胆子怎么那么大呢?法律和天理在他们眼里又值几个钱? “这是在工人们之间流传的,等有人调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承认并且做证,而如果要拆掉已经盖好的桥体调查,时间、财力、人力都会极大的‘浪’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这么做地。何况,彩虹桥的质量出问题是后半期地工程,这前期的工程找专‘门’的部‘门’检测过,质量非常好,不能因为一个未经证实的谣言就拆掉重来啊。” 包大同点点头,“那么,那个包工头被取消资质,工程也由别的公司承包后情况如何?” “后来的建筑公司虽然接手了工程,但怕彩头不好,特意找了人来做法事,还把已经建好的部分桥体全部挂红,鞭炮从桥头一直响到桥尾,后来就很顺利了。所以这件事,好多人都说是冤鬼作樂。”她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不过我虽然不知道这流言是真是假,但我每次路过那座桥的时候都心里‘毛’‘毛’的,好像感觉有人在柱子里面看我。” “不会的,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也是在地基里,你只是从他们尸骨上开车轧过去而已。”他故意且恶劣的来了一句。 傅如心娇嗔的拍了他一下,“大晚上的,为什么非要问这个,咱们叙叙旧,明天白天再说不好吗?”说着,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换做平时,包大同很乐意上钩,419(fornight的译音谐称)一下,可是‘花’蕾的命只有七天,一想到这个,他实在没什么兴致。 “那个包工头叫什么,你还记得吗?”他导正话题,平生第一次这么不解风情。 傅如心想了半天,“大概姓段吧。段有祥?还是什么的,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他以前有一个手下后来也组了个小包工队,目前正承建一个小工程呢。” “可以给我那个人的联络方法吗?” “你问的是谁?段什么什么还是他的手下?”傅如心问,随后立即明白是自己笨了,姓段的早就没了踪影,要找当然会找他当年的手下了,“这个我要打听一下,一时哪想得起来,我也不会天天盯着个包工队,是吧?” 包大同笑了,“这倒是。傅大美‘女’如果整天盯个包工队的话,大家都别干活了,骨头都酥了,还干个什么劲啊。” …………………………………………………… 和傅如心聊到很晚,期间包大同还给‘花’蕾打了个电话,嘱咐她早点睡,不要出‘门’,过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才开着‘花’蕾的小甲壳虫到了彩虹桥。 虽然很晚了,不过还是偶有车辆通过,大桥的整体照明程度也非常好,只有桥下有些‘阴’暗的地方。包大同桥上桥上开了好几圈,最后来到从东到西数的第七根桥墩下。里,并不是那天‘花’蕾 地方,也不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但只是隔着一条绿化 他提前做了准备,带了大把的符咒和符水,而且昨晚太过担心‘花’蕾的缘故,强行施展时空扭曲术,被封印的力量又被施放了一部分,目前在法术上已经成年,从十五岁的水平到了十八岁,所以他觉得出了问题是可以应付的。 他下了车,在夜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感觉这个地方的气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不禁感到奇怪。 刚才在和傅如心聊天时,这个漂亮‘女’人无意中说起目前已经调到了报社的‘交’通版工作。他当时灵机一动,问起彩虹桥这边是否经常出‘交’通事故。据傅如心讲,这桥建成六年,这个地方确实经常出事故,警方在此处竖了好多‘交’通警示牌,但最近半年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起事故也没有出了,平安得很。 左右看看,确实看到警示牌还在,黄‘色’发光的板面,醒目的字体,但如果这是怨灵造成的,人类不管多么小心,又能控制什么呢? 想到这儿,他有点火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最不喜欢这种迁怒型的灵体,因为被伤害而伤害别人,这样就算报了仇,也会使自己背上孽债的。 哒哒哒 一阵有节奏、有弹‘性’的声音轻微的传来,包大同半转过身,正看到一只狗从那边跑过来。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这狗是野狗,纯黑‘色’地,体形不小,不过看来胆子不大,跑的时候瞻前顾后,跑得进了,包大同才看到它嘴里叼的是一个布娃娃。黑‘色’的发,红‘色’的衣服。两只黑扣子做的眼睛,不过只剩下一只了,另一只也只剩下一条线连着,一股不易觉察的‘阴’气从娃娃那里散出来,因为‘混’杂了狗的热臭味,不那么明显。 幸好他提前在眼睛、耳朵和鼻子上都沾了符水。否则都难以觉察。 这可怪了,‘花’蕾说遇到过这只狗,昨天他也看到了,这狗还引导他找到了那个中年‘女’人地尸体,今天它为什么又出现了?为什么叼个布娃娃?这有什么意思吗?那布娃娃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带着‘阴’气? 一连串的疑问使包大同向野狗走去,想“问问”它知道些什么。哪知那狗非常敏感,看到有人迎向它,吓得一抹头跑向另一个方向。 包大同身负道术,虽然被封印了。但能力还是有点的,而且他身体矫健灵活。赤手空拳对付几个流氓也不成问题。但是,请注意但是。一个人要想跑过一条长年被追得四处逃窜的狗还是有相当的难度,不是一个生物品种,某些能力根本无法相比。 偏偏那野狗非常令人生气,它总是跑跑停停,还不时回头观望,似乎是在和包大同玩。作为一只野狗,平时相处地只是同类,和人玩乐的机会很难得。 包大同跑得气喘吁吁。最后指着那条***:“小子,你跑。老子我不信逮不到你。” 他看左右无人,立即一个时空扭曲术,一步就踏到野狗面前。那狗没有提防,一下子被捉住了。包大同已经提防它咬人,可是它却没有,呜鸣了几声,忽然伸出舌头‘舔’了包大同一样。 “少套近乎。”因为狗的善意之‘舔’,它口中的布娃娃掉在了地上,包大同一边骂一边抢起来看,只见这布娃娃身上确实藏了一些邪气,但已经没什么邪物藏在上面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他低头问。 它摇尾巴。 “是在这附近抢的,还是什么人扔的。” 继续摇尾巴。 “你看到什么了?” 还是摇尾巴。 包大同叹了口气,“算了,虽然狗的眼睛是最干净的,人鬼神通通会咬,但是这儿,他顺手把那布娃娃扔了出去。 人形的物体最容易招邪樂,他记得曾经有一家人找她驱邪,只因为这家人总是晚上洗衣服,然后挂在公用地院子中凉,偏偏这家的‘女’儿喜欢红衣服,结果总有夜归地人看到院中的晾衣绳上吊着一个人‘荡’啊‘荡’地,把全大院的人都吓得够戗。 这个娃娃应该是被扔在垃圾箱中的废弃物,然后被某些灵体短暂附着过,现在灵体即去,它仍是个死物,应该没有什么价值。 他预计自己会把布娃娃扔到前面不远处的绿化带中,没想到这布娃娃在眼看就要落地的时候,突然一拐弯,落在了一片‘花’丛中,而这片‘花’丛就在第七根石墩下。 咦?包大同奇怪了。 再低头看那只狗,它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使劲叫了一声,然后哆嗦着往后退,转身跑掉了,尾巴差不多夹到了两个后‘腿’之间,显然非常害怕。 那只布娃娃身上明明没有古怪了,为什么会突然自有意识一样的转弯?而这只狗怕的又是什么?它看到了什么?难道是自己法力太低,忽略了某些东西吗? 不对,如果这红衣布娃娃有问题,这野狗绝不会叼着它到处‘乱’跳。那么,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邪气相吸?布娃娃身上残留地邪气受到另外一种强大邪气的吸引而转了向? 想到这儿,他立即拿出随身携带地符水瓶子,多抹了一点符水在眼睛上。放下手,忽然看到桥墩下蹲着一条黑影,正一下一下拍打草地。 包大同虽然法力受限,毕竟不是常人,但刚才居然没有看到这黑影,要加强符水之力才可以,证明这东西非比寻常,是相当厉害的。而在他看到那东西的同时,那东西也注意到了包大同,不过他一直没有抬头,嗖的一下就跑走了。 这可能是重大线索,包大同怎么肯放过,立即追了上去。连施展了好几个时空扭曲术,追到了一个垃圾站一样的地方,但那黑影还是消失了,而他也认不出这是哪里。 卷三之第八章 七天倒计时――第二天的无名… 是黑暗中有一点点的闪光还有呜呜的哀号很瘆▌ 包大同定下神来看到一些毛茸茸的东西在向他靠近细一看居然是一群野狗呲牙咧嘴的朝他走过来。--凤舞文学网-- 他吓了一跳正好看到垃圾堆里一根废弃的铁棒连忙抄在过去在地面上掀起一串蓝色电光。 野狗都是很机灵的立即判断出眼前的人不好惹纵然它们有一大群也还是立即四散跑开了。 包大同皱了皱眉感到有些奇怪。就算这是个垃圾场吧但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群野狗好像全市的野狗全集中在这里来了。 他边想边往外走闪过一个大垃圾堆就见前面的大片空地上有一排黑乎乎的房子大约三、五间的样子黑灯瞎火的一点光亮也没有但是空地上有无数野狗围着房子乱窜。 包大同右手紧握着铁棒左手捏好一张符咒慢慢往房子的方向走快到门前时轻轻一嗅不用他的灵能也能感觉出浓烈的死气因为有阵阵尸臭味从房间内传出来。 那条黑影不在这儿包大同感觉得出就算再用符水加强功力也搜寻不到半点踪迹这说明那黑影离开了。他并不是要引包大同到这里来而是因为包大同追得急无意中现了这个地方。 怪不得这里聚集了那么多野狗。可是它们又不敢叫!因为这里有极其吸引它们地东西也有它们怕得不得了的东西! 难道是鬼杀人?!为什么? 包大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退了回去打算去找个公用电话来匿名举报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连续两次现尸体? 他看得清楚门上铁链重锁他若进去。--凤-舞-文-学-网--就必须强行开锁才行。他的开锁技术相当高但那锁上有怨气缠绕开起来要格外费力倘若被人现他在这儿他就说不清了况且如果他专心开锁。那个东西突然袭击他只怕他会吃大亏。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破坏现场好方便警方寻找证据。就算杀人者极有可能不是人也不能放过其他的可能。 他谨慎地走出垃圾场为了寻找道路没有用时空扭曲术一步步走出好远才现垃圾场地处通往机场的城郊结合部。那里是城市管理的死角因而藏污纳垢。不仅是市容卫生方面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不容易找到了电话亭。他变换声音报了警之后用隐身符隐了身。就又回到垃圾场去。直等到警方到达现场打开了小屋地房门又想尽办法潜进了那间小屋。 房间内遍地垃圾但两个墙角处是干净的有两具女尸分左右坐在那里已经高度腐烂从衣着上看年纪都不大。甚至有一个像是中学生的打扮还穿着校服。 她们似乎是被杀的。但死态比较奇怪好像是两只摆好的布娃娃脖子上都套着绳套脸上没什么痛苦的表情眼睛瞪着乌黑地嘴唇边吐出一小截红红的舌头和昨晚包大同看到的那个女人死法完全相同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假设这三个人全是那黑影杀的他为什么要如此连环作案?一个灵体为什么要连续不断的杀人?如果只以“凶戾”二字来解释有点勉强毕竟灵体变态的不多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刚才那黑影被现时他正在拍打桥墩下的草地又是为了什么? 细想一下桥下的绿化带中除了草地还种了些不喜欢阳光的花从东到西数第七根桥柱下地花似乎长势特别好隐有妖异之感。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过七天。”和警察同来的法医说。 “查找一下本高地失踪人口吧。”一个像是头头的警察摇头叹息转头间感觉窗边有个影子似地细一看却又没了猜想是警灯闪烁造成的阴影没有在意。 而其实那是包大同在从窗子往里看因为玻璃窗布满了灰尘用衣袖抹了抹。 他这样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因为人有各种感官就算眼睛看不到附近站着一个人的话也能觉察得出异常。其实所谓的隐身不全是符咒的功效还要利用人类的视觉盲点但是这里地警察越来越多了野狗早就被吓得无影无踪而且符咒的力量也在消失隐起身来越来越困难他不得不找机会快点离开。 恰好这时候又有一辆警车赶到现场尖锐地警铃声掩盖了包大同的脚步声。 娘的这里到处都是垃圾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走一步都会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他想快步走也不行。好在这回他还争气符咒维持的时间够长不然会被当场抓住看他鬼鬼樂樂的样子不拿他当头号嫌疑犯才怪了。 不过在包大同心中头号嫌疑犯很有可能是那条黑影而且他一定在第七根桥柱下做了什么不然不会在那里转悠还做出拍打地面的古怪行为。 车子是停在彩虹桥的包大同是用法术追到垃圾场的这两个地方相隔很远而他的法力为了维持隐身效果又用得七七八八最后只能采用最普通的法子拦住过路的出租车回去。 他要赶在天亮之前看看那里的草地有什么古怪。 在出租车上他恢复了一下体力和法力然后飞开车回家因为他即不能明目张胆的破坏绿化带也不能像一只狗一样凭两只爪子就能刨地。 而等他带着铁锨第三次回到彩虹桥下距天亮只有三个小时跟清洁工人出来扫街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了。好在草地松软他力气也还大挖的比较顺利很快绿化带上出现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一只惨白的手骨自土层中露了出来支着手掌指着第七根桥墩的方向。 “我知道你冤交给我。”包大同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喃喃地道。 咔嚓一声支起的手骨像是破碎的积木塌了。 ------------------------------------------凤舞文学网-------------------------------------------- 凤舞文学网为众多读者免费提供各类,作品涵盖了玄幻、武侠、科幻、军事、恐怖、言情爱情等,并提供可电脑和手机阅读的txt、chm、umd、jar格式的电子书下载。 卷三之第九章 七天倒计时(上)――第三天… 昨天晚上有什么现吗?”花蕾小心地问“你一回来。--凤舞文学网--” 她昨天晚上等包大同到半夜后来实在太累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早上醒来一下楼就看到包大同坐在桌后的转椅上当然双腿也还是架在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想事情。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也不知道是为炫耀他的长腿还是为了炫耀他的平衡能力。 “没有我睡不着觉啊。”他眼睛没睁开却笑了一下看来有点邪恶。 “你正经一点!” “好我正经一点可是 “包大同!” “好吧这次我绝对正经。”他说着忽然张开眼睛吓了正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的脸的花蕾一跳“还有六天那个鬼就要来娶你了而昨天晚上我现在你之前很多女人已经做了鬼新娘了。” “很多?”花蕾很震惊她以为只有自己才那么倒霉的毕竟大千世界朗朗乾坤不是邪樂横行的地方哪想到还有其他人受害。 “前天晚上你在彩虹桥遇到了怪事然后我去接你。”包大同脸色平静“你昏倒了之后的事并不知道你遇见的那条野狗又出现了它对着第七根桥柱那一直叫我走过去看看到那里有一具尸体才被杀死不久的一个女人。” “有凶案?” 包大同点点头“你在那里遇到了怪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倒的之后有个石雕像在梦中吓你说要在七天后娶你为妻。凑巧的是那里正好生了凶案一具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被丢在那儿。或者因为那只狗的搅局又因为我的到来杀手想做什么而未做。而昨天晚上我又现了新的尸体。”看花蕾惊吓更甚他站起来改坐到沙上并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儿。” 花蕾乖乖的坐下虽然没有依偎和拥抱但近距离感觉到包大同的气息心情安定不少可以泰然面对接下来的可怕事实。 “这回的尸体还是桥下现的?” “这回有两具尸体全是女人死状一样都是被勒死的。--凤舞文学网--”包大同继续道看来一点不带情绪非常冷静“不过她们不是在桥下被现而是距彩虹桥相距很远的地方在机场路那边的郊区。” “你怎么会跑到那边去的?这差不多是城市的两端。”花蕾惊讶地问道。 “问得好啊花骨朵。”包大同微笑着赞扬但没有一点嘉许之意倒像是哄孩子然后把昨晚又遇到那只野狗后来又现一条黑影再后来跑到垃圾场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在他看来花蕾好歹也算是了解一些灵异事件的人知道这些情况后万一遇到点什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那就是死了三个人了?”花蕾皱紧了眉头“不会是什么连环杀人狂吧?可是那和我的事有什么关联呢?” “先不是三具尸体而是五具因为昨天我在第七根桥柱下的还现了两具无名尸骨。埋得很浅只有一米多深不过因为以前埋的时候表面功夫做得好又因为是在桥下的绿化带中居然没有被现。”他皱眉想了想“我感觉那尸骨不像死了很久的但已经腐烂得只剩下白骨了凶手肯定之前对尸体做过什么也许是分解割肉掏出内脏 “不要说了。”花蕾堵住耳朵“别和我说细节。” “好吧好吧我们不讲这些恶心的继续推理案情。”包大同安慰性地拍拍花蕾的头“从昨天到今天我一共现了五具尸体都是女人也就是说有五个鬼新娘。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他说着瞄了花蕾一眼看她只有六魄的身体上阳火微弱活泼泼的丫头总有些憔悴还真让人有几分心疼。 “为什么这样说?也许和阴婚无关只是一个残害女性的变态狂魔呢。”.蕾有点寒不自禁的向包大同凑了凑。 包大同挪动了一下身体位置环住花蕾的肩“我之所以这么判断推测这几起凶杀和阴婚事件有关是因为昨天我还打听到彩虹桥之前出过事故很可怕、但也很简单的事故。在彩虹桥施工期间有六个建筑工人掉进地基里摔死了因为要弄出尸体非常困难而且容易被曝光这起安全事故所以包工头就指挥手下用水泥直接灌注了桥墩包括那六个死人在内。” 听到这儿花蕾捂住了嘴把惊叫闷回到肚子里。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个包工头的做法做了这样的缺德事难道他不怕报应他就不做噩梦吗? “他们就被混合在 到桥西数的第七根桥墩中那是你每天都会路过至少方。”包大同仍然不动声色甚至让人感觉他有些漠然“我推测之所以有个石雕像似的东西说要娶你恐怕是他们中的一个看上了你吧。” 花蕾略带惊恐的看着包大同就不出话。 她经常和朋友出去玩回家很晚因为是自己开车所住的高级住宅区的治安情况又相当好所以她认为没有危险。而且她从小身体非常不好早养成了晨运的习惯经常在天色微亮时出来跑步一想到每一次无意的经过石柱中都有一双甚至好几双眼睛盯着她她全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她问头一回希望包大同错了。 “彩虹桥的事故当初有传言后来给压了下去但确实是生过这种横死凶死的事。”包大同道:“目前的一切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不过我觉得事情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 第一彩虹桥出现过可怕的事故死者都是年轻的建筑工人很有可能都没有娶妻。 第二有个鬼要娶你而且是石雕像的形象。虽然你梦到的是个白石雕像但在幻像上偶尔有点出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三你开车出了两回意外的状况都是在彩虹桥附近而你每天都会经过那里。 时间、地点、人物、动机全部具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别忘了我们还有旁证就是那五具尸骨。看起来就像有人专门杀了女人然后埋在桥墩下给那六个人娶鬼妻搭尸骨。他们有六个枉死的魂而目前已经有了五个女人陪葬来谁敲门也不开。” 他突然开玩笑花蕾从紧张中一下进入到调侃时间一时不能适应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包大同微笑真想捏捏花蕾的脸蛋。这丫头有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哪!不行绝不能把这花朵一样的女孩子送给邪物做妻。 死都死了为什么就学不会放下?学不会看着未来。死亡是什么?不过类似于一种植物是从一片叶子到另一片叶子的迁徙干嘛非得拉家带口的啊。 “可是“他真的不像个建筑工人问似的。” “这是个问题我会调查的。”包大同重又正经起来“过一会儿我就会去调查一下当年那个包工头和那六个死者的事假如那六个死者真的是未婚娶的年轻男人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们中的人要打你的主意。那个黑衣人说不定是另一个看上你的没想到我家花骨朵这么多人不是是鬼看上了。” 花蕾轻拍了他一下没说话。 谁也不想有这样的桃花运哪!可是为什么有人就看不出她的魄力呢? “放心我不会落下任何一条线索位爱给人补车胎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先生;还有那个自称姓高的媒婆每一个我都会查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丝危险潜伏在你身边。”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无比认真亮晶晶的黑眼睛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又坚定又温柔的东西瞬间击中了花蕾脆弱的心。 第五章七天倒计时 早饭后包大同小睡了一个小时不到9点他的手机连响了两次。第一次是凌小佳来电约他出来午饭顺便把本市各大公墓这两天有“并骨”要求的名单给他。 “效率很高嘛。”他夸奖。 “也不看看是谁的事。”凌小佳娇嗔地道“以后要怎么感谢我?” “这是花骨朵托我办的下回让她请咱们吃饭。”包大同含糊过去。 不是凌小佳不可爱而她太认真。他虽然花心女朋友换得快可是他从不伤害女人每个人跟他在一起时都知道是不能长久的大家开心玩乐而已。 应付过去凌小佳第二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不出预料的是另一个高效率的女人傅如心她带来了当年那个包工头手下的消息。 ------------------------------------------凤舞文学网-------------------------------------------- 凤舞文学网为众多读者免费提供各类,作品涵盖了玄幻、武侠、科幻、军事、恐怖、言情爱情等,并提供可电脑和手机阅读的txt、chm、umd、jar格式的电子书下载。 卷三之第十章 七天倒计时(下)――包工头… 如心不像凌小佳那么直白直接要求感谢而是聪明不说包大同倒有些不好意思准备等事过后好好谢谢人家。--凤舞文学网-- 那包工头名叫段德祥这是他的手下绰号叫老鼠的新包工头说的。不过问起当年的事老鼠什么也不肯说坚称有六个人不服管教跑到南方去淘金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后来再没见到过。 他神色躲躲闪闪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可无论怎么问他就是这一套话似乎背得很熟了。最后还说那六个人真是傻说不定被人骗去打工又拿不到钱死到外面也说不定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包大同也不逼他只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不断的说以此来加强谎言的说服力直到他重复了一段话三遍轻描淡写的道:“我只是随口问问那六个人的事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没兴趣你只要告诉我段德祥现在在哪儿就行?” “这位先生我和段二哥三年没见了哪里还有联络?”老鼠还是坚决不给提供任何消息。 “当年出了工程质量问题后他就再没有做这一行吗?”包大同故意说起工程质量问题打消了老鼠的戒心。 “怎么还能做哦。”老鼠叹了口气“我们村的人都是和他出来的他对大伙有过恩惠。可是做我们这一行有时候工程款是要先垫付的。出了那个事先前赚的钱都赔上了不说连自己的家当都搭上了欠了一屁股债哪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那你们的家乡在哪?” 老鼠一愣想说不记得了又知道这话说给狗听连狗都不信一时僵住了。 包大同一笑“老鼠这不是难打听的事我也不是非问你不可不过图个省事你不说也由得你。若是朋友帮个小忙以后介绍个工程什么的总有个帮衬不是吗?” 老鼠也是混迹多年的人知道是傅如心介绍包大同来的而傅如心在本市的建筑行业人头很熟。如果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怕以后得不到照应脑筋在一瞬间转了七、八圈。 最后想想这个姓包的也没问什么他只是说说家乡的事不算违了誓干脆当送了个人情好了。 包大同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得到了段德祥老家的具体地址然后再度问起老鼠有没有听说过段德祥的消息。--凤-舞-文-学-网-- 据老鼠说他三年漂在这里赚钱没回过家。段德祥也确实没找过他只听回乡下探亲的同乡说有人看到过段德祥连夜带着老婆孩子跑路因为追债的天天上门连打带砸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所以这位先生您就算找到我们村也未必找得到段二哥。”最后老鼠总结道。 “我不找他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六个人是怎么死的。”他甩下这句话就走根本不管面色惨白得像白老鼠的包工头呆愣在当地。 上午办完这件事中午就赶去和凌小佳吃饭拿到了那个“并骨”名单。 凌小佳这事做得很仔细因为“并骨”的人要更换墓碑或者再刻上几行字所以连死者的生辰死祭也可得清清楚楚很方便他从中寻找年纪较轻的人。 整个下午他都呆在杂志社里筛选好在这种业务不是很多其实他大半时间倒都是在思考。 如果鬼新娘配阴婚的事是真的谁会为那六个人这么做呢?谁会为这种事杀人呢?谁会偏执到这个地步呢? 会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三种一种是因为愧疚、一种是被威胁、另一种为了某些比较奇怪的理由不能以常理来论之的比如传说中的养鬼。 如果是因为愧疚包大同认为段德祥为那六人配阴婚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是人好歹都有一点点人性就算他当年做了那么缺德的事也难免事后后悔。不过他举家避债而去一定是东躲西藏的在时间和精力上似乎不能顾忌到这么多。 如果是被威胁的那范围可就广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许是在特别巧合的情况下某人被石柱中的怨灵所胁迫。这种可能性是三种情况中最小的因为巧合总是一件非常不确定的事情。 第三种情况看似荒唐可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却是可能性最大的因为包大同昨天看到的黑影是一个灵体不是真正的人类垃圾小屋那边也弥漫着很强的怨气而且这些女人死状奇怪如果是被勒死的怎么会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 具体的细节他会等验尸报告出来才能确定而“并骨”的情况也要和花蕾查的夭折人口情况相联系才能直接找到目标。 可是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个黑影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显然不是行善不是为了帮助孤独的灵魂得到幸福。但真是养鬼吗? 其他不为人知的可怕目的 据傅如心讲在段天德离开后接手的建筑公司找和尚道士做了大法事还放了鞭炮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就可以镇住凶死之人了。虽然那个地方有邪气时常会出事故但他们绝不可能跳出来害人如果灵魂真的那么执着不去也会被缚在那个地方不能到别处去这就是所谓地缚灵。 要想释放这些地缚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高的力量是不行他不相信有那黑影能办到这件事。但是不能释放那六个凶死的人的话想养鬼也养不成啊。既然养不成也就没有必要为他们做那么多事了。 矛盾啊矛盾纠结啊纠结不过包大同并没有烦恼。他办过许多次这样的事了以前和阮瞻、万里合作的时候也这么做过越是混乱就越是离结束不远了。 晚饭时花蕾终于从房间内出来了。 她一定是怕被怨灵捉走当鬼妻所以这次特别听说包大同不让她出门她就真的一步也没离开过杂志社。所有的事都是在家里依靠电脑和电话来调动她的背景实力来调查。 “有结果了?”包大同微蹙了蹙眉。 花蕾面色有点苍白虽然因为没离开杂志社这个堡垒而没有再失去魂魄但阳火仍在渐渐微弱下去。这不仅说明给她下了桃花劫的邪物非常厉害也说明她工作得太累了。 其实那家结了阴亲的人家并不是特别重要的线索他们的作用只在于可以引出那个姓高的媒婆来。当时她看出了有东西看中了花蕾这说明那媒婆也不是普通人类。找到她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情报。 再大胆假设一下她会不会和事件事情有关系呢?话说回来三个线索中唯有那个换车胎的男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但那天高媒婆见过那个男人说不定能提供线索出来。 但是找到结阴亲的人家不用查夭折或者失踪人口也可以从“并骨”名单上应该能确定毕竟结阴婚只是个仪式最重要的是把尸骨或者骨灰埋放在一个墓穴之中。 他分析过那家人在城市举行仪式墓地也一定是在城市否则就会在乡下全办理了犯不着那么费事。既然如此从办阴婚的经济投入来看新郎和新娘的“家”也不会太差凌小佳给的名单差不多一网打尽了本市条件好的所有大型公墓了。 让花蕾查夭折人口不过是给她点事做让她别胡思乱想为了让她觉得自己有用让她觉得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且关键包大同很是费了一番口舌分析了半天案情给她听。可是没想到这傻丫头这样执着认真居然不眠不休的调查这不是违背了包大同的初衷吗? “我做了个表然后做了配对对比最后确定了十个人最有嫌疑。”花蕾说。 “花骨朵啊不用这么认真。还嫌疑?人家不过是结婚哪用得着这么么严重的词。”包大同看她站得晃晃悠悠的连忙拉她坐下。 “好吧我会放松点的。”花蕾长吁了一口气“我还弄到了他们的照片可是还没时间细看呢。” 包大同知道她是怕看不敢一个人面对那天鬼新娘的照片但是他厚道的不说破只说:“我这也筛选了几个人你可以再对比看看范围要小得多了然后我们再认照片。” 花蕾点了点头低下头在茶几上对比人名包大同从背后望着她看到她这两天连肩膀也消瘦了不禁心生怜意。 这个丫头有时候较真得可爱。但她是什么身份来历?小时候是否很病弱呢?感觉她到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而且常常让他感觉她要离魂似的。 “你小的时候生过很严重的病吗?” “有啊。”花蕾头也不回一边继续对照人名一边回答道:“我从记事起就一直生病吃药到十八岁时都没怎么出过家门。我老爸老妈就一直看护着我我总觉得我简直是个累赘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了现在我壮得像牛似的。” 怪不得花蕾纯真得不谙世事原来是一直因病被关在家里不过他倒没见过这么可爱苗条的牛刚要说什么小牛突然道:“啊我找到了这三个人和我查的三个重合了。” ------------------------------------------凤舞文学网-------------------------------------------- 凤舞文学网为众多读者免费提供各类,作品涵盖了玄幻、武侠、科幻、军事、恐怖、言情爱情等,并提供可电脑和手机阅读的txt、chm、umd、jar格式的电子书下载。 卷三之第十一章 香消玉殒 个嫌疑人,三个重合者,最后再比对照片,确定了最。 ‘花’蕾看着桌上那张照片,一直躲到包大同背后,“就是她,那天晚上办‘阴’婚的人就是她!” 包大同拿起照片,左右相了半天面,“这‘女’孩‘挺’漂亮的,可是没有短命相啊。” “放下放下!别看了。”‘花’蕾缩在包大同身后,轻拍他的肩,“我总觉得她在瞪我。” “纯粹心理作用。”包大同语带嘲笑,但还是把照片反扣在了桌面上,再顺手拿起打印着这‘女’孩资料的文件。 上面写着:宋欣,一九八六年一月十五日生,家庭住址后写着死因,是车祸,死亡时间在一年前。 横死!包大同皱紧眉头。全世界死于车祸的人高于***,死于此因应该也算寻常,可他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呢? 再看看跟宋欣配‘阴’婚的男人,居然是死于三十年前的,死时也有三十岁了,就算是‘阴’婚吧,显然也很不般配,怪不得‘花’蕾那天说,宋欣显得不甘愿。 不过据‘花’蕾讲,当时那个高媒婆用香火***了这‘女’孩似的,显然这媒婆绝不简单。 “现在要怎么办?”‘花’蕾问。 “我一会儿就去宋欣和那个新郎的家看看,少不得要冒昧一下了。”包大同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我要跑一趟外地,你帮我订机票,我要去那个包工头段德祥的家乡,调查他和那枉死的六个人的情况。” “不用这么急吧?” “我做事一向速战速决。”包大同说着,心里却计算着‘花’蕾的生命期限。他有大把的时间,可‘花’蕾没有。 ‘花’蕾见他说得坚决,立即起身为他去订机票,走到窗边时,正好看到停在窗外的小甲壳虫汽车,脑海中突然划过一条闪电,一个从没有被注意的事浮现在心头。 “不对啊。我才想起来,那天我在彩虹桥下出事,车子的左前轮爆胎了,为什么后来你还能开?”她停住脚步惊问。 “第二次车子爆胎是幻觉,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连那个黑衣男人也被唬过了。”包大同轻描淡写,一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指挥开着的汽车爆胎可不是容易的事啊,特别是桥下缓冲地带比较小。你对我说是爆车胎了,但我是赶到时,你的车子完整无缺。但是如果那个黑衣人也是灵体,他为什么也被‘迷’‘惑’了,难道看中你的那位,灵力如此之高?” ‘花’蕾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的。 “我能和你一起去外地吗?”她不想一个人呆在杂志社里。 小夏和老公去乡下祭祖了,听说是她公公的祭日,他们每年都要回去。假如小夏在,她就不会感到那么孤单,有时候还会恐惧。不是只有鬼怪可怕,一个人呆呆空‘荡’‘荡’的房子里,那种静也很骇人。 她在彩虹桥下被‘迷’的那天,小夏正好离开,假如小夏晚走一天是,也不好总是麻烦人家。她听包大同说过,当年小夏为救阮瞻差点死掉,所以阮瞻极度爱护妻子,为此常和包大同吵来吵去。 有时候真是羡慕小夏和阮瞻两个人的相爱。婚姻就该是这样,而不是双方条件适合而成就的契约。什么时候,她也会有这样疼爱她的老公呢?她年纪不算小了,为什么包大同就是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包大同?!为什么会想到他!难道她心里对他 想到这儿,‘花’蕾偷偷回头看去。见包大同不言不语地坐在沙发上凝视想着什么,手里无意识的抚‘摸’着手机,神 专注,颇有些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许她凝视得太久i感,抬头也看了过来。 不要烧盘!不要烧盘! 她拼命告诫自己,可是全身的血还是往上涌,脸热得像发烧一样,似乎她做了什么大错事被逮到了。 奇怪的是,这回包大同没有逗‘弄’她,只笑笑道:“我一天就回,不会多耽误的。” ‘花’蕾想争取,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 到‘女’死者宋欣的家调查很不顺利,她的家人拒绝和包大同‘交’谈,直到包大同运用丰富的专业知识,给宋宅动了一下风水格局,并给人家算了算命数,讲解了经脉之气对健康的影响,才博得了‘女’主人,也就是宋欣母亲的好感。 “包先生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宋母问。 “实话说,我是一个风水师,给人看‘阴’阳宅的。”包大同背着提前准备好的台词,“目前请我的这家人想为自己早夭的儿子结一‘门’‘阴’亲,让我帮忙。巧的是,那天晚上我路过彩虹桥,正好看到宋小姐大喜之仪,可惜当时我有事,离得又远,没机会见到那位大媒,所以来打听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家宋欣结‘阴’亲?”宋父仍然略有戒备。 包大同‘露’出真诚的笑容,“这个事无需隐瞒啊,虽然我本身觉得这是件虚妄的事,但这是父母一片舐犊之情,俗话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这也无可厚非,很容易打听的。” 他这话说得体贴,宋氏夫‘妇’眼角立即湿润了。 包大同借机道:“宋小姐是如何仙去的?这样年轻漂亮,真是可惜。” “无妄之灾。”宋父长叹一声,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包大同听。或者是因为包大同那份同情的真诚,或者是因为内心压抑的悲痛,宋氏夫‘妇’几乎一打开心防,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宋欣和大部分人一样,从小到大平安的成长,因为家教良好,所以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社‘交’生活都很优秀,而且也非常孝顺,这样的平静持续到了一年前。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那天她晚上和父母串亲戚回来,一路上一家人有说有笑,走得好好的,她突然站在那发愣,眼神奇怪的盯着车来车往的大街。 当时她父母感到没有理由的惊惧感,因为无论怎么叫她,她也不动,非常不对劲,看人也是低着头,长发散下,从头发缝中冷冷的斜视。 正当她父母焦急得不知所措时,她忽然对父母的呼唤有了反应,以奇怪无比的速度,冲向马路边上的围栏。一人多高的铁栏杆,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单手一撑,一下子就跃了过去,迎向了一辆开得飞快的‘私’家车 那一天,她香消‘玉’殒。 而她去得太突然,让父母根本无法适应,而且对她的死一直存有恐惧的疑虑,是什么让他们的‘女’儿突然发疯的? 卷三之第十二章 配阴婚的可能 应了宋氏夫‘妇’,改天去给宋欣的‘阴’宅看看风水,包大他们也不知道高媒婆的地址,是宋欣的姨妈说服他们给宋欣结‘阴’亲的。 不过从宋家出来时已经很晚了,他打算后天再去宋欣的姨妈家,并且托宋母提前帮打个电话。听说宋欣的姨妈是个非常‘迷’信的人,这样他就放下了心,因为这种人最容易对付,很容易就能套出话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乘飞机到了包工头段德祥的家乡。 那是个富裕的小镇子,并无想像中的贫穷和荒凉,但是街上的青壮年男子似乎比较少,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个镇子有好多个包工队,这个时节全都带队到全国各大城市打工去了。 不过说起段德祥,居然是这个地方小有名气的人物。据说,二十年前,是他第一个拉起了包工队到城市当了建筑工人,然后帮助许多同乡干上了这一行,发家致富。每个提到他的人,都说他是好人,然后又同样惋惜他的倒霉。 “德祥那孩子以前手下宽松,帮了不少人,没存下多少积蓄。所以垫付的工程款拿不回,家里的东西卖个‘精’光,也才够开工钱的。”一个当地健谈的老者告诉包大同,“最后还***债的天天堵在家里,连孩子上学也不让去,老婆想上街买个菜也给打回去了。” “不是从银行贷的款吗?”包大同问。 老者摇摇头,表示段德祥是从当地的地下黑钱庄收借的钱,所以对方才会这么无法无天的要账,最后竟然扬言要卖了段德祥的老婆孩子,再搭上段德祥自己。 “这王八整着卖不值钱,给他拆开了,先卖了角膜,再卖了肾,然后挖出心肝,最后卖了全身的皮,怎么也有几十万。”老者模仿着收账者的语气,表明他们有多凶狠。 “那他们怎么逃走的呢?” “可巧,有一天晚上下雹子,大的足有‘鸡’蛋那么大,连田间的牲口都砸死不少。”老者感叹道:“许是老天看德祥可怜,才发了这一场怒,他一家三口也顾不得挨砸,连夜从家里跑了,有人看到过,顶着大盆,跑得溜儿快。”他说着‘露’出得意的神‘色’,好像这场冰雹是他求来的,好保佑段德祥一家可以有机会背井离乡,逃避追债***。 世界很大,一家人如果故意隐藏起来,除非是通缉或者是机缘巧合,否则是找不到的。而段德祥的家,奇怪的没有被追债者占据,只是荒败着,隐隐‘露’出萧杀的凶气。 包大同很是奇怪,站在街角看了半天。 照理说,这里也没有死过人,不过是有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收债人欺侮和虐待这一家人罢了。但是,为什么那几间青砖大瓦房,给人感觉像黑‘洞’‘洞’的地‘穴’,连阳光照在上面也显得冷了下来呢?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呆,既然段德祥一家走了,他就应该先打听那六个“失踪工人”的事情。在这壮劳力很少,而闲人很多的地方,施出一点意外之财就可以令他知道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很费力气。 据查,那六个人一直没有回来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大伙儿都说这六个不听话的崽子一定是被人骗上船,到外国做苦力,结果死在外面了。幸好段德祥心眼儿很好,不但没有怪罪他们忘恩负义,还债的时候优先给了这六家人一大笔钱,说是没有看住他们,心里愧得慌。 崽子在当地的土话中,专指没有娶妻的年轻单身汉。 这些话,不知这些当地人是真的相信,还是编来胡‘弄’自己的。但以段德祥以往的口碑来看,应该没有人怀疑他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 再想想,这些乡民没必要说谎,看来段德祥在某些时候真是个好人,舍财、仁义、慷慨助人,不能说是个活菩萨吧,也是个大善人。甚至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包大同一度以为自己开始时判断错了,当初把那六个人灌注在石柱中的另人其人。 不过翻来覆去的再琢磨一遍,还是确定段天祥就是凶手。因为除了他,别人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做出布置,也不可能有人敢这么做,更不会使老鼠为他守口如瓶。虽然有封口费的缘故,但肯定也有保护他的念头在内。 万里说过,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善恶总在一念之间。也许段德祥真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但是一念之差使他铸成大错,最后要不断的以一个个谎言,掩盖前面所做的错事。他并非故意,可是却回不了头。 再看这些乡民的态度,他们虽然现在同情段德祥,但当初却没有人帮他一把。照那些乡民讲,段德祥对这个富裕的小镇中的每一家人都有过恩惠,为什么段德祥遇到经济困难的情况,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当初段德祥大概是求助过众人吧,可是其他人看到段家败落,舍不得自己辛苦攒的血汗钱借出后打了水漂,肯定以各种借口拒绝过,直到最后看到 逃跑,才能减轻一点心理负担。 看到他在那苦撑,这些人多少受些良心的折磨,他一走就不同了。所以,段德祥一家逃了生天,是全镇人都开心的事。而且,估计没人希望他再回来。 人情冷暖,想必一直被众人捧着,以为是小镇英雄的段德祥在很短的时间内都尝遍了。所以,他大概不会回来了,也就是说,很难找到他了。 但至少,包大同此行证实了一件事娶妻的,具备配‘阴’婚的条件。 之后他又运用了一点自掏腰包的“调查费”,随便编了个理由,从镇上的户籍部‘门’,用手机拍下了那六个人的照片,再调查了点他们生前的事迹,打算今后万一有短兵相接的时候,好方便辨认。 做完这些正好赶上短途汽车,到附近的城市去搭飞机回家。 一进杂志社的‘门’,就看到‘花’蕾从楼上一蹦一跳的跑下来,手里拿着她的眼线传真给她的、新出炉的验尸报告和鉴定报告。 包大同发现的三具尸体全是因窒息而死,奇怪是她们在死前都没有挣扎,而她们脖子上的痕迹表明,她们是自杀的。 既然是自杀,就要有相应的工具和适当的地点。但发现尸体的地方没有绳套,也没有挂吊的痕迹。大桥下的那具尸体,甚至没有挂掉的地方。 若说是发现她们的位置不是第一案发地点吧,可谁那么无聊,要搬动自杀的尸体呢?其中两具还放在一间垃圾屋中,摆成个布妹妹的形象? 那个地方附近的居民讲,那几间小屋是几个拾荒的人‘私’搭‘乱’盖的房子,因为市容管理上出现空白,也没有人勒令他们拆掉。不过那几个拾荒的一年多前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过。事实也证明邻居没有看错,小屋‘门’上坚固铁锁一共挂了好几道。经初步鉴定,至少一年没有开过,那么,那两具尸体是如何进去的呢? “这能证明你说得对啊,这是鬼杀人。”‘花’蕾解释。 包大同点了点头,心中却想,那个恶灵能让尸体进入小屋,经现场鉴定没有任何脚印留下,就连‘门’窗和锁上都不留下痕迹,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很难对付。 “但是,这个现场勘验报告中说,现场有一对人脚印出现在窗边,应该是你吧?”‘花’蕾问,得到包大同的肯定答案后,蹙紧了透气的眉,“那如果警方发现在垃圾小屋出现的脚印和在绿化带上出现的脚印是同一个人的,而当时你在报告凶案时,站到过草地上,对比之下发现是你,不是很麻烦吗?” 包大同耸耸肩,“当时我法力不够了,无法控制脚下,但是我伪装了一下,两对脚印不会相同的。照科学推测,站在垃圾小屋窗边的人至少有一九五高,体重二百斤左右,而我才一八三、七十五公斤,所以不会是同一个人的。” ‘花’蕾笑了,“你可真坏,故意‘混’淆警方的视听。” 包大同很冤枉,“当初我没有破‘门’而入,就是要为警方保留第一现场的证据的,但是我虽然好心,却错估了自己的实力,最后不得不绕乎他们一下了。话说,有证据让他们查是好事,不然他们会困在这个类似于密室杀人的案件中不能自拔。” “那你要怎么办?” “我在想,在想呢!”包大同指指脑袋,“但是我没时间歇着,过会儿就去找宋欣的姨妈,了解一下高媒婆的情况。她的死是车祸,但肯定也是他杀。和那五个可怜的‘女’人一样,她是被什么‘诱’导而‘自杀’的。或者,这表面上看起来是自杀,实际上还是他杀,只不过杀人人可以控制人的心灵,让人自己动手。” “你不休息吗?”‘花’蕾看包大同有点憔悴,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不忍。 “好啊好啊,我睡会儿,你陪我吗?”包大同挤了一下眼睛。 哦,这个人!就不能对他好一丁点儿! 卷三之第十三章 高层公寓 高媒婆家的地址很容易就到手了。 但是包大同发现一个问题,虽然宋欣结‘阴’亲是她姨妈极力主张的,但劝服者却另有其人,就是高媒婆。 宋欣的姨妈和姨夫感情非常好,她姨夫三年前去世后,她姨妈一直非常伤心怀念,希望和老公的灵魂能够见上一面。于是‘迷’信的她四处打听能够沟通‘阴’阳的能人异士,钱‘花’了不少,但上当受骗却不是一回半回了。 直到一年前,有人介绍了这位高媒婆给她。 在高媒婆家,宋欣姨妈终于见到了自己去世的老公,一尝所愿。虽然她老公是附在一个布娃娃身上的,但两人生活的点滴,他都记得,也说的准确,宋欣姨妈因此再没有怀疑,差点当场哭死。 之后她又多次找到高媒婆,想多见老公几面,但高媒婆却坚决不许了,说‘阴’阳两界不能随意穿越,否则‘乱’了两界的规章,活人受罪不说,死者更要不安,能见一面已经是非分,人不可过分贪心。游牧之神手打。 宋欣姨妈心里也知道高媒婆说的对,见她不是为了一味的赚钱,就特别信赖她,决定放下思念,让老公在那个世界可以过得开心。当时,宋欣离奇去世不久,她请高媒婆顺便帮宋欣算算在‘阴’界过得可好?再算算他们宋家是否招惹了什么邪祟,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出现不幸呢? 高媒婆听到宋欣的事,忽然皱起了眉头,说宋欣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来这个尘世只是应景一遭,请宋氏夫‘妇’不必挂怀。但是她来时孤单,去时寂寞,如果不给她找个伴,她在那边就会非常凄凉,说不定还会受人欺侮。就算到了年头转世,只怕来生还是孤苦的命。 宋欣的姨妈很疼她,想到自己的外甥‘女’这么凄惨。连忙请求解救之法。高媒婆说就只有结‘阴’亲一途,有个男人,在那边也算个人家。过得好些,为来生也铺铺路子。 宋欣的姨妈回家后连忙把这话告诉了宋欣的父母,但宋欣的父母非常宝贝这个‘女’儿,一时无法接受让死去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是宋欣的姨妈听了高媒婆的话,隔三差五就来游说,说到后来,让宋欣的父母动了心。 巧的是。宋欣的母亲有一天梦到‘女’儿被一群恶狗追咬,哭得非常可怜。然后有一个男人出现,帮她赶走了恶狗。一般来说,除非是自己的亲朋,梦见的陌生人面目都很模糊,但宋欣的妈妈却清清楚楚记得那男人的样子,年纪三十上下,五官端正。穿的衣服很老式。 醒来和宋欣的姨妈一说,她姨妈立即拿出一张照片给宋欣妈妈看。宋欣妈妈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她梦见的那个男人。 当时宋欣姨妈就觉得这是缘分天注定,因为宋欣的父母虽然还没有彻底答应配‘阴’婚的事,但她姨妈已经开始张罗人选了。当然还是找的高媒婆。城市中这种事比较少见了,找了不少日子才找到一家,而且对方也有这个愿望。 所有的‘阴’婚婚仪、进行程序、请来的丧葬服务人员,全是高媒婆一手‘操’办,当然她也收了价格不菲的酬金。具体说来,男‘女’双方各收三万元。 包大同听到这儿的时候差点跳起来。 每家三万元?两家就是六万,请吹鼓手、采办那些纸扎用品、婚礼当天的真实喜饼什么的,加在一起也用不了一万块,就这么折腾两下就净赚五万?这是多么好的生意啊。 他猜高媒婆做这事也不是一两两天了,如果生意好的话,现在大概能住豪宅、开名车,但从宋欣姨妈给的地址来看,高媒婆住的地方是郊区。不过听说那里的房子大而便宜,地热供暖,质量还是不错的,只是到那里要经过公里收费站,来回都要收费,实在不很方便。 那天,‘花’蕾看到给宋欣送嫁的队伍,似乎宋欣不愿意嫁人,可是却被高媒婆制住了。那么,她为什么从轿子中跑出来呢?为什么会直冲到‘花’蕾的身边?是求助?还是这事和‘花’蕾有什么相干? 宋欣父母讲过,给宋欣配过‘阴’婚后,他们同样梦到过一个场景,宋欣坐在一个小屋里,衣着整齐,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对着他们说过得很好。 宋氏夫‘妇’很欣慰,包大同却怀疑这两回的梦太巧合了,究竟是谁让他们梦到的?如果某人为了赚钱而骗他们,继而施的法术,这个人的能力是非常强的,大概和阮瞻差不多。当然就比拥有十八岁法力的他强得多。 还有,宋欣虽然是横死,但如果没有怨念的话,她都死了一年了,早就应该去到了该去之地,怎么会附在照片上来吓‘花’蕾呢?当时高媒婆又为什么对‘花’蕾说那番话? 带着这些疑‘惑’,包大同来到了高媒婆所住的地方。 那是个高层公寓,附近居然有个人工湖,风景非常好。在这样的地方,楼层越高,房价越高,按理说高媒婆消费得起,可是她却是住在一楼。游牧之神手打。 一走近楼,感觉很‘阴’暗,天气本来就有点冷了,此刻更给人全身‘毛’孔都张开了的感觉。包大同皱了皱眉,感觉这不是天气所致,毕竟这是上午十一点,阳气还是在上升的趋势,并未达到极致。 他按响了101的‘门’铃,等了好久才传来一阵“踢哒踢哒”的声音,很奇怪,因为这证明对方并没有拿起‘门’铃对讲机,可是包大同在外面却听到了。 “你是谁?”很尖利的声音,感觉很‘阴’沉。 “我听人介绍来的,是我妹妹配‘阴’婚的事。”包大同道,盯着对讲‘门’铃上的房‘门’号,似乎感觉那有一双眼睛可以往外看似的。 半天没有声响,似乎那边的人离开了,但包大同却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吃吃的,似乎有人在笑。接着,“咔”的一声,楼‘门’口的大铁‘门’开了,发出沉重的声响。 卷三之第十四章 高媒婆 很多高层楼房的走廊是环形的,中间部位是电梯和逃生梯,高媒婆所在的楼房也是一样。只是一般情况下房‘门’号是顺时针或者逆时针排列,这个楼奇怪的是以左单右双来排列,而且是从最里面起算。 也就是说,101室在走廊的最尽头,隔着两部电梯,正对着逃生梯。 包大同观察了一会儿,慢慢走了进去,铁‘门’自动在身后关上,看来治安环境不错,可是却给人阻隔之感,好象被吞入了怪物的巨口中,除了往里走,没有别的出路。 走廊出奇的静,除了他的脚步声,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但他在找到101室的‘门’牌时,却忽感有异,一种严重的存在感来自于侧方。 蓦然转头,一个枯瘦而‘阴’郁的少年正坐在逃生梯的最下一层,脸‘色’青白,就像有一百年没晒过太阳似的,此时正死呆呆的盯着他,眼珠和身体都是一动也不动,看来好象个人形木偶。 而且,没有呼吸的声音。游牧之神手打。 他侧着身,似乎一直守在那儿,水泥的楼梯从左侧拐了个弯儿,向下延伸着,因为黑暗而寂静,似乎是通向地狱深处,其实不过是通向地下室。楼梯尽头,红漆木‘门’上挂着一把超级大锁,看着好象是关了可怕的怪物一类的东西,透着几分邪异。 咚! 包大同还没做出判断,身后的‘门’猛得被拉开了,一个人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站在‘门’口。瘦小,满脸皱纹,半长不短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衣服,从外貌上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可包大同知道她是‘女’人,高媒婆。 “请问……”他开口。 “进来。”高媒婆打断他,一闪身进去了,房‘门’就那么大开着。 包大同探头看看房间,又回头看了看那少年,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说也不动,意外感分外严重,却只得走了进去。 客厅内异常简朴,甚至让人感觉是穷困的,光线很暗,饭桌和沙发都像是捡来的,家用电器一件没有,大约四十平米的厅,这些家具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另三分之一空着,最后的三分之一放置这一颗奇怪的树,像最大号的圣诞树,可是枝叶全染成了红‘色’,上面挂满了照片。 包大同吸了吸鼻子。 这地方有‘阴’气,可是没有邪气,证明没有祟物,作为一个灵媒的家,这是非常正常的,但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这些照片……” “这是姻缘树,都是我做过的媒,配的‘阴’婚。”高媒婆再度打断包大同,一挥手,房‘门’“咣”的一下关上了,而在‘门’关闭的一瞬间,包大同看到‘门’外的少年还是呆呆的看着他。 眼神一晃,似乎感觉有一张照片有些面熟,似乎是那六个被封在桥墩下的人之一,还有一张好象‘花’蕾的模样,但因为照片繁多,不敢太确定,才想看得仔细,树忽然转动了,离心力使最外侧的宋欣照片向外一甩,差点打到包大同的脸。 “不要‘乱’翻人家的东西。”高媒婆不冷不热的说,手指还伸着,不知用什么法术,在几米外就让红树转动了起来。 “我既找您做媒,当然要了解一下,您的收费可不低呢。”包大同不急不燥。 “为了死者安宁,生者宽心,这点钱并不算多。”高媒婆声音尖利,不过听不出悲喜,只有‘阴’沉,“再说你身无哀气,家中并没有人过世,又是为什么来的?”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开‘门’。” “来者是客。” “我也有我的理由。”包大同见高媒婆开‘门’见山,也直说道:“我的心上人给一位好兄弟看中了,问题是我不想让给他,不管他多厉害也是一样。” 高媒婆一愣,眯着眼睛看了看包大同,“是那个小姑娘吗?”她忽然一笑,“你要看紧啊,不然就会被别人抢走,再也夺不回来了。” “所有的人都是找您配的‘阴’婚吗?告诉我是谁委托的?” “客户的事我不能透‘露’。”高媒婆又回到脸上无喜无忧的状态,“做哪一行就要有哪一行的规矩,你想让我破坏行规吗?我知道你今天来就不会善罢干休,可是我绝不会说的。” 她说得明白,把包大同几乎瞬间心头火起。 “配‘阴’婚是积功德,难道您不知道?但是,这个委托人很可能为了配‘阴’婚而杀人,我不管他是人是鬼,绝不能让他再这么做下去。”游牧之神手打。 高媒婆不说话,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沙发太旧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有一个人在沙发下呻‘吟’。 包大同跟了上去,还没说话,高媒婆先道:“有人看上那个小姑娘,是我看出来的,她身上有桃‘花’煞。但是我可没说有人委托了我,你问我也是白问。” “那让我看看照片,他们的照片有许在上面。您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许记不得了。”包大同有些发急,刚才平静的心态完全不见了。因为高媒婆明明对‘花’蕾有印象,还说别让别人抢走,否则就会夺不回来云云。 这一切证明她是知情的,问题是她不肯说,而且看来神‘色’坚定。 他不该急的,情绪一变化,他就落到了下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关心则‘乱’,他就是不能平静,一想到‘花’蕾被杀死在他面前,灵魂被带走,他忽然感觉有点受不了。 从来不觉得这么重视她的,大概因为是生与死的关系,一瞬间感觉她变得重要了。 向四周一望,发现这是个两居室,厨房和厕所的‘门’虽然大开着,但两个卧室的‘门’却关得紧紧的,‘门’上还画了些古怪的画,昂才全付心思全放在了那棵红‘色’怪树上,没有注意到,现在一看,才知道那画中居然隐藏这符咒,似乎要阻隔什么东西。 而且,当初听‘花’蕾说过,高媒婆身边跟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会不会是‘门’外的那个呢?他为什么守在地下室‘门’外的楼梯处,地下室又为什么锁上了? 来的时候他打听过,这边的住户,每买一套房子,地产商都会赠送一间地下室做为储物室,按理说,应该大‘门’敞开,每家人都能进去才是,为什么是锁上的。 再说,那扇锁紧的‘门’并不像原装的,似乎‘门’是后来安上的。 这个房间和那个地下室,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个高媒婆肯定不简单,要怎么才能套出她的话?或者,她是不是幕后的指使者?只为了钱,或者别的东西,就能使人做出好多可怕的事。 卷三之第十五章 七天倒计时――第五天的结… “何必来找我,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才是正经。”高媒婆忽然说,“我倒是喜欢那姑娘,和我家正正是一样的人,倘然你护不了她,不如让她嫁我我家正正,反正‘女’大男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包大同长眉一挑。 正正?是外面那个面‘色’苍白‘阴’郁的少年吗?为什么说‘花’蕾和他是一样的人?那个正正不人不鬼的,怎么会和‘花’蕾一样。高媒婆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扰‘乱’他的思路还是有什么‘阴’谋? “我的妞由我来安排,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包大同瞄了一眼姻缘树,“不过我就是个好奇的‘性’子,就是想瞻仰一下您老积的那些功德,看不到都走不动路了,您说怪不怪?”说着忽然向姻缘树横跨一步,伸掌一吸。 那看起来不过是个摆在墙角的盆栽,可是包大同运用了法术,一吸之力相当不小,那姻缘数却居然没动,似乎底部死死吸在了地面上,只有枝枒全张开了。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这才发现这棵所谓的姻缘树只是看起来是树,实际上是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每一条伞布上都挂着照片,大概因为飞扬起来和光线的关系,照片上的人似乎活过来一样,扭曲的笑着。 这是什么法术?把照片‘弄’成这个样子,她要积聚什么力量? “嘶啦”的一声,只在包大同一闪神的工夫,姻缘树合拢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高媒婆出的手。只是因为包大同没有放手,姻缘树回收的动作又很大力,一条伞布撕裂了,掉下一张照片来。 ‘花’蕾的照片!在照片的右下角还穿过一条红线,只是那半边还空着,似乎虚位以待,在等着一个死去的男人做她的老公。 包大同又不冷静了。他怎么能容忍活生生的‘花’蕾被人做这种事。好象是诅咒一样。似乎她被放上了祭坛,只等日落的时候就给扔下地狱。 他又上前一步,想把那个伞状姻缘树扯开。寻找那六个人的照片,看看他们中的谁在地下也不安分,硬要来‘骚’扰活着的‘女’人。夺走她们如‘花’朵般的生命,满足自己在黑暗中的愿望,特别是,居然还有一个家伙看中了‘花’蕾! 感觉一股‘阴’劲从肋下传来,冰凉的,却还伴着火烫。他头也没回,反手挥了过去。十八岁的法力又如何呢?他十八岁时已经比许多在业界很有名气的道士、法师强很多了。 “小子。有点道行!”看着被两股力道轰击得断裂的旧沙发,还有沙发下狼藉一片的地板,高媒婆不怒反笑,“嗯,要是有这本事的话,说不定保得住你的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常人,一般人头回来我这儿,没有不怕的。” “既然知道。您笑什么?”包大同是指刚才在对讲机内听到的吃吃声。 “我没有笑。”高媒婆一本正经的道:“你这趟生意我可能做不成,有什么好笑?也许是串线了。”她意有所指。 可是她装神‘弄’鬼,包大同怎么会怕,“幸好是一楼,不然会被投诉的。”他瞄了一眼地板。抬手一个电火‘花’又向姻缘树击去。若击中,这树就毁了。 高媒婆急忙窜过去阻挡,速度快得不像人类,只见黑影一闪就到了。可是包大同却突然转身,另一手也抬起。分别击向客厅两侧的卧室大‘门’。 高媒婆尖叫一声,可是来不及阻止了。两扇‘门’都腾的一下弹开,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小卧室内有两张‘床’,或者说一张是普通的木‘床’,另一边却是一口棺材,在两者之间摆着祭奠死人用的香烛和供品,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房间内还有其他的什么。 大卧室内的情景让包大同吃了一惊,因为和这房子的整体风格完全不同,简直奢华到了极点,‘艳’丽到了极点,好象一‘门’之隔,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华丽的欧洲复古式装修,景致、华贵,说金碧辉煌都不为过,害包大同恍惚中还以为是穿越到了欧洲宫廷。只不过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房间内没有人类居住的痕迹,窗户上垂下厚厚的华丽窗帘、遮挡住了一切阳光,房间内的光明全是因为到处都开着的照明灯。 而沙发上、‘床’上、桌上、装饰用壁炉上都摆满了布娃娃。有男有‘女’,一对对、一双双,摆成各种姿势,神态各异、面目栩栩如生。同时,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阴’气和邪气从房间内溢出来。 “滚出去!”高媒婆的嗓子本来就尖,这回更是叫得要刺破人的耳鼓似的,也来不及骂包大同,连忙扑到大卧室那边,把‘门’死死关上,然后狠狠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把扯掉‘门’上挂的那幅已经烂掉的画,重画上血淋淋的符。 “您这是干什么?“包大同皱紧了眉头,实在不明白这位‘阴’媒是什么路数。 “无理的小子,快滚出我的家!”高媒婆狂怒,刚才的漠然和高深莫测一扫而光,房间内忽然卷起一股没来由的风,她的脸全黑了,眼珠子血红,像要流血一样。 灵力真强啊,大概只有阮瞻来才有把握治住她吧。可是他不能退,要救‘花’蕾,就必须从高媒婆这里找出线索,她一定知道! “老人家,您为什么聚魂我不管,是不是从配‘阴’婚的过程中得到的,我也不管。”包大同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坚定平静的说:“我只管我的妞,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委托您的那个人带走她。” “滚!” “今天我本来是诚心请教,但您执意要保护他的话,我也没话要说。但别说什么行规,杀人以求配‘阴’婚,所有的‘阴’德全损干净了,还提什么规矩。只请带个话,惦记我的妞,让他死了这个心思!而且,我还会揪他出来,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公道。” “哼,枉死的人可多呢。”高媒婆冷哼一声。 包大同二话不说,抬步就走了。 硬拼的话,他并不怕,可这里是居民区,让人发现就不好办了。再说不管对方灵力多强,至少外形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他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和老大家打起来,到哪儿也说不出理去。而就算他能打赢,恐怕也是问不出来什么。游牧之神手打。 看起来,高媒婆是铁了心不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不惜无视这种损德的行为,以行规作为借口,似乎是要保护那个幕后人。但假如她真的是为了保护幕后人,又问什么让他明白‘花’蕾的危险呢?真的如她所说,是因为喜欢‘花’蕾吗? 高媒婆开始时并不怕他看姻缘树,可当他发现照片中可能有熟面孔,要仔细看时,她***命阻拦。大概她没想到,他已经知道那六个人的面貌,但这不正证明,高媒婆为这六个人举行过‘阴’婚的仪式了吗? 那六个人的尸骨是被灌注在钢筋水泥的桥柱之中的,搭尸骨时自然不能拆了桥,只好埋在桥下的绿化带里,因为埋得不深,才吸引了那只黑‘色’的野狗吧。 可是,那个为六名枉死者结‘阴’亲的幕后人,既然正规到还找了‘阴’媒来举行仪式,为什么在掩埋尸体时这么草率呢? 还有,那幕后人究竟是谁?或者根本就是高媒婆自己,所以她才一脸高深莫测! 她敢放他进屋,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故作大方、撇清怀疑?是炫耀还是***?那么,那些布娃娃,房间内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仔细回想起来,房间内的家具摆设虽然简陋,却似乎是聚魂的风水阵,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有什么秘密,和配‘阴’婚有关吗? 忙活了两天,没有找到段德祥本人,而且似乎是找不到了;没找到作为第三天线索的、为‘花’蕾换备胎的神秘“男人”;那个幻化成石像的东西,虽然初步认定为那六名枉死者之一,却还没有确定是哪一个人;现在,又觉得高媒婆的神秘行为,似乎和这一切有关似的。 和往常一样,一团‘乱’麻! 打开房‘门’,那少年还是呆呆的坐在那儿。对刚才房间内的声响根本没有反应,倒是有邻居探头探脑的打开房‘门’往外看,直到看见包大同悠悠然的站在那儿。脸上‘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才又安心的退回‘门’内去。 包大同本想离开,但灵机一动,又转回来。试探‘性’的往地下室方向走去。不出所料,那少年迅速做出反应,“忽”的一下站起来,伸手拦住。 “这里不能去吗?”他目光疑‘惑’,幸好对着的一个少年,如果是少‘女’会立即‘迷’上他的。 “我家的。”少年简练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包大同忽然觉得这少年极为单纯。不想‘蒙’骗他,可是又不得不问。 “你家那个奇怪的‘床’……” “我的。” “那些布娃娃……” 少年张开嘴,还没说话,身后的‘门’又咚的打开了,包大同没有转身就知道是高媒婆,因为不想再起冲突,立即走出了大楼。 阳光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在101室里只呆了一会儿,他就感到无比压抑,普通人绝对受不了长时间生活在其中,真不知道高媒婆和那个少年是如何生存的。 他在楼外转悠了一会儿,看到好几个人出入楼‘门’。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似乎很习惯高媒婆的存在。这让他有点意外,虽然现代社会的邻居间很冷漠,有的人比邻而居好几年,也互相不认识,但有这样一位灵媒存在。大家不可能注意不到的,也有人会感到厌恶。为什么这个楼里的人没有呢?而且地下室明明是大家的,为什么高媒婆家的少年似乎每天守在那里,谁也不让进? 又等了会儿,一个人走出了楼‘门’,包大同眼尖,一下就认出是102室中偷偷向外望的那位阿姨,连忙跟了上去,咧嘴一笑,‘露’出那对虎牙。 这是他的无敌必杀技,对十五到五十岁通杀,屡试不爽。 那阿姨一下就认出他,心中立即生出好感,包大同嘴头甜甜的寒暄了几句,就把话题导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去,“您们那儿的地下室倒怪,干嘛成天锁着啊。”他们边往菜场走边说。 “全楼的地下储藏室都被高媒婆买走了。”阿姨道:“人家的房子,想怎么锁怎么锁呗。” 这答案令包大同非常意外。 只听阿姨继续道:“你别看高媒婆是个灵媒哦,可有商业头脑了,当时她和我们商量买地下室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楼上空间已经够大了,小区车位又充足,哪有什么杂物好放,再说拿地下室当储物间,上楼下楼的多麻烦,于是就便宜卖给她了。结果后来,她把那小小的地下室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穷学生啊什么的,还做临时出租,虽然一间才只有三、五平米,也没窗户,不过,放张‘床’睡觉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些人总是早出晚归,很少能看到。” 包大同继续意外,“阿姨知道高媒婆是做什么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阿姨道:“这栋楼是高媒婆第一个入住的,我们来的时候,她都帮我们排过家居风水呢。很灵的,我们这一楼很少有恶事发生,就连小偷也比别的楼少,我们全感‘激’她呢。” 哦,原来,她不是个故作神秘的灵媒,很会做人啊。 “这个,您不怕吗?就住在隔壁。”他问。 “开始是有点怕的,但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再说平常谁家有个事,她都会帮算算。刚才我是好奇你哦,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找高媒婆干什么?俗话说倒霉上卦摊,没事不要算东算西,会折福的,何况还发出好大一声响,吓得我差点蹦起来。” “使用微‘波’炉不当,没什么。”包大同轻描淡写,“阿姨说的对,可是我妹妹一直生病,我来找高媒婆看看她是不是撞上什么邪祟了,但是高媒婆她老人家的大名忘记打听了。” “我们都是叫她高媒婆,也不知道她的大名,可也见她给人做过媒。不过你妹妹要真是撞了邪,高媒婆一定能给你摆平的,小伙子你放心。” “我也是听人介绍,还真有点怕。阿姨怎么知道会行呢?” “因为找她来的人,下回总会带着礼物来看哪,想必有真本事的。可能因为有她吧,我们那楼虽然黑些,可是气很正,小孩子和小猫小狗的从来不哭闹的。就是地下那层有点儿瘆人,大伙都不去的。”阿姨说了半天,到现在才微皱了一下眉头。 包大同连忙问,“都住的什么人哪,也不怕不安全吗?我看大白天都锁着‘门’,只有个孩子坐在那里看着‘门’。真有歹徒的话,他哪管用?” “住的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早出晚归的,白天就锁着,正正天天坐在那儿守‘门’。听说那孩子身体不好,上不了学,也工作不了,是什么不能晒太阳的皮肤病,不过那孩子可老实呢。” “正正?”不就是高媒婆说,要介绍给‘花’蕾的人吗?还说和‘花’蕾是一类人。想想正正苍白忧郁的面‘色’,再想想‘花’蕾红扑扑的可爱脸庞,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就是高媒婆的孙子啊。”阿姨解释道:“听说父母早就死了,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唉,真可怜。这么小,又不能到外面去玩,真怕那孩子憋坏了。” 她的孙子吗?是亲生的吗?从刚才的对话来分析,正正是睡在棺材里的,还每天寂寞的守着一个锁紧的地下室大‘门’,他是什么身份地位,还是,是灵媒的怪僻。 他以前听说过,有些偏远地区有个风俗,对生来疾病缠身、几度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孩子,老人们为了养活他,是会把孩子放在棺材状的‘床’上睡,以糊‘弄’索命的鬼差,证明这个人已经死了。但睡在真正的棺材里,还有香烛供品摆在一边的,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正正明明是个活人,那为什么浑身死气沉沉呢?他身上发生的奇怪现象,会不会和高媒婆所做的一切有关呢?还有,那个地下室中到底有什么?他本来以为高媒婆养鬼,在地下室中养,但那位阿姨说租屋者早出晚归。“很少”能看到。这也就是说偶尔能看到,因为就算少,也毕竟有人看到过。那样,养鬼之说就不成立了。 或者,她养的高明,让凡人发现不了呢?可是她又为什么养鬼呢?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哪怕只是为了恶意的玩乐,好歹也算一个理由。在这位阿姨的嘴里,高媒婆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没有扰民,也没有利用这些暗敛钱财,那么她不应该是个因为坏心而养鬼的人哪。游牧之神手打。 “楼里早出晚归的人们没有遇到过不好的事吗?” 阿姨很干脆的摇头,“你也知道。人有时候很奇怪,有时候走到个‘阴’暗的地方,会莫名其妙的浑身发冷,汗‘毛’全竖起来,可在我们楼里真的没有。有的孩子不听话,在外面玩到半夜三更才回来,都说一进这楼就感到安全呢。” 这倒好,他是想抓鬼楼的。结果出现一座圣楼。 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高媒婆说‘花’蕾和正正一样,为什么锁着地下室,还有那些可怕的娃娃。那天,那只野狗叼的娃娃是从高媒婆这里‘弄’来的吗?可是这距离太远了。彩虹桥在市内,高媒婆家在郊区。但包大同总觉得这些娃娃之间一定有共通之处。 仔细想想,脑海中蓦然一闪。这些娃娃全是穿着红衣服,好象是结婚时的喜服。这,和配‘阴’婚有关吗? 包大同有一搭无一搭的和阿姨聊着,让人感觉就是要打听高媒婆的法力来着。逛了整个菜场。又把大包小包的菜‘肉’帮阿姨送回到楼‘门’口,那阿姨已经非常喜欢他了,一直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要给他介绍一个,还感叹自己生的是个儿子,而侄‘女’才只有十三岁,最后连能不能等上五年的话都问出来了,害包大同落荒而逃。 高媒婆的邻里关系很好,楼里的人差不多当她是保护神了,虽然包大同有疑虑,但可以肯定高媒婆是没害过人的。那么,她赚那么多钱是为什么?搞那么多古怪又是为什么? 这样赚钱是非常损‘阴’德的,因为这利用了死者家属的执念和伤心。但这些做‘阴’媒的人有常说,这也是一种超度,以几万块钱买个心安,认为自己所爱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幸福,也是一种痛苦的解脱。其实和看心理医生作用差不多,还比看心理医生好,因为心理治疗时间长,零敲碎打的更难受。 包大同不知道哪中说法正确,但是他打算在晚上再来一趟,倒要看看地下室中住了什么人。 ‘花’蕾坐在沙发中枯等。 包大同不让她出去,她却确实怕被人抓去当鬼妻,因此很听话的呆在杂志社中不出‘门’。可是她不得不说,真的很闷,因为小夏不在,包大同不在,因为他们都不在,连她最讨厌的凌小佳也不打电话来。 天气一冷,天就黑得早了。她无所事事的坐了半天,连电视和影碟也懒得开,一动也不想动。她一直没有告诉包大同,这几天她感觉浑身无力,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似乎被‘抽’空了一样。 铃…… 电话铃突然响了,因为房间内的寂静,因为她的心不在焉,所以显得特别突兀刺耳,吓得她差点跳起来,随即又有点开心。 包大同终于打电话来!这个人总喜欢玩失踪,有时会好几天没有消息,看来今天良心发现了,如果他能回来吃顿晚餐就更好了。她做饭的手艺也很不错,受过正式的训练,可惜包大同总是说凌小佳做的饭好吃,从没吃过她做的就否决了。其实,好多次他说很好吃的早餐,都是她亲手给他做的。 “大同?”没有来电显示,但她开心之下,直接叫他的名字。 那边却没有回答,似乎愣了几秒才说:“请问是‘花’蕾小姐吗?” ‘花’蕾有些愕然,答了一句。 对方这才说是某某快递,有一位先生给了她一件礼物,让家里留人,马上就送过来。 ‘花’蕾答应了,放下电话后先是疑‘惑’,然后又很开心。据她自己判断,一定是包大同送给她的礼物。因为投递员说是一位先生送的东西,最近她身边除了包大同没什么男人,连好朋友石界也没有出现。再说,别人想送礼物,也不会送到杂志社来,更不会有杂志社的电话,综合一下,结果就出来了。 平时冷眼看去,包大同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极为细心体贴,不过他对‘花’蕾总是逗‘弄’加嘲笑,没有一分正经,似乎她是个小狗小猫,体贴的动礼物可是第一次呢。游牧之神手打。 不知道他动的是什么?八成是让她在家解闷的东西,也可能是吃的,但如果是‘花’就好了。 她一边想,一边在‘门’口踱来踱去,等‘门’铃一响,兴冲冲的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皮肤很黑,身上斜背着一个挎包,虽然不是刚才打电话的人,但看样子就是投递员,因为她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 “‘花’蕾小姐?”她问,眼神有点审视,直刺刺的,让人很不舒服。 ‘花’蕾点了点头。 “请在这儿签收。”她拿出一支笔,指了指运输联单上面的一处空白。 ‘花’蕾依言照做,因为投递员离‘门’较远,她不得不走到‘门’外去,又因为光线昏暗,也看不清联单上写的什么,只是随便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无意中一抬眼,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脚跟磕在‘门’坎上,疼得她一吸气。只一瞬间罢了,她看到那‘女’人笑了,眼睛像翻白一样,似乎固定不住视线。 是光线的原因吗?或者这‘女’人眼白是有些多,她笑的话也是因为完成了工作任务吧。 那‘女’人把联单的上层小心的撕走,然后把盒子‘交’到了‘花’蕾的手上。‘花’蕾无意中碰到了那‘女’人的手,冷得很,带得她的手臂似乎僵了一下,但她全心在礼物上,没有在意。 手中的感觉不太中,可又不像是吃的,会是什么呢?不过还是拆开看吧,一个‘女’人收到礼物。拆包裹时的心情真是爽啊。 她兴冲冲的拿着剪刀忙活,等那层层的胶带被剪开,眼前蓦然一片红‘色’。这礼物居然是衣服。非常‘精’致的红‘色’真丝长裙,还有一块同‘色’丝巾,上面挑有金线。不得不说,非常漂亮。 没想到包大同还真有眼光呢! ‘花’蕾差不多是欢呼一声,开开心心拿着衣服跑到卧室去换,根本没注意盒底的那块挑金线的丝巾下面还有一个东西,一个绳套,上吊用的绳套。 她只沉浸在包大同送她礼物的兴奋中,因为她的房间没有全身镜。于是换好衣服后立即跑到楼上客厅去,对着那里的全身穿衣镜转了两圈,发现这衣服自然贴身,非常适合她窈窕的身段。忽然又想起那块丝巾,连忙拿过来看,也不知道是放在衣服哪个部位的,比划了半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把丝巾慢慢‘蒙’在了头上。 “好象个新娘。”她比着镜子照。喃喃自语,一转头,蓦然看到那个绳套,骇得大叫了一声。 这不是包大同送给她的礼物。是那个人,那个死鬼,要娶她的那个!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就被缠得死死的。她已经很听话的不出‘门’了,没想到他居然敢找上‘门’来。 他怎么知道她藏在这里?刚才看那个投递员那么古怪。又是什么来丫头?是人吗?天已经黑下来了,包大同说过,有的厉害的东西,不必等天‘色’全黑,只要阳光不那么充足时,就可以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而因为邪祟进不了杂志社,他们就想办法把东西‘弄’进来吗?想到这儿,‘花’蕾浑身发冷,感觉那衣服像一层湿冷的皮肤一样裹紧她,要把真正的她迫出体外。 天气本来就凉了,这件衣服还是夏天所穿的真丝质地,刚才兴奋时没有觉得,这会儿感觉寒意像空气,一点点侵占了她的全身。 必须要尽快换掉衣服!游牧之神手打。 她想着,匆忙间把盒子碰到了地上,绳套“叭”的掉在她脚下,吓得她用力甩了两下。 绳子就是绳子,没有丝毫的变化。‘花’蕾这才想起任何邪物都进不了杂志社,包大同前两天还细心的把摆在这里的阵法加持过,所以就算是那‘花’痴鬼想办法送东西进来,也不可能带有丝毫的邪力。 也就是,衣服没事,不过是她的心理做用,伸手一‘摸’,果然并没有裹紧她。但尽管如此,还是感觉特别难受,一想那‘花’痴鬼可能碰过这件衣服,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全身。 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使她没有立即上楼换掉这红衣。 那个盒子因为掉在地上翻了过来,运输联单朝上,刚才模糊的字体变得清晰起来。蹲下身细看,发现那哪里是什么运输联单,明明是一纸婚书,画符似的写了一些看不懂的字,但在‘女’方签名下,大大的签着她自己写下的“‘花’蕾”二字。 这是干什么,要举行结婚的仪式了吗?居然还‘挺’正规的。可是她签了字,收了他的喜服,就算是嫁给他了?休想!她宁愿死。可是,如果她真死了,不就如他的愿了吗?包大同会不会来救她?真到了那一步,她和包大同‘阴’阳相隔,那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心里早就喜欢了那个表面上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又温柔又善良的男人。也许从见第一面就开始了,对他的愤怒和憎恨,全是表达的方式罢了。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 先去换衣服,然后把这些都烧掉!她决定,但走过窗边的时候又被另一件事再度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男人站在对街的‘阴’影里,脸‘色’苍白,穿着黑西服和白衬衣,看到她后笑了一下,居然有些悲悯。 卷三之第十六章 杀了包大同 ‘花’蕾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男人,心中有隐约的恐惧,慌忙拉窗帘。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要干什么?他不会冲进来吧?一连串的问题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可是却没有一个答案。她只好倚在窗后,偷偷从缝隙中往外看,见那男人像一个雕像一样,不动,也不离开,似乎知道她在窗帘后,眼光犀利的扫了过来。 ‘花’蕾吓了一跳,不自禁的迅速蹲下,心跳得发涨,似乎立即会冲出‘胸’膛。房间内静极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和钟表的滴答声。 不怕!不怕!没有邪祟能进入这个地方。她安慰自己,可她明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但因为这么大个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还是感到没来由的紧张。一扇扇紧装的房‘门’,楼梯拐角的‘阴’暗,都似乎有东西隐藏着,而那个绳套就摆在不远处的地上,和一边红‘色’的头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房子中的防护阵不会被破坏吧?那个绳子……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吓得‘花’蕾惊叫一声,一直缩到墙角去。可是那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停止,在迟疑了几秒后,又响了起来。 ‘花’蕾这才发现那是敲‘门’声,‘门’外不知是谁,敲得很用力,或者这应该算是砸了,因为‘门’开始有些发晃,似乎要被拆掉一样。 “有人在吗?”声音很尖。“有人在吗?” ‘花’蕾不想理会,可那个声音却机械地重复着。刺‘激’着她,迫她不得不站起身,慢慢蹭到‘门’边去,咬了半天牙,才敢凑到‘门’镜处往外看。 ‘门’外就是那条林***,两侧都是高大地树木,对面是一个‘花’园的后‘门’。因为不是商业区,附近也没有公司什么的,路上的行人很少。 她以前很喜欢这条路,经常在路边故意多走几圈,就是为了呼吸城市中少有的草木清甜气息,感觉那份宁静安详。可今天,她忽然感觉那条路很‘阴’森。 而且,‘门’外没有人。 咚咚咚!有人在吗? ‘花’蕾骇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可那声音还是持续不断地传来。似乎她不理会,外面的人就不会善罢干休。 再度凑近‘门’镜,看到外面还是没有人,游牧之神因为角度的关系,也看不到那个男人还在不在。正疑‘惑’着、惊恐着,敲‘门’声忽然停止了,‘门’外有些悉悉索索的。之后一片黑乎乎的‘毛’发出现,是一颗头的头顶。接着是整个头、肩膀、身子…… 一个小男孩在慢慢往后退,退到‘门’镜可以看到的角度。 ‘花’蕾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小孩在敲‘门’,因为个子矮而没被看到,而且连声音也这样尖细。可是等等,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砸的‘门’像要散了一样,而且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紧贴在‘门’上,死死盯着那个小男孩,见他退了几步后抬起了头,大张着嘴说了些什么。 他大约长、八岁样子,脸很正常,没有想像中的青白,神态也很正常,没有想像中地诡异,但‘花’蕾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似的。她的耳朵虽然听不到他的说话声,但仔细辨别一下口形,他说的似乎是:杀了包大同! ‘花’蕾大吃一惊,额头“呯”的撞在‘门’上,但她浑然未觉。包大同是走了一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真的出事了吗?这孩子是谁,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是人是鬼? 第三度接近‘门’镜往外看,那孩子正在做的事情让‘花’蕾一瞬间明白了她怪异感觉的来源。这孩子说话时嘴张得很大,似乎是故意让她看得清楚口型。而实际上,他是说话不利落,舌头总是和牙齿打架,不得已才这样的。 他的舌头总是会溜出嘴‘唇’,吐出一小截,红红的,像含着一条红‘色’的小蛇,他每说几句话,就要用手把舌头按下去。 吊死鬼?! ‘花’蕾不禁转头看去,见那个绳套还躺在地上,看似平常,却给人感觉很凶戾。这么冷的天,只穿一条真丝长裙的她浑身冷汗,只看到那小孩子不断重复着那句话,然后转身一跳一跳的走了,好像还挻开心的。小小的身子后,一个小小的影子形影不离的跟着。 这孩子——是人?! 可是,为什么要说杀了包大同?他遇到危险了吗?这都要怪她,用缚灵枪封印了包大同的能力,不然他会非常强大。 她自责着,忍不住又跑到窗边去看,才一眼望去,就见到那黑衣男人的漆黑眼眸。他没有笑,皱紧眉头站在那儿,还是不动,但夜‘色’使他的脸更白了,初看上去,会让人忽略了他的身子,似乎是一张惨白的面具,悬空地飘浮在大树的‘阴’影中。 恐惧中,她有点愤怒了。他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站在那儿不走?就不怕包大同回来收了他吗?或者,他知道包大同不会回来了?包大同现在在那儿?为什么连个电话也没有? 那个小孩子是个怪物,还是被人派来吓她的?他带来的包大同的消息是故意扰‘乱’她的心吗?一定不能‘乱’!不能自‘乱’阵脚!可是,当你真正关心一个人的话,怎么能做到很理智? 她一咬牙,干脆“哗”的一声把整个窗帘都打开,她看到那个男人有点惊异,接着远远的看到一条身影走了过来。 那懒洋洋的步态,稳当而又闲适,高高的个子,清爽的短发,两只手‘插’在‘裤’袋里,似乎没什么事好惊慌似的,悠哉游哉的走过来,不是包大同又是谁? “包大同!她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对方根本听不到,于是在宽大的玻璃窗前拼命晃动手臂,可包大同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倒是那个黑衣男人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包大同。 坏了,这男人不是为包大同而来的吧?她这样一闹,会不会给包大同带来麻烦?看样子,他似乎没有一点危险临近的觉悟。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那男人慢慢隐没了身影,与一棵树‘混’成一体,埋伏在路边,似乎伺机要对包大同下手。 卷三之第十七章 那边的幸福 ‘花’蕾急坏了,想跑出去迎接包大同,但是手一抓住‘门’把手,却又停下了。 包大同说不让她离开这里半步,刚才她不过是接个邮件,都让那邪的有机可乘,如果她出去的话…… 犹豫着,她又跑到窗边去看,见包大同离那棵伪装过的树越来越近,而且还是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潜伏。她急得不知道如何做才好,在‘门’边和窗边跑来跑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一阵风吹过,那棵树轻微的抖动起来,邪异而危险,而包大同仍是浑然不觉,一步、一步、一步…… 忽然,一团黑影劈头盖脸的朝包大同扑了过去。包大同显然没的提防,一开始就处在了下风。 天‘色’黑了,因为树木的关系,路灯也显得半明半暗,‘花’蕾透过窗玻璃往外看,根本看不清战局,只觉得一个人形和一团黑乎乎的雾气纠缠在一起,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她似乎都能听到枯枝黄叶被辗轧得哭泣着呻‘吟’。 一道亮光闪过,开始时,‘花’蕾以为是包大同的电火‘花’,才欣喜的一跳,却发现那亮光是来自于那条黑影,在亮光划过之后,黑影也嗖的一下散开了,只剩下包大同躺在那儿,侧着身,好像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却一直起不来。 适时,有一辆汽车开过去,大开着的车灯照到了包大同,车子没停,可‘花’蕾却惊得连呼吸也快停止了。因为包大同身前有一大摊血迹,触目惊心,游牧之神似乎他的人被整个剖开了,全身的血都流了出来一样。 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一颗心全要裂开了,处处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他! 她打开‘门’冲了出去,快速跑过街道,跪在包大同身边,手举在半空几秒,不知抚向他的那里,眼泪先落了下来,“包大同!包大同!你忍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她轻摇他的肩膀,蓦然感觉不那么厚实,似乎衣服里有个瘦削的肩背,和包大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轻轻一拉,想把他放在膝头,但手上轻得出乎意料,那身子“忽”的一下就立起来了,吓了‘花’蕾一大跳。细看,那哪里是包大同,明明是一个纸人,白白的脸上破了个‘洞’,五官司只是用‘毛’笔简陋的点几个黑点,但此刻却生动的对着她笑眯眯,看得人浑身发麻。 她猛的把手上的纸人甩了出去,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脚下那粘乎乎的液体是什么。然而才一转身,眼前出现了一条绳子,就挂在树上,像一条‘阴’险的蛇,蛇头的部位环成了一个***。 奇怪的,她没有害怕,因为就在一瞬间,透过那个绳套,她看了很多奇怪的影像,好像是她一直向往的未来:云淡风清的天气、自家美丽的‘花’园、明亮又芬芳,老头子一点也不严厉,很慈祥的坐在摇椅上看报纸,似乎放心把一切‘交’给了她。她站在喷水池边,水雾拂在她身上,凉凉的很舒服,她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再没有那种撕裂般的痛,一个男人细心呵护着她,侧着脸对她笑,面庞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包大同,可是又不太确定。 但是,她要的也不过如此了,安稳平静的过日子,让老头子满意,被一个她爱的男人来爱。这样多么轻松简单,比她现在的生活容易多了。不用被不知名的疾病困扰、不用‘逼’迫自己介入灵异事件,博得老头子的承认、不用看着包大同‘花’丛而无能为力。 过去吧!只要走过这个圈,她最渴望的生活就会来临。过去吧!只要一步,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得到幸福了。过去吧! 脑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引‘诱’着她,使她向那个绳套、那条‘阴’险的蛇慢慢走了过去。 一个偶尔路过的人惊讶的看着‘花’蕾,毕竟一个‘女’人在深秋的天气里,穿着火红的真丝长裙在街上游‘荡’着,眼睛一直盯着树顶,是十分怪异的存在。在这路人眼中,‘花’蕾要么是‘精’神有问题,要么不是正经的‘女’人。 而在‘花’蕾眼里,前方就是美好的未来,只要把脖子套进那个圈里,一切就可以得到了。可是那绳套非常不容易抓住,看着似乎很近,但却总也够不到,一米的距离似乎是永恒,她越是急,绳套飘摇得越厉害,她追逐着,不自禁的越走越远。 “回来!”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花’蕾心里一凛,想回头。可是绳套中的包大同冲她一笑,伸出了手,“‘花’骨朵,到这边来,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是啊,有他在,一切都安稳。他看似吊儿郎当,在关键时刻总是非常可靠。听他的吧,到他那儿去。 她伸出手,却感觉手腕上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拉扯着她,不让她向前。她回头,看到那个帮她换车胎的黑衣男游牧之神人站在她身后,在她目光投来的一瞬,那人惨白的脸渐渐变得青灰,一块块的尸斑表‘露’在皮肤上,然后是腐烂的‘洞’,莫名的黄‘色’汁液在他脸上流淌,唯一双眼睫亮得骇人。 她呈坏了,奋力甩脱那人的手,拼命想投入到包大同的怀抱。一定是身后的人想害他,到包大同那里去,噩梦就会结束了。 “回来!不能去!”那男人急了,差不多是拦腰抱住她,“假的,全是假的!” ‘花’蕾拼命挣扎。 怎么会是假的?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是包大同为什么不来救她,只在世界的另一边对她微笑招手?只差一步就到了,他只要伸手拉她一把,可他为什么不动? “帮我!”她叫。感觉背后的男人勒紧了她,她的整个背部像背着一块冰一样,又沉又湿又冷。 包大同终于动了,实际上那个绳套动了,“‘花’骨朵,我来帮你!”说着,对着‘花’蕾的头迎面罩来。 ‘花’蕾微笑了,因为幸福距离她是如此之近,她几乎是渴望的等着那绳子套在她脖子上的一瞬间。而就在此时,身后一轻,那男人放了手。同时,一阵风从‘花’蕾身边吹过,绕到她的前面,吹得绳子歪到了一边,只套中了‘花’蕾前伸着的手。 “嘭”的一声响,那个黑衣男人倒下了,而‘花’蕾像被牵着一样,被悬浮着的绳子拉着走。她看不见包大同,可是心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挣扎。 当然,在路人眼中,没有什么上吊绳,也没有什么黑衣男人,只有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在黑暗的路上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卷三之第十八章 古怪的母子 此时的包大同,还在高媒婆所在的楼外转悠。他在等天黑,等那些所谓起早贪黑的奇怪房客回来。 谁会住那样的房子呢? 他问过了,每一间都只有三、五平米,没有窗子,只在木‘门’上有一个大小不过一尺见方的窗‘洞’。这本来就是房地产商赠送给买房者的储物间,光线极差,冬天的供暖也不没有,这个时节,应该很冷才对。不过租金应该是很便宜的,这世上总有穷人,不得不挣扎着求生。 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白天的时候,要由那个叫正正的少年守在‘门’口呢?还要加一把锁?照理,这边的治安情况很好,不至于这么严防死守吧,除非这个孩子有心理问题。想想也有可能,毕竟现在好多人行为怪异。 抬手看看运动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从他监视这里一下午的情况来看,楼内的人出入很多,全部正常的很,也不表现出什么怪异的举止,互相之间还亲切的打招呼,显然都是认识的。而这会儿,鲜有人走动了,大楼外墙上,灯光斑驳的闪现,早睡的人已经熄灭了***,但也有人家***通明,衬得这大楼透‘露’着生机。 是他判断错误了吗?也许高媒婆只是个灵力高强的灵媒而已,她举止的怪异只是她的工作造成的,她所做的也并没有为害他人。那些房客也只是普通的、生活在底层的人。之所以没有人知道地下室的房客情况,也许因为大家并不关心这些,或者因为入住率很底,又是地下一层,其他人见到房客的机会非常小。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原因让距离很近的人们不认识彼此。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总觉得这一切很古怪。或者楼内的居民已经习以为常,但他不。他虽然法力受限,但从小来自父亲的严格训练令他感觉敏锐,很少出错。 而且在天擦黑的时候,有一个似乎行动不便的‘女’人出现过。她拄着拐杖,身上斜挎着个布包,还背着一个大纸盒,举止和动作都有些僵硬,一直低着头,尽管最近的气温是降了些,但她穿的还是厚实得过分,似乎非常怕冷似的。她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晚上十点的时候才回来,游牧之神背上的纸盒没了。 她,是地下室的房客吗? 包在同蹲在一辆汽车的后面,不得已利用角度和‘阴’影躲藏着,生怕被人当作偷车贼。他很有把握高媒婆不知道他在潜伏,但是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吵闹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要调查就没那么容易了。 奇怪的是,就在那个动作僵硬的‘女’人离开的时间段里,他有一瞬间的不安心,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似的,但他的手机没电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严密监视这里,他也不能跑到别外去打电话,只好强压着心中的不安,继续坚守。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要救‘花’蕾的希望并没有多一分,他得抓紧时间。想来,‘花’蕾这几天很乖的,不会跑出杂志社去,那么就应该没有大问题。别的,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咔! 正当包大同烦心的时候,楼‘门’突然开了,也没有人走出或者走入,大‘门’就是敞开了,因为有风的关系,楼‘门’晃当着,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接着,一楼的延时灯亮了,但是仍然没有人出现,楼口空‘荡’‘荡’的,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有什么在隐藏,窥伺,蠢蠢‘欲’动。 包大同盯着楼‘门’处的动静,拿出随身携带的符水,点了点自己的两眉之间。那种灯是触碰式的,没人触‘摸’的话,怎么会亮?再说了,如果是好兄弟出没,为什么会需要灯?他们应该讨厌灯光才对。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夜里听来特别清晰和刺耳。循声望去,一个小小的影子一蹦一跳的从小区外跑了进来,是一个大约七、八岁年纪的男孩,看样子是放学回家,可是现在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哪家小学会这么晚放学?就算是孩子出去玩,这个时候才回来,父母也急疯了吧? “怪事。”包大同皱了一下眉。 眼见那小孩跑到楼‘门’口,还没进去,楼‘门’却“晃”的一下关上了,吓了孩子一跳,也吓了包大同一跳。 “妈妈,开‘门’。”孩子说,说话不清楚,像含着一块热豆腐。 “刚才跑到哪儿去了?不是不让你‘乱’跑吗?”一个‘女’人问,声音有点来历。 她声音就是从楼里传出来的,可是,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人,鉴于包大同的‘阴’眼已开,当然也没有看到鬼,那么那‘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就是她刚才藏在‘阴’暗的角落中向外窥探?但是,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样? 或者是她行动特别快,距离大‘门’也比较近,所以出现得比较突然,比如——地下室。 “妈妈,开‘门’吧,下次再不敢了。”那孩子道歉很快,但显然没什么诚意,似乎经常违背父母的命令跑出去玩。 那个母亲似乎还在生气,沉默良久,然后“咔”的一声,楼‘门’开了。可是灯,却没有亮。 一个‘女’人站在楼‘门’口,被楼外的路灯照得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面目,但包大同一眼就认出她是那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只因为那一举手投足间的感觉,和出现后无法形容的气息。 原来她和这古怪的小孩子是***两个,可她为什么不开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在这么晚的时候回家,不是应该大开着灯迎接吗?她就不怕孩子在黑暗中摔倒?除非这孩子不需要灯! 心中划过一道亮光,似乎捉住了什么,却又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但他一兴奋,呼吸重了些。那‘女’人倒没什么反应,那孩子却突然转头看了过来,而且准确的找到包大同所在的位置。幸好包大同够机灵,隐藏得很好,连气息也闭了,没有被发现。 “怎么了?还不进来!”母亲喝斥。 其实包大同离楼‘门’大约有三十米开外,但他在游牧之神耳朵上加了念力,因而听得非常清楚。 “又伦。”孩子伸手把舌头塞进口腔,重复道:“好像有人。” 母亲探出身子,黑暗中像一条蛇钻出了‘洞’口一样,东张西望着,没有发现什么,“哪有人,胡说八道,快回去,还有事做呢。”她打了孩子的头一下,发出“嘭嘭”的声音,好像那孩子的头是空的。 那孩子没反驳,但又望向包大同的方向,一个孩子,眼神却很让人发寒,飘忽的似乎没看什么,似乎又像死盯着什么。 过了几秒,他在母亲的催促下,转过身,一蹦一跳的冲进了楼里,消失了。 包大同一直不动,所以看得明白,这孩子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很‘阴’沉、很吊滞,似乎还带着点恐惧似的。 他是什么东西?他的母亲又是什么东西?这一切和高媒婆有关系吗?是她的‘操’纵,还是她只是提供了住处?这大楼的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所有正常的人类都没有受到‘骚’扰和伤害? 不过,他还是有些兴奋,因为那对***绝对不正常,这也暗示着高媒婆一定有问题,说不定真的与‘花’蕾结‘阴’媒的事有牵连。 如果他找对了方向,就可以挽救‘花’蕾了。 高媒婆表面上只是个灵媒,大概还有好多人不相信她这种人的存在,也不相信她所信奉的东西。但她确实是存在的,许多事,不相信未必不会发生。而在‘花’蕾的事上,高媒婆前后的行为有矛盾的地方,让人琢磨不透。 假如要隐瞒,就应该隐瞒到底;如果要助人为乐,就不该遮遮掩掩,故作神秘,可是她那番‘欲’言又止,引起了他的怀疑和兴趣又突然阻止他查下去,甚至还很敌意,就有点莫明其妙了。 现在她的房客有古怪,她当然脱不了干系。 他潜藏着,一动不动,散发出的气息好像是一块石头。等楼‘门’关上,那对***消失好久,他才动了一下,再度以符咒和符水加持自己的能力,继续观察着。 那孩子如果是邪物,应该能力比那个‘女’人强,而且他看得清楚,那孩子的舌头吐在嘴巴外一段,看来非常诡异。一般吊死的人会这样,可他有影子,虽然模糊,可确实有。 再回想那个‘女’人的出入情况,她一来一去进天‘色’都晚了,路灯下,也是有影子的。 僵尸?不太可能。虽然在上个案件中,他已经见识过僵尸的行动力一如常人,但这种“正常”不可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这对***又是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儿,他确定周围再没有什么反监视他,于是悄悄靠近了大楼。 卷三之第十九章 房客 锁,很容易就打开了,就连锁簧轻微的弹开声也被封得死死的,包大同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楼内,比幽灵还要轻巧。 绕到逃生梯那边去,探身一看,那个‘阴’郁的少年正正不在,而那扇红漆大‘门’上的锁也不在了,两开的‘门’中间,敞开着一条‘门’缝,似有似无的***着,黑暗中彷佛有着无数的秘密。 包大同沉了沉气,先到高媒婆的家‘门’口探听了一下,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向了通向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向下延伸着,但那道红漆大‘门’却是在半层的转角处,凑近些,能感觉空旷寂静之地常有的空气流动声,让人没来由的,感官就极端敏锐了起来。 侧面的楼栏都被木板封死了,从上面看不到,必须走下几阶。木板似乎是废旧的,上面画了好多‘花’纹,外行人看不出,但包大同一眼就看出那是符咒,镇着什么的。 哗啦! 还没推‘门’,就听到黑暗的地下室传来古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水声。 包大同皱紧眉头,地下室而已,又不是井,哪来的水?不过也许是水管出了问题,积水没有退下。地下室本来就‘阴’,水也属‘阴’,‘阴’上加‘阴’,戾气重得很哪! 可是这番作怪又怎么拦得住他,今天就算下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若是真和什么东西打起来,想必高媒婆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那他游牧之神又怕什么? 伸手从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在眼前的漆黑中照出一片雪亮,不是光明符,而是手电筒,虽然小,功率却很大。用光明符尽管方便,但却会耗费他本来就不多的灵力,目前他被封印中,只好用物质产品替代。 伸手一推,红‘门’开了,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轻而滑,似乎‘门’后有人帮他拉开的。 他一步步稳走下去,感觉阵阵发霉的‘潮’气迎面而来,地底似乎有冷风暗暗的吹送,越往下。脚下越湿冷,一种无法形容的寒自脚底一直传遍全身。 地下室长年照不到日光,自然是‘阴’凉的,但这股寒并非自然,而是从不知名的地方渗透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手电本来电力十足,光线雪亮,但此刻被黑暗包裹着,彷佛也渐渐冷弱了下来。还有,光线在照到下方的时候,有颤动地反‘射’。这说明地下室已经浸满了水。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住人? 脚下一凉。同时‘哗啦’一声,包大同已经踏到了最下一阶,双脚浸在了水里。在这深秋的天气,在这‘阴’寒的地下室中,站在冷水里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打了个寒颤,手电差点脱手。 往四周一看。这地下储物室也是环形,因为没有自然光线,黑沉得看不到底。手电向上一照,看到楼顶有灯,每隔两米就有一盏,但不知为什么都不亮。 向前走了几步,水声一直伴随左右,这回他想掩饰自己的存在也不行,乾脆不费那力气,淌着水“哗啦哗啦”在走廊内走了一圈,一点人类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倒是在路过某几个房间时,身体起了很严重的反应,每一根神经都戒备起来。 房间内有东西,并且正从‘门’上的小窗往外***。不过因为走廊中黑,房间内更黑,包大同什么也看不见。他干脆走到一扇‘门’边,用力敲了两个‘门’:“游牧之神老兄,开开‘门’,打听个事。” 有“嗬嗬”的声音传来,但分不清是在哪里,然后脚下冰冷中带些腐臭的水开始动‘荡’,感觉是有什么进入了水里,哧溜溜的向他靠近。 尽管胆子很大,但包大同还是头皮发麻,偏偏站在走廊的中心,没办法躲避,只得凝视于目,紧盯着脚下黑水,左手还拿着手电,右手已经捏紧一张符咒。 只是那拱动的水线到了他身外一尺处就蓦地平息了下来,好像有一根导火线,已经燃尽了,没有引爆成功。 正疑虑的时候,又一条拱动的水流出现了,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好像地下室的积水中有无数的水蛇或者水鼠一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又不可能这么规律,都向着他的方向集中,然后骤然停在他身前一尺处,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这摆明只是威胁,并不是马上要攻击他。看来是他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可是为了‘花’蕾,多么危险的地方也要走上一遭。 难道,这就是那些奇怪的房客?而由于他的闯入,他们就联合起来对付他吗?如果这些是高媒婆招来的,她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吗?从配‘阴’婚开始,然后有意无意的招惹到了‘花’蕾,最后呢?是要对这个城市做些什么可怕的事吗? “妈妈,我说有人吧。”一个童声响了起来,同时,一只又湿又冷的小手扯住了包大同的右手食指,极凉的感觉后是刺骨的疼,他的食指竟然被一瞬间掰断了。 低头一看,那个刚才在楼‘门’外见到的小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一只小手正扯着他的手指,脸上笑得开心,但舌头搭拉在外面。 包大同额头冷汗直冒,但‘精’力并没有被分散,远远看到一扇‘门’“嘭”的被推开了,一个‘女’人窜了出来,似乎非常生气。她的动作和举止都很僵硬,正是在晚上出过一次‘门’的那个‘女’人。 只是此刻看清了她的脸,发现她的肤‘色’也很“正常”,除了脸上有两块疑似尸斑的东西。但她的舌头也没有好好待在口腔里,‘露’出嘴‘唇’外一小截。 他们是一家子吊死鬼! 眼看那‘女’人不由分说就冲了过来,明明是‘肉’身,飘到半空时却像一块‘花’‘花’绿绿的破布一样,笼罩在他头顶。 “倾尽三江,‘浪’淘天,困!”包大同迅速把手电含在口中,右手虽然被制,但左手仍可画符施法。 这五行禁法是他的家传,本来他被封印后,此术的威力大减,但巧在地下室中都是水,所以他施出五行禁法之水术,立即‘逼’得那个‘女’人慌慌张张的逃了回去。 顺势,他手掌下划,水术在周围的水面划了一大圈,纯正的力量迫得一些灰影从水中跃出,他立即又一个火术过去。 “南离天火,化三昧,炼!” 水火无情,不管这地下室中住的是什么,毕竟不是阳间之物,绝不能让它们横行。 微弱的火光中,几声像老鼠吱叫一样的惨叫响起,像呻‘吟’,又像求救。之后,地下室中一直紧闭的各扇房‘门’,依次‘吱呀呀’的打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全部被放了出来。 养鬼!高媒婆居然养鬼,这古老的术法,没想到今天还有传人,他虽然听父亲讲过,今天却是第一次遇到。倘若他现在没被封印,还可能力拚,现在这种情况,也只便宜行事了。 他脑筋转得极快,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做出的,事实上还没等地下室中的房‘门’全部打开,他已经拿起手电,照着身边男孩的头猛的一敲。 “咚咚”的声音,说明这孩子的脑袋里全是空的,可是触感确实是人的头,而包大同这一下用力不小,那孩子的头顶被敲开了一个‘洞’,昏暗中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并没有血液流出。 那孩子疼得怪叫了一声,松开已经断掉的包大同的手指。 包大同借机一个小幅度时空扭曲,一下退到楼梯处,站在倒数第一阶台阶上,好歹算是远离了这肮脏古怪的水。而这时,地下室的‘门’才全部打开。 “入住率不错啊。”十指连心。游牧他疼得手臂微抖,但脸上却还笑着,一脸蛮不乎的神情。 危险就在眼前,而那‘女’人和孩子离他最近,都恶狠狠的盯着他。可是那‘女’人虽然凶恶,更可怕的却是那个孩子。 他头上还有个‘洞’,一块头盖骨翘了起来,黑的发上浮着一块白的骨喳。颤微微的,看来好不诡异。而此刻他却浑然不觉,忘记了刚才的疼痛,彷佛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似的,一直笑个不停,红红的舌头吐在外面。一口小白牙在微弱光线中闪着的森冷的光,牙齿似乎都是尖的。 “妈妈,我要吃‘肉’。”他一指包大同。 他的眼神呆呆的,像是没有聚焦,又像是死盯着人。瘆人的地方就在于此。包大同的手电光毫不客气地一扫,这才发现他是没有瞳孔的。眼睛虽然黑白分明,但黑眼球上没有象徵生气的亮点,只黑漆漆的一团,光线照来的时候更是没有反应,但却真实地让人感到他在“看”人。 他是死人,这没有疑问,而且从他的形态上判断。他是吊死鬼,和他妈妈一样。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是实在的。而又没有僵尸特有的死气呢?这样的人就算走在人群之间,又有谁会特别注意得到? 危险的地方,可怕的地方都在于此。 “等你爸回来,让他帮你‘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两眼瞪得有些翻白。 包大同随手在自己眉间一划,‘阴’眼开,他看到每扇‘门’边都站着一个影子,有男有‘女’,戾气都很重,但实体就只有这***二人,所以用阳眼来看,也只看到他们两个。 “我现在就要吃!”孩子似乎很任‘性’,对母亲并不很顺从,话没有说完,他一头就向包大同撞来,速度快的难以想像。可是冲过来的,并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一团黑红的影子。 包大同早有准备,一张符咒施了过去,正贴在那小鬼的脑‘门’。但他只是叫了一声,似乎被火烫到了一样,窒了一下后又很快扑到了近身之处。 幸好包大同战斗经验丰富,以前和阮瞻、万里一起也斗过小鬼,因此早有防备,喝着:“乙木青龙,化万剑,斩!”借助木栅栏上的禁制力施展木术,把那小鬼影直接击退。 黑红影子退回到‘肉’身,一点也不需要适应,立即灵‘肉’合一,然后不依不饶的哭叫起来。 “这个人厉害,咱们打不过他,等你爸回来就好了。”‘女’人哄着孩子,眼睛却瞪着包大同,与此同时,那些其他‘门’口的影子也开始向包大同围了过来,个个凶狠,似乎要置他于死地。 看来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包大同心想。 他是要调查高媒婆,看她和想娶‘花’蕾的那个家伙有没有联系,是不是那家伙的保护者,但没想到这位灵媒的本事如此之大,居然在一个人类聚居的地方养了这么多鬼。这可不止是‘操’纵灵体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邪术。 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吊死鬼是怎么回事,他们口中厉害的父亲又是谁? 他一边想一边退,一阶一阶,而那些邪祟就一直‘逼’近。 卷三之第二十章 厉害的角色 眼看就要走出那扇大红木‘门’,包大同的后背却撞上了什么,阻住了他的退路。 一瞬间,他身子一僵,如果不是定力超群,差点立即对身后动手。可是他没动,眼睛仍然盯着那些对他虎视眈眈之物,双方灵力的角斗并没有因为这意外而打破均衡。只是因为太过用力的指挥身体,他的脊背扭得生疼。 假如,刚才他转过身对付身后的突然状况,只怕一眨眼会被埋在无数怨念之下,永世不得超生。可真是危险啊!好在他感觉挡在身后的是个人体,虽然冷,却没有死气。 他没有看错,那个孩子比那个母亲更为厉害,而且因为任‘性’而为,不受约束,就更加危险。可是从那‘女’鬼的话来分析,孩子还有厉害得不得了的老爹。 怎么回事?这一家子吊死鬼什么来路?什么样的冤情能促成这样可怕的灵力?这一家子、还有其他的魂体,为什么要聚焦在这个地下室中?住了多久?他们又是如何保守秘密的?假如楼内的人知道这事,肯定会受到极致的惊吓。 “都回去吧。”身后的人说话了,因为站在上一阶台阶,声音是从包大同头顶传来,说得一字一顿,好像许久不曾开口一样。不过包大同听过这声音,是高媒婆的孙子正正。 从他的话意来分析,他和这些东西貌似很熟悉,可是这指挥并没有什么效果,于是他开始念一些听不懂的话来,嗡声嗡气。像是哭泣,又像是哀鸣,更像是祈祷,是一种独特的语言,听得人没来由的感觉寒意四起,心脏“砰砰”的跟着他的语音跳动。 这一次,效果很明显。那些或深或浅的影子,或大或小的怨念,随着正正念咒声的加大,退回到一个个房间中,每一扇‘门’都像安装了弹簧一样,急速且用力的摔上,似乎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但这不包括那对***,他们似乎不接受这咒语的约束,还是站在那儿。母亲怒瞪包大同,而孩子就对着包大同流口水,仿佛他是一道美味的菜。而且,游牧之神他还向前动了动。 包大同一指,两指间的符咒散发出一道暖黄‘色’短光,‘逼’得他一缩。 “不遵守承诺,是要遭天谴的。”正正还是一字一顿。但包大同敏锐的感觉出他有些慌张,于是向侧面微跨一步,退上了最上一阶台阶,站在了红‘门’的‘门’槛上。 “关上‘门’。”他很自然的吩咐。 正正没吭声,又念起了听不懂的咒语,同时把木‘门’轻轻关上。然后加上了那把大锁,还把铁链在‘门’栓上绕了好几***,似乎是在加固。做完这些,他猛的拉起包大同,以极快地速度跑出大楼,直跑出小区很远才停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包大同满头冷汗,刚才正正拉扯到了他断掉的手指。他知道这么下去,这根手指非要废了不可。于是咬紧牙关,把已经翻转的手指扭正过来,疼得眼冒金星。 “你怕什么?”他问,想笑得无害,但料想一定是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正正摇摇头,没说话,抬步就要往回走,却被包大同拦住了。 他知道正正既然突然跑来,必定是来帮他的,而且他也没感觉到正正有丝毫的恶意。这样说来,这孩子不是坏人,就算高媒婆为恶,他多半也是不赞成的,所以,他就是争取的对象,消息的来源。 “把‘门’锁上,那孩子的爸爸,不是进不去了吗?”他很有技巧的试探。 从刚才那对***的对话中分析,孩子的父亲是个狠角‘色’,但是外出没回来,不然刚才就直接杀了他喂小鬼了。 “拦不住他。”正正很没有心机,让包大同一瞬间有点鄙视自己。不过从这孩子的话中,侧面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确实有个厉害角‘色’游‘荡’在外。 “控制不了他,养他有什么用呢?”他再问,直入主题。他一直怀疑高媒婆这样做的目的,在地下室时感觉她是在养鬼,而从正正念的奇怪咒语上来看,似乎他的猜测是对的。 “是他自己找……”正正住了嘴,毕竟他只是单纯,可不是白痴。 一瞬间,他有些生气,自己救了这个人,为什么他要来套话呢。不过再想想,好像他不出现,这个姓包的人也能脱困。‘奶’‘奶’说过,这个人有异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给封了,那些东西折腾不死他的。 是他多管闲事了吗?可是‘奶’‘奶’今天晚上入定,他听到外面有动静,心中不安,生怕伤到人,结果没有听***嘱咐,跑出来了。 “这样很危险的。你‘奶’‘奶’没和你说吧?如果控制不住,会被反噬的。”包大同这回是纯好心,假如高媒婆遇险,游牧之神这孩子只怕也不能幸免。 正正很敏感,知道包大同是好意,双手‘乱’摇,想解释,又怕说漏了嘴,支吾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你别管了……管不了……‘奶’‘奶’说——唉,我也不能说,不然我会死,总之,你带姐姐走,要不——哎哟!”说到后来,惊叫了一声,用力摆脱包大同拉着他的那只手,迅速跑走了。 包大同没有追,因为怕惊吓了正正,又怕给这孩子带来麻烦,而且现在穷追猛打,即没有必要,也没有把握。 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他以十八岁的法力以一敌寡,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着是没有动手,但双方灵力上的互搏,事实上没有停过,耗费了他太多的法力。而如果他以这种状态遇到那个厉害的父亲,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连累了正正。 看来正正是偷偷跑出来的,救他是一片好心。而那些灵体大部分服从于咒语的支配,说明确实是高媒婆所养,她这么做是为什么,以后自然会找出答案。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收留那一家怪异的吊死鬼。 传说中的养鬼其实和签订契约差不多,其实是一些因为特殊原因暂时不能转生的魂魄,因为***可归而游‘荡’,因游‘荡’而痛苦。这时,一个有法术的人会为他们提供一些住所,和平常的供奉,而这些魂魄就在一定的时间内为这个人服务,就好像是合同制工人,又像是一定时间的卖身契。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要遵守承诺,否则就会倒霉,甚至一辈子翻不过身来。所以刚才正正说不遵守契约是会遭天谴的,对那对***确实有些威慑力。 不过被养的魂魄是很听话的,主人了不起念念符咒就可以解决,不可能像那对***一样,丝毫没有畏惧的表现,也没有受约束或者服从的意思,似乎他们只是借住,一切都与养鬼契约无关。他们和高媒婆祖孙之间,倒像有另外的约定。 那是什么约定?高媒婆能力不弱,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再想想刚才正正的话,居然怕多说一句都牵连到他自己的生死,可见那一家三口多么厉害。 与这样的一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高媒婆年纪一把,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要与那一家子合作?有什么非合作不可的理由吗?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合作会基于两种原因,一是有非要得到的利益,为这利益可以不惜犯险,另一个就是被胁迫。那高媒婆是为了什么招来那一家三口呢? 那幢大楼一共十八层,住满了人,可地下室中却养着许多的灵体。高媒婆本事很大,即没有让人间的阳气浸染到下面,影响那些灵体,又没让‘阴’气外溢,伤害人类,更是用一道有强大力量的红漆木‘门’做为阻隔。似乎是一楼为限,分为了‘阴’阳两界。 白天,她锁上地下室的‘门’,一来阻止人们好奇或者误入,二来约束所养的魂魄,晚上,她就放他们出来。为她做事,或者是自由活动一下。 看那些灵体的样子,好人被养的时间不短了,而且能聚这么多,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而那幢大楼已经盖成五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任何事,高媒婆让这些所养的灵体干了什么事呢?她和那一家子合作究竟是有非得的利益,还是被胁迫呢? 高媒婆对他‘欲’言又止。正正就支支吾吾,感觉上,对他有善意。对那家人有惧意,似乎被胁迫的可能‘性’大点。还有,正正刚才说什么让他带姐姐快走。这个姐姐不会是说‘花’蕾吧?难道‘花’蕾的‘阴’婚事宜真的与高媒婆,甚至与那家子有关?‘花’蕾招惹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被看中? 包大同一边走一边想。一直绕到公里外的另一个小区才取出车子,当时他怕被高媒婆发现他的潜伏,故意把车存放得远一点。 开着车先去了趟医院,把他骨折的手指接了,然后才回杂志社去。他没有吃止痛‘药’,忍着一阵阵的‘抽’痛从手上一直传到心脏。疼痛让他清醒,而止痛‘药’中有安眠的成分。现在他哪有时间睡觉? 不过从高媒婆家出来到现在,他一直思考这件事,把那些调查来的琐碎的事情一分析,目前他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似乎谜底就快要揭开了。 到杂志社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他发现杂志社内还这着灯光,不禁有些奇怪。下车后,又感觉街对面有些异常的气息。虽然被风吹得已经散了,却还有残留。 不是‘花’蕾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杂志社,却见两个正坐在客厅里,却是他的杂志主编岳小夏和她的老公、他的朋友游牧阮瞻。 “咦,不是祭祖吗?这就回来了?”包大同非常意外。 “来帮你这个废物点心,这回只怕你一个人撑不住。”阮瞻开口说,轻轻‘摸’了‘摸’老婆的手,似乎怕她被什么伤害似的。 “老子不用你帮,你又知道什么?”听到阮瞻来帮他,包大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嘴巴不肯服输。 “我只是感到不安,就提前回来了。可是打电话,你们谁也不接,只好下了飞机就跑这里。”小夏很严肃,“大同,这回你招惹了什么,为什么牵连进了‘花’蕾?” 包大同一愣,随即想想‘花’蕾并不在这儿,目光四处一扫,心里像被浇了冷水一样。 房间内没有什么挣扎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什么邪气,不过地上有一块红得刺目的头纱和一个上吊用的绳子,连绳套都绑好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花’蕾要自杀,一定是有东西要伤害或者‘诱’导她。那现在,她中招了吗? 他走上两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件东西,确实没有什么邪气,也就是说,没什么进入这里来伤害‘花’蕾,是那东西以这种方式心理暗示,或者说是催眠了她。让她走出这个屋子,然后实施了什么计划! “‘花’骨朵?”他不死心的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只有小夏轻叹了口气。 这个笨丫头,不是让她不要出‘门’吗?她为什么不听话呢?可是话说回来,她是个乖巧的丫头,又怕死了被人娶走当鬼妻,一直服从得很。是什么让她跑出了这里?难道是看到了什么幻象,害她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呢? 那她现在被带到了哪里,是死是活? 他急得团团转,一转头,看到桌上有一张奇怪的婚书,上面写着歪歪扭扭地字,新娘一栏中有‘花’蕾自己写的名字。她为什么要写这个,而且字迹这么潦草,还有这面纱和绳子是怎么送进来的? “笨蛋,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我们来研究一下要怎么办吧。”阮瞻神‘色’间冷冷的,“先把所有的事和我说一遍。” 包在同一摆手,示意阮瞻不要打断他的思路。 他忽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刚才一路上所想的细节,联系起发生在杂志社的事,再考虑一下在高媒婆家发生的怪异情况,他心中的那条线渐渐的清晰起来。 卷三之第二十一章 守夜人 “我建议你到街对面去看看。”阮瞻道,“我把小夏送回家,然后就过来。” 包大同点了点头。 他和阮瞻虽然时常斗嘴,不过却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事用不着婆婆妈***道谢。 他现在的难题是怎么才能把‘花’蕾找回来,同进要再去一个地方调查一下。还有,那个帮‘花’蕾补车胎的黑衣人一直没有出现,他是什么来路?是他要娶‘花’蕾做新娘,还是另有其“鬼”?但是不管新郎是不是黑衣人,至少这事的‘操’办上,高媒婆和那一家子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花’蕾还活着吗? 不焦心是不可能的,可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花’蕾更没有活路。他大致对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个推测,现在需一些证据来证实,然后不出意外的,就是大打一架。 为‘女’人打架,他不是第一次,但为‘女’人和邪物斗法,这回是第二次。但愿,‘花’蕾不要像小棠……那是他一辈子也无法面对的痛与遗憾。 慢慢走到街对面,看到不远处白‘花’‘花’的一片,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树窝里有一团烂纸,似乎是被风吹进去的,纸间裹着枯枝败叶,散发着微弱的、秽物特有的恶气和邪气。 他蹲下去翻看,渐渐拼接出一个残破的纸人形状,还有一小角碎而夹杂其中,而不远处,有一块地面更是奇怪。 深秋时分,落叶遍地,唯有那块三、四平米见方的地面相对干净似乎曾经起过一阵旋风,把枯枝落叶都吹到了四周,可这世上哪有自然旋风是这样的,除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再仔细观察一下空地边缘的枯叶,发现有被碾压过的痕迹,这证明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不像是发生在人类之间。 包大同回身看看那个残破的纸人,又看看奇怪的空地和其边缘的枯叶,长眉一挑,心中了然。 ‘花’蕾是被纸人和控制纸人的幕后黑手引‘诱’了,她一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幻象,所以不顾游牧之神他的警告跑到街上。而当时,肯定还有一个与幕后黑手作对的力量存在。 想到这作,他把碎布放在‘裤’袋内,半转过身看了看杂志社旁边的那栋小洋楼。 那是一间小贸易公司,不是普通的住户,公司中有一个看‘门’人,外号叫钱老头,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闲极无聊,特别喜欢从***上往外看,还配备了高倍望远镜,以前因为***另一栋住房的居民而被打上‘门’过,不过这钱老头似乎并没有改变这个恶习,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顶上的镜头反光。 那么,这边发生的事,钱老头会不会看到?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立即大步走到贸易公司‘门’口,毫不客气的按响了‘门’铃。钱老头做的是守夜兼杂役的工作,等员工们来上班,他分好报纸、邮件、订好早、午餐就没事了,白天基本上是在睡觉。 半天没人来应,可是这却证明钱老头看到什么事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对于这间贸易公司的守夜人来讲,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不可能睡着。再过半个小时,送牛‘奶’的、送晨报的、送餐公司来取订单的、保洁公司来做卫生的人就会陆续出现,他一天中工作最忙碌的时段就是在这个时候,装作听不到显然是‘欲’盖弥彰。 他是怕再被人说成***狂,还是真的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呢? 包大同没有时间慢慢来,干脆抬手甩一个电火‘花’,蓝‘色’电光在***的窗玻璃外划过,他听到一声压抑的惊呼响起。 果然,钱老头在,而且醒着。 拿出衣袋中的***,凭借着高超的开锁技巧,包大同几下就闯进了房子,才踏上两阶楼梯,就看到钱老头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衣着整齐得很,脸上也没有才睡醒的人特有的惺松感。 “包先生,你你你,怎么拧‘门’撬锁,跑到人家公司里来?快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他白着脸叫。 “我我我有事问你。”包大同反手一挥,大‘门’无风自关,发出震天响的咣当声,差点摔散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他不打自招。 “没看到?好吧,有什么找上‘门’,生死自负。”包大同微笑一笑,尽量摆出最‘阴’森可怕的表情。 这间贸易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办灵异杂志的,他也给这里的可爱妹妹们算过命,看过手相,有的也‘摸’过骨。上个月他还给公司的刘老板讲过几个亲身经历的故事,顺手折腾出了一些诡异的动静,让刘老板再不敢不遵守劳动法,强迫员工加班而不给加班费。 甚至刘老板最后还重新装修了这房子,免得整条街就数这栋楼破烂,影响市容,正好也改善一下员工的工作环境。 其实这一带的人都传说他是能通鬼神的神棍,男人们不敢招惹他,孩子们和老人见了他绕着走,狗见了他不叫,只有‘女’孩子们觉得他神秘、危险、又帅得要命,成天围着他转。 他不想以灵能和道术吓唬正常人的,可现在为了救游牧‘花’蕾,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而钱老头自然知道不能招惹他,他的这番话也自然让钱老头瞬间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他抹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看到我家‘花’骨朵了?”包大同步步紧‘逼’。 他只是猜测,没想到事实却正是如此。钱老头吓了一大跳,生怕自己无意中看到的事会招来杀身之祸,连忙道:“就是只看到了‘花’小姐,她在这大冷天穿着一条红裙子,跑到街对面去转悠。也不知是哪缺德带冒烟的,丢在对面树下一个纸人,怪瘮人的。‘花’小姐大概是在屋里正换衣服时看到这东西,感觉恶心,想要扔到垃圾箱里吧。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他脸白了,因为他没法形容那纸人怎么会在地下滚啊滚的,好像和隐形人打架似的,最后成了烂纸片。 不过不好说也得说,因为隔壁洋楼的包先生平时温和可亲的人,今天却可怕的要命,害他一点谎也不敢撒,硬着头皮描述了一遍那可怕场景。 包大同认真听着,心里转了好几道弯。 ‘花’蕾是在杂志社暂住的,是他陪她到家里取了些衣物来,他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一条红裙子。那这裙子哪来的?再想到那个绳套和红面纱,那张老式的白纸婚书,还有邪物不能进入杂志社的情况,答案再明显不过——是有人送来的,是那个想当新郎的家伙派人冒充快递公司送来的。 所以‘花’蕾才没有提防,而这个纸人一定是制造了幻象,引‘诱’她跑了出来。钱老头所说的话有一定的猜测成分,不过所看到的一定是事实了。幕后新郎以一个纸人可以制造幻象,骗过部分人,说明他的能力真的是非常非常强。 可是做得多,留下的线索也多,现在游牧之神他差不多可以断定新郎是谁了,只是差一点最后的确定,而且要先找到‘花’蕾才好动手灭了那妖邪。 “包先生……那脏东西——不会找上我吧?”钱老头无意中看到的事情让他惊吓了一晚上,一直也不敢从房间内出来,本想假装不知情的,但现在***问了出来,眼见包大同又皱眉不语,更是害怕。 “后来怎样?”包大同再问。 “‘花’小姐向南边走了,一直半抬着头,还伸着手,像要抓什么。中间——中间还有几分钟不停的又踢又打,像……像中邪!” 包大同眉头皱紧。 怎么?她在挣扎?听钱老头的意思,她好像被什么‘迷’了。而如果这一切和高媒婆,还有那一家子吊死鬼有关,考虑到绳套之类的东西,再考虑到她被‘迷’时的动作,就可以断定是吊死鬼在作祟。她一定是从绳套的这边看到了一些幻象,一些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然后也想把自己的脖子套进去。 这是吊死鬼‘迷’人的最基本手段,再想想,当时他看到那个住在地下室的‘女’人曾经背着个盒子出去过三个小时,如果是她冒充快递公司的人员…… “你看到这些事情,大约是在什么时间?” “晚饭后,但不是很晚。可是天一擦黑,咱们这条路就没什么人了,尤其是快冬天了,所以……” “之前有过人送邮件到杂志社吗?别说你没看到。”包大同看钱老头眼神闪烁,冷冷的提醒。 钱老头***无奈,点了点头,“有个‘女’的送过快递,像是外地人,‘腿’脚有点不利落似的,后来又有个讨厌的孩子去敲你们那儿的‘门’,不过‘花’小姐好像没开,那死小孩就跑走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虽然动机不怎么清楚,但***‘花’蕾的执行人就是那一家子吊死鬼没错,而高媒婆就是帮凶。只是高媒婆也许是为了某些利益,或者是被胁迫而已。 包大同转身‘欲’走,钱老头却一把拉住他,“包先生,包大师,我要怎么办?” “不要对任何人说就不会有事。”包大同甩下这句话,匆匆走了,出‘门’时差点撞到了清洁工。 卷三之第二十二章 惯性思维 不久后,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其实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了,但给人的感觉上,太阳升起来才算是。 阮瞻走进杂志社的时候,包大同正窝在沙发里,看着像打盹,但阮瞻知道他是在想事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问。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不过线索纷‘乱’,开始时让人‘摸’不到头脑,想通了,就简单得很。”包大同眼睛都没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兵分两路。”包大同站起来,从茶几上拿起一件衣服,“我去做最后的调查,再‘弄’点便于降服那邪物的东西,往返机票都订好了,晚上就能回来,你呢就去找‘花’骨朵。我感觉那位新郎还没有杀她,但估计很快就会了。今天是第六天,‘花’骨朵是生是死就看明晚。” “让我找人,有线索吗?”阮瞻盯着包大同手里的衣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因为他拿的是一件‘女’式的羊绒秋装。 包大同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像是会发光似的,“只有几个我猜测的藏人地点,可是不太确定,你得挨个找找。毕竟‘花’骨朵这么大个人,也得有个容身之处。我瞧他们办那‘阴’婚仪式很讲究,也要有个地方办‘喜事’啊。要说线索,我只有两个,一个需要你自己去找那个叫老鼠的小子去问,另一个就是那个黑衣人。” “他怎么了?不是新郎吗?”游牧之神手打。 “我开始也以为时他,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当然他为什么介入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来路我还不知道。”包大同抚抚眉心,疲惫使他不想多说话,可就找到答案的感觉又让他兴奋,但心中更多的是对‘花’蕾无尽的担心,“我以前一直陷在了一个误区里,虽然怀疑过别人,但总是自我否决。” “什么怀疑?”阮瞻也很纳闷。 “谁说配‘阴’婚的鬼魂在生前一定是单身?”包大同微眯起了眼睛,那是他最正经的时刻。 而他说的也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人们总是会被困在一个思维中跳不出来,想当然的判断事物,这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不见南山吧。 阮瞻沉默了几秒后才说:“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鬼新郎是谁吗?” “当所有的线索全归在一处,答案非常明显。”包大同站起身来,举着那件衣服到阮瞻的鼻子处,“你先闻闻‘花’骨朵衣服上的味儿,方便你找她,然后送我去机场,咱们路上再说。” 阮瞻先是一愣,随即恼火的拍掉包大同的手,“当我是狗吗?”手上加了法力。 但包大同早防备,轻轻闪开了,可惜另一手上的断指撞到了别处,疼得他直吸冷气。 “自作孽。”阮瞻奉送了三个字,心情畅快。 “你个废柴,我是让你感觉一下她的气息。”包大同恼火道:“你平时都不太理人的,不熟悉她的气息。我又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去那几个疑似地点都是瞎猫碰死耗子的找法,实际上我没有把握能找到她,可我不能让她出事!”一瞬间,他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忽然无征兆破功,焦虑、担忧、自责、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激’得他差点立即去和那个鬼新郎拼命。 可是他偏偏有不能!‘花’蕾在那个‘混’蛋的手里,生死未卜,他必须有十全把握才会动手,不然就会打草惊蛇,但这种隐忍真的很难受。 他情绪大发作,阮瞻很理解,可表面上根本不予理会,只站起身来,踢了他一脚,“那还不快走,在这儿废什么话!” 包大同连着深呼吸了三次,直到又恢复成那个笑***、懒洋洋、万事不放在心上,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模样,才跟上阮瞻的脚步,赶往机场。 这件灵异案件的开始非常意外而且离奇,对‘花’蕾而言就是天降横祸,几乎是莫明其妙的就成了恶灵的猎物,而对于此事的调查,一开始也直入主题,没有什么意外和‘波’折。 只不过正是因为一切都是突然而发,没有预兆和因由,线索又特别纷‘乱’,以致他们陷入了误区。 ‘花’蕾两回出事的地点都在彩虹桥附近,所以包大同一开始就调查了那座桥,发现那里确实出现过可怕的事故,有六个建筑工人的尸体被埋在了桥柱之中。 而包大同在一只野狗无意中的引导下,发现了桥下绿他带中的第一具尸体,之后他第二次到那里调查,还是在那只狗的帮助下,发现了桥下有黑影在鬼鬼祟祟的做着什么。他追踪黑影,找到另两具尸体,然后返回桥下,又发现了两具因外力而快速腐烂的不知名尸骨。 这五具尸体都是‘女’人,年龄和相貌、身世虽然不同,但死状却一样。从外部特征看像是被勒死的,尸检的结果是自杀,但在现场找不到自杀所需要的条件,死者神态愉快,在垃圾屋发现尸体时,甚至连有人进过屋子痕迹也没有。 也许这对于警方来说是疑案,了不起是超自然现象,他却当场断定这是鬼杀人,是那个恶灵引‘诱’这些‘女’人自愿走上死路。也正因为这个数字——就是六个枉死的男人,和五个被杀的、用于配‘阴’婚的‘女’人,他才先入为主的以为,还有一个人没有配‘阴’婚,那‘花’蕾肯定是第六人的鬼妻,从没有考虑其他可能。 其实,第六个还没娶妻的枉死者,还可以结别的‘阴’亲,想得到‘花’蕾的人,完全有可能是在这六个人之外的。但开始时,他习惯‘性’的这么推测了,何况他还有旁证,就是‘花’蕾在噩梦中见到的那个声称要娶她的石头雕像。 那六个人是被浇注在巨大水泥桥柱里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变成雕像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他忽略了一点,那恶灵既然可以让‘花’蕾产生车子爆胎的幻觉,再制造出其他稀奇古怪的幻觉不是易如反掌吗?他千变万化,全随他的心意和高兴而已。 杀了这些无辜的‘女’人,把她们埋在立‘交’桥下的绿化带里,不得不说是胆大包天的行为,而且居然没有人发现。杀人者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结‘阴’亲中的一个重要的仪式——搭尸骨。但,谁为这些枉死者结‘阴’亲?是谁为了他们而不惜杀死活人,伤天害理? 种种迹象表明,这么做的目的,要么是为了谋利和养鬼,要么是为了赎罪,具备这两个动机的人,一个是段德祥,另一个虽然未知,却似乎和高媒婆有关。 只是,杀人者不是人类,这是包大同从垃圾屋得到的结论,因为这几起凶案的行凶的手法和感觉一模一样,而他那晚也正是追踪一个厉害的邪物到的那里。这一切如果是段德祥做的恶,他就必须是已死,并且怨念极深,如果凶手是另有其人,也必然是驭鬼而行。 当包大同到段德祥的家乡调查时,证实了那六个人都是生前未婚,有配‘阴’亲的条件,而段德祥则为了躲避债务而早就远走他乡。他当然能客死在外,但那太过巧合,他本身又并非是被害人,不可能有太深的怨念。 而‘花’蕾只有七天的机会获救,包大同没有时间详细调查,同时高媒婆又是极为诡异且很具有怀疑‘性’的一环,所以他匆匆赶回,没有深究段德祥离去的具体情况。 这是他的失误,但也是因为这事牵连到‘花’蕾,他不由自主的心‘乱’了。 事实证明,高媒婆确实在养鬼,而且也确实和‘花’蕾被恶灵看中的事情有很大关联。当包大同找上她时,她的家庭情况和她的表现都非常奇怪,不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还似乎故意引包大同和她过了一招。 包大同的衣袖被扯破了,当时他并未在意,因为正正守的地下室让他备感兴趣。在那里,他遇到了吊死鬼小孩和‘女’人,也正是这对***在包大同调查地下室的时候,利用衣服、绳套、婚书等东西对‘花’蕾时行了心理暗示,之后以一个纸人形成幻象引走了她。 事后,包大同在那个纸人中发现了他衣袖上的碎布,可以肯定高媒婆引他打斗,就是为了取他身上的东西,好为形成幻象做准备。因为有沾了他气息的衣服碎布作引,‘花’蕾必然是看到“他”出现在杂志社的对面街上,说不定还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不顾警告跑出来。游牧之神手打。 这让包大同感到恼火,沉得这丫头没有辨别能力,真是笨蛋。但另一方面又感到窝心,因为她为了他不顾一切。所谓关心则‘乱’嘛! 从这件事上能证明,高媒婆完全是和惦记‘花’蕾的凶灵蛇鼠一窝,但她难道不怕包大同发现地下室的秘密吗?又为什么总要透‘露’一点信息出来呢? 凶灵貌似是一家人,而那个孩子非常厉害,他的父亲据分析更加厉害,高媒婆虽然养鬼,却不包括这一家人,那她又为什么与不受她控制的灵体合作?保护他们,为他们做事?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好像希望包大同知道点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胁迫,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反抗,不敢透‘露’,所以想让包大同自己调查清楚,好来帮她。而高媒婆,也没有非要杀死‘花’蕾的动机,虽然她想让‘花’蕾嫁给正正,但为这个杀人,动机实在太勉强了。 既然高媒婆被排除在幕后黑手之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段德祥了。他离开人们视野的时候,是个有妻有子的人,和地下室的一家三口吊死鬼的情况相‘吻’合。 至于造成了段德祥凶戾可怕力量的强烈的怨念,不可能是在单纯条件下形成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死的不甘、***债的人虐待和欺凌、还有乡亲们对他见死不救的行为。要知道,段德祥帮过那镇上很多人,但当他遇到困难时,却没有一个人伸出过援手。 假如段德祥是死了,那他什么时候死的?在哪里死的?又为什么回到他曾经辉煌,也惨遭失败的城市?难道仅仅是为了给那六个死难的兄弟配‘阴’亲?他的死,和这六个枉死者有关吗? 一般来说,有仇未报,或者有放不下的冤枉事才会有这样凶的戾气,那么,这城市还有谁欠了段德祥什么吗?说不定,当时彩虹桥事发的时候,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没有***出来,也说不定有隐藏更深的人,而所有的罪过全让段德祥一个人顶下。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就是段德祥形成怨念的最大动力! 这就是包大同给阮瞻的、除黑衣人外的第二条线索。他打算让阮瞻去刑讯‘逼’供段德祥以前的手下老鼠,他自己则到段德祥的家乡再做调查。 几天前调查时,他曾经感觉段宅有凶煞之气,但因当时赶时间,也没有注意,现在他怀疑段德祥的死与那个屋子有关。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的推测,总体上是这样的。但是他不能再犯错误了,否则‘花’蕾的小命不保,所以他必须做最后的调查,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正确。 假如另有幕后黑手呢?假如高媒婆所做的全是造假的呢?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那个段德祥。”阮瞻听完包大同的分析,也正好到了机场,“这是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这直觉我也有,可是我不能冒险,而且我得‘弄’点东西来。”包大同道。 “也是他动了娶‘花’蕾的龌龊念头的。”阮瞻继续道,但这话听到包大同耳朵里无异于火上浇油。 一开始他就犯了观念错误,他没考虑到,娶鬼妻的并不一定是单身汉不可,‘花’蕾每天从那里经过,有时是开车,有时是散步,如果段德祥因为执念,或者因为要为那六个人结‘阴’亲的事天天蹲在那儿,爱上‘花’蕾的可能‘性’很大。 况且,那些下贱‘花’心男可以婚外情,包***,‘弄’地下夫人,鬼为什么不会这么想?他一开始时还是陷入了惯‘性’思维。 阮瞻看了一眼包大同,见他脸黑得像锅底,不由得暗中好笑。不过他知道小夏很喜欢‘花’蕾这个纯真厚道的‘女’孩,所以他也不想让‘花’蕾出事,那样老婆大人会伤心的。 “高媒婆引你发现地下室,不怕那家子吊死鬼发现吗?”他提出疑问。 “她怕,但是如果这是我自己找去的,那一家子又如何怪她?再说那个男鬼肯定不在地下室容身,就连那个孩子,我也只看到他进,没有看到他出,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外面,在人群中。”包大同的眉头皱得死紧,“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是鬼,而是不人不鬼的怪东西,老子和妖魔鬼怪打‘交’道那么多年,今次是头一回遇到。” “那他在哪儿藏身?” “肯定是藏咱们家‘花’骨朵的地方,如果彩虹桥事件中有其他人的介入,十之八九是会受到段德祥的报复,他很可能在那儿,所以你最好二十四小时内找到答案。”//hi./游牧之神 “高媒婆怎么办?”阮瞻问,“我是第一次见到养鬼的事,你说她做这些,又被人胁迫是为了什么?” “逮到段德祥就知道了,明晚就能揭开谜底。”包大同道:“还有,你别忘了那个黑衣人,我觉得他是友非敌。据钱老头提供的消息,我觉得当时‘花’蕾被‘迷’,那个黑衣人一定试图阻拦她,因为街对面的地上有非人类的扭打痕迹,纸人也给压烂了。但是他的能力抗不过背后施法的段德祥家一家三口,所以‘花’蕾还是给带走了。” “你断定‘花’蕾不是自主恢复了一阵意识?”阮瞻问,随即自己摇头否决。那是个很纯真,很脆弱的‘女’孩子,虽然表现上有些凶,她一旦被‘迷’,肯定不能自己出来。 “了。”他吐出一句话,感觉好多日子没动过手了,居然还有点期待。 包大同吓了一跑,连忙阻止,“别别别,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花’骨朵暂时没危险,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说。段德祥很难对付,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他有帮凶,我们也得兄弟同心。” “就凭你那根断指?”阮瞻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包大同的伤手,疼得他差点一头撞上车窗玻璃。 卷三之第二十三章 行尸走肉 注意了,这是新修改过的章节。比以前多了一倍的字数,请大家重新阅读。(以前那章缺了一大段。抱歉) 由于这章多了2000字,所以这一集的最后三章也改为2000字一章,表怪我,出版对网上更新有限制,我每月只能更新固定字数,不是因为我和读…… 《驱魔人2》卷三之第二十三章 行尸走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卷三之第二十四章 老子让他办不成 “你说的几个地方没有‘花’蕾,但是老鼠告诉我,当时他们包工队因为没有资质,只好挂了本市一名张姓***的儿子名下,那小子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刮钱,还特别狠,出事时,段德祥打过电话给那‘混’账王八蛋,他怕出事牵连出他和他的父亲,力‘逼’段德祥把尸体埋在桥柱里的,后来政fu给了一笔工程前款给包工队,却让那家伙吞了,段德祥一分钱也没见到。” “果然还有仇人。”包大同一笑,“要不是他力量那么大,怨念那么强,我还想不到他有强烈的未了心愿。张家小子现在怎么样?” “活的好好的,至少表面是这样,不过我看也活不了太久了,他们一家子的脸上都见了死气。”阮瞻道:“他爸爸是国家硕鼠,小小一个分管城市建设的官员,名下房产就有五处,害老子一处处找,差点跑断‘腿’,结果晚上在他们家在郊区的别墅看到异常情况。” 包大同“哦”了一声,有些兴奋,如果一切与他的猜测‘吻’合,明天就可以救出‘花’蕾了。 “从房子外面看不出来,但我遇到了一个游‘荡’的家伙,哈,居然还想躲我,被我一下制住。” “不用讲过程了,直接说结果。我用脚丫子猜都知道你对老鼠和那个游‘荡’先生都运用了可怕的暴力,了解了好多事情。哼,这只死老鼠,上回我去找他打听,他就不肯说。真是敬酒不吃喝罚酒,如果早说,我哪会绕这样大一弯子。”包大同道:“让我先猜一猜,你抓到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阮瞻坐了起来,点了点头。游牧之神手打。 “当我估计是他和纸人打斗。试图救‘花’骨朵时,我就知道他会跟踪她的去处。如果你找到他。就意味着找到‘花’骨朵了。”包大同叹了口气,“当时那丫头车子爆胎,他一直帮忙修补,所以开始我怀疑了他,现在看来他是要帮忙的,一开始就在阻止段德祥接近‘花’蕾。但他法力不行,‘花’骨朵第一次被幻觉影响地时候,他似乎也没发现。不过他是谁呢?为什么会掺和进这事来?” “他姓原。人人叫他原法师。”阮瞻道:“段德祥死了有几年了,他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家来报仇。但他不知道。张硕鼠在大桥建成剪彩的时候,差点从那根桥柱跌下去摔死,他父子心中有鬼,自然害怕。当时他接手工程的另一家公司请了法师来驱邪。那法师非常有能力,于是他们也把法师请到家里,布置辟邪的风水阵。就是因为有这阵,段德祥好几次都没有得手。” “布阵的法师就是原法师吧?” “没错。不过段德祥初死时只是奇怪的形成了行尸走‘肉’,法力却并不高,所以突破不了阵法。但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异,法力突然飞猛进,后来风水阵不管用了,原法师不明就理。还以为邪物作祟,施法打伤了段德祥,老张家又平静了些日子。可就在前几个月,原法师忽然毫无征兆的被杀死在‘床’上,他的灵魂看到‘肉’身中了许多刀,整个身子都快被肢解了,但是他居然不知道是谁杀的他,在睡梦中就死去了。他之所以灵魂不灭,就是想找出杀自己的凶手,后来慢慢追查到段德祥。” “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说?”包大同问。 “他开始只是追踪段德祥,发现‘花’蕾招了邪后也是一心帮忙。后来见‘花’蕾呆在杂志社里不出,知道是安全的,为什么要找上你,他和你又不熟。可是姓段的想得到‘花’蕾,也是进不了这里,只好采用引‘诱’的办法。原法师得知此事,就跑来阻止。他可不比段德祥,白天出不来,晚上起来的时候,你又不在,他去哪儿通知?” 包大同一想也是,想了想道,“那现在只剩下高媒婆秘密了,不过等谜底解开,自然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研究一下要怎么做。” 阮瞻点了点头,“但是我要提醒你,张家在郊区的别墅张灯结彩,似乎家里有喜事。” 包大同怒瞪一眼,“老子让他办不成。”//hi./游牧之神 第七天。午夜十一点三十分。 ‘花’蕾惊恐地看着周围一切,到处挂满了红绸,摆满了喜饼类的吃食,灯全被熄灭了,换成了高高的喜烛。这本该是喜庆的气氛,却因为房间内寒冷和黑暗而压抑着,显得诡异极了。 别墅宽阔的一楼大厅内,到处站满了“客人”,个个神情呆滞,烛火中也没有影子,寒冷就是他们带来的。而极寒的感觉却是来自于一对***,他们有影子,证明有‘肉’身,可是眼神似乎要把她千刀万剐,那孩子还在流口水,好像她是可口的美食,一双眼睛像野兽的一样,在昏暗中散发着绿光。 “别急,宝贝,呆会儿你爸娶了她,你就可以吃了她的脑浆了。”那‘女’人一字一顿的说。 孩子点点头,‘露’出兴奋的神‘色’。 ‘花’蕾吓得说不话,汗水一滴滴从额头落了下来。 这个孩子的爸爸要娶她,一天前她就知道了,当时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阴’森的望着她,笑着说,“我说过七天后来娶你,就一定做得到。放心,我会疼你的。你以前天天从彩虹桥下过,我就非常喜欢你,终于可以娶你做老婆了。” 她吓个半死,听出这男人确实是和她说话的那个石雕人。这人和他的妻与子一样是有‘肉’身的,那这一家子到底是人是鬼,还是怪物?游牧之神手打。 她心惊胆颤,却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因为她知道包大同会来救她。可是过了一天一夜,她的信念开始动摇,因为眼见她就要做了这个又黑又瘦的男人的鬼妻,包大同却一直没有来。 想想,还真是为难包大同了。是她自己被幻像所‘迷’,跑出来的。城市那么大,他怎么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她? 可是她还是希望他来救她,哪怕她当时已死,至少解救了她的灵魂不要被这个恶心的男人束缚! 卷三之第二十五章 天理难容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点,但当一屋子的鬼魂围着她,一对非人非鬼的***商量着要如何吃她,她害怕级了,就连这屋子的主人一家,那真正的人类也非常可怕。 一家五口,中年夫妻、少年夫妻、外加一个爷爷,个个面‘露’青灰‘色’,在耳际被头发掩盖的地方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她曾亲眼看到那孩子拿一根吸管,像喝可乐一样饮用活脑浆。 “有法术的人养鬼为已用,我是一个鬼,却养人为我用,这才公平哪!将来我会越做越大,到时候你就和我享福了,那个败家婆娘不用管她。”那男人对她说,“我不会随随便便娶你,一定让你有个明媒正娶的仪式,足见我多疼你。 他叫段德祥,正是包大同调查出来的包工头,但是她没想到,一个有老婆的人,居然还要娶鬼妻。他的妻子和孩子似乎都非常怕他,可是谁能不怕呢?他说这姓游牧张的一家人欠了他的,他要讨回来。 “杀了他们有什么用。”他笑的时候,发出可怕的腐臭味,熏得人快要死了,“我既然得了这天赐的身子,可以活在阳间,还要好好享乐一番呢,不如让他们做我的仆人,供养我,为我所用。放心,他们死不了,人只要一点脑浆就能活的,这样也便于控制。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她,居然跟她谈心‘交’流,“张家父子压榨建筑公司,有钱得很,以后就归咱们‘花’了。这钱能做好多事,等办完喜事,我带你回乡。看我报复那些乡邻。钱哪。可以生钱,也可以吞钱,这些钱可以使家乡的所有人都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人只顾自己就会遭报应的。他们不是舍不得钱吗?不是见死不救、忘恩负义吗?我就让他们全死在钱字上!” ‘花’蕾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生前一定受了很大冤枉和伤害。她想同情他。可是做不到,连一个字也不愿意和他说。 不过段德祥并不在意,一直忙活着,兴奋着。有时还‘色’‘迷’‘迷’的看过来,害得‘花’蕾希望自己灰飞烟灭。 下午的时候,有游牧之神警察来过,说是附近发生了凶案,来做一些调查的。 当时‘花’蕾多么希望警察能发现她并救了她啊,可是段德祥布下了结界。阻隔了她呼救的途径,他自己则从后院跑走了,还和他的孩子躲避了一阵。 他虽然很强大,却好像不愿意招惹到警察身上的煞气。而且这房子里只有他和他儿子出没。他的老婆偶尔在晚上才过来。 当当当—— 客厅内地钟敲响了十二下。 ‘花’蕾的心一紧,童话中的十二点,公主会变成灰姑娘,而她,就要在这一刻死去。然后成为段德祥的鬼妻了,而且还是妾室。这是她永远也无法想像得到的,在今天却成为了事实。这世上的事,还有比这个更荒诞的吗?! 他请了这么多“客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类,就连那一家五口也成了半人的傀儡。他们全是要见证她被勒死的经过,因为她的脖子上早就套好了绳子。 “人影”一闪,段德祥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大红衣服,更衬得脸‘色’呈现出可怕的紫黑之‘色’,好像连气也不够喘似的。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黑‘色’的瘦小‘女’人,正是那天‘花’蕾在立‘交’桥下见到的高媒婆。 高媒婆是真正的人类,却在这里帮助鬼魂杀死她! 接下来的仪式非常‘混’‘乱’,都是‘花’蕾所不懂的,她只是被动地被张家两个‘女’人拉来扯去。 在这生死的时刻,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闪现的都是和包大同在一起的时光,快乐的、生气的、无可奈何的,但不管什么,都是他,或者只是因为最近只和他在一起的缘故。 他看到她死了,会伤心吧?那他会不会帮她报仇?不,游牧她宁愿不要。段德祥能力太强,他会有危险的。她那么渴望他来救她,但这一刻却忽然为他着想起来。 “没人反对的话,现在就送新娘上路了。”高媒婆突然来了一句。 她话音未落,张家的大小主‘妇’就一人扯住绳套的一边,随时准备用力拉扯,勒死‘花’蕾。 ‘花’蕾呼呼喘着粗气,颤抖着,冷汗如浆。她要死了,要告别这个人世了,老头子会生气还是伤心?包大同会不会很快就忘记她?会不会再找其他‘女’孩来做他的秘书?怎么办?不能呼吸是很难受的吧?死后的尸体会被那孩子吃掉脑浆吗? 她如此紧张,以至于对外界毫无反应,有人高喊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等看到包大同和阮瞻突然分别从厨房和厕所里跳出来,还以为是死前产生的幻象。 “不是幻觉。”包大同看到‘花’蕾还活着,心情大好,似乎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一边回答她,一边抬起了手。 他们出现得突然,段德祥根本没有防备,事实上他纵然知道有包大同这一号人存在,也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等包大同出手,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一道蓝‘色’电火‘花’打了过来。 ‘花’蕾一闭眼,只听“啪啪”两声,电火‘花’好像能拐弯似的,分别击中张家的两个傀儡‘女’人,划过她的脖子上时,也有一点刺痛感,让她登时清醒。再一睁眼,阮瞻已经一步踏到她身边了。 她望向包大同。 “跟阿瞻走,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游牧之神他说得生硬冷淡,可‘花’蕾知道他是怕她受伤,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生与死的边缘,他终于还是来救她了,至于他怎么找来的,可以回去后再问。那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站都站不住,幸好阮瞻抓着她一只手臂。 “谁也走不了!”段德祥终于反应过来,叫道,一股‘阴’风随他的叫声在室内狂旋。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由不得你。”包大同眯起眼睛,“一时的成败在于力量,长久的存在在于情理。你做的事根本不合情理,怎么能长久?不过,你就算现在学乖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犯了太多杀孽,逃过了,天理难容。” 段德祥大笑,狂妄之极,“天理?我就是天理!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也知道你找到过地下室,但我怕你什么,等你还怕等不来呢!我倒是奇怪,你们怎么进来的?” 卷三之第二十六章 他比我好吃 “姓包的小子说得对,不合情理的事是长久不了的。”这瘦小的游牧老人苦笑道:“我养鬼、给别人配‘阴’婚是为了积‘阴’德;我拼命赚钱是为了给孙子治病;剩下的就全捐给孤独院、养老院,那是为了积阳德,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孙子,为了能让他长命百岁。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为恶。可是自从我好心把你们一家当作孤魂野鬼收留了后,你就开始用你的强大灵力和我孙子的生命来威胁我。我为了孙子不得不昧着良心屈服于你,可是从我第一天知道你杀活人为自己伤害过的兄弟配‘阴’亲时。就已经想找人帮我来摆脱你了。你是很强,可这两个小子——”她伸手一指包大同和阮瞻, “你一定会败在他们手下,我调查了很久,不会看错。所以当你正好看中姓包的小子的妞时,我就一步步引他过来,包括你让我拿他身上的东西,我也帮你做到,因为我知道一定会引他来。哈哈,我老人家算无遗策。他们来了,就是我摆脱你的时候。” “没发觉吗?”包大同傲然一笑,“哦,对啊,你躲警察去了。这儿最后发生了凶杀案,死者内脏都被掏空了,估计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吧?我干脆将计对计,匿名举报了一下,警察自然会来调查,我们随便隐个身就进来了,反正厨房和厕所,死鬼们也用不上。” “把我老婆还给我!”段德祥大叫。 “你老婆不是在你身边站着吗?如果你说的是‘花’骨朵,她归我保护,在我没点头之前,谁也强迫不了她。当然,如果她自己愿意……”说着,他望向‘花’蕾。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的眼神却如水般温柔,没说一个字,但妥贴的安慰已经表达了出来。 “我宁愿魂飞魄散!”‘花’蕾这几天的恐惧,转为了愤怒。包大同在,她有什么可怕的! 包大同摊开了手,“你看,我家‘花’骨朵讨厌你。再说你一个死人居然也道德败坏,经过坟墓还没有改掉人类恶习,看来有必要修理你一下。” 段德祥生前一直行善,但却落到那么悲惨的下场,当游牧之神他满怀着悲愤死后,莫明其妙的发现自己拥有了很强大的力量,等他杀死原法师、控制了姓张的一家,游走于人群中而没被发现后,就自认为没有人收服的了他。这念头使他无比狂妄,怎么会怕了一个灵力不强的包大同,就算跟他来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煞气,他也不在乎。 “高媒婆,让你的人围了这小子。”他吩咐。作为一个大人物,他怎么能轻易出手?高媒婆怕他,那她养的鬼就能为他所用。 高媒婆没说话,只打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盒盖一开,那些一直呆站在一边的“客人”忽然化为一团团雾状的白点。“嗖嗖”的钻入了盒中。 登时,本来还挤得要命的客厅立即空‘荡’‘荡’的。只有有实体的人还在。 “高媒婆,你什么意思?”段德祥震怒,没想到高媒婆会临阵背叛他。 “姓包的小子说得对,不合情理的事是长久不了的。”这瘦小的游牧老人苦笑道:“我养鬼、给别人配‘阴’婚是为了积‘阴’德;我拼命赚钱是为了给孙子治病;剩下的就全捐给孤独院、养老院,那是为了积阳德,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孙子,为了能让他长命百岁。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为恶。可是自从我好心把你们一家当作孤魂野鬼收留了后,你就开始用你的强大灵力和我孙子的生命来威胁我。我为了孙子不得不昧着良心屈服于你,可是从我第一天知道你杀活人为自己伤害过的兄弟配‘阴’亲时。就已经想找人帮我来摆脱你了。你是很强,可这两个小子——”她伸手一指包大同和阮瞻,“你一定会败在他们手下,我调查了很久,不会看错。所以当你正好看中姓包的小子的妞时,我就一步步引他过来,包括你让我拿他身上的东西,我也帮你做到,因为我知道一定会引他来。哈哈,我老人家算无遗策。他们来了,就是我摆脱你的时候。”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包括段德祥在内。 “哇,高‘奶’‘奶’,您真聪明,绕我绕了个半死。原来是为了把我当免费苦力用。直接说啊,我一样可以帮您。”包大同吊儿郎当的说。 高媒婆不看他,眼睛只盯着段德祥,似乎是提防他突然暴起,“小子,你不凭自己的力量走到这一步,怎么证明你值得利用呢?我又怎么能放心?不过既然你来到这儿了,就说明段德祥的死期到了,我也可以安然身退了。不要找我,我把房子都卖好了,今天晚上就走,我们祖孙和这些可怜的家伙就远走他乡,再也不会回到这事非之地。”她拍拍盒子,转身就走,料定包大同不会拦她。 “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惩罚你!”段德祥自以为控制了高媒婆,没想到这游牧之神老人这么有心机,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由得又恼又恨。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高媒婆头也不回,“姓包的小子,我看好你。不然也不会提前卖了房子,买了车票要今晚离开了,我算定你会赢,别让我一把年纪了还失望。” “哦,我尽量努力。”包在同笑眯眯的答。 他话音未落,高媒婆却突然转身,当他以为这是高媒婆的陷阱时,这老人忽然甩出五根带着符力的钢针,分别打中张家的五个人,使他们像砍倒的树一样倒下。 “这五个人已经死了,那小鬼吃了他们的脑浆,现在不过是段德祥的活傀儡。我帮你打发了,免得一会儿你还要‘肉’搏,白废力气。”她最后嘱咐,“还有,所有的人都是段德祥杀的,就连宋欣也是他为了练习***之术的牺牲品。所以他十恶不赦,从可怜人变为了可恨人,杀吧!” “死老太婆!”段德祥狂怒,张口喷出一股腐臭之气,对准了高媒婆的背影。 “风术!”包大同喝出两个字,一股清新旋风把腐气吹到了一边去。腐气碰到木质楼栏,那木头立即像被泼了强酸一样,“哧哧”冒出黑烟。 “哇,果然很厉害。”包大同赞叹的点头,却一点也不见赞扬游牧的意思,倒像是嘲讽。而高媒婆根本不理会后面,迈着平稳的步子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妈妈,我想吃他。”那小孩子突然冒出一句,随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越小的鬼越贪婪残忍哪! 包大同想着,伸手一指阮瞻。“吃他,他比我好吃!” 阮瞻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那小鬼欢呼一声,急追了出去。从行事的速度来看,果然非常厉害,可他哪里会是阮瞻的对手,就算他妈妈立即跟去了也一样。 “喂,别走啊,‘花’骨朵谁照顾?”包大同喊了一声,表面上轻松,实际上一直紧盯着段德祥,提防他异动。 一条影子悄无声息地靠近,说,“我来帮你。” 卷三之第二十七章 大火 “原法师?”包大同上前一步,借段德祥稍一分神的时机挡在了‘花’蕾前面,“你帮了大忙,让我们轻松找到了‘花’骨朵藏身的地方,但是你不会也想抢了她做鬼妻吧。” 原法师苦笑一声,“我不过想知道怎么死的罢了。其实是段德祥趁我不备。‘迷’了我的心智,是我自己杀了自己。还差点分了自己的尸。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怨恨,帮了你后就走。”说着一带‘花’蕾。 ‘花’蕾一直站在一边,通过他们地对话了解事情的真相,此时只感到一股凉意顺手腕而来,控制不住步子地走出了屋子,但她放心不下包大同,一直扭着身子看。 “没想到是单挑。”包大同吁了一口气,一个符咒就打了过去。 段德祥冷笑一声,根本不在乎这小小的攻击,符咒还没到他身前一米。就变为黑‘色’,落到了地上。同时他又喷出一股腐气。 这回他全心对付包大同,效果自然不一样,包大同躲得极其狼狈。他明白包大同不是他地对手,狂笑声中,一口口的腐气喷了出来。 包大同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更不用说还手了,只是凭着小范围的时空扭曲术,在房间内躲避。不过片刻,房内一片狼藉,被腐气破坏得像遭了灾似的。游牧之神手打。 但是包大同虽然只守不攻,但段德祥也一时伤不了他。就在这时,只听院外传来惨叫,段德祥明白是那个浑身煞气的人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急之下想出去,却被包大同一个风术外加电火‘花’给生生拦住了。 段德祥大怒,可是外面的惨叫却一声接一声,他心中又急,偏偏稍一放松,包大同就能***,连念了五句口诀。什么金木水火土,五行禁法,轮番攻击他。 时间一长,他腹内腐气快用尽了,院外的声音也忽然停了,他心急如焚,再顾不得防守,拼命拉近与包大同的距离,两手化为鬼爪,对着对手疯狂撕扯。 血,顺着包大同的身体往下落。他尽力支撑着,可身上被鬼爪抓出无数伤口,鲜血淋漓。动作也迟缓下来。 段德祥见状大喜,又猛攻两下,见包大同‘胸’前‘门’户大开。忙两爪齐探,想挖出他的心肝。眼看就要成功了,包大同的身子忽然一缩,在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花’蕾的惊叫声中,鬼爪虽然没有挖到内脏,却刺入了他‘胸’膛的肌‘肉’中,一划而过,血‘肉’横飞。 啊! 惨叫声惊天动地,但不是包大同,也不是‘花’蕾,而是段德祥。在划破包大同‘胸’前热血的一瞬间,一道强大无比的符网,从包大同‘胸’前弹出,把段德祥整个笼罩其中,他越是挣扎,符网就越紧,根本挣不脱。 “阿瞻,把短剑扔给我。”包大同咬紧牙关,忍耐外伤的疼痛。 伴随着阮瞻的话,窗外“呼”的一下飞进来一个牛仔包,“你自己不背,非让我来,下回不帮你。” 包大同不理会,从包大拿出七七四十九柄刻满了符咒的桃木短剑,以极快的速度。一一‘插’在符网之上。 “段德祥,你败了。”他说,虽然浑身是血。可看来却又说不出的淡定。 “这是什么?”段德祥狂呼。不可能地。他这么强大。为什么会失败?! “你就是太志得意满,不懂得做事留一线,也不懂得凡事要智取为上。”包大同摇摇头,“你这么厉害,我以封印之身,怎么会和你硬拼。事先这从你家找到了你日常用的东西、留下的衣服和非常少的几根‘毛’发。以法术焚毁这些制成符咒为引,然后‘诱’你打伤我,以我‘胸’前新鲜的热血为媒,任你法力再高,又怎么能摆脱呢?谁也摆脱不了自己啊。何况还有我正宗道术,正宗道血制你!安息吧。”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怜悯之意,每回看这样的灵体消失。他都有一丝感叹。 为什么被伤者,最后要去伤害更无辜的人呢。段德祥折腾了那么久,以为可以控制一切,最后不过像一阵风吹过的云朵,迅速消散了。 “我老婆孩子呢?”符网越收越紧,段德祥渐成一团腐‘肉’,在网中蠕动着,而符网外开始窜出火苗。 “他老婆孩子是不是可以留一条转生路?”包大同冲着‘门’外喊。 “说晚了。”阮瞻冷冷的回了三个字。游牧之神手打。 一声不甘心的怨念恨冷哼中,腐‘肉’不动了,张宅着起了熊熊大火。足可以毁灭一切,又带着无尽热力的大火。 原法师走了,安详之极。 而包大同等三个也迅速离开现场。因为包大同皮外伤很严重,又要排出尸毒,休养了好一阵子。‘花’蕾衣带不解的照顾他,他一舒服,又故意躺了两个星期。 这期间,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起来。 冬至到了。 在这座城市有个风俗,冬至的晚上人们很少出‘门’,据说这一天,会有鬼魂出来游‘荡’,他们和正常人一样,引‘诱’人类。人类若上钩,就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周萌跌跌撞撞的从酒吧出来,感觉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 什么鬼魂!这年头没人信这些了。但尽管如此,今天酒吧的人还是少了很多,害她钓帅哥的愿望又没有实现。 没有贴心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晦气呢! 她醉醺醺的往前走,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才想破口大骂,抬头一看,只觉得心又醉了几分。那是个超级大帅哥,虽然她醉眼朦胧,但还是辨别得清。 这帅哥刚才在酒吧出现过,长得酷似金城武,不过气质更冷淡一点。在酒吧呆了半天,只喝了水,一句话也不说。可正是这种态度,吸引了更多‘女’人注意他。 几乎每个‘女’人都试图引‘诱’他。但都没有成功,快午夜的时候他就走了。现在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看样子他是在等人,是等她吗?难道他看上了她,特地来这里等的? 这样的极品男人,和他‘春’风一度也值得啊。她这样想,脸上浮现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 “在等我?”她甜腻的问。 金城武加冰还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我们到河边走走吧。”虽然冬天逛河边有点不适宜。但那边人少,黑暗,容易培养感情。 金城武加冰又点了点头,然后拖着周萌的手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晨运的老人发现,结了冻的河面上有一***触目惊心的红,血‘色’中心有一具残破的***‘女’尸。 卷四禽兽之第一章 人生啊,真美好! 阮瞻冷冷的把保温瓶放到桌上,威胁‘性’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不以为意,舒服的窝在宽大地沙发上,等着一边的‘花’蕾把浓香四溢的汤倒出来。喂了一口给他喝,之后满足的长叹一声,“小夏地手艺真不错,一个北方的丫头,怎么把南方‘女’人的煲汤技术学习得那么到位呢?” 他“病”着,因为上回和那吊死鬼一家斗法,他“伤”得严重。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他过得相当滋润。‘花’蕾一直照顾着他,平常看来有暴力倾向的人。居然能如此体贴细心,有时候温柔得让他莫名心悸,好在这症状不是很严重,一闪即过,他就当是尸毒造成的影响。 而小夏则三天两头给他煲各式地美味汤水喝,最让他得意地是,阮瞻成了送外卖的,只要他打电话说想吃什么,小夏必然亲手煮好,打发阮瞻送来。 哈哈,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他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有美‘女’贴身照顾,有红颜知己煮饭煲汤,有大冰山天天送到嘴边。游牧之神手打。 人生啊,真美好!当救命恩人一定会有好报!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身体已经恢复了,他还是很自然的我躺了两周,借机偷偷练功,拼了老命冲了几回被封印之处,可惜还是没能冲开。 “打个那么小的灵体也‘弄’得浑身是伤,非要自残才得胜,到现在还是半残废。”阮瞻边说边坐下,拿过一只碗来喝汤。 他的老婆洗手做羹汤,为的却不是他,虽然明白是为了照顾“病人”,多少还是有些妒忌。平时他舍不得小夏下厨‘操’劳,都没吃上多少顿老婆煮的饭呢! 这死小子,非要自己对付那个特异的吊死鬼段德祥,不让人帮忙。那怪胎是千百年不遇的邪物,他自己亲自动手都没把握,何况是法力被封印到只有十八岁水平的大同呢? 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而示弱、为了让对方自己抓住符网而宁愿身中数十道伤口,大同这招借力打力用得好,以已身之血,借对方之力,实际上是让那怪胎自己伤了自己。他的这份心思虽然灵巧,但也需要极佳的勇气和顽强的意志才做得到。 是骄傲吧?所以大同要自己解决难题!他外表吊儿郎当,但实际上是个坚毅而隐忍的人,只不过在包大叔去世后才真正成长了起来,现在的他,想必会让包大叔的在天之灵感到欣慰。 包大叔为了他们父子而死,他帮助包大同是应该的,可是——可是——这应该不包括他老婆把过剩的母***全放在那死小子身上。真气死了! 阮瞻想着,大喝了一口汤,对温度问题的考虑稍微欠缺了些,结果烫得差点跳起来。 包大同哈哈大笑。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最好运动运动。”阮瞻的帅脸没有表情变化,但忽然一抬手,一个电火‘花’“嘭”的击在了沙发上,虽然没火苗,但沙发焦黑了一片。 包大反应很快,矫健的一跃而起,人没有被打到,但却也躺不成了。 他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裤’,身上只披了一条‘毛’毯,一跳之下‘毛’毯滑落,‘露’出***的上身,漂亮坚实的‘胸’肌腹肌上,‘交’错着数十道红痕,显然伤口虽然痊愈了,但要完全消除痕迹,恐怕还要一年的时间。 这伤痕显示着那一战看似轻松,实则惨烈,差一点就可能要了包大同的命! ‘花’蕾的心猛地一缩。 这是为她,包大同才伤成这样的。而且是她误伤他在先,封了他地灵力,否则他怎么会以这么危险的办法来打伤那个怪胎呢。 包大同注意到了‘花’蕾的神‘色’,却假装没看到,不让‘花’蕾继续内疚,只对阮瞻愁眉苦脸的说:“唉,老子被毁容了。” 阮瞻没理会,听他继续说道:“你这种已婚男是不了解的,冬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以我这身材,夏天在沙滩上一走——唉,你不能明白坐在‘花’丛中晒太阳的感觉,简直太‘棒’了。”游牧之神手打。 一边的‘花’蕾本来心中弥漫着温柔的情绪,此时听包大同这么说,歉疚感一下全冰冻上了,恨不得在包大同光‘裸’的‘胸’膛上亲自刺入一刀,就在左侧,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的位置。 “自恋狂。”阮瞻甩过来三个字。 “没情趣的枯燥男。”包大同回了七个字。 “好了好了,我们看一会儿电视。”‘花’蕾立即‘插’嘴,岔开话题,防止斗嘴升级为打斗。 小夏姐说的对,男人和小孩子是近义词,她亲眼见证了两个加在一起有一甲子年纪的男人像孩子一样争斗,真是无聊透顶。 电视一打开,正好是社会新闻频道,纯正深厚的男声先于屏幕影像出现,一位有名的男主持人说起了近日发生在本市的一系列针对‘女’‘性’的凶杀案。 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已经有三名‘女’姓被残杀,第一个死者被发现死在已经结了冰的河上,当时被晨运的老人发现,冰面上血红一片。 那是一条小河,老人的视力又很好,当时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不单纯是一具***‘女’尸,而是一具遭到肢解的‘女’尸。四肢和头与躯干相离,切口相当不平滑,呈锯齿状,似乎是被咬断的。 第二具尸体被发现在一片荒僻的废旧仓库里,同样的,现场血流成河,受害人的血都流干了,照样也被肢解了,更可怕的是,死者手臂上的‘肉’被咬掉了好几块,现场找不到肌‘肉’残渣。 第三具尸体于前一天早上在一辆公‘交’车的终点站发现,这回尸体被咬碎的情况更严重,或者说半具白骨更为合适,因为尸体一半的‘肉’已经没了。 目前警方在悬赏知情人和目击者,奖金的数额相当不少。游牧之神手打。 电视上播放了几张非常模糊的、局部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因为有一具尸体还没有得到确认,另外还有现场的图片,方便民众举报。 ‘花’蕾看到这儿,干呕了一声,立即跑到厕所去了。 包大同和阮瞻都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视看,虽然节目已经转换了别的,两人却好像能从电视画面中看到什么似的,一直不动也不说。 好半天,阮瞻才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怪事多了啊。” 卷四之第二章 黑雪 ‘花’蕾任起‘性’来,非要立即回家。 “你躲阮瞻的电火‘花’这样敏捷,证明已经完全康复了,不需要我的照顾。”她拖着红‘色’小衣箱从房间内出来,语气非常理‘性’,但神‘色’怎么看怎么像赌气。 就算要走也不必非在这个时候啊,要么早一点,阮瞻七点种走的时候她也走,要么就等到明天,为什么非要在快午夜的时候离开?明显是听了刚才他说起的夏天海滩逸事,心里不痛快了。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包大同觉得‘花’蕾的举动又孩子气又好笑,但心底回‘荡’着一丝柔软的情绪,想逗逗她,却略有不舍,于是干脆笑眯眯的看着她收拾东西,然后气鼓鼓的出‘门’。 他不能挽留‘花’蕾,因为那是一种暧昧的姿态,会引起误会,最后会伤害到她。可是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夜路,所以抢过她的小箱子,扔到那辆小甲壳虫上,之后把‘花’蕾也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我自己……可以。”‘花’蕾紧紧贴在座位上,有一丝慌‘乱’,因为包大同正俯下身,强制‘性’的帮她系安全带,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足可以发生点什么事情。 包大同不说话,明只的‘花’蕾因两人身体的接近而紧张,还故意更接近了些,嘴‘唇’几乎擦过‘花’蕾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在瞬间融合,车厢内的气息登时热了起来。游牧之神手打。 这个姿势静止了两秒,包大同直起了身体。一手启动了车子,一手扯了扯衣领。 天时不正,这都冬天了,天气‘阴’沉得很,似乎就要下雪了,可怎么那么热呢? 不该逗‘弄’她的,可他总是忍不住。他喜欢看‘花’蕾发急、发窘、害羞、慌‘乱’。喜欢欺侮她,然后哄她破涕为笑,也不只的是什么变态恶趣味,看来有时间要打电话给万里,咨询一下他的心究竟生了什么病。 暧昧的空气久久弥散不去,所以两人都不说话,好不容易到了‘花’蕾的住处。包大同又非要送她上楼不可,从停车场到大厦内、然后是电梯、房‘门’口,最后把房间全检查了一遍才离开。 “防盗链加好,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关上‘门’前,他还嘱咐了一句。 ‘花’蕾一直站在客厅中央,有点不只所措的看着包大同满屋‘乱’走,不敢靠近他,也不敢说话。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心跳得要冲出喉咙样的。其实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忽然变得变得气氛紧张,仿佛他们之间多了些什么,一触碰就会燃烧似的。 或者,是因为他那一瞬间的温柔眼神,眸光像要把她的心脏穿透。 房‘门’关上好久。她才想起没有和他到别,也忘记告诉他这边不好叫出租,让他开自己的车回去,连忙跑到窗边去看,见包大同高大结实的身影正在大厦前的小路上吁踽踽独行。在这无月之夜。在这么冷的天里,他只穿了一件皮夹克。双手‘插’在‘裤’袋中,好象是晚上出来散步的,悠闲随意,任路灯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 ‘花’蕾打开场子,哽在喉咙的呼唤还没有出口,一阵凉风就迎面吹来,挟裹着几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今冬的初雪,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大地。 包大同抬头望了望天,‘阴’沉的夜‘色’中隐隐有些发红,街上静得连雪落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的雪‘花’纷纷扬扬,越来越密,落到他的脸上、颈上,凉丝丝的舒服,让刚才莫名其妙变得燥热的身体冷了,心也平静了下来。 “妖邪之气。”他就那么站着,轻喃了一句,忽尔又是一笑。 什么妖邪之气啊,不过是天‘阴’得重了。所谓青水绿旱红是风,天‘色’发红,证明今冬的这场初雪会是一场很大的风雪,简直职业病,看到不合常规的就觉得邪异。 他自嘲的笑笑,继续往前走,但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了那条发生第一起凶案的小河,刚才在看电视时他已经决定跟进这件事了。 在他看来,残害‘女’‘性’的凶手是最无耻和恶劣的,因为凶手选择的是弱者。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感觉这件案子绝不是普通凶杀案那么简单。他一瞬间就闻到了灵异的味道,不知道这城市又出现了什么怪东西。 从‘花’蕾家到小河边的出事地点,他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没有叫车。最近在‘床’上赖了很久,身子似乎都僵了,在这雪夜活动一下,还是很舒服的。眼看着大地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任何肮脏的东西都变得美丽和如梦似幻,所有的好的、坏的全被掩埋了起来。 他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了一个像一个‘门’楼样的摩天大厦,立即认出那是关口大厦,是本市很有名的建筑,只要对这个城市略有所知的人,都能根据这座楼判断出出事的具体地点。 白天的时候,关口大厦的外墙玻璃光华闪闪,似乎把这城市的阳气和风光全吸去了,威风而尊贵,可是一到晚上,大厦就全黑了下来,只有外沿的霓虹灯闪烁,勾勒出大‘门’的形状,中间部分因为光与暗的对比而显得一片空白,似乎是通往未知地带的关口。 ‘门’那边,深不可测。 而这条河叫金水河,虽然不太宽阔,却很长,河的两岸住户很少,对面是影院一条街,几家影院和音乐厅占据了很大的地方,午夜场一散就很冷清,而河的这边是一间大学和其附属中学、小学的后‘门’,行人稀少。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风水术学得并不好,但影院和学校这类地方本就时而热闹时而冷清,所以河的两岸属于聚散无形的风水,关口大厦又建在一个三岔路口,还造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建造者是怎么想的。 他站在关口大厦的对面,吸了吸鼻子,同时虚空画符,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雪中的空气非常好,凉爽清冽,吸到肺中非常舒服,而眼前一片空阔,任何异常也没有。 包大同皱了皱眉头。 好奇怪,就算,没有第一起凶案的线索,这河面上也不可能这么“干净”,何况这条河夏天时淹死过好几个人,在这雪夜,怎么会没有出来游‘荡’的?他平时半夜上街走走都会遇到不少,不过大部分“好兄弟”并不伤人就是了。可这里,为什么这么反常? 这种情况,说明河面上又令他们害怕的东西,或者,曾经有过什么震慑了他们。这,和那第一起凶案有关吗? 一般来说,横死的人,特别是死得那么凶的,灵魂会带着强烈的戾气和怨气,总是徘徊不去。在这个案子上,有可能是在被杀的地点,也有可能是在抛尸的地点,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河面上。但既然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说明魂魄会在被杀的地点游‘荡’。 再想想,被害人被杀的地点和被抛尸的地点会是同一个地方吗?又有谁敢在开阔的河面上行凶?何况现在的金水河虽然结了冰,但并不结实,在河面上行动,随时可能落到冰窟之中。警察们是在做了保护措施、也使用了减小压强的工具才敢在冰面上行走的。 对这一切疑问,以及现场的具体情况,他并不知情,要等‘弄’来警方的调查报告才好确定。 最方便的方法当然是找到那受害者的魂魄,问清当天的情况,然后就能理清线索。可惜这种和平的情况并不常有,他遇到的魂体没一个肯合作的,而那个死在冰面上的‘女’人甚至连气息都找不到。做为一个法师,他和警方破案的着眼点不同,但却同样陷入了困境。游牧之神手打。 第一起凶杀案对警方来讲是非常难以调查,毕竟一到冬天的晚上,河边的行人几乎绝迹,找到目击证人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冰面上残存的、有鉴定价值的痕迹肯定也很难找。这种‘性’质恶劣,危害严重的案件要到电视上悬赏收集证据,可见这三起凶案的线索一定少的可怜,迫得警方不得不如此,另外也有警示单身‘女’‘性’的目的在内。 他站在河岸边,静静的凝视着河面,不说也不动,直到***的雪‘花’覆盖了他一头一身。他微动了一下,想要转身离开,却蓦然被河面上的一些变化吸引住了视线。 被冰雪覆盖的河面应该是一片银白的。可是此时,耀目的白中有几个黑‘洞’‘洞’的圆圈,在河中心不规则的散落着,直径大约都是一米左右,似乎已经冻结的河面上有冰‘洞’。而流动的河水融化了落下的雪,‘露’出暗夜中黑漆漆的水来。 冬季垂钓。确实会在冰面上凿出个‘洞’来,但此时冰面不结实,只要不是白痴就不会到河中心去,再仔细回想电视上播放的画面,当时只见到冰面上有一大滩冻成深褐‘色’的冰碴,似乎并无冰‘洞’,他的观察力超强,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有古怪啊! 包大同来了‘精’神,看看左右无人,立即翻过河栏杆,轻手轻脚的下到冰面上去。这很冒险,可是为了这一点可能的线索,他不得不这么做。 脚下很滑,还发出可怕的嘎吱声,似乎他身上再添加一片雪‘花’的重量。冰面就会坍塌似的。他有一点紧张,慢慢靠近了那些‘露’出黑水的冰窟。 但靠近了,才发现那些黑圆圈并不是雪融化后造成的视觉问题,也没有冰窖,而是雪变成了黑‘色’。像被人泼了墨,散发着一股常人不易觉察的血腥味。 包大同向四处张望了下,细心体味着站在河面中心的感觉,然后脱下夹克,包住手掌。把妖异的黑雪轻轻扒开。 黑雪下,冰面完好! 再大略看了一下其它五、六处地方。情况一样,但为什么雪会变黑呢?邪气如此之强吗?可是因为被冰封着,应该什么气息也透不出来才对。 包大同一咬牙,凝神于右手食、中两指,依着黑雪的范围,以火气划出一个圈,然后适当用力,把渐融的小面积冰面砸到水下去,‘露’出涌动的水来。 咚咚咚! 他没再砸了,可是冰面下却传出敲击声,分辨不出在哪里,似乎有什么在水下快速的游动,四处‘乱’撞。 不是淹死的水鬼,他感觉得出,因为浓烈的血腥味和强烈的怨气从冰‘洞’中冲了出来,其中还夹杂一丝奇怪的感觉,他一时不能分辨。而正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一股水流溅了出来,无目的‘性’的,却劈头盖脸的袭向他。 他一直戒备着,因此反应很快,随手一个结界,把水挡落在外。同时一个手刀,掌风把那恶气全部震散,免得随风飘散了,再去祸害他人,然后抢上一步,俯视着漆黑河水。 半晌,什么也没有,倒是其他几个黑圈接二连三的喷出水来。大雪之夜,死寂的河面上,仿佛有什么力量融化冰面,涌出了喷泉一样,但水柱却是红‘色’的,诡异万分。他横下心伸臂入水,奇寒的水冰得他一‘激’凌,感觉水流‘阴’冷的‘舔’着他的手指,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忽然,比冰寒的水还要湿黏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带得他身子一趔趄,差点被拉到冰窟中。他猛的‘抽’回手,带出一个缠满‘毛’发的圆球,由于他下意识的向外甩的动作,那湿淋淋的长发卷起,‘露’出脸来!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脸上除了一张没有嘴‘唇’的嘴巴外,什么也没有,此时血红着,狠咬着他的手指。 他左手一弹,人头消失,而他则皱紧眉头,吐出两个字——幻象?! 为什么会有幻象留在这里‘迷’‘惑’人?他凝神站了片刻,又习惯‘性’的吸吸鼻子,谨慎的避开水柱,到其它几个黑圈看了看,发现了不同的‘女’人残骸,有断手、断脚、半只***,当然也都是幻觉,并非实体。 这让他疑‘惑’万分。 被害人是死在冰面上的,自然没有尸块落入水中,但为什么会出现残骸的幻象呢?而他‘阴’眼所看到的情景,表明这些幻象都是由一些残破的魂魄形成,唯一的解释就是,被害人不仅身体死亡,连魂魄也被驱散了。 杀人的情景一定非常恐怖,冲击也非常强烈,所以被死者的心念折‘射’到冰面之下,有如录象一样,而那太过深刻的恐惧感形成了能量强大的恶气,恰巧被他释放了。 杀人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把人的魂魄震散,还吓得附近所有的灵体不敢出没?被害人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恐怖呢? “幸亏是我。”他轻喃,随手化解那些可怕的邪恶之气,然后慢慢离开。 当他的身影消失,河面又恢复到死寂一片,似乎从没发生过什么,除了那黑‘色’的圈,有如空‘洞’的眼睛,呆滞的盯着‘阴’沉的天空。 卷四之第三章 凶手还会作案 几天后,‘花’蕾顺利的拿到警方的案情报告。 “很有效率嘛,‘花’骨朵。”包大同抒抒‘花’蕾的头发,感觉她的身体在瞬间有点僵硬紧张。 “你真的想调查这个系列凶案吗?”过了好一会儿,‘花’蕾见包大同埋头在文件上,修长的眉习惯‘性’的紧蹙着中。忍不住问道。 《零杂志》已经出了三期了,反响出乎意料的好,许多书店和报刊亭都脱销了,看来恐怖文化很有市场,再说因为全是由真事改编的,故事显得格外好看。但包大同不是为了钱就做某些事的人,他做这些似乎都有缘故。 第一起灵异案件发生时,他正在泡美院的校‘花’,因护‘花’心切而积极介入;被牵到第二起灵异案件中是因为他偶遇了凌小佳,照样是因为护‘花’之心而去破解谜团;第三次是她遇到的怪事,虽然包大同对她从来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但勉强也算得上是为了护‘花’吧。 三起怪案,他都是为了‘女’人而牵扯了进去。那么这次呢?为什么这么主动?难道仅仅因为被害人是三名‘女’‘性’?难道只要和‘女’人有关,他就主动积极? 厚,这个人,游牧***的脾‘性’什么时候才能改! “‘花’骨朵,你在偷瞄我哦。”包大同头也不抬、语气轻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在看可怕的凶案现场鉴定报告和验尸报告,而是在看杂志或者。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啊?”他又说,***的‘唇’弯了个好看的弧度。 他确实是很帅,眉‘毛’长而不杂,英气十足,眼睛有神,鼻子和嘴长得都很漂亮,脸部和身体线条清晰。但尽管这是事实,‘花’蕾还是从鼻子中呼出一口气,奉送了三个字,“自恋狂。” “死丫头,居然敢冷哼我。”包大同突然扔下手中的文件,一下子跳到‘花’蕾的眼前,猎豹一样灵活矫健。 他本想吓唬一下‘花’蕾的,没想到‘花’蕾反应不及,只惊叫一声,本能的倒退,绊倒在了长沙发上,由于下意识的猛拉他的手臂,两人像叠罗汉一样紧贴着躺倒在一起。 包大同心里有一股火“蹭”的被点燃了,感觉‘花’蕾的小心脏就在自己的‘胸’膛下面急速的跳动,带得他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这死丫头,身材真有料,抱起来软软绵绵的舒服。大概是游牧之神地球温室效应,冬天已经没点严酷的样子了,现在就好热,那天送这丫头回家时的烦躁感又来了。 不知为什么,最近他对‘花’蕾很有感觉,看来男人生病是心防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被人温柔的贴身照顾,心就很自然的为某人软化。 不行,他的原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不过——如果——这兔子特别可爱呢?唉,身体本来就是最诚实的,总是早于心灵和思想产生渴望。 万里说过,男人特别容易对和他一起工作到深夜的‘女’人产生别样情怀,而他和‘花’蕾不仅是经常一起工作到深夜,甚至算得上是出生入死,在这种情况下有点别的想法是自然的。也就是说,他很正常,一点也不反常。 话说,阿瞻和小夏是这样相爱的吗? 不,等等,他和‘花’蕾与阿瞻小夏不同。他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再伤害谁了。 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感觉时间都静止了。暧昧、尴尬、莫名其妙的心慌、排斥又吸引的气息,浓重的弥漫在空气中。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购物归来的小夏,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打破了这就要走火的气氛,把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啊!”小夏愣了一下后大叫一声,“老公,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明?”她夸张的把东西全扔在地上,伸直了手臂,转身‘摸’索着走,反应真是超一流的快。 “不要麻烦阿瞻,我会治失明。”包大同站起来,相比‘花’蕾的面红耳赤,他的神态自然极了,脸皮之厚不是‘花’蕾这种等级的人可以相比,“来,让医生叔叔看看。” 小夏走过去关上‘门’,一本正经地道:“可能是外面冷,房子里又太‘热’了,瞬间视觉错‘乱’而已。你们看,现在又好了。”游牧她意有所指的说起冷与热。 包大同被气乐了,“你当是戴眼镜啊,从冷的地方进来,会模糊镜片?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却跑出去逛街,你说要怎么办吧。” “你不用杀人灭口,反正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小夏眨了一下眼睛。 她知道包大同脸皮厚,但‘花’蕾却是个极单纯的个‘性’,在这年头很少见的。她不想让‘花’蕾尴尬,于是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复印文件,随口问道:“大同,你真要管这件事吗?” “是啊,我也当一回城市猎人嘛。”包大同走过去拿回文件,不让小夏看到里面的现场照片和尸检图片。 这三件凶案都非常血腥,现场血流成河,肢体残破,如果被阳气弱的小夏看到,说不定会做噩梦,那时候阮瞻又要来找他麻烦。 想到这儿,他回着看了一眼‘花’蕾,知道她是看过这些的,不禁有些心疼和可怜之感。这丫头可没人这样呵护,好在她不是没事就伤‘春’悲秋的林黛‘玉’型,不会为此而自怜身世。 据警方的报告,他大致了解了一些三起凶案的情况。 首先,受害者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游牧之神凶手有选择猎物的目的‘性’,这三个人都是护士。 其次,三名受害者虽然不是一家医院工作,但却是好朋友。因为在她们的遗物中发现了照片合影。照片是学生时代的,也就是说她们毕业于同一间护士学校。 第三,她们都被肢解了。尸检表明,被肢解的部位不平滑,是被生生扯掉和咬掉的。奇怪的是,从咬噬的部位看,不像是野兽的牙齿,而像是人类的。而且,第一具尸体只是被肢解,第二具和第三具尸体却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损情况,虽然不能说是被吃掉了,但发现尸体的地点没有肢体残渣,不排除杀人吃‘肉’的可能。 食人鬼?! 这个物种,他曾经听他老爹提过,但却从没见过,搭上上回那个吊死后还能拥有‘肉’身的段德祥,最近发生的怪事确实太多了。这是偶然,还是有‘阴’谋在这城市的黑暗中悄悄酝酿? 而在这凶案中最可怕的是,尸检中根据肌体反应和现场血液的喷溅角度,法医和专业鉴定人员判断出死者是被活着肢解的。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啊。应该比凌迟还要疼痛,比被吃掉还要绝望,是一种无法回避的酷刑吧! 那天他在金水河看到的死者魂魄全散了,残魂幻化出残体地样子,这说明在这凶残的杀人方法下,死者真是被吓到魂飞魄散。再考虑到小河附近根本没有灵体游‘荡’,被害人的血迹也只在冰面中心才有,可以推测第一起凶案的杀人现场和弃尸地点同在金水河的冰面上。 尽管从常理上讲非常不可能,但事实却指向这个解释,也许凶手有什么方法可以‘蒙’蔽人类的‘肉’眼,也许凶手轻得可以不怕冰面危薄。 而河面宽阔,行凶的场面肯定散发出了很强的凶煞之气,所以这附近才变得那么“干净”,所有路过的、徘徊的、游‘荡’的东西都躲开了,并暂时不会出现,那是死而就有的本能。 但,凶手怎么能让死者不反抗呢?报告上说,三名死者都没有挣扎的痕迹,不过却在死前经历了极度恐惧。难道这凶手会***人的‘肉’体神经? 游牧之神他以前看过一个德国电影,说的就是一个‘混’蛋医生发明的一种***剂,给人注‘射’后,能让人在清醒的情况下,看到自己被活生生的解剖。 那很变态,但他觉得在这个系列杀人案中,不是人为,他地第六感没有骗他,这是一起灵异案件。 第一起凶案是在冰面上,犯罪痕迹少是正常的,但第二起和第三起凶案现场也一样就有点奇怪了。警方认为这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做的,而且是老手,具备丰富的反侦察经验,懂得湮灭证据。 包大同理解警方会得出这这样的结论,但他却知道那绝不可能,因为凶手做了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比如吓跑凶案现场附近的灵体。 事实上,前两天夜里他去过另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好兄弟”出现的迹象。 从犯罪现场甄别出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一对脚印,据脚印的大小、痕迹的深浅、步幅、步频、步态来分析,那脚印属于一个身高在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五之间的瘦弱男人,走路轻且浅,举止慢条斯理,并且左‘腿’有伤。 凶手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居然可以‘诱’骗‘女’人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然后从容而缓慢的杀掉她们,或者还吃掉? 为什么选择护士?这怪物对医院或者护士有强烈的怨念吗?而为什么,这三名死者是朋友?是她们在学校时一起干什么事,这才招惹来这样残忍的杀身之祸的吗? 凶手还会继续行动的,这一点非常肯定。因为死者在学校的好友一共有六个,照片上还有三个人仍然活着。凭借本能的预感,他知道那三个人是凶手的猎物。 卷四之第四章 要不,一起睡? “听来好像很复杂,我来帮忙如何?”听包大同大概讲了一下案情,小夏道。 包大同以手指顶在小夏的额头,把她凑近的头推开,“别害我,你这体质再招来什么,还不够给我添‘乱’的呢。” 小夏点点头,意有所指的道:“也是哈,那就让‘花’蕾继续当你的助手吧,反正你们配合的特别——那个和谐自然。” 包大同叹了口气,就知道小夏什么都看到了,也知道她那心里装不住事,早晚要挖苦人才开心。这‘女’人自婚后八卦了很多,如果‘乱’点鸳鸯谱可就麻烦了。 以后,要如何对‘花’蕾呢? “既然三名受害者都是护士,而且不是在同一医院,不如我们分头进行。”一直没说话的‘花’蕾突然提议。 包大同和小夏异口同声的反对。小夏是为了给这一对别扭的人创造独处的机会,而包大同则是怕‘花’蕾出了危险。