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灵昌公主 诗句为证: 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 一chun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 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简介: 李隆基之女,久居宫闱。生性叼蛮任性,总喜欢无理取闹,但却心地善良,待人仁厚,究其原因,全为皇身而累,总以公主自居,痛恨不良官僚和居心叵测之人。 与王子书第一次见面场景: 一袭男装打扮,观其皇榜,无名,怒意而生,迅撕皇榜,正遇考生王子书、王昌龄和孟浩然,三人不平,王子书上前与之评理,遂两人大大出手,王子书不慎碰到灵昌****滑乳,虽隔薄衫,但触及处身,身为金枝玉叶,就此记下王子书,怀恨在心。之后与王子书再次碰面,观对方,并非孟浪,感玄宗,使丽妃心病顿结,李瑛成就太子,对其刮目。又破玄案,为皇后平反冤情,脱其冷宫之困,暂不说改变历史,就是这份风liu倜傥,聪颖才干,再加日久生情,动其芳心,已属情理! (下有玉照链接,供大家在读文之时,更能身临yy之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苏毗玉枝 诗句为证: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简介: 初为苏毗国小女王,原名苏毗玉枝,因喜大唐文化,起一汉名:玉娘!脾气与灵昌公主相仿,都因身在皇家,难免养尊处优,生性任性! 与王子书第一次见面场景: 为免两国之争,玄宗割爱,将金城公主远嫁吐蕃,子书作为亲随,与采萍和姚彝一同前往。不料,吐蕃王子见妻心切,策马狂奔而来,途中不幸坠马身亡,金城公主伤心欲绝,碍于两国隔阂之故,只能委屈而前,途中受到吐蕃人民热烈欢迎,途径一河,纵跨两岸,无桥,吐蕃百姓以肉身而设,供金城踏其身而过,金城深受感动,心情稍缓。来到吐蕃,被吐蕃赞普——赤德祖赞英雄气概所动,无奈之下,许诺嫁于赤德祖赞。 新婚那夜,吐蕃邻国纷而至之,以表庆贺,其中就有以女王治国的苏毗国。使子书未料所及的是,苏毗国小女王——苏毗玉枝对自己十分崇拜,从大唐商人口中得知子书不少传奇经历。子书见她秀发披肩,发丝上有许多兰花镶嵌,头顶还带着一顶鹅毛无顶帽。身穿白色貂皮袄,脚踏猩红软底靴。颜怒春桃,云堆翠髻,唇绽如樱颗,榴齿似含香。纤腰楚楚,娇站舞雪。子书见到这般美女,不禁多看几眼。玉娘以为子书实属孟浪,但她却并不知晓子书身份,眼红之下,两人来了一场诗词比拼,得天独厚的子书自然不会输给玉娘。得知子书身份,玉娘又惊又气,转身而出,第二日回国之时,玉娘娇气未消,在子书胳膊之上狠狠咬下一口,至今子书有时还会觉得被咬之处,会传来隐隐疼痛,是心,还是身,只有子书自己知道! 苏毗玉枝另一个贡献,就是向吐蕃敬献锡石,子书看赤德祖赞并不当宝,据为己有之后,带到长安,造出新式铜镜!此女场戏虽少,但性格和地位都有很大发展空间,喜乐已做了适当安排,在之后场景之中,子书命运也许就因为她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请各位大大敬请期待! (下有玉照链接,供大家在读文之时,更能身临yy之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江采萍 诗句为证: 水精如意玉连环,下蔡城危莫破颜。 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 白日相思可奈何,严城清夜断经过。 只知解道春来瘦,不道春来独自多。 简介: 五岁母亲亡故,因家境贫寒,其父痛心把采萍卖于醉云阁,而后自杀,以谢其罪。天资聪颖,为人好学,多才多艺,稍涉书画,尤爱琵琶,嗓音如黄莺,琴声胜绕梁!最为惊奇之处,乃是对酒精过敏,有千杯不醉之能。生性贤德淑慧,善结人意,温柔体贴,举止优雅,谈吐大方,是众女之中之魁首也! 与王子书第一次见面场景: 王子书先来长安,七岁与母王张氏、青梅竹马张姝和义气兄弟杜连义一下江南,是夜,连义迫请醉云阁,得以与采萍为之相遇。只见采萍生得纤肩细腰,高挑身材,粉面含春,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头戴金丝八宝簪,身披乳白连衣襦,羞涩欲滴,尤物已雏。 见此佳人,子书不禁钟情,呆傻原地,问其姓名,才知是未来玄宗之爱妃,因喜梅花,定名为“梅妃”。但子书“天生异身”,条件优厚,遂献其殷勤,与采萍合作,设计陷害纨绔子弟温本心,为使朱鸿和柳儿长相厮守,终成眷属,结为百年之好,怎耐老鸨作梗,子书被逐出门。之后,子书又得机死守姑苏,仿效诸葛空城,一吓败退钟大眼,二助姚彝生擒此贼,作为交换,刺史温本山把醉云阁移至子书名下,顺水赎身,使采萍脱离红尘。 二人日久生情,子书闯荡吐蕃,采萍又支身相随,伺候在旁,历经苦难,毫无怨言,足见情深义重。之后,又用自身千杯不醉之优势,喝退天下兵马都元帅郎星切,一起与子书在吐蕃建起不世之功。可上厅堂,能下厨房,孝敬长辈,宽待他人,生得王帆和王张氏喜爱,遂做媒,与子书订婚在先,不久之后,定可与子书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是子书“后宫”之贤柱也! (下有玉照链接,供大家在读文之时,更能身临yy之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张姝 诗句为证: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简介: 前朝宰相张柬之之养女,出身贫寒,父母早亡,被迫流落街头。因张柬之无儿无女,两人第一次相遇,张柬之就把其收为义女。其名就是从张柬之诗词之中而来——“窈窕凤凰姝,倾城复倾国”。 第一次与王子书见面场景: 武则天被迫下位,既然退出朝政,就想每日诵经念佛,聊已度日。遂,让张柬之去甘肃招回义净,为自己讲解佛经。这时的子书已是义净之弟子,其地之名人。张柬之第一眼见子书天资聪颖,能口善辩,甚得其心。 子书得知张柬之之身份,就想顺藤攀越,就此萌生进驻长安之想法。来到长安,张柬之就把义净和子书安排在自己家中,一路上子书就知道张柬之有一幼女。见到张姝,只见她生得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粉香处弱态伶仃。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这是子书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女,不禁多看几眼,才发现,张姝含羞似草,每每启唇而笑之时,嘴角两旁就会出现两颗晶莹剔透的小小酒窝,看着甚是可爱撩人! (下有玉照链接,供大家在读文之时,更能身临yy之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①章 【流鼻血,如堕仙尘】 …………改了一些不适之处,请见谅!…………… 【引子】 一件装饰朴素,但却稍显大方的屋子!上空漂浮着两个鬼魂一样的东西,一老一少,青年人一身现代人打扮,那个老者则穿着一身猩红朝袍,头戴金丝黑纱帽,皱纹丛生,双眉紧锁,虽有笑容,但一脸的狰狞! “王子书,看见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了吗?”老者指着一个婴儿说道:“你,王子书,就是要附在他的身上!” “灵魂附体?陆判,你不要让我重生吗?”王子书满脸不悦,在空中叫嚷道,当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不到它们两人的谈话。 “都差不多,反正又不是让你附在老年人身上。”陆判说道:“而且哥哥这样做也是对你好!” “此话怎讲?”王子书看着陆判问道。 “呵呵……”陆判一脸坏笑,解释道:“这样你就可以还保留你之前的那些记忆,还有一部分的身体机能!” “记忆?也就是说我在现代过目不忘,附在他的身上之后,还会一样?” 陆判一脸骄傲的点了点头! “而那身体机能也就是说……”王子书张大了嘴,抓着陆判的手臂,兴奋道:“我一出生说不定就可以讲话和走路,是这样吗?” 陆判急忙扭过身来,拍着王子书肩膀笑道:“哈哈……对啊!是不是很不错,我说过,哥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子书使劲儿推开陆判,斥道:“那还不让他们把我当成妖怪啊!” 陆判苦笑道:“这些能力都是你的,你想发挥就发挥,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就收敛一些,我说过,只是一部分的身体机能,毕竟你附在婴儿身上,但是说话和走路,一定没什么问题!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不仅不会把你当成妖怪,还会把你捧为神童呢!” 王子书思索一凡,觉得陆判的话也很有道理。这时,陆判看到王子书手上拿着一本书,疑道:“王子书,你手里拿的什么?” 王子书笑着说道:“哦!这个啊!我是学古文研究的,所有就在街摊买了一本盗版《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自杀的时候正好带在身旁,想想既然重生在古代,我想这个东西一定可以派上用场。”他又象想起了什么,问道:“陆判,我这个东西在我重生之后,会成为实体,出现在我身旁吗?” 陆判摸着自己的胡须,皱眉说道:“这个我倒是勉强可以帮你做到,但是那样你的父母更会把你当成妖怪!” 王子书说道:“没关系,反正现在襁褓之中也没有这本书,一会儿我附体之后,你把他变在我的身旁就是。” 陆判说道:“这么说,你是答应附身在这个婴儿身上了?” 王子书深呼一口气,一脸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笑道:“恩!” 陆判阴谋得逞,拱礼,开心道:“哈哈……那就预祝贤弟,此去唐朝,一些顺利,马到成功啊!” “谢谢陆判大哥!”王子书也充满了对重生之后生活的期望,他回头最后望了陆判一眼,笑道:“那我这就去了!” 陆判摆了摆手,笑道:“去吧!” ……………… “吗的,死老头,你色迷迷的看着我干什么!恩?你还敢笑!我打你。”王子书一抬手,就看到自己粗壮有力的胳膊现在却变的白皙如乳,细如枝杈,一个拳头还不如他的嘴大。 “哎呀!夫人啊!你看这小家伙多机灵,一出生不哭不笑,而且双目有神,活泼可爱,老天对我王帆真是不薄啊!”说着抓住王子书小手,没命的往脸上贴了上去。王子书倒真想把手从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拿下来,但他现在却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童,哪有如此气力。 别抓我!别抓我!王子书一个劲往外抽手,王帆看自己儿子抽上了劲儿,和老顽童一般的,笑着说道:“我儿啊!想不到你如此力大!” “老爷,你可千万别把咱儿的手臂拉坏了。”一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夫人,看见王帆这般用力,不禁担心说道。 “哈哈……夫人放心,上天让我王帆老得贵子,我又怎会舍得对咱儿下此重手。” 啊?不是吧!难道我真的死了吗?王子书仔细回想一凡,这才顿悟,原来之前在地狱和阎王爷、黑白无常大麻将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个北大才子就这样死了?汗…… 王子书是个北京大学古文研究院博士,一天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去医院一看,才知自己患了癌症,命不久矣。 与其那般受苦等死,还不如图个爽快,既能减轻自己痛苦,还可使父母少花些冤枉钱。最后,毅然跳楼。落地魂起,就有一黑一白使者来到王子书面前,自称是黑白无常,拉着自己就向地狱走去。 社会进入现代化,地狱也是一样,吃喝拉撒,都和人间没什么大的分别。而且,王子书处世之道相当纯熟,三言两语就和地狱上下熟识起来,阎王还非要留下王子书当个判官。 陆判官一听甚是着急,急忙劝说王子书不要答应阎王,王子书自然知道对方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饭碗。 “小兄弟,你放心,哥哥我不会白让你担待的!你想想,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我是习惯了,离开还真的觉得不舍。所以,恳求兄弟帮我个忙,当然了,做哥哥的一定给你安排个好人家,保证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王子书心想:说的也是,你说这个鸟地儿有什么好,我才不会待在这里!抬头对陆判官笑着说:“也好,那就劳烦哥哥了。” 陆判官没想到王子书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顿时大悦,搂着王子书肩膀,称兄道弟,自不必细表。 巧的是,王子书还算一个大善人,就说最近一次,他死后还不忘写封遗书,上面除了倾泪劝说自己父母不必为自己太过伤心之外,还说明自己死了之后,定要把身上好的内脏捐献出来,为其他有难“同僚”有个帮助。 之前几世,同样如此,死后死前,都是个顶瓜瓜的大好人。 阎王翻看《生死薄》时,看到一段还不时掉下眼泪。王子书问之细节,才知自己死因多样,有几次还是英雄形象。 沙场为保主公,横枪大战几百兵卒,最后力竭而亡;战场为了人民解放,不惜牺牲自己生命,貌似和董存瑞很象…… 这一凡感动,再加上陆判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游说打气,阎王当机立断让王子书重生一次,地点就是唐朝丝绸商人王帆家里。 “吗的,阎王,你居然骗我,还有那个陆判官。说是让我不愁吃穿,定是大户人家,却把我弄成一个老头的儿子。这家伙都能做我爷爷了,让我一个几岁孩童叫他做爹爹,我都觉得脸红。” 王帆把王子书抱到那个老妇人面前,笑着说:“夫人,你看这儿子,生得眉清目秀,真和你年轻之时一样。”王帆老来得子自是高兴,嘴上也象摸了油一般,对“功臣”当然要一夸再夸。这位老妇人便是王帆之妻,张蓉。 王张氏慈祥一笑,接过王子书,抱在怀中,从她脸上笑容,就知道心里是多么高兴:“恩?老爷,这是什么?”王帆从王张氏手中拿过一本书籍,上面赫然写着《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 虽说都是汉字,但是这时汉字和那时却不相同,所以张氏和王帆大眼儿瞪小儿眼,翻看一会儿,不明就理。 王子书看到此书,心中大悦,心想:呵呵……不错!陆判大哥还真把这本书给变了出来,只要有了这本书,我还愁混不下去吗?遭了,这是在唐朝,他们哪见过这样文字,别真把我当成怪物,就象李靖对待哪咤那样对待我! 心急之下,王子书就想伸手抢回来,但想到刚刚出生,未免太过招摇,他可不想现在就表现出“惊人”一面!不言不语,白皙小手摆来摆去,甚是滑稽。 王帆看儿子襁褓之中有一书,而且刚出生的孩子不哭不闹,惟独对此书有种割舍不下的感情,现在得不到,好象才被急的哭了。想想,不禁大笑起来。 “老爷,你笑什么?” “哈哈……夫人,我看我们儿子真是文曲星下凡啊!生怀天书,天生聪颖,今后定是个状元郎。” 王帆一代商人,虽有些许家产,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商人,现在却老来得子,还混水摸鱼,被他想到了文曲星下凡这一节,越想越是兴奋:“夫人,我想我们儿子就叫子书,怎么样?” “恩!老爷说是那就是了。”王张氏笑着说。 “文曲星?不会吧!一本盗版书就能让您老人家把我当成是文曲星?我还真是佩服唐朝人的头脑!恩!既然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好好活着才是。” 王子书人好,但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那个什么北大古文研究所博士也不过是靠他过目不忘的记忆换来的,真要让他憋在家里学习,那还不把他闷死。 现在最惨的就是,王子书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一个婴儿的身体里,不能动,不能说,整天被人抱来抱去,有什么好。 “雪儿,给夫人拿一杯参汤。”王帆对外面站着的女仆说道。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美女就走了进来,唐朝服饰的确和电视上演的一样,里面穿着一个底胸长摆,外面套一坎肩,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夫人,你看,你看子书笑了。” 王子书这时眼神全放在雪儿白皙****之上,看着隐隐约可见的那道香沟,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淫笑。 雪儿虽觉王子书在看她,但只当他是小孩,并不在意。反而看着王子书圆圆小脸那纯真笑容,心里觉得极是可爱,相视一笑,直电子书心扉。 “这小妞当真不错,人都说唐朝女人以胖为容,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这不是胖,这是丰满才对。”王子书眼睛越来越不规矩,胸看完,还看屁股,屁股看完,还想来个透视,眼尖的直往丝绸薄处钻去。 “雪儿。”王张氏笑着说:“你先抱着少爷。” “是,夫人。” 雪儿欠了欠身,接过王张氏手中的王子书,横着抱入自己怀中。 “真是老天助我,现在想来,还真是要感谢阎王,看来他定是知道我这爱好,故此才让我来此香所,一度香旅的!” 王子书越想越是陶醉,感到自己头部压着一物,软软的,转头一看,哇塞!这……这不是……哈哈……王子书不再犹豫,身子又向雪儿怀中挤了挤,那种质感更加明显。一挤一松,一压一放,收放自如,简单之间,透着无比幸福。 看着香沟诱人,只能割爱片刻。不料,这雪儿看自己可爱异常,直拦如怀,王子书身子一侧,嘴把直接吻在雪儿的肌肤之上,所触香滑柔润,肉感丰富,王子书如堕仙尘,心中不住乱想:我靠!我刚一出生就这般幸福,再长大点,那还得了,看来这个唐朝的确适合自己,阎王真没给我选错地方。 随后,雪儿感到自己胸上有一黏液,低头一看,不禁大叫:“夫人,老爷!少爷……少爷他流鼻血了。” 王帆和王张氏一听,急忙抱过王子书,脸上不禁双眉紧皱,显得甚是着急。 王帆出生贫寒,虽近年靠做生意发了小财,但却不会象其他达官之家,对自己下人不当人看,知道王子书流鼻血不管雪儿之事,安慰正在哭泣的雪儿,说道:“雪儿,这可不管你什么事,你快去给少爷找个郎中。” 雪儿感谢一声,急忙转身向门外跑去。 王子书看着张氏也急着哭了起来,不免心生怜意。我这刚来人世,就把两个女人弄哭了,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王张氏可不会想自己儿子是因为色心欲起,才有这般下场。 王子书小手一伸,擦去王张氏眼泪,显得甚是乖巧,王帆和张氏更加喜欢眼前此子,急忙用棉球先给王子书擦擦血迹,摸摸他的小脑袋,眼神里好象写着:儿啊!你可是我们的宝贝! 不消片刻,郎中已到,雪儿满头大汗,一看便知心有愧疚,怕误了大事,马不停蹄找到郎中,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郎中看这刚出生的小家伙不哭不闹,心中甚觉奇怪,但自己又不是什么接生婆,不便多问,诊治完毕,确定无碍,说了几句宽心话,笑着退出房外。 “老爷,我累了,你店铺忙吧!我这里有雪儿陪着就好。” “恩!那好,夫人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早些回来。”王帆转身对雪儿说道:“雪儿,你可要照顾好夫人,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有意外,赶快到店铺找我,听见了吗?” “老爷放心!” 王帆离开之后,王张氏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子书,笑了笑,低声说道:“儿啊!是不是饿了。”说着就要解去衣衫,王子书这时感到危险来袭,尽管心中万般着急,但手上无力,腿上没劲,只能等着大难临头。 “子书,让娘来喂你。”说着,王子书就被按在王张氏丰满的胸脯之上。 ………………新书新人,希望亲们的大力支持!喜子将万分感谢!……………… 第②章 【周年庆,片时戏客】 ………读者提出关于“字”的观点,喜乐特改正,不算更新!希望大家能多多提出意见,进一步得到完善!谢谢!………… 王子书一个大好青年,被重生在唐朝,有大人之思想,却又拥有婴孩之躯体,手脚不随心动,混身不自在。 一天对于王子书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好在有雪儿这个美女相陪,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王子书无聊的婴孩生活。 之后,王子书才知道,自己家是在陇西成纪,也就是现在的甘肃天水,王帆是个成功商人。而所处年代自然是唐朝701年,现在的皇帝还是一代女皇武则天。 王子书是北大博士,这些自是知晓,他心想:现在的时期正是唐朝最繁华之时,没有打仗,没有宫廷之争,哇哈哈……只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和一车一车的美女,只要我想出点办法发点财,自然能在这里安逸无虑的呆个几十年。我可再不想当什么英雄伟人。 想到此处,王子书更想快点张大,一展拳脚。 王子书周年之时,王帆因为老来得子,自然要炫耀一凡,左邻右舍,穷富不分,只要认识的,都叫过来,共同见证王子书周年之喜。 今天极是热闹,一大早起来,雪儿就打帮王张氏为王子书换上得体新衣,脱下裤子,那个又小又白的命根子就裸露在两位女性同胞面前。 王子书自然不会担心王张氏目光,再说,都看一年了,王子书现在也麻痹了。而雪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那里看的时候,王子书脸上不由通红,但却不是害羞所至。 王子书心想:真是丢脸,在女孩子面前本来是一显我阳刚之气的时候。他低头看看自己下身,有点想哭:但是现在……又小又白,哪有半点阳刚之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雪儿可不知道王子书现在心中所想,自是不去理会。相反,对王子书那样可爱之处,还不住偷看,象是特别喜欢。 穿上新衣,佩带上银锁,婴孩时的王子书更显仪表,虽只有一岁,但眉眼之间,已有点滴帅哥之象。 雪儿和王张氏今日也打扮了一凡,王张氏虽有四十,但稍加修饰,象是年轻了十岁,成熟魅力自然无法掩盖。 雪儿就更加不必说了,黄色袭胸长丝襦,藕丝衫子藕丝裙,看起来得体大方,香气袭身,更是迎人。 王张氏招呼雪儿先抱着王子书,自己再打扮一下,不管怎么说,今日来的人很多,可不能扫了王帆面子。 王子书还听说,王帆丝绸布匹生意做的相当成功,直接推动了成纪县经济上涨。故此,成纪县令韩兵还会亲自前来给王子书“贺寿”。 看来我这个爹爹面子还是很大的,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商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是很卑微的,不是说你挣的钱多就很牛比了。而现在,一县之长都会前来,那我爹爹生意不仅成功,人际关系处的也不错。恩!这样也好,以后长大我也当个花花公子,浮夸子弟,逛窑子,寻风liu! 想到此处,王子书全身热血沸腾,身子一挪,嘴又碰到雪儿白皙****之上,今日这皮肤更加香甜了,王子书自然不会放过,使劲又上前贴了贴,还伸出方寸软舌,湿添起来。 雪儿被王子书舔的麻痒难当,嬉笑着说:“好个风liu少爷,这么小就如此之坏,长大之后那还了得,又不知多少女子会被你骗来骗去。”雪儿这只是玩笑之言,说的甚是小声,所以王张氏也没放在心上。 出了门,和煦阳光照在王子书小脸之上,轻风许来,使得心情无比安逸。 来到前厅,已是高堂满座。正席是在中午,现在还早,在座之人都是王帆结识的哥们兄弟,有的是商人,有的却是官中幕僚,身份不一,但却都是坦荡之人,看到王张氏姗姗而来,急忙起身相迎,拱手而立。 “多谢各位赏脸来参加我儿周年,王张氏在这里谢过诸位了。”王张氏轻轻欠了欠身子,坐在王帆首座之旁,所有人这才坐下。 虽过去一个月,但王帆脸上喜悦之情仍然没有退去分毫,手摸仓须,笑着说:“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只希望大家能在鄙处吃好喝好,以后在生意上有什么需要王某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自会尽力。”王帆对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李兄,听说你在今年,也得一子?” “哈哈……正是,算起来,贵子和我那儿还是同一年同月所生,这也算是缘分吧!”此人名叫李客,开得一家酒铺,生意做的也是有声有色。王子书斜视而去,看李客相貌不凡,谦逊有理,心里极是喜欢。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帆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两家何不就此为二子结为兄弟,长大之后,两人还能互相照应,岂不更好。” “真的吗?”李客站起身来,拱手谢道:“如若王兄不弃,李某自然答应。”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哦!对了,不知令子叫什么名字?” “李白。” 此言一出,王子书差点蹦了起来,刚才听王帆意思,现在自己和这个李客的儿子成了兄弟,这倒不打紧,看李客样子,儿子肯定以后也坏不了。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李白。 “吗的,我和李白成了兄弟?我靠!这也太离谱了吧!”王子书心中一算,的确,这李白也是公元701年出生:“看样子我阴差阳错之下,和李白拜了把子,那可是诗仙啊!” 虽说惊讶,但定了定神,再一想:“这也没什么,说不定老子以后发展好,还和杨玉环有一腿呢!进朝立相封侯,那也是有可能的。” 王子书越想越是兴奋,最使他愤恨的就是,现在还是一个婴孩,一个不能言,不能语的婴孩,李白比自己还小半个月,那就更别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千古绝唱了! 几个老头聚在一块,也就打打屁,聊聊生意经,至于其他,对故事本无牵连,自不细表。 只可怜了王子书,在王张氏怀中,大眼瞪小眼的听他们瞎扯淡,但也不是全无益处,最起码对当下生意之路有了大概了解。 时间渐近午时,王帆和众人说他准备在庆祝生日之前,先让王子书抓阄。 王子书一听,心想:无缘无故抓什么鸟阄啊!真是闲的蛋疼。 少时,一个仆人从外堂拿进几样东西,王子书细看之下,怎么全不认识,只有大概形状,全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我还以为肯定是元宝、毛笔、纸卷、香砚、算盘、大刀之类的东西,就和电视上演的一样。 这也不能怪王子书,毕竟真实历史和电视剧里自有差距,象这抓阄更是历史久远,一代和一代更是不一。 而现在摆在大厅之上有十二件物器,名字和所代表意义则是:官星印(命中有官,官运亨)通;食神盒(口中有福,享尽美味);财满星(命中有财,一生富贵);酒令筹筒(好交际,友遍天下)仓颉简(学识渊博,前途无量);鲁班斗(脑灵手巧,长于设计);串铃(心地善良,医行天下);王亥算(易商好商,商界巨子);伊尹鼎(守家爱家,一生幸福);洪崖乐(性格活泼,能歌善舞);陀螺乐(喜欢运动,体坛巨星);将军盔(好武尚武,易军易武)。 王帆和几个老头看准备停当,宣布开始,王张氏也笑着把王子书放在地上,让他自由爬动。人家一岁孩童抓阄都是一脸喜气,惟独咱这位,双眉紧皱,一脸无赖之象。 “这些都他吗是什么东西,有的东西还勉强认得。”王子书伸着两条小腿儿,一边爬一边想:“可还有些我却真不知它们是什么,更别说代表的意思了,别他吗臭老头给我使套,万一有个代表张大之后是个好色之徒,败家之子,不肖子孙的话,那岂不让他们失望!在这个封建观念极其严重的社会,这等小儿科可以直接攻占他们的大脑,不行,我要好好琢磨一凡。” 爬到物器之前,王子书突然坐了起来,小手还拖着下巴,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一举动,可把王帆和在坐之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动作,我怎么看着象是一个十几岁青年在思考问题的样子。 少叟,众人深想一层,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王兄,真想不到您老来得子,还是一个神童。”李客拱手说道。 “李兄谬赞了。”王帆嘴上谦虚,心里美的和吃糖一般甜蜜:“此子从小出生就是这般,不瞒众位,我儿从一出生到现在从未哭过一次,当真奇怪。在下也请郎中瞧过,都说身体绝无大碍。相反,我儿身体相当强壮,追根揭底,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王子书懒的听他们调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应该拿哪些好。 “奶奶的,这些东东大致意思,我已知道,想想老头爹怎么会在我生日之后拿出不祥之物害我呢!”王子书心想:“那可会损了他面子,这十二件物事,看似都挺好玩,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可不能浪费。下次我想老子就没这么好运,就算是能重生,万一重生在战国时期,哪还会有这等闲情雅致等着自己抓阄。” 想到此节,王子书不禁眼前一亮,突然身体站了起来。王张氏在旁一声大叫,所有人也从谈话之中回过神来,看着一扭一扭走着的王子书,手中茶水迟迟未放在桌上。 厅外已有些许人等,看着这个一岁孩童,牙还没长全,走起路来却是一颠儿一颠儿的,甚觉奇怪,雪儿自在一旁照应,但在王张氏劝说之下,暂不去扶,等王子书欲倒之时,托住就是。 但看王子书这架势,根本就不象是能跌倒的样子。 有谁见过,一岁大小孩童,紧皱双眉的迈过门拦。那些人都忘了夸王帆生了一个神童,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王子书从旁拿了一根长木条,绕过堂外院落,来到后院,王帆急忙起身说道:“快,快,我们跟出去瞧瞧。” 就这样,王子书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来到后院,王子书就看到凉衣服架上已没有其他,就剩一件大红肚兜。 “看来这肚兜可不是那杨玉环发明的。”王子书心想。 第③章 【兜满物,竞夸雏俊】 原来,关于肚兜,相关是杨玉环发明,还曾涉及一个典故,木瓜伤乳。讲的就是杨玉环那小****和安禄山偷情,不想安禄山意乱情迷之下,对着玉环大乳又啃又抓,小****怕玄宗看见,就拿一件红布遮盖:“哼……都是野史,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杨玉环倒是第一个发明花样肚兜的人,想不到那小妮子还挺时尚。” 所有人看着王子书这么停住了,还对着一件大红肚兜发愣。这件肚兜是雪儿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敢取走,羞愧难当,心中不住暗骂:少爷怎么这么小年纪,却……却有这般癖好。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残叶,几十余人,一个一岁孩童,前方是一件红色肚兜,定格片刻,这是何等场面。 王子书嘴一歪。就它了。想着就用手中长木条,把那件肚兜挑了下来。扛在肩上,穿过人群,又向正厅走去。走姿飒爽,昂首挺胸,就是胯下那又白又小的小jj有点大煞风景! 后面那些人仿佛都是追星族,跟在王子书身后又来到大厅。就连王帆和王张氏都不知道这个怪儿到底想干什么。 王子书把肚兜展开,平铺堂上,再把那些抓阄物器一件一件的放在肚兜之上。但在最后,不料还剩一只毛笔,无法,王子书只能拿捏在手中。把肚兜一梆,甩在肩上,右手拿着一只狼头小笔,一脸纯真之笑,双眼聚神,转身对王帆笑道:“爹爹,我长大之后,要做个全能之才!” 之前是走路,现在是说话,但这说话和此等怪举比起来,已不能算做什么。王张氏看着此子,深呼吸一下,笑着昏了过去。 众人全都呆在原地,死寂无声,凄风吹过,都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王子书看王张氏晕了过去,急忙把所有一扔,跑至身旁,急着喊到:“娘亲娘亲。”用小手还摁张氏人中。 此等举动横看竖看都不象一岁孩童能干的,王帆站在这个小儿之旁,觉得自己怎么就矮了一等!张氏悠悠醒来,看着身旁的王子书,再看看地上摊了一地的抓阄之物,会心一笑,第一句话就是:“我儿孝子矣。” 王子书这下可出了名,等到中午,他的事迹不仅已成王府笑谈,就是街上行人也大多都知道,王帆老来得子,一岁能走能说,还会手掐人中,为母弃物回神。段段几个时辰,王子书已是巷中名人。 王帆虽是吃惊,但心中喜悦是谁都无法比拟的,就是王张氏也不能望其项背。 “此儿真是不得了,夫人心中只关心我儿身体是否康健,可不会把他往生意上想。”王帆不是李靖,自然不会对自己儿子拔剑刺杀:“但我却是个生意人,以后家产都要落入此子肩上。一开始还担心这么大年纪生下的儿子会不会如同白痴。”王帆摇了摇头,喜不自胜:“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看这架势可不一般,之后可要细心教导,说不定长大之后,真能成为一个全能之才。” 酒宴完毕在之后,自称王帆“哥们儿”的如同牛毛,不管以前见过,或是没见过的,都来攀赞,虽说现在王子书还没什么利用价值,但是,长此下去,今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相反那些真心和王帆做朋友的,吃过饭之后,只是拱手一礼,和王张氏打声招呼,转身而去,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之态。 王子书看着一个个虚伪之人,心中除了鄙视,还不住冷笑:看来这些人还有点远见,觉得我之后定可飞黄腾达,抖抖身上一毛半发,就可帮他们大忙。 王子书想到此处,那种玩世不恭的劲直接收了起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仅如此,我还要在此处大展拳脚,现代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咳!这个唐代就是留爷的地方了。首先我不用为衣食住行担忧,有个老爹老妈这般疼爱我,自然会娇惯我,但为了我的大好前途,我可不能自甘堕落,定要闯出个明堂。 “算了,现在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吧。”雪儿从劳累的王张氏手中接过王子书,虽是能走,但张氏怕伤了他胫骨,就让雪儿抱着。 王子书这一下又落入两团乳峰之中,挤来挤去,小白jj在慢慢发生变化。雪儿一眼瞥见,脸红如枣,玉指轻轻弹了王子书额头一下,小声道:“少爷,你可真是厉害!才一岁,又能走,又能说,还……还……拿人家那个当众宣扬,现在又……” 雪儿心中真想把王子书扔在地上,但斜眼看到王子书装可爱逗着自己,小手一伸,甚是可爱,声音还不忘学学“蜡笔小新”。雪儿烦恼一扫,羞笑道:“真是鬼精灵。” “王兄,为弟这就告辞了。嫂子停步,不必再送。”王子书看着李客脸色通红,定是喝大了,但举止没半点失礼之处,心中对他更增好感。 “呵呵……这个李客还挺重情谊。”王子书在雪儿怀中,暂且把温柔之乡搁下,心中暗忖:“不失为一个好父亲,对了!我不是要和他儿子李白结为兄弟吗?” 想到此节,王子书心中不禁有些发愁:“先下还好说,之后可要让那李白看不起了,不行,作为他的兄弟我可不能落了后腿,定要勤学这里学文才行。这是在唐代,字体文章肯定和现代不一样,幸亏我‘天生神力’,比他人早几年走路说话,而且简单字还能认得,成语寓言也知一二。 咱可是北大研究院博士,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超强本事,不然象我这样不爱学习之人,也不会成为什么古文博士了。幸运的是,我还带着一本盗版《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合定本重生了,这真乃是那个什么!哦,对了!真乃是如虎添翼!” 王子书再一想,这么说,我不是要盗版李白的诗作?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说谁能知道呢!我就是说,也没人相信!如若真是那样,岂不是在几千年之后,那些成名诗写的都是我王子书的名字。” 想到此处,王子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很多在席之人,都被吓爬在地,转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子书。 王帆也觉得,王子书这算是开了荤戒了,一发不可收拾,长此下去,奇怪之举,多不胜数,就连他都不知道王子书下个动作要干什么,还是快快让他撤离现场的好。 “雪儿,你先带着少爷回房,天色也黑了,外面多风,小心着凉。” 雪儿答应一声,转身进房。王张氏爱儿心切,看着满院之人,也无几个是王帆至交,也转身走了进来。王帆也觉得席间之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似无消弱之势,无奈身为一家之主,却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下去。 王帆应酬完已是深夜,回到屋里,倒头便睡。在王子书身旁的王张氏温言道:“老爷,我明天想去趟天佛寺,谢谢佛祖赐儿之恩。” “夫人说好,当然就好!只是……只是明天我还要回店中料理,不能陪夫人前去,还请夫人体谅。”王帆的确是累了,那么多人,一人一杯,也把王帆灌死了。王帆脸贴床褥,已有睡意。 “恩!老爷,你就放心,有雪儿陪我去就好。” 第二日,天气晴朗,正适合外出。王子书今天心情特好,原因就是重生已来,第一次走出王府院落,看看唐朝大街小巷,风俗习惯,早适应早好! 张氏怕街上人杂,伤了王子书,所以还是让雪儿抱着。王子书也不傻,既然有温柔乡,又何必找不痛快,自己走路呢! 唐朝富庶,现在可是天下第一大国,但是比起之后的“开元盛世”,还差了老远。至今,还是武则天当朝,虽是半古老人,但却还没死,李显那败家子儿也还没能登上龙位。这个时候的皇位之争,还不甚激烈,所以并不牵扯到百姓。街道两旁人烟鼎沸,生意隆隆,更使王子书心中愉悦万分。 王子书心中自然知道唐玄宗李隆基是公元685年出生,比自己大了小三十岁,现在还不是他牛比的时候,朝中政事更和自己打不上一点边。 但并不代表王子书不关心朝中局势,要知道,重生不易,我可要好好把握!王子书心想:现在我先积聚些力量,不管是在武力,还是文采,都要说的过去,再加上我这个和别人不一样的脑袋身躯,混进宫中,并不是难事。人常说:伴君如伴虎,我就不信这个邪!大不了一死,但机会难得,错过就不会重来,我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④集 【巧解签,儒僧安匪】 ……雄鹿被爵士斩于马下,失望!但章节不可不传,亲们,给喜子点鼓励吧!…… 想到此间,王子书更加明确自己目标,至于怎么达到,自然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武则天是个信佛之人,所以唐朝期间,佛寺庙宇比比皆是。天佛寺就是其中一家。 距离王子书家并不是很远,大约小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天佛寺坐落于小山之上,周围树木茂盛,翠绿成荫。走在石径之上,王子书已闻到些许香火味道。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大鼎,里面插着许多香烛。 走上台阶,进如寺院,王子书就看到里面供着一个佛祖,笑容慈善,盘膝而坐,惟妙惟肖,一身金身。王子书看这模样,外面那层金子就算不是纯金,也是镀上去的,可见唐朝宗佛之盛。 厅内除了几个许愿之人,另外还有一个身着沙衣的老和尚,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扫地。 王张氏在雪儿搀扶之下,跪在地上,闭起双眼,对着金身佛祖,一阵虔诚拜谢。之后,又从供台之上取下一木桶,里面插着许多筷子模样的东西。 “这就是签吧!”王子书心想:“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从没求过,现在看来,可比电视上的签粗了许多。” 王张氏又闭起双眼,不停摇着签桶,过了一会儿,掉出一签。王张氏拿起签来,却见不到一个人,周围既无许愿之人,也无解签之僧。 王子书看出张氏忧色,嫩语道:“母亲,可是想找个解签之人。” “是啊,以前这里还有一个小僧弥的,现在却不知到哪里?”王张氏皱着眉说。 “夫人,那我去帮你找找,如何?”跪在张氏旁边的雪儿笑着说道。 “也好。” 雪儿跑出去之后,王张氏仍然跪在哪里,十分虔诚。王子书看张氏满脸笑意,和蔼可亲,心中不禁浮起感激之情,也跪了下来。 “我儿真乖。”实际直到现在张氏还是无法接受王子书奇怪一切,不是讨厌,而是惊疑。但想起那天自己昏到之后,王子书着急之态,已知是个孝子。每位母亲都希望自己儿女是龙是凤,看到王子书这般能耐,王张氏心中更增高兴。 “母亲,你是给我求签吗?”王子书虽能说话,但却还是童音,听来不免稚嫩。 “恩!我向佛祖求你日后身体状况和谋望。” “是否能让孩儿一看。” 此言一出,王张氏先是愣了一下,笑着说:“子书还小,上面写的字怎么认得呢?还是等解签之人来了,自有分晓,子书不要心急。” “母亲,不是的。”王子书可不会故意去掩饰他的才能,伸出一双白皙小手,指着前方金身佛祖两旁对联说道:“母亲,你看上面那副佛语对联写的是‘佛地本无边看排闼层层紫塞千峰平槛立,清泉不能浊笑出山滚滚黄河九曲抱城来’。母亲,我读的可对。” 王张氏虽不是什么才女,但也认得几个字,向前一看,字字都对,而且段分明了。难道真的是文曲星下凡?王张氏心想:真想不到,老天保佑,能让我得到这么好的儿子。 王张氏看着满脸稚笑的王子书,眼中已有晶莹突闪。王子书心中知道,面前这位母亲是喜极而泣,急忙笑着说:“母亲,你可千万不要哭。今后,我不要再让母亲流一次泪,也不让父亲流泪,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苦处。” 王张氏心中甚慰,摸着王子书小头,笑着说:“子书乖。” 王子书又恢复调皮笑脸,说道:“那母亲是让我看这只签了?” “恩!拿去。” 接过签,翻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八行小字,以竖之姿:此日风云采际会,万人头上逞英雄; 冲霄志气在心胸,君子安然守困穷;寿算天曹遭注定,何须忧虑自安然;忠厚传家人共仰,子孙头达异增思。 哼……这么小儿刻的烂诗哪用什么解签僧来回答,随便找个人都知一二。王子书心想:他吗这字也忒小了点吧,有个放大镜就好了。 “母亲,以孩儿之见,这是支上上签。此日风云采际会,万人头上逞英雄意思是:近来事情变化较多,风云集会。而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考验。逞英雄嘛——比较棘手。”王子书笑着说:“冲霄志气在心胸,君子安然守困穷。很明白了,壮志在胸,目标明确,就不会茫然不会碌碌。面对生活现状也会安然。 寿算天曹遭注定,何须忧虑自安然:意思明了,但愿生活中少忧虑。忠厚传家人共仰,子孙头达异增思:做人原则上要忠厚,踏踏实实的持家。自然而然会有好名望。这个签,简单的说就是立长志、厚道、心胸开阔,凡事自然迎刃而解……” 王子书看着张氏一直张着个大嘴巴,连呼吸好象都停顿了,自己是不是太过张扬了,把母亲吓坏了。王子书心想:以后可要收敛收敛,不然总这么地动山摇,风云变色,母亲会受不住的。正所谓树大招风,身肥遭宰,还是等大些再发挥不晚。 还不等张氏评价是否对错,只听传来一个老者声音:“阿弥陀佛,想不到老衲有生之年,得遇这等神子,真是幸运。” 王张氏和王子书向后看去,只见刚刚那个扫地僧突然换了一套装束,身着血红袈裟,白须飘飘,举止幽雅,一看便知是位得道高僧。 “方丈大师,你好。”王张氏急忙起身礼拜。 “女施主不必多礼。” 王子书看着眼前方丈,说道:“刚才你不是在那里扫地的吗?怎么现在却成了什么方丈!” “子书,不得无礼,适才我可不曾看到方丈大师扫地。” “哈哈……女施主,你儿说的没错,刚才那个扫地僧,的确是我。”方丈大师笑着说:“小娃娃,不知你现在多大?” “一岁。”王子书很自傲的说道。满以为这个老僧会非常激动,一改桩容,跳着说:真的?真的?不料,方丈十分镇定,还是刚才一般姿态:“果然非常人也,刚才老衲听你解读那签,字字入理,可见你和佛门极是有缘。” “有缘?我倒不那么觉得,你现在给我拿一本黄色书刊来,我照样可字字珠玑,不留余地,那样我不是和av更是有缘。”王子书心想:“想拉拢我,直说就好,哪来那么多客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叫,王子书想都没想,扭着小屁股就走了出去。只见不远处,有四五个地痞流氓,截住雪儿去路,不让通过,魔掌还不住乱摸。王子书气极,心想:“吗的,我说雪儿怎么迟迟不归,弄了半天被这几个狗贼耍流氓。老子最鄙视这种人,吗的,尤其是强奸犯,极度鄙视。” 王子书正欲上前帮忙,但看看自己身体,这么点!能帮什么,人家一拳,你就躺下了,怎么帮!再说,我也不能这样经常在众人面前来回显摆,多此下去,早晚出事。王子书心中正不知这么办才好,突然身旁红影一闪,正是那老和尚。 莫非这老和尚还会点武功?王子书心想:“这个地方不会还有什么武功秘籍吧!” 老和尚走上前去先是和那几个流氓说教一凡,合什行礼,阿弥陀佛。但那几个流氓貌似鸟都不鸟老和尚。王子书也想上前看看究竟,但张氏却怕发生争执时伤了王子书,故此说的什么话也没大听清。 流氓不听劝,还继续调戏雪儿。老和尚摇了摇头,伸手就向其中一名看似是流氓头头抓去,那流氓身高马大,没想到就被干枯老头这么一抓,第一时间就疼的弯下腰去。其余流氓一见老大吃亏,急忙出手,老和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飞身一起,先是一脚,借踏脚之力,反身又对另一个流氓一脚,动作洒脱自然,全然不象是几十岁年纪。 王子书看着兴起,本想高声叫好,但却被张氏劝阻,他心中自明道理,调皮一笑。围观之人渐渐多了起来,看到老和尚轻松几下便收拾了三个流氓,拍手叫好不断。 在众人面前这般丢脸,那几个流氓想以后怎么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咬着牙关,硬着头皮挺上向前,希望挽回一点颜面。 “吗的,老和尚,今日老子非把你这身老骨头给整散了。”流氓头目招呼小弟一起上,其余小弟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大哥发话了,自然不能违逆。四个小流氓一冲,大哥却落在后面,不愿出战。 四个小流氓打架也不讲配合,只管出手,却不想破绽百出,老和尚一抓一拉之间,已把四人擒了下来。老和尚身体就象一条滑手的鱼,在四人身侧来回穿梭。拉着四只手叠在一起,就象挽花一样。顿时流氓不能动弹分毫,流氓老大一看手下象白痴一样被老和尚擒住,大叫一声,跑到老和尚面前。众人都以为他要出手,却不想从老和尚身侧跑了过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⑤章 【驱黄犬,梦拜高人】 ………………推荐少的可怜,收藏少的想哭!亲们,救救我吧!……………… 莫非这老和尚还会点武功?王子书心想:“这个地方不会还有什么武功秘籍吧!” 老和尚走上前去先是和那几个流氓说教一凡,合什行礼,阿弥陀佛。但那几个流氓貌似鸟都不鸟老和尚。 王子书也想上前看看究竟,王张氏却怕发生争执时伤了王子书,故此说的什么话也没大听清。 流氓不听劝,还继续调戏雪儿。老和尚摇了摇头,伸手就向其中一名看似是流氓头头抓去,那流氓身高马大,没想到就被干枯老头这么一抓,第一时间就疼的弯下腰去。 其余流氓一见老大吃亏,急忙出手,老和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飞身一起,先是一脚,借踏脚之力,反身又对另一个流氓一脚,动作洒脱自然,全然不象是几十岁年纪。 王子书看着兴起,本想高声叫好,但却被王张氏劝阻,他心中自明道理,调皮一笑。围观之人渐渐多了起来,看到老和尚轻松几下便收拾了三个流氓,拍手叫好不断。 在众人面前这般丢脸,那几个流氓想以后怎么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咬着牙关,硬着头皮挺上向前,希望挽回一点颜面。 “吗的,老和尚,今日老子非把你这身老骨头给整散了。”流氓头目招呼小弟一起上,其余小弟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大哥发话了,自然不能违逆。四个小流氓一冲,大哥却落在后面,不愿出战。 四个小流氓打架也不讲配合,只管出手,却不想破绽百出,老和尚一抓一拉之间,已把四人擒了下来。老和尚身体就象一条滑手的鱼,在四人身侧来回穿梭。拉着四只手叠在一起,就象挽花一样。顿时流氓不能动弹分毫,流氓老大一看手下象白痴一样被老和尚擒住,大叫一声,跑到老和尚面前。众人都以为他要出手,却不想从老和尚身侧跑了过去。 直直冲向张氏和王子书,第一时间掐住张氏脖子喊道:“放了我兄弟,不然我掐死这臭婆娘。” 王子书大惊,心想:你他吗敢把我娘当作人质,还骂他臭婆娘。”想归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大声谩骂吧! 老和尚怕伤了王张氏,立刻松开手,放了那四个小流氓。那四个小流氓也是孬种,看得救了,也不做无谓报复,急忙跑到流氓头目身旁。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其中一个小流氓摸着自己肿起的手腕说道。 “废话!先把这臭婆娘的银子拿了。” 取了银子,又问道:“那这小孩儿呢?” “你有病啊!这小孩儿管你屁事!”流氓头目道:“绑回去你养啊?” 王子书这才明白,这几个流氓定是想绑了王张氏,要求赎银。王子书却不能让王张氏受苦,急忙向老和尚看去,只见他也一脸忧色,估计在想,想不到一时大意,犯了如此错误。 这时,王子书斜眼看到身侧有一竹筐,里面放着许多鞭炮。对了,前几日就听父亲和母亲说过,周岁还愿,定要带着鞭炮,在回来的路上,鞭炮一响,代表着落得开花,喜得贵子之意,这也是为了承应前面所许之愿。 几个流氓拿了银两,还不肯离去。流氓头阴笑道:“告诉你,要想让这臭婆娘活命,就赶快给我拿……“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噼啪噼啪……“之声不断,四个小流氓身后就象有个尾巴,一边冒烟一边响,炸疼之下,不免又蹦又跳,四处乱窜。流氓头目愣了一下,心想:这他吗怎么回事! 就在他这一不留神之际,老和尚急忙闪了过来,从流氓头目手中救出王张氏。一掌盖在他胸口之上,势大力沉,那头目直接破口吐血。解救成功,站在一旁小僧,同时扑了上来,抓住流氓头目,又拿绳子绑了那四个屁股被炸的淅沥开花的小流氓。 “阿弥陀佛,把这五个恶贼都压到山下衙门。”老和尚微怒道。 原来,在流氓谈条件之时,王子书已想好对策。把竹筐中的鞭炮挂在那四个小流氓腰间,一是他们从不会去注意一个一岁小屁孩儿,二是心里被吓住不少,当时想的只是怎么样能早早离开,三就是他们所穿服饰,宽松肥大,轻轻挂上鞭炮,也不会马上觉察出来。 至于香火,更是不必担心,王子书跑回厅内,随便拿上一柱,就可点燃鞭炮。之后事情,都在王子书计划之内。当然,这些经过除了那五个流氓以外,所有围观之人都已看到。之前不动声色,是怕此计划无法施行,现在成功,所有人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谁家娃娃,好是聪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王帆独子,昨日我就听说此子神通异常,一岁能跑能说,现在看来,闻名却不如见面了。” “真的吗?真的只有一岁?” “不管怎么样,这可是神通呀!真想不到刚才的事是一个一岁孩童做出来的。” “王帆又是谁呢?” “就是城西那家最大的布匹商。” “是吗?那以后真要多多去光顾光顾了。” “………………” 一时之间,围观之人都围了上来。王张氏被儿所救,心里自是有说不出的欢喜。王子书却呆头呆脑的看着众人,扑入王张氏怀中,哭泣道:“母亲,母亲……我好怕……” 王子书怕自己太多牛比,必定招惹麻烦,忙装出一脸无辜,以示“清白”!吗的,说话罢了,传就传吧!大不了早几年会跑会说,可要真把这件事传开,我这可招了飓风了!定要瞒过这些愚民。 王张氏心中实际也不怎么相信王子书能做出这等事来,再者也怕树大招风,苦笑着说:“各位误会了,小儿只是贪玩,误打误撞而已,万万不能当真的。” “小娃娃,刚才你为什么把鞭炮挂在那些人身后。”其中一位“观众”问道。 王子书一时还真找不出好理由,再说,解释清楚之时,他们又回给王子书按一个“理解力超强”的神能了!想到此处,王子书索性耍起了无赖,伸出小手,轻打在那个人脸上,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无比稚嫩之气。 “难道真是碰巧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点一个小人儿,能跑能说也是一奇迹呀!” “对,对!那个王布商的店还是会去多多光顾的。” “……” 打发走那些无聊之人,老和尚带王子书、王张氏和雪儿进入禅房。这里清净朴实,正适合缓解王张氏和雪儿紧张情绪。老和尚让小僧端进一壶清茶,王子书喝了一口,才知现代茶叶和此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来我那个时候老爸说的什么好茶里面都掺了假。王子书想着,又喝了一口:真好喝!嘴上没说,但脸上却显得极是陶醉。 “哈哈……老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人喝茶。”老和尚捏着白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大师见笑了。”王张氏笑着说。 “适才都怪老衲一时大意,才使施主受了惊吓,实在对不住。” “哪里!若不是大师出手相救,我和丫环已遭不测。”王张氏转身说道:“雪儿,还不快快谢过方丈大师。” “谢谢方丈大师。”粉唇微启,婀娜身资,王子书每每看雪儿时,都说不出的喜欢。 “施主不必多礼。”老和尚“心怀不轨”的斜眼望向王子书,笑道:“再者,要不是小施主帮忙,老衲也不会擒得那五个恶人。” “他一个一岁孩童又懂得什么。”王张氏象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手怀中掏出适才那根竹签,说道:“哦,对了!大师,看看这只签,是为何解?” “不用看了。”老和尚又一次看向王子书,苦笑着说:“小施主解释已很详细,确实是支上上之签。” 张氏还能再说什么呢,王子书在大厅的那凡“高谈阔论”都已被老和尚听了去,再解释也没什么用。最使她想不清楚的是,王子书为什么却如此神通,既无进过学堂,又没人教过他认字,这签上之文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放谁也不会相信。 老和尚看出王张氏心事,也不逼问,笑着说:“老衲有一事相求,还望施主答应。” “大师请讲。”王张氏觉得自己一夜之间,身份提高很多,家中虽是富裕,但却没几个人称赞褒奖,毕竟王帆是个商人。但现在,整个县都知自己生了个神童,远近闻名的天佛寺高僧还对自己有所请求,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中,王张氏都觉得就算是造化弄人,也不是这么弄法儿。 “我想收令子为徒,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扑通……”王子书直接坐在地上,大声号叫起来:“啊……啊……母亲,我不要做光头和尚,我不要做光头和尚。” “哈哈……不是让你做和尚,只是让你做我学生。” “不知其中有何分别,还请大师赐教。”王张氏也不愿看着自己儿子当个和尚,心中虽对和尚并无偏见,但毕竟有爹娘疼爱,让王子书来寺修行,说什么也过不去。但言语之间,还是少不了对老和尚的尊敬。 “老衲只教令子武功和学术,并不会让他剃度如门。” 王子书心想:这样不错,看这老和尚确实有那么两小字,练些功夫,说不定真对以后有所帮助。还有,反正我也要进什么书塾学习现在的文字语言,为什么不索性为我父母省点钱。在这里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好。 唐朝已佛为重,依靠我的过目不忘,对佛学稍加研究,定可有所做为。今后如果真能进朝为官,对着皇帝一凡佛语禅机,还不让他崇拜死我,咱也弄个太傅当当! “这个……”晚张氏显得甚是为难,生为丫环的雪儿也不好开口。 “母亲,我要学武功,我喜欢这里的茶。”王子书想到其中利多弊少,也就答应了下来。 经过一反仔细商榷,王张氏决定让王子书拜老和尚为师。走出寺门,已快天黑,老和尚亲自送三人出来。 临走之时,王子书转头对老和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免看出破绽,他的言语自然要经过一凡“修饰”。 “老衲法号义净!” 此言一出,王子书差点一头载到石径之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⑥章 【宙荏苒,谈笑谪仙】 …………………做人厚道,看书投票。身体健康,就要收藏!…………………… 这义净可是一位唐朝名僧,673年冬自海路赴天竺(印度),历三十余国。685年归国,滞留外国十余年,写成《南洋寄归内法传》和《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695年返洛阳,武则天亲迎于上江门外。以后在长安、洛阳主持佛经翻译工作,共译成经、律五十六部,二百三十卷。 王子书是学古文研究的,这些知名人物自然知道,而且他天生爱看书,什么样的书只看一遍,就背的八九不离十。 但是,他不是在武则天身边呢吗?怎么就跑到陇西成纪了?王子书心里直犯糊涂,仿佛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并不象史书上写的那样。看来这野史还真是风靡! 王子书却不知,这义净695年返回洛阳,用大约十五年时间,翻译出多部佛经著作,最后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六旬老人,不管是精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以免著作偏差,自动请辞,武则天自然答应,问及要去向何处,义净答曰:不知。 故此,武则天就在高祖家乡——也就是说,陇西成纪也是李渊的老家,建一座寺庙,一来可让义净安度晚年,闲下时间可专心研究佛学,造化世人。二来就是以表她尊“李唐”之假意。这天佛寺也就是武则天派人而建,规模虽是不大,但其中佛品经典,还有桌椅陈设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回到家已是晚上,当王帆知道自己儿子拜义净为师时,很是高兴,这倒是王子书和王张氏都没想到的。王帆解释说,义净是一位很值得人们尊敬的得道高僧,而且他知识渊博,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通今博古,是难得的老师,王子书跟他学习,自然大有益处。 王子书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先是和李白义结金兰——虽然是在双方父母引导之下,但李白现在是个不大点的小孩儿,他知道屁啊,但这种情况已定。然后又成为唐朝高僧义净的学生,之后不必跑去私塾,和一群打闹玩劣学生呆在一起,这样便可以有更多时间来了解现在文化。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既然我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何不积极运用,不要浪费,以之长,补之短,别人不会,我会,别人会的,我也自然要去学会。王子书心想:这样还怕在唐朝混不下去? 想到此节,王子书对自己前途很是得意,脑中不禁浮想连翩。 所以,王子书十分珍惜这次重生之机,谈不上什么努力学习,但接触的事物都是一些新鲜东西,学起来也比较有兴趣,并不感到枯燥乏味。 吃喝拉撒,暂且不表! 学习当今课程一般都随王子书喜好,王张氏和王帆因是老来得子,对王子书十分疼爱,也不怎么强加约束,好在我们主人公争气,并不会玩物丧志,碌碌而度日。 每日都会按时到天佛寺和义净谈文说理。知识不仅涉及四书五经,还包括佛理禅学。好在王子书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还未感到枯燥就记了下来,再加上义净讲学有趣生动,更增王子书求学之望。 王子书从一岁就跟着义净学习和练武,至到五岁,已基本把四书五经学了下来,至于练武,由于身体局限,还未能飞檐走壁,空手入刃。 四年之间,王帆店里生意极佳,纸包不住火,家里有个这样神童,自然会传遍乡里。渐渐王帆一店已是供不应求,只能扩展市场,另辟分店。 但在这段时间,王子书也知道现在等级观念十分严重,商人和工人都没有参加科举的机会。这无疑对王子书来说是个青天霹雳。如若不能参加考试,又怎么能进朝为官呢!又怎么能享尽荣华!再一想,古往今来,有很多名人名士也并不是通过仕途之路才名垂青史的。只要自己有能耐,总有一天会被别人看到,更何况,王子书这个能耐可不一般! 自从一岁生日那天,王帆和李客说好让王子书与李白拜把子之后,王子书就总是抽空到李客开的酒店玩耍。 今日天气晴朗,日头正好,反正也闲来无事。王子书早晨起来,拿着他那本盗版《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翻了翻,觉得四年时间,上面大部分诗词曲赋,已记的差不多了。每日绕着古文看,烦也烦死了,把盗版书藏好,转身来到王张氏身旁。 “母亲,我要去找李白玩耍!” “呵呵……”张氏烦闷之余,就是喜欢和雪儿聊天,两人正说的起劲:“恩,你也在家闷了几天,该出去玩玩,你稍等一会儿,我和雪儿去换件衣服,陪你一同前往。” “母亲不用了,孩儿一人便可!”王张氏总怕王子书在街道上出现什么意外,不管他怎么与众不同,在王张氏心中,却还是一个小孩儿。 “那怎么行,现在街上车马横行,撞到你可怎么得了。” 王子书知道再说无益,只得依从。 李白之家酒馆就在街道两旁,而住室则在酒馆后面,两间相通,也是为了方便。这家酒馆就叫“仙香居”! 三人刚踏进仙香居,李客就急忙迎了出来,笑着说:“嫂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你王大哥在店里看生意,我也是闲来无事。”王张氏坐在一张桌子之旁,笑道:“正好我家子书也想和你家小李白玩耍,所以就来讨扰了。” “你看嫂子说的哪里话,既然来了,中午可一定要留下吃顿饭再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张氏话音刚落,二楼就走下一妇女,体形稍胖,圆脸细眉,满脸堆笑:“嫂子来了。” “弟妹近来可好。” “好,好!”这便是李白之母,李薛氏:“我一个人还正不知干些什么,嫂子正好来了,我们去逛街,好久没能和嫂子一起逛街了。” “去吧!去吧!”李客笑着说:“子书就在这里,让他和李白玩玩也好。” “那好,相公,我们中午再回来吃饭。” 李客带着王子书来到酒馆后院,推开房门,却不见李白踪影,李客笑了笑,又带王子书来到一颗大树之下。这时,从树上传来一个稚嫩声音:“哈哈……王大哥,你来了。” 抬头一看,树叉之上坐着一个少年,年纪和王子书相仿,虽只有四五岁,但眉眼之间有种说不出的俊郎。 “哈哈……小李子,你坐那么高干什么?”此少年正是未来诗仙李白。 “他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这般。”李客苦笑着说:“你们自己玩,我去店里了。” 看着李客走远,王子书说道:“小李子……” “你不是叫我下去吧?”李白努着嘴说:“我刚刚才上来,王大哥,你不知道,这上面看书极是舒服,而且,站在这树上,还能看到街道两旁景色,说不出的快意。” “我不是叫你下来,我是说怎么上去。” “哦,那不是有个梯子吗?”李白指着角落说道:“延着梯子上了房顶,走过来就是。” 李白还真会找地方,这里又凉快,又安静,最关键的是,坐在这树上,还能看到街道美女。王子书春心荡漾,按耐不住心神,胡想起来:等长大一些,我也来个英雄救美,最好能救个七个八个的,反正这里也不说什么一夫一妻制,即使做不成老婆,当个丫环,也是好的。想想每天几十个美女围着我,想不长寿都难。 “王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李白哪知道,现在这位和他同岁少年,正在意淫。 “哦!没什么!”王子书故做镇定,笑着说:“小李子,你看的什么书?” “《孝经》!”唐朝十岁以下的儿童如果要参加县里组织的考试,被称为“童子科”,所要做的就是朗诵《孝经》和《论语》,然后再自选一部经典,想这种东东,王子书早已背了下来。李白虽没有王子书超强记忆力,但天资聪颖,所涉知识已超出同龄人很多。 李白好象想起来什么,放下《孝经》,笑着说道:“对了,对了!王大哥,你继续给我讲那个《水壶传》!” “是《水浒传》!” “无所谓了,总之就是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个,真的很好听!我还给其他哥们一起讲了,他们都说想见见你,尤其是小秃头,他说你讲的这个故事希奇动人,有机会也要和你结拜。”那个哥们儿自然是王子书“传授”给李白的,至于《水浒传》,那完全是为了消遣,反正闲的无聊,就当和李白拉关系了,等以后进了宫,成了名,如若自己穷困潦倒,也可大帮一下不是! “小秃头是谁?我怎么没见到!” “今天我也让他来了,估计一会儿就到。”王子书接着给李白讲《水浒传》,王子书讲起故事来就象那单正芳,舞拳踢腿,挤眉弄眼,把原本乏味字句,夸张化,生动化,李白听过这样丫丫的故事,每日都面对那“之乎者也”,审美也该疲劳了! 王子书正讲到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之时,房下有个声音传来,听起来象是孩童,但声音极大,估计街道两旁行人都可听到。 “李白!” “小秃头,快上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⑦章 【千层浪,惊涛拍岸】 过了一会儿,房檐处露出一个秃头,在阳光照射之下,就和灯泡一般!慢慢脸也露了出来,粗眉方鼻,厚唇阔耳,衣衫之上还有许多尘土,这便是那小秃头! 小秃头爬上房顶,一脸憨笑,大叫一声李白,急着就跑了过来。“扑通……”,脚下被拌了一下,爬起来继续跑,脸上笑的似乎更加厉害了。王子书愣了一下,我怎么看怎么象个小土匪。 小秃头跑到李白和王子书身旁,经过一凡介绍,他才知道王子书就是那个讲《水浒传》和传说中的神童。二话没说,直接向王子书扑了过来,笑道:“总算看到你了。” 王子书心想:这怎么整的和井冈山回师一样。他本想抽出身来,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蛮力,使劲一拔,双臂才伸了出来。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小秃头兴奋的说:“不只是俺知道你,就是全县兄弟,都知道你叫王子书,是咱县的小神童,俺娘说多和这种人玩,将来会有大出息。” “想不到我fans还怎么多。”王子书得意说道。 “什么?王大哥,你说什么?”李白和王子书虽然相处时间不短,但是由于见面很少,一些新鲜词语还没有完全“掌握”,更别说是英语。 “哦!没什么!我说我的粉丝还真多,就是说喜欢我的人还真多的意思!” “嘎嘎哈哈……”小秃头大笑着说:“对啊!俺娘也是王大哥你的粉条儿!哦,不!是粉丝!还有俺奶奶。” 王子书真是苦笑不得,李白告诉小秃头,王子书正在给他讲《水浒传》,对方一听,急忙加入倾听行列,王子书一听自己fans这么多,一个小小少年,居然影响力这么大,心中自然高兴,讲故事时更加投入,唾沫在房顶之上飞溅开去,如丝丝细雨,飘向空中。 ……………… 长安五年。 大雨连下两日,天上乌云密布,没有丝毫阳光。武则天自从长安四年至今病重不起,大唐朝政却交于她两个男宠身上。幸亏张易之和张昌宗胆小怕事,只途个富贵荣华,不愁钱花就好,至于那些帝王之争,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不然,这大唐江山却早已落入二人之手。 今日御医检查,武则天病情还是毫无进展,武则天在长生殿每日觉得无聊难耐,便叫太监总官魏顺安请张易之和张昌宗伺候其左右。 魏顺安虽是一太监,但经历了三代帝王之国,说的难听点,那也是一个三朝元老,全宫上下,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敢直面违逆自己之意,就是贵胄皇戚,见了自己都要点头哈腰,拱手行礼。两个狗屁男宠现在却踩在了自己头上,自己能不气吗?魏顺安心里越想越气:但是皇上下了旨意,我也不能不从。 想毕,直奔张易之和张昌宗寝宫,没好脸的把二人叫到武则天身边。二张见到武则天,象是见到失散多年的母亲一般,扑上去就是一顿大哭,魏顺安极看不惯,闪身在屏障之后。 武则天和二张寒暄一会儿,便命令魏顺安传她口御,不管是谁,这几天她都不见。这显然是不管这个江山了。 魏顺安答应一声,转身向殿外走去,心想:人人常说,爱美人不爱江山,皇上这可好,爱小白脸,不爱江山。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剑走偏锋,一个女人愣是把历史给改了。 众臣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份份心里怒骂武则天荒淫无道,扰乱宫闱。但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就算说出来,谁听呀!那两个小白脸儿一句话,就能让几个一品大员送了性命。 大部分人都觉得此时皇朝气数已尽,有些人却暗处浅笑,赞称此乃良机,不可错过。 “众位大人,在下今日急召大家来,是有要紧大事。”一个老者,约五六十岁年纪,对殿内四五个老者说道:“张某想在今日就动手。”原来此人便是风阁侍郎张柬之。 “张大人,现在动手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鸾台侍郎崔玄玮说道:“要知道,起事一事需要多方考虑,要是过于莽撞,不免招来杀身之祸。” “哼……崔大人若是害怕,不去则可,何必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人正是左羽林将军敬晖:“张大人这么说,自然已有对策,我敬某虽是没什么本事,但面对那姓武的臭娘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大丈夫死也死的忠义,象崔大人这般畏首畏尾,大事何时能成?” “敬将军,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崔玄玮显然有点委屈,解释道:“崔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崔某一条老命不起大唐江山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如若我们此事不成,定会遭到武贼防范,到那时,不说我们小命没有,大唐恐怕也会变为黑水泥潭,到处牛鬼横向。” “崔大人说的没错。”右羽林将军桓彦范走到敬珲身旁,拍着他肩膀说道:“敬兄,我们还是听听张大人到底做何打算,再来计较不晚。” “是啊!张大人,你道是说说,如若今日起事,成率多少?”最后一位便是司刑少卿袁恕己:“之前,你不说还有诸多事宜有欠妥当吗?为什么今日突然就下此决定,我想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张柬之点了点头,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道:“张某刚刚接到消息,张易之和张昌宗已入长生殿,言语之间多有弹劾我们之意思。”他转过头来,看着其余四人,苦笑道:“如若今日不起事,我们能不能活过明日都是一个问题。” “这两个狗奴才,让老子逮住他,非把他们凌迟活拨了不可。”敬晖身为大将军,多在战场杀敌,几十年下来,看过多少生死离别,自然对死亡看的也比较淡了,最重要是他脾性已成,先,冲锋陷阵,勇敢杀敌的那种火暴性情,想是无法改过。这时听到二张名字,全身鲜血似已沸腾,如若二人在此,管他是什么天皇老子,先杀了再说。 张柬之也是极其担心他这脾气,庆幸直到现在敬晖还未惹出什么乱子。 “张兄,此消息是否属实,我们可不能中了奸人之计。”崔玄玮心思甚密,所有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都要考虑在内。 “恩!消息应该不会错。”张柬之道:“魏顺安此人虽是狡猾,但却对李氏大唐极是忠心,前几次密报都是他告诉我的,要不然,咱们这些老骨头怕是早已搬家了。” “张大人,既然你已说了出来,我想你心里已是有了计策。”袁恕己说道:“但我一直见你愁眉不展,象是还有什么难处。” “现在我们还要等一个人。”张柬之双目有神,死死的盯着其余四人,象是在说,如果此人来了,那么我们成功就有望了。 “张兄,你等的是何人?”崔玄玮不禁问道。 “咱们的太子殿下。” “等他做甚?”敬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小声嘀咕着:“哼……只不过是一个挂名太子,什么事都要经过那个姓韦的臭女人,还有那个狠毒奸诈的安乐公主,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敬将军,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今后万万不可再提。”张柬之何尝不知道,现在太子李显就是一个懦弱之君,既无谋略,又无胆识,说的难听点,还不如那其妻韦氏和他的女儿安乐公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可是太子,如果真是把武则天拌下台,只有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位皇帝。 “柬之,实际敬将军说的不错。”桓彦范说道:“你今日把武氏打了下去,明日那韦氏定会借着太子之力,趁胜而起,以现在局面看来,这韦氏可要比武则天难对付多了。” “是啊!张兄!”崔玄玮附和道:“我们现在只能逼迫武氏交出皇位,还不可诛杀,毕竟这些年来,在她治理之下,我唐面貌也得到一定改观。 更何况,现在部分兵权握在武三思手上,朝野上下,还有周利用、冉祖雍、宋之逊、李俊和姚绍这些大臣帮助,想要从根将其扳倒还有些困难。“ “这五条可恶的走狗。”敬晖怒骂道:“迟早有一天,老子定会把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全他吗砍了。”“三思五狗”这个词就是从这里得来的。 “不仅如此!”崔玄玮接着说道:“近几日,我还得到一消息。韦氏和武三思交往甚密,而且好象韦氏还在故意撮合安乐公主和武三思之子——武崇训的婚事,这要下去,所有大权势必都会落在韦氏手中,到那时,她想要当武则天第二,那我们可就难以阻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对于张柬之来说,这可是一个很具威胁的一个消息,韦氏借武则天病重期间,已散播谣言,说武则天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么那些大臣当然赶紧要找个靠山。武氏一死,势必是李显登位。朝中众臣,都知道李显就一垃圾,不管什么决议都听安乐公主和韦氏之言,只要依傍到韦氏,自己今后之路就可好走很多。 现在韦氏又想借安乐公主和武崇训的婚事,故意拉拢武三思,二人合力,这力量可非同小可。想想不禁冷汗直冒,心想:如果真他武则天扳倒,是不是还会出现一个“韦则天”呢! “我也是从上官婉儿口中得之此消息的。” “上官婉儿?”桓彦范惊疑道:“她不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吗?怎么能得到韦氏的密息,莫不是她也投靠了韦氏?” “目前看来还没有,但是韦氏的确是想拉拢上官婉儿。”崔玄玮说道:“要知道,太平公主骨子里好象就带着武则天的影子,想要收她为手下,她可不会干。韦氏无奈,只得从上官婉儿身上下手,我偶然去拜访太平公主,她才告知我此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为今之计,就是先把武则天扳倒,至于后事,再做商议不迟。”袁恕己摸着自己的胡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现在看来,朝中有三股势力,一是韦氏这边,极是强大,再下来就是太平公主那边,最后是我们。”他又笑着说:“看来柬之是想借太平公主之力除掉逼武则天退位了!” 张柬之大笑道:“哈哈……什么也瞒不过桓兄这对眼睛。不错,我已和公主商议过,她虽和武氏关系甚好,但毕竟也是李家之人,也想看到大唐姓里,只要我们这里准备就绪,她那里定会帮忙。” “吗的,这么现在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围的几个女人大转,真是丢脸。”敬晖说的没错,自从武则天开创女皇登位以来,不知有多少有权女性都想过过这当女皇的滋味,此例一开,争相效仿,就如现代网络文学一般。 “咚咚咚……” 这时传来敲门之声,先三下,后三下,然后毫无动静。敬晖急忙抽出宝刀以做防备,张柬之小声说道:“敬将军,是自己人。” 张柬之前去开门,只见一位老者,身披战甲,毫无老态,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杀气。此人就是左羽林副将王同皎。 敬晖一看是自己“哥们儿”,忙上前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同皎兄,你这么也在这里?” “哈哈……只允许你做英雄,却不让为兄出点力吗?哈哈……”两个同是武将,敬晖一时感到遇到了知音,自从进入房来,第一次笑出声来。 众人经过一凡寒暄拱礼,张柬之急着问道:“王将军,太子呢?” “我与太子攀谈之时,不禁被韦氏发现。”王同皎虽是豪迈奔放,但却沉着冷静,不象敬晖一般:“不料,我们说的话全被她听了去。” “哼……真是无法无天,既然敢偷听太子讲话。”张柬之怒道:“那后来呢?” “后来韦氏问之详情,我当然不肯就范,但是她说她肯帮我们的帮,今夜子时会和太子一起到玄武门接应我们。”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她。”敬晖没好气道。 “我看韦氏这次是想借咱们之力,一起把武氏扳了下来。”桓彦范说道:“除掉武氏,她就可除去了心腹大患,至于之后之事,我们不妨再做计较。” “桓大人说的不错。”张柬之眯着双眼,点头说道:“韦氏这个时候和我们做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如果真的帮忙,那武三思那边也一定会出马。而且,我还联络了相王和太平公主,这样看来,已是众望所归。”这时,张柬之嘴角不禁牵起了一丝笑意:“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东风?”崔玄玮不解道:“何为东风?” “羽林军总统领李多祚。” …………………做人厚道,看书投票!只要收藏,身体健康!……………………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⑧章 【巧舌簧,哭借东风】 众大臣商量之后,得出结论,张柬之先去大将军府去劝说李多祚,左羽林将军敬晖和右羽林将军桓彦范则去调集兵士,一同进宫,依计行事,如果真要武力相见,那也没有办法,二人平时对待众将士犹如兄弟一般,相信他们也会誓死效忠二人。 张柬之还让鸾台侍郎崔玄玮和司刑少卿袁恕己赶快联系朝中大臣,毕竟人多力量大,只要得到朝中大部分大臣支持,再加上武三思、韦氏和太平公主三大势力,此举事必定能成。 崔玄玮早已料到,便在几日之前就联系到了刘豫升、胡世经、袁从一等人,而袁恕己也利用自己之职,拉拢来了监察御使崔皎、左仆射魏云忠等一批老臣,这些人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武则天都要给他们几份薄面。 而王同皎则还是返回东宫,等到三更十分,务必让太子李显和韦氏动身来助,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只留自己一个人,记住一定要把太子李显带来,因为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后嗣,这样看起来,张柬之等人就不会被灌以造反之名,说的好听就是借清君侧之名,扳倒武则天,还李氏大唐。 商量停当,各自出门。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张柬之坐在轿中,感到黑空那一声声的雷鸣,象是在提醒他似的,只是他心中不知这雷声是帮替他庆祝,还是要怒责他的过失。 来到大将军府之后,张柬之都顾不上家仆走过来为自己撑伞,下了轿,就向府中跑去。这时天色已晚,但却还未到睡觉之机,所以李多祚还在大厅陪家人一起嬉笑玩耍。 大将军家仆传告李多祚张柬之来访,看样子很是着急,全身都已被雨水湿透。李多祚知道张柬之来所为何事,本来想要拒绝,但想想张柬之此人勤俭洁身,从未做过贪赃枉法之事,而且张柬之处处为朝廷着想,不失为一个很优秀的臣僚。 李多祚又听张柬之全身被雨水打湿,急忙让家臣把他请至自己书房。李多祚家庭之中已他说了算,不管是妻子或是儿女都不想插手他任何事情,因为李多祚不喜欢。 张柬之进入李多祚书房,环顾四周,一派淡雅之气,毫无夸张摆大。李多祚听到张柬之进门之声,急忙转过身来,皱眉道:“柬之,你这又是何苦。” 张柬之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衣衫尽湿,还这般前来会他。张柬之二话没说,上前就拜倒在李多祚面前,说道:“李将军,大唐江山就掌握在您一人手里,今日老夫也不怕什么砍头掉脑袋,有什么就说什么。武则天在治理国家方面的确有惊人之才,但他毕竟不是姓李,而且她得到皇位也是利用不正当手段,弑杀亲儿,残害忠良,大人你是都看在眼里的呀!” 张柬之说着说着,两行热泪从眼中夺眶而出,深情望着李多祚,李多祚这些都知道,心里也觉得有点为难,便索性掉转头去。张柬之继续说道:“老夫知道,李大人是怕背上一个千古骂名,怕别人说咱们是一丘之貉,强夺江山。但是,李大人,您想想!现在的武皇还是年轻时那个大智大勇,巾帼不让须眉的武则天吗?” “历朝历代,哪个贤能君主不是利用自己能力登上皇位才创出一凡事业的。”李多祚转过身来,侃侃道:“就是咱们的先祖皇帝,还不是掀翻了隋炀帝那个皇帝而登上大宝,建立了不世之功的吗?” “李将军说的对!”张柬之心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李多祚毕竟是个武将,又很多地方太钻牛角尖:“李将军,你既然这么说,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您想想,武皇前后邀过多少男宠,最亲近的也有四个之多。先是薛怀义大闹朝宫,一把火就把那么宏伟一坐宫殿烧了,想想那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汗之钱。 李将军,您再想想现在,张易之和张昌宗二人进入宫中,为朝廷办过什么好事?除了在武皇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外,他们还干了些什么?现在倒好,武皇直接把朝中大事都交由二人管理,二人登鼻子上脸,居然结党营私,拉拢朝官,势有造反之心,就这样,武皇还听之任之,毫无管理之象。这明摆着是想把咱们大唐王朝交于两个小人之手,李将军,你想想到那时,你我还有什么斡旋余地,只能伦为鱼肉,任由宰割。” 李多祚听到这里,怒气上涌,一掌拍在方桌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那桌子居然一下子就裂为了几块:“两个狗东西!” 张柬之见自己言语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老夫老命一条,有什么稀罕,但是,却枉费了先皇遗愿,这大唐就毁在我等无能大臣手下,想想真是亏对先皇的知遇之恩!” 张柬之这话可不是对自己说的,是对李多祚说的,谁都知道,李多祚之前只不过是东北一族之酋长,只因好勇善战被唐高宗看中,遂接到朝中加已重用,延之今日,李多祚官至右羽林军大将军,前后执掌禁兵,宿卫北门前后二十余年。击钟鼎食,金章紫绶,贵宠当代,位极武臣之首。可以说,大唐对他有再造之恩! 现在张柬之触及他伤心痛处,不免想起那时立功之后,唐高宗慈祥对自己的劝导教诲,一激动,抱着张柬之一起哭了起来。 张柬之一看一凡言语奏效,急忙说道:“将军,您可忍心看着先皇之业交于那龌龊二张手中,过不了几年,大唐必亡矣!” “哎……”李多祚站起身来,说道:“实际老夫早已看那二人不顺眼,但在其位谋其政,不管怎么样武皇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好皇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变了一副面貌,咬牙说道:“罢了!张大人你乃当朝宰相,国家栋梁之柱,为了大唐江山,我李某定当惟名是德!”说着就跪倒在地。 “李将军快快请起。”张柬之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那二张已想皇上进了谗言,只要等到明日,你我忠臣的项上人头也许就保不住了。所以,张某今晚已联络各位王亲大臣一起举事,力求可诛杀二张,再婉言让武皇让位。” “但是李某这里只掌握禁兵,羽林大军还要领敬晖和桓彦范手谕才可听从。”李多祚分析道:“更何况,武三思手里还有相当兵权,如果以武力解决,事情肯定闹大,到那时绝对会难以收场。而且,我们兵力也不占上风!” “大人放心,敬将军和桓将军已是我们的人,而那个武三思只是一个小角色。”张柬之冷笑道:“他现在已被韦氏完全掌控,想必他也看出武皇已活不久矣,想找个靠山。更何况,他心中也是十分憎恨武皇。” “恩!也难怪,武皇宁愿把江山交于张易之和张昌宗两个逆贼,都不肯让武三思这个亲戚接管,换谁都忍受不了,这样看来,我们这边就大有胜算。” “不仅如此,太平公主也会加入我们,还有崔玄玮、袁恕己、魏云忠、袁从一、崔皎、王同皎等朝中大臣都会和我们一起进殿,到那时已是大势所驱,武皇想不退位都难。” “张大人想的果然慎密。”李多祚这时有面露忧色,皱眉道:“还有一人,张大人必须邀到!” “何人?” “杨元琰!” “哈哈……”张柬之大笑道:“张某在荆洲之时,便经常和杨贤弟泛舟江中,偶谈国事,慨然有匡复之志。自张某入相,引为羽林卫右副将军,与将军朝夕相见。其人赤心报国,具有肝胆。张某早已让此人为我等以靖外乱,保于周全。” “甚好,那我们几时动身?” “现在!” 说罢,两人摸去泪痕,推门而出。不料,一人却在门外站着,显然已经很久。李多祚认出是自己儿子李承训,不及多言,李多祚拔出腰中宝剑,说道:“大胆,谁让你来这里的,不管谁,但凡偷听国家机密,必要问斩。” 李承训跪倒在地,字字斩钉截铁说道:“父亲大人,孩儿不是怕死,只是大丈夫应当死于战场,这样死去孩儿不服,希望父亲大人准许孩儿同父亲一起进宫诛杀二张,以保大唐江山。” “李将军,其子是一栋梁,何不给他一次机会。”张柬之看此子相貌堂堂,勇猛无比,替其求情道:“也好让他发挥一下,别埋没了人才才是!” 李多祚答应,之后,三人准备停当急忙向府外跑去,坐上暖轿,直奔玄武门。 ……………………做人厚道,看书投票。健康长寿,赶快收藏!…………………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⑨章 【乍离水,蛟龙退潭】 张柬之带着众人直冲玄武门,不管是侍卫兵士,现在都已被敬晖和桓彦范换掉,再加上还有禁军教头李多祚在旁,其余兵士哪敢阻拦,份份让开,让其进入。进入皇宫,就见长生殿台阶之下已站满了人。 走进一看,才知是武三思、太平公主、韦氏、太子李显、相王李旦等人,细数起来,最少也有几十人之多,要知道,这几十人可都是朝中大员,一起跺跺脚,就可使长安城中为之震动。至于样貌穿着暂不细表,总之各各都是雍容华贵,举止高傲,没有半点来起事的样子,好象是参加什么盛宴似的。 张柬之知道,即使此次起事不成功,这些王公贵胄也不会收到什么损失,自己和这几位大臣却必定会遭到灭族之灾。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此处,众人一起拥上长生殿台阶。空中还下着大雨,那些公主太子什么的,各各都有专人为其撑伞,而张柬之等大臣只能冒雨而上,但却未减起事之半分火焰。 刚上阶梯张柬之和众人就看到张易之和张昌宗带着几个侍卫冲了出来,二人一看,除去几位大臣之外,就连太子和太平公主都来了,这明显就是来绞杀二人的。 “众位大人,武皇正在病中,不便见众位,还请折回才是。”此人生的面清俊俏,皮肤白皙,但手中握有宝剑则使此人看起来更增几分诡异之态。 “哼……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能看看我的母亲?”从人群中走出一人,便是太平公主,虽是年纪已大,但在昏暗廊灯之下,一颦一笑,还是那样迷人灵魂,动人心魄。 “小的给公主请安,武皇确实病重,不便相见,特交代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王公贵胄,都等皇上病愈之后,再做计较不迟。”张昌宗虽是不及其弟张易之容貌,但也是一个美男子,神情之间显然比起张易之要沉稳很多。 “哼……你还敢站出来,有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太子妃此话又从何说起?” 斥责张昌宗的正是李显之妻韦氏,此女子果然眉宇之间和武则天有些相近:“你还装蒜。”韦氏转身冷笑道:“婉儿,你倒是出来,那次你看见了什么?” 上官婉儿就站在人群之中,太平公主身后,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任谁都遮不住她那婀娜身资,娇人之容,尤其胸前之物,生得玲珑突翘,圆润细滑,武三思就在身旁,不住用委琐眼神斜瞟上官婉儿胸前,只因武三思身侧还站着安乐公主,故此,就没和上官婉儿续前日之情。 上官婉儿想起前几日看到武则天和张昌宗****在床的情景,不由恋色通红,那时她就想一走了之,但是武则天一直没下命令,直到二人云山巫雨之后,武则天才和上官婉儿说话,言语之间,还不住说自己身体甚好,意思就是以你刚才所见为一个蓝本。 “我……我看见那日,皇上和他一起……一起……”上官婉儿一是怕羞,二是心里还是惧怕武则天的,所以迟迟不敢说出污秽之言。 “张昌宗,我想没必要再让婉儿说下去了吧!”韦氏怒道:“哼……而且事后,你还勾引我们婉儿,就这以下犯上,扰乱宫廷之事,还不让你死个千万回的吗?”说完,韦氏就拔出腰间宝剑,正欲诛杀。 不料,有人比她还快,动手的正是太平公主。剑起剑落,只是一眨眼之间。只见张昌宗咽喉之间有一道深痕,直往外喷着鲜血,张易之见状,急忙抱头痛哭。 “想不到公主动手还真快!”其实韦氏一上来,就是想先灭灭太平公主的威风,毕竟二张死后,太平公主是她的最大威胁。让上官婉儿说出此等丑事,一是为了使太平公主因为有个这样的母亲而丢脸,二则是为了显示出,上官婉儿和自己也有“交情”,把太平公主身边心腹挖走,能不显摆显摆吗? 上官婉儿确实和韦氏有着联系,但是却从未把重要之事告诉过韦似,不管上官婉儿多么与才华,不管她张着多么闭月羞花,怎样沉鱼落燕,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奴才,太平公主和韦氏,她都得罪不起。这些她和太平公主也说过,所以,太平并未发作,她是聪明人,才不会受韦氏挑拨。 “这等逆贼就不劳烦太子妃动手了。”太平公主和韦氏冷言相对,张柬之和众大臣已从中看出端倪,心中均想:这武则天一想台,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出人意料的状况呢! 张易之哭完之后,对身旁侍卫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把这些逆贼都杀了。” “我看有谁敢。”太平公主不怒自威,说道:“我手中耐是先皇所赐的尚方宝剑,我看有谁胆敢以下犯上。更何况,这里还有太子在场,识时务的就快快散开。” 众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想就算自己出手,他们身后还有好多禁军,自己还是死,倒不如就此投降,以保性命。 张易之看大势已去,抽出宝剑,就向张柬之刺来,旁边闪出一人,正是武三思。张柬之知道,这武三思是故意拉拢自己,张柬之拱手以谢,转身对太平公主说道:“公主,现在我想只带太子进去,这样想必会更好一些。” “恩!也好!” 张柬之带着太子李显走到长生殿门前,正欲推门而入,李显说道:“张大人,这样进去,母亲肯定会生气,到那时只怕你我人头不保。” 这太子当的也真够窝囊,就看那畏首畏尾的样子,张柬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如果真的他登上皇位,还不让韦氏给玩死。张柬之现在不能说这种话,因为他知道现在他的势力还没办法和韦氏相抗衡! “太子放心,又老臣在您身边,定会没事。” 殿内武则天被殿外杂沓之声惊醒,怒道:“何人在外嬉戏做乱?” 张柬之和李显推门而入,来到武则天床前,跪倒在地,说道:“启禀陛下,张易之和张昌宗趁您病重之时,发动宫中逆贼和侍卫欲途做乱造反,还好我和太子接到消息,急忙赶至宫中,果然看到他兄弟二人带着五百侍卫站立宫外,欲要威胁陛下撰写诏书,立张易之为皇上,张昌宗为宰相。” “真有此事?”武则天也是老的糊涂了,虽爱惜两个男宠,但这时听来,尤外刺儿:“朕怎么没得到消息!” “这都是他二兄弟阴谋。”张柬之接着道:“他们怕此事败露,故此派亲信驻扎殿外,不准任何人进去,哪会有任何机会!陛下可以问太子!” “显儿,真是这样吗?”武则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颤,和鬼一样,李显不由想起梦中兄弟模样,各个都说他们是被母亲所杀。这时听到武则天声音,身体一抖,结巴道:“张……张大人说……说的句句属实。” “陛下,这都亏魏公公及时相告,才使我大唐躲过此劫!”张柬之可不能让魏顺安遭了灾,要知道,如果不这样说,武则天肯定会怀疑魏顺安和二张是不是一伙儿的,到那时,魏顺安就等死吧! 但是,魏顺安帮过张柬之,而且以后,张柬之还有用的着魏顺安的地方,一句话换回一个有用之人,这买卖绝对值得! “张大人说的哪里话。”魏顺安从旁闪了出来,用那公鸭嗓子说道:“这都是托皇上之洪福,张大人明察秋毫,才可诛此二贼,小人可不敢攀功。” “小安子,你也别在这里谦虚了。”武则天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身体很累,哪有闲情分辨这是对是错,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既然二人已被诛杀,那太子和张大人就请回吧!” 太子正欲起身,张柬之却把他拉了下来,魏顺安在旁一看,心想:这才是真正节骨眼儿呢!倒退了几步! 张柬之以硬对硬,大声道:“太子不可再返东宫,以前天皇唐高宗以爱子托给陛下,现太子年齿已长,天意人心,久归太子,臣等不忘太宗、天皇厚恩,故奉太子诛贼,愿陛下即位太子,上顺天心,下孚民望。” 武则天实不甘心女皇的威风就此熄灭,当然不愿马上传位,没料到自己强硬,对手却更加强硬,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又见人势汹汹,刀光闪闪,她也只能一下子软瘫下来,口中说:“罢罢!”身子已重新缩进床里边去了。就此武氏王朝终于告一段落。 正当他们要推门而出之时,武则天喊道:“张柬之!” 她不是反悔了吧!张柬之心想。 “朕还有一事,要你帮忙!”武则天说道。 张柬之和李显又跪了下来,张柬之说道:“皇上有何吩咐,臣定当尽力做好。” “你去陇西把义净大师给朕找来,好长时间没有听他给我讲经了,想想还是义净大师讲的最好。”武则天这时笑了,好象是回忆起了当年自己威风之时的样子。 “臣遵旨!” 张柬之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的李显,见他两眼无神,双眉紧皱,对即将当一国之君,好象毫无兴趣,不禁心如死灰,但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一同和李显走出殿外,面对殿外王臣贵胄! 第⑩章 【莫等闲,潇潇雨歇】 同日清晨,王子书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吃了早饭,告别王帆和张氏,向天佛寺走去。这几年在天佛寺的学习,确实让王子书掌握了许多知道,那些《论语》《孝经》《前汉书》《后汗书》《三国志》《史记》等等,都已被王子书烂熟于胸。 王子书本来以为,依靠他的惊人记忆力和前世对古文的掌握,他就可以把那四书五经都背下来,考个状元探花,那不是小kiss吗! 但他却没想到,这里科举要考科目繁多,之前他只是听说,还没亲眼见过,比如《国语》《三苍》《说文》《字林》《尔雅》《公羊传》《古梁传》等等,好在又义净在旁,在他细心教导之下,那些词语之意,王子书都大致弄懂,接下来死记硬背,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了! 出此之外,王子书还学会了写毛笔字,没想到义净写字写的相当俊美,王子书想想也是,这和尚可是编撰过多部经书,印度文是他的长处,自然要撰写书籍,字能差了吗? 王子书心想:在这里字迹可不能差了,这里可没有什么电脑,考试之时,那些考官不仅要看你文章词句,还要看你字迹卷面,风liu才子,随便在哪题句诗,写个字,却写的七荤八素,歪扭异常,即使你文采再好,也没人鸟你! 王子书虽说在练字上不象王羲之那样厉害,把一池子水都染成了墨汁,但是也照模花虎,用池子里的水涮毛笔,没想到几年下来,那池子里面就再也没养过鱼,以前那些也都死了。 义净也发现了王子书的天生异能,不管怎么说,在义净还不知道王子书是重生而来之前,王子书干什么,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和惊喜!好在那段过分吃惊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那时义净对王子书的举动,除了张嘴就是张嘴,就是那些师兄们都觉得这个俗家师弟之后肯定厉害了得! 王子书也很享受这种日子,所以学习起来并不觉得累,而且还有练习武功来加以调节,更增加了王子书来到天佛寺的乐趣。 王子书也去过天佛寺的“藏经阁”,但是里面却没有《九阳神功》之类的武功秘籍,但是有《易筋经》这本书,大致内容就是一些无聊的禅机,根本没什么内功一说。 义净告诉王子书,练武功和做其他事情一样,要懂得循序渐进,不要妄图找到什么捷径密道,那样只会浪费自己时间,分散自己注意力,到头来什么也做不成! 王子书比人走的早,胫骨当然异常强悍,力气大,反应快,这些都是高手所要做到的。义净教王子书的都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面的东西,“小擒拿手”“大擒拿手”“大力金刚掌”“铁布衫”“穿堂腿”等等一些名字很烂的功夫。 王子书经常问义净:“师傅,这里有没有‘六脉神剑’和‘一阳指’这样子的绝技武功?” “我们出家之人,很少舞刀弄枪的,迫不得已之机都是用棒代替。”义净皱眉道:“至于那些指头上的功夫,我们倒是有二指禅,但是这功夫要求太高,以你现在年龄还不宜练习。” 义净对王子书的问题都是十分重视的,再想想,低声道:“貌似这一根儿指头的功夫还真没有!”这“貌似”一词,不用问,也是王子书教给义净的,不仅是方丈,全寺上下都受到王子书说话举止感染,动不动说一两句现代词,王子书看着听着,不伦不类,很是好笑:“子书,你又是从哪里听说这些功夫的。” “哦!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至于现在王子书武功如何,反正一般的市井流氓对他没有什么威胁,王子书亲眼看过义净飞檐走壁,当然,肯定不象《卧虎藏龙》里那样夸张,但是王子书也好想快点学会。 王子书撑伞来至天佛寺,抱怨大雨下个不停,很伤他心情,但是这样的话,他不想让义净听到,否则又是一顿说教。 进入禅房,义净已在里面盘膝打坐,以思禅机。王子书对此事已是见怪不怪,也不去打扰,自己拿出几本古书看将起来。王子书这种勤奋之态还是极讨义净喜欢的,但对方却不知王子书底细,如若知道王子书这样做只是为了将来能混出一凡天地,定不会手他做徒弟。 王子书也不会傻着告诉义净,他是从千年之后重生而来,要知道,对于义净这种痴迷宗教之人,他什么都会相信,佛经中本来就有重生一说。 在这里没有早中晚之分,只要你一直学习,自己觉得不饿,也不会有人来催你吃饭。王子书才五岁,他饭量本来就小,再加上看书看的认真,中午饭也就抛在了脑后,至于义净就更不用担心,象这样的“人物”,你让他学达摩打坐悟禅三个月,他都不会喊肚子饿。 到了晚上,王子书看外面还下着大雨,索性就不回家了,来之前他已经告诉过王张氏,如果晚上雨还不停,就不回来了,张氏对于这样一位“神童”也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甚至有些时候还觉得王子书比他们懂的还要多。 王子书放下书本,就听肚子一阵饿叫,急忙跑出去,请他的师兄给自己和义净弄点吃的。虽只有几道素菜,但美味程度已是不凡,王子书这才明白电视上周星驰演的《食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王子书把菜端至义净鼻前,用手扇着冒出的热气,香味自然直接刺激着义净胃腺。不准我打搅你,却没说不准我诱惑你吧!王子书也是怕这个“铁人”师傅给饿爬下了,别是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宗师而不吃饭吧! 圣人也是人,饿了吃饭,渴了喝水,这都是很正常的。义净睁开双眼,笑着说:“呵呵……看来今日饭菜很香啊!” “可不是吗!”王子书调皮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孩儿,但是这么长时间,义净已不会用寻常眼神去看待王子书:“师傅,您就歇歇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饿病了,徒儿的功课可就落下了。” “哈哈……好!好!为师吃就是了。” 王子书对义净影响甚好,主要是他的教学方法很适合王子书,不象现在那种死板的应试教育,说的形象一点,就和美国教育体制一样,师生之间似是朋友,有什么不懂,你问我就是,你有好的意见,我也会听取。对于书本上的所谓名言,义净也不主张削尖了脑袋,想一些作者都没想到的理论。要有自己的想法,创新才会赢! 青菜豆腐加清水,就这样简单的饭食,王子书在这种生活环境之中,吃的特别香甜。 饭后,王子书看到义净似有心事,说话心不在焉,总是皱眉,之前,王子书很少见义净有烦恼的。 “师傅!”王子书看着义净,小心问道:“您在想什么呢?我见您吃饭和打坐的时候,象是一直在问题,您能说出来,讲给徒儿听吗?” “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不会懂的。”义净苦笑着说。 我还小?如果算上前世,我都活了几千岁了。王子书心想:这人怎么总是喜欢倚老卖老呢!不就大几岁吗?说出来又不会死人,非要装做一副亚里士多德的样子,让我刨根问底追问才好。 “师傅,您不说,徒儿又怎么懂得呢?” “说的也是,以你智慧,定可大有作为。”义净摸着王子书的头,笑着说道:“子书,你喜欢下雨吗?” “不喜欢,下雨什么都不能干,还不能在街上跑着玩,还不能和师傅在外面一起练武,又什么好的!”王子书这可是说的真话,他的确讨厌下雨天,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在21世纪! “那你喜欢高温烈日吗?” “不喜欢!” “冬暖夏凉,春去秋来。倾盆之雨,万里烈日,这些本是稀疏平常之事。”义净看着王子书说道:“但是如果超出一定范围,就会给人们带来灾难。” “恩!就如同乐极生悲一样。” “子书说的没错。”义净很欣慰的看着王子书,接着道:“为师一个月前已知这场大雨要来,而且会持续好长时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说到这里,他又不禁皱着眉头说道:“不仅如此,在一年之后,广袤土地紧接着就会出现旱灾。” “师傅是在担心百姓会陷入颗粒无收的禁地。”王子书从话里还是能听出来的,涝灾,旱灾,这些实际对他这要有吃有穿之人,并没有多大威胁,但是依靠庄稼吃饭养家的农民,就会出现挨饿的局面,甚者还会带来战争。 义净对于王子书的出色“表现”也懒的去赞许了,已经麻木了:“古书有曰:涝旱齐至,毕有大劫,至于此劫是什么,为师还未猜到。” 大劫?大劫?这却是什么?王子书搜肠挂肚,努力回忆近期唐朝发生的大事:现在是十月多,按理来说还没有什么大事,张柬之等人举事,逼迫武则天退位是在正月初一,李显登基则是在正月初三,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到现在有什么大事!他却不知,历史正在一点一点因他的到来而发生改变!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⑾章 【遇张相,各自思量】 王子书却不知道,一环实际紧接着就扣着一环,自从他重生之后,这个空间的一切就照着他重生之后的秩序来算了,也就是说,他是重生,多多少少会影响的另外一些人和事,所以张柬之他们举事也是其中一环。 说的具体一些就是,王子书即使是在不久之后当了大唐皇上,那么这个空间时空也会照着这样一种现状发展下去,要知道,空间是随人改变的,而不是人随着空间在改变。王子书距离长安千里之外,当然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前,武则天已经下位。 “师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说了您可不要生气!”王子书看义净笑着点了点头,尴尬道:“您那猜测一定作准吗?” “哈哈……为师虽是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看天象,知祸福,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吗的,这还不是未卜先知啊!”王子书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也就是说,不久之后,我们这里还会发生旱灾,是吗?” “恩!大约会在一年之后,具体位置应该是山东、河北。”义净点头道:“我们这里情节还不算严重,但也足以使百姓饥肠辘辘,食不裹腹!” “甚好,甚好!”王子书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由于他声音太低,义净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子书,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师傅,现在天色不早了,我有些累了,这就到厢房去睡了。” “去吧!” 王子书转身离开的时候,义净望着他王子书娇小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非池中之物,雏龙也!” ……………… 三日之后,王子书照常来到天佛寺学习。大雨虽是小了很多,但路途还是有些泥泞。王子书可不想从早到晚都和和尚待在一起,所以每天要冒着大雨从家赶至天佛寺。 至于他的朋友李白和小秃头,偶然他们才会碰面,李白忙着读书,说要学习甘罗,就算不能象“前辈”那样十二岁便入朝为相,但二十二岁总可以吧! 王子书看的出来,李白现在已心怀大志,不仅写的一手好字,关键他还聪明好学,那股劲就和王子书一样,王子书想想,还真不想盗用他几十年之后的诗作。 小秃头却从来没有担心什么,他也不准备考什么状元探花,只想按照自己意愿过上一生,没有烦恼,只有快乐! 小秃头很讲义气,虽说只有五六岁,但为了王子书和李白,他可以和比他大几岁,甚至十几岁的大孩子打架。当然了,如果哪个大汉,不要脸来欺负他的兄弟,小秃头也会挺身而出,美其名曰:拔刀相助! 自从王子书给李白和小秃头讲了《水浒传》的故事之后,小秃头更加崇拜王子书了,问他这故事是从哪里听到的。王子书说是自己编的,实际他也不想冒充四大名著的作者,但没办法,总不能说是从书上看的吧! 现在还没有正式书籍,虽说已经发明了雕版印刷,但那种高级货只能在皇宫之中方可见到。这也是王子书为什么迟迟不实行他出书计划的原因,船到桥头自然直,王子书并不担心,他相信总有一天那些21世纪的yy网文和各种类型的书都可派上用场。 至于怎么实行,王子书已经想到了,而且更直接,更有效,这只是后话,稍后再表! 今日中午,王子书和义净正在禅房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僧尼说有人到访。义净问及是谁,小僧尼说对方说是方丈的一位老朋友,游历到此,特地来看看久已不见的义净! 过了一会儿,小僧尼带着一位老者走进禅房,义净看见此人,脸上就露出了微笑,看来还真是老朋友! “哈哈……原来是张大人到访,老衲有失远迎,还望张大人不要见怪才是。”王子书一看此人气宇不凡,定是朝中一个重要人物,但他只是在书上见过历史名人。唐朝再怎么牛比也没有照相机,所以书上只是他们画象,王子书觉得上面人物长的都一样,说的难听点,一个比一个抽象,象极了多胞胎,他哪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宰相张柬之。 “大师说这话,可就把柬之当做外人了。”张柬之大声笑了一下,转头向小小的王子书看来,一时露出慈祥之态,摸着王子书脑袋说道:“大师,这个小娃娃却是谁家孩子?” 放心吧!肯定不是他的私生子。王子书心想:张大人?柬之?王子书深一想:这老头儿就是斩杀了张易之和张昌宗那两个娘娘腔的张柬之,张宰相?这算是个风云人物吧!说着,王子书从刚才冷淡相近,变成了一见如故,一下子就向张柬之扑了过来,拉着张柬之胡子说道:“老爷爷,我叫王子书,今年五岁,以后还望大人多多关照才是。” 前面还装的行,后面那几句哪象个小孩子说的话。但是张柬之喜欢,抱着王子书笑道:“哈哈……方丈大师,你是从哪里拣到这样一个活宝。” “张大人有所不知,此子可是聪慧的很。”义净笑着说:“此子一岁便能说会跑,而且言语清晰,现在已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之能,悟性极高。说出来,大人也许不信,四书五经,史书古典,他已记了大概,考取个秀才已不是问题!” 王子书显然很得意,虽说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轻狂高傲之态并不怎么受欢迎,但他才五岁,这种样子更加讨人喜欢。 张柬之知道面前义净可不会说谎,吃惊的看着王子书,笑道:“是真的吗?那岂不是比起甘罗还要厉害,想不到真有如此神童,那真要恭喜大师能找到这样一位学生。” “这也是机缘之事。”闲话唠完了,该说正事了,义净苦笑着说道:“张大人,老衲以为您来这里并不是途经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实不相瞒,朝中的确出了事。”张柬之摇了摇头,说道:“前几日,武皇病重,神智不清,已无能力再管理朝政,但张易之和张昌宗两个逆贼。”王子书还在他怀抱之中,让名人抱抱就是不一样,这种与许多名人近距离接触的感觉,使王子书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一切,他看着张柬之神情由笑变怒,只在刹那:“凭借武皇信任,觉得已有靠山,不仅结党营私,还心存谋反之心。武皇也是糊涂,居然把朝政周章全部交由二张批阅,使得天下之事如同儿戏,朝中已乱成一团,长此下去,百姓毕会遭殃。” 张柬之叹了一口气说道:“故此,张某连同朝中忠僚一同接杆起事,冲入朝中,斩杀了二张,武皇也乐意把皇位交于太子。” 什么?武则天退位了?王子书惊奇之情无以颜表,心想:史书记载,张柬之等人是在这一年的正月初一起事,杀二张,逼皇位,这才十月,怎么和历史差了几个月!不可能啊!张柬之还说什么武皇自愿退位,谁傻了愿意把皇位交出来啊!当然了,除了李显和李旦这两位傻瓜! 王子书哪知道,自从他重声来到这里,历史就在一点一点发生着改变,至于最后变成什么样子,谁都预料不到。 至于张柬之把话说的真假参半,目的很明确,不想引起天下百姓争论,现在李显需要一心一意治理国家,那些闲言碎语可不能进了他耳朵,影响他本来就很白痴的思维!这一点,王子书还是能看出来的! 看来这席谈话我不能说太多。王子书心想:说出来,虽然显得自己牛比,谁知道这张柬之和史书上差了多少。如果问起来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总不能生下来就知道吧!也不能说师傅教的,那样也许会给师傅带来杀身之祸!要知道,朝堂之事可不能在外界随便谈论。 “武皇身体现在可好?”义净实际也知道其中原由,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武则天对他有知遇之恩,对待知己,应当关心。 “武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张柬之面露忧色,说道:“御医说武皇还有几个月可活,这次来,张某也是奉武皇旨意前来,请大师回朝为武皇讲经,陪武皇共同度过余下人生,也许这样对其病情也有所帮助。” 哼……你就吹牛吧!你把不得武则天早点死呢!王子书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官场,好人?官场不说谎的人,贵如春雨,唯一存在的只有权利! “既然这样,老衲定然前往。”义净皱着眉,看来是真的关心武则天:“那现在太子是否已登上皇位?” “还没有,武皇说等一段时间,她自会公告天下。”张柬之意味深长的看着义净,说道:“大师,您是不是有所担心,现在就你我二人,您也知道我张某为人,只希望为李氏大唐鞠躬尽瘁,奉献一生,想必大师对现在朝中局势也有一凡见解,张某想听一听。” “张大人说的对。”义净站起身来,把玩着手中佛珠,说道:“虽有剑身,怎耐却无剑刃,一样不能称之为一把利器,在别人眼前,如同朽木。” “大师意思,是在担心太子?”张柬之和王子书这才知道,义净心中还有好多想法没有说出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⑿章 【知天下,弑血结义】 …………此章有个失误,众多大仙都有指出,因为码字,迟迟未改,今天稍做改动!不算更新,第三更晚上奉上,谢谢大仙意见!………… 看来这席谈话我不能说太多。王子书心想:说出来,虽然显得自己牛比,谁知道这张柬之和史书上差了多少。如果问起来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总不能生下来就知道吧!也不能说师傅教的,那样也许会给师傅带来杀身之祸!要知道,朝堂之事可不能在外界随便谈论。 “武皇身体现在可好?”义净实际也知道其中原由,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武则天对他有知遇之恩,对待知己,应当关心。 “武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张柬之面露忧色,说道:“御医说武皇还有几个月可活,这次来,张某也是奉武皇旨意前来,请大师回朝为武皇讲经,陪武皇共同度过余下人生,也许这样对其病情也有所帮助。” 哼……你就吹牛吧!你把不得武则天早点死呢!王子书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官场,好人?官场你找不到!不说谎的人,同样贵如春雨。唯一存在的只有权利! “既然这样,老衲定然前往。”义净皱着眉,看来是真的关心武则天:“那现在太子是否已登上皇位?” “还没有,武皇说等一段时间,她自会公告天下。”张柬之意味深长的看着义净,说道:“大师,您是不是有所担心,现在就你我二人,您也知道我张某为人,只希望为李氏大堂鞠躬尽瘁,奉献一生,想必大师对现在朝中局势也有一凡见解,张某想听一听。” “张大人说的对。”义净站起身来,把玩着手中佛珠,说道:“虽有剑身,怎耐却无剑刃,一样不能称之为一把利器,在别人眼前,如同朽木。” “大师意思,是在担心太子?”张柬之和王子书这才知道,义净心中还有好多想法没有说出来。 “太子无能,只听后宫之言,毫无主见。”义净接着说道:“韦氏手我兵权,朝中党羽众多,安乐公主更是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太子登位之后,朝事必经其手。 太平公主虽是巾帼,但却不让须眉,颇有几分武皇年轻时的味道。依靠武皇拉拢了许多王公大臣,最重要的是,皇族贵胄,大部分都对其惟名是从。武皇现在不在,权利yu望也一样使公主冲昏头脑。 再着就是武皇其侄武三思,他手中兵权强大,不可小视。而且朝中很多武氏官员,已组成一个武氏势力,想要一下子推dao,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义净不说是不说,一说就说上了瘾,他转过身来,看着张柬之说道:“张大人,现在太子面对的可不是一人半己,而是朝中三大势力,其中危险,想必大人是知道的。” 张柬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还不只这些。”张柬之和王子书觉得义净还真有点诸葛卧龙的意思,足不出户,已知天下。同样,这天下和三国一样,也是三足鼎立! “张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半月之后,安乐公主和武三思之子武崇训便会成婚。”张柬之低着头说道。 “这招棋可直接将军。”义净苦笑着说:“借女拉拢势力,现在两大势力连手,现在张大人如果想与之相抗,那就要借助太平公主的实力。” “张某也是这等想法,不管怎么样,太平公主也是李家之人,她也不想看着李唐江山再一次落如外人之手。” 义净点了点头,说道:“张大人,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越快越好。” “老衲以为明天!” “我也要去。”王子书这时从张柬之怀中跳了下来,坐在地上说道:“我也去,我也要去长安。” “哈哈……子书,我和你师傅这次去长安可不是去玩的。”张柬之说道:“而且,一路上有许多鬼怪,他们专吃你这么大的孩子,难道你不害怕吗?” 王子书心想:你这无聊至极,哄小孩的招数,和你的身份真是不搭调。想了想,坐在地上索性撒起娇来:“不要,不要!我才不害怕那些鬼怪,我就是要去长安,师傅,您就让我去吧!” 死缠烂打之后,张柬之和义净终于被王子书打败,本来是约好今日下午出发,但王子书说要回家和家人告别,还想和他们说一晚上话,所以又定到了明日中午! ……………… 王子书回到家中,只是和他的父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还特别指出是朝中一位特别牛比的人物叫他和义净一起去长安,王张氏一开始肯定不会答应,但是由于王帆工作忙一些,而王张氏可不能一个人和几个男人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是在唐朝,男女之间的接触比起“男女授受不轻”更加厉害。 王帆看着王子书的眼睛,除到看到了渴望,还看到了自信。他亲眼目睹了王子书降生,还有这五年来发生在王子书身上的一切,可以说他的儿子就是一个让他骄傲的奇迹。 王帆和王张氏如果放在现在绝对是一个开明家长的典范,他们答应了王子书的请求,但要经常来信,因为王子书告诉他们会要很长时间才回来。 王帆和王张氏不知道现在朝中的混乱,但王子书知道,从另一层面也说明,这是一个机会。 快晚上的时候,王子书从家里出来,大雨已停!他直接来到李白家中,把李白叫出来,说明情况,李白除了不舍,还有就是觉得做为王子书的朋友很荣耀,李白从小就觉得见到皇帝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但是,王子书现在还不能带着李白进宫。即使李白聪颖过人,也不过是个五岁小孩,和重生之后的王子书截然不同。 王子书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秃头,对方一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失望,觉得他再也不能听王子书讲故事了。 “子书,我还能见到你吗?”从家中出来,三个人来到李白家那个房顶之上,席地而坐,小秃头眼睛里泛着泪花。 “当然可以。”王子书也受到了感染,想不到孩童之间的友谊也能这样深刻:“小秃头,放心吧!这一进宫只是为了参加一个婚礼,只住一段时间。我答应你们,等我回来时,一定会带很多很多宫里好吃的好玩的。” “恩!子书,只要你能回来就好。”李白也哭了,但是属于书生的那种哭,一滴一滴泪珠就象他的诗一样,纯洁淡雅,不带丝毫杂质:“我们还做在这里,一同看街上的美女,一起讲故事,一起偷酒喝。” “没问题。”王子书真的有点忍不住了,憋它干吗!索性也哭出声来,拭去泪痕,笑着说道:“等长大了,咱们就一起进宫,我当宰相,李白当也当宰相,而小秃头就当个将军,统领天下禁军的将军,我们三个在朝中加起来权势是最大的。哈哈……” “君子一言!”王子书伸出手来,笑着说道! “驷马难追!”李白接到。 “子书说的对,我要象《梁山英雄传》里的林冲一样。”这个《梁山英雄传》也就是《水浒传》,王子书实在不愿意把前辈的知识产权移在自己名下,除了名字,里面内容也加了一些改变,更加通俗易懂,经过对文字的历练,王子书有些时候读着,甚至比施耐庵还写的好:“当禁军教头,手持长枪,身骑战马,杀遍天下奸邪之辈,结交江湖英雄豪杰。” 小秃头现在简直把《梁山英雄传》里的人物想象成了他以后的部下,小秃头曾经说过,以后他一定要交很多很多兄弟朋友,能为自己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那种。 王子书在现代也喜欢结交朋友,但在那个年代,到处都是诱惑,女人,金钱,任何感情在这些东西面前,仿佛被腐蚀了一般。 王子书不是什么圣人,他也是这个黑色深潭中的一员。但面前的这两人,虽然还小,但是表现出来的情感,使王子书觉得很纯洁。 “好!小秃头说的好。”王子书喊道:“那我们三人就结为兄弟如何,行天礼,拜酒盟。就象《三国志》里面的刘备、关羽和张飞一样。” “但是,现在这个时节,桃树已经没花了。”李白努着嘴说道。 “没事,我们就学梁山那些好汉。”小秃头想不到王子书能这样说,激动的说道:“咱们也来个‘弑血为盟’怎么样?哈哈……” “好,李白!我们就听小秃头的,来个弑血为盟。” 说完,三人就偷偷溜到李白酒店之中。现在已至深夜,店里早已打烊。小秃头准备从货架上拿下酒时,李白叫住了他,王子书还以为李白要扫大家的兴。没想到,他却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比这些都好的酒,是我老爹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比我岁数还大。” “真的吗?”小秃头实际也品不出什么酒好,什么酒坏,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很兴奋,觉得有李白和王子书这样的朋友,很开心小,现在也很刺激:“那我们还等什么,要喝当然就喝好酒。” “李白,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酒的。”王子书被李白带到一个酒窑之下,这里确实藏了很多酒,由于李白和王子书经常偷酒喝,闻闻味儿却没什么,但是小秃头一进来,就被浓烈的酒气熏的说开了胡话。 “我以前来过一次,喝醉了,父亲发现之后,对我大发脾气。”李白无奈的说道。 “呵呵……还真和你的脾性一样。”王子书低声苦笑着说。 找了半天,李白拿出了李客最为喜爱的杜康,这酒当时相当出名,传说曹操就喜欢杜康,除此酒,不喝别的。 王子书说不要在店里结拜,不吉利,这里到处都是酒肉,别让咱们之间的友谊沾上了这些俗物。 故此,三人来到李白家一个后院,这里象是早已废弃,但很安静,就是杂草太多。穿过之时,触了杂草,瞬间飞出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象是碰到了它们的老窝。王子书心想:刚刚大雨过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萤火虫呢!? 借着月光和强烈荧光,这个方寸之地显得那么明亮,那么脱俗。小秃头从腰间拿出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小刀,三人分别在指上一割,滴入各自酒中。 三人跪倒在地,仰头看着漫天星辰,萤火虫在空中自由飘散,微光照在三人脸上,因为稚气,所以才显得格外坦诚。 王子书仿照《三国演义》里的结拜誓词,告之二人,最后三人齐声说道:“王子书、李白、郑豪义,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子书为兄,李白次之,豪义为弟!”说完,互换血酒,一饮而进,小秃头学着王子书说的梁山英雄那样,利索的把酒碗扔在地上。王子书和李白相视大笑,遂学之! 结拜之后,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紧紧抱在一起,一同嬉戏,成千上万萤火虫仿佛载着他们的梦想,挥舞着翅膀,份份向天上最亮星辰飞去。 天明之后,李客在后院发现三人,只见自己珍藏爱酒,已被三个五岁大的小孩糟蹋近殆。而三人也已醉倒在地,实际他们也喝了不多,但却打翻了酒坛,酒全流在地上。王子书不能不说,这酒可比现在的那些好酒纯正许多。 李客把王子书送至家中,王张氏见状大惊失色,王凡却哈哈大笑起来。李客告之详情,和王帆对望一眼,摇了摇头,齐声苦笑。 王帆急忙抱着王子书向天佛寺而去,临走之时,王子书晕晕忽忽的说道:“母亲,求您件事!快给雪儿姐姐找个好的人家,在这样下去,雪儿姐姐就不漂亮了。”说完,又是一个酒嗝! 雪儿一听,羞红了脸,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李青笑着说:“王兄,还是那句话!你这个儿子不凡呀!” 雪儿就一个丫环,无依无靠,只希望每天能有个温饱,幸好王帆和王张氏对她相当之好。王张氏从不仗势欺人,王帆也很遵守本分,对雪儿从无非分之想。应该是对任何漂亮女人,王帆都没有,他只爱王张氏,即使生不出孩子,也不纳妾,足见两人感情之深! 这时,王子书一个五岁孩童却担心起自己婚嫁之事,雪儿除了惊讶,还多了一份感激,心里暗说:真是一家好人!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⒀章 【美人计,云山巫雨】 甘露殿位于太极宫,是皇上用膳休息之所,有时还会在这里处理国家政务,批阅奏章,会见大臣。 现在殿内很安静,李显看着眼前堆砌如山的奏章,看了看,把奏章全部甩在了方案之上,身旁大太监魏顺安和众宫女闻声都跪了下来。 李显大怒道:“魏顺安!” “奴才在!” “皇后怎么还没有来?”李显对这些奏章根本不感情趣,对于上面的朝中弊政从来不闻不问,每当这时,韦后就会猫哭耗子假慈悲,说愿意替皇上解除劳累。被韦后妖姿一迷,再加上本无批阅之心,李显不仅答应,还觉得韦后体贴温柔,甚是宽慰。 “回皇上。”魏顺安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魏顺安虽是个太监,但对武则天极是忠心,自从兵变之后,武则天便让魏顺安去伺候皇上,一是怕得罪了韦后,招来杀身之祸,二是有什么重大事宜,赶快回来禀报:“立政殿离着甘露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皇后会慢一些,还请皇上再等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韦后果然来了,一身细丝红沙衣,走起路来,嘴上还不住露出奸邪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身旁还走一女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皇色细沙,极至胸间,白皙皮肤,朱唇小嘴,满头乌发,走起路来带点羞涩,但却更显婀娜之态,这女子便是上官婉儿。 众人你拜,我拜之后,韦皇后站在台阶之下,对着李显说道:“皇上,真是对不起,今日臣妾有事,恐怕不能为皇上您分忧了。” “那可怎生是好。”李显指着方案之上的奏章,皱眉道:“皇上,您别怕,臣妾这不是给你找到一个帮手吗?”韦后指着上官婉儿笑道:“皇上,上官婉儿可是咱们朝中公认的才女,比起臣妾可有用多了,今日就让婉儿陪陛下吧!” 这分明就是勾引,是赤裸裸的勾引! 李显适才也不敢多看上官婉儿,因为皇后在场,但现在看来韦后是故意要让李显和上官婉儿发生些什么。 李显盯着上官婉儿上三路,下三路,一阵狂览之后,已被对方迷到,心中暗想:“想不到,几年不见,婉儿愈加美貌了。”李显之前实际就和上官婉儿有一腿,但不久就下台了,聪明的上官婉儿遂投靠了武则天。武则天被她才能所吸引,招为心腹。 现在,见到旧相好。李显想起之前两人美妙之时,云山之刻,不禁全身欲火丛生:“甚好,甚好!” 韦后才不会吃这干醋,他养的小白脸可比李显帅多了。而且也该让李显尝尝甜头了,谁没有一个审美疲劳呢!相对了这么多年,李显和韦后床上之事确实不怎么尽如人意,还不如大家索性解放,你好我也好!而且,这样做,韦后还觉得李显就越会堕落,越容易被控制,就和狗一样,你给他扔一块肉,他就会对你摇尾颔首,极其崇拜! “很好!魏顺安,你还愣着干什么,皇上批阅奏章时不能有人打搅,你们都出去。”说着,魏顺安和众奴才都走出了甘露殿,韦后看着上官婉儿说道:“婉儿,那你就好好伺候皇上,可不能让皇上太累了。”韦后轻轻一拜,转身也走了出去。 现在甘露殿就剩下李显和上官婉儿,两人同坐在软榻之上,李显就在上官婉儿身旁,之前韦后已让上官婉儿在花香池中浸泡了很久,她身上散发着诱人的兰花幽香,李显伏在上官婉儿玉耳之旁,不住喘着粗气。 上官婉儿虽已有三十几岁,但身段和样貌似是还在青春之年,可见皇宫内保养品也是不错的。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之灯,李显一双魔掌在上官婉儿身上肆无忌惮,上官婉儿也象在配合着李显,假装推脱,这样却更增李显欲火。 李显魔掌顺着白皙光滑的皮肤,来到那两团酥腻之处。 李显摸着摸着已把持不住自己,嘴里不住说着暧mei之言。上官婉儿欲火也被点燃,推脱已然忘记,现在她只想尽快享受到天堂之乐。两人呻吟之声互相“激励”着对方,李显从后面伸过头来,狂迷的亲吻着上官婉儿身上各处。 上官婉儿现在完全被征服了,全身瘫在暖榻之上,任由李显粗舌亲遍她的全身。李显攻城掠地,手唇并用,尤其对待上官婉儿软穴,更是尽责。 上官婉儿全身不停颤抖,细长性感的双腿不停往内并拢,小腹抽搐之间更增几份诱惑。此刻的她只想李显快些显出他的雄壮英姿,索性反客为主,即而,她的柔舌在李显的身上游动起来。 在上官婉儿挑逗之下,李显身上已感到烈火在燃烧,现在只想入侵芳泽,以感云雨。不料,上官婉儿拿捏时间相当准确,自己爬上李显身上,不管现在发生什么,两人都不想停下来。李显抬头看着上官婉儿,只间青莹汗珠顺着她的香沟滑落而下,秀发披散在她两袭玉肩之上,朱唇微翘,弯眉微皱,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性感迷人。 李显觉得现在的上官婉儿比他们相好之时,更加迷人撩魂,直摄自己心魄!一凡云山巫雨,攻城掠地之后,两人均感体内渐近暴烈,喘气越来越是急促。 …………………… “婉儿,真想不到多年不见,你还是那般香艳迷人。”两人翻云覆雨过后,都感满足,瘫卧在软榻之上。李显一根指头,不住在上官婉儿身上游走,一脸淫笑着说道。 “皇上又在取笑人家了。”谁不知道现在上官婉儿是和武三思好着呢!只是两人在一起久了,自然美好之事已不象以前那般尽如人意,现在两人重拾默契,早已把武三思和韦后忘在了脑后:“当年皇上您抛下奴婢,您可知道我有多么伤心。”说着,上官婉儿双眼之中,已有玉泪流出。 李显摸去上官婉儿泪痕,叹道:“那又有什么办法,想当年我母亲权倾朝野,朕一人孤立,不退位又能怎么办?被贬之后,母亲看准你的文采,难道我还违逆她不成,要真那样做了,现在朕怎么又能和你同进欢娱呢?” 上官婉儿什么也不说,她可不知道这两母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万一说错了什么,两人不小心谈及,遭殃的还是自己。现在既然武皇倒台,那么她就要找个可靠的靠山才行,既然韦后“成全”,她也正好顺藤摸瓜,平云直上。 “那皇上您以后还会再抛下婉儿吗?”上官婉儿已近不惑之年,但撒起娇来,还是有模有眼,一点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态,一些都显得那么自然。 “自然不会!”李显笑道:“明日朕就把婉儿加封为‘昭容’,每日陪同在朕身边,你说可好。”其实这个昭容,说的直白点,那就是皇上的情人,每天在皇上身边,yu望之时,你能说两人不发生点什么吗?所以,旦凡被封为昭容者,一般都是才华横溢的绝世美女。位列九嫔第二,可是一个正二品的官儿。 昭容终于又找到了一个靠山,但是要从情谊上来说,她还是无法忘记武三思,这也就种习惯,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至于身体的背叛,在宫里就不值一题。 上官婉儿喜靠在李显肩头,李显又窥到上官婉儿香沟之处,不免yu望又起,正欲翻身上马!不料,殿门“咯吱……”响了起来。 李显大惊,怒道:“何人,敢这般大胆,快快给朕退下。” 但那人根本没有后退之意,谁人敢如此大胆,皇上的命令都敢不听。临近一看,才知是韦后,她怒视着暖榻之上的上官婉儿和李显,脸上显出怒容,指着上官婉儿骂道:“你这奴才,竟敢勾引皇上,你知死吗?” 上官婉儿已知中计,现在她终于知道,韦后不仅要拉拢自己,还要抓个把柄,好日后威胁之用。看来是我想的简单了!上官婉儿现在这样想已然晚了,忙披上沙衣,跪倒在地,低头道:“奴婢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这……这不管婉儿的事,是……是朕……哎……你还是就饶了婉儿吧!”毕竟之前有一段情谊,因为自己,上官婉儿被杀,自己也是不忍。实际李显也知其中一二,只是在宫中有很多知道的事,你就要装做糊涂,这样你才活的久一些,皇上也是一样。 “皇上,真想不到您背着臣妾做出这等事来。”韦后假哭道:“罢了!罢了!谁让您是皇上呢!您愿意宠幸谁,您就宠幸谁!既然皇上您说话了,那就饶了这奴才。但她现在没名没份,传了出去,毕竟有损皇上威名。” “朕已想过,明日就加封婉儿为昭容,负责打理朕的一些闲杂之事。” “皇上圣明。”韦后对上官婉儿喊道:“还不赶快谢谢皇上!” “谢皇上!”上官婉儿有转身对韦后说道:“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从今往后奴婢一定为皇上皇后尽心效劳。”上官婉儿他怎么会不知道,韦后这样做根本就不是想要她,而是想利用她!一是可以消磨皇上时间,使他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能昏君。二是借自己来拉拢武三思,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不然,被太平公主抢先一步,那么她就会陷入险境。到那时,如果武三思和太平联手,她想做这皇位,那就难了。 韦后确实是这般想的,上官婉儿和她并肩出来之时,她也有意无意之间,说出来这一层意思,上官婉儿再怎么有才,也只不过是个奴才,能怎么样呢?在这宫廷旋涡之中,她只求能保住自己小命就是,至于主人是谁并不重要。 上官婉儿站在甘露殿之外,望着远处巍峨起伏的群山,不禁念道:三秦季月景龙年,可乘观风出灞川;遥看电掣金马跃,国瞩霜原玉作田。隐隐骊山云外耸,迢迢御帐日边开;岁岁年年常扈驿,长长久久乐承平。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各位牛人!下周冲榜,需要各位的大力支持!喜乐在此万分感谢! 第⒁章 【四洲难,君似烂泥】 少了上官婉儿,李显只能自己批阅奏章,如果第二日早朝这些奏章还没批阅,张柬之那些老臣又要说朕不以江山社稷为重了。 李显实际不算什么坏人,就是懦弱了一些,对待朝中琐事也没什么兴趣。这些都是武则天“训练”出来的,不然武则天又怎么能登上皇位呢! 第二日,魏顺安把爬在方案之上的李显叫醒,说已是上朝之时,李显梳洗完毕,在一帮太监和宫女陪同之下,径直走向宣政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以官品高低依次站立,官服颜色各不相同,三品以上是紫,四品和五品则是绯红色,六品和七品则淡绿色,而八品九品的官服则是青色的,至于武奖的官服,则会在外加一层竹制铠甲。 宣政殿正是上早朝的地方,众臣跪倒在地,高呼万岁,然后李显看着金台之下大臣,皱眉道:“恩?怎么不见张宰相,他人到哪了?” “皇上,张宰相奉皇太后之命,去陇西请义净大师回来给她老人家说经,之前皇上您已经问讯过了。”站在一旁的魏顺安低着头说道。 在魏顺安旁边还坐在一个人,正是韦后,以前唐高宗当皇帝的时候,这个位置是武则天的,现在却换成了韦后,这明摆着是想当第二个武则天吗!朝堂之上,是不允许有女性的,但李显才刚刚登位,加上他也顺从韦后,张柬之他们直谏数次,李显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只是下臣,也不便再说什么。 “去请义净大师?还去那么远?”李显说道:“难道长安里面就没有更出色的高僧吗?” “皇上,这义净是个高明人物,不仅通晓经文梵语,还知天识地,之前就一直在皇太后身边。也许是因为故人缘故,皇太后才会让张宰相去请义净大师的。”自从武则天被迫下台之后,李显就加封武则天为“皇太后”,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李显亲身母亲,这也算名正言顺。 “恩!各位爱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李显脸上显得很疲倦,只希望现在能快快回殿,睡个好觉。 “陛下,臣有本要奏。”走出一个老头,他是户部尚书卢怀慎,看样子也有五六十岁年纪,不苟言笑,满脸皱纹:“今年冀洲、徐州、豫洲和雍洲四洲均有不同程度大范围降雨,致使大部分农田以被大水淹没,这样来春之际,定会影响百姓收成,那样定会又出现太宗先皇那时的******。” “长安的确也下了几天雨,但今天不是停了吗?”李显最烦这个卢怀慎,听说此人清廉节俭,平时家中饭食,多以米饭素菜为主,要知道,他可是户部尚书,这是什么地方!直接掌握天下钱财,可是一个大大肥职,就是他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卢怀慎就能得到数之不尽的大量白银。但他不仅不贪,还专门喜欢找那些贪官的麻烦,管你是不是什么一品大员,王宫贵族,一律平等,直谏不虞。 “皇上,长安和甘肃只是四洲中灾害最轻之地,其余洲县现在还在大雨倾盆,庄稼苗田早已死去殆尽,如果没什么完全之策,来年饥荒再所难免。”卢怀慎只顾说他的话,才不管你皇帝是不是在皱眉翻脸呢! “那就赈灾放粮,再交由工部去处理就行了。”李显苦笑道。 “启禀皇上,要想放粮周济,只能从其他洲县调动才行,还有修理堤坝和赈济百姓都需要很多银两,但现在国库空虚,哪来那么多银两来加以周转。” “什么?没钱?”李显怒道:“你现在是和朕要钱的吗?你是户部尚书,这些都是你分内之事。大唐物产丰饶,怎么会没钱呢?朕倒要问问你,卢怀慎,那些钱到底到哪去了?你说!”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崔玄玮因为之前举事有功,已被加封为博陵王,凤阁侍郎,追加中书令,实际也就是宰相。 “崔爱卿,朕知道你是想给他求情是不是。”李显道。 “皇上,其实这不能都怪卢大人。”崔玄玮说道:“卢大人一生清廉,从未贪污过一里一毫,皇上您如果去他家看看,就会知道。身为户部尚书,无田产,无巨府,不纳妾,每日简单饭菜,有时还不如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活。他又怎会去贪污国库银两呢?” “朕又没有说国库的钱是他拿的。”李显嘟囔着说,但是朝中大臣心里均想,这还用说吗!您不是明摆着是怀疑卢怀慎中饱私囊吗! “依照崔大人这么说,这国库亏空全要怪罪皇上了?”韦后这时坐不住了,一脸奸笑,她这种干涉朝政的行为,崔玄玮也懒的去和李显说,知道说了也没用。 崔玄玮理都不理韦后,继续说道:“早在则天皇帝在位之时,便运用国库银两,在全国各地兴建寺庙别墅,已耗损大量白银。至到现在,朝臣贵胄之中,还有好多为自己建造豪华别墅,********,不仅使国库白银吃紧,还使农田遭到减少,直接影响我大唐农业上的经济。” “不仅如此。”这次桓彦范站了出来,他现在已是兵部尚书,低头说道:“皇上,崔大人所说只是其中之二。国库只所以减少如此之快,还有更重要一个原因。” 李显不由向韦后看去,见她脸色有点难看,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什么原因,朕洗耳恭听就是。” “自从太宗先皇以来,外蛮突厥虎视眈眈,恨不得早些侵吞我们中原华夏。”桓彦范接着说:“但在太宗皇帝绝世武功之下,外蛮已被我唐击溃为奴,不料,他们卧薪尝胆,这么多年过去,外蛮慢慢积聚实力,日夜不停操练,就是想有一天可血前时之耻。则天皇帝在位之时,外蛮依有狼虎之心,只是不敢过于轻举妄动,但还是频频骚扰我唐边境,丝绸之路也受到很大影响,直接制约了我唐经济。” “可恶的外蛮胡邦,真想不到他们还是不死心。”李显气归气,但他可不敢和突厥发生什么冲突,他只希望,没打到长安就行,静事宁人最好。 “胡蛮虽是可恶,但只要我唐兵将众志成城,就不会怕他们那鼠辈之师。”桓彦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可惜,我唐前方将领,不仅不鼓舞兵士日夜操练,以备来战,还贪吞军饷,安逸军中,向朝廷胡乱索要军饷,这也是国库亏空一个原因。” “此话当真?”李显有点怒了,不管怎么说,他花钱请人,可不是请人来装样子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飞进不知明人口袋,想想总会生气:“谁人感如此大胆,竟敢侵吞军饷!” “负责突厥前方的将领是韦温、韦睿两位将军。”这两个人是韦后的兄弟,自己掌握了大权,自然要积聚实力,而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的亲戚。 李显无语了,他还能再说什么,李显不由向韦后看去,看她低下头,喊道:“路嗣恭,给朕出来。” 一个老者急忙闪出身来,此人便是刑部尚书路嗣恭:“臣在!” “朕问你,侵吞军饷,该当何罪。” “这……”路嗣恭管的是刑部,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差使,并没有多少人象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油水,所以韦后和张柬之他们也不会去拉拢他,他在这几个尚书中,可算是清闲的一个。现在皇上要问侵吞军饷之罪,也就是说,韦温和韦睿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可是韦后的亲戚,谁不知道李显现在听韦后的,万一自己说出来,韦后一气之下,视自己为眼中刺肉中钉,那可就完了。但如果不说出来,直接就是个欺君之罪,那是要诛族的。 “说!”李显怒道。 “侵吞军饷,不论多少,均都应斩首。” “好!传朕旨意……” 还不等李显说完,韦后就跪到了李显身前,哭道:“皇上,您可不能杀他们啊!他们都是我的亲弟弟和亲哥哥,皇上!” 李显正待说话,武三思从朝臣中走了出来,他现在被封为了德静军王,一等侯,手握重兵,现在可是一个厉害角色,他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温、睿二人杀不得。” 李显刚才很生气,一时激动,后来想想,如果真把他们杀了,韦后怎么想呢?他最想现在能有一个站出来,正好!武三思站了出来,正解朕燃眉之急:“为什么杀不得?” “皇上,现在边患正急,胡蛮滋事,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际。”武三思说话之时,还不时用余光瞟向韦后,但是这样的眼神,只有他们二人看的见:“韦温和韦睿虽是有些须贪念,但在沙场之上,英勇无比,不失为两个将才,现在斩杀二人,只能顺了突厥人心愿,军中无将,他们自会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对边境变本加厉,烧杀抢掠,无所不做。到那时,百姓可就受罪了,血洗边城又会上演啊!皇上!” 这时,武三思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后面还跟着几人一起拜了下来,这些显然都是韦后的狗腿。桓彦范等人心中却想:他们二人算什么将才,只是依靠韦后爬了上去,没有存功,就当了镇边左右将军,正是可笑。更可笑的是,皇上居然还答应了。 想归想,他们怎么说?总不能说:皇上你错了,他们更本什么都不事,不会打仗,连兵法都没看全。这无疑是在说:皇上,当年你怎么就把他们两人封为将军了? 这样的话能说吗?皇上永远都是大的,做臣子的,只有听从。 “你的意思是!”李显火气一消,觉得还是韦后重要一些,钱没了再收,但他却不能没有韦后。 “依臣之见,不如让两位将军,将功折罪,加强边患防卫,如果再有什么差池,到那时皇上您再斩他们不迟。”武三思现在甚至看到韦后笑了。 李显把韦后扶了起来,说道:“起来吧!你们也都起来吧!四洲之灾,朕就交由卢怀慎你全权负责,该是修堤坝,还是借仓粮,都你说了算。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其他各洲税赋提高一倍,国库银两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可是皇上……”几个宰相都想说话,但是他们能说的出来吗?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抗旨就等不忠。 “好了,好了!”李显注意已定,不耐烦的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决定吧!还有,朕还有一件事宣布,那就是上官婉儿已被朕封为了昭容。”看着桓彦范等人一脸苦瓜脸,李显不禁笑道:“好了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几位爱卿不要再摆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了。朕和上官婉儿商量过了决定多开设几件文学馆,吟诗做词,放松放松,国家大事固然重要,但是爱卿们的身体也很重要。朕决定下个月开设一个‘赛诗大会’,没有官衔年龄限制,胜出者定会得到嘉奖。好了,今日就议到这里吧!退朝!”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⒂章 【臣思危,丘貉消魂】 武则天让出了皇位,但却还没死!所以朝中王宫大臣也不敢把武家人尽数都赶出大明宫,但武家宗亲现在手中掌握重权的却没几人了。 武三思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良鸟择木而栖的道道理,他现在可是开府仪同三司,一品文散官,还被册封为梁王,手握重兵,家聚巨财,这在其他武氏宗亲中是没有的。 武三思从宣政殿出来之后,就被桓彦范他们指来指去,但他毫不放在心上,只管走自己的路。不要在殿前的汉白玉大龙地壁上摔交,把自己血弄上去就行。 “皇上居然会听取他的意见。”敬晖的眼睛里好象要射出一把毒箭,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武三思:“我看这人实在不舒服,眉宇之间时刻都带着狡诈之气,越看越是气人。” “那咱们索性就不看他就是。”袁恕己冷笑着说:“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袁大人,你何时变的这么豁达宽宏的。”敬晖这话显然是在讽刺袁恕己:“你要知道,这个人不得不防,不准哪一天他就会举兵倒戈,到那时,不仅我们活不成,这李唐江山又要落入姓武的手里了。” “我看未必。”崔玄玮笑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武三思不过是一只小螳螂,那黄雀才是我们真正要担心的。” “大人是说韦后?”敬晖虽然冲动,但他并不笨。 “恩!”崔玄玮接着说:“黄雀已经有所行动了,连聋子和瞎子能知晓她的阴谋,先是利用自己女儿来稳住武三思,而后又把武三思情人拉到皇上身边,一里一外,你说这只小螳螂能不伏首称臣吗!”他转身看着停下脚步仰望天空的桓彦范说道:“桓大人,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在看天。” “天有什么好看的?”敬晖不耐烦道。 “各位大人。”桓彦范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说这黄雀从呀呀要食,到自食其力,可以一飞冲天,自己捕捉食物,会用多长时间?” “羽翼丰满之时,当然就是一飞起天之刻。”崔玄玮捏着胡须笑道:“桓大人想的还真是透彻,但您就不怕,等你看到她羽翼丰满之时,她已经可以用她犀利的剑嘴,琢伤你的眼睛吗?” “崔大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桓彦范笑着说:“这只黄雀只要飞上天,就不希望要她那一双羽翼了。” “那样不是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吗?”敬晖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桓大人说的对,即使那只黄雀飞上了天,她还是不会满足,到那时,她就想尝试用她自己胸腹去飞行,那样他肯定会掉下来,而且会跌的很惨,说不定就赔了性命。”袁恕己笑着说。 现在也许就一代武将敬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桓玄玮想说的是,韦后现在有一双羽翼未丰的翅膀,一边是李显,另一边则是武三思,而翅膀上的羽毛则是,上官婉儿、武崇训、安乐公主…… 一旦韦后成功登上皇位,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她就会继续贪婪权利,到那时,这些作为他之前工具的人,将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幸运的是,韦后并不是武则天,她胸无大志,脑无大才,只想把皇权一揽于手,这样过河拆桥之人,怎么会有真心为她服务的人。 桓彦范一行人再想另一边看去,只见户部尚书卢怀慎一脸沮丧和无奈,一个人走在汉白玉台阶之上,好象快要跌倒似的。 “卢大人!”桓彦范叫了一声,但是没人答应,仿佛世间就没此人一般,他看看旁边的敬晖等人,又叫了一声:“老炉子!” 卢怀慎如梦初醒般回过头,一看是他的老朋友,这时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老哥几个,我不是说在朝中就不要叫我这雅号了吗?” “哈哈……老卢!”敬晖一般不笑,他是将军,要统领千军万马,不能让他的“小弟”知道他是个好相处的人,这样管理起来定能事倍功半:“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咱老哥几个说说笑笑,还有人能管不成?” “呵呵……老夫倒是想让皇上管管,但是陛下却没空搭理咱们这些老骨头了。”卢怀慎显得很无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们说说,现在内有天灾,外有强蛮,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国库本来就很羞涩,再加上还有那些皇亲贵胄来索要,不给吧,他们说是皇上说的,一问才知道皇上根本不知道,但最后还不是一样答应,这样算下来,哪还有什么钱修堤坝充军饷啊!” “是啊!”袁恕己说道:“皇上也不想想,国库里的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岂能这样随意挥霍出去,更何况,如果真要再加重赋税,百姓哪还有什么出路。” “太宗皇上说过。”崔玄玮说道:“民为重,君为轻,民为水,君为船,亦可载,亦可翻。皇上这样的做法,就是给这些巨浪翻腾起来的机会,现在我真不知道我们大唐什么时候才能重拾太宗当年之辉煌。” “这也怪不得皇上,都是那妖妇的过错,我真想再来一次举事,把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全杀了,这样天下也就太平了。”敬晖指的那个妖妇自然就是韦后。 “我说敬将军,您老人家说话能不能小心点,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冲动的脾气,隔墙有耳,现在她耳目众多,万一被她听了去,还有你的活路吗?”袁恕己皱眉说道。 “哼……我才不怕,大不了一死,这样寄妖人篱下也没什么好活的,还不如死个痛快。我敬某出生如死这么多年,哪还怕什么死。” “你倒是不怕死,但是现在朝中本来已是妖魔纵横,就算敬将军挥洒而去,你说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现在武三思和韦后结党营私,而李将军和张大人都不在朝中,就这么几天,韦后就想着法子在朝中做些动作,如果我们这几个人也倒了下去,我看咱们拼死换回的大唐算是完了。”崔玄玮说道。 卢怀慎一听他们之言,也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本来以为洁身自好,定能为其他人做出榜样,不仅可名流青史,还可换回大唐太平,可面对现在这样一种局面,岂是他一介儒生可权衡的:“现在皇上只会希望安逸度日,哪还想这些烦心之事,过些时候还要举办赛诗大会,这又是一笔不小开支,你们说这又何必呢!为什么就不能把钱用在正当地方。” “对不关心钱财的卢大人,想不到对钱也这样重视。”袁恕己开玩笑说道。 桓彦范他们谈的倒是热闹,但却不知道武三思现在已在东宫。原来,早朝一结束,韦后就在午门外等着武三思出来。李显也懒的管她,反正自己寝宫就有上官婉儿等着他。 武三思在早朝之上,一听说李显封上官婉儿为昭容,心里就知道自己的情人背叛了自己。而这个主意可是李显想不出来的,背后指使之人,定是韦后,现在由于两方都需要对方,他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且,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不久便要和安乐公主结婚,这对新人可说还没见过几面,但是两人都知道这是政治婚姻,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安乐公主,这小妮子的权欲比起韦后还要大,但是头脑比韦后也还要笨,事事不知掩饰,只知道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来到韦后寝宫,韦后就借谈论国事之名,把其他宫女和太监支开,两人半开半掩的行了****。武三思床上功夫颇为了得,把韦后弄的高潮迭起,欲意浓浓。三凡云雨,两人还觉不可尽兴,继续在宫中大肆淫举。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韦后的秘密之所,皇上都不经常来,只有当韦后想到更好在朝中做乱的对策,要和她的亲信商量大事之时,才会在此歇脚! 韦后既然要武三思来这里,还用肉体当之交换条件,可见以把武三思列入她的“党章”之中。武三思没理由有肉不吃,更何况,韦后现在在朝中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这样两人都心怀鬼胎的上了床。 “三思,婚礼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韦后身体只有一层薄纱遮掩,修长的双腿就象是滑蛇一般,紧紧缠绕着武三思,武三思在行床事之事犹如虎狼,这时高潮一过,再盯着眼前韦后,总觉得和适才那个呻吟之声欲之消魂的女人,有所差异,但骚劲儿尤存。 “启禀皇后,大小事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叫皇后,刚刚却叫“甜心”,肉贴着肉,这样称呼,显得甚是不伦不类。 “你还叫我皇后。”韦后娇怒道:“以后没人之时,你叫我寒娘就是。”韦后抛眉弄眼的功夫也很了得,武三思好象又兴奋了起来。 “寒……寒娘。” 韦后轻轻笑了笑,接着说道:“以后你可经常来我这里,反正平时皇上也不来,我一个人无聊,也可带崇训一块儿来,安乐和他已快成为夫妇,但却没见过几面,这样也可增进感情。” “不知平时皇后……哦!不!寒娘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武三思这样说话,并不是因为他怕韦后,而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比不上她,这样便可让韦后知道,他对韦后并没多少威胁。他还在想,如果真来,哪还带什么家属,装什么装,来这里除了和你云雨,还能干些什么! “下棋,做游戏都可以。”韦后脑袋又向武三思怀里靠了靠,笑着说道:“反正和你在一起就好,皇上现在什么都听我的。”这是一语双关,武三思能听出来。不过,历史却是有记载说,武三思和韦后对弈嬉戏之时,李显确实就在身旁,不仅没有拦阻,还出谋划策,一片“其乐融融”景象。 “现在皇后权倾朝野,皇上自然听皇后的。”武三思在装傻,韦后看的出来,但并不拆穿。 “哼……”韦后怒道:“什么权倾朝野,你看今天桓彦范那帮老臣,在殿上就敢公然反抗,真是气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出来说话,我那两个兄弟也许就死了。” “皇后放心,等时机一旦成熟,他们那些人定跑不了。”武三思狞笑,又一想,不仅皱起眉来:“但皇后还不得不防一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谁,不就是太平吗?她现在在朝中也不过是有几份威望,靠着几个能说上话的来臣撑腰,再说,我也有了安排。没什么大碍,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张柬之等人除了再说。”刚才是温柔消魂,现在却心如蛇蝎,这样的人最是可怕。 “皇后,现在张柬之不是去陇西了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武三思殷勤道。 “这还用你说,我早有安排,不只是张柬之,还有那个义净和尚,我也一并要除掉。”韦后看着远处,好象在自言自语。眼睛里放出的毒光,仿佛可以杀死周遭一切。 “哈哈……我定会帮助皇后完成心愿,到那时您可不能忘了我这第一功臣。” “这个自然,你现在手握重兵,再加上我那两个兄弟手头兵权,加起来定能和敬晖拼上一拼,所以现在只有除掉敬晖和李多祚等人,不怕朝中那些大臣不服,你姑姑不也是登上这个皇位的吗?” 其实武三思心里真的很狠武则天,你说一个大好河山,你说你把它给咱自己家人,不比交给二张那两委琐男好?!说你老糊涂,但在有些时候比谁都聪明。不管怎么样,武则天总归是武三思姑姑,再怎么恨,也不会杀了她。 “别再提我姑姑,她宁可相信两个小白脸,都不相信我,想想就气人。” 韦后看武三思现在脸上愁云满面,正是施展自己手段的时候。韦后慢慢爬到武三思身上,用她那香唇滑舌亲遍武三思每一寸肌肤,然后一双媚眼,紧紧盯着武三思,然后身体慢慢向下挪去,顺势钻入被窝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⒃章 【武巧渡,初客长安】 甘肃和陕西相距并不算远,所以王子书、义净和张柬之半个月之后,便已到达京师长安。虽说路途不远,但对于王子书来说,可真是九死一生。要知道,他在21世纪坐过火车,飞机,还从未享受过马车颠簸的待遇,在路上他不知吐了多少回,极是难受。 不仅如此,途中,王子书他们还遇上一路匪徒,各个用黑布蒙着脸,看不清面目,大约有二十几人,都是彪魁大汉。这次可不比上回在天佛寺,匪徒手中均有明晃晃的大刀,一开始王子书还真是有点害怕,真想不到第一次要见见皇上和历史牛比女人武则天,就遇上这等事情。 张柬之面对几十匪徒不但没有变色,还谈笑风生,说要钱,给你们就是,快快离开,不然对你们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王子书观之,大有黑社会老大之姿。 这些匪徒实际都是韦后派来诛杀张柬之和义净的,匪徒身份只是一个幌子,前面说的那句“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也不过是欲盖弥彰,想让张柬之他们更加相信,这只是一般抢劫。 匪徒为了要让戏继续演下去,只有把钱拿了过来,但韦后是叫他们来杀张柬之的,而后又说他们抢劫从不留活口,这一下张柬之就起疑了,心想:谁会自找麻烦,其中定有蹊跷。 没办法,既然对方不买帐,只有开打。义净一马当先,冲上去就先干倒两三个,对方一见义净一个死老头气势如宏,顿时气焰少了半截。 不料,王子书感到身旁一股劲风,擦面而去,放眼望去,原来张柬之也会武功,貌似还不在义净之下。义净和张柬之让王子书乖乖坐在马车之上,千万不要下来,王子书也觉得这个时候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该出面的,只能亲身目睹一场现场武侠片。 可是,那个匪徒头子可不会答应,他看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张柬之和义净,只有拿王子书作为人质。王子书一见,心中已知对方真意,心想:我就知道,我也只能有这样的戏份儿。又一想:不行,如果我真成了人质,义净和张柬之会救我吗?义净也许看在师徒情分上,会出手相救,万一张柬之那老头来个“以大局为重”,那我不是挂了。 张柬之和义净也见匪徒头子向王子书走去,本想抽身,但四周都是匪徒,根本过不去。王子书看他们被困,现在只有靠自己,想毕,故做假象,哭泣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匪徒看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心中一时大意,被王子书逮了个正着。王子书利用义净他的少林大擒拿手,先把匪徒头子刀反手拍了下来,另一只手快速伸出,接住大刀,迅速架到匪徒脖喉之间,喊道:“小喽罗们,听着。你们老大在我手里,快快住手,不然……不然我杀了他!”王子书可真没杀过人,这时也不由害怕起来。 所有人回头一望,见一个五岁小孩憨坐在马车之上,一个大汉站在马车之旁,相反,是小孩把匪徒头子给劫持了,这等画面,既壮观又滑稽。 匪徒头子怎能相信,这个小娃娃真把他杀了,不料,他一动,王子书直接在他胸口之上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王子书大声道:“你给爷爷老实点,别以为爷爷我不敢杀你。” 场景和语言都挺牛比,就是放在这儿不怎么搭调! 匪徒头子本来能生擒王子书,但掉以轻心,才遭了王子书手段,这时纵有天大力气,在刀枪之下,也不得不低头:“你们听见没有,快把刀放下。”刚说完,王子书又是一刀。 张柬之和义净也被吓了一跳,这可真是奇闻,说出去谁会相信。没想到的是,那些小喽罗根本不鸟王子书,继续打。王子书见状,甚是疑惑。 那匪徒也是个孬种,吃了王子书几刀,已不敢再动,说道:“小阎王,你可饶命,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你就放过我吧!” “放了你?让你再回去杀我师父和张大人吗?”王子书心想:不对呀!要是一般匪徒,怎么会不在乎自己老大呢?王子书和张柬之、义净心中想的一样,这绝对不是一般抢劫。 王子书大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什么谁派我来的,当然是我想来就来了!抢劫还需要什么目标吗?”匪徒老大假装说道。 王子书骂道:“少他吗给爷爷装蒜。”又是一刀,匪徒还是不说,王子书就再来一刀,匪徒头子心想:这样割下去,还不让这小子把我给凌迟了?索性就说出是韦后指派。 过了一会儿,张柬之和义净已把其他人打爬在地,也问出幕后主谋,恨的张柬之直咬牙根。现在这些匪徒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尤其是那个匪徒头子,被王子书左割一下,右划一刀,再加上心理受到极度打击,现在已是一个半痴之人。 张柬之和义净除了好笑,还有就是对眼前这个小孩无比的惊讶。自从这次之后,张柬之和义净在路上就倍加小心,歇息住店,三人都会住在一起,幸好韦后只派来一拨人,所以三人顺利挨到长安。 …………………… 一进城门,王子书就看到一派繁华景象。街道两边楼宇无数,许多小商小贩都席地摆摊,生意做的也算红火。唐朝是那时世界最最富有的国家,由于丝绸之路的开通和改进,各个国家地域的商品都被运输至此。 一路上由于赶路,王子书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菜,肚子早已想吃顿好的。张柬之说他的府邸也在不远处,多挨一会儿就到了。到了他家,王子书想吃什么,张柬之家中厨师都能做的来。 但是,王子书却说想在长安城中酒楼坐一坐,第一次进城要感受一下这等繁华闹市! 张柬之和义净对望一眼,心中均想:这小家伙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做事说话根本和一个五岁孩童不搭界。虽是奇怪,但两人都很喜欢王子书,心中都觉得此子只要稍加培养,定可前途无量。 张柬之身在长安,当然知道哪家酒楼饭菜最好。他带着王子书和义净来到一个名叫“采星楼”的酒搂! 原来,这个酒搂已有百年历史,唐朝初年它已存在。这个楼不仅酒菜香甜可口,还因为在此喝过酒吃过饭的人,之后有好多成为唐朝举足轻重的人物。有许多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诗句感慨,就从酒楼名字可以看出,采星之意,就是“考试及第”。状元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吗?故名为“采星”。 采星楼老板大约有四十岁年纪,鼻子下面两片胡子,一脸笑容。看见是张柬之来了,急忙请上二楼雅座,张柬之也十分谦虚受领,然后张柬之点了几样这里好吃的饭菜,那个老板亲自为其服务。 关起门,王子书都能听到闹市之中的声音。在现代之时,王子书就对唐朝历史极问感兴趣,这次巧合之下,穿越来到唐朝,他恨不得快些置身在长安繁华闹市之中,也象其他文人那样,坐在酒楼之上,观望闹市繁景,一边吃酒,一边笑谈。 想到此处,王子书站起身来,推门而出,一个人坐在靠街座位之上,低头看着闹市,心中不仅感慨万千,庆幸自己能一睹唐朝真实之貌。 张柬之看出王子书心事,也牵起玉趾,和义净坐在王子书身旁,笑着说道:“子书,喜欢长安城吗?” “当然喜欢,这里什么都有,比起家乡好玩多了,真想让父亲搬到此处。”王子书说话之时,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街市:“那样等以后我做了官,离家也近了一些。” 好大的口气,这才五岁,就想到自己能做官?张柬之越看王子书越是喜欢,笑着说:“子书,你以后想当官?要知道,当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唐朝,做官可不是你学问好就可以,象王子书商家出生,就不能参加取仕考试,又怎么能当上官呢? “不就是商人不让参加考试吗?”王子书心里明白的很:“但是等我帮助父亲把钱挣够了,就不去经商,那样我自然就能考试,再过几年,我定能考上,然后当官,养活我的父母,不让他们再如此劳累。” “哈哈……子书,有这孝心是好的,但不可大言不惭,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义净笑着说道。 “师父,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要么不考,要考我就非考个彩头不可,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王子书努着嘴说道。 “好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义净大师,你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看这情形,子书以后还真说不定能当个状元探花什么的。”张柬之一路上和王子书相处时间也不短,自然知道王子书过人之处,他也几乎对这种惊讶麻痹了。 “张大人,听说这个‘采星楼;有个诗墙,这是真的吗?”义净笑道:“之前老衲也未来过此处,早想见识见识。” “哈哈……这个自然是有的,如果大师真想看,张某这就可带你去看。”张柬之笑道。 这个“诗墙”就是以前那些进长安赶考的考生,留下的墨宝,其中不乏很多唐朝知名人物,比如陈子昂、杨炯、骆宾王、宋之问……这些可都是诗行大家,就是因为他们在此留有墨宝,才使这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墙壁,变的弥足珍贵。 二楼分为东西两厢,中间隔着一个走廊,在楼梯之旁。张柬之带着义净和王子书穿过走廊,来到另一厢,放眼望去,却无一人再此吃饭。只有一个是十几岁年纪的小孩,蹲在一堵墙前一动不动,抬头盯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王子书等三人走到那个小孩之前,见他满脸泥垢,头发之上头有些许灰尘,衣衫褴褛,一看便知是穷人家的孩子。王子书和义净这时才看到传说中的“诗墙”,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写满了诗句,可是字迹比较细小,只有靠近墙壁,才能看个大概,这也是诗人们为了让更多人在此留下墨宝的原因。 “小娃娃,你在这里却坐什么?大冷的天,怎么不呆在家里?”张柬之慈祥的问道。 “我在这里看诗,家里没吃的,我就出来要一些,回去给父母吃。我知道这里有很多有钱人,就来这里等,边看诗边等,而且比在街上还暖火。”那个小孩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墙壁:“这里的老板真是个好人,我去过其他酒楼,他们都不让我进,就陈老板让我来这里要饭,而且,等我坐到天黑,老板还会把那些剩饭剩菜给我端来,让我带回家里呢!” “阿弥托佛,陈老板仗义济贫,果然是个大大好人呀!”义净说道。 “你能看懂上面的字吗?”张柬之问道。 “看的懂,但是有几句诗的意思还是不懂,老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个小孩抬起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张柬之心想:看这娃娃样子,家境一定不是很好,但却能认识上面文字,定是自学。而且还说只有几行诗句看不懂,真是不简单。他看着那小孩问道:“小娃娃,老爷爷教你自然没有问题,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昌龄。” 第⒄章 【伤离歌,牛刀小试】 “什么?”这时,王子书大声叫了起来,他心想:不会吧!这个就是写《出塞》的那个王昌龄?不过想一想,他好象是690年出生的,的确是出生在长安,倒也合情合理。但是,王子书实在受不了这样此起彼伏,一波平一波起的心理打击。 要说这个王昌龄也是个牛比人物,因家里穷,读不上书,所以及第比起别人就晚了一些,但他学富五车,博学多才,其诗以七绝最为称绝。但在安史之乱之中,却被闾丘所杀,也算是个悲剧人物。 “子书,怎么了?何故这样惊吓?”义净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王子书心想:和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他看着王昌龄问道:“王昌龄,你说说,墙上那些诗词你哪句不懂,我来给你解答,何用张爷爷!” 此言一出,张柬之和义净不禁哈哈大笑。王昌龄看着一脸傲气的王子书,努着嘴说道:“你就吹牛吧!一看你就知道是富人家纨绔子弟,哪会什么诗词!” 王子书心想:黑!你个小子,我没小看你,你倒小看我了,现在你只不过才十五岁,并没有我这独一无二的先天条件,今后不知道,但是现在你还嫩着呢!他冷笑着说道:“这上面的诗我全都背了下来,你信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王昌龄也是个牛脾气,他身在穷人家,最是见不惯象王子书这样“大言不惭”的富家子弟,现在怎么能向王子书低头。张柬之和义净还从没见过两个五岁大小的孩童对诗,一直笑着站在旁边。这时,所有饭菜已被小二端了上来,陈老板还亲自上来招呼。 “陈老板。”王子书笑着说道:“再来二十斤馒头,要热的!” 陈老板一愣,这是什么缘故?一个小孩说话却如此嚣张。陈老板向张柬之看去,张柬之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陈老板下楼,果然扛上来二十斤热气腾腾的馒头。 “小子,看好了,这是二十斤馒头。”王子书指着旁边那二十斤馒头说道:“只要你赢了我,我就把这些馒头尽数扛回你家,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就要做我的苦力,我让你扛到哪,你就要扛到哪,怎么样?” 王昌龄哪见过这许多馒头,如果他真要是赢了,不仅是他的父母能吃几顿饱饭,就是那些街坊邻居也可分到一杯羹。此时此刻,王昌龄感到肩头担负着一份重任,咬牙说道:“哼……比就比,谁怕谁,但你可要说话算数,输了不能耍赖!”转身又对其他人说道:“三位老爷爷可要给我做证,如果我赢了,这些馒头就归我。” 三个老头还真没见过这等场景,只有义净知道王子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人笑着点了点头。 墙壁之上有很多名人名句,如果一一说出,答到天黑也答不完,王昌龄想了想,就索性说一些自己不会的,他自认为自己刻苦异常,之前,每日都会偷偷跑到教书之地,在窗旁学习,偶被发现,还会被殴打,但第二天伤没好,继续去。 有的时候,还从垃圾堆里能捡到达官贵人家里扔出来的书本,王昌龄便拿回家里,用针缝补完全,再拿来认真学习。长此以往,王昌龄在同龄人之中,已属翘楚。 所以说,他觉得象王子书这样的人,自己不会的,他也一定不会,心里不由平添几分骄傲。 之后,王昌龄就让王子书背过身去,看着墙壁之上诗句,从一个题目问到作者是谁,全文是什么,还有就是其中某句的大致意思,最后就是整首诗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王子书在21世纪,就是研究古文的,不止是对唐诗,就是元曲和宋词,都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来到唐朝之后,王子书凭借记忆极佳,过目不忘的优势,博览群书,在义净指导之下,更加刻苦攻读,现在他脑袋里,对唐诗唐史,那就是如数家珍。 还有,在家中无人之时,王子书就会翻出他那本盗版《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认真背诵。为的就是以后能用的上,出现的诗词咱就不盗用了,如果没出现的诗词,王子书就想添上自己名字,浑水摸鱼,在这唐朝也逞诗仙词圣之勇。 张柬之和义净把饭菜移至这边厢进餐,为了就是要看看这两个少年到底怎么对诗的。王昌龄想不到王子书如此能耐,不仅能把墙壁上的诗尽数背了下来,还在墙壁之上写下了一首词: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当床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王子书写完这首词之后,放下手中毛笔,挺着腰竿,笑着说道:“哈哈……我能把你说的全背出来,还能答出来。但是,我能做到的,你就未必可做到,现在我写了一首词,你行吗?还不认输?” 这首词哪是王子书能写的出来的,王子书他就是书读的再多,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做诗写词的头脑。这首《思远人》,是宋朝著名词人晏几道的诗句,王子书搜肠挂肚,才想起这首词才对此刻场景,虽然还有很多牵强之处,但王子书也可自圆其说。 王昌龄败了,而且败的心服口服,张柬之和义净看着墙壁上的《思远人》,均是一惊。义净虽然知道王子书很“聪明”,但之前王子书从无这样显山露水。 张柬之细细品位王子书的这首词,读一句,心里紧一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惊叹道:“怪哉,怪哉!”他转过身来,拉着王子书胳膊说道:“子书,这词真的是你的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张柬之博览群书,历史上有名诗词都装在肚子里,这首《思远人》他从未听过,问这个问题,他也只是惊讶,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真是不敢相信。”张柬之又对义净说道:“大师,你能相信吗?子书才五岁,就可写书这等绝句,我看夕日骆宾王和甘罗也不过如此,真乃奇才也。” 相较张柬之,义净就镇定许多,笑着说道:“张大人说的一点没错,子书这首词的确可算佳作。”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为什么要写这些句子?” 王子书还在一旁扬扬得意,第一次出手,就博得众人高捧,看来此计可行。想想元曲宋词后唐诗,多如牛毛,盛如细雨,不管是在怎么样的场合,总有一首对味的,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还不成为历史中最最牛比的小神童?什么甘罗,什么骆宾王,都要败在我的褶衫之下。 王子书听到义净问话,急忙一改脸上面容,略带悲伤的说道:“我想起了远在陇西的母亲。” 这首《思远行》本来是写的思念情人,王子书却来了个思念母亲。五岁离家,与父母相隔千里,这等心情,也甚和逻辑。而且,现在时节也和秋季差不多,更何况上面就有注明“秋意晚”。 这个回答非常之好,一可解释诗词真意,二是更显出王子书是个孝子,不过,王子书的确挺想王帆和王张氏的。 这场笔试一结束,饭菜都已凉了。张柬之又让陈老板做了一些简单饭菜,王子书和王昌龄笔试之时,专心打拼,肚子也不觉得饿。 现在笔试完了,王子书看到饭菜,急忙一阵狼吞虎咽,王子书对站在一旁的王昌龄说道:“昌龄,来,来!咱们一起吃!” “我都输了,哪还有资格吃啊!一会儿我定会遵守承诺,只是……”王昌龄低着头小声说道。 “只是什么?” “只是,请你在晚上务必让我回去,因为家母还在家,没吃的,我想回去给她带回去一些剩饭剩菜。”王昌龄毕竟是个小孩,这时也不由流出泪来,不是因为输,而是因为他的父母不能因此而吃饱。 “哈哈……这个之后再说。”王子书一嘴食物,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哪那么多婆婆妈妈,先添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张柬之和义净对望一眼,不由笑了,他们心中想法都很一样,除了过分惊讶,还有就是对王子书前途的那份兴奋。 风卷残云之后,已是下午,王昌龄看饭桌之上,还有剩余饭菜,求陈老板让他带走。陈老板自然答应,张柬之还又请陈老板做了很多饭菜,让王昌龄带回家中,这个小子他算是记下啦! 王昌龄十分感谢张柬之等人,摸了摸嘴边油渍,说道:“你想让我把这些馒头送到哪里?快说,送完之后,我好快点赶回家。” 王子书鼓着嘴,笑道:“哈哈……你家!” ……………………………………………… ps:这周冲榜,希望各路大仙投些票票!喜乐用篮子接着!谢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⒅章 【笑相识,釜底抽薪】 长安城布局严整,大致分为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外郭城在皇城和宫城的东南面,这里就是老百姓和官员住宅之地。 王昌龄家就住在外郭城的西市,相较繁华热闹的东市,这里就显得冷清许多。这也难怪,西市大部分都是些从外地落难逃至长安的,家无定所,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哪还有奢华之气。东市就大大不同,那里商贩如星辰,官员似斗粒,你买我卖,自然谁都有好处。至于东市如何繁华,现在暂且不细表,之后定会详解。 “子书,我们歇会儿吧!”王昌龄肩上扛着可是二十多斤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也说没什么,但他只有十五岁,哪来这么大力气,张柬之和义净之前也想说帮他扛,但王子书却说“大丈夫愿赌服输”,王昌龄牛脾气一上,就是现在王子书帮他,他也不会答应,但这时还是不由说了出来。 “你都休息了十几次了,还休息?”王子书笑着说:“不过你家也真够远的,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 张柬之和义净之前也没想到,王子书小小年纪,就这般懂得人情世故,那场笔试,明显是王子书想要帮助王昌龄,但太直接又觉得没意思,王子书才想出这么一招,不管王昌龄是输是赢,这二十斤馒头都是他的。 二位老人都是唐朝名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象王子书这个“风浪”,还真是从未遇到。 王昌龄一咬牙,背起那二十斤馒头继续前行,一个小小身体,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着。张柬之看着义净说道:“大师,子书功课做的怎么样?” “呵呵……子书天生聪颖,而且还勤奋好学,在同龄之中,老衲以为无一人可比得上。”义净笑着说道。 “我看未必。”张柬之转过身去,看着满脸狐疑的义净,笑着说道:“我看就是比他大出几岁,甚至十几岁,几十岁的人都未必比的上。” 现在王子书的能耐的确太可怕,主要原因还是他有一个五岁孩童躯体,但却同时拥有状元头脑,贤人气度和善人之心,这样一个小孩,谁看到都会认为他之后定是天之祥龙,国之栋梁。 来到王昌龄家中已快黑夜,茅草屋中什么家具都没有,连一盏油灯都没有。在墙角有一张草床,上面睡着一位妇女,看样子也不过四十多岁,但满脸皱纹,似又给她添了几十岁。 张柬之还注意到,草床之旁堆着东西,被一块布遮盖,走去掀开,原来是一堆书籍,全都破烂不堪,有些连封皮都没有,上面到处都被针线缝补。 “昌龄,这些书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唐朝那个时候,书籍还是比较奢华的物件,连口饭都吃不上的农家,怎么能买起这么多书籍,张柬之不禁问道。 “都是我拣的,我一没事就去那些达官贵人府邸后门,那里不仅有食物,有些时候还能拣到很多书籍,奇怪的是,大多还一样。”王昌龄说道。 “这都是因为他们不思求学,只知道贪图享乐,索性就把书本扔了,但其父母又给他带来一套,他又扔。”张柬之低着头,叹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昌龄,快把你母亲叫醒,让她趁热吃点饭菜。”义净拍了一下张柬之肩头,转移话题说道。 “恩!”王昌龄答应一声,轻轻拍了拍草床之上那个妇女,说道:“娘,娘,您醒醒……”没反应。王昌龄这下这急了,眼睛里流出泪了,大声喊道:“娘,娘……您醒醒啊!” 王子书他们均想,不会是死了吧!过了一会儿,妇女才悠悠醒转过来,两眼迷离,无精打采的看着王昌龄,笑道:“昌龄回来了!”转身从枕头旁边拿出一个馒头,笑着说道:“昌龄,这是狗娃家拿来的,你吃吧!” 王昌龄擦了擦泪说道:“娘,那您吃了吗?” “我吃了,这个是我给你留的。”妇女摸了摸王昌龄的头发,笑着说道。 不止是张柬之和义净,就是王子书都知道,那个叫狗娃的只拿来一个馒头,王昌龄母亲根本什么都没吃,否则也不会饿的昏了过去。看着这等场景,张柬之想起朝中官员的奢华之风,又想起皇家贵胄的分地之耻,不禁痛心疾首,不忍再看,索性转过脸去。 “娘,孩儿不饿,我在外面遇上了贵人。”王昌龄指着王子书他们三人说道:“这三位都是好人,还给我们带来了饭菜。” “母亲。”王子书也被这等母子之情感动,蹲到草床之旁,稚笑着说道:“您就把这个馒头吃了吧!昌龄在外面对诗,赢了二十斤馒头,白白的,可好看了,以后您和昌龄就不会挨饿了。”王子书握着妇女之手,感受到一股暖流,至指心间,仿佛都快哭了出来。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妇女看出王子书出生有钱人家,但还不嫌弃她这等穷人,叫自己一声母亲,就知道王昌龄真的遇上了贵人。 王子书能看出其中原由,张柬之和义净却没觉得意外,因为他们心中已经不再把王子书当小孩一样对待。 吃完饭之后,张柬之、义净和王子书随同王昌龄到穷人家分馒头,每到一家,张柬之就叹一声气,义净每到一家,就合十手掌,低念“阿弥托佛”。 刚刚走进最后一家门,就有一个小孩冲了上来,抱着王昌龄笑道:“昌龄,你回来了?今天我要了五个馒头,家里一人一个,还剩一个,就给你送去了。”说着,伸手又掏出一个白馒头,摸着后脑梢说道:“嘿嘿……我今天也不怎么饿!我就还剩了半个,我家人也都吃饱了,我知道你最是能吃,所以给你留了半个,快吃吧!” “狗娃,我不饿了,今天吃了好多象你在这样的大馒头。”王昌龄又拿出十个放在狗娃手里,笑着说道:“看,这是我给你的,怎么样?比你的大吧?” “大,大,真大!”这个叫狗娃长的很高,年龄比王昌龄大一岁,看见有十个馒头,急忙先把手里那半个吞到了肚子里,然后拿过那十个馒头,给了他的家人——母亲、父亲和奶奶! 之后,王昌龄把王子书、张柬之和义净说给狗娃听,狗娃连称他们是好人。一听王子书比王昌龄还要聪明,甚是高兴,说一定要和王子书做朋友。 王子书最喜欢讲义气的人,一口答应下来。这时不免想起远在千里的李白和小秃头,心中不由多了思念。 临走之时,附近分到馒头的人都出来送张柬之等人,都说张柬之是个好官,一定要写个“万民伞”送给张柬之。张柬之还和王昌龄和狗娃说,过几天他会派人来接二人,以后就在他门下学习。认了门之后,就可以随时过去找他。王昌龄和狗娃连连磕头感谢。 王昌龄和王子书岁认识不过几个时辰,但两人仿佛是已相识多年,心中已有感情,王子书十分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多讲义气重情谊的人,临走之时,拉着王昌龄和狗娃的手说:“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之后,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兄弟再饿肚子了,哈哈……” 五岁孩童仰天长笑,观此景,并不搭调。王子书笑着时,眼睛里露出了喜光,折射出点点泪光。 …………………… 张柬之的府邸在东市,离小雁塔很近,虽说府院很大,但家具摆设却很朴实。现已晚上,赶了十天的路,三人都已累了,所以张柬之急忙让仆人准备客房,让义净和王子书快快休息,明日上早朝之时,就带二人去见武则天。 一夜除了睡觉,无话! 第二日,天还没明,张柬之就把王子书和义净叫了起来。吃过早饭,三人坐着马车就向宫中行去。义净问及张柬之家中之人,张柬之说只有一个七岁孤女相伴,内人去世很久。 三人来到大明宫,张柬之说现在武则天还没起床,先让王子书和义净到宏文馆等候,而张柬之自己则要前去宣政店参加早朝议事。宣政殿左右是中书省和门下省,而东面则是宏文馆和史馆。 李显今天心情不错,一脸笑容,也许是让上官婉儿伺候的相当舒服。他看着殿下满朝文武,笑着说道:“爱卿们,今天朕心情甚佳,所以呢!今天不谈国事,谈谈简单开心的话题。” 众臣一想,这是什么话?早朝就是谈论过家大事的时候,现在却谈什么开心事!再说了,现在放眼全过上下,哪有什么开心事?碎叶和庭洲失守,被外蛮一直强驻。契丹和突厥两蛮越来越放肆,三凡四次的骚扰大唐边境,再这样下去,那些贼子肯定会直接向长安发起进攻。 这是外患,不是一天两天的能摆平的,大事,暂且不说。就是四洲之灾的事情不是还没解决吗?皇上你现在却说不谈过事,谈开心事,这不是不顾天下百姓死活,只图自己高枕无忧吗? 李显看无人答话,张柬之一批官员双眉紧皱,好象有点不高兴,咳嗽一声,笑着说道:“张爱卿,你回来了?呵呵……真是时候啊!再过几天,安乐公主就要成家了,自己女儿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朕心里高兴啊!所以呢!朕决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为公主婚事拨个彩头,朕就想让爱卿全全办理这个事情。” 张柬之一听,什么?普天同庆?还大赦天下?这象话吗?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时,都没有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个无功无劳的安乐公主何以享受这等殊容。张柬之不同意了,站出身来,说道:“皇上,依臣之见,此事万万不可!大赦天下乃是新帝登基,或是天龙驾崩才有的,现在公主结婚,就要大赦天下,那百姓一定会说三倒四,那样对皇上威信有损。更何况,皇上刚刚登位不久,朝中局势还未稳定,就要这样奢华铺张,却置四洲灾民于不顾,必然会遭天下话柄。依臣之见,皇上现在头等大事,就是要加强边患防卫,调动国库银两,速解四洲饥民之苦,那样天下百姓定会对皇上您感恩带德,感激涕淋。” “什么感恩带德,感激涕淋,现在是朕嫁女儿,安乐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作为父亲还不为她办的风光一些吗?难道朕这一国之君,连这么点权利也没有?”李显今天心情本来挺好,被张柬之这么一说,头说顿时觉得被人倒了盆冷水,心中昂丧不已。 “但是,皇上……” 张柬之正要继续强辩,被李显拦了下来。敬晖等人一看张柬之现在说话都没用了,他们站出来再说也是枉然。索性就不说吧!反正这个皇帝现在也正晕着呢!再说就会触犯龙怒,一气之下把你杀了也说不定,一时之间,朝堂又安定了下来。 李显接着说道:“这个事,朕已经决定了,还有就是朕打算把上官婉儿的‘赛诗大会’和公主婚事同办,你们不是说朕不省钱吗?这下满意了吧?这不就省去国家很多开支吗?” 众臣一听,心里嘀咕:这也算呀!你还真好意思说,就算两事合办,我看奢华之气定会超过两事分办,哼……皇上这是猫哭耗子,假装好人。 李显哪能想出这个似退为进的办法,这全都是韦后的主意。 “还有,今天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李显对旁边站着的太监魏顺安说道:“魏顺安,你念吧!” “是,陛下!”魏顺安站出身来,手里拿着一个黄色卷轴,这就是圣旨了,郎声念道:“张柬之,敬晖,袁恕己、崔玄玮、桓彦范听旨。” 五个人一听,定没好事,急忙走到殿前,跪倒在地,其他众臣也跪了下来。这个时候,韦后看着满朝文武在自己眼前下跪,心中有了一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这是她权欲熏心的表现,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坐在龙坐之上,接受天下,攀似则天。 “封桓彦范为扶阳郡王,敬晖为平阳郡王,张柬之为汉阳郡王,崔玄暐为博陵郡王,袁恕己为南阳郡王,钦此!” 五臣一听,这是消权啊!明升暗降,这是为了把他们五人支走,他们还真想对了。就是韦后,自从韦后拉拢了武三思之后,她就有了兵权,现在阻碍自己的只有张柬之等人,他们手低下还要好多老臣,只有把他们赶出京城,韦后才能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皇帝梦。 韦后派上官婉儿伺候皇上,就是为了使自己想法,能在李显爽歪之时,让上官婉儿告诉李显。那时李显是最高兴最尽兴的时候,上官婉儿又把他伺候的如此周到,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里,再加上韦后先前怂恿,考虑也就变成了现实。韦后这招棋早就想好了,就等着武三思和上官婉儿呢!这不,两人刚拉拢不久,韦后就采取行动了。 ………………………………………………………………………… ps:各路大仙,这周对喜乐至关重要!喜乐在大雪天儿里,拿着竹篮,等着各位大仙投票票呢!有人过来和喜乐抢了,大仙们快点投,喜乐接着哈!谢谢! 第⒆章 【惆怅寄,夕阳依旧】 五个人的官衔听上去好听,都是王!但是没实权,去别的地方,那就是去等死罢了,一世之功。瞬时化为流水,敬晖还想着发作呢!但被张柬之拉住了,现在你顶撞那就是逆旨,是要杀头的。五人一开始还不动,但过了一会儿只能逆从顺受,高呼“谢主隆恩”。 除了官衔,李显还封给五人很多染彩、锦绣、金银、鞍马、玉帛。看起来又有王坐,又有钱花,其实这只是第一步,之后武三思等时机一成熟,还要把这五人都杀了,名为“斩草除根”。这只是后话,其后再表。 过后,李显又颁布了一道圣旨,大致内容就是提升一些官员。这些人都是武三思的党羽,其中除了“三思五狗”之外,最主要的一个人就是宗楚客,直接把此人封为了兵部尚书。这意味着什么,这个老家伙直接掌握了京城兵权,也就是说,武三思手里有兵,自己手下有名,只要老子高兴,就能把全国大部分兵力聚集起来,发起兵变。 武三思是聪明人,他不会这样做,他要等,等时机一成熟,自己就会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张柬之真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朝中几发生这许多变化,郁郁之下,说道:“皇上,臣自知已老,无力再辅助朝廷,还请皇上准许老臣返回襄洲老家,老臣足已。”张柬之这是伤心,觉得这个李显是彻底没救了,就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用了,索性不管,你爱杂杂滴。 “哈哈……张爱卿何必这样说呢!”李显笑着说道:“既然爱卿想回来家享福,朕岂有不批之理,准奏!那爱卿就当个襄洲刺史,爱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但是可要参加完公主婚典啊!哈哈……” 这一次早朝无疑改变了朝中格局,之前韦后还有所惧怕太平公主和张柬之等大臣,但是现在太平公主那里有自己的“卧底”上官婉儿,张柬之他们又被消了权,武三思又是自己的情人,韦后现在在朝中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韦后很满意李显的表现,向李显看去,见自己丈夫喜笑颜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看着看着,就从李显身上移至了那个黄金龙坐,她觉得自己离那个宝座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可以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名留青史啦! 散朝之后,张柬之走出朝堂,站在宫廷之外,看着远处晨日,不禁感叹,一时心中悲切,吟道:“青田白鹤丹山凤,婺女姮娥两相送。谁家绝世绮帐前,艳粉芳脂映宝钿。窈窕玉堂褰翠幕,参差绣户悬珠箔。绝世三五爱红妆,冶袖长裾兰麝香。春去花枝俄易改,可叹年光不相待。” 这就是张柬之有明的《东飞伯老歌》,最后一句“可叹年光不相待”,一是在感叹自己年岁已高,二是在暗指大唐气数已尽。身旁的好朋友桓彦范、敬晖等人也有同感,五人对望一眼,已知对方深意,也不用说出来,寒暄几句,拱手辞离。 张柬之苦笑一声,转身向东边的宏文馆走去。 王子书和义净正在看书,看到张柬之一脸郁闷,就知道他在早朝中碰到了不开心的事。王子书之前心里就想:按理说,韦后现在一定会动手,为什么张柬之还在朝中拜相。 此时,一看张柬之一副心灰意冷之态,就知道,这哥们儿十之八九是被消了权。义净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张大人,何故这般沮丧!” 张柬之苦笑一声,把消权封王之事说了,义净现在是个局外人,更何况,他之前的主子是武则天,现在他根本就说不上话,也只能叹气称惜。 王子书现在还小,就算他能力再大,也不会立刻就当上什么王爷宰相的,谁会听一个五岁孩童之言呢!但是他十分想帮张柬之他们,因为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武三思那厮还会继续找张柬之麻烦,王子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张柬之说道:“张爷爷,您还是躲躲吧!武三思这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他一定会继续派人追杀你们,等到明主出现,那时你们再出山也不迟!” 张柬之和义净怎么也想不到,王子书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小子还有多少我们所没有看到的潜力。政治不比文学,它就象是一个无底深渊,你永远都别想看到一个尽头。别说一个小孩,就是久居朝堂几十年的大臣,都不一定会看透那些权臣,但是王子书却说出武三思的心思,而且和张柬之不谋而合,这怎能不让张柬之和义净惊讶的。 “哈哈……”张柬之大笑道:“连子书你都明白其中道理,为什么皇上就什么都不明白呢?躲?我又躲到哪里,别说没地方躲,就是有地方,老夫也不会苟活于武狗强胁之下。” “张大人,老衲不是朝中之臣,本来无权说话,但是现在大人有求死保身之心,老衲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义净现在好象不是一个和尚,更想一个谋士,他皱着眉说道:“既然此屋即塌,大人有何必要固执于此屋,而不走出去呢?” “大师说的对啊,但是回想一凡,心中总有不甘。老夫从小立志便要当一个治国能臣,但到头来呢?经历的两个朝代都是女子当权,想想心痛啊!”张柬之说着不由激动起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位列朝相,还是无所建树,最后反被奸人所害,这是无能啊!眼看朝堂败坏,自己却束手无策,真不知道天下百姓会怎么说老夫!” 王子书就知道,封建王朝下的谋士大臣,每个人都是多愁善感之辈,动不动就泣天哭地,把所有责任都说到自己身上。想想也真是愚蠢,不行,咱就不干,哪有那么多顾虑。再说了,你先躲起来,躲个五六年,等到李隆基把韦后扳倒,把太平杀了,你再回来,到那时,还怕没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吗? 王子书正要说出这点,张柬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罢了,罢了!走,大师,老夫带你们去见武太后,她老人家想必也等的着急了。” …………………… 武则天确实等的有些着急,毕竟她自己都知道她活不长了。她是一个信佛之人,觉得人死之后,定可下地狱或羽化登仙。而且,武则天还深信,只要一心向佛,那么死后,肯定会位列仙班。 在这个时期,高僧众多,但是她最看重的还是义净。当然了,如果说玄奘在的话,她肯定会选玄奘。 当武则天身边的太监高力士说张柬之求见时,武则天急忙从半梦中醒来。义净看见卧在床榻之上的武则天,不仅心生怜悯,迎了上去,说道:“老衲拜见太后。” “力士,快,快!给张大人和义净大师赐座。”武则天急忙说道。 王子书这才知道,这个武则天身边的小太监,就是之后名满大地的高力士,不仅多看了几眼。武则天看见王子书,又问义净此娃娃是谁。义净说是自己收的徒弟。 然后,张柬之就迫不及待的说出王子书和其他孩童不一样的地方。说完之后,武则天还不怎么相信,觉得张柬之肯定加油添醋了一凡。 义净问及武则天病情如何,武则天说道:“人老了,时日可不多了!你们也不要说什么寿与天齐的客套话,我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再说了,谁没有个死的时候,我不怕死,就是觉得孽障太多,怕下地狱。”武则天看着义净说道:“这次叫大师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要烦劳大师,陪我诵经企佛,为我化解这许多怨气,大师不会怪我吧!” “太后说的哪里话,太后一心向佛,老衲心里无比高兴,佛祖以慈悲为怀,太后的过错,佛祖不会记在心里的。”义净急忙说道。 “这样最好。”武则天又向郁郁寡欢的张柬之看去,说道:“张大人,今日朝堂之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现在朝中格局,我比谁都清楚,他们想闹,就由着他们去闹好了。说的不好听一点,我死了,张大人不久也会尾随而来。咱们都老了,这打江山,保江山的事,让他们去做就好。我们这些老人还有几天好活,我觉得张大人这招归隐田间还是高明的。躲其锋芒,保其正身,此乃明举也。” 张柬之没想到武则天退居后宫,朝中之事,还知道的这般清楚,这哪是一个快死女人说出的话,这不是清楚的很吗?之前不是自己举事才逼武则天退位的吗?看她这意思,好象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太后说的是。”张柬之小心说道。 “我这个儿子虽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也不至于是个暴君,就是有点优柔寡断,这才让韦后掌控了全局。”武则天又向张柬之看去,冷笑道:“但是她想当下一个女皇帝,那还是没有可能的。” “太后,您不知道,据臣所知,韦后早与武三思勾结,有扰乱宫闱之嫌,两人私交甚秘。现在朝中掌握实权的人,全都是武三思的人,而武三思又在韦后掌控之下。只要韦后愿意,随时都可使京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张柬之也豁出去了,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柬之啊!这就是你为什么会第一个成为韦后目标的原因。锋芒太露,必遭妒忌,随后而来的就是杀身之祸。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武则天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忠臣,不怕死,可以为大唐牺牲,但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在朝中,谅你本事再大,也只能当个隆中卧龙,曹营郭嘉。所以这做官,不仅要做好官,还要会做官。” 王子书现在才真正领略到武则天的风采,怪不得这个女人能当皇帝,短短几句话,便一针见血指出张柬之等人在朝中失败的原因。就连张柬之这个宰相都不得不甘拜下风,王子书做梦都没想到,一代女皇武则天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武则天又说道:“柬之,你说说,下一个谁做皇帝的几率最高。” “应该是韦后之子重茂。”张柬之说道。 “大师说呢?”武则天笑着看向义净。 “老衲却以为是重俊。”义净答道。 这李重茂和李重俊,都是李显的儿子。李重俊是李显的第三个儿子,此人有勇无谋,先后被分为兴郡王,卫王,左卫大将军,扬州大都督。可见李显对他的期望很大。 而这个李重茂呢?他却是李显最小的儿子,如果按辈分选太子,那么这个李重茂说什么也不会轮到他。但是,现在朝中格局一变,李重茂就成了李重俊的最有力竞争对手,因为他是韦后所生。 一个功勋卓绝,位列皇子之先,一个背后有个“了不起”的母亲,张柬之和义净说法都有道理,但武则天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不会成为大唐真正的皇帝。” “那却是谁?”张柬之不禁问道。 “临淄王李隆基。”这不是武则天说的,谁说的呢?王子书说的,这句话,可真把全场的人都镇住了。 ……………………………………………………………………………… ps:各位大仙,喜乐都冻一天了!怎么大仙们就是不给喜乐票票尼!喜乐继续接着哈!实在没票,那就先收藏哈!喜乐谢谢大仙们了! 第⒇章 【老佛爷,高瞻远瞩】 ……………………热火又输了,但韦德是真男人!………………………… 现在太极宫只有五个人,武则天、张柬之、义净、魏顺安,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主角——王子书。其余四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句话真的是这个小孩说的吗?尤其是武则天和魏顺安,武则天独揽大权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是骆宾王当时出名也没这么小啊! 义净没想到王子书敢议论朝事,就算小孩不懂事,义净还是连忙呵斥道:“子书,不得无理。”转身又对武则天拜首道:“太后,子书年纪尚幼,还望太后恕他之罪。” “你叫什么名字?”武则天没回答义净,而是看着王子书,笑着问道。 “王子书,字墨宝。”王子书眨着大眼睛说道。 “家中是做什么的?家父又是谁?” “我家是卖布匹的,我父亲叫做王帆,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商人,太后老佛爷,子书知道我不该多嘴的,您可不要生气,否则气坏了身体,子书的罪过就更大了。”王子书这个假装“纯洁”,可做的实在太漂亮了。一边请罪,还不忘拍拍马屁,如果再加上几滴眼泪,还真感人。而且,他只是五岁孩童,任谁也不会觉得一个小孩会如此会拍马屁,那么他说的话就全都是心里话了。更何况,王子书又引出一个新名词:老佛爷! “这小娃娃嘴还真甜,不错,不错!”武则天笑着说道:“子书,你刚才叫我什么?” “太后老佛爷!”王子书说道。 “好!哈哈……”武则天不禁大笑道:“好个老佛爷,好个老佛爷!这是谁教你的呀?”对义净问道:“大师,是不是你教子书的。” “启禀太后,老衲只教子书简单书本经意,至于其他,都是子书自己顿悟出来的。这个‘老佛爷’的称呼,老衲也从未听子书提起。”义净道。 “呵呵……之前柬之说此子如何如何了得,我还真不信,一个五岁的小孩,哪会有那么多本事,但现在看来……”武则天捏了一下王子书脸颊,笑道:“还真是有些能耐!我以后就用这个老佛爷的名号了。能想出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正合我意。” 武则天接着问道:“子书,那我又要问你,你为什么觉得李隆基就能当皇帝?” 王子书先向义净看去,又向张柬之看去。武则天笑着说道:“说吧!我让你说,你就说,没人敢为难你,就算子书说错了,我这个老佛爷也不会怪罪于你。” “太后老佛爷,那我可就说了。”王子书说道:“现在朝中最主要的势力有两股,一是韦后一党,二是武三思一党。” “但是他们都合为一体了呀?”武则天笑着说道。 “老佛爷,那只不过是假象。武三思和韦后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中都心怀鬼胎,他们又怎么会合作呢!现在只不过是两人互相利用罢了。”王子书说道:“就比如今日之事,两人合力把张爷爷的朋友们都扳了下来,这才短短几日,就起了成效,接下来,我想就是互相残杀了。” “这和哪位皇子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武则天好象是个向导,一点一点指引着王子书。 王子书笑着说道:“老佛爷不要着急!好戏现在才开始呢!” 张柬之和义净心想:好家伙,这越说越不象话了,如果子书不是才五岁,我看太后早就把他杀了。但两人看武则天脸露容光,显然比起之前不知高兴了多少倍,这才放下心来。 “武三思和韦后都想当皇帝,哪会让位于别人,即使是韦后的亲生儿子,她也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后宫还有个安乐公主,此公主权欲很大,就算韦后想让李重茂当皇帝,她也不会同意。” “而李重俊不能当皇帝的理由就更简单了,实力不强,自身又不学无术,整日沉迷狗、马、蹴鞠,显然在韦后和武三思夹击之下,很难坐上皇帝宝座。” 魏顺安不禁大声说道:“好呀!精辟呀!” 张柬之和义净也被吓到了,这……这真乃奇人也!就连他们两人,都觉得看的没这个小孩儿透彻。 武则天真没想到在自己快死的时候,还能发现王子书这个宝,急忙对旁边站着的魏顺安说道:“小安子,快去!快去把刘知几找来。” “是!奴才这就去。”魏顺安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住嘀咕:“开眼了,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这不是文曲星又是什么!” 武则天强忍惊讶之情,笑道:“子书说的对极了,和我想到了一块儿。那你再说说,李隆基为什么可以当皇帝。” “老佛爷,这个实际您比我更加清楚,在临淄王七岁那年,您以看出他的过人之处。老佛爷,你可还记得。”王子书道。 这个谁都知道,大致故事是这样的:在李隆基七岁那年,一次在朝堂举行祭祀仪式,当时的金吾将军(掌管京城守卫的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从护卫,李隆基马上怒目而视,喝道:“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弄得武懿宗看着这个小孩儿目瞪口呆。武则天得知后,不但没有责怪李隆基,反而对这个年小志高的小孙子备加喜欢。到了第二年,李隆基就被封为临淄郡王。 “你说的可是朝堂之上,怒斥金吾将军吗?”武则天问道。 “正是!”王子书接着说道:“那时老佛爷已经看出临淄王之后定非池中之物。现在又正封此等格局,韦后他们权利虽大,但之后谋反一旦失败,那么接位之人肯定是您的第四个儿子李旦。而此王又只喜欢诗词歌赋,尤爱乐曲,无心当帝。 这时,就会出现另一个人物,太平公主。到那时,太平公主也会参与到竞争皇位之中。纵观朝堂上下,敢于和太平公主公开较量的王子,除了临淄王,没有第二人。经过又一场宫变,其父定会传位于临淄王,那时异己以排,朝堂已无内忧,只有外患。” 这一段评论说下来,王子书足够写一篇论文的了!不过,他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论文演讲很多,现在说出来也不足为奇,但摆在武则天、张柬之和义净面前的却不是二十岁的“古文研究博士”,而是只有五岁的孩童。武则天笑了,看着张柬之和义净,指着王子书说道:“此子已有举人之才也。” ……………………………………………………………… ps:喜乐票票实在有些寒心,还请各路大仙高抬贵手,为喜乐投上几票,喜乐不怕冷,继续拿竹篮接着哈! 第21章 【初留史,笔垂西游】 武则天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以王子书现在的实力,就能直接当个举人,张柬之和义净心里高兴呀!虽说他们两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只能想一想,手中没有什么特权,最多也只能保荐,不象武则天,虽说现在已退居后宫,但在朝中还是有点权利的。之后,武则天发话说,三年之后就让王子书来京试试,如果真能高中,可就创造一奇迹了。 王子书早想当官了,没想到第一次进京就扑着了机会。张柬之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太后,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呢?毕竟子书的父亲是一个商人,按照律历,出生商家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 “呵呵……这个不要紧,什么都会有个例外,吕不韦也是商家出生,之后还不是成了一代枭雄。再者,等子书参加完考试之后,如果真能高中,我这个老人还是有点权利的。”武则天笑着说道。 “太后能唯才是举,真乃大唐之福,老衲在这里替天下百姓谢谢太后。”义净看到自己的徒弟这般出色,自然也是高兴的。 “在我死了之后,百姓不要骂我就行了,我哪还会指望什么感恩带德。”义净和张柬之从武则天眼里看到了一丝苍凉。 这个时候,魏顺安从宫外急着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老者,看样子年纪也有四十多岁。