要说医院这种地方,怪事异事可出得多了。 他本不想让‘花’蕾管这件事,但‘女’人什么时候听过话?不让她去,游牧她自己偷偷去,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至少万事有他来顶。 “那我们要先调查哪一间医院呢?是第一起凶案中的——”‘花’蕾听包大同说会带她一起,很开心,立即进入破案状态,拿起那份复印来的警方报告看了一眼,“周—萌”她念着第一名死者的名子,“是从她开始调查吗?” “这倒不必,看到哪家医院路比较近好了。”包大同无可不可的道。 “但是,你觉得凶手作案的动机和医院有关吗?”因为包大同从不透‘露’内心的想法。‘花’蕾不禁好奇。 “未必,但是很有可能。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最后找出真相吗?” “那我们先……” “先睡觉。”包大同站起身来。伸出了双臂。‘花’蕾以为他又要扑她,急忙后退,结果再度跌坐在沙发上。 没想到包大同只是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着她,“唉唉,‘花’骨朵你不纯洁,脑子里对我展开什么想像了?要不,一起睡?”他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挑逗的意味,‘花’蕾大窘。 小夏一个垫子扔过来,“大白天睡什么觉?” 包大同敏捷的接住砸向他的东西。“因为我晚上要夜探医院,所以要提前存上一点睡眠。”他说着就跑到楼上去,打算躺在‘床’上理清一些繁‘乱’的线索。 照片上的六个人分别名叫付‘艳’秋、孙君、苗小莉、费娜、张小羽和周萌。其中,周萌、孙君和苗小莉已经被杀死,剩下的三个人暂时平安。 鉴于死者的特征比较集中——都是护士,毕业于一间护士学校,彼此间是好友,那么游牧之神他能想到凶手可能继续对其他三人动手,警方也不是白痴,自然也能推测到。也就是说,那三个幸存者一定会被暗中保护起来,他不能太明显的前去调查。 但是,假如他“生病”了,或者‘花’蕾身体不适的话,到医院去应该没问题。而那三个幸存者会有危险只是一种推测,她们不可能为此长时间不工作。 一般医院的护士都有工作表,有的放在电脑中,有的直接打印在纸上贴上墙,他今天晚上出动,一来是为了探探那几间医院有无游‘荡’的凶物,二来是要偷轮值工作表来研究一下,看看那几名涉案护士的工作规律。掌握她们活动的时间,是调查所必备的线索。 这六名护士分属五家不同的医院,几乎覆盖了本市最大型的医疗场所,有专科的、有综合‘性’的、有疗养‘性’质的。从医院的角度来考虑,表面上并没有与案件相联系的地方。假如那凶物是死于医院,甚至是死于医疗事故的,不可能对五家‘性’质不同的医院都有怨念。 所以,是这六名护士‘私’人之间的关系维系着脆弱的线索,也就是说,凶物之所以对她们动手,估计是她们共同做过些什么,或者有一件事与她们六个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不能排除令她们面临危险的事与医院的背景有关。 六名护士中,唯有第一起凶案的被害人周萌与仍然活着的在同一家医院。这是一家肾病专科医院,周萌是住院部的,付‘艳’秋年纪较长,业务能力也强,是手术室的护士长。 ‘花’蕾‘弄’来的警方报告并不齐全,实际上那些线索都不是绝密,而且也很粗疏。但‘花’蕾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也给他继续调查下去提供了方向。 他决定首先夜探医院,然后想办法能呆在医院一段时间,和其他护士搞好关系,探听医院怪谈和那六名护士的‘私’人生活,从各种琐事中排查引来凶物的线索。 当然如果能和幸存者直接对话更好,但只怕有点难度。 想必那三名幸存者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吧?如果她们真的曾经做过什么,能招致这么残忍报复的,肯定是不能对人言明的隐密事件,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如果她们是无意中招惹了什么,只怕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不然就会想办法躲避了,就算为了保命,也会告诉警方。 总之这事方向明确,不过其中的秘密还是很多的,需要一一大白于天下。 凶物选择猎物有目标‘性’,因为游牧他没有胡‘乱’杀人,至少目前是如此。那么这六个‘女’人做过什么?还是无意中看到过什么?介入过什么呢? 他想了一会儿,之后真的睡着了。‘花’蕾悄悄来看的时候,他睡得正香,平常看来又帅又坏的脸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柔和安静,还带一点点脆弱,让‘花’蕾的心瞬间就柔软了起来。 天‘色’已晚,小夏两个小时前下班了,是阮瞻亲自来接的。她真羡慕这两个人,他们如此相爱,和一般到了适婚年纪,双方看着条件相当就结婚的男‘女’不同。 这样,才是真正的婚姻吧?她什么时候也能过这样的生活呢?她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包大同的睡颜,决定一会儿再叫他吃晚饭,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回到楼下。 窗外,几天前的积雪还堆在路边的绿化带上,呈圆锥形,不知为什么,‘花’蕾觉得那像坟墓。或者是心态的问题吧,为什么她不会觉得那像一座座小山,或者小型粮仓呢? 难道说死亡的‘阴’影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吗?可明明,老头子说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啊。 而天‘色’,再度‘阴’沉了下来。本来就黑得早的冬夜,现在更增加了一份‘阴’冷的***感,气象预报说最近一周会连续降雪,提醒市民出行时注意安全。 安静让‘花’蕾有些心慌,干脆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份报告。 给包大同之前,她大概看过一些,但看得并不仔细,现在她打算细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担出什么好的建议。说是跟包大同一起破获灵异案件,可她除了做些水磨功夫,并且利用背景关系给他搜集各类情报外,就没出过什么力。 是她太笨,还是他太聪明? 文件夹中的照片和图片都是打印上的,彩‘色’打印机的质量不太好,照片有些模糊,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深‘色’的血、‘阴’暗的地面、白‘色’的尸体就更加刺‘激’人的视觉。 ‘花’蕾强迫自己仔细观察,发现第一起凶案的现场,血液都结了冰,洁白的冰面上除了残存的尸体空无一物。第二起凶案现场是在一间废旧仓库,周围很凌‘乱’,但尸体周围很干净。第三起凶案是在三十七路公‘交’车接近郊区的总站。那是一个四面是铁栅栏的大院子,尸体被弃在乘车卡充值处的小房子后面,那里有下水道口和垃圾筒,奇怪的是,尸体周围还是很干净。 凶手有洁癖?或者他杀人时必须保持整洁?还是——他就餐时需要干净的环境? ‘花’蕾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心里一阵烦恶,差点吐了。报告说不排除凶手杀人吃尸体的可能,而包大同说这是一件灵异案件,难道鬼也有变态的? 嘶啦!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边传来。吓了正沉浸在思索中的‘花’蕾一跳。这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摸’索,正试图要进来。而且,那东西的指甲很长,游牧之神刮起‘门’来有些刺耳。 嘶啦!嘶啦!嘶啦!咚咚咚! ‘花’蕾还在不知所措,‘门’外的东西加快了推‘门’的动作,甚至还轻撞了起来,声音一点也不规则。‘花’蕾只觉得一颗心悬在了喉咙,下意识的前后左右看看,想起这房子没有邪物进得来,于是鼓起勇气,慢慢走到‘门’边去,不发出一点脚步声。 从‘门’镜往外看,空无一物,林萌道已经没有树萌了,街面被风吹得镜面一样。这让她心里一紧,想起那个小吊死鬼来敲‘门’时,紧贴着‘门’站立,她也是看不到人影。 呜…… ‘门’外的东西开始哼哼,同时又开始挠‘门’了,而‘花’蕾一恍神间,似乎看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大同大同大同!”她吓得后退,惊叫了几声。 十几秒后包大跑到楼口,“怎么了?”他问,因为起得猛了,有点眨眼惺忪的。 ‘花’蕾指了指‘门’,而‘门’外的东西非常配合,持续发出了怪声。 “有客来访,别怕。”包大同走下‘门’边,先是从‘门’镜往外看了看,然后把‘花’蕾护在身后,猛的拉开了‘门’。 几乎在开‘门’的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嗖”的一下窜了进来。 卷四之第五章 她被肢解了 “哪来的狗?!”‘花’蕾惊叫一声,瞪着包大同。 包大同摊开了手,表示自己也很纳闷。倒是那条狗毫不客气的直冲进了房里,一跃就跳上了沙发,舒服的窝下,前‘腿’像小羊一样内弯了起来,两只圆圆的黑眼睛盯着站在‘门’边发愣的人类。 这狗算是中型犬。长得有点像金‘毛’猎犬,不过却是纯黑‘色’的,体形也略小。从它肮脏的外表和那股不管到哪都能呆得舒服的神态上来看,‘花’蕾马上判断出这是一只流‘浪’狗。 可是流‘浪’狗怎么会闯到这里来?刚才在外面又挠又抓,好象是回家似的。又看了一眼包大同,发现他似乎想起点什么来,慢慢向那条狗走去。 “哈,我认识你,可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伸手去‘摸’狗耳朵,奇怪的是,本来对陌生人很敏感戒备的动物却没有动。任包大同的手抚上了它的头。 “它是谁?”‘花’蕾关上房‘门’,跑过去问。 那狗谄媚的‘舔’了一下她的手,把她逗乐了。 “就是你差点被段德祥娶走的那事,我在彩虹桥下见到过这狗。前后两回。第二回它还叼了个布哇哇,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间接引我找到了高媒婆那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无意帮的我,还是有灵‘性’。”包大同看了看沙发,哀叹着看到沙发已经被‘弄’脏了。 “你也见过的,不过当时你吓坏了,所以记不得了。”他说着跑到浴室拿了块浴巾出来,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下手,能既不会‘弄’脏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能把这闯入者丢出去。最后是‘花’蕾一把夺过浴巾,很费力的把狗狗抱起,但是她没走到‘门’边,而是向浴室走去。害包大同白白为她开‘门’了。 “喂喂。你要干什么?难道要收养流‘浪’动物啊。”包大同追在后面,“你可想好,不要临时起意,决定后就要负责到底。养狗证一年要不少钱,还要早上溜它,管它吃喝拉撒。生病要看医生,狗‘毛’飘得到处都是,比养个孩子还麻烦,你听到没有。可不能养了又抛弃,这也太不人道了。” ‘花’蕾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说要养啊,可是你说过,霜前冷。雪后寒,才下过大雪,外面冷呢,它没吃没喝,没有住的地方,好可怜。再说,今晚还会下雪,你难道忍心它在外面冻饿而死?至少……收留它一个晚上吧。” “呜呜。”狗乞怜的哼了几声,往‘花’蕾怀里缩了缩。 包大同打了一下狗头,“你倒很有灵‘性’,知道向我家心软的‘花’骨朵撒娇。好吧,就留你一晚。不过你想过没。它居然找到这里来,好象自己求收养,正常的狗会这样吗?”后半句是和‘花’蕾说的。 ‘花’蕾不说话。只把狗放到了浴盆中,然后放热水,细心的用手掌感觉水温。 一般来说流‘浪’狗是不爱洗澡的。但这只却不同,它站着不动,任‘花’蕾清洗它的身体,一直朝着包大同吐舌头。感觉真是哈到了极点。看到它这种谄媚的模样,包大同也狠不下心真把它丢出去。 虽然这狗能找到这里来很奇怪,但狗做的奇怪的事多了,比如千里寻主人什么的,报纸上经常有报道。也许,他太好了,使得这动物本能的喜欢他。 “过来帮忙啊。”‘花’蕾把包大同用的洗发香‘波’洒在了狗身上。 包大同没办法,只得过来帮忙,两人齐心合力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让这只狗‘露’出了本来面貌。 它确实是一只黑狗,但不是全黑,四个蹄是雪白的。额头上也有一道横向的白痕。这种狗在民间被称为孝狗,据说养这种狗的人会家宅不宁,主人也会死去。所以,孝狗没人要,好在这样的狗非常少见,但从此可判断出这只狗有可能是被抛弃的。 “你倒不怕咒到我。”包大同咕哝了一句,但其实心中对这类民间传说不太在意。他自己就是类似于游走‘阴’阳两界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些东西。 给它‘弄’了点吃的,看它很快就吃光,连食盆都‘舔’得干干净净,包大同笑骂道:“老子还没吃呢,先让你吃了。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头两回见到你,你都胆小的要命,作为一只狗,这是非常可耻的。这样吧,老子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废物。如何?” 狗从喉咙中“呜”了两声,又‘舔’了一下包大同的手,表示它极其的友好和对包大同极其的友爱。 被从心眼儿里崇拜和喜欢。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也不管其动机是什么,都是让人愉快的,所以包大同很开心的“暂时”收留了“废物”。 而就在他和‘花’蕾为废物忙碌的时候,本市的肿瘤专科医院中,幸存者之一的护士费娜正走在医院的走廊中,手中拿着护士长让她送到急诊部的‘药’品。 三个好朋友那么可怕的死去了,她很害怕,似乎感觉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这不是胡思‘乱’想,而是一种预感,她很希望这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错误想法,但心里就是不安。 为什么呢?怎么会有人要杀她们?那个凶手是谁?反正她自己是没伤害过人,也不记得其他五个朋友提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她们六个人似乎没有共同牵扯到某件事和某个人,想来想去,她们集体出现的情况只有两个——读书时和每月定期的聚会。 难道是在这两种情况下招惹到了什么?读书时,学校都是‘女’生,但她们总是和附近的警察学校的学生约会,不会是一个警察在追杀她们吧? 她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要知道六个人中,苗小莉身高有一七六,身体健美有力,武术、柔道、跆拳道、甚至拳击都学过,一般的男人是无法***她的。 照这样说,凶手应该是个高大有力的男人。可是那个肢解——为什么……?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战,忽然发现走廊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光滑干净的地板反‘射’着幽光、长而曲折的走廊似乎隐藏着什么,两侧漆黑着的各种诊疗室更仿佛有些细微的声音传来。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凶手还不至于敢跑到医院来行凶!她对自己说,从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看,十点十三分,除了急诊部,这个时候确实很少有人会出现了。 她下意识的以手指抚‘摸’着按键3,那是她设的快捷键,只要一按,就会自动接通医院的保安室,真有什么袭击她,保安立即就能来营救。而下了班,男朋友会来接她,她又和父母住在一起,只要不落单,凶手就算想杀她也没有机会。 除了——现在。 快离开,只要见到一个人就好了。她想着,合上了手机,习惯‘性’的对着手机光滑的金属外壳照了一下,蓦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头就贴在她的脑后,好象是和她一起照镜子。脸黑漆漆的,因为咧着嘴笑,一口雪白的尖牙闪烁着寒光。 她尖叫一声,骇然转身,但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可她却感到有什么‘阴’森的笑着,有一股凉风吹着她的颈窝,寒意像冰冷的水,迅速蔓延到全身。 无意识的又照了手机壳一眼,骇然发现那个头仍然在,似乎是她肩膀上多长出个头似的。 手机和‘药’物被扔到了地下,她开始狂奔,边跑边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肩膀,想把那东西打走。要是有一个人出现就好了,只要有一个人,凶手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她! ‘门’诊部的大楼是圆现的,走廊也是圆形,这样看到的景物总是会循序渐进的出现。费娜跑了不知多久,终于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双‘腿’,长长的伸着,接着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候诊椅上,似乎是忍受着什么疼痛,双肘支着膝盖,上身的力量全压在了‘腿’上。 啊,有人,终于看到人了! “先生,您怎么了?”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问,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出现,感觉肩膀上也没那么重而凉了。 男人一抬头,费娜心里一抖。 这男人太帅了,酷似金城武,但更冷漠些,有些原始的气质。 “您不舒服吗?”她不停的前后张望,生怕有什么追上来,但要让她自己离开,却又有点不敢。 男人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脸‘色’有点苍白,大概是因为病痛。 “那我送您到急诊那边好了。”她殷勤的说,很想有人陪她离开这地方,于是她扶起那个男人,向急诊部走去。 男人看来很瘦,但死沉死沉的,微温的身体有些僵硬,左‘腿’还有伤。她‘腿’一软,差点跌倒,还好咬牙顶住了。不过在一瞬间,她脑筋一热,似乎不记得路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的走着,直到进入一个房间才情醒过来,愕然发现这里是x光室,也不知道是怎么开锁进来的,而她明明没有钥匙。 转头看向扶着的男人,见他的脸没有变化,但神态和眼神却不同了——嗜血的兴奋、复仇的快乐、‘阴’森的恨、原始的愤怒,这一切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们六个人做过的一件事。 可是来不及了,她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湿凉感觉,然后不受控制的向房间中央宽大的金属‘床’走去。 她被肢解了,无法形容的痛与恐惧,当她的身体被慢慢撕裂的时候,她只能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屋顶。 她无能为力,只有被惩罚的罪恶感。而空气浑浊了起来,除了血味,还有一种别样的腥气。 卷四之第六章 有鬼 是包大同发现的第四起凶案现场。 当他和‘花’蕾来到市肿瘤医院时,立即感到了死亡和血腥的气息,因此直接找到了x光室。 血流成河是预料中的。但尸体的状况却让他心中一寒,继而有些愤怒。 真的是食人鬼?还是真有那么大的仇怨?! “快离开。”他一返身,‘蒙’住‘花’蕾的眼睛。推着她走,不让她看到这么残酷的场面。 金属‘床’上,已经被肢解的尸体拼接着摆放好,显‘露’出凶手的挑衅和恶意。而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什么尸体了。因为被害人全身的肌‘肉’全部被撕扯了下来,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残‘肉’甩得到处都是,从‘肉’量上来看,肯定消失了一部分。至于是被拿走了,还是被吃掉了,不得而知。 惟有死者的头保持完好,由于失血而惨白,一双眼睛后翻。只用眼白盯着房间入口,似乎大叫着:冤枉!救命! 根据事先掌握的情报,六人照片中在肿瘤医院工作的护士叫费娜,警方的报告中附上了她的照片。所以。虽然人死后变化很大,包大同还是一眼就认出死者正是她。游牧之神手打。 当时他开玩笑说哪家医院离杂志社比较近就先到哪里来调查,肿瘤医院是最近的一家,但没想到居然目睹了凶案现场。 只一秒,他就断定这里和前面三起凶案的现场一样,干净得很,而且凶手已经逃了。虽然在遍地的血浆中印下了一个男人的脚印,直通向内室,但内室绝没有藏着人,也没有藏着其它的东西。 那脚印和摆好的尸体一样,是一中***,或者说是吓唬人的。从这种情况来看,这不是什么食人鬼做的案,肯定有极大怨念的凶物杀的人。 那六个‘女’人做过什么***人怨的事,以致遭到这样残酷的报复呢? “‘花’骨朵,你得‘生病’住院。”包大同在向医院保安报告了凶案后对‘花’蕾说。 从x光室出来后,他一直拉着‘花’蕾跑,手很稳定,并不慌‘乱’,这么做可能为了要那个气喘吁吁的效果。所以无论是半路遇到的护士和保安处的保安。都看到他“紧张得脸发白”去报案,很符合受了惊吓的传统形象。 “为什么不是你病?”‘花’蕾听到不远处的保安惊叫了一声,立即感觉要干呕,感觉肠胃中在翻江倒海。 虽然包大同体贴的没有让她看到现场的样子。但是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蛰人眼的血红,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都让她难受极了。 现在,那些保安要接受这种‘精’神上的伤害了。 “唉,一个病人是不能满医院‘乱’窜的。”包大同揽住‘花’蕾的肩,把她紧张的微颤压下,“咱们可是要调查这怪案,你要有牺牲‘精’神。你做幌子,我来调查。别怕,在住院其间,我会一直陪你。” 他说得自然,可‘花’蕾却听得心里热呼呼的。恐惧感一扫而空。她抬头看看这个表面上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候非常靠得住的人,‘迷’糊的点了点头,再一次顺从了他的安排。 “那要得什么病好呢?”看着两名保安大步跑出x光室,扶着墙壁呕吐。另一个人在疯了一样的打电话报警,‘花’蕾又感觉胃受到了刺‘激’,连忙转身。 “就说心脏不舒服,呼吸困难,结果刚才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这个病因好,有偶发‘性’。不容易查的出来,明天再来也可以。而且住院观察几天是正常的,没有人会怀疑。”包大同挡住了‘花’蕾的视线。和她大略研究了一下对警察要怎么说,才说完,警车就到了。 一切顺利,只是当包大同扶着脸‘色’苍白的‘花’蕾离开警局时。一名警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花’蕾的苍白是真的,因为她撒谎时就会这样,而包大同对那道怀疑的目光则感到有些警惕。 不过他还是按照计划。陪“‘女’朋友”‘花’蕾住进了肿瘤医院。这家医院虽然是肿瘤专科,但也收治有其他病因的病人,只不过医疗的主攻方向不同。 进入这家医院的人多是恶新肿瘤患者。死亡率较高,每天的手术更是多。又是见血又是破气,所以比别家医院更森冷些,而‘花’蕾所住的心脏病区的病人却不太多,倒给了包大同很多时间和漂亮的护士妹妹们打‘交’道、套近乎。 值日表是不用看了,因为费娜已死,再没有必要依照她上班的时间来接近她,了解她,于是他假装很八卦的样子,从其他护士处了解了一些情况。 据说费娜平时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还被评为过优秀护士,对病人的态度特别好。甚至有病人在出院后还带来礼物看她。在同事眼里,她连蚂蚁也不会伤害,更不会得罪人。所以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会伤害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是变态的。 费娜还没有结婚,但有一个固定的男友,名叫向伟,本市肾病专科医院的主治医生,是同在肾病医院工作的朋友给介绍费娜认识的。 费娜本人不太漂亮,身材又很平板,而向伟帅而多金。年纪轻轻就在医学界有小名气,这两人在一起,招致了许多闲言碎语,但他们却保持了五年的关系。让那些断言此情不能长久的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费娜在别人眼中是幸运幸福的,她也表现出幸福幸运的样子,可据和她关系非常好的同事说,总觉得她和向伟之间有什么不对。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只是觉得事实并非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向伟是本市肾病专科医院的医生。而第一名死者周萌和目前还幸存的付‘艳’秋都是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护士,那么,她们是不是这段恋情的介绍人呢?是已死的周萌,还是幸存的付‘艳’秋?这段感情与这场残忍的凶杀有关系吗?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对费娜的调查。至此就暂时没有什么疑问了。他甚至打听到了费娜和几个同学好友会定时去一个地方聚会,每个月一次,如果正赶上她排到晚班,她会为此请假或者唤班,好象那个聚会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不能缺席似的。 如果她聚会中的朋友就是照片上的六个人,那么除了在学校中的关联外,她们就有了新的共同点。 包大同之所以这么轻易就打听到这么多有用的事,是因为有警察早就来调查过这些了,刺‘激’出了许多被人们忽视和遗忘的事情。而在医院发生了这样可怕的凶案,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既然警方没有让他们封口,可爱的男人包大同好奇一问,自然毫不隐瞒的说了。 “有鬼!有鬼!”包大同正帮着‘花’蕾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院。再去调查别的地方,值班的几名护士跑了进来,紧缩包大同身边。 “怎么了?”包大同皱紧眉。 一个圆脸小护士结结巴巴的道:“有那个……来逛……病房了。”她小脸惨白。看似不是开玩笑。 其实医院嘛。总是有点不干净的东西,人们有时候晚上探病,会有突然‘毛’发直竖的感觉,那可不只是心理作用。但是多数医院都是平静的,不过是有些游‘荡’的东西,但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因为生老病死是人间必须,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怨念,完全会顺从自然规律,就算再舍不得也是一样。 在这呆了两天。他晚上亲眼看到有“人”在走廊中来回走,拖着残肢断臂,或者‘胸’膛还打开着,肚子好象一个黑‘洞’。还看到过经过放疗化疗的折磨,已经不***形的孩子,紧贴着走廊一侧站着,每一个人路过。他们都会去拉人家的手。 有的人敏感,会觉得瞬间有一丝寒意,但不会在意。而医手圣心的人自然有一股先天之气,邪物不可靠近。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至于医德缺乏的人——唉,什么也不说了。 “不会吧?你们是白衣天使,天生能战胜邪魔。不怕。”包大同安慰道。游牧之神手打。 “不是的。真的有鬼!”另一个瘦高的小护士道,“我和张姐到水房去打水,可是看到一个东西从半空中飘过来。一眨眼又不见了。”这小护士惊魂未定,但有包大同在。说话倒还流畅,“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可是后来又看到了,是个——人形!”说着看了看身边那年纪稍长的护士。 那护士用力点头,表示是事情的真实‘性’,之后又说:“我们回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却又不见有人,等进了护士站,听到走廊总有脚步声回‘荡’。嗒嗒……嗒嗒。” 啪! 那年纪大的护士一边描述一边后退,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其余的‘女’人本来就因为她以象声词描述那脚步声而提着心,这下立即惊叫起来。 “没事没事,你们呆在这儿,我出去看看。”包大同道,借机摆脱那六只抓紧自己胳膊的手。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躲在这儿吧。”圆脸小护士天真的说。 “那哪行,其他病房的病人叫你们怎么办?敢一个人去吗?”包大同问,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所以我去看一下就行了。别怕,我阳气旺得很,神鬼不侵的。” “我跟你去。”‘花’蕾挤上前,拉住包大同的手。 卷四之第七章 嗜血的快感 ‘花’蕾一说跟着,其他三名护士也非要同时行动不可,结果包大同只好带着一队娘子军在漆黑的冬夜里跑去楼后的独立水房。 “有情况吗?”‘花’蕾因为紧张而手心出汗,但包大同的手却温暖稳定,给了她的安全的信息。 包大同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北风带来的寒冷空气中有一丝埋伏的味道。但他轻松开‘花’蕾的手,微笑道,“根本没事,一定是你们眼‘花’了。唉,‘女’人哪!”他说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水房侧墙和一幢没有灯火的,大概是办公楼的侧墙所形成的细长通道中。 “这边是哪儿?”他往黑暗的深处一指。 那里,有一点模糊不明的光线,还有非常细微的吱嘎声传来,被游牧北风一送,听来像细碎的呻‘吟’。 “是医院后‘门’,洗衣房也在那儿,但是前几天围墙突然塌了,目前正在修缮。”圆脸护士答道,之后不禁哆嗦了下。紧张的向四周看看,“这墙塌得古怪,就是前天夜里,大家都说……”她不敢说下去了。 “小小年纪,别这么‘迷’信。”包大同伸指弹了一下她的护士帽,“你们都呆在这儿别动。我过去那边看看。”说着抬步就走。 四个‘女’人都没有反驳他,但却不约而同的跟在他后面。似乎离开他才是真正的危险。 也不知是大楼歪还是水房歪,反正这条通道约有二十多米长,外宽内窄,从一侧进入时还能三人并行,走到尽头时仅能有一人通过。黑暗、楼体的***感。以及骤然加大的、因为高楼和狭窄空间形成的楼间风。都使得走入这小小方寸之地的人头皮发麻,恍如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包大同走在最前面,走到尽头时先探出身子看了看,放眼之处是一片断壁残墙,以及四处堆放的砖块水泥,一排小屋黑漆漆的,也许白天看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会儿却让人感觉很‘阴’沉。 略抬头,几条绳子死蛇一样软垂着,横穿院落的上空,大概是游牧之神平时晾衣服用的,此时上面挂着几件白衣服和一盏灯。 刚才他看到的一点光芒就是这盏灯散发出的,细瘦的电线上耷拉着一个灰‘蒙’‘蒙’的灯泡,被风吹得摇晃着,吱嘎作响。而那几件衣服则因为摄氏零下的温度,已经冻成硬绑绑的了,初初看去,仿佛半空中悬着几具僵硬的尸体。 “这边没事,回去吧。”他缩回身体,不动声‘色’的说。 通道狭窄,他们返回去时不能换变位置,本来走在最前面的包大同成了断后的,现在这队人中张护士走在最前。但是才走了几步,包大同突然感觉背后有异,汗‘毛’全竖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欺近,可他才背过手画了一道符,那冰冷感又远了。 风呜咽的吹着。快速的脚步踩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而因为人多步杂,仿佛总有什么在催赶一样。而当他们走到通道中间,一阵风力非常强的旋风突然卷了起来,异常凛冽冰凉,好像有一把刀从人脚下刮过似的。接着一个白惨惨的东西从头顶越过,啪的落地,阻住了去路。 张护士看也没看就尖叫起来,其余三个‘女’人也慌做一团,本能地往后就跑,撞了包大同一个趔趄。他连忙侧身,让‘女’人们从他身边挤过,然后向前几步,冲到那东西面前,飞起一脚,同时指尖符咒到。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做完这些,他笑着说。“你们洗衣房的人工作不认真,下班的时候忘记收衣服了,我刚才就看到几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挂在那,被风吹得‘乱’晃。***,冻得像个冰柱,吊死鬼似的,所以才吓了咱们一跳。来,快点从这破地方出去,墙下的风硬得很,吹多了会感冒。” 这惊吓非常突然,但包大同说得轻松,笑脸又好像一缕阳光,驱散了此处的‘阴’霾。四个‘女’人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于是不再争辩什么,快速从通道中退了出来。但她们虽然害怕之情稍减,可心中却仍不安,觉得这地方透着邪‘门’,仿佛有东西在背后追似的。而院子中又很冷,所以几个人一路小跑着回到心脏病区。 没人注意到,那件白大褂蠕动着,像一张废纸一样贴着地面趁风滑行。然后慢慢立了起来,追近了包大同,似乎要贴在他的背上。 包大同似乎没看到。只不‘露’声‘色’的反手一指,指尖的蓝‘色’电光把那衣服击出了一个‘洞’,在他掩饰的咳嗽声中,终于化为一件真正的衣服。 “明天我要和院长反应,洗衣房的人一定要严肃工作纪律,下班居然忘记收衣服!这样大风卷来卷去,实在太吓人了。我们就罢了,吓到病人可怎么得了。尤其是咱们心脏区的病人,惊吓会导致生命危险。”张护士气愤的说,“现在医院的事还不够多吗?凶杀、闹鬼……”说到这儿,游牧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另两名护士连忙随声附和。 ‘花’蕾望了包大同一眼,看他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没有追问。 当时那衣服刮过来时,她虽然站得比较靠后,但是看清了一切,包大同的解释非常牵强。但那三个护士不是被吓得没有看清,就是潜意识的不敢相信真的有鬼。 人们总是会逃避一些可怕的东西,以为不承认就是没发生的。 从常识来说,哪有风大到可以卷走冻成冰砣一样的衣服的?况且还飞得那么远,越过他们头顶后呈“站立”着的姿势,黑暗中乍一看。好像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跪在通道中央,而且没有头。 她听老头子说过,有凶物出现的地方,假如那地方‘阴’气还很重。就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受那凶物的邪力所‘激’,变得厉害起来。 包大同也说最近的系列凶杀案是一个邪物所做,那么会不会是因为那邪物出现,结果造成了在此处游‘荡’的普通灵体变凶,结果附在衣服上,出来害人呢? 医院的洗衣房应该洗衣、消毒,之后烘干的,不过中年有太阳的时候,气温并没有这低,也有可能拿衣服来晾晒,结果因为不尽责,下班的时候忘记收了。但即使如此,衣服也不可能冻成冰柱一样,所以那衣服那样‘挺’括是有原因的,似乎有什么撑在衣服里面。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可那三名护士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当然也不便说破。但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证明包大同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不是变态凶杀案。而是灵异案件,有一个不知名的凶物在为了一件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事而报复那六个‘女’人。 他还说过。那凶物越来越嗜血,就好像野兽,也许没尝过人‘肉’的滋味时还没那么凶残,但只要尝过一口就会变本加厉。就算那六个‘女’人该死,那凶物报了仇后也可能再去伤害无辜,因为他会喜欢上这种***的快感。 整整一个晚上,那几名护士一直拉着包大同呆在护士站。大概因为她们心中还是不安的。但‘私’下里包大同告诉‘花’蕾,这里的灵体都很正常,不过游‘荡’几天即去,刚才那脏东西更是一时的‘激’变,目前已经被他吓跑,当医院后‘门’修好,在一般情况下就不会再出这类事件了。 “除非杀了费娜的凶手再回来,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了。”包大同说,“照理,他的目标应该是还幸存的张小羽和付‘艳’秋。但是,他行凶目的‘性’太明确了,警方一定会对这两人严密保护,那凶物要想接近不易。从目前看。他似乎总是挑这些‘女’人落单时下手,看来游牧之神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做事情,要不就是一个没胆的‘混’账王八蛋。” 他最后一句话让‘花’蕾心中发寒。似乎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自己正在被一个可怕的东西慢慢的肢解。 “那警方既然严密保护着另两个幸存者。咱们不是无法调查了吗?”早上出院后,‘花’蕾问道。 “我们可以先调查另三名死者,也就是周萌、孙君、苗小莉的个人情况。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接近张小羽和付‘艳’秋。办法嘛,总是人想出来的。”包大同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蕾,“我看你身体还是不太好,不如去第三医院看一下,那是综合‘性’医院,也许心脏科会好一点。” “谁在第三医院来着?”‘花’蕾无奈的问。 “苗小莉。据资料上说是身体最强健的一位,平常喜欢体术锻炼。一般的男人和她‘肉’搏的话有可能会输。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轻易被杀呢?哦,她就是死在三十七路公车终点站的那个。” ‘花’蕾点点头,忽然有点气,“然后呢?我要得什么病?” “第二位死者孙君是‘妇’幼医院的助产师,你不可能‘病’得要去那家医院。”包大同轻轻一笑。眼睛瞄过‘花’蕾的脸,“但是我的前‘女’朋友是那家医院的会计,我可以从她那里打听。” “第一个死者周萌呢?她不是在肾病专科医院吗?”‘花’蕾努力忽略包大同“前‘女’朋友”的事。强迫自己专注于案件本身,“我觉得那家医院最值得怀疑,毕竟有两名涉案护士在那里工作,而且第四名死者费娜的男朋友向伟是那里的主治医生,也可能是周萌或者付‘艳’秋介绍的。这件感情事也许和凶案有关。” “幸存者付‘艳’秋也在那家医院工作,目前不好接近,要等局势平静一点再行动。我相信她们暂时不会有事。那凶物吃了那么多东西,得有时间消化啊。”包大同眯起了眼。 卷四之第八章 铁窗 现在已经有四名护士遇害了,两名是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作的案,另两名干脆是在开放的地方进行的。凶手在选择猎物方面有明确的目的‘性’、杀人手法上也有一致‘性’。作案时间上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但他对作案地点的选择却很随意。只要被害人落了单,他随时可以杀人。 这也就是说,他潜藏在一个人们发现不了的地方,或者还是个沉默的跟踪者,但无论他选中的猎物藏在哪儿,他都有本事找出来,一一杀掉。 这是天‘性’敏感还是后天邪力?还有,这六名护士死亡的顺序是事先选定的,还是随机的呢? 因为第三名被害人苗小莉正好是心脏病区的护士,打听起来比较容易,所以不到两天,包大同就带着入院观察的‘花’蕾离开了第三医院,同时还带着对苗小莉的调查结果。 和以前得到的资料描述一样,她是个身体强健、身手敏捷的人,曾经治服过一个连男‘性’保安人员都束手无策的、突然发狂的病人。 这样的‘女’人。一般凶手是无法轻易下手的,但她也和其他死者一样,死前没有挣扎。身体内也无***的痕迹,这样看来,凶手一定另有办法使被害人乖乖就范。 对于警方来说,这是案件的难点,但对于包大同来说就简单多了。凶手是个邪物,自然有可以‘操’控人类的办法。有时候想想真悲哀,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却散失了很多最原始的本能。容易被外力或者自己的内心所摆布。游牧之神手打。 而一般而言。人们都认为护士是白衣天使。是温柔漂亮的年轻‘女’孩,而苗小莉却是男孩子气的,长相也是如此,所以至今为止连男朋友也没有。平时的生活单调寂寞,唯一的社‘交’活动就是每月一次的聚会。 “又是聚会。”‘花’蕾皱着秀气的眉,“她们是在学校期间招惹到了邪物,还是在聚会期间?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包大同抡着一根‘棒’球杆,貌似心不在焉的道:“这要从那两位幸存者嘴里才挖的出来。这个系列凶案有报复的感觉,而如此大的怨恨肯定是见了血伤了命的,如果她们六个人做过这样的‘大事’,一定不会忘记。” “可你又说,现在警方严密保护那两个幸存者,咱们无法接近。”‘花’蕾颓然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包大同想的是什么。 “所以我们要先调查死者啊。她们死了。警反也已经调查过一轮,现在的她们除了尸体外已经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很少有人会注意。但对我们来讲。是从灵异的角度考虑这个案子,因此要调查的还多呢。”包大同放下球‘棒’,走到窗边。 窗外,又一场大雪降临了。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切美好的、不美的。又将会被一片银白所掩盖,天地都好象是梦幻中的。在这样的美景下,还会有罪恶继续进行吗? 调查第二名死者孙君的事,他不需要‘花’蕾来掩护,只要问问他的前‘女’友“之一”、就职于‘妇’幼医院的会计如‘玉’就可以了。他的每个‘女’朋友都知道他是研究周易风水的法师。偶尔还算个命、驱个邪。他从不隐瞒这些。所以当他对类似于凶案类的东西感兴趣十,所有人都认为是正常的,没人会怀疑他的动机。 所谓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嘛。 不过安排和如‘玉’“偶遇”,并且在一起叙旧时“无意”间问起孙君的死,费了他一点脑筋。他做人有一个最大的成功,那就是每次恋爱结束后。前‘女’友都不会恨他。那意味着也不曾深深爱过吧?可他也再不需要掏心掏肺的爱了。他的人生信条是:情人相处,舒服为上。戒决长久,快乐第一。 这个街心公园就在‘妇’幼医院的附近,坐落在三岔路口的中央,三个路口的车辆互相看不见,但路口分别有功能很不错的‘交’通灯,现在地面被冰雪覆盖了,看不到地面上‘交’错的斑马线。 “我一向不喜欢减‘肥’过度的排骨型。抱起来硌得慌,所以在我看来。你非常标准。而且你正是我喜欢的那种珠圆‘玉’润的‘女’人。”包大同很认真的说,然后抬头看看天。 经过一夜的大雪,天空已经放晴了,但因为寒冷,雪并没有融化。到处一片银装素裹,来公园拍照的人非常多。在这样的美景下,脚下踩着还没清理完毕的雪道,咯吱咯吱响着,很有点‘浪’漫,说起话来也自然放松多了。 “呵呵,你嘴巴还是这么会说话。”如‘玉’笑着拍了一下包大同的肩,不管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很开心,“可是你怎么知道孙君的事?哦,对了,媒体透‘露’过一点,你大概看的报纸。不过听说悬赏了这么久,关于那个变态杀手的事,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变态?”包大同停了一下。随后继续陪着如‘玉’踏雪前行。警方透‘露’的消息很少,只有死者的大概情况,因为那些是捂不住的。但死者的死状、尸检的情况,普通人是肯定不知道的。 “是啊,他专‘门’找护士下手,肯定是变态‘色’魔啊。”如‘玉’答道,“现在我们医院的护士人人自危。上晚班的时候都有人陪着,哪还敢一个人呆着?” “孙君是什么样的人?平时接触过奇怪的人吗?”包大同借机问,“如果凶手是变态,说不定和孙君在生活中有过联系。” 如‘玉’撇了撇嘴,包大同立即明白这个孙君平时的人缘不好。游牧之神手打。 “孙君‘性’格孤僻、傲慢,很少主动和人说话。”如‘玉’尽量使声音平和些,毕竟死者为大。她又死得这样惨,“我觉得她被杀可能是巧合,不可能在生活中与凶手有联系。变态‘色’魔不都是对年轻漂亮***的‘女’孩感兴趣吗?孙君可不是。” “她不漂亮吗?”他见过孙君的照片,虽然长得有点干巴巴的,但也算不错。不过如‘玉’看好莱坞片子看多了,判断方法实在不靠谱。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她并不引人注目而已。”如‘玉’叹了口气道,“其实她也怪可怜的,结婚早。儿子今年都六岁了,可老公却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她好几次想离婚。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离不成。” “这样的‘女’人应该很多朋友啊,别人都会同情吧?” 如‘玉’摇了摇头,“这些事她不和任何人说,就是她想离婚时,她老公来医院闹,大家才知道的。听说她只有学生时代的几个朋友,平常每个月都要聚会的,因为护士都是轮班制,她总是要求每个月第一个周末不能值晚班。哦,对了,她出事那天就是聚会日哦。那天警察来调查,她们那边的护士长正好无意中听过孙君打电话给朋友,说那家酒吧的名字叫‘铁窗’,离这里只隔一条街,是都市白领最喜爱的十家酒吧之一,一本杂志搞评比时上过封面的。” 这可是个线索,警方的报告中没有提起,肯定是出具初步报告后调查出来的。孙君是在朋友聚会那天被杀,虽然不能确定凶手是这六个‘女’人在聚会中招惹的,但至少这个可能‘性’要大于她们在学校时闯过祸。 “这世界上太多怪事了,虽然你不是护士,但可爱的‘女’人要长年提防恶狼的意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hi./游牧之神 包大同又和如‘玉’聊了一会儿,从侧面了解到孙君的生活简单平凡,和苗小莉、费娜差不多,全是普通人的琐碎生活。除了每个月的聚会和折腾了三年也没有离成的婚,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他转身握住如‘玉’的手,为道别做开场白。 听到他的变相赞美,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如‘玉’很开心,甚至回忆不起当初为什么和这么好的男人分手。此时看着他帅气而真挚的脸。她忍不住伸臂用力抱了包大同一下,心中感叹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女’人会得到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响声传来,接着是好几声剧烈的撞击声。 “又出车祸了!”不知有谁喊了一声。 包大同回头一看,就见有两辆车在三岔路口的中央撞在了一起,大概因为雪天。速度上有控制,所以撞得不是很严重,倒是另一辆车滑出了路面。撞在了街心公园的围栏上,车子都变形了,车鼻子处冒着白烟,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游牧之神手打。 他才想上前看看,就被如‘玉’拦住了,“你不是医生,不能帮助伤者,不要挡着医生们救人。” “他们是医生?”包大同指着一群快速跑向出事地点的人。那些人有男有‘女’,都穿着便装。而且他注意到了那个“又”字。 什么叫“又”出车祸了? “不都是,但有好几个。”如‘玉’挽住包大同的胳膊,“你知道吗?这个路口很邪‘门’,经常出事,好多人说是因为这个街心公园影响视线,可区政fu不让拆掉。听说一个很有名的大师看出这里是聚灵气之所。风水宝地,动不得的,否则整个区的地气都会受影响。” 卷四之第九章 三种不同的红色 “政fu官员这么‘迷’信?”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再说这公园里有一棵老树,也不知道是什么珍稀品种。生长了好多年,两个人都环抱不住,环保部‘门’当然力主保护。这公园就是为那棵树也不能拆。” 包大同“哦”了一声,忽然对这个公园有了兴趣。也怎么没觉出这公园有什么特殊?是这场大雪掩盖了什么灵气,还是他的法力不够? “这公园是附近唯一的绿‘色’地带,所以医院里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天气好的时候带了饭到这里来吃,偶尔见个朋友或者同事之间轻松一下也来。”如‘玉’继续道,“不只我们,肾病专科医院的人也是。但是这里经常出车祸,实在是……唉,为了这个,我们医院和肾病医院都成立了专‘门’的急诊部,孙君就是急诊科的。” 啊?包大同一愣。 六人聚会、铁窗酒吧、车祸、急诊室、两家相邻的医院,这些和凶案之间有关联吗? 游牧他身体健康,基本上很少医院,就算生病也是随便买两颗‘药’吃吃就算了,还真不知道‘妇’幼医院和肾病医院相邻。可是看地址,明明是两条街啊。 “两家医院是背靠背的。”如‘玉’看出他的‘迷’‘惑’,解释道,“两家医院的大‘门’分向东西。侧‘门’都在北,而这个街心公园在南。后围墙共用一堵,虽然有个铁‘门’,但平时都锁着,没有人从那边过。就连停尸房都只隔一堵墙。” “尸体会不会半夜挖墙。然后‘交’换位置?”包大同开了句玩笑,没想到如‘玉’一哆嗦,他敏感的觉察到了,“不会被我猜中吧?” 如‘玉’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有点怕。又有点不相信,还有点难为情。“是大家风传啦,其实谁也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最早这样说地人是谁。总之,是说‘他们’会换‘床’位,有人听到过半夜挠墙的声音和铁‘门’开关的声音。如果是正常人,谁会去停尸房转悠?” 包大同眯起了眼。感觉越来越有趣了。 又和如‘玉’闲聊了一会儿,他回到了杂志社。 六个人,五家医院,现在还有三个人没有了解过,周萌、付‘艳’秋、张小羽,前两者一死一生。都在本市的肾病专科医院,张小羽游牧之神供职于一家名叫绿岛的疗养院,其实是一家高级的‘精’神病医院,离市区较远。 这两家医院目前都被警方严密监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暂时不能‘露’面。那天到警局为费娜之死做笔录时。他已经引起了一个警察的怀疑。事后他回忆起来,在“‘阴’媒”那个案子中,他于彩虹桥下发现尸骸、而后报案。似乎那名警察参与过。虽然两个案子是发生在不同区的,但警察是可以调动的。 既然不能去医院调查,他打算先去铁窗酒吧转一下。尽管警方也会监控那个地方。但他带“‘女’朋友”去十佳酒吧之一的地方玩玩,到哪儿也说得通。 于是晚上他带‘花’蕾来到铁窗酒吧。 不知道店主是不是《越狱》看多了,整个酒吧的风格就很另类,硬朗粗砺之中带一丝冷漠‘迷’‘乱’。看来真的很对一些先锋人士的胃口,但他们进‘门’的时候,发现很大的空间却很冷清,只有几个客人,在店内低沉迂回的钢琴曲声中,静静的三五成***谈着。 “头一回来?”洒保跑过来殷勤的问,似乎看到增加了一个客人,很高兴。 “朋友介绍的。”包大同笑笑,顺便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这里不仅客人很少。酒保和待应也不多,而且全集中在酒吧一侧徘徊。另一侧空‘荡’‘荡’的,看样子是通向卫生间。长长的走廊,光线幽暗,但最尽头地卫生间大开着‘门’,明亮得过分的光线照了出来。 有问题啊有问题。 “来一杯什么?”酒保又问,看来有点哈,好像包大同只要肯来,没有钱他也招待。“要不我给您介绍一种?我们这儿的特品,名叫三种不同的红‘色’,这酒能让您感受到爱情。”他说着瞄了‘花’蕾一眼。 包大同点点头,看游牧酒保迅速调出一种红得像血、‘艳’得像火、颓废得像燃烧后的灰烬一样的洒来,果然是三种不同的红‘色’。浅尝,微甜,但后劲很足。甚至可以形容为凶猛。 “给她果汁。”包大同一指‘花’蕾,这酒不是她能受得住的。 “不,我要这个。”‘花’蕾坚持道,暗中伸手掐了包大同的腰一把,嫌他多管闲事。把她当小孩子。 包大同一咧嘴,把痛叫闷在肚子里。酒保笑笑,照样给‘花’蕾来了一杯。他们两人虽然不觉得什么,但看在外人眼里,两人之间的感觉就像一对情侣。 “铁窗的老板真坏,这酒明显是帮助男人钓鱼地。”包大同看了一眼身边的‘花’蕾,看她似乎没意识到这酒的绵厚程度。一口气喝了半杯,连忙阻止她。 “来酒吧的人大多是钓鱼的,不过被钓的可不止是‘女’人哦。”游牧之神酒保笑着搭腔道。 “但是今天鱼少,是出了什么事吧?”包大同吸了吸鼻子,“这里气场不正啊,是不是出了怪事?”说到最后一句。他压代了声音。 酒保脸‘色’一变。连忙摇头否认。可是否认得太快了,更证实了包大同的判断。 一般来说,有灵力强大的邪物出现,附近普通的灵体,甚至是偶然路过的魂魄都会无意中受到邪力的影响而变得强大,有恶念的就会出来吓人,肿瘤医院那满处‘乱’窜的白衣服就是个例子。邪物越厉害,其他游‘荡’的魂魄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假设那位非人类的凶手到过费娜所供职的肿瘤医院,造成了一件晾在后院,并且被冻住的白衣服被某些有恶意的东西附着,然后出来吓人。甚至试图害人,那么他到其他的地方也会造成同样的后果。 那六名护士同时出现,并招惹的邪物的可能,一个是在学校期间,另一个就是在聚会时,但具体的时间可能在这两种状态下的任何时候。 包大同认为,她们肯定做了一件为自己招来杀之祸的事,并且不是在学校,而是在聚会中。这结论无关于调查的结果,只是他心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所以当他走近“铁窗”。看到这家全市十佳受欢迎的酒吧‘门’可罗雀,就感觉一定是出了问题。随口一问,虽然得到了酒保的否定,但实际上的答案却是肯定的。 卷四之第十章 上厕所有人盯 “可不要瞒我,‘阴’气停留太久,于所有人都无益,特别是你又不能辞职。”他把那杯“三种不同的红‘色’”一饮而尽,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入了胃里。肚子里像着了火一样。奇怪的是,那久冲不开的封印,在一瞬间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酒保惊上加惊,不明白包大同为什么知道他想辞职而不能的,其实这是很简单的推理问题。 首先,一间被评为本市十佳之一的酒吧,怎么会在最热闹的时间段这么冷清? 第二,鉴于那邪物极可能是在这里找上的那六个‘女’人。那么它的力量也会影响这里普通的,本不足为患的灵体,使其‘骚’动起来。 第三,卫生间的方向异常光明。但他呆了半天没看到一个人去那边,连靠近也没有,显然那里发生过什么。虽然酒吧还有几个客人,也许是为了显示他们不怕一些“传说”,但终归有些不自然的回避。 第四,酒吧的待应很少,很可能是辞职了一部分,而这个游牧酒保在这里坚守,一定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综合以上这几条,很容易就会明白这里一定发生过某些特殊事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闹鬼,但闹得并不厉害,所以只吓跑了胆小的,而有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留下。 “你是警察?”酒保想了想,忽然松了口气。人都说警察身上带煞气,能辟邪的。再说,这个人好像对某些事很感兴趣。前些天警方来调查过,和这人的感觉很像。 没想到包大同摇了摇头,“我是周易研究僧。”游牧之神他开玩笑,“确实是朋友介绍我来地。可是一进‘门’看见有东西在晃。我还没告诉你,我天生‘阴’阳眼。” 酒保的脸差点绿了。 有东西?不是那东西吧?他天天提心吊胆,希望“好兄弟”念在他有生病的父母养。不要折磨他,毕竟孝是大善嘛。可是听这位先生的意思…… “喂。别拿我的酒。”酒保正疑虑着,忽然听包大同叫了一声,同时伸手抓向自己的酒杯,但晚了一步,酒杯平地移出了一尺多远,鲜红‘色’的液体洒在台面上,像稀释后的血浆。 酒保吓坏了,但包大同随手拿出一张符咒,塞到他手里,“大吉大利,你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想一劳永逸,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花’蕾看到这里叹了口气,因为她亲眼看到包大同施了小法术,骗那酒保打破心理防线。可是此时酒吧正静着,酒保也正处于紧张状态,她这一声叹息被寂静衬得幽怨。像是从昏暗中飘来的,吓得酒保一手紧抓符咒,一手拉住包大同的手。“这位先生给想个办法,怎么彻底解决才好。”说到后半句时,虽然明知道看不到什么,仍然忍不住四处张望,倒吓到了‘花’蕾。 包大同忍住笑。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游牧酒保和‘花’蕾是互相吓唬。但是他脸上还是摆出很正经的神‘色’道,“我本无意‘插’手这些事,不过既然遇到,我就帮你看看。不过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酒保见他肯帮忙,立即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把那张符咒贴心放着,心理上感觉无比安全,连忙又给包大同调了一杯“三种不同的红‘色’”,说是他请客,然后把包大同叫到角落中,低声说了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 本来,铁窗酒吧一切正常,但不久前,有人在卫生间遇到灵异事件,前几天又有警察来调查有关凶杀案的事,店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客人少。人气不旺,似乎店内的气氛更加不对了,每个人进卫生间时都头皮发麻,现在没人敢单独进去,上个厕所也要三五成队。 “都看到什么了?”包大同有点好奇。 酒保不***看卫生间的方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游牧之神感觉不对,一进卫生间就好像有人盯着似的。有一个客人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到外面有‘嘶啦嘶啦’的声音,以为是打扫卫生的人,因为听起来像扫把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可是出来后发现卫生间内除了他并没有别人。当时他把手机落在隔间里了。进去取时,又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门’还是没人。他吓坏了,跑出来找我,说回想起来。那不是扫地的声音,而是爪子刮擦地面的声音。” “爪子?”包大同轻蹙眉头。 “其实我怀疑他是吓傻了,谁知道是什么声音?”酒保不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我们这儿的冲厕水箱是老式的,水箱在最上方。有一个‘女’的说,她坐在马桶上时感觉浑身发麻,就觉得有人看她似的。从隔间内出来后感觉也是这样。她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人,动物也没有一只,最后在镜子中照到水箱上趴着一个人,正对她笑。她当场差点吓死。尖叫声差点把屋顶掀了。我们赶过来时,她吓得连路也不能走了,坐在地上盯着水箱,可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后来老板说一定是车影,因为卫生间那边的小街没有路灯,偶尔过一辆车,卫生间内的光影非常明显。可实际上……不是的,因为卫生间的空子上刷了厚厚的白漆,光影是照不进来的。而且后来,我们上厕所时,都感觉被人盯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显然不是心理作用。”包大同道,“但你放心,我会帮你驱驱邪。可是,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具体说不清了,就是最近。” “没报告警方?” “这种事。警方会相信吗?顶多说我们以讹传讹。”酒保苦笑道。 “我听说那个连环凶杀案涉及的六个‘女’人每个月都在这里聚会,是吗?”包大同再问。 这话让那酒保警惕了一点,怀疑的看了一眼包大同。“没错,她们是这里的常客。您问这个……” “不是要驱邪吗?”包大同一笑,“这么突然出了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定是那六个‘女’人召来的。所以你要想想,在她们聚会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人出现过,或者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我问的和警方问的不一样,你觉得古怪的事,哪怕多么不合逻辑。也可以和我说。” 卷四之第十一章 法力终于突破18岁 包大同故意掩藏了所有灵力,装作酒醉醺醺的模样走向了洗手间。 全酒吧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因为好久没有人敢单独上厕所了,这个人。就不怕吗? 当他才走进通往洗手间的通道就感觉浑身凉嗖嗖的,好在通道口上方悬着两柄装饰用的西洋剑,上面的鹰头很有煞气,也不知道店主是从哪里淘来的宝贝,居然有辟邪的作用,所以那个在厕所里游‘荡’的家伙只能在里面转悠吓人。 ‘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感觉迎面忽然吹来一阵凉风,好象有什么从他身边走过,而身后的‘门’则轻轻摇晃起来,似乎是被风吹的。可是这洗手间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哪来的穿堂风? 他进洗手间之前,特地找了个借口绕到酒吧的外面去看了看,洗手间的窗口位置是一条小街,人烟稀少,狭窄还没有路灯。这种地方特别容易隐藏着一些‘阴’暗的东西,他亲眼看到靠南的墙面下,蹲着一排白‘花’‘花’的模糊东西,敏感的过路人走到这里。都会感到后背发麻,因为一有人走过,它们就好奇的围过来。 这地方风水不好,‘阴’气很重,但是房子建的巧妙,把地气改变了,所以酒吧非常安全。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非请***的,没有特殊的情况根本不会随便进到别人家 可是厕所里那位是怎么回事呢? 他几乎怀着一种好奇来解决这件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进入了男洗手间,虽然‘女’洗手间没人。而且是发现水箱黑影的地方,但他还是有些别扭。 如果真有东西吓唬人。应该哪儿有人到哪儿去吧?现在洗手间只有他。有东西作怪的话,必定会找上来的。既然如此,他等着就好了。于是他先是放掉了身体内含量过多的废水,然后到水台边去洗手。 没错。他感觉到了被盯着的感觉,但那感觉并不只是来自于水箱,而是随着室内凉风的微微拂动,来自四面八方。 刚才那杯名叫“三种不同的红‘色’”的烈酒进入腹中后,他那似乎永远也不会松动的、努力好久也没有恢复迹象的封印好象裂了一道缝,他的灵力、法力和念力都化成了细沙,现在正慢慢顺着封印之壁无声无息的流出,汇入他身体的海洋。虽然速度很慢,但终究是向好处发展了。 这让包大同很以外。当然也很高兴,和中了彩票的感觉差不多,于是当场想试试。在洗手时凝灵力于眉心,开了‘阴’阳眼,看着光亮的半身镜。 镜中,不止是他自己。不过,也没有别人。水箱上,并没有黑影。 但是他身后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有一对眼睛叽里咕噜的在转动。没有形体,只有一对眼睛,镶嵌在木头上。 “喂,看够了没?”他一回手,一颗水珠“嗖”的甩到身后的木板上,隐隐有箭形。 包大同大喜。因为他的幽冥之箭居然又可以重用的可能了。 不过他的法力、灵力、念力只是开始好转,毕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一练习使用自己的绝技、‘阴’阳眼就闭上了,但他还是可以看到那眼睛。说明厕所***者显了形,说明他开始吓人的程序了。 ***者没想到包大同完全不害怕,一愣,没有下一步举动。 “你真够变态的,死还不死远一点,天天呆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吓唬人玩。”包大同继续说,“这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再转世投胎说不定还会带霉运,速速离开。我念你没有做过恶事,放你一马。”他一直没有回头,只凝望着镜子。 几秒种沉默着,之后,隔间的‘门’和厕所的大‘门’同时“呯”的一声关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外力。同时厕所内的灯瞬时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又来这套!什么时候都是关‘门’关灯,不能来点新‘花’样吗?包大同想着,仍然没有回头。伸指画一个光明符。向上扬起,悬于头顶。 微而不弱的光芒中。镜子上的水银似乎能流动了一样,泛着一片‘阴’沉的死灰‘色’。一张残破的脸浮现了出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水管一直没关,此时流出了紫红‘色’的血液,包大同的手一直放在水龙头之下,见状也不躲开,把落在掌中之血水泼向了镜面。 果然没有创意啊,这桥段是鬼故事中就有,也就是说所有的鬼魂都会。但这障眼法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蒙’蔽得了他的心灵?! 嗞啦一声,好象一块烧红的铁被上被泼上了冷水,镜子骤然收缩,之后裂了一条大缝,包大同毫不犹豫。伸手轻拈,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别做损‘阴’德的事。”包大同轻轻一笑,“不管你出于什么‘阴’暗心理。吓唬人玩损人不利己,并且非常之愚蠢。而且你看不出我不怕你吗?难道你不明白我是来收你的,居然还不跑。”他边说边用另一手画符,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从黑影中穿透。 无声的惨叫中,包大同抓住的黑气蓦然淡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不止。 “收了你借的邪力,快去你该去之地吧,不然我下回见到,一定不轻饶。”他怜悯的说,“不过之前你得为你做的错事付出点代价,告诉我,借你邪力的是谁?” 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尖利的东西划过玻璃。听得包大同差点扔掉这东西。双手掩耳,“你***,居然给老子来声‘波’武器。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魄无存?”他骂。但明白了那鬼语的意思。 厕所***者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什么,只是它说的两个字还有用——爪子! 爪子?难道杀人的是妖怪?还是鬼爪的意思?尸检报告说。被害人的尸体有缺损,不排除被吃了一部分的可能,并且肢解的尸块中有撕咬的痕迹。难道…… 包大同想着,松手一放,那***者慌忙透窗而出。 他并不怕那东西会再回来。邪力已除。它再没本事进入了。它本就是普通的灵体,危害不大。和它打一架也不过是热热身,但他刚才可以使用超过十八岁的灵力了,这是最大的收获。 卷四第十二章 花蕾往事 包大同和‘花’蕾在凌晨两点才回到杂志社。 之前包大同从洗手间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时,酒吧中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接着‘花’蕾在包大同眼神的示意下,单独也去了一趟,五分钟后笑眯眯的出来,让大家的心全都落了下肚。 闹鬼?那是谣传!就是闹过。现在看来也没关系了。 而来酒吧这种地方,总是会喝点东西,时间一长。身体内水分就过多,就很需要排出体久,那个如果不能进行,当然就会很难受。这从总有人跑到酒吧外面说买点东西,实际上是到其他夜店去蹭厕所就看的出来。 但是谁愿意大冷的天跑出去上厕所呢? 于是有胆大且很急的人也去了。出来时神情和身体双重轻松。这是一个解放信号。而且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心理上的恐惧去除后,就连空气也变得正常了。没人知道是包大同给了这地方平安,除了酒保。 “真的没事了吗?”他兴奋又紧张地问。 “自己去试试就知道。”包大同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昏暗中闪着光。“不过是个过路的,陷在其中出不去罢了。不然谁天天呆在那种五谷轮回之所?” “有啊,我就听说过一个。”一边的‘花’蕾忽然搭腔。 包大同回身一看。见她脸蛋红红的,脸上的笑妩媚生‘春’,看来潜藏的酒劲上来了。他想忙把她带走,不过被酒‘精’刺‘激’的‘花’蕾非要讲讲那鬼故事,而且她的模样如此可爱。包大同干脆放开她,在一边欣赏那可掬地醉态。 而酒保感‘激’包大同帮他们这里“驱了邪”。几乎是带着谄媚的表情,配合地听着法师先生的可爱‘女’友讲故事。作为一个酒保,倾听本来就是他工作的内容之一。 “我说的是真事哦,我的亲身经历。”‘花’蕾的眼睛不正常闪亮着,不过口齿还算清楚,“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年被关在家里,我爸说我命格奇弱,受不得一点外损。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还是很想能出去,哪怕只是散散步呢?结果有一次。我家里的亲戚要去外地,早上赶着乘长途汽车,我吵着要去送行,我妈心疼我,瞒着我爸。让我跟着去了。 那是冬天。和现在差不多地天气,早上天亮得很晚。我们到达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天还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街边卖早餐地人已经不少了。可是长途汽车还没有来,我们只好一边吃早餐一边等。但这时候我很想上厕所,我妈不想让我去。因为那边比较简陋,都是很脏的公共厕所。前几天还下过雪,怕是厕所里结了冰。我会掉到粪坑里。呵呵,那时候我才十岁。 但是人有三急,我忍不住了。就趁我妈和亲戚说话的机会问早餐摊子的老板娘,哪里有厕所。她伸手一指,我才发现在一个停放了好多车子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的破房子,好像随时要塌了一样。看样子是司机们方便的地方。我有点怕,本不想去了,可当时真的很急,感觉像要‘尿’了‘裤’子。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因为是简易厕所,所以那地方很臭的,而且里面真地很黑,外面灰‘蒙’‘蒙’地光线一点也照不进去。我心里很害怕,本想扭头就跑,但却中了邪一样慢慢走了进去。才一拐进一堵烂墙围成的简单入口,我感黑暗从头上压了下来。那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一种本能感应,没有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房顶上。我不敢抬头看,大概是凭第六感,觉得屋顶上挂着一个‘女’人,全身都是黑地,连身上长长的衣裙也是。裙子一直拖到脚面,像一块破布一样飘‘荡’,唯有两只脚上穿着一对雪白的鞋。 我吓人半死。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但就是害怕,是那种从脚心底下就升上来的寒意。于是我转身就跑,到‘门’口的时候踩到冰上,滑了一跤。我趴在地上,感觉身体不能动了,然后有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背上刺了进来。我甚至能感觉那黑裙子的边缘扫到我的脸。 我觉得要死了。我当时很想我爸,恨自己不听他的话,明明命格很弱,却非要四处‘乱’跑。我掉了泪。那天早上很冷的,有水泼到地上,很快就会结冰。眼泪热乎乎的流下来,我以为会冻在脸上,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能动了,好像僵硬的身体因为眼泪而融化了似的。 我爬走来拼命跑,没跑几步就看到我妈来找我。她很生气,怪我‘乱’跑,这样一来我就不敢和她说在厕所里见到的事了。但回家后我就开始生病,发烧得‘迷’‘迷’糊糊的,一条命去了半条。梦里总是见到半空中悬着一个黑漆漆的‘女’人。 我不记得有醒着的时候。但我爸后来和我说,我偶尔清醒的进修。经常把脖子放到横放的东西之间。比如手巾杆,晾衣绳什么的,似乎要把自己挂上去似的。我爸没办法,请了法师来帮我驱邪,当时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被‘抽’出去似的难受。但之后就清醒过来。 后来法师调查过说,那个厕所以前吊死过一个‘女’人。是因为未婚怀孕,又被男友抛弃的。当时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全黑了,好像被泼了漆一样。现在想来啊,有东西呆在厕所也是有理由的,不过真是寒。” 她说着打了个寒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酒保听得投入,也一‘激’凌。只有包大同没有害怕,却皱紧了眉,“她喝醉了,胡言‘乱’语。” 他想扶起‘花’蕾,可这时候‘花’蕾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倚倒在包大同身上,“我还有故事” 三种不同的红‘色’后劲非常大,而且来势凶猛。刚才‘花’蕾讲故事进还提着一口气要保持清醒,此时故事说完,立即神志不清。 包大同只好半抱半扶着,把她带回来,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起小时候。说起她的家,还有她的悲伤与快乐,到杂志社的时候,还在说不停。 卷四之第十三章 酒保想起来一件事 ‘花’蕾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从窗帘中透入的阳光让她觉得有点刺目,昨晚宿醉造成的头疼清晰的存在着。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却感觉被什么捆着,定睛一看,骇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伸出长而强健的四肢,把她环抱住了。 她差一点喊出声,幸好及时发现了那人是包大同。 他合衣而卧,大概昨晚照顾酒醉的她而坐在‘床’边睡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床’上,最后把她当了抱枕,就这样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想挣扎,却又忽然停住。发现自己很想让他这样抱着在清晨中醒来,虽然现在不是清晨里,也虽然他是无意识的。 他的皮肤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温暖的阳光味,让人闻起来感觉又想昏昏‘欲’睡。又有些刺‘激’的辛辣感。十分奇异,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长得真好看,五官很男人,却并不粗鲁,睡觉的时候带着孩子气。好像要抓住什么不肯放一样,傻里傻气的,执拗,可是魅力十足。 正沉浸在这亲密的独处之中,被设置成新年祝福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包大同在深眠中蓦然醒来,一跃而起,直冲向电话。居然没有发现他刚才是抱着‘花’蕾睡的。 “哪位?”他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在桌边晃啊晃的。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哦”了一声后皱紧了眉,仔细倾听着。 ‘花’蕾趁这个功夫。悄悄跳下‘床’。见自己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连忙跑到卫生间去洗漱,等她回来。包大同已经开着窗户,让冬日干而冷地空气吹走了房间内温暖而暧昧地气息。 “有线索?”她问。 “有线索,酒保终于想起了一个可疑的人曾经出现在酒吧。”包大同道。“那个人貌似和凶案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和那六个‘女’人没说过话,更别提‘交’往了。事实上。他和谁也不‘交’谈,酒吧的那些常客中任何一个死了。从表面上看。也与他无关。” “他为什么不报告警方?”‘花’蕾奇怪。 “你也知道警方地问案程序啦,一定会问,你知道熟客中哪个人和这六名‘女’子接触频繁呢?”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没有人会问,酒吧中哪个人和那六名‘女’子没说过话。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酒保觉得那个人可疑,但只要不在警察的询问范围内。很少有人主动提供情况地。‘花’骨朵啊,这个世界多复杂,有钱有势的人好多,尤其他们做服务事业的。哪敢轻易得罪人。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蕾想了想,点头道,“明白了,是你为酒吧驱了邪,又给了那酒保一个护身符,他感‘激’之下就对你说了,反正你不是警方地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让他出法庭作证。” 包大同微笑道:“是啊是啊。本来嘛,酒吧这种地方人来人往,就算有熟客,也有很多陌生人来往,但这个客人非常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得可怕,举止奇怪?” “不是。不但长得不可怕,而且还非常帅,像极了影星金城武。但是更冷漠一点,气质上更好,少了些雕琢气。别看我。这是酒保的原话,你如果想尖叫就来吧。” “我干嘛尖叫?”‘花’蕾眨了眨眼睛。 “‘女’孩子见了帅哥不都是这反应吗?” “切,我见地帅哥多了。”‘花’蕾嗤之以鼻。“石界就是帅哥,我还不是拿他当个‘肉’粽子来看。你也长得不赖,在我眼里仍然是‘肉’粽子。” “什么叫我长得不赖?这话我不爱听。”包大同太介意自己的长相,不过一想到那个石界就有些不爽。 这小子大概和‘花’蕾青梅竹马,彼此间感情不错,上回在“沉默的症状”案中,‘花’蕾找他帮过忙。那小子有点本事,但是嚣张可恶,包大同很不喜欢。 至于具体是不喜欢石界本人。还是不喜欢他和‘花’蕾走得太近。他故意忽略了不想。 “好吧好吧,天下第一帅。快告诉我冷漠版金城武是怎么回事。”‘花’蕾急于知道事实,催促道。 “冒牌金城武没做什么。”包大同耸耸肩,“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不和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连酒也不喝,只喝水。有很多‘女’人试图接近他,可他没理会过任何一个。可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你说,人们一般去酒吧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喝酒聊天。”‘花’蕾道。 “错了,我觉得这只是去酒吧的部分功能,很大一部分人是钓鱼去的。唉,那些可怜地都市夜归人寂寞啊。不管表面多么光鲜,一到晚上还是要找东西来填补。刚才酒保说了,开始时还以为他是专‘门’钓富婆的野鸭。因为很少年轻男人会独自来酒吧,举止高傲冷漠、而且帅成这样。居然不带‘女’伴的。” “这是酒保注意冒牌金城武的原因?”‘花’蕾有点好奇,不明白这个帅哥是什么来路,什么目的?男人如果帅,而且神秘,就是最强吸引力了,当时的铁窗酒吧,一定有不少‘女’人盯上了他。 “这只是原因之一。”包大同道。“很多‘女’人向冒牌金城武点酒。可是这帅哥除了水什么也不喝,酒保可以把酒倒回去,白赚一笔。你要知道酒水的利润很大,谁能帮着赚外快,自然会在酒保心中记忆深刻。” “听起来像三藏法师。”‘花’蕾想像着冒牌金城截止的形象,突然冒出一句。 包大同一笑,“说不定这位三藏法师不是渡人的,而是吃人的。因为酒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周萌,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除了每个月的定期聚会会出现在铁窗酒吧,平时有时间也会单独去。她被杀的那天晚上。冒牌金城武出现过。” “他和凶案有关吗?”她再问。 “不知道,要调查,可是他有嫌疑,因为他很奇怪,而且自从周萌死,他就再没有出现过。”包大同微眯起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切都与这个冒牌金城武有关。” 卷四之第十四章 田螺姑娘 “怎么调查他?”‘花’蕾问,感觉无从下手。 包大同摇了摇头,“基本上,没办法调查。这不是蹲守在铁窗吧,或者其他夜店,甚至化妆成病人和护士就能找到他的。因为他选的猎物不是随机的,而是非常特定,就是那六个护士。现在他已经杀掉四个了,怎么会放过另两个?不过,因为警方保护得紧,最后这两个人他不容易下物。如果他是人,当然不敢直面警方,如果他是怪物,也同样不敢接触煞气重的警察。” “没办法调查,你还说那么多?”‘花’蕾责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伸指弹了一下‘花’蕾光洁的额头,“笨哪,我说调查,可没说直接要查冒牌金城武,那不是大海捞针吗?他是很帅,可是还没帅到引起轰动的程度,所以他要藏起来。我们哪找得到。现在要继续从侧面调查幸存的两个人。看她们之间还有没有共通点。然后想办法突破警方保护对两个‘女’人的严密保护。问出她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惹来如此之大的怨恨。最后,就坐在那儿等凶手撞上来。告诉你吧,凶手的杀人手法如此凶残血腥,现场还弥漫着重重的怨气。足以说明,他不杀了最后两个人是不地甘心的。” “你说的对。”‘花’蕾皱着眉,“那我们第一步要怎么做?” 包大同一咧嘴,笑得好看极了,但眼神却坏坏的,“不是‘我们’是‘你’。因为我们的第一步是要吃东西,你去厨房煮碗面吧。我快饿死了。” 他以为‘花’蕾会生气。因为他忽然把话题拐到吃上面来,但没想到‘花’蕾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了马上好就跑到厨房去了。 ‘花’蕾在这边吃饭或者留宿地时候都是叫外卖。从没自已动过手。可她家地经济环境虽然好。家教却还很老式和严厉,‘女’人该做的事情。她都受过训练。 以前包大同总说凌小佳煮饭烧菜好吃,其实她做昨更好,只是他从没机会让她展示。就算在受伤修养期间。小夏也包揽了一切饮食方面的事,如今他说饿了,要她煮面吃。她当然要大显身手。 冰箱里食材有限,没关系,她有一双巧手和灵活的心思,普通的面。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千变万道地味道呢。 “你确定我家没跑出个田螺姑娘帮你煮的面?”包大同吃了一口后就没停下来,连吃了三碗才停。 “你什么时候认识个姓田的?” “你爸小时候都不讲童话给你听地吗?这是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啊。”包大同瞄了一眼汤锅,看到锅底只有几根面条留给‘花’蕾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能这样。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他吃得开心,却忘记给大厨留了,就连汤窝边那国碟‘花’‘花’绿绿又‘精’致爽口地小菜,也差不多被他吃光了。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花’蕾,见她的身段虽然苗条。但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应该不至于吃得像猫一样少。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大概连猫也吃不饱吧。 “我爸从不给我讲故事,他很严厉的。”‘花’蕾叹了口气,无意识的挑起一根面条来吃,“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不是,不许跑出去。不许惹麻烦。然后他就很忙。回家也天天关在屋子里。我家房子很大,书房离我的房间很远,我永远只是看到他匆匆来去,想追过去都不行。” “你爸真酷。”包大同感觉得出‘花’蕾童年里地遗憾,自从知道她从小被关着,被疾病折磨着,心中总是对她有些怜意,此时叹息带歪了话题。以另一种方法解释那位父亲的冷漠。“我老子也是,每天唠叨得很,还经常把我扔在家里好久,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那时候我常想,他这一去是不是回不来了?不会死在外面吧?不会见不到吧?可是他一回家就会骂我不争气,不好好修炼,但到了晚上,我磨他给我讲一些除魔卫道的故事,他却只给我讲田螺姑娘的童话。” “那你说的童话是什么?”‘花’蕾很好奇。 包大同要的就是她转移注意力。因些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田螺成了‘精’,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天天帮他打扫卫生和煮饭。结局不用我说了吧。自然是人妖之恋冲破阻碍,最终成功。那时候我天天想。要真有个田螺姑娘就好了,至少我找袜子的时候不用半个小时,偶尔也吃点人饭。当然了,真有田螺姑娘也看不上我才爹,他太难看,一定会看上我这阳光少年。” ‘花’蕾抿嘴笑了起来,就知道他到最后一定会夸奖自己。 “田螺姑娘来了吗?”她随口一问。 哪想到包大同点了点头道,“她来过,但又走了,再也追不回来。” 他苦涩一笑,转过头,看着‘花’蕾惊讶的脸,轻笑道,“还真是笨笨,这你也信哪,我胡编的。”他站起身拍拍‘花’蕾的头,然后跑去书桌后闭目养神了。 他的行为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把椅子‘弄’得晃当着,两条长‘腿’架在桌上,两手枕在脑后。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在认真的思考。就好像他眯着眼睛时是最认真的一样。 可今天,‘花’蕾却觉得他是在逃避什么?他刚才突然冒出的话不像是假的,因为他永远笑得坏坏的脸在那一刻如此严肃。眼神中有一种名叫悲伤的东西。 原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那是什么呢?似乎和那田螺姑娘有关。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正想着,电话铃突然响起了,包大同习惯‘性’的接听。但对文说话后。他一脸排斥的直接对‘花’蕾说。“一个叫石界的人找你,这什么烂名子。” ‘花’蕾连忙跑过去,生怕这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起来。她找石界,让他帮他们盯着在那四名死者身上有什么亲发现,警方的侦破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另外还有那两名幸存者的最新情况。 她不想做杂志社的吉祥物,希望能在情报工作上帮得上包大同的忙,但石界的话却让她惊了。 “怎么了?”包大同一直在一边监视‘花’蕾和石界说话时的表情,此时邮她脸‘色’苍白,忙问。 “张小羽死了,就在昨天我们在酒吧调查的时候死了。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她——被吃掉了!” 卷四之第十五 我看到一个鬼 张小羽所在的医院是一个名叫绿岛疗养院的地方,实际上是一间高级精神病院。 这回,花蕾不能再冒充病人了,因为她不可能装成精神病入院,于是包大同只好装成探病的家属混了进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弄到的病人信息。 至于他会不会被拆穿则根…… 《驱魔人2》卷四之第十五 我看到一个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卷四之第十六章 叔叔突然出声,神情又那么神秘诡异,吓了那护士长一跳,随取出白着脸对包大同道:“病人在‘精’神状况上出现反复,这是正常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理解,我理解!”包大同打断护士长的长篇大论,“我不会真的以为这世界上有鬼的。不过。请让我和我叔叔单独呆会儿好吗?” 护士长显然有点被叔叔煞有介事的怪模样吓到了。当然巴不得马上离开。而包大同等她一走,就立即坐到‘床’边道,“您看到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叔叔的反应有些迟钝,眼睛瞪着,似乎在理解他的话。包大同安静的等着,明白虽然有‘精’神疾病的人时常会出现幻觉,但很多病人发病会有间歇‘性’。也就是说,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有清醒的时候,他们所看到和听到的,未必没有事实。 “我啊——”叔叔拖长了声音,音量相当小,听得人心并没有‘毛’‘毛’的,“那天晚上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有人推我。我一睁眼。看到‘床’边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影子?您不认识?“ 叔叔茫然的愣了半晌,瞪着包大同不说话,脑子根本转不过弯。 “没事没事,继续讲吧。”包大同温言道,心里怪自己打断了叔叔说话。对于这些‘精’神异常的人来说,打断他们,有可能他就再不讲了。 好在叔叔在哼哼了几声后又开始说:“她会飘啊,裙子一摆一摆的。我最恨人家打搅我睡觉,就生气的跟在她后面走。开始她一直在走廊里逛,然后不知怎么就开‘门’出去了。”他说到这儿又停了。本应该木然的脸上流‘露’了同丝恐惧。 这家疗养院里住地大多是轻度‘精’神病患者。并没有铁‘门’一类地东西,但病房外也有加了两道锁的防护‘门’,晚上关闭时。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那么,那个影子是怎么打开‘门’地? 防护‘门’开了,院方肯定以为是值班护士疏忽。忘记锁‘门’,据说那名护士已经被辞退,但他一直声称自己冤枉。为此气愤的砸坏了院长办公室的玻璃,这是包大同旁敲侧击听来地八卦,目前无法证实。 但如果那飘着的黑影不是叔叔的幻觉而是灵体地话。她本不需要开‘门’就可以出入的,她费力做这种事的目地只有一个,就是想让人跟上她。 那她是想说什么呢?还是想带人看什么?或者单纯的只想害人?如果是有怨灵害人,为什么绿岛疗养院以前没出过这种事情? “她上电梯了!”叔叔在愣了半晌后忽然神情亢奋的高叫了一声,这回包大同都被吓了一跳,又忘记不能打断他话头的事。问了一句。“后来呢?” 但叔叔并没有受影响。继续说道。“我追过去。可是没追到,那我就跑楼梯。她在欺侮我,以为我不敢追忆,哈,老子怕谁。可惜我不认得路,就是一直跑,她也一直在我前面。我总差几步就追上她,可是她忽然回过头来——”叔叔打了个寒战,“一脸血,都是抓过的血道子,好像要咬我!我怕。我怕。才往后退了一步,就摔下去了。‘腿’断了。‘腿’断了。”他开始哭泣。 包大同笨拙地安慰了一会儿,脑子里却想着叔叔遇到的事。 照理说,这么处心积虑的引人到顶楼,一定有缘故。如果想杀人,就不会把叔叔‘逼’到六楼有阳台伸出地那一面。从其他三个方面摔下去。怎么也会摔死了。 可是,黑影引叔叔上顶楼是什么意思?如果虽要提示人们知道什么。这个选择实在是不高明。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呢? 那么,假设黑影是张小羽呢? 叔叔断‘腿’的那天正是张小羽被杀的那天。因为叔叔是在早上被发现的,所以不知道他是几点从顶楼掉了下去。但是假设张小羽被杀后发现了凶手的秘密,又魂魄将散,她就只能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随便找到谁来帮助她。 也许,她是要留下线索。 从前几起凶案来看。这凶物不仅伤害人的‘肉’身。连魂魄也不放过,被害者的魂魄都被凶气震散了。而张小羽因为是个母亲,‘女’儿就在她尸体的旁边,或者这点意识让她灵魂暂且不散,能够跑来自己熟悉的地方,给无论遇到的什么人一点提示。 她也许指望警方会查到这一点吧,毕竟因为连环凶案的关系,警方对几家医院的调查相当详细。 想到这儿,他跑到顶楼去看了看。 这是一幢七层的大厦,因为地处偏僻,附近也没有高大建筑物,所以视野很好。他吸了吸鼻子,感觉楼顶上没什么可疑的迹象,那么张小羽是让别人注意医院的周围吗? 举目四望。医院四周是几家工厂,看来气场很正常,并没有妖邪之气透出。不过当包大同看到东南方一片低矮的院落时,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很浅很淡。但仍然让他轻咦了声,随即轻喃道。“不会吧?” 急忙出了医院,到那个疑点的地方近距离观看,除了狗吠声,没有发现异常。 是他能力太弱了,还是这地方与案件根本无关?张小羽这么做,只是一个单一的预示?仅仅因为这地方和那凶物有一点点勉强的联系? 假如那黑影真是张小羽,假如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提供线索。那么他有点明白凶物的来厉了。 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他跟着他老爹捉鬼除妖也有很多年了。从来没遇到古怪事这么集中出现过,上回是吊死鬼重返人间,这回又是这种情况,这些事件背后有联系吗? 又在医院呆了会儿。包大同回到杂志社。和‘花’蕾一说,‘花’蕾叹气道:“可惜那五个‘女’人连魂魄也震散了,目击鬼魂也没有一个,不然你借阮瞻的残裂幡使使,把他们拘来审审就行了。” “当我是包公啊,还审鬼?”包大同一笑,“再说了,人死后就应该去往另一个世界。谁也没有权利打扰。除非他们自己想找人帮忙。如果直接提审鬼,当然方便多了,但是这种打扰会增长他们的执念,阻止他们离开的脚步,次数一多,人间各道就‘乱’了,所以我学道的那一天,我老爹就警告过我,人的事,还是由人力解决。而下面,我们要去最后一间涉案的医院,本市的肾病专长科医院看看了。” “你不避讳警方了吗?” 卷四之第十七章 又住院?! “你不避讳警方了吗?”‘花’蕾问。 “避讳啊,但是现在可以‘露’面了。”包大同道,“张小羽已经死了,六名护士只剩下最后的幸存者付‘艳’秋。警方清楚得很,假如付‘艳’秋也保不住。这个案子的线索就全断了,而且杀手可能无限制、无范围的继续玩他的杀人游戏。所以在抓到凶手前,付‘艳’秋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了,一定会被安置在保护屋里。 你要知道,如果前三名死者。周萌、孙君、苗小莉的死还算是突发案件。那么第四起凶杀的受害者费娜就是在警方的监控下被杀的,第五名死者张小羽更是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给吃光光。虽然目前案件的情况还封锁着消息,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这件事流传出去。民众会严生恐慌,质疑警方的办事能力。 这在警方看来是一种明目击者张胆的挑衅,可恶的是一点线索也抓不到,那凶手除了脚印外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好像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 “是——鬼魂吗?”‘花’蕾明明知道包大同早就断定这是一起灵异案件,还是忍不住问,似乎想要个确定的答案。 “他有实体,应该不是单纯的魂魄,但难免是魂魄所控制,记得‘‘阴’媒’案件中的段德祥吗?”包大同眯起了眼睛,“这对警方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们对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而我的判断也出了错,我曾经以为他总是在猎物落单的时候才动手。现在看来未必,他可以对保护猎物的人进行催眠、或者‘迷’倒。不过他确实喜欢静静的吃东西。” “那怎么办?”‘花’蕾听了这番话,感觉浑身发麻。 “我来解决!”包大同平时懒洋洋、总带三分戏谑的眼神中‘射’出坚定的光芒。但随即又变幻成好玩兴味的神‘色’。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蕾,看得‘花’蕾发‘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是衣服没穿好。***了吗?正疑‘惑’间,包大同向她伸出了手。 一瞬间,‘花’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温热,居然没有躲避。哪想到包大同的手只是落到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举止温柔。让人有一种‘迷’‘惑’感,不过说出来的话很是欠‘抽’,“从中医学的理论上来说,肾乃先天之本,是生命之源,其‘精’藏于血,其华显于发。‘花’骨朵啊,你不愧是黄‘毛’丫头啊,头发不是很好。可能肾不太好,叔叔领你去医院看看如何?” ‘花’蕾气得打掉包大同的手,“又要我住院吗?我爸说我命格弱,小时候生病都是请医生到家里的。可是你——居然让我不到一个月时间住了三次医院!” “这是为了工作。工作!”包大同哄着‘花’蕾。“本来我自己住院也可以。但一来身为‘病人’不好随意走动查案,二来我一个男人如果传出肾不好,继而被人影‘射’延伸到某些功能不太健全,我的人生就有了污点,会被嘲笑的,作为朋友,你要同情我、为我做出一点点牺牲。” 他用两根手指描绘着牺牲之小,看‘花’蕾气得小脸红红,包裹在墨绿‘色’紧身‘毛’衣中的丰满的‘胸’起伏不定,衬着圆润的肩,纤细的腰,曲线分外优美,不禁呯然心动,情不自禁的伸臂把‘花’蕾抱在怀里。 “放开我,使美男计也没有用!”包大同这亲昵举动比较突然。但‘花’蕾还在气愤中,居然没有脸红心跳,只顾着挣扎。可是包大同抱得很紧。她挣脱不开,干脆咬了他肩头一口,不过隔着衣服,这死男人没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 “我不去住院!”‘花’蕾大声道,“我虽然没帮你打过鬼,可是所有的情报工作,水磨功夫的分析调查全是我做的,你不能欺侮我。” “我能。”包大同轻声道,声音有些软弱。“我非常能。”他嘴里说着,眼睛却还看着‘花’蕾,情绪复杂。 ‘花’蕾张开了嘴。但没有说出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包大同一瞬间的奇怪,那奇怪像一根羽‘毛’一样划过她敏感的心房。带来全身神经的颤栗,像过电一样。 完了。一定爱上他了,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他正经或者温柔的眼神就浑身麻酥酥的?完了完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她要一个专一的男人。不要一个‘浪’子,可为什么偏偏…… “今天下午就住院。”包大同冷静的声音忽然穿透这越来越暧昧的气息,传了出来。 “我不要。”‘花’蕾虚弱的抗议。 “反对无效,否则你将成为失业人士。”包大同无情的说,转身离开,留下发呆的‘花’蕾和他的失态。 看到‘花’蕾媚人的一刻,他发觉自己动心了。这无关乎***,却充满了怜惜,几乎是突然出现的。他没有像以往的“恋爱”一样考虑到身体的因素。而是真正觉得心中的一个角落悸动了起来。 日久生情,这话不假。他很少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久的,何况‘花’蕾还那么可爱,有着这年头的‘女’人少有的纯真品质。看来他要疏远她一下才行,不然只怕一头栽进去了。 他早下过决心了,不再爱任何一个人。 那是他对一个‘女’孩的承诺,那是他辜负了她之后的惩罚,他必须遵守,否则…… “我身体健康得很,就算你强迫我入院,医生也不会收我!”终于回过神来的‘花’蕾在身后叫。 “放心,没有医院是不想营利的。我们想住院观察,他们没理由不收。再说,我会通过关系给你造转院假病历,足够你入院的档次。”包大同头也不回。 “你——好,我为你牺牲,不对,我为这案子做出牺牲,但是我不打针、不吃‘药’!” “好,打针时我施幻术,让护士把针打到‘床’垫上,吃‘药’的话,我替你。” “要陪‘床’!” “我日夜都在。” “哼!” “没问题了吧?” 卷四之第十八章 滴水病床 一般而言,停尸房都在医院的后‘门’处,因为正‘门’是人出入的地方,尸体也走这里的话十分不吉利。而本市的肾病专科医院与‘妇’幼医院仅一墙之隔,相连的地方的就是停尸房,所以两家医院没有后‘门’,只有侧‘门’。 肾病专科医院的停尸房旁边是车库和锅炉房,似乎想用生气和火气镇一镇这边的‘阴’气,而对面就是办公大楼,晚上会锁楼,值班室设在旁边的住院部一楼。 包大同看过,病房在住院部走廊的左侧,看不到停尸房,右侧是卫生间、洗衣间还有护士站。从窗口倒是可以看到停尸房的。 ‘花’蕾入住的时候,医院没有空闲‘床’位了,只有五号病房有,所以她没得选,被安排到了那里。病房是四人间的,但却只有‘花’蕾一个人住,和其他病房还要加‘床’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很奇怪,包大同少不得要调查一下,结果一个带着自己的‘女’儿做肾脏透析的母亲告诉了包大同一个秘密:五号病房闹鬼。 ‘花’蕾听到这事就开始害怕,把能协助隐形的乌木发夹和辟邪的兽牙项链全戴上了,而且严令包大同到哪儿都要带着她,除了上厕所。 包大同没办法,只好同意。 肾病医院的住院部不让家属晚上陪‘床’,因为都不是急症,不过包大同留下来的时候,护士们都装作不知道,允许了他,这更说明五号病房有问题。也许她们以为一个健康的男人在,五号病房不会再出事了吧。 当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只巨大的手。把医院和外面仍然进行的喧嚣隔离了开。因为走廊空旷无人,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让回声传出很长,似乎是从地狱传来的呼喊。 气氛有些紧张和恐慌。包大同是感觉得到的。一到晚上。护士们路过五号病房都是快速通过。而病人则根本不到这边来,偶尔看到包大同和‘花’蕾的时候还窃窃‘私’语。 一直耗到很晚,‘花’蕾还是不敢睡,直到包大同承诺一直呆在她身边,她也太累了。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而包大同则合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脚架在‘床’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他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一声水珠落地的声音,可能因为太过寂静的缘故。感觉格外清脆刺耳,好像有一根冰凉的手点在热乎乎的额头上似的,让人在瞬间醒来。并且十分清醒。 哪里来的水声?! 包大同没动。呼吸仍然均匀着。眼睛也没有睁开。甚至连‘阴’眼都掩盖着。只悄悄瞄着整个病房。 ‘门’,动了一下,却没有开,一条黑影从‘门’缝中费力的挤出进来,慢慢站到二号‘床’位前,静止不动,似乎要站一辈子似的。 借着冬天惨白地月光。包大同看清那条影子是一个年轻‘女’孩。一把异常浓密的长发下是一张肿得变形的、发黄的脸。身体也很“胖”,像是吹起来的汽球,蓝白条的病号服彭胀到了最大的限度。 唉! 过了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躺在‘床’上,侧着身,背对着窗房的方向,整个身体没有清晰的轮廓,似乎只是一片巨大‘阴’影,却压得‘床’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声。 ‘花’蕾一动。醒了。 她紧张的坐了起来,看包大同还在打盹,根本没反应,立即拧亮了‘床’头灯。 在她的眼中。房间内并无异物,她睡在四号‘床’,最靠近窗户,借着灯光向外一看,见一号‘床’和三号‘床’都好好的,唯有二号‘床’,护士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单不知为什么‘乱’了,而且在‘床’上有一个暗‘色’的痕迹,看样子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耳边。滴答声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急,似乎就来自二号‘床’那边。 她吓坏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想摇醒包大同。但脚一落地,却感觉冰凉绵软,如果不是包大同适时把她拦腰抱起,她几乎尖叫。 “哪儿来的水?”包大同皱眉,假装没看到那黑影。 此时的黑影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变得极其瘦弱。‘女’孩还是原来的那个,但脸‘色’枯黄,一对眼睛大得好像要掉出眼眶,嘴‘唇’白得像是没有,宽大的病号服下,仿佛瘦得只有骨头了。 “会不会是哪里漏水?”包大同又说了一句,把‘花’蕾放在‘床’上,顺物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倒不是借机揩油,而是提醒‘花’蕾,此处有异物。不要惊慌,他会处理的。 ‘花’蕾心领神会,紧紧缩在‘床’上,“又没有水管,怎么会有水,好像是从那边‘床’上滴下来的。”她一指。 “瞎说!”包大同一边“斥责”,一边走到二号‘床’边,见那‘床’上有一个人形的水印子,本来干燥的‘床’上正向外溢出水来。 “无意间”抬头一瞄,那黑影正瞪着他,幸好他训练有素,不然差点做出反应。 “奇怪,我下午亲眼看着护士换的‘床’单‘床’垫,明明是干净的啊。哪来的水?”他喃喃自语着,“不会是水‘床’吧?要不我去找下护士?” “别扔下我,我和你一起去!”‘花’蕾差点跳下来,但一看到地面上的水,又缩回了脚。 “笨蛋,叫护士不是非要自己去的。”包大同看到那黑影向他走来,咬牙装作不知道,看她穿透自己的身体,走到‘花’蕾身边去。 ‘花’蕾什么也看不到。却打了个寒战,抱紧了手臂。包大同连忙借机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隔断了那黑影的举动。刚才他冷眼旁观。感觉这黑影有极深的怨念,但对‘花’蕾似乎并无恶意,看样子要抚‘摸’她。是羡慕‘花’蕾有生机勃勃的身体吗? 但这样是不行的,‘花’蕾命格弱,一定会受了‘阴’气的侵扰而生病。 他随手按响了‘床’头铃,可等了好半天护士才过来,而且是三名一起来的。神‘色’间有点战战兢兢。她们进来的同时,黑影隐没在了墙壁中。 看到二号病‘床’的情况,护士们的脸都的白了。拒绝回答包大同的任何问题,硬是在护士站给挤出一张‘床’位,让‘花’蕾暂住。第二天早上。换班后的护士长在包大同的追问和‘花’言巧语的劝说下,说出了闹鬼事件的始末。 原来五号病房二号‘床’曾经住过一位肾病很严重的年轻‘女’孩。全身水肿得很厉害。但肾病是一种富宝贵病。虽然不是立即能威胁生命的,长期治疗的费用却是非常高的。这‘女’孩家里很穷,承受不了这么高额的医疗费。而医院因为她支付不出费用,在她快要病死的时候,也就是两个多月前,在主治医生和院长的准许下,把她赶出了医院。 尽管医院也是要营利的,但把重症病人赶出医院是非常没有医德的,所谓医者父母心。连这一点慈悲心也没有,还当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呢? 包大同听到这儿,非常生气。他来这医院调查不过一天多时间,已经发现这医院富得流油,主治医生们开的都是名车。普通医生们工作时开着暖气,还要开半扇窗子放冷空气进来,说是要保持空气清新,据说夏天开冷气进也要如此。他们可以这样可耻的‘浪’费资源。却不能拯救一个没有钱的病人。 只听护士长又道,“从那天开始,我们经常听到五号病房有人哭,病人都吓跑了,而且那个‘床’垫子总是流水。考虑到那‘女’孩走的时候水肿的厉害,一直排不出来……” 包大同听不下去了,又跑到别处打听行政值班和医生值班地情况。 行政值班是医院的领导们轮值的,提防医院出现意外情况,保证有上司在场处理,医生的业务值班自有规律。包大同感受到了那‘女’孩强烈的怨念。一个新死两个多月的魂魄是不会这么厉害的。除非她要报仇。要讨个说法,要控诉这个冷漠的医院和没有医德的医生。 她现在反复出现、不肯离开。除了‘弄’湿曾经的病‘床’外。并没有害人,说明她不是厉鬼,不会滥杀无辜,她只是在等待她的仇家,那两位残忍对待她的人。综合考虑这家肾病专科医院的情况,可以断定她是在等院长行政值班和主治医生业务值班重合的时候。 他本不想管这事,这些丧失人类基本同情心的所谓高尚的人。被掐死也是活该,可是他想拯救那个可怜的‘女’孩。不想让她的魂魄犯下杀孽,毁了自己重生的机会。 很巧,‘女’孩苦等的时机就在三天后。 而‘花’蕾被挤进了其他病房。五号病房就那么怪异的空着,明明没有人,却仿佛散发着强烈的‘阴’气。让接近的每个人都感到不安。 三天的时间,也只有等待。包大同趁这个时间打听到了已死的周萌和唯一的幸存者付‘艳’秋的情况。 因为周萌正是住院部的护士,所以这里的人对她的事都很清楚。她没有结婚。但有一个相恋八年的情人,据她自己称两人感情很好,可是男人有一阵子几乎不来医院找她,后来又因为涉嫌经济犯罪被通缉了。在周萌被杀前几个月,他偷偷溜回来。经周萌举报后被抓走。 而付‘艳’秋在六个人中年纪较长,行为举止比较稳重端庄。技术水平又好。是手术室的护士长。张小羽是毕了业就结婚的,付‘艳’秋却是没进护士学院进就结婚了。据闻夫妻两人是青梅竹马,目前关系平稳。只是一直没有生小孩。 当然,她们也都参加每月一次在铁窗酒吧的聚会。 综合来看,这几个‘女’人除了是同学、定期聚会的朋友处,还有第三个共同点。那就是‘私’人生活看来都很不顺利,甚至很不幸福! 卷四之第十九章 解气了吧? 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多,天气不过放晴两天,第三天的傍晚,新的大雪又降临了大地,一直下到深夜也未停。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一个‘女’孩低着头在医院后院的雪地上走着。她似乎走了很久,一头一身的白,当围墙外偶尔有车灯划过时。她就停止着不动,远远一看。好像是堆起的一个雪人。 而且她似乎不是在走。而是在飘移,洁白蓬松的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只有一条浅浅的拖痕。慢慢慢的,她来到住院部一楼的一扇窗子外,身子腾空约一尺,从窗帘的缝隙中往里看。 室内温暖如‘春’,院长在和张主治医生下棋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人***,只是过了不久,院长忽然感到一股凉意,不禁道。“明天要找一下后勤部‘门’。暖气根本不够温度。” 张主治医生一脸谄媚的附和着,忽然一抬头,见医院物有的淡蓝‘色’窗帘翘起了一角。好象无形中被一保手拉着似的。不禁心里一阵发‘毛’。 住院部关于那个肾病‘女’孩的传闻他不是不知道,也还是有一点惊恐的。本来他已经借故调了好几个夜班不上了,但是今天赶上院长行政值班。他怎么能错过这种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不过,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一种湿漉漉的寒冷,正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渗透进来,似乎有一种带着‘药’味的水气弥散了开。 “小张,去把窗帘拉好。”院长也似乎注意到了窗帘的异常,“老人们说针眼儿的窟窿斗大的风。一点不假,没这层窗帘挡着,还真有寒风四处窜。” 张主治医生应了一声,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惊恐。却还是不相违背院长的命令,机械的走了过去。居然紧张的踢到了桌角,发出很意外地声响。 走近了,他感觉窗外好像很黑暗。这有点奇怪,在雪天里,哪怕是‘阴’天,光线也会被白雪反‘射’得比平时亮些。而他还没伸手拉窗帘,关得紧紧的窗户外忽然吹起了一阵风,窗帘动了。 扬起的淡蓝‘色’棉布外。一个‘女’孩的脸贴在窗子上看他。历为紧挨着玻璃,五官司有些变形。但张主治医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肾病‘女’孩。 她的脸可怕的浮肿着。身体也肿胀得似乎裂开了,鼻尖像被冻在玻璃上一样,奇怪的隆起,灰白的脸上。唯有那双眼黑得看不到底。 “医—生。我—要—排—水。”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伸出皮肤被撑得仿佛透明一样地手臂。 张主治医生吓得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院长脚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把院长也吓了一跳。“怎么了?”他问。 张主治医生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着窗户,‘裤’子里一片温热。居然被惊吓得控制不住地‘尿’了‘裤’子。 院长没注意张主治医生的失态,略有些不耐烦。走到窗边去看。还特意打开了窗子。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窗外一片银白。对面的不远处的停尸房像一个临时搭建的黑窝。虽然静默着不动,却给人感觉‘阴’森可怖,似乎有什么正从里面往外看。 院长忽然想想他们医院停尸房和‘妇’幼医院的停尸房仅一墙之隔,常常有两边尸体互相走动的谣传,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身骂道,“小张,你不要故‘弄’玄虚好不好,身为医务工作者,不要信唯心主义那——” 他住了嘴,因为张主治医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身后,伸手指着,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平时温文尔雅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着。 身后有什么?院长僵着身子不敢看,只感觉一阵夜风吹了来,夹杂着雪‘花’钻入了他地衣领,冷得他牙齿打颤,同时那窗帘给吹得飘扬起来,似乎有一只柔软的手,从他的头顶一下‘摸’到脊背上。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远离窗户,不过张主治医生却吓得指着他的背后。尖叫了起来。他再也忍耐不住,猛一回头。正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的‘女’鬼从窗处爬起来!白白的胖脸上。两只眼睛像两个黑扣子一样没有一点光线反‘射’,直勾勾的。 “院—长,再—宽—限—我—几—天—吧。”她似乎冻坏了。声音哆嗦着。 这回轮到院长吓得‘尿’‘裤’子,他也在瞬间就记起了这个被自己签字赶出医院地‘女’孩,不过他比张主治医生还好点,‘腿’虽然软了,却还能走路。 他跌跌跌撞撞跑到窗边,想跳窗逃走,但才走到窗边,窗子就“啪”地一下关上了。跑到‘门’边去,却哪里打得开。就算想躲进厕所,一开‘门’也见到肾病‘女’孩正坐在马桶上呆呆的望着他。 四处是那可怜‘女’孩地幻影,院长感到无处可逃的惊恐,张主治医生更是已经吓得如一团烂豆腐一样摊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的哭叫、求饶、呼救声全被闷在这个房间内,根本传不出去。 “给我排水。”‘女’孩重复着四个字。向着两人个丧失了医德地人步步紧‘逼’。直到他们全部吓得昏厥了过去。 “解气了吧?那就速速离开。”窗外再度出现一个人影道。却是包大同。 他不能飘,只好一手攀着窗户。 ‘女’孩犹豫着,没动。 包大同叹了口气,“不要留恋。当舍则舍。来生你一定是个健康漂亮的人,给自己一个机会,否则与人与已都无益,你还活在这个世上的父母也会不安。为了你的病,他们‘操’碎了心,给自己一个安字,也给他们一个安宁,可好?” ‘女’孩看着地下两个死了一样的男人,幽长的叹息一声。 她只想有一个生存的机会罢了,却被人剥夺了。只是因为她没有钱,她就不能活!她恨哪!可是那个男人说得对,她要给父母安宁,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这个世界也已经不再是她的。 三天前她出现在这个男人和他‘女’友的病房中,她没有恶意,却没想到这男人是有法术的。两天前,她在病区游‘荡’,听这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语着谈起了执念和解脱。一天前。这男人抓信又要放水的她。劝她往生,不要再计较地过去。如果真的不能原谅这样丧失医生的基本道德的人,那么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以后不敢再这样对待病人就是了。 她听了他的话,这才有今天吓昏院长和张主任医生一幕。这法师说得好,他们只是缺德。但罪不致死,如果这翻恐吓能对以后的病人有帮助,也算她积了功德。 现在她依约要走了,却忽然心生留恋,但她怕那个法师,他虽然温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那里——”她指了指停尸房,“有个空‘床’位,他们是会换位置的。”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彻底离开了她这个眷恋和怨恨的世界。 卷之第二十章 第三个共同点 ‘花’蕾的出院,表明涉案的五间医院、六名护士已经全部调查完了。至此,线索似乎还不太清晰,但包大同心里却隐隐有了些模糊的目标。 “你说,‘女’人们聚会时一般会聊些什么?”他问‘花’蕾。 ‘花’蕾想了想道,“什么都有,天南地北的,范围应该很广。但是,一般情况下会说说生活中的烦恼事或者得意事,美容、减‘肥’、衣服之类的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聊男人。” “男人?”包大同很有兴味的眨眨眼睛。 “这和男人们喜欢谈论‘女’孩不是一样的吗?”‘花’蕾道,“但闺中密友们更喜欢分享彼此最隐‘私’的秘密。” 包大同长长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坐着椅子轻轻摇晃,和他往常想问题时一样。 ‘花’蕾怀疑的看着他,“你有什么想法吗?” “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确定这六个‘女’人一定是共同做了什么,才招惹到的邪祟,不是在就学期间就是在她们工作以后。之后我们调查到她们每月都有定期的聚会,我感觉在聚会中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或者是那怨念没有陈旧之感。” “陈旧?”‘花’蕾有些好奇,怨念还有新旧之分吗? 包大同明白她心中所想,可是无法解释,那是他长年训练后的天然直觉,就好像长年处在生死边缘的人,对危机会有感应一样。 “‘花’骨朵,这个你不用懂。”他闭上眼睛缓缓的道,继续分析。“这六个‘女’人除了是同学、工作后仍定期聚会外,应该有第三个共同点,这第三点也就是她们招来灾祸的根源。‘女’人在一起谈什么最多?男人!而据咱们调查,她们的感情生活貌似都不幸福。” “这个有点武断吧?”‘花’蕾打断他道,“从咱们调查的情况来看。似乎她们的感情都有点问题,但哪个人的感情没有问题呢?不能断定她们的死和男人有关吧?” “我没有说和男人有关,我是在找她们的共同点。”包大同道,“你也说了,‘女’人在一起经常会讨论男人,从我们的调查看。至少她们的‘私’人生活不那么正常,或者说是不平凡。那么她们非常有可能坐在一起诉说生活的苦恼。你知道。铁窗是一间酒吧。那种‘三种不同的红‘色’’是极烈的酒,我打听过,这六个‘女’人每回来必点的,也每回都大醉而归。你想,不管是开心的事或者忧愁的事,这酒一入肠,少不得会‘精’神亢奋,做出点平时不敢做,或者不会做的事来。” ‘花’蕾愣一下。觉得包大同说得有点对。 “周萌是第一个死的,铁窗的酒保也说了。当晚冒牌金城武出现过。周萌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神秘且举止怪异的帅哥有关?这帅哥是不是和凶手有关?”包大同道。“假设周萌是冒牌金城武杀的。他为什么还要杀害其他五个人呢?而且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试问一个人类会这样杀人吗?就算是变态凶手。只怕也没本事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于无形。” “你说这是灵异案件。”‘花’蕾皱眉道。感觉脑子中一团‘乱’。 包大同点了点头。“我还在这个系列案中感觉出了无穷的怨气,这就证明凶手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感觉上更像是报仇。从这可能推论出,这六个‘女’人一定干什么,不然凶手只要杀死周萌就得了,犯不着把其他五个捎带上。” “如果他是想杀掉周萌及她的朋友呢?如果其他五个人被当为猎物。仅仅是因为朋友关系呢?”‘花’蕾提出另一种可能‘性’,“假设凶手是变态的,不管他是人是鬼,都有可能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嗯,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如果是这样,理由有点牵强,而且怨气不会一直浓而不散。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她们六个人在酒吧聚会时,或者在聚会后,共同做过一件事,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包大同认真的道。“这件事不一定是多么惊天动地,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恶意,甚至六个人共同嘲笑过什么,也会引来无妄之灾。或者她们只是无意中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但是,这案子如此血腥,有凛列的杀气藏在整个事件中,我觉得她们做的一定是一件大事,甚至是很凶残的。” “不会吧?”‘花’蕾脸都白了,“你不会是说她们杀了人,然后分尸吧?她们都是护士,白衣天使。不可能做这些事地。” “难怪你这样想,因为护士在普通人眼中都是温柔善良的。好像连病人地痛苦她们也会哭似的。其实现实中,她们在某些方面很漠然。并不是她们坏,而是看惯了生死和痛苦,这是工作造成的麻木。而做为‘女’人来说。护士是一项辛苦的工作,如果工作压力过大,生活又不如意,但却没有宣泄的渠道,在酒‘精’的刺‘激’下,内心的黑暗完全表现了出来是可能的。人‘性’,本来就有恶啊,善恶了也本来就在一念之间。” “你这都是猜测,人人都有压力,可大多数人不会作恶。”‘花’蕾反驳道,实在不愿意相信六名白衣天使共同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没错,是推测,可是非常有可能。”包大同道,“而且是很大的可能,目前而言唯一的解释。” “她们会做什么大错事,惹到了那个冒牌金城武呢?”‘花’蕾挫败的叹了口气。 “这要问问那个唯一的幸存者付秋‘艳’了。” ‘花’蕾听他这么说吃了一惊,“你不是说警方一定会把她带到保护屋中吗?那你怎么接近?如果真去接近,人家把你当成凶手怎么办?你要知道,张小羽是在警方的监视下丧生的,警方一定会以为凶手是个极高明的人物,对付‘艳’秋的保护肯定特别严密,你冒冒失失跑去,被当成凶手怎么办。而且前提是,你得知道付‘艳’秋藏在哪儿。” 包大同两手一摊。“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但是我在猜测肾病专科医院和‘妇’幼医院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为什么停尸房的尸体会调换?这和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吗?” 卷四之第二十一章 另两个疑点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要想知道事情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是询问一下最后的幸存者付‘艳’秋。能形成这么大怨念的,一定不是一件平凡的事,所以说。她不可能毫无印象。 只是付‘艳’秋现在哪里? 她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肯定是被警方置于保护屋中。不与外界做任何接触。她的行踪在警局内部也是秘密,只有几名保护她的警员和负责本案的长官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花’蕾有很深的背景。总是能从警局中打听到内幕消息,这回也无能为力了。 “我可以想别的办法,但需要一点时间。”‘花’蕾和包大同说的时候,眼神闪烁,让包大同怀疑‘花’蕾有什么事隐瞒他。 这让他有点不开心,毕竟‘花’蕾除了身世外,从没有瞒过他什么。他习惯了‘花’蕾信任他、忠实于他,如今突然改变,他极不适应。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你要想什么办法?”包大同假装无意的问。 ‘花’蕾犹豫了一下。“是石界。他目前被本市警方特聘为电子专家。警方有可能要加强保护屋的监视设备,他在这方面很强,所以……” “切,不用他。我会想办法的。”包大同打断‘花’蕾,一听到那游牧之神小子的名子就不爽。 “你……不太可能……在近期内解决这件事。”‘花’蕾早就发觉包大同和石界像是猫狗犯相,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也不敢‘激’怒包大同,只是小心的选择着措词。“再说。这很牵扯‘精’力,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调查吗?等石界执行任务回来,我会和他商量一个不违反保密条例的办法的。我们两头进行调查。岂不是好吗?” “没有他,我也可以找得到。”包大同虽然知道‘花’蕾说得对,不过这时候心里有火。不肯示弱。 “我知道,你当然找得到。你大概想用那个看起来笨。实际上却最有效的法子。先调查是哪组警察在当保护人,然后跟踪他们的行踪,最后找到保护屋。可是这真的很‘浪’费时间的。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耽误别人的生命对吗?这可是你教我的。现在幸存者只剩下付‘艳’秋了,那凶手一定千方百计的要找到她、杀掉她、吃掉她,事实上,你不仅要对付凶手,还在和时间寒跑。”‘花’蕾尽力安抚他。觉得小夏说得对,男人真是孩子气。 包大同神‘色’倔强的呆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办法是行不通的,‘花’蕾只是安慰他而已。这案子那么复杂、影响那么恶劣、后果那么严重、危害‘性’那么大。警方高度重视,保护付‘艳’秋的警官一定连家也不能回,他哪里去跟踪啊。不找石界帮忙。看来真的不行。 ‘花’蕾一直密切注意着包大同的脸,此刻见他神‘色’缓和,立即微笑的道,“你上回说要调查什么来着?我看现在快午饭了,不如我先做蜜法火方和牛‘肉’洋葱卷给你吃,这样你好有力气工作。” 她讨好的看着包大同,后者很想拒绝,但那不争气的胃口却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直到美味入肚,他变坏的脾气慢慢好转了。打算上最后两个有疑点的地方看看。一是那个有中心公园的车祸频发地点,二是‘妇’幼医院和肾病医院相邻的停尸房。 据说有一个很了不起地大师说中心公园是一块风水宝地,动之,全市都会受到影响,当包大同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大雪掩盖,他并没有看出中心公园有什么特异之外,现在再来转一圈。细看之下发现此地果然是很聚气的自然格局,就连公园中那棵受保护的保护珍稀树种,也显得灵气充沛。 他风水术学得不好,并不知道这格局地成因,以及如何能够变动,只知道这是一个所谓“加倍”的地方,善意的东西会成为正灵,而恶念会成就邪气。恶念越多,形成的邪气就越大。 从表面上看,这个公园和凶案毫无关系,因为那六个‘女’人是到铁窗酒吧去聚会的。但是,这里离五家涉案医院中的两家都非常近。据说医护人员们又喜欢到这里来,那么这里是不是那六个人招惹了邪物的第二个可能场所呢? 中心公园外的路口经常会出车祸,凶气流动。一般情况下会很快消散,但是如果当时有一桩车祸正在发生,而公园内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就可能把凶气引来,以凶对凶,然后加倍。所形成的可怕东西就很不一般了。 在公园转悠了一下午,包大同没发现特别引起他注意的地方,除了从公园中心的凉亭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路口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发生车祸,从凉亭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他静静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把已知的线索梳理了一遍,感觉在慢慢接近真相。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不确定。也抓不住,相信只要找到付‘艳’秋,就会印证自己的答案了。 傍晚的时候,他溜达到肾病医院,然后找到了停尸房。 ‘花’蕾住院的这两天,他特意和看管停尸房的老王‘混’了个脸熟。老王是个五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和想像中看停尸房的人不一样,不是枯瘦、脸‘色’‘阴’暗的人,而是个好酒的胖子,脸膛总是红扑扑的。 他相信鬼魂的存在,却又不怕,是个奇怪且大胆的人,平时总是坐在车库‘门’前听广播里的游牧连播,冬天就挪到车库里面。 没人有会偷尸体的,所以他的工作只是等着死者家属来拉走尸体,或者来做最后的告别。平时停尸房是锁着的,里面是一排大冷柜,柜‘门’上写着标号。像宿舍一样。 包大同请老王喝酒,只说是正好路过,不想一个人呆着。老王虽然将信将疑,但酒虫一***,什么也顾不得想了。 “其实锁着‘门’干什么?不会有人跑去那里。里面的尸体也不会跑出来。”好不容易见老王终于有了微醺之意,包大连忙把话题扯到自己要探听的地方去。 老王“嘿嘿”干笑了几声,意味深长,“那可不一定哦。” “难道是传说中的起尸?”包大同来了‘精’神。“王大叔快给我讲讲,我最喜欢这些奇闻异事的故事了。” “我不能讲啊,不然不知哪天半夜就被掐死了。孔子说得好:要敬鬼神而远之。”老王突然文绉绉的冒出一句。“这里面的事怪着呢。除非你答应请我十顿酒。给我壮壮胆。不能比这顿规格差,不然我也不敢说。” 卷四之第二十二章 敲墙声 包大同满口答应。 老王一笑,‘露’出一口长年被烟熏、被酒泡而形成的黑黄牙齿,让包大同突然想起一个鬼故事。 话说一家医院经常丢失尸体,一个新进医院的小护士觉得奇怪,就问收发室的大叔是怎么回事。大叔说,是因为医院中有食人鬼,所以尸体会丢失。现在有尸体吃还好,假如有一天尸体被吃光了,鬼就会吃人了。 小护士很害怕,就问食人鬼在哪儿?怎么才能躲开他们。 大叔说。食人鬼和人类有着一样的外貌,就生活在大家中间,很难分辨出来。唯一的特征就是他们的牙齿是黑的。 小护士听了后就一直留心医院里的人,过了几天,她几乎看遍了所有人的牙。没有一个是黑的,于是再去问大叔。 大叔‘阴’森森的一笑。对她咧开了嘴:“你看看我的牙!” 想到这儿,包大同又瞄了一眼老王一张一合的嘴,忍不住自嘲的一笑。这个案子太离奇了,让他连传说中的食人鬼都想起来了。 这东西只要传说中有。谁也没见过。再说了,就算有这怪东西出现也不会是老王,这大叔身上的人类浊气太重了,阳气又旺,所以他才能做这份工作吧。 “你知道‘妇’幼医院和我们医院的停尸房仅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吧?”老王喝掉了最后一口白酒。重新捡起了话头。 包大同点了点头道:“这个是听说了。您也知道,肾病病房有闹鬼事件发生。当天晚上还吓了我‘女’朋友一跳。好好的‘床’垫子往下滴水。所以那边的护士们爱讲这些故事。” 老王一笑。“无论什么年头,还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所以真有点邪的歪地,我也不怕。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放心活着我的就是了。” “那停尸房出点事也‘挺’可怕的。”包大同怕老王漫无边际的聊。连忙把话题导正,“我听说,他们会互相换位子。”他压低声音,故意显得很害怕。 老王伸出油渍渍的手。拍了拍包大同的肩道,“是有这事,不过没什么可怕的。” “真的?” “真的!”老王郑重点头,脸上没有半分酒意。显得很正经,“你也知道,有时候半夜会死人。或者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拉走亲人的尸体,所以这工作是两个人做,另一个守白天。我守晚上。当然有时也换换班什么的,但基本上,晚上都是我盯。” “是晚上发生的吗?” “当然啊。就算白天发生,围墙外车来车往的这么闹腾,有动静也听不见哪。”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包大同问。 老王沉默了几秒,“你没到停尸房看过,那些存放尸体的冰柜全是加锁的。可是有一天我晚上***。发现有一个柜子上的锁开了。我明明记得柜子中有一个死人的,没想到我打开看时,人没了。” “没了?会不会是死者家属拉走了?”包大同愈发好奇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停尸房案件‘弄’不好和系列凶杀案有关。 只见老王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们这也是正规的地方,来来去去都是有纪录的。而且谁没事天天开着停尸房的‘门’玩啊。那天。‘门’可也是开着的。我发现情况不对,就进去看,结果发现少了一具尸体。正不知道是不是要报告院长的时候,忽然听到‘嘭嘭嘭’的敲墙声,正是来自‘妇’幼医院的停尸房。”他一边说一边敲桌子,倒把包大同吓了一跳。 只听他继续说,“你也知道,那边接收的孕‘妇’、孩子比较多,这类人死了之后是比较凶的。出现邪异的事也是正常。不过那边也有急诊部,你知道我们那边的街口公园经常出车祸吧?” 包大同当然知道,却假装茫然的摇摇头。 老王叹了一声,“人哪,有时候连一只小‘鸡’也不如,死的时候两‘腿’一蹬,连挣扎也没力气。出这事的时候,正是前几天出了严重车祸,死了八个人呢。我注意过,我们停尸房丢的那个是一个流‘浪’汉,听说是车祸时正蹲在街口的中心公园,结果也不知怎么那样巧,居然被飞过来的玻璃割喉了。我说啊,这就是命,倒霉催的,不然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跑到那去。这大冷的天,在公园里也睡不了。” “然后呢?找着了吗?”包大同追问。 老王摇了摇头,“那哪还找得着。他又是个外地来的臭要饭的,没有人来认领尸体。医院‘花’了几个钱就把这事抹平了。当然,我就装作不知道。人多事就会减寿,这事我也管不了,就给他烧了两个纸钱。” “那敲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嘿嘿。你算问着了。”老王笑,一张脸显得有些邪异,“当时我听到敲墙声时还以为是柜子中有什么在敲。所以挨个贴着耳朵听了一遍。柜子我可是不敢开,万一诈尸怎么办?我虽然不怕鬼。却怕僵尸,那呆是有力气的,我打不过。当时我折腾半天才发现敲击声是从墙那边来的,所以我就走过去,也敲了几下。 包大同听到这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老王的胆子简直邪了,居然这么大。 “小包,怕了吗?”看到包大同的表情,老王禁有三分得意,“其实我也怕。可是越怕,就越想知道对面是谁在敲。结果,我敲一下,墙那边敲一下,最后我壮着胆子问了句:‘是谁?’那边静了一会儿,有个男人问我:‘还有空位子吗?’” 老王说到这儿停了一停,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也有点惊惧感。“当时我吓坏了,虽然守尸那么多年,可从来没出过这事,当时差点‘尿’了‘裤’子,拔‘腿’就跑,一整晚都不敢靠近停尸房的‘门’。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我替另一个人的班,在中午时我又进去了。发现我锁好的那个柜子又开了。我想跑,可好奇死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就慢慢慢慢打开了柜子——” “看到什么?”老王讲故事声情并茂,让包大同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看到一具尸体,本来那流‘浪’汉的位子里。躺着另一个人。”老王轻轻的说。似乎是怕泄‘露’出这个秘密,“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特别好看。我一开柜子就感觉从脚底冷到头顶,虽然他并没有动。于是我立即关上柜子,再锁好。可当我晚上来看时,锁还是开着,那年轻人也不见了。” 卷四之第二十三章 当务之急 包大同没有说话。 这情况太奇特了。看来有人继承了吸血鬼的习‘性’。白天睡觉,晚上出没。唯一的区别是吸血鬼白天像蝙蝠一样倒吊着睡,而这个“人”是跑到停尸房里来休息。 老王说他长得非常漂亮。会不会就是冒牌金城武呢?明天他要拿金城武的海报给老王看看,老王肯定是不追星的。所以才描述不出吧。 可是,这和敲墙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是“人”是从‘妇’幼医院那边来的? “后来我发现一个问题。”老王突然说话,打断了包大同的思路,“我仔细检查过。停尸房的墙被人打通过。因为被冰柜挡住,我一直也没注意,后来发现地上有水泥碎块,搬开柜子才看到墙上有一个‘洞’。被用砖块胡‘乱’塞住,搬开砖就能钻过来一个人来。” “你没去那边看看?或者把‘洞’封上?” “我不想活了吗?”老王反问,“早说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看着这地方。不让猫啊狗啊什么的打扰往生者安眠,至于他们自己要如何,我可不敢‘插’手。不过呢,我这人好奇心重,自从出了这档子事,总是留心停尸房的里面的动静。告诉你吧,在半夜,有时候我会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和挠墙的声音。” “你把这事告诉别人了?”包大同忽然想起一件事,医院的传闻与老王所说的有相当部分的相符,很可能就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 “盯白班的那位也有可能发现一点情况,是吧?”老王一笑。显得有点狡猾,“这事传来传去很正常的。” “不知道‘妇’幼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包大同自言自语道。 “他们那边和我们不一样,没有专‘门’看尸的人。”老王接过话茬,“如果有需要。医政科值班的人兼职管理停尸房,这样的人没胆量。哪敢半夜来查看。不过我打听过。他们那边也出现过尸体换位的情况,死者家属来拉尸体时,发现牌不对号,明明应该在一号冰柜的。结果却出现在五号冰柜中。好稀奇!” “那个流‘浪’汉的位置还被那个漂亮人占着吗?” “我哪敢天天看!不过倒是经常有声音。过了一阵子才重新安静了下来,那时我才敢再看,结果发现那位‘兄弟’不见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后还有些小动静。不过慢慢就平息了,然后我报告了院长,把那个‘洞’也堵了起来。小包。有兴趣吗?我领你看看那个堵上的墙‘洞’?” 包大同连忙摇手。装作害怕的样子道,“我才不自找倒霉呢,我不过是喜欢奇闻异志,打听来当故事听的。您说的这事太可怕。我寒‘毛’全竖起来了,以后可不敢到这和来和您喝酒。这样吧。明天咱们上医院旁边那家巴西烤‘肉’店喝。”他边说边站起身来,和老王约定了时间就离开了。 停尸房的事和系列凶杀有没有关系呢?还有这两家医院、街口的中心公园、绿岛疗养院外的那栋建筑和那个凶手有关系吗? 这些线索看来非常散。但似乎却隐隐约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串起各个环节的正好是这六名护士。所以尽管很困难,他却必须要和最后一名幸存者付‘艳’秋好好谈谈。 之前,他依约请了老王喝了第二次酒。让‘花’蕾带着金城武图片的电影杂志,“路过”他们的餐桌,把杂志掉在老王脚下。 当时老王看到照片时,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就打听金城武是谁,听到他是一位大明星后,才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他和那个占位子地‘好兄弟’长得真是像。” 至此。包大同确定了一件事,冒牌金城武一定和系列凶杀案有关,很可能就是凶手。因为在他所调查出的线索中,冒牌金城武和其中好几条重大线索重合,这很说明问题。 至于他为什么杀人。为什么选择了这六个护士,目前还是个‘迷’。 六人聚会、铁窗酒吧、车祸、急诊室、两家相邻的医院、街心公园,这些纷杂而‘混’‘乱’的线索。这些看似不起眼、却似乎又掩藏着秘密的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怨念呢? 另一方面,六个‘女’人能和一个帅哥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没有现实中的关系,但她们的被杀。尤其周萌的被杀,却似乎与这帅哥有牵连。因为据酒保说,周萌被杀的那天,冒牌金城武出现过,他走后不久,周萌也离开了。那一走就再没能活着回来。 而自从那天后,冒牌金城武也没有再出现在酒吧。如果这是巧合。不是太离奇了吗? 还有,老王说的那些怪事消失的时间和周萌被杀的时间很接近,好像是第一起凶案发生前,冒牌金城武就借住在肾病医院的停尸房,当杀了周萌后。他就离开了。现在不知道藏匿在何处。 再回头看那六个护士的生活状态,似乎都不很如意,而且都和男人有关。虽然‘花’蕾认为男‘女’感情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不能成为破解这个谜案的线索,但包大同总觉得其中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要知道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情绪一旦爆发,就会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而这种情绪都是日常的积累,不是巨大的苦难和悲哀,人们平常甚至会自动忽略和忍耐,而一旦暴发,就一定要有个宣泄的出口。 他的朋友万里把这种情况称为“簿弱冰面”,日常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习惯‘性’的小心躲避它。但只要一个不小心踏上去,结局往往会是毁灭‘性’的。 第一个被害人周萌:有个相恋八年的男友。可是那男人有很久没来医院接过她下班,每个人都怀疑这段感情是否还存在。之后这男人因为涉嫌经济案件而被通缉,偏偏是因为周萌举报而被抓获。如果他们还相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冷战,一个‘女’人又怎么会举报自己的心上人,何况这男人还是回来找她的? 第二个被害人孙君:结婚早,有个六岁的儿子,老公“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她想离婚,却一直离不成,那男人还到医院大吵大闹。那么,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老公手里吧? 第三个被害人苗小莉:她是个有点男‘性’化的‘女’人,身体强健,等闲男人也打不过她。年纪不小了,却始终没有男人追求。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应该是寂寞并且渴望爱情的,可是没有男人欣赏她。 第四个被害人费娜:这个‘女’人死的时候是他和‘花’蕾亲眼目睹凶案现场并报的案,她是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但却有个帅、多金、有名气的男朋友向伟。表面上她是令人羡慕的,但他在肾病医院时也打听过这位年轻有为的医生的情况。结论是他‘花’名在外。那么。温柔善良的费娜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会感到大压抑和痛苦吧。听说她总是来送爱心午餐,可向伟却似乎不太在意似的。 第五个被害人张小羽:这个‘女’人更是个感情和婚姻上的失败者,或者是受坑害的一方。一个富翁对她始‘乱’终弃,虽然有一纸婚书。可是又能保护她什么呢?何况那富翁还是死在***的‘床’上,而她只能带着三岁的‘女’儿辛苦渡日。 第六个人是幸存者。也就是付‘艳’秋,按调查来的情况来看。她的生活是比较正常的,青梅竹马的老公,平淡安稳的生活。硬要找出什么。就是他们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这是一项缺陷吗?有没有对男人失望的成分在内。 总之这六个‘女’人好像在男人方面都出了点问题,她们会为此憎恨男人吗?内心最深处会积压起可怕的负面情绪吗?当这咱情绪被酒‘精’刺‘激’后。会演变成什么呢? 包大同不确定这六个‘女’人确实是因为男人而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最后招来杀身之祸。但目前为止,这是她们的关系中有共通‘性’的第三点。 还有,第一个死者周萌和最后的幸存者付‘艳’秋是在同一家医院,凶手为什么第一个杀周萌。最后一个杀付‘艳’秋呢?是因为周萌除聚会外也是铁窗酒吧的常客,还是凶手杀人有一个他自己的顺序?如果有顺序,这顺序是什么?为什么这样排列? 除了费娜,所有人都不是死在医院,凶手这样做是随机的,还是对场地有所要求,这又基于什么原因呢?而孙君是在聚会***去的,证明凶手杀了周萌后又在铁窗吧处徘徊过,只是没进来而已。 凶手真的是那个冒牌金城武吗? ‘女’人们的行为决定了凶手的动机,这就是所谓的有因必有果。但这个因。必须要从付‘艳’秋嘴里才能打听出来。因为最隐密的事情,闺中密友会互相倾诉,外人是不知道,所以找到付‘艳’秋是当务之急。 警方秘密保护着付‘艳’秋,但包大同觉得警方无法保护她。因为这是一起灵异案件。凶手肯定不是一个人类。而且,凶手给包大同很危险的感觉。他似乎很敏锐。无论警方怎么保密,他也肯定会找到秘藏起来的幸存者。 那时,一切就都完了。 卷四之第二十四章 新的烦恼 “大同,地址有了。”正当包大同打算冒险潜进警局,找出付‘艳’秋的藏匿地点时,‘花’蕾兴冲冲跑进杂志社,手上拿着一个纸条。 “你怎么说服那小子的?”包大同没接那张他非常渴望看上一眼的纸,少见的严肃,但自己并没发觉。 “他只是想恪守保密条约。”‘花’蕾替石界辩护了一句,见包大同面‘色’不悦。马止含糊的道,“然后我告诉他,这案子是灵异案,除了你没人能解决。难道他非要顽固到伤了人命再后悔吗?上回那件‘奸’尸案,他和你合作过,亲眼看到了非常理的东西,所以他最终还是明白过来了。” 包大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把‘花’蕾一直举在手中的纸条拿过来看看。 ‘花’蕾怕他不开心,一直讨好的微笑,才想说再给他做个鱼香青笋‘肉’片和川味土豆烧排骨吃。随即意识到自己干嘛要哄他啊。她又没做错什么,忙里忙外的给他做这些水磨功夫,还屡次却用老头子的背景,他不感‘激’她就算了,干什么还总是一幅责怪她的样子,她又没欠他的! “我过一会和就去看看那儿的保安情况。然后要和付‘艳’秋好好谈谈。但现在饿了。”包大同又看了看纸条,头也没抬。 ‘花’蕾这几天跑得有点累了,现在包大同态度不好,立即火往上冲,“一边饿着去吧你。” 包大同一愣,好像还很委屈似的,“你不做饭给我吃吗?” “我为什么要做?我又不是你老婆!”‘花’蕾吼了一声。 场面一时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闹得她又有点尴尬。最后跑过去踢了包大同一脚,游牧之神还是冲进了厨房。 今天给他做甜食吃,全做成甜的。就葡萄干马芬蛋糕和金桔‘花’生酱三明治,再来一盏‘玉’兰‘花’蜂蜜茶吧。甜食能让人情绪好转,省得他总是发莫明其妙的火。然后再要让他加工钱给她。现在她成了他的全职保姆,不仅工作上配合他,还经常给他做饭洗衣。 可他太过分了。不仅不感‘激’,还‘乱’发脾气,好像她是他的‘私’有财产。总是随便呼喝她! 但是。仔细想想,他这样闹腾是在石界打电话到杂志社后,而且也是一提到石界就怪里怪气的。不会是他妒忌了吧? 想到这儿,‘花’蕾手一抖,差点割了手。 不会吧?他那么‘花’。‘女’朋友多得数不清,不会喜欢上她吧?不会不会!他对每个游牧‘女’孩都特别好,就对她恶劣。怎么会是喜欢。一定是占有‘欲’作祟,自己不要的也不许别人染指。 想到这儿,心中微有些酸,控制了半天才平静了情绪。结果当她端饭出来的时候,那死男人还抱怨她的速度比平时慢,气得她差点把‘玉’兰‘花’蜂蜜茶直接泼到他脸上。 包大同一向不喜欢甜食,但‘花’蕾做的实在太好吃,他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粗心的没有注意到‘花’蕾的神‘色’。一边喝那杯本应该泼到他脸上的蜂蜜茶,一边道,“‘花’骨朵啊,你还要帮我调查一件事,就是那个冒牌金城武,他有可能就是凶手。” “你让我上哪儿找,大海捞针哪!”‘花’蕾气鼓鼓的。 “别急啊。”包大同把最后一块三明治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然后才道,“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怀疑冒牌金城武就是前些日子在街口公园附近发生的那件‘交’通事故中的死者。记得吗?电视新闻中报道过,一共死了八个人呢。当时他们分散在肾病专科医院和‘妇’幼医院抢救,可惜还没等转移到医疗设备更先进的专‘门’医院去治疗。人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样怀疑?”‘花’蕾有些疑‘惑’。 包大同把老王和他说的话讲了一遍,“这就是我让你去巴西烤‘肉’店扔画报的原因,我得让老王确认一下。他虽然不确定冒牌金城武是当天车祸的死者,但冒牌金城武借住在肾病专科医院的停尸房里。那里还丢失过一具流‘浪’汉的尸体,其时间和车祸日相符。 那个街心公园我也注意了。不仅是个风水宝地,在那里横死的人如果机缘巧合,其能力也会比平常的能力强大好多倍,也就是说,沾了那个公园,运气好的会更加强势。普通的恶灵,也会变得非常凶戾。” “你是说。冒牌金城武因在街心公园出了车祸致死。由于某些特殊的条件出现,比如天时、星斗、风向什么的。他沾了公园的灵气,又因为是横死就变得厉害了吗?”‘花’蕾问,“可是不对啊,你不是说这案子可能是兽灵干的。冒牌金城武可是个男人哪。再说,如果是因为横死于车祸而变得凶残,为什么非要杀那六名护士?难道在这两家医院的周萌、付‘艳’秋和孙君参与了抢救,却没有履行职责?” “这个我也在考虑,但肯定不是因为抢救的事。因为当天是这六个‘女’人的聚会日。不过这世界上太多未知的事,我们要排查所有可能的线索才行。”包大同道,“你要知道。这样恶‘性’的事故‘交’通局是会记录的。你查查那八名遇难者,只要其中有长得像金城武的。你就把档案‘弄’来,咱们研究一下就会明白的。” ‘花’蕾听他说得有理,只好点头答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拿到‘交’通局的档案。之后又和包大同聊了一下保护屋的电子设备情况,还给了他一线石界画的监视器分布图。 包大同粗略研究了下这张图,然后才起身离开,前往纸条上所说的地址。 这地方比较接近郊区,是一幢独‘门’独院的小楼,包大同假装漫不经心的走过。发现那围墙上、墙外老树的枝干上都有秘密安放的摄像头,和石界图上标明的一致。 回忆一下那张图,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着电子监视设备,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不知道要如何进去。 以前找不到线索,找不到幸存者付‘艳’秋时很烦恼,现在终于找到了,却发现如何进入保护屋是更烦恼的事。最近他探测过自己,被封印的法力有恢复的迹象。所以他配合着符水、再利用八卦方位,人类的视觉盲点,隐形是可以做到的。 但问题是,那些东西都有这个‘射’线、那个光‘波’的,只要有实体通过就会报警。他能隐身,可是他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散发人类的热量。 怎么办呢?如何接近付‘艳’秋呢? 卷四之第二十五章 凶手不是人 第二天。包大同带着新收养的那只狗“废物”,来到保护屋附近。 这边都是独立‘门’户的小院子,想要进入监视设备多而先进,并有三名警察坚守的院内。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唯有这附近四处‘乱’窜的野猫。 那天他半隐身在保护屋四周转悠的时候,发现这固若金汤的地方有一个漏‘洞’,其实是一个狗‘洞’,就在西侧院墙根下。 狗‘洞’的大小是人类是绝对无法通过的,但对开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现在还没养‘肥’的“废物”来说,努力一下,完全可以进入。 废物自从突如其来的跑到杂志社,大概是流‘浪’太久的缘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主人,实在是分外乖巧。让包大同想把它送养别人也找不出理由。 不过,它有着与其他狗相同的‘毛’病。就是见不得有猫在眼前跑过,否则必然追到底。或者比起别的狗来,它这‘毛’病还强烈些,简直是执念,那时的它乖巧一分不剩,只有疯狂的狗‘性’。 还没到地方,他见左右没人,就已经隐了身。然后放开废物,让它跟在自己身后,手中的布包也以符咒隐去形状和气味。慢慢走到保护屋的西侧去。 现在是早上十点,凶手全是午夜行凶,这个时候警察的注意力会没那么集中,再折腾他们一下。他就可以顺利进入了院子了。 溜到保护屋的西侧墙根下,包大同把那个隐形布包放在狗‘洞’口,一半里一半外,然后带着废物跑到不远处。借一棵粗大的老树和仍未融化的雪堆做掩护。蹲了下来。 “废物,下面就看你的了。”他轻轻的说,然后一指对面。“不是喜欢追猫吗?今天让你玩个够本。记得,别让人打到,差不多了就回家。”幸好狗眼最净。别人看不见他,废物却可以。 他看着黑如宝石的一对狗眼睛。忽然觉得废物应该是很聪明、很有灵‘性’的狗。就是因为有孝狗的外貌才被人抛弃,其实这狗训练一下会相当不错的。 感慨了几秒钟,包大同虚空画符。慢慢解开了封锁在那布袋上气味和行动的禁制力,布袋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赫然是一只被符咒控制住的大白猫。 在某些文化中,猫属于神。是辟邪的。不可侵犯。但这只猫却被符咒镇得纹丝不动。当包大同慢慢解开束缚。它奋力挣扎着,喵叫了几声。 这气味和行为立即刺‘激’了废物,它身子一抖,向狗‘洞’方向望去,接着像离弦之箭一样追了过去,边跑边发出兴奋的吠叫。 包大同拿捏着分寸,在废物就要跑到狗‘洞’边时,把加在野猫身上的禁制力完全撤消。那猫感觉到狗的临近。身子又有一半深入‘洞’中。根本没有回头的路,只得迅速钻了进去。 包大同差点兴奋的叫了起来,因为以他对废物的了解,这狗一定拼命钻进狗‘洞’去追猫。院子中有不少监视装置,警方自己的人进入时也要按‘门’铃,由里面的人开‘门’,外人才可进入。此时猫狗跑进去,一定会惊动那些高科技设备,等里面的警察跑出来查看情况,他就可以趁‘乱’进入了。 本来他可以等警方的人出入进悄悄跟过去,但那实在冒险,因为离得远了跟有上,离得近了就会被发现。毕竟人除了眼睛,还有其他感官。 再说他的隐身法也不是真的能隐身,不过是利用人类的视觉盲点,外加上符咒对外界的阻隔而已。不可能神奇到使他无声无息。 而有了这对猫狗的搅局就不同了,即使值班的警察不开院子大‘门’。他也可以翻墙进去。反正这对猫狗会吸引他们的注意,而且成为触动警戒装置的罪魁祸首。 附近野猫很多,猫可以上墙,可狗钻狗‘洞’,这没有一点好怀疑的。 他一边想一边向保护屋挪动,眼看废物没有令他失望,虽然‘洞’口略小,但它还是拼命挣扎,费力的钻了出去,虽然看不到它身子了,但它在狂叫却显示它正在院中追逐野猫。而不过几秒钟,就听见呼喝声传来,然后有个便衣警察打开院‘门’,冲了出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已经侧身避在院‘门’边的包大同趁院‘门’还没有关,迅速潜了进去,比刚才那只猫还灵活,比废物还要敏捷。没有警铃响,这高级设备自然有报警方式,秘密的保护屋也不可以装备会影响外界的东西,但包大同时‘门’进正看到废物和野猫居然一前一后,慌不择路的窜进了敞开的屋‘门’,但立即又返了回来。显然一进‘门’就被里面的人赶出来了。 果然,屋里跑出来一个中年男警,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追赶这对意外闯入者,一边跑一边喊,“小叶,没有情况,快出来逮这两个东西!” 啊,这真是意外之喜!废物超额完成了任务,现在他连房‘门’都不必担心了。 想到这儿,他快速跑着窜进了屋里,脚步声全被贴在鞋子上的消声符吸有了,根本没引来注意,只等一个‘女’警也跑出来,就立即潜入屋里。 迅速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小楼的格局非常普通。面积也不大,进‘门’的拐角处是楼梯,看样子楼上也就两间卧室,一个‘女’人就站在楼梯顶,半隐藏着身子,一脸恐惧。 这‘女’人是个瘦高个儿,皮肤也很白。但看来不太有光泽,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五官长得还算‘精’致,因为包大同看过那六名护士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这‘女’人正是付‘艳’秋。 不过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很多。这也不难理解,一个‘女’人要面临如此的折磨,而且朋友们全部死得极惨,她能保持镇定已经不错了。 她堵在那儿,包大同也没办法上楼,只悄悄走到楼梯的一半就停下了。回身一看一楼客厅。只见四处都是仪器。监视屏幕上不断闪着红光。显然被废物所扰‘乱’的系统还有没有恢复。而他很庆幸这些设备还不是最高级的。否则他进屋还会有大麻烦。 “没事了,只是野猫野狗。”那个‘女’警推‘门’而入。仰头对付‘艳’秋道。“你昨晚都没怎么睡,现在最好去睡一会儿,那个人……” ‘女’警没说下去。但包大同知道她想说的是:那凶手总是夜间行动,所以白天睡觉,晚上惊醒一点比较好。照理说。白天的危险‘性’是很小的。 “要我陪你吗?”‘女’警再问,其态度之温柔,使包大同对警方大为赞赏。 付‘艳’秋沉默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楼梯口。包大同连忙跟随上,就那么惊险万分的上到了二楼。 还好他那天喝过那种名叫“三种不同的红‘色’”的酒,意外的使被封印的力量有所松动,不然他是无法掩盖气息,这么近距离的瞒得过人的。 楼上果然有两间房间,付‘艳’秋似乎有些怕,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后没有关‘门’,大敞着的‘门’正对着楼梯口。这给了包大同可乘之机。不然他还要想办法进房间‘门’。 院‘门’、屋‘门’、房间‘门’,三道‘门’,他运气好得很,几乎没有费力就进来了。不过当他跟进去不久。付‘艳’秋似乎有些冷,又把‘门’关上了。 包大同贴着***站着,没有行动,因为他估计警察会上来检查房间。并安慰付‘艳’秋一番。果然。不到五分钟,那个‘女’警敲‘门’进来了,说了两句家常,描述了一下可怜的、找不到主人的废物和那只本来就无主的野猫被赶出院子的经过,说起狗‘洞’已经被堵上了的事,然后就开始嘱咐付‘艳’秋不要到窗边之类的话。 包大同一直屏息站着,感觉这状态真不是人能忍受的。他倒不怕废物跑丢,这家伙能自己找上他。自然也能自己跑回杂志社。他怕的是‘女’警要上厕所可怎么办,毕竟他站地地方空间太狭小了,如果两人身体贴近,那‘女’警一定会感觉异样的。 还好,‘女’警不很多事,说了一会儿就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付‘艳’秋,心不在焉的翻着画报,在一点一点的恐惧威胁下,一丝一丝消耗时间。 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这一刻包大同觉得她如此可怜,不忍心再去吓她,可是他若行动,就必然会吓到她。犹豫几秒。还是决定行动。 一个无形的符咒在指尖上滑动,尔后指向了付‘艳’秋的咽喉,之后包大同轻轻走到付‘艳’秋身边,考虑从哪个角度下手,不会扭伤她,但还能限制住她的行动。 包大同的走近,让付‘艳’秋有点感觉。抬头一看,房间内并没有别人,不禁苦笑一声。经过这么多天的煎熬,有时她甚至想,她不如第一个死了,免得像现在这样,天天闻到死亡的味道,却无力躲避,只能呆在这个地方等。现在一定是她神经过敏了,否则明明没有他人的房间,为什么会忽然感觉有人贴近了过来? 正无奈的想起身活动一下被关僵了的身子,就两条热乎乎的东西从背后抱住她,她本能的一挣,却发觉被牢牢的锁住了。她想叫,但喉咙一痒,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他来了!那个凶手来了! 她绝望的想,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了,更不用说反抗,白费了包大同的力气。 包大同也没料到付‘艳’秋会这样反应,连忙把她软倒的身子放在‘床’上,让她侧躺,不会看到自己。同时反手一道隔间符服到‘门’上,然后揭开了自己身上隐身符。 “别怕,我不是凶手。”身体现了实形,包大同才温言道。 付‘艳’秋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此时见“凶手”说话,惊得手足无措,居然没有大喊大叫。但包大同知道她缓神来必会会出声响,所以提前做了防备,不仅封了她说话的能力、在‘门’上设了隔间法术,还保持着很好的飞扑角度。假如付‘艳’秋想跑,可以随时制住她。 他被封印的灵力虽然松动了些。但毕竟没有完全恢复,其实经过苦修,他的灵力已经达到阮瞻的程度,可以改变人的记忆,控制人的行为了,可惜目前打了大折扣,他对付‘艳’秋所做的一切都是暂进的,不能坚持太久的时间。 再说这些灵力对人施展。实在是被他这一‘门’道派所限制的,这回是实在没办法,他可不想恶灵没抓到,自己倒被当嫌疑人,蹲了大牢。 “相信我。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你根本防备不了。我是来救你的。”他尽量显得善意,生怕付‘艳’秋会暴起。 但他不了解自己的脸。他的容貌除了阳光帅气外,最大的特点就是亲和力,尤其是对‘女’人,他笑的时候,那‘混’合了成熟男人和纯真男孩的质感,令‘女’人天然就会觉得他可爱,并且想亲近。 所以付‘艳’秋的惊恐在他微笑着说第二句的时候,莫明其妙的瞬间消失。除了些许的怀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看,我有本事让你说不了话,所以你不要大叫,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这件案子。这关系到你的生命。如果你反抗,只能让自己陷入死局。”包大同不知道付‘艳’秋心中所想,但看她的身体不再紧绷了,连忙继续劝解道:“实话说,警察帮不了你,因为凶手不是人。” 他干脆直言这件事的凶恶‘性’,见付‘艳’秋没有挣扎。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神中装满惊恐,似乎对他的解释比较认同。 “我叫包大同,我是个法师。”他自我介绍,“所以,只有我才能帮你。如果你答应不吵,我解开对你的限制。我们来好好谈谈。” 付‘艳’秋看着他的脸,感觉他没有恶意,而且他说的话印证了她的怀疑。于是有点信任眼前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 包大同一笑,并不怕付‘艳’秋言而无信,因为房‘门’上还有隔间符呢,蜇时可以阻隔一阵声音。于是他食指虚空挥动,付‘艳’秋只觉得喉咙一热,小声呻‘吟’了出来。 “告诉我,认识一个和这明星长得像的人吗?”包大同拿出一张照片,实际上是从电影海报上剪下来的金城武头像。 付‘艳’秋一看,惊疑的望了包大同一眼,小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卷四之第二十六章 换尸 宾果!怀疑方向正确。 “你认识他?”包大同反问。 付‘艳’秋脸上‘露’出惊恐又意外的神‘色’,嘴‘唇’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付小姐,我想我应该和你说得再明确一点。”包大同耐心解释道,“也许你是有难言之隐,也许你保守着天大的秘密,但我敢断定这个人关系到你的生命,你确定这秘密值得你以生命为代价吗?” 付‘艳’秋抿紧嘴‘唇’,还是有几秒的沉默,看得出来内心中在挣扎,过了足有三分钟,她才慢慢地道:“这个人。我只见过一面,就是在我们六个人最全一次全员聚会的那天。” “是在铁窗酒吧,还是在街心公园?”包大同追问一句,‘逼’迫游牧她不要再犹豫。 付‘艳’秋又吃了一惊,感觉面前的男人知道很多事情。信任感又加了一层。 “是在街心公园。”她声音哆嗦着,陷入回忆,“那次聚会,大家都有烦恼事,人家都说酒入愁肠,所以我们醉得很快。酒保怕我们醉死,不肯给我们酒喝了,于是我们就自己买了酒到街心公园去。那儿离铁窗酒吧不远,又在我们医院附近,所以周萌就提议去那儿。我们在中心凉亭坐了好一会儿,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 说着。她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见他听得入神。虽然不想说下去。但还是咬牙道。“当时我们六个人中就我还算清醒,所以我过去想帮一下忙,结果看到受伤的人有十几个,其中几个伤势严重。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车里甩了出来,奇怪的是脸上没伤,但‘胸’腹伤和‘腿’伤都很严重。流了一地的血。因为他的脸非常完整,所以我记得他的模样。非常帅。就像……” “金城武!”包大同接过话来。“然后发生了什么?我打听过,这个人死了,而且在他身上发现了不少奇异现象。” 付‘艳’秋脸上又‘露’出很为难的神‘色’,想了会儿才咬牙道,“不是我不说。这事关系到好多人,如果泄‘露’了……我们医院和‘妇’幼医院就蛋了。当时那起车祸死了八个人,这个帅哥也在其中。但是……” “出了什么事?”包大同看到付‘艳’秋有些害怕的样子。忙问。 “他……没了。” 没了?!这是什么意思?尸体没了?难道是尸体上附了什么邪祟之气,结果发生了变异吗? 这样解释是说的通的。冒牌金城武在车祸中死亡。他的尸体被某邪祟看中,于是附着了上去,然后冒牌金城武翻身坐起。从停尸房走了出来,‘混’在人群中。他晚上没地方睡,就跑到停尸房借宿,后来找到了地方。就“搬家”了。 这情况和‘阴’媒案中的段德祥是多么类似啊。都是死去的人就藏在我们身边。你不知道他是死的,而他随时可以从黑暗中向你扑来。 不过,那个死去的流‘浪’汉也丢了,难道也有什么占据了他的身体吗?真是他***。这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不该存在的都潜伏在人世中了。难道说有人背后‘操’纵着什么吗? 一边的付‘艳’秋偷瞄着包大同的神‘色’,感觉他确实是为自己着想。这让她本来放弃的生望再度燃烧了起来,再看事已到此,隐瞒无益,干脆咬牙全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车祸发生后,后院仅隔着一堵墙的肾病专科医院和‘妇’幼医院共同参加了抢救。病人分散开救治。冒牌金城武经‘妇’幼医院抢救无效。宣布了死亡。 他是死在‘妇’幼医院的,尸体当然也放在‘妇’幼医院这边的停尸房。只是当他的父母来拉他的尸体时。居然发现不见了! 害怕和惊慌都没有用,医院怕没办法和死者家属‘交’待,引来天大的官司。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肾病医院那边出主意说。他们这边抢救了一个流‘浪’汉。但伤重不治。这流‘浪’汉体型身材都和冒牌金城武很像,于是就把这没人认领的尸体冒充冒牌金城武给送了过去。 致那流‘浪’汉死亡的伤很简单,所以他地尸体相对完整,但医院‘花’了大价钱找人进行一番伪装,把完整的尸体‘弄’得完全破碎。脸更是血‘肉’模糊,辨别不出。同时。医院又习通某些部‘门’,再加上冒牌金城武的父母不忍心看儿子的残破尸身,也没有仔细辨认,这瞒天过海之计成功了。 那流‘浪’汉就做为那对可怜夫‘妇’的儿子被厚葬了,而冒牌金城武却一直没被找到,大家都当这是件灵异事件,没有人敢再提起。 说到这儿,包大同彻底明白了停尸房换尸和夜半‘私’语之谜。 当天。一定是有邪祟出于某些原因而借用了冒牌金城武的尸体,而医院为了向家属‘交’待,‘弄’了具相似的尸体去顶替,于是流‘浪’汉的尸体“莫名其妙的丢了”。 可是冒牌金城武虽然被邪物附身,却还有自己的残留意识,因为是和流‘浪’汉‘交’换了位置,所以就回到老王管的那边停尸房去“睡”。 而停尸房那些夜半‘私’语,完全是因为有强大的邪灵存在而变得凶戾起来,就好像那晚遇到的、附在医生的白衣服中的鬼,又好像是受到影响而在铁窗酒吧作祟的路过魂体。 但这些也证明,这邪祟非常凶。不然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可是。它是什么呢? “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包大同问。 毕竟付‘艳’秋只是护士,这些换尸体的事情也是大秘密,只有医院上层才知道的。这些没有医德的人哪! “周萌和我们医院停尸房白班的那人是远亲,这工作还是周萌帮介绍的。”付‘艳’秋道,“医院要做这事,当然也要看停尸房的人配合,而那人告诉了周萌,周萌又在一起喝醉后和我提起的。” 包大同恍然大悟,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六个‘女’人果然是无话不谈。那么从付‘艳’秋嘴里一定可以得到她们六个人为什么被邪祟追杀的原因。 他注意到,付‘艳’秋说到她们当天在街心公园逗留的时候。说得比较含糊,有不正常的停顿,感觉她们一定在那里做过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但是她却有意无意的隐瞒了。 卷四之第二十七章 秘密 “一定是有人在街心公园里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招来了冲天的怨气。从某些方面讲。当时做了坏事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包大同继续说, “付小姐,车祸发生在不久之前,今年的冬天又特别冷,我想除了聚会的你们,当时应该没有人呆在街心公园吧?所以,请说说你们做了什么,这样我就可以抓住凶手。你要知道,一旦你也被杀,凶手就可能藏起来。然后再去伤害无辜的别人。如果你们真的做了什么。就相当于做错了三件事。一,招来了怨气恶灵。二,间接制造了车祸,害死了八个人。三,还会因为你们的错。继续有人承担恶果。” “付小姐。”包大同叹了口气,“你如果这样,我是没办法帮你的。你也知道,杀人的凶手不是人,而且是非常凶的东西,如果你有隐瞒,万一我犯了一点点错误,不仅我要搭上命,你也逃不掉的。” “真的没什么了啊。”付‘艳’秋辩解道。因为一瞬间声音大了。似乎还吓了自己一跳,连忙低声解释,“我说的都是真话。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说奇怪的事,倒是有一件,可是我不确定。这也能说吗?” “你要把所有你觉得不正常的事全告诉我。”包大同怕自己太急了,吓到付‘艳’秋。尽量温和的说。 付‘艳’秋点了点头,“好吧,我奇怪的是那天的车祸。当天虽然很晚了,但天气晴朗。那边的路灯也特别明亮。从公园中心的凉亭是可以看到整个街口的。我亲眼看到,所有的车都正常行驶,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发疯了一样‘乱’窜‘乱’撞起来。车祸后***察调查过,没有明显的肇事车辆,十几辆车子好像同进失灵了,而且经尸检,这些司机中也没有违规驾驶、醉酒驾驶和疲劳驾驶的。所以,这车祸不是很突如其来,很奇怪吗?” 包大同“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路口有什么异物出现,或者是附近有什么极度邪恶的事情发生,这才影响了正常驾驶的人们。有可能当时街心公园之中就发生了什么。 那个公园很奇怪的,能使一切善的和恶的加倍,是个非常强的地‘穴’气场。 试着把各种线索串连一下——夜晚、很强聚气能力的街心公园、可怕而奇怪的车祸、冒牌金城武的身体、后来停尸房的换尸事件、车祸发生当时六名被追杀护士在场,而且游牧之神她们还唱醉了。还有之前他早就判断出的。这六名护士一定一起干过什么。才招惹了可怕的东西。以致后来受到追杀。 重新排列组合这些内容,可以推理为:有一天晚上。六个好朋友照例聚会,因为她们都有非常烦恼的事,所以很快喝醉了。但她们不想就此各回各家,于是又买了酒到一个很有灵气的街心公园去喝。 期间她们共同做了一件事,可能是和血与魂魄有关的。而且是能招来极强怨念的事。因为她们是在街心公园这个特殊的地方做的某事,结果怨念和邪恶力量都成倍增长,像磁场一样影响了街口来往的车辆,造成了一起非常可怕的车祸,而车祸中的死亡和鲜血再反过来滋养了那邪恶力量。 于是,释放这力量的东西选了一具非常好看皮相做外壳,做了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也影响了所有附近的灵体。它调查了伤害或者招惹它的六名护士的情况。然后一个一个杀死了她们,还吃掉了她们的部分尸体。(当然,停尸墙上的‘洞’是人类挖的。是为了把流‘浪’汉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过去冒充冒牌金城武。) 现在它很可能已经陷入疯狂嗜血的状态中,杀了最后一个幸存者付‘艳’秋后,就可能隐藏起来,甚至再换一个躯壳,潜伏在正常的人们身边。 那样。受伤害的人可就不止是这六个游牧了,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付‘艳’秋一定要保住,也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个凶手。 至于凶手杀人的次序和手法。也可能和当时那六个‘女’人做的事有关的。 “你们当天在街心公园做了什么事?”他突然问。 付‘艳’秋脸‘色’一白。“这个和那个杀人凶手没有关系吧?你不是说他就是那个长得像金城武的人?” 她的表现说明,这六个‘女’人确实共同做过什么事,但是那件事在她们心中应该不算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付‘艳’秋之所以隐瞒,是因为她觉得那事与她们被追杀是无关的。 “我的助手调查过,冒牌金城武除了长得引人注目一点,生前非常平凡。为人温和老实,没有任何促使他好生异变的事。所以说,他并不是凶手,而是占据他身体的恶灵才是凶手。”包大同直率的说,直攻付‘艳’秋最后的心防。一点不留情面。 不过,他也确实佩服‘花’蕾。他要她调查一下冒牌金城武的情况,本以为要好几天,哪想到才用了半天时间,在他来保护屋之前就已经拿到调查结果。 “一定是有人在街心公园里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招来了冲天的怨气。从某些方面讲。当时做了坏事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包大同继续说,“付小姐,车祸发生在不久之前,今年的冬天又特别冷,我想除了聚会的你们,当时应该没有人呆在街心公园吧?所以,请说说你们做了什么,这样我就可以抓住凶手。你要知道,一旦你也被杀,凶手就可能藏起来。然后再去伤害无辜的别人。如果你们真的做了什么。就相当于做错了三件事。一,招来了怨气恶灵。二,间接制造了车祸,害死了八个人。三,还会因为你们的错。继续有人承担恶果。” 他说完看了一眼付‘艳’秋,见她脸愈发苍白,显然被包大同说中了什么,可是游牧之神她又不敢相信。再加上她想到自己可能害死别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悲鸣。 包大同吓了一跳。连忙检视了一下‘门’上的隔音符,发现效果仍在。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又加了一道符在‘门’上。 付‘艳’秋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是有特殊能力,知道连警察也查不出的事,而且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的,至此完全信任了包大同。 她回想了当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忽然打了个寒战。一直觉得不过是个小动物而已,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这么残忍的凶杀案有关。事实上,到现在她也不能相信。但根据这位包先生所说,当时只有她们六个人在街心公园,而且她们确实做了杀生见血的事。 再想想,前面的五个朋友死的时候,可能都是被咬死的。而且还有部分尸体被吃,这似乎——和她们做的事有关系。 可是。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造成那么可怕的后果,不然她也不会隐瞒着不说。她以为这只关系到道德,不想死去的朋友在德行上有所玷污。并不知道这居然关系到事情的真相。 “当时,我们六个人确实是做了一件事。”她求助似的看着包大同,似乎在请求支持。看到包大同善意安慰的目光,她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包大同没有分析错,这六个人在‘私’生活上非常不如意。 周萌与男友恋爱八年,为那男人堕胎就不下五次了,一心一意的对待他,可那男人却以做生意为借口,骗光了她的钱,在单位挪用了***,还要她来偿还。更丧尽天良的是,他居然‘迷’晕了她,把她送给他的债主一夜,就为了减免一笔债务。周萌后来变得很偏‘激’。‘私’生活很***,经常玩***,而且对男人都非常憎恨。常说男人都是下贱的狗,要虐待他们才行。 孙君就更不用提了,有那样一个五毒俱全的老公,她只能忍耐,婚也离不成。因为她怕老公拍了她的***光碟,以此来威胁她。她也恨死了男人,但是她和周萌的反应不一样,她采取的是冷漠态度,不理他人。 苗小莉则是太寂寞孤独了,因为男人们总是不想接近她,无论她怎么掏心掏肺的对人也不行。她总说男人都是没品味、以貌取人的家伙。口头上非常蔑视,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的。但游牧她比较倒霉,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在乎‘女’人内在,所以她的内心黑暗而脆弱。 费娜表面上看来是幸福的,但她的男友向伟非常‘花’心。而且还要求她容忍。依向伟的话说,‘女’子无貌便是德。既然费娜长得平凡。就要有容人之量。他当初选择了费娜,就是因为她温顺,将来不会争宠,不会因为吃醋和老公吵架。费娜和向伟在一起是很有压力的,但她因软弱而不反抗,并不证明她心里不介意,反而是积压了很多针对男人的愤怒。 张小羽是因为被富翁抛弃,从天堂坠入地狱,心理当然不平衡。她痛恨自己的青‘春’给了一个最不值得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失望。 幸存者付‘艳’秋生活很是简单平凡,老公与她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但他们有一个非常大的缺憾。她老公是‘性’无能,一个不能人道的人,结婚这么多年来,看遍了名医,但从来没有治好过。 六个‘女’人,六个不如意。六颗压抑的心灵,这些负面而极端的情绪积压在一起,在某个冬日的夜晚、在酒‘精’的刺‘激’下,终于爆发了。 卷四之第二十八章 复仇者 在去街心公园的路上,她们路过一个广场,看到了一对青年情侣骑着摩托车来到此处,丢下一只小狗就快速驾车走了。那小狗惊恐而不知所措,在车后拼命追赶,横穿了整个广场,最后眼看着主人渐行渐远,却再也追不上了。 它伏在路上哀鸣,不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对它。对于一只宠物狗而言,可以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却不能没有主人。人都说狗的一生有两关。一个是三个月大时的生理危险期,另一个就是会拥有哪个主人。假如主人不好,这只狗就是非常悲惨的。 这一幕被六个‘女’人看到了,周萌就招呼其他人帮她追那只狗。可怜的小狗正处在巨大的悲哀之中,没跑几步就给追到了。或者它失去主人太凄惶了,看到几个人争着抱它,以为有新的主人想要它,居然没有咬她们,也没有挣扎,只是一路呜呜着。像是哭。 当时本市正在规范饲养宠物的法规,每一只小狗都要办一个身份证,但办这个证的‘花’费实在是太高了,相当于好多人两个月的薪水。而且每年还要再‘交’一小部分管理费,所以很多人办不起这证,多数人把狗藏起来,天天提心吊担,生怕被捉走,另有狠心的人就会把狗抛弃。 而这只小狗,明显就是这种情况。 六个‘女’人把小狗带到了街心公园,自己喝起酒来。小狗巴结的趴在她们脚边,或许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当所有的酒差不多喝光的时候,周萌抱起小狗检查了一下,说是公狗,就厌恶地把小狗丢在了地上。 几个人研究要把这狗怎么办?周萌和孙君就说。宠物狗就是给主人以愉悦的,假如被主人抛弃,宠物就失去了价值。死是它最好的出路。苗小莉和费娜强烈赞成。并提议由她们来完结这只狗地生命。 几个人中唯有付‘艳’秋不同意这样做,感觉这样太残忍了。还不如留下它自生自灭。而这时一边张小羽告诉她。这只狗看样子还没有***过,这样童狗如果活着割掉狗鞭,给男人吃掉就能治疗阳萎一类的疾病。她那个‘花’心的富翁老公沉溺于房事。不过却没有多大能力。一直靠吃这个来弥补,因此她很会相狗。 事后张小羽向付‘艳’秋承认这都是她瞎编的,她只是想发泄情绪,想杀生。想见血,但当时地付‘艳’秋却相信了。她老公有隐疾。这是她最隐密的痛苦,虽然对这种说法半信半疑,但死马当做活马医。为了老公,泯灭了最后一丝人‘性’。 而在前一天,周萌那个被通辑的男友跑到了她家,而且受了点伤,不敢去医院。怕被捉到。周萌一直犹豫是不是举报他。她虽然恨他,却还有一丝不忍,所以当天喝酒很凶,试图***自己。 因为那男人受伤,她要回家帮他治疗一下,所以托付‘艳’秋‘弄’了些做小手术的器材和***剂什么的。付‘艳’秋是手术室的护士长,很容易能‘弄’到这些。 当时周萌就说:“我们为这小狗做点科学试验吧。” 孙君非常开心地说:“是啊,我倒想看看这小东西能有多少‘毛’、多少‘肉’、多少血。” 苗小莉想起上学时做过的解剖实险。感觉很兴奋。当时被当做试验品的是活着地青蛙,她们把钉子钉在青蛙的脚蹊中,用刀割开还活着地青蛙的‘胸’膛,而那青蛙还在挣扎,她想知道狗的气力比青蛙如何。 费娜说听人说过,动物地原始生命力绝对比人类顽强,被杀不久后取出心脏,大多数还是跳动的,她很想看看。 她们四个还在研究的时候,张小羽已经在冬青丛中找到了一片空地,甚至还找到了又干枯又坚硬的树树,就好像木楔一样。 有了可发泄的对象,有了相应地工具,这六个‘女’人就在街心公园的冬青丛内,兴高采烈的进行了残忍的杀戮。而这小狗直到被打上麻‘药’,也不知道这些人类要干什么,一直讨好晃着尾巴,渴望能有一个人给它一个温暖的家。 奇怪的是,***和钉入小狗四‘腿’的木楔虽然使小狗无法动弹,却还让它保持清醒。五个‘女’人就在这小狗恐惧又求饶的可怜眼神下,毫不留情的先是割掉了它的‘生’殖器,扔给了在凉亭中,不愿意参与,却又不阻止的付‘艳’秋,然后割开它的肚皮,把它的内脏一件件拿了出来,嘻笑着讨论一番,最后斩断它的四肢。割掉它的头,一人还留下了一撮‘毛’做为纪念。 本该善良的‘女’人,本该慈悲的白衣天天使,却在那一刻成为了恶魔。人‘性’完全泯灭,黑暗全部侵占了心灵,她们的心中再没有善与恶,只有嗜血的快感,就这么残杀了一个无辜的、弱小的、一直讨好她们的小生命,而且感到很开心。 她们都是护士,见惯了血液和残肢,又因为都微醉着,所以根本不怕,哪怕那小狗的血液很奇怪的四散喷溅着、洒在她们的衣服、鞋子上;哪怕它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由温柔变成愤恨,兽‘性’四溢;哪怕它染了血的雪白软‘毛’变成了可怕的黑‘色’,她们也没有注意到,只是随便把小狗的尸块丢进了公园的排水沟内。 这时候只有付‘艳’秋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看到小狗的变化,但她却以为是眼‘花’。当时她浑身发冷,后背上有着巨大的寒意,莫明其妙的害怕,然后就目睹了那起奇怪的车祸。所以她把这一切不正常都解释为连车祸前的预兆。 故事至此完结,包大同心里很不是滋味。 纵然他早料想到这六个‘女’人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但也没想到会恶劣到这个地步。这不是残杀。简直是凌虐,怪不得会遭到残酷的报复。 人有潜能,动物也有,而且动物更是因为保留着天‘性’和兽‘性’而潜能巨大。这只小狗就是一只不一般的。 推想起来,它先是被主人抛弃,立即就被人捡走,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分尸、甚至没有掩埋。在它死的一刻,一定极其憎恨人类,产生了强烈的怨念,还吸收了这六个‘女’人心中的恶。而街心公园这个特殊的地方给了它机会,让它的怨恨全部暴发,继而影响了街上的车辆,造成了车祸。反过来又用车祸那边的血与魂魄,滋养了自己。 这一切太巧合了,可也正是这些巧合的天时、地利和机会才使一只狗的魂魄变得无比强大,附着于冒牌金城武之身,化身为一名复仇者。 卷四之第二十九章 真正的忏悔 “是它吗?是它附在了那个帅哥身上吗?”付‘艳’秋哆嗦着问。 那件虐狗事件虽然令她很不舒服,狗鞭也没有使她老公有任何迹象的好转,但她绝没有想到一只狗会对人类进行如此的报复。 “肯定是。”包大同冷冷地说,很想捆付‘艳’秋一巴掌。可是他从不打‘女’人,尽管有的‘女’人确实欠揍。 他又想转身离开,干脆让这‘女’人被杀掉,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但是他不能做到真的见死不救,不愿意这世上的事都是以杀制杀。 杀戮并不代表平衡怨念,只能平衡情绪,情绪过了,恶果还会在。 现在那只狗已经尝到了嗜血的滋味,所以结束付‘艳’秋的命,会使它继续***的开始。 而且,因为它太凶戾了,又不能控制自己,它的出现明显会影响到附近的灵体。这样会造成更大的恶果。 必须抓到它,平息它的怨念。让它离去。 “包先生觉得我们很残忍?”付‘艳’秋见包大同脸‘色’‘阴’沉,苦笑着说,“是啊,事后回忆起来。我也觉得我们简直不是人,可是当时就是那么做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居然那么恶毒,那些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一样。” “这不是残忍恶毒,这是没有人‘性’。”包大同压抑自己的愤怒情绪,尽量冷静的说。 到了现在这一步,责怪没有用,重要的是解决游牧之神问题。 善恶往往在一念之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可以成为天使。也可以成为魔鬼。而且这两副面孔随时随地都在变幻,心灵也在接受考验。 他终于明白这只狗灵杀人的顺序是什么了,它是根据每个人犯下罪行的恶劣程度决定的。从始作俑者周萌,到最热烈的响应者孙君,然后是积极实施的苗小莉、费娜。再然后是为残杀而寻找场地,并劝服反对者的张小羽,最后是本应制止,却冷眼旁观,并拿走了它的器官的付‘艳’秋。 它寻找这六个‘女’人也不是像他想的一样是经过调查的,这狗灵虽然厉害。但智商还没高到人类的程度,它做这一切只是本能。加这格外的聪明。 它所依靠的是溅到凶手身上血液,凶手们留做纪念的狗‘毛’,它靠的是嗅觉和动物本能。 “包先生。救救我,我不想被吃掉。”付‘艳’秋越想越怕。禁不住哀求道,“那天只有我看到发生车祸的情况,其他五个人并没有看到,所以她们都没有提防。不知道这帅哥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包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是我错了。事实上,那天晚止我就已经在后悔了。只要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会办一个流‘浪’狗地的容所,我知道那需要很多的经费,不过我老公认识很多有钱的朋友,我一定能筹来。这并不是‘交’换,是我真的错了!”她紧张之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包大同叹了一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当时,你的身上没有溅到血吗?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拿狗‘毛’做纪念?” 付‘艳’秋坚决摇头,“绝对没有。我只拿了……狗鞭,然后……给我老公吃掉了。” 包大同皱了皱眉,没说话。照常理,身上没有沾染血也没有拿过狗‘毛’的付‘艳’秋就不会被找到,她老公虽然吃掉了狗鞭,但吃过的东西是会排泄的,就算狗灵再厉害,也不可能凭借这些做为寻找线索。 那么,它将如何杀掉最后一个凶手呢? “没有溅到血,没有拿狗‘毛’就不会被找到吗?”付‘艳’秋灵机一动,从包大同的问话中猜出了什么。 “未必。它是狗灵,不是人类能了解的,谁知道它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你该问问游牧警察,张小羽是怎么死的?它甚至可以催眠保护张小羽的警察和睡在她身边的小‘女’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 “那怎么办?”付‘艳’秋一直受到惊吓,却一直隐忍着不爆发恐惧,如今真相大白,愧疚、悔恨、自我责备、被宣判了死刑的绝望,让她再顾不得矜持柔美的外表,一边哭泣,一边发抖。 “但愿你现在能体会到当初那只小狗的感觉。”包大同怜悯的看着她,“先噤声,不能被警察发现,不然我会被抓起来。也就没人救你了。放心,我晚上会来的,但是我进不了这个保护屋。你得帮我。” 付‘艳’秋用力点头。 包大同从背包中取出一张符咒,“你殷勤一点,晚上为保护你的人沏点茶喝。把这张符烧了,符灰洒在茶里。不。还是咖啡吧,能够掩盖符灰。大约在晚上8点左右。你要想办法让他们喝下去。这东西会让他们睡上大约半个小时,这期间你关掉监视器,然后到窗口,用打火机打三次火。我就会进来。等我成功进入保护屋,咱们再把一切恢复原状。” “你在哪里?”付‘艳’秋没来由的紧张。 “你不用管这个,总之我会看到你。”包大同很少那么严肃的道,“虽然我厌恶你们所做的,但我会保护你的之神,但愿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话,是真正的忏悔。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只是为了保命而随口说说,以后再出什么事,与我无关。现在,我会跳窗翻墙出去,监视器当然会警报,你就说什么也没看到就好。镇定点,事已到此,怕也无益,我们想办法解决吧。” 看付‘艳’秋再三保证,真的知错了,包大同才道,“我建议你打个电话给你老公,毕竟他吃了那个狗灵的一部分,让他不要住在家里。等这事解决了再回家。哦。不行。不能提狗灵的事,你的电话警方会监听的。你只说不放心,让他一定不呆在家里好了。” “这事跟他没关系,难道他也——”付‘艳’秋快哭了。 她老公虽然某些方面的隐疾,但两人青梅竹马,感情还不错。她不想看到老公受到伤害。 “我不能确定,反正有备无患。”包大同放缓了声音,尽量传递信心给这真的很后悔的‘女’人。 其实他是有点不安的,虽然说小狗被杀时产生了奇异的现象,虽然狗灵可能有着强大的能力,但那几个‘女’人不可能不洗掉衣服上的血迹,而且小狗从被杀到开始报复。中间隔了一段时间,仅大雪就下了好几场了,它居然凭借此线索找上那几个‘女’人,不能不说能力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考虑到的细节吗? 但也许狗灵当天就凭借气味跟踪了这几个‘女’人,了解了她们的行动路线,只是因为当时寄居的皮囊不方便,或者是它的能力还未达到最大而暂时没有动手。 如果是这样。这狗灵就更难对付。虽然它未必有人类的智商,但它有动物的本能就足够危险了。 带着这个疑问,他离开了保护屋。先是从二楼的窗子跳出去,然后是翻院墙。最后飞速跑走,警察们当然忙了一阵,因为警报一定会出现,好在他最后的隐身没有告破,所以有惊无险。 而当他回到杂志社,正看到废物吃着‘花’蕾‘精’心烹制的狗食。 “你会把它喂馋了的。”包大同说,同进吸了鼻子,心想如果狗食这样香,他倒也想吃。 卷四之第三十章 凶手另人其人? 咔哒! 窗帘环响了一声。 声音很轻,但因为是在凌晨两点,所以显得特别清晰和刺耳。 付‘艳’秋僵硬地坐在黑暗中,死死盯着窗户。窗外,北风呼啸,又是一个严冬之夜,空气脆弱得像要断裂,让人无法呼吸一样。 咔哒! 又是一声。可窗子明明关得很紧,就算窗缝中有风透过来,也不至于拉动窗帘球。而正当她的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窗帘缓缓的动了。似乎黑暗中早就蹲着什么,此时正把窗帘拉起来。拉到一半时,停了,‘露’出小半个窗。 付‘艳’秋吓得冷汗直流,可是却手脚发软。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坐在那儿,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啪的一声,有一个东西突然‘抽’打在窗玻璃上,恍惚间。似乎是一根枯枝。在北风呼啸的夜晚。有远处的树木枯枝打到窗上也没什么。问题是当第一次响声过后,第二‘波’、第三‘波’、第n‘波’枯树打窗开始了,而且全是击中的同一个位置。 由于气温低,一切东西都比较脆,包括窗下玻璃在内,这样一***猛烈的敲击后,窗子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碎了。 几乎同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把桌上的半开着的一本书吹得哗啦啦猛烈翻动,吹得坐在‘床’上的付‘艳’秋连气也喘不过来。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手,一双苍白的男人的手出现在了窗边,然后一颗人头慢慢升了起来,俊帅的眉眼。长得像金城武。却没有一丝生气和人气。直眉瞪眼地就出现了,眼神似乎也无法聚集一样。 “付‘艳’秋!”他忽然开口说话,声音生硬得像舌头不会卷起一样。 “我。”付‘艳’秋情不自禁的应答。 冒牌金城武的头却了一下。侧向付‘艳’秋这边。有如一道电光,他眼睛中一抹黑气飘过。付‘艳’秋就觉得自己不能动了。所有地感官都在,甚至比平常灵敏,只是不能动了。 冒牌金城武猛得推开窗。已经破碎地窗玻璃哗啦啦掉到地面上,他跟着爬了进来,然后沉重地落地。 他做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掩饰。但奇怪的是。一楼地警察没有一点反应。而付‘艳’秋虽然什么都清楚明白,却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随着冒牌金城武的走近,她闻到一股动物的皮‘毛’味,还看到他地眼睛如黑宝石一般,就像那晚她们捡到的那只小狗。因为人类的眼黑和眼白不可能是这样地。 她看到那男人蹲下了身子,鼻子不断耸动着。似乎在确定她的味道。接着‘舔’了她的手指一下,停顿、然后大张开口,狠狠咬来。 她不禁长声尖叫,可是没有发出大地声响,只有喉咙中的呜呜声,而预料中的剧痛也没有传来,冒牌金城武反倒向弹倒。但他立即直??的站了起来。一张嘴,两颗牙齿崩落了。 “怪硬的,狗灵啊,你那么用力干什么?”一个声音从厕所传来,接着‘门’一开,一个男人跳了出来。抬手就是一个电火‘花’,打到了冒牌金城武。 不过冒牌金城武不知道什么是疼,只趔趄了一下,倒退到窗口。 付‘艳’秋惊恐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位包先生终于出现了。 当她今晚按照包大同的吩咐‘迷’倒了警察后,就发出了信号。她有点怕,怕警察睡下后,这位叫包大同地人却不出现。这让她怀疑包大同是否真实存在。还是自己在恐怖中幻想出来的救世主。如果是后者,那她失去了警察的保护,就更不用活了。 不过当那几名警察真的沉睡了,她才一颗心落肚,因为能用一张符纸就能‘迷’昏人的,肯定是很有水平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包大同要躲起来,让她来做饵。 “奇怪吧?其实我只是让这个‘女’人以符水擦了身。”包大同道,“看来你辨别不出符水的味道,让符外之网崩掉了牙齿,看来能力没那么强。但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影响附近的灵体。而且居然能把警察催眠呢,真让人难以想像。” 他搔搔头,好像很不理解。冒牌金城武却一言不发,沉默几秒后。突然向他扑来。这一扑之力居然很大。喉间还发出咕噜声。 包大同早有准备,弯身避过,顺手抄起放在手边的,刻满了符咒的木‘棒’,对着附了人身的狗灵的腰扫了过去。 房间小,包大同手快,狗灵没有避过,着着实实挨了一下,发出呜咽的呻‘吟’。可包大同并不手软,追上去又是一‘棒’。 狗灵和被打的野狗一个反应。不再眷恋自己要报复的人,从窗口一跃而下,以人类无法想像的速度跑远了。 “呆在这儿别动。”包大同对付‘艳’秋说了一句。咬着牙从二楼窗口跳下。动作自然不如狗灵迅速,而且感觉膝盖和脚腕生疼。看来人是不能和动物比体的,虽然二楼窗户离地面并不高,但谁让他脚下没长‘肉’垫呢,跳下来会感受到疼痛。 他跑得也没狗灵快,可是他在跳落的一瞬间就以对讲机通知埋伏在外面的‘花’蕾了,有汽车在,跑得多快的狗也会被追上。 保护屋的警察倒不必担心。他的符咒并没有催眠这么久的能力。警察们是被狗灵催眠的。 “看到他跑到那儿去了吗?”包大同一上车就问。 眼前的街道一片平坦。却连鬼影也没一条,可见狗灵拐到岔路上去了。 ‘花’蕾脸‘色’苍白,显然是害怕,却在强撑着。她往左一指,小甲壳虫“吱呀”一声。迅速拐进左侧的岔道,加足马力没开几步就看到黑暗中有一对碧绿的东西,是眼睛。 动物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光是正常的,不过家养宠物的这种功能已经退化。这个狗灵能使附着的身体也有一对绿光却是很少见的。 “停车!”包大同大声道,同时摇开车窗,右手伸出车子,对着迎面而来的狗灵主汪枚符咒打过。 它本来试图扑到‘花’蕾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这时被无形的符咒击中,在半空中停了几秒后,颓然落地。 包大同打开车‘门’就跳了出,‘花’蕾连忙摇上车窗,但车‘门’却为包大同半开着。 在出来执行任务前。包大同对两人的工作做了严格的分工,所以虽然‘花’蕾想看看他是如何驱魔的,但这个关键时刻可不想给包大同添‘乱’。 眼见包大同一步步向前,一张张符咒把狗灵困在其中,那狗灵到后来根本无法动弹,眼看就要被捉住。这让‘花’蕾产生了疑‘惑’:这个狗灵杀人凶狠,还能影响其他灵体。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收吧?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卷四之第三十一章 三合一狗灵 僵坐在车里,手脚冰凉,在昏黑的路灯下,看不清包和动作,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左冲右挡,动作敏捷有力。不过他没有向这条小街中走得太深入,在离车子大约二、三十米处,突然转过身来,向‘花’蕾停留的地方一挥手。 啪啦一声,小甲壳虫的车前镜冒出两团炽白的光芒,晃得‘花’蕾本能的闭上眼睛,接着是几秒种的视觉黑暗,当能看清景物时,包大同已经迅速钻进车里,“快回保护屋!”他催促道。 “怎么了?”‘花’蕾一边挂挡一边问。 “它跑了。”包大同有点咬牙切齿,“不出所料,它强大到可以有分身,冒牌金城武身上只有它一部分魂魄。***,这只狗太奇怪了,居然那么厉害。唉,我们换位置,我来开车!” 他心急如火,生怕晚一步,付‘艳’秋的命就没了。 他握住‘花’蕾的腰,把她挪到自己的膝上,然后他再挤到驾驶位去。两人身体接触得贴近,心里都有点异样,不过因为心急火燎的去救人,这感觉只是一阵涟漪,并没有立即浮出水面。 “他怎么样了?”‘花’蕾问的是冒牌金城武的尸体,而不是狗灵的魂魄。因为她虽然没看到什么,刚才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刮过车顶,令人‘毛’骨悚然。 “那尸体已经被占用很久了,能保持不腐烂本身就是奇迹。现在魂魄离体,自然快速变化。”包大同冷静地道,“这就是我不让你出来的原因,你会一个月吃不下饭。明天发现尸体的人真是可怜。不过那归警方来处理了。咱们不用‘操’心。” “和你推测的一样吗?”‘花’蕾紧张地问,“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打那逃魂?” “符咒打它,它拐去伤害你怎么办?”包大同极快地说,在距离保护屋还有一段距离时,左手就伸出车窗虚空画符,隔空用力一甩。 那个俯瞰大‘门’处的监视器立即挂了,‘花’蕾的车子就算停在大‘门’前也不用担心会被摄录下来。接着他迅速拿出一张符咒贴在‘花’蕾的头顶,“轻柔呼吸。”他嘱咐,“三分钟内,没有灵体会注意到你。”他说着又塞了把小桃木剑给她。这才冲出车子,胡‘乱’隐个身,再顾不得其他。 车子还没停稳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因为他刚才追出来时,明明把大‘门’关上了,就怕方便某些东西进入。而这会儿那铁‘门’却是虚掩着,在北风中摇晃。看来诡异莫明,显然有人把‘门’打开了。 跑进二楼付‘艳’秋的房间一看,果然!最后的幸存者不见了,快速浏览一下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这谜团的答案又向他的推测靠拢了一点。而一楼的警察们还没有醒。像昏‘迷’一样没有知觉。 “让你准备地东西,带上了吗?”他再度启动车子,小甲壳虫发出尖锐的呻‘吟’。以从未有过的快速冲出了道边。 ‘花’蕾点了点头,然后问,“是他吗?” “十之八九。”包大同面‘色’严肃,“你要小心,没听到我的消息,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它不是人,不知道轻重,也不会讲道理,我们只循着它的本能行事。” ‘花’蕾再度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温暖,因为包大同在最危急的关头,还没有忘记她地安全,从刚才对付狗灵,到现在的嘱咐。 这个男人,看着粗疏,其实心思缜密、对人又细致体贴,实在是很难得地好男人!也只有在这种生死关头,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才能从这些“小事”上看清一个人的本质吧。 “别怕,我不会让它伤了你的。”车子停在一座居民楼前,包大同握住‘花’蕾的手,感觉她手心中满是冷汗,温柔地说,“相信我吗?” ‘花’蕾毫不犹豫地答了两个字:“相信!” “好,那么我们一起去捉它。今天如果没有你是不行地,你演地可是压轴戏。不过你放心,动物是最敏感的,可以自己判断出好坏人,它是狗灵,尽管戾气深重,却比一般的狗更能够分辨。所以它可能咬死我,却肯定会放过你。” “不,不许你有事!”‘花’蕾突然扑过去,抱住包大同地脖子,“别和我说这话,我受不了。” “哈,我开个玩笑的。偶尔说得狗血一点,居然还把你吓着了。”包大同拍拍‘花’蕾的头,掩饰过去为她心软的一刻,“好啦,我们走!这事今天一定会解决的。”他拍拍斜挎在腰间的牛仔布包,率先走出车子。 此时,凛冽的北风小了一些,不过仍然很冷。他习惯‘性’的嗅嗅,感觉空气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紧绷感,那意味着附近隐含着致命的危险。 “够狠,居然让最后的幸存者死在自己的家里。”他低声道,嘴角一扯,玩味的笑了。 这是付‘艳’秋的家,一幢普普通通的居民楼。在这凌晨两点多的冬夜里,人们都睡了 漆的大楼连一丝亮光也没有,包括正在发生可怕事情 如果他没有无意中发现这条线索,也许明天早上,整栋楼的人都会被血腥味吓醒,而看到那场面的人恐怕会有一生的心理‘阴’影。 凝结灵力,以食指划额,然后取出红外夜视仪戴上,道术和科技双保险,这样无论是灵还是人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然后看着‘花’蕾也戴好,这才把她掩在身后,两人一起悄悄上楼。 付‘艳’秋家在四楼,居这幢老式居民楼的中间,但他一到三楼就感受到了一个结界,来自楼梯左侧的单位,按照他提前所做的调查,正是付‘艳’秋的爱。 他和‘花’蕾的脚上都贴了消音符,还以别的符咒掩盖了人类的气息,照理说,那狗灵应该是感觉不到的,但包大同还没到付‘艳’秋家的‘门’边,就觉得浑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那是他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而且运灵力于耳,听到紧紧关闭的‘门’后有细微的喘息,还有苦苦压抑的咕噜声。 那是狗狗们遇到危险时会产生的反应。 它知道他来了,那他干脆将计就计得了。 包大同在‘门’前停下,一手提着那根木‘棒’,一手指了一下楼梯,让‘花’蕾到五楼上去等。这样如果真的那东西破界而去,肯定是向下逃。 但为了防止万一出现的情况,包大同还是提前就给‘花’蕾制作了桃木剑,上面刻得的符咒,都以他老爹留下的特制朱砂描绘,他平时宁愿受伤都舍不得用的。 屏息冷静了一下,包大同利用他的开锁技术,一分钟内,打开了两道‘门’锁,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内寒气‘逼’人,不是天气寒冷所致,而是一种‘阴’寒,让人瞬间从头凉到脚。他悄悄往里走,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条光线,忽明忽暗着,是从卧室‘门’的下侧透出,看来那里点了蜡烛类的东西。他之所以从外面看不到,一定是用厚厚的窗帘挡住了。 身后,寒意在慢慢扩大,咕噜声也越来越近,显然是狗灵正在慢慢靠近,一步、一步、一步些微的血腥气。 包大同料到会有这一招,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符咒在自身外凝成一个强大结界。他觉得这就可以了,但没想到狗灵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计,他只感觉身体一晃,结界居然被狗灵的刚爪击碎,整条左臂的衣袖被扯了下来,还带有一片皮‘肉’,刺痛像针,仿佛尖锐地像扎进他身体最柔软的部分了。幸好他反应快,身体敏捷,否则整条手臂就保不住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那巨大的黑影一击未中,轻轻落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翻转身又是一扑,其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人类能有的,而这条黑影却正是人形。 包大同这回注意了,但因为对方太厉害,他躲得依然吃力,感觉对方的脸贴着他的耳侧滑过,在黑暗中也看到了对方闪亮的白牙。不过他没有喘息之机,对方的第三***击又开始了,这次那黑影是伏地而跃,对着包大同的脚咬了下去。 不得已,包大同用了阮瞻教他的时空扭曲术,进行瞬间小范围内的转移。 他不愿意用这一招,因为太过消耗力气。他被封印的灵力虽然松动了,但要想真正释放还需要一些时间。其实他已经很满意了,不然以他目前的状况只怕连一招也躲不过,会直接在这里成为狗粮。 一分钟不到,那黑影凶猛的扑咬不止,不下十几个回合,他也连用了十几个瞬间转移。房间内的家具全都砸翻了,如果不是有结界在,相信整片楼群都会被惊动。 看来这狗灵有智商,知道它的行为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 不过凶猛的东西,狂攻这么久后也会累的,所以那黑影伏在了地上,昂着头,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占据人类的身体虽然够爽,但是驾驭起来却很费力是吗?听我劝,你报复得也差不多了,回去吧,轮回后会有新身体的。”他压抑住紊‘乱’的气息,让对方以为他游刃有余。 动物嘛,就是这样,永远比人类更能感知危险,遇到危险就屈服或者逃掉也不会觉得很丢人,更不会硬撑。而且,他觉得这狗灵能听懂他的话,因为这狗灵并不单纯,或者应该称为三合一狗灵。 卷四之第三十二章 初交手 “呜——”威胁的声音从喉间低沉的传出。 “何必呢?直接对话多好,我不懂狗语。”包大同微眯着眼,站着不动。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那黑影受了血腥的刺‘激’,低吼着向前窜了一步,似乎想再度攻击,但包大同立即挥手一指,动作有力而自信,掌间符咒封住了各个角度,那被狗灵附体的黑影毫无办法。只得又停在了原地。 “我该叫你什么呢?狗狗?冒牌金城武?还是付‘艳’秋的老公?”包大同一边说,一边往卧室的方向退,狗灵步步紧‘逼’,迫得包大同不敢有半分松懈。 “说话吧。你虽然是狗灵,但是也有人类的魂魄融合其中,肯定具有游牧人的部分功能不是吗?” “你……知道?”狗灵僵硬的说出三个字。 “我当然知道。”包大同又向后一步,已经退到‘门’边。 一触‘摸’到‘门’框。他就感觉出阵阵血腥味。虽然里面死寂一片,但他知道付‘艳’秋已经受伤了,好在他没感受到死气,证明她的生命还在。 他看了一眼狗灵,看它警惕的盯着他。他稍有软弱。就会受到攻击,所以他不能松懈,慢慢蹭过这半步的跨度,然后突然一手摘掉夜视仪,反向一脚把卧室的‘门’猛得踹开。未等狗灵反应,瞬间转移到‘门’后,在它扑过来前,把‘门’死死关上,然后奋力拉倒‘门’边的夜柜,堵上了通路。 “咚”的一声,那狗灵追击不及。撞到了‘门’上。只一下那‘门’就差点散了,幸好有衣柜在,才没让游牧之神它破‘门’而入。 包大同不理会它继续撞‘门’的举动。而是迅速观察了一下房间。 光线不够明亮,但不用夜视仪也足以看得清楚了。只见付‘艳’秋躺在‘床’上,衣服差不多全碎了。一只脚已经被吃掉了一半,厚厚的‘床’垫吸收了血液,所以地上并没有血。只有‘床’上触目惊心的红。 包大同立即施展五行禁法之火术,通过灼烧给付‘艳’秋止血,否则没等他收服这狗灵。付‘艳’秋也已经流血而死。看她的模样非常清醒,身体却如僵尸,显然能感受到极度的疼痛和恐惧,但分毫不能动弹。 “我知道,放心。”虽然付‘艳’秋全身麻木到连眼睛也不能眨,但包大同还是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根本不理会‘门’边的重响。稳稳当当的从腰包中拿出一把符咒,按分类把它们贴在不同的方位。 “这狗灵附在人身上只是偶然,只是那一时那一刻有那样的机会。但是它毕竟是一只狗,不管多么强大,也无法融入人群,模仿人类的行为,比如直立行走。所以我从一些开始就怀疑冒牌金城武的魂魄有部分和狗灵融合了。现在看来正是如此。”他一边贴符咒,一边说给付‘艳’秋听,期望她能心理放松。她那样的重伤,如果心理负担过重会加速死亡的进程。 “在你说出虐狗事件前,我就已经感觉这系列凶杀与狗有关,因为有东西跟我提过爪子的事,而我在张小羽工作的绿岛疗养院附近也发现了一个狗场。”包大同继续道。“我去调查过,那里的狗没有异常,所以这是张小羽要告诉我此案与狗有关。可是这系列凶案虽然越到后来,残忍程度越高,但现场的邪气却越来越弱,而且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臭味,这都证明狗灵附身的人体已经开始不可逆转的腐烂,狗灵的控制力也在下降,在这种情况下,它一定要找新的宿主。” “但是我一直不能确定他要找谁做下一任宿主。因为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有个人没有参与虐待它,但是却吃掉了它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是做为雄‘性’骄傲的一部分,那就是游牧之神你的老公。”包大同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撞散的‘门’,不动声‘色’的继续对付‘艳’秋说。“昨天见你时,我让你转告你老公,叫他暂时离开家。不要给狗灵找上。但是后来我想想还不放心,于是我就来你家看情况。结果很远就看到你老公走过来,举止奇怪极了,走两步就跳一下,摔一跤,像是不会走路一样。我躲在暗处观察他。没敢打草惊蛇,只是提前做了准备,就等今天揭开谜底。” 当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一个半尺宽的缝隙,狗灵附体的付‘艳’秋老公,挤进了半个头,面‘色’狰狞。似乎想一口咬死包大同。 包大同站在付‘艳’秋‘床’边。居然继续说话,似乎‘门’边发生的事与他无关,这份镇定分外超人,“可惜我终究晚了一步,害你受伤了。真是非常抱歉。但是当时我不能正面揭穿这件事,毕竟我只是通过令夫的行为进行猜测,并不确定结果。而且如果狗灵会分身之术,那么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打草惊蛇,它的魂魄跑掉一丝,今后将后患无穷。所以我只好兵行险招,先引来它先前的宿主,当那‘肉’身在我符咒之力的***下再也不能支撑之时,残魂就立即飞到了你老公的身上。这样,狗灵、冒牌金城武、你老公的‘肉’身三合之一,我们可以一网打尽。我猜你老公早就被狗灵控制着。躲在保护屋附近。所以我一离开。他就骗你走了。你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老公。所以现场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 他没有说。他其实是故意稍微晚来一点儿,因为这狗灵吃人总(16k,手机站ap.)是从非要害部位开始。他要渡过这只狗灵,就必须要让它有泄愤的通道,当时的六个人已死了五个。假如付‘艳’秋失去一部分肢体。它好歹算是报了全仇,怨气会少很多,他也更有战胜它的把握。 这六个‘女’人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已经受到了处罚,恩怨两清,只要付‘艳’秋受些伤害,也算是付出代价。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渡化了狗灵了。 卷四之第三十三章 结束 包大同不愿意打得它魂飞魄散,毕竟它受过那样的伤害。虽然它也残忍的杀害了仇人,但那是它的动物本能,并不是真正的恶意。它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禽兽不假。可真正的禽兽是埋伏在人心中的。 咚咚! 随着两声连续的巨响,柜子倒了下来,已成碎木屑‘门’边。狗灵吼叫阒扑了过来。大概因为被附体的关系,本来白胖胖、没有什么行动力的‘肉’身,变得凶猛而快速,落地又轻巧灵活。 但包大同不慌不忙,身上有着绝对强者才有的沉着,在狗灵扑过来的一瞬,他双手结成法印,本来就被他贴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符咒几乎同时骤然放光,‘交’错的光芒强成了一张符网,把狗灵罩在其中。 狗灵怎么肯就些被擒,拼命挣扎之下,居然挣破了符网,纵身跃向包大同。 它本来非常厉害,但是包大同被封印的能力有所松动。外加早就有所准备,而狗灵却是猛冲猛打、没有章法,此时仿佛陷入了泥潭,空有一身力量却束手束脚、处处受制。 包大同见符网撕破,立即又结了一道,趁狗灵没有第二次挣脱之时。游牧之神双手在‘胸’前‘交’错,比划了一个‘射’箭的姿势。 这弓箭人类的‘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所有灵体都看得到。只见那把银闪闪的弓上,架着一支白‘色’的羽箭。箭头带钩,尾分三翅。 “我没耐心了,要使狠招。”他边打斗还能边说话,可见此时已经游刃有余,虽然左手疼得似乎抬不起来。但神态地轻松。脸上似笑非笑。眼睛微眯,那是他最认真正经的时刻。 这‘阴’阳羽箭是他在父亲去世后刻苦修炼的结果。可惜前些日子因为灵力被封而无法使用,今天终于勉强能拉开了。 他并不像冰山男阮瞻那样的天生良能,一切都是他凭借着从小就进行的正宗道术修炼。外加他的聪明才智。此时眼见狗灵就要二度冲出。连忙默念法咒,双手一拉。‘阴’阳羽箭之冰魄飞了出去,“啾”的一声,像青鸟清脆的鸣叫。正中狗灵的眉心。 狗灵哀叫一声,听来有些可怜。 可是包大同毫不手软。随手从腰包中抓中了把浸了特殊物质的红‘色’小球,兜头向狗灵撒了过去。 狗灵哆嗦一下,开始狂吠,而那些红‘色’小球撞上了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把钉子,深深剌入游牧它周身大‘穴’之中。它疼得翻滚挣扎。浑身扭曲,房间内所有东西全被撞翻了。 场面一时‘混’‘乱’,连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付‘艳’秋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而包大同却忽然一掌语心,一掌指额,念起了法咒。他定力奇佳,在这种状态下仍然能平心静气。 只见他嘴‘唇’微动,口中也没发出声音,那狗灵却好像受到了外力鞭打,开始是嗥叫扑腾,慢慢变成哀叫挣扎,最后只剩下哼哼抖动了,整个程序不超过三分钟。 “‘花’骨朵,来吧。”包大同对着传音符说了一句。 很快,‘花’蕾冲了进来。 而这时。包大同虚空画符,向狗灵一指,那些钉子全部弹落到了地面上,尽成黑‘色’。而符钉一落,一团黑气从付‘艳’秋老公的头顶上冲去,转瞬间消失无踪。 ‘花’蕾也不说话,只把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立即香味扑鼻,她抱着的东西原来是狗食袋子,里面还装着热乎乎的‘花’氏特制狗食。 “来吧,吃点东西,你还要走很远的路呢。”她温柔的对仍然蜷缩着的付‘艳’秋的老公说。 那男人,不。他现在还是一只狗灵。或者说是被狗灵控制的躯壳疑‘惑’又戒备的看了‘花’蕾一眼,原来包大同并没有驱除它,而只是去掉了它身上的凶戾之气。 它现在只是普通的狗灵了,不再具有极端威胁‘性’,但是如果不利用它回归纯真的一刻安抚它,让它知道人类的善意,帮助它离开,以后说不定还会变异,因为它尝过人类血‘肉’的滋味。 “来吧,宝宝,我做的好东西可不是每只狗都能吃的哦。”‘花’蕾对着一个男人,却说着对小狗才说的话。 而她的这番话显然很有安抚作用,狗灵又犹豫了下。终究抵抗不了美食的***,又丝毫感觉不到‘花’蕾的恶意,于是爬了两步,香甜的吃了起来。 ‘花’蕾半跪在地板上,伸手抚着狗灵的、实际上是男人的头发,眼神满是温柔。似乎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只遭到抛弃和残害的小狗,就这么看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 “再做小狗的时候,一定要选好主人。”‘花’蕾看那男人的眼中出现了小狗才有的湿润天真的神‘色’,不禁落了泪,“还有,不要遇到所有人都傻兮兮的迎上去。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好多坏人。这个时候,你要快快跑。听到没有?一定要快快跑!这样他们才捉不到你,也不能伤害你了。” 狗灵唔了一声,有些疑‘惑’,或者它不明白,死亡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它只是对眼前的年轻‘女’人恋恋不舍。想跟她回家,感觉她是不会扔下自己的。 “好啦,它已经驯服,我要送它走了。”包大同怕‘花’蕾心软,养了一只废物还不够,回头再‘弄’只狗灵养可怎么得了。 再说这小狗虽然可怜,毕竟已经死了。动物的魂魄尽管不似人类,但也要回到它该去的地方,这样它才能有新生。不过不管如何,他也觉得这狗灵可怜。它是被人背叛的。让‘花’蕾这样安抚它,借付‘艳’秋老公的嘴满足它吃一顿美食的愿望,都是一种最微不足道的补偿。 “走吧。”他甩出符咒化成的绳索。牵着这回归纯真的小东西,带着泪眼朦胧的‘花’蕾一起离开。 和往常一样,收尾的事和当疑案结束的事由游牧警方来办。相信付‘艳’秋不会说什么。并且会实现帮助流‘浪’动物的誓言。 “又死了?”一个‘女’人站在一家小型超市的‘门’口向对面张望着,低声问旁边的朋友。“这是第几个了?” “谁会去数那个。”朋友责怪的瞪她一眼。“你别多嘴,回头***!” ‘女’人轻哼了一声,似乎不介意。但眼神却透‘露’着恐惧。“我又不住那个房子,怎么会有事?”说着又看了一眼街对面。然后迅速转开眼睛,看来其实吓的够戗。 这是城市的边缘,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富余。房子也都是像鸽笼一样的六层公寓楼。看起来像一个个火柴盒。破旧而世俗。但就在这一片平凡之中,有一座老式的三层洋楼被夹在两幢灰‘色’的公寓楼之间,像一个‘乱’石堆砌的的山‘洞’,从远处看来,黑乎乎的一片。 但这房子‘门’前有一棵是不知是什么树种的大树。这才初‘春’,已经满冠绿叶,生机勃勃,不过它的活力被那黑屋子的死气一衬,显得格外妖异。 “还有人敢住在那儿吗?”那‘女’人忍不住再问。 她的朋友没有回答她。 卷五凶宅之第一章 网站 《零杂志》做了一个有关杂志社的专题网站,说是要自我宣传,扩大影响,实际上讨论一些中外灵异事件,还有风水、巫蛊、算命类的东西。 包大同是不愿意做这些的,毕竟他们是借由一本杂志,把生活中‘阴’暗却又真实的内容讲述出来,实际上是破解繁华都市中的灵异案件。 不过看小夏和‘花’蕾兴致勃勃,他也没有阻拦。事后他不得不承认,那网页做得相当漂亮,因为主要还是弘扬真善美,所以并不追求诡异‘阴’森的风格,反而有些民族特‘色’,四边点缀着优美的咒文。 除此之外,网页上放了一些他的照片。自从小夏自作主张的发上后,网站点击爆涨。他现在是无数少男少‘女’心中年轻帅气的周易研究学者,神秘、优雅、***的代言人。每天收到的电子情书挤爆了邮箱,幸好杂志社的地址一直是保密的,不然他可能应付不来。 杂志的前四期卖得相当不错。甚至有出版商找上‘门’来。洽谈结集出版的问题,不过第五期地迟迟没有着落。 对此他倒也不怎么着急,毕竟本来也不是为了钱,他做职业神棍,给富商巨贾看看‘阴’宅阳宅、公司风水、偶尔驱个邪避个凶。赚得比整个杂志社还要多。别看那些富翁们在行善时吝啬抠‘门’,但为了自己的的小命和财富,可以挥金如土。那他还有客气的,直接大把的‘花’差‘花’差,平衡一下社会财富。 他不急,另两位“员工”就更不着急了。天天盯着网站。和那些无事生非的人狂聊。搜集了一大堆所谓灵异资料,‘浪’费了无数纸张和墨来打印,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 “大同你快来看看。”这一天。包大同正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开始发芽的新绿,小夏乍乍呼呼的喊。 包大同无奈,只好走到新辟的办公区看一下。其实那只是由两张宽敞华丽的转角桌组成的区域,桌上面摆着最新型的电脑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杂物。 “又怎么了?”包大同没有到小夏身边,而是俯身在‘花’蕾的桌上。心知她们必是泡在自己的网站上,刚才还讨论得兴高采烈,瓜子果皮扔了一地。他看谁的还不都一样吗? “那个人又发贴了。”‘花’蕾解释道,伸手指了一下屏幕的左上角,贴子的主题只有两个字:凶宅! “这回说的什么?”包大同对这些奇谈怪论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不忍打击这两个‘女’人的八卦热情,只好敷衍的问道。 “说来还真寒,你让小夏姐给你讲。说说我就害怕。”‘花’蕾抱了抱臂。显然那个故事吓到了她。“晚上我可以睡在这儿吗?” “可以啊。但是我不能保证晚上不变人狼,你不怕的话,就住下。”他逗了‘花’蕾一句,见她穿了件葱绿‘色’的小‘毛’衣,白‘色’紧身牛仔‘裤’,好身材一览无余,而且气质十分清新,真是越看越可爱。 “‘花’蕾。住着你的。如果他真变人狼,咱们就让他负责到底。如果他敢始‘乱’终弃,我叫我家阿瞻施法,让他三年不举,看他这日子还怎么过。”小夏‘插’嘴道。 “你倒不怕我也让阿瞻三年不举。”包大同坏笑道。“别欺侮我法力灵力被封印,现在可是恢复了许多,不可能只挨打不还手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说着,回头瞄了一眼‘花’蕾,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盯着屏幕,连这样的话题也会让她觉得害羞。 “你还真本事,居然可以慢慢解开游牧之神封印,怎么做到的?”小夏问。 包大同笑而不答,倒不是他自密某类法术,而是他这个方法实在偶然而且奇怪,尽管这无意间发现的方法对了他的症,对别人却未必是好事。 “不说就不说,好稀罕吗?”小夏哼了一声,之后对‘花’蕾道:“你上回不是用缚灵枪还是什么打了大同一下吗?去把枪借来,再打一下,看他还这么狂吗?” ‘花’蕾吓了一跳,随即明白是小夏在开玩笑。因此笑着点头。 实际上。缚灵枪是她上回从游牧老头子那儿偷拿的,受到严厉的喝斥。老头子说过,没有灵力的人就什么也不要拿,这样也不会被某些灵体特别注意。最怕的就是本来没本事,偏偏拿着好的法器。这样反而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最后甚至可能会伤及‘性’命。 这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怀壁其罪。 所以,老头子有很多宝贝,却从来不给她一件。大概是因为她是最没有灵力的人,也许是因为对她极度失望而已。 “到底什么稀奇故事?不说我可不听了。”包大同催促道。 “以前我在网上‘乱’逛的时候。貌似在哪里看到这故事,只是不知道是虚构还是事实。”小夏挪动了一下鼠标道:“这回这个叫小七的发贴者言之凿凿的说是真实发生的事,害我现在都有点以为是真的了。” “小七?”包大同微皱了下眉头,“他是不是经常发贴?” “从网站一建起来,他就比较活跃了。”‘花’蕾道,“他经常发一些奇怪诡异的鬼故事。一直坚持说是真的,时间长了,这里的人开始相信他。不过,我调查过,他所讲的故事十之八九是从各大网站的鬼怪论坛抄来的。不过这次,他讲了一个凶宅的故事,赌咒发誓说是真的,害我也开始动摇了。” “哦?这人倒真有写的天赋。最好的,就是让读者相信书里的事是真正发生过的。”包大同有了点兴趣,“他说了什么?” “一个鬼故事。”小夏知道‘花’蕾怕,因此接过话来。 现在是青天白日的,她看了这个故事。怕也有限,等到晚上回想起来,可以窝在老公的怀里。‘花’蕾就不一样了,虽然看来家境非常富有的样子,但一个飘零在外,又天天接触这些灵异事件,没人安慰和保护真是可怜。 偏偏大同这个死家伙是个点不亮的灯。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在身边,却一直没动静,让她这外人急也急死了。 卷五之第二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说他租住过本市的一套房子,是和其他五个同学,外加一对年轻的老师夫妻合租的,结果发生了好多事情,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但是摔断了腰,修养了两年才好。受伤后.他搬到了外省去,隔了山和水,感觉那鬼魂追不上他了,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现在想把事情说出来,希望别再有人去租那凶宅住了。”小夏道。 “他倒不怕鬼魂顺着网线爬过去。”包大同开了句玩笑,但见小夏和‘花’蕾都有些惊悚似的,连忙改口道:“放心,咱们这里不会有事,为了保证两位小姐的安全,阿瞻和我已经把这房子加持得堡垒一般。放心放心!” “切。谁会怕!”小夏嘴硬道,“不过小七讲的鬼故事真的很恐怖的,而且是越想越害怕的那种。他有一个故事是说他的‘女’同学,乡下来的,家境当然很差,学费都是靠学校帮她找的工作中赚取。但是她工作的方离学校比较远。所以她决定租个房子住。选来选去,发现一幢新建成不久的公寓楼非常便宜,顶层一个干净的一居室,一个月只要五十块钱。于是她连忙租下了一个房间,生怕错过了这好机会。” “听错了吧?五百就已经很便宜了。”包大同‘插’嘴道。 “就是五十。”小夏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绝没有听错,“但是这‘女’孩租了房子后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样好的房子这么便宜呢?于是她就问看房子的大叔。大叔告诉她说,这房子以前有人横死,是一个为情自杀的‘女’孩。从顶楼上跳了下来。当时脑袋先着。摔得脑桨迸裂,和红的血‘混’在一块。散得一都是。 后来,这楼里总是有不同寻常的动静,大家都说这里闹鬼。所以都陆续搬走了。这么大个公寓楼,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住,尤其顶层。只有她一个租了房间。大叔叫她还是别住这里,换个方得了。 ‘女’孩很害怕,但是她已经退了学校的宿舍。还付了这边的半年房租。她本来就穷困,赚来的钱不是‘交’了学费,就是寄给家里,连吃饭都很节省,哪来钱再去租其它方呢?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住下,心想就算大叔说的是真的。她也没害过人。应该不会找上她。 晚上,她战战兢兢的睡下,但由于害怕。一直睡不着。而整个顶层只有她一个人租住,更增加了她的不安。她心想熬过第一夜看看再说,如果第一夜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但是她白天要学习、要打工,实在太累了。所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种特别清晰、特别有节奏的声音,扑、扑、扑——听来像脚步声,没有穿鞋子的脚步声。 她一下就惊醒了,可是不敢动,感觉有个‘女’人在长而空旷的走廊中溜达,而且她每走到一扇‘门’前都停一下,敲一下‘门’,尖着颤抖的嗓子问:有人在吗? ‘女’孩子吓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冷汗把被子都浸湿了。一直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女’人慢慢走到她的房‘门’前,停下来,敲‘门’,然后问:有人在吗?而且,还问了两遍。 这时候,周围突然静了下来,‘门’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那个‘女’人在抚‘摸’‘门’把手。试图进到房间里来。‘女’孩不动,实际上是被吓得僵住了,生怕外面的‘女’人闯进来,好在她‘摸’了一阵,叹了口气就走开了。 ‘女’孩一直忍耐着不动,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立即跑到看楼大叔那去说了这个情况。大叔说,我早让你搬家了。你不听。现在吓到了吧?赶紧的,今天找房子搬家。 ‘女’孩也害怕。心想半年的房租也不多,说不定可以从房东要回来。那钱在她看来很重要,可在别人手里不过是一顿饭钱。可是没想到那房东这么抠‘门’,连一个月的房租也不肯退。她白天奔‘波’一天,也没借到钱,当时是冬天,很冷,她有心‘露’宿街头,却又怕冻死,何况那段时间治安不太好,有‘色’魔出没,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公寓。 她天真的想,她只要睡在‘床’下就好了。万一那‘女’人再出现,并且闯进来,一定会看‘床’上,那她至少是安全的。所以她把‘床’整理得好像没人睡一样,自己钻进了‘床’下。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出现。看楼的大叔很奇怪,就上楼去看看。结果发现她的房间大大敞开着,这‘女’孩已经死了半夜了,脸都绿了,就那么大瞪着惊恐的眼睛。 大同你猜,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第一天没事,第二天却出事了呢?” “简单啊。”包大同耸耸肩。“她是被吓死了。吓得胆都破了,所以脸才会发绿,因为那个自杀‘女’孩是头朝下摔死的,所以也是头部朝下在走廊中游‘荡’,那‘女’孩听到的扑扑声,其实不是脚步声,而是她头部着移动的声音。假如那‘女’孩是睡在‘床’上就罢了,因为她和那自杀‘女’孩相互看不到,但是她偏偏睡在了‘床’下。所以当那自杀‘女’孩就这么大头朝下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好和那‘女’孩面对面见到。你想,这能不吓死吗?” “你怎么知道?”‘花’蕾‘插’嘴道,和小夏一样惊异。 包大同一笑,“我虽然不上网搜鬼故事看,但偶尔也听些小妹妹和我讲起,别忘了我是做哪一行的。这故事我听人说过,所以那个小七是故‘弄’玄虚。” “这故事可能不是他经历的。却未必不是真的。”小夏道,“再说我们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相信他,而是因为他发鬼故事关注了他,然后他说起凶宅的事,我和‘花’蕾讨论过。觉得有些真实‘性’。之前他还讲过一个故事,说一对夫妻给自己几岁大的小孩过生日,孩子很开心,在‘床’上跳啊跳啊,结果掉下来摔死了。 夫妻俩很伤心,后来两人一起看孩子生日那天录的影,发现有一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的手抓在孩子头发上,一甩一甩的。然后用力一顿,孩子就摔死了。这故事很悚啊,但我们也没觉得是真的。可是他说起那个凶宅,有鼻子有眼。” “他说了具体点了吗?”包大同问。 “那倒没有,但是感觉他说是本市。”小夏道,“你也知道,只要是熟悉一个方的人。说出一点大致的理特征,并不需要很详细的说明址,大家就会知道说的是哪儿。” “还有一点。”‘花’蕾补充道,“他讲其它鬼故事时,好像生怕别人不害怕似的,极力讲得详细、血腥和惊恐。感觉很用力在说什么。可是他说起这所凶宅,总是给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感觉,似乎在怕什么。” “哦?那他说的凶宅哪儿?说没说和他同租的人是怎么死的?”包大同有点兴趣,但又不大,于是随口问道。 “他要讲的故事才刚开始呢。”‘花’蕾看了小夏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包大同身上。 有他在,应该很安全。 卷五之第三章 七号楼 也许他是故意采取这种方法引你们注意。”包大同道用力很活跃的一个人,突然‘欲’言又止是很引人注目的,你们两个不就关注他了吗?” 小夏和‘花’蕾对望一眼,没说话,都没想过包大同所说的那种可能。 “还有啊,他租的什么房子?如果是和五个同学,外加一对教师夫妻一起合租“一套”房子,面积可是很大的,很可能是别墅类的。”包大同继续说,“这样的房子既使是合租,房租也会很高,学生的话,应该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有能力的也不会和别人合租。你们看,这不是漏‘洞’吗?” “从他说的话中揣‘摸’,他大概租是是接近北郊地区的一套房子,比较便宜。”‘花’蕾道。 “我到不知道北郊有别墅区。”包大同拍拍‘花’蕾的头,“不过暂时别理这件事,我们还是先看看他的故事往后怎么发展再说。” “大同,你不相信这事吗?”小夏问,“身为有可能成为史上最佳神棍的人,你得保持对灵异事件的敏感和好奇心。” “我没说不相信,我只是观望。”包大同知道如果不表示一点兴趣,这两个‘女’人不会放过他,于是挤走‘花’蕾,坐在电脑桌前道,“我先看看他写的什么。作为有可能成为史上最佳神棍的人,如果被人骗了,为了个虚构的故事大动干戈,只怕也不是很光荣的事情。” 说着,他不在和两个‘女’人争辩,认真看了一下那个叫小七的人发的贴子。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杂志社的网面,不得不承认做得非常漂亮,而且内容也丰富,显然两名“员工”‘花’费了不少力气,做技术维护和美工的那个人也相当有水准。 而那个贴子就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用大号字体写着“凶宅”二字。旁边还配了一幅图片。背景是一片黑‘色’,中间有一座灰白‘色’的楼,明显是从网上搜来地图片做成地,因为建筑风格很西化。 这让包大同更觉得这个不知名的“小七”是一个编造故事的人,不过他还是把介绍凶宅的第一篇文章看了下去 我叫小七,今年二十一岁。之所以叫这个名子,是因为我们同宿舍一共八个人,按年纪排下来,我排行第七。大家这样排行是为了称呼起来方便。也为了显示亲密。时间久了,别人几乎忘记了我的本名,只知道我是小七。 我们的学校距离市区较远,听说以前是一片荒坟,之所以在这里盖学校,就是要利用年轻学生的阳气来驱赶这里多年积累下来的‘阴’气。尤其是我们所住的七号楼,听说在建校挖地基时。曾经挖出一个巨大地深坑,里面埋了几十具枯骨,还都是头骨开裂的,听来很恐怖。 当然这些事情。开始时我们并不知道,否则也绝不会住在那里。 七号楼不高,只有两层,听说这楼在盖的时候出了好多事。先是挖出深坑后,建筑方派人下去探查情况,但是下去了三个人。全死在里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请来专业人员和警察,一队人结伴下去后才发现,这地面下居然有一个很大的、类似于下水沟那样的通道,因为长年被封闭,还有许多其它杂物‘混’在其中,因腐烂而产生了有毒气体,那三个人是窒息而死的。 之后在盖房期间。经常有工人受伤,在工地上‘插’了红旗、放了鞭炮、请法师来作法也还是不行。而且那楼起不高。一盖到第三层就会塌。专家说那是因为土质问题,可为什么附近的五号楼和七号楼就没事呢? 七号楼就夹在六号楼和八号楼之间,那两幢楼都有八层高,只有七号楼却只有两层,又因为楼间距小,远远看来,七号楼看来好像随时会塌掉一样,而且因为阳光全被遮挡住了,分外‘阴’暗。 七号楼只住新生地,因为只有新生不知道这里这些传说,所以每年,上一届的学生会搬到其他宿舍楼去,而这里就迎来新的学生。 这个楼很邪的,经常有人自杀。照理说,这么矮地楼,就算是跳楼,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死。奇怪的是,只要从这个楼里自杀的,不管是跳楼还是服毒、上吊,没有一个能救回来。更奇怪的是,所有自杀的人都选择了来这里,哪怕他们本来是住别的楼地,甚至还有学校附近的居民,只要他们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会选择来七号楼。 学校里的师生好像很不愿意谈论这个,所以我们新生入学好久也没听说过这事。但我们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后来打听到七号楼的可怕事件后,就感觉很害怕,好多同学都不住在那儿了。而人越少,那楼的‘阴’气越重,有时候大白天的都会感觉突然浑身发冷,而且学生们生病地人也多,好像身体都弱了似的。 有一次,我们宿舍地八个人结伴去逛庙会,结果一个算命的说我们身上有邪气,再不注意,可能会危及生命。 这也就是我们要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原因,但没想到,我们从一座凶楼搬到了一个凶宅,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处罚,陷入这样的轮回中。也许,如果我们没有搬,可能不会没了命,熬到有新生入学就好了。 但是我们找到了一个房子,大家还很高兴,没人想到那是去了鬼‘门’关。 不过还是说七号宿舍楼吧,毕竟我们遇到的可怕的事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我不知道别的寝室,只是我们寝室经常会丢一些东西,‘毛’巾啦,钢笔啦,牙刷啦,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我们都是男生,大大咧咧的没有在意。还有人开玩笑说是老鼠拿的,或者是窗外的槐树成‘精’,因为那棵树长得特别茂盛,给人感觉奇怪。但后来,我们丢的就不止是这些东西了。 卷五之第四章 你穿红衣服真好看 们九月入学,前三个月热热闹闹的,大家忙着互相认室之间关系密切,大概就是因为那份红火,一直也没出什么事。但是天气转冷后,楼内的气氛好像也不同了。 首先是我们寝室的老二。 他是个白面书生,人虽然有些瘦弱,但平常也是很健康的,可在那年一入冬,他总说被子好像盖不严似的,后背上有冷风吹进来,然后他就就开始生病,低烧不断,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不长时间,人就和脱了形一样,形容枯槁,面‘色’青白,似乎离死不远了。 他家本来就在本市,只是离学校非常远,所以才住校,但现在他这种情况,父母就为他了休学,接他回家了。 奇怪的是,他回家没多久,身体就康复了,之后他自然想回到学校来继续上课。可是他只要一回学校就生病,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又会好,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最后他妈找人给他算了一命,说他命中与学校的方位不合,只要晚上不在学校睡觉就没事。可我们都嘲笑他,说他是没有妈妈照顾就不行,是个没出满月的宝宝。他生气,强住在学校中,不舒服也强忍,后来闹到病到昏‘迷’,而这回就算回家也没有立即好转,整整休学了一年。 接着出事的是老八,这小子特别好动,什么都好奇。那时候新生们之间就开始传七号楼是不干净的地方了,最先被发现灵异现象的是那棵老槐树。 槐树俗称鬼木,‘性’最‘阴’,容易招鬼。有一个学生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发现树下蹲着一个人,手中拿着个东西,一下一下地在挖地。那人穿着一件红衣服,似乎是个‘女’孩。这学生想这么晚了。虽说是在校园中。‘女’孩子独自一人也是不安全的,于是上前,想劝她快回去。 哪想到上前一拍这‘女’孩肩膀,却拍了个空,根本没有什么‘女’孩,但是地上却有一个‘洞’,一只苍白的手从‘洞’中伸了出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脚。 当时这学生吓惨了,尖叫的声音把全楼地人都吓醒了。大家纷纷拿着大号手电跑出来看。当强光集中在一处,大家看到地面根本没有‘洞’,但是奇怪有五指抓痕,好像有什么要爬出来,却又被外力拉了回去似地。那天下午才下过雨,所以地面泥泞,看得很真。 可怕的是在树上。好好的挂了一件红衣服,当天所有人都没看到那挂着一件衣服,而且树根处还有一滩血变,好像是从衣服上一滴滴落下来的。 大家都感到害怕了。偏老八是个二百五似的,那天是晚上又是他生日,喝了点酒,所以仗着酒劲说不知道是谁在害人,别人都不动,他非要走到树边去。在地上的抓痕处踩了几脚,还把那件红衣服抓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看他做的一切,表面上还平静,但内心总有些不安。所谓敬鬼神而远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未知的事,不管是科学也好。神怪也罢,应该有一丝敬畏心。但老八平时就是个莽撞的‘性’子。现在想拦他也来不及了。 之后一周还算平静,大家渐渐把这事忘记了,就连那个男生地所见所闻,好多人开始认为他是累糊涂了,出现了幻觉,再说他视力本来就不好,那天还没戴着眼镜。我也从紧张老八的状态,变得“正常”起来。可是就在大家都放松了警觉的时候,老八出事了。 老八是外地的学生,那天他父亲出差到本市,叫他出去见面,父子二人开心之下又喝了些酒,然后他爸就把送回来了。 我们宿舍是十一点熄灯的,每天都有个值班的老师来检查,在每个‘门’外挨个敲‘门’,提醒我们不要熬夜,总是问一句:你们睡了 而那天,值班老师没来,一时之间我们还真不习惯。因为老八还没回来,我们得有人给他等‘门’,于是干脆谁也没睡,各自躺在‘床’上聊天,手里都拿着手机,等他回来。 差不多快一点了,走廊中才传来老八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他,因为老八身高体壮,全七号楼就数他走路重,有同学还开玩笑说他走路像有轧路机通过。 我们说好都装睡,都不理他,等他轻手轻脚***时,我们把手电一起照向他,吓他一跳,好报一报他出去吃好吃地,却让我们给他等‘门’的仇。 耳听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们都假装入眠,只听‘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然后老八沉重的脚步踏了进来。而就在他进‘门’地一刹那,大家都感觉一种不同寻常的寒意,夹杂着水腥土气,很奇怪的涌进了房间,和老八身上浓烈的酒气对比鲜明。 每个人都打了寒战,有的人甚至打了喷嚏,不过老八却奇怪的没反应,静默在房间中央。正当我好奇地要转过身看看他时,忽然听到他吃吃的笑了起来,还说,“你穿红衣服真好看。”然后突然冲向了窗子。 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猛的从‘床’上坐起,正看到老八笨重从窗口直冲了出去,接着摔到窗外的地面上。 我们是在二楼,窗子是木质的,而且正对着老槐树。 六个人面面相觑,恐怖在无声的蔓延。老八喝醉了吧?说什么你穿红衣服真好看,而在老八进来的一刹那,我们都强烈的感觉房间内有其他地东西。难道真有什么跟老八回来了?再想想,那天老八踩了泥地上的抓痕和扯下了树上地红衣服,这会不会那桩差点被淡望的灵异事件有关呢? “我记得我锁了‘门’了。”正不知所措间,老四突然蹦出来一句。 大家都说你别‘乱’盖了,这时候还吓唬人。 老四的脸都白了,说是他睡觉前去公共水房打了点水冲蜂蜜水喝,之后就习惯‘性’的锁了‘门’,但是因为之后大家商量怎么吓唬老八,他把这事忘记了。直到老八破‘门’而入,他才想起来。 老八怎么进的‘门’?有没有什么跟他回来?他为什么要说那句“你穿红衣服真好看”?难道他看到了什么?难道这是报应?他为什么要从窗子跳出去? 想到这儿,大家才想起来救人要紧,虽然怕,但还是一起跑到楼下去。奇怪的是,老八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其他寝室的同学却都没有发现,反而是被我们手忙脚‘乱’的奔跑惊醒的。 幸运极了,老八并没有死,但被摔成重度昏‘迷’,手脚全断。他手上扯着一块红布,整个后背上着五道抓痕,和那天泥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事后警方察明,是他酒醉跳窗。那五条抓痕是他在跳窗时,被破碎的玻璃划的。 但我们都不相信这个解释,觉得那是老八亵渎了灵体,结果被报复所致。好在当天他在和父亲吃饭时,父亲送了他一个在家乡求的灵符。他带在了身上,灵符为他挡了一劫,本身是由红红黄黄的美丽颜‘色’,在挡灾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卷五之第五章 真那么准吗? 那天开始,七号楼变得不寻常起来,经常有怪事发生 有一个同学在傍晚的时候,站在窗子前看天‘色’。大家也知道,因为光线的原因,有时候玻璃反光可以当镜子用,这个同学就清晰的在玻璃上看到一个老人,咧着嘴对他笑,牙齿没了好几颗,脸黑黑的,穿着很老式的衣服。 他吓得一扭头,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然后窗子那边传来两个敲玻璃的声音,似乎提醒他,那老人不是反光照出的,而是确实在窗子外,而他所在的寝室是在二楼。 还有一个同学因为回宿舍晚了,遇到了鬼打墙,整整在走廊走了一夜也没找到自己的寝室,他说当时只觉得两侧全是墙壁,一扇‘门’也没有。而第二天清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在走廊,而是围着宿舍‘门’口的老槐树转了一夜。 有个同学遇到的事更可怕,他因为打工,每天回来的很晚。每次一路过那棵槐树,总觉得会什么凉凉的东西拉着他的手。他很怕,可是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因此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但是几天后,他开始做噩梦,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子拉着他的手,让他带着参观一下大屋,然后他的手臂就会很凉很麻,似乎有血液正在流失一样。 他实在吓坏了,就在校外租了房子,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搬家的那天,我们寝室的老五去帮他,亲眼看到他好好的突然捂着胳膊大叫,人都疼晕过去了。到医院一检查,整条手臂居然全部坏死,血管里流出来的血的颜‘色’,很淡很淡。好像是白的。 而之后他同寝室地同学发现,他‘床’边的墙上满是小孩子的泥手印。 事到如今,七号楼的恐怖事件越传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寝室也是如此,有好多同学都是在外面租了房子,本市的同学就跑回家住了,七号楼的人只剩下一半。相应的。人一少,七号楼给人地感觉更加‘阴’森。 留下的同学并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无法搬出去。就好像我们寝室,其中两个人出了事,其余六个人都是外地的学生,家长负担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平时非常节俭,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来钱去外面租房子,只有忍耐。 其实我们寝室也时有怪事发生,不过因为老二和老八率先出了事,我们就好像暂时有了免疫一样,没有太可怕的情况出现。我们也曾经找过校方反应这个问题,但总被斥为无稽之谈,说我们小小年纪却封建‘迷’信。 我就奇怪了,对于未知可怕地事物。拒绝承认就不是‘迷’信吗?就是科学正确的态度吗? 反正校方是不管啦,但之后我们打听到,其实学校也有过动作,试图锯掉七号楼‘门’前地老槐树,但锯树的人硬说贴近树后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哭声。再不敢动那棵树一下。 这事并不确定,但是有谁敢去再试呢? 事情就这么耽误了下来。我们每天在恐惧中渡过,气‘色’都十分不好,时间长了就有点麻木。对黑暗中的异常响动假装不知道,睡觉时都‘蒙’紧了被子。 我猜全楼的人都是如此吧,不过有一件事却是雷打不动的,那就是每晚老师巡夜。 他总是从一楼到二楼慢慢走一遍,走到每个***前都敲一下‘门’,问一句睡了吗?当然我们是没人理他的,因为人睡着了就不能再说话。可是我相信每个人都会被他吵醒的,因为他拿着一个铃当,在午夜地走廊中叮铃叮铃的响。 那铃声很清脆,在夏秋之夜听来还有几分凉爽和心旷神怡之感,可在冬天听来就给人以寒意了,特别是当七号楼灵异事件频发之后。 那天我们寝室的人谈论起这件事,老三说:“那声音像风铃,巡夜的老师拿着这个干什么?故意吵人睡不着觉还是怎么的?要不就是为了显示他尽职尽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按时巡夜似地。” 老六想了半天说:“那声音不风铃,而是驼铃声。以前我没注意,今天仔细想想才发现。要知道在民间传说中,驼铃是招鬼的,他大半夜巡逻,为什么还个驼铃,难道他是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点害怕,越想越觉得巡夜老师不对。以前感觉习以为常地东西,这时候都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照理说,老师巡夜只会看看会不会熄灯,哪有四处敲‘门’的,还问人家睡了没有。再说,为什么要拿个驼铃呢?难道所有鬼是他招来地?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大家想到这儿的时候都是又生气又害怕,这时候老大忽然说,“你们没发现吗?这位巡夜老师比钟表都准,我看过,准时是在午夜十二点。” “真那么准吗?” 老大非常肯定的点头,然后抬头看着我们,说,“你们谁还不相信我啊,我睡觉很轻,有一点声音就醒,而且咱们屋‘门’后挂着钟表,躺着就能看到,每回巡夜老师的驼铃声响起,我都下意识的一看,绝对准确。” 我们其他人很奇怪,就说,“我们没怀疑你啊,干嘛解释。” 老大听到这话非常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床’撞在了***的边沿,咚的一声,可是他似乎都没感觉,只说:“刚才有人问我‘真那么准吗?’是谁问的?” 我们看他这样也害怕了,因为我们谁也没有问他,那个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时是冬夜的晚上十点,很冷,我们却浑身冒汗,大家都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谁先的,反正全都钻进被子里睡了,连厕所也没敢去。 我憋着‘尿’,睡不着,感官特别灵敏的躺着,大气儿也不敢出,身子也僵着不敢动,只把头歪了个角度,半闭着眼,盯着‘门’后的挂表看。 一秒一秒的,时钟终于到了十二点。那巡夜老师的脚步声果然出现了,缓慢的,一步一步,驼铃也一声一声。平时我们不觉得什么的,可是今天听来却好像都踏在我们心上,催命一样。 睡了吗? 他挨个寝室问。 走到我们‘门’前的时候,他停了一会,忽然笑了一声问,“真那么准吗?” 卷五之第六章 从凶楼到凶宅 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结成了冰,死寂一片的黑暗中,轻的打颤,发出嗒嗒的声音。相信其他同学也是如此,因为那嗒嗒声很大,绝不是我一个人发出的。 巡夜老师并没有发出声响,可我就是觉得他站在‘门’的那一侧,盯着房间内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了,依旧是规律得僵硬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声清脆的驼铃声。 我们六个人谁也不敢出声,就那么一直熬到天亮。当一丝丝晨光照进寝室,老大一下子跳下‘床’,整件睡衣都是湿透的,贴在他发抖的身上。 “得去打听下巡夜老师是谁。”他说,“然后我们找房子搬家,哪怕我们一人出一点钱,六个人挤在一个间小房间里,也要离开这儿!” 他说的正是我们心中的话,因此大家都同意了。 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老大说话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也就是说,上课时间要到了,所以这时候走廊中的人很多,让我们的恐惧之情稍减。 于是我们也不上课了,匆匆洗漱后就找到看楼的阿姨,问她巡夜的老师是谁?我们感觉这么多日子来巡夜的是一个人,难道是专值夜班的人? 这些细节我们之前全部忽略了,因为昨晚的事才渐渐想了起来。 可是看楼的阿姨却很疑‘惑’,看样子是以为我们是在说胡话,她说,“哪儿来的巡夜老师,我在这儿工作好几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巡夜老师。整个楼在晚上十一就锁了,连一只老鼠也别想进去,怎么会有人查房?” 这答案让我们都惊得头皮发麻。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老师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他不是人类?找其他的同学打听,他们也都听到有个巡夜老师每晚路过宿舍‘门’口,可为什么看楼的阿姨说没有这回事呢?是那阿姨说谎,还是所有的人都被那个东西控制了? 这件事是个谜,但是我们无睱细想,也不敢找人确认,只想快逃开这里。大家把钱凑到一起一看。六个穷学生倾尽所有,还不到一千五百块现钱,而且就算有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房子。 但我们绝不想在寝室再呆一个夜晚了,这些日子的坚持原来只是一根紧绷地弦,昨晚绷断了。就再也无法聚起勇气。 因为发愁,我们没心思上课。结果这情况被原寝室成员,当时在家修养的老二知道了。他那时虽然在家休学,但是经常打电话来问东问西,还托人带吃的东西给我们,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几乎没有变。 他听到我们的情况也很着急,但当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说帮着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之前先让我们晚上到他家挤一挤。 我们终于松了口气。感觉暂时有个可以安置的地方了。但过了才几个小时,他又打来电话说,打听到了一处房子,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要我们自己去看。 那是他一个朋友在北郊地一套老房子。据说历史非常久了,因为建筑风格具有文物‘性’的关系。所以周围虽然都盖了新楼,就是这套别墅式的房子还保留在那儿。 那个地方因为比较偏僻,房子又太旧了一点。没有修缮,一直租不出去,如果我们去住,租金好商量。 我们一听就很兴奋,下午的课也没上,匆匆忙忙联络了老二的朋友去看房子了。 那房子比我们想像的要好得多,反正我一直是以为那是一个古旧地危楼,但实际上只是旧了些,房间内的家具还在,只是久没有人打扫,到处是灰尘。 不过那房子还‘挺’朝阳地,离我们学校又近,我们去时正是下午两、三点钟,虽然两侧都是高大建筑,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太阳影子还能照进房子里,很明亮,而周围又都是居民楼和小商店什么的,还有一个市场,显得人气很 楼内共有七个房间,一楼一个,二楼五个,三楼是个***似的独立空间,有一个超大的房间和小客厅。 总之这房子很合我们的意思,唯一让我们感到不舒服的是,别墅的‘门’前有一棵对,虽然不是槐树,但也长得非常巨大,让我们不断联想起七号楼‘门’前地那棵。 想租下这房子,因为‘门’前的树,心里有疙瘩。不租,又很难找到条件这么适合的自拥有独立的空间,又因为在同一屋檐下,也算是没有分开,比较有安全感。 重要的是,这房子给人感觉阳气十足地样子,和七号楼相比,几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但我们地犹豫不决,让房主有些不开心。 他说他大老远的来,是因为老二说我们十之八九会租这房子。他又不缺钱‘花’,租这房子差不多是白送,只是因为怕房子太久没人住,反而容易朽坏,有了人住的房子才会越来越结实,他图地只是让我们看房子罢了。等将来这一片综合开发,这房子一定值很高的价钱。 他催促我们做决定,说是不要‘浪’费他的时间。可我们心中都有‘阴’影,哪能那么容易决定,而正在这时,恰巧有几个小孩子跑来树下玩耍,在树干上刻下一个大园圈,然后比试谁能把球踢到那个圈中。 他们吆喝着、吵闹着,玩得很开心,我们站在一边看,心中也渐渐释怀。 七号楼前的大槐树是没有人敢靠近的,我们注意过,连动物都要绕着它走。学校中有老师养过狗,但没有一只在树下玩耍过,那棵树简直是‘阴’森的存在。 而别墅前面这棵树,却有小孩子在打闹,可见这里肯定没出过什么灵异事件,所以孩子们才这样自然。这棵树之所以在那里,只是巧合罢了。 这事实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和房主约定租下这个房子。当时我们总共才有一千五百块,于是约定第二天‘交’三个月的订金,我们今晚就先住在这儿。 因为还心有余悸,到了新的地方我们就都挤到了三楼的***中睡,开始还不敢放心,也睡不踏实,但后来太累了,就全睡着了,结果一夜安眠,第二天感觉‘精’神很好。 大家一商量,觉得从银行中取出一点父母给的学费还是可以‘交’上订金的,可是六个人一千五百块,每个人平均两百五十块,也还是有些负担。 像我,家里每月给寄来八百块做生活费,勉强还能接受,像老大这样,一个月才五百块生活费,为付房租就用去一半,实在有点吃不消。 这时候老六说起他无意中听说系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教师正要租房子,不哪我们找他们合租,一楼和二楼的房间一共六个,我们一人一间,三楼就归他们夫妻,我们一人一百五十块,他们‘交’六百块,占一层楼,顶多我们多做做卫生就行了。 大家一想都觉得可行,于是决定分头行动,老大去取钱,老六去找那对老师商量合租的事,并带他们来看房子,其余人回宿舍收拾东西,我则负责退掉宿舍,这样多少能收回一点住宿费。 事情办得很顺利,而就这样,我们六个人从一座凶楼,搬进了一所凶宅,而且浑然不觉。 卷五之第七章 情伤 事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电脑屏幕下方一片空白,好慢慢拉开,展现在众人面前,却忽然被一把无形的剪刀从中剪断了一样,没有后续的感觉把人心都吊了起来。 再下面就是无数人的回贴,说什么的都有。包大同没有心思看下去,但是奇怪的,他对这个故事有了一些期待,这是他之前未料到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真的有这样一座凶楼吗?那么凶宅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这一切最后证实是编造的,那他可以请这个人到杂志社来工作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把这件事纯粹当做一个故事来对待。因为他若有一分当真的表示,小夏和‘花’蕾都会信以为真,这会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 他会暗中关注这件事,直到真相大白。毕竟这故事是发在网站上的,他的电脑平时虽然多用于打电动游戏,但偶尔也可以干点正事。 “大同,你觉得此事的真实‘性’如何?”小夏见包大同看完贴子的最后更新,把身体仰后,若有所思的坐在电脑椅上轻轻转着,忍不住问道。 “演义的成份大一些吧。”包大同闭着眼睛,“不过他写得很有代入感,当个故事看‘挺’不错的。” “真的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小夏追着问。 “干嘛不去问你老公?” “他知道我看鬼故事,会发脾气的。”小夏无奈的笑笑,转头对‘花’蕾道。“石界怎么说?” “他觉得好玩。”‘花’蕾想起石界地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还一直抱怨为什么他读大学地时候,不管国内学校国外学校都没出过任何灵异事件。害他的大学生活非常单调。” “石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小夏道,“可是说白了,哪有那么多学校会闹鬼,大部分正常学校吧,偶尔才会有些怪事发生,不然哪有人敢上大学?” “石界怎么知道这件事?”包大同突然‘插’嘴。“难道他没事也爱逛我们地网页?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个男人怎么那么无聊啊。” “我们的网页是他帮着做的呀。”‘花’蕾忍不住为石界辩护道,“他没收一分钱,从美工到技术,他一个人负责的,还说免费帮我们维护呢。” “我没有钱吗?要他来做好人。”包大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火,“再说他做地网页一点也不好看,我就说嘛。品味这么差的美工实在难以找到。” “你饿了吗?脾气这么大。”‘花’蕾也皱眉头,“人家帮忙是好意,而且网页哪里难看了。再说,好几次咱们遇到危急的事。石界都帮过忙,真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知道我饿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包大同看‘花’蕾气鼓鼓的,忽然非常不爽,“我要吃虎皮青椒和小‘鸡’炖蘑菇。” 他神‘色’中理所当然的神态气着了‘花’蕾,忍不住顶了一句道:“我是你的保姆吗?你说做就做啊。” 包大同不讲理的点头道,“做我的员工就是要做兼职保姆,不然就别做了,反正你那些水磨功夫小夏也会做,累死她得了。” ‘花’蕾指着包大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实在气坏了。 她是个爆裂地脾气,但一直对包大同很迁就,只因为心里对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他最近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让她真的感觉心也跟着起伏不定,无法忍耐。 现在不过是为石界辩护几句,他就抬出老板的架子,真受不了。而且他这话说得如此疏远,她不禁气苦,冷哼了一声,抓起包就往外跑。 包大同还以为她会像平时那样气鼓鼓地冲进厨房,见她跑到反方向,不禁愣了一下。 小夏喊了几声‘花’蕾没喊住,跑过去拧了包大同一把道:“你去追啊。” “干嘛追?明天她气消了就会回来了。” “这么有把握?” 包大同点头,“这丫头心软, 争吵,冷静下来也总会为对方想,所以她总会原谅别 说到这儿,猛然觉得‘花’蕾的好处,不禁有点后悔平时总是调戏她,欺侮她。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他对‘女’人是出了名地好,但只有‘花’蕾例外。 为什么对她要例外?真是奇之怪哉。 小夏在一边冷眼旁观,见包大同脸‘色’古怪,心中隐约明白点事情。不过是夸了石界两句,大同的反应就那么大,这明显是吃醋,很说明了问题。 而且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当互相有了初步的感觉,总是会变得不理智。像大同和‘花’蕾,前一秒钟还好好的,说吵就吵了起来。 当初她也这样过,不过她老公阿瞻不喜欢争论,所以吵不起来。但她和老公能成就姻缘,好友万里帮了不少忙。 也许,‘花’蕾和大同的事,需要她的援手,不能让他们再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儿,她拍了下包大同的肩膀道,“你这人,知道‘花’蕾有这么多优点,也不见你行动。这年头,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孩子很少见了,虽然脾气急一些,不过对你可是很软的,放弃了,后悔都来不及。你成天陷在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中有什么意思,不如安定下来,成家立业吧。来,长嫂如母,我来帮你。” “诶诶,你虽然嫁给了阿瞻,可是比我年纪小,别摆出老成的模样,不适合你。”包大同避开越凑越近小夏,“再说了,我是不结婚的,你别害‘花’蕾了。” “不结婚?”小夏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有着打听到巨大八卦的兴奋,“你是个‘女’人都对你很满意。要不,你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玩乐而不想承担责任。不不,这也不像你。外人看你吊儿郎当的,可我了解你,知道你是有担当的男人。那为什么?” — “别八卦了。” “啊,难道是情伤!”小夏惊叫一声,“可是情伤吧?白痴怎么会有情伤?你又不是万里!” 包大同听她这么说,好像他是少根筋的动物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切,情伤还分人吗?万里的伤算什么?老子伤上加伤,十几年恢复不了。” “那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心理疏导一下?”小夏感觉自己触到了包大同的痛处,有些内疚又有些好奇。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从来是开朗而温暖的,和万里不同,他是如此阳光,好像心里存不下‘阴’霾似的,谁会想到他也会伤心呢。 不过这样也好,假如让‘花’蕾触‘摸’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或者她是可以看到幸福的一对的。有个作家说得好:做母亲和做媒是‘女’人的基本***。 而她,两种***都很强烈。 卷五之第八章 神秘人 二天‘花’蕾没来上班,包大同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没 不是他不想哄哄她,事实上昨天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花’蕾是过份了一点,虽然一提到石界他就心起无名火,但他不该迁怒‘花’蕾的。他在‘花’蕾家附近转悠了半天,终究拉不下面子去找她,只想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对她好一些就是了。 然后他去几间大学逛了逛。 如果小七的故事是真的,到各个大学调查一下是必要的。不过那故事中没有说出学校的名子,而北郊有个大学城,包括了五、六间大学,还有不少小型专科学校,要挨个看一遍,还真不是轻松的体力劳动。 按照故事中的描述,出事大学的建筑比较奇特,两层的七号楼夹在两栋高大的楼之间,‘门’口还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可是他转遍了大学城,也没找到这样的学校。 他不禁自嘲的笑笑,看来他和众多网友一样,被这个故事,和故事的作者小七言之凿凿的语气欺骗了。这也许就只是个编造的故事,亏他还大老远跑来。 ‘花’蕾的车子开走了,他没有车,坐出租车又不方便,只好借骑小夏的‘女’士小摩托,高大的身子凌驾于小巧秀气的车上,不伦不类的逛了一下午,偏巧今天还特别热,属于初‘春’里很罕见的天气,搞得他疲劳而狼狈。 整个大学城有一条主干道,两侧是不同的大学,一条条横向的小路把不同的校园分割开。各大学都没有‘门’牌号,全靠校‘门’口的招牌来区分,招牌上的字围了玻璃管子,看样子晚上是会霓虹灯闪烁。 包大同行驶在主干道上,一边向前,一边再度注视路过的学校,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当他一个小路口的时候,车子一下子熄火了。 他骑得正快。感觉“咯凳”一下,差点摔到。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忽然感觉有些异常的气息,习惯‘性’的耸耸鼻子,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古怪感。 大学城这边的路是比较偏僻的,学生们这个时候都在校园里,非放假时间,就算大白天也没有几个行人路过,偶尔会有汽车或者校园班车慢腾腾的驶过去。“突突突”的声音就像就要挂掉的人在芶延残喘,听得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难受。 而此刻,就在街对面。有一辆豪华的‘私’人轿车就停在路边,车型罕见、漆黑锃亮、保养得极好,只是车窗玻璃上有深茶‘色’贴膜,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不过包大同觉得车里有人,因为他感觉到了。还感觉到车中人在审视着他。 他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太狼狈可笑了,车里地人正在很有优越感的嘲笑着他吧。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车出现在这里呢?是某学生地家长,还是哪位无良且无聊的富人来泡‘女’大学生呢? 虽然感觉有两道目光如刺一样扎在他身上,包大同还是决定不予理会。不慌不忙的重新打火,驾着那有些超负荷的小车离开了。 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学城地主干道上,车内的人才收回一直凝视他的目光。 “就是他吗?”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神秘出现的中年男人,长得清秀斯文,偏瘦,不过眼神却给人以莫测之感,看模样像一个成熟而成功且有文化气息的富翁。 “没错。”面貌普通、身材普通、气质也普通的司机头也不回地答。眼光连后视镜也不看,显然对车后座上的男人极其恭敬。 “我仔细调查过,还跟踪过他几回,他就是包大同没错。”末了,司机又强调‘性’的加上一句。 中年男人一笑,神‘色’中有些轻蔑和失望,“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灵力不过尔尔,居然连这点障眼法也看不破。庸才!” “也不是啊,先生。”司机依然头也不回地道。“他的灵力和法力都是被封着的,而且从他们的杂志看。他也破解了不少灵异案件了,无论是实力还是脑筋都是一等人才。”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司机自然聪明的保持沉默,过了好半天,那个在包大同眼里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以真实地姿态出现了。 七号路! 学校虽然没有‘门’牌号,但那些与主干道呈垂直角度的小街都有标识,从一到n,一. 而刚才包大同车子熄火的地方正是七号路路口,不过因为标牌比较小,还是那种灰石头雕刻的,看着是很美观,但不特别注意就很难被发现。何况今天的太阳很足,晃得人眼‘花’。 七号路的尽头有一间比较小的学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电子工程学院。黑漆漆的两层楼,‘门’口有棵大槐树,才是‘春’天,已经绿叶满冠。 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绳子是铁锈一样的红‘色’,又像是血迹干了许久地颜‘色’,衬着树干上方两个奇怪的树‘洞’,好像是一个老人流下了两行血泪,很是不吉利地感觉。 “不知道他的封印解得开吗?”半晌,那个中年男人再度开口。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司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不过车内的沉默很有压力,那司机最终还是忍耐不住,道,“应该是可以解开的。我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但是他最近总去一家叫铁窗的酒吧,每回都喝得酪酊大醉,之后他的灵力却确实在恢复,也许是什么怪方法吧。” “还酗酒吗?”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司机的话,轻蹙了下眉,“这地方的邪气虽然被‘门’口这棵树的‘春’意压制住了,我也施了一些障眼法,但他丝毫没有感觉,真是废物!” 司机没有答话,有些不同意这看法,但不敢违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以他现在的法力解决这件事,或者我会对他刮目相看。”“那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司机开动车子,心里想着。 卷五之第九章 勉强算可造之才 大同脚步踉跄的从铁窗酒吧出来。 那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他泡在里面的时候,因为‘女’人多,他的麻烦也多。唉,真和广告中说的一样,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 不过他来铁窗可不是为了泡妞,而是为了喝酒,他每一次都要几杯“三种不同的红‘色’”。那酒很烈,后劲更是强,所以尽管他酒量相当不错,却总是在醉熏熏中离开。 什么“三种不同的红‘色’”,起这么诗意的名子干什么,直接叫“三碗不过岗”不得了,反正也够贴切。 他想着,继续往前走,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抱住了街边一棵小树才稳住身体。他苦笑一下,实在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可他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无法解开的封印,却总能在醉后释放一点。 这是什么路数?为什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那么怪呢?为什么别的酒不行,非“三种不同的红‘色’”不可呢?不知道酒‘精’刺‘激’了他身体内的哪根神经,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他从上回破解“禽兽”案件时偶然发现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解开封印方法的原因,因为太荒诞了,而且肯定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夜已经深了,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在铁窗所在的小街上不好拦到出租车,他只好慢慢走到前面的大街上去。这段距离大约有三百米。平常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醉得比较严重地关系。觉得路很长,而且越走越黑,总看到前方一片亮光,车来车往的,可就是到达不了。 又走了几步,他开始觉得奇怪。不过被夜风一吹,他酒气上涌,感觉脑子里又热又涨,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只是机械地向前。略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细一看是个‘女’人,站在路边似乎等着什么。 就算在昏黑中,就算已经醉眼朦胧,包大同也看清这‘女’人是个美‘女’。面庞五官深刻,白晢的皮肤。黑‘色’长卷发,似乎是‘混’血儿。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很危险地,何况她穿得有点***,白‘色’长裙怎么看怎么像是内衣,匀称的四肢和少半丰满的***都***在了人眼前。 她不是做那种做“夜班”的职业吧?! 包大同想,脚步停了一下。想走开,不过又一想,就算她是特种职业者,一个‘女’人呆在这儿还是危险的,不好扔下她不管,于是他脚步虚浮的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你要带我走吗?”他还没说话,那‘女’人问。 包大同一愣,然后勉强点点头。 也算是带她走吧?他不是想买她,不过也确实要带她离开这个对单身‘女’人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 ‘女’人一笑,美得无法形容。伸臂抱向包大同,“你真好。我们去我家吧?”说话的同时,丰满的身体也紧紧贴在包大同身上。 包大同叹了口气,想拉开她。 看来这‘女’孩真是做特殊夜间职业的,可她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工作?而且还是站街地流莺?唉,这个世道,真是没眼瞧了。 “小姐,我对你没兴趣,请放开我。”他尽量保持口齿清晰,以免发生误会,“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才想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地。” 那‘女’人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你真好,我们一起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姐,请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包大同有点不耐烦。 他是喜欢‘女’人,而且这‘女’人也相当漂亮,可是他不喜欢这种事。看来人真的是不能多管闲事,看,现在麻烦来了吧?她怎么就死抱着他不放手 越来越紧,让他疼痛起来。 他抓紧这‘女’人的双臂,再度尝试拉开她,却感觉入手坚硬而冰冷,而且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端。不是恶臭,是一种淡淡地臭味,就好像被保存的尸体,虽然没有腐烂,却还是有异味一样。 这情况让他酒醒了些,低头一看,这‘女’人‘裸’‘露’的后颈上有一块青‘色’的斑痕,形状像一张咧开的嘴,正是尸斑。 “跟我在一起,你会爱我的。”‘女’人,或者是‘女’鬼,再或者是‘女’尸喃喃地说着,双臂像钢条一样勒住了包大同的腰身,把他腹腔内的空气全挤了出来。 不能呼吸让包大同的意识变得敏锐了。他两手施展出两个电火‘花’,击在这‘女’人的后背上,但她只是一‘激’凌,手臂松了些,似乎被震了,却感觉不出疼来,也不怎么害怕似地,继续保持着抱姿不动。 但这松动已经够了,包大同用力挣脱钳制,一下跳到两米以外,身手虽然还是不太灵活,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了。 “妖孽,死都死了,还占着身子出来魅‘惑’男人吗?”他单手一指,指尖捏诀。 那‘女’人受他威胁,没敢靠近,只悲悲切切地哭求,“我一个人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好不好?难道我不够漂亮吗?你来,你来,我什么都给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因为包大同的威胁仍在。 “留恋美貌是没有用地,已成枯骨,就祈求来世吧。”包大同有些怜悯这不安的灵魂,但心下却又刚硬,绝不能允许她祸‘乱’人间。 今天倘若不是他,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死了吧?虽然***的男人不值得同情,不过好歹是条‘性’命,不能因为一时之错而丧了命。 那‘女’人没再说话,而是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是倾听什么似的。过了几秒钟,猛然抬头,忽然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扑来。 “借地五方 他使用这法术和小夏使用可不同,小夏是随便学来防防身,唬唬人的,他施展此法时配合了法力和灵力,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过咒语了,法力、灵力和他虚空画出的符都集中在指尖,但他却忘记下半句是什么了。 一团黑影兜头砸来,带着风声,给人感觉很沉重,敢情这‘女’人是僵尸?! 包大同一闪,极其狼狈又极其勉强的躲过这一击,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停下。尽管如此,上回在“禽兽”案件中被狗灵抓伤的手臂再度挂了点彩。 这疼痛刺‘激’了他的神智,在那‘女’人第二次居高临下的扑来时,终于想起了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 他注意过,这条小街上有一家店正在修缮,‘门’口堆了不少沙子水泥,这时候用五行禁法之土术是最好不过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指尖也弹出驱魔驭鬼之力。一时间,平地卷起了狂风,那‘女’人眨眼间被平移的沙堆埋在其中,而且被法术制得不能动弹。 他一跃而起,想彻底治服那‘女’人,但沙堆突然四散,似乎里面有火‘药’爆炸了一样,害他急忙后退,而那个‘女’人则直冲了出来,跳着向小街的另一头跑去。其速度之快,其脚步之沉重,其姿势之怪异、其突然变得勇猛,而且能够逃脱法力限制的行为都让包大同感到特别奇怪。 而远处,一辆豪华轿车中的中年男子正用世界上最高级的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口中喃喃的道,“能力还是很差,不过应变快,不好‘色’,勉强算可造之才吧!” 卷五之第十章 鬼屋探险团 先生点拨一下这小子吗?”司机感觉他老板语气中虽恶,但也有愉快隐含其中,因此笑呵呵的问。 “看他的造化了。”中年男人放下望远镜,似乎很累,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你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不再多管闲事,活着也只是为了能让那件事有个终了。开车吧,时间长了,那小子会发现的。他真的非常敏锐,虽然被封印着,可是道法很正宗啊。” 司机“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而发动机的声音终究是引起了包大同的注意。 他皱皱眉,感觉很古怪。 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可是看不到车的影子,虽然他离路口的距离比较远,但他视力很好。再者,小街也比较黑,从暗处看光明处本来就应该清楚,不可能连车影也看不到。难道汽车还会隐形?或者有人施了什么障眼法吗? 他甩甩头,把重新涌上的酒意压了下去,发现自己离铁窗酒吧的大‘门’没有多远,从行走的时间看,绝不可能停留在这里,显得有人不仅施了障眼法,还设了结界,让他一直在原地转悠。 再想想那个‘女’僵尸,好像是听从什么人的招唤似的,不是无缘无故出现。还有,刚才他有强烈的被窥伺感,和下午在大学城的遭遇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在盯着他。 为什么| 他想了想。脑海里仍然空空一片,于是他干脆不想了。他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脾气。既然他做了这一行,得罪地人或者恶灵都不在少数,有人要找麻烦或者寻仇也是正常,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费脑筋的。 好不容易叫到出租车回家。他地头沉得很,本想马上就睡的。但却不知是什么念头促使他打开了电脑,点了一下小七的凶宅贴子,居然发现他更新了。 但更新的章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写着:鬼故事开始,恐怖的事从今天发生!后面是一串省略号,因为用地是巨大的红‘色’字体,那符号就像一滴滴的血,淋漓着,洒满半个屏幕。 “故‘弄’玄虚。”包大同自言自语了一句。关掉了电脑。随即又自嘲的笑笑,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也陷在了这个很勾人的故事里,很期待小七会编些什么出来。 “那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倒在‘床’上时,他想,“平常那样气她都没事,这回居然发这么大脾气。三天,再等三天。如果她还不出现,他就去她家抓她。” ……………………………………………… 而就在包大同睡着的几个小时前,也就是黄昏时分,‘花’蕾正和其他七个人站在一座小山脚下,犹豫着要不要在天黑前翻过山去。 他们是一个自助旅行团,要进行探险活动。但是这个探险有些奇特,不是探索自然界,而是进行灵异探险,俗称鬼屋探险。实际上,他们中的人。不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就是寻求刺‘激’的新人类。进行这项活动的开始,他们地潜意识中就觉得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才敢来。 “那边就是我们地目的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说,“加把劲今天就能到达。” “以前可没说过要爬山。”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立即反对。 “这也不算山哪,一个小土包而已。”另一个年轻男人说,“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如赶快翻过去,否则天‘色’一黑,我们不是要留宿在那边那个又脏又破的家庭旅店里,就是喂了山蚊子。” “我也赞成快翻山。”一群人中唯一的老者开口了,“既然是鬼 ,就干脆住到鬼屋里,大白天进去逛逛有什么意思,组团地初衷。” “您老就不怕?”石界‘插’嘴道,饶有兴味的坐在一边,对团队如何做出决定,一点没有参与感,似乎无论怎样,他都奉陪到底。 “不如我们少数服从多数吧,这才叫***。”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女’孩说,“同意翻山的人举手。” 老者、男孩、年轻男人和‘女’学生举起了手,只有那个衣着考究的‘女’人和一个身材矮小得不成话的,也就是一个儒没有举手,当然还有‘花’蕾和石界。 “难道是平分?”‘女’学生道,“早知道我们应该保持单数,这样表决才有意义。” “我们开始时是单数啊。”石界再度‘插’嘴,“有二十一个人之多,不过半路都打了退堂鼓,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了。不过,我即不是赞成,也不是反对,我是弃权,我想我朋友也是这个意思。”他看了一眼‘花’蕾,后者不置可否。 “既然是弃权,那就是四对二,翻山!”男孩有点急脾气,看到表决结果,连忙道。 当时他们组团时说好了,有任何事都要***表决,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绝对服从,所以那‘女’人和儒无奈,只好跟随着前面的人整装出发。 ‘花’蕾默默的跟在队伍后,石界陪着她。 包大同平时总是逗‘弄’她,她都忍了,可是前几天他那么不讲理,她可真是气着了。或者说,是对他的不满集体大爆发吧。 她气得跑回家,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场,有一种说不出地心酸,不过还是盼着包大同来找她,哪想到那死男人根本没来。她找石界出来喝一杯,结果听石界说,“零杂志网站”上的常客们正在准备进行鬼屋探险,问她参加不参加。 零杂志网站设有秘密房间,是为注册用户们‘私’聊些秘密话题而准备地,是比较人‘性’化的服务。在秘密房间中聊天,非邀请人员是不知道内容的。但做为网站的工作人员,有了源代码的他们可以随时进入。 只是她和小夏对人家‘私’下说的事情没有兴趣,因此从来没有看过。但石界这人是比较八卦的,所以不仅看到了别人聊天的全程内容,还当做一件好玩的事,积极参与了进去。他是见过灵异事件的,不过他胆子大得很,又好奇心重,也没多想就决定加入团队。 ‘花’蕾本不想去的,也不想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但一来包大同断定这件事是胡编的,她很相信他。二来她要和包大同和老头子赌气,因此也加入了,很想让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为她的失踪而着急上火。 而如果他们不在乎她,她死她活也与他们不相干。 他们当时组团时是二十一个人,但越到后来,临阵脱逃的人越多,最后只剩下了八个,看来想做个标新立异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有灵异现象的学校,而是小七他们后来搬到的那所凶宅。 地址是他们通过小七的贴子和偶尔的聊天内容推测来的,他们决定在鬼屋住上三天,看看究竟能出现什么怪东西。 不过让‘花’蕾不舒服的事,这八个人为了称呼方便,也为了恶搞小七讲的鬼故事中搬到凶宅的人物名子,也按照年龄顺序把称呼改为了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花’蕾和石界因为是朋友,所以扮演了那对年轻的老师夫妻。 至于老二和老八,因为早就消失在了故事中,所以没人在意。 卷五之第十一章 只有她一个人看见 为是按年龄排列化名的,所以老大当然是那名老者。 他是退休的体育老师,虽然有六十一岁了,但长年锻炼的身体非常健康,一点也不像老人。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想要以科学观点教育年轻人,所以对组团探险相当积极。 老三是那位衣着考究,既使在爬山时都举止优雅,因而显得不合时宜的‘女’士,三十二岁,未婚,相貌和职业收入都是上等,不过神‘色’间总带点厌恶的气息,不太讨人喜欢。她参加探险团的目的不明,也许是为了刺‘激’,也许是想尝试新鲜事物,毕竟鬼屋探险是非常前卫和先锋的。 在这一点上,老六,那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倒是与她有些相同,虽然这两个人看来很不对盘。这男孩是个富家子弟,辍学在家,整天无所事事,所以是出来没事找事的。他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很瘦,身着奇装异服,整个人看来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而且总以为天下属他独特唯一,别人全都不理解他的“哲学痛苦”。 老四是一名青年作家,在文学界也算小有名气,一向以标新立异着称,别人反对的,他都赞成,别人赞成的,他都反对。也就是说,他一肚子全是草,对事物根本就没有立场,只要能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的事他都会去做。 老五是那个大学三年级‘女’生,本来是政治系的,偏偏对神经化学很有兴趣,她觉得鬼怪现象和人类的神经系统有关系,因而狂热的进行灵异事件研究,也是这次组团行动的发起人。 老七是一名儒,在网上时谈锋很健,但现实中很少说话,喜欢躲藏在一边听人家说,大概是一种极度自卑的表现。只有网络才让他觉得自己正常。他加入鬼屋探险团的目的是想证明自己比正常人更能接近真相,也更勇敢。他加入的时候,老四和老六(青年作家和富家子)极力反对,但是老三和老五两个‘女’人认为,儒也有***,正常人应该帮他实现梦想。所以带上了他。 他地年纪应该在青年作家之上,不过他不肯透‘露’年纪,个子又只有一米不到,所以被称为小七。 剩下的两个人,就是顶了年轻教师夫妻名分的‘花’蕾和石界。‘花’蕾开始时分不清这么多人的代号,还是石界教她一个简单的办法人,男人不着四六,老人是老大。小矮人小七。 这样就简单多了,几个人也在多半天的时间里迅速熟悉了起来,直到来到了这座小山包才闹了分歧。 不过所有地山都有这类属‘性’。看着不高不远,但走起来就知道什么叫长途跋涉了。他们是下午到达的北郊的村子,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些事后就跑到山脚下,然后就是那番争议和表决。尽管这小山因为山两侧的居民经常走动而修建了一直通到山顶的石阶,但等他们爬到半山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得加把劲,不然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出不了山。”作为老大的退休体育教师抹了抹汗道。 他一直走在最前面,年纪一把却给年轻人带路。 “不是小山包吗?”老三(‘女’白领)轻蔑地扫了一眼老四(青年作家)。 老四眉‘毛’拧起,才要反驳。排序为老五的、研究灵异现象的‘女’生‘插’口道,“小七搜过电子地图,现在是上山,可能会累一点,一会儿下山就容易了。快走吧,吵嘴也不能缩短路程。小六,加油!”说到最后四个字,她忽然高呼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因为此时地山寂静极了,她的声音远远的‘荡’了出去,回音袅袅。 老六闷应了一声,努力爬上石阶。 一队人中他最年轻,可是却落在了最后面,本来断后的‘花’蕾和石界不仅走在了他前面,就连年纪一把的老大和儒小七也把他甩在了后面。可见这孩子锦衣‘玉’食惯了,身体外强中干。 ‘花’蕾一向心软,见那男孩走得辛苦。但因为他为人嚣张,旁的人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于是放慢了脚步等他一下。 又走了会儿,眼看就要到山顶了,身后却还没有跟近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一看。 就见老六很艰难地走着,四肢很僵硬,似乎身上有千斤重担。再仔细看,他的肋下穿过来两只手臂,明显不是他的,而是有什么从背后抱着他,而他地‘腿’后,还有两条‘腿’在动。 一瞬间,‘花’蕾的心脏猛的冲进大量血液,使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石界就走在她前面,立即转过身来问。 ‘花’蕾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指着老六的方向,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山风凉嗖嗖的,吹得她每一根汗‘毛’全竖了起来。 “要我拉他一把吗?不过我建议不要,这种孩子应该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用着老爸的钱,还天天嚷嚷着人生痛苦。”石界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异常。 ‘花’蕾很意外石界的反应,壮着胆子再看,见老六哪来的四臂四足,外观非常正常,虽然还是走得辛苦。 是她眼‘花’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蓦然看到老六走得近了,似乎一下子跨越了多级石阶,他身上也确实是四臂四足。而且走得近了才看清,他自己地双‘腿’悬空着,是后面出现的另两条‘腿’在走路。不像是他背着什么,倒像是有东西在背后抱着他走,他的表情恐怖可怕,似乎是在拼命挣扎。 而抱着他的东西,只有四肢,没有躯干和头,就像是老六的身上又长出两只胳膊两条‘腿’一样。 “你看看他。”她又拉了一下石界,自己的眼睛也没有离开。 可是她明明看到这怪异现象,石界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只说,“你真心软,好吧,我帮他。” “不!”她一把拉住石界,死抓着他不放手,因为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能看到什么,石界却没反应。 石界看她紧张的样子,温柔的拍拍她的手道,“唉,小可怜,你一定有什么坏联想了吧?伯父做这一行,对你多少有些影响。不如你嫁给我,我们去国外好了,远离这些。” 他半真半假的说,‘花’蕾却没注意到,惊恐地盯着老六走得快了些,经过她身边,终于跟上了队伍。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身上的多余手足消失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花’蕾总觉得他身上有血‘肉’味,而且他双肩背的高级运动包里面,似乎有什么再蠕动。 真的眼‘花’了吧? ‘花’蕾紧张的巡视着石阶路周围,看到山顶的树丛中有一条白影子慢吞吞走着,然后消失了,似乎是在前方带路。 长发,是个‘女’人!更惊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为什么?! 卷五之第十二章 进屋了 蕾慌忙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指南针似的东西,拧开后面盖子,伸出手,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认真看那个罗盘,只见上面金黄‘色’的指针纹丝不动。 她松了一口气,再度看向远方。 昏暗的暮‘色’中,四野寂静,群山悠远,虽然有些‘阴’森神秘的感觉,却并无异物,浅白的月亮也已经升起,衬得天空无情的冰冷着。 真的是她眼‘花’了吗?她又没有特殊的能力,怎么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再说,这个“定灵针”没有反应,证明山上并无魂体邪物。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幻觉? “怎么了?”石界注意到了‘花’蕾的异常,也看到了她手中之物,低声问,“你又拿了伯父的什么东西?” “这是定灵针,如果附近有蕾疑‘惑’地道,“你也知道,老头子这么有本事,绝对不会做出糊‘弄’人的东西。” “有显示吗?” ‘花’蕾摇了摇头,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此时一阵山风吹来,树叶野草发出飒飒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低语一般。 “快点跟上啊。”前方传来队友的招呼声。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正看到老六扭过头来,僵硬地笑着,‘花’蕾心头又是一惊,因为老六的头差不多转了一百八十度,那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程度。 “别胡思‘乱’想了。”身边传来石界平静的声音,这情景似乎还是只有她看到了,“你从小胆子就小,何必非要和伯父赌气,要介入到这些怪事中呢。来,别怕,万事有我在。记得吗?伯父说我命格好,天生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花’蕾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第几次盘问自己的内心,是她眼‘花’了吗?如果不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难道是(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包大同经常说的心理暗示? 想到这儿。脑海中出现包大同可爱又可恶的笑脸,‘花’蕾把心一横,拉着石界地手,大步追了上去。 不管前方是什么,试试才知道,她不能让老头子和包大同小看了她。就算有鬼又如何?为了获得老头子的认可,包大同的重视,她就冒一回险。 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一行人才终于出了山,下山的路果然比上山容易多了,但他们也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进入山脚下的小镇后。除了石界,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这个小镇和作者描述中的一样,不太繁华,但已经有了城市地雏形。街道横平竖直,两侧全是灰‘色’的六层公寓楼,中间间或点缀着一家家小型的商场、餐馆和超市。 这个时候在城市中还是很热闹的,这里就清净多了,而他们又有八个人,所以等了很久才拦到两辆出租车。前后到达了鬼屋。 那地址是他们提前就确定了的,是根据作者小七的故事,和他们与作者偶尔聊天中寻找的线索而判断出的。 到了地方一看,和作者描述地几乎一模一样,两边是六层砖‘混’结构的公寓楼,中间夹着一栋三层小洋楼,楼前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 月光下,树荫影影绰绰。斑驳地形成各种形状,映在‘门’前***空地上,***又可怕。 小地方的人睡得早,两边的公寓楼已经差不多漆黑一片了,只有两盏路灯像是快要挂了一样,芶延残喘的亮着黄‘蒙’‘蒙’的光,更衬得那栋鬼屋散发着凄厉的感觉。 “还真有这样一个房子。”老四喃喃地道,总是带点挑衅味道的脸,此刻有些发白,看来他远没有他的文字表达出的勇气与胆量。 “废话。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地方,房‘门’钥匙从哪儿来?我们地租屋钱又给了谁,鬼吗?”老三鄙夷的撇撇嘴。 她似乎一向讨厌这名青年作家,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花’蕾有共同点。‘花’蕾很厌恶这种自以为是,还总当自己是青年楷模的人,和老四比起来,包大同简直是一等一的极品男人。 “先进去吧,看来不服老是不行啊。”老大扶了扶腰,“锻炼得多好也没用,年纪就是年纪。” 老五一听,立即从背包中拿出钥匙和一支大号手电,但她才要从站在一起的人中挤出去,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衣服,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她是研究灵异现象的,自认为鬼怪与人类的神经化学有关,但神经化学发作起来也是很吓人的,尤其在这个时候。 “小姐,快给车钱,我们可要走了。”一转头,却发现是司机之一在拉她,那司机神‘色’间有些恐惧,似乎很想快点离开这儿。 “这里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快给钱呀,不然我不要了。”司机向后退了一步,另一个司机已经回到车里了。 老七走上前去,先把车费付了。不过他个子矮小,和正常人不太相同,那两个司机收钱时脸都白了。拿了钱后很快就开走了,临走时,‘花’蕾听到其中一个人低声咕哝“真晦气”一类地话。 “愚民!”老四又发表高论了,显然是见那两个司机见到儒都害怕,使他产生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还要进去吗?”老七说,抱了抱胳膊,显然是觉得冷。 ‘花’蕾一直注意着他,感觉他再正常不过了,更是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视。 “好,走吧。不然没被鬼吓死,也给累死了。”老大开了句玩笑,拿过老五手中的钥匙,率先向鬼屋走了过去,其他几个人随后跟上。 他们走得平静,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点发抖,因为那个“鬼”字,在此时此刻真的很有震撼感,像落在温热心头的一片冰。 ‘花’蕾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悄悄拿出定灵针检测,结果指针还是不动,这说明这栋楼内没有脏东西。 可是她就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那个房子是一张张大的嘴,就等着人类进入,然后就吞食掉他们的血‘肉’。 不过时间太仓促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石界拉着,机械地走进了作者小七笔下的凶宅。 她没发现,草丛中有一对黑豆大小的眼睛闪亮着,一直紧张地注视着这八个人,当他们鱼贯进入了房子,就‘露’出了兴奋地光芒,还发出吱吱的笑声。 卷五之第十三章 是这样的吗? 房子内,漆黑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明亮的月光像是透不进来似的,只有几只手电的光柱扫来扫去,更显得一楼大厅内忽明忽暗着很多东西。而随着最后‘花’蕾和石界的进入,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声音很大,好像有人用力甩上了‘门’一样。 这情况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跳,黑暗中立即弥漫起了紧张的情绪。 “快开灯呀。”老三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尖。 一般情况下,灯的开关就在近‘门’处。所以石界退回了一点,在‘门’边‘摸’索着。 沙沙的‘摸’索声中,他忽然感觉一个软乎乎的粗糙东西挤进他的左手,着实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用力一甩,但右手却同时找到了开关,于是他立即按下去。 瞬间,光明洒满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阴’暗的楼梯口。 而因为黑暗太久。大家都对光明很不适应,所以差不多全部轻叫着掩上眼睛,过了好几秒才适应光线,观察起房子来。 石界则猛的看向自己左手边。发现刚才那软而粗糙的东西是一只表面已经硬化的黑皮手套,不知道为什么被一条细绳系着,恶作剧似的挂在墙上,衬得墙壁白得‘阴’森。他气得一甩,手套“啪哒”一下掉在了地上,好像墙壁上脱落下了一块黑皮。 再四处看看,发现一楼的厅很大,他们在外面进并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请君入瓮”这四个字,或许就是房子给他的感觉,‘门’比较小,但内部宽间很大。甚至太大了点,房子内家具又不多,说话隐隐有回声。 沙发、壁炉、酒柜、电视柜都罩着大块的防尘白布。布下起伏着未知的东西。屋顶上的华丽吊灯垂下了一条珠链,闪现着隐约的微弱光芒。 但房间内的光明显然不是这盏灯带来的,而是四壁上安置的八盏琉璃罩灯,看模样还很艺术气息,证明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很有品味的。 “还可以吧?”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 大家缓慢的在房间内移动,老四和老六这两个不着四六的男人还多手的揭开那些防尘布,带得***灰尘扬了起来。呛得气管敏感的‘女’人们一阵轻咳。 “咱们是原地休息,还是马上分配房间?”小七侏儒问。 所有人都很累了。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身体和散了架一样。他们对陌生的地方不是不恐惧,但疲劳战胜了这所有的不安全感。举手表决的结果居然是全票通过立即分配房间的方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忍耐着腰酸背痛的疲劳,分配房间时全员把这些地方走了一遍。 房间内的摆设都差不多。有点像酒店,似乎专‘门’为了租出房间而布置的,每个房间都一‘床’一桌一柜一椅,还有些必须的日常用品。居然很贴心,算得上非常人‘性’化。只有顶层的***是一张双人大‘床’和一张单人小‘床’,还摆了一只‘毛’绒玩具大狗。 总的来说,所有的陈设和作者小七的描述相符。 而侏儒小七由于身材所限,上下楼不是很方便,所以一楼唯一的房间分给了他,二楼的五个房间被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占据,三楼当然是‘花’蕾和石界。 “有必要模仿作者在贴子所描述的人名和行为吗?”石界掀起防尘布,一***坐在大‘床’上。“这在我看来有些变态呀。当初是谁出的主意来着?” 他自言自语,又想了想,居然没有印象。拍了一下额头道。“唉,我为什么问你,你是半路加入的。可是当时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还真想不起是谁出的主意。也许是临阵脱逃里的人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这很不舒服。”‘花’蕾很小心的掀起防尘布的一角。慢慢坐在小‘床’上,“不过已经这样了。也别麻烦改来改去的,毕竟是网络上的朋友,大家不想太接近吧。” “也是。”石界有点耐烦,看到‘花’蕾疲倦的脸,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八卦到参加这种无意义的探险,还拉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来。 “我给你‘弄’点水喝,然后你洗个澡就睡吧,今天实在累着了。”他说,但被‘花’蕾拦住了。 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花’蕾还是感觉很不安全。虽然她偷偷拿出定灵针看了好几次,都没发现异常,可是这里的东西她暂时不想碰。 水和食物背包中还有,虽然出了一身汗。不洗一下很难受。但以清水擦洗一下就好了。洗澡的话,明天白天再说。 他们是进行鬼屋探险的。如果住一晚没发现什么状况。明天就可以离开了吧? 她决定一切从简,也希望石界不要离开太久,所以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了。 石界的个‘性’是很粗疏的,简单说是有点二百五,如果不是因为游牧他在电子技术方面是天才,以他那种能吃能喝的劲头来说,和猪有的一拼。所以他一***就睡着了,可‘花’蕾虽然疲劳极了,却毫无睡意。 她睡的是小‘床’,因为知道石界睡觉会折腾,睡大‘床’更舒服些。但是在黑暗中,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大概是因为夜深人静、大家又都睡了的缘故,各种声音被放大了许多倍,厕所的滴水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婆娑声、家具偶尔的咔响、还有清脆的、不知是什么的声音都刺‘激’着她的耳鼓和心脏。 而且是因为潜意识中的恐惧吧,她居然想起许多看过的鬼故事。 不能想!不能想!她警告自己,想‘逼’迫自己入睡,因为听说过鬼是能量体,多想就会以脑电‘波’招来的灵魂学解释。可是,她做不到,越想睡,就越清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一边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是有人跑上楼梯似的,把‘花’蕾在死寂中变得异常脆弱的心脏差点震碎了。 她下意识的看看一直握在手中的定灵针。那金‘色’指针纹丝不动。但这一次‘花’蕾很肯定这不是幻觉。她是不她在作梦,因为她的感觉格外清晰。而且那跑动的声音从‘门’前的楼梯掠过后,并没有返回的声音,却接着又从楼下传来一遍。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而不远处的石界什么也没听到,还呼呼大睡。虽然有人陪着她,她却觉得孤独极了,似乎要自己面对这一切。 要是包大同在就好了,她软弱的想。 现在最好叫醒石界,可是‘花’蕾被那声音威慑着不敢动。她期望别人可以听到这声音后出来看看,但等了足有三分钟,这栋三层小楼内跑动声频繁,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反应。 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跑?难道又是只有她听到吗?为什么老头子的宝物没有反应?她不相信是这宝贝坏了,或者不管用,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当那跑动再度经由楼梯从‘门’前划过,‘花’蕾再也忍耐不住,悄悄下‘床’,试图叫醒石界。 她不敢出声,摇了仰面朝天睡着的石界好几次,但游牧之神他睡得太沉了,根本没反应。也不知道怎么,‘花’蕾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鬼故事。 弟弟和哥哥一个房间,弟弟半夜梦到被好多无头的鬼追杀,吓醒了,连忙叫醒哥哥,讲了那个可怕的梦。哥哥一笑,伸手掰下了自己的头。问道: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儿,她感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睡衣,不禁紧张的看向石界。正对上石界猛然睁开的眼睛。 卷五之第十四章 除了侏儒小七 ‘花’蕾不敢说话,因为‘门’外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当那声音在楼梯的尽头凭空消失,她才敢轻轻的叫出石界的名子。 但石界的情况并不让她更安心,因为他始终大瞪着眼睛锁定她的脸,眼神陌生而‘阴’森。 “你怎么了?”‘花’蕾吓得不禁向后躲,可是身子其实并没有动弹。 房间的窗帘半开着。‘花’蕾在昏暗的房间内仅凭一点自然光线,才能模糊的捕捉到一些影子,还有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的青白微光。 眼前的人是石界吗?为什么他看来有点恶狠狠的?难道游牧之神他被什么控制了吗? “你怎么了?”他忽然反问,声音很大,在死寂一片中更是显得放大了许多倍,凄厉而震人心魄。 ‘花’蕾吓得差点跳起来,本能的扑向过去捂石界的嘴,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回来,接着眼看着他直‘挺’‘挺’且缓慢的坐了起来。 哪一种情况更可怕?‘花’蕾分不清楚!是独自一个人的面对‘门’外的恐惧,还是呆在似乎被鬼魂附体的朋友身边?她只是不敢动,任一股股从心底散发的寒意‘毛’‘毛’的掠过全身。 “该死,为什么吵我睡觉!”石界忽然又叫了一声,眼睛的闪光异常,却原来他的眼睛完全上翻。只余眼白视人。 他“怒瞪”着‘花’蕾,眼珠不停的蠕动,额头的青筋爆起,莫明其妙的怒气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刺入了‘花’蕾的神经,两手更是已经行动,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们为什么吵我睡觉!”他几乎是吼了。 ‘花’蕾一时呼吸困难。但意识却变得清晰了无数倍。她一边挣扎,一边还能感觉到‘门’外的跑动声忽然停了,那脚步声慢慢踱到了‘门’外。似乎有“人”在犹豫是否进来。 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门’边。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石界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情急之下,‘花’蕾狠掐石界的手臂,指甲陷入了他的肌‘肉’里,这种程度的疼痛照理来说能够使任何轻度被‘迷’的人恢复神智。她虽然没有特殊能力,还被老头子看不起,但毕竟是世家子弟,见识总是有的。 可是石界毫无反应,似乎‘肉’体的痛感已经无法传递到他的心灵。任‘花’蕾又是掐、又是踢也没用,而‘花’蕾却渐渐感到‘胸’膛内的空气被挤光了。大脑产生了空白感,这是极度缺氧的表现。再这么下去。(全文字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没死在鬼怪手里,却要被自己的青梅竹马杀了! 电光火石之间。‘花’蕾忽然想起了什么,勉强抬起手,‘摸’到石界肋下的肌‘肉’轻轻一拧。黑暗中,石界发出了一声怪笑,之后身子一僵,整个人扑倒在‘花’蕾身上。把她压在‘床’上,之后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那是他的软肋,游牧他从小就怕人‘摸’他的肋下。‘花’蕾是急中生智,没想到非常有用。 便治服了石界,她还是不敢动。因为她怕外面的东西会进来。新鲜空气冲进了肺叶,可她连呼吸也不敢,就在黑暗中与‘门’外的东西对峙着。 石界轻轻的鼾声在她脸侧细细的响起。 “救命啊!紧绷的空气中,一声尖叫毫无预警的传来,黑夜像一块沉重的幕布,蓦然被撕开了,‘露’出幕后可怖的事实。 整栋房子在瞬间像被炸开了锅一样,从死寂中一下子变得嘈杂‘混’‘乱’无比。房‘门’重重的开关声、纷‘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气氛仓皇得令人的心脏禁不住随着狂跳不止。 ‘乱’、惊恐、茫然、逃命的感觉即刻弥漫在所有能呼吸得到的空气中。但也正因为这种气氛。反倒刺‘激’得‘花’蕾敢于行动。而不是如待宰羔羊般躲在角落中了。 “出了什么事?”石界抬起头来。 因为他又突然说话,‘花’蕾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一转头对上石界的惺松睡眼。见到他眼神中的疑问、不解。心中狂喜,知道这是真正的石界。 “我们快下楼去!”‘花’蕾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且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的男人,跳到自己的‘床’边,抓起定灵针和背包,然后转过身又踢了石界一脚,帮助他清醒得快些。 石界反应也算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不多问,一手抓起自己的包,一手拉开了房‘门’。 游牧之神他动作太快了,‘花’蕾根本没有准备,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忽然感到莫明其妙的恐惧,生怕‘门’外有什么东西站着,还好‘门’外只是空‘荡’一片,还有许多道飞舞的光线掠过墙壁。 “快走。”石界一把拉住‘花’蕾,手掌的温热带给‘花’蕾不少安慰。 只是在他们跑下楼的时候。‘花’蕾明明听到他们房间的‘门’慢慢的关上了,发出长长的呻‘吟’,好像是有人叹息一样。 他们才跑下来时,有什么躲在***的小厅内吗?然后等他们一离开就进了房间?还是,那房间根本就不止是她和石界两个?! 容不得她细想,当她机械的被石界拉着跑到二楼时,忽然看见迎面跑过来一个黑影子,非常矮小,像个小孩,但是动作快得可怕,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想挥出背包自卫,却已经来不及了。 石界只来昨及横跨一步,挡在‘花’蕾面前。只感觉那小影子撞到了他的‘腿’上,然后向后直翻,骨碌碌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速度很快,伴随着一串尖叫和新一轮的惊呼。 借着‘交’错的光柱,两人迅速跑到一楼的大厅。为了避开横在楼梯最下一阶的黑影,还要奋力一跳。石界还没有什么,‘花’蕾却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是继续的惊叫,还有‘乱’窜的光线扫在人的脸上。而且厅内显然有人不停的奔跑,只是分不清跑动者是他们的人,还是本来就藏在楼里的某些东西。 ‘花’蕾睁不开眼。好在石界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耳边只听到他大喝一声。“都别‘乱’跑,开灯!” 他这一句好像黑暗中的闪光,令惊恐中的大家好歹找回了一点理智,不知是谁按下了开关,光明毫不留情的迸现,刺目的白和短暂的失明后,大家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每个人都穿着睡衣。赤着脚,显然全是仓促跑出的;每个人都面无血‘色’。显然都受到某种程度的惊吓;每个人都拿着手电,刚才飞舞的光柱就是拜手电所赐;每个人都还活着,除了——侏儒小七。 卷五之第十五章 门呢? 的尸体就是最下一阶台阶处的‘阴’影,整个人像一个摔木偶一样白沫,四肢扭曲着、蜷缩着,似乎要躲进身体内。而且他死前大概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头发被冷汗浸湿了,全贴在头皮上,看来像被一块黑布盖着额头。 只是,他的眼睛是大睁着的,小小的脸上,那对眼睛瞪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老五的声音都哆嗦了。她还算好,老三和‘花’蕾两个‘女’人根本不敢看。 “看样子是从楼下摔下来的,他个子小,而且比较慌‘乱’,所以脖子摔断了。”老四根据现象推断,但却不敢走近去看。 “他不是住在一楼吗?为什么会这样?”老六强制自己镇定,却仍然忍不住向老大靠近。 这位老人到目前为止还比较镇定,在这种危急关头,他更像是父亲的角‘色’。而逃家的、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却自认为生命痛苦的老六,现在终于意识到父亲的重要,生命的可贵。 但是,晚了。 “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以会跑到楼上去求助。但是在楼上,他 “我想他可能是撞到我了。”石界‘插’嘴,“当时我和‘花’蕾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跑出房间,正好看到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子。这。不是我间接杀了他吧?” 石界的脸白了。这房子出点什么怪事,他虽然怕,但绝不会这么恐慌。但如果儒小七是因为他而死。这样他的心理负担可就太大了。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从房间跑出来呢?之前大家不都是睡得好好地吗?”‘花’蕾躲在石界身后,不敢看向儒小七地尸体,但她后背凉嗖嗖的,总觉得身后有人似的,不禁挪到石界地‘胸’前站着。但头还是歪到一边。 刚才她跳下楼梯时,差点摔倒,曾经和小七那样近距离过。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他低沉的哼笑声,但那也许是她在慌‘乱’中产生的臆想和幻觉。现在这房子太让人感到奇怪了,什么事都似乎可能发生,刚才石界不是被‘迷’了吗? 不过此时她的话一问出,每个人心里都是一紧,都在想:小七看到了什么?和自己所经历的一样吗? “不管怎么说。先报警再说吧。谁带着手机了?”对于小七的死,石界是感到最难受地,可是他明白目前情况诡异不明,他必须保持镇定才行。 才进这房子时他看了。电话虽然有三部,但都没有电话线。只有用手机报警了。 没有人回答他,但除了老大和‘花’蕾外,每个人都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控制着颤抖的手指,拼命按键,然后对着听筒狂喊。慌‘乱’中的他们并没有立即发现,手机根本没有反应,直到听筒中的死寂像石头一样挤压住了他们的心房。 “没有信号!”几个人几乎同时喊道,老五更是把他最新款的手机砸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吓到。那摔散的手机折成两半,其中一部分沿着光亮地石板地滑到了小七的脸旁,从大家的角度看去,好像他也在打手机,看得人心头发‘毛’。 “那就出去吧,房子里既然呆不下去,到外面‘露’宿好了,现在夜也不是很凉。”老大提议。 一语惊醒梦中人,而老四反应超快,话音还未落就立即冲向了房‘门’。 他身材虽然没有石界好 大同更是没得比,但比起在场其它人算是最强壮高大地行动力也强。只是他跑到‘门’边时却蓦然停住了,背对大家呆站了好几秒,然后惊恐的大叫一声,“‘门’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忽拉一下全冲到‘门’边。 ‘门’,不见了。 原来‘门’地位置上,是一片惨白的墙,曾经在黑暗中挤进石界的手,后来被他丢在地上、老化了的黑皮手套就挂在那面墙上。初看上去,像一个烧焦了的人手,绝望的贴着墙壁。 石界看得心中一抖,不过却没有说破,因为这房子有古怪是摆明了的,而恐慌已经影响到这里所有的人,如果他不能保持冷静,也许他们就出不去了。 — “‘门’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从外面封上了。”老三尖叫一声,‘精’致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丑陋之极,不过她却顾不得了。 生的渴望、死的恐惧,这一切掩盖了所有文明及美丽的表象。 “谁知道,看看再说。”老四顾不得脸上冒出的冷汗,冲过去拍打墙壁。那清脆的声音预示着,墙是实体的,并不是幻觉还是什么。 “再看看其他地方,或者‘门’被转移方向了。”老五的眼镜没戴着,只得眯着眼看东西,“就像时空扭曲什么的,我以前看到过这样的 她话没说完,所有人都自动散开,对着每一寸墙敲打起来,有人用手,有人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一时之间,嘈杂的声音四起,然后是绝望的呼叫声。 只有‘花’蕾没动。 她站在房间内,看着周围‘乱’成一团,和儒小七尸体那边的死寂开成极鲜明的对比,感觉寒意阵阵。 小七在看着她吗?还是死人的眼睛都是如此? 她抱着臂,身体僵硬,想要挪开眼睛,或者叫石界一声,却根本做不到。自从她的视线无意中扫到小七的尸体,就似乎给什么粘住了,一直盯着小七的眼睛看。而且不由自主的,她挪动了脚步,向小七一步一步走去。 听说死去的人的眼睛会留下最后的影像,那小七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他死不瞑目?她这样想着,不受控制的、慢慢蹲下身去。 淡褐‘色’放大的瞳孔中,有一个景象,不是人类,而是一团‘肉’乎乎的东西,像一个发酵的面团。不过再仔细看,就发现那面团正中镶嵌着人类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可确实是一张人脸。不知道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花’蕾在看清那‘肉’团的一瞬间,‘肉’团贪婪地吐出了舌头,好像‘花’蕾是美味的点心。 她吓得连惊叫也没发出,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只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找死啊,离这么近干什么?”随着话音,‘花’蕾被强行抱起,后退到大厅中央。 “你还是除灵世家之‘女’呢,怎么连这个也不懂,死人的怨气如果喷到你脸上,你会倒霉一辈子的。”石界有点生气地说。 ‘花’蕾没有话反驳他,只是下意识的再看向小七,正看到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卷王之第十六章 掌声 哭狼嚎似的声音响起,全是由鬼屋探险队的人发出。 因为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门’和窗帘后的窗子,这些可以通向外界的东西全部消失了。四周全是厚厚的墙壁,他们仿佛被封在了一个外表像洋房的坟墓里,死亡是唯一等在前方的东西。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老六坐在地上叫,身边是吓得哇哇直哭的老五。 “放过我吧,我又没有招惹各位大仙。”老四在外界面前一直扮酷,此时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跪在地上向不知名的方向拜着,“我给你们烧纸钱,有冤我来帮你们诉,我还有点名气,一定帮得上!” “死了人怎么办?得想办法报警。”老大毕竟有了年纪,还残存一点理智,“‘门’怎么会没有的,我再找找、我再找找。”他说着,又开始围着大厅‘乱’跑,只让开了小七尸体所在的楼梯口,显然那一丝理智也只是暂时。 一边的老三一言不发,像是丧失了判断力一样,手中拿着她自带的瑞士军刀,又是刮墙,又是刨地,看来想要自己挖出一条通道,但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地面和墙壁却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啪! 正闹腾着,一声意外的声响划破了空气,惊得处于极度恐慌中的人好像被扼住了咽喉,暂时停止了哭叫和行动,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却原来是石界把茶几上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四散飞溅。 “这是鬼屋探险,你们都是***。就应该料到有危险。难道你们只是来旅行地?不知道可能出现意外吗?”石界很少发脾气,可发起脾气来很吓人,颇有些威严感。 “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吗?不是无所畏惧吗?不是标新立异。喜欢做时代先锋吗?不是研究神经化学吗?不是生命痛苦吗?不是要证明残疾人也能探险吗?”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掠过众人,包括已经死掉地儒,指出他们每一个人前来的目的,“现在怎么了?还没被杀死,就先给吓死了?统统给我闭嘴!” 他一番话。对于心理已经非常脆弱地众人来说很有震慑力,大家一时无语,相对的,也平静了些。 “那 石界向四周看看,叹了口气道:“先把小七请到他的房间里去,然后我们一起看看楼上的窗子是不是也被封死了,之后再一起想办法。总之,目前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分开,必须呆在一处。” 大家早就没了主心骨,此时对石界惟命是从,不过儒的尸体太可怕了。没有人愿意靠近,最后还是石界和老大。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他送回到分配给他的一楼卧室中。 他地房间内非常整洁,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不过‘床’很凌‘乱’,‘床’前的鞋子被踢到了一边,显然是突然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慌‘乱’中跑出造成的。 可是他遇到什么事了呢?大家也遇到同样的事了吗? 带着重重疑问,石界把他安稳的摆在‘床’上,然后忍着心头的森寒之意,为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个遗容,又把鞋子好好地摆在‘床’边,这才退出来。 当那扇‘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他没看到小七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吹开了盖在脸上地被单,缓缓起身,把鞋子穿好,还照了照镜子,扶好歪斜的头,然后再躺回去,盖上了脸。 再然后,死寂。 而‘门’外,剩下地七个人,正在石界的带领下向二楼走去,由老大断后。 刚才在寻找‘门’窗时,也许是下意识的,没有人敢到楼梯这边来,现在在一楼的走投无路,只好来检查一下楼上,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也许是楼下的灯光 亮着,给了他们勇气,也许是因为走廊灯也毫无障碍驱散了楼梯上的不怀好意似的‘阴’暗,他们慢慢把所有的房间和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结果是恐怖的,因为他们各自从房间中跑出来时,窗子都还在,‘花’蕾更是记得窗帘半开,夜‘色’中的微弱光线透了进来。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没有灯光的话,整个房子里会陷入绝望的黑暗。 这想法让‘花’蕾感到了没来由的恐惧,石界似乎也有所担心,让大家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在身上,并且尽量节省能源。 “谁也别想出去了。”当他们重又回到一楼大厅内,围坐在一起时,老三喃喃地说了一句。 这是所有人心中不能触碰的恐惧,她一说出来,每个人都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寒意笼罩全身。 难道就这样被活埋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人能救他们吗?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被困了。”石界尽量说得客观冷静一些,“我刚才注意了钟表和手表,时间全部停留在十一点零四分,也就是我们进入这栋房子的时刻。我没带手机,你们看看,手机除了没有信号,时间还能显示吗?” ‘花’蕾多希望能看到手机上时间的跳动啊,可是她失望了,因为那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是十一点零四分。抬头看看他人,每个人都面‘色’惨白,绝望的摇着头。 “也就是说,时间对我们而言是停顿了。”石界继续说道,“而且因为‘门’窗全被封死,我们看不清天‘色’的变化。我相信大家明白这个意思,这意味着我们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白天还是黑夜,对我们有区别吗?”老三略带讽刺地问,显然绝望透顶了。 — “有区别,因为那关系到我们被困了多久,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自救。”石界厌恶这个‘女’人散布不良情绪,严厉地道,“你如果想束手待毙就请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浪’费空气。你要明白,四周全封闭的话,全文字阅读,尽在.(16k...文.学网)除非有隐密的通气孔,否则这里的空气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又带起新一轮惊恐,老大忙道,“大家不要害怕,过度紧张会导致空气消耗过快。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探险,就有可能遇险,大家冷静一点,听石界的,也许会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老四满脸是汗,显然吓得最厉害,“我们这样说话,也许大仙们正听着呢。” “听见更好。我正好要说,我石界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我死了,也会是鬼,早晚算得清这笔账。”石界的倔强劲上来了,梗着脖子说,“是死留不住,该活的也死不了。现在别考虑别的,挨个儿把晚上遇到了什么事说一遍。” 话音才落,就有鼓掌声响了起来,显然很欣赏他这番话。 而大家,惊恐的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一个字,老四的‘裤’子上甚至出现了可疑的液体。 因为他们中,并没有人鼓掌。 卷五之第十七章 引诱者 音来自头顶,可头顶除了天‘花’板和那个垂下珠链的吊么也没有。 恐惧有如一条绳索,把每一个人都捆得紧紧的,没有敢去深究那声音的来源,只恨不得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着,期望能被放过。 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石界咬紧牙关打破沉默,尽管他的声音也有点发抖,但事到如今,他还是有勇气面对。 “只因为我们听了一个故事。”他继续说,“那个作者,也叫小七,他声称这里是鬼屋居的八个人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告诫我们别来,可是却描绘了一个恐怖故事,非常吸引人的故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来探险。或者我们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都起了戳穿这个故事的念头,或者还想寻找刺‘激’,以后好丰富谈资。但无论如何 “实际上,他还没有真正开始讲凶宅的故事。”‘花’蕾‘插’口道,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望向四周,生怕看到什么,又怕看不到什么,“他只是讲了学校的凶楼。” 谈话可以减轻恐惧,何况大厅内的灯一直明亮着,所以尽管有危机四伏的感觉,房子内‘阴’暗的角落中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但大家残存的那部分理智心思,还是参与到了分析情况的事情中。暂时忽略了与世隔绝。不知道何时耗尽空气地压力与死亡地威胁。 “那我们怎么就来了呢?故事没有开始讲,只有个引子,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探险呢?”老三看了看老五。 老五摇了摇头。“探险是我组织的,但主意并不是我出的。当时我们在密室聊天,不知道是谁最先提起地。然后好多人开始响应,最后推出我来组织。其实,我本想听了凶宅的故事再来,毕竟神经化学 “谁还记得是哪个人提起的建议?”石界问。 大家用力的想,可完全没有印象。当***聊时比较兴奋,刷屏极快,不过老四高谈阔论习惯了,写书地手指打字也快,就属他话多。 这时他见参与过聊天的人都看向他,双手连摇道:“不是我提出的!我只是附议。我是公众人物,自然要有表态。” “也许你是想借着人多势众。以英雄的形象出现,好标榜你的先锋作派呢?”‘花’蕾看不惯这个以叛逆著称的青年作家,忍不住讽刺道。 她最讨厌他总是摆出勇者无惧的态度,但实际上。自出事来,就数他表现的惊慌、自‘私’、而且没有勇气。他地表现。甚至都不如老六。 “‘花’蕾,不要吵。”石界制止她,因为明白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假如他们不能团结,有可能一个也不能活着出去。 “为什么要找提议探险的人呢?难道你觉得这是个陷阱吗?”老三比较有脑子,冷静下来后,思绪很清晰,犀利。 石界点了点头,“我有这个感觉。因为自从我们进了这个房子,一切就好像预先准备好了一样,事情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发生。这太不寻常了,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为什么设陷阱对付我们呢?”一直未开口地老大问。 石界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那上面并没冒出一张脸来,但他还是对着屋顶说,“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本身来讲,我从没做这什么值得被报复的事,所以我被牵连其中,一定是巧合。这屋子要吃人,我们可能只是被随机选择地。说白了,我们是一群倒霉蛋,吃饱了撑的要进行什么鬼屋探险,自己送上‘门’来。但请相信我,假如不是有人煽动,我是不会那么无聊的。”他说着瞄了老四和老六一 觉这两个人很可疑,即使他们不是鬼怪一伙儿,就从举止来看,也像是生事的人。 “你是说,凶手可能在我们中间?在他的煽动下,我们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老三又提出了尖锐的疑问,而后打了个寒战。 其实大家心里都是一凉,看向彼此的目光瞬间变得冷漠而疑虑,已经不再有刚才的相互依靠感。在未知的恐惧之中,不信任感开始弥漫了。 — 石界皱紧了眉。 他是觉得事有蹊跷,感觉他们来到这鬼屋是被设计的。但是现在说出来,只怕徒让大家互相怀疑,对逃生是不利的。老三是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她这表现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我并不觉得是这样。”‘花’蕾突然大声道,“现在情况很明显,我们被困并不是人为,而是被某些灵体布下了结界。如果真有帮凶,他是要和‘那个’合作的。如果和‘那个’合作,帮凶本身是人类的可能‘性’非常小。”她不敢说鬼,只好用“那个”来代替。 其实也不断定事情与在场的人无关,但她明白石界的意思,于是故意这样说,要大家不要放弃团结,“事实上,是我们自己来这里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自己做了决定,并没有人‘逼’迫。” “但是我们受了引‘诱’。”老大说,“我想这就是石界要找出提议者的目的。” “也许得慢而轻,显得有些‘阴’森。 ‘花’蕾不禁拉紧了石界的衣袖,忽然想起在山上时,发生在老六身上的事。 当时她看到的不是幻觉吗?可为什么石界看不到?除非石界也有问题,毕竟刚才在卧室时,他突然变形一样。还有死去的小七,为什么死得如此怪异? 啊,不!不可以随便怀疑,如果是这样,从她自己这里就‘乱’了,逃生的希望就更加小了。可是,鬼屋探险小队的人,当真全是没有异常的人类吗? 想着,她的目光掠过众人,忽然觉得每个人都面‘色’青白、头角峥嵘,不禁从心底寒了上来。让她死了吧!这样被恐惧煎熬着,还不如死掉,什么也不知道多好。 “我相信你们全体。”石界大声道,“一定有其它东西在这房间里,而引‘诱’我们来的,是那个故事,是那个聊天秘室。否则为什么他迟迟不讲完故事,因为 大家愣了。 唯有老六又幽幽开口,“所以我说是小七,引‘诱’者是作者小七。”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细想起来,似乎就是因为凶楼的故事结束,而凶宅的故事却迟迟不来,大家失去了耐‘性’,又给挑逗得急于探寻秘密或者揭穿谎言,所以才急切的来到这里吧。 “那大家刚才为什么会跑出房间呢?是因为听到喊救命声吗?”石界再问。 大家纷纷点头,都表示是听到喊叫而出来的,这意味着喊救命的人不是这些活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救命声,而自己未喊。 难道是儒小七?但再回想,那叫救命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绝不是儒小七的声音。 是谁?谁喊的救命?!儒之死真是个意外吗?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讲讲,在今晚遇到过什么怪事。”石界再度发问。 卷五之第十八章 遇到的怪事(上) 在被那声救命惊得跑出房间前,每个人都遇到过可怕古怪的事吗? 大家再度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说破,连呼吸也屏住了。那种不确定的恐怖好像一层薄薄的白纸,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破,‘露’出后面黑暗无尽的深‘洞’。 “我听到有人跑楼梯。”紧绷的沉默后,‘花’蕾率先开口,“从一楼跑上来,没有下楼的声音。但是不久又跑上来,不停的循环。而且——”她看了一眼石界,然后摇了摇头。 石界的异常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样会影响人心稳定。 再者,那可能只是石界在梦中被控制了。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变得更可怕,可见被‘迷’不深,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她连石界也不能信任,在这个地方她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您呢?”石界以眼神示意老大。 老大嘴‘唇’动了动,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因为我……偶尔会梦游,所以我晚上睡觉是锁着房‘门’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爬山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睡在客厅的。”他指了指长沙发,苦笑。 “不是锁了‘门’吗?”老三很善于抓住细节漏‘洞’。 “对于梦游症患者来说,无论睡前做了什么样的防护措施。在梦游状态也可以自行解决,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老五沉‘迷’于灵魂学研究,当然也了解过梦游症这种俗称离魂的病症。 “那我要离这老家伙远一点,谁知道他会在睡梦中做什么。”老四多嘴道,“说不定就是他睡着了四处游‘荡’。吓到了小七,然后小七吓得跑上楼,又被石界撞到,摔下楼来。折断了脖子。说到底,是老大和石界害死了小七,与我们无关。 他拼命推卸一切责任,自‘私’得令人发指。‘花’蕾气不打一处来,愤怒战胜恐惧。厌恶的道:“那老大要有本事设下结界才行,我猜他没那个能力。倒是你,总是在网上发表你惊世骇俗的无神论观点,很容易引起网络鬼魂的注意。你不是号称上帝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你和魔鬼是平等的吗?那你怕什么!” 被‘花’蕾一阵抢白。老四面无血‘色’,因为他真的说了好多诽僧谤道的话。当时只是为了吸引年轻人的眼球,塑造自己的前卫叛逆形象,那是可以带来无数崇拜,而后赚来无数银子的。 “对啊,我听过网络鬼魂。”老六又慢悠悠的说。“既然鬼魂是能量,自然就可以凝结成意识流进入电脑,这是有人研究过的。甚至有人说,网络是鬼魂出没地最佳场所,说不定早就有什么盯上老四了。我们都是被他牵连。” “你胡说!”老四又惊又怒,不过想起自己以往嚣张的言行,心中又不免戚戚然。 “我说的是真的。” “你是吓唬我!” “我是帮你分析情况。” ‘花’蕾看了老六一眼。虽然他这样说老四,她感觉很痛快,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每回老六这死小孩说话,不带几个脏字是不出口的。那些字都要用马赛克来屏蔽才好。 而且他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有建设‘性’,基本上全是没营养的、浅白无知的,让人反感的废话。可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语气文雅稳重了许多,语意也比较有意义,甚至说得上是一针见血了呢? 他正常吗?他还是原来的老六吗? 正疑‘惑’间,老六转过头来,对上‘花’蕾的眼神时。一笑。 ‘花’蕾心里一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因为老六的外貌虽然没变,却给她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她心中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房间内真有什么的话。如果这一切是个陷阱的话,会不会在山上时,老六就被附体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们来到鬼屋,和这里隐藏着的东西里应外合? 她不能当场提出疑问,因为她没有证据,这样冒失说出来。只怕会影响团结,也怕会打草惊蛇。但她决定等大家集中了所有信息后,要单独和石界谈谈。说一下她心中的三个疑问——老六的奇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石界的被‘迷’以及小七的死。 只听石界又详细问起老大的梦游情况。根本不理会老四和老六的争执。 “当时我也以为犯了梦游症,所以又回去睡。”老大道,“可是我第二次醒来时,居然是坐在楼梯上睡着了。但——现在我发现这可能不是我自己在睡梦中做的,而是——有人搬动了我。” 一语毕,举座皆惊。 “为什么这样说?”老五问,神情间又是害怕,又略带兴奋。 老大半天不作声,直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使得人要发狂了,才轻轻挽起衣袖和‘裤’角。 “看。这是我才发现的,因为忽然感觉到疼。”他指指手臂和脚腕处,大家清楚的看到了可怖的瘀痕。 那些青紫‘色’的手印遍布在他略显松弛的皮肤上,似乎隐隐从肌‘肉’中浸透出来。看来格外狰狞,更为惊心的是。那些手印大小不一。形状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抓的。 “这屋子里好多鬼!”老四大叫一声,声音尖利,让‘花’蕾怀疑他是人妖。 “灵体可以变幻形状的,未必是你说的那样。”她冷冷的道。 “就是说,老大是被抬出来的,并非是梦游。”石界导回话题,看向老人,“为什么呢?我记得您住的是二楼最尽头那间房子,难道是那房子不许人住?但是在那种情况。应该是会有警告的,那您除了被抬出来外,还遇到其它不同寻常的事吗?” 老大想也未想。坚决摇头,显然非常确定。 ‘花’蕾见这老人经过五个小时的山路。还有刚才的番折腾,已经憔悴很多,不禁心软。默默把自己的一瓶水递给老人,耳边注意听着石界问起老三遇到了什么。 卷五之第十九章 遇到的怪事(下) “我这人睡觉很轻,而且换了地方睡不踏实,所以我其实没怎么睡觉,一直‘迷’‘迷’糊糊的。”老三力图保持平静,可是僵硬苍白的面‘色’,变调的声音都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不知你们发现了没?这个房子有点寂静得过分。按理说,这是路边,就算不算繁华,但偶尔也会有车经过的。但是,这里有吗?你们发现了吗?” 她问,又像是自言语,“没有。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甚至感觉我是生活在真空中,或者是坟墓里。我得说,我有点怕,所以一直躺着不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的时候……我那屋的台灯突然亮了,就好像有人拧亮的,从微光度慢慢到了强光。” “后来呢?”石界问。 老三摇摇头,“没有后来。因为我不敢动,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灯的开关一定是松的,而我在桌上堆了太多东西。也许是东西划动带动了开关。可是我不敢下‘床’去关灯,就苦熬着,直到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再也绷不住了。” “我看到了黑影。”老三话音才落,老五就哆嗦着道,“今天很奇怪,我睡得特别快,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来,就好像有人用针刺我的大脑似的。然后我看到屋子里有黑影在跑,没有声音,只有影子。我要吓死了,但是还没喊出声,却发现那是窗外‘射’进来的影子。你说没有车经过,可我感觉那是汽车经过时灯光折‘射’的车影!不过……现在想来,我是住在二楼靠‘花’园那一侧,应该看不到……”她打了个寒战,忽然细细‘抽’泣起来。 “你呢?”石界连忙在群体情绪再度恶化前。问老六。 “我没看到什么。”老六“平静”的说,“我就是做梦,梦到我还在爬山。可是感觉背上很重,好像背了什么东西似的,还凉凉的,所以我请‘花’姐姐给我看看。” “我?”‘花’蕾很意外。 其实她比老六大不了几岁,也是同样生长在大富之家,可是她很讨厌老六傲慢装酷的态度。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不明白老六为什么会梦到她。 难道——是因为她在山上时看到了什么? “‘花’姐姐说我背上长一颗大青痣,还‘摸’了一下,很疼。然后我就醒了。因为听到救命声,感觉‘毛’骨悚然,想也没想就跑出来。” “你脱掉上衣。”‘花’蕾忽然说,心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是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六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花’蕾只感觉‘阴’森和凄凉,接着她和大家一起看到了老六的光‘裸’脊背。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颗青‘色’的痣,拳头大小,隐约是一张模糊的人脸形状。这让她立即联想起了在山上时发生的事,还有闻到的那股血腥腐‘肉’味。 是什么跟进了这屋子?老六身上的恶心味道和小七瞳孔中最后的形象是同一个吗?假若是。那么是那团腐‘肉’在害人,还是这屋子本来就有问题? “怎么了?难道我背上真有东西?!”因为众人不可抑的惊呼,老六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先是吓得面无人‘色’。之后突然发狂,‘乱’叫‘乱’跳着。伸手拼命抓自己的背。“快帮我‘弄’下去!快帮我!好疼!啊。火烧啊,着火了。疼死我了!” 那颗痣在他背心的中央。他根本够不到,只抓得背上道道血痕,面孔因惊恐和喊叫而扭曲,人更是从开始的疯狂蹦跳发展到倒地打滚,吓得其他人慌忙散开。之后他一跃而起,拼命向楼梯口冲去。 “老四,抓住他!”因为老四被惊得跑到了楼梯附近,正好挡住老六奔跑的方向,石界叫道。 哪想到老四大叫一声,往旁一闪。让老六冲了过去。幸好石界反应很快,几步追上去,硬是在楼梯拐角处追上了老六,一拳把拼命挣扎的他打昏,快速拖了下来。 ‘花’蕾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感觉那楼梯好像是食人的通道,石界是在老六被黑暗吞噬的一瞬间把他拉了回来,惊险之极。 “就剩下你了。”石界把老六扔到沙发上,发怒的盯着老四,不明白这个所谓的时尚先锋还算不算男人,看来媒体的包装还真是骗人不偿命。 “我……我什么?”老四面如土‘色’。 “你遇到了什么?” “……” “你不说的话,我们集体行动时不接受你,你自己想办法逃生吧。”石界撂下狠话。 “不要不要,带上我。”老四跑过来抓住石界的手臂,石界厌恶的甩下他。 “那还不快说!” “我睡觉时本来好好的,但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哭声,然后……然后就是指甲刮‘床’板的声音,就在我枕头底下。好像有个‘女’人不断的挠着、挠着……” “是不是这样啊?”本该昏‘迷’的老六突然醒来,以指甲划过茶几,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 实质的刮擦声像响在众人的心上,‘花’蕾惊愕的看着老六地脸,感觉他的瞳孔失去了颜‘色’。变得乌沉沉的。 “快抓住他,他惊吓过度,疯了!”她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喊叫出声。 石界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向着已经跳起来的老六扑了过去。 不过疯狂的人是力大无穷的。石界虽然也算强壮,却根本没办法制住老六,反而让他翻过了身。两人在地上‘激’烈的搏斗,其他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一时之间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大家别愣着,帮忙啊!”眼看石界要无法制住老六了。‘花’蕾急得叫道,虽然她不擅长打架,却还是冲过去帮忙。 接着,老大、老五都本能的扑了过去。 老三冲到墙边,扯下窗帘。奋力撕成布条,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了老六,把他捆得结结实实。都已经脱了力,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上。 “嘘!嘘!”唯一僵站在一边没有帮忙的老四突然发出声响,“轻点呼吸,会消耗过多氧气的。由着他跑去得了,为什么要抓他?他活着也是白白‘浪’费氧气。” 回答他的。是所有人的愤怒目光,那些强烈的憎恨之意终于让他闭了嘴。怎么?只有他的生命是珍贵的,别人不值一提吗?他们组队而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一边的老六也不挣扎,被捆得像个粽子,先是古怪的笑了一阵。而后突然轻轻哼唱起歌曲来。 在一幢像坟墓一样被封闭的房子中、除了一楼客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人气、旁边的房间内停着一具新死之人的尸体、被困的人因暂时的平静而渐渐被恐惧占据了心房、四周充斥着因死寂而格外放大的呼吸声、就在这种环境下。老六用因喊叫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唱着一首听来很古老的童谣,那情景,真是诡异极了。 “小鸭乖乖,个子矮矮,走起路来,***歪歪——” ‘花’蕾越听心里越发‘毛’,不禁靠近了石界。 石界拍拍她的手安慰。眼睛却看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办吧。” 话音未落。灯“啪”的一下灭了。 光明瞬间消失,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卷五之第二十章 保护结界 片刻的寂静,之后就是各种惊呼响起。不过几个人罢了,却好像有无数人在黑暗中尖叫着哭泣,其中还夹杂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和老六的笑声。 “别慌,安静!”石界暴喝一声,一把拉住‘花’蕾,只觉得好柔软的小手冰凉,“都站在原地别动,把手电拿出来——别‘乱’照,先照向自己脚下!” 他们虽然不是到野外探险,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鬼屋探险需要带着什么。所以还是带了相应的设备,此时正好用上。 而他的话虽然不算管用,但却有很强的提示作用,说不清多久的持续‘混’‘乱’后。客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光线开始出现。尽管是照向地面的,但彼此间却能看到了。 “走到中间来。光线照在一处。”他示意自己的脚下。 这个时候。大家完全没有了主张,只机械的执行着石界的命令,当所有人站在一起,‘花’蕾赫然发现老六不见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六被抓了!”她压抑住自己的惊呼,双手抓紧石界的胳膊,低声道。 不过短暂的‘混’‘乱’后是让人心脏狂跳的安静,她说得虽然很小声了。但还是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六被鬼抓了! ‘花’蕾的话在大家心中自动解释为以上的意思,于是恐惧如同悬在头顶的刀,又距众人近了一层。死亡的感觉扼紧了所有人的咽喉。 突然的黑暗是造成了一定时间内的‘混’‘乱’,大家都在视觉受困的情况下不知所措,甚至四处‘乱’跑。但这一定不包括老六,因为他一直在笑。而且他不可能自己挣脱绳索。 他在漆黑之中是怎么自行离开的?似乎鬼魂是唯一的解释。那么,他现在是死是活?那藏在屋子里的东西又为什么抓走他?如果老六是被抓走的。侏儒小七是否是被杀的,而不是个意外呢! “他要杀人!他要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老四失控的叫道。 不过这回石界并没有斥责出声,而是冷冷的斜睨着他。“你要躲、你要哀求就请便吧!有本事别来和我们凑在一起。要不你就闭嘴。否则我打昏你,把你扔到楼上去!”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老四立即连一声也不敢吭。 石界脑子‘混’‘乱’之极。只是勉强保持冷静。 他和‘花’蕾是青梅竹马,虽然每一年中都有半年在国外,但却很清楚的知道‘花’蕾家的老头子有多大本领,不过他一直没有学过,总觉得这一行业实在古旧。 现在他后悔极了。为什么不学个一招半式呢?如果有哪怕一点点的技巧,现在也不至于被人耍‘弄’而没有还手之力。像个仓皇的猎物。 现在他明白了,有时候科技无能为力! 他觉得对方确实是想杀死所有人的。从他和‘花’蕾也身陷其中看,这并不是蓄意的报复,他们是被无意中选中的。 可是那个“鬼”要干什么?杀人就杀人吧,为什么要想猫捉老鼠一样,非要慢慢折磨他们呢? 人的恐惧是有极限的。心理压力过大,其结果要么是肾上腺素过分分泌,使人心脏衰竭而死;要么就是人体进入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死亡或者陷入疯狂;要么就是不再害怕了,生出强烈的反抗之心,这也就是所谓的愤怒胜恐惧。 显然。石界就是第三种,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身边有异常的时候。 ‘花’蕾紧张的两只手都抓着自己的手臂,那么——他手中握着的又是什么?他以为握着的‘花’蕾的手。其实不是! 忍着心头发麻。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保手套,那只皮肤已经僵硬的、他曾经‘摸’过的黑皮手套! “***的,要命就尽管来,老子怕了你跟你姓。”他心中忽然生出悍勇之气,那是小时候在美国读书时。被几个美国孩子围殴的时候练就的,有点光棍,有点撒泼,有点发狠,但出无所畏惧。 “偷偷‘摸’‘摸’,做鬼也这么没品,如果想先吓我们一个半死,再个个吃掉就就甭想了。至少你老子我不会如了你的意!”他一边说一边把那手套狠扔到楼梯处。可当他再度要拉起‘花’蕾的手。却捞了个空。 他想把那鬼魂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其他人也许就有生路。反正海老爷子说他命格极贵。没有横死之相,他今天就干脆信到底。 而‘花’蕾此时却正随着他愤怒的叫骂。悄悄‘摸’索着自己的背包。 在进行这场鬼屋探险前,她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虽然还是从老头子那偷拿的,但她实在是忐忑,总觉得有了这些东西就感觉安全的多,似乎老头子就在她身边。 老头子从不让她学那些驱魔除鬼的方法,因为她身体欠佳。因为确定她不是那块料,所以不‘浪’费时间。可她虽然不喜欢这一行,胆子也小,却强烈的渴望得到承认,于是偷偷‘摸’‘摸’从书本上学了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 这些她从没有实践过,但是配合着老头子新研究出来的法器,也许会有些效果。她曾经希望用不上的,现在看来却只得搏一次了。 石界太冲动,年纪比她大,却还像个孩子,包大同是不会这样的。他平常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但在最关键的时刻绝对冷静而清醒,缜密而坚强,绝少犯错误。 从来没有这么深的体会到在他身边是如此安全,尽管他忽略她,可是却也一直保护她。那是她在老头子身边都没有过的踏实感觉。 “石界,你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不能‘乱’。我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邪术?这世界上也许就没有鬼。”与其他人沉浸在恐惧中而没有反应不同,老大因为年纪的关系,还算镇定,于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明明就有嘛。”一个孩子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同时。楼梯的拐角处。一双绿幽幽的亮光出现,是一对悬浮的眼睛。好像是从地狱深处浮现,透过了楼梯拐角处不同寻常的、重重叠叠的黑暗。 老五率先尖叫起来,几乎与叫声同步,‘花’蕾把四枚乒乓球大小、圆乎乎的东西分别扔向大厅的四角。 随着“啪啪啪啪”四声响,那四个小球在到达一定的范围后突然变形,像四枚大号销钉,牢牢的钉在了地面之上。而‘花’蕾则盘膝坐在地上。嘴‘唇’微动,默念起那背得滚瓜烂熟,却从没有用过的口诀来。 “滋滋”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呆了,连反应都来不及,眼看那一对幽光猛扑了过来,在就要冲到离楼梯口最近的老五前面时,却蓦然停留在半空中,化为一缕灰烟,不住飘‘荡’,就好像有什么烧着了,又好像那幽光是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挡住了。 “‘花’蕾万岁!”石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明白是‘花’蕾学着设置阻挡结界,而且还成功了,“一次ok。成功率百分之百。我还没想到你留着这一招。” “歪打正着。”‘花’蕾吁了口气,并不是谦虚,而是确实如此。 不过她顾不得额头上因紧张而冒的冷汗,把手中抱着的一个类似超小号火炉样的东西摆在阻挡结界的正中。那小炉中间闪着一点极强的红‘色’光点,让人看着感觉温暖极了。 “都围坐在到这里来吧,我不知道这个保护界能坚持多久,但是我们暂时可以放心说话了。”她抬头看看大家,“至少,我们有时间等待救援。” “谁会来救我们?”老三第一个走过来,有些绝望的问。“我们来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商定了不告诉家人朋友。而唯一喜欢逛网站后台的人也来这儿了。”她瞄了一眼石界。 “会有人来的。”‘花’蕾说,脑海中浮现出包大同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包大同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但她坚信他会来救她。 卷五之第二十一章 变态推测 包大同坐在电脑前,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很奇怪,在沉寂许久后,小七更新了一章很长的章节,常在《零杂志》论坛闲逛的人都兴奋无比,对这个恐怖故事的最新进展进行热烈的讨论。 包大同也很关注这个凶宅的故事,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在灵异事件方面见多识广的自己是怎么被吸引到小七的故事里的。 最新的更新中说,进入凶宅后前几天一切正常,但在一个暴雨之夜,作者小七就生病。卧‘床’不起,而老六则突然疯了。而且失踪。 最可怕的是,他们被封在房子中,找不到任何通往外界的路。似乎被埋在了坟墓里、被陷在了孤岛中,如待宰的羔羊一样,绝望的等待着被杀戮。 不得不说,作者小七的文笔相当好,让每一个看到文章的人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或者这感觉太强烈了,作者小七描写的细节也太‘逼’真了。那些恐惧的反应。人们在那种状态下的行为,都真实极了。 可是作者的笔触却有一种镇静和从容,有些冷眼旁观的感觉。如果作者小七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绝不会是这个腔调。 感觉上,他还有点兴奋。有点幸灾乐祸,就像和大家一起在看一场恐怖电影,不过是由作者小七叙述了出来。 而且,他知道结局。 这让包大同产生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想法——这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进行现场直播。 这想法突如其来,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变态,居然生出这样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想,他就是越有心惊‘肉’跳之感,然后开始坐立不安。莫明其妙的担心起‘花’蕾来。 假如作者小七是用那个凶宅的故事做陷阱,吸引人去探查,然后在好奇者身上发展故事,再一五一十的写下各种细节,欣赏被陷害人的孤立无援和绝望恐惧,最后发到网上供人阅读。 那么,做为故事的角‘色’。就一定会以死亡终局。而在这个故事的前面也说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小七一个人幸存。而现在故事中的小七卧‘床’不起。这会不会是一个借口,一种角‘色’转移呢?隐藏在暗处的小七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呢? 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作者小七才是真正的变态,而且能做到这一点的也肯定不是常人,甚至是那种东西。但问题是,他的猜测有谱吗?还是他因为过度担心‘花’蕾而产生的臆想? ‘花’蕾两天没出现了。一直以为是赌气,本打算过两天她再不来上班,就找个借口去抓她回来。可是现在突然感觉自己疏忽了,因为‘花’蕾是个沉不住气且厚道的人,不会这样做事。 他急忙打电话给‘花’蕾,先是手机,然后是家用座机,但是都没有人接听。情急之下,他跑到‘花’蕾的住处去,按‘门’铃也没人理会。 在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中。他使用他的开锁技术,闯入‘花’蕾的家。有干净整洁的环境中,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邪气,可是却感觉出了一天没有人出入的冷寂,这证明‘花’蕾至少一天、甚至两天没回过家。 不过啊!‘花’蕾虽然‘性’子急躁。有些小小任‘性’,可实际上却是个乖乖‘女’,懂得为人着想。不像现在的年轻‘女’孩那么疯,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就算家里没有父母管她,她也不会夜不归宿的。 怎么了?难道她失踪了?难道她落到什么陷阱里了? 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平时对石界的厌恶了,翻出‘花’蕾的电子记事本,发现上面确实有石界的电话号码。家里、手机、工作部‘门’的都有。 ‘花’蕾是数字白痴,所以总是把各种号码都记录清楚。电子记事本的密码就是她的生日,熟悉她的人很容易就会破解。 可是,他坐在‘花’蕾的客厅里打了半天电话,石界的电话也没人接。工作部‘门’的其他人说石界放假了,听说要去远足。 一个一个的调查结果,一个一个的答案,似乎都在向包大同所想像的那个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再细想想。‘花’蕾如果在他这受了气,很有可能去找石界倾诉。她在本市朋友不多,除了和小夏非常要好外。就是和石界最亲近了。 这也是他对她‘乱’发脾气的原因,不过他现在非常后悔。 假设‘花’蕾生了他的气。去找石界诉说,然后在石界的劝说下和他一起远足。假如这远足是去鬼屋探险什么的—— 这可是新兴的一种游乐方式,他是今天早上才听论坛里的人谈论起。而石界很冒失、又好奇心重,还略带点八卦的‘性’格,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推测太出人意表了,也吓了他自己一跳。可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其他解释。而且,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什么,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形容,他忽然感觉最新更新的故事中,那对青年夫‘妇’很像是‘花’蕾和石界。 在这章更新的最后,作者小七说,那对青年夫妻的‘女’方在最后关头利用了一点术法,结成了阻挡结界。他对此描写得很细致,甚至包括那四个怪球的刺入地面发出的声响,还在文章中感叹。没想到这‘女’孩居然还会一些道法,很是意外。 反过来想,‘花’蕾在他面前除了捣‘乱’外,并没有施展过什么术法,但在这个时代,会这些道法的人太少了,‘花’蕾身世成‘迷’,身上又总带些古怪的玩意儿,这情况很像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因为不会那么巧又出现一个特异人! 难道她真的被困了?!石界的死活他不介意。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很不想失去‘花’蕾,这念头如此强烈,强得让他的心都烧起来了,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十万火急。 “‘花’骨朵对那个凶宅的故事很熟悉吗?”包大同心急火燎。因此顾不得阮瞻很生气他打扰小夏睡眠的情况,在半夜三更打了电话,“她是不是常和那些讨论故事的人‘混’在一起?” 小夏本来窝在老公怀里睡得香甜无比,‘迷’‘迷’糊糊中听到这问话。先是愣了一阵。随即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包大同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不过她还没回答,包大同突然把电话挂了,因为他听到‘花’蕾家的房‘门’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卷五之第二十二章 意外 轻盈的一跳,包大同快速闪身在客厅内的一张西式圆桌下。这桌子的大桌布上垂着长而密的流苏,又被置放在角落中。所以在黑暗的环境中很难有人会发现桌下有人。 在他藏好后不到一秒,随着“咔哒”一声响,房‘门’打开了,有两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包大同是蹲在伏在桌底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并看不见两人的面貌,只能看到腰部以下,不过大桌子所有的方位很好,他可以轻松窥到房间的全貌。 只见前面的一个人进‘门’后先是打开了灯,然后后面的人才慢慢踱了进来,脚步间,带一点审视和拘谨的态度。前面的人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后面的人却穿着质料很好的西‘裤’和名牌皮鞋。显然这是一主一仆两个男人。 不过包大同还是感到非常奇怪,毕竟做贼的人不可能会喜欢明亮的光线,而且这两个人是用钥匙打开的‘门’,也让他感到意外。 难道他们是‘花’蕾的亲人或者朋友?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半夜三更跑来,还轻手轻脚的?为什么会有一丝刺探的意味在弥漫呢? 只见那个“主”在大厅内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然后抬起了一只保养得极好,手指修长的手,看意思像是看了看表,然后就坐到了客厅内的长沙发上。 这样一来。包大同就可以看到他的全身了,除了颈部以上。那人的全身衣服都很朴素。但却透着名贵和从容。显然来者非富即贵。也就是说,游牧之神他绝不是小偷。 而那个“仆”一直站在一边,不动也不说。非常有规矩。 “‘花’蕾这个***!”那人突然恶狠狠的来了一句。 包大同吓了一跳。怎么这人和‘花’蕾有仇吗?‘花’蕾身世成‘迷’,他从来没有问过。因为怕过度关心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但现在他忽然有点后悔,假如她真是背景复杂。现在又失踪了,他要找到她就难了。 那怎么办?总之,他是绝不会放下她不管的! “先生——”仆人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那主人没有说话,但包大同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在眼神‘交’流,可惜他看不到。 只听那人又说。“抓住那死丫头又如何?该说的她还是不说,用什么方法也一样,只好从这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呀?难道这人绑架了‘花’蕾?从字面上理解是这个意思。听语气也像。包大同有些紧张了。脑子飞快地转,打算着怎么把这两个人放倒,好了解一下‘花’蕾的行踪。 那仆人什么话也没说,开始在房间里‘乱’转,卧室、书房、阳台、厨房、卫生间全看了一遍,然后走到沙发前。恭敬的报告说没有发现。 那主人沉‘吟’着,似乎有些恼怒,之后指了指圆桌的方向道,“阿勇。去把桌上的西洋摆设给我拿来,我看透着古怪。” 仆人应了一声,向包大同所在的地方慢慢走来。 包大同立即悄悄画符,隐了身形和气息,不过随着那个叫阿勇的仆人离他越来越近。游牧他忽然感觉不对。 阿勇的步态和行走方位看似正常,但在他这种有些修为的人看来却是步步杀机。似乎是他被人发现了行踪,对方正不动声‘色’的要擒住他。 这样一来,他再隐藏也没有了意义,干脆立即改为戒备状态,只见那双脚距离他越来越近,一股***‘性’的灵力也笼罩在整个圆桌的上方。 果然! “啪”的一声响,圆桌突然被阿勇掀起。包大同只觉得眼前一亮,正看到一张定身符出现在他‘胸’前。 好在他早有准备,一翻身跃了出来,左手布下一个小型结界,笼罩在客厅外围,以免这里的打斗给人发现。右手同时甩出一个掌心雷。 阿勇显然没料到他突然暴起还手,根本没有闪避,那道蓝‘色’电火‘花’不偏不倚的打中他的肩膀,电得他向后弹去,若不是有墙壁挡着,可能冲到隔壁去了。 包大同一击成功,根本不迟疑。立即如法炮制,再度以掌心雷‘侍’候那位主人。 在他看来,一般保镖或者仆人总是比主人更有打斗上的能力,不过今天他大概只猜对了一半,那主人攻击力未知,防守力格外强大。 他甚至没有动,身外就凝成了一个古怪的阻挡结界。把掌心雷弹了回去,一点没‘浪’费。幸好包大同闪得快,否则差点被自己打伤。 “倾尽三江。‘浪’淘天——”厨房和卫生间的房‘门’都开着,水气充足,适宜使用“五行禁”法之水术。 不过当他伸指拈诀,指向那主人。没念出最后一个“困”字,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身后传来。迫得他急忙躲避,一回身就看到又一张符咒好像一只黄中带红的蝴蝶,疾飞到他的面‘门’。 躲避是来不及了,水术的施展也受了限制,他急中生智,施了个火咒,干脆以火破符,自己则往后疾退,虽然滚地很狼狈,毕竟躲过了这背后的突然袭击。 他没想到阿勇这么禁打。中了个掌心雷不但不晕,居然这么快还能攻击。他更想不到的是,他还在应付阿勇一‘波’紧似一‘波’的攻击,眼角余光就看到那上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是在看戏的男人突然从腰后拿出一个东西。 除灵枪! 这枪化成灰他也认得,要不是‘花’蕾拿着这东西玩,他怎么会被封印,到现在才解开一半?!可是这男人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除灵枪已经这么普遍了吗?或者是他抓到了‘花’蕾,然后硬抢来的? 想到这儿,他一阵焦急。连忙施出了受限的水术,顾不得自身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符咒打得肋骨仿佛断了一样的疼,几乎是以自伤为代价,利用突然出现的水柱挡住了阿勇。 而他,则扑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但是。他瞬间又施展了一个小型时空扭曲术,因为他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枪口中有一点可怕的红光,假如他被‘射’中,不只是被封印的问题,还可能毁了他一切修为,甚至有生命危险。 一步踏出,他脱离了危险。同进发现这两人与他的打斗有破绽,如果他想走,立即就可以从‘门’边逃出,他们绝拦不住他,可是他不能走,因为这两人很可能知道‘花’蕾的行踪。 而他有预感,‘花’蕾正处在危险之中。 卷五之第二十三章 花伯父?! “你们是谁?”他又施展一个时空扭曲术,闪开了如影随形瞄准过来的枪口。 ‘门’,就在不远处,只要跑出去,他就暂时摆脱了危险,可是这样一来,唯一可能找到‘花’蕾的线索就断了。所以他冒着被打中的风险,坚持留在这里周旋。 那个男人冷笑一下,回答包大同的又是一枪。 无影无形的,一道尖锐的灵力直‘射’向包大同的心脉,包大同闪的虽快,但那看不见的力量还是擦着他的肩膀而过,那种疼痛比真受了皮‘肉’伤还疼,他右手手臂当场抬不起来了。 他闷哼一声,不肯被动挨打,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还保持着清醒,另一只手一记符网,把‘欲’冲过来的阿勇再度阻住。 “好小子,还知道还手!”那人终于说话,语气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冷和威严。似乎——还有些喜悦。 可这回包大同也不说话了,心想闷声大发财谁不会,同时口中默念。“南离天火,话三昧,炼!”祭出火符配合五行禁法之火术,借火打火,全速袭向坐在那个始终没有离开沙发的男人。 “嘭!”的一声响,符咒之火迅速燃烧起来,不过却没有烧向那男人,而是布满了他身外的结界上。好像瞬间形成了一个不到两米的火球。把整个房间照得通红火亮。 几次被阻挡、却又几次顽强突破的阿勇见状,没有立即跑过来救他的主人,而是急奔去窗边,把垂地的厚重窗帘紧紧拉上。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火光。 这是难得的没有被双人包夹的机会。包大同想也不想。直扑长沙发。他知道火符没有突破结界,也就是说没有烧到那个怪人。但那人是要维持结界、抵抗符火就会牵扯大部分灵力,那么此时是攻击的最好时机。 右手食指、中指伸直,灵力运于指尖,指剑立即形成,不过他还没有施展此术,就见火焰中飞出一道幽蓝光点。眨眼间透火而过,直奔他的腹部刺来。 那居然是一把灵力光剑,因为距离太近了,包大同根本躲不开。只是回手以指剑挡了一下。带的那光剑歪到一边。但他也被强大的力量震得飞了出去,直摔到‘门’口。 只一步。他就可以逃了,可他忍耐着全身的酸麻,迅速跳起,又回到了战团之中。 “愚蠢!”结界上的火焰迅速熄灭。似乎从未燃烧过,那人骂了包大同一句,身体仍然没有动,但左手缚灵枪,右手灵力光剑。毫不留情的再度攻了过来。 包大同不是莽撞的硬打硬冲。而是在电光石火中选择了自认为最正确的作战方法。头脑相当冷静。 在他看来,打不过就逃跑没什么了不起。问题是从这两个人简短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他们有可能知道‘花’蕾的行踪。倘若这时候他跑了。以后未必找得到。万一‘花’蕾的生命有危险呢?和他自己的安危比起来,当然‘花’蕾的更为重要。 他明白绝不能再中缚灵枪。他更明白对方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况且还有人帮忙,因此他不拼着伤害己身是赢不了的。于是他奋力避开枪口,顾不得灵力剑对‘肉’体的伤害是如此痛苦。把所有力量全集中在两指上,对他感觉出的,那结界上最薄弱的一点,猛力击出。 剧痛自那条抬不起的臂膀传来,他咬着牙不理,欣喜的看到他这招同归于尽有了效果,那怪人再不能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而是火烧***一样的跳起。而他的人一动,证明结界也告破了。 包大同借机再施五行禁法之水术,不过他咒语只念到一半,就感觉一阵巨大的电流穿过身体,把他整个人都弹了出去,“咕咚”一下摔了个狠。快速冲击身体的电流还没有使他头脑恢复判断,缚灵枪乌沉沉的枪口已经把他牢牢笼罩其中了。 这一番打斗不过一分钟,却来回了好几个回合,那怪人不能再保持优雅沉着的风度,包大同也伤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又是什么法宝?”他勉强扭过头,懊恼的看着偷袭自己得手的阿勇。 “哦,普通的高压电棍。”阿勇咧了咧嘴,似乎觉得这很好笑,“不过这是管制品,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他***!灵力斗法都没失败,居然输给了这种科技产品!看来他是太托大了。因为没有感觉到阿勇这边灵力‘激’‘荡’,还以为这人没攻过来,再加上他急于对付那怪人,哪想到阿勇会玩‘阴’的,灵力拼不过,改拼装备了!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不能摆脱那只缚灵枪的威胁,而右手手臂的疼痛让他冷汗迅速浸湿了衣服。 “你们究竟是谁?”他再问。想拖延时间以想出反败为胜的办法。可那怪人十分冷峻严密,防得他没有一丝机会。 怎么办?难道今天要葬在这儿?不行啊,‘花’蕾现在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她才行! “你没有资格问!”那怪人冷冷的说,又坐回到沙发上,“你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直到此刻。包大同才认真观察了一下与他斗法的两人。 那个叫阿勇的,四十上下的年纪,身体很粗壮,面容很普通,穿着很随意,属于扔在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人,但似乎目前似乎对他有些善意,虽然眼神中还有些幸灾乐祸和嘲笑之意。 而那怪人就不同了。衣着、面容和举止都有些贵族感,而且气质很脱俗清雅,虽然面无表情,年纪看来将近半百了,但却很有些魅力。用小夏的话来讲叫做“美形大叔”。 “好吧。我们都不回答,这样‘鸡’生蛋,蛋生‘鸡’的耗到天亮吧。”包大同满不在乎的说。 阿勇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在那怪人冷冽的目光下立即又咳了咳,‘逼’自己严肃起来。 “我可以杀了你,保证没有人会发现。你不相信吗?”那人道。 包大同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因为他非常相信。 “我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滚?这里的事与你无关。”那人又道。 “与我有关。我听到你说‘花’蕾,我得知道她怎么样了。既然我败在你手里,当然任你处置。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死个明白。‘花’蕾——究竟如何了?”包大同感觉这怪人很聪明,又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干脆直言。 “‘花’蕾那丫头与你何干?”那怪人面无表情,“为了她,你不顾危险,非要以卵击石么?” 这要包大同怎么回答?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本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花’蕾是个什么感觉。虽然他‘女’人多,看似‘花’心,可这副心肠却只为一个人动过,那是在很多年前了,所以他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抬头看看那怪人。又看了看距他躺倒的地方很近的装饰壁炉台,心里突然一惊,大声叫道:“‘花’伯父?!” 卷五之第二十四章 海三涯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眼神中包含着一丝奇怪的意味,略带轻蔑的瞄了包大同一眼。 “我老板不姓‘花’。”阿勇在一边代替回答。 包大同一愣。 不会吧?!他觉得他没有猜错。 事发突然,刚才那一分多钟又打得‘激’烈,他无暇细想,不过在他受伤被制以后,短短的时间里。很多细节被注意到了。 首先,这两个闯入者是有钥匙的,直接开‘门’进入,没有偷偷‘摸’‘摸’之感。 其次,他们似乎对此地很熟悉,阿勇进‘门’就直接打开了灯,连‘摸’索和犹豫的过程也没有。 第三,那人虽然说起‘花’蕾时恶狠狠的,而且用词低劣,但考虑说话的语气有些刻意,阿勇似乎还有些惊讶和意外,很可能是发现他躲藏在一边,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四,以这人的功力,不可能在两人夹击他时,还留下那么大个破绽让他逃,显然这也是故意的。甚至是试探试的。 第五,也是最直观的,中年男人漂亮的丹凤眼和‘花’蕾的眼睛是如此想像,何况壁炉台上放着一张照片,他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下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此中年男人和‘花’蕾的合影。虽然两人在肢体上不太亲密,但那确实是父‘女’之间的感觉。 “难道——您是‘花’蕾的师父或者亲戚?”他问出了这种可能,很确定缚灵枪那种宝物不可能轻易出现,这人肯定和‘花’蕾有瓜葛的。 “绝不是师父也不是亲戚。”阿勇又答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无力反抗,何必说谎!”包大同又动了一下,表面上是挣扎。实际上是用那只完好的手。拈了个诀戒备着。 “我没说谎啊。”阿勇道。“我老板确实不是蕾儿的师父,也是不亲戚。更不是姓‘花’。” 一听这话,包大同彻底放松。 他能感觉得出,阿勇说话真诚无伪,而他既然亲昵的叫‘花’蕾为蕾儿。就证明是友非敌,刚才那场架算是白打了,他这伤也白受了。 老人古语说得好,关心则‘乱’。此话一点不假。他听到对方说起‘花’蕾。又是以那种凶恶的语言提起,立即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们是伤害‘花’蕾的坏人。 而对方,也是这样以为他的吧? “好吧,你们不说是‘花’蕾的什么人,我也不便细问。”包大同试着爬起来,跌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疼得呲牙咧嘴。感觉缚灵枪依然指着他,而他表面上虽然放松,内心却也保持戒备,“只是‘花’蕾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我怕她出问题,所以才来这里。你们又是为什么?” “她有多久没出现了?”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的表情却关心焦虑之极。 “您不说您是谁。我就不说。” 中年男人再度皱眉,缓缓的道。“我是‘花’蕾的爸爸。” “刚才还说……”包大同住了嘴,明白对方在和他玩文字游戏。‘花’蕾的老爹有可能不姓‘花’。而身为父亲,当然不能说是师父或者亲戚。 “我老板姓海,大名三涯,蕾儿是我老板的独生‘女’。”得到了中年男人的默许,阿勇道,“我是‘花’家的司机。这下你明白了吧?” “那,伯父好。”包大同站起来,点头施礼。 初听到这个名子,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没想起来,但当他看到海三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记起在他办的第一起案子——鬼笔案时,那个恶人校长似科暗中得到了高人的帮助。从暗道的方位选址,从水蓝父亲被定灵的方式,从那些‘精’巧的小法宝,从校长所念的法咒。那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当时他听过“海三涯”这个名子,可以确定他是暗中帮助校长的人。而‘花’蕾之所以一开始执着于那个案子,有没有她父亲的原因呢?海三涯又为什么帮助那个卑鄙无耻的校长呢?更奇怪的是,(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花’蕾为什么不叫他爸爸。而是叫老头子呢? 他长得如此美形,五官比之‘花’蕾还要漂亮,年纪也不大,称呼为“老头子”实在令人费解。还有,为什么‘花’蕾姓‘花’,而他却姓海呢?难道是随母姓吗? ‘花’蕾很少提家里的事,偶尔提直母亲。总感觉亲密却又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似的,对“老头子”就不一样了,崇拜、骄傲、渴望还有一点点惧怕‘混’合成强烈的感情。 从现在看来,这个海三涯明显不是凡人。神秘得很哪! 一边的海三涯显然不知道包大同心中所想,所有的心思全集中在‘女’儿身上,眉头始终锁得死紧,冷声道:“再问一句,她失踪多久了?你身为她的老板,为什么这么不负责?如果她没事便罢,如果有事,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你身为老爸也有很大责任。”包大同习惯‘性’反驳一句,不过脑海中闪过‘花’蕾可爱的脸。不禁焦急而沮丧。 他是有错。所以他很自责,‘花’蕾对他那么好,他应该更关心她一点。为什么平时感觉不出她对他的好呢?只为了所自己动真情才故意疏远和忽略,只能证明他确实在意她。 可是现在‘花’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感情纠葛没有时间考虑。 “我有预感,她有危险。”很意外的,看来冷漠严厉的海三涯没有对包大同冷言冷语,而是低声道:“我‘女’儿一直很乖的,她三天必会打一次电话给我,可是这次……要知道她从来不会这样,所以我知道一定出事了。我找过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包括这里和你的杂志社,都没有。今天。是看看能不能从她的东西中找出线索。”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但我相信她没事,只是很可能比较危险,所以我也是来这里找线索的。”包大同正‘色’道,“伯父,我们‘交’换一下情报可好?” 海三涯看了看包大同。疑‘惑’的心中也有一丝信任和欣慰。 他的‘女’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工作,虽然不是情侣。但他感觉得出‘女’儿对这个叫包大同的男人有些不同的感觉。所以,他才几次三番试探这小子。 能力上,他勉强过关;好‘色’度和反应力上,他做得不错;今天本来是无意中遇到,但将计就计试探一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放着巨大的破绽而不逃。硬要找他打听‘女’儿的下落,这样看来,他的责任度很高。 总之,倘若到了那一步……唉! “我没有情报,她只突然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海三涯摇了摇头,焦急之意从他平静的外表上透了出来,“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只要你说出来,我有把握给你最大的协助。” 包大同知道‘花’蕾背景深,她能查到别人调查不出的东西,动用的一定是她父亲的关系网。现在海三涯这么说,他绝对相信这大叔必然办得到。而他虽然很谨慎,现在却完全信任了眼前的人,于是把自己所怀疑的和所知的,全盘托出。 卷五之第二十五章 乱葬岗 “‘花’蕾不常和论坛里的人‘混’。倒是石界,总喜欢在后台看聊天纪录,真没见过这么八卦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小夏就跑来杂志社,恰好包大同也回来了,两人立即开始分析‘花’蕾可能的去处。 因为事关‘花’蕾,阮瞻没有阻拦小夏,可见小夏也很着急。 昨夜在‘花’蕾的家,包大同和海三涯分析研究了半夜,在海三涯看来,包大同的推测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从他对‘花’蕾和石界的了解来看,他们很可能会做这些古怪的幼稚事。 而且想来想去,‘花’蕾的突然失踪不像是人为,但最近出现在‘花’蕾身连年灵异事件只有这一件。所以也只能从这里入手。 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海三涯利用他的超强人脉,负责调查全市所有符合小七在故事中所描述条件的租屋。另外还会调查所有车、船、机场,看‘花’蕾他们有没有去外地。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所谓的鬼屋的具体位置,既然小七可能是引‘诱’者、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在故事中说的话也非常可能有水分,不可尽信。 一切,都只是抓住一点点线索、一点点可能,然后他们却要全力追寻和努力。因为处于失去边缘的东西。是他们都不能失去的。 “对凶宅故事经常热烈讨论、但在这两天没有出现的人,你帮着统计一下。”包大同以少见的正经态度吩咐道:“你有网站的原代码吧?我想这事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除了‘花’蕾和石界,应该还有六个人失踪。真希望我猜错了,可是假如我的方向错了,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希望‘花’蕾突然回来,说她是为了气你而故意失踪几天的。”小夏叹了口气道,但随即摇了摇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花’蕾是个多善良。多会为人着想的‘女’孩子啊,不会故意做出让人着急的事。 “你呢,要做什么?”她问包大同。 “我去大学城看看。事不宜迟,我们下午碰面。”包大同说着站了起来。出‘门’叫了出租车,直奔大学城的七号路。 早上他和海三涯一起从‘花’蕾的公寓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名车,当场想起在大学城对自己窥探的人,还有那天晚上在“铁窗”酒吧外遇鬼袭后听到的汽车声。 海三涯很大方的承认。一直跟踪他的人就是自己。因为他要知道‘女’儿在为一个什么样的老板工作,想知道这老板的灵力有多大,他的‘女’儿接触这些灵异事件会不会有危险。 身为人父,做这些事是正常的,但伤人的是,海三涯对包大同的灵力很是不屑一顾。而且说得直言不讳,对他解除封印的方法也表示怀疑。闹得包大同有些生气,只是看在‘花’蕾的面子上忍了。 不过,海三涯说并不清楚凶宅的事,只是老早知道大学城那边有凶地。又看包大同往那个方向走,所以从跟踪改为了超前,提前到了大凶之地的七号路。施展了障眼法,试探包大同破障的能力。 包大同当时骑着小夏的‘女’士小摩托。天气又热,注意力不集中。居然没有发现有人盯着他,也没有发现大学城七号路那里有古怪。 据海三涯讲。那地方确实是有邪气,只不过不会对外造成伤害,所以他根本不予理会。 当时包大同就非常好奇,作为‘交’换情报,要求海三涯给他讲讲大学城七号路的事,同时死赖进那辆名车里,非要让人家送他回家。 不得不惭愧的承认,他从没坐过这种只有在电影上才看到过的高级车,车内的设置豪华而先进。从这点可以看出,‘花’蕾是出身于豪富之家。但她却甘愿在他那杂志社赚点小钱,实在是无法理解。 所以他忍不住自恋的想,‘花’蕾是为了人。他这个人。 这让他不禁感到很开心,虽然追他的‘女’人多了,他也时常得意。但心里有这样软软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他很想她现在就在面前,他要逗逗她,看她窘迫又生气的样子。 可惜,她下落不明,而他必须相办法找回她。 海三涯话很少,但是阿勇叔得到了默许。给包大同讲了大学城这边的故事—— 大学城所在地在很久以前是一片荒地。百年前判了死刑的人,或者横死的、无人收尸的人都被弃埋在这里,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乱’葬岗。别的地方还好说,埋在这棵巨槐附近的魂魄全给困住了。时间越久,凶气越厉害。 而随着城市的发达繁华和向外扩张,许多村子被迫迁到了这片无人之地的附近。但是因为一直有恐怖的传说存在,村民不敢在这里盖房子居住,只是平整了土地,把这里开辟为菜园。据当地的老人讲,这地方闹过鬼,有人曾经在天擦黑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前面走,走着走着就消失了,追过去看,发现了塌陷的地‘洞’,里面有人骨。当天晚上,这个人就发烧说胡话。一直***‘奶’、***‘奶’的叫,请了和尚和道士做了好几天法事才算消停。 但是。也正因为有闹鬼的传说,这片菜地的菜从来没有丢过。没有人敢偷,就算是白天,这里也感觉很‘阴’森,总让人觉得地面下有很多眼睛向外看似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这片地上种的菜,总是长得又大又好,味道也鲜美,好像是人‘肉’孕育。卖到城里特别受欢迎,价钱是普通菜的两倍,所以虽然当地人不吃这种菜。但却还是辛勤耕种。还有的老人会定期到这里祭拜鬼仙,直到这片地被市政fu选址建了大学城。 有人说。政fu就是要用青年学生的阳气和朝气,镇住这里的‘阴’气。可是当初盖大学城的时候,偏偏没有请人看过风水,而且在最‘阴’之地的七号路盖上了电子工程学校,而它的两侧是医学院和服装学院。 医学院常常有尸体被送来,给学生们上解剖课,而服装学院有许多木头和塑胶模特,这些东西都是极易招邪的,当这些不利的因素汇集到七号路。也就是凶‘穴’之上的电子工程学院,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小七的故事中提到学校的凶楼,不过他的故事虽然貌似以事实为基础,但加工和故意隐藏的部分还是有不少。 比如故事中是说学校的七号楼,其实却是说的七号路。这‘混’淆了包大同的视线。 另外故事中说总是新生住七号楼,老生会搬离,这是完全编造的,因为学校只开了半年,就因为十几个学生不是自杀就是病死而封了校。根本没有新生老生一说,但也从侧面反应了。当初学校内确实有许多可怕的事发生。 小七所讲的一切真真假假。很难分辨,信就会被绕进去,不信就没有线索。或者他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想看到不知情的人被他耍得团团转,而他得到变态的乐趣。 至于海三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试探包大同,而不去灭灵除妖,就是因为电子工程学院内邪气被校‘门’口的大槐树镇住了,只要不入学校内。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的灵就伤害不到人类。 据海三涯说,倒不是因为有人破解了这恶地的凶戾风水才造成了‘阴’气内敛,不会伤及无辜,而是那棵槐树树龄太久,又种在‘乱’坟岗上,长年吸收‘阴’气。有了妖异之力,困着附近所有的魂魄不能离去。 那棵树的周围就好像有一道特殊的、天然形成的大六‘门’,阻隔了‘阴’阳。但是想拆掉这扇‘门’,就要有办法收了那些百年、甚至更久的魂灵,否则放出这些东西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拆‘门’人也将受到重大伤害。 “但是——如果非要从电子工程学院那里才能找到线索,我就可以破了那地方的凶戾之气。”最后海三涯这么告诉包大同,“你去调查一下,然后我们晚上碰头。开着手机,我会告诉你地址的。” 包大同答应了。但是感觉海三涯神秘而古怪。 一个拥有那么多厉害法宝的人,一个超级富翁,为什么要神神秘秘呢?和他见个面都要临时通知会面地点。 而且他明明有能力,却偏偏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如果不是涉及到他的‘女’儿,似乎不管别人死活似的,又是什么让他如此冷漠? 他有秘密吗? 卷五之第二十六章 进入了坟墓 就算小七的故事真假掺半,但他既然详细描述了七号楼的情况,那么与之情况相近的七号路上的电子工程学院就一定有古怪。当包大同站在那棵槐树前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左右看看,见电子工程学院在整洁漂亮的大学城中简直是一个‘阴’暗的存在,所有的生机都在学校铁围栏外断绝。似乎连飞虫也会自动绕行。除了那棵葱郁得异常的古槐。 当天海三涯为了试探他的能力而施展了障眼法,他没有发现,现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的两层楼,因为寂静和毫无人气而显得有些别样的***感,只要集中‘精’神望着那些空‘洞’的窗,就似乎感觉有无数人在向外窥伺似的。这还是在白天,如果是晚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幸好那棵古槐镇着这一切,否则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事。 他是坐出租车来的,但在大学城‘门’口说下了车步行,这样他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慢慢走过七号路,不用停留也能观察清楚,只是之后他又开始发愁要如何进入。 学校的大铁‘门’紧锁,在没有隐蔽的情况下开锁或者翻墙都是不可行的,虽然整个大学城在非休息时间很冷清,但电子工程学院两边的医学院和服装学院内的学生,都有可能居高临下看到这边的情况。 于是他只好先绕到旁边的医学院去,找了个厕所,隐身,然后再出来。翻墙进入了那座凶楼。 路过古槐的时候,他感觉汗‘毛’全竖了起来。也许普通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但当他把感觉提升到极致,远远比常人感受到的多。 他选择这个时候来电子工程学院调查是有考虑的。因为从海三涯的口气里听得出,这地方困的灵体都是年代久远。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一般情况下不要招惹。就算以海三涯之能,也要为了‘女’儿才能冒这个险。 所以他白天来。进学校的时候是中午时分。阳气最旺,但尽管如此,越走近校舍,他就越觉得不自在。 电子工程学院内共有三幢楼。正对着大‘门’的,像是教学楼,虽然是两屋,但是占地比较大。呈长方形,教学楼后面有两栋面积较小的楼,看样子像是宿舍和办公楼。总之这学校比较小,校舍也比较寒酸。很可能是民办的三流学校。 照理说,越靠后的房子越‘阴’暗,更容易藏污纳垢,但这里却正好相反,后面两栋小楼虽然‘阴’暗,邪气却不大,反而是比较靠近路边的教学楼让人感觉不舒服。 或者。是因为比较靠近古槐的缘故。 虽然槐树俗称鬼木,‘性’最属‘阴’。但一棵树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的,很有可能在‘乱’葬岗形成之初。有能人施法种下了这棵树,当时光沉积。这棵古槐就有了定灵的能力,不管那些魂魄成灵的时间多久,有多么厉害也逃不出这个范围。 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吧。但是如果进入他们的领地,或者放他们出来,那就是不随随便便可以摆得平的。 但是,包大同决定想办法让海三涯帮忙,平了这个地方,否则哪天有人不怕死的再来这里办学校什么的,还会有人被害。 教学楼的大‘门’是双开的,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缠绕在‘门’把上,以一把大锁相连。那锁相当普通,因为风吹雨打而锈迹斑斑,不过包大同却奇怪的发现,那锁居然没有扣上,只是虚浮的挂着,只要拿下锁就可以进入教学楼内。 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包大同把锁取下。准备进去。不过目前他隐着身,就算有人看到教楼的大‘门’开了,也会以为是灵异现象吧。 那条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有一道地狱之‘门’在缓缓开启。拉开‘门’,一股说不清的‘潮’湿的霉味和腐臭气味心迎面扑来,还带着一点猛烈之感,仿佛有什么扑在了他身上。 包大同以左手食指、中指轻点眉心。动作微小的画了个符咒,打开自己的‘阴’阳眼,然后毫不犹豫却又轻缓戒备的踏进了一步。 “当”的一声,他才一松手。双开的大‘门’就在他身后重重摔上。 他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没看到、没有听到、也没有感觉到有灵体恶意接近,但大‘门’发出的声响和突然降临的昏暗说明了他进入了亡灵之地。 也就是说,好好一栋楼已经被那些东西占据。而且由他们设立了强大的结界,所以阳气进不来。也所以尽管是正午,他们一样会出没,只是因为天时的原因,能力打了折扣罢了。 这里已经不是阳间的教学楼了,当学校建成的时候。相当于给这些凶死、横死了百年、甚至更久的灵体修建了新的住所。而当所有人员撤离此处。电子工程学院已经是一座坟墓。 换句话说,他现在进入了一座坟墓。 走廊内有着不正常的黑暗,这不是因为窗玻璃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也不是因为校内早就断了电,而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不过包大同准备充分,所以他拿出手电,雪亮的光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把昏暗割出一道口子。 他向前轻轻走了几步,发现地面上的灰尘一样厚而多,并且分外完整,这证明教学楼自从关闭后就根本没有人来过。 不过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了意外之处,那些灰尘在紧挨墙边的部分有残缺,一个个椭圆形的印迹向走廊深处延伸,好像有什么东西溜着边儿压了过去,而且从印迹的纷‘乱’程度看,走了还不只一次。 是脚印吗?可是什么东西的脚才两寸大小?难道是婴儿?!但。又似乎不像,那些印迹虽然有些像脚印,但比之脚印有生硬之感。 有人来过电子工程学院的教学楼吗?为什么楼外的锁是打开着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奇怪的印迹? 包大同想了想。继续向前走。 他小心的走在中间,避免破坏墙边的印迹,越往里走,发现那印迹越清晰。开始时,他是无目的的调查这栋楼,但后来,他开始跟踪这印迹,一直到了二楼。 二楼的尽头一个超大的自习教室,一登上楼梯。迎面就可以看到。教室是玻璃‘门’,一样灰‘蒙’‘蒙’的,可是当包大同走到走廊的正中,却忽然感觉有异。 一抬头,正看到玻璃上有一个圆圆的、被抹掉灰尘的地方。就在那儿,一只忽闪忽闪的眼睛正在看他。 卷五之第二十七章 有祭品 情况太突然了,所以尽管包大同并不怕,但还是吃了一惊。不过他的脚步只是在半空中滞涩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停顿,之后他貌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走廊两侧的教室全部房‘门’紧闭,但强烈的‘阴’气和邪气从‘门’缝中渗透了出来,在空中互相‘交’融着,牵绊着,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如‘迷’雾又如细雨一样。浸染在每一个角落,使闯入者避无可避。就算包大同是修习过道术的人,也感觉分外不适,似乎手脚都被湿粘的东西缠住了。 也许。此时正有无数恶灵正在里面沉眠着。毕竟,这个时候对于他们还是半夜,但自习室中正在***的又是谁呢? 雪亮的手电光线一寸寸向前延伸。包大同也一步步接近了自习教室。站到***口的时候,他看到那东西并没有离开,一只苍白的,沾满了泥痕的手从‘门’板中伸出,就搭在‘门’把手上。 ‘门’是紧闭着的,就是玻璃上贴着一只转动着的眼睛,‘门’把手上搭着一只手。从手的大小上判断,那是一只小孩子的右手,大概七、八岁年纪。食指和小指各断了一截,‘露’出有些发黑的骨茬。可是从眼睛所在的高度来判断,‘门’后应该是一个身高至少有一八零的“人”,那么。‘门’后有什么呢? 包大同没办法。强忍心中的酸麻感,伸手握住了球形‘门’把手。他只感觉入手冰凉湿粘,那只小手虽然是幻化而出的,但质感却相当真实,让他感觉‘摸’到了一条腐烂的鱼。 他想放手,可是却不能,因为自习教室的‘门’居然很紧,一推没有推开,他只得继续抓紧‘门’把手。连同那只小手在内,用力一推。 不过是普通的木‘门’罢了,但听开启时的吱呀响声,好似打开的是一道沉重铁‘门’似的,而且‘门’一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就迎面而来。包大同连忙掩住口鼻,但脚下却是向里跨了一步。 反身关‘门’,满眼看到一个小孩子像一幅画一样挂在‘门’后。身子断成上下两部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能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眼睛却贴在高处向外看。 他穿着的衣服像是***时期的,发型也很奇特,脸白得不同寻常。像是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包大同也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历史向来很差劲。法医知识也不具备,反正就是外表古旧。死状可怕就是了,完全符合阿勇伯告诉他的,关于这片‘乱’葬岗的一些情况。 他假装没有‘阴’阳眼,什么也看不到,迅速巡视了一下教室。 这个教室和其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很大,大约有两百平方米。大部分桌椅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角落之中,‘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教室中间也摆了一排桌子。一张挨着一张,大约有十几张桌子之多。另人意外的是。桌子上居然摆了些吃的东西。同样的两碟,一碟水果。另一碟是一种外形像金元宝的小点心,各种颜‘色’都有,很是漂亮可爱。 除此之外,每张桌上还都有一块直径不超过两寸的扁圆东西。 包大同立即走了过去认真观察,发现那些小东西是橡皮泥,上面还残留着香根,显然有人在这橡皮泥上‘插’香来着,这从桌面上有些香灰也看的出来。 他从最里面的桌子,一直走到最外面的那张。凭借那些小点心干硬的状况,失‘色’和失味的程度不同判断,这些食品是在不同时期送到这里来的。 最早摆放在桌上的小点心都已经“石化”了,如果当武器扔,可以砸死人。比石头都硬,而最近的小点心还很柔软,隐隐透出些香味。似乎被摆放的时间不超过一周。 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发霉、腐烂,而是似乎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食物的‘精’髓,变成标本似的。而每张桌上的水果没什么特别,各种水果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发了黑,伸手一碰。立即化为黑灰。 包大同一伸手,把最“新鲜”的点心和水果放入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中,准备回去研究一下。他看得清楚,那个奇怪的、沿着墙壁边缘前行的印迹一直延伸到了这间自习教室,也延伸到了放置食物的桌边。 如果那印迹真的是脚印,难道是有“人”把食物送来的?看这样子好像是祭奠什么似的,食物就是祭品,还有香烛。可是那脚印如此之小,总不可能是一个婴儿到这里来祭拜百年恶灵吧? 最重要的问题是,那印迹像脚印又不像脚印,使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拿着塑料袋向后退。想把最先摆放的祭品也装起来,方便研究对比,但才退了一步,就感觉手中一凉。一只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中,同时一股冰线一样的寒意,顺着游牧之神他的胳膊一直窜到肩膀处。 他‘激’凌凌打了个寒战,感觉极不舒服。他知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小鬼就围着他身前身后转,似乎很好奇似的。但他一直不理会。没想到这小鬼突然来这一招。 与此同时,一股令他背后发麻的感觉也突然袭来,似乎打开着的房‘门’外有东西进来了。 他假装‘摸’索着自己的背包,半侧过身,同时甩脱那小鬼的手。正看到‘门’外忽然起了一股莫名的风,把一块红‘色’的、破烂的轻纱吹进了教室。 那纱似乎很轻,而且破破烂烂的,被风吹得在半空中舞蹈。像是有什么在挣扎,进入教室后就半悬在空中,千丝万线的纱缕搅缠着,最后化为人形,一个红衣‘女’人。 那一刻,包大同突然明白,就算是再美丽的东西,情绪不对的话,游牧也可能变得非常恐怖和可厌,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杀意和戾气,有一股没来由的仇恨,好像要把所有的活物全生吞了才会开心。 一个‘女’‘性’,不管她是人是鬼。如果没有一点善良和温柔,那么无论多美丽也是可憎的。 不过他还是假作看不到,继续借整理背包之机偷偷观察。 只见那‘女’鬼和小鬼都似乎对他不怀好意,慢慢凑了过来。小鬼不断蹦跳着。要抓他手中的塑料袋,小手上更是长出了黑‘色’长指甲,要刮划他的手臂。那‘女’鬼则是从半空中倒垂下来,对着他头东闻西嗅,好像是在找哪个地方方便下嘴。 这两人的形象令他脑海中灵机一闪。想起小七的凶楼故事中,他们寝室的老八招惹过一个红衣服小鬼,若不是他身上碰巧戴了他父亲给他求的灵符,差点被摔死。而他们宿舍楼中还有一个学生,经常感觉被人拉着手,‘床’边还发现了小孩的泥手印,而这件事的结果是: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卷五之第二十八章 生死搏斗 那故事中所描述的鬼怪和面前这两只特征相符,这也就是说,小七所讲述的故事。学校凶楼那部分的事是真实的。那么,这凶楼和那所未知地点的凶宅,这两处凶地与‘花’蕾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假如‘花’蕾真是和什么人去进行鬼屋探险了,她现在是不是被困在一个鬼屋里?她被牵连进这件事是有意还是无意? 学校根本就只办了半年,小七说实在受不了惊吓才搬出去租房住。结果遇到了凶宅。这话可信度不高,只怕在他的整个故事中属于杜撰的部分,但是那凶宅和这凶楼有关系是一定的。可小七为什么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事?又为什么选择了这两个地方做为他故事开展的背景? “他看得见?”正想着,那‘女’鬼突然尖叫一声,身子瞬间化为一团红雾,远远的飘了去,形成一个攻击的最佳角落,而后又疾扑了下来。 而那小鬼更是“嗖”的窜起来,两只布满泥污的小手变为尖利的爪子,对着包大同的头脸就抓,本来只是苍白吊滞的脸,像被泼了青漆一样,很快变得狰狞扭曲,只有一对眼睛散着白光。 包大同早有准备,一手一个掌心雷甩了出去,另一手把灵力灌注于背包之上。