魏顺安跑到武则天身前说道:“太后,奴才把刘大人找来了。” 王子书这才知道,这个人就是编撰《史通》的刘知几,他出生在691年,字子玄,江苏彭城人,他的祖父曾经也是个史官,耳濡目染之下,刘知几对历史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二十岁就中了进士,被任命为获嘉县主薄。702年升著作左郎,后改任左史,并参加撰修《唐史》,703年又提升为凤阁舍人,官职虽只有五品,但对唐朝贡献颇大。 在来太极宫的路上,魏顺安就和他讲了许多关于王子书的事情。刘知几知道这个魏顺安是不轻易夸别人的,但是现在一路上不管自己烦不烦,一个劲说一个五岁孩童如何如何了得,太后要急着召见,估计是要他把王子书写到史书里,刘知几虽然不相信,但武则天传召,自己怎能不来。 拜见完毕,武则天笑着说道:“刘大人,听说你现在在编著自己的史书,叫《史通》,不知一切可顺利吗?” “回禀太后,小臣自幼对历史情有独衷,所以在闲下来之时,便会写些东西,那只不过都是臣闲于之后的舞文弄墨,不值得太后一提的。”刘知几说道。 “这可说的哪里话,你们史官虽说品级小,但是作用却是很大的,我也看过你编撰的《唐史》了,写的不错,听说你和萧至忠有些过节,可是真的?” 这个萧至忠也是个史官,但是监修,之后还任命为了宰相,说白了就是刘知几的顶头上司,他说刘知几“论次无功”,多多给刘知几施加压力。但刘知几却认为史书就应该事实求是,不管是好是坏,不管官级大小,都要从实而写,故此,才得罪了这些拍马屁派。 “回禀太后,臣等都是为朝廷办事,谈不上什么过节,只是臣和萧大人在编撰史书的意见有些分歧。”刘知几说道。 “恩!我知道,都不是因为我吗?”武则天皱着眉说:“在这一点上,你做的对,我同意,放心吧!你写你的,尽量从事实如手,别在意我这里,萧至忠也和我说了,说你把我写的太坏。”武则天苦笑着说:“这些话我是不会听的,我又不是没长眼睛,自己做的事,我心里比谁都知道,只要你说的对,我不会为难你的。” 王子书心想:人都说武则天如何心狠手辣,但现在看起来,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吗!而且,人往往在不惑之年会做出些出格的时,比如汉武帝和之后的李隆基,但武则天快死了,却比之前豁达很多。 张柬之之前心里对武则天意见也是有的,义净是佛论者,这些官场斗争,他都不怎么关心。可是现在,张柬之却发现武则天心里其实比谁都苦,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谁敢和她坦城而谈,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刘知几一听,急忙跪倒在地,激动道:“多谢太后体谅,臣一定会从实而表,不辜负太后一片开解。” “你起来吧!”刘知几站起身来,武则天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对我有看法,但我已经决定了,这些事让天下人去评价吧!一个死了的人,还能干些什么,所以我的墓碑打算什么都不写,就来个‘无字碑’,大家觉得怎么样?” 王子书知道这个“无字碑”,但没想到自己还见证了这一时刻,心中那个激动啊!而张柬之、义净、刘知几和魏顺安却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墓碑没字的,又不是没钱刻不起。刘知几急忙掏出纸笔记了下来。 “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事”武则天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刘大人,想必魏顺安在路上也和你说了。我这次叫你过来,就是要让你看看。历史之上不仅有甘罗十二如相,骆宾王七岁咏诗,还有一个王子书五岁议论天下事,你说这件事能不能载入史册呢?” “太后,之前的情形臣没有看到,也不敢妄下断言。”刘知几说道。 “恩!事情是这样的。”武则天喜欢王子书,觉得他稍加磨练,必定可成就不世之功,所以也不厌其烦的说了刚才情形。先从自己提出之后谁能当下个皇帝,把王子书原话滴水不露的说了出来。然后,张柬之和义净又倾囊而出,把自己知道关于王子书神奇之处的事情说了一遍,魏顺安也搀和进来,说的更是起劲。 刘知几心想:这个小娃娃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前从未听说啊?太后说假话?魏顺安说假话?这也许能说的过去,但张大人和义净大师不可能说假的啊!难道是真的?但再一细想:这怎么可能呢?他才五岁,这许多事情别说五岁,就是五十岁的人都不定能达到。 刘知几怀疑,想要进入他的史册,那就要使他心服口服。王子书就和刘知几说道:“刘大人,你如果有什么怀疑,你只管问我,前朝历史,诗词选集,子书都能回答你,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相信,老佛爷,张爷爷、我师傅,还有魏爷爷都不是骗人的了。” 刘知几也只有这个办法,然后就开始提问,就象是一个主考官。一开始,刘知几先是问一些简单的,比如说背一首谁谁的诗,然后又是我说一句诗,你说下一句。这对于王子书都是小儿科,每问必答,对答如流。 刘知几这时已看出王子书过人之处,然后又问有些难的。比如《三国志》《史记》《左传》里面的一些故事和自己看法,王子书最是喜欢三国,但他是研究历史的,对于真假之说极为敏感。小时最喜欢的小说就是《三国演义》,但当他接触的《三国志》《魏书》《九洲春秋》这些书的时候,他就有些失望了。 因为这些书里记载的三国史料,和《三国演义》中的一些故事大相径庭,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尤其是对诸葛亮,比如说三顾茅庐、空城之计,这些好象都不象《三国演义》中说的那般。 刘知几这个时候问起来,王子书好象正好找到一个排水管道,把自己心中想法和史料对照而言,一发而不可收,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刘知几这个史通都不得不拍手叫好。 最后,刘知几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了,王子书的确就象武则天他们说的那样,天资聪慧,小儿通古,神奇之子也。刘知几不仅把武则天他们说的那些事记了下来,还把自己适才问考王子书的经过也写了下来。 武则天笑着问道:“刘大人,怎么样?你说子书可要举人之才?” “回禀太后,此子真乃天降文曲,必定是个可造之才。”刘知几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实在太激动了,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王子书绝对能打破甘罗入相的记录,而且刘知几自己还见证了这一时刻,想想之后写王子书故事之时的畅悦心情,就不免激动万分。 “哈哈……刘大人说的对啊!”武则天对王子书笑道:“子书,你第一次进宫,就给我起了一个这样好听的名号,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老佛爷都会答应你。” 王子书先向义净看去,这只是装个孩童样子,义净点了点头,王子书笑着说道:“老佛爷,我想问一下,安乐公主的婚事是在什么时候?” 在座之人没想到王子书会问这个问题,武则天一愣神儿,说道:“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老佛爷,我能请您帮我个忙吗?”王子书一脸稚气,笑着说道。 “你说!”武则天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小鬼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子书想让安乐公主婚事推后大约一个月,可以吗?” “子书,不得胡闹。”张柬之怒道。 “张大人,你先别说话,先听听我们这个小天才说说缘由。”武则天没有生气,笑着说道。 “我想让安乐公主婚事之上所需布匹都用我家的。”王子书笑着说道:“老佛爷,请您放心,我们家的布匹绝对和长安城中的布匹不相上下。如果老佛爷答应,那么就这一次,父亲就能赚好多钱,那样我们就能搬到长安来住,子书就能多些时候来找老佛爷玩。而且,父亲就不必再当商人那么辛苦,三年之后,我也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了,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武则天大笑道:“哈哈……子书,你不仅会背诗论事,还这么会赚钱,哈哈……老佛爷喜欢你!我答应你,不仅这样,你不是说你想搬到长安吗?老佛爷就再奖你一个府邸,那也会省去不少银子。” “是呀!子书,你可要多多进宫,你这一来,老佛爷气色可好多了。”魏顺安扯着公鸭嗓子说道。 王子书怎么看魏顺安怎么象李莲英,只是现在还没有“老佛爷”这个词,魏顺安说出来,貌似没有李莲英那样熟练。 “那是当然,我住了长安就每天都到老佛爷这里来,而且等我坐了大官以后,就能每天都见到老佛爷您老人家了。”王子书说做大官,在别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个小孩的玩笑话,谁会放在眼里,所以其他人也并无言语。 王子书看着忙碌记录的刘知几说道:“刘大人,您是管理印刷书籍的吗?” “恩!也算是吧!主要还是萧大人管!”刘知几停下笔,笑着说道。 “老佛爷,我还想找您帮个忙!”这个计划王子书预谋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 “呵呵……小孩子就这般贪得无厌?”武则天自然是在开玩笑,说道:“你说吧!” “我想写一本传奇,想让老佛爷帮我印制出来,然后变卖于大唐各地。” 实际王子书说的这个传奇,也就是小说。唐朝那个时候的“小说”通称为“传奇”。历史之上有“至唐代为之一变”之说,意思就是说,到了唐朝,小说已经能作为一个独立文学题材,进行创作了。但是,现在唐朝小说还不怎么发展,之后才会出现鼎盛局面。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没有了任何声音。武则天不说话,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张柬之和义净都以为王子书闯祸了,急忙跪下求情,说王子书年幼无知,做事没个分寸,还请太后开恩之类的话。王子书看大事不好,也认为武则天要发火,随同张柬之和义净跪了下来。刘知几和魏顺安也喜欢王子书,也跪下求情。 武则天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跪下的,我又没有怪罪子书的意思,只是刚才想了想之前看过的传奇。” 五人都站了起来,武则天说道:“我之前看过的传奇也不太多,只看过《古镜记》和《离魂记》,写的的确引人入胜,但现在并不被大家所看好,所以只印刷一些诗集之类的东西。现在想起来,的确要印些这种东西,让百姓闲下来放松一下自己。”她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不知道你想写什么传奇故事?” “我想写玄奘大师西游传奇……”王子书之后就把《西游记》的大致故事构架搬了出来,虽说是盗用,有些可耻,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子书这也是没办法,要想混的好,只有这样做,而且这种无耻行经,之后还会很多。 武则天就是一个大大向佛之人,迷信的要死,现在听见王子书的“西游”构架,大喜过望,说道:“子书真是好想法,写出来一定精彩,你只管去写,剩下的我定会帮你。” 张柬之等人虽说不赞同王子书这样大肆宣扬佛法,但是想一想玄奘对大唐贡献的确很高,写一个传奇表扬表扬也不为过,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老佛爷,这本传奇我已经写好了,在家中已搁置很久,就是想有一天能引制发行。”王子书在家中闲暇之时,除了读史诵经,那就是写这个《玄奘西游传奇》——也就是《西游记》,毕竟这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有的只有时间,不到一年,王子书已写完这本书:“老佛爷,这本书我给它起了个名,叫做《玄奘西游传奇》,字数则在六十万之间。” “好!哈哈……好的很。”武则天笑道:“那你就速速回去,一是让你父亲准备办理安乐公主所需所有布匹,其次便是搬迁至长安,然后就是拿来你写的那本传奇,先让我看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就印制出来,发向全国。” 刘知几都不知道该怎么写这段历史了,因为他觉得他写出来容易,难道真有人会相信,这个世间有如此之事吗?他不管那么多,看着什么写什么,这是他的原则,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在之后的史册中,会有多出一个名字——王子书。 第22章 【俏佳人,是花似花】 武则天和王子书又聊了一会儿,已有睡意。 魏顺安亲自把王子书送至门外,说有时间一定要常来看武则天。这个时候,王子书觉得自己就和武则天的“男宠”一般,但看着已将垂暮的武则天,王子书心生怜悯,决定尽自己所能使这个一代女皇高兴。 出了宫门,已是下午,张柬之带着王子书和义净,回到自己府邸。晚饭之时,王子书知道了张柬之的女儿不过只有七岁,想想一个近八十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儿呢! 张柬之也看出义净和王子书心中疑虑,忙解释说,这个女儿只是他收养的,五年前,张柬之看她无依无靠,一个小女孩在大街上傻傻的走来走去,心中不忍,再想自己身边也无儿无女,便收养了她,她的名字叫张姝。 张姝生得眉清目秀,一个标准瓜子脸,虽然比王子书还大了两岁,但是比起我们这个吊儿郎当,幼年早熟的主角来说,她可就羞涩许多。 王子书想起在采星楼看见的一首诗,开口问道:“张爷爷,您是不是也在采星楼上留下过您的字迹?” “子书为什么要这样问?”张柬之放下手中碗筷,笑着说道。 “我在‘诗墙’之上读到一首诗,写着:柳台临新堰,楼堞相重复。窈窕凤凰姝,倾城复倾国。杏间花照灼,楼上月裴回。带娇移玉柱,含笑捧金杯。”王子书说道:“这首诗的名字好象是《与国贤良夜歌两首》,但是却无留下笔名。现在听到姝姐姐的名字,我突然就和这首诗的‘窈窕凤凰姝,倾城复倾国’联系在了一起。”这声姝姐姐叫的甚是甜蜜,直接拉近了张姝和王子书之间的关系。而且,张姝现在已有七岁,一听王子书可以顺口说出只看一眼的诗句,心中不禁大是佩服。 “哈哈……你这个小鬼头还真能洞悉一切啊!”张柬之看着义净笑道:“大师,你这个徒弟是越来越了得了。不错,那首诗正是老夫所写。” “张爷爷,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您的名字。”王子书皱眉问道。 “酒后涂鸦,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张柬之又拿起自己碗筷说道。 “张大人,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义净问道。 “我想过些时候就回襄洲,皇上已准许我当个刺史,管理一方水土,远离朝廷纷争。”张柬之摇了摇头,叹口气,接着说道:“现在朝中大权全都掌握在武三思和韦后手中,真不知道以后朝廷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一时之间,大厅没有任何声音。张柬之苦笑道:“呵呵……家中不谈国事。大师,您和子书就现在鄙处住着,等太后意旨一下,再回去不迟。” “哎……可惜我是不能回去了,不知道子书怎么办!”义净直接被武则天留了下来,除了陪她谈佛诵经之外,还要进行佛法的宣扬。 “这个大师尽管放心,子书交给我就行了,等所有事情决定下来,我自会带着子书回到家中。顺便,一路上还能多多了解各地风情,全当是放松自己。” “那老衲就多谢张大人了。” 吃过晚饭,张柬之和义净走入内舍,说有是相商,而王子书则希望能进入张柬之书房,看看书,张姝转真回到自己房间,说是很累,要睡觉。 王子书看书看到半夜,也有睡意,抽身而出,向自己房中走去,看到庭院之中坐着一人,临近一看,娇小的背影,乌黑亮丽的头发在皎洁月光之下,更加美丽。 张姝坐在亭中,抬头,看着天上星辰,嘴角还牵起一丝笑意。王子书走近,说道:“姝姐姐,这么晚还不睡觉吗?” 张姝扭头一看是王子书,笑了笑,轻轻的说道:“睡不着,那你为什么还不睡?” “我在书房一直看书看到现在,正要回房去睡,但就看到姝姐姐在这里。”王子书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张姝身边。 现在王子书五岁,张姝七岁,后者比前者高出许多,王子书这样一看,还真有点小。 “子书,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一闪一闪的,你看着它,它好象就在看着你。”王子书这个时候才发觉,张姝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酒窝,说不出的可爱。 “姝姐姐,你真喜欢,子书有一天给你摘下来,让你看个够。”王子书说道。 “天上的星星哪能摘下来呢?”张姝转身抚mo着王子书的脑袋说道:“不过还是要感谢子书。”接着又道:“子书,你是不是很喜欢看书,我看你文学很好。” “恩!喜欢,尤其是对史书。”王子书说道。 “是吗?我也很喜欢历史。”张姝笑道。 原来,张姝自幼失去父母,家中由于太过穷困,而且那一年,河北一带还发生洪灾,父亲被招去修筑大堤,不幸生亡。母亲就和张姝来到长安,但没过几年,母亲在四年前的冬天病死了。之后的张姝就无依无靠,幸好之后碰到了张柬之,才成为义女。 而张柬之又是朝中大臣,起早摸黑,几天才能见着张柬之一次。张姝平常时间只能躲在书房看书,来打发时间。长此下来,张姝在同龄之中,也算有些文采。起码会握笔写字,大部分汉字都能识得。 “姝姐姐,你不经常去上街吗?长安城这么好玩,有好吃的,还有好多风景优美的地方。我们家乡就没有这么好玩。”王子书说道。 “呵呵……一般不会出去,义父不在,我哪也不想去。”张姝说道:“而且,我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就算是想去,也没人陪我去。” “我啊!现在我就是姝姐姐的朋友,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反正在家呆着也无聊,你说怎么样?”王子书笑道。 “当然好了。”张姝扭过脸来,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那两个可爱的酒窝,王子书看的清清楚楚,不由想到张姝十年之后的样子,肯定是个美女呀!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到自己房中,王子书经过张柬之内舍之时,还看到里面灯光撮撮,张柬之和义净还在里面说话。 王子书走进房中,躺在床上,想明天去哪玩好呢?搜肠刮肚想了一遍,不甚详细,翻身一床,又向书房走去,找出一本《长安志》,细细翻看,这上面有很详细记载,吃喝嫖赌,面面具道。王子书挑灯看了一会儿,已有睡意,不知不觉就在书案上打起了呼噜。 ………………………………………………………………………… ps:今天是喜乐生日,朋友叫出去聚会,所以中午就没更新,还请各位大仙原谅!喜乐现在连更两章,以表歉意!希望大家多多投票哈!也算是给我一个大大的生日礼物哈!谢谢大仙们! 第23章 【泪相别,将折故姿】 接下来的几天,王子书一直陪张姝在长安中嬉戏。偶尔,王子书还回找到王昌龄和狗娃。要知道,王子书刚来长安,具体地理位置还真不太清楚。而张姝则每日在家,虽在长安几年,但很少出门,所以就找了狗娃这个向导。 狗娃和王昌龄不同,他心中虽也有些须抱负,但却并不急于求成,总是想顺其自然,不同为自己人生太多着急,或是他年纪还小,没有王昌龄想的透彻 故此,狗娃每日都周游于长安各个角落,算起来,狗娃也算长安城中的一个小小地头蛇。相较之下,我们现在的同龄之人,在这方面还真不如那时,正所谓“穷人孩子早当家”。 长安城是当时世界最为繁华的都市,虽然由于战争因素,丝绸之路受到了很大影响,内外出口贸易受到限制,但却无法掩盖唐朝长安之繁华。 所有长安城的居民,都仰仗东西两市的货物供给,而且皇宫之中还有很多小部件是从此处购买的。所以,在这里有很多出名的商店和作坊。 例如靖恭坊有造毡的毡曲,道政坊、常乐坊有酒坊,所产美酒誉满长安。崇仁坊有乐器作坊,其中刘子兴和刘子隆二兄弟的乐器最为精妙。延寿坊有玉器作坊,颁政坊有馄沌曲,长兴坊有毕罗店,王子书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随同狗娃一去才知道,原来这个毕罗店是吃饭之所,其中最为出名便是这里的手抓饭,十分可口。 几天下来,王子书见张姝开朗许多,嘴角之上的两个酒窝好象每时每刻都挂着。一开始,使王子书对张姝产生改观的是第一天出门,张柬之怕王子书和张姝两个小孩子出门有危险,便叫家奴陪同,但是王子书心想:有一个家奴在旁边,两人肯定玩的不会尽兴。 所以,就想办法把家奴甩在两人身后,张姝对此并不象王子书想的那样感到十分困惑,而脸上显现出的却是十分兴奋刺激的表情。 张柬之为此还责斥了那个家奴,但张姝却跳出是她的主意,张柬之也并未说什么,王子书心有愧疚,向张姝道歉,张姝却说:“没关系,只要你说话算数,答应我的事一定办到就好。” 王子书心里知道,她这是在说星星之事。 五日之后,王子书再进宫,武则天告诉他,韦后答应安乐公主婚事可以推后,并且,婚事所需要绸缎布匹都由王子书家中负责。韦后细细查证之后,还是知道王帆这个布匹行的,的确,在陇西一带,王帆布匹行可说是首屈一指。 那个监修萧志忠也答应了武则天的要求,让王子书试着出书印册。看来武则天此刻在朝廷之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最主要还是韦后现在并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因为她刚刚串通武三思夺了张柬之等五人的大权,心有虚虑,而且,推后婚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因为这些而与武则天对立。 至于那个萧志忠,他就是一个多面派,哪个都不想得罪,既然韦后都不敢去惹武则天,更何况他一个一品史官。但心里总在想,为什么武则天要如此认真对待一名五岁孩童呢! 辞别了武则天,王子书又回到张柬之家中,准备第两天返回陇西。因为义净要留下给武则天讲法,所以张柬之只有派一个家奴送王子书回去。 晚饭之时,王子书看张姝郁郁寡欢,满脸愁容,定是觉得自己要走,心里有所不快。还在那个小亭,王子书又见到了张姝,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独自望着天上星辰,听到王子书脚步之声,头也不回,轻轻说道:“子书,你回去之后,还会再来长安吗?” “姝姐姐,我当然会再来,长安这么好玩,换了谁都不舍得离开。”王子书坐在张姝身边,笑着说道:“而且,这次回去只是为了能让我的父母搬迁至长安,这样我就能一直住在长安,每天就可以让狗娃和昌龄带着我们去吃手抓饭。姝姐姐,你说这该多好。” “恩!这些天,我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但是我好怕!”张姝努着小嘴说道。 “姝姐姐,你怕什么?”王子书问道。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为什么?”王子书知道,张姝并不是空穴来风。 “爹爹就要回幽洲老家,到那时恐怕我已走了,就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 王子书知道,张柬之被韦后夺权,心有不甘,与其在朝中看着这些人伤心,还不如早些归隐,要求去老家幽洲当个刺史。 “放心吧!张爷爷他说等安乐公主办完婚事,他才走,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王子书笑着说道。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 王子书看着张姝纯真的笑脸,心中隐隐有些不舍和满足。就象张姝一样,她知道早晚都要和王子书分开,但即使能多见一面,也会使她格外开心。两人却不知道,张柬之此刻便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谈话和独自长叹。 第二日,义净和张柬之亲自把王子书送至门外,张姝则把在大门上,露出半个脑袋,眼眶内闪着泪光,努着小嘴,表情显得十分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子书当然看见了她,但也没再和她说话,以免使她更加难过。王子书坐上马车,在转过第一个街口的时候,突然车后传出狗娃和王昌龄的声音,两个衣衫褴褛,扯口大笑,一边跑一边喊道:“子书,你可要回来,还要给我带很多很多书籍。” “子书,我等着你,我还知道一个地方的手抓饭比毕罗坊更加好吃。” 王子书只是掀起马车后帘,并无下车,因为他怕自己下车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这里。狗娃和王昌岭追了一个街口又一个街口,至到他们全身无力,实在跑不动了。王子书就这样一直看着两人,泪水在眼眶之中不住打转,渐渐模糊,至到消失! ………………………… 博望楼坐落在长安城的商业中心,这里酒菜香甜可口,大多出现在这里的除富人商甲,那就是朝中大员。博望楼每日都人满为患,但今日楼内却只坐了几人,一层门外还站着几个士兵。 二楼雅间坐着一人,方脸粗眉,身材魁梧,气宇非凡,鼻下还留有两片小胡,他端着酒杯,杯中有酒,但迟迟未动,好象在等什么人似的。 这个时候,楼梯传来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推门一看,原来正是在绞杀张易之和张昌宗时立了头功的右羽林军大将军李多祚。 之前那个人一见李多祚到来,急忙起身,拱手道:“哈哈……李将军,我可等你多时了,快!快坐,今日问谢老板,才知你爱吃这里的干煸冬瓜,特给你点了一盘,还热着,坐下咱们边吃边聊!” 李多祚说道:“卫王,您太客气了,李某不过是一个武将,在您面前哪敢如此造次。” 原来,这个人就是李显的第三个儿子李重俊,他是后宫所生,圣历元年(698年)封义兴郡王。神龙元年(705年)封卫王,拜洛州牧,赐实封千户。寻迁左卫大将军,兼迁授扬州大都督。 “李将军说的哪里话,今日只有朋友,没有什么朝臣皇亲。”李重俊硬把李多祚按在椅子之上,笑道:“李将军,你就安心的坐下,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和你好好喝过,幸亏今日李将军赏脸肯来,好!我就先敬李将军一杯。” 说着,李重俊把先前那杯一直未动的杯中酒喝了下去。李多祚不傻,他知道,今日李重俊找他来可不是谈什么风月趣事的,定是和朝廷有关,要知道,现在韦后刚刚掌权,直接把张柬之等五人给废了,朝中无人不在找新的靠山,总怕下一个被废之人就是自己,而李多祚也是这般想的。毕竟之前张柬之举事之时,他也在场,而且还帮了很大忙,韦后不动自己,连他也没有想到,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韦后还没动手,李重俊就按耐不住了。 “卫王说的哪里话,只要卫王一声吩咐,李某定当水里来,火里去。”李多祚也端起面前之酒,一饮而尽。 “好,爽快!”李重俊睁着大眼睛,喊道:“朝中都说,比文采,那就要数张柬之,要是论酒量吗!那当然是非李将军莫数。” “卫王谬赞了,李某之前不过是一族酋长,别的长处没有,只会骑马喝酒,那能和张宰相相提并论。”李多祚苦笑道。 “错!大错特错!”李重俊说道:“张柬之这个人,就是一个老顽固,最后下场是什么?还不是让韦后那个老婆娘给废了吗?” 李多祚心想:完了,这话要走到正题了。他就不怕我告诉韦后?判他个大逆不道之罪?再者,这个挂牌卫王不是只关心猫狗踀踘吗?怎么现在关心起朝中之事了! ……………………………………………………………………………… 第二更如约送到,还请各路大仙多多投票哈!今天喜乐所许愿望就是能看到《霸唐》票票水涨船高,各路大仙可要助喜乐完成这个愿望撒!喜乐将万分感谢! 第24章 【宦臣引,墙草寻根】 李多祚他哪知道,实际这个李重俊并不象历史上说的那样,他并不傻,之前是个什么要的局势?武则天当道,心狠手辣,锋芒太露,并遭横祸。之后,又出现个韦后,再家上张柬之等人从中作梗,这样一个乱局,李重俊可不会傻的去趟这摊浑水。而且,他的秘书监杨缴也和他说,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等他们斗累了,斗伤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动手,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至于那些猫狗踀踘只不过是个幌子,好让韦后知道,李重俊对她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现在张柬之倒了,只剩下一个韦后了,如果他再不动手,那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所以,李重俊这才会宴请李多祚。 李多祚可看出这层意思,李重俊看着李多祚阴晴不定的表情,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李将军,我也不怕你去韦后那里告我。我是实在为你担心才这么和你说的,当然,担心你,也就是在担心我。” 李多祚一听,急了,皱眉说道:“卫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重俊一看鱼上钩了,笑道:“李将军想啊!张柬之、桓彦范他们为什么被废,说是给了他们一个什么王做,实际那就是一空衔,我想这个不用我说,将军也是知道的。 这是为什么?将军可曾想过,这五个人之前都参加过逼位之事,而韦后那个臭婆娘又察觉到留着这五个人始终都是一个祸害,只要她有什么异动,这五个人还会象对待武则天那样对付她!所以不如先除后快,那将军,你想过你自己吗?” 李多祚一想,是啊!我之前也参加了举事,那么接下来岂不就是自己,这只是时间问题! “卫王,李某出生靺鞨,后受武太后赏识,成为右羽林将军,说的好听一些是个将军,说的难听一些只是个武夫,我只知道尽责尽守,保我大唐!其余我自然不去理会。” “哼……”李重俊冷笑道:“李将军,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大唐,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是谁手中握有真正权利?还有,你之前和张柬之一起举事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要让这个大唐江山姓李吗?那么现在呢?之前是武太后当权,大唐姓了李!是,她对你有恩,你心里怕过不去,自然不会起身反叛,但是现在呢?这个韦后也对你有恩吗?” 李重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李多祚双眼,说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李将军,我得到消息,下一个要被废之人就是你李将军,只是时间长短罢了,难道你真要让我大唐江山重新归于他姓之人吗?” 李多祚真没想到,这个在朝中公认是个不务正业的王爷,想问题却如此透彻。再一想,李重俊说的没错,韦后一定不会让右羽林军右卫大将军这个大权落在外人之手,那么他现在到底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楼梯上又传出一个人的脚步声,李重俊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又有同伴来了!”刚说完,又一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李多祚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太监魏顺安。 “魏公公,近来可好?”李重俊忙起身拱手行礼,李多祚也站了起来,欠了欠身。 “托卫王之福,老朽身体还能顶的住。”魏顺安向李多祚看来,笑着说道:“想不到李将军也在这里,李将军,听说虎子被升为了卫尉少卿,真是可喜可贺啊!” “多谢魏公公,这都是承蒙皇上恩典,犬子才有出头之日。”李多祚苦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魏顺安坐下,接着说道:“李将军英勇杀敌,为我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而虎子也是个少年英才,皇上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只可惜,现在朝廷动荡,人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啊!”魏顺安轻轻喝了一口酒,斜眼向李多祚看去。 这明明就是李重俊和魏顺安商量好的,一定要在韦后下手之前,取下这块肥肉,为以后图事做好准备。李多祚心里也是明白,但他更明白,虽然他们现在只是希望借助自己权力,以便之后图事之用,但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魏顺安真意就是在指出,今天能升你官,明天就能砍你头,全看你怎么看待。 “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姓韦的臭婆娘。”李重俊狠狠说道。 魏顺安并没有注意李重俊,而是把头转向李多祚,笑着说道:“不知李将军对当今朝局有何高见?” “李某乃一介武夫,不敢妄论朝政。”李多祚现在身上包着比谁都紧,在没有把握之时,他是不会出招的。 “李将军,老朽和你实话实说吧!”魏顺安变了一个表情,好象显得有些不悦:“皇上本来早有立卫王于太子,但是韦后一直从中作梗,说等等再说。这是为什么?李将军我想你也明白的很!这说明,韦后是想在立太子之时,就把卫王铲除掉。 你想想,卫王是皇家贵胄,现在皇上尚且安在,她就敢如此放肆,那么接下来呢?那就会轮到我们这些前朝旧臣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爬起来都没有人会扶你。李将军,想必卫王先前也和你说了,韦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但是刚废了五个一品大员,朝中格局还未稳定,现在如果再有什么行动,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就是韦后迟迟未动你我的原因。” “韦后真说要杀我?”李多祚一听,急了,皱着眉说道。 “李将军,我是皇上身边的人,韦后也会常常侍奉左右,他们的谈话,我十之八九都听在耳中,她并无说出要杀你,但却说你之前和张柬之等人勾结,这样人,怎么能掌握朝中禁军呢!如果有一天他一不高兴,起兵反戈,那不是皇上你也不安全吗?”魏顺安斜眼阴笑着说道:“这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你和张柬之这样的人都用不得,张柬之、桓彦范就是前车之鉴啊!李将军!” “岂有此理!”如果说之前李重俊的话没有什么证据,但是现在魏顺安之言相较就比较有分量了,毕竟他就在皇上身边,这些都是能听到耳内的,更何况,仔细想一下,他和韦后确实没什么交情,韦后如果之后拉拢自己不成,定会心起歹意。他是决计不会帮助韦后坐成皇帝的,在他穷困潦倒之时,是姓李的大唐帮助了他!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李多祚看着李重俊说道:“卫王,我李某从今之后,就随你马首是瞻了。”说完,拿起面前一碗清酒,仰脖而进,随后把空碗摔在地上。 “好!李将军果然爽快。”李重俊也喝了一碗,大笑道:“哈哈……得李将军相助,实乃如虎添翼也!哈哈……” “卫王,那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做。”李多祚问道。 李重俊看向魏顺安,魏顺安阴笑道:“先动三思,在擒韦后。” “确实,现在朝中虽说是韦后掌权,但最大一支兵力却还在武三思手里,而今又因桓彦范和敬晖两人的离去,他们手中兵权自然落在武三思幕僚手中,如果不想办法铲除武三思,的确无法动韦后。”李多祚分析道。 “李将军分析的不错,但是你却不知道,我还有个卧底在武三思那里!”李重俊信心满满的说道。 “卧底?是谁?” “武三思之子,武崇训。”这个武崇训在历史之上确实是李重俊的宾客,这也是因为武三思和韦后现在根本没把李重俊放在眼内的缘故。传言,之前一次狩猎,李重俊还舍命就过武崇训一命,从此武崇训就把他当成了恩人。但谁都不知道,那一次全是李重俊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日后之用。 李重俊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这里势力也不会太弱,李将军,你可知道李千里、李承况、李思冲、独孤讳之,沙咤忠义这几个人?” 李多祚当然知道,这些都是朝中掌握各个兵权的,但是朝中却传闻,他们只不过是陪同李重俊一起打马球和玩猫狗的。李多祚淡淡说了一句:“自然知道!” “呵呵……你肯定心中也想,我们都是纨绔子弟,不求上进,是不是!”李重俊没等李多祚回答,接着说道:“我们这样正是为了今日做好准备,实际那些都不过是幌子,我们真正在一起议事和安排之时,都在密室之中,哪会让那些眼线看到。而嬉戏娱乐之时,就专门请点韦后和武三思眼线到这里。” “呵呵……李将军,我想你现在才真正认识我们这位未来天子吧!”魏顺安笑道。 的确,李多祚做梦也没有想到,李重俊城府如此之深,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现在还在和同僚议论李重俊如何不济。这也就说明,王子书的想法也是错误的,说明真正的历史并不象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 “对了!公公,武太后那里有什么动静?”李重俊转开话题,问道。 “太后那里倒没什么,就是之前张柬之把义净请了回来,只是在一块谈经诵佛,并没什么想法。”魏顺安这时笑道:“最值得一提的是,义净还带着一个五岁小孩,此子聪慧相当惊人,不是老奴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等异事。” 之后,魏顺安把王子书在太极宫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李重俊皱眉道:“真有如此神奇?” “老奴每一句话都无渲染,全属真实。”魏顺安说道:“卫王,此子之后定不是池中之物,我们何不……” “公公意思是现在先尽量帮他,使他成为我们之心腹,然后等长大一些再加以重用,用来辅佐于我!”李重俊说道。 “老奴正是此意,这就好比喂养一只猎狗,从小只要给他点油水,长大之后定会认为你是他真正主人,替你看门护院自不在话下。”怪不得魏顺安在太极宫就对王子书那么有所好感,原来心中早有诡计。 李多祚知道,今天谈话现在就告一段落了,现在他是李重俊一派的,什么时候动手,李重俊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在等待最佳时机,所谓手下的李多祚也不便多问。 满桌之菜,未动分毫,李重俊大声叫道:“老板,给我们重来一桌!” 李多祚心想:这才是真正吃饭之时。 …………………………………………………………………………………… ps:缕来要票票,凄凄满苦情! 第25章 【别陇西,另栖良枝】 王子书他可不是什么猎犬,而且他正在喂养一只猎犬,这只猎犬现在还很小,小的王子书他小手就能勉强托起。这只猎犬是王子书在回家路上拣到的,王子书在现代就很喜欢小狗,本来打算养一只,但被各种各样的事缠绕着自己,哪有这等空闲,在回家途中,正好看见一只流离失所的猎狗,看着实在可怜,索性就抱回了家。 半个月后,王张氏看王子书重新回到家中,十分开心,立刻叫雪儿把王帆从店铺叫了回来。王张氏抱着王子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王子书名字,王子书并无厌恶,反尔心存感激。那只猎犬和王子书好象十分投缘,在一旁不住攀爬王子书裤腿。 王张氏这才看家这只猎犬,王子书解释之后,给这只猎犬取名为“墨狼”,一只因为此犬全体黑毛,无一杂发,二是王子书希望它长大之后,可以象凶狼一般,护主保家。 过了一会儿,王帆就跑回家中,大汗淋漓,喜出望外,抱住王子书就是一阵亲吻。寒暄过后,王子书说他饿了,王帆说道:“那我们今天就到外面吃去,我带子书吃他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 “老爷,今天子书刚刚到家,我想他也累了,不宜出外,而且,我也想亲自下厨,为子书接风。”王张氏笑着说道。 “全依夫人就是!”王帆笑道。 王张氏点了点头,就让雪儿和她去了厨房,准备晚饭。雪儿因之前之事,对王子书心存感激,这时看到王子书,也十分欢喜,但出于身份之故,没和王子书太多亲热,但王子书却能感觉到雪儿那一颦一笑之间的热诚。 “爹爹,您坐下,孩儿有一件大事和您说!”王子书推王帆坐在椅子之上,笑着说道:“爹爹,你可想搬到长安居住?” “哈哈……怎么?子书喜欢上长安城了?如果是这样,为父当然答应,只是还要过段时间,等把这边生意安顿好,我们再商议如何?” 王子书还真没想到王帆如此爽快,实际王帆早有此打算,现在王子书说出来,一是为了满足王子书,二就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布匹生意可以越做越大。 “爹爹,您不知道,我这次进宫有三大好事,您想先听哪一件?”王子书道。 “哈哈……当然先听最好的那一件。” “爹爹,我现在直接可以参加明年科考,也就是说,我现在已是举人,是武太后亲自赐封的。”王子书笑着说道。 王帆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要知道,唐朝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如果王子书此话当真,那么也就是说王子书连跳了三级。 象王子书这种情况,要先参加县试,通过之后才算是取得了“童生”资格,这样就能进入府试,从而就可参加省级考试,再通过,那便取得了秀才功名,但凡是秀才,国家就会给予资助和奖励,还会免除赋税。 再之后,就是要参加每三年一次的乡试,一般都在秋天举行,所以也称为“秋闺科考”。如若通过,那便就成了举人。就可以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考,成为进士。 所以当王帆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不信,但再看王子书脸上表情也不象是在开玩笑。他直接抱住了王子书,大声喊道:“我儿真乃天才也,自打你一出生,为父就知道你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这次还真应验了!”说完又是用力一抱,王子书挣脱王帆,喘了一口粗气又道:“爹爹,我还有另外两个好消息。” “快快说来!”王帆心想:看来我儿这次进京收获不小啊! “爹爹,你可知道安乐公主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个为父不知。”这里离的长安十万八千里,王帆当然不知道。 “恩!安乐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她马上就要结婚,而武太后特许,这次婚事上用的所有布匹全用咱们家的,这样以来,我们就能赚好多好多银子,父亲您也不需要这般辛苦了。” 王帆喘着粗气说道:“子书,你把最后一个好消息一起说完。” 王子书知道王帆这是高兴过头了,大笑道:“哈哈……最后一件就是,我写的书可以印刷出来,散发于大唐各地,爹爹,你说这三大喜事,是不是值得我们好好庆贺一凡?” 扑通……王帆听完王子书叙述之后,直接昏了过去。 王帆的确听了王子书的建议,第二天醒来,他就宴请左右邻舍,不管认不认识,尽数都叫了过来。王子书心想:父亲也真是豪爽,每次宴请都把这些不认识的叫来,真有特点。 王子书以为李白听说自己回来之后,肯定会和其父李客一同赶来,但王子书在宴会之上却没看到。王子书问及王帆,王帆显得很遗憾的说道:“子书,李白一家又迁至别处,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王子书接过信一看,才知道李白真的和史书上说的一样,在他五岁之时,搬到了绵州彰明县青莲乡定居,在信上还说,他永远不会忘了王子书和小秃头这两个好朋友,而且,李白还发誓说自己定能考取功名,到那时,就和之前说好的那样,三人一起入朝为臣,共同成就事业。言辞之间,虽有些幼稚,但却透着无比真诚。 这次宴会王帆搞的很大,直至晚上还没散去,王子书觉得太闷,独自一人走出门外,然后偷偷跑向李白之前所在之处。没想到,那里现在已转交给别人打理。 王子书心神不定,抬头看去,急忙转身跑到后院,爬墙而入。王子书看到房顶之上坐着一人,仔细一看才知是小秃头,他也爬了上去,坐在小秃头身边。 小秃头扭头一看,才知是王子书,抱着王子书就是一阵痛哭,抽泣道:“子书,李白走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 王子书拍着小秃头后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我们总会见面的,等咱们都长大了,就一起去找李白。”王子书看小秃头仍旧不说话,心里肯定还在难过,假装怒道:“象你这样小家子气,之后怎么成为英雄。”王子书站起身来,皱着眉说道:“哼……还说要当什么英雄好汉,我看你就会吹牛。” 一听这话,小秃头不服气道:“谁说我吹牛了,我小秃头说到做到,长大之后一定要当林冲那样的真英雄真好汉。” “林冲?林冲有你这样哭的吗?”王子书激将道。 小秃头很快擦去脸上泪痕,努这嘴道:“谁说我哭了?那是风大,眼睛进了沙子。” “哈哈……这才是我真正认识的小秃头,走,我们喝酒去!” 王子书和小秃头之前总是与李白一同到李客酒店偷酒喝,自然知道有条密道,即使现在换了主人,但那条密道却还未发现。王子书和小秃头钻过密道,来到酒窑,专拿陈年佳酿,端起来喝一口,倒一坛,使整个酒窑弥漫着香甜酒气。 自从陇西知道王帆有个神童儿子之后,王帆的生意日渐红火,把其余布匹店都压了下去。两年前,王帆趁热打铁,一连开了五个分店,之后一年又陆续收购了三家陇西最大的布匹店,使得自己成为了陇西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但王帆从不奢华成风,自始至终都安守本分,虚心经营。 现在王子书说想搬到长安,王帆心想:哎……都累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更何况,子书天子聪慧,可不能让我这个商家爹爹拖累了才是。再说反正又没什么损失,这些布匹都卖到宫里,我想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想清楚之后,王帆把所有分店布匹都集中在一起,因为布量很大,所以只能分成两回运输。为了路上保险,王帆请了陇西镇远镖局吴镇道护镖。相传这个人是少林俗家弟子,铁头功,金刚掌,铁布衫,样样精通,至今未曾遇到敌手。 王子书还想出一计,说是七日之后出发,但暗地里却和王帆说,再推迟三日。王帆问道:“这却是为何?” 王子书笑道:“正所谓‘隔墙有耳’,万一消息泄露出去,又万一咱们遇上一个比吴镇道更强的土匪,我们给公主的布匹不就全完了吗?这样做可以给那些存心不轨之人放个烟雾弹,但之后这三日我们却不能太多露面。” 王帆知道王子书什么意思了,如果真有土匪,那这七日之骗就起了作用,即使他们等,也不可能一连等上三日,饿也饿死他们了。王帆和吴镇道一说其中缘由,吴镇道大笑道:“哈哈……王兄果然是聪明人,我这等粗人就差的远了。” “吴镖头,您可千万误会,这个计策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家中小儿。”王帆说的时候颇为得意。 “此话当真?”王帆点了点头,吴镇道说道:“之前一直听说王兄家有个神童,一直半信半疑,吴某今日方才领教,果然神童啊!” 七日之后,王子书还让王帆雇了一些闲杂人等,乔装成他们模样,拉着几口空箱子,上了大道。三日过去,有人来报,说路上并未遇到土匪恶贼,王子书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之时,王帆并没有告诉很多人,正所谓财不外露,否则必遭杀身之祸。虽是如此,王子书还是通知了小秃头才走的。小秃头说他一定要成为英雄,到那个时候就去长安找王子书,但王子书怎么也不会想到,小秃头之后的结局却是那样的…… 十日之后夜晚,王帆一家借着月光,向长安进发。 第26章 【临金桶,隔屏人知】 张柬之被罢官之后,每日在家,朝中之事也很少过问,闲在家中,武文弄墨,好不自在。这样就抽出很多时间陪张姝,而张姝对诗词也颇有几分兴趣,所以这段时间都和张柬之在一块学习诗词。 这个时候张柬之就不免会想到住在西市平民区的王昌龄和狗娃,前去探望,两人却都不在家中。张柬之一想,心中已知二人去了哪里! 张柬之快步来到采星楼,果然看到王昌龄和狗娃坐在诗墙之前发呆,笑着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两人怎么又跑到这里了?” 第一时间王昌龄还不知道是张柬之,他觉得这个地方,哪会有人和他说话,再说王昌龄专心之时,很难被乱,只有旁边坐着的狗娃转过身来,抬头一看是张柬之,立刻起身说道:“是张大人,昌龄,别看了,张大人来了。” 这个时候王昌龄才急忙起身,陪笑道:“张爷爷,您来了!” “呵呵……你这娃娃倒认真的很,和你说话都听不到。”张柬之笑道:“我是问你们怎么又跑到这里了?不是说会来我府上找我学习的吗?” 王昌龄一拍脑袋,皱眉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你胡说什么啊!”狗娃推了王昌龄一下,说道:“之前你不是还想起来了吗?说是怕咱们出身卑微,弄脏了张大人府邸,还说张大人那只是什么客气话,哪会真当我们先生。我说张大人不会,你还不相信,这次张大人亲自来了,你可相信了吗?” “谁要你来多嘴多舌。”王昌龄红着脸说道。 张柬之没想到王昌龄小小年纪却有此心计,笑道:“好了,好了!都怪我没去请你们呐,昌龄,现在你还认为我只是说说吗?” “自然不是。”王昌龄摸着后脑梢,苦笑道。 “今天天儿也不早了,明天你们就来我府上,我自然会教你们些东西,总比蹲在这里强一些。”王昌龄和狗娃急忙答应。 至此之后,王昌龄和狗娃天天去张柬之家学习,中午也不回去,就在这里吃饭。张姝之前就和两人玩过,长此下去,张姝那份羞涩也在两人面前消失了。 每天晚上回家,张柬之还会让王昌龄和狗娃带上一些馒头,拿回去给他们父母充饥之用。除了学习时间,王昌龄、狗娃和张姝在一起就会想到王子书,希望他早些回到长安。 二十天之后,王子书终于回到了长安,把所有布匹之类尽数暂存在张柬之家中。张柬之急忙进宫通知陪同武则天讲经的义净,武则天一听王子书回来了,笑道:“哈哈……那小娃娃可算是回来了,你别说,他这一去,这么长时间还真有点想他。”专身对义净说道:“大师,你这就去把我送给他的那个府邸钥匙送去,安置完毕之后,让子书休息休息,然后赶快把他带来见我,就说我想看他写的那个什么《玄奘西游传奇》。” 义净答应一声,陪同张柬之一同来见王子书。两师徒分别多日,王子书心里还真有些想念义净,抱着义净就是一顿肺腑痛哭。义净又见过王子书父母和吴镇道,寒暄一会儿,准备吃饭。 正至中午,王昌龄和狗娃刚一进府就看到王子书,心中十分激动,跑过来抱着王子书就是一阵晕转,张姝早已陪同在侧,喜上眉梢。 饭后,义净把武则天给他的那把钥匙交给了王子书。下午,王子书就在众人帮助之下,把布匹之类,尽数移至武则天赐给他的那个府邸。 这个府邸也在东市,相传是之前一位朝中大臣居住过的,由于犯了贪污罪,被迫抄家,府邸自然留了下来。这个府邸,比起张柬之那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其中家具大部分都还齐全,直接就可拿来使用。 王帆把布匹移放到仓库之中,然后告别其他人,和吴镇道又回了陇西,把第二批布匹尽快运送过来。王张氏和雪儿则是急忙去街上买些家中所需之物,王子书等人也没闲着,把这个新府邸,彻头彻尾的打扫了一遍。 ………… 休息一晚,第二日王子书就跟着义净来到太极殿。武则天正端卧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魏顺安看到王子书和义净走了进来,急着笑道:“太后,太后老佛爷,您看谁来了。”这老佛爷一词在王子书的大肆宣扬之下,还真被武则天采纳了,魏顺安看武则天听着高兴,自然迎合。 武则天悠悠睁开双眼,一看王子书小脑袋就在自己眼前,身子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拉着王子书小手笑道:“你这小娃娃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还以为那天你是在和我吹牛呢!” 王子书笑道:“呵呵……老佛爷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在您面前吹牛,子书也想早点回来看老佛爷,但路程颇远,再加上马车不快,自然耽误了些时日。” “之前我就说给你备个好马,你还不要,现在却来怪牲口。”武则天开玩笑道:“也罢,我就饶了你这次。那些布匹都到位了吗?” “回禀老佛爷,子书怕在路上遇上劫匪,而且由于布匹量太大,交通有所不便,所以要分两次运输,第一批已到,我父亲已返回陇西,加紧运送第二批。”王子书道。 “恩!要加紧一些了,还有一个多月,公主婚事就要开始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子书,如果到那时延误了婚事,这可是大罪,毕竟现在不是我掌朝了,那个时候就算老佛爷想包你家人,都难呀!”武则天皱眉说道。 王子书这是第一次感到政治给他的压力,心中不免害怕起来。义净看出王子书心中所想,向前一步,拱手说道:“老佛爷,公主婚事怎么也到一个半月之后,王帆运送最多一个月就可来回,余下半个月就用来装扮之用,算起来,时间也算充裕,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武则天看着王子书笑道:“哈哈……我不应该说这话啊!子书,你不要害怕,这只是万中无一的假设,就算真出什么情况,我们还可以用别处布匹吗!”转移话题接着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事了。对了,子书,你不是说你这次会把你写的那个什么《玄奘西游传奇》拿来吗?” 王子书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旁边都用针线装订,蓝色外皮,右侧书有:玄奘西游传奇六个大字。王子书交给魏顺安,魏顺安又递给武则天。 武则天是信佛之人,所以她在位期间,唐朝崇佛文化达到了一个巅峰时期。而玄奘这个人无疑又对佛学文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武则天对此人相应也极为崇拜。 王子书知道不能照抄《西游记》,因为观看对象不同,这可是在唐朝,玄奘取经一说并不久远。要想在讲故事的同时,还不会偏离主题,王子书还翻阅了相关著作,主要参考的一本书就是玄奘亲自写成的《大唐西域记》。 武则天看佛经看的多了,说实话,她也有些厌烦,但是她相信只要坚持到底,定可成仙成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就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佛学,希望有一天能打动佛祖,让她得以羽化。 而王子书写的《玄奘西游传奇》则和佛经不同,其中多以《西游记》故事为蓝本,再加以修饰,使得更适合唐朝人口味,故事连贯,题材新颖独特,武则天一看,就爱不释手。一连过了几个时辰,武则天都未说一句话,王子书知道武则天这是因为喜欢,心中也不禁兴奋,所以站的也不觉得累。 又过了两个时辰,武则天大声说道:“好,好!写的好,哈哈……好故事!”她抬头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这真是你写的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老佛爷喜欢吗?” “当然喜欢,这么好的故事,换做谁谁都会喜欢的。” “那它能出版了?”王子书试探道。 “当然可以。”武则天说道:“魏顺安。” “奴才在!” “明天你就把子书写的这个《玄奘西游传奇》送至文史馆,告诉萧志忠,就说是我说了,让他把手头那些活都先停一停,三天之后,我就要看到这本书的样本。还有里面加以著名子书简介,让他能印多少就印多少。这本书不同于其他书籍,用子书的话说,就是普通百姓在闲下之时也能观看,不为取功搏名而编,所以定价方面也相应低一些。”看来武则天是真支持王子书的事业,所有事情都已想到。 “多谢老佛爷错爱!”王子书没想到这个历史中的一代女皇对自己这般要好,这要记在史书之中,是何等荣耀。 三天之后,《玄奘西游传奇》果然印了出来,之后几天就会陆续发往各地书铺。王子书还写了很多宣传广告,上面的右下角还有武则天的大印。广告传单以铺天盖地之势,贴遍大街小巷,过路之人之前看到带有大印的宣传广告都是通缉犯之类的,还从未见过卖书也要贴单的。大部分人都怀着一个怀疑之心走进书铺,看看到底这个五岁孩童能写出个什么东西,被武则天这般赏识。 由于广告做的好,还有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看的人也就多了起来,没过几天,十万册已销售一空,这在唐朝可算创造了书本销售奇迹。 武则天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一下子又让有关部门加印二十万册,散往全国各地,不仅是长安,其他洲县也要有《玄奘西游传奇》的出现。 这是王子书靠自己实力赚取的第一桶金,而且他看这销售态势,短时间还不会停止。趁此时间,王子书一鼓作气,又开始着手改编《三国演义》。铁就要趁热打,等到《玄奘西游传奇》销售空间饱和之后,王子书的改编工作也会差不多完成。借着这次销售浪潮,王子书相信,改编自《三国演义》的《三国群英志》还会再创高峰。 现在的书还算是一件奢侈品,一本《玄奘西游传奇》要三两银子,这还是下过价的价钱,主要是现在印刷成本太高的原因。但这次一下销售出去三十万册,里里外外尽赚九十万两,除去国家税收,还有政府克扣,王子书一下子就赚了四十万两,这就是封建社会。 为了表彰王子书,武则天还亲自写了“博星府”三个大字,让王子书挂在门檐之下,一时之间,王子书成了长安,乃至全国的有名之人。这也为他以后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王子书实际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只是为了能出个名,过把名人之瘾。王子书赚了钱,王张氏也不进行索要。王子书直接用自己的这些钱,让萧志忠和刘知几又印了一万册。 王子书用马车运着这一万册《玄奘西游传奇》来到西市平民区,也就是王昌龄和狗娃所在之地,把这些书尽数免费发放。种种关于王子书的事情,在长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慢慢传开。 王帆回到长安之时,王子书已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今天午饭刚过,雪儿就说门外有个公公说要见王子书和王帆父子。王子书一听,心中已知是魏顺安,急忙跟在王帆身后,出门迎接。 第27章 【迎风舵,笑戏龙颜】 魏顺安看到王子书先是一笑,然后拿出一个黄色卷轴,郎声说道:“圣旨到,王家父子接旨。”王帆一家急忙跪倒在地,低着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阅。王子书著书有功,五岁就可名就,实为奇迹。这都要归功于王帆和王张氏,而王帆身为一代商家,为朝廷婚事出力卖劳,实为忠诚。故此,朕亲自摆了筵席,邀请王子书一家进宫一同于朕进膳,钦此!” “谢主龙恩!” 魏顺安念完圣旨之后,笑着对王子书说道:“子书,皇上叫你吃饭,这可是难逢之机,你可要好好把握。”转身瞅着王帆说道:“这就是子书的父亲吧!你教了一个好儿子呀!” “公公辛苦了。”王帆说着,还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张百两递给了魏顺安:“以后子书还请公共多多照料才是。” 魏顺安收起银子,笑着说道:“我又什么辛苦的,象子书这么聪慧的孩子,洒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谁见到都会喜欢的。好了,不说了,咱们这就走吧!可不能让皇上等着急了。” 王张氏苦笑道:“公公能不能进内堂稍等片刻,奴家换一套像样的衣衫。” “不打紧,洒家也正口渴,王先生,那洒家就讨扰了。”魏顺安笑道。 “公公这可说的哪里话,公公光临寒舍,实在给鄙处蓬碧生辉,王某把不得公公多来几趟,也好让我们沾些公公福气才是。”王子书还真没想到王帆拍马匹的功夫也相当了得,看来处在这样一个封建王朝之中,这拍马匹也是一种必学之课。 ………… 王帆和王张氏是第一次见皇上这种级别的人物,坐在暖矫之中,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王子书却不同,他知道李显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一胬包,相较之下,王子书还是会怕韦后一些。要知道现在朝中可是韦后掌握大权,王子书心想,没必要现在就和她撕破脸皮,一切顺其自然,必要之时,王子书还会敷衍拍马,以便混入韦后群体。 王子书重生不易,既然能名留青史,咱就不遗臭万年,这就是王子书做人的原则。 暖矫进了大明宫,然后直接绕到太液池西侧的高地上。 “魏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王子书努着小嘴问道。 “呵呵……当然去皇上的私家别院‘麟德殿’。”魏顺安笑道:“子书好福气啊!看来皇上看了你的《玄奘西游传奇》很是喜欢,不然也不回在麟德殿招待你了。” 王子书知道大明宫中的确有个麟德殿,这个地方一般是举行国宴和接待外使之用,王子书想不到李显还真把他当回事。 “皇上也看过我的书了?”王子书兴奋的说道。 “不止是皇上,就连皇后也看了,安乐公主也看了,满朝文武也都在议论呢!”魏顺安看起来比王子书还要高兴:“子书,你现在可是全国上下的大红人儿,可要把握这个时机才是。” 王帆和王张氏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这般出息,心里自然喜不自胜,但由于第一次进宫,也不敢胡乱插话,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下了暖轿,魏顺安带着王子书等人来到麟德殿,说是先去通禀一声,叫王子书一家先在正殿等候。 王帆和王张氏没见过宫中气派,看魏顺安走了,绷紧的弦儿也松了一些,左右环顾,细细品位一番。过了一会儿,魏顺安从后殿跑了出来,说道:“皇上传你们进去呢!” 王帆和王张氏一听,这就要见皇上了?松弛的心弦又绷紧了一圈儿,整理整理衣衫,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跟在王子书后面进了麟德殿后堂。 一进麟德殿就见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端坐在龙座之山,身穿黄锦龙袍,一看便知是当朝皇上李显。王帆和王张氏就算没进过宫,但也知道不可直视皇帝,急忙跪倒在地,高呼万岁。而王子书却傻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魏顺安急忙说道:“子书,快跪下。” 王子书一听,才急忙跪倒,说道:“皇上,子书给您磕头了,祝皇上万寿无疆,福如东海。” 李显看王子书机灵可爱,自然不会和一个少年计较,笑道:“哈哈……子书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机灵过人啊!”又对旁边一女子说道:“皇后说是不是?” 韦后笑道:“的确和传闻一样,你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王子书心里一抽,这韦后不会有恋童癖吧!抬起头来,还是直视前方,实际王子书一开始看的,不是李显,而是他旁边的上官婉儿。王子书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一看此女子生得这般美貌,不禁就呆了。 “好!好!这么小就有如此学识,而且还生得一副好面孔,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神童。”韦后笑道:“你们就是王子书的父母吧?” “回皇后娘娘,正是草民。” “恩!不错,你们教导有方啊!”韦后说道:“这次公主婚事所需布料,就是你们负责的吧!真是辛苦了,以后也不要做商人了,否则以后子书就失去了考取功名的资格。既然你之前是当商人的,那么就去户部做个七品市易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王帆还真没想到,昨天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商人,现在就成了一个七品小官,心想以后就不用为子书考功名发愁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王子书看这形势,韦后的确把李显糊弄住了,不然怎么当着怎么多人的面就随便封官加爵呢!王子书笑道:“皇后娘娘笑起来真好看!” 此言一出,可把韦后乐坏了,人人都说童言无忌,说白了就是直,心里想什么说什么,王子书却不是什么少年,他心里鬼着呢!但是韦后不知道这节啊!自然以为王子书这是心里话,女人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更何况还是象韦后这样的女人……又老权利又大。 “皇上,瞧瞧,你看这小嘴儿多甜,就和浇了密似的。”韦后脸一红,笑着说道:“小鬼灵,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子书不要什么奖赏,就是看见皇后娘娘很好看。”王子书顿了一下,接着装嫩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把我爹爹的官封的再大点!” 王帆和王张氏一听,心中均想:平时那么聪明,这么现在却瞎了呢!吓的两人出了一身冷汗,总怕韦后会一怒而起,杀了他们全家。 没想到韦后、李显和上官婉儿都笑出声来。李显笑道:“哈哈……皇后,婉儿,你看这小家伙多么机灵,还嫌七品的官太小,哈哈……朕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可乐之事。” 王子书这才知道,站在李显身旁的那个美貌女子就是上官婉儿,心中不免悲哀,怎么这么好的女人就成了宫闱争斗的牺牲品呢! 韦后笑道:“子书,这官儿要慢慢坐,急不来的。” 这时,上官婉儿说道:“皇上,皇后,太后、公主和驸马来了。” 只见武则天在一个年轻女子搀扶之下,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汉子,仪表堂堂,正是武三思之子武崇训。 一番行礼之后,武则天捧为上坐。经过一番介绍,王子书才知道,那个搀扶武则天的年轻女子就是安乐公主,她十分崇拜武则天,和韦后一样,始终都有一个女皇帝梦,所以对武则天极是敬重。王子书看安乐公主表面也不象是那般狠毒之人,生得眉清目秀,身子婀娜,在皇宫化妆品修饰之下,也可称为美女。 “皇上,你觉得此子怎么样啊?”武则天笑着说道。 “果然和母后所说一样,聪慧过人,是个可造之才。”李显这个人不管是在韦后,还是武则天面前都是那般扣扣梭梭,不象个男人。 “我觉得子书现在已有举人之才,就差皇帝一道手谕了,你看怎么样?”武则天说道。 李显先向韦后看去,见韦后轻轻点了点头,李显笑着说道:“都听母后的。” 王子书可以肯定,如果刚才不是他夸了韦后一句,就算是和武则天赌气,韦后也绝对不让王子书现在就成为举人。李显即刻就让上官婉儿拟了一道手谕,交于王子书。 “听说你小小年纪便可吟诗做对,编书著作,不知人们是在添油加醋,还是确有此事。“安乐公主看着王子书问道。 “草民只比同龄朋友多认识几个字,并没有人们传言那般。”王子书谦虚道。 “哈哈……这可是子书谦虚了,是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武则天笑道。 “恩!前些天我也去过一次采星楼,那里的老板说,有一首诗是个五岁孩童所作,和朋友一看,的确不失为一首好诗。”武崇训看起来并不怎么坏,谈笑之间还不忘夸一下王子书。 “那首《思远人》只是子书信手涂鸦,还让驸马爷见笑了。”王子书道。 “哈哈……你们看看,看看啊!这么小年纪,说话就这般得体,就这一项,已很是难得了。”李显笑道:“公主,你不是还嫉妒一个小孩吧!” “当然不是,父皇就会取笑女儿。”安乐公主撒娇道。 “王氏夫妇怎么不说话啊?”李显笑道。 “朝堂之上哪有草民说话的份。”王帆和王张氏自从进了皇宫,就如履薄冰,总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皇家贵亲,哪还有什么心情谈笑,只要能安稳跪在这里,熬到出宫,他们已是很开心了。 “不要那么拘束吗!”李显道:“朕叫你们来就是想见识见识子书天才之处,其次就是请你们吃一顿饭,感谢你们对公主婚事的筹办,就当你们在家就好,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这样反尔就不如子书了。哈哈……” “为皇上公主效劳是草民的福分,哪敢邀什么功劳。”王张氏低着头说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宫里待久了还真是会闷,不如我们去太液池转转如何?”李显看着武则天说道:“母后,您说呢?” “甚好。”武则天道。 现在刚是三月,已是春天,太液池繁花似锦,香气弥漫,池中鱼群嬉戏,甚是惬意。李显他们一家人在此游乐,王子书倒觉得他们一家人就显得很多余,既然父母不高兴,他也只能退在他们身旁,和父母一起观花览景。 王帆和王张氏毕竟生活在封建王朝,从小脑袋里就灌输着九五至尊的思想,也难怪他们会不习惯。 游完太液池,众人又回到了麟德殿,这时已是晚上,殿上早已准备好了酒宴。王子书这才真正领略到了皇宴之阔绰。一张长约八米的桌子横在大殿之上,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玉浆佳酿,香气瞬时弥漫整个殿宇。 吃了一会儿,上来一个突厥人,站在桌尾,搬上一只刚刚烤熟的全羊,拿出剔骨刀,非常熟练的把这只全羊骨头尽数剔去,刀功之惊人,已超王子书想像。就连一只低着头的王帆和王张氏都不忍抬头看了一眼。 吃到正酣,王子书主动站起小小身子要敬李显一杯,在坐之人,除了他的父母,还不知王子书居然会喝酒,李显当然很是开心,王帆也不好阻拦。一杯过后,王子书心想,这在坐之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敬了李显能不敬武则天,敬了武则天又要敬安乐公主和武崇训这对儿情侣,最后,王子书还端起酒杯敬了上官婉儿一杯。 几杯下来,王子书已有醉意,坐下身子,自言自语。李显问王子书在说什么,王子书摇着身子说道:“草民想吟诗。” “那太好了。”安乐公主现在对王子书颇有好感,笑道:“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诗好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王子书在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会遇到这一节,除了拉关系,就是要讨些赏钱,至于所需诗词,早已想好,郎声道:“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阑红芍药,已抽簪。雨余风软碎鸟禽。迟迟日,犹带一分阴。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旧思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在坐之人从未听过王子书吟诗,这一变故,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就是王帆和王张氏都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如此之棒。 “神童也,真乃神童啊!”李显拍手说道:“之前未曾眼见,心中早有疑虑,今日一见,子书果然不愧神童二字。”转脸又对武则天说道:“母后,您说的一点不错,此子几年之后,必定是个状元之才。” 武则天没说话,只是呆笑着点了点头,安乐公主和武崇训也傻了。就连以诗词见长的上官婉儿都不得不打心眼佩服,笑问:“子书,你这首诗词叫什么名字?” “回禀漂亮姐姐,这首词叫《忆少年》。”王子书笑道。 其实这首词的真正作者是淳熙五年进士章良能,本名为《小重山》,从头到尾,王子书除了改了这首词的名字,还把倒数第二句也改了。 原句是“旧游无处不堪寻”,意思是旧日游玩过的迹印,处处都可寻找。被王子书一改,就成了“旧日的思念处处都可寻找”,再和题目句子一对应,大致意思就是朋友好寻,知音难求。 王子书介绍了这首词大致意思之后,又加以说明,他想到了他家乡的两个朋友,一个迁徙他处,一个仍在乡里。一喝酒,就想到当时和他们两人同在一处偷酒而饮的情景。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李白和小秃头。 这一番高谈阔论,推心置腹,把在场牛比人物哄的服服帖帖。之后,一个个排着队赞扬王子书惊世之才。王帆和王张氏仿佛得了心脏病,呼吸困难,天旋地转,心中就想:怎么我们两个半文盲,就生了个神童呢! 要说之前王子书的出手是为了出名,那这次的出手,则是为了以后能位列朝堂,支手定乾坤。 第28章 【依金殿,倾玉埋香】 其实王子书比谁都清楚,凭借他对唐朝历史的了解和惊人的记忆能力,再加上空前的阅历,想不出名都难,但他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和容易。先是在家乡的牛刀小试,然后又在长安的大展拳脚,现在他已成了整个长安,已至全国人民的议论焦点。 出了名,自然会有很多人竞相追捧,瞬时博星府门庭若市,送礼之人此起彼伏,排着队要见王子书。其中不乏会有商贾富豪,朝中大员,就是一些皇亲贵胄都对王子书刮目相看,其中李重俊对王子书极是殷勤,来往已有数次,关系十分融洽。 这都要归功于王子书会做人,他知道韦后和安乐公主是些什么人,但他并不拆穿,因为凭借现在地位,还难以相抗,索性以卵击石,不如先求自保,以为靠山。 王子书知道天下没有白吃午餐,他送礼,必有要求,但转念一想,我一个少年,能为他们干点什么呢?当官的希望他能在皇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而商人也不过是请王子书去自己店里坐一坐,闲下之时,写首诗什么的,就和现在的代言人一般。其中并没有太大涉及政治,所以也并没有那么担心,既然不好回绝,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为了提高学识,王子书并没有闲着,义净虽然身处宫中,但张柬之却可教他习字弄墨,再加上旁边有王昌龄、狗娃和张姝相陪,日子过的十分安逸舒畅。 今天整个长安都张灯结彩,以庆安乐公主和武崇训新婚燕尔,这是李显下的命令,所以百姓再怎么没钱,都要把门面布置一番。 王子书一家和张柬之一家受邀进宫参加安乐公主婚典,地址是大明宫的含元殿,从高宗以后,这里就成为了唐代的政治中心,国家大典多在这里举行。 殿前台阶全用上等红色毛毯铺制,上面有零星花瓣,每个台阶左右两侧各有一名靓丽宫女,手拿金丝芭蕉扇,婀娜而立。地毯一直铺到丹凤门,上置楠木雕龙桌,是给众位来宾而设,桌后各站一名宫女,服饰打扮前者无异。 四周还立又丈许长杆,身裹彩条,杆顶系有大红宽绸,飞天而架,直至含元殿殿顶,放眼望去,仿似两条红色巨龙。杯盘器皿全是纯金而制,以显华贵。 龙座就在含元殿前,上有靠枕暖垫,左右各立三名靓丽宫女,下首还设置了三十张贵宾席,全在宽阶之上。大明宫四周已有几千兵士各自驻扎,为保皇家安全。所有细节都精益求精,毫无瑕疵。王子书也参加过很多婚礼盛宴,但比起现在眼前所见,真有天壤之别。 王子书一家虽被安排到了贵宾席间,但一开始却在最下首,武则天发话说想和王子书说话,李显没有办法,就把王子书一家调至到了武则天下首,也就是说,现在王子书一家席位,比李重俊这些皇亲贵胄,还要高出一层,但李重俊并没不快,好像还在为王子书开心。在坐之人,都已听说过王子书名号,表为孩童,实为各个权阀眼前红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王子书心想:看来那个韦后和安乐公主还挺喜欢我!王子书审时度势,依靠权柄,两头都不去得罪,这也归功于他对历史的了解。 月上西斜,星辰挂空。含元殿前已是高朋满座,李显一声令下,婚宴已开,整个大明宫上空回荡着“万岁”之余音。王子书斜眼望去,看到韦后比李显还要享受此刻感觉,看来这娘们现在已对皇座急不可奈啦! 李显站起身来,宣布吉时已到,一番慷慨陈词之后,举国欢腾,烟花四起,上空瞬时被烟花点亮,甚是壮丽璀璨。就在此时,丹凤门外响起马蹄之声,王子书望去,在烟花照耀之下,远处一片金色。定睛一看,十六只白色骏马拉着一辆周身金色暖轿,缓慢而前。 行至含元殿台阶之前,在宫女搀扶之下,走出两人,正是安乐公主和武崇训,二人从头至脚,一身奢华,所配之物,无不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两人互相搀扶,慢慢走上台阶,一步一举,都那么光彩照人,艳丽四射。 王子书心想:看来《满城尽带黄金甲》只把皇家气派刻画半份,亲眼所见,才知奢华二字真正意思。 被罢五王,只剩下张柬之一人,其余都各自弃官而去。户部尚书卢怀慎就坐在张柬之身旁,看到此景,不禁皱眉,小声对张柬之说道:“张相,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国库本来就不富裕,皇上还弄这么一出,这不是奢华浪费又是什么,水灾四洲还等着银子前去救济,皇上却叫我等公主婚事完了之后再操心这个事,我看等婚事一完,国库只怕连一个子儿都剩不下了。” “四洲之灾还没有解决吗?算一算都几个月了,皇上还没批这事吗?”张柬之道。 “批?怎么批?我都上奏多次,楞是让皇上给堵了回来,我一个做奴才的还能说什么。”卢怀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四洲灾区都出现‘人相食’的惨剧了,想想那些人还真是可怜。” 张柬之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旁边张姝低声说了一句昏君,也难怪,张姝家人就是被旱灾所害,以至身亡,无依无靠之下,才被张柬之收养,不然,自己也许也饿死了。 “张大人,您不是要去老家襄阳当刺史吗?为什么还没离开长安。”卢怀慎说道。 “老炉子,你不知道,这一去襄阳必是苦命差使,我自己倒是不怕苦,但却连累了小女,想想实在不忍。上报皇上,皇上说襄阳不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已有人选,所以我也就并不打算离开长安,就在这里安终就好。”张柬之苦笑道。 卢怀慎虽说是个老实人,但他在官场打拼几十载,早已知道其中险诈,只要张柬之还和朝廷有一点关联,那么韦后决计不会放过张柬之。就算张柬之不怕死,那么之后呢?张姝怎么办?他死了,谁来抚养?卢怀慎和张柬之心照不宣,也就不再多言。 安乐公主和武崇训这一对新人已走上长阶,一一行礼,坐在李显身旁。之前李显遭武则天贬卒之时,韦后和安乐公主一直与他甘苦与共,三人感情自然相当好,所以不管两个女子做什么,李显都不会放在心上。 大明宫四周墙壁全都是回音砖砌成,李显居高而言,虽然和文武大臣相距很远,但也听的仔细。李显站起身来,举起一杯满酒,郎声说道:“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共同庆贺公主和驸马新婚,朕很是高兴,所以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众卿家为国操劳,理应借此之机好好放松一番,朕知道众位卿家都是甲第出生,故此,特让上官婉儿设了一个‘赛诗会’,等我们观看完歌舞,一同比之,胜出者定会嘉奖。好,朕就与众卿家同饮一杯。” 王子书在高堂之上坐着,向下看去,总感觉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这也难怪,李显这句话只适用于那些昏官,象卢怀慎这样的官,关心的自然是国家兴亡,但现在边患迭起,李显却说不谈国事,只论风月,当然会使他们有所不满。 过了一会儿,就走上来一群婀娜女子,每个人都只穿一件纱衣,尽数站在阶下广场之中。而后又走出几个中年大汉,他们手中拿着不同乐器,多以琵琶和大鼓为主,环绕在舞女两边,立而奏之。瞬时音乐骤起,响彻上空。 王子书流行乐听的多了,还从来没有听到这般独特的古乐演奏,再加上堂下美女如云,扭摆之间,王子书能隐约看到那些使每个男人都为之神往之处。 今天是皇家庆典,大人物都来了,而且均坐在王子书身旁。最主要几人有李重俊、安乐公主、武三思、武崇训、韦后、上官婉儿,就连这些天一直未露面的太平公主也来了。 说到太平公主,大家都以为武则天一倒台,她就不想再插手朝中争斗。但王子书心里却和明镜似的,他知道太平这么做是为了避其锋芒,卧薪尝胆,已收渔利。 歌舞之时,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虽说字眼都不带政治,但深究一层,就知道他们打的都是暗语。这些人当中,有谁不想把李显推翻,然后取而代之,可怜李显还要为他们摇旗呐喊,在旁助威。 歌舞一完,又进行剑术展示。舞剑者正是李重俊,只见他眼带杀气,直逼韦后,但韦后毫无惧怕,仍然面不改色,笑脸相迎。王帆和王张氏自在一旁端坐,不吃不喝,只是低着头。 剑术展示完毕,李显就宣布赛诗会开始。 这个赛诗大会本来是面向大众的,只要你文采出众,就会被选中,然后进宫参加复赛。但权势当道,朝中文官有怎么把这等机会让给市井小民呢!所以进入复赛的大部分都是达官之家。这些人现在都已站在阶下,一字排开,其中一人,使王子书眼前一亮。只见此人衣衫褴褛,胡渣满脸,一看就知道不是官家。 介绍之下,王子书才知道他们名字:宋之问、杜审言、王之涣、贺知章、张九龄、沈全期,而最后一个就是刚才引起王子书注意的人,他就是孟浩然。 孟浩然的确一生布衣,但他的诗词却极被当时人推崇,过后人们都说,盛唐诗人,除去李杜,当推王孟。 “好了,七位诗人都已到齐,婉儿,你说这个诗会怎么个比法儿。?”李显笑道。 “回禀皇上,奴婢是这样认为的,不如让七位先都写一首得意之作,然后由皇上和众位大臣评比出其中稍显不佳之作,然后进行淘汰。每次淘汰两人,然后再两人,剩余三人则决出优胜者。”上官婉儿不仅人长的漂亮,说起话来也极是撩人,难怪许多成名之人都拜在她石榴裙下。就连王字书都想:如果我再早出生几十年,一定要泡到上官婉儿。 “这个比法儿好,简单明了,众位都听清了吗?”李显说道:“你们觉得此法怎样?有什么不妥之处,都可说出。” “臣等尊旨。”皇上都发话了,谁敢不听,即使孟浩然心里觉得此法不公平,但也说不出什么,只求皇上能知名善目,纳贤不私。 这时,抬上七张方案,上面放有文房四宝。李显一声令下,七个人挥毫而起,顿时全场一片肃静。待七人写完,上官婉儿走下台阶,把七人之作,尽数呈到李显面前。 ……………………………………………………………………………… ps:中午有个约会,怕回来太迟,所以早给各位大仙更新!大仙们多给些票票!喜乐万分感谢哈! 第29章 【居瑶席,诗词添羹】 李显看了片刻,递给武则天,笑道:“母后,您看一下!” 武则天略看一遍,已知分晓,又递给了韦后和安乐公主,最后李显拿在手中,对旁边武则天旁边的王子书笑道:“子书,你也来看看!” 王子书接过来一看,每篇诗词都是佳作,而且下笔沉稳,字迹雄厚,用墨之神,已使汗颜。王子书细品之下,又把诗作递给了李显,李显说道:“母后,您觉得哪一篇稍显拙略一些?” “七篇都属上作,如果非要分个高下,我看杜审言的《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与沈全期的《杂诗》略微不足。”武则天说道:“皇上,你以为呢?” “呵呵……朕和母后一样想法。”李显又扭头问韦后道:“皇后以为如何?” “我看杜审言的诗确实不怎么样,但那个叫孟浩然写的诗更加登不上大雅之堂,沈全期写的总比他要好上一些。”这个杜审言是杜甫的祖父,恃才傲物,颇为自负,当然不被韦后喜欢,至于孟浩然,那就是身份影响了韦后对他的看法。 “皇后说的可就不对,我看孟浩然虽身在市井,但可写出《秋登兰山寄张五》这样的好诗,已属不易,而且词句之间遇景入咏,不钩奇抉异,不失为一首好诗,甚在沈全期之上。”李重俊反驳道。 “真想不到重俊身为将军,不仅会舞枪弄棒,对诗词还有这样一番高见。”韦后冷笑道。 “那是自然,身为将军,当然要内外兼修,这样才可统领全军,扫清我大唐之害。”李重俊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死死盯着韦后,两人之间已有火花。 “重俊和皇后说的都有些道理,那就让几位大臣看看。”李显递给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又让几个德高望重大臣看了看,一致认为杜审言和沈全期应为淘汰对象。 杜审言一听自己不敌他人,拂袖而坐。上官婉儿又让剩余五人再写下自己一篇作品,写完之后,李显先让百官评定,再呈上去给李显等人观看。这一下遭到淘汰之人是王之涣和宋之问,最后只剩下了贺知章、孟浩然和张九龄。 三人都是文坛大豪,写出来的诗自然不同一般,所有朝官拿到手里,良久都评定不出谁胜谁劣,如果真要先排出一个,当然都先选择孟浩然。实际真正会品诗的人就是这些官员,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科举出身。而李重俊和韦后他们不过是看自己喜好,或是看自己敌人喜欢哪个,我就偏要和他作对。当然这些文人雅客自然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其实宋之问的《题大庾岭北驿》写的最好,实景虚想交错,那份凄婉苍凉之感写的入木三分,使人顿时起了怜悯之心。但是,他背景却极是不好。之前宋之问和张易之与张昌宗来往甚密,实为弄臣,之后二张齐败,就被流放到泷洲,武则天求情之下,才让他留在长安,当了一个史官主薄。试问这样一个人,谁敢说他的诗好,那不是和李重俊等人找梁子吗! “朕觉得这三篇都很不错,真不知道选择那篇最好。”李显皱眉说道。 “我倒觉得贺大人的《回乡偶书》最好。”李重俊说道:“前两句对照前意,不胜苍茫之感,后两句借村童笑问,伸足前意,又兼见归乡欣慰之情。真情流露,毫无造作之态,实为上品。” “李将军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见私了。”武三思说道:“谁不知道贺知章是你的宾客,一首归乡感哪能和张九龄的《望月怀远》相比。” “我也觉得张九龄诗作是最好的,语淡情腴,令人如痴如醉,尤其那句‘天涯共此时’更是送给天下读者的情诗之句。”韦后现在和武三思有一腿,当然替武三思说话。 “就是就是,我今日结婚,哪来那么多凄婉苍凉,就张大人的诗词才对景对人,直抒情意,我也认为张大人才是今日夺鼎之人。”安乐公主说道:“崇训,你说是不是?” 武崇训这可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父亲和妻子,他怎么说才好呢!安乐公主见武崇训不说话,大声道:“你倒是说话啊!” “公主说的极是,张大人诗词的确最优。”武崇训道。李重俊本就是在利用武崇训,没想到他确如此怕老婆,心中有气,但碍于场合,只能忍气吞声。 李显急忙解围道:“母后,您看呢?” “我也觉得张九龄的确比贺知章略胜一筹,但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也很不错。”武则天说道:“夏夜清秋与怀人幽情,融铸一体。山光西落,池月东上,散发乘凉,开轩闲卧,风入荷而送香,露滴竹而清响,使人神思轻旷,为之向往。相教之下,我反而觉得孟浩然才是今日赢家。” 武则天这一下可和王子书想一块去了,其实王子书不知怎么品诗,但不愿看到象孟浩然这样一代文豪终生被埋没。这时,武则天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你意见如何?你觉得哪首诗最好!” 一时无音,武则天向王子书看去,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安乐公主。安乐公主权欲再大,也是妙龄少女,被王子书这样一看,不禁笑道:“子书,太后问你话呢!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武崇训笑道:“自然是看着公主漂亮才一直看你呢!” 安乐公主脸红道:“子书,真的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其实王子书这是为了下一步做铺垫,不过今天安乐这么一打扮,还真不失为一个尤物。所有人都被王子书“好色之心”逗乐了,阶下众臣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些敌人一下变的其乐融融的样子。 “子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武则天笑道。 “回老佛爷的话,子书不敢说。”王子书低头道。 “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又不会牵涉什么国事,自己心里想什么说什么就是,有谁敢欺负你,朕给你做主。”现在王子书是唐朝“国宝”,自然大受欢迎。 “子书,你就说吧!就算你说错了什么,这里人也会原谅你的。”适才被王子书一夸,安乐更加喜欢王子书,安乐公主知道,王子书没有什么心计,那么他说自己貌美,那就一定没错!但她却不知道,王子书心计比谁都高,城府比谁都深! “我觉得孟浩然的诗写的最好,读他的诗,我好像在看一副画卷。”王子书附和武则天道。 王帆和王张氏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官场难混,他们已能看出,在坐表面一家,实际心里都打有各自算盘,只要王子书一句话说不对,得罪其中一个,那也够他们一家受的了。所以,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受罪。 “哎呀……这可难办了!大家意见不一,朕还真难下此结论。”李显皱眉道:“婉儿,以你之见呢?”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韦后,苦笑道:“奴婢觉得各有千秋,不如皇上中庸受之,各自都奖励一些就是。” “婉儿这个办法好,大家以为如何?”李显憨笑道。 韦后等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政治阴谋,就是不想输给自己的敌人,要说私利,李重俊是最大的,因为贺知章是他的宾客,现在既然能皆大欢喜,他也不想争这一时之气,所以也就答应了。最后,李显宣布三个诗人都有奖赏,但却不奖赏官位,只有奖金。 王子书心想:这孟浩然还落一个布衣。想了想,对李显说道:“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哈哈……子书说,朕听着呢!”李显笑道。 “我想让孟浩然当我的先生。”王子书说道。 “这个自然好办。”李显说道:“来人,传孟浩然上殿。” “传孟浩然上殿。”魏顺安扯着公鸭嗓子喊道。 孟浩然一听李显召见,急忙跑步上殿,跪倒在地,一一行礼。 “孟浩然,你字号是什么?哪里人?”李显问道。 “草民字也是浩然,襄洲人襄阳,曾居鹿门山,以诗自娱。”孟浩然始终不敢抬头。 “哈哈……这倒新鲜,字和名一样,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和张相是老乡吗!”李显笑道:“有一人看上你的才华,想让你当他老师,朕就保这个媒,你意下如何?” “这……” “怎么?你家中还有老母妻儿?”李显问道。 “草民孤身一人,父母早已病逝。”孟浩然急忙说道:“草民是怕教不好。” “哈哈……这个你却不用怕。”李显把王子书叫到身旁,对孟浩然说道:“他叫王子书,一岁即可能言善辩,五岁已著书作诗,聪明绝顶,古今无二,你说这样一个小娃娃,你都教不好吗?” 孟浩然在巷角街头也听说过王子书种种事迹,本想见一见,但现在看来不过是皇家故意夸大而已。孟浩然说道:“草民尽力就是。” “老师在上,请受子书一拜。”王子书说着跪倒在地。这时叫起老师,他却想到义净,为什么他今日却没来呢?原来,义净觉得酒宴之上又是酒又是肉,不免有失佛之真意,所以就婉言拒绝了。 “快快请起。”孟浩然急忙把王子书扶了起来。王子书对李显说道:“皇上,我能让老师坐在我身旁吗?” “这个……”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请求,要知道,王子书是因为众人喜欢,才居高堂,而孟浩然现在只是有才华的市井小民,当然没资格和皇家坐在一起。 “不碍事,只要让顺安再添张桌子就好。”武则天笑道。 这样,孟浩然就坐在高堂最下一桌。李显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今日之景,你可有什么新诗?朕想听一听,也好让你老师见识一下。” 王子书实际早就想好今天怎么出众了,他就等着李显发话呢!王子书想了想,笑道:“回禀皇上,子书想了一首。” “快快说来!”李显和众人都迫不及待当面看看这个传说的神童一展拳脚。 王子书抬头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孟浩然惊叹之余,不禁说道:“好一首《水调歌》。”当时还没有《歌头》,而这个《水调歌》相传隋炀帝开汴河自制《水调歌》,唐人演为大曲,《歌头》即大典开始的第一章。 王子书只所以会选这个现代人脍炙人口的词,不是因为他的出名,因为那个时候苏轼还没出生呢!王子书觉得只有这首词才适合现在场合,一是许多文武大臣都是别家赶来参加婚殿,自然对家有所依恋。二是,对应自己现在所处位置,一个小小孩童就处在万人之上。三就是今日之主题,安乐公主和武崇训的婚礼,不管这场婚礼是真是假,在表面上王子书都要装做不知道其中秘密,然后真心祝愿,这样才能拍到最响的马屁。 王子书一一解释之后,李显等人更加喜欢王子书。李显亲自站了起来,郎声念出此词,急忙又让宫中乐手谱了一曲,随即众人都欢唱起来。整个大明宫仿佛现在才把气氛推向一个高潮,而且今日主角不是安乐公主和武崇训,而是王子书。 孟浩然自然感到很是高兴,但他却不知,王子书的这次拜师,使孟浩然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 ps:回家之后,看到许多大仙在书评区留下了意见,喜乐真的很开心!推荐和收藏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一些,喜乐在此谢谢各位大仙!喜乐会继续努力,希望各位大仙能一如既往的支持《霸唐》哈! 第30章 【凤龙殡,雪辞金阙】 神龙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安乐公主和武崇训婚礼没过几天,武则天驾崩于上阳宫仙居殿。这个消息传到博星府的时候,王子书心中虽稍显悲哀,但结局早已料到。 因为据正史记载,武则天真实死于神龙元年十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说,也许正是王子书的出现,使武则天心情开阔,晚死了几天。王子书把所有事情连起来想一下,就不难看出,他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历史。 武则天遗诏写有:去帝号,归乾陵合葬,与高宗同陵。立无字之碑,功过让天下人评说。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此遗诏上还出现了王子书的名字,封王子书为“博星小郎将”,可随意进宫,可称天下任何文人为老师。也就是说,王子书只要喜欢,不管他是多么牛比的朝中大员,他都能当其弟子。王子书一下子成了唐朝政治中心的重点培育对象!从此,博星郎这个称号就在大唐传播开来。 五月十八日,武则天葬于乾陵,谥曰:“则天大圣皇后”。王子书还参加了葬礼,所有王公大臣都披麻带孝,百姓也必须要站立街道两旁,身着白衣,低头而立。这一天,全天下不得婚嫁摆宴,一起哀悼武则天的去世。 而王子书的传奇仍在继续! 由于王子书在含元殿的出色发挥,使得《玄奘西游传奇》突破新高,修文馆看到一本书卖的这么好,趁热打铁加紧印刷,现在又重印三十万册,发放全国。 王帆和王张氏因为王子书的出现,自然也过上了好日子。博星府是现在在长安最热闹的地方,每天都有人送礼,希奇古玩,珍珠玛瑙,黄金玉器,堆积如山。王子书这下可发了大财,王帆心中虽是高兴,但每日要按时“上班”,不免觉得劳累。 王子书一般都不敢出门,他一出现,就会围上来很多人,上下打量。王子书很享受这种做明星的感觉,但时间一长,就会觉得没有自己空间,无法玩的尽兴。 今天和王昌龄约好去张柬之家中,刚一出门就被许多人认了出来,围住王子书又摸又问,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幸亏身旁有孟浩然相陪,才得以迅速脱身。来到张府,就见张姝在门外依墙而站,苦苦等待。 “你怎么才来,昌龄和狗娃都来好久了,还以为你又失约,放他们鸽子。”张姝努着樱桃小嘴,没好气的说道。 “刚一出门,就被人认了出来,看到我和看见国家保护动物一般,又是摸又是看,幸亏孟老师站在身旁,我才得以脱身来见你。”王子书这钟俏皮话,纵观整个唐朝,就他能说出来。 张姝扑哧一笑,对着孟浩然说道:“孟老师好。” “张小姐好!”孟浩然这个人很闷,不爱说话,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王子书觉得他肯定有抑郁症。至于教授方面,孟浩然觉得以王子书现在水平,只要多看些书,学问定会增长,说白了,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但他却不知道,王子书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当他老师。 “子书,浩然,快请,快请!”王子书刚一进门,就看到王昌龄和狗娃坐在庭院之中,读书习字,张柬之一见二人,急忙起身相迎。 “张大人,孟某今天第一次来府上,也没钱买什么东西,就给您带了一瓶陈年女儿红,还请张大人笑纳。”孟浩然说道。 “哈哈……浩然休要再这样叫我,现在我只是一介布衣,和朝廷扯不上一点关系。”张柬之老了,他可不想再管什么是非事:“而且,老夫平时最喜欢饮酒,尤爱女儿红,浩然带的东西,正和老夫脾胃啊!”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孟浩然笑道。 王子书一坐下,就被王昌龄等人一阵数落,狗娃没好气道:“还以为你一出名就忘了我们了!” “怎么会?我王子书可不是那样的人,就不是晚来几步吗!”王子书说道:“大不了我负荆请罪就是,你们想吃什么,我做东!” “不如我们去云袖楼吧!”狗娃第一个站了起来,小声说道。 “那可是妓院,子书才多大,你就带他去那种地方,再说了,你也不该去,同是读书之人,我们应洁身自好才是。”王昌龄一脸正派的说道。 这也正是王子书不爽的地方,一个大男人,因年龄限制,不能发泄自己yu望,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就算他自己敢去,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刚进去,肯定会被踢了出来。就算不被踢了出来,和一美女同结云雨,第二天肯定成为长安城内又一大奇闻,让王张氏知道,还不把她气晕过去! 狗娃在这里说,张姝在旁全都听在耳内,但出于害羞,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不住斜视王子书,王子书从侧面看去,觉得张姝清纯可爱,含羞似草,再长大一些,定然美女无疑。 到了晚上,王昌龄、孟浩然,狗娃都回了家,就王子书自愿留下。夜深人静,张柬之早已睡熟。因是初夏,所以庭院草丛之中会有很多萤火虫。王子书制造了一个捕虫工具,一个木杆之上绑个布袋,然后等萤火虫飞出,迅速捕之。 王子书拿着满袋子的萤火虫来到张姝房外,敲了敲窗户,小声说道:“张姐姐,快开门,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子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张姝把门插打开,王子书也不走进去,猛的推开门,把布袋往房间空中一扔,赶紧把门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张姝房内荧光闪闪,仿似星辰。 “哇!子书,真好看!这是给我的吗?”张姝透过窗户,娇声说道。 “那是当然,我不是答应过你,要给你摘下天山星星吗?”王子书不好意思的说道。过了好一会儿,张姝小声说道:“子书,谢谢你!” 第二天王子书十分高兴的回到家中,却看到王帆在庭院里歇息喝茶,一副安逸自在的样子,不解道:“爹爹,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您不是应该在修文馆的吗?” “我离职了。”王帆笑着说道:“你说我一个做生意的,我能干什么?还不如索性不干,再说了,朝廷那种尔虞我诈,我看着实在胆寒,还是不碰为妙。” 王子书想想也是,现在家中也不缺钱,所有东西加起来,就能值个几百万,何必进朝受那份罪呢!但王子书却不想自己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上一生,他发誓一定在唐朝闯些名堂才行。 “子书,来!你快坐下,你喝喝这茶,真香!”王帆说道:“这么好的茶我还是第一次喝到,是刘知几大人送的,他说他每日熬夜写书,用的就是这个茶叶,叫什么碧螺春的。” “父亲,您之前走商之时,就没有想过要贩卖茶叶吗?”王子书真没想到,一个象王帆这样的成功商人,居然从没喝过碧螺春。 “呵呵……这东西好归好,但并没多少人在乎,别说做大生意,就是小买卖,我想也赚不了多少钱,子书,你快喝呀!”王帆摸了一下胡须,继续细品! 王子书仔细一想:的确,现在陆羽还没出生呢!唐朝人根本对茶文化不甚了解,多用来佐餐之用,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品茶一说,名曰为:茗茶! “父亲,您可知道盛产茶叶之地?”王子书心中又有了注意。 “听闻,越洲那边产茶很盛!”越洲也就是今天苏杭一带,王帆盯着王字书说道:“你这小脑袋瓜不是又打这茶叶什么主意吧?” “哈哈……知我者父亲也!”王子书笑道:“父亲,我在这长安待的烦闷,每天出去都会被人围住一顿嬉戏,孩儿想离开一段时间,也好放松一下心情!” “也罢!你想做什么,为父都是支持你的,但是路途遥远,你可别妄想一个人去,你母亲跟了我一辈子,也没到外面见识见识,就让你母亲带你一道前去!”王帆说道。 “不仅要带母亲,我还要雪儿姐姐,姝姐姐一起去,人多热闹吗!”王子书娇笑道。 “子书回来了,老爷吃饭了?”王张氏看王子书正要喝茶,急忙劝说道:“小小年纪,你喝什么茶,这会伤脑筋的。”夺过王子书手中茶水,拉着王子书就向正厅走去。王帆看了看王张氏,拿起王子书的茶杯,一口把剩余茶水喝了进去! 王帆一家虽然发了财,但从未小看过雪儿和孟浩然,两人也和王子书他们一同吃饭。王帆反而觉得,自从孟浩然来了之后,家里就多了一个酒友,不用每日独盏独饮,毫无情趣。 王字书吃饭很快,但在夹菜之时,总会看到孟浩然和雪儿眉来眼去,象是故意传情,这情况,王子书不是观察了一天两天了,自从孟浩然一进博星府,就看上了雪儿,王子书心想:这个大诗人不是对雪儿一见钟情了吧!也难怪,雪儿长的如花似娇,但凡一个男子见了,都要动非分之想,更何况还是孟浩然,人们不是都说吗?诗人是最多愁善感的,故此,大多诗人都是多情种子。 到了晚上,王子书就走进王张氏的房间,说明了这一情况。没想到,王帆和王张氏早已知道了此事,王子书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也不和我说?” “和你说?”王帆笑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和你说,你不是雪儿什么人!” “好了,老爷,你就不要逗子书了。”王张氏专身对王子书说道:“我和你父亲是想多观察观察浩然的人品。” “娘,我看中的人,那还有错?我觉得孟老师和雪儿挺般配的,不如早点让两人成亲,我来做这个媒婆。”王子书什么都做过,真还没做个媒婆,更别说是给大诗人做媒了! “怎么个做法?”王帆瞪着大眼说道。 “当然是直截了当,快刀斩乱麻,费那些事干吗!”王子书挺着脖子,大声说道。 王帆和王张氏听了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在王子书的撮合之下,孟浩然和雪儿还真成为了一对儿夫妻。王张氏也觉得雪儿从小服侍自己,说起来雪儿的确不容易,而且也是一个好孩子,王张氏对雪儿就象对亲女儿一般。故此,挑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王子书倒也大方,直接送给雪儿和孟浩然一所府宅,虽没有博星府宽敞,但里面桌椅厨具,一应俱全。 雪儿真想不到王帆一家对自己这般疼爱,出嫁之时,那个哭啊!抱住王张氏就不想撒手了,王子书心想雪儿那个时候退婚的心都有。孟浩然还是比较谦虚的,一开始觉得自己出身贫困,配不上美貌贤惠的雪儿,王张氏却说,这就是你比其他达观富家子弟好的地方,你要是一个纨绔之人,我还不放心把雪儿交给你呢! 那天结婚现场异常热闹,长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庆贺,顺理成章还带来许多值钱的玩意儿。但他们来了之后,不找新娘和新郎,直接来看王子书,王子书做成媒婆高兴啊!所以,今天索性写了一副字,就是那首《水调歌头》送给孟浩然,祝愿他们能白头到老,天长地久。王子书在义净、张柬之和孟浩然教导之下,毛笔字自然不会太差。 婚宴一完,孟浩然一对儿肯定要转移阵地,共度千金春xiao。临走之时,孟浩然非要把所有聘礼都留下,王帆却推托不要,开玩笑说道:“我们有子书这棵摇钱树,不愁没钱花。”雪儿和王张氏抱住又是一阵生死离别,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王子书看着雪儿婀娜的背影,心想:如果我能早生几年,才不会便宜给孟浩然这小子! 雪儿走了,王张氏计划再找一个佣人,王帆却说道:“子书不是要去越洲吗?你陪他去,回来之后,我们再雇不迟。” “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王张氏担心道。 “我一个老头子,要什么佣人,每天到酒馆里面随便喝两口小酒,吃一碗阳春面,就可以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安心陪子书好好玩玩。”王帆不屑道。 “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王张氏瞪大眼睛笑道。 就在这时,王子书脱口而出,道:“不行!” 王子书反应这么大,却是王张氏和王帆意料之外的,异口同声说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爹爹您帮我办件事!”王子书鬼笑道。 “什么事?”王帆道。 “我想让您把长安城的粮食都囤积起来!”王子书说道:“当然不是让爹爹您把全长安城的粮食都买下来,就是尽量多买,把咱们家后院那三个仓库全部囤满就好!” “这却是为什么?”王帆问道:“你小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爹爹,您就听我的吧!”王子书撒娇道:“到那个时候,您就会知道原因的!” 王子书每次都不鸣则已,一鸣总要把王张氏和王帆惊个半死,哎……谁要让咱们生下一个如此了得的神童呢?只有答应! ……………………………………………………………………………… ps:明天开始喜乐只能一天一更了,因为要回老家过年,还请各位大仙体谅!但是喜乐定会更新!:( 各路大仙,喜乐需要你们支持,只有你们的支持才能使我更加拼命的码字!喜乐在此拜谢各位大仙哈!:) 第31章 【游江南,玉露初零】 会稽和山阴都属于越洲,而苏州和杭州又属于两地,所以王子书来越洲,也就是来了苏杭,上了天堂。 这次出行,除了王子书和王张氏,还有张姝和狗娃相伴。本来王子书是想叫雪儿和孟浩然一起出来,就算是两人度蜜月,但二人却没那么“时尚”,宁愿在长安过二人世界。而王昌龄更是古板,看张柬之不去,他也不去了,说道:“好不容易拜到张大人这样的名师,理应多学点东西才是,等拿了功名,再游山玩水不迟。” 狗娃生活贫困,从未出过远门,这次一来,就是有名之地,放眼望去,风景如画,不由感到心胸开阔,情意舒畅,这就是有名的姑苏城。 姑苏城中不管是水陆并进、河街相邻的双棋盘格局,还是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古迹名园的独特风貌,都吸引着王子书等人的眼球。实际这里面只有王子书来过苏州,那还是在21世纪,由于环境污染严重,苏州早已失了古时之貌,王子书现在看苏州,心中真可用天堂来形容。 由于长安到苏州路途遥远,四人在路上都没吃过一顿饱饭,王子书早听说江南甜食最为出名,其中松鹤楼做的饭菜最为突出,王子书一提,众人肚子就打起了响鼓,但王子书手里却没苏州城中地图,怎么找这个松鹤楼呢? “这好办!我们问问路边行人就好。”狗娃大大咧咧的走到一个老者身旁,笑着正要说话,那个老头急着说道:“我可没钱,离我远一些。” 狗娃垂头丧气的回来,怒道:“吗的,那老头把我当要饭的了。”接着又说:“子书,你看我的样子象是要饭的吗?” 王子书上下打量一凡,努着嘴说道:“不象要饭的,但却活脱脱是个小土匪打扮。”王张氏和张姝在旁扑哧笑了出来。 王子书接着说道:“等我们添饱肚子,我们就去换身新衣服,人靠衣桩马靠鞍,早听说姑苏城中有家唐宣坊,里面衣饰胭脂应有尽有,而且都是上等品,吃完饭,我们直接奔那儿就是!”王子书现在不缺的就是钱,好不容易成了大款,那还不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好了,我们别说了,我们边走边问。”王张氏看王子书这么争气,也就不再多管。 松鹤楼依溪傍水,边吃饭边欣赏窗外风景,胃口也是大增。王子书早就想尝尝正中江南菜,看着店小二拿上来的菜谱,说道:“松鼠桂鱼、清汤鱼翅、响油鳝糊、西瓜鸡、母油整鸡、太湖莼菜汤、翡翠虾斗、荷花集锦炖,再来五两陈年女儿红。” 店小儿看着王子书,谈吐大气哪象个少年,不禁呆着,不知该写不该写。王张氏在旁说道:“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菜照上,酒就不用喝了。”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会喝酒,五两不行,来三两意思一下也可以。”王子书怪笑道。 狗娃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王夫人,子书既然想喝,我就陪他喝点,在浩然大哥和雪儿姐姐的婚宴上,我也没见子书少喝。” 王张氏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神童,还是怪物,叹了口气说道:“那小二就上二两好了。” 店小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受了这个现实,一跌一撞三回头的走下楼去。张姝在旁没好气的说道:“哼……自己那么点肚子,能吃那么多吗!还喝酒,王夫人,您有些时候就是太宠子书了。” “是啊!我是管不了这个小家伙了,希望以后找个好媳妇,能替我分担一些。”王张氏苦笑道。 王子书现在还真想有个媳妇,或是有个情人也好,整天这样憋着,王子书都怕自己会性无能。过了一会儿,饭菜陆续都端了上来。那个店小二一直不走,呆呆的站在子书旁边。 狗娃斜眼看去,说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这位小少爷是怎么喝酒的!”店小二一脸猥琐样。 王子书苦笑一声,端起一小杯酒,仰脖倒了进去,转身说道:“看到没,和别人喝酒没什么特别,快去干活吧!不然一会儿老板该骂你了。” 店小二开了眼界,这才慢慢退开,心想:这年头还什么怪事都有,这他吗才几岁,说话做人比我还冲,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狗娃和王子书看着一桌香气蓬蓬的饭菜,喉咙动了一下,对视一眼,卷起袖子就是一阵风卷残云。苏菜的特点是选料严谨,做工精细,因材施艺,四季有别,在烹饪上擅长炖、焖、蒸、烧、炒,并重视调汤,保持原汁风味。口味清淡趋甜,配色和谐。就是看上一眼,都使人垂涟欲滴。 片刻之后,王子书和狗娃向后一倒,拍拍肚皮,拿起最后一口小酒,碰杯而饮。王张氏和张姝这时也吃好了,这才结账走人。 王子书等人走出松鹤楼,那个店小二还不忘走出来望上一眼。相较长安,苏州城并不算繁华,但街道两旁的小物件却能引起张姝兴趣。不仅制作精美,价格还相当实惠,张姝喜欢什么,王子书都要慷慨解囊买下。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子书等人来到位于城中心的唐宣坊。王子书是在史书中看到江南有这么一个地方的,这里衣饰繁多,作料精美,剪裁规格大气,穿身上使人精神气爽,与众不同,当然价钱也比较贵一些。除了衣饰,他这里还卖胭脂水粉,同样独具一格,种类齐全。 王子书等人刚踏进唐宣坊,迎面就袭来一阵幽香,王张氏和张姝二人不禁面露桃花,相视而喜。放眼望去,唐宣坊整体分为两层,一楼卖男女衣饰鞋帽,二楼则卖胭脂水粉,格局有序,经纬分明。 墙壁两旁均以美女图画装饰,所用柱木均用淡香楠木,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立于靠右墙壁的一面两米铜镜。那个时候镜子还未普及,富人家庭才会买来镜子,梳妆之用,至于面前这种大镜,王子书来到唐朝还是第一回见到。 这时,一个大约二十岁年纪的店小二笑脸迎来,说道:“不知小店有什么能为四位效劳之处。” “我们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买东西,希望买些衣饰胭脂之类,使我们看上去更精神一些。”王子书兜里有了银子,说话也变的阔气很多。 店小二一身整齐,比起松鹤楼的那位,显得干净许多,但看王子书的眼神却一样,赔笑道:“这位小爷,一听您口音肯定外地来的,您不知道,不论是衣饰质量,还是款式种类,就属我们唐宣坊,穿在您身上总保没错。” 现在的唐宣坊也许还不象史书中说的那么出名,只江南这一家总店,王子书转身对王张氏说道:“母亲,我也听说这里衣服很好,我们难得来一次,您就多买一些,好回家换着穿。” “我一把年纪,哪穿得了这些衣服。”王张氏年轻时总保是个美人,但她为人低调,不在乎别人对其看法,自然也少了打扮。 “姝姐姐,你带着我娘随便转转,我和狗娃挑我们的,你们挑你们的,买完之后,我们赶快找一家客栈休息。”王子书说话之时,旁边的店小二一直歪头看着王子书。 现在已近夏季,衣料多以纱丝为主。王子书和狗娃一人各调了三件,衣帽褂鞋,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再问张姝和王张氏,两人却只调了一些胭脂,王子书亲自出马,狗娃相陪在旁,王子书指哪一件,狗娃就拿哪一件,一一让张姝和王张氏试穿。 经过一番打扮,王张氏象是年轻了几十岁,站在铜镜之前,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王子书转身喊道:“小二……”话还没说完,张姝从试衣间中走了出来,一身淡黄丝襦,外面挂一件袭腰纱披,乌发垂肩,头带金簪,胭脂衬托之下,更显娇嫩清纯,小步移来,幽香袭鼻。张姝这才八岁,就有这种美女潜质,王子书象是拣到宝贝,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张姝。 狗娃看着也很漂亮,但却相当直接,大笑道:“哈哈……张小姐,您穿上这身,真是漂亮。” 张姝两颊一红,羞笑道:“真的吗?子书,你觉得呢?” “漂亮,漂亮!小二,结账!”王子书看都不看店小二一眼,一直盯着铜镜中的张姝。 “来了来了!您看看,您几位穿上这几身衣服显得真是大气,这位小爷,就您这打扮,和醉云阁的小采萍还真是般配。” “醉云阁?那却是什么地方?小采萍又是谁?”王张氏把钱给了店小二,王子书跟着问道。 店小二看王张氏离着远了,小声对狗娃和王子书说道:“醉云阁是姑苏城中最红的烟花地,那个小采萍年芳有十,但却多才多艺,更是长了一副好脸孔,生得一副好嗓音,您虽是低了一些,但我看您举止投足也有十几岁,说话大方得体,和这小采萍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子书轻轻哦了一声,就和狗娃走了出去。狗娃刚走下台阶,又转身对那个店小二说道:“大哥,醉香阁旁边最近的客栈是哪一个?” 店小二一脸欢笑的说道:“归客楼。” 狗娃说了一声谢谢,正欲要走,突然又忘了什么似的,转身笑道:“顺便说一下,那位爷不是小矮子,也没有十岁,他只有六岁,他叫王子书。” 店小二看着王子书等人的背影,皱着眉,自言自语道:“王子书?这名怎么这么熟呢?好像在哪听过。”这时,从里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小二,这件衣服怎么卖?” “哦,来了!”店小二急忙跑了进去。 ……………………………………………………………………………… ps:喜乐再次向各位大仙道歉,由于回老家过年,所以明天开始一更,但在一周之后就会恢复成两到三更,希望大家多多谅解!至于更新时间,就看我什么时候去网吧码字哈!因为老家没电脑,本子带过去也用不成!喜乐在此希望各路大仙能多给喜乐点票票!喜乐感激不尽哈! 第32章 【素娥伫,坠粉飘香】 归客楼也是一家上好的客栈,到醉云阁大约只用半个小时。离开唐宣坊之后,四人又转了一会,就感到浑身没力,想尽快找个客栈,这时,狗娃跳了出来,说道:“归客楼!” “狗娃,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王张氏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之前来过姑苏城?” “没有了。”狗娃搔着脑袋苦笑道:“之前我知道咱们要住店,所以就顺便问了唐宣坊的小二。” “你还有些聪明吗!”张姝笑的时候,那两个小酒窝最是迷人。 狗娃能瞒过王张氏和张姝,却瞒不了“久经杀场”的王子书。当他们去归客楼的途中,就经过醉云阁,当时狗娃的眼睛瞪的比鸡蛋还大,王子书心想:狗娃也是十几岁的人了,能不想那个事吗?刚才一准儿是问唐宣坊的老板了! 进入归客楼,王子书等人要了两个房间,王张氏和张姝一间,狗娃和王子书一间,吃过晚饭,各自回房,夜深人静之时,没睡着的王子书听到狗娃站了起来。之后,狗娃蹑手蹑脚的向王子书走来。王子书还以为狗娃是为了看看自己是否睡熟,一个人好吃独食。没想到,狗娃轻轻拍了王子书一下,小声说道:“子书,子书,醒醒!” 王子书假装睡眼惺忪的模样,说道:“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快点穿衣服,我们去醉云阁!”狗娃一脸坏笑,那排牙齿在此刻显得格外洁白。 王子上心想:这不是勾引未成年人犯罪吗?幸亏我有特殊身份,这狗娃也忒黑了!随即说道:“我这么小,去那干吗,再说了,就算我去,他们让我进吗?” “怎么不让,只要有钱,你就是一岁,照样可以进去请求各位美女给你喂奶。”狗娃的比喻还真形象:“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倒是去不去啊!?” “你为什么不一个人去啊?拉我一个小孩,算怎么回事!”王子书现在真想爬起来,就和狗娃直冲醉云阁,但想一想,这样闹一下,这名可就出大发了! “我不是没钱吗!”狗娃不好意思说道。 …………………… 现在已是半夜,但醉云阁依然灯火辉煌,门庭若市。王子书看着这场景,就不免想起21世纪的红灯区,虽然规格不一,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子书和狗娃正在感受站在妓院门前的激动心情,心中均想:我的第一次真的要流落在异国他乡吗?就在两人感慨万千之时,两个花枝招展,腰肢细腻的美女一把拉住了狗娃,笑道:“哎呦……这位大爷,站在门口做什么,赶快进来,夜晚天凉,如果您身体有个什么不适,倒怪罪我们醉云阁的不是了。” 狗娃第一次被美女围攻,有些手足无措,直向王子书使眼色。王子书仍然立在原地,心想:我这就被无情的藐视了!? 狗娃可不能缺了王子书这个掏腰包的,急忙转身回来拉王子书。那两个美女笑道:“大爷,你可真逗!来这里还带上您的儿子,您就不怕他回去给您告密啊!” 又一次证实,狗娃这个人看起来就是显老!狗娃一听,不免生气,大声说道:“躲开,大爷我愿意怎么逛就怎么逛,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转身对王子书说道:“你怎么就不主动一点呢?快,咱们进去。” 王子书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我他吗倒是想主动了,但也不看看我什么身份,这样一进去,还不把里面客人都吓哭了才怪。 两人一进去,王子书又被其他姑娘认为成了狗娃的跟班儿,王子书那个气啊!没有办法,要想吃,现在只能忍气吞声。一个身穿红色纱丝襦的姑娘把狗娃带到一个圆桌之前,坐下,拉着狗娃手说道:“这位大爷,您尊姓大名啊?” 狗娃故作大方,象是经常逛窑子的模样,道:“咳咳……我叫杜连义,姑娘芳名呢?” “我的名字叫美仙,大爷可要记住了,以后要经常了来看我。”美仙芊芊玉手放在杜连义胸口之上,不住骚动。 王子书就站在杜连义身后,还真想个跟班儿。自从来到大唐之后,王子书是第一次来“夜总会”,虽说之前没少见过美女,但大多都是象上官婉儿、安乐公主、太平公主……这样的女人,在王子书面前自然不会表现出女人最为撩人摄魄的一面,而雪儿和张姝,一个不会打扮,一个尚在发育,处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中,生理健康的王子书只能看,不能摸,毫无发泄可言,长此下来,不免郁闷。 这时看到美仙,****坚挺,小口微启,秀发如墨,玉肩平滑,皮肤白皙,声音搔魂,心中不由感慨,这才是女人啊!王子书越看越是兴奋,心想: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暗进欢愉,总不能叫我绑架一女,蒙面遮掩,随即云雨,如果到那时,自己小弟弟过于小白,滑进滑出,岂不让人笑死! 想想当时场景,王子书直打哆嗦。 杜连义知道王子书钱多,所以花起钱来,也并不在乎什么,而王子书知道杜连义为人,和兄弟朋友,王子书三生三世在钱上都没计较过。 酒菜上桌,杜连义转身对王子书说道:“子书,快过来坐下。”又对美仙说道:“美仙,快给我兄弟找个姑娘,要这里最好的,绝对要配得上我兄弟。” 美仙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子书,王子书坐在凳子上,脚还挨不着地,美仙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说道:“要说配上你兄弟的,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但就怕您兄弟笑纳不起。” “哈哈……”杜连义大笑道:“我这位兄弟不是普通人物,有的是银钱,你就甭管那些,她是谁?怎么个价钱?” “杜大爷,您难道不知道我们醉云阁有个十岁尤物吗?小采萍就是她了。”美仙笑着说道:“她只陪吃酒,一个时辰五百两,小弟弟,您能陪的起吗?” 杜连义一惊,吗的,才十岁,只陪吃酒,比美仙还要贵出许多,这小姑娘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这般受大众欢迎! 王子书冷笑一声,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千两的一张银票,使劲拍在桌案之上,说道:“把她叫来!” 美仙一看王子书动作,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心想:这是哪家的大少爷,这么小就会****,出手竟如此大方! 杜连义看把美仙吓在原地,觉得自己脸上也有面子,谁有这么一个神童朋友不开心啊!对美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 “哦!哦……”美仙站了起来,走到一个肥胖老太婆身旁,耳语几句,两人还不时向这里看了过来。王子书知道这老太婆肯定就是这里的老鸨,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老鸨觉得美仙说的定是有些夸张,但从王子书这一招手来看,美仙说的句句属实。老鸨让美仙把小采萍叫下楼来,还让她多拿一个果盘。老鸨和身旁一个身穿淡黄丝褂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向王子书这桌走来。 临近一看,王子书险些掉在桌子底下,这老鸨怎么长的和《九品芝麻官》里风十娘一样啊!难道古时老鸨长的都一个德行?白脸妖眉,鸟嘴深颊,身披宽身黄花黑低褂,一脸喜气的走到王子书和狗娃桌前,笑道:“这就是美仙儿说的那位小爷吧!不知府上是?” 狗娃正要说话,王子书制止道:“我只管出钱,你只管把小采萍姑娘叫来就是,剩余的就不用老板娘操心了。” 老鸨真还没见过这么早熟的少年,和自己说话,居然还打起了官腔,但不知王子书底细,也不敢轻易得罪,赔笑道:“小爷说的是,小采萍一会儿就下来,还不知两位爷贵姓?” “我姓王,他姓狗……哦!不,他姓杜!”王子书叫惯了狗娃,一时还真改不过来。 “哦!原来是王少爷和杜少爷!”老鸨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江南有哪个府上有姓王和杜的,实在想不起来,就只能好好招待! 这时,美仙拉着一个少女走了过来。王子书和杜连义猛的抬头一看,不由都呆在了原地。小采萍虽只有十岁,但身高却已有一米过五,生得纤肩细腰,高挑身材,粉面含春,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头戴金丝八宝簪,身披乳白连衣襦,羞涩欲滴,尤物已雏。 第33章 【困蓬瀛,恼花癫狂】 老鸨看王子书和杜连义看的呆了,不禁心想:呵呵……管你是什么皇亲贵胄,见了佳人,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对着王子书和杜连义两人说道:“二位小爷慢慢玩着,我那边还有些事。采萍,美仙,给我好生招呼着。” 王子书急忙拉着小采萍坐在自己身旁,来的路上美仙就已告知采萍有个小孩说要见你,一下就拿出了一千两飞银钱。小采萍还不相信,来了之后,方才知道。但碍于老鸨刚才站在身旁,不能笑出声来,这时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正爬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免笑道:“小弟弟,你多大了?” “今年六岁,采萍姐姐,你可真漂亮!”王子书一双眼睛象是被烟雾熏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封儿。 “小小年纪,你的父母就让你来这儿吗?”小采萍红唇微启,声如黄莺,虽不能饶梁三日,却使人听后忘魂。 “自然不让,是我偷跑出来的,就是为了能亲眼见见采萍姐姐!”王子书笑道。 “杜大爷,你这个小老弟还真是有意思,我看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了,咱们去个好地方可好?”美仙一双迷掌已偷至杜连义*,一动一捏之间,已使杜连义把持尽殆,急忙向王子书看去。王子书也觉得杜连义早些解决,早些回去,遂给了杜连义些钱财。 “好!好!”杜连义笑道:“子书,那我一会儿下来找你,你们慢慢聊!” 美仙最后坏笑着说道:“我才不会让你再下来!”随后二人一起向二楼走去。 王子书把眼神收了回来,继续定睛看着采萍,心想:之前在网上也见过清纯美女,电视上也有少女尤物,但象小采萍这样迷人醉魂、远看已足的少女,王子书真还不曾见到。 “听美仙姐姐说,小弟弟姓王,是吗?”小采萍看着王子书微笑道。 “恩!你可别叫什么王小爷,叫我小弟弟就好。”王子书说了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 “呵呵……那我就叫你小弟弟。”小采萍娇笑一声,说道:“小弟弟,你来自什么地方,我听你口音可不象本地人。” “我是从长安来的。”王子书笑道:“那姐姐你呢?” 这时,小采萍脸露忧色,象是触到了她的伤心之事。王子书皱眉道:“采萍姐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使你不开心了?” 小采萍看了王子书一眼,苦笑道:“不管你的事!我是幽州人氏,从小母亲就死了,而父亲来姑苏城做生意。赔了全部家当,当时我们露宿街头,没吃没喝,无奈之下,父亲把我卖到醉云阁。” “那你父亲呢?”又是一个苦命之人,王子书心想:是我遇到的都是苦命人,还是天下苦命人真的如此之多。 “我父亲觉得对不起我和我死去的娘亲,跳河自尽了。”小采萍虽一直强忍泪水,但王子书侧面看去,小采萍已有些许泪花,衬着她的双眼更加水灵透亮。 采萍看了看王子书笑道:“小弟弟,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我就想对你讲这些。”小采萍拿起眼前一杯白酒,仰头而进。 王子书同样拿起眼前一杯白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笑道:“两人喝总比一人来的痛快,采萍姐姐,今天我陪你喝。”遂而王子书又是一杯。 小采萍还真没想到,一个小小少年,不仅半夜逛窑子,而且还能一连喝下两杯满酒,居然现在还稳坐其位,不摇不晃,表情依然如常。 “好!小弟弟,你喝了两杯,我却不能沾你的光!”小采萍紧跟一杯。 王子书笑着问道:“采萍姐姐,你就是姓采名萍吗?” 小采萍说道:“当然不是,我姓江,全名叫江采萍。” “哐当……”王子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江采萍一看王子书摔到在地,急忙起身去扶,笑道:“快起来,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吹牛,两杯下去就醉成这副模样。” 王子书这一交可不是因为酒量不行,而是听见江采萍名字后,吃惊所至。一开始,王子书就觉得采萍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一时还想不起来,江采萍适才说出她的全名,王子书才领悟,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美女佳人。 历史记载,高力士三下江南,为的就是给唐玄宗搜罗美女,好讨唐玄宗欢心,偶然机会就发现了江采萍,招至宫中。 唐玄宗发现她不仅品貌端妍,身材苗条,而且才思敏捷,擅长诗文。唐明皇一见十分欢喜,大摆宴席,赏赐群臣。因江采萍喜爱梅花,唐明皇在后宫建起一座梅园,赐她为梅妃。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比李隆基早几年泡上了这个千古佳人。王子书被江采萍玉臂一扶,感到细滑顺腻,十分受用,笑道:“江姐姐,你可小看我了,论起酒量,我可不会输于你。” “呵呵……小弟弟,你可不知道我酒量。”江采萍苦笑道:“我敢说整个醉云阁没人能把我喝倒之人!” “哦?姐姐难道对酒精免疫,喝再多也没有关系?”王子书看过杨千桦和吴彦祖演的《千杯不醉》,里面杨千桦饰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对酒精免疫的啤酒女郎,难道这种人世界上真的会有?王子书一脸吃惊的样子! “呵呵……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喝酒之时,和喝水无异。”江采萍笑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你可要给我保守秘密,不然我就挣不到替自己赎身的钱了。好了,咱们暂且不说这个,喝酒!”江采萍仰头又是一杯,果然脸不红耳不赤,仿佛是在喝白开水。 “江姐姐,看你长的这般漂亮,定是喜欢花朵,我喜欢梅花,江姐姐,你呢?”王子书这手知己知彼,居然用到泡妞上。 “呵呵……我也极是喜欢梅花,看来我和小弟弟还很有缘分。”江采萍掩嘴笑道。 “江姐姐,你喜欢这里吗?”王子书仗着是少年之身,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有哪个女子会喜欢这里。”江采萍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不在这里,我一个女流之辈又能去哪里?再说,有约在身,就算我想走,老板娘也不会轻易放手。” “这个自然好办,只要江姐姐愿意,我就把你从这鬼地方赎了出去。”王子书笑道。 江采萍先是呆了一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王子书从今到古还是第一次被美女这么注视,不由脸红心跳:“怎么了?采萍姐姐!” “恩!没什么!”江采萍苦笑道。 王子书看出江采萍定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耐,正要再说,远处却传来吵闹声。王子书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两个英俊青年对视而立,其中那扇子的青年冷笑道:“你一个贱商,何德何能与本公子争女人,也不怕全天下人笑话。” 对方看起来比拿扇子的公子年纪大了一些,紧眉双皱,不禁怒道:“哼……你一个浮夸子弟,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你爹是江南刺史,你哪有钱财在这里来寻欢作乐,坐吃山空,还敢小看于我,真是笑话。” 王子书看着江采萍问道:“采萍姐姐,这两个人是什么人?我看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说话冷嘲热讽,定不是什么好人吧!” 江采萍说道:“那个拿扇子的公子是江南刺史温贵山的儿子,名叫温本心,而另外一个是这里有名商贾——朱鸿。” “他们为什么要吵来吵去,听上去象是为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又是谁?”王子书问道。 江采萍指着朱鸿说道:“你看躲在朱鸿身后的那个姑娘,她名叫柳儿,这两人就是为了她才争吵的。” 王子书象柳儿看去,她身穿蓝色披肩襦,柳眉大眼,秀发盘于顶上,胆怯的藏在朱鸿身后。王子书接着说道:“看样子柳儿喜欢和朱商人在一起,那个温公子掺活什么?” “呵呵……你小小年纪,懂的还真不少。”江采萍笑道:“柳儿和朱公子情投意合,两人早已定下媒约,等朱公子赚了钱,就替柳儿赎身,柳儿姐姐真是好福气,能遇到象朱公子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 王子书看的出来,江采萍也希望自己能脱身青楼,和自己相爱之人,共偕白头。 “那温坏蛋还凑个什么热闹,这不是棒打鸳鸯吗!老板娘也不出来阻止?”王子书最不能见的就是这等流氓。 “柳儿姐姐虽然被朱公子包了下来,但是老板娘怎么敢去招惹刺史大人的儿子,不答应是怕温本心在刺史大人面前诬陷老板娘,那这醉云阁就别想开下去了。答应吧!是朱公子有约在先,已付了银子,老板娘现在也是左右为难。”江采萍说道。 温本心看自己理亏,说了半天,朱鸿就是不答应把柳儿交出来,温本心一脸无赖之象,歪着嘴说道:“老板娘,你看着办,我今天还要定柳儿姑娘了。如果有什么差池,你这醉云阁也别开了,带着你的这些姑娘都去街边要饭吧!”温本心气极之下,随手一摆,他的扇子脱手而出,正好向王子书飞了过来。 ………………………………………………………………………… ps:中午没更,但收藏却掉了几个,喜乐很伤心!大家多给点票票哈!喜乐拼命码字,能多更尽量多更吧!各路大仙加紧收藏哈!喜乐感激不尽! 第34章 【计中计,千杯不醉】 王子书和义净学过几年功夫,自然有两下子,长袖一挥,那扇子直接钻进了自己袖筒。江采萍离着王子书最近,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心惊:这少年到底是谁,我怎么觉得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温本心对着王子书说道:“那个谁谁谁,把扇子给我。” 这时,全场之人都向王子书看了过来。之前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寻欢作乐,这时看见妓院之中居然有个小屁孩儿,不免全都笑出声来。 “哈哈……这是哪位姑娘的私生子啊?” “我看也象,不可能这么小就会逛窑子吧!哈哈……” “如果那样岂不更是好笑!” 温本心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说道:“小杂种,快把我扇子拿来,大爷我给你银钱买糖吃。” 以江采萍对王子书的了解,王子书现在定会发火。没想到王子书脸一沉,遂笑道:“温大爷说话可要算数。” “哈哈……那是自然,你温大爷有的是银钱。”温本心就这点能耐,拿着他老爹贪污下的钱,为非作歹,恃强凌弱。 江采萍一愣,心想:这怎么和变了一个人儿似的。王子书向温本心走去之前,还不忘问江采萍一句:“江姐姐,你陪朱公子和温坏蛋喝过酒吗?”江采萍点了点头,王子书笑道:“那谁酒量更好一些?” “自然是温本心。”江采萍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小杂种,你到底磨蹭什么呢?”温本心看王子书和江采萍说个没完,开趣道:“哈哈……你个小杂种不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此言一出,全场轰然大笑。 王子书把扇子递于温本心,笑道:“温大爷,我那一两银钱呢?” 温本心冷笑一声,拿出一两银子给了王子书。王子书来到老板娘身边,小声说道:“老板娘,你想不想解决这个事情?” 老板娘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王子书说道:“想又怎么样?” “我和江姐姐,想了一个计策,保证可平安了事。”王子书笑道。 “就你?”老板娘鄙夷说道:“算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你说来听听。” 王子书让老板娘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一阵念叨。老板娘听了之后,连连点头。随后,老板年把温本心拉到自己身旁,而王子书趁现在就走到朱鸿那里,小声说道:“朱公子,我姐姐想出一计,保证你可赢了温坏蛋。” 朱鸿笑道:“你姐姐是谁!” 王子书向江采萍指去,江采萍一看朱鸿和王子书都向自己看来,傻傻摆了摆手,心中在想:这少年到底在干什么? 王子书对朱鸿耳语几句,转身走开之时,还不忘向老板娘和温本心使个眼色,以表万事ok!王子书又坐到江采萍身边,江采萍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我怎么见你这个说了那个说!” “好戏就要开始了。”王子书又对江采萍说了一遍自己的计策,江采萍一听,连声叫好。 就在这时,温本心对朱鸿笑道:“朱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本公子也不想和你动武,公平一点,咱们来一场笔试,我要是赢了,柳儿从今之后归我,如果你要是赢了,我今后不再看柳儿一眼,你说怎么样?” 柳儿怯声说道:“朱公子,不要啊!” “放心,我一定会赢的。”朱鸿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怎么个比法?” “比试酒量!”温本心诡异的笑道:“如果你觉得你自己不行,本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可以请醉云阁任何一人和我比试,怎么样?” “好!我请一人做我帮手。”朱鸿指着江采萍说道:“我要小采萍帮我和你较量。” 此言一出,全场哈哈大笑。温本心认为朱鸿已经中计,笑的更是大声,说道:“哈哈……你可真会挑人,谁不知道小采萍多才多艺,但酒量却差的很。好,既然你自己找死,本公子就成全你。” 江采萍走了过来,一脸自信满满的微笑。这时,老板娘吩咐奴仆搬上来五坛女儿红,一声令下,江采萍和温本心同时饮下一碗烧酒。柳儿紧紧的抓着朱鸿的胳膊,朱鸿脸颊也出现了汗珠,他可真怕江采萍会输。朱鸿这时向王子书看去,见王子书悠然自得的样子,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一碗接着一碗,两人都喝了十碗。在场之人还真没想到江采萍这么能喝,而温本心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但还要勉强承受。这个时候,众人看到江采萍已有败象,两眼迷失,脚步不稳。 朱鸿急了,又向王子书看去,而王子书已经睡着了。再回头看江采萍和温本心,两人都已爬在了桌子之上。温本心已是醉的一塌糊涂,而江采萍的样子却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就在这时,睡在酒桌之上一动不动的江采萍,象是灵魂附体一般,抬头大笑,说道:“温公子,小女子先干为敬,说着连饮三碗。” 温本心眼睛瞪的圆圆的,嘴歪在一边,慢慢的从酒桌上滑了下去,指头还不住指着在远处睡觉的王子书。朱鸿一看,赢了!赢了!不禁蹦跳起来,和柳儿抱在一起。刚才那一幕真把柳儿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就要羊入虎口。 在场之人,全都呆在原地,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温本心醉倒之后,口中不住说道:“醉云阁……你们……”还没说完,他的家奴已把温本心抬了出去。 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醉云阁老板娘,心想:结局不是这样的,结局不是这样的!老板娘走到王子书身旁,推了推王子书说道:“你这小混蛋,给老娘起来!” 王子书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傻笑道:“战争结束了?” “你还有脸说,你可把我害苦了。”老板娘想哭,哭不出来,索性喊道:“你不是说帮助我使温公子赢的吗?你不是说,你使用什么离间计,骗朱鸿小采萍对酒精免疫,实际小采萍根本酒量很浅吗!?怎么小采萍突然就那么能喝呢?你看看,你看看!”老板娘指着江采萍哭道:“小采萍都喝了十几碗,但和没事人儿似的。现在倒把温公子得罪了,这以后我该怎么办?我的醉云阁该怎么办啊?” 老板娘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王子书一开始就向温本心嫌殷勤,使温本心对自己这个小孩放松警惕,再而相信自己。王子书又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要想让温公子赢,就对温公子说,你想了一个计策,一会儿主动提出要比试酒量,一定记住说是你想的这个计策。然后,你对温公子说,可以让人代替自己出场。 而我现在就去和那个朱笨蛋说同样的话,指出采萍姐姐对酒精免疫,实际采萍姐姐不能喝,你是知道的!一旦那个朱笨蛋相信了我,一比,自然温公子就会赢了!” 实际如果单但王子书本人,老板娘定不会相信他,但是江采萍陪客之时,都装作喝不了几杯,一会就醉,老板娘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朱鸿真的按照王子书说的做,让江采萍出场,那么凭借温本心的酒量,一定会赢了江采萍,使老板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采萍还真是对酒精免疫。 想到此节,老板娘象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跳了起来,出手就要打江采萍,朱鸿站了出来,拦在老板娘身前,怒道:“你干什么?” “我打我的姑娘管你什么事?”老板娘说道。 “你不能打她!”王子书挤出人群,笑道。 “笑话,我为什么不能打我的姑娘,你又没有给她赎身。”老板娘冷笑道。 王子书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江采萍,努着嘴笑道:“我现在就要给采萍姐姐赎身。” ………………………………………………………………………… ps:看新闻,南方还在飘雪,很多人都无法回家,被困他处,喜乐只有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早些和家人团聚! 南方各位大仙,喜乐知道你们那边冷,看书的时候多穿一些哈!把手暖好了,就给喜乐投点票票!或是收藏,喜乐万分感谢! 第34章 【空啼恨,兵临城下】 哈哈……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老板娘好像也忘记了适才得罪了温本心,老腰都笑的弯了下去,说道:“你一个小毛孩,还想给小采萍赎身?你可知道小采萍是个什么价钱!” 江采萍没有笑,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王子书,长长的睫毛下映衬着一双水灵虔诚的眼睛。王子书向周围环视一圈,随即大笑道:“哈哈……” 众人一看,我们笑你,你却在那里傻笑什么!王子书看着老板娘,一字一眼说道:“告诉你老板娘,小采萍我赎定了,你开个价!” 这事儿可稀罕,围观之众蛮以为今天好戏就算告一段落了,不料这时又奔出来一出更有意思的戏。老板娘看着王子书,冷笑道:“小杂种,我告诉你,你今天害的我得罪了温公子,明日我还想着怎么去刺史大人府上负荆请罪呢!”她又转身看着江采萍说道:“哼……还有你,既然串通这个小杂种来骗我,你不仁,我也不义,我看现在唯一能使温公子消气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你送给刺史大人府上当个奴婢,兴许几年之后,你不是当了刺史大人的小妾,就是成了温公子的夫人,这也算是便宜你啦!” “我不去,你说等我赚够钱就会放我离开,你现在却说出这等无耻言语。”江采萍如遭五雷,大眼睛里已有泪花闪现。 “随你这么说,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过分,除非你死了,否则休想逃出本姑奶奶的五指山。”老板娘这是玉石俱焚的做法,几万两银子是小,醉云阁没了,那她就什么都没了!老板娘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下子让她成为街头乞丐,那还不如要她去死! “老板娘,废话少说,你说个价钱,明天我定会把银钱带来。”王子书直截了当的说道。 “哼……老娘不做你这个小杂种的生意。”老板娘怒道。 “你还真他吗恨。”王子书最不能见就是这等无赖,咬牙切齿道:“你不做,那老子我就抢。” 刚说完,王子书拉起江采萍就穿过人群,想离开这里。刚跑到门口,就被十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王子书也顾不得那许多,放开江采萍的手,飞起就在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脸上一脚。这大汉还真小看了王子书,被踢之下,不由怒了,上来就想抓住王子书扔到门外。 王子书身形轻盈,单腿踏在大汉手臂之上,借力一弹,脚尖狠狠勾在那个大汉下巴上。那大汉倒地之后,又一大汉对那大汉说道:“你还真是窝囊,被小孩打成这样,以后别跟我们哥们混了!” 说完,扑上来就想打王子书,但没想到,又被王子书制服了!几番下来,论单挑,这十个大汉没一人是王子书对手,当义净徒弟可不是白当的!十个大汉对视一眼,一块儿扑了上来,正所谓“双脚难敌四手”,一会儿功夫王子书就被擒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朱鸿也按耐不住,上来帮助王子书。王子书好像看到了一点曙光,没想到,朱鸿刚一上场,就被其中一个大汉一拳放倒在地。王子书心想:原来是个菜!但是精神可嘉! “谁敢动我兄弟。”杜连义大声喊道。 只听楼梯上传来“咣当……”之声,杜连义连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和大汉相斗,比朱鸿还要菜!就这样王子书、朱鸿和杜连义被一起扔出了醉云阁。 老板娘走出来,指着三人说道:“哼……你们三个人最好别在我眼前出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柳儿姑娘一直在里面叫着朱鸿的名字,显得甚是凄凉!朱鸿扑上去想要抓柳儿手一下,却被大汉顶了回来!老板娘进门之后,大门缓缓关了起来,在此之时,王子书从门缝之间,看到一双溢满泪水的眼眶,江采萍依依不舍的看着王子书,性感坚挺的下巴不住抽动! 在这种情况之下,杜连义说道:“子书,你听到吗?美仙好像在喊我。” 王子书拍了一下杜连义头,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死哪去了?这么晚才下来,楼下都闹翻天也见不着你人影,我还以为你死在美仙温柔乡里了。” “你还别说,美仙那温柔乡还真能使我********。”杜连义刚破chu男之身,不免兴奋! 王子书看着一脸丧气的朱鸿说道:“朱大哥,真是对不起!因为我,还连累了你和柳儿姑娘!” 朱鸿苦笑道:“快别这么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要不是为了救柳儿,你也不会得罪老板娘,兴许那时,你就能为小采萍赎身了。” “吗的,我发誓一定要把采萍姐姐赎出来。”王子书狠狠的盯着醉云阁的大门说道。 朱鸿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王子书奇道:“怎么了?朱大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啊?” “你真的是个少年?”朱鸿道。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侏儒啊?”王子书笑道:“对了,还不知朱大哥是做什么生意的?之前家父也是一个商人。” “我是贩卖茶叶的。”朱鸿笑道。 “真的吗?”王子书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抓着朱鸿双手说道:“如果是那样,真是太好了。” 朱鸿和杜连义看着王子书,心想:这神童还喜欢喝茶叶? ………………………… 朱鸿原来是城中最大的茶叶商人,但是现在茶叶在唐朝并不被重视,所以朱鸿的茶叶销量并不是太好!但是王子书说了一句话,却让朱鸿看到希望:“朱大哥,你的茶叶,我全要了。” 王子书和杜连义天刚刚亮才回到归客楼,一觉醒来已是中午。王子书刚睁眼就看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张姝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很累吗?一大早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子书不能说自己昨晚是去妓院了,急忙插开话题,说道:“杜大哥呢?” 张姝指着地上,努着嘴说道:“喏!在那里,我进来就看见他在地上躺的,我也扛不动,叫也叫不醒,睡的就和死猪似的。” 王子书心想:昨晚他都“累”一天了,能不成这副德行吗!他看着张姝说道:“我娘呢?” “王夫人去钱庄换些零钱,拿着一张张飞钱太过招摇,买些小东西也不能买。”这“飞钱”就是一开始的纸币,是银票的祖先,大致兑换方法和银票一样! 中午吃饭之时,朱鸿来到归客楼找王子书,王子书和杜连义一看,立刻放下手中馒头,不约而同说道:“我们去躺茅厕。” 王张氏笑道:“姝儿,你看他两这神神秘秘是干吗呢?” “不知道,一大早到起来就是这样!”张姝看着王子书背影说道,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 小二把朱鸿带到王子书和杜连义住的房间,突然伸出两只手,一下子把朱鸿从外面拉了进来!朱鸿还以为遭人绑架了,一看是杜连义和王子书,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你怎么来了?你想害死我们啊?”杜连义想个小偷。 “这话从何说起!”朱鸿无奈道 “你来被我母亲看见,问我怎么认识你,我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和我是在妓院认识的吧!”王子书说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谈生意?”朱鸿皱眉道。 “子书,不如这样。”杜连义不好意思说道:“就说我们是在茅厕认识的。” “……” 朱鸿坐在王张氏身旁还真有点不适应,毕竟这个认识的理由和场所太过有失斯文。王子书为了解除尴尬气氛,直接说道:“母亲,有件事和您商量。” “你是不是又想打朱公子茶叶的注意?”王张氏一脸怪笑的说道。 “娘,你……你怎么知道!”不只王子书惊讶,就是张姝和杜连义也没想到,王张氏能看出王子书心中所想之事。最感困惑的是朱鸿,心想:这小娃娃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好像经常做生意的样子! “我一听说朱公子是做茶叶生意的,我就知道你干什么了。”王张氏笑道:“但是,你这次想要怎么做,毕竟这里不是长安,是姑苏。” “我已经和朱公子说过了,把他的茶叶全部买下来,他会亲自押送至长安。”王子书说道。 王张氏想了想,开口说道:“朱公子,大概需要多少钱?” “一共是五千斤碧螺春,需要十万银钱。”朱鸿拱礼道。 “这个价钱倒是实惠,不知茶叶成色怎么样?”王张氏虽没亲自做过生意,但王帆经了一辈子商,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知道些门道。 王子书插口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老爹教给我的,我绝对相信朱大哥!” “看把你能的,好像你们早就认识,是生死之交似的。”张姝笑道。 王子书和杜连义正不知怎么接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所有百姓都四处逃窜,好像遇上了什么灾难! 王张氏急忙问店小二,说道:“小二,这是怎么了?” 店小二好像也是刚知道消息,急促道:“刚收到消息,有一帮逆贼要攻城了,已经兵临城下,但我们城中却没有几人,老百姓正着急呢!” 王子书一听,不是这么倒霉吧!怎么第一次旅行就碰上这事儿,王张氏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门外跑过去一排兵士,后面还跟着几匹骏马,杜连义指着外面说道:“子书,快看,那不是温本心那厮吗?” 王子书一看,的确就是,而且他身旁还有一个老者,看样子就是姑苏城刺史,温贵山。就在这时,温本心好像看见了王子书等人,大声说道:“爹爹,这里还有一人。” 还没等王子书他们反应过来,就冲进一帮兵士,架起朱鸿和杜连义就往外走。杜连义和朱鸿都惊了,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为何要抓我们?”张姝和王张氏都是女流,哪见过这等仗势,急忙站起身来。王子书却上去和兵士缠斗:“你放开他们,他吗的放开。” “呵呵……没想到吧?你们也有今天!”温本心走了进来冷笑道:“现在战事当前,城中却没足够兵士,只能拉些壮丁弥补其不足,这是为国家效力的好事,本公子这是在帮你们建功立业!” “我呸!你这龌龊小人,温本心,你……你不得好死!”朱鸿怒骂道。 “废话少说,把他们拉上城楼!”温本心说完,就走了出去! 王张氏大惊,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连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回去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王子书恶狠狠的说道:“香蕉你个疤瘌,温本心,你和老子玩阴的。” 张姝急道:“子书,你平时不是鬼点子多吗?快想想办法啊!” 王子书一愣,你幸亏碰上的是我,如果是平常小孩,谅他鬼点子再多,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哭就是好的,哪还有什么点子! 王子书皱紧眉头,搜肠刮肚一番,不禁看到街道上来回跑来跑去的百姓。王子书这时不禁计上心头,对王张氏说道:“娘亲,这次让您当会诸葛亮!” ……………………………………………………………………………… ps:收藏不多,不能再掉了,喜乐时间无多,尽量多更!还请各路大仙轻抬玉指,多多收藏!喜乐感激不尽哈! 第36章 【暗尘锁,欲解连环】 王张氏和张姝随同王子书来到城楼之下,抬头向城楼上望去,只见所有兵士都跑来跑去,就象是热锅上的蚂蚁。王张氏不解道:“子书,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子书,你不会是也想让我们去当兵士吧?”张姝急的好像都快哭了出来,努着嘴,酒窝也被挤了出来,说道:“百姓都是往最安全的地方跑,你却带王夫人和我来这种地方。” 王子书看着张姝十分可爱,十足一个小萝莉,不禁笑道:“人们不是常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就叫‘置于死地而后生’。”转身又对王张氏严肃道:“娘,杜连义和朱鸿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就如您所说,如果连义挂了!哦,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咱们也没法向他父母交代,所以,我们要想方设法把他们都救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妇孺无力,怎么救啊?”王张氏担心道:“别救不成,却把你和姝儿性命也搭了进去。” “娘,您就相信孩儿这一次。”王子书转头又道:“姝姐姐,也请你相信我。” 王张氏和张姝对望一眼,均无奈点了点头。王子书一高兴,就朝城楼之上喊去:“温本心,让我们上去,我们也要参军。” 有一兵士过来阻拦道:“你小子小声点,干什么?找死啊!带着你母亲快点回家,这不是好玩的。” 王子书心想:这个兵士心肠还挺好!又向城楼叫去:“温本心,你他吗听到没有!” 兵士一看王子书说话这么有“气魄”,倒傻了眼,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一下温本心可听见了,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好,想找死,本公子就成全你。” 王子书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在温本心身上才领略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精髓! 上了城楼,见所有兵士来回跑动。过了一会儿,王子书拦下一人,说道:“唉!朱大哥!” 朱鸿这时已换上兵士服装,身上还穿着一件破烂不勘的铠甲,一见是王子书等人,皱眉道:“子书,你们怎么上来了?” “呵呵……为救你们。”王子书憨厚的笑道。 朱鸿怎么也不会相信,这话是出自一个少年之口,而且王子书面对战争,还能这笨喜笑颜开,泰山崩而不惊于色。关键的是,王子书等人却为了救自己,险上城楼,这等大义,朱鸿不相信会在一个少年身上这般完美的体现出来! 王子书看朱鸿呆住了,又问道:“朱大哥,杜大哥呢?” 朱鸿回过神来,指着城楼边上一个放哨的兵士说道:“在那!” 王子书走了过去,看看杜连义,笑道:“杜大哥!”杜连义一看是王子书和王张氏,先是一笑,随即又哭着脸。王子书大笑道:“哈哈……杜大哥,你这一身打扮可真适合你,你这可是坚守在革命最前线啊!” 王张氏真拿王子书没有办法,皱眉说道:“子书,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吓你杜大哥!” “现在只有他还能笑的出来!”张姝努着嘴说道。 这时,温本心走了过来,说道:“干什么呢?这是打仗,岂是闲聊之地,朱鸿,杜连义,本公子现在按军法杀了你们都不为过,你们还敢在此闲聊!?” 杜连义和朱鸿向温本心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各自去了!温本心看着王子上说道:“小杂种,等一会儿看见血,你可不要犯晕!” “这个自然,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流血的!”王子书讥讽道。 温本心正要发做,看见温山走了过来,喊道:“爹爹!” 王子书向温山看去,只见他四五十岁年纪,口戴钢盔,身披铠甲,腰间悬挂锋利宝剑,他走到温本心身前,看了看王子书,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城楼上来了。” 温本心诡笑道:“爹爹,他们也想参军打仗。” “胡闹,实在是胡闹!打仗岂是儿戏,几个妇孺能干什么,快点给我下楼!”温山说话的时候,两片小胡子飞来飞去,煞是滑稽! 王子书说道:“要走可以,那你们把我的两个朋友还给我们,我们自然下楼!”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敢这么和本官说话。”温山看着王子书说道:“为国效力,这是每个大唐子民的义务,也是他们的福气!算了,本官原谅你童言无忌,这就下去吧!” “不放我朋友,我们是不会走的。”王子书大声道。 温山正待发飚,城楼下传来一片叫骂之声。顿时锣鼓齐舞,喊声震天。温山知道反贼已打到城下,哪还有闲情逸致来理会王子书等人死活。爬在城楼之上,向外望去,说道:“钟大眼,你欲意反朝,上不得天理,下不得民心,本官见你初犯,如若放下兵器,本官自会向皇上求情,免你死罪!” 王子书心想:这温山也是白痴,人家都打到城下了,谁傻了会听你片面之词!就算他投降,你一个刺史,就能使他免去谋反之罪?谋反可是大罪,那要诛九族的! 钟大眼冷笑道:“温老头,你少给老子来这些花花肠子,老子已经知道你城中没有兵了,你还拿什么和老子拼啊!老子不想死我一个兄弟,这就给你一日时间,明日现在老子还来,如果到那时你还不投降,老子就带我这帮兄弟杀进城去,砍了你那狗头。” 王子书心想:这个钟大眼是谁啊?说话这般粗秽不堪!向城外一看,一个骑马大汉,头裹红巾,一身蓝色长衫,最引人注目的是,钟大眼居然是个独眼龙!这他吗还叫“大眼”?我看叫没眼更为贴切! 王子书看到温山紧皱双眉,问道:“温大人,这姑苏城也算是个富饶之地,怎么会没兵呢?难道皇上就没调遣兵将给姑苏城吗?” “突厥犯边,韦温和韦睿两位将军已把城中兵士借去八九,现在城中哪还有那么兵士与钟大眼相抗。”温山现在急犯攻心,哪还在乎王子书身份。 “擅自调走兵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温大人,这点您不是不知道吧!”张姝和张柬之在一起时间一长,自然知道一些唐法律点。 “你们两个懂什么!”温本心怒道:“那时是有皇上手谕的,我爹爹敢不服从吗?再说了,谁不知道现在韦皇后手中握有重权,而韦温和韦睿又是她的亲弟弟,我们要是不答应,只怕项上人头早已落地。” 王子书知道这又是韦后搞的鬼,那道手谕十有八九是她写的,再盖上圣旨玉玺。温山叹了口气说道:“哎……如果再等两日,我也就不用再怕这个钟大眼了!” 王子书一听,喜道:“温大人意思是,两日之后,姑苏城的军士就会到达?” “驿站已来消息,我城兵士已在来的路上。”温贵山点了点说道:“只可惜,钟大眼明天就要攻城,这可怎生是好!” “哈哈……温大人何需担心。”王子书笑着说道:“只要有我娘在,此劫定会安然渡过!” 王子书跳到王张氏身边,抬头说道:“是吗?娘!”王子书在上楼之前,就对王张氏说,上了城楼,一切按照他眼色行事。王张氏这时看到王子书一直向自己使以眼色,半吞半哑,苦笑道:“恩!我……我有退兵之策!” 温贵山,温本心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王张氏。张姝知道又是王子书在搞鬼,适才害怕之心,现在也变的激动起来! 温贵山说道:“夫人,如果您真有退兵之策,温某定当感谢!”又变了一副嘴脸,接着说道:“但是,你如果和贵家公子合起来戏耍本官,那么夫人可就犯了大罪!” 王张氏向王子书看去,只见王子书仍旧喜笑颜开,完全没有担心之色。随即,王张氏强笑道:“这个奴家自然知道!” “好!夫人请!”温贵山让礼道:“我们到城头楼阁商议计策!” 王张氏步履蹒跚的走在前面,王子书就跟在她的身旁,边走边向王张氏讲解,一会儿到了楼阁之中应该怎么对温贵山说。张姝也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是好笑! 温本心对身旁温贵山说道:“爹,您真要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啊?我看她痴痴呆呆,能有什么计策!” “难道你有更好的计策吗?”温贵山心烦道:“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朱鸿走到杜连义身旁,问道:“连义,你看子书又在搞什么鬼?我怎么看他怎么不象个少年,倒象个城府极深的谋官!” 杜连义一看温本心进了楼阁,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你才发现?这小子从一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这是在江南,如果要是在长安城,他更是如虎添翼,要山得山,要水得水。子书可不是寻常少年。”说到这里,又笑道:“呵呵……看这架势,我又能见到我的美仙了!” 第37章 【双雕策,条风布暖】 进入楼阁之中,温贵山让王子书等人坐下。看着王张氏说道:“夫人,您有什么解围之策,还请快快道来,时日不多,本官好去准备!” 王张氏向王子书看了一眼,象是在说:这行吗?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母亲,您就说吧!可别让温大人等急了!” 王张氏把心一横,说道:“温大人,城中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不足一千,而且还没有兵士统领!”温贵山担心道。 “一千人足矣!”王张氏象是进入了角色。 温贵山站了起来,说道:“夫人,你不是想说拿这一千军士和钟大眼一万匪徒相抗吧!这无非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爹,我就说这妇人不值得相信,您还不听!”温本心说道。 “我这样说了吗?”王张氏表现的异常坚定,王子书和张姝对望一眼,均想:还挺有鼻子有眼的吗!王张氏想笑,但又不敢笑,接着说道:“温大人,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温贵山和温本心叹了一口气,坐下。王张氏说道:“今日下午,您就把城中男女老少,只要能站能走之人,都请到城楼之上,然后让他们换上军衣,持旗而立。城楼之上,尽量多站,越满越好!再在城楼四面八方都装上两皮大鼓,派强壮之人明日击打,只要钟大眼一到城楼之下,你就让他们使劲击打!” 温贵山和温本心对望一眼,不约而同说道:“这是为何?” 王张氏越说越是来劲,理都不理两父子,接着说道:“其余百姓都潜伏在城楼旁边树林之中,只要钟大眼一来,您就让他们制造出虚声,但却欲盖弥彰,隐约而显,好让钟大眼觉得,这是咱们不小心让他发现树林之中有伏兵的!” 温贵山好像听出了些门道,说道:“接下来呢?” 王张氏笑道:“温大人,您不是还有一千原装兵马没动吗?” 温本心说道:“我正要问这个问题,我们这些正牌儿军怎么办?” 王张氏笑道:“放心,一定有你们上场机会!温大人,这个时候,您就大开城门,城中全部站满兵马,前面几人是原装兵士,后面就可用百姓代替,由温公子骑马当先,以立军威!最后就要靠温大人了。” 温贵山惊道:“我一个儒将能干些什么?” “温大人从家中搬来豪华矶安案,左右各站一位艳丽歌女,您就烹壶煮酒,宴请高朋,但却一定要坦然自若,摆出一副不把钟大眼放在眼里的气势。“王张氏微笑道:“只要这些都做到,相信钟大眼定会望风而逃,知难而退。” 王张氏向王子书看去,只见王子书挤眉弄眼,好像在提醒王张氏,你还忘了说一些事情!望张氏仔细一想,咳嗖一声说道:“温大人,奴家还露说了一件事!” 温贵山和温本心正商议此计是否可行,温贵山现在已经对王张氏多了一份尊敬,急忙说道:“夫人请讲!” “那两个歌女,一个必须会弹奏琵琶,另外一个,一定要会吹奏玉萧。而且两人必须才色双绝,艳照四方。”王张氏说到此处,王子书在旁不住傻笑,张姝心中已经有疑! “依夫人之见,应选何人出此重任?”温贵山细想之下,现在只能依照王张氏计策行事。 “据奴家所知,醉云阁有两位姑娘,一位名叫江采萍,年芳有十,纯情可爱,五指修长,故此弹得一手好琵琶。另一位名叫柳儿,年芳十八,体姿婀娜,面貌清秀,吹萧绝技更是姑苏无二。奴家看来,这两位姑娘再合适不过。”这就是王子书一箭双雕之计。 “哈哈……夫人果然好眼力,这两人今日刚成为府下家奴,没想到进府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岂不是老天佐佑吗!”温贵山这句话倒把王子书吓了一跳,没想到温本心下手这么快。 温贵山笑道:“夫人真是女神仙啊!如若夫人计策真能吓退钟大眼,只要夫人说出来,不管什么条件,老夫都会答应。” 王子书还真发愁怎么办呢!没想到温贵山自己送上门来,王子书站了出来,说道:“温大人,你可知道我娘亲为什么要用江采萍和柳儿姑娘?” “却是为何?”温贵山问道。 “因为我娘亲十分喜爱这两个姑娘,早有把其收为下人之心。既然温大人您说了,那我娘亲什么都不要,温大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我娘亲。”王子书笑道。 “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温贵山说道:“不要说两个红尘女子,就是把整个醉云阁送给夫人都可以。” “君子一言!”王子书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等意外收获。温贵山听王子书说话,愣在了那里,心想:我刚才说什么了?你看我这张嘴,就是把不住门,总有出风头的习惯! 温本心跳出来说道:“父亲,您可不能把醉云阁给他们!” “下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温贵山微怒道:“既然我答应了夫人,自会遵守我的诺言。况且,夫人如若真能退兵,那就是救了整个姑苏城,连你也在内,一个小小的醉云阁算得了什么。” 温贵山转脸对王子书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娘亲真能让钟大眼望风而逃,本官就做主把醉云阁和那两个奴婢送给你们。” 王张氏心想:之前怎么子书从未说起江采萍和柳儿是青楼出身呢?再说了,我要那妓院干吗?正要出口推托,王子书却把王张氏拦了下来,王子书又转头对温贵山笑道:“那就多谢温大人了。” …………………… 王子书等人拱礼退出了楼阁,温本新一看他们走了,大声说道:“这是阴谋,绝对是个阴谋!爹,你怎么就答应他们了呢?” 温贵山说道:“你懂什么!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可是载到那个小孩手里了?” “对,就是他!爹,你怎么知道的?”温本心昨天喝了个酩酊大醉,哪还记得那些,现在东被温贵山一提醒,才想起昨晚之事。 “你觉得你个平常少年能做出那等事吗?”温贵山说道:“况且,我看这个计策十有八九是那小子想出来的,怕咱们以貌取人,故此就让他母亲说了出来!我一听他口音就不是江南人氏,倒带了些许长安和甘肃口音。你可听说长安近期出了一个神童吗?” 温本心一愣,说道:“当……当然知道,他写的那本《玄奘西游传奇》我还看完了呢!”瞪大眼睛说道:“您……您的意思是,那个小孩就是那个神童——王子书?” “哼……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妄图有什么发展。”温贵山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子现在可是京城红人儿,不管是皇上,韦后,安乐公主,还是武三思,这些人都十分喜欢他,可以说都是他的靠山,如果我们在这里对他有什么不适之处,他回去乱说一通,就算我们不人头落地,也要官职不保?” “那爹爹刚才为什么不把话挑明,直接揭穿其身份,这样岂不更好!”温本心好奇道。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温贵山显得很无奈,接着说道:“我这样做,不就给那小子一个顺水人情吗?如果让他知道我认识他,那么他肯定认为是我在巴结他!那么,他架子一起,这人情就变成了命令!” 温本心这才明白,老狐狸温贵山瞪了一眼温本心说道:“老夫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样的儿子,我怎么就没象王子书那样的神童儿子呢?”说完,拂袖而去! …………………………………………………………………………………… ps:恐夜难归,加更两章,稍等片刻,拜首奉上! 第38章 【空城计,花影偷移】 回到家中,王张氏把王子书叫到身边,严肃道:“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江采萍和柳儿的?还有,你要那个妓院有用来干什么?” “那还用说,子书昨晚肯定和狗娃一起去醉云阁了。”张姝生气的说道。 王子书拉着两只耳朵说道:“姝姐姐,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气我母亲,你居心何在?” 王张氏说道:“别油腔滑调的,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书知道杜连义和朱鸿都还在城楼之上,努着嘴编道:“昨天杜大哥说他想去醉云阁,想叫我一块去,我说我年纪太小不能去。” 王子书话还没说完,张姝插口道:“就是年纪大了也不能去那种地方。” 王子书心想:好你个张姝,平时妄我对你那么好,本少爷现在不和你计较!接着说道:“但是他说他自己没钱,我说我给你就是,他又说花钱没个准,还是你在身边方便一些。没有办法,就被杜大哥死缠烂打的去了醉云阁。” “之后呢?”王张氏从来没有这样和王子书说过话,看来这次是真动怒了! “之后就认识了朱鸿和柳儿姑娘,温本心想拆散他们两人,我就想出一计,让采萍姑娘和温本心拼酒,这样才使柳儿姑娘逃出魔掌。最后,老板娘觉得是我连累他得罪了温本心,就叫打手打我。” “打你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王张氏听到这里,急忙蹲身在王子书身上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显得十分关心。 王子书傻笑道:“没有了!” 王张氏立刻变了一副嘴脸,道:“接着说。” “朱大哥见我被人欺负,自然出手相帮,而杜大哥也和他们打在一起,最后我们三人就被扔了出来。”王子书说的这些,倒是一半真一半假,反正几个当事人也不在现场,由他们怎么编! 审讯完之后,王张氏和张姝对王子书的坦白从宽还算满意,故此就放王子书回房睡觉了。王子书睡在床上,心里不住期盼明日一切都可顺利通过,那么他的计划就会有条不缕的进行! ……………………………… 第二日,温贵山果然按照王张氏所说,从里到外,一切都布置停当,就等钟大眼大军袭来。午时三刻,钟大眼如约而至,远远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鼓之声。放眼望去,只见城楼之上,旌旗飘飘,火红一片。 而且,在城楼之上,温贵山还寻欢作乐,烹壶煮酒,左右各有一位美貌女子相陪,谈笑风生,一派其乐融融之象。过了一会儿,那两个女子站起身来,琵琶和玉萧齐奏《十面埋伏》,铿锵有力,直撼心魂。 钟大眼不解道:“这他吗温老头搞什么名堂?都他吗死到临头了,还在城楼之上宴请亲朋,寻欢作乐!” 这时,王子书等人也出场了,就象钟大眼所说,他们都打扮成温贵山家属,坐在桌案之上,一起畅饮,毫无惧怕之意!, 钟大眼旁边闪出一将,说道:“钟将军,姑苏城门打开了,您看是攻还是不攻。” “当然攻,为什么不攻!”钟大眼气道:“他吗的温老头,想和老子来虚张声势这一套,老子不吃,给我前进。” 刚走到离城门不远之处,钟大眼就见温本心双眼圆睁,骑马而立,身穿白色银灰甲,手持丈八丈矛枪,一派大将之姿。钟大眼看这架势,心想:吗的,连这温小子都改性了? 随即摆手让大军停了下来,旁边军士又道:“钟将军,您说攻还是不攻?” “小黑子,你说这温贵山和我玩的什么花招?”钟大眼皱眉道。 “小的不知,但是刚才众将士听见树林之中有崇崇欲动之声,看样子这温老头提前设了埋伏,这样坦然自若就是想咱们掉以轻心,忙于进攻,然后树林中军士一出,把咱们围在中心,那么我们可就跑不出来了。”小黑子担心道。 “恩!你和我想的一样。”钟大眼点了点头说道:“这温老头城府极深,可不能中了他的计,可是我就奇怪了,我不是得到消息说他的大军明天才能回来吗?” “是不是途中得到消息,加快了步伐也说不定!”这小黑子还是一个对对眼,瞪着一双畸形小眼说道:“将军,依我之见,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先撤,等弄清对方虚实再进攻不迟。” “说的也对,老子可不能中了他的鸟计。温老头不可能大难临头,还大开城门请我们进去,其中肯定另有蹊跷。”钟大眼说道:“好!我们撤!” “撤!”小黑子大声喊道。 ……………………………… 杜连义一看远处黄沙滚滚,所有敌方军士都转身撤退了,急忙跑了过来,对着正在吃饭的王子书等人说道:“哈哈……钟大眼走了,钟大眼走了……子书,钟大眼换真他吗被我们吓跑了。” 所有人一听,都欢庆鼓舞,极是开心!温贵山命令下去,所有军士不得掉以轻心,还要严阵以待,等原装军队明日回来,他们才可重归各自家中。这也是怕钟大眼去而复返,或是设有眼线之故! “哈哈……我们继续吃,以庆贺夫人之妙计大获成功。”温贵山端起酒杯大笑道。 所有人饮毕! 王张氏笑道:“大人可别这么说,这都是大人您调教有方,布置周密,草民只是略进绵力。” “夫人过谦了!”温贵山立了守城之功,朝廷知道肯定会大大奖励,现在自然很是开心。 “那大人答应草民之事……”王子书笑道。 “这个自然。”温贵山说道:“江采萍、柳儿和醉云阁都是你们的。哈哈……老人一言九鼎,岂会失言。” 江采萍来到王子书身旁,两人四目相视,眼波缠mian,王子书全身好像被闪电击中一般,全身不由一颤。王子书感到还有一人一直看着自己,那就是张姝。王子书忙收起心神,对温贵山苦笑道:“那么钟大眼大军已退,我那两位哥哥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全局,还请大人就此放了他们。” “没问题!”温贵山爽快道。 朱鸿和柳儿再次相见,仿佛有千言万语,双方都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杜连义叹道:“朱大哥和柳儿姑娘终成眷属,但我……” 王子书拍着杜连义肩头笑道:“哈哈……你也会见到美仙,而且我和母亲商量过了,以后醉云阁就由你来经营!” 其实王子书这一计策完全是仿效“空城计”,但有几个细节却还改动了一些。要知道,《三国演义》是明末清初才出现的,唐朝人自然不知道有这样一本巨作。要说这空城计,社会上也有异议。一种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三国演义》诸葛亮空城计巧退司马懿之说,另一中则是《三国志》曹操空城计兵退吕布,而《三国志》一书中并未详加描写,大肆渲染,只是微点了一下,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行家,其他人还真不知晓历史上有这么一出空城计。 王子书吓退钟大眼的空城计也不算完全盗版,其中有很多是属于王子书自己的东西。比如,《三国演义》中的空城计是“大开四门,每一门用二十军士,扮作百姓,洒扫街道……孔明坐于城楼之上,笑容可掬,焚香操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而王子书的空城计却是,大开城门,温本心带军而立,生显虎威,杀气凛然,温贵山坐于城楼,烹壶煮酒,大宴亲朋。左有一女子,手弹琵琶,右有一女子,指抚玉萧。 王子书知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由于他对历史事件了解而至。原来,历史上确实有钟大眼这个人物,他是宣州人氏,707年九月在宣州接杆起义,此人生性多疑,颇为胆小。而他的对手温贵山,则是小心谨慎,城府极深这样一个人物。钟大眼这样一个人,又碰上温贵山,这出空城计自然可以圆满奏效。 唯一使王子书不得而解的是,钟大眼何以知道姑苏城没有原装军队把守,大老远从宣州来攻打姑苏城,难道此中另有蹊跷? 第39章 【茗茶经,识将结商】 姑苏城中百姓一听说钟大眼敌军已退,自然欢心鼓舞,纷纷出来庆贺,城中瞬时又恢复了当日繁华之景。 王子书得到了醉云阁,把其经营权交到杜连义手上,杜连义不敢受领,你推我让之下,两人取了一个中庸办法:王张氏是醉云阁老板娘,而杜连义只是负责看管醉云阁,一年将会得到醉云阁全年所挣钱财的四成。杜连义家在长安,但家景不好,现在有了醉云阁四成股权,生活上也算上有了保障,急忙书信给家中父母亲人,同享清福。 醉云阁老板娘万万没有想到,昨日还是一个吃花酒的小子,现在却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成了醉云阁的老板之一。杜连义大摇大摆进入醉云阁,老板娘不得不侍奉左右,不仅如此,老板娘还把杜连义叫到另一厢,苦苦哀求道:“杜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贱奴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了贱奴这一回,千万不要把贱奴赶出醉云阁啊!” 杜连义虽然见不惯这个老板娘,但她毕竟是此间老手,由她当帮手,醉云阁年销售额肯定比自己经营要强上许多,所以也就答应了。 老板娘一听躲过此劫,连连磕头,心中直念阿迷托佛。 杜连义自此之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快活,而王子书却只能待在客栈,没有王张氏陪同不得离开客栈半步。王子书自然也不会再把江采萍送会醉云阁,张姝和江采萍一见如故,现在已是以姐妹相称,也许两人身上都有一段悲惨经历的缘故吧! 王张氏看江采萍身世可怜,而且才色双绝,遂收为义女,以补雪儿之职。这样看来,所有人都皆大欢喜,自不在话下! 第二日,朱鸿来到醉云阁,宣布他和柳儿已经订婚,特在归客楼款待王子书等人,以谢成全之恩。今日,关于王张氏智退钟大眼的消息已是街知巷闻,每个人都想一睹传说中“智慧女神”的风采。许多人都慕名而来,使归客楼生意极好,老板一高兴,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款待大家,王张氏瞬时成了姑苏城人心中的女英雄。 钟大眼之事暂且告一段落,王子书又要把精力放到自己计划之中,看着朱鸿问道:“朱大哥,我想知道现在茶路到底怎么样?” 朱鸿放下手中酒杯说道:“子书,不瞒你说,茶叶这个行当在我大唐刚刚起步,前景并不算太好,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真要干,你朱大哥自然全力支持!” “这个肯定,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我就不在乎到底能赚多少钱。”王子书还真是不知道茶叶在唐朝这么不受欢迎:“我就是想知道茶叶为什么销路会这么不好!” “子书,你要知道,现在茶叶在百姓心目中才刚刚成形。”朱鸿分析道:“你想想,茶叶这个‘茶’字在不久之前,还不是茶,是‘荼’,而后长孙无忌等大臣编著《唐本草》,才把荼改成茶!所以之前,百姓根本就不了解茶叶到底是什么东西,更别提喝茶了!” 王子书还真不知道这些历史知识,皱眉问道:“朱大哥,那什么样的茶才算是好茶?” “子书,不是你朱大哥吹牛,全江南,甚至是和我打过交道的茶商,所制之茶都没有你大哥我的茶叶好。”朱鸿越说越起劲,接着说道:“而且,全天下的茶叶就属我们姑苏碧螺春最好。” “大哥,子书听说一种叫做西湖龙井的茶叶,您说这茶怎么样?”王子书再白痴还知道西湖龙井,但是不知道现在有没叫这名儿的。 “当然听说过,龙井茶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冲泡后,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朱鸿波涛不绝的说了一大堆龙井的好话,但又苦笑一下,说道:“但是可惜,和咱们姑苏碧螺春比起来,那可就稍逊一酬啦!” “此话怎讲?”王子书还真没听过茶经,今天算是行家了。 “碧螺春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披茸毛,色泽碧绿。冲泡后,味鲜生津,清香芬芳,汤绿水澈,叶底细匀嫩。” 还不等朱鸿说完,王子书急道:“这能说明什么?无非是大致形状和味道不同罢了,但人人喜好不一样,选择茶叶也就不同,这样看来,碧螺春较于龙井也没什么优异之处。” “子书,你说这话可就错了,龙井虽然外表看起来比碧螺春精良,但是它的香味却没有碧螺春浓重。”朱鸿得意的笑道:“而且碧螺春还有一个地方是其他茶叶无法比拟的。” “朱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王子书笑道。 “其他茶叶要想使茶叶香气四射,那么必须要先放茶,后冲水。”朱鸿笑道:“但是,碧螺春却可以先冲水,后放茶,而且,茶叶依然徐徐下沉,展叶芳香,这样也不会因为后放水而冲淡了茶叶的香气。这就是为什么碧螺春较之其他茶叶,香气浓重持久的原因。哈哈……” 王子书惊讶道:“真想不到,茶叶还有这么多学问。” 朱鸿说道:“茶叶这学问可真多了,哪天子书感兴趣,你朱大哥就陪你秉炷夜谈,仔细向你说说这茶叶里边的门道。” “那就一言为定!”实际王子书问这些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心中已有一个长远打算,他相信,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影响力是之前所有无法比拟的。 吃喝正酣,突然门外又是一阵喧哗。王子书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均想:不是钟大眼又来了吧?正想之间,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铜色铠甲的大汉,面目俊郎,气宇轩昂,看样子也有三十岁年纪,大声说道:“哪位是吓退钟大眼的王夫人,请出来一见。” 王张氏一听,这是在叫她啊!急忙从二楼雅间跑下楼来,拱礼道:“不知这位官爷找草民有什么事?” 那壮年上下打量一番王张氏,低头拜道:“夫人聪慧过人,机智才敏,空城之计吓走反贼钟大眼,这才使姑苏城尽数百姓免去水火,姚彝在此替全城百姓感谢夫人救命之恩!” 王子书等人也走了下来,看着姚彝居然抛开身份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对王张氏一女子感恩带德,不在乎别人闲言碎语,这是何等气度! 王张氏急忙说道:“将军可别这么说,草民只是略进绵力而已,不能受将军如此大礼,还请快快请起才是。” 姚彝起身笑道:“莫将刚从边关回来,一进门就听刺史大人说夫人如此神通广大,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说起来,也是莫将无能,不能保护姑苏城中百姓安乐,实在有愧皇上重托。如若城中百姓有个三长两短,莫将就会犯了善离职守之罪,那是杀头大罪,所以夫人可以说也救了莫将一命啊!”姚彝一番“黄河”感谢之后,对着王张氏又是一拜。 王子书在旁一直愣神,心想:姚彝?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是谁呢? 姚彝接着说道:“故此,莫将今晚在寒舍准备了酒宴,希望夫人能带着家眷亲朋到寒舍一聚,以表莫将心意。” 王张氏真不知如何是好,向王子书看去,王子书也不管这家伙是谁!反正看样子不象是坏人,走过去俏皮道:“母亲,您就答应姚将军吧!这也是姚将军一番好意,而且我也想进进将军府。” “哈哈……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聪慧绝伦,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姚彝笑声爽朗洒脱,极附男子气概。 王张氏也不好在众百姓面前拂了;姚彝面子,便点头答应了。姚彝笑道:“哈哈……那就恭候夫人大驾,莫将定会亲自相迎,莫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 ………… 姚彝和温贵山府邸挨的很近,同在一条街道之上。王子书、王张氏、张姝、江采萍、杜连义、美仙、朱鸿和柳儿一同持礼而来,刚进府门,就看见院落之中陈放着许多刀枪棍棒,想必定是姚彝平时锻炼之用。 姚彝迎出来之时,左右还站着三人,除了温氏父子之外,还有一人王子书却没见过。此人长着一双老鼠眼,大鼻子下面还留着两撇苍色小胡须,举止猥琐,王子书等人看着极不顺眼。经过姚彝介绍,才知此人是江南第一富豪,名叫孙君为,朱鸿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王子书从朱鸿鄙视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孙君为这个人定是奸诈之徒。众人寒暄几句,一起进入大厅。随后,姚彝府中奴仆相继端上来饭菜,摆了满满一桌,虽不能说是满汉全席,但各个都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将军府上都是些名人字画,想来将军对字画定是有所研究。”江采萍从小生在醉云阁,和很多商贾富人打交道,对字画也颇有几分见识,看着姚彝大厅墙壁四周全是名人字画,不禁赞道。 “哈哈……想必这就是醉云阁的小采萍吧!”姚彝和温贵山坐在首座,笑道:“果然多才多艺,这些字画确实均出自名家之手,但我一个习武之人对这些却不大懂得,都是孙先生送于我的,我也不好违逆,自然就收下,挂在正厅故作风雅罢了。” “将军为民安乐,每日操劳,这些字画只是草民一点心意,今后将军切莫再提。”孙君为就坐在王子书对面,一双贼眼,不住望向柳儿和美仙。 “说起为民安乐,莫将还真是惭愧,这次要不是王夫人妙计相帮,我这个将军现在恐怕已在囚车之中,正要押解长安路途上呢!哈哈……”王子书确实能看的出来,姚彝此人性情豪爽,不是什么贪贿之辈。 “将军严重了。”王张氏欠了欠身说道。 “原来这位就是拯救我辈的王夫人,小的在此给您行礼了,要不是夫人,我这个小命恐怕也就没了。”孙君为阿谀奉承道。 “孙先生说的哪里话,奴家只是尽了一些绵力,可不敢攀什么功劳。”王张氏苦笑道。 “夫人过谦了。”姚彝端起酒杯说道:“好了,我在此就代表自己和全城百姓敬夫人一杯,大家都喝。” 在坐之人,除了王张氏不会饮酒,其余都一饮而进。温贵山斜眼望向王子书,装腔作势道:“哈哈……这倒是新鲜,想不到夫人家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海量,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姚彝和孙君为也正想问,但这个马屁却被温贵山抢到了。王子书可不知道温贵山现在知道自己身份,笑道:“大人见笑了,因为我一位好朋友他家是开酒铺的,所以小的时候,我们几人就偷他家酒喝,长此以往,也就成了习惯。”他说的正是李白。 “哦?那么还不知贤弟尊姓大名?”父亲拍完,儿子继续上,温本心问道。 “我叫王子书,字墨宝!”王子书在念他名号之时,极是骄傲。 第40章 【笑调阵,尘清虎落】 “哦?你就是名灌长安的王博星?”武则天临亡之际,封王子书为“博星小郎将”,虽没什么官衔,但是一代女皇赐的封号,自然出名,难怪孙君为会如此惊讶。 “哈哈……难怪,我说怎么看子书举止不象寻常家少年,原来却是我们大唐第一神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可否与我同饮一杯?”姚彝虽在边关,但也听说过王子书种种事迹。 “有何不可,将军,子书我先饮为尽”王子书说着一口而进。 “爽快!”姚彝眼神更加流露出惊讶之色。 姚彝放下手中酒杯,面露怒色,咬牙道:“哎……莫将心中不快的是,不能手擒钟大眼那恶贼,放虎归山,他迟早还会再次危害百姓。” “这个何难,只要我们故计重施,自然便可把钟大眼抓获。”王子书笑道。 “子书,你切莫胡说。”王张氏再不想管什么闲事了,还是早早回家最好。 “夫人,你让子书说完。”正所谓眼见为实,不管王子书再怎么出名,姚彝没见到真功夫,心中始终都觉得传闻未免太多神奇,就算能喝几口小酒,那也不能说明他在其他方面也会如此突出啊! “子书,你就说出你心中所想,给姚将军听听。”江采萍笑道:“别人不知,我可领教过子书手段,的确计谋高深。” “哈哈……对对!要说领教,小人才是真正‘受益’之人啊!”温本心说道。 朱鸿和杜连义都知王子书能耐,这时所有人眼睛都盯着王子书。 “呵呵……这也不算什么妙计!成不成,全在钟大眼那里!”王子书笑道:“只要我们传出消息,说那次只是我们计策,我想凭钟大眼那脾气,定会火冒三丈,不久就会折返而攻。到那时,我们再摆一次空城计,但是树林周围埋伏的兵众一定要乔装成老百姓。” “这却是为何。”杜连义上一次也参加过守城,那次细节自然知晓:“子书,上一次你不是让老百姓乔装成原装军士埋伏在城边树林吗?这次为何却要倒过来?” “哈哈……子书这就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姚彝大致知道王子书用意了。 “将军说的不错,正是这样。”王子书道:“但在埋伏之时,我们还要谨慎,不能轻易让他们看出埋伏之军是寻常百姓,以免引起他们怀疑,打草惊蛇!我们只要故意露出少许破绽,钟大眼就会以为是我们的失误,就会贸然攻城。” “那钟大眼看见姚将军不就知道原装军队已回来了吗?”张姝不解道。 “姚将军那个时候自然不能出来,而且所有原装军士都要埋伏在钟大眼看不到的地方。”王子书说道:“而温大人还要扮演之前那个角色,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别象上次一样坦然自若,表现出一些紧张最好。” “那我和小采萍也要改变一些了吧?”柳儿和朱鸿终成眷属,很是开心,笑道。 “哈哈……柳儿姐姐果然聪明伶俐,怪不得朱大哥能看上柳儿姐姐呢!”王子书稚气道:“柳儿姐姐和采萍姐姐弹奏时,故意出现一些错误,使曲子看起来杂乱无章,不成规矩,那样钟大眼就会认为我们心有胆怯。” “但是这样看来,那个钟大眼未必会攻城。”姚彝皱眉道。 “恩!我还请姚将军借你一名勇敢兵卒一用。”王子书卖关子道。 “这却是为何?”姚彝对王子书越来越感兴趣,奇道。 “您让那个兵卒扮成贼商形象,故意让钟大眼抓获,那时,钟大眼肯定会逼问他城中情形,您就让那位军士表现的懦弱一些。” “好!就让扮个茶商,所需茶叶,就由我来出。”朱鸿笑道。 “甚好!”王子书笑道:“姚将军,您事先就和那位勇敢军士说明,尽量装的可怜一些,死问之下,他就说‘城中并无原装军驻扎,否则我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贩卖茶叶了。’这时,那个钟大眼就会问‘那你怎么出来的’。您的兵士就说‘我军中使了银子,自然有人给我疏通,正因如此,我才得知原装军迟来几日。大爷,您看在我为你提供重要情报的面子上,就饶了小的狗命吧!’这样双管其下,再加上钟大眼心中有上次被耍之怒,他定会来攻城,那时,四军一出,定能把他擒下。” “好!”姚彝一拍桌子,大笑道:“哈哈……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界,子书果然不愧神童之名,不仅可吟诗作著,用兵更能如此之神,哈哈……连我这个四品宣威将军都自愧不如啊。来,子书,让我敬你一杯,如若真能手擒钟大眼,我定会上奏朝廷,让皇上给你个嘉奖。” “将军严重了,我只是出出主意,能不能成就看钟大眼昨天是不是真快气死了。”王子书说道。 孙君为和温氏父子真是开眼了,心中均犯嘀咕:这才几岁啊!用兵就如此之神?我什么世面都见过,也听过,但却从来没碰到象王子书这样的少年!如果我是他的对手,就凭这等城府,还不把我给整爬下了! 领教了王子书的厉害,已知之后几年,王子书定能进朝做个大官。孙君为和温氏父子还不赶快马屁而上,这是产前投资,靠心计吃饭的人,最懂得这一手!王子书也却之不恭,喜而迎之,因为他觉得,这三人我今后定能用上。 …………………… 钟大眼本来想返回宣州老家,干脆在自己窝里起义,还来的直接一些。主要是钟大眼眼大肚下,看到江南是鱼米之乡,城中富饶,想一口就吃成一个大胖子。但姑苏城没吃下去,却吃回了一肚子火气! 钟大眼得知上次上当了,气的火焰三仗,拿起剑挥来舞去,直喊要杀死温贵山这个狗杂种!小黑子立刻上来劝道:“钟将军,您消消气……” 还没说完,钟大眼就给了小黑子一耳光,怒道:“你他吗还敢说,你不是说树林有埋伏吗?怕中了那温老不死的诡计吗?这倒好,那树林中他吗全是老弱残将,如果昨日攻城,现在咱们已吃香的喝辣的,你他吗还哭!” 小黑子委屈道:“怎么能怪小的呢!将军那个时候不是也说怕中了温贵山……” “叫他老不死的!” “哦!温老不死的诡计吗?现在却只怪罪我一人头上,有本事找温老……哦!不,温老不死的算账啊!拿小的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小黑子也觉得这一巴掌挨的不值,心中也恨极了罪魁祸首温贵山。 “好,我们就杀回去!” 钟大眼来到距离姑苏城不远处,看见城楼上下,还是那般打扮,疑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姚彝今天就会赶到,怎么那温老不死的还在城楼上寻乐快活,姚彝呢?” “是不是那姓姚的没有赶回来啊?”小黑子凑到姚彝身旁说道。 “也有可能,但是这次不能妄下结论,看看再说。”钟大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时之间还真不敢贸然进攻。 过了一会儿,钟大眼侧耳说道:“黑子,你听这乐声,我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象是跑调了。” 小黑子点了点头,指着树林说道:“将军,您快看树林!” 钟大眼向树林看去,只见一个打扮之人动了一下,遂被另一人训斥,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钟大眼说道:“吗的,温老不死的,又给老子玩这套,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钟将军,我看没这么简单,万一他们是故意让我们看到呢?那样我们可就中了他们诡计了!”小黑子说道。 正在两人犯愁到底进攻还是不进攻之际,一个兵士上来说道:“启禀大将军,我们抓住一名鬼鬼祟祟的商人,您看该怎么处置?” 钟大眼和小黑子对望一眼,点了点头,道:“把他带上来!” 兵士应声而退,片刻之后,捆押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上来。那个中年汉子一见钟大眼,先是一愣,遂而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哭求道:“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窥探军情的,我就一个商人,您就饶了我狗命吧!” 钟大眼上去就是一脚,怒道:“你是从哪来的?” “姑苏城中!” “杀!”钟大眼一听是姑苏城的人,恨屋及乌,一声令下。 “慢着!”小黑子凑到钟大眼身前说道:“将军,我看此人有用,何不问问城中情况,那时再杀不迟!” 钟大眼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那中年汉子继续哭道:“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钟大眼又是一脚:“你他吗别叫了,老子问你是怎么从姑苏城出来的!” 中年汉子可怜道:“小的是一个茶叶商人,军中有我一个朋友,我上下打点,他偷偷就把我放了出来。”低头自言自语道:“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会碰上这事儿!” “你他吗嘀咕什么?”钟大眼怒道。 中年汉子哆嗦道:“我说我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将军您,小的命却丢在了这里!”说完又是一阵痛哭。 小黑子向钟大眼点了点头,转身问道:“那我来问你,你说姑苏军中有你朋友,是吗?” “是……是……” “那你可知城中有多少兵马?”小黑子接着问道。 “这个……这个……” 钟大眼看中年汉子支吾不言,拔出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你说是不说?” “小的说,小的说!”那中年汉子哽咽道:“城中……城中只有一千原装兵士,其余……其余……其余都是百姓乔装假扮!”说完,叩头道:“将军,小的为你提供了情报,您就饶小的狗命吧!” 钟大眼和小黑子相视一笑,心中已决定攻打姑苏城!钟大眼一高兴,就把那个中年汉子放了!钟大眼怒视前方,说道:“吗的,温老不死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子非把你千刀万剐了不可!”遂喊道:“兄弟们,给我冲啊!” 温贵山看远方万马奔腾,黄尘滚滚,知道这钟大眼果然中计,起身向藏在楼阁之中的姚彝点了点头。钟大眼大军临近城下之时,姚彝突然从城中跳了出来,站在城楼之上,喊道:“放箭……” 钟大眼抬头一看,箭羽如雨点一般,倾盆而下,心中已知中计,急忙策马调头。就在这时,城旁树林之中突然喊声大作,冲出千军万马,楼上箭羽已停,钟大眼军中已有损伤。 钟大眼眼看万军杀来,正要硬拼,不料,城门一开,城中又涌出一队军马,各个手持大刀,威风凛凛!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不论是气势还是人数都相差太远,钟大眼真是后悔,为什么非要攻这姑苏城呢!不禁向旁边小黑子看去,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遂挥刀而斩。 就在这时,姚彝从后杀来,一棒杵在钟大眼眼睛之上,本来就瞎了一只眼,这一下可好,另一只眼,也被姚彝弄瞎了。钟大眼应声倒地,其余军士看见主帅被擒,均都放下手中兵器,举手投降!钟大眼最后变成了“终无眼”。 第41章 【信鸾弦,泪竹浓暖】 本来热闹的姑苏城,这下变的沸腾起来。王子书名声一传千里,就是屋中说书匠都把王子书的事迹搬到自己话本之中,还起了十分响亮的名字:计中计巧保姑苏城,博星郎智取钟大眼。 孙君为是姑苏首富,各种各样的生意都做,他还有一家城中最大的书铺,看到王子书神奇之处,立刻登门造访,邀请王子书到店中写一副门面,用来招揽生意之用。王子书自然不会回绝,因为他知道,这个书铺之中还有他写的《玄奘西游传奇》。 王子书来到店中就让孙君为大肆宣扬做广告,第二天书铺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王子书直接拿出一张方桌,上面放满了《玄奘西游传奇》,又让江采萍坐至旁边,弹奏琵琶。二个姑苏神童并驾齐驱,所造影响非同小可,整个主街已被购书队伍沾满。王子书龙飞凤舞,在书中页面签下自己名字。 王子书还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签名售书会在真实的唐朝,这种喜悦自不言表。王子书闲下之时,就和江采萍、王张氏、张姝一同携伴游玩,姑苏城中景色宜人,风景秀丽,更何况还有两个小美女呆在身旁,王子书过的十分开心。 一个月之后,杜连义父母来到姑苏,见了美仙生得眉清目秀,贤惠大方,十分喜爱!杜连义家中贫瘠,并不在乎青楼之见。杜连义见家人这般通情达理,十分高兴,遂向柳儿提出求婚,五日后迎娶。朱鸿和柳儿早有婚约,借此之机,两对亲人商议同时举办婚礼,这样显得更加热闹。 孙君为知道王子书还一直住在归客楼,为了攀附,就置买一府,相赠于王子书,王张氏坚决不要,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可授受不起啊!” “夫人说的哪里话。”孙君为笑道:“要不是你们母子,姑苏城早已生灵涂炭,我孙君为可能已成为地下冤魂,这点小小礼物又何足挂齿。再说,子书帮我生意兴隆,就那一日所赚银两,就差不多能抵上这幢小府价值。这都是子书应该得的,夫人又何必要这般难为孙某呢!” 王子书和张姝伸长了脑袋,瞪着小眼睛,透过门缝,一直注视这一情形,王子书说道:“母亲也真是,那都是我和采萍姐姐该得的,收下就好,何必再和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客气。” “就是,你和采萍姐姐在那坐了一天,帮他卖了那么多书,就是那份辛苦,我看也应该得到这个府宅。”张姝和江采萍关系十分融洽,似有相见恨晚之感。 坐在旁边的江采萍笑道:“这个孙君为是个小人,他送这礼物定是有所求,就算现在不说出来,那也是看到子书是京城红人,才想以此攀附。” “姐姐说的倒也不错,但是他求子书办事之时,子书不要答应就好,反正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张姝和王子书伸回脖子,坐在床榻之上,张姝努着嘴说道。 “这是人情,既然你收了人家东西,就要为人家办事。”江采萍在三人之中年龄最长,更何况从小就在醉云阁长大,悲欢离合,勾心斗角,并不比王子书见的少,所以语言举止也显得成熟许多。 “采萍姐姐,你和这个孙君为打过交道吗?”王子书何尝不知道这个潜规则。 “虽未深交,但这个人也经常去醉云阁,为人我倒是还知道一些。”江采萍说道。 “孙君为这个人在做生意的时候是不是总是投机倒把,滥竽充数啊!”王子书看着江采萍问道。 “孙君为为人确实不失为一个小人,但我听说他做生意倒是循规蹈矩,从没以次充好之举,涵盖物品都是上等货色,所以他生意十分红火,手段自然也就高明一些。”江采萍回忆道。 “这就好,即使孙君为请我帮忙,我看十之八九也是生意上的事,既然他生意场上是个正当商贾,和他做些生意也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们都会有好处。”王子书说道。 江采萍点了点头,笑道:“子书分析的倒也不错。” 王子书转头对张姝说道:“姝姐姐,你看呢?” “你和采萍姐姐都觉得没什么不好,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王子书看着张姝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笑了笑,转身推门而出,看见王张氏和孙君为还在原地你推我让,急忙跑到二人身边,不耐烦道:“母亲,您就收下吧!要不然,孙先生是不会走的,更何况,孩儿的确是给孙先生卖了不少书籍,大不了等我下本书再写出来的时候,再来姑苏给孙先生签名售书,那样不就行了吗?” “哈哈……子书说的甚是。”孙君为大笑道。 “小儿年幼无知,倒让孙先生见笑了。”王张氏苦笑道。 “夫人切莫这样说,子书天资聪慧,是你的好福气才是,老夫倒想要这么一个儿子继承我的家业,但却因自身之故,老来却未有一子,实在寒心啊!”王子书心想:这么说来,这个孙君为没有子嗣,是因为自己精子是死的吧!现在还没有试管婴儿,那注定孙君为断子绝孙了! 王张氏看孙君为平时嬉皮笑脸,一面狡猾,但现在却觉得他十分可怜。回忆六年前,她和王帆不是一样有此苦恼吗?心生怜悯之心,也就不再推托,笑道:“那奴家就先谢谢孙先生了。” 孙君为喜道:“哈哈……甚好,甚好!” 三人相互寒暄几句,孙君为转身而去。 夜已将近,吃过晚饭,张姝和王张氏一同回到房间休息。由于王子书和江采萍房间离的最近,王子书躺在床上还能听到江采萍房中隐约传出琵琶演奏之声。王子书来到江采萍门外,敲敲门,说道:“江姐姐,你还没睡吗?” 江采萍笑道:“子书,没呢!进来吧!” 王子书推门而入,看到江采萍坐在床头,正在悄悄拭去眼角泪痕,一张秀丽粉面之上带着些许惆怅。王子书问道:“采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啊?” 江采萍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起些伤心事!子书,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听到你还在弹奏琵琶,所以就过来看看,想多听听采萍姐姐弹奏的乐曲。”王子书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可爱,一会儿大气十足,一会儿又变成稚嫩少年。换做是谁,都会喜欢上王子书。 “那子书想听些什么?姐姐弹给你就是。”江采萍笑的时候,犹如初春百花,雨后香露,怪不得,唐玄宗那个时候放弃三千佳丽,只疼江采萍一人……江采萍进宫之时,杨玉环还是个婴孩。 王子书想了想,笑道:“采萍姐姐,你听说过我在安乐公主婚宴之上,编的那首词吗?”王子书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有点因为盗版而脸红。 江采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遂,王子书就把苏轼的《水调歌头》向江采萍说了一遍。 江采萍听罢整个诗篇,仿佛置身在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境界氛围之中,她虽然知道王子书聪明绝顶,百年难出一人,但现在听到这篇感喟之作,不禁问道:“子书,此词构思奇特、巧径独辟,极付浪漫,读起来朗朗上口……真是你……是你所作?” 王子书真不想欺骗江采萍,但是自己哪能写出来同等让江采萍赞不绝口,刮目相看的词作呢!笑道:“对了,这首词是我送给安乐公主和武将军的,采萍姐姐,我想把此词再送给朱大哥和杜大哥,还请你帮我谱个好听的曲子,行吗?” 江采萍从小喜爱词曲,偶尔也会自己写上一些,她弹奏过的词曲,何止百篇,但这首《水调歌头》情意绵绵,词作优美,相较之前她弹奏之词,都更胜一筹,看着眼前稚嫩年幼的王子书,江采萍惊讶之情意于言表。 王子书看江采萍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话也不说,说道:“采萍姐姐……难道子书作的词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江采萍忙道:“不……不……很好,很好!不知子书你想要首什么要的曲子?” “当然是婉转悠扬,感人肺腑。”王子书笑道。 江采萍好像没听到王子书说话,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词境之中。过了片刻,江采萍一双玉手放在琵琶之上,两眼无神,好似中魔一般,呆滞的看着前方,低眉而弹。 王子书知道江采萍这时定是想起了伤心之事,两行玉泪滴落在琴弦之上,一弹而散,仿佛曲调也蕴含在泪珠之中。江采萍弹奏的《水调歌头》,舒缓柔和,甜美感人。就在这时,江采萍朱唇微启,轻轻哼唱起来,曲子幽美婉转,歌声更是清丽脱俗,再加上江采萍真情流露,三者相得益彰,王子书不由醉生其中。 江采萍双手轻停琴弦,笑道:“子书,你听这样行吗?” 王子书点了点,说道:“采萍姐姐,你弹的真好。” “是你词写的好,我也只是按照我心里所想而唱。”江采萍言语之间多了几份无奈和悲凉。 “采萍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江采萍轻轻放下手中琵琶,站起身来,打开门窗,看着夜空明月,说道:“我从小命运坎坷,流落红尘,但我从未就此认命,相信有朝一日定能脱身青楼,过上普通人家的生活。