像是挥舞球‘棒’一样,朝那小鬼挥了出去。 “吱吱”的两声惨叫,那团红雾被掌心雷的蓝‘色’电火‘花’穿透,震得四散,一时无法凝聚成形,那小鬼则生生被灵力劈成上下两段。疼得团成两个小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打扰了。抱歉,我这就走。”包大同一笑,把最初的祭品也装入另一个塑料袋中。转身‘欲’走。 “把小七哥哥给我的东西放下!”小鬼尖声叫。 包大同迈动的脚步停下了。 哦?小七哥哥?!这就是说,真有一个东西叫小七。而且和座凶楼里的灵体有关系。听小鬼的意思,这些祭品也是他送来的。 小七是人是鬼?如果是鬼,哪有鬼祭鬼的,如果是人。怎么敢和这些百年凶灵来往? “你小七哥哥抢了我老婆,我自然抢你的小点心。”包大同故意套话道。“我听说他住在这儿,哪想到他怕了我,跑掉了。” “小七哥哥才不会怕你!”小鬼愤怒的叫,“我们走不了,只有小七哥哥可以,他是去买好吃的,住在外面方便,早晚会回来的!他也不会抢你的臭老婆,他是……” “闭嘴!”正说到最关键的时刻,眼看就知道小七的来历。那被掌心雷电得半天恢复不了的‘女’鬼厉声阻止道。 接着,她膨胀成一片巨大的红纱。从半空中笼罩在包大同身上。把他整个包裹起来。越挤越紧,还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 包大同不慌‘乱’,以心咒保护自身,把彻骨‘阴’寒之意阻在体外,同时右手食指虚空画符。张开手掌时已有数道金光闪闪的小剑出现。随着他左手一指,那些小剑四散飞散,穿透红纱各处,金‘色’光芒如火焰般放大,在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中,把红纱绞碎。落地时化为几滩血水,兀自颤抖哀号。 那小鬼大概撒野惯了,见状不但不逃,反而叫嚣着扑过来。包大同毫不怜悯,抬手时已经捏着一张符咒,伸指轻弹,符咒化为一束蓝光,正中那小鬼眉心。 符咒的撞击之力极大,把小鬼击飞了出去,最后化为尺长的符钉。伴随着‘阴’森的哭号,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之上。 “爹,娘,救我!”他突然放尽音量大叫。 而地上那一滩滩血迹也发出共鸣似地吼声,“快出来,有道士杀上‘门’啦!” 因为战斗,包大同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门’外走廊,只见随着这些叫嚷声,一缕缕灰气从‘门’缝、从地面、从墙壁渗了出来,很快幻化***形。有的残缺肢体、有的肠穿肚烂、有的面‘色’紫黑、有的抱着自己的头,各有怖形,带着陈旧的、邪恶的气味挤满了整个走廊。 靠,居然有上百个之多!这还只是初步目测。谁能想到,在都市中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存在着这么可怕的东西! 正如包大同所料,当盖楼时的破土行为在较轻的程度上,释放了这些百年以上的恶灵。当青年学子的阳气全部撤离,这座楼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们的豪华坟墓,并且被他们以结界封起,与外界隔绝。 也许他们觉得,既然躲不开那棵古槐的束缚。只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他们在阳间的正午时光沉睡着,小鬼和‘女’鬼的叫声没有唤醒他们,此时的求救信号却把他们全召集了起来。 横死、无法转生、无法自由活动,这些怒气和怨气积郁起来还真是可怕。此时的包大同对于他们,只怕是比祭品还要可口的新鲜血‘肉’吧。 “呀?群殴!”包大同语调轻松的说。但其实也不禁头皮发麻。 不过他的反应很迅速,一个箭步就跳到‘门’边,抢在众多凶灵之前冲到走廊中。如果晚一步。被这么多可怕的东西堵在房间里可就麻烦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包大同了,和际瞻和万里的屡次联手,还有父亲的死都让他学会了很多。迅速的成长起来。如今他是个思考缜密、沉着冷静的人。当他进入这个被海三涯称为极凶之地的楼内前,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伸手到背包的侧口袋,抓出一把土,施出五行禁法之土术,“借地五方,移三山,镇!”那土是槐树下挖的,其镇灵的作用不言而喻。 借这把泥土而形成的土气如同漫天风沙,把那些堵在走廊中、恶狠狠要冲过来撕碎他的邪灵‘逼’退到角落之中,走廊的中央空出一条通道。 “尝尝包法师牌的沙尘暴!”他怪叫一声。大步流星的冲过去,即不向两边看,也不向后看,因为他明白,目前以他只解开一半封印的力量而言,招数的威力太轻,对付这么多如此凶恶的邪灵实在是勉强。这一招胜在突然,只要他能从二楼跑到一楼去就算成功。 还好,他预测的极其准确,他的脚才落下最后一阶楼梯,就感觉身后有尖锐的‘阴’气袭来。 他手中早就握住了一根树枝,也是从那棵古槐上折的,感觉‘阴’气就要贴到后背了,反手甩出,同时念道:“乙木青龙,化万剑,斩!” 木气化为的千万细针如暗器一样遍洒了出去,身后一片鬼哭狼嚎。 包大同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只觉得从心底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舒服极了,像也被木气针所刺伤。 但游牧之神他顾不了这么多,继续向前跑,冲向略透进些光明的大‘门’,手中符咒不停的甩出。把“住在”一楼,此时也从各房间内涌出的邪灵震飞。 不过,虽然他借助的土与木都是从古槐树那里所得,但这两样东西毕竟只是他临时取用的,没有过法力加持,因此效果虽好,时间方面却不能长久。 所以,在他距大‘门’还有五米的地方,‘阴’气再度从身后的各个角落迫了上来。 这一回,他没等邪灵们追得太近,就把自身所有的灵力集中起来,施出符网之术,而且连施三道。把所有不怀好意的东西全困在后面。 之后他一转身,见黑暗的走廊中涌动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灰‘色’气体,有的试图从无形符网的网眼中探出,扭动撕扯着突破,害得三道符网摇摇‘欲’坠。 “爹,宰了他!”那小鬼的声音穿透黑暗,传了过来。 “有本事追到外面吧。”包大同说,脚下却没停。 现在游牧他才知道这些邪灵有多厉害。对付一只已经要费些力气,何况那么多呢,当真是棘手。若不是他讨巧,计划得周密,若不是借了那棵古槐之力,他包大同今天就栽了。现在他脑筋清醒得很,知道符网坚持不了几秒钟,他必须快冲出这座楼。 他感觉自己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即便如此,他也很快就听到到崩裂的声音。接着背后上挨了一记,不过不是太严重。 他不回身去看,只是往前冲,当他撞‘门’而出的一刹那,只觉得一股力量掠过他的后背,只差半个指尖就能拖他回去。 他摔在楼前的空地上,擦伤的疼痛使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久在黑暗中的他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直到他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才看到那扇双开的玻璃‘门’上贴着数不清的脸,一张挨一张。似乎是坑杀的死人要挣扎回阳间。 回身看另一侧,只见那棵古槐静静的矗立在不远处的围墙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如此宁静安详,谁会知道刚才有一场生死搏斗呢?谁又会想到,他包大同有一天要靠一棵树来拯救呢? 卷五之第二十九章 大漏洞 包大同回到杂志社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因为他是步行回来的。 他在凶楼之内挨了一巴掌,中了些‘阴’毒之气,在阳光下活动一下,让气血畅流是有好处的。再说沾了邪樂就会影响人的运势,假如他坐出租或者公车,传染到别人就不好意思了。 他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不过他觉得老天故意和他过不去。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热,可是两回到大学城,天气都热得受不了。所以当他顶着太阳,汗流浃背的走回杂志社,差不多快累死了。 一进‘门’,正看到小夏在电脑前忙活,就连大冰山阮瞻都跑来帮忙了,很是让人意外。 “离我老婆远一点。”阮瞻蹙紧了眉,挡在工作台前。 “阿瞻。”小夏拉了她老公一把,看到包大同累坏了似的,想过去给他拿杯水,可是阮瞻就是拦在那儿,不让她去。 奇怪的是,包大同这回没有和阮瞻斗嘴,只疲惫地摆了一下手就上楼去了。 “你看你,他累得够戗,你还这样对他。”小夏责怪了老公一句。 阮瞻的眉头还是锁着,望着包大同消失的方向,“你看不出来,他中了邪气。” 小夏吓了一大跳,“那他不要紧吧?” 阮瞻摇了摇头,“不要紧,他自己可以解决。倒是你,为什么那么向着他说话!你不明白吗?以你的身体状况是绝不能沾染邪气的,还怪我!你对他实在是太好,上回他受伤,你给他做了好久的爱心汤水,我都没有这个待遇!” “那还不是因为包大叔是咱们的恩人哪!”小夏看老公有点吃醋。连忙道,“而且大同虽然比我年纪大,可我是拿他当弟弟看地。不。是当小叔看,他可是你亲如兄弟的朋友啊。” 阮瞻“哼”了一声,小夏见状连忙补上一个‘吻’,然后又一个,然后再一个,这才哄得阮瞻平静。 “他刚才去哪儿了?”阮瞻虽然表面上和包大同吵来吵去,但是同生共死过多次,感情其实很好,此时回想起包大同印堂和面‘色’中不同寻常的黑气。不禁问道。 “他说去大学城看看,一走差不多一天。回来就这个样子。不是遇到什么了吧,这可是白天啊!”小夏还是有点担心。 “肯定遇到事情了,如果是在特殊地时间和地点,白天也未必安全。”阮瞻沉思道,“你不是说。小七的故事中所描述的学校,很可能就在大学城吗?这样说来,大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也有发现。”小夏拉阮瞻走到电脑前,“大同临走时让我查一下平常对凶宅的故事最关注的人,有没有突然不见的。我查过了所有的记录,确实有六个人超过三天没有出现。要知道凶宅的故事中有八个人。如果加上石界和‘花’蕾地话 “三天不出现。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上网。并不能确定他们就是出了什么事。”阮瞻提出质疑。 小夏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们只是用排除法来分析问题嘛。而且你不了解网虫的特‘性’,特别是沉‘迷’于某一件事地,他们往往每天都泡在网上,连吃饭睡觉也开着电脑,关注感兴趣事件的任何一个细节和走向。如果他们是因为被什么事耽误而不能上网,首先不可能三天这么长时间,其次也不可能出现六个人集体消失的状况。” “不错,我家小夏很有头脑。”阮瞻冷漠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温柔的笑意,要知道这可是在他们的闺房之外,他这样表‘露’感情实在少见。 小夏娇嗔的横了老公一眼,继续道,“我还进入了他们的秘密聊天室,看了自小七发故事以来的所有聊天记录,发现他们确实在研究过一个什么鬼屋探险活动,不过当初热切参与地人还有不少。我询问过参与过讨论,却没有失踪地几个人,他们说确实组织了这么一个活动,不过后来想想害怕,就半途退出了,只有八个人继续进行,现在也确实是他们没在出现在论坛。你看,所有地一切全和大同的推测一致。” “鬼屋在哪里?”阮瞻提出最关键地问题。 “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这才是棘手的部分,因为他们说到鬼屋地点时,说是行动时再通知,他们中有人知道,不过那些半途退出的人当然无权问起。”小夏叹了口气,“根据凶宅的故事,大同分析说:作者小七说是自己幸存者,只因为他进入凶宅后不久就卧‘床’不起,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因为生病的人,阳火会微弱,更容易被下手才对。他说自己重病,不过是使自己处于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大同觉得小七本身就是凶手,设下了陷阱,然后再进行现场直播,以满足他的变态***。” “奇怪了,作者小七既然说自己是幸存者,可为什么在他贴的故事中,说小七是儒,并且第一个死了呢?难道他本身就是儒?可是重病和死亡有本质的区别,活着才能写故事,如果死了,后面的事也就和他没关系了,他怎么会来上网谈这件事?这么大漏‘洞’,难道没人发现吗?” “大同发现了啊,所以他断定小七是鬼魂,否则怎么死而复生,再到网上来讲这个故事?”小夏道:“小七发这个故事时可能是太兴奋了,以至于有了这样的疏忽,至于那些看贴的人,把这是当演义来看的,你以为真的有多少人相信吗?” “可这确实是真的。”阮瞻沉‘吟’道,“或者本来有两小小七,一个是鬼魂凶手,另一个是他找来的、代替故事中他的角‘色’。他忘记了,既然他设定了自己幸存的身份,就不需要人来代替他死亡。或者,在现场留下小七的尸体,是为了对付里面的人?” “你说得我害怕了。”小夏抖了一下,依偎在老公的怀里,“‘花’蕾好可怜,这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她没有你这样的人保护她。” “她有大同。”阮瞻拥着小夏,“那小子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告诉你,他可是个厉害角‘色’,只怕假以时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等他给自己驱除了身体上的邪气,肯定有办法。这一趟,他一定有收获。”阮瞻说着凑近了电脑,“快来看,似乎有更新了。”他说,“我去找大同下来。” 卷五之第三十章 结界破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六个人全都安静下来,或者说,绝望了。 手电只有五只,因为老四把他的手电忘在了房间里,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离开客厅去拿。 开始时,石界要求只用两只手电照明,其余两只要留下,但当第一对手电像芶延残喘的病人一样,慢慢关闭了最后一丝光明,大家都明白,短时间内有人来救他们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改用一只手电照明以节省能源。 ‘花’蕾布下的结界仍在,不过她很怀疑那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她并没有法力,她只是偷拿了老头子的法器,外加咒语背得滚瓜烂熟。现在那支撑结界的小火炉内的红光已经变得极其微弱,随时可能会熄灭,而火炉一灭,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保护他们了。 而且这两天,有的人已经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起来。 首先是老大,他毕竟是个老人,经过这番折腾后,体力变得很差,经常坐着就睡着了。睡觉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他会做噩梦。 每到此时,他会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瞪着一个人,开始说梦话,变幻各种声音,表情丰富,似乎有无数人出现在他体内。可是他说的话很含糊,让人听不清说什么,而且他只要瞪到一个人,那人无论躲到哪,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让人心头发麻。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过了不久他就开始梦游,而且在梦游状态和清醒状态的表现越来越接近,害大家分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是在做梦。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其间他还袭击过一次老三,掐得她差点断气,若不是石界急中生智的打昏他,就算其余人拼命拉他也无济于世。 而老三经过那一次就受惊过度,一个是明明很强悍地‘女’子,却变得极其神经质,有点风吹草动就大喊大叫,鬼哭狼嚎,比真正被鬼魂袭击还吓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老人是极其危险的,事实上‘花’蕾怀疑她布下的阻挡结界有渗漏的地方,所以老大才被某些神秘的力量所‘操’控。老四对于这种情况当然恐惧万分,提议要把老大扔出结界以外,任他自生自灭,被‘花’蕾冷冷的两句话就顶了回去。 她说结界是完整的,要么就全撤掉,大家等着被鬼吃,要么就困在一起,互相提防被杀。结界不可能如大‘门’一样随意可以开关。 其实放一个定时炸弹似的人在身边,每个人都紧张,但接下来,老五又出了问题。她感觉自己的背部经常疼痛,好像有一块热铁在灼烧,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了,就请‘花’蕾帮她看看,结果‘花’蕾看到了她背上出现了一个像红痣一样地小鬼脸,和失踪的老六身上的一模一样。并且鬼脸附近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伤口参差不齐。像是 现在,同来的八个人中,死了一个。失踪一个,中邪一个,受惊吓一个,被鬼咬的一个,只有‘花’蕾、石界和老四还正常。其实在‘花’蕾看来,老四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自‘私’卑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不行。得采取自救措施。”找了个机会。石界凑到‘花’蕾身边,皱眉道。心里很是后悔把‘花’蕾扯进这件事中。 “我们没有能力,一动不如一静。”‘花’蕾反对,可是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以极低地声音对石界耳语,“但是我担心阻挡结界坚持不了多久。事实上 “那要怎么办?”石界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他想像个男人一样保护‘花’蕾,保护这里的人,可是他的生活经验和所掌握的技能知识都应付不了目前的状况,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人。 ‘花’蕾叹了口气,“还是只能等,等大同来救我们。可是我怕等不到他来,结界就破了,那时候又想起老五背后的伤痕。 “你感觉因为四周太安静了,几个人又在一个结界之内,很难不被人听到,而且他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耳朵全竖着,都在听他和‘花’蕾讲话。 “我不知道怎么说,总有个奇怪的感觉,那个鬼里,是垂涎我们血‘肉’,因为我想起在出事的小七和老六身上都闻到了血腥味,况且老五也中了招。” 话音未落,老三就先尖叫一声,接着老五开始哭了起来,老大痴痴呆呆地坐一一边,老四则吓得脸‘色’惨白,然后突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拼命检查自己的身体上有没有问题。 “为什么你们俩没事?”他折腾了一会,忽然恶狠狠地问。 “因为我的命格宝贵,不像你那么贱格。”石界对老五的厌恶根本掩盖不住,忘记了老四也是安然无恙的人之一,“我家‘花’蕾暂时平安是因为有法术,你看不出吗?否则你早就成了恶鬼口中的食!” 老五的凶恶只是恐惧引起地,被石界一喝,就如撒了气地皮球,立即蔫了下来。 石界不理他,继续问‘花’蕾,“你确定包大同会找到我们吗?” ‘花’蕾想也不想地点头,“他一定会的,从前他办地案子,即使线索少得可怜,他也会找到答案,现在我们同时失踪,他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来找出线索,最后找到我们……”她说得无比有信心,带得石界也感觉稍安下了心。 “我们没有时间等了。”一点安心还没退去,就突然有一个人幽幽开口,一转头,却是老大。 他不断上翻着眼白,似乎是在梦中,但他的话却证明他听到了‘花’蕾和石界的话,实在怪异。 “没时间是什么意思?”老三惊得瞪大眼睛问。 “就是 众人都向客厅中央看去,见那个小火炉内的红光已经微弱成了淡黄之‘色’,好像生命之火已经燃尽,一阵无形的风吹过,立即熄灭。 阻挡结界破了,所有人都***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阴’森的笑声从房子的最深处传了出来,听起来有点像老六,又有点像个小孩子的声音。同时,另一个声音来自停放小七尸体的卧房,是一种哒哒哒哒的声音,比脚步声轻,但又很有节奏,清清楚楚的从停尸之地传出。 “什么声音?”恐惧使老五暂时忽略掉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问道。 “好像着那扇紧闭的‘门’,“刚才抬小七进去时,我没看到有电脑,难道是我没注意到?难道是有人在上网?” 卷五之第三十一章 大同,救我! 人面面相觑。 石界一咬牙,打算进去看看,却被‘花’蕾拦住了。 儒小七明明是死了,那个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是什么人在打字?难道是那个东西?如果明知道是那个东西还要进去,不是找死吗?可是,那房间内的声音“嗒嗒嗒”的响个不停,如同一种极大的心理***,如果不‘弄’清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不安宁。 “我和你一起去。”最后‘花’蕾下定决心。 石界开始不愿意,但‘花’蕾坚持,最后还是决定两人一起行动,把老大、老三、老四和老五留在了客厅中。眼看着那扇‘门’就在眼前,石界的手‘摸’到‘门’把手,两人的心都跳得很厉害,因为静,咚咚的声音特别明显,甚至和打字的声音契合了。 猛一推‘门’,出人预料的轻快,因为力量过大,紧紧挨着的两人几乎是冲进了房间。石界感觉那力量似乎不是自己的,他差不多算是被拉进来的,而他们一进房间,‘门’就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伏在‘门’边,,一丝丝断绝了他们出去的希望。 “石界,你看。”‘花’蕾颤抖的声音响起,提醒盯着空无一物‘门’边的石界注意房间的左侧。 那边,是‘床’。而小七,不见了。 石界吃惊不小,因为他明明亲手把小七放在了‘床’上,整理了他的遗容,为什么现在‘床’上只剩下了凌‘乱’的被单,似乎他起‘床’出去了,并不是死了?! 再看‘床’对面,也就是房间右侧的书桌上,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是一个‘花’‘花’绿绿地页面,感觉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零杂志》的网站! “是针对我们吗?”石界说,语调有着克制不住的紧张感。 他拼命压制着恐惧,迈动僵硬的双‘腿’,向书桌走了过去。 ‘花’蕾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跟在后面。 凑近了确认,发现是《零杂志》的网站没错,两人对望一眼,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怀疑,突然同时想起老六说的话 难道是有人利用了网站做陷阱,然后引‘诱’他们来,再一一杀死吗?他们曾经这样怀疑过,现在感觉可以确定了。 页面上,正是作者小七在讲凶宅地故事。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小七又不知所踪,两人谁也没胆子细细阅读。只是浑身紧绷着,站在电脑前大略瞄了一眼。他们惊讶的发现,凶宅故事中的人物和他们的反应一模一样,这就更证明凶宅故事的后半部。完全是再讲他们的故事。 而且,电脑正处于登录状态。 “哈哈,好玩吧!”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是小七的声音,可是他的尸体在哪里? ‘花’蕾差点尖叫出来,手指下意识的掐在了石界地手臂肌‘肉’里。石界也很怕。要是咬着牙克服恐惧。循声走到‘床’边。猛的一拉。 小七的尸体在‘床’下,本为应该放在‘床’边地鞋子好好的穿在脚上。他仰躺着。但头歪斜着怪异的角度,几乎成九十度角,侧望向石界和‘花’蕾的方向,脸上还挂着笑容,一只手捂在‘唇’边,似乎刚才笑意还未消退。 ‘花’蕾再也无法控制,尖叫一声,猛向后退,直接撞到了书桌上。后腰断了一样地疼,她下意识的一转身,正看到一个最新的回贴显示在屏幕上,正说到年轻夫妻中的‘女’人摔倒在书桌前。 惊慌中,她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反身飞快的回了一贴,只有四个字:大同,救我! 才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就漆黑一片,接着两人都闻到了一股很浓烈地、令人作呕地腐‘肉’味道,而电脑边,一团黑血慢慢浸了出来。 ‘花’蕾吓傻了,倒是石界反应很快,拉着‘花’蕾冲出了这个可怕地房间。 然而一出‘门’,更大的打击在等着他们。因为大厅中除了倒在沙发上、发出鼾声地老大,扔在地上的几只手电外,老三、老四和老五都不见了。接着,各种惨叫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两人完全失去了主张,慌‘乱’的四处张望,就见四处都黑漆漆的,而小七的房‘门’没有关严,黑黑的‘门’缝‘门’,似有人在窥探。 “滋”的一声,其中一只手电闪了两闪,灭了。房间内更加昏暗。 “大同,救我。”‘花’蕾紧贴着石界,缩成一团,喃喃地道,但绝望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灵。 ……………………………………………… 包大同看到最后一贴上“大同救我”四个字,“蹭”的一下站起来,转向就往‘门’外跑,被阮瞻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 “我去救‘花’蕾。”他甩脱阮瞻的手,力量很大。 但阮瞻却再度拉住他,(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你确定这是‘花’蕾,而不是个陷阱吗?” “我很确定,但别说是个陷阱,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包大同愤怒了,阮瞻和他相识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那鬼东西在邀请你,这故事到后来完全是故意让你发现线索,这是挑衅。现在他在看你能不能在有限的线索中找到答案。或者,他还有别的目的。”阮瞻冷静的道。 不过包大同很急,完全失去了主张,“我不管什么他***其他目的,他要敢伤了‘花’蕾,我会让他魂飞魄散!放开我,不然我和你翻脸。” “难道你要打我吗?”阮瞻第三度抓紧丧失理智的包大同,“就算你够勇敢,可是现在你要跑去哪儿?” 包大同本来很狂燥,但这句话尤如一盆冷水,登时让他清醒了一点。 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不假,因为‘花’蕾回贴的那四个字,他感觉自己要急疯了。从来不知道是那么在乎她的,好多事,都是在失去才知道珍贵,就像从前。 “你在大学城发现了什么?”阮瞻的声音再度传入耳鼓。 他强迫自己冷静,走到桌边去,把背包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从大学城回来后,他一直在房间内打座,把中了那一掌的‘阴’气迫出了体外,才完全驱除干净,阮瞻就跑上来说小七又更新了。 这一次,他是的更新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好像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立即写上来,发到网上。因为连续更新,每一回更新的字数不过几百个字,所以那些守望此贴的人都自动不回贴,以保持故事的连续‘性’。 直到,以小七的注册账号,出现了“大同,救我”四个字。 卷五之第三十二章 在B市 金‘玉’满堂?”看到塑料袋中的小点心,小夏脱口而出 “现在不是说吉祥话的时候。”包大同把两个塑料袋分别摆开,“这两袋是我从大学城七号路上的凶楼内找到的,似乎是祭品,而且这种祭奠活动看来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我老婆没说吉祥话,她是说这小点心的名子叫金‘玉’满堂。”阮瞻道,“这种点心是素油制成,当祭品是合适的。” 包大同一愣,“这种点心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虽然好吃懒做,但一定吃过所有的东西吗?”阮瞻道,“假如这东西真是祭品,而不是用来‘迷’‘惑’你的,那我可以提供一个鬼屋的可能位置。” 听了这话,包大同很惊喜,当然他也很确定。当时他想拿这祭品离开时,那个小鬼很‘激’动,就像小狗守着自己的食。 眼见阮瞻隔着塑料袋把小点心掰开,凑到鼻端嗅嗅,他忙问:“如何?有鬼气是吗?” 阮瞻放下袋子,点了点头,“鬼屋很有可能就在b市,和咱们市相邻,如果从北郊大学城那边过去,翻过一座小山就到了。当然你也可以走国道,不过路况虽然良好,但是绕了很远一条路,还不如翻山,特别是那座小山很好走,差不多就是走台阶,不用攀爬。” “你确定吗?”包大同心里嘭嘭跳,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哪知道阮瞻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只是觉得非常可能。你知道吗?这种小点心是b市地特产,一家老字号的点心铺子纯手工制作。店老板是个古怪的人,拒绝机械生产食品,也拒绝连锁化,虽然有别的厂家仿造,但能做得这么地道的只此一家。刚才我掰开点心看过,这祭品绝对是从那家老字号买的。但是你要考虑这样一种情况,也许献祭的人并不在b市,只是到。:。 “关你什么事?”包大同斜了阮瞻一眼。 “因为我喜欢吃呀。这种点心甜而不腻,皮脆馅软,是各种甜豆和水果,特别好吃,所以阿瞻常去帮我买,我们还一起去过,就当假日登山了。” “那就是b市了| “慢来慢来,你这样是救不了‘花’蕾的。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阮瞻慢慢地道,“这件事是个陷阱,不过背后那东西的目标是这几个人,还是你,有待考量。” “我说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跳,因为他们的手里地人质我输不起。”包大同站直了身子,表情很严肃,和他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是小夏从没有见过的。 “可是你怎么断定凶楼中送祭品的人和凶宅的事有关系呢?”阮瞻问。 “因为那小鬼叫献祭的人为小七哥哥。而且说他是唯一可以离开那凶楼的人。”包大同道,然后把在凶楼中发生的事简单和阮瞻说了一遍。 阮瞻略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样说来,就算事情不确定,也八九不离十了。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假如那个献祭的只是从b市买东西。而不是住在那儿。或者他住地地方和凶宅并不在一处,要如何?” “献祭的人是小七没错。从那小鬼的话来判断,他和他们是一起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能够摆脱那棵古愧的限制而离开。他拿了祭品回去,就好像回乡探亲一样,从情理上讲,当然会拿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比较有代表‘性’的。所以,他住在b市的可能‘性’是个人,你想,在这种状态下,他四处‘乱’窜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他住在一个地方、凶宅在另一个地方、买祭品在一个地方、而还要回到大学城七号路来,以他的身份,要在四地奔‘波’,不是很冒险吗?再说他还得控制凶宅中地情况,如何能远离?现在我还怀疑他是怎么买地祭品呢!” “他未必要靠买的,半夜直接去铺子里拿也可以。”阮瞻道,“但你说得有理,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小七就在b市,但是化解谜题没有事先确定的,总是从最大的可能入手。而他与凶宅,最大的可能就是在b市。不过b市也很大,要。 “这个找‘花’蕾地老爸就行。”包大同断然道,“这老爷子身份神秘,手眼通天。”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烦恼地一拍掌,“我找不到他,非得等他找我,这都什么时候了,召 还不来。” 小夏瞄了一眼电脑屏幕,见“大同,救我”那一贴后,小七停止了现场直播,后面一屏屏刷地,全是读者的热烈讨论了。 “要我跟你去吗?”阮瞻突然问。 包大同看看电脑,又看看小夏,摇了摇头道:“不要,我想‘花’蕾地老爹会‘插’手,我们两个联手应该够了。那老头子傲慢得很,就你这脾气,非得和他打起来不可。再者,我需要有人呆在这儿,盯着小七再直播什么,好随时联络我。” 阮瞻没说话,只是一伸手。 包大同连忙把手机拿出来,一看电还算满,连忙递给了阮瞻,看他的朋友划破自己的中指,默念了此什么,然后一滴血滴在手机的背面,另一滴在杂志社的电话听筒上划了个符咒。 “保证不会为结界阻隔。”他说。 “哟,这是你为小夏之外的第二个‘女’人付出的一滴宝贵的血。”包大同试图开个玩笑,但心脏像压着什么似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他望着手机,看那滴血神奇的渗进了金属外壳,轻松的好像是水漏进沙地。他突发奇想,集中意念呼唤海三涯,期望可以有效果,因为他实在等不及要去救‘花’蕾了。 不过他失望了,他凝视了五分钟也没有效果,而且细想起来,他的心‘乱’得根本没办法凝神。 可正当焦虑得不知所措这时,电话铃却响了,他忙不迭的接听,果然海三涯要他去会面,地点就在杂志社外,他的车里。 不出所料,海三涯没有在本市找到‘花’蕾的行踪,也没有找到她去了外地的证据。因为‘花’蕾根本就在b市,而且非常可e+的,没有通过国道或者车站等场所,当然找不到。 包大同把他调查和分析的事和海三涯一说,后者立即决定调查凶宅所在地。 “按故事中描述的房子类型,就是在全市范围内也不多。”海三涯沉‘吟’道,“你也说了,既使这故事半真半假,也有寻找线索的价值,我会把这种房子重点搜索,也不会放弃其他符合条件的。毕竟,那‘混’帐要现场直播,想来现实环境与所描述的环境,差别不会太大。” “您涯,‘花’蕾发出的求救信号。 海三涯看看包大同,似乎感觉出他有事瞒着,但却没看出什么,只得说,“这种房子要租,必定通过房产中介,所以我要想查出来并不难,就算不租,从房屋登记上也找得出,顶多半天。” “能不能快点?”包大同道,“我不想‘花’蕾等太久。您的人脉超强,全动用的话——” 海三涯又怀疑的盯了包大同一眼,但是很满意他对‘女’儿的态度,那种真实的焦急反应做不了伪,“好吧,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一半。” 包大同满意的叹口气,一看腕表,时间是晚上八点。 卷五之第三十三章 灰云 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神通广大的海三涯已经得到了几处与凶宅故事中特征相符的房子地址。而包大同早就等在了北郊的小山边,他发现既使再小的山在夜里也是有些低温的,而他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山边徘徊,因为心里着急上火,倒一点也不觉得冷。 要尽快救出‘花’蕾,就一分钟也不能耽误,所以当海三涯乘坐直升机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而有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就算依次巡视了一遍那几处房子,所用的时间也不长。 可恨的是,就像人们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袜子,却总是在最后一个‘抽’屉中找到一样,海三涯和包大同这一老一小找凶宅,也是把所有房子都看过一遍后,发现最后那个房子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时,两人在直升机上就感觉出了那房子上强烈的凶气。 这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是很普通的房子,除了莫名其妙的‘阴’森,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在他们这样的异人眼中,却看到那黑漆漆的房子闪着一点点幽绿之光,好像墓地中的磷火一样。 看到这些异常,一老一小都有些兴奋,因为这证明他们追寻的方向没有错。几乎可以肯定,‘花’蕾,他们为之紧张和心疼的‘女’孩,就在这里面。 直升机停在了距凶宅两条街之外,大概是为了不让那东西太早发觉他们到了。让包大同感到吃惊和意外的是,海三涯的人脉和能力强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在每一个可疑之地处不远,都安排下了接应的汽车等候。下了直升机就直接换乘坐汽车,一分钟也不耽误。 到了那座黑漆漆地小洋楼‘门’口,包大同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了结界的气息。 “伯父。我从前‘门’进,如果我陷在里面,不管怎么说,您先救‘花’蕾。我自己会想办法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海三涯。 没想到海三涯没有看向房子的大‘门’,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半空。一直伴随海三涯左右的阿勇叔也抬头望天,看来有些紧张,还问了一句,“是吗?” 包大同跟循着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 刚才在直升机上时,看到天气很晴朗。月光也明亮,这时候不知为什么,半空中出现了一团灰云,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不祥而且‘阴’沉的暗黄‘色’,把月亮全部笼罩了。 那黄‘色’似乎是被月光折‘射’出来的,但其实不是,而是灰云自身所形成。而最异常地是,灰云不在半空中。只是飘浮在房顶之上,那邪气,相信远隔几里以外也感觉得到,但绝对不是从房子内散发的。 难道除了小七和凶宅的问题。还有更强大的东西埋伏在这里吗?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恶作剧。为了让人类痛苦。为了几个普通的人类? 这不太可能。这么强烈的邪气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奇怪的是。自从注意到灰云地出现,他感觉自身的力量似乎要凝固了,非常不舒服,好像他受了影响。 不是吧?如果对手强到这个地步,他怕是要尸骨无存。但是,就算尸骨无存,也要把‘花’蕾救出来! 只是他不明白,假如这么强大的东西是故意引他上勾,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和他办的前几个案子有关吗?和那些案子的异常状况有关吗?比如那个上吊后还自己解下绳扣的段德祥,还有那只变得那么凶暴的狗灵……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涌上他地心头,但他立即甩甩头,把这些问题都抛开,因为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除了‘花’蕾。 “伯父”他叫了一声死盯着半空的海三涯 “房子外有结界。”海三涯紧锁眉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我看出来了,但是 “外围有邪气,我不能出手。”海三涯突然道,“但我可以帮你打开结界,你单独进去。‘花’蕾 包大同愕然。 照理说,自己地‘女’儿身陷困境,他应该抢着冲进去才是,而且从他这么拼命地找寻凶宅地址和提前做下这些布置来看,尽管他表面冷漠,其实应该是很爱‘花’蕾才是。 是什么使他放弃进入房子,是外面地邪气让他担心,还是他怕外围邪气和里面的东西里外夹击,从而对他们不利呢?这邪气地出现是偶然的吗?听阿勇叔的意思,这 “拿着,我想你知道怎么用,也知道效果。”海三涯突然把一支枪塞在包大同手里,低头一看,熟悉得很,应该还算有深仇大恨,正是缚灵枪。 不过包大同还在发愣,阿勇叔却抢先道,“先生,这可不行。您也知道这外面思。 看来这外面的邪气既使和海三涯无关,也是他熟知的。但他一定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而从房子里外的邪气没有勾结的情况看,似乎那些邪物也不是一伙。 是巧合吗?海三涯又有什么秘密?这个城市中暗藏着什么可怕的事吗? “我不需要这个。”包大同把缚灵枪递还给海三涯,“我们这一派是使剑的,假如让我老爹知道我堕落到居然用枪,说不定会从黄泉返上人间,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怕海三涯不收回枪,故意说得轻松。 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看得出外围邪气多么强大。而形成邪气的东西不动,只是悬浮在半空,说不定是想等他们和房子中的东西打起来好乘虚而入。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所料的那样,也一定要提防,要谨慎,因为今晚他们不能有半点疏忽。 海三涯愣了一下,没有接,“小子,就算没有那把枪,我也对付得了那东西。”他一指灰云,说话声音很大,在静夜中远远的传了出去,似乎故意给某些东西听到。 “我知道,可是我要用我的剑,总不能让这宝贝闲置吧。”包大同说着把枪递给阿勇叔,“或者您是怀疑我救不出‘花’蕾吗?我拿‘性’命担保,‘花’蕾一定没事。” 阿勇叔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接住缚灵枪,显然对悬浮邪气很在意。 海三涯还想说什么,可是时间紧迫,争执无益,只低语了一句:“‘花’蕾如果有事,不是你担待得起的。” 卷五之第三十四章 血婴 道我的命不是命吗? 包大同心想,但他没有争辩,只听海三涯道:“不知你发现没有,这房子有血婴之气,不管那个小七是何等人,控制这房子并且伤害人的,很可能是一个胎死腹中,却又奇怪拥有了人类魂魄的怪物。它的成因我不知道,但却很邪很怪,不好对付。特别是事,也是她之前种的因,现在得了恶果。假如她不‘乱’开枪,封印你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你可能会看不到血婴的位置了,要知道这类东西最会隐形。” 血婴?还是有魂魄的?包大同完全没有看出来,心中钦佩海三涯的功力。 “他除了隐形能力强,对付这种东西,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包大同没有理会海三涯对他灵力的担心,而是虚心求问,因为这关系到‘花’蕾的命。 不过话一出口,他心中好像划过一道闪电似的,突然想起有一种可能 在之前破解那件‘奸’尸案时,当事人之一的妻子,也就是孙太太被冤魂报复致死,当时她怀有身孕。最后据案件的责任人之一,一个叫宋中的火葬工死前透‘露’,孙太太那没有足月的孩子奇异地生了下来,而且还“跑”走了。 会不会是那个婴儿?!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弄’出凶宅的事来害人?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假如血婴是小七,他的智商就很高,因为只有成年人才做得出这样复杂的事,才会设下陷阱埋伏。而就算是血婴因为某些奇怪的事而拥有了魂魄,难道他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有了***地思维?是什么让它成长得如此之快? 再假设那怪物做这一切是为了引出他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当时他可没有作恶。还曾经试图保护他们***。假如真有怨恨,也许是怪他没有保护好,没有尽快查出原凶。不过这也太牵强了。 但是,对于怨念特别强烈的东西而言,迁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如果这一切地推测是对的,说到底,是他连累了‘花’蕾啊。 “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是重中之重。我说了,血婴最会隐形,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慢慢靠近你,然后突然袭击。”海三涯说,同时看出包大同神‘色’有些古怪。问道,“你想到什么?” 包大同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说。就在这时,设成震动状态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连忙接听,结果阮瞻告诉他,小七又在更新。说是老大突然发疯,石界为了保护‘花’蕾,和老大扭打到了厨房,但当‘花’蕾也冲进厨房时,石界和老大都不见了。 也就是说,现在那血婴把‘花’蕾。或者说把每一个人都分隔开了。好方便一个一个杀掉。 一想到‘花’蕾现在的恐惧。包大同的心就莫名其妙的疼,于是再也顾不得危险。也做不到冷静分析,认真备战,急对海三涯道,“伯父,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非得立即进这房子去不可,有什么事,等找到‘花’蕾再说。我看得出,这个结界非常强大,我需要借您之力。” 海三涯眼神复杂地点点头,但却不多说什么,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又对房子目测了几秒,然后拿过阿勇叔递过来的四个青铜制地、不知名的兽头,再后是四把式样古怪的短剑,闭目凝神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念的什么咒语,施地什么法术,只突然‘抽’出一把刀割向自己的手腕,未曾有半点犹豫。 他毫不吝惜自己,这一刀下去,又准又狠,鲜血登时迸流,吓了包大同一跳。 他和阮瞻有时候为了加强符咒的力量,确实是会用上自己 血,但从来没到过这种程度,这不是加持符咒,纯粹杀,是自残。 — 可是他说不出话来,因为感受到海三涯为了‘女’儿可以不顾一切的态度。真该让‘花’蕾看看这一幕,她常说父亲不爱她,这哪里是不爱,简直是爱得不得了。 就见海三涯把腕上热血滴入四个中空的兽头,之后又抹到短剑地刃口上,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才为自己止血。而阿勇叔很配合地接过兽头,围着黑漆漆的房子转了一圈,把四个兽头摆在四个方位。 那是让包大同感到极其意外,也是完全不符合常规地四个方位,他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但见海三涯盘膝坐在地上,把四把短剑‘插’入身前泥土,右手食指中指合拢,点着自己眉心,左手则握住右手手腕,就那么静默了一分种,之后猛然睁开双眼,手势保持不变,只是指向凶宅的方向。 “开!”他低喝。 这种情况,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包大同却看到那片夹杂着幽绿的漆黑之中‘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灰白‘色’,正是房子的外墙。 这证明,死结界被打通了一处。 “小心点,速战速决。只要打败血婴,结界就不复存在,一切就轻松了。”阿勇叔说着,头也不回。因为当海三涯施法之时,他一直举着缚灵枪对准屋顶上的那片灰云。 灰云躁动,却未敢改变方位,显然是受制了。从这点上看,形成灰云的东西一定和海三涯有关系。但这个时候,包大同没心思管这些,只对阿勇伯点了点头,之后毫无阻碍的冲进了小七口中的凶宅。 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混’沌的凶煞之气,模糊,但充满了血腥味。而在这一片污浊之中,他用力嗅嗅,捕捉到一缕清新的香气,就来自于左前方的位置。 在他面前全是墙壁,没想到除了外围结界,这血婴在内部又设了另一层结界,但威力小得多,因此根本挡不住包大同的视线。 他冷笑一声,也不多话,一记掌心雷劈到结界最弱的一点,随着一声莫名其妙的咔响,眼前登时清楚了。左前方,正是厨房的位置。 “‘花’骨朵。”他叫了一声,闯进了厨房中。 一声惊叫,‘花’蕾脸孔雪白的呆站在冰箱旁边,茫然不知所措。当她看清来人是包大同,立即跑了过来,但跑了两步又蓦然惊疑而戒备的停住,一脸不信任。 包大同知道她是怕看到幻影,如果是鬼物变化的就更糟,于是轻轻一笑道,“谁还会叫你‘花’骨朵呢?快过来,我想吃洋葱牛‘肉’卷!” 这一句,比什么都管用。 ‘花’蕾呜咽一声,全部的恐惧都化为了依赖,飞扑到包大同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她哭。 “所以你就吃定了这一点,一天到晚闯祸,是吗?”他试图责备,但说出来语意却温柔。在‘花’蕾入怀的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居然还非常心动。 卷五之第三十五章 当心头软软的时候,就觉得一阵‘阴’风自开着的‘门’后袭 包大同反应迅速,怀抱着‘花’蕾一拧身,感觉身后一个东西掠过,很锋利的感觉,划破了他背部的衣服。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黑皮手套,就落在灶台的上面。 ***的,老子快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这邪物居然还给老子来捣‘乱’!包大同心道,不禁怒火中烧。 “喜欢坐在灶台上是吧,老子成全你。”这一句,他骂出了口,伸指一个五行禁法之火术,“南离天火,化三昧,炼!” 那只手套屡次折磨过石界,不过它只是个附身手套的不长眼的小角‘色’,哪想到眼前的男人如此不好惹,本来还想躲避,却立即被烈焰所包围。 五行禁法单独使用也可以,但配合上附近拥有此属‘性’的东西,力量会加倍。那手套落到灶台上,正好与火术搭配,所以它连一分逃的机会也没有,像一只着火的老鼠般,在吱叫声中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花’蕾问。 “大boss身边带的小杂碎。”包大同‘摸’‘摸’‘花’蕾的‘乱’发,看得出她吓坏了,“你也知道,怨力强的东西往往会吸引一批游‘荡’在黑暗中的东西来依附,不值一提的。倒是你,看到了什么可疑的吗?” “有血腥气,还有一团腐‘肉’。”‘花’蕾知道这是紧急关头,只抢重要的事说了一遍。 包大同蹙着眉,脸上却微笑着,“你老爹真了不起,居然看一眼就猜对了。这房子是被一个血婴所控制。而且很可能是孙太太的孩子。哦,他就在‘门’外接应咱们。” ‘花’蕾吓了一大跳,甚至忘记了害怕。她不知道父亲、她平常叫老头子的人居然和包大同联手了,更没想到孙太太胎死腹中地孩子是原凶。 “真的?” “呆会儿问问不就知道了。”包大同一笑,伸出手掌,“握着我的手就不会有事,相信我吗?” ‘花’蕾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 “那我们就先看看最先死的儒小七是怎么回事。”他伸指在‘花’蕾额头上画了些什么,保护她不会被突袭,然后挽着她手。走出了厨房,直奔一楼的卧室。 ‘花’蕾这才发现,结界已经不存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房子的大‘门’也看得到,但窗子处还是黑漆漆一片。但这就足够了,自己全心依赖的、喜欢地人在身边。自己的父亲就在‘门’外,她忽然信心满满,什么也不怕了。 包大同野蛮的踹开房‘门’,只见电脑还在闪烁,而小七的尸体却再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而是散发出一股恶臭,害得‘花’蕾差点呕吐。 而包大同细一看。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判断,儒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了然,这儒就是小七的执行者,小七在网上以凶宅地故事引‘诱’好奇者,而当众人犹豫的时候,他在现实中力劝并煽动众人进行鬼屋探险,那个声称知道地址的人也一定是他。 这可怜的小儒早就死了,不过是被另一个魂灵所占据。现在对方知道包大同闯了进来。便弃尸不用,他也就快速腐烂了。 包大同回手一个掌心雷,依旧很暴力,于是电脑完蛋了。之后他拉着‘花’蕾的手走房间,一出‘门’就看到老大笑眯眯的在堵在‘门’口。 二话没说,还没等老大掐向他脖子的手伸直,他立即迎了上去。一个非常凶狠地摔角动作。把老人直‘挺’‘挺’摔趴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还有刺人耳鼓的骨头碎裂声。 接着他停也未停。一记符咒飞贴在老大的脑‘门’上,立即,老人的头顶升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灰烟,而他‘裸’‘露’的手臂上,有一个青‘色’的印子,似乎有腐烂地痕迹。 ‘花’蕾吃惊道,“他年纪大了,这样会摔伤的。” “总比死了好,一点犹豫就会断送他。”包大同神情严肃, ,他一把年纪了,居然和年轻人玩这个,也应该受一 “那灰烟就是控制他的东西吗?”‘花’蕾问。 包大同半侧着头,吃惊的望着她。 ‘花’蕾不是没有某些方面的能力吗?为什么会看到只有‘阴’眼才看得到的灰烟?听她刚才说话的意思,似乎在来时地山路上,以及在儒地眼里还看到过别人看不到地奇怪东西。这又是为了什么?是血婴故意让她看到,还是她身上也有隐含的力量,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怎么了?”见包大同审视自己,‘花’蕾有些迟疑。 包大同摇了摇头,“这里地邪气很‘混’沌,说明那血婴可以拆分自己的邪气和灵力,可以分别控制不同的人。你记着,如果看到同行的人,一定要戒备,就算石界也是一样。而且你老爹告诉我,它善于隐形,所以这里是很危险的,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先送你出去。” 他望向‘门’边,想让‘花’蕾先离开,可是不能任她自己出去,因为从房子到海三涯身边还有一段距离,虽然很短,却可能有任何袭击出现。而送她出去,只怕会失了战血婴的先机。 要知道对付这类邪物,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 “不,我和你在一起。”‘花’蕾抓紧包大同的手,重复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像宣誓一样的话,坚定的语气和水‘波’莹润的眼睛都让包大同心头一跳,忽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快快了结此事,因为他想找个地方,好好抱抱她。 “好吧,那跟紧我。”他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在这么紧张和恐怖的气氛下,居然让人感到阳光灿烂,“等我殴打石界,以驱出他体内邪魂的时候,你可别拦着,我等这机会好久了。”他开玩笑,然后拉着‘花’蕾向二楼走去。 踏上一级台阶,两人就听到一种“咚咚”声,包大同忍不住轻咦,感觉这声音像是心脏的跳动。这里除了那些受困的人,就没有活人,哪来的心跳声?一定是血婴在故‘弄’玄虚。 他不理会,一级级往上走,才走到拐角,就看到一片黑影兜头罩来,他本能的拉着‘花’蕾伏腰,只听到“啪”的一声爆响,接着木屑纷飞,一把椅子和一段楼栏都碎了,可见对方用力之猛。 还没来得及看对方是谁,躲在角落的黑影子就扑了过来。包大同一闪身,让过半步,只觉得对方动作僵硬,他用力一挥,一记手刀砍在来人脖子,那人立即昏倒了。 “石界!”‘花’蕾惊呼。 包大同狠狠把一张符咒拍在他脸上,同样有一缕灰烟自他头顶而出,而他的脖子上也有一块青‘色’的腐烂痕迹。 “你看,他中了邪还那么狠,这人一点不可靠。”包大同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攻击石界的为人,但还是把他的身体轻轻搬到楼梯拐角处,低语道:“小子,我救了你的命,以后给我离‘花’蕾远一点。” 做完这些,两人走到二楼,就见二楼黑得不同寻常,还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接着就有一阵歌声响了起来,“小鸭乖乖,个子矮矮,走起路来,***歪歪——”寂静之中这声音慢而飘乎,而且还捏着嗓子,听来‘阴’森极了。 “是老六,疯掉的老六。”‘花’蕾偎紧包大同,说道。 卷五之第三十六章 包大同祭出光明符,黄‘色’的符咒有如发亮的小船帆,一直飘到楼顶上,照亮了二楼走廊。就见二楼走廊里站着好几个人,一动不动,好像蜡像。 老三和老五两个‘女’人站在尽头的角落,老六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全身上下只有嘴一动一动的在唱歌谣。 再仔细看,他们脸‘色’都灰‘蒙’‘蒙’的,而且身体‘裸’‘露’的部位都有青‘色’腐烂痕迹。而在包大同看清他们后不久,这三人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诈尸一样,突地跳起,面‘色’狰狞的笑着,扑了过来。 这些人本来就没有经过什么特殊训练,只凭一股邪力,不过他们动作却很僵硬,所以包大同打起来并不费力,几招过后就让他们断胳膊断‘腿’,老六更是直接昏倒。之后,包大同立即上前,一人补上一张符咒,看着同样的灰气自头顶而出,然后消散。 “怎么回事?”‘花’蕾惊魂未定。她见过包大同战斗,但没见过这样‘肉’搏的。 “那血婴在引我们进去。”包大同沉声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明显不过。所谓血婴,就是未出母体而存活的邪物,他未***形,要想长久存留于人世,甚至创出属于自己的‘肉’身,就必需以人类的血‘肉’为补充,所以那些人身上都有腐烂的迹象,那是被它咬噬而成的,如果不加禁止,这几个人数日后就会成为枯骨。 而血婴布下这个陷阱,也就是为了吸引那些太过好奇的人进入凶宅来供它食用。但是灵异网站那么多,人气最旺,邪气最盛的。肯定不是《零杂志》的网站,血婴之所以选这里,一定是想吸引他出现,毕竟如果这个网站出了事,他一定会追查到底。 血婴是怎么存活下来地?又为什么会找到这个房子,然后还上网设陷阱?那为什么要针对他? 这些事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八个人中,只有‘花’蕾没有受伤,这是因为她本身会一点点法术。还是因为那血婴知道‘花’蕾对他是多么重要?如果是后者,它怎么会知道的? 八这个数字,可能是血婴的某些变态嗜好,也可能是它一次只能消化八个人,而现在这些人分别中邪,在小楼内伏击他,血婴肯定不是指望他们能伤害他。而是为了消耗他的力量和符咒,外加施出符咒所需要的灵力。 而这八个人不是的一哄而上,却是一个个深入到楼内,很显然是引他上到顶层。那个讨人厌的老四一定在上面,决战的场所也在那里吧? 想到这儿,包大同不禁冷笑。前面是危险,他知道。对他也许很吃力,他也知道,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血婴就那么确定消耗了他一些法力,还有‘花’蕾在他身边,他就一定会弱到输给它?也许它很强大,还拥有了不该拥有地***灵魂,但它却不明白,邪永远不能胜正! “别去了。”‘花’蕾拉住包大同的手。“我不想你受伤。” “老四还在里面。” ‘花’蕾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那个讨厌的人,让他死吧。 包大同一笑,在‘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居然笑得如此温柔,“不能留着这凶宅害人,这是我道中人的职责。”他说着伸手拨‘弄’了一下‘花’蕾颈间的兽牙项链。“这是好东西。可以暂保你不被邪气所伤。我还有东西给你。” ‘花’蕾茫然地接过包大同递给他地两张符咒,听他说道:“贴在前心和后心上。如果有意外,你就拼命跑,到你老爹身边去。别急着反对,我是说你把他老人家叫进来救我,现在你是通信兵,很重要的职位。或者部,在这种情况下让‘花’蕾又气又羞。 见‘花’蕾恐怖稍减,包大同明白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三楼走去。 楼梯不算陈旧 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踩到冰雪之上,而越到三楼一股寒意包裹住前进的两人,等随着一直笼罩在头顶地光明符走到楼梯口,那情景令‘花’蕾差点晕倒。 老四盘膝坐在三楼小厅的地上,略昂着头,一如他平时指点江山文字时的嚣张傲慢,只可惜此时他已经死了,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七孔流血,显然是看到了最可怕的事。他曾经发表过愤世嫉俗的天体运动神圣论,而此时的他确实是浑身***着,只是身上似乎被野兽咬过,肢体七零八落。 如果说,那血婴要吞食其他人,是慢慢的从腐烂那些人地肢体开始,那对于老四来说,简直是野蛮的撕咬。难道,就连这个血婴也讨厌这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人吗? “咕噜”一声,似乎是吞口水的声音,同时走廊内开始明亮了起来,不是正常的光线,而是墙壁开始发红,最后整个空间都被红‘色’充斥,身在其中的‘花’蕾和包大同都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 这里不是一幢房子,而是一个怪物地肚子。那曲折地楼梯好像血管,紧闭地房‘门’好像伤痕,老四就像一块没有消化的‘肉’。 “原来你是要吃了我地血‘肉’,因为我有法力,所以会对你凝聚人形有巨大的帮助。”直到此刻,包大同才恍然大悟,语气轻蔑的道,“唉,你真找错人了。我的朋友阮瞻,是天生良能的人,他的血‘肉’才是宝物。” 说完,又转头对‘花’蕾说,“别怕,只是幻觉。孙太太的孩子还没强大到能变化成一幢鬼屋来吃人,只不过能聚散无形罢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声音突然问,有点像小孩,又有点像‘女’人,非常含‘混’不清。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哪想到你就承认了,你还真老实。”包大同神态轻松,“不过我真好奇你是怎么生出来的,一个连胎儿形状也没有的血‘肉’居然能出来害人,别告诉我你是怨气形成。还有啊,你怎么会有成年人的魂魄?” “我不会说的,既然你知道我要你的血‘肉’,就带着你的问题***吧!”看不见形体的血婴突然大叫一声,一点也不给包大同问话的机会,显然对他的血‘肉’极度饥渴。 “嗖”的一声,一团暗红‘色’的、血块似的东西自墙壁弹‘射’出来,像石块一样砸向两人。 包大同早有准备,一手在‘花’蕾身外设下结界保护,另一手以掌心雷迎敌,令那东西化为一篷红雾。但血雾散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每一粒血珠又化为同样的大的血块,再度攻来。 “金刚护体,佛光映,破邪!”包大同掷出自己的随身小刀,借金属之力施展五行禁法之金术。 登时,空气中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刀锋掠过,正气阳刚无比,在‘混’浊邪气中涤‘荡’中一片清明。但这只是暂时的,血块和血雾好像无穷无尽,包大同打得越多,血块就越多,并且呈几何速度增长,但若停手又不行。 “累死你也打不完的。”血婴说着,“你越运动,血气越翻涌,味道越好。” “走着瞧。”包大同嘴硬,心里却知道不妙。 卷五之第三十七章 放开我的女儿 血婴远比他想的难对付,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能有帮凶,或者它得到了某些助力的刺‘激’。那又是什么呢? 而现在,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他的灵力早晚会尽的,而海三涯既然现在还没进来,证明外面的东西没有解决,他只能指望自己。 唯今之计,是必须找到血婴的本体,他敢肯定就在这附近,可是它真的很善于隐形,他把灵力全集中在‘阴’眼上也找不到。 只感觉一阵刺痛,一个不小心,他肩头就挨了那血块一下,受伤的部位,似乎有无数小针往他的‘肉’里扎,说不清的痛。动作稍微一窒,‘腿’上又挨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花’蕾在一边看到又是焦虑又是心疼,可是却帮不上忙。 她从未这样恨过自己,恨自己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却总是他的累赘,之前还封印了他的能力。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时候受伤的是自己。 她无助的四望,知道如果‘乱’动,反而造成包大同的负担,可是她真想可以帮他,不愿意看着他孤军奋战,受伤,甚至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奇怪的是,视线模糊中,她忽然看到有一团影子暗伏在三楼的楼梯口,像一团发酵的面团,五官就挤在面团中间。 是那个血婴!她看到了! ‘花’蕾惊骇之下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滚落,眼前清楚了。可是那面团的影子也消失了,再度‘逼’出眼泪,朦胧中却看得清清楚楚。 “大同,九点钟!”她大叫一声,隐晦地提醒。 包大同在杂志社闲极无聊玩飞镖的时候,曾经以钟表的时针表示过方位,这时候她知道不能明说,怕引起那血婴的注意,不能一招制敌。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包大同已经受伤好几处,尸毒也开始浸入身体,但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同时四处试探那血婴的本体所在。 此时听到‘花’蕾的叫声,彼此间的完全信任令他想也不想,立即一步跳到‘花’蕾的保护结界之中。弯弓搭箭,那只白‘色’幽冥箭就架在他地手臂之上。 “九点?”结界狭小,两人紧贴在一起。 “九点!” 包大同扬声一笑,半转过身体,准确的‘射’向九点的方向。 那血婴完全没料到最没用的‘花’蕾却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它几乎没有提防,所有的力量全用于攻击包大同,‘门’户大开。那支幽冥箭之冰魄来时,它甚至没有反应,任那正气之箭正中它和鼻粱,并穿透了过去。 刺耳的惨叫声,不是人类能适应地,包大同为保护‘花’蕾,为她挡住了这声‘波’一样的攻击,顾不得‘胸’中翻江捣海般的疼痛。 “小七。救我!”血婴叫,拼命想克制自己的身体融化消散。 包大同愣了。 小七?难道还有一个小七?难道血婴不是小七?果然他没感觉错,血婴有帮手! 可是为什么,当血婴遭到重创,邪气迅速消散时,那个小七不见踪影?难道跑了吗?在‘门’外海三涯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吗?他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吧,你本就不该出生。”包大同伸指一弹。一束灵光加速了血婴消失的过程。 可血婴却在这时候笑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它说。发^|面。看得人心头发‘毛’。 “我对你怎么出生的没有兴趣,关键的是你在人间彻底消失。”他冷冷的,一瞬间酷烈绝然。 “我不会消失,小七知道的。我绝不会消失。”血婴说出最后一个字,留下巨大的谜题,化为一缕灰烟,就那么消散了。 恶物去,清气生。 感觉到房子内的邪气像被‘抽’走一样迅速消散,包大同再也支撑不住。 这血婴极其凶戾,他用尽了力气才能坚持到‘花’蕾看出它的形体。可是‘花’蕾为什么能看到,难道她本身是有灵力地人,只是被掩盖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给封印了吗? 他‘混’‘乱’地想着,向后便倒,闭紧双眼。累啊,累死了,这一刻连一个字也不想说。 “大同!”‘花’蕾哭叫一声,还以为他是受伤晕倒,心脏像裂开一样的疼。 他不能死!她不许他死!她还没对他表白过,怎么能失去 “大同你醒醒!”她轻轻摇着他,泪水滚下面颊,落在他的脸上。 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想起学过心肺复苏术,当下什么也顾不得,立即扑过来实施人工呼吸。 包大同只是不想说话,顺道装死逗逗‘花’蕾,哪想到她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还扳开他的嘴,用力吹气。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客气什么,一下捉住她的舌头,缠‘吻’了上去。 只是心动罢了,只是本能罢了,到后来却完全放任了那个‘吻’变成热烈的纠缠,已经分不清心里想地什么,只有迫切地想彼此贴近。 海三涯闯进房子地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旋即大怒,“放开我地‘女’儿!” ………………………………………… 所有善后的事,海三涯全权负责,当然包括怒气冲冲地带走‘花’蕾,还给了伤痕累累的包大同一记不知什么招数,让他的身子足足麻了三天。 小七是谁?还是没有找到,而那血婴的来历也是个谜。同去鬼屋探险的八个人,只有老四死掉了,而且失去了心脏。 可是还有什么比‘花’蕾得救更高兴的呢?虽然海三涯把‘花’蕾关了起来,不许她出‘门’。但她平安,平安就好!而且,还可以上网聊天嘛。 但这天,包大同才打开电脑,忽然收到了一封q邮件。 上面写着:小七向你问好。 本集完。 卷六之第一章 中世纪方式的见面 周漆黑一片。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苗条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在厚厚的纯‘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穿过走廊,绕下楼梯,屏息听了半天,然后踏入一楼客厅,向着大‘门’走去。 “要去哪儿?”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同时,客厅的灯亮了。 光明来得太突然,‘花’蕾一时无法适应,双手下意识的‘蒙’上眼睛,过了几秒种放开,正看到父亲,她平时称为老头子的人正坐在沙发上。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儿,似乎特意等着她的。 “爸 “叫我什么?”海三涯皱了皱眉。 “老头子。”‘花’蕾抬眼望了一下父亲,不知道他哪里老。 他的样子顶多算是中年,不得不说,还很帅,加上他那么有钱,所以她经常听阿勇叔说,有好多小姑娘追求父亲。她还曾担心父亲为此会和母亲离婚,因为她感觉得出,他们夫妻的感情非常淡,平常客气得可怕,好像是陌生人。 嫁给包大同应该不会这样枯燥的,他那么可爱,平常又那么坏,经常气她、逗她,可是他比父亲有趣多了。父亲就像阮瞻,不明白小夏姐是如何受得了的。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海三涯见‘女’儿沉思了几秒,嘴角又‘露’出一点微笑。就知道她在想包大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子,有什么好?吊儿郎当,换‘女’朋友像换衣服。凭什么就那么轻易就拿走‘女’儿地心了呢?当初同意她跑去做什么灵异杂志。不过是想让她离家独立,哪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也怪他,听住了阿勇老婆的调查结果,说是不会出状况。结果呢?现在这个状况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您明知道我要去哪儿!”‘花’蕾咕哝了一句。 “不许去!” “为什么?”‘花’蕾因为生气而放大了声音,“您已经关了我一周了,就因为他亲我一下,您就 “闭嘴!” “可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海三涯气坏了。 这个‘女’儿很乖巧地。因为一直生病,所以在十八岁前很少出‘门’,从来不曾顶撞他,今天居然为了个才认识了不到一年地小子—— 父‘女’两个站在客厅的两端对视,最后以‘花’蕾突然“哇”的大哭而告终。 很少看到‘女’儿哭,就算她病得很痛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大声哭过。海三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态度冷漠强硬惯了,所以这时的反应也是很生硬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楼梯道,“给我回屋去,下次让我再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断你么?不相信我有这本事?” ‘花’蕾愣了半晌。又不想顶撞父亲,让他生气。又怕包大同真地受到伤害,只得让自己难受了,哭着跑回楼上去。 而她一离开,海三涯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直到阿勇叔从书房悄悄走出来,他也没回过神。 “先生,你这是何苦呢?”阿勇叔劝道,“包大同那小子‘挺’不错的,您也调查试探过了,他的能力、品‘性’都是一流,这回的事,他表现也不错,肯为了蕾儿拼命,我看他们很般配的。” “他‘花’心。” 阿勇叔挠挠头,“这倒是有点儿,不过他只是年轻罢了,想必真正爱上蕾儿就会一心一意。从前,先生您过,要给蕾儿把个有灵力的,不然如果那事 这 提醒了海三涯什么,他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姓果有我提点一下,肯定能成大器,可是他不止是有能力,还陷身在这一行,这会给蕾儿带来危险。我的本意,只想让她平安的生活,有个有些灵力地人能保护她就好。我看 “那小子莽撞,蕾儿未必喜欢。”阿勇叔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一切是为蕾儿着想,可是牛不喝水能强按头吗?如果真是躲不开,还不如的个强者在她身边。” 海三涯摇摇头,“容我想想吧,先关着她再说。把她放开,她和那小子‘私’奔了怎么办?这些年我一直追击害过蕾儿的东西,再不想四处找人了。” 阿勇叔本来还想劝两句,但见海三涯一脸疲惫,不禁同情起自己地老板,“我帮您看着她吧,其实我觉得她不会再跑了。那孩子什么事都会为人着想,不会太违逆您地愿望。您去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大生意要谈。” 海三涯点点头,感‘激’地看了阿勇叔一眼,慢慢从另一侧楼梯回到卧房去。 目送自己的老板离开,阿勇叔关掉了灯,在黑暗中打座。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有异,一睁眼就发现外院闪过一条黑影,跳到窗边细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当是没看见,又回去继续打座。 他答应先生不让蕾儿跑出去,可没说拦着她接待“客人”。 他微笑着闭目凝神,那边地包大同却费力的避开最先近的防盗措施了符咒结成的灵力网,爬上了二楼的房檐,极轻的敲了窗户。 ‘花’蕾正趴在‘床’上哭泣,听到敲窗声,看到窗外有一条黑影,先是吓了一跳,之后狂喜万分,连忙开窗把包大同放进来。 两人已经习惯天天见面,这次一周没见,又是在热‘吻’着的情况下被分开的,所以都觉得想念得特别厉害,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一起,‘吻’了又‘吻’,亲了又亲,在就要走火的边缘,挣扎着停止。 “我们进展得很快。”包大同哑着声音说,拼命克制全身的血液像某些部位急涌,“***。”他补充。 ‘花’蕾有点羞,轻轻打了他‘胸’口一下。 “我很‘浪’漫吧,这种见面的方式多么中世纪,我可是爬了围墙,又爬窗子。”他又说,“哪想到你老爹这么狠,连电话、网络全给你断了,让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办法。不过听说有个什么故事,就是公主的父亲把公主关到塔楼里,一个穷小子天天爬着藤去找公主,三年后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了两个了。怎样?我们也生一个?” ‘花’蕾的头垂得更低,感觉心中燃着一团火,并不反对包大同做些什么。 但包大同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克制着向后退了一步。 “我来,是有正事,非常正经的事找你。”他说得很严肃,吓了‘花’蕾一跳。 “又出什么事了?”她问,“那天我看那血婴好像没有死透似的,难道 “它绝对死透了。”包大同打断‘花’蕾,“它说的怪话只是为了表明一件事,也许它死前明白了什么,但相信我,它绝对已经消失,虽然它的身世还是个谜。不过,我说的事还要重要。” ‘花’蕾睁着她一双纯真的眸子看着包大同,想不出是什么事这么严重,这么重要。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洋葱牛‘肉’卷?”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哦,这个人!真拿他没办法. 卷六致命留言之第二章 父爱 我父亲颜‘色’灯光而变幻的喷水池,‘花’蕾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她和包大同正坐在她房间的宽大窗台上,脸朝外,两‘腿’悬空着一‘荡’一‘荡’,让她感觉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你家真大,‘花’园里又那么亮,刚才我偷着‘摸’进来,真是不容易。”包大同不理这个话题,却伸手碰了碰‘花’蕾的头发,不经意的微小温柔和不肯表‘露’出来的安慰格外动人。 “他甚至不让我叫他爸爸,非要叫老头子。”不过积聚在‘花’蕾心头的忧伤太多了,今晚她想宣泄出来。 “也许他有怪僻。” “包大同!” “好吧。是他不好,行了吧?”包大同伸臂揽过近在咫尺的‘花’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样,也许不会感觉那么沉痛,“不过你可以小点声吗?虽说你的卧室和你老爸的卧室距离很远,又面朝两个方向,可他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敢设结界,那相当于报告他:喂,包大同在这儿,快来给这小子来一下子。告诉你,上回他打我那一下,让我麻了三天。” 他说得沮丧,居然把‘花’蕾逗得笑了起来,轻快柔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听来格外清晰,也格外欢畅。 “他不爱我。”笑过后,‘花’蕾又觉得心情沉重,于是再度重申,似乎是要说服自己。 “除了不让你叫他爸爸,他怎么不爱你?虐待过你,饿过你,还是打过你?”包大同本不想在这良辰美景夜说这些,但又知道不给‘花’蕾解开心结是不行的。于是问道。 ‘花’蕾摇摇头,“那倒没有。可是他对我和我妈都很冷漠,这应该算情绪上的家庭暴力。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十八岁之前很少出‘门’,一直卧‘床’。可是他很少来看我,整天忙碌,甚至少抱过我,发烧的时候没有‘摸’过我的额头,病得快死地时候,也没有握着我的手哭泣。那时候生病真的很难受,却并不怕死。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要不是怕我妈难过 “幸好你没死。不然我们在这一生就无法相遇了。”包大同把‘花’蕾拉开了一点,眼神闪闪地看着她,语意如此‘浪’漫。那一瞬,‘花’蕾也很庆幸。又很后怕。 假如,这一生没有遇见他 “可这都不能说明他不爱你。”包大同话题一转,“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病得这样厉害,是需要很多钱去看医生的吗?他是要赚钱的。如果不是当初的努力,今天的他也不会这样富有。又也许。他知道你身体不好。怕你将来受苦。所以拼命积累财富,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最良好的生存环境呢?”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应该体谅父母。”‘花’蕾苦恼的摇摇头。“可是拒绝和我做感情‘交’流。那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具体的某件事情。” “我相信,你们父‘女’之间一定有误会。”‘花’蕾语气中隐含着挫败感与伤心,包大同想劝解她,却无从劝起。毕竟他们父‘女’之间地事,外人一般很难理解。 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他有朋友阮瞻。 阿瞻和阮伯父之间的相处情况更加残忍,阿瞻生来就被父亲视为克制魔气的工具,为了割断父子天生具有的亲情,他父亲居然从小就把他送人。 ‘花’蕾不是这种情况吧?话说,那天和血婴搏斗时,为什么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地东西?她是不 拥有辨鬼神的能力,却被她老爹给封印了呢?她又为好?是因为无法承受这能力,还是因为其他的秘密? 不,不可能!阿瞻那样的情况太特殊了,‘花’蕾绝对不会是这样。再说,从海三涯的态度来看,对‘花’蕾的爱是毋庸置疑地。 “如果你看到他在得知你失踪后地焦急,就不会这么说了。”大同叹了口气,“‘花’骨朵,先不要下定论,好多事我们并看不清楚真相。比如我老爹吧。” “包伯父?”‘花’蕾迟疑地问,心中有几分喜欢,因为这是包大同第一次和她说起他家的事,这是否意味着她正在走入他地心灵呢?是否意味着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呢? “我那老爹可不像你爸爸那样帅,很有风度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而且是很狡猾那种。他总是有许多事做,还是时时要云游四方,自从我懂事起,就拿我当自由放养的羊一样,随便给点吃的就任我自生自灭。每回他走,就给我留下一些修炼的科目,如果他回来时我完不成,就逃不了一顿打。似乎他从来没有想过,年纪小小的我,要修炼那些驱鬼御魔的玩意儿,当他不在身边,却遇到那些可怕的东西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吃掉?我从来也不觉得他有多爱我,总认为他是随便敷衍一下父亲的职责罢了,直到声音极轻的哽咽了一下,“在他离开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他是非常爱我的,只不过他不许自己表现出来,因为他要把我锻炼成可以独自面对一切的男子汉。也许,我在修炼时召来恶鬼,他一直是隐在一旁的,也许他只能看着,却不能帮我,心里会很难过,可是他却‘逼’自己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我想,那也很难。” “大同,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花’蕾抚了抚包大同的脸,“对不起,是我任‘性’,非要说父亲的事,才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伤心吗?”包大同微微一笑,“我老爹走了,我当然伤心。可是今天回想起从前,却只记得他的好处,他给我的那些快乐,肃然也感‘激’他给了我生命,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孝顺他。‘花’骨朵,我说这些是要你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要用心体会才行。我老爹的死,是我永远面对的痛与遗憾,我不希望你也这样。所以,好好了解一下你老爹,或者你们父‘女’的关系就会改善许多。你就没有想过吗?他做的所有事也许都是为了你。也许你不是个普通的人,他只是想保护你。” 是这样吗?‘花’蕾茫然的看了看包大同,看着他真诚温暖的眼睛,不禁疑‘惑’了。父亲从小对她偶尔的温柔和爱怜,也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手机访问:ap.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也许他是个好父亲,这样冷漠对我是有苦衷的。”‘花’蕾喃喃地道。 “对嘛,要从好的方面想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优点。但是请注意但是都瘦了。”包大同拖着‘花’蕾的手,抚‘摸’他的脸。 卷六之第三章 交友留言 蕾苦恼的摇摇头,“他好像很生气,不许我出‘门’。的话,他当然不能打我,可是我不想气他。他虽然长得年轻,也‘挺’帅的,毕竟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按照世界卫生组织订的标准,五十岁还算是中青年,何况他不到五十岁。”包大同莫名其妙的有些妒忌,“再说了,他有我帅吗?” 他的话总能让‘花’蕾破涕为笑,情绪一下子好转过来。 “你们帅的不同。话说我老爸还真吸引人,如果我不是她‘女’儿,或许会爱上他哪。”她故意气包大同。 包大同也不知道是真上当,还是故意逗她,“你这话让我绝望,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跳楼算了。”说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拉下楼,但实际上却是往自己怀里带。 ‘花’蕾忍不住轻笑个不停,忘记了他们是在‘私’会,不要惊动别人。 而就在上一层房间的阳台上,海三涯静静的站着,把他们的对话全听在了耳朵里。 唉,‘女’儿大了!他长叹了一口气。但是包大同的劝解和‘女’儿不经意流‘露’出的对他的感情,还是让他心软了下来。要不,就放‘女’儿出去吧。可是不行,这回那个冤家对头离得如此之近,在没有确实的把握之前,他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能把‘花’蕾‘交’到任何人手中。 包大同人,不如嫁给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不过,假如那东西要寻仇呢?没有保护的‘女’儿,自己哪应付得了! 想来想去。他无比烦恼,听‘女’儿还在和包大同喁喁‘私’语,本想下楼去制止。终究还是没去,只打算着明天要加强守卫,再不能让那小子随随便便就跑来。 而当他们三个人在海家巨大的别墅里为父子亲情,为爱情而挣扎或者坚持地时候,在市区的一间网吧内,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正在兴高采烈地和一个‘女’孩视频聊天。 那‘女’孩很漂亮,不过也可能是角度、化妆和光线的关系,但她的***非常丰满,如假包换。视频过程中她曾经扯下裙子的吊带,‘露’出大半***给他看。很‘诱’人,让他瞬间***上升。 这‘女’孩想***。他看得出来。因为她非常主动,当时他才到网吧,不知怎么电脑上弹出一个陌生的留言。说:你想和我约会吗? 他以为这是某些‘交’友网站的广告,随手打了个是,没想到对方就开始问他的年龄和身份。他当然不会说实话,但视频时对方看到他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于是两人越聊越热乎。后来各种暧昧、甚至***的话都说出了。然后约定过了十二点就约会。 约会地点是个陌生而偏远地地方。已经出了市区,他也曾经疑虑过。因为听说过很多起以网友之名提出约会,而后遭到抢劫,甚至杀害的。不过,那‘女’孩子太‘诱’人了,他决定冒险,而且正因为感觉危险,他也觉得特别刺‘激’。 夜,有些燥热,一如他年轻地心。 他在一家夜店的厕所里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叫了出租去了那家名为“‘春’天”的旅店。一路上,司机絮絮叨叨,大概是因为整天开车很寂寞的缘故,他听得很不耐烦。 “为什么大晚上地去那边?”司机问。 “会‘女’朋友。”他心不在焉的答。 司机摇摇头,口中啧啧有声,“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讲‘浪’漫,可是也不用黑灯瞎火往那儿跑啊。唉,早知道去那儿,我就不载你了。” 男孩很疑‘惑’,但是满脑子‘春’情的场面,只觉得路程的漫长实在难耐。 司机见男孩不说话也不好奇,有些挫败感,但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那边是城郊结合部,那家旅店是专‘门’为过路地长途司机服务地,听主不是个好地方。而且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地时候忽然打了个寒战,手一打滑,车子差点冲出车道。 “那地方很邪‘门’的,好多货车到了那边就会翻倒,我朋友就经历过一次。”他继续说,“那时我朋友开运输车,到那儿地时候车子好好的,突然感觉有人拉他的手似的,结果翻车了,好在我朋友命硬,只受了皮外伤。他从车中爬出来,正准备打电话给‘交’通部‘门’的时候,正对着那家‘‘春’天’旅店,当时看到好几扇窗上贴着大白脸在看他。当时他吓坏了,后来想想可能是房客在观看他翻车的情况,脸‘色’之所以那么可怕,是过路车灯照的。可是后来他和警察调查翻车事件时,那家旅店的老板说,那天晚上旅店中连一个客人也没有。你说,这多可怕。” “后来呢?”司机说得言之凿凿,男孩终于有了一丝兴趣,但他却只当故事听。 那‘女’孩选了这样一个地方,一定是不想让家人或者朋友知道。而越是这样的地方,感觉越是刺‘激’。 “后来我朋友就不做长途运输这差事了,改为跑出租,而且绝不出市区,半夜也不拉客户。” “这么胆小!”男孩斥了一声,其实心头也有些发‘毛’,可是“‘色’”字当头,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想到那‘女’孩温热的‘肉’体,前面就真是鬼店,他也要去。 “年纪青青的,去那肮脏地方干什么?”司机继续劝,“如果真是‘女’朋友,干脆带回市区算了,现在的连锁酒店也不贵。这样,你只要付单程的车钱就好,我免费拉你回去,反正那地方偏远,我也拉不到返程客人。” “大叔,您只是个出租车司机,不是我爸爸化的妆吧。”男孩自以为幽默的说着,“你拉客人收钱,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是天生的‘阴’阳眼,不怕这些事的。我倒想来两个恶鬼,让我也除暴安良一下。” 这话,让那司机闭了一会儿嘴,半天才说,“年轻气盛,总是会做错事。可是有的事错不得,不然脑袋就没了。你这孩子,不听人劝,也随你吧,反正我只是个司机。” 接下来,两人不说话了。 男孩只觉得车厢内空气‘混’浊闷气,稍稍打开了下车窗透气,没想到一偻寒风直吹了进来,噎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接着就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了臂。 司机不说话,好像有点生气似的闷声开车,过了不知多久,‘春’天旅店终于到了。男孩付钱下车,发现那旅店不过是个二层的灰‘色’砖楼,不禁有了点退意。 他不想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床’不干净,也许他应该带上那‘女’孩回市区去。 他站在那儿呆了一会儿,做出决定要返程,但一回头,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入旅店之中,而那远去的司机却在冷笑,“有天生‘阴’阳眼吗?为什么看不出他是什么?这小子,真是找死。 卷六之第四章 从没给过机会 零八室,在走廊的尽头。 走廊没有灯,据说是坏了,男孩只好‘摸’索着墙壁走。漆黑一片中,远远有一线光明,是从‘门’缝下面照‘射’出来的,好像一把雪亮的长剑把黑‘色’切成两半。可也正因为这光明与黑暗的对比,衬得走廊尽头更加深幽,似乎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男孩有些犹豫,怕万一是放白鸽***可怎么办?可是就在这时,他感觉走廊两侧的房间中有人喁喁低语着说话,听不清是什么,只觉得语速很快,而且是好几个人同时再说。 他刚才没问老板这里的入住率如何,不过从他在外面看的时候,好像全楼都黑漆漆的,似乎没有人住的样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发自他的心底,产自他的幻觉。这让他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步跑向那一道光明,似乎那是他的唯一救赎。 “小芙?”他叫了一声,那是他约会的‘女’孩在网上的名子,至于她的真实姓名,有谁会在乎。 “杨过?”房间内传来一个‘女’声,听来干巴巴的,不知道为什么使男孩联想起枯骨或者枯木什么的。 他犹豫了一下,但是走廊感觉太可怕了,四周看不透的黑暗让他紧张,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推‘门’而入。 房‘门’虚掩着,光亮正是从房间内透出的。 至于他的名子,是他随口‘乱’编的,因为对方地名子让他想起《‘射’雕英雄传中》的郭芙。所以他说自己是杨过。不过想想真奇怪啊,自从遇到这个‘女’孩,他的想像变得丰富了起来。 出乎意外的,房间内只开着‘床’头灯。并不太明亮,这就显得透出‘门’缝地那道强光有些怪异,不过也许是黑暗与光明对比的关系,那名叫杨过的男孩对此没有在意,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牢牢被吸引在了浴室之中。 浴室就在一进房‘门’的左边,迎面就是梳洗台,因为‘门’开着,所以里面的情况让人一目了然。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对着镜子梳头,一下一下的。似乎很爱惜她那头及腰的长发。可这不是吸引男孩的原因,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光‘裸’地身体,除了脚上一双及膝的古怪绿袜,她什么也没有穿。曲线美好地背影有些另人恐惧的***感。 她的皮肤非常白,更衬得那头长发黑森森的,似乎有生命似地。 男孩不安的看看镜子,‘女’孩镜中的脸和视频中的一样漂亮,不过年纪似乎不小了,肌‘肉’看来不太有弹‘性’。也有些皱纹。丰满有***被长发挡住了。隐约中感觉尺寸虽然大。却有些下垂。 男孩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以前自己找的‘女’人都是十四到十八岁的少‘女’,还真没上过年纪大地熟‘女’呢,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看到他在浴室‘门’边转悠,‘女’人对着镜子一笑,“***等我。” 他真不喜欢她声音,可是她笑得极其‘诱’人妩媚,让他对后来地事情有些期待,于是乖乖***上了‘床’。 他年轻地身体有些等不及,不过叫小芙的‘女’人也没让他等多久,稍过了一会儿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男孩在今晚第二次有些失望,“我想看看你地身体。”他直截了当的说。 ‘女’人一笑,“我怕你还没有准备好。” “这有什么准备的,‘女’人的身体我见得多了。过来吧,你会满意的。”他伸出手,但又缩了回去,皱紧了眉头道,“你身上有‘药’水味。” “哦,我是护士,我没告诉你吗?” 男孩摇了摇头,很不喜欢那刺鼻的味道,不过他喜欢护士这个职业。可惜这‘女’人只围了条浴巾,如果她穿着护士服,说不定他更有兴趣。 见那‘女’人坐在了‘床’边,他顺手捏了她手臂一下,只觉得她又湿又冷,第三次感到失望。怪不得这‘女’人如此饥渴,一定是平常没男人要她,所以才跑来***的。 他有些厌恶,但那‘女’人的笑有如强力***,让他不想放弃。 “来吧。”他一拉‘女’人,她没动,于是她第二次拉的时候他用了力,有些不耐烦。 ‘女’人甩开他,力量大得吓人,“你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吗?别和我说这是你第一次玩***哦。” “当然不是第一次,找我的‘女’人可多呢。”男孩有点恼怒了,想很快办事,好确定他这一趟来是不是值得,“快来吧,让我尝尝你的滋味。” “我保证你不会喜欢的。”‘女’人突然来了一句。 男孩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到底来不来?如果没想着和我做一炮之友,何必在网上***我呢?” “我不能半途后悔吗?”‘女’人好整以暇。 “耍我啊!”男孩看来不太能控制情绪,明显发怒了,“你说后悔就后悔吗?本少爷不许你后悔!既然来了,你怎么也得让我睡一次!你看你穿的那德行,你这老‘女’人摆明是***男人***的!” ‘女’人并不害怕他的愤怒,只微笑道,“我就是全***,也不成为你强迫我的理由。至于其他人,也许她们只想和你见个面,‘交’个朋友,未必就是想和你***。你把暧昧统统当成是承诺是你的事,可你没权利自作主张,否则这就是***。” “***怎么了?有些‘女’人就是犯贱!”男孩真生气了。 虽然他只有十八岁,可是长得高且壮,***一个‘女’人绰绰有余。于是他跳起来,拉住‘女’人,粗暴的把她按倒在地,扯去她的浴巾。 ‘女’人奋力挣扎,却不喊叫,这更刺‘激’了男孩的***和凶气,拼命掐住‘女’人的脖子,一秒、两秒 只这么短的时间,‘女’人却完全不动了,似乎死了一样。或者说,她的身体就像一具死尸。 男孩头脑发热的愤怒之后,有些未浮上心头、却又很清楚的惊疑,不禁大声道:“臭‘女’人给我起来,这点力道死不了人,你别装了。” ‘女’人不动,男孩突然恶念丛生,跳下‘床’,从衣袋中找了一把小刀,在‘女’人的臂上划了一刀。 没有血!没有血流出。 男孩很惊愕,俯下身看‘女’人的脸,却见她突然张开双眼,眼睛如同两颗圆炭,一点白眼球和反光都没有,身上的皮肤又湿又软,泛着可怕的气味。 “我死之后,他们把我泡在一种溶液里,血流光了才会给学生们解剖用。”‘女’人“好心”的解释。 死?解剖?! 当男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差点吓破胆。他想跑,可是那‘女’人突然缠上他,四肢如最坚韧的藤条,把他牢牢绑住。 “求求你,放过我。”他哀求。 “那三个‘女’孩也哀求过你,可是你没有给她们机会。”‘女’人冷沉沉的回答,然后收紧四肢,直到不断‘激’烈挣扎的男孩归于死寂. 卷六之第五章 第二起谋杀 周后,一个‘女’孩逛了夜市回来,路过一间网吧。 她平时不爱上网,可今天不知怎么,似乎心里有一个魔鬼引‘诱’她似的,让她很想上网逛逛,哪怕在网上买一件衣服呢? 最近她确实赚了一些钱,属于外财,要全‘花’光才痛快。 她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一家服装网店的页面,点开了一条漂亮的裙子。照理,电脑上应该出现放大的服装图片,还有详细介绍。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只有一句话:把钱还回去!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她们的事吗?为什么让她还钱? 她惊疑的向四周看看,见网吧中的人都沉浸在虚拟世界里,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在聊天,也有视频的人,店老板坐在‘门’口的柜台边打盹。 没有人注意她,可这句话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知道她的秘密,还是根本就是个恶作剧? 她试图关掉这个页面,连试了好几次,可屏幕显示就是没有反应。一定是病毒!她想着,最近这种恶意病毒很多,肯定是网吧遭到攻击了。至于那句话,也肯定是巧合。想来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会心虚起来? 但无论如何,这件怪事影响了她和心情,所以她起身离开,只觉得饥肠辘辘,打算去吃点宵夜。一出‘门’,正看到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司机似乎正要离去,她连忙拦下。 “要去哪儿?”司机从后视镜看她。 她说了个地名,那是距此不远的美食街,通宵营业的,那边的兰州牛‘肉’拉面非常地道,她很爱吃。以前舍不得,现在这样轻易得到了钱,当然可以挥霍。 “大晚上的,‘女’孩子单身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回家吧。”那司机很多嘴。 “我给你钱,要你去哪你就去。”饥饿,让她的态度生硬。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头几天,有个小子要去郊外的‘春’天旅店,我就说那边闹鬼吧,他不住邪,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掐死了。”司机继续说。 刚才的病毒事件一直困扰着‘女’孩。所以她对司机的话感到非常厌烦,差点跳下车重叫一辆,可是从车窗往外看。过往的车辆虽然很多,却奇怪地没有空载的,于是她只好忍耐着,听那司机继续唠叨说,“人哪。还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好,做了错事,改了就行了,如果执‘迷’不悟,就和那小子一个下场。” “你说够没有?”‘女’孩火了,“这么爱说话。在家办个免费聊天节目就行了,好多人会找你诉苦,我没话和你说。” 司机嘿嘿的笑了,让‘女’孩莫名其妙的感觉后背发凉,“这个主意不错。”他说,“不过年轻人总是觉得世界在他们手中,不懂得珍惜最后的机会。” ‘女’孩不想理他,但无意中在后视镜中看到他的眼睛。黑眼球相当少,好像是在翻白眼似的,但在一片白中却有一个黑黑的点,看来可怖。不过这感觉只是一瞬,用力眨了一下,再看后视镜中,还是那个平凡庸俗地大叔的脸,没什么特别。 但她还是感觉有些怕,往窗外一看,正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食摊。热气腾腾的锅里也不知道煮地什么,从远处就闻到了香味。引得她肚子像贴紧了一样饥饿。 “就在这儿停吧。”她忽然说,随手拿出一张大钞,“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你确定在这儿停吗?还有五分钟,美食城就到了。”司机缓缓停车,接过钞票问道。 “不用了,这‘挺’好的。”她打开‘门’,感觉那香味更加‘诱’人。 “要我等你吗?” ‘女’孩摆了摆手,可不愿意再和这位怪里怪气的司机大叔同车了。反正她饿得厉害,恐怕要吃一会儿,到时候一定有计程车路过,再找一辆就好了。 她扔下司机,跑到街对面的小食摊上去,正见到一对老夫‘妇’正在煎一种饼子,油锅滋滋的冒着烟,饼子被煎得金黄金黄地,煞是可爱,让人看着就有食‘欲’。而除了他之外,五张小桌边坐了三个人,奇怪的是,他们都是老人。 也许是附近老人院的吧?她又猜测。 偷眼一看,老人们统统吃的是那种金黄‘色’的饼子,喝着金黄‘色’的粥,香气就从他们搅动地碗里和咬得脆响的饼子上发出。 “老板,给我也来一份这种饼子和粥。”她开心的叫了一声,那司机给她带来的不快,减轻了许多。 “真的要吃吗?”老夫妻的老头子问了一句,因为一直低头煎着饼,所以眼周被附近的路灯照得出一片青黑,看来非常‘阴’沉。 “当然要。”她还以为她不付钱,于是又拿出一张大钞,放在桌子上。 “嘿嘿,我们的钱。”老太太吱了一声,显然为赚到钱感到高兴。 老头子没说话,只把饼子和粥放在一个托盘里,等着老太太给‘女’孩端到桌边。 ‘女’孩是真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张口咬到饼子上,却发现这饼子并没有想象中地香甜,而且又冷又硬,根本不是煎过的,她刚才咬得用力,牙齿隐隐作痛,口腔中有微咸的味道,显然牙齿被咯得出血了。 为什么感觉这饼子像金属物?凉而坚硬,表面光滑。 “好吃吗?”老头子问。 “好吃个屁,把我的钱还给我。这饼子明明又冷又硬,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顾客是上帝懂不懂,看来你是想被我举报吗?说你食品卫生有问题。”她说得‘激’动,不小心碰到了粥碗,烫得她差点跳起来。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烫?我给我!” “那是我们的钱,你拿不走的。而且你‘花’了钱,就该吃东西啊。要不要我喂你?”老头子‘阴’沉地说,同时一抬头。 ‘女’孩吓了一大跳,差点被脚下的椅子绊倒。太恐怖了,她今天晚上别是撞邪了吧?这老头的眼睛和那司机一样,***眼白,中间一颗非常小地黑点,好像在一块豆腐上,滚了一滴墨水。 “我不要钱了,我走了。”她惊异的跳起来,忽然发现这个地方极其陌生。 “还是先吃了东西吧。”老头‘阴’森地一笑,‘女’孩这才发现那三个吃东西的老人和那个老太太已经前后左右围上了她,她走不了了! “救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呼救已经无效。 几个老人按住了她,强迫她吃掉了所有的饼子,一大锅热粥也倒在了她的头上。 卷六之第六章 第三起谋杀 个年轻人吆喝着走进了一间大型网吧。 他们的手臂上都刺着青,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银饰,统一穿着宽松牛仔‘裤’,黑‘色’紧身t恤,外面罩着的黑皮夹克无意一掀,能看到他们别在后腰上的短刀。 网吧老板看到他们,脸上连忙堆起笑容,寒暄了两句,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信封,看来厚厚的,如果是钱的话,应该不少。 五人中为首的那个惦了惦信封的份量,语言客气但神态傲慢的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其他人向外走去。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台电脑上闪烁着美丽的光,好像是什么新鲜游戏似的,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老板,我们弟兄几个在这儿玩玩,不会介意吧?”为首的人叫道,同时横了附近几个正玩得开心的人一眼,那些人不敢招惹他们,乖乖站起,换到别的电脑去玩,让出一排位置。 “随意随意。”老板摆出很荣幸的样子,之后还召来卖饮料的小妹,给这几个人送点饮料和烟。当他背转身去时,却暗暗咒骂。 “杀千刀的,这些人为什么不死,老天太没眼了!” 这五个人是当地涉黑的团伙,虽然警方已经注意他们好久了,但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把他们绳之以法,而那些报过警或者当过证人的人,事后都遭到了严重的报复,犯罪嫌疑人又抓不到,就算关他们十天半个月,出来后照样为害于民。 跟他们斗争吧。时间和‘精’力上又赔不起,所以附近的商户都采取了忍气吞声的办法,拿点钱打发他们,落得个清静,否则他们会想尽办法捣‘乱’、伤人,生意更不好做。 而这几个人却不知道店老板心中所想,一坐在电脑前开始进入一个最流行的网络游戏,在游戏中也组成团伙横行霸道,玩了个不亦乐乎。 但是他们地老大却没有参与。因为他的电脑像死机了一样,怎么也关不掉一个页面,就算他重重拍打显示器,踢主机机箱,看得那老板真‘肉’疼,照样还是关不掉。那是一个黑底白字的页面,像是牧师协会的公告,又像是告,上面只有一行字:罪恶是苦海,回头是岸。 最后他一赌气。决定不玩电脑了,而且那黑底白字让他感觉很晦气,于是他带着他的手下,打算去本市最有名的迪厅,找几个小妞好好玩玩。 可惜今天诸事不顺,因为他们的六人乘汽车忽然无法启动了,在街边拦计程车吧,又等了好久才来了一辆。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很胆小怕事,让他们见了就想欺侮。 “一辆车载不了这么多人。”司机看了看他们说。 “老头子。给你一刀,你倒说说载得了吗?”他们中的一个威胁。 “可是难。“超载如果被警察逮到,会扣分的。” “不会超载地。”他们的老大忽然说,“只要有一个放在车后厢里就行。” “可是老大,谁进车后厢啊。”一个问。 那老大‘阴’险一笑,朝愕然站在一旁的司机一怒嘴,其他四个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恶意的哄笑着。快手快脚的把司机塞入了车后厢。然后那老大坐在了驾驶位,其余几人挤进了车里。 “年轻人。这样是不对的。以为自己有力量,遇到更有力量的人怎么办?为恶,会有恶报的。”车子开动不久,车后厢中传来司机的话,听语气,他还‘挺’平静的。 “难道你是死牧师?少来说教。”其中一人不耐烦地叫。 开车的老大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他刚才看到的那句话,和这司机说的差不多。不 许那是什么宗教网站吧。这些信教的人疯起来也够攻击其他网站。这司机也许是信教的,那么这种强迫别人思想的行为算善还是恶? 而且,他也不管自己做的是善是恶,只要过得舒服就行了。 “为恶害人时,有没有想过当自己是弱的一方会怎么想?弃恶向善吧,会避开横祸地!”那司机继续说。 “我们只是把你放在车后厢里,没有把你扔在那儿,也没抢你的车。我们多善良啊。”又一个人说,然后车厢内一片大笑之声。 几个人又笑骂了一阵,那司机却不发现任何声音了。 “老家伙,老家伙,有没有死?”一个人问。 回答他们的是死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车内突然有了些寒意,寂静得不同寻常。 “不会死了吧?”一个人说。 “哪会那么容易死。”另一个人答,可是又不那么确定,问第三个人,“不会地,对吧?” — 第三个人茫然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第四个人,“最好别死,发生了命案,我们就不好脱身了。要不,下去看看?老大你说呢。” 那老大一直觉得今晚不顺,而且有古怪的感觉,所以依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车,几人一起向后车厢走去。打开一看,人没了! “跳车跑了?难道连车也不要了吗?”一个人抓抓头说。 “可是我明明锁上了车后厢啊,怎么能自己打开的。”又一个人说。 “车一直开着,他怎么可能跳车,而我们还不知道。”第三个人说。 “再说他跳车干什么,我们不过是用一下他的车,到地方自然会放了他呀,他年纪也有些了,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第四个说。 “今天真***邪‘门’了,我早上梦到那个还不起咱们钱。,结果跳楼地那个人,一脸白白红红地,还对着我笑,非拉我走。刚才在网吧,又看到一个奇怪地页面。我们烧香还神。”第五个,也就是他们地老大说。 “那有什么用。为恶要向善,只烧香,佛祖也不会保佑你们这些恶人的。”第六人说。 可是,他们只有五个人。 一起蓦然回头,就见到司机坐在车后座下,贴着玻璃对着他们摇摇头,“非要抢车,怎么劝也不听,难道不知道是去鬼‘门’关吗?” 五个人都吓了一跳,才要把司机从车内抓出来问个究竟,没人驾驶的车子竟然开动了。他们只能愕然的看着那司机贴在后窗玻璃上的大白脸,消失在黑暗之中。 “快走吧,老大,我们可能真撞邪了。”一个人说,而大家都打了个寒战。 放眼四周,居然是一片树林,只有西侧有一片亮光,似乎是公路。 “走。”老大下了命令,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往西侧赶。 在他们眼里,那是一条车灯流动的公路,可是在其他路过者眼里,那是一条很深的河。当时有好几个目击者看到这五个看来心术不正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跳入河水之中。 有人想搭救落水者来着,可是河面上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有五团‘乱’发,像枯草一样在水面上飘浮。 卷六之第七章 小脚印 天上出了两个太阳吗?”石界非常惊讶,还真跑到窗空。 天气‘阴’沉着,看来要下雨,别说两个太阳,连一个也没有。可是,既然天气正常,没有影响人的正常行为,包大同为什么来找他? “求你帮个忙。”包大同似乎有些犹豫,但仍然把话说出了口。 “我帮过你好几次了,还要帮啊。”石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故意说道,“给我个帮你的理由。” “我救了你的命,不记得了吗?”包大同一抬眼睛,石界突然发现他严肃时还有些冷峻的味道,怪不得‘花’蕾爱上了他。 “记得。”他点点头,“要我以身相许吗?” “别开玩笑了,我已经焦头烂额。”包大同烦恼的喝了一口冰咖啡,皱紧了眉头。 不知他做了什么错事,海三涯对他和‘花’蕾的‘交’往表现出了极端的固执和反对力,绝对禁止他们见面。电话、电话、全部断绝不说,就连海家巨大的别墅也加强了守卫。人力增加,先进防盗设备增加,结界强大到无法破解。就连他装成一条狗,和废物一起蹲在别墅墙外,只是远远看看他们住的房子都不行。其实从那么远的距离,又隔着葱郁的‘花’树,就算拿着高倍望远镜也看不到彼此。 总之,他别想见‘花’蕾一面。 他试图和海三涯沟通也没有用,只有阿勇叔带过来一句话:要想见‘花’蕾,除非他变成鬼魂。这话太明显了。就是说除非死,他什么也休想。可是死了的话,想也白想了。 他记得之前,海三涯还没那么‘激’烈反对啊,再起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这边相思苦已经很可怜了,一想到‘花’蕾不知道如何,他根本坐不住。 也许海三涯地反应没那么大。他还不能正视对‘花’蕾的感情,两人的关系也进展不了这么快,现在因为这强大的***力。他才感觉生命中已经不能缺了‘花’蕾。每当想到她却见不到,就好像有二十五只老鼠在肚子里,简直百爪挠心一般。 于是,他只能找石界。虽然他一直视其为情敌。 “不用猜也知道,是伯父不让你见‘花’蕾吧?”石界看来略有点幸灾乐祸,“我一直把她当童养媳看,你横刀夺爱,现在就是报应。不过呢你吧。” 此时两人正在警察局楼下的咖啡厅里。中午时分的阳光特别明媚,可包大同看来却有点气急败坏。 “我进不去‘花’蕾地家。”他有些挫败的说。 “那当然啦,海伯父有钱有势,关系网庞大到你不敢想。而他家的防盗网络是我装地,你怎么攻得破?如果你要用邪‘门’歪道,以海伯父地能力,治你还治不了吗?”石界大剌剌的说,“你得原谅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老婆的人归你了,我难免说点犯酸的话。理解万岁!” 包大同没注意他地胡说八道,但听到了防盗网络是石界装的,不禁眼睛一亮。 石界注意到这一点,连忙道,“你别打主意要我告诉你怎么硬闯进去,海伯父会扒了我的皮。你想别的招,我肯定帮你。我是看在‘花’蕾的面子上,她天天哭,人瘦了一大圈。” 其实他最近根本没去海家,只是故意这么说,然后满意的在包大同脸上看到了心疼地神‘色’,于是他放下了心,知道他青梅竹马地可爱‘花’蕾找对了人。至少目前是如此。 “我想,你帮我传句话好不好?毕竟海伯父是不阻拦你见‘花’蕾地,但是你也要小心,假如你也***了,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和她联络了。”包大同苦恼的说,“我有时候甚至想报警,可是怕为难‘花’蕾,毕竟那是她地父亲。” “而且你报警也没用。”石界耸了耸肩,“这也不是恶‘性’犯罪,家务事,自然轻易压得下。传话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要知道我可是海家的贵客,海伯父一直把我当‘女’婿看的,现在为了斩断‘花’蕾对你的情丝,说不定还特别欢迎我去,所以我帮你做这个,完全没问题。” 包大同想说点感谢的话,可是总觉得别扭异常。他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无措过。来软的吧,海三涯不吃那套,来硬的吧,他根本打不过人家老爹,而且会使‘花’蕾为难,简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 “把这个给她。”他拿出一封信,“我猜海伯父也未必会搜你的身。不许偷看!” “我是最有美德的人,不会偷看的。”石界嘴里这么说,手却把信举到阳光下,看能不能从信封外读到只字片语,“没想到你种‘花’心大萝卜还很‘浪’漫真情啊。” 包大同没说话,可是真想给石界一个封口符,让他三个月不能开口。可是他为了联络到‘花’蕾,得请求人家帮助,所谓形势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让你和海伯父能相互理解和沟通。”石界突然说,但眼睛不看包大同,给人感觉他是蓄谋已久的。 “什么事?”包大同一扬眉。 “最近本市发生了多起凶杀案,初步确定为系列凶杀,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伙人做的。” “哦?”包大同来了点兴趣,而且感觉一定是灵异案件,不然石界不会找到他,“为什么找我?” “你明知故问。”石界笑道,把信收了起来,“都是聪明人,也别卖关子了,我直说了吧。这件案子目前一点头绪也没有,警方和你现在的状态一样现,虽然好多人心里都明白这事不正常。” “不正常在哪儿?” “现在一共有五次凶杀案,死了九个人,其中第三起是一个团伙,五个人。”石界正经起来,“他们死后,在现场都留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死者生前所犯的罪行,好像有人在伸张黑暗的正义。可是在犯罪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好像死者都是自杀,死状奇特,可从尸检的情况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现场目击反应,凶杀案发生前,都有一辆红‘色’出租车出现过,而唯一有的现场物证就是一对小脚印,两寸大小,可是又不像人类的脚印。”听到这儿,包大同直起了身子。 卷六之第八章 见海三涯去 你知道什么?”石界敏锐的觉察出包大同的变化。 “你为什么掺和这事?你不过只是警方聘请的技术顾问。”包大同反问。 “‘花’蕾没告诉过你吗?我已经正式加入警方的技术部,现在是真正的警察了,而且官职不低。哦,对了,你见不到‘花’蕾,我把这个倒忘了。”石界恶劣的说,“所以现在我是从警察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我本人很不喜欢这种事,不喜欢有人装上帝。再说了,就算他现在惩治的是恶人,难保哪天他开始杀死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了。你也知道,人生在世,看着不顺眼的事和人多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该死。比如你吧,我看你不顺眼好久了,可我不能杀了你,相信你对我也是一样。就算把这些道德理论都抛下不管,你不觉得‘好兄弟’们应该回到自己的地方吗?越界,是会大‘乱’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请你把信送给‘花’蕾,然后捎回她的回信,我才会告诉你我知道什么。”包大同站了起来。 “呀?你还威胁人啊?” 包大同点头,老实承认,“不过我得谢谢你,你给我指了另一条路,我或者可以和海伯父‘交’流一下,就算我不能马上见到‘花’蕾,至少我可以让他见识我的实力和对‘花’蕾的一片真心。” “这案子海伯父又知道些什么?你要和海伯父联手吗?”石界急问。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包大同不回答。转身便走。 “喂,等等,好歹透‘露’一点嘛。你这样人都看他,唯独包大同头也不回的离去。 减分!‘花’蕾根本遇人不淑,包大同简直过河拆桥,吃饱了饭就打厨子。人品太差了。 而此时包大同的心里,正疑虑和兴奋掺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急匆匆赶去海氏集团。 他终于有借口接近海三涯了,这不仅意味着可以除恶扬善。还意味着有可能见到‘花’蕾,甚至让海三涯同意他们‘交’往。他除了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地位,其他的条件可也‘挺’好的啊,这么多‘女’人爱他。不可能无缘无故。 海氏集团大厦不会设有结界,而他也无需登记,所以他只需要施展一点小法术就可以让保安注意不到他的存在,径直到达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不过他也只能到这儿了,因为阿勇叔发现了他。 “小子,你又来干什么?”阿勇叔虽然同情包大同和‘花’蕾,也不理解为什么老板会突然变得这么‘激’烈反对,但还是不想让包大同找麻烦。 “是正经事,非常重要,阿勇叔给通报一声吧。”包大同认真的说。 阿勇叔叹了一口气。“小子。我知道你想和我老板积极沟通。可是这没用地 “我来,真的是为了一件重要地事。”包大同打断阿勇叔。“那天去凶宅救‘花’蕾的时候,可能有漏网之鱼,我怕对‘花’蕾不利,这才来找海伯父 “我马上通报。”这回轮到阿勇叔打断包大同了。 从他焦急的神‘色’看,阿勇叔很疼‘花’蕾。而且不到片刻,他就叫包大同进去。 海三涯地办公室非常大,但是却并不如想像中的豪华,中国风的装饰风格,简洁而典雅,看来他的品味相当不错,但办公室和他的人一样,弥漫着冷冰冰地气息。 “希望这不是你耍的‘花’招。”他从办公桌后抬起眼睛。 “我不会做那么笨的事。”包大同不卑不亢,知道要博得海三涯这样的人的好感,必须是强者的姿态。 “说来听听。” “海伯父,我记得那天咱们一起去救‘花’蕾时,因为那凶宅外有一片灰‘色’的云气,您就没有进去,只帮我打开了结界。如果我所猜不错,那一定是厉害到无法想像的邪物,而且与您有点瓜葛。” “你自以为很聪明?”海三涯略带嘲讽的说,没有正面回答包大同的问题。 但包大同一点不以为意,继续说,“我想,您之所以不进去亲自救您地‘女’儿,一定是有非常要紧地理由,只怕是您担心一进入凶宅地结界,外面的灰云有异动,对大家都有生命地危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海三涯皱紧眉头,从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听说了一个案件,感觉两件事也许有牵连,怕有什么对‘花’蕾不利的。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和您一样爱她。” 海三涯冷笑,没有回话。 包大同明白他的意思,还有谁比父母对子‘女’的爱更无‘私’、更深切呢?但情人之间的爱与父‘女’亲情是不同的,他认为那可以同样真挚而不求回报。 “最近本市出现了系列凶杀案。”包大同见海三涯不理会他,只得继续说下去,“其中有灵异现象,而现场唯一的物证是一对两寸大的脚印 他看了海三涯一眼,见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他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有灵力或者有道法的人都一样,听到灵异事件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好奇,有很多人还会想和邪物斗上一斗,相信海三涯也不例外。 “我在凶宅案中也看到过这样的脚印。”他抛出他的结论,“我一直以为是血婴的脚印,虽然那脚印看来有些僵硬,但毕竟只有他符合一般的特征。” “有没有想过婴僵尸?”海三涯终于说了一句非拒绝和嘲讽‘性’的话。 包大同点点头,“想过,但见到血婴的一刹那就***了。婴儿的范围好像很广,从才出生到两、三岁都应该算。不过我见到的那个,企图伤害‘花’蕾的那个,只是一团血‘肉’,它根本就是未***形,却离奇出生的怪物。” 当时救出‘花’蕾后,两人拥‘吻’,被海三涯看到,当即暴怒着带走‘女’儿,所以在凶宅发生的事情,两人之间并未做过‘交’流。此时海三涯听说这种情况,感到非常意外。 “这种情况很少见,应该说我都没有见过。究竟是什么?”他低喃着说,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要包大同回答。 包大同只当是后者,所以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肯定我确实杀死了血婴,但它却说它永远不会死,所以我怀疑它的一部分逃掉了。不是当时逃的,而是之前就分出了一部分在其他东西上,就像寄生病菌。据我的分析,实际上凶宅案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个叫小七的,不是血婴也不是儒,而是那对脚印的主人。” “逃了?” “是的,但是前几天它还发了邮件给我挑衅,我还没见过这么喜欢电脑的鬼魂。所以我要请问您,当时您在凶宅外面时,看没看到有东西出入?” 卷六之第九章 这不是理由 海三涯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点头。 “您真的没有看到?”这答案让包大同有些意外,因为这和他事先所料想的不同。 他觉得在他进入凶宅之前,小七一定在里面,如果要跑,也是在他和血婴开战之后。那为什么海三涯会什么也没看到呢?会不会是他全身心都集中在那片灰云上,没有注意到? 又或者小七厉害到能逃脱海三涯和阿勇叔两个人的眼睛。 “我很肯定。”海三涯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有什么跑出来,我一定会发现。不管它多强也是一样,这点自信我还有。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七。也就是你说的幕后黑手,会举根本没有跑出来,而是隐藏在凶宅之中。只不过他很善于消除自己气息,而当时我们——全被‘某些事’分散了心神。所以他才能大摇大摆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掉。” 包大同一愣,当真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凶宅早已成空。小七踪影皆无。 “你说在凶案中看到过这样的脚印?”海三涯见包大同低头不语,问道。 于是包大同把在大学城七号路,电子工程学院中遇到的事详细和海三涯说了一遍。在和海三涯联手救‘花’蕾的时候,他大概提过几句在那里发生的事,但这次是把每一个细节都说了。 海三涯皱皱眉,“假如你判断的是对的,小七就是出身于那个古槐之家。是那些被镇住的凶灵之一,你——是想捉他吧?” 包大同点了点头。 海三涯‘洞’悉的一笑。“好,我们从两方面讨论一下这个问题,首先,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假如小七不是出身于古槐之家,或者没回去。你的举动就是白废功夫。其次,就算你的推测全部正确,你知道要捉住小七有多么难吗?” “我知道,我上回进去。差点出不来。”包大同老实承认。 “相信你明白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槐树在人们心中也许很弱,但正因为它才能镇住那么多可怕的东西。”海三涯沉静的坐在椅子中,十指‘交’叉,“如果要捉住小七。进入电子工程学院那座活坟墓是很麻烦的,不客气的讲,就算搭上我。也很难保你全身而退。那里的恶灵太集中、数量太多、凶气太盛、如果他们真的有准备。你一时半会儿就找不到小七,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又会被邪气伤害。而如果你要全部消灭他们,我只能说那是休想。你、我、阿勇,再加上你那个灵力很强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阮瞻。”包大同应了一声。 “不管他叫什么。总之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因为假如恶灵有一百个,这还是少估算的,一个人要打二十五个,你觉得你有把握战胜二、三十个百年以上怨力的凶灵吗?” “不能,只会给他们当点心。”包大同继续老实承认,“但是人除了力量外还有智慧,想一想总会有办法,不能任他们在那里存留。然后找到机会就为非作歹。既然小七可以跑出来。难保没有下一个小七。还有下下个小七。” “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消灭那个古槐之家?”海三涯紧盯着包大同,让他莫明其妙的有些心虚。 那个地方是个邪恶而不正常的存在。自从他上次去过后就希望有一天能彻底消灭那里。不过他自己没有能力,就算阿瞻帮忙也不行,所以早就想请海三涯出手。 但是他也知道海三涯不会轻易介入,他和阮瞻一样冷漠,只爱自己的家人,正因为知道如此,他一直也没有开口。 这次他提出捉小七,就是想借机得到海三涯的帮助,好清除那里的‘阴’暗,但他并不是借‘花’蕾之名,而是他觉得‘花’蕾确实有危险。 “是的,那地方必须铲除。”包大同知道隐瞒海三涯这样的人之神是最愚蠢的。干脆明说,“再说小七对‘花’蕾也有威胁。” “你为什么认为这事可能对‘花’蕾有危害呢?假如她不跟你‘混’在一起。不会发生任何事。” 来了,开始指责他了。 看来海三涯对他实在是成见很深,但他总算明白,海三涯之所以反对他和‘花’蕾在一起,是为了怕‘花’蕾经常遇到危险。他理解海三涯作为父亲的心,但他不会因此而放弃‘花’蕾,他可以保护她。就像阿瞻保护小夏一样。 “那您为什么怀疑我别有用心呢?”游牧他冷静的问。 “没有吗?”海三涯反问,随即冷笑,“我‘女’儿有我,谁也别想再伤害她。” “可是您不能永远关着‘花’蕾是不是?在凶宅案中,除了老四失去了心脏,每个人都没有死。小七会不会在哪天又开始继续追踪这些人呢?”包大同注意到海涯说的话中有个“再”字,心头一动,开始怀疑‘花’蕾以前遇到过什么事。 这事一定‘挺’可怕,说不定还是和灵异事件有关的。这让海三涯受了刺‘激’,所以对‘花’蕾有一种近乎于强迫症的保护‘欲’。这和‘花’蕾小时候身体奇差,长年卧‘床’有没有关系呢? “这不是理由。”海三涯拒绝帮助的意思很明显。 于是包大同把石界告诉他的,有关最近系列凶案的情况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海三涯。 “现在小七又重新开始活动了,虽然并不是追踪凶宅案中的人,但他根本不把杀人当一回事,谁能保证他以后不对‘花’蕾下手?”他提出疑虑。 “这也不是理由。” 看海三涯这样坚决和冷漠。包大同有点火了,抛出重磅炸弹,“伯父,那天我们在凶宅中时,我看不到隐形能力超强的血婴,您知道最后我是如何战胜它的吗——是‘花’蕾!是她看到了那个血婴!我猜她是天生有某种能力的人,但是被您给封印了!对吗?” 听到这儿,海三涯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我说当时我利用‘阴’眼寻找血婴,结果却什么也看不到。是‘花’蕾在关键时找到血婴所在的位置,我们才能安全脱身。”包大同正‘色’道,“所以,她不是普通人对吧?当时如果小七就藏在一边,它也会知道吧?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保证它不会对付‘花’蕾呢?” 海三涯面无表情,可是脸‘色’苍白的可怕。 过了好半到。他才站起来,从书柜后打开一间暗室的‘门’。“跟我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卷六之第十章 计划 “我‘女’儿确实有异能。”海三涯开‘门’见山。 密室中没有窗子.但空气清新,温度和湿度都适宜,光线柔和.显然通风、控温设备和照明情况非常好。房间不太大,但仍然古‘色’古香,还摆了不少看来像工艺品的东西。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些大大小小的法宝。 不过包大同没有心情观赏这间密室内的优雅布置,全心全意听海三涯的话。心里直发凉。 没错,这件事是他猜测出来的。但当他听到海三涯亲口承认,感觉还是没有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或者有人会说,有异能是一件不错的事啊,这样更与众不同,这样可以更加有意思的人生。不用那么平凡。但对于一个“不正常”的人来说,那是很辛苦的。 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看得到,别从听不到的东西。你听得到。而那些东西往往不是善意的,且经常是面目可怕的。这一切没有别人知道。只有你自己孤独的面对。 有异能的人,并不是人们想像的那样‘浪’漫,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有相当一部分始终不能正视自己的能力,无法将其转变为帮助他人地力量,最后造成了自己的人生痛苦。 就好像他的朋友阮瞻,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了他生命中唯一深受的‘女’人小夏,而小夏又如一团火一样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霾。他这一生只能在孤单和黑暗中渡过。 阮瞻是个男人尚且如此,身为‘女’人的‘花’蕾又如何呢?想想就心疼。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海三涯的做法。面对‘女’儿的异能,如果他是父亲,也会毫不留情的封掉。宁可她是个简单快乐的‘女’孩,也不要她成为“有能力”但却背负太多事情。且时时处于危险中的人。 “您封掉了她的能力是吗?”他问。虽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海三涯点了点头。 “那——‘花’蕾小时候一直生病。卧‘床’到十八岁,是不是与这个异能有关呢?” 海三涯又点了点头,“但是,与我的封印无关。她有了那能力,生命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包大同看了看海三涯平静的脸,心里明白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但为了挽救‘女’儿的生命不知道做出了多少艰苦卓绝的努力。‘花’蕾这小没良心的。还说她爸爸不爱她,在他看来。海三涯是个好父亲,只是他不会表达爱意。 “抱歉,打听这些。可是我想,这对我以后好好保护她是有利的。”包大同说。 “小子,你别顺杆爬,我可没同意‘女’儿和你‘交’往。”海三涯脸上的无奈表情没有持续很久。就又回复到了‘精’明冷漠的模样。“我告诉你实情。不是接受你,而是免得你为了证实这件事而闹出更大的事。还有。今天的事你绝不能和‘花’蕾提起。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她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我发现她有特殊能力,立即就封印了。如果她问起那天所看到的东西。我们可以告诉她,那只是一些意外,与她本身并没有关系。” 包大同点了点头,总处找到了和海三涯意见一致的地方。 “那您为什么要‘花’蕾叫您老头子,而不是叫老爸或者老爹呢?您为什么姓海。她却姓‘花’?”他问,“难道您也相信某些民间的说法,给孩子起个难听的名字,好让阎王不来收她?不对。她的名字好听得很。是您好的称呼有问题——” “我的称呼一点问题没有,你少来打听我们父‘女’间的事。”海三涯有些微恼,“我今天说过的话,你最好守口如瓶,不然我有办法让你忘掉。现在重中之重是如何摆平那块古槐所镇的凶地。 “您也觉得应该铲除那地方吗?” “那地方与我无关,我也不做正义之士。只是小七假如真的出身在那里,它也真的隐藏在凶宅的暗处,看到了‘花’蕾的异能。它就得被消灭。你要知道。这些东西总是对‘特殊人’感兴趣。要么想猎杀,要么想请求帮助。恶灵还会觊觎异能者的灵力,想据为已有。这就是为什么‘花’蕾偷我的法宝出去,我总是骂她的原因。一个无力自保的人拿着有灵力的法器,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拿着黄金在大街上逛,早晚会成邪物的目标。” “假如小七没回到那里呢?”包大同提出了一种可能。 “你没有别的线索不是吗?”海三涯翻了翻眼睛。“所以只好先试试运气。凶宅那边,我会让阿勇再去调查一下。而你,盯着石界的案子,既然小七出动了。哪怕一点蛛丝马迹对我们也是有用的。” “您有没有考虑到。假如小七没有回大学城七号路,我们端了他的老窝,会不会打草惊蛇?它如果跑掉,只怕以后不好找了。”他是想让海三涯帮助铲除那些古槐下的凶灵,但是他没想到要这么快动手,他本想要明查暗访,等确认了一切线索后再进行。 当然,在调查期间。他可以“偶尔”到海府报告个事情,“顺便”见见‘花’蕾。 “它不会跑的,它只会报复,报复你。”海三涯毫无感情的说,“从凶宅案中它的行为来看。小七是高智商的邪灵,而且自以为是。它既然懂得利用你的网站,知道给你留言挑衅,自然也会到你的地方去找你。那样,我们还是可以抓到它。” 原来是拿我做饵。 包大同这才明白为什么海三涯敢于这样凶猛的出招,因为游牧他断定小七不会逃离。如果有灭族毁家之仇恨,也一定会算在他头上,到时候他在明,小七在暗,海三涯在暗中之暗。只要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潜藏在‘花’蕾身边的威胁就会彻底消除。 他并不怕为了‘花’蕾去做饵,可是万事有意外,这样做虽然快刀斩‘乱’麻,却也暗含不确实的因素。海三涯这样有刚愎自用之嫌,不过目前他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照海三涯说的做。然后自己多留意就是了。 “‘花’蕾需要严密的保护。”包大同对海三涯的计划有疑虑,想以防万一,“您应当让她住在我的杂志社,那里有一个完美结界,邪物不能入内。” “我的家很安全,邪物一样不能入内,你也不能。”海三涯以为包大同是想借机把‘花’蕾接走。因此非常反感。 “可是您家仆佣太多,气息杂‘乱’,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东西利用。”包大同辩解,“您也知道,邪物无孔不入,我觉得‘花’蕾还是住在我那儿安全些,我甚至可以让阮瞻夫‘妇’也住过来,彼此有个照应。我并不是为了——” “如果真想让‘花’蕾安全。我觉得你应该立即就查石界的案子,然后听我招呼。和我一起端掉那棵古槐树下的凶灵窝。”海三涯打断他。 包大同知道多说无益,于是起身便走,到‘门’口时又停下,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我杂志社的第一期故事说的是本市美院的案子,当时美院的校长明明没有异能,却有不少法宝,还有人助他布下缚灵阵——” “是我。”海三涯没等包大同说完就承认。 “为什么那么做?” “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卷六之第十一章 笑声 ‘花’蕾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看着投影仪投‘射’在水幕上的清晰图像,心情愈发郁闷。 父亲从不看电影电视,这昂贵的新鲜玩意儿全是给她‘弄’的,如果她喜欢,父亲甚至会给她买下一间电影院。可是,他却不肯让她见包大同一面。 家里,应有尽有,家庭影院、健身房、美容室、游戏室、闷了可以到‘花’园溜溜、父亲还特意买了几只名贵小狗来解她的寂寞,年纪相仿的‘女’佣可以陪她。待在家里,似乎生活中所有的愿望都可以满足,只除了没有包大同。 包大同!包大同!包大同! 她心里念着,忽然感觉心酸,她可以在庞大的家里任何一个地方活动,但别想出‘门’,也不能上网,更不能打电话。父亲给了她一个豪华的监狱。但她不想越狱,因为那会伤了父亲的心,只是她的伤心谁会在乎呢? 她好相念那个表面吊儿郎当,但骨子里却沉稳开朗的男人哪。 “小姐,不喜欢这套剧集吗?那您喜欢什么就告诉我。”‘女’佣冰冰殷切的问,“我今天会回家一趟,路过影碟店的时候,帮您买好吗?” 冰冰是负责打扫的‘女’佣,被父亲派来陪她,或者说是看着她。 冰冰身高体壮,但‘性’格柔和,是外地来的务工人员。年纪轻轻的已经结婚好几年了,老公就在不远的建筑工地上工作,她每周回去一次看老公。今天不是她去探亲的日子,但听说是她老公生日,所以她请了假。说吃过晚饭就会回来。 “来点恐怖的吧。”‘花’蕾想了想道。 “鬼片哦?”冰冰没想到‘花’蕾要看这种碟,惊讶的道,“那种东西不能经常看的,听说看鬼片多了就会招来鬼。年轻人不要总寻求刺‘激’,阿勇叔这样说过厨房的小山。”她说得老气横秋。 ‘花’蕾微笑。“要你买就买吧,反正无聊得很。” 她是无奈的笑,却被冰冰理解为开心。因而答应了下来,其实‘花’蕾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胆子。 总有一天。父亲和包大同之间的对立状态会缓解,到时候她还是要和大同在一起。而他经常接触灵异事件,她却总是吓个半死,怎么夫唱‘妇’随? 再说。那回在凶宅,她看到了连大同也看不到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 待在家里,她是不怕的,哪怕整个有三十多个房间的大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佣人们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对付人,这房子外有专业保安和国际上最先进的防盗设备。至于奇怪的东西。父亲布的结界和阵法就连杂志社也没办法相比。 “小姐,先生让你选一些衣服。”冰冰才走,另一个佣人就进了屋,手里拿了一盘录像,里面的内容是各种新款名牌衣服的展示。‘花’蕾顺从的选了几件。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为了让父亲心安罢了。 ‘女’为悦已者容。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打扮给谁看呢? 回到房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梦中不断出现血红‘色’的影子。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知道这不可能是邪物来入她的梦。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进入到她的房间。只是她还对在凶宅中的事感到心有余悸罢了。 她很饿。可是没有心情吃东西,窝在‘床’上不动。突发其想着自己的灵魂如果附在影子中,或者就能出去了。不过晚上肯定不行,只有在光线的照‘射’下才会影子,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是一对,最光明的可以照‘射’出最‘阴’暗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敲‘门’声传来。 ‘花’蕾吓了一跳,不是恐惧。而是平静中突然出现的意外声响,好像敲在心脏上一样,整个人都警醒了。 她应了一声,进来的是冰冰,“我帮您买了碟,有二十几张,店主说都是最经典的恐怖片。古今中外的都有。这几张是那种很血腥,满片都是血浆和残肢的,我叫店老板帮我分拣出来,小姐如果不喜欢,可以不看。”她指了指套在一个红‘色’小袋子中的碟。 “谢谢冰冰。买碟的钱我这就拿给你。”她起身去拉‘抽’屉,却被冰冰拦住了。 “先生给了我一张卡。买东西全刷卡的。”说到这儿的时候,冰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花’蕾了然。显然冰冰克扣了一些钱,比如给她老公过生日时的礼物钱什么的。不过她不在意这些,为了防止冰冰尴尬,还特意打圆场,客气的问道。“你其实不必这么早回来的。家里也没什么事。” “不行。人要讲信用的。”冰冰很认真的说,一垂眼看到‘花’蕾手中拿着那些碟,连忙又道,“小姐现在要看碟吗?在哪里看?” ‘花’蕾其实不想看,可是睡了一下午,现在再也睡不着了,父亲也没有回来,她无事可做。再者,听那些喜欢灵异故事的朋友说,晚上看鬼片才有感觉,所以她决定试试。 “我就在房间里看好了。窝在‘床’上比较舒服。你去休息吧。”‘花’蕾指了指房内的等离子电视。 “我陪着小姐吧,万一您害怕的话——” “我不怕,倒是听说你很胆小。”‘花’蕾笑,“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冰冰又要求了几次,可是见‘花’蕾很坚决的想独处就离开了。她一走,‘花’蕾又发了会儿呆,之后才随便找了一张封面不太恐怖的,放入了影碟机。 犹豫了一下,只开了台灯。那些喜欢灵异故事的朋友还说过,鬼片在黑暗中看,效果最好。 她不敢开太大的声音,一边看一边对自己说,这是我爸布置的房子。有东西能进来才怪,不怕,不怕。拍这个场景时,导演就站在一边,演员演完一场会笑。有什么可怕的,全是‘乱’编的故事。 可是无论她怎么进行心理建设,还是感觉心底凉凉的,后背一阵阵发麻,黑暗中似乎有人和她一起在看碟,还好冰冰在离开前把窗子上的窗帘全拉上了,‘花’蕾此时包裹在被子里,怕是怕得要死,甚至忘记了去开灯,可还是想知道结局。 屏幕上,‘女’孩***到地下室中,但那怪东西像猎豹一样灵活快速,怎么躲也躲不开,最后把‘女’孩死死按在地上,一张漆黑的脸上。只有眼珠子发着白光。 “我要掐死你!”那怪物叫。 这时候男主角进来了,手中拿着刻着符咒的宝剑,一下刺入了怪物的后心。怪物惨叫着,终于被消灭,男‘女’主角深情相拥。 “嘿嘿!” 正当‘花’蕾看到这个画面。联想到那天包大同和自己,感叹正义终于占用邪恶的时候,壁柜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因为寂静,所以格外清晰。 卷六之第十二章 事情真是这样吗?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亲自布置的这个大屋,绝对绝对不会有东西进来,就算家里的佣人频繁出入大屋、就算通过管线电话,也不会有东西被带进来。 大屋的前后‘门’都有一面镜子。那是有净化功能的灵镜,任何非人间的东西都逃不过镜子的监视,就算有东西附着于人身。隐藏得多么巧妙也是一样。 一定是她的幻觉!看了鬼片后产生的幻觉!早知道不看这个了。 ‘花’蕾满头是汗的缩在被子里,眼睛紧紧盯着壁柜,而电视屏幕就定格在影片的宣传画上——浓密长发下一只翻动的白眼,好像是在死盯着‘花’蕾一样。 足足坐了有两分钟。昏暗的寂静中,只有她的呼吸声有着‘混’浊的存在感。仿佛她是置身于一个陌生而虚无的地方,比如——‘阴’阳界。 打开壁柜看看,去吧,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是面对它。她鼓励着自己,慢慢掀开被子,***的双脚踩在厚厚的纯‘毛’毯上。悄无声息。 咣当! 当‘花’蕾走到房间正中的时候,壁柜里突然传来一声击打的声音。吓得‘花’蕾本能的大叫一声,冲出‘门’去。 走廊中并不是地毯,赤脚踩在光滑冰凉的石地面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似乎后面有人跟着跑。‘花’蕾不敢回头,也不知道那阵阵的凉风是因奔跑带起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想尽快找到阿勇叔。 妈妈虽然很爱她。可是她去国外旅行了,三个月来只偶尔才打个电话回来。看来玩得很开心,现在身边的亲人只有父亲和阿勇叔可以依靠,而她感觉阿勇叔更亲切。 可是见到阿勇叔就意味着见到父亲,他总是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连妻子也没有,她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这念头一出现,她立即刹住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同时,各种理智的想法也涌上了心头。 镇定!镇定!不过是响一声罢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驱魔搭档兼情侣吗?遇到点风吹草动,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办?‘花’蕾,你要坚强。要相信父亲的能力。你看过比他更有本领的人吗?就连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房子一定不会事。 说不定,只是壁柜中的什么东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花’蕾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来时记得房‘门’没关,而且也没有风把‘门’吹上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会是关着的?难道她太慌张了,记错了吗? 这情况让她又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走了回去,尽管手脚冰凉,两‘腿’打颤,却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走近了才发现,‘门’并不是关紧的,而是虚掩,侧耳听了一下,半点声音也没有。‘门’缝中洒出台灯的黄‘色’光芒。房间深处。只有着寂静,但寂静有时候似乎有千言万语。也似乎隐藏着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还是咬牙推开了房‘门’,告诉自己一切都正常,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房间内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样子,‘床’上很凌‘乱’,小白兔拖鞋摆在‘床’前,窗帘挂得紧紧的,四周无声无息。只是,影碟机和电视关掉了。 ‘花’蕾心中一紧,有再度逃跑的冲动,但一回头看到了壁柜。她奇怪的发现,壁柜的‘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里面还透出一丝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过去,手掌抚上凉凉的金属拉环,那感觉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惊叫被强压在喉咙里,她想放开,然而手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样,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别的动作,只能猛的拉开。 壁柜的空间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饰物和包包。壁柜的‘门’就是灯的开关,只要不彻底关紧,里面明亮的白炽灯就亮着。 而当‘花’蕾拉开‘门’的一瞬间。满眼看到壁柜内‘乱’七八糟,一团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动着,发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响声。 这意外的惊吓让她又叫了一声,向后退的过程中绊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团‘乱’动衣服却在她跌倒时跳了起来,扑向她。 “别过来!”‘花’蕾抓紧脖子上的兽牙项链。大叫着,声音都哆嗦了,“南离天火——”后面是什么来着,听包大同念过,可此刻却完全记不起了。 可那团衣服并不听从她的指挥。继续意图靠近她,同时一缕黑‘色’长发从衣服中‘露’了出来。 ‘花’蕾惊叫着连踢带打,那团衣服发出同样的惊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为什么会是她? 眼见有两只手从衣服团中伸出,抬手到顶端的黑发处拉了两拉,之后就‘露’出衣服下的一张熟悉的脸来。正是冰冰。 “你跑到我的壁柜来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因为发现事件并不灵异,游牧自己却怕个半死,‘花’蕾有点恼羞成怒。 “我才给我老公打完电话睡觉,就听到小姐跑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冰冰似乎有点委曲,辩解道,“因为之前先生回来了,我还以为小姐急着去见先生,就帮小姐关掉电视和影碟机。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壁柜里响了一声。好像是东西掉了,我想帮您整理一下呀。” “就这?”‘花’蕾怀疑的看着冰冰,“壁柜里突然发出响声,你不怕吗?”冰冰从乡下来,听了一肚子老人们为威胁孩子而编的鬼故事,所以很胆小的。 “那有什么好怕,您壁柜中挂衣服的一根横杆裂了,我早就叫人找了木匠来修。可是不知道那木匠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也没过来。”冰冰道,“那杆子本来就要断了,您最近又买了太多衣服,断掉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 “没到想到什么?”‘花’蕾紧张地问。 “没想到我正收拾衣服,另一根横杆也断了,衣服一古脑的全砸在我身上,还有柜子顶端的鞋。”冰冰无奈的叹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难道我吓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忙。” 她显得很急,‘花’蕾连忙表示并没有关系,让她快收拾完就快走。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简单吗? 当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平静,‘花’蕾依然无法入睡。而在走廊中慢慢前行的冰冰则‘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她的身后,拖着一条僵硬的、长长的影子。 卷六之第十三章 浪漫的信 第二天一早,石界来探望‘花’蕾。 ‘花’蕾一夜都睡不塌实,虽然壁柜里再没有发出什么古怪的声响,但那“嘿嘿”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真的是幻觉吗? “哎呀,你有黑眼圈。”石界低头看着‘花’蕾,然后跑去把向阳一面的窗子打开。“你房间空气不好,不要怕冷。应该多通风。唉你,见到我难道不高兴么?” “当然高兴了,这还用问吗?”‘花’蕾白了石界一眼,这个男人很能干,在别人面前也像模像样的,就是在她面前还保持着少年时的样子。 父亲禁止包大同来,却允许石界出现,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她和石界青梅竹马,可就是不来电。她看石界对她的感情可能比友情多,但是绝对比爱情少。属于暧昧多于爱慕的那种。 “你真是没良心啊。”石界捏捏‘花’蕾的脸,“在家养这么多天,就是小猪也长成大猪了,你却越养越瘦。气‘色’也不好。唉,相思真的那么苦吗?” “他——怎么样?最近见到过吗?”‘花’蕾支吾了一声,但终于还是问道。 “我为什么要见他?”石界耸耸肩,“不过‘他’是谁啊?哈哈,算了,看你怪可怜的。不逗你了。给你吧。”见到‘花’蕾秀气的眉紧锁着,石界也有些心疼,从衣袋中拿出包大同的信。 “这是什么?”‘花’蕾疑‘惑’的问,随手拿过来一看,见上面是包大同的字迹。不禁快乐得差点跳起来。 “你还说你没见他!”她娇嗔的拍了石界的手臂一下。 “我是没见他啊,是他来见我。”石界一本正经的道,“看来他想你想得狠了,这才拉下脸来找我这情敌,你该知道我们彼此多么不合。为了你居然来求我。唉唉。把嘴闭上,至于嘛,笑得见牙不见眼,包大同到底有什么好!” “他的好处你看不到呢。”在石界面前,‘花’蕾毫不掩饰,笑得娇憨。 一瞬间,石界突然有点妒忌包大同,但这情绪转瞬即逝,挥了挥手道。“得了,你别气我了,快去拆了这宝贝,好好享受你们的秘密吧,我找点东西吃。昨晚折腾了一夜,早饭也没吃我就跑来了。我对你多好啊。”他边说边走,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恰巧关上了‘门’。 ‘花’蕾感觉很幸福,多日不见,只收到包大同的一封信就感觉很开心。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字体一行行跳跃在眼前。 现在的年轻人用电脑打字虽然快,但手写书法却很差。包大同恰恰相反。写得一手好字。有时候都无法想象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写的字却潇洒有力,好象书香‘门’第家的学子。 他在信中只字不提想念她。也不提两人之间目前的困难,只是写了些琐事,足足有七、八页,什么早上穿的什么衣服、晚上吃的什么饭、小夏又气他了、买了一张彩票,结果中了二十块钱、又有什么少‘女’追求他、废物追母狗差点被捉到狗‘肉’馆去——反正他就是要传达轻松愉快的信息给她,仿佛两人的分别只是因为他出差了,而且很快就能回家。 满纸的温馨。这么些日子来的压抑和苦闷全部随着他的一笔一划而消失。最后他说最近会比较忙,但已经威胁过石界了,会经常捎信给她,叫她在家调养身体。胖一点没关系,抱起来会舒服。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在信纸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圆点。信纸的最下方写到:请‘吻’一下红‘色’的部分。 她照办。 结果那信纸上的红点变成了一朵玫瑰,然后旁边伸出来第二朵、第三朵,就在‘花’蕾目瞪口呆的惊喜中,整张白纸变成了‘花’了海洋,直到每一处空白都被‘花’瓣填满。 这太‘浪’漫了,‘花’蕾忍不住落泪。他还没有机会送‘花’给她,但却费心的用幻术来哄她开心。在他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温存又体贴的心。 石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花’蕾幸福的微笑着,脸上却划过泪水。 “完了,这孩子完全被个男人害的得‘精’神病之神了。”他逗了一句,然后躺倒在‘花’蕾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伸直了‘腿’。“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了,他最近在和我。和伯父合作,我想他们一定会变得融洽起来。到时候你就不用为难了,只让我一个人伤心好了。”他说得凄惨,脸上却没有悲伤。 不过‘花’蕾意外的是,包大***然在和父亲合作,他在信里可只字未提。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她问。 “最近本市发生了一个系列凶案,可能是涉灵案件。”石界老老实实的讲,“当然警方并没有找他,可是我希望他能帮忙阻止这种事。一来他可以继续出杂志,二来作为我充当你们之间信使的报答。” “很危险吗?”‘花’蕾有些紧张,莫名其妙的。就是心底一种感觉。 “放心啦,游牧他是谁?脑子‘精’明冷静、遇事临危不‘乱’、本身又有能力,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可靠的伙伴。何况还有伯父帮他。” “可是我爸……老头子……为什么要帮他?”‘花’蕾还是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石界一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修道之人有自己的***,你我这等凡人挤不进去。嘿嘿。”他又‘乱’讲话,然后自己听了也很开心。 “什么案件,能说说吗?”尽管知道包大同很强。被她无意中封印的能力也已经解开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恢复,父亲又强大到无人可比,但她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她所爱的人。无论哪一个也不能出事。 “这有什么不能,我如果不告诉你,你老爸或者老公早晚得说,我何苦保密,再说你本身也是接触过这些事的。”石界道,“就是系列凶杀,有九个死于非命。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卡片,上面写着被害人生前所犯的罪行。” “都是什么?”‘花’蕾有些好奇。 “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死于一家***天的旅店,赤身***的躺在旅店的‘床’上,是被掐死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纤维或者挣扎伤痕,卡片上写着两个字:***。第二个死者是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孩,死得更奇特,她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回收废旧金属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居然吞了一肚子小铜块,脸被融掉的金属全包起来了,像戴着一个铜面具,尸体边的卡片上写着:诈骗。第三个死者,或者叫第三组死者,一共是五个人,是一个涉黑的组织,他们集体跳了河,目击者说他们当时像中了邪,直眉瞪眼的就往河里冲,而且一跳下去就沉没了,都没有挣扎,只有头发漂浮在水面,等目击者报了警。警察把人捞起来后。在他们老大的衣袋中发现了一张被塑封起来的卡片,上面写着:欺凌弱小。” 当的一声。石界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花’蕾的心脏再次剧跳。 卷六之第十四章 古怪的女佣 “谁在外面?”石界腾的一下跳起来,目光炯炯,一点没有刚才疲惫的样子。 “是我。”冰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她怯生生的推开了‘门’,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不过盘中的杯子碎了一地,当然饮料也洒了。 “我是看石先生来了,想送点喝的,可是——在‘门’外绊了一跤。”她解释。有点惶急,还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干净。” “这有什么关系,不用道歉啦。”‘花’蕾连忙说,“‘弄’干净就好。” 冰冰应了一声,退出‘门’去,临走时还看了石界一眼。 “你们家这个‘女’佣古古怪怪的呀。”石界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她在偷听,而且还偷瞄我?” “冰冰在我家有两、三年了,除了有时候贪点小便宜,没有任何问题,人也很厚道,不会偷听啦,你是为了连环凶案太紧张了。”‘花’蕾挥挥手,表示这件事多么不用担心。“至于她看你,你不是老说自己帅得没边儿。‘女’人见了你都会偷偷看上几眼吗?” “这倒是哦。”石界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模样还怪可爱的,“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冰冰。她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目光给吸过去似的。你还是小心些,我知道这屋子有伯父的布置。但只要有心惦记,防贼是防不住的。佣人们经常往外跑,万一附着上什么——就算这也能拦住,但如果是有怪东西进入人身体的最深处,然后‘混’进来呢?” 人体的最深处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不过‘花’蕾决定相信父亲的能力,她不明白有时候就是因为环境太安全,往往使人忽略很多东西。 “好吧,我答应你,等老头子回来,我让他再加强一下防卫。这样好了吧?”为了让石界安心。‘花’蕾答应道,“不过我不明白。有什么人要害我呢?我也没有招惹谁。” “包大同和伯父认为有可能。” “啊?为什么?”‘花’蕾有点惊讶。 石界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不给包大同回信之前,他坚持不告诉我。咱们去‘花’园转转吧,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可我现在感觉怪不自在的。” ‘花’蕾只得跟石界出‘门’。到走廊的时候正看到冰冰拿了拖把和水桶快步走来。也许是石界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她忽然感觉以冰冰强壮的身子而言。她走的路真的很轻,怪不得刚才和石界在房间说话时都没听到她来到‘门’外。只是杯子掉在地上时才发现。 而且,冰冰似乎最近胖了不少。腰身更加粗壮了。 “小夏姐最近如何?”‘花’蕾一边走一边问石界,还不禁扭头看了看,见冰冰正在拖地。看来手脚笨笨的。 “我又不常去你们杂志社。不过听说是忙第五期杂志,就是凶宅那个,只是没想到我成了主角之一。” “可惜我帮不上忙。”‘花’蕾叹了口气,“老头子也真是,不让我见包大同,连工作也不让我做。我每天闷到死。算了。不说这个。给我讲另两个案子。你不是说一共五起吗?”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花’园,葱郁的‘花’木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第四起凶杀案受害者身边的卡片上写着‘拐卖儿童’四个字,而他的死状非常恐怖。”石界停下了脚步,等稍后他一步的‘花’蕾跟上来,环住她的肩,“看那尸体后,我再也不吃脱骨的扒‘鸡’。因为那人被扔在一家化学工厂的蒸汽炉那,人已经熟了,而且完全被脱骨,象征着骨‘肉’分离吧。” ‘花’蕾‘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开始听石界说时,她还有觉得这系列事件有点黑暗的公正感,警方无力解决时,有人采用非正常手段惩罚了那些恶人,但当她听到这些残忍的死法时,开始觉得杀人者有些变态。他要的是惩罚的快感,左右别人生死的优越。而不是为了正义。 前面有吞金属并以融掉的金属封住七窍五官的,现在又又能把尸体‘弄’熟了脱骨的。下面呢?又是什么? “第五个人身上的卡片写着‘***’两个字。死在本市一家公园里面,脊椎全断了,尸检结果根本查不出是怎么造成地,只能确定是***‘性’骨折,死前受了很多折磨。唉——”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声,“这案子给了我恐怖主义的感觉,人在这个世上原来有很多威胁,包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他说完,‘花’蕾也没有吭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花’蕾才问,“警方调查过了吧?致这些人被杀的原因存在吗?” 石界又叹了一声,“自从出了这事,警局里所有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还从邻近城市借调了一些处理恶‘性’凶案的专家。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但这些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经过细致调查,这些被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虽然从法理上讲,未经审判就不能获罪,但我肯定的说,他们一个个死有余辜,但是我憎恨这种杀人的方法。” “可是杀手是怎么杀的他们呢?又怎么知道这些死者是有罪的人呢?”‘花’蕾问。 “这就是关键之所在,可惜目前没有一点头绪。”石界道,“第一个死者只有十八岁。无业游民。他所犯下的罪行是***。我们调查了他生前最后见的几个人,其中他的一个朋友说起,他曾经吹嘘在网上见到的‘女’孩子,基本上是见一面就可以‘弄’***。有时候会霸王硬上弓。接着我们调查了他在网上的聊天纪录,找到了几个‘女’孩,证明确实被他***。那些‘女’孩有的只是见见网友而已,结果却落入了狼口。 第二个死者是外地来本市的‘女’孩,她的死因是诈骗。本来查这件事并不容易,但当我们找到她的朋友。那两个丫头见了警察就跑,明显心虚,抓起来一问,原来她们是诈骗团伙,拿一种***的‘药’饼,专‘门’对老人下手。让老人神智不清后,骗钱、抢劫老人的金饰。有的老人损失惨重,或者气病了,有的还因此离开人世。从警局的报案联网上,我们找到报诈骗案件的老人。被指认出死者正是当时连骗带抢的抢走了他们养老钱和金饰品的人。” 怪不得,第二个死者吞了一肚子金属块。还被融掉的金属浇在脸上。但不知为什么,这感觉很痛快。 卷六之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妞 “第三起案子,也就是欺凌弱小的那个团伙,不用调查就知道使他们被杀的原因属实,因为那一区的人都知道这五人‘混’账王八蛋,他们干的坏事可多了去了,不过全是小案子,行事又狡猾,警方拿他们没辙。他们的死讯传来,那一区地商户都放了鞭炮。”石界叹道:“人要活要这份上,简直猪狗不如了。居然好多人会为了他们而庆贺死亡。” “如果那个凶手在暗中看着,一定会有英雄般地感觉吧?”‘花’蕾‘插’嘴道,“那他不会停手,反而会变本加厉。”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凶杀在哪儿。”石界皱着眉头,把余下两个案子的调查情况也大致说了一遍,总之那凶手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可是,凶手是从那里知道这几个人犯下地罪行呢?除了那五人团伙,所有人看来都是平常人,就连警方也不知道地罪恶。凶手又是怎么了解了呢?尤其那个拐卖儿童的人和那名把国家独有工艺卖给外国人的商业间谍。行为都非常隐蔽。即没有报案人,也没有前科,可是却被凶手发现并杀死了。 “大同怎么说?”‘花’蕾问。 “那天我们谈过后,我就忙得没出过警局,连这封信也是今天才有空送来。所以我还没和他讨论,但是我偷偷给了他资料,他应该也在仔细研究。”石界道,“我容易吗?为了伸张正义,昧着良心,违反了纪律。但愿你家包大同别给我演砸了。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这些人最后出现地地方都是网吧。不过并不是同一间。在网吧中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导致了他们出现在奇怪地、与他们生前的工作生活毫无关联地地方,然后被莫明其妙的杀死?” “你确定是灵异案?” 石界凑近‘花’蕾的脸,很严肃的说,“我非常确定这是鬼杀人,而且是又脚只有两寸大地小鬼杀人。” “那——”‘花’蕾不知不觉的有点紧张,“我以前看过一个灵魂学研究的理论,认为鬼魂和网络活动一样是能量流地流动。既然如此,凶手会不会在网络上游‘荡’。结果发现了连警方也不知道的事?你也知道。现在地人做什么事都通过网络联系,说不定无意中被看到,然后被消灭了。” 石界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警方也这样怀疑过。但是你要知道网络实在太庞大了,如果凶手真是在网络上游‘荡’的幽灵,并且是‘无意中’发现了那些人恶行,我们就很难查出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这一点的,当然也不可能预估到它下面要对付的人是谁?因为这根本没有一点规律。” “那些受害者地电脑查过了吗?” “当然啊。可是没有发现可疑的纪录,除了他们自己所犯的罪行。” “那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这些难道不是线索吗?虽然是排除了的。”石界瞪大眼睛,“不要总说警方无能,这些庞杂而细致地工作都是警员们像大海捞针一样整理出来地。没有这些线索和情报,无论是谁。也不会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花’蕾看到石界认真的样子,心中又温暖。又有点好笑,“我没说警方无能啊,不然每次我帮大同找的资料和线索从哪里来的,还不是要靠警察一点一点查出来。再说这是灵异案件,正常人是解决不了地,就得需要大同这样的人。 “这是正确的好公民态度。”石界拍拍‘花’蕾的头。“话说。如果那凶手真的是在网络上了解到某人干了什么坏事。然后予以惩罚,我得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爱上网的鬼魂。” “怎么没有?小七不就是!”‘花’蕾冲口而出,然后和石界面面相觑。 是啊,为什么忘记了小七?给了他们一个恐怖经历,最后却悄然消失的小七! 他不正是用网络上的故事。引‘诱’了几个好奇的人去做鬼屋探险,然后试图一一杀死吗?虽然那个案子地凶手是血婴,但幕后者却感觉是小七似地。 “可是上七是侏儒——”‘花’蕾停住了话头,因为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没有人知道小七是谁?是什么样子?侏儒只是他借用的一具人类尸体罢了。 “两寸大地脚印只有婴儿才会有,不过我无法想像一个婴儿上网的样子,而且带着可怕的杀意。”石界忽然感觉‘花’园冷了起来,连阳光也一样不那么温热了,“你还是快给包大同回信,我命了信好去找他‘交’换情报。这死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回信,他就是不告诉我他知道些什么。” 他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说完就立即拉着‘花’蕾的手回大屋,“快回你屋去写,别写太长,我先去客房睡一觉再说。” 他扔下‘花’蕾,轻车熟路地跑了。 ‘花’蕾站在那儿想了半天,又细心的拿出那张他幻出‘花’朵的纸看看,不知道要给包大同回写些什么。 包大同的信中说的都是生活琐事,但至少他还有琐事,而她在这些日子来,除了吃饭睡觉,无聊的看电视,没有任何值得书写地地方。要告诉他什么呢?要用什么办法让他明白。她很温柔的爱着他呢? 突然。灵机一动,直奔厨房。 石界说是睡一会儿,但从他红红的眼睛来判断,他实在太疲惫了。不睡上几个钟头是醒不了地,所以她要亲手给包大同做几个他平常最爱吃地菜。让石界带去给他当午饭。 他一定会明白她的心意的。 香煎五‘花’‘肉’、青椒炒‘玉’米、清蒸多宝鱼、姜汁菠菜塔、再加上自家配制地杨梅酒,少加点冰糖,因为他不爱太甜的东西。当然,也没忘记他最爱吃的那道洋葱牛‘肉’卷。 好在家中材料足够,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装满了一个六层的小食盒,还有冰镇过的甜酒,虽然和菜不太搭调,但应该很爽口。他吃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吧。‘花’蕾想着。 而实际上。包大同的感觉不是开心能够形容地,那是一种很幸福地感觉。从小到大,父亲从没这样照顾他,结‘交’的‘女’人也都是不下厨的。这样的幸福感只有一次,那就田螺还活着的时候。 “你到底吃不吃?如果只是看,不如和我换换。”石界挥挥手中的便当,愤愤不平,“‘花’蕾这重‘色’轻友的死丫头。居然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才给了我一个有两个菜的盒饭!” “有你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她可是我的妞。肯为我下厨,‘性’格温柔到少有的妞。”包大同从没有这样得意过,“不过我要要吧给你喝点冰镇杨梅酒。”他敲了一下手边的手提小冰箱,“边喝边谈一下这个煞风景地系列凶手案。” 卷六之第十六章 南区 两人‘交’换了情报,然后一起一筹莫展。 “这么说,你打算先和海伯父端掉那个猛鬼扎堆的电子工程学院?”石界问,喝了一口杨梅酒。 真好喝,可惜不是给他做的。 “这并不是我地主意,但海伯父坚持。”包大同倚在凉亭的石柱上,伸直了修长的双‘腿’,“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小七也可能跑掉,但是如果想铲除这个地方,必须有海伯父的帮助,所以我没有权利挑时间。再者,他说得也对,如果真的惹怒小七,他就会来对付我,由我做饵,把他钓出来更好。” “他也有可能对付别人,比如你们身边的人,在意的人。”石界突然想起了‘花’蕾,她可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心尖上的人。 如果他是小七,一定会以‘花’蕾为人质的。 “他不敢碰小夏,因为遇到阮瞻就是死。”包大同叹了口气道,“至于‘花’蕾,现在海伯父把她关起来也是好事,那样她就是安全的。海府的布置我已经研究了不止一遍了,真的不仅仅是固若金汤能够形容的。” 石界想想也对,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不安宁。 “你给我资料我仔细研究过了,虽然目前还无法断定凶手是如何找地找这几个目标并杀死的,但他们都与本市地南区有关。从这里作为切入点,也许可以查到有用的线索。”包大同继续说,低头看了看食盒。 他明白‘花’蕾地这番温柔心意。所以每一样都没舍得全吃掉,留了一部分,准备回到家独自再回味一次。顺便和阿瞻显摆一下。 “厚,老兄。本市六个区。确定了一个区。确实范围小了很多。但从网上调查仍然是一项浩繁的工程,没那么快解决的。”石界表示无奈,“而他在此期间不会停止杀人。” “我并不是说网上,而是说要调查在现实中地南区发生了什么事。”包大同眯起眼睛,“从警方的资料上看。***犯的家就在南区,他也经常出没于南区的网吧、游戏厅和一些娱乐场所。是个败家地无业游民,就像凶宅案中的老六;诈骗犯虽然住在外区,本人也是外地来的,但是被她们骗过的老人中,有南区的人,其中一对无儿无‘女’老夫妻的养老金全被骗光。双双服毒自尽;拐卖儿童地‘混’蛋也是外地人,但他死后,从他所住的旅店中找到一名两岁男婴,正是南区一家人地孩子;那个商业间谍貌似和南区没有关系,但南区有一个很多外国人居住的公寓区。如果要‘交’易,也可能在南区进行;至于那个五人涉黑团伙,更是把南区划为自己地地盘,所以我总觉得,凶手一定有办法呆在南区的一个地方。观察或者了解了结这事,然后把这些‘混’账们一一杀死。” “你是说。他不是通过网络了解的那些人的犯罪行为?”石界心中灵机一闪。 包大同点点头。“被害人死前都到过网吧。电脑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出现。也许是那鬼魂通过网络地方式向他们传达了什么,于是他们自动跳到鬼魂提前设好的陷阱里。也可能是被‘迷’,然后被任意捕杀。这系列凶案的网络特征太明显了,以至于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以为他们的死与网络有关。罪行也一定是在网络上被发现,但其实未必——凶手可能用非常传统或者很简单的方式看到了罪恶,于是自以为代表正义来惩罚邪恶。”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什么?”石界只觉得心里有一道亮光‘乱’窜,可他就是抓不到。 “这代表凶手就在南区游‘荡’,而并非网络上。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正常人都是白天活动,而如果凶手是个鬼魂,他如何能了解被害人在白天地所作为呢?” “你是说有人帮那个凶手?”石界心中豁然开朗,“据那几个目击者说,确实在案件发生时。看到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出现。” “那是灵车。”包大同神‘色’间有些冰冷,“忘了吗?现场没有车轮地印迹,我去调查过了,目击者也没听到过汽车发动的声音,所以那车是地狱里来的,而且本市的出租车统一漆成了黄‘色’,哪里会有红‘色’的呢?” “凶手居然还有人帮!你觉得——是小七吗?” 包大同闭上眼睛,“我觉得是他,但我没确凿地证据。就是凭你给地资料中地那对脚印照片,那和我在电子工程学院中里看到一模一样。如果这种小鬼不是成批量存在,而是只有一个,那么上个案子中逃脱地小七,就可能是这个案子中地凶手。” “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在南区一定有窝点。你想,电子工程学院在大学城七号路,那可是本市的北郊,跟离南区远得很,以小七那状态,不可能天天在分隔最远地两区窜来窜去。” “所以我们要调查一下南区中比较可疑地地方!抄凶手地老窝?!”石界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声音不禁高了起来,心中一直替警方惋惜,为什么没有招到包大同这样的人才。 包大同夸张的叹了口气。“你简直笨得可以。现在才明白。不过我也会去调查的。毕竟如果系列凶案是小七做地,他住的地方肯定有邪气,我出马的话比较容易发现。” “警方用不用隐蔽行动?”石界已经完全信任了包大同的能力。 “不用刻意,不张扬就好。”包大同冷笑,“小七以为自己是上帝,他也正在扮演这个角‘色’,你觉得上帝会怕警察吗?” 这话听得石界高声大笑,包大同踢了他一脚,“你别这样大声笑,刚才你还大叫,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在***你。” “别胡说八道了,我这就回警局。争取尽快调查南区。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回家,睡一会儿,然后去和那些被害者生前的朋友、亲人联系沟通一下,看还能不能调查出新的线索。”包大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你说,很多查案者会忽略当事人亲朋所说的一些琐事,可那里面往往蕴含着破解案件最关键的钥匙。”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端掉那个鬼窝?”石界一直莫明其妙的担心这件事。 “海伯父说要周密地准备和计划,他去准备了,让我跟进你这边的案子,大约是想双管齐下吧。”包大同想起了海三涯的脸,觉得他的实力让他过度自信了,但愿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卷六之第十七章 咖啡店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就开始在南区“闲逛”。 南区说大不大,但毕竟是大都市的一个区,有一百多万人口,当包大同用‘腿’衡量这片土地时。那范围就相当不小了。 他当然不能像警方那样细致的排查,也不能进行地毯式搜索,他只是带着被迫养的那只狗“废物”沿街行走,仔细感知着哪个地方有邪气渗出。 一早一晚,他就伪装成溜狗的人,在大街小巷中游‘荡’,虽然这个城市内,‘私’人不能豢养大型犬,但海三涯神通广大,居然把废物这只除了吃、睡、咬坏东西外,没有任何本领的杂‘毛’狗办了个退役警犬的狗证,可以让包大同大摇大摆的领着它四处走。 有时候他也半夜出动。那他就直接伪装成巡警。虽然本市并没有带狗的巡警。 带着废物,是因为它除了能掩护行动外,还有一个平常很讨厌,但这时候非常有用的特‘性’——那就是它追逐一切觉得好玩的东西,四处逛窜,这样包大同就可以借机深入于许多不方便进入的隐秘地方。 而他之所以在正午时分回家休息,其他时间才进行调查,是因为正午时阳气旺,在熙攘人群中,邪气被压制到不易觉察的微弱,另之所以他比较注意‘阴’暗的和风水不好的地方,是因为那里容易藏污纳垢。 不过这样三天下来,他没有收获,从石界那得知的消息是,警方也没收获。 难道他又陷入了误区?那凶手,也可能就是小七。其实是呆在一个光明的地方。而被他忽略了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这是个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人人仍然被骗。 但话说回来。凶手敢呆在光明的地方,胆‘色’和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或者它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却又容易被人们视而不见的伪装。 他待在哪儿呢?他的伪装又是什么呢? 回想起来。在凶宅案中。小七帮助了血婴,最后却临阵脱越,这是为什么呢?假如当时小七和血婴联手。他未必是对手。小七是胆小,还是根本想利用他的手除掉血婴? 想来想去。小七不像是胆小,如果胆小,不会做了灵杀人的恶事后还给他留言来炫耀,怎么说他也是法师。天生正道就是镇小七那样的恶灵的。那么,小七就是要他除掉血婴喽?这又是为什么?如果小七本事这样大。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血婴说自己不会死。小七会知道,难道小七是吸收了血婴之力吗?这是他要除掉血婴的原因吗?假设当时小七没有血婴的能力大。却又觊觎这邪灵之力,想收为已用。那么他先帮血婴。而后利用人类之手除掉它就说得通了。 但是小七是怎么从古槐的***之下跑出来的?他和血婴是什么关系?从现在的情况看,他的能力突飞猛进,难道真的只是吸收了血婴之力吗?是不是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其他原因。或者其他“人”? 无论结果是怎样的,谜底只有抓到小七后才能解开。现在一切只是推测。可如何抓住他是个难题。 大学城七号路那边不怕打草惊蛇,南区敢不必提防。因为他在明,小七在暗,隐藏不易。其实这几天他连续寻找邪地,虽然遇到有邪气的地方,只是暗中记下地点。并没有马上驱除。就是怕惊动小七。但说不定小七早就知道了,正在一边暗笑。 从小七的行为上来看。他现在狂妄之极,不会退缩。这一方面说明他的实力骤然变得非常强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不怕与任何要灭他的人正面对垒。 那么,也许等天黑后,他就去南区一些一直没注意过、所谓光明的、人来人往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假如之前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话。 有了打算,他的心就安定了,拿出‘抽’屉里的信纸,把今天所做的事,一个‘女’孩怎么上来和他搭讪,废物怎么追一只猫的可笑情况写了下来。他希望‘花’蕾看到这些的时候,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一直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话,她就会安心呆在家里,暂时避开这些危险。 这一次的事太复杂也太凶险,她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包大同独自出了‘门’。既然不到那些‘阴’暗的角落去。就没必要带着废物做路引,而小夏为了第五期杂志忙晕了。把工作全搬去家里做了。 他很久没有这种清静的感觉了,孤单让他的神经更为敏锐。 废物见包大同不带它出去,发出生气的抗议,然后跑到角落去拱酒瓶发泄。现在包大同每天都喝“三种不同的红‘色’”,那对解开他的封印非常有帮助,目前已经解开大半了,让他对自己实力更有信心,只希望不要为此染上酒瘾就好。 夜已经深了,为了速度快些,他开车出‘门’。这时候,都市的喧嚣尽去,浮躁的空气开始沉淀,邪异之气浓重了起来,在车上感觉也没关系。 车子是阮瞻的,他已经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去买一辆。现在的车子又不贵,他只是一直怕麻烦。 以车代步自然快了许多,他先是围着南区开了几圈,又逛了一遍三天来曾经去过的街道。入夜后这些地方当然有不太平的地方,但威胁非常小,人类聚居的地方阳气旺盛,属于‘阴’间的东西不容易存留。 这样说来,他没有去过的南区的那几条有名街道更不可能有问题才对,那些地方白天人来人往,夜间万家灯火。就算是深更半夜也有夜店和便利店彻夜开业,融于空气中的、烈火般的气息实在不适合“好兄弟”们闲逛甚至安居。 可是话虽如此,凡事总有万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意外了。 他开车慢慢“经过”那几条从未到过的街,连续走了好几遍。然后把车停在了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的巨大树荫里,任一闪一闪的红绿灯映得他的脸变幻着颜‘色’。 城市的街道分为东西向和南北向,东西向的街道称为“道”,南北向的称为“路”,就像地球的经线和纬线,‘交’错出一个个区域。在喜荣道鸿裕路上,多为写字楼或者普通餐馆、便利店什么的,而在两街横纵‘交’口处的四个角,有一间快餐店、一间夜校、一间小型电影院和一个小小的咖啡店。 这附近绿化很好,但风水不好。是聚散无形之地。街道也古怪,一边宽一边窄,鸿裕路的尽头处居然被一片新建大厦挡死。想必这里虽然地点不错。但做起生意来只怕不会发大财。 而且,路边的那些高大葱郁的树木、隐身在树影间孤零闪烁的红绿灯,路两边耸立的陈旧建筑。共同‘交’织出一种不良气息,让包大同觉得很不舒服。 他打开车窗。习惯‘性’的吸吸鼻子,没感觉出有邪气,被路灯照得亮晃晃的街上也没有不属于人世间的东西在游‘荡’。可是他总感觉这地方有些不对。 凝视静气的感觉了半天,虽然还是没发现异常气息,心神却被那间咖啡店吸引。 卷六之第十八章 车祸 间咖啡店看来没什么特别,‘门’面有些破旧,因为紧邻闪一闪的光线照在防盗铁‘门’后的‘门’窗玻璃上,使人可以看到那上面稀落的画着些卡通画,窗台上还有不少小摆设,看来走的是可爱路线,不过店里似乎生意不太好的样子,没有火爆的红火气息,此时因为闭了店,房子里一片黑漆漆的。 店‘门’外,奇怪的建有一个影壁,小而低矮,彩石拼成,不过现在肮脏像一堵灰‘色’废墙,又像是一个讲台,上面还贴了不少‘花’‘花’绿绿的招贴画。 尽管包大同的风水术学得并不好,却也看得出这影壁有着挡煞和招财的作用,不过从这家店寒酸的样子来看,这影壁至少招财的作用并不明显。但挡煞的功能如果强大的话,应该不会有邪物在店中藏身。 而影壁两边,各紧依着窗子搭了一个红白条相间的布棚,棚下安放了四五张桌子,似乎是供顾客坐在梧桐树下,边欣赏街景边喝冷饮或者吃水果冰的所在。 这咖啡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细心的感觉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包大同就是觉得这地方值得他一看,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于是他打算下车去看看,没想到他把车停得太靠近路边的人行便道了,而便道台阶又变态的高出路面许多,他一推之下,发现车‘门’只能打开半尺,他无论如何也钻不出去。他只好爬到副驾驶的位子去开那一侧的‘门’,可手一碰‘门’把手就想起,阮瞻告诉过他。这一侧地前后车‘门’全出了问题,卡死了,根本打不开。 “死阿瞻,餐馆那么赚钱,车却破旧成这个样子。换一辆又怎么了。”包大同气得自言自语,“非要说什么这车见证了他和小夏的定情之夜,就在这辆车边他承认了爱意,然后用这辆车载着小夏回家,直接去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简直‘肉’麻兮兮。这车要真这么宝贝就要好好保养啊,有事没事就开出去野外游。把车折腾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他低声咒骂了几句,打算开车拐到十字路口的那一侧去。这样距离咖啡店的位置会更近一些,也躲开这边高得离谱的人行道,谁想到车子又打不着火了。 “这地方不会这么霉吧?!”他挫败地垂下双手,正考虑要不要半夜打电话吵醒阮瞻。以抗议对这辆车的不满,突然身后的街道上传来刺耳的嗡鸣声。回头看的时候,车大灯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只听见身边呼啸着窜过一辆车。风驰电掣一般,明显超速很多。 可怕的是。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叉地十字路口上,正有一个人步行穿过马路,当时是横向人行绿灯,纵向车行红灯,行人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汽车却根本不理会‘交’通讯号,连制动刹车也没做,直接撞了过去。 在包大同的目瞪口呆中,车人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可怕声响,行人连惊呼也没发出,就被撞得向前飞行了十几米,一头撞在咖啡店地防盗‘门’上,然后破布袋一样掉落在地,毫无声息。 而那车,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就那么伴随着吱呀的加速声,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包大同情急之下,忘记两边车‘门’都是打不开的,肩膀磕得生疼也没出去,而车子也照样启动不了。他急忙摇下车窗,想跳窗去救助伤者,却看到已经有一辆过路地车子停在路口,车上跳下一男一‘女’,正跑去看伤者,于是他放弃了要跳窗的举动,改为立即打电话报警。 救护车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接着是***,包大同也车子。但他没能到现场去看看,因为***已经找到他这个报案人兼目标证人,他被带到‘交’通队去做笔录,一直到天亮。 他眼尖,反应又快,所以记住了刚才那辆车车牌上地几个尾数。 一直到早上,他才累得像条狗似的回到杂志社,不过还没打开房‘门’,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地号码,他立即接听。 “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行动。”电话那边地海三涯宣布,声音清醒却疲惫,显然他说的准备并不简单容易。 “今晚?”虽然早有准备,却不知为什么还是感到突然。 “今晚!”海三涯很肯定,“你如果怕就别来了。” 包大同有点愤怒,不禁‘挺’直了腰杆,“我不怕。虽然我不够强,但胆子还有几分。为了‘花’蕾我可以做一切事情。” “有勇无谋也不过是废物,胆子大不是必要地条件,关键是本事。”海三涯的语气毫不留情,“唯有恐惧方能‘激’发人的有勇气和智慧,你不怕,哪来的勇敢?你千万要记着这一点。” 包大同无语,那么能言善道的人却一时说不出话,但心里不得不承认,海三涯说的有几分道理。 “你要来吗?”海三涯再问。 “我当然要来!您这样问话实在是侮辱人,本事大也不是为了伤害晚辈的,希望今晚能顺利。”包大同顶了一句。 话一出口,他有点后悔。毕竟海三涯是‘花’蕾的爸爸,如果他们对抗太‘激’烈,‘花’蕾会从中为难,还是能忍就忍吧。 他以为这样出言顶撞,以海三涯那样骄傲和纤尘不染似的高贵气质,一定会动怒,哪想到他没有,只是平静的说,“如果可以,带上你的朋友。” “阿瞻?” “你有很多朋友吗?”海三涯冷冷的反问,“我说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如果他同意,你带他早上十点到我的办公室,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想别的办法搞定。” “他会来的,因为他也是‘花’蕾的朋友,他老婆更是‘花’蕾的闺蜜。”包大同‘胸’有成竹,“他不会袖手旁观。”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七上八下。阿瞻应当看。 “那样最好。”海三涯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喜怒,“那十点见,我们要研究一下今晚的作战方案。”说完这话,没等包大同回答,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还作战方案,听着好专业,吓人哪!”包大同调侃了一句,进入杂志社,先给废物‘弄’了点吃的,然后放它出了‘门’。这狗喜欢往外跑,但总是会回来。 之后他开车直奔阮瞻和小夏的家,这一次是需要阮瞻帮忙的,自然不能打电话通知,亲自到他家显得有诚意一点。当然,他可以“顺便”吃个家庭早餐,‘花’蕾离开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丰盛早餐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早就习惯了‘花’蕾待在身边,不知不觉中,已经离不开她了。而当他发现自己心里的真实感觉时,却忘记了几小时前目睹的那起车祸,也不知道在那附近,有另一双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切。 “第六个。‘交’通肇事,罔顾人命。杀。”一个声音细细地说。 卷六之第十九章 铲除古槐阴地(上) 上十点钟,包大同和阮瞻准时到了海氏大厦,晚上十俩个连同海三涯和阿勇叔一起出来。中间十二个小时,海三涯只和包大同等两人说了不到十五分钟晚上的计划,其余时间就让他们俩在密室中休息,静心。 “这是宝地,笨蛋,你静静心,对你的道术有好处的。”阮瞻这样对包大同讲,当他听说‘花’蕾有难,二话没说就送小夏到杂志社,他自己则来帮忙,因为太积极了,反而让包大同很不适应。 所谓关心则‘乱’,事不到谁身上,谁不明白其中的苦楚,虽说他是为了铲除异地而联手海三涯行动,但说到底也有相当大的成分是为了‘花’蕾,所以他很难平静下来,直到下午才能打坐一下。在此期间,海三涯一面也没‘露’过,只派阿勇叔送了些食水。 黑‘色’的的豪华轿车,静静的围着大学城七号路上的电子工程学院转了三圈,然后阿勇叔把车子停在了学院后‘门’,自己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海三涯则留在车子里,定定的看着包大同和阮瞻,“你们必须在里面坚持十分钟,还要把那些百年老怪全部引出来,之后阮瞻正南、包大同正西,位置绝对不能错。在收伏恶灵期间,因为方位的关系,我们四个人看不到彼此,只能以符光为信号,准备好了就放光明符,但是记着,坚持不住时,一定要立即伏下身,以火焰符为信号,放弃所守之位。我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不会弃位的。”包大同接过话来,斩钉截铁。 他觉得海三涯这话是说给他听地,因为四个人中数他能力最弱,本来他可以和阮瞻持平的,和阿勇叔也在伯仲之间。只可惜他的封印还没有全部解开。 “小子,支持不住就要放手,硬撑不证明你勇敢,只能证明你是个不识实务的笨蛋,说不定会害己害人。”海三涯一语双关的道。 包大同耸耸肩,神态轻松,但眼神坚定。 海三涯冷笑一下。还想说什么,就见阿勇叔一溜小跑回到车边,低声道。“先生,已经好了。” 海三涯望了一眼不远处渐起地白雾,略点了点头,轻轻走下车子。包大同和阮瞻一言不发,紧跟其后。他是空着手。包大同和阮瞻却一人挎了一个腰包,鼓鼓的。里面装了不少“战斗武器”。 他们向电子工程学院走去。跨进了一片薄薄的雾气状结界,暂时与世隔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好像是走到世界与地狱的边缘,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听到他们,无论战斗多‘激’烈,都不会有人知道,假如失败,会死得尸骨无存。 这结界,也就是刚才阿勇叔走开的原因,他们要专心对付那上百的百年恶灵,没有‘精’力再设结界,所以海三涯早就布置好了,以阵法结界来代替,不过事先要由人启动。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对恶灵们有利地午夜时分来踢馆,是因为这个时候此处人迹罕至,对结界的考验没有那么大,也免得误伤路人。 到了槐树边时,海三涯和阿勇叔停下了,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用多说什么,都明白此刻大家的坚定,之后包大同和阮瞻走进了校园。 “看到了吗?欢迎你呢,看来你上回给人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阮瞻脚下不停,声音和神态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朝废弃教学楼地玻璃‘门’一抬下巴。 包大同放眼一看,微笑起来,同时眯着眼睛。“居然是实体,有进步了。” 他看到玻璃‘门’后站着一个***‘女’人,正往外看,惨白惨白的脸,标准到暴的身材,不过没有头发,脑袋一样是惨白,在月光下看来,诡异莫名。 “身材不错。”他的嘴里蹦出四个字。 “可惜是木头。”阮瞻冷冷地。 “凑合点吧,估计是抢占了隔壁服装学院的木头模特地身体。”包大同一‘摸’腰包,凭符咒上传递的手感扣下一张在掌心,一撇眼看到阮瞻也已经这么做了。 “他们不是被古槐定住,出不了这间学院吗?”阮瞻在楼前地台阶上停下脚步,等着包大同做先锋。 “你别忘记有个会活动地小七,说不定是他趁人不备,潜入服装学院引来的这美‘女’。”包大同边说边走,“他自己得到自由,给同伴‘弄’点玩具总是好事。” “他在吗?”阮瞻跟上。 包大同吸了吸鼻子,然后摇头。 小七不在,他感觉得出来,而现在已经来不及判断这么做是对是错,只有尽一切力量消灭这里所有不属于尘世地东西,因为小七越恨他,就越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现在和阮瞻一起作饵,然后回到家他自己会继续作饵,这一切都没关系,只要‘花’蕾平安就好。 他站定在玻璃‘门’前,与贴在玻璃上的木头美人对视,在她本应呆滞的眼睛里看到了恶意和厌恶,于是他一笑,在黑暗中却让人感觉阳光灿烂,接着伸指一弹。 一道蓝‘色’光束从玻璃处击过,玻璃虽然没醉,但光束却透了过去,正中那木头美人的‘胸’口。木头美人没料到包大同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来不及躲避,木头身体向后就倒,摔得七零八落,一道黑气也甩了出去。 包大同见机猛的推开‘门’,只觉得左手边又有一团黑影扑过来,抬手就一个掌心雷,闪身让阮瞻也进来。 ‘门’“当”的一声在身后关紧,包大同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五十分,我们要坚持到整整十一点。” “我没问题,怕你这笨蛋不行。”阮瞻的眼睛望向前方,根本不看包大同。 包大同循阮瞻的目光看去,见走廊另一侧挤满了恶灵,像一‘波’灰黑‘色’的‘波’涛一样,一耸一耸的向他们靠近。 “不止一百。”阮瞻皱了皱眉头,“我就知道你说话有水分。” 包大同又是一笑,“现在后悔来不及,上吧。”说着率先冲了出去。 “金刚护体,佛光映,破邪!”金术。 “乙木青龙,化万剑,斩!”木术。 “倾尽三江,‘浪’淘天,困!”水术。 “南离天火,化三昧,炼!”火术。 “借地五方,移三山,镇!”土术。 这一次,五行禁法毫无保留的接连使出,因为包大同知道这些法术只能阻止恶灵一时,并不能彻底解决他们。而且上回他也用过了,所以就算这次施法时借用的东西是全是古槐那里得来,法术效力加倍,恶灵们有了准备,根本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五行禁法只是为他和阮瞻打开一条通路罢了,他们要一直跑到二楼的大教室去,抄了这凶楼最尽头的角落,然后才好把他们全引到外面。 卷六之第二十章 铲除古槐阴地(中) 五行禁法的法术呈现出五种漂亮的颜‘色’,在一片灰黑中穿过,尢如彩‘色’微风,把灰尘全部吹散到角落,包大同就趁这个机会,大步往楼里跑,阮瞻紧紧跟在后面。 灰‘色’烟雾散了又聚,雾中有无数脸孔。呈现出死亡时的可怕模样,包大同怕在狭小的走廊内无法施展法术。所以尽一切力量向前,五行禁法、掌心雷、外加各式符咒,拼命打开一条通道。 海三涯提前准备时做得非常隐秘,楼内的恶灵们并不知情。所以包大同和阮瞻硬闯进来时,他们也很意外,这从他们应对的慌张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的,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爸爸,是上回那个人!”一个尖利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同时一颗小孩子的头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没有脖子。只是一条细线牵着,好像倒放的恐怕风筝。 包大同伸指一弹,没想到那小鬼张口咬来,包大同只好另一手拍出一张符咒。在那小鬼额头正中爆出一朵火‘花’。阳气的热力烫得他大哭着缩进墙缝之中。 然而就是这么一窒,灰‘色’烟雾已经合拢,‘阴’森森的寒气浸透到每一丝空气中。步步‘逼’近,带着愤怒和对人类气息的渴望。 包大同和阮瞻被堵在一楼到二楼的拐角处,四周到处都是怪东西,眼前、背后、墙壁中,地板下、屋顶上,楼栏也变化着,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唯有彼此。 于是无须言语,两人背靠背站好。各以自己的法咒针对慢慢围过来的邪恶之气,只等“好兄弟”们离得再些,聚得再多些就动手。 “是你吗?”包大同感觉背上的温暖,明知道是阮瞻。却还是故意问。越是紧张的时刻。他越是平静,对比阮瞻战时的冷酷,他是潇洒不羁的。 “废话。”阮瞻只回答了两个字。镇定自若的注视着眼前涌动的气体。 “真希望不是你。两个男人贴这么紧,还真是恶心。”包大同轻笑一声,眼见被那小鬼称为父亲的无头鬼,抱着自己的头‘逼’近。右手伸指画符。空中握拳,片刻后张开手掌。 此时,已有数道金光闪闪的小剑出现在掌心中,他左手向前一指。那些小剑立即四散飞散,遇到‘阴’郁的灰气。金‘色’光光芒便如火焰般放大,绞碎藏身其中的东西。 这是他老爹留传下来的法术,他嫌带着剑麻烦。于是以指为剑,以符咒为引,化大剑为无数小剑,机动灵活了很多,也算是发扬光大了。 那无头鬼道行高多了。狼狈的闪身避过,被夹在腑下的已经腐烂的头发出尖锐的怪叫,而那边阮瞻施出了火手印。在团的阳火携带着人间热力,卷向‘阴’寒与怨毒。与此同时,包大同的第二、第三、第n次金光指剑也施展了出来。带着哧哧的破空之声。剑气‘激’出后融化成金‘色’热流。 一时之间。红的火、金的剑气、蓝的电火‘花’、符咒的赤白光焰‘交’相辉映。楼内一片鬼哭狼嚎。不过两个人类男子毫无恻隐之心,一边施展法术。一边艰难向楼上前进。 但,这些恶灵毕竟都有了百年的灵力,而且全是怨气极深的横死之人。数量又多,他们一时之间被突然的攻击打‘蒙’了。现在回过神来,联手还击。包大同和阮瞻越行越难,只是咬着牙坚持向二楼的最深处前进,过五分钟的时间,却如一天一夜般漫长。 “怎样了?”阮瞻面朝外。所以压力很大。但他仍然镇定自若的问。 包大同百忙之中看了一下腕表,“成功了一半。”边说边把灵力聚集在‘阴’眼之上。仔细辨别角落及墙缝之中还有没有邪物隐藏。 他腰包中的符咒用了一多半,此时却还在四处挥击,‘潮’湿‘阴’暗的墙壁上处处起火,恶灵们都以为他是使用灵力过度,累得没有了准头,其实他是为了确保所有的邪灵都跑出来攻击他们两个人。 做饵就有做饵的态度嘛。 “你们要干什么?”灰气中一条红纱悬浮,正是和包大同打过照面的‘女’鬼。 “没什么,想灭了你们而已,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包大同回答,又是一记金光指剑。 ‘女’鬼吃过他的苦头,有点胆怯,可是包大同的话却是一种最大的刺‘激’,这些平时还有所收敛的邪灵们怒气‘激’发邪气。个个想杀掉这两个狂妄的人类。 眼前的灰黑烟雾越来越浓了,雾中有着血红或者碧绿的光点,腐臭的味道也扑面而来,两个人间男子身边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包大同看得清楚,渗透在整栋大楼内的邪物已经都出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凶楼从未这样干净过。所有非正常的东西都围在他们身边。一片‘阴’惨惨的、好像耳鸣似的叫声中,传来咚咚咚的神秘声响。 而小七,确实不在,因为此处没有婴灵。而且也没有小七的感觉。 “当心。有实体。”阮瞻提醒,‘抽’出腰后的一根两尺长的短棍。 “还想跑吗?”包大同还没有回答,灰雾中已经有尖利的声音叫道。 “试试看。”包大同扯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齿,继续阳光灿烂的笑容,而他的身后是冷酷如刀的阮瞻。 “杀了他们!爹!小七哥哥说他们是坏人,要吃光他们,让咱们自已变强哪!”小鬼又叫,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现在的声音就来自脚下,他的头像一颗大蘑菇一样在地面上“长”出。 “他们活不了。”灰雾中又有声音说。 “我说了试试看。”包大同依然微笑,似乎面对的不是恶灵,而是一起游戏的伙伴。 此时,灰雾已经近得无可再近。臭气、‘阴’风、刮骨一样的寒冷把两人紧紧包裹,恶灵们不会法术,但灵力强大,尸毒和怨气把两人层层包裹,之后突然有一股莫明其妙的力量推动着这一切。向两人袭来。 包大同和阮瞻两人差不多同时出手,不用说话,也不用眼神‘交’流,就那样默契的各施法术。 阮瞻的风刃和火手印像飞刀一样,深入灰雾之中,所到之处,横掠竖削,一直伴随着哀号声,直到消失踪影。而包大同则双臂拉开,弯弓搭箭,幽冥之箭之冰魄一支支‘射’出,威力奇大。如果说阮瞻一批一***。而包大同一次只能打一个。但被阮瞻打倒的只是伤了他们,包大同却招招致命。两人配合娴熟,一个打击对手,一个消灭对手,缺一不可。互为依靠,决心要要熬过这最后五分钟,把恶灵们引出。然后就是收服大战。 卷六之第二十一章 铲除古槐阴地(下) “咚咚咚”的声音再度传来,在‘阴’风惨惨中显得格外震人心魄。 “雾里有东西。”阮瞻甩出一记风刃,沉声道。 包大同没有回答,反手在自己背后布下一个脆弱的结界,之后半转过身体,幽冥箭之冰魄连珠炮一样发出。那无形的灵力箭如电流般,嗖嗖的穿透雾气,劈‘波’斩‘浪’一样把灰雾震‘荡’得向两侧翻涌,使中间的空间一览无余。 苍白的人类身体,或者说人类的形状,被恶灵控制着在走廊那一端出现。他们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姿态诡异,白‘花’‘花’后片,居然是一些动作僵硬、四肢比例完美的木头模特和外皮起皱,缩水严重,被浸泡过一段时间,以用来解剖的尸体。 它们数量很多,木头模特占了大半,甚至刚才包大同在‘门’边打碎的那个木头人也还着残肢在地上爬行。 “哇,有人串‘门’!你们不接待吗?”包大同轻叫了一声,听来甚至有些欢快。 回答他的是凄厉的叫声、哭声、笑声,以及不知道什么声‘混’杂在一起,刺耳异常,总之非常愤怒。 