现在看到柳儿姐姐和美仙姐姐都找到了疼爱他们的丈夫,我心中真是为她们高兴。同时,我也在嫉妒两位姐姐,刚才听了子书词作,这份情意更深了一些,真不知道我长大之后,会不会碰到象杜大哥和朱大哥那样的好人。” 王子书走到江采萍身旁说道:“采萍姐姐,你多才多艺,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大美人,会有很多潇洒公子,王侯将相追求你的,到了那时,你就开个比文招亲和比武招亲,选出来的公子我想也不会输给朱大哥和杜大哥。” 江采萍转身苦笑道:“潇洒不一定有心,王侯不一定有情,姐姐我也并不贪婪,只要能找个疼我爱我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采萍已经很满足了。”又笑道:“呵呵……你和我都还小,怎么谈起这些来了?子书,时辰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日你不是还要找朱大哥学习茶道吗?” 王子书突然抓住江采萍的手,脸红道:“采萍姐姐,等我长大之后,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夫人,子书一定会疼你爱你迁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让你再流一滴眼泪,只要采萍姐姐等我,子书长大之后,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 江采萍一脸诧异的望着王子书,王子书以为,这个时候,也许来到大唐的初吻定会被夺去,看着江采萍慢慢弯下了身子,王子书忙闭起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春。 不料,头上一疼,睁开眼睛,摸着头顶说道:“采萍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疼!” “呵呵……让你胡说,小小年纪也不学好,从杜大哥那里偷师,学些专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好了,姐姐没事了,快去睡吧!” 王子书摸着头顶,一脸无辜的走出房门。江采萍看着年幼的王子书,低声笑道:“希望你长大之后,真能兑现你今日誓言!” 第42章 【河东狮,双燕错客】 一觉醒来,王子书感到头顶还是有些疼痛,心想:被采萍姐姐弹琵琶的手指弹一下,还真是有点吃不消。顾不上那么多,穿起衣服,直奔楼下,看到王张氏、张姝和江采萍三人正在围桌吃饭,王子书向江采萍看去,见她笑容盈盈,比起昨晚好像开心许多。王子书也就放下心来,王张氏说道:“子书,快点坐下吃点东西!下午一起把东西搬至孙先生送给我们的新宅。” 王子书拿了一个馒头,边跑边道:“母亲,今日我要去朱大哥那里,下午就会赶回来。” 王张氏正要说什么,王子书已经不在,叹口气说道:“这孩子,一个人跑出去,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个什么事,这可怎么得了!” 张姝小酒窝一露,笑道:“王夫人,你这就多想了,子书聪明着呢!我看只有他伤别人,别人休想伤他。采萍姐姐,你说是不是?” 江采萍点了点有说道:“姝妹说的对,王夫人,您别担心,反正朱大哥宅院和这里也距离不远,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整个姑苏城差不多都认识子书,谁都欺负他不到。” 王张氏被两人这么一劝,心里宽慰很多,笑着点头道:“子书有你们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好姐姐,还真是福气呢!” 王子书不仅要贩茶,还要学茶,这在他计划之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姑苏茶商并不少,但是为什么朱鸿的茶叶卖的最好呢?就是因为朱鸿发明了新的制茶过程。先是杀青,其次炒揉,最后就是搓团烘干。三个工序在同一锅内一气呵成。炒制特点是炒揉并举,关键在提毫,即搓团焙干工序。 王子书坐在朱鸿院落之中,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茶香。王子书一直从中饭之后,就和朱鸿探讨茶道之学。朱鸿立志要成为大唐第一茶商,所以对茶道有相当浓厚的兴趣,但是那时茶商刚刚起步,关注之人甚少,就是那些卖茶叶的老汉也不一定会关注茶道,每每想起,朱鸿不免心灰意冷。这时看到王子书这样小小少年,对茶道有如此浓厚的兴趣,朱鸿象是遇到了知己,自然侃侃而谈,倾囊相授。 但这茶道博大精深,岂是几日便可领悟。纵是王子书记忆力超佳,四日下来也就学了皮毛。 今日是朱鸿和杜连义成婚之时,设宴在醉云阁,所以醉云阁停业一天。姑苏城中但凡有点名气之人都前来表示祝贺,就连姚彝、温贵山、温本心和孙君为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都相继前来。 杜连义父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面子这么大,就连朝中大臣都要亲自前来,想想一月之前还和乞丐一般,这时就成为了姑苏城中的有名之人,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中,心中十分受用。 古时成婚和今日有所不同,新娘从始至终要一直用红盖头遮住脸庞,等着新郎进入洞房,所以整个宴会之上,并没见到柳儿和美仙踪影。婚宴一开始,杯箸交错,喧哗热闹。 杜连义把王子书等人安排在二楼之上,相较之下就清静很多。就是这样,很都商家贵人,还不忘端着酒杯,走上二楼,亲眼见见王子书,和这少年喝上一杯。一开始,王子书还乐意受之,但人越来越多,王张氏怕王子书喝出毛病,也不好婉言拒绝,江采萍就抽出身来,代为而饮。 婚宴一直举行至深夜,杜连义和朱鸿都已大醉,别过王子书等人之后,均向各自厢房走去。而朱鸿怕喝醉麻烦,也把新房安排在醉云阁。 朱鸿醉眼沉沉,来到门前,打了一个饱嗝,推门而入,一跌一撞的走到床前,刚刚坐下,还没等开口说话,旁边坐着的新娘一下子把朱鸿推dao在床,顺便还在朱鸿口中塞了一块布料。 这一变故,使朱鸿醉意全消,心想:我……我这他吗怎么这么倒霉,新婚燕尔,却碰上了土匪。只听那个女子怒道:“好你个杜连义,把老娘一个人扔在这里,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快活,老娘我坐的腿都麻了。” 朱鸿一听,弄了半天,不是遇上了匪徒绑架,而是自己进错了洞房,碰上了美仙。朱鸿心中悲喜交加,忙想翻身而起,说个明白。怎料美仙虽为女流,但力气颇大,再加上朱鸿带着醉意,四肢无力,无法翻过身来,嘴中又被布料堵着,不能言语,这可怎生是好! “怎么着?急了?你倒是自在,喝完酒回来,就想着和老娘快活,我可不答应,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美仙说道。 朱鸿心想:杜贤弟这娘子还真够泼辣的,我倒是想说话,你说你堵着我的嘴,我怎么说呀? 美仙又道:“哼……不说是吧!好,老娘自己动手惩治你这个流氓。”美仙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朱鸿背上,一只脚踩在床上,大力拉着朱鸿胳膊。朱鸿感到四肢骨头象是散架一般,使劲叫嚷,怎奈只发出一些哼哼声。 美仙施展完一招,一脚把朱鸿踢在床下,大叫一声,整个身子斜着向朱鸿压里。朱鸿瞪睛一看,立刻闪过身子,美仙重重摔在地上。 美仙被摔,身上疼痛,口中不住怪叫,骂道:“好呀你个杜连义,你说你会迁就我,现在却忍心把我摔在地上,我嫁你真是嫁错了。” 朱鸿不忙解释,想着先拿去口中不料再说。不料,美仙眼疾手快,一拳打在朱鸿脸上,朱鸿看着头上旋转的星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美仙打了一拳,自己拳头也疼,更增怒意,一个翻身空中肘击,打在朱鸿背部,朱鸿强疼之下,叫也叫不出声来,都快哭了!美仙看朱鸿再没反抗之姿,站起身,笑道:“呵呵……杜连义,看你以后再欺负我,告诉你,在外人和亲人面前我自然会给你面子,但是你如果干出什么出格之事,你别想就那么算了。还有,你既然娶了我,就应该疼我,爱我,不准骂我打我,每天要说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心里面只有我!” 美仙真要转身离开,又说道:“哦,对了!最重要的是,不能添房娶小妾。”美仙走到朱鸿身旁,扭着朱鸿耳朵冷笑道:“如果有一条做不到,小心我给你好看。” 朱鸿的耳朵都快被扭成了三百六十度,这时,美仙终于停手了,媚笑道:“好了,夫君,现在我们就入洞房吧!我会好好伺候夫君的。” 说着说着,美仙就把外面一层衣衫慢慢脱了下来,虽是在黑暗之处,但是借着月光,朱鸿仍可以看到美仙顺滑白皙的皮肤。遍体鳞伤的朱鸿鼻子也流出了鼻血,美仙看朱鸿没有反应,拿着蜡烛走了过去,从下至上照了一遍,然后把蜡烛放在地上,蹲下身来,正要解去女人最后一层衣物。 就在这时,美仙大叫一声,一脚恨恨踹在朱鸿脸上。现在的朱鸿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美仙一愣神,心想:刚才那人怎么那么面熟呢? 仔细一看,急忙披上衣衫,抽身向前,拉起朱鸿,道歉道:“朱大哥,真是对不起,我……我还以为是连义呢?真的对不起!” 美仙除去朱鸿嘴上布料,把他扶到桌旁,点燃蜡烛,坐在朱鸿身旁,接着道:“朱大哥,真的对不起啊!” 朱鸿至住鼻血,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没事!只是……只是一场误会!不过,幸亏你点了蜡烛,急早发现,不然……不然朱某就丧生在弟妹之手啊!” 美仙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朱鸿心想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些,站起身刚想说话,脑袋不由一晕,险些跌倒,幸亏美仙及时扶住了朱鸿。就在这时,一个大汉突然踹门而入,正是杜连义,后面还跟着柳儿。朱鸿现在正在美仙怀中,谁看见都会产生误会,更何况还是两人的丈夫和妻子。 杜连义不给朱鸿任何解释的机会,大叫一声,飞起就是一脚,踹在朱鸿脸颊之上,朱鸿应声飞出,美仙急忙上来拦住。杜连义怒道:“你现在还帮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躲开,今天我非杀了他。” …………………………………………………………………………………… ps:各位大仙,真的对不起,因为今天朋友聚会,喝了点酒,现在才到家,所以更新晚了,还望各路大仙见谅!请各路大仙能多多收藏!:) 第43章 【别时归,瑞雪丰年】 过了两日,王子书象往常一样,来朱鸿家里学习茶道,但一进门就见朱鸿满身是伤,在院落中晒太阳。走过去问及缘由,朱鸿苦笑不得讲出进错洞房之事,王子书听后,大笑道:“哈哈……那朱大哥又是怎么逃出杜大哥追杀的呢?” 朱鸿想说话,但是一说话就会牵起脸上痛处,在一旁坐着的柳儿笑道:“还是让我来说吧!我一见这情况就知有点不对,就过去和美仙姐姐一起拉住了杜大哥,美仙姐姐就讲出其中误会,杜大哥想想也是,就算鸿哥有什么不轨,那自己为什么又会走到我的房间呢?呵呵……细想之下,就知道他们两人酒醉不醒之下,进错了房间。” “真想不到美仙姐姐那般厉害,今后杜大哥可有的受了。”王子书笑道。 “谁说不是,杜贤弟也真有勇气,娶那么一位河东狮,真不敢想像杜贤弟不小心犯错会是个什么结果。”朱鸿努力说道。 柳儿掩帕而笑,说道:“呵呵……其实美仙姐姐心地很善良的,对待长辈父母都很好,就是性子直爽了一些,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 “再好也没有我们家柳儿好。”朱鸿幸福的说道。 柳儿一听,不由脸颊羞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美仙和杜连义的声音,朱鸿急忙让柳儿把自己推回家中,现在哪还来得及。两人一进门就看见王子书也在,甚觉不好意思,在场之人,除了朱鸿,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派其乐融融。 王子书在江南过的很开心,所以想多逗留一段时间,遂叫王张氏书信一封,说他们会在年初才回去。王子书利用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关于茶道的知识,受益匪浅,其次就是动笔开始编撰《三国演义》,以《三国志》为蓝本,结合《三国演义》的高潮情节,重新整理了一套“三国”故事,起名为《三国群英志》。 时间荏苒,时至冬季,王子书等人决定离开江南,返回长安。朱鸿超底价卖给王子书十大箱碧螺春,王子书怕路途中遇到危险,还联络了孙君为。孙君为连年跑商,自然有自己的商队,护镖之人勇猛过人,有万夫莫开之勇,有他护镖,途中就不会再担心土匪劫持。 全城百姓得知王子书要离开姑苏城,不约而同前来集聚送别,姚彝、温氏父子和孙君为也前来相送,姚彝还说他被升了职,年后就会调回长安,到那时定会请王子书等人到自己府邸做客。 顷刻炮竹震天,人生鼎沸。朱鸿、柳儿、杜连义和美仙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相互寒暄一会儿,王子书、王张氏、张姝和江采萍坐上暖轿,随着浩浩汤汤的商队,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上。 王子书又在江南留下了浓重而又丰采的一笔! ……………… 王帆一听说王子书等人已到门外,忙出身相迎,王子书几个月没见到王帆,心中还真有点想念,父子两抱在一起,王子书说道:“爹爹,近日可好?” “好!好,有义净大师陪我,我的心情好多了。”王帆笑道。 这时,王子书才看到旁边的义净,笑道:“师父,这几个月都是您一直在陪着父亲?” 义净看见爱徒,心里也很高兴,说道:“武太后已经宾天,老衲使命也算完成了,现在孑然一身,就来和王老爷做个伴。” 王帆走到王张氏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夫妻间感情自不必多言。张姝也上前问好,江采萍知道这位就是王子书父亲,上前施礼道:“采萍见过王老爷!” “这位是?”王帆疑道。 王张氏笑道:“此少女名叫江采萍,是来代替雪儿的,老爷你看是否合适?” “哈哈……这些都是夫人做主就好。”王帆又看到门外的十口大箱子,问道:“子书,你这又是干什么?” “爹爹,这是孩儿从姑苏城运回来的碧螺春,您不是爱喝吗?孩儿是买来孝敬您老的!”王子书笑道。 “恩!碧螺春确实不错,但是咱们也喝不了这么多啊!”王帆知道王子书现在又在打歪主意,说道:“子书,我还没要问你,你说你让我囤积粮食,我已办到,但是现在你又弄回这许多茶叶,到底是为何?” “呵呵……那些粮食和这些茶叶孩儿自有用处,过不了多久您自会明白!”王子书卖关子道。 吃饭之时,王子书从义净口中得知。七月,李显已经立李重俊为太子。由于边关失守严重,十二月,突厥入寇灵、原、会等洲,烧杀抢掠,劫去万匹骏马。李显一气之下,不顾韦后和各大臣劝阻,罢免了武三思兵部尚书的职务,重立韦嗣立为兵部尚书。 饭后,王子书先把张姝送回家中,张柬之和张姝一见,自然少不了相拥而泣。这个时候,王昌龄也正在张柬之府上学习,看样子比之以前更长高了一些,二人欢笑,自不必细表。 从张府出来,王子书又折向孟浩然宅第,刚一进门,就见孟浩然爬在雪儿肚子上不知干些什么,王子书上前笑道:“呵呵……孟大哥好,雪儿姐姐好。” 两人一看王子书回来了,自然很是高兴,但刚才那一举动太过亲昵,两人不由面红耳赤,孟浩然说道:“子书,你回来了。咱们快到家里坐。” 这个府邸是王子书送给孟浩然和雪儿的,虽不算太大,但比起寻常百姓家却气派很多。走进正厅,王子书看到所有陈设朴素整洁,得体大方。墙上除了几章孟浩然仿写的诗词,别无他物。 王子书看到孟浩然和雪儿如此相爱,心中也为他们高兴,王子书问道:“雪儿姐姐,不知刚才……” 孟浩然笑道:“呵呵……子书,雪儿已有了身孕。” 王子书一惊之下,看着雪儿绯红脸颊上还透着一份喜悦,笑道:“这么说我能当哥哥了?” 雪儿笑道:“呵呵……看把你开心的,希望他没有你这般淘气才好。” 王子书道:“雪儿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子书出生你也在旁边,我哪有半点淘气之象,雪儿姐姐生下来的宝宝,男则仪表俊郎,女则清丽恬雅,子书先在这里恭喜二位了。” 雪儿笑道:“浩然,你看这张小嘴,让他当了哥哥,我们的孩子定被他欺负。” 孟浩然喜得爱子,也是万分欢喜,笑道:“哈哈……玩笑,玩笑!子书,不知你在姑苏可有什么收获。” 王子书细细讲了一遍姑苏城中发生的事情,孟浩然和雪儿听了连连称赞,王子书仗着自己年幼,也不推托谦虚,一概都领!吃过晚饭,王子书才又返回博星府。 年末将临,长安城中每家百姓都忙碌起来,张灯结彩,喜迎新年。半月之后,空中飘出雪花,一夜之间,大地翻白,更增新年之貌。王子书除了干些琐碎家务,就是忙着修葺狗窝,现在墨狼已有一岁,站在白雪之上,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样。江采萍和王张氏则是一进一出的准备年货,每日空手上街,回来之时却是满载而归。 江采萍很快就适应了北方天气,和王子书一家就象是亲人一般,比起雪儿倒是多了一份聪明伶俐。王子书心中不由再想:张姝和江采萍各有千秋,如果自己真要娶妻,该选谁最好呢?但仔细一想,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之前就答应了采萍姐姐长大之后会迎娶她过门,现在却来想这些。但采萍姐姐那次会记在心上吗?哎……不管了,反正现在也能三妻四妾,再不行,两人都娶了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唐代节日众多,活动丰富,气氛热烈,将唐人的社会生活点缀得绚丽多彩。除夕是每年的最后一天。元旦是每年的最初一天,即正月一日,又称为元日、正日、元正等。一为岁末,一为岁首,颇受唐人重视。在唐代,除夕之夜与元旦之晨是联袂齐过的,形成了“守岁”的习俗,即人们从除夕之夜一直欢乐到元旦之明,通宵达旦,彻夜不眠。此时,千家万户阖家团聚,大设酒席,同时进行歌舞娱乐,还焚烧纸钱,祭祀祖先,并燃放爆竹,辟鬼去邪。 为了有个过年的样子,王子书请来孟浩然、雪儿、张姝、张柬之、义净、王昌龄和他的母亲一同围坐方桌之旁,吃喝说笑。现在欠缺之处,就是不能看“春节联欢晚会”,为了多增加些节目,江采萍连连弹奏了几曲好听的琵琶乐。 整个屋子此刻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景象,王子书心中十分受用,但转念不免想起先世父母,心想他们心怀丧子之痛,不知过年还能不能象之前那般,一起包饺子,一起围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 过了几日,魏顺安就来博星府,说李显和韦后想见见王子书,听说在姑苏城中又是出尽了风头,特设年宴,邀请一家人前往。王子书怕李显那个昏君看上了江采萍,毕竟现在她还不是王子书的妻子,自然不能出于干涉。王帆和王张氏也不想去,那种气氛他们两人实在不想领教,但皇上请宴,不去就是抗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现在皇朝内部奢华成风,少了唐太宗时的那份骨气。宴会还在麟德殿举行,所到之处,无不金银诸挂,每件物品都精益求精,总怕失了皇家风色。宴会之上,李显问及王子书在姑苏城中那次“智取钟大眼”是怎么回事!王子书怕太过招摇,说道:“那时子书正好看了一本兵书,情急之下,照模画虎,没想到还真能奏效,说来也算是巧合罢了。” “哈哈……你这个小娃娃总能做出些出奇之事。你这些事迹,朕已叫刘知几和萧至忠他们记录在案,尽数移至史书之中,你可高兴。”李显现在就能干些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 “谢谢皇帝陛下。”王子书道。 李重俊现在坐了太子,位高权重,整个宴会他都显得十分得以,全不把韦后放在眼里。但是王子书却不知道他旁边坐的那位老者是谁!这时,台下传来优美音乐,李显大声叫好。王子书向那女子看去,一身简袄貂皮衣,脚踏红靴,所跳之舞,好像是外族的。虽说冬天穿的厚了一些,但是王子书却能看出她的体姿婀娜,每个动作都极是撩人。由于距离太远,王子书还真看不清那女子样貌。 “姚刺史,你看我这个女儿怎么样?”李显看着之前那个老者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那个老者吞吐道。 第44章 【凝心苦,遥山媚妩】 李显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之事,毕竟金城也是朕的亲身女儿啊!” 李重俊皱眉道:“父皇,难道真要把妹妹许配给那些蛮夷?” “什么蛮夷不蛮夷的,之前文成公主不也嫁到了吐蕃吗?”李显微怒道:“你就知道带兵打仗,如果败了呢?你别说话,朕意已决,再说金城她也没有什么不快,满口答应了下来。” 王子书这才知道,原来跳舞那个女子就是金城公主,想起为了大唐而远嫁他处的几个女子,王子书心中不由多了几份敬佩,但这也是他预谋已久的机会。 “不知皇上要在几时让金城公主离开长安?”那个老者问道:“还有叫谁陪同而去?” “就叫安乐公主陪同而去!”李显说道。 “我可不去,吐蕃天寒地冻的,女儿可受不了。”安乐公主努着嘴说道。 “那我去!”李重俊道。 “不行,你去?等你到了吐蕃,朕还怕不把那里的皇帝杀了呢!”李显看了看安乐公主,无奈道:“三月那个时候,姚刺史就回长安了,朕封他为一品随远大将军,就劳烦你儿子前去吧!” 王子书一听,这个老头就是姚彝的老爹,那他到底是谁呢?韦后见安乐公主公然抗旨,怕李显不高兴,立刻转移话题道:“皇上,您看金城公主跑上来了!” 金城公主跑上皇台,王子书才看清她的样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双眉斗画,香脸轻匀,十足一个人间尤物,可叹的是居然要成为皇朝政治的牺牲品。 金城公主是雍王李守礼的女儿,其父死后被李显收为养女,两人之间情分自然非同寻常。金城公主施礼罢,对李显说道:“父皇,女儿跳的可好?” 还不等李显答话,李重俊抢话道:“妹妹,你真的愿意嫁给善擦拉温?” 金城公主苦笑不言,李显怒道:“太子,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金城问你话了吗?” 金城怕李显真会怪罪于李重俊,急忙笑道:“父皇,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哥哥,他这也是关心金城吗!对了,父皇,您还没说我那舞跳的怎么样呢!那是女儿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学会的,就是为了让吐蕃人看看咱们大唐皇帝之女不仅美若天仙,而且还多才多艺呢!” 安乐公主反讽道:“哎呦……美若天仙?你可真能说出口。” 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金城公主一个玩笑话,以何必当真呢!李显咳两声,笑道:“金城跳的很好,真委屈女儿了。” “父皇别这么说,能为大唐出力,也是女儿应该做的,何况传闻那个王子英俊潇洒,并不是孟浪之辈,反正女儿迟早都要嫁,但女儿却舍不得父皇你。” 王子书看的出来,李显和金城公主之间确有真情,但吐蕃请婚,未免在树外敌,李显只能忍痛割爱。李显摸着金城公主粉面说道:“真是乖女儿,朕会亲自送你。” 王子书一看时机成熟,上前说道:“请禀皇上,子书有个不请之请。” 王张氏和王帆一看这个小家伙又蹦了出来,不免皱眉,心想:我们躲还躲不及呢!你倒好,硬要往里钻! 金城公主还没发现上殿坐着一个少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父皇,这个英俊少年是谁啊?” 李显笑道:“还能有谁!就是父皇经常和你提及的神童王子书。” 金城公主笑道:“呵呵……你就是那个一岁能言能走,五岁吟诗著书的小神童‘王博星’?” 王子书抬起稚嫩的脸颊,笑道:“公主说的不错,正是子书,至于那个博星只是老佛爷错爱罢了。” 金城公主弯腰一笑,更显婀娜之态,王子书在旁看的不由呆了,心想:再早重生几年多好! 适才紧张气氛被王子书这么一闹,顿时化为乌有,李显也十分开心,笑道:“子书,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快点说,朕现在心情好,过后可就难说了。” 王子书傻笑道:“呵呵……子书想陪同公主一起前往吐蕃!” 此言一出,在坐之人无不惊诧。安乐公主心想:平时见这少年聪明伶俐,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往那个鬼地方跑!王张氏和王帆也被吓了一跳,但这可不是家中院落,也不好出言相阻,只能认真听下去。 李显和金城公主对望一眼,两人先是一愣,李显微笑道:“呵呵……子书,你为什么想去吐蕃?” 王子书说道:“子书久闻吐蕃景色伊人,而且子书最喜欢游山玩水,上次去越洲受益匪浅,这次正好趁此机会前去吐蕃见识一凡,先前您不是还说要姚彝姚将军护送公主吗?子书在姑苏之时,和姚将军谈的甚是投机,所以这次前去,不仅方便,还免去子书许多盘缠。” 众人听到王子书理由之后,不禁大笑,王张氏和王帆现在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怎么就生了一个混世魔王呢! 李显看着那个老者说道:“姚刺史,你看看……你看看!一个少年,和你家公子谈的甚是投机!哈哈……怪不得姚将军在战报中大夸子书,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吗?” 那个姚刺史本来一脸严肃,现在摸着胡须,笑容可掬道:“呵呵……确实是个奇子啊!”对王子书问道:“小娃娃,你和犬子谈的怎么个投机呢?” 王子书看着姚刺史,皱眉问道:“老爷爷,子书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尊名,如果姚将军回来一问我见过您老人家,却不知道您的名字,子书可就要受姚将军责罚了。” “哈哈……老夫姓姚名崇,字元之。”姚崇捏着苍须笑道。 哦!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有名的姚崇!王子书想了一下,说道:“我和姚将军同爱兵法,子书只是让姚将军教我一些用兵之道。” 姚崇点头赞道:“好,好!小小少年就如此好学,长大之后定是个栋梁之才啊!” 李显扭头问道:“金城,你愿意让子书陪你前去吗?” 王子书瞪着一双大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金城公主。金城公主走到王子书身前,带来一阵幽香,低头问道:“此去吐蕃路途遥远,你不怕累吗?” 王子书卖乖道:“有象安乐公主这样貌美的金城公主相陪,子书当然不会觉得累。” 王子书这句话倒是两头都不得罪,安乐公主果然十分受用。金城公主笑道:“小小年纪,小嘴却这般甜。” 王子书心想:我看到你小嘴儿才甜呢!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金城公主转身笑道:“父皇,女儿愿意让子书陪我前往。不仅能给女儿做个伴儿,还能让吐蕃国看看我大唐人才辈出,就是少年都如此聪慧绝顶。” 李显激动站起身来,笑道:“好啊!哈哈……子书,朕就封你为亲远小郎将,一起陪同金城公主前往吐蕃。” 王子书一听自己计划得逞,忙口头谢恩:“谢主龙恩!” 回到家中,王帆把王子书叫到身边,训斥道:“你说,你为什么想去吐蕃。” 这时,江采萍也听到声音,跑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王帆生这么大脾气!王张氏坐在一旁,说道:“老爷,子书年纪还小,您好好和他说就是。” 王帆瞪眼道:“他小?鬼大着呢?”又对王子书怒道:“你说,那一仓库的粮食是怎么回事?那十大箱又是怎么回事?还……还有,你这次去吐蕃到底想干什么?”王帆一时激动,不由发出了哑声,王子书和王张氏不由掩嘴而笑。 江采萍一听王子书要去吐蕃,心头不知为什么却极是低落。王子书这几年还没见过王帆发这么大的脾气,努着嘴说道:“爹爹,孩儿自有孩儿的打算,您就等着瞧好吧!”说完,又是调皮一笑。 王帆说道:“我等着瞧好?哎……这都是我和你娘平时太宠你了,做什么事情也不思前想后,我就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呢!咱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你闹腾的也够厉害的了!整个长安城都被你翻了个底儿朝天。怎么?现在长安盛不下你了,先是去越洲,弄回十箱茶叶!这次倒好,又要随从金城公主前去吐蕃,你还跨了国界。你一个少年到底想干什么啊?” 王张氏急忙上前劝说道:“老爷,您消消火,就算你现在这么教训子书,但是皇上已经下了意旨,我们现在就算打折子书两条腿也无济于事啊!子书年纪还小,慢慢教他就是。” 王帆叹口气道:“夫人啊!子书都让你给宠坏了。不过夫人也言之有理,但吐蕃路途遥远,子书小小身子骨怎么能承受的住呢!” 王子书一见王帆减了怒气,急忙站起身来,笑道:“爹爹,我已经和皇上说了,说可以带一人前去,好有个照料。” 王帆斜眼说道:“谁让你站起来了,跪下。” 江采萍这时走出来,欠了欠身,笑道:“夫人老爷,就让奴婢陪少爷去吧!此程实在不适合您们亲身前往。” 王子书连连点头,笑道:“好啊!好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采萍看看王子书滑稽可爱的样子,不由扑哧笑出声来。王帆摇了摇头,拂袖说道:“你们看着办吧!我要抓紧喝那碧螺春去。” 王子书、王张氏和江采萍三人相视一笑,已知王帆这是默许了。 王张氏进房休息,王子书和江采萍两人来到后院,江采萍看着王子书问道:“子书,你为什么这次要去吐蕃呢?” 王子书笑了笑,凑到江采萍耳边,一阵耳语。江采萍听后,笑道:“你还真是鬼精灵,这法子都能让你想出来。” 王子书接着月光,看着江采萍笑颜醉人的脸庞,说道:“采萍姐姐,真谢谢你这次能陪我一起去吐蕃。 江采萍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没见过吐蕃是个什么样子,借此机会前去,也没什么不好啊!”转头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那天……” 王子书看江采萍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皱眉道:“什么?” “哦!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子书也回吧!”江采萍说完,转身跑到自己房间,闭门背靠,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呢!子书不过是个七岁少年而已。”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45章 【突来疫,妙物卷急】 寒冬刚过,王子书闲来无事,陪同王张氏和江采萍上街逛街。走了一段路,发现每家药店和诊病处都人满为患,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王子书凑近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挤着买药看病,而那些郎中都说药已基本售空,供不应求。 王子书看王张氏摇了摇头,定是知道些什么,忙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张氏说道:“是疫情!” 王子书一听,师父说过,现在只会有旱灾,怎么又出现疫情了呢!王子书知道这疫情可危险的好,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现在唐朝医术还不够高明,很多疑难杂症都不能治愈,很多穷人都是因为这样死去的。 江采萍叹道:“这疫情最受罪的当属穷人了,那些达官贵人手中有钱,自然能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就算得了疫病,治愈几率会高出许多,但是穷人大多只能等死。” 王子书知道疫情传播很厉害,急忙和江采萍、王张氏返回家中。一连几个时辰,王子书都在想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的方法。到了午饭时候,江采萍突然跑到房间说有一位将军要找王子书。 王子书急忙迎了出去,见王帆、王张氏正和那个将军闲聊,仔细一看,才知是姚彝。姚彝见王子书几日不见,又长高不少,笑道:“哈哈……子书,咱们可又见面了。” 王张氏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加几道菜。” 姚彝客气道:“夫人切莫这般忙碌,姚某只要一坛土酒和几道小菜就好。” 王帆笑道:“将军就不要客气了,听我家夫人说你在姑苏城中对犬子照顾有加,王某在这里谢过将军了。” 姚彝还礼道:“王先生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子书,我也擒不下那钟大眼。” 王帆道:“哈哈……子书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只是碰巧而已。今日将军前来,王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坛陈年杜康以表寸心,还望将军莫要嫌弃才好。” “哈哈……王先生和我真是投缘,在下也喜爱杜康之美味,那在下今天就要多喝两杯了。”姚彝豪爽,扭头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家父还和我说起你。” 王子书惊道:“哦!都说我什么了?” 姚彝笑道:“说你聪慧过人,之后必定是个栋梁之才。” 王子书得意道:“那是当然。” 王帆皱眉道:“这孩子,有你这样的吗?夸你两句就要飞上天去。” 姚彝说道:“姚某还就是喜欢子书这股子劲儿。对了,子书,听说这次你也要陪同金城公主前去吐蕃?” “恩!将军,不仅我要去,我还要带着那十大箱茶叶去。”王子书笑道。 王帆这才知道那十大箱茶叶是用来干什么的,正要问王子书详情,不料,江采萍大喊一声,急急忙忙跑到桌前,捂着鼻子说道:“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这般惶惶张张!”王帆起身问道。 “厨房……厨房着火了。” 姚彝和王帆急忙冲了出去,王子书和江采萍尾随而后,来到厨房,只见王张氏一手拿着一块布料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水桶正在扑火。姚彝急忙上前帮忙,幸亏火势不大,片刻就被扑灭。王张氏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众人一见,不禁笑出声来。 王张氏由于扑火,被烟一熏,顿时满面土黑,活象一个灶王爷。江采萍鼻子下也有两撇,象是一个书生。王子书笑了一会儿,眼睛不由盯住了王张氏用来捂鼻子的那块布料! 姚彝一看王子书呆头呆脑的,莫不是被熏傻了吧!问道:“子书,你……你这是怎么了?” 王子书连声说道:“有了……有了……我有了……” 众人相视诧异,均想:子书有了?有什么了! 之后,王子书拜托姚彝利用手中大权,让长安城中所有裁缝商都先停下手中生意,着手赶制一件东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具体工序就是,把棉絮放在两块粗布之间,把边沿缝制严密,然后在两边绑上两根细绳,可以调节大小松紧。 姚彝不解问道:“弄这些却是为何?” 王子书说道:“这样就可以减低百姓得疫病的几率,只要把这个东西挂在耳朵上,就可以防止病毒钻入我们的呼吸道。” 姚彝仔细一想,大笑道:“哈哈……好办法!子书,你这可又是奇功一件啊!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王子书笑道:“口罩!” 姚彝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三日之后,已交出十万个口罩。王子书不敢多待,立刻让姚彝派遣万千兵士发放各处,顿时长安城内,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带上口罩上街,风景煞是好看!从此之后,疫情还真有所缓解。 李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立刻让魏顺安请王子书前来。王子书和姚彝马不停蹄的赶至勤政务本楼,刚一进门,就见姚崇和金城公主也在,三人手里还都拿着一个口罩。 李显一见王子书,抽身上前,上下打量王子书一番,摸着王子书小脑袋说道:“哈哈……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面还有多少奇思妙想。” 姚崇说道:“是啊!这次可多亏了子书,要不然长安这次疫灾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子书你可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 李显看着旁边姚彝说道:“不止是子书,姚将军也功不可没啊!朕素闻将军雷厉风行,今日得见,果真如此!”转身看着姚崇说道:“虎父无犬子啊!” 姚彝拜道:“皇上,此功全是子书想出来的,微将不敢攀功!” “恩!姚将军不要再谦虚了,朕决定封将军为镖骑大将军。”李显说道。 姚彝跪倒在地,说道:“谢主龙恩!” “起来吧!” 金城公主走到王子书身边,笑问道:“呵呵……子书,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东西的?” 王子书这时闻到一股幽香直袭全身,再加上金城公主在暖殿不用穿那些厚重衣衫,体态更显婀娜百媚,王子书喉咙动了一下,说出了家中厨房着火一事。 在场之人,都笑了起来,金城公主娇笑道:“呵呵……也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等奇招,果然是我大唐第一神童!” “不止是大唐,我看从古到今的少年,都没有子书这等能耐。”李显说道。 众人寒暄一会儿,姚崇严肃道:“皇上,微臣之前和您提的那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李显说道:“山东那边就以长安为鉴,把子书研制的……子书,这个东西叫什么来着?” “口罩!”王子书撅起小嘴说道。 “哦!就是口罩,发放正是沧州就是。”李显皱眉道:“至于河南那边……” “皇上,河南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境况惨不忍睹,河南县丞说已有人相食的现象,如果再没有粮食调遣,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皇上!”姚崇显得十分着急。 “但是国库粮食也没有多余,现今你让朕如何是好。”刚才轻松的气氛不由变的凝重起来。 王子书站出身来,说道:“呵呵……皇上,子书家中倒有些粮食可以用来调遣之用!” 李显抬头说道:“哦?有多少?” 殿上四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王子书,心中均希望他这次能再跳出更强烈的火花。王子书举起一个,姚崇疑道:“五千斤?” 王子书摇了摇头,金城公主惊道:“五万斤?” 王子书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五十万斤!” 李显本来站着的身子,突然倒在了宝座之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李显喊道:“魏顺安。” 魏顺安第一声好像没有听见,李显又叫了一声,魏顺安急忙答应,李显说道:“拟旨,王子书科举之时,必须在一甲前三名之列,可有免考之权。” 殿上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就算是直接把王子书接到朝堂做官,也不为过啊!姚崇喘了一口气,说道:“子书,你这可救了万千生命啊!” 李显走下皇阶,拉着王子书的手笑道:“子书,你家怎么却有那么多粮食?” 王子书笑道:“我师父义净大师可占卜天象,说近几年定会有大旱而至,所以子书心想,与其让那些浮夸子弟浪费粮食,还不如早些把这些粮食囤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金城公主问道:“但那可是五十万近粮食,如果义净大师所测有偏,子书你可就白费了许多银钱。” 王子书说道:“我相信我师父,再说了,银钱没有了可再赚回来,但是生命如果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金城公主多情善感,一听子书之言,眼睛中已有少许泪花。姚崇赞道:“好啊!好啊!我大唐有此子真乃天之神佑啊!”转身对李显说道:“皇上,老臣请皇上嘉奖王子书,以表奖励。” 李显点头道:“这是当然,朕就封子书为安国小郎将,加授百万银。” 这一下,王帆终于知道王子书让他囤积粮食为何用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王张氏看王子书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出息,还做出挽救四方疫情和大旱的壮举,不由喜极而泣,江采萍也十分高兴,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一个月时间,王子书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了大唐真正的成名人物。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穷困百姓,都来到博星府前庆贺。王昌龄所在地区,也是疫情最为频繁之地,但因为王子书,他和他的家人躲过了一节。王昌龄抱着王子书,又是感激又是高兴,不禁哭出声来。长安百姓还为王子书做了一匾,曰:九善神童。匾上写满了长安百姓的名字,就是匾屋檐也被沾满,不会写字的百姓,还请人学写自己名字,说要亲笔写上去。王子书看着这块“万民匾”,用手轻轻擦了擦,他知道,他的奇迹人生还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象这样的事情之后将出现更多。 第46章 【西蕃行,凄咽悲沉】 707年四月午时,李显亲自把金城公主送至陕西始平县,还大设宴席,邀请王子书、江采萍、姚彝、金城公主和吐蕃使者敏悉猎,一同并饮。酒后,李显好像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感情,大声哭道:“金城啊!是朕对不起你,让你嫁到一个那样的地方,去了之后,受了什么委屈,你就告诉父皇,朕也不管能不能打过,大不了和那吐蕃拼了。” 群臣在旁看的,心想:皇上这是怎么了?至于吗!当年唐太宗也没有哭成他这样的啊!王子书和江采萍在旁看着也想笑,但是碍于场合,两人双目对视,活活憋着。 金城公主前几年就没了父亲,幸亏李显收留,才有今日之尊。而李显这个人虽然不是一个雄才伟略的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十分称职的父亲。现在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得以相见,看着李显这般伤心,金城公主双眼也溢出泪水,两人抱在一起,不顾旁人,过了一会儿,两人已是泣不成声。 哭了一会儿,李显严肃说道:“金城,你有什么愿望,朕一定会答应你。” 金城公主笑道:“父皇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金城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嫁给吐蕃,一是为我大唐,二是为我自己,金城心中并无点滴遗憾,还请父皇宽心,不要再这样自责。” 王子书笑道:“金城姐姐,你就说出一个愿望,不然皇上还真不会宽心,你说了出来,皇上举手一办,心中也会相应好受一些。” 李显笑道:“哈哈……还是子书了解朕啊!” 金城公主想了想,说道:“父皇真要命令金城说一个愿望,那么金城希望父皇能为百姓多做一些事情。” 李显想了一下,喊道:“姚彝。” “臣在!”姚彝急忙从酒宴站了起来,低头应道。 “你坐下,坐下,这里又没什么外人。”李显说道:“你久在边关,知道各地洲县民生情况,这个始平县怎么样啊?” “回禀陛下,始平县地处皇城近邻,突厥人也不敢贸然抢掠,所以还算相应安平,但是,上次疫情和干旱都波及到了始平县,所以这里百姓生活十分艰苦。”姚彝虽然坐了下来,但是礼节还是毫不含糊。 “恩!”李显点了点头,说道:“魏顺安。” 在一旁站着的魏顺安还从来没来过风尘这么大的地方,站在李显身后,不住用袖子遮挡风沙,一听李显传呼,急忙道:“老奴在。” “拟旨!”李显说道:“始平县所有死囚,一律免死,赐民徭赋一年,县名改曰:金城!乡曰凤池,里曰伧别!” 众人大呼皇上圣明,时辰不早,李显把“节”递在姚彝手中,寒暄一句,金城公主和李显撒泪而别。 ………… 王子书掀起暖轿窗帘,往后望去,队伍离长安越来越远,这时,不免想起家中亲人好友。出长安之时,所有百姓都聚集在东市主街,欢送金城公主,其中还有好些百姓是冲着王子书来的,虽然那时心中甚是得意,但看到挤在人群中的王帆和王张氏,两人老泪横流,甚显不舍。 不仅如此,王子书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义净、张柬之、张姝、王昌龄、雪儿和孟浩然,掀开轿帘,王子书和他们打招呼,张姝、王昌龄和雪儿还哭了出来,王子书真没想到,他一个少年,能有这么多人关心他,越想越是伤心,王子书背过身去,抽咽起来。 江采萍知道王子书想家了,心想:不管他有多大本事,始终也不过是个少年,这次一去也许就是三年五载,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亲朋好友,自然会很伤心。 送亲兵士大致有上万人,前后各有兵士保护,中间除了两台暖轿,还有二十多口大铜箱子,里面装的大多都是赠送给吐蕃的嫁妆。除此之外,王子书那十箱碧螺春也在其中,江采萍知道这茶叶是干什么的,自然不便多问,而金城公主不知道,一问,王子书却不说,说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 亲队出了长安西门,向西北行进,过了渭河,就达到了咸阳。到达咸阳之后,亲队不敢多有逗留,又顺着渭河北岸西行。王子书坐飞机坐惯了,还从未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走一天,王子书最少会下车吐两次,长此下来,王子书面黄肌瘦,两眼无神。 幸亏到达渭源驿站之后,亲队休息了三天,到走的时候,王子书死活不愿从那个暖床上再下来。一个月的打磨,王子书也渐渐习惯了马车的颠簸。这条连通唐朝和吐蕃的古道,驿站连绵,驿马倥惚,使者、商贾、僧侣往来不绝,使得这条唐蕃古道成了当时“汉藏”交通的热线,还与泥婆罗道相连,进而贯通 了中国与印度、尼泊尔等南亚诸国的联系。所以这里的外国人很多,一见到外国人,王子书就上前介绍他的茶叶,外国人都说好,还说要出重金买王子书的碧螺春,但他坚决不卖。王子书这十大箱子茶叶的用处,可比那几万两银钱大的多。 无聊之时,江采萍就弹奏琵琶曲给王子书听,两人之间感情更加亲昵起来。 渭源之前的线路基本上和丝绸之路重合,但至此之后,这种关系也就结束了。翻过乌鼠山之后,过临兆,出临夏,就到了风林关。风林关的旁边有一寺,名曰:炳灵寺。金城公主也算半个信佛之人,所以就让亲队行至炳灵寺,祭拜完菩萨之后,再行不迟。 刚一上寺,就见寺中千余僧众都已站在寺外迎接,每个人都合十行礼,称拜金城公主。刚进寺中,就在院落看见一个铜像,大致有三米多高,一副唐装打扮,细问之下,才知这尊铜像就是名垂青史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觉得她们两人命运如出一辙,但是看文成公主眉开眼笑,姿态优雅,并无伤心,这样又平添了金城几份自信。 在炳灵寺住了两天,亲队又开始向吐蕃行进,就这样,一路西行,一路回望,一路敬香拜佛,乡音越来越少,风景越来越苍凉辽阔,今天,大队人马已走到了青海边界。 吐蕃使者敏悉猎翻身下马,走到金城公主暖轿之下,笑道:“公主,您快下轿看看,我们现在已经走到青海边界了,只要再行半月,我们就可到达吐蕃。”吐蕃在松赞干布统治吐蕃之后,才出现了吐蕃文字。虽有语言,但很不健全,为了沟通起来方便和吐蕃当时十分崇尚唐朝文化,所以大部分吐蕃人都会说汉语。 金城公主走出暖轿,向四周望去,笑道:“这里呼吸起来和长安还真有些不同,但是空气却清新多了。” “怎么了?到了吗?到了吗?”王子书已经坚持不住了,真想能舒舒服服的睡上几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王子书和江采萍走了下来,移到金城公主身旁。金城公主看着王子书说道:“还没呢!只到了青海境内,我们还要走半个月才能到。” 王子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在这样走下去,我迟早会被累死的。” 江采萍打趣道:“那个时候是谁求着公主要来吐蕃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倒嫌累了,还每天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起来还不如我和公主,一路上就连公主金贵之躯都没喊过累,你现在却发起了牢骚,真不害羞。” 王子书心想:我这是说什么了,令她发什么一大堆感慨。坐起来反驳道:“哼……才不是那样,你问问敏悉猎大叔到底累不累。” 敏悉猎和王子书等人相处了两个月,自然关系比起一开始融洽很多。王子书一路上的惊人表现,敏悉猎都看在眼内,有些时候,金城公主还给敏悉猎讲关于王子书的传奇故事。敏悉猎连称不可思议,对王子书更加喜爱。 敏悉猎笑着说道:“护送公主是小臣的荣幸,想想也就不怎么累了。” 王子书心想:这敏悉猎大叔还真是一个马屁精!然后转过脸去,以示自己正在生气。这时,王子书看到不远处有一匹骏马奔腾而来,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吐蕃打扮模样的年轻汉子。一见敏悉猎等人,立刻跳下马来,在扎目合耳边低语几句。 说完之后,敏悉猎喊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那汉子低头不语,姚彝看情况有异,策马而来,跳了下来,走到敏悉猎身旁说道:“敏悉猎老弟,出什么事了?你如此惊慌!” 王子书心想:这不是遇上土匪或是突厥兵了吧! 金城公主看见扎目合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件事定是和自己有关,上前问道:“敏悉猎大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敏悉猎看着金城公主,皱着眉说道:“王子他……王子他……” “善擦拉温王子怎么了?”金城公主紧张道。 “王子想快点见到公主殿下,所以亲自策马赶来迎亲,但不料……”说到这里,敏悉猎全身不禁抖了起来,接着说道:“不料,由于王子奔驰太急,马速太快,已至坠马,命丧当场。” 金城公主一听,顿时晕了过去。 看金城公主快要倒下,江采萍急忙上前扶住。姚彝等人忙把金城公主放至暖轿之中,王子书和江采萍急忙照顾在侧。王子书强掐金城公主人中,江采萍看到,惊道:“子书,你干什么?” “救人啊!这样金城公主就会醒来!”王子书看都不看江采萍一眼,手指已在金城公主鼻下。 江采萍知道王子书鬼点子最多,所以也不阻拦。过了一会儿,金城公主幽幽醒来,看到王子书和江采萍,抱着江采萍就是一阵痛哭,金城公主现在也把身份抛在了一边,哭道:“采萍妹妹,你说我命为什么就这么苦呢!小时父母双亡,长大之后还被父皇远嫁吐蕃,这些我都认了!那老天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不肯放过金城,还要这般伤害我,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哭声,姚彝也钻进了暖轿,急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金城公主现在也懒的理会他人,就一直爬在江采萍肩头上抽泣。王子书说道:“这不正好,既然新郎死了,公主您就不嫁吐蕃了,咱回长安就好!” “不行!”姚彝皱眉道:“坚决不行,皇上有旨,不管路上出现什么情况,都要把公主送到吐蕃,不然两国必有战争。” “姚将军,现在人都死了,公主还去吐蕃干什么?”江采萍也是女人,她深知金城公主现在心情。 “我和敏悉猎已经商量过了,既然发生这等意外,只能继续西行,到达吐蕃之后,再做打算不迟。”姚彝也是个跑腿的,他违抗命令是小,但如果因为金城公主不去吐蕃,两国打了起来,就不是姚彝他一个脑袋的问题了,战争一旦爆发,必将生灵涂炭,百姓士兵死伤不计其数。 江采萍正要辩驳,金城公主停止了哭声,转身说道:“姚将军,你不用为难,金城和你去吐蕃就是,其中轻重,金城掂量的出。” 姚彝深深拱礼,叹口气,转身走出暖轿。 “公主,你为什么还要去吐蕃,你难道还要嫁给一个你没有见过,不喜欢的其他王子吗?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江采萍劝道。 金城公主苦笑道:“呵呵……这就是生在皇家的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就是金城的命,逃是逃不过的。善擦拉温英俊潇洒,上次随使还来过大唐一次,我二人虽没有一见钟情,但我看他并不算坏人,心里还暗自庆幸。现在看来,我金城的命注定就是苦的。”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给我拿来你身后的那面铜镜。” 王子书转身一看,还真有一面大铜镜子,背面有龙有凤,呈圆形。金城公主拿着铜镜,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说道:“这面镜子是善擦拉温王子送给我的,说只有吐蕃最勇猛的武士才能得到这面镜子,相传这面魔镜,出自天山之巅,被魔兽保护。只要你想你的爱人,只要看看镜子,就可从镜子中看到你所想的爱人。” 金城公主一跌一撞的站了起来,两眼呆滞,王子书心想:这女人不是疯了吧!金城公主摇摇晃晃的下了暖轿,望着远方。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可怜的公主,金城公主苦笑了一下,突然把那面镜子举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半面呈月牙状,另外半面呈太阳状,一块落在青海境内,一块却正好落在境外。 第47章 【人桥暖,宫摘怜花】 从此之后,金城公主脸上再也没有出现微笑,一路上郁郁寡欢,和谁也不说话。敏悉猎也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觉得是自己吐蕃国对不起金城公主,做为吐蕃一员,敏悉猎心中也很过意不去。 敏悉猎向四周看去,对身旁姚彝说道:“我们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达到达柏海,那时赞普会在那里迎接我们。”赞普就是吐蕃国王的一种总称,和中国皇帝一致。 姚彝叹口气说道:“地方是快到了,但是之后呢?真不知道公主该怎么办,敏悉猎,你老实告诉我,如果说金城公主不同意这门婚事,赞普会怎么办?” 敏悉猎说道:“如果公主真要退婚,那赞普定会借此发动战争,前不久,突厥首领来吐蕃和赞普商量合盟之事,但赞普并没答应。突厥一气之下,就说‘为什么不和我们合盟,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个适合的理由,我们突厥定会发兵,先灭了你们吐蕃,再取长安’。这个时候,我们的王子站起来说‘我看上一个大唐公主,今日就会迎娶至吐蕃,试问联姻之后,又怎么能攻打亲家呢?’突厥首领无奈之下,只能拂袖而去,临走之前还恐吓赞普,如果所言为虚,他定不会饶了吐蕃。” 姚彝想了想,皱眉道:“也就是说,如果公主这次退婚,突厥人就会攻打吐蕃,赞普为了自保,只能和突厥合盟,一起攻我大唐。” 敏悉猎点了点,说道:“是啊!只希望到达吐蕃之后,能想到一个完全之策。” 第二日,当太阳从玛积山升起,天空晶莹透彻,亲队终于到了达柏海。金城公主从暖轿上走下,王子书和江采萍陪同在则。王子书向河对岸望去,岸边站满了吐蕃兵士,打扮都是一样,具体面貌却看不清楚。 姚彝拱拳说道:“公主殿下,在下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是该回去向皇帝陛下复命,还请公主多多保重,莫将祝福公主殿下一生幸福。” 说着姚彝跪倒在地,身后万千兵士也跟着跪了下来。王子书看着这万千兵士,心想:这古代当兵忒辛苦,我坐了两个半月的暖轿,身子骨儿已吃不消了,他们倒好,一路全是用走的,这一走就是三千里啊!幸亏我没重生在兵士身上,那我还不得累死啊! 金城公主现在已心灰意冷,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苦笑道:“姚将军这一路也辛苦了,回去之后,代我向父皇问好,还有先不要把此事告知父皇,等过一段时间,我自会书信告知。” “莫将遵命!”姚彝站起身来,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这地方天寒地冻,你可保重好身体。我知道你鬼点子多,那就多多照顾好公主殿下,玩好了,就赶快回长安。” 敏悉猎一路上和姚彝并肩策马,心中也很佩服姚彝,觉得他不失为一个赤胆忠肝的大将军,现在姚彝要走,敏悉猎还真有点不舍,说道:“姚将军,一路走好!” 姚彝点了点头,说道:“敏悉猎兄,姚某请你以后多多照料一些公主殿下,姚某将感激不尽。” 敏悉猎说道:“我会的。” 说完,姚彝向对岸深深一拱,翻身上马,策马向长安而去。 达柏海位于黄河源渡口,河面泥沙纵横,低洼湿地又无法行驶,吐蕃的牛皮船往往会被搁浅,而且河中还有浮冰,人一踏进水中一不小心就会被浮冰击伤,金城公主金枝玉叶,敏悉猎自然不会让其以身试法。 王子书不禁问道:“敏悉猎大叔,有桥,我们为什么还要进河呢?” 敏悉猎一愣,转身向河上看去,只见黄河源渡口上出现了一条长长彩桥,横跨河波,搭过泥涛,平平展展伸向对岸。顿时,鼓乐齐鸣,彩旗招展,在万众欢呼之下,金城公主踏上了这条连敏悉猎都不知的彩桥。 王子书、江采萍和敏悉猎跟在身后,桥面上铺满了鲜红地毯,还有鲜花点缀,走在上面,平稳而又柔韧。走到桥中,王子书等人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木桥,分明是一座人桥! 这时,吐蕃人民肩负着木板,面带微笑,向公主颔首致敬。再看桥的栏杆,也是由吐蕃孩子手拉彩绸连接而成,浮冰撞击的“桥桩”,却是吐蕃臣民的腿脚。 金城公主看着眼前此景,不免热泪盈眶,为了早些让吐蕃臣民从河中站起,金城公主加紧了步伐,途中,她还不住向吐蕃臣民合十行礼,衷心祝福。王子书和江采萍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心中也对吐蕃人民很是佩服。 来到对岸,在河流中的人民都站了起来,金城公主看着他们腿上被浮冰撞击的伤痕,心中又是一阵心痛。此时的金城公主已把不幸忘记,取而代之的一份真挚的感动。 这时,王子书看见一个老者走了过来,身穿牛皮连身袄,脚穿藏靴,头戴金丝宝顶帽,大鼻子,长胡须,皱纹突显,面目慈祥。他就是吐蕃现任赞普——赤德祖赞。他看着金城公主说道:“赤德祖赞恭迎公主来到吐蕃。” 金城公主拭去脸上泪痕,说道:“有劳赞普。” 江采萍看着王子书,小声问道:“子书,你看什么呢?” 王子书现在正在注视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一身吐蕃打扮,坐在骏马之上,甚是威武,但眼神不住向金城公主瞟来,一脸的猥琐模样,一看便知是个标志的色狼。 王子书听到江采萍问他,说道:“看一只色狼!” 江采萍眨了眨大眼睛,疑道:“狼?哪有什么狼?” 王子书笑道:“就是流氓!”他指着刚才那个大汉说道:“采萍姐姐,你看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公主,一脸淫象,我看了就讨厌。” 江采萍向大汉看去,正好和他双目对在一起。那大汉对着江采萍淫笑一下,吓的江采萍急忙躲在王子书身后,小声说道:“还真是一个大坏蛋!” 寒暄一会儿,赤德祖赞叹口气说道:“关于王子之事,本王……” 金城公主抢道:“好了,赞普不必多言!小女子既然来了吐蕃,就不打算再回去,一切都听赞普安排,小女子定当遵命就是。” 赤德祖赞严肃道:“公主殿下放心,本王定会为公主找到一个心称郎君,绝对不会让公主再增伤害。” 金城公主苦笑道:“有赞普这句话,小女子心里也就宽慰许多。” 赤德祖赞笑道:“那就请公主殿下随同本王一起进城吧!” 经过两个半月的颠簸,王子书终于到了吐蕃,他现在只想能好好大睡几日,然后在吐蕃开展他的成名计划。江采萍和王子书坐在一个暖轿之中,问道:“子书,你那个计划能行吗?我看这里人各个都很凶悍,好像吃人似的,我看了就害怕,还是我们大唐好一些。” 王子书笑道:“采萍姐姐,放心吧!你和我年纪还小,他们如果真的反目,也不会注意到我们身上,再说,我看那个什么赞普爷爷就挺和蔼慈祥的,就是那个坏蛋实在倒人胃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打量了公主又不放过你,想想就来气,找机会定要治治他不可。” 江采萍急道:“子书,你可不准胡来,那人那么凶,万一你惹怒了他,定不会轻易饶你。” “想不到采萍姐姐如此关心子书。”王子书开始泡妞了。 江采萍小脸一红,扭过身去,羞声道:“那是当然,我是你家丫鬟,理应要照顾好少爷,不然回去王夫人和王老爷还不掀了我皮才怪。” “他们舍得,我还舍不得呢!”王子书一时口快,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两人不由都羞愧不语。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暖轿停了下来,众人都从暖轿之中走了下来,刚一下轿,王子书就看见万千吐蕃人民,站在透亮的蓝天之下,手舞足蹈,虔诚欢迎金城公主进藏。 地上有鲜红的地毯,一直延伸至红山脚下,王子书和江采萍跟在金城公主身后。各种各样、色彩缤纷的花瓣从空中飘了下来,看着一张张和蔼可亲的面孔,王子书信心有增加了不少。过了一会儿,王子书等人就走到了红山脚下,适才王子书只顾着看吐蕃人民,却没看到远处的那座宫殿。 赤德祖赞笑着对金城公主说道:“公主请看,这就是我们吐蕃的布达拉宫!” 王子书一听,抬头向上看去。布达拉宫依山垒砌,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有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之势,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墙体,松茸平展的白玛草墙领,金碧辉煌的金顶,具有强烈装饰效果的巨大鎏金宝瓶、幢和经幡交相映辉。 王子书从未来过西藏,但他也知道布达拉宫有一千间宫殿和三座九层楼宇组成,左侧为藏王寝宫,呈白色,中间宫殿则是红色主体,顶部还有一座佛塔,而最右侧则是后宫,全身均是白色。但王子书现在看来,眼前布达拉宫虽然气势宏伟,却和他听说的布达拉宫有些出入,因为呈现在王子书面前的宫殿,从头到尾,为什么全是白色的? 原来,布达拉宫一开始均是白色,代表圣洁美丽,是松赞干布专为文成公主而建。之后翻修,政府才把布达拉宫改为红白相见之色,虽然宫中陈设都和其他藏庙无异,但其中并无香火,所以不称为寺,而称其为宫。 走上正殿,王子书就看见宫殿之中站满了文武大臣,各个都起身欢迎金城公主。一阵叩拜之后,赤德祖赞坐上了皇位,金城公主就坐在下首,因为是大唐客人,王子书和江采萍也被安排在了上席。王子书坐在地上,感到热气腾腾,低头一看,好家伙!地上所铺地毯,及其华贵,手摸之处,象是威风拂面,毛实厚重,就算是严冬,坐在上面,也很是舒服。 这时一个大汉站了起来,王子书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那个流氓,他端起酒杯,大声笑道:“郎星切是个粗人,不懂那些繁文缛节,第一眼看到公主,就觉得公主是天之仙女。朗星切别的不会,喝酒却极能,找遍整个吐蕃都没人能及,我就敬公主一杯。”说完,向是倒水一般,一下子仰脖而进。 金城公主也不好拒绝,把自己杯中奶酒喝了下去。赤德祖赞说道:“公主,郎元帅是武将出身,有不礼之处,还请见谅。” 金城公主笑道:“赞普陛下说的哪里话,郎元帅豪爽过人,小女子又怎么会见怪呢!” 赤德祖赞点了点头,说道:“乔岸本,公主带来的赠品,可做好策录?” 这时,一个老者站了起来,低头说道:“臣已详录在册,请赞普放心。” 王子书多多少少也研究过西藏文化,知道这里的官职名称和大唐并不一样,这个“岸本”就是“岸本愤苏户属”的简称,主要是负责管理吐蕃国家的粮食、金银、官职俸禄的。吐蕃官职中除了赞普之外,当属大相,此臣有制定法律、法令的重要职责。再下来就是僧相、天下兵马都元帅、天下兵马副元帅、悉南纰波、岸本愤苏户属、资悉波折逋…… “启禀赞普,臣以为现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公主的婚事,王子不幸归天,我们应该再找出一位王子,迎娶金城公主殿下。”王子书看这个老者就坐在赤德祖赞下首,想必定是个大官,而且看他言吐举止,不失为一个能臣。 “赤桑雅拉说的没错。”现在这个问题是最为困扰赤德祖赞的,他双眉紧皱,点了点头,说道:“但眼下王子都还正值壮年,还未到娶亲时期,大相,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赤桑雅拉也没了注意,支吾不言。这时,又站起一人,观其相貌,也不过三十多岁,贼眉鼠目,下巴上还长着一条又细又长的胡须,阴笑道:“赞普,天下兵马都元帅勇猛过人,为我国力下了不少赫赫战功,不如把公主殿下嫁于郎元帅。” 王子书这才知道,原来那个郎星切就是吐蕃的兵马都元帅,心想:这可麻烦了!再看说话之人,还不住向郎星切看去,显然是一进殿就看出郎星切对金城公主有意,故意迎合罢了。王子书看金城公主这时一脸苦象,肯定认为自己现在就象是一件商品,或是一块肥肉。还不等赤德祖赞做出反应,王子书站了起来,说道:“不可,万万不可!” 在坐之人都没想到,一个少年敢在大殿之上这般说话。江采萍虽然不懂吐蕃法律,但是象王子书这样出言不逊,肯定也是大罪,心中不免为王子书紧张起来。 郎星切一看有人反对,还是一个少年,狐狸尾巴顿时藏匿不住,喊道:“你一个小娃娃又懂得什么,快快坐下,不然杀了你脑袋。” 王子书冷笑道:“郎元帅,你又何必这般着急?莫非一开始你就想把公主据为己有不成?” 郎星切万万不曾料到一个少年敢如此和他说话,但挨于王子刚刚去世,的确不应该如此猴急,表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听了王子书的问话,不由语塞。 赤德祖赞显然也有些不悦,说道:“你说不准公主嫁于郎元帅,却是为什么?” 王子书说道:“赞普陛下,皇上对金城公主十分疼爱,这次曾亲自远送公主至始平县,而且还把始平县改成了金城县,依照公主殿下愿望,减除了百姓一年赋税。” 下巴长着胡须那人说道:“这些又和郎元帅迎娶公主有什么联系?” 赤德祖赞说道:“末西汗舍,你先听这个少年说完。” 王子书向末西汗舍做了一个鬼脸,接着说道:“这就足见皇上对金城公主疼爱程度非比寻常,现在如果赞普陛下把公主嫁给一个元帅,必定会惹怒龙颜。要知道,当年唐太宗的女儿文成公主可是嫁于了当时声名显赫的松赞干布赞普陛下,不论是身份和才能都高过郎元帅许多。现在赞普陛下如果执意要把公主嫁给皇族之外的人,是不是有点欠妥呢?” ^^^^^^^^^^^^^^^^^^^^^^^^^^^^^^^^^^^^^^^^^^^^^^^^^^^^^^^^^^^^ ps:第二卷《冠剑功盖国》已有存稿七万,请各路大仙安心收藏哈!第一卷将在这周传完,其中不乏很多不适之处,喜乐再此向各路大仙至歉! 喜乐在此也给各路大仙拜个早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广进,工作顺利!⊙v⊙“鼠”钱“鼠”到手抽筋!⊙∞⊙ 第48章 【美人归,茶藏隐傀】 赤桑雅拉不由向王子书看来,心想:这少年顶多也就七八岁,但说话有条不缕,得体大方,绝非寻常少年可以做到,怪不得唐朝皇帝要派他随行。又对赤德祖赞说道:“赞普陛下,此少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古今通婚,都是皇亲之间才可,郎元帅虽然手掌大权,毕竟也是武将出身,皇上听说定不会答应,那时,两国必定出现隔阂,未免会因小失大。” 郎星切冷笑道:“哼……就算是唐朝皇帝不愿意又如何,他还敢举兵攻打我国不成?大不了,到那个时候和突厥联兵,一举直冲长安,夺得江山!” 赤德祖赞一拍桌子,怒道:“郎星切,本王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本王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以后不要在提和突厥联兵之事。突厥是什么人?你只要帮助了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到那时,不用说是江山,就是我们吐蕃都要被他们吞去。 还有,先王赞普开创我国,和文成公主联姻,带来许多谷物佛经,使我吐蕃经济突飞猛进,唐朝有句古话叫‘饮水思源’,既然人家帮助了我们,我们就不能见异思迁,忘恩负义。而且这次盟约在先,本王和皇上说好会两国友好,现在如若和突厥联兵,那就是背信弃义,之后我吐蕃必遭涂炭。现在你不想想怎么才能使我吐蕃国富民强,却只顾自己安危,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天下兵马都元帅。” 郎星切万万没有想到赤德祖赞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急忙扑倒在地,说道:“郎星切知道错了,还请赞普陛下恕罪。”末西汗舍一听自己马屁拍在了马头上,不仅没响,还把自己给炸了一身泥,惊慌之下,也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赤桑雅拉劝道:“赞普陛下,郎元帅这也是想为我国出力,看在他为我国力下过赫赫战功,出于初犯,还请饶过他这一回吧!” 众臣看大相求情,也都跪了下来。金城公主还真没想到赤德祖赞身为吐蕃之王,这般英雄气概,笑道:“赞普陛下,郎元帅虽然出言有些过激,但也至于革除之罪,还请赞普陛下开恩才是。” 赤德祖赞就等金城公主说这句话,转过身来,说道:“既然众大臣和公主都为你求情,本王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众臣谢过赤德祖赞,都归到原席。王子书斜眼看郎星切,见他怒目四射,恨不得把王子书吞到肚子里。王子书心想:这可坏了,刚来就得罪了这家伙,以后可要多注意才是! 江采萍也为王子书捏了一把汗,而金城公主转身对王子书微微一笑,以表感谢。这时,赤桑雅拉说道:“赞普陛下,臣倒是有一个主意,可解两国之忧。” “大相快快说来。”赤德祖赞知道赤桑雅拉足智多谋,急忙说道。 “不如陛下迎娶了公主殿下。” “这个……”赤德祖赞迟疑道。 赤桑雅拉接着说道:“臣知道陛下疑虑!但细想之下,王子和公主虽有婚约,但并无夫妻之实。而今王子归天,举国无策,陛下身贵居尊,可和当年先祖相比,为了吐蕃免遭涂炭,陛下这样做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还请陛下思量。” 金城公主刚才看赤德祖赞慷慨激昂,现在却面带红晕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暗笑。王子书和江采萍也很喜欢这个吐蕃国王,与其让金城公主随便嫁给一人,还不如就嫁个大的。一是国王,不用居于臣下,二是赤德祖赞做人坦荡,不拘小节,纵观吐蕃上下,没有一人比赤德祖赞更适合的人选。 赤桑雅拉看赤德祖赞有所顾及,接着说道:“赞普陛下,这可是一举多得之计。皇上听到也会为之高兴,而且陛下现在尚无子嗣,纳郎大妃殿下一直不得生育王子,现在迎娶公主殿下,是再合适不过了。” 赤德祖赞思前想后,觉得赤桑雅拉所言的确有礼貌,向金城公主看来,问道:“不知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金城公主欠身道:“能嫁给赞普陛下是我的福气,再说现今只有这样才对大唐和贵国都有益处,金城自己答应。” 赤德祖赞随即笑道:“好,那就这样定了,等过了王子百日之祭,就举行本王和金城公主的婚礼。” 众臣一听,又起身跪倒,恭贺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其中就有一人不悦,他就是郎星切,心想:不让我娶,原来是想自己享受,哼…… 那个叫“乔岸本”见此事告一段落,自己也有说话的空了,说道:“赞普陛下,臣还有一事。公主殿下带来礼品当中,还有十大箱什么茶叶,上面并无注明是赠送给陛下的,不知这该不该注册在录?” 金城公主笑道:“赞普陛下,那是子书带来的茶叶,是我大唐物产,说是代表自己送给贵国的礼物。” 赤德祖赞得到美人芳心,自然心情舒畅,不禁笑道:“哈哈……好个少年,居然有这份心思,本王代表我国臣民谢谢你了。” 王子书一听自己东西没有充公,急忙说道:“区区小物,倒让赞普陛下见笑了。” 郎星切不屑道:“什么茶叶?从未听过,定是小孩喜欢的东西,却还拿来献供,真是笑掉大牙。” 王子书心想:这个天下兵马都元帅怎么喜欢和小孩叫真啊!冷笑道:“这就是郎元帅孤落寡闻了,子书知道贵国都喜吃牛羊肉,还喜欢喝其奶水,但是想必郎元帅也知道,贵国人民都有一隐疾。” 郎星切拍桌道:“哼……我看你是话里有话吧!” 江采萍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人还喜欢欺负小孩,也站起身来,说道:“子书只有七岁,哪来那么多心思,倒是郎元帅多想才是。” 王子书还真没想到江采萍在这个时候敢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向她一笑,接着说道:“元帅息怒,子书这全是实言,听了之后,元帅就知道子书全是为了贵国好。多食肉,多饮奶,必会对胃脾造成损害,所以,贵国人民都有消化不良的现象。” 赤桑雅拉越看王子书越是喜欢,不禁笑道:“哈哈……这消化不良又为何解啊?” 不止是吐蕃人听不懂,就是江采萍和金城公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子书说道:“《太平圣惠方脾脏论》有记载:‘夫脾者,若虚则生寒,寒则阴气盛,阴气盛则心腹胀满,水谷不消,喜噫吞酸,食则呕吐,气逆,霍乱,腹痛肠鸣,时自泄利,四肢沉重,常多思虑,不欲闻人声,多见饮食不足,诊其脉沉细软弱者,是脾虚之候也。’这些症状均属消化不良,说的直接一些就是大家方便不畅,肚中多有涨气。” 众臣一听,都议论纷纷。郎星切心想:你还别说,这小兔崽子说的还没错,的确我时常会出现这些问题。赤德祖赞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子书,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之神童,急忙说道:“子书,再说下去。” 王子书说道:“《本草拾遗》有‘茶者,久食令人瘦’之说,茶叶中含有大量促进消化的成分。除此之外,茶叶还可醒脑提神,护齿明目,利尿解乏之益处。赞普陛下只要让贵国子民都服用茶叶,自会解除消化不良的隐疾,每日不必再受种种苦处。” 末西汗舍说道:“小娃娃,你不是在说大话吧!我们吐蕃物产丰富,从未听过有这茶叶一说,你说的这些更是不得而知,如果喝出个毛病,你可担待不起。” 王子书笑道:“贵国虽然地大物博,但却极不适于种植茶叶,而大唐的茶叶也属于刚刚起步阶段,没听说也属正常,如果大人不相信,就拿回去一些试试,真没用处,就当我一少年胡说,如若出现什么不适之处,子书定会承担责任。” 赤德祖赞笑道:“哈哈……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子书的一片心意,各位臣家就都拿上一点,回去试试,本王相信这什么茶叶决计不会喝出什么毛病。” 江采萍看王子书得意的样子,心里也一阵窃喜,推了推王子书,小声说道:“真想不到你还研究医书。” 王子书支吾道:“我哪研究什么医书,只是和朱大哥讨论茶道时,曾有说起,正好就拿来使用,这样不是更能使他们相信吗?” 金城公主这才知道王子书这十大箱茶叶是用来贿赂吐蕃国人民的,不禁想起在大唐王子书做出的种种伟绩,看着这一脸稚气的少年,金城公主心想: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仙转世,就算一个少年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瞬息玩转两个国家啊! 王子书虽然刚来吐蕃就得罪了郎星切和末西汗舍,但是赤德祖赞和赤桑雅拉却极是喜欢王子书。王子书今日观点和赤桑雅拉不谋而合,又让赤德祖赞娶得美人归,两个吐蕃最有权利的人都对王子书刮目相看,所以,赤德祖赞十分高兴,就把王子书和江采萍安置在了布达拉宫居住。 吐蕃宫殿不同于唐朝,房舍略显空旷一些,陈设虽很讲究,但却太少。也没有床榻,在地上铺一张上好毛皮毯就可睡觉。王子书从来没在这等地方睡过觉,再加上周围墙壁之上还挂满了吐蕃人民信奉的神兽雕像,昏黄灯光之下,不免有些害怕。 王子书喜欢看鬼片,但是看了之后,脑子中始终都会浮现出鬼怪画面,至使夜不成眠。王子书和江采萍房舍之有一墙之隔,金城公主则是一身住在正殿。 王子书睡不着,起身来找江采萍,偷眼望去,见她正在弹奏琵琶,隐约是那首《水调歌头》,王子书看江采萍淡妆而卧,微唇轻启,一双玉手在灯光之下显得那样细腻柔滑,两只小脚丫裸露在外,说不出的清纯动人。 王子书走了出来,笑道:“采萍姐姐,干什么呢?” 江采萍一听王子书来了,急忙把一双玉脚缩了回去,红着脸说道:“子书,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和只鬼似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王子书说道:“就是因为我怕鬼,睡不着,你说吐蕃人闲的没事,挂那么多鬼怪,那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王子书自觉坐在江采萍身旁。 江采萍见王子书坐了过来,更把裸露在外的玉脚往里缩了缩。王子书看她一脸窘迫的样子,极是可爱。 江采萍说道:“那些是人家心目中的神象,就和咱们的观音菩萨一样。” 王子书转过头来,一脸稚气的说道:“采萍姐姐,不如今天我就和你一起睡吧!” 此言一出,江采萍愣在原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粉面上挂着一卷红云。王子书奇道:“采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江采萍说道:“哦……没……没什么!我……我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而且你和我一起睡我会睡不着的。” 王子书撒娇道:“那这样好了,我睡在这里,你给我弹奏琵琶,等我睡着了你再睡,这样可以吧!” 江采萍看着一脸稚气的王子书,“扑哧……”笑了出来,说道:“呵呵……看你在大殿上那样耀武扬威,但在房舍之中却这般担心,真是个小精灵。” 王子书笑道:“当然,面对那些老臣皇帝,我自然能应付的来。但是面对象采萍这样的美女,我的那些小伎俩就无用武之地了。” “好!你睡吧!我就守在旁边。”江采萍轻轻笑道。 王子书这才安然闭上眼睛,江采萍弹奏的都是一些柔美婉转的曲子。王子书耳边就象是有黄莺萦绕,白鹤微啼,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江采萍看着王子书小脸,不由一笑,放下手中琵琶,躺在王子书旁边,用手搂着王子书,两人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 ps:第二卷《冠剑功盖国》已有存稿七万,请各路大仙安心收藏哈!第一卷将在这周传完,其中不乏很多不适之处,喜乐再此向各路大仙至歉! 喜乐在此也给各路大仙拜个早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广进,工作顺利!⊙v⊙“鼠”钱“鼠”到手抽筋!⊙∞⊙ 第49章 【东宫乱,祸起萧墙】 神龙三年七月十一日夜,武崇训自从嫁给安乐公主之后,每日都呆在宫中。安乐公主初试云雨,自然欲罢不能,闲下来就缠着武崇训入侵芳泽。今日,李显说要设宴招待韦后和安乐公主,武崇训推托不去,急忙策马出宫,直接奔到武三思府邸。 武三思现在可失了宠,武则天倒台,兵权被除,现在一人正在厅中独饮。一听说儿子回来了,急忙出来迎接,看到武崇训大笑道:“哈哈……纵观天下还是我儿子对我最好,快来,今日为父定要和你不醉无归啊!” 武崇训看武三思几日不见,双鬓斑白,不禁心中酸涩,眼中已有稍许泪水,说道:“孩儿今天正有此意,就让孩儿和父亲好好喝一夜!” “说的好!”武三思说道:“孩子,那安乐公主对你可好?” 武崇训叹口气说道:“谈不上好坏,我们好像合不来,真不该在一起。” 武三思放下手中酒杯,说道:“都怪为父当年权欲太盛,才让你和安乐结婚,我们好借助韦后势力一举推翻李显这个懦弱的皇帝,但没想到却被那个臭娘们反咬一口,现在想想真是憋火。”武三思说完,把面前一杯酒喝了进去。 武崇训说道:“之前老姑也和孩儿说过,在朝中要想立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今朝权倾朝野,明日恐怕就会人头不保!就算是你做了皇上,也随时都有摔下来的可能,所以老姑她才不会把皇位传于父亲。希望咱们能做个普通人,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是啊!细细想来,当时为父还一直嫉恨你老姑,今日一想,姑姑真是用心良苦,但现在为时已晚,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轻易出去。”武三思说道。 “父亲,你既然如此想,我们何不抽身而退,归田隐居,反正现在我们银钱也够一辈子用了。”武崇训没想到武三思可以想通此节,兴奋道。 “晚了,晚了!你现在就是隐姓埋名,那韦后也不会放过你我。”武三思又喝了一杯。 武崇蹲皱眉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武三思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他现在想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他手中没兵,怎么和韦后死拼呢!就在这时,府中奴仆一跌一撞的冲了进来,哭腔道:“大人,大人……有……有人来了!” 武三思一见情况不妙,抓住那奴仆衣领,大声怒道:“你害怕个屁啊!谁来了,给老子说清楚。” “是……是!是太子殿下!” 李重俊刚被册封成太子没几个月,就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他实在不能再看李显就那样傻里吧几的被韦后和安乐公主玩在股掌之间。李重俊一听说今日李显设宴,而武崇训又偷跑至武三思那里,他看时机成熟,随后就联络到了羽林将军李多祚,率领着三百名羽林军向武三思府邸冲杀而来。 三百兵士手中均拿着一个火把,把武三思府邸照了透亮,李重俊也不叫门,对李多祚说道:“李将军,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走,现在就冲进去。” 这些羽林军只听李多祚的话,一看自己头领和太子都冲了进去,所有兵士都跟在身后。李重俊一见武三思父子,冷笑道:“哈哈……好雅兴啊!死到临头还这般悠悠自得。” 武三思说道:“太子,你不也是吗!这么晚了,来找武某有什么事吗?” 李重俊怒道:“你还给本太子装蒜,我这次来就是要杀你的,你久居朝堂,手握重权,朋党营私,企图造反,身为大唐太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些串夺我大唐江山的武氏余孽。” 武崇训站起身来,挡在武三思面前说道:“太子殿下,我和父亲已打算不问朝堂事,看在我和你多年交情,就放过我们父子吧!” 武三思喊道:“崇训,你不用求他。”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太子,适才你说我的那些罪过,我承认我都犯过,但是不关崇训什么事,请您放了他。之后,老夫自会交由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你们看看周围,你们觉得现在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李重俊怒道:“本太子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武崇训万万没有想到李重俊这般狠毒,握剑怒道:“李重俊,你好狠啊!” “不毒不丈夫。”李重俊喊道:“李将军,给我杀。” 李多祚看着武氏父子也真是可怜,真是“一朝东,一朝西”啊!李重俊下了命令,他也不敢不听,一摆手,所有兵士向武氏父子围了过去。 武三思对武崇俊说道:“孩子,你怕死吗?” 武崇训苦笑道:“和父亲在一起,孩儿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下了阴间,咱们再做父子。” 武三思热泪盈眶,哽咽道:“好,我的好孩子!”说完,就从武崇训腰间拔出宝剑,直接向武崇训脖间摸去。 武三思用宝剑指着李重俊,冷笑道:“哼……哈哈!你这个狗东西,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坐上宝座吗?你做梦去吧!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们之后,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们父子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你的。” 武三思举起宝剑,线自己脖子深深一剑,倒在了武崇训身上。两人死时,脸带不屑之色,双目不闭,狠狠的瞪着李重俊。 李多祚看着两父子,心中喜悦多于怜悯,对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天下人怕是会说太子殿下你心狠手辣,蓄意谋反。” 李重俊双目圆睁,狠道:“哼……只要能夺回我大唐江山,就是亲同手足的兄弟,我也要杀之。就算是落下一个千古骂名,我也认了,总之,既然我是大唐太子,我就要让我大唐永远姓李。”含着泪接着道:“金乌大将军李千里听令。” 这时,走出一人,全身铠甲,手持长矛,满脸胡须,跪倒在地,说道:“莫将在!” 李重俊说道:“你给我派兵把宫城诸门给我守住了,如果有一个乱臣贼子跑了出去,你就给我等着掉脑袋吧!”李重俊说话铿锵有力,声如洪钟,李千里全身不由一抖,说道:“莫将誓死报效太子知遇之恩!”说完,转身带着一百羽林军跑了出去。 李多祚还是第一次看到李重俊办事这等雷厉风行,不禁对眼前这个太子刮目相看,问道:“太子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重俊咬紧牙关,说道:“直接进宫,把那两个蛇蝎母女杀了。” 这个时候,李显、安乐公主、上官婉儿和韦后玩的正是开心,突然右羽林将军刘景仁快速的说了上来,跪倒在地,急忙道:“皇上,皇后,大……大事不好了!” 李显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被这刘景仁冲刷殆尽,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这样惶惶张张。” 刘景仁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反了。” 李显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刘景仁说道:“太子殿下把武三思父子杀了,而且亲带羽林军从肃章门冲杀而来,金乌大将军李千里已把守住了各个城门。” 李显一屁股坐在宝座之上,两眼无神,自言自语道:“这可怎生是好。” 韦后冷笑道:“怕他做什么。”又对刘景仁说道:“刘将军,你把你的羽林军调来,等我口令。”转身说道:“皇上,咱们就直接登上玄武门候着太子大驾。” ………… 李显、韦后、安乐公主和上官婉儿站在玄武门之上,向楼下的李重俊望去。李重俊虽然冲进了肃章门,但在玄武门楼下被刘景仁伏击,二百兵士死的死,伤的伤,甚是狼狈。但李重俊还不投降,他看着李显说道:“父皇,你现在不杀了韦后和安乐,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父皇,你要三思啊!” 韦后怒道:“死到临头,还要妖言惑众,皇上,现在就下令把他杀了吧!” 李显皱眉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好说杀就杀呢!” 兵部侍郎宗楚客看到韦后向自己递颜色,急忙上前说道:“皇上,太子殿下之罪非同小可,如果皇上心慈手软,势必会造成唐律不严,众人不从的局面,皇上,每个王朝都以严刑律法治理天下,皇上万万不能因小失大,使天下百姓视大唐律法于不顾啊皇上!” 韦后从中挑唆道:“皇上,您想想,你真以为太子这样做只是为了杀我等吗?他肯定是为了自己坐皇帝,到了那个时候,他可不会念及什么父子之情,皇上,到那个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显看着李重俊问道:“太子,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老实回答。” 李重俊说道:“父皇请说!” 李显问道:“你这次造反是不是为了代替朕,坐这大唐皇帝。” 李重俊气宇轩昂,一脸正气,郎声道:“父皇说的没错,大丈夫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忌讳,父皇,您的确不适合治理国家,快下昭除去那两个妖女。” 李显一听,好家伙,你倒真是大丈夫,一言九鼎,好,我就成全你,怒道:“你等都给朕听着,你们本都是朕的臣子,这次谋反,朕知道你们均是受太子权威威胁,才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们杀了李多祚、李承况、独孤玮之、沙诧忠义等乱臣贼子,朕于以不究,反而还会加封众人,你们可要想好。” 其余兵士向四周看去,自己军中只有一百多人,而刘景仁却带着几千人围在外面,这肯定是个死。所以大多兵士都放下手中兵器,举起双手,准备投降。 李承况举起大刀就把为首一名兵士斩了,大声说道:“谁也不准背叛太子。” 刘景仁向城楼一看,韦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刘景仁说道:“给我杀。” 瞬时围在外面的兵士都朝李重俊等人涌了过去,李多祚抽出腰间宝刀,四路厮杀,大喊道:“保护太子出城。” 独孤玮之抓着李重俊说道:“太子,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李重俊说道:“大家好兄弟,要走一起走。” 沙诧忠义说道:“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快走,我们给您顶着。” 李重俊一怒道:“少他吗给我废话,要走一起走。” 李重俊兵士一看对方人马太多,这样打下去,非死不可,与其这样以卵击石,不如早些投降,以求自保。过了一会儿,羽林军已把李重俊等人团团围在中间,李重俊等人身上均都挂彩,但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真将军,一时之间,这几个小喽罗还要不他们的命。李多祚对旁边的李重俊说道:“太子,等一会儿,我们掩护你,由承况护送你出去。” 李重俊说道:“这怎么行,那你们怎么办?这不是等于送死吗?” “我们死了不要紧,但你是太子,你不能死啊!再说,你留在这里,横竖也是个死,只要你出去,我就相信会有报仇的一天。”李多祚说完,纵身跃起,大声喊道:“承况,带太子走。” 李承况抽身跑到李重俊身前,抱着李重俊就向外走。李多祚、沙诧忠义和独孤玮之左右开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三人肩并肩,好兄弟,手握宝刀,怒喊沙场。 李承况见李重俊死活不肯离开,用刀把在他脑后一磕,李重俊身子一软,直跌李承况怀中。李重俊隐约能听见李多祚等人的喊杀之上,还能从眼缝之间,看到羽林军一刀又一刀的砍在李多祚、沙诧忠义和独孤玮之身上,只要有兵士向李重俊追来,三人就会抽身来挡。 这时,有五柄大刀同时插在李多祚肚上,李重俊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手掌都恨的捏出了血。李多祚大喊一声,身子继续向前冲去,兵士看羽林军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心中虽然佩服,但也不得不抽出大刀,瞬时,李多祚鲜血喷了众兵士一脸。 李承况听着沙诧忠义和独孤玮之的惨叫声,一边背着李重俊向前跑去,一边斩杀围上来的少许羽林军。过了一会儿,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已经消失了。李承况终于连滚带爬的挨到了承天门,看到守在这里的李千里,说道:“千里,太子就交给你了,快带太子走。” 说完,李承况就向追来的羽林军砍去,李千里不及多想,急忙背起李重俊就向朱雀门跑去,身后还有几十个自己的兵士。李千里远远听见李承况一声惨叫,他知道,现在他的兄弟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50章 【乐蕃游,罗帐惜水】 王子书等人是在六月中旬到达吐蕃,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今天两人打算出宫逛逛,王子书知道卧堂湖旁有个大昭寺,最为出名,所以就和江采萍向大昭寺走去。 王子书和江采萍都是唐朝人打扮,走在大街之上,自然会引起吐蕃人民注意。吐蕃人知道他们是送亲使者,所以以礼相加。要到大昭寺必经过八廊街,八廊街是大昭寺的******,也被吐蕃人民称为“圣路”,抱寺而建。街道两旁多以外来商人住宅为主,所以八廊街也就是一条商业街。 江采萍看着外国人象是有点害怕,指着一个印度人,说道:“子书,你看那个人,怎么脸上全是黑的,而且说的话很奇怪,有几句我能听懂,但是有些我就不懂了。” 江采萍因在醉云阁呆过好长时间,所以思想也比较开放和独立,和张姝完全不同,平时表现出来的也是一种姐姐架势,这时,王子书看江采萍努着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笑道:“哈哈……采萍姐姐,那应该是印度人,所以就长的黑,你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和我大唐来往甚密,自然会几句汉语。” 江采萍点了点头笑道:“这世界可真奇怪,还有人一出生就是黑色的,呵呵……” “采萍姐姐,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卖些什么,肯定你在唐朝街市没有见过。”王子书拉起江采萍向那个印度人走去。 印度人十分好客,两人一走过来,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两位要些什么?” 现在商人多以地摊为主,上面铺个地毯,把所有东西摆放上去,这就算是一个店铺了。江采萍还真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地毯上面多以吐蕃物品为主,围裙、皮囊、马具、鼻烟壶、火镰、藏被、藏鞋、藏刀、藏帽、酥油灯、经幡旗、经文、念珠、贡香、松柏枝…… 江采萍左挑右选,拿起一个经幡旗,笑道:“呵呵……子书,你快看这个小旗子,上面文字很奇怪,还有一个菩萨,你不是说你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吗?把它挂在墙上,有菩萨保护你,你就用不着再害怕那些鬼神了。” 江采萍说完之后,有些后悔,两人虽都少年,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儿,自然有些羞愧,脸颊不由出现了一朵红云。王子书知道江采萍心中所想,那晚过后,第二天醒来,就闻到一股幽香,转身一看,才知江采萍搂着王子书睡了一晚,可也算王子书来到唐朝第一次和女孩睡觉。虽有邪意,但看着江采萍安静的脸庞,王子书觉得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江采萍拿着那个经幡爱不释手,王子书笑道:“采萍姐姐,就买它吧!” 印度人看两人只买了自己一件商品,好像有点失望,又对王子书说道:“今天我有一个新货,现在正流行,两位可要看看?” 王子书一听,说道:“好啊!什么东西?” 印度人很得以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王子书。王子书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打开布袋一看,才知是自己的茶叶。江采萍也凑了过来,知道底细,笑道:“子书,看来你这茶叶在吐蕃销路很好。” 王子书笑道:“那是当然!”遂就买下了这袋茶叶,便和江采萍并肩向大昭寺而行。 藏族人民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之说。环大昭寺内中心的释迦牟尼佛殿一圈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圈称为“八廊”,也就是八廊街。大昭寺的布局方位与汉地佛教的寺院不同,其主殿是坐东面西的。主殿高四层,两侧列有配殿,布局结构上再现了佛教中曼陀罗坛城的宇宙理想模式。 寺内香火鼎盛,人山人海。比起唐朝,吐蕃崇佛更胜。王子书和江采萍刚进正殿,就看见一尊金身佛象,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少年。 江采萍皱着蛾眉说道:“子书,吐蕃国供奉的佛像怎么和我们唐朝不一样啊!”笑着又说:“看他年龄和你差不多,回去之后,也让皇上给你打上一尊,供奉在你家。” 王子书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刚说完,就见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佛袍并不是黄色,而是赭石色,用大环玉相系,慈面善目,长眉移耳,合十手掌,笑道:“阿弥托佛,想必两位就是随金城公主而来的大唐小使臣吧!” 王子书扭头一看,行礼道:“大师您好,大师认识我们?” 老和尚说道:“适才老衲正在两位小施主身侧,所言都已听在耳内。” 江采萍看来了一个行家,好奇心起,笑问道:“大师,请问这里为什么要供奉一个少年?” “呵呵……这并不是普通少年,这是明久多吉佛祖的八岁童身,是松赞干布赞普迎娶尺渡公主时,从尼波尔带来的。”老和尚解释道。 “明久多吉是哪个佛祖?”江采萍疑道。 王子书说道:“明久多吉也就是我们汉语中的释迦牟尼,这是藏文说法。” 老和尚白眉一挑,笑道:“想不到小施主小小年纪不仅能成为大唐使节,对佛法还有研究,老衲佩服。”老和尚欠身说道。 “大师言重了。”王子书回礼道:“这些都是家师所授,佛法博大精深,子书只略知一二,说不上研究。” 老和尚心想:传言果然非虚,此少年言行举止得体大方,的确有过人之才。问道:“不知小施主师承何处?” 王子书说道:“家师是义净大师。” 老和尚一惊,说道:“义净大师是小施主的师父?果然是名师高徒啊!”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义净名号如此响亮,就是吐蕃高僧都知晓,说道:“大师认识家师?” 老和尚好像想起了老朋友,笑道:“呵呵……老衲在印度求经之时,有幸和义净大师有过一面之缘!” 王子书恭身道:“还不知大师法号!” “老衲明海。” 王子书和江采萍一一行礼,明海看着王子书说道:“义净大师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大师过奖了。”王子书说道。 明海打量王子书一番,问道:“小施主,老衲有一事相问,你是怎么知道茶叶也治吐蕃人民隐疾的?” 王子书心想:是个现代人就知道茶叶的功效,我就知道你们现在不饮茶,只喝畜奶,多食肉品,肯定会消化不良。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只是子书偶尔翻看史书知道的。” 明海说道:“不愧是义净大师弟子,你这无意之间,真给吐蕃人民带来不少益处啊!” 江采萍从旁站了出来,笑道:“大师有所不知,子书是大唐公认的天下第一神童,一岁能言能跑,五岁便可立书作诗,而且还在义净大师帮助之下,未卜先知,救助了四方百姓之苦。所以才被皇上封为安国小郎将,有机会和金城公主随行。” “哈哈……关于小施主的种种传说,老衲也有耳闻。”明海笑道。 王子书心想:我这么牛比?外国人都已知道我干的那些事?问道:“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我寺僧徒每年都会有一批到各处求法,也包括长安,他们回来之时就说长安城出了一个救苦救难的小神童,还写了一本关于玄奘大师西天求经的传奇故事。僧徒也拿回一本,老衲也看了这本书,之前始终不相信是少年所著,但今日得见小施主,方才解开老衲心中疑窦。”明海笑道。 王子书这时感到了一种做世界名人的骄傲,但言语上却谦虚道:“那只是子书信手涂鸦而已,倒让大师见笑了。” “哈哈……小施主天生聪颖,降其大任,还忘小施主能多为百姓做事才好。”明海现在心中也很激动,怎么也不敢相信,世间能有如此了得的少年。 “子书必定铭记于心。”王子书还有计划,不能在这儿耽误太久,恭身道:“大师,那子书就拜退了,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和大师再见。” 明海轻轻点了点头,临走之时,王子书和江采萍跪在佛像面前,虔诚供奉香火,行礼过后,便起身而出。明海看着王子书背影,自言自语道:“小施主,后会有期了。” ……………… 王子书和江采萍从大昭寺出来,看看天色还早,又逛了一会儿八廊街,买了一个皮囊,把所有物品都放在其中,甚是方便。 “采萍姐姐,宫里太闷,我们不如去吐蕃民屋看看。”王子书没来过吐蕃,却知道吐蕃人民现在大部分还在睡帐篷,在现代,有了高楼大厦,人们就开始向往自然生活,一有机会就野炊睡罩棚,王子书还真想看看这吐蕃帐篷是个什么模样。 江采萍今天玩的十分开心,抬头看着透亮的天空,和煦耀眼的阳光,的确比起宫中心情舒畅了很多,而且还有王子书在身旁相陪,自然答应。 两人来到草原之上,放眼望去,大小不一的帐篷好像和蓝蓝的天空连在了一起。吐蕃人一日四餐,第三餐就是在这个时候。 王子书和江采萍走着走着,远处远来一个妇女的声音,两人扭头一看,那个妇女大约有三十岁,头上裹着一块蓝色毛巾,身上穿着一见黑色大袄,脚穿皮毛靴,身材略胖,她看见王子书发现了自己,又叫了起来,说道:“唐朝朋友,唐朝朋友,请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吃饭吧!” 王子书和江采萍双相视一笑,并肩向那妇女走去。这时,帐篷中又走出一个大汉,看样子定是那妇女的丈夫,一脸大胡子,满脸挂着笑容。 吐蕃夫妇看着王子书和江采萍的打扮,笑着说道:“这就是唐朝的衣料吧!可真是好看,你们就是那两个小使节吧!” 王子书笑道:“大婶说的对,就是我们。” 那个大汉拉开帐篷的布门,笑道:“快请进,快请进。” 江采萍向夫妇一一行礼,微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王子书和江采萍进了帐篷,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奶味,帐篷里面陈放着各色刀具和一些生活日品,地上有一张很大的藏毯和一个大方桌,方桌上摆放着许多食物。 那个大汉象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王子书和江采萍,两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中年妇女端上来一小盆黄色的食物,又拿出来一个皮囊,王子书知道里面肯定装着吐蕃青稞酒,但他不知道那一小盆黄色东西为何物,不免问道:“大婶,这个食物叫什么名字?” 中年妇女坐了下来,笑道:“这个加糌粑,别看它长的难看,但却营养丰富,香酥可口,你们尝尝。” 王子书和江采萍正要吃,却发现没有筷子,两人心想:这不是让我们用手抓吧!中年大汉本想让两人快点吃,然后发表吃后感想,但看两人呆着不动,皱眉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 王子书苦笑道:“大叔,没有筷子,怎么吃啊?” 旁边大婶一听,急忙拿来一双筷子,擦了擦,递给两人,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习惯了用手抓着吃,这筷子还真不用不管。” 王子书知道,这用筷子也是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传进来的,吐蕃和邻边几个小国家,大多都用手抓吃饭。 王子书和江采萍一人都夹了一块小的,先尝尝味道。果然,正如中年妇女所说,这糌粑鲜甜可口,吃在嘴里又脆又酥。王子书吃了一块儿,又夹一块儿,笑道:“大叔,大婶,糌粑可真好吃,在长安城中还真吃不到,一会儿你可要教教我,回去之后好给我娘做着吃。” 江采萍掩嘴笑道:“你学个什么劲,我跟大婶学会就成,到那时我也好在王夫人面前露一手。” 中年夫妇看两人吃着好吃,心中也十分开心。坐下,一起吃了起来。王子书吃的起劲,到最后索性和中年夫妇一起拿手抓啦! 饭后,王子书感到双手油腻,说道:“大婶,我想洗洗手,哪里有水?” 刚才还是一脸喜庆,现在却表情呆滞,显得很为难。王子书和江采萍对视一眼,心想:这是怎么了?刚才我们吃的多了,现在不让用水? 中年汉子使了个眼色,中年妇女这才起身走了出去。王子书苦笑道:“大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瓦里度依,我内人叫瓦里娜。”瓦里度依笑着说道。 王子书点了点头,尴尬道:“大叔,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现在很缺水吗?” 瓦里度依苦笑道:“不是现在缺水,咱们这里每年都是一样,能饮之水甚少,每天喝水还有个限度,更别提是用水洗手了。”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马上纠正道:“但是今天另外,两位光临,想用就用,明天我再去打些来就是。” “来了,水来了。”瓦里娜从帐篷外面跑了进来,手中端着一小盆清水,江采萍和王子书看着瓦里娜的眼睛,好像看出她的无奈。 瓦里娜苦笑道:“怎么了?快洗手啊!洗完之后,我们再洗,呵呵……” 王子书没有洗手,而是把手在衣衫上一拍,笑道:“大婶,您留着吧!我这样就成。” 瓦里度依说道:“这怎么能行,小使节,不要紧,用完了我再去打就是。” 江采萍疑道:“大叔,这里难道饮水就那么困难吗?” 瓦里娜放下手中木盆,叹口气说道:“我们大多住在山上,而清澈的泉水则是在山下,想要喝水就要背着皮囊去打水,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半天,而一次只能打很少的泉水。” 现在的吐蕃从大唐和木雅带来了工艺和星相学书籍,从西邻的蒙古和尼波尔带来了食物和财富,从南邻印度翻译来大量佛经,又从北邻的霍尔和裕固得到了法律等书籍,整个吐蕃呈现出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可是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称霸四方的吐蕃民族,居然会出现饮水难的问题。饭后,王子书和江采萍又坐了一会儿,夫妇两人还告诉了他们关于住在山上的一些不便,除了缺水,吐蕃人民走亲访友和以什物交换也极是不便。 闲聊一会儿,王子书和江采萍就告别了两夫妇,迎着暖风,走在宽广的草原上。江采萍看王子书一脸忧心憧憧的样子,劝说道:“子书,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想不久之后,赞普一定会为吐蕃百姓解决这些问题的。” 王子书点了点头,扭头对江采萍笑道:“采萍姐姐,我们到周围去看看吧!” 江采萍看王子书又恢复了稚气的笑容,心中也很开心,笑道:“好的。” 江采萍和王子书一直沿山上住宅区向下走去,越往下走,帐篷就越少,渐渐尽数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 ps:喜乐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合家欢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工作顺利、鼠年大吉! 关于春节期间更新问题,请大仙们放心,喜乐存稿充裕,绝不断更! ⊙v⊙⊙v⊙⊙v⊙⊙v⊙⊙v⊙⊙v⊙⊙v⊙⊙v⊙⊙v⊙⊙v⊙⊙v⊙⊙v⊙ 第51章 【阆仙苑,故僧负任】 油绿草地和蔚蓝天空就是连在了一起,周围没有丝毫声响,仿佛还能听到各自的心跳,王子书就象是置身仙境一般,他大声喊道:“采萍姐姐,我们来看谁跑的快。” 江采萍看着王子书娇小的身体跑向远方,她感觉现在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几月之前还是身在红尘,酒肉为伴,歌舞虽然美妙,但其中却充斥着躁动,久未释放的心疆,此刻已经突然脱节,秀美的长发随风而舞,载着欢笑,和王子书一起疯狂的奔腾。 两人就这样驰骋在广阔草原之上,王子书拉着江采萍的玉手,直至两人都已累了,躺在草地之上,肆意呼吸清新无比的空气。这时,王子书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站起身来,向远望去,只见草坡之下,繁花似锦,泉水潺潺。 江采萍看到王子书就象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不禁问道:“子书,怎么了?” “采萍姐姐,你快看!”王子书兴奋道。 当江采萍看到眼前美景时,惊道:“哇!好美啊!”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对了,真想不到吐蕃有如此仙境。” 江采萍附和道:“人们都说江南是人间天堂,但和这里比起来,就显得糟粕了一些。” 王子书没有回答,牵起江采萍的手就向草坡之下跑去。脚下一拌,两人顺势滚在坡下花丛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就象近在咫尺,王子书和江采萍迎着美丽的夕阳,向布达拉宫走去。 回到宫中,王子书先让江采萍回房,说自己要去拜访金城公主。来到金城公主住殿,就看到末西汉舍在门外站着,王子书上前说道:“末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末西汉舍一看到王子书,就想起一月之前朝堂之事,不屑道:“赞普正在和公主说话,我自然要侍奉左右,你却来干什么?” 王子书说道:“我来找公主殿下。” 末西汉舍冷笑道:“呵呵……现在公主殿下恐怕没空,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王子书一看末西汉舍不让自己进去,索性耍起了无赖,在门外大喊道:“公主殿下,子书来了,有要事相商。” “小点声,小点声,你这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啊!”末西汉舍眨着眼说道。 王子书努着嘴笑道:“公主殿下才不会要子书的命。” 这时,殿内传出金城公主的声音:“子书,快进来吧!” 王子书向末西汉舍瞪了一眼,大摇大摆从其身旁走了进去。王子书走到金城公主身旁,就看见赞普果然也在,心想:正好,省的我再跑一躺。跪拜道:“公主殿下,赞普陛下!” 赤德祖赞笑道:“哈哈……这些天一直在忙太子安天之事,倒把你这个小机灵给忘了。” 王子书说道:“把子书忘了没有关系,但是国王陛下可千万不能忘了公主殿下才是。” 赤德祖赞摸着胡须笑道:“哈哈……你还真会说话,本王说什么也不会忘记公主殿下啊!本王今天才有了闲功夫,这不就赶快过来了吗!” 金城公主脸上挂着一团红云,微笑道:“陛下休要听子书之言,陛下是一国之王,自然要以吐蕃国富民强为第一,小女万万收受不起。” “不知国王陛下什么时候正式迎娶公主殿下!”王子书问道。 赤德祖赞说道:“还要再过两个多月,我已叫大相去准备,那日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公主。” “那太好了,子书还能跟着公主风光一回。”王子书俏皮道。 赤德祖赞大笑道:“哈哈……你还不够风光啊!第一天来吐蕃就给了本国天下兵马都元帅一个下马威,而且还想出了茶叶治愈吐蕃人民隐疾这一节,现在吐蕃国里里外外都知道大唐来了一个小神童啊!只是那个茶叶带的太少,要是多一些就太好了。” 王子书喜道:“那有何难!国王陛下,我有一个兄弟,他是全大唐最好的茶商,只要我书信一封,他肯定会从我大唐运来更多的茶叶,国王陛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赤德祖赞豪爽道:“那太好了,子书,那你就尽快告知你那个兄弟,让他多带一些茶叶过来,本王定会给他一个好价钱。” 王子书的计划终于成功,兴奋道:“子书遵命。” 金城公主笑道:“看来子书又抢得一个好买卖。”三人皆笑。 王子书看现在气氛正浓,赶快趁热打铁,故做焦虑,叹了口气。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相视一笑,心想:这小家伙又怎么了! 赤德祖赞问道:“子书,为何唉声叹气!” 王子书说道:“茶叶虽然给吐蕃人民带来些许好处,但是吐蕃人民根本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赤德祖赞惊道:“哦?难道本国还有什么隐疾?” 王子书心想:这个国王是让这隐疾吓怕了。摇了摇头,接着道:“那倒不是!今日子书出去闲逛,路过一个人家,对方热情好客,请我和采萍姐姐一同进餐。” 金城公主说道:“那是好事啊!” 王子书说道:“恩!本来我们聊的很好,但是饭后,我要求洗手,中年夫妇却很为难。” 金城公主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赤德祖赞皱眉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吐蕃人民大多居住山上,这也是方便于管理,而且人民也觉得临近八廊街,来往商人密切,可以更方便的互换供给,但是时间一长,其中弊端也就暴露出来。山上泉水甚少,亲朋相距甚远,百姓要想喝上泉水,必须要走半天路程,下山扛水,放可渡日,来回甚是不便。” 金城公主说道:“那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赤德祖赞答道:“因为之前突厥骚扰,先祖也刚刚过世,大小事情众多,本王也就把这事搁在了一边,慢慢无人提及,本王也就忘了。” 王子书说道:“国王陛下,现在还不晚啊!而且,正是时候。” 赤德祖赞抬头说道:‘此话怎讲?” 王子书笑道:“这就看你是不是真喜欢公主。” 此话一出,适才紧张气氛顿时飘散。王子书看两人都有点害羞,接着说道:“我也不卖关子了,国王陛下,现在正是您迎娶公主之期,全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但是公主毕竟是从大唐远嫁而来,百姓多多少少心里会有点生疏。只要国王陛下把解决百姓饮水之事归功于公主,那么吐蕃百姓定会对公主感恩戴德,敬为天母。这样不仅能解决百姓饮水不便,还可以使公主和吐蕃百姓拉近距离,一举两得,国王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金城公主推托道:“这万万不可,金城不敢攀功。” 王子书笑道:“公主殿下,子书还没说完呢!这只是一个提议,国王陛下必定不会听我一个少年之言。”扭头又对赤德祖赞说道:“是吧!国王陛下!” 赤德祖赞被王子书问糊涂了,不知怎么对答才好,细细一想,才知其中缘由,装严肃道:“恩!对,本王怎么可能听一个少年之言!” 王子书眨着大眼睛,对金城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国王陛下不听我的,看来只有公主殿下出马了。吐蕃百姓幸福就全靠公主殿下了。” 金城公主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掩嘴一笑,说道:“国王陛下,那就请您下令吧!” 赤德祖赞大笑道:“哈哈……子书这脑袋还真是灵啊!但是,子书,就算迁移百姓,应该迁至何处呢?” 王子书看计划已成,急忙说道:“子书今天找到一个仙境,那里繁花似锦,泉水潺潺,绝对是一个百姓安居乐业之所。” 赤德祖赞说道:“但也有好多百姓喜欢临近布达拉宫,本王这旨意该怎么下才好。” 王子书眼睛一转,笑道:“这个好办!国王陛下正好能买花献佛,您下令在那个地方为公主建造一座城堡,竣工之后,就带百姓下来参观,喜欢那里的百姓自会搬迁,喜欢靠近布达拉宫的百姓自然还会留在这里,至于管制方面,您就可以完全交给公主管理。” 赤德祖赞拍桌而起,笑道:“子书这个办法好啊!哈哈……好,就怎么说定了,明天本王自然会和众臣商议,只要通过,本王就会立即执行,争取在迎娶公主之前完成城堡。” 第二天早朝,赤德祖赞就按照王子书所说和众臣商议。郎星切没得到金城公主芳心,心存嫉恨,再加上这个计划还有王子书的主意,他更是不会同意。 但大相赤桑雅拉却极是喜欢王子书,而且对于吐蕃百姓饮水难的问题他也一直在想办法,顺理成章也就极力支持。要说这朝廷,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会有很多朋党营私、滥竽充数之臣,他们看到手握重权的郎星切不同意,就象墙头草一般,致使朝中出现对垒局面。 这该怎么办呢?赤桑雅拉说道:“国王陛下,我们倒不如再听听僧相的意见。” 王子书心想:对啊!吐蕃除了大相,就属僧相权利最大,而且吐蕃众臣大多都信仰佛教,僧相在他们心中就象是佛祖的传话使者,只要他同意,我看那些反对的大臣定会爱屋及乌,回心转意。但是那个僧相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一直从来没露过面! 过了片刻,传话官说僧相到了,赤德祖赞立刻传召。王子书和江采萍一直盯着大殿门外,突然,一个老和尚出现在众人眼前,王子书和江采萍不禁吓了一跳,这个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两人在大昭寺结识的明海大师。 金城公主看王子书和江采萍看到僧相如此激动,心中已知他们定是有过交道。王子书细细想来,大昭寺是吐蕃神圣的象征,其中主持定不是普通人物。 赤德祖赞对明海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经过,问道:“不知僧相意下如何呢?” 明海向王子书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合十手掌说道:“阿弥托佛,国王陛下,大相和老衲早有提及此事,但国家当时面临许多困难,所以此事迟迟不办,致使百姓怨声载道,老衲也早有此意。没想到金城公主刚来吐蕃,就看到百姓饮水之难的苦楚,可见公主心地善良,爱民如子,老衲认为,公主将来定是一个好国母。” 赤德祖赞笑道:“这么说,僧相是同意迁移了?” 明海微笑道:“此等造福百姓的壮举,老衲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赤德祖赞向金城公主看了一眼,说道:“哈哈……甚好,甚好!那就下令,明日就在帕不多力草原上建造城堡,取名为‘金城’。” 王子书觉得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不料,门外传来一声中年妇女的声音:“慢着。”所有人都向殿外看去,只见一个体态稍显肥胖,四五十年纪,大大的眼睛,一身藏族打扮,面带怒象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所有大臣都跪倒在地,高呼王妃千岁。王子书这才知道,这个就是赤德祖赞的大王妃——纳朗喜登。史书记载她不能生育,赤德祖赞娶了金城公主之后,遭到纳朗喜登的嫉恨,趁金城公主分娩之时,把婴儿抢走,谎称是自己所生,可见其歹毒程度。 纳朗喜登狠狠盯了金城公主一眼,对着赤德祖赞说道:“国王陛下,您娶大唐公主已遭天下人话柄,现在还要为她修建城堡,更会显得您早有居心,国王陛下,您要三思啊!” 赤德祖赞怒道:“放肆,朝堂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再说了,本王意旨已下,你要本王做个不守诺言的国王吗?” 纳朗喜登听到后宫传闻赤德祖赞要迁移百姓,还要为金城公主修建城堡,不免心存妒忌,想也不想就朝正殿跑来,这倒好,碰了一鼻子灰,才知道自己的确是太过鲁莽了,低头说道:“纳朗不敢。” 赤德祖赞说道:“那你就回去吧!” “是,纳朗告退!”纳朗喜登走的时候,还不忘看金城公主一眼,一双眼珠子都象要掉出来似的。王子书伏在金城公主耳边小声道:“公主以后可要小心此人。” 金城公主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由担心起来,想不到宫闱之斗,今日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赤德祖赞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此任务就劳烦大相和僧相一手操办了,在本王和公主大婚之前必须完成,两位爱臣看怎么样?” 明海和赤桑雅拉齐声说道:“臣等遵命。” ………………………………………………………………………………………… ps:喜乐给大家拜年啦!⊙¨⊙ 第52章 【展香阁,玉勒雕鞍】 回到自己所住宫殿,王子书就要加紧想这个城堡应该建成什么样子,现在吐蕃大多以帐篷为主,虽是方便,但并不舒服。江采萍见王子书爬在方桌之上,双眉紧皱,心想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走过去,低下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王子书。 王子书问道:“采萍姐姐,怎么了?” 江采萍笑道:“这句话我问你才对,迁徙百姓和修建城堡的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你还在愁些什么?” “事情虽然定下,但却不知建造一个怎么样的城堡。”王子说道:“要知道,建造这城堡是为了让吐蕃百姓观看,之后模仿纷建,所以就不能太过奢华,而且还要住着舒适和体现出吐蕃风情。百姓一喜欢,自然会纷纷聚集,如果达不到这样的要求,我看百姓会宁愿呆在山上。” 江采萍轻轻一笑,安慰道:“子书,欲事则不达,现在想不出来,那就以后再想,你这样死想下去,只会浪费时间,索性不如放松一下,反而会更有利于思路开阔。” 身在异国他乡,总会遇到种种不适之处,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了解自己的贴心之人,江采萍出身红尘,久经洗练之下,自然少了大小姐的蛮横任性,多了几份理解和体贴。王子书觉得自己能有江采萍这样的女子相伴,心中庆幸很多。 王子书看着江采萍羞红的脸蛋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 江采萍问道:“怎么了?” 王子书笑道:“吐蕃国王说茶叶很好,让我多运来一些,正好给朱大哥书信一封,不仅能给他赚到生意,还可见见故人。” 江采萍欢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子书,你在书信中让朱大哥把柳儿姐姐也带来,我们姐妹好团聚团聚。” 王子书看着一脸娇气的江采萍,笑道:“没问题!对了,我顺便给爹爹和娘亲写上一封,免得他们担心惦记。” “恩!在信里代我向夫人问好。” 吐蕃毛笔和大唐有所不同,他的笔杆是用竹子削成,但却极是好用。王子书在信中向朱鸿详细介绍了吐蕃的情况,说茶叶甚缺,价钱方面并不用担心,而且茶叶要多多益善,最好能把姑苏城中茶叶都收购起来,尽快运送至吐蕃。 这第一封信,王子书挥毫自如,奋笔疾书,片刻便已完成,但在给王氏夫妇写信之时,心中溢墨,但却落笔极难,有好多知心话不知怎么说才好,每每想起,心中不由苦涩万分。江采萍知道王子书是一个性情中人,小小年纪远离父母,身处异国,分隔多日,不免思念。 江采萍轻轻从王子书手中接过竹笔,笑道:“子书,这封信让我给夫人写好了。” 书信之后,王子书正要去找赤德祖赞,不料,这时大殿之外传进一个少年声音:“那个神奇哥哥在哪里?我要见他。神奇哥哥,你快出来,我要见你。” 王子书心想:这是谁啊?哭着喊着要见我。移步来到殿前,就见一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头戴宝顶翻皮帽,身穿华贵真毛袄,脚踏藏云靴,鹅蛋脸,浓笔眉,虽小但显俊郎,一看便知是宫中达官之后。 “哈哈……想必你就是那个神奇哥哥吧!”少年直接把王子书抱在怀内,显得甚是亲切。 王子书轻轻推开那个少年,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奇哥哥,我叫王子书,你叫我子书就好,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急着找我呢?” “我是赤松德赞,父王这几天和大臣们都在议论你,说你有多么的神奇,我早想见见,但是父王却每日都让我背诵经文,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跑过来瞧瞧。”赤松德赞眨把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子书。 王子书知道赤松德赞是下一任赞普,心想:这样算起来,当我长大之后,赤松德赞也差不多正好登基之时,吐蕃和大唐联系这般密切,之后肯定有用得着赤松德赞的时候。细想之下,王子书也和赤松德赞殷勤起来,一番相见恨晚的姿态,江采萍也被眼前两个少年逗的笑出声来。 一番寒暄之后,王子书和赤松德赞并肩向赤德祖赞寝宫走去,江采萍紧随其后。一进寝宫,就见赤桑雅拉和明海坐在赤德祖赞下首,金城公主坐在赤德祖赞身旁,四人正在商量建造城堡之事。王子书和江采萍上前一一行礼,便把书信交于赤德祖赞之手。 赤德祖赞笑道:“子书,你来的正是时候,本王和各位大臣正在为建造城堡之事犯愁,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子书说道:“国王陛下,子书认为这城堡应该要不显奢华,舒适温暖,迎合大众,汉藩合一,大部分百姓才会接受。” 赤德祖赞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细想之下,既然是为公主建造宫殿,规模就不能太多小气,不然有失公主身份。” 赤桑雅拉说道:“国王陛下,臣以为,城堡不在大小,只要公主喜欢才好。” “大相说的甚是,金城不喜欢太多宽大的城堡,那样住起来不免会有些害怕,而且,只要住着舒适,大小倒在其次。”金城公主现在已换上藩装,但风韵依存,王子书瞧起来另有一凡风味。 “老衲也同意公主所言。”明海说道:“公主心地慈善,爱戴百姓,这样才是公主最高贵之处。” 王子书接着说道:“两位大人说的极是,建造城堡意在为了解决百姓饮水难的问题,如果太过铺张浪费,就不免使百姓觉得国王陛下是在借此讨好公主,而百姓对公主人品也会有所猜忌,这样反而会得不偿失。” “好!子书说的好。”赤松德赞在旁拍手叫好。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赤德祖赞问道:“王子,你倒说说子书说的哪里好了?” 赤松德赞努着嘴想了想,低着头说道:“孩儿觉得子书说的在理,自然就好!生为一国之王,不就是要处处为百姓着想吗?而且,子书和孩儿一般大年纪,就能说出这凡道理,孩儿心中佩服,不免就喊了出来,有不适之处,还望父王恕罪。” 明海合十行礼道:“没想到王子小小年纪就这般爱民如子,实在是我吐蕃之福啊!” 看到僧相夸奖自己儿子,赤德祖赞心中也十分高兴。赤桑雅拉笑着说道:“僧相说的极是,子书和王子都只是少年,但却天生聪颖,心存善念,一个是王子,一个是大唐****使节,小小年纪已有这等成绩已属不易,何不请陛下让王子和子书结为安达,互相勉励,更增大唐和吐蕃之间清议。” 金城公主看见王子书这么短时间就被吐蕃王臣认可,觉得自己脸上也增光不少,遂笑道:“大相和金城想法不谋而合,想必不久将来,子书和王子殿下定能为两国富强竭尽余力。” 赤德祖赞大笑道:“哈哈……好的很。”又对身旁赤松德赞说道:“王子,你愿意和子书结为安达吗?” 赤松德赞欢喜道:“当然愿意,子书,你说呢?” 王子书自然不会拒绝,这可是未来吐蕃之主,就算来吐蕃旅游,也会非同寻常的待遇,说道:“能和王子结为安达是子书的福气,哪还有不同意之理。”王子书一脸正气,却定到江采萍在一旁小声娇笑。 吐蕃结义之礼,和内蒙无异,都称兄弟为“安达”,因为两国相距不远,所以文化礼仪相应也比较统一。赤德祖赞给二人主持了结义之礼之后,众人又议论起建造城堡之事。王子书之前就有一些构思,但还不算完善,既然各位吐蕃大儒都在这里,而且现在气氛十分融洽,不如就索性说了出来:“国王陛下,关于城堡该如何修建,子书倒有一些想法。” 赤德祖赞说道:“哦?那你说说看。” 王子书说道:“吐蕃国所处地势颇高,温度相应也会很低,要想使百姓住着舒适,就要解决这一问题。而建造城堡就是为了能让百姓看着公主住着舒适,然后加以模仿。所以,子书认为,城堡之样,就是百姓房舍之样,城堡大体应该为四方形,房内分为内、中、外三室,墙壁之上开着美观而又实用的窗户,屋顶修有屋檐,下雨之时,可以防止雨水渗入,地上铺有水泥地板,以免地下寒气上溢。这样就可以摆脱帐篷弊端,从外形上看也更加美观大方,至于房舍之内的细致布置,就看百姓各自喜好而定。” 赤松德赞搂着王子书肩膀笑道:“安达果然厉害,这样的房屋在吐蕃的确还没出现,我从史书知道,汉内房舍多以方形而建,一间挨着一间,坚固防寒,持久耐用,而且格局不缕,看起来更象一个国家。” 赤松德赞这个人实际比较内向,不苟言笑,但今天和王子书却甚是投机,赤德祖赞心里也十分高兴,一个国家的国王,不仅要有爱民如子之心,还有雄霸四方之才。赤德祖赞看王子书少年博学,赤松德赞跟他定会受益匪浅,或许还能改变其性格。 赤德祖赞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僧相和大相,你们以为如何?” 明海说道:“老衲认为子书的建造思路甚好,以大唐居所外形为蓝本,内里又不失我吐蕃生活风情,既能显示出我吐蕃虔诚和大唐交好,还能使百姓住上舒适房舍,一举两得。” 赤桑雅拉附和道:“国王陛下,现在我国大部分百姓还以帐篷为家,确实有些寒冷,而且一到下雨之天,夜晚更是难熬,子书的办法正好解决了防寒问题,臣也同意子书的办法。” 赤德祖赞又问道:“公主以为呢?” 金城公主笑道:“金城住在哪里都是一样,最主要就是百姓住着舒适就好,而且,子书的观点,一举解决多处难题,金城以为城堡建造,百姓定会接受。” 赤德祖赞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本王就立刻下达意旨,明日就开工修建城堡。”又对赤松德赞说道:“王子,现在父王要和两位大臣议论一些国事,你就和子书先出去。” 赤松德赞早就想走了,这时父亲发话,兴奋道:“父亲,我想和子书去骑马,行吗?” 赤德祖赞笑道:“哈哈……当然可以,只是千万不可摔着。” “父王就放心吧!”赤松德赞说完,拉起王子书的手就向宫殿外跑去。江采萍一愣,自个儿杵在这里,左右望望,红着脸说道:“国王陛下,奴婢也告退了。” 赤德祖赞看着三个活泼可爱的少年,不仅笑道:“这下宫里热闹多了,哈哈……” ……………… 出了宫殿,赤松德赞就把王子书带到皇家草原。这里分为两个大区,一个是随意骑马区,就是练习区,而另一处就是赛马区和马球区。两个大区由一跟很粗的木棍分开,现在正有一群青年,奔驰在草原上击打马球。 王子书不免问道:“王子,那是马球吧?” 赤松德赞努着嘴说道:“安达,你怎么还叫我王子。” 王子书憨笑道:“呵呵……好安达,那是马球吗?” 赤松德赞笑道:“安达也不是很厉害吗!也有问题会问我,这不是马球,这叫击鞠。” 王子书心想:击鞠不就是马球吗?哦,对了,现在还没有改名为马球。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牵过来两匹马,王子书也骑过马,但却是拍照之时为了装酷。王子书瞪着眼前两个小马驹说道:“安达,这马怎么这么小啊?” “当然了,那些马太烈,会伤着我们,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向他们一样,尽情狂奔在辽阔的草原之上。”赤松德赞说着已跨上马鞍。 王子书在大学时期,曾经有一份考题,就是论证马镫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很多文献记载是汉代,但是从出土的大量汉代文物来看,并未发现马镫,所以也就成了一个研究考古长期难以解决的问题。 王子书现在身材矮小,有没有锻炼过骑马,上马姿势甚是狼狈。赤松德赞在马上看着王子书一上一下,撅着******,就是上不了马,不禁笑出声来。这时,王子书听到江采萍的声音,回头一看,说道:“采萍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江采萍气喘吁吁,没好气说道:“哼……你还有脸说,一听说有马骑,跑的比谁都快,丢下我一人就不管了。” 王子书苦笑道:“采萍姐姐,冤枉啊!你看我,我连上马都不会,又何谈喜欢骑马呢?” 赤松德赞看见江采萍有训斥王子书的样子,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敢骂我安达?”赤松德赞随即跳了下来。 王子书一看,黑,这小子还挺叫义气。江采萍知道赤松德赞这是小孩子脾气,她虽然比他大了不过三四岁,但懂的却很多,故装样子说道:“哼……我就欺负他了,你想怎么样?” 赤松德赞一时语塞,说道:“我……我……我和你赛马,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就不准欺负我安达。” 江采萍说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我输了,以后就听你的话,但是还是不准再欺负我安达。”赤松德赞一脸稚气,王子书心想:怎么刚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却变的这般童真,看来他和我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精神可嘉,够仗义! 江采萍扑哧一笑,向王子书看了一眼,对赤松德赞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不能耍赖。” “哼……我赤松德赞从来不耍赖。”赤松德赞一脸不屑。 江采萍随即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王子书和赤松德赞瞪大眼睛,不相信这小姑娘骑马还这般老练。王子书不禁问道:“采萍姐姐,你是怎么会骑马的?” 江采萍笑道:“醉云阁经常参加姑苏城里的‘游马会’,耳濡目染之下,我还学了一二。”又对赤松德赞说道:“王子殿下,如果您现在认输还来的及,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 赤松德赞要强道:“那怎么行,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说完,就翻身上马,就这上马姿势,王子书就知道,赤松德赞是输定了。 王子书一声令下,江采萍和赤松德赞拍马而出,马虽小,但速度却很快,片刻之后,已在百米之外。王子书看着江采萍十分优雅的策马而奔,身为男儿的他不免有些不快,心想:这是在唐朝,不会骑马可说不过去,今后一定要多多练习才行。没有足球和篮球可玩,我就过把马球瘾也未尝不可。 过了一会儿,江采萍的确比赤松德赞先到终点。江采萍满脸笑容,说道:“王子殿下,怎么样?心服吗?不服我们再来。” 赤松德赞垂头丧气的说道:“输就是输了,我可不耍那些伎俩,大不了以后听你的就是。” 王子书搂着赤松德赞笑道:“安达,我称她为采萍姐姐,你既然是我的好安达,那么你也应该叫她采萍姐姐,她成为了我的姐姐,自然不会再欺负我们。” “可是我有言在先,不能失信于他人,这是父王教我的。”赤松德赞努着嘴说道。 江采萍笑道:“只要你认我为姐姐,那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王子殿下以为如何?” 赤松德赞憨笑道:“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之后几天,江采萍和赤松德赞一直在教王子书骑马。使二人没想到的是,被称为神童的王子书,却是个骑马白痴,只练习上马就浪费了两天时间。幸亏赤松德赞有足够耐心,才使王子书体会到骑马的快感。从此之后,王子书没事就和江采萍、赤松德赞策马驰骋,去建造城堡所在地也方便了许多。 吐蕃虽然风景优美,但长久下去,生活就不免变的单调无味。江采萍身为女子,和王子书之间自然会少了很多亲昵。而赤松德赞的出现却使王子书的生活变的丰富了许多,两个月时间里,王子书学会了骑马,遇到空闲之时,就向赤松德赞讨教马球知识。江采萍觉得一个女孩子击打马球有失斯文,就做起了王子书和赤松德赞的后勤部长,专为二人提供食物。王子书想起现代野炊,也让江采萍每到吃饭时间,拿一块大布,用皮囊装上许多食物酒水,三人一同吃饭。辽阔的草原,仿佛举手可触的蓝天,一起坐在草原之上,喝酒吃肉,这等生活是何等的惬意。 ………………………………………………………………………………………… 各路大仙,新年快乐哈!⊙。⊙ 第53章 【故人客,天涯为商】 昨天晚上陪同赤松德赞打了一天马球,王子书感到腰酸背痛,两腿无力,就象是散架一般,躺在床上就再也没有起来。现在已是未时,这个时候,吐蕃人正在吃第三餐,而王子书却还在床上躺着。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王子书背上,王子书一个机灵,打开那只手,说道:“采萍姐姐,你让我再睡会儿。” 江采萍站到一旁笑道:“子书,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王子书双眼紧闭,自言自语道:“现在就是皇上来了,我也不起。” “子书,是我!我可不是什么皇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王子书耳朵里,王子书憨笑一下,仿佛还在梦中,幽幽的说道:“朱大哥,别总在我梦里出现,快来吐蕃吧!我想你和杜大哥了。”刚一说完,王子书双目圆睁,愣了一会儿,听到几个熟悉的笑声,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朱鸿,上下打量一凡,揉揉眼睛,大声说道:“朱大哥,真的是你啊!” 朱鸿大笑道:“哈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欢迎了?” 王子书冲上前抱住朱鸿,有种想哭的冲动,说道:“朱大哥,你终于来了,你可想死子书了。”柳儿和江采萍在旁掩嘴嬉笑,这个时候,王子书又看到一个人,正是姑苏城第一富商——孙君为。 王子书松开朱鸿,说道:“孙先生?想不到你也来了!” 孙君为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说心里话,王子书现在还是不怎么喜欢孙君为,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说道:“怎么会呢!只是有些意外。” 朱鸿坐在床榻上,说道:“这次多亏了孙先生,不然凭借我一人之力,可凑不下那么多茶叶。” 王子书问道:“朱大哥,你带来了多少茶叶?” 朱鸿伸出一个巴掌,笑道:“呵呵……五十万斤,整个姑苏城的茶叶都被我和孙君为买了下来,就是为了这次吐蕃之行。” 江采萍惊道:“五十万斤?就算是吐蕃一人一斤也喝不下这么多啊!” 王子书笑道:“不多,不多,越多越好!吐蕃邻边国家百姓也有相同隐疾,只要处理得当,我想这五十万斤茶叶在两个月之内就会销售一空。”又对孙君为说道:“真是太感谢孙先生了。” 孙君为说道:“子书说哪里话,没有你和王夫人,我估计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再说,我就是一个商人,既然有这么好的商机,我定会把握,子书不要说我抢你生意就好。” 王子书现在对孙君为也不是那么讨厌,笑道:“孙先生说笑了,想想也是,孙先生是大商人,自然在吐蕃各国做过各种各样的生意,有您带路,朱大哥可省了很多麻烦。” 柳儿点头说道:“恩!,一路上多亏有孙先生,我们才这么快达到了吐蕃。” 王子书再次谢过孙君为之后,说道:“朱大哥,杜大哥怎么没有来?” 朱鸿笑道:“现在醉云阁生意越做越火,也是托你洪福,醉云阁每天门庭若市,人山人海,连义和美仙妹妹忙进忙出,总不能撩下那一大摊子事来吐蕃,所以就让我转话给你,要你多保重身体,一年之后,等着回姑苏城数钱。” 王子书笑道:“那就好!过一会儿,我洗漱完毕,就带你去见吐蕃国王,你和他说说茶叶之事!至于价钱,你不用软口,不多不少,就按原价出售。明日就是公主大婚,想必四面八方的人物都要来,那时就看你和孙先生能不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孙君为笑道:“哈哈……既然是公主大婚,明日来的肯定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有了这个方便之门,孙某当然不可错过。” 江采萍说道:“子书,现在正是第三餐的时候,想必只有国王一人,我想这个时候说话最好,你还是快点洗漱,带朱大哥和孙先生早去,如果郎星切在侧,事情就变的麻烦了。” 王子书没有想到江采萍心里还有如此算盘,点了点头,马上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带着朱鸿等人向赤德祖赞寝宫走去。 ……………… 来到寝宫,郎星切的确不在,但是末西汉舍和纳朗喜登却在侧相陪,末西汉舍官至悉南纰波,负责管理赞普起居饮食和宫廷安全,自然伺候身旁。 纳朗喜登一看王子书带着一群人进来,脸色一变,放下手中碗筷,狠狠的瞪着王子书。朱鸿小声对王子书说道:“子书,看来你在这里混的也不好,肯定得罪了那个女的和那个大臣,不然他们看你的眼神怎么不对啊!” 王子书小声答道:“别管他们,我们说我们的。” 赤德祖赞抬头看王子书走了进来,笑道:“哈哈……子书啊!找本王有事吗?” 王子书说道:“回国王陛下,这就是子书和您提起的茶商——朱鸿,还有他的妻子柳儿和姑苏富豪孙君为。” 三人一一向赤德祖赞行礼,赤德祖赞说道:“朱商人,你带来多少茶叶?” 朱鸿说道:“五十万斤,都是上等的碧螺春。” 赤德祖赞豪爽道:“好,本王全都买下了。” 朱鸿没想到赤德祖赞答应如此之快,心里一阵窃喜。这时,纳朗喜登说道:“国王陛下,咱全国上下也不过上万人,哪能喝了这么多的茶叶?” 赤德祖赞一想,点了点头,说道:“大妃说的也有些道理。” 王子书抽出身来说道:“国王陛下,子书以为,这些茶叶正如雪中碳,旱中雨!” “子书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办法,这就快快说来。”赤德祖赞笑道。 “是,国王陛下!明日就是您和公主大喜之日,金城已竣工,这样一来,势必会引来邻边各国使节相继前来庆贺,他们肯定会送些礼品,而国王陛下出于礼节,就要回赠,子书说的可对。”王子书说道。 末西汉舍和纳朗喜登动也不动的盯着王子书,赤德祖赞却笑道:“恩,看来子书对我国礼节还很了解,你继续说。” “而这时我们完全可以用茶叶来当回赠礼品。”王子书说道。 “笑话,我堂堂一个吐蕃大国,难道没东西拿出手了吗?送些破叶子给邻国,那还不让其他国王笑我吐蕃寒酸。”纳朗喜登冷笑道。 “大妃殿下说的没错,这些茶叶确实是一些叶子花草,但是却不能低估他们的成效。”王子书说道:“想必大妃殿下也喝过子书带来的碧螺春,是否受益,大妃殿下和末大人自己都很清楚。而且,边沿邻国,他们百姓存在和我们一样的隐疾,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把一些茶叶赐于他们,起了效果之后,各国国王定会对我们的国王陛下感恩戴德。所以,这些茶叶这个时候,比那金银珠宝可昂贵许多。” 赤德祖赞点头说道:“子书说的有理,不管怎么说,之前本王已经答应子书,自然不能食言,这五十万斤茶叶本王全要。” 这时,孙君为站了出来,说道:“尊贵的国王陛下,除了这茶叶,小民还有很多贵国不曾见到的东西推荐给陛下和大妃殿下。” 纳朗喜登一听,奇道:“哦?你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的吗?” 孙君为说道:“其实小民送给大妃的只是一些胭脂水粉,但看大妃样貌,不用这些也一样艳丽万芳,小民这些东西倒就显得多余了。” 王子说知道孙君为这个马屁拍的不仅好,而且时机和力度都丝毫不差。现在纳朗喜登正在气头,被孙君为这么一夸,自然高兴许多,一解当时嫉恨之心,二可为自己商品找个买主,孙君为对商机的把握的确独到。 果然,纳朗喜登笑道:“你还真是会说话,早闻大唐有许多胭脂水粉,可增容颜,但是交通不便,我也就用的少,难得你有这份心意,那些东西之后搬到我房中就是,陛下你看怎样?” 赤德祖赞明日就娶金城公主,正好不知道,怎么安稳大妃,这个时候看她面露喜色,心中也轻松很多,花些银钱自然不会在乎,笑道:“难得大妃喜欢,本王就全都买下送于大妃。” 纳朗喜登笑道:“那就谢谢陛下了。” 王子书看气氛有所缓解,接着说道:“国王陛下,子书还有一件事情。” “讲吧!” “国王陛下,‘金城’已竣工,明日又是陛下和公主天喜之日,何不把庆祝场所放在帕不多力草原,白天举行击鞠表演,自然会吸引很多百姓前来观看,更拉近了您和百姓之间的距离,也好让其他邻国看看陛下你是如何爱民如子的。”王子书接着说道。 “子书,你想的还真是周到。”赤德祖赞说道:“本王明白你的意思,这样一来,不仅热闹,达到与民同庆之乐,还可使百姓借此之机,一堵‘金城’之貌,纷纷效仿,去帕不多力草原定居,解决饮水难的问题。” 王子书笑道:“子书正是此意。” 退出寝宫,王子书又带着朱鸿等人来见金城公主,一一行礼,寒暄一阵,就各自退去。回到王子书房舍之后,王子书和朱鸿一起睡,而江采萍就和柳儿一起,四人通宵达旦,一直聊至深夜。王子书看着朱鸿已然入睡,但自己却毫无睡意,想想明日就是金城公主大婚之日,是不是这就代表自己就能回长安和父母团聚了呢?还有王昌龄、张姝、义净、张柬之、姚彝……现在长安变成什么样了呢?想着想着,王子书也慢慢闭起了双眼! ………………………………………………………………………………………… ps:今日三更,第一更送到!祝大仙们鼠年大吉!⊙々⊙ ………………………………………………………………………………………… 第54章 【珠璧合,醉里簪花】 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婚礼特殊,所以少了很多习俗。这一天,大草原两旁站满了身披皮甲兵士,各个手持长枪,表情严肃。兵士身后站着万千吐蕃百姓,人流一直排到帕不多力草原。 婚队最前有一群高僧,手持念珠,默默祈福。中间有八个暖轿,最前面一个暖轿有十六人抬起,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端坐其中。金城公主今天身穿金色貂皮袄,脚踏红凤靴,头戴四宝连鬓帽,上面镶嵌金银玛瑙珠,粉面红唇,眼瞢微挑,还不住向吐蕃百姓招手问好。 婚队之后有百骑相随,最前面一人正是天下兵马都元帅郎星切,一脸傲气,好像今天他才是主角。 王子书、江采萍、朱鸿和柳儿分坐两轿,赤松德赞和纳朗喜登各坐一轿,赤桑雅拉和明海齐做一轿。 护亲队浩浩汤汤来到帕不多力草原,众人停步,尽数吐蕃兵士分列两队,分排草原边围。王子书等人从暖轿之中走下,举目远眺,只见“金城”屹立不远处。通体乳白色,与布达拉宫遥相呼应,相得益彰。楼有两层,顶为琉璃金瓦,侧殿有一圆顶,上面用金色镶嵌,上图吐蕃风情壁画。窗门都是唐朝风格,周围被圆形木栏围起,内有繁花,外有青草,金城整体大方闺雅,简单精悍。 王子书随吐蕃大臣皇亲,来到一个横蓬看台,从中间向两边,按照大小官阶,地位高低,一字排开,此为上座。众臣坐于横蓬下首,分坐左右两边,身后有兵士禁卫,手持吐蕃民种黄色锦旗。 王子书、江采萍、朱鸿、柳儿和孙君为等人坐在金城公主右手一边,赤松德赞、赤桑雅拉、明海、末西汉舍和郎星切等人坐在纳朗喜登左手一边,赤德祖赞居中。 这时一声鸣金,一个吐蕃大汉走了上来,拱手说道:“赞普陛下,各位勇士已准备完毕,击鞠比赛现在就可开始!” 赤德祖赞今天迎娶金城公主,自然十分开心,笑道:“那就开始吧!” 那大汉答应一声,转身跑去。朱鸿坐在王子书身边,不解道:“子书,吐蕃也有击鞠比赛?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而且还在婚宴举行,是不是有什么欠妥之处啊!” 王子书笑道:“这击鞠可是从吐蕃传到我大唐的,说起来还是咱们剽窃人家的文化成果。至于这击鞠为什么在婚宴之上,我想吐蕃礼节和咱们那边不同,而且这样也可和百姓同乐,增进君民之间的关系。正式婚宴是在晚上,那个时候,会有各国使节前来祝贺,朱大哥,既然咱茶叶已经卖了出去,接下来安心享受就是,别管他那么多。” 朱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击鞠场地就在横蓬不远处,长约三百米,宽约二百米,场地边沿均用五色小旗和白线做以标记。两头各设一门,用两根木柱支撑,柱距七米,柱长三米,上面都用黄色厚棉包裹,防止兵士受伤。 场地中央有二十名吐蕃勇士策马而立,一队身穿红色皮袄,另一队则是黄色。每人手中各拿一根球槌,大约一点五米长,槌头呈雪茄状,长二十三厘米,直径为五厘米。两队分侧而站,中间有一小球,裁判一声令下,八名勇士挥槌而起,小球被黄队击中。红队急忙拍马而追,顿时,四方鹊起,蹄声震天。 击鞠场地周围被三层木栏围起,吐蕃百姓就站在最外一层围栏摇旗呐喊,显得甚是兴奋。场地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皇亲大臣因为地势偏高,看起来也很清楚。 赤松德赞扭头对王子书笑道:“安达,等我们长大之后,肯定会比他们打的更好,安达说是不是?” 王子书没想到这马球这般好看,不禁入神,这时听到赤松德赞问话,忙扭头说道:“王子从小勇猛过人,但子书身单力薄,这击鞠却不是子书长项,长大之后,子书只能在旁为安达加油助威了。” 赤松德赞笑道:“要说这击鞠,单靠身强力壮可不行,还要动作灵敏,反应迅捷,说起来,郎元帅可是其中好手,可谓勇冠三军啊!” 郎星切听到赤松德赞夸奖,得意道:“多谢赞普陛下夸奖!”看向王子书接着道:“说起击鞠,我看唐朝找不出一人能与我吐蕃相抗。” 王子书听的出来,郎星切这是在公报私仇,故意讽刺。王子书心想:吗的,今天是公主和赞普大喜之日,就算你恨我,不给我面子,你也要给公主一些面子才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莽夫。笑道:“元帅此言未免武断。” 末西汉舍冷笑道:“哦?难道你能从唐朝找出,在击鞠上可战胜郎元帅之人?” 王子书笑道:“子书见识有限,身为少年,自然不能结识众多击鞠豪杰,在此也不敢大言不惭。”坐在王子书身旁的朱鸿等人发现,这子书还没来多久,就已经成为了正面和反面焦点,不禁心中有所焦虑。 王子书接着说道:“不知元帅可还记得,子书刚来贵国,元帅在布达拉宫正殿就曾放言,论酒量,全吐蕃没人能及的上元帅,是吗?” “那是自然。”郎星切一脸傲气。 王子书笑道:“那将军说说看,我大唐在酒量上有人能及元帅者吗?” 郎星切大笑道:“我吐蕃是马上天国,每日四餐,本帅餐餐以酒为水,而你大唐只是在宴会之上才会饮酒而畅,这样看起来,本帅相信,大唐论喝酒未必能及得上我们吐蕃。” “元帅意思就是你是吐蕃饮酒之魁,贵国人民都不及,大唐更不在话下。”王子书说道。 赤德祖赞看郎星切又和王子书较上了劲,苦笑道:“郎元帅,你一个七尺男儿,何必又和一个少年一般见识。” 金城公主知道,这王子书定然心中又有花花肠子,她自来吐蕃就极见不惯这个郎星切,纵观此人有勇无某,王子书鬼点子甚多,比郎星切聪明百倍之人,都奈何不了王子书,郎星切更不必说,笑道:“国王陛下,这只是郎元帅和子书逗乐,又何必当真呢?” 纳朗喜登却不知道王子书厉害之处,想的正和金城公主相反,冷笑道:“呵呵……妹妹说的极是。国王陛下,看这小小使节好像有意要和郎元帅比比酒量,咱们又何必扫了使节雅兴,既然如此,我们在旁观看就好,更增娱乐。” 王子书看赤德祖赞不说话,忙笑道:“大妃殿下此话只说对了一半,子书虽会饮酒,但却有自知之明,定不是郎元帅对手。” 郎星切冷笑道:“呵呵……知道就好,那难道是你旁边坐的那两个商人不成?” 孙君为和朱鸿一听,这可不管我们什么事,均想王子书看去。王子书说道:“也不是他们。” “那是谁?”郎星切还以为朱鸿和孙君为身藏不露,一听王子书说不是他们,心中再无顾虑。 王子书向江采萍看去,江采萍眼显微露,笑唇轻启,看了王子书一眼,站起身来,拱礼道:“郎元帅,小女子愿意和元帅拼拼酒量。” 众人一听,不禁大笑,赤桑雅拉和明海一直在旁默不作声,这时起了变故,相视而笑,捏着胡须,想看看这个事情到底如何。 赤松德赞一听是江采萍,惊道:“采萍姐姐,你可千万不可,郎将军酒量确实不凡,你娇小之躯,如何抵挡。安达,你该不会真让采萍姐姐和郎元帅比试酒量吧!” 王子书、江采萍和赤松德赞在两个月之间里,每日都在一起。而江采萍比他们两人年岁都大,所以对赤松德赞极是关心,就象对待亲弟弟一般。日久生情,赤松德赞现在看到江采萍以卵击石,自然十分担心。 王子书笑道:“安达放心,采萍姐姐不会有事,真要喝不过郎元帅,不饮便是,我想郎元帅也不会和采萍姐姐计较什么。” 郎星切大笑道:“哈哈……这个自然,正如大妃娘娘所说,这只是寻常玩乐,本帅又怎么会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计较。” 赤德祖赞心情愉悦,难得大家这么高兴,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全当开心娱乐了,笑道:“那好吧!郎元帅,你就和小使节比试比试,但千万不可当真,适可而止。” 郎星切说道:“遵命!”又对江采萍苦笑道:“小姑娘,本帅也不沾你的光,本帅就先干三杯,然后我们再做计较。” 吐蕃人不知道江采萍酒精过敏,但朱鸿和柳儿却知道,心中不由暗自窃笑。孙君为见两人毫无担心之意,不禁小声问道:“朱贤弟,采萍姑娘能胜这个郎星切吗?我看你心情坦然,好像一点不为采萍姑娘担心。” 朱鸿笑道:“呵呵……孙先生,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郎星切手起手落,连饮三杯,不摇不晃,脸不红,嘴不辣,就象喝水一般。郎星切摸去嘴角余酒,不屑道:“采萍姑娘,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江采萍笑道:“郎元帅,咱们一杯一杯比,不免太慢。不如我先喝,我喝多少您就喝多少,直到有一方支持不住为止。” 郎星切大笑道:“哈哈……想不到采萍姑娘年纪尚轻,却极是豪爽,本帅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但是,这样好像本帅沾你光似的,有些胜之不武。” 江采萍说道:“既然这样,郎将军先喝也行。” 郎星切大叫一声,说道:“好!”遂,拿起面前一个酒坛,脖子仰起,直灌而下。孙君为惊讶道:“好家伙,我还没见过这样喝酒的,朱贤弟,我看采萍姑娘是输定了。” 王子书插口道:“孙先生切莫担心,不会有事的。对了,您和大妃生意做的怎么样?” 孙君为没想到这个时候,王子书对此事还一脸满不在乎模样,说道:“哦!挺好,那个大妃久居关外,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自然没有见过,一摸之下,就爱不释手,我带来的东西,还被她买了去,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那孙先生岂不赚了很多?”王子书笑道。 孙君为赔笑道:“这还不都多亏子书你吗,你要不是大唐使节,我也不会和吐蕃皇亲做上生意。你放心好了,孙某定会把子书那份给你留下。” 王子书推托道:“孙先生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生意做的好,一是回报,二是孙先生会把握商机,子书万万不能要孙先生的银钱。不过,子书倒是有个提议,想让孙先生斟酌一番。” “子书请讲!” “孙先生和朱大哥同在姑苏,都是商人,而且中间还有交情,不如孙先生和朱大哥合伙行商,互补不足,孙先生看可好。”王子书笑道。 孙君为心想:王子书和朱鸿交情甚密,而且王子书现在不仅在大唐如鱼得水,就是在这吐蕃蛮国看似都有一席之地,我和朱鸿合伙,那就代表和王子书一伙,要是有个什么照应,就算我说出来,王子书碍于朱鸿的利益,想必也不会推托。点头笑道:“子书这个提议好啊!朱贤弟虽说没孙某出商早,但手段和经验均不在我之下,和朱贤弟合作,那是孙某福气。” 朱鸿一听,笑道:“孙先生过奖了,既然这样,那以后就请孙先生多多指教。” 这时,柳儿叫出声来,说道:“相公,快看,轮到采萍妹妹了。” 现在,郎星切已喝下去两坛烈酒,但仍旧谈笑风生,屹立不倒,王子书心想:这厮果然厉害,要不是采萍姐姐酒精过敏,这大唐说不定真还没人能喝的过他。 江采萍欠了欠,娥眉微翘,轻轻一笑,拿起桌上一坛青稞烈酒,举起而饮。王子书知道,这吐蕃青稞酒比起大唐其他酒度数高出许多,因为吐蕃地处高原,四季寒冷,这里人都拿酒来暖身。如果是在大唐,郎星切就算酒量真不如江采萍,但他身材高大威猛,肚里肯定能盛很多酒水,而江采萍身子娇小,自然就吃亏很多。 一滴一滴晶莹透剔酒珠从江采萍玉脖滑下,王子书看在眼里,心中却极是心疼。片刻之后,一坛青稞烈酒已被江采萍灌饮而尽,江采萍放下空坛,向郎星切一盼,继续拿起第二坛饮之。众人还真没看出来江采萍有才如此能耐,就是郎星切都有点意外,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赤松德赞看江采萍身藏不露,巾帼不让须眉,不禁拍手喊道:“采萍姐姐,加油!” 江采萍放下第二个空坛,向郎星切笑道:“郎将军,既然第二坛还分不出个胜负,那接来您说是小女子先饮,还是您先请?” 郎星切一愣,心中开始发怵,因为适才,他脑袋已有些晕眩,只不过是强忍坦然而已。但是在众人面前郎星切又岂能输给一个年轻女子,咬牙道:“哼……这次就请姑娘先饮。” 江采萍冷笑一声,拿起第三坛青稞烈酒,片刻功夫,又已饮进。赤德祖赞现在都不由开始叫好,大笑道:“哈哈……大唐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年轻的姑娘,都这般海量,本王今天算是开眼了。” 郎星切呆住了,心想:这唐朝怎么什么怪物都有啊!一个王子书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江采萍,难道我一个堂堂天下兵马都元帅就要载在这两个少年手里!一气之下,拿起第三坛烈酒,猛饮。众人均向郎星切看去,只见他脚下已经不稳,与其说是饮酒,不如说是往出倒,一股又一股的青稞酒顺着他的脖子,流在地上。突然,郎星切大嘴一张,一口烈酒狂喷而出,自己也爬在了香案之上,口中自言自语道:“国王陛下,莫将有失礼节,还请国王陛下恕罪!”说完,又是一个酒嗝。 赤德祖赞大笑道:“元帅何罪之有啊!末西汉舍,看来郎元帅今天是起不来了,你就把郎将军送至帐所,休息休息,希望晚上能出来接待各国使臣。” 坐在一旁的末西汉舍说道:“小……小臣遵命。” 纳朗喜登没想到郎星切居然会输给一个女子,想想今日风头又被王子书等人抢了去,咬的牙关直响。金城公主却极是开心,没想到随自己来吐蕃的两个少年,都有如此能耐,不仅觉得为自己争了光,还为大唐争了脸面。金城公主笑道:“国王陛下,既然采萍赢了比赛,是不是该有赏啊?” 赤德祖赞大笑道:“哈哈……这个自然。” 江采萍正要谢恩,突然身子一斜,两眼一闭。王子书看到,急忙上前扶住,一丝幽香袭鼻,所触之处,柔滑细腻,看着江采萍赤红的脸蛋儿,王子书不由担心道:“采萍姐姐,你没事吧?” ………………………………………………………………………………………… ps:第二更送到!⊙々⊙ ………………………………………………………………………………………… 第55章 【尚岩花,娇王玉枝】 王子书以为江采萍因为这次饮酒过胜,有些不支,不料,江采萍使个鬼脸,显得甚是可爱。王子书已知江采萍是怕众人有所猜疑,故装醉态。 赤德祖赞紧张道:“子书,采萍姑娘没事吧!” 王子书扶着江采萍坐下,说道:“国王陛下,采萍姐姐这次因为饮酒过多,才出现昏眩,并没什么大碍,劳烦陛下担心了。” 赤德祖赞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 同一时候,赤松德赞也抽身而来,站在江采萍身旁,叫道:“采萍姐姐,你没事吧!” 江采萍微笑道:“姐姐没事,休息一会就好,王子殿下不用担心。” 江采萍和郎星切赛酒一完,众人又把目光投在击鞠之上。半个时辰之后,击鞠比赛也告一段落,赤德祖赞说去金城看看,众人紧随其后。来到金城,已有许多百姓围观,城堡旁边站着一人,王子书定睛一看,才知是迎亲使——敏悉猎,忙跑上前去,说道:“敏悉猎大叔,今来可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您了。” 敏悉猎对王子书影响很深,这时见到,不禁高兴道:“子书,可见到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忙着去各个邻国,邀请他们的国王前来参加赞普陛下的婚宴,所以你也就很难见到我。” 王子书问道:“那你现在在这里却是干吗?” 敏悉猎笑道:“当然是向吐蕃百姓介绍你设计的‘金城’,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耐。”过了一会儿,赤德祖赞等人也走了过来,敏悉猎一一行礼。看到昏眩的江采萍,看着王子书问道:“子书,采萍姑娘这是怎么了?” 王子书就向敏悉猎讲述了之前和郎星切拼酒那一节,敏悉猎惊讶的看着江采萍,说道:“真想不到,真是太神奇了。郎元帅是我们吐蕃第一猛将,不论是击鞠或是酒量,都是全吐蕃国第一,但却被你们二人嬉耍两次,你们可真是了得。” 赤德祖赞走过来,说道:“敏悉猎,百姓对‘金城’反响如何?” 敏悉猎低头说道:“回国王陛下,所有百姓都很喜欢‘金城’,大部分都说要把屋舍迁移至此,也就解决了饮水难的问题。” 赤德祖赞说道:“好啊!子书料想果然不差,我们进去看看。” 金城外面虽然简单,但是内部就稍显奢华。金城内部地上全用上等地毯铺设,墙壁之上绘制着各种各样的壁画,陈设之物均用纯金打造,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典雅大气。 片刻之后,末西汉舍来报,说各个邻国使臣已到布达拉宫正殿等候,赤德祖赞一听,急忙和众人上了暖轿,在护队左右簇拥之下,返回布达拉宫。 赤德祖赞刚踏入正殿,所有人都站起行礼,王子书环视四周,看到他们大部分都打扮各异,想必都是吐蕃下属邻国的皇亲贵戚。王子书扫视之时,突然看见一个少女正在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王子书不由全身一颤,心想:她是谁啊?怎么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欠她钱似的。 这个少女秀发披肩,发丝上有许多兰花镶嵌,头顶还带着一顶鹅毛无顶帽。身穿白色貂皮袄,脚踏猩红软底靴。颜怒春桃,云堆翠髻,唇绽如樱颗,榴齿似含香。纤腰楚楚,娇站舞雪。 赤松德赞一看此女子,心中就十分喜欢,不由一呆。少女好像看到赤松德赞在看她,怒眼相视,赤松德赞慌忙收回眼神。 这些人确实都是吐蕃属国,分别来自党项、白兰、吐谷浑、大勃律、小勃律、泥婆罗、苏毗和羊同。所以打扮有所不同,但是受到吐蕃和唐朝影响,都会说汉语。王子书等人辈分较小,座次自然要向后走,而王子书对面坐着的正好是刚才那个少女。 王子书不由心想:她是谁啊?是哪家的公主?为什么他身旁也坐着一个女子,看样子能当她娘亲了!除此之外,好像都国王亲临,她们倒是特殊。 那少女感觉王子书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突然扭头,一双怒目仿佛利剑一般,向王子书袭来。王子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少女,把心一横,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怕你看,你看我,我也看你。就这样,两个人挤眉弄眼,全没把赤德祖赞和各国国王的话听在耳内。 “玉娘,你干什么呢?赞普陛下问你话呢?”玉娘旁边那个中年女子推了推她,说道。 玉娘只顾着和王子书斗气,却没听到赤德祖赞问些什么,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王子书说道:“国王陛下,却不知什么时候让各位邻国国王品尝我国的茶叶?” 赤德祖赞笑道:“等我看完苏毗国的礼物样本,就开始。” 王子书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少女是苏毗国的。那这样说来,那两个女子定是苏毗国的大女王和小女王。这苏毗国也就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重发轻男,女王把政。 适才,末西汉舍向赤德祖赞介绍了各国所送礼物,苏毗国礼物独特,那个叫玉娘的少女就持有礼物样本。赤德祖赞索要观看,不料她正和王子书怄气,没有听到,幸亏王子书暗中点化,才得以脱险。 王子书又转头对玉娘笑了笑,好像在说:“这次可是我帮了你,你欠我一份人情,可要记得。”玉娘心中虽气,但也不好发作。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站起身来递给赤德祖赞。 赤德祖赞打开锦盒一看,只见里面有块白色固体,赤德祖赞从没见过此物,不禁问道:“苏毗女王,这是何物,本王从未见过。” 那个少女站起身来,一脸傲气,笑道:“国王陛下,这是锡,大唐早已拿它来炼造青铜器皿,但是我们国家却从未发现,而这次苏毗国人在烧篝火之时,所触之石,有白色液体流出,然后凝固,高僧断定,那就是锡石。” 明海笑道:“这锡石老衲确实也有听说,据说它和铜混炉而炼,就为青铜,可造巨大器皿,硬度比之铜器要高好几倍。” 王子书心想:不是吧!锡在古代早有记载,周朝不是还有“青铜时代”吗!不过,也难怪,吐蕃刚建立不久,文化地域差异巨大,象这样的细小细节,自然不会影响什么!就算是吐蕃知道有锡,但也从未发现过,而苏毗国这次不也是意外发现吗! 想着想着,王子书好像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又忘了。 赤德祖赞笑着说道:“好,好,太好了!这锡石的确是好东西啊!两位女王这礼物,本王十分喜欢,还有各位邻国国王,本王在此谢谢众位了。”各国国王遂向金城公主和赤德祖赞再次跪拜祝贺。 之后,赤德祖赞就命令婚宴开始。只见一个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人,在殿中央摆上一个火炉,上面架一只整羊,用烈火烤之。王子书和江采萍等人还没吃过这烤全羊,朱鸿问道:“子书,你来这么长时间可吃过这烤全羊。”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朱鸿笑道:“看样子一定很好吃。” 的确,烤了一会儿,整只全羊身上就有油水滴入火中,发出“吱吱……”之声。各国邻王在此期间,分别向赤德祖赞等皇亲敬酒。赤松德赞看宴会轻松很多,端着酒杯跑到王子书身旁,小声说道:“安达,你看那个苏毗国小女王好看吗?” 王子书心想:真没想到这赤松德赞这么小年纪就懂得泡妞。又向玉娘看去,正好和她的眼神撞在一起。玉娘一双秀目,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和赤松德赞,两人同时向后一靠,王子书笑声说道:“安达,这少女的确有沉鱼落雁之貌,但却看起来泼辣了很多,我觉得还是采萍姐姐更好一些。” 江采萍好像听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说什么?” 赤松德赞苦笑道:“呵呵……采萍姐姐,没什么。”又对王子书小声说道:“安达,之前我也以为采萍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但我今天见到小女王之后,就觉得还是她好一些。” 这时,烤全羊已好,那个大汉把烤全羊放在一个案几之上,十分利落的将其解剖拆骨。饭后,赤德祖赞说道:“饭已经吃完了,本王也让大家尝个新鲜东西。”又对奴仆说道:“来人,把肉宴撤了,上碧螺春,歌舞同庆。” 奴仆令命,把方案之上所有酒肉尽数收起,取而代之的就是朱鸿的碧螺春。同一时间,一群吐蕃打扮的歌女走了上来,一边饮茶一边欣赏舞蹈。 各国国王从未喝过茶叶,适才一嘴油水和肉腥,现在饮之碧螺春,只感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众王纷问此为何物,赤德祖赞笑道:“这是唐朝神童运来的茶叶,各位国王还算满意吗?这些茶叶可促进消化,十分有益,本王就想做为回礼,赠于各位王公。” 众王忙跪倒谢恩!玉娘站起身来,问道:“国王陛下,什么唐朝神童?难道比王子书还要神吗?” 王子书等人一听哈哈大笑,王子书一人却极是得意。苏毗国大女王微怒道:“玉娘,不得无礼。” 玉娘看王子书笑的最是得意,怒气冲冲走了过去,问道:“看你打扮定是个大唐来的,难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神童?” 王子书说道:“正是在下。” “哼……你还称什么大唐第一神童!”玉娘冷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王子书吗?他六岁就可写出《玄奘西游传奇》,你能行吗?就算你有多神,也不过是个第二。” 王子书见众人笑的开心,也不拆穿,拱礼道:“敢问女王陛下,您是怎么知道唐朝有个王子书的?” 赤德祖赞很是开心,也放下吐蕃王身份,笑道:“呵呵……玉娘原名苏毗玉枝,自幼喜欢唐朝文化,又取一名为唐玉娘。尤喜大唐诗词歌赋,再加上小女王记忆力极佳,在苏毗,甚至在整个吐蕃也是小有名气的神童!哈哈……” 苏毗得意道:“国王陛下说的不错,你不是说你是神童吗?有本事就和我比试一番,如果你连我也赢不了,你还当做什么神童。” 赤德祖赞也不拆穿,在大女王苏毗甲松耳语片刻,大女王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显得甚是无奈!苏毗国之前虽和现在一样都是大小女王一同监国,但却势同水火,都想一已居之。被吐蕃兼并之后,成为吐蕃力量,两女王之间才得以和睦共处。 王子书看江采萍等人也不拆穿,就是为了看一出好戏,笑道:“好啊!小女王陛下,您说怎么个比法?” “自然是比试诗词,怎样?”玉娘虽然不过八岁,但骨子里却有个与生俱来的傲气,这也和她的身份有关。 王子书笑道:“可以。” 王子书就觉得可笑,为什么每个看不起自己之人,都要和自己比试诗词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只要是古人诗词,王子书都是如数家珍,就算是有些不会,但象玉娘这样的少女,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通晓一切诗词。 玉娘一番炮火攻击,王子书始终坦然自若,应答如流。玉娘有点着急,适才那股傲气此时也偃旗息鼓,努着一片樱桃小嘴,狠狠的瞪着王子书。 玉娘说道:“好,还算你有两下子。但是,接下来你这首如果真能对得下来,我就真服你。” “女王陛下请说。”王子书笑道。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玉娘说这首词时显得很是得意,以为肯定胜券在握。 王子书笑道:“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当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小女王陛下,我说的对吗?” 原来,这首词就是王子书第一次进长安,在采星楼,遇到王昌龄,盗用晏几道的《思远人》,之后,王子书各种事迹被广播流传,其中就不乏商人。那时丝绸之路发达,而苏毗国也是条必经之路,关于王子书这等的神奇故事自然会传到全国各地。而玉娘也是从商人口中得知王子书,然后读到他写的《玄奘西游传奇》。 玉娘看着王子书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王子书写的词?” 王子书觉得他现在实在太帅了,就象是在拍摄电视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玉娘说道:“女王陛下,草民就是王子书。” 邻国众王也听说过大唐近日出了一个神童,名叫王子书,今日得见,果然传言非虚,看这说话气势和举止风度,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少年应该具备的。玉娘一听眼前站着的正是她自己的“偶像”,不由呆在了原地。 王子书还以为玉娘肯定会转怒为喜,一脸羞红,不料,一个巴掌过来,自己脸上却多了一片红云。玉娘指着王子书怒道:“大胆,你敢欺骗本王。” 王子书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少女,正待发作,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国之王,这巴掌就当我白挨了。王子书刚一转身,就听见背后有传来玉娘啼哭之声,王子书心想:哎呦哎……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玉娘哭道:“王子书,你欺负我。”又转身对赤德祖赞说道:“国王陛下,玉娘先告退了,有不适之处,还望国王陛下恕罪。” 赤德祖赞自然不会怪罪两个只有几岁的少年少女,笑道:“末西汉舍,你这就带苏毗女王去寝殿。” “是,小臣遵旨。” 苏毗甲松看见玉娘跑了出去,起身说道:“国王陛下,恕甲松无礼了。” 赤德祖赞今日高兴,摆手道:“去吧!去吧!哈哈……” 赤德祖赞这一笑,众王和江采萍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王子书呆呆的站在原地,向掩嘴而喜的江采萍望去,心想:我招谁惹谁了! 赤松德赞走过来说道:“安达,这下是伤透玉娘的心了。” 第二天,各国邻王都要离开,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亲自相送,王子书和江采萍做为大唐小使节也要出席。临走之时,玉娘还不忘回头看王子书一眼。 王子书不由向她看去,见她一脸无辜模样,不象是还在生他的气。不料,玉娘向王子书跑了过来,努着嘴说道:“你伸出胳膊来!” 王子书疑道:“干什么?” “叫你伸出来你就伸出来。”玉娘不耐烦道。 王子书没有办法,只能伸出胳膊,玉娘接着说道:“把袖子拨起。” 玉娘说的话好像有种无形压力,再说昨天貌似真的有些惹玉娘生气,王子书想到此节,就把袖子拨了起来。玉娘向王子书瞪了一眼,随即一口咬在王子书小小胳膊之上,江采萍一急道:“女王陛下,就算子书真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您也不能这般对他啊!” 玉娘向江采萍看去,没好气道:“本王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用不着你管,哼……惹我生气,本王没有把他胳膊砍下来,就够开恩啦!” 说完转身走去,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相视一笑,拉手走向正殿。王子书看着玉娘背影,心想:我这他吗招谁惹谁了! ………………………………………………………………………………………… ps:第三更,喜乐送到!n々n ………………………………………………………………………………………… 第56章 【屡平波,扬名蕃蛮】 之后几天,王子书带着朱鸿等人逛了吐蕃各个角落。现在王子书已是吐蕃名人,每个百姓都知道,解决饮水难也有此少年一份功劳,自然对他感恩带德,以礼相待。孙君为和朱鸿都属商人,除了领略吐蕃民情之外,还不忘借此之机,赚些银钱,几天下来,收获颇丰。 朱鸿、柳儿和孙君为临走之时,赤德祖赞还亲自相送,千叮万嘱要让二人再运茶至吐蕃,这样一来,朱鸿和孙君为也就开辟了一条茶道! 王子书并没有随同二人返回长安,而是选择和江采萍仍然留在吐蕃。因为他知道,现在大唐格局不稳,宫闱斗争最为激烈,即使自己现在再怎么受到重视,说白了,在其他人眼里始终都是少年之躯,根本对现在朝局起不到关键作用。与其身临险境,不如在吐蕃逍遥快活,等李隆基登位之后,凭借自身优势,想必更会有所作为。 送走故人,王子书就开始着手继续写他的《三国群英志》,金城公主主动把王子书和江采萍迁至“金城”,一来三人同属大唐,来蕃路上,相互照应,感情已非同一般,再加上二人都利用自身奇能,为大唐争了面子,替她把纳朗喜登完全压制下去,金城公主自然十分喜欢二人。 “金城”竣工之后,吐蕃百姓都奋涌而至,在金城附近建造属于自己的房舍。一年之后,帕不多力草原之上已有数百仿造“金城”而建的房舍拔地而起,一时称之为“金城”,后改为“拉萨”,这就是之后的拉萨城。从此,金城公主在吐蕃百姓心中地位不可动摇,全国百姓直呼金城公主为“上天圣女”,就算是当日之文成公主都没有如此待遇。 最重要的是,金城公主这一年为赤德祖赞喜添王子,更增二人之间感情,大妃纳朗喜登虽怀恨在心,但现在金城公主一得民心,二又博得赤德祖赞欢心,再加上赤桑雅拉和明海两位相国都属明臣,谁为百姓多做事,他们就支持谁,自然金城公主一时无二,手中大权渐超纳朗喜登。 郎星切和末西汉舍虽都是纳朗喜登近臣,但郎星切被王子书和江采萍轮番羞辱之后,锐气大减,心中愤恨,但却始终找不到二人把柄。而末西汉舍只管赤德祖赞安居饮食,也就是所谓“谗臣”,但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情深意浓,两人形影不离,他也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插不上一句话去,现在心中已有倾倒之心,想着怎么好攀附金城公主,以保自己地位。 和煦阳光透窗而入,照在王子书脸颊之上,他正爬在窗前撰写《三国群英志》,为替王子书解闷,江采萍还在旁弹奏乐曲。这时,大门一开,只见赤松德赞满头大汗闯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王子书说道:“安达,这是长安来信,想必是你母亲写来的。” 王子书和江采萍一听,满脸欢笑,急忙拆信而阅。王子书一年前把信寄出,日夜苦等,终于等到了回信。王子书展开信笺,只见一席精美小楷映如眼帘,王子书知道,这正是王帆手迹。 信上每一字每一句都真情流露,发自肺腑。王子书读着读着不禁热泪盈眶,江采萍也跟着抽泣起来,除了一些嘘寒问暖,就是提到了王昌龄等人情况。 孟浩然和雪儿今年喜得一个男孩儿,王昌龄成为进士,准备三年之后科考,希望王子书那时能赶回来,一同科考。张姝一直都很挂念王子书,有时还会埋怨王子书一去不归。义净已退隐长安佛寺,潜心翻译佛经著作。最使王子书心痛的是,王张氏因为过分想念王子书,一时病卧在床,但现在已经痊愈,让王子书不要担心,最后希望王子书早些归来。 赤松德赞看王子书哭的伤心,心中也无比难受,王子书看完书信,折起来,收藏好,看着赤松德赞笑道:“安达,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满头都是汗!” 赤松德赞说道:“我随父王一起在帕不多力草原山下的农地视察,之后,父王就把书信交于我,让我给安达带来,我知道你等的很是着急,所以就赶快跑上来给你。” 江采萍笑道:“子书,你看王子多么关心你,之前你还说王子击鞠没你打的好!”王子书闲下之时,就和赤德祖赞一起击鞠,不仅可锻炼身体,还可增进骑术。 赤松德赞努着嘴说道:“采萍姐姐,其实安达说的没错,这击鞠我还真不如安达。” “哈哈……采萍姐姐,看到没有,我可没有吹牛。”王子书看着赤松德赞说道:“安达,农地情况怎么样?” 赤松德赞说道:“自从百姓把家园迁至‘金城’之后,交换供给方便很多,饮水难问题也得到解决,但是,那些靠农家维持生活的百姓就不得不重开僻壤,以保糊口。” 江采萍担心道:“那不是很辛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倒是好办。”王子书皱眉说道:“安达,现在赞普陛下在哪里?” 赤松德赞说道:“就在金城。”又问道:“安达,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办法了?” 王子书笑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自从金城修建好之后,赤德祖赞就很少会去布达拉宫安寝,一般都会在金城和金城公主同枕而眠。金城公主和赤德祖赞正在喜逗刚出生的王子,这时,末西汉舍传道:“赞普陛下,王子书和王子殿下求见。” 赤德祖赞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王子书和赤松德赞进宫一一行礼,赤德祖赞笑道:“子书,家中书信可曾收到了?” “王子殿下已经给了草民。”王子书说道。 金城公主现在看待王子书就和亲弟弟一般,笑着问道:“家中一切都还可好吧!” 王子书拱礼道:“多谢公主挂怀,子书家中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赤德祖赞问道:“子书,那你前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赞普陛下,今日子书听王子说百姓现在虽解决了饮水难问题,但百姓重开僻壤,每每灌溉都要上山背水,路途颇远,极是不利。可有此事?”王子书说道。 赤德祖赞向金城公主看了一眼,笑道:“确有此事,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 赤松德赞迫不及待笑道:“父王,刚才安达就说他有办法,可使百姓摆脱背水之苦?” 金城公主笑道:“子书,那你就快快说来,赞普陛下正为此事发愁呢!” “成与不成,子书还不知道,这只是子书的一点想法。”王子书说道:“赞普陛下,挖渠引水方可解决这等问题。” 赤德祖赞问道:“挖渠引水?怎么个挖,又怎么引呢?” “赞普陛下,‘金城’所处地势偏高,而百姓农地尽数都在其山下。‘金城’旁边有一逻些河,我们就把那里的水引向地势偏低的农地,这样一来,百姓就不用每日上山背水。”吐蕃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挖渠引水一说,直到赤松德赞当成赞普之后,赤桑扬敦才提出这一观点,而王子书并不知道吐蕃有这么一人,只是这个技术对他来说过于简单,他就不明白当时之人为什么就想不到呢! 赤德祖赞细细想了下,笑道:“好个挖渠引水,亏你能想的出来,哈哈……公主,子书又立一功啊!” 江采萍和赤松德赞心中齐为王子书感到高兴。赤德祖赞当场下令,就让王子书全权负责这个挖渠引水的工程,全国上下征收壮丁,修好之后,每人都会付于劳役金,以示褒奖。 “金城”山下土地广袤肥沃,最适合种植青稞,但是吐蕃百姓的农田大多都杂乱无章,不成系统,王子书站在金城俯瞰,一派错综复杂的模样。所以,王子书又建议尽数百姓都把农地分为“多田形”,青稞农道旁边都挖几道分水渠,使青稞能更好吸收水分。然后,负责挖渠引水的壮丁就从农地挖向逻些河河尾,渠道在用石板修整,使河水流起来更加畅通无阻。 因为距离很远,吐蕃技术落后,劳动力稀少,工程颇大,所以花了两年时间,挖渠引水才算真正完成。 在此期间,有更多吐蕃百姓前来定居,广阔的帕不多力草原上,新建房屋鳞次栉比,街道、寺院和小巷顺其而成,吐蕃百姓更加聚集,交换和饮水都极为方便,就是靠农家吃饭的百姓,依靠王子书想出的“挖渠引水”,生产总值和生产效率都大幅度得到提高,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一个初具规模的城市在雪域高原出现。 吐蕃百姓非常感谢金城公主和王子书,特地为二人铸建了两尊金身,放在“金城”新建的寺庙之中。这一下,王子书不仅成为大唐知名人物,就是在吐蕃蛮国,他也是除了释迦牟尼以外,拥有金身最小的少年,现在王子书才整整十岁。 ………………………………………………………………………………………… ps:刚到家,第一更!稍候继续!n々n ………………………………………………………………………………………… 第57章 【蛊毒父,断韦鸥鹭】 唐朝节日众多,其中老母节是在六月,这一天,不管你是百姓商贾,还是皇亲贵亲,都要吃杏仁酥饼。 韦后端坐寝宫,秀眉双皱,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似的,这时,门外一宫女传话,户部侍郎崔湜求见,韦后一听,急忙说道:“快快传他进来。” 这崔湜家中还有三个兄弟,崔莅、崔液、崔涤弟兄四人个个都生成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崔湜一个一个地引他们进宫来,和韦后见面。韦后见了这许多美貌少年,一时里爱也爱不过来。从此,韦后行走坐卧,无时无刻都有这崔家弟兄四人追随陪伴。其中,崔湜最是得宠。 崔湜刚一进殿,韦后就把殿内所有宫女都支走,看殿中只有二人,小声道:“怎么样了?” 崔湜一双贼目眯在一起,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说道:“我已带来。”把瓷瓶递在韦后手中。韦后正要打开盖子闻一下,崔湜忙上前制止道:“皇后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这东西毒性可大着呢!当年则天皇帝结果章怀太子就是用的这个!” 韦后当然听过怎个故事,惊道:“哦?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崔是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就是‘四更灭’。” “这个果真能结果皇上性命吗?”韦后问道。 崔是说道:“这个当然,不知皇后娘娘这边布置的怎么样?” 韦后站起身说道:“我已让韦温和韦睿带兵从骊山赶来,随即把守大明宫,不让任何人进入,再由刑部尚书裴谈,工部尚书张锡处理国政,在东都留守;命令左金吾大将军赵承恩,左监门卫大将军薛崇简率领,五百精兵前往均川,防备谯王李重福。”李重福是中宗的第二子,由于韦后陷害,早在中宗即位之初,就被贬谪到均州,负责当地防守,不许过问朝政,也不准前来京师,韦后心里有鬼,害怕李童福在中宗死后闹事,便对他采取了防范措施。 崔湜阴笑道:“娘娘想的果然周全。”说着就向韦后靠了过来,一双魔掌在韦后身上来回游走。 韦后把他推开,说道:“现在可不行,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崔湜欲火难发,心中郁闷,但他也知道今晚十分重要,想了想,转身向外走去。韦后从方案之上,拿出一盘杏仁酥饼,把“四更灭”喂在饼上。这时,安乐公主如约而至。韦后向酥饼指着说道:“就是这个,快把它端了去。” 安乐公主虽然权欲极重,想当皇太女,但是李显毕竟是她的父亲,想着自己将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心中既是不忍,又是害怕! 韦后看安乐公主有打退堂鼓之意,急忙催道:“快去啊!你若在不去,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机会,你可想好。” 安乐公主端起盘子,看了看韦后,心下一狠,转身向李显寝宫而来。走在路上,安乐公主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禁呆呆出神。 这时,突然一女子从她身侧闪了出来,她苦笑道:“哦,原来是上官婉儿啊!” 上官婉儿说道:“公主,这么晚了,您这是要上哪去?” 安乐公主说道:“给父皇送杏仁酥饼。”她怕夜长梦多,对几个随身宫女说道:“走吧!” 上官婉儿心中虽然有所疑虑,但也不好问其缘由。 实际现在的李显对安乐公主很是失望,先是在709年正月,与长宁公主多纵僮奴抢掠百姓子女为奴婢,又在同年九月,与太平公主各树朋党,准备夺权,还让其自己亲信大臣在朝堂之上请求李显立她为皇太女。要不是宋景和姚崇这些德高望重老臣相劝,李显早已就范,现在细细想来,李显也觉得安乐公主太过分了。 李显看着奏折上又有提到安乐公主的名字,说她卖官拍爵,置立别墅,反正都是一些不中听的话,李显越看越气,直接把奏折扔在龙座之上。 安乐公主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心中有鬼,忙跪倒在地,哭道:“父皇,孩儿向父皇请罪来了。都是孩儿不孝,惹的父皇生气,孩儿罪该万死,还请父皇降罪于孩儿。” 李显之前被武则天贬卒,全凭安乐公主和韦后相陪,他才能渡过难关。所以对安乐公主极是疼爱,现在看到安乐公主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是一软,急忙迎了过去,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别哭了。” 安乐公主演戏一流,瞬间就可进入角色,越哭越是伤心。李显把她扶到龙座之上,安乐公主抽泣道:“父皇,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再也不当那个皇太女了,立皇嗣之事理应由父皇和各位大臣作主才是。” 李显现在正在为难,一听安乐公主这般“通情达理”,烦恼顿时烟消云散,笑道:“这就对了,好了,不哭了。” 安乐公主看气氛烘托的也差不多了,对李显说道:“父皇,今日是老母节,女儿亲自做了一些您最爱吃的杏仁酥饼,以表女儿一点孝心,您可一定要尝尝才是。” 李显笑道:“父皇现在已饱,一会儿再吃不迟。” 安乐公主撒娇道:“父皇您吃吗,女儿要看着您吃。” 李显拿起一饼,说道:“这饼烤的很精致,但是父皇现在真的饱了,待会儿再吃。” “不吗!父皇,您现在就要吃,女儿要看着你吃。”安乐公主心底虽黑,但却不能否认她是一美女,撒去娇来也有板有眼,甚是醉人。 李显看今日安乐公主乖张听话,心里十分受用,笑道:“哈哈……父皇吃!” 李显拿起酥饼正待要吃,突然传来一女子声音,说道:“陛下。” 李显向那女子看去,说道:“哦,原来是婉儿啊!” 上官婉儿手中也端着一盘杏仁酥饼,她虽然也是政治牺牲品,但她和李显曾经也有过一段情意。适才看安乐公主惶惶张张,其中肯定有所猫腻,特来试探。 上官婉儿端着杏仁酥饼笑道:“陛下,今日是老母节,臣妾特意做了一些陛下最爱吃的杏仁酥饼,还请陛下尝尝。” “哈哈……你们两人都做了酥饼,现在朕吃的谁的才好呢?” 安乐公主急忙撒娇道:“父皇,当然要吃女儿的,吃吗,吃吗!” 上官婉儿打断道:“陛下,今天是老母节,同时也是臣妾的生日。” “哈哈……朕差一点给忘了。”李显看着安乐公主笑道:“所以啊,朕还是吃婉儿的吧!” 安乐公主一看上官婉儿估计从中作梗,眼睛一转,说道:“不,父皇,这老母节第一块饼应该给谁吃呢!” “忘了,忘了!”李显拍着脑袋说道:“这老母节的第一块饼应该献给老母才是。” 李显端着上官婉儿那盘老母饼来到殿外,望着明月,向天一拱,遂把老母饼抛向空中。重新又回到安乐公主身边,安乐公主端着那盘老母饼说道:“父皇,这第二块饼应该吃女儿的吧?” 李显笑道:“对,对!吃我儿的!” 上官婉儿说道:“陛下……”这个时候,安乐公主一双毒目望去上官婉儿,李显看出异色,问道:“安乐,你怎么了?” 安乐公主苦笑一声,说道:“女儿……女儿怕酥饼里的糖放太多了。” “哈哈……没关系,朕就喜欢吃甜的。” 安乐公主和上官婉儿看着李显把整块饼一点一点吃了下去。 ………… 安乐公主拜退李显后,跑到韦后寝宫,她现在就象是喘不过来气,抓着侧帘,整个身子不由瘫倒在地。韦后向她看来,安乐公主微微点了点头,以示任务完成。 天色将近四更,一个宫女正要给李显宵夜,但走近一看,李显面色苍白,已没了呼吸,大叫道:“啊……来人啊!来人啊!” 这时,身在奴房的高力士听到声音,急忙抽身来看,但同一时候,韦后已到李显寝宫,抓着那个宫女就是一巴掌,怒道:“你喊什么。”又向韦温使个颜色,转身来到李显尸体旁边。 韦后看着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显,不屑一笑,心想:陛下,你不能怪我,象你这般懦弱无能,怎么能当个皇帝呢!与其给了他人,不如成全了臣妾,你跟你几十年,一半都在时间都在受苦,现在就当是您还我的吧! 所有宫女这个时候都跪在李显寝宫之中,韦后转身向她们走来,怒道:“谁要是敢把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就跟她一样。”这时,殿外传进一声惨叫,就是适才第一个看到李显尸体的宫女,已被韦温杀之。 这一切,躲在殿柱后面的高力士都看在眼内,急忙抽身而退。清晨,一宫女遮面,来到太平公主府邸,说了李显驾崩的消息,太平公主大惊失色,急忙穿衣准备进宫问个明白。 早朝之时,文武大臣已等了好长时间,但始终不见李显踪影,一个小太监说道:“皇后懿旨,今日皇上身体不适,免朝!” 高力士马不停蹄感到长安灵佛寺,来到正殿,走至一个中年和尚身边,笑声说道:“普润师父,皇上已经驾崩,韦后已开始下毒手了,快去告诉临淄王。” 普润答应道:“好!” 太平公主梳洗完毕,立刻进宫,但却被韦睿拦在大明宫之外,太平公主怒道:“你干什么?” “哼……奉皇后娘娘懿旨,在此把守,不让一人进入。”韦睿得意道。 太平公主抽出腰系宝剑,说道:“这把是则天皇帝赐给我的宝剑,我有先斩后奏之权,给我让开了。” 太平公主推开韦睿,向太极殿而来。刚一进殿,就见正殿四周已挂满白色稠带,奴仆宫女各穿白色丧装,分列正殿两侧,太平公主走到李显尸体旁边,掀开白单一看,只见李显十分安逸的躺在那里,脸上毫无血色,身体已经冰凉。 “七哥,七哥。”太平公主抱住李显尸体,哭道:“七哥,告诉妹妹,是谁下的毒手,妹妹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这时,殿外走进许多御林军,为首那人正是现在位居兵部尚书的宗楚客,他两侧还站着韦温、韦睿。宗楚客走到殿阶之前,冷笑道:“原来是太平公主呀!” 太平公主擦去脸上泪痕,又恢复出一副巾帼之色,转过身,看着宗楚客说道:“宗楚客?你来干什么?” “我等前来奉命守灵。”宗楚客得意道。 “守灵?”太平公主怒道:“皇帝驾崩,我这个当妹妹不知道,倒召来你一个外人守灵,这却是哪家的规矩?这是谁出的主意?”太平公主大气凛然,看宗楚客等人无言以对,走下台阶,接着说道:“哼……你私入后宫,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我问你,皇帝陛下是怎么死的?你说!” 宗楚客大声说道:“请公主立即回府!” “放肆,你给我立刻滚出宫去,把这里的御林军尽数撤回骊山。”太平公主说道。 宗楚客没有办法,既然软的不吃,我就来硬的,单手一摆,韦温和韦睿手握军刀,已有上前之意。太平公主毫无惧色,把出武则天赐于他的宝剑,大叫道:“谁敢!”太平公主观看四周,要是硬拼,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他们对手,索性冷笑道:“我,则天皇帝之女,大唐皇帝之妹,你们这些人居然敢拔刀相向,这不是谋反是什么?把皇后给我叫出来。” 宗楚客等人正欲上前,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都给我退下。”太平公主一看,正是韦后。适才,韦后一直在自己寝宫和上官婉儿商量拟昭之事。韦后现在手中有宗楚客、韦温和韦睿三张军牌,皇宫四周已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表面大势已稳,实际还有最重要一步。 上官婉儿看大势已去,没必要和韦后死缠烂打,把自己性命也搭进去,就出主意,让韦后写一封遗诏,效仿当年武则天的办法,先立李显幼子——李重茂为皇太子,然后韦后临朝听政,稳定大局。为了朝中大臣能心服口服,韦后还要让相王——李旦跳出来监国。 李旦是李显亲身哥哥,又是武则天的亲身儿子,李显曾多次立李旦为皇嗣,这在朝中早已传开,可谓是众望所归。韦后知道,让李旦监国,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但上官婉儿却说,如果不让李旦监国,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太平公主。 韦后走到太平公主身前,两人四目对视,眼神之中都充满着杀意。过了一会儿,韦后想起现在还不是太过暴露自己的时候,忍气吞声道:“皇帝陛下猝然驾崩,正欲公主和相王共商后事。” 太平公主狠狠瞪了韦后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韦后没有想到风声走漏如此之快,急忙派韦温和韦睿包围长安,谁要违令,先斩后奏,又命宗楚克留守皇宫。韦氏两兄弟得令,立刻先把太平公主和相王——李旦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 景龙四年六月十二日,唐中宗李显死后的第十天,韦后在重兵盘压之下,正式发丧。中宗皇帝的猝然驾崩,将带来李唐王朝灭顶之灾。这些情景对于宋景、姚崇这些元老重臣来说,犹如昨日。 当年武则天为了登上大唐皇帝宝座,曾亲手杀自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李宏和李弦。今天韦后母女又杀死了武则天的第三个儿子、她们的夫君和父亲,当今的大唐皇帝——中宗李显。 韦后站于李显之柩旁边,拿着假遗诏,读道:“景龙四年六月二日,先帝中宗驾崩,遵先帝遗诏,立温王重茂为皇太子……” 韦后一边私拟遗诏,一边纠集亲臣朋党,调集兵马,震慑群臣,至此,韦后要登上大唐皇帝宝座,宫闱之内,于之相抗衡的只有三人。他们是武则天的第一个儿子,相王李旦、武则天的爱女太平公主和远在潞洲,武则天的嫡孙——临淄王李隆基。 六月十七日,李隆基率亲随壮士五百于人,乔装打扮,由潞洲向长安秘密进发。 十八日,韦后以重兵进驻太极殿,宣布皇太子继位,改年号为“唐隆”。至此韦氏朝廷初具规模。李唐王朝,名存实亡。 好景不长,李隆基在葛福顺、陈玄礼、高力士、薛崇简和其四个兄弟合作之下,率领御林军,打进宫里,杀掉了韦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武延秀、魏顺安、宗楚客、韦温、韦睿等人,彻底铲除了韦氏集团。太平公主这时出面,重新恢复唐睿宗李旦的帝位。 公元710年六月二十四日,相王李旦即位,是为睿宗,国号“景云”。登基大典之时,太平公主就坐在李旦身旁,势有临朝听政之意。文武大臣礼毕之后,高力士宣读褒奖昭:册封李隆基为平王、李隆范为岐王、李成器为宁王、任姚崇为中书令兼兵部尚书、任宋景为左相兼吏部尚书、任张悦为礼部侍郎、任李成义为身王、任薛崇简为吏洁王。随后,移至麟德殿,歌舞升平,臣君共庆。 ………………………………………………………………………………………… ps:第二更送到!喜乐拜谢!n±n ………………………………………………………………………………………… 第58章 【嘹唳度,华夏开元】 李旦今日正在批阅奏章,这时,高力士走到他身旁说道:“启奏陛下,姚崇和宋景见驾。” “叫他们进来吧!”李旦笑道。 姚崇和宋景一一行礼,高呼万岁。李旦赐座,说道:“两位爱卿的奏本,朕已看过,特叫两位前来面议。” 姚崇起身说道:“启奏陛下,前朝为册立皇太子之事,风波骤起,本朝应该引以为鉴,先今韦氏已平,万民拥戴,望陛下能早日册封皇太子。” 宋景起身附和道:“臣也以为,早日册封皇太子,有利朝局稳定,请陛下圣裁!” “是啊!”李旦皱眉道:“不过,立谁为太子,朕一直委决不下,二位臣相有何高见啊?” 姚崇看了看宋景说道:“陛下长子宁王成器,孝义仁厚。”又不禁皱眉道:“然而,性情过于恬淡,恕臣直言,恐怕缺少治国理政之才啊!陛下三子,临淄王,此次诛灭韦乱之中,表现出雄才大略,大智大勇,朝野上下,为之称颂啊!” 李旦也极是喜欢李隆基,听到这个朝中铁面无私的姚崇夸奖自己儿子,自然高兴,笑道:“哈哈……三郎的确是个英才呀!” 宋景看李旦也看中李隆基,急忙趁热打铁,说道:“无论才、德、功劳、名望,都无人能与临淄王相比啊!依臣愚见,这皇太子之位,非三郎莫属啊!” “不过他不是长子啊!”李旦担心道。 宋景接着说道:“陛下,皇太子是未来之皇帝,应以贤德为重,长幼为轻,先太宗皇帝,一代明君,文治武功,威震四海!然而,他并非高祖皇帝的长子啊!” 李旦笑道:“宋爱卿说的对,不过,这等大事,你们去问问太平公主,看她的意见如何?” 姚崇和宋景对视一望,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前一个皇帝是被老婆管着,现在这个皇帝怎么又要依靠上妹妹了呀!但是臣君有别,皇帝说的话,他们怎么敢不听呢!起身拱礼道:“遵旨!” 走出大殿,宋景对姚崇说道:“姚公,公主那里您还是自己去吧!” 姚崇问道:“这却是为何?” “一见到公主,我就不由会想起之前的则天皇帝,这心里就不自在。”宋景接着说道:“姚公,你知道吗?窦怀真在太平府,手刃结发之妻啊,以表忠臣!” 窦怀真的妻子曾经是韦后奶妈,多多少少有点关系,那个时候,朝廷正在诛杀韦氏余孽,这窦怀真曾经在金殿之上,公然要立安乐公主为皇太女。现在韦后失利,他能不害怕吗?所以,为求自保,就把他的妻子,绑至太平公主府邸,杀之。 姚崇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人杀妻保官,见风使舵,实在是卑劣无耻。” 宋景昂头道:“太平公主赞赏这样的人,我就不到她的府上去。” 姚崇大笑道:“哈哈……阁下还是这样的倔强脾气啊!” “恐怕这一辈子也改不了了,哈哈……” ………… 姚崇疾步来到太平公主府邸,向她说明情况,太平公主说道:“立长子为皇太子,是历朝历代的规矩,陛下是知道的,何须来问我呀?” 姚崇说道:“是啊!不过,立有才能有名望的王子为皇太子,这在历朝历代不乏先例啊!这一点,恐怕太平公主也是知道的。” 太平公主之前就被崔是挑唆,说姚崇和宋景立推李隆基为皇太子,在诛灭韦乱中功劳最大,威望最旺,全不提她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一开始还不信,以为崔是只是为了自保,这一听姚崇之言,不免心中有火,说道:“宁王成器,敦厚老实,朝野上下,威望也很高啊!” 姚崇说道:“宁王虽忠厚仁爱,但臣等以为,治国理政恐非所长,不如平王,文武全才,英明果断,在此次诛灭韦乱集团中,他的功劳卓著!” 太平公主听姚崇只字不提自己名字,冷笑道:“那也是上靠皇帝之福,下靠各方扶持,不能把功劳归于他一个人吧!?” 薛崇简是太平公主的儿子,就站在身旁,他听的出来,太平公主这是在疾贤妒能,不由反感,说道:“母亲,你……” “住嘴,我与相果正在商议国家大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太平公主说道:“况且,宁王成器是刘皇后所生,是皇帝的嫡长子,而隆基是窦德妃所生,是庶出,按照礼法,这是很不一样的。至于说的隆基能干,这我也知道。可是,不当太子,照样也能辅佐他哥哥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在帮着皇帝,操持军国政要吗!” 姚崇正欲说话,却被太平公主又抢了过来,接着说道:“其实,宁王也罢,平王也罢,谁当了皇帝,不一样是我的侄儿吗!我是为大唐着想,为三郎着想,如果他当了太子,就不怕有人议论,说他起兵举事,是为了自己争权夺位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姚崇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告退,消息一传开,李隆基就觉得现在的太平公主是想辅佐一个懦弱君王,自己好把持朝政。高力士从小和李隆基就有渊源,曾经李隆基不嫌高力士地位卑微,把他放到自己身边,一直伸出援助之手,高力士一直铭记在心。在诛灭韦乱之中,也多亏他能及时通知普润和尚,让其去潞洲告知李隆基,才有今日局面。 高力士是要力推李隆基为皇帝,所以就只身来到宁王府,向李成器说了这一消息。李成器平时只爱做曲写词,和李旦一个德行,哪有什么当皇帝的心,他也知道当皇帝,那是风口浪尖,自己沾不得,就向李旦提出自己万万不当这个太子,还保举李隆基为太子。人家不当,李旦也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李隆基当上太子之后,太平公主自然不会高兴,就让其朝中党羽,上奏李旦,让李隆基返回潞洲,但是姚崇和宋景这两个相国可不是吃干饭的,你说遣,我却说留,权衡之下,李旦还是把李隆基留了下来。 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野心,心想:这个女人不达自己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遂,亲自拜访太平公主府邸,唱一出苦肉计。 太平公主听说李隆基前来,急忙出身相迎,来到会客厅,就见李隆基正在站在那里。李隆基转过身来,跪道:“侄儿李隆基拜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平公主得意片刻,上前把李隆基扶起,笑道:“哎呀……不敢当,不敢当!你当了皇太子,理应我登门拜访,向你道贺才是啊!快起来,坐,坐!” “谢姑母大人。”李隆基起身说道:“姑母大人,侄儿才疏学浅,难以当此重任,本已奏请父王,准备返回潞洲,不料父皇圣谕已下,侄儿不胜惶恐直至啊!” “哪里,哪里!”太平公主故做迎合道:“我和你父皇多次说过,几个王子当中,最贤德,最能干的,就属三郎你了!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你就不必过谦了。” 李隆基心想:在我面前一套,背后却是一套,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也罢,这次我就装回傻子。笑道:“姑母过奖了,侄儿是姑母看着长大的,多亏姑母教诲扶持,才有了今天,姑母在府中德高望重,日后,还要仰仗姑母的才德,多多扶持侄儿才是。侄儿有什么不适之处,望姑母能耳提面命,这就是今天,侄儿专门拜见的一番心意。” 太平公主被李隆基哄的是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中,险些忘了自己姓什么,笑道:“难得侄儿这般尊重姑母,参与国事,也是我义不容辞的,大唐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吗!”又对旁边一个奴婢说道:“对了,秋儿,把赤箭粉拿来给太子殿下尝尝。” 秋儿答应一声,欲要向后堂走去之时,和李隆基双目碰撞,烟波浩淼,两人心中不由一跳。现在李隆基家中已有两个妻妾,各个都貌美如花,贤德淑才,但李隆基天生风liu,到处留情,但凡自己看上女子,都疼爱有加,万般呵护。 太平公主好像看出端倪,笑道:“对了,三郎,你现在还是那般喜欢歌舞音乐吗?” “有时还吹吹笛子,敲敲羯鼓。”李隆基回神道。 “记得你周岁那年,我抱着你抓周,你一手抓了个鼓槌,一手却抓着……”太平公主笑道。 李隆基忙配合说道:“侄儿却抓了什么?” “呵呵……抓着一个胭脂盒儿。”太平公主笑道:“大家都说,这长大之后,肯定是个风liu王子啊! “声色之好,那是侄儿的毛病。”李隆基笑道。 “那算不得什么毛病,不好声色,算什么皇家子弟啊!”太平公主说道:“关山客子路,花柳帝王城吗!你姑母如果是个须眉男子,也一定嫔妃成群。” 这时,秋儿端着赤箭粉走上前来,一一给李隆基和太平公主。李隆基喝了一口,问道:“姑母,这是什么?这般的好喝!” 太平公主说道:“这是赤箭粉,就是天麻的苗,捣成粉末,调以蜂蜜制成的,有自表入里之功,是滋肝补肾的佳品。剑南有出产,不过最好是吐蕃的,我用的是吐蕃贡品。” 李隆基拍马屁道:“怪不得姑母如此青春呢!” 太平公主高兴道:“服用赤箭粉的确很有效,不过要善于调配。”看着秋儿说道:“我的这个秋儿聪明能干,调配的恰到好处。” 太平公主看两人又在双目传情,笑道:“三郎,你现在身居东宫,日理万机,要多多补养身子才是。我把元秋儿送给你,让她每日给你调制赤箭粉,如何?” 李隆基心想:想不到这回唱出苦头计,反倒还拣了一个便宜。说道:“姑母,这让侄儿如何敢当呢?” “呵呵……你当了太子,我还正愁送什么礼物给你呢!今日就把秋儿带回府去吧!”太平公主看着元秋儿说道:“秋儿,记住了,以后要好好侍候太子殿下。” ………… 太平公主看到李隆基对自己这笨尊重,而李旦又软弱无能,她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不仅在全国大建别墅和寺院,还斜封官,朝野上下,无不议论,都有“大唐有太平,反而不太平”之言。众臣见太平公主野心逐渐暴露,连名上奏,要让李旦贬太平到蒲洲。 在众多压力之下,太平公主虽离开一段时间,但李旦大脑不清,心中软弱,又把太平公主接了回来。随即,太平公主还挑拨李隆基和其他皇子之间感情。李隆基要见李旦,都是难事。吏部尚书和高力士出策,让李隆基把贬太平公主到蒲洲的全部责任都推在姚崇和宋景身上,这样李旦就不会来对付李隆基,无奈之下,只有答应。姚崇和宋景被贬他处,临走之时,还和李隆基说,希望他能成为第二个太宗皇帝。 大唐景云二年十二月,政局恢复从前规格,宰相更迭,忠臣遭贬,太子李隆基的政治势力顿挫,而太平公主的政治势力却自成体系,威震朝野。 之后,夜空出现彗星,太平公主还向李旦进献谗言,说这是小星压主,说明太子有谋反之意思。她知道李旦相信佛学,又请了一个和尚解释,但李隆基身旁也有一位得道高僧,他就是宝昌寺的普润和尚。之后,太平公主觉得事情进展太慢,又伪造了假诏书,要废掉太子,被李旦发现。 李旦一气之下,谁都不理,走向后宫。坐在龙座之上,对旁边站着的高力士说道:“力士啊!这万岁的生涯,实在难挨呀!你看看,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我当相王的时候,也有人奏事啊!可那是什么事!” 高力士迎合道:“请王狩猎于某山,请王对弈于某亭,请王观戏于某园!” 李旦点了点头,笑道:“对啊!对啊!那是多么逍遥快活啊!可是……可是现在……哎……” 高力士说道:“陛下,喝点燕窝,安安神吧!” 李旦喝了一口,说道:“其实,那两个和尚说的都有理,彗星出现,帝座星暗,太子星亮,这是天意啊!” 高力士一看,这可是一个机会,急忙说道:“陛下,对啊!这是天意啊!” 李旦皱眉道:“可是,朕怎么办才好呢? 高力士一直都想让李隆基当上皇帝,这时看李旦有意让位,忙道:“奴才以为,陛下应该顺天意而行!天意预示太子星亮,陛下如果废除太子,那就是逆天意而行,陛下如果让太子执政,陛下居高无为,这便是顺天意而行。” 李旦点了点头,坐在龙床上说道:“力士,你是知道的,朕并不想当这个皇帝,自从登基已来,朕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儿子,他们都是至亲骨肉,但是现在却相互角斗,闹来闹去,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哎……朕这个皇帝当的苦不堪言那!今天天象示意,朕索性将帝位让于太子,顺天意而为,这样,朕从此就可以清静了。” 高力士一听李旦要让位,兴奋之余,忙拍马屁,说道:“陛下,尸毗王割肉救鸽,两全其美,生身救人,立地成佛,陛下此举,正符合佛经道义啊!现在陛下居于太上,便可以修身养性,延年益寿了!” 李旦拍手道:“对,力士,即可传太子觐见。” 公元712年,八月初一,李旦不顾及太平公主和极其党羽劝阻,下昭传位于李隆基。八月初三,李隆基即皇帝位,后世称之为玄宗,又称为“唐明皇”。 太平公主心有不服,想利用元秋儿之便,在李隆基水中下毒,但元秋儿有情有意,宁可自杀,也不要谋害李隆基。太平公主以为元秋儿已经得逞,遂派宗楚客、崔是准备起兵,但不料李隆基并未被害,最后,太平公主大败,狼狈而逃,李隆基和薛崇简策马来追,劝说投降,但太平公主立场坚定,遂,挥刀自缢。 公元712年12月,中华史地中,出现了一个闪烁着光辉的年号——大唐开元元年! ………………………………………………………………………………………… ps:第一卷最后一章明日中午奉上!n∵n看完书,做个好梦哈! ………………………………………………………………………………………… 第59章 【沧海笑,乐似逍遥】 由于王子书和金城公主的相互配合,使的吐蕃经济得到很大提高。吐蕃八成百姓都已迁至到“金城”定居,现在金城已初具规模。除此之外,在这三年时间,朱鸿和孙君为多次来到吐蕃,把茶叶大批销售在此,受到吐蕃人民热烈欢迎,茶叶一时间风靡整个吐蕃国,之前那些隐疾也都渐除。 