阮瞻瞄了一眼朋友,心想他可真没得救了,在这么紧张危险的情况下,居然很兴奋,那种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潇洒劲几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谁出模仿不了。 “掩护我。”他丢下三个字,趁雾气没有合拢,向那些被控的实体冲了过去。 “‘交’给我了,幸好你准备了武器。”包大同回答,嘴里说得轻松,但心知目前的压力有多大。 只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背后的结界已经破碎。这里的恶灵太多,且邪力很大。目前他们一层层***过来,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丝丝邪气从地面、头顶、空气、四肢、以及不知什么地方渗到他身体里,冰而毒的气线从血管末端不断试图向上。他旺盛的阳火则拼命推拒着。 如果要待在楼里把恶灵们消灭。根本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只坚持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他们唯一的优势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恶灵们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人敢来挑战。 但等恶灵们的慌‘乱’和惊愕平复。他们的行动就困难了。眼看阮瞻矫健的身影冲向那些所谓实体,手中的特制木棍上下翻飞,毫不留情的打在那些实体身上,每碰到一个,就会闪出一道红光,知道那是棍子上的符咒术定住了这些被控的怪物,使它们再不为利用。 电子工程学阮在服装学院和医学院中间,而这么多恶灵,只有小七能随意出入。摆脱古槐的控制,看来是他从两边‘弄’了不少玩具来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借了某些实体为已身,现在也想让他的同伴们如此吗?如果是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凶案现场的痕迹是个两寸大小的婴儿脚印,而凶手却有成年人的思维了。 在‘激’烈的拉据式打斗中。包大同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种可能。但是古槐定灵,不是套上一个实体外套就可以摆脱的。难道小七掌握了什么妖法。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希望他的兄弟姐妹们逐渐也能如此?也许,他们正在进行这项可怕的活动。 想到这儿,他更坚定了要把此处恶灵一网打尽的决心,如果万一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果小七成功。那么这个城市会遭逢大难。 情况危急。他顾不得自己,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被强行按在了一池‘阴’寒的冰水中,并逐渐被淹没。他知道那是‘阴’气入侵的迹象,他的阳气和灵力、念力、法力则退守到身体深处,保护着他不至于受重伤。但那种难受还要他自己忍耐。 手中的法术没有停过,哪儿有雾气要缠绕阮瞻。他就攻击哪里。幽冥箭、掌心雷、符咒术,金光指剑,轮番上阵。阮瞻是他的朋友,把背后所有的空当都留给了他。无比信任,连头都不回一下,他怎么能辜负朋友,所以他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会让恶灵损害阮瞻的一根头发。 时间缓慢的流淌,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延长似的。阮瞻那边时展顺利,那些被控的实体就快被全部消灭,而包大同这边感觉灵力就要耗尽。 他从未这样密集的施展过法术,现在已经感觉体内空空如也,要不是誓死守护朋友的念头。只怕就支撑不住了。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先顾着阮瞻,他身边那些‘阴’冷的手指,‘潮’湿腐臭的利齿已经在他身上留下印迹。 五分钟,好漫长。 “滴”的一声,‘裤’袋中的手机发出一声响。他狂喜,但不敢放松,那是他订的时,证明十分钟的煎熬已经到了。下一步,他和阮瞻要逃出这个狭小的空间,守在不知什么阵法的方位上,等海三涯把这些恶灵一次‘性’收走。 “打完,收工。”他叫了一声,正好看到阮瞻打倒最后一个“实体”。 “趴下!”阮瞻一回头,正看到灰雾要把包大同吞噬,虽然他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情势已经很危险了。多年朋友,早知道他是那种事到临头也要微笑的人,当下也不多说,只吐出两个字,然后集中全部灵力,打了一个超大的风刃过去。 他那两个字才出口,包大同已经想也不想的趴下。倒下时还没有忘记对地一记掌心雷。把地面上的东西震走。 他能感觉风刃的可怕刀气掠过他的脊背,知道自己是险险避过,但那些恶灵们可就遭了殃,本来阮瞻就灵力强大,这下发狠似的攻过来。自然威力强大无匹。 游牧他知道这是最佳时机。一等风刃掠过。立即就跳起来,抓出腰包中五个纸袋。一古脑的扔上半空,五行禁法差不多同时施出。 有准备了是吧?可是这由古槐下埋了三天的铁钉;古槐的树枝研成的粉;树叶磨成了汁。浸入的符咒;树皮燃烧后的灰烬;还有树根之土。对应着五行。其震慑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虽然短暂,但足够他和阮瞻冲出大楼了。 这一次,他们不用奔跑了,各自解决了对方身边的威胁后。一起施展时空扭曲术,在恶灵们的凶怨气和念力还没有强大的阻隔结界时,已经一脚踏出这凶楼,向校外的正南和正西而去。 他被封印着,灵力又消耗过大,人家阮瞻一下就没了踪影,他则连续了三回和到达本应出现的位置。但也正因为慢,他看到不出海三涯所料,被‘激’怒的恶灵们全部冲出了这座被他们抢占为自己坟墓的教学楼,只是他们被古板所定。不能走出校园。 而同时,那棵挂满符咒的古槐突然起火,火光不是红的。而是翠绿之‘色’,看来分外妖异。 他知道,他和阮瞻做饵的‘诱’敌和掩护行动成功了。 卷六之第二十二章 礁石差点吐血 无数恶灵在院子里咆哮,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被吓死,好在有结界阻隔。放眼望去,那凶楼散发出淡淡的青白之光,证明所有的邪气全跑出来了。而那棵古槐燃烧得像一根火‘棒’,碧火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声,树上有一团黑气直冲树顶,好像树顶上罩了一朵乌云。 包大同伸指画符,以最后一个时空扭曲术,把自己送到了正西的位置上,一待站稳,立即把一个光明符祭了出去。 海三涯把阵地方位设在了学校院墙外的‘花’圃泥地上。‘插’了一根桃木‘棒’做为标记。木‘棒’上刻满了古怪的咒文,约有一尺多高,大概让他和际瞻在凶楼内支持十分钟,除了为了把所有恶灵全撵出来,就是为了‘插’好桃木‘棒’,并且为启阵准备,就像开车前的挂挡。 半空中。已经有三张光明符如小船帆一样悬浮,像三盏光明温暖的黄‘色’小灯,证明其他三人早于他准备好,他一到位,正式收服恶灵的行动就要开始。 到了这个时候,恶灵们不可能看不到四方位上都出现了符咒,他们中有机灵的就会发现事情不太对头。好好的有人类来挑衅,把他们从自己抢占侵占的“坟墓”内赶了出来,然后四个方位灵气鼓‘荡’,这对于他们是不祥之兆。可对包大同等人,却是一网打尽恶灵们的最佳时机。 要知道恶灵们既然出了那个楼,在古槐被点燃的一刹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古槐上的碧火不是真正的火,而是这几天海三涯搜集的阳之物制成的符咒所致。 这些东西在古槐表面上燃烧。把这棵百年老树的‘阴’气‘逼’得升到树冠,所以树顶上有大团黑气。而借此机会,符火的极阳、极烈之气则冲入了地‘穴’。无处所遁的恶灵们绝对抵受不住。更不可能回到成为烈火中心的大楼内。 什么东西不怕火呢?就连地狱中也是火气翻腾。这些恶灵会感觉到被火烧的痛苦,本能地要找出逃离的出路。 照理说。古槐在,恶灵们就冲不出去。可古槐上燃着符火,定灵之力全无。所以他们会冲出百年来的限制,一古脑闯入海三涯在校外布下的阵法。 到了这一步,包大同就不知道海三涯要怎么做了。海三涯没有说,他也没问。只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方位,绝不让一只恶灵从他守的正西方冲出去。尽管他是最弱的一环,他也绝不会依照海三涯说的,在坚持不住时使用火焰符。 他根本就没带那符咒,因为他一定会守住! “嘭”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的土地里钻了出来。他低头一看。发现‘插’在泥土中的桃木‘棒’忽然长出了几片叶子,不过叶子是黑‘色’,叶面上也是弯弯曲曲的咒文。接着地面拱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只几秒钟就在桃木‘棒’的旁边突然升起了一座半尺高的水晶小塔,晶莹剔透,若不是包大运灵力于目,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脚边土地的这样变化。 他不禁‘摸’了‘摸’腰包中的‘玉’八卦。 水晶属‘阴’。却也极为纯净,品质优的白水晶,放在水中都不显其形。而‘玉’是阳物,很多人以‘玉’器辟邪,八卦更是到阳的图形,所以‘玉’八卦是阳中之阳。 海三涯摆的这阵,他见也没见过。现在发现他布阵的法器是‘阴’物。让守阵人带的却又是阳物。想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既然选择相信他,就不能怀疑。管他是生路还是死路。一条路走到底好了。 嗡嗡的声音来自脚下的水晶塔。桃木‘棒’上的符咒叶子虽然不再生长,却支愣起来,似乎是为了挡住月光照‘射’在水晶上所引起的反‘射’。 包大同把‘玉’八卦按照海三涯吩咐的那样,挂在‘胸’口,然后抬头向天空中望去。 今夜本来是一个无风无云之夜,月光明亮温柔,可是此时。在电子工程学院的半空却笼罩了一片灰黑雾气,而且很快的,起风了。 风不正常的冷,也没有方向,胡‘乱’的吹着。慢慢地,风变得越来越大,包大同突然发现那风不只是雾气形成的,还有一股顺时针旋转的风来自脚下的小水晶塔,从正东吹来,溜过他守的正西。然后向正南和正北而去。 这股规则的风从地面吹起,逐渐升到半空,卷起了那些似乎要冲出某种无形界限的雾气。雾气当然不肯就范,拼命四处冲窜,似乎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试图挣脱。 不过风势太强了,而且风本来就是雾气的克星,很多东西的强或者弱并不重要,相生相克是天下万物的唯一的真理。 狂风撒扯着雾气在半空中翻卷。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灰黑‘色’气旋,形状像一个漏斗。又像是刮了小型龙卷风。大蛇一样的烟雾柱子在空中摇摆,左冲右穿,却始终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移动,无法踏出阵法外围的一分。而随着这气旋到处急掠,包大同也感受到了压力。 原来这就是海三涯的目的吗?先是让人把恶灵全部赶出,然后以符火焚烧古槐,去掉树之定灵力的同时,还以烈火阳气阻住了恶灵们回归凶楼的去路,让他们被火烧的只能往外冲。 这时,他已经在校外布好了阵法,恶灵们只能自投罗网。而强劲的风气是用至‘阴’和至阳两物,也就是水晶塔和‘玉’八卦,辅以特殊法咒和灵力形成,这就好像热空气和冷空气剧烈摩擦会产生强烈气流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他不明白。把恶灵们困入阵中后,海三涯要怎么做。 风越来越大。结界内飞沙走石,明天白天恐怕人们会看到一片狼藉。可怕的是,只有这学院附近‘乱’得像打过一场仗,别处却安危无恙。或者还有人会在电子工程学院内发现,本应是旁边医学院用以解剖的尸体出现在此处的教学楼内,当然还有另一边服装学院的木头模特。那些模特全部被打得四肢头颅‘乱’飞,是阮瞻这野蛮的家伙动的手。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只以为这边又出现了灵异事件,之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呼的一声,风旋掠过正西方向,包大同亲眼看到风中惨白的人脸还有无数断肢在拼命挣脱。同时巨大的力量像海‘浪’一样冲向了他。 他等待风旋形成的时候得到了喘息之机,这时候把所有的灵力全调动了起来,把自己想像成坚强的礁石,抵挡住风‘浪’的第一‘波’冲击。 如果礁石有感觉,不得不说,这海‘浪’的拍击还真***可怕。“碓石”晃了一晃,差点吐血。而这才是第一‘波’。 卷六之第二十三章 你必须输 以凡眼观察的话,结界内什么也没有,除了像遭了台风一样的遍地狼藉。但如果运用灵力听和看,就会发现结界内灰黑‘色’气旋越来越膨胀,转速也越来越来快,像有一头隐形的大象。疯狂的甩着鼻子。而透明的结界就像一个玻璃罩子,被冲击得“咔咔”作响,似乎随时都会碎裂。 气旋倾斜得相当厉害,开始时还是没有目的的胡‘乱’冲撞。守阵各方受到的压力平均。到后来却频繁突击包大同这一边,似乎感觉出正西方的守力最弱,要从这里突破。 “***。柿子就找软的捏,可是老子宁死不退。”包大同心里暗骂,看到又一‘波’攻击接近了他。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人明明站在土地上,脚因为用力而陷入了泥地,可是却感觉似是沉入了水底。呼吸,断绝了一样,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有冷气钻入,好像无数细小的虫子。要顺着他的血脉进入他的身体,然后蚕食。 疼痛如同尖刺,锐利的贯穿他的身体,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这么疼过。之前也受过伤,但这样痛到每一条神经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 他咬紧牙关,把全身的力量。不管是灵力、法力、念力,还是其他什么力都集中起来,用来对抗灰黑‘色’气旋那一‘波’一‘波’的冲击。疼痛让他软弱,可意志让他坚强。 他心里明白,如果阵破,这些恶灵从他这里冲出去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重要的是,可能伤到‘花’蕾。 ‘花’骨朵——‘花’骨朵—— 他默念着,想着她甜美的容颜。还有她身上那种现代‘女’孩难得拥有的温柔和羞涩,感觉疼痛于他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的‘花’骨朵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疼‘药’。 不过止痛‘药’不能给他力量。一‘波’冲击才过去。另一‘波’马上来临,好像飓风掀起的海‘浪’,一‘波’比一‘波’汹涌,到后来气旋根本不再去别处冲击,而是对准了西方。不停的试图闯出去。 包大同气血翻涌,死也不退一步。脚在泥地中越陷越深。已经没到了膝盖。他感觉身体仿佛被狂风撕得七零八落,有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海三涯的话:坚持不住时。一定要立即伏下身。以火焰符为信号,放弃所守之位,我会有其他办法的。 他还说:小子,支持不住就要放手。硬撑不证明你勇敢,只能证明你是个不识实务的笨蛋。说不定会害已害人。 可是不,他撑的住,一定撑得住!绝不会让这个阵从他这边陷落! 当又一‘波’冲击过去,包大同连气也喘不过来。‘胸’口给无形的爪子抓得鲜血淋漓。但这个时候,脚边却传来“咔哒”一声,那小水晶塔发出奇怪的声响,旁边的桃木‘棒’也有些歪斜,长出的奇怪叶子更是枯萎了,像是被火烧焦的。 包大同伸手施出一张符咒,想把水晶塔压回去,因为塔倒的话。阵会倾斜。可能就会守不住了。但就在此时。被阵气搅撞的气旋再度甩过来,这一次的速度和力量十分猛烈。显然后面的符火烧得恶灵们如同火烧***。 一时之间。情势十分危急。 他灵力本就不足,此时即要对抗气旋冲击。又要把水晶塔震回原位,实在分身乏术,但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其他方向的人,也就是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唯有他自己。 来吧!管他是什么力量,什么结局。了不起豁出命去。以命相抵。 他站直身子,把仅剩的灵力分为两部分,先是迅速在水晶塔上方布下结界,防止塔倒。然后再度施出幽冥之箭。 之前他只参透了冰魄箭的运用,这时候明知道冰魄箭对抗不了气旋的巨大冲力,只得勉强用第二式焰心。但是他灵力被封,用这一式分外勉强。如果成功倒还好,不成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试试看。”他大叫一声,眯起眼睛,生与死一线之间,在恐惧中犹豫不如在微笑中面对。 他感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烧,被封印的最后一部分灵力像脚边的水晶塔,拼命要钻出心底的泥土。他身体放松,不管那气旋会如何伤害自己,把所有的力量全集中在焰心箭之上,眼见那气旋之中冲出无数张大白脸,飞扑过来咬他。 稳住!还没到最佳角度! 他告诫自己,任那咬噬痛入骨髓,直到一片灰黑‘色’就要兜头罩在他身上,他手中无形的箭才‘射’出。 “‘阴’间的东西,尝尝火的滋味!”他再度高喊,声音大得另三个人一定会听见。 他没带火焰符,因为他不想屈服。而在守陈的时候,也许另三方的人没办法帮他一把,但这样大的声音却足以提醒他们,假如他抗不过这一击就会完蛋,他们要早做准备。 一道赤红的火线向灰黑‘色’中心飞去,片刻就隐没不见。包大同踉跄一下,差点跪倒在地,‘胸’腹中疼得像被什么生生劈成了两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生命离他而去,而是感觉身体内一片空‘荡’和清明,紧张之后继而狂喜。他一年多来都没有解开的封印。在这生死关头却冲破了阻碍,恢复了了完整。 他几乎想纵声大笑,但注意力却被气旋中的情况吸引。只见焰心之箭似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可那象鼻般抖动的气旋却行动滞涩。 不久,有一丝红光从一片灰黑中透出,看来分外明亮,接着野火燎原一样慢慢变大,最后喷出无数细小火焰,使整条从天空伸向地面的气旋柱刹那间崩裂为无数块。半空中的破碎灰气像狂风下的云朵般‘乱’窜,只一只焰心箭中,就把他们化为整为零。 包大同几乎欢呼,可这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手机,他的手机响了!***,这是谁啊,老子正忙着哪! 他想不理。可电话响个不停,只得拿出来看看,号码却是海三涯的。意外之中按下拉听键,还没出声,就听到海三涯大吼,“你要输!‘诱’敌之计听过没,你必须输!”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海三涯的意思。原来,正西位是故意留给恶灵们的出口,海三涯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放弃。要挫一下他的锐气。 海三涯大概觉得他根本守不住正西方。因为西方本就是故意留下的缺口。而他的灵力也最弱,恶灵们必会连番冲击。 但海三涯没想到的是。他拼了小命也要坚守,无论多么痛苦也没有放弃。结果害这老头子不得不来提醒他。想来他在这边苦战,其余三方可闲得很,不然怎么会有时间打电话给他。 他非常恼火,可是明白这时不是讲理的时候,于是当机机立断,一回身踢倒水晶塔,伏身于地,大叫。“我没有火焰符!可我还是会输!” 卷六之第二十四章 黑血 而就在他伏下身子的一瞬间,笼罩在大学城七号路、电子工程学院上空的结界登时倾斜,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漩涡,开始时小且不明显,但很快就越变越大,许多地面上的东西都被吸到了天空中,之后消失不见,包大同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吸力,对海三涯要做什么就更清楚了。 首先海三涯让他和阮瞻把恶灵全赶了出来。而他们苦战的十分钟里,海三涯启动了这个早就布好的阵,虽然不知道这阵是什么,但肯定是利用极‘阴’和极阳的东西相生相克,制造出风力。 同时,他以阳符火‘逼’退百年古槐的定灵之‘阴’力,使恶灵们可以冲出困住他们多年的范围,并被符火燃烧得不辨东西南北,直接闯入阵中。 但阵法形成的风力并不是海三涯要达到的目的。他在正西方故意留下了缺口和法力最弱的包大同,这方位也一定是阵眼之所在。他明知道恶灵们为了逃走,就一定会冲击最弱的地方。连番攻击之下,包大同支持不住就会败下阵来,这样即完成了收服这一群恶灵的任务。还能挫挫包大同的锐气。 他肯定没想到包大同平时看来吊儿郎当的,拼起命来却如此顽强,好在他提醒的及时,一个目的虽然没有达到,另一个目的却还是能够完成。 看半空中漩涡的样子,好像是一个界眼,难道海三涯是要用这个方法。直接把这些恶灵转移到另一个世界吗?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不用一个一个收服他们,不用斗法斗个两败俱伤。只要打开某个地方的大‘门’。直接把恶灵们踢过去就好。 但是,这也不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海三涯,看来能力比自己的父亲和阮瞻的父亲还要强大。 包大同明白了前因后果,伏在地上不动,只略抬头看着天空。 如果刚才大象鼻子一样的气旋没有被幽冥箭之焰心破坏。现在可能直接被吸到了漩涡中,一下子就可以解决驱除恶灵的事。但现在那些灰黑雾气如破棉絮一样在天空中‘乱’窜,拼命***西冲。试图逃脱,虽然最终还是被一块块吸入黑‘色’漩涡中消失不见,却费了相当的时间。 除了包大同外,其余三方要承受的压力肯定大了不少,但这让包大同有些恶意的快乐。海三涯这这样做,阿勇叔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活刻他们两个受累,只是可怜了受牵连的阮瞻。 只见半空中的漩涡疯狂的转着,灰黑雾气全部被吸进去后。又旋转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变小变弱。直到天空彻底平静下来。星月灿烂,那映得校舍都染上惨绿‘色’的火光也消失了,这证明古槐停止了燃烧,一切回到了正常。 终于。这个祸害百年的、聚集数百恶灵的古槐坟墓被消灭了。 包大同感觉浑身都脱了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感觉人间的泥土如此芬芳。 阮瞻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轻轻踢了一下包大同的‘腿’,“没事吧你,没死的话快起来。”他不傻,也揣测出了海三涯之意。不禁恼怒。 包大同翻过身来。但没起身。而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阿瞻。你过来。”他拍拍身边的地面,“好久没看星星了吧?一起来看啊。” “滚蛋。要看也不和你看。”阮瞻表面上恶声恶气,但却关心的俯下身子,看到包大同虽然吐了几口血。显得比较憔悴,但‘精’神不错,似乎气息还强盛了些,于是放下了心,“我回去陪老婆了,懒得理你。” 他说走就走。遇到迎面走过来的海三涯和阿勇叔,连个招呼也不打,显然很反感这两人的所为。 海三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不以为意,只走到包大同身边,收回水晶塔和桃木‘棒’,瞄了一眼包大同道:“看来你没出什么事。” “托福托福。”包大同跳起来,却仍然凝望着满天星光,心中有着完成一件大事后的空虚,“我的封印全解开了,果然危难造就人。”他不责怪海三涯。因为他始终顾念‘花’蕾,不想让她在父亲和心上人之间为难。 这情况显然大出海三涯的预料,不过他很高兴‘女’儿闯的祸能有个终了,而且对包大同临危不惧,重压之下反而发挥最大实力感到欣慰。 阿勇说得对,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也许该好好培养他,至于那件事。不让他知道的话就根本构不成威胁。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那件事除了他和阿勇,就再没有活着的人知道了,也许那不会成为‘女’儿和这小子在一起障碍,也许他以前想太多了。 “明天到我家吃晚饭,叫上你的朋友和他老婆。”他甩下一句话,也不管包大同回家有没有车,转身和已经收回四个水晶塔的阿勇叔匆匆离开。 包大同站在当地。愣了半响,虽然不知道到海家吃晚饭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花’蕾。但仍然心中畅快,感觉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慢慢离开这是非之地。根本没看到电子工程学阮旁边的服装学院的角落中,有一对充满怨毒和憎恨的眼睛在闪烁。守阵的四个人都灵力消耗过大,谁也不曾注意过它,不曾发现一个不到两尺高的东西目睹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它看着人类走远,却更深的隐藏在角落中。‘阴’影是光明的伙伴,没有光明就没有‘阴’暗,而它现在要用‘阴’暗控制光明,于是它以意念通知了它的孩子。 而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海府中,‘花’蕾还没有睡,正在和‘女’佣冰冰玩一种叫斗兽棋的游戏。本来冰冰正在赢,开心得咯呼直笑,感染得‘花’蕾也暂时忘却了相思之苦,心情愉快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冰冰忽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喊叫起来,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花’蕾吓坏了,有那么几秒完全不知所措,随后才意识到冰冰可能是突发什么急病,于是冲到走廊大叫别人来帮忙。但不知为什么,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地,而身后的冰冰呼疼得更大声,她只好又跑回来。 “你怎么了?”她惊慌万分,看到滚到地上的冰冰抱着肚子哀叫,脸上汗水淋漓,有一滩血迹从她两‘腿’间流下来。 “你怀孕了吗?”她的惊慌又增加了一倍,“这是怎么回事?你等等。我打电话叫医生!” “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冰冰哭泣,身下有更多更多的血流出,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那血是黑‘色’的。 卷六之第二十五章 这回谁死了 “啊!疼死了!孩子!孩子要没了!”冰冰哭叫。 ‘花’蕾手忙脚‘乱’,连打个电话手指都哆嗦,可不知为什么,好不容易接通的电话那边却总是忙音。 而冰冰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了,漆黑一片的摊在地上,就像一个人形的黑影。‘花’蕾抱着冰冰的身子,可是却拖不动她,急得差点落泪,心里的恐惧在无限扩大。 冰冰怀孕了,没有人知道,现在她似乎要流产了,也同样没人知道。如果孩子死了怎么办?如果冰冰出事怎么办?那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奋力想背起冰冰走。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黑血。滑了一跤,重重的摔伤了胳膊,冰冰的身子也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来人啊,救命!”她大声叫,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大宅异样的寂静中传出好远。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听到? “我的孩子没了,不用找人了。”冰冰突然说,似乎很平静似的。 ‘花’蕾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冰冰的脸白的像没有一点血‘色’,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窗户的方向,似乎还有点呆滞的笑意一样。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的幻觉。但冰冰不是伤心过度,疯了吧?‘花’蕾很怕,也循着冰冰的目光向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风吹得窗帘飘扬着,仿佛有一条影子在尽情跳舞一样。 今夜的风很凉啊,她打了个寒颤,再度大声叫起来。 “冰冰。不要放弃。”她鼓励着,可倒在地上的‘女’佣突然没了声息,似乎是昏‘迷’了。 而就在她要急死的时候,走廊里终于有了人的脚步声。接着,几个仆人冲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把冰冰抬了起来,准备送医院。 ‘花’蕾不放心冰冰,再说也摔伤了手,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因为刚才她踩到血里。所以每走一步都印下一个血脚印,深深浅浅的一路跟着她。 没有人注意她房间地面上的一滩黑血。当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时候,当一阵莫明其妙的的风吹过的时候,当一串咒语无声响起的时候,那个黑血人形忽然像一张纸片被风吹立了起来,飘呼呼的沿着墙壁追了出去 ‘门’外,几个人正慌‘乱’的把冰冰抱上车。人影、屋影、云影、旁边的树影都在月光下显形,杂‘乱’无章又飘动不止。没人看到一条黑影流水一样从地面滑过,准确的找到‘花’蕾的身影,然后融了进去。 在融入的一瞬间,‘花’蕾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没想到今夜是这么冷的。不过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从背后拥抱住了她。 她回身一看,只有司机老王站在她身后。不禁感到纳闷,难道是最近自己经常不出‘门’,身体太虚弱了?否则只是在夜里到‘露’天的地方罢了,为什么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身体一沉,被侵入了冷水里。 “快!上车”老王催促她。 她只好放下一切疑‘惑’,和大家一起到医院去。最后结果是,怀孕三个月的冰冰流产了。因为大量出血要住在医院一段时间。‘花’蕾的右手腕严重挫伤,至少一个月内不能活动。 清晨的时候,她疲惫的回到家,看到房间地板上十分干净,一点血迹也没有,还以为是佣人打扫过了,根本没有注意晨光中自己的影子有两条。 一条是她的,另一条像个小孩子的身影。头,是方的。 包大同早上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虽然只睡了三,四个钟头,但仔细体会一下。体内的灵力如此完整,心情登时格外愉快。 终于啊终于,他又是那个在法力和灵力上达到成年级别的包大同了,是那个在父亲去世后日夜刻苦修炼,能力直追阮瞻的包大同了。 想着晚上要去海家吃饭,很有可能会见到‘花’骨朵。他心里更是快乐,几乎忘却了几个小时前差点葬身在恶灵手中。也忘记了海三涯对他那种恶劣的对待。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又算什么呢?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从海三涯的语气中揣测,他对自己的印象好了很多,说不定会准许他和‘花’蕾‘交’往。另一方面,那块‘阴’地凶楼终于铲平了,虽然没有抓到小七,但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只等和‘花’蕾见上一面,然后静静的等待,相信不久小七就会找上他。小七既然做下那么多凶案,以执行黑暗的公正为目的,以救世正义者自居,就不会放过侵害过他“家人”的人,否则他还有什么立场为其他的被伤害的人进行报复? 海三涯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没有其他疏漏就好。应该——没有吧? 他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渴望‘花’蕾的心像长了翅膀要飞一样。于是他打算先起‘床’去吃个早餐,然后去买些礼物,再订一束‘花’,晚上就和阮瞻,小夏夫妻两个一起去海府。 他相信阿瞻一定会去的。虽然昨天他生了海三涯的气,但小夏那么多事,肯定吵着要去。而阿瞻又那么爱小夏,怎么会违背她。 不过他想的虽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才吃好早餐,石界就突然跑来了。 包大同暗自叹了口气,因为他从石界的脸上就看得出,又出事了。难道昨天没有抓到小七,是因为他又去“主持正义”了? “这回谁死了?”他问,给看来疲惫不堪的石界‘弄’了点吃的。好歹人家为他当过信鸽。哪能不讲点人道主义呢? “一个富家‘女’。”石界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全吃掉了。 “我的天,警局不是待遇很好吗?难道不管饭?” 石界猛喝一口水,“忙得没有时间吃。为了节省时间,连水也不喝,免得上厕所,我这是为了找你才出来的。否则还在局里耗呢!” 包大同点点头,非常理解。凶案一件接着一件,警方没有头绪,何况这些案子全都是大海捞针的状态,这种疑案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十之八九会成为沉积旧案。几十年破获不了都是可能的。而这件事已经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出现了很多很演义化的版本。传来传去,添油加醋,最后说得像是x档案。警方对此焦头烂额,压力很大,在这种情况下集中一切警力,拼命追查是肯定的。 “富家‘女’做了什么事?怎么死的?”他再问。 “她被发现死在一间很偏僻的汽车修理场,从死亡痕迹上初步判断,是死于强力撞击。车厂的一辆汽车是肇事车辆。问题是,那车是废车,没有轮子,也没有发动机,而且那‘女’人似乎给撞了三次以上。”石界说,“现在都有人以为是外星人干的了。你想啊,根本不能开的车,第一次就给撞死,但尸体能立起来,遭受第二、第三次撞击的人,这可能吗?” “她身上的卡片上写的是什么呢?”包大同心里一紧,心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的车牌号是多少?车祸发生在哪里?” 卷六之第二十六章 最重要的香料 卡片上写的是‘交’通肇事,至于车牌号和车祸发生的地道,因为当时正是你报的案。”石界压低了声音,“这富家‘女’的车子就在她死亡地点的附近找到,车牌尾号和车上的撞击痕迹与你报案的那起事故完全‘吻’合,这很容易就找得到。不过我没和任何人提起你,只是我想知道,你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什么吗?否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不能是路过吗?” “喂你这样很不仗义啊。”石界根本不信,皱了皱眉道,“在这件事上,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关系。” 包大同无奈的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没关系,但你绝不能透‘露’出去,这事警方是不可以介入的你明白吗?我们之前不是分析过,连环凶案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亲眼目睹了很多恶事的发生,之后才利用网络进行正义裁决吗?” “没错啊,因为被害人都在市南区出现过,我们还联手调查过这一区,警方在明,你在暗。但这就是你半夜三更的跑到那个地方去的原因吗?结果还歪打正着的目击了那起肇事逃逸案。这么说来了想,累得像熊猫一样的眼睛闪出一道光,“凶手,也就是咱们推测的小七,有可能就潜伏在那附近!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展开地毯式搜索!” 包大同一把抓住起身要跑的石界,“慢来。慢来。你太冲动了,在没确定之前我不想和你说。就是这个原因。小七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潜伏,但我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所以不能冒然行事,否则可能会打草惊蛇。记着,在非完全确定的情况,那地方绝对不能动。如果小七真地躲在那儿,还是暂时让他‘安全’的待在那儿最好。” “那要怎么办,等吗?” “继续调查。”包大同说了四个字,之后放开石界。缓缓坐下。 当时他就觉得街角地咖啡店有些古怪,看着很硌眼,但却没有邪气散发。还好有很多意外因素让他没有去查看成,否则可能失了这个破案的契机。 这算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意?! 感谢他那天逆行停车、感谢超高的人行道台阶、感谢阮瞻的破车打不开车‘门’,他是因此才没有***的吧?他肯定小七并没有发现他,因为假如他被盯住。他会有感觉。 “查什么?”石界问。 “假设咱们的推测没错,小七就是潜伏在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的附近,假设他也是在那里看到了很多恶事,然后执行黑暗地公正,那么,那些被杀死的人得出现过在那里才行。” “要调查他们确实在那里出现过吗?”石界恍然大悟,“如果他们都是在那个地方做的恶,就能肯定小七就是在那附近看到了一切。” “你也不傻嘛。”包大同一笑,“所以你别声张,偷偷把警方的调查纪录‘弄’出来。咱们分别找知情证人谈一谈。然后再做打算。” 石界点点头,风风火火的赶着走。到‘门’口时才想起问。“你昨天去哪儿了?今天又要干什么去?” “昨天我为民除害,今天我有个人问题需要解决。明天咱们还约在这里碰面。”想起‘花’蕾,包大同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看得石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 晚上六点,包大同和阮瞻夫‘妇’来到海府。 因为前一天晚上,海三涯那样对待过包大同,所以阮瞻对他没有好感,但小夏是很有亲和力的人,再加上海三涯换上居家衣服,存了心要做个好主人、好父亲,所以宾主双方相处得很好。 小夏似乎很喜欢儒雅而博学的海三涯,有她一搅和,整个海府都显得热闹起来。只有包大同心不在焉,恨不得眼睛有透视功能,能穿越重重墙壁,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以前天天在一起倒还罢了,分开才知道想念的滋味。 “大同,脖子都长了。”小夏在嘻嘻哈哈的和海三涯聊天之余,仍不忘记来调侃他。 “为富不仁!”包大同瞪了一眼小夏,又瞄了一眼阮瞻,心想敢情你和你 爱幸福了,却不知他的苦楚。但话一出口,他恍然像说海三涯一样,很容易误会的,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她富。” 他一指小夏,“自己家庭美满幸福,就跑来嘲笑别人了。” 海三涯还没回话,阿勇叔就笑了起来,“别看了,蕾儿今天亲自下厨呢,所以才没出来。你们三个可真有面子,平时逢年过节的,蕾儿才秀秀手艺,今天可是特例。”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没有害羞,只有得意,看得海三涯想扁他。 ‘花’朵一样地‘女’儿啊,怎么就喜欢上这小子了呢?有时候,他会觉得这小子‘挺’不错地,可是有时又觉得他特别不可靠。商场数十年,阅人无数,但就是看不透他。 “我去厨房帮忙吧?”包大同站起起,却让海三涯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就会出来地。”阿勇叔连忙打圆场,“她在厨房时,不喜欢任何人在场,这丫头常说安静才能做好菜。再说她还要去换衣服,当然要美美地见你 包大同其实恨不得立即飞到厨房去,‘花’蕾现在是什么样子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见到她,抱抱她,亲亲她,不过目前也只好忍耐。 海三涯在一边察言观‘色’,感觉包大同对‘女’儿确实很有爱意,只是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不过既然决定让他们‘交’往看看,也不便太过严苛,因此叫阿勇打个电话到厨房,看‘花’蕾准备得怎么样了。 “蕾儿,快开饭了吗?包不行了。” “很快就好。”‘花’蕾把电话夹在耳边,双手从烤箱中端出秘制烤‘肉’放在桌上,然后撒上香料。 刚才在等烤‘肉’的时候,她已经悄悄从厨房地后‘门’溜到楼上去换了衣服,还化了淡妆,尽量打扮到最美。她很想立即见到包大同,可是不敢***,因为厅里的人除了小夏,每一个都非常敏锐,会注意到她的。 她只有安慰自己不要急于一时,反正看父亲的意思,是允许他们‘交’往看看的,包大同那么可爱,父亲一定会喜欢他,那么将来 “小姐,我来端菜。”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花’蕾一回头,却是冰冰。 “你从医院回来了?不是要观察几天吗?唉,不要做这些了,快上楼休息,是谁派你来的啊。”‘花’蕾先是一惊,然后慌忙上前扶住冰冰,只觉得她身体又凉又沉。 “出租车。”冰冰生硬的答。 “我不是问你坐什么车回来,我是说人帮你。”‘花’蕾好心的‘摸’‘摸’冰冰的额头,也是凉得可怕。她觉得冰冰这身体状况是不能出院的,说不定她是怕‘花’医‘药’费,自己跑回来的。 她想说医‘药’费她会出,让冰冰不要担心,话还没出口,冰冰突然递给她一小瓶‘药’水。透明的瓶子,紫黑‘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你忘记了这味香料。”冰冰笑得僵硬,嘴巴好似一个大‘洞’,‘洞’中有幽光闪烁。 ‘花’蕾吓了一跳,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就在这时,灯光下她的身影边又冒出一个小影子,方形的头,细弱的四肢。 “是啊,我怎么忘了?”‘花’蕾先是呆愣了一下,之后接过小瓶子,拔掉瓶塞,把瓶中的可疑液体尽数洒在烤‘肉’之上,“这是很重要的料呢。” 做这些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道乌光,盖住了水样的眸子和清灵的神采,脸上,笑得陌生。 卷六之第二十七章 身上的血气 我走了,在大‘门’口等你。”冰冰突然说。 ‘花’蕾一‘激’凌,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掠过,拼命想记起,却忘记了。她茫然的看着冰冰,连刚才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没有记忆了。 她张了张嘴,想问冰冰怎么会从医院跑回来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到大‘门’口等着?大同来了,她当然不会出‘门’呀。可是冰冰才流过产的身体走得很快,从没这么快过,好像是在溜冰,转眼就消失了。 她呆站了一秒钟,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居然连冰冰来过这件事也在脑海中消失了,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厨房里发愣,为什么还不赶快叫人上菜。 “啪”的一声,一个小玻璃瓶子掉落到地上,碎片溅得四处都是。‘花’蕾感觉‘腿’部有些轻微的刺痛,大概是被划伤了,但她顾不得这些小伤,因为客厅里传来包大同的笑声,她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于是她按下了墙壁上的一个铃。 不到两分钟,几个本该在厨房工作的佣人走了进来,在她的安排下,把她烧的一共九道菜依次端到饭厅去,她自己则把第十道菜是烤‘肉’装到一个‘精’致的瓷盘里,准备亲自上菜。 这种烤‘肉’是包大同除洋葱牛‘肉’卷外,最爱吃的东西,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是‘肉’食动物,她当然要给他最好最爱的东西。 “小姐,您不用人帮忙做菜就算了,这个还是我来端吧。很重的。”一个年轻地厨师说,指着‘花’蕾手中的放着大块烤‘肉’地餐盘。“听说您手臂伤了,要一个星期才能活动,这样没关系吗?” ‘花’蕾茫然的任这小厨师把手中的烤‘肉’盘拿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见手上贴着膏‘药’,手指和手背都肿胀不堪。奇怪了,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呢?为什么还可以利落自如的烧菜? 不过一切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包大同来了,而且父亲准许他们来往。 ‘花’蕾开心的跟在众人身后来到饭厅,几乎没有特意寻找,一抬眼就就直接对上了包大同地目光。一瞬间,她有些眩晕,感觉自己那么爱他。却又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恨。但那恨意只是一闪,之后就完全被爱意所吞没。 两个四目相对,眼神纠缠,以为这无声的‘交’流别人不会注意到,但所有人都看了个满眼。 “快落座吧。”阿勇叔好似公关先生,最尴尬和微妙的时刻都是他先说话,“小蕾儿今天水平发挥不错嘛,我从客厅就闻到了饭菜香气,赶着大家到饭奇来呢。哈哈。” 他一说话,气氛立即活跃起来。小夏连忙走过来和‘花’蕾打招呼。接着是阮瞻也来礼貌的表示一下关心,然后是‘花’蕾给她老爸请安。又忙着和阿勇叔说笑。倒把包大同挤到一边去了。 “‘花’蕾,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有血气?”当大家互相招呼着坐在餐桌边,海三涯突然皱着眉问道。 包大同吓了一跳,隔着大餐桌望去。 唉,富人家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长餐桌啊,想偷偷措‘摸’‘花’蕾地小手也不行,如果是近视的人,可能连对面座位上坐着的是谁也看不清。 他觉得海三涯是故意的,是父亲对‘女’儿男朋友天生就会产生的排斥心理,所以总是自然不自然的设置障碍。他和‘花’蕾好久没见了呢,不让他们小情人单独见面就很可怕了,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偏偏让他和‘花’蕾的座位离得最远。 海三涯当然坐在主位,右手边是‘花’蕾,旁边是阿勇叔,左手边坐着看来他颇喜欢的小夏,小夏旁边自然坐在他老公阮瞻,于是包大同 最末位,和‘花’蕾‘交’会一下眼睛都要隔着很多人。 此时他听海三涯说这话,费尽全部定力才成功阻止自己没有立即跳过餐桌。 “没事啊。”‘花’蕾瞄了包大同一眼,神‘色’温柔,话是回答父亲,却是给情人听的,“昨天晚上冰冰流产了,当时只有我帮她,后来去了医院。” “呀,那真是可怜哪。”小夏心软,不禁痛惜地说。 “冰冰是谁?”海三涯继续问。 “是照顾蕾儿的佣人哪,前些日子您亲自选地,怎么忘了?”阿勇叔‘插’嘴道,“不过最近您太忙了,连蕾儿都很少见,何况那个丫头呢,她也不特别晃眼。” 海三涯一想也是。 最近因为禁止‘女’儿和包大同来往,父‘女’间闹得非常不愉快,他又忙于要铲除电子工程学院那凶楼地事,算来居然有一周没有见到‘女’儿了,更不用提那个冰冰,他每天事务繁多,那‘女’孩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吃过饭到我书房来一趟,我给你去去血邪之气。”他似乎轻描淡写的说,但其实一颗心全挂在‘女’儿身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感觉不出来。 ‘花’蕾温顺地点头答应,一瞥眼看到桌上地那盘烤‘肉’,脑海中忽然冲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照着心中地指示做。 “都尝尝这个密汁烤‘肉’吧,很见火候哦。”她站起身,“我爸常说空肚子喝酒不好,要先吃一块‘肉’垫垫底。”她殷勤的给每个人都挟了一块‘肉’,给包大同那块还特别大。 她这样热情,没有人好意思拒绝,何况这烤‘肉’确实‘色’香味俱全,特别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气,很引人食‘欲’。 “啊,你的手怎么了?”当所有的人都吃完了‘花’蕾布的菜,包大同忽然发现‘花’蕾手上的膏‘药’还有那可怕的肿胀。情急之下,他顾不得礼仪,举着‘花’蕾的手看。 “这个也没事,就是抱冰冰的时候挫伤了。”‘花’蕾拉回手,因为包大同怕‘弄’疼她,一直很轻的捧着,所以一下子就挣开了。 “不对啊,肿成那样子,应该要一周左右才能动,你怎么还下厨?”包大同有些惊讶,有些心疼。 他非常想念‘花’蕾,见到她的一瞬间,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花’蕾怪怪的,似乎有哪里和往常不同,却说不出来。 他不禁瞄了一眼阮瞻,见他满眼睛里全是他老婆,哪注意得到别人。 “说了没关系啦。”‘花’蕾叫了一声,吓了在场的人一跳,包括她自己。 怎么了?那么想他,那么爱他,为什么要对他这种态度?他是关心她啊,她怎么可以有厌恶的感觉? 她向海三涯走了过去,觉得身子好沉,好像身后拖着什么东西似的,心中还似乎有一把火在烧,一个念头不断从心底冒出消失就好了。 在座的人都看着她,而海三涯率先发现了不对,“‘花’蕾,止步!”他神‘色’一凛,腾地站起来,脸‘色’发白的大声道,“你的影子 “当”的一声,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夏面前的餐具和饮料杯子全掉在地上了,而她的人则像个布娃娃一样,软垂的坐椅子上,瞪大一对无辜的眼睛,看着所有的人。 显然她被‘迷’了,可是却神智清醒,能看到、听到和明白眼前的一切,只是不能动。而陷入这种状态的,她只是第一个。 卷六之第二十八章 温柔的眼神 瞻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探向小夏的头顶,但手掌还未体内流过一阵又热又麻的气流,全身的力量好像瞬间被‘抽’走了一样,他只来得及控制身体坐在椅子上,没有砸向小夏,免得伤到她。 另一边,包大同和阿勇叔几乎同时失去行动能力,本来包大同解除封印后能力很强,但‘花’蕾给他的那块烤‘肉’特别大,所以他中的***也多。于是他只能呆坐在椅子上,感觉好像得了瞬间麻痹症一样,意识极其清醒,可就是连手指也动不了。 而阿勇叔因为站起的动作急,则干脆摔倒在地上,趴伏着,一道菜掉下来,扣在他的后脑。 只有海三涯坚持的时间比较长,他满眼焦急的看着‘花’蕾,虽然因喉咙麻痹而说不出话,但还是拼命向‘花’蕾走去,一步一步,极其艰难。他伸出手臂想帮助‘女’儿,想拼了‘性’命也要解救‘女’儿,可最终只能扑倒。 ‘花’蕾伸手一推,让海三涯也跌坐在椅子上,就在包大同正对面。 “现在好了。”‘花’蕾一笑,转身把饭厅的两侧大‘门’关好,还拉上了窗帘,“那么哪一个先死?” 四双眼睛看着‘花’蕾,躺在地上的阿勇叔脸朝下看不到,但支愣着耳朵听着。所有人都明白,‘花’蕾已经不是‘花’蕾了。她被‘迷’了,在这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的海府,在这连灵魂附体也进不来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和海三涯所说的血气和影子有关?! 包大同努力转动眼睛。好歹眼珠还能活动。他明明白白看到‘花’蕾地影子有异,灯光下纤细而淡若无痕的身影中,蓦然突出了一块,好像她背了个看似无形、实则有质的东西。是一个极小的人形。头是方地。 小七!一定是小七做地怪! 虽然光线会改变影子的形状大小,但和蕾本身地影子来对比。那个控制她的是个两尺左右大地东西,那么按比例。他肯定能有一双不到两寸大的脚。 昨天在电子工程学院没有找到小七,今天早上他和石界判断小七就潜伏在市南区的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附近,没想到晚上他却早一步潜进了海府,控制了‘花’蕾。 错了!他们都错了!以为让‘花’蕾呆在家里就会使她置身事外,但谁也没想到小七如此神通广大,是他胆大包天,还是海三涯太刚愎自用了?这是小七的报复吗? 怪不得‘花’蕾手伤成那样还可以做菜,而且一点痛苦的表现也没有。她被控制了行动。就算清醒时也会感觉不到疼痛的。 而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出,小七一定是借助了怀孕的‘女’佣冰冰才能进入海府,控制‘花’蕾。那么是冰冰带回地影子?可就算是影子也应该逃不过海三涯布下的结界,除非那影子是借助血气藏在冰冰身体里。 冰冰流产了,可以推测胎儿被影子杀死了,昨晚从冰冰身体里生出来的,不过是影子而已。 可是,如果小七是发现老窝被毁,同族被灭才来报复的,他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么多事。一定是早有预谋。那么,他是早想到要拿‘花’蕾做饵吗?还是,他还有其他目的?现在他又要干什么? 包大同的脑筋飞快转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通了所有的事。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海三涯,从他的眼神中确信,他也明白了事情地前因后果,当然还有悔恨、焦急和痛惜。 “我是小七,没错。”‘花’蕾忽然开口,似乎明白包大同和海三涯心中所想。 她的脸 ‘露’出陌生的神‘色’,身体和意识已经完全不能自主,“吸走这身体的灵力为我所用,可惜她的力量给封印着,我一直无法下手,一直耽误到现在。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报复你们,哈哈,这就叫***恢恢,疏而不漏。” 原来,小七提早接近‘花’蕾不是为了对付海三涯和他,而是为了要夺走‘花’蕾天生良能。他们不可能推测到这一点,但昨晚的冒然行动,让小七有了报复的靶子。 ***恢恢,疏而不漏?! 看来他真把自己当了救世主,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竟然妄图主宰天地正义,该说他是善良还是邪恶?他就不明白这样倒行逆施,他自己也是***中的一员吗?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知道小七会听到他的心声,因此心中拼命大叫:放开她!来折磨我,你的仇人是我!是我把你的族人全扔到另一个世界去的!杀了我,放她走! 果然,“‘花’蕾”转头面向包大同,“如你所愿,我会杀了你的,不过我不会放过她。我想过了,我要让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叔叔、父亲和心上人,然后再清醒过来,你们说好不好呢?她会不会疯呢?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因为我要无尽的痛苦一直伴她一生,作为你们驱逐我的家人、朋友的代价。” 你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应该滚回去! “谁规定这个世界属于谁呢?有本事的人就可以占据主动。现在我们别再耽误时间了,‘花’蕾,先杀了你的心上人,让我看看他的心头热血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然后你要慢慢杀掉你父亲和那边的男人,他们两个可是有灵能的,杀了他们,那些灵能可就归了我,我会更强大的,真该谢谢他们。”伴随着这番话,‘花’蕾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而她身后的小影子开始剥离她的本影,但是却不完全放开,只留细细一线牵连,好像有一条鞭子,‘抽’打着‘花’蕾一样。 听完小七的指令,眼睛漆黑一团的‘花’蕾拿起了切烤‘肉’的刀。这刀是德国产的,锋利极了,被灯光照‘射’的反光隐隐发寒。她听从着小七的指令,慢慢走到包大同身边,举起了刀。 “割断他的喉咙。”方形脑袋的影子喝道。 包大同听到身边的阮瞻喘着粗气,知道他在试图冲破符咒***的限制,其实他在被‘迷’的一刹那到现在也一直在努力,可是还没有效果。 此时见‘花’蕾慢慢走来,他停下了运功,对着‘花’蕾一笑,千言万语都在这眼神的温柔里。不管如何,终于面对了她,看清了她的眉眼,如此接近他的呼吸。 小七的想法真是恶毒,但那又如何呢?他死了,还有魂魄,就算做孤魂野鬼,也会陪在她身边的。 “‘花’骨朵。”他心中轻轻呼唤。 ‘花’蕾的刀正要刺向包大同的咽喉,但却忽然随着他心底的声音停止了动作,瞳孔没有丝毫闪光的眼睛定定的对着包大同瞧。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还有意识吗?被小七这样的高手控制,她居然还能残留意识吗?是因为心中的感情太强烈,还是因为包大同充满感情的眼神?或者是因为她终究是天生良能者,就算被封印,内心也有自己强大的防护吧。“快杀了他!”小七看出事情不对,高声命令。 卷六之第二十九章 花蕾被带走了 蕾的手哆嗦着,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她感觉身体被着,一个叫她杀人,一个叫她放手。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眼前的男人身上笼罩着光芒,好像是身处黑暗舞台上的主角。 他没有催促她,也不挣扎,流动的眼‘波’满是痛惜和自责,似乎在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肩头。一瞬间,她心底忽然冒上一股凉意,好像有清泉浇上她的心头火一样,世界的黑暗也逐渐掀开了一角。 眼前这个人,她认识,那是她爱的,为什么要拿刀对着他?!要放开他,保护他!呃不,周围不要再黑暗下去,给她哪怕是一点的光明! “快杀了他!”人影和鬼影之间的细弱黑线‘波’动了起来,蛇一样咬噬着,小七显然发现了‘花’蕾不完全受他的控制,有些急了。 毕竟‘花’蕾是有天生良能的人,所以虽然被封印了,心底总是保持有一丝清明。而这饭厅中的人都是她的挚爱,父亲和心上人,朋友和叔叔,而当包大同的温柔眼神探入她的灵魂,她怎么会不反抗这可鄙的控制呢? “不。”她艰难的说,头脑和心灵都想指挥她的身体,这***感使她浑身颤抖,痛苦无比,汗珠和泪水一起滚落。 “杀了他!”小七再度急催,黑线膨胀数倍,而‘花’蕾的身影似乎要散掉一样。 她的眼神在光明与黑暗中挣扎,瞳孔一会儿闪亮。一会儿又黑漆下去,握着尖刀的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也陷入掌心‘肉’里,丝丝血迹。顺着手腕流下。她却浑然不觉,那只伤臂更是扭转着可怕地角度。这样下去是会断的。 “杀了他!” “杀了他。”‘花’蕾重复,但随即更大的叫了一声。“不!” 但是她的意志显然就要屈服于身体了,尖刀一点点向下。她拼命摇着头,泪眼中满是惊恐和悲伤,手却控制不住地向下、再向下。 这一刻,包大同心疼不已,甚至希望‘花’蕾从没有清醒过才好,那样她就不会感觉痛心和***之苦。他希望能替她承受,却只能干看着。眼见那利刃就要割到自己地脖子,却突然转而向回,对着她自己的***而去! 不行!他心中大喊,抬眼看到海三涯面‘色’通红,焦急得要死,而阮瞻粗重地呼吸还在继续,显然仍然试图冲破身体限制。而他,帮不了‘花’蕾。他暗暗发誓保护她的,现在却无能为力。 不要伤害自己,不要死!除了他老爹去世。他从没有哭过,这时候却有热流在脸上奔腾。 而一边地小七鬼影,显然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似乎除了控制‘花’蕾外,伤害不了别人,又似乎不想让‘花’蕾早死,所以突然尖声叫道,“走,跟我走!” 这命令对‘花’蕾显然容易多了,她的抗拒力低了很多,在尖刀就要刺入‘胸’口的一刹那,“铛啷”一声掉到了地上,而她的眼眸,重又让黑暗占据,没有光和影。 “跟你走。”她再度重复,僵硬的转过身体,向大‘门’走去。她的脸上隐有笑容,似乎为没有伤害亲人和心爱的人而开心,可是她无法决定自己的脚步方向。 在场所有地人都拼命在心中呼喊着,叫她不要离开,可是没有用。 小七冷笑连连,“看来她的灵能比我想的还要强大,好极了!放心吧,在吸走她的能力前,我是不会杀她的,只不知道你们会找到我吗?哈哈,要快哦,我可是很聪明的,很快就能找到吸取灵能的方法,到时候我会让她死得很有创意,让你们所有人都 子。” 来杀我啊,有种你别走!包大同怒瞪着那个方头黑影。 黑影回转身来,“我只是小七的影子,白痴,先找到我再说吧,在这儿放狠话有什么用!”他说着逻辑‘混’‘乱’的话,便意思很明显。 他只是小七的影子,这个小七可以分离自己地影子行动,要找到他的本尊太难了。他轻蔑的冷笑着离开众人的视线,模糊的黑影在地上翻滚,随后消失在‘阴’暗的‘门’外,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花’蕾。 不能她被带走!包大同心中狂念着,巨大的焦虑和担忧尤如一只巨爪握紧他的心脏,一点不留情。眨眼的时间内,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父亲教过的治愈术,结果一无所得,只是拼命把全身的灵力都集中在心脉之上,既然现在不用伪装,他干脆不顾死活的冲击。 心脏像裂开了般的疼痛,喉咙更像被割开了,热辣辣的。他“哇”的吐出一口血,在众人之中,居然第一个冲破了符咒***的控制,虽然走起路来还东倒西歪,却奋力追赶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的穿过‘花’园,一路上居然一个警卫也没遇到,知道那是小七搞的鬼,防止出走的‘花’蕾被拦住。而他的灵力才恢复一点,立即冒险使用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了大‘门’外。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他闻到了轻微的汽油味,看到了那个司机的后脑,也看到了‘花’蕾和另一个‘女’人坐在后座,但他没有力量再使用法术,只能拼命奔跑。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越甩越远,眼睁睁的看着他所爱有人消失在整个世界的尽头。 都是我的错!不该大意,不该以为海府一切安全。这世上太多的意外,为什么没有考虑到?是我的错! 他自责的单膝跪在地上,汗水湿透了衣服。现在‘花’蕾被抓走了,以后要怎么办?必须尽快找到她!他不能失去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女’儿呢?”身边传来海三涯的声音,回头一看,见阮瞻和海三涯并排站在一起,而阮瞻还背着仍然不能行动的小夏,显然绝不放心把她单独留在原地。 “被抓走了。”他无力,这四个字使他心中的痛像洪水一样泛滥。 “哪个方向?”海三涯急问,脸‘色’苍白得比鬼还要像鬼。 “不要去追。”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咬着牙站起身来道,“我必须要和您说一件事情,然后想办法救‘花’蕾出来。” “你要扔下她不管吗?”海三涯很愤怒,或许是怪自己疏忽大意。 平时包大同总是很尊敬海三涯,绝少顶撞,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道,“我绝不会不管她,我想救她的心不比你少,可是我得保持冷静,你也一样,否则她就完了!” “‘乱’找是找不到的。”阮瞻‘插’嘴,“看来大同有线索,得立即商量对策。” 其实包大同的心也很‘乱’,可他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伯父,我们得合作,不能彼此有成见,那关系到‘花’蕾的命,现在我们立即商量一下要怎么做。我有点线索,可是不能急,不能冒失,否则我们将失去唯一的线索。” “是什么?”海三涯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 “先祈祷小七没有发现我盯上他了吧。”包大同叹了口气,感觉心悬一线,身体的伤痛完全没被注意到。 卷六之第三十章 他需要一颗心 解到发生在本市的系列凶案与小七有绝大的关联后,得立即去那个可疑的十字路口看看。但这一次,包大同坚持自己的判断,绝不让海三涯去打草惊蛇了。 ‘花’蕾危在旦夕,不允许他们再出任何差错。 关心则‘乱’,这个时候才看出海三涯有多么爱‘女’儿,‘花’蕾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一样,如果‘花’蕾有个三长两短,海三涯可能会崩溃。 “好不容易。”海三涯痛心地说,冷静得近乎不近人情的人,眼中竟隐有泪光,“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邪恶的东西手里挽回她的命,我不能让任何人拿走它,不惜任何代价,包括我的命,包括所有人的命!” 包大同这才明白‘花’蕾小时候身体不好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因为某些邪物的伤害。她比他想的更加身世奇特,也许这和她的天生良能有关,所以连小七也惦记着她的神秘力量。 不过现在让包大同发愁的是,假如最后和石界确定,小七正是潜伏在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他要怎么去探查一番而不会惊动狡猾而谨慎的小七呢? “你可以做易行者。”海三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易行者在人类面前的模样不会改变,但在灵体的眼中,从外貌到气息,你完全是另一个人。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恰巧我会,不过我也可以亲自去。” “不,就按我们说的。您动用一切力量找寻‘花’蕾地行踪,这边由我来负责,我们必须兵分两路,这样才能有更大用处。”包大同很坚持。“如果这易行者术不太难。我可上马上学。” “这因人而异。”海三涯不和包大同争论,立即把他带到海氏大厦顶层的那间奇怪的房子里。很认真的教他,还给了他无数符咒‘药’丸以提升他地灵力。 包大同想也不想地尽数吞掉。就算眼前的东西是毒‘药’,只要能救到‘花’蕾,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吃不误。他看得出海三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但他不是为了这个才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花’蕾。 只一天,他就学会了易行者术,海三涯非常欣慰。 从来没有人学得像他这样快,他天资聪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救‘花’蕾心切,好多危险地关口,他拼命似的一冲而过。最重要的是,也许他没有天生良能,但他从小接受道法训练,有着非常正宗的灵力和法力基础,那是任何天生能力也无法相比的。否则这样凶险的‘激’进练***,他不死也得重伤,在这个时候才看出正宗道术的可贵。 海三涯本来想要阮瞻也来学,好和包大同间彼此照应。但小夏中了‘迷’咒术后身体不适,阮瞻一切以老婆为大,宁愿放弃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不过因为小七伤了小夏,包大同看得出,阮瞻怒了,不用他说也会全力帮助他灭掉小七。 转天一早,石界拿来了前几宗罪案地资料,然后和包大同一起去找那些证人。调查的最后结果与包大同所料的惊人相似。不需要再验证什么就可以肯定,小七就在那个十字路口徘徊,甚至可以准确的把他的位置定到某点 第一起案件中,那个***网友的男孩把他做的恶事当成就,曾经一边坐在咖啡店‘门’口的摊子上吃水果冰,一边和朋友吹嘘。 第二起案件中,骗取金饰的‘女’人,曾经在咖啡店拐角的‘阴’影处堵住过老人,先以‘药’饼使老人神志不清,然后实施诈骗,甚至抢劫。 第三起案件中,那个恶势力团伙本来就在那一带活动,到咖啡店收保护费什么地是常事。 第四起案件中,被拐卖儿童的家长说,当时在附近办事,把孩子放在这个地方吃冰淇淋,后来就丢了。 第五起案件中,找到了当时和出卖工艺机密的死者接头的人,证明确实是在咖啡店里进行的‘交’易。 第六起案子更不必说,是包大同亲眼看到的‘交’通肇事逃逸事件,就发生在咖啡店‘门’前。 谁会想得到呢? 中取静的地方,竟然发生过这么多的恶事。而有一静的在一边看着,也许他当时无法阻止,但他知道所有的事,无论你干了什么,他都看在眼里,然后执行黑暗的正义。 这叫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人们总是太忽视某些普通的地方以及某些事实的存在,而正是这些看似平凡的东西,却如万‘花’筒、世俗镜,假如真正静下心来观察,人世百态尽皆眼下,平安和繁华的背后竟然掩盖着无数肮脏。 在调查中包大同发现,那些作‘奸’犯科者作恶的时间和他们死亡的顺序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谁先在咖啡店的附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谁就先死,显然小七是很有秩序感的“人”。 但那个恶势力团伙,早就在这一带活动了,可却是第三个被害,仅仅因为他们来收保护费的时间在每个月的二十五号,晚于第一和第二起案件死者在当月的作恶时间 这也就是说,小七到那个咖啡让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如果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观察市井百态,那么一定是依附了某件东西上,这样的话,只要不是在阳光下暴晒,就不会有问题。 情况已明,于是包大同立即到那家店里去探查。他使用了易行者术,但还是有些紧张。他一向是自信的人,最近为了‘花’蕾主而变得疑神疑鬼,因为他太紧张她了。 他先是妆扮成一个外地游客,在附近转悠了半天,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走近那家咖啡店。放眼望去,普通的装修、普通的咖啡、普通的店员,没有任何异常,唯一比较有特‘色’的,就是店主陈列在窗边柜子中的小摆设。 包大同装成和其他客人一样的好奇态度,东看看、西看看、但结果却是没发现任何异常。他用心力气克制,才没有皱紧眉头而显得别有用心。 他相信问题就在这家店,可是他找不出问题在哪。 “我要一杯草莓冰,放到外面去吃。”他对殷勤得过分的店员说,明白他必须消费多点,才能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而随着店员应声而去,他忽然听到了一种声响,几乎在一瞬间,就在他身后的架子上。那声间小而规律,如果不是他加强了好几倍的感官能力,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耳朵能听到动物才能听到的音频,他根本就找不到这间咖啡店里的秘密。 就在放大无数倍,让人都快‘精’神***的嘈杂声音中,那细小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着。这种声音他每天可以听到无数次,他身体里也有这种声音,但他却感觉后颈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咚-咚-咚- 有微弱的心跳声自架子上的某个角落传来,那些小摆设中有一个拥有人类的心脏! 包大同立即想起在凶宅案中,所有的人都找到了生路,唯有那个讨人厌的先锋作家老四死了 小七果然在这里!原来他需要一颗心。可惜他拿了一颗自‘私’自利、哗众取宠、没有怜悯和同情的黑心。 卷六之第三十一章 放饵诱蛇 求你把‘女’儿还给我吧!”一个老人哀求。 喜荣道和鸿裕路的‘交’口处,咖啡店外面的树荫下,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说话。确切的说,是老人在哀求,年轻男人很不耐烦的要甩脱,但老人死死拉着他,所以一时没有成功。 街上,人流和车流不断,骄阳下一切都明晃晃的,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光明世界里的黑暗。 “还给你?”年轻人恶劣的笑,“你先还我钱哪。” “我已经还了啊。”老人拉着年轻人的手不放,“求你放了我‘女’儿吧。” 年轻人死拿的甩开老人的手,“你还的只是利息,就凭你那点本事,这辈子也别想还清,所以你就当你‘女’儿死了吧。”他说着邪里邪气的笑起来,“话说你何必这么辛苦呢?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还不是什么债都还清了。” “不,不,求求你。我‘女’儿才二十岁,不能这辈子就毁了啊!”老人都快掉眼泪了,再度抓住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似乎很生气,抬手就把老人推倒,要不是顾忌到街上有人,差点过去踹上两脚。 “做我老婆就是毁了吗?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找死!” 老人本能的抱住头,一个劲的说:她还小,求求你,之类的话,然后又哭,“做你老婆没关系啊,你至少要明媒正娶,也不能让她去做那种事啊。” 年轻人摆出很好笑的样子,“喂。老家伙你搞清楚,我是让她当我几年地老婆,可没说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婆。我这样子,怎么也得找个富婆。难道要你个烂赌鬼做我岳父大人吗?至于说那件事会生啊。她长得那么漂亮,不让其他男人见识一下太‘浪’费了。再说还能帮我赚钱。” “你这‘混’蛋!不得好死的东西!”听到年轻人这么说,老人忽然跳起来。疯了一下扑过去扭打,“把我‘女’儿还给我,我和你拼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 年轻人一时没注意,挨了好几下,脸上也出现了血痕。他恼羞成怒,再度推倒老人,也顾不得有人会围观了。上前对着老人猛踢几脚。 “老东西,居然敢打我!”他高声骂,“要王法是吗?好啊,你去报警啊,到最后你‘女’儿会让全世界的男人观赏。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拳头就是王法!你再这样,我回去给你‘女’儿好看,让她多见识见识男人好了。” “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再也不敢了,你杀了我也行,放过我‘女’儿吧。”老人涕泪横流,看着可怜极了。 年轻人看老人这么一闹,围观地人多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王法,也害怕招来警察,于是啐了一口道,“我懒得理你,给我滚远点。”他怒视着路边众人地指指点点和低声咒骂,抬步就要离开。 但就在此时,他的身子突然一抖,大声道,“我叫牛楠,住在北区世界大厦十楼二座1401。”说完,他又发了一秒地愣,然后冲出了人群。 “真是莫名其妙。谁管他的狗窝在哪里啊,还叫那么大声,说给阎王听吗?这种人怎么还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这世界就干净了。” “太嚣张了,他就不怕有人去砸他玻璃。” “老兄,他家十四楼。” “对哦。砸他地车好了。” “天哪,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我刚还以为是拍电影诶。”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其中有好心人扶老人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要陪他去报警,他又不说,显然有难言之隐。 大家又劝了一会儿,眼见老人低着头,执意要走,也就慢慢散了。咖啡店‘门’口重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个热闹中寂静的一个角落,刚才那一场人间惨剧好像只是一阵吹过的风 老人慢慢的走,非常疲惫和哀伤。他似乎没钱坐车,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住处。那是本市唯一一片平房区,住着最穷困的人。 他进入一个破烂的小屋,静静坐下,确信没有任何东西跟着他,也没有任何异常,就从口袋中拿出一部与他贫穷身份不相称地手机,拔通了号码,“大同,你那边如何?”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下头上的假发,皱而苦相的半边假脸和蓬‘乱’而脏的‘花’白胡子。 “一切正常。”电话那边的包大同说,“小七已经上钩了,只是要委屈您在那小房子里窝上一些时候,等小七联络到我,您就自由了。” “为了‘花’蕾,我怎么样都行。”海三涯叹了口气道,“不过你小子为什么演得那么可恶,害我恨不得当场打死你。”他‘摸’‘摸’被踢得发疼的肋骨,回想起刚才包大同的模样,突然又不想让他和‘花’蕾‘交’往了。 电话那头的包大同轻笑一声,“这就叫演技,不过我也没想到我那么入戏的,害得我都恨自己怎么是这么‘混’蛋加三级的人。不过敏锐地感觉到海三涯的紧张,“那是假的,您可别以为我人品差,您可是抓得我脸上出血。” 你还踢得我差点肋骨断了呢,臭小子!海三涯心里说,但没告诉包大同,免得他偷笑。 “你有把握他上钩了吧?”他有点不放心的问。 “您没听到我最后自报家‘门’吗?”包大同冷哼了一声,“我一直奇怪,就算小七在那个地方目睹了很多恶事,就算他有人帮助,他又怎么能确保可以找到作恶之人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时我站在那和您演这出戏,好放饵‘诱’蛇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用通心术试图控制我的内心,我差点以功力抵抗,幸好我够机灵,让他放马过来,不然就‘露’了底。” “他在探测你什么?”海三涯想想有点后怕。 “当时我就觉得有一个人问我的姓名和住址,脑袋一阵发昏。” “原来他是这么找到作恶之人的。”海三涯自言自语,“那你要小心,现在全看你了。” 包大同在电话那边自信的一笑,“放心吧伯父,小七沉‘迷’于网络,前几起凶案的被害者,在出事前都用过电脑,有的是在网吧,有的是在家里,网吧有人目击,在家里上网的,我们查到了他们的纪录。我现在就守着电脑呢,也许晚上再到网吧转转。” “好,我明白了,记得要随时联络,我们好配合你行动。”海三涯最后嘱咐。 另一边的包大同放下电话,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一边的电脑开着。 想要让小七动手,就得再发生恶事,所以他利用小七还不知道他发现了他的潜伏之地,和海三涯演了这样一出戏。他们两个都会易形者术,不用担心小七会发现,而在外表上,他们也化了妆,以免给小七的帮凶发现。 那个开红‘色’出租车(其实是灵车)的司机是人类,那天劫持走‘花’蕾的时候,他看得清楚。但那人一定也是异能者,之所以之前目击证人没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还看到好多怪现象,甚至现场没有车轮的痕迹都是幻术所致,也许他还能让汽车凌空一小段时间。 至于他为什么要帮一个鬼魂,那要抓到他才能知道,但据他猜,一定是为了贪婪。 这场戏演得很顺利,也没什么大问题,除了海三涯要住破房子,而他住高级公寓。这都是为了怕谨慎的小七看出端倪而布的局,也就是海三涯这样的人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一切伪装,可以让他们有虚假的身份。现在,就看小七的了。 卷六之第三十二章 致命留言 嘀嘀嘀! 电脑上传来q的呼叫,似乎有“朋友”找他。(ap,16k,更新最快)。 包大同在家等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又去附近的网吧逛了逛,还刻意欺侮了一对年轻情侣,但还是没有受到小七的召唤,只得背后顶着无数人的鄙视和唾骂回到了家。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佩服那些恶人,他们是如何无视正义的谴责和民众的责骂与轻蔑的?能做到漠视这一切,其脸皮之厚,心肠之麻木也是很不容易的。 不过他没想到才洗完澡就出了状况,电脑那边传来了不祥的气息。 是小七吧?如果真是他,只能说他的‘性’子很急,才发现人间不平事,几乎马上就要“恶人”受到惩罚。或者是他行动得太顺利了,所以过份自信。 他不是已经成功吸取了‘花’蕾的能力了吧?! 包大同心里一紧,连忙扑到电脑桌边。这房子外有特殊设置,真有无论是人或者灵体接近监视,屋内的感应灯会亮的。 而他,一直以易行者术伪装着自己,既然在室内也不例外,特别是在面对电脑的时候更是如此,好在这种术并不耗费太多灵力,否则他会吃不消。 石界转述过‘花’蕾的话,从科学的角度上看,鬼魂也是一种能量,他们能在网络上游‘荡’,能通过网线进入任何一台电脑,畅通无阻。假如人类正面对着电脑,谁知道有什么在屏幕中盯着你看呢? 不过海三涯神通广大,就算小七谨慎的去查,他目前的qq资料也无懈可击,q上的好友甚至有超过五年的人。但据他看。‘操’纵人地生命太过简单,使小七已经不那么谨慎了,这也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漠视生命的人就是如此。当一切都是一场游戏,骄傲自大是难免的。 电脑屏幕上。一个小木偶样地头像闪动着,大同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手,点开。 qq显示,发信息的是个陌生人。不在他地好友列表内。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上过qq,现在完全在离线状态,正常人类怎么会能和他联络。 看来,小七的意识果然能进入网络,然后‘操’控人的电脑,‘花’蕾没有说错。 “欺侮‘女’人的男人还是男人吗?”那个陌生人说,q名就叫小七,这说明小七真地没有认出他。 “你是‘女’人吗?要不要来让我欺侮一下试试?”包大同打字艰难。所以回的有点慢。 说完这句,他又问“你是谁?”然后假装惊讶的说,“不对。我没上qq,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这是最新的技术。”当最后一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电脑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音乐。就是电影里常用的那种,因为声音大而突然。吓了包大同一跳。之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狂笑的图。 “你是男人‘女’人,来寻开心的吗?”他又问,故意表现得恼羞成怒,“如果是‘女’人,现在见个面开心一下。你身材怎么样,脱下来我看看。” “你不是有老婆吗?” “感情破裂了,她去找别的男人了。”他顺口胡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对方没说话,过了好半天,语音聊天自动开启,一个声音冷冷地说,“把人家地‘女’儿还回去!”那声音很古怪,有些尖细,又像是孩子,又像是‘女’人,但语气却沉着老练。 “你怎么知道。”包大同“惊讶”的大叫,“你究竟是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方‘阴’森森的说,“你伤害别人,就不知道要付出代价吗?” “你个‘混’蛋有种出来说,躲在电脑后装神‘弄’鬼干什么?”包大同骂。 “神?鬼?你会有机会见到地。”‘阴’森的声音在继续,“我给你地q邮箱留了言,查收一下吧。” “老子不看!” 对方嘿嘿冷笑,这语气配合着尖利地声音,显得特别诡异,“不管你看不看,我留了言,你就照做。” “***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地。”包大同很“愤怒”,还猛拍了显示器一下。 “不听就是死哦。”对方好整以暇,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笑意,“不过你听了我的话也还是死哦,收到我留言的人都会死,因为你们该死。这就是作恶多端,却躲不过天理循环,这就是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既然天理奈何不了你,那么现在我来管--牛楠,你的时候到了。”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缓慢,一字字像是咬牙切齿,所以显得特别可怕,就算包大同知道是这个情况,后颈仍然忍不住发‘毛’。 看来,恶人们走向自己的报应时都会比一般的死亡感到更加恐惧,原来这也是一种报应,因为死亡也让他们无法安宁。 “吓到了吗?”对方看包大同不回话,又一次嘿嘿冷笑。 “我怕?老子是吓大的吗?你有种出来跟我单挑,怕了你,老子从此蹲着‘尿’‘尿’,晚上还出去卖。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你敢惹我,在本市讨生活,谁不给我一个面子,就凭你,臭***,小王八蛋!”包大同破口大骂。 “骂我?你会死得更惨。”对方被包大同骂急了,声音转冷,有死亡的气息,“我的留言是致命的,你来不来都是个死,如果你来了,也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如果不来,你就是臭***,小王八蛋!” 他学包大同的语气,害包大同差点笑场。 “快滚蛋,老子没闲功夫和你说话。等我查到你,要你好看。” “呵呵,你要查得到我才行啊。”对方说,“我今天也和你说得太多了,本来留个言就好,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样的禽兽,会不会说人话。” “******,你非要惹火老子,等老子抓到你就拖你去卖,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包大同演戏演到底,把他所知道的污言秽语全部骂出来,尽量不重样。 他再一次感到坏人不容易,就连骂人也是需要中气十足,而且那些话骂出来,让人感觉嘴巴简直比粪坑还不如。坏人难做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好人呢? “看留言吧。”对方说了最后一句话,而电脑“哔”的一声,自动关掉了,屏幕一片漆黑。刚才还吵闹的屋子里也突然陷入寂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包大同很想看那个留言,可他忍着不动。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游‘荡’在网络中的能量”沉不住气了,电脑再度自动开启,一封qq电邮自动打开,倒省了包大同的力。 “抢男霸‘女’,死太监。” 包大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男‘性’关键部位。为什么别人都是惨死,到他这里就要给他--割掉吗? 那可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还没结婚呢,他的种要保留,而且这小七子又抢了他的妞。想到这儿,他脑海中突然出现‘花’蕾的身影。 灭人后代,那是天罪,一定要惩罚小七。他无比坚定。 卷六之第三十三章 黄雀在后 他试着关掉那个留言的界面,可是根本关不掉,这时候他注意到那个留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一个地址还有时间。(,16k,更新最快)。那地方他知道,很偏僻,还临河,周围是***树木和空地,已经接近郊区了,但是‘交’通情况非常好,时间方面是诡异的晚上十二点整。 小七要在那个地方切了他子孙根吗?难道还要扔到河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真够狠的哪! 他啼笑皆非,可是却忽然感到脑子里一热,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冒了出来。要去那个地方!要去那个地方!要去那个地方! 他一惊,立即念了一道清心咒,定住心神,而同时,电脑再度自动关闭,似乎传达完地址信息,就完成了任务。 原来,小七是通过这种方法来‘迷’‘惑’人的,只要反复要关掉界面,就会被页面上的邪力控制心神,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个小七指定的地方去,然后被杀。也许会有其他方法,但总之是借用电脑留言来传达。 他当然也要去,不然布下的所有局就白费了,这也是逮到小七的唯一机会。 他慢慢把脱掉的衣服再穿上,戴上蓬‘乱’的金‘色’假发、粘上假胡子、有刀疤的眼皮,再穿上使他看起来腹部松垂而多赘‘肉’的外衣,在夹层中放置了可能会需要的东西,在镜子前整理了半天,才走出家‘门’。 因为易行者术,小七或者其他灵体是认不出他的,但他得提防小七的帮凶,那个人类的出租车司机。 一出‘门’,果然见到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楼前。而且除了这一辆外,再没有其他车子经过。他小心的运灵力于目,看到街上川流不息地多的是空载的出租车。但如果用“正常”地眼去看,却只有那辆红灵车伪装成的那辆。 这司机灵力好强。可为什么要为小七所用?但不管他多强,他也逃不过某人地手心。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样想着,包大同假装茫然的向四周望望,然后看向了那辆血一样红的汽车,慢慢走过去。 “这车走吗?”他问。 “您要走就走啊。”司机看了包大同一眼。让他感到了一丝灵力刺探,好在他之前准备充分,什么也没被对方发现。 “废话,不走的话我干嘛叫车。”他一拉车‘门’,坐在后座上,把那个地址说出来。 “很远啊。”司机叹了口气,“大晚上的,您去那里干什么呢?听说那边不太平哦,我们晚上都不敢去地。” “不会少给你车钱的。”包大同斜躺在车上。做出没有一点公德的样子,“难道你还怕我劫你吗?你是有财还是有‘色’啊。要不是我车子坏了,也不会坐你这破车。真跌份。” “唉,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财‘色’二字的。年轻人总是容易栽在这上面。有的人死了都不知道。”司机貌似悲悯的叹了口气。 “你哪那么多废话!”包大同怕说多错多。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所以表现得极为恶劣霸道。猛力一拍车前座,“让你走你就走,再哩嗦的,当心你以后都没手脚再做这一行了!” 司机启动了车子,嘴里却叹气道,“你急着要走,我就送你去不得了。佛教有云,回头是岸。所有的事补救一下,未必会到最后那一步。” “你什么意思啊,老家伙!” “我不过是说,那边很远,而且很黑,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何必冒险。” “你和所有乘夜车的客人都这么说话吗?老白痴,开你地车。司机耸耸肩,“我只是尽我做人的本份,做最后的忠告罢了,去与不去,也由得您。” “快开,多事!”包大同躺在后座上,不让那司机看到他地眼睛,也免得他注意到车后窗外的情景。 这司机是伪善之人,已经帮小七做恶了,却偏偏在送人到鬼‘门’关去之前来这套说教,是为减轻他地罪恶感,还是推卸杀人地责任?这就好像一个要吃猪‘肉’的人对猪说:猪啊,我好可怜你,如果你说你不愿意被杀,告诉我,我会帮你向屠夫求情地。 好在一路上,这司机再没多话,像死人一样沉默着,包大同也乐得清闲,静静等待着最后决战的来临。每次越到紧张的时刻,他就越是能冷静下来,不过今天却要在表面上装作坐立不安,心里唯一的盼望就是“黄雀”一定要跟紧。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车子缓慢停了下来。 “先生,到地方了。”司机说,‘露’出笑容,神‘色’间又像是解脱,又像是幸灾乐祸。 包大同付了车钱,慢慢向河边树林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司机,就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灯也亮着,那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似乎要亲眼看他隐没在黑暗中才甘 他狠狠回瞪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凌厉的眼神迫得那司机终于坐直了身子。车子开走时,司机的手伸出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算离那么远,包大同也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冷笑。 笑吧,待会儿就知道好受了。包大同也想冷笑,却只能忍着。 “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执‘迷’呢?”那司机一边看着包大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一边恶毒的笑,“小七啊小七啊,难道你控制人的能力就那么强吗?” 他自言自语着,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左前侧的轮胎打滑了,车子失控。不过他反应很快,猛转方向盘,迅速刹车,才险险停在路边,车鼻子差点和一棵大树做‘激’烈的亲‘吻’。 “晦气,今天拉的这个人古古怪怪的。”他喘着粗气,低声咒骂,“明天就换一辆好车,钱多的‘花’不完,干什么那么俭朴啊。” “你很有钱?小七给你钱吗?”突然一个声音从车窗边传来,“这就是你身为人类,却帮鬼滥杀无辜的原因吗?” “那些人不是无辜,他们该死。”可能是差点车祸的惊吓,他不太稳重,冲口而出。 不过车子外这年轻人是谁?长得真是不错,只是眼神冷冷的,满是煞气。不对,这小子不是常人,他的灵眼让他看得到,这人的灵能相当强,他可能都不是对手。 “你是谁?”他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向四周一看,想找一条逃跑之路,可是却骇然四处都是结界,他根本没一点机会。 “我叫阮瞻,是刚才你拉的那个‘混’蛋的朋友,他叫包大同。”阮瞻冷冷的答,“你家小七抢了他的‘女’朋友,他要疯了,所以来找麻烦,结果也带给我了麻烦。这一趟太远了,知道吗?我一直隐身,还要施展法术跟在车后,实在太累了。所以,我累了,你别让我费力,乖乖带我去找‘花’蕾,不要反抗,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终于出事了吗?这是他一直害怕的,原来终于还是躲不过。 那司机目瞪口呆,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做的事,这感觉很古怪。 卷六之第三十四章 终于见到了小七 树梢上有东西在闪亮。 细一看,居然是一把刀,很锋利的样子,被一根细绳吊着,悬在树上,树冠上洒下的月光照‘射’在刀身上,寒光闪闪。 要拿这把刀阉割他吗? 包大同假装很茫然,把全身的灵力都‘逼’到灵台处,做一层防护,同时让身体上没有灵气泄出,免得被小七发现,功亏一篑。 这样很冒险,但为了‘花’蕾,值得。话说他冒着生命危险铲除了那个古槐定住的鬼窝,也算是还给一方平安,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恶报,自己的妞给恶灵捉了去。 这个世界,果然天理经常会消失。 “拿下刀。”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声音和语音聊天时的一样,像孩子又像‘女’人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小七,于是他不反抗,因为“正常人”都会被‘迷’‘惑’,继而听从。他早就判断小七自己也许没有很大的力量,只是控制术比较高明,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个子算是很高,不过刀拴得更高,而心里的声音催促得急,他只得守住心中一丝清明,奋力跳跃起来,抓住刀下扯。 手掌传来尖利的疼痛,可是他连眉头也不能皱一下,要尽量做个合格的、被控制的、没有感知能力的傀儡。幸好他抓住了刀柄,手掌只是不小心割伤,否则说不定会切掉手指,这把刀非常锋利。而他又不能去扯吊刀的细绳,那样就会显得他太有自主意识了。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那声音又说。 包大同努力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不做任何反抗,只摇了摇头。 “你抢了人家的‘女’儿。还‘逼’良为娼,这是丧尽天良的做为。你可知罪?” 靠,还审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包龙图了,人家包黑子可是依律法而行。很多事很残酷。但那是律法所致。(手机站//ap.更新最快)。可小七呢?完全凭自己地意志,就算那些人真的有罪,也轮不到他来审判。他那么做和那些恶人没什么不同,不过他披了正义的外衣罢了。 “没有,没有。”他喃喃自语。表面痴呆,任由外来地意识侵蚀他的身心,只小心地护住灵台,并保证不让小七发觉他的异常。 “我明明看到了。”小七很气愤,也许他很狡猾,可是感觉不太理智,“现在举起 好,举起刀。接下来,小七又下了一大串指令。总之是指挥他要如何引刀自宫,大意是要他拼尽全力,用这能削铁如泥的刀。隔着衣服完成自我阉割手术。 包大同听得心里发寒,感觉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比生命受到威胁还要可怕的事。而他感觉越是专注听小七说话。四肢就越是发沉,隐隐有了不能自控之势。他死死守着灵台仅剩的神智。眼睛向下瞄去。 月光从树冠上斑驳地洒下来,皎洁的清辉赋予了所有物体同样的礼物--影子,树、人和云,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例外。 果然光明是影子的主人,没有光明就没有黑影,可是若影子由满是邪气的东西形成,也只有最炽热的光明才能让它们无所遁形。但包大同现在没有光明,他自己还处在被控之中,他有的只是自己的力量还有挽救‘花’蕾的坚定信念。 他看到自己地身影被月光拉成长长的一条,映在左前侧的地面上,和树影半‘混’合在一起,头顶上还‘插’着一根树枝似地分岔。再仔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黑线,从他的影子头顶一直延伸到河边月光照不到地黑暗中。 原来小七是用影子控制人行动地,‘花’蕾那天被控制住,根本是小七的影子分身做地怪。 “挥刀!”心里的声音催促他。 包大同的手不受控制的下移,不过因为他还保留着神智,所以动作很慢,从外表看,似乎是在犹豫。 这情况大大出乎小七的预料,之前他控制过无数人,也可以控制死物,它可以让人死状奇特,物品离奇运动,没有一个能摆脱他的‘操’纵,但这个金‘毛’是怎么回事。 “快挥刀!”他催促不止。 包大同的动作依然缓慢,而小七越催越急,眼看着那柄可怕的刀终于到了包大同肚脐的位置上,他突然却停住了。 “快挥刀!”小七再催促,声音中已经有了气急败坏。“不行,不行,我的子孙根。没了,不活了。”包大同故意一字一顿的说,显得意识不清,格外白痴。 “挥刀!你必须这样做,这是你为你犯下的罪孽应当承担的惩罚!”小七急了。 “不。”包大同再度拒绝。 到此刻,小七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力量无法在远处控制包大同,只好从黑暗中跃了出来。而包大同依然僵直着身子,但眼珠却拼命斜过去,终于看到了小七。 其实那天在咖啡店已经看到了他,但他夹在一堆玩偶之间,那是店主为了装饰店铺的橱窗而从四处搜集来的小玩意,风格各异的娃娃,木偶,小泥塑,做为摆设而言,实在是很有特‘色’。 小七‘混’在其中,特别不显眼,如果不是那阵人类的心跳,他根本不可能被发现。他就是在那个橱窗里,在那个角落中,注意到了很多人类忽略掉的恶事,然后到了晚上,就在那个司机的帮助下“锄暴安良”。 他是个两尺高的小木偶,方形头,有一颗人类的心脏,身上刻满咒文,正是那古怪咒文保护了他,让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可是他怎么会待在那个被古槐定住的鬼窝的?又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被摆在橱窗里,目的何在? “快挥刀!”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命令和催促,连在包大同影子上的黑线变粗变大,就好像从一根小树枝变成了一条吞吐不定的蛇。 “我说了,不!”到了这个时候,包大同不再伪装了,龟缩在灵台外的灵力迅速回到四肢百骸之中,同时侵蚀在他身上的邪力也被尽数推挤出去。这感觉虽然很难受,但他终于回复了完全的自我,又成了那个拥有高超道术的正宗道家弟子。 几乎在同时,他分出一股灵力,如刀般斩断了那条黑影对他的控制。他直直站着,与小七对峙。 小七本来很机灵,不过是被能掌握生死的至高权利感模糊了警惕,现在的情况让他很快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大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先是控制我‘女’朋友,想要她杀我,之后还抢走了她,现在居然有脸问我?”包大同边说边把外表的伪装全部去掉,也不再施展易行者术,小七一下子就认出他。 “原来是你!我早该料到。”他很气愤。 “可是你没料到不是吗?夺取人命太容易了,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上帝,以为你可以躲在***之外。”包大同轻蔑一笑,“告诉我‘花’蕾在哪里,或者可以为你争取到机会。我不是你,我可以给任何人最后的出路。” “我没有做错,是你们多管闲事,还毁了我的家,把我的亲人朋友全送到遥远的地方去。”小七执‘迷’不悟,“我上了你的当又如何?在凶宅里,你不是也上了我的当吗?之前我们打成平手,现在决一胜负好了。” 他说着抬起两只短小木臂,两条像绳索一样的黑线立即从他脚下冲包大同而来。六六有话要说……童鞋们,有推荐票请投我啊,能投新书那边更好,不然就投这边。我推荐票很低,感觉--很丢人内。(怨念中)。对于天天投我票的朋友,六六这厢有礼了。 明天和后天全是字章节,谢谢支持。 卷六之第三十五章 河边灵斗 包大同不慌不忙,两指间挟一张符咒,向身前的地面一甩。 “嘶啦”一声响,那符咒化为一条极为明亮的光线横在包大同面前,把那如流水般漫延的黑影生生阻住了。黑影虽为光明所生,但如果角度正确,光明也可以抵消黑暗。 小七见一击不成,两只木臂连挥,十数道黑影线从四面八方袭来,地面上好像窜过无数黑蛇,看得人心头发麻。好在包大同准备充分,接连把光明符施出,把那些黑影全挡在身外。 “轮到我了吧?”他抵抗住小七的三板斧,开始***。 什么火手印、掌心雷、金光指剑、五行禁法、不管是他自己的法术还得学自阮瞻的,他连番施出,就连那柄尖刀也被当暗器扔了出去,打得小七步步后退,他控制的黑影也在后退,而包大同步步跟随。 “告诉我,‘花’蕾在哪儿?”他大声问。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出了事,‘花’蕾也活不了!”小七恶狠狠的道。 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受伤,他身上刻的符咒不仅可以保护他在白天出现,还能抵抗灵力的攻击。但是他力气不够,纵然防护强大,还是***得退到了河边,用尽心力保持平衡才能免于落水。 “我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我找不到‘花’蕾吗?”包大同冷笑,“你只是个小木偶,却要扮演上帝,还要关着一个大活人,没人帮助怎么行。所以我的朋友只要跟着那个司机就行了,现在大概已经把‘花’蕾救出来了。你真是不懂事。” 小七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但随即又‘阴’狠的笑道,“你救她出来又如何。她已经被我的影子分身控制了心神,只要我不收回那影子法术。她就永远会被控制,就算我死了也无法摆脱,你救不了她!没人能杀死影子。这样,你还敢打死我吗?” 包大同心里一凛,可是表面上不‘露’声‘色’。“我知道你杀人是为了铲除这世上的恶,念在你本念为善,乖乖回答我地问题,我不会赶尽杀绝。” “休想!”小七怒喝,又驱赶出更多的黑影,给人感觉像天上出现了乌云,遮蔽了月光一样。 直到此时,包大同才能确定,小七只会影子术。外加因为身体本身及体外符咒的关系,善于隐藏和伪装,并没有其他法力。 “乙木青龙。(16k,手机站ap,16k,更新最快)。化万剑,斩!”身处树林之中。施五行禁法之木术。法力加倍,包大同一招使出。趁小七尖声大叫着后退,没有还手之力地机会,紧接着又放出一记符网,把那个不足两尺的木头身体牢牢笼罩住。 小七身体上地符咒放‘射’出青绿之光,顶住符网,没有让它立即缠身,但符网在包大同的法力催动下慢慢收紧,青绿‘色’光芒却逐渐缩小,显然胜负很快就能分出。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在这样的时间,这一场法术之斗本不应该有人看到,或者卷入,但偏偏就在这个时间,有十几个年轻人飚车到此,伴随着机车发动机的轰鸣、喧嚣,还有他们地尖叫、笑闹和咒骂,一群人就这么不可预料的冲进了战圈。 包大同暗叫一声不好,小七却在此看到了逃脱的良机。他奋力‘激’发身上的符咒之力,把包大同的符网顶开了一个缺口,然后把他所能控制的所有黑影线挥了出去,目标不是包大同,而是那十几个年轻人。 那些只是普通人,只是热血沸腾的孩子,他们甚至还没注意到有东西接近自己,就被控制了身心,十几个人掉转车头,眼珠血红,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撞死树林中唯一的人类,那个高挑的男人。而他们车后座上太妹似地‘女’友们,更是想掐死那男人而后快。 包大同见势不妙,一记手刀砍向地面上的黑影,试图切断这邪恶的力量对人类地控制,但晚了一步。 “卑鄙‘阴’险的家伙,为什么把普通人扯进来!”包大同愤怒了,一分心,小七摆脱了掌握。“人只分有用地和该死地两种,哪来的普通人?!他们很幸运,是前一种人。”小七得到自由,却没有逃,而是双手比划着古怪地姿势,看似是要恢复灵能,然后在暗中偷袭。 今晚,务必要治包大同于死地。 那些车尖啸着近了,明晃晃的车前灯晃包大同连眼睛也睁不开。他咬紧牙关,凭借对声音和气场的判断左挪右跳,狼狈的躲过第一轮冲击,脸还被不知哪个‘女’孩抓破了,就在海三涯抓伤的地方旁边,热辣辣的疼。 他有些恼火,才伸指拈诀,小七的声音就传来,“对你的普通人用符咒,可是会伤害他们的哦,因为我的控制还在呢。” 包大同闻言紧急缩手,但就在此时,他身边正好冲过一辆车,他虽然迅速的避开了,却感觉差点被撞断肋骨,疼得直吸冷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手上对小七的控制已经完全断绝,先前建立的优势全部丧失。 小七得意洋洋,自以为是老天在帮他,毕竟他认为他所做的一切是替天行道。他本来已经***退到了河边,现在又慢慢走回来,眼睛一直盯着包大同,几次试图用影子术把包大同锁住,但每次都差一点,气得他捶‘胸’顿足。 而那十几辆机车仍然不眠不休的冲撞包大同,在多次未果后,他们在树林的左右两端一字排开,机车隆隆的喷着热气,人像野兽一样嚎叫着,然后突然同时出动,两面夹击。 “我看你怎么办?”小七幸灾乐祸的叫,“你保护的人类就要杀死你了。” 包大同一言不发,直直的站在林地正中。但他不是吓傻了,而是想出了即能不伤害这些年轻人。又能破解小七这恶招的办法。 他镇定地伸指画符,挥手在左侧布下了结界,在右侧则施展了灵镜之术。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被卷入灵斗的年轻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但他们却没有撞他。从左侧冲过来地人在就要碰到他的一刹那,突然拐了个弯,在几棵树之间开始循环游走,而从右侧冲出来地人则把车的前轮胎分别顶在几棵大树上,拼命想穿树而过。结果只能让车轮空转。 “你做了什么?”小七气坏了,自从他自槐树下的鬼窝出来,从来都是占上风,尽管从没有实打实的硬拼过,但凭错他的机灵和算计,他总是会赢。可为什么这次老天都帮他,却还是拿不下包大同?! “你以为只有鬼才会玩鬼打墙吗?我也会。”包大同微眯起眼睛,“而我地灵镜术可以让这些被你利用的人在虚假的镜子中看到我,那他们就会我的虚假影像玩命了。虽然我无法切断你的影子术对他们的控制。但我能让他们陷入另一个‘迷’局,直到车子的油用光了,你的控制也会减弱。那样。他们可能和‘激’烈运动一场一样,并不会伤害身体。” “你狠!”小七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包大同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即现施一道符网,把小七死死罩住。 “放过我!”可能被消灭地恐惧感。令一向嘴硬的小七突然讨饶,倒吓了包大同一跳。但他此时心下刚硬,完全不予理会,双臂舒展拉伸,架起那无形的幽冥箭,一箭冰魄出手,正中小七地‘胸’口。 小七‘胸’前散发着青绿‘色’的符咒弹开了幽冥箭,使箭尖没能‘射’入他地体内,但箭上凶猛地前冲力还是把这个两尺高的小木偶击得向后疾飞,落到了河边。 “叭哒”一声,小七落地,但他不怒不惊,反而哈哈大笑,这和他刚才讨饶地举动时间相隔不到一分钟,但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谢谢你啊,包大同。”他轻轻一跃,跳到了河边护栏上,“没错,我打不过你,可是人要会用脑,只会武力有什么用,智慧才是胜利的根本。我走了,哈哈,水能生木,我是木体,水是我的逃生路啊,看你以后还找不找得到我!”他说着,一头跳入水中。 包大同冷笑连连,不管身后的那些年轻人还在拼命转圈或者和虚假景象拼命,一个时空扭曲术踏到河边,从那件有夹层的衣服中拿出一包东西,一下掷到河里。 那东西紧追着小七落水,但小七因为是木偶,所以浮在水面,那东西却在碰到水面的一刹那“”的一声爆开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弥漫开。 “我不会跳进水里追你的,那样岂不是中了你的圈套?”包大同站在河边喊,“谢谢你关于智慧的教导,可惜智慧这东西我一向不缺。”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小七叫,奋力在水中挣扎,却牢牢被包围起来,动弹不得。水‘波’流动,他也动,但那东西却始终浮在他周围的水面上,使他无法借水而遁,就连快速游走也做不到。 “那是油,特制的油,可以飘浮在水面上,还可以剧烈燃烧。”包大同一扯嘴角,看来有些傲慢,“你约在这个地方,有木又有水,我如何能不提防。这可是海三涯老先生独‘门’秘制,厉害吧?” “你想烧死我吗?我身上的符咒可以阻挡一切攻击,你没看到吗?”小七‘色’厉内荏,叫得虽然凶,但心里却无把握。 “我们试试看。”包大同再度施出幽冥箭,这一次打算用焰心,“看是你的符咒保护力大,还是海先生能烧出三味真火的油厉害。我们试试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充满了悲悯。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实现承诺,这一章字哦。请继续支持我吧。 卷六之第三十六章 燃烧 幽冥箭之焰心出手,不过却不是‘射’向小七,而是偏了大约两米的距离。这倒不是他没有准头,而是之前扔下油包时,他特意以法力控制几滴油散落在旁边,这一箭是给小七以警告的。 虽然他是法师,斩鬼除妖是他的职责,但他做事总是会留点余地,不想赶尽杀绝。 箭到油上,立即燃起火焰,不过几滴油,水面上的火苗却有一尺多高,鲜橙‘色’之中隐有碧绿光华。 小七长声尖叫,火虽然没有烧到他,但他却感到了火舞的危险。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状况,他很明白,这一次,身外的符咒帮不了他。 木怕火,他的符咒木怕三味真火。 “不要烧了,求求你放过我!”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强硬,遇到可怕的事就讨饶,得到机会就毫不犹豫的背信,反复无常得像个小孩子,也许他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当巨大的力量给了不能控制的小孩子,那就是极大的危险。 “好,只要你不‘乱’动,我不烧你,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包大同又架起一只焰心箭,这一次对准了小七,倘若小七再耍‘花’样,他下手就不会容情了。“我什么都说,你问你问!”小七试图躲避那团火,可是摆脱了不了浮油的控制,而那几滴油却还在烧,超过了正常的物理定律,显示出其特殊的效力。 “你真实的名子,你的身世,你怎么会遇到血婴的?”包大同问道,手臂稳定,焰心箭坚定地指着小七。 “我叫无心。我是一个法师做的木偶。他赋予我灵‘性’,是要我帮他吸取别人的特殊能力。可是在一百多年前,他失了手。被另一个法师杀死。我跑了,但没想到给人埋到地下。和一群横死地普通人和被***的歹徒们一起,然后给定在了古槐下面。”小七,也就是无心,很老实地答。 “就是大学城七号路那棵树吗?”包大同知道答案,但是想从无心嘴里得到肯定。 “就是那里!”无心大声道。“开始时,我也出不去,可是过了一百年,其他人不行,我却可以轻松突破禁制了。不过我没有地方去,只好还呆在那儿。直到有一天我在‘门’口闲逛,看到一团满是血气的腐‘肉’从那边经过。他没有本体,可是却有灵魂,会‘操’纵影子。非常厉害,我打不过他。本来他想占据我的木体,我害怕之下说‘弄’到人的身体才好。要木头身体有什么用。他听了我的话觉得很对,就让我帮他。” “你帮他了?”包大同再问。无心之所以能摆脱古槐地定力是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木偶。就算有灵‘性’。终究和人类的灵魂不一样。 无心犹豫了一下道,“他需要人类的身体。而我需要一颗心脏。” “于是你们就合作了,而你是喜欢上网的木偶,所以利用网络,编了一个故事,骗那些好奇的人进入提前设下的恐怖陷阱,也就是那个凶宅,然后你们各取所需。.16k,手机站ap,更新最快.” “是--但我不是要针对你,我本来想找别人,是血婴,它非要我从你的网站上动手脚。它恨你。‘花’蕾被卷进来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但血婴说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你。” “它为什么恨我?我伤害过它吗?”包大同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它说你没有保护好它,还让杀了它老公地鬼魂自由离去。” 啊?原来“它”是“她”! 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难道血婴是那起‘奸’尸案引发的鬼魂报复事件中地孙太太?可她怎么会成为血婴的?她死地时候怀有身孕,所以当血婴出现时,他怀疑过血婴是孙太太所生。 但仔细想来,当时那个婴儿还太小,没有成形,照理说是不可能有灵魂地,而现在它不仅有灵,而且对他充满恨意,难道说那团无灵之‘肉’生下来后,孙太太的魂魄没走,而是附在其上,也说是说:孙太太自己生下了自己! 天哪,这逻辑!这恨意!这古怪地世界!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血婴那么恨他,为什么它知道‘花’蕾之于他的重要了。 “既然你们是联手,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你背弃了它,隐藏起来,等我们从凶宅中救出人后就跑掉了呢?” “它总欺侮我,而我想要它的影子控制术。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是要这个结局,我想有人的心脏,成为真正的人。”无心直言不讳,甚至有点愤恨。 原来,这就是血婴说它不会死的原因!在最后关头,它明白自己被无心陷害和利用了,无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心脏,《凶宅》案中老四的心脏,还有血婴的影子控制术。而那邪术是以它的怨念为根本的,所以相当于它一直跟着无心,也会一直“活”在这个世上。 没想到,一只小木偶也有这番心机,表面上帮助血婴,其实有自己的目的。 “你要一颗人类的心脏,你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我想在阳光下看这个世界,故意让那个店主买走我,结果我看到好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以为人类的世界很美好吗?可是在阳光底下也有最肮脏的事,但你们人类就是看不到,而且也不管。怎么样,咱们化敌为友,你来帮我如何?” “那个司机要怎么办?”包大同对这个提议很有趣,笑问。 “他有点异能,我本来要吸走他的能力的,但他说我需要帮手,而我每当杀死一个人,就想办法把那人的钱给他就行了。”无心说到这里时有点轻蔑,而包大同终于明白司机是为什么要帮无心了。 “我们合作吧?”无心的语气中有些期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到,怎么样。答应我,何必这样对峙呢?我发誓不会吸你的能力的。” 相信你就怪了!包大同心想。这个无心是极其任‘性’地,或者是他的身世所造成。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否则时间一久,他会吸走更多人的力量,随意做更多可怕地事。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放弃这一切,由我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你要生命。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获得。”包大同正‘色’道,“你杀地那些人的确该死,但这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审判,谁也没有权利自作主张,万一你错了呢?生命如此珍贵,草菅人命最要不得。而且你不该想去吸‘花’蕾的能力,那样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试图劝解,想给无心最后向善的机会,没想到无心却发出一串狂妄地笑声。声音加大,“我要变得强大,于她无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给我?人类做不到的惩罚。由我来做就好了。等我无所不能的时候,违背我的人就都要***!这世上根本没有无辜的人。包括你!” 话音未落。一直老实回答问题的无心忽然扬起了木手,这一次不再是挥挥而已。而是把一条木臂甩了出来,直击包大同面‘门’,而且随之而来的巨大黑影也笼罩在包大同的头上。与此同时,无心地木身像一只葫芦一样飘浮在水面上,一条黑影却奋力潜入水下。 原来他一直表现得很合作,就是为了麻痹包大同的神经,让他产生松懈心理。之后,他把所有的力量用于袭击包大同,让包大同在自保地同时无力‘射’出焰心箭,而他则放弃木身,以影子的形态离开,反正他会影子控制术,反正他逃走后可以再‘弄’一个身体,反正火焰也烧不死影子。 他是个狡猾地小东西,人们往往因为他地个头、他的任‘性’和喜怒无常地个‘性’而忽略他的心机,但他这次却判断错误,因为包大同不会小看任何一个灵体。 眼见那木臂挟带着锐利的邪气砸来,包大同反应奇快,居然没有先自保,而是‘射’出了焰心箭。箭一离弦,那把灵力形成的无形之弓就被他立即甩脱出去,正好和木臂相撞,两下粉碎,而那被控制的云影也随之轻易消弥。 这一回合,无心攻的虽猛,但已是强弩之末,包大同有惊无险。而另一方面,无心的灵识还没有脱离木体,焰心箭就已经到了,碰到水面上特制的油,立即疯狂燃烧。 “我给过你机会。”包大同叹了口气,静静听着水面上的惨叫持续了五分多钟,直到那木头身体化为灰烬沉入水底,那颗曾经在人类身体内跳动的心脏被烧成石,之后碎裂成灰。 那一晚,有人路过河边,看到河面上燃烧着翠绿的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妖异。而一群太保太妹在树林内疯了一样‘乱’转,等汽油熬尽后,疲惫不堪的睡去,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 于是民间又多了一个传说,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接近郊区的河边树林内有鬼打墙的事发生,河面上还有鬼火,说不定今年水鬼要收人,大家互相转告不要到河边去,免得被‘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包大同,当天晚上从河边离开后就急急赶到海三涯家去,因为阮瞻说‘花’蕾救回来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与唤不醒她。 他一定要救回她! 本集完。 请看《零杂志》第七集《水之杀》。后序 常听人家说,一物降一物,这也就是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本集故事中,有一棵古槐树,可以把怨灵们定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写了这棵树,我现在比较喜欢研究植物,生怕家‘门’口的那排树就是,鬼木鬼木,想想还‘挺’可怕的。不过再想想,对槐树也很不公平。人家是一棵树嘛,又没做过什么。 不过说起一物降一物,又想起小时候玩的斗兽棋,大象吃老虎,老虎吃猫,猫吃老鼠,鼠吃大象。那时候我特别喜欢老鼠棋,感觉能吃掉大象很威风哦,完全加自动的忽略老鼠被其他动物追杀时的惨状。 还有一阵子,大约十四、五岁时,特别不喜欢中华文化,总觉得西洋文化更好玩、更先近,于是接触了很多西方文学,至今还很爱法国作家梅里美的短篇。不过过了几年,又忽然意识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那是任何文化也无可比拟的,其文学和哲学意义甚至超越时空,在今天看来也无比正确。 比如风水术,我觉得那不是‘迷’信哦,真的很有学问的。 不过我是北方人,在内地有这样一种民间说法,北方多妖,南方多鬼,所以貌似风水辟邪之说在南方比较盛行。 我还记得朋友给我讲过一件事,感觉好搞笑哦。说是两家对街的商店互相别苗头,结果: a店挂了一面镜子,要照走b店的财气。 b店就挂了一个钟馗像,把邪气挤到a店的去。 a店换了挂龙王,因为龙五比钟馗官职大,以势压b店b店请来一张哪吒像,毕竟他老人家‘抽’过龙筋嘛。 哈哈,感觉好玩哦。不过我觉得风水术就是保平安的,斗气就不必要了。 敬上。………………六六有话要说………………… 七夕之夜,本六没去对月许愿,而是在电脑前奋笔疾书,完成更的许诺,实际上已经了,后面的后序不是凑字数,出版中会有的,从第四集故事后,每集都有。 看,我有多好,以后不能再说我没良心了,要对六六好,祝各位七夕快乐。 卷七之第一章 淹死的男人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一幢老宅。 他喝醉了,狭窄而黑暗的破旧走廊里因为他的闯入而弥漫开浓重的酒气,掺杂着‘潮’湿的霉味,简直能令人窒息,而他的手中还拎着个酒瓶。 他‘摸’索着爬上二楼,脚步在水泥地的台阶上清晰的啪嗒作响,因为凌‘乱’,像是有很多人在走一样。 和一楼不同,二楼昏暗的走廊中有一盏顶灯,勉强照亮这个堆满杂物的通道。男人才一拐过楼梯,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而像是--有人再扫地。 唰--唰--唰--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但也非常呆板。 是谁大半夜的做卫生?不会是他吧?!他追到这里了吗? 男人心里一紧,差点‘尿’了‘裤’子。他想掉头就跑,但却迟疑了下,强‘逼’自己忍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没有能力躲避了,也疲惫得没有地方可去,这让他忽然生出了些悍勇之心,恨不得快点遭遇那恐怖的一切。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走了两步,醉眼朦胧中,他看清一个瘦小的‘女’人在默默的扫地。她背着身子,从走廊的尽头倒着清扫,动作用力而认真,灯光下的影子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却能证明她是个人。 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僵尸也不可能这样灵活。 男人松了一口气。 都是最近的梦造成的,那些梦让他太紧张了,太恐惧了,其实那些噩梦已经跟随了他二十年,不过最近有点频繁罢了。 可是跑有什么用。做了的,终究要偿还。 他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酒醉之后手指发抖。.1*6*k更新最快.一直‘插’不进锁眼,最后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弯下身去捡。却碰到了一只冰冷却柔软地手。 他一惊,酒醒了一半,急忙缩手,抬眼正看到那名清洁工人帮他捡起钥匙。 “先生,把筒子递给我好吗?”她突然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感觉这‘女’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什么。 “什么筒子?”他问,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几岁,皮肤非常黑,简直算得上是漆黑,像是常年暴晒所致,在这样昏暗地光线下,她的五官看不清楚,只有转动地眼白像两个可怕的光点。她穿着一身过大的青灰‘色’工作服。在黑暗的走廊中也戴着一顶帽子,大概因为人瘦而衣服‘肥’大的关系,走动地时候感觉在飘。 “垃圾筒子。”她一指男人身后。 男人这才发现。就在他的‘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垃圾筒,居然还是卡通造型。是一只张着嘴的狗。不过平时看来可爱的东西。现在却感觉莫名其妙的‘阴’森,那大张的嘴像是无底深‘洞’。 他用脚把筒子踢到清洁工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入手处感觉有些‘潮’湿,但张开手掌却没有见到一滴水。没有水的话,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晚做清洁?”他终于打开了‘门’,但忍不住回头问。 那‘女’人又开始扫地了,但因为经过了男人身边,所以他一直看到她地正面,只是她一直低着头。 “早做晚做,还不一样吗?”‘女’人说,“拖到后来,一样逃不了。” 男人一惊,感觉她话中有话的似的,但他没敢再问下去,推开‘门’,几乎冲进家里。而在他身后,在‘门’关掉地一刹那,走廊的灯突然灭了,一丝黑暗在‘门’缝处出现。 男人看到了,可是他听到‘门’外地扫地声还在持续,唰--唰--唰 他不敢出‘门’去看,只感觉那扫地声似乎刷过他地心房,恐惧像‘混’浊的水,渐渐漫过他所有因疲惫而产生地恐惧,和酒‘精’产生的勇气。 躲不过了吗?‘门’外的清洁‘女’人是催命鬼吗? 啪!古怪而突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像是水袋掉在地上,水袋破裂,冷水横流。也许是他想多了,来的水,根本没有水! 房子是一居室,厅和卧室相通,中间只以破旧的竹帘相隔。男人感觉有寒气从‘门’边传来,也许还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灯也不亮,只好不停后退。为了壮胆,他还举起还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却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样。 刚才在走廊中被惊吓而稍醒的酒意,这时候又上涌了上来,使他的眼睛变得模糊,似乎看到了‘门’缝中有一丝丝白‘色’雾气渗透了进来。它们变幻着各种形象,逐渐凝成了许多他曾经认识的人的脸,一个又一个,向他‘逼’近。 “一起走吧。”他们说,“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担吧。” “来吧,我们等了你好久。” “不,你们滚,我不和你们走。我担惊受怕了二十年,什么罪过都抵了。”男人借着酒劲大喊,“而且当年我也没做什么,为什么恨我?为什么恨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他说不下去了,忽然想哭,并把手中的酒瓶向那些白雾扔了过去。 “滚,你们滚!”他吼得很大声,想给自己以勇气。而他扔出的酒瓶则穿透白‘色’雾气,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雾气没有消散,却更加飘近男人。男人猛向后退,跌在了‘床’上。一瞬间,一阵眩晕传来,他似乎要陷入某种睡眠。 不能睡!不能睡!睡着了就会梦到那些可怕的事了,他宁愿困死,也不想陷入那恐怖的梦境了。 他努力睁大眼睛,却看见白‘色’雾气几乎笼罩了他的全身,好像无数只柔软冰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轻轻安慰着他。 睡吧,睡吧,睡了就结束了。 他拼命想要清醒,却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召唤,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梦里,他不断下沉,所有的时光,都变成了纵向的影像,他从现在待的这个城市沉到了五年前,然后是十年前,再然后是十五年前,最后是出事的那一天。他像一只鸟,不停迁徙,只不过他是因为恐慌而逃跑,最终却还是逃不过。 他感觉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是淹没在了水里,但他却感觉不到水,只有沉重的窒息、窒息、窒息---- 第二天早上,他被房东发现死在‘床’上。经法医验定,他死前曾经剧烈的挣扎,但身上没有任何外力伤害的痕迹,血液中虽然有酒‘精’成分,却不是死于酒‘精’中毒。 他的房间里和他身上都没有水渍,可肺里却积满了水。 最后的结论是--他在睡梦中,淹死在了自己干燥的‘床’上。六六有话要说………………… 一边看奥运开幕一边上传,不得不说,中国人真伟大,创意无限。骄傲吧,朋友们。 卷七之第二章 花蕾的身世(上) 石界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给包大同,把新发生的怪案讲给他听。 “我现在没有‘精’力管闲事。”包大同静静的听完,回答道。 石界“嗯”了一声,并没有催促。 发生了那起淹死在自己‘床’上的案子,他一看就知道是灵异案。这事警方解决不了,非得包大同这样的异人不可。其实警方有很多这样秘密的陈年旧案,只是没有公开罢了。 不过,‘花’蕾上回被木偶小七的影分身侵入了身体,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依然昏‘迷’不睡。包大同、海三涯、阿勇叔、包括阮瞻,每天都耗在海府里想办法,可是却一直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因为‘花’蕾天生有异能,外加有强烈的抵抗意念,可能早就被一个影子杀死了。 那影子不除,就算‘花’蕾死了也会不得安宁的。小七虽然被灭,但他的‘阴’狠却还有遗害。 “‘花’蕾--要怎么办?”他不是医生,但也知道人若长期昏‘迷’下去,就算最后救回来,身体也会受到极大伤害。何况,‘花’蕾从小身体就不好,万一要是--- “我想到了办法,今天晚上就为她驱除身上的邪魔。”包大同的声音很冷静,“她一定会没事的。” “要我帮忙吗?”石界问。 “需要。你知道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而我们人手不够。” “好,我下了班就赶过去。”石界用力点头。 ‘花’蕾是他很喜欢的‘女’孩儿,一度,他还以为她将是他未来的妻子,因为海伯父很有这个愿望。如果不是包大同出现,这事情很可能成真。就算现在有些遗憾,他还是希望她能快乐、幸福。 “要我准备什么吗?”他问。.16k手机站ap,. “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子时在海府的室内游泳池为‘花’蕾驱魔。需要一个人把守在‘门’外,禁止一切生灵通行。阿勇叔会守着一个出口。你守另一个。”包大同语音清晰的说话,不似前几天地疲惫,给人感觉他很坚定,今天晚上的事志在必得。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一定到。”石界咬牙切齿着说。 包大同微笑着挂掉电话。他应该忧愁的。不应该笑,可不知为什么,尽管现在心头压着一块沉重地大石,他却微笑了起来,或许是‘花’蕾就在他身边的缘故,尽管她悄无声息地躲在‘床’上,可他仍然觉得安稳。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人家都说多情‘女’子薄情郎,其实男人被感情伤害后更难恢复。一旦陷入感情也比‘女’人更彻底。 他慢慢走到‘花’蕾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还有她光洁的额头。低语道:“对不起,可惜我不能陪你难受。但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相信我吗?” ‘花’蕾不能回答。可是他觉得她听得到。当然,那个影子也听得到。但今晚要收拾它地事不必隐瞒,瞒也瞒不住,一动‘花’蕾,它就会发觉。 不过,所有的计划和准备都是暗中进行的,等今天晚上子时当它发觉,一切也就晚了。 包大同就这么站在‘花’蕾身边,一动也不动,平时那么好动的人此时却极其沉静,过了很久,‘门’外有人敲了下‘门’,问道,“大同,能进来吗?” 包大同应了一声,看到进‘门’的是阿勇叔,“先生叫你去一趟,蕾儿我来看着。”阿勇叔说。 包大同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放心不下的回身望去,阿勇叔一笑道,“放心,那小黑家伙不会出来溜达的,否则我们何必再费劲把它驱出去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什么事,你阿勇叔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护得住蕾 “我不是不放心,阿勇叔,我是放不下。”包大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为了方便照顾‘花’蕾,海三涯搬到了隔壁来住,日夜不停的守护。这父‘女’两个,明明彼此很有感情,平日里却偏偏做出不在乎对方的样子,住地地方也离得很远,直到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才表现出爱来。 “她从小身子就弱。”包大同才一敲‘门’进入,海三涯就幽幽的道,“因为她生而有异能,被一个三百年地恶灵看中,要以她为食。我可怜的蕾儿,她什么也没做过,但生下来就处于危险之中。” 包大不同不‘插’嘴,知道‘花’蕾地昏‘迷’不醒对海三涯打击太大,他需要发泄。此时他背窗站着,平时‘挺’拔而瘦削地背影显得苍老而憔悴。 “我至今还记得她刚生下来的样子,才一点大,就像个小猫,粉红‘色’地,黑黑软软的头发,娇弱的让人心都疼了。”他似乎不是说给包大同听,而是自言自语,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我暗暗发誓,要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让她一辈子快乐幸福。那时候她灵气未显,或者是我这凡夫俗子看不出来,但那恶灵却注意到了,于是设计引开我,然后对蕾儿下手,当时她还没满月。” 包大同“啊”了一声,一想到那么小的‘花’蕾就要面对可怕的事,深刻体会到了海三涯的心疼。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想扫‘荡’一切天下邪恶事。”海三涯继续说,“或者你看的出来,我是天生良能者,虽然不及你那个朋友阮瞻的良能那么强大,但我也不像他这么随意,我勤学苦修,法力高强,只要一出手,所有的妖魔鬼怪全要退避三舍。也正因为这样,我以为自己强到不可战胜,呵呵,真愚蠢,可当时真是那么想,所以当那恶灵在外省做了恶事,我就扔下才生产的妻子和未满月的‘女’儿赶去了。” “结果哩?”包大同搭腔,好让海三涯接着往下说,因为他也想听听‘花’蕾的身世。 海三涯一笑,声音中满是苦涩和悔恨,“当我到达出事现场,立即感觉事有蹊跷,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立即赶回,没想到--正看到我妻子,‘花’蕾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被恶灵杀死,而‘花’蕾刚被‘阴’力所伤,灵识全散,马上也会随她妈妈而去。听到这儿,包大同惊咦了一声,“伯母不是去外国旅行了吗?阿勇叔说要通知她的时候,您还拦着,说她多年辛苦,让她好好玩玩,不要打扰吗?” “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的姨妈。”海三涯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为了不让‘花’蕾感到难过,她姨妈做出很多牺牲,一直以母亲自居,也像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她,甚至为她放弃了自己的生育。在外人面前,她是我老婆,实际上阿勇才是她的老公。为了我们父‘女’,阿勇两口子在外人面前装主仆,一装就是二十多年,这些都是为了疼‘花’蕾的缘故。” 包大同目瞪口呆。 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完全想像不到,怪不得海三涯和阿勇叔的关系看来亦有亦仆,怪不得海三涯那样冷漠而傲慢的人独独对阿勇叔那么信任,原来他们还是姻亲。 但在所有人面前,阿勇叔和老婆甘愿伪装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只为了可爱又无辜,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花’蕾,这种奉献‘精’神也实在令人佩服。 从这个角度看,‘花’蕾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卷七之第三章 花蕾的身世(中) “我得说,我非常爱我的妻子,而且她也非常人,是一支巫‘女’派系的第九十九代子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我妻子拼命反抗恶灵,不是她拿自己的生命换回‘花’蕾,‘花’蕾可能再没有机会存活于世,慢慢长大,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海三涯轻轻地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哀伤和寂寞,听来令人心有不忍不过,‘花’蕾的亲生母亲也有异能,这倒大大出乎包大同的预料。 “当初,您和伯母生‘花’蕾的时候,没有考虑过遗传吗?” 海三涯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示意包大同也坐,“我父亲和长辈都没有异能,唯有我。而我妻子,她是学习的巫术,并不是天生就有某种能力,所以我们结婚时,根本没料到会生出有异能的孩子。” “那么,‘花’蕾那时候遇到恶灵,灵识全散,您是怎么救回她的?”在这种情况下,‘花’蕾应该必死无疑才对,不知道海三涯用了什么办法,耗尽多少心力,才能让她重获生命和健康。 海三涯凝神片刻,似乎在回忆,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此事不说也罢,只是我在垂死的妻子前发过誓,我一定要救活‘女’儿,让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当天我妻子被那恶灵伤得魂魄都残缺了,就凭要见我最后一面的信念和对孩子的嘱咐才坚持等我回来,说了最后几句话就魂归天国。唉,我与她夫妻一场,至今却连梦中一会也不可能。我只有‘花’蕾,只有她。她不只是我的‘女’儿,还是一个证明,证明她妈妈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所以--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她出事。”话到这里,他眼中隐有泪光。多年前的伤痛看来重未愈合过。.ap.. 包大同感受到海三涯对妻子的深情,又见他连家庭隐‘私’全告诉他了,唯独不说救治‘花’蕾之事,料定他有难言之隐,因此也不说破。只问道,“那个恶灵呢?除掉没有?” 海三涯懊恼摇头,“那恶灵被我妻子以巫术锁住行踪,所以我妻子离开之后,我立即把襁褓中的‘花’蕾放到我以前得到地一个宝物,八卦聚气炉里,‘交’给阿勇和他老婆,也就是我的小姨子看护,自己连夜追踪那恶灵。一直追了五天才找到它藏在一处山崖下。本来我的能力与它在伯仲之间,但我才失妻子,也可能连‘女’儿也保不住。见了它后连眼珠子都红了,起了拼命之心。而它又在和我妻子地拼斗中消耗过大。所以被我重伤魂根,只差一点就会灰飞烟灭。可是--它还是跑了,从那山崖下的一处地‘穴’之中,跑了个无影无踪。当时我想继续追杀它,但阿勇来消息说‘花’蕾快不行了。有什么事能大过我‘女’儿呢?她是她母亲唯一留下地血脉,所以我只好往回赶,心想着以后还能抓到那恶灵给我妻子报仇,没想到那之后的十八年,我必须时时守在‘女’儿身边,提防我好不容易为她聚起的灵识再散掉,不管她看来多么像个正常的‘女’孩,实际上都是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我得守着她,直到她真地摆脱了那恶灵的威胁,直到有人能替我保护她为止。包大同,你行吗?” 他突然转变话题,听意思像是托孤似的,可是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啊,他做的事也不是最危险的。 包大同心里想着,愣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海三涯的话像是丈人对‘女’婿说的话。他是很爱‘花’蕾没有错,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花’蕾就占满了他地心,取代了他初恋情人的位置,但是结婚--他没有想过,甚至还有点恐惧和逃避。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海三涯的眼睛,那期盼和害怕被拒绝地紧张,十足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所有。同时‘花’蕾清秀地脸庞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两人共事以来一点一滴地温柔和细致,还有被他气得暴跳如雷时的可爱表情,都让他心头一热。 死就死吧! 尽管知道只要一点头就不能反悔,他地‘花’‘花’人生就此结束,还会有一个厉害无比的丈人,但他还是在沉默片刻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可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我能保证有危险来时,站在‘花’蕾前头!” 这承诺掷地有声,海三涯微笑了,清癯优雅的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让包大同突然想:他这丈人年轻一定很帅啊,‘迷’死万千少‘女’的那种。‘花’蕾一定像妈妈多些,如果长得像父亲,可能会更漂亮。“我相信你。”海三涯道,语气中包含了些前所未有的亲切,“你这小子别的方面暂且不论,说话倒是算数。我只希望你记得此时此刻的话,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想想今天的承诺,对‘花’蕾好一点。”说到这儿,声音又有点哽咽。 不知为什么,包大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但他努力忽略掉这隐约的不安,把话题导正,“那么,那个恶灵至今都没找到吗?” 海三涯收敛心神到正事上来,“这么多年,我虽然守护着‘女’儿,但一直没放松追击那恶灵,它与我有杀妻害‘女’之恨,我怎么能放过他。因为他身上被我妻子锁下行踪,所以后来虽然那信息极其微弱,却也有迹象可遁。我在家看着‘女’儿,阿勇就四处追踪,他实力与那恶灵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我叫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轻举妄动,有了线索就立即通知我。”说到这儿他傲然一笑,“你那朋友的时空扭曲之术不错,可是我海家也有遁之速到之术,等‘花’蕾救醒,你倒是可以学一学。” “您会发现我是天才。”在这样压抑的时刻,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贫嘴贫舌的话。 海三涯一笑,似乎并不反感,接着道:“知道我的生意为什么做得这样大吗?‘花’蕾才生出来的时候,海家不过是小康之家,可是后来我为了给追踪恶灵打掩护,努力把生意拓展到全国。也许我是个商业天才也说不定,反正我每一桩生意都大获全胜,资产比滚雪球还快的增加,只可惜二十多年来,我逮到那恶灵的踪迹不下三十次,可每回都让它成功溜掉。”语气中满是痛悔。 “这也没什么。”包大同安慰道,“正是因为您不断追踪,它才没有时间好好疗伤,为‘花’蕾恢复身体争取了时间。它伤了魂根,没那么容易恢复,等‘花’蕾躲过这场劫难,我和您,或者还可以叫上阿瞻,我们一起追击消灭那个恶灵就是了。” 海三涯苦笑一声,“你不懂,它是个不一般的恶灵,它邪气外散,会影响每一个接近他的灵体,使它们变异,怨念更深,行事更狠。你最近破过的五个案子我调查过,也问过‘花’蕾,你没觉得这些案子中的灵体都非常奇怪吗?” 原来,答案在这里吗?包大同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太多意外的信息,心里产生了不真实感。 卷七之第四章 花蕾的身世(下) “我们一个一个说。”海三涯拍拍包大同的肩。 “在你调查的第一个《鬼笔》案中,水蓝虽然被血饭供养,但死去的岁月毕竟不久,却有相当强大的法力,这不奇怪吗?第二个《沉默的羔羊》案中,那个被‘奸’尸的‘女’鬼,你不觉得她‘操’纵一切太游刃有余了吗?第三个《‘阴’媒》案,其中的段天德吊死后,却自己解开绳套,大摇大摆的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群中;第四个《禽兽》案,那只小狗为什么会变异,仅仅是因为那个街心公园的缘故吗?第五个《凶宅》案中的幕后黑手之一,那个血婴,更是从前面第二个案子中的孙太太身体所来。你想,孙太太死时,那胎儿还没有成形,就算孙太太怨念深到通天彻地,血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最后,上个案子中的小七,在古槐下百年都没有什么特异的能力,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强了?” “小七说,吸了血婴的力量。”包大同无力的解释,但自己也觉得说不通。 就算是吸收别人的力量,自己本身也得有那个能力去吸收、消化、并融成自己的啊。 海三涯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他听得懂这番话,因此直接道,“知道吗?这几个案子的发生地,那恶灵都曾经出现过。我很肯定,因为我追踪到过这些地方,还亲眼见识到水蓝突变。我本不该介入这种事,可那校长以前有恩于我,于是我送了他几件法器。” “伯父,您这是助纣为虐。”包大同毫不客气的说,“那校长根本就是衣冠禽兽。您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吗?” 海三涯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与他没有深‘交’。不过我这人有债必还,好的坏的都一样。”说到这。他的声音转冷,“我年轻地时候也一心除暴安良,结果如何呢?在我追踪恶灵,或者为‘花’蕾四处求生的时候,那些我施过恩惠的人。1----6----k都独善其身,没有人帮我,那些同为通灵界地人也一样。”他冷笑,“为了驱逐邪祟,我在妻子‘女’儿受难之时没在她们身边,为了帮助别人,我伤害了自己的亲人。可我得到了什么?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发誓再不管别人死活,只守着我地‘女’儿。我的亲人。” 包大同听海三涯吐‘露’心声,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冷漠?为什么可以做到见死不救?他虽然不同意海三涯的做法,却深深理解他失去自己所深爱的‘女’人。并且‘女’儿时时处于生死边缘的那份心痛。而在这痛苦中,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 “您是说。那些案子中地灵。都是受了那个恶灵的影响,所以变异了。变得强大到不可理解?”包大同怕和海三涯产生无谓的争执,于是把话题拉回,“它邪气外泄,滋养同类?”海三涯点头。 “凶宅案中,天上那片乌云就是那恶灵吗?”包大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画面,一惊。从他那天的目测来看,那凶灵非常厉害,它身上还有伤尚且如此,如果完全恢复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海三涯再度点头,神‘色’凝重,“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它已经快恢复了。虽然这么多年,它被我追得四处逃窜,但魂根确实在慢慢修复。之前,它从不敢正面和我对垒,可那天--你也看到了,它居然停留在那儿,一方面给血婴和小七以强大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想看我如何选择,当时要不是有你,就算明知道我去救‘花’蕾,它会在背后偷袭,我也会不顾一切。它只是没想到,那天有你,你在,所以我的‘女’儿才平安无事。我没说过感谢,但这件事,我真的谢谢你。” 他这样说,害得包大同有点不好意思,他拼命救‘花’蕾,完全是出于内心的感情本能,没想过别地。不过一想到那张可爱的脸,他又冒出一个念头,不禁心中一紧,“那恶灵对‘花’蕾的天生良能还有执念吗?它出现在那里是偶然吗地?” “之前它的出现是偶然地,因为它被我追得四处逃。而之所以这些案子到了你地手里也不是巧合,因为受了影响,变得强大了的灵才会撞到你地手里。一般的灵,随着时间的推移,愿望的满足就会离开,可是凶宅案中不是。”海三涯很肯定,“也许它是无意中撞到血婴的事,你要知道它影响其他的灵,其他有邪气有血气的东西也会吸引它,所以总是出现恶事的地方,它才会出现。而当它发现‘花’蕾是我的‘女’儿,就开始故意要试探我的行动了。” “它既然想以‘花’蕾为食,为什么不在我们到达前动手呢?以它的能力,应该不会怕血婴和小七吧?”包大同提出疑问。 “你不了解,它是个极其狡猾和谨慎的恶灵,否则为什么我撒下天罗地网也捉不住它?”海三涯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表面对‘花’蕾很生硬疏远,还不许她叫我爸爸吗?因为我怕恶灵会暗中潜伏,观察我身边的人。而万一我在和恶灵斗法时有个三长两短,‘花’蕾对一个不疼爱她的父亲之死,也许会不那么伤心。” 包大同心头一酸,想起了自己的老爹。他早就明白海三涯极爱‘花’蕾,没想到能爱到这个地步,甚至考虑到他死后‘花’蕾的心情,宁愿‘女’儿误解他。 他还不是一样吗?总以为父亲对他不亲切、不关心,哪想到老人家处处是为他着想。这种不求回报的爱真是伟大,也只有父母才能这样为孩子着想吧。 “我明白了,现在恶灵已经发现了您和‘花’蕾的关系,也没什么隐瞒的了。”他人聪明,很快就明白海三涯之意,“那个恶灵必须死,否则‘花’蕾将将无宁日。但您有计划吗?我瞧那家伙不是好对付的。” 海三涯摇头,“我没有具体计划,但记得那个能使灵体力量加倍的街心‘花’园吗?那是我早就布下的,现在多说无益,但当我们真逮到那恶灵的一天,想办法把它赶到‘花’园去,我就有办法让它永远消失。” 包大同有疑‘惑’,因为那地方是让人灵力加倍的,就算他们也加倍,左右不过还是一样的力量对比。但他想海三涯一定还有其他布置,就没再多问。 现在还是救‘花’蕾最要紧,之前大家想过无数办法,但那影子和‘花’蕾的魂魄融合了,硬要‘抽’出来,‘花’蕾就得重伤,所以虽然海三涯和阮瞻都有那个力量生拉出小七的影分身,可都下不了手。 直到后来包大同想出一个好办法,大家一致同意。因为他的法力虽然还有待提高,但他的法术是极正宗的道术,那是海三涯、阿勇以及阮瞻没办法相比的。 “准备一下吧,晚上把‘女’儿给我好好带回来。”海三涯又给包大同讲了些‘花’蕾的童年趣事,当包大同正听得津津有味时,他突然站起来。 包大同抬头一看,发现天‘色’已近黄昏,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和他的丈人聊了整整一下午。 “既然你已经算是我的‘女’婿了。”海三涯又说,“那么,待会你需要在她身上画符咒,应该没有问题了。” 包大同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海三涯突然要给他和‘花’蕾定下名份,不禁感到好笑。 他这丈人还真是‘精’明,做事情面面俱到的。 卷七之第五章 驱魔行动(上) 一切都井然有序,并且在秘密状态下进行。 海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小姐得了重病,虽然病因无从知晓,但在海家服务久了的人都知道小姐从小身子就不好,这回突然旧病复发,形势凶险。 这些说词,每个人都信以为真。这为包大同他们布阵驱魔大开方便之‘门’,所以当海三涯说要为‘花’蕾设坛祈福时,仆佣们自动腾出了海府北面的地方,都聚到以一条封闭通道相连接的南楼去,免得打扰海先生安静。 但是,阿勇叔和晚上赶来的石界还是按计划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提防万一有哪个不张眼的人或者东西闯进来。他们一切都做得非常小心谨慎,因为这次的驱魔行动容不得一丝差错。 北楼内的室内游泳池边,以特殊的颜料画着一个漆黑的八卦图形,边缘有些微微的闪光,中间的部分刚好可以坐下一个人。在离八卦图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铜炉,半人多高,很陈旧的样子,有的地方长了绿锈,看来普普通通的,只有炉上刻着隐约符咒,还有炉耳上雕刻的龙头,隐约透出些‘逼’人的灵气,显示出此炉的与众不同。 海三涯和阮瞻一左一右,在距铜炉五米远的地方盘膝坐定,似乎是守阵或者是守炉的。只有包大同没在,此刻他正在‘花’蕾的卧室里,一件件脱去‘花’蕾的衣服。 因为她人事不知,所以四肢僵硬,不自觉的拒绝着,包大同比划了半天,脱下‘花’蕾的外衣后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脸上都冒了汗,他试图不让自己的手挨到‘花’蕾的皮肤,可是哪里做得到?! 他脱过‘女’人地衣服。.1-6-k,电脑站,.而且还不止一个,环‘肥’燕瘦的都有。却从没一次这样紧张的,沉睡地‘花’蕾虽然美得另人窒息,但他没有***的念头,只是感觉她像易碎地娃娃,不敢碰她。生气‘弄’伤。 这就是海三涯急着要为他和‘花’蕾确定名份的原因吧。虽然这世界已经太开放了,开放到男‘女’关系相对随便的地步,但对于许多家长而言,还是保有传统的观念。 要按包大同想出的方法救‘花’蕾,就得***了她地衣服,在她的全身画满特殊的符咒。单不说画符的颜料是特殊的,就是完成这项工作也只有包大同适合。 阮瞻?显然不行,就算小夏不反对,包大同还不愿意呢。海三涯和阿勇叔?他们都是‘花’蕾父叔辈的人。要见到***的‘女’儿或者侄‘女’,那得多么尴尬!石界?他根本不会画符,光教他就得教上两年。那时候‘花’蕾早没救了。 所以,只有包大同。 在海三涯看来。他们是情侣的关系。在婚前***相见虽然不成体统,但在紧急情况下也不要紧的。只要以后能结婚就好。所以,尽管他还不能完全接受包大同,却要他做出了照顾‘花’蕾一生地承诺,这也算战前选婿吧。 好不容易,‘花’蕾的***呈现在包大同面前,尽管此刻他丝毫没有某些***,但她的美丽还是让他地目光好好流连了一番。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取出一个小小的黑木盒子,拿出里面地特制朱砂、画笔和不一般地黄‘色’符纸来。 “你看我多疼你,这可是我老爸遗留给我的宝物,用这样地朱砂和‘毛’笔画出的符咒,有着去邪除祟的神奇效果。”他试图开玩笑,却有点心疼‘花’蕾此刻的脆弱模样,“我一直舍不得用,就算我自己中了毒或者受了重伤,往外拔毒的时候,我都没舍得。” 他一边说,一边以自己手指上的血,又割出‘花’蕾手指的几滴血‘混’在一起调和朱砂,“等下我把符咒画在你身上,有点凉凉的哦,还可能有点痒,但你要忍住,这样,你身体里那个恶心人的影分身就忍不住了。” 他从‘花’蕾的额头开始画符咒,然后是两颊、脖子,四肢,手掌脚掌的掌心,还有高耸的***,柔软平坦的腹部。等这些符咒干了,他又把‘花’蕾翻过身,在她整个背上,‘臀’部,四肢的背面也画上符咒,然后就是身体两侧。 反正不大功夫,‘花’蕾全身上下的皮肤几乎全画满了符咒,而每一种符咒又不太相似,最后他在‘花’蕾的眼皮上画着封识之符,在她的本来红‘艳’‘艳’,此时却没了血‘色’的‘唇’上画了封言符,并在上面轻轻一‘吻’,断绝了她在驱魔过程中张开眼睛,或者说话的能力。 做完这些,他苦笑道,“看呀,我老爹留给我的宝贝朱砂都用光了,你醒了后要赔偿哦。就拿个儿子来赔吧。我老爹那办重男轻‘女’,你说什么也要生个男孩,不然他不原谅你,半夜来闹我们的婚房也不一定。” 他感觉‘花’蕾听得见他的话,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动,只是因为小七的影分身控制了她的身体,但她的心灵一定还是自由的。所以,为免她紧张和不好意思,他一直胡说八道。 但他说归说,最后那点宝贝朱砂还是被他毫不客气的用完,全部画在那些更加珍贵的纸上,然后小心放在衣袋里。这些纸如果损毁的不是很厉害,还是可以回收的,只是朱砂只剩下盒底的一点点。 “我们要出发了,‘花’骨朵。”他的语调忽然温柔了下来,“记着,你是我的,所以我们要一起加油,驱走你身体里的那个可恶东西,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先透‘露’人一点,你爸已经答应我做‘女’婿了。” 他说着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三十分,于是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白被单,细心把‘花’蕾包裹起来,然后扛在肩头,一个时空扭曲,来到北楼的游泳池畔。 “准备好了?”海三涯问,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声音中还是透着紧张。没办法,这叫关心则‘乱’。 一边的阮瞻则一言不发,瞄了一眼包得严严实实的‘花’蕾。 “看什么看啊你!”包大同使劲瞪了回去,“没错,我家‘花’骨朵是需要全身画满符咒才能完成这个驱魔行动,也没错,罩上白布会影响一点点效果,但她的身体只能给我看,不然我不吃大亏了吗?现在会转过身去,我要让她坐好。” 他边说边把‘花’蕾轻轻放在八卦的中心,解开被单,让她盘膝坐稳,然后又用被单罩好她的身体,才让众人都回转过身。 一看表,十一点五十五分,时间刚刚好,再过五分钟,驱除影鬼魂,救回‘花’蕾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卷七之第六章 驱魔行动(中) 钟敲十二点。 阮瞻和海三涯率先行动,两人分别坐在铜炉的左右两侧五米处,集中自己全部的的念力、心力、法力、灵力于一体,通过手中拈的诀,全部作用于铜炉之上。 片刻,铜炉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变得尖利颤抖,好像有人在炉中哭泣一样,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而同时,铜炉的样子也发生了转变,本来是旧旧的灰黄‘色’,但随着炉内声音加大,渐渐变为明亮的橙黄‘色’,一股热力也随之散发。不大的功夫,整个室内游泳池的温度升高了不少,以铜炉的大小和游泳厅的面积对比而言,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物理范围,除非铜炉里面有核子系统发热。 包大同静静坐在‘花’蕾对面,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感觉出身后的铜炉越来越热了,忽然打了一声呼哨,清脆而悠扬。 哨声未落,他看到‘花’蕾的身体一抖,与此同时,游泳厅内的灯全部熄灭了,只在他所坐之地的左上侧,有一盏明亮的顶灯孤独的散发着白‘色’光芒,把每个人的影子都照成了斜长的一条。 别人的影子都很正常,唯有‘花’蕾的影子有异,似乎在周围生出了模糊的‘毛’刺,如果不是知道她身体里正有个影子幽灵作祟,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看到的重影。 “‘花’骨朵,我来救你了。”包大同轻声说,“别怕,只记得跟着我走就行了。” 说着,他伸出左手。按在‘花’蕾的‘胸’口,右手伸两指点自己眉心,然后顺着鼻梁而下。通过双‘唇’、下巴、咽喉、左肩及整条左手手臂,最后落在左手腕上。口中默念咒语。.1-6-k,电脑站,. ‘花’蕾本来静静的坐着,就像个木偶,但在包大同暗催三次灵力之后,身体忽然摇晃了起来,脸上画的符咒开始融化。身上的符咒也透过白被单渗透了出来,初一看似乎是全身流血,每一个‘毛’孔中都有血珠渗出,看来可怕极了。 包大同感觉到‘花’蕾身体里一股凉凉地东西,接触久了,让他有恶心之感,可是他即不试图‘抽’出那个东西,也不躲避开它,只是用尽力量把它往外推挤。 那东西想更深的钻入‘花’蕾的体内。却被包大同地力量封住,两种力量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包大同睁眼看去。就见‘花’蕾的影子外突出一块小小地黑影,看来就像个小魔猴蹲在‘花’蕾的头上。同时‘花’蕾身体内凉意在慢慢败下阵去。可是却还是纠缠不离,如果硬要加力推出它。‘花’蕾的魂魄就要受伤。 他知道使蛮力不成,不然海三涯早就给‘花’蕾驱开了这鬼影,何必等到今天。但他对此早有准备,既然纯力不行,那就以海三涯的宝贝、当年为‘花’蕾吊住一条小命的八卦聚气炉地热力来‘逼’出它吧想到这儿,他向后一挥右手,掌心朝后,阮瞻和海三涯见状,立即催动铜炉,那个看似颇为沉重的铜炉居然动了起来,滑行中与光滑的地面摩擦,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铜炉距包大同还有一臂远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伸过手去,右掌贴在铜炉的外壁上。一瞬间,他的手本能的一缩,之后又坚定的按上,铜炉内虽然没有火,但那热力还是透过炉壁灼烫着他地右手掌心。 片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衣服也很快浸湿了,其中有铜炉散发热力地缘故,但更大的原因是手掌严重烫伤所造成地剧痛。 “鬼影子,有本事你就跟本大爷耗,谁先服软,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咬着牙笑,以自己为媒介,把铜炉内地热力通过自身净化,再输入到‘花’蕾的身体中。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承受巨大地痛苦,不过他却毫不退缩,强‘逼’自己对抗身体的本能,就是不把烫伤的右手从铜炉上拿开! 一边的海三涯和阮瞻动容了,包大同如此牺牲,连一丝犹豫也没有,比千万句誓言更说明问题--他对‘花’蕾是真心的,不掺杂一点虚假。为了她,他真的可以舍命。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虽然没有人‘肉’被烧糊烧焦的味道,但包大同双臂开始颤抖,不过他还在坚持,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滚进他的眼睛,他甩甩头,紧盯着‘花’蕾。 就见她摇晃得‘欲’发厉害,身上的符咒更多的融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血人一样,紧裹身体的白布单更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是呆板不变的表情,秀气的眉轻轻蹙着,似乎有无尽的痛楚,却又说不出。 “坚持,宝贝,坚持。”包大同轻轻念着,身体承受着剧痛,语气却还能温柔如水,像是拥抱着爱人安慰一样。 ‘花’蕾仿佛听到了包大同的话,神‘色’安宁了下来。包大同斜下眼睛一看她的身影,见那魔猴样的黑影正慢慢脱离她的本影,但拉伸得奇长的双手却还扒着她的肩头。 “再加把火!”包大同喊了一声。 阮瞻和海三涯同时有些犹豫,因为那样的话对包大同的伤害就太大了。 “快点,不要功亏一篑。”包大同再叫。 阮瞻和海三涯对望一眼,咬着牙催动法力。就见铜炉骤然一亮,热‘浪’夹杂着火气蒸腾了起来,包大同大叫一声,右手处冒起了一丝丝白烟。 他咬紧牙关,手掌死死贴紧铜炉,感觉全身上下似乎都要融化了,已经感觉不出哪里特别疼痛,他只想把热气全体过滤,然后全部输入‘花’蕾的体内。 他这么做了,过了十几秒,眼看着那黑影再也坚持不住,从‘花’蕾的身影上掉了下来,落入漆黑八卦图的中 他连忙‘抽’回双手,结起法印,在‘花’蕾身外布下一个结界,之后左手一个火手印拍在八卦图形之内,那黑影立即就呆不住了,满地‘乱’窜,但却冲不出八卦,直到它发现临近泳池的一边有一个缺口。 这个时刻,‘性’命攸关,连聪明的人类都可能依着生的本能而逃走,何况那黑影只是木偶小七的一个分身呢?所以它想也不想的就从缺口处冲出,正好落入‘花’蕾身后的泳池之中。 包大同飞一样的扑过去,掏出怀中的黄纸符咒,把八卦的缺口堵好,随后浑身无力趴在泳池边,右手垂下,已经严重烫伤的掌心血‘肉’模糊。 “没有人再能控制你了,‘花’骨朵。”他喘息着说,“现在看我给你报仇!”六六有话要说………………… 友情推荐: 美人卷珠帘,不知心系谁。 请看一位古代‘女’明星的成长及情感故事。帘》,作者:蓝惜月,书号: 欢迎大家收藏。 卷七之第七章 驱魔行动(下) “我是木生之影,水生木,你杀不掉我,要怎么报仇?”水池中传来尖利的叫声,居然和那天小七被灭时所说的话是一样的,真不愧是他的影分身。 “说得真好。可是,你倒看看那是什么水?”包大同浑身无力,只得继续趴在游泳池边。 鬼影一愣,之后感觉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显得无比的惊慌。包大同轻笑,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就是他想出的计策,把‘花’蕾放到水气很盛的地方,以特殊的八卦围起她,故意留下一个缺口。当他借助铜炉之力和‘花’蕾身上的符咒之力驱走鬼影后,再以火手印之气烧它,加之八卦本就是极阳之物,它必定四处逃窜,这样就会从缺口处落入水池。 水生木是没错,但这池水是他的岳父大人亲自加了料的。谁说水火难容?水中也可以有火气,而火对木生之物可是最大的伤害,再说他老人家憎恨鬼影对‘女’儿的伤害,亲自下的禁制,那可是强得很哪! 耳边只听鬼影的叫声越来越大,而且黑影好像一条扁平的鱼一样在水底水面游走翻腾,几次试图冲出水池都做不到,只有水‘花’徒劳的翻腾,更不用说想回到‘花’蕾身上了,因为那个缺口已经被包大同以黄纸符咒堵上。 “怎么样,还舒服吧?”包大同冷笑,“连你的本主都已经消失了,你只是个影分身,难道会长久吗?” “那你呢?就趴在这儿装死?”鬼影没有回话,阮瞻的声音冷冷的自头顶传来。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阮瞻和海三涯控制铜炉了。所有的结果都将在这个游泳池内结束。 “我是影子,谁能杀得了影子。.1#6#k#.”鬼影虽然被池水困住,无处可逃。还受着火气的折磨,却狂妄地指出一个事实。“有光明就有‘阴’影,而我又不是单纯的影子,就算没有光明,也会隐没于黑暗中,你们如何能灭得了我。” 没错。就算把所有的光源全部断绝,鬼影也会融于黑暗之中,伺机伤人,而一旦有一点光线,它就会出现,没办法刀砍斧削、没办法水浇火烧、没办法雷劈电击,它只是个影子,人如何能杀掉一个影子? 可是包大同有办法,“你和你地本主小七一样。总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他轻蔑地一笑,“我不会让你隐形于黑暗中的,这不是让你占了上风吗?我会让光明一直跟随着你。却让你在光明下不能显形。你只是因小七的意念和血婴的怨念形成的虚无,当你有一段时间无法显形时。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有光明就有‘阴’影。”鬼影对此深信不疑。 “我就有本事让你在光明下没有‘阴’影。”包大同道。“你只怕没听过无影灯吧?” 这话先是把鬼影问愣了,继而大叫。“你胡说八道,光明与‘阴’影是双生子,你消灭不了我地!” “和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阮瞻有点不耐烦了,包大同只得用尽力气打了个呼哨。 守在前‘门’的阿勇叔应了一声,不到五秒钟,水池上方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接连不断。登时,游泳厅内亮如白昼。那些灯是按照做手术时无影灯的角度设计安装的,而且灯的瓦数很大,灯罩上还画有加持的符咒。当每一盏灯打开的时候,都立即散发出惊人热力,游泳池地水面也被照得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 鬼影不知道什么是无影灯,但它从包大同的自信中感到了恐惧。它本能的在水池中窜来窜去,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出水池,而且不管它到哪一个位置,头上都有无数地灯亮起。 人类真白痴啊,难道不明白越是光明,黑影就会越强吗?可是等等,为什么它的影子开始弱了,眨眼地功夫就消失不见。它感觉出自己还在游走,可是形体却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关掉灯!关掉灯!”这是它第一次害怕光明。 它不停地叫,奋力的挣扎,可是声音越来越微弱,力量也很快地消无,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全化成了水。而水池边,包大同、阮瞻和海三涯静静的看着黑影消失于光明之中,心中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小七、血婴所造成的‘混’‘乱’意外平复了,‘花’蕾被救了回来,一切,也都回到了正常状态,只是不知道这情况会维持多久? 当初要吃掉‘花’蕾的恶灵不除,大家永无宁日。而在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又有多少邪恶的事发生,要他们去驱除和解决呢? “可以了吗?”阮瞻问。 包大同还没回话,海三涯就道,“不,为了安全起见,再等一会儿,我要鬼影消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后患。”平时那么高傲的人,此时却因为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儿而格外婆妈,“阿瞻可以先走了,感谢你为我‘女’儿做的一切,从此你就是我海三涯的朋友。” 阮瞻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只看了包大同的伤手一眼,觉得他肯定是死不了的,之后就大步离开。 “岳父大人,你叫阿瞻朋友?这样我很吃亏的。”剜骨一样的疼痛从身体内、从手掌上,尖锐的传到包大同的脑神经,提醒着他的痛楚,害他为了阻止叫疼,不住的找话说。 海三涯心里感谢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个满手鲜血的人带回了他的宝贝‘女’儿,嘴里却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了,我现在叫阿勇来带你去看医生。你的手--” “我的手是皮外伤,没事。”包大同连忙道,“我要亲眼看‘花’蕾清醒过来才放 海三涯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水池,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当包大同感觉自己快被大灯烤成‘肉’干的时候,他忽然跃入水中,细细探查还有无邪气,简直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包大同奋力坐起,感觉眼前模糊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视力受到了什么影响,只见海三涯在水中走了一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高声叫道,“阿勇,石界,可以过来了。” 他欢天喜地的爬上岸,阿勇叔和石界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而包大同却在凝视‘花’蕾,“宝贝,睡够了,你该醒了。”他轻声念。 似乎是回应他的呼唤,‘花’蕾缓缓睁开眼睛。 “爸。”她叫,声音低而柔,但包大同听得清楚。 爸?!难道她脑子坏掉了?认不出人了?这下可麻烦了!他很惊,但随即意识到‘花’蕾是叫差不多算是扑过来的海三涯。 小没良心的啊!他为了她,手可能要残废了,她居然在睁眼后,第一个看到自己的父亲。包大同近乎幸福的在心中责备,目光遇上‘花’蕾的,感觉眼前模糊得连视线也无法聚焦了。 然后,他昏了过去。 卷七之第八章 我不是你爸爸 包大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花’蕾的房间里,努力转过头一看,旁边‘床’上躺着‘花’蕾。 不过他是仰躺,‘花’蕾却是侧着身,脸朝向他,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我不是你爸爸。”他张口就来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而且还伴随着浑身无力,稍微动一下,就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似乎有无数小针往骨头里钻,手臂上还打了吊瓶。 “呸,我知道我爸是谁!”‘花’蕾笑骂了一句,眼睛湿润了。 还好还好!包大同喘了口气。他一直怕鬼影在‘花’蕾身体里太久,影响了她身体健康和神智,现在看来没事了。 “那我是谁?”他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你是坏蛋!这回确定了,没错。包大同很欣慰,看到‘花’蕾的‘床’距他的还不足一米,叹息道:“终于睡到一起了,可惜还有距离,你不能把两张‘床’拼上吗?我需要安慰。” ‘花’蕾脸红了,啧道,“才醒了就没点正经,你的手--还疼吗?” “本来不疼,可是你拒绝我,现在非常疼。”包大同赖道,“我为了救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好歹也要给我一点甜头吃。” 话才说完,‘花’蕾就跳了起来,包大同以为自己得挨一粉拳,没想到她忽然俯下头,迅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可是却让他的心停跳了一拍。 “哪有感谢人这样偷工减料的。重来!”包大同喝斥,眼神温柔的在‘花’蕾身上流连。或者因为差点‘阴’阳相隔,两人间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就贴近了似地,此时感觉像蜜里调油一样。可惜包大同暂时无力行动。 ‘花’蕾犹豫着,眼睛一直往四周望。似乎怕被人看到,其实这房间就他和包大同两个人。当初父亲想要包大同在另一个房间治伤,她坚决不肯,一定要亲眼看着他。.ap.. 两个人真的好久不见了呢,自从上回凶宅案结束。父亲就禁止他们见面,前些日子在家宴上,她被鬼影控制,就算相见也如不见,现在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快点感谢我,不然我就喊了。”包大同催促。 “你喊什么?”‘花’蕾哭笑不得。 “我就喊‘花’骨朵非礼我。” ‘花’蕾一挑眉,“哦?我非礼你?好啊,我就非礼你看看。”说着坐在‘床’边,小心地弯下身‘吻’包大同。 包大同‘奸’细得逞。享受着‘花’蕾甜美的‘唇’,温柔地回应她,一时之间屋内‘春’意浓浓。直到包大同渐渐‘迷’醉,伸出手臂。想把‘花’蕾抱在怀里。却被手掌的尖锐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 “你看,我说了不让你‘乱’动。”‘花’蕾红着脸责备。把包大同因为‘乱’动而歪掉的针轻轻扶正。 包大同叹了口气,因为看到心上人在身边,他却“力不从心”,只得岔开话题,“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我没受伤,我爸说我只是被鬼影控制,身体僵硬、魂魄离位了而已,调养几天就好。”‘花’蕾道,“倒是你,昏了好几天不醒,吓死我了。” 包大同吓了一跳,“我躺了几天吗?今天几号?” “十五号。你昏了三天了。” 包大同瞪大眼睛,很难相信,他从小到大没昏过这么久,甚至很少生病,当年他老爹还以为他是怪物,哪有小孩子健康成这个样子的。长大后,驱魔除鬼,偶尔受伤,偶尔昏倒,但从没这么严重过。 “我爸说,你是中了八卦聚气炉地热毒,他帮你疗的伤。”‘花’蕾说到这儿时,心里产生了很温柔的情意,如水的目光凝望着‘床’上的男人,看着他憔悴的脸,“而且你的手烫伤严重,内外‘交’加引起高烧。” 他是为了救她,当时虽然她不能动,也不能睁眼,好像却亲眼看到了一切,看到他抵抗着人体本能,以自身为媒介,不惜损己,以纯阳热力渡入她的体内。父亲说当时的情势相当凶险,并不只是皮‘肉’上地痛苦那么简单。如果有一点差错,大同就会自燃而死。他不是不明白这个情况,可是为了救她,他做了一切能做的。这份爱,要如何报答?或者要倾尽一生去爱他吧,哪怕有一天遭到了抛弃,哪怕有一天他不再爱她。 “你老爸真抠‘门’,都不送我到医院去啊。”包大同知道以海三涯的能力,请本市最好地医生,把最后的设备也搬进海府也行。他还注意到‘花’蕾已经亲亲爱爱地称呼海三涯为爸爸了,这证明他们父‘女’关系经过这次事件已经全面恢复正常。但他故意这样说,就是喜欢看‘花’蕾发急。 眼看着‘花’蕾极力为父亲辩解,他心中微笑,正要‘花’蕾以再一个‘吻’赔罪时,‘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然后敲‘门’进入,正是海三涯。 “打老远就听到你叽叽喳喳,我就知道大同已经好转。”海三涯面‘色’平淡,但语气很和蔼,“不过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大同谈点事情。” ‘花’蕾温顺地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包大同一眼才离开。 “我这‘女’儿对你情根深种,希望你以后会一直对她好。”海三涯地开场白和一般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后面说的话可就惊人了,“这次的鬼影事件,我对她能力的封印已经不解自开,我想过了,不打算再封印她的能力。我想保护她,可是纸包不住火,她的异能早晚有人知道,不如让她开发自己的能力,这样有意外的时候还能自保。” 包大同对海三涯的这个决定很惊讶,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但没想到这么突然,“‘花’蕾--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吗?” 海三涯点了点头,“我和她谈过了,告诉了她一切,她很谅解以前我所做的事,也愿意保留异能。虽然那会让她比较害怕,在开始的时候,甚至难辨真假,陷入‘混’‘乱’,但她说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做你的伙伴而不是累赘。” “这样她会很辛苦的。”包大同有些心疼。 海三涯看到他自然流‘露’的感情,心中很高兴,“有你帮她,保护她,我很安心。其实我很后悔保护她过头,现在让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但愿你能教会她。这样万一我有点什么事,她自己也可以生活。只是当初我没有选择,她的身体太差,几乎就死了,能从地狱反把她捞回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海三涯这话又像托孤,包大同敏锐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想坐起来,海三涯却示意让他躺着别动,“阿勇又发现了恶灵的行踪,我得赶过去看看,在a市,这就动身。” 阿勇叔不是一直没离开吗?难道三天的时间就发现了恶灵的行踪?但是a市跟本市很远,是个沿海旅游城市,阿勇叔是怎么查出恶灵的动向的? 海三涯很会‘洞’悉人心,看出包大同的疑问,主动解释道,“我在建立商业网络的同时也建立了灵异协会,这个世界上的异人远比你想像的多。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厉害,但做为观察者已经足够了。” 包大同这才明白海三涯那么多灵异消息的来源,不禁佩服他的毅力。可是那个恶灵也太狡猾了,二十多年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消灭它。 “这东西必须尽快消灭,否则它每到一个地方就有灵物变得异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海三涯看了包大同一眼,“我听说石界找你有事,你可以带‘花’蕾去办案,但要保证她的安全。”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令包大同一时难以适应,但是他明白那是海三涯在面对‘女’儿生死时感悟到的,因此郑重点头,只不知石界这回要他办的是什么案子。 卷七之第九章 男人真幼稚 海三涯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对外当然说是去做生意,而包大同就留在海府继续养伤。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花’蕾的情绪在为父亲的担心和与情郎相处的甜蜜中摇摆着,有点心神不宁,不过奇怪的是,石界一直也没有‘露’面。 她问起包大同,问石界是否找过他,于是包大同把那件“淹死在‘床’上”的案件讲给了‘花’蕾听。 “你要管这件事吗?”‘花’蕾问。 包大同点头,因为在救‘花’蕾的那天,石界帮过忙,尽管石界只是看‘门’,但这份情,他得还。另外,他的杂志还要继续出下去,需要灵异故事来填充。 但其实这些只是小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正宗道家弟子,驱邪除恶是他份内的事,尽管没有人会为这个付钱给他,好在杂志卖得极好。 文化事业果然赚钱哪! 不过这些日子他的事多,杂志的事差不多全‘交’给小夏办理了,阮瞻成了义工,而小夏对这些东西很有天赋,《零杂志》的发行量快赶上几本著名期刊了。 “这件事很奇怪啊。”‘花’蕾皱着秀气的眉,“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包大同叹了口气,“‘花’骨朵啊,我只是个不忌‘女’‘色’的小道士,并不是上帝,目前这事的线索这么少,我也一头雾水。但从表面情况上来看,如果是冤魂复仇,肯定是与水有关的。又如果,这个受害者真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也可能是梦杀术。” “梦杀术什么东西?”‘花’蕾很好奇。 从父亲那里。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而是和阮瞻一样的异能者,并且父亲也是。这让她感到即慌张又兴奋。一方面,她有些害怕。因为这意味着她会看到和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心里还有点对未知事件地‘迷’茫和恐惧,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假如能够把灵力运用自如。.//..就可以变得强大,以后也可以帮到包大同的忙。 这件事,她基本上是没有选择的,因为她天生就是异能者,既然不能抛弃这奇怪地力量,也唯有善加利用才是。所以,她现在努力学习一切与灵异有关的事情,对这些奇怪地术法都很感兴趣。 “那是一种进入人类的梦境,而后杀人的邪恶法术。”包大同解释给她听。“你家小夏姐姐中过这种邪术,多亏了阿瞻救她。改天你可以打听一下,让她给你说说她当时的感觉。总体来说。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法术,而且非常难以破解。那名死者倘若是中了梦杀术而死。这就证明两件事:一。施术者法力高强。二,施术者怨念很深。因为梦杀术是一种极其损德地术法。对人对灵都是如此,除非是深仇大恨或者施术者极其狂妄,否则不太可能使用梦杀术。” “那这有可能是一起怨念很深,而且也埋藏很深的灵异案喽?”‘花’蕾想了想,问。 “未必,一切都是未知。”包大同正‘色’道,“‘花’骨朵,你要记得,破解灵异案件是非常危险的事,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而且还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一定要特别细心才行,没有相当的把握,不能随便定论,更不能随便出手。” “那现在要怎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啊?难道只有等?”‘花’蕾有点发急。 包大同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资深人士,却要带一名初入行的小菜鸟的感觉,但因为这小菜鸟非常可爱,不仅每天变着‘花’样煮美食给他吃,还温柔呵护,时时搂搂抱抱亲亲,所以他并不介意详细分析给她听。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调查灵异事件和警方破案有很多相同之处。这些灵异事件也要看是单独地事件还是系列的事件。假如是单独的,冤魂完成了未了之事后离开,这案子基本上就破不了了,除非以后还有其他类似地灵异事件,牵扯出相同的问题。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有朋友是警察,常听他们说警方有大量这种无头案件沉积着,有地案子要几十年后机缘巧合才能破解,有地就永远是个谜了。灵异事件也是一样,要看今后还是否发生这类事,不过就我的感觉来看,这次不像是独立事件。” “就是说还有人会死?”‘花’蕾瞪大了眼睛,“不能阻止吗?” 包大同苦笑摇头,他知道‘花’蕾心软,连忙又补充道:“这样地复仇灵异事件,有相当一部分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所谓被害者之前就是害人者,本身做了恶事,当然死有余辜。但是就我们这一道派而言,是要尽量阻止这些事情发生的,因为怨念还是应该尽力化解,而不是以牙还牙。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复仇事件会伤及无辜,有偏执的灵体更会大量伤害人类,当怨念扩展到极致时就难以收拾了。但是单独事件中很少有无辜者,而如果是系列事件,我们就能找到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可以。”这话虽然是哄‘花’蕾开心一点的,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 “你是说,我们要等,看看这件事是单独的还是系列的?可是--那不是还要以有人死亡为前提吗?” “聪明。来,亲个嘴。”包大同托着‘花’蕾的下巴‘吻’了她一下,之后又‘吻’了一下,再‘吻’了一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花’骨朵。你要明白,这是个残酷的世界,我们只能尽量让它不那么残酷些。明白吗?”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其温柔,‘花’蕾听后伸臂抱住他的腰,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哎呀,没看见!没看见!但请不要继续了,我有正事。”沉默中,两人正缠绵缱绻着,‘门’突然被推开了,接着一个声音夸张的大叫。 包大同无奈的放开‘花’蕾,“你就不会敲‘门’吗?下回你再闯我老婆的闺房,我就一个电火‘花’,把你掀到‘花’园里去!” “我从小到大和‘花’蕾就是这样。”石界满不在乎的道,“我不是说了,我有正事!” “谁说谈情说爱不是正事?”包大同有点火大,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皮‘肉’伤还没好,但揍石界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好啦,听他怎么说好了。”‘花’蕾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连忙打圆场,上前拉住包大同的手,又转头看看石界道,“你喝点什么?我去拿,看你一头的汗!不过你们要说那个在‘床’上的淹死案,记得等我回来一起说。”“随便什么都好,最后再来点吃的,我饿死了。”石界对‘花’蕾笑眯眯的说,一脸装可爱的欠扁相,但在看向包大同时又立即变脸,“你告诉‘花’蕾了?” “不能吗?”包大同摊开手,“今后我去哪儿都带着她,她当然有权知道一切。话说回来,以后不许你在到这里吃东西,你在消耗我的财产知道吗?这里所有的东西,将来都属于我。” “小气死你,‘花’蕾生病,我还帮过忙呢。” “呀,你翻小茬。好,既然这样,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那之前我给过你好多情报,还帮你对付过电子设备。” “一条命抵你一万年的情报工作!”……(不停斗嘴中,一直比谁帮谁更多。)男人真是幼稚死了! ‘花’蕾见阻止不了,干脆离开去拿饮料,反正她知道他们的饮食习惯,回来时还带了两块三明治,等石界吃完后就主动问起案件的进展。 既然石界来了,就证明这次的灵异事件又是系列型。六六有话要说……………… 看到书评区果娃娃的话,很是感动,大家为什么不到书评区留言呢?我写得很乏味吗?如果有什么批评和建议,当然还有表扬,请不要吝啬,在书评区发言吧,你们不知道,那对作者的‘激’励有多大。 谢谢。 卷七之第十章 他来了! 既然石界来了,就证明这次的灵异事件又是系列型。果然,他说除了上回淹死在自己‘床’上的男‘性’受害者外,半个月的时间内又有两个人离奇“溺水”而亡。 “怎么个离奇法?”‘花’蕾问。 “死者是一男一‘女’,都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也有正常的工作。这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会出现很低级的意外伤害。”石界道,“可是结果却是,男人淹死在公司的仓库中,‘女’人淹死在工作的厨房里。” “哈,越来越怪了。”包大同眯起眼睛,“详细说来听听,从第一个死者说起,就是淹死在‘床’上的那个。” “第一名死者名叫王江,四十三岁,独身,住在本市,以卖报为生,两周前被房东发现死在‘床’上,身上没有伤痕,周围没有水渍,房间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尸检结果却是被淹死的。” “第二名死者是b市一家小型贸易公司的职员,三十二岁,独身,死于一周前。因为死前的一天加班一夜没睡,所以第二天中午到仓库去小憩一下,结果一去就两个小时没出来。于是两个同事去找,看到他坐在仓库角落的椅子上,一脸恐惧,大睁着眼睛,浑身都湿透了,明显已经死亡,当时把同事吓坏了。” “仓库的位置在哪里?”包大同问,“附近有水源吗?” “奇怪就在这里。那间贸易公司的仓库在办公区的最里侧,除了入口的‘门’,连一扇窗子也没有。整个办公时间,所有员工都在场,没有人看到可疑人物出入过仓库。到于水源--”石界摇摇头。“没有,连喝的水都没有一滴。而且经过鉴定,造成他全身湿透地并不是汗水。而是河水,他的肺里也有大量积液。事实上。只有第三个死者,也就是那个‘女’人的死亡地点有一点水,确切地说是一锅汤。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她也是三十二岁,而且也是独身,在一家建筑工地给建筑工人做饭。据说她做的饭好吃、干净而且准时。工人们都‘挺’喜欢她地,可是三天前,她没有按时开饭,有人去找她时,发现她的头扎在一锅汤里,灶上还有火,所以她的头--已经被煮烂了,头发和皮‘肉’--” 听到这儿,‘花’蕾惊叫一声。握紧包大同的手。 “可不可以别说的那么恶心啊?”包大同皱紧眉,轻拍‘花’蕾地手安抚着。 石界耸耸肩,“因为这事本来就是这么恶心。” “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包大同只得转移话题。免得石界再详细描绘死者的死状。 这件事情不简单,凶手的手段残酷诡异。而且法术很高的样子。还带着很明显的报复感。鉴于这三名死者都是溺死的,这案子八成和水有关。如果真是报复杀人。死者的死法又在相当程度上一致,那么死者之间必定会有某些联系。 “死者之间的关系现在还不太清楚,因为他们三个用的都是假名,持假身份证,和周围地人也不常来往,而且都至少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像逃亡似的,换了不下五个地方生活居住。就像他们死前,一号死者住在本市,二号死者住在b市,三号死者住在c市,这三个地方相距都在一千公里上下,算得上南辕北辙了。这给调查带来了极大地困难,甚至可以说,和大海捞针差不多。不过至少第二号死者和第三号死者是有关系的,因为第二号死者在死前一天曾经给三号死者发了一条短信,写着:他来了!” 他?!显然是凶手,索命者。这三个人不断迁徙,也很正常地让人想到他们是躲着什么,只是他们仍然没有躲过而已。从现在掌握地线索上看,他们躲了十几年,索命者也可能追了十几年,但一定有个什么疏漏或者机会让索命者找到了他们,于是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内,他们全部偿了命。 “如果他们十几年来不停地换地方生活,从他们的年纪,尤其二号和号死者的年纪上看,他们开始这种逃亡生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那又是什么让十几岁的孩子之间有联系,我觉得一定是同学或者同乡的关系。”包大同想了想道,“而且一号死者比其他两个人大了十一岁,如果真是一起做过恶事,那又是什么事会让年龄相差那么大的人一起做呢?你要知道,假设从十几年前考虑,十几岁的孩子和二十几岁的大人能一起做什么呢?” “头疼!”石界愣了半晌,突然大叫一声。 ‘花’蕾一哆嗦,包大同连忙安慰她道:“别理石界,他要累疯了。你看他的黑眼圈,一定在警局通宵达旦的做细致排查工作来着。” “没错。”石界点点头,“还是包大神棍理解人。从第二个死者离奇出现,我们就开始和b市联合调查了,三天前又加上a市。我们也感觉这是系列凶杀案,只是这案子太过离奇而已。” “线索多吗?”‘花’蕾关心的问。 石界可怜巴巴的摇摇头,“非常少,只有从他们的一些基本信息开始查。比如搜查他们的住处,从他们的物品中找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问平时和他们有过来往的人,调查一切生活细节;查电话、信件、银行的信息,总之都是平常最不起眼的事。这是很耗费时间的,你以为案件只是像福尔摩斯那样‘精’密的推理吗?” “这也说明,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彻底隐藏自己是很难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死,也不能完全湮灭人生轨迹。出现过、工作过、生活过就会留下痕迹,总是能被人发现。”包大同道,“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三个人跑不掉的原因,警方找得到,某些神秘的东西也一样。” “可是那东西--能满世界寻人吗?”‘花’蕾不禁有点惊。 包大同苦笑,“怎么不能?你忘记当初在‘阴’媒案中要强娶你的吊死鬼段天德吗?还有我们才消灭的小七?他们不都是在青天白日下,出现在人群中吗?而人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怎么做到的,这事我也一直奇怪。”石界问。 “以前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明白了。”包大同坐直了身子,“这些灵体如果邪气、怨气和灵力都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在自己的居住地形成一个气场,类似于结界,阳气的东西进不去,他们当然在白天也可以行动。如果再有意外的情况出现,比如遇到超强的邪灵刺‘激’,加上怨念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时候,那个气场可能随他们的本体移动,并不一定非要在埋骨地或者受害地才能结成,只要不是阳气太旺或者日光暴晒,他们就可以白天出现,随意走动。” 石界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愤而甩手,“***,这是什么事情,‘阴’阳颠倒了都!”放心,这只是极个别的现象。所谓邪不胜正,这世界还是有纲常的,不平事和不合理的事,早晚会纠正过来。”六六有话要说………………… 好开心哪,昨天我牢‘骚’一句,今天就有那么多读者大人在书评区发言鼓励我。真的感谢你们,以前好多人说我运气好,我从没很直观的感受过。今天深刻的明白了,因为我有你们这么好的读者。 我有你们,我还怕什么,哦也! 为了感谢,等奥运后我找一天双更,这只能感谢你们支持之万一,但也是我的心意哦,到时候笑纳吧。最近嘛,看奥运,写不了太多,原谅则个。 呵呵。 卷七之第十一章 墙面上的笑脸 “警方连死者的真实身份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没有‘弄’清,你要我做什么呢?”听石界又讲了一些尸检和鉴定的细节,包大同问。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到现场去看看。因为对于凶案,你和警方的着眼点不同,或者可以发现许多我们忽略的东西。”石界说出来这一趟的目的。 包大同点点头,“这倒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要明白,日子这么久了,就算再强的‘阴’气也会消散,我去,未必能找得到线索。” 石界叹了口气,“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试一试总是好的。破案就是这样,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包大同差点拍石界一巴掌,但石界在他右手边,尽管他的恢复力比狗差不了多少,可烧伤的部分还是没有长出新‘肉’,碰一下很疼,于是只得作罢。 说他是死马?那还来找他干什么?! “我也和你去吧?”‘花’蕾见石界和包大同又有要吵的苗头,连忙‘插’嘴,抱着包大同的胳膊一笑,包大同立即火气下降。 “你能一起去吗,死丫头?”石界很欠扁的接口,“我一起去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两双眼睛一起瞪向他,他只得站起身道,“我找客房去补眠,这周末我有两天休假,做为我两周以来不眠不休、待在警局工作的奖励。唉,我这人怎么那么正义哪,休息时间还要‘私’下里查案。” “你不自夸就活不了,我看出来了。”包大同道,“但是。你们警局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灵异案件呢?” “基本上-石界拖长了话音,“年轻警察,还有那帮官僚们不信。总觉得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长年奋战在破获凶案第一线的、有经验的警察们就相信。.ap,.毕竟,接触那些恶‘性’案件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 “相信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我真的介入这件事,可不希望有警方地人知道我的存在。”包大同很认真的说,“我不想找麻烦,也不想凡有灵异案件就有人跑来找我。应付你,我已经很疲惫了。上回办禽兽案时,有个警察就似乎对我产生点怀疑,不过后来我撇得干净,他没再理我了。” 石界想了想,郑重点头答应,保证包大同不会被牵连,但他是个不吃亏地,承诺的同时。也让包大同答应,一定要帮他破了这个谜案。“假如凶手还要作案,我就找得到他。”包大同道。“如果他报完了仇,心满意足地离开。大家还是回家歇着比较好。” “我觉得他还会出现。”石界道。“这是直觉。” 这是第一次,包大同和石界的观点完全一致。但是他不说出口,免得石界这小子得寸进尺。周末,三个人像要旅行一样,离开了家。 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三个自助游的年轻人,之前安排行程的事全是‘花’蕾做的,连机票带路线图,甚至到了外地后地住宿都办理得妥妥当当,两个男人都没有这份细心。 他们先去了一号死者出事的案发现场,是在本市。那是一间老旧的筒子楼,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周围有好几个市场,环境比较肮脏,就像垃圾场中央的危楼,似乎是市容整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栋楼没有拆迁。总之整栋楼都黑漆漆的,之前的调查说这里住的全是租户,而且都是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地人。 话说回来,这么个地方,偏远而破旧,除了图房租低廉,谁会来住?而没有自己的房子,又付不出高房租的,自然是穷人。 “怎么样?有问题吧?看着这楼就可怕。”石界判断着,表示自己也有些破获灵异案件地能力。 “你还说错了,这楼虽然破旧,但周围是市场,虽然风水上有些聚散无形之气,但烟火气重,存不下很强的‘阴’气。”包大同纠正石界地自我认知,“而且这楼虽然黑,但只是颜‘色’黑,它周围空‘荡’一片,阳光充足,并不是邪地。” “那怎么会发生可怕地案件?”石界有些不服气。 “你个笨蛋,我只说此地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没说不能有东西潜入来报仇啊。”包大同笑道,“‘花’骨朵,你看到了什么没?”他前两天才教‘花’蕾怎么运用灵力来观看人类‘肉’眼看不清地东西。 ‘花’蕾试着使用因为封印太久而不能控制的灵力,之后摇了摇头。 “你们倒好了,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下回让海伯父给我开个天目。”石界边说边前面带路,进入了那座黑楼。 从半地下室开始,一直到三楼,从昏暗‘潮’湿的走廊到吱哑作响的楼梯,这些地方看着虽然可怕,但一点异常也没有,连老鼠和蟑螂都大白天出动,欢快的跑来跑去,吓得‘花’蕾一直低声惊叫,紧紧抱着包大同的胳膊。 直到他们走到一号死者在二楼的房间前,才有一丝不正常的气场若有若无的出现。 “果然有水气啊。”包大同扬头嗅了嗅,看着石界小心揭下警方的封条,拿出房‘门’钥匙,打开‘门’。瞬间,有一股更浓的水气扑鼻而来,打开灯仔细看,整个房间又很干燥,和‘潮’湿的空气格格不入。不过这水气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沾在人身上怪难受的,想必是气息不通,案发当时留下的。 “他就死在那儿!”石界指了指屋角的‘床’。 包大同走过去看,‘花’蕾紧张的握着他的手。 她已经决定开发自己的灵能,以后尽力帮助包大同了,也知道这么做会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但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面临异常的状况又是另一回事。 她一进这楼就很害怕,虽然她的“眼睛”告诉她,这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出死者当时的恐惧似的,唯有跟在包大同身边才感觉舒服,似乎他有无尽的热量传递给她。真没用啊你,‘花’蕾,以后要学着坚强。她对自己说,有意识的观察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房子非常破旧,简直到了她无法想像的地步,从小到大,她从没进入过这种房子,现在才知道很多人生活得如此挣扎。而这个房子的主人,甚至连生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她也要帮包大同查出真相“没什么线索留下。”耳边只听包大同说,然后手上一紧,他拉她往‘门’外走。 可就在这时,‘花’蕾心里忽然一阵发‘毛’,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直冲心房。有什么盯着她看,还在笑!她吓得一凛,包大同敏锐的感觉到了。 “怎么?”他关切的问,平时温暖晶亮的眸子忽然变得英气‘逼’人,环视着四周这给了‘花’蕾力量,她强迫自己不要怕,向着给她异样感觉的地方望去。 房子太旧了,墙面上到处是一团团的污迹。而就在‘床’头的墙面上,墙皮剥落,发黄发黑的墙面和剥落地方的牙白‘色’对比,奇异的形成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很淡,非常不容易被人发觉,毕竟,有谁会注意墙上的‘花’纹呢? 卷七之第十二章 快来,我在这里! “发现了什么?”石界比较迟钝。 包大同慢慢向后退了几步,以便更好的观察那个墙皮剥落形成的图案。因为墙壁一块黑一块白,肮脏得很,图案很不容易辨识,但当视线集中在‘床’头一会儿,就会发现那确实是一张人脸,笑着的脸。 “做视觉测验吗?”石界‘性’子急躁,眼神‘乱’瞄,所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包大同没理会他,拿出手机拍下了那张笑脸图,又站在‘床’边面对大‘门’待了一会儿,这才大步离开。期间,一直没有松开‘花’蕾的手。 “等等我啊。”石界急忙锁好‘门’,贴好封条,跑着追了上来。 走到楼外,包大同才放开‘花’蕾的手。‘花’蕾抬头望望明晃晃的天,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感觉人生这么美好过。刚才,就在她感觉出有人对着她笑的时候,似乎从心底升上一种恐惧,耳边还响起“哗哗”的流水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喊,“快来,我在这里!快来!” “你看到什么?”包大同温柔的揽住她,也不管市场上人来人往的对他们行注目礼。 ‘花’蕾慢慢说出自己的感觉,石界一听,忙不迭的‘插’嘴道,“大同,你还说这楼干净得很,看来你灵力不足,倒不如‘花’蕾有本事。” 包大同还没有说话,‘花’蕾先摇摇头,“不,这个楼确实是干净的,这回的可怕感觉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不一样,没有感觉有东西在我周围,也没有感觉到然危险。而是当我脑海里感受到一幅画面后,似乎进入了一个场景,我的恐惧就是当时那个人地恐惧。” “你是说一号死者的?”石界很讶异。//.“可是他死了两个星期了啊。” “和你这样的凡人真没办法沟通。”包大同故意气了石界一句,“‘花’蕾所感觉到地东西。并不是‘阴’气滞留的缘故,而是死者在被杀地一瞬间,有意识残留在空间里,就好像录音录像知道吗?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是什么原因和什么磁场形成的。总之这意识流存留在了空间中,而那个笑脸就是按钮。” “也就是说,你觉得那个笑脸是凶手留下的的喽?”石界听说过大自然的全息摄影,也听说过有灵力地人能在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的、散落在时空中的、微弱信息中感受到许多细节,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那感觉有多么真实,但他明白‘花’蕾很恐惧,不禁同情这个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 “先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石界向包大同伸出手。 “边走边看吧,飞机要晚点了。”包大同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知道石界‘性’子急。故意拖着不给他看照片,好刹刹他的‘性’子,生怕在外地发现什么线索。让他的莽撞给搅黄了。 好不容易坐上了飞机,石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恨不得打昏包大同。把手机抢过来。他大剌剌挤坐在‘花’蕾和包大同的中间,摆出一幅不给照片看就不让他们单独相处地态度。包大同只得调出手机照片,递给石界,让他坐到一边兴冲冲的研究去。 “这笑脸很写意啊!”看了半晌,石界忽然大叫一声,不仅惊动了坐在一边喁喁‘私’语、甜蜜依偎的包大同和‘花’蕾,飞机上其他乘客也听到了他地叫声,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 “真地。”