王子书引茶叶、建房屋、挖渠引水三项大功并举,使得吐蕃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百姓自然对王子书感恩戴德,奉若神灵。其他周边邻国,除突厥之外,都效仿吐蕃,也都知道,吐蕃有个大唐来的神童,天生聪颖,能言善辩,为吐蕃做出卓越贡献。 为了感谢金城公主和王子书,赤德祖赞和大唐誓盟永不侵犯,友好互助。这正是王子书愿意看到的,回想历史,现在的吐蕃和大唐表面友好,实际还有冲突。想要促进两国关系,就要从根本抓起,先把赤德祖赞驯服就好。王子书这样做,一是为了使吐蕃对大唐感恩戴德,另一方面可以同时挖空吐蕃经济,这样吐蕃就不能大举侵犯大唐。 蔚蓝一色天,青草逐马蹄。只见远处绿草之上,正有二十名青年进行击鞠比赛,仿佛比赛已进入最后阶段,各个生龙活虎,大汗淋漓。突然,一个十二岁少年,一马当先,冲开对方方阵,举槌力挥,红色小球径直飞向对方球门。顿时,欢庆鼓舞,胜券已操。而对方则是垂头丧气,慢慢都离开了球场。 这时,一个少年,和之前那个少年年岁相仿,下马互抱,以示庆贺。赤松德赞大笑道:“哈哈……安达,你这几年可变的勇猛许多,就算是那郎星切我看都不一定能胜的过你啊!” 另一少年笑道:“强壮倒是真的,但现在我这技术,还不是郎元帅对手。”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子书,家里来信了。”少年忙转过头来,只见他面如堂玉,眼似深泉,姿容潇洒风liu,仪容秀丽英俊,正是王子书。 持信女子年芳十六,体态婀娜,气质如兰,细眉玉眼,长发披肩,粉面香唇,艳照群芳,正是江采萍。王子书急忙跑到江采萍身前,接过书信,折笺而阅,是长安寄来的,读了一会儿,忽然两眼无神,书信脱指而出。江采萍和赤松德赞知道,信中一定有什么噩耗。江采萍问道:“子书,家中怎么了?” 王子书流泪而泣,哽咽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了。” 江采萍叹道:“之前先是张柬之大人,现在又轮到义净大师。子书,你也别太难过了,生老病死,是很自然的。” 王子书点了点头,望着一蓝如洗的天空,说道:是啊!想想来吐蕃已有五年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李隆基登基为帝,王子书自然知道,想必现在正是李隆基开江阔土,励精图治的时候,王子书就是等待这个机会,现在回去,希望自己能抓稳时机,位列朝堂,完成自己的宏图大业。 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一听王子书要离开吐蕃,心中虽有不舍,但想想王子书来蕃已有多年,难免会想念家中亲朋,纵有留意,也只能虔诚相送。 这一天,吐蕃国上下都知道王子书要返回大唐,纷纷放下手中农活,聚集在红山脚下,最后一睹这个给他们带来富饶土地的大唐神童风采。 王子书身后是雄伟的布达拉宫,面前是位列两排,吐蕃国的臣民百姓,想起之前往事,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不管怎么样,他在吐蕃已有六年之久,虽是异地,但也有了真情,现在要走,心中自然万般的不舍和愁离。 赤德祖赞正好也要向唐朝返还礼品,吐蕃商队在路上也能给王子书和江采萍一些照应。王子书一一拜别赤德祖赞、金城公主、赤桑雅拉、明海,甚至是他的死对头末西汉舍、纳朗喜登和郎星切。郎星切和纳朗喜登看到王子书久居吐蕃,为百姓做了许多贡献,想想自己虽位列首臣,每日争风斗角,没为百姓办过半点实事,心中有愧,抛弃久念,对王子书极是佩服。 金城公主之前生有一子,现今已有三岁,取名为赤普都赞。她拉着赤普都赞向王子书走来,把一封书信递在王子书手中,说道:“子书,回去之后,把这封信交于现今皇帝,说金城生在吐蕃,定会为大唐和吐蕃长期友好做出一份应有贡献,让陛下放心。还有就是,你一路上要小心,希望你回到大唐之后能建立丰功伟业,保我大唐千秋万代。” 王子书接过书信,笑道:“公主殿下,子书定会尽力。子书也希望公主能在吐蕃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金城公主说道:“之前以为我嫁于吐蕃,肯定会命运悲惨,但在子书帮助之下,百姓大臣对我都恩爱有加,这时的我已心满意足,没什么后悔。”又对江采萍说道:“采萍妹妹,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之后,子书就要靠你多多侍候,相信你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江采萍身为女儿,多愁善感,一听金城叫自己为妹妹,不由悲从中来,抱着金城公主说道:“公主放下,草民定会好好服侍子书,请公主殿下好好保重。” 金城公主说道:“赤普都赞,来,向子书哥哥辞行。” 赤普都赞从小和王子书嬉耍,感情十分要好,现在已有童识,一双大眼睛盯着王子书,委屈道:“子书哥哥,你还会回来看我吗?你走之后,再没人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了。” 王子书摸着赤普都赞的脑袋,笑道:“哥哥自然会来看王子,王子可要勤奋攻学,以后做个雄才伟略的赞普。” 赤普都赞也不知道王子书话中含意,点了点头说道:“恩!子书哥哥说什么,我都听。” 王子书再向赤松德赞看去,只见他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王子书轻轻走过去,搂着赤松德赞肩膀说道:“安达,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你还是以后的赞普,岂能在吐蕃百姓面前如此失了面子。哈哈……”王子书和赤松德赞结为安达,长此以来,心心相惜,就如亲生兄弟一般,这时分开,王子书最是放不下赤松德赞,笑的同时,王子书眼角已有泪痕。 赤松德赞擦泪,说道:“安达,我等着你再来,那时,我们就和郎元帅的击鞠队比赛,肯定能赢过他们。所以,回到大唐之后,安达可不能偷懒,定要常常练习才行。” 王子书忍泪大笑道:“哈哈……说的好!” 说着两人各拿起一碗青稞酒,仰脖而进。 之前,赤德祖赞曾经问王子书想要什么奖赏,王子书直接说想要很多苏毗国送于吐蕃的白锡。赤德祖赞要这东西也没什么大用,就尽数送给了王子书,再加上返还发唐礼品,一共六十四箱,创婚嫁礼品之最。 赤桑雅拉和明海等大臣相继前来和王子书告别,言语之间,颇为敬重。王子书进入暖轿,顿时,欢声四起,吐蕃百姓手拿鲜花,捏瓣铺路。就这样,王子书在吐蕃六年之后,随着回亲队,踏上了返唐之路。在吐蕃,王子书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功绩。 ………… 王子书坐在暖轿之中,想起这十二年种种,自己依靠“先天优势”,在大唐攀权贵、作诗词、著《西游》、安钟匪、缓疫情、平旱灾,又在吐蕃引茶叶、建房城、解饮水、挖沟渠、合唐蕃,每每想起都不免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王子书看向身旁江采萍,见她楚楚动人,含香欲滴,心中更增喜悦,笑道:“采萍姐姐,你说现在大唐变成什么样子了?” 江采萍牵起红唇,玉齿微启,笑道:“自然是更加繁华了,听柳儿姐姐和美仙姐姐心中所说,自从新皇上登基已来,明施伟政,严惩乱僚,一时之间,四海生平,其乐熔融。” 王子书点了点头,心想:是啊!现在李隆基的确是个伟大君王。突然,王子书依景,想起一首歌曲,对江采萍说道:“采萍姐姐,我又想到一首词,你来谱个曲,怎么样?” 江采萍兴奋道:“好啊!什么词,你对我说说看!” 王子书移至江采萍耳边,瞬间稳到一股兰花幽香,不由似醉,江采萍看王子书盯着自己肌肤不言不语,脸颊羞红,娇怒道:“讨厌,子书,你又来骗我。” 王子书看江采萍害羞时,更是一番风味,喉咙蠕动一下,干笑道:“对不起,采萍姐姐,你过来,这次我定会和你说。” 江采萍又把身子移了过来,王子书对江采萍耳语几句。听罢,江采萍不由拍手叫好,连称此词气势雄阔,使人激奋,急忙搜肠刮肚,谱出一曲,哼唱于王子书,王子书一听,甚是贴切,笑道:“采萍姐姐,你铺的曲可真好,那咱们就来唱一唱怎么样?” 江采萍拿过琵琶,说道:“当然好啊!” 顿时,空阔草原上传出了王子书和江采萍的声音,吐蕃回亲队也不由哼唱起来: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n±n第一卷已完,谢谢那些支持《霸唐》的各路大仙!喜乐在此拜谢! ………………………………………………………………………………………… 第①章 【古今事,都附笑谈】 秋风瑟瑟,吹在身上不由发凉。长安百姓闲下之时,就到说书先生那里,沏一壶茶水,坐上一天。京城有名说书之地,当属东市万本房。这里每日都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唐朝那个时候称其为话本,整个房舍之中摆满桌椅,说书先生站于一台之上,讲述当朝趣事。万本房内先已挤满听众,就等着说书先生到来,这个时候,一个老者走上台来,房内顿时掌声雷动。说书先生向观众深深一拱,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笑道:“好,好!前些日子,我们说了天下第一神童王子书怎样‘雏龙舞唐阁’,今日我们就来说说,王子书进驻吐蕃六年,又是如何得到吐蕃臣民爱戴,永垂唐史的。” 说书先生说完这句之后,台下听众情绪更是高涨,纷纷叫好。说书先生举手示意,呼声方才减弱一些,他说道:“王子书随金城公主进入吐蕃,最后到达黄河源头,但两岸却无桥搭建,吐蕃人民心想金城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冒着严寒踏水而过呢?吐蕃赞普下令,所有随同人民都跳在河中,搭一座人桥,金城公主甚为感动,也就把之前善擦拉温王子突然暴毙之苦,抛在了脑后。” 这时一个大汉高声说道:“这些感人情节就不必再讲,说说子书进蕃后有哪些神举就好。”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纷纷响应。 说书先生苦笑道:“这是自然!话说王子书和金城公主来到吐蕃皇宫,那天下兵马都元帅看上了金城公主样貌,想要据为己有,王子书身为安远小郎将,怎么会让金城公主吃这般哑巴亏,就昂然屹立,慷慨激昂,字字珠玑,辩的郎星切哑口无言,吐蕃大相和僧相无不佩服,对其大唐之人是赞不绝口,可以说王子书这一牛刀小试,就让吐蕃人民看到了我们大唐子民的聪颖。” 说书先生极是会调节气氛,把王子书之功火上浇油,听众情绪顿时高涨。说书先生之后又说了王子书引进姑苏碧螺春,治愈吐蕃百姓隐疾,说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唾液四起,生色并重。台下听众连连叫好,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之后,王子书又在金城公主和赤德祖赞婚宴之上,十坛青稞酒喝退郎星切,使郎星切气焰尽灭,这是何等海量。” “等等,先生,你说的是否有些欠妥啊!”说书先生向说话这人看来,只见这个年轻人面色玉润,天质自然,谈吐清雅,但身上那身衣服就显得朴素许多,此人正是王昌龄,先已二十有四。 说书先生冷笑道:“哦?公子说我说的不对,你倒是说说看,错在哪里?” 王昌龄笑道:“据我所知,与郎星切拼酒之人,并不是王子书,而是江采萍。” 所有听众现在都扭头看着王昌龄,说书先生说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 “哈哈……在下并不想与先生争这对错,只是希望先生说书之时,能按照正史而来,有根有据,不要淹没了他人功劳才是。”王昌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万本房。 说书之人看着王昌龄背影,心想:好像之前听说有个叫江采萍的姑娘随同王子书一起去吐蕃,但这人又是谁呢?他是怎么知道王子书在吐蕃之事? 王昌龄出了万本房,径直来到博星府。刚一进门,就见一女子迎了出来,年纪大约有十四五岁,唇不画而红,眉不点而翠,脸如银盆,眼若水杏。 王昌龄笑道:“张姝妹妹,朱大哥他们都可来了吗?” 原来这女子便是张姝,自从张柬之死后,张姝便把府邸卖掉,搬至博星府,一来照顾王张氏和张帆,二来还能天天和王子书、江采萍等人呆在一起,比起一个人快乐许多。 张姝笑道:“都来了,就剩你一个人,你手中拿着什么?” “哦!上好女儿红啊!明天就是发榜之期,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在一起,肯定要和子书不醉不归啊!哈哈……”王昌龄笑道。 张姝说道:“你呀!和子书一样,每顿饭必须有酒,没有酒就象要了你们命似的。” 王昌龄急忙随张姝来到正厅,只见一张圆桌之旁,已围满了人。王张氏和王帆看起来老了很多,王张氏手中抱着一个五岁年纪的少年,他正是孟浩然和雪儿之子。除此之外,朱鸿、柳儿、美仙和杜连义也从姑苏赶了过来。 王昌龄走过去一一见礼,环顾一周,疑道:“王夫人,子书呢?” 王张氏笑道:“他昨晚睡的很晚,还没起床呢!你去叫叫吧!” “我也去。”杜连义急忙举手道:“昌龄,走我们一起把子书从床上拉下来。” 美仙没好气道:“你去做什么?昌龄一个人还把子书叫不醒吗?” 杜连义不理美仙,和王昌龄并肩来到王子书房舍门外。侧耳一听,房内没有任何动静,推门一看,王子书正在地上呼呼大睡。王昌龄和杜连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喊道:“王子书,王子书,恭喜你高中了!” 王子书一听,急忙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什么?我真的中了吗?” 现在王子书已有十三岁,面貌大不同于从前,只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观视而有情。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十足一个俊郎美男。 王昌龄和杜连义看王子书反应如此之大,不由扑哧笑出声来。王子书一看就知道是两人在嬉耍自己,努嘴说道:“好!我就借你们吉言,明日定会高中。” 三人来到正厅,纷纷坐于圆桌之旁。这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众人看去,只见那女子手中端着一盘烧菜,一路小跑,体姿婀娜,美貌绝伦。 王子书看这女子,由于盘中烧菜太满,似有些拿捏不住,急忙抽身上前,说道:“采萍姐姐,我来,你快去坐下。” 张姝小酒窝一露,娇笑道:“哎呦……子书还真是关心采萍姐姐。” 杜连义笑道:“呵呵……莫不是姝妹妹在吃醋吧!” 张姝一时脸红耳赤,羞愧难当,扭转头去,小声说道:“杜大哥,你又在取笑人家。美仙姐姐,你也不说管管杜大哥。” 美仙捏着杜连义耳朵说道:“你杜大哥一看见漂亮姑娘,说话就没个分寸,姝妹妹,你不要理他。” 朱鸿现在鼻子下面已留出了两撇胡须,笑道:“哈哈……连义,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夫妻还是这般恩爱。”这自然是玩笑之言,当年朱鸿可领教过美仙“厉害”。 柳儿掩嘴笑道:“呵呵……这是杜大哥自找的,谁让他要背着美仙姐姐去妓院,找其他姑娘,活该!” 杜连义瞪眼道:“柳儿妹妹,你说的什么话,你杜大哥我不是每天都在妓院吗?我去其妓院,那是体察行情,摸清对方实力,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哎呦……娘子,你轻点。” 众人都已坐定,王帆笑道:“哈哈……好了,咱们不说了,难得大家能齐聚一堂。”又举杯说道:“我在这里预祝子书、浩然和昌龄金榜题名,高中榜首,来,干!” 第二日,王子书、孟浩然和王昌龄一起来到午门,只见前方围了一群百姓,还有一个兵士正要贴皇榜。三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因为他们心中都没底,到底能不能高中。 皇榜终于被兵士贴了上去,王子书等人正欲观看皇榜,突然从旁闪出一个青年,一手把皇榜扯了下来。还不等王子书发言,兵士就走了过来,要逮捕那个青年。青年脸上毫无惧色,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和那个兵士低语几句,就和没事人似的。 王子书一看,心想:这他吗什么兵士啊!有人公然撕毁皇榜,居然无人来管。他忍不下去,上前对那青年怒斥道:“喂,你站住!” 那青年转过身来,只见他面如冠玉,细眉凤眼,肌肤白皙,看着王子书问道:“你可是在叫我?” 王昌龄抽身出来,说道:“自然是说你,你说,为什么要撕毁皇榜?” 周围儒生都等着看皇榜,不料却被这个青年撕了,纷纷在旁加以谴责。青年一看都是王子书惹出的祸端,生气道:“我撕皇榜管你什么事!” 王子书说道:“当然管我的事,我是这届的考生,不只关我的事,还关系到全天下儒生终生大事。” 孟浩然年纪最长,又做了父亲,性情自然和气很多,微笑道:“公子,还不知你为什么要撕掉这皇榜。” 青年努着嘴说道:“上面没我的名字,我自然就把它撕了下来。” 王子书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一双怒目看着青年,说道:“哼……看你这举止也不象是能上皇榜之人,你还是快快回家,当个修墙工更加合适。” 青年一听,飞身而起,向王子书胸口就是一脚,幸亏王子书和义净学过一些武功,急忙躲开。王子书对一旁兵士喊道:“军爷,这小子撕皇榜还出手伤人,你们却不管吗?” 那兵士看了王子书一眼,鸟都不鸟,王子书心想:看这架势,这小子后台肯定极其强硬!青年见王子书正在沉思,紧跟着又是一掌,王子书灵机一动,急忙闪开。青年出劲过猛,由于惯性太大,就要跌倒在地。王子书怕惹出什么事端,出手去扶,正好搂住青年胸口。 王子书先是一愣,青年站起身来,一脸怒象,不由分说在王子书脸上就是一巴掌,然后转身跑去。王昌龄和孟浩然见王子书挨了一巴掌,还屹立原地,毫无反应,两人心中均想:这大唐第一神童,不是被这一巴掌打傻了吧! 王昌龄用手在王子书眼前摆了摆,叫道:“子书,你没事吧!” 王子书回过神来,苦笑道:“呵呵……我没事!” 孟浩然说道:“子书,我们现在还进宫吗?” 王子书头一昂,严肃道:“当然去,怎么不去!” ………………………………………………………………………………………… ps:以后更新,喜乐都会安排在晚上哈!n⊥n ………………………………………………………………………………………… 第②章 【凤还巢,龙盘文曲】 李隆基早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大唐第一神童,但之前由于新国刚立,政事繁忙,也就把此事耽搁了!这时,听到高力士说王子书前来拜会李隆基,李隆基出于兴趣,就笑着让高力士把王子书、孟浩然和王昌龄叫进自己寝宫。 王子书刚一进殿,就见龙座上端坐的李隆基,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不怒而威,鼻子下还有两撇浓重而坚挺的胡子,他身旁还坐着一个老者,想必地位一定很高。 王子书等人一一拜见李隆基,李隆基又问出三人名字,方才说道:“哈哈……你就是大唐传奇神童——王子书啊!朕可算是见到你了,朕还正要找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说说吧!有什么事吗?” 王子书看着这个新皇帝,觉得和他耍花招,那就是自取灭亡,李隆基可不同于李旦和李显,他肚子里可是有真才实学,胸有大志。李隆基看王子书不说话,皱眉道:“王子书,你怎么不说话啊?朕听过你很多传奇故事,想必你也不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吗!现在见了朕怎么不说话了?说吧!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王昌龄也急了,小声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倒是说话啊!就说有人撕皇榜,叫皇上来发落,你平时那么爱说,现在怎么就歇下了呢!” 王子书小声答道:“我不能说!” 李隆基看王子书和李隆基在低语,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当着朕的面,是不能窃窃私语的吗?”这时,高力士从外得到一消息,附在李隆基耳边,耳语几句。 李隆基听罢,怒道:“放肆,把她给我找来,我要问问清楚。”李隆基知道王子书是今年考生,又和高力士得到消息一对照,笑道:“哈哈……王子书,你是不是想说午门撕榜之事啊?” 王子书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这下完了! 李隆基接着说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呢?怎么?你连自己功名都不要了吗?给朕说说,你为什么刚才不说啊?” 王子书吞吐道:“这……这……因为草民知道……那个青年是个女子……所以……” “所以你怕连累那个女子,害了她性命,才后悔来宫,是吗?”李隆基微笑道:“你倒是一个风liu才子啊!为了美人,连自己功名也不要了。” 此言一出,在一旁坐着的那个老者笑道:“这不是和当年陛下很象吗!” 王子书苦笑道:“启禀陛下,实际也并没有那么严重。那女子撕了皇榜,相信皇上还会叫人再贴上去,草民大不了迟一天知道自己成绩,这不碍事。但如果草民说出那女子撕了皇榜,皇上一气之下,把她杀了,那可就是一条命。” 王昌龄和孟浩然也觉得王子书说的甚是有理,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李隆基和那个老者相视一笑,李隆基说道:“王子书,你可认识这位老臣是谁?” 王子书摇了摇头,李隆基接着说道:“他先任兵部侍郎兼中书令,张悦张大人。也是这次审理考卷官之一,你怎么不问问他,你的成绩怎么样呢?” 王子书转头看着张悦问道:“张大人,请问我们三人是否榜上有名呢?” 张悦笑道:“明日再看皇榜,你自知分晓。” 这时,一个貌美女子走到李隆基身旁,拱身道:“女儿灵昌叩见父皇。” 王子书听见这声音怎么这般熟悉,微微抬头一看,只见这女子,娥眉凤眼,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身材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观其样貌正是在午门和自己打架的那个青年。王子书心想:我早已知道她是女儿之身假扮,怎么就不往皇帝之女身上想呢!有谁家闺女敢去撕掉皇榜呢!就算他是宰相的女儿,我想她也不敢,这下可好,摸谁的胸不好,却偏偏要去摸公主的胸,看这婆娘还是个泼妇,如果说出其中实情,李隆基还不把我给斩了啊! 王子书此刻真想找一个洞钻进去,急忙把头躲在王昌龄身后,希望能侥幸逃脱。灵昌公主这时看到王子书,大声叫道:“好啊!你个流氓还真来了,看本公主不给你好看。” 这灵昌公主也极是凶悍,不管穿的什么衣衫,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又挽袖,比起杜连义之妻美仙,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子书为了逼其锋芒,急忙逃窜,李隆基心里也乱了,心想:这两人怎么了?一见面就象是仇人似的。 王昌龄和孟浩然看王子书当着李隆基的面跑来跑去,他和这灵昌公主就象是两口子把皇宫当成了菜市场,但也不好阻拦,两人均跪在地上,暗暗为王子书捏着冷汗。李隆基也没见过这等场面,虽觉好笑,但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威严,严肃道:“放肆!” 王子书一听,这下闯了大祸,急忙跪倒在地,灵昌公主这才抓住王子书,拉着王子书耳朵骂道:“你还敢跑,当着我父皇的面,本公主看你跑到哪里?” 李隆基想笑,但却挨于身份,假装怒道:“放肆,公主,你是什么身份,当着朕的面就这样胡闹吗?还不赶快放开子书。” 灵昌公主一听李隆基发怒了,这才狠狠瞪了王子书一眼,放开王子书。跪在地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说道:“父皇,你刚才说他是谁?” 李隆基说道:“他就是王子书,那个被吐蕃使节赞不绝口的王子书。” 灵昌公主扭过头来,细细打量王子书一番,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大唐第一神童啊?之前本公主还以为是怎样一个翩翩少年,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孟浪之辈,哼……” 王子书原以为,灵昌公主知道自己名号之后,对自己定会万般崇拜,没想到灵昌公主却独树一帜,更加愤恨王子书了。 李隆基叹口气说道:“好了,公主,这次也是你太过任性,你怎么能把皇榜撕掉呢?” “父皇,上面没有女儿的名字,女儿心头有气,自然就撕掉了。”灵昌公主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李隆基说道:“你还有理不成?朕早已说过不让你去参加科举,你还偏去,这就不说了,现在倒好,你却变本加厉,把皇榜也撕了,你说,朕该怎么处罚你。” 灵昌公主不服道:“父皇,为什么他们男儿就可考取功名,我们女儿却不行。”向王子书斜眼看去,不屑道:“我看我也并不比他们差多少,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父皇,我看您该改改这科举制度了。” 李隆基说道:“科举考试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希望能位列朝堂,建立一番功业。但凡中第必须都有治国之能,安民之才,朕看你文章虽有少许文采,但却只谈风月,你让张大人怎么通过,你还是想想怎么当好一个公主才是。” 灵昌公主指着王子书说道:“父皇,那他呢?他中第了吗?” 李隆基苦笑一声,说道:“子书,朕想听听,如果之后你有机会做个宰相,会怎么去做?” 王子书一听,这不正是科举考试题目吗?现在问我,莫不是我真的当了状元?王子书拱身说道:“回奏陛下,草民久在边关吐蕃,但也听说陛下自登基以来,都是已严刑峻法治理天下,但却忽略了儒家仁爱,草民以为想要治理一个好国家,就要已仁爱着手,以德服人。观其历史,皇上就不难发现,很多皇朝的灭亡都是因为宦官而至,如果草民当了宰相,就会进谏陛下免去宦官发表任何朝政的权利。” 张悦点了点,说道:“恩!想当年,秦始皇就是因为太过信任赵高,才使得遗诏被改,秦朝灭亡,子书之言有理啊!” 李隆基满意道:“王子书,你继续说。” 王子书见灵昌公主还是一双怒目对着自己,忙收回眼神,接着说道:“之前则天皇帝、韦庶人、还有太平公主都安排自己家属位列朝堂,使得官场混乱,敲取功名之人众多,如果我当宰相,定会请陛下一律撤除这些人的官职。 还有,之前则天皇帝、中宗、睿宗、太平公主广建别墅寺庙,使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希望陛下能看到此等惨境,予以制止才是。” 李隆基叹道:“现在突厥屡犯边关,国库正在吃紧,朕哪还有什么心思再修建什么别墅寺庙,每每看到其他皇亲官臣食糜奢华,朕就感到对不起大唐百姓啊!” 王昌龄和孟浩然在一旁一直静静听着,心中均想:想不到子书去蕃之后,见地更加深刻,看来这次状元是非子书莫属啊! 王子书笑道:“这最后一条吗!恐怕会触犯到陛下您的圣面,子书不知当讲不当讲!” 灵昌公主说道:“你既然知道,自然不要讲,你这些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王子书这算是碰上对手了,真想不到灵昌公主蛮横任性到这份儿上,要不是李隆基在,我早就给你好看了。 李隆基说道:“你说,这只是议论,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历朝很多直言进谏的大臣都丢了性命,使得很多忠臣心灰意冷,看着朝中政事杂乱,但却置之不理,最后漏洞百出,国家千苍百孔,安能不灭?所以,草民如果当了宰相,就请陛下能象太宗皇帝一般,凡是做臣子的,都可以犯颜直谏,毫无忌讳。” 张悦和李隆基都没想到王子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如此见地,心中不由相信关于王子书的种种传说。张悦笑道:“陛下,子书说的对啊!想当年,太宗皇帝不是也封前朝罪臣魏征为谏官吗?虽品级不高,但却起到很大作用啊!这样才使太宗皇帝看到朝中许多弊政,纷向治之。” 李隆基点了点头,看着王子书笑道:“哈哈……王子书,你果然名不虚传啊!怪不得吐蕃使臣和金城公主在书信上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之前,中宗就封你为安国小朗将,还加以谕旨,说在你科考之时,必须在三甲之列,朕都是听说过的。翻看对大唐做出的功绩,让你直接免试,直接位列朝堂并不为过,但是正如你适才所言,那些巧取功名之人,应当不予以用之,所有,刚才朕才来考考你。还真想不到你见地如此清晰明确,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啊!” 王子书说道:“陛下过奖了。” 李隆基看着灵昌公主说道:“公主,你看子书适才所言,与你比起来,怎么样?” 灵昌公主现在心里对王子书也是暗暗佩服,但是想想午门事件,就不由来气,努着嘴说道:“哼……不怎么样!王子书,我告诉你,咱们的事情还没完,以后本公主什么时候叫你来,你就来,听见没有?” 王子书心想:这可完了,招惹上这么一位,有一天还不把我给活吞了啊!他正想着怎么推托,不料,李隆基说道:“这样也好!子书啊!我听说你不仅文武双绝,而且在吐蕃还练就了一凡好击鞠,公主也酷爱舞枪弄棒,有你陪着她,朕也就放心很多了。” 王子书这下是入了虎穴了,他第一次看到灵昌公主笑,但却是极其恶毒的阴笑。王子书急忙回神,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草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三人是否在皇榜之上?” 李隆基大声笑道:“张悦,你来对子书说。” “是!”张悦起身说道:“子书,你是一甲头名,是状元,而王昌龄和孟浩然分别是第四名和第七名,都在一甲之列,恭喜了啊!” 王子书现在真想飞起来,现在自己是大唐状元,这是何等的荣耀啊!王昌龄和孟浩然虽未进前三,但也极是高兴,三人相互对望,以表庆贺。 王子书强压心头喜悦,拱身对李隆基说道:“皇上,如果没什么事,那草民就告退了!” 李隆基点点头,笑道:“恩!还有一件事,本来是想让高力士亲自去给你道贺的,顺便把你叫到宫中!因为明日朕要摆个琼林宴,借此机会就一并告知,还有孟浩然和王昌龄也一起来。” 王子书说道:“草民遵旨。”眼睛转了一圈,接着说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事,想和皇上商议!” 李隆基向张悦看了一眼,笑道:“哦?还没有做官,就有事和朕商议?哈哈……好的很,那你就说出来,朕倒要听听看。” “皇上,草民又写了一本书,题材取自三国,名叫《三国群英志》,想请皇上批准印刷。”王子书这个计划制定很久,在吐蕃六年也已完成,就等着回到长安,让李隆基一并印刷发向全国各地。 “原来是这事。”李隆基笑道:“之前,朕也看过你写的《玄奘西游传奇》,的确题材新颖,另辟独径。听说那个时候全国人民都很喜爱这本书,纷纷追看。写三国?不错!不错!那你明日就一并把这本书带来,等朕看完之后,再说是否印刷,你看怎么样?” 王子书说道:“谢谢皇上。” “恩,去吧!”李隆基说道。 王子书、王昌龄和孟浩然三人脑海里正想着怎么回家庆祝,这可是大事,三人一同中第,当然要邀请四方街邻,好好庆贺一番才行。三人刚转过身去,灵昌公主大声说道:“慢着!” 适才王子书还是满脸笑容,这时脸颊不由凝固,斜眼向王昌龄和孟浩然看去,他们正在掩嘴窃笑。王子书心想: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公主虽然美丽,但却生性蛮横,有股男子气息,一时失误,居然让我贪上这个女子。公主不比寻常人家女子,如果有个什么不诚心,向李隆基告状,我还不挂在这里!? 三人转过身来,收起笑容,说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灵昌公主努着小嘴,指着王昌龄和孟浩然说道:“你们二人这就去吧!王子书给我留下,我还有事情和他商议。”说话这时,灵昌公主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王子书拆骨抽筋。王子书感到身上一阵麻凉。 李隆基打趣道:“呵呵……想不到公主和子书都有事情商议,好的很!子书啊!你就迟走一会儿,公主每日在宫中烦闷,你就陪陪公主,全当是看朕的面子了。” 张悦笑道:“子书,你可好福气啊!不仅皇上喜欢你,就连公主对你都一见如故,今日又高中头榜,真是多喜临门啊!” 王子书心想:这算哪门子喜啊,你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喜欢挖苦别人!他苦笑道:“皇上万万不可这么说,陪公主殿下,是草民福分,草民留下就是。” 灵昌公主也不客气,昂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第③章 【刺藤花,露流珠滑】 王子书跟着灵昌公主穿过正殿,来到灵昌公主寝宫。王子书看到院落中陈设刀枪剑棒,箭靶球门,一看便知这个公主好习武艺。进入正厅,灵昌公主就对其余宫女说道:“你们这就先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众宫女欠身拱退,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背影,心里不由发怵,暗忖:我靠!看这架势,不是要严刑伺候吧!我这细皮嫩肉可受不了她这般没轻没重的抽打,虽说我也是大唐第一名人,但和亲身闺女比起来,我算个屁啊!不行,就算她把我惹恼了,我也不能对她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灵昌公主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秀目黑睛狠狠的瞪着王子书,慢慢移动而来,快速伸手,捏住王子书手腕,向后一翻,王子书手臂就象麻花一般,隐约可听到骨头之声。王子书不由大声叫道:“公主手下留情啊!您再用力,草民这一条手臂算是就放这儿了,哎呦……您轻点!” 灵昌公主移至王子书耳边,王子书感到一阵幽兰香气,虽是醉人,但现在处境却容不得他泡妞。灵昌公主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说道:“哼……臭王子书,你以为你了不起啊!就不是小的时候写了几首诗,著了一本破书吗?本公主长这么大,就连父皇都不舍得动我一下,你却……你却……你却仗着自己功夫比我好欺负我。” 灵昌公主娇声娇气,听起来的确很是受用,但手上也绝不含糊,估计说到伤心处,心中气愤一并都用在手上,又是用力一扭。王子书大叫一声,求饶道:“公主殿下,您……您饶命啊!草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无礼啊!您就饶了草民这一次吧!” “还说没有!”灵昌公主又一用力,怒道:“做了还不承认,真有失男子汉气概,还妄称自己是什么大唐第一神童。” “公主,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来没想当什么大唐第一神童,那都是百姓给我起的。” “哼……为了自己死活,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百姓,这样的人更是猪狗不如。”灵昌公主小姐脾气一发,手下更是没有分寸。 王子书一瞪眼,使劲一起身,把灵昌公主推翻在地,撅着嘴说道:“公主,草民现在横竖都不是理,那您干脆直接把我杀了得了,省的我被折磨至死。” 灵昌公主还真没想到王子书敢把自己推翻,站起身来,说道:“哼……你以为本公主我敢吗?” 王子书看这灵昌公主真去取剑,心里还真有点害怕。但灵昌公主一时气极,无法从墙上拔出宝剑。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婀娜多姿的身材,洁白牙齿轻轻咬着樱桃小唇,心中不由一动,小声说道:“公主……公主殿下,需要帮忙吗?” 灵昌公主猛一回头,两条芊芊细纹凝在粉面之上,怒道:“谁用你来帮忙,你就等死吧!”王子书看灵昌公主在一番努力之下,终于拔出宝剑,径直向自己冲来。 王子书撒腿就跑,左绕过来,右绕回来,嘴里还不住说道:“公……公主殿下,冲……冲动是阎王,您放下宝剑,咱们好好说话。现今皇上是个仁爱之君,你如果杀了草民,皇上那边你也不好交待,皇上也无法向天下百姓交待,公主殿下,您三思啊!” 灵昌公主跑过来,跑过去,身上香气向房舍四周飘去,怎么也逮不到王子书,一气之下,用宝剑向王子书扔了过去,王子书急忙低头,只见宝剑“嗖……”一声钉在柱梁之上,王子书看着那只宝剑,上下摆动,心想:吗呀!这是多大力道,如果是刺在我胸口之上,还不血溅当场啊! 再一回头,只见灵昌公主瘫坐在地板之上,抽泣起来,显得甚是委屈。王子书轻轻走过去,看着一滴一滴玉珠,弹落在轻纱之上,心中有些怜惜,小声说道:“公……公主殿下,您……您没事吧!” 不料,灵昌公主转过身来,直接抱住王子书,哭的声音更大,泪流更是急切。一抽一动之间,王子书能清楚感受到灵昌公主的身体,心中不由乱撞。 正在王子书陶醉之时,灵昌公主张开玉口,往他肩上狠狠一咬,王子书如临天堂地狱,也不出声,咬牙强忍,心想:这唐朝女人怎么都喜欢咬人啊!在吐蕃是玉娘,回到长安又出来一个灵昌公主。 虽然很疼,王子书却毫不支声。估计灵昌公主咬的没了力气,玉口一松,羞红脸颊,转过身去,擦去泪痕。王子书心疼的看着眼前佳人,松松肩膀,强笑道:“公主殿下,这一下就当是草民还给公主了。如果公主觉得还不解恨,再咬一会儿也成。” 灵昌公主转过头来,瞪着王子书,娇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她正欲再咬,努着嘴说道:“哼……你以为让本公主咬上几口就能了事吗?” 王子书说道:“那子书怎么样公主才能消气呢?” 灵昌公主看着王子书为难的表情,“扑哧……”一笑,严肃说道:“你说呢?” 王子书心想:给钱?公主可不缺钱!给命,看样子她也不想真要我的命!摇头道:“草民不知,还请公主赐教。” 灵昌公主粉面一红,扭过身去,娇声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已碰了我的身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再说,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如果传出去,哪个达官公子还肯要我,我……我……我要你娶我!” 灵昌公主突然转过头来,就见王子书正向门外慢慢爬去,怒道:“你去哪里?” 王子书一听灵昌公主前面那几话的意思,已知其意,哪还不赶快逃走吗?灵昌公主的确有魔鬼之身材,天使之样貌,但王子书觉得她同样也有阎王之脾气,这要是正把她娶回家里,没过几天非把他家掀个底儿朝天! 要知道,这是公主,可不是寻常百姓家女字,她任性蛮横,无理取闹,你能怎么办呢?只能听之任之,自认倒霉。王子书可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有张姝和江采萍已够他消受。 灵昌公主知道王子书这是不愿意娶她,适才那股刁蛮又表现出来。跑到王子书眼前说道:“王子书,你去哪儿?” 王子书抬头傻笑道:“公主殿下,子书是一介布衣,您是金枝玉叶,我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灵昌公主一下子把王子书提起来,揪着衣领说道:“王子书,我一个堂堂大唐公主,先是被你欺负,而后又对……对你说这种话,你却这般对我,你个混蛋。” 灵昌公主顺势就向王子书胯下磕去,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唐朝女人居然也会这一招。灵昌公主接着说道:“王子书,你说,本公主有哪点配不上你。” 王子书忍痛说道:“公主,不是您配不上我,关键是我配不上您。” “少来这套,我告诉你王子书。你是第一个动我身体的男人,我是嫁定了,否则你就等着砍头吧!”灵昌公主说道。 王子书心想:这是逼婚啊!我有那么好吗?转念一想:的确如此,如果和这公主做对,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先稳住她再说。他看着灵昌公主笑道:“公主殿下,你和我还小,现在还不能成婚。草民绝对不会把今日之事告知其他人,我轻薄……哦!不,我欺负您,没有人会知道。” 灵昌公主说道:“别人不知道,本公主自己知道,身体对女人来说多重要,你知道吗!再说,我现今已有十五,你也有十三,怎么不能成婚?” 王子书心想:貌似唐朝的确是男十三女十五就可成婚,而且唐朝不是开放的很吗?怎么这个公主却这般肤浅呢? 王子书现在还真不好解释,苦笑道:“公主殿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您愿意,皇上也不一定会愿意,再说,我回去也要和家中父母商量商量才是。” “哼……是我嫁给你,又不是我父皇。”灵昌公主说道:“难道你的父母还会嫌弃我们皇家不成?” 王子书一听,这位怎么和她说不清楚呢!挺直腰板,说道:“这么说来,公主您是非要嫁我不可了?” 灵昌公主毫不退让,向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是!” 王子书现在是彻底没了办法,只能施以缓兵之计,说不定之后灵昌公主看到比王子书更加风liu倜傥,英俊潇洒之辈,就会忘了王子书。 王子书笑道:“公主殿下,现在正是我的事业上升期,还未能建功立业,能不能请公主殿下,等几年再提成婚之事,到那时,草民才可风风光光娶公主殿下过门。” 灵昌公主翠珠一闪,笑道:“这还差不多。”她急忙拉住王子书,往床上一甩,迎面压在王子书床上,说道:“那我们先行夫妻之实,就不怕你之后抵赖。” 王子书来到唐朝,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实际他也不想守,但挨于身份特殊,只能忍受。现在有肥羊入口,心中顿时起了色意。灵昌公主虽然刁蛮人性,但同样也美艳动人,香姿欲滴,王子书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真是难以抗拒。 灵昌公主身上幽兰之气围绕王子书周围,赤唇陶醉,皮肤香滑,眼神摄魂,体姿更使人遐想连翩。王子书正待忍受温柔之乡,不料大门一响,一个少年闯了进来。 灵昌公主向门外看去,疑道:“恩?瑛哥儿?” ………………………………………………………………………………………… 喜欢《霸唐》和历史架空文的大大,请点下面链接!n⊥n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④章 【弹花泪,妙设梨园】 现在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姿势暧mei,那个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王子书小声对灵昌公主说道:“公主……您……您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灵昌公主面红耳赤从床上下来,走到那个少年面前说道:“瑛哥儿,你怎么来了?” 少年急说道:“灵昌姐姐,妈妈生病了,我来叫你,但是宫女不让我进来,我心一急就创了进来,还请姐姐原谅。” 灵昌公主向王子书瞪了一眼,温柔说道:“瑛哥儿,娘娘生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之前听母亲说过,说父皇天天不来看她,不喜欢她了,更喜欢年轻貌美的武才人!”少年说道:“母亲说一次哭一次,慢慢就生病了,御医说她这是伤心过度,得了心病。” 王子书心想:这个想必就是赵丽妃的儿子,李瑛,那个武才人肯定就是之后的武惠妃。灵昌公主怒道:“哼……又是那个女人。瑛哥儿,走,带我去见你的母亲。” 王子书不禁问道:“公主殿下,那我能走了吧!” 灵昌公主说道:“你想的美,和我一起去见丽妃娘娘。” 王子书随同灵昌公主和李瑛来到卧chun宫,一进正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三人来到床榻之前,就见一个妇人,满脸憔悴,皮肤蜡黄,想必这就是赵丽妃! 王子书知道,这个赵丽妃是舞姬出生,当时李隆基还在潞洲当临淄郡王,每日都以歌舞酒肉为伴,偶然机会见到赵丽妃,李隆基看她清丽脱俗,身材婀娜,颇有才艺,就招为内室。回到长安平了韦后乱党,李隆基大妃王皇后贤淑德惠,遂把赵丽妃接了回来,让李隆基封她为妃。之后李隆基当上皇帝,又认识了以琵琶见长的武才人,就是以后的武惠妃,自然就把赵丽妃冷落了。赵丽妃郁郁寡欢之下,最终心疲吐血而亡。 李瑛跑当赵丽妃身前,哭道:“娘亲,你睁看眼睛看看,灵昌姐姐来看你了。” 对于现在的赵丽妃来说,就是睁一下眼睛都十分困难,她一双毫无神色的眼睛,看着灵昌公主,苦笑道:“公主,你来了……”赵丽妃正要起床,灵昌公主急忙向前扶住,哭道:“丽妃娘娘,您躺着,千万不要乱动。” 王子书看见赵丽妃就仿佛看到万千好女子都把青春年华葬送在宫闱之中,天下只有一个皇后,那其余粉黛三千呢?还不是都以悲剧收场,这对女子不公平,尤其象赵丽妃这样的好女子。王子书向前移了一步,轻声说道:“草民王子书给丽妃娘娘行礼。” 丽妃斜眼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唐神童啊!我早有听说,但一直无缘相见,听说你还是今朝状元,真乃英雄出少年啊!” 王子书欠身道:“多谢娘娘夸奖。” 灵昌公主对赵丽妃说道:“丽妃娘娘,父皇是不是现在又在那个武妖精那里?” “公主千万不可这般说话。”赵丽妃苦笑道:“武惠妃年轻貌美,还弹得一手好琵琶,难怪皇上会喜欢,想我再年轻十岁,定不会输于她。” 王子书真想不到赵丽妃现在还要替李隆基着想,可见当时帝王妃嫔对生死已不足惜,宁可要到皇上宠幸。灵昌公主说道:“哼……我看那武妖精也没什么好,不用说是丽妃娘娘你,就是我站那儿都比她强上百倍。” 王子书心想:这公主不止刁蛮任性,看来还是个自恋狂,但她心地却很是善良。李瑛在旁附和道:“灵昌姐姐说的甚是,我娘亲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没人可比,你说是不是,子书哥哥!” 王子书一愣,李瑛和灵昌公主用不同的眼神看着王子书,他笑道:“那是当然。” 赵丽妃说道:“谢谢你们,但是做人也要认命才好,我这一死倒是没什么。”接着哭道:“但我最放不下的就是瑛儿,真希望他能有所作为,那样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灵昌公主也是女人,她知道做帝王之家女人的苦楚,不禁也哭出声来,抱着丽妃娘娘不住抽泣。李瑛乖乖的站在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一双幼目也已被泪水占满。 王子书心想:现在李亨还没出世,想想历史,要不是那个武惠妃捣乱,李瑛就是太子,之后的唐肃宗是李瑛才是,论才干,讲孝义,李瑛胜过李亨许多。就因为武惠妃是武家之后,怀有野心,才左右李隆基,动摇朝政,想再当武则天韦后一流。吗的,我最是见不惯这样笑里藏刀的女人。 灵机一动,走到李瑛身旁,说道:“王子殿下,你可愿意让皇上来到丽妃娘娘身边?” 灵昌公主和赵丽妃素闻王子书天生聪颖,心中拥有很多奇思妙想,靠着这些,王子书才能在唐朝和吐蕃两个国家,大刀阔斧,玩转两国。一听王子书此言,定是知道他心中又有了主意。 灵昌公主站起身来,盯着王子书,娇声说道:“子书,只要你能让父皇回到丽妃娘娘身边,本公主定会对你感激不尽。” 王子书打趣道:“呵呵……草民不敢!公主殿下只要能让子书回家,子书已很是感激了。” 灵昌公主“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好!” 王子书遂在李瑛耳边耳语几句,李瑛听后连连点头,急忙向门外跑去。灵昌公主和赵丽妃也是如堕云端,不知王子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子书转过身来,又对二人耳语几句,灵昌公主不由拍手叫好,抱着王子书就在其脸颊上香吻一口,王子书摸着被吻之处,站着发呆,心想:这唐朝的确开放! ………… 这个时候,李隆基一般都会同高力士到太液池一游,借此来放松心情。身为皇子的李瑛自然知道,他按照王子书吩咐,拿着一个香炉,几柱香火,来到太液池一侧,焚香安炉,等着李隆基。这时,李瑛远远看见李隆基走了过来,随机大声而泣,说他是装的,其实也不全对,因为他现在心中也极是着急,总害怕自己娘亲一命呜呼,就此远离。 高力士听到哭声,指着大树之后的李瑛说道:“皇上,您看!” 李瑛语出衷肠,哭道:“老天爷保佑,求求您不要让娘亲离开我,求求您不要让娘亲离开我,求求您别让她死!” 李隆基也听到哭声,看到是李瑛,急忙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摸着李瑛脑袋说道:“瑛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呢?” 李瑛一见李隆基,心中更加委屈,抱着李隆基哭的更是厉害:“父皇……父皇……” 李瑛毕竟是李隆基亲子,虽是有所冷落,但心中却有一席之地,抚mo着王子书背脊,安慰道:“瑛儿,告诉父皇,怎么了?慢慢说!” 李瑛继续哭道:“娘亲吐血了,鲜红鲜红的!她说她要死了。” 李隆基每日沉迷武惠妃美色与琵琶之中,倒把这个曾经和他一起甘苦与共的赵丽妃忘到了一边。看李瑛此举,心中一急,忙叫高力士陪同他向卧chun宫走去。 这时,门外一宫女急报,走到赵丽妃身旁说道:“娘娘……娘娘……陛下来了,陛下来了。”身为宫女,也知赵丽妃之苦,平时赵丽妃对宫女极是照顾,李隆基一来,证明赵丽妃病情也许就此而好,不禁极是高兴。 赵丽妃一听,急忙掀被而起,说道:“快,快!快扶我见驾。”灵昌公主过来扶住十分憔悴的赵丽妃,说道:“娘娘,您慢点。” 赵丽妃咳嗖一声,又对旁边灵昌公主说道:“我……我这副模样,怎么去见皇上。” 灵昌公主玉泪一滴,说道:“娘娘,您现在最美,皇上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王子书在旁看着也极是心痛,忙从梳妆台上拿过****胭脂,递在灵昌公主手中,说道:“公主,您就随了娘娘心愿吧!” 灵昌公主向王子书一笑,把赵丽妃扶到梳妆台前,微笑道:“娘娘,让我来帮你打扮,皇上见了定会回心转意,重回您的身边。” 赵丽妃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公主。”又对旁边宫女说道:“快去告诉皇上稍候,就说我马上就来。” 因为要梳妆更衣,王子书急忙转身而走,正欲出门,灵昌公主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能留下吗?没你在身旁,我心里没底。”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楚楚可怜的表情,和适才那个灵昌公主简直判若两人,点了点头,笑道:“草民不走,就在外面等着公主。” 片刻之后,灵昌公主扶着赵丽妃推门而出,王子书转身一看,只见赵丽妃头戴满凤簪,粉面遮红,赤彩染唇,身披轻纱细丝衣,脚踏小巧舞秀鞋。含春微露,香艳压芳,不是之前所见,王子书哪会想到,眼前佳人已有深疾。 灵昌公主笑道:“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王子书急忙拱礼道:“哦,请娘娘恕罪。” 赵丽妃笑道:“状元郎不必多礼,要不是你的计策,皇上也不会来看我,我还要多多谢谢你才是。” “娘娘莫要这么说。”王子书说道:“皇上前来,正说明皇上心里还有娘娘,子书这只是巧路点隐而已,谈不上什么功劳。” 灵昌公主说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这里谦虚了,我们快去见驾,让父皇等久了可不好。” 来到前殿,赵丽妃好像就听到李隆基脚步声音,急忙迎了出来,施礼道:“陛下,臣妾迎驾来迟,望请恕罪。” 李隆基扶起赵丽妃笑道:“丽娘快快平身。”抓着赵丽妃一双玉手,说道:“丽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赵丽妃笑道:“托皇上洪福,臣妾已经好多了。” 李隆基说道:“恩!这就好,之前瑛儿告诉朕,你生了病,就急忙来看。朕现在看来,你不仅气色好多,而且还美艳绝伦啊!” 李瑛站在两人身旁,眨着大眼睛,一直在笑。灵昌公主和王子书此时都看李隆基有些讨厌,心中均想:哼……都是你害的一个大美人成了这副模样,还好意思说! 李隆基这时才看到王子书和灵昌公主,笑道:“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 两人急忙行礼,灵昌公主说道:“之前我和子书一直在探讨击鞠技术,正好王子来找,得知丽妃娘娘生病,才来看看,父皇,丽妃娘娘生病很久,您也不说前来问候,丽妃娘娘很是伤心呢!” 王子书现在也想责骂李隆基,但他现在是个小臣,怎么能骂当今皇上呢!只能在旁暗不做声,赵丽妃笑道:“公主殿下,这也不能怪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也是应该的。” 李隆基叹气道:“公主说的是啊!朕的确是忽略了丽娘。” 赵丽妃听到此言,如浴春风,喜极而泣,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新编了一个舞蹈,务必请皇上欣赏。” 李隆基关心道:“丽娘身体不适,还是改日吧!让朕和你说说话岂不更好!” 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改日?改日你还会来吗? 赵丽妃娇笑道:“不吗!陛下一来,臣妾的病就全好了,来吗!” 赵丽妃撒娇,男人真是难以抗拒,王子书不由感到全身骨骼一阵酥麻。 李隆基走上看台,坐在正中,王子书、李瑛和灵昌公主分别坐于身侧。赵丽妃站于正殿中央,身姿婀娜,微翘玉指。乐声一起,赵丽妃脚步轻移,身子就象陀螺一般,轻旋而起。轻盈绿腰,衫拂云雨,翩如苕翠,宛如游龙。回莲破浪,堕珥流盼。修裾朔空,飞逐惊鸿。繁姿曲向,凌乱雪风。 王子书从未见到如此美妙绝伦的舞动,不由呆坐原处。灵昌公主一双秀目恶狠狠的瞪着他,王子书斜眼看到,忙收回眼神,向灵昌公主苦笑一下。 过了一会儿,赵丽妃舞步骤乱,摇摇欲坠,仿佛就要摔到。李隆基见到,急忙前来扶住,轻声说道:“丽娘,咱们还是休息休息吧!” 赵丽妃轻轻点了点头,在李隆基搀扶之下,坐到其身边,又对李隆基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扫了您的雅兴,还请恕罪。” 李隆基甜言道:“好久没见丽娘舞蹈,想不到优胜当年啊!真是辛苦丽娘了!” 赵丽妃心口一暖,王子书看气氛极佳,咳嗖一声,以示暗号。赵丽妃接着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喜欢歌舞诗词,心中就生出一计,想必能让陛下闲下之时,放松一番!” 李隆基的确喜爱歌舞,欢喜道:“哦?丽娘说来听听,是什么主意?” “呵呵……看把皇上急的。”赵丽妃笑道:“宫中已有舞女三十余人,均怀绝技。前几日,大食国进贡了四名女子,跳的是阿拉伯舞,十分优美多姿啊!还有胡女跳的胡旋舞,还有丽娘今日跳的绿腰舞,真可谓大观了。李龟年已有一百多名弟子,乐队已扩充,陛下何不为他们设个园子。” 李隆基大笑道:“哈哈……真想不到丽娘身居后宫,对舞蹈还极有研究,此想法正和朕不谋而合啊!但是,这个园子定要取个好听名字才行。” 赵丽妃向王子书看去,已知计策有了效果。灵昌公主笑道:“父皇,丽妃娘娘已把名字想好了,省的父皇再过操劳。” 李隆基看着赵丽妃笑道:“爱妃想了个什么名字?说给朕听听看!” 赵丽妃笑道:“陛下不是最爱吃梨吗?不如就叫梨园!” 李隆基细细一琢磨,默念一番,觉得此名字简单上口,短小精悍,而且还恬淡高雅,大气十足,笑道:“好名字,好名字啊!哈哈……朕就在这梨园之中,多栽几柱梨树,一到春天,梨花似雪,歌舞如云,一定是美不胜收啊!” 王子书知道李隆基喜爱舞蹈,说白了,现在冷落赵丽妃,就是因为武惠妃能弹奏一手好琵琶,如果赵丽妃手下能有一只完美乐队,李隆基自然就十分欢喜。王子书想起唐朝玄宗时设有梨园,不如顺手窃来,按在赵丽妃名下,一可使这个心地善良、贤惠多德的赵丽妃重拾李隆基欢心,二还可借此旁敲武惠妃这个奸恶妇人,三又能使自己在赵丽妃心中树立一个大好人形象,说不定之后在朝中也会有所依托。 赵丽妃看李隆基十分喜欢,笑道:“陛下,这名字您还喜欢吗?” 李隆基笑道:“爱妃,你这个名字正合朕之心意,好啊!哈哈……” 赵丽妃起身说道:“难得陛下今日这么高兴,那臣妾就再为陛下舞上一曲。” 李隆基关心道:“爱妃,身体真的没事吗?” 赵丽妃笑道:“能博陛下一语关心,臣妾仿服神药,病就全好了。” 赵丽妃又走到正殿中央,脚步一移,正欲再舞。不料,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李隆基急忙起身去扶,李瑛也闪出身来,在旁哭道:“娘亲,您没事吧!?” 赵丽妃摸着李瑛脸蛋儿强笑道:“我没事,瑛儿不用担心。”又对李隆基说道:“脚下一软,倒让陛下见笑了。”说着又咳嗖起来。 灵昌公主看着赵丽妃,不禁想起自己也是女儿之身,哭道:“丽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赵丽妃咳的更是厉害,她用绢帕一捂,拿开一看,上面已是一片樱红。李瑛和灵昌公主看到,不禁更是伤心。李隆基急忙说道:“丽娘……丽娘,你这是怎么了?” 王子书看这情形,急忙对旁边宫女喊道:“快去传御医。” 赵丽妃深呼一口气,看着李隆基,笑道:“不用了,只要陛下喜欢,臣妾还能为陛下唱,为陛下跳。” 李隆基心中不由一动,就象有一柄利剑袭胸而入一般,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快上chuang休息休息。”遂,抱起赵丽妃向内殿走去。灵昌公主现在已是泣不成声,抱着王子书就是一阵痛哭。 李隆基把赵丽妃轻放在床榻之上,说道:“丽娘,朕好久都没来看你,想不到你病成这样,想想真是不应该啊!” 赵丽妃说道:“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妾出身卑微,不过是潞洲一个卖唱女子,咳咳……无德无才,幸得上天赐福,遇到了陛下,又蒙陛下不弃,封为丽妃,咳咳……已是富贵已极,臣妾……臣妾一生都可以死而无憾了。我真想……我真想为了陛下,为了瑛儿能好好活下去。” 李隆基看着身侧一直哭泣的李瑛说道:“丽娘,你不要难过,你会渐渐好起来的。你为朕生下了瑛儿,朕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赵丽妃摸着李瑛脸蛋儿哭道:‘臣妾托陛下洪福,有幸生下瑛儿,他又是长子……” 李隆基微笑道:“丽娘,朕明白你的心意,朕一定立瑛儿为太子。” “知道了,都知道了。”赵丽妃悲伤道:“只怕……只怕……臣妾等不到那天了!” “丽娘,你放心,朕一定让你看到那天。”李隆基握着赵丽妃冰冷的手,亲切的说道:“朕明日就让他们去写册封诏书,过几日,朕就举行册封大典。” 赵丽妃心中欢喜万分,她这一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李瑛,她把李隆基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之上,感到心中顿时大暖,喃喃说道:“陛下,别再离开臣妾了,别再离开……” 李隆基看着赵丽妃憔悴已极,不由想起曾经在潞洲,那个活泼可爱的丽娘,心中仿佛有万把尖刀穿胸,眼圈不禁通红,摸着赵丽妃脸颊,轻轻说道:“朕不会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事情告一段落,王子书陪同灵昌公主回到寝宫,看看天色已是不早,望着灵昌公主楚楚可怜的脸颊,拱身道:“公主殿下,草民也该告退了。” 灵昌公主看着王子书,点了点头,笑道:“子书,今天真是多谢你!要不是你,父皇也不会这般在乎丽妃娘娘。” 王子书说道:“丽妃娘娘温柔贤惠,子书心中也极是佩服,今日只是子书略进绵力,公主又何必挂怀。” 灵昌公主看着眼前俊郎潇洒的王子书,之前对“神童”的误解,顿时烟消云散,笑着说道:“子书,今日之事真的对不起,你今后还会和我时常在一起吗?” 王子书知道灵昌公主虽有刁蛮一面,但适才看她对赵丽妃那般关心,已知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性情女子,不由对她刮目相看,笑道:“如若公主殿下不嫌弃,子书随时听候公主吩咐!” 灵昌公主心头一暖,点了点头,说道:“恩!那你回吧!路上小心!” 王子书拱礼道:“多谢公主关心。”遂,转身向宫外走去。 第⑤章 【怒冲冠,阅军邀相】 王子书一回家,就看到王张氏等人正在张灯结彩,忙上忙下,一问才知道,王昌龄和孟浩然早已把三人同时中第之事公布于全家。王张氏和王帆抱着王子书,激动的都说不出了话。老来得子,他们已觉得万般幸福,现在自己儿子还当了状元,光宗耀祖,喜极而泣很是平常。 第二日午饭过后,王子书一家就听到门外顿时锣鼓喧天,鞭炮起舞。片刻之后,就见高力士拿着圣旨而来,王子书一家均都跪倒,磕头领旨。 长安百姓听说王子书高中状元,都来博星府门前捧场,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这个结果,长安百姓并不感到意外。这几年,王子书在长安屡办奇事,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内到大唐长安,外到吐蕃外蛮,有谁不知道王子书神童之名。 朱鸿和杜连义等人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如此风光,觉得自己脸面也增添不少。王帆急忙上前拉着高力士,笑道:“高公公,一路辛苦,请到里屋寒舍一坐。” 高力士摆摆手说道:“不了!皇上还等着状元郎去参加琼林宴呢!下次老奴一定前来拜会王老爷。” 王帆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飞钱,握在高力士手中,笑道:“公公,您可千万不可推辞,这些钱不是什么贿赂,只是小民一点心意。子书刚刚进宫为官,算起来也是个新手,有很多不懂之处,希望公公还能照顾才好。” 王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高力士也不好推托,说道:“这个自然!再说,我看状元郎才思敏捷,聪明伶俐,就算没有老奴照顾,也定会出人头地,干得一番大事业,王老爷真是好福气啊!” 二人寒暄一会儿,看时间不早,高力士急忙让王子书换上新衫,拉着王子书上了暖轿。王子书拉开娇帘,只见街上百姓,每个人都向自己摆手致意,高呼王子书之名,他听在耳内,十分感动。高力士带着娇队一路来到麟德殿,王子书下娇,随同高力士来到正殿。这时,两边已坐满群臣。王子书一出现,沉闷气氛一扫而空,顿时议论纷纷,对王子书上下打量,少不了要一番评论。 这时,迎面向王子书走来一个大汉,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定睛一看,正是姚崇之子——姚彝。之前,姚彝和王子书一同随金城公主远嫁长安,算起来已有七年没见,两人之间自然有千言万语。王子书激动道:“姚将军?哈哈……几年没见,你近来可好?” “哈哈……很好!很好!”姚彝大笑道:“姚某在这里先恭贺子书高中状元,再祝子书连连高升,官路亨通啊!” 王子书又听到背后传来王昌龄和孟浩然的声音,临近之后,众人相互介绍,遂坐入正席。王子书坐在姚彝身旁,疑道:“姚将军,今日为什么没见到姚大人?” 姚彝叹气道:“子书远在吐蕃,有所不知,当年太平公主做乱,皇上就向太上皇进谏,说太平公主有谋乱之心,念在皇亲之间,就让她离开长安,贬去蒲洲。之后,太平公主从蒲洲回来,来者不善,随即向太上皇进了谗言,要废掉皇上太子之位。为保陛下,家父和宋景宋大人就承担下全部责任,太上皇自然就不忍再废。但是两位长辈却遭到贬足,去两洲当了刺史,就是为了能逼其锋芒,事后可重回朝堂,为陛下建立一番功业。” 王子书说道:“两位大人真是大唐之忠臣,那现在天下太平,为什么陛下还不把姚大人接回来,重任兵部尚书之职呢?” 姚彝接着说道:“现在兵部尚书是葛福顺将军,此人在剿灭太平公主一役中,战功显赫,皇上实在没有什么借口把他撤下来。”姚彝说到此处,又对王子书小声说道:“但是,今日我却听说,葛福顺不求进取,整日在骊山寻欢作乐,狎妓饮酒,细想之下,真为父亲不值。” 王子书看姚彝一拳拍在方案之上,显得甚是愤怒,说道:“姚将军,那今天我们就把此事告知皇上,想必皇上定有主张。” 姚彝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此时,坐在王子书身旁的孟浩然说道:“子书,快看,皇上来了。” 李隆基款款走进正殿,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貌美女子,年纪大约有三十岁,娇如春花,媚如秋月,头戴八宝凤簪,想必定是王皇后,史书记载,此女子贤惠淑德,心地十分善良,但却无生育能力,尤喜小孩。 王皇后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灵昌公主,另一个则是李瑛。众臣见李隆基前来,急忙起身高呼万岁,李隆基迎声上了宝座,灵昌公主却趁机跑到王子书眼前笑道:“呵呵……子书,告你个好消息,丽妃娘娘的病有了转机,御医说现在只要精心调养,不要再让她伤心,一定可以康复。娘娘让我和你道谢呢!” 王子书说道:“那就好!公主,你快上去吧!皇上动怒就不好了。” 灵昌公主香唇微启,一路小跑,坐在李隆基下首。姚彝怪笑道:“子书,你和灵昌公主又是怎么认识的?” 王子书苦笑道:“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子书定会一五一十告知姚将军。” 接下来,李隆基一一接见了这次高中及第之人。随后就是歌舞尽兴,酒酣之时,李隆基对王子书说道:“状元郎,你给朕说说看,现在朝中还有什么弊端吗?” 王子书正和王昌龄说话,被李隆基一叫,急忙起身,出席,拱身大殿中央,说道:“启禀陛下,当今天下在陛下文治武功之下,日益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歌舞升平之景。要说朝中还有什么欠妥之处,微臣以为这也不算什么弊端。” 李隆基笑道:“你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微臣遵旨。”王子书接着说道:“陛下,国为舟,民为水,臣可帆,亦可桨。现在朝中安定,百姓乐业,要想使我大唐更加繁荣昌盛,微臣以为就要应才适用,唯才是举,最好不要使一个人才遭到埋没。而那些滥竽充数,阿谀奉承之臣应当革职查办,能者取而代之才是。” 李隆基满意点了点头,向王皇后看了一眼,笑道:“状元郎,你说的不错,和朕想到了一块儿,你说说看,怎么个唯才是举?” 王子书向姚彝看了一眼,说道:“陛下,微臣一直以来就听说姚崇姚大人清廉爱民,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却因太平之乱,仍在渭洲,得不到陛下重用,微臣以为,象姚大人这样的人才,陛下应该速速召回宫中,予以重任。” “王爱卿说的不错。”李隆基叹气道:“姚相的确离京已久,是时候把他召回来了,但是一旦召回就要给姚爱卿安排一个合适之职,如果太低,姚爱卿才能定不会得到发挥。” 这时,孟浩然站起身,支持王子书,恭身说道:“陛下,姚大人之前就是兵部尚书,论才干,论经验,纵观朝堂,没一人可与姚大人争这兵部尚书之职。” 王皇后有时也会关心朝中之事,心中虽无干政之意,但也希望能给李隆基出谋划策,使李隆基少些疲劳烦恼,她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兵部尚书之职一直由葛福顺将军担当,姚大人就算回来,也不能说撤就把葛福顺撤了下来呀!” 李隆基附和道:“对啊!葛福顺在平乱之中,屡立大功,朕怎么能撤他职呢!” 王子书就等着李隆基说这句话,姚彝这时站起,大声说道:“陛下,微臣今日听说,葛将军在骊山狎押酒妓,寻欢作乐,致使军容不整,兵士散乱,象这样的兵部尚书,陛下可要三思!” 李隆基还没听说这事,最主要姚彝也是将军,葛福顺军中也有自己兵马,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会传到自己亲信兵士耳内。这时一听王子书和姚彝之言,不仅是李隆基,就是文武百官,都开始骚动起来,纷纷议论。 李隆基怒道:“岂有此理,朕要亲自上骊山看看这个葛福顺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最终,宴会不欢而散! 王子书让王昌龄和孟浩然在午门之外等着自己,他先去找皇上说点事。一来寝宫,就见到高力士欲要进去,连忙喊道:“高公公请留步!” 高力士一看是王子书,笑道:“状元郎,有什么事吗?” “公公,你这是要去哪?”王子书问道。 “皇上写了各个高中儒生就官的诏书,我去拿来,交于吏部!”高力士说道:“你找皇上有事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高力士说道:“那你就和我一同进去,今日你不是要给皇上看你写的那本《三国群英志》吗?” 这时,王子书才想起怀中还揣着《三国群英志》的初稿。随后,高力士带着王子书来到李隆基寝宫,就见王皇后和灵昌公主也陪同在侧,李隆基双眉紧皱,定是在想葛福顺那件事情。 灵昌公主一看是王子书,急忙说道:“父皇,您看,子书来了。” 李隆基抬头一看是王子书,苦笑道:“想必你是为送书而来吧!” 王子书一一见礼,答道:“回禀陛下,微臣前来,并不全是为了一本书。” 王皇后看出王子书心意,笑道:“难道状元郎想出了什么办法,来解决葛将军和姚大人的问题?” 王子书说道:“娘娘说的不错。”他又对李隆基说道:“陛下,您真要去骊山吗?” 李隆基抬头说道:“那是当然,朕已定在五日之后。” 灵昌公主在旁关心道:“父皇,那个葛福顺,如果真和子书所言,定是匪徒一般的人物,您此去看到他的短处,他定会心存嫉恨,怕父皇回朝找他麻烦,说不定他狼心一起,兵士倒戈,父皇那时只怕会有很大危险。” “朕会叫御林军陪我同去。”李隆基说道。 王子书说道:“皇上,您是真想看看葛福顺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而已,告知他以后多加注意!” “朕这次当然是真去探听虚实。”李隆基说道:“如果葛福顺真象传闻一般,朕除了罢他的官,让姚相回来顶替,还要夺他的权,斩他的头。” 灵昌公主说道:“父皇说的对,现在边关加紧,王海滨将军和突厥浴血奋战,他倒好,身为兵部尚书却安逸长安。这倒罢了,还纵容手下兵士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这样的人,当然该杀。” 王子书看灵昌公主现在神情,就和第一次见到她一般,心想:这位美女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如果真把她娶回家,还要每日提防,一个不顺心,后果不堪!算了,现在先不要想这些。 王子书回过神,又对李隆基说道:“陛下,您如果真想看看葛福顺为人如何,微臣以为,您不如明日前去!” 李隆基皱眉道:“明天?这却是为何?” “呵呵……陛下,这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王子书笑道:“如果您带御林军前去,不到半日,您去骊山的消息定会传入葛福顺耳内,到那时,皇上去了骊山,他们早有准备,根本不是平时之貌,也就瞒过了陛下。” 李隆基细细想了一遍,说道:“爱卿说的没错,御林军中有好多葛福顺的兵士,既然在朝之时,朕宣布是在五日之后,但却提前四天,还用其他兵士前去,葛福顺定不知晓,到那时看到军种的情形,就知葛福顺每日在骊山干些什么。” 灵昌公主拍手叫好,笑道:“哈哈……子书,你这个办法可真好。” 王皇后说道:“久闻状元郎罕世之才,今日得见,果然非虚。” 王子书恭身道:“多谢公主和娘娘夸奖,子书愧不敢当。” 高力士在旁笑道:“子书,那你觉得皇上应该由谁陪同而去?” “姚崇之子——姚彝!” 李隆基想了想,随即大笑,说道:“哈哈……王爱卿考虑果然周全,好!朕就听你的,明日就去骊山,子书,明日你也和朕同去骊山。” “臣遵旨!”王子书恭身道。 灵昌公主凑热闹道:“父皇,我要去!” 李隆基说道:“这次去骊山又不是游山玩水,堂堂大唐公主,怎么能到那种杂七杂八之地,你就老实呆在宫中。”又对王子书笑道:“爱卿,你不是说今日给朕看你写的那本《三国群英志》吗!现在就呈上来吧!” 王子书急忙从怀中掏出,递于李隆基。李隆基接着说道:“恩!朕留着慢慢看,你先回去,等明日,你就在午门外等着朕,一同前去骊山。” 王子书拜退出宫,与王昌龄和孟浩然一同走回家去。第二日,王子书一大早就来到午门。江采萍得知王子书今天要去骊山,不免有些担心,连夜缝制了一个香囊,以保王子书平安。 本来李隆基以为王子书骑术肯定不佳,所以备了暖轿。但王子书久在吐蕃,每日与赤松德赞切磋击鞠,练就了一身骑马之术,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倒让姚彝和李隆基刮目相看。 随后,李隆基带着一百精兵,直奔骊山。 此刻兵部尚书副手唐绍正在骊山军营之中与一些妓女饮酒做乐,突然门外一个兵士禀报,说道:“启禀唐将军,陛下驾到。” 唐绍一听,立刻站起身子,心想:兵部不是说陛下五日之后才来吗?怎么却提早了四天,完了,完了!又对旁边歌女怒道:“你们他吗给老子别唱了!” 李隆基站在看台之上,只见骊山兵士各个都忙手慌脚,毫无准备。现在正是练兵之时,但这些兵士甚至都衣冠不整,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唐绍看着眼前一切,不由心中发怵,斜眼向李隆基看去。王子书向姚彝对望一眼,笑声说道:“姚将军,我看这次葛福顺是完了,你看这些人,有的好像刚睡起来,鞋都找不到在哪?” 姚彝说道:“是啊!细想之下,如果宫中出现什么状况,要调集骊山兵士,象他们这个样子怎么上得了战场,我想陛下这次真要大开杀戒了。” 李隆基对姚彝说道:“开始操练。” 姚彝又对台下的唐绍说道:“陛下口谕,准备操练。” 唐绍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右军听令,操练,起!” 旁边一个兵士敲响战鼓,台下兵士对齐而走。王子书看见他们就象是在逛大市场,各走各的,也不管旁边兵士是否对齐。有的时候,后面的兵士还踩了前面人的脚后跟,王子书一看,不由暗笑。再向李隆基看去,只见他双目已有星火,似有爆发之象。 李隆基怒道:“列阵。” 唐绍这个时候是吓傻了,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就算是自己检查,也不免会发怒,更何况是李隆基!列阵算是最简单的操练,但所有兵士还和梦游一般,细想之下,肯定是这些兵士昨晚喝多了酒,或是纵欲过盛,今日没了精神。李隆基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怒道:“停!” 唐绍急忙说道:“停!” 李隆基说道:“唐绍,这就是你带的兵吗?” “启禀陛下。”唐绍急忙跪倒在地,全身发抖,说道:“兵部指示末将,说五日之后,陛下会亲自检阅,却不知陛下您提前驾临了!” 李隆基心想:王子书这一计用在此人身上还真是管用。又对唐绍怒道:“住口,你以为你还有理不成?朕就是要早来几日,打你个猝不及防!来人,给朕绑了。” 这时,兵部尚书葛福顺正在附近狩猎,突然有兵来报,详细说了军中情形。葛福顺急忙翻身上马,向军营冲来。一来,就看到副手唐绍被绑在地,心里已知分晓,跪倒在地,说道:“臣葛福顺,参见陛下!” 李隆基冷哼一声,理都不理,朗声说道:“突厥大军屡犯我大唐边境,王海滨将军和前方兵士日夜欲血奋战,你们身为御林军右军健儿,不知枕戈达旦,日夜操练,反而军纪不整,军容不肃,军事荒芜,军心散漫,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打仗。” 王子书斜眼向李隆基望去,只见他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确有伟君之姿,再和当年李显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次,他只所以帮助李隆基,实际也是为了能让姚崇快些回到朝中,励精图治,使大唐快些得到发展。还存在一点私心,看姚彝十分想念姚崇,算起来,两人也认识多年,自然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唐兵士这般不堪。 这时,王子书又见远处有一名兵士,正带着十几名女子而来。李隆基瞪睛一看,怎么军队中却跑出来女人?忙问道:“这……这是些什么人?” 那兵士说道:“启禀陛下,这些女子都是唐将军召来唱小曲儿的。” 李隆基怒道:“好你个唐绍,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军中狎妓作乐,推出去,斩。” 唐绍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大哭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葛将军,求求您请陛下开个恩吧!陛下……” 葛福顺身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军中律法,养妓饮酒,这都是要杀头的,而唐绍两项都占了,怎么个求情?如果真要求情,那不是就在说,我也和唐绍同流合污吗!葛福顺现在心想:我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命保住就不错了,怎么救你呀! 李隆基冷笑道:“葛将军,你是不是怪朕来的太早了。” 葛福顺现在冷汗直冒,急忙上前说道:“微臣不敢,臣不知陛下提前检阅,准备无措,请陛下恕罪。” 李隆基看了一眼旁边苦苦哀求的唐绍,冷笑道:“那你来说,这唐绍该不该斩呢?” 葛福顺一时语塞,虽说唐绍和自己亲如兄弟,但算起来还是自己小命要紧,说道:“这……请陛下圣断。” “好!”李隆基怒道:“斩!” 这个时候,场中所有兵士都向唐绍看去,只见他被狠狠拉到行刑台前,一个兵士把他头盔除去,不顾唐绍哀求,一刀落下,一颗沾满鲜血的头颅滚落在土地之上。王子书这个时候,不由低下了头,他可不敢看这等场景。 李隆基这一下只是“杀鸡儆猴”,又对葛福顺说道:“葛福顺!” “臣在!” “你身为兵部尚书,御林军总指挥,用唐绍这样的人当你的右军指挥官,你该当何罪啊!”李隆基怒道。 葛福顺知道,这一次是向自己来了,看着唐绍惨死当场,自己心中不由发怵,急忙磕头求情,说道:“臣用人不当,管教不严,致使军心散漫,军容不肃,臣罪还万死!” 李隆基先是冷笑道:“哼……不是你用人不当,是朕用你不当。”突然站起身来,大声怒道:“把葛福顺给我绑了,斩!” 葛福顺一听,两眼一瞪,傻在原地。姚彝急忙上前跪倒,说道:“臣启陛下,葛福顺治军不严,固然有罪,但念他往日立过大功,就求陛下重轻发落。” 李隆基又向王子书看去,说道:“往日之功,岂能抵今日之罪。” 王子书看李隆基眼神有异,心想:葛福顺虽有不适之处,但却勇猛过人,现在突厥猖獗,李隆基肯定不忍杀了此人。上前跪倒在地,说道:“陛下,现在边关吃紧,正是用人之际,此刻斩杀大将,不免有失军心,求陛下从轻发落,以安军心。” 李隆基的确不想真杀了葛福顺,但是现在他犯了错,不杀也不是,杀也不是!怎么办才好呢?又向高力士看去,高力士身为宦官,本不应插手,但看李隆基心有另意,已然明白,出身说道:“陛下,葛福顺身负朝廷重任,不可轻易处置,姚将军和状元郎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而行!” 葛福顺这才知道,那个为自己求情的少年,正是昔日神童、今日状元的王子书。他不知道这次计划,是王子书一手策划,心中自然平添了几份感激。 李隆基有了这几个台阶,反正自己目的也已达到,叹气说道:“葛福顺,朕一向待你不薄啊!不想你却居功自傲,不以国家安危为重,象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带兵打仗,位列尚书呢!本应问斩,但朕宽大为怀,撤去你兵部尚书之职,发配新洲,永不升用。” 葛福顺算是从阎王殿饶了一圈又被王子书等人拉了回来,脑袋保住,喜极而泣,恭身道:“承蒙陛下恩典,臣感激不尽,领旨谢恩!” 葛福顺临走之时,还不忘向王子书、姚彝和高力士一一拜谢。李隆基说道:“令左军入场操练!” 这时,一个大汉走出来,一脸大胡子,方形阔耳,浓眉大眼,身披铠甲,手拿令旗,拜倒在地,说道:“臣遵旨!” 王子书向场中看去,只见这左军兵士与右军兵书似有天壤之别,操练整齐有速,列阵有条不缕,李隆基一看,不仅喜上眉梢。 检阅完毕之后,王子书才知道,刚才那个大汉名叫薛纳。薛纳急忙把李隆基等人带入军帐,李隆基来骊山之前,心里就想定会失望而归,但却不想发现薛纳这一良将,之前葛福顺之事,一扫而光,心中十分开心,坐下笑道:“薛将军治军严明,列阵整齐有序,变化迅速,可为带兵有方,诚勘嘉奖啊!” 薛纳起身拱手说道:“蒙陛下嘉奖,臣惶恐至之。” 姚彝身为军人,也十分喜欢薛纳这样的良臣忠将,笑道:“陛下,前年突厥攻陷幽州,那时,薛将军身为河东都督,率兵援救,一举收复了幽州。” 李隆基惊讶道:“真是我大唐的功臣啊!不知薛将军是和谁学的兵法呀?” 薛纳说道:“启禀陛下,末奖是跟前中书令,姚崇姚大人学的兵法,如无强兵,必无强国,这都是姚大人教于末将的。” 李隆基向王子书和姚彝看去,笑道:“哦?哈哈……这么说来,姚将军和薛将军还认识?” 姚彝说道:“曾经确实有过交道。”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检阅,原定为五日之后,朕提前而来,将军又是如何从容准备的呢?” 王子书心想:李隆基只字不提是我想的主意,定是怕隔墙有耳,传到葛福顺那里,那时,性命就有了危险。而这薛纳,我多多少少对他也有点认识。他是薛仁贵之子,早在武则天之时就被重用,但之后因突厥一战失败,被李隆基贬为了庶人,后又以白衣御林将军出山,重拾当日之辉煌! 薛纳说道:“姚相国曾说过,兵者,御敌之器也!须常备不懈,召之即来!” “哈哈……说的好啊!”李隆基笑道:“真不愧是姚崇的好学生啊!” 王子书看现在气氛正浓,而且时机恰到好处,恭身说道:“启禀陛下,姚大人两朝为相,又兼兵部尚书,德才兼备,功高无二,朝中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把姚大人接回朝中,加以重用,想必还能培育出许多象薛纳将军这样的兵事英才!” 薛纳看着王子书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当今状元郎吧!果然是英雄少年,独有见辟,状元观点和末将不谋而合。”徒弟当然要帮着师傅,更何况姚崇的确位高权重,清廉爱民,换谁都会为他求情,薛纳接着说道:“陛下,现在朝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人希望姚大人重任宰相,陛下如若决定,定可修内安外,中兴唐室啊!” 李隆基点了点头,笑道:“众位爱卿和朕想到了一块儿,朕今日就拟旨,请姚崇回朝!”目的达到,李隆基心中十分开心,又对旁边站着的王子书说道:“王子书听封!” 王子书一听,急忙跪在李隆基面前。李隆基说道:“今封状元王子书弘文馆直学士,正六品,三日之后上任。” “谢主龙恩!”王子书低着头头,心中暗忖:哈哈……现在我也当官了,一上来就是正六品,前途无量啊!哈哈…… ………………………………………………………………………………………… 情人节快乐!喜乐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n▲n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⑥章 【芳莲粉,蓧墙莹暗】 王子书下了骊山,已是晚上,向李隆基、姚彝和高力士告别之后,径直赶回博星府。现在已是深秋,晚上凉风一起,吹的全身不由发冷。王子书远远就看到张姝和江采萍在门外左顾右盼,心中很是着急的样子。 两个可人儿一看王子书,急忙迎上前去,张姝娇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害人家和采萍姐姐担心,骊山是军营,可不比皇宫,那里险象重生,人家……人家还以为你……”张姝说着说着,象要哭出来似的。 江采萍安慰道:“姝妹妹,你看子书不是回来了吗?” 王子书看二人双颊通红,一定是在门外等了自己好长时间,心中不由一痛。王子书走过去,一会儿给张姝暖暖手,一会儿又握住江采萍双手,两人肌肤细滑,现在却冰凉生寒。眼睛深情望着两人,除了感激,还感到一丝幸福。 江采萍顾盼一飞,笑道:“子书,我没事,你还是为姝妹妹多暖暖手吧!她见你这么晚没回来,急的哭了好几次。” 张姝娇情顿被揭穿,不由两耳羞赤,努着樱桃小嘴,没好气的说道:“采萍姐姐,你就知道笑话人家,你还不是一样。”低眉浅眼,轻轻推开王子书,假意生气,说道:“要怪都怪你这个坏蛋,闲的没事,非要出风头,如果有一天,你真要上了战场,那……那该怎么办才好!” 张姝生性内向,久在屋舍,不象江采萍见过大世面,心中系着王子书,就希望对方能平平安安就好,什么功业没有也无妨。王子书看张姝象是又要流泪,急忙陪笑道:“姝姐姐,子书最是怕血,又怎么会上战场呢!再说……”又向江采萍和张姝同时望去,只见二人体姿婀娜,欲娇似滴,均是天香国色,打趣道:“再说,我王子书有两位貌美如花的姐姐相陪,又怎么舍得去投身疆场,远离美人呢!” 被王子书这么一夸,江采萍和张姝都眼神微垂,粉面挂红,甜彻心扉。江采萍羞怒道:“就知道油腔滑调,姝妹妹吃你这一套,我却不吃,以后再让姝妹妹和我担心,我们绝计不会轻易饶你。” 张姝媚眼一起,拉着王子书说道:“好了,外面怪冷的,采萍姐姐,我们还是进屋吧!” 三人来到正厅,王子书就见满屋子都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王张氏和王帆看王子书终于从骊山回来,急忙上前一阵打量。寒暄几句之后,王张氏少不了一顿善意责备。 王子书看着这些礼品,问道:“父亲,这都是谁送的?怎么这么多啊?” 王帆苦笑道:“我也没记住,反正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商贾大臣,说是不收,但却硬是放下,都来恭贺你高中状元。” 从王子书出名以来,收到礼品已不计其数,博星府墙壁之上均都挂着名人字画,每个角落都有瓷瓶修饰,其他用物都不知换过几次,现在博星府上下,还真没地方再塞这些东西。 张姝看王子书双眉紧皱,移起玉趾,走到王子书身旁,娇声说道:“子书,你不如把这些贵重礼品全都放在仓库之中,而那些你带回来的什么锡石,我看你也不用,不如扔了。” 王子书猛的转过头来,说道:“不行,那些东西我还有大大用处,千万不能扔了,至于这些礼品,还和之前一样,把那些旧的替换掉下来,加以变卖就好。” 王帆也想知道王子书从吐蕃带回来的锡石到底有没有用处,正欲发问,又想起之前责备王子书囤积粮食和茶叶之事,心想:我还是别管的好,子书做事定有原因。 这时,王子书肚子里发出一声怪叫,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张姝两颗小酒窝就象是珍珠,轻轻一笑,似欲滴落,显得甚是可爱,她掩嘴笑道:“呵呵……肚子叫饿了吧!看你以后再回来这么晚,叫我和采萍姐姐担心,下次你就等着饿肚子,别想吃饭。” 王张氏和王帆对望一眼,笑的更是开心。江采萍纤腰一扭,笑着对王子书说道:“子书,我给你端饭去,你绝计想不到我给你做了什么!” 王子书傻笑道:“还是采萍姐姐对我最好。”看着江采萍走出厅外,又对王张氏说道:‘;母亲,杜大哥和朱大哥他们呢?” 王张氏说道:“他们走了,说是扬州还是许多生意,不能耽搁太久,临走之时却说,他们过年就回来长安,陪你一起过年。” 王子书大笑道:“那过年又可以热闹一番了。”他又对王张氏等人高兴的说道:“对了,母亲,我被陛下封了个六品官儿,这一下,咱们家在朝中也有当官之人了。” 王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着王子书肩膀说道:“好啊!好啊!哈哈……虽知道你当了状元之后,定会被封为朝中官员,但现在亲耳听来,为父还是无比高兴啊!” 张姝一双杏目盯着王子书,看他英俊潇洒,文采风liu,现今有如此能耐,这样男人,寻遍天下也是寥寥无几,却被自己遇上一个,心中正在暗自庆幸。王子书向张姝看来,见她一脸羞涩,娇气诱人,寻她开心道:“姝姐姐,我升了官,你也不说几句庆贺的话吗?” 张姝白了王子书一眼,走到王张氏身旁,拉着王张氏袖筒笑道:“王夫人,您快看看,这还没有当上一品大员就如此骄傲自满,如果有一天位列朝相,那还不叫全天下的百姓都来夸夸他吗!” 王张氏拍着张姝细滑的小手,也不禁被他们二人逗的开心。这时,江采萍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也许是木盘太烧,江采萍走起路来,步履蹒跚,腰肢似春枝,两颗黑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木盆,总怕撒在地上。江采萍把木盆放在桌子之上,端木盆的手指立刻摸着耳朵垂,显得甚是可爱。 张姝看见王子书一动不动的盯着江采萍,两颗酒窝微露,扑哧笑出声来,一只玉手在王子书眼前一摆,瞬时香气四散,强忍笑容,说道:“子书,你不饿了吗?是不是看着美人就不用吃饭啊?呵呵……采萍姐姐,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为他做饭和端饭,只要你站在子书面前,我想他就十分受用了。” 王子书从没见过江采萍适才那个样子,一时不注意,又被淘气的张姝抓住了把柄,笑着摇了摇头。江采萍看到王张氏和王帆这时都在看着自己,又与张姝话中之意联系在一起,眉尖轻轻向上一翘,偷偷看了王子书一眼,跑到张姝身边,捏着张姝腰间软肉,噘嘴笑道:“让你这个小妮子乱说话,姐姐不惩罚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王张氏和王帆看两个女子打来打去,甚是有趣,王张氏笑道:“好了,好了!先让子书吃饭吧!” 王子书在现代就想家中有个绝世美女是什么感觉,没想到来到唐朝,现在就有两个居住在自己家中,每每从她们身边走过,都能闻到一股幽兰之香,看带那玉泽香润的皮肤。更奇妙的是,这两个貌似天仙的美女,似乎对自己还一往情深,心有所系。想想就很醉人,真不知道亲尝玉人之天何时才能来临。 王帆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发什么呆啊!快尝尝采萍的手艺,她说你一定爱吃,趁热吃啊!” 王子书打开木盖,只见这东西好像似曾相识,细想之下,大声叫了出来:“糌粑!” 江采萍见王子书眼前一亮,定是十分喜欢,兴奋道:“对啊!我们在吐蕃吃过很多次,但长安却没卖的,之前我和吐蕃妇女学了这份手艺,就是等着回到长安做给夫人和老爷吃呢!你尝尝,好吃吗?” 张姝掩嘴笑道:“呵呵……采萍姐姐,我看你是专门想做给子书吃吧!” 江采萍一对秀眉拧在一起,噘嘴娇笑道:“讨厌你!”她又对王子上说道:“茶水和酥油我都已经放过。” 王子书向江采萍看了一眼,笑道:“这么说来,我是第一个尝尝这份手艺的人了!哈哈……”说完,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去抓。 张姝和江采萍两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十分期待的盯着王子书,王子书一开始还是满面春风,现在却就象是一尊冰雕一般。江采萍一看王子书一动不动,凑近,小心翼翼的问道:“子书,怎么了?不好吃吗?” 王子书扭过脸来,苦笑道:“好吃,好吃,怎么会不好吃呢!今天谁都不许和我抢,我要把它全吃了才行。”说完,他就抱起木盘向内堂跑去。张姝和江采萍对望一眼,好像十分委屈似的。 天色也已不早,张姝和江采萍向王张氏和王帆一一拜别,转身各回到自己房中,准备睡觉。王张氏看着两人背影,轻轻笑道:“老爷,你看这两个女子,都生得眉清目秀,闲雅淑德,子书也真是好福气啊!” 王帆笑道:“我知道夫人在想些什么。”他又不禁皱眉道:“但是,采萍毕竟是出生风尘,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采萍自幼丧母,因为穷困,他的父亲才把她卖入青楼。”王张氏低眉叹息道:“最后,他父亲也自杀了,想想,采萍命运也真是可怜。她虽是身在风尘,但却出淤泥而不染,这也是她难能可贵的地方。老爷,您再想想,她和子书在吐蕃一呆就是六年,却无半点怨言,看的出来,她心中还是十分喜欢子书的,我们可不能那般肤浅,误了人家一辈子。” 王帆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说的甚是,如果真要把采萍许配给子书,那姝儿又该怎么办呢?张大人临死之前,我答应张大人定要给姝儿一生幸福。” 王张氏嗤的笑了一声,白了一眼王帆,说道:“真是,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悉数平常,两个可人儿大不了都娶了,我看她们两姐妹关系十分融洽,想必定不会有什么差池,老爷您就放心好了,子书也不是那种孟浪之辈,对两人定会一视同仁。” 王帆笑道:“哈哈……看来夫人早就有了打算,我一切听夫人的就是,但子书现在年纪还小,我想还是过几年再说这事不迟,夫人意下如何呢?” 王张氏说道:“恩!我只是给老爷提个醒儿!” 王子书坐在书桌之前,借着月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装满糌粑的木盘,蹑手蹑脚的把手伸了过去,抓起一点,慢慢放入嘴中,表情十分痛苦,就象是吃毒药一般,他小声说道:“真苦,采萍姐姐定是酥油放的太多了。” 这时,传来一声敲门声,王子书强行咽下糌粑,问道:“谁啊?” “子书,是我。”声如黄莺微啼,又似白鹤仰嘀,真是张姝的声音。 王子书急忙开门,恢复笑容,说道:“姝姐姐,什么事?” 张姝手里抱着一褥被子,由于太大,把她脸颊都挡在了后面,她从一边露出小脑袋,笑道:“天气转凉了,我给你拿来一褥被子,小心伤寒。” 王子书看着张姝可爱的酒窝,心里似有一股暖流袭遍全身,接过被褥,感激道:“谢谢姝姐姐。” 张姝走进王子书房舍,趁王子书正在整理被褥只时,偷偷尝了一口书桌上的糌粑,入嘴就感到苦不勘言,娇声叫道:“怎么这么苦啊?子书,亏你还说好吃。” 王子书一溜小跑,来到张姝身旁,小声说道:“小声一些!”他又看着书桌上的糌粑,微笑道:“这是采萍姐姐花心思为我做的,我又怎么好拂了她的一片好意,即使再苦,我也吃的下去,想想采萍姐姐和我在吐蕃六年所受之苦,比起这糌粑,又何止千万倍。” 张姝看着王子书顾盼神飞的表情,心里不由多了一份嫉妒,说道:“恩!采萍姐姐是个好人,几年来对我就象亲妹妹一样照顾体贴。”她望着王子书,似有一种难以吞吐之感,小声说道:“采萍姐姐真是好福气,我却没人来疼。” 声音虽小,但夜深人静,王子书尽数都听在耳内,借着月光,只见张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必定是想起了张柬之,把身子倚了过去,张姝很自然的靠在王子书怀中,一行玉泪顺着脸颊,打湿王子书衣襟,王子书轻轻把手放在张姝肩头,安慰道:“姝姐姐,你放心,子书向你发誓,今后子书一定会疼爱姝姐姐,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姝姐姐,你相信子书吗?” 张姝酒窝里象是装满了泪珠,定到王子书之言,温存至之,破涕而笑,说道:“我相信你。”她顺势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王子书用手轻轻挑起张姝玉润浑滑的下颚,张姝的皮肤在月光之下,更显娇嫩。 王子书看到张姝脸颊之上泛起一团似火的红晕,两弯细眉不住抽动。王子书心中仿佛困养着一头小鹿,来回乱撞,手上不由大力了一些,张姝吃疼之下,发出一声娇音,更增王子书焚身之欲。 王子书看着张姝赤红欲滴的双唇,轻轻把头靠近了一些,闭起眼睛,等着唇舌交织,就在这时,他嘴里感到一阵发苦,随即又听到张姝娇笑之声。 王子书睁眼一看,张姝已把身子移开了一些,她正在掩嘴而笑,说道:“你还是抓紧时间快些把采萍姐姐给你做的点心吃了吧!否则,明日采萍姐姐定会怪罪于你,我走了,早点休息,记得要盖好被褥哦!” 王子书失望的坐下,看着张姝优美的线条在眼前消失,心想:怎么每到关键时刻,所有女人都要打退堂鼓呢?不对,和灵昌公主那次貌似是被李瑛搅的局。他现在正是欲火干烧,深呼一口气,继续抓起糌粑,希望能借此分散精神,使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第⑦章 【采星楼,诗音知心】 第二日清晨,张姝看王子书似有回避之意,想想昨晚之事,自己也觉得如堕云端。两人飞目传情,江采萍全都看在眼内,走到王子书身旁,似笑非笑,说道:“子书,我做的糌粑都吃完了吗?” 王子书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那盆糌粑吃下,与其说是吃,倒不如说是吞,他看着江采萍,陪笑道:“啊?哈哈……那是当然,采萍姐姐莫不是还想分一杯羹?可惜呀!可惜呀!如此美味,子书也舍不得给采萍姐姐留下,还请采萍姐姐恕罪才是。” 张姝正在一旁收拾残尘,听到王子书“口是心非”,不由扑哧笑出声来!江采萍强忍着笑容,小嘴斜翘,说道:“哦?是吗!那太好了,如此说来,今日我就还给子书吃这糌粑,多做一些,子书,你说可好?” 王子书一听,吓出一声冷汗,多做一些?这还不要了我的命吗!遂笑道:“呵呵……采萍姐姐,虽说你做的糌粑好吃,但也不能每日都吃这些,常此下去,不免会腻了,改善一下也是好的。不如这样,今日我做东,我就请一家人出去吃,采萍姐姐意下如何?” 张姝看王子书一脸窘迫的样子实在好玩,小跑到江采萍身旁,挽着江采萍手臂,笑道:“呵呵……子书,我早已把昨晚之事都告诉采萍姐姐了,这累好人,你就不用在这样装下去了。” 王子书一愣,脱口说道:“什么?全都告诉了?难道……” 张姝知道王子书肯定想到两人暧mei未遂之事,脸颊不由一红,羞怒道:“你真笨,我当然不会全都说出来,只说了采萍姐姐做的糌粑有些苦了,看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 江采萍看看张姝,再看看王子书,“不怀好意”的笑道:“哦!妹妹,你说,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说怎么大清早起来,就看你们二人不对劲儿,原来是另有隐情啊!” 张姝双眉一挑,藏在江采萍身后,笑道:“采萍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人家可没什么事瞒你!”她指着王子书说道:“都怪你,无缘无故多什么嘴!” 王子书这一下子把两人都得罪了,两个佳人看着王子书一脸愁容,呆呆站在原地,对望一眼,扑哧笑出声来。这时,王张氏和王帆从内堂走出,王张氏笑道:“什么事啊!这么的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两人笑笑!” 三人一一向王张氏和王帆行礼,张姝怕王子书一时紧张又说出昨晚之事,急忙转移话题说道:“没什么,子书说他今日请我们到外面吃饭,庆贺他升官。” 王帆笑道:“说的对,应该庆贺,应该庆贺,定要找个好酒楼才行!” 王子书也真佩服张姝的随机应变,江采萍看王、张二人心中肯定有事,也不揭穿,附和道:“我和姝妹妹好久也没上街了,正好和夫人买些胭脂水粉,好让我们也沾沾当今状元郎的喜气。” 王子书看两人眼神之中都怀各自心思,心想:这美人在身旁,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他憨笑道:“那好,今日中午我们就去采星楼。” 王子书从陇西刚到长安,进的第一个酒楼就是这采星楼。当时义净和张柬之坐在自己身旁,想想已有七八年时间,故人已去,时间荏苒,王子书虽是重生,但心中也是感慨良多。王昌龄当时还是落魄少年,靠剩菜残羹维持家口,当年两人打赌少年,现在都已是朝中之臣,今届中第考生,一些都似是云烟,转瞬即逝,不觉而过。 采星楼昔日老板也已去世,现在是他儿子掌管,因为当初有王昌龄和王子书常来此处,所以比之从前,也热闹很多。老板是个三十岁青年,留着胡子,一听是王子书光临,急忙亲自出门相迎。王子书看他正要说话,小声说道:“吁!不要太大声,如果被人听到,这顿饭怕是吃不安稳了。” 之前,长安城中百姓多多少少都见过王子书,再加上那时王子书只有几岁,表现出的气质,那可是独一无二,自然会引起人们注意,一颦一笑之间,就知道,此人绝对是王子书。 但现在王子书已长大成人,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有变化,脱去少年身躯,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他就当年的小小神童。老板把王子书等人带到二楼雅间,众人点了饭菜,老板才转身离开。 张姝小眼儿一挑,微微瓣开红唇,笑道:“听父亲说,你当日还在这里写了一首诗,是不是真的?” 王子书昂然道:“当然是真的,就在那边厢的诗墙之上,不信姝姐姐去看看就知道了,名字是《思远人》。” 张姝站起身来,一路小跑穿过厢道,来到诗墙所在之地。只见有一个年轻公子正背对着自己在墙上写诗,这个公子象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急忙回过头来,张姝这才看到他的模样,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笑起来更是潇洒风liu,英俊倜傥。 这个年轻公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张姝,张姝有些不好意思,小嘴抿在一起,挤出那两颗可爱的小酒窝,年轻公子看张姝清丽脱俗,风化卓越,不由心头一动。 张姝诗也不看了,转身就向王子书等人跑来,王子书诧异道:“姝姐姐,这么快就看完了吗?” 张姝好像没听到王子书问话,斜眼向那边厢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年轻公子还故意伸出头来张望,这一下,张姝更是羞涩难当,直接扭过头去。 众人从张姝眼神之中,都看出有些异样,再向那边厢看去,只见那个年轻公子还在向这里张望。众人心里已有了主意,王子书怒道:“姝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我好给你报仇去。” 王子书这么一说,张姝心里十分受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个人从我刚进去,就一直盯着我看,人家害怕,所以就跑了回来,不关他什么事!” 江采萍笑道:“呵呵……这是好事啊!说明姝妹妹长的漂亮,他见了你喜欢,就多看你几眼。” 张姝着急道:“哼……我才不要他喜欢我,我……”她后半句本来想是说“我已有喜欢之人”,但过于露骨,也就吞了回去,不时还向旁边王子书瞟了一眼。 王张氏和王帆活了大半辈子,自然能看出张姝心事,相望一眼,想起昨晚谈论,现在看来,更是板上钉钉了! “他走过来了,姝姐姐,怎么办?他走过来了。”王子书还真佩服这年轻公子,想不到,一见钟情之后,既然可以鼓起勇气,主动前来搭讪。 张姝一听,扭头一看,那个人还真是走了过来,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咬着嘴唇说道:“都是你,好端端出来吃什么饭!现在他过来,你却还问我怎么办?讨厌!”说着,就在王子书身上温柔一掌。 青年公子走到王子书等人桌前,举杯笑道:“在下唐突之处,还请众位见谅。”他又低头对张姝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王子书心想:这是明打明的抢我马子,不行,他这是当我不存在。他站起身来,喝下杯中酒,问道:“你又是谁?这般大胆!” “哦!我名叫王维,太原人士!” 王子书一听,身子不由向后一靠,适才烈酒顺着喉结向上一涌,不住咳嗖,心想:又碰见一个牛比人物!江采萍见多了象王维这样的风liu青年,站起身来,拱礼道:“公子,今日家妹身体多有不适,如果有缘,下次定能再见,那时再问名字不迟。” 王维向江采萍看去,比起张姝,少了羞涩,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魅力,体姿更是婀娜。王维见张姝头都不转一下,想是对自己毫无兴趣,心中不由失望。 王张氏看王子书适才被呛了一下,现在还在咳嗽,关心道:“子书,你没事吧?” 王维久在长安,早就听说过王子书名号,但一直无缘相见,现在听见王张氏在叫“子书”,不由向王子书看去,见他年岁在十三四之间,谈吐文雅,举止大方得体,惊道:“请问,阁下就是昔日神童王子书吧?” 王子书一听王维也认识自己,精神一震,不再咳嗽,笑道:“哈哈……正是区区在下。” 王维大眼一瞪,身子向后微微一退,一步上前抓住王子书手,就象井冈山会师一般,兴奋道:“久仰,久仰。今日能见到王公子真人,实属三生有幸啊!” 王子书暗忖:久仰?我仰望你也很久了,貌似从小学就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他又客气道:“呵呵……彼此,彼此!不知王兄在此做些什么?” 江采萍等人看刚才王子书还和王维势同水火,现在却又称兄道弟,不免觉得可笑,张姝脸皮甚薄,被王维盯了那么长时间,心里慌的连扭动身子的力气也没有。 王维激动道:“今日闲的无事,就来这采星楼看看,听说这里有一堵‘诗墙’上面有王公子五岁时题的大作,特来观摩。”他又看了王子书一眼,苦笑道:“说实话,之前我对关于王兄种种传说甚是怀疑,但听说王兄高中状元,之前又一堵王公子诗作之风采,王维心里佩服的很啊!一时兴起,在王兄诗作旁边,也涂鸦一首,以示激励。” 王子书心想:不错,王维是在二十岁才中第的,现在想必是在长安城中游玩,我这次倒要看看他写的是哪首诗!他又对王维拱手道:“王兄,不知是否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大作,也好讨教一番。” 王维笑道:“哈哈……我正求之不得呢!哈哈……王公子,请!” 江采萍一看王维这架势,心想:刚才还对姝妹妹恋恋不舍,现在碰到子书,怎么就把姝妹妹凉在一边了,幸亏姝妹妹心里装着子书,如果真让这风liu之子讨了便宜,还不把姝妹妹气死。她看着窘迫无措的张姝笑道:“姝妹妹,他走了!” 张姝回头一看,果然见王维和王子书已在另一厢,呼出一阵幽兰,小嘴微翘,蛾眉稍卷,笑道:“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幸亏子书帮我解了围。” 王帆看张姝虽生得一副好姿色,但却从不夸耀显摆,即使有风liu潇洒才子上前搭话,都不予以理睬,足见贤德淑惠,向王张氏看去,两人相视一笑,都是一般想法。 王子书见诗墙之上,赫然写着王维两字,墨迹还未全干,所以十分醒目。再一看,王维写的这首诗,正是脍炙人口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这首诗就题在王子书诗作旁边,似有与君比肩之意。王子书赞道:“好诗,好诗啊!尤其是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说出天下之人心声,乍看诗句平常,但细细品味,就会有人人同感、又人人难以言表的效果。三四句有对面傅粉,以彼见我,意境更是高远。”他扭过头来,十分激动的对王维说道:“王兄此诗真乃千古绝句啊!” 王维得到王子书赏识,心中受用,少不了几分谦虚,说道:“王公子过奖了,王维只是信手涂鸦,要说可取,估计只有那份真情!细细想来,和王公子《思远人》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我还有一个朋友,名叫王昌龄,也以七绝见长。”他拉着王维来到墙边,指着墙上一首《闺怨》,说道:“王兄请看,此作就是他所写。” 王维轻轻念出声来:“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过了一会儿,他又大声叫好,笑道:“哈哈……好诗啊!从‘不知愁’到‘悔教’,唯其天真烂漫之极,方见得闺情缱绻之深啊!” 要说王维赞扬那首《思远人》,王子书还真没什么值得得意的,因为那本就不是他所写,只是盗版晏几道的诗作。王昌龄身为王子书朋友,被王维这么一赞,自己也觉得很有面子,笑道:“哈哈……有机会,王兄到寒舍一聚,我把昌龄也叫来,大家在一起烹壶煮酒,切磋诗词,岂不妙哉!” 王维一听王子书要邀请自己到博星府,大感高兴,说道:“王某得到王公子邀请,受宠若惊,过几天,王维定会登门造访,还望王兄不要嫌弃才好。” 王子书回礼道:“我最是喜欢象王公子这样的风liu才子,你来那是给寒舍蓬毕生辉啊!” 王维点了点头,大笑道:“好!那王维先行告辞,还要回客栈温习书本,王公子后会有期了。” 王子书和王维互相施礼告别,当两人走出来时,张姝急忙放下手中碗筷,杏目一惊,粉面移向另一边,王维临走之时,还向这边看了一眼。 吃过饭之后,众人来到楼下。江采萍看着路上人山人海,极是热闹,樱唇一起,笑道:“夫人,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不如逛逛,顺便买些胭脂,您看如何?” 王张氏苦笑道:“不了,你们三个去吧!我和老爷这就回去,人老了,出来一会儿身体就有点乏。”她又扭过头来,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就带着她们好好逛逛,晚上早些回去。” 王子书看王张氏眉尖挑来翘去,好像在暗示什么,心中虽有怀疑,但也并不说出,苦笑道:“是!母亲!” 第⑧章 【鉴香坊,镜计重圆】 江采萍和张姝分站王子书两侧,一个文文而雅、落落大方,另一个可爱活泼、举止羞娇,总的来说两个都是实打实的美女。三人走在街上,难免会引起百姓注意,王子书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囚犯,被两个美女押解,斜眼看去,很多百姓都对三人指手画脚,但张姝和江采萍都忍辱不惊,仍然谈笑风生。 王子书傻笑道:“呵呵……两位姐姐,我们这是要往哪去?总有个目的地才是,算起来,我们都逛了两个时辰,应该回去了。”王子书总算知道,女人逛街的本领,从唐朝开始就一直延续到21世纪。 张姝细眉一扫,看王子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扑哧笑了一声,说道:“呵……你就不要再埋怨了,有多少风liu才子想与我和采萍姐姐逛街,我们还不愿意呢!你就知足吧!” 王子书心想:如果真是那样,赶快把他叫过来接班,我现在四肢无力,再逛下去,我就歇菜了。他看着张姝嘴角的两颗小酒窝甚是可爱,打趣道:“呵呵……那倒是!如果王维王公子现在在这儿,我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只可惜,你不懂得珍惜呀!” 张姝之前的笑容一扫而空,脸颊唰一下就红了,抓着衣角,撅着小嘴,没好气道:“哼……子书,你还敢取笑人家。”她发狠道:“今天你别想回了,必须和我逛的尽兴才行。”说完,冷哼一声,走到了前面。 没走几步,张姝又想起了什么,返回来,拉住江采萍说道:“采萍姐姐,我们走,让他后面跟着。”张姝白了王子书一眼,快速挤到人群之中。 王子书心想:那也好,你们逛你们的,我回我的家,谁都不干涉谁!他刚转过身,再一想:不行,现在兵荒马乱,匪徒横行,再加上她们二人都属美女,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我可要后悔一辈子啊!算了,累就累了,大不了以后不和她们一起逛街了,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他连忙喊道:“你们两人等等我!” 张姝为了报复王子书,买了很多东西,还让王子书当苦力,江采萍只是象征的买了一些。看看天色不早,三人走进一间名叫“鉴香坊”的店铺。 刚走进去,王子书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方下手中物品,环顾四周,才知是一间买胭脂的地方。王子书以为大致规模格局肯定和姑苏城中的唐宣坊差不多,但走上二楼,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个鉴香坊最主要买的不是胭脂,而是铜镜! 江采萍玉颈回香,扭过头来,拿着一面圆形铜镜,温柔说道:“子书,你看这个铜镜好看吗?” 王子书现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江采萍问话,手里拿着两个铜镜,掂来看去,显得很有兴趣似的。张姝推了王子书一下,努着小嘴说道:“喂!采萍姐姐问你话呢!” 王子书急忙放下铜镜,眼睛瞪着溜圆,说道:“恩?采萍姐姐,你说什么?” 江采萍轻轻一笑,说道:“想不到子书对这铜镜还有兴趣,我是说,这个铜镜好看吗?” 王子书接过江采萍手中铜镜,前前后后打量一番,皱眉说道:“我看这些铜镜都一个样子,而且照出来还不很清楚。” 张姝说道:“你懂什么,这里的铜镜是全长安城中最好的,这家老板,世世代代都以做铜镜为生,对铜镜很有研究。”她又想起王子书之前挖苦自己,没好气道:“不象你,不懂装懂!” 王子书不理张姝的无理取闹,问道:“这家店铺老板看来对铜镜很有研究了?” 江采萍说道:“恩!听说他们三代都是打磨铜镜的,自成一派,制造出的铜镜光洁透亮,甚得赞许。”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之人走了上来,满脸皱纹,戴着一顶竖筒帽,身穿灰色大褂,还留着大片胡子。他走上二楼,来到王子书身边,对其上下打量。王子书扭过头来,吓了一跳,看着这个人用一双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问道:“你想干什么?” 江采萍轻轻笑了一下,介绍道:“子书,这就是鉴香坊的老板,陈达明!” 陈达明惊讶的看了江采萍一眼,拉住王子书的手说道:“哈哈……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原来真是王子书啊!哈哈……” 王子书被陈达明这一亲热,不知怎么办才好,张姝和江采萍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扑哧笑出声来。王子书苦笑道:“陈老板,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虽然我见公子之时,公子只有六岁,现在身材变了,但那张脸,老夫仍然记忆犹新。”陈达明象是回忆起了往事,叹气说道:“那一年,长安城中缺粮,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幸亏公子出手相救,才使我们免去了好多苦楚,对老夫来说,公子就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啊!” 王子书说道:“陈老板言重了。”他知道,如果再这么说下去,两人还不知道讲到什么时候,急忙问道:“对了,陈老板,这里的铜镜都是你家打磨而成吗?” 陈达明笑着说道:“不瞒王公子,本店所有铜镜都是老夫一人打磨。” 王子书似乎对陈达明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回头向张姝和江采萍看了一眼,笑道:“陈老板,我在家中也想出一个制造镜子的办法,不知能不能到您府上,咱们一起探索,说不定真能造出另一中更加清晰的镜子!” 陈达明三代造镜,就是希望能把铜镜发扬光大。他早已听说王子书天子聪颖,之前就象出很多办法,解决百姓问题,就说那一次疫情,王子书硬是把两块不料缝去来,当成口罩,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发明,却大幅度减缓了疫情的扩散。 而且,陈达明对王子书在吐蕃挖渠引水的故事也相当了解,这时听到王子书有新技术制造铜镜,心中自是深信不疑,朗声笑道:“哈哈……好的很!王公子,老夫这就关门,咱们一起去我府上。” 张姝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陈达明向楼下跑去,她一急,跺脚说道:“子书,现在天色已不早了,你还是和我们早点回去吧!否则,夫人又要怪罪我和采萍姐姐了。” 王子书看张姝急切的样子,十分水灵可爱,走过去,挂一下她的鼻梁,笑道:“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我还要拿一些东西!” 江采萍双眼秋波,娥眉凝在一起,说道:“子书,你真的想出更好打磨镜子的办法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王子书接过江采萍手中的铜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采萍姐姐,子书要让你用上更精美,更明亮的镜子。”又向张姝看去,笑道:“让两位姐姐以后更加漂亮迷人。” 等陈达明关门之后,王子书等人就径直走向博星府。王子书见到王张氏和王帆连招呼都不打,急忙跑向后堂,过了一会儿,他就又提着一个袋子跑向门外。王张氏在他身后喊道:“子书,快吃饭了,怎么还出去啊?” 王子书转过身子,傻笑道:“娘亲,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和一个老朋友在外面吃。” 王帆迷着眼睛向张姝和江采萍看去,问道:“子书在外面又碰到谁了?怎么还是个老朋友?” 江采萍笑着说道:“确实是一个‘老’朋友。” 陈达明的宅子在东市一条巷子里,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但是里面没有一个人,王子书不禁问道:“陈老板,你的妻子和儿女呢?” 陈达明苦笑道:“我把心思都放在制造铜镜上了,哪还有功夫去管那些个事。”他打开后院一个房子上的铜锁,说道:“王公子,快请进,这里就是我加工打磨铜镜的地方。” 王子书环顾四周,估计这个房子有五十平米左右,各个角落都堆砌着一面面未经打磨的铜镜,有方的,有圆的,还有带柄的。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陈达明走到一个长凳一样东西跟前,说道:“王公子,这就是我用来打磨铜镜的。” 王子书走近一看,只见长凳前方有一个摇杆,摇杆系一横轴,轴上穿插着一块磨石,只要转动摇杆,那磨石就能自动旋转,把铜镜放上去,一直不停打磨,就可磨出一面可用来照妆的古时铜镜。 王子书摸着这块磨石说道:“陈老板,其他造镜商和你的工具一样吗?” “大致都是一样的,但我家却有一个秘方,没人知道。”陈达明走到一个木架旁边,拿下一个瓷瓶,打开,只见他掏出一块白色固体,笑着说道:“这是先祖在山上偶然发现的,把他加到铜浆中,制造出来的铜镜就比其他光亮许多。” 王子书拿过那个白色固体,漫不经心的说道:“陈老板,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 陈达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现在山上那块地方都已经快采集完了,我正愁着这以后生意怎么做。”他又苦笑道:“但想想我也赚了不少钱,肯定够我一辈子花销,大不了再做别的生意。” 王子书扭过头来,从陈达明眼神中看出了一似无奈,说道:“那样不就完不成你们家的祖训了吗?” 陈达明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没有办法!”他觉得气氛太过沉重,急忙插开话题,笑道:“哈哈……王公子,你不是说你想到一个制造铜镜的方法吗?快点告诉老夫!” 王子书把那块白色固体放到陈达明眼前,笑道:“陈老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陈达明摇了摇头,王子书接着说道:“这就是锡石。” 陈达明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还从未听说有这样的东西,王公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子书把手中袋子放在地上,打开,对陈达明说道:“陈老板,你看!” 陈达明伸过头去,只见袋子里一块一块的装满了锡石,他拿在手里,左看一眼,右瞅一下,激动道:“不错,不错,这就是先祖发现的那种东西。”他抬头看着王子书笑道:“哈哈……想不到王公子也发现了它。” 王子书知道陈达明肯定以为自己也是在某处山上无意找到的,他摇了摇头说道:“陈老板,这些不是在我们大唐发现的,是我从吐蕃带回来的。吐蕃邻国有个苏毗国,他们发现了这种锡石,遂而采挖,就得出好多锡石,作为礼物送于吐蕃赞普,最后吐蕃赞普又送给了我。” 陈达明笑道:“好东西啊!不知王公子有多少锡石?” 王子书说道:“一共有十五大箱子,大约有三千斤。” 刚才还一筹莫展的陈达明,这时不由兴奋起来,大笑道:“王公子,我愿意出高价买你这些锡石,你看怎样?” 王子书说道:“陈老板,这些锡石,我分文不取,都会送于你。” 陈达明经商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笑道:“哈哈……王公子,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王子书接着说道:“我这个制造铜镜的办法,不仅仅是把锡石溶解,然后参拌到铜浆之中,还有更好一种制法!” “什么制法?快说说!”陈达明迫不及待道。 王子书说道:“陈老板,我想和你共同开一家鉴香坊,你我二人各占五成,我敢保证,只要做出来,你我每年赚的钱,会比现在翻上几十倍都有可能,陈老板,你干不干?” 陈达明皱眉道:“但王公子现在已是状元,这不会影响你吗?” 王子书笑道:“哈哈……多谢陈老板关心!我现在已被陛下封了官儿,之后再做些买卖,是以官家身份,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好!能和公子合作,是我陈达明福气。”陈达明一心只为能把造镜工业发扬光大,而且王子书也说,新铜镜造出来,定能赚钱,店铺名称还是用自己的鉴香坊,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呢! 王子书说道:“好!陈老板,在此之前,你还是用你工艺打造,但是打磨出来之后,万万不可急于抛光,你在成型的铜镜背后,涂一层锡箔和水银,这样比之以前,更增光亮。” 陈达明疑道:“锡箔?这又是什么?” 王子书说道:“就是锡石溶解之后的锡石水。” “好,我们现在就来试试。”陈达明说做就做,坐在那把磨石椅上,拿过一面快成型的铜镜,重新打磨一阵,再用砂纸抛光。半个时辰之后,陈达明拿着一个半成品走到王子书面前,递于他手中,说道:“王公子,你看这个怎么样?” 王子书知道唐朝还没有玻璃,看着厚重的铜镜,虽可视物,但未能达到自己标准,不禁皱眉道:“陈老板,你下次再做这个铜镜之时,锡石多放一些,反正我们多的是,还有,那个模具需要再薄一些。陈老板,你这里有水银吗?” 陈达明说道:“没有!” 王子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好,明天你去买一点过来,我把这些锡石都放在你这里,你就按照我告你的工序进行制造,记住,铜镜比之前一定要薄很多,水银和锡箔都要涂抹在铜镜背后。” 陈达明说道:“记下了。” 王子书看镜子计划先告一段落,从另一个袋子中掏出一瓶女儿红,还有几个烧饼和小菜,笑着说道:“好了,陈老板,既然现在材料不足,我们就先吃饭,等明日你慢慢研究,我回家等你好消息。” 陈达明拿过酒瓶看了看,笑道:“想不到王公子也爱喝女儿红,哈哈……你与老夫还真是有缘啊!” 王子书给两人都加满,端起酒杯,说道:“陈老板,干,祝愿我们合作成功,新式铜镜尽早打造出来,哈哈……” “好,干!”两人一饮而进。 第⑨章 【王侯宴,水波欲来】 今天是王子书第一天上朝,一大早起来,他就穿上朱红六品服,腰系银鱼袋,头戴长筒黑绸帽,细细看来,比起之前更增添几分稳重,眉宇之间,仿佛凝上了一层威严。王子书推门走了出来,就见江采萍和张姝正站在门外,两个小妮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相视一笑,同时欠身,说道:“奴婢叩见王大人。”两人说完,又是调皮一笑。 王子书也故意装做大官模样,咳了一声,昂首挺胸,撒开袍襟,打趣道:“恩!今日吃些什么?本官一会儿还要赶去上朝,你们二人快去准备。” 张姝身子向前一动,偷偷瞟了王子书一眼,娥眉微挑,香臀往后轻轻一低,说道:“王大人,今日没有早饭,您就多担待一些,饿着吧!” 王子书先是点了点头,再一想,不对呀!转过身去,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张姝,对这个小小尤物,王子书还真没有一点办法,官威骤减,说道:“以后别这样了,我说话还不舒服呢!以后两位姐姐还叫我子书就好!” 江采萍一脸微笑,整理了一下王子书衣领,杏眼轻轻向上一抬,笑道:“你看你,做官就有做官的样子,哪还有象你这般穿戴不整的。进了宫可就不能由着性子乱来,还有,该管的事,用心尽到本分,不该管的事,咱们尽量不要去碰,官场不比家里,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你稍微不注意,就掉进了陷阱。” 江采萍吐纳说辞之间,传来一阵幽香,王子书看着江采萍,象是见到了未来的妻子,心里甚是受用,暖意流向全身。王子书真想抓着江采萍玉手,和她说几句贴心温存的话,但张姝还在身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姝看王子书和江采萍眉目传情,也不吃醋,两颗小酒窝挂在嘴角,不住打转,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缠mian了,子书,你再不走,就要误了时辰。” 王子书在路上就想,如果以后真能把张姝和江采萍都娶到家里,那该有多好,一个纯真清秀,一个成熟贤淑,细细看来,都各有千秋,在不同心情之下,两人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到自己。如果以后再能生几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在一块,享福教子,那是何等的美事! 今日早朝,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李瑛被册封为了太子。之前,王子书以为上朝很简单,只要露一下面儿就行了,但亲身体会之后,才知道,只要有一件事情上奏,那就得拖上半个时辰。早朝结束之后,王子书感到全身酸疼,说不出的难受。 正在他伸懒腰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浓眉大眼的老者,他仔细一看,不禁叫出声来:“刘大人,多年没见,子书十分想念您呢!” 此人正是刘知几,自从韦后乱党除掉之后,萧志忠也因参加谋反被杀,刘知几从凤阁舍人,一下提升为史馆兼修,从此之后,再没史官敢攻击他,刘知几也开始着手编著《史通》。 刘知几早就知道王子书从吐蕃国回到了长安,而且还不负众望,当了状元,但他却因为编著《史通》,久久未能相见,这次看到英气十足的王子书,就不由会想起七年前那个使他惊讶万分的小神童,每每想起,心中总会感叹时间荏苒! “哈哈……老夫也很想念子书啊!”刘知几笑道:“哦,不对,应该是王大人才对。” “刘大人见笑了。”王子书说道。 现在王子书被封为六品直学士,说白了也就是刘知几的一个帮手,专管编修史书,细细想来,也属于一个安逸活儿。王子书来到弘文馆,与刘知几寒暄一会儿,对方就再也没出声。王子书闲的无聊,只能翻阅书架上的各种史书典籍。 过了一会儿,刘知几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笑道:“王大人,你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王子书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满了自己平生事迹,从一岁的能眼能语,到吐蕃的挖渠引水,每一件事,都详细在案,细数之下,大小事情加在一起,也有十五件之多。王子书真没想到自己还真上了史书,抬头看着刘知几,笑道:“谢谢刘大人。” 刘知几大笑道:“哈哈……谢我做什么,我是一个史官,但凡大唐有点名望之事,我都会记录在案,更何况王大人这般传奇的一生,刘某是万万不会落下的。” 就在这时,殿外又走进一人,正是中书令张悦。王子书和刘知几急忙拱身道:“臣等拜见张大人。” 张悦上前扶住,说道:“刘大人,王大人,这里又不是在朝上,何须对老夫这般认真呢!” 刘知几说道:“虽然不在朝堂,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不知这次张大人到访,又什么事吗?” 张悦指着王子书说道:“老夫这次来,是专程来找王大人的。”他看了刘知几一眼,笑道:“哈哈……当然了,和刘大人也有些关系!” 王子书问道:“哦?不知张大人有何吩咐呢?” 张悦笑道:“歧王听说王大人高中状元,所以在其园子设了酒宴,不知王大人和刘大人可否赏脸前去?” 刘知几摆手道:“张大人,您也知道,现在刘某正在编撰《史通》,所以没有什么闲暇时间,还请多多见谅。” 张悦说道:“刘大人重任在身,应当以公事为重。”他又对王子书笑道:“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王子书心想:歧王就是李隆范,貌似这个皇亲还算稳重,不是什么刺头儿,张悦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是为我庆贺,我能不去吗?这也许就算我的第一次政治交际,可不能得罪了皇亲。他看着张悦说道:“子书不敢,我也早想拜见歧王殿下,只因家中有事,所以迟迟未去,这次正好登门请罪,还请张相带路!” “歧王”李隆范是李隆基的四弟,在平乱韦后和太平公主中都有贡献和功劳。所以,他就有些居功自居,大建宅院,当王子书刚踏进歧王府之后,才知道他住的宅第,比起这里只是一间雅舍而已。 李隆范一听说王子书和张悦前来,立刻起身出门而迎。他旁边还站着两人,经过一番介绍,王子书才知道,他们分别是“秘书监兼楚国公”姜皎和“尚衣御奉”长孙昕,此二人现在在朝中都算得红人。五人一番寒暄,李隆范急忙把王子书等人请进正殿。 李隆范和张悦并坐上首,姜皎、长孙昕和王子书坐在下首,五人坐定,李隆范就吩咐敬上歌舞,只见一个胡服打扮女人走到正殿中央,浓妆彩化,金丝碧衣,头戴朝天风华冠,脚下玉趾芊芊在外露,腰肢婀娜,媚眼邀魂。 歌女虽乐而起,李隆范举起酒杯,大声笑道:“今日有幸请得诸位,真是蓬毕生辉,大家今天一定要玩的尽兴,在我歧王府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来,我敬各位一杯。” 饮下一杯,王子书加满,站起身来,对李隆范说道:“歧王殿下,今日是子书第一次来您府上,子书理应敬您一杯才是,子书先干为敬。” 李隆范大笑道:“好,加满!”他看着王子书说道:“早闻天下第一神童之名,就是无缘相见,今日得见,方才领略到状元之风采啊!干!” 长孙昕搂着两个女子,笑道:“王大人小小年纪就位列朝堂,年轻有为,前途定当辉煌无量,以后还仰仗王大人多多关照了。” 王子书苦笑道:“长孙大人说的哪里话,子书刚入朝堂,有很多还需学习,以后还请长孙大人和姜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姜皎摸着他那两片层次不齐的胡子,笑道:“我听说王大人在吐蕃曾经举杯喝翻吐蕃第一勇士——郎星切,真可谓海量。” 王子书摇手说道:“姜大人莫要听信那些传言,只是王某一个侍女,并不是在下!” “哦?那王大人艳福不浅啊!”长孙昕一双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王子书说道:“有这样一个烈性女子陪着王大人,王大人可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王子书苦笑,心想:看这长孙昕长的也算仪表堂堂,说出话来,却是粗俗龌龊,和这些人打交道,定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隆范大笑道:“哈哈……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吗!来,众位大人,我们再干一杯!”他拿起酒杯继续说道:“今日我们只谈风月,不谈朝政!” 王子书之前从未接触过李隆范,还以为他定是和李隆基一样,是个芊芊君子,但没想到却是一个败家的狂徒。姜皎和长孙昕更不必多说,两人左右边各有几个貌美女子,拦腰而抱,互相嬉戏,全无官风,彼此暧mei举止,甚是不堪入目。张悦一人坐在上首,只顾着和李隆范谈笑,也不做阻拦。 “王大人,您喝啊!”李隆范也为王子书安排了两个女子,细声娇音,一听便知是装出来的,心中很是反感,但王子书又不好拂了李隆范好意思,只能装模做样,敷衍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都有了醉意,而王子书却是一人独醒,之前那些女子敬他的酒,王子书尽数都反敬了回去,一来一去,那些女子已经先被王子书放倒。 这时,姜皎双眼迷离,对张悦说道:“张大人,听说陛下要接姚崇回朝了?” 王子书正在推托美女敬酒,这时一听,立刻回过头来,心想:想必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我的主义,否则也不会叫我来这歧王府了。一个女子在旁叫道:“王大人喝吗!”王子书头都不回,一个巴掌把那女子推开。 张悦说道:“姚崇两朝为相,的确有过人之才,接他回朝也是应该的。” 长孙昕冷笑一声,说道:“姚大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也说,姚崇两代为相,朝中威望甚高,就现在情势,我想定在张大人您之上。”他在身旁女子脸颊之上,亲了一口,接着说道:“如果姚崇回朝,张大人,您想过您会怎么样吗?” 王子书心想:张悦诗词绝伦,文采甚高,确实是一个人才,但和姚崇比起来,还是缺乏大刀阔斧之魄力,当个三四品官职还行,如果让他位居宰相,我看欠妥,如果姚崇回朝,哼……这张悦我看就要退位了! 张悦自己最了解自己,他心里实际也觉得姚崇回朝必定是个对手,凭借威望和经验,他的确无法和姚崇相抗,只是挨于面子,不说出罢了,现在细细想来,的确要慎重。 张悦苦笑道:“你的意思是?” 长孙昕说道:“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只要这姚崇回朝,张大人,我看您这相位就悬了。” 姜皎附和道:“长孙大人说的没错。”他又看着李隆范说道:“不止是张大人会受到威胁,就是歧王殿下,同样会有所损失。” 李隆范从酒色中伸出脑袋,疑道:“哦?姜大人此话何意?” 张悦一开始邀请王子书,是因为现在王子书是李隆基身边红人,而且从灵昌公主对王子书的表情举止,看的出来,对他定是有意,所以才借庆贺王子书高中为名加以攀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请姚崇回朝,也有王子书一番功劳。 李隆范之前说不谈国事,但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醉意,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毫不把王子书当做顾忌。 姜皎说道:“歧王殿下,想必您也知道,那时太平公主当道之时,姚崇最反对的是什么?” 李隆范之前也参加过剿灭太平公主计划,说起来,还算和姚崇有过间接“合作”,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好像那时,太平公主最喜欢建造别墅和增加自己封地,姚崇就主张削减王臣贵胄的封地,就因为这样,他遭到太平公主痛恨,从此太平公主视姚崇为眼中之钉。” 姜皎双掌一击,说道:“对啊!歧王殿下,您再想想,当年是谁消减了您的御林兵权,还不是姚崇老儿吗?我想,他一回来,肯定是上本,要求扣除我们这些人的封地,然后再把此做为他的整治朝政的功劳,慢慢把张大人挤掉。” 张悦现在听来,的确不能不防,自己当上这个中书令可不容易,当年为平韦后,灭太平,自己老命都快搭上了,现在又岂能把这宰相之职,拱手让给当时危难之时,却远在渭洲的姚崇!他点了点头,说道:“众位不要着急,姚崇他就算回来,上本也要通过老夫这里,我扣下,拖下就是,如果他真的要消减大家封地,你们直接和封户征收就好。他如果还是穷追不舍,定当引起公愤,朝中必定怨声载道,到那时,我们抓住他一两件把柄后,再联名参他不迟。”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悦表面和气,城府却这般之深,早知这样,他是宁死也不来这个是非之地的。李隆范等人听到张悦安排周密,不禁大悦,连称“高见”。 张悦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你有什么意见,不如说来听听!” 王子书不能说,否则之后出事,定会被判了结党营私之罪,他笑着说道:“子书年纪少浅,世面见的甚少,而且还初涉朝堂,对于朝中之事,那是两眼摸黑,子书现在只喜歌舞啊!” 长孙昕大笑道:“人都说‘风liu才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哈哈……” 王子书看一此终了,又李隆范笑道:“歧王殿下,《南诏蛮舞》跳完了,请您再点一曲吧!” 李隆范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再点一曲《天可汗赐宴》,我亲自来唱!” 姜皎等人连声称好,拍手而欢。 过了一会儿,只见李隆范身穿黑色金蛟袍,头戴怒王麒麟面具,身后还跟着六个身穿紫衣的年轻舞女,各个面带怒具,和李隆范一般姿势,舞跨而来。 李隆范长袍一撒,筒袖一挥,昂首唱道:“日月辉煌兮光照大唐,百国来朝兮天下永昌。”王子书还从没听过这段乐曲,但看这打扮和架势,李隆范扮演的正是汉武帝刘彻,后面那几个舞女则是演王侯将相。 李隆范唱一句,向前跨一大步,甚是气魄,后面跟舞则是按照礼拜配合,旁边乐队跟着尾唱,确实有些帝王之色。李隆范接着唱道:“天河之水兮洗我兵马,干戈止息兮共结友邦,天下永昌兮同享太平,共尊天可汗兮威震远扬。” 王子书心想:此曲抑扬顿挫,的确是好曲子,但却好招祸端啊!平常戏班唱也许没什么,但如果歧王唱,传到李隆基耳内,还不挂个蓄意谋反之罪吗!更何况,这里还有张悦等三位朝中重臣在此,等等,这他吗还有我呢啊!不行,这里是个虎潭,以后可要千万小心。 李隆范越唱越是幸喜,唱罢,李隆范双手举顶,后面跟舞群相膜拜,确有天下为我独尊之势。姜皎连忙拍响马屁,拍手叫道:“好,太好了!堪称歌舞双绝啊!” 李隆范醉意未消,被人一夸,得意瞬时冲上头顶,走近席位,大笑道:“哈哈……我李隆范也是龙子龙孙,倘若真能做一日可汗皇帝,也死而无憾啊!” 王子书听到这句话,嘴中酒差点喷了出来,姜皎、长孙昕和张悦表情也随之一变,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子书心想:他吗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要是再唱,李隆范还不知整出来个什么皇帝想当当呢!想到此处,他连忙起身,说道:“启禀歧王殿下,子书突然想起一事,家中老母卧病在床,就不能再在这里陪同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 李隆范摆了摆手,笑道:“天下以孝为先吗!没有什么,今日王大人来到歧王府,我李隆范十分高兴,希望之后常来,你不是喜欢歌舞吗?这里想必是全大唐歌舞最盛之地啊!哈哈……” 王子书苦笑一下,同姜皎、长孙昕、张悦一一拜别,转身挂着一张脸,心想:吗的,以后常来?这一次恐怕就够我受的了,再来我非被李隆基杀了不可,以后还是少参加这些宴会为妙。 遂,疾步向博星府走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⑩章 【金碧殿,香鉴雏落】 王子书一直很羡慕电视上那些群众演员,能做做当官儿的瘾,但自己现在真正当上了朝堂大臣,心里却觉得索然无味,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活的自在。王子书官职不算小,不象王昌龄和孟浩然,一个调到了大同县当县丞,另一个则在长安当刺史主薄,官职没有自己大,但干的活却比王子书要累的多。 散朝之后,王子书都要到弘文馆阅书,厌烦之时,就会问刘知几有没有自己帮忙的,刘知几现在全权负责《史通》工作,象王子书这样的新手,自然不会让他参加这么严谨的工作,这样一来,王子书就只能回家。 刚一进门,张姝就迎了出来,眉眼一挑,掩嘴笑道:“你这官儿当的倒是清闲,之前父亲都是早出晚归,但看你却是每天和无事人儿似的,你是不是偷懒啊!刘大人不会说你吗?” 王子书坐在庭院之中,喝了一口清茶,苦笑道:“我这个直学士就挂一个名儿,刘大人忙着著书,哪还有时间来管我!我要是能坐到相位,也会象张大人那样,一天见不着人。”说到这儿,王子书盯着张姝娇嫩的粉面,温言笑道:“到那时,你想看我一眼都难,难道姝姐姐不会想子书吗?哈哈……” 张姝本来想挖苦王子书一番,没想到被他反咬一口,小口微微一张,皱着秀眉,说道:“子书,不准你每天这般欺负我。”回头一看江采萍正向这里走来,跑过去,拉着江采萍玉手,说道:“采萍姐姐,你来评理,子书在朝中没事,回到家却拿我来打趣,你说他是不是坏死了。” 江采萍掀起轻纱,小屁股轻轻坐在铺着暖垫的石凳之上,一双杏目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你知道姝妹妹含羞,就不要总是为难于她。我听夫人说,你前些日子和宰相张悦张大人去了歧王府喝酒,那些都是达官贵人,对你今后仕途定有所帮助,你可要抓住机会才是啊!毕竟你现在不再是少年,人人都对你说的话,再不象以前那样顺从。” 王子书知道江采萍话中意思,之前王子书有“少年”之幌子,到处招摇拐骗,不管说了什么,都有童言无忌顶着。说错不怕,说多就会成为神童,现在长大,自己不能再靠这些混日子,必须有些真功夫,才能站稳脚跟。 王子书真想不到江采萍还能有这些见地,如果成了自己夫人,那就是一根贤内柱啊!斜眼向张姝和江采萍看去,各个花枝招展,彩面宜人,心里不由一阵暗喜。 但一想到前几日在歧王府之事,双眉不由皱在一起,叹气说道:“哼……我算知道了,那些人,我离他们越远越好,否则等到一天招来杀身之祸,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被人骗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 张姝扑哧笑出声来,江采萍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王子书不想在家中议论朝事,忙转开话题,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中午吃些什么饭?” 张姝小嘴儿一张,惊道:“差点忘了,今日陈老板来找子书,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说务必在午时到他家中。” 王子书心头一喜,完全把刚才郁闷抛至脑后,拉着张姝纤滑的玉手,激动道:“真的吗?太好了,姝姐姐,谢谢你!” 江采萍看着王子书跑的太快,不小心被楼梯绊了一下,和张姝扑哧笑出声来,她喊道:“子书,你慢点。” 王子书头也不回,说道:“采萍姐姐,姝姐姐,回来,我送你们一份礼物。” 这时,王张氏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采萍,子书这是要上哪去?都快午饭了。” 张姝转过头来,眨把着大眼睛,露着那两颗水莹莹的小酒窝,笑道:“夫人,子书说给我们买礼物去了。” 王子书走到陈达明后院,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他原以为院落之中,新造出的镜子肯定会堆砌如山,但半个影子都没找到。难道我高兴过早了?陈达明根本就没制造出来新镜子?王子书带着疑问,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小仓库门外,侧耳一听,屋内传出一阵阵磨刀霍霍的声音。王子书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陈老板,您在吗?” 现在的王子书就象一个小偷,过了一会儿,屋门一开,只见一个满脸灰尘的老头站在自己眼前,活活一个灶王爷转世,王子书不由向后一倒。 陈达明一笑,显得牙齿格外洁白,他看着王子书说道:“哈哈……王公子,你来了,快!进来,看看我们的成果!” 王子书一进小屋,迎面射来万道白光,不禁闭起双眼。陈达明在旁兴奋道:“一开始都会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王公子,现在把眼睛睁开吧!” 王子书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小屋四周各个角落,横七竖八,摆放着满满的镜子。窗外射进阳光,经过镜子反射,难免会使人晕旋。王子书幸喜若狂,急忙拿起一个镜子,左看一下,右瞅一番,虽说大致形状没变,但是镜面确实比之前强了很多,而且镜面更加干净,少了很多磨损。 王子书一直盯着手中的镜子,喃喃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是成功了?” 陈达明点了点头,笑道:“是啊!王公子,你这制造镜子的方法就是管用。之前我那镜子制造出来,虽说比其他镜子,透亮很多,但镜面极容易被磨损,但现在看来,镜面光滑,照出的人像更加清晰,哈哈……” 陈达明笑了一声,忽然倒在王子书身上,王子书看着陈达明一双眼皮之上,就象图了墨汁一般,惊道:“陈老板,你这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陈达明苦笑道:“这几****哪敢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我慢慢研究,终于被我找到了配制所需佐料的多少,之后,我就日夜赶工,没有片刻休息,大致也做出了三百个镜子。”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陈老板,镜子什么时候都能造,但你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陈达明笑道:“王公子,你不知道,当我制造出来第一面新镜子,我的心就象爆炸一样,激动万分,恨不得一下子就造出千万个出来,使全大唐都用上这个新镜子,王公子,真的太感谢你了,托你洪福,我终于完成了祖训。” 王子书把陈达明扶出小屋,来到正厅,坐下,倒了一杯清茶,看着陈达明疲惫不堪的脸颊上挂着成功的喜悦,心里不由感到一丝苦涩。陈达明意志清醒一些,洗漱完毕,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公子,这镜子咱们也做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王子书坐在陈达明身旁,说道:“这个事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但是陈老板,您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镜子的配方。” 陈达明点了点头,笑道:“这个自然,之前先祖发现锡石,我不是也保守到现在吗?” 王子书接着说道:“陈老板,要想把这个生意做大,我们就必须要垄断镜子行业!” “王公子,你说怎么做?”陈达明站起身来,激动道:“陈某马首是瞻,定当竭尽全力。” 王字书拍着陈达明肩膀说道:“陈老板,现在我们就要扩展我们的生意范畴,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加大力度宣传,让全长安城中百姓都知道我们的镜子是最好的,而且价格,我想比其他商铺更便宜一些。” 陈达明皱眉说道:“王公子,依我看来,我们新制造出来的镜子,成本比先前那些镜子要贵很多,我们按照以前那个价钱卖,已经赚不了多少钱,你现在还降价,那样可是会血本无归的。” 王子书笑道:“陈老板,我们现在做的事,都是为了吞并其他铜镜商铺打基础,只要我们的镜子很多人买,那么其余商铺一定也会跟着降价,但是我们有品质保证,等他们一降,发现那些客人还是不会到他们那里买镜子,就会觉得买卖做不下去,然后,我们直接收购他们的商铺,争取全长安城镜铺都用上我们一制造的镜子。” 陈达明总觉得王子书这招有点冒险,毕竟自己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买卖,可赔不起那么多钱。王子书看陈达明双眉紧皱,已知他心中想些什么,上前劝道:“陈老板,你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办,而且现在所用成本,都由我一人承担,你现在做的只有一件事!” 陈达明疑道:“什么事?” 王子书双眼放光,笑道:“陪我进宫见灵昌公主!” ………… 自从上次见了王子书之后,灵昌公主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宫女在一旁看灵昌公主每天开着窗户发呆,院落中的刀枪棍棒都已搁置很长时间,灵昌公主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撅着嘴,呆呆出神。 第一次听说王子书,灵昌公主对他映像并不是很好,觉得一个少年,为什么要这般的招摇,仗着自己比其他人聪明一些,就跑出来大言不惭,自称神童。再加上灵昌公主天生自傲,就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听说世面上出了一个神童,自己当然不服气。 但是经过王子书巧请李隆基,使他对丽妃娘娘十分重视,遂又把李瑛册封为了太子,虽说不能全归功于王子书,但不能否认,他的主意起到了关键作用。之后,又妙革葛福顺兵权,重归姚崇掌权,使李隆基可以顺理成章把姚崇招回宫中。这两件事,确实多多少少能看出王子书心怀大智,有一副好心肠。 灵昌公主除了想到王子书聪颖过人的一面,还想到他面容俊朗,风liu潇洒,难得的一表人才。有时,她还能感受到王子书对女人的那份细心。想到此处,不由轻轻笑出声来。 一旁站着的宫女,看灵昌公主象一朵含苞怒放的花朵,偷偷看了一眼,掩嘴而笑。灵昌公主回头一看,急忙收起笑容,严肃说道:“云儿,你笑什么?” 云儿吐了一下舌头,跪倒在地,说道:“公主殿下恕罪,云儿知错了。” 灵昌公主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快起来吧!” 这时,宫外又跑进一个宫女,说道:“公主殿下,直学士王子书王大人求见。” 灵昌公主一听,急忙说道:“云儿,我好看吗?” 云儿笑道:“恩!公主是全天下最美丽的!” 灵昌公主笑道:“看把你那嘴甜的,象涂了蜜。”她有对那个传话宫女说道:“请王大人进来。” 宫女答应一声,正欲要走,灵昌公主又叫住她,眼珠子一转,眉眼一挑,笑道:“让他在外面候着。” 王子书和陈达明在灵昌宫外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王子书不耐烦道:“怎么回事?公主怎么这么慢啊!我站的腿都酸了。” 陈达明第一次进宫,心里除了激动,就是紧张,说等一会儿见的是大唐公主,急忙说道:“王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公主让我们等,是咱们的福分,被人听到定会影响王公子仕途。” 就在这时,灵昌公主从宫内走了出来,笑道:“王大人,你怎么有时间来本公主这里了?” 王子书心想:这女人定是说的反话,笑里藏着一把明惶惶的大刀。他低着头说道:“小臣来找公主,是因为有一事想商。” 还不等王子书把话说完,陈达明急忙跪倒在地,说道:“草民陈达明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灵昌公主一时高兴,眼里只有王子书,还真没看到旁边的陈达明,问道:“陈达明?干什么的?” 王子书说道:“陈老板是做铜镜和胭脂生意的,在长安城中也少有名气。” 王子书以为灵昌公主身为女人,听到胭脂和铜镜肯定会问长问短,没想到灵昌公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你找本公主有什么事?” 王子书看了陈达明一眼,看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灵昌公主一眼,对着灵昌公主说道:“公主,宫中是不是有一个专门制造胭脂镜子的工本坊?” 灵昌公主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那太好了。”王子书笑道:“小臣和陈大人共同研究出一个新式铜镜,更加清晰透亮,想进驻工本坊,一展拳脚,还请公主殿下行个方便。” 灵昌公主娥眉微挑,粉颈轻轻一偏,王子书已知是让自己移步,两人走到一旁。灵昌公主小声对王子书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和你父母商量的怎么样了?” 王子书装傻道:“公主指的是什么事?” 灵昌公主伸出玉指,偷偷捏住王子书小臂,说道:“王子书,你少在本公主面前装蒜。” 王子书忍痛说道:“公主不是答应小臣过几年再提这件事吗?” 灵昌公主说道:“哼……等你几年,本公主的大好年华,都毁在你王子书手上了,如果之后你敢初尔反尔,看我不让父皇把你的头砍下来。” 王子书伸了伸脖子,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先高抬贵手,小臣真的撑不住您这一捏。” 灵昌扑哧笑道:“好了,我这次就放过你。”她放开手,又对王子书说道:“工本坊的主管正好是丽妃娘娘的叔叔,想要成功,你需还得去找丽妃娘娘,但是丽妃娘娘对你十分喜欢,这等小事,他肯定会答应你。而且,瑛哥儿心里对你万分感激,这几天吵着闹着要见你,他现在可是太子,说点话还是管用的。” 王子书心里明白,灵昌公主这是旁敲侧引,李瑛当了太子,丽妃身份肯定会提升一节,只要能让丽妃答应,这事准保能成。灵昌公主重新走到陈达明身旁,说道:“陈老板,我能看看新式铜镜吗?” 陈达明立刻从怀中掏出铜镜,低着头,恭敬的递给灵昌公主。灵昌公主接过镜子一看,只见之前铜镜成像很模糊,而且镜面有横七竖八的划纹,但是她手中这个铜镜,不仅重量很轻,而且样式别致精巧,典雅大方,关键是镜面干净平滑,一睹皆清。灵昌公主之前万万没有想到铜镜能做的这般清楚,转身对王子书笑道:“子书,你这鬼点子还真多,这是第一个新式铜镜吗?” 陈达明回话道:“启禀公主殿下,这个确实是第一个新式铜镜。” 灵昌公主昂首道:“子书,这第一个铜镜我可要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王子书心想:你这不是自问自答吗?他苦笑道:“当然,只要公主喜欢,想要多少有多少!” 灵昌公主笑道:“油腔滑调!”她又说道:“跟着我来吧,咱们一起去找丽妃娘娘。” ………… 自从丽妃感动李隆基之后,李隆基空闲时间,都会在卧chun宫渡过。李瑛是李隆基长子,又被册封为了太子,他自然会对李瑛万般呵护,现在三人正在卧chun宫嬉戏,高力士来报,说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在外等着见驾。 李隆基一听,看着丽妃笑道:“哦?想不到这两人又走到了一块儿,看来只有王爱卿能制住灵昌啊!”他对高力士说道:“传!” 李瑛一听王子书来了,急忙跑了出去。丽妃脸色已经好多,再加上胭脂修饰,又恢复了往日华贵淡雅之气。她看着李瑛笑道:“看来太子和王子书还真是有缘,想想之前太子很是内向,就算是李亨王子来了,都很少言语,但对王子书却是情有独衷。” 李隆基打趣道:“哈哈……这王子书确实不凡啊!不止是太子,就是灵昌现在对他也是一见如故,奉若知己,朕知道,他这一来,定有什么事情!” 王子书刚来卧chun宫就见到高力士站在宫门外,心里已知道李隆基现在定在这里。而陈达明一说要见皇上,吓的呆在原地,死活不愿进宫,在王子书强拽硬拉之下,才把他拉进内殿。 王子书、陈达明和灵昌公主一一拜见丽妃娘娘、李隆基和李瑛。李隆基看着陈达明说道:“恩?你是?” 王子书见陈达明一声不啃,急忙小声说道:“陈老板,陛下问你话呢!” 陈达明是被吓坏了,低头说道:“草民鉴香坊陈达明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点了点头,又对王子书说道:“王爱卿,今日有什么事找朕啊?” 灵昌公主一步一跳,走到李隆基身旁,拉着他的胳膊,娇声笑道:“父皇,今日子书来不是找你的,而是为了找丽妃娘娘。” 李隆基向丽妃看去,丽妃诧异道:“找我?”她心里对王子书心存感激,笑道:“子书,你有什么事?说吧!” 王子书斜眼向陈达明看去,见他脸颊都冒出了冷汗,全身好像还在哆嗦。他暗自摇了摇头,又对丽妃说道:“娘娘,我和陈老板共同研究出来一种新式铜镜,想进驻工本坊。” 丽妃娘娘点了点头,说道:“恩!工本坊确实都是一些江湖上的艺人,他们有的会做胭脂,有的会做金簪,也有做铜镜的,宫里用的家具陈设,大部分都出自工本坊,你所说的新式镜子又和其他镜子有什么不同吗?” 王子书向灵昌公主使了一个眼色,不幸却被李隆基发现。灵昌公主小脚微移,来到丽妃旁边,把那把铜镜递给丽妃手里。李隆基好奇心起,不禁又凑了过来。 丽妃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更显得年轻,而且比起其他铜镜确实都有过人之处,丽妃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李隆基笑道:“陛下,您看呢?” 李隆基也极喜欢这个新式铜镜,摸着两撇小胡,笑道:“现在你叔叔赵攀在工本坊当的是大总管,素来已严著称,而且工本坊里面规矩众多。不偷不窃,秘方不露,不私不算,只论手段。这可是你叔叔提出来的,只要赵攀那里过了关,朕这里自是不在话下。” 王子书笑道:“太好了,越严越好。” 丽妃把玩着手中铜镜,左照照右照照,笑道:“这是我见过最好的铜镜,叔叔那里肯定会答应的,真不知道子书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灵昌公主看丽妃娘娘爱不释手,急忙夺了过来,秀眉一挑,努着嘴说道:“娘娘,这是子书制造出的第一个铜镜,你万万不能夺人之美!” 丽妃娘娘和李隆基不禁都笑出声来,王子书现在真想找个封儿钻进去。李隆基看着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王爱卿,朕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王子书笑道:“陛下,莫不是臣的《三国群英志》,陛下答应印刷了?” 李隆基和丽妃相视一笑,说道:“哈哈……你不说朕还真忘了,朕今晚就让弘文馆连印三十万册,发放全国,你看如何呀?” “谢陛下!”王子书说道:“敢问陛下,还有一个好消息又是什么?” 丽妃说道:“姚相国已经回朝,陛下明日就打算册封姚相国为中书令兼兵部尚书。”算起来,姚崇也该回朝了,王子书和这姚崇也算是故人,心里也不由一阵激动。丽妃又对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达明说道:“陈老板,你做这个铜镜已有几年?” 陈达明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回娘娘,祖上三代都为铜镜工匠。” 丽妃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有如此手艺。” “这都是王大人之功劳,草民只是出点体力。”陈达明谦虚道。 李隆基拍手道:“好,说的好!赵攀那里公私分明,你放心,朕敢保证,就你这铜镜,朝中无人能及,你肯定能进工本坊。” 王子书看到时机成熟,立刻抽身而出,说道:“陛下,这铜镜是造福天下百姓之物,希望陛下能让陈老板在宫外也能买卖铜镜,这样全国百姓肯定都会感谢陛下洪恩。” 李隆基说道:“恩!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宫中制出的好些生活用品,朕都会让他们带到宫外再行买卖,让百姓也能用上好些的东西。更何况这铜镜是每家必备之物,朕又怎么会反对呢?” 王子书说道:“臣在这里替天下百姓多谢陛下。”他看李隆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小臣就先告退了。” 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王子书临走之时,不由想灵昌公主看了一眼,见她眼中充满了不舍和失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象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乖乖的站在那里。秀眼迷离,娥眉微翘,顾盼神飞之间,王子书心中有了一丝隐痛。 当王子书和陈达明走出午门,陈达明才算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憋死我了,今天我居然见到当今天子了,泉下父母看到,定会为我骄傲的。” 王子书开玩笑道:“是啊!与其说是见天子,不如说是听了几句声音。” 陈达明苦笑道:“能听听声音,我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他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为什么要把铜镜制造房移至宫里呢?” 王子书笑道:“第一,皇宫手人多,效率高,而且技术比较起来,更加先进一些。第二,宫里最是安全,如果你想开全长安城最大的铜镜坊,必须要皇宫撑腰才行。如果开在外面,这么大遗产有谁不眼红,定会有人逼抢秘方,当那时,我们就算是功亏一篑了。” 陈达明点了点头,说道:“王公子考虑还真是周全,我就想不到那些。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王子书笑道:“等,等时机!” 说完,陈达明跟在王子书身后,迷迷糊糊的穿进了人群。 第⑾章 【会伏蜇,云雨未遂】 长安城中最有名的书铺当属涉录斋,这里是由李隆基亲自下令建造的书铺,为的就是百姓可以多读一些书籍,涉猎知识应与皇宫一般。这样的书斋也为之后的丽书院打下了基础。 今日涉录斋不同于往日,远远望去,只见铺门外站着许多人,就象一条蜿蜒盘旋的长龙。移近一看,才知王子书正在铺中签名售书,正是他的第二本书《三国群英志》。书铺周围也和往日有所改观,之前墙壁之上均挂着各种名人字画,现在却换上了新式的铜镜。 之前王子书写的那本《玄奘西游传奇》在长安,乃至全国都引起很大凡响,算起来已有几年,百姓心中早已期盼已久,希望能再看到王子书的新作。李隆基批准《三国群英志》之后,王子书就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消息一出,三日时间,大街小巷都已知道王子书新书会在涉录斋亲售,而且还会在扉页签上自己名字。 一是王子书自身本来就有“神童”和“状元”两大金子招牌,二是这个签名售书在长安百姓眼里极是新鲜,三就是王子书所写题材轻松有益,少了那种沉闷之气,更能迎合大众口味,三利齐举,百姓自然相当捧场,顿时街巷四空。 所有百姓商贾喜获王子书亲签书籍,心里已是乐不自胜,这时又看到四周陈列着大小不一的新式铜镜,骤然眼前一亮,不禁上前打量一番。随便拿起一面铜镜,都感到手感轻盈,镜面清晰,比之前铜镜不知好了多少倍。 陈达明并不清闲,王子书在旁售书,而他则是忙着向百姓介绍新式铜镜和加以宣传全鉴香坊,说整个长安城只有鉴香坊才有新式铜镜出卖。一天下来,两人都已疲累不堪,但成果颇丰,新式铜镜凡响空前,前途定会一片大明。 “王公子,哦!不,是王大人。”陈达明笑道:“多亏王大人能想出一个此等妙法,才使鉴香坊有出头之日啊!今日百姓对新铜镜凡响甚好,问这问那,我忙都忙不过来,看来以后鉴香坊生意定会再上一层。” 王子书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陈老板,现在又不是朝中,没有什么外人,你叫我子书就好。如果单靠制镜方法是远远不够的,没有陈老板手艺,新铜镜也不会这样广受欢迎。” 陈达明看王子书少年成名,但却心不高气不傲,极是平和,心想:此人面貌俊郎,才华横溢,但却半点架子都没有,怪不得能有今日之成就。他又拱手说道:“那陈某还是叫你王公子吧!” 王子书笑道:“好!恩恩恩!”他抬头看着漫天繁星,说道:“秋夜沉凉,需有美酒!陈老板,走,今日我来做东,我们去采星楼暖暖身子。” 陈达明脸色一变,说道:“万万不可,要说吃酒,该陈某请公子才是。” “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陈老板请。” 两人并肩来到采星楼,要了一个雅座,问店小二点了一些小菜和两瓶女儿红。过了一会儿,酒菜端了上来,陈达明起身说道:“王公子,这一杯酒陈某敬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帮,助陈某完成祖训。”说着,仰脖而进。 喝了几杯,王子书看着陈达明问道:“陈老板,你三代都以制造铜镜为生,在长安城中也算有些名气,但我看长安城内有很多店铺,比起鉴镜坊规模,大了很多,这却是为什么?” 陈达明叹气道:“王公子有所不知,要论技术,不是陈某狂妄,全长安城都比不上鉴香坊,但若论交际网脉,鉴香坊就不免见肘,所以生意一直做不大。” 王子书疑道:“陈老板,那除了鉴香坊,长安城中最有名的铜镜坊又是哪里?” 陈达明说道:“要说规模和名气,当属明月坊最为厉害。” 王子书在长安从未听说有个什么明月坊,它那么出名,那为什么张姝和江采萍不去那里买镜子呢?他看着陈达明问道:“陈老板,明月坊的老板是何许人也?” 陈达明看了一下四周,移到王子书耳边说道:“明月坊老板叫谢海,听说此人生意做的很大,全国都有他的分店别号,其中和江南联系甚密。”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江南女子甚多,而且由于地理因素,各个长的秀丽脱俗,自然对铜镜要求也很高,看来这个谢老板有雄厚资产做为依靠。” 陈达明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他和朝中达官贵人也有联系,最大靠山好像是一个叫姜皎的大官儿。” 王子书冷笑道:“原来如此,姜皎现在管的就是关口货物,定是收了好处,这个谢老板的铜镜才能顺利运到全国各地,想必税收也少了很多,也难怪他会发财。” 陈达明真想不到王子书鼻子这般敏锐,瞪着大眼睛说道:“这些内里猫腻,陈某不知,但听王公子一说,确实有些道理。” 王子书喃喃说道:“他们这一里一外配合的可真是默契。”他又看着陈达明笑道:“陈老板吃好了吗?” 陈达明点了点头,王子书接着问道:“陈老板可知道谢海家在什么地方吗?” 陈达明说道:“之前去过一两次。” “好,我们这就去会会这个老狐狸。” ………… “就是这里?”王子书指着眼前一个大宅问道。 陈达明说道:“就是这里,不会有错,王公子,你看屋檐之下不是有‘谢府’字样吗?听说那就是姜皎所题。” 王子书冷笑道:“哼……真想不到这个谢海,卖个铜镜居然能挣这许多银钱,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个姜皎还有这般大的面子。” 两人并肩来到朱漆大门前,王子书扣响门环。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伸出头来,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们找谁啊?” 王子书拱礼道:“哦!老伯,麻烦您通报谢老板一声,就说弘文直学士王子书前来拜会。” 老头一听是王子书,笑道:“你就是王子书?哈哈……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王子书看了陈达明一眼,苦笑道:“想不到我这名字在长安还有些用处。”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头走出来,笑道:“王大人快快请进,老爷在正厅等着您呢!” 王子书笑道:“有劳老伯。” 王子书刚一进门,就见院落之中都种植着大树,地上却无一片落叶。想想夏天,这里肯定绿树成荫,确实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穿过石卵小径,王子书和陈达明就来到灯火通明的正厅。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胖老板急忙迎了出来,身上穿着红色金丝袄,头戴圆形八角帽,一脸肥纹,眼睛好像快要挤在一块,此人真是明月坊老板——谢海! “哈哈……不知王大人光临寒舍,谢某有失远迎啊!”谢海对王子书说道。 王子书笑道:“王某不约前来,不适之处,还望谢老板多多海涵。” “王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谢海看见了王子书身旁的陈达明,脸色不由一沉,又变脸笑道:“原来陈老板也来了!王大人,外面秋凉,快快移步至内厅一坐。” 进入大厅,王子书身上暖了很多。环顾四周,墙壁都有精品搭配,显得甚是奢华。谢海让奴仆端上三杯茶水,笑道:“王大人,谢某听说你最爱江南碧螺春,而且还把此茶引到了外蛮吐蕃,真是一大壮举啊!谢某也极爱江南碧螺春,你尝尝怎么样?” 王子书喝了一口,赞道:“恩!正是正中姑苏的碧螺春!” 谢海笑道:“王大人果然好眼力,此茶正是我托朋友专程从姑苏城中带来的。” 王子书旁敲恻隐说道:“看来谢老板不仅在长安生意红火,就是在江南也有您谢老板一席之地啊!” “王大人过奖了。”谢海说道:“谢某只是一个卖镜商人,勉强糊口,不象大人著书立作,那是千秋之功啊!现在又位列朝堂,再加上王大人年纪尚轻,前途无量啊!” 王子书心想:怪不得这个来家伙能结交上姜皎庄严的人物,原来这嘴上每天吃蜜啊!姜皎这些人最喜欢趋炎附势之人,谢海这老头正好投其所好,找对了靠山。他又向默默不出声的陈达明看去,想想上次带他进宫情形,暗忖:相较之下,陈老板为人内向谦和,不免也就落了下风,自然无法与其竞争。 王子书笑而不语,谢海喝茶之时,一双小眼睛不住偷瞟二人,这时笑道:“今天谢某还听说王大人又出了一本新书,在涉录斋亲售,凡响不错。”他又向陈达明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而且,王大人还和陈老板联手制造出一个新式铜镜,其身轻盈,其面平滑,百姓十分喜爱,真是可喜可贺啊!” 陈达明说道:“这都是王大人的功劳,我只是出了一些体力而已,说不上什么联手。” 王子书放下茶杯,笑道:“想不到谢老板消息挺灵通的吗!”他一双锐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谢海,说道:“不瞒谢老板,今日我和陈老板来到贵府,就是想和谢老板谈一下关于新铜镜之事!” 陈达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王子书为什么会叫他来谢海家中,更不知道王子书要说些什么。谢海神经一动,心想正式话题这才刚刚开始,看着王子书说道:“哦?不知谢某有什么地方能为王大人效劳的地方吗?” 王子书说道:“恕在下直言,现在市场大部分铜镜,由于是由本铜铸造,镜身会相当沉重,一些女子想要出门携带,就甚是不便。而且,镜面也极是容易滑损,长时间用下去,就会出现镜面不清,成象不实。总的来说,这种铜镜弊病太多。而新式铜镜,本身轻盈,镜面平滑耐用,不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家居而用,都极轻便,甚受百姓欢迎。所以,王某认为……” 谢海不是听你来做宣传的,他只想知道重点,问道:“所以怎样?” 王子书站起身子说道:“所以王某和陈老板想联手收购您的明月坊!” 此言一出,陈达明惊出一身冷汗。想想这新式铜镜才正式上市,百姓凡响虽好,但要经历一番磨练,想要一下子就吞并了明月坊,不免有些哽喉。 谢海呆了一会儿,并未发怒,反而大笑道:“哈哈……王大人真会说笑。谢某虽做的是小本生意,但也自认在这铜镜行业没有什么对手,你现在一来就说要吞下我的明月坊,是不是有些小瞧了谢某!” 王子书笑道:“王某知道谢老板在朝中有姜皎姜大人做的靠山,但是您却不知,这新式铜镜是陛下亲自受批,由工本坊打造。而且,新式铜镜优点众多,不消多时,百姓定会放弃老式铜镜,选择更好的新式铜镜作为家用。到那时,谢老板只怕会得不偿失啊!” 谢海冷笑道:“王大人此言未免有点武断了吧!”他站起身来,指手画脚道:“我谢海的明月坊在很多洲县都有分店别铺,江南的明月坊更是独具熬头,视霸一方,凭一个小小初出茅庐的新式铜镜就想打败我谢海,王大人,儿戏了吧!” 陈达明实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的确他也想把谢海扳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时候,不是说你铜镜优点多,就可取而代之,除了质量,还有就是要有足够的资本和后台靠山。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谢海比自己都要高出许多。陈达明心里七上八下,新式铜镜还没上市,却和谢海结了梁子,细细想来,未必是件好事。 王子书心里自有主张,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谢老板,王某问一句,您那位在江南合作的伙伴,是不是一个叫孙君为的人?” 谢海适才还一脸得意,听到王子书这句话之后,两双眼睛迷在了一起,死死盯着王子书说道:“你怎么知道?” 王子书笑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孙君为是江南首富,你铜镜要想在江南成为熬头,必须要通过他才行,但我知道,凭借谢老板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和孙君为比肩,这样看来,你和他自然只有合作关系。” 谢海真没想到王子书不仅学富五车,就是商道上的事都知道,心里不由乱了一些,说道:“是又怎么样?” 陈达明看谢海慌了,心想:难道子书还真能起死回生?王子书接着说道:“谢老板,想必咱们现在喝的这碧螺春也是孙先生从江南给你带来的吧!”他看到谢海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笑道:“不瞒谢老板,我和孙先生相交也算密切,在江南,意外之下,我设计了起义叛贼,孙先生对我感恩戴德。在吐蕃,孙先生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利用身处之便,帮助孙先生挣了很多银钱。而且,现在我还有一个兄弟,在我撮合之下,他也在和孙先生做生意。”他端起茶杯说道:“做的正是这碧螺春!” 谢海和陈达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潇洒少年,身在长安,却和远在江南的孙君为交往密切,本来他们心中都有怀疑,但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不象是假的。王子书看谢海现在心里那份傲气顿时已烟消云散,轻轻喝了一口清茶,笑道:“而且,谢老板,姜皎姜大人和王某也有些缘分,上次歧王殿下邀我去府上欣赏歌舞,我和姜大人聊的也甚是投机。” 谢海现在心里真乱了,手中两大王牌,王子书也已紧握在手。而且,他也知道,孙君为和姜皎与自己只是利益关系,本就不是一个树林的鸟,真要没好处可捞,他们谁都不会来帮助自己。 还没等陈达明反应过来,王子书又说道:“谢老板,明天新式铜镜在鉴香坊就会正式出售,我已和陈老板商量,价钱方面我们还会比老式铜镜低上一低,当然,我们自然不会使出那种卑鄙行径。事先定会和百姓说好,现在只是促进销售,使更多百姓试用,以后还会调整市价。等到市场饱和,老式铜镜定会被淘汰,就算谢老板不把明月坊卖给我和陈老板,谢老板也不会捞到什么好处。那个时候,明月坊名存实亡,我和陈老板也就不会再收购明月坊,希望谢老板想好,这个后果说小也小,说大也大。王某不是那种奸商,想把其他镜商都挤垮,只是希望大家一起合作,能挣更多的银钱,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谢海久经商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从没一个人这般穷追逼打。他心里知道,王子书说的不错,新式铜镜一旦上市,早晚会挤夸老式铜镜。但再转念一想,就会发现,现在镜子市场已大不如前,如果有个新鲜事物,市场就又会重新回到繁盛起点,细细想来,和王子书合作,自己确实不会吃亏,相反还会赚钱。 王子书一番趁热打铁之后,站起身子说道:“谢老板,天色也已不早了,回去晚了,家中父母定会着急。刚才王某所说之言,如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陈达明呆坐椅子之上,从进了府宅,自己就没说几句话,但却象是亲临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想想自己如果是谢海,现在处境又会是什么样呢?陈达明看王子书站了起来,觉得终于能出府,呼吸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气,这里真的是太沉重了一些。 谢海小眼一闭,长呼一口气,对老仆说道:“送客!” 王子书临走之时,又转身说道:“哦,对了!谢老板,如果您回心转意,找我和陈老板都一样,王某告辞。” 出了谢府大门,陈达明不禁问道:“王公子,你在谢海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能认识江南第一首富,孙君为?” 王子书感到秋色瑟瑟,全身发冷,裹了一下身子,笑道:“恩!孙君为确实和我有些交情,而和姜皎就有些言不实衷,对于这个人,确实不得不防范。” 陈达明苦笑道:“我在商场已有几十年,但却没有王公子半份的霸气,说起来也真是惭愧。” 王子书说道:“陈老板,你有所不知,我父亲之前也是一个商人,是做布匹的。里面的事情,我从小耳沾濡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且,从我刚进谢府大门,我就知道这个谢海平时定不是什么好人,象这样的人,你只有越对他狠,他才会越怕你。”他看着陈达明说道:“陈老板,你人好,敦厚老实,但想在商业立足,凭借你的个性真的很吃力,子书建议你还是有些时候,对待敌人应该狠上一些,不然最终吃亏的只有自己。” 陈达明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到一个分岔路,两人分开。王子书径直向博星府走去。现在已是亥时,王张氏等人估计都已进屋安睡了。王子书蹑手蹑脚走到正厅,就见圆桌之上,放着几碟小菜和食物,上面用一个罩子盖着。王子书打开罩子,就见盘子下面放着一张纸条,借着月光,王子书看到纸条上有一行清秀优柔的小篆,上面写着:糌粑已亲尝,酥油似正佳。 正是江采萍的字迹! 王子书心里一阵发暖,心想:采萍姐姐对我真好,这样的好女子,我去哪里去寻?他看着圆桌上那盘精美的糌粑,拿起一块儿,放在嘴里,香酥可口,味道恰到好处。王字书和陈达明在采星楼只喝了一些女儿红和吃了一些小菜,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坐下身来,用手直接去抓糌粑,吃的津津有味。 王子书吃完饭,来到后院,正要准备进屋去睡。看到江采萍屋内的灯还亮着,不禁轻轻走了过去,从门缝向里面看去,只见江采萍正在对着新式铜镜梳妆,芊芊玉手,轻轻启簪,独坐含颦,溢露似巾。轻纱遮体,婀娜轻移。水灵杏目,朱唇翘鼻。粉面卓绝,香肤玉润,恰似群芳争艳,娇嫩欲滴。 王子书看的不由出神,这时,江采萍卸下彩妆,站起身来,那弯香臀勾勒,在轻纱之内,隐约可见。王子书焚欲膨胀,热汗直冒,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干什么!不行,这般行径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对采萍姐姐也不公平。”想着,王子书站起身来,急忙向自己房间走去。不料,刚一抬脚,就碰到门旁一盆盆景。 立时,屋内传出江采萍惊慌失措的声音,道:“谁在外面?” 王子书干笑一声,说道:“呵呵……采萍姐姐,是我!”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王子书一呆,正要侧耳去听。房门咯叽一声开启,王子书抬头一看,江采萍身披轻纱,正应月光,使她身体完美而又极其诱人的展现在王子书眼前。 江采萍羞红两颊,我轻轻掩嘴一笑,问道:“子书,你吃过桌子上那些糌粑了吗?” 王子书干笑一声,点了点头,活象一个傻子。江采萍抿嘴笑道:“好吃吗?” 王子书受不了,心想:采萍姐姐这是在犯罪,赤裸裸的勾引我犯罪!他看着江采萍撅着一嘴,很期待他的回答,点了点头,喉咙微微动了一下,说道:“恩!好吃极了!” 突然,秋风一起,王子书看江采萍身子轻轻一颤,急忙起身拉着江采萍胳膊进了房间,关门,转身说道:“快点进来,外面凉的很,小心生病!” 等王子书扭过头来,就闻到一股参着热气的幽兰之香,手上感到润滑细腻,一弹一松之间,使他联想翩翩。江采萍含羞似草,微微抬头,看着王子书,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躺在王子书怀里。王子书现在好像将要崩溃一样,但是他想强压yu望,江采萍一只玉手放在王子书胸口之上,微笑道:“子书,你还记得七年前你在姑苏城归客楼中对我说的那一凡话吗?” 王子书一愣,被江采萍一言点破,回想一下,感觉时间荏苒,一眨眼就过了七年,那个时候,他和江采萍还认识不久,王子书设计平了钟大眼之后,把江采萍从醉云阁救出,两人彼此已经有了情意。今日重提,王子书心中象是有一股暖泉,潺潺而过,他握着江采萍的玉手,轻笑道:“当然记得,那天我说‘采萍姐姐,等我长大之后,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夫人,子书一定会疼你爱你迁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让你再流一滴眼泪,只要采萍姐姐等我,子书长大之后,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我说的对吗?” 江采萍幸福的笑了,她点了点头,说道:“恩!一个字都没错!” 王子书轻轻把江采萍推开,看着她深邃秀亮的眼睛,说道:“采萍姐姐,七年前子书那样说,七年后子书还是那样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采萍姐姐娶进门来,做我的好夫人。” 江采萍每天都在想王子书七年之前那句话,甚至有的时候,在梦中还会看到王子书掀自己红色盖头的情景,但美梦终有醒来时。失望之余,她就会问自己,子书还记得那句话吗?他真的会娶我吗?今天听见王子书亲口允诺,心里似是灌蜜,又象石头落地,幸福无比。 江采萍点起脚尖,香唇轻轻贴了上去,王子书积压已久的岩浆瞬时崩塌,双舌纠缠在一起,就象玉液灌顶,浑在天境。王子书的手一直没从江采萍细滑润嫩的肌肤上挪开,这时香舌纠缠,yu望已至,王子书手上也不规矩起来,顺着江采萍玉肩滑至那弯香臀,所及之处,就象是在勾勒一副完美画卷。 这是王子书第一次这般肆无忌惮的触及女人身体,心中野马定会脱缰而出,王子书手上加力,不住揉捏起来,江采萍也在春龄,被一个男人这般抚mo,生理也起了反应。娇声细语之间,玉手还不忘在王子书身上来回游走。 王子书这一天等了好久,突然,手上用力,直接把江采萍推在床上,一只手掌直接伸到江采萍轻纱之内。 两人呼吸急促,呻吟不断,王子书再等不及这般的循序渐进,只手来解江采萍轻纱上的秀带。这时,江采萍娇声叫道:“子书,不要!” 王子书又挣扎一番,但江采萍一只手却死死抓着自己的衣带。王子书冷静的看着江采萍,说道:“采萍,怎么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采萍双颊通红,一行玉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捧着王子书的脸颊,笑道:“没有!” 王子书急忙擦去江采萍眼泪,皱眉道:“采萍,那你怎么哭了呢?” 江采萍笑道:“我这是高兴。”她在王子书脸侧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子书,我们能把它留在我们新婚之夜吗?” 这时的江采萍少了平时的那份沉稳,而现在就象一个小绵羊,躺在王子书臂弯之间。王子书也在江采萍脸上吻了一下,点头笑道:“一切都听采萍姐姐的。” 江采萍小嘴一撅,说道:“你还叫我采萍姐姐?” 王子书立刻改口道:“采萍!”江采萍幸福的钻进王子书臂弯,笑道:“子书,你说我们之后会幸福吗?” 王子书说道:“当然能,我想我们之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儿,而且,我要让你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等他们会走了,会跑了,我们就一起带着他们,与母亲和父亲在院落里玩耍。你说那该有多好,而且……”王子书又感到江采萍抽咽起来,低头关心道:“采萍,你怎么了?” 江采萍两弯睫毛上挂着泪珠,一眨一眨十分可爱,她笑道:“没什么,真的很谢谢你,子书!如果能过上一天那样的生活,我死也无憾了。” 王子书笑道:“傻子,我们说好是过生生世世的,你难道忘了?”他用指头轻轻钩起江采萍圆润的下颚,说道:“采萍,答应我,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吗?” 江采萍抿着嘴,忍着玉泪,点了点头,娇声道:“恩!生生世世在一起!”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此刻不论什么都别想把两人分开。屋外秋风瑟瑟,屋内暖情溢露。好一首“纷纷坠叶飘香彻,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⑿章 【拔金猊,一箭双雕】 今日上朝,王子书果然看到了姚崇,在李隆基登座之前,位列前首的姚崇,还不住向王子书这里看来。想一想,姚崇回朝,也有王子书一番功劳,要不是他设计把葛福顺赶下台去,姚崇就算是回到长安,也不可能立即被任命为宰相之职。凭借他直言不讳的毛病,朝中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心腹,要想和葛福顺斗,肯定会落了下风。 果然不出张悦等人所料,姚崇一回朝,在今日朝堂就提出消减王侯贵胄的封地,而且所减之数,相当惊人。顿时,朝廷之上议论纷纷。 姚崇向四周看去,但凡有意见之人,都是高官皇亲,他冷哼一声,说道:“陛下,现在边关吃紧,突厥横行无忌,这样的情况,我想还要拖个三年五载,但老臣却听户部尚书说,国库存银已不很多,支付这样大的开支,还要向百姓征收重税,才得以勉强对付。 陛下,您想想,现在朝廷奢华成风,强占民田多不胜数,百姓收成一降,还有多少银钱来弥补国库之空缺啊!就是这样一个可悲情况,皇家国戚还要大开封地,建别墅,修寺庙,照此下去,定会出现太平公主之举,安乐公主之悲啊陛下!既然陛下重任老臣为中书令,那么边关要事也有老臣一份责任,这封地牵扯众多,老臣就不能置之不理,希望陛下也不要姑息养息,轻易放过朝廷弊政,否则,陛下的宏图伟业将会成为一纸空谈,一缕青烟啊陛下!” 王子书虽在史书上知道姚崇这个人似和魏征很象,都是一个倔强的牛脾气,管你做多大的官,但凡犯罪,就要冒死进谏。前几年也接触过这个“刺头儿”,但从没听他“演讲”,这时听到,果然是一篇大论。王子书心想:如果我是李隆基这样心怀大志的皇帝,我听到这一番慷慨陈词之后,也会动心。更何况现在的李隆基就有消减皇亲封地之心,这时有了姚崇,就象有了一个小楼台阶,自然顺其自然的走下去啦! 歧王李隆范见李隆基在宝座之上微微点头,似有被姚崇之言所动,急忙向张悦看去。张悦却也是一脸愁容,现在他还能说什么?难道站出来横加指责姚崇吗?那不就代表自己助长歪风邪气,奢侈靡华吗?他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李隆范双眉紧皱,深叹一声。 李隆基大声赞誉,当场就宣布旨意:任命姚崇为中书令兼兵部尚书,削减王宫贵族的封户,规定王子、公主、贵嫔等人封户不得超过五百户,削减朝中冗官两千三百余人,废除闲散多余的私、监属三百余所,淘汰僧尼达两万之众。 这场朝政成了姚崇的个人表演,赞许之人当然会喜上眉梢,心里不服之人,也只能暗地里痛恨姚崇。散朝之后,王子书照常来到弘文馆,本想和刘知几一同探讨一下今日朝中骤变,但没想到一进门,刘知几就直奔偏房,继续《史通》著作。王子书心想:这个老家伙,他好像对朝中之事,从来不会过问,不管发生什么,他只管记录就好。 就在这时,姚崇和姚彝前来拜会王子书,王子书急忙陪笑道:“姚大人,恭喜重返朝堂,登上相位,在早朝之上那凡激昂陈词,真是让子书佩服啊!” 姚崇走过来,说道:“哈哈……子书,一转眼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从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以后定是个栋梁之才,果不其然啊!刚中状元就被陛下封为了直学士,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姚彝在旁笑道:“子书,你不知道,父亲一回来,我就把你高中状元之事告诉了父亲,他老人家非要深夜前去拜会祝贺,但不想朝中弊政繁杂,父亲也就耽搁了下来,我想啊!父亲挂念你,更胜于我啊!” 姚崇和王子书均大笑起来,王子书说道:“姚将军说笑了,子书何德何能让姚大人如此挂心呢?” 姚崇说道:“子书过谦了,时间荏苒,虽有七年,但是当年子书缓疫情,仓放粮,使千万百姓得以度难,这等功绩可使老夫记忆犹新啊!而且,我还听姚彝说,你们一同前去骊山,还是子书设计,才使陛下看出葛福顺军中弊政,这样老夫才能一回来就能登上相位,向陛下举谏弊政。论公论私,子书对朝廷真是功不可没啊!” 说完,三人都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姚崇叹气说道:“但是,我看我这相位坐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被谗臣拉下来。” 王子书也觉得姚崇今日太过急欲求成,这般大刀阔斧,根动朝政,想想只有姚崇能做出来。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姚大人所言虽然甚对,但是一下子得罪那么多达官皇亲,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受削之人,定会结党营私,怂恿陛下调动姚大人职位,细想之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姚彝站起身来,怒道:“父亲,今日早朝,陛下都答应了你所提之事,我看陛下定不会被那些谗臣动摇,对父亲施以不利的。” 姚崇摇了摇头,说道:“我儿在这分析朝事上,的确不如子书啊!”他又叹气说道:“要说降职,我并不感到害怕和羞愧,大不了归隐田居,做个逍遥之人,比起在这宫中不知舒服多少倍,但我三朝元老,受先帝知遇之恩,朝廷面临危机,我又怎能睁一眼,闭一眼呢!纵观朝堂上下,老夫觉得,最有可能出招的定是张悦。” 王子书疑道:“姚大人又何出此言呢?” 姚崇冷笑道:“张悦在灭太平之役立了大功,而且文采修华,的确不失为一个人才,但是在辅助陛下治理国家方面,的确存在很多诟病。老夫知道,他和歧王殿下来往甚密,而且他也位居相位。老夫回来,一是给他主子找了麻烦,二是使他权利减弱,自然对我痛恨在心。” 姚彝急道:“父亲,理在咱们这里,我们就不会怕这些老臣嚼舌头,而且朝中支持父亲的老臣也有很多,凭张悦一面之词,陛下又怎会对父亲降职呢!” 王子书真没想到姚崇纵在千里之外,也能知晓朝中之事,的确把官道已研究相当透彻,他看姚崇面露忧色,问道:“姚大人莫不是怕张大人向陛下进纳,把您调至边关?” 姚崇一听,立刻扭过头来,一双鹰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笑道:“想不到子书刚进朝堂不久,嗅觉已这般明锐了。” 王子书苦笑道:“姚大人过奖了,我只不过接触过张大人,自然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而且现在边关吃紧,张大人如果真想让姚大人离开长安,必须要抓住陛下软肋,那就是边关了。姚大人可有一个爱徒叫薛纳的?” 姚崇点了点头,说道:“恩!薛纳现在已在边关,此人治军严谨,的确是个人才,但还是少了一些刚正之气,有时不免也会被大臣官欲所惑!” 王子书心想:姚崇但凡信任一人,就要把此人摸的彻彻底底,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他接着说道:“恩!姚大人,上次去骊山,陛下十分赞誉薛纳将军的治军之道,还坦言说是出自您之口。现在边关虽有薛将军在,但战事还未见到好转,这时张大人肯定会向陛下推荐您去中书省台,指挥边关所有事要,如果你不去,他肯定会说你只治宫闱,不理边关,有悖兵部尚书之职。当然,这只是子书一些猜测!” 姚崇大笑道:“哈哈……子书之言和老夫所想一样啊!”他又对姚彝说道:“看来在这为官道上,你要多和子书学习学习了!” 姚彝跟着笑道:“子书从小聪颖,有这般见解,也在儿臣意料之中!” 王子书说道:“两位大人过奖了,子书是万万不敢当的。” 姚崇笑了一会儿,双眉紧皱,说道:“只要张悦说出此话,陛下肯定要派我去边关守防,到那时,朝中肯定又会乱做一团,今日之事就如同虚设。再者,边关之事岂是一年半载就可消停的。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去边关,再回长安肯定就剩下了一具闭眼空躯啊!” 姚彝伤心道:“父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定可长命百岁的,而且张悦也不一定会想出这个主意。” 姚崇摇了摇头,说道:“哪有什么长命百岁,老夫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为朝廷做些贡献,这样老夫死也无憾了。” 王子书看着姚崇满脸皱纹,角鬓均是白发,心头也是感慨良多,不管你是千古帝王,还是有名之臣,谁都有入土之时,唯一可以长存的就是不朽之名,姚崇三朝元老,一生为大唐竭尽全力,真可谓是鞠躬尽瘁,似比诸葛。 王子书突然想起一事,再和今日之说联系,似有些出入,只要稍要疏通,好像发现一条共同之处,而且还可解决他和陈达明的一大难题。 王子书看着姚崇笑道:“呵呵……姚大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先去下手。” 姚彝看王子书笑脸以迎,定是又想出了什么绝妙计策,想想王子书在七岁之时,就可想出“空城计”擒拿钟大眼,现今肯定优胜当年,此事关乎姚崇,自然着急,问道:“哦?子书,你难道有什么计策能救父亲于水火?” 王子书看姚崇也在看着自己,笑道:“我们不如和陛下一同上演一出苦肉之记,但是此计就要稍稍偏离姚大人之建议,细细想来,姚大人这次应该以大局为重。” 姚崇似笑非笑,说道:“子书不妨说来听听。” 王子书急忙向姚崇和姚彝耳边低语几句,过了一会儿,姚崇笑道:“哈哈……真想不到你能想出此招,其中弊端甚小,与大局比起来,老夫宁愿选择此计。” 王子书笑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陛下。” 姚彝听了王字书计策之后,心中甚是佩服,他是武将出生,办事讲究雷厉风行,刻不容缓,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不如就现在!” ……………… 现在李隆基正在寝宫批阅奏章,只有高力士在旁相陪,小太监传话,王子书、姚崇和姚彝有事见驾,李隆基急忙把三人召了进来,一一行礼之后,李隆基赐座于三人。李隆基说道:“三位爱卿,找朕有什么事吗?” 姚崇站起身来,说道:“陛下,常言道:要想治外,必先安内。只有宫闱弊政解决,富国强兵之日也就不远了。” 王子书真想为姚崇这个开场白鼓掌,他说的不仅有理,而且还能引出话题,的确是高招啊! 李隆基似是看出姚崇心事,问道:“姚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崇说道:“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实际早已下召削减皇亲的封户,涤荡宫闱的奢靡,可是至今仍有人借着狂歌痛饮,吐泻对朝廷的不满。”他又向王子书看了一眼,继续说道:“陛下,尚有人言:我能做一日可汗皇帝,虽死无憾!此人又该当何罪呢?” 李隆基一听,拍案而起,大怒道:“谁?” 这时,王子书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前几日,张悦张大人说邀请臣到歧王府一坐,以贺高中状元,酒过酣处,歧王殿下就亲跳《天可汗赐宴》之舞,而且还亲口说:只要能做一日可汗皇帝,虽死无憾!” 姚崇看李隆基似有青筋暴了出来,接着说道:“陛下,倘若这话是出自村夫野汉之口,倒也罢了,偏偏讲这话的是陛下爱弟,皇亲的宗室,这恐怕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姚彝也跟着附和道:“陛下,倘若这话是歧王殿下的一句戏言,那也就罢了!但这话却是对着左相张悦讲的,这里面能说没什么意图吗?” 姚崇接着说道:“陛下,在启用老臣之前,听说张悦曾经指使大臣进行过劝阻,老臣蒙恩受命之后,在皇亲国戚中也听到过一些怨言,倘若这话是针对老臣一人,那又何足道哉!可是,据说两人在一起,曾经议论诋毁朝中大计!陛下,倘若不加严惩,恐怕陛下革除弊政,中兴唐室的宏图,就将化为一纸空谈了!” 李隆基喘着粗气,两撇胡子都要被吹了起来,怒道:“高力士,给朕传李隆范上殿,朕这次非要……非要……” 王子书急忙抽身向前,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千万不可斩杀了歧王殿下啊!” 李隆基刚在气头,就想着杀了李隆范,但仔细一想,好像还是有些欠妥,这时,王子书上前说话,自然找了一个台阶,绷着脸问道:“为什么?” 王子书接着说道:“陛下,歧王殿下是您的爱弟,在剿灭太平公主之时立了大功,而且那日臣见歧王殿下只是多喝了几杯,不小心说错了话,罪还不至于斩首。” 姚崇假装严肃道:“王大人,大唐律法,歧王殿下这属于忤逆犯上之罪,定当斩首,如果今日不加以严惩,那朝中其他大臣又怎么能为以警戒呢?” 李隆基情绪平和下来,叹气道:“姚卿说的是啊!” 王子书说道:“陛下,要想震慑群臣,不是必须要斩杀的。”他又对姚崇说道:“姚大人曾经不是也向陛下提过,说则天皇后是以严刑治天下,希望陛下能以仁孝治天下吗?现在只因歧王殿下酒后失言,就于以这等重刑,是不是有些矛盾呢!”他又对李隆基接着说道:“陛下,以微臣之见,有个方法解决此事,最为妥善。不仅能震慑群臣,还可使歧王殿下对陛下感恩戴德,今后定会忠心朝廷,绝不二心。” 李隆范毕竟是李隆基爱弟,想想在剿灭韦后和太平公主之时,李隆范对李隆基言听计从,誓死跟随,几个兄弟亲同手足,怎么可能说杀就能忍心杀呢!现在王子书说有个两全之策,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王子书说道:“明日早朝,请出太上皇!” 李隆基觉得此法甚妙,先让王子书等人回去,说他自己自有打算。李隆基看众人走出殿外,急忙让高力士去传宁王李成器上殿,这个李成器最喜乐曲乐器,整日在房中吹拉弹唱,之前太平公主作乱,曾经让他来当皇帝,但是他死活不当,硬是把龙座让于李隆基。 但李成器对兄弟手足却十分疼爱,李隆基把他叫到太液池,说了李隆范在歧王府大唱忤逆之词,和许多朝中大臣似有勾结之心。李成器听了十分平和,说李隆范不过是酒后狂言,以他对李隆范了解,是决计不敢有犯上之心。这和李隆基想到了一块儿,所以就又说出了王子书之计策,李成器连忙点头,说道:“早闻这个少年如此了得,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哈哈……” 第二日早朝,朝堂众臣就看到李隆基耷拉着一张怒脸,显得很不高兴,一部分大臣心里都有鬼,心想:不会是陛下发现什么了吧!但是,李隆范和张悦等人他们心里却从不把那天在歧王府的事放在心上。这时,李隆基让高力士宣李隆范出列听宣,李隆范一听,急忙走了出来,跪倒在地,说道:“臣李隆范在!” 李隆基迷着眼睛,冷声说道:“李隆范,中书令姚崇上本,参奏你与朝中大臣秘密往来,毁谤朝政,有这等事吗?” 李隆范一听,冷汗瞬时袭遍全身,心想:这姚崇是怎么知道的?张悦、姜皎和长孙昕也万万没想到李隆基消息这般灵通,在侧暗自祈祷,希望不要连累了自己。 李隆范定了定神,急忙说道:“启禀陛下,绝……绝无此事!” 李隆基突然大怒,拍案而起,说道:“李隆范,你敢欺君?” 李隆范看李隆基不象是在故意吓他,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再抵赖下去,李隆基拿出证据,自己死的更惨,心里一横,低头说道:“张悦的确到府上去过,无非是喝喝酒,聊聊天,看看歌舞,臣绝无毁谤朝政,和大臣相互勾结,请陛下明察!” 李隆基不理李隆范,又说道:“张悦!” 张悦急忙出列,跪倒在地,说道:“臣在!” 李隆基道:“你身为左相,夜晚光临歧王府,难道只是为喝喝酒,看看歌舞吗?” 张悦一时语塞,李隆基接着说道:“尔等如何议论朝政,为何却不敢在金殿明言呢?为什么要在歧王府密谈?” 张悦全身发抖,哆嗦道:“老……老臣不敢议论朝政,在歧王殿下府上,真是只是饮酒和观赏歌舞啊!” 李隆基又向一边看去,说道:“姜皎!”姜皎还在一旁发呆,嘴里不停念叨阿弥拖佛,这时,李隆基叫他,急忙出列,跪倒聆听。李隆基问道:“当时,你是不是也在场呢?” 姜皎怕的声的发不出,微微点了点头,李隆基接着问道:“都看了些什么歌舞啊?” 姜皎向旁边的张悦和李隆范看了一眼,说道:“天……天可汗赐宴!” 李隆基冷笑道:“哈哈……唱的是太宗皇帝大宴各国使臣啊!那么谁扮演的太宗皇帝呢?” 王子书在一旁看着,李隆基虽然嘴上挂着笑容,但暗藏杀机,这样的皇帝最是可怕,想想伴君之路,王子书心里不由多了一份谨慎。 姜皎向李隆范看了一眼,说道:“由歧王殿下亲自扮演!” 李隆基讽刺道:“歧王多才多艺,一定唱的很好,是不是啊张悦!” 张悦连忙说道:“臣不记得了。” “哼……长孙昕!”李隆基看着跪倒在地的长孙昕,怒道:“你还记得吗?” 长孙昕害怕道:“歧王殿下酒后狂言,说……” 李隆基站起身来,一双怒目盯着长孙昕,怒道:“说了什么?” “说……说……他说如果能做一日可汗皇帝,死也无憾了!”长孙昕此言一出,王子书见朝堂文武大臣不禁都骚动起来,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这就说明李隆范想当皇帝啊!那些心中有鬼的大臣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也知道,今日李隆基非要大开杀戒不可。 李隆范知道此言犯上忤逆,快哭出声来,急忙求道:“臣酒后狂言,望陛下恕罪。” 张悦也知道兹事体大,现在只能为求自保了,说道:“臣夜晚不该私去歧王府!”他和姜皎一起磕头道:“望陛下恕罪!” 李隆基不怒,反笑道:“哈哈……姚崇,按照大唐律法,李隆范犯有何罪啊?当如何处置啊?” 姚崇说道:“启禀陛下,依据大唐律法,歧王李隆范犯的是忤逆犯上,结党营私之罪。轻则罢官废爵,流放外地,重则……”他停顿一下,说道:“重则处死!” 李隆基双目一瞪,怒道:“李隆范,你犯上忤逆,勾结大臣,毁谤朝政,哼……斩!” 李隆范一听自个儿脑袋就要搬家,险些昏了过去,跪着想前求道:“三哥,您真的……您真的……真的忍心把兄弟处死吗?” 李隆范说道:“金殿之上,只有君臣,哪来兄弟,来人,给朕绑了!” 李隆范在朝中也有些威望,除了有时会为自己谋些私图,但还没有什么遭人深恶痛疾之事,他向后一望,求情道:“陛下……陛下开恩那!” 王子书见众臣纷纷跪倒在地,自己也跟着喊了起来:“求陛下开恩!” 李隆基向四周看去,问道:“姚崇,此罪可以开恩赦免吗?” “歧王乃是陛下爱弟,自然可以赦免。”姚崇说道:“只怕今日有法不依,日后难以端正朝纲。” 李隆基斩钉截铁,起身说道:“言之有理,来人,绑至午门,斩!” 就在此时,殿外传道:“太上皇驾到!” 自从李旦让位于李隆基,就再也没管过朝中之事,每天看舞听曲,对弈游山,过的安逸逍遥,但今日李成器来找,说出李隆范之事,李旦大惊失色,急忙备了马车,来到金殿。 众臣和李隆基一听李旦驾到,急忙起身出迎,跪倒在李旦面前,说道:“叩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旦急忙扶起李隆基,又对众臣说道:“众位爱卿都平身吧!” 这时,高力士立刻搬出一驾龙椅,李旦坐在其上,抓着李隆基的手,说道:“三郎啊!隆范的确犯上欺君,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弟啊!难道……难道你真的要杀死隆范吗?” 李隆基脸犯愁色,双眉紧皱,说道:“太上皇,大唐开国以来,内乱迭起,国家不宁,其祸因都不在朝堂之外,而是在这萧墙之内。如今,儿登基已属创业艰难!”他又转身看向李隆范,怒道:“而李隆范,身为亲王,不思理国安政,反儿心怀怨恨,勾结大臣,犯上作乱,如果不严加惩处,大唐以后怎样才会得到安宁?国家又如何得以兴旺呢?” 李旦点了点头,起身对李隆范说道:“隆范啊隆范!你实在是太放肆啦!皇帝说的在理啊!你让为父讲什么好呢?” 李隆范现在算是领教了李隆基的厉害,跪倒哭求道:“臣人知罪,还望太上皇,陛下,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王子上一旁看着,心想:这李隆范也的确可怜,身为一个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流泪,这以后别想再在这朝堂混了!哎……真是没有身临死境,不知道其中惊惧的滋味啊! 李旦抓着李隆基的手,哀求道:“三郎,朕知道你治国艰难,可是隆范毕竟是你的同胞兄弟啊!朕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李家兄弟再自相残杀了呀!”李旦说话这时,声嘶力竭,象是想起他之前那几个兄弟,要不是被武则天杀害,要不就是互相残杀,细细想来,这皇室就如狼窝一般,实在让他痛心啊!李旦看着李隆基哭道:“三郎,你就饶了他吧!为父代他向您跪下了,求您饶了他这次吧!” 李隆基和众臣一看李旦都跪下了,自个儿也不能站着啊!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李旦虽说不是一个好皇帝,对待自己儿子却是这般一视同仁,甚至可以抛去身份于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李隆基下跪,在场之人,无不受此感动。姚崇和姚彝也没想到李旦会如此,心里也有了后悔之意! 李隆范现在已泣不成声,不停的磕头,就象捣蒜一般,李隆基走了过来,扶起李隆范,温言说道:“隆范,我们手足情深,有口皆碑,你是朕的爱弟,大唐的功臣,理应以大唐社稷为重,和朕同心同德,怎么能怨恨朝廷,忤逆犯上呢?如今惊动了太上皇圣驾,亲自为你说情,哎……你呀!朕恕你无罪,望你好自为之吧!” 李隆范一听,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我的人头保住了,不用下地狱了!我还是我的歧王,心中喜悦自是不言而喻!他看着李隆基哭道:“臣罪该万死,蒙陛下宽恕,恩重如山,今后如有二心。”李隆范重重跪倒在地,磕头道:“人神共诛!” 李隆基安慰一笑,转身对姚崇说道:“姚爱卿,经有太上皇之旨意,容朕宽恕歧王一次,下不为例,你看如何啊?” 姚崇再刚正不阿,他也是人啊!再说,李旦亲自出面,他一个大臣还能再说什么,做人也不能做的太死,否则那不叫直言,那叫钻牛角尖!姚崇点了点头,说道:“臣谨遵圣命!” 李隆基又走到张悦身边,扶起身来,说道:“张悦,你是朝廷的功臣,又是朕的老师,朕对你一向敬重!不想,你心胸狭窄,疾贤妒能,不能容姚崇在你之上,看来,你不宜在朝中任职了,朕先贬你为象州刺史,望你好好闭门思过!” 张悦经历此次,可谓学了很多东西,哪还有什么争强之心,自己小命保住已经很是谢天谢地了,他说道:“蒙陛下皇恩浩大,从轻发落,罪臣虽肝脑涂地,不足为报呀!” 王子书看着张悦,不禁联想到自己,张悦文采绝伦,但却心胸狭窄,到头来还不是难以在朝中站稳脚跟吗!所以,想在大唐混下去,只会盗版几首诗词万万不行,只有坚守自职,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才能得到百姓和大臣拥戴,才可以位列朝相,加官进爵啊! 李隆基看此事,告一段落,转身走上宝座,说道:“诸位卿家,经年以来,国家多难,四海凋残,百废待兴,蒙太上皇信赖,朕继承皇位,朕愿与诸位爱卿携手,重整河山,兴我大唐,愿诸卿以大唐事业为重,同心同德,共创宏图!” 顿时,朝廷之内万岁之声响彻殿宇,李隆基向王子书看来,浅浅一笑,似是表示感激,王子书心里知道,要想博得李隆基信赖和嘉奖,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欲速则不达,只能循序渐进,多积功绩,自己官职才会得到升迁,称霸大唐之宏愿才会逐渐实现!除此之外,他心中想的却是:谢海过不了几天,就会登门拜访,相商合并之事了! ………………………………………………………………………………………… n⊥n:喜乐恭祝各路大仙元宵佳节快乐!日圆月圆,团团圆圆。官源财源,左右逢源!人缘福缘,缘缘不断!情愿心愿,愿愿随心!n⊥n ………………………………………………………………………………………… 第⒀章 【戏媒约,凤落凉枝】 经历上次歧王忤逆之事,姜皎也受到牵连,官职连下两级,自然关卡税务也不由他再来管理。谢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焦如焚,他又从其他商人口中,知道孙君为上次的确去过吐蕃,而且象是专程去看王子书的,足见两人私交甚深。 这一下,可把谢海急坏了,这半个月来,王子书和陈达明的铜镜完全占据了铜镜市场,老式铜镜在长安之中已成故去尘埃,快到无人问津之地步。再加上姜皎在朝中失利,老式铜镜要想远销其他地域,就免不了要征收税务,这样一来,谢海哪还有什么赚头。 谢海心想:这个王子书果然不简单,不行,这样下去,我非垮掉不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栖良枝。谢海急忙让下手准备衣衫,卷了几副字画和礼品,急忙向鉴香坊而来。 经过半个月的扩充重建,鉴香坊已比之前大了好多倍,而且王子书和陈达明也收购了一些相较很小的店铺,同意新式铜镜在其他店铺销售,但是其他店铺除了要支付铜镜自身银钱以外,还要支付一定数额的“代言费”,陈达明给此铜镜起名为“子书鉴”。 谢海大包小包提在手中,来到一个店铺之外,抬头一看,正是鉴香坊。此时的鉴香坊已大胜从前,门庭若市,人山人海,此起彼伏,甚是热闹。谢海看着从旁边走过去的人们手中均拿着一个新式铜镜,而且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如沐春风。 这时,一个十八岁女子走了出来,看见谢海左瞅右看,急忙迎了上来,瞪着水灵灵的杏目,撅着樱桃小嘴,两颗小酒窝摆来摆去,显得甚是可爱。张姝看着谢海,笑道:“这位大爷,请问你想要些什么,我们这里尤以铜镜最为出名,不仅镜身轻盈便带,镜面更是平滑清晰,大不同于之前老式铜镜,你随我进去看看吧!” 原来张姝在家中也闲的无事,王张氏说只要江采萍在足已,所以张姝等到王子书散朝之后,就会一起来到鉴香坊,帮助王子书招揽客人。之前张姝虽然羞涩内向,但在王子书一番“调教”之后,渐渐也习惯了热闹场面,再加上她长了一张巧嘴,介绍起新式铜镜来头头是道,清晰易懂,用王子书的话说就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儿,不当推销员真是屈才了! 谢海看张姝可爱动人,也不好拂她之意,微微点了点头,跟在张姝身后,一起走进鉴香坊。张姝一边走,一边对谢海说道:“大爷,你买镜子是要送人,还是自己家用?” 谢海并没有说话,而是挤出人群,走到一个差不多一人多高铜镜之前,惊道:“真想不到有这么大的镜子,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张姝秀眉一挑,说道:“大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再说,这做镜子的秘方也不是随便就能给人看的,请你多多体谅。” 谢海卖铜镜卖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铜镜,现在就陈放在自己眼前,不禁有些激动,把行业里最忌讳的规矩忘在了一边,点了点头,笑道:“对不起,当时我实在是太兴奋了。”他又侧脸向桌子上一个木头盒子看去,拿在手中,打开一看,盒子一侧是面小铜镜,另一侧则是胭脂各物,这在21世纪是再平常不过的化装盒了,但在唐朝却是第一次出现。 张姝低下黛眉,偷偷向谢海看去,觉得这个人怎么一惊一乍的,根本不象是过来买东西的。谢海这时扭过头来,问道:“姑娘,这又是什么?” 张姝一呆,笑道:“这是梳妆盒,是我们家老爷发明的,这里面有个小铜镜,而且还有胭脂,是专门为妇女而做,出门在外,拿在身上,甚是轻便。” “真想不到王子书和陈达明能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现在谢海也不得不佩服王子书了,心中更加坚定了与其合作计划! 张姝一听,这个人还认识王子书,笑道:“大爷还认识我家大人啊!” “呵呵……我想这长安城中不知道王子书之名的甚少。”谢海苦笑道:“不知王大人现在在这里吗?” “真是不巧,我家大人现在不在鉴香坊!” 张姝说的没错,现在王字书和陈达明正在西市平民区。现在大唐呈现一派繁华景象,但也有象西市这样的平民灾区,他们每日只有一顿饭可吃,有的人甚至还要上街乞讨。王昌龄和杜连义就是生在这里,现在一个在江南开妓院,另一个在大同当县丞,怕家中父母吃苦,就也接到了自己身边。 王子书知道,这些人连吃饭都吃不上,又有什么钱来买镜子呢!反正那些老式铜镜收购来也是为了多铸一些黄铜,与其这样,不如就拿出一部分捐赠于这里的平民。 西市平民区一听说王子书来了,急忙出身相迎,顿时把王子书和陈达明围在中心。陈达明之前就听说过王子书仗义疏财,屡次救助这里平民百姓,现在看这情形,传言果然非虚。 王字书从身后大箱子中拿出一个铜镜,笑道:“大爷大婶,这次我给你们带来了铜镜,每人都有一个,挂在家里,也算当个装饰使用,虽说起不了多大用处,但总比没有来的要好。”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苍白的老头走了出来,哭道:“王大人,您每月都给我们带来粮食衣物,我们大家心里知道,这些都是用你的银钱买来的,我们大家在吃饭之时,就不禁会想起你对我们做的这些好事。想当年,疫情蔓延,您还是免费赠送我们防疫之物,少粮之时,您有给我们送来自家囤积的粮食,这些大恩,我们大伙真不知道怎么样报答才好啊!” 那个老头说着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身后千百百姓也一起跪倒在地,其中很多人都感动的流出了眼泪。陈达明盯着王子书的背影,心想:真想不到,这么年轻的一个青年,就能做出这般功绩,实在是叫人佩服啊!真不知道,他肩上还能背起多少重担。 王子书急忙上前扶起那个老头,说道:“老伯,快快请起!”他又对其他百姓说道:“各位大爷大婶,快快起来,子书受不起啊!我知道大家生活不易,家景平寒,现在已是深秋,今年天气出奇之冷,我每每在家中感受到温暖之时,就会不由想起大家困境,作为大唐官卿,理应为各位做一些事情,那有何足道哉,但子书能力有限,不能使各位脱离水火,只希望能尽我所能帮助大家啊!” 王子书紧紧抓住那个老头一双粗糙不勘的手,一行眼泪撒在上面,那个老头身子一软,哭道:“真是好官啊!真是好官啊!” 陈达明与王子书来西市这一趟,真算是开了眼界,千百百姓对王子书顶礼膜拜,心存感激,而且大部分人都哭的泣不成声,换做朝中任何一人,想想也未必可比左右。王子书现在心情沉重,他真想早点使那些受苦百姓脱离苦海,过上和一般人的正常生活。 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来到鉴香坊之后,两人远远就看见一人,相视一笑,同时说道:“谢海!?” 谢海看见王子书和陈达明,急忙迎上前去,笑道:“谢某总算是等到两位了。” 这时,张姝见到王子书急忙跑了过来,粉面上立即显出一片红晕,扶襟而笑,说道:“呵呵……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位大爷等了您一下午,我说让他到内堂去坐,他执意不肯,说要非等您回来不可!” 王子书和陈达明对望一眼,已知谢海有归附之心。王子书急忙上前皱眉道:“谢老板,王某这次真是有事在身,不知谢老板光临,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应该啊!快,快,有什么话我们进内堂去说。” 鉴香坊二层左侧有一内堂,专供接待之用。张姝推门而进,给王子书等人端上茶水,来到王子书身旁,不由向他一笑,似是在说:“瞧你那打扮,可别得意太早,现在我对你以礼相待,回到家中你可不能这般欺负我了。”王子书看着张姝低眉粉黛,艳光四射,而且鉴香坊整日都由张姝打整,辛劳贤惠,真是一个好女子。王子书不由想起那晚与江采萍之事,脸上一红,心中顿暖,觉得自己实在幸福无比啊! 谢海环顾四周,看张姝退了下去,笑道:“哈哈……王大人,上次您亲自到访鄙府,要求合作之事,谢某已考虑清楚了。纵观天下市场,有哪样东西不是新旧更替,细细想来,那晚谢某也真是老糊涂了,怪自己鼠目之光。全然不把王大人好意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也真是惭愧啊!” 陈达明心想:王大人这是使了什么法子,怎么这个谢海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王子书向陈达明笑了一下,对谢海说道:“谢老板言重了!上次王某贸然到访,实在有些唐突了,有什么不适之处,还望谢老板海涵。” 谢海摇手说道:“王大人,您这可就折杀老夫了!”他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我来到鉴香坊,方知道什么是天外天,人外人,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王大人能把铜镜发挥到如此酣畅之境,不仅轻便耐用,而且还精致雅巧,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王子书笑道:“谢老板,凭借王某一人,可制不出这等铜镜,也是多亏陈老板帮忙,才有如此成就!” 陈达明说道:“王大人,小民只是干了一些体力活,而且在工本坊多亏有赵大人照顾,才能按照王大人意思打造出这等上佳铜镜,说起来,这制造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谢海说道:“不管怎么说,王大人,谢老板,咱们快人快语,老夫也不罗嗦,老夫自知在这铜镜界摸爬滚打了几十载,说一句话,镜坊同僚无不应声。所以,老夫就厚着脸皮,希望这次可以和王大人,陈老板合作,一起振兴我大唐制镜行业!” 谢海这次真是把脸扔出来了,他之前是何等样人,就是朝中大臣,有时都不放在眼里。常言说的好,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王子书上次上门劝说合作,谢海不是不答应吗?现在又亲自商量,这对于一个自视清高之人,也着实不容易。换了是和谢海一般的小商贾,王子书还真不会伺候,但是王子书和陈达明真还有用得着谢海的地方。 王子书看谢海都低头恭拜了,急忙上前扶起,笑道:“好啊!哈哈……谢老板,不瞒您说,我和谢老板少了您,这镜子生意还真没法子做大。陈老板有手艺,我也有一点小聪敏,而再加上谢老板的关系脉络,此乃如虎添翼,锦上添花之举啊!只要我们三人联手,还怕不发财吗?哈哈……” 三人一直聊至深夜,王子书这才知道谢海实力到底有多强,真想不到就是一个制造铜镜行业,都能发展出这么多的门道。按照谢海之说,纵观大唐天下,凡是有铜镜的地方,就有明月坊之别铺分店,这一年加起来,是何等一笔收入。王子书细细想来,谢海这个明月坊真可比明清时代的晋商票号,走到哪里都有山西人的生意,这样一个规模,想不发财都难。 谢海执意要请王子书和陈达明吃饭,但王子书却说这几日一直难在家中陪同,心里也些过意不去,所以还是回家,三人寒暄一会儿,这才各自分开。 张姝站在王子书旁边偷偷看去,嘴角两个小酒窝也被挤了出来。王子书侧头一看,张姝急忙把眼神收了回去,王子书笑道:“姝姐姐,怎么了?” 张姝好像装做没有听到,愣神一回头,努着小嘴,瞪大眼睛说道:“恩?什么?没什么啊?”这时,一股寒风吹来,张姝身子不由颤了一下,她急忙插开话题,说道:“子书,你说今年天气为什么这般冷啊?”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比起常年,这天的确冷了很多。”他又向张姝看去,见她一双小手捏成一团,放在嘴边,用哈气来暖和,王子书看着她娇小可爱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慢慢把手伸了过去,象是作贼似的牵起张姝玉手。 张姝脸上多了一层红云,羞涩垂眉,轻声问道:“子书,你和采萍姐姐是不是……” 王子书一呆,说道:“什么?我和采萍姐姐怎么了?” 张姝温言道:“这些日子我看你和采萍姐姐十分亲热的样子,而且……而且你也不叫她姐姐,直接叫采萍……”张姝说的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一双秀眉挤在一起,显得甚是忧愁。 自从那晚之后,王子书和江采萍的确不在已姐弟相称,两人每每碰面,都是低眉传情,好生幸福的样子。这时想起,王子书倒把张姝心中感受忘在了一边,心想:就算姝妹妹没有争宠之心,和采萍情同姐妹,但这样做的确象是把姝妹妹冷落了。 王子书看着张姝一直低头不语,一副楚楚可怜、很委屈的模样,心里不由好生怜惜。王子书拉住张姝,轻轻勾起她圆滑的下颚,微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姝娘,也和你一般亲热,你和采萍都对我情深意重,不论是哪一个,我都舍不得抛下。呵呵,你看看你,和个小孩儿似的,动不动就撅着小嘴,一副遭人疼的模样,我又怎么敢冷落姝娘你呢!” 这声姝娘把张姝整个心都融化了,她俏笑道:“呵呵……子书,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儿了?” 王子书把张姝双手捧在嘴边,笑道:“才没有,这样才看的出来姝娘喜欢子书啊!再说了,这次也都怪子书,只顾着和采萍飞目传情,倒把你这个可爱的可人儿忘在了一边,实在是子书之罪过啊!” 张姝扑哧一笑,轻轻把王子书推开,没好气说道:“就知道油腔滑调!” 两人牵手走进博星府,也没什么忌讳,江采萍迎上来,看见两人如此亲密,而且张姝脸上红晕微显,十分羞涩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对王子书说道:“呵呵……这么晚了,你又带着姝妹妹到哪里玩了,这大冷的天儿,也不说早些回家。” 王子书看张姝羞的说不出话,笑道:“哈哈……今天谈成一桩买卖,本想和姝娘庆祝一番,但子书心里挂着采萍,而且姝娘说外面饭菜再怎么好吃,也比不上采萍手艺,所以我们赶了回来,没想到还遭你这斥责,姝娘,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吃吧!” 张姝实在无法忍耐,跑到江采萍身边,娇笑道:“采萍姐姐,你看子书又要耍无赖了,咱们别理他,走,我们吃饭去。” 王子书看着两人婀娜的背影,心里象是有一股清泉流过。王张氏看三人眉目传情,亲密难当,和王帆对望一眼,心里已有了打算。 晚饭过后,江采萍端上茶水,王张氏笑着说道:“采萍,姝儿,你们都坐,今天我和老爷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王子书、张姝和江采萍三人心里都十分奇怪,看王张氏和王帆相顾而笑,定是有什么喜事。王张氏笑道:“姝儿,采萍,我看的出来,你们对子书都有情有义。我和老爷对你们二人也是十分喜欢,一个冰清玉洁,一个贤惠淑德,所以啊!”她又向王帆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我想把让你们二人都当我的儿媳,你们愿意吗?” 王子书正在喝茶,此言一出,王子书直接把口中茶水喷了出来。正厅所有人都看着王子书,他一脸窘迫,忙傻笑道:“呵呵……这……这茶水太苦了!” 张姝和江采萍羞而不语,两人虽是不说话,但心中早想和王子书结为夫妻,王张氏突然这么一说,做为女子,自然少不了羞愧。王帆看着两人,笑道:“哈哈……这不说话可就是答应了!” 王子书适才只是没想到王张氏会这么快给自己娶老婆,定神一想,现在三人都已到大唐法定结婚年龄,现在定下婚约,也没什么。侧脸向两个如娇欲滴的可人儿看去,心里感到无比幸福。 王帆这时皱眉说道:“这婚约虽是定下,但谁先过门才好呢?” 江采萍站起身来,笑道:“老爷,我和姝妹妹情同姐妹,这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全由夫人和老爷决定就是。” 王帆点了点头,笑道:“子书,你说呢?” 王子书偷偷瞟了两个可人儿一眼,笑道:“父亲,这有何难,孩儿同一时间把两位姐姐娶进门来就是!” 王张氏和王帆一听,顿时呆住,要知道,大唐还从来没有一下子娶两人新娘的例子。张姝和江采萍也都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无比幸福。 王子书接着说道:“大唐律法里并无说明不准这样去做,孩儿和两位姐姐青梅竹马,本就无大小之分,实际不管是谁先进门,子书都会一视同仁。而且这样做,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王张氏说道:“细细想来,这样做也并没什么越礼之处,老爷你看怎么样?” 王帆皱眉道:“话虽这么说,但我这心里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妥。” 张姝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两个小酒窝,说道:“老爷,夫人,我看子书这个办法很好!” 王帆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对了!那子书入洞房怎么办呢?” 王子书一愣,心想:我怎么把这岔给忘了? 张姝和江采萍一听洞房两字,两人恨不得现在有一道地缝钻进去。王张氏向王帆看去,好像在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但仔细一想,的确如此,这入洞房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子书分成两半儿吧! 王子书觉得这个婚事还真是麻烦,娶谁先进门,都觉得对另一个不起。张姝和江采萍嘴上虽是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忌讳。这时,江采萍站了起来,笑道:“老爷,夫人,您们也别想了,我觉得就先让姝妹妹和子书成婚,采萍晚些日子也没什么关系。” 张姝站了起来,急道:“那怎么行!采萍姐姐比我年龄要长,而且和子书在吐蕃六年,其中辛苦,我可比不上,理应让采萍姐姐先才是。” 王子书头大了,这订婚还真是搞笑,自古以来,都是争宠大小,这倒好,两位让起来了!王张氏和王帆除了想笑,也感到两个可人儿这种品德真是难能可贵啊! 王帆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你推我让的了,这个事以后再说,既然姝儿和采萍都同意这门亲事,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哈哈……” 王张氏笑道:“看把老爷你高兴的。” 王帆说道:“能娶到姝儿和采萍当我儿媳,我这心里当然高兴。”他又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这之后你可要好好对待两位姐姐,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也不会放过你。” 张姝娇性一起,站起身来,拍手道:“好啊!好啊!这样子书就再也不能欺负我和采萍姐姐了。” 所有人先是一愣,张姝也觉得自己有点失礼,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坐了下来,众人不由大笑。 第二日早朝,李隆基决定把宋景接回朝中担任左相之职,王子书在史书上就听说姚崇和宋景在当时都是有名的能臣,而且当年也是他和姚崇一同被贬,既然姚崇归朝,张悦被贬,这个相位空缺自然就由他来担当。 王子书在弘文馆实在无聊,拜退刘知几后,就想见见灵昌公主,毕竟陈达明能进工本坊也有她的一份功劳。王子书刚一进灵昌公主寝宫,就见她拿着一面铜镜,用手轻轻擦拭,显得甚是爱不释手。王子书认出那面铜镜正是自己送于灵昌公主的,这份情意王子书当然理解。 灵昌公主扭头一看王子书就站在不远,立刻含羞似草,忙把铜镜藏在身后,象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 王子书浅笑一下,恭礼道:“臣王子书拜见公主殿下。” 灵昌公主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对其他宫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她又走到王子书身边,怪笑道:“王大人怎么又时间到这里来看我了?” 王子书最怕这位把其他宫女支走,连忙打趣道:“难道公主殿下不希望看到子书?” 灵昌公主心里一暖,鼓着嘴说道:“谁稀罕你来了,真是讨厌。” 王子书知道这女人说话都是口是心非,也不理会。灵昌公主现在站在王子书身边,王子书才觉察到,今日灵昌公主身上并没有穿往日衣衫,而是另外一凡打扮。身穿翻领窄袖袍,条纹小口裤,脚踏透空软锦鞋,一副胡人打扮。显得灵昌公主更加秀丽婀娜,美不胜收。 灵昌公主见王子书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禁粉面羞红,假意怒道:“王子书,你放肆!” 王子书一愣神,笑道:“小臣知罪,不过公主穿这套衣服的确很好看。”他回顾历史,接着说道:“但是宫中不是不让穿这胡饰服装吗?” 灵昌公主说道:“父皇已经决定平时可以穿此服装。”她转过头来,兴奋道:“对了,这些都是武惠妃送于皇后娘娘的,我从那里顺手牵了几件过来,但是这些我都穿的腻烦了,今日正想去要几件过来,子书,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王子书说道:“臣这次来是专程谢谢公主殿下能让陈达明进驻工本坊的,说完就走。” 灵昌公主小嘴一撅,没好气道:“王子书,你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她又笑道:“再说了,这功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一份功劳。” 王子书疑道:“这里面有皇后娘娘什么事啊?” 灵昌公主掩嘴笑道:“呵呵……看把你急的。皇后娘娘也十分喜欢你做的铜镜,所以就让工本坊早早答应了,而且还吩咐赵攀多多照顾陈达明,把之前老式铜镜统统停工,全部精力都用在制造新式铜镜上面,你说,这里面难道就没有皇后娘娘一份功劳吗?” 王子书急忙点头,说道:“有,有,当然有!那就有请公主殿下带小臣去当面谢谢皇后娘娘。” 王皇后住在掖庭宫,位于太极殿西侧,其规模仅次于大明宫,所有嫔妃都住在这里,也被称为“后宫”。王子书随灵昌公主一路走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美女如云,粉黛三千,各个都是国色天仙,体姿婀娜。但当王子书盯着看时,灵昌公主就会走过来,伸出玉手,在王子书胳膊上狠狠一捏,似在吃醋的样子。 快到正殿之时,灵昌公主突然转过头来说道:“进去之后,见了娘娘,你可不能乱说话,否则我定不会饶你。” 王子书嘴上答应,心中却想:我能说什么话啊?又不是第一次进宫!对了,这公主肯定是怕我一不小心把她与我之事表现出来,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传李隆基驾到。王子书和灵昌公主一听,急忙回头来拜,李隆基脚跟一停,拂袖怒道:“罢了,都平身吧!” 灵昌公主皱着一双秀眉,向王子书看来,王子书也不知道李隆基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气,轻轻摇了摇头,跟在灵昌公主身后,走进正殿。 王子书刚踏进正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烛之味,甚是刺鼻。李隆基对跪在地上的王皇后视做无睹,看都不看一眼,冷哼一声,就去翻看王皇后床单被褥。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心里都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皇后看着李隆基左翻右摔,也被吓在原地,冷汗直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陛下……你……” 这时,李隆基呆了一下,然后从床单底下拿出一物,举在手中,大声怒道:“你说,这是什么?” 王子书抬头看去,只见那个东西呈赭石颜色,象是一个木头削成的小木人。灵昌公主娇声问道:“子书,那是什么啊?”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小臣也不知道!” 李隆基走上前来,两眼冒活,对着王皇后大声说道:“朕问你话,这是什么?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要你亲口来说,这到底是什么?” 王皇后全身不由一抖,颤声说道:“陛下,这是……这是……这是求子的神符!” 经王皇后这么一说,王子书全明白了,弄了半天这个小木人儿就是古时用来期盼得子的神符,这些东西实属巫术妖物,在宫中是不能存在的,但凡发现甚至会被砍头。 李隆基一听,火气更胜,吹鼻子瞪眼,说道:“你……你身为一国之母,竟然把巫婆巫术带进宫来,你不知道这是欺君犯上的罪吗?” 王皇后哭道:“臣妾罪该万死,不应用此巫术违犯宫规。”她跪着有向前移了几下,说道:“但是……但是,我实在是久不生育,求子心切,才藏……不过臣妾却无半点恶意,恳求陛下宽恕。” 李隆基说道:“住口!这是天意!如此不贤不德,就你也配有儿子?哼……那天你把朕留在你宫中,就是想让朕好中了你的圈套,上了你的当,破坏宫规,扰乱宫闱,愚弄寡人,你……你也配做皇后吗?” 李隆基正待要走,王皇后一把抱住李隆基双腿,哭求道:“陛下,陛下!我错了,我有罪!三郎,求求你,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份上,你饶了我吧!” 李隆基回头,怒道:“该死的贱人,滚!”一脚把王皇后踹翻在地。 李隆基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宫中。灵昌公主看王皇后实在可怜,不禁也流出泪来,急忙上前扶起王皇后。王子书在史书上也知道王皇后此人,她确实有请巫术求子之事,但从王皇后过去经历来看,她并不象能干出这等事的人啊!而且,就算王皇后真要干,也不可能等到李瑛已被册封为太子才干啊?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王子书心中虽是这般想法,但现在毫无头绪,想帮这位贤德淑惠的王皇后,也是无从下手。 其他伺候王皇后的宫女也甚是伤心,尤其她的贴身宫女云秀,刚来王皇后身边没几日,已有情意,哭的甚是伤心。王子书心想:就连一个宫女都知道王皇后苦楚,怎么李隆基就是不理解呢? 灵昌公主一行玉泪顺着脸颊撒在衣襟之上,安慰道:“皇后娘娘,你放心,父皇现在正在气头,难免会说些不中听的话,过些时间就会好了。” 王皇后双眼迷离,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了,我太了解三郎了!我看这一下,我这皇后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王皇后说的没错,第二日早朝之上,李隆基就下达意旨,说要废黜王皇后。全朝一片哗然,姚崇出列求情道:“陛下,当年您举兵起事,皇后仗剑起誓,以死殉志,陛下登基已来,皇后执掌后宫,温厚贤良,赏罚分明,臣以为,不可废黜!” 王子书也出身求道:“陛下,皇后私藏神符,在大唐律法上也算不上是大过,并不至于废黜!请求陛下从轻发落。” 李隆基拉着一张老脸,说道:“朕意已决,众位爱卿就不必多言了。宣昭!” 高力士读道:“皇后王氏,妒悍不逊,屡拂朕意,竟与市井巫婆密谋,暗藏巫术,玷污内宫,欺君罔上,罪不容赦,兹废黜王氏为庶人,移居冷宫,钦此!” ………………………………………………………………………………………… n⊥n:喜乐恭祝各路大仙元宵佳节快乐!日圆月圆,团团圆圆。官源财源,左右逢源!人缘福缘,缘缘不断!情愿心愿,愿愿随心!n⊥n ………………………………………………………………………………………… 第⒁章 【凤还巢,真相大白】 王子书走在路上一直在想此事,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吃饭之时,他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张氏和王帆知道肯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但两人对朝中之事从来不予以过问,也就不便多说什么。王子书刚刚进房,就听见张姝和江采萍在外敲门的声音。 张姝瞪着一双大眼睛,酒窝挤在一起,偷偷瞟向王子书,小心翼翼的问道:“子书,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你看起来怪怪的,说出来,我和采萍姐姐也许会帮上什么忙呢!” 王子书淡淡一笑,心里十分感激,他就把王皇后藏巫之事,尽数告知了张姝和江采萍。张姝之前就听张柬之说王皇后对李隆基有情有义,而且为人善良贤德,对待百姓臣民更是一视同仁,关心倍至。这么好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李隆基为什么忍心把她打到冷宫呢! 张姝听到这里,不禁双眼通红,长长睫毛之上挂着玉珠,为王皇后之悲惨遭遇抽泣起来。同为女人,江采萍现在才知朝中妃嫔之苦,皱着秀眉,说道:“王皇后也真是可怜,从此之后,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冷宫生活,长此下去,她的身体肯定会支持不住,我曾听人说起,但凡被打入冷宫之人,都过不了几年就会憔悴而死。” 张姝微启小口,一脸吃惊的样子,哭道:“陛下和王皇后十几年感情,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对王皇后这般的无情,王皇后命也太苦了。”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次会动这么大的火气,按理来说,王皇后之罪根本不至于受此苦刑。” 张姝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们男人都一般想法,时间一长,那份感情就也淡了,早想另谋新欢,重结燕尔。” 江采萍微笑道:“姝妹妹,帝王有帝王的苦楚,这样招惹祸端的话,以后休要再说。”她又转身说道:“子书,现在木已成舟,你再烦也是于事无补。”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找姚大人说个清楚,他心里也觉得王皇后是冤枉的。” 王子书第二天就来到姚崇府邸,经仆人传话,姚崇亲自相迎,姚彝也在身旁,三人一番寒暄之后,进到正厅。姚彝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子书说道:“姚大人,你觉不觉得王皇后之事有些蹊跷之处。” 姚崇摸着自己胡须,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这件事其中漏洞颇多,但陛下已下了旨意,我们做臣子的也只有听从。更何况,王皇后施巫也是她亲口承认的,并非有人故意栽赃。” 王子书说道:“姚大人,您想想,王皇后一直以来都不能生育,为什么不在丽妃娘娘生太子之前施巫,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呢!还有,姚大人,王皇后现在施巫,代表她相信这个东西能帮她完成历年来的心愿,但是现在就算真能生下小皇子又有什么用呢?” 姚彝坐在旁边不禁问道:“子书,你的意思是?” 王子书迷着眼睛,狠狠说道:“我觉得王皇后肯定是中了别人之圈套。” 姚彝接着问道:“就算是这样,但是陛下在惩处王皇后之时,王皇后并没有太多狡辩,如果真是遭人圈套,她定会说出是谁帮她找到这个巫婆,又是谁把这巫术带进宫里的。” 姚崇思考一会儿,叹气道:“王皇后心地善良,她肯定觉得就算把那些人供出来,自己也不能免去被废之罪,与其牵扯到他人,还不如一个人背了这罪名。”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姚大人说的不错,但是细想之下,就会另外发现原因,这罪魁祸首我想定是皇亲贵戚,不然王皇后也不会冒死保护,而且王皇后觉得这里面还有比她命更重要的东西。” 姚崇一双鹰目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少年时期就位列朝堂的王子书,心中除了佩服,就是想知道,到底这世间还有什么事他做不了的呢?姚崇问道:“子书,现在没有外人,你说,你想怎么办?” 王子书说道:“姚大人,想必你也知道,王皇后贤德淑惠,天下百姓无不称颂,当年陛下讨伐韦后乱党,王皇后曾经以死起誓,只要陛下意外不归,定会尾随其后,一同在九泉相见,这是何等大仁大义啊!姚大人,纵观古今,很多帝王都是因为后宫起祸,再加上掌握后宫之人,不德无惠,奢华萎靡,还和官臣勾结,干出苟且之事,才使帝国灭亡。 而陛下现在初登不久,确实还需要王皇后辅佐,但是姚大人,您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和另一位娘娘有关,你说以后后宫会怎么办?再说的严重一些,您说不久之后,难道没可能会再出现一个韦后和武后吗?” 姚崇的确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经王子书提醒,茅塞顿开,说道:“现在朝堂之上,唯一一个可以与王皇后竞争之人,只有丽妃娘娘,你的意思是怀疑丽妃娘娘才是这个圈套幕后黑手?” 的确,丽妃是李瑛亲身母亲,而李瑛现在又是太子,只要王皇后不在,丽妃自然会继承皇后之位。但王子书却不会怀疑到丽妃身上,因为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设计让李瑛装苦肉计把李隆基引到卧chun宫,丽妃心病也不会痊愈,细算起来,历史上的丽妃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何来害王皇后呢? 王子书自然不能告诉姚崇其中机密,他摇了摇头,说道:“姚大人好像忘了一个人!” 姚彝和姚崇异口同声,问道:“谁?” 王子书迷着眼睛说道:“武惠妃!” 姚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对啊!老夫怎么把她给忘了。这个武惠妃是武攸止的女儿,应武三思做乱,武攸止遭到牵连,他们一家被贬为了庶人,不久之后,武惠妃父母相继去世,武惠妃一人孤苦伶仃,之有靠卖艺度日,因长相出众,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故此被高力士选到宫中,现在她想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王子书附和道:“姚大人说的没错,但是您还忽律了一点。”他接着说道:“姚大人,您想想,王皇后遭人圈套,为什么在陛下责骂之时,不说出是谁把这巫术给她的呢?王皇后从不出宫,她又怎么会结识巫婆呢?其中肯定有什么比王皇后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姚彝问道:“子书,王皇后孤身一人,而且朝堂上下,也没有什么亲戚,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王子书接着说道:“姚将军,你忘了?王皇后还有一个寄养的王子——李瑁!” 姚崇拍案而起,说道:“对,这个李瑁正是武惠妃亲身儿子,因王皇后从小喜欢,武惠妃才割舍,把王子送给王皇后,每日和王皇后呆在一起。王皇后和李瑁日久生情,再加上王皇后心地仁厚,自然不想看到李瑁王子从此一个母亲都没有,所以才没说出武惠妃。” 王子书说道:“恩!这只是小臣的一点推测,全不能当作证据。” 姚崇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我是太知道你了,说吧!你这一次想怎么做?” 王子书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姚大人。”他走到姚崇耳边说道:“姚大人,现在要想知道其中机密,我们必须要先找见一个人?” 姚彝问道:“谁?”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就是那个巫婆!” ………… 长安东市有一个菩萨庙,这里逢年过节都是人山人海,香火很旺。大部分人都是为乞子而来,这也就为那些巫婆提供了一个场所。很多人从菩萨庙出来,常常在半路就会遇到巫婆,说自己能为对方请到自己如意之子,有些人还真信,所以这里经常都有巫婆出没。 王皇后之事归根结底还要从巫婆入手,而且但凡能被皇宫之人请进宫去的,定是在这一行业相当出名。王子书之前就听张姝说过,长安城中确实有这样一处地方。要想查出线索,就必须在这菩萨庙查起。 姚崇看着眼前人群,不禁皱眉道:“子书,这里有这么多人,而那些巫婆又都在暗处,咱们又怎么找出那些巫婆呢?” 王子书笑道:“姚大人,这些巫婆心中有鬼,肯定都是一般面目,只要您认真观察,就会看到她们随时都在寻找目标,我们等上一等,自然就会发现。” 过了一会儿,姚彝指着不远处一个老年妇女说道:“父亲,子书,你快看那个人,象不象是个巫婆?” 王子书和姚崇同时看去,只见那个老年妇女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而且正在对一个年轻女子说话。片刻之后,她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木人,塞在那女子手中,又是一番细细讲解,那女子听后,甚是开心,就掏出些许银钱,交给那个老年妇女。 王子书点了点头,笑道:“姚将军果然好眼力。”他又对姚崇和姚彝耳语几句,说道:“走,我们过去会会她。” 三人走到那个妇女身旁,姚彝向姚崇递了一个眼色,皱眉说道:“父亲,这里到底灵不灵啊?” 姚崇装模做样说道:“当然是灵的,我听好些人都说,只要来此处求子,只要心城,菩萨都会保佑的,你就放心好了。” 王子书斜眼向那妇女看去,果然,还不等三人离开,那个妇女就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笑道:“呵呵……三位大爷,你们可是为了求子之事而发愁?” 姚彝急忙说道:“是啊!我和内人都已成婚十年,一直未有子女,所以才来这菩萨庙乞福。”他故意问道:“大婶,您也是吗?” 那个妇女得意道:“呵呵……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求子,而是为了送子!” 王子书急忙在旁劝道:“老爷,少爷,您们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江湖骗子的话,现在这种人长安城太多了,好多人都上了当。” 那个妇女一急,拦道:“哎……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别人是骗子,不代表我也是骗子啊!”她又装作叹气说道:“哎……各位有所不知啊!现在的确有很多人,冒充我们,但是我们这些人都已慈悲为怀,自然就睁一眼,闭一眼,所以才使各位有如此顾虑,但我向三位大爷保证,只要我出面,定能为这位大爷求得子来!” 姚彝出身急道:“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才是!” 那妇女说道:“大爷,我在这里也少有名气,每天都在这里,如果真是不灵,你再回来找我,带我去见官也行。更何况,我又怎么敢举着观音大士的名义,欺骗各位呢?” 姚彝和姚崇象是被她所动,装着点了点头。王子书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神婆颇为了得,就是皇宫贵戚也有找她求子的,她人在哪?” 那个妇女白了王子书一眼,没好气说道:“哼……你说的是韩婆啊?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不过听说她前几天刚进了宫一次。” 王子书急忙向姚彝递个眼色,笑道:“这位神婆,麻烦您带个路,带我们一去找她。”他又从怀中掏出许多银钱,说道:“事成之后,我定不会亏待神婆。” 那个妇女一看到银钱,脸上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笑道:“呵呵……当然没问题,你们和我来。” 王子书等三人随那个神婆来到东市一所宅邸,王子书心想:一个神婆怎么能住起这么奢华的房子。他看着那个神婆说道:“神婆,请问之前韩婆就住在这里吗?” 那个神婆苦笑道:“上个月,韩婆还住在郊外,但没过几天她来找我,就说在这里买下一所宅子,当时我还以为她在说笑,但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众人鱼贯而入,直奔韩婆客房,但那个神婆在门外叫了很久,里面始终无人应答。神婆说道:“看来韩婆不在,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王子书指着门锁说道:“没人?韩婆出门难道不会上锁吗?她不怕家中进来什么贼人?而且,外面大门也没上锁。”他向姚崇和姚彝看去,三人心中已有打算。 姚彝二话没说,一脚把门蹬开,瞬时放内传出一股刺鼻气味,当众人走进内堂一看,只见一个老年妇女直挺挺的吊在横梁之上,从那个神婆惨呼声中,王子书等人知道,面前这个上吊之人,正是他们所要找的韩婆! 这一下惹出了人命,姚崇等人不能再等闲视之,急忙报了当地衙门,经过验尸,证明的确就是自杀。但是王子书心想:怎么会这么巧呢?王皇后刚被陷害,做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才过了一天,就挂了?而且还是在发财之后,这怎么可能呢! 姚崇久在官场,这种事也见多了,他更加坚定了王子书的看法,王皇后的确就是中了圈套,但一时还不能找出幕后真凶而已。 韩婆自杀,姚崇作为宰相怀疑,直接提交于吏部,让着情调查。而那个神婆可以说是最后一个见韩婆之人,自然就会成为第一嫌疑犯。现在的吏部尚书是之前的户部尚书卢怀慎,一身清廉,而且和姚崇私交甚密,王子书知道那个幕后黑手就算想要耍什么花招,也不可能冒险来贿赂卢怀慎。万一卢怀慎翻脸,这不就等于是自己身子往刀尖儿上滚吗! 那个神婆从没进过大牢,看着一件一件刑具,心里不住发怵,心想:这些个东西用在自己身上,那可怎么受得了啊! 韩婆一般都在观音庙招揽生意,而那个神婆也在那里,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有时还会研究骗人门道。王子书让那个神婆回忆最后一次见韩婆是在什么时候,还有韩婆进宫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是谁? 神婆被绑在大狱,吓的说话含糊,只希望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没有半点隐瞒,她看着王子书和姚崇说道:“两……两位大人,这真的不管我什么事,求……求您们放了我吧!” 王子书昨天也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心中也是惊魂未定,但想想王皇后现在自身处境,希望能尽快知道正凶,了解此案。王子书笑道:“大婶,我们知道这件事不关你什么事!但我们觉得韩婆之死过于蹊跷,所以就找你来帮忙,只要你如实说出我们的问话,事成之后,不但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些压惊费,您看怎样?” 神婆喉咙一动,苦笑道:“恩!那天有一个姑娘在观音庙左顾右盼,象是找什么人似的,我就过去和她说话,然后她说要找韩婆,我先是没好气的说不知道,然后她塞给我好多银钱,所以我就带她去找韩婆。 找到之后,她就和韩婆耳语几句,两人一起走了,之后的事我就再也不知道。没过几天,韩婆就告我她进宫了,赚了好多银钱,我问她见着谁了!她神神秘秘不告诉我,我也就没有多问。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您放了我吧!” 姚崇和王子书对望一眼,问道:“你可记得那个年轻女子年纪多大,长的什么模样,越详细越好!” 那个神婆搜肠刮肚回忆一番,说道:“年龄大约在十七八,长的一副瓜子脸,小尖眼,大蒜鼻,而且……”她灵光一闪,兴奋道:“对了,对了,她的小嘴右侧,还长着一颗蝌蚪痣,很明显的。” 王子书急忙问道:“你观察的怎么那么仔细?” 那个神婆说道:“一开始我就看到了那个痣,所以就利用这颗痣来做些文章,哄骗她说:这是蝌蚪痣,象征着能早得贵子。” 姚崇以为有了线索,王子书定会高兴,但向他望去,只见王子书双眉紧皱,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不禁问道:“子书,怎么了?” 王子书想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说道:“不好,姚大人,快随我到掖庭宫。” 那个神婆看王子书和姚崇急急忙忙向大狱外跑去,心里一急,喊道:“两位大人,放了我吧!快放了我啊!” 现在已是夜晚,星辰初露。王子书一进掖庭宫直奔丽妃所在的卧chun宫,向丽妃说出其中缘由,丽妃问道:“那子书来找我,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王子书说道:“娘娘,现在只有您能带我们进皇后寝宫。” 的确,在唐朝只有相关嫔妃和朝中一品大臣才能随便进入皇后寝宫,现在王子书身边左有姚崇,右有丽妃,自然能自由出入。皇后寝宫现在相当冷淡,只有几个宫女把守,王子书对那几个宫女说了几句,拉着姚崇和丽妃就向后院跑去。 一到后院,透过夜色,三人就见一个女子正在深井之旁不住抽泣,片刻之后,那个女子直接站在井上,似有自寻短见之意。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子书拉住那个女子,说道:“云秀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这女子一回头,果然是王皇后身边的云秀。云秀本想寻死,不料却被王子书拉了下来。她坐在深井之旁,不住的哭泣,王子书蹲下身子,安慰道:“云秀姑娘,我知道你是被他人利用,才不得以陷害王皇后。但是你想过没有,王皇后贤德淑惠,天下百姓无不敬仰,本可母仪天下,辅佐陛下,使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一旦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代替,天下必定大乱,而陛下说不定也会留下千古骂名啊!云秀姑娘,你忍心看着这么好的一位皇后,独居冷宫,直至心憔而亡吗?” 云秀越听越是害怕,她万万没有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听王子书这么一说,云秀哭的更加厉害,急忙看着王子书等人说道:“姚大人,丽妃娘娘,王大人,我也不想加害皇后娘娘,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要不这么做,我和我的弟弟都要成为刀下之鬼了。” 丽妃心地善良,她出生也很卑微,知道云秀其中苦楚,抱着云秀说道:“云秀,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但现在只有你能救王皇后,也只有你能把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绳之以法。你放心,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和两位大人定会给你说情,现在也正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云秀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娘娘,之前我是长孙大人家里的丫鬟,专门用来伺候长孙夫人。王皇后和长孙夫人私交甚密,每月都会前去说笑。王皇后十分喜欢我,又看我家事可怜,所以就会给我些银钱和珍珠之类,让我变卖,然后以补家用。” 姚崇插口道:“但你是宫女,又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出宫去?” 云秀说道:“姚大人说的没错!我有一个弟弟,是个小太监,隔几个月就能出宫,之前我就会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我的弟弟,然后让他带至家中。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全靠我母亲一人照顾,而家中良田又被官家占据,只能靠乞讨为生,所以……所以……” 云秀说到此处,又抑制不住心中委屈,哭出声来,姚崇无奈道:“这样说来,这罪魁祸首还是朝中官臣啊!真不知道,这朝堂弊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又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神婆说的就是云秀姑娘?” 王子书说道:“之前来看王皇后之时,由于云秀姑娘哭的很伤心就多看了她几眼,一开始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现在想想,云秀姑娘刚调到王皇后身边不久,又怎么会如此伤心呢?一是王皇后对云秀姑娘很好,二就是云秀姑娘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王皇后。还有最重要一点就是,神婆说的那个蝌蚪痣。” 姚崇借着月光向云秀嘴角右侧看去,的确有一颗蝌蚪痣。王子书对云秀说道:“云秀姑娘,你继续说。” 云秀从丽妃怀里钻出头来,点了点头,说道:“有一次,我在给弟弟银钱之时,不慎被武惠妃看到,要知道,我这个做法是违反宫规的,轻则调至洗衣坊,重则就会杀头。但是武惠妃并没有对我们横加指责,而是让我呆在王皇后身边,观察王皇后的一举一动,要不然定会禀明陛下,判我们一个杀头之罪。” 姚崇怒道:“哼……果然是武惠妃,老夫第一眼看她就心怀不轨,定是想给武家报仇,当第二个武则天。”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这样一来,整件事情都已明了。细细想来,长孙夫人也是姓武,和武惠妃多多少少会有些关系,而武惠妃先抓住云秀把柄,长孙夫人再和王皇后说请神婆之事,王皇后久未生育,自然着急,加上长孙夫人一番怂恿,难免就范。这时,云秀再告知武惠妃,武惠妃再把这件事告诉陛下,王皇后自然中了他们的圈套!” 姚崇冷笑道:“幸亏我们早些发现武惠妃狼子野心。”他向丽妃看去,接着说道:“要不然,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会是丽妃娘娘。” 之后,王子书和姚崇带着云秀同时走进李隆基寝宫,说出其中原委。李隆基当时正在气头,细想之下,王皇后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贤妻,似有后悔之意。这时,又听到王皇后是遭人陷害。除了后悔,还有就是对牵扯此事之人无不深恶痛疾。 第二早朝,李隆基就把长孙昕和其夫人武氏、武惠妃、那个神婆、云秀和云秀的弟弟传至金殿。当着众臣之面,细细说出了其中经过。铁证如山,他们再狡辩也是无济于事。最后,长孙昕、武氏和武惠妃被杖毖在午门之外,而其余人死罪均免,由于云秀将功赎罪,被关入大狱,神婆和那个小太监算起来并无直接牵扯此事,李隆基格外开恩,就把他们放了。 散朝之后,李隆基就带着王子书和姚崇直奔王皇后所居冷宫。当李隆基看到憔悴不堪的王皇后爬在床上奄奄一息之时,心中无比痛惜。王皇后慢慢睁开双眼,冰凉透骨的双手抚mo着李隆基面颊,激动道:“陛……陛下……您来了!您真的来看奴婢了!” 李隆基低头哭泣道:“皇后,朕是来接你的,都是朕的错,让你受苦了。” 王皇后心中如沐暖风,几日所受之苦,顷刻烟消云散,喜极而泣道:“谢谢陛下!” 李隆基从姚崇口中得知,这次多亏王子书,才查出其中真相。李隆基一听,顿时大喜,说要提升王子书。姚崇抽身说道:“陛下,姜皎因之前与歧王殿下犯上被削去航运总监之职,至今空缺,不如就让王大人补上,陛下意下如何?” 王子书说道:“陛下,褒奖小臣,子书感激不尽,但连升两级,在朝中定会影起非议。” 李隆基笑道:“那也要因情况而定,爱卿为皇后平反冤情,立了不朽之功,连升也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更何况,上一次歧王犯上,不也是爱卿出的计策,才使朕既震慑了众臣,又保全了朕之爱弟吗?再加上爱卿制造新式铜镜之功,三功并举,连升两级并不算过。就听姚爱卿之见,着升王子书为四品航运总监。” 王子书心里知道,姚崇这是故意在帮着自己,因为航运总监对销售铜镜相当之便。实际王子书帮助王皇后,完全是为了能使大唐内宫少些纷乱,这样李隆基才能一心治国,使大唐更加繁荣。 先是设计使李隆基对丽妃情有独衷,而后又为王皇后平反冤情,开元两大有名妃子,本因都被武惠妃害死,但在王子书帮助之下,不仅活了下来,还搏得李隆基万般疼爱。而且,李瑛也代替了之后的李亨,当上了太子。王子书现在在朝中可谓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一时无二。但同时,他也发现,大唐的历史正在一点一点被他改动,长此下去,谁都不知道大唐会出现何等的繁华盛世! 第⒂章 【请南棉,玉人牵系】 初冬,第一场雪。整个长安城象是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衫,由于天气太冷,各家各户都很少出门,所以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人,繁华的长安城顿时变的冷清很多。 但是,今天王子书不管天气有多冷,他都要去见一个重要人物——他的上司“户部尚书”宋景。自从王子书升任航运总监之后,他的“办公室”就不在弘文馆,而是隶属户部,要说这个航运总监,管的可不仅仅是航海运输,还有陆地运输货物,所有商贾都要经过王子书这道关卡,才能把货物驻销一地。 宋府离博星府并不算很远,大约半个时辰路程。王子书轻轻摇了摇门环,门缝里挤出一个中年汉子,大约四五十岁,看着王子书说道:“请问找谁啊?” 王子书恭敬说道:“哦!我找宋景宋大人,麻烦您给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儿,大门一开,只见刚才中年汉子换成了一位老者,一张方形大脸之上铺满了皱纹,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下面有一团大胡子,头上戴着一顶毛皮宽沿帽,身材魁梧,看起来甚是精神,他一见王子书,就笑道:“子书,快快请进。” “宋大人,大冷的天儿,您又何必亲自出来呢?”原来此人正是刚刚回朝不久,就被升任为右相兼户部尚书的宋景。王子书侧身走了进去,和宋景并肩进入正厅。 王子书正欲坐下,宋景却说:“子书,我们去书房,那里比这里暖和多了。”他又对刚才那个中年看门汉子说道:“王成,把茶送到我书房之中。” 宋景的书房很大,墙壁之上虽然都挂满了字副,但均出自他一人之手,王子书坐下笑道:“宋大人真是好雅兴啊!想必闲下之时,就会舞文弄墨,修身养德。” 宋景大笑道:“哈哈……这些都是我乱涂鸦而已,一般人还真没见过我写的字,子书,除了姚崇姚大人,你可是第一个进我书房之人啊!” 王子书惊道:“那子书真是荣幸直至!” 宋景一摆手说道:“哪来这么多的官腔,老夫这个人和姚大人一样,就是一个牛脾气,直来直去,那些个贪官我也懒的去接待。”他一双眼睛笑咪咪的看着王子书问道:“子书,你可知道我这些字画是在什么时候写的?” 王子书摇了摇头,宋景说道:“就是那些人来找老夫,我却告知王成,谎称我不在府上,他们在前厅等我,而我一个人在书房写字,哈哈……这时间不就挤出来了吗?” 两人不禁大笑起来,这时王成开门端进茶水,一股寒风顺着门缝而进,王子书不由身子颤了一下。宋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子书,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次找你来什么事吧!” 王子书说道:“恩!之前我已经听陛下说了,赈灾之事交由大人您和我全全负责,算起来,必须在过年之前,把这些厚重棉衣运送到南方各省。” 宋景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子书,你看这雪,刚进初冬就下个不停,比起去年整整早下了一个多月,而且天气极冷,我们北方都已习惯,自己家中也有御寒之物,但是南方平时潮气很重,根本就不能储备棉物,而今这天气,没有一件厚重的衣物防身,怎么能度过这个冬天呢!” 王子书说道:“宋大人,陛下不是已下旨让工本坊连夜赶制棉衣了吗?我们只要派人把这些棉衣之物送至南方诸省,不就能解决百姓受寒之苦吗?” 宋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然,南方百姓何止百万,要想使每个人受寒百姓都穿上棉衣,那需要超大人力和物力,北方棉衣储备再多,也无法供应那么多件棉衣。” “那陛下的意思是?”王子书问道。 宋景说道:“现在江南一带受灾最为严重,陛下的意思是先让子书你去江南一躺,把一部分棉衣运往那里,分发受寒百姓,至于其他各省,就交给老夫处理。” 王子书皱眉道:“宋大人,恕子书直言,我看这个计策并不能从根本减缓灾情扩散,要想使全国上下百姓都能穿上棉衣,不仅要朝廷出资赈灾,还要我们这些做官臣的想到解决之策。” 宋景也知道其中细节,但是一个这么大国家,那么多人口,一时之间又哪来那么多棉衣之物,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棉花棉絮都是在秋天收成,你现在又去哪弄那么多的棉衣呢?宋景正在发愁,他拍案说道:“赈灾银钱应该不是问题,最要命的是,有钱没处花,只靠北方这些储备,根本解决不了全国百姓受寒之苦啊!” 宋景一句话点醒了王子书,王子书笑道:“宋大人,这次小官不去江南,而是去另外一个地方!” 宋景皱眉说道:“那江南百姓怎么办?” 王子书说道:“江南有我几个朋友,他们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下官先去江南,但在那里不会长呆,交代好诸项事宜之后,子书就会沿水路直下海南。” 宋景不禁问道:“海南?子书你去海南干什么?” 王子书微微一笑,在宋景耳边低语几句,宋景皱眉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老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子书心想:这个消息只有再过几十年,你才能听说,现在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当然不能说出其中细节,笑道:“宋大人,我一个朋友名叫孙君为,姑苏人氏,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自然也去过海南,我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宋景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就辛苦子书你了。” 王子书笑道:“为朝廷办事,是下臣的本分,何谈辛苦。”他又对宋景说道:“但是,宋大人,银钱问题怎么办?” 宋景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详细奏明陛下,然后派人给你押送至海南。到了之后,你可以直接从当地洲府张刺史那里提银。” 王子书真还不知道现在海南刺史是谁,不禁问道:“宋大人,现在海南刺史是哪位大人?” 宋景笑道:“要说此人,你也认得。”他看着王子书满脸狐疑,说道:“之前右相——张悦张大人。”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转了一圈又碰上张悦了,之前歧王李隆范酒醉犯上,不就有张悦一杯羹吗?说起来,张悦被贬还有王子书一份“功劳”,要是张悦听说什么,压着银钱不发,那我可怎么办?不会的,那是国家的银钱,耽误了事可要杀头的,但我总觉得这一去海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呢?王子书现在心里想的是,张悦会给他带来麻烦。 一到博星府,吃饭之时,王子书就说了要下江南之事,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姝和江采萍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张姝露着那两个一闪闪的小酒窝,笑道:“子书,那你带我一起去吧!好长时间我都没有见过杜大哥,还真有点想他。” 江采萍也过来抓着王子书衣袖,黛眉低垂,兰香扑鼻,娇声说道:“子书,这么长时间,我也想美仙姐姐和柳儿姐姐了,你就带我和姝妹妹一起去吧!” 王张氏看着两个未来儿媳活泼可爱,心中十分开心,自从天气变冷已来,家中好久都没有这般热闹,这时不禁说道:“子书,你就带姝娘和采萍一起去吧!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王帆附和道:“子书,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娘,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算起来姝儿和采萍好久也没出长安玩玩了,你这一趟,好好带她们玩玩。” 王子书瞪着一双大眼睛,心想:这是怎么了?我是出去办公,又不是游玩,怎么都对我开始命令了。他左右同盼,笑道:“姝娘,采萍,这次我去姑苏只待一天,交代完各种朝廷委派的事情之后,就会沿海路直下海南。南方比起北方,天气更冷,这一趟出去,一是路途遥远,寒冷异常,二是,我这次出去,是为了百姓免受寒灾,并不是出去游玩,所以带上你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 张姝和江采萍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委屈的样子,轻轻坐在饭桌之旁,张姝一直努着小嘴,象是在想什么心事,吃饭也是一粒一粒往嘴里夹,江采萍看着王子书,一脸的温柔,笑道:“子书,快吃饭吧!也怪我和姝妹妹太急,没听你把话说完,如果真是那样,我和姝妹妹就呆在家里,等你回来就是。” 王子书宁愿看到两个可人儿生气,都不愿听江采萍这般温柔体贴的说话,他现在心里还真有些为难。王帆重重把筷子摔在桌子之上,瞪着大眼睛说道:“当大官了不起啊!哼……为朝廷办事,我两个未来儿媳,一个聪明伶俐,一个贤惠淑德,别说去了不会耽误你办事,说不定还能帮你忙呢!怎么?你还没当官儿的时候,采萍不也是和你去吐蕃待了六年吗?那个时候,采萍难道影响你什么了!” 王子书糊里糊涂就被王帆教训了一顿,他心想:父亲这是怎么了?人老犯糊涂了?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说话!之前王子书因为事情繁忙,真还没有太注意过王张氏和王帆,现在看来,的确比之几年前,老了很多,他心里不由一阵苦涩,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王张氏推了王帆一下,说道:“子书,你就带上姝娘和采萍吧!你这一个人出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有我两个未来儿媳在你身边,我和你爹爹也不用总惦记你能不能吃饱穿暖了!” 王子书向张姝和江采萍看去,见她们两双水灵灵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者他,似有不舍之意,王子书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细想之下,不让她们去也是怕两人受苦,既然她们执意如此,王子书也只能点头答。 张姝一高兴,叫出声来,就是江采萍满脸也挂着笑容。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王帆一头载在桌子之上,象是昏了过去。这一下,王子书等人都急了,不管他们怎么叫喊,王帆就是不醒!王子书急忙把王帆背在身上,说道:“快去请郎中!” “我去!”话音刚落,江采萍整个人就窜了出去。王张氏紧跟喊道:“采萍,披上袄子。” 王子书回头一看,江采萍早已闪出外门,融进了雪夜之中。 第⒃章 【斥孝义,羡妒奴娇】 王帆这一病病的不轻,郎中说细心调养,也许还能活个三年五载,如果有个什么伤风感冒,怕是活不到下年开春儿了。王子书看着在床上昏迷了一夜的王帆,心中不由酸涩难当,如果真的有一天,王帆撒手人寰,他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所有人都守了王帆一夜,江采萍一直站在王张氏身旁,而张姝则睡在桌子之上,说什么都不要离开王帆房屋半步。一时之间,整个屋子的气氛变的严肃很多。这个时候,屋外传来高力士的声音,全家人本欲抽身出去接旨,但王子书却说道:“你们在这儿照看爹爹,我一个人出去就好。” 这道圣旨就是要王子书即刻前去江南赈灾,然后再沿海路去海南,朝廷会在他到海南之后,把银钱押送至海南府台。高力士宣读了圣旨,一动不动在那儿站着,等着王子书谢恩接旨。但王子书却始终跪在那里,象个死人一般,高力士急了,说道:“王大人,赶快接旨谢恩那!” 王子书一愣,抬头说道:“高公公,这趟差事我不办了,您让陛下再另派高明吧!” 这一变故倒让高力士吃惊不小,这是圣旨,就是让你死,你也要担待着,这倒好,王子书居然来了个公然抗旨。要说这高力士和王子书不但没仇,而且心里还很佩服王子书,也不愿看着王子书被杀头啊!忙上前拉住王子书说道:“王大人,这是圣旨,您这样做会被杀头的。” 王子书苦笑道:“高公公,现在家父正在病中,在这结骨眼儿,我怎么能离他而去呢!万一……万一下次回来,我看不到父亲,您说……您说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所以高公公,麻烦您行个方便,告诉陛下,就说小臣忠孝不能两全了。” 高力士一愣,拉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咱家只是一个办差的,等着回去复命呢!咱家也不愿看到王大人被陛下怪罪。王大人,您这一下官职可就丢了呀!” 王子书冷笑道:“就是命丢了,我都不怕,还在乎什么官职吗?” “逆子呀!逆子呀!”王子书一听,急忙回过头去,只见王帆在众人搀扶之下,站在正厅门外,一双怒目狠狠的瞪着王子书。原来,江采萍一直跟在王子书身后,听到高力士和王子书的对话之后,急忙回到房中告知王张氏。这个时候,王帆也刚刚醒转,一听王子书冒死抗旨,王帆哪还有心思在床上躺着,急忙让王张氏带自己到正厅来见王子书。 王子书一见王帆冒寒而出,急忙上前对张姝一阵责备,微怒道:“姝娘,你怎么能让爹爹出来呢!” 张姝从来没见过王子书对自己发怒,现在听来心中自然很是难受,努着两片小唇,一副委屈的模样,正要说什么,又吞了回去。王帆看了张姝一眼,对王子书怒道:“不管姝儿的事,是我要出来的,你现在当了大官,就能对采萍和姝儿大呼小叫了吗?” 王子书刚才实在是太过着急,才不慎语气重了一些,斜眼向张姝看去,心里十分疼惜。王帆向高力士走去,笑道:“高公公,真是对不住,让您看笑话了,您放心,我一定让这个逆子去完成朝廷交派的任务,麻烦您少安毋躁。” 高力士真没想到,来到博星府正好赶上王子书的家务事,等等也好,总比回去告诉李隆基说,王子书公然抗旨要强多啦!高力士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王老爷了。” 王子书走了过来,皱眉说道:“爹,您就别插手孩儿的事了,您快些进屋,好好养病,千万别再着了凉气。”他又对采萍说道:“采萍,扶爹爹进屋。” 王帆恶狠狠的瞪着王子书说道:“你今天要是不接这道圣旨,为父就死在你面前。” 王子书抗旨不尊还不都是为了王帆,说的难听一些,我要是出去办差,回来之后,您却去世了,作为儿子却没见到您最后一面,难道这不有违孝义吗!王子书心中想法当然没有说出来,但王帆的怒气使他心里很委屈,他皱着眉说道:“爹,您这又是何苦呢?” 王帆怒道:“哼……你想过没有,现在全天下,尤其是南方正受到雪灾侵害,你作为四品航运总监不去帮助陛下出力,却要安逸在家,照顾我这个人要将死的老头。是,你这样是变成了孝子,但你想过没有,等我死了,别人又会怎么评价我呢?人们会说,都是因为我,才耽误了你前去赈灾,也正是因为我,才使你这个大唐第一神通因为抗旨不尊而遭到斩首。我一个老头子,可承担不起这般重担。 如果真是因为你而使千万百姓遭受雪灾之苦,你说我的良心要遭到多么大的谴责,就算你在我的身旁,你觉得我这病能好吗?” 说到这里,在场之人不无为之动容。王帆走到王子书身旁,紧紧的握着王子书的手说道:“子书啊!为父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死也无憾了!知道吗?为父毕生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做个好官,为百姓多做实事,能为大唐出谋划策,现在为父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你能使南方百姓逃脱雪灾之苦,能使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那样,为父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高力士真没想到,一个为父抗旨,舍忠为孝,另一个又心怀苍生,舍己为人。这一对父子还真是让人佩服!王子书细细琢磨,王帆说的话的确有理,不说别的,就海南那档子事,只有他一人知道该怎么办!少了他,那就等于把百姓生死抛在脑后,后果不堪设想。冷静下来一想,王子书就算留在长安,要是李隆基翻脸不认人,一气之下把王子书杀了,不仅是王帆,就是王张氏说不定都会伤心而亡。其中利弊,再也明显不过。 王子书无奈摇了摇头,只能从高力士手中接过圣旨。由于王帆抱病,家中必须留有人照料,王张氏虽说自己就能应付,但江采萍实在放心不下,强烈要求留在长安。而张姝则是在王张氏一番劝说之下,才勉为其难待在王子书身边,以便照料。 第二日清晨,大雪纷飞。午门外车辕纵横,共有百驾之多,上面除了赈灾所需棉衣,还有王子书另外要求的一些北方“特产”,当然,其中自然不会少了新式铜镜——子书鉴! 因为事关重大,李隆基亲自来送,丽妃娘娘和王皇后都受过王子书恩惠,自然少不了要寒暄几句。姚彝、姚崇和宋景几位朝中大臣也都披着毛袄,站在雪天之中,招手告别。当王子书和张姝正要进入暖轿,午门之内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子书,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众人向后望去,不是别人,正是灵昌公主。只见她身披堇色毛皮袄,头戴狐尾帽,一跌一撞向行辕冲了过来。王子书一愣,心想:这可坏了,怎么把这位公主忘了!让她在我身边,少了李隆基管教,我怎么震的住她呢!早知道,就让李隆基低调一些,秘密出走。 灵昌公主跑到李隆基身边,斩钉截铁说道:“父皇,我也要和子书同去,我知道您不会答应,但是女儿这次非要去不可。” 张姝努着小嘴,大眼睛一转一转的看着灵昌公主,低眉暗黛,不怀好意的问道:“子书,这位公主殿下又是谁?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呢?” 王子书干笑两声,吞吐道:“呵呵……呵……她是……她是灵昌公主,最喜南方美景,所以才会和我同行吧!” 李隆基看着倔强的灵昌公主,皱眉说道:“子书这次是要去赈灾,又不是游山玩水,你跟着去干吗?朕不准你去。” 灵昌公主说道:“父皇,女儿从小到大,可没求过您什么,这次女儿一定要随王子书一同去南方。”她一看李隆基还是板着脸,心想: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一把抱住李隆基,撒娇道:“父皇,您就让女儿去吧!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这长安城,您就让女儿出去看看吗!” 灵昌公主说话之时,还不住向王子书看来,眼神之中似是喷出两条火舌一般。 灵昌公主急忙跑到王子书身边,低语道:“王子书,我要是去不成南方,我就把你在宫欺负我之事告诉父皇,看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张姝就坐在王子书身旁,听灵昌公主这么一说,问道:“子书,什么事啊?” 灵昌公主看张姝和王子书两人十分亲密,醋劲一涌,没好气说道:“关你什么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张姝一惊,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低头说道:“是,公主!” 王子书还真不能让李隆基知道他和灵昌公主在宫中有过亲密之举,虽说大唐开放,但这是皇家,灵昌公主是金枝玉叶,人中金凤,怎么能传出那中污秽之言呢!李隆基知道之后,定会勃然大怒,杀王子书灭口都说不定。 灵昌公主白了王子书一眼,扭头对李隆基笑道:“父皇,实际我这一去,对王大人办事也是有帮助的。父皇,您想啊!王大人刚刚入朝不久,就已当上了四品航运总监,凭他现在的威望,哪能震慑住各个地方群臣,所以我这一去,就好比父皇派去了一道活生生的圣旨,王大人办起事来也就方便了很多。”她又转过脸来,“阴笑”道:“是不是啊王大人!” 王子书细想一下,虽说;灵昌公主此话有些取巧牵强,但也有几份道理,尤其是张悦那里,如果有灵昌公主在身边,也许还真能起到一些作用。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苦笑道:“是啊!是啊!陛下,您就让公主和下官一块儿去吧!” 李隆基想了想,叹气道:“那好吧!公主确实也该出宫走走了,那就劳烦爱卿一路上多多照看公主了。” 一声长号,行辕从午门开始向南行进。王子书、张姝和灵昌公主所坐暖轿就在物品中间,两侧有兵士相随,远处望去,就象一条在雪地之中蜿蜒曲行的长蛇。 王子书只身夹在张姝和灵昌公主中间,甚是尴尬。灵昌公主自从进了暖轿,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姝,好像见了仇人一般。 灵昌公主秀眉一弯,斜眼向王子书看去,问道:“王子书,她是谁?” 王子书吞吐道:“她是……她是张柬之张大人的女儿,名叫张姝!” 灵昌公主大声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她问道这里,脸颊一红,撅着嘴说道:“我是问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呵呵……姝娘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张姝再傻也能看的出来,灵昌公主对王子书肯定有一番情意,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竟然敢这么痛快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吃惊,她心中不由多了一份甜蜜! 不只是张姝,就是灵昌公主也没有想到。她还以为张姝和王子书只是有些暧mei,不料两人已成订了婚约。 灵昌公主想起她和王子书谈论此事时的情景,不禁大怒道:“哼……好你个王子书,本公主有哪点不如这个什么张姝的。你能和她订婚指约,却不能和本公主我也这般。王子书,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本公主,我……我……我要回长安!”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⒄章 【锦衾薄,狐裘不暖】 灵昌公主顿时大怒,直接跳下暖轿。也顾不得寒风袭身,红着眼圈就向车辕相反方向走去。王子书心想:这女人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就算是火山爆发,但也不是这么个爆法儿啊!想想不管怎么样对方也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个儿也别想活了。急忙跳下暖轿,来追灵昌公主。 灵昌公主气的全身哆嗦,还不住跺脚,又由于地面冰滑,一不小心,被摔在地上。本来心中就有委屈,这时香臀吃疼,一双水灵杏目在也忍受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王子书瞧见,急忙跑上前来,看着地上可怜楚楚的灵昌公主,安慰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灵昌公主黛眉之上挂着泪珠,转过脸来,怒视着王子书,把他的手打开,说道:“滚开,告诉你王子书,我回到长安非让父皇把你千刀万剐了不可。” 王子书知道灵昌公主这是气话,也不生气,说道:“公主,都是小臣的错,您快跟我回到暖轿,外面天寒地冻的,如果您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小臣可真担待不起。” 张姝心里明白,灵昌公主从小身在宫中,难免回养成骄横叼蛮的性格,但她看的出来,灵昌公主是真心喜欢王子书。张姝见灵昌公主适才跑出去没有披上毛袄,急忙拿上毛袄来到灵昌公主身边,低眉轻声说道:“公主,外面天气冷,您快些先把毛袄穿上吧!” 灵昌公主想去之前怒骂张姝,对方不但不生气,还和颜悦色关心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愧疚,但现在正在气头,再加上自身条件优越,虽是想着道歉,但却没有勇气开口。故意大力接过毛袄,没好气说道:“哼……谁要你来假装好心。”她又转身对王子书说道:“王子书,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答复,本公主定要回长安,而且还告诉父皇你欺负我。” 就在这时,负责行辕的兵士头目策马走了过来,问道:“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灵昌公主大声说道:“管你什么事,走开。” 兵士头目碰了一脸晦气,十分尴尬,但公主发话,他只有乖乖听从。王子书不禁皱眉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是要去赈灾,万千百姓都等着我们,咱等这件事办完之后再说此事好吗?更何况,路途遥远,地面冰滑,我们要尽快先赶到姑苏,所以公主,小臣恳请以大局为重,快快上路。” 灵昌公主也知道全国受灾严重,现在确实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只是一想到王子书对张姝那般娇好,不免萌生醋意,但是自己又不想放下大唐公主身份,轻易答应王子书,努着小嘴,故意说道:“哼……王子书,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是不会走的……” 灵昌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背着身子,心想王子书定会哄自己开心,没想王子书毫不理会,转身说道:“姝娘,我们走。” 张姝瞪着一双秀目,看看王子书,再看看灵昌公主,自己都不知怎么办才好!灵昌公主急着哭出声来,叫道:“王子书,你好大的胆子,把我扔在这里,等我回到长安,父皇一定会给你一个杀头罪名,王子书……” 王子书头也不回,张姝急忙追上前去,对他说道:“子书,公主从小被人宠着疼着,难免会闹些脾气,你就让着她点,说些好听的,快叫公主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王子书转身看着张姝,微微一笑,又变了一副嘴脸,对灵昌公主说道:“公主殿下,现在小臣身上担着千万百姓的性命,就算您回到宫中无中生有的告小臣一状,我也毫无怨言,但请您告诉陛下,说等我完成朝廷交给我的任务,再治我的罪不迟。公主殿下,你如果执意要回长安,小臣也没能力阻拦,但现在路程离长安还有段距离,小臣就让行辕将军负责遣送,这个暖轿也留给公主。” 灵昌公主听的出来,这一次王子书是真的生气了,但她觉得自己心中藏着很多委屈,却没人能理解,再被王子书这么一说,哭的更加厉害,长长睫毛之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子书。张姝也是女人,自然知道灵昌公主心中那种相思之苦,回头看着站在寒风中的灵昌公主,心有不忍,走到她的身边,露出那两颗象珍珠一样的小酒窝,笑道:“公主殿下,子书说这话都是因为太着急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又凑近一些,小声对灵昌公主说道:“公主殿下,等子书办完这趟差事,心情一好,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您就先把心放宽一些,子书生性善良,你这般对他有情有意,他心中明白的很,只是眼下确实不是谈论其他事情的时候,想必公主殿下也不希望看到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灵昌公主抬头看着张姝一脸真诚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想法十分肤浅,她万万没有想到张姝会这么耐心的开导自己。之前心中对张姝的一些偏见,顿时烟消云散,轻轻点了点头,擦去泪痕,一副可怜模样,说道:“谢谢姝姐姐,但现在……” 张姝明白灵昌公主担心什么,她既然之前说过要回长安,现在大摇大摆进入暖轿,显得甚是有shi身份。张姝回头看王子书正在和那个士兵头目说话,娇笑道:“公主殿下别怕,我自有办法帮你出这口恶气,跟我来。” 当张姝拉着灵昌公主走向暖轿的时候,她心中突然多了一份甜蜜,这是在宫中所没有的。王子书本来是想让士兵头目先把灵昌公主送到长安,但转身一看,张姝和灵昌公主都已不在,拉开暖轿帘子一看,两人正端坐其中,有说有笑,甚是开心。还不等王子书开口,张姝撅着嘴,没好气说道:“你不是爱骑马吗?那你就待在外面吧!我和公主还有几句贴心话要讲。” 王子书斜眼向灵昌公主看去时,只见她低眉微皱,双颊羞红,心中定是有了愧意。灵昌公主感觉王子书在看着自己,偷偷抬起黛眉,正好和王子书四目相对,急忙把眼神收了回来。 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可爱模样,心中怒气顿时大减,笑道:“恩!好的,那小臣就不打扰公主殿下和姝娘谈话了。” 张姝“不怀好意”的向灵昌公主看去,笑道:“呵呵……公主殿下,子书走了,他刚才还笑了,那就证明他已经不再生你的气了。” 灵昌公主一听张姝话中之意,已经知道她和王子书之间关系,也不好再说什么,羞的脸红耳赤,笑颜不止。 张姝接着叹气道:“哎……子书心中也有难处!公主殿下,您不知道,这次出来之前,子书父亲突然病重,他原打算不去解决雪灾难题,但在他父亲极力劝说之下,才勉强答应。不管怎么样,子书现在也只有十五岁,让他承受这么大压力,确实难为他啦!”她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说公主殿下,我们应该在任何时候,都要支持他和帮助他,使他减少一些心理压力,他快乐,我们不也就感到高兴吗!” 灵昌公主现在除了羞愧,还有就是十分感谢张姝能和自己说这样一凡话,肯把自己当作姐妹一样对待。灵昌公主轻轻掀开轿帘,注视着王子书宽阔的脊背,象是找到了终身依靠,也许这就是每一个女人最想要得到的。 ………… 终于到了姑苏城,一路上王子书虽说竭力节省时间,但由于路面冰滑,极是难行,所以也用去十五天的时间。刚进城门,王子书就带着赈灾行辕直赶温贵山府邸。王子书高中状元的消息早已传遍大唐,姑苏城也不例外。温贵山和温本心也听说王子书已位列朝堂,一连升级,不久之前已被破格提升为了四品航运总监。江南本属水乡,海上航运颇为发达,其中猫腻不言而喻,做为姑苏刺史,温贵山自然会从中取得许多好处。 但想要使李隆基抓不住把柄,他就必须要用银钱来疏通“行道”,最关键一节就是航运总监。之前的航运总监是姜皎,温贵山为谋取暴利,没有少花银钱,这时新久更替,也就是说温贵山要想还能在航运上玩些门道,就必须要贿赂新的上司,而使温贵山十分高兴的是,新的上司和自己几年前还有过一凡邂逅,自然也就好说话了一些。 温贵山和温本心一听说王子书带着赈灾物资已到自己府门之前,急忙脱掉十分昂贵的雕皮毛袄,换上了一套劣质袄衫,并肩跑了出来。 王子书定睛一看,温贵山比之前已老了很多,脊背半弯,皱纹凸显,一头的银发,显得甚是苍老。而温本心下颚已留起了大胡子,身体比之从前稍微发福了一些。两人一见王子书,极是殷勤,先是一凡恭维,急忙迎至内堂。那些赈灾物资则派人送到了院落仓库! 众人坐定,温贵山这时才看到王子书身旁还站着两个女人,他皱着白眉,疑道:“我怎么看这位姑娘这般的面熟呢?” 张姝轻轻一笑,说道:“温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我已随我们家大人见过您老人家了。” 温本心看了一会儿,说道:“爹爹,您忘了,这是姝姑娘,我一看到她那两个小酒窝,就知道是她没错。” 温贵山大笑道:“哈哈……对,对对!老夫想起来了。”他又瞅着旁边的灵昌公主问道:“那这位是?” 王子书正要说话,灵昌公主急忙上前陪笑道:“哦!温大人,我是我们家大人新用的俾女,小名灵儿。” 温本心一双贼目开始在灵昌公主身上来回游走,灵昌公主斜眼向他看去,心想:一看此人就是一个孟浪之徒,看我回长安之后,不向父皇告你一状!王子书和张姝也是一般想法,温本心邪笑道:“王大人艳福果然非同凡响,身边姑娘各个都美艳绝伦。” 灵昌公主也不生气,故意笑道:“呵呵……多谢温将军夸奖。” 温贵山知道自己儿子色心又起,怕惹出什么事端,急忙插开话题,说道:“王大人,不知您这次来姑苏对于赈灾有何打算?” 王子书说道:“我就在这里待一两天,然后沿海直下海南。” 温贵山和温本心对望一眼,心里虽十分高兴,但表面却显得很是疑虑。温贵山问道:“海南?王大人去海南却是为何?” 王子书说道:“这些温大人就不必多问了,所以江南赈灾各项事宜就交于温大人一手负责。劳烦温大人从明日开始就聚集收购江南地区所有百姓囤积棉料,交由相关作坊赶制棉衣,然后发放到需要这些棉衣百姓手中,所需银钱,朝廷自会拨款。” 温贵山点头说道:“下官定会把王大人交代下的差事办好。”他又对温本心说道:“本心,把东西拿出来。” 温本心答应一声,走进内堂。片刻之后,手中拿着一个锦木盒子,上面刻有层层波浪,刀功一流,十分精致。温本心拿到王子书面前,笑道:“王大人,这是父亲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大人务必收下,祝愿大人官运亨通,平云直上。为民赈灾,马到成功。” 王子书向灵昌公主和张姝看了一眼,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赫然平放着一匹用纯金打造的金马,长约五十厘米,前蹄腾空,后腿蹬云,鼻嘴微微张开,象是正在嘶鸣,全身肌肉结实有力,棱角分明,远处一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王子书当然知道温贵山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也不说破,苦笑道:“呵呵……温大人,这么重的礼物,下官怕是收受不起啊!” 温本山说道:“王大人言重了,您为民请命,不辞辛劳,这一个小小礼物又算得了什么呢!”说到这里,他又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呵呵……只要王大人以后在陛下面前,多替小儿美言几句,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王子书默然无语,寒暄几句,起身告辞。出了温府已是正午,透过漫天雪雾,虽能见到些许阳光,但是温度极低。王子书等三人急忙进入暖轿,灵昌公主没好气说道:“终于不用再见那一对父子了,我看到他们就讨厌,子书,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海南了?” 王子书笑道:“我还要办几件事情,然后再见见我那两个兄弟。” 张姝一听,笑颜大悦,急着说道:“子书,我们是不是要去见杜大哥和朱大哥!”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还有孙君为我也要见上一见。” 在去醉云阁的路上,王子书掀开轿帘,就会看到街道两旁流落的乞丐,他们身上只穿着几件很薄的单衣,有的还能老回走动,而有些人干脆就躺在石阶之上,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象是快要死了一般。王子书摇了摇头,对车夫一凡催促,马车碾过厚厚的雪地,直奔醉云阁而来。 …………………………………………………………………………………………… n∧n对于这几天更新不稳定问题,喜乐在此诚恳的道歉!喜乐也不找什么措辞,只希望各位大大能继续耐心的支持喜乐!万分感激! …………………………………………………………………………………………… 第⒅章 【流光隙,叹断商梁】 雪灾并没有影响到醉云阁的生意,王子书等三人来到醉云阁门外,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仿如白昼,人群一进一出,甚是热闹。灵昌公主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她拉着王子书衣袖,没好气说道:“王子书,你还真是清闲,说是为民赈灾,却来这种地方风liu快活。”她又向张姝看去,问道:“姝娘,你怎么也不说管管子书啊!” 张姝轻轻一笑,说道:“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子书的朋友就是这里的老板。” 灵昌公主细眉微弯,说道:“王子书,你的朋友怎么开这样一家店,也不怕遭了报应。” 王子书笑道:“呵呵……这不是我朋友的店,而是我自己的。” 王子书说完,笑着向醉云阁走去。张姝看着呆在原地的灵昌公主,酒窝微微一露,挽着灵昌公主,笑道:“公主,走吧!” 唐朝社会开放,妓院多不胜数,灵昌公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听说过妓院,心里一直非常鄙夷,但她又怎会知道这些风尘女子的苦楚。王子书刚一踏进醉云阁就有四五个年轻美女围了上来,灵昌公主一看王子书也不推辞,心中一急,箭步上前,推开那些美女,怒道:“都给我滚开,他是来找人的。” 王子书偷偷向灵昌公主看去,只见她两条弯弯细眉挤在一起,粉面挂着一团红云,样子象是很生气,十分可爱迷人。那几个美女一见王子书身后还跟着张姝和灵昌公主,脸色一变,白眼微翻,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哼……干这种事还带着家口,也真是好笑。” 其中意思灵昌公主自然听的出来,虽然她心中也想早些和王子书结为百年之好,但她心思单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妓女这样说辞,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微微低下头来,鼓着双腮,娇貌似溢。王子书看了灵昌公主一眼,轻轻笑道:“请问这位姑娘,你们家杜老板在吗?” 那个女子上下打量王子书,觉得他气宇不凡,谈笑之间显得很是老道,根本和他年龄不相匹配,这时又提及要见自己的老板,心中不由多了一份堤防,说道:“我们老板不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吗?” 王子书也不回答,又问道:“那美仙姐姐呢?” 自从美仙当上醉云阁的老板娘,对其手下美女十分严格,以至于所有人对她都心存几份忌惮,现在王子书直呼美仙名讳,显然两人关系非同一般,那个女子正待说话。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没钱就别他吗在醉云阁装阔,摸够了玩够了就说姑娘不好,说要换姑娘?哪有那么好的便宜让你占,告诉你,今后让老娘再在醉云阁见到你,非打折你的狗腿不可。” 众人不约而同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单脚正踩着一个大汉,粉面挂着凶象,体姿婀娜,虽穿了稍显厚重的毛袄,但丰满的身材还能使每一个男人都不由向她多看几眼。王子书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美仙姐姐,好久不见了。” 美仙一见是王子书,急忙把脚挪开,对那个大汉说道:“还不快滚。”看那大汉走出门外,整整衣衫,笑面迎了上来,抓着王子书手笑道:“呵呵……子书,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来信通知姐姐一声,好叫我和连义去接你。” 王子书说道:“我也是刚到,这次来姑苏是为赈灾之事,事出突然也就顾不得写信了。” 美仙点了点头,这才看到王子书身后的张姝,两人在长安经常见面,虽说美仙生性开朗蛮横,但对于自己姐妹还是十分爱惜的,这次看到故人,两人不免寒暄一阵。 之前那两个“新人”,一听说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就是名满大唐的王子书,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美仙看着灵昌公主问道:“这位姑娘是?” 王子书急忙把美仙叫到一个安静之所,小声说道:“美仙姐姐,她是当今的灵昌公主,一同随我出来办差。” 一番行礼之后,王子书接着问道:“美仙姐姐,请问杜大哥现在去了哪里?我找他有些事情。” 美仙皱着眉说道:“连义与朱大哥今天一起去看望孙君为了,对了,子书,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孙君为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王子书一听,满脸惊讶,急忙告别美仙,拉着灵昌公主和张姝跑出醉云阁,钻进暖轿,王子书亲自策马。王子书从没来过孙君为府邸,一路沿问,显得甚是着急。张姝之前也见过孙君为,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总觉得孙君为骨子里面有一股商人的奸猾。灵昌公主掀开轿帘,看着车外的王子书正在问一个路人孙君为府邸在什么地方,她转过身子问道:“姝娘,这孙君为是什么人?也是子书的朋友吗?” 张姝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之前子书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子书好象十分重视他似的,哎……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许是因为雪灾才如此吧!” 王子书心中的确有打算,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上次孙君为和朱鸿结伴同去吐蕃看望王子书,王子书就发现孙君为在经商之上的确有过人之处,而且为人虽稍显圆滑,但对待周遭朋友却十分义气,遇到困难,自会尽力去帮,所以,王子书才会对孙君为有所改观,算起来两人相识也快将近十年,听到故人病重,王子书又怎么会不着急呢!? 孙君为府邸在姑苏城南面的一条长街之上,此处所住之人,大部分都是官家和豪商,不远处就温本山的府邸。王子书等三人急忙下了暖轿,看着孙府大门敞开,直接跑了进去。府邸庭院很大,两边种着各式各样的树木,枝头上挂着厚厚的雪絮,庭院正中的积雪已被仆人扫开。王子书看见庭院之中很多仆人来回跑动,显得很是着急,他们手中都端着大小不一的瓷碗。这时有一女婢看见了王子书三人,跑了过来,欠欠身子,娇声说道:“这位大爷,您是来找我们家老爷谈生意的吗?” 王子书说道:“姑娘,在下王子书,是孙先生的朋友,还望你去通报一声,说我有急事求见。” 那女婢一听,之前愁容顿消,露出一行洁白玉齿,笑着说道:“您就是王大人,我们家老爷念叨您很久了,这些天尤其想见您!王大人快跟我来,我带您去见我们家老爷。” 王子书一愣,心想:孙君为难道找我也有什么事?顾不得多想,王子书等三人跟在那个女婢身后,穿过石径,走进后园,来到正堂,推门而入。灵昌公主和张姝同时“啊”的一声,用手把鼻子捂了起来,王子书皱眉说道:“好浓的草药味儿!” 王子书刚刚走进里屋,就看见朱鸿和杜连义两人来回度步,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赫然就是孙君为。这时,朱鸿和杜连义听到脚步之上,向这边看来,一见是王子书,两人又是惊讶又是兴奋,急忙迎了上来,三人久不相见,兄弟之间自然少不了一凡喧寒问暖。 王子书走到孙君为身旁,坐下,看着面黄肌瘦的孙君为,头也不转,问道:“孙先生这是怎么了?” 朱鸿和杜连义现在均不是之前那两人初出茅庐的孟浪之辈,骨子里都多了一份稳重和大气,鼻子下面都留有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朱鸿叹气说道:“孙先生和我经常游走大江南北,甚至有些时候还到吐蕃贩卖茶叶,长久以来,孙先生身子就有不适,但我也不知道,孙先生也不说,就都没放在心上,今年天气突然变冷,久病新疾相互一加,就把孙先生弄成了这副模样。” 王子书心想:别人都看到孙君为风光一面,但又有谁会知道孙君为走商之时的那份艰辛,对于一个白手起家、就有如此成就的人来说,孙君为无疑是成功的,但现在呢?哎……人生在世,到底图个什么,又有什么是最重要的呢!?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那郎中怎么说?” 杜连义说道:“郎中说孙先生这病没有法子可治,恐怖熬不过今年冬天。”他又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孙先生一直在念叨你呢!而且说你天生聪颖,有做生意的魄力和大气,很象孙先生年轻时候的自己。” 朱鸿在旁附和道:“是啊!孙先生得知你制造出新式铜镜,就连大唐有名的日月仿老板谢海都被你挤掉,别提有多高兴了。” 王子书之前只顾着看望孙君为病情,都忘了介绍灵昌公主,这时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其他外人,就把灵昌公主身份说了出来,还把此次姑苏之行目的一并说了出来。朱鸿和杜连义一听,急忙叩拜,灵昌公主看见这两人仪表堂堂,和王子书称兄道弟,阔达道:“两位哥哥不必多礼,这是在宫外,叫我灵昌就好。” 杜连义看灵昌公主粉面细嫩,笑颜似明月,和王子书顾盼神飞之间少了几份公主的架子,多了几份娇气和缠mian,凭他情商可知,灵昌公主对王子书定有一凡情意,不然也不会冒着严寒,和王子书一下江南,欲至海南啦! 张姝和杜连义从小玩到大,看他这般看着灵昌公主,还以为老毛病又犯了,露着两颗晶莹剔透的酒窝,笑道:“呵呵……杜大哥,你这般看着公主,会被治罪的哦!” 被张姝这么一说,灵昌公主脸颊之上出现一朵红云,甚是可爱。杜连义笑道:“哈哈……我这一看我可另有深意,是吧子书!” 王子书自然知道杜连义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再看朱鸿却满脸愁容,不禁问道:“朱大哥,怎么了?一进门就看你双眉紧皱,是不是有什么事?” 朱鸿点了点头,说道:“子书,你有所不知,孙先生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倒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全大唐的生意,现在各地掌柜都已听说孙先生病危的消息,你争我斗自是不必多说。而且,各路商家一听说孙先生现今状况,都已放弃了与其合作,再加上今年雪灾之故,茶地被毁,这般下去,到了明年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子书心想:的确如此,大唐以农业为本,商为辅,百姓无钱可赚,自然就无法上缴税务,这样一来,国库就不充裕,就无法向边关战场调送军饷,军饷一少,兵士气势肯定会受其影响,这雪灾问题必须马上解决不可。” 顿时大庭陷入一片寂静,就在这时,床上的孙君为咳嗽起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围了上去。孙君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透过小小缝隙,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王子书,一时双眼睁的大了一些,全身使劲,努力爬了起来,拉着王子书手笑道:“子书,子书,老夫终于把你等来了。” 王子书看着眼前曾经驰诧商场的孙君为,现在却一脸憔悴,皱纹横生,全头雪发,双唇蜡黄,已成老之僵木,不由心中生出一份怜悯。王子书看着孙君为,安慰道:“孙先生,我来看你了,您放心,过不了多久您就能痊愈,我们再去吐蕃,一同贩茶走商,发财于天下。” 孙君为苦笑道:“呵呵……我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子书也不用这般安慰老夫。”紧接着他又咳嗽起来,王子书忙把孙君为扶着躺下,但是孙君为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王子书,他喘着粗气接着说道:“想我孙君为十三岁开始经商,白手而起,二十岁已有小成,走沙漠,过雪山,历经三十余年,自问建立了不世之财。人活在世,虽没能位列朝堂,但却在商林之中争得一席之地,别人想要得到的,我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我也能得到,要说使我一生最为后悔的,就是没能娶得一位贤惠的妻子,没能有半女一儿。现在想来,发觉自己也真傻,谅你银钱再多,死了之后还不是要化为一尘黄土,赚那么多银钱又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孙君为又不住咳嗽起来,鼻涕和眼泪直流,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心痛。王子书急忙说道:“孙先生,咱现在先别说这些,您先好好养病,等您痊愈之后,子书发誓定和您开创大唐经商之先河,做别人没做过的生意,走别人没走过的商路。最重要是为孙先生做个媒,娶个妻子。” 孙君为听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紧接着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王子书一急,喊道:“快来人。” 孙君为用一只颤抖的手狠狠的抓着王子书,嘴角还溢着鲜血,一双夺人鹰目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说道:“子书,我已把我全部生意转在你的名下,希望你能帮助老夫完成心愿,把商人之尊严挣回来,颠倒经商之末的谬论,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灵昌公主和张姝这时都哭出声来,就是杜连义和朱鸿都没想到一向自信的孙君为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想想之前孙君为说的那凡话,的确,银钱挣再多,也比不上拥有一个美满之家啊! 孙君为看着王子书双眉紧皱,一脸愁容,顿时大哭,狠狠说道:“子书,难道你想我孙君为一世心血被狼虎之辈所吞吗?难道你想让我一世艰辛都付之东流吗?”他一激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爬了起来,说道:“我孙君为平时虽说对待官家商人和颜悦色,阿谀奉承,但除了父母皇亲,从未对一人下跪,今天就当老夫求你了。” 说着,就要起身跪拜,王子书急忙劝阻,朱鸿在旁说道:“子书,你就答应孙先生吧!如果你不答应,孙先生全天下的生意就会落入他人之手,又有谁知道孙先生一世心血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杜连义也附和道:“子书,就当哥哥我求你了,快些答应孙先生吧!” 王子书看着孙君为老泪横流,心中实在不忍,细想之下,一边大笑,一边流泪,说道:“哈哈……好!孙先生,子书就答应你!但孙先生也要答应子书一个请求!” 孙君为看着王子书红红眼眶里面的流水,笑道:“哈哈……子书,你说,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王子书起身,跪在地上,说道:“请孙先生答应认子书为干儿子!” 在场之人真没想到王子书会有如此举动,细想之下,孙君为最为在意一生没能有半男一女,王子书这样做,不仅可以完成孙君为毕生之愿望,还能使孙君为手中生意更加名正言顺移到王子书名下。孙君为愣在原处,过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头,突然身子一侧,满脸通红,一口血箭喷射而出,孙君为身子向后一栽,顿时不省人世!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⒆章 【雪波槊,烹壶煮酒】 雪花漫天,丧队似龙。本来很安静的姑苏城顿时热闹起来,街道两旁站满百姓,伸长脖子看着一代豪商孙君为的离去。孙君为去世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城中凡是有身份之人都来道丧,身上均披着白色丧袍,跟在丧队之后,就象一条白色巨龙,与漫天雪景融为一体,场面甚是壮观。 孙君为去世之后,在遗嘱中把全部生意都交由王子书来处理,还让下人把所有生意统计在一个厚厚帐册之上。王子书从中了解到,孙君为的生意涵盖之广,令人乍舌,油盐酱醋,茶稠船矿,无一不涉。全大唐共一百三十四家店铺有孙君为高额股份,只在姑苏城就有四十七家,这种豪商,王子书还是第一次听说,回想一凡,就算是明清时代的山西商家都没如此成就。 王子书现在打心底佩服孙君为,虽说难过,但同时感到能有如此机会而兴奋,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姑苏赈灾之行,能有如此收获。姑苏商家本来为孙君为的去世而感到高兴,但一听说王子书成为了孙君为的义子,并且还接替了其名下的全部生意,不免失望。王子书从小名声日隆,不论从才智,还是民心,都在大唐拥有一席之地。现在又是李隆基身前红人,位居四品航运总兼,说白了,就是手握大唐商家命脉,就算有人心中不服,想从中做鬼,但细细思量,不免发现,这只是以卵击石之愚举。 在姑苏城呆了三天,王子书就起身前往海南,临行之前,他把城中所有生意都暂交与杜连义和朱鸿负责。城外码头,寒气逼人,空中仍然飘着漫天雪花,江面之上停着十艘货船,上面均装载着各色北方特产。朱鸿还派出老道船员相陪,他们都和朱鸿出海很多次,自然熟悉海面,定能帮忙不少。 灵昌公主和张姝站在王子书身后,向着码头之上众人挥手告别,前方是用雪铺成的白色陆地,而后方则是一望无际的江面。站在船头之上,遥望此景,二女顿时心潮澎湃,既是兴奋,又是担忧。 王子书虽是第一次出海,但在现代坐船航行过多次,所有并没太大不适。倒是张姝和灵昌公主总会出现呕吐头晕的症状。船上有一大汉,名叫雷方,长着满脸胡渣,方脸大耳,身材魁梧,是朱鸿亲信,多次随朱鸿走南闯北,算起来在这商道之上,比王子书可老练很多。他看到灵昌公主和张姝难受之状,朗声笑道:“哈哈……两位小姑娘,是第一次坐船航行这么长时间吧!我第一次也是这般模样,吐的直流眼泪,慢慢就会习惯。”他又转身从船舱之中拿出两片茶叶,递于两人手中,接着说道:“含上它,就不会象之前那么想吐了,如果感到头晕,就来甲板上吹吹风,可不能总是闷在船舱里面。” 灵昌公主和张姝微微颔首,以表感谢,把茶叶含在嘴里,果然不象之前那般痛苦。顿时,两人相视而笑,握着对方双手,在甲板上蹦跳起来,王子书看两个可人儿可爱活泼,体姿婀娜,最重要是经过这几天相处,张姝对灵昌公主照顾有加,两人感情增进不少,王子书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王子书走到雷方身边,笑道:“多谢雷大哥一路上的照顾。” 雷方见王子书对自己行礼,急道:“王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王大人为民请命,劳顿在外,不惜万里,小民和大人比起来,这点儿绵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子书一路之上也看出雷方此人心胸豁达,待人义气,有时脾气虽稍显火暴,但却不失为一个真男儿。王子书淡淡笑道:“食君之赂,担君之负,既然是朝中命官,做这些本就是子书责任,也说不上什么功劳。”他也不想和雷方说这些,忙插开话题说道:“对了,雷大哥,你随朱大哥行商多久了?” 雷方说道:“王大人,您以后直接叫我大胡雷就好,小人可不敢当王大人您的大哥。” 王子书笑道:“哈哈……胡子雷?这名字好!好,我以后就叫你胡子雷。” 雷方之前也听说过王子书种种传奇,听说朱鸿和他还是莫逆之交,早想见识见识大唐这第一神童风采,但自从王子书位列朝堂之后,就很少有时间能到姑苏,再者,朱鸿和孙君为为了使生意贯通天下,忙的不可开交,两人也就无缘相见。 在雷方心中,象王子书这样的牛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官架子,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不但不以官家自居,对待自己还和亲兄弟一般,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高兴。 王子书看着雷方一直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疑道:“胡子雷,你想什么呢?” 雷方一愣,摸着后脑梢,傻笑道:“呵呵……没什么!”他又说道:“对了,王大人,之前您问我什么来着?” 王子书笑道:“我问你和朱大哥行商多久了?” “哦!两年了。”雷方说道:“之前我只是一个卖柴的,一次不小心拦了朱大爷马车,两人争吵起来,还大大动手了呢!呵呵……想想那时我也真是莽撞,还扯了朱大哥一撮头发。” 王子书一听,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和朱大哥是这样认识的,正应了那句古话,不打不相识啊!哈哈……那之后呢!?” 雷方说道:“之后朱大爷一气之下,就和我大大出手。朱大爷也还真有点功夫,一下子就把我放倒在地。” 王子书打趣道:“呵呵……胡子雷,你还不知道,这些功夫都是我教朱大哥的,那时在姑苏,他教我茶道,我作为回报就教他拳术。仔细一想,已有七八年了。”他不由想起第一次来姑苏城的情景,先是在醉云阁第一次和朱鸿相识,又破钟大眼,救出江采萍和柳儿,把醉云阁居为己有,使朱鸿和柳儿终成眷属,结为百年之好。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怎耐时光荏苒,岁月无痕啊! 王子书苦笑道:“你接着说。” 雷方哦一声,正欲要说,尴尬道:“王大人,小民刚才说到哪了?” “就说朱大哥一下子把你打倒在地了。”王子书笑道。 “哦!对!”雷方恍然大悟,接着道:“朱大爷把我打翻在地,气焰还甚是嚣张,那时小民觉得朱大爷就象一个欺负百姓的浮夸子弟,不由心中大怒,起身一拳把朱大爷的马打死了。” 王子书一听,惊道:“什么?你……你一拳能把一匹马打死?” 雷方憨厚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是啊!那时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当时太气了吧!” 王子书上下打量一凡雷方,捏了捏雷方臂膀上的肌肉,说道:“果然是英雄气概啊!哈哈……胡子雷,你这一身子力气是怎么练出来的!” 雷方被人一夸,顿时觉得不好意思,红脸笑道:“从小我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家中粗活都是我一人干,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这一身蛮力。”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打死朱大哥的马,朱大哥是不是很生气啊!” 雷方兴奋道:“朱大爷先是一愣,蹲下身子一看那匹马真的死了。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当时我还以为朱大爷肯定会勃然大怒,不料,他却对我笑脸相迎,还让我以后别再卖柴了,以后就跟着他走南闯北,挣许多银钱。我当时被气糊涂了,也没答应,但是朱大爷从此总来我家,帮助我照顾我的母亲,母亲去世那天,他还一手操办了母亲的丧事,使我能为母亲风光送行。我雷方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从没一人对我这般好的,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要对朱大爷忠心耿耿,只要朱大爷吩咐,就是刀山火海,我雷方也要拼了命去闯一闯。” 王子书拍着雷方结实的肩头,说道:“是啊!千金易得,英雄难求啊!我要是朱大哥,也会这样做的。对了,雷大哥,这几年,你和朱大哥最远都到过什么地方?” 雷方说道:“王大人,这两年来,我跟朱大爷,还真长了不少见识呢!别说那些希奇古怪的珍珠玛瑙,就是那些人和那些禽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王子书顿时来了兴趣,瞪着大眼睛说道:“哦?胡子雷,快说说,都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事了。” 雷方正要说话,突然船头另一边传来灵昌公主声音:“救命……救命啊!” 王子书急忙转头看去,只见灵昌公主不住跺脚,两眼溢着泪水,正朝着江面喊去,显得甚是着急。王子书跑去一看,只见张姝跳在江中,不停挣扎。这时,所有船员都围了上来,王子书也顾不得那么多,正要脱去衣衫,不料身旁灰影一闪,定睛望去,原来是雷方。 王子书见雷方跳入江中,已把张姝抱在怀中,估计张姝已无生命之忧,扭过身来,对灵昌公主大声说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大小姐脾气又犯了,把姝娘推下海的!” 灵昌公主抬起头来,一双水灵杏目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微微咬着双唇,正要说话,又把话吞了回去,继续抽泣起来。过了一会儿,王子书见张姝被雷方救回甲板,看着灵昌公主冷哼一声,急忙对其他船员说道:“快去拿些酒来,再拿两件厚厚的毯子,快点!” 王子书来到张姝身旁,急忙关心道:“姝娘……姝娘,你没事吧!” 因为天气寒冷,再加上被海水一泡,张姝只感寒气透骨,冷彻心肺,双唇不住抖动,上下牙关咯咯直响。这时,船员把毯子和酒拿了过来,急忙说道:“胡子雷,你先喝点酒。” 雷方喘着粗气,笑道:“呵呵……小民没事,大人还是先让张姑娘来吧!” 王子书点了点头,让张姝喝了一些烈酒,把一张毯子裹在张姝身上,另一张毯子递给雷方,抱着张姝向船舱内走去。 王子书从灵昌公主旁边擦身而过,连看都不看一眼,灵昌公主心中十分委屈,粉面之上挂着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樱桃小嘴高高撅去,哭的更是伤心。 进到船舱,王子书轻轻把张姝放在床塌之上,自己就躺在她的身边,紧紧抱着张姝,笑着说道:“姝娘,你感觉好点了吗?” 张姝身子还在不住发抖,她侧脸向王子书看去,露出两颗小酒窝,努力笑道:“呵呵……我……我没什么的。”这时,她透过门缝,看到一直站在门外哭泣的灵昌公主,皱眉说道:“子书,你可千万不要错怪了公主殿下,都是我不好,靠的船沿太近了,头一晕,不慎掉在海中,害大家为我担心了。” 王子书现在想想,自己之前也太过卤莽,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于灵昌公主,听张姝这么一说,的确是自己错怪灵昌公主了,他低头笑着对张姝说道:“姝娘放心,公主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张姝点了点头,笑道:“恩!这些日子和公主相处,感觉公主虽然有时不免任性,但那都是出于她出身皇亲的缘故。公主不仅心地善良,而且我看的出来,公主对你一往情深,子书,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公主的一凡情意。” 王子书感到很欣慰,他所遇上的女子,虽说各有特点,但都温柔贤惠,善良体贴,最重要的是,对待自己都那般情深义重,王子书轻轻抚mo着张姝的脸颊,点了点头,笑道:“我会的,我待公主会象待姝娘和采萍一般,那时,你可不许吃醋啊!” 张姝娇笑道:“呵呵……你就知道油嘴滑舌!好了,我好多了,想睡觉,你快出去看看公主,哄哄她,不要冷落了公主,同是女子,我知道现在公主心中感受。” 王子书点了点头,轻轻说道:“那你好好休息。” 王子书走出船舱,就看见久站门外的灵昌公主,见她双眼红肿,泪痕横生,一副委屈模样,想起之前自己那凡莽撞,不由一阵心疼。王子书走到灵昌公主身前,一把把灵昌公主抱在怀中,这一下,灵昌公主哭的更是伤心,一双玉手不停敲打王子书后背,假装怒道:“死王子书,臭王子书,从一开始你就欺负我,你这个冤家,好象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似的。死王子书,我回长安非向父皇告你的状,让父皇治你的罪,看你以后再怎么欺负我。” 王子书感到灵昌公主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中不停抽动,小声说道:“灵儿,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相信我!” 这一声灵儿叫的灵昌公主心扉大暖,泪水就象决坝一般,哭的更加厉害,继续说道:“谁要你来假惺惺!死王子书,臭王子书……” 王子书任由灵昌公主玉手轻轻敲打,寒风一起,两手用力,把灵昌公主抱的更紧了一些。 ………… 王子书第一次看到海上夜景,搀杂着漫天的雪花,虽冷,但却很美。王子书轻轻走到灵昌公主和张姝门前,见两个可人儿睡的正香,心里不由一阵甜美。 王子书转身来到货舱,拿了两瓶陈年杜康,来到雷方所住之地。雷方一看王子书到来,顿时一喜,起身笑道:“王大人,这么晚您怎么来了,还没睡啊!” 王子书急忙让雷方躺下,笑道:“呵呵……怎么睡的着呢!你忘了,你还没给我讲你和朱大哥远行海外的故事呢!”他举起手中美酒,说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雷方一看,顿时大笑道:“哈哈……酒未起封,小民已知是杜康啊!” 王子书怪笑道:“胡子雷不愧是胡子雷,不仅有一身好胫骨,还有一个好鼻子!哈哈……来,今天我们就秉烛夜谈,仿效古时曹操,烹壶煮酒论英雄!哈哈……” 雷方生性豪爽,一听王子书这么一说,顿时起了兴趣,大笑道:“哈哈……王大人好一个烹壶煮酒!但说起来王大人是英雄,小民出身卑微,却不是英雄!” 王子书摆了摆手说道:“英雄可不论出身贵贱,曹操之父还是一朝宦官,照样雄霸一时,今朝你胡子雷勇身犯险,救起灵……灵儿,说你是英雄,一点不为之过啊!哈哈……来,我亲自为你添上。” 雷方说道:“好!既然王大人这么看的起在下,再说什么,倒显得小民不够时务了!咱们就先来一碗凉酒,再煮不迟。” 两人同时饮下一碗,然后,王子书把舱中暖炉移了过来,又把酒放在火焰之上,看着雷方笑道:“胡子雷,你继续讲,你和朱大哥在海外都见到些什么!” 雷方现在和王子书仿如兄弟,酒过喉间,心中顿时大爽,朗声说道:“王大人,你可知道有一国名为丹丹国!” 王子书研究历史,这丹丹国自然知道一些,但却并未深究,这时雷方提及,自己显然不能太过认真,否则解释起来,不免麻烦,装傻说道:“没有!有这么一个国家吗?” 雷方得意道:“恩!王大人有所不知,这丹丹国是振洲东南海中的一洲,行船十日方可达到,那里有一种植物,奇香无比,贵族亲王都用其涂在身上,甚是好闻。而且,那里生产金银,还有一种东西,我之前从未见过,就是那玛瑙!各种颜色都有,而且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多用以装饰王族贵冠,有些商人也会把它镶嵌在绳索之上,当作装饰之物,高价卖于有钱之人。” 王子书也知道,这丹丹国是一佛国,多产金子、香料、玛瑙等物,王姓刹利,名尸陵伽,每日论事。朝中官员共分八个大臣,名曰“八坐”,分管朝中各项事务。 雷方看王子书不说话,接着说道:“王大人,最令小民惊讶的是,丹丹国有一种兽类,体型庞大,鼻子甚长,当时我第一眼见到,还以为见到了怪物,嘴巴两边牙齿更是长的吓人,就象鬼怪的獠牙一般。” 王子书一听,心想:这不是说的大象吗?他故意惊道:“哦?胡子雷,那什么东西?快说说!” 雷方凑近一些,说道:“我听当地人说,那叫象,用来给皇亲乘坐的,就和我们大唐的马一样。王大人,我们这次是去哪?” 王子书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怪笑,想了一下,看着雷方说道:“呵呵……我们去振洲!” 雷方点了点头,他现在还不知道王子书心里再打什么主意,这时看到酒已冒出了白气,急忙说道:“王大人,快,那酒拿下来吧!再煮下去,就浪费了。” 王子书急忙把酒拿了下来,为两人各倒一碗,笑着说道:“胡子雷,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其他事!” 舱中酒香似溢,舱外雪花映天,王子书和雷方一边聊,一边喝酒,到最后两人都有了醉意。雷方见王子书豁达开朗,也就少了那份严肃和客气,开口直呼其名,王子书也觉得被一个三十岁中年人叫自己“王大人”感觉十分怪异,也就悻然答应。雷方搜肠挂肚,倾囊而授,把这两年来和朱鸿行商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王子书拿着手中烧酒,躺在舱板之上,打了一个酒嗝,嘿嘿憨笑道:“呵呵……好东西!好东西!哈哈……”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⒇章 【锁灾愁,拟歌欲图】 唐朝时的海南主要由崖洲、儋洲和振洲组成,最南面为振洲,隋时名为振郡,武德五年改为洲治,邻旁共有四县,八百九十一户人家,总计人口两千八百二十一人,至京师八千六百六十里,至东都七千七百九十七里。东至万安州陵水县一百六十里,南至大海,西北至儋州四百二十里,北至琼州四百五十里,东南至大海二十七里,西南至大海千里,西北至延德县九十里,与崖州同在大海洲之中。 王子书此次下海南,最终目的地就是振洲。王子书一行人在海上航行二十天,终于到达海南振洲。此地地处地球最南,全年无冬,受热带海洋气候影响,降雨充沛,年均气温都在23到25度之间。 十艘货船行至码头,只见岸上阳光明媚,人山人海,煞是热闹。灵昌公主瞪大眼睛,远远望去,突然站在甲板之上,不住蹦跳,显得甚是兴奋,她指着岸上人群,笑道:“子书,姝娘,你们快看,快看那些人,呵呵……穿的那些衣服可真好玩。” 灵昌公主在宫中还见过一些外国使臣,这时见到身居海南的少数民族,都不禁手舞足蹈,对于张姝来说,这些人样貌打扮更是新鲜,她朝灵昌公主手指方向看去,脸颊两旁挂着那两颗可爱酒窝,笑道:“是啊!子书,你快看!” 王子书出生特殊,在现代随处都能见到外国人,对此景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旁边站的雷方看两个可人儿好奇心起,不厌其烦笑道:“两位小姐,这些都是振州蛮族人,其中黎族、苗族、*和汉族人口居多,你看那些身着一袭黑衣,头戴高高的帽子,脖子上挂着各种装饰的就是黎族人了。” 灵昌公主斜眼向雷方看去,笑道:“想不到雷大哥懂的挺多的吗!” “呵呵……不敢,这些都是我和朱大哥走南闯北学到的,略知一二,不能说深懂!”雷方谦虚道。 张姝抬起头来,只见天空白云微飘,阳光明媚,此等好天气,她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了,深呼一口气,笑道:“这里可真好,没有雪灾,没有寒风,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她调皮的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我们就在这里多呆些时日吧!” 灵昌公主一听,拉着张姝衣袖,娇声附和道:“对啊!子书,我们就在这里多呆些时候,反正中原一直在下雪,你看这里多好。” 王子书摇了摇头,苦笑道:“两位大小姐,我们来这里是赈灾办差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中原还有千万百姓等着我回去救命呢!等到此事告一段落之后,我一定带你们再来此地,好好玩耍一凡。” 灵昌公主和张姝一听,表情很是沮丧,但细细想来,不能为了自己安逸,却把百姓忘在一边,也就没再说什么。王子书和雷方对望一眼,笑了笑,显得甚是无奈。过了一会儿,十艘货船终于靠岸,这时,立刻有一队兵士围了上来,询问王子书等人身份和来洲缘由。王子书说明情况,还把李隆基赐给他的公文拿了出来,递于兵士头目。 兵士头目细细查看,才知面前这个面目俊郎的十几岁青年,竟然就是名满大唐的四品航运总监王子书,顿时心生敬意,急忙召全体兵士行礼,王子书上前说道:“不用多礼,还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那兵士头目没想到传闻中的王子书对待下属这般平易近人,内心不由轻松很多,笑道:“莫将姓郭名子仪。” 此言一出,王子书象是被烟呛到一般,不住咳嗽起来,别人哪知道眼前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将,在之后会成为大唐第一功臣呢!张姝和灵昌公主还以为王子书伤了凉气,急忙上前询问,王子书摆了摆手,笑道:“呵呵……我没事!”他再怎么无知也知道郭子仪是何须人也,现在细细想来,不禁上下打量起郭子仪,只见他身高六尺,气宇轩昂,一对浓眉深深紧皱,方脸阔耳,的确有大将之风,怪不得会被李白看中,保举给李隆基呢!但王子书细细算来,郭子仪是697年出生,算起来现在也不过才刚满十八岁,虽是武举状元,但为什么生在陕西,却要到海南当官呢! 众人见王子书一直盯着郭子仪,心中疑窦丛生,张姝轻轻走到王子书身旁,低下黛眉,两颗酒窝挤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说道:“子书,你怎么了?” 王子书回过神来,苦笑道:“呵呵……没什么!”他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对郭子仪说道:“劳烦郭将军速带我去见刺史大人,子书有要事和苏大人商量!”在来海南之前,王子书已知道,现在振洲刺史是一个叫苏怀古的老头。 郭子仪立刻命令其他兵士把货船上的物品全都拿了下来,然后请了一架暖轿,王子书、灵昌公主和张姝坐在其中,雷方和郭子仪则策马走在暖轿之前,穿过人流,向着苏怀古府邸而去。 海南地处大唐最南,西临骠国、真腊等国(也就是现在的缅甸、柬埔寨和泰国地区),东跨涨海,直接就可到吕宋岛(也就是现在的菲律宾),四面均被大海所围,所以坐船远航,可到各个国家,也就为海南岛的通商带来了十分便利的地理优势。 灵昌公主和张姝分坐王子书左右两侧,她们掀开轿帘,就可看到振洲大街之上,地摊甚多,有的老板都是黄头发蓝眼睛,还有的长着长长的黑色胡子,样子在她们眼中十分古怪。王子书看两个可人儿就和小孩一般,心中除了无奈,也多了一份甜美。 过了一会儿,暖轿从大街之上行至一条幽深小巷,王子书掀开轿帘一看,两边均是丈高墙壁,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住的均是小户人家,王子书不禁对着郭子仪问道:“郭将军,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去苏大人府邸的路吗?” 郭子仪回过头来,轻轻笑道:“王大人,没错,就是这里,苏大人不喜欢住在闹市,他老人家喜欢清闲,在过一会儿我们就到了。” 王子书把头伸了进来,心想:海南地理位置甚佳,就算苏怀古再怎么清廉,随便做点事情,肯定能获得不少好处,但从这住的地方,就可想见他府邸模样。想到此处,他又暗忖:呵呵……这样也好,此次赈灾可不比寻常,要说平时,这贪官确实比清官好对付一些,但这次,呵呵……也许省去我不少气力。” 王子书猜想的不错,苏怀古府邸的确简陋,就是伸起手都能摸到门檐,檐下不伦不类的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苏府!木板虽是寻常,但这两个字却刚劲有力,望之脱俗,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众人跟在郭子仪身后,也无人前来禀报,直接进入。这时,正好从屋中走出一人,一脸沮丧,手中还那着一尊佛象,在阳光照样之下,闪闪发光,定是纯金打造。那人一看郭子仪,立刻把佛像用红步裹了起来,憨笑道:“呵呵……原来是郭将军啊!” 郭子仪冷笑道:“陈老板,你怎么又来了,怎么?上次被苏大人骂的还不够吗?” “呵呵……郭将军说笑了!”陈老板显得很是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小民就先告退了。” 陈老板从王子书身旁擦过之时,王子书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郭子仪把众人请到正厅,除了几张桌椅,几杯清茶,这个偌大的房间还真什么也没有。郭子仪转身走进内堂,去叫苏怀古,雷方环顾四周,说道:“真是清官啊!”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大唐上下,贪官成风,皇亲国戚更是奢靡,但他们却不想想,边关吃紧正是用银钱的时候,他们这样做,不是把百姓望火坑里推吗?要是大唐所有官员都能象苏大人、姚大人和宋大人一般,突厥何愁不灭,外蛮何愁不除呢!” “说的好啊!”所有人都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在郭子仪身前,稍显肥胖,脸颊之上有三撇苍白胡须,皱纹重生,笑态可鞠,想必这就是振洲刺史苏怀古了! 王子书等人急忙起身,拱手行礼。苏怀古急忙说道:“在我这陋室之中,没有那么多礼节,大家随便就好。快坐,快坐。” 王子书坐下,把其他人一一介绍了一遍。苏怀古盯着王子书说道:“恩!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哈哈……老夫对王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啊!今日得见,王大人气宇果然不凡,年纪轻轻就能为国出力,容升四品航运总监,为民请命,这等能耐,纵观古今,也没有几个啊!” 一听苏怀古夸奖王子书,灵昌公主显得很是骄傲的样子,而张姝心里也是一阵甜美。女人一生最希望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不仅事业有成,更重要的是会疼你,爱你!而王子书两者兼得,既是大唐公认第一神童,将来也会成为一个体贴温顺的好丈夫,想到此处,两个可人儿当然一脸欢喜。 王子书拱手说道:“苏大人过奖了!”他顿了一下,皱眉说道:“苏大人,由于时间紧迫,题外话我也就不说了,想必郭将军已把下官来振洲的目的说了一遍,接下来,下官就请苏大人多多帮忙了。” 苏怀古笑道:“哈哈……你我同是朝中大臣,理应为国效力,安民乐业,王大人说吧!只要老夫能帮上忙的地方,定当尽力。” 王子书点头问道:“恩!多谢苏大人!苏大人,下官想问一下,这次振洲收成如何?” 苏怀古回忆道:“由于今年风调雨顺,百姓收成非常之好,大部分百姓的效益都翻了一翻,不知王大人问这些却是为何?” 王子书也没回答苏怀古问题,接着说道:“苏大人,那棉絮收成呢?” 苏怀古一听,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哈哈……老夫愚钝啊!既知道王大人是为棉絮而来,老夫理应想到才是。”他笑了一下,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换了一副模样,皱眉说道:“棉絮收成虽好,但是积压却很多,百姓一直正为此事烦愁!” 王子书看了雷方一眼,笑道:“这个下官早已料到,下官这次就是为了解决百姓问题而来的。” 郭子仪看着自信的王子书,说道:“在下知道王大人这次来到振洲就是奉了朝廷懿旨,收购百姓手中棉絮的,但是王大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振洲百姓手中会有大量积压棉絮呢!” 王子书笑道:“呵呵……下官知道振洲有四分之一百姓都是黎族,而黎族百姓仅靠织纺维持生计,自然就会种植很多棉田。暂且抛开这些不说,史料记载,从夏禹时期,海南一郡就有大量灌木生长,所产果实正是今日之棉絮,而且当时还作为礼品送于汉族。到了秦汉时期,更是出现了棉布,这时间一长,该处纺织业自然成为主导,广阔棉田也就油然而生。”他看到苏怀古一直拨动自己胡须,显得对自己分析甚是满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此处商家距离中原甚远,而且近年受到降雨影响,海面风浪很大,棉絮厚重而怕潮,百姓可不敢冒险把大量棉絮运送至中原。况且,中原南方又很潮湿,最怕棉絮等物存放,再加上温度一般都很偏高,即使过冬,一般也很少有人用棉絮衣袄御寒。刚才苏大人您也说了,今年棉絮收成很好,那么这些棉絮自然就被百姓囤积了下来,如果子书所料不错,现在百姓正在为怎么把大批棉絮销往中原而发愁呢吧!”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他们还真没想到,王子书分析这般透彻,而且面面具道,毫无牵强之处,难怪王子书这次那么自信的接下了赈灾这个“烫手山芋”。灵昌公主先是一呆,放任惯了,王子书说的如此精彩,不禁跳身而起,拍手娇笑道:“呵呵……好!子书说的好!真想不到子书远在中原,对海外之事却这般了如指掌。” 王子书轻轻一咳,张姝也急忙用手微微扯了扯灵昌公主衣角,以做示意。灵昌公主撅着小嘴,一看所有人都在望着自己,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轻轻坐了下来。 苏怀古目光中闪着金光,显然对年轻的王子书相当佩服,他似笑非笑的说道:“王大人果然不愧盛名啊!老夫请问,王大人接来又打算怎么做?” 王子书斩钉截铁说道:“第一,收购振洲所有积压棉絮,第二,招收所有织棉女工,连夜生产,赶制棉衣,越多越好,这第三就是,利用货船,把所有棉衣运送至中原南方各个洲县,使百姓在过年之前,能解决受冻之苦!” 郭子仪也不禁拍手叫好,但想了一下,皱眉说道:“王大人,您的措施虽是不错,但您想过没有,这样算起来,需要很多银钱。据莫将估计,现在我唐边关吃紧,陛下肯定很难拿出这许多银钱冒险赈灾,万一边关有个什么闪失,到那时国库没了银钱,那我唐也许就会迎来更大的灾难。” 王子书心想:郭子仪果然不愧是郭子仪,分析局势的确有独道之处,怪不得在各项战役之中可立头功,现在年纪尚轻,再经一凡磨练,定是大唐第一猛将!但他不得不承认,郭子仪说的没错,计划虽然展开,但银钱未到,或是迟到,都会影响赈灾进行,想到此处,王子书不禁双眉紧紧挤在一起。 灵昌公主一见王子书遇到难处,心中疼惜,脱口说道:“我想父……”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王子书急忙打岔道:“灵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灵昌公主知道,王子书这是不想自己公主身份泄露出去,所以被王子书顶了回来,也不生气。王子书抬头对苏怀古说道:“苏大人,这银钱问题我想陛下一定会送到,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另外几件事就劳烦苏大人多多费心了,下官希望一日之后,所有事宜都可准备就绪。” 苏怀古说道:“王大人放心,剩下之事就交由下官来办就好。” 王子书等人起身和苏怀古、郭子仪道别。苏怀古看着王子书远去的背影,笑道:“子仪,我今日算是长了见识啊!之前还一直不肯相信,一个小小少年真有那般本事?全大唐这几年好象一直在围着他转,先是神童之名,盛满长安,然后又挥至吐蕃,使吐蕃和我国关系突然转好,重回大唐,更是掀灭宫闱之争!这一切我还以为都是江湖书匠讹传而已,但今日得见。呵呵……此子日后可非池中之物啊!” 郭子仪本也心高气傲,他的父亲是郭敬之,曾经当过五个洲的刺史,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本来郭子仪可以借助其父势力,毫不费力的青云直上,但他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所以才选择海南,依靠自己建功立业。象这样的人,很难去佩服某人,但今天郭子仪是真佩服王子书这般大刀阔斧的魄力。 苏怀古停止了笑容,对郭子仪严肃道:“子仪,你现在就按照王大人所说进行准备,记住,老夫要在明日这个时候,看到振洲所有棉絮和纺织女工。” “莫将遵命!”郭子仪也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 走在路上,王子书根本没有心情欣赏振洲风景,他一直双眉紧皱,不时还会碰到路人。雷方、张姝和灵昌公主知道他这是在为银钱之事烦愁,如果宋景真不能说服李隆基,王子书完不成差事是小,百姓可就要饱受寒风冷气之苦了!别说是过年,就是平时日子很难熬过。 灵昌公主和张姝看王子书郁闷,她们看到再奇怪的人和事也开心不起来。灵昌公主凑到王子书身边,说道:“子书,你放心,我相信父皇一定不会抛下百姓不管的,也许明日这银钱也就到了呢?” 王子书说道:“按理说,朝廷派发的银钱应该比我们早到才是,别忘了,我们在姑苏还逗留了几日。哎……我真是担心啊!如果银钱不能及时送到,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张姝抿着嘴,两个酒窝紧紧挤在一起,问道:“子书,即使银钱没到,难道我们就不能和振洲百姓说明情况,先欠上所需银钱吗?” 王子书苦笑道:“这些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许有很多百姓就指望这些银钱渡日呢!”他转身对着雷方问道:“胡子雷,这振洲有我们生意吗?” 雷方说道:“恩!有!因为这里地理条件相当好,所以朱大哥和孙先生在此地也有好多分店,但是小人一般很少前去,只记得几家店名,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王子书放心道:“没关系,只要知道一家,就能找出第二家、第三家和第十家!”他转身看着灵昌公主和张姝均等着水灵杏目,努着小嘴,低眉暗启,粉面挂愁,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王子书大笑道:“哈哈……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他走到两个可人儿身旁,把两条手臂,分别搭在她们肩上,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住的地方,然后好好休息一凡,到了晚上先吃再玩,两头兼顾,你们说怎么样?” 有的时候,灵昌公主和张姝真希望王子书不是朝中命官,那样就可以每天无忧无虑,过着神仙似的生活。两个可人儿故意把肩轻轻一低,跑在前方,显得十分开心,王子书看她们各个体姿婀娜,娇如仙女,心里不由一阵甜美。 王子书一边笑,一边对旁边的雷方说道:“胡子雷,劳烦你现在就去打听我们店铺所在位置,明日我就和你一起过去,来个强借东风!”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21章 【借风客,一时豪杰】 孙君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海南是一个富饶之地,而且临近其他诸国,人少洲富,很少有人出街乞讨,一般百姓人家对生意都有染指,所以海南各洲的消费水平也就偏高。这样一个良田沃土,孙君为当然不会放过。在他年轻之时,已慧眼独道,把海南当成他人生第一转折点,孙君为在此处共安排了五家生意店铺,其规模都可与姑苏城中的几家大店竞相媲美,用现代话说,都是“旗舰店”。 雷方昨晚已打听清楚,振洲除了之前的五处店铺之外,还有一家一年前才建成的新茶铺,这也是因为王子书过早把茶叶引进大唐,使孙君为看到其中利益,所以振洲现在共有六家店铺掌握在王子书手中。 一大早,灵昌公主和张姝睡的正酣,王子书就把雷方叫了起来,两人草草吃了一些早餐,就走出客栈。在离开客栈之前,王子书好象想起什么,急忙返回房中,拿了一些东西,这才下来。因为时间尚早,大街之上人烟稀少,各家店铺才刚刚启板挂门。王子书肆意呼吸着新鲜空气,发现振洲空气之中带着些须鱼腥味,但比起中原,这里空气已是很好。雷方看着王子书问道:“王大人,这么早咱们就去各家店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王子书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胡子雷,咱们现在时间宝贵,我们早一天解决雪灾问题,中原百姓就能早一天脱身水火。而且,到了中午,我们还有要事去做,事情如果顺利,说不定今天就能开工生产棉衣。” 雷方看着眼前不过才十四五岁的王子书,心中无比佩服,年纪轻轻就有这凡见解,把天下百姓看的如此之重,办起事来,更是如雷厉似风行!走在他的身旁,雷方显得无比自豪。王子书转头看着雷方,轻轻笑道:“呵呵……胡子雷,你大早晨出来跑过步吗?” 雷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王大人为何要问这些。” 王子书苦笑道:“也是,我为什么要问这些呢!”要知道大唐人可没有晨练的习惯,他又对雷方说道:“那好,胡子雷,今天我们就跑着去见各店老板。” 雷方正要说话,王子书已跑在前头,他呆了一下,只能跟在身后。半个小时之后,王子书来到一个店铺之前,抬头一看,匾额之上赫然写着“宝鉴”两字。过了一会儿,雷方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王子书扭头笑道:“胡子雷,你身体比我强壮,但论这跑步,你可大不如我啊!” 雷方喘着粗气说道:“王……王大人说的是,小民还真没跑过这么远的路程。” 王子书说道:“你说的那个店就是这里吗?” 雷方顾不上说话,点了点头,王子书直接走了进去。现在时间还早,王子书和雷方看见只有一个伙计拿着一块干布摸灰。那个伙计一看这么大清早就来了客人,忙笑脸迎了上去,说道:“呵呵……两位大爷要些什么?小的为您介绍介绍!” 王子书并不答话,环顾四周。原来这个店铺以卖金银珍珠玛瑙为主,墙壁案桌之上全都摆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其雕工和手艺都属上乘,件件栩栩如生,精致至极。 伙计见两人也不说话,只能跟在王子书身后,王子书突然转身,笑道:“伙计,近来生意可好?” 伙计先是一愣,心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买东西,反而问我们生意如何!生意好坏又管你什么事了!但他身为伙计,自然知道待客之道,忙陪笑道:“回大爷,我们这里物品件件独一无二,全是从他国进口而来,全大唐也许都找不出几件,而且还有很多都是进贡之用,每位大爷看见都是爱不释手,这样一来,生意自然日隆。大爷,您放心,只要您相中的商品,买回去,必定不会后悔。” 王子书看了雷方一眼,笑道:“呵呵……你这个伙计还挺会说的吗!” “呵呵……小的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伙计憨笑道。 王子书停在一尊佛像之前,看这样子定是纯金打造,一边轻轻抚mo,一边说道:“小二,我看这里商品确实在大唐很难见到,你刚才也说都是从他国运来的,我是个外地人,不知道这其中门道,请你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你家老板从哪里运来的?” 那个伙计也听出王子书口音不象是本地人,但看他穿着打扮,倒的确是一个有钱人,说不定这一下会是个大买卖,王子书屡问问题,他也不烦,细细讲解道:“回大爷,这些都是我家老板从临国丹丹国运来的,比起大唐那些个珍珠和金银更加纯美。而且价钱也相当公道,大爷,就您现在看的这尊佛象,是我家老板最为喜欢之物,它里面不含一点杂质,是丹丹国有名工匠,用整块纯金打造而成。一看大爷就是识货之人啊!” 王子书还真佩服这个伙计,如果把他放在现代,一定是一个销售部门经理,他转过身来,笑着问道:“小二,那这尊佛象怎么个价钱?” 伙计说道:“一千贯钱!” 雷方乍舌道:“好家伙,这样一算,就是一千两白银啊!这尊佛象那么值钱?” 那个伙计一看雷方就知道是王子书跟班,心想:你知道什么!在你眼中只有油盐酱醋粮,这样的奢侈品,你又怎么会懂得欣赏。他没好气说道:“那是!正所谓一分货,一分价,这货好,价钱自然也就贵了,只是这尊佛象本身最少也有四五斤的金子,再加上由名工打造,这个价钱大爷您去哪里都是买不来的。” 王子书这样询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是想在这个伙计不知道他身份之前,能据实了解到这个店铺的收益。这样看来,一间小小店铺的小小商品就有这等利润,那么孙君为全天下有那么多店铺,全都加起来,那是一笔多么大的数字啊!王子书向雷方看了一眼,雷方会意,对那个伙计说道:“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这个伙计一愣,怎么?遇上强盗了?没钱就想把东西抢了去?他看了看王子书这身打扮也不象是强盗啊!摇了摇头,假装镇定道:“不……不知道!但是,不管你是谁!这尊佛象的价钱都是死的!” 雷方笑道:“哈哈……这位就是孙先生的义子,现今大唐的四品航运总监王子书王大人。” 这个伙计也听说过王子书的名讳,怎么?王子书改做强盗了?他半信半疑的打量着王子书,看他年纪,也不过只有十四五,但气宇不凡,腰间还有证明是做官之人的鱼袋,瞪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自己能见到“偶像”,忙上前拜道:“小的拜见王大人。” 王子书扶起伙计,笑道:“呵呵……我也不难为你了,快去把你家老板叫出来,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那个伙计哪敢怠慢,急忙屁颠屁颠的跑进后堂。雷方说道:“真没想到,这一尊小小佛象,既然能卖到这个价钱,他也真敢要。我和朱大爷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但是象这个价钱的,的确不多。” 王子书叹气道:“是啊!细细一算,这小小一尊佛象就等于一个普通寻常百姓几年的花销,这个世道,真是富人富死,穷人穷死啊!” 片刻之后,后堂走出一个中年人,看样子也有三十多岁年纪,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小胡,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耳朵,嘴巴象是抿在一起一样。王子书和雷方仔细向他看去,才发现见过此人,原来昨天去苏怀古府邸之时,就是此人抱着一尊佛象,一脸的垂头丧气,还自讨没趣的讨了郭子仪一顿讽刺。 中年人一看王子书,急忙上前行礼,笑道:“哈哈……原来阁下便是王大人,失敬失敬!” 王子书陪笑道:“正是王某!敢问老板尊姓大名啊!?” “鄙人姓宋名博。” 王子书又把雷方介绍了一凡,这个宋博虽然一脸坏象,但是对待雷方还是必恭必敬,没有半份歧视之意,也许是顾及到王子书身份的缘故。宋博看着那个伙计说道:“店里伙计说王大人有要事和宋某商量,那就请王大人移步内堂,这里一会儿路人甚多,多有不便。” 王子书答应一声,和雷方跟在宋博身后,走进“宝鉴”内堂。因为天气原因,后院仍然有很多花草开放,树木翠草两相呼应,显得甚是幽雅。进入正厅,就有女仆端茶走了上来,宋博坐在上首,王子书和雷方分坐下首。 宋博轻轻呷了一口茶,看着王子书说道:“不知宋某有什么事能帮上王大人的?” 王子书说道:“不知道宋老板可知道孙先生已经去世的消息。” 宋博一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皱眉说道:“什么?孙先生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宋某毫无耳闻!” 王子书说道:“这也难怪,算起来孙先生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宋老板没有听说也在情理之中。不瞒宋大人,承蒙孙先生错爱,认我为其义子,而且在临死之前,孙先生已经把全部生意都交由王某全全处理,而我这次到振洲主要是为中原南方雪灾之事而来,所以,有些事情还请宋先生多多帮忙才是。” 和其他店铺老板一样,当宋博听到孙君为去世消息之后,表面都装做一脸悲哀,实际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才能把这份生意据为已有。但一听说王子书成为了孙君为义子,而且那么一大推子生意都拱手让给了一个从未出力的外人身上,心里除了失望,还多了一份愤恨。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既然现在王子书已成为了自己的大老板,不管对方说什么,也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 雷方和王子书也看出宋博现在心中想法,也不说破,等着宋博说话。宋博又呷了一口茶,苦笑道:“那不知宋某在什么地方能帮到王大人的,王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王子书笑道:“吩咐不敢!在这商道之上,宋老板比子书可老道多了,所以以后还要请宋老板多多关照才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由于时间紧迫,我也就不逗圈子了,实话和宋老板说,这次子书来到海南振洲,主要是为了收购此地百姓手中所有积压棉絮。之后,再由当地女工连夜赶制棉衣,最后发放中原各地,但是由于朝廷赈灾银两还未押至振洲,再加上时间相当紧迫,中原千万百姓就等着这批棉衣救命呢!所以子书想先用当地生意的银钱添上,等朝廷银钱拨下来之后,子书补上就是。不知宋大人意下如何?” 从刚才王子书吐露身份到说出来振洲的原因,宋博就知道,王子书找他帮忙,肯定是为银钱。宋博看着王子书苦笑道:“呵呵……请恕宋某无礼,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宋某希望王大人能出示一些凭证,证明孙先生真把所有生意交由了王大人,宋某这才好提银子。” 雷方一听,不禁怒道:“宋老板,王大人是朝中四品命官,难道还会对此事说谎不成。如果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你大可去京师找王大人,现在你又让王大人怎么证明!如果非要证明,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证。” 王子书劝说道:“胡子雷,你先坐下。”他又看着一脸坚决的宋博笑道:“呵呵……宋老板说的是,兹事体大,王某理应这样。” 王子书把手伸进衣衫之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上面有孙君为转交生意的凭证和亲笔签名。雷方这次想起他们在出客栈之前,王子书曾上楼去取一些东西,想必就是这些凭证,这时想起,雷方不禁对王子书细心甚是敬佩。如果王子书不把这些依据凭证一并带至振洲,只凭空口白牙,象宋博这样的抠门老板又怎么会相信孙君为把一个商业帝国都交给了王子书呢! 宋博接过字据,细细查看,果然正如王子书所说,孙君为的确把大唐所有生意都交给了王子书。他就是有天大的理由,现在也不能再违王子书之意了。宋博笑着对王子书说道:“王大人,那您想宋某怎么帮你呢?” 王子书说道:“很简单,在朝廷赈灾银钱未到之前,我想把这里的所有闲置银钱暂借而用,用来购买棉絮和支付女工劳费。” 宋博皱眉道:“但是去年所有红利收支宋某都已给孙先生送至了江南,我想其他店铺也是一样。现在店中只有用来购置货物的一些碎银,并不是很多。” 王子书担心道:“那究竟还有多少?” “一万白银!” “什么?”雷方站了起来,微怒道:“宋老板,你当我和王大人都是傻子吗?你一尊金佛就能卖出一千两,而你现在才说用来购置物品的银钱只有一万,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宋博看了雷方一眼,叹气道:“雷大爷,你不知道!那尊佛象宋某运至回来,也不过才花去三百白银。这种购置货物的规矩是孙先生定的,你卖出一件商品,那么你就有购置一些商品的银钱,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再去购置。每年都是固定的上缴银钱,所以如果生意不好,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做老板的还要倒贴进去一些呢!” 王子书现在才知道孙君为做生意的机制,现在想来,这种方法的确很好,不仅制止了各家店铺老板的贪污和无限度的取利,而且这样做的风险也会降至最低。王子书知道宋博既然能当上大老板,而且还做了这么多年,那么他一定对王子书这个新任老板不会说谎。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只能起身告退。 接下来,王子书和雷方又去了振洲其他店铺,这些老板果然和宋博一样,表面对王子书虽是必恭必敬,但一说借钱,就都要王子书拿凭证出来,幸亏王子书考虑周全,在来振洲之前,已把这些物事随身携带。从最后一家店铺出来已是中午,王子书细细算来,六家店铺所有积银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五万两,对于支付积压棉絮和近千工人工钱是远远不够的。王子书真希望现在是在长安,他就是从家中随便一取,就是个几十万两,但想想如果真要派人从长安把银两运送到振洲,一去一回,起码要花去一个半月时间。中原南方百姓可等不了那么久。 雷方看着一路郁郁寡欢的王子书,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无奈,问道:“王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王子书呆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我王子书想不出来办法!胡子雷,走,咱们现在先去苏大人所在衙门。” 当王子书和雷方来到洲衙门前,远远就看到台阶之下围满了人,仔细看去女人居多,看她们穿着打扮,大部分都是黎族人。两人急忙走近,郭子仪看见王子书,挤出人群,把王子书请到台阶之上,对着下面所有人郎声说道:“这位就是王大人!” 之前她们已经听说,名满大唐的神童王子书来到了振洲,而且还想收购她们手中积压棉絮和发动她们大量生产棉衣,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是王子书声名在外,不论是自身名望,还是对待百姓的种种神奇传闻,都已在她们心中扎下良好形象。二是这一次她们都有利可图,可以说王子书这一来,为她们带来了财路。两利并之,所有人都幸喜若狂,对待王子书也热情很多。不禁都在台下欢呼起来! 这时苏怀古也从门内走了出来,走到王子书身旁,王子书小声问道:“苏大人,怎么样?银钱运来了吗?” 苏怀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王大人,你现在就想想怎么对她们说吧!” 王子书等不了了,他要马上让这些人开工才行,但是现在手中没有银钱,又有谁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呢!要知道,这可是和朝廷做买卖,如果以后朝廷翻脸不认帐,这些靠棉絮维持生活的百姓又向谁去诉苦呢!她们又靠什么活下去呢!? 王子书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台下几百人众,郎声说道:“想必郭将军也和大家说了王某这次来到振洲的目的。大家不知道,现在的中原漫天大雪,气温极低。特别是南方,由于当地百姓没有棉衣御寒,很多穷困之人都被冻死在了街头。北方积棉甚少,根本无法解决南方灾情,这样下去,还会有很多百姓遭受到受冻之苦。再过两个月就是大年,这一天本是举国同庆,家人团聚之时,理应开开心心。但就是因为这雪灾,也许那些穷困百姓在过年之时,就会变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没有一处安身之地。” 王子书看到台下所有人脸上都显出同情之色,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承蒙陛下厚爱,把雪灾之事交由王某处理,我知道大家手中都有积压棉絮,所以就奉命来到振洲。这次让苏大人把大家招至到此,就是为了购买各位手中所有棉絮,连夜赶制棉衣,然后快速送至中原南方各地,希望能缓解灾情的进一步蔓延。但是……”他知道,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这个时候做铺垫,现在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王子书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说道:“但是,朝廷赈灾银钱还未送至,所以对于购买棉絮和支付大家的工钱,王某只能先亏欠上,等到朝廷银钱下发,王某定会将其补给大家。” 此言一出,本来寂静的局面,顿时变的嘈杂起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脸上显出一丝怀疑,她们都是小本生意,不敢冒险和皇家做买卖。王子书看着有人甚至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急忙说道:“但是,各位,请听王某一言!王某站在这里,以性命保证,等大家完工之后,我定会把全部所欠银钱全部归还大家。而且,王某现在手中只有五万两白银,先支付一部分费用,这些都是王某自己的一些家当,就全当是子书为感谢大家,而做出的小小补偿。等到朝廷赈银一下,王某发誓,购买棉絮和大家工钱,会一文不差的还给大家,当然,不包括之前那五万两在内。” 即使王子书做出了牺牲,但台下还是有很多人陆续离开了人群。王子书把心一横,“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雷方、苏怀古和郭子仪见状大惊,急忙上前,说道:“王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子书不理会三人,继续说道:“各位,就当王子书求你们了!万千百姓现在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都等着王某前去搭救呢!王某求求大家,相信我一次,为了百姓能渡过此关,王某给大家磕头了。”说完,王子书真的垂下头去,重重磕在地上。 这时,台下百姓无不侧目,就是那些正欲散开之人,又转身走了回来。她们看着王子书一个堂堂朝廷命官,大唐第一神童,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救百姓舍弃身份,跪拜她们这些无名小民,心中甚是感动。 这时,台下有一个人大声喊道:“支持王大人,支持王大人……” 顿时,台下喊声雷动,所有人都伸出胳膊,掷臂高呼,直彻九霄,场面甚是宏大。即使是寻常百姓都挤了过来,看看这里发生什么,细细询问,才知其中缘由,不由分说,纷纷加入支持王子书的行列之中。 过后,王子书让雷方搬出一副桌椅,准备文房四宝,让所有人都上前写一张字据,上面要写明所卖棉絮多少和工钱多少,然后等到之后好兑换之用。苏怀古在旁看着一脸笑意的王子书,心里无比震撼,他早已听说王子书少年之时,赈灾放粮,挽救四洲百姓之事。足见其爱民之心,现在故事重演,为了百姓,王子书宁肯舍其身份,忘其名望,这等境界,就是苏怀古这样一个清廉之士,都难忘之项背啊! 两个时辰之后,所有凭据都罗列已毕。王子书细细算了一下,一共有九百八十二个工人,一个工人算上一百两文银,差不多就是十万两。积压棉絮一共是三百吨,共计所需银钱四十万两。一件棉衣所需棉絮算是半斤,也就是说能制造出六十万件棉衣。这个时候的振洲,制造棉衣已经采用分工合作,而且技术也相当先进,速度自然很快,一千个人,按照平均每个人能制造出二十件计算,这样一个月就可完成任务。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王子书一脸轻松,不仅是雷方、苏怀古和郭子仪,就是全振洲百姓都对王子书今日之举极是敬佩。苏怀古再三挽留,让王子书在此休息,但王子书婉言拒绝其好意。临走之前,王子书还不忘嘱咐苏怀古,说道:“至于制造棉衣之事,就多多劳烦苏大人了。” 苏怀古笑道:“王大人身怀大义,为民请命,不辞辛劳,甘舍名誉,下官出这点绵力,又何足王大人挂齿呢!” 王子书拱礼道:“苏大人言重了,下官只不过尽其本份而已。” 拜别了苏怀古和郭子仪之后,王子书和雷方并肩走出府衙。王子书伸伸懒腰,显得甚是劳累,雷方问道:“大人,小民看你如此劳累,为什么不在府衙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呢?” 王子书看着远方,笑道:“我今夜再不回去,非让两个美人急死不可。” 王子书说的正是张姝和灵昌公主,两个可人儿一看见王子书,并没有对王子书斥骂。而是上来就同时搂住他的脖子,显得甚是疼爱。片刻之后,王子书就感到两人在自己怀中不住抽泣起来,王子书轻轻推开二人,伸手轻轻擦去她们两上那四行玉泪,笑着说道:“这是谁惹到两位美人了?哦!对了!都是我王子书不好,那么一大早出去,也不说通知你们一声,害得你们担心,子书在这里给两位美人陪不是了。” 张姝露着两颗酒窝,抓着衣角,偷偷看了雷方一眼,不好意思说道:“油嘴滑舌!也不怕人家雷大哥笑话!” 雷方也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甚是煞景,知趣说道:“大人,我先回房了。” 灵昌公主看雷方走了出去,在王子书胸上温柔一打,撅着樱桃小嘴,低眉暗启,关心道:“哼……他才不怕人笑话呢!”她又看了王子书一眼,红着眼眶说道:“真是对不起,都怪父皇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这时王子书才知道,原来两个可人儿已听说自己跪拜百姓之事,所以才会伤心痛哭,心中觉得无比甜美。王子书用双手轻轻挑起两个可人儿下颚,温柔笑道:“只要有你们两人在我身边,我王子书什么苦都能受得!” 两个可人儿一听,心中就象有一股清澈暖泉流过一般,三人亲昵片刻,张姝就走下楼去,为王子书端进了一桌的佳肴美食。张姝和灵昌公主坐在王子书对面,支肘,瞪着杏目,一动不动、十分幸福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王子书。风卷残云之后,王子书觉得似有睡意,倒在床上,已是鼾声大作。灵昌公主轻轻吹灭烛光,和张姝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22章 【朝钱鼎,雄风拂帆】 振洲百姓本就不多,一下子被王子书挖走千人来当织工,振洲街道顿时安静了许多。王子书每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来工地并非只为监工,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鼓舞振洲千人百姓之士气,在最多的时间之内,做出最多棉衣,然后不遗余力的发放至受灾各地。受王子书为民义拜的影响,所有工人,不分男女,众志成城,一天就可生产出三万件棉衣,好多人一天只睡不足两个时辰,王子书深受感动,作为此间执行者,他也不敢有所怠慢,所以也在工地之上,支起帐篷,彻夜不眠,时刻守护在百姓身旁。 当天制出的棉衣,在第二天,王子书就会和苏怀古商议,派出兵士押送至中原南方各处,这样可以在最短时间,解决百姓受冻之苦。这样算起来,十五日已生产出四十万件棉衣,发放到南方十五个洲县。成果斐然,王子书内心十分高兴,但还有一事时时困绕着他,那就是十五天过去了,赈灾银钱还未送达。 王子书和苏怀古两人心中都甚感焦急,苏怀古看着双眉紧皱的王子书说道:“王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看这几日劳工情绪有所低落,如果朝廷再不发放银钱,就算劳工勉强支撑下去,但赈灾时间也会有所耽搁。”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苏大人说的是啊!但现在我们除了等,还能怎么办呢?”他想了一下,又对苏怀古说道:“苏大人,我听说有一临国名叫丹丹国,我们不如把货船上的北方特产拿到那里去变卖,也许还能换些银钱。” 苏怀古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丹丹国和振洲商往甚密,可以说振洲有的东西,他们那里都有。就说王大人您名下那几处生意,尤其是那个宋博最会赚钱,王大人想到的这些,那个宋博早已用过,所以也从中谋了不少好处。” 王子书心想:这个宋博果然不简单啊!这么一说,丹丹国这个市场已经饱和了,那我之前计划不是要泡汤了!?哎……现在先不说这个,先想想怎么解决银钱问题吧! 正在两人都无计可施之际,有一兵士急忙来报,说码头来了两艘货船,象是朝廷派来的。王子书一听,大喜,问道:“那个押送货物之人,叫什么名字?” 兵士说道:“姚彝!” 王子书大笑,说道:“哈哈……每次最重要关头,都是姚将军救吾之急啊!” 夜!振洲码头。 王子书和苏怀古一听朝廷派人而来,定是为了赈灾银钱之事,急忙赶至码头。郭子仪见二人赶来,笑脸迎了过去,说道:“王大人,苏大人,朝廷赈灾银两到了!” 王子书和苏怀古相视一笑,走到货船之旁。这时,王子书就见一个身披重铠,身材魁梧之人向自己走了过来,一双鹰目,仿佛在夜景之中,闪闪发光。 “哈哈……姚将军,子书可把你盼来了。”王子书认出是姚彝,快步上前,两人抱在一起,显得甚是亲密。 姚彝笑道:“子书,近来可好?” “呵呵……”王子书苦笑道:“如果姚将军再不来,子书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他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忙把郭子仪和苏怀古介绍给姚彝认识。当姚彝和郭子仪握手之时,王子书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感觉这两人在历史之中,同是英雄气概,而现在自己就置身在二人之旁,关系还非同一般,细细想来,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大战沙场,雄鸠策马,舞剑杀敌,加上此二人帮忙,定可建立起不世之功。 苏怀古命令兵士把货船之上银钱搬至银库,然后就和王子书众人来到制造棉衣的工地。王子书站在高处,向所有施工百姓说出朝廷银钱已到,明日就可按原有数目分发给众人。百姓一听,无不欢鹊鼓舞,本已疲累的身子,现在又硬朗起来,制造棉衣速度又恢复到了往昔。 和众人寒暄几句,姚彝就拜别苏怀古和郭子仪,与王子书并肩向客栈走来。现已凌晨,街道之上一个人也没有。走到客栈,叫醒客栈老板,两人一同进了王子书房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更何况,姚彝此来,还解决了王子书燃眉之苦。王子书睡意全消,拉着姚彝粗旷的双手,问道:“姚将军,快说说长安城中都有什么变化?” 提及此处,姚彝不禁皱眉,叹气说道:“子书,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次赈灾银钱这么久才发至振洲吗?”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想必定是边关吃紧,突厥缕缕进犯,而国库又不充盈,陛下权衡之下,只能先看看战事如何,再做打算。所以这赈灾银钱也就来晚了十几日。” 姚彝说道:“此中确实也有此关系,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当宋大人向陛下提及子书南下赈灾之事,本来有些为难,原因就是子书刚才所说。但陛下看到百姓疾苦,实在有所不忍,咬了咬牙,也就坦然答应了下来。” 王子书知道,姚彝还没把话说完,追问道:“姚将军,之后呢?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彝黯然神伤,说道:“太上皇驾崩了!” 什么?李旦死了?王子书惊讶一下,又一想:对啊!现在是716年,李旦确实到了驾崩之期。王子书这下算是想通为什么银钱迟迟未到的原因了,李旦驾崩这是大事,肯定要花去很多银钱,为了周转,李隆基只能把赈灾银钱下搁置十几天,等丧事一过,再想办法。 姚彝接着说道:“子书,你也知道,皇家出丧可不比我们这些寻常人家,花费甚巨,一下子,国库几欲被此抽空。陛下甚是烦恼,就找来大臣商议,这时,兵部郎中裴光庭出了一个计策。” 王子书一听,站起身来,说道:“裴光庭?” 也难怪王子书会惊讶,这个裴光庭可不是寻常人物,他在姚崇和宋景死后,担任相职。虽然忠心耿耿,但每做一件事都循规蹈矩,四平八稳,十足一个典型封建官僚形象。而且这个人务必会在今后制约着王子书发展。因为他之后提出了“无问能否,选满即注,限年蹑级,毋得逾越,非负谴者,皆有升无降”的做官政策。大意就是论资排辈,不满二十者,不能委以重任。 姚彝见王子书如此激动,不禁问道:“子书,怎么了?你和裴大人也有过一面之缘?”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哦!不是,我只是在朝中听说过此人。”他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姚将军,之后呢?这个裴大人到底想的什么法子?” 姚彝说道:“就是让陛下召集所有皇亲国戚,四品以上官员到宣政殿,然后陛下带头募捐,丽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也非常支持陛下,纷纷拿出金银首饰,投在方鼎之中。那些私占良田,贪污受贿之臣也知道陛下心中实际对他们的行为知道一些,只是不想一时说破,既然陛下和皇后都拿出自己银钱,身位臣子的也不敢怠慢,殿上所有官员都出资,力集南方赈灾银两,这才有了今日船上那七十万两银钱。” 王子书和姚彝一直聊至深夜,方才下榻。第二天一大早,王子书先把亏欠孙君为六家店铺那五万银两还上,然后把所有纺织劳工聚集在衙府门前,而自己则衙府之内支起一张桌子,旁边放着银钱,劳工排队依次凭借票据来兑换。振洲百姓拿到了银钱,心里当然高兴,纷纷称赞王子书不仅为人正直、思天下之忧、担百姓之负,而且诚实有信,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和气度胸怀,不失为一代传奇官吏。此时的王子书并没有沉静在腐誉之中,而是有了一个更加宏远的计划,但现在条件有限,还无法实行,只能回到长安,向李隆基提及,得到支持,放才能实施。 这十几天王子书日日夜夜守在劳工身旁,与其同甘共苦,亲眼看到百姓劳役时的苦处,王子书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所以决定今天停工一天。此言一出,立刻遭到振洲百姓劳工的一致反对,都说中原南方百姓现在正受天灾之苦,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那种苦处岂是劳役在屋檐之下可以比及的。王大人为民请命,不远万里来到振洲,不私余力,为了百姓可抛弃身份于不顾,这等大义他们更是万万不及,作为一个大唐子民,现在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时间,赶制出所有棉衣,尽快发放至中原南方各处,让南方百姓可以过上一个安逸祥合的大年。 姚彝刚从长安而来,这几天发生之事都未听说,他还纳闷呢!这王子书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才来振洲几天,就被当地百姓如此忠心。细问之下,旁边的郭子仪才告诉他始末,姚彝一听,大惊道:“什么?下跪磕头?这在古今官吏之中我还从未听说有过此事。”遂即他看着正在向百姓发表言辞的王子书的背影笑道:“呵呵……我想全天下,只有王子书一人可以做出此等不同寻常而又大义之事。” 确实,现在王子书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与日俱隆,中原北方因前几年四洲犯灾,王子书在义净帮助之下,未卜先知,大量囤粮,然后灾情一来,就大方出手,顿时缓解百姓受饿之势。又因北方疫情突起,王子书急中生智,剑走偏锋,发明出口罩,虽看事小,但起到的作用却很巨大。两事并举,北方大半百姓都对这个昔日大唐第一神童记忆犹新。 这次又因南方温度骤降,每日雪花漫天,百姓缺少御寒之物,王子书借助自身重生之优势,知晓海南地区有大量棉田,不远万里来到海南振洲,集招织工,收购棉絮,赶制棉衣,在朝廷赈灾银钱迟迟未到的不利情况之下,王子书大义凛然,做出跪拜百姓之举,才使劳工感动,从而开工制造棉衣。现在中原南方已有十五个洲县穿上了王子书发去的棉衣,穿在自己身上,一股暖流袭遍全身,不仅是因为棉衣之故,还因为他们知道在海南振洲有一位名叫王子书的年轻官吏,为了他们每日劳碌奔波,不遗余力,心中十分感动,这份情意又岂是只言片语可以说清的。 现在,整个中原百姓心中都已把王子书当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上天派来拯救大唐百姓于水火的神童。而沿海地区又因王子书购买积压棉絮获利颇丰,再加上王子书对民诚心,这里百姓也都对这个年轻官吏十分喜爱。要说现在王子书在唐朝如鱼得水,一点都不为过。 李世民曾经说过,民为水,君为舟,也可载舟,亦可覆舟,而王子书现在在百姓中的地位甚至已超越了李隆基,又有谁知道王子书这艘精良战舰到底驶向何方呢! 拿到银钱,振洲百姓精神大振,连夜赶工,用去八天就把剩余全部棉衣制造了出来,王子书看着最后一艘货船载着棉衣驶向无垠大海,心中顿时轻松不少。王子书归心似箭,既然赈灾物资得到解决,也就不想在振洲多加逗留,一是为了回到长安,见见王帆,然后为其疾病高请名医,势必要把王帆疾病治好不可。二就是每当到了夜晚,看着星空名月,王子书就不禁想起独身在家,日夜操劳的江采萍。透过明月,王子书仿佛真能看到江采萍动人的微笑和婀娜的身姿。 当王子书准备离开振洲时,苏怀古和郭子仪亲自相送至振洲码头。王子书此行算是让苏怀古见识到了大唐第一神童的风采,他一向自恃清高,不把那些个传闻人物放在眼里,但自从和王子书接触之后,不禁对王子书既是钦佩,又是羡慕。想想自己年轻之时也是满腹经纶,心怀天下,但真正步入仕途,就发现其中暗沟重生,坎坷万千,时间荏苒,现今已是半百老人,年轻时的那股斗劲儿,早已被沧桑磨平,拼搏多半生,也不过做到刺史,搏得一个清官之名。但王子书却不同,现在只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已做到四品航运总监,最难能可贵的是,受到全天下百姓之拥戴,试想十年之后,此子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无人知晓,也无人敢以预料,因为此间变数太大,已不能用功成名就草草形容。 一行人来到码头,下了暖轿,就见码头已是人山人海,有汉族人,有黎族人,他们都手持鲜花,笑脸相迎,伸长脖子,等着王子书出现。这时,一个大汉看到了王子书等人,不禁大声高喊:“快看,王大人来了,王大人来了……” 所有人一起扭过头来,顿时欢声震天,空中密密麻麻飘着花瓣,每一双眼睛中都写满了对王子书的尊敬和崇拜。正所谓“天下百姓一条心”,如果有一天振洲犯难,朝廷还是派王子书来解决,他们知道,王子书还会象对待中原南方百姓那样,为他们不辞辛劳,奔波游走,竭尽全力使他们过上安居生活。 灵昌公主身为一国公主,也和李隆基一起出宫,进行拜祀,其百姓热情程度也不过于此,此时走在王子书身后,穿过人群,闻着漫天幽香,心中既是甜美,又是骄傲,甚至还庆幸自己能遇到象王子书这样的男人。而张姝之前在长安,已见过许多这样场面,所有百姓都对小小王子书感恩戴德,欢呼呐喊,但每次她心中也同样和灵昌公主一般想法。张姝那两颗小酒窝一直挤在一起,走起路来,好象还能看到它们来回动荡,甚是可爱。 这两个可人儿同王子书、姚彝、雷方一同走上货船,扭身看着热情洋溢的振洲的百姓,王子书感慨良多,回想一个月来的经历,要不是有这些人的支持,现在那几十万件棉衣还是没有任何着落,南方百姓受冻之境也不会得到缓解。虽说中途劳工因为银钱拖欠,士气低靡,似有停滞之意,但王子书并没有丝毫怪罪,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他们也有困境,也有难言之隐,说到底,还是这些人心怀善意,相信王子书,才使棉衣能尽快赶制出来。 王子书环视四周,激动的说道:“这次我王子书受到朝廷委派,南下解决赈灾物资,来到振洲,受到银钱迟迟未送之阻,全是靠大伙儿,我王子书才完成了朝廷任务,缓轻了南方百姓所受之苦,在这里我王子书代表朝廷,代表万千百姓。”他轻轻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也代表我自己,谢谢大伙儿了。” 王子书说话之时,一片寂静,这时语停,百姓又是一阵欢呼。王子书十分欣慰,继续说道:“我王子书同时也是一个商人,来年,我还会再来振洲,向大家大量购买棉絮,在这南海之上,建立起一条棉絮商道,大家说怎么样?” 此言一出,振洲百姓齐声叫好,其中还有一人大声打趣道:“呵呵……到了那时,价钱方面好商量,我们定给王大人打个折扣。” 人群顿时笑声大作,王子书也笑道:“哈哈……那可就这样说定了。”他又转过身子,对苏怀古和郭子仪说道:“苏大人,郭将军,小臣这就走了,感谢两位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子书回到长安,定会向陛下表彰两位功劳,两位多多保重。” 苏怀古对名利本就单薄,他知道王子书此言并非惺惺假意,点了点头,笑道:“呵呵……那就多谢王大人了!”他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似有不舍之意,深深说道:“王大人,一路保重!” 郭子仪把手一拱,气宇轩昂,声如洪钟,正言道:“王大人,后会有期。” 王子书看着郭子仪,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郭将军,后会有期啊!” 说完,王子书转身上穿,身旁站着灵昌公主、张姝、雷方和姚彝,同时向岸上百姓挥手告别,以苏怀古和郭子仪为首的百姓,纷纷向王子书深深一拱,以表敬意。 ……………… 在来振洲之时,李隆基怕在海上遇上海贼,他就亲派姚彝带领三百兵士,沿途护航,为保银钱能安全到达振洲。这时归朝,加上王子书来振洲时带的两百江南兵士,一共有五百人,船支三艘,扬帆在南海之上。 航行数日,王子书见灵昌公主每日郁郁寡欢,定是还为李旦之死而伤心,幸好有张姝相陪,灵昌公主才稍有笑意。姚彝和雷方性格极是豪爽,王子书最喜欢结交这样的人,所以三人每日都在船上饮酒谈资,从自己朦胧懂事说起,一直说到现在已成为七尺男儿,要立志做出一凡事业。雷方现在毕竟是一个小小跟班商人,虽和王子书相处甚欢,心中少了很多芥蒂,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一个是一品龙威将军,一个是四品航运总监,说话谈词之言,有时也不能太失了礼数。 王子书看到雷方似有心事,不禁问道:“胡子雷,怎么?看你的样子,好象有什么心事!” 胡子雷顿了一下,大笑道:“哈哈……真是对不住两位大人,小的一时走神,应当罚酒三杯。”说完,拿起三杯满酒,仰脖而进。 姚彝虽与雷方相处不过数日,但他出生疆场,对于雷方这样的人,极是赞赏,看着他说道:“这是什么话,现在又不是在长安,怕得什么!你我还有子书,现在身份都是一样,均属酒徒而已!哪来什么将军和大人,你如果这样说话,我姚彝可就不和你喝酒了。” 王子书接着说道:“胡子雷,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和姚大哥都会帮你。” 雷方看王子书和姚彝真把自己当做兄弟,心中不由一阵温暖,想了想,放下酒碗,说道:“我从小也曾立志报国,但家中只有老母,如若我去参军,又有谁来照顾母亲呢!之后得到朱大爷赏识,和朱大爷走南闯北,虽长了一些见识,但在我心中,还是觉得,象我这样一个蛮汉,既然长了一身的力气,就应当投身疆场,举刀杀敌,来一个突厥贼子,就杀他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他一双,就算不能名流千古,但想想也为大唐尽了一份绵力。就算是战死沙场,我雷方也无憾了。” 雷方说完,又是一碗满酒,一口饮之。王子书和姚彝对望一眼,先是一愣,同时笑了出来,雷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吐露心声,视其知己,他们还笑话自己。心中不免有怒,再加上饮了许多酒,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怎么?两位大人是看不起我雷方,觉得我只是在吹牛不成?” 王子书摆了摆手,示意雷方坐下,笑道:“呵呵……胡子雷,想当兵,为国效忠,那有何难!你对面不就坐着一个龙威将军吗?” 雷方再笨,也知道王子书话中之意,急忙拜在姚彝身前,说道:“请姚将军收下雷方吧!” 姚彝急忙扶起雷方说道:“雷兄,难得你有为国尽忠之心,我姚彝虽说没什么能耐,但完成雷兄此心愿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雷兄,你可要想好,要投身兵营,就要从小小兵卒做起,那份劳累可比你经商重多了。” 雷方兴奋道:“姚将军,我胡子雷有的就是力气,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怕吃苦。” 姚彝大笑道:“哈哈……好!雷兄,那就欢迎你成为我的部下了。” 雷方谢过姚彝之后,站起身来,敬了姚彝一杯,转念又一想,说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朱大爷了!” 王子书忙道:“胡子雷,你多想了!朱大哥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你此举不仅完成自己心愿,还成为了保国护家、打击胡蛮的一员,朱大哥又怎么会不支持呢!天下镖师虽多,但象胡子雷你这样忠心之人却是很少,你就放心在姚将军披下杀敌吧!我给你向朱大哥解释。” 说到此处,三人大喜,又饮一杯。这时,站在船头正在聊天的灵昌公主和张姝突然喊道:“快看,快看!这南海之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余船只呢!” 王子书一听,好奇心起,同姚彝和雷方一起站了起来,走到两个可人儿身旁,向远望去,海水尽头果然隐隐有几个黑点。海上刮有大风,那些黑点移动甚快,片刻之后,那些黑点居然聚成了几艘帆船,那些帆船虽没王子书等人乘坐的船支巨大,但体型也决非普通渔船,细细一数,共有十艘。 那些船支更移近了一些,只见十艘船上均挂着一色黑帆,帆上还有其行怪状的文字,正当王子书和姚彝感到奇怪之时,雷方突然叫了起来,惊呼道:“吗的,这不是什么商船,这是海贼!”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3章 【恐断红,箭倾贼障】 王子书一听,心想:吗的,不是吧!老子第一次出海,就碰上海盗?看这架势,对方最起码也有千余人!他冷静下来,看着雷方问道:“胡子雷,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是海贼的?” 雷方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我和朱大爷也走过海路,道听途说,其他商人有些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都形容说,那些海贼多以黑布为帆,上绣怪字,而且还说一口听不懂的外国话。和那些船支对比,丝毫不差,定是海贼无疑。” 王子书细想之下,暗忖:莫非是遇上了倭寇?日本人?不会吧!那不是明朝才出现的吗!王子书不及多想,严肃道:“恩!既然遇上了日本……哦不!既然遇上了海贼,那我们就要想法应对。” 姚彝附和道:“子书,说的对。”他转身对其他兵士发号军令道:“众兵士听令,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搭满弓箭,只要确定是海贼,就把他们都当成箭靶子,给我狠狠的射。” 姚彝所带之军,都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他们什么没见过,区区海贼,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那些江南兵士就不一样了,江南防兵是出了名的“菜”,之前姚彝做为驻守在江南的将军,对此感受颇多。 现在众人已进了江南海域,那些江南兵士之前就听说江南海域之上海贼众多,各个都奢血如兽,但最多不过也就几百人,现在一下子来了一千多人,顿时吓的他们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王子书所在船上也有江南兵士,现在看到,不禁黯然神伤,心想:果然安逸生活会把人所累啊!江南鱼迷之香,肥田沃土,生活安逸自在,很少有什么战争,作为兵士自然操练很少,再加上温氏父子那两个孬种管事,这军队怎么会强大呢! 姚彝看贼船越靠越近,急忙说道:“子书,你带着胡子雷、公主和张姑娘先到船舱中避一避,这些海贼就交给我和我的士兵了。” 姚彝话音刚落,雷方站出身来,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姚彝,笑道:“姚将军,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兵!” 姚彝一愣神,回过头来,看了雷方一眼,大笑道:“哈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新兵到底有多少能耐。” 王子书心想:不行,我们这里只有五百人,而对方整整多出我们一倍,而且听雷方说他们嗜血残暴,那些江南兵士在他们手下肯定不堪一击,这样算起来,我们的实力就又弱了一些。他想着想着,眼睛不由望向远方,这时,不远处有一座小型岛屿,映入王子书眼帘,他灵机一动,大声说道:“众兵士听好了,朝廷御林军搭满弓,上足箭,严阵以待,江南兵士给我大力的蹬,把船的航行速度加快,改变方向,向那个小岛航去。” 姚彝一听,向远处看去,果然看到一座小岛,和王子书对望一眼,已知其意,郎声叫道:“都听王大人的,快!” 张姝显然是被这些海贼吓怕了,瞪着一双水灵杏目,一眨一眨,显得甚是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向王子书靠了过来,轻声说道:“子书,听雷大哥说,那些海贼为了钱财,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且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子书,我好怕!我们还是赶快回江南吧,不要和他们硬拼了。” 王子书柔声安慰道:“姝娘,别怕!我这不是为了和他们硬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的船支比我们小,航行起来也就快了许多。这里离江南还有些距离,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他们是海贼,靠海吃饭,海上作战肯定比我们强,而姚将军久在沙场,其余兵士又对海上作战极不适应,只要到了陆地,我相信姚将军和众兵士绝不会输给这些海贼。” 灵昌公主听到这里也靠了过来,拉着张姝玉手,笑着说道:“是啊!姝娘,有我和子书在你身旁,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王子书还真没想到,灵昌公主出身皇宫,娇养惯了,看见海贼还能这般冷静,看她对张姝关心倍至,不禁心里十分欣慰。张姝听到两人劝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柳眉微微一展,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王子书等人终于靠岸,回头一看,那些海贼已离自己不远,姚彝急忙让江南兵士护送王子书、灵昌公主和张姝快速下船,而御林军则负责搭箭掩后,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那些海贼射箭。 众人顺利跳下船来,回头一望,海贼还没追上。王子书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小岛树木荒芜,除了几座石山,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沙,王子书大声说道:“姚将军,我们赶快上山,这样他们就别想轻易能攻打上来。” 这石山虽不太高,但却蜿蜒曲折,杂草丛生,徒手攀越尚可,如果真要持刀攻打,确实不太容易。王子书这边的五百兵士横站一排,因为面积有限,一排只能站上五十人不到,第二排兵士早已搭满弓箭,只要第一排兵士手中箭羽射完,第二排就会紧跟其后,继续射击。姚彝站在兵士身旁,向山下望去,只见贼船已靠岸,那些海贼蜂拥而下,三五成群,手持钢刀,喊声大作,呼啸扑上岸来。 这时,王子书不禁向那些海贼多看几眼,发现他们身上穿着衣服甚是古怪,有一色黑衫,头戴高帽的,有身披麻衣,头系红稠的,还有一种衣服,王子书极为熟悉,他对姚彝问道:“姚将军,你看这些海贼都是哪里人?怎么还有穿着吐蕃服饰的!” 姚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无从知晓,但看样子他们定不是一个地方人氏,虽然衣衫不一,武器不同,但看他们下船身手也不是很弱。王大人,你还是往后面躲一躲,免得那些海贼冲上来,伤了你和公主。” 这时,灵昌公主突然笑出声来,王子书扭过头去,心想:这小妮子也太扯了吧!大敌当前,不仅毫无惧怕之色,还这般谈笑风生?不是给吓傻了吧! 灵昌公主指着山下海贼,笑道:“子书,你快看,这些个可恶海贼怎么还有穿女人衣服的?” 王子书向山下看去,还正如灵昌公主所说,一些海贼身上还真穿着女人的衣服,脸部狰狞,再配上这身打扮,显得不伦不类,甚是好笑。有衣服穿已经很不错了,王子书还看到一些海贼身上的衣服象是被老鼠咀嚼过一般,小洞丛生,可以想到这些海贼“生意”并不是太好。 海贼已到山脚,各个张牙舞爪,面露凶色,山上有些江南兵士看在眼里,冷在心中,想想那些他们听过的传言,说这些海贼施虐成性,杀人不算,还喜欢折磨人,其手法有凌迟、烹煮、削鼻去耳……就象是朝中逼迫江洋大盗所施酷刑一般。想到这里,江南兵士不由头皮一麻,手上长枪应声脱手,甚者还有掉转屁股想跑之辈。 王子书看到,心中不由一寒,暗忖:对方虽然比我们人多,但我们居高临下,占了先机,只要一顿箭羽伺候,对方必定死伤严重,然后趁热打铁,冲杀上去,那时气势如虹,对方肯定心中会有所顾及,再加上姚彝久经沙场,强将手下无弱兵,如果连这些小喽罗都对付不了,何来谈及剿灭突厥呢!这样一看,我们胜券在握,还怕个什么!之前就听说江南兵士军容散漫,各个都是胆小之辈,还以为是讹传,今日得见,果不其然,真不知道温贵山是怎么当这个刺史的。 想到这里,王子书一怒,郎声说道:“那些想逃的,想走的,看看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一个女人,怎么当大唐守国将士!别怪本官没有提醒,如果再有人想走,本官第一个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那个女人自然指的是灵昌公主,灵昌公主一听王子书夸她巾帼不让须眉,顿时大悦,满面春风,笑的甚是灿烂。站在她身旁的张姝,本来心中还有惧意,但看灵昌公主这般坦然,也被她的天真调皮,逗的笑出声来。 姚彝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在商道官道有自己一套方法,就是在这战场之上,仍然这般镇定自若,心中甚是佩服。但他哪里知道,王子书这不叫什么镇定,只是攻其他人弱点,你不是怕死吗?好啊!我就给你一死,看你是想为自己性命拼一拼呢!还是当个逃兵,被斩首示众。王子书此法果然有效,那些本想逃命的江南兵士一听,左脚刚迈出去,右脚就又退了回来,反正左右都是个死,那为什么不拼一拼呢!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落一个英雄之名呢!总比当个逃兵,被上将斩首好上许多。 姚彝看海贼已经向山上爬来,他看准时机,抽出腰系宝剑,举过头顶,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顿时漫天箭羽倾盆而下。王子书来到唐朝,还是第一次亲临战场,虽说之前也见过死亡,但却不可同日而语,他亲眼看到一支飞箭,嗖的一声划过长空,不偏不倚正中其中一名海贼,直接没入箭尾。这种死亡带来的震撼,使王子书对战场有了直观的认识。 这次南下振洲,姚彝本来就是怕在海上碰到海贼,所以亲自挑选了三百名弓箭手,他们各个都有百步穿杨之能!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第一队射完箭羽,抽身而退,第二队立刻上前,又是一阵箭羽遮天。姚彝指挥得当,兵士训练有速,连发六百箭羽,对方已死伤大半。 张姝被吓的扭转头去,就连王子书这时也觉得头皮发麻,喉咙不住挪动,抱着张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张姝,小声说道:“别怕别怕,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姚彝本以为这一阵箭羽大挫对方士气,海贼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那些海贼看到自己同伴死在箭下,不由狂怒,兽性一起,不管死活,使劲儿的往上冲,似有视死如归的精神。现在可不是表扬他们的时候,姚彝转声说道:“江南兵士护送王大人和公主向后撤去,我的兄弟掩后,快!” 江南兵士一听,自己成了后勤人氏,也不因为姚彝小看而羞怒,相反甚是开心,急忙护着王子书等人连连后退。雷方从未学过射箭,但他身上有的是力气,顺手抄起身边巨石,对准海贼脑袋就扔了下去,瞬间被砸之人,脑浆迸裂,溅在其身旁海贼脸上。姚彝见雷方果然勇猛过人,心里十分高兴,也吩咐其余兵士拿石头砸。这种攻击虽然使对方死伤甚小,但却为王子书等人后撤争取到了时间。 王子书撤到距姚彝等人百米之外,就见一批海贼已冲了上来,短兵相接,全看的是真功夫,雷方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以全身蛮力,一拳一个,这个拳头就连马都能打死,何况人乎!片刻之后,所有海贼都已冲杀上来,和姚彝、雷方等人拼杀在一起。王子书环顾四周,见身旁这两百江南兵士居然没有一个人说是上前帮忙,不由大怒道:“留下一百人,剩余一百人和我一起去支援姚将军。” 那些江南兵士一听,你推我让,显然谁都不想当那一百个冲锋陷阵之人。这时,灵昌公主抽身而出,站在王子书身旁,说道:“子书,我和你去。” 王子书现在心中本来就有一股怒气,灵昌公主这么一说,不禁斥道:“胡闹!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上战场杀敌呢!给我就在这里乖乖呆着!” 灵昌公主从小喜爱舞枪弄棒,确实有点武艺,但和王子书比起来,还差的很远,毕竟王子书从小就在义净门下学艺,这么多年,从未耽搁过,就是怕在这乱世之中,没有武艺傍身,迟早会有生命危险。灵昌公主知道王子书这是在关心自己,但心中还是有些委屈,低眉暗黛,一行玉泪滴滴而下。张姝急忙上前安慰,王子书看了看灵昌公主,心想:等此战过后,再道歉吧!他又转身对那些江南兵士冷笑道:“你看看你们,堂堂七尺男儿,大唐帝国的兵士,却不如一个女流之辈,畏首畏尾,胆小怕死,难道自己心里就不觉得惭愧吗?食君之赂,担君之负,朝廷每年给你们派发的军饷,难道就是让你们在战场之上临场观战的吗?一个个都是懦夫,孬种,如果你们的母亲看到你们当兵当成这个样子,哼……也会觉得蒙羞!” 王子书此言把其中一部分兵士激怒了,走出一人,郎声说道:“王大人,我们是怕死,但不是懦夫,不是孬种。”说完,一声大呵,向场中冲去。之后,又有一人,站出身来,说道:“死就死了!全当老子早死几年。” 两人,四人……一个接一个的冲入到剿灭海贼的队伍之中,王子书笑道:“哈哈……好!剩余人听好了,你们只要把公主和张姑娘保护好,你们就是英雄。”他又向灵昌公主和张姝看去,只见两个可人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显得甚是担心,王子书轻轻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马上回来!” 王子书刚跑到战场中央,就看到地上满是尸体,有的断肢,有的已经死透,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王子书这时感到一阵晕旋,心想:吗的,就当是锻炼自己啦!这时,就有一个海贼举刀向他看来,王子书急忙躲过,顺势出手,施展义净教给他的擒拿手法,轻松握住那个海贼手腕,另一只手向那海贼手腕砍去。海贼啊的一声,钢刀脱手,王子书脚下一伸,脚背直接接住钢刀,顺势一挑,钢刀拿捏在手,正欲劈下,想到一个人就要死在自己手中,心里也不由害怕,手腕一转,用刀背使劲向那海贼脑门磕去,海贼脑中嗡的一声,晕倒在地。 姚彝一早就看到了王子书,本想上前帮忙,但却被海贼堵住了去路,这时看到王子书轻松拿下一个海贼,凑到王子书身旁,打趣道:“哈哈……想不到王大人文武双全,手里还有点功夫!” 王子书还未来的及搭话,又有一个海贼扑了上来,正欲举到来劈,那个海贼“啊……”的一声,向另一边飞了出去,王子书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雷方帮忙!三人你来无往,斩杀海贼,如入无人之境!一开始,几阵箭羽和掷石攻势,已把海贼灭掉六百多人。再加上姚彝手下各个都是英勇善战之辈,海贼自然难以抵抗。那些江南兵士虽然怕死,但既然入了战场,就只能硬着头皮死战下去,为了壮胆,各个喊声大作,这一叫倒把海贼吓住了。江南兵士作战毫无章法,只知道挥舞起臂膀,随意胡砍,再加上旁边御林军帮忙,也给海贼不小打击。 海贼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只有五十之众,他们看到大势已去,只能举手投降。大战结束,王子书屹立在战场中央,看着满地的尸体,真不敢相信其中还有被自己杀死的,也就是说王子书今天居然杀人了!王子书知道自己身处大唐,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但未免来的有些快了,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姚彝看王子书满脸血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过来拍了拍王子书的肩膀说道:“子书,我第一次杀人也有点怕,但慢慢就会习惯,这天底下该死之人太多,如果今天你不对他们动手,躺在地上之人就是你,好了!我去清点一下人数,然后把将士的尸体和这些投降贼寇都弄到船上,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王子书两眼无神,吃吃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灵昌公主和张姝这边走来。张姝看到王子书满脸的血痕,心头一紧,急着眼泪好象都快流了出来,跑上前去,皱着柳眉,轻轻抚mo着王子书的脸庞,关心道:“子书,你没事吧?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王子书微微抬头,看着张姝着急的模样,刚才压在心头的那股凉气温暖了许多,笑着对张姝说道:“姝娘,我没事!这些都是那些海贼的血,你放心吧!” 张姝一听,两颗酒窝深深挤在一起,扑哧哭出声来,倒在王子书怀里,说道:“你都不知道人家刚才有多担心,看着你跑进人群当中,若隐若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我连和你一块死的心都有了,子书,求求你!以后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王子书知道张姝这是真心话,也许这些话放在21世纪会看成是矫揉造作,言过其实,但在古代,只要象张姝这样的女子认准一个男人,那么她肯定会为这个男人牺牲一切,甚至是生命。灵昌公主也轻轻走了过来,王子书安慰了张姝几句,抬眼看着灵昌公主,说道:“灵儿,谢谢你帮我照顾姝娘。” 张姝刚才哭的太过投入,一时还没听到灵昌公主脚步声音,这时听到两人说话,她急忙从王子书怀里逃了出来,粉面羞红,插开话题笑道:“子书,你不知道!刚才有几个海贼趁乱逃了出来,想向我们施以毒手,公主她一马当先,抽出其中一名兵士的钢刀,就把那个海贼……”说到此处,张姝好象又想起了当时情景,因为惧怕,声音又小了很多,接着说道:“把那个海贼……杀了!” 王子书看张姝一副遭人疼爱模样,不禁大笑,又对灵昌公主说道:“灵儿,想不到你手上还真有点功夫。” 灵昌公主听到王子书不再称她为公主,而改为了灵儿,如果之前那只是为了掩其身份,那现在没有外人,再叫自己灵儿,就是说王子书现在已经接受了灵昌公主。想到此处,灵昌公主心头不由一阵暖甜,被王子书一夸,有点“得意忘形”,笑道:“呵呵……那是当然,你不曾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在长安门外,我又是怎么对付你的吗?” 这句话刚一脱嘴,灵昌公主就有些后悔,想想当时王子书不慎碰到自己****,不禁脸颊通红,再不敢正眼王子书。张姝看王子书和灵昌公主说到此处,都显出尴尬之色,两颗小小酒窝重新挂在嘴角,“不怀好意”的笑道:“哦!子书,你和公主之间的事,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你快说,在长安门外是怎么一回事!” 王子书吞吞吐吐,难以启齿,正当不知怎么办才好之时,远处传来雷方的声音:“王大人,所有事都处理好了,快来登船吧!” 王子书象个小孩儿一般,大笑道:“啊哈哈……好!好!我这就来。” 被两女这么一逗,王子书刚才心中寒意顿时烟消云散,转过头去,看张姝微微仰起粉面,眨着一双水灵杏目,撅着小嘴,仍旧等待王子书的回答。而灵昌公主正好和张姝调了一下性格,现在她却似草汉羞,一副不敢直视二人的样子。 三人你不语,我不说,呆若木鸡。这时,在后面站着的江南兵士等的有些不耐烦,凑上身来,憨笑道:“呵呵……王大人,咱们什么时候上船啊!姚将军在那里等着呢!” 王子书心想:怎么把这一百人给忘了呢!他对着那个江南兵士,先是尴尬,然后没好气说道:“着什么急,刚才杀敌却没见你这么踊跃!”说完,一手拉着张姝,一手拉着灵昌公主,头也不回,含笑向船上走去。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4章 【临江审,烟波急桨】 王子书等人站在甲板之上,看着姚彝和众将士,把死去去的兵士一个一个的抛到江海之中。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悲愤,张姝哪里见过这么多死人,本来之前还和自己同在一条船上,现在却魂归天国,成为了鱼肚之食,悲从衷来,两行玉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 这些死去兵士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江南兵士,其余江南兵士虽是怕死,但也有些良心,不管怎么说,他们还和自己同处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其中还有自己朋友。想想祸根都是身后卷缩在船角海贼所为,转过身去,眼睛之中顿时射出凶光,恨不得吞其血肉,以此安慰死去亡灵! 当姚彝把最后一名爱将扔到海中之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感情,转过身来,拔出腰间宝剑,挺剑就向那些海贼而来。顺手揪起一人,正欲杀之。 这时,王子书急忙说道:“姚将军,住手,我们还有话要问他们!” 姚彝为难道:“王大人,但是……” “姚将军,我看他们打扮有异,定不寻常海贼,也许其中另有蹊跷,等问出话来,我们再杀他们不迟!”王子书走到姚彝身旁,说道。 姚彝狠狠瞪了那个海贼一眼,重重将其摔落在地,然后转身向后走去,王子书站在那些海贼身前,说道:“你们这里面有谁会说汉话?本官有些话要问你们!” 众海贼低头不语!王子书接着说道:“凡是答出本官问话者,我一律免其死罪,如何!” 此言一出,众将士一阵骚乱。其中一名江南兵士抽身而出,大声说道:“王大人,你不能放过他们,你都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残暴之事,如果我告知大人,大人您就不会再对他们有所怜悯了。” 姚彝也上前附和道:“是啊!子书,这些海贼不值得你去同情,你知道吗?我在做驻守姑苏将军之时,就听说过他们的暴行,之前也有人抓住过这些海贼,有些商人就把他们都放了,但哪想到他们从不知悔改,而且变本加厉,返回来继续荼害城中百姓。所以之后抓住他们都会将其杀之,子书,你这样怀柔,必定会遭到江南百姓和众兵士痛恨的,而且还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他说到这里,不禁又向那些海贼看去,怒道:“依我之见,就让他们也受受折磨之苦,但凡说话者,就留他们一条全尸!” 之前那个江南兵士也站了出来,狠狠说道:“姚将军说的对,我们也仿效他们对待江南百姓那一套方法,让他们也尝尝什么是痛苦。” 这时,王子书不禁向这个江南兵士多看了几眼,发现他就是之前第一个出身请战的江南兵士,王子书不解道:“你怎么这么痛恨这些海贼,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江南兵士好象想起了什么,一双肃杀眼睛之中,好象要喷火一般,看着海贼说道:“王大人,您有所不知!之前草民家中也是以经商为生,一次出海,不幸就碰到了这些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东西。”他说到这里,眼中不禁挤出泪水,转过头来,盯着王子书,哭道:“王大人,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弟弟只有五岁,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他们……”江南兵士又指着那些海贼,说道:“就是他们这些海贼,为了取乐,把我弟弟绑在船桅之上,用钢刀一刀一刀的刮他身上的肉皮,我那时都不敢睁开眼睛,同时耳中还不住传来我弟弟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仅如此,他们看上我姐姐貌美,就兽性大发,在我和父母面前将其**至死。还有我的父母……” 这个江南兵士再也说不下去了,全身无力,蹲在甲板之上,掩头哭出声来。所有人听到他的叙述,感到头皮发麻,全身寒毛直竖,耳边好象真听到一个人被绑在桅杆之上,在一刀一刀虐杀之下发出的喊叫。张姝和灵昌公主险些吐了出来,就连张姝这种心地善良的淑女,现在都有把这些海贼通通杀死之心了! 王子书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些海贼这般无道,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怒视着这五十多个海贼。那个江南兵士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大人,你现在放了他们,以后他们还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加害其他百姓。您问问其他的兵士,他们听到的一些事,就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大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连畜生都不如啊大人!” 雷方一直在旁莫不做声,听到这里,闪出声来,手拿钢刀,指着王子书说道:“杀了他们,都杀了他们!王子书,我告诉你,你今天敢放走一人,我雷方就和你没完!” 王子书冷笑道:“哼……我不杀他们,我会把他们交给江南兵士,任由他们处置。” 那些海贼有些人听到现在,还是一直低着头,但有一个海贼直接抬起头来,大声哭求道:“大人,不管我的事啊!我从来没做过那样的事,你就饶了我吧!您问吧!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扯谎,只求您能开恩放了我!” 王子书走到这个海贼身旁,蹲下身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直能忍下去呢!刚才我就见你嘴里嘀嘀咕咕,想必一定能听懂我们说些什么!”他上下打量此人一凡,发现他一身吐蕃打扮,问道:“我来问你,你们的首领是谁?还有,你这一身吐蕃衣服是哪里来的?” 这个海贼偷偷看了王子书一眼,小声说道:“大人,我说之前,您必须承诺会放我一条生路,这样我才会招!” 王子书一脸冷笑,说道:“生路?哼……没门!我只能答应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其余我做不了这个主,要怪只能怪你走错了路,入错了团伙,选错了时间。好了,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我可不问第二遍!” 王子书见他一直低着头,对姚彝说道:“姚将军,你就拿他第一个开刀!” 姚彝笑道:“好!” 那个海贼一听,头皮一阵发麻,尿了裤子,急忙哭求道:“大人,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只求您能留我一条全尸,不要把我交给这些江南兵士!” 王子书回头道:“好!本官答应你!” 那个海贼深呼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才刚刚入伙,其余人都是多食人,你问他们,他们是不会招的。” 听到这里,王子书不仅双眉紧皱,心想:怎么伊朗人(在唐代称为多食,到了宋代之后,史学家才把多食翻译成大食)也出来了?那个海贼一看王子书此等表情,还以为不满意自己回答,忙补充道:“大人,小民也实在没有办法啊!现在吐蕃都乱成了一锅粥,赤德祖赞被大妃和郎星切将军谋害,百姓在他们压迫之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近期,他们又招收新兵,小民正是怕被招去,才选择了做海贼这一条道路,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王子书现在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什么?赤德祖赞死了?不可能啊!郎星切和纳郎喜登在历史上的确有过谋反,但却不是这个时候啊!这样一算,整整快了将近四十年!王子书好象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金城公主呢?对了,还有赤松德赞王子呢?” 那个海贼说道:“大妃怕临国不服,暂且就把王子留住,而金城公主也没有被其杀害!” 姚彝听到这里,出身说道:“子书,这不符合逻辑啊!以大妃脾气,肯定不会饶了公主殿下,现在不杀公主殿下又是为了什么?肯定其中有什么阴谋!”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姚将军说的不错!”他突然灵光一闪,对着姚彝说道:“对了,我看这大妃只所以会留住金城公主,是想要威胁我们大唐而用!” 姚彝大惊,皱眉说道:“子书意思是……” “不错!”王子书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看这次吐蕃是想进攻大唐!” 王子书现在真是庆幸没有一气之下把这些海贼全部杀死,否则也不会知道这个惊天之迷!只所以王子书知道吐蕃会进攻大唐,第一个原因是大妃扣留金城不杀,其次就是在历史上,这段时期大食的确联合吐蕃发生了一次著名的“怛罗斯战役”。但他却不知道,郎星切和纳郎喜登只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谋反,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拜王子书所赐! 因为王子书在吐蕃七年,目的就是为了挖空吐蕃经济,先是引进大批茶叶,然后又建造金城,挖掘沟渠……,再加上之前吐蕃一直和大唐连年征战,国库本来就很空虚,王子书这样一挥霍,哪还有什么银子!在这种情况之下,肯定就会有很多国家想要借此机会吞并掉吐蕃,多食就是其中之一。而郎星切和纳郎喜登又不愿伦为他人奴隶,所以就和多食达成条件,里应外合,发动了谋反。所以,王子书前面改变历史,后面就会跟着出现另一个历史中没出现的事件,来填充这段历史空白。 王子书又指着那些多食人问道:“现在多食人是不是也在招兵?所以他们才会出来当海贼?” 那个海贼点了点头,说道:“恩!大人说的没错!之前我有一个朋友是商人,他懂些多食语言,他听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姚彝看着王子书问道:“子书,你又是怎么知道多食也在招兵的?” 王子书一愣,总不能把实情告诉姚彝,说他知道之后多食会和吐蕃联合攻打大唐吗?他吞吐道:“这个我也是猜的,只是做了最坏打算!” 姚彝疑道:“最坏打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我想这次多食一定已经和吐蕃达成共识,要联手攻打我大唐!” 这时,灵昌公主急忙走到王子书身前,两条细细柳眉挤在一起,说道:“子书,那我们赶快我长安,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好做些准备!” 王子书点了点头,又对那个海贼,说道:“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 那个海贼觉得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何不做点好事!也许好人有好报也说不定,他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难道您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江南海境这么多的海贼,但江南官臣一直没有强有力的整治手段吗?” 姚彝抢着说道:“海贼多以流窜为主,没有固定居所,想要围剿,必须等他们来内地抢劫才行!” 那个海贼冷笑道:“呵呵……将军,这只是其一,如果江南官臣真有剿灭之心,我想一定会有办法,就算不能连根拔起,但却总能制约一二,海贼也就没有现在这般的猖狂!” 王子书不耐烦道:“别兜圈子,有什么话快说!” 那个海贼脸色一正,说道:“是,大人!我听我那个商人朋友说,这些海贼早就向江南刺史递了好处,所以他们都睁一眼,闭一眼,哪还会管这些商人死活!” 雷方一听,火暴性子不由发了出来,大骂道:“好你个温贵山,我一开始就看此人不是一个好东西。但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我见他,非杀了他不可!” 王子书冷笑道:“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不会放过他,但是我们杀他,就是犯法,而陛下杀他,就很正当!我看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他全家!” 灵昌公主和张姝从来没见过王子书这副模样,他的脸上就象是罩上了一层霜蜡,所有皮肤都收在一起,一双鹰目之中象要冒出烈火一般,他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青筋外暴,样子甚是可怕! 