石界尴尬地对周围的人笑笑,然后低声对包大同说,“我说真地,这个图虽然看似是由墙皮脱落和自然的墙面颜‘色’的差异在无意中形成,但其实不是。我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但你仔细看,那根本不像正常人的脸,眉眼和神态多么标准和喜相,很像是某种民间工艺品。” 包大同见他说的认真,拿过相机认真审视,看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果然发现他说得有点道理,‘花’蕾仔细看过后也深有同感。 “等我拿回警局,找专‘门’为罪犯画像的小兄弟,给这幅画加点料看看。”石界因为找到了一点线索而格外兴奋,“或者能从这上面能得到罪犯的真容也说不定。” “就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都死了,你怎么抓他?”‘花’蕾压低声音,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起了木偶小七,“不会又是人偶类的东西吧,你刚才说这图像似乎是某种工艺品。” “不会那么巧合的,哪那么多木偶啊。不过,如果这图像真是某些工艺品的话,如果这工艺品还很独特的话,对我们确定罪犯、或者受害人的原家乡倒是有好处。” 石界这么一说,‘花’蕾也觉得这案子出现了破获的曙光,隔着坐在中间的包大同,两人的头越凑越近,说得越来越低声,也越来越投机。 “慢来慢来。”包大同扯开他们两个人,“还没到那两个地方看看呢,如果三个地方都有这张笑脸再说。” ‘花’蕾和石界对视一眼,知道包大同说得对,各自在座位上坐直身体,但心里却都隐约觉得,二号和三号死者遇难的地方,一定会有这张笑脸,只是不知道以什么形式出现。 而不出所料的,在第二个案发现场,也就是b市的一间小贸易公司的仓库中,他们发现了第二张笑脸。这一次的笑脸是出现在地面上,位置靠近一个货架,不知道有什么油制品洒了,把粗糙的水泥地面‘弄’得深一块浅一块,仔细看的话刚好是人脸的样子。 第二号死者就死在货架边的椅子上,因为他死得离奇,附近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盛传闹鬼的事,公司里的人也胆颤心惊,哪还有人敢在这里仔细观察。而墙壁‘花’纹和地面‘花’纹一样,往往成像特殊,容易被人忽略,只有想像丰富的小孩子才会注意得到。 或者就是‘花’蕾这样的易感者。 晚上他们在b市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飞往c市。和在b市一样,石界冒充公干,在当地警员的陪同下来到了第三名死者,也就是唯一一名‘女’‘性’死者工作的地方。 那是在建筑工地上搭建的临时工棚,因为出了这么可怕且恶心的案子,给封了起来。这些工人们比较‘迷’信,就算是配合警方查案,也没有人肯把封好的‘门’拆掉,结果只好包大同和石界自己动手。 在‘门’拆开的一瞬,‘花’蕾站在‘门’外,一眼就看到迎面灶台上立起来的大铁锅。锅底似乎烧糊了,黑乎乎一片中,斑斑点点的灰‘色’‘交’杂其中,还是拼成了一张笑脸的模样。 而且,在每一个案发现场,虽然没有‘阴’气和邪气残留,‘花’蕾却都听到有人凄厉的高喊着,“快来,我在这里!快来!” 卷七之第十三章 堂春 他们一回家,石界就急匆匆的去找人还原和细化那张诡异的笑脸,不到一天他就又跑回到杂志社,直接宣布,“那笑脸就是一个脸谱。” “拿来我看。”‘花’蕾也很急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作为搭档,而不是打下手的杂志社小职员跟随在包大同身旁。 “干嘛啊这么积极?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想尽快和包大神棍成为神雕侠侣?”看到‘花’蕾积极的样子,石界倒卖起关子来。 一边的小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前些日子,大家都忙于‘花’蕾的事,有好几期杂志停刊,幸好这本杂志培养了不少铁粉,现在有了时间,天天忙碌杂志的事,阮瞻又被捉来做义工了。 “‘花’骨朵,我决定了,如果过一分钟还看不到图片,我就不管这事了。”包大同在一边‘插’嘴,威胁意味十足。 石界一听,立即跳起来,扑向电脑,‘花’蕾给了包大同一个笑容,第二个扑过去,然后是一贯多事的小夏,倒把包大同和阮瞻两个真正的高手晾在一边。 远远看去,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一片,走近一点,就会发现那确实是个脸谱,确切的说是个陶制的面具,眉眼有点像江苏无锡的泥娃娃“大阿福”,但又不是,类似于一种产自乡村的民间玩意,粉粉白白脸蛋,红眉绿眼,喜庆吉祥,民俗气息浓重,没有一丝邪恶之气。 “这应该不是他附身的东西,只是一种情绪表达。面具形象只是他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影子,大概是他经常看到或者非常喜欢的。”阮瞻沉静地说,“找到这个面具的出处。就能很轻易地查到凶手的家乡,这样调查的范围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这样一来,被害人地家乡和身份也能确定。”包大同接口道。“之前,我从被害人十几年来不断变换生活地点判断出。.ap..他们在少年、甚至童年时代就彼此认识,既然凶手追杀他们,十之八九也是幼时的伙伴之一,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 他们两个低声分析,但房间才有多大。何况每个人都竖着耳朵,所以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青梅竹马?”石界重复了一句。 包大同点点头,“对啊,就像你和‘花’蕾,只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万恶地事,要让‘花’蕾追杀不止,不宰了你不足以平息愤怒。” 石界知道包大同是开玩笑,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你是说凶手是‘女’的吗?” 包大同摊开手。“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对这些童年的伙伴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最后导致了惨案比较好奇。你不要‘乱’猜了。快点调查这面具的出处,但是我提醒你。这是咱们的调查。不要通知警方,因为你知道这事警方管不了。你透‘露’消息。倒使我们碍手碍脚。” “这个我知道,不会泄‘露’情况地,但你们有任何消息都要让我知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答应你。”包大同想了一下道,“可是你要从哪里查呢?” “我觉得上网就可以。”石界指了指电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只要上各大旅游网站,还有介绍民俗文化的网站就行了。不过要想快点查出,就得大家一起来。” 包大同抓了抓头,眼见杂志社中只有两台电脑,于是吩咐道,“石界回家去查,我和‘花’骨朵回海家,小夏和阿瞻就待在这儿吧。”他没说让小夏和阮瞻也查,但他知道是小夏是个特别好奇的‘性’子,自然会‘逼’阮瞻一起上电脑搜寻的。 “为了不重复劳动,我回家先搜索一下,找出几个这类信息比较多的网站,我们分配好,一人调查几个就行了。”石界提议。 结果大家同意,就算阮瞻冷着脸站在一旁也没用,其余四人当他是透明的,连他老婆都没问问他的意见,之后大家就分头行动。 网上信息多且杂,脸谱又属于比较‘抽’象的信息,所以这项工作并不如想像中地容易,几个人一连工作了一天一夜,才各自找出比较相近的图片和相关介绍,再一起研究、对比、最后确定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堂‘春’,是中国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地方,附近有一座山,名子很古怪,叫拴牛峰,人口只有一万多,据网上地介绍,那里出产的蜜桃非常出名,只可惜产量少,酒也一样,有名地高纯度白酒,一年外销极少,也正因为少,在市场上极为抢手。 看当地地风土人情介绍,堂‘春’风景秀丽多姿,但并不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大部分当地人都是汉族人,从电子地图上看,一条大河把这片小而富庶地土地一分为二,河岸两侧的村镇星罗棋布,河的源头大概就是拴牛峰了。 “那地方没有开发旅游业,看来很闭塞的感觉,但是说那边又有特产,应该是很富的边远小镇。”石界总结,“这样的话,要以什么身份去调查案子呢?” “自助旅行呗。”‘花’蕾道,“就说是在网上看到这个地方,所以来看看自然的山水,不想和那么多人去挤旅游景点。” “其实我觉得说蜜月旅行更好。”包大同一脸正经,“你们别瞪我啊,夫妻的身份比较容易打掩护,要不然孤男寡‘女’远行到这个地方,如果当地民风保守,说不定会给沉塘的。” 他前面几句说得还在理,后面一句却招来反对。 “别吓唬‘花’蕾,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动用‘私’刑的?”小夏怀疑的看着包大同,“你就是想借机吃掉‘花’蕾罢了。” “别说的这么明嘛。”包大同坏坏一笑。 “不是没有可能。”阮瞻突然‘插’话,“有很多偏远地方,还保持着残酷而野蛮的风俗,这是真的,我亲身经历过。而且如果我们没判断错,那个地方十几、二十年前出现过很凶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说是个平和的地方,还是小心为上。” “我老公说得对,我老公伟大,我老公万岁。”小夏连忙改口、喊口号,不过这‘肉’麻的话只有阮瞻很爱听,其他三人都很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谁去堂‘春’看看?”石界在被恶心死前,沙哑着嗓子问。 “当然是我和‘花’蕾。”包大同道,“蜜月旅行嘛。到于你--”他看了一眼石界,“你得坐阵在这儿,我怕那凶手也许还会动手,假如他真是报仇报怨,并且还没有完全安宁的话。” “我和阿瞻呢?”小夏目光闪闪,看模样想重出江湖。 “老实待在家里,把那两期没出的杂志搞定,不然这个月就发不出工钱了!”包大同打消了小夏的积极‘性’,听到身边的阮瞻满意的叹气声。 如果不是危及到‘花’蕾的生命,包大同不愿意牵连阮瞻,虽然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他是个男人,想要自己解决一切问题。况且,小夏身体不好,阮瞻本来是不愿意掺和这些灵异事件的。 一边的‘花’蕾很兴奋,因为包大同带她真正办案了,可是当她回头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面具脸谱,心里又响起那声凄厉的呼叫。 不过这次不是进入被害者的感觉,而是那叫声太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卷七之第十四章 桃林 堂‘春’这个地方与‘花’蕾想像中不一样。 从分析上看,堂‘春’是个富裕的地方,但这里的富裕和一般概念中的富裕不同。人们生活节奏缓慢,空气和水源清洁无污染,镇上没有高楼大厦,民居都是具有当地风格的古‘色’古香式建筑,街上很少有汽车在跑,也没什么高科技的电子产品,但人们生活得无忧无虑,衣光鲜,食有余,从山脚小镇通往山顶的公路修得是五星级的,分为双道,外侧是一趟公共汽车和平时运货用的货车往返,内侧是让当地人骑自行车或者骑马、骑驴通行的。 “这分明是世外桃源,没想到这个拥挤的世界还有这样一块净土。”包大同感叹一声,吃了一口当地很有特‘色’的饼子,是用土豆泥和蔬菜粉,和着碎‘肉’做的,非常可口。“你可以到这里来养老啊。”因为单独和包大同一起到外地来,‘花’蕾还真有点旅行的心情,不禁微笑道。 “好啊,但是得有你陪我。”包大同倚在‘花’蕾肩头,咬了一口饼子,又咬了一口‘花’蕾手指,在她的惊呼声中补充道,“而且你还不能介意这里出过凶事。” 只一句,‘花’蕾就感到阳光都黯淡了下来。 他们一路顺利的到达了堂‘春’所在的省市,然后坐汽车到达了堂‘春’小镇,住了一晚,早上又品尝了一顿当地美食,现在正坐在带冷气的豪华大巴上,等着过半小时后上山。 车上人不多,大多数是当地人,或者是做生意的,不过虽然这里不是旅游景点。却也有人发现山间的自然美景,所以车上不止包大同和‘花’蕾一对“旅行者”,还有一对大学生情侣。他们是自然至上主义者。 正如地图上所见,堂‘春’被一条河分割成了两半。这条河不是大河,河面只有五十来米宽,山脚下的镇子也被河流分为东镇和西镇,河面上架了几座大铁桥,方面两岸地人和车辆通过。1--6--k不过听说山上的河可没有桥连接两岸。所以唯一上山的公车走地是环行路线,从河右线上行,到达山顶后再从河右线下山。 “山顶没有村子了,公车不停,只有货车才能停。”当另一对年轻的旅行者说起山顶景‘色’一定美丽,想要在到山顶地时候看一下时,售车票的大婶这样说。 包大同注意到这大婶说的是:山村没有村子“了”,听语气,似乎以前有过。“也许我们可以提前一站下车。然后走到山顶。”那对大学生情侣中的男生说,“虽然一天只有一趟车,但是我们可以在山顶‘露’营。山上没什么猛兽吧?” “好好的去山顶干什么?”那大婶似乎想阻止,“沿河那么多村子。在哪个村子住下不行?非得到山顶上吹风。那边只有果树园和清泉池。没什么看头,小小年纪。不要图新鲜,当心招来山鬼。” 年轻人当然不相信山鬼之说,但也不想和出于好意地大婶再争执,只是微笑不答,但包大同看的出来,他们是决意要上山顶的。 从大婶的语气中,包大同感觉山顶一定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但是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自己去发现。于是他和那对年轻情侣搭话,说自己和“妻子”也想上山顶看看,四个人搭伴行动可能更安全些。但是觉得今天还是做全面游览比较好,问他们能不能一起行动,今天随公车畅游全山,明天在山脚下的小镇租了自行车,再一起到山顶看看。 如果山顶真有什么,这对大学生情侣很可能会倒霉,甚至送命,他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放着不管。假如他们执意要上山顶,他也只好打‘乱’自己的计划,但这对年轻人很好说话,商量了一下后,答应了包大同建议。 堂‘春’不是旅游胜地,但也有不少自助旅行者前来观光游览,所以这里的唯一公共汽车有一项很人‘性’化地服务,那就是每到一站都会停上二十分钟,让游客可以感受一下山间美景。而本地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或者在车上睡觉、吃东西,或者也下车来透口气、聊聊天。 包大同一路上都显得兴致勃勃,每到一站都下车来游览。‘花’蕾想跟他去,却被他留在车边,说是让她注意山路上、以及乘车人有没有其他异常。‘花’蕾知道他是怕有危险,于是自己去探探路,但这个时候不方便争执,只好默默听从。 那对青年人本来也想跟包大同一起玩的,但是他即不拍照也不摄影,更不会为山间景‘色’感到惊叹,而是专‘门’往奇怪的地方站,然后也不知道观察些什么,一言不发。后来,人家觉得他即无趣又古怪,就不再跟着他了。 包大同借这个机会,把所有地村庄都大略观察了一下。 所有的村子都正常极了,当然考虑到造成目前系列凶案地事件可能发生在十几、二十年前,因此现在村子是否正常也与调查没什么直接联系,不过是确定一下这些地方有没有凶灵潜藏。 做这些地时候,他手中一直拿着一个面具,下意识的把玩。那是他在山脚下地镇子买的,到了堂‘春’才发现,当地到处都是这种面具,形态各异,憨态可掬。 当地人做面具不是专‘门’为了卖给游客,毕竟这里的游客比较少。他们就是做来自己玩,当地人几乎一人平均有三个以上,在本地的庙会上,还会有面具戏,大家自娱自乐的。 凶手在作案后留下了面具般的笑脸,证明这面具是他心中最珍贵,或者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从这一方面讲,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堂‘春’人,只是不知道他生前是住在镇上,还是山上的某个村子。 听售票大婶的意思,山顶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可以假设凶手是在山顶出的事吗?山顶在多年前,也许有过一个村子,那现在又为什么消失了呢?而且公车为什么不能停靠在那里,只有货车可以? 豪华大巴慢慢爬上平缓的山坡,这大山富饶而美丽,一点也不险峻,更没有穷山恶水的感觉。在这样的地方发生凶事,一定是人为。考虑到那三名死者全是淹死的,而堂‘春’又有一条大河,情况已经有些明朗,但又不能确定,要知道淹死人的方式有多种多样。 眼看车子到达了山顶,包大同趁人不备,手指不动声‘色’的画了个符,向司机一甩。司机脚下立即冒出一串火星,吓了这黝黑的中年人一跳,立即停车灭火,并叫乘客全部下车去等待。 大家慌慌张张的跑下车,包大同注意到人们开始时的慌张是因为怕车子起火,可下车后的慌张却是因为前方的一片桃林。 冷眼旁观,所有当地人都不由自主的往车后转,力图离那片桃林远一点,而且恨不得快快修好车,以尽快离开这里。 看来这里真的有问题啊,只有那对青年情侣借这个机会拿着相机一通猛拍。若不是一个当地老人死拉着他们不让走远,他们可能就钻进桃林了。 包大同迎风吸了吸鼻子,然后摇了摇头。 很奇怪,桃木辟邪,桃林应该是不染邪物的。而这里也没有邪气,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桃林里有东西在活动。 卷七之第十五章 九道弯 除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其余的路程都算顺利,但是包大同注意到那些村民对在山顶的桃林做停留非常介意,每个人上车后还不断拍打身子,口中念念有词,不过因为说的是当地方言,包大同听不懂。 而那名司机,对车上突然起火星更是耿耿,紧张得不得了,车停到山脚小镇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串鞭炮,噼哩叭啦的放了,连那个售票的大婶也跟着忙活了一阵。 “山顶的桃林有问题。”包大同低声对‘花’蕾说,搂着她的肩膀回到家庭式旅店中。 “你看见什么了?”‘花’蕾问。 包大同摇摇头,“我只是从村民的反应上得出的结论,并没有看到什么。” “要打听一下吗?” “他们不会讲的,在车上时我试过,当地人连那个地方都不愿意提。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到山顶调查一下再说。”包大同的手臂紧了紧,“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真遇到什么,不要怕。” 他的声音转柔,‘花’蕾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她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跟他在一起,就算遇到再可怕的东西,她也能保持勇敢。 晚上,包大同试图劝那一对学生情侣不要上山顶探险。他是好意,那里既然有问题,普通人硬闯的话,很容易出问题,而且对他查案来说也有点碍手碍脚。 可是那对年轻人执意要去,后来对包大同似乎还有点反感,觉得这人出尔反尔又莫名其妙,包大同只得作罢,还是约了第二天一起走。 费了好大的劲才租到自行车。四个人一早就上路了。镇上没有卖‘露’营装备的,但是那对年轻人自备有一套,包大同和‘花’蕾是轻装上阵。1---6---k “如果晚上不能下山。我们可以一起在山顶‘露’营。”‘女’生大方的说“之前我们探过许多山,很有经验。你们放 包大同诚恳的道谢,心中却盼望能在天黑前下山。有经验是吗?倒不知假如半夜窜出地不是野兔,而是野鬼,这对勇敢的年轻人要怎么对付? 而如果真的有邪物在桃林背后隐藏,他带着对驱魔除鬼之事一知半解地‘花’蕾。外加一对什么也不懂的青年情侣,实在非常吃力。而且他以‘阴’阳眼看过,这二位还不都是阳气很旺地人。 拴牛峰地势非常平缓,所以山虽不高,但从山脚到山顶的路程却很远。大河右侧从下到上,村子的名子叫一道弯、二道弯、以此类推,直到九道弯,然后前方就隆起一座山峰,也是缓缓的竖起。背面却有如刀削,山体好像一道斜墙,突兀的耸立着。而河水地源头就在山峰上,绕过山峰就是那片桃林。 在河的另一侧。从上到下。村子的名子从九道沟一直到一道沟,河岸两侧共有十八个村子。但整座拴牛峰的村镇却统称为十九里铺。 这些,包大同事先并不知道,而是昨天随车旅行一趟后才得知的。当时他还问起过镇民,镇上人嫌他多事,还说,“十八、十九,不说差一个数嘛,再说二十多年前我们镇也是个村,说不定这十九之数是包括镇子的。” 包大同知道这不是真话,当天晚上他在和‘花’蕾逛夜市的时候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他无意间买到了一张当地的旧地图,是二十五年前地版本。 在那张地图上,清楚的标明山顶有个村子,可惜那张地图太老旧了,纸面磨得起了‘毛’,看不到上面写的村名。当时那个卖旧货地人只收了他一块钱,还觉得赚了很多,兴高采烈的。“还没有到吗?”那个‘女’生问,停下来,喘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太阳。 他们从早六点就开始上山,现在整整骑了六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三次,却还只到七道弯。所谓看山跑死马,在山上,以为很近地路,走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再说,山坡就算再缓,也是有坡度地,这样一直上坡,对体力确实是个考验。包大同和那个男生还好,那名‘女’生和‘花’蕾却已经气喘吁吁,不过‘花’蕾一心要成为包大同的合格伙伴,所以咬牙坚持着,但她被汗水浸透地衣服,绯红的脸蛋,苍白的嘴‘唇’,泄‘露’了她已经‘精’疲力竭的秘密。 “到那边亭子去坐坐,顺便喝点水吧。”山路边,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凉亭,包大同提议大家再休息一下这些凉亭是善心的村民自动修来为过路的人休息用的。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此地民风淳朴,人心友善。但为什么就是这个温良的地方出了怪事呢?而又为什么,当地人对此都讳莫如深呢? 从目前的速度以及到山顶的距离来判断,估计到九道弯的时候,至少得下午四点。就算现在昼长夜短,等他们绕过山峰,到达桃林时也一定是傍晚了。 而傍晚意味着黑夜,黑灯瞎火的调查有问题的桃林简直是发疯。基于这个考虑,包大同再度试图说服那对学生情侣在九道弯住一晚,转天一早再到桃林。可他们说什么也不干,说是打听过了,山上根本没有猛兽,既然来了,总住村子有什么意思,当然还是‘露’营最好。“反正你们也没有装备,不然你们就住村子吧,明天早上可以到桃林来找我们。”男生不耐烦的说。 转天早上给你们收尸吗?要过二人世界也没有这么个过法的!包大同心里骂,却还要努力想个办法阻止这两个人。 不能说有鬼,否则说不定他们兴致更高,这世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远比想象中的要多。于是他只能不道德的给这两个人喝下了‘迷’魂符咒的水,当到达九道弯村口的时候就立即施法,让潜藏在他们体内的‘迷’魂力散发,然后拖死猪一样给拖进村里。等找了一户农家安顿好四个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比他预计得还要晚。 ‘花’蕾累坏了,洗澡居然在浴室里睡着,所以等包大同把她抱出来,自己要去洗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农户家的主人安大婶死活不让他使用浴室了。 “为什么?”包大同很意外,“如果是因为水和电比较贵的话- “不是因为那个。”安大婶双手直摇,“是因为我们村有规定,晚上过了九点不用水,最好连灯火也熄灭,只留村口的长明灯。” “为什么?”包大同连问第二声,但心里隐约觉得这可能和桃林,以及那消失的第十九个村子有关。 还长明灯?好好的地方为什么要设长明灯?刚才进村的时候没看到他们供奉了什么呀。那为什么要亮灯呢?而且外面灯一亮,房子内的灯就要灭,这又是什么路数? 安大婶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小伙子,我们这是山里,有自己的忌讳,你不要问这么多。住在我家,钱不钱的没关系,但你要守规矩。我们山里人好客,说不定以后大婶到城里还要你接待,反正你也吃过了,去抱着你婆娘睡吧,只要你别在九点后动水,就好连厕所也别去就行,千万要记得。” 卷七之第十六章 有人要杀他 安大婶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因为九点将至,好像有什么在后面催她一样,使她一分钟也不愿意耽搁。 而当九点的时钟敲响的一刹那,天地间刹那黑暗了起来,好像有一块巨大的黑布把天地都‘蒙’上了,全村似乎是集体限电一样,灯光在同一时间全灭。 如果倒退几十年,这种情况还比较正常,毕竟山里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山里的文化生活不比城里差,所以这种作息习惯实在非常令人起疑。 包大同坐在黑暗中,让眼睛适应了一下,之后凭借着明亮的月光就可以看清房间内的情况了。 ‘花’蕾累坏了,睡得雷打不动,包大同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俯身‘吻’了‘吻’她,再帮她盖好被子。山里的夜很凉,和中午的温度实在是两个季节一样。 他要出去看看,但之前要保护好‘花’蕾,所以他先施法隐了她的灵气,再画了无形符咒,布置在她周围,然后才慢慢走出了房间。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海三涯,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灵力,***出来反而是非常危险的事,而且越爱一个人,就越会在意她的安全,为了她,可以做一切不可理喻之事。 还好,安大婶的房子很新,开‘门’关‘门’小心一点,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站在院子中,他发现居然连狗也没有叫一声,那黑‘色’的大家伙只是站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之后又伏下了身子。喉咙中发出不明就理的咕噜声,很低。 院墙很矮,他干脆不去冒着发出声响的风险去开‘门’了。直接翻墙而过。他很怀疑在这种状态下,村民是否睡得踏实。//.也不知道这样地情况持续了多少年了。 全村都没有灯火闪动,只有寂静的月光无‘私’的洒落。包大同拿着一条手巾,凭一点微弱地记忆往水井边走。十九里铺虽然是山里的村子,不过既然网络和卫星电视都有,自然也是用地自来水。但村里人还是从村口的老水井取水饮用。说是这水比较甜。包大同喝过,是比自来水的质量高出许多,甘甜而纯净。 咔哒! 忽然身后有什么一响,包大同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仔细感觉一下,并无邪气恶气,于是继续往前走,不过奇怪的是,总有一种严重的存在感在他周围环绕。似乎有什么在***他,不过他并不理会。 水井在村口,旁边有几排桑树。包大同还未到井边,就被一束红光吸引了视线。不知为什么。全村都灯火尽灭。村口地高大牌楼上却亮着一盏灯,而且是红‘色’的。衬着巨大而黑暗的天幕,好像一只睁大的血眼,不怀好意的俯视着每一幢房屋,每一个人。 这就是安大婶说得长明灯吗?明明是引路灯啊。可这是给哪个冤魂引路? 传说中是有这样一个避鬼的方法,所有的地方都不起灯火,只在路口放上一盏红灯,这样魂魄就会放过那些宁静的黑暗之地,顺着灯光离开。 可为什么是在晚上九点之后?为什么不能动水?这和那三个淹死在旱地上的人有关系吗? 包大同边想边用辘轳摇了一桶水上来,脱掉上衣擦洗一下身子。这一天出了太多地汗,就这么睡也睡不着,况且他想知道九点之后用水有什么问题。 他光着上身,感觉清凉的井水擦在皮肤上无比舒服,后来他一时兴起,干脆把一桶井水都浇在了身上,痛快淋漓,但水流的哗啦声却在寂静地夜中显得特别刺耳。 这个时候,其他村的人也集体睡了吗?山下地镇子肯定还是热闹地,因为昨天晚上他才逛的夜市。究竟这里出过什么事呢? 他一边想,一边又打了一桶水上来。 井水清凉洁净,顶上月光映进水中,连这平凡地水也变得美丽无比。这让包大同想起童年在山间修炼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曾以一桶水中月逗田罗开心来着,可如今他心里的位置被‘花’蕾牢牢占据,不知道他的初恋为什么涌上了心头。 是他凉太薄了吗?发誓爱她一辈子,发誓不让这心给任何人进驻的,结果呢?果然男人是寡情的啊! “你忘了我吗?”她问。 “我发誓会给你报仇的。”井水中,少年的他咬牙切齿。 “快来!我在这里,快来!”她的声音为什么变得那么嘶哑?像个--男人?还有,她的脸,满月般圆润可爱的脸,为什么也变了形?! 用力往水中望去,月亮已经破碎,在自己的脸旁,还有另一张脸,一丛丛分不清是不是头发的黑‘毛’盖住了本来应该有五官的地方,唯有一对眼睛的闪着微光,还有笑的时候,满口雪白的牙齿。 “快来,我在这里!”他忽然说。 包大同胆子很大,但是这一次的变故却太过突然,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而就在他一愣的时间里,有一只冰凉的手掐在了他的后颈上,把他的头猛的按入水桶中。 包大同本能的挣扎,却因为失了先天之势而徒劳无功,而那只手又力量奇大,他无法挣脱。他感觉窒息感阵阵袭来,自己的脸都快触到了桶底,而那只冷手没有甩脱,又有一只手加上了力。 不管身后的是什么,都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他想着,脑筋还算清醒。因为刚才猛的被回忆击中,一时没有留神,居然就有东西‘摸’了上来。这是那个刚才***他的人吗?这就是让村民所顾忌的吗? 他放弃反抗,让自己沉得更深,闭了气息,就好像死了一样那双冷手在又按了他一会儿,终于慢慢放松了些。 此时,包大同突然发力,猛一拧身,回手就一记电火‘花’。耳边只听到哎呀一声惨叫,等他抹干脸上的水,终于可以看清时,却发现一个东西窜向了那排桑树之后,动作极快,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他是人形,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袍子,因为桑树林那边比较黑,黑白对比,感觉这人像没有头一样,只是一件白衣服在跑。 包大同追了过去,可穿过几排桑树,他就再也感觉不到一点动静了。而周围,只有沙沙的风吹树动声,还有不知名的暗啾在鸣响。 他不死心的四处搜索,终于在一从矮树上发现了一小点白,上前一看,却是一块撕碎的白布。而且因为这边树木稀疏,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发现地面上有点问题,于是慢慢蹲了下去。六六有话要说………………… 当噩梦醒来,如凤凰涅,过去的苦难都化为了财富,一段属于邪商的传奇从此开始……推荐剑道尘心的新书《邪商》书号 卷七之第十七章 果园 ‘潮’湿松软的泥地上,有一对脚印。 而鬼,是不会有脚印的,因为他们只是意识,只是无形的东西,不可能有重量。那么,袭击他的是人吗?如果是人,怎么会那种形态? 刚才,他因为沉浸在回忆中,而忽略了周边。而且,他根本没有感觉到邪气,虽然之前有过好多案子,都是魂体拥有人的特征,比如大白天出现,或者像是有实体一样,甚至干脆死了还能占据和控制‘肉’身,但那都是普通灵受到邪灵的刺‘激’而变异,而这次他很肯定,那个好像没有脑袋的东西,确实是个人。 而人,为什么让这个村子的人这么惧怕?还是有更可怕的东西还没有出现?那个人又是什么来历呢? 他又沿着桑树丛和井边搜索了一遍,再没有发现那个怪人的踪迹,似乎那个人从没出现过似的,但泥地上的脚印,还有手中的那块碎布,都证明一切不是他的幻觉。 感觉今晚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包大同只好先回到住处。 他还是非常小心,进‘门’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大黑狗甚至连身都没起,只睁眼看看他,而‘花’蕾则根本没有醒过。 看着‘花’蕾的睡脸,他又想起刚才突然涌上心头的回忆。他没有忘记田罗,从没有,只是她的身影在心中淡了。她在谴责他吗?可是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时候。 田罗的死,根本与水无关,而是一场谋杀。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放弃过追查凶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始终没有线索,不像现在这个案子,至少有迹可循。现在最好什么也不透‘露’。明天到桃林看看情况再说,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那里有问题。但之前。他得想办法支走那对学生情侣,不然一定会出事,而他也没有‘精’力照顾他们两个。//. 合衣而卧,他躺在‘花’蕾的身边,看她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但手却停在了半空,心被内疚和温柔两种情绪左右着,让他感觉自己不再坚强,突然有了一种很疲惫地感觉。他自己,已经有太多无奈和不能提及的痛楚,还有能力去管旁人吗? 可是,身为正宗的道家弟子,生活在尘世中。不就是为了驱魔除鬼,还这世界一片清净和安宁吗?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地债。也有自己的使命,他不能救田罗地命。但也许可以拯救别人。 进入浅眠状态。他让自己的某些感官还在警惕着周围的情况,直到‘鸡’叫三声才‘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日上三杆才醒来。那对青年情侣昨天睡下得早,也没吃晚饭,一大早就饿醒了,最后等包大同等到不耐烦。要不是因为疑‘惑’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在九道弯的村口,可能早就甩下包大同和‘花’蕾,自己去桃林探险了。 “人地身体很奇妙的,有一个地方出问题,人体就会罢工。”包大同胡‘乱’解释,“也许昨天太热,而你们又太累了,所以昏倒一下。如果实在不放心,到镇上的医院检查一下吧。”他巴不得他们离开。 可他们不离开,这年头总有人抢着去鬼‘门’关,还有的人运气特别好,总能在鬼‘门’关前遇到贵人。眼下他就是这对学生的贵人,是能保住他们的命的,但这两个孩子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应该教训他们一下。 折腾来折腾去,差不多早上十点,四个人才从九道弯动身去桃林。那‘女’生抱怨‘花’蕾不早点叫包大同起‘床’,害他们四人要顶着大太阳出发。 ‘花’蕾很不客气的答,“他累了,我舍不得叫他醒不行吗?昨天要不是他,你们只怕给扔到路上晒死,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这么挑剔算什么?”她问得那‘女’生哑口无言,包大同听得心里痛快。 被‘女’人保护的滋味实在不错,但因为昨天对田罗地回忆,让他对‘花’蕾不太自然,总觉得太亲近了就是对不起死了十五年的田罗似的。 之前安大婶问起了他们地去向,包大同抢先回答说,到附近村子看看,说不定还会回来住。安大婶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只表示欢迎,并没有对外乡人很拒绝很戒备地表现。 这说明什么呢?显然是九道弯村虽然有古怪地作息,有古怪的防备行为,但一定没有受过某些邪物地很大伤害,因为长期受***的人,不可能这样热情好客。 或者,他们只是离那片桃林太近了,而第十九个消失的村子发生的事情很惨,他们很怕被‘波’及,所以养成了多年的古怪行为吧。而那件可怕的事,一定与水有关,还与夜晚,甚至特定的时间,也就是晚上九点有关。 那么昨晚那个人是偶尔来到九道弯村,还是长年在村里游‘荡’,却一直没有伤人呢?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这样做? “哇,真美啊!”那男生惊叫一声,打断了包大同的思索。 眼前,就是那片桃林,他们骑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虽然前天已经看过,但此地之美,好像变化万千一样,让人百看不厌。 真可惜了,这样美丽的地方,人们却不能随意游览,而是鬼魂游‘荡’之所在。不过倘若真的有鬼魂作祟,为什么会选在桃林呢?照理说,就算是有人冤死在这里,桃林也是辟邪之地,不应该存留邪物。 “大同,快走吧,他们要甩下我们了。”耳边传来‘花’蕾温柔的声音。 包大同回神看看‘花’蕾,见她眼神中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立即明白自己突然间不自然的疏远让敏感的她感觉到了,可是她却乖巧懂事的不问。一瞬间他深深的内疚,不只为了田罗,还为了‘花’蕾。他推着自行车走到‘花’蕾身边,俯身‘吻’‘吻’她的‘唇’,“我没事,不过这案子让我费脑筋。” ‘花’蕾点点头,努力绽放微笑道,“我明白,我会做你的好助手的。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并行进入桃林,也一起被这美景折服。眼前桃‘花’遍野,落英缤纷,真如古人所说,连车轮也被染香了。 这片桃林占地颇大,而且还种有其他果树,因为山体掩映,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片果林分为两部分,中间以一条宽阔的土路分割开,路面上有汽车轮胎的印迹。包大同记起山脚下镇子的售票大婶说,公共汽车在山顶不停,但是货车可以,想必在水果的收获季节,有货车来往运输。 也就是说,这里虽然没有人住,但有人整理果园,物产还是‘挺’不错的。以前调查的时候,也说这里的水果闻名而昂贵,还有一种酒也是如此,难道都是出产在这里?而既然这里是人人不愿提起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在此收获呢? 那对青年情侣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他们骑行了不久,隐约听到了果园深处有水声传来六六有话要说………………… 奥运结束了,我准备日实现双更的承诺。大家没忘记这件事吧。日,早晚点各更一章,敬请关注。 谢谢。 卷七之第十八章 他们不见了 水之杀----水声----荒村----也许,这就是发生一切恩怨之根源的地方。 包大同和‘花’蕾对视一眼,继续住果林深处走去。走出不远,就发现一片断壁残垣,虽然房子都倒塌得差不多了,大概是为了运输方便,还有相当一部分被铲除的干净,但还是隐隐看得出一个村子的模样。 果然有第十九个村子!但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循水声寻去,又绕过一个弯,眼前赫然出现了另一番光景。原来这村子里面还别有‘洞’天,世外桃源的一样的美丽清幽,真不愧外面有那片桃林。 小小的山壁下,一个小瀑布形成了一湾清泉,泉边的石碑上刻了三个字:天上来! 走近些,迎面扑来的水气沁人心脾,泉水清澈见底,小瀑布落到水面上形成的水泡像大把大把的珍珠一样涌到岸边,之后神话般的消散。 长年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会心境平和,怎么会发生凶事呢?究竟在大约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前,出了什么事? “等在这儿别动,我下水看看。”包大同把车子立好,脱掉鞋子。 “现在情况未明,这样太危险了。”‘花’蕾有点不放心,但无论她如何按照包大同教的方法,运用自己体内的灵力,也看不到那水什么异常之处。 或者,这是安全的吧?可为什么,心中总有不安呢? 包大同一步步进入水潭,似乎还哆嗦了一下,这让一边的‘花’蕾极其紧张。她眼看着那清澈的水漫过包大同的小‘腿’、大‘腿’、腰和前‘胸’,忽然脑海中出现了模糊地可怕影像。却看不清是什么,只忍不住叫他上来。 包大同看‘花’蕾吓得‘花’容失‘色’,没有往更深处走。慢慢退了回来。 “怎么样?”‘花’蕾忙问。//. 包大同摇摇头,“就算有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一切痕迹已经消失,现在我也能肯定,这潭水和凶案没有一点关系,气息清新极了。但是,原谅我说粗话。真他***凉啊。”他说着又一哆嗦,双手抱臂。 ‘花’蕾想也不想的抱紧他,试图以体温温暖他。一瞬间,包大同身子一僵,似乎从昨晚地那个幻觉开始,就很介意‘花’蕾的亲近,但‘花’蕾地身体温暖而柔软,很快让他从冰冷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 ‘花’蕾是真实的。他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还能对不起另一个吗? “‘花’骨朵牌火炉,放开手吧。我只要脱了衣服,晒晒太阳就没事了。话说十九里铺的中午还真是‘挺’热的。但是你不能偷看我。虽然我已经看过你两次了。”包大同调笑了一句。 ‘花’蕾登时红脸,放手。背转身去。 包大同换了一身行李中地干净衣服,然后拉‘花’蕾到一棵树荫下乘凉。这是两人在野外相处的时光,照理说应该比较亲昵和旖旎,不过这个地方又空又静,令人心头发慌,村外又是一片桃林和果园,似乎此地与世隔绝似的,唯有水声持续不变的响着。 过了一会儿,那对失踪的青年情侣出现了,他们也是被水声引到这里来的。一见了水,已经骑行得又热又累的两人欢呼一声,跳下车子就要游泳,幸好包大同拦住了他们。 “水很冷。”他警告。 “我们不怕冷,这会儿燥热得很,正好凉爽一下。”男生一边***服,一边说道,“包先生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女’朋友要换泳衣。” “不能!”包大同干脆利落的拒绝,“你们出‘门’做自助游,总该知道要尊重当地人的生活习惯。知道这个名叫天上来地泉水是做什么的吗?本地最出名的白酒就是用地这泉水酿造。当地人把这水当宝贝一样,你们进去游一圈,对当地人是多大的冒犯,想过吗?”以泉水做酒地事,他纯属猜测,但相信是很有可能。毕竟此地地酒很出名,但出产量却小,有可能是运出泉水,到山下酿造。两个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花’蕾也很吃惊,因为包大同才从水里出来,当时也没见他多尊重泉水。还好那对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他换了装,而晾晒在一块大石上的湿衣服早已经干了。 “那喝几口,再用水瓶舀出来点,浸湿手巾擦身总可以吧?”‘女’生说。 包大同点点头,“大家萍水相逢,我也是为你们好。这儿是个荒村,说不定村民祭奠了什么,不要‘乱’跑‘乱’闯,也是对民俗地尊重和保护。”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两个年轻人答应了下来,不过包大同严重怀疑他们是否能做到。后来打听了一下,他们是打算在此地宿营,因为想看看桃‘花’源中的夜景。 他们觉得这里的星星一定特别美丽,包大同却觉得晚上可能有别的发光体更能引起这二位的注意。 不过他知道劝也没用,干脆什么也不说,带着‘花’蕾远离这两人一些,但又保持在能看到他们的距离之内。其实就算这对年轻人离开这里,他本来也是要留下来的,因为很多不良的气息在晚上才能显‘露’,要破解这件与水有关的凶杀案,暗夜行动必不可少。 在太阳落山前,包大同先和‘花’蕾去了一趟荒村,查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那一间一间的废屋,因为没有人气,还不如坟墓来得让人心安,四处是空‘洞’‘洞’的,总有不知名的细碎声音响起,一眼看不到尽处的破败砖瓦间,总好像有什么隐藏,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 断壁残垣之间,有不少焦黑的地方,似乎这村子是被人一把火烧的。这就怪得很了,那些凶杀案都与水有关,而这个地方却是被火烧的。 另外,既然判断那潭泉水不是出过凶事的地方,那么,是那条贯穿全山的河有问题吗?是冤死的水鬼闹事吗?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的回身去握‘花’蕾的手,只感觉她小手冰凉,掌心中还有冷汗。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他问,身体立即进入了紧绷的状态。 ‘花’蕾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但是我感觉不舒服,我讨厌这个地方,想尽快离开。” 包大同登时了然。 这村子被灭之时,一定死过不少人,虽然现在感觉没什么邪气留下,但因为这里是山谷的关系,出入口又是桃林,所以有‘阴’气徘徊不散。 他法力和修为比‘花’蕾高得多,又总是办这种案子,已经感觉不到‘阴’气的伤害,可‘花’蕾才开始学习运用她自身的良能,算得上是敞开心‘胸’接触这些不良气息,当然会感到难受。 “好,我们离开。”他握紧‘花’蕾的手,把热力传递给他。但才一回头,就发现一间破屋的‘门’框边有一丝白‘色’的东西在飘动。走过去一看,是一条白布,质地和他在九道弯村的桑树林中抢到的那块碎布差不多。 普通的白‘色’粗布,因为太过肮脏已经变成了灰‘色’,还有一股怪味。 这是从那个怪人的衣服上掉下来的,可见他也在这里出没过。他与这些凶案有什么关系?他是知情人还是受害者? 带着这疑‘惑’,他带着‘花’蕾回到泉水边。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然而那对年轻人却不见了。 卷七之第十九章 继续烧啊 那对学生情侣很高兴可以摆脱包大同。 他们本希望在旅行中可以过二人世界的,但当包大同提出一起游览废弃的桃林时,他们好心的答应了,没想到之后包大同诸多麻烦,这个也不许,那个也要干涉,让他们玩得很不开心,于是他们决定悄悄走掉。 不过,鉴于那个姓包的和他老婆没有一点野外宿营的经验,什么装备也没有,他们很人道主义的留下了一张毯子和一些防蛇、防蚊虫的‘药’。 这样算仁至义尽了吧?两人都这样想着,并不知道包大同只是怕他们陷入一场凶事之中,一直在努力保护他们。 当夜‘色’全黑之时,他们选在桃林中宿营,就在一个隐蔽的林间空地上。 在这里,他们的营地被桃林包围,抬头可以看到深蓝天幕中点点繁星和皎洁皓月,那是繁华都市中早就黯淡的光华。而地面上,暗香浮动,叶香,‘花’香,枝干香、泥土香和果实的甜香‘交’织在一起,静谧的夜如此芬芳醉人。 两人并排躺在篝火旁,轻声细语的说情话、亲昵的拥抱、接‘吻’,情到浓时,‘女’生感觉男生抚在自己身上的手很不安分,不禁让她感觉很痒,还凉得透骨。 “你的手真凉,我们进帐篷好了。”她亲了他的下巴一下。 “凉吗?你帮我暖暖。”男生坏坏的一笑,伸手捧住‘女’生的脸。 ‘女’生娇笑着躲避,扭动着想从男生身边离开,但却一直不能挣脱,而她也突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男生的双手捧着她地脸。那么在她背上和肩头‘摸’索的、冰冷而僵硬的东西是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她大声尖叫,猛推开男生。跳了起来。 “怎么了?”男生也被‘女’生地反应吓着了,跳起来抱住‘女’友。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刚才有人‘摸’我。”‘女’生声音哆嗦着。 “‘摸’你?不就是我吗?”男生有点莫名其妙,“如果你不喜欢----”“不是,不是,不是。”‘女’生使劲摇头,“你的手‘摸’我地脸。可是还有东西在我背后!” 男生拥紧‘女’生,向刚才躺的地方望去,就见那块毯子平平的铺在地上,虽然有些地方因为刚才两人的亲昵动作而皱了起来,但整体上还算整洁,周围的地面上也没有什么东西。 “也许是蛇或者田鼠类地东西,你这一叫,倒把它们吓跑了。”男生释然的笑,“夜晚气温低。它们是想找点温暖呢。” ‘女’生也亲眼看到所躺之处什么也没有,不禁怀疑自己的感觉,可是回想一下。浑身却又发冷起来,好像那对冷手还在自己背上似的。 “这里没有野兽吧?”她不安的问。 男生看到‘女’朋友吓得这个样子。连忙温言安慰道。“深山老林才会有野兽,这边的山这么小巧秀气。怎么可能不安全。一定是小动物刚才钻过来捣‘乱’,不让咱们太亲热。嘿嘿,别怕了。” “可是,下午咱们看到的荒村呢?会不会有那个?”她不敢说“鬼”字,之前从来没怕过,但今晚心里一直发紧,不由疑心起来。 “别胡思‘乱’想,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男生豪爽的笑道,可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点打鼓,“来吧,我们回帐篷好了,把火堆挪近点,什么东西都怕火,明天早上早点起‘床’看日出吧。” 他牵着‘女’生的手往帐篷处走,‘女’生感觉着他掌心中地温度,略安下了心。可是没走几步,男生的手明明是牵着她的,但还是有一个凉凉地东西挽住了她的腰! 她再度爆发出尖叫,双手拼命在背后猛抓,但双手触碰到地,只有凉如水地空气。 “它又来抓我了!”她猛的抱住男生地胳膊。 因为‘女’生的表情太狰狞可怕了,男生也害怕起来。他拉过‘女’生的手,两人紧靠在一起,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可是除了寂静的桃林和燃烧的篝火,什么也没有。 “你生病了吗?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温差又大----”男生下意识的想找出合理的解释,可说到这儿却停了,因为和‘女’生紧紧靠在一起,他现在也感觉有一只凉手顺着他的腹部慢慢爬到了他的‘胸’前。 这不是‘女’生的幻觉!也不是有动物寻求温暖。而是,有鬼!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平时总以为自己胆子很大的,但这一刻的恐惧却立即把他击倒,他本能的把怀中的东西推了出去,当‘女’生三度尖叫时,才发现他把她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而正因为这样,他感觉心脏停跳了。 ‘女’生脸朝下趴在泥土中,背上,挂着一双手。那手好像被水浸泡了很久,苍白无血‘色’,浮肿而有部分溃烂,虽然只是一双手,却不停的蠕动着。 “你的背上!”他忍不住叫。 “我的背上有什么?”‘女’生爬了起来,近乎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背,尖叫着,转着圈,却总是抓空。 男生看着那对断手在‘女’生背上晃来晃去,似乎在向他招唤,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两步就冲了过去,奋力把‘女’生的外衣扒了下来,连同那两只怪手一起,远远的扔了出去。 衣服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火堆中。 “哧”的一声响,衣服和怪手一起迅速燃着了,橙红‘色’的温暖火焰登时变成了惨绿之‘色’,透着邪异和妖‘艳’,火苗张牙舞爪的扭动着,好像两只火手,徒劳的伸着,想要获救。 ‘女’生扑过来,死死钻进男生的怀里,藉由彼此的存在来减轻恐惧。两人紧盯着那团火,‘腿’软得连逃跑也不会了,只希望那火能毁灭一切可怕东西。 火堆噼噼啪啪的不知道烧了多久,终于由绿变红,恢复了平静。 “好了好了。没事了。”男生拍拍‘女’生的肩,也不知道是安慰‘女’生还是自己,“我们这就离开这可怕的地方,到九道弯村去借宿。”“真的好了吗?”‘女’生颤抖着声音问。 “好了。放心,有我在。” “真的好了吗?”‘女’生第二度问。 男生强迫自己微笑着低下头,他要给‘女’友一点安慰,尽管他怕得要死,可是他得保护‘女’生。 然而进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脸。男孩的脸,八、九岁的样子,满脸是水,浑身湿透。他窝在男生的怀里,抬头看他。 “救我呀。”他喊了一声,声音冰寒如水。 男生吓得站立不稳,大叫一声想推开怀中的男孩,可是这男孩却似贴在他身上一样,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仿佛一幅薄薄的画 “继续烧啊。”一个低沉模糊的声音在另一方响起。 男生惊恐中本能的向前方望去,看到一个黑漆漆的男人身影站在桃林边,手中提着他的‘女’友。 卷七之第二十章 水鬼娃娃 承诺双更日的第一更。 “继续烧啊。”黑影重复。 男生吓昏了,但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一个声音清朗的低喝一声,“孽障,还不住手!” “啪”的一声,贴附在男生身上的男孩瞬间化为一滩清水,浸湿了男生的全身,还有一部分洒落在地上,原来是一个水鬼娃娃。 “没用的东西。”黑影骂了一句,但话音未落,包大同一记电火‘花’已经打了过来。 影子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抵挡,松脱了抓在手中的‘女’生,这才明白来人不是要打他,而是为了救人。 “滚开,我不伤无辜之人。”影子尖利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动,似乎感觉出来人是有修为的道士。 “哦?好魂灵!”包大同一挑拇指,赞道,“不过倒不知道这两个与你有什么怨仇。” “不要多管闲事!”他再叫,身影一闪,退到桃林边上。 包大同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很 他是寻找那一对青年情侣来的,这小山坳着实不小,足足让他从黄昏找到了这么晚。如果他们是魂体倒还好搜寻,毕竟有气息可以感觉,偏偏他们是人,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他带着‘花’蕾差不多把整个地方都走遍了,甚至那个‘阴’森的荒村,却还是没找到。这让他相当恼火,因为这两个年轻人实在不知好歹。他很怕他们遇到凶灵,在那一长串人命名单上加上两个。 直到‘花’蕾累得不行的时候。他才在桃林中看到火光,也听到了尖叫的声音。但同时,他也感觉出了一股冲天的‘阴’邪之气。很强大,连周围地树木气息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黑尘。.ap,.那是白天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的。 他用自身之血的强效符咒,布在了‘花’蕾周围,又给了她几张火符让她防身,立即向这边赶了过来。‘花’蕾地灵力释放了,虽然还不能运用自如。但有双重保护,如果遇到攻击,应该能顶到他回来。 但这边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好在他还算及时赶到。可是,这一大一小两个鬼魂,为什么可以在桃林里作怪呢?按说这可是最辟邪地所在啊。 “我不能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这有违天道。”他一步一步向前走,虽然速度很慢,可让那一对鬼魂觉得步步惊心。 “我冷。”一个声音细小的响起。离包大同很远,声音却很近。 包大同眼神一瞄,看到那个小小的水鬼娃娃又凝成了人形。只是因为水汽较少,只是一个模糊的白影。悬挂在桃林的枝条之间。 包大同凝灵力于双目。似乎看到水鬼娃娃和那条黑影外‘蒙’着一层妖异地红光,似乎是那红光保护着他们不受桃林驱邪之气的影响。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不像他们自身的力量,难道还有什么帮助他们? “我好冷啊。”男孩又说,然后不停的说,一直说这几个字。 “所以你需要他们的热血驱寒吗?”包大同终于明白了,这两只鬼为什么出来伤人。这桃林对当地人来讲是个谈之就变‘色’的所在,晚上肯定没有人来,现在有两个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出现,简直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从那小鬼的形态来看,一定是淹死地,可是那黑影却不是,反而带些火气,难道是烧死的?考虑到村子里房屋焦黑的情况,这很有可能。但是,为什么一个淹死地和一个烧死的要待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和发生在城市地系列凶案有关系吗? 那三个离奇死去地人全是因水而死,假设这两个邪灵就是凶手,貌似水鬼娃娃杀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为什么他又觉得那条黑影比较凶戾呢?不过他不能断定这两个就是在城市中杀人地灵,要知道离开自己的埋骨地这么远,在一般状态下是不太可能的,前提是没有人类帮助他们。“用我的血吧!”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与邪灵间距离已经可以出手攻击了。 他咬破手指,弹出一滴血珠,和虚空的符咒凝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热力,挥向那水鬼娃娃。 当热气来临,水鬼娃娃先是大笑了一声,之后就惊恐的大叫,连避也不敢避,呆愣在一棵桃树的枝桠上,眼看着热气变成一个火球袭来。那黑影是因火而死,所以惧火如虎,但他看到水鬼娃娃遇袭,奋不顾身的伸臂一卷,手臂如黑烟般伸长数米,把水鬼娃娃的淡蓝‘色’魂魄护到自己怀里。 哪想到火球好像有眼睛一样,见小目标失去,即刻拐向大目标。那黑影见符火凝成的火球追了过来,尖叫一声,抹头就跑,速度快得惊人,幻为一缕黑烟,转眼就消失在桃林深处。 包大同本想即刻追去,但又怕还有什么怪东西出来,于这两个全部吓昏的年轻人不利,又不敢离开‘花’蕾太远,只得作罢。他有累赘,不能迅速直达目标,虽然遗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首先,他很确定这一大一小关系非常密切,因为那个大的看到小的有危险,那么怕火却还要相救,这很说明问题。其次,假设他们是连环案的凶手,一定是本地人,也是死于本地的,因为包大同听他们说话有当地的口音。而且,当火球快击中水鬼娃娃之时,照亮了他的脸,那面容酷似当地盛产的面具形象。 第三,这两个灵体死状奇特,但大的似乎怨气非常深,小的倒未必,而且感觉他们与这个村子也有关。第四,他们的怨力合起来会很强,但之所以今晚这么不禁打,是因为那层保护他们不受桃林辟邪之气影响的小结界,在保护他们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力量。下回再打,绝不可掉以轻心。 第五,再假设他们是凶手,那就一定有人帮他们,使他们不怕桃林,使他们千里追杀仇人。 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和他们有什么仇怨呢? 包大同边想边把两个昏死过去的年轻人拉到火堆边,还在他们脑‘门’上贴上符咒,一来免得有东西再靠近,二来让他们不至于吓死在噩梦中,然后打算把‘花’蕾带到这边来。 把这两个都背到‘花’蕾那边去是比较麻烦的,倒不是怕来回背两趟,主要他是一个人,却要保护三个人,实在是有点分身乏术。而带‘花’蕾过来,只要一次往返就够了。再者,这片空地实在是不错的,篝火也有了,帐篷也搭好了,比较方便。 而当他才安排好这两个人,就听到远处‘花’蕾的惊叫声。六六有话要说………………回答读者问题:感谢读者大人jasminluk的问题,关于包大同的初恋情人,就是叫田罗,前面写的小棠,请原谅我的笔误,我是想写小罗的,不知道为什么写成了风马牛不及的小棠了,非常感谢你提出这个,过了双更日,我会改过来的。 之前有个田螺姑娘的比喻,就是说这‘女’孩叫田罗。 谢谢。 卷七之第二十一章 两面受敌 (承诺的第二更来啦,实现谎言。胜利!) 包大同心中一惊,立即一个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花’蕾所到之地,正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拖着‘花’蕾,也不知道要带她到哪里去,而‘花’蕾拼命挣扎,之前给她布下的结界都没有用。 这证明,袭击她的,是人?!他迅速跑过去,离得近了,看清那个白衣人居然正是他在九道弯村遇到的,当时这人还想把他淹死在水桶里来着,现在又要不利于‘花’蕾。他要干什么?和他们有仇怨吗?这么做是别人指使的,还是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有暴力倾向?他又是谁呢?为什么游‘荡’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却容不得他想,因为‘花’蕾正被那人扯住手腕,又惊又怕,大声叫着包大同的名子。 包大同心疼之下,哪还顾得了许多,伸手一抓那人满头的‘乱’发,用力向后一扯。 那人“啊”的大声惨叫,似乎是杀了他的头,而不是抓疼了他的头发。他吃疼之下放开了‘花’蕾,然后半转过身攻击包大同,一手向上‘乱’抓,攻击包大同的头脸,一手去拉包大同的手。 他的手肮脏却奇怪的坚硬,尖利的指甲更像小刀一样锋利,身体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熏得人差点晕过去。包大同只得略闪,而那人趁包大同退后躲闪之时,一下摆脱了掌握。 “快来,我在这里!快来。”他叫嚷着。和那天在九道弯村说的话是一样的。 这句话有什么意思吗?当‘花’蕾在罪案现场时,也在脑海中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在捉‘迷’藏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而就在包大同一闪神地功夫里,那个怪人又扑向了‘花’蕾。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可是他肯定这怪人就是人类。绝对不是灵魂特异的情况。 怪人动作快,他的动作要加个“更”字。现在他地灵力已经完全释放,时空扭曲术运用得极其熟练,赶在怪人扑来过之前挡在‘花’蕾身前,捉住怪人的手腕。反手一拧。 “小子,格斗擒拿术,爷爷我也会。”他朗声道,“快说,你是谁?为什么攻击我们?” 怪人没有回答,而是尖叫一声,听来好像被兽夹捕捉到地猎物。.1#6#k#.而且他的力量大得出齐,完全出乎包大同的预料,只拼命一挣。再度从包大同的控制之中摆脱了。 “快来,我在这里!快来。”他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而且非常喜欢说这一句话。 “好啊。我来了,你等我。”包大同说道。立即追了上去。 “不是这句。你不是说这句!”怪人愤怒的叫着。在果林中到处疯跑。直到此刻包大同方才确定,这人在‘精’神上有些问题。但他地行为却不是‘精’神病人应该有的反应。似乎还被什么‘操’纵着。 他隐隐觉得怪人是破案的关键,决定要逮到他问个明白。不过怪人的体力却是非常好的,跑得快,而且不忌讳上窜下跳,所以包大同捉了他半天也没有捉到,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百忙之中‘抽’空看看‘花’蕾,却意外的看到她拿着一对海三涯以黑狗骨头做成的小匕首,和那一大一小、一火一水两个邪灵在对峙。 在他追逐怪人的时候,这两个魂魄不知道何时去而复返。他们打算偷袭‘花’蕾,没想到那些符咒及结界对人类没有作用,却是能防住他们,加上‘花’蕾本身就有灵力,虽然还不会正确运用,但那一对首却是宝贝,所以他们居然一时没能得手。 怎么着?还两面攻击吗?但是这倒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怪人即使与那对邪灵不是一伙儿,至少他们也能相安无事,甚至还有意无意的互相配合,彼此相救。 而且他到现在还奇怪,这两个邪灵为什么死得方法截然相反,一水一火?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精’神有问题地人是不是看到鬼也不怕,还能和鬼成为朋友呢?而假如这一对大小邪灵就是那三起凶案的作案者,这个怪人是不是他们的帮凶呢? 想来真古怪,鬼魂杀人,而疯子是他们地帮手。这,可能吗?一个疯子怎么能在全国流窜的,何况还是离堂‘春’这么远地距离。 “住手!”他大喝一声。 ‘花’蕾对他而言,绝对绝对比案子更重要,或者说比一切都重要,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追逐那怪人,而是一步踏到‘花’蕾身边,和她一起对付邪灵。 真是好‘女’孩啊,知道他不能分心,因此即使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也咬着牙不喊一声。刚才是被那‘精’神病实在吓得狠了,还要被抓走,才忍不住叫出 “不躲得远远的,还跑来送死吗?”他一边开口,一边弯弓搭箭,上来就使狠招。他看得出来,这一对邪灵地能力比之在桃林深处要强多了,大概因为这边桃树较少,对他们的限制力也小得多。 “嗖”的一下,话音落,冰魄箭也出手了,像一道冰‘色’白光,直奔那水鬼娃娃而去。 水鬼娃娃看样子灵力很强,可是胆子却很小,遇到强大的攻击,总是会吓得呆在当地,还是由那全身黑漆一片,只在脸上的眼睛部位闪两道白光的大灵伸臂抱开。 “没事吧你?”百忙之中,包大同不忘抚抚‘花’蕾的头发,柔声问。 ‘花’蕾明明很惊恐,却坚定的摇头,“我不怕他们,我可以成为你真正的助手!” 看着她坚定又苍白的小脸,包大同多想抱抱她呀,不过那怪人和那对邪灵两方轮番攻击,让他没时间和心上人‘交’流感情,不由得把一腔怒火全发泄这三个讨厌东西身上。 他先是以五行禁法之土、木、水三术齐施,控制住那对邪灵不能靠近,然后声东击西,为那怪人制造了一个幻术,让他为了躲避幻觉中包大同的追击,而自己跑到包大同的本体这边来。旦抓住这个即力大无比,又滑不溜手的怪人,他立即一记平勾拳过去,打得怪人当场人事不知。料理了怪人,再回头对付那对邪灵。 “别打了,天时不对,就算你们有地利,也无法打得过我。”包大同干脆单刀直入,“告诉我,你们以水杀人于千里之外了吗?是不是借助了入梦术?” “别多管闲事!否则就只有死。”那个大灵吼道,“不管的会死,管的也会死!”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些灵体都一个‘毛’病,总是说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呢?不过邪灵没明确否认杀人之事,就是说他们与此案有关。 看来,他并没有找错地方,也没有找错人。 “怎么办呢?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包大同昂然一笑,居然有三分道骨仙风和优雅的劲头,“怨,不是非要以报复才能解开的。告诉我一切,我可以还你们公道。” 他明知道这话对陷入执念的灵体根本没有用,可每次还是忍不住要说。那是回头的路,他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也希望他们能哪怕有一丝的清醒,能够选择正确的一方。六六有话要说………………… 对大人们的感‘激’,今天算是一点小小意思。很抱歉,因为出版的原因,我不能多更。因为我这书之前的出版商违约,这书只出了一册就断头了,现在有下家要谈,所以对更新比较有要求。真的对不起大家。 但是‘女’频书是可以单订的,虽然我喜欢‘女’频推荐票,但大家如果只看这一本的话,建议单订吧。 另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广告。我的好创意,没时间写,给朋友了。她笔力极佳,我看过原稿,写得非常好看,特此推荐大家。 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就算身材标准,也总是会要求更高。不身在其中的人,是不明白其中的苦的。看到那么多美食,无法吃,真滴很痛苦哈。所以总是想回唐朝,那时的‘女’人以丰满为美。 这本书就是中国古装版金三顺。看普通的‘女’生赢得非凡的爱情。 简介一 其实--自身条件与美好人生没有太大的关系,关键在于对环境的正确选择。 减‘肥’?太辛苦!放弃美食?少了一半的生活乐趣! 既然二十一世纪流行骨感,姐妹们,大家一起回唐朝吧。 走进那野‘性’和尊贵并重的年代,闯入那残酷和繁华同在的世界,‘混’迹于那英雄和枭雄扎堆的地方。 让我们大吃大喝,还能泡到帅哥。 食‘色’‘性’也!让我们连食带‘色’,一样不缺。哦也! 简介二,自己到那本书去看。 书名:食‘色’大唐,书号,1049646,或者您直接点我这本书简介下的作家推荐,点《食‘色’大唐》即可。 这本书才发上,明天会开始疯狂更新,大家先收藏了先吧。 谢谢。 卷七之第二十二章 破案的关键 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 那大鬼冷笑一声,突然挥出双手,手臂暴涨数米,但他的手不是实体,而是一股黑烟,飘渺而凌厉。 包大同急忙设结界阻挡,但那黑烟臂却没有袭击他和‘花’蕾,而是向旁一闪,挽了个奇怪的姿势,看来像是控制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包大同一惊,但再回头已经来不及,只感觉一股凉风向‘花’蕾袭去,只得奋不顾身的阻挡,以己身护住‘花’蕾,同时迅速扑到,卸去那股力。 但尽管如此,他的肩膀还是被打了一下,剧痛瞬间麻木了他的感觉。他一翻身跃起,左手一记符咒手刀,断了黑烟臂与他身后方的联系,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不过他看清了是谁袭击他,居然是被他打晕的的疯子。但那疯子并没有清醒,而是闭着眼,四肢软垂的站在他身后。 一个魂魄居然会控尸术!这是什么路数?虽然这疯子不是尸体,但‘肉’身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用这种法术也可以。这大小二鬼与疯子相安无事,但肯定也不是朋友,因为他们控制疯子的手法完全没有一点怜惜。 再打这疯子显然是不明智的,疯子目前被控,不知道恐惧和疼痛,再说他右肩疼得厉害,论体力只怕打起来吃力。现在唯有把那两个鬼魂打跑,尤其那个大的,这样才能暂时平安。 他脑中飞快的起了这个念头,左手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符咒,可是有人比他还快,不是大鬼、不是小鬼,而是‘花’蕾! ‘花’蕾本来凭借那个防护阵。加上自己的一点灵力以及宝贝匕首,勉强和那对鬼魂对峙的,正要坚持不住时。幸好包大同来救,现在更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她心疼之下继而愤怒,愤怒之下‘精’神集中,‘精’神集中之下灵力迸发,父亲所教的咒语也记起来了,默念几声。.1-6-k,电脑站,.把一对匕首狠狠扔了出去。 匕首凌空后化为两道银白‘色’亮光,分左右向大小二鬼袭去,那大鬼还能应付,小鬼则立即抱头就跑。可是银光好像有自动制导一样,一直追着他们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顾不暇,更不用说控制丧失意识地疯子了。 包大同对‘花’蕾这一招很吃惊,看来‘花’蕾的先天力量非常强大。她只是无法运用,那需要一个比较长时间的锻炼过程,可惜她最好地修炼时机已经过了。刚才她是在紧急之下才爆发的力量。不能长久,这从她施出一招后貌似脱力。以及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地情形就看得出。 包大同上前搂住‘花’蕾的肩。“谢谢你救了我。”他故意鼓励她,好让她对自己有点信心。 ‘花’蕾的心一松。对包大同羞涩笑笑。但是因为她分了神,银光匕首的威力骤减,围大鬼攻击的匕首落到了地上,围小鬼攻击地匕首却还在飞行。 那小鬼躲了半天,想遁走,想隐形,可始终被银光笼罩,最后一次,他险险避过被穿心之苦,吓得尖声大叫,“爹,救我!” 原来这是一对父子!包大同惊讶万分。这对父子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什么一个烧死,一个淹死?水火无情,在这对父子身上也太残酷了。他一抬左手,收回那对匕首,高声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和我说。你们有怨,不想让人帮忙吗?不想沉冤昭雪吗?告诉我!” “不管的会死,管的也会死。”那大鬼恶狠狠的重复这段话,对包大同收回匕首的行为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意思,如一篷黑雾般,隐没在了果林中。 看了一眼因不再受控制而委顿在地的疯子,包大同以完好的右手拉住他地腰带,受伤的左手勉强抬起,虚空画符,然后轻轻牵着‘花’蕾,扭曲时空,一步来到桃林中那片空地上。 ‘花’蕾一眼就看到那对青年情侣并排躺在地上,脑‘门’上还贴着符咒。她一惊,知道出了事,但更关心包大同的肩膀,“你怎么样啊?疼不疼?”她想抚‘摸’包大同地肩,但手却停在半空,生怕轻轻一拍也会‘弄’疼他。 她亲眼看到他抬抬手臂也要咬牙,心疼得不得了,而自从办了《零杂志》后,他经常会受伤,或者应该关掉杂志社,让他到父亲的公司去工作。可是包大同表面上随和,但实际上是个极骄傲地‘性’子,又自由惯了,未必同意。 “还是我拖累了你。”她沮丧地低下头,知道他是为救她。听说以前他和阮瞻并肩作战的时候,很少受伤地。 “笨蛋,明明是你救了我呀。”包大同轻拍一下‘花’蕾饱满的额头,“你那一招可真帅,虽然你老爹,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教过我,但我严重怀疑他藏‘私’了,不然为什么我打不出那一试的威力。这叫什么?银牙?” “银牙追魄。”‘花’蕾轻轻回答,知道包大同是为了安慰她。 她一定要变强啊!刚才在施展那一招的时候,她能感觉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都有热气流出,也许下回该学学这样子,就能帮上包大同,而不是拖后‘腿’了。 “也许--你不用练习攻击术。”包大同犹豫了一下,“你可以做我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是天生‘阴’阳眼,要运用灵力才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这当然比不上天生良能的人,还会折损我的灵力。其实就算天生‘阴’阳眼的人,也有看不到的东西,有一些特别强大的邪物会注意不到。但如果你能修炼双眼,就能看出隐藏得最深的邪恶,我们来配合,一定会所向无敌。至于平时,只要你能自保一点时间就可以,反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有危险,我会马上赶到的。” ‘花’蕾眨眨眼睛看他,似乎在判断他这话是为了保护她,还是最真诚的建议。想了会儿,她觉得包大同说得对。她不擅长打斗,但是她比较敏感,做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甚至他的皮肤就很好。 于是她点点头,然后问,“你的肩膀怎么办?我不会按摩,如果帮你‘揉’‘揉’,我怕伤上加伤。我们明天一早就到九道弯村借一辆车子,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一下。” “你让我亲亲就好了。”包大同坏坏一笑,“自己有伤自己知,我这是硬伤,没有大问题,但是肿上几天,抬不了手臂是免不了的。你不要担心。但是咱们确实得去医院一趟,明里看看我的肩伤,暗里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他伸脚踢踢那疯子,“我注意过,堂‘春’这个地方就镇上那一家医院,别看这里地方小,医院的医疗设备不错哦,历史悠久,还是家综合‘性’的医院,有‘精’神科。你说,如果当地人‘精’神上出了问题,会不会送到医院去呢?” “这样可以吗?”‘花’蕾瞪大眼睛问。 包大同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可以啊,这人可是破案的关键呢,不然那对父子鬼怎么会两面夹攻我们,不就是为了放这疯子走吗?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攻击你?是不是他们占据了这个地方,不允许外人进入呢?显然,那对父子未必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但我干脆告诉他们,就是想敲山震虎。今天晚上我们可知道了不少事呀!” 卷七之第二十三章 帮凶灵作案的人 包大同的肩伤比想像中严重,大面积肌‘肉’挫伤,外加肩骨骨裂,至少要修养一个月。 “‘精’神有问题的人果然有邪力,看他瘦得那样子,居然这么大力。”包大同尽量以轻松的语调说着,以安慰‘花’蕾郁闷的心情,“好啦,给我笑笑,再给我亲亲,我会好很多。我是男人,不是泥娃娃,你这样难过,让我感觉自己是娇气包。” ‘花’蕾不知说什么好,只伸臂抱住了包大同的腰,心中发誓要好好照顾他,“你还要去市里的‘精’神病院调查杨天的事吗?”她问。 杨天是那个疯子的名子,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当他们第二天清晨把杨天***起来,带到九道弯村时,本来和蔼热情的村民立即变得不一样了,上了年纪的人都很害怕似的,并且拒绝包大同等人进村,也不借给他车子,倒是年轻人茫然未知,有一个好心的男孩子偷偷开了的家里的客货两用汽车送了他们下山。 据这个男孩讲,关于桃林的事,长辈们从不和年轻一代说起,还严令禁止他们到那里去。堂‘春’民风淳朴,年轻人很孝顺,所以就真没人去过。但他们不是不好奇的,可是长辈似乎坚信,只要提及桃林的事就会带来噩运,因此绝口不提。 “那么你们村出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非正常死亡?”包大同问。 年轻人想也不想就决然摇头,“我们这儿水土好,人们都长命的得很,前些日子还有电视台来拍,说我们这儿的平均寿命非常高。怀疑天上河有益于人体健康的矿物质。而且,十九里铺的治安很好,从我出生到现在也没出过一件大案。要说不正常嘛。就是我们村和九道沟村都没有夜生活,老一辈地人不知中了什么邪。.1-6-k,电脑站,.非得要晚上九点熄灯禁水,说是为了保护风水。我就不明白了,晚上看电视和上网怎么会破坏风水,等我当了村长,一定废除这条规定。” “只有九道弯村和九道沟村这样吗?其他村呢?”包大同连忙问。 他本来还想把这十八个村子挨个住上一天。观察一下他们的作息情况的,现在没有必要了。看来只有和桃林最接近地两个村比较古怪,也就是说,也许当年桃林发生的凶事‘波’及到了这两个村,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却吓破了他们地胆。 另一方面,这件凶案肯定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因为这个男孩今年二十岁,他对此事一无所知。而村中的长辈却讳莫如深。而且从这男孩的话中可以判断,这两个村的村民都坚信说起这件事就会倒霉。 “其他村不这样,村里地网吧可以通宵营业。”男孩‘露’出无奈的神‘色’。“有时候我都想搬到八道弯村去住,可是我们村的老人很奇怪。宁死也不离自己的地方。其实不过才相距两公里,却仍然故土难离。我爹娘和爷爷‘奶’‘奶’都在。我自然也走不了。父母在,不远游嘛。” 泉水叫“天上来”,河叫“天上河”,但其实这座山的坡度非常缓和。而且,在现代社会,却还有这么传统的一群人,堂‘春’人还真是有趣而难得。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们村的长辈,大家都传说山顶的桃林闹鬼。”男孩很健谈,或者说只是为了发发牢‘骚’,“不仅我们村和九道沟村这样,整座山和山下镇子中的人都是这样想。所以大家都不爱谈那个地方,在桃林边停一下都觉得晦气,要不是因为桃林果园结地果子在别处种不出来同等品质,酿酒厂也需要天上来的泉水,说不定那边一辈子都没人去。有一次我想去探探险,结果才一到林子边就觉得浑身发‘毛’,再加上我答应爹不去桃林,所以就跑回来了,之后再没去过。但我想,那个地方可能真的很邪‘门’。” 包大同听到这儿地时候,转头看了看那对一直沉默的青年情侣。昨晚地遭遇把他们吓坏了,而且也明白了包大同是为救他们而来,一直千恩万谢事,包大同注意到那对不断抚‘摸’‘女’孩的手,想起父子鬼中地父亲似乎是没有手臂,而且那孩子也总给人残破之感,真不知道他们父子当年遇到了什么惨事,让他们如今变得如此凶狠,戾气十足。 他嘱咐那对年轻人不要把所遇到的事‘乱’说,因为那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倒不是他吓唬他们,而是作为普通人,彻底忘记这件事是最好的,虽然很难做到。 “你们在桃林过夜,没发生什么事吗?”男孩很好奇的问包大同。 包大同摇摇头,“没遇到什么事,不过那地方真的很晦气,我才住了一夜就摔伤了肩膀,还被一个疯子差点掐死。你没事别往那个地方跑,告诉你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我不就是例子?话说,这个疯子你认识吗?我看他在桃林里‘乱’窜,似乎很熟悉这个地方啊。” 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有一次我在镇上玩时,看到我们镇上的医生把他送回市里的‘精’神病院去,听说是他自己跑出来的。但他跑回到堂‘春’,说不定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哦。” 听到这里,包大同脑海中的线索已经有了清晰之势。到了山下的镇子后,他谢谢了那男孩,并答应回头寄个掌上游戏机给他,然后就进了医院。 当然,那对青年情侣直接离开了。 不过,他在医院治病情况顺利,打听杨天的事就麻烦了。这家医院的医生大部分是外地迁来的,本地人比较少。但这些外地人已经和堂‘春’人通婚,和当地人也没有区别,所以对山顶村的事一样守口如瓶,而新来的年轻医生又什么也不知情。 在医院泡了整整一天,包大同忍耐着身体上的极度不适,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肯对他说明一些情况的人。那个医生恰巧是包大同的同乡,被包大同以他乡遇故知的言语打动,在饭桌上透‘露’了一些事。这医生告诉包大同,疯子叫杨天,是多年前一个灭村惨案中的几名幸存者之一,可能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失常了,被收留在市‘精’神病院,因为堂‘春’镇只有一间综合‘性’医院,有‘精’神科,却没有专‘门’的‘精’神病病房。 奇怪的是,杨天总是能从保安措施严密的市‘精’神病院跑出来,怎么关也关不住,好像有人半夜营救他似的。而且他经常跑到外省市去,因为衣服上缝有姓名和地址,所以每回又都被外地的警察送回。 最近,杨天连跑了三次,当然也三次被送了回来。这三个地方相距遥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去的。 包大同询问之下得知,送回杨天的三个城市正是发生凶案的三个地方,而且时间‘吻’合。 现在情况很明确,帮助那对凶灵到处作案的人,就是这个疯子杨天。六六有话要说………………… 惭愧,昨天的更新左右不分了。呵呵,线属笔误,感谢读者提出。 说明一下,包大同左手完好,右手受伤。 卷七之第二十四章 石界的调查结果 但是杨天和那对父子幽灵是什么关系呢? 感觉杨天只是被利用,那对父子对他没什么关爱和感情,甚至连一点‘交’易者之间的尊敬和平等感也没有,完全像使唤自己的奴隶一样。 据这名医生讲,杨天是多年前一个灭村惨案中的幸存者“之一”,那个被灭的村子是否就是堂‘春’的第十九个村子呢?那对父子幽灵,以及那三名死者,是否是这第十九个村子的人呢? 如果他们都是第十九个村子的人,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这些人外,还有没有幸存者?那个灭村的惨案又是什么呢?是人为,还是天灾? 从父子凶灵的话中听得出,他们就是凶手,而从他们与杨天的关系以及杨天在‘精’神病院失踪的时间和出现的地点判断,杨天是帮凶。那么,假如与父子幽灵和杨天与那三名死者有关系,当年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有没有人在父子幽灵的杀人名单上。 那三名死者十几年来不断迁移,说明他们在躲什么,可惜还是没有躲开。而又是什么怨恨,让父子幽灵这么多年来不懈的追逐和驱赶某些人,非要杀之而后快呢? 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从时间上看,根据当初警方的调查结果判断,他以为凶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因为那三名死者不断换地方生活了十几年。 但是另一方面,送他下山的那个九道弯村的男孩二十岁,他没听过大人们议论桃林的事情,而打从他记事起,也不记得有什么天大的事发生。那么。凶事发生地时间有可能是二十年前,甚至更久。 也就是说,如果要调查那个村子的情况。一路看文学网调查村子被灭的事情,调查当年地村民姓名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就要从二十到三十年前这个时间段内开始,因为三名死者中地两名今年也才三十二岁。 当然,他们可以虚报年纪,但从外貌上看,出入不会太大。 对于杨天和第十九个村子。显然那名医生不会再知道什么了,就算当地警方也未必知道事件的一切详情和细节。所有的陈年往事,所有的秘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但是警方虽然可能不知道最深的隐情,却肯定能查出一些资料‘性’地东西,所以这时候该石界出场了。 包大同当天晚上出了医院,发现农家式的‘私’人旅店再没有人收留他,找了好多家都是如此,他不过是在桃林里抓了个疯子出来。就被当地人视为洪水猛兽。看来闹鬼和不祥的传闻是非常可怕的,甚至以讹传讹,到现在变成更可怕的信号。 “其实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当初发生过什么。真是自‘私’愚昧,遇到一点事情。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的。”‘花’蕾很气愤。尤其看到包大同的肩膀肿成那样,却连个休息的地方也没有。 包大同倒并不在意。微笑道,“‘花’骨朵,不要把这事上升到人品和道德的高度。他们只是普通人,并没有恶意,也并不是道德败坏。他们只有小小地平安愿望,胆子小,‘迷’信,不想招惹邪祟。试想,谁愿沾上晦气呢?没错,他们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可是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我们再找别家好了。了不起我们‘露’宿街头,一起看星星不是很‘浪’漫吗?但是切记切记要买驱蚊‘药’水,我昨天让蚊子咬惨了。” ‘花’蕾叹了一口气,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对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人家自然没有义务要收留他们,特别是镇上的人坚信沾上他们就会带来灾祸。大概这些人还会讨厌他们吧,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好还这小镇以安静和平。 “蚊子就不咬我。”她也试图轻松,得意地对包大同扬扬下巴。 包大同抬起完好的左手,点了点她光洁地额头,“那是你没人味,蚊子只咬有人味地人。死丫头,还敢和我炫耀,看我亲死你,就在大街上。”他作势伸手去抓‘花’蕾,‘花’蕾娇笑着逃开,这段不愉快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而且他运气还不算差,当晚终于找到一家旅店肯让他们住下,虽然条件不好,好在有电话可以打给石界,这是山区,手机信号不好。 接下来地两天,他全是在房间内渡过的,因为他要等石界的调查结果,顺便渡过肩膀最疼的两天。他不能莽撞行事,这样才能一击中的,他还秘密委托九道弯村的那个男孩注意他们村子中的事,结果一切都平安。 这就是说,只有桃林是禁地,是那对父子幽灵栖身之所。不过鬼魂以桃林为家实在太稀奇了,但想一想,他可陷入了误区。他只看到了桃林,却忘记林中有***被烧毁的房子,还有水质极寒的“天上来”泉水,那对父子只是不怕桃林而已,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住在那片焦土瓦砾之中。 所谓故土难离,那男孩的祖父母连两公里远的八道弯村都不愿意去,更何况离开很远呢? 第三天一早,石界的电话终于到了。 “不能怪我速度慢啊。”石界在听到包大同抱怨他手脚不快后,解释道,“堂‘春’在二十多年前可是偏远地区,户籍制度不完善,山沟里死一点人,出一点事,不是记录得很详细的。我已经两天三夜没睡了,你还怪我!” “那你两天三夜没睡的结果呢?”包大同问着,张开怀抱,让把耳朵也贴在听筒上的‘花’蕾坐得舒服点。 “能查到的我全查了。”石界的声音果然很疲惫,“首先是那三名死者的真名。第一名死者,真名就叫王江,之前他换过好多名子,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咱们市后,又用了原名。” “说不定这样更能‘迷’‘惑’敌人。因为一直改名子的话,追杀他的人很可能会忽略他的本名。”‘花’蕾‘插’嘴道。 “‘花’大小姐真聪明。”石界带着明显开玩笑的口‘吻’赞道,“王江也确实四十三岁,要知道年龄这个东西,除非是保养特别好的,或者天生异数的,根本隐瞒不了多少。说起王江,当年可也是传奇人物,是十九里铺第一个大学生,而且上的是国内一流大学,当时在堂‘春’那个地方也算名人,很轰动的。不过在十九里铺被毁之前不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辍学了,后来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他的家人死于那场灾难,他没有回来奔丧,后来就不知所踪,直到被杀。哦,忘记说了,十九里铺在二十五年前确实有十九个村子,第十九个村子就叫十九里铺。听来很绕是吗?可是那地方就是以被毁的村子命名的,因为全山只有山顶名为十九里铺的村子出产的水果品质绝佳,用那里的泉水酿的酒在别处也绝无仅有。所以,整个堂‘春’都以十九里铺为荣。” 卷七之第二十五章 往事 “你说灾难?是什么灾难?灾难之前和之后发生了什么?”包大同问。 “别急,听我按资料慢慢和你说,先说这三名死者的情况。”石界说,电话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显然他在看文件,“第一个死者已经说了,叫王江,年龄和姓名与他的本来情况是一致的。第二个死者,就是那个淹死在仓库的人,名叫郭文,实际上他三十四岁了,但是假身份证上自称为三十二岁。其实第二死者和第三死者仅存的有效资料是他们九岁时的照片,也就是二十五年前。你也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没有身份证,十九里铺又毁了,我们只是从当年的十九里铺小学中‘弄’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用电脑扫描修正过无数次,然后根据人类生长的肌‘肉’骨骼变化,生成出图片,再与他们现在的照片相对比,得出的结论是百分之九十九符合。和测dna一样哦,科学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数据。” “你话题跑远了。”‘花’蕾提醒他。 “对哦对哦,多亏蕾儿你提醒,我们回正题。”石界故意叫得亲热些,“刚才说到哪儿?哦,对了,说到第二名死者郭文,他把自己的年纪说小了两岁,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条线索。然后就是第三名死者,那个‘女’的,那个把自己的头煮成‘肉’汤的那个--” “石界!”‘花’蕾尖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这回真不是故意说出的。”石界诚恳的道歉,“她叫许婷婷的,也是三十四岁,当年和郭文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以上三人都是单身。话说回来,在追杀中生活不可能有时间恋爱结婚,不过郭文和许婷婷互相之间有联络。看来彼此间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问。 “我们调查过他们地人际关系,有人反应曾看到他们***过几天。.,.也许是情人关系也说不定。但是因为躲避什么,一直不敢在一起。记得吗?郭文死之前给许婷婷发过手机短信,上面写着:他来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知道有人追杀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跑?” “也许他厌倦了。换作是谁,一跑十几年,不能安心生活,不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都会感到生的厌倦。纵然他还是害怕死亡,但是会有一种消极地心态吧?”‘花’蕾道。 包大同没说话,‘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了一下她感觉凄惨地心情。 “许婷婷那边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但是这个短信是在郭文死前一天发的。许婷婷收到后不但没有立即逃走,在郭文死后也没有逃走,更没有回信联系。这实在是有些奇怪的。”石界说。 “你们查过许婷婷的手机吗?”包大同问。 “那当然要调查,不过没有找到。目前还在找。”石界说。“你认为其中会有什么问题吗?” 包大同沉‘吟’了一下,“我只是猜测。既然那对凶物可以‘操’纵很多事情,会不会短信地内容并不是手机中显示的呢?就是说,我们看到是:他来了三个字。也许那是更改过的,之前发给许婷婷的并不是这句话。假设那对凶灵这么做了,那肯定是为了稳住许婷婷,不让她跑路。毕竟,被害人跑了十几二十年,凶灵追得也很辛苦呀。甚至,那条短信都不是郭文发的,或者是他在被‘操’控的情况下发的?很多种可能。假如我猜的正确,这就是死者明知道被追杀而不跑的原因。而且你想,凶灵都杀了许婷婷了,他们大概就不会再去更改许婷婷地手机纪录,所以找到那只手机太重要了。” 石界在电话那边连“嗯”了好几声表示同意,然后道,“这三名死者都是十九里铺村的,但那个村在二十五前年遭到了灭村之祸,据说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火,因为他们那个地方是个隐秘地山坳,背靠山壁,所以当火堵在村口烧的时候,火借风势,差不多全村人都烧死了,幸存者只有几个。”“火灾地调查结果没有吗?”包大同不禁皱了皱眉。 石界叹了口气,“这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当年地堂‘春’还是偏远贫穷的小山村呢,哪有什么详细地火灾调查报告,我和几个帮忙的朋友两天三夜不眠不休,能查出这么多线索就不错了。幸好现在堂‘春’发展得很快,所有档案纪录都联了网,我还请当地的警方人员‘私’下调出点资料来。” “还有什么线索吗?别卖关子了,快说。”包大同催道,“如果烧毁村子的那场火是人为的,如果是那对父子做的,如果还有幸存者,如果他们的怨念深到无法化解,他们还可能继续杀人。躲藏了二十五年的人都被他们找到了,这不是一般的凶戾之气。” 石界就是爱现的‘性’格,听包大同这样正经,也不禁严肃起来,“不可能是这对父子做的,顶多是那个父亲值得怀疑。这对父子姓麦,父亲叫麦望,儿子叫麦收,在火灾之前两个月,小麦收已经淹死了。当年堂‘春’有一份镇报,因为是小地方,没什么大新闻,这事算比较轰动的,曾经详细记载过。你猜怎么着?据说几个同班同学在河边玩,这条河叫--叫什么来着“天上河。”包大同接口道。 “没错,就叫天上河。当时有很多小朋友一起在河边玩,结果河堤塌了一小段,孩子们落水了,这几起凶案的死者当时都在场。据报纸上讲,当时有一个孩子水‘性’很好,是村长的孩子,叫杨天。” “杨天?!”‘花’蕾吃了一惊。 “对啊,就是你们要调查的那个‘精’神病患者。”石界很肯定的道,“报道说他和另一个伙伴跳下河,救起了很多同学,但是麦收和另两个孩子没有救成。结果- “你不是说,因为麦收没给救上来,他父亲就偏执生狂,最后报复全村的人吧?”包大同问,感觉有点奇怪。 这样的怨念太少见了,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个别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他的好友,那名心理医生万里常说,人的心是最复杂难懂的东西,一旦生了病,比什么都难以治疗。心念一重,什么可怕且难以理解的事也都做得出来。 “这个需要你去调查啊,任何一个犯罪都有动机和原因的。”石界道,“我还调查了麦氏父子的家庭情况,麦收的母亲去世很早,家里只有祖孙三个,麦收、麦望和孩子的爷爷麦福。这一家人在村中比较贫困和老实,而村子中有一部分人因为承包了果林、或者到酒厂去做工,比较富裕。村长家就是,果园最好的一片是他家承包的,酒厂还有他家的一些股份。” “听起来好像是富人欺压穷人。”包大同冷笑一声,“不过富人家的小孩可是救了穷孩子呢,照理说麦氏父子不能恩将仇报呀。前提是,关于那个孩子落水的报道是正确的。对了,麦家的祖父麦福后来怎么样了?” 石界翻了一下文件,叹道,“也死于那场大火。”六六有话要说………………… 近日总有读者问起我本书要更新到什么时候的事,也许要月呢。如果大家只是为这本书包月的,感觉不合算,‘女’频已经开放单订了,请您单订也行。 谢谢。 卷七之第二十六章 精神病院 三个人又通过电话讨论了一下细节,然后包大同让石界去调查两件事。 第二天一早,他肩膀稍微好点的时候,他和‘花’蕾就去了市区的‘精’神病院。他即不是杨天的家属,也不是他的朋友,但石界通过和当地警方合作,为包大同争取了探视的机会。 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说,走在大街上遇到‘精’神病患者都会感到害怕,更何况进入此类病人集中的‘精’神病院呢?虽然好多‘精’神病患者并没有暴力倾向,但他们异于常人的神情和举止还是会带给人惊悚感。 ‘花’蕾就是这样。 她紧紧握住包大同的手,穿过开放式的草坪。这里的病人都是温和无害,并且非常安静的,他们坐在草坪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有一两声大笑或者大哭,还有人喃喃自语。有几个医护人员穿着雪白的衣服站在绿草丛中,显得很刺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她总觉得这些医护人员的脸‘色’也不太好,似乎做这种工作时间长了,沾染上了一些不良气息。 “小姐,送你一只‘花’。”突然,她耳边响起一声轻唤,吓了‘精’神本来就高度紧张的她一跳,迅速跳到包大同身体的另一侧。 抬头一看,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柔软的白纸,连发根也是白‘蒙’‘蒙’的,仿佛整个人都洒了一层白粉,神情中有一丝虚弱的神气,呆滞、胆怯、讨好掺杂在一起,使‘花’蕾虽然有点怕他。却又有点同情他。 “小姐,送你一支‘花’。”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包大同的身体,手中空无一物。却似乎拿着什么似的,一直举到‘花’蕾地面前。//ap.16 本能的。‘花’蕾连忙躲开,可是他又追过来,口中一直不停的说:小姐,送你一枝‘花’。 包大同想保护‘花’蕾,用手臂把那男人和‘花’蕾隔开。可是那男人却哭了起来,哭得极其伤心,似乎立即就会自杀一样,害得包大同有点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男护士走上来说,“两位不要怕,他非常老实,连一只蚂蚁都不会伤害地。他总是拿着一只看不见的‘花’,您只要假意接受。他就会开心地一整天,再也不会‘骚’扰您。” “小姐,送你一支‘花’。”他满脸是泪。却依然举着那只看不见的‘花’。 一瞬间,‘花’蕾忽然有点同情他。其实她说不清这些是快乐还是悲伤。但还是尝试伸出手,把那只根本不存在的‘花’接了过来。 取‘花’的时候。她碰到了那病人湿而凉的皮肤,不禁打了个寒战,而那个人却非常非常开心地离开了,一蹦一跳的,最后坐到一棵大树下,很兴奋、很高兴的对着地上的小‘花’说话。 “看,我说没事吧?倒是吓到这位小姐了。”那个护士微笑道,“您不用再拿着那只透明‘花’了,他每天要送给很多人,但随后就忘记,大概只是喜欢这种赠送的过程,呵呵,现在鲜有人有这种奉献‘精’神了。不过他很少对医院以外的人这样,真是奇怪,他一定喜欢您。” “他不许喜欢,这是我的妞。”包大同开玩笑地说,“请问到b区怎么走?”那名男护士很惊讶,“您们要去b区吗?那边是重症区。请问,您们是要探视哪位?” “杨天。”包大同回答,明显看到这护士眼神中‘露’出的些许惊惧。 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天除了经常能逃跑外,还出现过什么意外的,可怕地事吗?想到这儿,他倒不急着走了,向旁边渡了几步,背向阳光。“杨天,非常可怕吗?”他问。 “那边是重症区,所有的人全是关在极其坚固的铁‘门’里地,因为他们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普通人可能觉得他们很可怜,有些人还怪我们给病人装束身衣,可是稍有放松,医护人员就有生命危险。如果他们跑出去,对社会也是个危害。我们这儿曾经一时不慎,让一个燥狂型‘精’神病患者跪出来,用铁‘棒’打碎了一名医生地脑袋,打断了一名男护士地肩膀,然后跑出去杀了三个无辜市民。” “那么杨天的暴力倾向严重吗?”包大同看出这名护士顾左右而言他,肯定知道一些人所不知地细节,于是揪住话题不放。 “您还是去b区问他的主治医生吧。我是a区的护士,对那边的事不太清楚。”护士点头致意,“我去工作了,到b区只要拐过那个漂亮的大白楼就行。” 他想走,可是包大同不让他走。因为有的时候,真正的负责人不见得知道的会比旁人知情更多。他亮出警方调查员的身份,表明做为一个好公民,应该配合调查,否则他可以以公事公办的手续,请他协助。 “可是我正在上班哪。”那护士抬出无力的理由,大概非常憎恨自己多说了一句话,结果惹来了麻烦。 “没事,我先转转,等你下班,我们到外面谈好了。”包大同略弯下了脖子,“李-德-华。”他念中护士‘胸’牌上的名子,“请问你几点下班呢?” “下等两点。”那人无可奈何极了。 “那好吧,我们两点医院外那家叫梅江的餐厅见,如何?”他说得和蔼,可语气不容质疑。 那名护士只好答应,神情懊恼中带点游疑不定的离开了。包大同看了看表,早上十点,他决定先到b区就看一看。 他想把‘花’蕾留下,可想想单独让她待在这儿,还不如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于是轻轻捏捏她的手,“不要怕,万事有我呢?我疯起来比他们厉害。” 只一句话就逗笑了‘花’蕾,“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正因为是紧张时刻,才要开玩笑,这样会缓解压力,成熟的人都这么做。”包大同微笑,“来,站到我受伤手臂的一侧,对,右侧。出了什么情况的话,我的左手要打斗用,而我的右手归你保护。”他明明是保护她,却说得让她信心满满,不再那么怕了。因为她要保护他的右手。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走到了那栋漂亮的大白楼,在那边被保安人员拦下。当他拿出身份证件,并说明之前打过电话后,一名负责人模样的人派了个保安亲自送他们去了市‘精’神病院的b区。 那是重症‘精’神病区,杨天就在里面。而在厚重的电动铁‘门’打开后,他们听到了一声狂放的尖笑。六六有话要说………………… 给朋友拉票:书号,书名《食‘色’大唐》 一本可爱的书,中国古装版金三顺,看一群人怎么在大唐生存,看普通‘女’孩获得梦幻般的爱情。 有pk票,请支持。谢谢了。 卷七之第二十七章 线索 “不要怕,他们出不来。”一名强壮的男护士对包大同和‘花’蕾说。 这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孔很白,好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似的,不过气息很正,因为这人天生阳气旺,有镇邪之态。一般这种人住的房子,会给人感觉很豁亮的感觉,有了倒霉事,也不容易找上他。说来,这可是非常美好的天生优势。他们一到这边,接待工作就被b区的护士接手了。与其说这人是护士,还不如说是保安,只不过他们有专业的知识,外加身穿着白‘色’的衣服而已。 包大同的个子是‘挺’高的,人也结实,但和这个护士比起来就显得瘦小多了。那是因为重症‘精’神病患者发起病来,尤其是暴力型的,发起病来非常可怕,力量也非常大,不是一般人能够***的。 一走进重病‘精’神病区,‘花’蕾就感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压抑气息,穿过三道带有轻微电流铁栅栏,他们走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很宽阔,打扫得纤尘不染,地面是漆黑的大块方砖铺就,墙面刷得雪白,两侧全是一间间的病房,病房的‘门’外表是铁质的,也是白‘色’,上面还有一扇铁窗。黑的地,白的墙和顶,给人一种很严重的冰冷感。这里说是‘精’神病院,可也和监狱差不多,不过是更干净些。可是这些人的心生了严重的病,不也给关在心灵的牢狱里吗? “这些房间从外表看‘挺’严酷的,但实际上房间内设施很好,还有很多安全保护。”护士不知道包大同他们是来检查什么的,因此解释道,“‘精’神病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疾病。治疗起来非常困难。” 包大同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和理解他们地工作,之后问。//.16“杨天,住在哪一个房间呢?” “你们是来看杨天的吗?”那护士一愣。之前院办处叫他们接待来访客人的时候,只说来者是警方地物派调查员,他们还以为是协助卫生局调查‘精’***疗情况的,没想到他们感兴趣地是杨天。 “他可能和多年前的一桩血案有关,所以我必须要看看他目前是什么状态。”包大同说。 那护士听到这里的时候站住了脚步。有点惊讶的说,“如果您说的是配合调查,他一定不行地。他从十几岁就住在这儿,快二十年了,我们这儿的医生用了各种办法,可他从来没有清醒过。我想,他这一辈子都会这样了。唉,一生啊,人只有一生。可是他却那样渡过,还不如当时就--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如果是我这样,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也宁愿死。”包大同道。“不过请问你们,重症区的病人多不多。” “很多。”护士道。奇怪了,我听这儿的老员工说过,前些年没有那么多人‘精’神不正常,没想到社会越发达,日子越富裕,‘精’神出问题的人倒多了。” “是啊。”包大同随口敷衍他,从这个护士的反应上看得出,他知道的情况都是一般人会知道的,不像刚才在a区草坪上的护士,像是知道某些秘密似地,“但是这么多人,你每个病人的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吗?” 护士恍然大悟的一笑道,“哦,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听杨天地名子就有反应是吗?唉,那是因为他从这里跑出去过六、七次,无论怎么关他也关不住。说起来,还是个传奇人物呢。最严重的一次,他把全体病人全放了出来,我们地护士人手不够,最后只得报了警,我们和武装警察们齐心合力才把他们抓起来。你们不知道,如果一个‘精’神病人发起病来,等闲几个人按不住他。有一次杨天在逃跑过程中被发现了,我这种体型地专业护士上了八个,才勉强制住他,就这,他还咬掉了一个人的手指,那是他唯一没有跑成地一次。” “杨天也会攻击人吗?”包大同很好奇,虽然那天在桃林受到了杨天的袭击,却总觉得他被‘操’纵似的。 “他很奇怪,平时很安静,特别喜欢一种面具。那面具是堂‘春’人都爱玩的东西,平时组织着唱戏用的。杨天经常一整天、一整个星期、甚至一整个月都抱着面具自言自语,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还有人开玩笑说他说的是鬼语,只有鬼魂才会明白。” 护士的话让包大同非常意外,他只知道凶手酷爱这种面具,就连杀人时都忍不留下那样的痕迹,并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心中很执着的一个景象,运用灵力时会不知不觉印在凶案现场的一个地方,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杨天也酷爱这东西吗? “只是非常偶尔的时候,杨天会变得特别具有暴力倾向,发病时间也不确定,是突发‘性’的。”那护士继续说,“其实按照平时的表现,他完全可以转移到a区去了,可就是因为他会突然从小羊变成野兽,所以不得不十几二十多年都住在这里。唉,一个人的人生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这护士很是悲天悯人。 包大同对这人很有好感,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了,还能保持同情的心,真不容易。怪不得他气息正,人啊,一分厚道一分福。“这是你记得他的原因吗?没发现他有其他异常吗?”包大同再问。 护士笑了,“我只是个护士,他的病症需要问医生啊。不过我绝对怀疑你们能从他这调查出什么与凶案有关的事。话说回来,如果和他有关的,一定是在他进‘精’神病院之前,不过那时他才十几岁,又能做什么呢?我听医院里的老人讲,把他送进来的时候,他是在离这里千里之遥的一个小山里,来的时候特别怕水,渴得快死了,也一口水不喝,护士们只好给他灌。当时他还一个劲叫:爹啊,爹啊,你别走,我一个人怕,叫得那个惨。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年,之后他似乎再记不得什么了。” “他被送回来时有纪录?”包大同眼神一闪,“当时是他们父子在一起吗?” “记录有,都在院办室,他每一回送回来都有纪录。听说堂‘春’的一个村子发生了灾祸,他和他爹就到外地寻亲戚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爹失踪了。唉,哪有这样当爹的,就算村里有灾,听说他家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往外跑,后来还把疯儿子扔了。杨天第一次回来时,是因为他们父子去的那个地方才下了一场小雨就淹没了,当地人觉得他们父子是灾星,因为从他身上搜出堂‘春’的地址,就把他送回来了。可是他们那村子已经没人了,就只好由社会福利机构送到了这里。” 线索,线索,线索。真是越来越清晰了,看来找到杨天的父亲也是关键,假如他没死的话。 卷七之第二十八章 撞克 包大同和护士谈话的时候,‘花’蕾一直紧张的站在一边。 这里的气息让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为了学习运用灵力而全身感官大开的缘故。她总感觉身上一阵阵发麻,四周有无数说不清的模糊声音,似乎还有人窥探她似的。 “咚”的一声闷响自身边传来,吓了‘花’蕾一跳,再看包大同和那名护士正谈得投机,根本没有注意到。或者,是她的感官放大的缘故,也许声音并没有那么响。 咚咚!又连响两声。 ‘花’蕾循声望去,就见他们左后方的一扇‘门’仿佛微微的颤动,大概是有病人在里面拼命砸‘门’。‘花’蕾想叫那名护士看看是怎么回事,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铁窗边闪过一道人影,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脸出现在了那窗口。 他脸上横七竖八全是疤痕,颜‘色’青黄,嘴‘唇’和眼眶几乎是青‘色’,就连那对瞳孔都有些淡淡的白。而因为是秃头,头上也没能幸免,那些粗糙的缝针痕迹还没有消退,使他整个人看来像是用碎‘肉’缝合起来的。 他就站在那,死死的盯着‘花’蕾看,眼珠一动也不动,连眼睛也不眨,嘴‘唇’却一直动着、咬着,好像‘花’蕾是某些可口的东西,他正在考虑从哪里吃比较美味。 ‘花’蕾从身到心,寒意无限扩大。她想挪开眼睛,可偏偏做不到,眼神好像给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了似的,喉咙中也发出不出声响,就在大白天,就在清醒的状态在。就在包大同的身边,居然给魇住了。 过来吧!过来吧! 她似乎听得见那不知发自哪里地呼唤,情不自禁的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可是大脑却无法控制身体,直到她觉得体内的自然力量有如一股热流冲到了心脏部位和大脑。十六k文学网她才停止了前进,但还是不能回头,只能一直全身绷紧地站在走廊正中。 她紧盯着那个‘精’神病人,感觉似乎灵魂出窍似的,身体有刮裂般地疼痛。而就在这里,那个‘精’神病人突然冲她咧嘴一笑,‘露’出黑紫‘色’的牙齿,然后头突然歪向一侧。 就在他脑后,还有另外一张脸,仿佛是生在他肩膀上的另一个头。那是个‘女’人,血红的眼睛、牙齿和嘴‘唇’,和这个男人满脸的青白之‘色’形成鲜明地对比。 这一惊,‘花’蕾的心差点停跳。就见那病人慢慢转过身,离开了窗口,向房间内走去。诡异的是。他正面是秃头的形象,背面却一把长发。衣服的后面也是红的。似乎一直背着一个‘女’人。 她忍不住想走过去看,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有一个看不见的‘洞’吸着她走。而正在这时,却忽然掌心一疼,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声断喝,“‘花’骨朵,回来。” 她一惊,身子一晃,向后仰倒,跌在包大同怀里。 “她怎么啦?”那名护士关心的问。 “你也知道地,‘女’人嘛,胆子小,却偏偏非要来。”包大同轻松解释,“她可能太紧张了,不碍事。”说着伸左手‘摸’了‘摸’‘花’蕾的头,给她安了神。 “还是先去医生那里吧。”护士说,“关于杨天的病症,可以问问王医生,杨天地主治医生,也顺便让这位小姐休息一下,一般人受不了这里气氛的。” 他话才说完,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声,正是‘花’蕾差点被‘迷’地那个房间。而哭声一传出,像是惊醒了什么似地,各个房间都发出了怪声。 立即,有几个护士不知从哪个房间里冲了出来,一间一间的往病房里望,不过虽然脚步急促,但神‘色’却很平静,而且也并没有采取措施,似乎这一幕司空见惯,根本不值得注意。 “不要怕,经常这样地。”护士说,“就和晚上在树林里惊起飞鸟一样,一个人出了声音,片刻间就鬼哭狼嚎。” 不过他才说完,就有另一名护士叫他过去,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让他去帮忙看看。 他道一声失陪就走了,留下包大同环着还在发抖的‘花’蕾,低声问她看到了什么,因为他正和护士说话,却突然发现她的气息有异,似乎要灵魂出窍一样。 ‘花’蕾把刚才她的所见说了一遍,包大同颇为意外。 “以前我听我老爹说过,有的‘精’神病患者是因为病理上的原因而丧失行为能力,但有的,是被某些人所不知的东西所控制,‘迷’了心。中国北方管这种情况称为撞克了,传说中作祟的鬼狐仙怪都有,那是要请某些有法力的人驱邪以达到康复的目的。不过现在社会太发达,很多不洁的东西无处容身,很少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难道你看到的是?” “我刚才被它魇住了。”‘花’蕾握紧了包大同的手,感觉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安心不少。“是啊,这证明那东西还真强。不过你居然能灵魂出窍,这可不是一般有灵能的人能做到的。”他温柔一笑,“相信我吧,‘花’骨朵,你一双最‘棒’的灵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对我要做的事大有好处,看来我叫你专‘门’修灵眼是正确的。” “真的吗?”‘花’蕾一直怕包大同是为发安慰她才这样说。包大同很认真的点头。 “那我再看一遍。”‘花’蕾下定决定,“我要知道那不是我的幻觉。” “你不怕吗?” “我有你。”‘花’蕾说着,拉着包大同的手,鼓起勇气,向那个房间走去。 透过铁栅栏的窗子,‘花’蕾看到那个‘精’神病患者呆呆的坐在‘床’上,从外表上看,一丝异常也没有。但正在她有些失望的时候,她的双目一热,满眼看到他又对着她笑。而且那个红‘色’的‘女’人也出现了,她根本就像一张画儿,死死贴在那个患者的背上。 “可怕吧?” 包大同和‘花’蕾正看得入神,忽然耳边有人说话,却是那个护士,“这个病人好久没发作了,所以我们脱掉了他的束身衣,结果他把自己的脸抓成这样,居然撕下了一条条的‘肉’,要不是抢救及时--哦,对不起,我不该在小姐面前说这个。” “谢谢你,可我也是调查员。”‘花’蕾很认真的说,抬头看了一眼包大同,意思是,你看到了吗? 包大同摇了摇头。 “好吧,调查员小姐,我们先去见医生好不好呢?”那护士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非常好脾气。 ‘花’蕾点头致谢,但在随他去见医生时,她强壮着胆子,在每个窗口处看一下。她发现大多数‘精’神病患者是病理‘性’的,但也有好几个有异常的情况。其中一个人处于离魂状态,他的魂魄渗出了身体一部分,还有一个人的肩头蹲着两团奇怪的东西,更有一个,四肢上都被一根奇怪的链子锁着,有一个非常小的影子,握着这些绳索的一端,像玩提纯木偶一样,‘操’纵着这个病人在房间内又蹦又跳。六六有话要说………………… 为朋友的书拉票,《食‘色’大唐》书号:,或者点这本书简介下的书名,一下就到了。很好玩的书,大家看看吧,喜欢就投票。 本六谢谢了。 卷七之第二十九章 最大的慈悲 这间‘精’神病院有很多奇怪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大部分‘精’神病患者都是病理‘性’的、生理‘性’的,很少有那么多集中出现被恶灵或者邪物‘操’控而丧失意识的情况。 这让包大同大为惊讶和好奇,虽然有很多情况他看得不如‘花’蕾清楚,也渐渐感觉出事情不对来。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还是‘挺’正常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很热情、很热心的,因为包大同很快就打听到了杨天的具体情况。 他今年也是三十四岁,从十五岁被送进来,已经快十二年了。他的父亲至今失踪,没有找到,现在是社会福利机关在助养他,并帮助他治病。 “但是杨天这个病,我觉得治愈的希望很渺茫,因为他的自我认知能力实在太差了。”白白胖胖的王医生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以后生活上可以稍微能够自理一点。但是老实的讲,我一直找不到他突发‘性’的暴力行为的根源和规律,惭愧。”他五十多岁,略有点神经质的样子,但看来是那种医者父母心的人。 “‘精’神病学是非常复杂的科学,我非常佩服您的治疗。”包大同赞美了王医生一句,非常诚恳,“您是认为杨天不能协助警方调查吗?” 王医生欠了欠身子,“我不知道警方要调查什么案子,我只能说,杨天没有认知能力,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事实上,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是我们病得最严重的一个,而且从来没有过好转。” “那他之前一直没有比较特殊的表现吗?”包大同不死心的问。 王医生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摇头。“他一直是我负责地病人,在我的记忆里,他没出现过任何特异的表现。.1-6-k,手机站ap,.除了偶发地暴力行为,一直对着一个面具说话。连吃饭睡觉也要人提醒,甚至强迫。如果有人拿走面具,他也不会抢夺,就会一直哭,哭得人心酸。那是他被送进医院时就紧紧握在手里的。我怀疑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地东西,或者那面具对他有特殊意义。更可能,那与他变得‘精’神异常有关。因为年代久远,那个面具破旧了,我曾经到堂‘春’给他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但他却认了出来,不肯要新的,一直对我伸着手,意思是要我还给他。这是我对他的情况觉得难解的三种情况之一。既然他丧失了全部地认知能力。为什么会辨识这个面具的真伪?” 包大同也觉得奇怪。正如王医生所说的,杨天如果真疯得彻底,又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个面具?不过听到王医生说起杨天的情况。他开始对那对父子恶灵产生了强烈的恶感。 那是他一直避免的,做他这一行。一定要公正且心平气和。因为每个怨灵都有强烈的无奈和憎恨,所以做为法师。情绪的倾斜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不管杨天以及他地父亲当初做了什么,十九里铺村全体村民做了什么,这种报复已经太过了。 看看杨天的惨状,生不如死。再想想那几名死者,二十年多年了,大概早就被这追杀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可偏偏,一直放弃不了人类生的渴望、死地恐惧,最后却仍然逃不掉。“那两种难解的情况是什么?”‘花’蕾问道。 “一就是为什么他这样温和无害地人会有突发‘性’暴力行为,二就是他为什么能在严密看管下逃出医院。”王医生不禁皱起了眉,“我们医院地保安措施可是相当严密的,但他每次都能成功,前几天被送回来那次也是,他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个谜。当然,除了五年前地八月,他放了所有的病人,结果惊动了保安才失败的那次。” 五年前的八月?得让石界调查一下那时候有没有发生过凶案。如果王医生所说的日子是公历,那么可能是农历的七月,也就是鬼月。 “医院对这个有纪录吗?”包大同连忙问。 王医生点点头,“当然有纪录,但是我们这里没有,您应该到院办室,我相信他们会配合警方调查。但是如果要杨天配合,我的意见是:那不可能,也不适合。” 听到这儿,包大同知道再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于是站起身道,“谢谢您的帮助。我想见见杨天,近距离观察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道,“看,是可以的。但是得有护士陪同。刚才我说了,他会突发‘性’暴力行为,如果防护不当,可能会造成严重伤害。” 包大同当然答应,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想看看杨天,在他“正常”的时候观察一下。 在那名护士,外加另外两名护士的陪同下,包大同和‘花’蕾见到了杨天。 他的房间有‘床’和一个小柜子,并不像有些重症‘精’神病人那样,被关在一个没有任何家具,四壁全是软软的地方,显然他不会伤害自己,也显然他是被‘操’控的。‘操’控者还要利用他,当然就不可能伤害他。 两人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杨天正坐在‘床’上,对着面具喃喃自语。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花’蕾明白他是让她看杨天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运灵力于双目,看到杨天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气,自身的魂魄给压制在一角,可怜兮兮的,看得她想落泪。而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听不清楚,只感觉每一个章节都那么古怪,听得人寒‘毛’直竖。 她摇了摇头,于是包大同向前走了几步,那名护士拦了一下,但包大同摆了摆手。 他很有把握,既然此时没有人控制杨天,他绝不会伤害别人。 “杨天。”他越走越近,还轻轻叫了一声,但杨天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一脸的悲伤和悔恨的样子。 “还记得我吗?我们那晚在桃林见过。”他问着,不错过杨天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是杨天除了原来的样子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于是他尝试去触碰杨天,那名护士想阻止却来不及了。但杨天还是没有反应,把他轻轻推倒,他照样怀抱面具,继续说着听不懂的话。 包大同直起身来,心中明白了一切,只等那名a区的护士做最后的证实,然后再等石界调查到那几个问题,真相就会大白。 当然,还要在石界调查的事情上再加上一点:杨天父亲的情况。 “我们走吧。”他对护士说,走到‘门’边时,禁不住又转回来,对着因为穿着病号服而显得枯瘦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杨天,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放心,我会给你解脱。” 这是最大的、也是最悲伤的慈悲。 卷七之第三十章 逃跑的真相 “发现了什么特异情况请直说。”包大同在那家在名叫梅江的餐馆里,对那名明显隐瞒了某些事情的a区护士说,“因为我们发现‘精’神病院确实有很多不正常的问题,早点解决,对谁都有好处。不然,同样的事会反复发生。” “会吗?”护士脸白了。 包大同点头,并不是吓唬他,而是说的实情。这家‘精’神病院不正常,没有沾染到医护人员身上已经是奇迹了,可是不能指望奇迹坚持多久。 那名护士咬了咬牙,终于决定说出他所知的一些怪事。这虽然是包大同帮他下的决心,但也是他考虑了半天的结果。 原来杨天的屡次逃跑虽然是个谜,但这名护士却看到过一些可以解释,又无法解释的现象。在杨天第五次逃跑的时候,这名护士已经到了医院工作,而且是在b区做护士。 那天,正好他值夜班,正在巡视病区的时候,恍惚中突然看到一大一小两条影子拐过前方的走廊,走得非常快。 当时他年轻气盛,从没想过这世界能有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还以为有病人偷跑了出来,就一直跟了过去。没想到拐过走廊,却不见了那一大一小的踪影。 他想起杨天的经常逃跑之谜,就想去探个究竟,如果真能找出问题,对他在医院的前途是非常有好处的。所以他没有以对讲机通知其他的护士或者保安,自己悄悄的沿着走廊前行,直到到了下一个拐角的时候,看到了杨天地房间。 他躲在墙拐角后监视着,就见本来锁得好好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1-6-k,电脑站,.杨天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虽然离得远,可他感觉杨天地眼睛黑漆漆的一片。一点没有人类眼睛应该有地反光。 当时他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更惊的还在后面。杨天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那时候他很年青,胆子也大,从没有害怕过什么,但那一刻他却吓得连脚步也挪动不了。然而离得近了,他发现走动着的不仅杨天一个人。在他前面,还有一大一小两对脚印,一对是黑黑的,另一对则是水渍,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他们一步步走过来,他想跑,却根本不能,好在他们到了走廊拐角是拐向另一侧地。而且都直眉瞪眼的,似乎没有看到有人在偷看。 他们走过之地,走廊的灯就突然亮一下。像是电流突然增强似的,最后他们走到了那三道通电的铁栅栏前。也没见到怎样。‘门’就缓慢的一道道打开,那边的护士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他慢慢跟了过去,见到守‘门’处的护士双眼注视着前方,脸上‘露’出僵硬地微笑,似乎睁着眼睛就进入了梦乡,根本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而那对脚印还在引领着杨天往前走,一直到出了b区大楼,走到草坪上。 就在这时,墙外有好几辆警车路过,闪烁的警灯好像惊动了什么,他只感觉身边有凉风掠过,就好像身边有什么走过,但是却看不见,感觉不到似地。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可是他半边身子都忙了。他下意识地往地面上看去,这次没有看到脚印,但却听到噼哩啪啦地声音,好像有小孩子跑过去。而脚步声所到之处,走廊内的灯还是骤然变亮,甚至有地不堪电流的压力,灯泡都碎裂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每一个病房的房‘门’都打开了,那些病人全部走了出来,和杨天一样,全部眼神漆黑,没有人类眼睛的反光! 他吓坏了,而这时那个守住铁栅栏的护士也蓦然惊醒了,急忙拉着他躲进被铁栏围住的控制室里。因为这边都是重症‘精’神病患者,如果发起疯来,他们会被撕碎的。 他们急着用对讲机,电话,不管一切的手机联络在其他地方的护士和保安,一时间警铃声大做,整个‘精’神病院都陷入了疯狂。虽然他平时见惯病人的种种特异表现,但像这种全体病人集体发作,癫狂的又叫、又笑、又哭、又闹,还抓住铁杆拼命摇晃,试图冲进来抓住他们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好在有经验的老护士们立即报了警,在武装警察的帮助下,才把病人重新关回到房间里去。事后检查电子控制锁,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门’全部失灵了。 可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说,因为在病人集体发作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焦糊的人领着一个浑身淌水,面‘色’青白的小孩子,从走廊那边走来。 谁也没看到他们,‘精’神病患者,那名守铁栅栏的守卫,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到他们,只有他!只有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因为他平时并没有‘阴’阳眼,也从来没看到过脏东西,可他就是看到了。 这一大一小走到铁栅栏面前,大的那个五官都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长相,却突然伸手指着他,似乎知道他看到了一切,而那个小的,干脆想钻进铁栅栏,身子已经进来一半,‘潮’湿而冰冷的气息缠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喉咙“嗬嗬嗬”的响着,却说不出话。幸好那个保安手上挂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因为一回手打到了他的胳膊上,把那个浑身滴水的小孩子吓了回去。 他感觉得出,这小孩子胆子很小,刚才他们已经出了草坪,但警灯把他吓得跑回来,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这样,似乎很愤怒,什么东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几个病人这么着晕倒在地上,后来经检查,头部受了重创。 而当他愤怒的对杨天比划一阵后,本来茫然站在角落的杨天忽然疯了似的攻击警察和护士,好几个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个人的手指。 这件事他和谁也没说过,而且以‘精’神压力为由调到了a区,之后杨天又跑过两次,他赶上过其中一次,在a区大厅靠近草坪区的一侧窗玻璃处,他看到杨天脖子上挂着一条锁链,被一个黑乎乎的大人,还一个湿淋淋的小孩子牵着走。 就像一只狗,就像一个奴隶。 卷七之第三十一章 虚假的报道 他感觉得出,这小孩子胆子很小,刚才他们已经出了草坪,但警灯把他吓得跑回来,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这样,似乎很愤怒,什么东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几个病人这么着晕倒在地上,后来经检查,头部受了重创。 而当他愤怒的对杨天比划一阵后,本来茫然站在角落的杨天忽然疯了似的攻击警察和护士,好几个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个人的手指。 这件事他和谁也没说过,而且以‘精’神压力为由调到了a区,之后杨天又跑过两次,他赶上过其中一次,在a区大厅靠近草坪区的一侧窗玻璃处,他看到杨天脖子上挂着一条锁链,被一个黑乎乎的大人,还一个湿淋淋的小孩子牵着走。 就像一只狗,就像一个奴隶。 从‘精’神病院回来,包大同再度给石界打电话,让他着重调查一下杨天父亲的事,因为以那对父子邪灵赶尽杀绝的脾气,如果杨父幸存,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 他自己则借了当地警方一辆汽车,每天白天养肩伤,晚上去桃林和天上河边溜哒,期望可以遇到那对父子,可他们却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也许是隐藏起来了吧?可他们一个是水鬼,一个死于火烧,怎么能够共容的生活在一个地方呢,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天上河默默流淌,掩藏了无数秘密。包大同带着‘花’蕾沿河行走,发现有一个地段‘阴’气很重,水流带起的风。一路看文学网似乎比别的地方寒冷。 之前在当地图书馆找到当年那份镇报的报道后,他仔细研究过,确定那起大堤坍塌。而导致许多孩子落水地事件就发生在九道弯村附近的河段。 那件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的早上九点钟,不久后。十九里铺村出现莫名其妙地大火,是晚上九点。两个村子的名子中都有九,这一切似乎都这中国人认为吉祥地数字有关,所以村民们才有了古怪的忌讳。 可那段河水虽然‘阴’气重,却并不是藏魂之地。村子本来不会有事的,可能杨天跑出来那几次,到过山顶,结果被误认为是鬼,吓到了村民吧。 又等了几天,石界终于来了消息。 包大同让他调查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年十九里铺村有多少人幸存,现在都在哪里?这本是一件大海捞针的工作,但因为有了包大同从‘精’神病院取来地。杨天被遣返多次的详细纪录,再对照遣返地发生的离奇命案就容易多了。 杨天一共跑过八次,前六次是去了相同的地方。第七次分别去了三个地方,也就是包大同所在的市、b市和c市。在这三个地方分别杀掉了王江、郭文和许婷婷。第八次他到了山顶桃林。不知道是为了杀包大同,还是那对父子邪灵找他有别的事。 如果是杀包大同的话。那动机又是什么呢?是因为知道他来调查当年的案子,想阻止他,还是怕他保护幸存者? 据石界的调查,当时全村两百来口,幸存者只有十一个人。这些幸存者无一例外地在火灾过后就远走他乡了。杨天前六次从医院跑掉,他出现的地方在同一时间都发生过离奇命案,无一例外的无法破获。当石界仔细研究这些沉年旧案时发现,他们都是以各种形式淹死地,有的在澡堂、有地在泳池、有地甚至死于在水缸中舀水、或者在街上淋了雨而呛死。 也就是说,杨天前六次逃跑,导致了六个人死于非命,而第七次,是一次杀了三个人。在杨天回来前,他和父亲,名叫杨文岗的,逃到了距离堂‘春’很远地方地一个小山村。 当时,那个村子因为一场小雨而差点引发山洪,这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有的村民发现了“鬼迹”,杨天又突然发疯,所以都认为是他们父子引来的邪祟。他们想赶走这对之前曾经好心收留过的父子,结果发现杨文岗失踪,只好把杨天送回了堂‘春’。杨氏父子用的是化名,村民们是偶尔从他们居住的小屋中找到一个面具和堂‘春’的地址的。 在杨天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前,这对父子邪灵是如何走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不得而知,失踪的杨父更是毫无消息,但经过比照,死去的九个人,正是当年十一名幸存者中的九个,余下没死的,就是杨天和杨文岗了。 杨天生不如死,可能那对邪灵不会杀他了,毕竟也利用了他很多回,没有他这个载体,实在不方便走那么远的路去追杀人,而父子灵一起附在他身上,对他也是严重的伤害,就算不杀他,他可能也活不太久。 但他父亲杨文岗就不同了,他代表着最后未疏解的怨念,那对父子邪灵麦望和麦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那么,怎么才能在麦氏父子前找到杨文岗呢?或者怎么在麦氏父子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赶到现场呢? 另一个问题是,那份报道落水事件的人是谁?他报道的公正吗?落水事件真的如他写的一样吗?包大同怀疑那名记者是王江,因为他是当地第一个考上大学的才子,暑假回到镇上,在小报当个记者是可能的。 而如果记者另有其人,并且‘乱’写了的话,不可能现在还能活着。可是他从当地警方打听过,当年镇报的那几个人,如今都还好好活着,分配到了镇中学去教书了。 石界调查之下,证实了包大同的猜测。当初报道大堤坍塌,少年英勇救人事件的,正是这个王江,不过当时用的是笔名罢了。 那么,他报道的真实‘性’就值得怀疑了。也许当初的事不是他笔下所写的那样,甚至,为了讨好当时是村长的杨文岗,故意美化了杨天也说不定。 毕竟,当时的十九里铺是堂‘春’,甚至整个省最富的村子,如果得到村长照顾的话,无论王江自己,还是他的家,都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卷七之第三十二章 进入灵识 三天后,包大同又一次来到‘精’神病院,找到那名看到过怪事的护士。不过他不是调查情况,而是在这名护士的帮助下,潜进了b区的一间杂物房。 他要躲在这儿,等晚上再出来。否则等夜一深,他就没办法进到病区了,他虽然会开锁、隐身,但想穿过三道带电的铁栏而不惊动人,显然是不行。 当然,同行的有‘花’蕾。 “这真香‘艳’。”包大同紧挨着‘花’蕾,把头放在她肩上,低声调笑道,“和我爱的人被关在密室中,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此番良辰美景啊?” ‘花’蕾一直紧张的正襟危坐,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力得手指关节都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她答非所问。 “除了这个,没别的办法,否则继续调查就行,我何必冒险。”包大同随手布下结界,免得说话给人偷听了去,毕竟这‘精’神病院太不正常了,“当年的知情人都死了,只剩下杨天和他的父亲杨文岗,现在那抛弃儿子的‘混’蛋不见了,要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探询杨天的灵识一途。当年的落水事件,一定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而你知道,他的灵识只是被压制得‘迷’‘乱’,并不是没有。” “可是--那很危险。”‘花’蕾担心得不得了。 包大同无所谓的笑笑,“我说了,会布下隐形结界,就算是灵体也发现不了我们。我倒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守在我身边,不怕吗?在我以自己的灵识探询杨天灵识的时候。我基本上会处于睡眠状态,如果有可怕的事情,我不能帮你。反而,那时的我很脆弱。需要你地保护。不然,我还是叫阿瞻来--” “我可以的。.,.”‘花’蕾小脸苍白,却又坚定无比,“小夏姐有宝宝了,她身子有问题。阿瞻不能离开一步的。再说,我是你地搭档,必须负起责任。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听她这么说,包大同微笑点头,‘吻’‘吻’‘花’蕾柔软微凉的嘴‘唇’,“好吧,我相信你。反正藏身在隐形结界之中,邪祟找不到我们。你如果看到可怕地东西,视而不见就好。” ‘花’蕾很认真的点头,虽然包大同见惯大场面。不管今晚要进行什么大行动也能沉得住气,她却不行。 “你别吵我。我要熟悉一下我爸教我的招式和你教的。”她坐远了点。不让包大同一直腻在她身上。 “我教你的不过是一句咒语,你灵力天成。施展地时候导到手指尖上,配合这包好东西就行。”他拍拍放在椅上的一个牛仔布的腰包,里面鼓鼓的。‘花’蕾一听,立即上前把包紧紧系在纤细的腰肢上,脸上那紧张备战的神态看起来非常可爱。 “别看我,我要练习法术招式。”‘花’蕾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的目光温柔的掠过‘花’蕾的身体,之后在长凳上和衣而卧,闭目养神。怎么能不看呢?她这么‘诱’人,但还是不逗她为好。好不容易,她有了决心要站在他身边,尽管这很危险,但他要给她机会。 所有地等待时间就这么渡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才隐着身从杂物房内出来。空气微凉,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真切极了。还有,呼吸。还有,诡异地空气流动。还有,寂静中不知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呓语和尖笑。 包大同用力握着‘花’蕾有些微微发颤地手,慢慢走到杨天地房间前,从小窗往里一看,见他正坐在那儿,拿着面具喃喃自语,身体外没有黑气包围,而是笼罩着破败的灰白‘色’,使他整个人都显得那样枯萎。 包大同指指里面,表示就要进去了,然后后退两步,确定监视器看不到这个角落,而‘门’口地守卫正戴着耳机看电视时,用那名护士偷配的钥匙,打开了病房的‘门’锁,然后拉开一条缝,仅容自身通过。 ‘花’蕾紧跟在他身后。 一进病房,包大同立即伸手画符,十指连挥,并在房间的四个角都放置了一把奇特的小木剑,布好了隐形结界。 “现在能说话了。”他说,声音正常。不过‘花’蕾正在持续紧张中,所以吓了一跳。 包大同走到‘床’边,把坐着的杨天轻轻按倒,让他仰面朝天躺着,他自己则盘膝坐在‘床’尾的位置。杨天被按倒后,还是抱着那个面具,神态一点也没有变。 “我现在开始了。”包大同正‘色’道,“照理不会有灵体看到我们在这儿,但凡事有万一。如果那样--” “我不会走的。”‘花’蕾非常坚定,“我就算吓死,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这话说得包大同心里热乎乎的,于是他也不再多话,运用法术,让自己的灵识进入了杨天的身体。凉凉的舒服。 九月了,可是适逢秋老虎,天气依然热的不行,大堤并没有塌,而是十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解暑。河边的水并不深,年纪约八九岁的孩子站在水里,也不过才齐腰。 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玩在一处,他们似乎是好朋友,不过其中一个身材高些的小子显得比较霸道,而那个瘦小的孩子有点唯唯诺诺,显得胆子很小,不太自信。三个男孩中,高大的孩子叫杨天,带眼镜的孩子叫郭文,‘女’孩叫许婷婷,最瘦小的孩子叫麦收。 四个人玩得正高兴,忽然一直挂在许婷婷脑袋上的面具掉在水中,被水流卷走了。她似乎很喜欢这个面具,登时眼泪汪汪的。 杨天一见之下就要游泳去捡,但被麦收拦住了。他说河中央的水很急,他爹说河中还有收人的水旋涡,专‘门’为水鬼找替身的,叫杨天别去,否则可能被淹死,把尸体卷到下游去。 杨天嘲笑麦收胆子小,和他爹一样是窝囊废,一边的郭文拍杨天的马屁,而许婷婷责怪麦收不肯为自己去捡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拦着别人,还表示不想再和麦收玩了。 听到别人骂自己的父亲,麦收生气了,可他还是拼命拉着朋友,不让他们游去河中心,因为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却又不敢说出来。因为爹说过,看到怪东西也不要说,这样怪东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飘浮在河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普通的东西却显得格外的‘艳’丽,特别的‘诱’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麦收看到在面具边,在水面下,有苍白浮肿的手搭在面具的边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双和,是好多只,都挣扎着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闪一闪的,不是阳光的反‘射’,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不要去!”他喊,却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挣扎着爬起,已经看到三个好朋友手拉手,已经向那个面具陷阱游了过去。 卷七之第三十三章 丑陋的真相 听到别人骂自己的父亲,麦收生气了,可他还是拼命拉着朋友,不让他们游去河中心,因为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却又不敢说出来。因为爹说过,看到怪东西也不要说,这样怪东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飘浮在河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普通的东西却显得格外的‘艳’丽,特别的‘诱’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麦收看到在面具边,在水面下,有苍白浮肿的手搭在面具的边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双和,是好多只,都挣扎着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闪一闪的,不是阳光的反‘射’,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不要去!”他喊,却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挣扎着爬起,已经看到三个好朋友手拉手,向那个面具陷阱游了过去。 麦收又惊又急,站在水里不知所措。他本就胆小,这时候恨不得快点离开天上河,之前他经常到这个地方游泳、洗澡,却从来没看到过奇怪的东西。可是他的朋友们离那个陷阱越来越近了,他不能不管。 只几秒钟,他小小的心里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最后还是友情战胜了恐惧,选择游向了河中。 那三个朋友离那个面具陷阱越来越近了,他奋力游向他们,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水中怪手开始划动,很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漩涡,把他的三个朋友和另外几个距离河中央较近的孩子卷了进去。 他很怕,但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一路网拼命游到水涡的中心,先把距离最近的许婷婷救到了岸边,接着又游回去。救了离他较近地郭文。奇怪的是,那漩涡对他似乎没有作用。而他平时水‘性’又好,所以游得飞快。 “先救我!先救我!”杨天在水中扑腾,脑袋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又挣脱出水面,看来极其痛苦。 麦收亲眼看到很多只手在往水下拉杨天。他想救他,可是周围还有很多同学和朋友在挣扎,他没有办法选择,只能不断救起离自己最近的人。 被惊吓到地孩子们纷纷逃上岸,哭闹成一团,也有被惊动的大人们纷纷赶到。但是麦收什么也听不见了,耳中只有无限放大地呼救声,水声,还有一种奇怪的笑声。 “先救我!先救我!” 他累极了。但看到杨天的头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只得再一次游了回去。而他一靠近杨天,那些抓着杨天的苍白浮肿的手就像腐烂地豆腐一样碎化。消失在水‘波’的泡沫之中。 此时杨天已经昏‘迷’了,但手中还紧紧抓着那个面具。麦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到了岸边。把杨天推了上去。可他自己却感觉脚上如坠了铅一样,再也上不了岸了。只有沉没、沉没、没没,直到那些手重又聚起,把他按到水底。 他死了,还有三个同学永远的沉入水中,尸体就散落在他身边不远处,被河水慢慢带到下游去。而杨天却获救了,只是因为呆在水中太久,而且受了惊吓,人变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杨天的父亲杨文岗是村长,他不但不感‘激’麦收为了救他的儿子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反而怪麦收没有先救自己的儿子,使自己的孩子变得这副模样,每天指使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围着麦家地老屋谩骂,当麦收的父亲麦望和爷爷出现进,一言不和还会殴打。 麦望失去了乖巧可爱的儿子,痛不‘欲’生,而他得不到感‘激’就算了,现在还要受到侮辱和伤害,就连他在村中地工作,也让杨文岗给撤掉了,家里的几亩薄田也被强行收走要扩建果园。 他本来就因为为人老实,不会巴结村长而受到排挤,家庭贫困,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他地父亲,麦收地爷爷不但不安慰他,还一直埋怨他得罪村长,害得家里只有余粮可吃,不知道来年会怎么样,‘逼’他去给村长认错。 他心里埋藏着深深的痛苦和不甘,但还是去了。 村长不见他,他就站在村长家地‘门’外等。老天不仁,这个时候还下起了暴雨,这让他想起自己九岁的儿子就还躺在河底,到现在也没捞出尸骨,不知道有多冷。 他心碎了,热泪和着冷雨一直灌到心里。这时,村长派人来和他说,杨天脑子受了伤,只怕将来老死,到了那边受人欺侮,只要他肯把麦收的魂收了给杨家为奴,就不再和他计较。至于找巫公巫婆的费用倒不用他来支付,算是村长好心吧。 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麦望也是个男人,是个父亲。他断然拒绝,生平第一次发了怒,要让村长赔偿他的损失,要到城里告村长以权谋‘私’,没听说救人的英雄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村长派来的人冷笑,说这件落水事件已经上了报,杨天才是救人的小英雄,而他的儿子麦收是不听老师和大人的话,‘诱’使小朋友们下河游玩的坏孩子。 麦望震惊的无以复加,因为之前他打听过,所有知情的孩子都说是杨天要为许婷婷去河中捡面具而落水,其他孩子也是自己跑到河中央去玩的,结果遇到了水漩涡。当时没有大人在场,只有十九里铺唯一的大学生王江看到了全部情况。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黑白颠倒了呢?救人的成了罪魁祸首,被救的成了英雄,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悲愤中的麦望找到村中所有的人作证,又哀求王江说出实情,因为身为镇报的临时记者,应该保持公正。可是没有人愿意得罪村长,也没有人愿意帮他,全村两百多人众口一词,让一个九岁就死去的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麦望在黑夜中坐在泉边,几次想跳在泉中死去,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没有生的理由,因为他心疼自己可怜的孩子,因为他梦到麦收被无数的大鬼欺侮,吓得可怜,他要去帮儿子。 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无奈和不甘,他的悲凉,都让他想***,那样他就有了力量。而正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鬼。 卷七之第三十四章 指挥 麦望本来胆小而老实,但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怕了。看着那个说不清什么形状,如一团乌云落地似的鬼,他说,“别来吓我,老子什么也不怕了。这天下不公,你要么吃了老子,要么给我滚。” 鬼没说话,只是‘阴’沉的笑,然后给了麦望一颗黑‘色’的火种。 鬼应该怕火,可是眼前这只却怀揣火种,还告诉麦望,在某月某日某时某分,将火种埋在村口的某地,当火烧起来,村中没人可以逃脱,而他就可以报了仇,因怨念而烧死的话,与麦收父子二人水火‘交’攻,就没什么敢欺侮他们父子了。 这样大的冤枉和悲伤,这世上有谁会听他诉说呢?又有谁为他作主呢?而被欺压了多年,似乎只有这样一种方法变得强大,所以麦望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于是那天那时,无情有火烧了起来,埋葬了一切肮脏和怯弱、虚伪和贪婪,也成就了一个怨气冲天的邪灵和吞食了村中大量惊恐魂魄的神秘鬼魂。只不过因为火种埋得稍微歪了些,逃走了十一个人。而那些人全部看到浴火中惨笑着的麦收,看到死者的魂魄被吞食,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的恶行和毫无同情心的自‘私’而受到了报复。了包大同的脑海,奇怪的是,他不仅探到了杨天的灵识,还有很多人的‘混’合记忆也清晰的呈现。好像他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在那件惨案发生的地方,化身为当事人,以他们每个人的视角。观察到了一切真相。 再仔细感觉,却发现一切都是那个面具反应地,似乎麦氏父子的怨念。以及杨氏父子的回忆都记录在了面具上,杨天每天就和这些残存地意识对话。永远活在那场可怕的噩梦中。 只是那个帮助麦望地鬼是谁?为什么从没出现过怪事的天上河会有邪灵埋伏?麦望又是怎么找到避居在外地的逃亡者的呢? 当初的丑陋真相全部明白了,剩下地就是怎么收服麦氏父子。其实麦收还好,但麦望强烈的怨念太偏执了,他固然很惨,可是全村人的‘性’命赔给了他。他作的恶已然远超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可是他还是没完,一定要赶尽杀绝。 作为罪魁祸首的杨文岗漏网,麦望如果真的杀死他就收手倒还罢了,只怕他品尝出‘操’纵人命的滋味后不肯收手,成为地霸一方的邪恶存在,为祸乡里。 所以,必须收服他,送他离开这个世界,如果必要。甚至要消灭他。 包大同想着,要退出杨天地灵识,可就在这时。他‘肉’身上的眼睛虽然没有看到,但心眼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正破界而来。 他心中一凛。感觉到了危险降临。但他不明白。这结界是隐形的,就算麦氏父子也看不透。这点自信他还有,但为什么被发现了?而且正因为是隐形地,结界的防护力就差,只要灵力大些就完全可以冲破。 而此时他地灵识还没有回归‘肉’身,处于非常脆弱地状态,或者说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肉’身被毁,他就相当于死了。但是如果拼魂魄的话,他不是天生良能者,如今地实力靠的是后天的苦修以及正宗的道法,以魂体对魂体,他处于绝对下风。 假如这对父子是无意间撞入,只是来找杨天的,他就不会有事,因为一切皆隐形,除了杨天外。可是在他们进来的一瞬他就明白,这绝不是无意的。 他奋力摆脱杨天灵识无意间的纠缠,想让魂魄尽快回到自己的体内,但终究慢了一步。那一大一小两个鬼魂像瞬间移动似的,一个手中拖着一团火气烧向他的身体,一个在他的‘肉’身和魂魄之间结了一道水墙。意思明显得很:让他魂魄不能归位,还要毁掉他的‘肉’身。 他心急如焚,可是他计划行动的时间还没到,他漏算了一招,结果导致了被麦氏父子先下手为强。他不能自保,可是之前还告诉‘花’蕾看到什么都要装做看不到,现在要怎么办!!! 眼看着那团黑火就要烧到自己,包大同心急如焚,可是却不能再快一步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花’蕾突然大叫一声,扑倒在包大同‘肉’身上,因为她自身灵力的关系而形成的结界,险险挡住了那颗黑‘色’的火种。 火种弹到一边,蹭的燃烧起来,麦望伸手一抓,又收回掌心,变为一粒黑‘色’的种子。同时,另一只手变为黑‘色’爪子状,身体原地不动,手臂却蓦然长出一尺,对着‘花’蕾当头便打。 包大同‘肉’身动不了,魂身给水墙阻隔,只能干看着,叫道,“灵力刺!灵力刺!”这是海三涯自创发明的,教了给他和‘花’蕾,能让灵力集中于一点,瞬间提高力量。 ‘花’蕾一直担心包大同灵魂出窍会受到伤害,心中紧张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感觉他就要灵魂归体了,却看到麦氏父子突然闯 她想起包大同说这是个隐形结界,邪灵看不透,让她看到什么东西就假装没看到就好。而就算麦氏父子来找杨天,也不会注意到就盘膝坐在‘床’尾的包大同,因为那结界壁是软的,就像空气。 可是她越看越不对,所以在麦氏父子动手的一刹那,奋力扑在包大同身上。现在听到他的叫声,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就把那背得极熟的咒语默念,灵力导于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看不见的气场变得尖锐如刀,刺破黑气形成的手爪,骇得麦望急忙收回手,身子也倒退几步,直接像画一样贴到了墙上。 一边的包大同看到这情形,不禁一喜。他现在是魂体,不能发出声音,也没有灵力,但是他的心思似乎能与‘花’蕾共通,所以只要他能指导‘花’蕾坚持一会儿,等援兵来到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五行禁法之土术!”包大同指挥起来,眼角余光看到那小鬼麦收哆嗦着,浑身不住的滴水,看来真的有些可怜。不过从她身上传来的灵力相当强大,甚至高于他的父亲。不过他恶气却少,难道他是被父亲指挥控制,就好像此时他指挥‘花’蕾一样吗? 父子二人一水一火,但土术正好可以克制。水来土掩,火来也可以土扑灭,所以他早就着重训练了‘花’蕾学习五行禁法之土术,并且挖了十九里铺的桃林地土来借以施术,相信力量不小。 ‘花’蕾没有丝毫的思考和犹豫,照着包大同说的做,一把土洒出,‘逼’得麦望不靠前,而且土落处,也自然挡了他的道,让他不能随意过来。 “‘花’蕾,身后!”看到麦望向麦收一指,包大同知道麦收会偷袭,急忙提醒‘花’蕾。………………六六有话要说……………………………… 大家还有pk票的请注意,朋友有一本可爱的书《食‘色’大唐》正在pk,请大家去看看,收藏了,觉得好的话,把pk票扔给她吧。不要嫌麻烦哦,要知道您的一票,对作者来说至关重要,您轻轻一点,他们的命根啊。 本书的简介下有这本书的链接,一点书名就过去了。书号是 几个身材丰满的妞,因为酒醉穿越到了唐朝,听不懂古汉语,看不懂古文字,好不容易做个生意安心立命,却遇到李二要玄武‘门’事变。眼看“连食带‘色’,一样不缺”的梦想成了泡影,生存还是毁灭,这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卷七之第三十五章 水火蛊 “借地五方,移三山,镇!”‘花’蕾反手就一把土,麦收虽然灵力强大,但胆子却小,一下就躲进了墙里。 “把他赶到他父亲那里去。”包大同继续指挥。 到这个时候,‘花’蕾也没有时间感到害怕了,只随着包大同的命令做出各种动作。之前她生怕成为包大同的累赘,一直把各种咒语和运用灵力的方法背了个滚瓜烂熟,非常用功,这时候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只要集中‘精’力,按照包大同所说的做,居然也像模像样。 一把一把的土扬起,虽然只是单调的五行禁法之土术,但所取之土够讨巧,土术之于水火又有针对‘性’,所以在短时间内,‘花’蕾这个道术界的菜鸟,还真与那对强大的父子邪灵打了个平手,而且慢慢的把麦收‘逼’到了他父亲那里,远离了包大同。 “施火符,堵住麦收返回之路。”包大同再吩咐。 他这样做是怕这父子二人缓过神来,前后夹攻‘花’蕾就糟糕了。而只要把麦氏父子‘逼’到一处,‘花’蕾应付一面就可以了,他还可以想办法突然水结界,让自己的魂魄回归‘肉’身。结界是以水气结成,就算麦望冲过来也无法维护,而以火符断了麦收的路,这小鬼魂又过不来,这样的话,可以为他争取时间。 水火‘交’攻固然可怕,但水火也相克,只要运用得当,照样可以破解强大的邪灵之力。 “哈哈,你以为阻断我儿子维持水结界,你的魂魄就能回归‘肉’身吗?”麦望突然狂妄的笑,“我儿子灵力强大。你根本无法突破。就算你本事大好了,可等你醒过来,你的‘女’人也死透了。” “‘花’?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0acdbceeaba9243b4a3c">[emailprotected]@k@.继续五行禁法。”包大同看‘花’蕾动作滞涩,知道她在不知所措。连忙发布命令。 墙上,一大一小两条‘阴’影不断来回闪躲,偶尔突然冒出一股烟火气和水气,但都被符土压了下去。不过五行禁法也没伤了他们,麦望还有空废话道。“以为这破法术能克制我们吗?作梦!就算真能做到,这土也有用完地时候,到时候又要怎么办?” “怎么找到我们的?”包大同知道麦望不断说话,就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绪,不让他冲破阻隔在他魂魄与‘肉’身之间地水结界,所以干脆与麦望对答解‘惑’,但暗中心分二用。 “以为隐形结界就是万能的吗?”麦望险险避过符土攻击,“你却不知道,在桃林时我就在这‘女’人身上下了水火蛊。所以你们无论隐藏得有多深,我也会找出你们地。” “原来那些人不管躲到哪里也能被你发现,就是因为这个水火蛊。你火烧村子时早就下了蛊在他们身上,这也是那个鬼教你的吗?”包大同道。“好先进。居然有追踪器似的东西,可是被下蛊之人离你远了。你要感觉很久才能追踪到是不是?而那逃掉的十一人又不断迁徙,所以你追杀他们用了那么久的时间。之前你不知道利用了谁找到了躲避在外乡地杨氏父子,可惜你们泄了行迹,让杨文岗跑了,于是你就把杨天当成了你们的工具,为了方便控制他,你们就住在医院的锅炉房之中,偶尔会回到十九里铺去,对不对?” “不是我泄了行迹,是这个小子被人害得这样惨,却还念着旧情,想办法惊动了那个老‘混’蛋,好让他所谓的朋友逃走。”在和‘花’蕾的战斗中,麦望还忍不住打了麦收一巴掌,“如果不是他,那老‘混’蛋应该第一个死。你也真是蠢蛋,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还来?” “真善良的孩子,可惜有你这样一根筋又想不开的爹。至于你们的藏身之处,锅炉房水火俱有,要猜出你们在这儿并不难,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今天晚上来找杨天,难道找到杨文岗了吗?”包大同针锋相对,“你才是愚蠢啊,你自己灵力不足,只是怨念强烈,所以你胁迫麦收帮你杀人,你知道这损了他的‘阴’德吗?要他还怎么转世为人?你不是爱他,你只是窝囊了一辈子,要用这个方式发泄而已。” “你闭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受够了做下等人,没有一个人肯为我说话,我这么忍了一辈子!”麦望因为愤怒,漆黑地身体闪过一丝炭红,“不怕告诉你,那仗势欺人的‘混’蛋我已经找到了,我费尽力气才‘迷’了他的心智,让他乖乖给我躲在废村之中。那天在桃林,就是为了安排他和杨天父子相见,我想要杨天亲手打死杨文岗,让他们父子相残,然后让所有地人看到他们父子的尸体,让所有地人都明白,善恶终有报,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没想到让你和另两个人给搅了,今天我就要在这里解决这恩怨,可惜你没眼看到了,因为你们会先死!” “呵呵,未必。”包大同感觉非常痛楚,因为那水结界实在太强韧,他地破界行动无比辛苦,这边还要从麦望那里打听到真相,“不过你倒真的很有心机,因为知道许婷婷和郭文在逃生过程中成了情侣,为了稳住许婷婷,还控制郭文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安心等几天,同时改变郭文手机上地短信内容,变成:他来了三个字,扰‘乱’警方的视线。” 这件事之前他有怀疑,后来石界说警方找到了许婷婷的手机,确实和郭文手机中的信息不同,表明麦望动了手脚,“你真狠,他们逃走的时候还是九岁的孩子,不知道怎样长大的,可你就是没有一丝仁慈。” “他们伤害我儿子的时候,可曾有一点仁慈?警察?哼,全是没用的东西。” “我就是警察派来的,不是找到真相了吗?” “找到真相又怎么样?你们死了,真相一文不值。”麦望狂笑一声,忽然喷出一团火,也不知道他们父子是用什么联系的,麦收同时怯生生挥手,一股说不出的冰寒之气也涌出,同时攻向了‘花’蕾。 房间狭小,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快速得多,容不得人思考,只是本能反应。看到水火‘交’攻之势猛的攻过来,一直沉默着苦苦支撑的‘花’蕾惊叫一声,手中符土尽数洒出,化解了这次危机。 “爹,我怕,我们走吧,杀了很多人了。”麦收突然哀求。 “‘混’蛋,别人可给过我们机会吗?”麦收不说还好,现在一听这话,麦望更加愤怒了,接着又哈哈大笑道,“符土没有了,我看你这‘女’人还能耍什么‘花’样?”说着,凌空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居高临下的再度扑向‘花’蕾。 “‘花’骨朵,上枪吧!”包大同叹了一口气。 ‘花’蕾闻言一‘摸’后腰,再伸出手时,缚灵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麦氏父子。 所有的灵体都能感觉出这是什么,所以麦氏父子吓得惊吓一声,再度藏身于墙。 卷七之第三十六章 震魂诀 包大同借麦氏父子势弱之机,急忙集中‘精’神,意图冲破水结界,好使自己的魂魄回到‘肉’身之中,但那水壁非常坚强,他又是魂体状态,平时修炼所得的灵力一分也用不上,全凭念力,因此非常困难。 而这时,麦望虽然无法摆脱缚灵枪的威力,却念起了一些听不懂的咒语,和杨天喃喃自语的那种语言一样。正当包大同和‘花’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走廊外接连传出五声咣当的暴力开‘门’声,之后杨天病房的‘门’也一下被踢开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眼神疯狂,但又神态呆滞的站在‘门’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走廊外的守卫居然没听到。而这个病人之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出现了,统统是一个表情和模样。 “试试这个。”墙内传来麦望得意的声音,因为他隐藏很深,‘花’蕾不知道要把缚灵枪打向哪里,而‘门’边的暴力型‘精’神病患者们已经开始向房间内走来,带着要撕碎一切的凶戾之气。 “杀掉控制病人的灵体!”包大同急道。 缚灵枪是一切灵体都有威慑力的东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花’蕾最有力的防身利器,是海三涯临去追踪那个boss级恶灵时留给‘花’蕾的。不过这枪有个问题,只有五颗灵力弹,用完后,枪就暂时失去了功效。 而现在被邪物控制的‘精’神病患者就有五个,‘花’蕾必须一枪也不落空,否则只要有一个病人还被控,那么仅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抵御‘肉’体攻击的。之前,身体变得极其虚弱的杨天发起疯来。要七、八个壮汉才能制住,还有一个人付出了一根手指地代价。一路看文学网 “不要慌!”包大同感觉心脏都因为焦急而燃烧了,眼看狭窄的空间内挤入了那么多人。‘花’蕾尖叫着左闪右避,伴随着麦望的笑声。好几次差点被抓到,有一个病人撕掉了她手臂上地衣服,另一个甚至扯下了她一缕头发,她痛叫着钻入‘床’下,又从‘床’另一侧钻出。然后开枪。 无声无息的,一个病人身后地邪灵被打中,登时魂体消散,病人因为瞬间失去了长期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昏倒在地。 第二个病人试图抓向‘花’蕾的手,但在他的指尖碰到‘花’蕾的一刹那,缚灵枪地第二枪也‘射’出了,结果可想而知。接着‘花’蕾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在包大同的提醒下,把从她背后袭击的第三个病人也放倒了。 五人中除掉了三个。空间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花’蕾压力一减,动作也从容起来。她背对着包大同。身体绷得笔直,手臂也是一样。对着那两个摇摇晃晃的病人扣动扳机。 灵力弹穿透脆弱的人体。击中附着于身的邪灵,让它们瞬间烟消云散。失去控制的病人则立即倒地,不省人事。这样一来,对‘花’蕾的‘肉’身威胁消失了,这些病人摆脱了这些邪物,也会慢慢好起来,只是失去缚灵枪地‘花’蕾要怎么才能对抗麦氏父子呢? 喋喋怪笑声中,麦望从墙中飘出,没有理会‘花’蕾,而是直扑向包大同的‘肉’身。‘花’蕾拼命去阻拦,但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一挥,直接摔到了‘门’外去,等她拼命爬起身,再冲进病房时,麦望已经伸出两手,对准包大同地心脏,“你自己选,是先挖了你的心呢,还是挖了你地肝?” “你随便吧,反正你地心肝已经让仇恨磨没了。听说吃哪补哪,你吃了我的心肝,但愿你能保有最后一丝人‘性’,放过你地儿子。”包大同很恨自己漏算了一步,结果到了这步田地,而他和援兵相约的时候还没有到,他只怕要先挂了。 只是‘花’蕾--‘花’蕾要怎么办?没有他的指挥,他怕‘花’蕾是逃脱不了厄运的。 “你是条汉子,居然临死也没有哀求我,不像我们村的那些人,那些欠我的人。”麦望恨道,“那我就把你的心肝同时挖出来,然后再把你这有修为的魂魄送给我的恩人。”他说着两掌变为黑‘色’尖刀,作势下挖。 “不要。”‘花’蕾尖叫一声,奋不顾身的扑过来,被麦望一回手,又打到了墙上,重重落地,可她不顾一切的再度扑上来,结果只能摔得更狠,让包大同心疼不已。 “你快跑吧,到我们和援兵约定的地方去。”包大同此刻也没心思再冲击水墙了,一心想让‘花’蕾快走。 “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我。”‘花’蕾大叫一声,施展灵力刺,向麦望刺来。 可麦望已经有了准备,一道黑气自手掌而出,绕开灵力刺,卷住‘花’蕾的身体,第三度给扔到‘门’外,摔得‘花’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麦收,看着这‘女’人,别让她来捣‘乱’。”麦望吩咐,“她是个有天生良能的,恩人一定会更爱吃。” 麦收轻嗯了一声,抬手就一道水气,把‘花’蕾阻在了‘门’外,“姐姐,不要动了,你打不过我爹的。”他哀求,声音显得很可怜。 ‘花’蕾根本不理,却又挣脱不开,眼看着那对黑爪子就要‘插’到包大同的‘肉’身‘胸’口,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了父亲教给阿勇叔的一个东西。 那年她十五岁,当时她在一边偷听到了,还曾经试图练习,因为她从小就希望父亲能承认她也可以做捉鬼的天师‘门’徒,可惜那时她的灵力为父亲所封印,天生胆子又小,一直没有练成。 那是她一直感到挫败的原因,所以那咒语和法术的使用方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此时她眼看包大同就要被杀,情急之下焕发出巨大的能量,心中默念法咒,之后拼命挣脱被控的手臂,在空中猛拍一掌。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普通的双掌相击罢了,可在场所有的魂体都被震得站立不稳,而‘花’蕾又毫不犹豫的拍了第二下。 在众魂的惊愕之中,结界哗啦啦作响,像是有冰雹砸在玻璃上一样,等‘花’蕾拍响第三下的时候,已经有碎裂声响起了,麦氏父子也显得相当难受,尤其正对着‘花’蕾的麦望,而包大同因为有水墙阻隔反而没事。 “‘花’骨朵,这是什么路数?”包大同死里逃生,不禁又惊又喜。 “我老爸的得意招式--震魂诀。”‘花’蕾第一次如此坚定,“你们两个,快放开我男朋友,不然我保证你们被需得三魂离、七魄散。”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并且这样说的时候,手掌上端有微弱的金芒涌出,无比美丽。 卷七之第三十七章 原凶 “用水火之术打她!”麦望不肯善罢干休,愤怒的要把包大同的‘肉’身撕成两半,同时指挥麦收攻击‘花’蕾。 麦收有一阵犹豫,看来不想对‘花’蕾对手,而‘花’蕾趁这个机会,又是一掌拍出。“啪”的一声,把全部的灵力汇聚于掌,震得麦氏父子承受不住,双双委地,身影不见,而那道水结界也登时碎裂了。 包大同一直等待这一刻,水壁一破,魂魄立即回体。他睁开眼睛,一跃而起,虽然因为魂魄与‘肉’身脱离时间太久,感觉灵力不足,而且肢体动作发僵,但他终于可以不再任人宰割了。 “‘花’骨朵,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他一把扶住‘花’蕾,知道她灵力消耗过大,为了救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何况之前为了阻止麦望杀他还被打伤了。她全凭信念支撑,此时见他恢复正常,立即就坚持不住了。 “他们跑了?”‘花’蕾用尽全力才能保持站立,从不知道驱魔捉鬼是这样辛苦的事。 “没有。暂遁而已。”包大同扶‘花’蕾坐在‘床’边,伸右手两指点自己眉心,再向地面一指,显魂咒马上显示出威力,迫了那父子二灵出来。 包大同与麦氏父子对攻可就不像‘花’蕾那般费力了。五行禁法‘交’替使用、金光指剑行迹飘移、幽冥三箭之冰魄对付麦望这个火死鬼、焰心对付小水鬼麦收。 他法力强大,战术运用得当,又因为心疼‘花’蕾的受伤而格外愤怒,一时之间,‘逼’得麦氏父子手忙脚‘乱’。可他一时半会也拿不下这两个邪灵。 而麦氏父子联手本来和包大同的法力在伯仲之间,但因为被震魂诀震伤,此刻落在了绝对下风。.16k,电脑站,.眼看于他们有利的时辰就要过去。麦望开始焦躁不安,当被金光指剑伤了魂身之时。他立即招呼儿子再度遁走。麦收与父亲配合默契,结成水结界阻挡包大同,之后与麦望顺墙而去。 包大同打破结界去追,可是他毕竟是‘肉’身,没办法穿墙而过。何况也不放心把受伤的‘花’蕾单独丢在‘精’神病院地重症区,所以只有走正常的通道。而当他用障眼法‘迷’住看守,让他乖乖开‘门’后,麦氏父子已经踪影皆无。 “不能让他们逃。”‘花’蕾急道,真恨自己灵力不强,拖累了人。 “杨文岗没死,他们不会逃得很远。”包大同安慰‘花’蕾,可心中却实在没有把握。 这是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下次再找这对父子邪灵就难了。再说,从他们地语气中得知,杨文岗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只是为了看杨氏父子相残才暂时没有杀他。 但现在,假如他们知道遇到了高手。他们可能会直接杀了最后的幸存者杨文岗。然后隐藏起来。他们是魂魄,遁个几十年不出。还真没办法再抓他们。 想到这儿,他背起‘花’蕾,施一个隐身术向医院外跑去,好不容易打开医院大‘门’地‘门’锁出去,感觉空气中渐淡的鬼气骤然又浓烈了起来,似乎麦氏父子被什么阻住了。 “爸。”‘花’蕾惊喜的叫了一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优雅的站着,身后跟着另一个忠厚的中年男子,正是海三涯和阿勇叔。 包大同地援兵就是他们了,本来他约的是清晨,他想要在天亮的一刻,在那‘阴’阳之气‘交’替的时候,与海三涯一起探探‘精’神病院的锅炉房,那个水火并存之地。没想到麦氏父子提前动了,现在更没想到海三涯会提前到达。 “谁伤了你,他们吗?”海三涯没理会包大同,只注意到‘女’儿的受伤,不禁怒从心头起,立即伸指一点那对被阻住的父子。从他的指尖似乎窜出一个金‘色’符咒文字,在麦望面前爆开,打得他几乎散了形。 “你是谁?为什么挡我们的路?”麦望嘶叫,明显害怕了。 他本以为包大同就很强了,但眼前这个人却更是可怕,对包大同,他们父子联手尚且打个平手,对这个人,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是我地岳父大人,你打伤的‘女’孩就是他‘女’儿。”包大同怕海三涯下狠手,麦氏父子会很快给消灭掉,连忏悔的机会也没有,连忙道,“麦收受了欺侮,你宁愿死了也要变鬼帮他,我岳父爱‘女’之心不比你少一分。” 说完,他又面向海三涯道,“您查清了吗?麦氏父子地所谓恩人,是您一直追踪的那个恶灵吗?” 海三涯点了点头,“我早上到十九里铺看过,虽然事隔二十多年了,但那恶灵地手法没有变。再说,不是所有因怨而死地人都会有强大的法力,明显那恶灵教过这对父子什么,你还没追上来时,我和他过了几招,当年做出这种事地绝对是他。” “说我的恩人什么?”麦望叫,因为海三涯置下的结界,他根本无法逃离,于是四人两鬼,就在天快亮时的偏僻街道上对峙。 “你还叫他恩人?你知道麦收为什么会死吗?”包大同叹息着摇头,都有点可怜这个被欺侮、被冤枉、结果又遇到那恶灵的人了。 因为麦氏父子的能力实在超出了正常邪灵应有的程度,之前他遇到的种种奇案又表明,当那个海三涯一直追踪的恶灵出现的地方,其他灵体就会变得异常强大,所以他突发奇想,考虑是否在二十五年前,那恶灵也出现在过常‘春’,并与麦氏父子有过接触呢。 他们来堂‘春’之前,海三涯根据线报去追踪恶灵了,一直没有音信。后来包大同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通了海三涯的手机,才得知他们已经回来了,可惜的是又让那恶灵提前溜了。 他问起海三涯,追踪那恶灵来没来过堂‘春’,海三涯肯定来过,回想时间也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九月。当时他就知道麦氏父子是受了那恶灵的影响。而刚才进入杨天的灵识,读懂了面具上所记录的一切,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那个恶灵的圈套。 那个恶灵无意间路过堂‘春’,也许是想隐蔽了一阵,又也许他饿了,想吃许多人的魂魄。于是他埋伏在水里,卷走了很多个孩子。要知道天上河从来没有出过事,不可能有水鬼突然出现,要找替身。 但在水中时,他发现小麦收身上有强大的异能,所以把麦收拖了下去,只是和对付‘花’蕾一阵,因为种种原因,他吞食不了麦收的异能。而就在这时,麦望的怨气吸引了他,于是他‘激’发这种怨,并从中得到力量,还帮助麦收烧死全村的人,他就躲在旁边吃魂。 之后他为躲避海三涯,再度走了,留下麦氏父子自生自灭。可怜麦望给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口口声声叫那恶灵为恩人,殊不知那恶灵才是杀子仇人,还是促成他丧失心智的原凶! 卷七之第三十八章 一切还没有结束 而当包大同告诉麦望这一切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还大叫着:“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就像二十五年前,全村的人颠倒黑白一样。” “别和他废话了,他已入魔,没得救了,让我灭了他。”海三涯对待邪灵很冷酷,或者因为他曾经身受其害。 话一说完,他又是一指,然后再一指。 每当他一挥手,麦望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略闪着金光的符字,震得他魂魄离位,躲又无处躲,只是哀叫连连。 “只要你肯改过,老老实实离开,就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包大同拦不住海三涯,有点急了。 可麦望执念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此时痛苦万分,却还是不肯承诺离开人世。眼看他就要被震碎了,一直吓得伏在地上的麦收突然跳起来,结成一道水结界,挡住了海三涯的符字攻击。 这个水结界比刚才的都坚实,可见之前麦收并没有使全力,也可见他的实力比他父亲高超得多。但海三涯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他们父子联手也未必是对手,何况只有他一人呢? 不过他仍然拼命保护父亲,这样胆小的小鬼,却一直挡在父亲的前面。 “伯父,给他一个机会吧。”包大同急道。 “爸,你饶了他!”‘花’蕾也叫。 “给我一个理由。”海三涯停了手,但掌上的力量还笼罩在麦氏父子身上,“这灵已经被怨念束缚,一点悔过之意也无,放过他。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会有更多人遇害,哪怕那些人不是他的仇人。别人的死活,我无所谓。但我以后再不会帮忙***他,这是你们要的吗?” “爸。这小孩子本来可以杀我地,可他放过了我。”‘花’蕾知道父亲说得出、做得到,连忙解释。//ap.16 “而且坏的只是他的父亲,他就算枉死,也没有起过害人之意。只是他天生良能。是他父亲‘逼’他这么做地。他之死,更是为了救人。”包大同因为进入过杨天的灵识,所以了解一切,“他甚至在父亲‘逼’他杀人报复地时候,会提前惊动一下被害人,想让他们能逃跑。” “那又如何?世界上没有好鬼。”海三涯还是不想饶过这对父子,“现在天快亮了,不能再犹豫。” ‘花’蕾见此,只好把刚才的打斗情形大略说说。海三涯听说麦收对‘女’儿一直手下留情,有心放过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小鬼就让他去往该去之地。这个大的不能留下。否则只能为祸乡里。”说着双掌合十,意‘欲’打得麦望魂飞魄散。 麦收见状。立即跪伏在地,哀求道,“请您饶了我爹,我愿意跟他一起走,我一定能管着他,不让他再回到尘世,求您放他一条生路。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他为我不值,为我不甘,为我杀了那么多人,求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说着叩头如蒜。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九岁的男孩,毕竟他存留在人世间的‘阴’暗角落已经二十五年了,儿童地形体,却有着***的心。 他说得诚恳又可怜,纵然海三涯心如铁石也不禁动容。 他自己也是父亲,当年他为了救‘花’蕾的命也做了一年恶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期望那恶因产生的恶果,不要报在‘花’蕾身上。听麦收这么说,他忽然心头一软,决定网开一面。 他没有说话,只念咒施法,原来他早在麦氏父子出现之时,就让阿勇叔在相应方位布下了灵塔,和前些日子渡走古槐下的百余恶灵一样,天空中出现风云之漩涡,地面上飞沙走石一般。 片刻,麦氏父子的魂魄被风卷起,尽管麦望挣扎不已,口中还在呼喊着什么,却还是不可抵制的被吸到那不知名的世界去了。 临走时,麦收的脸上满是感‘激’和解脱,也许那对他才是快乐地。作恶者自然得不到好下场,报复者也同样背负着心灵枷锁。哎呀,没有问杨文岗的下落。”包大同到这个时候才想起那个始作俑者。 “他被藏在桃林废村里,一口封闭的枯井中,我去那里调查时发现了。”海三涯没有任何感情地说,“可是这对父子邪灵忘记了一件事,人是需要呼吸的,所以我发现杨文岗地时候,他已经活活给憋死了。这叫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但是报复者一方也太过了,若不是那个小鬼有一念之善,到最后没有人会有好下场。” 包大同点点头,把身边地‘花’蕾拥紧。了那家‘精’神病院,得知那五个病人被邪灵控制的病人奇迹般地好转了。它们是被麦氏父子的邪气吸引来的,现在既然被除掉,病人自然痊愈了。 让王医生最高兴的是,杨天的情况也有积极的转变,“我不知道最后他能不能彻底治愈,但他开始有了一点意识,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转到a区去。也许他这一生还是不能离开这里,不过他至少可以享受阳光、空气和绿草了。” 听到这话,包大同叹息不已。 也许,这就是杨天的希望,多么卑微和渺小的幸福,可这毕竟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一切,还远没有结束哪!之所以写这篇文,是因为看到一个报道,说的就是救人者反被诬陷和伤害的事。记得当时很气愤,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已经不是卑鄙和可耻可以形容的了。 但静下心来细想,又觉得古今中外,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发生过很多,人之自‘私’贪婪实在是无极限的。每当这个时候,无奈之下就开始胡思‘乱’想,虽然坚信法律可以规范社会,但有时候也想要这样一种黑暗的公正。 不过我倒不是喜欢冤鬼复仇什么的,只是希望这世上真的有天理和天道,损人者必自损之。正像我书中人物说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想想人生还是有美好的部分,虽然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也正因为如此,快乐和幸福才格外甜美。 比如,这一卷故事结束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国传统的节日--中秋佳节,不知道出版会安排到什么时候,但我的祝福先存在这里,随时由读者大人提取。 今年,我的家人都还健健康康,中秋节的时候可以一起吃团圆饭。晚上可以一起赏月,吃月饼,想像着天上嫦娥的寂寞,自家人却其乐融融,感觉很幸福。虽然微小,但还是幸福。 希望大家中秋快乐,月圆人圆,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呵呵,这貌似是生日祝词)。还是单身的朋友们可以在晚上对月呼唤月老,希望他可以把红线系在自己和自己所爱之人的脚上,那样大家都会幸福的。 …………………六六有话要说……………… 第七卷已经结束,第八卷在明天华丽丽的展开。 结局部分,我已经努力加强打斗内容了。但是请大家理解的是,本书万字一卷,是出版社的要求,并且以推理为主,玄幻‘色’彩的部分为辅。 万字,要故事曲折‘精’彩,要有大量推理内容,要有主角‘性’格和感情的描写,实在没有容量写上一、两万字的打斗,我已经尽量写得‘精’彩些,大家也体谅下。 谢谢。 卷八替身之第一章 海边讲故事 海上升明月,景‘色’美得无与伦比。 寂静无人的海滩上,三男一‘女’共四个年轻人正围坐在火堆边,一边着欣赏娴静皎洁的圆月,听着轻声舒缓的‘潮’声,一边随意的聊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孩站了起来。 “干什么啊,思思?”其中一个长得很秀气的高个儿男生问。 “人有三急嘛。”那个叫思思的‘女’孩很爽朗,没什么害羞的表示,“小武,陪我上趟厕所,现在都半夜三点了,我怕遇到坏人。”她长得很漂亮,纤细的身材,***小巧、双‘腿’修长,长发大眼,是个标准的美‘女’。 叫小武的男孩显然是思思的男朋友,不过如此的明月夜,‘潮’湿的海风如温柔的手,抚着每一个人,他坐在沙滩上舒服极了,不想动弹。 “如果不是很急,待会儿再去不行吗?”他说,“咱们是来享受明月海‘潮’美景的,少看一秒多可惜。再说了,咱们还要看日出,你也知道,海上日出出现得很快,也许过一点时间,就看不到第一缕阳光出现了。” “可是我很急呀,必须得去。如果离得远就算了,那么近,我只是怕遇到劫‘色’的,你们看不到我也救不了我。小武,陪我去啦,我只是开小,很快啦。”思思看了看不远处一幢在地平线上突起的低矮建筑。 那就是整片海滩上唯一的一个简易厕所,不过很大,卫生情况也好,除了解决内急问题,来这边游泳的人都是在那里换泳衣的。白天看的时候。那是一座白‘色’地巨大铁皮房子,很显眼,现在看来却是暗暗的灰白‘色’。好像地面上拱起的一片沙地,粗糙又不真实。隐约间有些可怕,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小武无奈,看了看身边地朋友牛伟,外号叫牛尾巴的。一路网.他胖胖地,头发浓密。天生有些卷曲。 牛伟知道小武不愿意去,连忙接过话来道,“思思,我劝你还是别去。我们来之前,我在大排挡听那个卖海红的小老板说过,那个厕所白天去没问题,晚上千万不能去。” “你又‘乱’说。”思思根本不信,“谁不知道你满嘴跑火车,什么都能编得出来。我才不信哩。” 牛伟听到思思这话没有生气,而是很认真的点头道,“我平时说话是有些夸张啦。而且有时候也杜撰一点,那不过是为了好玩。正经事我可是从不含糊的。咱们是好朋友。我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吗?” “那你倒说说看,有什么可怕的事。”另一个男生怂恿道。 “小瑞。大半夜地,不提这些可怕的事,会真把什么招来的。”牛伟说。 “你是编的吧?不然马上就说啊。现在虽然是半夜三点多了,可是日出也快开始了,阳气上升,不怕的。说吧说吧。”小瑞是个中等身材的人,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斯文中有些坏坏的,还有些伪娘。 “真的不行。”牛传推托。 “我看你就是编。如果你说得让我怕了,我就听你的,不去了。”思思明显是个胆子很大地‘女’孩,所以并不怕,反而觉得很好玩。 “放心,我看过那么多周易的书,就算不会捉猛鬼,也能照猫画虎三分。”小瑞又道。 牛伟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什么闪了一下,还很刺眼,可是回身四顾,除了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天上地明月、地面上的篝火,没有任何发光体,就连不远处地公路上,过往地车子都没一辆。 “看,我就知道你说不出。算了,小武快起来,快陪我去,不然我生气了哦。”思思看牛伟吓吓叽叽的样子,嘲笑道。 小武瞪了牛伟一眼,才想起身,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叹息,大半夜地还真有些吓人,回身拍了牛伟一掌,“你小子还卖关子,话说一半,专‘门’就是为了吓人。” 牛伟很委屈,道,“我说真的啊,你们却都不信。不过既然瑞***师在,你们又都铁齿说不怕,我就讲一讲又能怎样。” 大家一听他要讲,顿时来了‘精’神。为了看海上升明月的夜景和第二天的瑰丽日出,几个人虽然一直聊天,这个时候确实也有些疲惫了,都想听点新鲜刺‘激’的提提神。 于是,本来要躺下的小瑞坐了起来,本来要起身的小武重归原位,本来要去厕所的思思也停下了脚步。 “听说啊,那个厕所白天去是没事的,但是晚上去的话,就会遇到一个‘女’鬼。”牛伟小声的说,似乎有人会偷听似的。 几个人看他的神态,听他的声音都感觉有些发‘毛’,不过谁也不肯承认胆小,于是只硬撑着,没有人去阻止牛伟继续说下去。 思思还故意表示轻蔑的说,“切,一听就是老段子。也就是说,我去‘女’厕就有事,你们去男厕就没事了?” “你听我说完嘛。”牛伟道,“这片海面是很干净的,没出过什么事,但是大概几年前,有一个‘女’孩架小船到海面上去,结果遇到了鲨鱼。她吓坏了,拼命向岸边呼救,有当地人立即开着救生船到海面上去救她,可是大船还没到,小船就翻了,鲨鱼拖着‘女’孩沉入了水底。三天后,她的尸体才浮上来,手脚全被吃掉了,身上给咬得全是齿痕。听说那条鲨鱼比较小,吃不下这么大个活人,所以只吃了一部分,反正那是很惨的。巧的是,她也是学艺术的‘女’孩哦,大概只有这样的‘女’孩才会做这种独特却又冒险的事吧。” “然后呢?”小瑞看牛伟有结束话题的趋势,连忙问。 “然后有不少到这儿来旅行的人,或者当地人看到了怪事。只要在晚上上那个厕所,就会看到一个没了手脚的***‘女’人,身上给海水泡得肿胀不堪,表皮起皱,浑身都是牙齿咬痕,可怕极了。”牛伟说到这儿时一抖,“听说只要说起她的那天看到她,就会倒大霉的。” “确实‘挺’可怕的。”牛伟讲的认真,胆小的小武有点怕了,“思思,你再忍一会儿好不好?只要太阳一升起来,我马上陪你去。” 思思哼了一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哪,这也信?牛伟说得话里到处是漏‘洞’,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出现过鲨鱼的踪迹?还咬死人?这么大的事就算事隔好几年,也会有人记得并提起的,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听过吗?难道只有牛伟一个人听说了?算啦,我自己去,待会平安的回来好嘲笑你们。” 她说着,赌着一口气向厕所走去。小武想跟着,却被她拒绝,本来小武就不想去,这下正好就坡下驴。于是,三个男生亲眼看着思思的身影消失在那个惨白‘色’的建筑中。 ………………六六有话要说……………………… 新卷开始啦,欢迎大家继续跟读。这一卷名为《替身》希望能写好,让大家喜欢。 另祝大家中秋快乐,***。 谢谢。 卷八之第二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思思快步在沙滩上走着,脚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这里是海岸,并没有草丛,可是四周却有低‘吟’的草虫鸣叫声,被海风一吹,有些孤‘荡’的感觉,寒意也似更甚了些。 走到***口的时候,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倒不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她也没穿才裙,但奇怪的是自己左脚绊右脚。她站立了一秒,随即自嘲的一笑,明知道牛伟总是胡说八道的,居然有些被他吓到了。这世界哪有什么鬼,都是人的臆造。 想到这儿,她迈步走进了巨大的白铁房子。 进‘门’,迎面是一面落地大镜子,是给来往的人整理仪容用的。往左是男厕,往右是‘女’厕。思思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感觉镜子晃过了一道白影,似乎是‘门’外的月光照进来的。 她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自己,在屋顶上那盏虚弱的黄灯的映照下,她觉得自己的脸很奇怪,似乎有些狰狞,像自己瞪着自己似的,脸‘色’也奇怪的发白,像被水泡过,眼神更是陌生的不像自己。 她吓了一‘激’凌,快步向一边走去,推开厕所的‘门’发现不对,才发现是自己紧张之下进了男厕所,连忙退回去,向‘女’厕的方向冲。 才一回身,男厕的灯就啪的一下灭了,光明好像一匹布,在空中被什么骤然剪断。还好思思恰在此时回手关掉了男厕的‘门’,没有看到黑‘洞’‘洞’的厕所里面。 ‘女’厕的灯还亮着,而且很明亮,让人很安心。这里的空间很大,是个刀把地形状。至少有三十来个隔间,进‘门’的右侧有二十来个,前方向右拐过去还有十几个。左侧是一排洗手池和半身镜。 在半身镜上方,有一排加了铁栏的小窗。很狭窄,大约就一尺完,不过有三米长。.16k电脑站,. 所有地隔间全关着‘门’,唯有拐角处的那一个木‘门’敞开着,思思没心情挨个看隔间内有没有人。所以快步走到拐角处地隔间,冲进去关上了‘门’。 本来她很急的,可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坐到马桶上却排不出来了,过了大约一分钟才缓缓释放出来,大概因为太静了,那尴尬的流水声很响,害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好不容易解决了,才重新系好短‘裤’。就听到站外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人闯进了厕所。 思思着急吓了一跳,因为海滩上似乎只有他们四个人。没见有其他人出现,那是谁进了厕所?如果是过往的司机什么地。万一是坏人呢? 她没敢动。大气也没喘一声,慢慢又做在了马桶上。把脚抬了起来。 静默了一会儿,她感觉出古怪了。‘门’响过后,并没有脚步声跟着响起,这让她判断有人闯入的情况被***了,难道是海风?可是那扇‘门’很紧,得多大的风才能吹动啊! 可是,为什么感觉‘门’外有人呢?虽然看不见,听不到,却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而且再仔细听,似乎外面有一丝细细的声调,就像枯枝划过玻璃的声音。那是--什么?音!奇怪的是,居然由小提琴伴奏。同时,那种存在感慢慢靠近了,似乎有什么正从‘门’边的那个隔间起,挨个检查,看哪个隔间中有人。 咯啦!咯啦!咯啦! 是拉动隔间‘门’地声音!不过那些隔间上的锁很先进,关上后,除非从里面开‘门’,或者按外‘门’右侧的一个红‘色’按钮才行,硬拉是拉不开地。当然,如果从里面锁上,其他人在外面按按钮也是打不开。 思思吓得心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之大。要命地是,她刚才想速战速绝,没有从里面把‘门’锁上! 耳听着那咯啦声越来越近,思思哆嗦着伸出手,用心一切力量控制手指,极轻极轻地把‘门’锁扭上,小心着不发现任何声音。才做好这一切,‘门’就猛的被往外一拉,吓得她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门’没有开,‘门’外地东西拐了个弯,向厕所的尽头走去。 咯啦!咯啦!咯啦!很有节奏。 思思稍松了口气,拼命团坐在马桶盖上,不让自己的脚落地,生怕‘门’外的东西会趴在地上看。她现在敢肯定‘门’外的不是人,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脚步声,就算是赤脚,踩在光滑的石板地上,也不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再者,她感觉不到‘门’外有一点生的气息,一丝呼吸感,一丁点温度。难道,牛伟说的事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有一个‘女’--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她只盼着快点天亮,盼着代表人间热力的那一缕日出的阳光出现,那样,一切妖邪就会不攻自破,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就不定小武他们看她久没有回去,会来接她。 只听那咯啦声沿着三十几个隔间响了一遍就停止了,但那歌声却大了起来,看样子是‘门’外的东西又从里往外走了一遍,每到一个隔间就一停,似乎她正一个一个从‘门’下往隔间里看。 思思的浑身都让冷汗浸透了,汗水更是‘迷’了她的眼睛,她不敢去擦,感觉那东西路过了她的‘门’口,‘门’下的缝隙中有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就往旁边去了。再然后,忽然一切的怪异都停止了,怪声也消失了,好像“她”走了。 不过她仍然不敢动,焦急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感觉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么长。过了好久,仍然没有声响,抬手看看腕表,已经四点了,这个时间,太阳一定已经从海平面上升起。 这么想着,思思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惦起脚,从‘门’的上方向对面望去。那里,那排窄窗正有一丝美丽的光线透入,看得思思一阵狂喜。 白天,白天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会离开了! 而正当她以为所遇的可怕世情终于过去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默默注视着她,同时一声滴哒声也刺入耳鼓。那感觉如此强烈,那声音如此清晰,让她一下就知道危险的源头在哪儿。 她猛得向隔间的右侧上方望去,见到一个‘女’人就坐在那板壁上盯着她,好像已经看了她好久,自从她坐在马桶上就在看她了。 那‘女’人***着身体,双手自手肘全没了,脚是从膝盖开始,血液不断的滴落下来,身上、脸上到处遍布着可怕的齿痕! 是那个‘女’人,牛伟所说的‘女’人! 思思吓傻了,一动也不能动。那‘女’人微微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声音很尖,还发颤,“不要在一个陌生空旷的地方说鬼故事,尤其是晚上。因为,假如那里真的发生过这种事,那个鬼就会出来。” 说着,她一眨眼,厕所的灯全灭了,而窗外的光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度。不过黑暗只是一瞬间,当光线再度出现,‘女’鬼不见了,只有思思站在隔间内,神‘色’怪异的整了整服装,然后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经过那明亮的半身镜,镜中一片黑暗,有哭声自镜中传来。她回头‘阴’森的一笑,镜子回复了正常。 卷八之第三章 同学聚会 “你带我去不行吗?”包大同从背后拥住‘花’蕾,在她的脖子和头发上蹭呀蹭的,痒得‘花’蕾想逃。 虽然已经明确了关系,但海三涯极端保定,坚决不许‘女’儿和包大同逾越纯洁恋人的关系,害得包大同天天跑海家,每天天一亮就到了,晚上要很晚才走,而且得靠撵的,有时候还得搭配热‘吻’和甜言蜜语。 海三涯对此很有意见,因为包大同和‘女’儿恋爱就恋爱呗,干什么从现在就开始吃他这个丈人?就包大同那饭量,‘女’儿还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煮好吃的,‘交’生活费了吗? 但‘花’蕾很快乐,包大同越腻她,她就感觉越幸福。尼采不是说吗?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虽然这比喻不太恰当,但男人需要你在身边,真是会感觉自己特别重要,心也格外甜蜜。 不过,今晚不行。 “今天是同学聚会,说好了都不带男伴,男同学也不带‘女’伴的。”‘花’蕾温柔的解释,“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干嘛非得去?” “因为漂亮妞啊。”包大同故意这么说,“你是艺术系出身的,听说学艺术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种俗‘艳’的美,是很有气质和风骨的。我最近天天呆在你身边,除了你之外,就是看打扫卫生的张大婶最多,你也带我去看看美‘女’嘛。” ‘花’蕾拍了包大同一下,就算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有些不开心。看来自己真的真的非常爱他,想像不到失去他会怎样。以前曾经讨厌他的,也不知怎么就爱上了。而且一经发现就不可收拾。 包大同捉住‘花’蕾的手,给了她一个长而温存地‘吻’,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花’蕾才红着脸推开他。 “你听到的都是谣传。”她努力抚平气息,“哪儿都有好人。哪儿也都有坏人,出身和钱财不能决定人地品质,学业也是一样。艺术系‘女’生也有非常势利眼的,甚至--不算少,而且也不都最漂亮地。//.一切只是人们的错觉吧。” “来,时间还早,坐一会儿。”包大同揽着‘花’蕾的肩坐在‘床’上,“大学读得不愉快吗?” ‘花’蕾点点头,看似有点惭愧,“你也知道,我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家待到十八岁才能出‘门’。我所有的知识全是请家教教的,所以我没考过大学。但是我爸手眼通天。又捐了一大笔钱给学校,然后送我念了最没用地艺术系。其实艺术系的学生是需要有天赋的,如果成名就很好。不然连工作也不好找。” “你爸是本市的首富,哪用得着你找工作。” “我就是恨这一点。我也想证明我自己有用呀。”‘花’蕾烦恼的说。“所以我总和他对着干,还想要继承他的本领。当个天师来着。” “现在想开了就好。”包大同‘吻’了‘吻’她的额头,“其实生活技能很好训练,人这一生关键在于机会。而且你要明白,你老爸有你就有幸福,而你就算想继承他的公司,现在慢慢学起也来得及。好啦,不要为这个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哪。”‘花’蕾眨了一下眼睛,“是你说艺术系‘女’生有气质有风骨,我有感而发。当年我上学的时候,她们对我又鄙视又拉拢,因为我没有艺术天分,是被用钱送进来地,她们看不起我,但是我爸有钱有势,她们又巴结我,让我着实体现了一下残酷的青‘春’。友情,曾经很伤害我呢。” “那你现在还去?如果是秀秀我这个天下无双的男朋友就罢了,既然不带我去,和这帮势利眼来往什么呀?” ‘花’蕾‘露’出为难地神‘色’道,“人家一直要求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啦。所以不用带你去,我到那儿‘露’个面就回来。”她说着点了一下包大同的额头,“你脸皮真厚,哪有夸自己天下无双地。” “我脸皮厚地天下无双。不过--既然没兴趣,你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见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地皮肤白得晶莹,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伏贴,显得‘花’蕾的身材曲线极美,玲珑又修长。 那衣料中还隐有金线,她一走动就有微光闪烁,式样虽然不是很***,但也是无袖的大v领低‘胸’晚装,两条顺溜的***从裙下伸出,让人不注目都难。 他就是看她太可爱***了,才不放心她去参加同学会,万一有哪个男生暗恋过她,这时候要在他和‘花’蕾之间‘插’一脚怎么办?他相信‘花’蕾的感情,不过那也会造成她的困扰啊。 “‘女’人都有尊荣心嘛,想在所有人中最漂亮。”‘花’蕾笑道,站起身来,转了个圈,虽然没有戴任何首饰,却素极反‘艳’,妆容也浅淡,倒别有韵味。 包大同伸手想拥抱‘花’蕾,却被她轻巧的避开了,“好啦,大同,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两小时好了,然后我回家给你做宵夜好不好?” “至少让我送你去吧?”包大同无奈。 ‘花’蕾知道他在担心,只得让他送,到了地方后又好说歹说打发他离开,不过包大同暂时没有走,而是开车围着‘花’蕾他们聚会的地方、也就是一家豪华酒店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停车场,悄悄上楼。 ‘花’蕾的同学中有一个发达了,所以包了十一楼的一个小厅做为聚会的场所。他当然没有请柬,不过他可以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的视觉盲点隐身,所以一路畅行无阻。 随着一个送饮品的‘侍’者进入了小厅,他当时震惊的只有四个字形容--群魔‘乱’舞! 这就是学艺术的?真正的艺术家不都是这样吧?着装怪异,发型奇特,没见艺术家,只有一群嬉皮士和朋克,还有面‘色’青白的瘾君子。如果他知道所谓聚会是这个模样,坚决不让‘花’蕾参加。 好好一朵小‘花’会被污染的!或者,这是个化妆舞会? 仔细辨认,包大同发现这里也有几个正常的人,其中就包括‘花’蕾。她身处这群毒刺毒草中,像一朵娇嫩的莲‘花’般清雅美丽,怪不得身边围了好几个男人。其中以三个男人最殷勤,一个矮个子戴眼睛、一个高高瘦瘦,但有些娘、另一个胖胖的,浓密的头发有点卷曲。 包大同隐着身,旁人看不到他,除非是撞上了,但‘花’蕾却看得到。她正和几个同学攀谈得高兴,只感觉两道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包大同。 她心中又是气又是喜,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跑来了,才想说什么,就觉得身边的人一‘乱’,然后一直和她讲个不停的同学牛伟轻叫了一声,“看,思思来了。”………………六六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在书评区讨论,在这里回答柳轻轻青大人的问题: 您的问题是:厕所隔间里如果没人,要怎么在里面锁上?如果没锁,那锁上的不正说明有人?另外半夜三点去厕所,一般人是一定不会因为嫌麻烦看有没有人而走到最拐角的一间去的。 回答:关于那个厕所的‘门’,想必大人知道有一种锁在碰锁,如果‘门’弓比较紧的话,人一推开‘门’,‘门’就会自动回位,锁也会碰上,再开的时候,从外面转动‘门’锁就行,不是非得‘门’内有人才能锁上。 本书说了啊,要想打开隔间的‘门’,得从‘门’外按一个钮,除非从里面也锁上,不然还是打得开的。但那个‘女’的只拉‘门’的把手,而没有按按钮,所以打不开。 至于角‘色’进了哪个隔间的问题,我觉得如果急于快点解决,然后离开,看到开着‘门’的地方,自然就进去了,不太可能挨个看看。另同意您关于小武的见解。 汗,我里八嗦一堆,不知道您听明白没有? 谢谢。 卷八之第四章 怪异的出场 思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学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漂亮、开朗、先锋、前卫,就算‘花’蕾对其他同学的印象已经模糊,却还是记得她。 思思一出现,总是和众星捧月一样,很有明星的派头,从无例外。但这回她一进入小厅,场内立即就鸦雀无声,只有那‘迷’离而浓情的慢曲还在回响。 不过,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从前类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赏和喜爱,而是全体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内。 本来那样优雅‘精’致,充满了艺术气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现在却形象大变。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式样而言,松松垮垮、颜‘色’也不很光鲜了,白‘色’上有一点点可疑的灰。