王子书转身对所有兵士说道:“我看这个海贼之前也没有干过多少坏事,就饶他一条狗命!其余海贼,你们看着办吧!”顿时,兵士的欢呼声和那些海贼的惨叫声参杂在一起,王子书又转身对姚彝说道:“姚将军,麻烦你让你的兄弟们,加足了马力,我们要尽快赶到姑苏,然后连夜回长安!” 姚彝说道:“子书,放心吧!他们有的是力气!” 王子书点了点头,身子不由一斜,很是劳累的样子。灵昌公主和张姝急忙跑了过来,扶住王子书两边,王子书心头一暖,向二人看去,疲倦的笑道:“幸亏还有你们在我身边!”两个可人儿扶着王子书慢慢走进了船舱!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5章 【鸳鸯暖,低帷昵枕】 姑苏城和振洲相比,又是另一凡景象。空中雪花漫天,温度毫无回升之象,城中就象披上了一件白色新装,整个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裹着王子书发放来的棉衣,走出家门,只为能早些买到过年用的一些年货。 温贵山和温本心好象就和没事人儿似的,就和往常一样,每日呆在家中,锦衣玉食,好生舒服。当他们听到码头小兵来报,说王子书等人货船已快抵达江南码头,温贵山和温本心均是一惊,急忙脱去穿在身上的奢华毛袄,换上王子书发放在百姓手中的寻常棉衣,急急忙忙向码头而来。 刚到码头,远远就看到王子书等人正在码头相候,一副笑脸迎了上去,没想到王子书、姚彝、张姝等人看待两人的眼神都有一些异样。甚至那些站在王子书身后的江南兵士欲要举拳上前,殴打温贵山和温本心,两人心中都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王子书冷冷看着温氏父子,然后对身后那些兵士说道:“忘了我在船上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了吗?陛下自有圣断,不用你们来操心,都给我把心放在肚子里,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温贵山和温本心听到这里,对望一眼,不知道王子书言中之意。温贵山也不好多问,上前行礼,笑道:“王大人,姚将军,下官已准备好酒宴,为两位大人庆功!” 王子书仰着头说道:“温大人,我还有要事向陛下禀报,我打算今天连夜赶到长安,至于接下来的时间,恕在下不能前去赴宴,温大人心意,我心领了。” 王子书这是在强压怒火,如果现在没有什么律法,他都会把温贵山推dao在地,狠狠打他一顿,然后再交给其他兵士,为那些遭遇海贼的百姓,解去一些怨气。王子书知道,他现在是官,不能做出那些匪徒行经,凭温贵山这个勾结海贼的罪名,就足以要了他和温本心的狗命。 王子书等人离开码头,径直向朱鸿府邸走来,刚一进门,柳儿和朱鸿就急忙迎了出来。为了节省时间,王子书还让朱鸿派家丁把杜连义和美仙一并叫了过来。席间,王子书向朱鸿和杜连义说了海贼之事,但没有透漏关于战争那一节,毕竟这属于国家机密,而且朱鸿和杜连义都属商人,知道这些对他们并没什么好处。王子书只是简单告诉朱鸿,现在海面海贼猖獗,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海行商,等到了长安,他自会向李隆基说明情况,想出整治办法。 朱鸿想起之前商人百姓无辜丧命,不禁悲从衷来,叹气说道:“朝廷早就应该派遣水师,驻兵海南,剿灭这些海贼。” “要怪只能怪那个温贵山和温本心,要不是他们收了海贼贿赂,不向朝廷禀报海贼猖獗之事,百姓也不会那般猖獗。”雷方抢在前头说道。 杜连义双眉一皱,拍岸而起,怒道:“什么?子书,你说,胡子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王子书苦着脸,点了点头。杜连义接着说道:“哼……我一早就看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和海贼勾结,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啊!不行,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百姓,看他在姑苏城以后怎么出门。” 美仙急忙拉着杜连义的衣角,说道:“你着急什么,你是商人,殴打朝廷命官是犯法的。既然子书坐在这里,没有对温氏父子怎么样,那就说明子书他心中已有了打算,你还愁那两个人得不到报应吗?遇到什么事都那么急!” 王子书笑道:“嫂子说的最,我回到长安之后,一定会把温氏父子罪行,禀明圣人,还受难百姓一个公道!” 王子书看杜连义和美仙这般亲热,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想想夫妻生活这般甜美,不由向坐在一旁的张姝和灵昌公主看去。两个可人儿也知道王子书心中之意,心中虽是得意,但怎么说也是女儿出身,脸颊均是一红,停下手中筷子,两个人假意交谈起来。 姚彝这时说道:“对了,子书,之前那个海贼,你不杀他,难道还真把他留在身边吗?” 说到这里,王子书向姚彝看了一眼,示意别让朱鸿等人有所怀疑,姚彝也就不再多问,低头吃饭。这些朱鸿都看在眼内,既然王子书不想让他们知道其中原委,那一定有其原因,也就不便多问。 实际王子书留着那个海贼,确实有些目的,第一,他是吐蕃人,所以对吐蕃近期发生的谋反之事,肯定比较了解。第二,他既然跟了那些多食海贼,多多少少一定会知道一些关于多食国的情况。想到此节,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把他带在身旁,和姚彝兵士呆在一起。 这时,王子书感到雷方一直在看着自己,突然想起之前答应雷方之事,就对朱鸿说道:“对了,朱大哥,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朱鸿放下筷子,笑道:“你我兄弟一场,有什么事就直说,何来商量。” 王子书说道:“是关于胡子雷的,我想朱大哥一定知道,其实胡子雷最大愿望并不是做一个商人,而是做一名大唐兵士,为保家安国出一份力量。胡子雷他心中有愧,不敢亲口和你说,所以就委托我代为传达,不知朱大哥意下如何?” 朱鸿大笑道:“哈哈……胡子雷啊胡子雷!想想你跟我走南闯北也有几年了,难道你就觉得我朱鸿是一个不讲理之人吗?确实,你天身神力,一拳就能打死一匹马啊!这样的人理应上战场杀敌,留在我这里确实也无你用武之地!这是好事,为什么不敢和我说?还让子书替你说话。呵呵……胡子雷,我看好你,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当个将军!” 这就算是答应了,雷方心里十分感激,站起身来,端着一杯满酒,兴奋道:“谢谢朱大爷!您对我雷方这几年的照顾,我会记一辈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只要朱大爷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说完雷方仰脖饮了下去。 朱鸿也站了起来,说道:“好!我朱鸿也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好好干,在战场之上,替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些胡人。”说着,也把杯中酒饮了下去。 王子书抬头望着朱鸿,不禁想起几年前第一次到姑苏城,遇到朱鸿,与杜连义三人联手一起对抗醉云阁的打手。想想当年,真是好笑,三人都是那般冲动,做什么事都不计后果,就和小孩似的。时光荏苒,几年过去,王子书再看朱鸿和杜连义,一个是成功商人,一个是醉云阁老板,而自己现在居然已经成了朝中四品航运总监。唯一区别在于,朱鸿和杜连义身旁分别有柳儿和美仙相陪,已是成家立业,过上了幸福生活。就自己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想到此处,王子书不禁向坐在自己两旁的张姝和灵昌公主看了看,真想自己能快些和他们结为夫妻,生儿育女,阳光明媚之时,一同坐在庭院之中,晒着太阳,看着自己的孩子到处戏耍追逐,而到了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自己妻子做的美味佳肴,这生活是何等的惬意。 王子书紧紧抓着灵昌公主和张姝的芊芊玉手,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但转眼再一想,现在吐蕃和多食正欲攻打大唐,以现在大唐实力,对付一个突厥已经是十分吃力,而现在又跑出两只猛虎,三处堵劫,胜算相当渺茫。如果大唐真被打败,那自己那些美妙幻想岂不是要化为了泡影吗?不行,我一定要帮忙想办法打赢这场战争。 饭后,王子书等人一直聊到晚上,方才动身。王子书、灵昌公主和张姝坐在暖轿之中,姚彝则策马而行,雷方和那个海贼现在已是姚彝手下兵士,只能随着其余人徒步前进。夜空雪花漫天,雪道之上留下车辕碾过的痕迹和众人脚印,就这样,王子书带着一个重要的消息,向长安而去。 ………… 王子书回到长安,还是晚上,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去见李隆基,拜别姚彝之后,同灵昌公主和张姝一道向搏星府走来。 “子书,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们。”由于路滑,道路本来就很难走,再加上王子书时刻都在担心王帆病情,不免加快了步伐,身为金枝玉叶的灵昌公主,这个时候不禁会发几句牢骚。她一看王子书不做理会,又对旁边一直搀扶着自己的张姝说道:“姝娘,子书这是怎么了?一回长安,他就好象疯了似的,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家去,难道家中还有什么美人等着他不成?” 张姝笑着说道:“呵呵……公主说的没错,家中确实有一个美人等着子书。” 灵昌公主一听,停下脚步,撅着嘴,叉腰说道:“什么?还真有啊?” 张姝看灵昌公主一副小孩儿模样,不禁扑哧笑了出来,露着两颗酒窝,说道:“是又怎么样?采萍姐姐人很好的,而且这也不是子书这么想回到博星府的真正原因!” 灵昌公主问道:“那是什么?” 张姝拉着灵昌公主边走边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再接到陛下派遣子书南下办差之时,王子书的父亲正好在这个时候生了重病,郎中说运气好还能活个两三年,如果遇到什么风寒或是刺激,估计连今年的冬天都过不去。子书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的父亲以死相逼,子书实在没有办法,这才答应前去振洲,收购赈灾物资,想想子书一家人真是好人。” 灵昌公主看张姝说的用情,险些哭了出来。她看着王子书的背影,交叉在雪夜之中,显得那么宽大用力,心想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是却能肩负起国之重担,除此之外,他对待朋友,对待亲人,都是那般坦诚细心,这样一个男人,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缺点!灵昌公主感到自己在王子书身边,时刻都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王子书都不会抛弃她,都会象对他的朋友亲人一般对待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灵昌公主觉得,王子书是她见过最伟大的男人! 王子书刚走到博星府门外,突然愣在原地,灵昌公主和张姝走到王子书身边,向门内望去。透过漫天的雪花,三人看到大厅之中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来回度步。那个女子二十多岁,身穿一件白色毛皮袄,脸颊两旁微微泛着红晕,面带甜蜜的微笑,玉足轻轻移动,显得非常细心。 王子书走下阶梯,一步一步,迎着雪花,慢慢向大厅走去。王子书已有两个月没有见到江采萍,此刻江采萍婀娜的身姿和含香欲滴的美貌与白色雪花交相辉映,勾画出一副使人在寒冬之夜,暖彻心扉的亲情画卷。此刻的江采萍在王子书眼里,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纯洁,全身上下,外表内心,都完美的无可挑剔。王子书被陶醉了,张姝和灵昌公主也好象同王子书一起陷了进去,他们三人都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 这时,王张氏端着两碗热茶,从内堂走了出来,她看到隐约在雪夜之中的王子书,喜出望外,立刻提步向王子书跑了过来,喊道:“子书,子书!娘亲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江采萍和王帆一听,急忙扭过头,向门外看去,王帆见到阔别已久的爱子,多日思念之情瞬时喷发,也想跑到王子书身边,好好亲热一凡,怎耐自己全身无力,只能对江采萍笑道:“采萍,快,快!快扶我去见子书。” 江采萍轻轻笑道:“老爷,你身体不能伤寒,采萍还是陪着您,在此等子书进来吧!” 王张氏走到王子书身旁,细细打量一凡,摸摸王子书双颊,一双慈目紧紧盯着王子书,借着大厅昏黄的灯光,王子书看到王张氏眼中闪着泪花,她的头发比之从前更加苍白了一些,王子书心中徒然一阵酸苦,母子两人泪眼相望,虽没说话,但却胜过千言万语。 片刻之后,王张氏拉着王子书疾步向大厅走去,笑道:“子书,快点,你爹这些天一直念叨着你,说赈灾物资已送到南方百姓手中,你怎么还不回来。呵呵……说起来,他比起我来,还要想你。” 王子书走到王帆身边,轻轻笑了一下,说道:“爹爹,孩儿回来了。” 王帆已经听说王子书这次圆满完成了李隆基交派给他的任务,作为父亲,此刻王帆的心里除了对王子书是思念,还有就是觉得能拥有象王子书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王帆拍了拍王子书的臂膀,笑道:“哈哈……好!子书,你这次可是为百姓干了一件大好事啊!” 说完,王帆又是一阵咳嗽,王子书急忙上前,就在这一刹那,王子书和江采萍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阔别已久,王子书又闻到了江采萍身上拥有的那股独特香气,昏黄的灯光映衬着江采萍娇红的双颊,暗眉低启,粉黛朱唇,细细柳眉之下,镶嵌着两颗象是黑珍珠一般的水灵杏目。江采萍对王子书的思念毫不逊色与王张氏和王帆,但她只用一个简单的微笑,已足够让王子书感到了那份温存。 两人对视片刻,江采萍含羞似草,急忙低下头去,王子书尴尬的轻咳一声,好象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拉过灵昌公主,笑道:“母亲,父亲,采萍,这位是灵昌公主!” 三人一听,急忙要拜。灵昌公主刚刚目睹了那份属于百姓家庭中无上的温情,她很羡慕,这在皇宫之中是没有的,她喜欢王子书,同时也在片刻之前,深深爱上了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灵昌公主急忙上前一一扶起王帆和王张氏,当她在扶起江采萍之时,不禁向江采萍多看了几眼,轻轻笑道:“你就是采萍姐姐吧!姝娘和我说过你,采萍姐姐果真是天香国色,长的真好看。” 江采萍没想到灵昌公主这般平易近人,回礼道:“公主过奖了。” 王子书心想:这灵昌公主怎么对其他人都很温顺,惟独对我却蛮横粗暴,不讲道理,之前还怕她见了采萍会争风吃醋,现在看来,这三人小妮子还处的真是不赖。 王张氏心里高兴,笑道:“你们还都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公主,百姓人家,粗茶淡饭,还请您多多担待。” 灵昌公主说道:“王夫人,我吃腻了那些山珍海味,还真想尝尝这寻常人家的饭菜,您这样一说,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王帆和王张氏之前还担心灵昌公主久在宫中,肯定会有大小姐脾气,但现在看来,此女谈吐文雅,毫无公主的架子,两人也就放下心来。王子书对王张氏说道:“娘,今天我想吃糌粑。” 王张氏一听,皱眉道:“这个我倒是不会做。” 灵昌公主问道:“姝娘,这糌粑是什么东西?” 张姝凑到江采萍身边,一脸坏笑,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个糌粑只有采萍姐姐会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采萍刮了一下张姝鼻梁,笑道:“夫人,我去做,您歇着吧!”她从王子书身边擦过,偷偷一笑,斜眼望去,顾盼神飞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晚饭过后,众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安排好住处之后,王张氏把王子书叫到自己房间,先是扶王帆上chuang,然后拉着王子书走到一张桌子之前,坐下。王张氏看着王子书,轻声说道:“子书,灵昌公主是怎么回事?” 王子书知道王张氏在担心什么,装傻道:“娘,什么怎么回事!”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王张氏说道:“灵昌公主喜欢你,而且我看你也喜欢人家。” 王子书无语,王张氏叹气道:“子书,我本不想管你的事,但这次是公主,而我们只是寻常百姓,我们高攀不上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依我看,这皇家人都是老虎。你娘我虽然不在朝堂,但道听途说也知道一些事情!” 王子书之前从来没有娶灵昌公主之心,他心里也觉得娶一个公主,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但是每每看到灵昌对自己的那份真情,他心就不由一软,实在不想辜负灵昌公主。王子书皱着眉,说道:“可是,娘亲……” 王张氏急忙打住他的话,接着说道:“娘亲也知道,灵昌公主确实是一个好女孩,从她眉眼我就能看的出来,她的确是真心喜欢你。”她拉起王子书的手,笑道:“子书,你从小聪颖,五岁就被灌以大唐第一神童的美名,十四岁就入朝为官,古往今来,能达到如此成就的,也是屈指可数,我和你爹心里面都很高兴,也很自豪。我们也不要求什么,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现在家中有采萍和姝儿,一个贤惠淑德,一个活泼可爱,这几年不管是风是雨,她们都是和你一块走过来的,你想想,如果你真要娶公主,她们又该怎么办呢?陛下会让堂堂大唐公主做你的小妾吗?” 说到这里,王子书心里也是一团乱麻,王张氏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要娶灵昌公主,势必会影响到张姝和江采萍,不娶呢!王子书又不愿意辜负了灵昌公主的一凡深情! 王张氏看王子书双眉紧皱,不知该怎么回答,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一路劳顿,想必一定累了!快回房休息去吧!这只是为娘的一点建议,至于你怎么处理,我和你爹都会支持你的!” 王子书感激的点了点头,正欲走出门外,王张氏又说道:“子书,回房之前去看看采萍。你不在这些天,家里都是她一手照顾,而且她还和想你。” 王子书轻轻站在江采萍门外,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琵琶琴声,弹的正是那曲《水调歌头》。夜空中仍然飘着雪花,不时还吹来一阵寒风,打在王子书身上,不由全身一抖,鼻子麻痒,打出一声喷嚏。江采萍听到声响,停止弹奏,掩嘴轻轻一笑,说道:“是子书吗?你还想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 王子书推开门,一脸无辜,傻笑着说道:“呵呵……我也是刚来一会儿,每次听到采萍的琴声,就想躇足而立,倾耳而听。” 江采萍又是一笑,说道:“一回来就油嘴滑舌,现在都是朝中四品命官,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她又站起身来,向墙角一个温炉走去,上面煮着一壶浓茶,江采萍微微弯下身子,打开壶盖,一阵青烟袅袅。 屋外虽冷,但家中有温火墙壁,坐在此间,暖洋洋的,十分受用。所以,江采萍身上并没有穿着厚重毛袄,只披着一件粉红青纱。江采萍身子很小,腰肢极细,但是那弯勾人魂魄的香臀和迷人修长的美腿,却显得那般成熟火辣。 王子书已忍了十五年,虽然每天都与天之尤物待在一起,但香甜可口的水葡萄就在眼前,既不能吃,也不能碰,这十五年,真把王子书憋坏了,再这样下去,王子书非生病不可。就在王子书暗咽口水之时,江采萍娇翘玲珑的圆臀轻轻微一挪动,青纱往上衬起很多,王子书甚至看到了那弯香畔,再加上江采萍这一轻移,正好与昏黄的灯光交相辉映,顿时,青纱就如镂空一般,王子书可以清楚的领略到青纱之内的艳香画卷。 江采萍突然扭过头来,就见王子书眼神迷离,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自己再向下身看去,不由两颊通红,王子书见江采萍含羞似草,娇香欲滴,更增几凡仙女韵味。江采萍也不理会,移起玉足,踏香而来,幽兰袭鼻。江采萍轻轻弯下腰肢,一只玉手轻轻放在壶盖之上,慢慢为王子书倒了一杯浓茶。王子书把头微微一侧,正好和江采萍水灵杏目撞在一起,江采萍低启暗黛,偷送秋波,说不出撩人摄魂。 当王子书不经意之间偷瞄到江采萍胸前一弯香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那份yu望和思念,拦腰把江采萍抱在自己腿上,肆意闻着她身上那股幽香,江采萍娇声一叫,羞笑的坐在王子书腿上,随手一放,感到一根硬物,向下一看,先是一怔,然后象是受到惊吓的小鸟,一下子从王子书怀中跳了起来,捂着滚烫似红的脸蛋儿,撅着小嘴,娇声说道:“子书,你……你……你……怎么……,我……我……你给我好好坐好,不准再靠近我了! 王子书干笑两声,轻轻呷了一口浓茶,说道:“呵呵……那咱们就先喝茶。” 江采萍偷偷看了王子书一眼,脸上那团红晕还未消退,娇笑道:“呵呵……谁要和你一起喝茶,喝完茶,你这个冤家就快快回到自己屋子,我可要睡觉了。” 王子书一听睡觉,好象看到梦境一般,站起身来,凑到江采萍身前,笑道:“呵呵……外面天寒地冻,难道你真的忍心把我赶出去吗?” 王子书每说一个字就向江采萍移近一步,江采萍一直低着头,羞的都不敢再看王子书一眼。突然,身后有一硬物顶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才知是床沿。王子书看着温暖泛香的被褥,心中那团欲火更加旺盛起来,江采萍“啊……”的一声,被逼无路,一屁股坐在软榻之上。 王子书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挑起江采萍的下颚,她的柳眉就象是一弯明月,黑亮的眼睛就象是漫天星辰,两瓣香唇泛着一丝凌光,就象有一颗水珠欲要滴落一般,王子书把头凑了过去,轻轻啄住她的香唇,拨开秀发,抚mo粉颈。 江采萍先是全身一颤,然后微微闭起双眼,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显得既性感又可爱。江采萍几年前就有和王子书这般亲昵,虽说身为女儿不免羞怯,但想想王子书已是自己半个丈夫,适才窘迫瞬间烟消云散,象一只小鸟一般,被王子书轻轻拿捏在股掌之间。 王子书此刻感到自己象是琵琶,而江采萍的香舌就象一只玉手,轻轻拨动着自己。王子书久忍的yu望一时之间仿如火山爆发,轻轻把江采萍推在暖榻之上,一双魔掌肆意在江采萍身上游走。 两人完全陶醉在云山雨巫之中,王子书的魔掌从江采萍****上移了下来,寻觅着那根封存江采萍动人身体的衣带。王子书轻轻一拉,一双魔掌象是侵城掠地的伸进了江采萍粉红青纱之中。顺着细滑似水的肌肤,香吻更快,欲焰更望。 江采萍的皮肤天生白皙嫩滑,这份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还是一个早已懂得云雨、却已忍了十五年的王子书。王子书的魔掌要加快攻势,慢慢移了下去,伸到江采萍两腿中间,正要继续往上移动之时,江采萍双腿一紧,把王子书一只魔掌紧紧夹在其中。 王子书先是一愣,微微抬起头来,盯着江采萍羞红的粉颊,江采萍捂着双眼,从手缝之间偷偷向王子书看去,王子书笑道:“呵呵……你这小妮子,如果不顺从我,我可要霸王硬上弓了啊!” 说完,王子书一下把江采萍掀翻在床,江采萍“啊……”的一声,娇笑道:“呵呵……子书,你好坏!你这个冤家,人家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坏事,让你来这般的欺负我。” 王子书笑道:“好!既然你说我欺负你,我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我的厉害。”王子书脱掉江采萍的鞋子,抚mo着光滑的玉足,和江采萍又一次缠绕在一起,这一次王子书把江采萍的衣衫整个脱了下来,在昏黄灯光之下,江采萍的身体就象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 两人一丝不挂,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王子书在唐朝虽是第一次,但现代却是久经沙场,各种手段早已运用自如。王子书正欲把舌头从江采萍嘴中抽出,但江采萍却轻轻咬住,似有不放之意。两人相视一笑,王子书在江采萍痒处一抓,江采萍玉口一松。 王子书的舌头顺着江采萍的粉颈一点点亲吻而下,此时,江采萍全身鸡皮疙瘩丛生,感到周身麻痒。王子书趁热打铁,江采萍鼻盒翻动,呼吸越来越是急促,闭着双眼,睫毛微垂,王子书又把舌头移至她的香唇之上,然后拉着江采萍的手,慢慢移了下来。江采萍不明就理,当她碰到王子书那根硬物之时,玉手象是触电一般,急速缩了回来。王子书现在可不是什么芊芊君子,此刻他只希望能和江采萍享受这美妙时刻,所以,他又一次重施故计。这一次,江采萍的手没有缩回来。 江采萍虽在醉云阁,但从未经历人事,初次尝到云山洗礼,全身不免传来撕心裂肺般疼痛,她的玉手紧紧抓着王子书脊背,芊长的指甲象是要扣进王子书皮肉之中。 王子书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江采萍玉齿用力的咬着水线欲滴的红唇,因为疼痛,眼角都挤出一滴青泪。王子书心疼不已,问道:“采萍,疼吗?” 江采萍忍着疼痛,睁开双眼,柳眉轻轻一挑,动人的睫毛上下煽动,摇了摇头,把玉肢揽在王子书脖子之上,微笑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子书,愿意为你承受任何痛苦。” 王子书拨开江采萍耳边一丝乱发,轻声说道:“采萍,我也喜欢你,今后我王子书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和痛苦。” 屋外还飘着漫天大雪,刮着寒彻入骨的冷风,而屋内却被暖洋占据,空中夹杂着两人的呻吟之声,和丝丝浓蜜的幸福!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明初风liu》讲述一个有英雄虎胆,有美人如玉,有尔虞我诈,有男欢女爱的香艳情事! 第26章 【屏香媒,归朝举贤】 温炉之上仍然煮着香茶,从里面冒出袅袅白烟,透过粉红青纱,只见江采萍十分幸福的躺在王子书臂弯之上,她轻轻挑起娥眉,偷偷向王子书看去,见他双眉紧皱,好象因为什么事正在发愁,撅着樱红小嘴,窃声声的说道:“子书,你这是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王子书听到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刮了一下江采萍的鼻梁,打趣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事,只是赶了那么多天路,适才又和你……哈哈……不免有些累了。” 江采萍一听,顿时散去红晕又出现在双颊之上,含羞道:“你再说……再说我以后也不会理你了。”她和张姝不同,心细如似,两人戏打片刻之后,江采萍故做试探道:“子书,你是不是在为公主之事发愁呢?” 王子书现在还真是在想王张氏对他是说的那一席话,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江采萍看了出来,吞吐道:“这个……恩!也算是吧!采萍,你不会生气吧!” 江采萍看王子书一脸着急的模样,就象是小孩儿一般,不禁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呵呵……看把你吓的,你以为我会吃你和公主的醋吗?”想到此处,她又接着说道:“子书,从一进门,我就看得出来,公主是真心喜欢你,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定是怕辜负了我和姝娘,才会左右为难,不知道以后如果真要娶公主,该怎么办!” 王子书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看来天下知我王子书者,非采萍莫属啊!灵昌她是堂堂大唐公主,对我又一片情深,我实在不想负她,但是如果有一天陛下真把公主许配于我,那你和姝娘又该怎么办呢?我怕的就是万一陛下不允许我再娶其他妾室,你和姝娘又该怎么办!哎……灵昌公主又是一个直性子,如果我以后加以冷落,她公主脾气一犯,在陛下那里撒娇一凡,我一个当臣子的还不得就范吗?到那时,如果我誓死抵抗,陛下一怒之下,必定会牵连于你和姝娘!” 江采萍向王子书****的胸膛靠近了一些,微笑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如果!子书,你知道吗?你对我有这凡心思,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说,我看灵昌公主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你真喜欢公主,我和姝娘都不会见意你把她娶了回来。实际这件事并不复杂,如果公主真喜欢你,她就不希望看到你不高兴,而且之前我看她和姝娘很是亲密,就算你当了驸马,之后让灵昌公主向陛下举荐我和姝娘,赐婚于我二人,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王子书一想:对啊!李隆基不想让她女儿当我的小妾,那就姑且让灵昌第一个进门。反正唐朝驸马也能娶三妻四妾,唯一要做的就是必须由公主举荐,皇帝同意才行。我看灵昌对姝娘和采萍及是客气,她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一定也会同意我娶她之后,再娶姝娘和采萍的。”转念再一想,看着江采萍,皱眉说道:“不行,这样不是委屈你和姝娘了吗?” 江采萍看王子书时刻都在为自己着想,心里象是有一股甜泉流过一般,笑道:“呆子,我和姝娘可没有那般偏见,谁先进门都还不是一样,都要看你心里是不是真有我和姝娘,如果你喜新厌旧,就算我和姝娘先当了你的夫人,那又怎么样呢!” 王子书一听,急忙露出胳膊,举手说道:“我王子书发誓,如果我以后欺负你和姝娘,我就天……” 江采萍急忙有玉手捂住王子书的嘴,没好气说道:“傻子,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以后可不准你再发什么毒誓!” 王子书真是庆幸能有江采萍这样的女人陪着自己,微微转过脸去,感激笑道:“谢谢你采萍,等大雪过后,我就和你在庭院之中,种满你喜欢的梅花,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就坐在梅院之中,一边赏梅,一边喝茶,一边听你弹奏琵琶!” 江采萍仿佛真看到了王子书形容的那凡惬意生活,柳眉微微跳动了一下,强忍着幸福的泪水,笑道:“就知道油嘴滑舌,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不能骗我。” 王子书侧转身子,拨开江采萍耳边那一丝散乱的秀发,说道:“我王子书什么时候骗过你。”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王子书低头又想江采萍双唇上亲了一下去,江采萍露出一弯白皙芊滑的玉臂,紧紧搂着王子书的脖颈,片刻之后,两人又堕入了那片云山巫雨、使人陶醉的仙境之中! 一大清早,江采萍就起身为王子书做了早饭,还把灵昌公主一并叫了起来,为其梳理秀发。天才蒙蒙亮,张姝和王氏夫妇还在熟睡。吃饭之时,灵昌公主笑道:“采萍姐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还做的一手好菜,怪不得子书那么急着要见采萍姐姐。” 江采萍和王子书对望了一眼,想起昨晚云雨之事,又是害羞,又是幸福。江采萍笑着说道:“公主过奖了。” 灵昌公主呷了一口清汤,抬头说道:“采萍姐姐,以后我会经常来博星府玩耍,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你和子书一家不用那么拘礼,叫我灵昌就好,我喜欢你们,所以也喜欢你们那样叫我,听起来亲切。” 王子书真没想到灵昌公主一进自己家门,就象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少了那份蛮横,多了一些温存和可爱。灵昌公主好象和江采萍话很多的样子,接着说道:“采萍姐姐,你答应灵昌的事可不能忘了。” 江采萍笑道:“公主……哦!”她看到灵昌公主放下筷子,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急忙改口说道:“灵昌,你放心,下次来,姐姐一定教你。” 王子书疑道:“教什么啊?” 灵昌公主柳眉轻轻一挑,对着王子书微怒道:“我们姐妹的事,你不用管,快点吃饭,等一会儿,你还要上早朝呢!第一天就迟到,父皇肯定不会饶了你。” ………… 太极殿。 王子书刚一进踏进殿门,就见文武大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聊的甚是火热,但他们却不知道,现在的吐蕃和多食正在卧薪尝胆,预谋叛乱。众臣一见王子书从殿门外走了进来,急忙都迎了上来,对王子书这次赈灾大加赞扬,王子书左右开弓,均是笑脸相迎,一一回礼。 这时,姚崇和宋景看众臣散开,才慢慢向王子书走了过来。姚崇拱手笑道:“恭喜王大人啊!这次又为大唐立了一件奇功,要不是王大人,现在南方百姓还在受着受冻之苦,老夫代天下百姓谢谢王大人了。” 王子书适才刚进太极殿,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象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来到唐朝那样,真不敢相信自己正身处唐朝,而这时,历史上的第一名相又在向自己行礼,所有事情仿如隔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王子书急忙上前扶起姚崇,说道:“姚相国,小臣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陛下和天下百姓分忧解难,这点功劳,又怎么受得起姚相国这凡大礼呢!”他又向旁边的宋景看去,接着说道:“更何况,要是没有宋相国力劝陛下,这次赈灾银钱也不能顺利下发,我王子书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陛下委派的任务,说起来,子书还真是感谢宋相国呢!” 宋景捏着胡须,打趣道:“哈哈……姚相,你说子书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啊!哈哈……”他又皱着眉说道:“说来惭愧啊!因为老夫,银钱下发晚了十几日,还害的王大人你抛开身份,向百姓跪拜,以表诚心,老夫听到此消息后,除了感动,还对王大人此举甚是佩服,王大人这般一心为百姓着想,我看这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能与王大人相媲!” 姚崇附和道:“是啊!子书小小年纪,就有这凡作为和胸襟,真是不易!” 王子书谦虚道:“两位相国过奖了!和两位大人相比,子书这点谬功又算得了什么。”他又看了看四周,皱眉说道:“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卢大人?” 说到此处,姚崇和宋景不禁面露苦色,姚崇叹气说道:“子书有所不知,卢大人他刚刚过世不久。”他们嘴中的卢大人就是户部尚书卢怀慎,王子书细算起来,他好象正是这个时候去世的。就在这时,宋景指着殿门外说道:“哈哈……张大人,您来了!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王子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岁年纪老者,一身朱袍,身材稍显发胖,满脸胡渣,笑着向他们三人走了过来,王子书仔细一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九龄。 宋景正要介绍,张九龄笑着说道:“宋大人就不用介绍了,王大人之名,全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哈哈……再说,我和王大人在之前安乐公主婚宴之上早已见过,那时,王大人作那首《水调歌头》,给老夫可是留下深刻印象啊!” 王子书心想:苏轼苏大诗人,真是对不起,晚辈可不是故意盗取你的诗词,实在是没有办法,还望多多见谅!他又拱手,笑道:“张大人过奖了,小臣拙作不值一提。” 张九龄说道:“王大人过谦了。” 三人寒暄片刻之后,就见高力士走了出来,拉长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众臣急忙位列下跪,高呼万岁。这时,李隆基身穿黄色爪龙金丝袍,头戴横耳金丝帽,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从后殿走了出来,端坐在龙椅之上,笑道:“众卿家平身吧!” 文武大臣起身之后,李隆基看到了站在后排的王子书,用手轻轻抚mo了一下两片小胡子,笑着说道:“哈哈……王子书,出列。” 王子书闻声,急忙站出身来,跪倒在地。李隆基说道:“王爱卿这次可谓是居功至伟啊!这几天,朕接到南方诸洲发来的奏章,全都是表彰爱卿的。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百姓写的万名书,都称赞爱卿不辞辛劳,为民请命,大大缓解了南方百姓受冻之苦,言辞之间,朕能看的出来,百姓十分感激爱卿!呵呵……王爱卿,这次你立了这么一件大功,你说吧!该让朕怎么赏你呢!” 王子书急忙说道:“陛下,这全都仰仗陛下神威佐佑,臣才得以完成陛下交派的任务,臣不敢居功,更不敢要任何的封赏。” 李隆基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既然爱卿不说,那朕就替你做主了!自从卢怀慎去世之后,户部尚书一职,迄今空缺,朕一直找不到适合人担当,既然爱卿这一次立了这么一件大功,朕就把户部尚书一职赏于爱卿,怎么样?” 王子书一听,头皮一麻,什么?户部尚书?这可是一个肥差啊!而且品级极高,以现在我的实力,就接这样一个官职,肯定会遭来非议,不行,做人不能锋芒太露,否则必遭横祸。王子书欲要拒绝,不料有一人抢在了自己前头,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王子书不禁向此人看去,只见他大约五十岁年纪,中等身材,满脸皱纹深深挤在一起,双眉紧皱,就象人家欠他钱一般。李隆基反问道:“裴光庭,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裴光庭说道:“陛下,王大人五岁被称为大唐第一神童,那个时候,先皇就曾让其陪伴左右,平坐于肩,这已犯的禁忌。而且王大人进仕之前,从未参加过乡试,之前的举人头衔,也不过是则天皇后赐于他的。然后,王大人十四岁入朝,不到一年时间,已升至四品航运总监,这等连升,在我唐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啊!”他又伸了伸腰板,看着王子书,说道:“老夫不是有意刁难王大人,老夫曾经也听说过王大人种种传奇,现今又只身完成赈灾之事,想来肯定不会是假的。只是老夫身为吏部侍郎,就不能使这种超越纲常的事发生!”转身拱礼道:“还望陛下三思啊!” 王子书虽不想当这个官儿,但是听到裴光庭这么一说,心里也极不好受,心想:在历史书上就听说这个裴光庭虽然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守份子,不想让唐朝国学流传至外族他国,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想想清朝不就是因为这样才灭亡的吗?幸亏大唐还有象姚崇和宋景这样的开明相国,否则……呵呵……我看唐朝也长久不了! 果然,姚崇听到这里,走出身来,说道:“陛下,裴大人此话其中略显偏执!纵观古今,十四岁入朝当官者,也是有的,最为典型之人,就是甘罗,他甚至在十二岁已坐到相位。陛下,古往今来,所有明君都倡导惟才是举之策,只要有才能,年纪尚轻又有什么关系,无非其中少些历练罢了。” 宋景也跟着附和道:“陛下,姚大人所言极是!现在王大人上得君意,下得民心,少时,就有义献仓米之举,挽救了大唐北方四洲百姓,今日又辛劳南下,审时度势,巧收积棉,甚至在银钱断迟发之时,居然做出跪拜百姓,以表信诚之举,论德论能,臣看王大人都有当此尚书之贤。” 裴光庭冷声说道:“哼……老臣早已听说两位相国和王大人关系交好,如今这般推崇,不怕他人说什么闲话吗?” 姚崇听到这里,抽身说道:“裴大人,你这是话外有话,有意讥讽啊!想我姚崇三朝为相,从不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上对得起三位德皇,下对得起亿万百姓,裴大人如果只因老臣之见和您之言有悖,就出言讥讽,是不是略显心胸狭窄了一些。” 裴光庭正要上前争辩,李隆基秀眉倒竖,喝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太极殿,是议论朝政的地方,不是你们冷嘲热讽之所,你们在下面你一句,我一句,有把朕放在眼里吗?”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对王子书说道:“王爱卿,你说说你的意见。” 王子书心想:裴光庭虽然守旧,但之后也是宰相,算起来姚崇和宋景也快到归天之时了,现在以我之力,还不能和他结下了梁子。他拱手说道:“陛下,臣现在刚刚入朝不久,虽然有微末寸功,但万万担当不起此等大任。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位大人,想必这个尚书之职,他可以胜任!” 李隆基看了一眼在旁站着的高力士,笑道:“哦?王爱卿,你倒给朕说说看,谁比你更适合当这个官儿啊?” 王子书笑道:“中书舍人张九龄张大人!” 此言一出,姚崇和宋景脸上均是一笑。张九龄急忙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臣何德何能,万万当不起此等重任。” 李隆基皱眉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朕平日里觉得,你们都是大唐可以依附的贤臣,怎么今天都给朕耍起假装谦虚这一腐套了。张爱卿,你先别急着推辞,你有没有能耐,就让王爱卿来分析分析,王子书,你说!”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张大人文才出众,应重贤能,不循资历,只因几年前因张说一案,收到牵连,贬至他洲。但是张大人虽不在朝,却时刻想着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请命,想必陛下也知道,张大人主持修筑的梅关古道上的大庾岭驿道,保障了南北交通要道的畅通。此等重功,才是有利于朝廷,有益于百姓的义举。更何况,张说一案,张大人牵扯其中,本就没有几分道理,只因张大人是张说举荐,就遭到贬卒,未免太过牵强!陛下,象张大人这样的能臣,才有资格登上这户部尚书之重职!” 王子书此凡一说,完全是想以后找个依靠,因为在姚崇和宋景去世之后,张九龄成为了李隆基最为赏识的对象,裴光庭也难以动摇其位。不仅是姚崇和宋景,就是裴光庭都觉得王子书之言甚是。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裴光庭说道:“裴爱卿,你觉得王爱卿说的可对?” 裴光廷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张大人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只因扑风捉影的过失,而埋没了张大人这样的人才,的确不应该,所以臣下和王大人意见一致,觉得张大人才是这个户部尚书不二人选。” 李隆基笑道:“哈哈……很少听你裴光庭夸别人啊!想想前朝有个魏征,而今又出了一个你裴光庭!好!既然这样,朕准奏,册封张九龄为户部尚书。”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说王爱卿吗!就当张卿下手吧!朕封你为户部侍郎。裴爱卿,你不要说了,朕意已决,散朝吧!” 裴光庭虽然心中还有什么芥蒂,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众臣都向殿门外走去,王子书凑到裴光庭身边,拱手道:“裴大人,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裴光*下打量王子书一凡,叹气道:“王大人小小年轻,就有如此胸襟,的确不易。适才裴某说那些话,毫无私心,我们做臣子的只希望大唐能兴盛繁荣,其余就不去想了,王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才是!裴某还有些事情要办,王大人咱们明日朝堂再见!” 姚崇和宋景看裴光庭出了殿门,和张九龄走到王子书身边,宋景笑着说道:“哈哈……这个裴光庭可是很少说人说这凡话的,子书,你可真行啊!连这头犟驴子都能收服!” 四人均是大笑,张九龄拱手感谢一凡王子书,就走出了殿门。王子书看众臣走远,就对姚崇和宋景小声说道:“两位大人,此次南下,子书得知一个重大消息。” 姚崇看王子书好象变了一副嘴脸,相信此事肯定有重大干系,问道:“子书,什么事?” 王子书环顾四周,说道:“此事关系到大唐兴亡,需和陛下面议,还请两位大人和子书一起去找陛下。” 姚崇和宋景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与王子书并肩向兴庆殿疾步而去。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7章 【水龙吟,呼灯灌穴】 李隆基端坐在暖榻之上,身边有高力士相陪,他放下手中奏本,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姚崇和宋景三人,笑了笑,说道:“三位爱卿,有什么事啊?为什么不在朝上奏来,却要单独来兴庆殿找朕!” 姚崇和宋景一起向王子书看去,李隆基淡淡一笑,指着王子书说道:“哈哈……这样看来,又是你王子书啊!每次你来找朕,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说说,这次南下又有什么事让你如此挂心。” 王子书听到这里,急忙起身,拱手说道:“陛下,此事兹事体大,关系到大唐兴亡,所以臣下才不敢随意在大殿之上奏请。” 李隆基看王子书表情如此严肃,心里似乎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皱着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王子书看了看在坐之人,说道:“陛下,吐蕃和多食欲要攻打我大唐了。” 此言一出,满坐皆惊。李隆基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子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重大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边关并没有密报说及此事啊!” 王子书说道:“陛下,想必这正是吐蕃和多食国的目的所在,只要我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有谋反之心,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这样一来,等到时机成熟,就给我们一个突然袭击,到那个时候,单不说我们兵力不够,就算在军事上胜过两国,猝不及防之下,我们也很难会有胜算。” 姚崇也有些坐不住了,对王子书说道:“子书,此消息确切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消息是我在偶然情况之下才知道的,真实性很大。之后,我们还可以让人到两国秘密查访,确定此事,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大意,要早做准备才是。” 宋景说道:“子书,你先别着急,你慢慢和陛下说,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王子书点了点头,看着来回度步的李隆基说道:“陛下,臣下奉旨南下,成功赈灾之后,就急忙动身返回长安。不料,在南海之上遇到了海贼。幸亏有姚将军在,才得以强胜那些海贼。臣下在审问那些海贼之时,得知有一名是吐蕃人,问及他为什么要出来当海贼,他就说吐蕃的天下兵马都元帅和大妃已经谋害了吐蕃赞普赤德祖赞。” 李隆基听到这里,急着问道:“什么?那……那金城公主呢?” 王子书接着说道:“请陛下放心,金城公主暂时还很安全,郎星切和大妃纳郎喜登只是把公主软禁了起来,目前还没有谋害之心。” 李隆基停住脚步,冷声说道:“哼……他们这是把金城当做人质啊!好在以后威胁于朕!子书,你说的那个吐蕃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子书答道:“臣下已经让他呆在姚将军手下当个小兵。” 李隆基笑道:“做的对,这个人以后对我们有利。”他又对姚崇和宋景说道:“两位爱卿,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呀?” 宋景说道:“陛下,适才王大人也说,那个吐蕃人只是一个海贼,在王大人威逼利诱之下,应该不会说谎,想来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样再往深的一层想,就会发现,此次谋反的确是合情合理,依现在吐蕃发展趋势,肯定有其他邻国想趁此机会联合吐蕃,进攻我大唐。” 姚崇补充道:“宋大人说的没错,陛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几年之前,多食国就和吐蕃联合过一次,其主战方就是这个多食国。他们是想取得我们在中亚的属国,因为那样就更有利于他们神教的传播。最后他们攻打拔汗那国,该国国王遂后就向我们请兵支援,最后我们虽胜,但臣看的出来,多食国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之意,几年过去,他们肯定一直在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想来年再向我大唐报这一箭之仇。” 王子书心想:这姚崇果然了得,就他说的这句话,我在历史资料上都有读到过,分毫不差,看来这次战役是非打不可,不行,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打赢此仗,否则,国亡了,我心中不管有什么理想,也会化为一屡清烟。想到此处,王子书急忙凝想对策。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两位爱卿说的对,这个多食国的国王,朕曾经也见过,看那样子,的确不象一个安分的人,谈吐之间颇为狂妄。王爱卿,你说,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啊!” 王子书微微一拱身,说道:“是!陛下,自从上次臣下去吐蕃,已把吐蕃经济挖空殆尽,为的就是想让吐蕃真心归顺于我大唐,而这个原因,也正是多食国会再次选择吐蕃作为战伴的重要原因。刚才姚大人也说了,上次多食只所以会联合吐蕃,完全是因为他们想夺取我们在中亚的属国,从而能更好的发展他们的神教(这里所说的神教,就是******教)!如果说上次选择吐蕃是看在当时吐蕃经济繁荣,银钱充足,那么这一次,肯定是看到吐蕃拥有很多邻国,还有兵力。 而这个时候的吐蕃,由于金城公主在吐蕃地位日隆,民心所向,大妃之位已经是名存实亡,她肯定会心生妒意。再加上经济凋零,银钱匮乏,民心肯定涣散,这个时候,早有谋反之心、掌握着天下兵马都元帅的郎星切自然也已心灰意冷。这时,多食国就会抓住此机,趁虚而入,利诱郎星切和大妃纳郎喜登。加上之前臣下说的原因,两人必然就范,与多食国一起预谋攻打我大唐!” 李隆基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力士,走下台阶,拍了拍王子书肩膀,苦笑道:“王爱卿分析的好啊!常言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真想不到,你这小脑袋里,除了装着诗词学问,对战争局势也是如数家珍啊!”他又对高力士说道:“力士,你再去倒几杯茶来,以朕之见,今天怕是要和三位爱卿很长时间了。” 王子书真没想到李隆基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转念一想:也是,李隆基是谁,他可是开创了开元盛世的君主,自然有过人之才,现在没有杨贵妃和杨国忠干政,李隆基还是拥有一颗征讨天下之心的,连这么点挫折都承受不了,怎么能当这千古一帝呢! 李隆基让王子书先坐下,然后就在三人之间来回走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三人,他走到姚崇身前,停了下来,说道:“姚卿,你是兵部尚书兼中书令,就对此事,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姚崇正欲起身,李隆基又轻轻把他按了下去,他低着头,说道:“陛下,说句实话!现在这个局势,对我们是百弊无一利啊!” 李隆基问道:“此话怎讲啊?” 姚崇接着说道:“陛下,先在我们北有突厥,此胡贼彪悍勇猛,长久以来,一直是我唐心腹大患,由于他方骑兵十分强悍,所以我军一直无法相抗,以至到现在,突厥还是屡屡侵扰边关。而今年,天下又强降大雪,百姓良田已是毁失殆尽,来年收成必定是残不忍睹。陛下,说白了,这打仗打的是什么,前方是兵力,后方则是粮食啊!现在大唐重要兵力都驻守在边关重地,防止突厥,如果真要打,哪还有兵力再与吐蕃和多食国联军相抗呢!而来年收成不好,我们又有多少粮食来供应将卒兵士呢?陛下,依此局势,哎……臣下愚顿,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姚卿说的对啊!现在大唐可谓是千苍百孔,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吐蕃和多食捅窟窿,四面受敌,的确很难应对。”他又看向宋景,问道:“宋大人呢?” 宋景说道:“陛下,我想现在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是从今天开始就急招百姓男丁入伍,以便扩充军队。,二就是来年大力发展农业,使国家粮库尽量充足,以备战争之用!” 李隆基叹气道:“宋卿言之有理,但以现在一个情况,又怎样扩充军队和粮库呢!?”他转身看到王子书一直坐在那里傻笑,皱眉问道:“王爱卿,现在国难当头,想不到你还笑的出来!恩!好,你给朕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王子书从一进门就一直在想对策,虽然脑中一片混杂,但他知道,对付吐蕃和多食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一个真正的大唐臣子,谅他有多么聪颖神慧,面对这样一种不利境地,要想赢,那简直是难于登天,但是王子书却不同,因为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陛下,臣下确实刚有一套对敌方案,现在看来,胜吐蕃和多食并不是没有可能。”王子书自信道。 这时,高力士已端上四杯浓茶,分给诸人,李隆基走到台阶之上,端坐,然后看着王子书,笑道:“王爱卿,朕知道你天资聪颖,慧敏过人,但你想清楚了,现在大唐面临的一个什么样的局势,当心牛皮吹破了呀!”李隆基说完,轻轻呷了一口清茶。 王子书笑道:“陛下,您听臣下说完对策之后,您就知道臣下说的到底是事实,还是在吹牛皮了!” 李隆基指着王子书,笑道:“哈哈……好!朕就洗耳恭听。” 王子书说道:“陛下,姚大人说的没错,打仗就是打的粮食和军力!总的来说,不就是银钱吗?陛下,也许您还不知道,臣下从一个故人手里接过了他的家业,他的生意分布各洲各县,银钱可谓无数。而今这些银钱全在臣下手中,臣下愿意和朝廷做一次买卖,取出其中全部闲置银钱,用来滋补国家之用。” 李隆基眼睛一亮,笑道:“子书,这是国家在用钱,你可知道国家开支一次会有多少?你再有钱,又能拿出多少呢?” 王子书得意道:“最少我想也能拿出一个三四百万金。” 此言一出,在坐之人都要惊的站了起来。李隆基笑道:“想不到民间会有如此富有之人?哈哈……想当年,先祖玄宗在位时期,就有一个商人窦家,其义子慕一宽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想不到朕身边却出了一个王子书。哈哈……真是天之庇佑啊!” 王子书纠正道:“陛下,身边那个人不是我王子书,而是孙君为,请陛下记住。” 李隆基领会其意,点了点头,说道:“恩!朕记下了。但是,子书,你可想好了,你这是在和朝廷做生意,你就不怕之后朕会翻脸不认人,赖帐于你吗?” 王子书笑道:“陛下,这从商之道,要想挣大钱,就要险中求机,更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子书不是在和大唐做生意,是在和陛下您做生意。所以,子书不怕!” 李隆基听到此处,心里不由突增了一份感激,笑道:“呵呵……子书,你为什么要拿出自家的银钱来帮助大唐呢?” 王子书说道:“陛下,臣是大唐子民,暂不说在朝为官,就要为大唐社稷着想,就说这战争一起,我大唐如果真要是败了,我王子书又做什么生意呢?这些银钱还不是会流入外族人口袋吗?” 姚崇和宋景在旁听的全身发麻,激动不已,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居然有这等胸襟和见识,两人频频点头,已不是几句赞美之词可以形容的了。既然王子书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李隆基也不好再说什么,问道:“子书,你的对策就这些吗?” “远不止这些,这只是其一。”王子书答道。 “哦?”李隆基现在仿佛看到了希望,精神为之一振,笑道:“还有什么,快快说来!” 王子书接着说道:“陛下,我们现在就是再怎么急招百姓入伍,想必也不会有多少。既然在数量上赢不了对方,我们就在武器和战术上赢他们。” “哈哈……你就别再给朕卖关子了。快说,怎么个武器和战术。”李隆基笑道。 “陛下,臣先说这武器。”王子书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全天下想必所使兵器都是用铁打造而成,但是锋利程度却不甚相同。陛下,您可曾听说过吴、越争夺天下之时的楚王让欧冶子铸剑之说?” 李隆基皱眉道:“楚王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但是欧冶子从未听说,姚卿和宋卿知道吗?” 两人均是摇了摇头,王子书心中暗想:想你们都是文人,这些俗事当然不会去关注,谁让我之前是个武侠迷,还曾在网上发表过,这些有关宝剑的资料自然是要查的,想不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王子书接着说道:“从这段历史,臣下知道,江南龙泉秦溪山下有盛产铁,这钟铁比起我们寻常用来打造兵器的铁,不论从材质还是坚硬度,都要好上数倍。只要陛下下令挖掘,定可挖出很多这种铁,再寻访名师加以锻造,我们的兵器肯定可以占其上风。” 姚崇说道:“这样说虽是没错,但事过境迁,就算可以挖掘出这种强铁,仅靠兵器的尖锐,想要打败外族,是否有些牵强?”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姚大人说的没错,但这武器只是我军武器一小部分而已。陛下,臣下想问,如今朝中是否在研制火炮?” 李隆基说道:“工本坊的确在研制此物,只不过直到现在还未出现任何成效,想要它来杀敌,朕看不可能。” 王子书笑道:“陛下,现在火炮只所以不能用来杀敌,是因为射程不远,威力不强,但还是可以勉强出现一些烟火,这就说明,在火炮研制思路上,大体还是正确的,主要就在于材料。” 宋景说道:“关于这火炮,我却是也知道一些,因为老夫总是去工部视察,正如子书所说,虽说火炮可以散出火烟,但却毫无威力可言,其炮弹最远也不过才能打出十丈而已,这样决计是上不了战场的。” 王子书研究历史资料之时,就已知道,唐朝确实有火炮,但正如宋景所说,这东西吓唬人还可以,要想杀敌,却远远不够。他笑着说道:“陛下,工本坊研制的火炮是不是已黄铜为主?” “对!” 王子书说道:“臣下偶然机会发现,青铜用在火炮之上,可使炮弹飞出几百丈。” 李隆基一听,兴奋的站了起来,笑道:“哦?子书,你确定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这青铜也是臣下在研制铜镜之时,偶然才发现的,只要在黄铜内参些锡箔就可以。” 李隆基说道:“好。高力士,你记下,过后,立刻去让工本坊准备,加紧研制子书所说的这种火炮。” “奴才遵命!”高力士欠了欠身说道。 李隆基现在越听越是兴奋,他真还不知道王子书到底还能说出多少使他惊讶的言语,笑着说道:“子书,你继续说。” 王子书说道:“陛下,武器虽强,但同时必须要提升我军兵士的本身素质才行。陛下,我研究古时之时,发现有一个外族发明了一种阵法,此等阵法,可以以少胜多,而且敌方很难破解,那个外族就是靠这等方阵,称雄一方的。” 姚崇急忙问道:“什么阵法?这么了得!?” “马其顿方阵!”王子书一字一字的说道。 除王子书之外,其余人哪听过如此阵法,不禁都大眼瞪小眼,不知王子书所说的阵法到底有何妙处。王子书看出众人疑虑,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手舞足蹈,显得甚是兴奋,他道:“此方阵必须由重装步兵左手持直径约四尺圆盾、右手持长约七尺长枪、肩并肩地排成密集而整齐的队形,如同巨大的刺猬一般向前挺进。一般的方阵一般由八名士兵排成一纵队,然后根据总人数的多少向左右两侧延伸。假设总兵力为1万时,方阵的正面就将由一千二百余名士兵构成,其长度大约为一公里之多。 方阵中士兵们手中的盾牌在保护自身左侧的同时也掩护了相邻战友身体的右侧,一旦最前排的士兵倒下后,原先位于第二排的士兵将迅速填上他留下的缺口。整个方阵战术的精髓就在于全部士兵同心协力、齐头并进,临阵脱逃者会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王子书一口气说出马其顿阵法排布,此阵法正是亚历山大大帝发明的。姚崇、宋景、高力士和李隆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除了对方阵有中有所怀疑之外,还有就是想知道,王子书到底还知道多少,他到底能发挥出何等才能,这些话哪是从一个十五岁少年口中说出的呢! 姚崇曾经就是马背出身,他深知阵法对一个军队的重要,也许只有他才能略微感受到马其顿方阵的厉害。王子书走到李隆基身前,说道:“陛下,此阵法看起来简单易懂,但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第一需要我军兵士必须提高自身素质,第二就是要打造出适合此阵法所需的武器装备,圆盾、铠甲和长枪均用龙泉铁打造。” 这时,宋景对王子书说道:“子书,按照你所说,这圆盾、铠甲和长枪加起来最少也有百斤,寻常兵士穿戴这样一身装备上战争,哪能打仗呢!” 王子书答道:“宋大人,我们现在面对的是比我们多出几倍兵力的敌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又怎么能打败他们呢!还有,我们锻炼这支军队,一可以对付吐蕃和多食这次的袭击,二还能在以后还可以用来对付突厥人。宋大人,国家安定在于军队强大,我们这次为什么不恨下心来,好好锻炼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呢!” 李隆基接着说道:“练就这样一支军队可不是一句话便可以的,一是需要身强力壮、视死如归的兵士,二是需要一位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优秀将军才行。子书,依你看,这个人应该由谁担当。” 王子书说道:“陛下,玄宗时期有侯君集密练飞虎军,这次臣下就请陛下请出姚、郭二将,练就属于陛下您的飞虎军。” 李隆基问道:“姚是谁,郭又是谁?” 王子书说道:“姚便是姚相国之子——姚彝,而这个郭吗!就是振洲将军郭子仪。” 李隆基说道:“郭子仪?朕从未听说过此人。” “陛下!”姚崇是兵部尚书,他自然知道这样一号人物,拱手说道:“陛下,这郭子仪是武举出身,从下爱读兵书,身材魁梧,体魄健壮,相貌秀杰。他不仅武艺高强、阵法娴熟,而且公正无私,不畏权贵。陛下不认识他,但是他父亲您一定知道。” 李隆基笑问道:“哦?是谁啊?” “郭敬之!” 李隆基一听,大声笑道:“哈哈……是他啊!朕知道,这个郭敬之,做过绥州、渭州、桂州、寿州、泗州五州刺史,可谓是元老啊!哈哈……”他又对看着王子书,眼睛迷成一条线,就象是在审讯王子书一般,笑道:“子书,看来你这次去振洲收获不小啊!好,朕就答应你,这支军队就由这姚、郭二人担帅。姚相国,你有什么意见,要知道,这个差事可不轻啊!姚彝毕竟是你的儿子。” 姚崇听到这里,连忙起身,说道:“陛下,小儿不才,能为陛下、为大唐效力,那是我姚家的福气。陛下万万不能这般说啊!” 王子书看李隆基拍定人选之后,接着说道:“陛下,这次密议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怕走漏消息,吐蕃和多食国一听,肯定会提前挺兵进发,所以陛下,臣下请求陛下,这只军队一定要秘密进行锻炼,这样一来,多食国和吐蕃肯定还以为我们他们的阴谋,等到他们一旦攻打,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李隆基看王子书如此兴奋,笑道:“哈哈……真没想到,我大唐第一神童,还是这般通晓兵法阵法,对打仗都这般有兴趣,朕真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哈哈……好!准奏,古有飞虎军,这支军队就叫它飞麒军。” 王子书大声笑道:“陛下,好名字,正所谓‘麒麟乃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看吐蕃和多食怎么打败我们大唐这只巨龙。” 在坐之人,一开始听到王子书说出要有战事的消息之后,每个人心里都没底儿,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太过强悍,而王子书一凡激昂陈词之后,顿时感到心胸开阔,胜券在握,低靡之气尽消,就连李隆基都激动万分。 宋景这个时候,好象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陛下,这军是解决了,但是粮还没解决,兵士再多,都要有粮食才行,陛下,因雪灾影响,来年收成必定不好,没有粮食,就算我们再怎么强悍,敌方一直拖下去,就会把我们拖垮的。” 李隆基也为此事正在发愁,但王子书却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说道:“陛下,这个臣下之前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李隆基一愣,大笑道:“哈哈……好你个王子书,快说!” 王子书轻轻恭了一下身子,说道:“陛下,粮食要想收成好,除去风调雨顺之外,我们还可以使其肥料优异,便可弥补雪灾之祸。臣下知道一种配制新型肥料的方法,还有一种新的灌溉工具,这样双管其下,来年收成必定很旺。陛下,如果臣下的肥料真可成功,那么粮食的质量和产量定可翻上几倍。” “好!好!”李隆基激动的站了起来,笑道:“哈哈……子书,所有事你都放手去干,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王子书说道:“谢谢陛下,先在看来,我们当前有三件事要办。第一,让工本坊赶快搜集火yao、第二,臣下会亲自到江南一次,收集龙泉铁,用于锻造兵器装备之用、第三,陛下亲自下旨把郭子仪将军招回长安,但要另取其意,不能让别人知道锻炼新军队的消息,然后,让姚、郭两位将军抓紧一切时间锻炼这支飞麒军。” 姚崇点了点头,说道:“恩!自从上次多食国联合吐蕃和我军开战以来,不过才两年时间,想必多食国力恢复绝对没有如此之快,而吐蕃现在国内更是动荡,两国现在肯定会韬光养晦,三四年之间决计不会贸然进攻,这也就为我国争取到了大量准备应战的时间。” 如果说之前王子书所有功绩都是初试牛刀,小小练手而已,那么这次却是一次使王子书永垂唐史的大好时机,只要这次战役打胜,王子书在唐廷必定会一跃而起,成为一个举足轻重,功盖唐国的第一能臣。姚彝和宋景在朝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能人,不禁象是身处梦境一般,他们不敢相信,天下却有如此离奇之事。李隆基身为当朝皇帝,也希望能有一批象唐玄宗身边的治国能臣,现在看着王子书,他觉得只要有此人,他的宏图伟业就有可能实现。 王子书看正事已经办完,急忙又向李隆基说道:“陛下,臣下还有一事禀报。” 李隆基说道:“看来今天你王子书有很话要说啊!哈哈……说吧!” 王子书这次要说的就是温本心和温贵山勾结海贼之事,李隆基一听,适才大好心情,一下子象是罩上了一层乌云,不禁大怒,直接下旨要把温氏父子锁拿回朝,依法而斩。王子书得到满意答复之后,继续说道:“陛下,臣下以为,对于那些海贼,陛下应该严厉打击。臣下在遇到海贼之时,在南海之上发现一个荒芜岛屿,陛下可以在那里修建一个驻站,专为打击海贼而设,这样臣下以为会减缓海贼的猖獗气焰。”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恩!这个办法不错。朕会记下的!姑苏城富甲一方,商旅络绎不绝,是我大唐一个重要之地,温贵山不在,为今想的是要找个什么人去代替温贵山才行。” 姚崇和宋景都没有什么适合之人推荐,而王子书在这个时候却想到一位故人,上前说道:“陛下,我倒是想推荐一人。” 李隆基笑道:“哦?朕给你户部尚书你不坐,现在却推荐别人做官儿!好,朕就把给你的机会让给你推荐的这个人,你说,是谁?” 王子书说道:“大同主薄王昌龄。” 李隆基大笑道:“哈哈……他是你的好朋友吧!” 王子书说道:“陛下,不是因为王昌龄是我朋友臣下才推荐的。臣下这个朋友做的一手锦绣文章,臣下听说,他在大同爱民如子,在这次雪灾之时,一个人长途跋涉,把御寒之物送至山上农家家中。臣下以为,姑苏百姓正需要这样一位好官儿。” 李隆基转身问道:“宋爱卿,你是吏部尚书,你看这个叫王昌龄的能代替温贵山吗?” 宋景说道:“陛下,这个王昌龄的确是一个人才,文章以七绝为最,连老夫都是自愧不如啊!而且我那里确实还有大同县县丞上的请奏表,说王昌龄此人心地善良,有治国之才,在大同之地,的确是有点屈才啦!” 李隆基笑道:“看来这个大同县丞也不简单啊!不为自己说话,反而为王昌龄上请升表!恩!宋卿,你就按照子书所说,年后,让王昌龄到姑苏任职。而那个大同县丞,你就看着安排一个职位。” “臣下遵旨!” 李隆基说道:“好了!还有什么事吗?”他看王子书等人不说话,笑道:“恩!姚卿和宋卿你们先回去吧!至于子书吗!你留下,朕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王子书看着姚崇和宋景走出了殿外,心想:这李隆基想给我吃什么偏饭啊!不等他多想,李隆基就笑着说道:“好了,别藏了,快出来吧!”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8章 【皇媒戏,萧墙隐忧】 王子书抬头一看,从后堂走出来的正是灵昌公主,只见她身披粉红散金袄,头戴落缀珍珠簪,粉面泛红,起手欲羞,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王子书好久都没见到灵昌公主这个样子,不禁眼前一亮,心想:张姝清纯可爱,采萍风姿修华,而灵昌公主却华贵高雅,三可小妮子各有千秋。呵呵……这样的生活如果少了那些烦人的战争和缠斗,是多么的惬意和美好。 李隆基看王子书和灵昌公主两人顾盼神飞,暗递秋波,仿佛毫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内,心中一笑,轻咳一声,说道:“呵呵……子书,想必你也知道朕单独把你留下的原因吧!” 王子书自知失了礼数,急忙回过神来,低头说道:“恩?臣愚钝,不敢芒妄猜圣意。” 李隆基走到王子书身旁,冷笑道:“你愚钝?哼……你聪明着呢!王子书,别在朕面前装傻,公主都和朕说了,堂堂男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做起事来还不如灵昌呢!” 这个时候,灵昌公主也走了下来,王子书瞬间就闻到一股醉人幽香,看着灵昌公主跳动着长长的睫毛,瞪着水灵大眼,一眨一眨的望着自己。灵昌公主挽着李隆基笑道:“就是吗!我都和父皇说了,你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父皇已经答应了你我的婚事,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谢恩啊!” 王子书真没想到灵昌公主下手如此之快,先前他还想今天之后,找灵昌公主说明白一切呢!而现在呢?他不答应?这可是娶的公主,不答应的话,李隆基肯定会发怒,算了,先答应下来,之后的事再说。王子书急忙跪身谢恩,李隆基慢慢扶起王子书,笑道:“子书啊!朕在众多女儿当中最疼爱灵昌,既然灵昌那么喜欢你,作为父亲朕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你如果敢欺负公主,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王子书急忙说道:“陛下,臣不敢!” 李隆基说道:“看把你吓的,朕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天资聪颖,文采卓绝,而且屡立奇功,小小年纪就已做到三品高位,难怪公主会这般喜欢你。灵昌一回来就找到朕,迫不及待的说明了一切,所以朕上早朝才晚了一些。一开始,朕本来是不答应的,但听过你适才那一凡对战事的分析,朕这才放心把灵昌托付于你,你可要代朕好好疼惜灵昌才是啊!”李隆基说着把灵昌公主的手放在了王子书手心之上,之前李隆基是大唐帝国伟大的君主,而现在,在王子书眼里,他只不过一个慈祥的父亲。 王子书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了陛下的一凡圣意。”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呵呵……这就好。” “不过!”李隆基刚一转身,王子书就来了一个突然袭击,灵昌公主也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子书,心里不由一紧。李隆基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王子书深呼一口气,为了姝娘和采萍,我王子书今天豁出去,想到此处,王子书说道:“陛下,臣心中还喜欢两位女子,一个和臣是青梅竹马,而另一个更是和臣同甘共苦,不分彼此。”说到这里,王子书跪在李隆基身前,说道:“所以臣恳请陛下,等臣与公主成婚之后,成全臣与这两个女子,臣定会感激不尽。” “什么?”李隆基微微有些怒意,指着王子书,对灵昌公主说道:“灵昌,你知道这件事吗?” 灵昌公主故做镇定,笑着对李隆基说道:“父皇,女儿不仅知道此事,而且还和两位姐姐见过面呢!她们对女儿都很好,父皇,你就答应子书吧!您也不想棒打鸳鸯,让女儿成为一个千古罪人吧!” 王子书偷偷向上看去,只见灵昌公主小嘴撅起,挽着李隆基臂膀不住摇动,这女人最厉害的杀手剪,莫过于这撒娇。李隆基被灵昌公主这么一说,瞬间却没了主意,既然当事人都不急,他再急能有什么用,气的李隆基来回度步,灵昌公主借机还向王子书做着鬼脸,象是和没事人儿似的。 片刻之后,李隆基指着灵昌公主说道:“灵昌,既然你知道,怎么之前不和朕说呢!” “和你说你会答应吗?”灵昌公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当然不会答应。”李隆基背着手,说道:“如果早知是这样,朕绝对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灵昌,你是真糊涂,还是被王子书灌了迷昏汤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灵昌公主柳眉微微一挑,脚尖稍稍阽起,和李隆基对峙道:“怎么没有好处。”她又向王子书看来,含情脉脉的笑道:“有什么好处,能比过和自己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的吗?” 听到这句话,王子书心中象是有一股暖泉流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此话是从一年前见到的那个蛮横刁钻的大唐公主嘴里说出来的。王子书抬起头,本想和灵昌公主水目传情,以示感激,不料却和李隆基的一双怒目撞在了一起,急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李隆基拂袖道:“不行,朕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天下那么多好男儿,你为什么就要选王子书呢!”说出这句话,李隆基就有些心虚了,心中不由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王子书英俊潇洒,风liu倜傥,诗词双绝,天资聪颖,知战事通古学,心善功高,年轻有为,寻遍天下,的确很难找到象王子书这样的奇人,难怪灵昌会这般喜欢他呢! 灵昌公主一听,双眉皱深深挤在一起,跺脚说道:“父皇,你如果不答应子书,就让子书娶那两位姐姐吧!到那时,女儿谁也不嫁,父皇如果后悔,你女儿我就要最后一个成为子书妻子了,那个时候,看父皇怎么收场。” 李隆基怒道:“放肆!你就是这样对你父皇说话的吗?” 灵昌公主执拗道:“哼……女儿不管!父皇,您是一国之君,可管天下事,但却管不到女儿爱谁,喜欢谁!常言道:君无戏言!父皇,您适才还答应了子书,怎么到这个时候就反悔了呢!” 李隆基说道:“这……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灵昌公主说道:“强词夺理也好,固执蛮横也罢,总之女儿是非子书不嫁!还有,父皇,你可不能难为子书,如果那样,女儿……女儿就守房门一辈子,不吃不喝,直到父皇答应为止。” 李隆基被气的嘴歪到了一边,他想到的,都被灵昌公主说了出来,一时之间,李隆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了指灵昌公主,又指了指王子书,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内堂走去。 灵昌公主看李隆基走远,急忙把王子书扶了起来,吐了吐舌头,笑道:“子书,快起来!你不用担心,父皇总会答应的,放心好了。” 王子书深深的望着灵昌公主,一脸感激。灵昌公主有时虽是蛮横,但也是女儿之身,被心爱之人这样看着,不免有些羞涩,双颊泛着红晕,拍了一下王子书脑袋,说道:“看什么呢!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灵昌公主做了一个鬼脸,拉着王子书说道:“走,带你去见皇后娘娘,瑛哥儿一直念叨你呢!” 掖庭宫坐落在太极殿的西面,所有嫔妃均居住在此。算起来,史书上的现在正是武惠妃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之时,因为王皇后和丽妃都被她谋害至死,但王子书却在此之前一不小心改写了历史,因果轮回,武惠妃自食其果,陷害不成,却把自己性命也搭了进去。所以,现在后宫局势基本平静,王皇后为后宫之首,掌握重权,而一向对权利不感兴趣的丽妃,得尝所愿,紧紧抓住了李隆基的心。 王子书跟着灵昌公主穿过长廊,来到掖庭宫的暖香阁,庭院之中虽种着密密麻麻的各式树木,但枝叶都已掉光,上面零星挂着一絮象是棉花的雪绒。地上白雪蔼蔼,宫女太监来回走动,踩在厚实的雪道之上,不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人刚一进暖香阁,就看到王皇后和丽妃娘娘正在一起嬉笑交谈,而太子李瑛和李瑁则在一旁玩耍。这暖香阁的确正如其名,外面寒冬霜天,而这里却是暖意泱泱,不仅如此,空气之中还飘散着一股淡雅的桃花香气。 王子书和灵昌公主急忙上前一一拜见,李瑛一听王子书的声音,急忙扔下手中玩物,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王子书,娇声笑道:“呵呵……子书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你怎么也不来宫中看瑛哥,是不是子书哥哥不喜欢瑛哥儿了。” 王子书低头看着一脸稚气,只有七岁的李瑛,拱身说道:“太子言重了,臣下不敢,只是公务在身,忙于完成陛下交给臣的使命,所以没有多少空闲时间,还请太子恕罪。” 在坐之人看到李瑛和王子书这般亲昵,不由笑出声来。李瑛努着嘴说道:“那么多大臣,父皇为什么偏偏找你呢!子书哥哥,以后瑛哥儿会告诉父皇,让父皇少派些差事给你,那样子书哥哥就能多陪瑛哥儿了。” 王子书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心想:李隆基在他这个时候,就敢公然向威虎将军呵斥,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则天才觉得李隆基在京城始终是个祸害,才把他贬去临淄,而作为太子的李瑛,不但少了李隆基的那份霸气,而且还有几份怀柔,这样以后怎么能担当起大唐的皇帝呢! 丽妃轻轻掩嘴一笑,虽近三十,但依旧风韵犹存,一颦一笑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她对李瑛说道:“瑛哥儿,别在难为子书了,乖!快和瑁儿去玩吧!” 李瑛撒娇道:“儿臣不,我要和子书哥哥一起玩。”他抬起头来,满脸期望的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哥哥,庭院之中有好多积雪,我们一道去玩吧!” 王子书向灵昌看去,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臣遵命!” 王皇后比起丽妃年纪大了许多,因为风霜洗礼,不再象之前那样艳光四射,但却时刻透着一种宁静之美,端坐中座,气质优雅,果然有国母之风。她看着王子书带着李瑛和李瑁走出殿门,转身说道:“妹妹,我们一天都在这里坐着,也怪闷的,不如我们和灵昌也去外面走走,还能呼吸些新鲜空气。” 丽妃欠了欠身,说道:“好的,姐姐!” 灵昌公主挽着王皇后,丽妃走在身侧,三人来到长廊之上,向王子书看去,只见他一个堂堂大唐的第一功臣,却和两个七岁少年打成一片,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看似就象一个大男孩儿,和适才那个布阵施计,指点江山的王子书简直是判若两人。 王皇后偷偷向灵昌公主看去,只见她柳眉微翘,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王子书。王皇后笑道:“灵昌……” 灵昌公主好象没有听到,也不做声,身侧的丽妃扑哧笑了出来,推了推灵昌公主,说道:“呵呵……灵昌,皇后娘娘叫你呢!” 灵昌公主如梦初醒,双颊泛起一片红晕,娇态自若,笑道:“对不起,皇后娘娘。” 王皇后笑道:“你呀!我听陛下说,你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呵呵……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怕人家子书笑话。” 灵昌公主满面含羞,娇怒道:“娘娘,我哪有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了,再说了,王子书他敢笑话我吗?” 王皇后接着说道:“你也用不着狡辩,我都听你父皇说了。看他那样子,好象是真的生气了,灵昌,你也用不着着急,你父皇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虽说我大唐驸马可以另娶妻妾,但传出去终归不好。你父皇又是一个极要面子之人,要想让他在这么短时间接受,的确有些难为他了。你放心吧!我和丽妃都会替你向陛下求情。” 灵昌公主一听,笑道:“谢谢皇后娘娘,谢谢丽妃娘娘。” 丽妃跟着笑道:“还说自己不着急嫁,现在露馅儿了吧!”她又向王子书看去,说道:“王子书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英才,不仅学灌天下,而且心地善良。他敢冒着杀头危险,向陛下要求赐婚于其他二女,足见他有情有义,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灵昌公主听到两位娘娘夸奖王子书,心头甚是欢喜。王皇后接着说道:“但是,灵昌,你可要想好,人这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子书身边有其他女人,生活在一起,就不免顾及所有心爱之人的感受,这样一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少了。不管是谁,这男人都有一个喜新厌旧的毛病,而女人呢!就是喜欢争风吃醋,互比虚荣,难道你就不怕长此下去,会得不偿失,子书慢慢就会冷落于你吗?” 灵昌公主很有自信的说道:“我看不会。第一,子书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他要是敢,本公主绝对不会轻饶了他。第二,姝娘和采萍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对我极是客气,不象是装出来的。我想,我们几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丽妃笑道:“呵呵……看把你高兴的,还没有嫁过去,就想着以后生活在一起的事了,看来陛下说的没错,灵昌就是着急想把自己嫁出去啊!” 王子书看见灵昌公主等三人在长廊之上有说有笑,话题定和自己有关,不然也不会总向这边看来。这时,有一个雪球向王子书头顶飞了过来,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头上。王子书急忙回头,只见李瑛和李瑁此时已笑成一团。李瑛指着王子书说道:“哈哈……子书哥哥,要是战场之上,你已经死了。”他又对身旁的李瑁说道:“瑁弟,你去和子书哥哥一起,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二人。” 李瑁说道:“可是瑛哥儿……” 李瑛说道:“没什么可是,这样玩起来才会刺激,等我长大之后,我还要跨上战马,和父皇一起打天下呢!” 王子书一听,不禁向李瑛看去,他仿佛透过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看到一丝雄霸之气;从李瑛娇小的身躯,看到一个威武强悍,誓死杀敌的将军,难道是我想错了? 自从李瑁“归顺”王子书之后,李瑛就连连挨到雪弹攻击,全身是雪,满脸通红,王子书开玩笑道:“太子,你现在已身中重伤,死战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还是投降吧!” 李瑛小嘴一努,满脸充斥着傲气,大声说道:“父皇说过,绝不向敌人投降。啊……”说完,李瑛挥舞单臂,使出全身力气,把手中一个大大的雪球扔了过来,正中李瑁脸颊,吃疼之下,李瑁不禁哭出声来,李瑛看到此景,却高兴的跳了起来,笑道:“哈哈……就算败了,我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王子书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李瑛口中说出来的,现在看来,这李瑛的确很象李隆基年轻之时,想当年,李隆基诛杀韦后之后,太平公主权倾朝野,一时无二,为了暂逼锋芒,李隆基主动去太平府讨好太平公主,为的就是藏其刀刃,遇机再起。看这李瑛平时乖巧顽皮,但心里却藏着一股傲霸之气,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如果你对他掉以轻心,势必会遭到最可怕的回击。 李瑛走到李瑁身旁,说道:“瑁弟,你还打不打?” 李瑁擦干眼泪,咬着牙,说道:“打,怎么不打!我不要子书哥哥帮助,就我和你,敢吗?” “好!”李瑛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的。” 两个少年左藏右击,表情严肃,好象真在战场一般,李瑛在退后之时,不小心撞了身后一个太监,那个太监急忙跪倒请罪,李瑛不以为然,笑道:“快起来吧!本来就是我不好,你何罪之有啊!哎呦……”正说之时,李瑛头上挨了李瑁一击,他转身说道:“好啊!你敢偷袭我。” 李瑁手舞足蹈,笑道:“哈哈……这叫兵不厌诈!” 王子书看着两人,不禁想到十年之后,这白雪皑皑的庭道将变成一片争夺东宫的战场,而李瑛和李瑁也将从现在的朦胧懂事,到之后的暗藏心计。到那个时候,王子书又该怎么办呢?虽说现在李瑛是太子,但李瑁也有他的优势,毕竟王皇后久不得子,从小就对李瑁倾尽全部心血,虽然李瑁不是她亲生,但又有谁知道王皇后和丽妃到那时到底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先已午时,但天空之中还飘着漫天的雪花,阳光被厚厚的雪雾所笼盖。暖香阁里已经备好了午饭,王子书也被王皇后一并留了下来。 “今天父皇怎么没来?”灵昌公主瞪着大眼睛问道。 “你父皇就是那个样子。”王皇后苦笑道:“他定是知道你和子书在我这里,所以才不来的。灵昌,你可不要多想,你也知道你父皇的脾气,他决计不是讨厌你和子书,只是现在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毕竟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而子书呢!又是他最看好的大臣,陛下不希望你们都伤心,但他也不希望丢了颜面,哎……陛下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啊!” 灵昌公主和王子书心中同时隐隐有些歉疚。这个时候,李瑁拉了拉王皇后的衣袖,说道:“母后,我要吃那个!” 王皇后笑了笑,夹起李瑁所指菜肴,喂在李瑁嘴里。而李瑛则是自己顾着自己,不管旁人怎么看待,东夹一下,西来一筷,吃的不亦乐乎。过了一会儿,李瑛摸了摸嘴边油渍,对李瑁说道:“瑁弟,我们还没分出胜负,走,去庭院再行比过。” 李瑁看了王皇后一眼,王皇后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吩咐一个太监道:“好好照顾太子和殿下。” 等那个太监走后,王子书本来想说话,但想了想,又硬生生吞了回去。饭后,王子书拜别了王皇后和丽妃娘娘,和灵昌公主并肩离开了暖香阁。一路上,灵昌公主看王子书双眉紧皱,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不禁问道:“子书,刚才吃饭之时,我就看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子书叹气道:“也没什么,就是每次看到李瑁殿下,我总会不由想到武惠妃,不管怎么样,李瑁毕竟是武惠妃亲生骨肉,万一等他长大之后,知道武惠妃死因,他怀恨在心,对太子不利,那该怎么办呢?” 灵昌公主说道:“但瑛哥现在是太子,理应没有什么威胁才对啊!” 王子书苦笑道:“公主,太子立了可以废。皇后娘娘对李瑁殿下那般的逆爱,难免以后会……哎……不说了,这只是我的一些猜测,但却不可不防。现在外患强劲,多国都想吞下大唐,如果再有祸起萧墙之事发生,我担心陛下会承受不来啊!” “那……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灵昌公主觉得王子书的话的确不是在杞人忧天,无中生有,确实有些道理,不禁问道。 王子书叹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我们现在要让太子快快成长起来,如果以后真有此事发生,太子有资本为之抗衡才行啊!” 灵昌公主一直把王子书送至玄武门,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王子书走出宫门,抬头望着漫天的雪花,笑道:“还是宫外的天气更好一些啊!”遂,疾步向博星府走去。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29章 【窃古囊,子书五具】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但大唐这次雪下的实在太大,不用是丰年,就是来年能有往年收成已很不错,没有了粮食,边关将领兵士又吃什么呢?兵士饿着肚子上战场,又怎么和突厥的铁骑相抗呢?李隆基对此情况自然着急,而王子书身为户部侍郎,同样感到棘手难耐,所以一大清早,王子书就正装而出,准备要向宫中走去,找李隆基同商此策。 就在这时,张姝搀着王张氏突然走了出来,看到王子书急急忙忙,肯定是要进宫,粉面一低,大声叫道:“子书,你这是要去哪?” 王子书一听,心想:坏了,昨天就答应姝娘一块儿陪他上街购置年货,但现在……他急忙转过身来,傻笑道:“呵呵……是姝娘啊!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很好的肥料,所以急着进宫向陛下禀报呢!” 张姝撅着一嘴,没好气说道:“哼……整天就知道进宫进宫,昨天你不是答应陪我和夫人去购置年货的吗?再说了,这大年将近,陛下不是已经让文武大臣都回家过年了吗?我看你是升了官就忘了这个家,真是的,你不当官儿该有多好。” 张姝最后那句话说的甚是小声,但王子书全听在了耳内,他也想每天安逸在家,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但是大敌当前,如果他不出马,利用自身优势打败吐蕃和多食,又有谁能与之相抗呢!国家这个大家灭了,博星府这个小家又怎么能保的住呢!王子书走到张姝和王张氏身前,紧皱双眉,说道:“姝娘,你有所不知,因为现在国家内有雪灾,外有强敌,农业不成,没有粮食,工业不进,没有武器,所以陛下也正为此事发愁,由于特殊原因,陛下还下旨,工部上下大臣都不能回家过年啊!姝娘,反正家里也没什么缺的,就劳烦你陪母亲购置年货了。” 王张氏拍着张姝玉手,轻轻笑道:“呵呵……姝儿,你就让子书去吧!这个时候,朝廷正是用到子书的时候,我们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耽误了国家大事啊!”她又对子书说道:“子书,你放心的去吧!你爹爹有采萍陪着,而我又有姝儿,你就放手帮助陛下治理国家,而这个小家吗!呵呵……就交给你这两个贤惠美貌的小媳妇儿吧!” 张姝也被王张氏这句话逗的笑出声来,王子书看着张姝娇红的脸蛋,心里不由一阵幸福,说道:“恩!母亲,姝娘,那子书走了!” 张姝看着王子书欲要走出家门,喊道:“子书,记得晚上回来吃饭啊!” “知道了!” ………… 空中虽然飘着雪花,但却小了很多,再加上大年将近,所以久陷平静的长安城,现在也跟着人多起来,各家店铺都派出一人,扫去门前积雪,一是为了生意,二是为了行人。王子书走在街上,看到百姓们都忙着购置年货,脸上洋溢着一团喜气,男女老少,你来我往,有说有笑,各个都沉浸在年前的喜悦之中。 不仅是市井百姓,就是皇宫也都准备着大年喜宴,宫中上下,忙的不亦乐乎,挂红镶灯,牵绸铺毯,一点都不象外有强敌的模样。王子书进宫,径直就向兴庆殿走来。 一进殿门,就见李隆基面前奏章堆积如山,每翻一本,李隆基双眉就跟着紧皱一下,高力士看到王子书,忙着挤眉弄眼,示意上前。王子书点了点头,跪拜道:“臣王子书,扣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一听是王子书,心里先是一喜,但随即就变了一副嘴脸,故意挂着不屑之色,说道:“免了!王子书,大年将近,你不在家陪着家人,来宫中做什么?” 王子书说道:“陛下,臣是来向陛下禀报好消息的!” 李隆基苦笑道:“哦?好消息?是吗?朕可是很久没有听到好消息了,你看看这些奏章,每一本都是边关发来的,说是军中粮食不够,他们鼻子也是很灵的,看到今年大雪连绵,来年必定收成不好,所以就省吃俭用,为保能多坚持些时日!但再怎么坚持,如果来年没粮,那时怕就要出大乱子了!哎……想想,朕对不住他们啊!不仅不能回家过年,而且还要挨饿。” 高力士在一旁说道:“陛下,您先别愁,王大人不是说他带来好消息了吗?说不定真能解这燃眉之急呢!” 李隆基看了高力士一眼,转过身来,对王子书说道:“对了,王爱卿,你有什么好消息啊?朕倒想听听看!” 王子书说道:“实际就是上次臣下向陛下提的建议,要想来年收成好,一是在肥料,二就要在这农具上面下点功夫了。” 李隆基迷起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子书,问道:“肥料和农具?据朕所知,大唐的这两样东西,已很是先进,就是各国使节来此,都赞不绝口,难道你还能使它们更加完美不成?” 王子书心想:呵呵……先进?你再先进有以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发明出来的更先进吗?要不是你们这里材料有限,我就把现代那些东西都迁移过来,就个杂交水稻就够你们吃的了,不就千万人吗?他笑了笑,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臣下以为大唐这些农具和肥料虽很先进,但也存在很多改良之处,现在我们极需粮食,只要肥料和农具带来的效率翻上一翻,来年收成肯定会弥补雪灾带来的不足。”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恩!你是户部侍郎,本应管理这些事情,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好了,你也别逗圈子了,有什么想法,给朕说说看,朕今天倒要看看,你王子书到底有多大能耐。” 王子书先前走了一步,笑着说道:“陛下,咱们就先从这肥料说起,想必现在大唐均是用的单向肥吧?” 李隆基皱眉道:“什么单向肥,双向肥的,肥料就是肥料,还分那么多道道儿?” 王子书心中一冷,也对,这个时候他们可没听过肥料种类,他接着说道:“陛下,臣这个肥料名叫复合肥,其配料虽显烦琐,但却可使农庄良田的收成翻上一翻,更加具有成效。” “复合肥?”李隆基转身问道:“力士,你听说过吗?” 高立士一愣,笑道:“奴才没听过,想必这是王大人发明出来的吧!就如之前奴才听说,王大人为减缓疫情而发明的什么口罩一样。” 王子书笑道:“高公公说的不错。现在我大唐使用的肥料基本取材于草木灰、石灰、动物骨粉和人便四样原料,但因原料分配比例不均,制作方法不序,使用起来成效自然不大,所以,陛下,臣下说的这个肥料,不仅材料更为具体,其比例和制作方法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李隆基看了王子书一眼,笑道:“呵呵……王子书,小心牛皮吹破了呀!”他又对高力士说道:“力士,你去拿文房四宝来,王子书说什么,你就写什么,然后送至工本坊,让他们进行制作,朕倒要看看你王子书说的这些到底对是不对。” 王子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博士,在中国万恶的应试教育之下,他不得不在中学刻苦学习化学和生物这两门学科,为了取得高分,王子书自然要下一凡功夫,而这肥料的配制,王子书也在空闲时候有所涉猎,现在看来,正好派上了用场。 高力士拿过纸笔,坐在王子书身旁,对王子书笑道:“王大人,您说,奴才写!” 王子书欠身道:“那就劳烦高公公了。”他又对李隆基说道:“陛下,那咱们就先说这肥料的原料分配。先取草木灰和软水,其比例为一比十,然后倒入锅中煮沸,滤去杂质之后,可获碱水。再取牛骨粉和软水,其比例则是一比七,也倒入锅内煮沸,滤去杂质之后,可取滤液;接下来,就取食盐和清水,其比例为一比三,加以混合;最后所需原料就是石膏,先高温进行煅烧,然后打碎成粉,放在一旁,以备之后之用。” 李隆基看着侃侃而谈的王子书,笑道:“呵呵……爱卿说的不错,朕对这肥料也是略知一二,虽然和你稍有出入,但是大致相同,这只是所需原料,那制作方法又有什么不同呢?朕可不希望爱卿是在虚张声势啊!” 王子书拱身道:“臣下不敢!陛下,虽说您听起来没有什么大致上的区别,但是所配比例差之分毫,最后出来的效果就会大相径庭。而这制作方法就更是要严谨。” 李隆基笑了笑,说道:“恩!朕知道了,朕会告诉力士,吩咐他们在研制的时候,完全按照你所说的去办,不会差之分毫,爱卿继续说吧!” 王子书说道:“谢陛下。”他继续说道:“接下来将其滤出的碱水先放入锅中煮沸,然后将牛骨水、石膏粉和食盐水一同倒入锅中,与其已沸的碱水均匀搅拌。这个时候,再准备生石灰些余,放在地上,等所有原料煮沸之后,端下火炉,四分之一时辰之后,将其溶液尽数倒在生石灰之上,直至生石灰呈粉末状即可。陛下,这样就制造出了臣下所说的复合肥料,使用之时,只要记着平洒均匀就好。” 李隆基对高力士说道:“力士,记清楚了吗?” 高力士起身说道:“回禀陛下,奴才已把王大人所说记了下来,一字不差。” 李隆基说道:“好!爱卿,现在肥料说完了,你再给朕说说,农具又该怎么改进呢?” 王子书接着说道:“陛下,这农具就更加烦琐了。之前臣下就知道,这农家耕作一般有五道工序,分别是耕田、播种、耘地、灌溉和收成。所以,要想使其农庄收成大翻,就要对其五道工序所需的农具尽数改进才行,这样才能最大提高粮食的收成。” 李隆基大笑道:“哈哈……王子书,口气不小啊!朕知道你天资聪颖,天文地理,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算是对待战场局势,都有独道之见解。朕就不相信你能神奇到改良肥料,精装农具,一下子还是五个农具。” 王子书苦笑道:“陛下,这些都是臣下闲下来之时,做的一些研究,究竟有没有用途,臣下还不可知,但是事到如今,陛下也只能试上一试。如果没有什么成效,臣下自当领罪,如果可以的话……” 李隆基好象看透了王子书心事,撇嘴笑道:“能成的话怎么样?王子书,朕可看你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莫非还想和朕赌上一把不成?” “正是!”王子书一听,急忙说道。 李隆基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料王子书还是这般想的,他先愣了一下,打趣笑:“哈哈……好啊!王子书,有一套,算计起朕来了啊!” “臣不敢!” “好!朕就和你赌了。”李隆基说道:“如果你说的这些肥料和五个农具都有奇效,可以增长来年收成,朕……朕……朕就升你为……你现在还真没法再升了,好吧!就封你为安国公,怎么样?” 王子书说道:“臣下不要陛下封赏官爵。” “想要钱?” 王子书笑道:“臣身为朝中官员,深知现在大敌当前,正是用银钱之即,怎么还会和陛下讨这银钱呢!” 李隆基点了点头,皱眉说道:“也是,你现在可是富甲一方,就这次你还愿意拿出四百万金借于朝廷呢!又怎么会要钱呢?那朕倒要问问,王子书你到底是想要和朕打什么赌?” 王子书笑着说道:“如果我输了,任由陛下处置就是;但是如果臣下侥幸赢了陛下,希望陛下能答应赐婚之事。” 李隆基一听,表情变的尴尬起来。之前因为赐婚之事,李隆基每日烦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答应实际也正给了他一个台阶,要知道,如果王子书这些东西真的可以解决来年收成问题,那可是奇功一件啊!想想赐婚于他,天下人这时肯定不会再说什么。既然灵昌公主都说张姝和江采萍为人善良贤惠,那是决计错不了的,而王子书敢为二女这般,肯定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再加上李隆基是皇上,王子书也不可能慢待了灵昌公主。 想到其中利益都站在自己一边,李隆基一拍大腿,笑道:“哈哈……好,王子书,朕答应你。这下你该说说你发明的那些农具了吧?” 王子书得到这个意外收获,喜不自胜,急忙拜谢道:“谢陛下成全。” 李隆基忙摆手道:“你先别忙着谢朕,如果你的发明不行,你就是输家,自然要听朕调遣了。” “这个自然。”王子书不禁问道:“如果臣下输了,陛下将怎么处置臣呢?” 李隆基笑道:“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如果你真输了,你就给朕乖乖当这个驸马,你和灵昌两人好好过日子,朕就高兴了。”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那臣就开始了。先说这耕具,现在我们大唐都是用的直辕犁耕种,而此中耕具有明显弊端,所以臣在此基础之上,研制出一种新的耕具,为曲辕犁。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其次是增加了犁评和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将曲辕犁的犁评、犁箭和犁建三者有机地结合使用,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规范化,便于精耕细作。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不知实践起来怎么样?恩?你继续说。” 之后,王子书又说出了几个宋元之后才出现的犁具,因地制宜,将其用在不同地段,分别为南方水田用犁镵,北方旱地用犁铧,耕种草莽用犁镑,开垦芦苇蒿莱等荒地用犁刀,耕种海堧地用耧锄。 “这耕具之后,就是播种所需农具。”王子书说道:“现在大唐用的是耧车,但是臣以为耧车多有不便,而且还不能大面积达到播种的目的,所以就又想处了一种农具,命名为砘车。砘也就是石锅,以木轴架锅为轮,故名砘车。两锅用一牛,四锅用两牛拉之。凿石为圆,径可尺许,其中以受机栝,牛畜用力挽之,随耧种所过沟垄碾之,使种土相著,极容易生发。然后也要看土地的干湿程度,用以不同的速度播种。陛下,古代农书中就有载‘栽种后用挞,则垄满土实。’而且这样播种之人还能以足蹑垄底,各是一法。砘车转碾沟垄的速度比起耧车不知要快上几倍。 接下里就是耘器,现在我唐用的大多是耘爪和耘荡,这耘爪是用竹条套在指甲上的,用起来既劳累又污脏,所以臣下研制一物,称为耧锄。同耧车非常相似,只是没有耧斗,取而代之的是耰锄。使用时用一牛挽之,效率非常高。锄头的入土深度达二三寸,超过手锄的三倍,而且速度快,每天所锄的地达二十亩之多。耧车除了改进为耧锄之外,还经过改进用来施肥,而成为下粪耧种。下粪耧种,是在原来播种用的耧车上加上斗,斗中装有筛过的细粪,或拌过的蚕沙,播种时随种而下,将粪覆盖在种子上,取到施肥的作用,使开沟、播种、施肥、覆土、镇压等作业一次完成,大大提高了功效。” 王子书好象背出一般,把他在北大研究那些历史文献尽数搬了出来,再加以翻译,他抬头一看李隆基,正一动不动的眼着自己,表情呆滞,眼睛圆瞪,象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高力士心中虽是惊讶,但却无暇东顾,伏案奋笔疾书,总怕露写了什么。 王子书问道:“陛下,臣继续说吗?” 李隆基深呼一口气,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爱卿,你接着说,力士,子书所说,一个字都不能露掉。” 王子书知道,现在李隆基算是真的服了自己,毕竟现在朝廷当难,再此关键之时,王子书这几个农具,那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解大唐燃眉之急啊!李隆基心中听着兴奋,而王子书也说的流畅得意:“陛下,这灌溉之具也相当重要,臣在简单筒车之上,加以改进,研制出一部高转筒车。所谓高转筒车是指其提水高度较一般筒车加大,必须藉助湍急的河水冲动。这种筒车的适用范围是水很低而岸很高,应用其它筒车不可能将水提升到这么高,而应用高转筒车时,水的提升高度可以很高。 制造方法是:人力或畜力为动力,外形如龙骨车,其运水部件如井车,其上、下都有木架,各装一个木轮,轮径约四尺,轮缘旁边高、中间低,当中做出凹槽,更显凹凸不平,以加大轮缘与竹筒的摩擦力。下面轮子半浸水中,两轮上用竹索相连,竹索长约一尺,竹筒间距离约五寸,在上下两轮之间、在上面竹索与竹筒之下,用木架及木板托住,以承受竹筒盛满水后的重量。高转筒车也用人力或畜力转动上轮。绑着竹筒的竹索是传动件,当上轮转动时,竹索及下轮都随着转动,竹筒也随竹索上下。当竹筒下行到水中时,就兜满水,而后随竹索上行,到达上轮高处时,竹筒将水侵泻到水槽内,如此循环不已。带动连成串的小竹筒盛水,沿水槽而上,可在高岸上从低水源地区取水。” 王子书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笑道:“呵呵……陛下,这些东西如果真有成效,那来年必定是个丰收之年,而且也会开空前之势。” 李隆基惊动万分,打趣道:“哈哈……爱卿说的对!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更好的收获农具,朕想百姓一定会累出病来的!哈哈……” 王子书笑道:“陛下,之前四项都很重要,方是关键。而这收获农具,正如陛下所说,可以减轻百姓疲劳。陛下,现在我大唐百姓都还在沿用祖先发明的铁镰,用起来必须要弯下腰肢,一截一截的割取收获,不免劳累,而臣研制的这个农具名为推镰。其制作方法是:用木柄,长可七尺。首作两股短叉,架以横木,约二尺许,两端各穿小轮圆转,中嵌镰,刃前向,仍左右加以斜杖,谓之蛾眉杖,以聚所劖之物。凡用则执柄就地推去,禾茎既断,上以蛾眉杖约之,乃回手左摊成缚,以离旧地,另作一行。子既不损,又速于刃刈数倍。” 李隆基看王子书把五道农具都说了出来,激动道:“力士,怎么样?给朕记清楚了吗?” 高立士忙的满头大汗,但心中却和李隆基一般,舒了一口气,笑道:“回禀陛下,奴才按照王大人所说,一字不露的记了下来,请陛下放心。” 李隆基笑道:“哈哈……好!好啊!快,力士,给朕和子书煮上几杯热茶,吩咐下去,午时赐宴于王大人。”他看高力士走出了殿门,走下台阶,来到王子书身边,上下打量一凡,拍着王子书肩膀说道:“爱卿,你这肩头担的担子可不是一般的重啊!哈哈……说句心里话,有你在朕的身边,朕这心啊!塌实多了!坐!” 王子书恭身说道:“多谢陛下夸奖,臣不敢!” 李隆基说道:“叫你坐你就坐。”他又坐在了王子书身边,笑道:“呵呵……子书,你这可是有备而来啊!看来这几天你可是没一刻闲着!好,朕就答应你,等你和灵昌成婚之后,朕就成全你,赐婚于你。哈哈……坐着,不用谢朕!这是应该的!朕真想知道,你这小脑袋里到底能装下多少学识!要不是年纪尚轻,就凭此功,朕封你为宰相都不为过。” 王子书真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正和赫赫有名的唐玄宗平起平坐,欠身道:“多谢陛下夸奖,臣何德何能,不敢妄盼相位。” 李隆基说道:“你也用不着过谦!子书,如果你这些农具真如你所说,这粮食问题倒是解决了,那兵士和武器问题呢?子书可想到了什么应对妙策!” 王子书笑道:“陛下,这次进宫,臣不仅是为农具之事而来,一会儿臣还想去一躺工本坊,了解一下先今大唐在火器之上具体情况。至于兵士方面,有姚将军在,臣想一定没什么问题。”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恩!姚彝生为姚相之子,确实受其真传,不仅用兵如神,而且治军之严,待兵之亲,那也是出了名的,可与前朝侯君集相媲美啊!还有,朕在昨天已向振洲和大同发去了调令,估计大年之前你就可以见到王昌龄,而那个郭子仪吗!来到长安之后,朕倒还真想见见。” 这时,高力士端着热茶走了进来,放在李隆基和王子书眼前,两人闲聊片刻,李隆基对高力士说道:“力士,午膳之后你就陪着子书去一躺工本坊,就带朕之口谕,所有事宜都由子书说了算,顺便把刚才记着的农具制造方法递于工部。” 高力士恭身道:“奴才撙旨。” 李隆基笑道:“子书,这五个农具名字各异,记着实在麻烦,朕就做主为这五个农具赐一名讳,你看怎么样?” 王子书笑道:“多谢陛下。” “恩!”李隆基略想片刻,笑道:“哈哈……就叫‘子书五具’吧!” ………………………………………………………………………………………… 霸唐一群:14165874。n⊥n喜欢架空,喜欢霸唐的大大请进!喜乐能力有限,希望各位大仙能进群指点!喜乐拜谢! …………………………………………………………………………………………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0章 【坊间措,漫调火机】 力士和王子书离开兴庆殿,朝着位于南面的工本坊走年关将近,朝中除了工部和户部之外,所有官臣都已回家过年,这样一来,皇宫顿时安静了许多。上传一路上,两人除了碰到一些宫女和太监之外,还会撞见几个嫔妃和大臣,但他们都会给高力士行礼问好,可见高力士现在在朝中人缘之望,权利之大。 走在走廊之上,高力士不禁说道:“王大人,今日奴家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就王大人这学识,不用说是大唐,就是古往今来,奴家看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哦不,除了咱们的陛下。” 王子书苦笑道:“高公公过奖了,微臣只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谈不上什么功劳,至于聪明人吗!我和公公相比,就差的远了。” 高力士微一抬头,和王子书似笑非笑的眼睛撞在了一起,笑道:“哈哈……王大人还真会说笑,奴家一个小太监,又有什么聪明了,王大人这好象是话里有话啊!” 王子书说道:“公公,王某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就算我再聪明,如果今后没有公公的关照和帮衬,又有什么用呢!公公,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现在是朝中第一红人儿,不过这也是公公您应得的,公公从小跟随陛下,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子书十分佩服啊!至于王某这点小聪明在公公眼里。那就不值一提了。还是那句话,子书年纪尚轻,对这深宫之事,只知皮毛,所以今后还要公公您多多关照才是啊!” 高力士听着这大唐第一神童这样夸着自己,心中别提有多么受用了,笑道:“呵呵……王大人,您这话说地可就生分了!咱两儿同是大唐臣子。只希望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何来谁帮谁的。既然王大人不嫌弃奴家,奴家今后可就把王大人当做兄弟一般看待了,只要奴家有什么能帮上王大人,奴家一定尽力。” 王子书大笑道:“好!哈哈……王某最喜欢象公公这样爽快之人。既然公公这么看的起王某,以后有用得着我王子书的地方。王子书定当不赐余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表决心,似有相见恨晚之意。王子书只所以对高力士这般的好,完全是为今后打基础,要知道李隆基晚年昏庸无道,每日纵情酒色,大权尽数都捏在高力士手中。要想之后如鱼得水,就必须有所依附才行,而高力士虽说权欲很盛,但对李隆基那可是一片赤心肝胆。所以王子书才这般看得上他。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工本坊殿前。高力士对王子书说道:“子书,在此之前你见过赵大总管吗?” 王子书知道。这个赵大总管就是赵丽妃的叔叔赵攀,上次制作新式铜镜之时,也多亏了此人的帮忙,但王子书百事缠身,一直无缘相见,现在高力士既然这样问,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高公公。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高力士皱着眉说道:“这个赵大总管的脾气就和那火药一样,火暴地很,只要有人一不对他的意,他就发火,在他手底下做事,要时刻小心才是,难道陈达明就没有和你说过。” 陈达明就是之前和王子书一起合作制造新式铜镜的那个商人,自从研制出来新式铜镜之后,陈达明就被留在了工本坊,负责新式铜镜的研制,这些时日王子书的确没有见过此人,不是高力士提醒,险些就把他给忘了。 王子书说道:“高公公,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兄弟生性老实,在他心中,能进宫做事,那就象是天上降下来的横福,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赵总管脾气火暴,他也觉得那是应该地,心中哪还会有什么埋怨呢!再加上我一直有要事缠身,和他好久没见了,自然不曾听说这工本坊里面的道道儿。” 高力士点了点头,说道:“恩!总之进去之后,我们千万不要当那根儿火线,当心燃着了那个赵大炮弹,这样一来可就难以收场了!” “哈哈……” 两人大笑,并肩走进工本坊。皇宫所有人用的物品均出自这个工本坊,小到胭脂水粉,大到桌椅砖瓦,无一不盖。赵攀时时都会派人到民间走访,只要发现江湖中有工艺超群人氏,就会请到宫中,委以重用,专攻其长,尽量使皇家物品更加精致典雅,先进脱俗。 工本坊并非只有一间殿宇,因为物品含盖烦广,工程巨大,所以还设有多间殿宇用来加工研制。就拿明朝的神机坊来说,它就是只攻研制火器。而王子书和高力士所在殿宇只是工本坊根据地,是用来验查物品之用,其他分坊研制出来的物品都要交到这里,由赵攀亲自查验,没有任何瑕疵,才会传入皇宫,供皇家贵戚使用。 王子书刚一进殿门,就看到其间陈设着十几张长方形桌子,横向排开,桌子旁边都站着五六个工人,手里拿着各式物品,一丝不芶的进行检查,然后把通过物品放在一边,而那些还需经过改进的物品就会另放一边。 这时,王子书看到一个中年人,手中正拿着一面新式铜镜,瞪大眼睛,左瞅一眼,右看一下,显得很是认真。王子书一眼就认出是陈大明,急忙凑到他身边,笑道:“陈兄,好久不见!” 陈大明一听是王子书声音,眉梢,放下手中铜镜,迎上来就是一阵亲热,说道:“王大人,好久不见,可想死小人了。早听说您现在已是朝中红人,升至到了三品户部侍郎,本想找你庆祝,但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海南,一直没有机会。哈哈……今日总算是看到你了。” 陈大明之前就是一个空有本事,但却身处下层的一介镜夫,但在王子书帮助之下,一跃而起,瞬间就成为了大唐有名镜商,名下的 坊在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象谢海这样豪,都成为了陈大明的手下败将。最重要的是,王子书帮助他完成了祖愿,心存感激,事隔长久看到自己恩人,陈达明心中自然很是激动,看着王子书险些哭了出来。 “高公公?”这时,王子书身后传来一个粗音,陈达明一听,急忙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一会儿再聊。”说完,低下头去,拿起铜镜,继续查验起来,显得甚是害怕。 王子书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向他走来,想必这个人就是工本坊总管赵攀,此人满脸胡渣,横肉丛生,天生一副凶象,怪不得陈达明这般怕他。 高力士对眼前的赵攀笑道:“哈哈……赵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是啊!”赵攀说道:“不知高公公来我这工本坊有什么事吗?” 高力士拉过王子书,说道:“赵大人,这次奴家来,是奉了陛下口谕,给您介绍一个人的。这位就是现在的户部侍郎王子书王大人,想必赵大人也听说过王大人名号吧!” 赵攀一听,向王子书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一凡,笑道:“哈哈……果然和传言一般,王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 王子书没想到传说中的“火药”对自己这般友好,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了下来。拱手说道:“赵大人过奖了。” 赵攀摆手说道:“王大人,我想之前高公公也和你说了,我赵攀天生有个毛病,就是脾气不好,对事不对人,对待那些贪官污吏,赵攀是深恶痛疾,但是象王大人这样为民请命地好官儿!哈哈……我赵攀是十分佩服的。更何况。王大人对我妹妹照顾有加,赵某心中十分感激,早想见见您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当面道谢。想必王大人您也看见了,这工本坊虽不是什么重地,但却牵涉到皇家御用。权利不大,却十分重要,赵某平时也没什么时间,今日得见王大人,也算是了了赵某一桩心愿啊!哈哈……” 王子书和高力士对望一眼,不禁苦笑。这赵攀还真是豪爽,第一次见面,就象是遇见了故人,说个没完没了,但王子书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人! 赵攀笑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对了,高公公。您还没说您来工本坊到底是为了何事!” 高力士心想:我倒是想说,但你给我机会了吗?他苦笑道:“呵呵……赵大人。这次实际是王大人专程来找您的,他想了解一下现在大唐研制的火器情况。” 赵攀一听,瞬时还了一副嘴脸,皱紧双眉,说道:“要说这火器,是众物品中最为棘手的,较之从前,没有任何进展。王大人怎么对这火器还感兴趣?” 王子书说道:“也谈不上有兴趣。只是偶然有所涉猎。几天之前突然发现我唐现在火器上面的不足之处,仔细琢磨。有了一点愚见,所以就来请教赵大人。” 赵攀说道:“我对这火器也是一知半解,谈不上什么请教,但不知王大人有什么好的改进之策吗?” 王子书环顾四周,疑道:“赵大人,一进殿门,王某就仔细观察,但是并未发现一件火器,不知能否让我看一下现在火器样本!” 赵攀一听,不禁笑出声来,高力士在旁笑着解释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这研究火器十分危险,所以研制之人和工地都不在宫中。” 赵攀附和道:“是啊!王大人,火器最重要地东西是黑火药,而这黑火药中又以硝石为主,熬制硝石的工具和设备又极其烦琐,所以陛下才把研制火器的场所迁至到郊外。如果王大人真想看看,赵某愿意陪同前往。” 王子书还真不知道,这研制火器的地方不在宫中,笑着对赵攀说道:“那就劳烦赵大人了。” 高力士可不想和这火药有任何瓜葛,说道:“赵大人,那就由您带着王大人去研制火器的工地,陛下说了,不管王大人说什么,赵大人照办就是。奴家还要去工部一趟,就不能相陪了,告辞!” 高力士走后,王子书告别了陈达明也和赵攀并肩向宫门走去。空中依然雪花飘洒,唯一不同的是比之从前稍微减缓了一些。因为制造火器地工地比较远,所以赵攀准备了一架暖轿。王子书坐在轿中,问了赵攀一些关于现在火器的研制情况。原来唐朝虽然已有火炮出现,但从未出现在战场之上,因为现在的火炮根本就没什么威力可讲,只能用来吓唬敌人,用的多了,敌方知道其中秘密,也就不再害怕。王子书还知道,现在用的火器,还是多以春秋就已出现的礮和简单火箭为主,礮通俗来讲就是投石机。但因为唐初火药的发展,使礮的攻击力更上一层,所投之物不再是石块儿和铁器,多已火药为主,有时还会用上毒药,想必这就是最早的“生化武器”。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已到了火器研制工地。王子书走下暖轿,举目望去,只见此处一片荒芜,偶有小山,四周都已树木为盖,中间有个方形操场,纵横百里。操场之外有兵士把守,木门之上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火机营”三字,想必明朝的神机营也有所借鉴! 王子书刚一进火机营,就从空气之中闻到一股浓烈地火药味,再向营中房舍看去,才发现,这里的屋子均用金属打造,肯定是怕研制火药之时发生火灾。赵攀先带王子书来到名为“药坊”地屋子,里面有大约二十名兵士,分站一旁,身边有瓷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火药所需材料。这些兵士所要做到就是把这些材料都碾成粉末,王子书虽看到金属屋子四周都有通风口,但其间空间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王子书对赵攀说道:“赵总管,这些东西都对人体有害,兵士在毫无防范措施之下研制,长期下去是很危险的。” 赵攀叹气说道:“这我 ,但是没有办法。哎……要说这老百姓苦,我看这i这些上不了战场的兵,就被送到这里,派以研制火器。” 王子书这时不由想起现代研制有毒物品时,人们的样子,不禁灵机一动,对赵攀说道:“赵总管,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缓解这种情况。” 赵攀眼睛为之一亮,喜道:“哦?王大人快说。” “赵总管可知道在下几年前制造出一个东西。”王子书说道:“可以缓解疫情蔓延。” 赵攀说道:“恩!在下倒是有所耳闻,但却忘了那个东西叫什么。” 王子书笑道:“呵呵……它叫口罩!既然它能缓解疫情,那么更能减少兵士在制造火药时呼入体内的有毒气体。” 赵攀大笑道:“哈哈……对啊!回到宫里,我就奏请陛下,让工本坊按照王大人所说,制作些这什么口罩,给火机营送来。” 王子书点了点头,向桌子旁走去,唐朝现在的黑火药只是在初期,所以所需材料分别是硝石、硫磺和皂甲子。王字书转身又对赵攀说道:“赵总管,你可知道马兜铃吗?” 王子书所说的马兜铃是一种植物,又名青木香、天星藤、天仙藤、三百两银药、独行根,盛产于广西一带。王子书只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现在大唐研制火药是用地琉璜伏火法。而在808,大唐又研制出来一种伏火矶法,其主要材料就有这马兜铃,此节赵攀当然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马兜铃为何物。 片刻之后,王子书让赵攀带自己去硝石的熬制处看看。走出药坊,赵攀带着王子书来到一个小山之前,山洞旁有四名兵士把守。洞内屡有兵士进进出出,手中均拿着一个瓷罐,急着就向药坊跑去。进入山洞,发现了排列有序的用来生产的硝池,以及堆积如山的下脚料、废弃物和生活用的灶台等。其中烟子洞宽约60米,高达50米。在长约1公里的山洞内,人为形成4数百平方米的工作面,每个工作面均有几个硝池和大大小小地灶台,每个灶台口径小0.6米,大的1.5。 王子书一问才知,原来这些灶台是用来做饭之用,那种一个大灶台就可以满足一百多人的伙食。王子书不禁问道:“现在制造火器效率如何?” 赵攀答道:“因为边关战事吃紧,致使陇道不畅,所以运送的硝石所需原料也有所减少,现在每日最多能制造出弩火药箭两千支。弓火药箭三千支!” 王子书皱眉道:“怎么会这么少?那蒺藜炮和皮火炮呢?” 赵攀疑道:“王大人,你所说之物赵某从未听过啊!” 王子书心想:对了。蒺藜炮和皮火炮是宋朝才出现的。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地速度根本无法及时供应边关火器所需。现在一是要解决火器的爆炸性,二就是解决硝石的正常运送。”他又对赵攀说道:“赵总管,至于硝石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现在劳烦你拉出来一门火炮,我要看看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火机营有一个专门用来试炮的地方,周围没有任何屋舍建筑,就是一片赤场空地,上面铺着一层零星白雪。过了一会儿。王子书就见几个兵士推着一门火炮而来,显得甚是吃力。赵攀怕发生意外。把王子书叫到了百米之外,然后吩咐其中一名兵士点火。 那个兵士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把火线点燃,然后抱着头就向后跑去,显然之前肯定因为火炮发生过什么意外,致使兵士心里有了顾及。王子书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根火线,突然“轰……”的一声,炮声震天,黑烟四起,百米之外的雪地之上溅起一缕清尘。 王子书摇了摇头,走到火炮旁边,盯着炮口,久久都没有说话。赵攀不禁对王子书问道:“王大人,您看这……” 王子书说道:“赵总管,你看看这火炮,打完之后,黑烟虽冒个不停,但是威力却不是很大。”他指了指适才炮击落点,说道:“我看那个距离最多也不过四十丈,这样怎么能用来杀敌呢?而且,我刚才看到兵士在推火炮之时,显得很是吃力,这样笨重的火炮,打起仗来怎么移动?又怎么能确保在第一时间瞄准敌人?” 赵攀说道:“那依大人之见,该怎么改进?” 王子书说道:“赵总管,你吩咐下去,从今以后,所有火炮都用青铜打造,而硫磺和硝石地比重也从之前的一比一,提升至一比三,火炮之中再加上水和生石灰。对了,还有我之前说地那个马兜铃,迅速差人到广西一带采集,越多越好。” 赵攀这时不由心中暗想:他说的管用吗?但是高力士之前也说了,陛下有旨,王子书说什么,我照办就是,如果我不遵从他地意思去办,陛下怪罪可担当不起。想到此节,赵攀皱眉说道:“王大人,其他都好办,但是这硝石本来就少,您现在又让多加两成,这样一来,更是供不应求。” 王子书心里也为这事着急,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道:“恩!赵总管,关于硝石我再想办法,你就先按照我所说,研制出一门火炮,看看效果如何,至于硝石,我自会向陛下反应。” 王子书正要出营,想了想又对赵攀说道:“赵大人,劳烦你在让兵士准备一些粗竹,长短仗许即可。” 赵攀点了点头,说道:“王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子书叹气说道:“暂且没有了。” 王子书踏着雪尘走出火机营,坐在暖轿之中,王子书顿时感到全身酸麻,心想:陇道一带可是我的老家,真不知道小秃头怎么样了?哎……想想还是家中安闲自在啊!”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1章 【父子兵,情溢暖厅】 子书在现代,最喜欢看那些历史电视剧,对里面栩栩物极是佩服。那些文官虽然上不得战场,但在宫廷之中出谋划策,未卜先知,谈笑之间可胜千军万马,而那些武将,一身肝胆,英姿飒爽,挥舞刀枪,深入敌后,每每出现这般的英雄,王子书心中都是激动万分,每天躺在床上,幻想如果自己真的生在乱世,也要象这些人一样,位列朝堂,成为史书上的一页传奇。 但现在王子书身临其境,有所顿悟,这历史名人并非那般好当。史书电视之上,王子书只看到了他们威风的一面,却不知道背后的那份艰辛,按理来说,王子书依靠其天生优势,不用十年寒窗,也不用每日苦练,争个武状元,或是入伍为兵,从小小兵卒,出生入死,慢慢爬上将位。短短十几年,已升至三品侍郎,应该满足,但当王子书站在博星府门外,看着大厅之中,张姝和江采萍亭亭玉立,一派春色,而父母双亲满脸喜容,其温情场面倍胜腊雪寒冬之后,心中不由多了一点无奈,如果天天能陪他们在一起,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但王子书转念一想,如果我现在没有银钱,没有官位,生在这样一个乱世,又由谁来保护他们呢! “子书?你终于回来了,呵呵……”张姝看到王子书呆呆的站在门外,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她地身上还是披着一件雪白毛祅,头上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白球,粉面含春,赤唇香艳欲滴,两颗醉人的小酒窝就象是冬天里的两滴冰凌,一闪一闪,显得甚是可爱。看到如此佳人,王子书身上顿时轻松很多。心情也变的十分舒畅。 张姝看王子书站在原地,盯着自己一直傻笑,身位女儿之身,不免满面羞红,小嘴微微一撅,柳眉暗递。偷偷斜眼向王子书看去,没好气说道:“看你那傻样儿,一直盯着人家,好象没见过似的。” 王子书笑道:“呵呵……我就是喜欢这样傻傻的看着你,难道你不喜欢吗?” 张姝秀发轻轻向后一摆,回眸一笑,露出一排皓齿,娇声道:“你别臭美了,谁喜欢让你看了。” 王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张姝身后。走向大厅。王帆病情虽是有所好转,但每当吃饭之时。才会从暖屋出来,这时看到王子书。抬起头来,拿过一把椅子,让王子书坐下。张姝也一蹦一跳地坐在王帆身旁,王帆看着王子书问道:“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朝中遇到了什么大事?” 张姝抢着说道:“子书,是不是在南海那件事……” 张姝正欲要说是不是因为海贼所说吐蕃和多食要进攻大唐之时,却被王子书一个眼神拦了下来,王子书苦笑道:“实际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讨论如何防范突厥。顺便我还去工本坊见了一位故人,多聊了几句。所以回来晚了,父亲,您身子好些了吧!” 王帆倒了两杯清茶,递给王子书一杯,轻轻呷了一口,笑道:“呵呵……子书,父亲不在朝堂,对这朝廷之事不甚了解,但是父亲活了半辈子,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依我来,这做官和经商实际没什么区别,都讲究一个圆滑。当然了,为父不是让你做贪官,只是让你做一个聪明官儿。对待大臣不能太过苛刻,而对待君主呢!”王帆苦笑道:“呵呵……对待君主就是不能显得自己过于能耐了。官也是人,做人讲究锋芒不可太露,官儿呢!讲究一个功不可盖主,你都得了好处,那么皇上自己得到了什么呢!这个天下是皇上的,你所要做的是让天下百姓都敬仰皇上,而不是让这些民心全都流在一个大臣身上,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吧!” 王子书当然明白,仔细一想,的确是自己这几年过于表现,使得天下百姓都知道他王子书干了些什么好事,而对李隆基来说,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仁君。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王帆一个普通商人,对待人情世故这般具有见解。张姝看到王子书点头,而自己就象是在听天书,心想:难道子书帮助陛下不对吗?让陛下清闲一点,使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难道也有错吗?她越想越不明白,但王子书之前也提醒她不要再提南海之事,投鼠忌器,也就不好再过问什么。 王子书不想回家之后,还谈这烦心地政事,点了点头,对王帆问道:“父亲,采萍和娘亲呢?” 王帆知道王子书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笑道:“呵呵……他们在烧饭,今天姝儿和你娘上街什么都没有买下,倒是买回来两条新鲜草鱼,说是你从振洲回来之后,还没在家吃过一顿饱饭。姝儿说你清早已答应她回家吃饭,所以采萍和你母亲就想替百姓好好犒劳犒劳你啊!” 王子书向张姝看了过去,见她面脸怪色,心想:幸亏自己今晚回来了,要不然姝娘发起火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王帆看着王子书又问道:“子书,我听姝儿说,这次你去姑苏,天下第一富商孙君为病故,把其财产全都归在了你的名下,可有此事?” 王子书说道:“确有此事,我之前也和母亲提过了,因为父亲生病,我也不敢打扰,所以也就没敢和您说。” 王帆皱眉说道:“之前经商,为父也听说过这个孙君为,说他的钱比国库还多,可谓是富可敌国啊!子书,为父听你娘亲说,在你五岁之时,第一次去姑苏,和这个孙君为倒也有过一面之缘,但在你心中,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好影象,而且你母亲还说,孙君为此人颇为奸猾,不可深交,难道他就干心把这一大笔的产业毫无理由的交给你吗?” 王子书说道:“父亲,您有所不知,孩儿上次南去吐蕃,朱大哥幸亏有这个孙先生帮忙,才把大批茶叶运送到了吐蕃,使吐蕃上下对孩儿感激有加,借此也缓解了吐蕃百姓隐疾。父亲刚才不是也说吗?经商和做官一样,讲究一个圆滑,长久和孙先生往来,才发现此人对臣对官虽有趋炎附势之象,但他却心怀大志,在这样一个世道,顺势而变,我想这也是他一个过人之处吧!” 王帆笑道:“哈哈……你这小子,现学现用啊!” “我想孙先生是看到我与宫中联系甚密,再加上他无妻无子,只有我这样一个人才能完成他毕生宏愿,所以才会不惜把万贯家产交于孩儿。”王子书分析道。 王帆点了点头,向身旁张姝看去,见她双手支着玉腮,长长睫毛上下翻腾,努着樱唇,呆呆的看着两人,王帆笑 呵呵……姝儿,怎么了?看你一脸不愉快的表情。▋ 张姝就象波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没什么,我还是去看看夫人和采萍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王子书和王帆都笑了笑,张姝一路小跑向厨房而去。王子书端起眼前清茶轻轻呷了一口,王帆问道:“子书,你和灵昌公主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子书愣了一下,说道:“父亲,和公主之事,陛下已经答应,孩儿和她成婚之后,就会赐婚于采萍和姝娘。” 王帆说道:“子书,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姝儿和采萍啊!一个和你是青梅竹马,而另一个又愿意和你共同患难,这份情义比起这个驸马可重的多了。” 王子书有些不悦,皱眉说道:“父亲,难道您还不了解孩儿吗?我岂是为了那个什么劳什子驸马才娶灵昌公主的,对于此事,孩儿心中也觉有所不妥,但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两情相悦,方能不合?难道非要使一方痛苦才好吗?父亲,姝娘和采萍不是那种争风吃醋、互相攀比之人,而您儿子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之徒,所以请父亲放心,孩儿决计不会委屈了采萍和姝娘。” 王帆说道:“这些为父都是知道的,但我总觉得和皇家攀亲,日后定会出现什么差池。哎……但事到如今。为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和你娘亲也不相信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你能幸福,我们也就满足了。”王帆见王子书不说话,接着问道:“对了,子书,现在孙君为所有生意都掌握在你手中,而你现在又在朝为官。怎么去处理生意上地事呢?要知道,既然人家孙先生肯把这份家业交给你,你可不能把它毁了呀!” 王子书说道:“这个孩儿自然知道,现在孩儿心中已有了一个大致主义,生意先让朱大哥代其打理,接下来孩儿想利用孙先生强大的银钱基础。建立起大唐第一票号!” 这个票号主要是用一张纸据来兑换银钱,唐朝之时没有票号,虽然在很多关于电视剧中都有票号出现,但史料记载,真正意义上的纸币是出现在宋朝,但唐朝时已出现了纸币的雏形,也是最早的银票,叫做“飞钱”。主要是商人在当时某拥有较多票号网络的私人票号总行把银钱兑换成飞钱,就是两份收据,一份由总店下发各分票号。一份由客高保管,到指定的票号出示。并核对无误后就可换兑银钱。其诚信度和安全性都不是很好,要想建立起真正的票号。王子书就必须要依靠强大地朝廷力量,这也是为什么王子书要主动拿出四百万金借于李隆基,用来充当战事各项花消的另一个原因。 王帆自然没听说过票号为何物,不禁问道:“票号?这算是什么生意?” 王子书笑道:“父亲,这个票号和现在的钱庄当铺差不多,但用起来更为方便,主要有助于商人。现在丝绸之路发达,虽然因为突厥侵扰。较之从前有些不畅,但还是有很大一批商人会穿过沙漠。翻越雪山,去外国各地做生意。现在匪徒横行,他们身上带着那么一大批银钱,肯定要引起匪徒觊觎,这样一来,那些商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就付之东流了。但是如果票号一成,孩儿就在全天下都设有分号,商人孑然一身,只要携带票号字据和特殊兑换凭证,就可提取银钱,这样岂不是大大提高了经商的安全性吗!” 王帆再怎么说也是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商贾,其中得失,他自然分析地一清二楚,他点了点头,说道:“点子是个好点子,但是要想真正实施起来,可就困难重重啊!一是分号需有大量银钱为基础,而在分号之中,你不可能积压那么多的银钱吧!既不安全,又不太可能。二是你说的那些字据和凭证又由什么来解决呢!现在江湖上能人巧匠如大海之鱼,遍布天下,什么样的凭证造不出来,当那时,如果出现一个什么意外,那损失的可不是一点银钱啊!” 王子书现在是越来越佩服王帆了,对处世之道有一凡见解,而对这经商之道更是如数家珍,面面俱到,王子书笑道:“呵呵……父亲考虑之事,不是不无道理,但这两样孩儿都有应对之策,父亲就放心吧!” 王帆说道:“哦?你说说看!” 王子书说道:“至于银钱,分号和总号都不会太多,孙先生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每个洲县几乎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店铺,这样一来,只要店中银钱有所短缺,完全可以从其他店铺支取银钱,进行填补。而父亲说的凭证和字据,有一样东西,就算江湖艺人有仿照出来的那份手艺,也没有那份胆量。” “此话怎讲?”王帆问道。 “孩儿可以用皇上御印为凭。”王子书眼睛瞬时闪出一道红光,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哈哈……”王帆拍着王子书肩膀,两人不由都笑了出来。 “什么事啊!把你父子两高兴成这个样子。”王张氏端着一盘热菜,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江采萍和张姝,王子书急忙起身接过王张氏手中碗筷,依次摆开,这时正好和江采萍一双水灵杏目撞在一起,江采萍脸上虽然毫无装束,但却淡而高雅,清秀脱俗,由于要做饭,所以江采萍把长长秀发打成一个卷髻,盘在脑后。这时江采萍暗黛低垂,秀发两侧有两缕细发垂在面前,不修篇幅,自然大方,乱而不杂,更增几份天然之美。 江采萍和王子书分摆碗筷菜肴,绕到一起,王子书就闻到一股梅花之香,头不由向江采萍那边靠了靠,江采萍感觉到,心里暗自好笑,想起两人现在已有夫妻之实,也不躲避,问道:“今日在朝中一切顺利吗?” 被江采萍这样一问,王子书心里暖洋洋地,有一种家的感觉,象是江采萍已成了自己妻子一般。江采萍和张姝就是不一样,张姝一见自己就忍不住要撒娇,逗自己开心,而江采萍则会从心里关心王子书,尽显贤惠淑德一面,两人互补其短,劳逸结合,闺中有此二人,王子书觉得万分幸福。 王子书中午虽在皇宫进膳,但和李隆基一块儿吃饭,多多少少会有所顾及,吃起来也不怎么舒服,现在看着满桌佳肴,全是为王子书一人准备,肚子不禁打起一阵响鼓。张姝就坐在王子书旁边,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呵呵……看把你饿地,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还象一个小孩儿似的,每日都饿着肚 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王张氏跟着笑道:“也不能怪子书,肯定是因为朝中之事太多,子书顾不过来吃饭。所以呀!子书,以后做事是做事,但要时常回来吃饭,没一个好的身子骨儿,你再有本事,也是枉然。来,吃一块儿鱼,这是采萍专门为你做的。” 王子书接过,不由向江采萍看去,江采萍淡淡一笑,说不出的风情动人。王子书吃了一口,感到辣味十足,香脆可口,比起宫中菜肴,有过之而不及,赞道:“恩!好吃!呵呵……采萍,你生在南方,不是不吃辣的吗?怎么能做出一道这样味美的干炸香辣鱼!” 江采萍正在吃饭,这时听到王子书问话,一颗米粒不慎粘在嘴角,正要说话,王子书指了指自己嘴角,江采萍羞脸一红,小舌轻轻一伸,把那颗米粒微微卷了回去,妩媚之间多了一份可爱。 江采萍看张姝在旁捂嘴而笑,羞的更加厉害,说话都有些吞吐,说道:“这……这道菜……是夫人教我的,夫人说你最喜吃辣,而且还爱吃鱼,所以我就做了这样一道菜,子书,你觉得香吗?” 王子书塞的满嘴都是饭,鼓着两腮,急忙点头道:“恩!恩!香!好吃!” 在坐之人,看到王子书这个吃象,不禁都笑出声来,现在的王子书不是大唐第一神童。也不是朝中三品户部侍郎,只不过是一个饿了一天地十五岁少年而已。 饭后,王帆都有喝茶的习惯,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喝茶,显得甚是惬意。王子书现在真想能有一副扑克或是麻将,闲下之时。自悦一凡,岂不更增美感。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粗音,王子书一下听了出来,是雷方。 雷方边走边喊道:“王大人在吗?胡子雷来看您了!” 王子书走出大厅,笑道:“哈哈……胡子雷。你怎么来了。” 雷方打趣道:“怎么?王大人不欢迎雷某不成,要是那样的话,我转身就走。” 王子书忙道:“怎么会呢!快请快请。”走到大厅,王子书相互介绍一凡,雷方为人直爽,脾气开朗,之前已经见过张姝,自叹其美貌,而今又见到江采萍,比起张姝。雷方更喜欢象江采萍这样成熟性感的女子,不禁赞道:“.是好福气啊!” 王子书摇头苦笑,江采萍被外人一夸。不禁双颊羞红,借着灯光,更加美艳卓绝。雷方把手中礼品递于王帆说道:“王老爷,雷方是个粗人,初来贵府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听王大人说您身子欠安,就到药铺买了几根人参什么的,虽不值什么钱,但都是在下一点儿心意。希望您早日康复。” 王帆也很喜欢雷方,虽然说话略显粗旷直白。但看的出来是一个实打实的好人,笑道:“呵呵……雷兄弟说地哪里话,既然是子书的朋友,那王某就收下了。” 王子书知道雷方这么晚来,一定有什么要事找他商量,他可不想让家里人听到什么战事,忙把雷方叫到了自己书房。穿过雪道石径,两人来到书房。王子书皱眉问道:“胡子雷,这么晚了,你突然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雷方一脸无辜,说道:“没有啊!我只是奉姚将军之命,去了一趟工本坊,顺便就来看看王大人。” 王子书松了一口气,坐在炕沿,苦笑道:“你这个胡子雷,干什么都我行我素,火急火燎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他又想起一事,对雷方说道:“对了,你去工本坊干什么去了?” 雷方说道:“姚将军让我问问新兵器打造好了没有。”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来了,我顺便问一下,姚将军塞选的飞麒军怎么样了?” 雷方说道:“今天才招齐三万兵卒,姚将军计划明天塞选,应该是选一万人!” 王子书惊讶道:“什么?三万兵卒?这才几天,怎么会招那么多人?” 雷方笑道:“呵呵……姚将军说是为了打击外蛮,百姓争相报名,其中还有携兄带弟而来的,那场面既宏大又感人,我雷方第一次见到,就被其场面震撼了!而且,姚将军未免两国交战被更多人知道,所以把他手下所有禁卫军都调了出来,陛下也派姚崇姚大人把骊山一批兵卒调到了京城,以补禁卫军的空缺。”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骊山兵卒都是葛福顺地旧部,虽然之前军心散漫,但在薛绍调教之下,现在已成为一股虎狼之师,再加上薛绍对陛下忠心不二,这只队伍的确可以添补禁卫空缺。”他转过身来,对雷方笑道:“对了,胡子雷,你现在在姚将军军营怎么样?还习惯吗?” 雷方笑道:“呵呵……这军营可比市井有意思多了,虽说是苦了点,但我雷方天生就是一副贱苦头,不怕吃苦,就怕闲的没事干!在军中比试,没一个兵士能胜得了我,姚将军一高兴,给了我一个小监军之职。呵呵……现在我手底下也有几个弟兄了,想想真是高兴,王大人,要说这事还多亏了你啊!” 王子书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进军营是你选的,这监军是你争取的,我可什么力都没出,这顶高帽你可别往我头上扣。”他看着雷方,总觉得此人今后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说不定之后还能被李隆基封为将军,王子书接着说道:“我看这天色也晚了,想必军营定是在郊外山头,路程颇远,外面还飘着雪花,路也不好走,我看你今晚就留下来吧!顺便我问你一些关于孙君为生意上的事,毕竟他和朱大哥生意往来密切,而你和朱大哥一起行商也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比我了解其中详情。明日一早,你就带我去军营看看,如何?” 雷方皱眉道:“这……恐怕不好吧!” 王子书说道:“什么这呀那的,反正我也准备去军营一趟,也不知道军营在什么地方,大不了明日一早,赶在兵卒早练之时赶到军营,怎么样?” 雷方说道:“好!但是王大人,您能起来吗?” 王子书说道:“这算什么,就是今晚不睡,我都能扛的过来。” 两人洗漱完毕,雷方和王子书挤在一张床上,聊了一会儿,雷方就听到王子书已是鼾声如雷,看来今天的确是把王子书累了个够戗。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2章 【飞麒军,遥忆英雄】 子书累了一天,本应睡的很香才对,但一进深夜,耳震天动地的呼噜声,王子书心想:这呼噜倒和他的名字相配。王子书挣扎一夜,好不容易入睡,但没过多久,就被雷方推了起来,说是赶在卯时之前必须回到军营,否则姚彝定会怪罪下来,依军法处置,王子书睡眼惺忪,真后悔昨晚把这雷方留了下来。 王子书怕吵醒王张氏等人,所以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博星府。现在正处凌晨,温度比之平常,更加低了很多,一片片雪花打在两人脸上,只感冰凉彻骨,说不出的难受。出城之时,守城兵士要检查通行凭证,雷方急忙拿出姚彝给他的那块军牌,才得以通过。出了北门,两人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姚彝所在军营。 王子书一进大门,只见帐篷丛生,周围还有很多灯台,不时就会看到持枪兵士,冒着夜色,来回巡逻。雷方看王子书瑟瑟发抖,肯定是被冻坏了,急忙带着王子书来到姚彝大帐。 这个时候将近卯时,姚彝正在洗漱更衣,王子书双颊通红,被冻的说不出话来:“姚……姚将军……” 姚彝一听,急忙回过头来,一看是王子书,疑道:“子书,你怎么来了?” 雷方上前拱礼道:“将军,昨晚我在王大人家中睡了一夜,现在才赶到。” 姚彝一听。怒道:“雷方,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可知道夜不归营地后果。” 雷方大义凛然,说道:“知道!去一臂!” 王子书一听,不是吧!在外面睡一觉,就要断根儿胳膊,急忙上前劝道:“姚将军,是我……哎呦……是我让胡子雷在我家的,因为听说你今日要塞选飞麒军。我不得不来看看啊!但是我又不认识路,索性就让雷方留在家中,第二天为其带路,你可千万不要怪罪胡子雷。” 姚彝看着瑟瑟发抖的王子书不禁笑道:“呵呵……子书,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快来,到火炉边暖和一下。”他又转身对雷方说道:“没你什么事了。快去准备晨练吧!” 雷方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向帐外跑去。姚彝笑着拿过一个暖被,递于王子书,王子书将其裹在身上,这才暖和了一些。王子书抬头说道:“姚将军,这鬼天气,每日飘雪,你就让你的兵睡这帐篷?而且一到卯时还要晨练,是不是太过苛刻了一些。” 姚彝苦笑道:“子书,你身在朝堂。不知这当兵之苦,之前我的兵都是这样练出来的。甚至比起现在条件还要恶劣,不这样做。怎么能练出好兵呢!而且,子书你不是也说要提高兵士素质吗?如果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了,怎么能上得战场,杀得敌人呢!” 王子书在姚彝眼中看到一股凶光,象是他面前就站着万千胡兵,他恨不得吞其肉,寝其皮,为那些无辜百姓和兵卒出一口恶气。王子书没当过兵。但是知道当兵的确很苦,设身处地一想。幸亏自己没有走当兵这条路,不然就自己这身素质,怎么能屹立在寒雪之中,持枪舞刀呢! 卯时将近,姚彝正装待出,王子书本想相陪,但听姚彝说现在只是锻炼兵卒体力,会绕着山头跑上几个来回,王子书想想出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待在这军帐之中,多睡一会儿。王子书今天来的目地,就是想看看姚彝训练兵卒的方法,而且他还想把在史书上读到关于马其顿方阵的布阵方法讲于姚彝。 王子书睡的正沉,耳边突然听到喊声震天,睁眼一看,一束阳光从帐篷缝隙之间射了进来。王子书走出大帐,空中雪花零星飘洒,已有渐停之相。王子书举目远望,见方形操场之上,纵横站着三万士兵,多而不乱,井然有序,各个身披黑色重铠,头戴插红钢盔,手持仗枪,腰跨大刀,威风凛凛,气势如虹,阳光照在铠甲之上,折射出耀眼金光,更增几份肃杀之气。 姚彝站在将台之上,一双鹰目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的爱卒,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手持红黄两旗地副将。姚彝一声令下,副将黄旗一挥,所有兵士顿时先后散开,黄旗再一挥,兵士又向身侧移动,穿插自如,井井有条。适才还是数十个大型方阵,瞬间就被列为数百个小型方阵,变化之快,令人乍舌。 姚彝点了点头,又喊道:“杀,冲!” 副将领命,红旗紧跟一挥,所有兵士向四周绕过,形成一个圆弧,两个小方阵合二为一,组成一个圆形方阵,副将红旗又是一挥,兵士一分为二,阵后预备军紧跟其上,挺抢而来。王子书看在眼内,心中无比震撼,想想三万之众,就在那一面小小旗子之下,瞬间千变万幻,犹如风云。兵卒移动之时,发出阵阵铠甲撞击之声,混淆在兵士杀声之中,直颤子书心扉。 王子书还是第一次亲临军营,真切的感到冷兵器带来的种种震撼。姚彝这时看到王子书,和副将耳语几句,就向王子书跑了过来,笑道:“哈哈……怎么?睡醒了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姚将军,这是子书第一次来军营,没想到你手下的兵卒这般强悍骁勇,姚将军治兵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姚彝淡笑道:“呵呵……走,我带你到别处看看。”两人并肩而行,姚彝接着说道:“要说这排兵布阵,都要得益于家父。但是,一只军队可救不了整个大唐。哎……现在有很多地方军队,军心散漫,军队不整,再加上执权将军毫无上进之心,这兵怎么能练好呢!看看那些被突厥轻易就攻下的城郭,半数是因为兵卒胆小怕死,临阵脱逃而致。”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才奏请陛下让将军负责,锻炼出来一批虎狼之师,配合我方正面军,对敌人来一个突其不意的打击。” 姚彝疑道:“子书的意思是说,让我的这只飞麒军仿效当年飞虎军,插其要害,攻其敌后?” 王子书笑道:“这只是其一,飞虎军虽然勇猛敢死,但却在做战方欠缺,只要和多余我方几倍的敌人正面交 必就落了下风。解决这一难题,我们要做的就是使i更要会打仗。” 姚彝点头说道:“之前我也接到了陛下传来的谕旨,上面写着子书你的一套布阵方案,我看了之后,茅塞顿开,犹如拔开云雾一般,果真是秒计。但其中细节却是不甚明了,而且上面言明,要想使这个阵法发挥最大威力,必须配有新式精良铁铠。所以,我这些天主要是锻炼兵卒们的体力和素质,希望在加上百斤装备之后,更快适应。” 王子书说道:“姚将军做的对,这次来我正是想和姚将军说这凡话,我已奏请陛下,让人去江南秦溪龙泉一带,寻访更为坚硬的一种铁器,想必不久就会送至京城,再由宫中名匠打造,到那个时候,子书相信,姚将军肯定已把这只军队训练成了一批虎狼,足能配备这些重型兵器做战。” 姚彝大笑道:“哈哈……子书想的果然周全啊!” 这时,突然有一个把守木门兵士前来禀报,说道:“报,启禀姚将军,陛下驾到。” 姚彝和王子书均是一惊,急忙整理衣衫,疾步而去。 李隆基策马而来,到了军营,翻身下马,身后站着五百禁卫军。举目望去,只见三万兵卒正持抢对战,声势浩大,军容齐整,李隆基心里不由一阵喜悦。 王子书和姚彝跑了过来。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李隆基一见,不由笑道:“恩?王子书?你也在这儿啊!哈哈……看来是那儿都少不了你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子书昨晚听了王帆说地那些话之后,再听李隆基适才言语,心里总觉得听着别扭,好象李隆基是在讽刺自己一般。 李隆基一边走,一边问道:“姚将军。这兵练的怎么样?朕看这大营之中最起码也有三万兵卒,你哪来这么多兵?” 姚彝拱礼道:“这都是陛下治国有方,百姓一听说这只军队是用来抵抗突厥胡蛮的,都争先恐后报名,争着为国家为陛下效力。” 李隆基转过身来,盯着姚彝。苦笑道:“呵呵……姚彝,你可是一个将军,这样的话可不象是你能说出来的啊!你也别给朕扣这顶高帽,要是朕真的是治国有方,这里也不会出现这么多本应在家照顾妻儿的壮丁了。” 王子书说道:“陛下,您也不要太多忧虑。身为臣民,理应为大唐效力,突厥军只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但凡是男人,只要不残不废。必须都要入伍为兵,报着用死打天下的雄心。才建立起了那样一支骁勇善战地骑兵。” 李隆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姚将军。兵不在多,而在精,一万人虽少,但只要是虎狼之师,就可冲锋险阵,取帅人头,十万人虽多,但如果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就不免一冲即散,助长敌放军心。得不偿失啊!” 姚彝说道:“陛下说的有理,所以今日臣就想从这三万兵卒之中,选出一万精良之师,充当飞麒军正军。” 王子书和姚彝跟在李隆基身后,走上将台,那个副将一见是李隆基,急忙跪倒,然后站起身来,对所有兵卒一声令下。适才还在举枪操练,听到口令,顿时列队就绪,井然而排。 姚彝抽身说道:“弟兄们,陛下来看你们了。” 瞬时铠声四起,三万兵士均都同时跪倒在地,高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子书就站在李隆基身旁,看着台下黑鸦一片,三万兵卒高呼之声响彻九霄,欲有力拔山河之势。这时,王子书面对此等壮观场面,身上不由一阵酥麻,鸡皮疙瘩丛生,也不知是为三万兵卒气势所震撼,还是寒风袭身之故。 李隆基面对这三万之众,心中也是十分激动,高声喊道:“平身。” “谢陛下!” 李隆基接着说道:“朕今日站在这里,看到大唐能有你们这样一支雄师,而感到自豪和欣慰。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大唐,你们才是大唐的第一功臣。边关突厥肆虐,胡蛮强横无道,屡扰边关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沙场无情,人安能无情?但那些突厥胡蛮竟对手无缚机之力妇女老幼下此毒手,实在丧尽天良,惨无人道,象这样野狼,安能不败! 年后,兵部就会下发更加精良的装备,让大唐兵士在战场之上更加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以,众兵士现在要做的就是,心里记着这份不共戴天地仇恨,在姚将军手下日夜操练,等到上战场,多杀几个胡蛮贼寇,为大唐、为天下百姓,把这些豺狼赶出中原,让他们一听到你们的名字就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今日只要被姚将军选出充当飞麒军的兵士,朕会吩咐户部为你们加饷三成,以慰其劳。大唐必胜……大唐必胜……” 李隆基一凡慷慨陈词之后,三万兵士士气更加高涨,举着长枪,与李隆基一起喊了起来,顿时整个军营气势如宏,广盖四方。 过了一会儿,王子书站在李隆基身旁,亲眼目睹了姚彝选兵的整个过程。姚彝说练兵最重要是练心,象飞麒军这样一只队伍,其中每个兵士必须都有为国捐躯,视死如归之心。所以,姚彝先在十丈开外,设一个箭靶,然后让每个兵士先站在箭靶之前,最后姚彝拉弓而射,但凡低头有畏惧之色者,均是不合格。 姚彝又拿起一箭,但发现没有箭头,不禁怒道:“是谁负责箭羽的?” “将军,是我!”一个兵士战战可可的走了出来。 姚彝问道:“你可知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之上,箭羽没有箭头,会造成多么大的后果吗?来人,去一臂!” 那个兵士连连求绕,姚彝根本不做理会,继续叫道:“下一个!” 这时,轮到了雷方,出列,笔直站在箭靶之前,双眼凝神,一直看着前方,姚彝拉弓,只听嗖的一声,箭如长虹,破空而出,“当……”的一声,钉在雷方耳旁箭靶之上,其过程,雷方双眼连眨都不眨一下,坦然自若,极是镇定。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雷方拱礼道:“启禀陛下,草民叫雷方,绰号胡子雷。” 李隆基大笑道:“哈哈……胡子雷?这名字起的好,朕记下你了。”他又转身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陪朕到处走走。” ………… 王子书和李隆基走出军营,身后有五百禁卫军相陪。片刻之后,李隆基带王子书来到营外一块空地之上,他指着那片广袤的土地,问道:“子书,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子书摇头道:“臣下不知!” 李隆基这时好象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叹气道:“这是一片英雄地啊!广袤土地之下,埋着的全是前朝侯君集带着那支飞虎军兵士的尸体,还有当年参加便桥之战的一万兵士。哎……他们都是大唐的英雄啊!现在朕想要的就是这样一批虎狼之师,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吐蕃和多食啊!子书,你可知道用兵最难是什么?”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臣下不知!” 李隆基说道:“用兵最难在于藏兵,现在吐蕃和多食正在韬光养晦,无暇理会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大唐有这样一支飞麒军,等到开战之时,我们直插敌人背后,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之上,到那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胜利。”李隆基一边说。一边挥舞着臂膀,显得甚是兴奋和激动,面对广袤土地,他好象正屹立疆场,指挥万千兵马,大杀四方。 李隆基说着说着,表情又显得甚是失落。王子书不禁问道:“陛下,您还有什么担忧地吗?” 李隆基皱眉说道:“藏兵不易。而这藏饷更难。一旦开战,一支这样的飞麒军一年所需粮食和银钱是很多的,如果发放这样一笔数目,势必会牵扯到户部、兵部和各洲各县的地方官吏,只要有一扇这样的透风窗口,这饷就没法藏。而飞麒军这支军队也会被更多的人知道。”他转身看着王子书说道:“所以,这一次又要靠爱卿你了。” 王子书笑道:“陛下,您不用为此事担心,臣下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李隆基说道:“朕知道你之前所说要借于朝廷四百万金,但是战事一开,各个洲县官道肯定都会有危险,一旦银钱粮食被劫,前方几万,甚至是几十万兵士就要饿着肚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子书说道:“陛下。孙先生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只要臣下在各洲县开设几个票号。军中需要银钱之时,凭借字据向分号提取银钱即可。这样一来,银钱有了,而粮食也就不会断了!” 李隆基不解道:“票号?朕没听说过,但这一定又是你什么鬼点子了!呵呵……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票号和那些钱庄并没什么区别,这个方法好。” 王子书趁热打铁,说道:“陛下,要想使这票号正常运转。不会出现滥竽充数之辈,臣下还需陛下帮忙。” 李隆基笑道:“爱卿帮朕解决了那么多难题。朕心里十分感激,说吧!有什么需要朕帮你的,朕一定答应。” 王子书接着说道:“陛下,这票号虽然方便,但其中还是有些风险,要知道,现在江湖艺人手艺相当精湛,票号最重要一道手续就是那个字据和凭证。只要陛下在那些字据和凭证上盖上御印,那些江湖艺人,就算有其手艺,因为牵扯重大,一旦发现,那就是欺君自罪,想到此节,肯定就有所顾及,不敢进行仿造。” 李隆基笑道:“朕还以为你又要借机将朕一军呢!哈哈……这票号本就是为朝廷而建,杜绝伪造,一是为爱卿利益,二也是为了大唐,朕自然会答应。”他看着王子书接着说道:“对了,爱卿,昨天你去视察火机营,对待现在火器又什么看法?” 王子书说道:“陛下,现在大唐火器多以火箭和投石机为主,虽然有了火药辅助,但因为火药爆炸性不强,所以威力也极为有限。臣下已经把另一种火药配方告于了赵总管,只要此种配方研制成功,火炮威力也会更上一层,再加上用青铜锻造的火炮,火炮射程会从之前四五十丈,提升至一两百丈,这样对我们可有利多了,敌方肯定难以招架。”他想到火药,不禁又皱眉说道:“但是陛下,新式火药所需硝石从之前地一成,增加到三成,但现在陇道一带突厥兵侵扰,硝石无法正常运送,使火药研制数量大大降低。陛下,现在一是要尽快把龙泉铁运至京城,二就是这硝石了。” 李隆基说道:“龙泉铁倒是好办,朕已派人用搜集,想必在年后就可送到长安。而这硝石吗!的确难办了一些。” 王子书想了片刻,说道:“陛下,现在火机营还有些许硝石,应该可以研制出一些新式火药,不如我们就借此之即,拿突厥兵小试此火药的威力。” 李隆基眼睛一亮,说道:“爱卿意思是,亲去陇道,打击突厥兵,然后将他们赶出陇道,卿就可以采集硝石,运至京城?”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而且臣下出生在陇西,对那里也相当熟悉,而那些火药臣下还想到一些更好的使用方法,想必定能击退突厥这一小股的兵力。” 李隆基拍着王子书肩膀,笑道:“哈哈……好啊!爱卿先是解决银钱和粮食问题,这时又想到解决硝石供应不足的办法。这几天爱卿为朝廷奔波劳碌,受苦了啊!再过两天就是大年,朕打算在那一天,在宫中给爱卿和灵昌举行婚宴,爱卿觉得怎么样?” 王子书恭身道:“一切听陛下安排。” 王子书和李隆基望着那片埋葬了万千英雄地广袤大地,仿佛听到战鼓和军号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那支远去的传奇军队。良久良久,虽然大地上什么都没有出现,但在王子书和李隆基心里,那些沉默在泥土中的兵士们,真的站了起来,正举着自己的军旗迎风向前,冲陷敌阵!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3章 【皇婚宴,赤露香泽】 日大年,大雪已停,整个长安城顿时热闹起来。所i开门,清扫门前积雪,站在街道两侧,扯着嗓门大喊,用来招揽顾客,希望能多做一些买卖,弥补雪灾给生意造成的损失。雪停了,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久未当空的太阳,象是刚出秀门的大姑娘,躲开朵朵白云,让自己完全裸露出来,肆意显摆艳照四方的一面。 大街上人山人海,白烟袅袅,象是全天下万物生灵都在为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庆贺。李隆基已召告天下,说今天是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大婚之日。长安百姓一听,自己心中偶像一跃成为驸马,自然很是高兴,毕竟这几年王子书给他们做的好事可不算少。 掖庭宫灵昌殿。 灵昌公主端坐在铜镜之前,一身束衣,娇羞欲滴。在她身旁还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江采萍,而另一个自然就是张姝。给灵昌公主化妆之人本应是由工本坊里的宫女负责,但是灵昌公主非要等张姝和江采萍进宫之后,二女为她化妆。她是今天的女主,又是公主,既然灵昌都这样说,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婚宴定为晚上,但是李隆基让王子书一家下午进宫,张姝和江采萍被灵昌公主请到灵昌殿,而王子书、王张氏和王帆则在兴庆殿和李隆基联络感情,毕竟现在已是亲家。灵昌公主看着镜子里面的江采萍不禁问道:“采萍姐姐,你说父皇会和夫人他们说些什么。” 江采萍一手挽着灵昌公主那缕如溪水一般的乌黑秀发,一手拿着木梳认真梳理,对着镜子里的灵昌公主笑道:“公主,这个小民就不知了。” 灵昌公主柳眉微微一皱,说道:“采萍姐姐,现在又没有什么外人,你就不用再叫我什么公主了,直接叫我灵儿就是。每每你一叫我公主,我总觉得特别生分。” 江采萍腰肢轻轻一摆,绕到灵昌公主身子另一侧,笑道:“呵呵……好妹妹,等你嫁到王府,那个时候我们再姐妹相称,岂不显得更是温馨。” 这声好妹妹叫的灵昌公主心里就象喂蜜添浆一般,十分受用,想想自己能嫁给象王子书这样的风流才子,心里已很是满足,而现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多了张姝和江采萍这样宫中寻觅不到的好姐妹,顿时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无限向往。 灵昌公主杏眼一飞,偷偷向张姝看去,笑问道:“姝娘,你觉得呢?” 张姝拿着一支眉笔,来回比画,这时听到灵昌公主问话,先是一愣,露出两颗晶莹剔透的小酒窝,说道:“连两位姐姐都不知道,姝娘又知道什么呢?她转念一想,调皮笑道:“但是,仔细想想,夫人和老爷看到陛下定会窘迫难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那里有子书在,他鬼主意最多,而且古灵精怪,什么阵势没有见过,陛下问话,他肯定会抢着回答。呵呵……想想子书那个时候的样子,我就想笑。” 灵昌公主和江采萍看张姝拿着一根眉笔,微微咬在嘴中,玉面轻轻抬起,两眼无神,象是自己这个时候已经飞到兴庆殿,观看着李隆基等人之间的对话。二女被张姝活泼可爱的样子逗的笑出声来,张姝一听,双颊突然罩上一层红晕,嗔道:“好呀!你们两个一起笑话姝娘,看我把你画成一个丑八怪,连子书都认你不出。”说着,张姝拿着眉笔,欲势就要在灵昌公主脸上画去。灵昌公主大惊,急忙站起身来,穿着一袭束衣来回跑动,江采萍看着二人童心未泯,活泼可爱,心中十分欢喜,笑着摇了摇头。 灵昌公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张姝说道:“姝娘,你要是敢在我脸上胡画,看我不告诉父皇,定你的罪。” 张姝一听,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急忙跪下身子,说道:“小民知错,请公主殿下恕罪!” 灵昌公主只不过是为了假意吓她一吓,没想到张姝居然当真,灵昌公主急忙跑到张姝身前,一脸关切,道:“姝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江采萍也是心头一紧,心想:毕竟她是公主,和我们之间还是有一些隔阂。不料,张姝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灵昌公主鼻子下画了两道,灵昌公主这才知道上当,急忙起身,向后跑去,江采萍这才舒了一口气。灵昌公主一边跑,一边回头求饶。这时,张姝突然停下了脚步,撇着嘴一直发笑,灵昌公主不明就理,突然娇小的身子象是撞在一堵墙壁之上。回头一看,才知是王子书。 王子书身穿一身猩红驸马袍,上绣飞禽卧松,腰系宝带乾坤,头戴长枝黑沙帽,脚踏黑面白沿弯弓靴,面容俊郎,气宇轩昂,经一凡打扮,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胜似潘安。灵昌公主柳眉微微扬起,水灵杏目之中溢着满眼温情,一想到今后就要和面前这个男人,一室同床,成为夫妻,心中除了一丝娇羞,还有满满的幸福。灵昌公主好象把张姝和江采萍当做了空气,翘着玉额,深情脉脉的望着王子书。 王子书先是一愣,眼睛不由向灵昌公主鼻子下那两撇“小小胡子”看去,不禁扑哧笑了出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方,说道:“公主,这儿……这儿……” 灵昌公主顿时大悟,急忙转过身去,一脸羞怯,怒望着在旁“幸灾乐祸”的张姝,做了一个恐吓的鬼脸,又扭头对王子书嗔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她推着王子书,说道:“快点出去。” 王子书说道:“可是公主……陛下让……” 灵昌公主头都不敢再抬一下,接着说道:“什么公主陛下的,我让你现在就出去,本公主要更衣了。” 王子书只能无奈的被灵昌公主推出门外,灵昌公主把门一关,片刻之后,王子书就听见里面传出张姝的娇笑声:“哈哈……公主饶命啊!小民不敢了……采萍姐姐,救救姝娘……” “灵儿,不要再闹了,时候不早啦!”江采萍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说道:“呵呵……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妮子别闹了!啊……” 王子书摇了摇头,小声笑道:“真拿这三个可人儿没有办法,这真要同处一个屋檐之下,还不知道会打闹成什么样子。” ……… 含元殿。 李隆基登基之后,国家大典多在这里举行,上次王子书参加安乐公主和武崇训的婚宴,也是这里,唯一不同的是,王子书从上次的小小上宾,摇身一变,成了今日的主角……大唐驸马。细细一想,感慨良多啊! 虽然现在温度有所提升,但正处夜晚,寒风袭身,对众人都没有益处,所以,李隆基把婚宴设在了含元殿内,现在朝中已无多少官员,而且灵昌公主之前也言明,受邀之人,由她和子书来定夺。李隆基疼惜爱女,也不喜欢在大年之夜过于人多,所以也就应允。 殿前台阶全用上等红色毛毯铺制,地毯一直铺到丹凤门,上面有零星花瓣,每个台阶左右两侧各有一名靓丽宫女,手拿金丝芭蕉扇,婀娜而立。 四周还立又丈许长杆,身裹彩条,杆顶系有大红宽绸,飞天而架,直至含元殿殿顶,放眼望去,仿似两条红色巨龙。杯盘器皿全是纯金而制,以显华贵。 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在众宫女陪同之下,从丹凤门外款款走来。两人均穿着猩红袍祅,灵昌公主经过一凡打扮,更加艳丽四射,光彩照人。只见她头戴双凤金钗,猩红袍祅之上绣有金凤图,粉面修红,双唇之上挂着一层赤色,借着火光,一闪一闪,好象要滴落一般。睫毛又黑又长,一眨之间,顾盼神飞,说不出妩媚动人,双眼就象是一汪秋水,深邃清澈,钩魂摄魄。灵昌公主一只娇滴滴的玉手轻轻搭在王子书臂弯之上,表面看来镇定自若,目不转睛,实际灵昌公主心里万江翻腾,激动不已。 李隆基等人都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这一对新人,满面挂着喜色。灵昌公主和王子书登上台阶之后,就和众人并肩向含元殿内走去。殿内白烟袅袅,幽香四溢,方案之上全都陈设着各类器皿,金光闪耀,一看便知均是用纯金打造。案上已放有各色酒食,色香具全。每个方案之旁都站有一个宫女,殿内各个角落全用上等黄绸和红绸镶嵌,显得甚是华贵。 李隆基和王皇后坐在最上首,李隆基一侧站着高力士,而王皇后一侧坐着丽妃娘娘,接下来依次是王子书、灵昌公主、王张氏、王帆、姚崇、姚彝、宋景、张九龄、赵攀、张姝、江采萍、陈达明和雷方。 众人先是起身向李隆基和王皇后一一行礼,高呼万岁千岁。这陈达明和雷方都是王子书请来的,第一次见到李隆基,心中说不出的激动,杯在手中,还有些晃动。李隆基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笑着说道:“哈哈……今天是子书和灵昌大喜之日,没有什么大臣,也没有什么皇上,所以今天我们只谈***,不谈朝政。来,都拿起杯,陪朕敬新人一杯,祝他们百年好合,子孙满堂!哈哈……” 在坐之人,大多熟识,你一言我一语,举箸交错,甚显欢娱。象姚崇和宋景这样的大臣贵相,每日都在想着怎么才能使大唐振兴,边关平稳。现在亲朋在侧,场面高兴,心情顿时放松不少,也就把朝政放在了一边。而王张氏和王帆本来还在担心第一次见皇上,不要失了什么礼节,毕竟现在他们和皇家结了亲,也算是半个皇亲贵戚,举手投足之间定要特别注意,总怕闹出什么笑话,使李隆基丢了颜面。但下午和李隆基交谈之时,对方都是以礼相待,甚至还以亲家称呼,多少拉近了一些关系,使王张氏和王帆对这场婚姻和李隆基刮目相看,心里也少了那么多没有必要的顾及。 张姝天真纯朴,江采萍贤惠多德,看到灵昌公主和王子书身穿新装,已结连理,心中虽是羡慕,但毫无憎恨之意,发自内心为二人高兴。 酒至酣处,歌舞升平。李隆基看着王子书说道:“呵呵……子书,今天可是你大喜之日,朕早听说你诗词一绝,五岁之时作出的诗词就被当时之人奉为佳作,但是朕却从未听你吟上一首,今日高兴,你就吟诗一首,以示助兴,怎么样?” 王子书起身说道:“既然陛下说了,臣下哪有不遵之理。”王子书确实是好久都没有“盗版”诗词了,搜肠刮肚,灵机一动,吟道:“想人生,良辰美景勘惜。向其间 乐事,古来难是并得。况东城、凤台沁苑,泛清波i露洗华桐,烟霏丝柳,绿影摇冉荡春色。画堂回,玉簪琼佩,高会尽词客。清歌久,重燃绛蜡,别就瑶席。有翩若惊鸿体态,暮为行雨标格。逞朱唇、缓歌妖丽,似听流莺乱花隔。慢舞萦回,娇鬟低,腰肢纤细困无力。忍分散、彩云归后,何处更寻觅?休辞醉,明月好花,莫漫轻掷。” 王子书这首词是聂冠卿所作,此词和现在场景简直就是绝配。王子书和灵昌公主成婚,本来就是人生大事,而与亲朋同坐,共同欣赏歌舞,这是何等的“良辰美景”,而且李隆基和各位相国都身系大唐安危,想能这样放松一凡,对他们而言,那就是一种奢求,当然要格外珍惜。而“并得”二字又点出今日主题,以词之意,说出古往今来,有情之人,未必都能终成眷属,其意之间,带着伤感,同时也夹杂着一份欣慰。接下去几句,都是对景物和歌舞的描写,而那个“词客”一词,正好点向自己。“瑶席”“惊鸿体态”“行雨标格”“缓歌妖丽”“似听流莺乱花隔”更是详细的描述出婚宴歌舞的绚丽多彩。 “忍分散……何处更寻觅?”指出了王子书对灵昌公主的爱意,有这样一位女子,自己已是很知足,如果失去,去哪里寻觅更好的女子呢!这句话虽然多少带点真情实感,但却有些夸张,是说给李隆基听的。最后一句“明月好花,莫漫轻掷”,更是说明了王子书誓与灵昌公主白头到老的决心。总体来说,王子书此词借鉴甚佳! 除了雷方和陈达明这些不怎么懂得诗词的人外,其余人都被王子书的这首《多丽》惊呆了。张姝之前就和张柬之学习诗词,比起江采萍更能领会出其中意思。这时听来,不禁被王子书诗词打动,轻轻抽泣起来。 张九龄是诗词大家,后人称他的五言是“上追汉魏,而下开盛唐”,对这首《多丽》最解真意。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很多事情都使他万分惊诧,好象对待一个少年吟出这等佳作已不感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仿佛麻木了! 灵昌公主一颠一颠坐在李隆基身旁,让他解释这首词真正意思,李隆基回过神来,细细向灵昌公主解释王子书对她的情意,灵昌公主一定,深受打动,不由向王子书望来,四目相对,顾盼神飞,胜去千言。李隆基不禁鼓掌赞道:“好诗好诗啊!哈哈……王子书,今天算是让朕重新领略到了你风流一面,怪不得有如此佳人这般喜欢你呢!” 李隆基此话不只是针对灵昌公主,还有张姝和江采萍。丽妃和王皇后听着王子书借词咏情,表达内心对灵昌公主之喜爱,不禁想起年轻之时,初遇李隆基,自己不也被李隆基其才华和风流所打动吗!仔细一想,真是“想人生,良辰美景堪惜”啊! 李隆基看着张九龄说道:“张爱卿,朕早有耳闻,说你写的五言诗,全大唐无一人可与比肩,今日你就给朕作上一首,定要胜过驸马!哈哈……” 张九龄拱礼道:“这只是世人对老臣的谬赞,那些诗句只是老臣偶尔涂鸦,上不得台面的。” 李隆基摆手道:“爱卿就不要再谦虚了,世人谬赞,难道姚相和宋相也会说假话不成。” 姚崇笑道:“张大人,难得今日陛下这么高兴,你就作上一首,也算是送给驸马和公主的一份儿贺礼啊!” 张九龄笑了笑,随口吟道:“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可以荐嘉客,奈何阻重深。命运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 王子书知道这首五言诗,是张九龄最为出名的《感遇》“四部曲”的第二部。这时,李隆基强压心中激动,对王子书问道:“子书,你看张爱卿这首诗怎么样啊?” 王子书说道:“陛下,此诗情词芬恻,体含风骚,就小物而说大道理,微露气骨,精神秀出。诗人之咏,初视之,若绝不经营;细吟之,则深综古意,言外不尽。从此诗,下臣能看得出来,张大人襟情高迈,胸怀大志。” 张九龄向王子书看去,轻轻点了点头,就象是看到一个理解自己的知音。李隆基看着二人,笑道:“哈哈……我大唐真是人才辈出啊!朕敬两位一杯!” 王子书和张九龄急忙起身而饮!殿内***辉煌,歌舞升平,一派寰宇。殿外明月当空,银妆束裹。此等美景,仿似仙班,何等逍遥自在! ………… 天色已晚,婚宴已散。李隆基把王张氏等人安排在宫中客殿休息,而王子书和灵昌公主的洞房所在,就是灵昌殿。今日高兴,王子书和众臣多饮了几杯,烂醉在灵昌公主怀中。灵昌公主幸亏小时舞枪弄棒,芊芊玉臂上比之寻常女儿人家多了一份力气。 灵昌公主扶着王子书踉伧走进正殿,一进门,就见殿内红光摇冉,墙壁之上挂着一个特大号喜字。她把王子书轻轻放在暖榻之上,插着腰,没好气说道:“累死我了,不能喝,还非要逞能,现在却醉成这副|贴身丫鬟在笑,说道:“云儿,快去给 备一些浓茶。” 云儿止住笑容,答应一声,跑了出去。这时,王子书身子向上一翻,缆腰把灵昌公主抱在怀里,灵昌公主猝不及防,娇叫一声,向后载去,已躺到了王子书身边。她向王子书望去,只见对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灵昌公主毕竟也是女儿之身,虽然现在两人已成夫妻,但还是极为羞怯,撅着赤艳欲滴的双唇,撒娇道:“好啊!搞了半天,你却是在装醉!” 王子书的确是喝大了,但是还没有到不能走的地步,这时酒劲上脑,身旁又有灵昌公主这样天仙似的尤物相陪,全身不由燥热难耐,打着花腔说道:“呵呵……我的好娘子,我本来是没醉的,但在你扶我之时,一不小心,却被你身上那股子钩人魂魄的幽香熏的醉了。” 灵昌公主一听,粉面之上顿时涌起一抹红晕,扑哧笑出声来,说道:“我看你也只会这般的油腔滑调,你倒是舒服,可把我累坏了。” 王子书端详着怀中佳人,欲望之火愈烧愈烈,手上不由放肆起来,隔着衣衫,在灵昌公主身上一阵游走,笑道:“呵呵……我的好娘子,累的还在后头呢!” 灵昌公主被王子书这么一摸,身上瞬时感到象是雷电击身,不由一颤,但她却不知道那个“累”指的是什么。这时,听到云儿“啊……“的一声,王子书那双魔掌急忙从灵昌公主身上放了下来。灵昌公主也急忙整整衣衫,双颊羞红的走了过去,对云儿说道:“云儿,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王子书偷偷睁开双眼,见云儿已走远,支起手臂看着灵昌公主曼妙的身姿,脑海里不禁浮想出云雨画面。片刻之后,灵昌公主端着一杯浓茶,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翩翩走近,那轻盈的身影就象是一副淡美典雅的画卷,灵昌公主现在就象是画中玉人,飘渺之间,根本不象是真实存在。王子书接过浓茶,轻轻呷了一口,偷偷向灵昌公主看去,只见她深黛低垂,暗吐幽香,一双深邃的杏目就象黑亮的珍珠,在昏黄灯光之中,闪着醉人的光芒。 王子书心头一热,把浓茶直接扔在地上,情不自禁揽腰抱住灵昌公主。一声仿似黄莺的娇叫,象是一只毛毛虫,在王子书肌肤上不停挪动。王子书一把将灵昌公主那层外衣除去,双手瞬时落在那团酥胸之上,不住揉捏起来。灵昌公主初经人事,虽不懂深理,但现在也感到全身酥麻,半推半就之间,享受着那股子冲动带来的新鲜愉悦,她呢喃之音,如同一缕拂面清风,娇声哭饶道:“子书,你……人家初经人事,你怜惜一些儿,人家可经不起你这样伐挞……” 王子书已是羊圈饥狼,哪能听得见灵昌公主的丝丝泣音儿,一个翻身,直接把灵昌公主强压在身下,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在这一刻,他象是看到了那第一次和江采萍云雨时的场景,瞬间,心里多了一份爱惜,也多了一份愧疚! 灵昌公主虽被王子书“粗暴”的压在身下,但是也不恼怒,怀着喜悦和羞涩,等着王子书与她一同享受那幸福的一刻。可是半晌都不见王子书亲临,不禁睁开秀目。看到王子书并没有十分动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由乱想起来:难……难道子书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我吗? 灵昌公主想到此节,轻轻抽出自己的身子,向软塌一侧靠了过去,咬着樱红的双唇,拔下金钗,一双如溪流般亮丽秀发顺滑而下,使她的秀艳顿时增添了几份动人的妩媚。灵昌公主一双芊芊玉手,拉住衣带,轻轻一扯,微仰玉额,把衣衫退去,乖乖的跪在那里,除去罗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时刻投着一股子勾魂摄魄的优雅妩媚。令人发狂的娇躯就象是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美玉,雕琢精致,毫无瑕疵,完美的身姿和曲线就象是神灵偏赐。 借着昏黄的灯光,柔腻顺滑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光晕,灵昌公主玉额轻轻一扬,把一袭秀发拔在玉肩之上,那双魅惑的双眼里带着一丝矛盾的娇羞,她就象是一只精灵,翩然扑倒在软榻之上,轻轻扯过棉被,慵懒的盖住自己的身体,几处裸露之地,就象是为这一副动人的画卷特意安排一般,灵昌公主紧紧抓着被角,束裹之间,使她胸前那一弯香沟被积压出来,王子书看的险些窒息。 王子书瞧的心旷神怡,心中的欲望终于战胜了那一丝的忧郁,急忙除去衣衫,赤裸的钻进暖被之中,顺滑的肌肤还真象美玉,初次碰触,感到一丝冰凉。王子书一双魔掌连滚带爬,任意挑逗。灵昌公主想叫,也无法叫出声来,因为她的嘴中已被王子书贪婪的占据着。 烛光偷移,幽香四溅。软榻上下摆动,就象潺潺流水,低回柔婉、**如莺、如丝如缕就象那流水细微的响声。过了一会儿,那雪白的软榻之上开放出一片绚丽的红花,它娇艳含羞,却又肆意享受含苞怒放的喜悦。不知过了多久,呢喃的低吟瞬间变的短促而欢快起来……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4章 【宫阙乐,更胜仙境】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i满皇都。” 大雪过后,万物重新苏醒,一派生机昂然之色。长安街道人山人海,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一片繁华。这时,街道中央板车,板车之上放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仔细一看足有五十多个。这样一支车队在长安城中并不多人群突然尽数散开,只见不远处浩浩汤汤又一支车队,前方有三架暖轿,而后跟着十几辆露顶见,只有在大唐帝王去祭祀祖先,或是发生一些重大事件才会出现,所以百姓都停下脚步,驻足而立,瞪大眼睛望着这支车队,不免还会议论几句:“我说,这是谁家的车队呀?这么排场,都快赶上皇家出巡了。” “长安城中除了皇上,还有谁有此能耐。”另一个大汉笑道:“呵呵……这你都不知道啊?王子书呗!” 第三个大汉也凑过身来,加入讨论行列,说道:“对啊!我听说孙君为把他的产业都送给了王大人,这一下王大人不仅是大唐第一神童,现在还成为了天下第一商贾,细细想来真是了不起啊!” “哎……人比人,气死人!”第一个大汉羡慕道:“王大人现在不仅在朝中当着三品户部侍郎,大年之时,又和灵昌公主成亲,成为了大唐驸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现在有抱得美人归。相较之下。真是天壤之别啊!” 第三个大汉笑道:“呵呵……咱们怎么和王大人比呢!王大人是文曲星下凡,你没听说吗!王大人一岁就可言语说话,五岁就可沾酒吟诗,少年之时就能帮助大唐挖空吐蕃经济,让其两国修好,而这几年,更是功可盖国,这样一个神奇之人。我们百姓又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呢!” “说地也是,这几年王大人的确为我们大唐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第二个大汉回忆道:“就今年雪灾,王大人亲自身赴振洲,为解南方雪灾之苦,王大人还给振洲百姓跪下了,这份胸襟可是平常官吏无法做的啊!” “王大人自然不是平常官吏。现在王大人虽说富可敌国,但兜里每一文钱都是干净的,而且上次四洲之灾,不也是王大人大公无私,从自家粮仓捐赠出来的吗?要说做官,都能象王大人这样,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第三个大汉说道。 “那王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我看好象是搬家啊!”第一个大汉旧题重问。 第二个大汉说道:“听说陛下赐给王大人一处宅院,供他和公主居住。” “不仅如此。”第三个大汉补充道:“那所宅院听说还是刘半城的。” 第一个大汉惊道:“什么?长安第一贪官刘半城?就是前几日刚被杀头的那个?” 两个大汉均点头称是,第一个大汉恍然大悟说道:“哼……这样一个贪官早该杀了,活该!” “快看。快看!王大人……” 果然,第二架暖轿之中果然坐着王子书。只见他伸出头来,向长安百姓招手。百姓一见,均是热烈欢迎,大声地叫着“王大人”,其中还参杂着不同的赞美之词。轿中还坐着江采萍、张姝和灵昌公主,灵昌公主听到轿外欢声如雷,都是冲着自己丈夫而来,心里当然高兴,但嘴上却没好气说道:“姝娘。采萍姐姐,你看王子书多威风。都快赶上我父皇了,我就不知道百姓为什么如此爱戴他。” 张姝看着灵昌公主,捂着小嘴,露出两颗酒窝,对江采萍笑道:“采萍姐姐,你看灵儿多会装,心里本来美孜孜的,但嘴上却不说破,尽说一些反话,其实她心里比这些百姓还要欢喜子书。” 被张姝说中心事,灵昌公主不禁双颊羞红,瞪着水灵杏目,嗔道:“小妮子,你少胡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些什么。” 张姝笑道:“那还用想吗?都写在灵儿脸上了。呵呵……” “你再说,我打你。” 江采萍静静坐在两人中间,睫毛微微向上一翻,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妮子别闹,一会儿这暖轿都要被你们撮个窟窿了。”她看着王子书坚实的背影,若有所思,说道:“表面看起来子书多么风光无限,但又有谁知道子书付出了多少血汗和温情呢!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样一付重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重了。” 张姝和灵昌公主同时向江采萍凑了过来,两双清澈如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江采萍,表情怪异调皮,似是在有意“嘲笑”。张姝说道:“呵呵……看来最了解子书的,还是采萍姐姐啊!” 江采萍知道两人是在故意挖苦自己,羞恼道:“我让你再说,看我不给你家法。” “姐姐饶命了!灵儿,快来帮帮我。” 这时,王子书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三个佳人,笑了笑,问道:“什么事把你们开心成这个样子,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三个人异口同声,撅着樱唇,说道:“不管你的事。” 王子书摇了摇头,无语! ………… 半个时辰之后,暖轿停了下来,众人一起下轿。转头一看,横跨整条小巷的府邸出现在众人眼前,府檐之下已把“刘府”换成了“博星府”。朱门之前有两只石麒麟,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门两侧还有几个官兵持枪而立,表情呆滞,显得甚是严肃。檐下雕栏横架,上刻精美 色多异,杂而不乱,典雅至极。 张姝和灵昌公主搀着王张氏,而江采萍则挽着王帆,王子书紧随其后,一起走进大门。只见庭院两旁都栽有各色树木花草,已至初春,它们都争相开放,就象含羞的少女,总怕别人看不到她,又总怕自己不是第一个显出美态、让众人夸赞的对象。 庭道两侧站着二十名女婢,五名男仆,脸上均挂着笑容,一见王子书等人,急忙行礼。王张氏和王帆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环顾四周,发现石径纵横,分院杂错,白墙如雪,径如雕玉。这哪是什么府邸,这明明就是进了皇宫,王张氏苦笑道:“之前住的那个府宅,我还嫌它大呢!而今却又搬进一个更大的,这一进一出,那要走多少路啊!” 王帆跟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子书,你看能不能向陛下谢退,这……这也太大了。” 王子书的确没想到会这么宽广,当李隆基和王子书说要赐一所府邸时,王子书心里明白,现在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驸马,是半个皇家的人,住那么个宅子,的确是有失皇家颜面,所以也就答应了。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李隆基赐给自己一个“大观园”。 灵昌公主走到王帆身旁,温柔道:“父亲,这是父皇的一片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这院子虽大,但是住着住着也就习惯了。您现在如果要把府邸退了,父皇即使答应,心里也会觉得不好受的。”她转身对王子书娇笑道:“是吧!子书。” 王子书一看灵昌公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点头道:“对,对!父亲,住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反正这儿也有这么多的婢女,如果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省的您来回跑动。” 张姝也凑热闹,说道:“是啊!老爷,既然院子大,我们就把它变的漂漂亮亮的,多种一些花花草草,让它变成一个人间天堂,每天我扶您到庭院走一走,对您身体也是有好处的,省的咱们再到街上,挤来挤去,人乱嘈杂。” 王帆看见两女这般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笑道:“你呀!呵呵……” 张姝看王帆答应下来,灵机一动,好象又想起了什么,挽着江采萍说道:“对了,对了!采萍姐姐不是喜欢梅花吗?那就由子书给采萍姐姐栽种一个梅院,而我吗!呵呵……我喜欢桃花,一不做二不休,就再种一个桃院,每天花香四溢,坐在庭院中看书,那多惬意啊!” 所有人看张姝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由都笑出声来。这时,王子书和江采萍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不由想起初临云雨时,王子书说的那凡话:“等大雪过后,我就和你在庭院之中,种满你喜欢的梅花,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就坐在梅院之中,一边赏梅,一边喝茶,一边听你弹奏!” 王子书眼看梦想就已成真,心中十分喜悦,向江采萍看去,只见她脸上多一层红晕,羞怯的低下头来,肯定是想起那晚之事,不免有些尴尬。 众人又向左侧偏院走去,穿过雕玉一般的石径,就看见筒瓦泥鳅,雕花精琢的五间大门,窗隔花式均是新鲜花样,或飞鱼在水,或是长莺起鸣,四周还栽有几株柳树,一到时节,长长的柳条半遮门庭院落,夏天柳树成荫,石案浓茶,佳人嬉戏,那又是何等逍遥自在、安闲惬意。 饶过翠樟,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一个规模宏大,气势不凡的园林展现在我们眼前:水流潺潺,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繁华似锦之时,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纡,或如晶帘般奔入桥下,或潺潺出于石洞,仿佛能听到水声净琮作响,又如飞瀑白练倒悬,银纵而下。一圈水色之中,耸立着一座假山,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白石峻峭。也有大玲珑山石迎面突出插天,也有小山石横池卧波点缀。 众人不由被眼前美景深深吸引,就是灵昌公主这样见过世面之人,都觉得此间可与皇庭院落竞像媲美。张姝小嘴张的最大,那两颗小酒窝好象也被挤了出来,她颠起玉足,象蜻蜓点水一般,来到池塘之旁,俯视而下,就见清澈泉中有游鱼嬉戏而过,或红,或白,或黑,或青……显得甚是可爱。张姝柳眉一飞,玉颈微微一转,喊道:“采萍姐姐,灵儿,你们快来看,这里有鱼!呵呵……它们真可爱。” 江采萍和灵昌公主身姿俏丽,婀娜而来,一起和张姝沉浸在观鱼之乐。王张氏看着三个可人儿,不禁笑道:“子书,你看她们多高兴。她们各个对你情深义重,以后可千万不可委屈了她们,听见了吗?” 王子书说道:“孩儿明白。” 王帆说道:“子书啊!你现在已经成了驸马,举手投足可不能再象从前一样了。陛下虽然已经答应赐婚于你,但这其中也就抓了你一道把柄啊!所以今后你这风流性子也要改一改了,之后再出现什么佳人,你可千万不要再心存侥幸,多恋他情!为父之前还担心灵昌公主久在深宫,娇生惯养,难免蛮横无理,和我们这些老百姓相处起来会有隔阂,现在看来,呵呵……公主表面任性,内心却和姝儿一样,都只是一个小女孩儿,遇事多迁就一点,有点大男子风度才行啊!” 王子书看着灵昌公主娇小的背影,现在正和张姝、江采萍一同欢笑嬉戏,觉得王帆说的不错, 头,笑道:“孩儿记下了。” 王帆满意,说道:“那小鱼有什么看的,姝儿,采萍,公主,快过来,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现在可要弄清楚这方位,别以后自己转的迷路啦!” 王子书和王张氏对望一眼,对王帆这样不显山露水的脾气均是一笑。张姝撅着小嘴,走到王子书身旁,又对灵昌公主小声说道:“灵儿,等到晚上,我们叫子书带我们再来,那鱼儿真好玩!” 灵昌公主在宫哪有这般乐过,笑道:“呵呵……好,一言为定!” 走出别院,众人来到荡闲之地,这里主要是用来放松心情的地方,使众人没想到的是,不远处还有各色小桥拱于湖面之上。主桥最为引人注目,只见它清溪泻雪、石蹬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下了主桥,来到小湖岸边,不想这里也插有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清幽小路之上没有一丝的尘土,从柳荫中又露出的一架朱栏小的清堂茅舍,长廊曲洞,方厦圆亭,和隐藏在山坳林间的幽尼佛寺、女道丹房了。相隔咫尺而风景意趣迴异.真如人行山阴遣上,目不暇接。偌大景致,万千气象。 王子书总算是领略到古代贪官的奢华生活,就这样一座庭院,那要花去多少民脂民膏,但转念一想,王子书觉得这个贪官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就算你再有银钱,居住在天子脚下,就靠着那么一点朝廷俸禄,怎么能买下这么一大府邸呢!如果换做是前朝李显和李旦当政,你塞点好处给韦后和太平公主,也许也不会牵扯到什么。但现在却是李隆基当朝,他最狠贪官污吏,一个皇上在一旁省吃俭用,以备战用,而你一个下臣,却过着这等生活,那不是往死胡同里钻吗! 想到别人,再想自己,王子书觉得这个府邸送的不简单。李隆基除了是给他和灵昌公主的一份贺礼之外,也许还有其他目的。这时,王帆打断了王子书的思路,皱眉道:“你快带这三个小妮子去挑选各自房间吧!为父要和你母亲去休息休息了,走这庭院就象是去京城里面转了一圈,真累!” 王子书点了点头,轻轻扶着王帆,江采萍凑了上来,语吐幽香,轻声说道:“子书,我来吧!” ………… 离开左院,灵昌公主吩咐五个女婢伺候在王张氏和王帆左右,而她们三人则跟在王子书身后,向右院而来。这右院主要以房舍为主,比起之前博星府的那些房舍,又高档了很多,观其外表,或是飞楼插空、雕竹槛,又或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不远处也有黄泥筑就矮墙,里面数茅舍;也有粉清凉瓦舍,小小三间抱厦。 张姝站在庭院中央,张着小嘴,起舞弄影,笑道:“呵呵……这里的房子可真漂亮!谁都不许和我抢,我要第一个挑。” 江采苹笑道:“好,你第一个,剩下我们再挑,可以了吧!”张姝挤着两颗小酒窝,微微点点头,说道:“恩!”她含着芊芊玉指,皱着柳眉,显得甚是为难,不知该选哪间好,这时,象是拔开云雾一般,向正前方一个房舍走去,其余人跟在她的身后,推门一看,一股幽香飘出,只见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长安《市井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骆宾王墨迹,其词云:西陆蝉声唱,南观夜思深。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雕琢精致的紫玉盘。盘内盛着各式各样、水香欲滴的水果。右边设一朱红书架,放着琳琅满目的史书诗集,传奇法帖。四人一看,这定是之前那个刘半城的书房,而张姝从小喜欢诗词弄墨,房人正好登对,简直是为其所设。张姝轻轻抚摩着书架上的古书,突然转过身来,露着两颗水晶剔透的小酒窝,笑道:“呵呵……我就要这间了,你们去选你们的吧!”说着,就坐在方案之前,显得无比轻松惬意。 三人看张姝一副天真烂漫,摇了摇头,退出门外。王子书撇着嘴,盯着江采萍和灵昌公主,笑道:“恩!接下来,你们谁先挑?” 灵昌公主挤了一下玉鼻,说道:“肯定不是你。”她扭头对江采萍温言道:“采萍姐姐,你先挑吧!” 江采萍笑道:“这这么能行,我对住处没什么讲究,最要紧的是你。”她用指头轻轻在灵昌公主玉额上一顶,说道:“你久居宫中,舒适惯了,姐姐可不能委屈了你才是!灵儿就不要推辞了,做姐姐的,应该让着妹妹。” 灵昌公主感激一笑,和二人走向另一侧的屋子,推门而入,正面墙上就挂着一柄宝剑,江采萍还吓了一跳,没想到灵昌公主却一颠一颠跑了过去,取下宝剑,“叮……”的一身拔了出来,江采萍躲在王子书怀中,娇叫一声。灵昌公主再向四周看去,只见房舍很大,墙壁之上均挂着各种大字,观其笔法,豪洒自如,势有气吞万里之姿。床榻两侧各有香炉,地板均是大理石铺设,横向而去,又是一间扩大卧室,灵昌公主手拿宝剑,来回挥舞,就象是在练习场一般。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没说的,这 绝对适合她。”他微微对吓呆的江采萍笑道:“采i选你的房间,不要打扰灵儿练剑。” 江采萍暗黛微挑,眼神呆滞,两片小唇微微抿在一起,仰起玉额,吃吃点了点头,说道:“恩?哦!” 江采萍所选这间屋子较之前面几间就朴素多了,虽然方案地板都是一样材质制成,但却如同雪洞,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里面供着几株梅花,江采萍凑了过去,低眉暗垂,娇身轻轻一弯,鼻盒微微**,还能闻到一丝幽香。南侧放着一个简单书架,只零星放着几本杂书,旁边桌子上只有茶杯茶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但房间里面好象时刻飘散着阵阵幽香,物品虽少,细细端详,就会发现,各个都是精致已极,这间屋子,朴素而不失典雅。 王子书对江采萍说道:“采萍,这个屋子我觉得有些冷清,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江采苹回眸一笑,说道:“这个屋子很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安静,夜晚之时,轻轻抚动琴弦,闻着满屋的香气,那是何等的惬意。” 王子书看着江采萍优美的身姿随风而舞,一颦一笑之间,都充斥着无限妩媚,玲珑的身段,就象是上天精琢细雕一般,弯的弯……圆的圆……翘的翘……配上那双一汪清水地眼眸。深邃而又迷人。 王子书不禁走了过去,揽腰抱住江采萍,让两条柔舌交织在一起,香甜之气顺着王子书的咽喉流向心肺,击起欲望之花,手上不住象是在凸凹不平的幽谷中游走。江采萍觉得王子书呼吸愈来愈是急促,急忙把他轻轻推开,瞪着杏目。脸上挂着两团可爱的红云,娇声说道:“今天不行,子书,我有点累了!你快去挑选你的屋子吧!” 王子书一愣,欲火还未退去,焦急道:“可是。采萍……” 江采萍娇笑道:“不吗!不吗!快去!” 王子书就这样被江采萍推出了房间,王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房间。 ………… 众人刚入新府,心情自然很是激动。吃饭之时,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不禁都不敢动筷,总怕破坏了那菜地精美。原来,这府上还有厨师三名,专管众人每日饮食,而这些厨师都是由宫中挑选。技术自然不俗。灵昌公主把二十名女婢和五名男仆均分了所管之事,有点女主人的风范。 灵昌公主和张姝之前已有约定。说在晚上,还会到北院观鱼。饭后。两人就迫不及待的飞跑出去。王子书、江采萍、王张氏和王帆闲聊几句,就陪同两位老人走进卧室,准备安寝。王子书和江采萍闲着无聊,也来到北院。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水晶官,鲛餚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真令人神清气净。 江采萍看到如此良辰美景。急忙跑至自己房舍,拿出琵琶,芊芊玉指轻抚于琴弦之上,顿时音如鸟悦,调似天籁,荡起情空,听者不由心醉,仿堕仙境一般。王子书侧观佳人,聆听天曲,不由醉了! 而灵昌公主和张姝完全陷入了观鱼之中,突然,张姝身子往后一撤,满脸惧怕,指着黑影,说道:“灵儿,你看那水里,我怎么看见有个人往那黑影里去了,会……会不会是鬼啊!” 灵昌公主低头,仔细观察,笑着说道:“哪有什么鬼!呵呵……就算是鬼,我也不怕!”说完,灵昌公主弯下芊腰,拿起一粒石子,对准那个黑影打去,只听打得水响,一个大圆圈,将月影荡散,复聚而散者几次。那黑影里戛然一声,却飞起一条红色小鱼来,身上夹带着几滴水珠儿,溅了两人一脸,又向香藕之中躲去。 两个可人儿均是一笑,灵昌公主说道:“呵呵……看见没有,哪里是什么鬼啊!分明就是明月和鱼影,看把你怕的。” 张姝不理,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向江采萍和王子书跑来,笑道:“采萍姐姐,你这曲子可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江采萍侧脸一笑,借着月光,粉面剔透,好似玉一般光滑,她看着张姝笑道:“我随意编的,还没有名字。” 灵昌公主挽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不是会吟诗做词吗?你就借着采萍姐姐的曲子,添些词,那才听起来有趣吗!” 张姝一听,一边跳,一边鼓掌,笑道:“灵儿这个主意好,子书,快点啊!” 王子书不由向江采萍看去,四目相撞,顾盼神飞,情似绵绵。江采萍芊芊玉手又放在了琴弦之上,适才那首动听天籁又绕在梁间。王子书闭起双眼,借着曲子,随口吟道:“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午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浑未办、黄酣荐酒,更传青韭堆盘。却笑东风,从此便熏梅染柳,更没些闲。闲时又开镜里,转变朱颜。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吟完,曲终,张姝和灵昌公主不住欢叫起来,明月当空,佳人相陪,天籁绕梁,神曲醉人,就算是仙境,王子书都不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胜——仙——更境!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5章 【故人归,似敌非敌】 从王子书当了驸马之后,朝中趋炎附势的大臣更加多每天博星府门前人山人海,门庭若市,毫无新居冷清之感。所有大臣看着王子书的新府邸,不禁都羡慕不已,很多人还大言不惭的说,回家之后,也要仿照此府邸建造一个。王子书心里明白,这些大臣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和他套近乎儿,如果你真想建,那之前怎么不建呢!偏偏等我当了驸马之后,你才说此府邸是多么多么的好,似有事后诸葛之意。 其他官臣只所以不花费大量银钱建造奢华府邸,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怕招惹了什么事端,但王子书却不同,第一,这个府邸是李隆基亲赐,难道他会自己打自己嘴巴!第二,王子书在百姓心目中地位愈来愈隆,百姓看到王子书住上这么大的府邸,都不会去想他是贪污而来,一致认为这是王大人应该得的!王大人没了这些顾虑,和一家人生活在如此仙境,当真逍遥快活。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天,高力士就来通传,说是李隆基有要事找“王大人”相商。王子书心里明白,这每日观鱼听曲的生活算是到头了。 王子书穿带好官服,和高力士同乘一架暖轿,急忙向大明宫兴庆殿而来。刚一进殿门,就见李隆基桌案之上没有放着奏章,而是一些木头,眨一看象是玩具,但仔细一看,王子书才知道。这些奇形怪状地东西,正是自己仿照后世而造出的农具模型(唐朝称为样板),也就是李隆基所说的“子书五具”。王子书强压心中激动,向李隆基先是一拜,然后说道:“不知陛下召下臣进宫,有什么要事相商?” 李隆基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子书五具”,这里转转,那里捏捏。显得和小孩儿一般,爱不释手。过了一会儿,李隆基低着头,笑道:“王子书啊王子书,真想不到你还真有一套啊!哈哈……朕适才仔细看了看这子书五具的样板,联想一凡。好象还真有些用处。不错!朕今日就下令,日夜赶工,把子书五具多制造一些出来,发放各洲各县,想想现在也快到春播时节,各家百姓想必也都能用的上!” 王子书谢恩道:“陛下圣明!” 李隆基好象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你那个什么化肥的!赵攀已试过它的成效,正如你所说,地确很好,朕连这个也一起派发出去。”他放下手中子书五具的模型。走下皇阶,凑到王子书身边。笑道:“子书,你这次可又立大功了。怎么样?还喜欢朕赐给你的那座府邸吗?”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陛下赐给臣的那个府邸虽是很好。但我觉得就是太大了,就我们几个人,每天走来走去,感觉空当当的,有些不习惯。” 李隆基笑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朕嫁给你一个女儿,还送了一个那么精美的嫁妆给你,倒头来你还有抱怨了。” 王子书说道:“嘿嘿……下臣不敢。” 李隆基说道:“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驸马,就算不为你考虑。也要为灵昌考虑吧!再说了,不习惯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说到这里,李隆基凑到王子书耳边,笑道:“呵呵……多生几个大胖小子,不就人多了吗?到那个时候,多热闹,也就不显得空当了。”王子书笑而不语,看来李隆基这是急着想当老爷啦!李隆基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朕要债啊?” 王子书现在的确想说什么时候才能把张姝和江采萍赐于自己,毕竟之前李隆基亲口许诺,只要这化肥和子书五具能派上用场,就会赐婚于王子书。而现在事实证明,李隆基的确是输了,难道不应该现在就下旨赐婚吗?没想到李隆基居然也看出了王子书心事,王子书也不回答,只是嘿嘿傻笑。 李隆基重新又坐在皇座之上,说道:“子书,既然朕答应了你,就一定会遵守诺言,但在此之前,你还要去趟陇西,从那里运多些硝石回来。”李隆基不好意思说道:“子书,现在你和朕也算是一家人了,朕就和你说句实话,现在你如果真能把硝石从陇西运了回来,和之前大功并举,朕在百姓和大臣面前,也就能下得了台了,你觉得怎么样?” 王子书心想:你还真会给我施压,这样一来,我心中牵挂二女,自然要尽心办事,想着早些把这硝石运送京城。他欠了欠身子,说道:“陛下,子书身在朝堂,如蒙皇恩,自然要尽心为朝廷办事,就算没有赐婚一事,去陇西运送硝石,也是下臣责无旁贷的。臣明日就起程前往陇西!” 李隆基拍案道:“好!哈哈……既然正事说完了,朕就再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认识。” 王子书还正在猜想是哪为达官贵人,不料,从内堂走出的竟是王昌龄和郭子仪。对于郭子仪,王子书毕竟才刚刚认识,感性并无太深,但王昌龄这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遇见故人,难免激动,不禁呼出声来。 王昌龄和郭子仪走到王子书身前,少不了一阵亲热寒暄。李隆基笑道:“子书,朕之前答应你的事,可办到了啊!” 王子书说道:“谢陛下。” 原来,王昌龄和郭子仪今日碰巧一起到的长安,顾不上走访他人,就急忙来到宫中,听由李隆基委派。而李隆基正好今日也想找王子书来宫中,商议奔赴陇西,运取硝石一事,所以暂时把二人“扣押”再此,给王子书一个惊喜。 三人无事,一起拜别李隆基,向宫门外走去。现在已是午时,王子书带着王昌龄和郭子仪径直来到采星楼。王昌龄看着这里,不禁想起多年之前,王子书初客长安,自己还是一个买不起书本、靠读“诗墙”学习文字的可怜虫。一激之下,二人比试诗词,但王子书却敲设“圈套”,赠给自己二十斤的馒头,已补家食。当时,王昌龄就被王子书地聪明才智和心地善良所打动,从此二人誓为知己。 去,王子书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出来乍道、一副童象的身一变,成为了当朝驸马、三品户部侍郎、天下百姓景仰的好官儿。而王昌龄也不是那个靠要饭度日的求学似渴的小小青年,也在王子书帮助之下,马上亲赴江南,成为五品刺史,事过境迁,时光荏,一间小小酒楼,装载着二人最难忘的回忆,坐在酒桌之旁,感慨良多,佳肴都难以下咽。 郭子仪看二人都不说话,为了打破僵局,举杯说道:“王大人,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您相见。郭某不才,多亏王大人向陛下举荐,才有了这建工立业的机会。郭某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先干为敬。” 王子书看郭子仪豪爽,自己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一仰而进,放下杯子,说道:“郭将军,我虽是推荐了你和姚将军共同编练一支大唐精良虎师,这个任务不仅关系重大,而且还很艰辛劳累,郭将军千万不要怪子书啊!” 郭子仪变脸道:“王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身为朝将,本来就应该策马挥枪,沙场杀敌,就算再劳累,能为大唐多杀几个胡蛮,郭某心里已是无比高兴,哪还有怪罪王大人的意思,这话说的就显得生分了。” 王昌龄说道:“郭将军,您也别怪子书,他这也全是为你着想才这样说的。既然王某和郭将军是初次见面。王昌龄就敬郭将军一杯。” 郭子仪笑道:“哈哈……好!” 两人同时一饮而进,王子书扭过头来,又对王昌龄说道:“昌龄,这次我只所以向陛下举荐你去任职,除了考虑到朱大哥和杜大哥都在那里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地事交拖给你。” 王昌龄问道:“子书,什么事,你尽管说。”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南海海贼猖獗。屡扰南海一陆百姓,你这次去了,必须要组织一支正规的军队,驻扎南海一个无名小岛之上,一来是防止海贼侵扰百姓商人,二来也是为江南一带的生意多多照应一下。” 王昌龄说道:“既然我去了姑苏。你那里的生意,我自会多加注意一些,但是那个海贼之事,我一个文官,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郭子仪身在振洲,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关于南海海贼的情况,说道:“昌龄说的不错,这南海海贼强悍无比,寻常江南兵士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想彻底整治。就必须让朝廷派遣一支精良之师,来帮助昌龄才是。但是以现在情况看来。不仅边关常常求兵增援,而且现在陛下又要组建一支虎狼之师。那么朝廷又怎么会为海贼之时,调遣兵马去驻扎一个无名小岛呢!毕竟比起战事,海贼就显得次要了。” 王子书看着郭子仪心想:这郭子仪虽是武将出生,但心中颇有计谋,一个成功的将军,不仅要有万夫莫开之勇,而且还能运筹帷幄,指挥战场大局。在为难之时,可以冷静分析敌我。反败为胜。据史书记载,郭子仪地确有这样的素质,现在看来,呵呵……我没帮错人啊!他点了点头,皱眉说道:“郭将军所说正是子书担忧之事。昌龄,你去了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想到完全之策,定会告知。” 郭子仪看王子书再无正事相商,端起酒杯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今天两位大人一定要陪郭某一醉方休才行。今天郭某就算是为两位大人饯行了,来,干!” 王子书笑道:“哈哈……好!那我这杯酒也算是为两位接风,昌龄,干!” ………… 酒后,王子书与王昌龄互相搀扶着向博星府走去。虽已醉了,但是王昌龄还是不会忘了要给王张氏和王帆行礼。安排好住所之后,王子书就向着右院而去,准备回屋睡觉。但是,借着月光,他看到不远处的小绣亭之中,坐着一人,凑近迷眼一看,才知是张姝。王子书依稀之间,好象听到了张姝抽泣之声。 王子书不禁问道:“姝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张姝一听是王子书,急忙擦去双颊泪痕,转过头来,瞪着水灵大眼,撅着小嘴,显得甚是委屈。张姝看着王子书因醉,身子东倒西歪,滑稽至极,不禁破涕而笑,王子书以为张姝肯定心情好多了,不料,张姝看着王子书又哭出声来,王子书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姝娘,到底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我一定找他算帐去!” 张姝微微仰起玉额,身后黑亮的长发,就象是一泻清水,直垂而下,眼中的泪花,一闪一闪,和那两颗被挤出的酒窝相互辉映:“哼……我说出来,你也不敢去找他。” 借着酒劲,王子书说道:“全大唐,还没有我王子书不敢去找地人,姝娘,你说,他是谁?” 张姝看着王子书滑稽而又温情的样子,心里更加想哭,揽腰抱住王子书,哭道:“笨蛋,那个人就是你!除了你,谁还会这般欺负人家。” 王子书现在才明白,张姝一定是觉得明天他就要赶赴陇西,心有不舍,才会如此伤心。王子书轻轻抚摩着张姝的一袭长发,温言说道:“姝娘,陇西又不是吐蕃,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不要担心,家中还有灵儿和采萍呢!” 张姝藏在王子书怀中,又是一阵哭泣,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用她那一汪清水似的双眸看着王子书,娇声问道:“子书,你答应我早些回来,好吗?” 王子书笑道:“恩!我答应你。” “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姝娘。”王子书看着张姝娇嫩欲滴的赤唇,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欲望,轻轻挑起张姝的玉额,不禁低头吻去。这是王子书第一次亲吻张姝,樱唇中的小舌就象一根随风地小草,左右摇冉。比起江采萍和灵昌公主,张姝显得更加娇羞,她的身体仿佛是受惊地小鹿,微微抖动。王子书轻轻拔开她耳边长发,抚摩着她那芊细顺滑的玉颈。王子书地一双魔掌正要 占片片禁地,但却被张姝恨恨的推开了。 张姝跑下亭阶,回眸一笑,说道:“快去陪灵儿吧!明天你就要走了,她肯定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呵呵……” 王子书看着张姝天真烂漫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王子书走进灵昌公主的房间,她并没有象王子书想的那样,冲上来就把他抱在怀中,而是轻轻一笑,为他煮了一杯浓茶。王子书轻轻呷了一口,酒劲稍微有所缓解,看着灵昌公主正支着一只胳膊,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他说道:“灵儿,我这一去,算起来也要一两个月。姝娘天性纯真活泼,也不会照顾人,而今父亲的病虽有渐好,但还需静心调养,那些女婢终归不是自家人,我放心不下,所以还望你能帮衬帮衬采萍,一起照顾好母亲和父亲,还有这个家。” 灵昌公主听王子书言语之间,称自己为“一家人”,心中感到无比温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娇笑道:“恩!” 王子书接着说道:“哦!对了!长安的几处生意情况,前几天我已经大致讲给采萍听了。不定期,她就会去料理一凡,到时候,你最好也跟着去。毕竟采萍也是一个女辈,我怕她压不住那些老板商贾。” 灵昌公主仍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王子书。点了点头,笑道:“恩!” 王子书一回头,看着灵昌公主一副可爱的笑容,不由也笑了出来,放下茶杯,一下子把灵昌公主抱了起来,向那温床走去。灵昌公主娇笑道:“啊……子书,你干什么?” 王子书把灵昌公主扔在软榻之上。笑道:“呵呵……我还能干什么?” “呵呵……”灵昌公主娇声笑道:“相公轻些,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烂了!” “……” ………… 第二天,王子书就早早起身,洗淑完毕,准备正装待发。吃过早饭,灵昌公主、江采萍、张姝、王昌龄、王张氏和王帆就驻足在门外。相送王子书。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依依不舍的表情,张姝甚至还哭了出来,王子书一一拜别之后,含着一丝青泪,转身上了暖轿,向宫中而去。 李隆基为王子书准备了两百兵士,为的就是沿途保护那批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式火药。甘肃和长安相距并不是很远,十五日之后,王子书和众兵士已行至了陇道境内,这个时候。王子书发现很多饥民,各个均是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象是好久都没吃上东西一样。王子书下轿一问。才知突厥经常在年关之时,因为自己粮仓不足,就会到陇道一带洗劫一凡,然后扬长而去。但是他们通常都不会攻打象陇西这样的关隘,因为那里城池高大难攻,而突厥兵又不会大老远拖着攻城器具而来,冒着伤亡惨重的危险,去攻打城池。而且。象这样地洗劫,都没什么战略目的。只是一些突厥王臣,为满足自己私欲,侵扰陇道边境,所得货物,都归在自己帐下,瞒着突厥首领,他们也调不出很多兵力。 出了最后一条官道,紧跟着就是最危险之地,称为落虎坡的山隘,这里两面是山,中间地段极是难走,王子书知道,这样的地方最怕中了埋伏,如果敌人居高临下,就算你有再多兵力,也会惨败。所以,王子吩咐下去,所有兵士都加强警惕,以免突事而来,乱了阵脚。 走出乱石丛生地段,终于到了平地,颠簸没有那么强烈,王子书这心也就放下一些,只要再行一个时辰,想必就可到达陇西县城。经过几日颠簸,王子书已经有些累了,躺在暖轿之中,小寐片刻。王子书刚刚睡着,就听见轿外一个兵士报道:“王大人,前方有大石堵住了出口。” 王子书急忙伸出头来,跳下暖轿,走到车队最前面,定睛一看,果然有很多大顽石堆砌在那里,王子书心跳的更加厉害,环顾四周,发现仍旧处在山涧,这别是真中了什么埋伏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王子书刚刚想完,就听见山头之上突然喊声大做,左右两侧各有一群人冲了出来,举着手中刚刀,不住呐喊。所有兵士一看遇上了埋伏,急忙抽出钢刀,围在王子书四周,有一兵士说道:“王大人,现在怎么办?” 自从上次遇到海贼一事之后,王子书再也不是什么前世北大才子了,面对这样的战事,镇定了很多,他看着山头上那些人说道:“这些人不是突厥人,倒象是一群土匪,细细算来,他们足有五百人,而我们只有两百人,再加上他们占了地理优势,我们那些火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个兵士一听,说道:“王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王子书摇了摇头,向山头喊道:“诸位英雄,我们是大唐官车,急去陇西关隘,还望行个方便。” 这时,有一个大汉,象是他们地头子,大声笑道:“哈哈……看来这里面是你说了算!哼……你少拿官家来吓唬老子,老子不怕,老子劫的就是你这官车。” 王子书心想:这敢情是碰到梁山好汉了!这碰土匪,不怕碰上贪财的,就怕碰带不要命的,显然此人定是被官家逼的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他喊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在下愿意和英雄交个朋友,只要你放我们过去,日后在下一定重重酬谢。” 那大汉说道:“哈哈……你当老子是傻子吗?告诉你老子的名字?还和你交朋友?哼……放了你,让你回去向那个狗皇帝告状,来捉拿老子吗?你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仗着有点权势,就欺压百姓,比起那突厥贼还要可恶。” 大汉旁边一个小卒说道:“大头领,少他吗和他废话,杀了他们得了。” 那大汉沉吟了一会儿,喊道:“弟兄们,给我杀。” 王子书一惊,只见高空瞬时飞出来很多石块儿,所有兵士急忙围着王子书向暖轿退 凡石块稍有接近,兵士就挥舞钢刀,将其打开。王i一边向那些兵士看去,只见那些石块儿就象雨点一般,砸在他们头上、胳膊上、肩膀上……顿时,惨叫之声大作。 王子书看着有些兵士为了保护自己当场丧命,不由眼喷怒火,跳出暖轿,指着山头骂道:“他吗的,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孬种,只会耍这些奸诈手段,还妄称什么英雄好汉!我呸!我看你们才不如那些突厥贼,这些兵士为民上战场杀敌,你们却在这里杀死他们,还满口仁义道德,真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你才真正的十恶不赦。” 那个大汉显然也没到王子书居然敢骂自己,而且仔细想一想,的确有些道理,但他是强脾气,几句话可改不了他心中想法,举起一把长枪,叫道:“兄弟们,咱们冲下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王子书见山坡之上的人群就象蚂蚁一般,蜂拥而至,真想不到转世来到唐朝,才活了十五年,就怨死在了土匪手里。这个时候,王子书不由想起了王张氏和王帆,还有三个可爱的妻子,他们都期盼着自己早些回到家中,同享天伦。想想刚搬至新家的那一晚,是何等的惬意,本想等自己半百之后,赐官隐退,每日都呆在家中,和自己的家人妻儿一起在院落之中嬉戏玩耍,万万没有想到,此处却成了自己地葬身之地。千般无奈。化成一声空叹,王子书不是舍不得自己性命,而是这个世界有太多值得他留恋的人啦! 王子书转身一看,那些土匪都已冲了下来,众兵士现在都抱有誓死之心,举起钢刀,就是一阵厮杀。之前那个兵士凑到王子书身旁,说道:“王大人。一会儿弟兄们掩护你,你趁机翻过顽石,冲出去。” 王子书并没有答话,两眼冒火,捏紧拳头,说道:“给我一把刀。” 那兵士一愣。问道:“王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给我一把刀。” 王子书毕竟在义净手下学过几年武艺,而且这十几年一直没敢搁下,就是怕生在乱世,难免会遇到厮杀,这时正好派上用场。经过上次苦战海贼一役,王子书已对杀人感到不那么害怕了。更何况,现在关系到自己性命,只能放手一搏。 王子书再怎么笨,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提着钢刀,左右厮杀。直指那个大汉首领而来。王子书看见自己兵士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之下,伤亡惨重。他加快脚步,临近之时,纵身一跃,钢刀纵劈而下。那个大汉也是吓了一跳,不想一个文官,还有如此能耐,猝不及防之下,急忙横架长枪。这才挡下王子书重重一击。 王子书见自己没有得逞,急忙变招。钢刀横削而去,出手相当迅捷。那个大汉急忙低头躲过,长枪一竖,直刺王子书下额。王子书往后退出一步,抬头一看,这才看清这个大汉样貌,只见他毛发全无,光头一个,在阳光照射之下,还有些须发光,满脸横肉,身材十分魁梧,最引人注目之处,就是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到鼻子之下,看的人是触目惊心。除此之外,王子书看着他的眉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子书站在原地,说道:“有本事就一对一,如果我赢了,你就放过我和我地兵士,如果我输了,任由你来处置,如何?” 那大汉冷笑道:“哼……你倒是聪明,但老子也不傻,依现在状况,你们必败无疑,又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谈条件。” 王子书怒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是谋反!就算我们死了,但皇上一定会追究,到那时可是灭九族的不赦之罪,如果你现在投降,我还能向皇上请求,以你的武艺,完全可以为国效力,上战场去杀那些残害百姓的突厥贼,而不是在这里厮杀这些愿意为国捐躯的大唐兵士。” 那大汉说道:“哼……老子不吃你那套!投降?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投降之后皇上还是会把我们给杀了,就和梁山好汉一样。” 此言一出,王子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心想:梁山好汉?这是在唐朝,可没什么梁山好汉一说!再说了,我盗写的只有两本书,一本是《三国演义》,而另一本是《西游记》,只所以不写《水浒传》,就是怕牵扯到封建王朝。那……那他又是怎么知道地呢? 王子书不禁向这个大汉多看了几眼,那个光头,那个眼神,那个对英雄好汉的崇拜,还有那句话“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想梁山好汉林冲一样,手持长枪,为民除害!”王子书惊呆了,吞吐道:“你……你是……你是小秃头?” 那个大汉也怔在原地,瞪着一双圆目,好象面对王子书,不由升起一丝亲切之感。这时,一个兵士突然叫道:“王大人,你在哪?快走啊!” 那个大汉一听,盯着王子书,双眼已有泪花闪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先是大喊一声:“全他吗给老子住手。” 顿时,所有匪徒都停下了厮杀,疑惑的向他们的首领看去。只见那个大汉慢慢向王子书走了过去,盯着王子书上下打量一凡,两行青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整整十年,小秃头和王子书整整十年没见!瞬间,两个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了一个场景:李白正坐在自家屋顶,听王子书将《水浒传》,这时,小秃头灰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半路还摔了一交,站起身来,也不拍去身上尘土,一边跑,一边憨笑,大声说道:“我也要听!” 王子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那份兄弟间的感情,两人抱在一起,泪流满面,不住叫着对方的名字。瞬间,在场兵士和匪徒小弟都傻了似地看着两人,心想: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就成兄弟了?!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6章 【真兄弟,烽火狼烟】 秃头本名郑豪义,也是陇西人氏,从小就与李白交好过李白,和王子书认识,三人在少年之时,结为义气兄弟。从小就爱打抱不平,骨子里透着英雄气概,又受王子书讲述《水浒传》的熏陶,对这英雄二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王子书心想:难道就因为给他讲的《水浒传》,他就喜欢上了当山贼?当然不是! 老虎坡临近陇西关隘,是其最后一条路段,附近有一座乌鸦山,满山长有黑草,就象乌鸦身上的黑羽一般,因此得名,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郑豪义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占山为王的根据地。原来,因为雪灾,再加上突厥人屡屡骚扰除陇西以外的小型关隘城池,使那里的百姓都举足西迁,几年下来,使陇西人口人彭,这些人因为吃不上饭,就会干出偷盗等行径,以裹其腹,再加上陇西县令韩冰又是一个贪官,仗着权势,不顾百姓安慰,搜刮民膏,致使百姓怨声载道,陇西虽然没被突厥攻打过,但是这个地方似已成为了一座死城。 郑豪义气愤之下,与城中大汉聚众五百,一起落草,上了这乌鸦山,占山为王,一是打劫贪官恶商的货物,二是可以积压兵力,在突厥兵有一天攻打陇西之时,也能派上用场。 既然双方首领都是兄弟,那么这仗也就打不成了。郑豪义本想让王子书去乌鸦山。坐下喝酒聊天,叙叙久情,但王子书却推辞道:“现在恐怕不行,我有公务在身,而且兵士和你们地兄弟心中难免心有芥蒂,要是都上山去也极为不便。所以还是改日我支身前往,咱们再一醉方休。” 郑豪义拍着王子书肩膀,笑道:“哈哈……好!子书。当了官儿,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和兄弟用不着绕那么多弯弯。兄弟知道,你是官儿,我是贼。要让这么多兵卒一起去我那山头,难免会有人要说闲话。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改日你来我地,兄弟我一定摆上好酒好肉,款待于你。”他又转身对那些土匪喊道:“弟兄们,把那几块石头搬开,放我兄弟过去。然后都回山寨,今日这只小鸟,咱不抓了。” 土匪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看到自己老大和王子书这般亲密。肯定关系非同小可,既然老大发话。也只有聆听照办,各个心灰意冷。搬完挡路顽石之后,扛着大刀慢慢向山上走去。 王子书和郑豪义不舍拜别,然后带着剩余兵士,押着装载火药的货车,穿过老虎坡,向陇西县而去。郑豪义看着王子书等人队伍离开老虎颇,心中激动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这时。有一个小山贼凑到郑豪义身边,小声问道:“头领。这个官儿能信的过吗?万一他回去向狗皇帝告咱们一状怎么办?而且咱们可死了那么兄弟,难道就这样算了?” 郑豪义扭过头来,怒道:“什么这官儿,那官儿的,他是我兄弟,也就是你大哥。老子信不过谁,还信不过他吗?老子和他结拜之时,你还没出生呢!你知道吗?老子给你讲的那个《水壶儿传》就是我这个兄弟写的,这样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会出卖我吗!再说了,狗皇帝就是想破老子山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哼……少废话,老子饿了,回山寨!”郑豪义还是一点没变,十年过去,还是把《水浒传》叫成了《水壶传》。也许小时那分天真地情义,比起长大之后,尔虞我诈、互相利用处出的感情,更加深刻和真挚一些吧! 穿过老虎坡,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陇西县城,守城兵士看到这样一支队伍,当然要问其来由,王子书急忙掏出李隆基手谕,那个兵士一看,眼前这个年轻少年,居然就是自己县出去的那个神童王子书,不禁肃然起敬,一副看到自己心中“偶像”的模样。 王子书将所有装载火药的货车,都积存在城头军库,还有所有随从兵士,也都叫守城兵士加以安排。王子书现在是三品侍郎,比起陇西县令还大了三级,再加上有李隆基手谕,这就相当于是一个钦差,那些兵卒当然为命是从,急忙答应下来,放其通过。 走进县城,王子书找来一个陇西兵卒,坐上暖矫,沿着街道向县府而来。走在街上,王子书不忘掀开轿帘,看看城内大致情况。只见街道两旁,有很多乞讨之人,各个都衣衫褴褛,面部憔悴,一副快要饿死的模样。现在正值春季,本是一派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地景象。但陇西城内,春风瑟瑟,尘土漫天,冷清中夹杂着一股萧条和悲凉。王子书回想十年之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回忆,但十年之后,事过境迁,故乡却变成了这样一副景象,自己心中不由悲从衷来。 来到县府,王子书急忙向大门走去,只见看门之人,一脸傲气,好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王子书一见他这副德行,就知道,这个韩冰也好不到哪里。 “你找谁啊?”看门兵士问道。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京城王子书有要事求见。” 那兵士显然也听说过王子书名号,先是上下打量一凡,然后急忙转身向府内跑去。过了一会儿,就见府内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边走边整理衣衫,两只小眼迷在一起,圆圆的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小胡,胡子中间隔的距离很远,就象是贴上去的一般。 见了王子书,急忙拱手,笑道:“王大人,小臣久仰大名,不想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啊!” 王子书对此人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趋炎附势、贪赃枉法的小人!所以言语之间,也多几份鄙视:“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这次前来,我是奉了陛下御旨,有一件要事求韩大人帮忙。” 韩冰急忙点头道:“是是!王大人,请到内堂,小臣慢慢听王大人说来,请!” 街道上尘土尘土飞扬,一片萧瑟,但这县府里的庭院却是干干净净、充满生机。走进正厅,王子书就闻到一股檀香,环顾四周,并无香炉,那就一定是这精美的桌椅发出来的味道。大厅墙壁之上均挂着名人字画,角落里还有各式盆景,整个大厅看起来典雅气派,和“死城”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仆急忙端上两杯浓茶,放在王子书眼前一杯,在给韩冰之时,王子书偷偷看到,韩冰盯着那个女仆地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轻薄之色,而那个女仆又显得极为无奈,怯生生的退了下去。王子书现在是没有生杀大权,否则非拍案而起,把眼前这个脏官正法了不可。王子书强压心中火气,说道:“韩大人,咱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韩冰一愣,收回心神,点头道:“当然当然!大人请讲!” 王子书说道:“本官这次来是想多带一些硝石回 来制造新式火药之用。但陇西这么大,本官却不知i硝石。陇西之前就是担任运送硝石之责,本官请问一句,之前却是在哪里采集这硝石的?” 韩冰皱眉道:“陇道从古至今就盛产硝石,而陇西也不例外。几十年来,陇西硝石,都聚集在乌鸦山上。” 王子书一惊,心想:乌鸦山不是小秃头的山寨吗?他佯装问道:“乌鸦山?那是什么地方?” 韩冰说道:“乌鸦山是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其路坎坷难行,地势险要,全山都长着黑草,就是因为地下埋着大量硝石之故。”说到这里,他脸上不由出现痛恨之色,皱眉嗔道:“但是近年,却出现了一帮山贼,他们占住此山,专和官方做对。下官发兵征讨过几次,但因为陇西兵力有限,而且乌鸦山易守难攻,所以都惨败而归,至于这硝石,也就再也没有采集。” 王子书冷笑道:“据我所知,就算韩大人能采到这硝石,也很难运到京城吧!” 韩冰没想到王子书言语之间似有为山贼辩驳之象,瞪着眼睛,笑道:“呵呵……大人说的是!就算是采到硝石,因为突厥贼在陇道一带常常出没,如果往京城大量运送硝石,发生一个什么意外,损失硝石事小,同时也给突厥贼送去了咱们的硝石,助长了他军实力。有些得不偿失!” 王子书知道其中缘由之后,心想:哼……说白了,其他地方因为没有硝石,是因为其地被突厥兵攻打了几次,投鼠忌器,不敢行道运硝。而这陇西从未有突厥兵攻打过一次,你又怕地什么?我看是你韩冰只所以不运送硝石,只不过是因为采硝之地有山贼霸着。不想全力攻打,怕小秃头发起恨来,把你这老窝给端了,才不派兵力采集这硝石。如果上报朝廷,只会提及突厥贼如何猖獗,为怕硝石落入突厥之手。才不敢大量运送硝石。一旦提及山贼之事,李隆基势必会给你施加压力,叫你死也要把乌鸦山攻下来。哼……你这般只顾忌自家性命,却置百姓于不顾,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回到京城,老子非参你一本。 韩冰看王子书一双鹰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心中有鬼,傻笑起来,不只该说什么好。王子书冷笑道:“呵呵……韩大人,既然陛下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我王子书。那我就必须把这硝石运送回去,至于怎么攻打这乌鸦山。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下官我自有办法。”他轻轻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韩大人,下官沿途而来,在街道上看到许多乞讨的百姓,这又是怎么回事?” 韩冰忙说道:“回禀王大人,那些都是从陇西临县而来的饥民,因为突厥贼攻打了他们的县城,他们才被迫来到陇西。无依无靠,举家而迁。自然没有什么住所,只能流落街头。” 王子书一听。不禁拍案而起,怒道:“哼……韩冰!你一口一个突厥贼,我问你,你身为陇西父母官,满城都是背井离乡、饥寒交迫的百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韩冰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会发脾气,他想王子书现在官做的再大,那也只不过是靠着天生那份聪明得来的,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洞察力这般敏锐,自己还没有献殷勤,就被他抓住了小辫子,急忙跪倒在地,说道:“下官知错,还请大人开恩!” 王子书冷哼一声,说道:“你马上打开粮仓,取出两百石粮食,分发给百姓。” 韩冰一听,说道:“王大人,粮仓里地粮食都是军粮啊!万一突厥兵来袭,库里没了粮食,兵卒们吃些什么,饿着肚子可不能上场打仗啊!” 王子书双目圆睁,说道:“兵卒是人,需要粮食!难道百姓就不需要了吗?百姓也是人,没有百姓何以成天下。你一个堂堂县令,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韩冰觉得王子书做这事,是不是有些过了,兵卒需要粮食,那是应该得的,他们上场杀敌,容易吗!再说了,那些沿街乞讨的百姓,他们都干了点什么?如果都象这样,国家要准备多少粮食分给这些不劳而获的饥民!韩冰看王子书正在气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韩冰比谁都清楚,他说道:“王大人,除非是战事发紧,否则没有陛下口谕,下官怎么敢开仓放粮呢!” 王子书刚才也是一时激动,看看韩冰在家锦衣玉食,而那些百姓却是面脸憔悴,骨瘦如柴,每每想起,就对眼前韩冰深恶痛疾。现在冷静下来一想,韩冰说的没错,私开粮仓,那可是大罪,自己万万承受不起,除非灭了突厥,王子书才可以有借口开仓。 王子书仔细想了想,说道:“韩大人,你先起来!” “谢王大人!” 王子书接着问道:“陇西是不是有一个叫万升记地粮铺!” 韩冰忙点头道:“正是!” 王子书点头,说道:“恩!那你马上去万升记,就说我王子书说了,让他们拿出三百石粮食,救济百姓。” 这万升记也是孙君为的产业,现在自然归王子书所有,当然可以任意发放,但韩冰不知这一节呀!他瞪着大眼睛说道:“王大人,这恐怕有些欠妥吧!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啊!?” 王子书冷笑道:“强人所难?那是我的粮铺,难道我开我的粮铺,还要朝廷御批不成?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只要你说是我让你放的,他们肯定会答应。要记着,明日必须把这粮食发放到百姓手中,人人均有,老妇幼儿多分一些。” 韩冰还能再说什么,只能遵命!他看着王子书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疑道:“王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王子书头也不回,说道:“去见一个老朋友!” 王子书走出县府,在城中随便找到一个老头,然后让他带着王子书去乌鸦山。那个老头一听,满脸恐惧,说道:“这位公子,乌鸦山是山贼老窝,你去哪里干什么?” 王子书笑道:“老先生,这个您就不用问了,您只要把我带到乌鸦山脚下,我自己上去就行。” 那个老头再三劝阻,看王子书执意要去,也就不说什么,陪着王子书出了城门。来到郊外,行了一会儿,王子书就远远看见一座山头,只见满山黑鸦一片,衬在蓝天之下,显得格外扎眼。老者把王子书送到乌鸦山脚下,就说要告辞,王子书又把他叫了回来,拿出一两银钱,笑道:“老先生,这是给你的。” 那个老者一见白银,虽然想要,但自己只是带了一段路,怎么可以要王子书这么多银钱呢!忙推辞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如果说要谢我给你带路,你给我几文钱就是,让我老头子今天也吃几个馒头,这么多我可万万不会收下的。” 王子 那个老头布满皱纹的手,笑道:“都是同乡,这是应有,老先生,麻烦你告诉你认识的百姓,就说明天万升记要免费发粮,让他们务必早些去,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那个老者一听,高兴的露出一排将要掉尽的老牙,兴奋道:“公子,你不是在骗我老头子吧!” 王子书笑道:“我又怎么会骗您呢!郊外寒冷,您还是快进城吧!” 那老者看王子书怎么也不收回那一两银钱,也只能收下,然后三步一回头的向城中走去,边走边想:我看此人怎么这么眼熟呢?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在上乌鸦山的途中,王子书还着实费了不少气力,左右黑草丛生,中间只有蜿蜒曲折的小道可通至山头,如果真想派大兵而来,兵卒还没上山,就被居高临下的山贼杀光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半个时辰之后,王子书看见不远处有零星几个山贼布防,急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弟,我是王子书,特来拜见我的好朋友、你们的首领,郑豪义。” 这时走出一个山贼,正是在老虎坡,怀疑王子书会把此事告诉朝廷的那个小跟班,他看了看王子书,撅着嘴说道:“我知道你!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个《水壶传》真是你写的吗?” 王子书心想:小秃头这简直就是在误人子弟。自己没文化,念《水壶传》不说,还教他地手下。呵呵……不过这小子和小秃头还真有几份相似。他点了点头,笑道:“呵呵……正是!想不到你也读过!” 那个小子得意道:“当然了,不仅是我,山上兄弟每天都听首领讲。” 王子书看这少年不过只有十一二岁,但是言谈之间,颇有几份豪气。好奇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邓飞!” 邓飞一说,王子书不由大笑,说道:“哈哈……邓飞?这名字有点意思!” 邓飞难为情道:“我知道王大哥在笑什么,你写的那《水壶传》里也有一个邓飞,人称火眼狻猊。呵呵……刚上山寨。弟兄们也都笑我,一问之下,才知其中缘由,当时我别提有多得意了!和那样一个好汉同名同姓,我娘也真会给我起名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好!邓飞,那你是不是该带我去见你们的头领了?” 邓飞一拍脑额,说道:“该死!只顾着和你聊天了!快走,我们首领还常常念叨你呢!” 这乌鸦山途中,都有一个山贼布防。或隐于草丛,或站于高岭。只要山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一目了然。在第一时间回报,做出相应措施。一路上,王子书闲的无聊,看着邓飞问道:“邓飞,你最喜欢《水壶传》里面的哪个人物?”既然他们都这么叫,王子书只能“如乡随俗”啦! “不喜欢林冲,我觉得他太笨太傻!”邓飞吐了一下石头,干笑道:“呵呵……王大哥。您可千万别和头领说我说林冲坏话,不然。他非把我打死不可!” 王子书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这时,邓飞心里觉得王子书的确和他见过的官儿不一样,徒然之间,亲切很多,他笑道:“要说这水壶人物,我还是喜欢柴进。他不仅讲义气,而且还很有钱,这世道,你要是没钱,再讲义气都没用。想想柴进救了多少人,宋江和卢俊义不就是他救地吗?说起宋江,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好好的,招什么狗屁安啊!这倒好,最后英雄好汉死的死,残的残,归根结底,全归他所致。真不知道他怎么当头领的。” 王子书看邓飞言语之间极为激动,笑道:“想必这一点你和你们头领一定达成了共识!” 邓飞说道:“不仅是我和头领,山上弟兄都是这样说的。” 王子书若有所思,问道:“那如果说当今皇上要你们替朝廷效力,你们会干吗?” 邓飞激动道:“哼……我们才不干呢!去给狗皇帝当兵有什么好,在这山寨之中当个逍遥大王多好,好端端地为什么找气去受!”他顿了顿,好象又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笑道:“王大哥,你和我说说,为什么这本书要叫《水壶传》呢?我虽然认识几个字,但是没什么学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 王子书大笑,也不做回答,转移话题道:“你看咱们是不是到了。”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木头支成的大门,左右各有四名山贼把守,营寨之中建有数十建屋舍,操场之上还有山贼正在操练,显得十分认真。邓飞带着王子书带到一个最大房屋之前,王子书抬头一看,屋檐之下,赫然写着:聚义厅。看来这郑豪义是真把这里当成了水泊梁山。 郑豪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王子书,急忙迎了过来,大笑道:“哈哈……子书,你终于来了!可让兄弟我等的好苦。” 王子书笑道:“这不过才几个时辰,我就赶了过来。” 郑豪义严肃道:“不是几个时辰,是十年,整整的十年啊!” 被郑豪义这么一说,王子书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郑豪义看着旁边的邓飞,说道:“邓飞,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邓飞委屈道:“可是首领,王大哥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叫《水壶传》呢?” 郑豪义起脚欲踢,说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子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你走不走,再不走,老子我送你走。” 邓飞急忙说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他转过身去,又扭过头来,说道:“王大哥,你迟些告我啊!” 郑豪义说道:“你这小兔崽子。” 邓飞看郑豪义扑了上来,一溜烟儿跑了出去。王子书看着邓飞背影笑道:“这小子和你很象,我看他年纪还小,为什么要上山呢?” 郑豪义叹道:“但凡有点出路,谁会来这种地方当土匪呢!这邓飞从小无依无靠,被一酒馆儿老板拉扯大,但却被当地地主杀死了,就因为几两银子,哎……我看他孤苦伶仃,就收下他了,没想到这小子和我还挺有缘。唯一一点不好就是看钱看的太重,这也许和他义父之死有些关系。”王子书正要说什么,被郑豪义抢道:“哈哈……别说这些不开心了的!子书,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的时候,一起去李白家里偷酒喝。最后我们三人都醉了,被李白他爹发现,好好教训了我们一顿!” 王子书会心一笑,说道:“怎么不记得,回想一下,还是那段时间最为逍遥快活,什么事都不去想,哪象现在!” 郑豪义忙插开话题,笑道:“哈哈……虽然今天李白那小子不在,但你我二人可要一醉方休,当年我喝酒输给你,今天可不会。走,去后 “走!哈哈……” 两人十年没见,自然十分激动,垮着对方的肩膀,一起向后堂而去。 ………… 后堂很大,左右两边还真放着十几把椅子,象是在依照梁山阵势而设。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很多山间动物肉,还有几盘下酒凉菜,最少不了的自然就是他们小时最爱喝的女儿红! 郑豪义为王子书倒上酒,拿起满酒,笑道:“子书,来!为我们十年之后,再次重逢,干!” 王子书现在也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更不是什么驸马和神童,好象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山贼,拿起酒杯,看着十年未见的好兄弟,激动的都想哭了出来,只能用大声来强压自己的心情:“好!我们干!” 两人同时仰脖而进,郑豪义赤手抓起一个山鸡大腿,吃了一口,说道:“之前我早就听说你在京城做了大官,还帮助了不少百姓,那个时候,别提我又多骄傲了,见一个人就说:你知道王子书吗?对,就是那个神童,他在京城当官儿了!他是我结拜的兄弟!呵呵……子书,你猜他们怎么说?” 王子书也学着郑豪义的样子,下一个鸡腿,问道:“怎么说?” 郑豪义大笑道:“哈哈……他们说:也不看看你这德行!王子书如果是你结拜兄弟。我就是当今皇上地女婿!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但是,我那个时候没有生气!我反而为你高兴,因为他们觉得你行,才这样说的,如果他们承认我是你兄弟,我还觉得委屈了你这一身的才华呢!哈哈……” 听到这里,王子书心头不由一酸,想想当时的情景。换做别人多尴尬,但是郑豪义那时就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着王子书如何如何!这份情义,可是用只言片语说的清的? 王子书眼圈不由红了,他看着对面的郑豪义没命的啃鸡腿,但借着昏黄地火光。王子书看见他的眼中闪着泪花。王子书也想哭出来,但想想十年不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想个什么样子,忍着泪水,笑道:“哈哈……那是他们没有见识!小秃头,你知道吗?我还真成了驸马!” 郑豪义一听,把鸡腿一扔,瞪睛说道:“真的?你现在和那个狗皇帝成了亲戚?哈哈……有意思,恭喜恭喜!来。再干一杯!” 放下酒杯,王子书接着笑道:“呵呵……你是没去京城。那里美女如云,好姑娘多的去了!这样。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个,保你满意,怎么样?” “真的?”郑豪义刚一出口,又坐了回来,说道:“算了,我这里还有几百兄弟呢!我去了京城,他们可怎么办!” “一起去啊!”王子书说道。 郑豪义笑道:“你以为你开妓院的啊!给我五百兄弟都找一个压寨夫人?” 王子书心想:汗!我还真有一家妓院!他摇了摇头。指着旁边那十几张椅子,问道:“小秃头。那些椅子是干什么用地?” 郑豪义说道:“那些是用来给我山里的兄弟做的,咱也学着梁山好汉那样,设个聚义厅,排个名,坐把交椅玩玩儿!呵呵……” 王子书看着郑豪义说道:“兄弟,你真打算当一辈子的山大王吗?” 郑豪义手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吃,说道:“我除了当这个山大王,还能干什么!再说,这里也不错,逍遥自在,多好!” 王子书说道:“这样!我现在在朝中多多少少也能说上点话,只要我和皇上说一声,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小官儿当的,然后你还能带着你这五百兄弟,去闯一凡事业!” 郑豪义阴沉着脸,说道:“子书,这话以后休要再提了。” 王子书说道:“兄弟,我这是为你着想啊!当今皇上不是《水浒传》里面那个宋徽宗,他现在爱民如子,正需要你这样的英雄!兄弟,大丈夫志在四方,难道你真甘心当一辈子的贼寇不成?”他见郑豪义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杯一杯的喝酒,顿了顿,接着说道:“兄弟,现在朝廷兵强马壮,你以为真拿你一个小小乌鸦山没办法吗?这都是因为陇西县令韩冰为求自保,没向朝廷提起这件事而已。但是,我这次回去之后,就会把韩冰罪状告知皇上,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一个清正廉明之人接替他的职务!人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来到陇西之后,势必会先拿你这个乌鸦山开刀,到那个时候,如果你真被捉了下来,兄弟我就是想保你都保不住了啊!” 郑豪义把鸡腿往桌上一甩,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哼……我娘就是被官家害死的,我和官家有不共戴天地仇恨,让老子为他们去卖命?门都没有!” 王子书说道:“我也是官家,难道你连我也恨吗?” 郑豪义看着王子书,皱眉说道:“子书……你……你别逼我了,行吗?” 王子书正要说话,邓飞从外堂跑了进来,说道:“大王,不好了!” 郑豪义正在气头,大声怒道:“什么事,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邓飞一怔,说道:“大王……您……您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郑豪义骂了一声废物,和王子书并肩走出聚义庭,来到山头,邓飞指着远出,说道:“大王,你看那里。” 郑豪义嗔道:“老子我不是瞎子!” 王子书向邓飞所指方向看去,不禁一呆,惊道:“吗的,那是狼烟!突厥兵进犯陇西了!” 所谓狼烟是古代中国边境地士兵为了及时的传递敌人来犯地信息,在烽火台上点燃“燃料”,点燃时的烟很大,可以看的很远,就这样,一个烽火台接一个烽火台的点下去,敌人来犯的消息就传的非常快。辞典中的狼烟指的是用狼粪烧出来地烟,但据史学家研究,得出一个结论:狼烟是用狼粪烧出来的权威和流行说法,纯属胡说八道欺人之谈,是胆小地华夏和平居民吓唬自己的鬼话。王子书之前在许多烽火发台发现了很多芦苇和柳红等植物的残迹,这就更说明了狼烟的来历! 郑豪义一听突厥两字,不由大骂道:“又是这群突厥贼。” 王子书对郑豪义说道:“豪义,我现在要赶快回城,之后再来和你相聚!” 郑豪义出身,道:“子书,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兄弟并肩作战,把突厥贼杀个片甲不留!” 王子书笑道:“不用了!我自有办法对付这群恶狼!” 刚说完,王子书就朝山下跑去,没跑多远,王子书又扭过头来,说道:“豪义,你仔细想想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希望你能回心转意!后悔有期!”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7章 【生死线,天灯燎卒】 在已是晚上,借着月光,向远处望去,只见烽台之处天,袅袅不散,极为清楚。城中百姓知道消息之后,急忙都从家门跑了出来,看到那股又粗又黑的狼烟,不由都乱做一团,有返家准备逃离陇西的,有惊慌失措之下,呆在原处的,还有就是跑着大叫,说突厥贼就要杀进城中的,王子书见到这等场景,暗自摇头,心想:不行,我要赶快赶至城头,否则让他们这样扰乱民心,就算突厥贼攻不破城门,陇西也要被这些百姓拖垮! 城头之上,兵士来回跑动,准备诸多守城器具。王子书急忙登上城台,就见在城头最前方站着的,全是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兵卒,而正牌陇西兵士却倦缩在城头角落,有一下没一下的假装帮忙,那双充满恐惧的贼目,始终注意城下,总怕突厥贼杀来,自己知道太晚,逃脱不及。 王子书见状,心中虽是恼怒,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自乱阵脚,失了军心,那样就算突厥贼不甚厉害,也会被我们这些“软嫩的糖果”喂勇猛了! 王子书站在原地,双目圆睁,大声叫道:“韩县令呢!吗的,这个时候,躲哪去了?” “大人,大人。”韩冰从城阁之中急忙跑了出来,一颠一颠的凑到王子书身边,这个时候,他那双小眼睛,显得更加细小了一些:“下官在这儿呢!” 王子书看着他这般害怕,心中更是恼怒,说道:“陇西城中参将在什么地方?” 韩冰拱礼道:“回禀大人,卢将军因突厥进犯邻城,率军前去帮忙,不慎受了重伤,还躺在家中!” 王子书看到韩冰,仿佛就看到这个卢将军那一脸龌龊的怯意,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好兵啊!哼……”他来到城头,举目远眺,狼烟还在继续燃烧。就在这时,王子书突然全身一怔,处望去,就在之前那股狼烟不远之处,又有一股新狼烟冲天直上,他急忙叫道:“韩大人,那是怎么回事?” 韩冰来到城头,用那双小眼睛看着两股浓密的狼烟,惊呼道:“王大人,不好了!那肯定是另一个邻城的狼烟欲警信号。” 王子书说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两股子突厥兵进犯陇道一带?” 韩冰点了点头,说道:“恩!一定是他们知道今年大雪,来年收成肯定欠佳,所以才会举大军来犯,尽量多抢一些,以备私用。” 王子书心想:吗的,你倒是会分析敌方心理!这简直就是让突厥兵吓怕了!不过,要是让这两股子的突厥兵联合起来,再一起攻打陇西,那依现在这情形,怕是守不住了。 就在这时,城头不远处传来一个大汉的声音,大笑道:“哈哈……韩大人,莫将回来了, 王子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大汉,一瘸一拐向韩冰走了过来,临近一些,王子书才看清此人样貌,满脸落腮胡,横眉双皱,大约三四十岁年纪,身披重铠,手持偃月似的大刀,威风凛凛,一副豪爽气概。韩冰一见此人,急忙向王子书介绍道:“王大人,这就是下官向您提及的卢将军。” 卢将军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名扬大唐的王子书,想起这几年他对百姓办的好事,不禁肃然起敬,急忙跪倒,说道:“某将军卢奔,参见王大人。” 王子书看此人谈吐举止豪爽大度,似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再看他行走姿态,果然有伤,想必是自己适才错怪于他了!王子书上前扶起卢奔,笑道:“卢将军快快请起,子书愧不敢当。现在突厥来犯,卢将军旧伤未愈,挺身而出,真是忠将啊!” 韩冰上前笑道:“呵呵……王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卢将军是卢相国的儿子。” 难怪王子书听这名字为什么这般熟悉,原来是卢怀慎的儿子。王子书点了点头,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卢奔不好意思道:“王大人过奖了!” 客套话说完,王子书皱眉说道:“卢将军,现在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他指着狼烟之处,接着说道:“现在陇西烽台已经欲警,而邻城烽台也有狼烟冒出,这就证明,现在最少有两股突厥兵,如果是一股来犯,我们还好应付,但是他们两股合二为一,那依现在情势,对我城可极是不利啊!” 卢奔早已听过王子书名号,但都说他多么聪颖敏慧,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对战事分析也这般到位,不禁刮目,点了点头,说道:“王大人,依您之见,现在该怎么办?” 不见敌方兵力,王子书也不可能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他沉思片刻,说道:“卢将军,陇西有多少兵卒,多少箭矢,多少架投石机?” 卢奔看王子书果然象传说一般,办事雷厉风行,似文似武,二者兼得,拱手说道:“陇西兵卒五百,箭矢三百,投石机十架。” 王子书一愣,惊道:“怎么会这么少?” 卢奔说道:“半月前邻城有难,某将前去支援,兵士死伤不少,而那箭矢也用的所剩无几。”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哎!这样开来,我军是明显处于劣势!只能乞求突厥兵力少一些了!”他又对韩冰说道:“韩大人,你一个 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速速带一些兵卒,去城中,一定告诉他们突厥兵攻不破陇西城门。如果有扰乱民心之人……”他咬了咬牙,说道:“杀!” 韩冰一听,全身先是一抖,说道:“可是王大人,没有吏部公文,乱杀百姓可是会……” 王子书厉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哪来那么多规矩!如果民心一散,城门就会不攻自破,到那时就不是死一两个百姓的事了,也许全城百姓都要受到牵连。你是一县之长,应该知道,失了陇西县城是什么后果!” 韩冰冷汗直冒,颤声说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王子书看着韩冰走远,又对卢奔问道:“卢将军,现在韩大人不在,你实话对我说,这五百兵卒之中,又多少不怕死,可以上战场勇猛杀敌的。” 卢奔没想到王子书观察这般细腻,正色道:“回禀大人,三百!”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这里只有五百人的兵力!好!比我预想要好。” 卢奔不知道王子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他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不由问道:“难道王大人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 王子书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兵力,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他抬头对卢奔说道:“卢将军,你现在立刻带着那两百胆怯兵卒,去城头阁楼军房,拿出我从京城带来的火药筒,命令他们尽数缠在箭颈之处。然后拿出那些火药包,移至城头,以备投石机之用。卢将军,现在城中有火炮吗?” 卢奔听王子书一会儿火药筒,一会儿火药包,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脑中一片云雾,这时听到王子书问话,急忙说道:“本来是有的,但因为威力不强,所以一直搁置在军房,大人是想用它吗?”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现在研制炮弹,显然已经来不及。好了,卢将军,你快去按照我的意思办吧!” 王子书站在城头之上,举目远眺,看着那两股呼啸而上的狼烟,听着背后兵卒准备战斗的匆匆脚步声,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无奈。当人们真正临近死亡之时,才会想到身边那些微不足道的事物原来对自己是那般重要,什么官爵,什么银钱,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那般无足轻重。一阵寒风吹过,王子书好象还能闻到从远处飘来的那股狼烟气味。他真的不知道,之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形。 过了一会儿,军房之内,已有兵卒推着投石机走了出来,大致构造和王子书史书上看到的一样,这个时候称投石机又为礮,以大木为架,结合部用金属件联接。礮架上方横置可以转动的礮轴。固定在轴上的长杆称为梢,起杠杆作用。用一根木杆作梢的称为单梢,用多根木杆缚在一起作梢的称为多梢。梢数越多,抛射的石弹越重越远。礮梢的一端系皮窝,容纳石弹;另一端系礮索道这架只是小型礮,每条礮索旁边站着两个兵士负责拉拽。抛掷石弹时,由一人瞄准定放,拽礮人同时猛拽礮索,将另一端甩起,皮窝中的石弹靠惯性抛出,射程可达数百步。 王子书横向看去,十架投石机已分布就位。他走到其中一架投石机之前,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火药包,只见上面的确沾有油脂,是用来防潮和助燃之用,他抬头看着一个兵士问道:“这个火药包里装着是新式火药吗?” “回禀王大人,是卢将军让我们新换上的。” 王子书点了点头,绕城一圈,由于时间紧迫,所以这种火药包也不过只有百个。他重新返回城头,见到从军房之内跑出许多兵卒,每人手持一弓,背插箭筒,分列在城台各个方位,剑拔弩张,蓄势而发。卢奔满头大汗,走到王子书身边,说道:“王大人,莫将已按您吩咐,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那些突厥贼来了。” 王子书微微一笑,不知这些准备有无用处,他看着卢奔说道:“谢谢你卢将军。” 卢奔一愣,谢我什么?我做什么了吗?看着王子书那双真诚的眸子,卢奔心头不由一阵感动,拱拳说道:“王大人,莫将身为陇西镇守将军,这些都是我该做之事,倒是王大人您……” 王子书淡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王臣,都是为了保我大唐,为朝廷办事,你我于何来彼此呢!” 就在这时,王子书和卢奔两人,就听到不远处依稀传来喊杀之声,紧跟着就有哨兵来报,说道:“将军,突厥贼开始攻城了。” 卢奔血气方刚,一听突厥两字,火烟直冒,说道:“老子正等着他们呢!”他转身对王子书说道:“王大人,您速速回军阁之中,这城头之上危险异常,那些箭矢可都不长眼睛,万一伤着您,莫将这罪可就大了。” 王子书笑道:“卢将军,我军气势本就很低,如果我都当那只缩头乌龟,兵卒又怎么能全力杀敌呢!再说,我既然让你准备那些攻敌器具,也就说明我有我的一套策略。卢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现在重伤在身,举动不宜太过激烈。” 卢奔没想到在此危机关头,王子书还这般关心自己,心头不禁一阵 大笑道:“哈哈……王大人,你放心,我和这些突厥,他们只会虚张声势而已。”说完,扭头就向城头兵士走去,大声说道:“弟兄们,都给我瞄准了!让突厥贼人看看我们大唐兵士的厉害!” 王子书知道卢奔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大局,振奋军心。只有这样,才能扭转乾坤,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也会变守为攻,所向披靡! 突厥贼渐渐逼近,王子书知道那些投石机投出的火药包,最多也不过才能达至一百多步,所以第一次攻势,王子书选择火箭,他随手抄起一把钢刀,大声说道:“大唐英勇的兵士,城中所有百姓的生家性命全都掌握在你们手里了,面对你们的是一群凶残的恶狼,别对他们又任何怜悯!”他向卢奔望了一眼,回心一笑,大声喊道:“众箭手听令!”王子书双眼迷成一条线,看准突厥贼已进射程,钢刀一挥,喊道:“射!” 一声令下,耳畔传来阵阵弹弓之声,只见漫天箭羽倾斜而下,就象设在天空的一盏盏天灯,如星云一般,闪闪发光。众兵士和卢奔都在担心距离敌人这么远,这火箭能射过去吗?王子书心中也没底,他只是按照史书记载的火药配置方法,说给李隆基,然后工本坊按照自己描述,细细研制而成,至于有没有威力,还不可知。 王子书觉得现在时间好象停滞一般,漫天箭羽缓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火弧。突然,王子书眼前一亮,那些火箭直飞突厥贼方,只见前方突厥兵身上,顿时被火箭点燃,一个个连蹦带跳,就象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的同伴,这次的火箭和以往不同! 卢奔和众兵士没想到此火箭射程这么远,瞬间军心大振,第二批箭手紧跟上前,卢奔一声令下,又是一阵燎火划过漆黑夜空。王子书大致看了一下,这火箭虽派上了用场,但看突厥兵力最少也有一千,三百支箭羽不可能箭箭中的。细算起来,自己一方还是处于劣势。一阵阵漫天箭羽攻势之后,已有很多突厥兵杀到离城门还有百步之距。卢奔向王子书看去,王子书点了点头,他大声说道:“箭羽手继续射击,投石机准备!放!” 比起火箭,夹带着油脂的火药包,更具杀伤力。王子书只所以把新式火药装在箭羽之上,为是就是火药燃烧,向后喷发产生强大的反作用力,使射程增大。而这火药包,则是为了使它发生碰撞后,产生少许的爆炸性,就算是击打在土石之上,同样能对突厥兵造成伤害。 果然,那些火药包所打之处,都会泛出一片火花,夹带着各种尖利物体,袭入突厥兵体内,几凡攻势之后,突厥兵倒下一片。王子书往城下望去,之前还是寂静无声、一望无际的黑地,现在却火光弥漫,喊杀冲天。这就是战场吗?这只是几千人对决,那么几万人,几十万人又是个什么样子呢?王子书真不敢想,因为几年之后,吐蕃和多食就会攻打大唐,那个时候,战事势必爆发,如果自己身在其中,面对那等原始血腥的战场,又能做些什么呢? 王子书研究出来的火器虽猛,但攻击点却不是很聚集,所以突厥兵很快就突到城下,在城墙之上驾上了云梯,这个时候,就需要剩余兵卒出马,卢奔吩咐不搭箭不投石的兵士都分站城台各个角落,已保突厥兵突上城头。这时,王子书看到城阁之旁,已有突厥兵杀了上来,砍倒守在那处的兵士,准备跃墙而过,王子书一个箭步上前,挺刀就向那个兵士砍去,顿时,一条血箭直冲,一颗活生生的头颅滚在王子书脚下。王子书满脸血腥,胃里就象翻江倒海一般,直是想吐,之前虽在大战海贼之时,有过厮杀,但比起此时可差的远了。王子书正在呕吐,就听到“嗖……”的一声,脸颊一阵冷风掠过,扭头一看,一只箭羽“噔……”的一声,插在阁楼门榄之上,箭身还在上下不停发颤。王子书这时方才体会到,什么是生死一线! 卢奔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扶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您没事吧!” 刚才惊鸿一箭,仿佛已把王子书吐意吓退,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卢将军,快下令加强攻势,现在突厥兵死伤也有三四百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已快顶不住了。” 卢奔见王子书脸面苍白,心中极是关心,说道:“王大人,您先休息一会儿,这城头就交给莫将吧!” 王子书看卢奔走远,自己身子不由顺着阁榄瘫滑下去,耳畔不时传来喊杀声,鼻中始终充斥着血腥气,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江采萍、张姝、灵昌公主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初春夜晚,他们一同在左院观鱼,江采萍手抚琵琶,弹奏着动人摄魂的天籁之音,而自己则站在一旁,边聆听边吟唱。张姝和灵昌公主在不远处,观鱼嬉戏,这时听到两人合奏,扭着芊细的腰肢,婀娜而来,扑闪着水灵杏目,静静逗听。一轮浩月,漫天星辰,佳人无限盛情,更胜仙境宫宇!想着想着,王子书不由疲惫的闭起了双眼。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8章 【暗藏机,气吞万里】 王子书被喊杀之声吵醒之时,就看到自己面前人影惶睁开双眼,看到卢奔正挥舞大刀,挡在自己身前,对旁边兵士说道:“快把王大人扶到阁楼之中。” 那个兵士砍杀一个突厥兵,向王子书跑来,蹲下身子一看,王子书醒了,说道:“王大人,我扶你离开城头。” 王子书慢慢站起,说道:“我没事!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你们,独自逼难呢!”说着,挺着一柄钢刀,砍杀开周围突厥兵卒。卢奔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还真有点功夫,看这运刀自如之象,定是之前练过,心中也就稍稍放心。 此时城头已站满突厥兵士,但被其他大唐兵卒牵引,无法砍杀掉守在城头的兵士,策应贼伴冲杀上来。片刻之后,城台上的突厥兵已被王子书等人斩杀殆尽。所有大唐兵卒,集中火力,一起向攀梯而上的贼人投掷诸物,一时之间,伤亡惨重的突厥兵士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突厥首领万万没有想到陇西可以制造出那样先进厉害的火器,使自己部下造成这般伤害。看到城墙之上的云梯尽数都被推了下来,而战场之上,均是自己部下的尸体,这样死战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全军覆没。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指着城头,大喊道:“你们给我听着,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明日午时,我还会带更多兵卒前来,到那时,我势必要把你们陇西城池夷为平地。” 说完,金号一响,所有突厥兵士都向后撤去。守城兵士看到贼人已走,战事暂告一个段落,顿时军心大悦,挥舞着手中武器,高呼起来。卢奔也没想到自己一方可以以少胜多,杀退凶残的突厥兵,想想这都多亏于王子书的火器,转过身来,对王子书说道:“王大人,这次守城得以成功,全靠您的锦囊妙策啊!莫将替全城百姓谢谢王大人了。” 说着就拜倒在王子书身前,王子书急忙上前扶起,说道:“卢将军,我只不过尽了一些绵力,要说这功劳,还要归功于将军才是!将军英勇无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卢奔说道:“王大人过奖了。” 王子书望着远去的突厥兵,接着说道:“但是,卢将军,依下官之见,这战事尚未结束,这一仗,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卢奔疑道:“大人何出此言?” 王子书说道:“这次突厥伤亡惨重,敌方肯定是心有不甘。再加上邻城还有一股突厥兵力,为了一血前耻,报这一箭之仇,他们势必就会联合起来,破釜沉舟,攻打陇西城池!”他叹气道:“到那时,我想突厥兵力比起现在还要多上几百。但是我方现在箭羽已尽,再行研制也来不及,只有那十架投石机,根本就无法阻止突厥强大攻势。一旦他们突上城头,守城兵卒肯定会被牵制,那么突厥兵就会一鼓作气,尽数涌上城台,到那时,只怕陇西城就会被攻破了!” 卢奔细细想来,如果正如王子书所说,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守住这陇西城,他皱眉问道:“那王大人有什么退敌良策吗?”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眼下形势,因已大局为重,为了百姓安危,只有弃城一条道路可走!” 卢奔一听,脸色大变,说道:“弃城?不可!我身为镇守陇西将军,怎么能弃城而逃,如果扔下陇西,任由突厥贼人践踏,我又怎么向陛下交带。” 王子书殊闻古代将领最重气节二字,看的比身家性命还重要,现在让卢奔这样的忠直之人弃城而逃,确实有些难为他了。王子书温言说道:“卢将军,现在都是什么时候,岂能为逞匹夫之勇,而把全城百姓性命都搭了进去。我们守不住,就退,又何必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呢!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只要我们日后积聚实力,来日卷土重来便是!只要城门一破,突厥贼人冲杀进来,肯定会拿城中百姓来解气,到那时,不只城池失守,城中百姓还会跟着成为他们刀下冤魂!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枉死吗?卢将军,事到如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他盯着卢奔左右为难的目光,接着说道:“至于陛下那里,我一定会为你解释,虽说难免会被判一个失守之罪,但总比死那么多百姓好吧!” 卢奔抬起头来,双目圆睁,恨恨说道:“王大人,我父亲一身清廉,家中无金无银!身位宰相,但门前却仿如罗雀。为什么?就为这气节二字!而我从小不才,没有学问,不象大哥那样能入朝为官,但父亲时刻都不忘教我,这文官是在朝廷出谋划策,掌握全局。而这武将则是真刀真枪,用血在捍卫大唐江山!王大人,莫将没你学问大,懂的不多,但莫将知道气节二字,也明白身为一城之将所担负的责任!常言道:不成功,便成仁!既然这城守不住,那莫将就与陇西共存亡!就算剩下一瓷一瓦,一铁一 卢奔也会和突厥贼血战到底,不丢了我爹爹颜面!所大人,带着百姓从侧门而出,逃至山上,等战事一过,再回来不迟!” 王子书看着卢奔气宇轩昂,慷慨视死,这是何等英雄!心中大受触动,这样一个勇猛武将,这样死去,的确有点可惜了!王子书正要说话,但转念一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好象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道:“卢将军,你刚才说什么?” 卢奔也被王子书这突然一问,问的手足无措,满脸疑道:“我说让王大人带百姓从侧门而走,然后……”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卢奔一定要血战到底,不丢……” “不是不是!再上一句!原话!”王子书急着问道:“快点!” 卢奔着不知道王子书想干什么,回忆一想,说道:“莫将就算剩下一瓷一瓦,一铁一石,都要……” 王子书大叫道:“对,对!就是这一瓷一瓦,一铁一石!” 卢奔看王子书咬着指头,来回度步,好象在思考什么似的。这时,韩冰从城下跑了上来,走到王子书身前,笑道:“王大人,百姓闻言王大人攻退了突厥兵,对您都是感恩戴德呢!” 王子书也没闲功夫追究韩冰刚才为什么不在城头的过错,转过身来,对韩冰说道:“韩大人,你现在就吩咐下去,在城中搜集瓷坛和竹筒,越多越好。”他又对卢奔说道:“卢将军,你现在就派兵士,用绸缎和细线,撮成条状,越长越好,最少也要有十丈,要尽快!然后,在上面到倒上油脂和火药!现在还不到子时,务必在天亮之前完成!韩大人准备完之后,快速把瓷坛送至城头军房。卢将军再派人把新式火药装在瓷坛之中,用黄土将坛口填紧压平,上面只能留一处小口,用来穿插那些线稠之用!” 卢奔一开王子书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出了什么退敌良策,笑道:“王大人,这么说咱们不用弃城了?” 王子书看着前方那那一片战场,笑道:“呵呵……不仅不用弃城,这一次,我还要把突厥贼炸到天上去!” ………… 之前那片战场现在已被卢奔派人打扫干净,那些突厥兵的尸体,尽数都扔在了不远处的丛林之中。现在已是寅时,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三个时辰。大唐兵士现在正在拿着扫帚清扫城前那片空地,然后又按照王子书所说,纵横挖出百条细沟,中间再挖出一个直径约为五十米的大坑。而且,所有细小沟道,虽然曲折,但最后都要汇集在那个大圆坑的边沿。 王子书一夜没睡,一直站在城头之上,俯视着城前那片空地,因为他知道,午时之战,就看此举。这时,韩冰和卢奔分别来报,说所有事宜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王子书接下来怎么安排。道:“走,我们出城!” 卢奔和韩冰都不知道王子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突然要用这些瓷坛竹绸呢!王子书来到城前,看百条沟道纵横交错,就象一个迷宫,然后他吩咐众兵士,把装有火药的封口瓷坛各放沟道之间,然后再将那些沾有油脂和火药的线稠穿过竹管儿,平放在那些沟道之上。这里要注意的是,所有竹管儿虽然纵横交错,但都要有始有终,始为城中那根儿总竹管儿,终为场地中央那根儿总竹管儿,而且几百根儿竹管儿在交错之时,必须又要互相穿引,也就是要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效!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竹管儿都已通向那个大坑和城门之中。而且所有绣管的火药线绸都和瓷坛火药线绸相连。王子书看着眼前场景,数百根儿绣管纵横交错和数百个瓷坛连在一起,就象是百龙戏珠,气象万千。卢奔和韩冰都被眼前景象吓在原地,目瞪口呆,一时说不话来。城头之上的几百兵士看的尤为真切,心中都对王子书是敬佩不已。 王子书不敢大意,他在操场之上走了一圈,一会儿蹲下身子,连连线绸,一会儿又把竹管位置摆的更加贴切一些,总之到他满意为至!这时,他满意的笑了,转身对卢奔说道:“卢将军,城中还有多少瓷坛!” 卢奔说道:“还有三百坛!” 王子书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金光,韩冰就站在旁边,看的极为真切,不由全身一颤。王子书一字一字说道:“把它们全部放在中央那个大坑之中,上面再放上尖利一些的利器,越密集越好!我要让那些突厥兵有去无回!” 卢奔现在兴奋了,他真想看看开战之时,这个阵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莫将领命!” 所有准备工作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掩埋。几百兵卒一起下城,然后把黄土尽数埋在竹管和瓷坛之上,因为有竹子遮盖,那些沾有油脂和火药的线绸根本不会粘到一粒沙尘! 声破晓鸡鸣…… 王子书站在城头之上,看着表面安然无恙的战地,不禁满意一笑。就连他都看不出一点破绽!现在所有人要做的就是等午时,等着那些突厥兵前来送死!大唐兵卒之前一直还在担心,如果突厥一下涌来两三千人,那么自己一方肯定无法抵抗!一是火器不足,二是兵力不够,只靠一腔热血,何以打败骁勇善战的突厥大军呢!但这个时候,当他们面对突厥两千骑兵的时候,他们笑了! 艳阳动空,照射着城前那片黄沙之地。果然如那个突厥首领所说,他们的确把另一股突厥兵卒调了过来,合起来攻打陇西一地。黄尘滚滚,喊声重重。突厥人满脸奸笑,好象陇西这块儿肥肉已到他们嘴中。 王子书一夜没睡,但那双鹰目还是那般炯炯有神,闪出的凶光,恨不得要把这些突厥贼蒸发了一般。他眼看着突厥大军跃过那个掩埋着三百罐新式火药和数不清利器的大坑,慢慢跨过一道道设有小型炸坛的险地。就在突厥兵以为大唐兵卒心灰意冷,不想做垂死挣扎之时。王子书一声令下,躲在城门之后的那个小兵,立刻点着了那根牵动整个战局的线绸! 已燃的线绸贯穿过竹管,很顺畅的达到了第一个炸坛。王子书紧紧的盯着第一个炸坛所埋之处,他月眉微微一翘,突然,只听“嘭……”的一声,战场之上卷起第一股黄尘,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五十个…… 顿时战场上黄沙漫天,比突厥兵来犯时,那股嚣张的气焰更胜百倍。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之前突厥贼势在必得的喊杀声,现在却成了一片哀号。突厥兵显然没有想到地下突然会发生爆炸,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就想撤退,都已来不及了!土地之上,瞬间就象出现了很多往外爆射的泉眼,或炸其身,或轰其马,或断其肢,或取其命!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大唐兵变的这般厉害?隐隐之间,他们好象听到一个回答:“因为现在有了我王子书,你们就别想侵占我大唐一寸土地!” “轰隆……”一声彻天动地的巨响!王子书只见那个大坑就象是一只蛰伏千年的魔兽,终于破土而出,周围几百突厥贼均受牵连,无一幸免。漫天的铁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们身上飞来,突厥贼现在元气大伤,大多数的兵卒都想快快离开这片地狱似的战场! 就在此刻,王子书手握钢刀,淡淡对身边的卢奔说道:“卢将军,走!现在该是我们出面的时候了!” 卢奔紧跟在王子书身后,带着五百人马,挺刀而去。而剩余两百兵士则用来防止那些突厥贼偷偷攻进来,但这已经不怎么可能了!韩冰看着王子书的背影,完全被惊呆了,之前他虽说听过王子书名号,都传说他多么多么厉害,但都已聪颖治事居多。而今这场燎天漫地的大战,才真正让他领略到了大唐第一神童的可怕之处。 陇西大门一开,大唐兵士蜂拥而出,每个人脸上都重塑自信,面对已是支离破碎的突厥军队,他们还有什么好可怕的呢!王子书想起之前生活的故乡,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呢!却骤然变成了一座死城,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群苦苦求饶的突厥兵。想到此节,他挥舞着大刀,左右开弓,任由突厥贼人的鲜血溅在自己双颊之上。 就在此时,透过浓浓黑烟,王子书看到突厥兵身后又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卢奔凑到王子书身边,说道:“王大人,怎么办?如果再有突厥兵,我怕我们……” 但王子书没有说话,卢奔扭头一看,只见王子书满脸笑容,象是傻了一般,他静静的等着这个让他配服的五体投地的十六岁少年发话。 王子书却笑了笑,说道:“呵呵……卢将军,那不是突厥贼,是我兄弟!” 原来,郑豪义实在放心不下王子书,但是又不能牵连到山上这五百兄弟,正当他左右为难,准备支身下山,帮助王子书之时,他就看到从黑鸦鸭的草丛之中,邓飞和其余兄弟一起走了出来,邓飞代表那五百兄弟,说道:“头领,咱们可是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你想弃我们于不顾,自己当英雄去吗?” 当时郑豪义泪流满面,什么话都没有说,和五百乌鸦山兄弟一起马不停蹄的赶到陇西城!郑豪义看到王子书,不禁大悦,笑道:“哈哈……兄弟,我来帮你了,咱们一起并肩作战,杀突厥兵一个片甲不留!哈哈……” 顿时,陇西城前喊声大作,城上那些大唐兵士都开始提前庆功,每人都摇旗呐喊,高呼王子书的名讳,正是:慷慨自古英雄色,甘洒热血写青春!无情未必真豪杰,兄弟何须同根生?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39章 【浴香戏,斥官济民】 子书这一战胜的漂亮,可以说这一战的成功,奠定了唐朝诸公众爵中不可动摇的位置,也在他绚丽多彩的人生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此役中,王子书采用的古代土地雷的配制方法,因为当时材料有限,时间紧迫,所以根本不可能实现踏发机扣式的地雷装置,只能用引燃,但是王子书巧妙的用沾有火药油脂的线绸和竹管替代了地雷机扣,可谓是随机应变,独具匠心,宣告了一个新火器时代的诞生。 当天,陇西百姓在家中,都听到城外喊声大作,紧跟着就传来漫天彻地的轰鸣声。他们都以为是突厥贼拿火炮在攻打城头,出门一看,只见城头兵士站在城头之上,摇旗呐喊,显得甚是兴奋。哪象是被攻打的样子!但是再看城门之外,的确冒着冲天黑烟,和城内完全形成了天堂和地狱的对比。百姓心中都是疑窦丛生,但转念一想,已知其中缘由,说明现在大唐兵士已占了上风,陇西可以守住了,而城外的那些哀号声都属于突厥贼,顿时,百姓都跑出家门,和城头兵士一起欢叫起来。 此战一直到晚上才结束,当王子书、卢奔、郑豪义和几百兵卒脱着疲惫的身子,满面黄土,风尘仆仆笑着走进城门之后,陇西百姓已站满了大街小巷,看到守城英雄,瞬间掌声雷动,争相欢迎他们地归来。 这个时候的王子书提着钢刀。满脸血渍,双眼就象迷成了一条线,显得甚是劳累,但他还是选择了一直从城头穿过人群,直向县府而去。现在的王子书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大唐第一神童的样子,但却象一个保家为国的英雄好汉,每走一段路。就会冲出一个百姓,要与王子书亲密一凡,王子书不仅不会厌烦,还会积极配合,享受这种被百姓尊重的时刻。郑豪义走在王子书身后,看着每一个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他真正知道,什么才是英雄,什么样的人才会受到百姓这样的尊重。卢奔经历过大小战役,不下百余,但却不知道,打胜仗可以打地这般酣畅淋漓。他看着王子书的背影,打心里佩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一路上人山人海,好象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一直通向县府。王子书站在县府门外,看着满城百姓摸肩擦踵。争先恐后,围在县府。一起叫喊着自己的名字,言语之间充满了无限的感激。王子书心情澎湃。红着眼圈,说道:“父老乡亲,都回去吧!我们为你们守住了城门,那些如狼似虎地突厥贼,已被我们杀了一个精光,他们不敢再来骚扰陇西了,你们可以安居乐业, 王子书转过身去。但身后百姓呐喊之声、感谢之词,还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王子书想起了他一路走来,看着那些老人妇女和儿童,穿着破旧的衣衫,泪流满面,一起向王子书道谢,从这个表情,可以想到他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王子书不敢再回头,他怕一时会情绪激动,不禁哭出声来。王子书迈开坚定的步伐,与众人一起跨进了县府大门。大门吱呀关了起来,从细小的门缝,还能看到百姓一张一张喜极而泣的脸颊! 经过一天一夜的消磨,此战终于告一段落。王子书等人现在已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他一天一夜。韩冰本打算吩咐为他们做一些饭菜,但王子书等人刚从战场回来,鼻子里面都充斥着那股浓重而又恶心地血腥味,脑海里面时刻都浮现出残肢断臂,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所以,韩冰为王子书等人准备了几所房间,房间中放着几个大木盆,专供他们洗澡之用。 王子书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属于自己地那所房间,看着眼前装满热水的木盆,上面冒出袅袅白烟。他现在全身既疲惫又瘙痒,恨不得一下就跳进去,好好泡一个热水浴。就在他正欲脱去衣衫之时,突然从屏风之后,走出一个女子,看她身穿一身白色薄衫,体姿婀娜,粉面挂着两朵美丽地红云,一袭黑亮的长发垂于两侧,一弯柳眉就象是天上明月。她娇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立在袅袅白烟之中,娇羞的把玩着自己的衣袖,王子书看在眼内,心跳不由嘭彭直跳,似是把眼前女子误以为是天女下凡了! “你……你……”王子书回过神来,吞吐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房间!”王子书拉着衣衫,好象怕那个女子非礼他一般。 那个女子也没想到在阁外威风飒爽的王子书,在女人面前却这般矜持,本就娇羞的心理,现在不知为什么却放松下来,漫步走出袅袅烟层,欠了欠身子,说道:“回禀王大人,奴婢名叫香儿,是韩大人让奴婢来伺候王大人地!” 王子书盯睛一看,指着香儿说道:“你不就是之前给我倒茶那位女子吗?” 香儿看王子书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孩子气,哪象一个三品大员、刚刚旗开得胜归来的英雄,不禁扑哧笑了出来,说道:“呵呵……正是奴婢!想不到大人还记着我!” 香儿显然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唐突了,急忙扭过身去,又玩起那抹红袖。王子书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适才那般紧张,是因为香儿突然冒了出来,有些意外,现在定下神来,看着娇嫩美丽地香儿,心头不由一动,本欲上前,但想起之前王帆和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已是驸马,岂可再行沾花风流之事,摇了摇头,说道:“香儿,你回房吧!我自己洗就行!” 香儿扭过头来,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目,慢慢低了下去,轻轻咬着嘴唇,显得心里有些失望,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是一个女儿家,为什么要如此想呢!心头跳的更加厉害,两人谁都不说话,僵持在原地,王子书实在难受的要命,看着那盆热水,极是想跳进去,王子书呆笑道:“呵呵……香儿姑娘,你回去吧!我没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香儿玉额微启,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眨着,羞红粉面说 韩大人说今晚一定要让奴婢伺候好王大人,否则……要把我卖到万花楼。” 王子书抬起头来,看着香儿玉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中不禁突增怜惜,咬牙道:“这个韩冰,真是不象话。”他扭过头来,接着说道:“那……这样吧!香儿姑娘,你先扭过身去,我把衣衫脱去,等我洗完之后,你就回房,韩冰问起,你……你就……你就说……哎!你就点头称是就好。” 王子书一时还真拿不出什么词代替“伺候”两字,香儿被王子书逗的破涕而笑,撅着小嘴,急忙转过身去。王子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下衣衫,一下子就跳了进去,就在这是,王子书感到全身酥麻,皮肤就象被火燎炙烤一般,大叫一声,一下子就跳了出来,骂道:“这韩冰是想烫死本官啊!” 香儿一听,心中一紧,转过身来,皱着一弯柳眉,说道:“对不起王大人,奴婢忘了为您加添凉水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郑豪义的声音,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大笑道:“哈哈……子书,我睡不着,特意过来看看你,咱兄弟两说……”还不等把话说完,就看见王子书赤着身子,面对着一个清纯可爱的尤物,三人不禁都呆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郑豪义第一个出声,说道:“恩?子书呢?怎么不在房里呢!去别处找找!” 说完。一下子把门关了起来,王子书心中暗骂:这个死老粗! 这时,王子书方才发现事情地严重性,他和香儿不约而同大叫起来,郑豪义被吓了一跳,心中暗笑:呵呵……这小子还真会享受!也难怪,我兄弟风流倜傥,文才修华。哪个女子见了不喜欢!但是做事之前,也要把门关好吧!哎!我这个兄弟,真是老粗!把人家吓着了不是! 王子书也顾不得身体被烫之痛,直扑向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香儿一个妙龄少女,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身体。别提有多窘迫了,扭过身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王子书心想:真他吗倒霉,让我碰上这事,如果被灵昌看见,非掀我一层皮不可!王子书想了一会儿,眼神不由又向香儿背影看去,只见那层薄衫更加衬托出她那玲珑曼妙的身段,王子书现在赤着身子,看着这样一个好似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春心荡漾,欲望焚身。但想起江采苹和张姝,最要紧的就是灵昌公主拿着皮鞭的样子。王子书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欲火骤然熄灭不少。 香儿感觉房子里没了声音,娇滴滴的说道:“王大人,您……您遮好身子了吗?奴婢为您添水。”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恩!” 香儿绕到屏风之后,拿出一桶清水,显得很是吃力,往盆里添水之时。怎么也放不上去,王子书看香儿微微咬着赤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笑,又想怜,说道:“香儿姑娘,用我帮助吗?” 香儿玉颈微微一斜,粉面刷的又一次羞红,摇了摇头,抖动着那袭秀发,说道:“不用,奴婢可以地。” 王子书看香儿娇羞似张姝,能干似采萍,而皱起柳眉来又象是灵昌公主就在眼前,简直就是集三佳之所长,想到这里,王子书都被自己想法逗笑了。香儿还以为王子书是在笑自己笨手笨脚,手上不由更加了些气力,由于水桶是满的,一下子把她娇小的身躯带到了木盆之中,瞬时木桶溅起的水花打在香儿薄纱之上,紧紧贴着她的前胸,而那袭长发更是被木盆中的水打地湿透。香儿抬起身子,粉颊挂玉珠,湿纱贴香身。弯翘似仙琢,曼妙仿修华。王子书看的不由呆了,咽喉之处来回滚动。香儿更是窘的手足无措,看自己干的这些“好事”,也顾不上王子书目光,急忙拿出水桶,欠了欠身子,象是快要哭出来似的,说道:“王大人,奴婢该死,没有伺候好王大人,但是还请王大人千万不要告诉韩大人!” 王子书被香儿的娇声惊醒,回神说道:“放心吧!我怎么会告他呢!还有,以后别称自己奴婢奴婢的,香儿这名字多好听,快起来吧!” 香儿好久没遇到如此关心自己之人,心头多了一份感激,起身说道:“王大人,您可以洗了。”说完,急忙转过身去。 王子书急忙颠起脚跟,跳在木盆之中,瞬时温水就象是女子的肌肤,滑过全身,那种投入骨髓的感觉,实在舒服致极。王子书一边洗,一边笑,正在享受,却隐隐听到香儿的抽泣之声,问道:“香儿,你怎么了?” 香儿急忙用擦去脸颊玉泪,背着王子书摇头道:“奴婢没什么!” 王子书想起之前韩冰看香儿地那双邪眼,狠狠说道:“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韩冰欺负你了?” 香儿突然一下子扭过头来,跪在王子书面前,两颊挂满玉珠,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大人,您带我走吧!只要离开这个县衙,香儿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大人,您就收下香儿吧!” 王子书正欲从木盆中站起来,但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又坐在水中,说道:“香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进这县府地,如果有什么难处,我王子书为你做主。” 香儿微微抬起玉额,在那泪水衬托之下,那双眸子更加显得清澈水灵,她哭道:“大人,香儿父亲早亡,本是和母亲相依为命,但由于去年大雪,再加上突厥来犯,本就贫穷的家中更是雪上加霜,我和母亲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只能沿街乞讨,但久而久之,母亲身体支持不住,但又没有钱看郎中,年前已经亡故,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香儿为土葬母亲,只能卖身于县府,但韩大人每日都对香儿连打带骂,有时……有时……还想轻薄香儿。我誓死相抗,他怕惹出人命,也就收敛很多,但香儿怕总有一日,他会兽性大发,毁了香儿清白之身,香儿就算是做鬼,也不能带着这副肮脏地身体去见我的父母啊!王大人,您看香儿可怜,就收下香儿吧!求求您了!” 书看香儿说的真切,真不知道陇西还有多少象她这样他一想起韩冰,气就不打一出来,击打着水面,大声说道:“哼……这个韩冰,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身位朝廷命官,不为百姓谋福,还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行经。”他向香儿望去,柔声说道:“香儿,你先起来,我一定会为你做主,你先起来。” 香儿微微拂起湿纱,站起身来,欠身说道:“谢谢大人。”她红着双颊,吞吐道:“大人,那么,您……您是答应收下香儿了?” 王子书被香儿这么一问,顿时犹豫不决,心想:不是我不想收你,但我家中已有妻室,又怎么能再风流上身呢!他说道:“香儿,我走之前,一定会警告韩冰,想必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而且还会给你一些银钱,你……你就……” 香儿樱桃小嘴微微的撅了起来,说道:“大人,香儿一个女孩子家,无依无靠,在这偌大一个陇西县城又怎么生活下去呢!大人,您是不是看香儿丑,所以觉得香儿配不上做您的丫鬟!” 王子书急忙说道:“哪有此事!物品狠不得……呵呵……只是我有些难言之隐!” 香儿笑道:“我知道王大人心中肯定已有心仪之人,香儿自知不敢高攀,只是想做大人一个丫鬟,为大人添茶倒水,洗衣叠被,这样香儿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王大人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来,香儿为大人擦擦背吧!” 王子书不是一个君子,若说没被香儿美丽倾倒,那是假地,但其中确实也包含着对香儿遭遇的一份怜悯,人家都这样说了,王子书还能再说些什么呢!苦笑一下,心想:这又欠下了一笔风流债啊! ………… 王子书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时。刚刚爬起床,门外就传来香儿的声音,说道:“王大人,韩大人和卢将军叫你快去大厅吃饭。” 王子书想起昨日之事,仿佛就象一场春梦,含糊答应一声。说道:“哦!好的,你先去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来!” 王子书来到大厅,就见卢奔和韩冰围坐在饭桌之旁,香儿伺候在一边,王子书整整衣衫,路过香儿之时,不由闻道一股幽香,淡不失雅,似杂百香。也许是昨晚水湿,没有闻出来。王子书不由偷偷向香儿看去。不料两人四目撞在一起,同感窘迫。 王子书坐下。看看桌子四周,问道:“卢将军,我兄弟郑豪义呢?” 韩冰一脸奸笑,抢着说道:“哦!王大人,下官已吩咐香儿为郑兄弟把饭送至房中了。” 王子书知道,韩冰这是看不起郑豪义,嫌他是土匪,不由大怒。说道:“这是什么话,他是我的兄弟。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同吃饭,香儿,快去,把我兄弟给叫来。” 香儿微微点头,答应一声,牵起玉足,就向厅外跑去。韩冰这面子算是丢大发了,但他还是说道:“呵呵……王大人,那郑豪义虽说是你兄弟,但他毕竟是土匪啊!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恐怕会有碍王大人仕途啊!” 王子书拍案道:“哼……韩冰,他是百姓也好,是土匪也罢!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王子书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土匪?土匪怎么了?就算是土匪,他也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打劫之人,全是一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有什么错,在我看来,还要记一个为民除害之功!再说了,有些人虽然做着百姓的父母官儿,但却不为百姓谋福求利,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仗着有点权势,威压百姓,欺男霸女,做出一些芶且之事,这等人,比起那些土匪,我看更坏一百倍!”他迷着一眼睛,冷笑道:“韩大人,您说下官说的可对?” 王子书这明摆着在骂韩冰,韩冰心中由鬼,自然明白,而做为陇西镇守将军,卢奔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只是想着怎么把城池守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书会发这么大脾气,他是一个极重义气之人,其余话听不进去,王子书现在是位高权重,罗列朝中宰相大臣,哪一个不是他的朋友,就连皇上都是自己岳父,就算把话说死了,说透了,他韩冰一个小小县令又能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但求自保! 这时,厅外传来郑豪义大笑之声,刚一进门,说道:“哈哈……韩大人,你不想见我,但我还是来的。”他坐在王子书身边,看着韩冰说道:“韩大人,说白了,郑某也不想与你同桌吃饭。但我来是和我兄弟还有卢大人喝酒的,所以还请您多多担待。哈哈……” 韩冰现在下巴都被郑豪义气歪了,王子书能这么说他,但郑豪义一个土匪就敢这般公然蔑视自己,韩冰不由发作道:“郑豪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要不是看在王大人面子上,我早把你和你那五百土匪抓起来,上奏朝廷,一起斩了,不然你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吃酒!” 郑豪义也站起身来,微怒道:“哼……韩冰,你说这话也不怕把你那下巴闪了吗?要不是我郑豪义下山帮我兄弟,你能抓住老子吗?你上乌鸦山围剿过多少次,还不是抓不住我一个兄弟吗?到最后怎么样?怕丢了你的性命和官职,一直没向朝廷禀报,要说这该杀之人,应该是你才对!” 韩冰脸都被气青了,现在也不管王子书在不在,指着郑豪义说道:“你……你……”一时说不话来,又对卢奔说道:“卢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此反贼。” 现在韩冰毕竟还是陇西县令,卢奔还受其调遣,正欲为难之际,王子书说道:“韩大人,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一句话!这郑豪义我已经打算带至京城,向陛下求情委以重任。而你吗?韩冰!”他说到这里,拍案而起,怒道:“哼……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还要耍你那官威,我虽身为户部侍郎,现在没有撤你官衔地权利,但回到朝廷之后,我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你的罪行,到那个时候,我恐怕你连脑袋都要搬家。” 韩冰一听,咽喉不由一动,脖子伸了伸,全身一颤,急忙跪倒哭求道:“王大人,求求你,放下官一马吧!您就看在守住陇西也有下官一份功劳,别向陛下告发我啊!王大人,求你啦!” 王子书冷笑道:“韩冰,你还有脸说这守陇西有你一份功劳!那好,我来问你,第一次突厥贼来袭之时,你负责稳住民心,为什么在突厥贼都登上城楼了,还不见你踪影!是不是听到突厥首领说还要策马而回,第二日带更多兵力来攻打陇西,你不敢回来,准备逃离了!” 韩冰忙道:“王大人,冤枉啊!那个时候,下官一直在疏散百姓,按照大人意思,稳住民心,始终没有逃离之意啊!” 王子书说道:“韩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哼……我已问过城头兵卒,说早早就见你回到城下,但听突厥首领喊了那么一嗓子,你又跑了!怎么?让下官拉出来那个兵士,当面对峙吗?” 韩冰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不由瘫坐在地。王子书看着他,接着说道:“但是,你在突厥贼第二次攻城之时,的确有那么一点功劳,而且来陇西,你对下官也是照顾有加,下官回去,定会为你求情,杀头算不上,但这没收财产,贬为庶人,是在所难免了!” 不管怎么说,韩冰总算是捡回一条性命。呆呆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王子书点了点头,又对卢奔说道:“卢将军!” “莫将在!” 王子书接着说道:“等下官走之后,陇西一切事务都由你来负责,我会尽快奏请陛下,让朝廷派人来接替你和韩大人地。” 卢奔一听,心想: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连我一起贬呢! 王子书看出卢奔心事,笑道:“哈哈……卢将军不用担心,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打算让你去做更加重要的一件差事,至于是什么,等你调到长安之后,自会知道。”他看了看四周,深呼吸一下,笑道:“这里空气太蒙。饭菜也凉了!走,我们出去吃。” 卢奔和郑豪义一起跟在王子书身后,向厅外走去,王子书左右一瞅,扭过头来,对香儿说道:“香儿,还站着干什么?一起去啊!” 香儿还以为王子书忘了昨晚承诺,正在心灰意冷之下,听到王子书此言,犹如春泉暖心。不禁高兴着一蹦一跳的跑了出来,与王子书等人并肩向县府门外走去。整个大厅。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韩冰! ………… 现在万升记门外人山人海,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都排着长队。手持空碗,希望能分多一些粮食。原来,王子书等人吃过午饭,想起因为战事,开仓放粮也就耽搁了下来。王子书急忙来到万升记,向万升记老板说出了自己身份,那个老板昨天已听说突厥贼大兵进犯陇西,本打算关门欲逃。但有听说王子书和卢奔已把突厥贼消灭了一个精光,不由就放下心里。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王子书已来到了陇西,之前他已接到从姑苏发来的书信,说孙君为已逝,把所有产业已交于他人,而这个人正是拯救陇西百姓的王子书。本来心头还疑窦丛生,心想为什么孙君为会把天下那么大一个产业传于外人,这时看来,孙君为的确是找对人了! 万升记老板姓苏名盛,四五十岁年纪,从三十岁起,就一直负责在陇西地生意,做人还算本分厚道。他听说王子书现在住在县府,身为“下属”,本应前去拜会,不料今天大中午,王子书自己却来了。细问之下,才知道王子书想开仓救济陇西百姓,虽说一出口就是三百石,但他心存善意,之前就想这么做,但忌于不是自家生意,哪能随便开仓。而这时老板都发话了,他还能再说什么。急忙开仓放粮,置了几张桌子在这万升记门前。 百姓昨日还没感激完王子书,现在人家又来用自己的粮食救济,百姓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狠不得计划畴钱修个祠堂,每日拜祭,但细想之下,王子书年纪尚轻,这样做未免不伦不类,也就作罢。 王子书每送一碗米,百姓就会感激他一次,看着自己老乡又恢复了往日神态,心中不由极是高兴。这个时候,王子书边发米,边对身旁郑豪义说道:“豪义,你怎么又改变主意和我一起回京了?” 郑豪义大笑道:“哈哈……你、我,还有李白,从小不是就说,有朝一日,定要位列朝堂,三人联手,同做一凡作为吗?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食言于自己兄弟!” 郑豪义当然不只是为了儿时那一句话,才会拉着五百兄弟一起回长安的,只是当他看到王子书利用官职之便,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再想想自己当了土匪,每日嘴上挂着为民除害,但却能力有限,只能做一些那些无关百姓痛痒之事,心中不由对这“好汉”二字有了更深一层理解。 香儿出身贫寒,她最能体会到眼前饥民的痛苦,想想王子书不仅守住了陇西城池,挽救了百姓性命,这时还义放粮仓,周济百姓,这样的人,必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头虽有一种崇拜和喜欢,但她却从未妄想,只求能待在王子书身边,看着他,伺候他,总比待在县府那个水深火热之地要强上百倍。 “姑娘,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一个老妇露着一排快要掉光的老齿笑道。 原来香儿一直沉浸在幻想之中,却忘了把碗中粮食倒在那个老妇人破盆之内,不由脸上一窘,急忙说道:“对不起啊!大娘!” “没关系,想必姑娘一定是王大人夫人吧!姑娘长地如花似玉,只有象王大人这样的好人,才能配上姑娘啊!好人,好人啊!呵呵……” 香儿微微扭过玉颈,偷偷向王子书看去,见他并没有往这边看来,香儿先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细细咀嚼老妇人那凡话,苦笑一下,继续为其余百姓发放粮食……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0章 【荐蛰机,整鬟颦黛】 子书来陇西最主要的就是挖硝石,拉送京城,然后大药。古汉书中就有记载说“硝石出于陇道”“硫磺出于汉中”,这两样东西都是火药必备之物,汉中离长安甚近,所以突厥兵怎么敢轻绕此地,眼下硫磺不缺,而另外一记药引子“马兜玲”也早已由江南运到了京城,现在长安万事具备,就等着王子书这趟来陇西能快点把硝石拉至长安,然后大量制造火器,准备抵抗吐蕃和多食之用。 不料,王子书一来就碰上突厥贼袭击陇西之难,这样一拖就是两三日,王子书怎能不急?所以放粮济民之后,连休息都不休息,急忙让卢奔和郑豪义率兵,折向乌鸦山,大量挖掘硝石。陇西之前就是运送硝石重地,长安多半硝石大部分都出于陇道,所以硝石所在具体位置卢奔是知道的,再加上多了郑豪义这五百汉子,事倍功半,不到两日,王子书已采集到足够硝石,装载在马车之上,准备返回长安。 这一日春风拂面,阳光明媚,少了突厥贼侵扰,陇西城好似又变的热闹起来。县府门外停靠着数十辆马车,车旁均有两个骑马兵头,前后各有三百兵士持枪等候。王子书从县府走出,卢奔等人急忙抽身相送,这个时候的韩冰再也没有了那股嚣张气焰,脱去官衫,换上便装,希望王子书看到他有改过之心,回到朝廷之后。向李隆基美言两句,不图官职,只求能保住这条老命要紧啊! “王大人,一路走好。”卢奔虽认识王子书不过四五日,但却对眼前十六岁少年打心底儿佩服不已。王子书足智多谋,想出地雷这一套妙法,大胜突厥,然后又义无返顾。身为文官,就敢挺刀上阵杀敌,确实文武双绝。而对待韩冰,更是大义凛然,铁面无私,力保自己兄弟。这等讲情重义之辈,卢奔又怎会错过深交呢! 此次陇西之行,虽然遇上突厥攻打陇西,命垂一线,险些丧了性命,但王子书心里知道,此行收获颇丰啊!暂且不提硝石,刚一来就遇上十年不见地兄弟,郑豪义,而后又结识了象卢奔这样视死如归的良将。然后又在守城之时,研究出了地雷这个强有力的火器。这三件意外之喜。早已胜过了突厥之惊!这三件事,只是表面。谁都能看的出来。但却有些人不知其他两件,一是王子书心中还有一个计划,本来之前为此事发愁,但当遇到郑豪义和卢奔之后,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毫无阻碍了。而另外一件吗……呵呵……自然是又得到一位如花似玉,娇嫩欲滴的美人啦! 拜过卢奔之后,王子书不由向香儿看去。只见她还站在县府门外,好象还是不相信自己能随王子书一起回京。脱身陇西苦海。王子书看她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一眨一眨,总是不经意间偷偷向王子书看来,表面看似平静,但却轻咬赤唇,紧玩红袖,显得甚是紧张,总怕王子书策马而归,留下那一曲天籁空谈。 王子书看出香儿心事,微微一笑,说道:“香儿,我们走吧!” 香儿一听,如临大赦,双颊先是一红,从无意人中插过,低着头凑到王子书身旁,这个时候他好象觉得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但他们又有谁会注意,这个似已和王子书心领神会的“情人”呢! 王子书走到轿旁,郑豪义欲要扶王子书上轿,王子书笑道:“小秃头,你少给我来这套,在外人面前,你既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我地仆人,何来这么多规矩,再说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你这样我却有些看不出你了。” 郑豪义大笑道:“哈哈……既然子书这么说,我也不来这些没用的劳什子了,之前我总怕不懂规矩,失了你的面子,所以向卢将军请教了一些礼数。现在你不让我这般,我还巴不得落个清闲呢!” 王子书笑了笑,跃上马车,然后扭过头,伸出手,对香儿说道:“香儿,我拉你上来。” 香儿此刻心里嘭嘭直跳,真想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我真的能伺候王大人这样的好人了吗?香儿现在已很是满足,哪还敢有什么越礼行为,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奴婢不敢,我还是在下面走就是了。” 王子书说道:“这象什么话,陇西距京城千里,你一个女儿家,又不会骑马。”说到这里,王子书不由向香儿一双芊芊玉足看去,一缩一放之间透着无比媚惑的可爱,定了定神说道:“恩……那个……再说,你总不能一直走到京城吧!快点,上来!” 香儿执拗不过,点了点头,慢慢伸出玉手,被王子书强有力地大手紧紧拿捏,一下子被王子书拉上暖轿,象是一只受惊的小兔,“扑通……”钻在暖轿之中。王子书看着她娇羞的举动,笑了笑,又对郑豪义说道:“豪义,还愣着干什么,你也上来。” 郑豪义抓了抓脑袋,憨笑道:“呵呵……我就不了,我一个粗汉,不比香儿姑娘,颠簸几下没什么!更何况,我也会骑马,你要让我坐着轿子,还真有点习惯,还是不了。” 王子书又劝几句,看郑豪义死活不应,也就作罢。其实,郑豪义确实也想尝尝那坐轿子是怎么个滋味,但别看他英勇威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一见女人,好象比人家还要害羞,再加上当日看到王子书赤身面对香儿,怎么好意思当这个“电灯泡”呢!虽说王子书极力解释,那只是一个巧合,但在郑豪义心中却一直不信:就真有那么巧? 陇西城中百姓看到王子书行辕,份份站在街道两旁,欢呼相送。王子书伸出头来,看着这些父老乡亲,心中突增了一份不舍。香儿从来没见过百姓如此爱戴一 他偷偷看着王子书脊背,觉得既宽大又温暖,只要有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用害怕。这个时候,行辕已过城门,王子书突然把头伸了回来,香儿急忙把眼神收回,娇娇懦懦的缩在暖轿一旁。王子书和这样一个尤物处在片方之地,难免会心跳加速,心有所思,但轿子中充斥着那股淡雅之香,似乎让她觉得香儿虽出身卑微,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象是易碎的花瓣,只要你触手轻碰,她就会脱离香枝,落入泥土,再没之前那般娇艳羞俏,清纯脱俗了! 十五日之后,众人已到长安。现在大年已过,朝廷各个官吏也都位列,又开始为国忙碌。王子书这一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博星府,而是直进宫中,先把这数十车硝石运至工本坊,然后把香儿安置在弘文馆,随同郑豪义一起来见李隆基。 “什么?你现在就让我就大唐皇帝?”郑豪义和王子书刚出弘文馆,不禁叫道。 “你小点声,你以为这还是你那野山寨啊。”王子书笑道:“呵呵……怎么?一说见皇上,你脸都青了,你不是不怕这个皇上吗?” 毕竟是大唐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第一见面,谁人不怕,那是假的。郑豪义鼓着嘴说道:“谁说我怕他了,只不过刚刚回长安,你就让我见他,是不是有些急了?” 王子书边走边说。道:“你知道什么,现在午时刚过,皇上正在兴庆宫批阅奏章,现在他身边肯定没什么大臣。你别忘了,你毕竟是土匪出身啊!如果我向皇上举荐你之时,跳出来百个迂腐老臣从中阻挠,一口难敌,皇上又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到那个时候,你能好受吗?” 郑豪义一听,牛脾气冲道:“哼……怕什么!如果狗……哦不!如果他真不用我,大不了我和我那五百兄弟再回陇西。” 王子书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皇宫少说也有几万禁卫军,皇上知道你是土匪。还能让你回去?咱那五百兄弟在这里就象是一粒沙尘,能和几万禁卫相抗吗?” 郑豪义瞪大眼睛,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死吗!” 王子书无奈道:“是坐以待毙!”他白了一眼郑豪义,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既然兄弟把你带进宫了,你和五百兄弟地性命都在我王子书手中,我怎么会让你们死呢?如果真是那样,我王子书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再说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三品侍郎身兼驸马,皇上多多少少也要给我点面子。你放心,我在陛下面前就说这次守城你功劳最大。要不是你那五百兄弟誓死相抗,这陇西就破了!这样一来。功过一顶,咱不是就没事了吗?更何况,陛下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呢!哈哈……” 郑豪义脑袋里一团糨糊,王子书一会儿说李隆基要杀他,一会儿又说什么当今皇上还要拜托自己办事,这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中,郑豪义是真不知道王子书这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哎……我说。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啊!” 王子书和郑豪义一起来到兴庆宫。果然殿中没有一人,只有高力士陪在李隆基身旁。高力士一看王子书走进殿门,眼前一亮,急忙说道:“陛下,驸马回来了。” 李隆基一听,抬起头来,看着王子书,笑道:“哈哈……王子书,你终于回来了!” 王子书拉了一下郑豪义衣襟,跪倒在地,说道:“臣王子书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见郑豪义没声儿,小声说道:“小秃头,你他吗怎么歇了!快说我,按我说的说。” 不知为什么,郑豪义就是说不出口。李隆基一看郑豪义就是一个粗汉,也不怪他,走下皇阶,扶起王子书,笑问道:“子书,给朕介绍介绍,这是谁啊?” 王子书说道:“回禀陛下,这是和臣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郑豪义!” 李隆基向郑豪义看来,问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啊?” “和你一样,当王的。” 王子书万万没想到郑豪义这傻冒儿居然说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李隆基和高力士都被他逗笑了,接着问道:“哦?在哪当王啊?” 郑豪义昂首挺胸,显得铮铮有词,说道:“乌鸦山!” 王子书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那两个馒头喷了出来,现在他是又想笑,又想劝!李隆基扭过身去,向皇座走去,王子书从高力士的表情看地出来,李隆基现在也正乐和着呢! 李隆基笑道:“好呀!原来是个山大王!”他又假意怒道:“王子书,你好大胆子啊!给朕带回来一个土匪,是想行刺朕吗?” 王子书急忙跪倒在地,说道:“臣不敢!” “我说什么来着,他这简直就是门户之见!”郑豪义说道:“我说他不会喜欢我吧!皇帝,你别怪我兄弟,当土匪是我的事,不管我兄弟什么,你冲我就是。” 李隆基显然对眼前这个粗汉子产生了兴趣,苦笑道:“你一个土匪还知道什么是门户之见?” 郑豪义得意道:“那是当然,这些都是卢奔卢将军说的,他说不管出身贵贱,只要能为国效力,建功立业,那就不枉活这一世!” “你连卢怀慎的儿子都认识?”李隆基问道:“王子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书说道:“回禀陛下,我这兄弟虽说是个土匪,但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劫持的那些人,不是恶霸,就是奸商。而且此次下臣奉旨前去陇西,不幸遇上突厥贼人攻打陇西,要不是我这个兄弟帮忙,这陇西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李隆基笑道: 凉洲刺史那里已知道了这件事,说你用七百兵卒就把贼人击于城下,对方伤亡惨重,只有寥寥几人趁机而逃。朕这几日一直想知道,你王子书一个文官,何以有这么大的本事,用这七百人对付突厥三千人,而且城中伤亡兵士不到一成。难道这都归功于你这位兄弟吗?” 王子书正要说话,郑豪义却抢着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子书他这仗打的是真痛快!皇帝,你是没看见,子书研制的那种火器,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实际我也没见,但是之后卢将军向我描述当时场景,我这心中不由极是兴奋,当我赶去之时,突厥贼已死了个差不多。” 王子书心想:真是个笨蛋,你说你赶去之时,我正在奋力抵抗,再加油添醋,胡扯一凡,皇上还不饶你吗?你现在却说我都杀了个大概?那你去干什么去了?收尸?真是一个大老粗! 李隆基也没想到郑豪义还真是诚实,处于这种境地,居然不贪功,点了点头,又对王子书说道:“王子书,平身吧!你说说看,你这次又想出什么鬼点子,却把骁勇善战的突厥兵打成这副德行!” 王子书起身说道:“回禀陛下,臣给此火器起名为‘掀天雷’。先用瓷坛装满火药,再以黄土紧封,留一小口,上穿火绳。用时埋于地下。隐藏之,敌人一来,只要点燃火绳,顺势就会引爆瓷坛中地火药,掀土而起,四炸开来,威力超强,不死即残!” 李隆基向高力士看去。只见高力士都不禁暗暗竖起拇指,李隆基笑了笑说道:“怎么,就凭这一颗小小掀天雷,就把突厥三千兵都炸死了?” 王子书接着说道:“当然不是,这次所用掀天雷,共有六百一十七枚。纵横交错,齿唇而排,深埋地层,形似地网局,状貌天罗阵,臣给此阵取名‘天罗地网掀天阵’。” 李隆基心中虽是喜悦,但也不表露,笑道:“哼……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那你给朕说说看,你兄弟又立了什么功?” 郑豪义正要说话,王子书忙抢在他身前。笑道:“呵呵……陛下,您不知道!臣这火器虽然厉害。但对方毕竟有三千兵卒,要想一举歼灭。怎么可能?在此紧要关头,我和卢将军趁突厥兵卒士气低靡之时,出城厮杀!不料他们确实极是骁勇,再加上我军兵士只有几百,难以相抗。正在我和卢将军已成为强弩之末时,我这兄弟突然带着他那五百弟兄冲杀过来,和大唐兵士一起歼灭了突厥残兵。”说到此处,王子书又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我这兄弟之前虽是土匪。但念在他从未干过坏事,这次又誓死保守陇西城池,挽救了上千百姓性命,您就赦了他之罪吧!陛下!” 李隆基笑道:“王子书,朕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更何况这次冒死把你兄弟带来见朕,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王子书抬起头来,憨笑道:“呵呵……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你少来这套,别总给朕扣这高帽,你这帽子,朕承受不起!”李隆基打趣道:“有什么事,快说!” 王子书说道:“陛下,现在王昌龄想必已去姑苏上任,但是上次臣对陛下提的那个镇守南海、以防海贼扰民之事还未得到解决。想想现在北有突厥,南有吐蕃,所以大唐根本没什么兵将前去驻守!臣就想,我这个兄弟虽说粗野,但做人诚实稳重,而且勇猛过人,手里还有五百为其卖命的兄弟,这样一只兵力,陛下为什么不用起来呢?” 李隆基现在终于知道王子书想干什么了,听他这样一说,的确有理,但转念一想,摇头说道:“不行,朕看你这兄弟虽然威武,但却做事莽撞,不动脑子,即使前去驻守,也是带着他那五百兄弟白白送死罢了!” 王子书笑道:“呵呵……陛下,臣当然不会让我这兄弟支身前去,臣还要举荐一人!” “哦?是谁?” 王子书说道:“卢怀慎之子卢奔!” 此言一出,好久没有开口的郑豪义好象耐不住寂寞似的,抢着说道:“好啊!皇上,让卢将军和我一起干吧!我相信,依我和卢将军地实力,一定能把那些海贼际垮的。” 李隆基笑了笑,扭头对高力士说道:“力士,你觉得呢?” 高力士说道:“陛下,卢奔乃是卢宰相的儿子,从小受父影响,为人正直忠实,而且骁勇过人,颇有大将之风,放在南海孤岛,奴才以为,定可应付!”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既然驸马和力士都这么说,那镇守南海,防范海贼之事,就交于卢奔和这个……你叫什么来着?” 郑豪义之前还一直在笑,这时李隆基突然来这么一句,差点没把他闪死,他扭过头来,没好气说道:“郑豪义!” 李隆基点头道:“那就封你一个南海七品参将,一起协助卢将军镇守南海吧!” 王子书跪着急忙拉郑豪义裤筒,小声说道:“赶快谢恩啊!” 郑豪义心想:既然现在已经做了这个皇帝的官儿,那就应该象对大哥一样对他,也罢!他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谢恩道:“谢谢皇上!” 李隆基点头道:“你们起来吧!”他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采集硝石办的怎么样了?” 王子书说道:“回禀陛下,硝石已送至工本坊,想必现在赵总管现在已向火机营送去。” 李隆基满意道:“恩!你说的那个龙泉铁也已运至了长安,现在你就可以放开手研制你说地那个火炮了!还有,把你这次对付突厥的 么掀天雷也告诉工本坊,多多研制。” 王子书说道:“是,陛下!” 李隆基说道:“恩!退下吧!朕要批阅奏章了!” 王子书看正事说完,吞吐道:“恩!陛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王子书接着说道:“不知陛下之前答应臣之事,什么时候能……” 李隆基笑道:“哼……你倒是心急啊!好!”他放下手中朱笔,说道:“朕看在你这次消灭了突厥兵,保住了陇西这座城池,封江采萍与张姝均为四品诰命夫人,赐婚于你们!至于什么时候成婚,你就自主选择一个吉日吧!” 王子书一听,大喜道:“谢陛下!” 王子书真没想到,李隆基不仅爽快答应赐婚,还册封了江采萍与张姝为四品诰命夫人,他和郑豪义满面春风从兴庆殿出来,向弘文馆走去。就在这时,王子书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在了一起,盯着前方,一动不动,郑豪义用手在王子书眼前晃了晃,问道:“子书,你怎么了?” 王子书急忙说道:“等一会儿,你带着我的腰牌,带着香儿出宫,记住!要装做不认识我的样子,然后在宫门外等我,我出去之后,就跟在身后,记住了吗?” 郑豪义一脸严肃,皱眉道:“子书。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遇上你地敌人了!” “敌人个屁啊!是我老婆!”王子书丢下这句话,急忙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哈哈……公主!” 王子书所怕之人,正是灵昌公主。两人一个多月没见,灵昌公主自然极是想念王子书,听到熟悉的声音,粉颈猛然一扭。大声笑道:“哈哈……子书,你终于回来了。” 王子书怕弘文馆里的香儿听到,急忙上前迎了过去,一下子把灵昌公主抱了起来,在原地转着***,灵昌公主很是享受这种久别重逢带来的快感。但她发现,王子书转着转着,慢慢又向城角一头移去。 就在两人刚刚消失在走廊之后,香儿突然跑了出来,看见郑豪义正在向城廊另一边望去,牵起玉足,轻轻跑了过来,瞪着水灵杏目,笑问道:“郑大哥,王大人呢?” 郑豪义在笨也知道其中原委。扭过头来,憨笑道:“哦!哈哈……子书他遇到一位朋友。说是让我们先走。” 香儿柳眉微微一弯,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王大人府邸在什么地方呀?” 郑豪义皱眉道:“哎呀!不管他了。香儿,咱们快走!”说完,拉着香儿就向宫门走去。 王子书抱着灵昌公主转到城廊另一角,偷偷望去,见郑豪义已带着香儿离开了弘文馆,便把灵昌公主放了下来,笑着问道:“灵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被王子书莫名其妙转了一凡。灵昌感到有点头晕,轻轻靠在王子书怀中。玉额微微一挑,那双清澈秀目深情脉脉的看着王子书,笑道:“我久未进宫,所以来看看父皇和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那里听说你回来了,还以为你在弘文馆,就急忙赶去找你。没想到一去,就被你这个怨家抱了起来,一阵晕旋!” 王子书心想:不这样行吗?如果让你看见我又带一个姑娘回来,非在皇宫大闹不可,一旦被李隆基知道,我还能活吗?他轻轻拨开灵昌公主粉颊两边的杂发,盯着她那赤香欲滴的双唇,要不是现在在皇宫,他真想狠狠的亲上一口。 突然,城角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不及灵昌公主从王子书怀中抽出,李隆基和高力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李隆基望着他们,冷哼一声,也不言语,象是很生气地走了。王子书和灵昌公主偷偷一笑,颠起脚跟儿,急忙向皇宫外跑去。 李隆基看着高力士,笑道:“呵呵……你刚才还说朕赐婚驸马,怕他冷落了公主,你看他们刚才那般亲密,这事会发生吗?” 高力士欠了欠身,附和道:“奴才糊涂!” ………… 王子书和灵昌公主穿过人群,急着向博星府走去,但是灵昌公主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一会儿一个猛然扭身,但却始终无法抓到“跟踪者”。她撅着小嘴,扬起那一弯娥眉,问道:“子书,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咱们?” 王子书脸色一变,干笑道:“呵呵……怎么会呢!光天化日之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是灵儿你多想了。” 两人又走一会儿,已经离开了闹市,快到博星府,这里百姓很少,所以看人也看的真切,灵昌小眼一迷,突然一个转身。郑豪义先是一愣,然后左看一下,右瞅一眼,却找不到一个藏身之所,而香儿却象一只受伤的小鸟,乖乖的站在那里。 灵昌公主娥眉一翻,跑到他们两人身前,微微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本公主!说,谁派你们来地!” 香儿显然被灵昌公主吓到了,樱唇轻启,看着王子书小声道:“王大人……” 王子书觉得反正这个事情是无法瞒的住了,走了过来,一副认罪的模样,对灵昌公主说道:“灵儿,他们是我从陇西带回来的!” 灵昌公主转过身来,瞪大眼睛,说道:“王子书,你说什么?你……”说着说着,她双眼之中已溢出了泪水,下额微微抖动,哭道:“我说你这次去陇西怎么那么长时间,原来你又在外面风流快活,父皇已经答应赐婚于你,但你现在又……哼……我这就进宫,找父皇评理去。” 王子书一把拉住灵昌公主,说道:“灵儿,你现在去找陛下,不仅会连累我,还会连累姝娘和采萍啊!再说了,我和香儿没什么,只是她身 ,我把他带到长安,在我们家当个丫鬟而已。” 灵昌公主倔强道:“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香儿见此情况,心里觉得都是因自己而起,百感焦急之下,跪倒在地,说道:“公主殿下,王大人说的都是真话!您和王大人千万不要因为民女伤了感情,如果民女给您和王大人带来不便,民女离开就是!” 说完,香儿站起身来,满面挂着委屈,转身就走,王子书急忙上前拉住香儿,说道:“香儿,这不管你的事!” 灵昌公主现在心神不宁,看着王子书如此在乎香儿,哭的更加厉害,骂道:“王子书,你这个个坏蛋!”说完,转身向博星府而去。 王子书现在真是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扭头对香儿说道:“香儿,真不管你的事!公主她只是一时性急,等我和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香儿转过身来,那双清澈的秀目,在泪水衬托之下,显得更加水灵,她微微点了点头。王子书深呼一口气,对旁边悠然自得的郑豪义说道:“豪义,我们走吧!” 刚进博星府,张姝就迎面跑了过来,与王子书撞了一个满怀,王子书现在心中甚烦,被这么一撞,不禁嗔道:“姝娘,你这慌慌张张,干吗啊?” 张姝两颗晶莹剔透的小酒窝挤在一起。微微抬起玉额,没好气道:“哼……你惹了灵儿,却要拿我出气,真是地。”这个时候,她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王子书身后的香儿,颠起脚尖,小蹦而来,拉着香儿一双玉手。上下打量一凡,笑道:“子书,这是哪家的妹妹,长的这般水灵!”又伸出鼻子,嗅了嗅,说道:“恩!妹妹。你身上好香啊!” 王子书现在是彻底无语了,他也不理会张姝问话,急忙走进了博星府。郑豪义在经过张姝身边之时,不由多看了两眼,追上王子书问道:“子书,你有几个夫人啊?” 王子书现在心神憔悴,不知怎么办才好,伸出三根手指。郑豪义吃惊道:“三个?你还真会享受!我看各个貌美如花,现在又添一房,算起来也就四个了。” 王子书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郑豪义说道:“连你这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香儿没什么!” 郑豪义苦笑,也不回答。心想:呵呵……要说最清楚的人,非我莫属啊!那天我又不是瞎子,你光着身子,还敢说和香儿姑娘没什么? 这时,王张氏和王帆都已迎了上来,少不了一凡亲密寒暄。王张氏看着王子书身旁的郑豪义,看他满面凶象,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先是吓了一跳,不禁问道:“这位是?” 郑豪义抢着说道:“哈哈……王夫人。王老爷,你们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秃头啊!” 王帆笑着走了过来,拍着郑豪义一身结实的肌肉,笑道:“你是小秃头?哈哈……想不到长地这么壮实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你这头啊!哈哈……” 张姝好象看到谁都是那般亲切,拉着羞涩的香儿走了过来,笑道:“夫人,老爷!这是香儿,是子书从陇西带回来的丫鬟!” 说到这里,王帆不由向王子书看了过来,脸上表情十分复杂。香儿急忙欠身行礼,说道:“香儿拜见王夫人,王老爷!” 王张氏现在已知灵昌公主为何哭的那般厉害,白了王子书一眼,走到香儿身前,上下打量一凡,微笑道:“长的真好看!”她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客人我来接待,你快去看看灵昌吧!采萍正哄着她呢!” 王子书穿过石径,来到右院,推开灵昌公主房门,就见江采苹正坐在灵昌公主身边温言相劝。江采萍一见王子书,站起身来,牵起玉趾,走到王子书身边,水灵杏目轻轻一斜,微笑道:“快去哄哄她吧!人们都说风流才子风流才子,之前我还不信,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江采萍低眉暗黛,微微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王子书边走边说,道:“灵儿,你听我解释,我和香儿真没什么。你是不知道,香儿在陇西无父无母,家境又极是贫寒,而且还遭在当地那个恶县令手里,如果我不救她,总有一天她会被那个县令逼死地。”他走到灵昌公主身前,蹲下身子,扶着灵昌公主的双膝,接着说道:“我想我的好灵儿也不希望看到一个那么好的姑娘就这样被糟蹋吧!好了,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啊!” 灵昌公主显然情绪平稳了很多,看着王子书楚楚哀求的模样,不由扑哧笑了出来,但抬起头,却又换了一副样子,随手拿起床边一个枕头,就向王子书头上打去,骂道:“王子书,你不是人!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欺负我!” 王子书也不躲避,任由灵昌公主挥舞枕头打在自己身上,看着灵昌公主娇怒欲哭的样子,王子书心头不由一阵怜惜,抓着灵昌公主玉腕,头慢慢向灵昌公主泛着红光的脸颊凑了过去。灵昌公主半推半就,边挣扎边骂道:“王子书,你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坏蛋,你……你干什么……你这个流氓……你……” 王子书把灵昌公主推翻在床,一开始还在抖动的软榻,这个时候却平静了下来,王子书轻轻拉下挂在床榄地帘帐……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1章 【园香赋,岁寒四尤】 子书支起胳膊,静静看着已入梦香的灵昌公主,只见唇微微抿在一起,从鼻盒之中吐出淡淡芳香,一丝丝黑亮的细发撩过她粉面欲滴的双颊,半露在外的肌肤就象是晶莹剔透的美玉,仿佛是哪位大罗金仙用自己的法器精心雕琢而成。 王子书知道灵昌公主是真心爱着自己,在她心中也充斥着好多委屈,一个堂堂的大唐公主,却要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驸马,换做是谁,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恻隐,但是灵昌公主却不想王子书伤心,不想让自己的权势压制张姝和江采萍的爱,她宁愿接受这个现实,与他们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自从嫁给王子书之后,灵昌公主打心里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公主,单纯的只是王子书的妻子,和其他百姓家的妻子一样,只求日日夜夜能陪伴在丈夫身边。 王子书看着大气过后,一脸娇嫩的灵昌公主,不由笑了,心中暗想:也真难为她了,本来心里就有委屈,这个时候又出现一个香儿,难怪她会生气!呵呵……王子书轻轻掀开红底金线暖被,坐起身来,走下软榻,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出。 古代没有各种各样的污染,空气清新的就象一丝从脸颊滑过的清泉,尤其是这春天的空气,更是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幽香和淡雅,仿佛在万物复苏之际。王子书自己地身体都得到了一时的超脱。王子书伸伸懒腰,走过右院,经过大厅之时,远远往里看去,只见郑豪义正坐在王张氏和王帆身旁,手舞足蹈的侃大山,王子书看的出来,王张氏和王帆心里很郁闷。都想这小子怎么说起来个没完呢!但出于礼貌,两位老人只能一边轻轻呷茶,一边耐心等待郑豪义长篇阔论的结束。 王子书环顾四周,听到左院依稀传来欢笑之声,向那边望去,隐隐可以看到张姝那小妮子跑来跑去。显得很是兴奋,王子书暗自好笑:这小妮子,看到谁都那般亲切! 王子书穿过石径,来到左院,不料一只脚刚刚踏进院门,一股凉水就泼了过来,王子书用手掌抹去,睁开眼睛,就见香儿象是犯错一般的站在自己身前,微微垂着头。身子一动不动,就好象是在站军姿一般。长长睫毛一眨一眨,低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眸。还会时不时偷偷斜眼向王子书望来:“王大人,对不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香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叫自己奴婢,我既然把你从陇西带了回来,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随便一些,不要太拘束了啊!就拿这次来说。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这水又不你泼地。”他抬起头,向正在大声娇笑的张姝看来,没好气说道:“姝娘,你为什么拿水泼我?” 张姝急忙停止笑声,吐了吐舌头,说道:“谁泼你了,人家正和香儿玩的好好的,你突然就跑了过来。上次香儿还弄了我一身水呢!真讨厌,害的人家没报了这一水之仇不说,现在还反过来怪我。子书,你最坏了,先是恼的灵儿哭了,又来惹我,你是不是还想把我和采萍姐姐都惹哭了,你才开心啊!” 王子书真拿这个小妮子没什么办法,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昧着良心说道:“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采萍呢?” 张姝两颗小酒窝挤在一起,黑亮地大眼睛溜溜一转,没好气说道:“哼……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采萍姐姐正在给花儿浇水呢吗?” 浇水?浇水做什么?王子书扭过头去,只见江采萍柳腰轻弯,粉面含笑,玉手挑藕瓢,芊足置松沙,秀亮长发顺如滑,晶眸偷笑似方华。江采萍早已听到张姝和王子书嬉戏之声,但也扭头加入,只是给她心爱的嫩梅浇水。王子书看到大片沙土只上整整齐齐的插着十几寸长梅枝,似微玩细腰,似挺身傲立,又似藏身含羞,虽然还未长成,但那股花魁含韵已微显雏形。 王子书轻轻走过松沙封土,注意绕开梅枝,凑到江采萍身边,笑道:“采萍,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种上了,不是说好我们一起栽种的吗?” 江采苹是挺起腰肢,撅着赤唇,白了王子书一眼,轻笑道:“我能等你,但这些小梅花却等不了你啊!北方干旱,不适冬天栽种,但春初是栽种时节,你这一去陇西就是一个多月,人家又怎么知道你能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你再过了大半月才能回来,人家不就还得再等一年才能栽种吗?我可想快些看到这些可人儿快快长大!” 江采萍说话之间微微透着一股娇嗔之意,王子书凑到江采萍身边,瞬时幽香袭鼻,也不知道是这梅花品种优良,从小香气十足,还是江采萍这身上于生具来就带着梅花之香。王子书抓着江采萍一只玉手,既冰凉又顺滑,就象是晶莹剔透的美玉,他低声说道:“采萍,让我来吧!你歇会儿!” 江采萍香畔娇启,轻轻把王子书推开,说道:“这些可人儿是我亲自栽种的,它们喜欢我给它们浇水,我还怕你笨手笨脚,让它们难受呢!”王子书无语,也许只有江采萍这般酷爱梅花之人,才能把梅花当人一样看待。江采萍微微一停,挺着芊细腰肢,笑道:“如果你真想帮忙,那之后施肥的工作就交给你好了。呵呵……”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张姝和香儿扑哧笑了出来,王子书尴尬的站在原处,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王子书不经意间又看到另外一头还有一片沙土,上面也插着十几株寸长小枝,他指着那些小枝问道:“那也是梅花吗?” 江采萍扑哧一笑,显然王子书回答错误。张姝走到那些小枝一旁,插着细腰,挤着两颗小酒窝,嗔道:“王子书,你就只认识采萍姐姐的梅花,却不知道人家地桃花……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王子书又不是学生物的,怎么知道桃花嫩芽是个什么样子,他急忙凑到张姝身旁,皱着眉说道:“姝娘,这些我是真不认识,它们如果长大些,我还能认得,你说它们这么小,我看……我看和采萍地那些梅花没什么区别吗!你就别生气了。”他看张姝还撅着小嘴,说道:“好了,好了!这样好了,大不了你这些桃花以后的施肥工作也交给我,行了吧!” 香儿呆呆在一旁站着,嘴上始终都挂着迷人地微笑。从她刚刚进博星府才知道,原来王子书家中有这么多的佳人相陪,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看到这些,心中就会不由去想王子书是不是一个孟浪风流之辈,表面斯斯文文,其实对美丽女人却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但现在看来,香儿觉得她完全错了,她看着王子书非常耐心 哄灵昌公主、江采萍和张姝发笑,毫无厌烦之意,而情可以看出,他对三人都一视同仁,同等深爱着对方。香儿看着张姝和江采萍手种香花,身在阔院,每天有心爱之人相陪,这等生活岂不是每一女人做梦都想拥有的吗?但她会有吗?我也能象她们一样吗?不,我不能有非分之想,我出身卑贱,怎么能和采萍姐姐她们相提并论呢!我来长安只是为了能逃脱陇西那个可怕的牢笼,伺候王大人,做人万万不能不知满足! 香儿想着想着,就听到江采萍在叫自己,她急忙应道:“采萍姐姐,什么事?” 江采萍轻轻走到香儿身边,温言笑道:“怎么了?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香儿尴尬道:“哦!没什么!” 江采萍这个女人不比灵昌公主和张姝,她心很细,感觉也很敏锐,她从香儿眼神之中看出一种微妙的东西,象是清澈见底水中的一波涟漪:“我刚才问你,你喜欢什么花呢?” 香儿看了看江采萍,又看了看正在一旁满脸期待的王子书和张姝,微笑道:“我……我喜欢丁香!” 王子书听到此处,拍手笑道:“好!哈哈……丁香好啊!丁香殊有花中香圣之称,是大唐最香的花,正和你名字相配,有点意思,哈哈……” “是吗?我看你是想说和香儿妹妹身上那股幽香相配吧!” 王子书一听这个声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一副紧张模样,张姝和江采萍看王子书就和小孩儿一般,不由失笑。香儿一看是灵昌公主,心跳不禁跳地厉害,急忙行礼道:“香儿拜见公主殿下。” 灵昌公主睡了一觉,好象被王子书温存的换了一个人儿似的,急忙上前扶起香儿。笑道:“香儿妹妹,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宫里,没有什么公主,以后千万不要再行礼了,以后你叫我灵儿姐姐就行了。” 香儿和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灵昌公主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实际人都很冲动,但事情一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一步风平浪静的好处,灵昌公主就属于这样的人。香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灵昌公主脸上笑容毫无半点做作讽刺之意,显得甚是真诚,她小嘴一撅,感动的险些哭了出来。灵昌公主轻轻牵起香儿一双玉手。笑道:“之前都怪姐姐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了你。妹妹也知道,我在宫中惯了。养下这种任性蛮横的毛病,所以有时也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对妹妹说的那些,妹妹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啊!” 香儿忍着眼中玉泪,点了点头,说道:“民女从来就没有怨恨过公主……” 灵昌假意嗔道:“你还那样称呼自己,我不是说了吗!家中只有姐妹亲人,难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姐姐?” 香儿再也抑制不住感情。顿时哭出声来,抱住灵昌公主。说道:“灵儿姐姐!” 张姝、王子书和江采萍都知道,香儿从小无依无靠,每日虽说食不裹腹,但却有母亲陪在身旁,不管怎么样也能在饥寒交迫之时,感受到亲情地温暖。但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香儿就被打进了地狱,每日受尽韩冰打骂,为了怕韩冰强行施暴,她时刻都抱着宁死守着自己的清白之身的决心,长年累月,一个这么小的姑娘,心里又怎么会受得了呢! 现在王子书把她带到长安,带到博星府,每一个人对她都亲如姐妹,关怀备至,一下子她好象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那种心情,王子书他们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江采萍为了打破此刻沉闷的气氛,笑问道:“灵儿,刚才香儿都说了她喜欢丁香,而我自然喜欢这梅花,姝娘喜欢桃花,那你呢?你又喜欢什么?” 灵昌公主拉着香儿走到江采萍等人身边,水灵杏目转了转,玉颈轻轻一伸,说道:“我喜欢翠竹!” 王子书哈哈一笑,走到院中小小竹林,灵机一动,说道:“笋添南阶绣,日日成清閟。缥节已储霜,黄苞犹掩翠。出栏出五六,当户罗三四。高标凌秋严,贞色夺春媚。稀生巧补林,迸出疑争地。纵横乍依行,烂漫忽无次。风枝未飘吹,露粉先含泪。何人可携玩,清景空瞪视。哈哈……灵儿这绣子虽似刚直无香,但却毫不逊色于其他诸艳啊!” 王子书天生俊美,再加上气质相托,站在一片翠竹之中,抬头吟诗,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地风流倜傥,直倾芳心,香儿之前只见过王子书慈济乡民、怒斥韩冰,早已听说王子书天资聪颖,文才修华,但一直无机聆听,这时诗景相映,更使王子书在她心中留下了一股抹不去的美境! 灵昌公主三人虽然之前也早已听过王子书诗词,但每每听心爱之人吟诗之时,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骄傲。四人微微陶醉,张姝如梦初醒,大声叫道:“哼……采萍姐姐,子书他偏心,之前你我香儿三人都说出可喜之花,他都没有为我们作诗,偏偏给灵儿一个人做。怎么?你只知道灵儿会生气,却不知道我们三人一样会生气吗?哼……” 灵昌公主一听,不禁双颊绯红,早已把之前之事抛在了九霄云外,香儿和江采萍看着张姝撅着小嘴,粉面扭了过去,满脸不愉快的表情,都被逗的笑出声来。王子书急忙搜肠刮肚,笑道:“哈哈……好,好,好!姝娘,我都怕你们会生气,我又没说不给你们作,只是我正要说,就被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又叫我怎么说呢?” 张姝心里一笑,脸上仍然嗔道:“那你说啊!” 王子书又走到那片桃地之旁,吟道:“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怎么样?可是亏了你啦?” 小时,王子书看《唐伯虎点秋香》之时,就对这首《桃花庵歌》十分感情趣,所以还专门翻了宋词来看,就是没有学过研究古文,他都已把这首诗倒背如流,但他当时却万万没有想到,几年之后自己会转世重生,更没想到,自己能站在一片桃花嫩地,吟这首《桃花庵歌》,搏得美女佳人一笑,这时,心中那份乾坤逆倒,风云无常,哪是能语言说的出来的。 这首词本就已叙事为主,用优美辞藻营造出一卷香美之画,逐词逐句都透着一股唯美,渐渐把四位佳 了一个桃花园地,就象诗中描写一样,好似“半醒半 张姝听的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恩!还算你有点良心!那采萍姐姐呢?” 王子书向江采萍望了过来,只见她偷偷低下头去,柳眉暗黛,似羞似迎,说不出妩媚动人。灵昌公主说道:“别只顾着看人儿啊!快吟诗,你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王子书把头一昂,得意道:“怎么可能!”正要吟诗,他又转头向张姝看去,“奸笑”道:“姝娘,你只顾着让我吟诗,但却没有什么赏赐吗?” 张姝脸颊一红,赏赐?难道你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你不成?她含羞问道:“你……你要什么赏赐啊?” 王子书笑道:“之前我给你吟的那首《桃花庵歌》里不是已经说了吗?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我为你们吟诗,那可是很费神的!难道你不给我拿来一些酒吗?” 张姝一下子抬起头来,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给你去拿!” 香儿急忙抢道:“姝姐姐,香儿去拿就是。” 香儿急忙转身向大厅跑去,王帆和王张氏现在还在“煎熬”,耐心的听郑豪义细细讲解陇西之事,看着香儿急匆匆跑了进来,象是看到救命恩人一般,王张氏说道:“香儿,子书呢!是不是他来让你叫我和老爷地!” 香儿抢过郑豪义手中酒坛。笑道:“老爷、夫人,王大人没说,只是让我来拿酒。呵呵……” 王张氏和王帆大失所望,郑豪义看香儿走远,打了一个酒嗝,接着说道:“老爷,夫人,我们刚才说哪了?” “……” 香儿急忙跑到左院。把酒递在王子书手中,偷偷还看了王子书一眼,说道:“王大人,酒!” 王子书接酒之时,轻轻碰了香儿玉指一下,看着灵昌公主。急忙收了回来,喝了一口酒,假装豪爽道:“哈哈……檀口粉肋含笑语,春风拂拂为开怀。:个时候居然能找到一首明朝李日华的诗句来解灵昌公主吃醋之围,而且还对景对题,果然不愧是古文研究博士! 王子书接着吟道:“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在才知道狂酒泼诗的那份快感! 灵昌公主笑道:“呵呵……王子书,你还是谁都不想得罪!你夸我是‘贞色夺春媚’。又把姝娘比喻成‘桃花仙子’,而现在又说采萍姐姐喜欢的梅花是‘占尽风情向小园’。真不知道在你心里,这园里三种各色香花,那一朵才是最美丽的。” 王子书知道灵昌公主只是喻花指人,他笑了笑说道:“这三朵花儿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缺一不可!” 三个可人儿都不禁被王子书逗的笑出声来,张姝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我们三人都作了,就剩下香儿的丁香了。子书,这丁香又怎么说!” 香儿一听。急着说道:“姝姐姐,香儿就不用了!” 张姝两颗小酒窝微微一闪,说道:“怎么不用,反正子书都已作了三首,再作一首也没什么。你说是吧!子书!” 江采萍点了点头,说道:“对!香儿妹妹,这个花园有梅花,有桃花,还有翠竹,如果你再栽种十几株丁香,那这园子里面可就热闹多了,可谓是百花争香,春色满园啊!” 灵昌公主附和道:“这个主意好,两三年之后,我们这个园子肯定是长安城中最最美丽地园子,到那个时候花香四溢,飘城过巷,每一个人只要经过这博星府,就会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百味参杂,乱而不腻,那是何等仙境!呵呵……子书,你就索性再作一首!” 王子书不停喝酒,现在已有些醉意,看着香儿那一对闪烁忧色的双眸,不由想起陇西之事,小鸟儿,想惜想怜,但却心生牵扯,欲落无措,王子书醉眼迷离的看着香儿,幽幽吟道:“倚东风、画阑十二,芳阴帘幕低护。玉屏翠冷梨花瘦,寂寞小楼烟雨。肠断处。怅折柳柔情,旧别长亭路。年华似羽。任锦瑟声寒,琼箫梦远,羞对彩莺舞。文园赋。重忆河桥眉妩。啼痕犹溅纨素。丁香共结相思恨,空托竹罗金缕。春已暮。踪燕约莺盟,无计留春住。伤春倦旅。趁暗绿稀红,扁舟短,载酒送春去。” 其余人从诗里行间就能听出一丝的悲凉,看着香儿楚楚可怜地模样,不禁都向她看了过来,但是她们却没有想到,香儿没有哭,而是笑了,她现在好象觉得王子书一整首诗虽然都已悲为主调,但最后一句“载酒送春去”,仿佛道出她已脱身苦海,旧春已过,就让我这首诗为你悲惨的命运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吧! 香儿看着王子书,闪亮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感激,王子书也觉得此刻香儿好象和自己心领神会,成了知己,醉中有醒,悲中有喜,人这一生,又有多少事能尽如人意呢!何不放手撒陈,抓住现在,让那些悲凉随一股春风而去呢! 就在此时,郑豪义突然出现在园子之中,大声说道:“子书,我饿了!咱们还是出去吃饭吧!” 王子书等人都不由一怔,看看天色,已是日落西山,黄昏时分,王子书从陇西回来就没吃饭,现在被郑豪义这么一提醒,肚子不禁发出一声响音。看着四个可人儿在旁掩嘴而笑,尴尬道:“恩!我也饿了,今天我们全家都出外面吃!” 王子书现在有了醉意,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踉仓不稳,险些踩到脚下那一朵朵寸枝,出了园子,江采萍抬头一看,看着洞门之上有一个放置门牌之处,但却空空如也,不禁轻轻拉了拉王子书衣襟,娇声说道:“子书,你给园子起个名字吧!” 王子书一愣,看看江采萍,又看看张姝和灵昌公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香儿羞颊之上,打了一个酒嗝,憨笑道:“呵呵……就叫‘岁寒四尤’吧!哈哈……”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2章 【喜泥润,暗藏玄机】 星楼是王子书刚到长安去的第一所客栈,在这里他遇龄,之后有幸结识杜连义,所以这里对于王子书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吃食之地,还承载着他童时的回忆!王子书带着郑豪义等人来到采星楼,要了满满一桌佳肴,郑豪义出身贫寒,从小就受饥饿所迫,虽说之后在乌鸦山当了一个山大王,但是对食物有比其他人更为深刻的认识,从未有丝毫浪费。王子书之前在陇西就已见过他的食量,面对郑豪义风卷残云式的吃态,并不感到大惊小怪,但是张姝、江采萍、灵昌公主和香儿却被这个粗汉吓了一跳,各个撅着小嘴,四双清澈见底的水灵眸子,一眨一眨,也不动筷,一直盯着郑豪义,好象总怕这满桌的佳肴不够郑豪义一人吃似的。 张姝挤着两颗小酒窝,樱桃小嘴呈“o”型,说道:“我还是第一见这么吃饭的,居然能吃下七大碗米饭。” 王张氏看着堆叠在郑豪义眼前的七个空碗,笑道:“呵呵……这能吃是福,没什么不好,子书从小就不爱吃饭,所以身体才这般瘦弱。” 王子书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对着楼下喊道:“小二!”片刻之后,楼下跑上来一个年轻人,肩膀之上搭着一条毛巾,想必就是这采星楼的店小二,他听老板说过王子书事迹,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凑到王子书身前。点头哈腰,说道:“呵呵……王大人,您是要结帐吗?” 王子书抬头说道:“不是啊!我叫你上来是让你再给我这位兄弟再拿三碗米饭。”这时, 一直埋头深吃地郑豪义头也不抬,忙道:“不要,不要!子书,再来两碗就够了。” 在坐之人不禁都被郑耗义逗的笑出声来,王子书笑道:“听见了吗?再来两碗。” 这个时候。那个店小二好象显得甚是为难,赔礼道:“王大人,实在对不住,现在小店暂时还没米饭,一会儿才能从西市买回来,您多担待!” 王子书一听。说道:“没米饭了?怎么可能呢!采星楼可是京城有名客栈,客人络绎不绝,没有米饭,客人吃些什么。再说了,这里是东市,米店很多,为什么却偏偏要去西市买米,小二,莫不是你嫌我这兄弟吃的太多,怕我付不起帐不成?” 店小二一看王子书脸上有些不悦。忙道:“王大人,您看您说的。论公。您现在是驸马,陛下身边第一红人。论私,您又和我们老板是好朋友,和这采星楼还有些渊源,小的就是再怎么愚蠢,也不敢和您过不去呀!只是现在米行突然之间都没了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大人,西市虽远。但只有那里的几间小型米铺才有的米卖。” 王子书看这店小二说话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谎。若有所思地问道:“小二,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店小二说道:“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百姓都开始闹腾了。”他说到这里,向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王大人,有些人还传,这是有人在故意搞鬼,想今年大雪过后,来年收成肯定不好,所以想积压屯米,等到没米之时,他们就骤然把米价抬高,谋取暴利。” 王子书不顾王张氏等人,拍案而起,说道:“哼……这是犯法行经,在天子脚下,他们也敢这么做!” 店小二苦笑道:“王大人,也许你还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呢!如果小的真说的对,您说陛下他能知道吗?官家问起来,我就说我家店里真是没米,不信你来搜,大人,您想想他还会把米囤积在家里吗?我进米进的少,那也犯法?” 郑豪义最痛恨地就是奸商恶官,听到这里,好象是在为他没饭吃打报不平,怒道:“这些奸商,为了自己利益,让老百姓挨饿,就算是赚钱,那也是赚的黑心钱。” 店小二看王子书不说话,笑道:“呵呵……王大人,这也是小的道听途说,我知道您是现在的户部侍郎,要说这钱粮之事,也归您管,所以就替百姓说句话,否则以后这事陛下怪罪下来,您不是也受这不必要的牵连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王大人,没别的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店小二说的对,他身为户部侍郎,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明日早朝肯定会被李隆基提上议程,但这种囤粮手法表面看起来好解决,拿了那些奸商不就行了吗?但是仔细一想,谁又知道哪个商人是奸商呢?也许他真的没进太多粮食呢!你总不能都把他们抓起来,那长安还不是每米卖。 王子书想了一会儿,看王张氏他们都不说话,各个垂头丧气,王子书为了打破这个沉闷气氛,笑道:“不在朝堂,不论朝事!我们不说这个,母亲,忘了和您说,陛下已经赐婚于姝娘和采萍了。” 显然这个天大地好消息已把大家从痛苦的边缘拉了回来,张姝和江采萍一听,先是心中微微一跳,然后粉面均挂出了两团红云,忙低下头去,把玩那末红袖。 王帆和王张氏一听,总算放下心里,王帆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快挑一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子书,你说哪天成婚比较好。” 王子书虽已在长安好些时候,但这里地风俗习惯还不是太了解,封建时代成婚最重吉日,而他对这个也不太清楚,笑了笑,说道:“这些全由父亲和母亲决定!” 王张氏笑着说道:“依我看就这春天最好,一是万物复苏,二是也图个字眼吉利不是,期盼我和你父亲能早些抱上孙子。” 王子书不知道古代为什么春天成婚好,但是江采萍和张 啊!“春”在古意之中为“男欢女爱”之意,《白虎嫁女篇》有云:“嫁婚必以春何?春者,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所以王张氏才说,只要在春天成婚,她与王帆就能早一些抱上大胖小子。被这么一说,江采萍和张姝二人双颊更是红的厉害,还能感到有些滚烫,直至脖颈! 郑豪义不知其中原委,瞪着大眼儿,惊道:“子书,之前你不是说她们都已成为你的夫人了吗?怎么现在才成婚?” 王子书笑道:“呵呵……虽说没有成婚,但我们也算是夫妻。” 江采萍一听,还以为王子书在暗示,虽说没有成婚,但两人已入过一次“洞房”,这夫妻之实早已存在。想到此处,江采萍向王子书白了一眼,双颊上的红晕更加透彻了几份。灵昌公主低下头去,偷偷向张姝看来,打趣道:“呵呵……不仅如此呢!我听子书还说,现在姝娘和采萍姐姐已被父皇册封为四品诰命夫人,这样看来,官衔品级只比子书少了一品呢!” 王张氏点了点头,笑道:“这婚事早已定了下来,但因为子书长年累月都在外面办差,所以迟迟未成,现在应该早些办了,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王帆接着说道:“但是谁先办,谁后办好呢?” 这个时候张姝和江采萍异口同声叫出对方名字。显得甚是谦让。王子书笑了笑,说道:“不如就一起办了吧!大雪过后,我身为户部侍郎,肯定会有很多事务处理,两婚并举,省去了不少时间,以免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王张氏皱眉说道:“这样做虽好,但是就委屈了姝儿和采萍了。” 张姝挤出两颗晶莹地小酒窝。笑道:“夫人这话可说错了,我和采萍姐姐都同意一起举行呢!那样多热闹啊!如果一前一后,子书在成婚之时,突然边关告急,发来一个什么急报,要子书快快回朝。把我一人凉在那里,那多不吉利啊!” 在坐之人都被张姝的话逗的不由笑出声来,郑豪义好象发现其中存在什么弊端,皱着眉问道:“那晚上入洞房之时,子书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劈成两半儿吧!” 话还没说完,王子书直接扑头盖了上来,小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郑豪义这么一说,江采萍和张姝狠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灵昌公主在旁边象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两个可人儿。只见她们飞颊通红,小嘴动来动去。显然心中虽喜,但现在对郑豪义也是“深恶痛疾”。一直沉没不语的香儿。心里却又是另外一凡滋味,可谓是百味混杂,难辩其中。当她听到王子书要和两女成婚,由衷为他们高兴,但不知不觉又有了一点嫉妒,而后又多了几份伤感,为什么这样想,连香儿自己都拿捏不定。不知道?还是知道,但却不想承认呢!? 下了采星楼。王子书说要去别家粮铺看看情况,让郑豪义相陪。现在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长安街道各家店铺都点起了油灯,春风袭身,甚为凉爽,走在***隐错的街道,王子书感觉心情不由放松了许多。 穿过人群,王子书来到东市一家名为“万升记”的粮铺,原来万升记有很多分铺,坐落大江南北,而总铺则是在江南姑苏。王子书因为朝中事务繁忙,很少到孙君为各家店铺巡查,只是在每年年底,所有店铺都会送来很多银钱和当年帐薄。他身处长安,多多少少知道这里各家店铺老板的名讳。 刚一进门,有个店下二就迎了出来,说道:“这位爷,今天没米了,您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王子书说道:“我不是来买米地,快叫你们余老板出来,就说王子书求见。” 店小二自然知道王子书名号,急忙跑到后堂,片刻之后,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头上戴着一顶方形阔边花丝帽,身穿黑色长衫,中等身材,留着一撇山羊胡,走到王子书身边,急忙礼拜,说道:“小的余戈拜见王大人。” 王子书急忙扶起,说道:“余老板不用多礼,我这次来是有要事找您商量。” 余戈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王子书现在是户部侍郎,所以已差不多猜出王子书此行目的,急忙请进内堂,奉上茶水。一开始余戈本来不坐,但王子书再三劝说,这才坐到王子书下首。余戈看着王子书只是轻轻呷茶,话也不说,他笑了笑,问道:“王大人这次来,是为公,还是为私?” 王子书眼前一亮,显然是被余戈的问话提起了兴趣,放下手中茶杯,笑道:“余老板说这话有点意思,我倒要请教请教,何为公,这私又是什么?” 余戈说道:“先说私,之前孙老板病故,把所有生意都交由王大人管理,所以这万升记现在已不姓孙,而改姓王了,大人此凡来,如果是为了急着用钱,想从柜上支取,那也应当的,这是所谓私。而这公吗?呵呵……谁人都知道现在王大人已是三品户部侍郎,全天下百姓地起居粮钱都由大人管理,而今这市面上缺粮又闹的厉害,在其位则谋其政,王大人来万升记了解行情,也可说的过去,所以老仆才会问,大人这次前来,是为公,还是为私。” 郑豪义是个粗野汉子,自然不知道这其中道理,但从余戈一双眸子里,他看到了精明,心中暗想:真想不到此人表面文雅稳重,心计却这般之高! 王子书也是一般想法,他又拿起清茶,轻轻呷了一口,说道:“此,我想以余老板的智慧应该能够猜出来才是 已接手孙老板的全部生意,但却从未来没过长安万升谈私呢!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正是为了城中缺粮之事。” 余戈当然猜了出来,笑道:“那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王子书站起身来,走到余戈身前,把脸凑了过去,一字一字的问道:“我只想知道,万升记到底还有多少积粮?” 余戈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不仅是官家,而且还是这万升记的老板,做为万升记的伙计,老仆又怎么敢隐瞒王大人什么呢?”他抬起头来,说道:“真的是一石都没有了。” 王子书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余戈的眼睛,问道:“真的一石都没有?” 余戈继续摇头,说道:“真是一石都没有。” 王子书接着问道:“那我来问你,库里的粮食都去哪里了?” 余戈说道:“前些天来了一个富商,把所有粮食都已买了去。不仅仅是我们万升记,还有城中所有粮铺粮食都被此人陆续买走。” 王子书说道:“那为什么不去邻省分铺进粮,以补不足呢?” 余戈苦笑道:“王大人,说出来您也许不信,北方大部分洲县所有粮铺都已缺米,现在只有南方有米,而我已派人去南方进米,但是很多同行都说,这次去南方只是徒劳,因为之前他们也派人去南方进米。但至今未归。” 王子书死死地盯着余戈,他知道对方也许会对百姓撒谎,但决计不会对自己的老板说假话,如果余戈说的是真的,那王子书就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肯定不会是囤积粮食这么简单。了解到事情大致情况之后,王子书和郑豪义就拜别了余戈,向店门外走去。走在大街上。王子书努力在把一切事情都联系起来,长安无粮、邻省也无粮、而去南方购粮的人却迟迟不归,这些事情看似有点联系,但他却找不出一点头绪。王子书回到博星府,和家人闲聊一会儿,然后脱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明日早朝,肯定朝中又会闹起一股不小的风波! ………… 宣政殿! 王子书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阔别已久地姚彝和郭子仪,两人正聚在一起,不知谈些什么!王子书急忙迎了过去,说道:“姚将军,郭将军,别来无恙啊!哈哈……” 两人一听,停下对话,转过身来,一看是王子书。均是大喜,姚彝大喜道:“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适才我和郭将军还正说你来着,想不到你这就出现了。” 王子书笑道:“哦?不知两人在说王某什么啊?” 郭子仪自从跟了姚彝之后。每日在军中库练,身体较之从前,好象更加魁梧了很多,他看着王子书,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和姚将军说一万兵卒已选了出来,而且这装备都已由工本坊送至了飞麒营,眼下就差你回来编练新阵了。” 王子书谦虚道:“我只是一个文官。这物枪弄棒,布阵练兵之事哪能和两位将军相比。” 姚彝打趣道:“子书。你过谦了!我和郭将军可都听说了,你在陇西那仗胜的漂亮啊!以七百杂军,把突厥三千骁勇骑兵打了一个落花流水!而且我还听说这次你又想出了一个鬼点子,研制出一种新式火器,威力惊人,非同一般。” 王子书欠了欠身子,说道:“姚将军过奖了。”这时,他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姚将军,姚相国呢?” 姚彝转过身去,指着一边说道:“在那儿,正和宋大人为城中缺粮之事犯愁呢!” 王子书正要上前询问,高力士这时却走了出来,紧跟着就是李隆基,朝臣急忙整衫跪拜,高呼万岁。李隆基端坐在龙椅之上,说道:“众卿家平身吧!.一夜未眠,想必众爱卿都知所为何事。”他用一双鹰目环绕所有朝臣一遍,说道:“好了,各位爱卿有什么奏本都呈上来吧!” 说到此处,张九龄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隆基点了点头,简单说道:“何事?” 张九龄接着说道:“陛下,现在城中无米无粮,本就食不裹腹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而且各个邻洲他县都无粮食可供填补,再这样下去,必定会激起民愤,饥民在万般无奈之下,势必会多想,到最后恐怕就会引起民变。” 李隆基问道:“这件事朕已听说,那张爱卿有什么良策吗?” 张九龄说道:“臣以为,为今之计,只能先从南方运送粮食,解决民饥问题,然后再追查囤粮之人,加以严惩!” 王子书看李隆基似有点头之意,急忙抽出身来,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李隆基每次看到王子书都不禁会笑出来,这次也不例外,指着王子书说道:“爱卿请讲。” 王子书说道:“陛下,臣昨日夜访粮商,得知很多粮商早已派人去南方运粮,但都迟迟未归,杳无音信。再加上饥民遍布长安,已是饥饿难耐,南方距离长安千里,一去一回,也要一个月时间,百姓怎么能忍受这么长时间。就算粮食能从南方运了回来,但想必那时朝廷与百姓已是兵戈相见了。” 李隆基本以为王子书站出来,能想个什么好点子,助朝廷解去这个燃眉之急,没想到王子书却站出来,狠狠的波了一盆凉水,李隆基面露难色,问道:“那依爱卿之见呢?” 王子书接着说道:“依臣之见,陛下先命人前去南方调粮,然后大开太仓,赈济百姓。” 王子书此言一出,整个朝廷一片哗然, 这个时候好象看到一人在笑,当他转过头去,却找不个人!正在他暗自奇怪之时,姚崇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太仓之粮,是前军将士之用,如果前方有个什么意外,粮食无法尽快供给兵卒,势必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还请陛下三思啊!” 这是王子书第一次和姚崇意见不和,也难怪,王子书此法本就十分冒险,身为兵部尚书兼中书令的姚崇理应站出来为兵卒说话。李隆基岂能不知其中关联,问道:“那姚爱卿,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缺粮之势!” 被李隆基这么一问,姚崇顿时哑口无言,李隆基说道:“姚卿,前方兵卒需要粮食,但现在千万百姓也需要粮食啊!子书之言虽说有前欠拖之处,但唯今只有此计,方可度过难关。子书之前奉命去陇西办理运送硝石之事,不幸遇上了突厥兵,子书用新式火器打垮了突厥兵卒。这几日从边关发来急报,说突厥兵进攻势头突然小了很多,想必这也是突厥人投鼠忌器,以为大唐现在各洲都已换上了子书研制的新式火器,所以战事稍有减弱之势!目前兵卒还未到缺粮境地。”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朕仔细想了想,不如就先采纳子书的建议,一边从南方运送粮食,一边再把太仓的军粮,拿出来赈济百姓,等南方粮食一到京城。立刻添补太仓所缺,众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朝廷之上一片寂静,身为户部尚书地张九龄也不得不承认,唯今之即,只有这个办法。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朕还有一事,那就是朕决定在南海一个孤岛之上建一队驻军。以防海贼再次侵扰百姓。”他看着愁眉不展的姚崇说道:“姚爱卿!” “老臣在!”姚崇又一次站出身来说道。 “你就从兵部再抽调出一千人来,发往那个孤岛,还有把王子书从陇西带来的一批……”李隆基总不能王子书带回来的是土匪吧!否则那些迂腐的老臣肯定又会生出旁根枝结,他顿了顿说道:“一批杂军编入兵部,一起与你那一千兵卒组成镇海海军。” “臣遵旨!”姚崇说完,又退了回去。 李隆基接着说道:“宋景!” 宋景今天一直没说话。那是因为今日议程,已城中缺粮为主,这是户部的事,他身为吏部尚书根本插不上嘴,这时李隆基传召,他急忙抽出身来,说道:“老臣在!” 李隆基说道:“着升陇西镇守大将军卢奔为镇海边远大将军,正四品头衔,草民郑豪义为七品边远参将。卢奔可调集南海邻洲县所有兵卒,以防海贼之用。” “臣遵旨!”宋景说道。 李隆基继续说道:“张九龄。众官之中就你有太仓钥匙,所以这赈济百姓之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臣遵旨!”张九龄说道。 “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吗?”李隆基向朝下看去,见众人都不说话。龙袖一挥,说道:“散朝!” 走出宣政殿,王子书急忙追上姚崇,说道:“姚相国,真是对不住,今日在朝堂之上……” 姚崇转过身来,笑道:“傻小子,你有什么对不住老夫的!哎……只是这次事有蹊跷。老夫真怕出什么乱子啊!你这招虽然很灵,但子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旦从中生出事端,怎么办?远的不说,就说突厥,现在他们虽在蛰伏不动,但谁又能料到这只老虎什么时候爬起来咬人呢!前方兵卒一没了粮食,偏激,和突厥人一起联合,反了朝廷,那可怎么是好?”他看王子书满脸土色,拍了拍王子书肩膀,笑道:“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只不过是老夫地一凡假设而已,你还年轻,难免做事雷厉风行,不计后果!但这次事情的解决办法也只能这样,要么舍百姓,要么险舍兵卒,不能怪你的!我们只能期盼突厥贼不要在这个时候活了过来!” 王子书看着姚崇的背影,心中暗想:姚崇果然还是姚崇!什么事都能看个透彻,正如他所说,只期盼突厥贼不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尽数活了过来。 这时,姚彝走到王子书身前,笑道:“怎么?我父亲是不是又给你上了一课?呵呵……别往心里去,他老人家有个毛病,什么事都先往坏处想。子书,走!去我大营!把你那什么马……什么马来着!” 郭子仪笑道:“马其顿阵法!” 姚彝拍着脑门说道:“对!对!就是那马其顿阵法,现在兵卒门正摸拳擦掌,等着演练呢!” 王子书笑了笑,与姚彝和郭子仪向台阶之下走去,这个时候,他突然一个回头,郭子仪不禁问道:“子书,怎么了?” 王子书若有所思,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说完,接着向台阶下走去,但王子书还是不住回头,好象这时一直有人在望着他似的。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3章 【武博星,谈兵布阵】 了大明宫,王子书随姚彝和郭子仪策马出城,他们看旁,均是乞讨百姓,各个现在都无米进食,显得甚是可怜!王子书不由想起这次城中缺粮事,表面看来商人囤积粮食,但他总觉得其中好象另有蹊跷! 如果正如姚崇所说,太仓一开,突厥就会蛰伏而起,直接进攻大唐,到那时太仓无粮,边关告急,兵卒吃不上粮食,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打仗!要是偏执而想,兵卒就会怀疑朝廷不在乎他们,这个时候,心理防线最为脆弱,再加上长安无粮之事传入他们耳朵,势必会闹出兵变,前朝不是就有此事吗?要不是李世民亲身而前,边关兵卒和诘利联手,也许就没有现在的大唐了!王子书想到此处,身上不由一冷,心想:不要成不了史书上的英雄,反而成了千古罪人,连累家人! 郭子仪比姚彝心细,看到王子书忧心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子书,怎么了?还在为缺粮之事发愁呢?” 王子书苦笑道:“呵呵……没什么!在其位谋其政吗?身为户部侍郎,这也是应该的!不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去军营吧!” 既然这么说,郭子仪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三人策马出了城门,直奔郊外! 飞麒营! 飞麒营坐落于郊外一处山头,其间人烟渺渺,一般不会有人出没,这也是李隆基为了防止更多人知道这支虎狼之师的存在。这样一来,等到吐蕃和多食进攻大唐之时,只要派出飞麒军,从背后只插敌人要害,绝对会给敌方有一个致命打击。 王子书随姚彝和郭子仪来到飞麒营已是正午,空中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是个练兵的好天气。刚一进飞麒营大门,王子书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寻音而去,只见飞麒军横向排开,、呈长方状,每人拿一只足有四米长的铁头长枪,一会儿纵刺,一会儿上挑,一会儿横削,虽有万人,但却多而不乱,整个场面甚是宏大。 王子书哪里见过万人一起操练时的场景,在史书文献上看到万人之时,细细想一下,好象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壮观和惊人,就是电视剧上说是有几万人,但乍看起来,也不过寥寥几百几千。而现在王子书身临其境,真实的万人军队就在自己眼前,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好汉,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铿锵有力。脚下那一滚黄尘,就象是场长上升起的滚滚战烟,枪头在阳光照耀之下,发出耀眼白光,闪烁之间又增添了许多杀气。 王子书的心,象是随着每一声喊杀而剧烈跳动着,他点了点头,笑道:“姚将军,你这练兵之道果然名不虚传啊!” 姚彝说道:“子书过奖了!现在兵士们的武器和装备都已到位,我和郭将军为了能使兵士更快适应你研制出来的那种四米长枪,半个月前已经让兵卒们更换此枪开始练习,这枪可比寻常长枪长了不少,一开始兵士们练起着实有些费力。”他又向场地中央看去,脸上显得无比骄傲和自豪,笑道:“呵呵……但现在看来,这些勇猛的兵士已经很快适应了。” 郭子仪在旁说道:“现在所有兵士虽是适应了长枪的作战能力,但我之前看了看子书说的那个阵法,发现与之前大唐阵法有很多出入,而且更为复杂,要想让这万名兵士在战场上熟练运用,然后发挥出最大威力,从而给敌人最沉重的打击,着实有些困难,所以现在主要就是让兵士先熟练阵法排布才行。” 姚彝附和道:“郭将军说的没错,子书,这里太吵,我们去大帐说。” 王子书点了点头,随郭子仪和姚彝进了飞麒营大帐。大帐正前方有一张唐朝地图,上有数个红色小圈,帐中央有个长形方案,上有沙盘,里面有几个虚拟象征物体,左右各有三把交椅,地图旁边有两个木架,上架两副金色和黑色为主的重铠,缝隙之间的阳光照射其上,发出零星金光,仿佛真有一位威武将军站在那里一般。 姚彝让王子书坐在上首,自己和郭子仪分坐下首左右,他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先给我和姚将军说一下简单布阵,然后我再到操练场上进行一次实际布阵,得此精要,以后你就不用亲自前来,我和郭将军自行编练就好,毕竟你还有其他政事要办。”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姚将军,郭将军,想必你们也大略看了一下布阵情况。这个方阵大体分为四个部分:正规长备兵、轻装步兵、骑兵和辅助兵,它们所需兵卒不同,所持武器和装备也有不同之处,在战场之上,要根据地形、敌情和攻防进行系统编排,阵不能太死,否则就会给敌方抓到把柄和弱点。” 郭子仪说道:“子书说的对!现在大唐阵法一般是用前朝开国功臣李靖李将军编练的六花阵,所谓六花阵,就是像“”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的阵型。中军居中,中军周围分布前军、左军、▋军、右军、右虞侯军。正如子书所说,因为要应地质宜,阵法不可太过单一,所以这六花阵又可分为圆阵、方阵、曲阵、纵阵、锐阵等阵型,这五种阵型各有五种变化,共有二十五种变化,大将可根据不同的敌情、地形、攻防等需要采用不同的阵型。” 王子书知道这六花阵的确是李靖研究而出,但大体却只是延续了诸葛亮的“八阵法”而已,其中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果然,姚彝皱眉道:“我听父亲说过,李将军的六花阵属于防御性阵型,好处是没有部署上的弱点,任何方向遭受攻击,整体大阵不需要做出根本性的改变,一处遭到攻击,两翼相邻的阵可以自动变为两翼,保护支援遭受攻击之阵。但是缺点也是明显的,首先就是,这样复杂的六花阵需要大量时间进行训练,而且机动性较差,为了保持阵型的完整,前进时不允许奔跑,后退时却不能猛跑。正所谓“以前为后,以后为前,前无速度,退无遽走”。” 王子书站起身来,走到姚彝身前,说道:“姚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建造这支飞麒军是为了什么,就是能在关键时刻,趁敌人猝不及防,然后插其后腰,给他们一个致命打击。如果采取这六花阵,就会受到防守限制,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而我说的这个马其顿方阵自身具有很高的机动性,能以完整的横队勇猛地冲向敌人,给尚未从骑兵袭击中恢复过来的敌人以更沉重的打击,正面的攻击力极其凶狠,难以阻挡。” 王子书说话之时,手足并用,好象眼前就有一批强悍的敌人。郭子仪和姚彝看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对阵法排布这般精通,而且那股热情更是在这个年龄段不应该出现的。王子书见两位将军一直在看着自己,急忙停了下来,说道:“怎么了?” 郭子仪现在也很年轻,只比王子书大了三四岁,小时他就被百姓称为神童,只是不在文,而在武,被人夸多了,心里难免会有些傲气,但当他见识到王子书才能之后,方才知道什么是人外人,天外天。郭子仪看着王子书从适才的“金戈铁马”,瞬间又恢复成了满脸稚气的少年,不禁笑道:“哈哈……没什么!子书,那依你之见,我们要编几个方阵?” 王子书看着姚彝问道:“姚将军,现在军**有多少兵卒?” 姚彝答道:“大约有一万二!” 王子书拍手道:“好!正好是三个方阵。”他走到方案之旁,用手在沙盘一边画一边说道:“我们就用128为一队,256人为一大队,1024人再组成可一支军,这样一个方阵所需兵卒一共4096人!”他在沙盘之上重重划了一道,说道:“作战时排成很长的横队,纵深16,与士兵之间有着较大的间隔,长矛握在离柄端三尺之处,方阵头46排士兵的矛头对准前方,后面各排士兵握矛的姿势又的倾斜,又的垂直于地面,各不相同。每个纵列的排头三人和末尾一人属于关键位置,因而选用骁勇而技术高强的士兵。作战时,整个方阵必须要以坚固的密集队形跑步向前推进,就象一把攻城锤猛烈冲击敌人的队伍。” 郭子仪看王子书说的这般激情澎湃,不禁问道:“子书,这样虽说兵卒的机动性很强,攻击威力很大,但我们的侧翼又怎么办呢?” 王子书心想:郭子仪不愧是郭子仪,一眼就看出了马其顿方阵最需加强之处。他看了一眼郭子仪,笑道:“郭将军不用担心,为了保护侧翼和后方,战斗开始前,轻装长矛兵在方阵的后面排成纵深约8的横队,而辅助兵大部分是重步兵的勤务兵和粮秣征收员,所以就在方阵前面排成散兵横队,两翼配置骑兵和一定数量的轻装长矛兵。只要敌人胆敢侵扰我们的侧翼,我们那些轻装兵卒因为身无装备,就会很快做出回应,定可让对方有去无回。”王子书说到此处,不禁眼前一亮,“奸笑”道:“除非他们放弃正方防守,让我们轻松拿下他们!” 姚彝大笑道:“哈哈……妙!实在是妙!这样一来,等敌方袭击我侧翼之时,剩余后方兵士便可以斜下绕到敌人身前,和之前侧翼兵士形成包围趋势,呵呵……那些兵卒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郭子仪也从中看出来此阵法的妙处,点了点头,指着那片沙盘问道:“子书,阵法虽妙,但兵卒各项所兼责任必须要明确才行,这也是最重要和最难办的。一个方阵就有四千多兵卒,要想攻守兼备,在旁彼此侧应,那可不简单啊!” 王子书笑道:“郭将军,这一点我早已想好了!就如我之前所说,整个方阵兵卒分为四部分,而每一种兵种的分工和装备都不一样。” 姚彝 :“子书,快说,怎么个分法儿?”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正规常备兵数量要多一些,因为他们是先锋,不论是攻击力和防御力都要优于其他兵卒,所以这就要从武器和装备上下功夫!”他顿了顿,回想一凡,说道:“每一个人手持十三尺长枪,手拿直径为七尺圆盾,在进攻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正规军被打散,那势必会影响到后面其他兵卒的分配。” 姚彝说道:“恩!子书说的对!你这次让朝廷带回来的龙泉铁,不论从质地,还是韧性方面都要优于之前的白沙铁。现在帐外那些长枪和圆盾都是用龙泉铁打造,我试了试,果然了得!哈哈……这样一来,我军防御力和攻击力都会倍增,吐蕃和多食是决计想不到的。” 王子书暗忖:哼……不仅这些想不到,还有更多让他们想不到的地方。他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恩!正规军说完,接下来就是轻装步兵,此兵卒主要是进攻,所以机动性必须要加强,这样一来,枪不仅要短,而且盾更要大上一些,相较于正规军的铠甲也要轻。” 郭子仪点头道:“子书是想在正规军和敌方交战之时,轻装兵突然杀出来,插上一脚,让敌方防不胜防!不错,那骑兵又该如何?” 王子书说道:“骑兵就要骑马,虽说这样,但是枪必须要长,等待作战之时,把长枪扛在肩上,枪头微微向下倾斜,待到冲锋,直接向下刺去,刺中一个敌人,万万切记不可立刻拔出长枪,否则就会给了敌人喘歇之机。所以就要一鼓作气,拔出腰刀,再朝另一个敌人砍去,等到战事结束,才可去取遗留在敌人身上的长枪。”他向姚彝和郭子仪看去,只见两人眼中已闪出零星红光,似有立战之意,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而最后一些辅助兵表面看起来并不十分重要,但在战事之中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他们必须是一些视死之士,身无铠甲,手无圆盾,不论是从机动性,还是作战能力都是最优秀的,一般由军中弓箭手和投石机手组成,一是掩护正规军的进攻,二是在发生突然事故之时,能即时冲入敌方腹喉,取下上将首级,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姚彝和郭子仪听到王子书周密而又详尽的布阵分配之后,心中不由热血澎湃,狠不得现在就率着一万兵卒上场杀敌。王子书看着被他划的横七竖八的沙盘,叹气道:“阵虽好,但是必须要有骁勇异常的兵卒配合,才可完成,否则,这只能是纸上谈兵,戏说沙场而已。” 郭子仪附和道:“子书说的没错,那些武器虽然较之之前攻击力强了很多,但是自身重量却是之前武器的两倍,平时拿起操练尚且费力,更不用去说拿着它们上战场杀敌了!要知道,一场战役少则三四个时辰,多则一天一夜,兵士除了勇猛,还要强壮无比才可应付。不然,几个时辰下来,兵卒体力殆尽,就是有心杀敌,双手也举不起来,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瑶彝听到这里,拍着胸膛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的兵卒都是大唐响当当的好汉,我能做到,他们也一样能做到,每天我就和兵士们一起操练,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拿着这些武器,在战场上打败那些企图侵占我大唐片寸方地的贼人们!” 王子书眼中闪出一丝亮光,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由被姚彝这份刚毅所感染,在电视上看见这些英勇无畏的英雄尚且激动万分,更别提亲眼所见,近在咫尺了!王子书大声笑道:“好!哈哈……就让我们齐心协力,一起为大唐,为陛下,建造一支有史以来最为强悍骁勇的飞麒军而努力!” 走出军帐,姚彝和郭子仪带着王子书来到看台之上,然后把这一万多兵卒分为三部分,从中再依照其战斗能力和各项所长,把他们分为正规军、轻装兵、骑兵和辅助兵,先是不穿铠甲,训练其走位布阵。王子书站在看台之上,看着万余兵卒,纵横交错,密集而排,一会儿横向,一会儿纵走,他们就象是一把一把力剑,在这里进行打磨,等到必要之时,就会直插敌人要害,夺其帅首,取其胜旗!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4章 【转故处,古事难全】 到城中,已是晚上,王子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折邸,原来此处正是王子书一家初客长安之时所在小院,后把雪儿嫁于孟浩然,此处就当作嫁妆送于了二人。王子书从江南回到长安之后,一直没见到孟浩然和雪儿,不免有些思念,所以就想借此之机,一叙故人。 上了台阶,轻敲朱红大门,王子书还以为定会出现一个仆人,不料门隙之间露出一个小脑袋,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子书,小声问道:“哥哥,你找谁啊?” 王子书环顾四周,莫不是走错门了?没错啊!低下头去,笑着说道:“请问孟先生在吗?” 那少年看王子书满脸堆笑,一副合颜,顿时亲切不少,**头道:“恩!你是来找我爹爹吧!” 王子书一愣,这才想起,在他七岁之时,雪儿已有身孕,想不到转眼之间,孟浩然的儿子已是这般大了,细细想来,雪儿也算半个娘家人,但几年过去,因为朝中琐事繁重,一直无机相见,不免有些冷漠了故人,王子书心里此时不免有些伤感。 那少年看王子书一言不发,问道:“哥哥,怎么了?” 王子书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来找你爹爹的,我叫王子书,请问他在家吗?” 那少年一听,整个身子从门隙之间抽了出来。上下打量王子书一凡,笑道:“你就是子书哥哥啊!呵呵……我爹爹和娘亲总是提及你呢!每天我都听娘亲讲你地故事!” 听到这里,王子书心里不由又多了几份酸楚。这个时候,听到门内传出一个女子声音:“ 那个少年急忙应道:“娘,我在外面。”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妇女就从朱门里走了出来,王子书看他身穿灰色长衫。头戴一支黄色铜钗,一双慈目带着微微怒气,显然是在为那个少年这么晚还跑出门外而担忧。她正要对少年发作,不禁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人,抬头一看,发现王子书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呆了片刻,她眼中好象闪出了一丝泪花,轻声说道:“子书?真的是你吗?” 眼前这个妇女正是雪儿,王子书回想一凡,之前雪儿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羞涩,而现在,她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皮肤也不象之前那般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王子书出生之时,雪儿就在身旁。所以雪儿就象是王子书的家人,王子书颤声说道:“雪儿姐姐!” 舟儿仰着脖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心里暗想:为什么娘亲和子书哥哥都要哭呢?雪儿急忙擦去脸颊上那两行清泪,笑着说道:“子书,快!我们到家里坐。” 王子书微微**了**头,随雪儿一起进了朱门。庭院还和原来一样,两旁栽着几株桃树,不远处还有一处小亭,整个院落看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很干净。走进正厅,雪儿就为王子书端上一杯清茶。然后坐在王子书身边,这个时候,舟儿一下子向他迎了过去,说道:“子书哥哥,你能抱上我吗?” 雪儿嗔道:“舟儿,对子书哥哥不得无礼。” 王子书忙道:“雪儿姐姐,没关系!”说着就把舟儿抱在了双腿之上。 雪儿看着王子书,不由想起之前那段岁月,她是看着王子书长大的,虽然现在王子书已是朝中三品大员,而且还当上了驸马,在大唐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但在雪儿眼中,从来没有把王子书当作什么神童,至始至终,她都把王子书看做弟弟一样。雪儿深情的望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你还是一**也没变,不管什么时候,心地都那么善良,总是先为别人着想。” 王子书打趣道:“呵呵……雪儿姐姐快把我说成菩萨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雪儿,心里一阵酸楚,皱着眉说道:“雪儿姐姐,子书没变,但你却变了好多。” 雪儿轻轻一笑,摸着自己地双颊,说道:“呵呵……是吗?是不是老了?” 王子书说道:“怎么会呢!雪儿姐姐在子书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两人简单寒暄之间,却透着一股无比浓溢的真情,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好象都回到了那段在陇西的逍遥时光。 过了一会儿,王子书呷了一口清茶,问道:“雪儿姐姐,姐夫呢?” 雪儿说道:“他每天都会忙到很晚,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子书,你找浩然有事吗?” 王子书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来,心里怪想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雪儿心头一暖,觉得无比欣慰,笑道:“本来我和浩然也想去看看夫人和老爷,但自从浩然当上这个主薄之后,每天起早探黑,忙个不停,而且我们也知道你现在身兼要职,有忙不完的政务,也不便打扰,没想到转眼之间,几年已过。” 王子书皱眉问道:“雪儿姐姐,按理来说,姐夫这个主薄也算是个闲差,为什么每天却要忙地这个时候,莫不是他在外面……” 雪儿知道王子书是怀疑孟浩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笑了笑,摇头道:“不会,我最是了解他!浩然倒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他的差使我一般不会过问,我也不懂,他忙他的,我就在家中教舟儿学问,虽然日子过的有些简朴,但每天却很开心。” 王子书**了**头,这才放下心来,他低头看着把玩自己衣衫的舟儿,问道:“舟儿,你叫什么名字?” 舟儿说道:“我叫孟一舟。” 王子书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细想之下,才知道,原来孟浩然有一首诗,名叫《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其中有一句是“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想必孟一舟就从此而来。王子书和雪儿闲 之后,就听到庭院之中传进孟浩然的声音,说道:“回来了。” 刚一进门,孟浩然就看到雪儿身边还站着一人,眼前一亮,一个箭步上前,抓着王子书的肩膀,笑道:“哈哈……子书,你怎么来了?” 王子书打趣道:“怎么?姐夫不希望子书来吗?” 孟浩然说道:“这话从何说起。”他又对雪儿说道:“娘子,劳烦你去弄上几盘小菜,再拿来一坛好酒,今天我要和子书好好喝上几杯。我知道这小子最喜欢喝酒,哈哈……” 雪儿答应一声,拉着舟儿一同走出了正厅。 两人坐下,孟汗然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比起之前你显得更加英俊潇洒了,怪不得灵昌公主都被你所倾倒,哈哈……” 说到此处,王子书不禁想起他和灵昌公主成婚当天,却把雪儿和孟浩然忘在了脑后,叹气道:“说起此事,子书惭愧啊!成婚当日,子书却把你和雪儿姐姐忘了!” 孟浩然摆手道:“子书,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和我之间,何许来这些客套,我和雪儿心中都知道子书是挂着我们的,这也够了!呵呵……只要下次成婚之时,万万不可忘了就好!” 王子书看孟浩然性情大变,已不是从前那个沉默寡言、壮志未酬的书生了,说话之间透着一股之前从未有过地大方。笑道:“下次子书一定亲自上门送笺!以谢其罪啊!”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孟浩然额下长出了很多胡子,头发也乱在了一边,显得甚是凌乱,皱眉道:“姐夫,我看你现在变了好多!” 孟浩然苦笑道:“老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雪儿喜欢,我才不会去管那么多。我可不象你啊!风流才子,到处留情!哈哈……” 王子书看到孟浩然的确象雪儿说的那样,对待这份感情,他是相当忠实,心里连一**背叛之意都没有。王子书接着问道:“对了,姐夫。我听雪儿姐姐说,自从你当上长安主薄之后,每日都早出晚归,难道刺史府真有那么多事要做吗?” 孟浩然苦笑道:“事虽然不多,但一个人干就不免显得多了。” 王子书说道:“这样说来,长安刺史的公务全是交由姐夫你去办的?” 孟浩然微微**了**头,显得甚是无奈。王子书拍案而起,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身为长安刺史,居然把所有政务都交由下属去做。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姐夫,你告诉我。他叫什么,明日早朝我非参他一本。” 孟浩然摇了摇头。说道:“他叫林本业,是姚崇姚相国的学生,之前本是洲的刺史,后来姚相国升任宰相之位,所以就把长安刺史之位交了出来,向陛下推荐了他,我本来心里也有愤恨,但想想朝堂何等之深。岂是我这样地一介草民可以衡量的,所以也就没再想什么!” 王子书冷笑道:“林本业?我看他是不务正业才对!姚相国何等忠义勤勉。怎么会教出来一个这样的学生!” 说到这里,雪儿突然从厅外走了进来,孟浩然急忙向王子书使以眼色,王子书知道他是不想让雪儿为此而担心,所以心里憋着一团怒火,硬硬的坐了下去。雪儿把几个小酒菜和一坛女儿红端到二人眼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好象很热闹似的。” 孟浩然忙佯装说道:“哦!没什么,子书就是说了说他这几年遇到的事!娘子,你也坐下,和我们喝几杯吧!” 雪儿笑道:“我先把舟儿哄睡了,然后就出来。子书,你和浩然慢慢吃着,但却不能喝地太多啊!明日你还要上早朝呢!” 王子书**了**头,笑道:“雪儿姐姐,放心吧!” 孟浩然看着雪儿和舟儿进了内堂,然后为王子书倒满酒,说道:“子书,咱们今天不说这个,你好久不来一次,千万不要让一个刺史扫了我哥两的雅兴。” 王子书心里实在有气,但孟浩然既然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端起酒杯,笑道:“姐夫说的对,今天我们只谈,朝堂之事,就在朝堂上见个分晓。喝!” 酒过酣处,孟浩然已有了些许醉意,王子书看的出来,孟浩然嘴上不说,是因为怕王子书因为此事而得罪了姚崇,实际他也想争下这口气,但无奈自己无能,手中无权无势,虽然有王子书,但顾及到其中关系,也不想连累王子书,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解酒消愁。 孟浩然站起身来,看着庭院之中,散落着零星花瓣,一股清风徐来,酒劲稍稍有所缓解,闭起双眼,举杯吟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哈哈……” 听到这里,王子书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来,心想:这不是正是那首《春晓》吗?真想不到,我竟然能听到“原版”,哈哈……这样听来,比起书本,那可风雅多了!他不禁赞道:“诗意亲切宜人,旋律优美舒畅,烂漫春光又增另一凡情趣。姐夫,好诗!好诗啊!” 孟浩然扭过头来,苦笑道:“诗好又有什么用!”王子书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无奈,看的出来,现在的孟浩然还有些壮志未酬的感慨,毕竟他这个人本身就有一些傲气,史书就记载着孟浩然四十岁才中及第,心中感慨良多,对着李隆基都不禁有些怨言,所以李隆基一直没有重用孟浩然,要不是王子书,现在他还只是一介书生,不会有功名,更不会有妻儿。 孟浩然大笑道:“哈哈……不说这些!子书,你可别想逃过去,既然我来了一首!你是不是当回敬一首啊!” 王子书笑道:“好!” mm提供霸唐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5章 【猪八戒,倒打一耙】 子书细想一凡,灵机一闪,吟道:“人间四月芳菲尽盛开。长恨春归无覓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姐夫,怎么样?子书这首还能过的去吧!” 孟浩然大笑道:“哈哈……子书作诗造诣更深一步啊!来,咱们接续喝!”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要不雪儿出来相劝,硬把孟浩然拉了回去,王子书今天就回不到博星府了。相较孟浩然,王子书喝的并不算多,刚一进博星府大门,就见庭院之中堆放着好多米筐,王子书还以为是自己喝醉眼花所致,走近用手抓起一把,凑近一看,果真是白白的大米。正在自己高兴之时,张姝跑了出来,本来两颗小酒窝还挂在嘴角,但一凑近王子书,就闻到一股刺鼻酒味,用玉手轻轻捏着鼻子,摆着手说道:“子书,你喝酒了!真难闻!”说完,张姝扭着芊芊腰肢跑向了正厅。 王子书疾步而前,来到正厅,就见王张氏正披着衣祅坐在上首,江采萍和灵昌公主端坐在下首,而张姝还捏着鼻子,坐在两人旁边,香儿也伺候在王张氏身旁。灵昌公主看王子书一摇一晃,走了过来,撅着小嘴,说道:“这么晚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被姚将军扣下了呢!”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呵呵……对不住!害的大家等我。” 张姝打趣道:“哼……别臭美了!我们才不是在等你!本来都睡下了,却被你店铺里的伙计吵醒了。” 王子书疑道:“店铺伙计?” 江采萍欠了欠身,微笑道:“就是万升记的余老板!” 王子书眼前一亮,喜道:“这么说来,厅外那些粮食都是余老板送来的?” 王张氏笑道:“你小点声,不要把你父亲吵醒!”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那个余老板真是好人,他说店里的伙计刚刚从南方运回来粮食,囤在店里,一是,怕人说万升记估计囤粮,二却是怕遭同行话柄,所以就连夜给你送了过来,还说让你看着处理。” 王子书笑道:“是啊!有了这批米,不知能救多少饥民呢!余老板人呢?” 张姝嗔道:“你这么晚才回来,还指望人家等你啊!好象自己多么了不起似的!”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香儿,那你快吩咐王福他们,快些把这些粮食存入仓库,明日等我奏报朝廷之后,就把这些米拿来赈济百姓。” 香儿柳眉微微一弯,笑道:“知道了大人,香儿这就去。” 王张氏说道:“好了!事情既然交代清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子书,你明日还要上朝,快些歇息吧!” 王子书点了点头,看着张姝还不住回头向自己做着鬼脸,他心里现在高兴,不禁也回敬了一个!这个时候,灵昌公主和江采萍正好回头,看到王子书满脸稚气,三个可人儿都扑哧笑出声,聚在一块,细语起来! ………… 一大早醒来,王子书感到脑袋昏昏沉沉,脚下生软,实在不想多动,这个时候,江采萍在门外说道:“子书,时辰快到了,再不起来可就误了早朝。” 王子书急忙穿上衣衫,推开房门,只见天色才蒙蒙亮,打了一个哈欠!江采萍粉面挂红,一脸清爽,也只有她能起这么早,为王子书做些简单早饭,她看王子书全身疲乏,四肢无力,说道:“子书,要不然今天不用上朝了,我进宫为你请一天假,如何?” 江采萍现在是四品诰命夫人,按理来说,凭借腰牌,也可以出入皇宫,但王子书摇了摇头,回绝道:“呵呵……谢谢采萍!但今日有要事,不能不去!想不到婚还没成,你这个诰命夫人,就威武起来了!”说着就在江采萍的鼻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江采萍双颊通红,打开王子书的手,嗔笑道:“一大早起来就没正经,快去吃饭!再调皮,就等着皇上把你关进大狱吧!” 王子书打趣道:“哎!让我的娘子失望了,照这趋势,今日皇上不仅不会把我关进大狱,说不定还会再赞扬我几句呢!” 江采萍小拳微微打在王子书心口之上,笑道:“别臭美了!记得在皇上面前也为余老板多说点好话,毕竟人家也有一些功劳!” 王子书一把抓过江采萍的玉手,把脸凑了过 着江采萍鼻盒里发出的幽香,不由一醉,狠不得在她的双唇之上咬上一口。江采萍撅着小嘴,不停挣扎,长长睫毛一眨一眨,既可爱又妩媚,一双水灵大眼,就想这春天清晨的空气一样清晰透彻,娇声说道:“王子书,你一睡起来就欺负人家,亏我这么早起来给你做饭吃!” 王子书越看江采萍,心跳的越是厉害,手上不由不规矩起来,就在这时,江采萍娇叫一声,片刻之后,眼神一愣,小声道:“别闹了,香儿,香儿!” 王子书笑道:“想欺我,没那么容易。” 这时,果然身后传来香儿声音:“咳……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上朝了!” 王子书急忙回头,见香儿正在背对着自己站军姿,故做镇定,整了整衣衫,说道:“恩!知道了!谢谢香儿!” 王子书急急忙忙跑向宣政殿,一看所有朝臣都已站好,就等着李隆基来了,他知道自己险些迟到,急忙站在自己该站位置。片刻之后,高力士宣布早朝开始,李隆基身穿龙跑,步履蹒跚的走上龙座,众臣齐拜,高呼万岁。 李隆基说道:“众卿家平身。”他顿了顿,说道:“张爱卿,济粮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九龄急忙抽身而出,跪在地上就哭了出来,众人一脑雾水,王子书更是莫名其妙,但是他心里感到有事要发生!李隆基惊道:“张爱卿,怎么了?是不是济粮出现了什么问题?” 张九龄抬起头来,老泪横流,说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啊!” 李隆基站起身来,忙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九龄说道:“陛下,太仓……太仓……太仓空了!” 