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没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脚也赤着,居然穿着一双绣‘花’布鞋,那鲜‘艳’的颜‘色’和繁复的‘花’样令人觉得那脚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装上的工艺品,而她的双手上却不伦不类的戴着长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希腊造型?”‘花’蕾身边那个满头卷发的胖子说。 他叫牛伟,他旁边的眼镜男是小瑞,再旁边的高个子是小武。 “什么希腊造型,整个就是套了一个面口袋。”小瑞说着以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小武,“她怎么啦,自从上回从海边旅行回来,她整个人都变了,神神叨叨的,别是撞到了什么吧?和她以前的行为反差太大了。” “艺术系的‘女’生都是有点神经质的。”小武解释着,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来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怪你没陪她上厕所。”小瑞道,“你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陪她。就算思思地个‘性’再独立坚强,也会对你不满。.//..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反正小武胆子又小,又懒惰,分了就分了,可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古怪。怕是在海边厕所里--”牛伟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逮谁和谁说话,不顾众人怪异目光的周思思。 他们三个人说得很小声,可‘花’蕾离他们太近,所以把这三个当年同窗地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惊愕感半天也没有消褪一点。 思思穿成这样就罢了,毕竟当初还流行过乞丐装,也许她这是行为艺术。不过她脸上化得妆实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妆,一半浓妆‘艳’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肤白得发青,还有点干燥起皱似的。 “她地‘精’神--没有问题吗?”她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 牛伟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蕾的这个问题。而这时,思思突然向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那么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气的冰锥,把‘花’蕾等四个人钉在了当地。 翻腾的水,白‘色’地尖牙,挣扎、窒息、剧痛-- 一瞬间,‘花’蕾脑海中产生了奇怪的幻觉,而且感觉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过渡一样。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么控制了,而那个东西正试图控制她。 大概是因为她每天不断的恢复被封的灵力,而她还没学会完全运用,所以身体一直处于开放状态,感觉特别敏锐,也特别容易被魇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她脑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魇而去,却感觉身体给两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两只闪亮的小眼睛和一排锐利的的尖牙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地手脚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痛,似乎给生生扯断了一样。 她疼得长声惨叫,但她明白自己没有发出声响,满场的人就在她身边,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在遭受非人地苦难,而正当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困境时,感觉头顶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一下给提出了“水面”。 灯光从四面八方闪亮,低低地议论声嗡响着,发自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同学们,身边那三个当年还算熟悉地朋友疑‘惑’的眼神,还有那个熟悉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虚弱的问。 “我不来,你还得被困住一会儿,我怎么舍得哪。”包大同温柔的拥着他的腰,眼睛没有东张西望,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但他强大的磁场挡住了一切负面信息。 “‘花’蕾,你身体还是不好吗?”牛伟问。 大学同窗四年,谁不知道这位富家公主身体不好,一直是靠家教来教她。就算上了大学,隔三差五还要生病,学校的校医和医疗设备因为她的缘故而遥遥领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亲捐献的,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你还是坐一会儿吧?”小瑞殷勤的问。 大学时代,他追过‘花’蕾,还被小武嘲笑过自不量力,不过他觉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虚,应该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虽然单纯得和时代不符,却是个守旧而内敛的‘女’孩,不会轻易爱上别人。 那么,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请问这位是--”小瑞心中的疑问,小武替他问了。 因为当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着‘迷’了,他感觉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虽然是他被甩。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胆小羞怯,对人总带点讨好,现在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钱的样子,谁娶到她,即能夜夜抱着美人,还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点羞涩,又有点骄傲。 包大同比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优秀。固然因为他长得帅,有气质,像阳光般能吸引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还因为只有他才会在最危险的时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时候,他最值得信赖。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随便瞄了两眼看过来的几个‘女’生,“见过家长哦,所以你们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当,可是语气中也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开玩笑,态度却很明确。 “恭喜‘花’蕾了,婚礼要请我们参加呀。”小瑞客套着,和小武对望一眼,难掩失落。 倒是牛伟没什么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规则,大家说好了不带伴侣的的。” “是我偷跟来的。不关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学时代的朋友。”包大同接过话来。 “感觉很突然呀。”小武一脸疑‘惑’,“没看到你进来,一下子就到‘花’蕾身边了。” “那是你们只注意妞嘛,当然看不到我个大男人。”包大同胡说八道。 ‘花’蕾偷拧了包大同一下,让他别‘乱’讲话,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来是轻微的动作,可‘花’蕾却低叫了一声。 “好疼。”她吸了一口气。 包大同皱了皱眉头,举起‘花’蕾的手辟一看,就见齐肘处的雪肤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红痕,另一只手上也有,无意中低头看到她膝盖下方一点还有。 “跟我去趟洗手间。”他轻声说。 卷八之第五章 拔毒 不愧是豪华酒店,洗手间也和小厅一样金碧辉煌,不过这个地方水多,并且通地下,也没有窗子联结外面,自然有一股‘阴’气。况且这里还安静,没有在专‘门’在厕所服务的人员,特别适合某些东西游‘荡’。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举坐在洗手台上,仔细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盖部位处类似于瘀伤的痕迹,发现那些刚才还是发红的印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显得狰狞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极轻的触碰变‘色’的皮肤,柔声问,“疼吗?” ‘花’蕾摇摇头,笑道,“不疼,可是这样好痒痒。”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一下,惊得她叫了一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这样挑逗我,我可随时会变人狼,到时候在这里给你咔嚓了,‘花’骨朵,你可别怪我!” 他故意说得咬牙切齿,‘花’蕾笑着,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细心的捉住‘花’蕾‘乱’动的手腕,再看,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那伤痕的颜‘色’更深了,几乎变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动自如,这些伤痕应该不疼,可是等它们变成纯黑的,你的手就没办法血液循环了,时间一长,非得坏死不可。”他正‘色’道,“现在,告诉我刚才是什么魇住了你,说得简短些,这‘阴’毒散发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么伤了你,才好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严重,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遍,然后问,“你没发觉思思--我是说那个白袍‘女’有问题吗?” “发现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这样严肃,所以看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这里这么多人。我不能轻举妄动,谁想到她先对你下手。照你说的。你应该是中了水‘阴’之毒,就让我以火克水。”他一边说一边在旁边地洗手池中注满了水。1--6--k-小-说-网 “你要给我放血吗?”‘花’蕾瑟缩了一下,因为从小到大打针无数,已经怕了。 包大同摇摇头,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来岳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须要靠我来解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轻抚了一下‘花’蕾的面颊,给她以信心,“因为我之所学是道术正宗,虽然因为我没有天生良能,也没有速成之术,开始时地法力要落后于人家。但时间一久就显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为正宗,所以对治疗被邪气污染的东西上比其他法术都强。” “原来你学地是少林易筋经。”‘花’蕾调皮的说了一句。十八岁之前她一直窝在家里。而且有着成长为一名天师的梦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侠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现在危急。别闹了,我们开始。” 说着,他微闭双目,以右手两指点自己眉心,灵力尽聚指尖,再睁开眼睛时,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完全变了,平时吊儿郎当,活泼开朗的样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认真、严谨、还有点点酷。 “有点疼,不会很厉害,忍一下。”包大同嘱咐,两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地手臂,像是用一个很‘精’密的仪器做一个超难的手术一样,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着一只极小却又毒‘性’极大的昆虫,他必须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让它逃掉,也才能不伤到‘花’蕾。 因为他太专注,‘花’蕾连大气也不敢喘,眼看着他的指尖轻触到了她的皮肤,感觉他手火一样烫,灼得她疼痛起来。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轻声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着包大同的手指轻轻摩梭她地手臂皮肤,之后毫无预兆的、猛的按在那条紫黑‘色’地伤痕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花’蕾轻叫了一声,包大同却姿态优雅地一捻,一缕黑气立即从她手部地皮肤上钻出来,像一条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缠绕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这就是那个‘女’鬼的‘阴’毒,好厉害呀。”他嘲讽的冷笑,一甩手,黑气化为碎片,被丢到旁边的水池中。 接着,他以同样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双‘腿’膝盖处的伤痕,然后又检查了半天,确实再没有‘阴’毒存留在‘花’蕾体内,才吁了一口气。 显然,在驱除‘阴’毒的过程中,他也很紧张,但他一向是个不遇事马马虎虎,遇事却沉着冷静的人,就算是面临生死,紧张得无以复加,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仍然会保持稳定,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现在好了?”‘花’蕾问,看了一眼身边洗手池中的水,本来清澈的水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还没好。”包大同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他说的太认真,‘花’蕾又上当了,“毒‘性’很大吗?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还是身体被占了,居然这么害我,如果你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脚全部坏死,要做无‘腿’无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这水怎么办?留下来会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划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样,片刻又归于宁静,黑‘色’尽去,只留有淡淡的黄,“现在行了,过一会儿放掉水就可以。” “那还好,没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气。“我刚才不是说还没结束吗?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吓了一跳,“难道我的毒还没解?” “解是解了,但后续工作还要注意一下。” “什么?” “这个--医生给人看完病后,不是要回诊吗?总得检查一下才能确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复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坏坏的。 ‘花’蕾一看他神态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还没问他要干什么,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现在,脱掉衣服,我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说着伸手抱了过来。 ‘花’蕾羞涩之下,拼命挣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紧。 “喂,办正事要紧,思思还在‘门’外,说不定会对付别人,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她低声说。 “现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因为她就在‘门’外。” 包大同的话吓了‘花’蕾一大跳,之后“嘘”了一声,怕‘门’外的思思听到,假如她还是思思的话。 “不怕,我消除水毒时,已经布了结界,她听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气,害她痒痒的,在他怀里又是一阵扭动,“她以为我们情到浓时来厕所***最好,‘花’蕾同学,麻烦你配合一下。”他‘吻’着她的脖子,手也‘乱’‘摸’起来,半真半假,“她过来的晚,可能给什么人绊住了,没看到我给你拔毒,待会儿你要演一个伤员,要痛得很厉害才行,你不是艺术系的吗?” “我是学画的,也不是学表演。”‘花’蕾给他‘吻’得全身酸软,勉强才说出话,“她不会发现结界吗?” “天下艺术是一家。”包大同的气息也有点不稳,“而这个结界,她不撞上来是不知道的。现在,哭疼!” 他说着,猛的放开她。 卷八之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脚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声,显得有些慌张。 “坐太久了吧?来,我抱你下来。”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势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声,尖厉极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戏,也吓了一跳。 “别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断了!我的脚断了,手也是!”‘花’蕾继续叫,一边尖叫一边‘乱’动,似乎在和一个无形的东西抗争,最后居然从洗手台上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脚怎么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实,脸上居然还挂着泪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时看到她因为剧烈“运动”而脸‘色’红润,还眨了眨眼睛,差点以为她真的又出了什么问题,心里‘乱’跳,知道她在演戏又如何?照样心疼不已。 “我帮你‘揉’‘揉’,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不好。”包大同背对厕所的‘门’,挡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医生!快找医--”尖叫到此时嘎然而止,这丫头想必折腾累了,干脆装昏过去。 不过看她额头上的一层细汗,想必演戏装病还真是个力气活。而且,‘花’蕾没去学表演实在是观众的不幸和演员们的大幸,表演这样到位,情绪来得也快,真是个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么了?”少不得,他配合着也要演一下,顺手把结界撤掉。 ‘花’蕾不动,可是身后的***动了。接着有“人”走了过来,脚步沉重,影子‘混’浊。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与身体不协调所致。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气。闻起来像一种劣质‘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边装模作样的呼叫‘花’蕾一边想:难道这‘肉’身已死,香味是为了遮盖尸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这种现象,难道这一回又是灵体变异的情况? “她怎么了?”身后传来声音,有点发颤。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快帮帮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显得很焦急,自我感觉演技似乎也不错。同时回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白袍‘女’,‘花’蕾叫她什么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妆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肤,连一丝光泽也没有,另一面浓‘艳’得像是舞台剧上地化妆法。就这种情形还没让人给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么了?”思思。或者说那邪物又问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脚疼。哎,说这个干什么。我背着她,你帮我开‘门’!”“手脚呀。没关系。以后可以装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看我的手脚不是‘挺’漂亮吗?” 包大同继续装焦急,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地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人!” “别把‘女’朋友独自扔在奇怪的地方,会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声,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冲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点呕吐,“你长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谁啊?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说着一弯身,作势要把‘花’蕾抱起来。 而身后的那邪物动作更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行动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后颈。包大同好像是没注意,但等地就是这个机会,脚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过这一抓,趁着那邪物用力过度,失去平衡的机会,伸手扣住她的头顶。 那邪物地身体向前直扑,眼看就要接触地面的时候,忽然又立起来,仿佛脑后有条看不见地线扯着她一样,因为包大同已经扣住她地头顶,身体给带得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那邪物惊了。 “你说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没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还怎么能放任你再去伤害别人。” 那邪物显得很震惊,大概没料到有人能看出来,“你怎么知道?你是道士还是法师?放开我,别管我,我没有害人!” “呵,说假话连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么回事?”包大同说着话,可手下并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别装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喂,你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睡着了吧?” ‘花’蕾爬了起来,不知道怎么,有点怕面对思思。或者说面前的人已经不是思思了,虽然之前两人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经的同窗这样也非她所愿。 “还说没害人,刚才我的妞让你魇住,差点淹死在你的梦里。”包大同想到这个有点怒,“话说你为什么选她?” “她的魂魄纯净,像是炼过的。可是,你爱她?”那邪物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包大同奇怪的看着她,“拖延时间、东拉西扯是没有用的。”他的声音变冷,“这身体已经死了,你犯下了杀孽,我不能饶你。” “你不记得我了吗?”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认错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我到死的时候还爱着你,我为你而死,是你说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内心,画得出你的感觉,可是你忘了吗?” 完了,演开舞台剧了,这话太酸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叹了口气,本该立即收了她,却忍不住好奇,“不瞒你说,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缘,我大概只对名子有印象。” “罗甜。”邪物幽幽的叹了口气。 包大同一惊。 罗甜?田罗?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他曾经深爱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名子这样相像? 而就在他一闪神的时间,邪物动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凑上前来,是要--是要--‘吻’他?! 这个情况是包大同从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驱魔除鬼无数,凶恶大战、危机重重是家常便饭,可从来没有过邪物对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没有一个对他表示感‘激’或者亲近之意,现在是什么路数?***? 可这个模样,男人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接受。但为什么她的名子-- 他发愣,他‘迷’‘惑’,眼看那没有血‘色’的‘唇’就要贴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响起,他心神一‘荡’,手松脱了,眼前的思思,不对,是罗甜更是剧震,尖叫一声,身体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满道道黑‘色’齿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墙而过,消失了。 “你使震魂诀了?”包大同问。 “难道我要看她亲你吗?”‘花’蕾看来不太害怕,因为愤怒战胜了恐惧,“这是你什么时候的风流债,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吗?” “说实话我一头雾水。”包大同摊开手,但心里却有着小小的悸动,因为想起了田罗,“可是目前我们得赶快出去,免得她继续伤人!” 卷八之第七章 追逐游戏 小厅内,灯光明亮,人声喧闹,才从一番‘交’锋中出来的包大同和‘花’蕾,看着眼前谈笑着的人群,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个世界,总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假如刚才在洗手间的不是包大同,而是别的什么人,说不定立即就死了。 但即使死亡近在咫尺,这里的人也不会发现,就像现在躺在那边冰冷地面上的思思。 包大同目光一扫,在小厅内的人头攒动中搜寻那个叫罗甜的‘女’鬼痕迹,一眼就看到那个满头浓密卷发的胖子脸上‘蒙’着一团黑‘色’水汽,而脸胖胖的面孔下也似有另一张脸般,正嘲‘弄’的对他笑。 他快步走过去,猛拍一掌牛伟的后心,手上凝结了灵力。红光过,牛伟“啊”的惊叫了一声,张口吐出了一滴黑水,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还扭过头来,怒瞪包大同,“你干什么?” 他这一叫,恰巧在一曲歌停,另一曲还未接上的间隙中,所以小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禁疑‘惑’的看过来。 “对不起牛伟,他--在和我开玩笑,可是失手打到你了。”‘花’蕾连忙解释,“没拍疼你吧?” 这一掌很疼,尤其大家都穿着夏装,不过看在‘花’蕾的面子上,牛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同时瞄了包大同一眼,看似非常不满。 而就在这里,包大同看到那黑气又移动到了那个瘦高个、面容也算清秀,但一脸软弱的男人身上,想也不想的走过去又是一掌。大概这人身子骨太弱,差点给他打得扑倒在地,当然也是一张口。吐出一滴不为人知的黑水。 “小武,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花’蕾的话音未落。离得较近地小瑞也没能幸免,://.小瑞直接和地板进行了亲密接触,只感觉连心脏都要给这奇怪的男人打得跳出喉咙了。 “‘花’蕾,你‘交’的这是什么男朋友啊?他没‘毛’病吗?简直是狂躁型神经病!你快带他走,不然我叫保安了。”小瑞因为给打得狼狈,跳起来怒叫。 嘻嘻! 眼看着这一幕“闹剧”地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女’人的笑声。不约而同地汗‘毛’直竖,不过他们以为这是聚会中某些‘女’人在笑,根本没想到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潜伏在他们附近,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我这就带他走。”‘花’蕾很尴尬,但是别人看不到这里真实的情况,她却是看得到的,只是她没有办法解释。 “大同--”她看着他,几乎哀求。 “是我莽撞了。”包大同握住‘花’蕾的手,歉然一笑。之后蹲下身去。众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以为是系鞋带,只有‘花’蕾看到他是在地面上迅速画符。封了这里所有与外界相通地通路,而且还画了一个她看不懂的符咒。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她立即明白包大同是要断电。当光明瞬间消失,人们顿时陷入黑暗之中。静默后是突然‘混’‘乱’一片。人们不是怕,而是惊心,之后也没有太多人‘乱’跑,只是高声叫着为什么停电,‘侍’者在哪里,快修好电路,大家不要‘乱’动 “帮我留意她在哪儿?”包大同低声而快速的说。 ‘花’蕾天生有强大的良能,又按他的吩咐专‘门’修炼一双眼睛,所以捕捉罗甜‘女’鬼的踪迹比起他来要快速准确。而且,总这样追在罗甜身后驱逐也不是办法,他得分出灵力做出许多小结界,还要实施小范围内的时空扭曲术,这样一来,他的灵眼保持就差多了。 幸好,他有‘花’蕾。在某种程度上,她就是他地眼睛。 “左边,四十分的位置,大约十米。”‘花’蕾低声道,以时钟表明方位。 包大同完全信任‘花’蕾,干脆闭了灵眼,拉着她一步踏到那个位置,期间只需要凭借气息和热力判断出真正的人类,并且躲避就行。而当他到了罗甜选择地新宿主附近,不用看也能感觉出邪气的存在,于是一掌拍向宿主地后心,把罗甜打出宿主体内,再给宿主身上加上一个小结界。 小结界分去了他部分灵力,但这却是必需地。如果人体外没有结界保护,他赶走罗甜一次,她就再附一个新体,就算他封上了通向外界的通路,这样地追逐游戏也没完没了。况且停电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待会儿小厅大放光明,他这样救人的行为会被误解为神经病打人,说不定会遭到电棍击倒的。 小厅内惊叫之声不绝于耳,包大同在‘花’蕾的低声指挥下,迫得罗甜渐渐走投无路,因为她只要离开哪个身体就再不能回去,所以她的选择也越来越小。 在此期间,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冲进了小厅,不过只要他们一进入,包大同就‘弄’灭他们的应急灯,局面变得就更加‘混’‘乱’,已经有人开始害怕了。 最后一次,包大同把罗甜拍出一个娇小‘女’孩的身体,那‘女’孩尖叫着扑倒,把冷餐桌压翻了。她绊了包大同一下,罗甜借此机会又冲进了洗手间。 包大同和‘花’蕾迅速赶上,他觉得罗甜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几个回合,一定会被他捉住。刚才他曾经有机会,只是她的名子和她说的话太让他震撼,结果失神之下丧失了先机,这是他的错误。 可罗甜是谁?为什么说爱他?为什么和田罗的名子如此相像? 一脚踏进洗手间,就见周思思的‘肉’身还躺在那儿,而一缕黑气正顺着洗手池的漏水阀迅速‘抽’走。 包大同抢上一步,却仍然慢了半拍,只抓伤了一缕残魂,并在罗甜的惨叫声中听到她说,“我不会放手的,我真的爱你呀。” 水去魂空,一番剧烈的追逐战,到此时嘎然而止。包大同灵力消耗不小,见罗甜的气息完全消失,便收回了所有结界,皱着眉倚在洗手台上。 之前他设结界时并没有忘记洗手间这里,驱魔除鬼这么多年,这点细心和打算还有,所以就算这‘女’鬼罗甜极可能是因水而死,也不可能借这里的水遁走。 可她就是走了,不是她灵力有多强,而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帮她在结界上打了个‘洞’,而那个隐藏者才是真正的强手,因为包大同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那么是谁呢? “看来那个‘女’鬼对你有执念。”‘花’蕾酸溜溜的说,神‘色’有些黯然。 包大同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是一个把喜怒全表现在脸上的‘女’人,这也是他爱她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欢复杂的‘女’人,那样总少了一份甜蜜。当然他也不喜欢笨蛋,而‘花’蕾不是笨蛋,她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遇到感情事也不可能完全释怀,特别是,她还是个‘女’人。 “‘花’骨朵--”他试图解释。 “先看看思思吧。”‘花’蕾道,远离了包大同一步。 “你别动,我来。”包大同蹲下身去。 卷八之第八章 蚂蚁 在一进‘门’就祭起的光明符的照‘射’下,他认真端详已经死去多时的思思,感觉那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像冰,而且香味随着那魂魄的离开变得淡了,恶臭开始散发。 轻触一下这‘肉’身的皮肤,弹‘性’虽然还有,但却像死鱼的肚皮,还有一股湿湿黏黏的感觉。 大概因为罗甜离开了宿主,四肢的颜‘色’开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手肘和膝盖处开始发黑,慢慢向下延伸,很快就变马了紫黑‘色’,还有几行细细的、不规则的黑线再蠕动。仔细一看,居然是蚂蚁,不知何时在绣鞋里扎了根,这时候全跑了出来。 ‘花’蕾想上前,被包大同一把拦住。他握住那穿在绣鞋里的脚,手感就不对,那绝不是‘肉’身,用力一拉,整条小‘腿’就掉了下来,吓得‘花’蕾向后倒退一大步,后腰撞在了洗手台上,用力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来。 思思的‘腿’早就断了,不知道被截到了哪里去,假‘腿’中藏满了蚂蚁,就连包大同也感觉恶心极了,迅速躲开,眼看着那些蚂蚁爬得到处都是。 他伸指一挥,一道火符在地上燃起,接着又是一挥,凛冽火线把蚂蚁困在火圈内,烧得这些以尸体为食,借尸气而生、带有邪气的生物无处躲藏,成批的死亡。 “大同,你这是--”‘花’蕾躲在包大同身后,感觉很安全。 “这些东西虽然还是蚂蚁,但毕竟也和寻常蚂蚁不同,咬到人,://.”包大同一边说,一边小心穿过火势和蚁群。扯掉了思思的双臂和另一只‘腿’,照样有蚂蚁窜了出来。 他再挥挥手,***的符火把蚂蚁消灭。而思思的尸体却没事。 “她早死了吗?为什么给人拧掉胳膊和‘腿’?”‘花’蕾不忍看到这情景,却‘逼’近自己去看。正凝神地时候,却看到地面上的思思一笑,尸体动了一下,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啊!起尸!” “不是起尸,这身体里已经没有魂魄了。是被什么控制的。”包大同神‘色’严肃,根本不理会那个慢慢坐起地尸体,而是忽然伸手一个掌心雷,打到了旁边洗手池上。那洗手池正是刚才罗甜遁走之地,一个掌心雷之下,登时碎裂。 而与此同时,厕所内的灯啪地一声骤然放亮了,因为突然,两人都被晃得闭上了眼睛。之后包大同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快速的说道,“‘花’骨朵,什么也别问。只听我说。供电恢复,洗手间这边发出了奇怪声响。待会儿必然有人过来查看。我们现在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有一具尸体,我们一定会给带回警局问话。到时候,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一口咬定脑子一昏,就给一只冰凉的手强行拉进了这里。这火,是自然地,咱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白吗?千万记得,一定不要慌。思思死了那么久,验尸官会发现的,我们的嫌疑也会被解除,但之前你什么也不要说,有你老爸保着,一定会没事。” “那你呢?”‘花’蕾感觉心里冰凉,都快哭了。 “我自有一套说词,毕竟刚才我在外面无故打人,会引人怀疑的。”他安慰‘性’的微笑,“我会说我被邪物附体,但愿不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呵呵,我吓你的,不会的,你以为进‘精’神病院这么容易呀。你要装得害怕一点,其实你不用装,你已经很害怕了。我们之前恋‘奸’情热,一时把持不住,到厕所***不是吗?希望你老爸不会相信这话。” ‘花’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不出包大同所料,几个保安在喊了一声后,还没等人回答就闯了进来。当第一个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脸吓白了的‘花’蕾后,立即尖叫大叫,之后是一片‘混’‘乱’,尖叫和狂喊像是会传染一样,迅速在整个小厅漫延开,因为有好事者也看到了洗手间内地情况,还夹杂着,“思思让‘花’蕾杀了”的大叫。 警察在五分种内就赶到了,和包大同事先想到的一样,他和‘花’蕾被分隔开做笔录,幸好他脑筋清醒,提前串了口供,不然他虽然不会被诬赖为杀人犯,但麻烦事却还是不少。 因为有重大嫌疑,‘花’蕾虽然被海三涯接了回去,包大同却给关到拘留所。‘花’蕾临走时哭得眼泪汪汪地,好像是生死离别似的,看得包大同都有点心酸了。不过当他躲在拘留所冰冷坚硬地‘床’上,脑子里把这事全部回想了一遍。 让罗甜逃了,是他地错误,如果她一直潜伏着,暂时不出来,他很可能找不到她。在这样的繁华城市里,找个人都像大海捞针,何况一个鬼魂呢?繁杂而污浊地空气中,什么气息也分辨不到,这也就是鬼魂和法师藏身在人群人无法被人发现的原因,也是鬼魂危险而法师难寻的原因。 可惜这‘女’鬼罗甜出现得太突然,捉她的时间也太仓促,‘花’蕾没来得及详细说说她被魇住的具体情况,所以他现在不能判定很多事情。 比如罗甜附在‘花’蕾同学的身上是巧合吗?这个聚会是什么人发起的,和罗甜有关系吗?至于她的死因,按‘花’蕾所说的梦魇片断,罗甜应该是被淹死的,而且从那些尖牙和咬噬的疼痛感,周思思的‘肉’身手脚齐断的情况看,应该被凶残的东西咬过。 水里,凶残的东西,咬死,这些条件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鲨鱼。毕竟中国不是亚马逊,不可能有食人鱼出现。从另一方面讲,也可以断定,周思思是在海边时出的事,然后被罗甜附身。那么查一查最近几年,沿海城市出现鲨鱼咬死的人纪录,是不是可以确定罗甜的身份? 除非,她这样悲惨死去时,没有人看到,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了。而她,究竟和田罗有没有关系呢?他很确定田罗已经死了,因为是他新手埋葬的她,那现在这个‘女’鬼,为什么对他有执念呢? 还有一件最值得注意的是,有东西帮助罗甜。这东西力量极其强大,会不会是海三涯一直追的那个凶灵?如果是他,那么这一切的目标是‘花’蕾吗?还是,真的真的真的,这只是巧合。 卷八之第九章 爱的两个女人 四十八小时后,包大同给放了出来。来接他的,是石界。 “看吧,患难见真情,我这人,多厚道啊。”石界自吹自擂,先带包大同到一家洗浴中心三温暖,说是去去秽气,然后又出去大吃了一顿。 “你一个警察,这么‘迷’信干什么?”包大同狼吞虎咽,因为里面的饭菜实在不好吃,算得上是无法下咽,尤其他的胃口已经给‘花’蕾养叼了,两天里他只吃一点点东西,勉强保证不饿死而已。 “我虽然是警察,可是看到了太多非正常的东西。”石界连忙夹过一筷子松鼠桂鱼,如果再晚一步,只怕就剩下菜汤了,“对无法解释的东西也要科学的看待,这才是真正诚实的态度。喂,你的衣袖要掉在汤碗里了,这可是‘花’蕾特意让我给你捎来的,从内衣到袜子,从皮鞋到腰带,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包大同一听,连忙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口,石界借此机会猛吃几口。他其实不太饿,但是喜欢跟包大同抢东西。‘花’蕾,输给包大同了,在其他小事上气气他也好。 “‘花’蕾怎么没来?”包大同问。 在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时,没有看到‘花’蕾,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似乎心里缺了点什么似的。她,不会为了那个罗甜的事生气吧? “海伯父说,‘花’蕾灵力初解,却因为没有修炼而缺乏防护,特别容易受到邪物攻击。而看守所这边怨气和戾气都盛,除了警察这些有煞气的人能挡,正常人都不宜接近,何况‘花’蕾呢?” 包大同一想也是。他渴望‘花’蕾来接他,是有点自‘私’了。 “而且--”石界又说,“‘花’蕾说了那天发生的事。就是关于那个‘女’鬼的,海伯父有点生气了。16k.电脑站.他说你风流成‘性’。这世界‘女’人这么多不够你泡的,现在仗着自己道法高强,连‘女’鬼也不放过了。” “冤枉死我啊!”包大同放下筷子,叫得好大声,引得餐馆中地其他顾客侧目。“我根本没有,我甚至不认识那个罗甜是谁?” “你‘女’朋友‘交’太多了,也许不记得了。”石界耸耸肩。 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我之前的‘私’生活是--比较丰富多彩,可我没伤害过什么人,我玩地时候是有选择的,找地‘女’人也都是玩得起的。我只是不想陷在一个感情里--可是遇到了‘花’蕾。但是罗甜真的和我没关系,也许我不记得‘交’往过的‘女’人们的样子。但我记得她们每一个人地名子,就算是‘露’水姻缘,她们也值得尊重。”他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你和我说没有用啊。要和‘花’蕾去说。”石界摊开了手。 包大同立即站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我劝你别。”石界摆摆手。让包大同坐下。“现在海伯父在家,他爱‘女’心切。丧失了理智,如果你这时候去说,只能越描越黑,他会在其中起反作用的。不是他要伤害‘花’蕾和你的感情,他只是太紧张了,生怕‘花’蕾受一点委屈和伤害。” 包大同无可奈何的又坐下,虽然肚子还饿,却没什么胃口了,只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以后我要奉劝年轻人,不要只顾眼前快乐,万一以后遇到真心爱的人,从前的事会带来麻烦的,搞不好还会影响现在的感情。”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和那个自称罗甜地‘女’鬼真有关系?”石界瞪大眼睛。 包大同斜睨着石界,“信不信我施个符给你,让你三年不举?” “别别别!”石界笑着摆手,“我开玩笑的。其实我本人是相信你的,我猜你也没有那么恶趣味要泡‘女’鬼,还是缺胳膊少‘腿’地‘女’鬼。再说‘阴’阳不能--对吧?你也不能和她--对吧?” “快闭嘴吧,有那个时间,你帮我调查一件事。”包大同皱皱眉,“我得逮到罗甜,并不是要让她向‘花’蕾解释什么,而是不能放着她为祸人间。另外还有个特别重要的理由,当天我本来可以抓到她,但她被一个外力救走了。虽然我和那个外力没有‘交’手,但我强烈感觉他可能就是海伯父一直找了二十多年也没找到地恶灵。”说到最后,他左右看看,确定他们地谈话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和注意到。 “哦,这个我可以帮忙,毕竟我是警察,不管对手是什么,也有义务保护市民。”石界正‘色’道,“事实上,从‘花’蕾的陈述中,我早就知道你要查地是什么。水、撕咬、断裂、死亡,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是水中生物杀人,我已经在查了。如果在国内,如果没有瞒报,一定会很快得到结果。但如果在国外,或者当地发生了惨事而没报上来,这样调查就不行了。你也知道,如果事情发生在旅游城市,为了防止吓走游客,当地政fu很可能草草了结这事,顶多多支付死者补偿金。” “也就是说,如果通过公共信息查不到,就要亲自到某些旅游景点去看看?可是万一罗甜不是在旅游景点出事的,而是无声无息的失踪了呢?再或者更麻烦一点,她是在国外出的事呢?”包大同沉思道,“不,她不可能在国外出事,魂魄跨越千山万水的难度太大,在国内还有可能被携带或者请回、拘回,在国外就 “我看你现在脑筋不太清醒,建议你回家好好静一静。”石界打断包大同,“你平时思维很慎密的,这次因为关系到‘花’蕾,你心‘乱’了,好多线索没有想到。” “比如?” “比如罗甜的名子是真实的,就算查不到某些地方有水中生物--说白了就是鲨鱼袭击人类致死事件,也可以从警方的联网资料中,查到她的死亡情况,家在哪里,死亡时间等等。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调查死者周思思最近到过哪里,因为罗甜要附在周思思身上,也得有契机不是吗?” 包大同心里一阵清凉,好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是的,他的心‘乱’了,因为田罗,因为‘花’蕾,因为那背后隐藏着的可怕威胁。他有预感,这次的事将会非常困难而且非常危险。 “你说得对,我心不静。”包大同站起身来,“我这就回去静静,但是你要帮我悄悄告诉‘花’蕾一句话。” “‘肉’麻的我可不给说啊。”石界夸张的打了个寒战,“还有我这么厚道的吗?我抢了我‘女’朋友,我还帮你联络感情。” “告诉她,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包大同很认真、很确定的说,“她虽然不是第一个,却绝对是最后一个。” “果然好麻。”石界抱紧了臂。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看着包大同离开时的坚定背影,却很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花’蕾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孩,她也会明白的,不过情绪上能否稳定就不好说了。 ‘女’人啊,就是这样。不过就算‘女’人意味着火坑,男人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卷八之第十章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在包大同回家静心的时候,小武、小瑞和牛伟正坐在夜市摊上吃东西。 三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小武,脸白得发青,眼圈也黑了。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形容枯槁,眼睛里的呆滞和惊恐久久未去,另两人脸上也有些惊惧不安之‘色’。 此时正是宵夜时分,大排挡上人来人往,喝酒声、谈笑声、叫卖声和客人高声点菜呼酒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他们三个却沉默的吃着,显得与这嘈杂热闹的街市和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尽管他们不想被人注意,可也难免让周围的人侧目。 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家里出了丧事了吗?看那一脸的晦气和死气沉沉!所有人都这样想着。 他们要的都是口味很淡的素菜,因为已经两天多没吃东西了,白饭就要了十碗,虽然嘴里没味,可胃里却空得难受。在那一天,差不多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包括胃液和胆汁,不过小武却还是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借过借过,蚂蚁上树一盘,黄焖牛‘肉’一盘,茄汁虾仁一盘。”一个伙计吆喝着从摆得密集的饭桌边挤过。一不留神,和个突然站起身来,步履不稳、踉跄前行的酒醉客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托盘一歪,不偏不倚正掉在牛伟等三人的桌上。菜汁翻飞,杯盘破碎,蕃茄汁更是溅到了三个人身上,伙计连忙道歉,可是三个人似乎都不理会,只是紧盯着落在桌上油腻的‘肉’食。黄黄白白的‘肉’、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黑‘色’密麻的小点点、红‘色’地汤汁,胃部不住的翻腾,牛伟和小瑞还忍得住。小武早就跑到小摊后的角落里,呕吐不止。好不容易吃下地饭,又全数吐了出来。 “真是对不起各位了。”老板看到伙计惹了麻烦,连忙走过来,用手中的白‘色’‘毛’巾擦拭牛伟和小瑞身上被菜汁‘弄’得脏污地部分,“://.这一餐算我请,请到那边空位子去坐,我马上给您们换新菜,还需要什么吗?全是我请。你这小子,还不快过来收拾了这边。” “不要什么了。”牛伟不耐烦的挥挥手,“吃不下。就拿点冰啤酒就行,越冰越好,再来点少油的、又咸又辣东西就行了。记得千万不能油腻,越干越好。” 说着和沉默着的小瑞坐到一个才空出来的桌边去。那边地小武吐完了,用伙计送过的温水漱漱口,也走过来坐下。 冰啤酒送来。三个人狠狠饮着,把胃中又温又浊的感觉冲淡了。 “小武你还不回家躺着。又吃不下。你想死吗?”牛伟第一个开口。小武摇摇头,“我不能一个人待着。”他干巴巴的说着。尽管努力不去回想,但某些可怕的场景还是浮现在脑海中,仿佛那是挥不去的梦魇,只一回身,它就等在那儿。 其他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很明白小武的感受,因为他们两天多以前,一起看到了那可怕的一 周思思,当年美丽的系‘花’,无数男生地梦中情人,却如一块腐烂的‘肉’一样躺在洗手间的地面上,四肢全断了一截,尸体边到处是黑乎乎地、似乎是烧死的蚂蚁。 那些蚂蚁个头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地关系,颜‘色’发红,就像在血中浸泡过。 当时在场地每个人都呕吐了,包括后来赶来的警察中地几名,之后他们没有回家,而是聚到了小武的住处,整整两天两夜吃不下东西,也睡不踏实,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思思生前和死后的两种形象‘交’杂在一起,必须说,那种对比更加恶心。 后来,他们一个在警局有亲戚的同学说,‘花’蕾的那个男朋友被放出来了,凶手不是他,因为思思是早就死了,然后给丢在那家豪华酒店里的。 他们很惊愕,之前他们几乎一致认为凶手就是‘花’蕾的男朋友,因为那个男人表现得太奇怪,毕竟外表道貌岸然,甚至皮相美好而内心变态而狂暴的人有的是!可这观点在一瞬间全***了。 最可怕的是,思思怎么会早就死亡的呢?那天晚上,全场那么多同学,都看到她奇装异服、举止怪诞的出现过,她还和很多人说了话。难道那晚出现的--是鬼?! 这想法让他们从心底寒起来,继而,他们几个从海边旅行回来发生的怪事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天日出的时候,思思从海边厕所回来了,小瑞搭着她的肩指给她一片美景看,结果让她狠狠甩掉了手臂,眼神中的凶戾吓得小瑞没来由的一哆嗦。 “别碰我!不然咬断你的手!”思思说。 三个人莫名其妙,因为平时思思是开朗活泼的‘性’子,几个人勾肩搭背都习惯了。 接着,牛伟开玩笑的说:“你看你凶的,没被什么东西附体吧。来,站到离阳光最近的地方晒晒,什么妖魔鬼怪全怕阳光。” 当时思思冷冷的看着牛伟,眼白泛着光,冷冷的问,“你确定吗?”她说这个的时候,身上似乎散发着寒气,把小武想询问的一话体贴话给吓回去了,牛伟则当场腹部‘抽’筋。 之后他们三个人合计过,想着也许思思去厕所时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人敢问。而且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思思除了态度不好,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能吃、能睡、在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只是,她不再下水了,好像害怕似的,身上却泛着海‘潮’的腥味。 所以他们觉得思思身上没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只以为是因为那晚她上厕所,三个男人没有一个去陪她,特别是作为她男朋友的小武,肯定是她生了气,还打算着回去以后要好好哄她。 那么,两天前她尸体出现在聚会上,是怎么回事呢?她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呢?这问题至关重要,因为如果是从海边回来就死了,时间已经隔了好久,之后她和他们三个还见过面,虽然都非常不愉快。思思还坚决和小武分了手,小武想挽回,却被她吓得不敢说话。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们岂不是和‘女’鬼来往了这么久?那么,他们身上有没有沾染上可怕的东西,那晚在思思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会不会也相继死去,在那一夜的海滩,他们招惹到了什么吗? 这些问题,像大山一样压在他们心头,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你们说,她是怎么死的?是那天晚上在海边出的事吗?可是为什么她能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牛伟最先绷不住了。 “这年头,怪事太多了。”小瑞想装得勇敢,可是不成功,“如果凡事有逻辑,她怎么会在死后出现?” “她会来找我们吗?”小武尖着嗓子问,话一出口,浑身一‘激’凌。 ……………………六六有话要说…………………… 本来计划日开始周更,当天奉献一万字,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机会封推,所以今天更新一章晚上还想更新另一章,但不能保证如果十一点半不更,大家就等明天吧剩下的,我会在日补齐 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八之第十一章 你已经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怕的都是这个,可没人敢说出来。 “又不是--我们害死她的,找我们干什么呀?”小瑞摆出一副笃定的模样,其实心里根本没底。 不是他们害死的吗?假如思思是那天在海边出的事,他们三个男人,却没有一个人陪她去厕所,难道真的没有错吗?懒惰、自‘私’、胆小,这不是身为男人的错吗? 其实再想想,思思未必当时就死了,因为死尸走动这件事本身就是很难以理解和解释的,但她可能带了某种东西回来。那东西慢慢杀了她,扯掉她的手脚,还安装上了假的。 他们是有错的,尽管无心,但思思如果要报复也说得通。何况,如果她死得那么冤枉,她要找谁去申诉呢?想想,找自己的朋友,尤其是一起去过她出事地点的朋友是最可能的。 所以,从那天看到思思那可怕的尸体开始,他们就一起躲在了小武的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那断手断脚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敲响他们的房‘门’。 选择小武的住处,只是因为他家所在的街有一间受到文化遗产保护的、香火还很鼎盛的小庙而已。那早晚的诵经声,晨钟暮鼓声,能带给他们带来一点小小的安慰。 可是也不能长期这样,如今已经过了两天,虽然那恐怖依然深埋在心底,他们还是决定各自回家。在回家前,一起到附近大排挡吃点东西。思思尸体的可怕样子,已经让他们两天多连水也喝不下了。 啤酒不醉人,可是他们三个一个劲往肚子里灌。渐渐的也有些微醺之意,“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牛伟说,“如果那‘女’--真是思思。我相信她不会害我们,到底朋友一场,有什么未了的事,就‘交’给我们吧。”说到最后一句,他说得好大声。引来行人侧目,以为又是个酒鬼。 “如果不是思思呢?”小武问,脸白得几乎变成了透明,皮肤下隐隐‘露’出青筋,蜿蜒着,像细小的蛇。 “如果不是思思,往好里想,她不会特意找我们,因为我们是陌生人。”小瑞说着站了起来。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没到踉跄地地步,“走吧。”他头也不回的挥手。看似潇洒,实则绝望的向公车站走去。 牛伟也站起来。对小武道。“我也走了,回家睡他妈地一觉。总这么着,还不如死了呢。小武,你也快回去吧,你有佛祖--佛祖保佑你,邪祟不得近,怕什么?!”他打了个响嗝,也摇摇晃晃的向相反地方向离开了,只剩下小武坐在桌边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吓了他一大跳,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发现是小瑞。 “你回家没有?”小瑞问。 “还没。”他哆嗦着说,有那么一瞬,想要住到小瑞家去。 “快回去吧。这事只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说不定几十年,甚至到你死也这样,逃避也没有用。我感觉会没事的,你快回家吧。”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外面未必有你家安全,天已经很晚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武悚然一惊,感觉背上有冷汗‘毛’‘毛’的起了一层,又被风吹干去。 是啊,家里离那间据说很灵验地庙很近,有佛光映照,比外面强多了。只是家里没人,他怕,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这些人,活生生的人,陌生的人。16k.手机站ap.他们在他身边喧闹、说笑、带着活着的热力,这让他感觉安全,让他觉得自己在阳间,不会遇到可怕的东西。 可是再过一会儿,这些人就会结账离开了,现在人已经渐渐少了起来,他要怎么办呢?难道去通宵的游戏厅?迪吧?看夜场电影?还是就坐在这儿,叫上几个菜,游‘荡’在通宵开业的大排挡边? 要天天这样吗?但他就是不敢一个人进入那个空‘荡’‘荡’的家。以前,思思住过那里,还有很多衣服放在他家。他本该早就扔掉的,可是他一直在等思思回头。思思是如此出‘色’,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怎么能轻易放弃? 不放弃?!这念头让他从心底寒上来,满心都在想,万一思思也不放弃要怎么办? “先生,您还要点什么吗?”大概是他呆坐得太久,伙计上来问他。 他摇摇头,慢慢站起身离开。不过,他终究不敢独自回家,决定去游戏厅渡过一夜,那儿地年轻人特别多,阳气旺盛,应该是个很好的避难所。 从大排挡这边去游戏厅要穿过一条街道,街两边全是民房,到了这么晚的时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了。于是他选了一条绕远地路走,虽然要多走二十分钟,但这条路边全是食肆、酒吧,晚上热闹得很。 夜风吹来,他的酒气有点上涌,脑袋和眼睛都昏沉起来。他虽然瘦,但酒量一向不错,今天怎么这样差劲?或者是酒没入肝肾,而是进了他小小地胆了吧。 他自嘲地想,慢慢向前走。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起来,不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也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地事情,只是他感觉自己似乎渐渐游离于人群之外似的,也就是说,他虽然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把他与人群、与热力、与生命隔离了开。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恐慌,站定在街心中,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可那种孤独感却愈发重了。他感觉身边很安静,鼎沸的人声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这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走着,其实很想停,双脚却是停不住。只是一直向前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似的。 他越走越靠边,直到走上了人行边道。沐浴在高大树木地‘阴’影里,一抬眼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人。长发。瘦高的身材,高跟鞋踩在路上咔咔响着,天气还热,她却穿着一件很‘肥’大的男式夹克和长‘裤’。 不自禁地,他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见这‘女’人走得很快,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脸,好像有什么匆忙的事要去做。可她走到他面前地时候,却突然停下了,把衣服大大的张开,里面居然没有穿衣服,就那样把莹白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很吃惊,一下子呆住了。之前他听说有‘露’‘阴’癖的男人。经常中空着穿外套,遇到漂亮地‘女’孩就拉开衣服,***‘生’殖器官。可从来没听说‘女’人也有这样的。难道是‘花’痴? 他瞪大眼睛,虽然那身体很美。可是他没有什么***的想法。只是震惊,太震惊了。他抬头看看那‘女’人的脸。却见那‘女’人还是没有抬头,倒是有一阵风吹了过来。还没到秋天,就有几片树叶从树顶飘落,然后--穿透那‘女’人的身体! 她的身体不是实质的! 这想法突然窜入他的脑海,他甩了甩头,瞪大眼睛再看,还以为是自己酒醉后视线模糊,但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阵夜风又送来几片树叶,照样穿过那‘女’人的身体,落到她身后地地面上。 一瞬间,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因为他明白,眼前的不是‘女’人,是‘女’鬼! “我没有衣服,全放在你那儿了。”‘女’鬼忽然说话了,“好歹给我一件,我好冷呀。”说着抬起了脸。 不是思思!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交’错着很多可怕地伤痕,可是为什么要拦住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吓得心脏一直窜到喉咙,堵住了他所有呼吸,连尖叫也做不出,只‘腿’抖着向后退。其实他自己也奇怪,一向胆小地自己,没吓死已经是奇迹了,居然还能走动。 “给我一件衣服。”那‘女’鬼追在后面,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跟着走慢,一只如枯爪地手一直向前伸着,似乎已经碰到了他的衣服、他地皮肤、他的血‘肉’。 他感到刺刺的痛,却无法摆脱。再看周围的人,照样说笑打闹,迎面走来一对情侣,却根本看不到他求救的伸出手臂,也听不到他终于挤出的叫喊。 果然,同在一个世界上,却隔绝了一切生机,他在一个冰冷的气泡里,没有人能帮他。 “救命!救救我!”他无助的喊。 “救命!救救我!”她也跟着喊。 他被她追得慌不择路,早忘记要到哪里去,只是一个劲的跑,想甩脱这个不散的‘阴’魂,没想到三拐两拐,居然走进了自家的小巷。 跌跌撞撞的跑进巷子,虽然因为夜深而没有晨钟暮鼓声,但香烛的气味还是扑面而来,那是长年焚香而浸透在墙壁、地面和空气中的味道,闻来让人安宁不少,也让他敢停下来,回头去看。 就见那‘女’鬼果然到了巷子口就不再往里走了,而是掩在墙后,‘露’出半个身体,手臂一直指着他,一脸恶狠狠的神态,似乎恨不能追进来。 果然还是家比较安全。他舒了一口气,早知道如此就不上街了,挨着这万民香火之地居住,邪祟不能近身。他想着小瑞的牛伟的话,不断做心理暗示,要自己相信这个观点。 感觉后背上凉嗖嗖的,尽管那‘女’的没追来,他却仍然感觉如芒刺在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拐进自己所住的楼‘门’,然后上楼进屋,直到把房‘门’关上的一刻,他才吁出一口气,觉得终于把危险阻在了‘门’外。 此时,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倚在‘门’上喘气,‘腿’软的只能勉强支持身体不会倒下而已,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蓦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房间内是亮的?难道他们刚才出‘门’时忘记关灯了?不对呀,明明是关了的。是进了贼吗?还是-- “你回来啦。”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同时,一个人头从卧室地‘门’边探了出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你一直不‘露’面。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 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压下了心脏。令他觉得‘胸’口剧痛,似乎要爆炸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思思!她要动什么手? “怎么了?才从海边回来就不认识我了,难道真的看上那个渔‘女’了吗?”她嫣然一笑,突然从‘门’后走了出来。不。是脚不着地地飘了出来。断手断脚,脸‘色’青白,遍布道道齿痕。 “衣柜在哪里,我找不到了,不是小偷给偷走了吧?我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别--别过来!” “怎么啦?你要和我分手吗?我为什么不能过来?不是你缠着我的时候了。”思思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是鬼魂,本来是面对他地,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头,看向卧室之中。 “我看到了。衣柜在那里。我去拿几件衣服,好冷呀。”她说着又扭过头来,“小武。来帮我。”她伸出断手。 “你--快走--别吓我,我没想害你!”终于。他可以开口说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呀?帮我拿衣服而已。说什么我害你。真的好冷啊,尤其水里。简直冷死了。”她说着,又向前飘了几步。 他几乎是尖利的惨叫一声,“你别过来!”看着她愕然的神‘色’,不知哪里来地勇气,补充了一句,“你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吗?” 思思一愣,随即像沉思一样垂下头去,几秒后又抬起来了,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在海边上厕所的时候给一个‘女’鬼摄了魂去。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可是--”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之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用那两只没有小臂也没有手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脖子,“我死了。”她重复,愤怒的狂叫,“可是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不陪我去厕所?为什么你们要讲那个故事?你们知道吗?如果在一个又黑又空旷的地方讲鬼故事,假如那个故事确实发生过,她就会出来!!” 他想求饶,可是却说不出话,喉咙里只发出“嗬嗬嗬”地声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响声,邻居却没有反应。 他眼看着思思的脸迅速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地模样,“给我衣服,我好冷啊。”正是路上遇到的那个。 难道,就是她摄了思思地魂,杀了思思吗?可是,她不是被阻到了巷子外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佛祖会保佑你这种懦弱、自‘私’、可耻地男人吗?”那‘女’鬼细声细气的说,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不过是让思思自己报复罢了,你以为甩得脱我吗?像你这样地软蛋都该死。” 说着,她收紧了手臂。 片刻,嘭的一声,小武的脑袋碎裂了,倒在地上的时候,整颗头变成了一滩白白红红的东西,两颗眼珠儿就飘在那层血水上,无神的瞪着天‘花’板。 ……………………六六有话要说…………………… 本来按照大家的选择,本书从日起周更了。一周更一万到一万一。 但是前几天封推,事先我并不知情,所以前天更了一章两千多,还差大家八千到九千。今天晚上更四千五,明天晚上更四千五,就算把欠大家的第一周更新补齐了。 谢谢大家支持我,不怪我,理解我。 真的感谢。 卷八之第十二章 密室杀人案 警察接到报案后,不到十分钟就赶到凶案发生的地点,当时小武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您怎么发现的凶案?”一名警察在吐干净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外加胆汁和胃液后,开始询问报案人,也就是小武的邻居。 小武家隔壁的邻居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现在男人哄着受到惊吓的‘女’儿去‘奶’‘奶’家了,留下妻子抱着一只同样全身发抖的狗狗配合警方的调查。 隔离带周围,有很多被吵醒的邻居在面‘色’惊恐的窃窃‘私’语,有一部分人穿着睡衣,看样子都是和小武同楼的人,给警车和狗吠声吵醒的。 这一地区养狗率‘挺’高的,但此时这些狗儿都紧跟在主人身边,全体一声不吭,安静的怪异,尾巴全夹了起来,似乎非常害怕,不知道是浓重的血腥味、或者是警车和警灯吓着了它们,还是隐藏在‘阴’暗空气中的、未知的东西吓得它们连叫一声也不敢。 “本来好好的,可是大半夜的,大概不到两点,我家狗突然狂叫起来,把一家子都吵醒了。”‘女’人一直往后缩,想要离上方小武家的窗口远一点,“我怎么阻止也没用,后来我老公拿拖鞋打它,可它还是一直叫,把全楼的人都吵起来了。我老公还说,怕是有贼跑进来了,就拿着棍子出去看。可是才一打开房‘门’,我家狗突然呜呜叫着往后退,尾巴也夹了起来,好像看到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 “发现什么了吗?”警察问。16k… ‘女’人摇摇头,“我们这边的走廊是很亮的。因为入夜后就有灯,当时我站在我老公身后,清清楚楚看到‘门’外什么也没有。可狗就是怕得一直向后缩,一边缩一边继续叫。而且--不瞒您说。当时一开‘门’,我感觉很奇怪,就是汗‘毛’全立起来了,无缘无故的全身发寒。” “然后呢?” “然后我想叫我老公回来,因为感觉不大对劲儿。我怕他出事,可是他非要出去看看。这时我听到其他邻居也有出来地,就紧跟在他身后,结果才一到走廊就闻到很浓的甜腥味,再看小武家的‘门’--我地妈啊,有一大滩血往外流,差点沾到我老公鞋子上。”她说着抱紧了狗,借由这动物壮胆,狗的喉咙间也发出了悲鸣。 “还有呢?” ‘女’人摇摇头。“没有了。当时大家看到这情况都吓坏了,我老公就报了警,我们也没敢进去看。怕破坏现场,给警方带来麻烦。” 警察“嗯”了一声。给了她一张卡片。“感谢您地合作,大家都做得很好。不过--如果您再想起什么。打上面的电话就行了。” ‘女’人接过卡片,紧紧握在手中,嘴里却还絮絮叨叨继续说着,“不知道是什么人入室杀人啊,说是抢劫吧,小武一个人住,也不算富裕,说是劫‘色’吧,他那漂亮‘女’朋友听说和他分手了,久没来了。这年头真可怕,老实巴‘交’过日子也有横祸上身,这房子出了凶事,以后可让我们怎么住啊,卖也不行,租也不行,我们可不是太倒霉吗?想想就隔着一道墙,要是有什么脏东西--唉,我们这里有寺庙啊,都说是给佛光保护的地方,有福气,凶邪不得入的,为什么会这样呀?” “这事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作恶地人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警察说着官样文章,“还请您转告您的邻居们,不要对外‘乱’讲,要是扰‘乱’民心就不好了。” ‘女’人一连气儿的点头,还想再说什么,见警察已经走了,又抬头看了一眼小武的窗子,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走到人群中去,把刚才警察的话转述给邻居听,远远的看着楼‘门’,又是怕,又是发愁今后的生活。 而那个警察跑到一边静了静神,让自己仍然翻腾的胃平静了些。 他当警察也有些年头了,但这样凶残的杀人法还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地头像被重物挤压过,完全扁了,碎了,可是据初步勘察,房间内没有任何可以做出这种重压的作案工具。 他们赶到时,尸体还是温热的,看样子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凶手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跑到哪里去呢?还要带上作案工具。最令人不解的是,房间地‘门’是从里面锁着地,而所有通向外界的窗子都安装了铁护栏,体形大一点地狗都不能通过,凶手是从哪里离开的呢? 以前听过密室杀人案,但真正见到,还这么诡异的却是第一次。难道真是超自然的力量吗?想到这儿,他抬头看看远处,就见那间香火鼎盛的寺院还燃着长明的佛灯,香火气似乎把这里的空气都浸染了似的,仔细一闻就能感觉得到。 只怕这案子不好破,‘弄’不好会成为悬案。他判断着,然后走进楼内去做最后的工作,只等法医和鉴证科的同仁们来,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鉴定。 这件案子因为发生在市的另一区,和思思之死案没有特别明显的关联,因此等石界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感觉两件案子一定有联系,因此电话通知包大同,结果却找不到,因为包大同此时正待在海府的‘花’蕾房中,和‘花’蕾解释关于那‘女’鬼为什么会对他表现出特别情谊的事。 “我真的不认识她,那个叫什么什么罗甜的。”包大同无奈的摊开手,“我也不知道我是魅力大到‘女’人‘女’鬼通杀,还是她认错人了。你不能否认,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昨天我还在想,兴许当年我老爹在外有什么风流债,所在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存活,给我包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花’蕾本来一肚子不高兴,听这话差点给逗乐了,死命忍住才能摆出严肃的脸孔。她不是小气兼胡搅蛮缠的人,也知道包大同在和她相爱前很‘花’,但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不快乐,不过她对包大同态度转变只是撒个娇、表达一下她的在乎而已,没想过要惩罚他,甚至闹个没完,更不会分手的。说……………… 这是今天中的一半,一会十点还有另一半,敬请关注。 卷八之第十三章 往事 “那你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子有这么大的反应?”‘花’蕾很认真的道,“我不在意你的从前,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你的什么人,曾经--她对你有多么重要?” 包大同叹了口气,“我不认识叫罗甜的人,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这个名子倒过来,就是我初恋‘女’友的名子--田罗。”他走过去,拉住‘花’蕾的手,决定告诉她一切。 “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认识了田罗。”他的目光垂向地面,沉浸在往事中,“她十九岁,呵呵,标准的姐弟恋加早恋。我很跟得上‘潮’流是不是?或者说我在‘潮’流之前。那年是她读美术学院的一年级,暑假的时候来山里写生。你也知道,我父亲为了修炼我的道心,一直关我在深山里,和你被海伯父困在家里养病是一样的。在这一点上,我们算同病想怜。那时候,我很少看到‘女’孩,所以我对她一见钟情,而她也特别好,后来我出山,长大,除了你外,再没见到比她好的‘女’孩。” “她有多好?”‘花’蕾问,有一点小小的妒忌,还有一点小小的向往,想着那个叫田罗的‘女’孩,给了少年包大同那样温柔的快乐。 “有多好?是一个少年所能想像的所有美好。”包大同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不想为了哄‘花’蕾开心而撒谎,“她长得很甜,短发,娇小玲珑的个头儿,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眼神很定,带着画画儿的‘女’孩特有的穿透力。当时我正在山上一个小水潭里游泳,她突然出现在潭边,笑着对我说:喂。小子,你的身材可真‘棒’!别动,我要画下来。” “丢人哦。被人家看到屁屁。”因为包大同说得活灵活现,‘花’蕾不禁也沉浸在故事中。16k…“人家都是‘女’孩洗澡给男人看到,你却倒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裸’泳?哦,我知道了,你脑子里有不好的想像,你这小‘色’‘女’。”包大同伸食指戳了一下‘花’蕾地肋侧。她那里最是怕痒。果然‘花’蕾笑成一团,想躲又躲不开,两人笑闹了一阵,最后以包大同拥‘花’蕾入怀而结束。 本为是一场诘问,最后却变成了包大同抱着‘花’蕾,一起回忆他的往事。 “如果是现在,我一定大大方方出水让她画,可我当时也是一名纯洁的少年,吓得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一个劲儿让她快走。”包大同继续讲道,“她不肯,就站在那画速描。我则半侧身站在水里,双手死死保护着第三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直恨自己为什么不苦练隐身术或者别地法术。害我不能出水,一直泡到皮都皱了。好半天。她才对我说:画好了,你上岸穿衣服吧,为了报答你,姐姐请你吃好吃的。说着她就背过身去,我则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 “然后你们就相爱了吗?”‘花’蕾问。 包大同苦笑摇头,“我虽然心如鹿撞,看人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只是到我家去,给我做了一顿好吃地,而且把她所有的零食都给我了。而我,趁她一个不备,一个火符,把她的背包给烧了,因为里面有我那副出水芙蓉画。” ‘花’蕾听他把自己比做出水芙蓉,不禁咭的一笑,只听包大同继续说道,“当时她非常生气,说暑假作业全给我毁了,要我赔。我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就说:不过是画儿而已,你再画不就是了,如果你画不出来,证明你没有天赋,以后也不用画了。这山里这么多美景,‘花’鸟鱼虫的,画什么没有。她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地也对,就问我家里有什么人,全家人是干什么的。当时我老爹又云游去了,‘交’给我一大堆功课要做,我一个人也闷得很,就对她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老爹出‘门’了,要两个月才回来,我就是普通高中生,目前是从镇上中学放暑假回来。反正家里房子有两间,我住我老爹的,让她住我的就好。我不收她房钱,还能免费带她去看山里最美的景‘色’,只要她给我做点吃的就行。那时候我老爹随便留着米面油盐就走了,我不会做饭,每天吃的连猪食也不如。事实上我老爹在的时候,我们吃的也是猪食不如,因为他也不太会做饭。之前他给我讲过田螺姑娘地故事,我猜他一直盼望也有这样一个贤惠的漂亮妞,天天帮我们父子俩个洗衣煮饭,还可以给我当老婆,偏偏她就叫这个名子,所以我的心就一直动。” “才十六岁就这样坏。”‘花’蕾娇嗔地打了包大同一下。 “我是纯洁的少男心好不好?”包大同笑,但笑中有一丝苦涩,“当时她还提出,要画我地人体才肯答应饶恕我烧了她地画,并住在我家两个月,为我煮饭洗衣。我据理力争,最后协商的结果是,我可以围着一小块布,保住不‘露’出第三点。” “呀,画儿还有吗?我想看少年***版包大同。”‘花’蕾很好奇,很想知道少年包大同青涩又健美地模样。 包大同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了,都没有了,在火化她的那天,陪着她一起烧掉了。她来时好像‘精’灵一样,去时也应带走一切才是。” ‘花’蕾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她当然知道包大同有很多‘女’人,也模模糊糊知道他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但她以为,两人只是分手,毕竟初恋成功的例子不多,没想到田罗居然死了。或者就是因为她死了,包大同才念念不忘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她试图安慰包大同,因为她忽然感觉到了他的悲伤,那样强烈。 “没什么对不起的。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因为她是为我而死,至少我要负上相当大的责任。”包大同抱紧‘花’蕾,“这就是后来为什么我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保持长久关系的原因,跟我在一起,或者跟我们这种通‘阴’阳的人在一起,普通‘女’孩是会受到伤害的,就算是不平凡的‘女’孩,也是会遇到危险。我们这种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程度,邪祟确实不敢近身,但这不证明他们不会在暗中窥伺,假如曾经得罪过他们,他们就会隐藏在暗处,等着伤害我们所爱的人。田罗如此,小夏如此,你也如此。这就是为什么阿瞻那么紧张小夏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紧张你的原因,更是我每次都要除恶务尽的原因。可惜,当年我不懂,一个夏天的爱情,却让我内疚到现在,似乎忘记她就是一种罪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花’蕾感觉到包大同在发抖,开朗热情,从来都吊儿郎当的包大同正在发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悲惨往事。……………………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的总共字奉上,完成任务。按照调查结果,最后的几万字采取周更的办法,也就是今天后,月日更新一万一左右,敬请期待。 卷八之第十四章 夏天的爱情 “还能发生什么事?很老套的故事。奇怪了,为什么老套的故事总是会重复发生?我的也一样。”包大同一笑,‘唇’角苦涩,“那年她就在我家住了下来,为了可以接近她,我慌称我已经十八岁了,只不过因为没考上大学,而重读高三。或者因为我长年进行修炼和武术锻炼吧,身体发育比较好,她怀疑过一下,之后就完全相信了我。 每天,我们都在山中闲逛寻觅,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熟悉每一块岩石、每一处草木、每一条溪流,只是我从没发现它有多么神奇,在田罗的惊叹声中,我才发现这山里无一处不美。她忘我的欣赏着自然美景,我则越来越喜欢待在她身边,每天‘胸’口里都好像烧着一把火似的。我想,少男的初恋大概都是这样子的,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也没有她的光芒‘迷’人。 而回到家,她就会为我洗衣、煮饭、打扫房间,那一段日子是我过的最舒服的。开始时,她只是为了履行承诺才这么做,而且她本人非常喜欢干净,还喜欢烹饪,她常开玩笑说看我吃的那么高兴,然后穿得干干净净的出‘门’,好像自己养了一头极品小猪,好开心哪。可是后来,她照顾我却是因为爱。 其实,我从没有向她表白过,没说过爱她。可是她明白我的眼神、我的行为代表着什么,那是一个‘女’孩的直觉。我每天早上跑很远的路去摘一种她最爱的小野‘花’,放在她窗口,还有一次,飞快的亲了她的脸,然后一边两天不敢看她地眼睛。她不小心掉到猎人的陷阱里。我拼着自己受了很重的外伤,也把她救出来,而当我用父亲地‘药’自行治疗。…电脑站//.16结果感染发烧后,是她不眠不休的守了我三天三夜。很俗套地场景。可一个夏天,两个月,我从来没有过过那么丰富的人生,而那一个夏天的爱情,让我心里一直到今天也放不下。 或者。那是不成熟的感情,但却是最初的、最真地、最自然的邂逅,没有任何的机心和利益衡量,是最纯洁的初次,也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所有的第一次都送给了她,第一次动心,第一次拥抱,第一个‘吻’。第一次亲密。 所以‘花’骨朵,我不能忘记她,并不是我心里还爱着她。而是因为她是我的初恋,而我欠她一条命。忘记她就是我的罪过。你明白吗?她是南方人,那一年没有回家。到山里写生绘画,结果她最后的生命和热力,最初地爱情和甜蜜,都留在了那里,忘记她,就是抹杀掉她的人生最后的美丽时光,那太残忍了!所以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你明白吗?‘花’骨朵!我不能忘记!”‘花’蕾望着他沉痛又内疚地神‘色’,当然什么都明白,可尽管如此,心里仍然不舒服。只是此时望着沉浸在惨痛回忆中的包大同,她如何能责怪得出口?这时候,她应该安慰他地不是吗?假如现在要‘逼’问他到底爱谁多一点,甚至大发脾气,不去理解他,那就不是爱了。 于是,她扳过他地头,轻‘吻’在他冰凉的‘唇’上,“我明白,我也不介意,就算我们在一起,你也可以不忘记她。只是,她为什么会死?” 她是介意地,可是她‘逼’自己大方,遇到这个男人,他本来就有过去,作为现代‘女’‘性’,应该很潇洒不是吗?可是心里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那么难受?听他说到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她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她抱着包大同,身体后倾,两个人就这么搂抱着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此刻她心里像掏空了一样,却还是想给他温暖。 “说吧,既然开了头,就全告诉我。”她温柔的低语。 包大同沉默良久,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开口,“山,总有‘阴’面,山‘阴’处,也总有终年阳光不见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一些死去的动物的尸体,时间久了,‘阴’气就有些重。但动物之灵是不会太厉害的,它们更知道放弃‘肉’体,寻求转生,当然上回咱们破的那个狗灵案除外。” “这个我知道,我同学给我讲过,有一次去爬山,不知道怎么‘迷’路到山‘阴’之地。她说那里到处是参天大树,阳光一丝不透,当时虽然没遇到什么,可是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而且心里很不安。” “科学的说法是气场不对。”包大同点头道,“其实现在到处开发旅游,真正人迹罕至的山很少了,到山区旅行也没那么多怪事发生,只是我小时候住的那座山虽然风景秀丽,但因为没有名气,当年确实非常荒凉,尤其后山。而因为山‘阴’背面阳光不足,一般也没什么美景,就连我这个对这座山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常去那里玩,只有小时候玩探险时去过。” “她--我是说田罗,在那里出事了吗?”‘花’蕾问,不禁打了个寒战。 包大同抱紧她,两人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体上的温暖,因为都从心底寒了上来,“我偶尔去过山‘阴’处,因为那里有一个小水坑,石头洁白,水质清澈,让人看着很是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水坑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地下山泉。那时候我们把整座山都跑遍了,而田罗就要开学离开了,我特别不舍得。 我们山盟海誓,我甚至发誓要好好读书,要考到田罗所在城市的大学,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在离开前,她想看从一个没到过的地方,于是我就领她去了那个小水坑。她很开心,还责怪我为什么从没有早没有带她来,因为那水坑真的很神奇,但是我却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气息。 在山‘阴’背处,我只要打开‘阴’阳眼,经常看到小兽的灵从那里窜过,匆匆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偶尔也有过路的灵体经过,但只要我装作看不到,从不有出过事。在一般情况下,人的魂魄并无害,没有邀请,它们不会随意闯入人类的房子,人类如果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甚至会主动回避。可是那次,我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气,当我循着那怨气找到一处树丛时,发现那里有新土翻过的痕迹。” ……………………六六有话要说……………… 呃,虽然有更新,但还差八千,谁让我倒霉,又遇到事耽误了呢,只好又跳票了。明天一定补上。抱歉。 卷八之第十五章 第一次驱魔 “那不会是--有人被埋到山‘阴’处吧?”‘花’蕾瞪大眼睛。 包大同无奈的点头,“你猜对了,当时我也这样怀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没有注意我深入树丛时,田罗也跟了进来。杂草从中突然出现一块空地是很奇怪的,何况这个空地上并没有立坟,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黄‘色’的土地上显得很刺眼。我发现那藤出现得古怪,而且摆的有讲究,似乎有缠字决,是能束缚灵体很深的一种异术。可惜我当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好好修炼道术,在道术上,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应付父亲的考核。如果我从小就很用功,说不定我可以解决,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没有。”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很沉痛,非常责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这会让他好受一些吧,毕竟田罗死了,所以‘花’蕾没有劝慰他,只是温柔的拥着他。 “田罗是个好奇的‘性’子,在山上这些日子,什么都研究了个遍,所以我一个没拦住,她无意中把这根怪藤给拉开了。”包大同抱着‘花’蕾的手一紧,似乎当时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闪过,“那就好像地上埋着一颗绳子,田罗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两半似的,‘露’出下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似乎才埋下不久,尸体腐烂程度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埋得这样浅,也没有任何棺椁。甚至连草席布袋也没套上。 而且--她是张着眼睛的! 就在土被崩开的一瞬间,她的脸就那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田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女’尸上。为了救她,我本能地扑过去拦在她和‘女’尸之间。和那张脸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埋了起来,眼睛上却没有土! 而就在这时,很少见到阳光地山‘阴’被面突然有一缕阳光透过野树的枝叶洒下来,一个奇异地光点照在‘女’尸的额头正中。 这时。‘女’尸的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这是阳光压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为什么而横死,怨气肯定会消弥无踪,不会再为害了。 当时我不明白,用那种藤束缚的灵,一定是是怨气极深,不容易克制地。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没有用,如果施术者能力偏低,而‘女’尸怨力超强的话。束缚力也只是一时而已。再者,这么凶的尸体。怎么会埋得这样浅。连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还有,我以为那道阳光是可以压制‘阴’气的。却不知如果天时地利俱备,野树枝叶又滤去了阳燥之气,那阳光也可能变成滋养灵体的日‘精’月华。我甚至没想到,当我的影子照进这‘女’尸的眼睛,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但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边。这是我地错,知道吗?这全是我的错,假如之前我好好修习父亲所教的道术,假如我‘性’格不这么‘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罗吵嘴,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之间那种相遇地***也许不能长久,但至少她不会死,不会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责了,有时候冥冥中总是有‘阴’差阳错,人力无法控制的。”‘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这不能怪你,当时你还小,有哪个孩子会主动用功学习什么呢?你本来是为了救她地,发生这样的事,她自己也要负上一定地责任,因为是她去拉开了藤呀。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伤心,绝对不会怪你的。”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这一切我应该可以避免。如果我聪明一点,用功一点,细心一点。”包大同仍然不能释怀,“当时我要把尸体重新埋起来,她却坚持报警,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分歧,最后她胜利了,我们报了警。这也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自己的观点,用一种法术把那尸体重新掩埋起来,这死掉的‘女’人再起尸的可能‘性’会延后,那时候田罗会离开,而我老爹会回来,所有的惨事都不会发生。” “当时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为我怕她离开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尝试对她说过,普通人隐藏着古老的道术传人,这些人就是为了秘密清扫不干净的人间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点轻视似的,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后。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说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做法,不就***了我的秘密吗?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时疏远的眼神。而我以为因为那阳光,‘女’尸的怨念已经消失,警察又是煞气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气很重的地方,灵体进去就难出来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听到这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责,但是从道理上讲,当时他才十六岁,还太年轻,又让一个‘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劝他才行,难道说田罗的坏话吗?他会以为她是妒忌。 只听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结界。我心神不宁,本想偷偷进行的,结果给她看到了。于是我们发生了第二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争吵,她认为我不该骗她,她喜欢我,虽然我有个古怪的家族职业,她也不会因此而离开我,可我为什么要骗她呢?当时我很‘激’动,或者说是恐惧,怕失去她--你也知道。情人间吵架,有时候会说些非常伤人的话,所以我们互相伤害。然后我愤而出走。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没事的。那个‘女’尸已经被阳光拔除了怨气,而且她被关在煞气极重的地方,那‘女’鬼不会出来,不会回到山里,不会来找我!” “这就是你后来每遇到一个‘女’孩。就先告诉人家你是捉鬼法师地原因吗?这就是你每当和我有了争执,绝对一言不发的原因吗?”‘花’蕾转移着包大同的自责,眼睛里涌上湿意。 原来,所有地行为都有它自己的原因,://. 包大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回忆,因为回忆太困难,尤其这样惨痛的记忆,要把它从心底最深处挖开。所有的伤口都要再破裂一次。可是一旦开始这个过程,流再多的血也要把刺全挖出来,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好起来。 “我气得漫山遍野地跑。在月光下坐了很久才能平静。然后我觉得田罗说的对,我不该为了留住她的爱而撒谎。而且我为我的家族使命而骄傲。为什么要隐瞒?想想她平时的好,那一夏天的快乐与温柔。我后悔了,决定回去道歉。可是离家还很远,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妖异之气,绿黑之‘色’,可怕极了。我吓了一跳,几乎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冲到家中,正看到那‘女’鬼一手掐着田罗的脖子,一手的食指‘插’入了她地头盖骨中。” ‘花’蕾惊呼了一声,“这是为什么呀!” “那‘女’鬼要吸田罗的阳气,虽然她是魂身而非‘肉’身,但因为受了日‘精’,需要人的阳气来整合,如果一旦给她成功,她就会非常可怕。而我来晚了一步,田罗已经一只脚迈进鬼‘门’关,脸上地黑气把生气全压制了。这时我犯了第三个错误,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和那‘女’鬼打,根本没有考虑到战术什么的,而以我地功力根本不是怨气这样强地灵体对手,所以一下子就给打伤,不但不能把田罗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自己也处在了极危险的地步。这时候我才明白,因为我地影像印在了那‘女’鬼眼中,所以她才能找上来,而那阳光不但没有消弥了她的怨气,反而化为日‘精’,提升了她的能力,小小一间乡村警局,根本困不住她。后来我才知道,在她跑出来的时候,杀了两个警察和好几个无辜的人。” “那你怎样了?”明知道他没事的,可‘花’蕾还是紧张。 “我哭着对田罗说对不起,我哀求那‘女’鬼放过田罗,来吸我的阳气好了。那‘女’鬼说本来就是要找我的,但感觉我有道气,还以为很困难呢。没想到她来到我住的地方,就只有田罗这个没有任何防护力的人,外面的结界也做得太差了。她说吸完田罗就来吸我的阳气,我无论怎么拼命也不能挣脱束缚,知道没有幸理,除了说对不起外,再不能做别的。可田罗对我说,这个夏天是她一辈子中最美好的日子,她不后悔,而且也不怪我。”说到这儿,包大同的眼圈红了。 之后,他像不能控制一样,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可是无能为力,那种痛你知道吗?你爱的人,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失去生命,可是你毫无办法。我这一生经历了两次这样的痛,田罗,还有后来我老爹。 那时候你才知道人有多渺小,有很多不能做到的事,想留下他们,可是不能,完全不能,就算他们被折磨得非常痛苦,却还是没有办法,只是看着,看着,看着,连为他们承担痛苦也不能!那‘女’鬼杀了田罗,连她已经失去灵识的魂魄也不放过,她说要先对付我,然后把我们的魂魄都吃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老爹回来了,他本来在外地,可是强烈的感觉到我有危险,所以匆忙赶回。那‘女’鬼不是我老爹的对手,但我老爹挂念着我,我又拼命叫他救田罗,所以那‘女’鬼借机逃了。 我受伤不重,可是田罗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我痛哭不止,不管我老爹给我讲多少生与死的道理,不管他说再多道法自然。都不能让我释怀。我的心像撕裂了一样,非要自杀,以魂魄保护田罗的魂魄。可是我老爹说。我应该惩恶扬善,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要把那个为恶地‘女’鬼收服,消灭。我老爹很聪明是不是?他懂得用仇恨转化我的伤心,而且他还告诉我,田罗魂魄被伤,不管我多么不舍。她不再记得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拼着受伤,修复她地魂魄,然后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女’鬼怨灵,收服了才行。 我老爹先把田罗地魂魄收在一个法器中,然后为我疗伤。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伤心‘欲’绝,应该是睡不着的。结果却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梦境的睡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施的法术。好在我伤的本来就不重。第二天醒来就完全好了。 于是我把所遇到地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还带我老爹到那个山‘阴’背面去了一趟。我老爹看了后感觉非常奇怪。说这以藤缠压制怨灵的方法很古老的,不知道什么人居然会。而且他检查地面后。根据还没有弥散的尸气来判断,尸体其实埋得很深,野藤埋得也很深,但是因为坟位上没有以加持了法术的碑压制,经过了几天,那尸体居然在强大怨气的作用下,从地面下慢慢浮了上来。所以那些泥土全是松的,田罗一拉野藤,那尸体就直接‘露’出了地面。 他说那尸体有非一般的怨,一定是基于凶杀,她的瞳孔中因为印下我地影像,所以先找到了让她重见天日的我,但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汲取我的阳气和能力,田罗只是误伤。现在那‘女’鬼跑了,一定是回到她死去地地方,找仇人报仇去了。我们必须早于‘女’鬼找到与她有怨的人,否则她报了仇就离开,我们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因为田罗,我对这‘女’鬼有着刻骨地仇恨,我恨她误伤,我恨她因为自己地怨而迁怒无辜的人,我想亲自把她收服。我老爹答应了我,他说作为我们这一‘门’地弟子,本来应该十八岁开始独立收服鬼怪,但我是他的儿子,可以比别人早两年。他告诉我不要怕,也不要急,有时候驱魔除鬼比的是耐心和细心,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实力。在他的劝慰下,我冷静了下来,发誓要亲自给田罗报仇。 我们是一早去的后山,太阳才完全升上头顶,我们就已经开始往山下的镇子走了。因为镇上的警局出了事,还有晚上夜归的人死得蹊跷恐怖,镇上人心惶惶。我老爹找到警局中认识的人,打听到那‘女’尸没有人来认领,但巧的是,在警局做杂活的一位大婶无意中看到了尸体,吓了个半死,说是她娘家的村死了一个媳‘妇’,两个月前在那村闹得可凶了,后来请了个神婆,才把这事平了,这尸体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 在偏远地区,有时候死个人,没有城市这样严格的程序,还需要医生证明什么的,有时候只要和村长说一声,这人就可以下葬了。可是这个人既然死了两个多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我老爹说,如果她真的怨气那么大,有可能尸身很久不腐烂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到那个出事的村子。 我老爹没有阿瞻这样的时空扭曲术,但是他也有很快到达一个地方的法术,所以我们争分夺秒,中午就到了那个村子,比警察快了几倍不止。我们找到那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和一对小夫妻,他们开始抵死不承认,直到我老爹把后山的情况一说,那家的年轻男人差点吓死。我就趁机说:那‘女’人来报仇了,你们趁早老实说话,如果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还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总好过死在冤鬼手里。我们可以帮你们,把你们安全移***方,就算是判死刑,也好过连魂魄也不会被放过。而我们,会收服了那个‘女’鬼,因为她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那家人很犹豫,还想逃跑。我就说:你们是根本跑不了的,那死鬼‘女’人自己从地里爬出来的,你们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掉。说到这儿,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撑不住了,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们。 原来那个‘女’鬼生前是这家的儿媳‘妇’,也就是那年轻男人地老婆。两口子已经结婚五、六年了,却一直也没有孩子。你也知道,在这种偏远山村。人们的观念中对有无子嗣很看重,现在这‘女’人别说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实在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老俩口盼孙子心切,天天不是打就是骂,男人却还疼爱老婆,所以那‘女’人就忍耐着。 后来两人‘花’了大价钱在城里的大医院一检查。发现男人没问题,是这个‘女’人有不孕症。这下子老俩口‘逼’着男人休妻。这男人舍不得老婆,就想出个主意,说要比借个肚子生就得了,‘花’点钱找个‘女’人跟他***,生了孩子就留下来,再打发生孩子地‘女’人走,回头他还和老婆过。 这‘女’人很伤心,可是不得不同意。于是他们找了外村的一个年轻漂亮、但是很穷困地寡‘妇’。让她一个月和那男人***一次,直到有了孩子为止,生了孩子后。他们两口子和寡‘妇’一手‘交’孩子一手‘交’钱,从此两不相欠。再不见面。 计划是很好的。但没想到那寡‘妇’看着像很好生养的样子,但却一直没能怀孕。无奈之下。这‘女’人同意,寡‘妇’从每月和男人***一次,改为半个月一次、最后又改为一周一次、一周两次,到最后,那寡‘妇’干脆搬到这家来了。这‘女’人每天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慢慢和自己疏远,眼里已经换了别人,心里痛苦极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她地男人和那个寡‘妇’有了第一次后,居然产生了感情,两人想继续在一起,可是男人又不忍对她提出离婚,所以他们采取了避孕措施,这才造成了男人和那寡‘妇’每天在一起,却一直不能借腹生子成功的原因。他们公然把她‘蒙’在鼓里,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 知道这事后,她痛苦、她愤怒、她绝望、她产生了极不理智的想法。她准备了一把刀,就在她男人和寡‘妇’恩爱之时,提刀冲了进去。但她在挥刀砍向男人的一瞬间,她心软了,但男人却恼羞成怒,和那个寡‘妇’一起,把她淹死在了水缸中。她拼命挣扎,可是还是抵不过注定的结局。 多年来因为不孕所承担的压力和谩骂、因丈夫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所忍受的痛苦、还有被自己全心所爱之人亲手杀死的怨恨,在她死地一刻全面爆发。而她死的那一天、那一刻、据我老爹推算是极‘阴’之日,所以更加助长了她怨力的形成。 她死后,公婆知道后也很惊慌,但爱子心切地他们立即以财物打点村长,把这‘女’人说成暴毙,因为‘女’人娘家没人了,所以竟然没有人表示异议,就把这‘女’人匆匆下葬了。 但在当天夜里,那年轻男人和寡‘妇’辗转难眠之时,忽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打开房‘门’,然后硬是躺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壮着胆子点了灯一看,居然是那个死了、而且也埋了地‘女’人。寡‘妇’当场就吓晕了,男人跑到他父母那儿,一家三口谁也不敢动,直到大天亮才到那屋去看,见那‘女’人***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子也没烂,如果不是冰凉僵硬,没有呼吸,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因为这‘女’人是横死,而且这家人还犯了杀人罪及其共罪,所以他们不敢说出事实,也不敢找别人帮忙,只是找个神婆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之后按照神婆所讲的办法,在正晌午,以黑布包起这‘女’人地尸体,再度埋进了坟地,而且买了大量祭品来祭奠。当他们到达坟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坟头完全开了,棺材盖都抓裂了。 可是白天埋的虽好,晚上这‘女’人却又回来了,尽管年轻夫妻和父母住在了一个屋里,这‘女’人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地方,然后依旧躺在她男人和寡‘妇’之间。四个人吓得要死,可她也没别的动作,就是顽固的把她男人和那个寡‘妇’隔开。于是一家人第二天再度把她埋起来,商量着要逃走,没想到才出村口,就听说山路无缘无故的塌方,而那是他们出村的唯一一条路,翻山越岭吧,老夫妻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只好留下来。 一天又一天,整整一个月,那‘女’人天天晚上回来。无论把她埋得多深、放多少祭品、压上多少块从神婆那儿买的灵石也没有用,她每天还是回来。而且一家人一到晚上就犯困。想不睡也不行,而醒来后,那‘女’人必定躺在男人和寡‘妇’之间,就算他们睡地是两间屋子,半夜也被挪动到一起。好像一个重复的局,闹得一家人心力‘交’瘁。 其实这期间,山路已经修好了,但他们家的怪事被村里人无意中发现了。原来是有个喝醉酒地村民,不知怎么跑到了村里的坟场,清楚地听到一阵“咔滋咔滋”的挖土声。他当场就吓得酒醒了,之后亲眼看到那‘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一路回到家里去。 这村民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第二天叫两个胆大的朋友一起去看,居然又见到那‘女’人爬出坟来回家,因为‘弄’出了动静。还看到这‘女’人回身望了他们一眼,月光下。这‘女’人的眼睛像两盏白森林的灯。吓得三个人全体‘尿’‘裤’子。 转天他们把这事告诉了村长,村长开始不信。但当他带着人藏在一边,看到这家人大白天偷偷去埋尸首时,什么都信了。接着,这秘密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似乎每个人都在半夜听到了脚步地声音--是那‘女’人走路回家。当时那恐怖的‘阴’气,吓得连狗也不敢吠叫一声。 这时候这家人就走不了了,因为全村人相信,如果他们走了,大家就要遭殃,所以把他们严防死守起来,到晚上十二点才撤掉岗哨。那时,正是‘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往家走的时分。 后来这家人再也受不了了,不仅晚上受到这样的‘骚’扰,白天村民们没一个和他们说话,生怕触怒了死去的‘女’人。再者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女’人死得冤了,还有谁愿意和这家人‘交’往? 在生与死的压力这下,他们把这事对村里的神婆说了,于是神婆在收下这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后,决定施展一个古老的法术,把这‘女’人葬到百里外地山‘阴’之地,她以古藤缠术缚住怨灵,让她再也出不来。而那个地方又要有夕照,这样时间长了,她的尸体才会化掉,怨气也会消散。就算真的不成功,远隔百里,有山有水,她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们选了我们那座山,趁人不备,偷偷把那‘女’人葬到了那里。可惜那神婆虽然会施展这种鲜为人知地古术,可是能力却差,压不住这个‘女’人,他们所选之‘穴’又正好在‘阴’脉和阳脉‘交’界地方,更使得这冤魂徘徊不去,并日夜增长能力。 我老爹听了这个故事就说要去找这个神婆,可那家人却说神婆前几天死了。全村的人都说是她为了村民耗尽了心力死地,可我老爹打听了一下她死地日期和时辰后告诉我说,当那‘女’人从地底浮到地面的时候,就算还没有完全出土,这神婆就已经因感应而死了,这也是一种反噬。 既然知道了事情地原委,警察又正好赶到这个村子,那家人就遵守承诺向警方自首,而我老爹则通过朋友向警方提示,抓到这家人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或者非人类得知。你也知道,小地方的人多少有点‘迷’信的,那警局的人也知道这案子奇怪,我老爹又是有点威名的,所以他们很配合。而我老爹则嘱咐村民晚上早早***睡觉,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然后就带我藏到了那家人的堂屋里。 晚上,我发现这村子果然不正常得很,因为太寂静了,像与世隔绝了一样,恐惧像一个罩子,把整个村子牢牢的困住。我和我爹躺在‘床’上,我那老爹居然恶搞,伪装出了‘女’人的气息。他对我说,今天的事他不出手,要我一个人来捉鬼驱魔,并让我好好想想遇到那‘女’人时要用什么招式。 那时我功力不够,但我想她是淹死的,应该可以以水相克,并准备了好多道血符。我老爹说我在房间内‘弄’血符真是笨蛋,这样会让那‘女’鬼发觉。他一边说一边把血气驱散,叫我一定要沉住气,因为会发疯的是那个‘女’鬼,当她看到要报仇的人不在了,肯定会暴走。 我强迫自己静心,发誓为了田罗,我一定要变强。我静静的等,半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随着‘门’外的夜风,我闻到了轻微的腐烂和泥土的气息。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躺过来,而是站在‘门’边好一会儿。 我以为她发现了,非常紧张,可是心跳一快,就想起我老爹的话,‘逼’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装睡。这时,我听那‘女’人忽然轻声说:我只是要隔开你们,让你还和我躺在一起罢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埋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让我一个人孤单受罪,日夜相信你?难道连一块躺在你身边的地方也不给我?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全吃了吧,这样就不会分开了。那寡‘妇’,我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她拿着我的钱,抢着我的丈夫,心到底是黑是白。说着,突然扑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驱魔捉鬼,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厉鬼,其中的凶险和可怕是没办法形容的,但要为田罗报仇的愿望支撑着我,让我顶了下来。呵呵,这事说来好像很艰苦,但现在回想起来,也就那么一下下挨过了,不过是在生死边缘走过几次而已。其间,我老爹一下也没有帮我,他是想要我以这种方式迅速成长,所以就算我受了很重的伤,他也咬牙不管我,让我自己凭借智慧和力量,终于把那个‘女’鬼收服了。 我为田罗报了仇,心中又畅快又悲伤,因为无论如何,她是回不来的,就连她的尸体也是她父母带回了家乡,和她的那些画一起焚化了。好在我老爹修复了她的魂魄,虽然她不再记得我,但是她赢得了重生的机会。而她的死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由一个‘女’鬼而生的灵异凶案,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痛。 如果不遇见我,她不会留下;如果不是我带她去那个地方,她不会去拉那条藤;如果不是我的不坚持,那‘女’鬼不会立即被放出来;如果不是我把她扔下,她就不用单独面对那‘女’鬼。你知道吗?‘花’骨朵,今天回想起这一切,我多么希望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她现在还会快乐的活着,嫁个好男人,也许还会有孩子了。如果不遇见我--她就不会死!” …………………六六有话要说………………… 这周的任务完成,昨天两千多,今天约,一万一‘交’卷。 下回的一万多字章节,请于日晚点左右来阅读。 谢谢。 卷八之第十六章 互相偷听 抱着包大同,‘花’蕾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其实她并不伤心,只是心酸和心疼。包大同是个非常开朗,甚至让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没想到内心有这样黑暗而深痛的伤口。 想必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多可怜哪,而她要怎么办呢?难道在两人的一生中都要夹着一个死去的田罗吗?包大同是在意的,这从他遇到那个只是名子类似的‘女’鬼都有强烈的反应中就看得出来。 “那你--要饶过那个叫罗甜的‘女’鬼吗?”心里‘乱’得没有主张,只好暂时抛却感情,把‘精’神集中在思思离奇死亡的案子上。 “不,我不会放过她。”包大同也重整‘精’神,只觉得把心里话都告诉‘花’蕾,轻松多了,似乎打开了禁锢自己多年的牢笼,不管多么狰狞的往事,都可以甩在身后。 “只罗甜本身的话,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查出她的身份和死因就行,关键是那天帮她逃走的东西。”包大同收敛心神,坐起身来,正‘色’道,“你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花’蕾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那天似乎你是可以抓到她的,开始时我以为是你心神‘激’‘荡’失了手,不过后来想想,她似乎有帮手似的。” “对,就是那个帮手,我怀疑是那个一直想害你--。”包大同冲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失言了。虽然海三涯告诉了他‘花’蕾的所有身世,但是当初说好只告诉‘花’蕾她被封了异能的事,其他的事要保密。 “什么东西一直要害我?”他希望‘花’蕾没注意到他说的话,但那是不可能地。但‘花’蕾似乎显得没那么震惊,“不要隐瞒我,大同。那天那个叫罗甜的‘女’鬼说了。我的灵魂及其纯净,是炼过地。这几天我已经有所怀疑。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为保我的命做了什么?” “能有什么?为了救你,帮你炼魂也是正常地事呀!”包大‘抽’摊开了手,想掩饰,却不敢看向‘花’蕾的眼睛。正为难间,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不过没等‘花’蕾应答就推‘门’而入。 “爸,您怎么来了?”‘花’蕾很惊讶,连忙抹了一下眼睛,好掩饰刚才哭过的事实。而且因为拥抱着躺倒在‘床’上,她和包大同的衣衫不整,被父亲看到的话,会误会地。 没想到海三涯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直率得过分的说,“我来是因为我偷听了你和包大同的对话,觉得现在有必要参与一下。”他指指房间内的一棵盆景。“我在‘花’盆安了***,不要怪我。因为出了包大同与‘女’鬼互相***的事。我怕你上当,轻易听信这小子的‘花’言巧语。所以帮你鉴定鉴定。” “伯父,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还用了***这么严重的词。”包大同气不打一处来,急道,“既然您已经全听到了,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们夫妻间说点悄悄话,全让您听了去,这实在是别扭,拜托您尊敬一下儿‘女’后辈的隐‘私’权好不好?” 他只想把心底地秘密告诉自己所爱的人,在‘花’蕾面前,他才能毫无保留,说出心底所有的怨和恨,还有笑和泪。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老头子听去了自己地爱情往事,还有自己的哀叹和软弱,那感觉,真不是一般地发寒,简直是全身发恶寒。 “你们还不是夫妻,我说了一定把‘女’儿嫁给你吗?”海三涯冷冷瞄了包大同一眼,不过才一转脸,对‘花’蕾和蔼慈祥地模样就变得分外冷酷,变脸还真是快。 “也不带这样的,哪能随便婚约,还要判我地道德死刑。”包大同抗议,“我说了这么多,您也偷听了这么多,凡事应该都明白了。” 海三涯冷笑一声,“我是都明白了,我的‘女’儿嫁给你,就要一辈子生活在你前‘女’友的‘阴’影里。小子,这事先放在一边,你得和我说说当时有东西帮助那‘女’鬼罗甜的事,这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包大同当然知道,所以尽管很想为自己辩解,但还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情上来,把那晚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海三涯一边听一边点头,眉头也越蹙越紧。 包大同知道海三涯偷听自己‘女’儿和男朋友的话,开始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偷听的,后来之所以***自己,肯定是听到有邪物要威胁‘花’蕾生命的事,所以忍不住跑进来。 这么说来,海三涯也觉得他判断得正确吗?其实这事的相关证据非常少,甚至只能算是他的胡‘乱’猜测,可他的感觉非常深,似乎心里有根弦蓦然绷得紧紧的。有时候这就是莫名其妙的原因,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吧。 “‘女’儿,跟我走,我得单独和你谈谈。”海三涯沉默片刻,突然对‘花’蕾说。 “那我呢?”包大同连忙问,这种给排斥在外,并且把他和‘花’蕾分隔开的感觉好难受呀。 “你?”海三涯环着‘女’儿的肩,有点气乎乎的道,“你就待在这儿别出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那个邪灵,如果你没有猜错的话。”说着就带着‘花’蕾离开,把急于解释而不得、抓耳挠腮的包大同留在原地。 “‘女’儿啊,你打算怎么对待包大同?”当父‘女’两人来到书房,海三涯立即问道。 ‘花’蕾一愣她以为父亲是要和她研究思思的离奇死亡,或者幕后邪灵的事,没想到问的是她的感情问题。 “我不知道,心里‘乱’得很。”‘花’蕾想了一想道,对自己的父亲,一点也不隐瞒心中想法,“我觉得包大同的爱不完美了。因为总有田罗的缺口在那 “可是这一生的时间很长,你慢慢修补上那个缺口就好。” 海三涯地回话让‘花’蕾非常意外,因为看刚才父亲的态度。似乎非常生包大同的气。为此,她还很不安来着。怎么一转眼,父亲似乎是向着包大同说呢? 海三涯明白‘花’蕾心中所想,微笑着‘摸’了‘摸’她地头发道,“傻丫头,我是吓吓那小子的。这样他以后才知道轻重利害,知道要加倍珍惜你,得来不易地才更珍贵。为了他能宝贝你,我不介意做恶人。可是,我得对你说,我相信他说的话。” “我也相信,可是心里--总有个疙瘩。”‘花’蕾说出内心的感觉。 以前父‘女’二人关系很僵,几乎不做‘交’流的。她爱父亲,却想亲近而不得。是包大同帮他们父‘女’解开的心结,现在轮到父亲帮他们了吗?现在感觉一下,似乎和父亲‘交’流并不难。都说两代人有代沟,但是只要坦承自己地感情。互相理解其实很容易的。 “那是他的过去。不管如何,你要真喜欢他。就要一起接受。知道吗?‘女’儿,爱是需要eq的,一点点聪明就能让感情成熟、长久。那小子之前被伤得那么苦,现在能打开心绪,接受你,必定是极爱的。这一点你放心,我看得准。想想他为你连命也不要的时候,想想他为你笑对危险的时候,‘女’儿啊,看男人不要看表面,要看他的心呀。” ‘花’蕾心中一动,包大同所有的好,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如流水一般细腻动人地一切都似乎重现在眼前。 “其实包大同这小子,比他那个朋友,叫什么阮瞻的更适合做老公。”海三涯道,“他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外表‘花’心,实则忠诚,还懂得甜言蜜语哄‘女’人,好多事看来好像没在意,但其实很细心。重要的是他对你很真心,如果放过他,你就不是我海三涯地‘女’儿了,因为不够聪明。” 平时他很少夸包大同的,说起包大同来总是冷淡严苛,似乎对他很不满,但没想到他心里很认同这个未来准‘女’婿,只是表面上恶劣一些,期望可以吓得包大同对‘女’儿更好罢了。16k.手机站ap.16 如果包大同听到这一切,估计得乐疯了。 ‘花’蕾听父亲这么说包大同,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幸福,还有些淡淡地失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海三涯继续道,“远地不说,就说刚才吧,我假装误会她,你的态度也不是很信任他地样子,在那时,他应该急于辩解。可是当我问到那个有可能伤害你的邪灵时,他不先辩解我对他的误会,而是集中‘精’神在你的生命安全上。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心中,你比他重要,甚至比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前‘女’友者重要。傻丫头,你还不明白吗?” 是这样吗?似乎父亲说的对!听海三涯这一分析,‘花’蕾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心头就涌上阵阵惊喜和幸福的感觉,似乎明白了隐约中一直不敢确定的东西--包大同真的爱她,而且真诚而专一。既然如此,他的过去,他一直无法忘怀的前‘女’友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刚才是故意误解他的?”她有恍然大悟之感。 海三涯点点头,“但我是相信他的,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情,明白那种永远不会忘却的痛苦,那种失去所爱之人,却无法保护的痛,也理解之前他为什么不愿意困在一个‘女’人身边。他大概是想,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没有亲密就没有连累。‘女’儿啊,你要明白,有时候男人的恐惧更深,像我们这种人,很怕身边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因自己隐密的行为受到伤害,那是无可挽回的。所以宽容他吧!他能站起来不容易,那一定是因为你的缘故。” ‘花’蕾沉默半晌,觉得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对,但又感觉父亲与往日不同,“爸,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您今天很奇怪。”她看着父亲的脸,觉得他有一种悲痛,浓得化不开,她也看不明白的悲伤。 海三涯长叹一声,决定把一切都告诉‘花’蕾,于是咬牙道。“因为,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惨痛经历。” “爸!”‘花’蕾看着海三涯的脸,被这番话吓到了。一时之间,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有不相信的感觉,因为她从没有想到过,自己那个‘精’明冷酷地父亲会有同样的遭遇。这怎么可能?! 海三涯明白‘女’儿一时会无法接受这一切,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全部说出来。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让‘花’蕾知道所有的事情,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事出突然而感到不知所措了。这些往事,会让她所有地认知都发生颠覆,那很难以平静的心情对待。 他一直想保护‘女’儿不受到任何伤害,可今天才发现正是他地爱让‘女’儿面临困境。 在‘花’蕾的震惊中,海三涯慢慢说出一切--‘花’蕾小时候为什么身体差成这样;她真正的母亲是谁;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保住她的小命;阿勇夫‘妇’的默默付出;那个杀母仇人地恶灵是谁;他一直追杀报仇而未果的事实;恶灵出现的地方,就会使其他灵体发生变异的情况;包大同办的这几起案子和恶灵、和他之间的瓜葛;现在那恶灵要伤害她的可能;还有。所有的事。 ‘花’蕾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的听着这些陈年旧事,连一次也没有打断过父亲。但内心却似乎有沸水翻腾。这太难以消化了,她地亲生母亲已经死了。现在的母亲是自己的姨妈。那么和蔼可亲地阿勇叔是自己的姨夫,他们为了爱她而放弃了要自己地孩子。 还有自己地身世。父亲曾经那么辛苦的救她。这一切也许是她地错,假如她没有天生异能,也许那恶灵不会跑来吃她,是她间接害死了母亲,让父亲痛苦一生吧? 听到这里,她忽然理解了包大同。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对自己而言是利器,可以游走了‘阴’阳边缘,潇洒而刺‘激’,但对身边的人来讲却是一种伤害。因为自己而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感觉真不是滋味,难受得无法形容。 “‘女’儿,你怪我吗?”看‘花’蕾一直白着脸不说话,海三涯有点害怕,怕‘女’儿想不开。 ‘花’蕾摇摇头,“爸,这事太突然了,我得静一静,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包大同这样,您也这样,或者我也是这样,我得想想。放心,爸,我没事,我只是要想想,单独想想。”她有点语无伦次,站起来就走,但脚步有些不稳。 海三涯忙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劝慰的话,毕竟这一晚上‘花’蕾接受了太多意外而负面的信息,怕她一时受不住。可还没开口,就有一个人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正是他那位准‘女’婿包大同。 他本可以迎面拦住‘花’蕾,可是他没做,只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一句话也没说就放她过去了。 海三涯非常不解,“你不安慰她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偷听了我们父‘女’的话不是吗?” 包大同耸耸肩,***的道,“泰山老大人,您是装***偷听,是有预谋的可耻行为。而我只是路过书房,偶尔听到一点罢了。” “是吗?”海三涯瞄了一眼‘门’边,就见‘门’缝中不知何是被塞进了一张偷听符咒,“看来我书房的‘门’不严,不然你的符咒也不会钻进来。不过你最近法力进境不小,居然能掩盖了气息,让我没办法察觉。” “关心则‘乱’呀,岳父大人,您分了心了。再说我本来就有道学天赋,不然您也不会这样夸奖我呀。”包大同得意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让人看着就阳光灿烂,心情好了起来。 怪不得‘女’儿那么喜欢他!海三涯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安慰之意,能看到‘女’儿能找到好归宿,就算他和那个恶灵同归于尽也放心了。 “您为什么现在要和‘花’蕾说这个?”包大同问,“今天她才听到我的往事,然后又听了您的,这对她是不是太快了点?” 海三涯叹了口气,一瞬间,包大同觉得他衰老了很多,那样‘精’明冷厉,感觉高高在上的人,一把年纪还是年轻‘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却原来也是这样脆弱的。 “我也不想快,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之前不是一直瞒着她吗?”他无奈的说,“可是我今天才明白手大捂不过天地道理。现在那恶灵又出现了,而且我感觉他可能修复了魂根,对‘花’蕾的执念也未除。如果还让‘花’蕾‘蒙’在鼓里,万一碰巧我们都不在她身边,那恶灵袭击她怎么办?现在告诉她真相。会让她提高警觉。她虽然还没有很高的驱魔除鬼术,但她有天赋,至少可以自保、或者坚持到我们出现。小子,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阴’差阳错,我年轻时也曾经以为只要计划妥当就可以控制一切,可实际上是不行地。” 说到这儿,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妻子惨死的一幕,那锥心之痛并没有因为时间地流逝和对‘花’蕾的坦白而减轻。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 “您觉得那恶灵会马上对‘花’蕾对手吗?”包大同皱起了眉。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提前做了准备好。”海三涯走回房间去。深深陷入沙发里,“本来这次‘花’蕾的同学出事。我以为是巧合。但现在那恶灵既然出现,我有点担心了。你跟进来干什么。不去安慰‘花’蕾吗?” “她说要静一静,我觉得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包大同道,“我也担心她地,但是有时候独处才能疗伤,再亲近的人也管不了。您曾经拼命想保护她,为她做了一切,可如今她还是要自己承担。所以伯父,关注太多并不能保护她,请放手一次,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一定能绕过这个弯,平静面对所有意外的。” 海三涯苦笑,“这道理我都懂,可你不是父亲,你不会明白父亲对孩子的心意。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让她想一想。现在她去了哪儿?” “我听到她回房间了。”包大同也走进书房,“放心,她不会‘乱’跑。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您的教育非常成功,她是个好‘女’孩,乖,懂事,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虽然表面上偶尔会表现得暴躁。” 听他这样说,海三涯不禁有些得意,但随即又想起即将面临的危机,“在‘花’蕾的同学,也就是周思思这个案子上,你真的觉得幕后人是那个恶灵吗?” 包大同摇摇头,“我不是认为幕后人是它,我只是认为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并救走罗甜地东西是它。” “你是说,周思思之死是一个意外,与那个恶灵本来没有牵连,而这次‘花’蕾出现在同学会,被周思思盯上也是意外。但当你准备收服罗甜时,有东西帮那‘女’鬼逃走,这件事才是有‘阴’谋的?” 包大同沉‘吟’了下,“伯父您说过,当年那恶灵趁你不在的时候杀害了伯母,就是为了‘花’蕾身上超强地天然异能,它想吃掉‘花’蕾,把能力化为己有。而这么多年来,它因为被打坏魂根而四处躲避您的追捕,暗中疗伤,现在差不多快伤好了,是吧?” “没错。”海三涯很自责,“可惜它太狡猾,我又太没用,一直抓不到它。” “魂魄如果藏起来,尤其躲在民间,一般情况下是找不到地。您能追踪到它地行迹,让它疗伤的过程这样缓慢,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包大同很正经地说,“不过目前它看来贼心不死,追到‘花’蕾身边,大概是想继续吃掉她吧?” “我也这样担心,但前提是--你的感觉是对的,那天救走罗甜的就是它,假如不是的话--”海三涯忽然有点侥幸心里,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人,这时候却盼着包大同判断错误。 他和那恶灵‘交’手多年,知道它有多么厉害。它魂根受重创时,二十多年来他尚且没办法抓到它,假如它好了,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幸好,之前他有所准备,现在又有了包大同,甚至他那个朋友阮瞻帮忙,加上阿勇的话,也许真的可以彻底解决掉这件事。让他感到略微有些安慰的是,‘花’蕾知道了自己有异能,并且积极开发,目前的情况还算不错。 “我认为那就是它,虽然我没和它‘交’过手,也说出不为什么。但我感觉得到那股贪婪的味道。”包大同很肯定,“再说,这毕竟是朗朗乾坤的正道人间。能这样厉害的恶灵不多,甚至说绝无仅有。不是它又是谁?况且那天我和罗甜‘交’手地时候,在最后一瞬,我发觉她能力暴增,我甚至没抓住她,想想那恶灵出现时给其他灵体带来的变异。这不是很明显吗?” 听包大同这样说,海三涯知道不能再给自己任何一个飘渺的希望,点头道,“这样说来,十之八九是它,我们得早做准备。也就是说,它之所以帮了罗甜,是因为它盯着‘花’蕾,顺手而为之。而之前罗甜是如何离奇死亡地。周思思怎么被暗害附体的,都与这恶灵无关。但是,它为什么要救罗甜?难道是想利用她对‘花’蕾不利?” 包大同想想了。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越是卑鄙地东西,越喜欢利用旁人的力量。这可是有定理的。说到底。它还是胆怯,却不肯放弃贪婪。人的胆子大小和实力是否强大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至于利用罗甜干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可怜了这两个已经死去的‘女’孩。 “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办呢?”海三涯问,这可是他第一次问包大同地意见,之前他都是一直只下命令的,到这一刻,也就意味着他真正信任了包大同。 “我觉得这时候是您和‘花’蕾再度融洽父‘女’关系的大好时机。”包大同一笑,“您应该形影不离的陪着她,甚至父‘女’两个出去旅行一下,让那个东西绝对不敢近她的身,也‘摸’不清您要干什么。您在全国各地有那么秘密的驱魔协会,就冲它的狡猾多疑,一定不敢冒然动手。而我,就调查一下罗甜和周思思的死因,剪除了它新培养的羽翼,让它地‘阴’谋破产,只能和我们单挑。当然,我们可不和它讲江湖规矩。 其实这件事您根本不必忧虑,俗话说得好,困难就是机遇。您一直抓不到它,现在它却自动送上‘门’来,岂不是好?就算它的魂根全恢复了,甚至这些年又吸了不少有异能魂魄的灵力,实力更加比之前超群也没关系。我老爹在世地时候常说,人之于灵,最大的优势在于智慧,就算狡猾面对智慧也会一败涂地。到时候,它孤家寡人,咱们组成除灵小队,毫不留情地围剿,想办法把它一网打尽。从此后一了百了,天下太平,再没有灵体因它地四处‘乱’窜而徒增怨念,徘徊不去,断了自己的新生路,而我们夫妻就承欢于您地膝下,‘花’您的钱,住您的房子,再生两个小不点继续来吸您的血。”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最后几句又摆明要挥霍海三涯的财产,但海三涯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舒心。这么多年,他一直担心恶灵回来,伤害‘女’儿,现在给包大同一说,倒好像完全占了上风似的,愁苦的内心不禁也自信起来。 年轻就是好啊,有这样的豪气,如今看到包大同,他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真可谓出生牛犊不怕虎,长了犄角倒怕起狼来。而包大同说的很对,有什么好担心的,用尽一切力量和那恶灵拼了,从此解除一直笼罩在‘女’儿身上的危险,也不让那恶灵再害人,何乐而不为? 第八章知情人 翁婿两人联手把这本来就铜墙铁壁的房子又设了两道超强结界,密谋一番。之后,包大同看时间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决定闹腾一下那个需要安静的‘女’人去,而海三涯,差不多是兴高采烈的去安排旅行路线。 此时‘花’蕾还躺在‘床’上,三个小时来一直想着这些纷杂的事,但一直理不出个头绪,只感觉心里被一冷一热两团气体‘交’替攻占,害她也忽冷忽热着,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思考不了。 “我要进来了。”正感觉时间全停顿了,身体虚浮,心也空得没有着落时,‘门’外传来包大同的声音。 她本想不让他进来,可是喉咙中梗着东西,说不出话,而包大同的速度很快,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走进来了,而且直接走到‘床’边,把她抱在怀里。 “你要做什么?”她无力的问。感觉给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不做什么,抱着你就好。”包大同的声音穿过她的头发,热气呼入她地颈中。 “别闹。我需要安静。” “我和你老爸已经给你时间安静了,现在你的自由时间已经过了。你属于我们,不能自作主张。”他霸道的说,“其实你不需要安静,只需要接受就好。” “可是--可是--” “我爱你,‘花’骨朵。” 开始时。‘花’蕾没有听清这句话,还愣了一阵,之后就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奋力撞击着,全身地血液都集中在了一起。 “我--” “你没听错,我说了,我爱你,‘花’骨朵。我从没对田罗说过那句话,我不想后悔第二次,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可因为她的事,我很怕失去你。”包大同把‘花’蕾抱得更紧。 ‘花’蕾非常感动。一句话随着心口地热流冲了出来,“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否则会有厄运的。”包大同突然放开他。坏模坏样的一笑,“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看,我用手机录下来了。”说着从衣袋中取出手机,重放给‘花’蕾听。 看他笑得这样‘奸’诈开心,‘花’蕾心中地温柔瞬时不见,只有恼火,跳起来就打包大同,“人家都这样难受了,你还要‘乱’开玩笑,骗人说话,居然还录音,你还有没有良心!” 包大同躲躲闪闪,当实在躲不过时,干脆困住‘花’蕾的四肢,‘吻’也随之而来,开始时‘花’蕾还挣扎,但很快就‘迷’醉在包大同的热‘吻’里。一时之间,满室都是旖旎温柔。 不过--包大同的手才开始不老实,突然就想起盆景中的***,感觉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来。 “有这样的岳父真可怕,我可能会有心理障碍的。”他尽力压低粗喘道,心想万一因此而不举,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花’蕾还在‘迷’‘迷’糊糊中,一时没明白包大同的意思,但看他指了指盆景,立即羞不自胜,连忙坐起来整理衣服,就好像海三涯会随时闯进来一样。 包大同跳下‘床’,找到盆景上的***,对着大叫,“岳父大人,我再向我‘女’朋友,你地‘女’儿表白呢,拜托不要偷听,感觉很可怕呀。”一边说,一边把那小玩意扔到马桶中冲走。 之后回到房间中继续大叫,“您就安装了这一个吧?如果别处还有,拜托您离开***旁,我还有情话要说,您听了会尴尬的。” “别吵了,我爸不会安装好多***,不过是关心我。”‘花’蕾白了他一眼,有点恼,却没想到自己那自怨自艾的心态给包大同这一闹,已经烟消云散了,而且隐约中感觉有些轻松,三个小时前还觉得很严重地事,现在却突然觉得没什么了。 那些事,不管是包大同的,还是父亲地,细想起来也没那么可怕,接受就好了。虽然心里一时还是难以平静,想必过些日子就会好转。只是以后要多孝敬妈妈,不,是姨妈还有阿勇叔。还有父亲,他为了她几乎拼命,这样地好爸爸去哪里找?以后要少气他。 “好吧,他老人家是好人,偷听的好人。”包大同说着又做回到‘床’上,眼神闪闪地看着‘花’蕾。 ‘花’蕾给他看得发‘毛’,又想起两人刚才差点突破界限的热‘吻’,不禁垂下了眼睛。 “看着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包大同突然说。 ‘花’蕾有点发愣,不记得他问过什么。 “我说了爱老虎油,意思是向你求婚,你连这个也听不出吗?” ‘花’蕾真的错愕异常。她和包大同从认识到相爱,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没想过嫁给他,可他没有明确提过,何况几个小时前他才说过前‘女’友的事,现在哪里求婚了?说句“我爱你”就算求婚了?哪有这样的事,这男人还真会赖呀。 她发着愣,根本没注意包大同从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硬往她手上套,大概是有些小了,一时套不进去。包大***然野蛮的用力,‘花’蕾感觉手指快断了,不禁疼得叫出来。 包大同这才放手。一脸胜利的笑容,“好了。婚也求了,戒指也戴上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包家的人了,等把那个老惦记你的恶灵除掉。你老爸会给你预备一份特别丰厚地嫁妆,咱们把婚事一办就齐活了。” ‘花’蕾看着手指,只见中指红红的,是被他硬要套进戒指‘弄’的,不禁恼火,对包大同怒目而视。 “不能怪我,平时我看你手指很纤细地,就买了最小号的戒指,话说回来。个头小地戒指还真是省钱。可谁知道你手指还是大一号,可我平时‘摸’来‘摸’去,感觉应该差不多啊。难道我感觉错了?” “你套错手指啦!”‘花’蕾恨不得踹包大同一脚。 包大同这才看到戒指是套在中指上的,自然比无名指粗一点点。于是想也不想。粗鲁的把戒指硬取下来,再套在‘花’蕾的无名指上。 “对不起。我一定娶到你不可,就算你断了手指,今天这仪式也得举行完毕。”他说。 “我不嫁给你!”‘花’蕾哼了一声,想把戒指拿掉,但手却给包大同按住。 “不要这么残忍,我可受不了所爱的人再抛弃我了。你没想过吗?是你拯救了我,不然我还陷在对她地愧疚里,可是我觉得爱上你,是对她的背叛,所以我才犹豫。”他前一刻还嘻嘻哈哈,这一刻却无比认真,眼神中那诚恳的神‘色’令‘花’蕾瞬间就放弃了抵抗。 就,嫁给他吗?当做善事好了,他现在看起来好可怜。 “不背叛。”她生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好糊‘弄’,随随便便就原谅了他。不是应该大闹一场,让他千哄万哄才对吗?可是她就是不忍心,明明心里要求自己强硬,可嘴上却做不到,眼中还有些湿湿的东西,“我们一起来爱她,怀念她。” “‘花’骨朵你真好。”包大同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那模样让‘花’蕾觉得自己这么早屈服也是值得的,但他下一句话又让她又羞又气,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刚才的事情,我就差一点就可以‘摸’到 后面是包大同的惨叫。 ‘花’蕾则脚步活泼的跑出房间,打算到厨房去‘弄’点吃地。这一晚上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事,她‘精’力消耗过大,肚子很饿。她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心中居然满是幸福和快乐,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感觉绝望与痛苦,自然也没注意到包大同做这一切都是故意,只想让她可以平静接受所有事实,然后再慢慢消化而已。 另一方面,包大同这戒指是从衣袋中拿出来地,似乎早就准备好,只等着合适的时机求婚。这说明他早就有这样地心思,只是今天才说了出来。 这些,是要她之后慢慢回味才会发现地。 ‘花’蕾就这么轻快的走到厨房,却意外地在空‘荡’‘荡’的大厨房中看到一个人站在冰箱边。初看去,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关系,似乎是一个没有头的,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她吓了一大跳。幸好自从修炼自己的异能后,她的老鼠胆终于成功的的晋级为兔子胆,于是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男人是把头伸进了冰箱中。 “石界,你家没冰箱吗?”她叫了一声。 石界正专心致志的找吃的,猛然听到一个‘女’人说话,反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抬身子,头猛得撞在冰箱上,疼得眼冒金星,不住吸气。 “你干嘛突然出现?想吓死我啊,有了新人忘旧人,‘女’人果然全是水‘性’杨‘花’的。”他把手里拿的一大块熟火‘腿’、一瓶酸‘奶’、一根法式面包和一袋子鸭掌放到桌上,‘揉’着头说。 “这是我家,你的出现才突然好不好?而且你还当是在你家一样随意,我怎么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小偷。”‘花’蕾没好气的道,走过去帮石界‘揉’碰伤的地方,发现他这一个撞得还真是狠,额角上马上出现了一块淤青。 “有那么帅的小偷吗?” “应该说有专‘门’偷食物的小偷吗?”‘花’蕾笑,正要问石界怎么大半夜的跑来,就听到厨房外一声断喝。 ………………六六有话要说…………………… 这是这周的一万一更新,下周的更新将于日奉上。拜托大家不要在书评区总问我为什么不更新,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大家看一下我说的话好吧?不要随便跳过去。不然看作品相关中的通知也行。 我在这说的不是废话,除了广告,都是有用的。 谢谢。 卷八之第十七章 一号高速公路 “你快放开他,你个不守‘妇’道的。”转眼一看,却是包大同,不过他嘴里叫得凶,脸上却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乱’开玩笑。 “你才答应做我的老婆,马上就约了男人半夜十二点相会,还‘摸’手‘摸’脚。来,石界,受伤了啊,我来帮你疗伤,我可是正经学过正骨的。”包大同拉开‘花’蕾。 石界马上往旁边挪了一下,当然还没忘记带上那些吃的。 “你饿死鬼转世呀,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到这里来吃吃喝喝,是在消耗我的财产。看到了吗?”包大同举起‘花’蕾的手,展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她的财产也是我的,海伯父,不对,我的岳父大人的财产今后全部归我所有。” “不是还没结婚吗?到最后一刻,我都有抢婚的可能。再说,就算你娶了‘花’蕾,夫妻共同财产中有‘花’蕾一半,我吃的是她那一半不行啊。” “你还气我,信不信我给你一符咒,让你当三年石公公?”包大同不厚道的、屡次以自己的法力相威胁。 ‘花’蕾拉着他道,“你别逗他了,让他好好吃,不然会噎死的。可是石界,你多久没吃饭了?” 石界正对食物凶猛进攻,没时间理会,只伸出一根手指。 “是一天还是一餐?”‘花’蕾问。 “一天。” “你忙什么一天不吃饭?”‘花’蕾瞪大眼睛,立即打开冰箱,再帮他找找看哪些东西可以吃。 “还不是因为周思思那个案子。”石界的话令‘花’蕾的动作停住了,包大同也一起看向石界。 “有什么新进展?”他微眯着眼,立即正经起来。 石界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两口。看‘花’蕾又给他煮了一碗泡面,在等面凉一点的时间,他把这两天发生地事说了个大概。 “周思思那案子一看就离奇。毕竟据尸检结果可说判定她死去多时,而且自警方介入后。她的尸体快速腐烂,可是当天那么多人看到她,实在大违科学常识。”石界叹了口气道,“但是有人就是不相信灵异现象,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就是研究这问题,偶尔地闲暇时间我还在查电子档案,根本没时间吃饭。晚上才要回家,又听说在别的区有一个昵称小武地人死了,也是那天参加同学会的人,是昨天发的案,结果我跑去看了看。天哪,死得实在太恶心和恐怖了,而且是密室杀人案。没有一点线索可循,凶手像是化在空气中消失了。” “小武?”‘花’蕾吓了一跳,“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呀。他和思思在大学时代相识,之后就成了思思的男朋友。听说他们在毕业后也没有分手。” “耶?这情况还没听说。很重要哦。这案子才发,死者地身份虽然很清楚了。但是社会关系还没有调查。”石界道,“如果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情况就值得注意了,难道两件案子有牵连?难道是仇杀?情杀?假设是‘女’鬼杀人,凶手消失在空气中就可以解释了。” 包大同皱紧眉头,“附在周思思身上的那个叫罗甜的‘女’鬼,看气息不像是新死的人,至少死了超过五年,那时候周思思和小武才还没有相遇,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也许是周思思的被杀、被附体事件的知情者。你们想,既然是情人关系,应该经常在一起,也许他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线索。” “那他怎么在警方调查地时候不说出来?”石界懊恼的一拍大‘腿’。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没意识到,也许是不相信警方,这都有可能。”包大同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他死了,否则对我们尽快调查出周思思地死因和罗甜的来历都大有好外。可是--还有其他知情者吗?” “如果有,要立即保护起来,否则罗甜可能继续杀人,来湮灭她存在过这个世上地证据。”石界道。 “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一愣,“难道你没有查出全国地旅游城市出过什么鲨鱼袭击人类致死的案件吗?或者不是鲨鱼,听说也有变异鱼类咬死人地。而且你不是说,可以查一下户籍和死亡纪录吗?” 石界摇摇头,“都查过了,没有,看来当初的鱼类袭击人类致死的事故是被瞒报了的,我甚至想到是不是罗甜不是死于海边,而是在其他江河湖泊出的事,所以也查了一些,到现在毫无头绪。至于用她的名子查户籍和死亡纪录,根本没有搜索结果。我想,她不是故意说个假名骗你,就是自己改了名子,而户籍上没有纪录。” 这情况就比较为难了,包大同低头沉思。本打算尽快剪除那恶灵的羽翼,先稳定一下局面,再全力对付那恶灵的,但现在看来线索全无,他也无从下手。 只是在海滨城市出事就已经很麻烦了,一个个城市排查起来,即使动用警方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线索,万一是在内水内河出的事,要查到线索简直可称得上是大海捞针。但是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那恶灵正在一边虎视眈眈,假设他所料不错,‘花’蕾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要怎么办呢? “或者还有知情人。”一边的‘花’蕾‘插’嘴道。 “怎么说?”两个男人一起问,不过因为石界开始吃泡面,声音比较模糊。 ‘花’蕾仔细想了一下,“周思思和小武是情侣关系,这是肯定的。虽然好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思思这样优秀的‘女’孩会选择小武,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为什么大家会意外他们在一起?”石界‘插’嘴道,“他很丑吗?原谅我这么问,之前我没注意过他的长个,但他被杀后我看过现场勘验的图片。他地脑袋全扁了,眼珠子--” “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你,石界。快别说得那么详细,你还在吃东西。”‘花’蕾阻止他说下去。“小武长得是‘挺’帅的,可是他地气质太文弱了一点。就是--” “伪娘。”包大同帮她总结,“喜欢这种男人的‘女’人一般是很强势地。周思思是不是这个‘性’格呢?” ‘花’蕾点了点头,“如果大同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小武之死不是情杀或者仇杀。而是因为知道某些线索才被杀,我觉得我的其他两个同学也很有危险,因为小武有两个好朋友,当年在学校中,小武,小瑞、牛伟、周思思是有名的四人党,做什么事都一起地。虽然已经毕业了好几年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但那天我在参加聚会时听到牛伟他们三个人说起过周思思。” “啊。这样说的话,有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感觉哦,快说快说。”石界催促。 ‘花’蕾回忆了一下。但对那三个同学的感觉很模糊,满脑子都是在洗手间中周思思。或者是罗甜的可怕样子。还有白‘色’的尖牙、翻腾的水,剧痛感。这些东西像噩梦一样盘踞在她的记忆中。她用力甩头,把这些景象全部屏蔽,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三个同窗地对话。 “他们说起几个月前的一次海边旅行,然后似乎是说思思回来后变得神神怪怪的,而且还和小武分了手,好像还提到过海边厕所,大概就是这样。他们说话地声音很低,而且当时思思入场,好多人在低声议论,我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石界开口道,“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推论为:四个人到海边旅行,在海边厕所发生了奇怪的事,然后周思思回家就和小武分了手,行为举止还变得古怪。” “是非常非常古怪。”包大同道,“当时她地装扮和行为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身上鬼气浓烈,居然还差点魇到‘花’://.” “这也就是说,当时地周思思已经死了,是罗甜占据了她的身体。而罗甜杀小武,是因为小武可能知道她地来历,她不想被人查出来。那么,小瑞和牛伟也有危险?”说到这儿,石界腾的站起来,立即打电话回警局,找人保护那两个知情者。 ‘花’蕾听着他急切的声音,看了看包大同,问道,“真的不是情杀或者是仇杀吗?也不是在内河和内水发生的凶案?我刚才有个变态的想法--那个--人也是会咬人的。” 包大同听她说得紧张,微微一笑,轻轻拥她入怀,“你梦魇中的可是长长的尖牙,人再凶残也长不出那样的牙齿。虽然罗甜有在内河或者内水出事的可能,但我始终坚持认为这是鲨鱼袭击人的事故,因为这和你脑海里出现的幻像比较接近。破案也好,捉鬼也好,总是应该先对概率大的可能进行调查。” ‘花’蕾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听包大同又道,“情杀和仇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从他们的年纪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因上辈恩怨而杀人的也有,暂时不能排除。” “那我们要怎么办?” “找到小瑞和牛伟,问问他们是去的哪里旅行,遇到了什么事?”包大同微眯着眼睛,“当然,这要在来得及的情况下,否则我们就得调查他们周围的人,以获知他们在什么时候去过海边旅行。” “你是说他们--”‘花’蕾站直了身子,非常惊恐。 包大同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如果罗甜真的是要杀掉所有可能知道她来历的人,昨天是小武,今天就轮到小瑞和牛伟了,但愿我们来的及。” “她为什么要杀掉知情者?她已经是鬼了,没人再能害她了不是吗?” “她是怕被收掉,怕被人知道她的秘密。对于魂魄来说,知道她的生前事,拿一点她生前的东西,对捉到她是极为有利的。那天地情况让她明白早晚要被收服,所以提前斩草除根。”包大同道。“可惜啊,她之前可能是个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害人者。为什么很多魂魄都有这样的改变。难道因为力量增强,就可以随意摆布人。就像他们曾经被随意摆布一样?” ‘花’蕾看到包大同的痛心,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此时石界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电话和一张字迹潦草地纸,“我们得走一趟。”他对包大同说,“因为之前周思思那个案子。在场的所有证人都留下了电话号码,包括小瑞和牛伟,可是刚才局里地同事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这两个人住处附近的巡警也发现他们不在家。我想他们可能意识到什么,逃了,假如他们真是知情者,我们得先罗甜一步找到他们。” “怎么突然起雾了。”牛伟瞪着前方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声音有点哆嗦,“夏天还没完全过去。怎么会这样?” “快倒车,***,真是邪‘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瑞骂道。 牛伟没说话。连忙照小瑞说地做,也顾不得是在高速公路上。迅速倒车。离那片怪雾远远的,然后掉转车头。逆行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小瑞则污言秽语不断的骂出口,因为他听人家说过,如果骂脏话,“好兄弟”们就不愿意上前,骂的越难听越好。 其实他很怕,牛伟也是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听到小武的死讯后仓皇逃跑,打算跑到外省去避避风头,毕竟如果魂魄要跋山涉水的追击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除非--思思一直附在他们的某件东西上,才会跟的上来。 想到这儿,他连忙扭头看看,见车后座上除了堆着他们地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具外,什么也没有,车后厢刚才是他检查过的,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还在车后窗上贴了一张符,是他听到小武地死讯后立即到一家香火很旺盛的道观求地,黄底红字,笔迹张牙舞爪,看着很煞气、很威风。 是思思吧?一定是她!她报仇来了,因为那天晚上,他们没有人陪她去厕所,还吓唬她,不知道她遇到什么可怕地事死了,现在不肯放过他们。幸好那天没有和小武回家,不然他和牛伟也死透了。 “现在怎么走,这条路是唯一能到b市的。”牛伟指着前面地一个岔路口,正是他们上一号高速公路之前的路段。这标志着他们终于结束了逆行,离开这条起了怪雾的高速公路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点,但总显得紧张,声调有些尖锐。 “随便开吧,只要离开这里就好,管他b市还是c市!”小瑞又疲惫又烦躁,现在他们正在深夜的公路上行驶,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但他们没的选,只要摆脱了思思就行。 牛伟“嗯”了一声,开着车横冲直撞,把一号高速公路甩在身后,只捡明亮的地方走,不管会开到什么地方。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都被深深的恐惧抓住,都想摆脱那可怕的回忆,但从海边回来后的一幕幕却挥之不去。 又开了一会儿,牛伟无意间瞄了几眼后视镜,每看一眼都感觉心惊‘肉’跳,那张符在黑暗中显得无比鲜‘艳’,不过他没觉得多么安心,总觉得那红字像是流血一样,正从后窗玻璃上汩汩划过。 “走了这么远,没事了吧?”他感觉这沉默像要压死人了,终于开口道,“过了不少桥啊水啊的,还有很多十字路口了,我想现在咱们已经出市了,那个--是追不上来的吧?” 因为他突然说话,小瑞一哆嗦,“不知道,继续开,越远越好。” 牛伟点了点头,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的,左右看看,这才发现路上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其他车辆,“这是什么他***破路,怎么越走人越少?”他说出心中的不安。 “废话,这都几点了?”小瑞看看放在车前台上的电子时钟,鲜红的字体跳动着,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开了那么久了吗?”牛伟喃喃的道,“我们可是下午就出来了。”说到这儿,心里一惊。连忙看看油表,发现油已经快耗尽了。 小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们只想着跑,完全没有计划。一路上慌张的只是想离本市远远地,连油也没加过,如果这个时候没油熄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是在哪儿里,要怎么办呢?会不会被追上,然后在这么僻静的地方遭到***?! “别‘乱’想,不会的。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么远。”小瑞安慰着牛伟,或者说是安慰着自己,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外一看,就见路两侧除了路灯白惨惨的发着光、还有远处影影绰绰地树木外,真的什么也没有。放眼旁边别的公路倒偶有灯光闪过,就好像他们被隔离在人世之外,或者开上了一条别人看不到、也进不了的路。 这想法让他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再往外看。忽然,一个白白地东西映入眼帘。之后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一号高速公路。 他的心骤然揪紧,忙问道。“刚才我们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是吧?现在是哪儿?” “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但确实是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我严重违反了‘交’通法规,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录下来,这样我麻烦大了。”牛伟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因为这时候路忽然黑了起来,似乎是电力不足,光线比较微弱。 “别管你的麻烦了。”小瑞流下了冷汗,“我们的麻烦才来,刚才我看到了路牌,如果没看错,这条路还是一号高速公路。” 牛伟一惊,手一松,车子差点打滑,他努力看向车外,但高速公路的样子都差不多,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不常出远‘门’的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 “也许一号高速公路有多个岔口也说不定,我这样七拐八拐就绕进来了。”他拼命说服自己,“又或者你就是看错了,别忘了你的近视程度。” “但愿。”小瑞叹了口气,无意识地盯了一下油表。油量下降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抛锚了,可这时候也不能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开了一会儿,一直也没有路牌出现,两人略微有些安心。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歌声响了起来,就在车内。两人吓了一跳,都大叫了起来,车子也是一抖,差点撞上路中间的隔离带,而那温柔忧伤的歌声悠扬飘‘荡’,唱个不停-- ……等待不难,时光总是不长不短,你无‘波’地心情,比我的泪还冰凉…… “我手机。”小瑞终于哑着嗓子说,抹了一下头上地冷汗,艰难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这只手机是专‘门’给朋友亲人通话用的,用地是他妹妹的身份证号登的记,外人不知道,前两天因思思之死而接受调查时,他给的手机号码也是另一支的。 “拜托,不是说把手机都关上吗?你吓死我了。”牛伟责备,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这是不是你那个内部联系手机?快关掉快关掉,知道你这支手机号码的人都是知近的人,说不定是思思或者小武!” 小瑞也很紧张,无意间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感觉非常意外。 “还不关!难道等着鬼来电?这么晚了谁会打你的电话!”牛伟急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过来抓手机,被小瑞躲开了。 “是‘花’蕾。”他说。 之前在那个同学聚会上,他因为想追求‘花’蕾,所以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但随后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又知道‘花’蕾是有未婚夫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他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花’蕾现在打电话给他。 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瑞,小瑞是你吗?”那边的‘花’蕾显得非常焦急,“快回答我。” 小瑞犹豫了一下,感觉这声音是‘花’蕾的,抬头望望牛伟,因为车内寂静,他手机的声音又大,所以牛伟也听到了。他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花’蕾。 “是我--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小瑞试探着问。 他感觉那边‘花’蕾像是欢呼了一声。接着急道,“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快快快!”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有些迟疑。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画面,有‘花’蕾被鬼‘逼’着打电话的场景,有思思冒充‘花’蕾声音的场景。而牛伟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快告诉我!你们有危险!”‘花’蕾差不多叫了起来,“罗甜--也就是杀了周思思那个鬼。要杀你们灭口,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警察会去救你们,不要自己跑,逃不掉地。” 这话像两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入两人的心里。‘花’蕾知道这事!警方也知道!那么‘花’蕾说地是真的吗?可是他们已经跑到那么远了,思思会追得上吗? 不说他们在哪里,万一真有鬼追上来怎么办?如果说了,对方不是‘花’蕾怎么办?就算是‘花’蕾。让思思暗中监视了这对话怎么办? 是说还是不说?惶急在两人之间传递,但他们不能下定决 “快说呀,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想死吗?自己是逃不掉地。快说呀!”‘花’蕾大叫,随后说了一句那天在聚会上对小瑞说的话。以证明自己真是他们的同窗。真的是要救他们。 但牛伟和小瑞还在犹豫,汗水顺着他们苍白的脸颊滑落。嘴‘唇’哆嗦着,就是发不出声音,因为说与不说他们地位置可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选择错了,就要面对最可怕的死亡。 “她已经追上去了!”电话那边的‘花’蕾尖叫,同时很响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这意外的刺‘激’像一根针,扎破了两人心中鼓胀的汽球,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一号高速公路。” “确定吗?”‘花’蕾问。 既然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了,于是小瑞道,“好像是一号高速公路,但现在也不太确定,刚才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现在--” 他说着抬头一看,就见这时,前方再度出现了一块白‘花’‘花’的版子,在黑暗中闪着莹光。本来是为了便于夜间行驶的人观看地,但此时却在夜‘色’中显得诡异无比。 “我现在就看看我们在哪儿。”他说,眼盯着前方的牌子,碰了一下牛伟地手,示意他开地慢点。 当车子缓缓滑行过去,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路牌上确实写的是一号高速公路。 而且让人心惊地是,他们终于明白车子实际上是一直在同一地段徘徊,因为那块路牌上掉了一块苹果形状的油漆。也许这条路有很多岔口,但不可能每块牌子上都有相同情况的残缺。 “鬼打墙。”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绝望的、恐惧的念头占据了他们的大脑,使之麻木。 “我们就在一号高速公路,我们遇到了怪事,快来救我们!”他对着电话叫,却惊恐的发现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手机奇异的没电了。可刚才,一刻之前,明明是满电的! “雾!那雾又来了!”牛伟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都快哭了。 小瑞一抬头,就见路前方果然又出现了一片‘迷’‘蒙’的白‘色’气体,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浓重,面积也大,差不多把整条路都堵住了。两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齐刷刷向后望去,骇然发现后面的路上也被白雾笼罩。 不知不觉中,他们被包围了! “怎么办啊,小瑞。”牛伟终于哭了起来,因为手哆嗦着,车子也来剧烈的左右摇摆,发出吱呀的尖叫。 小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车子是不能停的,惊慌失措间,已经离得前方白雾越来越近,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关上窗子,冲过去!”小瑞大叫一声,紧紧缩在座位上,把车‘门’和车窗锁死,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好想。 牛伟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机械的服从小瑞的命令,听到他的尖声大叫,想也不想的猛踩油‘门’,车子绝望地呻‘吟’一声。向那团诡异白雾冲了进去。 能风度为零。 两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只是向前冲、向前冲的意念。他们要逃开他们所生活的那座城市。逃开思思、逃开这团白雾、逃开一直紧咬在身后地恐惧! 感觉过了好久,其实不过是几秒。他们终于冲了出去,眼前虽然是黑暗,但却是澄澈的,终于逃脱了那片白‘色’地‘混’沌了吗? 两人对望一眼,惊恐中都‘露’出一点喜‘色’。小瑞想说点什么互相安慰的话。但眼角余光发现车前方的路上又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蓦然转头一看,不是想像中的白雾,而是一个白衣‘女’子正横穿过公路。 “小心!”他惊叫一声。 牛伟这时也看到了这意外情况,本能地猛踩刹车。可是,来不及了,尖利刺耳的刹车声中伴随着的撞击声,一条人影重重的落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玻璃就要碎裂时的“咔咔”声。车子也嘎然而止,而油表,也恰巧指向了零数字。 两人都紧闭着眼睛。呼呼喘着粗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过了几秒。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望去,接着又吓得一起大叫起来。 前挡风玻璃上趴着一个‘女’人。面对着他们笑,呆滞的眉眼,僵硬的表情,惨白的脸,腥红地嘴‘唇’,初看上去,像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纸人。 可如果是个纸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黑夜的路上,而且还步行着横穿公路?重要的是,一个低人撞上挡风玻璃,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剧烈地撞击声,和真正的人撞在车子上是一样地感觉?! 小瑞和牛伟都不敢动,实际上是吓得不能动,身体僵硬而冰凉,就和死了一样,寂静地车内,心跳声像擂鼓,让人觉得心脏就要冲破‘胸’膛了。他们就那么四目瞪视着窗玻璃上的纸‘女’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放我下来呀!”“她”突然开口。 一秒地死寂,之后两人尖叫大叫,一瞬间差点给吓死,牛伟本能的开‘门’,跳出了车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只觉得‘裤’子中热流淋漓,吓得昏了过去。 而小瑞刚才把车‘门’锁死了,安全带又的卡住了,根本解不开,也无法跳车。极度的恐惧中,只觉得车内有什么东西慢慢动了,就在后座上,悉悉索索的纺织品响动。 他蓦然停止了所有挣扎,梗着脖子,极慢极慢的转过头去。 就见车后座堆放的一堆衣服慢慢的蠕动,随后就拱起了,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头钻了出来,然后是一只惨白的手臂,只是没小臂和手,只有上臂,血淋淋的,断口参差不平。 “小瑞。”她叫,垂在脸前的长发缝隙中,眼神闪着寒光,其他五官都看不到。 小瑞根本不能回答,也不也动,就好像幼小的动物遇到大型猛兽的捕杀,连抵抗的力气也没有,只瑟瑟发抖,在那里等着被杀掉。 “你为什么要和牛伟离开,我们四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她继续说,说得很慢,带着冷冰冰的威胁,“我死了,小武死了,你们为什么要跑掉?” “你--你--小武是你--”好不容易,小瑞才能开口蹦出几个字。 “是呀,小武是我杀的,我挤碎了他的脑袋。”思思笑了起来,“下面我要先杀了你,最后再杀了那个多嘴的牛伟,如果不是他半夜里在空旷的地方‘乱’讲鬼故事,我怎么会出来?现在,你们四个就永远在一起吧!你想怎么死呢?” 小瑞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叫道,“你不是!你不是!” 思思一甩头发,整张灰败得好像水泥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看出来啦?哦,是我说话不小心。唉,怎么办呢?因为占据了她的身体,总是无意间变成她的模样。那么你看看我的样子吧?比思思如何?” 说着,她的脸开始变化,不再是思思了,而是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但那种青白的肤‘色’,脸上着无数齿痕,就算是绝代佳人也没办法看了。 “我漂亮吗?”她问。 “漂--漂亮!”小瑞答着。脖子已经梗得生疼,可还是一动也不敢动,冷汗把衣服全湿透了。 “漂亮?!那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要我!一个一个都是这样!”说到后几句字,她突然变得暴躁。脸扭曲得似乎每一道伤口都要裂开似的,“那个男人如此,包大同也是如此!你说,为什么!” 小瑞哪说得出来,只是抖成一团。 本来那个冒充思思的‘女’鬼罗甜是蜷缩在衣服里的。此时突然跳了出来,脸都要贴到小瑞地脸上了,“既然你回答不出,就去那边组你们的四人党吧。撞车怎么样?这个死法会让你变成血饼的!哈哈,这个好这个好!谁让你刚才骂我骂得那样肮脏呢?带他走吧!”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突然消失不见。 谁带他走?走去哪里? 小瑞惊恐地转头看向前挡风玻璃,就见那个纸‘女’人笑了一下,嘬起的嘴像是要亲‘吻’他似地。然后本来死火的、没有油的,没有人驾驶的车子突然动了起来,方向盘慢慢转头。车子掉头,牛伟打开着的车‘门’也没关。就那样逆行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下车!”小瑞开始失控地大叫,“我没有害你!为什么?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放开我!”他喊得声嘶力竭,但没有人回答他,那个纸‘女’人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慢慢伸展着,‘蒙’在了车身上,只有后窗玻璃贴符咒的地方没有覆盖。 车子越开越快,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黑暗冲去。 而小瑞的叫声惊醒了昏倒的牛伟,他睁开眼睛,正看到自己的车子飞奔而去,后窗上的符咒融化了似的,红‘色’地朱砂笔迹,像是一道道鲜血,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 他的全身都被惊恐紧紧扼住,只有求生的本能让他能奋起四肢,在公路上爬行。他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但知道不能留在原地,空气中有一丝冰冷地感觉,让他惊恐不安,感觉死亡就笼罩在他的头顶。 额头一痒,他连忙把发丝拂上,免得汗湿沾住了头发,挡住他地视线,他地头发又多又卷,有时候实在恼人。继续爬,可头发又落了下来,他只得重复同样的动作,并壮着胆子,借机向四周看。还好,没有什么东西追来,但发丝再度落了下来,让他恨不得把头发剃光。 这念头一出,他忽然停住了动作,因为他骇然记得,他地头发在前两天剪短了,如今只有一寸长,怎么会耷拉到额头。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压向了心脏,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不知被什么力量‘操’纵着动作,慢慢抬头望去---- 长发飘在他的头顶,但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倒立悬空的‘女’人,这‘女’人不是思思,但却奇怪的有思思的感觉。她的脸上满是伤痕,眼‘洞’很空,不断有水滴流了出来,经过额头,落在牛伟的脸上。 原来她一直倒立飘在他的头顶,怪不得没有看到! 她似乎很好奇的看着牛伟,“你在找什么?我吗?”她突然说话,然后笑了起来,黑‘洞’‘洞’的嘴里满是腐烂尸体的臭气。 牛伟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在喉咙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是恐惧,是讨饶!可是,这没有用。 “谁让你知道我从哪来呢?”‘女’鬼幽怨的叹息着,“是你的故事把我引出来的,可你还是不能活。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至少留个全尸。掐死,如何?” 嗬嗬嗬--嗬嗬嗬-- “我当你同意了哦,会很快的,除了窒息,你感觉不到痛苦。相信我,窒息只是一阵,随后就好了。”她用尖得的声音温柔的说着,之后推倒不能动弹的牛伟,用那没有手的双臂,压在牛伟的咽喉处。 “窒息也没那么可怕吧,一下子就好。”她轻轻对做垂死挣扎的牛伟说,看着他脸‘色’涨红,慢慢吐出舌头。笑了。 ……………………六六有话要说…………………… 这周的一万一送上。下次的请于日同一时间来看更新。 谢谢。 卷八之第十八章 三心二意的男人 “喂,杀人可不对哦。”罗甜正笑着,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一道至阳的蓝‘色’电光毫不留情的向她袭来。 她一惊,闪得狼狈,脖子扭过三百六十度一看,正是包大同。 “你怎么在这儿?”她又惊又怕,还有些愤怒。 “所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不属于这人间的东西,为什么要出现?还要造下业,为下恶,斩断自己来生的机会吗?”包大同定定站在路中央,气质沉着。 一边的牛伟获得了自由,被冲进肺管的新鲜空气呛得咳嗽连连,石界连忙过去帮他顺气。 “我没看到你!”罗甜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飘,因为包大同的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气,虽然他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她想躲,却似乎躲不开,仿佛有一张网把她罩在其中,让她怕得要命。 “这就是法术的高低了。怎么样?是乖乖的让我收服,还是要大打一场呢!”包大同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始终保持着‘逼’迫的态势。 “救我!”罗甜说。 “救他!”牛伟说。 包大同心里一凛,意识到罗甜是在向那个幕后人求助,而牛伟是要他快救小瑞,他要如何做?留下抓住罗甜,还是立即去救另一个知情者一瞬间的犹豫,他忽然动了,一记电火‘花’斩断了罗甜退却之路,另一手随手施出五行禁法之土术,正对着罗甜的眉心而去。 这一下前后夹击。别说罗甜,就算是再有百年道行的魂魄也未必躲得过,所以罗甜惊声尖叫。而就在此时,包大同忽然感觉一股极强的‘阴’气扑面而来。气息中还有些凌厉地气刺,凶猛的袭向他的身体。他连忙以结界遮挡,而且连结了三层,这才能全身而退。 而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罗甜突地飞起。消失在黑暗中,包大同眼贼,看到她脚上似乎被一条灵力凝成的线***着,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最深地黑暗中,见她情况不妙,就把她拉走了。 原来是你!包大同心中暗想,通过这仅仅一招的‘交’手,更加断定幕后人就是恶灵。虽然没有见过,但这‘阴’力不是一般灵体可有的。是他所见过最强的。 “救小瑞!救小瑞!”石界在一旁高喊。 包大同用不他喊也知道,也明白这不是感慨的时候,因此后退一步。以指尖划破自己地掌心,一个血手印按在了牛伟的脸上。“别动。一动也别动。”他说,“小瑞在哪 牛伟才从生死边缘回来。惊吓得什么也说不出,只用手指了指他的车子消失的方向。 包大同再不多话,伸手一拉石界,一个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出,因为不知道那车子走了有多远,所以这一步的距离并不远,一听没有车子的引擎声,接着再踏一步,直到第五步时,终于听到了轰鸣声。但这声音不是来自一侧,而是从两侧起,感觉是两辆车子高速行进,因为牛伟的车子是逆行,只怕几秒之内,两车必定相撞。 再来一个小范围时空扭曲术,终于看到一辆小排量汽车冲了过来,车顶邪气冲天,好像还‘蒙’着一大张白布,而此时,另一侧的货运大卡车也驶得近了,刺目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看到这里,包大同再没有犹豫,急忙虚空画符,并配以以自己地掌心血浸染过的符咒,眼见两辆车就要撞到一起,牛伟的小车突然一拐,紧贴着中间隔离带停住,而大车向另一侧拐了一下,两辆车在千钧一发地时刻擦肩而过。 “哇,乾坤大挪移!”石界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看到险情过去,不禁拍着自己地‘胸’口顺气。 “什么乾坤大挪移,这是结界术。”包大同笑骂石界地白痴,一个火手印施出,小车顶上的白布蓦地起火,从车顶上翻落到地上,在地上窜来窜去,发出尖声的嚎哭,人极了。好在火势迅猛,那白布片刻就烧光,一缕灰烟断断续续飘过,一切都归于沉寂。 包大同和石界跑过去,发现小瑞倒在车子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来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 “他还活着吗?”石界问。 包大同探了探小瑞的灵台,叹息道,“命还在,但是受了过度惊吓,我看他魂魄散‘乱’,‘精’神上恐怕在一段时间内会有点问题。” “吓疯了?”石界吃惊道,“还能恢复吗?” “这要看医生了,下回我朋友万里回来,你问他好了。我是神棍,不治病的。”包大同一笑,“你等在这儿,我把牛伟带过来。” “我们开车过去不得了,省得你跑来跑去。”石界看出包大同比较疲倦,因此提议道。 “我也想,可是你看看油表。”包大同叹了口气,“没油了,牛伟还是我去带来吧,打昏他施展时空扭曲术还是可以的,不过他那体重确实让我比较悚头。”说着又一步踏去。 石界看看车里的小瑞,同情的摇摇头,然后就打电话通知同事,并且打腹稿,一会儿好以谎言哄骗上级,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早别人一步找到两名知情者。 之前,他们四处找牛伟和小瑞都找不到,还是‘花’蕾打电话来,说起知道小瑞的一个手机号码。那个号码并不是小瑞给警方的那个,所以他们立即赶回到海府,等着‘花’蕾打电话的结果。在接通电话后,牛伟和小瑞貌似很害怕,一直不肯说出所在的具体方位,是包大同急中生智,以突然的击打声刺‘激’那两只惊弓之鸟,让他们在紧张下冲口说出所在地。 不过正要进一步询问。对方手机没电了,所以他们只好到一号高速公路这边来找。这条公路很长,包大同是担着累吐血的危险。一步一步以时空扭曲术找到了牛伟这儿,晚一秒牛伟就会死了。可这么着。包大同的消耗很大,好在这两个人都还活着。 正想着,包大同带着牛伟回来了,牛伟是一脸痴呆相。石界吓了一跳,以为又给吓傻一位。但见包大同在牛伟地头顶‘摸’‘摸’,牛伟又焕发了活力,看着虽然惊恐,但好歹有人类的正常反应了。 趁着警察还没来,包大同仔细询问了他们和思思去海边度假的事,牛伟虽然害怕,但还是把当日发生地事讲了一遍。包大同恍然大悟,决定到那个海滨,那个海边厕所去看看。 之前。当然威胁了牛伟不要说出今天的事,否则警方一定把他当‘精’神病给送到医院去,并嘱咐他们先去他所知地海氏集团一个防邪的地方居住。 当看到警灯闪烁。警方的大队人马呼啸而来时,包大同先行离开。回到了海府。 ‘花’蕾一直没睡。等着他回来,海三涯也陪‘女’儿等着。包大同把今晚遇到恶灵的事说了出来。并更加断定它就是海三涯一直捉拿而未果的那个恶灵。 之前石界来地时候,也惊动了海三涯,他在包大同去救牛伟和小瑞之前,给了他一个‘玉’坠,那‘玉’坠是特制的,是以那恶灵曾经被毁的魂根做为引子制成,遇到那恶灵,自然就会发热。刚才包大同与躲在黑暗中的东西‘交’手时,贴身带着的‘玉’坠热得发烫。 三个人一商量,决定第二天分头行动。‘花’蕾和海三涯去旅行,.16之后在包大同和‘花’蕾独处的时候,‘花’蕾问起包大同,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海边?是不是要他们父‘女’相聚,好化解她心中对之前父亲隐瞒事实的不快。 包大同虽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哄‘花’蕾道,“你不要以为你是玩乐去,我是执行任务,其实你的任务也很重,我们要让恶灵分身乏术,不知道是追踪你,还是阻止我。” ‘花’蕾听他这么说虽然依依不舍,却还是懂事地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包大同乘飞机到了周思思出事的那个海滨浴场。因为出事的地点是‘女’厕所,他白天没办法进入,所以决定四处打听八卦看看。基本上,就算当地有关部‘门’瞒报鲨鱼袭击游客事件,距离海边最近地食档或者酒馆也会有人知道,并当做故事来流传。就算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依然会有人记得并谈起。 他在海边逛了一下,看到一家小海鲜店的老板一脸地八卦相,立即走进去,消费了很大一笔后,那老板已经欢天喜地,毕竟现在已经是淡季了,很少遇到这样地豪客,而且还是‘棒’槌型,叫什么菜都不问价的。 包大同要求这老板陪着喝两杯,他请客,这样一来,后面地话自然就好说了,也很方便的进入了话题。而那老板似乎平时被老婆管着不能喝酒,现在有便宜酒喝,一杯一杯灌下肚,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的,通过断断续续的谈话,包大同慢慢知道了在大约五、六年前,这里确实出过一桩鲨鱼袭击游人事件,死去‘女’孩的父母在当地火化了‘女’孩,并拿了一大笔钱就离开了,听口音,他们像是x省的人,而这老板听到那‘女’孩的父母见到‘女’儿遗体的时候,念叨着什么立娟。 果然是化名呀,怪不得查不到。包大同立即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打电话给石界,让他查查x省的罗立娟。他必须争分夺秒,因为和恶灵‘交’了一次手后,他终于明白了海三涯为什么紧张,因为那恶灵实在太危险了,而从罗甜和那张画着‘女’人的白布的邪灵来看,时间拖得越长,恶灵就会找到越多的帮手,整个城市都会给他搅‘乱’也说不定。 必须快、快、快!想尽一切方法的快!哪怕不符合常规也没关系,一定要快! 不过尽管很轻易就打听到了罗甜的来历,半夜包大同还是鬼鬼祟祟的闯进了‘女’厕所,一进‘门’,他就感觉出镜子上的邪气。但只是气息存留,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动手驱邪。 除恶务尽!父亲曾经这样教导过他。而海三涯地遭遇也教育了他,不能留一丝邪气在人间。否则不知何时,那邪气凝化于形,就会开始害人了。 他这样的人多好啊,为当地人民除了害,不但一分钱没收。还倒贴进不少打听消息的钱。不过这感慨也就是一阵,他买了夜航机票,直飞x省,只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清晨到了地方,石界地调查结果也到了,直接拿了地址找上‘门’去。 本来,他从不以法术‘迷’‘惑’人,但事急从权。他没有时间一点点开导罗立娟、也就是罗甜的父母,干脆直接以法术‘诱’导他们,让他们说出了一些他想知道地东西。而这些东西还是他们读‘女’儿的日记后得知的因为嫌弃自己的名子比较土,改为罗甜。但还没有在户籍上更改。在大学期间,她爱上了附近美术学院地一个才子,两人‘交’往了一些日子,似乎还很相爱,但毕业时这个男人出国了。 大概是分手的借口,男人说罗甜不能理解他对绘画的感觉,就好像他画海,总是需要置身其中,感受‘波’涛汹涌。头脑发热的罗甜没有听出这话中的隐含之意,误以为要挽回爱情,就要懂得海的感觉,所以架船去海中央,结果遇到了鲨鱼,酿成了惨剧。 他父母只有这一个‘女’儿,为了让有音乐天赋的孩子能够读到那间一流的大学,‘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好不容易盼着毕了业,却只见到了‘女’儿地尸体。他们悲痛,可是明知道这是天灾人祸,又没有冤情,除了憎恨那个男人外,他们接受了一大笔封口费以养老,于是此事再没有声张出去。 而那个男人顺利出国,如今音讯皆无。倒是他的照片让包大同吓了一跳,因为长得和他确实很像,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两人的差别。 怪不得罗甜会认错他,还表现得那么有感情。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地孤魂飘‘荡’,大概早就想清楚了,再没有那种执着的爱,而是变成执着地恨了吧? 拿了罗甜地母亲留下的‘女’儿一缕发中地几根,包大同回家了。 “我会夺回他的!” 在田罗的叫喊声中,‘花’蕾再度被惊醒,起身四处望望,她和包大同收养的那只野狗,如今已经成功晋级为家狗的杂‘毛’狗“废物”还在‘床’下的地毯上安睡。 两天来她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到包大同终于还是弃她而去,和田罗人鬼情未了去了。这让她有点坐不住了,生怕有什么事真的发生,于是大半夜就去找父亲,吵着非要回去不可。她一出‘门’,废物就被惊动,也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女’儿,哪有这样的啊,才到了旅游的地方两天就要回去。”海三涯很是无奈。 ‘花’蕾不语,但那神‘色’说明了 “好吧好吧,但你要记着,你欠我一次父‘女’旅行,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补偿我。”海三涯最终还是纵容了‘花’蕾,匆匆启程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花’蕾打包大同的电话不通,愈发觉得不安,于是告诉了海三涯一声,带着废物回到了杂志社。 包大同不在,而小夏和阮瞻回了乡下祭祖,杂志社内空‘荡’‘荡’的,废物倒是很欢快,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兴奋得满屋‘乱’窜。看着无人的杂志社,‘花’蕾的心里更是不安,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知做些什么好,而等包大同到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又累又饿,正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废物正高兴的啃着一张卡片,她怕是有用的东西,让废物吃了就糟糕了,连忙上去抢,结果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某除灵协会,巫‘女’田罗。 ‘花’蕾拿着名片呆愣了一会儿。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海三涯,“爸。我想去一个地方,可是我自己不敢去。您来陪我好吗?我在杂志社,您来接我吧。”说完,也不等海三涯回答,就挂掉了电话,继续呆愣的坐在沙发上。 废物似乎感觉到了‘花’蕾的情绪不对。乖巧的跑过来蹭她地脚,‘花’蕾看着它,叹了口气道,“初恋很难忘是不是?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特别是那个人还因他而死。说到底,他是忘不掉的吧?不管我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其实我心里很‘乱’,尽管表面上装得不在意了,也答应了他地求婚,可是--”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他不是全心爱我。我宁愿选择孤单。” 废物呜叫了一声,似乎是赞同她的观点。 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钟。海三涯就自己开车来了。他还没有武开口询问。‘花’蕾就把那张沾满狗口水地名片递了过去,那张白‘色’镶嵌着金边的小纸片比一切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也许他只是去查案子。听我的话,先回去,等他加来,相信会给你一个解释。”海三涯脸‘色’一变,但仍然这样安慰‘女’ “不,这是我的事,我要亲眼看一看,然后才能决定。”‘花’蕾很坚决,海三涯没有办法,只好按照那个地址找了去。 那地方距离杂志社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花’蕾和海三涯到达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那是一幢老旧地日式房子,‘门’口挂着的牌子没写着什么除灵协会,而是写着“古风研究会”,院子内‘阴’暗而‘潮’湿,好在整条街都很破旧,这房子倒也不显得太刺目。 锁大概是坏了,海三涯用力一推,父‘女’两个人就进了‘门’,就见院子内到处种满了奇怪的草‘药’,而房子的大部分房间没有开灯,只在东南角一个房间的窗子开着,隔着竹帘,从里面透着一缕微光。 ‘花’蕾看了下父亲,海三涯摇摇头,表示这里虽然‘阴’气很重,但没有很强的邪气,可以放心进入。于是父‘女’二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有灯光的房间,就连一直追来的废物也一声不吭,海三涯掩去了两人一切地气息,然后从竹帘外向里看。 就见这个日式房间内,有两个“人”,一个人面对窗子而站,可以看清正是罗甜,不过她脸上再没有的牙齿痕迹,而是光滑细嫩,青白的皮肤呈现出正常地颜‘色’,衣服虽然还是一件白袍子,却穿得很有型有填沟,总之整个“人”不再是可怕的,反而有些楚楚动人地韵致来。 “我不是你要找地那个人,快离开人世吧,我这是为你好。”一个男人说着,那声音和背景,不用听也不用看‘花’蕾就知道是谁,不禁身子一抖。 海三涯连忙怜惜的拉住她,望向屋内地目光好似要杀了这对狗男‘女’一样。 只听罗甜‘激’动的喊,“我不走,我不走,我爱你,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保证不会惹事,每天就待在这儿,不伤害任何一个人。你看,我长得还可以的,不比你的‘花’蕾差。”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那个画界才子!”包大同本来坐一个小桌边的,说着话就要站起。 罗甜立即向前一步,“求你,先不要走。我知道我认错人了,可是你比他好,我现在爱的是你。你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法师,我们可以‘交’流。我不要你什么,只要你分一点点爱给我就好,这也不给我吗?” “别纠缠我了,”包大同无奈的说,“天道自然,你不是应该存活于世的,违背自然之道,终没有好结果,我不知道你和这里的那个叫田罗的巫‘女’有什么协议,总之我不能让你在留在人间,这对别人是个威胁,对你自己也不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接到田罗的名片和电话,立即就赶来了?”罗甜冷笑着问,“为什么你能帮她在院子里摆‘弄’这么半天的草‘药’,为什么你用那种眼神看她?为什么不能分一点这爱意给我?” “你胡说什么?”包大同听来有些恼羞成怒,“这世界上长得想像的人太多了,你的前男友不是也和我长得很像吗?可那并不代表我会动心。” “可是你‘迷’‘惑’了不是吗?所以你来了,就像我‘迷’‘惑’于你是一样的。”罗甜地声音开始变得异常低沉温柔。“这说明你对‘花’蕾的感情并不坚定,有这样一道裂缝在那里。千里之堤,毁于蚊‘穴’。小小的裂痕,也会造成崩溃地后果。如果现在田罗就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会有一点动摇吗?” “我不会。”包大同很快的说。 “是吗?”罗甜反问,媚‘惑’地笑了。她向后飘了一步,紧贴在墙壁上,伸手一卷,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女’人目光吊滞的走了过来。‘花’蕾并不认识田罗,但她看到包大同的身体剧震,显然面前这个明显被控制了的‘女’人,不仅名子叫田罗,长得也一定和包大同地初恋情人一模一样。 “你把她怎样了?”包大同看到这‘女’人的样子,一下就急了。 罗甜嘿嘿的笑着,“放心,我没把她怎样,她也是有巫力的人。是她同意让我借用一下身体,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拥有你。她的身体渴望你。而我的心灵渴望你。”说着,忽然一跳。影子立即消失不见。而那个面容僵硬的‘女’人,却忽然“活”了起来。 她伸出手。“大同,你不爱我了吗?忘记了那年夏天了吗?” 包大同后退一大步,在面临任何困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慌张过,可见心已经‘乱’了,“你怎么知道我和田罗的事?告诉我!” “这还不简单,我们全是死魂灵,如果还没有转生,自然遇得到。”“田罗”媚笑起来,忽然改变了语气,“你忘不掉我是吗?你还在内疚吗?只要你给我一夜恩爱,我就能顺利转生,再没有未了地心愿了。过来吧!过来呀。‘吻’我一下。” 她的声音似乎有一把勾子,让包大同没办法掉头就走,而窗外的‘花’蕾看得出他在挣扎,也看得出他心神‘混’‘乱’之下,中了那个附在这名巫‘女’身体上地‘女’鬼罗甜的鬼术。 她地拳头握得紧紧地,指甲划破了柔嫩的手心,而抱着她肩膀地海三涯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怕‘女’儿晕倒,看样子早就冲进去大开杀戒了。就连伏在脚边,根本看不到房间内情况的废物都不停的抖着身子。 房间之内,包大同像是挪不动脚一样,就这么眼看着‘女’鬼罗甜附在巫‘女’田罗身上,一步步走近,然后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你忘不了我。”她轻喃。 “我忘不了你。”包大同跟着重复。 “咣当”一声,窗外的‘花’蕾再也忍耐不了观看这个场景,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接‘吻’,转身就跑,没料到踢倒了种植草‘药’的坛子,那声音响得好像惊天动地一样。 这一下,包大同也清醒了过来,几步跑出房子,正看到‘花’蕾面‘色’苍白,而海三涯面‘色’铁青着站在院子中。他有点慌,急忙道,“‘花’骨朵,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海三涯断喝,“当着我‘女’儿的面就卿卿我我,‘私’下里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你明知道我‘女’儿现在处在危险中,却和这个和你旧情人长得一样的‘女’人外加一只‘女’鬼待了一个下午。哼,小子,以后不要想再我‘女’儿一面了。“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包大同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可这场面确实无法解释。 “让我打死这一鬼一巫,就不需要解释了。”海三涯的怒火不可抑止,伸指用力一弹。 包大同深知海三涯的功力,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招,有可能把这两个‘女’的全部打死,因此上前一拦,只觉得又冷又热一股气力直击在他的‘胸’口,把他打得向后飞起,直撞在墙上,一下就受了伤。 “大同!”一条人影扑过去喊,却有两个声音。 海三涯冷哼一声,“真是有情有义,你对我‘女’儿也不过如此。可惜我海三涯的‘女’儿用不着你这脚踏几船的人。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两个害人‘精’,看你还能如何?”说着又是伸指一弹。 包大同这回有了准备,连忙以金光指剑反击。 他想‘逼’着海三涯自保。这样‘女’鬼和‘女’巫才有逃生的机会,又考虑到海三涯实力太强,一下子就伤了他。所以用了全力。没想到海三涯第一下伤了包大同,怕‘女’儿还是放不下他。第二下看似凶猛,却只用了一半力量,两下里一增一减,这回受伤的却是海三涯,虽然没有摔倒。却是向后退了几步,呕出几大口血来。 这一下变故,包大同吓坏了,海三涯气坏了,没想到包大***然为了不相干地人伤了他这个岳父,身体的伤害自然不必说,心灵和面子上的伤害怎么能够容忍。 正要暴发雷霆之怒,突然听包大同叫了一声,“‘花’蕾呢?” 回头一看。他地宝贝‘女’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理会包大同。快步冲出院子去找‘女’儿。 而包大同也想去追,迈步之下却发现根本不能动弹。震惊之下望着鬼巫合体的那个‘女’人。怒道,“你给我做了什么手脚?” ‘女’人咯咯地笑。似乎很开心,“负心汉还能怎么对待,我已经封了你所有的灵‘穴’,等我和主人办了事回来,再一点点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后把你的魂魄送给主人!” “你恨我?”包大同惊讶异常,“明明是你缠着我。” “谁叫你自己动摇了,难道你真地以为我爱你吗?我不会爱任何男人的,男人全部该死!”刚才还媚笑着的脸变为冷厉而恐怖,在包大同失去意识前,听到她恨声道,“三心二意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花’蕾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不辩路径,只是快步离开那个宅子,先是跑到繁华地段‘乱’走,最后漫无目的的、慢慢的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街心公园,没有人追上他,跟着她地,唯有那只狗而已。 夏天还没有过去,所以虽然天已经晚了,平时这个时候公园内还是有不少人的。但今天,这一区不知为什么停电了,偏巧还是朔月之日,到处黑漆漆的一片,只是因为这个公园面临一个三岔路口,偶尔有车灯闪过,突然而刺目,照得傻不愣登地站在街口的一个高个子男人地身影若隐若现,公园内地树木景致也显得鬼影重重。 ‘花’蕾一步步走到公园深处,似乎想把自己深深的埋葬。 “别再走了,这儿‘挺’好地,适合吃了你。”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声音里有着无法压抑的兴奋。 ‘花’蕾这一下被惊得不轻,左右回顾,只有那只收留的流‘浪’狗废物蹲在她身边,嘴巴一动一动,似乎就是它在说话。 看着‘花’蕾受惊吓的模样,“废物”笑了起来,“别怕,我不过是借了这只狗的身体,狗总归是不能说人话的。” “你是谁?”‘花’蕾不禁微微后退,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我啊,从小可是抱过你呢,可惜你那‘混’帐的父亲回来得早了一步,你的妈妈又宁愿自己死也不让我碰你,不然,咱们早就合为一体了,哪还用得上‘浪’费二十年光‘阴’,也不必费这样的事了。”废物向前走了一步,而‘花’蕾则继续后退着。“你是那个恶灵!是你杀了我妈妈!杀了思思!杀了好多人!”‘花’蕾又惊又怒。 “我是杀了你妈妈,谁让她碍事!你是一颗小甘草,是我修炼所必须。”“废物”继续说,“可是你那同学不是我杀的,是罗甜的动的手,我不过是利用罗甜罢了。至于其他的,有异能的我才吃,一般的魂魄还入不了我的眼。怎么样,都这了这么多年了,让我吃了你吧,保证不疼。” “你休想!我爸和包大同会阻止你的,你绝不会得手!”‘花’蕾一边说一边在手袋中‘摸’索。 “废物”仰天而笑,一只狗发出笑声,那情景可怕极了,“等他们找到你,你已经尸骨魂魄无存了,到时候他们会互相埋怨和憎恨。我则融合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还怕什么,他们两个敢来找我。纯粹是送死。” ‘花’蕾瞪大眼睛,“这是你的‘阴’谋吗?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留下罗甜就是为了让我和大同产生误会,让心疼我的父亲和他自相残杀。你附在废物地身体里,就是要随时监视我们,我们在‘私’下里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逃脱你的眼睛。毕竟,谁会注意一只狗呢?也因为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才能够入我地梦对不对?我记起来了,那天大同和我说起田罗的事,你一直趴在‘门’边地地上,所以你全听了去,也才能安排这出好戏,甚至你连大同的梦也入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由此知道了田罗的长相,再用法术制造出一个人来‘乱’他的心。对不对?那个所谓地‘女’巫田罗是个假人!” “呀,你很聪明呀,三言两语就猜出我的计划。可是。你不嫌晚点了吗?你的妒忌是你们这一群低下的人类失败的根源。”“废物”的声音变冷,“你们人类先有弱点。然后才好给我利用。包大同如果不是三心二意,你如果不是善妒。海三涯如果不是爱‘女’心切,失去判断,那个‘女’鬼如果不是执念深重,我怎么能成功?” ‘花’蕾呸了一口,“我看不起你!你实力这么强大,想吃我掉我却不敢正面一战,被我爸追了二十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如今还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真是恶心死了。大同说得对,一个人的勇气和他有多大能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有人在我身边,你就不敢动手,你让我爸吓破了胆,就算我偶尔落单你还是不敢动,因为你怕暗中有人保护我,怕有人半路偷袭你!你费尽心机就是要我们大家离心离德,这时你才下手,你怕我们联手,到时候你伤地可不只是魂根了,你会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废物”的两条前‘腿’抬了起来,似乎是一个蹲着的人站起身,不过那恶灵附在狗身里,限制了行动,就那么可笑地前‘腿’扬着,眼睛里却放‘射’出冷厉的光芒,“你惹怒我了,你这个牙尖嘴利地丫头,不过你马上就不会嚣张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开发自己地异能,这样更好,倒省得我吃你下肚后再慢慢消化了!” “你吃不掉我,我爸和大同不会允许你,他们还会送你回地狱去!”‘花’蕾怒喝,因为眼前这个东西杀了自己的母亲而充满了愤怒。如果可以,真想亲手为母亲报仇,可是她只是把包中地东西扑头盖脸扔向了“废物”。 “废物”一张嘴,吐出一团暗紫黑‘色’的气体,看来十分恶 “一个才开始学习运用能力的小丫头也想伤了我吗?”它冷笑。 气体遇到‘花’蕾抛出的那个球,立即爆开了。但让那恶灵意外的是,那个小球并没有杀伤力,在半空中突然就消失不见。而就在它一愣的时候,‘花’蕾猛踢了它占据的狗身一脚,她的鞋尖居然安装着代表人间至阳的八卦‘玉’,害它就算灵力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地步,也只能脱离狗体。 只见一缕黑烟从废物的额头窜出来,黑气一出,狗狗就委顿在地。‘花’蕾想也没想,一弯身抱起人事不知的废物,头也不回的向一个方向跑去。 “还想跑吗?没人会来救你!”恶灵嘲讽的喊了一声,才要去追,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回忆中,那么可怕回忆,二十年被追杀,惶惶不可终日,还有那一战,悲愤的海三涯打伤了它的魂根。 ……………………六六有话要说……………… 这是这周的更新量,下周会提早一天,下周的一章是大结局!!! 请于月日中午点十分到二十分之间来,因为六六可能有新书,以这本书的大结局***大家投新书的pk票给我。嘿嘿。 卷八之第十九章 大结局 就在它心生恐惧的时间里,‘花’蕾已经迅速跑远,跑得从来没有那么快过,看到一个树从,想也不想的跃身而入,正落到一个怀里。 “宝贝,做得好。”一双强健的男人手臂拥住了她,同时在她‘唇’上响亮的一‘吻’,“你属小兔子的吗?跑得真快。” “包大同,你正经一点!”‘花’蕾娇嗔的喊了一句,让这个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无厘头的男人严肃些。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嘻嘻哈哈的,而且周围这么多人,他居然就那么亲她! “好,我正经一点。”包大同眼神转柔,“去守自己的位置吧,一定要小心。” ‘花’蕾“嗯”了一声,立即又跑开了。 这时,恶灵才从那记忆中恢复过来,震惊的感觉到周围树起了一道道强力的气场墙,虽然街心公园内还是漆黑一片,但有很多人的行迹已经显‘露’。 “我那个记忆包做得还不错吧?那些场景勾起你多少惨痛的回忆?”包大同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你实力这样强大,我家‘花’骨朵的水平和你天差地远,什么法术也不能阻止你追上她,倒不如吓吓你更有效,怎么样,多年前的狼狈,今天还心有余悸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恶灵一瞬间就明白了,它踏入了一个陷阱。 “唉,你算计我们,我们难道不会算计你吗?说到你在智商上,始终差着一点。刚才你看的一幕,还有之前你以为我们上当时的表现都是演戏呀。我们是天才之家,如果去当演员,一个个全是影帝影后的材料。刚才我家‘花’骨朵的悲痛‘欲’绝。我岳父大人气愤难当,我左右为难,演地好吧?”包大同笑着。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不过我们受伤是假的。那些血是染‘色’地‘玉’米浆,甜丝丝的‘挺’好喝,你要不要来点?” 恶灵气得几乎变形,没想到自己‘精’心地设计,还以为占尽了上风。原来全被人家发现了,这么多年它都能逃脱海三涯的追踪,没想到却载在这样一个小子手里。 “你怎么发现的?”它问,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阵法的中央,但不知为什么,它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成倍增长。它暗喜,一边问着,一边等着力量再度提升。 被发现就发现吧,本来想万无一失地。既然计划败‘露’,大打一场也避免不了。本来它不太有把握,但力量此刻莫名其妙的提升。也许它有很大的机会。就算它不能赢,他们想捉住它也不可能。顶多再逃亡二十年。就不信他们还能灭了它! “你附在狗身上,而动物多多少少有些人类所没有的灵气。况且你用你强大的灵力成功的掩盖了自身气息,本来我们是发现不了的。”包大同一脸玩味的表情,似乎是来看猴戏,而不是生死相搏的,“可是你没有专业‘精’神,要学狗就学像一点呀,遇到一点动静就跳起来去看、见到主人会摇尾巴、睡觉地时候经常换地方、公狗撒‘尿’的时候要抬起一只‘腿’、遇到发情的母狗会非常兴奋、要哈着主人、看到‘肉’要和没命一样。我家废物平时都是这样,偶尔一、两项不对就算了,偏偏你一项这些特征也没有。 你要知道,‘花’骨朵是很爱狗地,有一丝不对就会发现,因为一只狗有算计的眼神,她还吓坏了。我出了拘留所,你就和我去了海府,之后一直潜伏在那儿,岂不知‘花’骨朵当天晚上就感觉你不对劲了,可惜没有在意。当我去调查罗甜地时候,你开始让她做怪梦,她却越想越不对,趁你不在地时候和我岳父大人商量过,然后通知了我。既然你使用计策,我们就将计就计喽。” “不对,我监视了你们所有的电话!”恶灵不相信自己地‘精’心设计就这样失败。 “拜托,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email,你是多年前的灵,当然不知道这些高科技啦。”包大同一副受不你的样子,“然后我们陪你演了这出戏,等你带着你的帮凶来追‘花’骨朵,我的朋友阮瞻就跳进院子,解了施在我身上的法术禁制,我觉得最佳龙套奖应该颁给他。他很厉害哦,你是专挑他不在的时候才敢附上狗身的吧?唉,你别不服气,我们也是冒了险的,我可是真正被制住了,如果有一个地方配合不好,我真的会被那个疯‘女’鬼治死,而我家‘花’骨朵明知道你要吃她,还一直带你在身边,冒的险就更不用说了。可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让你上当呢?只不过你谨慎的过头了,天天跟着我家‘花’骨朵也不敢动手,大概是怕她开发了灵力,遇袭会挣扎,然后你让我岳父大人发现行迹,没有好下场吧?话说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样子,居然是身材劲爆的美‘女’外形,我还以为你是丑八怪或者干脆是妖‘精’嘴脸呢,这让我怎么好下手?” “我想变成什么样,与你何干?”恶灵气得头顶冒烟。 “不相干,只是觉得恶趣味。” “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打呗!”包大同话题一转,立即从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英姿勃发,似乎全世界都踩在他脚下,那份自信和骄傲令恶灵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个小公园可是我岳父大人无意中发现的宝地,不计较金钱得失的苦心保护多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葬身之地。之前你在全国‘乱’窜,可就是不敢来我岳父居住的城市,所以并不知情。这地方能使人灵力加倍增长,之前有个狗灵在这里变成了凶灵,‘花’骨朵今天是特意带你来这里的,可不是失神之下‘乱’走,而其他人在‘花’骨朵带你满处‘乱’转时早就埋伏好了。”他冷笑道,“你一直杂七杂八的废话,不就是想等灵力再强大些吗?我们也是一样啊。可是你算过没。你的灵力加倍,我们的灵力也加倍,可是我们人多哦。你一个孤家寡人已经处在下风了吧?” “好设计!”恶灵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设计害人很成功,没想到自己才是人家局中地棋子。 “当然。这就是陷阱,可谁让你自己踏进来,还得意洋洋。”包大同目光和声音都转冷,“今天老子要速战速绝!先尝尝五星阵吧。”说着,一个小范围时空扭曲术。回到了自己应该所站的方位。 顿时,这个小公园的五处地方散发出了人们‘肉’眼不得见地五‘色’光芒,空气瞬间变得异样的冷冽和炽热相间,只有那个举个牌子站在街角地傻小子有意无意的回头看看。 “每回打架都让我站岗放哨。”他不满的嘟囔一声,整理了手中的木牌,牌子上写:此处有凶案,请不要进入! 他和其他普通人都不知道,黑漆漆的公园内部正发生一场你死我活地‘激’斗。…ap.就在包大同发布命令,宣布与恶灵开战的时候。他和海三涯、阮瞻、阿勇叔以及‘花’蕾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因为人数不够,才开发自身灵能的‘花’蕾也算做了五星阵法之一的守阵人。只不过她守在最易防守之位,左右两边各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可以随时接应她。 “谁说我是孤家寡人!”恶灵锐笑一声。让人感觉好像听到金属互相摩擦似的,难听之极。 而随着它的话间。它伸手在‘胸’前一扯,突然放出七、八条灵力线来,线的一端各拴在一个灵体,就像一个人溜了很多条狗一样。 猛狗放出,张嘴就咬人,只不过他们改为以掐为主。 守五阵的人早有准备,各施己招,‘花’蕾是用力拍掌,灵力震魂;海三涯依旧是潇洒自若,好像是弹指神通一样的招式,但灵力最强,只弹中一个灵体,就让它立即魂飞魄散;阮瞻不耐烦地站在位子上,随手施出风刃,举重若轻;包大同好整以暇的一个个电火‘花’施出,知道苦站在后面,脑子有病才会和几只傀儡拼命;而阿勇叔最帅,手里拿着一管小吹箭,吹出的箭遇到灵体就变成一团火焰,杀伤力居然最大! 转眼间,那七、八个灵体就被消灭到还只剩下两个,就是罗甜和田罗,但这时田罗已经显了真身,竟然是个纸人,和那天去追杀两个知情者地纸人一样,是恶灵画出,然后由随便抓来的残魂附着。 “包大同,你真地舍得杀我?”罗甜大叫。 包大同无可奈何,“我与你有何关系,我只是想救你,为了你可怜地父母。说到底你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到自己地爱情,想没想过父母失去你会怎么样?” 罗甜一窒,显然这话对她不是没有触动,“她呢?你也舍得她吗?”她指指那个画成田罗模样的纸人。 “田罗已经死了,我会放下执着。今天就算她复活,我也不能让她伤害‘花’蕾。你还执着什么?” 罗甜还没有回话,因为恶灵一甩灵力线,把她拖了回去,再放出时,她的那纸人的眼睛中犯出了红光,显然恶灵加了很大灵力于这两人的身上。她们两个,一个齐齐冲‘花’蕾而去。 “她要突破!”包大同大喝一声,虽然在几个人中,他的灵力不是最强,但他的道法最正宗,所有的计策又是他想的,所以这次的行动说好以他为尊。 众人听到他的呼喝,都注意着自己所守的方位,之后协防包大同和海三涯的位置,好让他们分出‘精’力帮助‘花’蕾。 包大同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一抖,正击中罗甜的脸。纸包破碎,里面飘出几根长发,像是有意识一样,缠绕在罗甜的断肢上。 她惨叫一声,本来凶猛的样子转为浑身发抖,似乎那两根头发有着千斤之力。 这头发正是原来她身体所有,是包大同从她父母那里得来,提前加持了道法,魂魄遇到代表本体的东西,就算那恶力的控制力再强,罗甜也在挣扎一番后化为乌有。那两根长发忽悠飘起,哪怕千山万水,也要随风回到洒满父母悲伤的地方。 而另一边。那纸人一扑之势虽猛,但海三涯还是分毫不‘乱’。弹指而出的灵力弹在遇到纸人身外地强大结界后,忽尔化为了尖锥,只停滞数秒就钻入了结界,化为几个火球,在惨号声中。把那纸人烧个干净。 这第一回合,似乎包大同一方赢了,但那恶灵却在狂笑声中突然暴起,原来它放出这些灵体,不过就是为了迫使五个人专心于防守,而它根本不在乎这些灵体的生死,只化身为一团黄绿‘色’鬼火,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冲向阵地各个方位。 圆形物体旋转起来再撞击其他地方。力量是很大的,何况这圆球是恶灵所化,它每撞击一处。强大地‘阴’力就扑面而来,迎面而来的气息中似乎有无数冰冷的手。不断抓向守阵人。虽然大家齐心合力,互相支援。但却还是给迫得步步后退,包围圈慢慢向外扩散,而范围一大就更加不好守。 五人之中,‘花’蕾和阿勇叔的能力偏弱,所以把平均实力拉了下来,但没有他们,五星阵又不能建成,在那火球一番冲撞之下,五人都只是勉力支撑,甚至有些险象环生。 “哈哈,人多又如何。”那恶灵怪笑,“今天看你们如何拿得下我。”它说得狂妄,可是意思软弱,因为从语气中听的出来,它已经不敢妄想今天能伤害‘花’蕾,而是赌这么多人同样也无法伤害它。 “借力打力吧!”包大同也很大声地叫,压过恶灵的狂笑。 海三涯点点头,忽然咬破手指,把血珠弹到几个方向,就算场中因那恶灵而引起了狂风,血珠也丝毫不散,落到指向的位置上。 其实海三涯本来就与恶灵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不过因为恶灵吃了太多有异能的魂魄而变得更强大,所以处在了下风,但有其他几人分散开恶灵的力量,他就轻松多了,如果不是为了今天把这恶灵一次消灭干净,他还要保护‘女’儿,早就跃入场中和恶灵单挑了。 恶灵虽然厉害,但最让人头疼的是它逃跑的功力,现在因为包大同之计策,它自己自投罗网,进入了他安心保护了许多年的这块禁地,相信消灭它是早晚地问题。 海三涯的血珠遍洒了十几处地方,所到之处就有红光犯起,向地面上安装了探照灯一样,瞬时所有的红‘色’光线就‘射’向天空地一处,片刻间就好像在半空中搭了个尖顶的帐篷一样。 “这叫天罗地网,你有本事再冲冲看。”包大同‘唇’角一扯,有些挑衅之意。 恶灵大怒,继而大慌,因为半空中密密麻麻地红线传来传来地阳力,压得它速度下降,再不能这样狂转。眼见它攻势暂收,包大同又叫道,“‘乱’拳的上吧!” 一边地阮瞻一直防守,早就不耐烦了,听到包大同发布命令,立即甩出一串风刃,那半圆形的锋利的灵力刀刃,气势惊人的在那红‘色’天幕下横切竖掠,那恶灵惊呼连连着躲避,但仍然挨了几下。它恼羞成怒,向阮瞻一挥手,一对黑黝黝的爪子从半空中拍向阮瞻. 包大同从不担心阮瞻的力量,但这恶灵的实力也着实令他惊讶,因为它竟然‘逼’得阮瞻自保。眼见海三涯和阿勇叔也向它一通狂攻,只有‘花’蕾没有多大攻击力,只死死守着自己方位,他连忙加入了战团。 对付这样的boss级人物,像电火‘花’、五行禁法这样的小招式显然还不够它垫牙的,所以他上来就是大招,金光指剑从各个方位袭击过去,间或搭配一下幽冥神剑之冰魄、焰心。 此时,恶灵***得步步倒退,五星阵的包围圈在经过短暂分散后又再度聚拢。那恶灵眼看不妙,突然哀叫了一声,就好像有动物被杀时的惨叫,震得人心中不稳,‘花’蕾更是差点摔倒。再看那恶灵,它幻化出来的美貌身体突然裂为了无数块,每块上都有几只眼睛眨或眨的,以分身对付包大同一派的群殴。 那恶灵实力太强大,以一敌五还没落下风,当天幕之气弱下来,它开始疯狂***。 “它是要冲出去。”海三涯与恶灵作战经验丰富。大声喊了一句。 之前他吃过太多亏了,恶灵经常像一种昆虫一样断成几截,左冲右突。让人分辨不出它真正的魂根在哪里,就算消灭大多数魂身。只要真正的魂根跑掉,还是不能抓住它,它就像虫子一样可以再生。 话音未落,就见那些魂身突然紧缩身体,之后拼着挨了几下。喷出黑‘色’气柱,劲力分外强大,几个人不约而同回力自保,它们却借机向各个方位突破而去。 海三涯心里大急,因为如果它跑掉,下回再抓可就难了。而它如果潜伏在暗处,以它掩盖自身气息地能力,他们可能会找不到它,这次它附在狗身上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那些魂身动作太快了。和飞一样,而且又不知道哪个是身,实在防不胜防。正焦急间。就见阮瞻已经把那对黑爪子消灭,施出凌厉的风刃。击中了大部分魂身。使它们如气泡一样膨胀破裂,极大的削弱了恶灵地力量。但还有残余的魂身向五星阵地外包围圈冲击而去。 大概那恶灵知道情况不妙,时间一久它就要完蛋,所以这一冲之力相当强,几乎算是用尽力气了,但它们冲得凶,被弹回来的也猛,无一例外的落到场地正中。 只听包大同哈哈大笑道,“老子的传家宝--符网早就设好了。荣幸吧你,一般的邪物还不配我动用这个呢!” 恶灵打得兴起,听到这个气坏了。散落在地上地魂身又回聚到了一起,仍然是个美人的样子,不过小了好几号,而且因气急败坏而变得狰狞。 “呀,袖珍美人。我喜欢。”包大同一笑,向场内走了几步,其他人随他而动,这个五星阵的包围圈又小了很多,迫得那恶灵不住后退,渐渐接近了公园中心的一棵古树。 恶灵感觉到了木气,不禁一阵高兴,因为它可以借木而遁,之前它从未在海三涯面前显‘露’过此术,它感觉这简直是天赐福地与它。 “都给我记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它嘶叫,魂体突然急速后飘,向树心撞去。可身在半空,它忽然感觉不对,因为自从进了这个公园,它的灵力是成倍增长的,但不知为什么,接近了这颗树,灵力却成倍下降,身在半空是就感觉它的力量已经快和一只普通小鬼差不多了。 它大骇,又弹了原地,但那五个人类的攻击又轮番上来了,迫它后退,似乎就是要把它‘逼’回古树那去。原来,他们是有预谋的,就是想让它在公园外围时因灵力增长而托大,然后在接近这棵怪事地时候,再因突然失力而惊慌。 而且,他们几个人虽然分站不同的方位,却一直与古树保持一定的距离,想必灵力没有减少。这一增一减,形势立即发生了显著地变化。 必须尽快冲出去!否则今天就真的葬送在这里了!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恶灵起了鱼死网破之心,和它之前一味想逃地感觉就不同了。但包大同他们提前预料到它***到绝处,一定会疯狂反扑,所以守得紧密,死死防住五星阵。 阵内,狂风大作,各‘色’灵力地光线‘交’错,织成一张严密的网,网内地一团黑气要冲出来,灵力网却拼命把它压制在内。时间一久,五个人都负了点小伤,力量渐弱,而那恶灵势同疯狂,每一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方法,毕竟如果它被困住也一样是个死。形势此起彼伏,优势在双方之间摇摆,而不管五人用多大力量,就是不能‘逼’得恶灵向古树再靠近一步,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到手,包大同焦急起来。 他的幽冥神箭只领会了两式,第三式的成功率非常之低,其实只是偶尔成功过一次,但看目前的情况,的确需要冒险一下。 “阿瞻,掩护我!”他叫道,也不等阮瞻应声,忽然就放弃了一切防守,幸好阮瞻动作快。不然他差点给一只隐藏在风后的手掐住咽喉。 可是他根本不管这些,双手弯弓搭箭,那无形的箭直对着恶灵的额头。心中念着父亲当年教导他时的话语,把‘精’神全集中在双手之上。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成功了。天地清明,不成功,还有很多人要受害! 他感觉全身经脉剧痛,好像把每一条血管中地力量都生生‘抽’出来似的,连站立都非常困难。可是他心中却有些兴奋,因为唯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这种感觉。 那人类地普通眼睛无法看清的箭头慢慢变亮,发出最灿烂地银光,光中还有青蓝‘色’光线张牙舞爪的闪动,耀目得连包大同也无法‘逼’视。 此刻,他的手臂也开始颤抖,不是没有力气了,也不是拉不动弓。而是这银箭似乎要拼命挣脱包大同的控制,要刺破空气而出! 眼前,恶灵和他的四个伙伴还在顽抗。而最弱地‘花’蕾一边,因为少了他的协助。形势已经危急了起来。 “别急!别急!”他好像是对银箭说话。又似告诫自己,直到他感觉出最好的角度和力量。这才大喝了一声,“幽冥神箭之雷隐,去吧!”松开了弓弦。 尖啸之声也不都是刺耳的,雷隐施出时的声音就好像鹰击长空时发出的那般好听。而且这第三式神箭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强大如那恶灵也无法闪避。 它瞬间分解身体,意图让那一箭在虚无中穿过,没想到那箭近到它身前之时突然上飞,化为银光,笼罩在它所有魂身的头顶,并不是要‘射’向它,而是直劈了下来。 咔的一声响,雷炸开了,吓了所有人一跳,包括包大同,之前他成功那次可没有这么大地力量。再看那恶灵,变得焦黑的魂身再度聚在一起,但力量却减弱好多,海三涯不失时机的双掌连挥,数道强大地劲力把恶灵推向了古树那边,让它的魂身像一张煎饼一样贴上了树干。 阿勇叔见状连忙吹出一只箭,那箭虽然没有幽冥神箭那么厉害,却像个最大号地钉子一样,把那恶灵活活钉在了树上。 ‘花’蕾在一边欢呼一声。别高兴太早,还没完哪。”海三涯朗声道,“除恶务尽。”说着对阿勇叔一挥手。 阿勇叔立即放起吹箭,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树根下地一个铁皮箱子一按。就见那铁箱的盖子和侧壁全体慢慢地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就是那个曾经救过‘花’蕾的八卦炉。 “服了吧,袖珍焦炭美人,这是高科技加古老法术。”包大同骄傲的一抬下巴,“地狱里也没你的位置,做尽坏事也只能是灰飞烟来的下场。” “不!不要!”恶灵开始惨叫,引得小公园四周‘阴’风阵阵,但这里阳气太烈了,没有任何一个邪物敢于靠近。 包大同等人并不犹豫和怜悯,各施自己的力量加诸于树顶,恶灵垂死挣扎,最后的力量幻化成几片乌云状的水气,试图阻住下降的正阳之气,但却没有用了,它只坚持了一会,就惨叫着掉入八卦炉中。 想当初在凶宅案时,它化为灰‘色’云层笼罩在凶宅顶上时是多么威风,那时它大概没想到,它也有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功的时候。 “好了吗?”阮瞻急着回家陪老婆,没想到这一仗那么难打,耽误了不少时间。 “还差一点。”包大同以手指比划了一下,“看到没有,那恶灵虽然被困入八卦炉,可是还要完全炼化它才算彻底结束。哎,阿瞻,你别急着动手,我家‘花’骨朵在小时候是放在那炉中养着魂的,所以灵魂纯净,没有杂质,也所以让这恶灵这样垂涎三尺。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单独施力于此炉,鉴于那恶灵的强大,未必能使八卦炉发挥最大的炼化功效,而如果真要炼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就算海伯父摆得平区政fu,可以强行不让附近居民进入这里,但时间一长,只怕生变。” “你的意思是要集中大家的力量一起施于此炉,这样速度才能加快?”阿勇叔问。 包大同一挑大拇指,“阿勇叔聪明,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咱们请海老先生回答。” 海三涯也不推辞。直接道,“那古树是吸灵力之木,就好像吸铁石一样。站在那古树所控制的气场范围之外,灵力加倍。而恶灵正在树根下,力量几乎被吸得消失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合力,一个小时内必炼化它。但是你们也知道,个人灵力不同。此炉受力又非常之纯,我们虽然联手,力量却有可能相生相克,到时只怕有反效果。” “那要怎样呢?”阮瞻问。 “这就要看我‘女’儿了,她的灵力与众不同,可以融合各人地力量,这也就是那恶灵非要吃掉她的原因。”海三涯答阮瞻恍然大悟,“我说那恶灵怎么叫‘花’蕾为小甘草呢。甘草就是在草‘药’中起和中作用的,能调合各种‘药’地‘药’‘性’。” “才知道啊。我老婆是天才。”因为眼看就要消灭恶灵,他们这一次兵行险招的计策圆满成功,包大同非常高兴。“现在别废话了,赶紧地把力量全施在那炉上。让我老婆和中和中。快呀。愣着干什么!” 万籁俱寂的夜里,漆黑一片的街心小公园中。有几个身份神秘的人,隔空对着一个破旧的铜炉子挥手踢脚,足足两小小时。本来一个小时就行,为了保险起见,又加了一个小时。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是有‘精’神病人集体从医院跑出来呢。 而那炉子不停抖动,直到最后一刻还有黑烟冒出,似乎那恶灵不甘心化为灰烬。这时,斜刺里突然窜出的一条狗,对着那炉子撒了一泡狗‘尿’,以秽制秽,才结束了这一切的一切。 “阮瞻,你去哪儿?”从街心公园出来后,包大同看阮瞻向相反方向走去,不禁问道。 “找我老婆。” “阿勇叔,您又是去哪儿?”包大同看阿勇叔急匆匆去开车,不禁又问。 “也去找我老婆。” “你总没老婆可找吧?”他瞪着一脸没好气的石界。 “我去找个‘女’人当老婆,以我超凡脱俗的美貌,不容易吗?”说着大步离开。 “你呢?”他低头看看那只狗狗。 狗儿没理它,远远看到一只野猫,立即兴奋的追了过去。 “好吧,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包大同看了一眼把八卦炉努力搬上车子的海三涯,又伸手揽着‘花’蕾的腰。 “明天会把园丁吓一跳的,肯定会传这边出现了灵异事件,毕竟莫名其妙地停电,‘花’园内一片狼藉,而且没有人听到什么和看到什么,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蕾笑着问,只觉得跟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找到幸福。 终于解除了危机了,她和父亲都心情舒畅,所以包大同这样唠叨,父亲也没有介意,反而微笑着倾听。 “我们上车说。”包大同拉着‘花’蕾的手,做到了车后座上,居然让未来的岳父大人当司机。 “那么--我是想--咱们还是要尽快商量一下,如果我下个月娶‘花’蕾地话--岳父大人,您能给多少嫁妆?” ………………六六有话要说……………………今天最后的完结,从三月到现在,感谢大家一直陪伴我,陪伴这个故事渡过。先拉下票,六六新书pk,大家如果愿意支持六六,请不要吝啬您半分钟地时间,点击本书简介下《涩‘女’日记》四个字,投pk票给我。三张更好,一张也感谢。 请支持我一下吧。从主站页面进入地,请点击投推荐票位置下的小红‘花’,就到‘女’频了,p票按钮在封面下。 另:请看一下下个章节,不足一千字,不收费地,大家看看,有六六本人和新书的信息通知。 后记 终于写完了。 共八个故事,将近七十万字,终于在我的笔下再一次截稿,再一次告一段落了。回想起写每一个故事时的绞尽脑汁、煞费苦心,感觉真是很累,但现在突然放下,又非常舍不得。 不过往开里想,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个故事的结束,就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说不定,那是一个更加‘精’彩的故事。 其实写这套《零杂志》,是我第一次尝试写由短小的中篇故事组成一个长篇,写成一个以一条主线为基础的系列故事,对我而言,这种经历算是新鲜有趣的。….n 但说实话,写的时候感觉有些困难。尤其刚开始写的时候,还真有的点不适应,要在八万多字的篇幅内包含灵异部分、推理部分、言情部分、甚至玄幻部分,实在是不容易的事,特别是还要加上一点小小的幽默和温馨。 不敢说我完成的好,但至少,我尽力了。尽力给读者奉上一个好的故事,让大家开心,我也开心。而且这样的写作经历锻炼了我的笔力,对我今后写出更好的作品奉献给大家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跟大家‘交’个底,我有一个灵异题材的创意,自认为相当不错哦,但是因为现在太忙,没有时间写,我不能确定何时写,因为怕有意外的事耽误而跳票,或者国家又禁灵异什么的,但是明年‘春’天大家来可以来这本书看看,如果我写,就会通知大家,如果不能写,也会报告我本人的新动向。 喜欢我写的灵异书的朋友,如果书架有地方,先不要下架这本书,这样我下回发作品相关,通知大家新书消息的时候,您不至于看不到。 没什么说的了,感谢大家多日来的支持,暂时分别,希望以后还能看到大家的影子,而大家也可以看到我的书。 (本章低于千字,起点是不收费的,安心看吧。) 敬上。 {熊猫和小七同学专栏}零杂志另类写——众… 本章内容是以书评的形式,感谢你们。因为都是以熊猫为主角,所以偶开了个熊猫专栏,欢迎大家努力买票参观。票价零元。 ……………………………………………………………………………… ……………………………………………………………………………… 楼主,[梦隐寒棠]发表于2008-3-418:42:57|消顶 【零杂志】{熊猫专栏} .. .. 『清晨的熊猫』 太阳还未升起,城市里还迷蒙着雾气。 风貌区的一栋二层小洋楼门前,翻过一道黑影。 包大同翻转了下身子,以便让自己睡的更舒适点。哐当,从一楼传来的声响吵醒正要入梦的大同同学。 “冰山男做饭可不会弄出声响,可小夏现在不该是在床上么?”包大同边穿着衣服,边郁闷的想着。 包大同抬眼看了下钟,晃晃昏沉沉的脑袋,穿好鞋子就下楼去了。 虽然被封印的能力还未恢复,但有什么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噔噔噔,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包大同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夏了,不回头就这么随便的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梳了。 包大同进了厨房,顺眼看到正在弄爱心早餐的某男,略微皱了皱眉。 包大同边刷着牙,边摇着头,嘴里还“木到母呀木到母”嘀咕着。 “奇怪了,刚刚冰山还不是在客厅么?怎么就跑到厨房了?连做个饭都用一步虚空!唉,我怎么突然变八卦了?”可爱的包大同又无视了某男。 “啊~~~!”客厅的小夏也不知怎么就发神经起来了?待包大同同志跑出厨房,无视那无人处理的早餐。 “好可爱啊!”包大同出了厨房,看着小夏抱着一个熊猫娃娃,幸福的叫唤。而旁边的冰山男面色有异的望向包大同,看得包大同直冒冷汗。 “冰山男的眼神中怎么有种怨毒的感觉?好可怕~~!!”包大同脑中依旧八卦的想着。 “啊!大同!快来救我!”被小夏紧紧抱着的熊猫居然冲着包大同挥手喊着。 包大同直感到旁边某男眼神中的怨毒又增几分,隐隐有向杀气进化的趋势忙道: “你是哪位啊?我好象不认得什么动物园的临时工啊。” 那熊猫一副深受挫败的猫脸?熊脸?!就连依旧抱着熊猫的小夏也看得不爽: “大同,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一个熊猫的自尊心呢?” 那熊猫听后好似受了更深的打击,那个黑眼圈中的大黑眼蒙上一层雾: “我。我。我不是熊猫!!呜~~~” 。。。。。。。 众人愕然。。。。。。 感谢。。张扬跋扈(大熊猫)的激情演出!! 感谢。。夜提供的灵感。。。 感谢。。【驱魔人2】群让俺们认识鸟!! 感谢。。66写出的【驱魔人2】 1楼,[柳暗花溟^-^]发表于2008-3-419:02:55|删贴|加精 欢迎番外接龙。 请继续。 2楼,[梦隐寒棠]发表于2008-3-419:03:31|删贴|加精 哇,,置顶了,, 感谢66.. 3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19:17:49|删贴|加精 “大同~大同~~~救救我...” 包大同嘴里叼着牙刷,丰富的泡沫从嘴边流下。好像它跟我很熟的样子。。 不过它为什么会说话?算了,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既然鬼都可以说话,那熊猫娃娃可以说话也可以接受。。。包大同就是这样一个人,想不通的事情,便会撇在一边。。。 熊猫娃娃从小夏的怀抱中飞了出来,给了包大同一个爆栗“还不知道我是谁,这几年你一点也没进步!” 包大同被熊猫娃娃打迷糊了。。。 “这熊猫娃娃也忒狠了。。。怎么刚出场就打我。。”(熊猫语:作者没给我分配戏,能抢一点镜头是一点。。) 4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19:18:23|删贴|加精 某冰山男从厨房里端着喷香的菜,一边温情的看着小夏,一边用冰冷的口气跟包大同说道:“阴阳眼。。” 包大同这才察觉到,原来冰山男早就知道这熊猫娃娃是谁了。怪不得他的神情那么奇怪,怪不得他的表情那么无奈。。 包大同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往自己眉心一点,开了天眼。 晕。。。。看到了熊猫娃娃的真面目后,他喷血3丈,错了。。是喷泡沫3丈。。。。 “爹?你咋变熊猫了??” 5楼,[梦隐寒棠]发表于2008-3-419:28:58|删贴|加精 bs某熊猫,篡改我的剧本。。。 下面继续我的。。。。 ︻ 脑 残 的 熊 猫 ︼ “我,我是大熊猫。” 。。。。 小夏狠狠的在熊猫头上敲了一下,那声音宛如敲木鱼0,0。 而冰山男从厨房端出已经有些焦糊的爱心早餐看着小夏,小夏看了一眼就把熊猫推了过去, “你帮我吃。。” 熊猫楞楞的就要过去,被某男凝成实质的杀气给压迫着。可那熊猫一阵摇晃又目标进发了。 这时的包大同也不得不佩服这熊猫了,竟然在这如同实质的杀气,浑然未觉般的向前爬?走?去。。。 冰山男光顾散发杀气了,直到熊猫把爱心早餐抢过去吃起来,才反应过来。随手抽出一把锅铲,欲扑过去进行一番撕杀,被小夏一把抱住。 “你看,那都快糊了,你也让我吃。再说那熊猫看着也有点脑残,就算啦,再弄过嘛!” 冰山 6楼,[梦隐寒棠]发表于2008-3-419:40:28|删贴|加精 冰山男哼了声,转头回了厨房继续爱心大业,顺带瞪了包大同一眼。包大同一阵郁闷,关我啥事? 某脑残的熊猫继续吃着快焦糊的早餐,听到某男的冷哼回过头,带着一嘴残渣笑着看着包大同。包大同隐约能看到夹杂在熊猫牙齿上的菜叶,一阵恶心。 熊猫一步三晃的遛到包大同面前,嘿嘿笑着,还不时用熊猫掌试图去拍拍包大同的脑袋。 包大同连退几步,看着这个眼神里有着几分,怪异大叔看loli的熊猫。心里琢磨,小夏就是厉害,怎么就一眼看出这熊猫脑残的? 7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19:43:48|删贴|加精 b s 小 7 . 。 。 。 把我写的那么脑残。。。其实真正脑残的人是他。。这事我谁也没告诉啊,大喊道:“他脑残。。。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 熊猫飞了起来,发了个白眼给小7.错了,是包大同。。。 “我和你阮大伯在地狱里还不错,这次是算到你有难,而且此难是十分凶险,一不小心你就会陷入困境,万劫不复!” 熊猫娃娃双手背过,从那稚嫩且可笑的脸上,包大同看到的,是他爹那双自己小时候犯了过错,或者不用心练功时,那严厉缺不乏温暖的眼睛。 熊猫(包大叔)继续说道:“我不忍你沉沦此劫,于是从地狱逃了出来。” 小夏在那边半推半就的让冰山男喂着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包父子俩的谈话。当她听到包大叔是从地狱里偷跑出来的时候,她一推旁边阮氏妇男。。。咽下嘴里那口饭,说道.. 8楼,[梦隐寒棠]发表于2008-3-419:48:37|删贴|加精 现在已经乱了,,不受控制了... 9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19:55:33|删贴|加精 “包大叔,大同他是有什么难啊,值得您亲自从地狱跑一趟过来?” 小夏就是这样,一旦看到别人有难了,她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是否适合参与。。。热心肠啊。。也会犯错的。。。 嗯,包大叔(熊猫)看着小夏,唉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劫阴中套阴,看来是个绝阴之劫啊。。。时也命也。”说罢,便从门口飞走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几秒后。。。某冰山男强拉着热血女飞一般的逃出了风貌区2层小洋楼。。在风中还隐约的飘荡着一句:“别扯上我老婆。。否则有你好看的。。。” 包大同一个冷颤,望着那时速200公里以上的2人身影。。。无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是我的跑不掉。转头又去接着刷牙了。 早上十点,花蕾从门口进来,望着满地的垃圾,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叫着那个还趟在沙发上的包大同:“你这里是猪窝啊,每次我打扫干净你就乱扔垃圾。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罢工啦!” 已 10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0:08:14|删贴|加精 已收拾完毕的包大同懒懒的趟在沙发上,对花蕾笑着缺不说话,那对招牌的小虎牙尽显他可爱的一面,看着花蕾粉颈面红,心里小鹿乱撞。。“下次注意啊。。。”逃一般的去了楼上。。 这时,凌小佳又从楼上跑了下来~“大同,大同。不好了。。。” 只见凌小佳衣冠不整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凌乱的衣服下,隐约的露出一片柔嫩的肌肤。。看得包大同眼睛有些发直...“原来小佳的身材也这么好”。。。。 但是他没发现。。楼梯拐角处。。有个嫉妒的目光在看着凌小佳。 凌小佳惊慌的对包大同说道:“我又梦见那个尸体了。。他,又坐了起来!” 包大同暗暗的捏了个安神咒,施在凌小佳的身上,一边说道:“这是因为你昨天对那个幻想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11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0:19:59|删贴|加精 “可是,万一这是真的呢?这不是我的幻觉怎么办?”凌小佳仍然心有余悸。 “这样吧,我陪你去你家里看看。。”包大同拿起外衣,罩在了凌小佳的身上,“会冷吧,换了衣服再去也不迟~” 凌小佳这时才发现,她昨天晚上由于过渡疲劳精神紧张,结果昏睡在这里。。。而今天起来,又因为做了噩梦而直接跑下来找包大同。。却忘记整理自己的仪容,不由得赧然,嗅着包大同衣服上淡淡的味道。。跑上了楼。 [半个小时过去了,包大同在沙发上眯了起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包大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两个小时过去了。。包大同揉着左脸上因为靠在沙发上而印出的红条。终于,凌小佳整理完毕。] 此处为那些等待女朋友而等了n久的男性同胞们申诉一下。。。38节快到了。。各位做女友的。别让你男友等太久哦。。 整理完毕的凌小佳,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12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0:28:07|删贴|加精 “对不起,打扰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啦,反正平时我也没有什么事。”包大同一边说着,一边打算陪凌小佳一起出去。这时花蕾却快一步走了过来,把他俩拦住了。 “我也要去~”花蕾撅起嘴说道。 “那怎么可以,你要在这里接电话。”包大同拍拍花蕾的肩膀,“花骨朵,加油。今天就靠你了!” 花蕾一跺脚,“不行,那我陪她去,你在这里接电话!” 包大同揉揉太阳穴,手指不经意的指了指眉心那个黑块,说道:“嗯,看吧。。如今我虽然比以前差了一点,不过你比现在的我还是差了不少嘛,既然如此,那也是应该磨练你的。。。” 花蕾虽然看到包大同话有所指。但是仍然想继续磨他,不过看到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害他法力被封印,不由得软了下来。“好嘛。。我去接电话就是了。。”甩甩手~坐在了沙发上。。 13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0:44:08|删贴|加精 街上,包大同带着凌小佳往她的家里走去,不过似乎这么说有些不确切。是凌小佳在指路,但是她似乎不想那么快回到家里。她想和包大同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就造成了虽然凌小佳在指路,但是包大同却始终比凌小佳走快一步,给人造成的感觉就是包大同在带着凌小佳。 人来人往的街上,阳光照在脸上,很温暖,心中的那丝阴霾,似乎伴随着身边的包大同,合着一缕缕阳光在逐渐消逝。 包大同不时的说着笑话,引她发笑,高达的他挡在阳光的前面,整个人似乎散发着光芒。。凌小佳看得痴痴的。。 “小佳,小佳~~”凌小佳在包大同的声音下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她家楼下了。 她住的地方里包大同的杂志社不太远,虽然这栋大楼很不错。但是经常有些令她烦闷的声音会发生。 带着包大同,到了她家。。 14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1:00:02|删贴|加精 凌小佳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而且也很干净。 包大同在屋内四处走了走,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他又从窗户向四周看了看,对她说:“你家里很正常,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中,街上的人气和自然正气已经消弥了你工作带给你的一些秽气,所以不用害怕。而且你本身就是阳气旺的人,不用轻易招惹那些偶然的事情。所以放心吧。” 然后他又掏出他自己写的符,虽然现在法力没有以前那么多,但是写出的符仍然还是拥有一些效果的。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先请一段时间的假期,去外地旅游一下,找些阳光充足的地方走走,散散心。” “如果遇到了什么,就把这些符摆成圈,坐在里面,可以保证你的平安。” 凌小佳接过包大同递给她的符咒,慎重的放进了她最常用的抽屉里。 “好了,我也该走了,要回去处理事务啦。” 15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1:14:49|删贴|加精 ps:以下这段应群内某人要求,yy一下。。。可以略过。。 包大同刚要走,可是凌小佳却抱住了他。 “大同,不要走。。在这多呆一会。” 他们俩人的脸挨的很近,姿势很暧mei,凌小佳喷出的气息吹在包大同的脸上,痒痒的~ 凌小佳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身上散发着女人动人的气息。 包大同不由得双手抚上了凌小佳的背。 搂着那动人的身躯。。包大同迷惘了。 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人。 “再陪我一会吧。” “嗯” “喂,不要扭来扭去的。会断的。。” “不要~” “别扯。。我要抓不住了。。” “嘿嘿。。” “别这么大力啊。。” “嗯。” “左手,转圈。。转圈。。对,就是这样。。。” 三个小时候,俩人大汗淋漓。。 “谢谢你陪我玩游戏机~我很开心。”凌 16楼,[张扬跋扈]发表于2008-3-421:20:27|删贴|加精 凌小佳说道:“这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了,以后还能陪我吗?” 包大同露出他那对招牌虎牙:“嗯。” 【熊猫故事】 不能说的秘密--张扬跋扈 刚刚开学,大学内的气氛异常的热烈,很多大四的学生们离校的同时,也有很多新生们入学。 小玲就是这所学校的新生。 她的家,是这所城镇的附属镇子,比较偏远。所以人也很淳朴。自然,长相也就和在城镇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们差了很多。 虽然结识了许多的新朋友,但是由于长相的关系,也仍然有人在暗中说她长的老土。很难看。 但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会在意别人的话。 直到有一天。。。 熟悉小玲的同学们,都发现小玲似乎有些变化。。 但是却又说不出变化在哪里。。很奇怪。。 逐渐的,大家发现,小玲其实长的并不难看。。 就想美玉在朴石中一样。经过逐渐的打磨。。不断的剖光。 逐渐的发出了光彩。。 她原来有些发黑的皮肤慢慢的在变白,并且开始晶莹透亮。。 原来有些粗糙的皮肤,开始变得细腻有弹性。。 就连脸上的那些细小的雀斑,也开始逐渐的减少。。 枯燥的头发,也变得有光泽。。 天哪,她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在经过努力后,变成了漂亮的天鹅一般。。 曾经嘲笑她的那些同学们,都开始由嘲讽,变得羡慕,嫉妒、和爱慕。。 一时间,她的光辉掩盖了曾经的校花。。 没有人想到这个事。 居然会发生的如此快。。 以前很腼腆的小女生,转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公主。。 和她住在一个宿舍的3个女生,也由最开始的嫌弃。变为对她的仰慕。时常围绕着她问东问西。比如你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如何美白祛痘。 关于美白的,诸如此类的事情。 但是她只是笑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很自然的就这样了。” 久而久之。 就有2个同寝的女同学不再问她了。 但是仍然有一个同学,小雨。 她不死心。 时常趁她和小玲独处的时候打听小玲的秘密。 其实小雨长的挺漂亮。而且在学校内人缘也不错。。 但是她很不知足。因为有比她更漂亮的女生。 最开始她对小玲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土。。 从穿着到打扮,简直就是乡下人。 虽然她表面上对小玲不错 但是她始终在心里嫌弃小玲。 但是看到小玲变化的这么快。。 她心里开始疯狂的嫉妒小玲。。 因为现在的小玲,已经可以与她的美丽并驾齐驱了! 她嫉妒,所以想从小玲的身上获得她如何变得漂亮的秘密! 她要变得比别人更漂亮。。 于是,在多方对小玲打听的情况没有结果下。。 她开始琢磨其他的方法。 开始,她找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散布小玲的消息,例如是整容啊。。服用禁药之类的。 想从这里看看有没有让小玲动容的成分,好让她有猜测的方向。 但是小玲却始终没有动作。 她不甘心。。 便找了几个十分铁的男同学。。 趁小玲晚上自习独自出来的时候。。 围堵她,让她说出她的秘密。。 围堵小玲的几个男同学。。开始都是小雨的入幕之宾,或者是其死党。 但是当他们在见到小玲变成天鹅之后,内心动摇了。。 小玲的美,是那种淳朴的美,令人一望会生出心动的那种。 夜晚,他们几个人,把小玲围在校园内的树林中。 其中一个带头的小城说道:“小玲,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漂亮。” 其他人也嘴八舌的插话,说她怎么变得这么漂亮,让自己动心云云。 但是小玲就是微微一笑。始终说自己没有什么方法。 小城见自己问话未果,又想起跟小雨甜蜜的时候小雨对他说,无论如何也要打听到她变漂亮的方法。。心里便有气。 小玲能短时间内从丑小鸭变成天鹅,自然有她自己的方法。但是她不愿意说。这很折自己的面子。 平时他在一帮朋友面前就喜欢装成老大的样子。让别人都听他的。 但是这次,在很多人都在的情况下。她居然回绝了他的问话。 他气的扇了小玲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老子问你话你不好好说是吧?” “快说,到底是什么方法!!!” 其他人在他的影响下,也开始凶神恶煞的咋呼起来。 可是小玲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都没有说。。 只是默默的流泪。。 小城见动手都未果,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于是,带着那帮兄弟们灰溜溜的走了。 之后的几天里,大家发现,小玲居然没来上课。 也没在寝室里住。。 就有人报告了班导。。 由于小玲是在偏僻的地方出来上学。没有人知道她家的具体地方。而且也没有联系方式。 小玲的失踪,成了近期内学生们的焦点、这件事情,也惊动了校方。于是在多方闻讯下,有学生匿名报,曾在某日,看到小城他们围住小玲。 于是小城他们被当成嫌疑者开始调查。在小城他们的嘴里,又找到了小雨这个线索。。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小玲去了哪里。。。 校方没有办法,将小城他们送交公安局立案调查。 而小雨则因为教唆小城他们,被停课处理。 停课后,小雨不能出入校外,必须得听后公安局的调查。 她开始天天的在寝室呆着。 突然有一天晚上,小雨觉得腹部疼痛难忍。。便急匆匆的跑向厕所。 这时候,大家都在上自习。寝室楼内虽然不至于静悄悄的,但也是没有人在。 整个楼道内,除了小雨的拖鞋踢踏的声音。就是一些其他细微的声音。 小雨跑到厕所内。。突然发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特别静的情况下。。反而令小雨有了恐怖的感觉。。 小雨匆忙的从厕所出来。。 发现外面的灯都一闪一闪的。。 小雨怕极了。连忙跑回自己的寝室。但是她没发现。。 这个门,其实不是她所在的寝室的门。但是房间号还是那个号! 打开门后,小雨就发现不对了。 里面的东西完全不是她们寝室里的那些东西! 而是一间布满蛛丝网与灰尘的房间 里面的所有物件上,全部沾满了暗紫色的痕迹。。 仿佛那是——沉寂了多年的血的痕迹! 她害怕,彷徨,无助。。 却发现自己想走又走不了。。 身后有个人轻轻推了她一把,将她推进了屋内。 赫然是那个失踪了的小玲! 但是那个小玲不是失踪时候的那个漂亮的小玲,而是那个很老土,曾经被小雨嫌弃的小玲。。 小玲冷冷的对她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现在我就告诉你。。” 小玲摸着自己那有些发黑,有着枯黄头发的脸。 慢慢的说道:“我其实很漂亮。。 “但是,我想要像以前那么漂亮,就需要你。。” “现在,我会变得跟以前那么美丽。。”小玲的脸因为扭曲而变得可怕。。她的嘴逐渐的开始变大。。直到整张嘴已经裂开到耳根。。 那些牙齿变得锋利无比,就像。看到猎物的鲨鱼一样。。。张开的无比巨大! 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 只能听到一阵阵吵杂的声音。然后。。完全静寂了。。 校方当得知小雨也失踪了,大为恼火,但是却没办法破案。 50年后。。。当这所学校全面迁移至新校区。正对以前的旧校舍拆除的时候。。发现了女生宿舍内的恐怖现象。。 在小玲她们那间宿舍旁边。。 有一个被水泥封闭的储藏间,那间储藏间根本没有门,好像就是以前就没打算再让它被使用一样。里面血迹斑斑。。很多碎骨头的渣滓。铺满了整个储藏间。。 这让现在的校方很为难。。在多方查证外,发现。。原来50年前到现在每一年。学校附近都会有各种死因的人。。而且这些案件,都是被警方定为非凶案现场,并且没有抓到凶手的。在校方和警方的配合之下,对这些骨头渣滓进行dna验证。发现确实是那些死者的一部分。。 当警方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有个云游的道士前来,将小玲的鬼魂降服。至此。持续50年的鬼魂事件,结束了。 在学校的档案室里,查到了一个小玲的档案。原来,小玲就是在这所学校建校初期,就已经上学的学生了,她漂亮,大方,功课也好。但是在她即将毕业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导致的原因死亡了。警方将那起案件定为意外死亡处理了。 但是那几年,小玲的鬼魂一直在学校里出没。。。后来被一个路过的道士用不知道什么方法给镇压了。在三十年内并没有再出来。。 后来在五十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了,并且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新校区在之后,成立了。 大一新生里,有一个叫小雨的同学,听说她来自偏僻的外地,在此处没有亲人。而且长得也很普通。。。但是她和善的表情,却让她交了许多朋友。。。 没有人听到,她细细的说道:“我会变得跟以前一样漂亮的!” 我是【驱魔人ii】1群的大熊猫。。。大家一起聊天看小说支持66.。谢谢观看。 【熊猫故事】 跟尸体有关的故事--张扬跋… 我决定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跟尸体有关。。。 而且最终的情节也出乎预料。。 现在,我来为你讲: 从前,有一个农夫。他运气非常的差,经常是种了庄家收的少。 遇到灾害的时候,也有他的份,虫灾、水灾、火灾等等等等。都少不了他。 于是那个农夫在经历种种苦难后,家里分文没有了。 有一天,他正坐在家门口唉声叹气。 已经饿了2天的他眼睛都开始模糊。 隐约的看到前面不远处来了一个老妇人。 她径直的走到了那个农夫的面前。对农夫说道:“小伙子,能不能给我舀一碗水喝。” 农夫颤悠的起了身,舀了一碗水。 老妇人喝了。又跟农夫说道:“小伙子,我有点饿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农夫摇摇头:“我已经2天都没吃东西了,家里连一粒米也没有。庄家颗粒无收。老奶奶,实在没办法啊。” 老妇人说:“我知道哪里有吃的,你去取来吧。咱俩一起吃。” 于是告诉农夫,在前面不远处的密林附近,有一个高墙围成的的原子,在那,农夫就能捡到兔子。 “放心吧,你一定能捡到兔子的。”老妇人笑着说道。那表情十分诡异。。 农夫没有去过老妇人说的地方,但是将信将疑。。 就往那边走去。走了半个小时。。 终于看到了密林,并且看到了那个高墙围绕的院子。 天哪! 真的有死兔子。。。 农夫赶紧过去拣了起来。。。 原来老妇人说的没错。。 当天,农夫就和老妇人一起吃的烤兔肉。。 接连10来天,老妇人都在农夫家里住,每天,农夫都能在那个高墙围绕的院子旁捡到兔子。。 恐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老妇人走的那天晚上。。 农夫正在睡觉。。 只听到门碰碰的作响,当农夫打开门的时候。 外面有两个阴森的面孔正瞧着他。。 不由分说。。 抓了农夫便往外走。。 农夫吓坏了。连忙问:“你们是谁??” 那两个人一言不发。。 拽农夫就走到了密林旁。。 夜,是深沉的。。 月亮也挡在云层背后。 农夫发现,那个密林深处摇曳的。。。似乎很阴森很恐怖。 那高高耸立的围墙,也特别的吓人。。 一阵风吹走云彩。。 月光逐渐的显露了那高墙建筑的身影。。 只见那高围墙上面有一块漆黑的牌子。。 上面写着———————— 兔肉加工屠宰场!!!! 嘿嘿。。。没猜到结局的都回一个。。。 我是【驱魔人ii】1群的大熊猫。。。大家一起聊天看小说支持66.。谢谢观看。 【熊猫故事】 阴地1——张扬跋扈 不能说的秘密续@ ……………………………… 建立一所学校,是需要很多资金的。就算是在一个郊区,也是需要很多的资金。 而且,在这期间,必须要对上下级各类官员打通关系,否则。很容易就会资金流失。 现在王校长就有这个困难,建校的资金,已经不足了!他费劲口舌才从教育部申请到某个基金的款项,准备在这座城镇里开设一个学校。 尽管目前这个城镇还在发展阶段,土地以及材料很便宜。但是申请下来的资金,经过那些官员的层层剥削。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且审批的那块地皮,也出了毛病。许多郊区的老乡家的坟都在这里,他们经常以不能挪坟为理由,屡次**扰施工。殴打工人。 “怎么办啊!” 王校长点了根烟,望着那吐出去的烟圈,沉思着。 这时,敲门声传来。 “进来~” 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身上西装得体,显得文质彬彬。 他就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陈斌。 说起来,他也算是挺有门道的。虽然在学识上不很专业,但是也发表了不少关于学术的文章。 并且在教育部有关系,为人又很圆滑。经过几年的努力。混到了现在王校长这所学校当副校长。 “王校长,请批阅这次的材料。” 一向都是副校长来管理财务,王校长虽然知道陈斌在这里有些捣鬼。但是一来他在教育部有关系,二来自己也是一心为学。能顺利的建这所学校。王校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嗯,没问题。。”王校长在材料上签了字。 “小陈啊,你对最近来闹事的那些老乡,有什么看法?” 陈斌笑着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就是胡搅蛮缠罢了。” “尽管如此。他们这样拖咱们的工期进度,也不是办法啊。你也知道,打点所花的费用,也是在消耗咱们申请的资金。” 这个工程的审批资金,就是陈斌通过他的关系找人申请下来的。 陈斌说道:“他们是因为没有文化,才不同意迁坟的。按我说,风水之说不可信。什么宝穴之说。。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青龙乇pā!蓖跣3ぬ嵝阉?p>“对,就是那个什么青龙藏宝穴。主要就是因为迷信的关系。说什么厚及子孙十代,升官发财。我看他们都没文化,还哪有发展的机会。” “要不咱们这样。。。。” 陈斌对着王校长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嗯,小陈,你这点子不错!!”王校长听了陈斌的话后,皱眉颜开。 几天后。在学校的工地里。工人们挖出了一个铜器。这个铜器有些像古代时候用的铜镜。但是没有把手,是那种有些八角的形状,工人们不解。找来了学校方面的负责人。那负责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正在研究的时候。从远处过来一个人。 那是个老人,一身崭新的道袍,虽然没有打着发髻,但是梳理的很干净。精神矍铄的样子。让人觉得一看就很健康。 他走过来瞧了瞧工地四周。又掐指算了算。。。 “莫不是有什么东西出土?”那老人问学校的负责人。 学校的负责人看了看老人,手里握着的铜器往身后藏了藏。 “你是谁啊?这里是施工现场,旁人勿近的!” 老人笑笑。“我乃闲杂之人,今天看你们面带晦气,定是有不洁之物出土。特来给你们消灾免难!” 适时,那帮经常来**扰的老乡们也来了。 他们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嗨,嗨。别挖啦!!说你们呢!!再动我打死你!” 其中一个壮硕又黝黑的老乡吼到。他言语中夹杂了很多不洁的词语。。 但是看着前面那个老人。他也很奇怪。怎么今天还来个老道? 老人看又来了很多人,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掐指算了很久。 终于叹出了一口气。“天意啊!看来免不了血光之灾。” 在场的除了学校方面的负责人之外,其他人都动容了。这帮老乡们本身就是农民,没有文化,对迷信的这类事情很是相信。那些施工方面的民工也是很相信。 刚才那个黝黑壮硕的老乡问道:“您是?”打一开始,那老人的样子和他那身装束。就让人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 老人正容道:“我乃方外之人。今天算到东南有灾,特来看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恰逢闰月二十八,人数又有这些。。看来这灾是免不了的了。” 这附近有个传统,每逢闰月二十八,当地人中午就会来祭奠祖先。现在来的这帮老乡,只不过是先来捣乱的,其他那些带着香烛纸钱水果贡品的,还在路上。 因为他们相信,闰年多出的那一天,就是鬼魂可以自由走动的那一天。先给祖先们烧纸钱祭奠。可以让祖先们继续呆着原地,让此地的风水保持像以前那样好。 老人继续说道:“今天此物出土,若不能及时处理,明天这里在的人定会有血光之灾!”经过老人的说辞,大多数人都相信了,忙嘴八舌的问道:“那老先生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免灾啊?” 老人说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出土,才能知道如何破解。 于是从学校负责人那拿来了那铜器。。 那铜器让老人仔细的用手擦了擦,上面好像隐约可以看到“镇鬼伏妖”几个大字。还有几行细小的字。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老人动容道:“这是压鬼的符咒,你们挖它出来。这下可糟了!” 那老人说:“趁现在我先布个阵吧。明天好抓鬼!” 于是他也不管旁边那些人如何说。自顾自的在工地外面划了很大的一圈。包括坟地那块也划了。 【熊猫故事】 阴地2——张扬跋扈 不能说的秘密续@ ……………………………………………… 旁人也不知道他在比划着什么,好像挺认真的。这么会功夫。那些前来祭奠先祖的其他老乡也过来了,但是却被老人以他们捣乱为名,全部赶了回去。当天事情乱糟糟的。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老人一上午都没来。 却有很多工人无端的受伤,从楼上摔下来骨折的、被工具打伤的。流血的。。很多,然后工地方面就停工了。 那些老乡们也没敢来看。派了一个胆大的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老人来了。 一手拿镇魂铃一手拿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在那和空气对打着。 那个老乡都看傻了。打着打着,老人半跪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挥着桃木剑,最后老人的桃木剑插在地上都弄断了,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缓了很久。 对旁边的学校负责人说道:“我功力不足,虽然把鬼打伤了。但是不能完全消灭他。。 那个胆大的老乡就跑去问。那我们怎么办啊? 老人对他说:“这块地的地气不好,容易养鬼,得用有正气的东西压住才可以!” 那学校方面的负责人就说:“学校不正是有正气的建筑物吗?”老人说,也对。用学校压住此地的地气最好不过了。但是一定要有一个铜质的建筑物放在学校正门。用来压邪,引正气。 经过这个事情。那些老乡们也慢慢的开始动摇了。终于有一家迁坟了。一家动其他家也跟着动,没有几天。坟地就全部迁走了。学校也得以正式成立。 陈斌和王校长看到事情的结果。。都开心的笑了。 王校长夸道:“还是小陈你鬼点子多,找了一个装神弄鬼的。”陈斌也笑着说:“那帮人就是迷信,咱们这计就是以迷信治迷信。哈哈” 当学校正式开张很多领导来观摩并顺利剪彩。 开学前半年无事。但是到了后半年,却发生了一些事端。 先是有学生在寝室旁边的空地捡到了很多纸钱。。 然后就有学生莫名其妙的生病。 不过因为是少数学生的关系。被大家忽视了。 后来还有人说,在学校门口的那只展翅飞翔的铜质雄鹰,晚上两只眼睛会亮绿光。 传言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就像许多学校一样。这里也有很多禁忌。 像是学校后面的那口方井,如果在半夜12点往里扔10颗石子,再诚心发问,会有声音回答你的问题。还有女生宿舍楼下的那个地下室,杂物堆后面有一个隐蔽的门能去到另一处地方。等等等等。。。大概有很多谣言。不过因为在私底下传播。而没有被校方知道。 谣言多了。。就会有牺牲者。 三班的李强,就是一个很不信邪的人。。 按身份,他属于工人后代,但是因为那时候下海经商的比较多,他父亲也稍稍的赚了点。所以他的生活也比别人优越了不少,平时大家互相吹牛的时候,他也在别人口里听说过这些奇闻,但是他小时候就胆大。敢独自半夜出去玩。 平时也没见过什么奇怪的。所以一直以来很不信这些东西。 那天跟隔壁班的吴明吹牛的时候吴明一直说仙人井、黑雾密室、鬼铜鹰之类的学校传说。李强哈哈笑着对吴明说道:“瞎扯。。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你可真会编故事!” 吴明叫道:“谁瞎扯了?这都是学校的传说!不信你自己去试试!” 李强对着吴明说道:“看吧,你自己去试过啊?没试过你怎么说是真的?” 吴明说:“我当然试过,仙人井还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呢!但是黑雾密室和鬼铜鹰可没试过。”李强切了一声:“谁知道你试没试?你随便说说我就信啊?” 吴明瞅瞅李强:“那好,咱们一起去。再找个人做见证!免得你说我吹牛!” 李强拉不下面子:“去就去。等会找王力和晨尘他们俩!谁不去谁是孙子!” 吴明也怒了:“行,谁不去谁是孙子。。。” 当天晚上,夜里阴沉沉的。。 虽然没有云彩,但是今天的月亮并没有以往那么亮,毫无生气的散发着一丝丝的月光。 李强和吴明、王力,晨尘他们四个人手里拿着四只手电筒。 走到了学校后面的那口方井。那口井静静的在学校后面,大大的。不将头探过去都看不到井里边的水。 他们几个在附近拣小石子往里扔。。 但是这附近平时有很多小石子的,这次居然只捡到了9个。。。差了一个。 四个人在附近找了找,竟然看不到一个小石子。。真是相当的奇怪。。 这时晨尘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硬币,说道:“拿这个行不行啊?” 其他三个人也觉得应该可以,毕竟都扔了9个石子进去了。。 于是晨尘就将手里那枚硬币扔了进去。 然后四个人一起在心中默念事先商量好的问题。。 正当4个人聚在一起想那个问题的时候,李强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拍他。于是下意识的问了句:“谁?” 没想到有一个飘渺的声音说道:“我。。” 那声音很机械,并不是他们四个人中任何人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会让人全身发麻的声音! 而且身后没有人! 他们“哇”的一下。。掉头就往回跑。。。 慌乱当中,李强的手电筒丢了。 第二天,他们谈论昨天晚上那件事的时候,四个人还心里有着恐惧。。“ 李强说道:“**,吓死我了。这井还真会说话啊!” 吴明也说道:“这下你信了吧?其实仙人井在咱学校还算比较好的呢,其他两个才吓人” 李强怪叫到:“不去了。我相信你说的了!” 几个人就散去了。 当天无事。。但是第三天!李强突然的病倒了!!! 【熊猫故事】 阴地3--张扬跋扈 不能说的秘密续@ ………………………………………… 他病倒的太突然了,其他三个人完全没有发觉到他病倒的原因。 而且他病倒后,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苍白的脸孔上没有一丝血丝的感觉,仿佛涂了层厚厚的粉底。 两只眼睛的眼白,却因为充血,清晰可见一条条血丝。 他不断的咳嗽着,那激烈的程度令人觉得他几乎要窒息。 这种病症,完全不符合许多病的症状。体温又低得吓人。 每次咳嗽出的痰中,夹杂着血丝,那种血丝暗红色,就像,已经凝固的干血。 校方见李强的这种情况,立刻送他进了医院。没多久医院传来消息,说李强的病,并不属于正常的病症,怀疑是新种的传染病。需要隔离观察。 并且最近跟他频繁接触的人群,也要统一进行安排。 这下吴明、王力、晨尘三人因为跟李强接触的最多,被学校隔离了。而且需要随时等候学校及医院方面的通知。 时间就在等待中度过了,几天后,医院方面传来了噩耗,说李强因为病情恶化,抢救无效死亡了。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如果那个病是传染病,岂不是这几个人都要死? 一下子,他们所住的屋里开始寂静了。 “不如,我们逃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三人中最胆小的王力小声说道。 “那怎么行!如果真是传染病,那么咱们会传染更多的人!这个病如此厉害。你还想传染别人?”晨尘严厉的瞪了王力一眼。 “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是有蹊跷啊。。怎么这么突然就有病了呢,以前李强可是号称体质最好的一个人,平时大家感冒发烧时,他可是从来不会被传染的。”晨尘疑惑着说道。 “莫非是仙人井!”吴明提到。“石子都是李强扔的!难道,他是被鬼传染的。。。” 晨尘诧异的看着吴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仙人井这个词。 “仙人井开、铜鹰不在、黑雾阴霾。”吴明叨咕着。。这句,是一个同学对他说的。可惜后来那个同学转学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串成那么说。。 经过李强生病的事情,吴明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来了。 “那就算是被鬼传染的,那也应该是最后一个扔的我啊?怎么会是李强?”晨尘否定了吴明的想法。 “不是,因为你扔的是硬币!”吴明回忆道,“因为没有石子了,你最后扔的是一枚硬币!因为不算石子,所以鬼找的是李强?” 在听得吴明分析之后,晨尘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咱们不能直接就将李强的病定义为被鬼传染,也许这事情还有其他的关系。” 三人决定将刚才所猜测的事情放在心底,等待事情有没有新的一步发展。 在这三人当中。,平时就喜欢看侦探片的晨尘,分析能力比其他两人强很多。。吴明虽然没有晨尘那么聪明,但是有些晨尘分析不到的细节,他却能找到。至于王力嘛。。。则是晨尘的跟班,在班级吊尾的他,总是跟着学习很好的晨尘,这也是为什李强和吴明找晨尘的时候会先提到王力。 怀着疑惑且忐忑心情的三个人。终于迎来了医院最新的消息。 李强那个病例是由多种病症造成的,没有传染的危险。他们三个人,解除了被隔离观察。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看看仙人井!事情发生的太离奇了!”晨尘说道。 “我,我怕。。。咱们别去了好不好?”王力对晨尘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也同意晨尘的观点,只要咱们白天去,不往里扔石子。估计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上次去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事的。”吴明很同意晨尘的观点。 晨尘看着还在哆嗦的王力说道:“王力,你不去那我们两个走了!” 王力看了看他们俩,犹豫了一阵,终于决定跟他们俩一起去,至少也比自己一个人强。 趁着被解除隔离,但是没有恢复上课的他们来说,正好中午的时候可以去观察仙人井! 中午的阳光很强烈,温暖的阳光充斥着校园大部分的空间,这让他们三个人又安定了不少。 在通过一条小道走到仙人井后,他们发现。。。 仙人井,真的,开了。 原先他们见到的仙人井,只是一个方形的井而已。 但是现在,仙人井似乎从底下碎裂了。上面露出地面的那高高的一部分,呈现散射状向外碎裂的躺在地上。那种样子。就像一株——盛开的鲜花!虽然并不是那种写实的样子,但是可以看出,类似向日葵型的小花瓣。。不规则的散落。。 被这种现象震撼的三个人,嗓子像堵了个蛤蟆一样。。嘴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唯一的想法——跑。。。。 面对未知的现象,再一次的,他们选择了逃跑。 跑着跑着,王力脚下一滑,摔倒了。 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脚下是一个已经被踩坏的手电筒,于是他顺手捡起手电筒接着跟着前面两个人跑。 终于,他们跑回了寝室。 当王力拿出那个已经被踩坏得变形的手电筒时,看到那个李强每每夸耀着刻在自己拥有物件上的花纹。。。他们确定,这就是李强丢掉的那只手电筒! 竟然经过了这么多天,还在那个地方。。 学校平时虽然不会进行大规模的打扫,但是平时的例行检查却是每天都有。像这么大的手电筒扔在那里,就算是坏的也会被捡起来扔掉的,怎么可能仍然还在那个地方?井可是每天都有人提水有人收拾的! 难道——这个手电筒,是特意让他们捡到的! 他们眉头紧皱,晨尘苦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的运气不比李强好多少么。。传说瞄上咱们了!” 王力赶忙把那手电筒放在了一边。。“那咱们找老师吧,我想人多一定有可以解决的办法的!” “切,老师会骂的你狗血淋头!有哪个老师会认为有鬼的?而且那仙人井也太邪了,为什么咱们去的时候就碎了?”吴明嗤了一声。 晨尘沉默了片刻,说道:“咱们还是找老师吧,毕竟人多解决的办法也会多!” 第二天上课,被隔离的三个人终于正常上课了。其他同学们都好奇的问东问西。 在遮掩着解释完毕后。三人一同前往学校里公认对学生最好的课任老师——刘老师的办公室。 刘老师正好在办公室喝水,在耐心听完了他们三个的遭遇后。他说:“其实你们还小,对于不能理解的事务总是会觉得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的原因。但是这是错误的,李强的死因是因为小时候他曾经患过一种罕见的病症,这种病症是万分之一的几率致死的。可以说他的死是一个不幸。而你们所说的‘仙人井’碎了,那只是因为土地的互相挤压的压力造成的,井不是圆的而是方的,这就意味着受力面积不会均匀,会碎裂也很正常。我觉得你们都是很好的学生,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不过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还是可以来问我。” 被刘老师委婉的驳斥之后,三人终于放弃了找老师们求助的方法。转而在学生中寻找可以帮助他们的人。 刘邦——一个跟古代帝王同名的同学,人如其名,平时对有困难的学生很热心,在学生们中间的知名度很高。 同样听过三人的叙述,刘邦开始沉思了起来。不多时,他也笑了笑:“我对你们说的东西很感兴趣,按照你们的诉说,我觉得有鬼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在这之前,我觉得似乎你们仍然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有着很多盲点需要再讨论一下。” 接着,刘邦开始对他们的经历进行分析:“盲点之一,仙人井这个传闻,有多少人试过?至少吴明在和李强相约一起去之前自己去过一次而没有事情;盲点之二,手电筒真的是还在原地么?毕竟当时是晚上,李强自己丢在哪里也不知道;盲点之三,李强的病史他自己提过没有?是什么病,病症那么离奇;盲点之四,‘仙人井开,铜鹰不在,黑雾阴霾’这串语是谁最先说的,为什么要这么说;盲点只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事情真的是从李强开始的吗?” 听过刘邦的话,三人觉得似乎自己的判断很武断。于是,从第一个盲点他们开始分析。 先是吴明讲了自己的经历:在听过别人说仙人井的故事前,他还对那事情嗤之以鼻,以为都是那些小女生胡乱造谣,像扔石头,心里想着谁谁会不会喜欢我之类的。但是后来很多人都说试过,他自己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有一天晚上趁自习的时候独自跑去仙人井扔石头子。扔到第十个,吴明就对着仙人井问道:“你真的是会说话吗?”他声音不大。但是在井那里越往下传,回音越多。。到后来几乎只有淡淡的回响。之后,井的底下传来了。清晰的“嗯”的声音。虽然吴明听不清楚,但是的确是个“嗯”的音。他惊讶了一下,但是那个声音很快的就跟回响混在了一起,逐渐消失了。 之后就再没有声音了。吴明觉得,大概是因为井深的原因,说出去的话会变成回声反弹上来,挺有意思的。就回去了。 回去后才听别人说,默念问题,听到的答案才能准确。于是他就找李强开始说关于学校的传说。 “嗯,看来关于这三个地方的传闻,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有人亲自体验过了。要不不会连仙人井问问题都要默念的条件。”刘邦替这条盲点做出评语。 盲点二、盲点三、盲点四,因为暂时无法考证,而被暂时略过去。李强小时候的病情,还是可以通过打电话的方式来确认的。其他的两点,则没人知晓了。 盲点之五,如果说是因为李强的原因,那条串语第一条才得以实现。不如说李强是因为吴明说的话才感兴趣,误打误撞使得第一条串语得以成立,那么第二条串语“铜鹰不在”的意义更加明显,就是说,铜鹰被弄到了别的地方。铜鹰是这所学校的标志,不太可能会移到别的地方。所以,最后所有的谜团,只有——黑雾阴霾而已了! “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刘邦在最后分析完毕时笑着说道。 【熊猫故事】 阴地4——张扬跋扈 不能说的秘密续@ ………………………………………………………… 三人很庆幸,找到刘邦帮忙,不光是因为他的分析能力比晨尘更好,而且他对他们的经历也很好奇。可是,刘邦在谈论这事情的笑容,让他们觉得他似乎很享受。。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看着墓地,旁若无人的笑着,仿佛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几个人商量好如何去查看黑雾密室的一些事情。约定了在几日后学校放假的几天时间内进行。 放假之后,学校内除了一部分没有回家的学生,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不在学校了。整个学校有些空荡,没有了平时的喧嚣吵闹声,静静的,风吹过,扬起一缕尘埃。 吴明、晨尘、王力和刘邦约好了在今天中午去探黑雾密室,并且按照他们事先商量的,也各自带了许多应急的物品。 果然,刘邦准时来到了。 想进女生寝室,也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虽然利用学生会名义来检查女寝不是那么合理,但至少他们觉得,女寝的那个值班的大妈,就不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她自己喋喋不休的一直说了半个小时,从男女感情一直说到老年,几乎是要说完人的一生。连刘邦的眼角都开始抽搐。 连忙解释说就是因为放假了,才好去检查的,大家都不在。正好检查看看各处建筑有没有破损情况。值班大妈才决定让他们进去,但是她执意还要跟在他们身后。又是一顿唇舌,好说歹说,终于劝的值班大妈回去看她喜欢的韩国爱情片。 进入女寝后,因为目前是白天,那些留寝的女学生们要么出去了,要么在屋子里呆着,没人注意他们四个人偷偷溜进了女寝的地下室。 往地下室走的楼梯,不像是经常用的关系。有些灰尘浮在上面。毕竟是作为闲杂物品堆放而设置的,后来因为太麻烦,转而新的杂物已经放在了体育馆后侧的小活动室。 所以现在的女寝地下室,完全是很久没人进了! 楼梯没有安装灯,他们只能拿出手电筒照着下面,一步一步,手扶着墙往下走。墙摸起来有些阴潮的感觉,长期不见阳光,是会这样的。但是摸起来的确很令人觉得不舒服。 很快,他们就看到,地下室的门。上面挂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锁。 几个人疑惑的瞅着刘邦?“还有锁头?”吴明小声嘀咕。“放杂物的地方还有锁头,搞什么啊,谁能会去偷东西?” 只见刘邦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晃了晃。“不愧是学生会的。想的真周到。”晨尘赞道。 锁头开起来有些滞。带着摩擦锈迹独有的“吱吱”声中,锁头被打开了。那“咔嗒”一声,在地下室的楼道中显得那么强力刺耳。 回荡的声音。让人心头觉得难受。 推开那陈旧的铁包门,映入眼帘的,是——太多满是灰尘的杂物了。 这些杂物堆积在一起,像小山那么高,一眼看下去。看不到四周的墙! “太强悍了。。难道整个地下室,是整层的?”王力叹道。 推开的门,让地下室陈浊的空气为之一新,但是扬起的灰尘,令他们几个人咳嗽流泪不止。望着刘邦戴着的口罩和递过来的几个口罩。晨尘心道:“刘邦连这都想到了?他的心思究竟有多细?” 戴着口罩,果然感觉就是不一样。呼吸顺畅多了。刘邦按了按身旁那个灯具的开关,反复的试了几下,说道:“看来灯已经不是很好使了。我们四个人一人一个方向探。传言说是在杂物堆后面有门,那应该是在某一边的墙上。” 王力极力的握紧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怕。。” 晨尘也知道王力胆小,虽然平时王力老是跟自己在一起,并且没什么主意,但是他挺喜欢这个没主意的朋友,虽然同年,但是他的生日比王力大了将近10个月。有种照顾弟弟的感觉,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有些纠结,以前不幸夭折的弟弟。。。 于是他提议道:“那我们两个人一组吧,这里太大了,相互间还能有个照应。我和王力一组,刘邦你和吴明一组。等会在门口集合。” 刘邦点了点头,两组人,按既定的方位走了出去。 先不说刘邦他们那组人的情况。至少晨尘和王力在顺着墙寻找的过程中,没有发现异常。 晨尘看着身边那面墙,上去摸了摸。依然潮湿。看来想在黑暗的环境下寻找黑雾密室。实在是太难了!难怪现在关于黑雾密室只有那一句,在一堆杂物后面。 于是开始带着王力回头走。 王力一边摸着墙,一边跟着晨尘走,忽然,他觉得似乎发现了什么,表情很是兴奋。但是没等他说—— 门口,晨尘和刘邦相遇了?看对方的表情,都知道了没有成果。 “看来没什么希望了。咱们走吧?”晨尘对着刘邦和吴明说道。他回回头,一边撇道:“王力都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王力,没有跟在晨尘的身后!! 三个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王力也不会有那么凄厉的惨叫。 一边顺着惨叫声的方向跑过去,晨尘一边在心中埋怨着自己!王力,你千万不能有事! 怪自己只顾着留意刘邦!怪自己没有注意到那么胆小的王力极力压抑着自己却不说话,而把他放在了身后! 三人跑到惨叫声发出的位置,却没看到王力,似乎他已经消失了一般。 晨尘吼道“王力,别吓我,快出来!”回答他的,却是那个不断回荡在地下室的声音。 王力,消失了!在这个地下室里。 “都怪我!”晨尘自责的叫道。吴明也心里难受。李强之后,是王力吗?难道他们真的不应该接触这个谜团?这个串语的传说?两个朋友,一死一失踪?就是因为自己逞一时的嘴快?看来真正该消失的人,应该是自己啊! 刘邦看着他俩的表情。摇摇头,正言道:“看来,王力似乎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法进入黑幕密室!我们只要想到那个方法,就可以找到密室的秘密了。” 晨尘猛的左手一击墙壁,手狠狠的磕在墙上,发生碰的一声。他对刘邦叫道:“还想,王力他都失踪了!你还有兴趣研究方法?你还算是人吗?” 晨尘的话,让刘邦瞬间眯起了眼睛,但是他又张开了那双眯起来的眼睛。对晨尘说道:“你以为我不着急?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能知道王力是如何进入密室。这样就意味着能找到他!” 忽然刘邦猛的一震,声音! 对,刚才晨尘愤怒的击向墙壁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密室的门,敲起来的声音,一定跟别的地方有差别! 黑雾密室,黑雾,就是只看不见。密室,一定有进入的方法!通过声音的辨别,就是进入密室的方法! “快,用手电筒敲墙,那个声音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密室就在那附近!”刘邦连忙对晨尘说道。 听完刘邦的话,晨尘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这么笨,居然连王力都明白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他们连忙敲着附近的墙壁,直到——某一个区域敲起来声音似乎有些沉闷。虽然声音跟普通的墙壁差不多,但是可以听出,是内部有些空心的样子。 他们几个集中手电筒在那附近照着。 赫然发现!在杂物堆附近,有一只摔坏手电筒。那个手电筒已经滚到了杂物堆下面几张桌子间的缝隙中,难怪他们都没看到。 一道淡淡的拖痕,指向了杂物堆中间那个拱起的箱子! 原来密室的门!不在墙上,而是墙上敲击的声音所指向的方位! 怪不得——“杂物堆后面有一个隐蔽的门!”他们都被诱导了!以为门一定会在墙上! 顾不得那么许多。三个人赶忙爬上了杂物堆里那个密室的暗门。 那个暗门,或许应该说那个暗道入口,是方形的!正好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的大小,而且居然,是用水泥夹杂着黑色的涂料来进行堆砌的。在黑暗的环境内,根本分辨不出! 暗道里面,有着跟地下室一样潮湿的环境,不同的是,这里的四壁摸起来,居然有些青苔! 顺着暗道一直走。竟然走了很远!仍然没有到头!三人继续走着。渐渐的,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不远处的前方,是一个方形的水潭,手电晃在上面,竟然不能照到底。 刘邦恍然大悟:“摸起来有着青苔的墙壁、潮湿的地下室、破碎的仙人井!一切,都明白了!” 前方就是死路。几个人顺着原路又走了回去。 气氛一直很压抑。晨尘的沉默、吴明的自责、刘邦的冷思。 机械的关门、锁门,上了楼梯。 居然没有人出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连那个聒噪的大妈,也戴着耳机一直看着韩国的泡菜电视剧,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出来了。 回到他们晨尘几个人住的寝室。 晨尘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自责!如果他能多注意下王力,如果他能想到王力为什么会没有跟上来,如果他让王力走在前面,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切的结果造成了王力失踪。而且生死不明! 吴明则深深的捧着头,一边揪着头发,一边低沉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几句话!” 倒是刘邦最冷静。 他看着前面这两个人一个自责,一个自怨自唉,刘邦真的忍不住想劝他们几句。但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已经远远的超过他所能控制的地步。 他只有通过自己的方法,来让那两个人转移注意力! “这串语传说的谜底已经解开了!”刘邦淡淡的说道。 果然那两个人都开始竖起耳朵听了。这样就好办了。刘邦想着。 “仙人井开、铜鹰不在、黑雾阴霾。要揭开这个谜团,就要看这几句的关联。首先,我们知道仙人井已经碎了,并且被校方封闭。其次、黑雾阴霾的意思。阴霾,在这里不是指人的心情,而是指那个地方的环境——那地方黑暗潮湿!而且,咱们从黑雾密室的入口走过去,是一直走没有拐弯!这也证明了我心中所想的那一点。看来设置这个谜团的人真的很厉害!所谓的这个串语,根本就是一个地图!” 当刘邦说出这句话时,晨尘和吴明都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望向他。 “差点连我也没猜到。我也是后来看到密道里的青苔才知道的。这句话的含义,就是指学校的地下,有着一条不为人之的密道!而且,出题的人,也很聪明,很直观的描述出这几个位置的关系。利用串语的意思,来表达仙人井——铜鹰——黑雾密室的位置是一条直线!” “但是我不清楚,他所谓的铜鹰不在,是指解决这个事情的方法,还是另一个谜题的关键之处!” 【熊猫故事】 阴地5——张扬跋扈 刘邦的分析能力,果然是十分的强悍!串语谜团,已经完全被他解开,尽管解开了这个谜团,却令人觉得心理的阴影反而更加严重了! 李强的死真的是病死的吗?王力的失踪又该如何解释?他似乎是被什么拖走的。那能快速又不发出声息拖走一个人,仅能让他惨呼一声之后就再也没发出声音的东西,它的力量,速度,真是难以想像! 王力的失踪,被三人隐瞒了,或者在他们的心里,王力仍然有活着的可能性,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学校方面,并未知晓王力的事情,只当他是旷课处理了。 几个人强压悲伤的情绪——并决定,一直要找到凶手为止。 放学后。刘邦带着晨尘和吴明走出了校园。 刘邦认为,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解决得了的,毕竟只是猜出了谜题的答案而已,并不能对最后的结果有多大的改变。他决心要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看来,我的智囊团要总动员了!”刘邦如是说道。 校外旁的一个小区,也是最近才兴起的住宅区。按其规模,也算得上是个中档性质的小区,出入中可见各种中高档汽车穿梭。 刘邦的家就在这里。 刘邦自己有一套二百三十平米的房子。他父母在外地经商,不能经常在家,于是给他买了一套离学校最近的房子。但是按刘邦的想法:“这么大的房子,根本没有必要,简直是浪费空间。” 这里不能不说一下刘邦的智囊团——学校里,学生会是独立管理的。而学生会的主席,则是由十二位学生会部门管理者共同投票选举出来。 刘邦正是这十二位的其中一位。而他的“智囊团”也是其中的五位。因为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原因。再加上刘邦住的房子又大。那五位“智囊团”便集体住到了他家里。 刘邦的家里布局很好,没有过多繁杂的物品,一切以简约时尚的风格来布置。一进屋,就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虽然晨尘与吴明两人尚有悲愤的情绪,但是也不由得攒了一声。 “格局是我自己设计,还过得去吧?”刘邦给他俩各倒了一杯水,接着说道:“现在我就去找我的智囊团,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他拿起放在沙发旁边的电话:“喂,今天有没有空,我有些事要找你们帮忙!”然后就见到他不停的在和那边讨论着。最后,刘邦屈服了。。。。“我再请你们吃顿饭,够了吧?”那边似乎对这条件满意,刘邦放下电话对晨尘和吴明叹道:“真是一帮吸血鬼啊!”他那带着哀伤的语调,让晨尘觉得,似乎真的出了不少血啊。 正当晨尘想着,刘邦的智囊团到底是什么人时,从这套房子二楼,下来了五个女生。 天哪。这五个女生都非常漂亮,而且是在学校里公认的十大校花其中的五个! 晨尘和吴明都看傻眼了!好半天吴明才说出一句话:“刘邦,你和这五个mm同居?” 那五个女生,听到了吴明的话,都笑的不成样子,走下来后,其中一个小mm突然变脸,冷冷的对着吴明说道:“明天收拾你!”噎的吴明一时没说出话来。 人员都到齐了,女生们坐在了晨尘和吴明对面的沙发上。 刘邦对晨尘和吴明介绍了一下对面的五个漂亮的mm。 最左边戴着眼镜很成熟并且留着一头过肩长发的,是张晓雯,她是文学部部长。 左数第二个,是体育部部长可可,微微短些的长发衬托着她清爽的面容,“叫我justin或者是可可都可以,不过我喜欢别人叫我特务j。”可可自我解释道。 中间调皮可爱的小精灵,也就是对着吴明做鬼脸的那个,叫唐碧轩,一头不长不短的碎发,很非主流的样子。是艺术部部长。“人家也是漫画部部长。” 右手边是文艺部部长徐芸婷,长发飘飘的她不做作,是个很大方的一个人。 右边第二个是人事部部长闵涵,精练的笑容让人觉得敷衍的成分比较多。 在介绍完几个人的身份之后。 刘邦开始把话题引向了他们所遭遇的事情,并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以上就是我们的经历,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如果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还说得过去。但是在传言流传到大多数人知道的时候,才开始发生现象,这才会是有问题。”刘邦分析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想你们帮我在学生中查一下:1.从学校建成初期到现在,总共有多少人退学、失踪、长期不上学和转学的。尽量查到他们的名字。这件事交给闵涵。”“嗯。”闵涵答应着。 “2.收集奇怪的信息。比较奇特的也手机一下。应该能找到什么线索。” “还有一个事情,我最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个设计这个谜团的人,他才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说不定,他也有可能是幕后主角!” 晨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刘邦看到他有话想说,便随口说道:“对了,晨尘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晨尘沉思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注意一下校方的态度。如果有学生失踪,那学生方面的家长肯定会来学校讨个说法,到时候看学校方面的的态度,就知道他们能知道多少事情了。”说着,晨尘有些觉得揪心。王力的失踪。。。 在详细的讨论了一下各自的分工之后,这次短暂的讨论会就结束了。 五个校花回到了二楼。 刘邦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今天事情就这样吧。想想明天该进行什么。 晚上晨尘与吴明均住在了刘邦的家里。 第二天,吴明和晨尘在班级里听到了新的信息。“听说了吗?学校的传说被人破解了!还是个神秘人做的。那家伙太厉害了!”晨尘听到这个消息,马上琢磨,这是刘邦放出的诱饵,还是有心人特意弄出来混淆视听的? 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那看来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信息会出现。晨尘马上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同学说道:“谁这么厉害啊?连学校的传说都能破解?他肯定会出名的啊?”那同学摇摇头,说道:“真可惜啊,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听说他和朋友一起,连破了几个传说呢,咱们学校后面那口井,就是他们弄破的!” 晨尘装作惊讶的说道:“哇,不是吧,那么猛?”“是啊!”那同学回道。 “简直是偶像嘛。以后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听听啊。”晨尘留下话柄。 “嗯,一定一定。” 一边说着,晨尘心中盘算着,看来这个消息应该的对方发出来的。自己四人并没有对仙人井做出任何动作。而且是在李强死后才得知仙人井开这个事件,看来果然是跟自己想的一致。暗地里有知情的人在活动。却不知这知情人的身份如何。 一边暗中打听其他的消息,一边学习。晨尘从来没有显得这么痛苦过。 不知道怎么熬过的这一天。晨尘揉了揉太阳穴。如果王力在的话,一定会说个笑话给自己听。他想起王力,不由得嘴角微扬。但是王力的失踪,又令他觉得心痛。 即将放学的时候,听到外面楼下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隐约间听到王力的名字。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放学铃响起,他马上奔出了教室跑向楼下。 在仙人井那里。有一具尸体。似乎是溺水而死。围观了很多学生。附近还有教工和教师们在疏散学生。晨尘眼尖的看到了。那个溺水死亡的学生——正是王力! 晨尘趁着教师尚未疏散到他这,认真的看了看那个王力溺死的位置。 王力侧趴在仙人井处。因为井碎了之后,已经将碎的部分清理干净并为了防止事故。已经用木头井盖封死。 现场附近,木头井盖是折断了被放在井外,而王力死的表情正是溺水之人死时候的表情。不过他的表情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挣扎的表情。而他则是坚毅的表情。从眉毛的角度上就可以分辨得出来。尽管都是凸着眼睛。但是王力的眉毛是皱着的。这表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而且他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 他连忙抢过去。不用表演,他悲伤的神情就已经露了出来。教师看到是平时和王力关系最好的他,也没有阻拦。他摸着王力冰冷的尸体。眼泪流了下来。 但是他强忍着悲伤的心情。一边摇晃着王力的身躯,一边在观察。 全身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颈部有些划伤,右手上有着擦伤的痕迹。而左手那紧握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那种手势,就是平时王力最爱和他猜拳时用的手势。他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我想,送完他最后一程。”晨尘对着旁边疏散学生的教师说道。 在疏散完学生之后,校方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报警勘察、联系学生家长和善后的事情。 之后王力的尸体也被送入太平间。晨尘用自己想和王力独处的借口。支开了教师。接着他仔细的查看了王力紧握的左手。都说死人的手最难掰开。但是当晨尘检查王力左手的时候,竟然毫不费力的将王力攥紧的手打开。 王力的手里,是一只暗绿色的小木牌! 晨尘连忙把那个小木牌藏好。并将王力的手恢复原状。刚做好这一切。教师便进来了。他知道晨尘和王力的关系很好,两人跟亲兄弟一样。否则也不会多次给晨尘特例。“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目前你的目标还是学习。这样才能不辜负你父母的期望,知道吗?”教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我知道。只是看到好朋友去世,真的很伤心。” 接着两人一起出去了。走之前,晨尘又望了王力一眼。心中说道:“我发誓,一定会将杀害你的凶手找出来。并让他血债血偿!” 晚上,按计划是在刘邦的家里开会。 晨尘没有去。王力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心中那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平时不抽烟不喝酒的他,破例的抽了一包烟,喝了两瓶白酒。眼睛里有着血丝。难受的嗓子。让他在痛苦中想着王力。小时候,他最喜欢照顾着弟弟玩。他弟弟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是在很多小孩子的眼中看不到的。但是他最爱的弟弟却因为小时候一次发烧引发了急性心脏病,死了。弟弟的死让他颓废了整整两年。直到在刚上初中时看到王力。他那没头脑的表情,特意做出来让他发笑的神情。跟他弟弟一样。于是他主动的接近王力。成为了他的朋友。王力也是他一直到大学,唯一的一个朋友。甚至可以说,他把王力当成了自己亲弟弟一样。也不过分! 晨尘笑骂道:“老天,难道你剥夺了我一次还不够么?还要再从我手里剥夺一次才够?”拿出王力手中攥的那枚小木牌。他不断的看着。。希望能借此来转移心中的伤痛。渐渐的,他发觉,那个木牌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猛然的!他想起了以前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 那里他只去过一次,所以才会记得不清楚。“原来,你是在那里的!” 【熊猫故事】 阴地6——张扬跋扈 放学后的刘邦家里,吴明、刘邦和他的智囊团们、焦急的等待着晨尘。本来约好在刘邦家一起讨论事情的。但是晨尘却没去,而且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这样吴明担心坏了:“刘邦,晨尘他不能出事吧??”看着吴明急得满头大汗。刘邦也很无奈,他也不清楚晨尘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晨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他不会不出现。“但愿他不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让自己深陷险境。”刘邦摇了摇头,说道。“王力的死,大家都看到了。既然他会死在仙人井口,那就说明地下的井是通往别处一个地方。至于在哪里现在还不清楚。很有可能晨尘是因为有了线索,而自己去了那个地方。” 张晓雯推了推眼镜,无可置否的说道:“我们不了解晨尘。但是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自然会留下什么消息。否则,他也算不上聪明人。” 刘邦点点头,旁边的吴明傻愣愣的瞅着张晓雯。她冷冷的样子。真的很美艳啊。。。 “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咱们去学校找找吧。”刘邦耸耸肩,说道。 因为刘邦自己有辆车,虽然不是很宽敞。但是也仅仅能载下五人而已。于是便选择他智囊团里的唐碧轩、张晓雯、闵涵三人,还有自己和吴明二人。一起坐他的车去学校找找线索。而可可和徐芸婷则在刘邦家里留守。等候晨尘的电话。 晚上八点多。路上的行人已经渐渐的减少了,学校方面除了几个门卫。校内没有一个人。月亮淡淡的发挥着它的作用。让整个学校显得阴蒙蒙的。有些朦胧。 几人在学校侧面的围墙下了车。就要爬墙,吴明啰嗦到“为什么不走后门。。”唐碧轩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正门和后门都有保安的?你想让他们看到?女孩子们都没说,你啰嗦什么。”吴明碰了个钉子。灰溜溜的翻过了墙。 虽然一行人里有几个女孩子。但是她们很顺利的翻过了墙。唐碧轩最后一个翻过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并且做着鞍马运动员下落之后最后举起手的那个手势,嘿嘿笑着说道:“完美着陆。满分10分~~”吴明暗自吞了口口水。“这几个女孩子,能在校园十大美女榜榜上有名,果然个个有其独到的魅力啊! 唐碧轩刚说完,就被旁边的”闵涵打了一个爆栗。“行动中,别淘气。”唐碧轩可怜兮兮的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闵涵:“闵姐姐别生气嘛~” 一个小插曲,打散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来到学校教学楼的大门。闵涵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随即几人掏出手电筒并将手电筒的光芒挑弱。“刘邦,你准备的手电筒挺先进啊!还有调节强弱的功能。”刘邦笑着回答他:“其实这种东西就是简单的物理知识。算不上高级。”吴明物理学一项很烂很烂。沉默着没有答话。 主楼梯旁边有一个大座钟。慢慢的摇曳着它的摇摆。黑色的指针在黄铜的基盘上慢悠悠的走着。吴明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座钟,还挺准的。只差了几分钟而已。大家一同往主楼梯看去。 主楼梯不同于两侧的辅梯,它是用纯大理石全面铺成的。那闪烁着云母光芒的地面,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晶晶亮点闪起。形成了一个个足迹!那足迹直直的向上走去。仿佛上了主楼梯!刘邦止住其余几个人的诧异,笑了笑,点头带着大家走上了主楼梯。 顺着楼梯上的闪亮的足迹,他们一直走到了三楼的多功能教学室。足迹直到这里就没有了。闵涵继续从怀里找着钥匙。直到从一串钥匙中试出了一把可以打开多功能教室锁,他们才得以进去。吴明挺怀疑。她一个女生。带那么多钥匙做什么。不过尽管怀疑,但他没说出口。 打开了多功能教室的门,里面仅仅是摆放整齐的教具、桌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样子。刘邦率先进了教室,他打量着那些摆放整齐的器具。一堆摆放整齐的玻璃片。几个量杯,一个酒精灯放在课桌不起眼的角落里。旁边的水管上的水龙头似乎没有拧紧,还慢慢的在一点一点的滴答着水滴。 刘邦又笑了。从那一堆量杯里拿出一个,接了一些水。又点燃了酒精灯。将量杯用架子架在酒精灯上面使其加热。 张晓雯推推眼镜,看着旁边瞅着迷惑的吴明说道:“通过水蒸气。可以看到玻璃上留下的字迹。这是很简单的物理学原理。”吴明点点头。唐碧轩则摇摇头,表示无奈。 刘邦将玻璃片放在冒着些许蒸汽的量杯上。上面出现了几个字!他将每个玻璃片全部用了一遍,然后排列了一下。上面是这样写的: “今天我去仙人井看了。发现了一些秘密。来学校后面枫林的小河。” “原来是让咱们去那里,可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复杂?”吴明问到。“自然是怕别人知道。”唐碧轩接口。 刘邦大笑,用手指弹了弹量杯:“太明显了,不是么?”除了吴明和唐碧轩外,其他两女一同臻首。“看来咱们遇到了一个好对手呢!” “如果我是晨尘,我肯定不会用这么繁琐却又容易被人知道的方法。”刘邦用着换位方法边思考边说着:“越简单的地方,越不容易被人猜到。”他带着众人一边往下走,一边看着四周。 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又走回了一楼大厅。刘邦打开大座钟的玻璃小门。将指针拨到12点这个位置。“布谷~布谷~”一只人造的精美布谷鸟便从大座钟上面的小木头房屋内跳了出来,连叫了12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大厅中几乎无音的环境里,还是吓了大家一跳。“喂。别玩了,找线索吧!”唐碧轩急道。其他两女却很信任刘邦,默默的站在他后面一声不吭。吴明也不清楚刘邦在搞什么。看着他做没有说话。 刘邦似乎是很满足的又将时间调了回去。恰恰是刚才刘邦看到的时间。 然后他转身开始往教学楼的外面走。 众人也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一起走。直到教学楼的大门口,刘邦才停下了脚步。他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大门,在大门和墙的一处细微裂痕那,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纸条!那纸条叠的扁扁的,塞在墙缝里一点也没有突出来。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会有个纸条存在。 刘邦很仔细的将那个纸条扣了出来。上面写着“文王八卦、趋吉避凶。乾坤倒转、坎兑无踪。” “走吧,知道晨尘去了哪里!看来我们马上要行动了!”不顾后面其他几个人的疑惑。带着他们又从原路回到了车里。 刘邦一边开车,一边往家里打电话,让张晓雯和徐芸婷准备东西。一边往学校西边开。吴明忙问道:“刘邦,咱们走错了吧?那个小河是在学校东北方啊,你往西边开不是越走越远么?” 刘邦在电话里安排了事情之后。一边随口的问道:“你们谁知道我为什么要往这里开?答对了有奖励哦!”除了吴明之外的其他几个人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仅留吴明独自迷惑着。不久,闵涵若有所思的微笑了。张晓雯也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唐碧轩撅了撅小嘴:“不就是不能往水的方向走嘛。。。其他的人家猜不到。” 刘邦笑着说道:“就你这小丫头沉不住气,回去给你奖励。”“好哦~嘿嘿。” 刘邦笑了会接着说道:“其实那脚印、那玻璃片上的字并不是一个人所做的!仅仅只有脚印是晨尘弄出来的而已。而其他的东西。则是暗中有别人做的!晨尘所放置信息的位置。跟我们几个人的经历是有关的。”“跟那面墙一样?”吴明惊到。 “是的,所以钟才会慢了几分钟,这是因为他提前将钟调过,却又拨了回来的缘故。这也是他留下的提示之一。另外一个提示,主楼梯第一个脚印看似是随意的踏上,其实是只有它的位置是偏向那个座钟。其他的一律是假消息!” “至于纸条上的消息:‘文王八卦、趋吉避凶。乾坤倒转、坎兑无踪。’则是必须按条分析才能得到的。‘文王八卦是指后天八八六十四卦,也就是吉凶难定,趋吉避凶是很简单的,要趋[吉]、避[凶]!这两句是说他明知道有危险,但是会尽量照顾自己。” “乾坤倒转,乾为阳坤为阴,倒转的就是阴上阳下,指晚上。坎兑无踪里的坎是水卦,兑是泽卦。连在一起就是水泽无踪,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去水边。” 吴明简直听到傻,那么夸张的推理他都能推出来?不由得相信了十分。 刘邦接着说道:“而且这里还表明,他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搞鬼!有人想找出谁在探查这件事情。” 最后一个提示:“这里的字,有两个土是一样的!一定是他是要往土的地方走。那么提示就变得有意思了。这里的字能和土拼在一起的卦是指土上土,另外的一个字是文,加上土就是坟。土上土的坟。那还有哪里?” “西郊佳林坟地。。。”吴明无奈的说了一句。刘邦,太强悍了! 西郊佳林墓场,学校当初在建校初期时占用的土地内的坟地,全部迁出来规划到此处。平时附近的居民也长来,倒是香火不断。不过现在这里是晚上,空无一人的墓场上,百多个墓碑上那些微笑的黑白照片上,每个人的微笑在夜晚里都显得那么诡异,一阵阵风吹过,刮起来的张张冥纸,也让人阴寒得想多穿点衣服。 石碑和木碑夹杂在一起,经过风吹的洗礼,有些石碑已经灰白,有些无名木碑已经黑绿黑绿的,整个坟场的氛围相当的阴郁。 刘邦看了看这里的现象,无奈的摇摇头双眉有些紧皱:“晨尘要是自己来这里,看来还真不好走啊!”吴明是头一次看到刘邦皱眉,看来事情有些的大条。 刘邦对着闵涵点点头,闵涵也低声的跟张晓雯与唐碧轩低声说了几个字。那声音吴明没听明白。隐约中有两个字听得好像是:“若摩。” 只见那几个女孩的神情全变了,那种神态也不是吴明所认识的人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她们散发着强烈的英气。 才一转眼间的功夫,几个人手中都拿出了一些东西。张晓雯手中拿的是一只木质的剑,但是那木质的颜色是深黑色的,让人有种那是黑铁剑的感觉。闵涵手中掐了几道符,上面鲜红的颜色,仿佛鲜血一般。唐碧轩手中有三把颜色跟张晓雯手里一样质地的木刀,她随手抛给吴明一只。“拿去防身!” 吴明接着那只木刀,只觉得入手有些沉。似乎跟真刀一样。用手电筒照照,还有些细微的纹路在上面,不过看得不是太清楚。他很奇怪,这些女孩们从那掏出来的武器?来的时候没看到她们带啊? 正当他诧异的时候,刘邦说了声:“走!” 【熊猫故事】 阴地7——张扬跋扈 刘邦收起了笑脸,一张脸严肃的令人觉得特别别扭,那双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吴明突然觉得从刘邦那传来了让他胆颤的气息,那种气息是令他毛孔战栗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这些原本他熟悉的人。他一点也不熟悉! 手中做出了一个手势,刘邦低沉道,“开!”然后一指吴明,吴明觉得有种奇特的意念从脑中传出。仿佛进入了他眉心的样子!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眉心似乎要鼓涨一般,淡淡的一个声音“啵”,他双眼一下开始清凉起来。眼前的事物又有种全新的影像! 吴明被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给弄呆了!刚朝着刘邦望去,想问问是怎么了,但是他却发现了他居然看到了——鬼! 墓地中心那个本来空无一物的石墓碑上,赫然蹲着一只身上腐烂得没有一块完整肉的腐尸。它那些腐烂的肉翻着,还冒着绿绿的黏液。看不出完整五官的面容上,,用它眼中那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邪恶阴沉的瞅着吴明,看得他又是一番冷汗。 他指着那个腐尸鬼,牙齿打颤的问道:“这,这,,,这是鬼?” “噗嗤!”吴明的那一句话令旁边几个女孩笑了出来,眼前这场景只有瞎子才能看不出来。本来有些凝结的气氛让吴明的这一句话破解于无形之中。刘邦对吴明说道:“我帮你开了天眼,如果它要攻击你的话,你就对着它砍就行了,小心别受伤!” 那腐尸鬼似乎更愤怒了。嘶哑的低吼着,从那块墓碑上跳了起来。可能是知道吴明是这里最容易对付的,直冲冲的向吴明冲来。它的速度竟然快的出奇,带着一道残影转眼就跳到了吴明眼前! 吴明似乎都闻到了它身上那腐臭的味道!不由得多想,将手中的木刀狠狠的砍向那只腐尸鬼。腐尸鬼不仅冲的速度快,竟然也能在空中微停!只见它在空中一滞,躲过了吴明的那一刀,单脚踏地二度冲了上来。吴明的那刀狠狠的劈在了空气中,带得他身形一歪,眼看着那腐尸鬼伸向他的利爪就将插在吴明身上,吴明紧闭双眼,心道:“完了!” 可是竟然没有任何的痛觉出现,吴明不由得睁开眼睛。却看见腐尸鬼被一道由闪着金光的符字所缠绕着,那符字捆在腐尸鬼的身上,仿佛是被烧红的烙铁一般,在腐尸鬼的身上产生了烧灼的效果,滋滋的声音并伴随着一种焦糊的恶臭在腐尸鬼的身上传了出来。那腐尸鬼挣扎着。一边的刘邦嘴里念念有词,满头大汗的不断变换着手势。张晓雯、唐碧轩一剑两刀往腐尸鬼身上插去,闵涵则往腐尸鬼身上贴符咒! 吴明一见腐尸鬼没有碰到他,连忙紧握手中的木刀,往腐尸鬼头上砍去! 被四柄武器插进了身体的腐尸鬼一声惨嚎,慢慢的萎顿在了地上,随着它那绿色的血液不断了流失,终于,它躺下不动了。 闵涵为刘邦擦擦汗,说道:“怎么样?身体还受得了吗?”刘邦脸色苍白,虽然不断在冒着汗,但是却摇摇头,对闵涵说道:“还好。没有什么事。”说罢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吴明望着那腐尸鬼,突然猛的将他砍进腐尸鬼头部的那柄木刀抽了出来,往外退了几步,与刘邦一行人分开了一段距离。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邦看着吴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但是这一笑因为他惨白的脸,怎么看也似一个惨笑。他对吴明说道:“等找到晨尘之后,回去我会全部都跟你们说出来。”说着也不理吴明,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喂,大师兄么?你们在哪里?嗯,离我这很近么,来一趟怎么样?小七师弟一定会喜欢的。还是我家,老地方。” 几个女孩围着刘邦,细心的检查着他的样子。刘邦笑了笑对她们挥了挥手,对吴明说道:“走吧,咱们还要找晨尘呢。”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刘邦站了起来。 吴明看了看腐尸鬼,犹豫着没有动。倒是唐碧轩的一句话让他走向了刘邦他们:“哼,呆什么,如果要害你还用得这么费事?”闵涵顺手给了唐碧轩一个爆栗,接着几个人都笑着望向吴明。吴明一点头,几个人便一起走进了墓地的中心地带。 刘邦检查着刚才腐尸鬼所在的墓碑。上面没有照片,一个鼓包的土堆上面有一个破裂的窟窿,似乎是从里面向外面挖出一个洞的样子。“看来那个腐尸鬼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不知道四周还有多少个!”刘邦淡淡的说了一声。往四周瞅了瞅。他说的话令几个人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刚才那只腐尸鬼其实很强,而且速度也很快,但是因为刘邦的一个小计策,他给吴明开了天眼,让吴明能看到腐尸鬼,这样腐尸鬼也能察觉到吴明的气息,他们几个人,相对于刘邦和众女,吴明是相对的很弱,以腐尸鬼那种头脑,一定是先找最弱的打,这样就给了刘邦有机会施展捆仙势的手诀,也能让其他几个女孩子能一起施展,诛杀这个腐尸鬼。一环一环,如果一个环节出错,他们就要至少损失一人。还好,事情是按照刘邦的预测发展的。 “现在我的身体,仅仅能再支持一次捆仙势,如果再来多几个腐尸鬼,该怎么办?”刘邦一边用正常的表情一边跟几个人戒备的探查着四周的坟冢,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腐尸。 “快来看!”随着唐碧轩的一声娇呼,几个人聚拢在一起,这个坟冢明显是新的,从上面土仍然还有水分,可以看得出这个是今天才埋的,而且很仓促,没有墓碑的坟冢让他们心生疑窦。刘邦看了看这个坟冢的位置,手掐了掐地位。连忙说道:“这里是坟场的阴湿位,如果埋了阳气未尽的人,会让整个坟场诈尸的。大家赶快挖!说不定里面是晨尘!” 连忙众人从刘邦的车里拿出了工具,尽管只有两柄铁锨,但是其他人用手头上可以找得到的工具也在挖掘着,几个女孩也不顾脏乱的环境,埋头挖了起来。大约挖了将近一米左右,看到一个非常简陋的木质棺材,那木板似乎是从什么废弃的木屋中拆下来临时钉上的,很仓促。吴明丢下铁锨,伸手要去揭那棺材的棺盖,却被闵涵拉住,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他的身上。闵涵在符上比划了几下,确定没事了,才让吴明去揭棺盖。那符咒贴在吴明身上,尽管是一张用朱砂写的怪异文字,但是通过闵涵的几下比划后,竟然牢牢的贴在了吴明的衣服上,跟印在上面一样。吴明现在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见过腐尸。和刘邦及众女的“表演”之后,他会对这符咒的怪异敏感才是怪事。符咒贴在衣服上,吴明突然感觉到,那符咒似乎在散发着热量,那种暖暖的感觉,是只有小时候在母亲的怀里才有个感觉。 稳定了一下心神,吴明揭开了棺盖。顿时随着空气透进去,一股腐尸的味道传了上来,眼看着棺材内的样子,吴明有种想吐的感觉。只见棺材内是满满的放着一堆腐尸的肉,那些肉一块块的散发着腐尸特有的腥臭味,并且还会微微的蠕动,让人觉得很是恶心,而在那堆腐尸中间,似乎埋着什么。吴明小心的用手中接过来的木刀挑了挑那腐肉,似乎是天性一般,腐肉只要碰到那黑色的木刀,竟然就犹如蚂蟥碰到盐一般,被碰触的地方冒起了一点青烟,蠕动着往旁边躲去,似乎在逃避着木刀。随着木刀四处划着,渐渐的腐肉已经躲开到两旁了。而被腐肉埋的,竟然果真是——晨尘!他紧闭着双眼,面色有些铁青。似乎已经死过去了,但是随着他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还活着。吴明也顾不得那些腐肉恶心,将晨尘拽了出来。 将晨尘摆在旁边,刘邦示意吴明先别问问题。探了下晨尘的脉,果然跟先前推断的一样,晨尘还活着,只不过是被某种阴毒的手法弄成这样,而且因为吸收了腐肉的阴气,导致体内的阴气过多。刘邦慎重的从怀内掏出一个玉符,那个玉符是一个扇面的样子,上面用阴阳繤刻出透雕的一个符咒,那精细的程度,不下于大师手笔,而且那玉的光泽与其他的不一般。凝而不华,透而不焦,是一块上好的温玉!只见刘邦掏出那温玉符之后,众女脸上都变色了,其程度比见到腐尸鬼还要严重。只有吴明愣愣的不知道她们在惊诧些什么。 刘邦将温玉符交给闵涵,说道:“天意至,晶微。余命狻猊!厚师之责交付与你。”闵涵望着手里的温玉符,眼眶湿润了。说道:“难道真的是。。。”刘邦摇摇头,示意闵涵不要再说了,接着说道:“不必难过。天命难为,本来我就是应劫而生,应劫而死。”闵涵点头示意,眼泪却不断的流着,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也流着泪。吴明仍然楞在那里,看着眼前这几人怎么突然说哭就哭,难道那玉符有什么说道?他刚想问。刘邦没让他说话,随手打出了捆仙势在晨尘身上。被那捆仙势缚住的晨尘,竟然开始挣扎了起来,伴随着晨尘不断的翻腾着,他脸上青绿的颜色似乎开始向他的眉心聚集,一道道的让晨尘脸上冒出了青色的血管,那些血管不断的往晨尘的眉心涌去,样子特别的吓人。 刘邦用力的支撑着。汇集在晨尘眉心的青色的阴气似乎不愿意出来,跟刘邦抵抗着,而晨尘也开始嚎叫起来,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着鬼嚎一般的声音了。 刘邦用他那空闲的手也摆起了一个乾阳势,两只手在各自施为,竟然可以达到一种惊人的速度。渐渐的,刘邦身上围绕起了一阵阵淡淡的金光,他大喝一声:“起!”那团青气竟然没有抵抗得住,破开了晨尘的眉心涌了出来,在空中不断的变化着狰狞的鬼的样子,但是却一点一点的向刘邦那只用着乾阳势的手靠拢。 终于那青气被刘邦握在了掌心,不断的翻腾着。直至缩小成为一块暗绿色的木块,然后慢慢变成黑色的灰,飞散了。不断冒着冷汗的刘邦顾不得擦汗。施为了一个解捆势,不断在嚎叫翻滚的晨尘终于静了下来。刘邦去探查了一下晨尘,看他并无异状,才狠狠的坐在了地上。他笑道:“看来还没到时候呢。”这时众女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接着吴明去摇醒晨尘,随着一声嘶哑的呻吟声,晨尘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我,怎么会在这里?”晨尘摇着头问道,他眉心破的那个小口,流着红色的鲜血,刘邦从怀里掏出一个ok绷递给吴明。吴明会意的将ok绷贴在了晨尘的眉心处,将那个伤口的血止住了。 吴明细细的将他们所经历的经过说了一遍,晨尘嘶哑的说道:“我刚来到这里,就觉得浑身发冷,在坟场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去了旁边那个守灵人的小木屋。”说罢手一指很远处那个有着暗淡光亮的小木屋子。“到了那里我似乎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气,之后就不记得了。” 顺着晨尘指的方向,那里微弱的光,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那里有个小屋。吴明扶着晨尘,闵涵扶着刘邦,众人往那个小木屋走去。黎明前的黑暗正是最深沉的。那小木屋内的灯光摇曳着,恍惚间晨尘的头有些疼。他摇摇头,清醒了许多。 来到了小木屋,里面简简单单的是有着几个屋子,两张旧木床一个旧木桌和一些老旧的生活物品。并没有半个人。木桌上只有一个有着一些余烬的小碟子。 刘邦用手沾了下那些余烬闻了闻:“果然是天香灰!”然后对闵涵耳语了几句,说得闵涵脸色一变。她问道:“是真的?”刘邦点头应是。而且那旧木床上残缺的木板,就证明了晨尘果然是在这里被人迷晕并下手埋到了坟冢里。所幸众人来得早啊,才没有酿成大祸。 就在众人准备往里面走的瞬间,在刘邦身后被吴明扶着的晨尘双眼猛的闪出了一种惨绿的精光!他震开吴明,双手就往刘邦身上打去。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中拳的瞬间,刘邦喷出一口鲜血,萎顿了下去。而晨尘也昏迷了。 闵涵第一个感觉事情不对。连忙捏出一道符贴在刘邦身上,并连在他身上点穴。但是刘邦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吓的众人赶忙往回走。连在木床旁边有着一个奇特的木盒子都没有发现。 车在路上狂飙就不用说了,好在是半夜。当众人扶着刘邦和晨尘到了家后。竟然发现家里有两个男人在。 其中一个很帅,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在啃着苹果看电视,另一个是个十来岁小孩,他一脸冷漠的闭着眼睛。 闵涵看到他们俩人,叫出了声音:“大师兄,小7师弟,快来看看刘邦!” 孽(上)--小七 太阳,恩,很大,恩很圆... 高三的时间,有些紧张,一沓沓的卷子,像噩梦般的缠绕在每个高三学子的身边.在一个班级里,学生们,都在埋头记着笔记,散发着浓浓的紧张气氛. 第三排的位置,被女生群体占领,男生一个都寻找不到。中间的几个女生边记着笔记,边小声的交流着。其中座在最中央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女孩正一脸兴奋讲着。 “喂,昨天我过生日哦!妈妈送了我一好大的娃娃呢。”说话的正是那个最中央的女孩。 “哇,你过生日还有娃娃啊。我过生日连蛋糕都没有呢!真羡慕你呀。”旁边一个长的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在白天走在街上,人人移步,在晚上走在街上,人人小心的女孩无比羡慕说道。 “碧轩。你妈妈买的是什么娃娃啊?好看么?大么?毛多么?”(邪恶的都去角落自卑去)另一个女孩问着。 “忽忽,告诉你们喔。是个熊猫喔!很好玩的呢!很舒服哇。很大喔(表有遐想)”中间的女孩继续兴奋道,浑然不觉提到了声音,尤其是那个很大。 讲台上老师正在书写的粉笔突然断了,转身大声的咆哮:“你们都高三的人了,还不认真,难道真。。。。。(后面省略,上过学的都知道)” “唐碧轩,这节课的笔记给我抄10遍,明天交过来。” “啊!~老师!10遍这么多啊!少点吧。5遍好么?”那个过生日的女孩,也就是唐碧轩哀怨的请求减刑。 “20遍。”老师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身就出了教室。 “我帮你抄一半好啦。来,你的生日礼物。呵呵,送晚了点。”一个帅气的男生,一身正装,站在唐碧轩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出去。 “恩,谢谢你喔!”唐碧轩收下礼物笑着回道。 回到家里,唐碧轩抱着新的熊猫娃娃,嘟嘟囔囔着,抱怨着今天老师的恶行。扁扁的熊猫娃娃被抱得变了形。 “哼,那个老师真坏,熊猫你说呢?” “西西,你也认为那个老师坏呀。忽忽,就知道你最好啦。 “还要抄呢,真麻烦,唉。坏老师,我诅咒你。” 翌日,早晨的课上,校长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你们的老师,身体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学校临时调了一个新老师,请大家欢迎。张老师,你上来讲几句吧。”一旁的张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头,脸比较圆,眼圈边有明显的黑色,仿佛劳累过度的模样。张老师点了点头,走上了讲台。 “你们好,我将代替你们原来的老师,来继续你们的课程,希望你们能认识到现在的形势,好好认真的上课,就这样,现在开始上课。” “老师!我有问题!”唐碧轩举起了右手。 “哦?你有什么问题?”张老师一张温和的笑脸等待着唐碧轩的问题,这是一个新老师在班上必须,这样才能夺得些许学生的好感,看来这张老师也是个人精之类的人物了。 “喔!也没什么,就是,老师你多大呢?看你样子有30了哦!”唐碧轩娇笑的问着。 “呵呵,我有这么老么!虽然我很成熟,但我看起来很老么?”张老师依旧笑着,还用手摸了摸那稀疏的胡渣,显示他是成熟。 “忽忽,那老师你到底多少岁呢?”唐碧轩继续问着,而班上多少都有些笑意。 张老师板了板脸,很是严肃的说:“25。” “喔,这么年轻啊。想不到呢。” 班上的同学开始有些躁动起来,不段的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 张老师依旧是那张笑脸,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我可是双科博士哦!现在你们需要的是认真上课。” 冬季还未完全过去,太阳很早就开始西下了。打铃下课时,操场都已是金黄。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两人在小声的谈论。个子稍矮的说话,有着些许寒意:“怎么样,看出了什么么?” 个子要略高的,头晃动了几下,仿佛在笑,接而却摇了摇头:“没,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事还该叫你来看啊。” “我?我这样子能去么?”虽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还是又些冰冷。 “放心吧,那里有我看着呢,应该能感觉到的。”声音里并未有多少自信。 “那昨天不还是没感觉到么。” “呵呵呵呵。。。” 。。。。。。。。。。。。。。。 “碧轩,晚上出来玩么?” “呵呵,不要了,晚上我不出去的。”唐碧轩直接拒绝了某人的好意。那人略有失望的回身要走,然而他脸上的狰狞笑容,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阴谋,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女人,再能有的就是权利。人的黑暗面却不止这点。所以,魔的yu望,不是魔本身,而是人,为了yu望,为了满足,才生出的。人的出生就是修行,在未知中修行,除却魔或成魔。然而,成魔的永远比除却魔的多。 才近7点,街上就已亮起了路灯,往来的车辆,稀少的行人。陌路人,不论擦肩,都是缘聚。然而,有善恶的区别。 几个把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就连穿着都带着几分痞气的家伙横着走在街上。唐碧轩想要让,然而那几人似乎有意的往她靠去,最终还是撞到了胳膊。 “哟,小姑娘,撞了人不说对不起的么?”与唐碧轩相撞的痞子道。一双淫邪的目光不断上下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唐碧轩只想快点离开,不想沾惹是非:“对不起。” “哟,说句对不起就行拉。”旁边一个面黄肌瘦的痞子邪笑着说,一边欲把手伸向唐碧轩。 “啪。”唐碧轩把伸过来的手打掉了。“你们不要毛手毛脚的,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唷,呵呵呵。怎么,大小姐难不成还想打人不成。”不知何时,先被拒绝邀请的男子站在了唐碧轩的身后。那面容都已近乎扭曲。 “怎么是你?哼,不就拒绝你的邀请么。打人,打了又怎么样。”唐碧轩只是瞪了一眼那人,紧而就是无限的鄙视。 “你能打得过这好几个大男人么?笑话。老子请你出来玩,你不领情,老子现在就算把你杀了都没人知道,你知道么。当然,我不会怎么做的。哈哈哈哈哈~~”那人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出这些话,伸手就往唐碧轩的头发抓去。 唐碧轩正欲躲闪,突然发现周围几人都停住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见什么令人惊悚的东西。几人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先前那个面黄肌瘦的,脚下甚至出先了一片水渍.唐碧轩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她什么都没看到,再看几人表情,抬脚就跑掉了。 嘭——的一声关上门,唐碧轩就往楼上跑去。而在客厅的唐天宇,也就是唐碧轩的哥哥略感不对劲,就跟了上去。唐天宇一向与妹妹的感情不错,所以一般唐碧轩每次回家都会同他打招呼的。可这次,一声不吭就往楼上跑,让唐天宇感觉有些不对。 唐天宇一上楼,打开唐碧轩的房间,就看到唐碧轩把脑袋埋在熊猫娃娃的肚子上,可怜的娃娃被用来当枕头了。唐天宇轻轻的拍了拍唐碧轩的肩膀。唐碧轩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哥,不自觉的就捶了一拳头。 而街头那几个痞子,浑身抽搐,口吐血沫,命不久已。上翻的眼球,原本的眼白变成黑色,而眼仁则变成白色。咻——的几人边出现两个人影。正是学校那时在角落商谈的两人。 “你又没发觉,这次看来来晚了。”那个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我又不在身边,怎么发觉嘛。怎么样?察觉到什么了么?” “恩,四周还有空间波动,不过已经走了。” “晚了么?这次挺棘手的啊。” “因为你的原因。”声音更加寒冷。 两个身影又再次消失。 ……………………………………………………………… ……………………………………………………………… 感谢小7同学的创作,同样感谢熊猫同学,因为你们写的外篇,因为你们的才气,因为你们对本书、对我的关爱。 我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之中。 本篇是熊猫大人《阴地》的前篇。本六和其他读者一样,急切等着阴地的结局。熊猫,快点写吧! 邪恶催稿中—— 孽(中)--小七 唐天宇听着妹妹所诉,笑着安慰了一番。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唐碧轩抱着熊猫娃娃做在窗口望着外面,无神的双眼显示她在想着什么。浑然没察觉到,熊猫娃娃用做眼睛的东西闪过一道光芒,还有书桌上一块佛像玉散出白芒,似乎在吸收着月光。 这时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在窗口吹了挺久的唐碧轩略微有些寒意,关窗就去睡了。然而,因为关窗而无法吸收月光的玉佛,竟然散出丝丝黑芒,又迅速被白芒掩盖。床头的熊猫娃娃也诡异的转过头,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玉佛。 上午,唐碧轩正上着张老师的课。校长跑来了,身后还跟着位少年。少年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略有电线杆的感觉,一头黑发略为杂乱搭向一边,一双眼睛闪着寒光,透着与世隔绝的孤独。 冷,是全班同学看到这名少年后的一致评价。 张老师对着校长笑了笑,走下讲台,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那少年。 “同学们,这位是新转入的学生。大家欢迎,下面有请这位同学上来介绍下自己。”校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 那名少年抬脚进了门,却并未向讲台走去,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当然,多少要给点校长面子。“7。”一个字,这就算是介绍了。路过第三排,7冷冷的斜眼看了唐碧轩一眼,脚步不停坐在最后一排。校长在讲台边尴尬的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和张老师说了几句,就走了。 张老师送走了校长,温和的笑笑:“呵呵,同学们,我们不要被新同学打扰了,下面继续上课。” 唐碧轩坐在座位上,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仿佛把自己看透一般。她扭过头看了看,一个被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刚来的新同学,那个无比嚣张,又冰山的家伙正盯着自己。那露出的一只眼睛里,所含有的孤寂,却如同星辰。唐碧轩赶紧回过头去,而先头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也没有了。 张老师一直都是笑着看着7,讲着课,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而女同学的眼光也被这个帅气冰冷的男孩吸引着,频频回头打量。也有不少男同学,对与这个嚣张的家伙反感,却不也不得承认他的吸引力。而7,则捧着本书,不知在看着什么,不过那种淡然、无聊却透露在外了。 把头偏向了一边,7原本被遮住的另一只眼,流转乳白的光芒。 又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曾经出现两次诡异出现的身影,正立在那。 “怎么样?看到了么?呵呵。。。今天过的不错吧。”温和富有磁性的嗓音。 “恩,过的不错,比你好点,不必废口水。”有点冷,却如刚过冬日的春初,春意中带着丝丝冬日未散却的寒意。不过用来调侃就不怎么对味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呵呵。” “本命之源与另一种能力在纠葛。”寒冷而严肃,楞谁都不可置疑。 “是这样么,这回就不是一般的棘手了吧?能知道是什么能力么?” “看不出来,像是业力的一种,不是灵又似灵。棘手?还不是你不用功。” “我不用功。呵呵,这可不是你能懂的咯。” “哦?恩,你很懂,到现在都还停留在那个阶段。” “你这孩子,唉,不和你说了。” 。。。。。。。。。。。。。。。。。。。。 7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仰着头看着还未被完全遮蔽的天空,但原本的蓝色已经变得有些灰蒙蒙的。7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仰着头看着还未被完全遮蔽的天空,但原本的蓝色已经变得有些灰蒙蒙的。7陡然一个移步移开了先前的位置,躲开了迎面试图撞来的唐碧轩。继续先前的路,似无尽般的黑暗,慢慢走着。 唐碧轩跑到7的旁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学校异类。 “喂,你上课为什么偷看我?”唐碧轩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家伙问道。 7斜眼看了看,没什么表情,惜字如金般的仅仅吐出两字:“有事。” “呀,怎么偷看女生也能叫有事么?”唐碧轩有点无语,这个答案怎么也无法与问题相联系。 “恩。”依旧惜字如金。 突然7的眼神一变,略有警惕的看着周围。唐碧轩陡然见到7的变化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坏事,可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她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但见到7还是那副样子,有些心底颤颤的了。 临空一道青色光芒直朝唐碧轩而来,可唐碧轩却如同未看见般怒看着7。但见7掌心一翻,从中闪烁起丝丝雷光,逐渐聚成一个雷球,朝着那青色光芒打了过去。两者相触,不断爆发出兹兹的声响,那边的唐碧轩已然呆了。 7手双手上下反转,或掐,或捻,不停做着各种手势,嘴唇不断张开闭合。青色光芒与掌心雷相交2秒遍已继续冲唐碧轩冲去,恰好这时临空出现八个金字,按八卦位不断旋转,死死的将青光抵住。 由于青光离二人已近,只时一被抵便让人看出这道光芒的真身。赫然是一只青色小鸟,后有长翎三只,翎上已经由原本漂亮的图案转为三只异物,一只翎上一只。双眼也已尽数漆黑如墨,眼角还有两滴黑泪般的物质。 小鸟不断挣扎,试图通过防御,但始终不得其法。终是一声鸣啼,其声,如千鬼厉嚎,尖锐刺耳。7连忙大喝一声:“捂住耳朵。”唐碧轩刚被声音震醒,不自觉的听从了命令般的话语,捂住了双耳。幸而得此,才放免去一难,7那边一边要输力抵挡青鸟的挣扎,又要防备这如同音波攻击般的啼叫。 7还是不支,吐了一口鲜血。见到7吐了一口鲜血,唐碧轩吓了一跳,这原本就超出她所认识的战斗,早已让她久久无语,如今7口吐鲜血,更是让她叫出声来。 “别叫啦,你比那鸟还要厉害。”说话的是另一人,一身黄色长袍,前后八卦太极图,后背被着一个木质剑壳,一把剑柄露在外面,悬挂一个八卦小铜镜。 抬头一看那张脸,温和的笑容,居然是那张老师。唐碧轩却已不再惊讶了,还能有更惊讶的么? “不要在那瞎扯了,过来帮忙。”冰冷的语气,更多含着一丝埋怨。 “你都天筑的阶段了,还不小菜一碟么?我可才地峦的阶段啊。呵呵。”张老师笑笑,往7那缓慢走去。 “你又乘机打击报复,大师兄,你这人很无耻。”恐怕也只有和这大师兄说话才能如此多话吧。 “想不到你居然会了无耻两字,有长进,呵呵。”依旧笑死人不偿命的脸,然而手依然挥动起来,带着紫芒其中又泛着点点白芒。 噗——随着新力量的加入,那八卦八字瞬间变大,将那青色小鸟给罩了下去。青色小鸟仍在挣扎,但那八卦八字却越缩越紧,最终将其捕获。 张老师轻轻的松了口气,才这么一下就把他的功力耗去一半,可见刚才7的艰辛了。唐碧轩在一旁楞楞的看着两人表演完,一时脑袋一团糨糊。 “那。那个。你们是什么人?”唐碧轩好不容易问出了这么一句。 张老师回头看了看她,依旧挂着腻不死人的微笑:“呵呵,我们么?只是来帮你的。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7看了她一眼,没回话,只是自顾的嘱咐道:“今日所见,不要对他人提起。” 张老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我要去你家做个家访,你带路吧。我们需要验证一些事情。” “老师,可是你,这模样。”唐碧轩支支吾吾的说着,她现在已经对这两人有些害怕了。 7在一旁,将被束缚住的青色小鸟装进一个麻质布袋,上有一些看不懂的字符,字体金黄。收起了袋子,就跟着唐碧轩与张老师一同去了唐碧轩的家。 孽(下)--小七 到了唐碧轩家时,张老师已经换了一套正装,7则被称为是一个堂侄,今晚没地住,其人又有些自闭,所以暂时带在身边了。唐碧轩的父母也没有细问太多,毕竟老师家访才是第一位的。 而唐碧轩的哥哥,唐天宇则在一旁打量着7,越打量越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在挠他的心一般。现在的7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扫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对于唐天宇的注视,他也早就发现了,不过也不说,就那么让他观察着,不过眼神却是看着唐碧轩。 由于之前就说好的,所以唐碧轩知道,7这是要她带去房间了。不过女儿家带男生进闺房始终是不好,犹豫之际看到了唐天宇。唐碧轩二话不说,拉起唐天宇和7对几位交流正融洽的大人笑了笑,示意她带人上去玩,就不打扰他们大人之间的谈话了。 7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让其拉着,噔噔噔的上了二楼。这时问题又来了,要是唐碧轩直接带着7和唐天宇进了她房间,她哥倒是没什么,不过她哥会不会乱想就不知道了。 可这时的唐天宇,心中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钻、在挠,难受异常,哪有时间想那么多。不多片刻,三人进了唐碧轩的房间。小女孩的房间总是比较整洁,不过娃娃等也是一大通。 而床上就放了一个熊猫娃娃,一个海胆娃娃。而7看见这熊猫娃娃,眼睛乳白色光芒一闪而过,再看唐天宇,原本的异状全然消失,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唐碧轩领了连两人进来就坐到床上抱着个熊猫娃娃,看着两人了。小下巴压在娃娃脑袋上,把娃娃的脑袋压得向后翻了过去。7则自己坐到了窗口,看着外面已暗的天色,眼神中不知在流淌何种思虑。 唐碧轩看着这时的7,忽然感觉几分孤独、寂寞,仿佛那无尽的伤痛,那如同身处世外的孤独。这就是7的情感么?唐碧轩傻傻的猜测。唐天宇,眼中有着蓝光在缓缓流转,盯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给的压抑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唐天宇甚至有些想发疯。 一个晴朗的夜晚,月光如丝,渐渐飘进了这间房间。而搁置在书桌上的玉佛又开始吮吸,这次熊猫娃娃却不再看向玉佛,而是看向7。那线缝的嘴巴,居然翘起一丝嘴角。唐天宇感觉浑身一阵畅快,那种感觉让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7依旧淡淡的看着窗外,月光撒在他脸上,他的眸子中的白光与月光交融,一动一静间像是蕴涵某种规律。规律至简则至强。而7眸子中白光与月光交融那一动一静间的规律已然近乎无。唐碧轩呆了,她感觉到7的身上出现一圈圈涟漪,涟漪每次掠过她的身体,都会有一阵静心凝和的感觉。 唐天宇眼眸总的蓝光却逐渐躁动,原本的蓝光也渐渐发紫了。他身边的空气也变的混乱不堪,从7身上传过来的涟漪被搅动的破碎了,从而绕了过唐天宇而继续扩散。玉佛开始在桌子上跳动起来,黑芒比起昨夜来,更加多了。而7身边悬挂的麻袋内的青色的小鸟也仿佛躁动起来,竟让袋子一跃一跃的,不过其终究不能出来。 噼啪——玉佛突然的碎裂,卷起阵阵阴风,丝丝黑光向众人缠绕。 周围有些阴暗,唐碧轩伸手,无法看清一切。7有些醒悟旋即迷茫身处异地。唐天宇则惊愕的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似乎,只是过客,在看一部立体电影。 楼廊亭轩,山水石径,碧水粼粼,金鲤于中嬉戏。朱红漆,雕栏亭轩,侍女旁立。一个娇小的女孩,靠着小湖边的亭轩中栏杆,看着水中的鲤,在那争着饵。唐碧轩惊异的望着这一切,一种莫名在灵魂的深处伸起。一旁的俊俏少年,笑着在一旁看着。 “妹妹,今儿该够了吧。再不去父亲又该絮叨了。” 唐天宇有些迷茫,灵魂在颤抖么? 前院厅内,一老道,两小道,一对老年夫妇,众丁。 “不知老道长可有何方?”开口的是那位老妇。 那老道略一掐算,笑道:“无他,四月四,生人祭。” “真只有此一法?”坐于首位的老爷终是开了口。 “有也没有。” “怎讲?” 老道含笑:“用上古之兽,可替,结一孽。世世随,待业果。” “不巧,府上有上古朱雀血玉一枚,可否?”老妇笑曰。 唐碧轩所附女孩,抬头见远处院门入得三名道人。 7看着这些,静静体会那遥远、熟悉的记忆。 一柱香后。。。。。 老道看了看身旁一名小道,轻点了下头。那小道,面色虚白,双眼如深潭,潭底已如同冰窖,点点冰晶。捧血玉于手心,挪开手,血玉悬浮在小道前。玉形朱雀,噼啪碎裂,红芒耀眼。小道双手缓缓移动,把红芒控在手心。 唐碧轩、7、唐天宇三人又回到了唐碧轩的房间。一切还是玉佛碎裂后的一瞬,似乎,三人共同做了场梦。7转头看着麻质袋子,缓缓打开了袋子。打开袋子的一瞬间,7双手挥动,一张网将从中跑出的青色小鸟罩住。 唐天宇的手腕处,不知何时被划破,正不断滴落朱红色血液。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水,这比常人血液还要鲜艳的血,不断反射出红色的光芒。唐天宇失血过多而泛白的脸上,被红色的光芒造的有些诡异。 唐碧轩用小手捂住那吓的叫不出声的嘴。7几步走到书桌前,拾起碎裂的玉佛,紧紧攥在手心,一丝鲜血从手指间的缝隙滴落。恰好滴落在那被网住的青色小鸟身上。那小鸟一声鸣叫,浑身噼啪乱响。原本漆黑的眼球泛起炽烈的红炎。 不多久,小鸟全身变的通红,原本三只尾翎上的异兽也消失无踪。而唐碧轩似想起什么大声喊着:“不要,不要那样做。”话语中似乎带着哭呛。 唐天宇在一旁笑着摇摇头,他也明白了,但为时已晚。7没说话,眼睛盯着这只朱雀,地上唐天宇的血正不断向它的身体输入。唐碧轩先前激动站起的身体,无力的坐回到了床上,双眼有些红肿。 外面轰然的雷声,随后下了瓢泼的大雨。那只朱雀的身影也已淡去消失不见。“清明的雨,带着灵。它们是灵者道路,让灵者寻找自己的故人。巧笑嫣然不复人,寒水为珠点银尘。不为芳华终有故,只能再世重为人。”7莫名其妙的说着这些,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那种解脱,感染了唐碧轩。在唐碧轩眼中存积的泪水从睫毛滴下,水珠的碎溅,7身体颓然向前。 一刹那,一道人影把7带走。在一旁的熊猫娃娃,一道紫光融入那人影。在一间普通民房里,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面前站着张老师,他身旁还一个双眼失去色彩的年轻人,那一抹解脱的微笑。 那女人皱了皱鼻子,对着张老师说道:“张扬,你怎么搞的!” “师傅,这次是我的失误。”张老师——张扬低头说道,同时把身旁的7交向了前面的女人,也是他的师傅。 “恩,有救。不过,身体只能永远保持在13岁的小童形象了。”那女人点点头说道。 “66师傅,我无所谓了。”7第二次笑了,也几乎成了最后一次(几乎)。 唐天宇看着坐在床上把眼泪抹干的唐碧轩,摇摇头出去了。 全文完。。。 【网友同人外篇】 《驱魔人他版》--阿布 《驱魔人2》是《驱魔人》的续集,好多朋友是从《驱魔人》跟过来的,所以写了非常好看的外篇,虽然还是说的阮瞻和小夏,甚至段绵,是驱魔人中的人物,与《驱魔人2》看似无关,但实际上还是有联系的,也还是贴上来给大家奇文共赏。@ 另外,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更感谢这些写外篇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友,看了这些心血之做,这些不亚于我的,甚至比我水平还高的作品,我非常开心。 我觉得一个人的水平高低,不在于自己,一个作者的作品好坏也不在于自己,而是在于他的读者,他的朋友,他的外篇。 ;#¥%……&x 嘿嘿,看来我在自夸啊,多么高超的吹嘘术啊,但其实我是真的感谢读者和朋友,所以主原谅我吧,宽容我吧! ………………………………………………………………………………………… ………………………………正文…………………………………………………… 《他》 ****** 我是自杀死的。 为了一个女人,因为她背叛了我。 也许你会说我很脓包,很窝囊,女人背叛就背叛,再找一个,何必自杀? 但是被女人背叛,除了伤心绝望,还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就是这种羞辱的感觉,让我觉得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但是在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我突然强烈的不满,我恨这世界,我恨一切。 所以,我没有真正的死。确切的说,肉身死了,我的思维还存在着。 我游荡于世间,游荡于每条街道之间,看别人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看****之间缠mian,看小孩子写作业……看女人洗澡?我没看过,我虽然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只是冤死鬼,并不是色鬼。虽然,这跟看女人洗澡没有看男女缠mian来的直接有一定关系。 看见她是个偶然的机会,柔软而玲珑的小脚丫,踩着洁白的地毯,突然有种错觉,好象她踩的不是地毯,而是云朵,她就象九天的仙女,袅袅而来。她幸福的摸着肚子,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我有一阵子失神,好象我等了这么多年,只为了等着看见这一笑。 那男人似乎朝我瞥了一眼,目光很是凌厉,我吃了一惊,不敢多看,急忙溜走,心里明白:这男人恐怕是身怀大神通的人,窥探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一个不好便要魂飞魄散了。 我独自呆在一座未完工的建筑里,不停的想了一个月。 从出生到死亡也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却为了一个背叛我的女人而跳楼。 我恨她,恨到死! 但是我却无法再恨她,如果不是她,恐怕我就不会死了之后变成鬼,不变鬼我就无法见到那张容颜。想到那个幸福的她,我觉得心脏猛的大跳一下,血液一下子全涌到头上。 死了这么久,头一次察觉自己还有活人的特征。一瞬间脑袋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只想再见她一次,只远远的望一眼…… 昏黄的灯光照在马路上,我飘在路灯上面,远远的望着她,我觉得每天只要能见她一会,那怕一会,都心满意足了。一个路过的女鬼飘过来,顺着我目光向那个方向看了看,对我打了声招呼:“hi!”我懒的理她,没说话。 她见我不理她也不恼,只是悠然自得的飘在我旁边也望着窗户里的两人。 这样静静的过了一会,快到十二点了,他们拉起了窗帘。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变的很抑郁,心情非常不好,我阴沉着脸,准备回那个未完工的建筑。 那个女鬼又跟我说:“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我吃了一惊,转过头看看她,没说话。 那女鬼笑着说:“你是哑巴鬼吗?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不要紧的,我说你听就成了……” 我嘟囔了一句:“懒的理你。”便飘走了 我心里非常明白:“这样的日子未必有多久,那个法师恐怕早就发现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来找我,若是他发怒,我恐怕未必抵挡的住。” 明白归明白,但是我却依然每天都要来上一会,远远望着她的容貌,望着她的笑容,摸着肚子幸福的表情,还有怜惜的目光。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我只知道,这是我想要的,没错,我想我从生到死,最想要的,就是这样远远望着她…… 每一天,我都这么窥探着,直到我真的魂飞魄散那一刻。 女人说:“别为难他了,他好象并没有恶意……” 男人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能察觉他的杀意。 过了半晌男人缓缓开口说:“如果他恶意的话,第一次他就消失了,怎么还能容他到现在?” 女人说:“那你为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说:“为了不让阴气过多的侵蚀孩子,我不能留他。” 女人说:“那赶他走就是了……” 男人唇边挂了一丝微笑,他的笑容很是奇特,似乎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喜欢盯着看。 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心软?” 女人的脸颊飞起一片红晕,好象洁白的云朵突然染上了天边的红霞,低声说:“不知道怎么,怀的……怀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见不得人受罪……” 男人又是微微一笑,说:“好吧,依你。” 女人对我说道:“以后别再来了,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男人脸上微挂怒色,女子却又问:“为什么?” 我缓缓道:“你不懂的……我为情而生,为情而死,马上就要为情而散了。” 男人对女人说道:“你转过头去,别看了。” 女人说:“好吧,我不管,但是我要看。” 男人叹了一口气,结了个手印,我突然觉得浑身没了力气,懒洋洋的难以动弹,我没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但是能感觉到越来越淡了。 我只盯着女人,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时间。 多美好啊,多美好的世界,多美好的女人,可惜的是,以后我却再也看不着了。 她脸上泛起一丝同情,一丝怜惜。 见到那表情的那一瞬间,我魂飞魄散了。 我很快乐。 ………………………………………………………………………………………… ………………………………广告时间……………………………………………… 自私的为自己广告:也有人直接看的《驱魔人2》,而没看《驱魔人》,所以下方给一个链接,大家轻轻一点,就可以看一本完本的,一百二十万字,公众版三十六万多字的作品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驱魔外篇她版 对应阿布的“他版”,超级书迷,也是我的好友竹子写了“她版”,大家阅读后会明白--女人是多么善良的物种啊! ………………………………………………………………………………………… ……………………………………正文……………………………………………… 她 我是一个鬼,确切地说是一个女鬼,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别以为一说起鬼都是青面獠牙,满身是血的样子,那是种充满戾气的家伙相当稀少,基本上在鬼界属于明星阶级。 至于我么,至少生前是个清秀佳人,现在也称得上“青”秀的吧。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总觉得年龄不会太大,至于亲人是否伤心,身在何方这样的事情,我统统记不得了。其实这样最好,人鬼殊途,无谓的空挂念对谁都没有好处。拥有太过强烈的情感和yu望就会产生戾气成为厉鬼。但是和人间一样,“明星们”的风光背后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比如那天看到的红衣女鬼,活着的时候好像被男友欺骗,拍下了不堪的照片而羞愤自杀。 还没等到过了头七便回去报复了,那一屋的鲜血,看起来比她的衣服还要艳丽。为什么不去阻止?笑话,我都不是人了,干嘛要为了异类抱不平?死了以后感觉很奇怪,再看到街上行走的人,和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也许本该如此才对,芸芸众生,谁又比谁更高贵? 只可惜,这个姐姐运气委实不是很好,她本身并没犯什么错误,既没有留恋也没有过多的伤及无辜。只不过“刚刚好”被一个有能力的人路过,他的妻子“刚刚好”阳气太弱,受不得红衣姐姐的阴气晕倒罢了。 不知道他们如何交涉,总之不太愉快,几句不合就打了起来。那战斗场面既凶险又美丽,和红衣姐姐的惊怒交加不同,那个男人看起来分外的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迅速的变化了几个手势之后,红衣姐姐就不见了。是魂飞魄散还是投胎转生?这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如果来世忘却一切,那和消散也没什么区别。 男人转身的时候,迅速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双寒星般的眼睛中暗含深意。这个男人真好看,即使是鬼,也是曾经是人,审美方向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过我不担心他会收了我。大街上像我这样的鬼到处都是,他要是一个个都超度了去,会活活累死的,更何况,我看他眼里除了妻子再容不下其他。心中忍不住有一丝羡慕:不知我是否也曾拥有过这样情深意重的一个人? 认识那个家伙纯属意外,有一天随处闲逛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女人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男人小心体贴极尽温柔。那样幸福温暖的画面,任谁都会忍不住驻足,微笑。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旁边的“他”。 这家伙是个新鬼,看样子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大,眉目中一片忧郁。我很奇怪,像这样心中充满执念的鬼,若不寻找替身,怨念不散,很容易魂飞魄散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人温柔的笑脸带着特别的光芒,甜蜜而温暖。一瞬间我的眼前浮现起夜晚橘黄的灯火,谁家厨房传出阵阵香气,铁铲和锅喳喳的响,钥匙开门的声音,电视上俗气又热闹的广告…长久以来忘却的情感重新回到中,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于是,这两人窗前的看客又增加了一个。对此那个男人很是反感,不过那位有那姐姐(看,称呼多么不同!)在,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有时候他也会作势吓吓我们,不过很快会被怀孕的姐姐劝走,临了,她还会给我们一个歉意的微笑。我很喜欢扮“鬼脸”回复她,然后换来清脆的笑声,但是旁边的家伙从来不做声,就那么默默地注视着,眼中带着令我担心的灼热。他这样,真的很危险。 “你喜欢那个女孩吗?”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他看起来像是吃了一惊,转过头瞪着我半天不出声,“你是哑巴鬼吗?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不要紧我说你听就可以了…”他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劝劝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又有什么资格?心中一阵烦闷,“懒得理你”甩下这句话,就那么匆匆逃离了。 我都没有再去那个地方,但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那样一双眼睛,忧郁的,深情的,绝望的,平静的。每次想起,就会觉得胸口的位置一紧一紧的疼痛。值得吗?为一个人类。 她再美好也是和你无缘的,更何况那两个人又是那么的相配。这样的情感太强烈了我不懂。鬼有了执念就会有yu望,yu望无法满足就会产生戾气,就像早已消散的红衣。不,我不要变成那样子。 很久之后,像是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我一般,再次来到那个窗口,就像我预想的那样,窗边空荡荡的不再有那个痴迷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他到哪里去啦?是终于想通了,还是魂飞魄散?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之所以不敢回来,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看到那个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哇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哭声打断了我,是谁?那个笑起来会发光的姐姐生啦?因为害怕被那个厉害的男人驱赶,我悄悄地靠近窗口往里看,在那个小小的,缀满了小玩具的婴儿床上,一个小家伙正啼哭不止。 忍不住,我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四周的布置简洁而雅致,不过我的目光并没有在这方面停留很久,那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 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四处搜索,当视线和我相对的时候,他张开嘴笑了。 我确定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朦胧的熟悉感,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 “谁在那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喝道。我立刻夺窗而逃,开玩笑,我早就从其他鬼友那里听说了,这个屋子的男主人是市里最强大的天师,被他逮到就麻烦啦,我可不想现在就投胎! 因为心虚,我飞过大半个城市才敢停下来,坐在摩天大楼的顶端,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是他!不再忧郁,不再绝望,并且还能得到她的爱!虽然这和他当初期望的相去甚远,但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俯身向下看去,密集的人群如蝼蚁般微小,来往的车辆拥挤在马路上。很久很久,我没再对这些产生如此亲切的感觉,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次回到他们中间吧?不过,将来的事谁能知道?还是趁天师不在的时候去看看他儿子和老婆比较重要!嘿嘿,做鬼真是自在美好。 ………………………………………………………………………………………… ……………………………………广告时间………………………………………… 宣传本六搞笑仙侠力作《神仙也有江湖》,轻松、活泼,暴笑是本书的特色,是史上最无厘头的灰姑娘误闯仙界所发生的故事。请收藏阅读。 一段锦之一段家有女--亚亚 这个番外是关于《驱魔人》中段锦的故事。段锦是阮瞻和万里在年轻时遇到的母子鬼魂中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善良孤高,但为爱而误身的的人。 她有故事,可惜属于支线,我没空写,感谢亚亚为她补足。 ………………………………………………………………………………………… ……………………………………正文……………………………………………… 江南,榆镇 每年春季,段家老爷总会习惯地到桑园去转转。看着桑树抽出碧绿的新芽,长得这样水灵,他就知道,今年,又将是一个丰收年。可是,再大的丰收,也填补不了后继无儿的缺憾。思及至此,刚涌起的丁点欣慰消失得无影无踪,段老爷瞬间愁上心头。 段家,是榆镇最大的丝绸商,世代经营丝绸生意。可不幸到了这一代,人丁变得凋零,年过不惑的段老爷至今未有子嗣,尽管已经娶了十二房小妾。 为此段老爷请过无数的名医,每一个大夫都说段老爷和各位夫人的身体都安好,没有疾病;而请来帮看房子风水的和尚道士,有这样那样的建议,用来改变风水,可家都搬了好几次,房子格局物件更是换摆了无数次,也没有任何效果。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段老爷渐渐地开始绝望了! 有一日,段老爷外出谈生意,在途中救助了一个外乡的乞丐,谁知乞丐竟是落难的道术家,乞丐为报答段老爷的救命之恩,亦感念他的慈悲为怀,为其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段氏到了他这一代,子嗣稀薄,乃是因为祖先安歇之八宝风水地的灵气在今世已然气数己尽,无法再福荫子孙。段老爷大惊,马上将乞丐老道士奉为座上之宾,求其能赠予解决之道。老道士沉思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将其打开一页,嘴里默念一阵,合上,然后递予段老爷,并言之:“此中,有一借子阵,或可助你得获麟儿,但天意不可违之,老道也只能投机取巧地为你争取一丝机会,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造化了,这也算是我老道还过救命之恩了。”说罢转身离去。 段老爷将信将疑地把书拿回了家,左翻右翻也不曾发现老道说的阵法。渐渐地,也就不上心了。书被放在书桌一角,只是偶然会拿起来翻一下。某天夜晚,段老爷在书房里静思时,,窗外刮过一阵清风,将把桌角那本书的书页翻乱,借着从窗外盈照的月光,隐若可见书内某一页有几行金黄金黄的小字在闪,段老爷心头一阵莫名惊喜,马上拿起来仔细翻看,这不正正是老道士说的借子阵吗?原来,老道以道术将借子阵的阵法写入书中,但要在华月下才能看见,段老爷亦该有此道缘吧。 段老爷虽然对这个阵法将信将疑,但仍旧依老道士书中所言,翻新了祖坟,并给这块八宝风水墓地摆设了桃李墓眼,一共七七四十九颗桃树,七七四十九颗李树,墓地最中央种年岁最久的百年桃木,其余以北斗七星之位,逐一种之,每点处又着七颗,依旧摆成七星之位,这有个明堂,叫桃李借子阵,取其桃李满天下之意。桃李本是世间最易得子之木,借其气运,集其灵气,方可缓和子嗣稀薄之命。 却是新来的家丁不认得桃木,错将一棵李树栽在了墓地最中央的桃树之位。李树较之桃树,阴气盛些,聚灵的能力却强,如若栽的是李木,又是另一个名堂了,叫之曰:桃李聚灵阵!桃李聚灵阵,仍旧可以为段氏招来子嗣,只是,这李树聚灵力太强,位于主位,却是要生异相的。因此得获的孩子,乃天生会有灵力异能,且不属正式人间之人。 这阴错阳差地桃李聚灵阵将成就一位原不属于世上的生灵,只是,她的命运,多舛啊! 没过多久,段家大夫人段李氏终于有孕了,段家上下雀跃不已,段老爷更是喜上眉梢,干脆把绸缎庄和桑园的事务都交给管家打理,自己只偶尔巡视,竟专心一致研习当日乞丐道士所赠的那本道术典籍起来。除此之外,就小心翼翼地陪着有孕的夫人,别的姬妾房间竟是再未踏足。段老爷还真有些许的慧根,研习道术几月下来,竟真的学得了些皮毛,渐渐地也能看出些风水气运的门道,依次门道而行,家业愈加兴旺,于是更加信奉道家!越发做起得道成仙的美梦了。并在厅堂内最显眼处供奉道家祖师张天师。 十月转瞬即过,终于有一天,段李氏的肚子疼了起来,谁知道这一疼,竟是疼了三天两夜,胎儿亦不曾产下。稳婆、大夫等皆束手无策,心虚地垂首站着,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掉下。段老爷六神无主,愁苦地看向供奉天师处,惶恐地跪拜在天师的供桌前,期望天师保佑自己的孩儿安全降生,晃惚间,竟觉得那香炉处闪闪亮亮。段老爷心里一思忖,即是天师赐儿,必有可解之法。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拿起香炉中的炉灰合水,给段李氏服下,只等认命了。谁知,香炉水一下肚,段李氏疼得更厉害了,脸竟因为用力挣扎变得狰狞起来,就在段老爷心急如焚快要崩溃的时候,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声,那磨人的孩儿终于落地了。 段老爷忙不迭地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连声问是男是女,稳婆面露难色,犹疑着,吞吞吐吐。当下,段老爷便明白是个女孩,心下虽有些失望,但多年来对孩子的期盼,让他仍旧十分感动于孩子的出世。但见孩儿浑身沐浴在月光里,竟如浑身裹着一层银色锦缎般圣洁,尤其那双眼睛,如点亮夜空的星辰,闪闪发光。 于是,段家长女取名段锦,在一个月光如锦的夜里,出生了。 不多久,小段锦满百岁了,到了抓髻的日子。桌子上满是胭脂水粉、珠钗、女红、算盘、毛笔等等,谁知小段锦啥都不敢兴趣,竟是咿咿呀呀地把手伸向父亲的衣襟,冷不防从段老爷贴身的衣襟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居然正是那本道术典籍。霎时间,屋子里全静下来了,不知是哪个小妾突然说道,小姐果是天师赐予的灵童啊!这时,众人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发出一阵阵赞叹! 段老爷神色凛然,忙率众妻妾跪拜张天师。突然间家丁外传有一女素衣道姑求见。段老爷自得子后,对道家十分尊敬,于是连忙有请。 此道姑却不是常人,而是青岭山道术大家木梓真人。因夜观天象,知此间会出一个天有异能之人,故来寻访。这个孩子眼神晶亮有力,似藏着无限能量,果然是天赋异能。她眉宇间透着端和和坚毅,且抓髻居然能从方圆之外抓到了道术典籍,确是与道有缘之人。但是,这个孩子面露虚色,血气中带木色,似有草本之根而少人间之气。掐指一算,心下了然:她本不是世间命定之人,也许是借了什么的运到而来到这个世上,天赋异禀,若引导向善则有大成,反之,则易剑走偏锋,不是亡人便是早亡,可惜了这满溢的灵气。于是,向段老爷要求,将其破例收为关门弟子,待段锦周岁后,送往青岭山学习道家之术。这乃是天大的福气,段老爷焉有不答应之理,忙谢过真人。 一岁过后,段老爷依真人所言将段锦送到山上的道观里,行过拜师礼后,正式入木梓真人门下,修习道术。 自十四岁及笄之后,段锦跟随师父走南闯北,四处降妖除魔,渐渐地练就她嫉恶如仇的性格。 对此,师父不无担心, “锦儿,汝之性格刚烈非常,非汝之福啊!” 木梓真人道术精湛,对阵法尤有非凡研究,尽数传给段锦,只一样,占卜算卦,测算命运之术,绝口不提半字。段锦亦绝口不问。 直至一次,真人独自云游,三月方归,归时面色苍白,似元气有极大耗损之状,真人唤段锦至身边,曰:吾生性淡泊,崇尚自然之法,从不愿做窥视天机之事,所以不曾教你占卜问命之法,你本是逆天之人,不想你再做逆天之事,师父的苦心,你能懂吗?段锦似懂非懂地又摇头又点头,真人不住叹息,又道,师父已尽力护你性命,也不枉师徒一场,只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以后的路,看你的造化了。记住,非到性命关头,灵力不可妄用,切记切记!说完最后一句话的真人,双手合盘,已得道归天! 两段锦之难过情关--亚亚 段锦没有流泪,她流不出泪。她只感到彷徨和无助,那不是失去亲人的彷徨与无助,是茫然,是对今后一切的不确定。师父最后的遗言,绝对意有所指却又难以明言。手里捏着师父最后留下的一只桃木簪子,上面泛着淡淡的清香,是新做的。这是师父最后留下的遗物,也可能是师父要说而说不出的话,是什么呢,段锦又茫然了。 依师父之言段锦需在青领山守灵一年,之后,她回到了榆镇的家里。因为自小离家学道,虽爹娘极其疼爱,到底不甚相亲。家里是榆镇的大户,榆镇的民风又极其保守,本就不若山野那般随心随性,段锦因为从小学道,被乡民尊为心中的圣女化身,众人皆尊之敬之却又畏之。段锦本就生性少言寡语,如此一来,竟变得越发沉默。 是的,她寂寞,很寂寞,每天听她说话的只有树木和花草。还有那一堆符咒。道术,她很勤奋地去修习,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有夏花一般的思念要寄托,有秋水一样的柔情想放逐,没有人知道。 段老爷自段锦以下,又得三子,段老爷以为是诚心向道且多行善事之故,所以,近年来,不但广施善举,还鼎立资助有才学但家境清贫的读书人。 广林的吴生就是段老爷资助的读书人之一。 吴生是个有抱负的读书人,因为家境贫寒,家中又有生病的老母,故一直在为生计奔波。但他有骨气,有志气,不靠他人救济,硬是一边伺候着年迈的老母一边读习圣贤之书,居然在去年乡试得中,取得秀才之名。 无奈母亲病情日益加重,不得已,吴生只能忍下骄傲,投靠了段老爷,当了段老爷资助的读书人。 吴生与一般酸穷秀才不同,他行事颇有大丈夫之风,虽有一身傲骨,却无酸腐之气。段老爷接济他,他却仍没忘记为段家做些他能做的工作,比如,教段家的小少爷们习字读书。更甚者,将收拾书房的工作一肩揽下,从不以为自己干的是下作的工作。他怕的,是欠人恩情无法报答,而不是旁人无聊苍白的耻笑! 活该这样的两个人会有一段花田错的。 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吴生遇到段家声名在外的大小姐段锦,那个在乡民眼里那个近乎仙子样尊贵的女子。 吴生一生没有见过如此清丽雅致的女子,那一双漆星般的眸子,仿佛一直能看到你的心底深处。吴生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子,但是,她是那样高高在上,那样圣洁不可侵犯……算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只要偶尔能看看她,为她做点卑微的小事,就好了。 可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竟也在吴生为之默默付出后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抹直入心房的温暖和悸动,她动心了,甚至沦陷了。原来单纯的人陷入爱情竟是如此的不可预警,如此的轻而易举,只需要某个雨天的一把雨伞,某个夜晚的一次守候,虽然这把雨伞偷偷放在自己身上好几个月就等着某个雨天为伊人撑起,虽然几十个夜晚都在门前默默守候只为等待伊人某次的晚归。 他发誓要给段锦幸福。她的纯洁她的深情都是他平生仅有,他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是,在一个月光如锦的夜里,吴生把这个承诺给了段锦,而段锦把自己给了吴生。 吴生知道,要实现这个承诺,自己必须走出榆镇,去闯一番天地,,才能风风光光地回来迎娶她。 于是,思及再三,他修书一封,托人带给段锦,告诉她,他去为她打拼一个未来,求他等她,相信他,他一定遵守誓言,回来娶她。 可是花田错,花田错,怎会只有花田没有错。 这封信没能交到段锦手里,因为友人的疏忽,信掉进了池塘,糊成一片。而友人以为只是普通情信,没有在意,未曾交代半句,随后不久也离开了榆镇。 在段锦的视线里,吴生竟是消失了。肚子渐渐大起来了,段锦未婚先孕的消息自是瞒不住了。愤怒的村民开始天天在段家门口叫嚣,要把伤风败俗的女子压去沉潭。段老爷百般想维护住爱女,无奈近期的天灾使得惊恐的村民不肯放过这逆天败俗的女子。而爱人的背叛,使得这个痴心又刚烈的女子心碎心死。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她请求父母让她自行了断,段老爷思及村民的愤怒,也怨恨女儿的不知珍重,还有段家三个儿子的前程,含泪答应了。 也许,在内心深处,段锦对吴生还怀着爱恨,对这无情的人世亦怀着怨念,她害怕自己死后魂魄不散,幻化成厉鬼向世人讨还公道,于是,在段家祖坟不远处寻着一人迹罕至之地建造自己的锁魂墓。 段老爷为了弥补对女儿的亏欠,找了最好的工匠为段锦铸造墓地。此墓门门口有块千斤巨石,一旦放下,再难开启。无论人魂,将永远不见天日。为了怕女儿死前死后无人侍奉,段老爷竟在墓门放下的那一刹那,狠心将一十三四岁的女孩推入墓里陪伴段锦。 该是命运捉弄,吴生竟然并非负心薄幸,而是进京途中为盗贼所伤,几近丧命。而段锦虽有道术,却从未学过占卜之术,算不出他的所在,是生是死,一心以为他负心薄幸,也不愿苟活。 吴生几乎是爬着回到了榆镇,他骨瘦如柴,浑身褴褛。为了见心爱的女子最后一眼,他受尽艰辛。当他听到段锦因为未婚先孕而心甘情愿赴死时,崩溃了。他剩下的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去她的墓前看看。 吴生终于爬到了段锦的墓前,他对着坟墓大声哭泣,拼命用手去刨坟上的土。最后一口气,被耗尽在这里。在这个煞气极重的墓穴外,他的骨血迅速被墓穴周围的植物吸取,不多一会,身体化为灰烬。 阿百来访――潇湘听雨 因为包大同皮外伤很严重,又要排出尸毒,要休养好一阵子。花蕾衣带不解的照顾他,看着平日嘻嘻哈哈的包大同如今躺在病床上,花蕾忍不住的心疼,每天都守在包大同的身边,包大同的确需要休息,如今在软软的床上,沉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大同在晨光微现中醒了过来,一时间,非常朦胧和迷糊,微微的张开眼睛,什么地方吹来的风?带着薰人欲醉的花香的柔风,那样轻柔细致,那样香气弥漫,他吸了口气,是玫瑰?茉莉?还是早开的郁金香?在枕上翻了一个身,又阖上眼睛,仍然睡意浓厚。但是,总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对,在枕上摇摇头,吃力的睁开眼睛,一刹那间,他吃惊的愣住了。窗前正亭亭的站着一个白色人影,似真似幻的伫立在晓雾迷蒙之中。包大同警觉的坐起来,虽然从那个人的身上没有觉察出一丝的鬼气,但是凭包大同的灵力也知道她不是正常的人类。 那个女人脸向着窗外,背对着包大同。穿着件长长的,白色轻纱的裙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在晓风的吹拂下,她的衣袂翩然舞动,长长随风飘飞。她的个子高而苗条,透过那白色的轻纱,包大同凝视着她,诧异她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凭他的灵力怎么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花蕾去哪里了? 包大同这一动,惊动了床前的人,她慢慢的回过头,对包大同的床边走了过来。她细腻而白皙的皮肤,一对乌黑潭水似的眼睛,迷蒙美丽。那长长的眼睫,甜美的微笑,那样动人,使人眩惑,她身上的那份特殊的气质:高贵、典雅,包大同一下子认出来了,脱口而出阿百!! 正在这时,门打开了,花蕾拿着早餐轻快的走了进来,一进门,正好就看见了阿百,惊叫着“哎,你是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花蕾惊跳,自己刚刚出去了一会,怎么就进来一个人,这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见过?阿百温柔的微笑着说:“我叫阿百,是包大同的朋友!” “是啊,花蕾,她是阿百啊!”包大同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一时间有好多话要问阿百,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 花蕾心里却想,又是一个包大同的女朋友?她。。。。她简直太美了,花蕾不得不承认,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而且,她的气质那么高贵,在她面前,花蕾自己觉得就像个丑小鸭!看着包大同对她那么亲切,她心里酸酸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啊!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阿百,美丽的女人不只是男人喜欢,连女人也一样喜欢看。 小夏见到阿百便欢呼着跑过来,阮瞻也挂上他迷人的微笑,只把花蕾看的呆呆的,为什么这个人的出现使大家都这样兴奋啊?小夏开心自然不用说,只是觉得很意外,阿百怎么离开了她的家乡出来了?莫非家乡出了什么事了? 阿百温柔的笑着说,“哪里,在古井里,吸收日月的精华,加上阮瞻送的魂精,还有阿南的帮助,渐渐的恢复了自己的灵能,还修炼的有了实体,不会再以魂的方式出现了。阿南终究还是灵力强大,只是一丝魂就可以和我心意相通,我们就用意念来交流,他经常给我讲这些年在外面的一切的故事,虽然只剩一丝魂,但却是最爱我的,我真的好开心啊,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阿百的神情满足而幸福,转过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包大同,说,“当初遇见阿南的时候,和你一样,他在一场恶战中受了重伤,当时正巧被我遇到,大概这就是缘分吧”~帮助阿南疗伤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阿百忍不住的微笑。 阿百拉着小夏,看着阮瞻,柔柔的说,“当初,还真的担心你们,看到你们这样健康幸福,我们就放心了!” 花蕾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和阮瞻小夏从前一起战斗过的旧友,而且还不是真正的人。可是总听见阿百说“我们”实在忍不住,插言问:“阿百,你总在说你们,还有一个人在哪里?没有进来吗?”阿百看着花蕾,说:“你是包大同的女朋友吧?”花蕾的脸一下子红了,偷眼看看包大同,包大同仰了仰头,纵声大笑了起来,眼睛愉快而揶揄的看着花蕾,带着股得意和调皮的神情。花蕾的心狂跳起来,仿佛要掩饰自己的心情一样说,“才不是那么回事呢!”阿百笑着说:“爱是圣洁的,就像阮瞻爱小夏,就像我爱着阿南。有什么不好意思呢?”说着柔柔的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花蕾顺着她舞蹈一样好看的动作的方向看去,原来,有一条丝状的银丝系在发间,大家笑了起来,花蕾羞的简直无地自容了,随便找个借口说:“我给你们买一点水果去啦!”就匆匆的逃跑了! 此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了,阿百拉着阮瞻,柔声说,“阿南想来看看你~他已经知道了你父亲的故事,很难过,你父亲是他最爱的徒弟,这次来,他让我送这个给你。”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里记录了你们本门的所有法力秘籍,还有他一路走来搜集的各地外家精华,还有我们雅禁的精密巫术,本来我们是不传外人的,不过,你是阿南的徒孙,也就是我的亲人,这也不算外传了。他刚刚对我说,你一定会超过他们,做一个最优秀的驱魔人!” 当阿百把盒子递到阮瞻手中的一瞬间,一道舒服的旋风一波波的传递过来,阮瞻的眼睛湿润了,他感受到这是司马南对他“夜风环”的祝福和阵阵的爱意。 阮瞻对阿百点点头,说:“谢谢司马南,阿百!” 小夏在一旁俏皮的说:“我会帮助啊瞻的!我和包大同学了好多符咒了!你看着:“倾尽三江,浪淘天,困!”一个符咒不偏不倚的打到包大同的床上,包大同慌忙一闪!不禁痛的哎呦一声:“你这个死丫。。。” 往下没敢说出来,因为那个冰山的眼神冷冷的向他飞过来,他可不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被这个爱妻狂给打个符咒~小夏则躲在阮瞻的身后冲包大同鬼脸~包大同敢怒不敢言。 阿百转过身来说,“刚刚我看过包大同的伤,包大同的皮外伤很严重,又要排出尸毒,不过,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我来帮你。”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束鲜花,嘴里默默的念着咒语,并将包大同的身上的淤血画在鲜花上,说了一句:“转!”立刻,鲜花像被大火点燃一样,迅速化成的灰烬!与此同时,包大同的伤奇迹般的好了! 小夏惊呼:“这是转嫁术吗?” 阿百微笑着说,“是啊,其实转嫁术最初就是治病的法术啊,可以把病痛转到植物或动物的身上,现在包大同就没事了!”包大同跳到地上,踢腿,弯腰。果然好了!! 包大同高兴的冲阿百抱腕,“谢谢阿百,再商量一下,把我的封印也转嫁一下吧?”阿百说:“这个封印不是病啊,也不是通过法术封印的,这是一种外力,所以这个,还要靠你自己啊!” 阿百温柔的说: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人,也该走了!小夏急切的说,不要走嘛~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多留几天,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啊!阮瞻和包大同也一同挽留,阿百摇摇美丽的头,温柔的说:我要和阿南再去一些地方走走,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呢! 小夏和阮瞻,包大同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善良的阿百。 阿百究竟要去哪里?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待她们的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月蚀——阮瞻出世(潇湘听雨) 月蚀已经开始了,月亮马上就要被黑暗吞没! 山里的路难走,摸黑赶急路的人自然辛苦——从山上采了灵芝回来,家里的妻子就要临产,等着这奇效的芝滋补身体! 路边,一汪深潭,潭水很深,里映着只剩下如眉般弯弯的月亮,黑暗马上就要将这弯眉吞没。万籁俱寂,除了潭边忽然传来的几声婴孩的啼哭。 他赶路,心里有事,脚下加快,但终究善良,听着哭声一声紧似一声,时而嘹亮时而断续,便止不住停步,然后一步步循着哭声走过来——经历过那段十日焦灼的日子,人间多了个把孤儿,原本也不奇怪。 “就当为还未出世的儿子积德吧,应该做点善事。”他想着,低头在草丛里找,没看见什么孩子,哭声却似乎近在耳边,带一阵诡异的血腥。 猛然抬头的时候,他僵住了,眼睛直直的,大张了口,分明看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物…… 一个周身环绕着黑气的邪魔,如同一头狰狞的猛兽,眼睛血红,张大口撕咬着一个现在已经残破的厉害的女性尸体,尸体的头已经和身体脱离,只剩下一点筋骨连着挂在脖颈边,没了半边的肉身,风吹过,刮面如刀,沙石扑面,带一阵血腥,地上零零散散的是几根残骨,挂一点剥落的筋肉,只剩下骨架的胳膊仍旧死死的环住身下的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儿,全身的血狂喷的溅在婴儿的身上,很明显的是刚刚被撕碎。婴儿拼命的扭动着小小的身体,哭声响彻了夜空。这个魔鬼的脸色显出嗜血的兴奋!印堂处时而浮上一个明显的阴影,显然心智已经不完全受到控制。 月亮的最后一丝光芒不见了,天时异常,大量邪物出现,在黑暗中,如萤火般的光点点的涌向这边,仿佛都在贪婪这小婴孩的血肉。路人强烈的感觉出这个婴儿身上有着异常强大的灵能!…… “还好赶上,否则便又多了个冤死之人。” 路人一边高声念着,一边右手抽剑,迅速的咬破了中指,随手燃了一张符咒,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他的中指向着符咒一弹,鲜血使那团燃着的符咒火燃的更加耀眼,顺着他手疾飞向邪魔。 “魔鬼,受死吧!” 火红色的符火照亮着那张个口角身上满是淋漓的鲜血的魔鬼,铜铃般的大眼,血丝满布,凄凉得有些狰狞,尽管狰狞,却竟也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里有三分桀骜。冷冷地看着身前的壮汉。眼见着火团到了魔鬼的面前了,那魔鬼突然伸出手,以潇洒的姿势瞬间化解了凌厉的攻势,瞬间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路人不禁“咝——”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加了血咒的符竟然被他轻易的化解了,而且动作如此潇洒简单,不像自己的那样繁琐复杂,看其手法竟然也是道家的手法,看来对手不是寻常的魔怪这么简单!就在他一愣之际,周围的无数邪灵与那魔趁势同时扑向尸体下面的婴儿,“不好!”路人一惊,岂料在婴孩身边猛的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并产生巨大的吸力,周围无数的邪灵一个不剩的竟全部被一个法器吸了进去!唯独这个失去理智的邪魔却没有被吸进去,但也看出他在奋力的抗拒黄光的吸引!路人更为惊骇的是:他认出这个法器,是道家收魂的奇宝——残裂幡! 趁残裂幡牵制魔怪的这个好机会,路人急速接连打出几个连环符! 月蚀转逝,月重新露出一丝弯眉,发出一点惨白色的晕光。苍凉的一丝月色之中有几分诡异。 符咒所到之处,邪魔显然被激怒,疯狂的咆哮,眼眶瞪得几乎要裂开,奋力抵抗,一下子飞扑过来,凌空画符,裹着一阵浓烈的血腥,着手之处轰然有风雷之声。路人急忙向后直纵数丈,低头看时,眼前的地上赫然已经多了一道深沟,大地随之一颤。“不好!有古怪!”再想避时,身体却被一股大力拉扯,不由自主地向上飞升,随后庞大的躯体轰然倒落,随着碎裂声,心下明白,肋骨已断!对手的强大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能力!“我命休矣!”不由得长叹一声:“我包小同还未看到儿子,竟然命丧于此!” 不过,多亏了于包小同的出手,才为婴孩创造了充足的时间!真正的救了婴儿一命!否则,在月蚀的阴气笼罩下,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更残酷的事情!经过这一战,月蚀已过,月色完全露出来了,月光重新柔柔倾泻下来,圣洁的洗涤着血腥的大地。 邪魔停止了攻击,低头,包小同看到他腰间如黑蟒般的缠绕的黑雾,沿着身体,飞快旋转,渐渐的被吸进身体,直至融合在身体里,再看不出邪气。 包小同惊异地发现瞬间之前还凶猛狰狞的猛兽,脱胎换骨般变成一如水的男人,修长,深沉,静默,脸很俊,面色惨然呆滞。月蚀前后的转变使他必须面对自己的行为。望着残破的女尸和阵阵啼哭的婴孩儿,他的身子一震,撕心裂肺般痛苦在脸上凸现。他僵直的走过去,揽过残破的女尸:“雨儿……不要如此残忍吧……”说着,轻轻的扶过在歪在一边的早已血肉模糊头,尽力的想放回脖颈上,无限温柔的亲吻着,两行清泪,悄无声息,从脸颊滑落…… 不知所措的恐怖中带强烈悲凉…… 他忽地向天长啸,大叫着:“不是叫你跑的越远越好吗?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为什么要被我追上?雨儿——你明知道我会在月蚀之夜被邪灵反噬,明知道怨灵不会放过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绝望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嗡嗡的回响……. 一个淡淡的魂体轻轻的从残破身体中站起来,那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她的表情凄惨,哀怨。深邃的双眸里透出浓浓的悲伤和心碎。只是她没有泪,只是柔声哽咽的念着他的名字:“天意,天意……你明知道我跑不掉的……不论我跑到天涯海角,还是一样的被你追上……你……你是英雄,因为有你,才保得这方大地的平安……我不悔……我那么深那么深的爱着你,当我义无反顾的离开司马南的时候,司马南就已经诅咒我会被你撕碎,诅咒我们的儿子不得善终!如今,他失算了。儿子还平安的活着,足够了……她弯腰,轻轻抱起了已经停止啼哭转向她的孩子,雨儿的天受灵力使她在魂体的形态下依然可以抱起孩子,然后起身,看着儿子身体由于蕴含着巨大的灵能而散发着淡淡的红色晕光,忽然微笑,惨然无奈,“可怜我们的孩儿,生下来就注定作为杀人工具……你看他,多么漂亮可爱……”阮天意却不敢去看孩子一眼,他竟然软弱的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肆意的流遍整个脸庞。初为人父的感情,对儿子强烈的爱意,被冷酷的无奈近乎变态的撕咬着自己的心脏,痛的他无法承受! 半晌,阮天意强行的压住自己的感情,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说:“雨儿,求你,把儿子送走。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到头来,辜负了你的情意,也会害死儿子,害死天下的生灵,我已经万劫不复!无法回头!雨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今生注定辜负你,来时我做牛做马回报你!快走!不要再回来!”温柔善良的雨儿哽咽,面对必须斩断一切感情的丈夫——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雨儿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嚎,阮天意呆滞坚硬如一尊石像……多少的无奈与辛酸,雨儿留恋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狠下心,扭转身隐没,霎时没有了踪迹…… 一片苍茫,空气中,淡淡地有一丝死亡的哀伤—— “你是谁?你怎么了?”阮天意终于注意到前方重伤的包小同,问着。 包小同苦笑,“我只是一个路人!路过此地,听到婴孩的啼哭,原本想救他一命,谁料想遇见这样的奇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走的是你的妻子和儿子” 阮天意听到妻子和儿子,心猛的抽紧,痛苦使他俊朗的脸扭曲,勉强的说:“你已经救了她们,否则她们都会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多谢。你的救命恩德,我定然回报,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鼎立相助,绝不食言!但求为今日之事保密,希望你是唯一的知情者。”包小同仍旧苦笑,“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就此告辞。 最后问一句: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阮天意忍住悲痛,吐出两个字:阮瞻! …………………………………………………………………… …………………………………………………………………… 个人非常喜欢这一篇,好像是驱魔的前传,呵呵,衷心感谢潇湘同学。 【读者大人书评集锦 】看驱魔人前的准备工… 楼主,[程子琦]发表于2008-1-274:45:05|消顶 1.练一套太极拳,达到热身的效果,以保证不会半路抽筋。 2.做一遍眼保健操,滴点眼药水,因为眼睛是66er的第一生产力。 3.把显示器仔细的检查n遍,保证找不到灰尘或者微生物的尸体。n>1 4.把手洗洗,顺便把脚也洗洗。 5.在身边放些背垫,枕头之类柔软的东西,以备看到吓人处,用来加强安全感使用。 6.把显示器用螺丝固定好,有条件的罩上铁丝网,以保证在怕到极点后显示器的安全。 7.准备一个小型医药包,内放仁丹、万金油、降压灵,速效保心丸、脚气一次净等药。 8.给警察局打招呼,告诉他们自己的地址,之后凡是关于此住房内传出凄厉嚎叫不要理会。 9.对伴侣说有重要公务要和她(他)中断联系12小时。 10.电脑桌上保持干净,把水杯、烟灰缸、电话之类东西全部转移到别的地方,免的害怕到手足无措伤到自己。 11.椅子一定要有靠背,保证吓晕过去不会摔在地上,以免撞出癫痫,牛角疯,半身不遂,前列腺,痔疮等症。 12.衣服尽量选择样式简单,否则虐心的时候容易把衣服抓坏。 13.自己的房门一定要关好,锁严,否则到关键时刻容易被吓出口蹄疫等病。最好门前贴个纸条:任何人不得以各种形式敲门,凿门,撬门或者放火,违者不给看66的最新章节。 14.音响,耳麦全部拔掉,否则有qq或者别的软件突然出声,容易引起猝死。 15.口袋里放点纸巾,感动的时候可以用来擦鼻涕。 16.做好以上准备后,心中默念:‘这一章节不吓人,只感人,这一章节不吓人,只感人……‘给自己增加无穷 勇气,如此10遍,然后开始上起点。 ………………………………………………………………………………………… 4楼,[正正整蒸]发表于2008-1-2718:10:41|删贴|加精 咳,亲王,加条(对我来说),因为看的时候总吃东西或者喝水,为个兜兜。。。剩着撒衣服上 …………………………………………………………………………………………… 5楼,[淡蓝蓝蓝e]发表于2008-1-281:26:38|删贴|加精 恩,手机一定得调无声的,震也不行。布布,你忘了,得在房里放个金刚经什么的。(某些人,体质比较,恩,什么,招*) 回正正,围兜你想要什么图案的,偶送你一个哈。跳跳虎?泰迪熊?小青虫?小蛤蟆?或者。。。。。小跳蚤? ………………………………………………………………………………………… 12楼,[@海蓝蓝@]发表于2008-2-1210:50:17|删贴|加精 高,实在是高,咱一样都没做过~~ ………………………………………………………………………………………… 13楼,[宁蝶儿]发表于2008-2-1316:20:12|删贴|加精 最好选择晚上没人时候看的话,效果会更佳,推荐。。。。 ………………………………………………………………………………………… 19楼,[wjwa]发表于2008-2-1618:07:16|删贴|加精 ......看到这个帖子,在下实在是万分佩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写进去了...这个好..不愧是加了精的.. 道家龙门派灭鬼法--盘子 1、吊死鬼:分自杀和被杀两种,自杀的怨气更重,需要洁净的溪水(纯净水可以)一碗,咬破左食指,滴两滴血,口中念 “人无德,德无兆,兆不同,非拔勿走,无量无修无沾无相无伪无常,惩!!!!”将混有鲜血的溪水拨向吊死鬼,它会被镇住不能动,然后,用银刀刺其鼻,其怨气即定,有太极八卦图者可以用黄布包住图往它扔,它即灰飞烟灭。 这是在它现身的情况下,如果不现真身,就是说没有要你的命,最好就放过它吧! !2、水鬼:水鬼最怕独眼龙,把你的一只眼闭起来,它会暂时消失,等它现身的时候,拿沾有猪血的铜钱制作成的剑(把铜钱绑在粗铁丝上也可以)刺其心脏,念:“文笔定,铜臭弃,压倒一方,架放南山,天德大道,惩!!!!”。 它会被镇住,用太极八卦图包在它头上,就会消灭之,一定要包住,它可能会挣扎,一定要坚持几分钟,就可以完全消灭它。 3、婴儿鬼,分胎死和刚生出来就死的,胎死的还好办,刚生出来就死的最好不要去招惹它,它的魔性是最厉害的,同时也是所有厉鬼中,速度最快的,几乎没有时间给你去想怎么对付它,消灭它的方法需要很大的勇气,就是等它现了真身,穿上黄色的衣服,用太极八卦图再包一层,可以避免它上你的身,念到:“天行健,步其道,刚离不牵,首尾不顾,臂字道中,大势急动,动不动,八不八,宁不宁,少不少,有惩!!!!!!”双手执桃木剑,一把刺其鼻,一把刺其肚脐眼,一定要刺准了,被它缓过来的话,那就惨了,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了。 女鬼一般的魔性要超过男鬼,很难消灭干净,所以一定要 “快、准、狠”。还有就是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的气质很正的话,鬼是很难上你的身的。 什么事不要争强斗狠就会顺风顺水,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