朝臣一片哗然,李隆基心头一紧,一屁股坐在龙座之上,回过神来,大怒道:“张九龄,你给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太仓一直是你管理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唐多么需要这一批粮食。” 张九龄岂会不知道这太仓中的粮食,不仅关系到长安百姓,还关系到边关兵卒能不能吃饱饭,这个结骨眼儿,张九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怪李隆基会龙颜大怒! 张九龄已是泣不成声,说道:“太仓失窃,全是老臣之责,任由陛下处置,老臣绝无半点怨言!” 李隆基站起身来,在龙座旁来回度步,说道:“哼……杀你!杀你就能找回那些粮食吗?不过,你这罪朕决计不会轻饶。”他大怒道:“来人,给我把张九龄拖出午门,斩!” 王子书急忙抽出身来,跪倒在地,求情道:“陛下,张大人虽有失职之罪,但臣以为罪不当斩啊!为今最要紧的是,找出真正凶手,加以严惩!” 姚崇和宋景也站了出来,为其求情!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四十岁的老者站了出来,跪到在地,说道:“陛下,臣暗中知道这批太仓粮食先今在何处!” 王子书等人不由舒了一口气,李隆基也转忧为喜,问道:“林爱卿,快快讲来!” 此人转过身来,双眼就象是一把利剑,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书,指着王子书说道:“就是他!太仓之粮在他家中!” 此言一出,朝上更是掀起了一层巨浪,李隆基都蒙了,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跪在王子书身旁的姚崇说道:“本业,你说什么!王大人怎么会是那种人!” 王子书这才知道,此人便是长安刺史林本业,他万万没有想到,本来上朝之前,王子书想参他一本,为孟浩报仇,不料,竟然会出现“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戏剧场面!王子书现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他现在已经察觉,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阴谋! 李隆基看着林本业,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6章 【朝堂辩,欲盖弥彰】 本业说道:“陛下,昨日一个百姓走到臣府邸门前,,说是有关粮食之事!臣急忙抽出身去,见他满脸愤恨之色,臣问他什么事!那个百姓就说‘现在百姓都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但朝中还有大臣私自囤积粮食,为求来年卖个好价钱,狠狠赚上一笔。臣觉得事关重大,就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来赚银钱的。那个百姓一脸不愉快,说道:‘我虽穷,但绝不会干那么狼心狗肺之事!我昨夜因为喝醉了酒,所以回家晚了。路经博星府门前,亲眼看到几个黑衣打扮的人,拉着十几车东西进了博星府大门,有些米还撒落在街道之上。’” 李隆基问道:“难道你就凭此就指证是驸马所为吗?” 林本业说道:“陛下,这实际也是臣的猜测,臣也不相信这是驸马所为!但是现在长安城中都没有米了,驸马他又何来十几车粮食呢!陛下,要想知道其中原委,那也好办!”他转身看着王子书说道:“想必王大人也知道太仓的米筐内部最底部会有‘太仓’两字,只要陛下派人一查,自会看出分晓!因为此事关乎到万千百姓和边关将士的性命,所以臣愿冒此之险,揪出元凶!” 王子书眼中象是射出了万把匕首,一直盯着这个伪君子,要不是在唐朝朝堂,王子书定会拿起一把菜刀,砍了这厮!就在这时。殿外又跑进一个兵卒,衣衫已被汗水打透,满脸倦容,但还是强压着身子,跪倒在地,说道:“陛……陛下……不好了!前方传来战报!洲刺史陈行范举兵反朝了!已攻陷了南方四座城池!” 李隆基现在已乱了手脚,不知怎么办才好,说道:“来人。先去王子书府上,查看有没有太仓之米!” 这个消息对于大唐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朝堂就因为太仓失米而乱做一团,这时候又来一个陈行范!等等!王子书顿时好象想起了什么!不对,这个陈行范我知道,史书上说他在728起兵造反。地确骁勇,直接攻陷了大唐四十座城池,要不是李隆基起用“怪才”杨思勖,大唐已成为了案上刀俎。但现在才717年,整整相差了十一年之久,这却是怎么回事!王子书仔细一想,莫不是和这次太仓失米、商囤积粮有关?王子书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个所谓的好人、采萍和王张氏一直让他包举的万升记老板余戈也是洲人氏!而面前这个一口咬定自己是罪犯的林本业,居然他吗也是洲人!王子书暗自咒骂:吗的,我这一次算是栽到阴沟里啦!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几个兵卒就架着几筐粮食进入宣政殿,李隆基深呼一口气。说道:“把筐中的米都倒在地上。” 兵卒令命,翻筐尽倒。李隆基亲自走下殿来,拿起一个米筐,向内看去,大惊失色,筐底果然有“太仓”二字。李隆基看着兵卒问道:“你们确定这是从博星府找出的粮食吗?” 兵卒忙道:“卒下不敢欺瞒陛下!” 李隆基冷哼一声,把米筐丢在王子书身前,转身走向龙座,坐下。怒道:“王子书,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子书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说道:“陛下,臣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难以推卸,但臣可以拍着胸膛说一句,臣从五岁起,所做之事,每一件都对得起大唐,臣无时无刻不在想,有生之年,尽臣之所能,为大唐鞠躬尽瘁。”他又转身看着林本业,恨道:“哼……没想到的是,朝中多有滥竽充数、心怀不轨之辈,今日臣遭陷害,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他人!” 姚崇忙求情道:“陛下,这件事细细想来,其中另有蹊跷啊!” 李隆基又怎么想杀王子书呢!要知道,王子书现在可是驸马,灵昌公主地丈夫,李隆基怎么舍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守寡呢!但是依现在的局势来看,人证和物证具在,就是他想救王子书,但是又怎么救呢?怎么才能使众臣信服,使天下百姓信服呢? 张九龄本不打算活了,但是这个时候却又拉出来一个王子书,他和王子书接触甚少,此事怎么又会和王子书有关呢!想了想,说道:“陛下,您想想,先是商人囤粮,然后紧跟着就是太仓失窃,这个时候,位在洲的陈行范又举兵来犯,三件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是不是又太多凑巧了呢?驸马功可盖国,缓瘟疫、稳吐蕃、制火器、造农具、败突厥……每一件事都可谓是为我大唐建下了不朽之功,这样一位功臣又怎么干出盗窃太仓之事呢!” 林本业冷笑道:“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驸马虽然功劳颇大,但有又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重则是想先取民心,然后肆机而发,取得帝位,夺我大唐!轻则是想来年利用这许多粮食狠赚一笔。正如姚相国和张相国所言,陛下真应该好好想一想,这次陈行范起义是不是和驸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个时候,姚彝在飞麒营,而郑豪义已随王昌龄去了南海,如果这两人在,非把这个林本业活拨了不可!王子书被林本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污蔑,心里实在愤恨,心中的怒火就象是火山爆发一般,一跃而起,直接冲向林本业,骂道:“放你吗的螺丝拐弯屁,你他吗血口喷人,林本业,我x你家祖宗十八代!林本业,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姚崇和宋景急忙站起身来,拉住王子书,齐声说道:“王大人,这是在朝堂,遇事要冷静一些。” 李隆基看着朝堂内外一片狼籍,心里本就烦躁,被王子书这种莫名其妙的骂词吵了一凡,不禁怒道:“放肆!王子书,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宣政殿!由不得你这么撒野!” 林本业也被王子 一跳,看着如狼死虎的王子书,要是被他逮到,还不食其肉吗!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说道:“陛下,你看王子书这等莽夫,什么干不出来!” 王子书镇定下来,心里暗骂:林本业!你爷爷的,等老子出去之后,要千倍万倍的还给你!为了出这口恶气,王子书也要活下去,跪倒在地,说道:“陛下,臣有话说!” 李隆基最怕王子书没话,这时听到,心中虽是一喜,但并不表现于色,点了点头,说道:“王子书,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子书说道:“陛下,现在边关虽稳,但是洲又起叛乱!您不觉得蹊跷吗?而且,先是雪灾,然后紧跟着就是国中缺粮,不排除商人囤积粮食。那就是洲陈行范看到这一点,觉得现在正是起兵之时。而之前城中商人也说,派到南方运粮之人,迟迟未归,这就说明,陈行范早有了计划,阻碍我们去南方运粮,然后迫使我们开太仓赈灾,他们就在这个时候,架祸于微臣与张大人!陛下,昨晚臣才收到这些粮食,家人说是万升记老板余戈相送,为了赈灾之用。如果真是有人栽赃架祸,那这余戈也脱不了干系!而且……”王子书转过身来,怒目圆睁,瞪着林本业说道:“而且这个林本业和余戈都是洲人氏!陛下,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林本业故做镇定。冷笑道:“驸马,你这脱罪之词只是你地推测而已,你说我和那个什么余戈有干系,那你找到他,当面对峙啊!空手片言,怎么能说明你是清白的。就凭姓氏,就断定我有罪?这也太过牵强了吧!但现在脏粮具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帮你找到那个百姓,作为证人!” 王子书冷笑道:“哼……林本业,如果余戈和此事真有关联,他现在还会在长安吗?证人?一个欲加之罪,一个普通百姓,有人随便挑唆几句。叫他几句狗叫,塞根骨头,他还不乖乖听话!又怎么能当作证人!” 林本业扭过脸来,怒道:“你……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辱骂本官!陛下,王子书现在是强弩之末,故作挣扎,还请陛下定夺!” 现在的确对王子书极为不利,李隆基只能暗自摇了摇头,说道:“先把张九龄和王子书关押起来。这件案子就交有裴光庭全全审理,如果等到秋初还没什么结果……”李隆基顿了顿说道:“张九龄贬为庶人!王子书就……就处于极刑!退朝!” 几个兵卒走到王子书和张九龄身前。说道:“张大人,王大人。您二位还是自己走吧!” 王子书从那几个兵卒脸上,也能看的出来,心中也在为他们二人不平,感激笑道:“谢谢两位兄弟!” 姚崇走到王子书身前,说道:“子书,张大人,你们放心!老夫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张九龄苦笑道:“谢谢姚大人。老臣这是罪有应得!但我心里决计相信王大人不会干出这等事来,此事定是有奸人故意栽赃!” 宋景怒道:“姚大人。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姚崇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走到林本业身前,照着脸上就是一记耳光,骂道:“林本业,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到底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做出这等猪狗之事!” 林本业正要发做,指着姚崇说道:“姚崇,别以为你教了我几年书,就敢对我这样!告诉你,本官这是为大唐清理门户,何罪之有啊!这一巴掌就当我林本业还你地,以后咱们两不相欠!”说完,拂袖而去。 姚崇指着林本业的背影,一时间气的说不话来,突然头里一晕,倒在地上,王子书等人急忙上前,扶起姚崇。姚崇拉着王子书的手说道:“子书,老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心地善良,聪颖过人,为大唐出尽全力,老夫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你会干出这等事!细细想来,都怪老夫教徒无方,收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孽徒!老夫对不住你啊!” 说着,姚崇喉头一紧,满嘴血腥,咳出一大口血来,王子书急忙说道:“快传太医!”他拉着姚崇地手,担心道:“姚大人,子书知道您对我的恩情!子书明白!这不能怪您,就算没有林本业,还会有另一个奸人来算计我大唐朝臣,欲乱其政!林本业只是一个狗腿子,咱们不值得为这种人而生气,身正不怕影子歪,子书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您也要保住身子,大唐和陛下还指望着您呢!少了子书没什么,但却不能少了姚相国您这样的忠心治世之臣啊!” 姚崇紧紧拉着王子书的双手,苦笑道:“呵呵……老夫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后大唐的繁荣就要靠子书你了!” 这时,旁边兵卒催道:“王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陛下怪罪下来,小卒担当不起!” 宋景说道:“子书,你先去吧!放心,有我和姚相在,你就吃不了冤枉亏,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我来照顾姚相,你和张大人放心的去吧!” 王子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与张九龄并肩向殿外走去,王子书心里暗想:呵呵……还真让采萍说对了,我这一次真要进大狱了!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7章 【巾帼怒,四尤探夫】 星府! 正厅之中站着几人,显得甚是着急,来回度步,仔细望去,正是王张氏、江采萍和张姝,还有伺候在王张氏身旁的香儿。适才李隆基让兵卒来到博星府取米,他们已看出有些不对,当时灵昌公主也在场,她最是知道朝廷这股泥潭,今日即使你再怎么风光无限,但脚下稍不留神,就会栽一个大大的跟头,正所谓“树到招风,香浓引碟”,王子书现在才十六岁,已是果可盖国,难免朝中会有觊觎权利之辈,无中生有,陷害于他。所以灵昌公主急忙起身奔入皇宫,想见见李隆基,当面问个清楚,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仍不见回来,王张氏是坐立不安,王帆问起,也是支吾不言,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江采萍是看王张氏坐在椅子之上,都快急的哭了出来,急忙欠起芊身,走到她的身边,温言说道:“夫人,您也不要太过担心,子书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 王张氏本就比之从前老了很多,现在又因为王子书之事担心,愁上眉头,显得更是憔悴,她抬起头来,抓着江采萍的玉手,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子书怎么会有事呢!都怪我这个老太婆在胡思乱想。” 江采萍又对身旁站着的香儿说道:“香儿,你去给我们倒些茶水。” 香儿欠了欠身。应道:“恩!好地!” 香儿刚刚进入内堂,灵昌公主就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张姝始终站在大厅之中,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外,希望王子书突然能回来,那她也就放心了,这时看到灵昌公主,但却没看到王子书。心里不由一紧,急忙叫道:“灵儿,怎么样了?子书他没事吧!?” 江采萍和王张氏一听,急忙起身,两人并肩来到灵昌公主身旁,三双眼睛都充满希望的望着她。灵昌公主向她们三人望去,苦笑道:“呵呵……没事的!子书怎么会有事呢!只是……只是父皇让他出去办点事情而已,几天之后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要说这撒谎,灵昌公主的确欠缺练习,暂不说江采萍这样心细如丝之人,就是张姝从她眉眼之间,都能看出这只是安慰之言,王张氏过去抓住灵昌公主的手,说道:“灵儿。我知道你是怕我们着急,所以才会这样说!但是这样救不了子书。反而会害了她!你告诉我,子书到底怎么了?朝中发生了什么事?知道情况之后。我们好想办法救他才是!灵儿,自从你入王家之后,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希望你也莫要把我们当成了外人。” 灵昌公主看着王张氏,深邃杏目之中已泛起了一道泪花,显得更加水灵动人,她一把抱住王张氏,哭道:“母亲!” 灵昌公主这个举动。已说明了一切,说明朝中真的出事了。而且这事还不小,不然地话,怎么会让灵昌公主都没有办法。江采萍和张姝在旁均已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祈祷,王子书可以逢凶化吉。王张氏轻轻推开灵昌公主的身子,坚强道:“灵儿,说吧!朝中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灵昌公主急忙擦去眼角眼泪,抽泣道:“我刚才进宫见父皇,但他一直执意不肯见我,这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定和子书有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闯了进去,只见父皇在案旁愁眉不展,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子书去了哪里?父皇表情很无奈,我继续追问,父皇耐不过我的性子,就和我说了早朝之事,原来……原来子书被人陷害,说太仓失窃与他有关,现在已被押入了刺史府大牢!” 此言一出,张姝小嘴一张,两颗小酒窝紧紧挤在一起,捂着嘴不禁哭了出来,王张氏也感到一阵晕旋,但还是急忙控制住自己,接着问道:“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书怎么会和太仓失窃有关呢?” 灵昌公主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问父皇的,父皇说太仓无故失窃,而昨天那批粮食,正是太仓被盗之米,箩筐内部底部清晰印着太仓两个字样。现在城中缺米,而洲一带又发生战事,说刺史陈行范起义了,所以太仓这批粮食显得就格外重要,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我们要想办法救子书才行啊!” 江采萍显得还是相对比较镇定一些,她问道:“灵儿,太仓之米何其多,而昨天晚上那个余老板送来的粮食只不过有百石而已,怎么会是太仓之米呢?” 灵昌公主说道:“这样才显得严重呢!父皇说这里面还有可能牵扯到蓄意谋反的罪名,说子书可能和洲那个陈行范有所勾结,故意挖空太仓钱粮,使得南方兵卒无米供应,没了吃地,兵卒打起仗来又怎么会赢呢!” 江采萍分析道:“那批粮食是余老板送来的,我们亲眼所见,别人不知道,我们却很清楚,如果不是子书所为,那么也就是说……”她盯着王张氏的眼睛,惊道:“也就是说那个余老板才是真正和陈行范有勾结之人。” 王张氏这时才领略到朝堂的黑暗,想想之前她和众人还替余戈表功,还说他是好人,真是知人之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啊!张姝仍然不住在哭,拉着灵昌公主着急道:“灵儿,那批粮食是别人送来的,不管子书什么事,我们能当证人啊!我们去和皇上评理去,还子书一个公道!” 灵昌公主叹气道:“这个我自然想到了,说,我们是子书亲人,外人听来难免会说我们有可能在编造证词,所以我们说的话根本对子书没什么用啊!唯今之计,只能先找到那个余老板,让他证明这批粮食根本不是子书的,而是他送来的。” 江采萍冷笑道:“ ,就算他不知道这批粮食是太仓的,他难道会冒着生站出来为子书做证吗?” 张姝在旁急道:“难不成我们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吗?” 顿时全场沉默,心想:王子书是皇上的女婿,他也不希望看到王子书出事,而使灵昌公主守寡,就连大唐皇帝都没有办法救王子书,她们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么能救得了王子书呢! 王张氏定了定神,深呼一口气,说道:“灵儿,你告诉我,如果说真救不出子书,子书会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 听到此处,灵昌公主不禁双眉挤在一起,眼里又出现了朵朵泪花,颤声说道:“如果在秋初还查不出真相,子书……子书就要……就要被处以极刑了。” 王张氏一听,心里那份悲痛再也无法抑制,身子不由一软,瞬时晕了过去,就在这时,内堂传来茶碗打碎之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香儿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行玉泪夺眶而出,和王张氏一起都晕了过去! ………… 王子书现在已脱去官服,身上穿了一件很大的囚衫,就象一只麻袋,使王子书看起来不伦不类。来到唐朝之后,王子书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样的人都做过,但还从来没有坐过牢和当过囚犯,这也算是让他亲身体验了一下古代囚犯的生活。 牢狱暗黑一片。就象是一个地狱,一束光线从小铁窗射了进来,才使这里充满了一点生机。.斥着一股难闻地恶臭,使人不由做呕。下了台阶,就会看到几件用来逼供的器具,一个个的牢房纵向排开,王子书就在左边第五个牢房之中。 地面上只有一堆潮湿的黄草。周围没有任何物事,王子书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为了防止张九龄和王子书串供,他们被分开收押!回想之前自己是何等威风,五岁被封被博星小郎将,七岁被封为随远小郎将。十四岁被封为安国中郎将,十五岁金榜提名,高中状元,十六岁就已坐至三品户部侍郎兼大唐当朝驸马,这是何等风光!而建立的功劳,更是数不胜数,但到头来呢?还不是成为了阶下之囚!王子书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牵起了一丝苦笑。 就在此时,牢狱之门大开,林本业走到王子书所在牢狱门前。看着铁笼,奸笑道:“呵呵……王子书。你都死到临头了,亏你还笑的出来!怎么样?这牢狱可比你那博星府有韵味多了啊?哈哈……” 王子书头都不抬。笑道:“林本业,你可听过一句话,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地赢家。你给我记住,我王子书之后肯定会加倍奉还于你,就凭你这烂蛤蟆臭蟑螂似的人物,也想杀我王子书?哼……再等一千年吧!” 林本业恶狠狠的看着王子书,本以为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受点苦头。肯定会向自己讨饶,没想到王子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禁怒道:“王子书,你现在已是阶下之囚,何来言勇!你不是喜欢笑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笑也笑不出来。”他转身对一个狱卒喊道:“来人,把王子书给我抬出来。” 那个狱卒极不情愿的开了牢门,走进牢狱,对王子书说道:“王大人,您请!” 林本业一听,抽身上前,对着那个狱卒就是一脚,说道:“他吗的,费什么话,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蹲大牢地滋味,还他吗王大人。”说着,一把拉起带着脚镣和手镣的王子书,就向门外拖去。这时,在另一个牢笼的张九龄听到声响,忙起身,把着铁门,叫道:“林本业,你干什么?现在裴大人还没过问此案,你胆敢私自用刑!” 林本业扭头怒道:“张九龄,你给我闭嘴,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有这时间,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 林本业把王子书拉到一个木架之旁,用绳索把王子书绑在上面,说道:“王子书,你招不招?” 王子书冷笑道:“林本业,你让我招些什么?” 林本业怒道:“废话!当然是你私开太仓,与洲勾结,一是供应敌方足够粮草,二是挖空大唐太仓,使南方一带兵卒没有饭吃,无力顶抗陈贼之兵,这样就达到你们推翻大唐的目的,是也不是?” 王子书说道:“哼……林本业,你怎么知道我和陈行范有勾结!而且听你这么一说,好象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倒要问问你林大人,就算我王子书与太仓失窃有关,您老人家又怎么会如此肯定我盗窃太仓的目的?我到底应该说你林大人了事如神呢?还是该说你林大人成事心切,想急着把我王子书置于死地,好让你的计划得以实现呢?” 林本业一时语塞,眼睛转了一圈,说道:“你……你胡说!我又有什么目的,我这样做只是想让我大唐快些少了你这个蛀虫!王子书,谁人不知道你功可盖国,富可敌国,你这样一个人,留在大唐不是一个祸害吗?怎么?驸马觉得官小了?想当皇帝了?” 王子书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本业,说道:“林本业,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我看你才是想勾结陈行范,一同灭我大唐,然后坐上你开国元勋地宝座!还有,麻烦你告诉那个余戈,就说我王子书这十六年来,第一次看错人,以后他就算是化成骨头,我也能认得他。” 林本业冷笑道:“哼……王子书,我看先化做骨头的是你吧!” 王子书说道:“哦?难不成林大人和余戈还真认识?” 林本业没想到会被王子书套出话来,忙道:“我才不认识什么余戈,王子书,你别就凭我们都属洲人氏,就断定我们和陈行范有什么勾结!” 王子书狠狠说道:“有 结,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林本业说道:“哼……那就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说完,他转身走到一个火炉旁边,拿出一个火红的铁烙,慢慢走到王子书身前,奸笑道:“呵呵……王子书,就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如若你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和我作对,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王子书看着铁烙顶都已被火烧个通红,这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第一次亲眼所见,竟然是要临身体验,这个时候,他全身不由打了一个寒蝉,心想:平时被开水烫一下都会疼个半死,如果被这玩意儿整一下,那还不如挂了来的干脆!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啊! 林本业看王子书脸上有了胆怯之意,步步逼近,这时,王子书感到脸上传来一股热气,吓的全身发抖,他看铁烙上面不再是之前那么通红,向上吐了一个唾液,只听“吱……”的一声,一股袅袅蒸汽,就在眼前升腾! 林本业原以为王子书还会嘴硬,死不招认,没想到拿出一个铁烙,就把王子书吓成这副模样,他哪里知道,这玩意儿王子书在电视见的多了,难免投鼠忌器,一个生在现代社会之人,哪能受了这等原始折磨手法,王子书看林本业慢慢逼近,两颊不禁冷汗直冒。如果招,这铁烙倒是不会烙在自己身上,但秋初就要被被砍了脑袋。虽说自己知道有地狱这码事,大不了再投胎做人,但一想江采萍、张姝、灵昌公主、王张氏和王帆等人,自己又怎么舍得离他们而去呢?不招吧!那之后这身上难免会象猪皮一般,被烫起一阵白烟,然后昏死过去。等醒来之后,所烫之处肯定会牵连自己一辈子,又有谁知道这个林本业之后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自己,王子书一时左右为难,他现在才知道那些英雄是多么了不起,能忍常人所不忍之痛。这些可比死难办多了! 林本业看王子书一直不说话,以为是想死不承认,不由怒道:“好你个王子书,够胆量!本官就成全你。” 王子书看着那个火红地铁烙朝自己飞了过来,不禁大喊道:“不要啊!” 林本业顿时停了下来,冷笑道:“怎么?准备招了吗?” 王子书确实准备招供,大不了以后再翻供,查出真相,还自己公道。正要开口,却听到牢门外传来一阵骚乱。紧跟牢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在王子书眼前。 王子书现在真想哭出来。笑道:“灵儿!” 灵昌公主站在台阶之上,看到林本业手拿刑具。对着王子书,心头不由一紧,大喊道:“林本业,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纵身跃下,对着林本业下额就是一脚,林本业一介文官,本想对灵昌公主行礼。不料对方怀武在身,二话没说。就是一计飞腿,自己哪能承受的住,瞬时就飞了出去。灵昌公主根本不理林本业死活,跑到王子书身旁,摸摸王子书脸颊,认真打量王子书全身,急切问道:“子书,有没有受伤?他是不是对你用刑了?疼不疼啊?” 王子书看灵昌公主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心里顿时升出一股暖流,微笑道:“我没事!” 灵昌公主这才放下心里,抬头看着王子书,两团清泪在她眼眶之中来回打转,玉额微微皱了起来,一把把王子书抱在怀中,抽泣道:“子书!”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王子书身在此等险境,灵昌公主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之后又是一顿温存体味,不由深受感动,这个时候,王子书才真正体会到爱情是什么。王子书说道:“灵儿,母亲她们都还好吗?” 灵昌公主抬起头来打趣道:“哼……是不是想见采萍姐姐和姝娘了?” 此话刚落,江采萍、张姝、王张氏和香儿就出现在台阶之上,每个人眼中都含着清泪,一个个叫着王子书名字,跑下台阶直接就把王子书抱再怀中。这时,所有囚犯都听到如黄莺鸣啼一般的声音,忙伸出头来观望,心想:这就是王子书啊?人都说他文武双绝,今日我才知道,艳福更是无边啊! 四个天仙一样的尤物出现在这等污垢之所,显得分外扎眼,如果放在外国,这一幕就象是天使亲临地狱。林本业站起身来,对着那些囚犯喊道:“看什么,都给我把你们地脖子伸回去!怎么?现在就急着想掉脑袋了吗?”他又转过身来,怒道:“你们哭够了没有!这是什么地方?是长安刺史大狱,没皇上和本官手谕,竟敢私自闯入,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灵昌公主直接扭过头来,步步逼近,冷笑道:“哼……林大人,你还敢和本公主谈什么王法?你欲盖弥彰,冤枉大唐当朝驸马,你眼里有王法吗?没经过审理之人允许,就敢对嫌疑之人私用酷刑,你还有王法吗?哼……和本公主谈王法?本公主皇宫都照闯,你这小小的刺史府,还想拦的住本公主?林大人,是不是太儿戏了!” 林本业看灵昌公主怒目就在鼻息之间,忙赔笑道:“呵呵……公主殿下,下官也是奉旨办事!还望公主殿下体谅下官!” 灵昌公主说道:“体谅你?林本业,别人不知道!本公主却知道那批太仓之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苦苦相逼,那也就说明,你和这次事件有着千丝万带的联系,别说是体谅!我告诉你林本业,等水落石出之时,就是我灵昌血洗你们林家之日!” 灵昌公主每说一句,都铿锵由力,铮铮有词,林本业听到“血洗林家”四个字的时候,全身不由的一颤,比王子书看到铁烙时地脸色还要难看! 灵昌公主接着说道 本业,别以为你们真能瞒天过海!你以为父皇真想置地吗?哼……你也不想想他的身份,再想想你的身份!哪个更重一些,现在距离秋初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觉得真相能瞒的住吗?识相的话,就说出真相!本公主还可以向父皇求情,只杀你一人,也好让你林家留下一口香火,不然,到最后连累了你的家人,你可不要后悔!” 灵昌公主说一句,林本业身子抖一下,他心里也害怕,万一计划真失败了,这确实能够的上诛九族的大罪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破釜沉舟了!想到此处,林本业昂起头来,说道:“公主殿下,您这话就说错了!我又什么好怕的!您权利再大,也不能给下官一个欲加之罪!您的靠山是陛下,而下官的靠山却是大唐律法,陛下何等英明,岂会舍律法于不顾吗?” 灵昌公主冷笑道:“好!林本业,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公主也不强求!但是我告诉你,你别忘了王子书的身份,他是当朝驸马,正所谓‘刑不上大夫’更何况是堂堂驸马!如果说有一天我看见子书身上多了一处伤,头上少了一根发,别说是你干的,就算不是你干的,本公主也会记下,等到秋后一块和你算帐,林大人,你可要好自为之!” 林本业被气的嘴都歪在了一边,本想说话,却又被灵昌公主挡了回去。灵昌公主接着说道:“还有,林大人,不久之后,父皇就会把子书押至刑部大牢,在此之前王子书地安全都要由你来负责。你不是懂律法吗?那林大人一定知道,如果犯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而你作为监管人,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林本业之前就听说灵昌公主叼蛮任性。不可一世,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他绕过灵昌公主,对那个狱卒说道:“把王子书放下来,关进牢里,严加看管。”林本业又转过身来,说道:“探望犯人的亲属只允许在牢外。还有,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说完,冷哼一声,走出了牢门! 王子书在牢内,王张氏等人只能蹲在门外,但这丝毫不能阻碍他们之间的那份深情。王张氏摸着王子书黑污丛生的脸颊,心头一疼,不禁流下泪来,哭道:“子书,你受苦了。” 王子书抓着王张氏的手。笑道:“母亲,孩儿没什么。这点苦,孩儿都受不了。怎么能当您儿子呢!” 江采萍就蹲在王张氏身侧,她长长的睫毛之上挂着零点泪珠儿,粉面也被泪水冲过,留下了两道泪痕,抓着铁门哭道:“子书,都怪我不好,出门之前说了那些不吉利的话,害的你遭此苦罪。” 王子书笑道:“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如果真有那么神。那为什么你现在想我出去,我却出不去呢!呵呵……别想那么多。我很快就会回到你们身边,陪着你们一起种花。”说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又牵起一丝苦涩,苦笑道:“但是我又要违背誓言,这一年春天又娶不成你和姝娘当我地娘子了,又要委屈你们啦!” 张姝一听,哭的更加厉害,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张着小嘴,哭道:“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你先想想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王子书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免的让他担心。” 王张氏笑道:“放心吧!香儿已经和你爹爹说了,说你到陇西运硝石去了,也许过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香儿还说你是怕吵到他休息,才没有亲口告别的。” 王子书轻轻抬起头,看着香儿还象以前一样,象站军姿似的,两颗又黑又亮地眸子里闪着朵朵美丽的泪花,乌黑的秀发分挂两肩,一副委屈娇滴的模样,他轻声说道:“谢谢你,香儿!” 香儿看着现在衣衫褴褛的王子书,不禁想起之前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王子书,想想他都是为了穷苦百姓,才遭奸人陷害,一个月之前,她还是一个穷人,要不是王子书出手相救,现在还在陇西受苦,所以这个时候,她最是感同深受。香儿看着王子书,已说不话来,只能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扭过身去,不住抽泣起来。 江采萍看着王子书,问道:“子书,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暂且还没有!对了,你们去帮我找找那个叫余戈的人!” 一提此人,张姝怒道:“哼……我们已去找过,不料,万升记店门已关,早已人去铺空了!” 王子书苦笑,道:“我早知会这样,看来我所猜不错。” 就在这时,狱卒轻轻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公主殿下,王大人,时辰已过!” 灵昌公主怒道:“过什么?我们还没有看够,不可以吗?” 王子书说道:“灵儿,不要难为这个小兄弟,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你们还是带着母亲快走吧!不然怪罪下来,这个小兄弟又要吃苦头了。” 那个狱卒满脸充满着感激!灵昌公主知道王子书没事就放下心里,想想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能帮上的,只能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向牢门外走去。王子书叫道:“几位娘子,帮我好好照顾母亲和父亲!” 三个可人儿同时把脸扭了过来,顿时满园春色,顾盼神飞之间充满了无限深情!香儿一直不敢回头,只能在心里暗想:王大人也是在叫我吗? 王子书看着众人离开了牢门,双眼闪出一道金光,呢喃道:“等着瞧吧!我王子书一定会从里出去!一定!”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8章 【侵枕障,蛰催机杼】 仓失窃、陈行范举兵起义之事,现在已是巷尾皆知,也都已听说王子书被关进大牢,罪名则是与太仓失窃有关,而且还妄言称他与陈行范有所勾结,此言一经传开,长安城中顿时混乱起来,份份赶到大明宫外,掷臂高呼,为王子书鸣这不平之冤。十几天已过,每日万千百姓都要聚集在此,向着朝堂内喊去,所有声音就象是一只穿云飞箭,清晰的传入宣政殿、兴庆宫和王子书所在邢部大牢…… 王子书听到已是泪流满面,而李隆基听到却是深眉紧皱,不知如何是好,他此时就端坐在兴庆宫的龙座之上,旁边有高力士伺候,而下首仍然坐着姚崇、宋景和裴光庭三位朝中重臣。姚崇看着李隆基,起身说道:“陛下,所有百姓都知道驸马绝对不会和太仓失窃有所关系,更别提和陈行范勾结,通敌卖国了。陛下,这显然就是林本业故意栽赃,有人想陷害驸马。”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驸马居功至伟,十几年来,处处都为大唐着想,这一点朕怎么又会不知道呢!?但凡事都讲一个证据,既然这些太仓之米是从博星府搜出来的,那么驸马就难辞其疚,现在真相未明,朕如果放了驸马,那就是置大唐律法于不顾,治国最重要是依法可取,如果朕感情用事,赦免了驸马,那我大唐之后还怎么树立律法之威性!” 裴光庭是邢部尚书。对这律法没人比他更加清楚,他站起身说道:“陛下圣明,纵观古今,哪一位有德君主不是有法必依,不管皇亲贵戚,只要触犯大唐律法,都等同庶民。想当年太宗皇帝在位,太子假建飞虎营。开国功臣段通最后一个儿子在营中赌博,太宗皇帝不顾老臣体恤,还不是依法处置了他地儿子。要知道,段通共有四子,前三子都已战死沙场,而且段通本人还是太宗皇帝的救命恩人。太宗皇帝只所以能一统天下,成为千秋一帝,不正是因为他如此公正严明吗!所以,老臣请求陛下,千万不要因为百姓为王子书求情,就动摇了惩治之心啊!” 宋景皱着眉说道:“我说裴大人,这完全是两码子事,你怎么能等同看待呢!段通的儿子那是咎由自取,而驸马现在显然是被奸人陷害!” 裴光庭沉着脸说道:“哼……是不是被人陷害,岂能凭借一面之词便以断定。老臣只相信证据,在律法面前。人人都可能是罪犯。” 李隆基抬起头来,说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裴大人。说说正题吧!这十几天也过去了,你审理王子书审的怎么样了?” 裴光庭欠了欠身,说道:“回禀陛下,王子书仍然不肯招供,他的父母和家人都一致说那批太仓之粮是一个叫余戈的人送来的,但案件之上最忌逼亲,所以他们的证词不能做算。” 李隆基言明道:“裴大人,那朕来问你。怎么样才能使王子书无罪呢?” 裴光庭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李隆基不相信王子书是罪犯。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能看出来,林本业是在说谎,但顾及到证据,所以只能秉公而办,现在被李隆基这么一问,顿了顿说道:“回禀陛下,现在只要能找到那个叫余戈之人,然后查出剩余太仓之粮地去向和太仓罪魁祸首是谁?王大人就可无罪释放。” 李隆基冷笑道:“呵呵……现在余戈已不在长安,而太仓失窃的罪魁祸首更是毫无头绪,这样下去,始终无法找出真凶,现在距离秋初还有两个月,如果再不抓紧,驸马他可就……” 裴光庭看出李隆基是在担心,王子书要是真被处斩,一是自己女儿就要成为寡妇,二就是大敌当前,朝中是决计少不了王子书这个“怪才”的,而且他还听说,现在不论是军队,还是火器都是王子书想出来的,只有他知道怎么使用,李隆基全靠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打败突厥和胡蛮,现在出了这么一挡子事,王子书一死,那些火器不就成了废品,无法进行研制了吗? 再往深的一方面想,全国上下,几乎所有百姓都享受过王子书地恩惠和帮助,只要王子书罪名成立,天下还不大乱,细细想来,表面是一个人生死之事,但却牵扯众多,谁都不会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裴光庭看着李隆基安慰道:“陛下,您也不要太过担心!虽说表面没什么线索,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非常重要。” 姚崇问道:“你说的可是张大人?” 裴光庭点了点头,说道:“恩!张大人一直负责太仓管理,这次失窃,他又推之不去的责任,但我拷问之下,张大人始终想不出太仓的钥匙怎么会落入其他人之手,而且想要从太仓把米运了出来,没有他或者陛下的允许,又怎么可能呢?” 李隆基说道:“说的对,张九龄可是关键,他现在显然是想不出往日一些细微的经过,也许线索就在看似平常的事情之中,裴大人,你继续让张九龄仔细想一想,在太仓之前,他见过何人,与何人谈起过太仓之事,还有钥匙又给过谁使用。只要能找处这个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其他同谋。” 宋景皱眉问道:“其他同谋?陛下,您的意思是说!这次太仓失窃,真和洲起义有着直接关系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前方刚来战报,陈行范已攻下二十三座城池,可谓是所向披靡啊!” 姚崇大惊,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陛下,凭借一个小小的陈行范,他哪有如此兵力,可以连克二十三城。” 李隆基冷笑道:“哼……战场之上,不仅要看兵力和武器装备,还要审时度势,借用其他那些看不到地力量!”他看着三位朝中大臣说道:“一是天时,二是地理,三是人和!” 宋景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去年大雪,对南方百姓伤害极重,百姓心中不免对朝廷有些恻隐,陈行范这时发难,可谓占了去年天时。之前陈行范就是洲刺史,为官还算稳重,颇被当地人民尊敬,而且他对南方各个地形更是了如指掌,南方邻近各洲都有其亲信,难免造成内外接应之势,此谓地理。而这人和,自然是借助百姓生活疾苦,雪灾使大片农田遭殃,他们顾及来年收成,而今又没有饭吃,只能投靠陈行范,这样一来,陈行范兵力自然大增。” 李隆基笑道:“宋大人其他都对,但却忘了一点 姚崇和裴光庭正在佩服宋景分析战事之周密,李隆基却来了这样一句,三人心里都泛起一阵迷雾,一动不动的盯着李隆基。 李隆基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把一本奏章递给了姚崇,三人凑上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同时抬起头来望着李隆基。李隆基转过身来,苦笑道:“这份急报是在一个时辰前刚从前线传回朝的,上面清楚写着陈行范不只有一股兵力,还有另外一人相助,此人正是黄华!” 姚崇是三朝元老,自然知道黄华是谁,皱眉说道:“陛下,这黄华不正是前朝李建成余党黄天古之子吗?” 李建成是李世民的大儿子,当时的太子,那个时候群雄并起,李渊之兵最为勇猛,但大唐刚刚一统,萧墙之内就又起祸端,其中李世民和李建成之争最为激烈,但最后还是李世民获得胜利,在玄武门相继斩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才得以坐上龙位,创建贞观盛世。 但之后,仍然有李建成旧部心有不甘,暗中勾结,视图东山再起,这些事在贞观年间屡见不鲜,但事过境迁,李建成旧部反朝之事,已从未出现,没想到这个时候,黄华又和陈行范勾结,意图反唐。 李隆基点了点头,叹气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李建成旧部潜伏在大唐之中,真是内忧外患。祸不单行啊!” 裴光庭分析道:“这样看起来,这太仓失窃地确是和陈行范起义有关了!” 宋景问道:“裴大人,何以见得?” 裴光庭接着说道:“宋大人,您想啊!之前国中缺米,暂且先不排除商人看到去年大灾,今年收成肯定不佳,囤积粮食,想来年抬高市价。卖个好价钱的可能。这个时候,陈行范正好抓住时机,欲盖弥彰,派人潜伏在长安,与那些豪商一起收购大批粮食,然后再运出城去。给自己兵卒所用。这样一来,北方缺米,肯定就会选择从南方进米,这个时候,陈行范他们正好占着南方优势,凡是往北方运送粮食之人,就强行拦了下来,长安没米,他们就会想到陛下必要开太仓,救济百姓。然后他们再勾结长安中的官臣。窃太仓,架祸给王大人。” 宋景不解道:“那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架祸子书呢?” 李隆基冷笑道:“很简单。陈行范是洲刺史,他知晓朝中之事。王子书今年练兵布阵。研制新型火药,武装兵卒装备,更进大唐火器,而在陇西一役中,已足见王子书研制出火药的威力,这个时候,朕想陈行范最为忌惮之人,正是王子书和这支只有他知道怎么布阵的军队。所以他就想架祸给王子书,让我大唐无人和其相抗!” 姚崇拍手道:“对呀!裴大人和陛下说的对极了!这样看来。子书不就没事了吗?” 裴光庭也看出此事其中蹊跷,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要想使王子书完全脱罪,只有查出窃太仓的真正元凶,还有可以证明和陈行范勾结另有其人的物证,不然理论上说地过去,但这太仓之米,还和王子书脱不了干系。”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那唯今之计,就是派人擒下陈行范一干人等,相信真相自会大白。” 姚崇说道:“但是现在陈行范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又怎么擒拿此人?” 李隆基嘴角牵起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呵呵……陈行范不是怕王子书吗?那就派王子书编练出来的军队前去镇压。” 宋景说道:“陛下的意思是……” 李隆基对高力士说道:“力士,传旨下去,封郭子仪为镇远大将军,姚彝为主帅,即日起程,前往岭南各洲,歼灭乱党!” ………… 因为事情紧急,高力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策马出城,前往飞麒营,郭子仪和姚彝之前就已听说王子书被陷害入狱之事。当时姚彝一听,顿时大怒,持枪就要杀向林本业府邸,郭子仪急忙拦了下来,才没有造出什么祸端。这个时候,二人接到圣旨,正何他们之意,急忙吩咐下去,所有兵士整装待发,明日就前往岭南各洲,助前方兵卒一同剿灭陈行范乱党。明日就走,郭子仪和姚彝不忘去邢部大狱向王子书告别。 自从进了邢部大狱,王子书并没有闲着,他每日都在想怎么样才可找出真相,还自己公道,虽说现在还没有实际型的头绪,但他已有了他的计策。前些日子,孟浩然和雪儿前来探望王子书,王子书顿时想起孟浩然是林本业主薄,而且林本业许多事情经常让孟浩然代为完成,王子书觉得也许能从这里面发现一点东西。 孟浩然听王子书这么一说,回去做事自然就“认真”了起来,每接到一个公文,都会反复读上几遍,然后再看其中是否会有什么相关物事和这次案件有所联系,但几日下来,孟浩然什么都不曾发现。王子书细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林本业就算在怎么笨,也不会把牵扯到身家性命地东西交在孟浩然手里,隔墙尚且有耳,更何况书信乎! 但王子书并不灰心,肯定有什么罪证,一个象林本业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到滴水不露。在孟浩然临走之时,王子书特意嘱咐,在林本业不注意之时,偷偷潜入他的书房,查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密文件。洲和长安相距何止千里,他们既然有勾结,必定会有书信往来,而且前方战事吃紧,经常来信报告长安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孟浩然回到刺史府仍然是不动声色,因为王子书和孟浩然关系虽好,但之前一直不曾联系,林本业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关系,所以对孟浩然也没有怀疑,怎奈林本业对书房很是小心,孟浩然根本没有机会潜入其中,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孟浩然心头不由着急。 郭子仪和姚彝下山之后,直奔邢部大牢,王子书一见故人,自然少不了一凡寒暄。姚彝看着王子书消瘦的脸颊,说道:“子书,你可瘦多了!” 王子书苦笑道:“呵呵……蹲大牢都是这样,姚将军不用担心。” 姚彝对身后那个兵卒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打开牢门。” 那个兵卒怎会不知姚彝是朝中出了名的野张飞,被他这么一叫,那个兵卒吓的浑身发抖,颤声说道:“姚将军,裴大人吩咐过,除他之外,谁都不能接触到王大人,请姚将军体谅。 姚彝正要争辩,身旁郭子仪急忙劝道:“姚将军,算了,这都是规矩,等到我们擒拿了陈行范等人之后,还怕见不到子书吗?” 王子书一听,说道:“怎么?陛下派两位将军去征讨征讨陈行范?” 姚彝点了点头,说道:“恩!一个时辰之前刚刚接到圣旨,我和郭将军是特地前来向你告别的。” 郭子仪接着说道:“我听高公公说,晌午之时,姚相国、宋相国和裴大人同在兴庆殿,一同议了这次案件,有了一些更重要的发现。” 王子书现在脑中是一团糨糊,现在一听有了新的进展,仿佛看到了一根穿引全局的红线,忙问道:“什么发现?郭将军快说。” 郭子仪继续说道:“原来这次起义之中,还有李建成旧部参与,这也就说明,这次不管是太仓失窃,还是国中缺米,都是陈行范一干人计划好的。而子书你只所以遭到陷害,完全是因为只有你知道一些火器的使用方法和马其顿方阵的排布,听到陇西之事,那个陈行范不免投鼠忌器,怕你坏了他好事,所以派人在长安陷害于你,这样一来他也就绝了后患。” 王子书轻声说道:“这样说起来,那个余戈还真是一个叛徒!” 姚彝怒道:“哼……既然知道子书是遭人陷害,为什么不尽快把子书放了。然后拿下林本业,杀了他!” 郭子仪心中也有疑窦,问道:“子书,其实现在事情都很明了了,那为什么陛下不释放了你?还有,如果林本业真和陈行范有所勾结,目地达到,为什么还不赶快把林本业接去。在这种局势之下,林本业他可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王子书冷笑道:“林本业只不过只是陈行范的一颗小小棋子儿,他的死活,陈行范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陛下现在只所以还把我关在大牢之中,一是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我无罪,二是想掩陈行范之耳目。让他们以为我现在还在牢中,大唐肯定没对付他们的将才,但却没有想到,他们只知道我在陇西胜了突厥,那完全是依靠火器,和排兵布阵根本扯不上关系。现在姚将军和郭将军已知道马其顿方阵精要,即使我不出马,陈行范照样会败!” 姚彝兴奋道:“子书说的对,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虽然兵士们还没达到要求。但是对付陈行范这些小喽罗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擒下陈行范,此次案件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郭子仪说道:“虽说这样。但是陈行范连下二十三座城池,对付这样的人。万不可大意。”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郭将军说的不错!”他顿了顿,想起史书上所书陈行范起义之事,笑道:“两位将军,陈行范本就是洲人氏,而且岭南地区实属少数民族,所以他们心中和我们中原之人难免会有隔阂,这也就是为什么陈行范能招到那么多起义兵。而且他身边有两员大将。一个叫何游鲁,而另外一个叫冯。此二人颇为骁勇,两位将军要多加注意。在地理位置上尤为重要,两位将军想必知道,岭南多树,以山路为主,而我知道,陈行范最为出名地却和突厥一样,都是骑兵,所以等两位将军前去支援,他们势必会从淮南调动大批的弩弓兵。所以,两位将军一到岭南地区,就让另外一批人马埋伏在淮南必经之路上,到那个时候,直接割断他与淮南的联系,只要弩弓兵不到,他们的骑兵就难以在树岭中发挥作用,这个时候,我们的轻装兵和弩弓手就派上了用场,消灭他们是易如反掌!” 姚彝和郭子仪真没想到王子书居然足不出狱,已知天下,这是何等之能,想当年刘备拜访诸葛亮,不也成就了一桩足不出隆,已知天下的美谈吗?但王子书这才十六岁,就已做到,这简直就是旷世奇谈啊!但他们哪来知道,王子书这完全是照搬历史,不论是何游鲁和冯这两员大将,还是那套战术,都是史料而已。唯一不同地是,史书上消灭陈行范的是杨思,而这次也许就换成了姚彝和郭子仪。 王子书想了想又说道:“两位将军,因为洲是陈行范的根据地,所以我们要经过一些前哨战,再一步一步逼想洲,这样才能挫其士气。而且他们以骑兵为主,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切掉他们的马腿,他们的战斗力势必会低了一截。然后,我们再以马其顿方阵杀将出去,陈行范兵卒势必会成为我们案上刀俎。” 郭子仪知道王子书所知切掉对方马腿暗中有意,问道:“子书,我们怎么样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切掉他们的马腿?” 王子书双眼放光,笑道:“用掀天雷。” 王子书所说的掀天雷,也就是地雷,在陇西对抗突厥兵之时,发挥出了惊人的效果,王子书见姚彝和郭子仪已知其意,接着说道:“两位将军,现在工本坊正在加紧赶制新式火药,你们去带的多一些,然后按照我之前交于你们的方法,制造出这掀天雷,只要埋于城下,敌兵一犯,点响火线,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然后城门一开,趁他们士气低下,军阵不整之时,我们兵卒一哄而出,暂不说马其顿方阵,就是胡乱厮杀,他们决计也是难以抵抗!举一反三,这样很快失去地城池就会夺回来。” 姚彝听的是津津有味,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王子书地军事才能了,他苦笑道:“看来这个陈行范还真有点眼光,要不是陷害子书成功,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可能攻陷大唐二十三城。子书,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彻底歼灭陈行范,还你一个公道。” 王子书伸出双手,笑道:“子书身家性命就掌握在两位将军之手了,现在离初秋还有两个月,希望将军能尽快凯旋而归,等子书出现,就和两位将军喝个痛快!” 姚彝和郭子仪不约而同把手放在王子书手心之上,叫道:“好!”这个时候,王子书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现在的自己就象是刘备,而郭子仪有勇有谋,象是关羽,姚彝虽是骁勇无披,但做事不免卤莽了一些,和张飞很象。刘备得关张二人,已得半个天下,那自己呢?我地诸葛亮又在哪里?我的赵子龙又在哪里?这个时候,王子书虽是身在大狱,但心里不禁热血澎湃,十分享受此刻的感觉!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49章 【英雄志,气凌穹苍】 安和衡洲相距甚远,如果寻常人等,大约需要一个月但郭子仪和姚彝心念王子书安危,算起来如果花去那么多时间,在秋初哪能赶上,所以就加快了兵卒脚步,全当是借此练习,好在这一万飞麒军受过严格训练,而且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最能吃得苦头。他们心中也极是佩服象王子书这样的国之重臣,所以也不敢怠慢,脚下生风,不到半月,已赶至南方衡洲。 刚一进城,郭子仪和姚彝看到街道上人烟稀少,想必陈行范此时已快攻至此处,二人策马就向刺史府奔去,但小兵士却说程大人已去了城头。郭子仪和姚彝急忙带着兵卒向南方城头而去,一上城楼,就有一个老者迎了过来,只见他有五十岁年纪,满脸褶皱,留着大胡子,手持一把金丝大环钢刀,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丝毫不见老态,这个人便是衡洲刺史程文浩。 程文浩一见姚彝和郭子仪,急忙拜道:“衡洲刺史程文浩,拜见两位将军。” 姚彝看此人虽是文官,但大难当前,还愿亲马上阵,老甲老刀,与之相抗,从此就可看出绝对是一个忠君爱国之辈,心头不由徒生感激,急忙上前扶起,笑道:“程大人,早就听说你是武将出生,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程文浩苦笑道:“呵呵……姚将军取笑了!” 郭子仪抽出身来。说道:“程大人,我们在路上驿臣那里听说现在陈行范已连克二十九城,正在向衡洲而来,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程文浩点头说道:“郭将军说地不错,现在陈行范大队人马正在向这里赶来,据前方兵卒传报,对方大约有两万人,现在衡洲一共才有七八千兵卒。之前老臣本就抱有誓死之心,强守城池,两位将军这时赶到,简直是如虎添翼,解了衡洲燃眉之急啊!” 郭子仪大笑道:“哈哈……他们有两万人,我们有一万八。看来我们必胜无疑!” 程文浩知道兵家最大之忌,莫过于轻视对手,更何况现在陈行范还连克二十九城,这是何等强悍。如果说郭子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姚彝可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焉能不知轻视对手是兵家大忌吗?但程文浩看姚彝也在一起大笑,不禁心里有些不快,说道:“两位将军,陈行范虽然不比突厥,但他们骑兵也相当骁勇强悍。暂不说哪一方兵卒勇猛,就说这人数。我们仍然输了两千,现在两位将军就在庆功。是不是尚且过早啊!” 两人一听,知道程文浩对他们骄傲之气,心怀不满,相视大笑,郭子仪走到程文浩身前,笑道:“程大人,我们现在虽然兵卒输他两千,但是我们手里有一张牌。只要这张牌一出,可抵去他几千兵卒!” 程文浩惊道:“两位将军。是何良策?” 郭子仪眼前一亮,说道:“切马腿,掀天雷,燎天轰地,直溃敌中营!” …………………… 先已亥时,夜空之中星辰灿灿,一弯新月皎洁明亮,衡洲城前那块空地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银装,姚彝和郭子仪就站在城头之上,身上已披上了新式铠甲,目光炯炯,两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在月光之下,铠甲折射出一道道银光,煞是气魄! 郭子仪看着城下那块战地,伤感道:“再过几个时辰,城下也许就有上万兵卒的尸体了。” 姚彝久经沙场,大小数百战,岂会不知道郭子仪现在所指何事?他叹气道:“沙场无情,人焉能无情!看着衡洲兵卒打先锋,我这心里总有一种负罪之感!” 郭子仪安慰道:“姚将军,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这次歼灭陈行范不仅是为了子书,更是为了大唐社稷。衡洲一役并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留着飞麒军还要对抗下面几十座被夺的城池。子书这掀天雷守城尚可,但用在攻城之上,就不免显得见肘了!” 姚彝点了点头,说道:“郭将军说的对,希望子书这掀天雷可以多轰死些叛党,这样也就少死伤些我们的兄弟,郭将军,城下都安排妥当了吗?” 郭子仪笑道:“放心吧!都按照子书所说,安置了大小火药坛共有一千多个,比起陇西之役多出四百余坛,非把他们都轰上天去。” 姚彝大笑道:“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看子书这掀天雷地威力了!”他顿了顿说道:“郭将军,此衡洲可是一个要地,过了衡洲就入江南边境,一进江南,陈行范势必会倾巢北上,那个时候,大唐可就岌岌可危了!而且,衡洲更是第三十座城池,如果他们连衡洲都攻了下来,士气必然大增。”他又转过身去,皱眉说道:“所以郭将军,我们就算死,也要把这座城池守了下来,不然的话,你我二人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 这也算是郭子仪第一次打打仗,但是他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色,表情出奇镇定,看着姚彝,说道:“放心吧!姚将军,我们一定可以拿下陈行范!” 说到此处,只见不远处火星摇冉,陈行范大军已迫近城池。姚彝一声令下,喊道:“火箭手,准备!” 这个时候,程文浩从城下跑了上来,说道:“两位将军,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郭子仪点了点头,说道:“恩!等敌人一进射程,我们就先用火箭一股猛攻,然后再上投石机,之后就点燃掀天雷,到那个时候,对方肯定死伤大半,最后就让衡洲兄弟倾城而出,杀他们个片 !” 程文浩不禁皱眉道:“郭将军,您说这火箭射程是原先火箭的三四倍,可是真的?要知道,如果错了战机,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郭子仪嘴角牵起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寻常火箭不一定可以,但这火箭之上装的是王子书研究出来的新式火药,程大人,您说它行不行?” 程文浩显然也听说过王子书在陇西利用这新式火药大胜突厥兵的奇谈,这时看来,决计不假,笑了笑,心也就放了下来。片刻之后,只见火光愈来愈近,姚彝一双鹰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敌军,突然,姚彝双眼放光,喊道:“放!” 顿时,传来嗖嗖之声,夜空之中就象升起一盏盏天灯,划过一道优美火弧,然后象是一道道倾天火瀑,直泻而下。一瞬之间,敌军惨声大作,沙场之上亮起一朵朵美丽火花。 姚彝见效果甚佳,急忙趁热打铁,喊道:“第二火箭队,准备!放!” “第三队!放!” “第四队!放!” “……” 几凡火箭攻势之后,敌军之中已是乱作一团,每个人心中都由了怯意,不敢策马向前。这个时候,敌方统帅一看自己一方还没攻城就损失了六分之一的兵卒,不免双眼通红,大怒道:“给我冲,第一个冲上城头者。封万户侯!” 姚彝见敌军兵卒又冲杀过来,但火箭都已用完,忙道:“投石机准备!” 这次投石机上可不是装地石块儿,而是一团团用油脂侵过的火药包,一旦沾身,势必会引起全身燃火,那个时候,就算你不死。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作战能力啦!而且,王子书把这种火药包放在投石机之上,是想利用投石机巨大弹射力与物事发生碰撞,从而产生稍许的爆炸性,这样一来,即使击打在土石之上。照应会对敌方兵卒造成伤害! 姚彝见敌军迫近,看准时机,大喊道:“弟兄们,都给我瞄准点!对着那一团一团的敌堆,放!” 这火药包一经碰触就会四处溅开,只要是邻近之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只要火药包掉在人堆之中,那绝不是一个兵卒受伤,而是多个!一个个火药包。把战场点的更加亮堂,四处火光冲天。喊声大作,几凡进攻虽给对方不小打击。但是因为对方人多,现在已有少数兵卒冲至城下,架起城梯。 姚彝说道:“程大人,现在敌军大部分人已聚集在了雷区,快吩咐城下兵士,赶快点火!我和姚将军镇守城楼!” 程文浩领命,急忙向楼门跑去,对躲在城门后面的兵卒说道:“快点火!” 兵卒点了点头。把一个浸过油脂和火药的线稠点燃。一条火舌顺着绣管儿一直向前延伸。这个掀天雷组成的火阵,正是姚彝和郭子仪按照王子书吩咐。编制而出,和陇西之阵大致相同。一千炸坛均用火线相连,而竹管儿则埋于地下,其中穿引火线,接至炸坛。战场中央是由五百个炸坛组成地一个巨大坑阵,每个炸坛相继爆炸,到最后就会牵至那个大坑,产生彻天漫地的爆炸! 程文浩抬头向姚彝点了点头,姚彝大喜,喊道:“拿戟来!” 只见两个兵卒抬着一把天方画戟走了出来,送至姚彝手中,姚彝接过天方画戟,看着往上攀爬的兵卒,笑道:“哼……有种就上来,上来一个老子杀一个,上来两个,老子就杀你一双!”刚刚说完,就有一个兵卒脑袋露了出来,姚彝二话没说,挥起画戟,大叫一声,横削而去,只见一道血箭向上喷射而出。郭子仪不禁侧目,他就站在姚彝旁边,看他身披重铠,手持沉戟,威风凛凛,一身虎胆,果然不愧是大唐第一将才! 城楼之上已有少许敌方兵卒攀了上来,但没想好怎么坐那个什么万户侯,就被大唐兵卒斩杀在场。姚彝和郭子仪更是所向披靡,郭子仪尚且年轻,虽说没有姚彝那般勇猛无畏,但手中那把九宵青龙刀挥舞的也是有模有样,在斩杀敌人方面,根本不输给姚彝。过了好久,姚彝心中不禁疑道:“怎么这掀天雷还不作响!” 他急忙跑到城头,只见敌方兵卒靠的愈来愈近,如果掀天雷再不作响,后果将无法想象。程文浩现在急的也象是热锅上地蚂蚁,抬头喊道:“姚将军,掀天雷怎么还不作响。” 姚彝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他不禁想郭子仪看去,郭子仪说道:“这样看来,估计中途的引线没有连接好,致使火舌无法继续延伸。” 姚彝一听,心头不由一紧,说道:“不行!我要杀出城去!”就在此时,听到楼下传来程文浩的声音,说道:“拿我大刀来!开城门!” 姚彝大叫道:“程大人,不要!” 话音刚落,只见程文浩一手提着金丝大环刀,一手持着火把,直冲敌军腹地。姚彝正要下楼出城,郭子仪急忙拦道:“姚将军,万万不可,这城头如果没了你,我一个人何以守得!如果城头一破,敌人杀进城来,开了城门,那衡洲可就完了!” 姚彝大叹一声,走到城头,向程文浩看去,只见他挥舞着大刀,左右厮杀,丝毫不象已有五十岁高龄。程文浩之前就是一名武将,因立了战功,才被派任为衡洲刺史,这样看来,和姚崇出身有些相似。 敌人一见程文浩单骑而来,顿时都聚了过来,手持上枪,对着程文浩就是一阵猛攻。程文浩大叫一声,喊道:“天杀的叛贼,看刀!” 程文浩一身铁胆,再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之人,想当年在也是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主儿,面对这些小喽罗,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把金丝大环刀左右飞舞,铮铮作响,所到之处,均传出“铿锵……”之声。 就在这时,敌方兵卒看中时机,直刺程文浩战马腹部,战马吃疼之下,前蹄一起,直把程文浩掀翻在地。敌方看好时机,围了上来。程文浩单手支刀,向上一起,一个鲤鱼打挺,那些兵卒刺了一个空!还不等反应过来,程文浩钢刀已横削过来,一时之间,四道血箭不约而出。敌方看程文浩不过是一个老头,但却这笨勇猛,万万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程文浩冲出城来,目的就是点燃那根接连整个战场掀天雷的引线,这个时候,他透过人群,看到了那个位置。二话没说,挥舞钢刀,冲杀而去。 周围敌方兵卒把他围在中心,均用长枪猛刺,程文浩看准枪头,横削而去,一个个枪头,都已离身。 程文浩见那个位置就在眼前,不料腿上传来一阵巨痛,原来一个兵卒长枪直穿而过,程文浩回过头来,直接把枪头削去,继续强行前进,挥舞手中钢刀,围住周身。不料,这个时候,另一腿上也被敌人刺穿,他看准位置近在自己眼前,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直接跪到在地。这个时候,脑中一梦。所有兵卒在自己眼前仿佛都变地模糊起来,瞬间他想到了如果自己不完成这个任务,不仅是衡洲万千兵士会遭殃,就是大唐,都有可能因此而丢掉。 想到此处,顿时全身一震,支身钢刀,把欲刺之枪尽数挡开。任由腿上鲜血肆无忌惮的汨汨流出。虽说程文浩勇猛过人,但终究只是一人,敌方兵卒四面挺枪来刺,大约有十把长枪刺穿了程文浩周身。兵卒拔枪而出,瞬间十道血舌狂喷,程文浩跪倒在地。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钢刀和火把。这个时候,他没有看其他地方,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始终都没有离开前方,他嘴角这时牵起一丝笑容,扑倒在地,火把所及之处,正好是引线所在。程文浩看着“吱吱……”燃烧的火线,终于闭起了双眼! 已燃的线绸贯穿过竹管,很顺畅的达到了第一个炸坛。突然。只听“嘭……”的一声,战场之上卷起第一股黄尘。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五十个……第五百个…… 顿时战场上黄沙漫天,比敌兵来犯时。那股嚣张的气焰更胜百倍。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之前敌兵势在必得地喊杀声,现在却成了一片哀号。敌兵显然没有想到地下突然会发生爆炸,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就想撤退,都已来不及了!土地之上,瞬间就象出现了很多往外爆射的泉眼,或炸其身。或轰其马,或断其肢。或取其命!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大唐兵变的这般厉害? 这时,姚彝和郭子仪正在城头厮杀,突然轰声大作,向战场看去,只见沙尘滚滚,整个沙场就象是一只蛰伏多年的巨兽,轰隆而起,吐着火舌,直卷敌军。炸坛一个接着一个作响,夹带着漫天铁器,齐向敌方兵卒身上射去,惨叫之声和彻天动地的爆炸之声夹杂在一起,整个战场看起来甚是壮观! 姚彝和郭子仪注视着战场之上,良久都没有做声,因为他们知道,这声仿佛吹响胜利号角地轰隆声,是用程文浩用生命换来的。看着火光冲天的战场,姚彝和郭子仪不禁双眼通红,挥舞着手中兵器,就是一顿没休止的厮杀!城头上兵卒都已把那些想要攀楼的兵卒打退,现在敌方兵卒又因为掀天雷受阻,不能前行。过了一会儿,姚彝看战场之上雷声顿歇,大喊一声,说道:“开城门!兄弟们,跟着我杀出去,为死去的程大人报仇!杀啊!” 郭子仪和姚彝均策马而去,手后跟着大约五千衡洲兵卒,被一千多坛掀天雷攻击之后,敌方所有兵卒已是满身是伤,就算没受到波及之人,现在已是士气大伤,面对士气高昂的衡洲兵卒,简直是不堪一击,很多兵卒都望风而逃。 姚彝杀的兴起,即使面对投降之人,都毫无顾及,举戟就砍,郭子仪忙奔到姚彝身边,说道:“姚将军,现在大部分兵卒都投降啦!我们攻城还需要大量兵力!” 姚彝细想之下,这才停了下来,举目望去,天边已出现些须白肚,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袅烟四起,一片狼籍。他们已找不到程文浩的尸体,只能向天缅怀这位为国捐躯的英雄!姚彝和郭子仪策马而立,迎着微风,眼角不由都溢出一丝情泪,虽说这战胜了,但面对他们地还有更大的挑战!姚彝看着天边升起地日出,仿佛看到陈行范正在那里对他们奸笑。 正是“城上更声发,城下杵声歇。征人烧断蓬,对泣沙中月。耕牛朝挽甲,战马夜衔铁。士卒浣戎衣,交河水为血。轻裘两都客,洞房愁宿别。何况远辞家,生死犹未决。”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50章 【双龙会,骤雨初歇】 陈行范反军连克二十九城,但郭子仪和姚彝一到,就败下阵来,这对兵卒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姚彝和郭子仪成功防守衡洲和将对方兵卒杀伤殆尽之后,并没有丝毫放松,第二天就直接南下,相继攻陷永洲、韶洲和桂洲三处城池,可谓是势如破竹。四场大战均以大唐兵士取胜而告终,敌方死伤不计其数,而擒获战俘多达二 《霸唐》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50章 【双龙会,骤雨初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51章 【浓情溢,恣意峥嵘】 第二卷冠剑功盖国第51章【浓情溢,恣意峥嵘】 长安城——西市法场! 法场中央有一个木台,大约有百名兵卒持枪把守,远远望去,法场周围黑鸦一片,几乎长安百姓都走出家门,来到法场为王子书鸣这不白一冤。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台下喊声彻天,都喊着同样一句话:“放了王子书……放了王子书……” 所有兵卒为了防止百姓冲进法场,都用长枪往外顶人,但是这丝毫没有减弱百姓的声势。王子书就跪在木台中央,旁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柄大刀,在太阳照射之下,发出耀眼白光,他的表情并不象电视上那般的凶悍,此刻显得甚至有些无奈。 王子书这个时候亲临法场,而且即将被斩之人还是自己,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害怕死亡,大不了回到地狱,找到阎王爷和陆判官,看还能不能再让自己在地狱当个小小判官,退一万步讲,当不成判官,投胎做人总是可以的。 但下次投胎做人,还能碰到江采萍、灵昌公主、张姝,甚至是香儿这样的好女孩儿吗?还能一同和她们享观鱼之乐、望月之雅、种花之惬吗?还能碰到王张氏和王帆这样的好人做自己的父母吗?还会结识郑豪义、杜连义、朱鸿、王昌龄、孙君为、姚彝……这样的朋友吗?不会啦!这些在大唐的点点滴滴都将化做一屡青烟,好象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一般,想到此处。王子书心里那份胆怯,好象瞬间又被这种阴阳离别之苦所取代了! 王子书身后又一个木桩和白布搭起地小篷,里面坐着四人,分别是姚崇、宋景、林本业和裴光庭,除了林本业之外,其余三人都是眉头紧锁。林本业望着那些为王子书叫喊的百姓,低声嘟囔道:“哼……真是刁民。居然为一个通敌卖国,盗窃国家粮仓的死邢犯鸣冤。这样蛀虫不除。我大唐哪还有宁日。”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向他望了过来。姚崇冷笑道:“林大人,您这庆功宴是不是摆的有些太早了?现在王子书还没死呢!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 林本业说道:“姚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王子书犯法,理应问斩,我作为长安刺史,大唐四品官员。看到危害国家之人为惩,当然开心,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宋景说道:“林大人说的是!这危害国家之人就应当严厉惩处,老夫一直都秉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但是如果枉杀忠良,岂不是便宜了那些真正为非作歹之辈吗?林大人,您说对吗?” 林本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睛转了一圈,说道:“宋大人所言极是!”这时,他向法场看去,只见有五个人身穿白色丧袍,正在与兵卒理论,他指着说道:“那是些什么人啊?” 说完。就站了起来,向那几个人走去,临近一看,才看清楚,原来这五个人正是江采萍、张姝、灵昌公主、香儿和王张氏,姚崇等人也跟了过来,说道:“她们都是王子书的家人!” 灵昌公主柳眉倒竖,对着阻她的兵士喊道:“你们给本公主让开!” 林本业凑到身前,对灵昌公主笑道:“呵呵……公主殿下,时辰就要到了。还望您别为难下官!” 灵昌公主二话没说。张开小小玉口,就向林本业脸上吐了一口。怒道:“林本业,你这个狗东西,别忘了本公主和你说地那凡话,哼……” 王张氏头上戴着一个白色丧帽,之前哭的已没有半滴泪水,看着林本业,说道:“林大人,子书马上就要走了,还望你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见见子书吧!” 林本业摸去脸上口水,狠狠看了灵昌公主一眼,怒道:“哼……不行!”话音刚落,猛一抬头,就见台下飞起无数蔬菜杂物之类,全朝自己飞来,林本业躲之不及,尽数都砸在了自己身上,台下顿时喊声大震,说道:“让她们见王大人!” 姚崇也跟着说道:“林大人,这都是王大人地家人,临邢之前,让她们见见王大人,有何不可?” 林本业先是被吐,之后又是被砸,想怒却不知道该找谁来发泄,转身对姚崇说道:“姚大人,我是主斩官,而你们三位大人,只是监斩,这法场之上均是我说了算。” 裴光庭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林本业这般无情,也站了出来,说道:“林大人,你这样做未免有点过分了吧!身为家人,有权上前一别!” 林本业看所有人都在攻击自己,心里顿时起了一层烦躁,摆手道:“不行就是不行!” 刚刚说完,只听空中传出一声彻天巨响,所有人心里都不由一震,台下瞬间传来喊声,说这是老天爷发怒了。虽然是无稽之谈,但这声雷鸣之响来的实在蹊跷,甚至林本业心里也有了些许的发怵。不料,天空紧跟着又是几声雷鸣,之前还是艳阳高照,这时却变的乌云密布,完全把太阳遮盖起来。过了一会儿,天空就飘下几滴雨水。这个时候,百姓有了老天爷的“支持”,乱的更加厉害,你推我挤,势要上法场见见王子书。林本业看此情景,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吞吐道:“把……把这些刁民都赶出去,如果再有闹事者,按余党处置。” 片刻之后,豆大雨点倾盆而下,还夹杂着一道一道的闪电之声,万千百姓并没有因为下雨而撤离法场。王子书看着台下地百姓,还有王张氏凄惨的哭喊声,顿时心中涌起一丝酸意。他大声喊道:“父老乡亲,都回去吧!我王子书记下乡亲们这片情意了。” 百姓看着法场上那个被雨水浸透的王子书,不由想起之前那个意气风发,为民出力地大唐神童。那个时候,王子书开仓放粮,一解百姓饥饿之苦;又发明口罩,缓解了疫情蔓延;义下江南。为百姓制造棉衣……种种事例,都象一把尖刀深深刻在了万千百姓心中。想到此处。百姓都不禁流下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哭的更是厉害。 全部百姓一时激动,臂膀上的力气更大了几份,百名兵卒哪能阻挡,立刻被冲出一道空隙。百姓让王张氏和江采萍等人通过,待那些兵卒上来围剿之时。百姓一哄而上,尽数把他们都挡在外面。林本业一看,法场出乱,急忙大声喊道:“都给我把他们拿下。”说完正要向江采萍等人扑来,不料,灵昌公主抢过刽子手手中大刀,就向林本业扑了过来,林本业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急忙躲在姚崇和宋景等人身后。姚崇心中虽也痛恨林本业,但兹事体大,杀了林本业事小,毁了灵昌公主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他急忙说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您要相信陛下自会定夺。” 灵昌公主狠狠看了林本业一眼,不再理会,扔下大刀就向王子书扑了过来。 王子书看着张姝、香儿、江采萍、灵昌公主和王张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豆大的泪珠儿,每一个人都深情的望着自己。王子书这个时候,心里好象有万把尖刀刺绞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心中那份悲痛,哭着分别擦去五人脸上泪珠儿,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张姝嘴角那两颗小小地酒窝。此刻就象浸在玉潭一般。微微抖动之间,荡起层层涟漪。水灵杏目的泪珠儿不停打转,她望着王子书,颤声说道:“子书,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你还没有看到姝儿种地那些桃花呢?” 江采萍手中拿着琵琶,一丝丝黑亮的秀发被雨水浸湿,挂着脸颊之上,一行行玉泪慢慢地滑落下来,在玉一般的下额凝成一颗豆大地珠儿,一闪一闪,微微抖动,她一把把子书抱在怀里,抽泣着说道:“子书,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说过,这一次你一定会娶我与姝娘为妻的,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你说过的,你说过的!”说着说着,江采萍不停摇晃着王子书的身体,王子书地泪水就象是一股洪流,和雨水夹杂在一起,紧紧的抱着江采萍,轻轻把江采萍推开说道:“采萍,对不起!我不能遵守我的承诺了,以后母亲就劳烦你多多照顾。”他又转身对王张氏说道:“母亲,对不起,孩儿不能再在您和父亲身旁尽孝啦!希望下辈子,还能做您的儿子。” 王张氏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已是悲不成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子书深深看了王张氏一眼,又向灵昌公主望了过去,只见她轻轻咬着自己玉唇,瞪着又黑又大又圆的眼睛,狠狠地说道:“王子书,你好狠啊!你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人吗?留下我一人守寡吗?”说完,脸面慢慢拉了一下,柳眉皱在一起,跪下一把把王子书抱在怀中,娇声哭道:“子书,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只要你能活下来,和我们一起回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子书!” 王子书望着这些对他情深意重之人,瞬间好象要崩溃一般,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香儿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还和以前一样,香儿双腿紧闭,两手微微垂于身侧,就象是在站军姿,这次唯一不同地是,少了之前那份天真和羞涩,多了一股悲伤和浓情。这时四目相对,香儿轻轻蹲了下来,王子书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仍然能笑的出来的居然是一直以来都含羞似草的香儿,她看着王子书,笑道:“大人,香儿已经想好了!如果大人去了,香儿愿意支身相陪,既然在阳世不能再伺候大人,香儿愿意去阴间继续做大人的丫鬟。大人,您还愿意象是把我从陇西带回来一样,带香儿在您的身边吗?” 王子书看着香儿似笑含哭地眼神,顿时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好象就和傻了一般,望着法场之下那些拥挤的人群,边推兵卒,边望着自己喊叫,声音回荡在雨空之中,但却无法传进他的大脑。他脑中感到一阵朦胧,再低头看看身旁抽泣不停的江采萍、张姝、灵昌公主、王张氏。甚至是在一旁一边笑,一边哭的香儿,瞬间感到心中豪情漫天,对身旁的江采萍说道:“采萍,你愿意在和我唱一曲吗?” 江采萍微微挑起玉额,轻轻的咬着双唇,点了点头。已说不出话来。她慢慢松开王子书,坐在一旁,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向王子书看了一眼,顿时雨空之中回荡起一曲深情绵绵,豪气纵天地优美曲调。 这个时候,王子书好象和江采萍已心领神会,词曲相得益彰。王子书微微一笑,抬头高声吟道:“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 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他顿了一顿,看着江采苹等人,又悠扬吟道:“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一曲透想哀怨叹惋地旋律。回荡在整个雨空之上,王子书此刻全身透着一股豪情与知足,但又似含着一丝惋惜和悲哀,此刻地他就象是洗尽铅华,显露峥嵘,人间风情万种。又不失英雄本色、恣意天纵,柔情而似水,水至刚而成冰,刚柔相济,伊人如冰,这又是何等英雄气概! 突然,骤雨顿歇,乌云慢慢散去,天空西边露出一轮夕阳,照耀着天空那朵朵云彩,它们就象披上了一层红色外衣,显得那般艳丽卓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林本业看看天空,走到法场中央,大声笑道:“哈哈……雨停了!雨停了!”他又对旁边那个刽子手喊道:“来人啊!行刑!把这些人都给本官拉下去!” 说完,一群兵卒就跑过来拉王张氏等人,顿时喊声震天,她们各个都死命挣扎,一双泪眼深深地望着跪在法场中央的王子书。姚崇、宋景和裴光庭等人站在一旁,看地甚是悲伤,不禁落下一丝老泪。 那个刽子手拿着大刀,久久未曾落下,他也被适才场景感动,手都在不停发抖。王子书头也不抬,微微一笑,说道:“兄弟,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 刽子手咬了咬牙,准备落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啼之声,紧跟着喊道:“刀下留情,圣旨到!” 刽子手一听,大喜,正要放刀,这时林本业闪出身来,一把把刽子手推开,抢过大刀,骂道:“真是废物!”这个时候,百姓尽数都围了上来,还不等林本业落刀,就被百姓七手八脚的拉下台去,顿时一哄而上,早已把林本业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郭子仪走到王子书身边,笑了笑,也不管百姓殴打林本业,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实,太仓失窃与王子书无关,故,朕特赦其罪,待查正之后,再行定夺!钦此!” 此言一出,全场欢声雷动。众兵卒这才放手,王张氏等人脸上瞬时悲意全消,一下子向王子书跑了过来,张姝和灵昌公主一个箭步,双双把王子书扑在怀中。而香儿和江采萍则搀扶在王张氏两侧,满脸洋溢着幸福地微笑! ……………………………………………………………………………… 明日第二卷最后一章,望大家多多支持!喜乐一直都在努力!n⊥n即使订阅再差,喜乐都不会放弃!希望各位读者也不要放弃喜乐哈! ………………………………………………………………………………。.。 第二卷 冠剑功盖国 第52章 【过江龙,普天同庆】(第二卷终) 第二卷冠剑功盖国第52章【过江龙,普天同庆】(第二卷终) 刺史府大堂! 裴光庭作为主审官坐在最上首,而王子书和郭子仪则坐在下首左侧,他们对面坐着姚崇和宋景,王张氏等人就站在王子书身后,每个人眼睛里都象射出万道利剑,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跪在大堂中央的余戈! 裴光庭定了定神,看着余戈说道:“余戈,本官其他话也不多说,我只问你,太仓失窃真相你可知道!” 余戈抬头看了一眼裴光庭,但并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又低下头去。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裴光庭双眉皱在一起,站起身来,走到余戈身前,说道:“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道太仓失窃的真相?还有,你与陈行范又是怎样勾结的?快说!” 余戈仍然没有开口,裴光庭大怒,喊道:“来人,给我先打这厮三十军棍,再做理论!” 在场之人,还没有见过有哪官员是这般审理案件的,余戈也被吓了一跳,抬头说道:“裴大人,你有什么权利给我用邢!” 裴光庭冷笑道:“哼……余戈,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别忘了你为什么跪在这里,你犯的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理应诛灭九族,本官现在不过是先帮你热热身子!” 余戈酣不示弱,说道:“和陈行范勾结,我承认,但是太仓失窃,我全不知晓,裴大人,您也不必多言,干脆把我关进大牢,等着处决就是。” 王子书向余戈看去,对方这时也用狠毒的眼神看着自己。郭子仪小声对王子书说道:“子书,这厮是想鱼死网破啊!” 王子书冷笑道:“哼……也难怪他这么恨我,谁让我用计破坏了陈行范计划,使他没做上开国元勋,反而成为了阶下之囚,而且不久将被处斩。这样大地转变,换做谁都会想不开的!” 裴光庭也和王子书一样心思。接着对余戈说道:“余老板,我知道现在你是孤身一人。没有父母,也无妻儿,孑然一身,就算是诛灭九族,也不怕连累其他人,自己干的,自己承担。”他又低头。凑余戈身边,阴声说道:“但是余老板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在坐之人,一个是陛下女婿,一个是吏部尚书,还有一位又是当朝第一宰相,只要我们四人联名上奏,就可判你一个凌迟之邢!哼……当然了。余老板您可以不招!但本官别的不会,这逼供自认还有一手。先打你二十军棍,然后在用竹签一个一个穿过你的指甲。这个时候,余老板如果还不说实话,本官就先削去你的耳朵,再削去你的鼻子。剜去你地双眼,最后把你四肢也一并砍去,这个时候余老板肯定想着早些死去,但本官怎么舍得让余老板死呢!” 余戈抬起头来,狠狠的看着裴光庭,说道:“裴光庭,你好地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罪犯使用酷刑,你不怕被陛下知道,降你的罪吗?” 裴光庭大笑道:“哈哈……余戈。本官就和你说句实话!你这次与陈行范勾结。欲图谋反,攻下二十九座城池。使大唐兵卒死伤无数;还有盗窃太仓,使陛下担了如此风险!你可曾想过,如果这个时候突厥大举进攻,但太仓无粮,造成前线供粮不足,形成兵变,那又是何等后果!最后,你陷害大唐第一功臣,暂不说公,论私,王子书可是陛下的女婿,灵昌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你险些让她成了寡妇!哼……就凭这三条罪状,陛下狠不得亲手把你给宰啦!还说什么降罪于本官。余戈,难道你直到现在还没弄情状况吗?如果你尽数招认,本官向陛下求情,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如若不然。”他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余戈,接着说道:“如若不然,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大刑伺候!” 在坐之人都知道裴光庭有魏征一样的脾气,但从未知道,他审起案件来,却是这样一副景象。郭子仪小声问道:“子书,裴大人审你之时,也是这般吗?” 王子书轻轻一笑,说道:“裴大人审我之时是在内堂,一边下棋,一边喝茶!”此言一出,他身后站着地几个可人儿都扑哧笑出声来,王子书急忙转过身去,把指头放在眼边,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嘘!” 余戈现在也被吓坏了,他知道裴光庭每一句话都在情理之中。既然陈行范起义失败,他又被活捉,那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会苟沿残喘,但是听到裴光庭一凡话之后,全身直到冷颤,冷汗从两颊流了下来,想到当时受邢场景,不禁头皮发麻,全身冰凉。裴光庭也看出此时的余戈已有动摇之心,趁热打铁道:“呵呵……而且,余老板,你要记住!我们不只有你一个证人,还有林本业呢!你不招,我们自去问他,现在本官只不过是不忍看到你死无全尸,痛不欲生罢了!其中道理,我想余老板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吧!” 余戈虽知道裴光庭的关心只是在弄虚作假,但他说的话很对,自己不招,还有林本业这个傻蛋,这样一来,还不是害不了王子书吗?想了想,他抬头说道:“好!我招!” 裴光庭笑了笑,转身走上官座,说道:“罪犯余戈,本官问你,你和陈行范是怎么勾结的?” 余戈笑道:“整套计划都是我来布置的,我和陈行范之前关系一直交好,早在十几年前,我就作为他地主薄,向他说应该起义,但他却否决啦!而这一次却不同,不论是天时,地理和人和都倒下我们这边。现在大唐边关犯乱,自不去多说。而去年大雪,使得商人囤积粮食。希望来年抬高市价,谋取暴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 所以,我们趁此机会,欲盖弥彰,表面与这些商人一般,但暗地来却把所有粮食都运送至泷洲。再从各个商人手中高价收购粮食,使得北方各洲都无粮食所卖。这个时候,朝廷势必会从南方购置粮食,而我们占着地理优势,陈行范本人之前又是刺史,所有人际关系颇广,这也就为我们阻碍南方粮食达到北方奠定了基础。既然长安城中无一人手里有粮,那么朝廷自然就会大开太仓。而这个时候,我们只要想办法把太仓之粮运出宫外,那就可以挖空粮源,使得民怨沸腾,我们也可以在进攻之时,省去了不少麻烦!” 裴光庭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来,这一次要求起义。也是你余戈第一个提出来的!” 余戈说道:“是!”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本来我说出之后,陈行范并没有立即答应,但之后遇到一个人,却完全改变了他地初衷!” 裴光庭问道:“这个人可是黄华?” 余戈笑了笑,说道:“正是黄华!这个人是黄天古的儿子。对大唐一直心处不满,因为他的父亲是之前是李建成旧部,因为谋犯被判出了死邢,黄华幸免于难,发誓要报复大唐,所以一直积聚势力,欲图再起。这个时候,双方自然是相见恨晚,立刻拍手而合,一同筹划起义事宜!” 裴光庭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把太仓之米运出宫的?要知道。太仓钥匙只有张九龄有。难道你们和张九龄也有勾结?” 余戈冷笑道:“呵呵……本来我们也再犯难,第一想法也是要贿赂张九龄。希望能得到太仓钥匙,但陈行范之前和张九龄打过交道,说此人对大唐忠贞不二,决计不会与我们合作。”说到这里,他仰天大笑,说道:“哈哈……之前我不是就说,陈行范一开始不是还不答应起义吗?使他改变初衷地不仅是黄华的兵力,还有他的一条计策!” 裴光庭知道这条计策才是关键,它关乎到王子书和张九龄是否清白,他把头向前伸了伸,急切问道:“什么计策?” 余戈轻轻笑了笑,扭过头去,看着姚崇说道:“姚相国,您是三朝元老,自大唐建国以来,想必所有重大事件都了然于胸!李世民和李建成党争之时,不是也发生过一次太仓失窃地案件吗?” 姚崇那时年纪还小,但也听说过此事,细想之下,突然恍然大悟,说道:“对啊!那个时候是李建长掌匙,而黄天古正是他的近身侍卫,当时黄天古一家只所以会被牵扯,正是因为黄天古把这次太仓失窃地案件整个都背了下来,说是他趁李建成睡熟之时,偷取了钥匙,才把太仓之米运出宫外的。” 余戈笑道:“但相国有没有想过,就算有钥匙,把那么一大批粮食运了出去,没有李世民口谕,是决计不可能的。” 在坐之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太仓失窃关系如此重大,说不定这里面还隐藏着更大的惊天之迷。裴光庭盯着余戈说道:“你继续说!” 余戈说道:“要想让太仓之米顺利运出宫去,如果没有皇帝口谕,那只能从地下做点文章啦!” 姚崇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太仓有密道?” 余戈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当时李建成是太子,手里拿着钥匙,就在每晚秘密派人藏在太仓之中,不为偷米,只为挖地道,这个地道一直可通到午门之外地西市,那里人烟稀少,不容易被发现,只要把粮食运出宫,凭借李建成当时势力,把这批粮食借用某商人之名运送出城,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而黄天古作为李建成亲信,正是当时挖地道地头目,除他之外,所有参与此事件之人,都已死去。黄天古觉得,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承担下来,那这条密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么李建成就可以在以后借助此法,完成自己想要达到地目地。” 听到此处,在坐之人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发生这件事。等到黄华时机一成熟,势必会借助此道欲图起义,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太仓这么一所重要之地,真想不到会有如此一个大大的漏洞! 王子书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不免问道:“收购那么一大批粮食需要许多银钱,就凭陈行范一人。哪来这么多银钱?我想你们后背还有人支持吧?” 余戈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王子书。他心里明白,这次自己只所以会败,最大的失误之处,就是低估了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这个时候,他心中是百味参杂,又是无奈。又是愤恨,笑了笑说道:“王子书,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有个强大地靠山!呵呵……王子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选择你?” 这也正是王子书想到知道的,他苦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余戈说道:“除了因为我们知道你研制地新式火器威力惊人,还有你所编排的阵法所向披靡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地原因,那就是有一个人愿意花高价钱买你的项上人头!” 王子书双眼迷成一条线,一字一字问道:“他……是……谁?” 余戈说道:“苏毗国女王……苏毗玉枝!” 王子书和江采萍心头一紧,因为苏毗玉枝只有她二人亲眼见过,这个时候余戈提了出来,不免惊讶!王子书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要害自己呢?他不是很崇拜我地吗?王子书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夜晚,在吐蕃国殿之上,第一次看到苏毗玉枝时的场景!身穿白色貂皮袄,脚踏猩红软底靴。颜怒春桃,云堆翠髻,唇绽如樱颗,榴齿似含香。纤腰楚楚,娇站舞雪。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尤物,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王子书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胳膊上传来一种刺心的疼痛。难道这是心里作用吗?她咬我的那处伤痕早已痊愈,又何来痛楚?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地事了吗?让她如此恨我。真不敢相信! 但是江采萍却是女人,她当时也在场,作为女人,她也许更能感到苏毗玉枝心中的感受。 裴光庭笑了笑,轻声呢喃道:“苏毗国是吐蕃的邻国,这么看来,呵呵……”他并没有往深处去想,他也不知道苏毗玉枝和王子书那一段经历,既然现在真相已水落石出,那也就没什么好审的啦! 裴光庭看着跪在大堂中央的余戈说道:“余戈,你还有什么说地吗?” 余戈笑了笑,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地!” 裴光庭点了点头,喊道:“来人,把余戈押下去,等待圣谕!退堂!” 王子书起身走到裴光庭面前,拱礼道:“裴大人,这次还真要谢谢你!” 裴光庭把头一昂,冷声说道:“哼……谢我做什么?老夫只是依法办事而已,如果这件案子真和你王子书有关,老夫照样会象对待余戈那样对你。”说完,他又向王子书周围看去,只见四个可人儿正一动不动、满脸春色的望着裴光庭,他摇了摇头,叹气道:“哎……红颜祸水啊!王子书,好自为之吧!” 送走裴光庭之后,王子书等人少不了要对姚崇和宋景一凡道谢。走出刺史府门外,抬头看去,夜空之中挂着一轮明月,灵昌公主玉额轻轻一抬,撅着嘴说道:“这天气真怪,下午还是雷雨交加,但到了晚上却是满天星辰。” 王子书打趣道:“呵呵……说不定是你夫君感动了上天,才会急降那一场暴雨,不然地话,你现在哪还能再见到我啊!” 灵昌公主柳眉一弯,心里甜美,但嘴上却不说出,没好气说道:“哼……看把你美的!对了,这个苏毗玉枝又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她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又是你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到此处,王子书不禁向江采萍看去,一时无语,江采萍轻轻一笑,牵起玉趾,走到灵昌公主身边,说道:“呵呵……灵儿,你在法场之上不是说只要子书幸免于难,就会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不再任性了吗?现在子书没事了。灵儿却又摆出一副凶恶嘴脸!” 王子书急忙答道:“对啊!采萍说的对,灵儿,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张姝抽出身来,两颗小酒窝紧紧挤在一起,挽着江采萍说道:“采萍姐姐,到了这时候,你还为子书说话啊!我看他是活该。就应该让灵儿好好地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那样肆无忌惮!” 王张氏急忙打着圆场,笑道:“好了好了!子书有事地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担心,一旦没事了,你们又和子书斗个不停!呵呵……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众人大笑,王子书向王张氏看去之时,正好和香儿一双水灵杏目撞在一起,顾盼之间,千言万语。王子书顿时想起香儿在法场说的那一凡话:大人,香儿已经想好了!如果大人去了,香儿愿意支身相陪,既然在阳世不能再伺候大人,香儿愿意去阴间继续做大人的丫鬟。大人,您还愿意象是把我从陇西带回来一样,带香儿在您的身边吗? 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在王子书心里,这时想来。不禁心头又是一阵酸涩,王子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深情的望着香儿,轻轻说道:“香儿,谢谢你!” 香儿看着王子书感动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温暖。真想扑在他怀里喜哭片刻,但她心里只知道她是丫鬟,不敢造次,所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张姝跳到王子书身旁,搀着他地臂弯,笑道:“子书,我们先在去哪,既然你出狱,理应好好庆祝一凡才对。” 王子书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我们今天一定要吃饱喝足!” 张姝问道:“然后呢?” 王子书看了看张姝,又看了看江采萍。说道:“然后回家。准备成婚,快些把两位美丽的娘子娶了过来。哈哈……” 说到此处,张姝急忙把手松开,面脸羞涩,唯唯诺诺地走到江采萍身旁,两颗小酒窝一荡一荡,显得甚是可爱。王子书十分享受现在的时刻,在法场地那些担心已成为了过去,现在王子书又可以回到家中,与一家人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共享天伦! …………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山明水净夜来霜, 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 岂如春色嗾人狂。 现已是秋收季节,百姓都以为这一年因为去年大雪,庄稼肯定会颗粒无收,但不想王子书发明的“子书五具”出露奇效。收成不仅大好,而且比起往年,都翻了一翻,所有百姓都是欢兴鼓舞,心中对王子书更是感激倍至。长安整个街道顿时呈现一片繁华! 今天最为热闹地还是博星府,可谓是门庭若市,人山人海。只见博星府内外均用红色装嵌,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朝中大员,都是满面春色,喜气洋洋,一步恨不得迈开两步跨进博星府内。走进府内,只见人群挤来挤去,连一个站脚之地都很难找到。 这时,有一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喊道:“王福!快出来,快出来!”只见他周身穿着红色大袍,头戴黑色挂叉帽,胸前别着两朵大大的红花,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其中一朵形似桃花,而另外一朵,却仿如梅花,交叉挂在胸去,显得有些滑稽。此人正是王子书。 王福作为博星府下人,忙地不可开交,上千的客人络绎不绝,都要经过他安排座位,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从没有见过朝中所有官员都齐聚一堂,只为参加一个人婚礼!他急忙跑到王子书身前,说道:“老爷,什么事?” 王子书觉得府内太吵,把王福叫出门外,指着那天长巷说道:“你在这里再摆上三百个桌子,要赶快。” 王福一脸为难,说道:“可是老爷,桌子全没有了,我拿什么摆啊?” 王子书一惊。说道:“什么?一千五百张桌子都用完了吗?” 王福说道:“按照您的吩咐,除了正厅那一张千叟桌,其余桌子都是座无虚席,哪里还有桌子。” 王子书擦去额头汗水,从怀里掏出银钱,说道:“拿去,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记住,半个时辰必须要办完。听见了吗?” 王福接过银钱,急忙转身而去。就在这时,原处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说道:“子书,恭喜啊!哈哈……” 王子书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杜连义、朱鸿、柳儿和美仙。只见他们怀里各抱着一个小孩儿。四人走了过来,少不了一顿寒暄,王子书瞪大眼睛,指着他们怀中大小不一的孩儿说道:“这都是谁的啊?” 美仙嗔笑道:“子书,怎么说话呢!当然是我们自个儿的了?” 柳儿轻轻笑道:“呵呵……子书,我怀里这个是我和朱鸿的儿子,而剩余地,全是你杜大哥的!” 王子书听后。大笑道:“哈哈……杜大哥,真有你地啊!一生就是三个,恭喜恭喜!哈哈……” 杜连义红着脸,说道:“别本末倒置了啊!今天我们是专程从姑苏赶来恭喜你的。比起我来,你才算是厉害呢!有一个公主不够,还又娶两个。我听说各个都是天香国色,是吗?” 还不等王子书答话,美仙捏着杜连义耳朵说道:“怎么?羡慕了是吧?你有子书那本事,想娶几个,就娶几个!你有吗?怎么?难道我不够天香国色吗?” 杜连义急忙说道:“哎呦!娘子,这么多人呢?你能给我点面子吗?呵呵……娘子,你别瞪眼啊!你一瞪眼,我这心里就没底儿!好了,好了!娘子,你是全天下最美丽地!行了吧!” 美仙这才松开手。笑道:“这还差不多!”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王子书看着朱鸿问道:“对了!朱大哥,江南那边的生意都还好吧?” 朱鸿笑道:“放心好了!一切都好。我还是第一次管这么大地生意,看着那些银钱就象是滔滔江水一般,真象是在做梦。”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呵呵……放心吧!以后我还会让你看到更多的银钱!”说完,他对四人说道:“快进府吧!你们的座位在正厅那个千叟桌,而我还要在门外等一些客人!” 王子书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姚崇、宋景、张九龄、郭子仪、姚彝和雷方相继而来,每个人都拱手祝贺,被王子书急忙迎进大厅!片刻之后,又走来两人,正是王昌龄和郑豪义,王子书迎上去,说道:“王大哥,郑大哥!哈哈……真想不到你们会来!” 郑豪义说道:“子书,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作为兄弟,你成婚这么大的日子,我们怎么可以不来呢?” 王子书笑道:“呵呵……只是你们刚去南海驻守,这么远来回奔波,不免劳累!” 郑豪义又抢着说道:“这么点路程算个什么!但是就是坐这船苦煞了老子!” 王昌龄大笑道:“哈哈……子书,你是没见啊!豪义一路上就是个吐,在海上……” “不行了!又来了!”郑豪义捂着嘴说道:“现在我一听到‘海’字,就想吐!” 王子书看着郑豪义跑了出去,对王昌龄说道:“王大哥,怎么样?南海那边情况还稳定吗?” 王昌龄皱眉说道:“虽然有过几次小规模战事,以我方取胜告终,但依我之见,这海贼会越来越猖獗,那个时候就不好说了。” 王子书点了点头,心里实际早有计划,打击吐蕃和多食之后,他就会向突厥发去猛攻,而最后就是要扬帆远洋,去对付海贼,消此南海之忧! 紧跟着孟浩然和雪儿带着孟一舟前来,王子书拉着孟浩然笑道:“先生,这次子书脱险,也多亏了你地功劳啊!” 原来,王子书之前就让孟浩然伺机潜入林本业书房,看有没有什么证据,不料。林本业在法场被百姓踩了一个半死,而后直接押入了大牢,来了机会,孟浩然自然要抓住机会,在林本业书房发现了一些从泷洲寄来的书信,而寄信之人,正是陈行范。在此书信之中。还提到长安城中一些官员,他们也与此事有着关系。王子书急忙把这些书信交到李隆基手中。但李隆基并无理会,而是当着众臣之面,尽数烧毁,以此换取了更多臣心。 孟浩然摆了摆手,说道:“子书,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何足挂齿!” 王子书点了点头。笑道:“先生,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已经奏请陛下,让您接任长安刺史之职,以后可有先生忙地啦!” 孟浩然听后,大喜过望,拉着王子书双手说道:“多谢子书!本来今天是我们来祝贺你的,没想到你却送了我如此厚礼!哈哈……” 王子书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先生这次为大唐尽忠出力,这个长安刺史之位理应由先生来坐!”他顿了一顿,说道:“姐夫,这之后你可要多花些时间陪陪雪儿姐姐啦!” 孟浩然回头望了雪儿一眼,夫妻二人顾盼之间充满了无限深情,他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了雪儿和一舟的!” 孟一舟瞪着小眼睛,说道:“子书哥哥,母亲说你会讲许多故事,过一会儿,你愿意给舟儿讲故事吗?” 王子书蹲下身子,一把把孟一舟抱在怀中,笑道:“当然可以!” 半个时辰之后,博星府门前又摆起三百张桌子,王子书把百姓都安排在此处,本来百姓不敢高攀。但王子书一直把他们留了下来。使王子书没想到地是。裴光庭也来了,王子书颇为意外。说道:“真想不到裴大人肯赏脸来参加下官地婚宴!” 裴光庭没好气说道:“哼……那又什么啊!既然有饭吃,为什么不来!” 时辰已到,博星府门外挂起了几串又大又红的长长鞭炮,顿时,“霹雳啪啦……”之声传来,府内外千人均数都站起身来,一同恭祝王子书和两位新娘。 这个时候,灵昌公主和香儿各拉一个新娘而来,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猩红礼袍,头戴遮面盖头,步履蹒跚,体姿婀娜,一步一步临近王子书身旁。王子书从灵昌公主和香儿手中接过两位新娘,一手牵着一个,慢慢走进正厅。这时,王张氏和王帆就坐在上首,身侧站着一人,正是主婚人,欲要跪拜天地父母。府外传出一个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急忙收起笑声,转身跪到在地,王子书急忙迎了出去,跪在最前面,抬头一看,只见高力士先走了进来,而后就是李隆基,其身后还站着王皇后、丽妃娘娘、李瑛和李瑁。顿时,府内万岁之声响彻云霄,李隆基上前扶起王子书,对着众人说道:“众位都平身吧!”他又低头对王子书笑道:“驸马,你人缘可真是不错啊!哈哈……” 灵昌公主也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入李隆基怀中,娇声说道:“父皇!” 李隆基笑道:“呵呵……灵昌,驸马成婚!你却当了个伴娘!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朕看你这小小女子肚子也不小啊!哈哈……”他又看着王子书说道:“好!朕可不能输给了灵昌,驸马,今天朕亲自为你证婚!” 李隆基大摇大摆走进正厅,所有人急忙起身,李隆基说道:“都坐下,今天驸马是主角,都别拘束啦!否则朕可不高兴!” 众人一笑,王子书又拉住了江采萍和张姝地玉手,李隆基笑着说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博星府中之人每个人眼神之中都充满了艳羡,皇上主婚,大臣满堂,这是何等地风光,纵观天下,也只有王子书可以做到。虽说心中妒忌,但都清楚知道,这些都是王子书应得的! 仪式过后,江采萍和张姝被拉进了洞房,王子书看着两人婀娜多姿,丰满卓绝地背影,不由浮想联翩,真不知道今天这洞房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之前就已想好,大不了在江采萍房中待半夜,而张姝房中再待半夜。王子书想到两位佳人细腻柔滑的肌肤,妩媚动人的曲线,不禁满脸通红,心跳加速。 正厅地千叟桌旁围满了人,依次是李隆基、王皇后、丽妃娘娘、高力士、王张氏、王帆、姚崇、宋景、张九龄、裴光庭、姚彝、郭子仪、孟浩然、王昌龄、王子书、郑豪义、雷方、杜连义、朱鸿、灵昌公主、香儿、雪儿、柳儿、美仙、李瑛、李瑁、孟一舟。 李隆基站起身来,说道:“驸马,在祝贺你之前,朕要送你一副字。” 王子书知道,这皇上的墨迹那可就是免死金牌一般,想在贞观年间,窦义作为商人,因为帮助到了李世民,所以李世民就亲手送给他四个字“大唐义商”,因为是小字,所以被制成了一块小金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王子书真不知道李隆基要为自己写什么字,他站起身来,拱手谢道:“下官何德何能,蒙受陛下如此褒奖!实在是受之有愧!” 李隆基摆手道:“别说这些!这五个字是你应得的。” 王子书笑道:“那下官就多谢陛下!”他又喊道:“王福,快为陛下准备文房四宝!” 王福还是第一次见到李隆基,心里不由激动万分,听到为大唐皇帝持笔,更是兴奋,急忙转入内堂,拿着文房四宝跑了出来,低头递给李隆基。李隆基想了片刻,持起大笔,磨得墨浓,蘸得笔饱,挥毫而去,片刻之后,只见白纸之上印出五字,其字刚苍有力,宏厚大气,似已入木三分,众人低头看去,不由默念出声,正是“冠剑功盖国”。 王子书虽美在心里,但却不行于色,举起这五个大字,走出厅外,众人一见,顿时掌声雷动。正是:回首万里河山, 人冷地冻天寒。 虚怀千秋功过, 笑傲严冬霜雪。 试问天下群雄, 谁敢笑我狂妄? 心大天大地大, 任我金戈铁马。 阅尽千古风流, 独占万世潇洒。 瑞气祥云初盛, 诗情画意正浓。 喜看百花齐放, 笑闻百家争鸣。 不辱千秋使命, 横跨大唐河山。 纵横八万里。 胸中金甲千百万, 滚滚来何急? 蛟龙腾飞九霄时, 叱咤万里祥云。 冠剑功可盖国, 正是大唐王子书!。.。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①章 【子名乐,烽烟又起】 间荏三年过,又是一年春好色! 博星府内浓香四溢,春色满园,有些花枝柳絮都跳出右园,象是在探头观察着此刻左园的景象。只见左园总是有人跑进跑出,都是一些博星府的管家,有的手端木盆,里面盛着滚热的开水,有的则是手持白帕,显得甚是忙碌,每个人脸颊之上都有汗水流出。 走进左园,顿时听到从两个房间传出喊叫之声,园子中央站着一人,来回度步,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双眉紧皱,满脸焦虑之色。这个人身穿一袭白衫,脚踏白色飞云靴,腰上挂着一个精致的美玉,长长的黑发盘成一髻,用白绸修绑,面色俊郎,气质不凡,大约二十岁年纪,正是不久前刚刚被封为安国公的王子书。 这时,有一个女子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儿,约有一岁大小,只见那女子满面春风,柳眉杏眼,赤唇欲滴,那一袭黑发就象是黑色瀑布一般,顺滑而下,体姿婀娜,芊腰细身,风采卓绝,乃是人间一大美色。这女人笑盈盈的向王子书走了过来,红唇微启,粉面挂娇,盯着王子书说道:“呵呵……开把你着急的。我生孩子的时候,都没见这般紧张。” 王子书转过身来,说道:“尽胡说,当时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在门外,你在门内,怎么会知道我不着急?再说了,母亲不是和你说了吗?当时我又是着急又是兴奋,当我听到孩子堕世时的那个哭声。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呵呵……灵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里面情况怎么样?还要多久我才能见到那两个可爱地小家伙啊?” 灵昌公主看王子书此时满脸童稚,扑哧笑出声来,说道:“看把你高兴的!我听接生婆说,这一次不止会有两个小家伙哦!” 王子书一喜,急忙上前拉着灵昌公主玉手,问道:“灵儿,你的意思是说。会有一对双胞胎?” 灵昌公主笑着说道:“说不定是龙凤胎!” 王子书大笑道:“哈哈……那实在是再好不过啦!最好是采萍能生一对儿双胞胎,姝娘再生一对儿龙凤胎,那我王子书可真是有福气了。” 灵昌公主故意嗔道:“哼……怎么?嫌弃我只为你生了一个吗?” 王子书转过身来,急忙迎上了过来。拉着灵昌公主玉手,抚摩着她怀中那个小孩儿柔滑的小脸蛋儿笑道:“呵呵……怎么会呢!这么多年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王子书对你。对采萍,还是对姝娘,不都是一视同仁吗?哪有什么偏向了!” 灵昌公主说弯腰一笑,说道:“呵呵……就会甜言蜜语。我看还有对香儿也是吧!” 提到香儿,王子书不禁显出为难之色,香儿这几年来的确为博星府付出很多。去年王帆过世。王张氏悲痛欲绝。全凭香儿日夜不分的在其左右,才使王张氏不再那么寂寞孤独。王子书怎会不知道香儿那凡情意。但身居高堂,还当着驸马,之前已为这件事伤痛了脑筋,现在就算想对香儿做些补偿,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啦!幸亏香儿懂事,从未想过要高攀王子书,只希望兢兢业业当一个伺候在王子书身边的丫鬟足以。王子书之前也为香儿说过媒,找的人都是一些达官贵族,书香门第,其中不凡能者善辈,但却都被香儿婉言拒绝,王子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灵昌公主看王子书满脸无奈之色,她心里也有稍许不好受,顿时两人无语,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房内传出一个婴儿哭叫之声,灵昌公主和王子书同时一喜,急忙转身向那个房间跑了过去,王子书看灵昌公主因为抱着孩子跑的缓慢,又转过身来,扶着她走进房内。 刚一进房,就见香儿手中抱着一个小孩儿,王子书一个箭步上前,香儿转过身来,柳眉微微一弯,小小樱唇轻轻一翘,笑着说道:“恭喜大人!是个少爷!” 王子书已笑地合不拢嘴,接过香儿手中婴孩儿,少不了一阵观察,转过身去,正要对张姝温存一凡,不料,却看到张姝满面痛苦之色,汗流浃背,细发杂在脸颊两侧,这个时候姝娘还不忘说道:“子……子书,出去,人家……人家不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王子书急忙点头,欲要出门,香儿急忙迎了上来,笑道:“大人,你可以出去,但是孩子却不能哦!” 王子书憨笑,把怀中婴孩递给了香儿。王子书刚刚推门出来,就听见对面又传出一声啼哭之声,他想都没想,直接向那个房间冲了过去,推门而入,就见王张氏正坐在江采萍身旁,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自从王帆去世之后,王张氏满头已是白发,脸色也憔悴了不少,这一年来,也许这个时候是她感到最高兴的。 王张氏抬头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是个女孩儿,长的和采萍一样水灵!” 接生婆在旁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但她能亲手为安国公、大唐第一功臣地妻子接生,也觉得甚是开心。王子书轻轻接过王张氏怀中婴孩儿,微微坐在江采萍身旁,温言道:“采萍,辛苦你啦!” 江采萍躺在床上,满面通红,细细发丝杂乱在她两颊,柳眉之上依稀还挂着几滴香汗,她瞪着大眼睛,笑道:“但是却没能给你生个公子!” 王子书假意脸色一沉,说道:“这是什么话!女儿我一样喜欢,你看她长的多可爱,和你一样,长大之后,肯定又是一个国色天香!” 江采萍接过王子书手中婴孩,笑道:“子书,那叫她什么好呢?” 王子书转身对王张氏说道:“母亲,您觉得呢?” 王张氏笑道:“呵呵……我豆大字不认识几个。还是由你来取吧!” 王子书想了想,说道:“那就叫香仪如何?” 王张氏说道: 仪?香气四溢,仪落大方,好名字!采萍,你觉得呢 江采萍轻轻一笑,点头道:“子书和母亲觉得好,采萍自然也觉得好!”她又对王子书问道:“子书,姝儿那边怎么样了?” 王子书笑道:“呵呵……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看样子还有一个!” 王张氏和江采萍对望一眼。不禁满面欢喜。这时,灵昌公主从门外闯了进来,王张氏打趣道:“你看看,都当母亲的人了。还是这样慌慌张张地。” 灵昌公主吐了一下舌头,喘着粗气说道:“子书,又生了,现在有两个大胖小子了。” 王张氏笑道:“子书。你快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照顾采萍。” 王子书点了点头,就和灵昌公主并肩跑了出去,来到张姝房间,只见香儿怀里抱着一个。张姝怀里也抱着一个,这时地张姝满面挂着笑容,王子书急忙坐在张姝身边。笑道:“姝娘。快让我看看。” 张姝笑着把婴儿递到王子书手中。王子书又从香儿怀中接过另一个,左瞅一眼。右看一下,显得爱不释手,王子书看着他们小小脸蛋儿不停微微颤动,哭个不停,看在眼里,甚是可爱,扭过头去,问道:“姝娘,哪个是哥哥?哪个又是弟弟?” 张姝看王子书这般欢喜,自己也跟着高兴,笑道:“呵呵……脖上有一颗小小黑痣是弟弟,而另一个自然是哥哥!” 王子书仔细一看,确实发现其中有一个婴儿脖子之上有颗黑痣。那个接生婆笑着说道:“王大人,恭喜您啊!您真是洪福齐天啊!” 王子书点头道:“谢谢!香儿,快快打赏这位大婶!” 香儿点头,从怀中拿出一银钱,欲要给那产婆,接生婆摆手道:“王大人,这钱我不能要,您为我们百姓办了那么多事!能为您的夫人接生,是我老婆子一世修来的福气,哪还能要您的银钱!” 王子书说道:“大婶,你快些收下,我身为大唐官员,理应为百姓办事。”他顿了一顿,打趣道:“大婶这样,倒显得我王子书为百姓办事图地是百姓能感激于我了,这样做,以后我为百姓谋求福利,可就要三思了!哈哈……” 在房之人,不禁都笑出声来,产婆也只能收下。香儿笑着说道:“大人,您快给少爷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王子书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灵昌所生之子叫文渊,那这两子吗……”他顿了一顿,说道:“哥哥叫文浩,弟弟叫文涵吧!姝娘,可好?” 灵昌公主高兴道:“这名字取的好,都含一个文字,而且每个字上都有三滴水,使人听着文雅清澈,好象还有淡淡地幽香呢!” 香儿和张姝也觉得甚好,王子书看着怀中地孩子,越看越是喜欢,没想到来到唐朝之后,不仅做了第一功臣,还娶了三个如花似玉地老婆,这时又有了四个孩子,想一想,真是犹如梦境一般。心神不由为之荡漾! 张姝问道:“子书,采萍姐姐那里可都好吗?” 王子书笑道:“好!都好!采萍生了一个女儿,我已取名为香仪。” 张姝说道:“香仪,呵呵……也带个香字,香儿名字里不是也带着一个香字吗?” 这时一提,王子书顿时感到尴尬无比,偷偷向灵昌公主看去,见她脸色轻变,虽在做着鬼脸,但显得并未生气,而香儿则是满面羞红。 就在此时,门内传来王福的声音,王子书把怀中两子递于张姝和香儿,与灵昌公主并肩推门而出,来到园中,走到王福身前,问道:“王福,什么事?” 王福说道:“高公公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王子书一听,向灵昌公主看了一眼,两人急忙向正厅而去。来到正厅,就见做着一人,大约三十岁年纪,微微显得有些胖,身穿一身红袍,腰系一条黑白镶嵌地乾坤八卦带,头戴黑色登天纱帽,手中还拿着一把拂尘,看见王子书和灵昌公主而来,急忙起身,拱礼道:“安国公,公主!” 王子书急忙回礼,扶起,对王福说道:“王福,倒两杯茶来!”他又转身说道:“高公公,有什么急事吗?” 高力士皱眉道:“突厥已经开始大举进攻了!” 王子书一听,惊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力士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泾洲龙威侯马健反了,看来突厥是看准此事,才大举进攻地,而且兵势之大,可谓空前,陛下看他们的意思是想直取长安啊!” 王子书细细想来,说道:“恩!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多食那边正在对抗西班牙,无暇与吐蕃联合攻打我们,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就要改变作战计划,先取这突厥啦!” 高力士点头说道:“陛下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急忙让我来请王大人,去飞麒营一聚,一是为了试试新式火炮的威力,二就是细商对敌之策。” 王子书点头道:“恩!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灵昌公主一听,柳眉一弯,说道:“可是子书,采萍和姝娘刚刚生了孩子,最需你在身边,你现在走了,是不是……” 王子书叹气道:“哎!没办法!谁让我是大唐驸马呢!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他顿了一顿,说道:“好了,灵儿,就麻烦你和母亲多多照顾她们啦!” 灵昌公主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王福端着茶走了出来,看见无人,问道:“夫人,大人和高公公呢?这茶可端上来了。” 灵昌公主苦笑道:“大人顾不上喝了!”说完,急忙向江采萍和张姝地房间走去。 ...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②章 【诞新炮,军帐调羹】 过陈行范一役之后,飞麒营将士对王子书的阵法排布满。【最新章节阅读.】三年时间,这支飞麒军已完全掌握了马其顿方阵要领,变阵自如,走位得当,每一位兵卒上阵都知道自己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且在体力上也有很大提高,就算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练上一天,脸上都不带丝毫喘气之色,王子书来到飞麒营,看到这样一支虎狼之师,甚感骄傲。 飞麒营旁有一处空场,宽广无比,周围由树林和浅坡环绕,今日日头正足,空场之上站满了飞麒营勇士,而站在最前方的有五人,王子书、高力士、姚彝、郭子仪,还有一个就是大唐皇帝,唐玄宗李隆基!只见他身披金丝红龙斗篷,脚踏黑色飞云靴,头戴黄色双龙戏珠登天帽,浓眉鹰眼,鼻子下那两片小胡子,修整精致,又细又长,显得甚是精神。 横向看去,只见万千兵卒身前排列着百门火炮,比之前那些火炮主炮桶更加长了很多,而外表显得更加光显。每个火炮之旁站着两名兵卒,一名用来点火,而另一名则是负责调节火炮所攻方向。 李隆基向王子书看了过来,笑道:“驸马,听说今天你喜得贵子啊!” 王子书笑道:“托陛下洪福,今日下臣又成为了三个儿女的爹爹,觉得甚是欢喜。” 李隆基向身后高力士等人看了一眼,大笑道:“哦?哈哈……还不是一个,是三个啊!有点意思。人人都说你洪福齐天,朕看一点都不假啊!”他顿了一顿,说道:“好!今日这试炮,就全当是为你鸣炮庆贺了。” 王子书急忙说道:“谢陛下!” 李隆基点燃火把,走到身旁火炮之旁,说道:“这第一炮就由朕来点。”说完,李隆基就把火把放在了火线之上,王子书急忙让李隆基和周围等人向后退一些,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看着火线之声的火舌“吱吱……”向前蔓延。所有人心里不由都是一紧,因为这三年来,工本坊一直在按照王子书地配方和材质来改造火炮,但一直都没有很好的效果。王子书知道,他所说的火药和火炮本身配方虽说都以宋代为主,比唐代先进了不少,但配方没什么问题。最主要的却是比例的拿捏。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火炮之旁黑烟四起,比起之前王子书第一次见到火炮时的黑烟的确是少了很多。所有人举目望去。只见那颗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飞去,所落之处,还发出细微的爆炸。要知道。这个时候地火炮可没有炸弹。而王子书所用也并非炸弹。只是之前发明的那种新式火药,一遇碰撞就会发生微末爆炸。这在陇西之时,就用投石机实验过。 李隆基满面挂着笑容,显得很是满意,笑道:“好啊!之前火炮最多也不过三五十丈,现在看来王子书研制的这种火炮,最少也有两百丈之距。哈哈……这要是放在战场之上,我们站在城楼,就可以把敌军抵制在距离城墙百丈之距,再加上火箭和子书的掀天雷,完全可以给敌军造成一股不小地伤害啊!” 三年来,这火炮不知实验过多少次,显然这次的效果是最好的,王子书看到这般效果,也不由喜上眉梢,说道:“陛下说的对,有了这火炮,我们就可以稍微弥补兵力少于突厥地不足了。” 李隆基这时好象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驸马,你和两位将军随朕来,我们到军帐商议。” 姚彝一愣,说道:“陛下,那剩余火炮呢?” 李隆基笑着说道:“第一炮既然已经打响,那剩余火炮,自然也会跟着作响!”王子书、姚彝、高力士和郭子仪觉得李隆基这是话中有话,但也不便多问,只能跟在李隆基身后,向军帐走去,这时,就听到他们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火炮之声,他们几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容。 军帐还是之前的军帐,最前方有一把帅椅,旁边挂着两件黑色铠甲,分别是郭子仪和姚彝的。而在军帐中央则放置着一个战场沙盘,上面零星插着几个小旗,左右各有三把交椅,最前方地帐墙之上挂着一副大唐时的地图。 五人坐定,李隆基说道:“好了!朕想三位爱卿也知道这次突厥南下之事了,你们都有什么看法,给朕说说看。” 王子书第一个起身,说道:“陛下,之前下臣只听说泾洲马健率八万之众在造反,这一下子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突厥呢?” 李隆基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子书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那张地图之旁,指着上面说道:“爱卿们请看,马健所有粮草都囤积在华亭,只要派一支精良之师从北面绕过去,突袭他地粮仓,那么燕辽军必乱。” 姚彝说道:“但是陛下,华亭离突厥太近,万一两军碰上,我军没把突袭成马健粮仓,自个儿就先让突厥灭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姚彝不愧是姚彝啊!和你父亲一个想法,之前朕为此事,还专程去了一躺你们姚府,向姚卿请教,他也是这般告诉朕地。马健未灭之前,千万不可和突厥再起争端。”他顿了一顿,说道:“但是之前前方传来急报,说突厥已抢先占了马健地粮草,这个时候,朕就知道,突厥已经开始举兵南下了。” 郭子仪皱眉说道:“趁火打劫,突厥这是想坐收渔人之利啊!陛下,突厥贼人知道马健现在是您的劲敌,就劫了马健粮草,给您造成一种迷雾,让您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地机会,这样一来。我们势必会和马健拼个你死我活,到这个时候,突厥就趁势直进长安,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隆基笑了笑,说道:“驸马,你这眼光好啊!给朕找了一个将才。” 王子书笑道:“不知陛下接下去该怎么做?” 隆基说道:“此刻马健失了粮草,已无力再战斗下去言和,但却开出了条件!” 王子书忙问道:“什么条件?” 李隆基冷笑道:“除了要封王。还要割让燕辽的大片土地,而且要世袭罔替!” 姚彝站起身来,怒道:“这个狗娘养地王八蛋!陛下,马健这是想列土封疆。独霸一方啊!陛下万万不可答应。” 王子书在史上已经知道现在大唐和突厥兵力的差距,这时不免眉头紧皱,说道:“陛下,眼下风急雨骤。有一句话,不知下臣当讲不当讲。” 李隆基说道:“驸马,你大胆的说!” 王子书接着说道:“下臣与突厥交过手,深知突厥骑兵的骁勇。而且现在突厥既然南下,必定是倾巢而出,这样一来。突厥兵力最少是在三十万人以上。以我大唐眼下的兵力。恐怕还不能与之决战啊!” 李隆基站了起来,面露难色。来回度步,王子书紧问道:“陛下,难道下臣说错了吗?” 李隆基急忙扭过头来,说道:“不!驸马说了句真话!但是驸马这句真话,切不可和他人提起!” 王子书追问道:“为什么?” 李隆基走到王子书身前,说道:“在大唐子民心里,你可是大唐的第一功臣,而且在陇西之役中以一敌十,那是何等骁勇!如果连你都说了这般话,那他们心里又怎么想呢?所以,眼下我们还要做好决战的准备,只有战,才能言和啊!” 王子书、郭子仪和姚彝都明白李隆基的意思,现在只能慢慢拖着突厥,最好是能在这种劣势之下,可以握手言和,毕竟之前刚刚和陈行范经过一场大战,而且这三年来突厥和大唐也有过数次小型战役,打打退退,之前还不知对方的用意,但现在看来,突厥是早有了南下地预谋,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这个时候,泾洲马健率八万兵卒反了,这不就是机会吗?突厥怎会放过,所以倾巢而出,势必要拿下长安。大唐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在这种情态之下,大唐只能想办法先保主都城,然后卧薪尝胆,蓄势而发。 王子书夜晚随李隆基、姚彝和郭子仪一起下了飞麒营,告别之后,径直向博星府走来。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王子书苦笑,心中暗想:这满庭的花香,怎么就让我想起了战场之上的硝烟之气呢?他慢慢行至大厅,坐了下来,看到饭桌之上还放着几样小菜,用竹筐扣着,打开一看,才知是。王子书笑了笑,摸了摸茶壶,还是温地,倒了一杯浓茶,一边吃,一边喝,这个时候,满庭寂静一片,黑暗之中好象依稀还能听到池塘边水珠儿落水之声。 如果突厥真要是打到了长安,博星府会成为什么样子呢?长安城中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呢?还会有这么安静的庭院吗?自己还会坐在饭桌之旁,这般悠然自得的吃饭吗! 就在这时,王子书身后响起了碎步之声,王子书扭过头起,只见一位佳人,身披白色小祅,内穿粉红薄纱衣,体姿婀娜,风采卓绝,从黑影之中,慢慢走了出来,正是江采萍。 王子书急忙迎了上去,扶着她说道:“你看你,刚生了孩子,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江采萍轻轻坐了下来,柳眉微微一弯,玉额翘启,望着王子书说道:“你不回来,我怎么又睡地着呢?” 王子书坐下身来,拉着江采萍,心中顿时感到一股暖流而过,轻松了很多,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江采萍,笑道:“小家伙睡着了吗?” 江采萍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恩!早就睡着了!呵呵!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王子书这时心中不由带了一股酸涩,叹道:“哎!我这父亲当的不称职啊!女儿第一天出生,却没能看她安静的睡去,到了这么晚才回来,还让你一个人在家,想想,真难为你和姝娘了。” 江采萍拉着王子书地双手,笑道:“傻瓜!怎么会呢!我和姝娘都没有怪你啊!谁让这些小家伙的父亲是大唐的安国公和驸马呢?呵呵……我真想看到他们长大之后,到那时,他们肯定会为你而感到无比自豪地。” 王子书心里想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在自问,难道真地能等到他们长大吗?我能等,长安能等吗?江采萍看出王子书心有忧虑,问道:“子书,怎么了?是不是朝廷又发生什么事了?” 王子书扭过头来,说道:“呵呵……怎么会呢!没有地事!” 江采萍凑近了一些,说道:“子书,你能瞒过姝娘和灵儿,却瞒不过我,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子书满露难色,说道:“泾洲马健造反,突厥趁此之机,倾巢南下,欲图长安,以现在大唐兵力肯定是无法相抗。” 江采萍心中虽是一惊,但却尽量保持平常之色,说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王子书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采萍知道王子书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地家人,江采萍拉着王子书的双手,深情的望着王子书,说道:“子书,你不用太过担心,放心吧!明日我就去买一瓶鹤顶红,如果突厥贼人真要是攻破了长安,我和灵儿她们绝对不会芶活。” 王子书回过头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采萍,他还能再说什么呢?的确,这样子死法总比落入突厥人之手,生不如死来的好,他点了点头,说道:“走!我扶你回房!” 江采萍点了点头,粉面之上还是挂着诱人的笑容,因为她知道,此刻万万不能让灵昌公主和张姝看出有什么不对。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③章 【冷龙沙,乱蛰吟壁】 安城头。 李隆基刚回到宫中,就看到姚崇、宋景和裴光庭都站在宫门之外,细问之下,才知道,突厥现在已攻陷了武功,这样一来,那突厥兵卒离长安并不是很远了。李隆基显然没有想到突厥贼兵这般的厉害,急忙叫上姚彝和郭子仪与几位朝中大臣,披上战甲,亲自登上了城楼。 李隆基一边走,一边怒道:“渭河以北那么多的洲县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突厥都杀到武功了,才来一个报信的!怎么?他们全都死光了吗?” 姚崇急忙说道:“陛下,突厥贼人走的是一条偷袭的路子,逼开了尽数城池,他们就是想报,但也看不到啊!” 李隆基回过声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拂袖等上了城楼。城楼之上已站满了兵卒,郭子仪一上来,就听到城下有依稀马蹄之声,小声说道:“陛下小心了,城下有敌人。” 宋景伸头向下望去,说道:“陛下,这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啊!” 姚彝侧耳一听,闭起双眼,喃喃说道:“听这马蹄之声,也就三百来骑!” 李隆基笑道:“姚崇,你年轻之时,耳朵是不是也这般灵啊!”姚崇和姚彝相视一笑,李隆基冷笑道:“哼……这一定是突厥贼人的斥候,想来打听长安的虚实。” 宋景急忙拉着李隆基说道:“陛下,这么说来,这里太过危险。您还是躲一躲吧!”所有人都来拉李隆基,就在这时,突然暗夜之中射出十几支冷箭,郭子仪看准时机,急忙挡在李隆基身前,说道:“陛下小心!”话音刚落,那箭已穿入铠甲。幸亏箭是从城下射出,力道减少很多,再加上新式铠甲。才不至要了郭子仪性命。 李隆基急忙上前扶住郭子仪,说道:“郭将军,好样的。”郭子仪笑着向李隆基点了点头,顺势把箭就拔了出来。显得毫无痛楚一般。 李隆基大声说道:“拿弓来!” 李隆基拉弓搭箭,听了听城下依稀声响,手一松,那支箭就象一颗流星。倾斜而下,随即黑暗之中传出一声惨呼。姚崇等人知道李隆基射中了一名突厥贼,不由在旁叫好。 李隆基眉头紧皱,怒道:“速率五百精骑。随朕杀将出去,把这几只小老鼠灭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说道:“陛下。您不能去啊!这太危险了。陛下!” 李隆基这是被突厥贼给逼坏了,他现在心中憋着一股恶气。转过身来,大声说道:“你们听好了,朕是大唐天子,现在那些突厥贼竟然已经打到咱家门口儿了,难道我们还要躲避吗?他们这是欺人太甚,他想探听虚实,我们就不能输给了他们,要拿出一点气势出来。有不遵朕号令者,犹如此桩!”说着抽出腰系宝剑,就把城头那个木桩砍了下去。 裴光庭跪在地上劝说道:“但是,陛下,您可是一国之君啊!” 李隆基满脸正义之色,说道:“朕既然是一国之君,就不能当缩头乌龟,被突厥贼看贬啦!朕要为我大唐争一口气出来,走,随朕杀出去!” 李隆基下了城头,急忙调集了五百精骑,大开城门。隐隐之间,果然看到不远处就些许黄尘卷起,他“嗖……”地一声拔出宝剑,说道:“兵士们,随朕杀过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那些突厥兵一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听到马蹄之声,再看为首一人却是李隆基,他们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大唐皇上感亲身试险,但这个时候可不是佩服对方的时候,急忙骑马迎了过来。 突厥骑兵虽然骁勇,但对付大唐小小兵卒尚且可以,对付象姚彝和郭子仪这样的大将,就不免见肘啦!姚彝和郭子仪心想,这个时候是给突厥人下马威的最佳时机,所以挥舞手中兵器,左右开工,杀的不亦乐乎。但使二人没想到的是,李隆基更是厉害,手握宝剑,一会儿刺如蛟龙,一会儿削如雷电,骑在马上显得甚是威武。 不消片刻,突厥贼已被姚彝等人杀的只剩了几人,那些突厥人见状急忙返回,李隆基向郭子仪拿过弓箭,连射三箭,箭箭中的,还剩一人,李隆基却停了下来,姚彝上前说道:“陛 有一个突厥贼没死,臣去把他杀了。” 李隆基骑在马上,冷笑道:“不用!就让他回去给毗伽传个话儿吧!哼……就算咱们不杀他,毗伽照样不会放过他!” 现在突厥贼兵就在长安城外不远处设下帐篷,准备等待时机,一下拿下长安。那个突厥小兵回到军帐,急忙迎了进去,跪地便说道:“大汗,不好了!莫将奉可汗之命到长安北门观察,不幸遇上了李隆基数万骑兵,三百多弟兄尽数被抓,莫将也是死战方可逃脱啊!” 此时军帐之中站有三人,均是突厥打扮,其中一人正端着酒,听到这话,扭过身来,只见他满脸大胡,头戴四瓣金箍,肩上披着两条又长又粗的辫子,浓眉大眼,方脸阔鼻,身穿白色细毛祅,一身威武,正是现在地突厥可汗……毗伽! 毗伽指着那个小小兵卒,怒道:“哼……一派胡言!长安城中现在兵卒不过三万,其中骑兵不足一万,他又哪来数万骑兵?” 这小兵卒也是怕承担打了败仗的罪名,才这般说的,这时一听,被毗伽识破,不由心生寒意,但话已出口,只能继续说下去了,哭求道:“大汗!莫将向老祖宗发誓,我决无半句假话!” 毗伽把手中酒杯一摔,说道:“哼……打了败仗还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拖出去斩了!” “大汗饶命啊!” 这时帐中浓烟袅袅,毗伽和那另外两个突厥大将正在烤着全养,毗伽回过头来,割下一块羊肉,说道:“看来长安的城防,没有我们想象地那般虚弱啊!” 说到此处,旁边一个魁梧之人站了出来,说道:“大汗,连你也相信那小子的话吗?别的不说,天这么黑,李隆基再怎么说也是大唐的皇帝,他就不怕中了埋伏?敢亲身犯险,杀出城来?” 毗伽皱着眉说道:“不!朵颜烈,你不了解李隆基,这种事他做地出来。”他顿了一顿,又对身后那个稍显瘦弱的突厥人说道:“夷力,我们的后军到哪了?有消息回来吗?” 夷力头发散乱,毫无章法,他正在烤制肥羊,听到毗伽问话,急忙说道:“回大汗,突哈昨已到了南由,敦欲谷到了岐山,他们说路太窄,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赶的过来。” 毗伽冷笑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痛痛快快地往前走!” 朵颜烈说道:“大汗,咱们就不等他们了,不如就用哈玛切那支骑兵,趁李隆基还没醒过神儿来,一气杀进长安城去。” 毗伽想了片刻,说道:“不!等后军来了再进攻!先让敦欲谷那支部队逼近高陵,随时待命!等突哈昨部靠近我后,我率主力直扑长安以北,到渭水河边,对长安形成合围!”他又对朵颜烈说道:“明天你亲自出趟长安,让李隆基出降!”说完,毗伽就走出了大帐。 朵颜烈看着毗伽的背影,走到夷力身旁,皱眉说道:“让李隆基出降?李隆基是肯出降的人吗?” 夷力满脸地精明,一边翻烤肥羊,一边冷笑道:“大汗这是想让你探探李隆基地虚实!” 朵颜烈不耐烦道:“哎呀!对待李隆基这样地小儿,还探个什么虚实啊!大汗也真是的,咱们大军一路披靡,杀到长安城下,大汗却害怕起来了。” 夷力冷笑道:“你以为大汗是怕李隆基吗?” 朵颜烈转了转眼睛,小声说道:“你地意思是?” 夷力抬头狠狠说道:“突哈昨和敦欲谷迟迟不到,谁他吗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朵颜烈再怎么笨,也知道夷力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名小卒声音,说道:“将军,将军!不好了!” 朵颜烈大声说道:“什么事?” 那小卒说道:“唐将萧成义突然攻打我军左翼,弟兄们伤亡惨重啊!” 朵颜烈和夷力现在心中都感到要有事发生,两人不由显出忧虑之色。朵颜烈叫道:“走,牵我的马来!” 说完,夷力愣了一会儿,也走出了大帐,不知火上这只肥羊到底会落入谁人之口呢?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④章 【戎歌吹,龙威天下】 二天早朝之时,朵颜烈就出了军帐,直奔长安城中而殿,就看到了姚彝,姚彝上下打量一凡,冷笑道:“你就是突厥毗伽派来的使臣?” 朵颜烈没和姚彝交过手,自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姚彝,莫名感到一阵压抑,透过姚彝的双眸,可以清晰的感到杀意,朵颜烈知道,现在自己毕竟在敌军阵营,万一有什么不对,大唐人不顾一切的斩杀使臣,那他不是就挂这儿了吗?但他生性又是个牛脾气,久在草原,仗着自己手中有点兵权,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即使对姚彝,他也要打肿脸充回胖子。 朵颜烈昂首道:“是我,怎么样?我是来见你们大唐皇帝的,为我们至尊大汗传个话儿。” 姚彝在出来接朵颜烈之前,李隆基就嘱咐过,千万不可动此人,所以姚彝现在心中虽有干火,也不好发作,说道:“那就随我来吧!” 朵颜烈仍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姚彝并肩向宣政殿而来。朵颜烈还是第一次进宫,哪里见过这等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由瞪大眼睛,举步为艰,好象口水都流下来了一般。姚彝侧脸看去,见朵颜烈这般贪婪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鄙夷之意。朵颜烈步履蹒跚的来到宣政殿门外,就听见殿里传出一个老者声音:“昨夜,陛下亲自出城,斩毗伽斥候三百余人,而萧成义也从泾阳出击。颇有斩获,两战皆胜。敌虽强,不可畏敌。敌能偷袭我,我亦能偷袭他。” 李隆基看了看朝下众臣,点了点头,说道:“恩!不过泾阳不宜死守,令萧成义不必硬拼,让他回师保卫京师。” 王子书就站在姚崇身后,他每一句都听在耳内。他清楚的明白,这几个小胜,根本对大局起不了多大地作用。李隆基只所以让姚崇这样说,不过是想稳住殿中群臣。让他们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而另一方面,则是说给刚刚进殿的突厥使臣,朵颜烈听的。王子书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见突厥人。只见朵颜烈长发散乱,趾高气扬,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而走起路来。更是左荡右摇,象是这么大一个宣政殿不够他一人行走似的。 姚彝跪到说道:“陛下,朵颜烈已带到。” 李隆基把朵颜烈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内。心中已打定主意。怎么对付这样的孟浪之辈。他拿起案旁毛笔,头也不抬。冷冷说道:“让他进来吧!” 朵颜烈还沉浸在金碧辉煌的宝殿之中,姚彝推了一下,说道:“陛下让你上前呢!” 朵颜烈一愣神,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向前走去,走到李隆基宝座之前,也不跪倒,昂着头,说道:“我是草原上至尊大汗派来地使臣。”说着拱了拱手,接着道:“来见皇帝!” 朵颜烈这一拱手还是依照毗伽吩咐做的,毗伽就是怕朵颜烈太过自大,把他性命丢了进去。但朵颜烈一直低着头,却听不到李隆基回应,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朵颜烈抬起头来,把身子一侧,怒道:“哎……我说!你们中原人就这样不讲礼数,不懂规矩吗?” 李隆基一听,放下手中毛笔,怒道:“哼……混帐话!当年武德皇帝晋阳起兵时,曾与汝主有盟约,急难相救,共同对付隋帝,现在你们却背信弃义,越过长城,寇我京师。屡次犯我边境,更在贞观年间就打到过长安城下。你说,是你尔等不讲规矩,还是朕不讲规矩!” 王子书看李隆基这次是真怒了,说话之时又是拍案又是掷笔,但表情威严,甚有一国天子之气势,之前王子书看到这个开元盛世之主时,并不象史书上那般威武,但今日早朝刚来,就听说李隆基亲率五百骑,就敢杀出城去,剿灭贼寇,这是何等气概。王子书看着李隆基,不由想起了当年之李世民,要说李世民本来就是一个将军出生,有武有威,自在情理,但李隆基却打小生在宫中,虽在蜜罐温养,但却不失仓松之势,这就很是难能可贵啦! 王子书想到此处,也不能只让李隆基独唱这一出,抽出身来,指着朵颜烈,骂道:“哼……有你那个背信弃义的可汗,势必会有你这样出言不逊的使臣,真是大胆狂悖。” 姚彝跟着说道:“在天子面前不俯首,那可是死罪!”姚彝和王子书一拍一和,字字珠玑,铮铮有声,朵颜烈正想着大唐前列怎么会有象王子书这般年轻地官员,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那个什么神童吗?这时却看到满朝文武在李隆基、王子书和姚彝调动之下,满面挂怒,狰目以视,不禁汗从胆边生,颤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城外可是有我们的百万雄师,现在该是你向我们可汗,俯首称臣的时候,应该下跪的是你们。” 李隆基一双鹰目一动不动地盯着朵颜烈,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儿,说道:“姚彝!” “臣在!” 李隆基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姚彝大声说道:“左右卫大将军!” 李隆基接着说道:“有人出言冒犯天子,你该怎么办?” 姚彝盯着朵颜烈,说道:“斩!” 李隆基拍案而起,大声说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姚彝知道李隆基这是想吓唬一下朵颜烈,挫挫他的锐气,他“噌……”的一声,拔出宝剑,把剑刃架在他脖子之身,说道:“我有白光宝剑在手,怎么?你想用你脖子,尝尝它地锋芒吗?” 朵颜烈伸了伸脖子,显然已经有所害怕,说道:“大唐皇 ……你不能杀我。”姚彝二话没说。直接用狠狠在踢,朵颜烈直接跪倒在地,他看着李隆基接着说道:“大唐皇帝,我可是可汗的使臣啊!” 李隆基看着朵颜烈,冷笑道:“哼……你既然已学会了我们大唐地规矩,朕就饶你不死吧!”姚彝这才把宝剑从朵颜烈脖子之声放了下来,李隆基继续说道:“你们可汗有什么话让你捎来,你这就说吧!” 朵颜烈说道:“大唐皇帝,我主率百万大军南下。长安三尺危垣如何能抵挡?大汗希望你能早日自缚请降,大汗宽仁,会允你在他汗帐之旁设一牙帐,这样你李氏一门。就能保住了富贵,天下生灵也免遭涂炭。” 听到这里,王子书就不禁心想:虽说朵颜烈说地百万雄师肯定是谎话,但三四十万绝对是有地。那现在长安也不过才三万兵卒,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打了进来呢?却来请降这一套。难道他们军中还有什么蹊跷? 李隆基大声笑道:“哈哈……大白天说梦话!想当年贞观年间,你们诘力可汗,也攻到了长安城下。对先祖说地也是这般话,先祖既然没有答应,朕也不会答应。”他顿了一顿。变脸道:“姚彝。在门下省随便找个地方。让这厮待着,再胡言乱语。每说一句,你就在他身上割那么一下!” 姚彝一下子把朵颜烈从地上提了起来,答应一声,说道:“是!走!” 李隆基笑道:“等等!告诉他的随从,给毗伽捎个话儿。”他站起身来,一身正气,大义凛然说道:“就说朕李隆基背后,有千千万万地大唐子民,如果他们敢战,不管他们有多少突厥贼,那么长安城下就是他们的墓地。” 朵颜烈怎么也没想到,李隆基听到他们势力之后,还是这般强硬,最要命的是,自己却身陷险境,被姚彝一边推,他一边说道:“大唐皇帝……大唐皇帝,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使臣啊!大唐皇帝……” 李隆基看着朵颜烈走出了大殿,站起身来,对众臣说道:“毗伽囤兵二十万于长安城下,可以立即攻城,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一时还没摸清我军的底细,而朵颜烈这么狂悖,也是为了探我军虚实。”他看了看那些脸上已有怯意地大臣,大声说道:“这个时候,我们在他们面前有丝毫的软弱,那毗伽就会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打进长安!” 王子书真没想到,李隆基分析战事这般透彻,而且,王子书心里隐隐觉得,这突厥只所以不攻打长安,除了怕我军虚实不清,中了埋伏,还有就是他们自个儿也有些问题,但没什么证据,王子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泾洲急报,高力士急忙下阶从前线兵卒手中接过,递于李隆基,李隆基展开一看,说道:“哼……马健还没有出城受抚,真是滑头!”他转过身来,说道:“姚崇!” “臣在!” 李隆基接着问道:“眼下长安城中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 姚崇咳嗽了一声,弯着身子,说道:“长安城内左右武卫军加上东宫六率,共计三万人马!” 李隆基面露难色,一屁股坐在了龙座之上,姚崇向王子书看了一眼,说道:“陛下,要不要臣速调程尽业率全军南下?” 李隆基坐在龙座之声,若有所思,摆了摆手,说道:“马健受抚事宜尚未谈妥,大军仓促南下,万一腹背受敌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走出一人,此人身材稍显略瘦,但却很高挑,尖尖的下巴上有几屡胡须,王子书不禁向他多看了几眼,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他呢?王子书不不禁小声问道:“姚相,这位大臣是谁?怎么之前我从未见过呢?” 姚崇小声说道:“他叫李林甫,之前一直是太子中允。不久通过他舅姑夫的叔叔侍中乾曜地关系,升至国子司业。现在兵荒马乱,陛下也只能酌情提拔了。” 王子书这一惊可不小,这李林甫可是一位“名人”,在这开元年间后期也算是一位人物,但却是反派的化身。历史上的“牛李党争”中的“李”指地就是他,实际王子书之前也常常思考,如果之后象杨国忠、李林甫、安禄山、史思明……这样一批人出来怎么办?难道自己直接凭借手中权利把其杀死。以免日后祸端吗?还是静观其变,一边收为己用,一边使其秉性改掉呢?王子书看着李林甫心想:这李林甫和杨国忠等人却不同,虽说他有“口有蜜,腹有剑”的骂名。但他不至于一无是处,对于盛唐气象,李林甫确实不错,只有他才能控制各地地番将,这些番将包括安禄山。杨国忠则不然。能力一般而且贪财,是杨国忠把安禄山逼反的。所以,对待此人应当小心才是,万万不可仓促行事。 李林甫走到李隆基龙座之前。说道:“陛下,这种时候,有一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隆基看了一眼李林甫。说道:“你说!” 李林甫说道:“陛下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退路了?”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喧哗一片,姚崇和宋景也是面面相觎,眉头紧皱。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最最擅长拍马屁地李林甫,现在却逆李隆基之龙意而行。说出这等扰乱军心的话。要知道。之前李隆基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重振臣心。使其局势稍有平稳,然后再慢慢想出退敌之策。而李林甫现在这句话就象是在李隆基龙颜上扇了一记耳光,使他地心血付之东流,不但不会得到李隆基地褒奖,说不定还 龙颜,对于李林甫这样刚刚升迁地大臣来说,可得不 李隆基看了李林甫一眼,并没有动怒,说道:“退路?什么退路?” 李林甫说道:“臣要说的是,暂且迁都,退到东都洛阳!” 王子书看着众臣都已乱做了一团,议论纷纷,心想:这李林甫葫芦里到底买地什么药啊?昨夜李隆基刚刚亲身犯险,斩杀突厥贼,势有与突厥贼人死磕到底的架势,你现在却来一个迁都,这不是在李隆基头上泼了一盆凉水吗? 李隆基冷哼一声,说道:“哼……朕作为大唐天子,看到敌军苦苦相逼,欺负到了我们家门口儿,但朕却站起身来,丢下长安百姓,拍拍屁股走人。你说,让天下百姓怎么看朕这个新皇上?如果说是突厥再打到洛阳,是不是爱卿也会再让朕到别处去啊?哼……真是这样,就算朕去洛阳,洛阳人民会不会让朕进去还另当别论呢!” 李林甫皱眉说道:“但是陛下,我们京师只有三万人马,怎么能抵挡突厥数十万呢?能守的住这久经战乱、破坏不堪的城垣吗?如果敌军合围上来,陛下身陷绝境,那大唐可是就要万劫不复了啊!”说完,李林甫直接跪倒在地,眼角好象都已溢出了泪花,他接着说道:“陛下,常言说地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只要退出长安,就可逼开强敌,只要陛下在,大唐就在,丢掉的城池和疆土就可以重新夺回来啊!” 王子书伸长脖子,看着这个别人不知道,而自己却对他一清二楚的李林甫,这般做作,的确有点马屁之王地味道,不管怎么说,李林甫说的再不对,但第一想到的却是李隆基,这份忠心还是值得表扬的。 但王子书却不会去表扬他,他站出身来,说道:“陛下,万万不可退出长安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说道:“呵呵!王子书,你终于还是说话了!说说看,为什么朕不可退出长安!” 这时,李林甫也扭过身来,和王子书双目相撞,王子书顿了一下,没理李林甫接着说道:“陛下,您在长安面对只是毗伽一个敌人,可可如果退出长安,天下人就会知道,陛下是一个丧国之君,人心逆转,四面楚歌,那陛下才真叫陷入了绝境!” 李隆基拍案而起,大笑道:“好!驸马说地好,和朕想到了一块儿!朕这个皇帝兵马不多,粮草也少的可怜!要是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了,那朕还有什么呢?都说突厥地铁骑是天下第一,无人敢其与之争锋!好啊!那朕就来和他较量一场!赢了,让大唐百姓都知道,大唐还有一个肯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皇上,让那些心怀异志之人死了这条心,用一场血战,省去无数场大战;输了,就这样死在一个英雄手里,朕也无憾!” 王子书看着李隆基站在高阶之上,威风凛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样,不由热血沸腾,说道:“陛下,臣愿誓死相随皇上!” 姚彝出身战场,更是有一副铁胆雄心,站出身来,说道:“陛下,臣也算一个!” 姚崇也走了出来,说道:“老臣身体虽然年迈,但心却没老,愿意和陛下一起死战突厥贼人。” 随后,他们身后大臣纷纷响应,都站出身来,齐声说道:“臣等愿意誓死追随陛下,大唐万岁,皇上万岁!” 李隆基瞪着殿外万里河山,深呼一口气,说道:“好!立刻传朕指令,把关中个洲县的青壮年,全部征集起来,不分昼夜加固城防,多准备一些滚木雷石,把王子书研制出来地火炮和火箭也用上!这一次突厥从陇西小道而来,一定带了不多的粮草,只要我们能坚持个十天八天,突厥粮断,军心必乱!” 龙阶之下众臣异口同声喊道:“陛下圣明!” 李隆基看众臣没什么说的,摆了摆手,说道:“退朝吧!王子书,你随朕来!” 王子书一愣神,心想:这皇上叫自己干什么呢?但也不便多问,与李隆基一起走进了兴庆殿,刚一进殿门,李隆基就问了王子书应该派人哪支军队守西门,因为突厥要是进攻,必定是从西门开始攻击,这就是一个正面交锋之所,必须找一支精良之师方可。这个时候,王子书终于知道为什么李隆基要把自己叫了过来,原来王子书比谁都清楚飞麒军的厉害和作战方法,他这是想让王子书毛遂自荐啊!王子书只能笑称现在长安城内,只有飞麒军与之相抗。 王子书走出兴庆殿之后,正好撞到王皇后和李瑁,这个时候的李瑁已有十岁,面色俊郎,似乎少了年少之时的那份对王皇后的依赖。 王皇后身披一件白色毛祅,粉面挂红,风采卓绝,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听说你又多了几个儿女,真是恭喜啊!” 王子书拱礼道:“谢谢娘娘!” 王皇后笑了笑,说道:“对了!之前灵昌来了我这里一趟,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回去的,但这次早朝时辰好长,她等不及就先回去了。” 王子书点了点头,又和王皇后寒暄几句,才抽身离开。在离开之时,王子书好象听到王皇后在兴庆宫说道:“陛下,既然瑛儿不想去,就当我的瑁儿代替他去吧!” 其中还夹杂着几份啼哭之声,王子书心想:这是要去哪啊?奇怪!但他也不好在兴庆殿外偷听,这才轻轻走开。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⑤章 【晚还卷,夜寒风细】 子书刚刚走进博星府就看到一家人都围坐大厅中央的全都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全文字阅读.】王子书轻轻走了过去倒了一杯茶水苦笑道:“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我刚回来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张姝身子稍稍一挪怀里还抱着王文浩而王文涵则王张氏抱着她白了王子书一眼挤着两颗小酒窝没好气的问道:“子书你说突厥贼是不是已经快打到长安城下了?” 王子书愣了一下向江采萍看去灵昌公主凑了过来接道:“你别看采萍姐姐我今天进宫了皇后娘娘都和我说了。”她变了一下脸说道:“子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就要瞒着我们呢?” 王子书在宫中本来就烦本想着博星府是唯一清净之地但一到家门谈论之事又是关于突厥的不由站起身来说道:“我那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再说了突厥贼打到了城下又没有打进城来你们身单力薄和你们说又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看着王子书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王子书这么大的脾气。张姝轻轻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子书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出城呢?暂且还能躲避一段时间。” 王子书转过身来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歉意不管怎么说自己再烦都不应该对自己的家庭脾气他看着张姝轻声说道:“姝娘。敌人就在城外也许是某处也许会有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伏兵我们现在出去比在城中还要危险。”他顿了一顿又回忆起李隆基在宣政殿讲地那凡话幽幽说道:“而且陛下决定与突厥死战到底我作为臣子的又怎么好逃跑呢?” 江采萍怀中抱着王香仪。走到王子书身边轻轻把一双玉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问道:“子书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王子书苦笑道:“现在大唐应该想怎么保住长安。而非打败突厥。” 王张氏跟着问道:“子书我听灵儿说还有一个马健他在泾洲造反了只他手里就有八万人马。毕竟都是一个老祖宗皇上就不能让他过来帮助我们吗?”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总之他在为难着皇上。哼……我看这家伙想趁火打劫。狠狠敲皇上一笔竹杠!” 灵昌公主杏目一转说道:“子书今天我进宫时。听皇后娘娘说。这个马健封疆列土不说。还要让长安城一个王子到他军中做个什么监军以示诚意。” 王子书一惊。急着问道:“那之后呢?” 灵昌公主说道:“本来是想让太子去的但是丽妃娘娘不同意而且我看瑛哥儿好象有点害怕。倒是皇后娘娘一返常态说让丽妃娘娘放心之后我就走了。” 王子书想起今天在兴庆殿外碰到王皇后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手里不正牵着李瑁吗!而且王子书也清楚的听到王皇后说既然太子不想去那就让瑁儿去吧!前后一想王子书坐下身来说道:“真是内忧外患啊!” 灵昌公主看王子书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心知这里面肯定又什么猫腻问道:“子书怎么了?” 王子书看了灵昌公主一眼心想:她经常出没皇宫还是不要让她做这个两边为难之人好一些。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王子书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从西边慢慢落了下去至到现在他还滴米为进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在家中不谈朝政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今天晚上我们吃些什么?” 香儿在旁听这些事也觉得索然无味一听王子书要吃饭不由喜上眉梢跳出身来说道:“大人您想吃什么香儿为你做。” 江采萍等人向香儿看去看她焦急可爱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香儿急忙把羞红的脸颊低了下去王子书也觉得甚是尴尬低咳一声说道:“香儿就随便烧几样菜吃些米饭就好对了一定要做那个西湖牛肉羹我爱喝那个。” 王张氏看了看天色皱眉说道:“子书我看这天色还早啊!” 王子书苦 “现在正逢战乱宫中都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别说臣就是皇上都几天没合眼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吃了晚饭宫中定会有人来传啊!” 月已西斜满天星辰挂在黑漆地夜空之中照着博星府的院落。大厅王子书一家人已吃过了晚饭所有人正沉浸在逗儿之乐的氛围当中这个时候门外跑进一名兵卒跪到就说道:“王大人陛下急召大人到城楼一聚说有要事相商!” 王子书轻轻把手从王香仪脸蛋儿之上拿了下来向在坐之人看了过去苦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他叹了一声整了整衣衫对那个兵卒说道:“我们走!” 江采萍等人都站起身来怀中抱着小孩儿一直送至大门之外王张氏叫道:“子书!” 王子书转过身来深情的望着家人王张氏说道:“万事要小心!” 王子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翻身上马和那个兵卒急忙向宫中驰去。 ………… 现在长安城头再不象之前那么寂静了所有兵卒都举着手中火把在城头上走来走去还有几个大臣正陪人李隆基在城头之上来回巡视王子书看到急忙凑过身来拱手说道:“陛下恕臣来迟。” 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相你再和子书说说现在情形!” 姚崇点了点头看着王子书说道:“子书现在毗伽队尾地突哈昨等部已到了武功敌人兵分三路一路留在武功另两路分袭高陵和泾阳两座城池不到一个时辰就陷落了。” 王子书一听双眉紧皱惊道:“什么?不到一个时辰?”他转身对李隆基问道:“陛下这泾阳不去说它高陵的城池还算坚固怎么也这么不经事儿啊?” 李隆基并没有着急回答王子书而是对身后的姚彝问道:“姚彝现在萧成义到了什么地方?” 姚彝抽出身来说道:“回陛下新平!离长安还有三天的路程!” 这个时候那个李林甫站了出来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啊!等他们到了长安这仗恐怕也打完了。” 王子书身子一挺没好气说道:“李大人你怎么不想想!这十几万人大部分都是步兵现在能到新平已经很不错了!”他狠恨瞪了李林甫一眼不再理会对李隆基说道:“陛下看样子这突厥贼是想分三面包抄我们高陵和泾阳地失陷可给咱们提了一个醒儿!这老城墙虽然不久前才修过但明显还是不够坚固暂且不去说负责这些修筑工程之人是否中饱私囊啦!就说这城墙也太矮了一些尤其是北城和东城这要遇上骁勇之辈不用云梯便可以徒手爬了上来!陛下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出大乱子的一定要想个法子才是啊!” 李隆基看了一眼王子书怒道:“哼……想法子从古到今每朝每代朝中总会出现那么几条国家蛀虫在为难之际不但帮不上国家一点忙还会在太平盛世之时中饱私囊建这豆腐渣工程!哼……等朕平了这突厥之后先要做的就是把全国上下这贪官污吏都抓了起来。”他顿了一顿拂袖一摆说道:“罢了!现在先不说这些几位爱卿和朕一起去兴庆殿议议这突厥应当怎么应对。” 李隆基刚一进兴庆殿就让高力士拿过来一张很大的地图放在案上看了一会儿对王子书等人说道:“你们都坐吧!”他顿了一顿说道:“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在坐之人都是朝中大员要说现在突厥地情况真还没几人知晓就算象姚彝和郭子仪这样的大将和突厥贼交手也甚少自然也不知道突厥贼现在的战斗能力。李隆基见无人说话看着王子书左看看右瞅瞅好象有什么话要说笑道:“王子书你看什么看!朕是让你来参政军务地不是让你来赏花儿地。朕看你有话啊!就由你先来说!”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⑥章 【险棋谋,酒送飞麒】 在现代每天翻阅史,对于突厥这个时候的情况解,他欠了欠身,拱说道:“陛下,毗伽的铁骑本就凶猛,这几年又在和草原上各部为争夺汗位而互相厮杀,但终还是征服了各部,经历了这些个恶战,其战斗力比之从前就强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强到什么程度?” 王接着说道:“如果双方骑兵交战,摆开阵势正面交锋的话,我军两万难敌对方一万,再加上我军以步兵为主,这样战斗力悬殊程度,就不用说啦!” 李隆基现在眉头皱的紧了一些,一时说不出话来/tututa/.但有人却要说话,此人正是李林甫,他看着王说道:“哼……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突厥蛮夷之辈,无端犯我,输理在先,而且他们又是孤军深入,能不胆战心惊吗?我军是王者之师,同仇敌忾,这样一来一回,我军又长了多少兵力啊!敌人的兵力又折损了多少?王大人,你算过没有?” 王冷言说道:“哼……陛下问我战场之上的事,我自然回答战场上的事!其他我管不着!” 李林甫逼道:“陛下现在找你商议的是军国大事,你谋事这样不周全,这不是误国误民吗?” 王一瞪眼,正欲反驳,不想姚彝先站了起来,指着李林甫说道:“我说李大人,突厥已经到了咱们家门口儿现在是说实话的时候,不是说大话地时候!你只会唱着高调,大呼我们是王者之师,王者之师,这王者之师去仗来,也是用的真真枪,而非吐沫星!” 李林甫脸一红,吞吐道:“姚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隆基不耐烦道:“好了!两位别把话题给扯远了”他又看着王说道:“现在敌人已经对我军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依你之见,我军怎样能保住长安?” 王并没有从正面回答李隆基的问题,起身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我军守不住城池!” 在坐之人都是一阵骚动,李隆基一双鹰目紧紧迷成了一缝儿,说道:“此话怎讲啊?” 王说道:“陛下,可否拿来一张大一点的地图?” 李隆基向高力士使了一个眼色{/\tututa\.}片刻之后,高力士就拿来一张地毯式的地图,铺于王身前,李隆基和众臣都靠了过来王指着武功、高陵和泾阳三地,说道:“陛下,现在突厥已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而毗伽的主力军正在沿渭水东进突哈昨和敦欲谷两部已经驻扎在了武功和高陵三路人马一共是三十多万,而我军只有区区的三万兵卒萧成义等将军的援军都还在途中” 姚崇一直掩袖咳嗽不停这时扭过头来,说道:“说的没错,以现在这情形,还不等我军几路援军而来,长安就已经落入突厥之啦!” 李隆基皱眉说道:“为什么?突厥已骑兵为主,擅长野战不假,可是攻坚城,骑兵就未必能派地上用场了!” 王回忆道:“陛下,我们中原人都道突厥人骑兵强悍勇猛,却鲜知突厥军比起骑兵来厉害的是他们的强弓和硬弩我们的步兵能射出步已算出色,而胡人从小身在草原,每日纵马驰骋,练习骑射,他们地步兵能射一五十步也算平常,而他们的强弩可射出三步,而且十分精准,三万人站在低矮的城头之上,根本经不起几次齐射!” 听了王分析之后,李隆基大悟,站起身来,说道:“朕明白了,难怪高陵支撑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时,宋景问道:“,如果明知守不住,又必须要守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吗?” 王这时眼中闪出一道金光,抬头说道:“现在只有一步险棋可走了!” 李隆基急忙回过头来,问道:“什么办法?” 王站起身来,苦笑道:“以攻为守!” 在场之人都是一头雾水,就连熟知兵略的姚崇都在心想:以现在这个局势,怎么个以攻为守呢!王看着众人说道:“陛下,微臣地意思是,彼攻我城,我攻彼心” 李隆基知道王心中又有了奇思妙想,凑到他身边,笑道:“有点意思!驸马,你说说看,我军怎么攻他们的心脏” 王说道:“集中长安城所有主力,好是飞麒军,出击高陵敌人的左翼,如果可以重创这路敌军,立刻回援长安,派一只小小偏兵拖住突哈昨和敦欲谷,他们这二路军行军甚 象不怎么卖力,依臣之见,两部领肯定与毗伽心存命令各路行军加行军,直插毗伽背后,以掩退路,另外在长安内外多布疑军和疑障突厥贼性类曹操,善谋但多疑,他以雷霆之势而来,断不会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我军这时做出一种反攻的架势,毗伽必定会心存犹疑,他就会重部署兵力,如此一来,就为各路援军援助长安赢得了许多时间” 宋景皱眉道:“啊!我是不怎么懂得兵略,但我总觉得这样太过冒险了,如果突厥识破了我们地图谋,压在城外的突厥兵以卷土之势袭击我们,那这长安城可是就不攻自破了!这不是拿大唐的江山社稷做豪赌吗?” 顿时全场哑然,王心里也知道,此计虽妙,但其中多有危险,但唯今之计只能如此片刻之后,李隆基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说道:“奇谋啊!好!”他站起身来,说道:“试试总比坐以待毙来地好一些!,那你说这支骑兵应该由哪支军队去为合适?” 王看了看姚彝和郭仪,拱说道:“回禀陛下,纵观大唐,为骁勇善战地军队,莫过于飞麒军了经过三年地时间,不论是战斗力,还是行军体力,飞麒军都有大幅度升,而且飞麒军中均是视死如归之辈这次任务兹事体大,关乎到大唐存亡,所以臣觉得只有飞麒军可担当此重任!” 李隆基点了点头,向姚彝和郭仪看了过来,皱眉说道:“此任务危险重重,直接插入敌军腹地,凶多吉少啊!” 郭仪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看着李隆基拱说道:“陛下,您就让我们去吧!身为大唐的兵,我们感到无上光荣,只要能挽回大唐劣局,臣下和弟兄们都愿意做出牺牲” 姚彝也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四年了!飞麒军建了四年,弟兄们披星戴月,苦苦操练,为地就是有一天能为大唐出些力气,既然这次机会来了,就请陛下让我们按照王大人计划出城吧!” 李隆基看着郭仪和姚彝,仿佛透过他们的眼睛,看到了一万名飞麒军正整齐而站,持长枪,一动不动的等待出击,他们眼中都十分坚贞,面对强大的敌人毫无动摇之心,李隆基眼角不由溢出一丝青泪,他慢慢扶起姚彝和郭仪,说道:“那就拜托两位将军啦!” 王看了看姚崇,眼中里虽有不舍,但一句话都没有说,谁想让自己的儿出去送死呢?但面对这样局面,他一个做父亲的,又能说些什么!王叹气道:“陛下,事不宜迟,这就让飞麒军从西门调下来,上路吧!” 李隆基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朕亲自为两位将军送行!” 午门外已站满了飞麒军,月光照在他们铠甲之上,出耀眼白光,与他们的眼神仿佛交织在了一起,都是那般的犀利李隆基走到姚彝和郭仪身前,从高力士中接过两碗水酒,递于二人,自己又拿了一碗,说道:“两位将军,朕敬这杯酒,一是为了以壮行色,二就是希望两位将军可以凯旋而归” “叮……”一声轻响,三人均仰脖而进,姚彝拱说道:“陛下,臣等一定不使命!” 郭仪上前说道:“陛下,要不留下三千飞麒军保护您吧!” 李隆基摆了摆,说道:“两位将军的越好,朕就越安全”他顿了一顿,对姚彝说道:“姚彝,去和相国告个别吧!” 姚彝点了点头,走到老迈的姚崇身前,跪倒在地,抬头说道:“父亲,孩儿这就去了,如果回不来,请原谅孩儿不孝之罪,不能再在您身边服侍您啦!” 王就站在他们身旁,看着这一场景,好象有种白人送黑人的味道,不由心头也是一酸姚崇慢慢把姚彝扶了起来,用一双老轻轻擦去姚彝眼角泪水,笑道:“男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是老夫的好儿,是大唐的好将军!为父为你而感到自豪啊!去吧,为父等着你的好消息,别忘了你现在肩头可是扛着大唐的江山呢!中握着天下万千姓的身家性命啊!” 姚彝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孩儿记下了” 郭仪和姚彝翻身上马,后不由向王看来,兄弟之间无言无语,却透着无比深情,王轻轻摆了摆,眼眶之中强忍的泪水不由溢了出来 < 吉林.为您提供霸唐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⑦章 【换将策,夜卧皇榻】 隆基也甚是知道王子书与姚彝和郭子仪的关系,他走轻拍了拍王子书的肩膀,说道:“子书,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相商呢!” 王子书擦去眼角那摸青泪,叹了一口气,跟在李隆基身后向兴庆殿而去,众人在兴庆殿议了一凡,已是申时,由于情况特殊,李隆基允许了明日早朝可以取消,然后就让李林甫等人返府休息去了,但是临走之时,却偏偏留下了王子书。这个时候,李林甫还不由多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隆基让王子书坐下,对着他说道:“子书,朕知道你这彼攻我城,我攻彼心之策,除了让飞麒军偷袭突哈昨部以外,还有后话。刚才见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朕就看了出来,现在没有什么外人,你就不妨直说吧!” 王子书还真没想到李隆基可以看透自己心事,欠了欠身子说道:“陛下,这攻心之策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却甚难,我们现在虽说给了毗伽一个反攻的假象,但是想把这个假象做到十全十美,却又要花费一凡功夫了。” 李隆基笑了笑,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王子书说道:“陛下,我听灵昌公主说,马健现在不但没有受抚,而且还向朝廷提出要一个长安皇子在他军中当个监军,可有此事吗?” 李隆基看了王子书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却有此事啊!朕只所以不说出来,就是怕大臣们知道之后,这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觉得朕这个大唐皇帝太多软弱,使军心一散,这个烂摊子就更不好收拾了。” 王子书说道:“陛下,现在长安几位王子,不过也才十岁,去马健营中能当什么监军呢?这只不过是马健想在长安给他自个儿找个护身符啊!只要有了皇子。他之后好好敲陛下一笔竹杠啊!” 李隆基站起身来,来回度步,叹道:“那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他手里握着八万兵卒,而我们还面临着突厥的三十万。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把他地那批人收为我们所用才行。这样一来,也许还有和突厥一拼的可能。” 王子书想了想,说道:“陛下。其实李大人有一个观点,臣还是挺赞同的。” 李隆基转过头来,问道:“李林甫?什么观点?” 王子书接着说道:“我们应该现在往最坏的地方想,然后早早做出准备。万一这城池守不住了,我们也能保住长安,先把突厥大军退回去。卧薪尝胆。之后再加以图之。” 李隆基冷笑道:“哼……既然这长安城都守不住了。突厥贼人会乖乖的退回草原吗?”他看了王子书一眼,问道:“你现在难道有什么办法?” 王子书说道:“没有!” 李隆基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现在再来说说你那个攻彼之心的策略。”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不知你决定让哪个皇子去马健营中了吗?” 李隆基说道:“本来是想让太子去,这样对他以后能继承大统也有些帮助,毕竟说出来,太子少时,就对大唐立过战功,这样一来,如果他之后真能当了皇帝,朝中的大臣也颇为信服。但是丽妃和瑛儿却……”他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相反皇后和瑁儿还算懂事,把这件事接了下来,所以朕已经让瑁儿动身,去当这个监军。” 果然不出王子书所料,王皇后从现在就开始动手了,他顿了一顿,说道:“陛下,就算是这样,我们仍旧是占不到主动地位,要想让那八万人马为我们所用,我们应该再做些事情。” 李隆基问道:“做什么事?” 王子书眼前闪出一道金光,铮铮有声的说道:“换将!” 李隆基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说道:“你地意思是!”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马健出身贵族,所以起义之时,会有很多贵族出手相帮,拿着银钱他,但他如果不是贵族出身,谁会愿意为他出身入死呢?而且,他手下那些兵卒,臣知道,他们并不想打仗,我们只要把这个将帅换掉,陛下再抛给他手下一顶高帽子,一边是造反的帽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戴的上去,而另一边却是陛下给他的朝中大员,一下子摇身一变,从谋乱份子, 大唐功臣,他又会选择哪个呢?没了那个贵族元帅,然不会再出手相帮,就算这个新元帅想要出尔反尔,再与我朝为敌,那个时候,没粮没钱,哪个兵卒又愿意为他卖命?这样一来,泾洲这支劲旅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个人还要选好,否则马健知道我们和他耍花招,他一怒之下,和突厥联手,那就得不偿失啦!” 王子书说道:“陛下,据臣所知,马健手下本有两员大将,一个白天霸,另一个叫白天豪,本是兄弟,但就是因为白天豪与朝廷有些来往,马健逼着白天霸把白天豪给害死了。陛下,你说白天霸现在心里没有点野心和图谋吗?他此时肯定想着机会报仇呢!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给他一个痛快!” 李隆基一拍桌案,大笑道:“哈哈……好!就这么办!”他看着王子书,说道:“那要谁去好呢?” 王子书拱手说道:“陛下,此人必须要善于权术,而且能言会道,颇有随机应变之能才可。” 李隆基问道:“依驸马之见,谁最为合适?” 王子书说道:“国子司业李林甫。”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好,明天朕就下旨。”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陛下,既然这马健地心被我们攻穿了,接下来我们就是要攻毗伽之心。” 李隆基现在精神为之一振,所有倦意顿时烟消云散,眼内闪着金光,问道:“怎么个攻法儿?” 王子书说道:“之前臣就说过,要想配合飞麒军,给突厥造成一种我们要反攻的架势,一是要多布疑兵,二就是要多布疑障。这疑兵会动,自然好办,但这疑障虽静,必须要使突厥能想到我们大唐有援军到了,这样一来,必须要很多的唐旗。” 李隆基恍然大悟,问道:“大概需要多少?” 王子书说道:“最少也要一万!” 就在这时,王皇后正从殿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碗茶水。李隆基皱眉说道:“一万?这一夜之间,又哪来那么多唐旗呢?” 王皇后走进来,正好听见,笑了笑说道:“要说这针线活儿啊!还要问我们做女人的!” 王子书一听,急忙起身,拱礼道:“皇后娘娘!” 王皇后微微一笑,把茶水放在桌案之上,说道:“子书,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快坐吧!”她见王子书坐下,说道:“这长安城内每一家每一户,哪没有被褥绸缎,只要我们吩咐下去,让百姓们加紧赶制,别说一万,就是两万也能制地出来。” 王子书偷偷向王皇后看去,不禁暗忖:比起丽妃,这王皇后的确是精明了很多啊!如果这次李瑁去了马监营中,再次回来,那可不就是一个皇子了,其地位势必会在朝中大臣,甚至是李隆基心里扎下一个根儿,就算李瑛现在是太子,那以后呢?哎! 李隆基看王子书没有说话,问道:“那旗杆儿呢?” 王皇后看李隆基那般迫切的样子,哪象是一国之君,不由掩袖笑出声来,说道:“哪家还没有个晒衣服用的架子吗?我们只要拿来一用,不就有了这旗杆儿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好!百姓在把唐字绣在棉被和绸缎上之时,同时也把大唐绣在了心中啊!”他看了一眼王子书,体贴道:“驸马,你这也和朕议了一宿,今天就别回去了,就在朕地寝宫下榻吧!朕今天到皇后那里!” 王子书站起身来,送走李隆基和王皇后,心里并没有因为身住皇寝而兴奋,而是在想:我终究还是一个现代人,没有古代人那份权术啊!确实是,王子书如果真想拥护李瑛,那么他就应该迟一些再下手,这样一来,说不定李瑁就会绝于马健军中。但现在看来,马健一平,李瑁回到朝中之后,势必会一个大翻身,再李隆基和大臣心目之中,也许此人才是真正的太子啦! ...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⑧章 【巧舌簧,借刀杀人】 二天李林甫就接到李隆基的圣旨,王子书看他的表情兴,甚至还带些兴奋。【风云阅读网.】好象这次肯定可以拦个大功似的,王子书一时之间觉得,昨晚做错了两件事。李林甫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李瑁到马健军中一天之后,就马不停蹄,秘密来到了泾洲,偷偷向白天霸递了一份诱惑之信。 白天霸看信中说一个故人来见,而且信中言明,此事重大,关乎到君之性命和前程,白天霸随即就换了一身便服,身旁十名兵卒相随,来到了泾洲一处客栈。刚一进门,客栈老板就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问道:“是白将军吧?” 白天霸虎背熊腰,走在哪里都能看的出来不是寻常人等,再加上那双大眼之中始终都透着一股的杀气,这是百姓所没有的,只有在战场之上才能喂的出来,白天霸看着那个客栈老板说道:“正是!” 客栈老板笑了笑,让开路说道:“白将军请,已经有位贵客在等着您啦!” 白天霸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所谓的贵客到底是谁,跟在客栈老板身后,走到二楼一个雅间,刚一进门,就见一人身穿蓝色长衫之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白天霸。 白天霸眼睛转了一圈,拱手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人转过脸来,细眉尖脸,中年年纪,略微留些胡须,正是国子司业李林甫,他看着白天霸说道:“白将军。别来无恙啊!” 白天霸一愣,问道:“李大人,你怎么来泾洲了?” 原来,这李林甫还和白天霸有这一段缘分,想当年白天霸和白天豪不过是小小兵卒,虽然天生神力,但却无缘结识达官贵族,致使一直默默无闻,有一次李林甫巡查兵卒。看到白天霸和白天豪与军中各兵卒正在摔交,他就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之下,发现白天霸和白天豪这两兄弟,不仅天生神力。力大无比,而且还会动歪脑子,立刻就有了主意。 回到朝中,就向萧成义推荐了两人。随后经过在萧成义军中历练之后,就被派到了马健军中,这样算起来,白天霸如果说是千里马。这李林甫就算是他的伯乐啊! 李林甫看着白天霸,并没有从正面回答他地问题,说道:“我这次来。是给将军送礼来了。” 白天霸知道这次李林甫来这泾洲。肯定与马健造反之事有关。警惕道:“李大人,你我虽是有过旧交。白某也十分感谢之前李大人对我们两兄弟的照应,但现在我们各卫其主,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何谈给我送什么礼呢?” 李林甫笑了笑,说道:“来来来,先坐下,再说!”白天霸也不好推辞,随即就和李林甫坐在了饭桌之旁。” 李林甫边为白天霸倒酒边说道:“将军和李某现在虽不为同一个主公效力,但这官帽却都是大唐的,你拼来拼去不都为了那么一顶小小的官帽吗?”说到这里,李林甫偷偷向白天霸看了过去,然后嘴角轻轻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份奏章,放在桌子之上,推给了白天霸,说道:“将军,你先看看这个。” 白天霸轻轻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拿起奏章,打开一看,读了出来:“马健拥兵自重,对抗朝廷,臣请皇上革其马健所有职爵,由统军白天霸执掌燕辽军,封燕国公。”李林甫一边喝酒,一边偷眼看着白天霸的变化,这时,白天霸拍案而起,指着李林甫说道:“李林甫,你这是想借刀杀人!来人,给我把此人绑了去见大帅。” 这一下可把李林甫带来的那个小小随从吓坏了,但李林甫还是不动声色,坐在软榻之上动也不动,他轻轻放下酒杯,笑道:“哈哈……” 白天霸看李林甫一直在笑,顿了一顿,问道:“李林甫,你笑什么?” 李林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我笑将军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白天霸冷笑道:“我有什么想不通的!” 李林甫恢复了常容,说道:“将军,你说说你有一身本事,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自尽呢?” 白天霸说道:“我带你去见大帅,怎么会算是自尽?” 李林甫笑了笑,说道:“你跟了马健这么多年,他这个人,你一定知道,此人刚愎自用,暴戾多疑。如果这个奏章到了他的手里,我这牙齿再上下这么一打一碰,凭将军你是如何辩白,你我之间地关系,又怎能说的清楚!”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依着马健 ,我还没死,将军的头恐怕就要落地了!” 白天霸往深一想,向身后那几个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他看着白天霸说道:“那李大人为什么来找我啊?” 李林甫深于心术,这个时候看白天霸已经软了下来,急忙起身说道:“再怎么说,白将军几年之前和在下也有一份机缘,这么好地事儿,我又何必去便宜了外人呢!再说了,我在长安听说,前时你把自己的兄弟白天豪给杀了!” 白天霸说道:“这就怪了,白天豪与朝廷秘密往来,我把他杀了,那就等于是自决于朝廷!” 李林甫笑了笑,又坐了下去,说道:“这就对了,所以本官就来找你!一是你能这么做,说明将军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聪明人,知道审势度事。二来你已经犯下了一项大罪,如果不下死力气立一件奇功,如何救得了你自己呢?” 白天霸想想,李林甫说的不错,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却最是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白天豪与朝廷勾结,放在马健军中那就是死罪,就算自己不动手,他还是逃不了死亡。他能这么做,一是保住了自己,二是又向马健表了忠心,最主要地是他想借此之机,欲图而起,在最后反了马健,为兄弟报仇,而这个时候的李林甫无疑是雪中送炭,给自己下了一场及时雨啊! 白天霸坐在李林甫对面,李林甫深深望了白天霸一眼,为他倒上酒,说道:“我说白将军,这笔大买卖,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呢?如果将军不想做,这燕辽军中可有的是人愿意为了这根带肉的骨头,争地头破血流。”说完,他把一杯酒递在了白天霸眼前。 白天霸思虑再三,接过李林甫手中之酒,说道:“好!李大人,咱们成交啦!”说完,拿起酒,一口仰脖而进。 ………… 月已西斜,满天星辰把高陵旁边一片的树林照了一个透亮。隐隐可看到林中有很兵卒崇崇欲动,慢慢向前涌去。仔细看去,为首之人正是姚彝和郭子仪,原来,飞麒军快速赶到高陵附近之后,就已下马,为的就是怕高陵突厥兵地左翼部队,发现自己行踪。而今天雾气颇大,再加上他们均都潜伏在树林之中,正是突袭敌人地最佳时机。 郭子仪小声对旁边地姚彝说道:“将军,我们这要前行,怎么才能发现突厥的左翼大军啊?如果中了埋伏,那可怎么办?” 姚彝叹气道:“那也没办法,这敌人总爱玩儿这虚虚实实地战术,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摸着往前走。如果一下子遇到了突厥兵,这阵法还不好排布,这就看弟兄们平时练习的熟练程度了。” 郭子仪点了点头,说道:“皇上这招走的险啊!要知道,这城中兵力本来就不多,把我们单独抽调出来,为的就是能给毗伽主力大军一个假象,如果被那只老狐狸看了出来,那长安城可就危险啦!” 姚彝复附和道:“所以我们这一次一定要狠狠给这支左翼部队一个沉重打击,然后再迅速折回长安。” 郭子仪心中总是带点担心,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而是觉得这一次之后,能回到长安不会有几人,也就是说,这支飞麒军,还不知道会剩下几人。 行了一个时辰之后,姚彝摆了摆手,说道:“停!” 郭子仪凑过身来,问道:“姚将军,怎么了?” 姚彝冷笑道:“吗的!他们在这里。哼……这里离便桥不是很远,如果我所料不错,便桥之右还会有一股这样的突厥兵,然后毗伽在挟主力从正面进攻,战事一开,就算我大唐有兵,主力先突击,然后便桥左右这两支埋伏的兵力在加以夹击,大唐是非败不可。” 郭子仪点了点头,说道:“这毗伽果然是善于兵法,要不是子书了事入神,让我们先偷袭这支左翼军,那我想突厥明天就会动手啦!” 姚彝咬了咬牙,说道:“我看这支左翼军最少也有两万人,也就说兄弟们必须一个人打两个,才能把这支部队消灭啦!突厥兵虽然骑兵厉害,但这步兵吗!可就比不上咱们飞麒军啦!” 郭子仪忙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姚彝说道:“把他们引过来。”郭子仪眼前一亮,笑道:“将军的意思是?”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⑨章 【夜风袭,兵临城下】 彝笑了笑,转身说道:“现在这支突厥兵都还正在睡会儿还醒不过来,快!吩咐下去,把从长安带来的掀天雷,都埋于地下,然后我们就退出雷区。” 郭子仪答应一声,急忙向后跑去。 飞麒军所有人都开始工作,把掀天雷都埋于了地下,而那些火线也不掩埋,只是拖于身后。然后姚彝和郭子仪只带两千人走近突厥左翼部队,其他人都退于了雷区之外。先已申时,四周寂静一片,偶尔会传来蟋蟀之声,仿佛这个时候,树上落下的叶子,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似的。 姚彝等人静静潜伏在远处,看着困倦不堪的突厥兵。郭子仪在旁说道:“这些突厥兵都在这里埋伏了几天几夜,肯定是疲惫不堪,这我们可占了大光。等一会儿打起来,一定要把他们尽数消灭掉。” 姚彝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迟迟看不到我们的原因。”他顿了顿,看着郭子仪问道:“兄弟,怕不怕!” 郭子仪笑道:“不怕!” 姚彝说道:“虽然对方有倦意,但我军毕竟只有一万,而敌方却有两万,这打起来,恐怕没几个人能活着回去。你现在才二十岁……哎!” 郭子仪知道姚彝担心什么,他笑着说道:“大丈夫能死在战场之上,也算光荣,没什么好遗憾的。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啦!” 姚彝重重点了点头,拍了拍郭子仪胸口,看着前方,大声喊道:“第一火箭手,放!” 顿时,死寂一般的树林上空,象是点起了一盏盏天灯,把夜空照了一个透亮。突厥兵先是听到喊叫,还不等回过神来。就见空中有火箭倾斜而下,纷纷扎在了自己身上。第一队火箭手完毕之后,第二队紧追而上,姚彝看五队火箭手都已射毕。而且敌人也发现了自己踪迹,正向他们扑了过来,他急忙喊道:“弟兄们,往后撤!” 这个时候地树林到处都是火舌。本来一片安静的数林,骤然好象是恢复了生机。顿时喊声大作,火光冲天。姚彝和郭子仪退到大军之旁,急忙喊道:“点火线!” 飞麒军一听。急忙点燃连接着掀天雷的火线,火线上的火花吱吱向前蔓延。突厥兵眼看着脚下有火花闪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顿时传来轰隆之声。尘土满天飞。有些树木都被炸成了两截儿。突厥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埋伏唐军。现在却被唐军设计啦! 姚彝看掀天雷已尽数炸完,拔出腰间白光宝剑,大声叫道:“兄弟们,为了大唐,冲啊!” 突厥兵一见大唐的掀天雷用完了,肯定是一支小型部队想要来个偷袭,正要发怒,不料,借着火光,却见前方涌出万员唐军,各个身皮重甲,手持长枪,那枪长的他们见都没见过,而有些兵卒手中的盾牌,更是又圆又大,突厥兵一时愣在了原地,心想:大唐什么时候有了一支这样的军队。 但这毕竟是战场,稍瞬之间,突厥兵也向唐军涌了上来。两军三四万人同一时间碰撞在了一起,借着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这种原始地厮杀。大唐军现在手持的可不再是陌刀,而是大约有四米之长的长枪,还不等突厥兵近身,已被他们刺杀在枪下。刺完之后,他们也不去拔那长枪,随即抽出腰间的陌刀,向着另一个突厥兵杀去。 姚彝更是双目圆睁,边喊边杀,就和疯了一般,郭子仪就护其左右,毕竟主帅安全最为要紧。杀了一阵,那些长枪都已在突厥兵胸口之上,没了长短优缺,突厥兵再无忌惮,抽出弯刀杀将过来。就在这时,突然射来一阵箭羽,尽数都插在了大唐兵卒身上。 姚彝和郭子仪一看,大叫不好,这突厥兵后方还藏有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果然和王子书所料不错,射击技术超好,都可射出三百步,而且十分精准。一时之间,大唐兵卒倒下不少。姚彝一看局势,大叫一声,喊道:“兄弟们,跟在我身后,冲啊!” 说完,姚彝边跑边杀,一刀一个,直直向那些弓箭手冲去,在这同时,有几支箭羽还射在姚彝身上,但见他豪气干云,没有丝毫在意,一口气就扑到了弓箭手阵营当中,刀起刀落,血箭狂喷,随后郭子仪和大唐兵卒也厮杀而. i卒不但骁勇悍战,而且身上所有装备也同寻常不同,顿时身子凉了半截儿。但战事当前,丢了这块地方,回去之后也是一个死罪,索性拼出了性命,围了上去。树林之中,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同时还夹杂着惨叫声,肢体满天飞,血箭向天射,你一刀,我一枪,万千人马就这样原始而有直白地厮杀在一起,即使你杀掉一个,但你身后也许就在这时会出现一个人,把你杀掉。 之前虽然对突厥兵有所重创,但毕竟对方有两万人之多,那点打击并不算什么,好在唐军装备配备坚实,再加上飞麒军各个骁勇强悍,才能把这战局打成了一个平手。姚彝和郭子仪站在战场中央,满身血污,身上也挂着多处伤痕,但仿佛和没事儿人似的,看见一个突厥人,二话不说,直接挥起一刀,一颗人头就滚在了地上。 天空渐渐从漆黑一片,变的稍稍镶上了一点蓝色,漫天星辰仿佛都不忍看这厮杀,尽数都躲在了家里。姚彝对天狂啸:“弟兄们,为了大唐,杀啊!” 这一个声音仿佛传到了长安,传到了李隆基耳朵之中,李隆基突然醒转过来,他已好几个夜晚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他看着坐在软榻之上,静静睡着的王子书,不由笑了笑,就在这时,殿门外传出一阵阵咳嗽之声,李隆基知道姚崇来了。急忙起身来迎,这个时候,王子书也醒了过来,凑到姚崇身旁。 姚崇强忍着咳嗽,双眉紧皱,说道:“皇上,不好了!斥候来报,毗伽大军已经逼向渭水便桥了。” 王子书和李隆基同时一惊,李隆基问道:“是主力吗?” 姚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王子书在旁说道:“陛下,萧成义大军最快也要两天之后才可到达长安,田向业大军虽然已到城外,但他地军队不过也只能摆个架势,而飞麒军那边能不能赢还是个未知数啊!” 李隆基说道:“在萧成义大军到来之前,必须要避免真打!” 王子书一惊,皱着眉头说道:“皇上的意思是?” 李隆基两眼发光,说道:“打开城门,朕要亲自去会会毗伽!” 王子书说道:“陛下,这次可不同与前几夜里那样,只是突厥一小头的先锋,现在兵临城下的可是突厥地主力啊!” 姚崇急忙关心道:“陛下,您留在长安城里,还有一座土墙可用,如果出了城门,可就什么退路都没有了啊!” 李隆基苦笑道:“哎!你们不了解毗伽这个人,朕要是一点退路都不留,他反而不敢动弹!奇则正之,正则奇之吗!彼攻我城,我攻彼心,这不正是驸马说的吗!” 姚崇急忙跪了下来,拱手说道:“但……但是这样太冒险了啊皇上!臣不敢让您去啊!您去了,臣无法向天下苍生交代啊!” 王子书也跪了下来,说道:“陛下,臣也不敢让您轻出啊!” 李隆基说道:“没时间想这些了,大军压境,命悬一发,朕只能大胆弄险,孤注一掷,你们去准备吧!派两千人,列阵在渭水之南!” 姚崇说道:“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皇上!” 李隆基向王子书看了一眼,说道:“没有了!” 王子书站了起来,凑到身前,说道:“那臣跟皇上一块儿去。” 姚崇正要起身,王子书急忙上前扶起,姚崇咳嗽了一声,说道:“那……臣,臣也去!” 李隆基向姚崇走了过来,扶着姚崇,关心道:“姚相,你这个样子连马都上不了,怎么陪朕去呢?”他又对旁边地王子书说道:“子书,你陪我一块去。” “臣遵旨!” 李隆基深情地望着姚崇说道:“姚相,你是三朝元老啊!这次出城,刀枪无眼,万一有变,就由你为托孤重臣,辅佐太子吧!” ...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⑩章 【满腔红,泪珠盈睫】 王子书来到唐朝,可说是什么大场面都已见过,但还从未想过,离他不远处会出现二十万突厥兵,且不说对方多么英勇善战,就是横踏而过,不持一刀一枪,压也把王子书身后这两千大唐兵卒压死了,何谈一战呢? 王子书身旁还有李隆基和宋景,两人均是策马而立,.qb5、\\他们现在身处郊外,不免有风,细细清风吹动着地上一缕缕青草,使这片安静的战场又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时,一个斥候策马而来,下马跪在李隆基身前,说道:“回禀陛下,姚将军和郭将军的飞麒军已在昨晚和突厥左翼发生了激战,直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 李隆基一双鹰目望着蓝蓝的天空,他心里也是没底儿啊!但在自己的军民面前,他这个做皇帝的却不能露出有丝毫的胆怯之色,扬扬了手中的马鞭,说道:“去告诉姚彝和郭子仪,为了长安的百姓。不,是全大唐的百姓都在看着他,让他好好的打,狠狠的打。” 那个斥候回应一声,翻身上马而去。这时,风中传出几声马蹄之声,王子书向远处望去。只见天际空阔,便桥对面一望无垠,再仔细一看,不由一惊,指着远处说道:“陛下,你看远处,天边有一片黑云。” 李隆基全身先是一凉,苦笑道:“驸马,那可不是什么黑云。是突厥二十万的兵卒!” 宋景看了看李隆基,见他满脸地愁容,不由问道:“怕了?” 李隆基看着宋景笑了笑,说道:“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百万雄师在朕面前,朕都不怕。” 宋景一听,正言说道:“臣也不怕。” 王子书见李隆基笑迷迷的向自己看了过来,他苦笑一声。说道:“宋相和皇上都不怕,臣自然也不会怕。” 李隆基马鞭一挥,说道:“好!只要没人害怕,这一仗我们就赢定了。” 王子书嘴上说不怕。但心里又怎么能不怕呢?他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二十万人啊!而且手中都拿着刀枪,眼中都流露出欲要取自己人头的架势,这放在一个现代人身上。不怕才怪!但他不能在李隆基面前露出了怯意。否则之前那些努力可就都白费啦!他真的好想快些结束了这场战争。最好是大唐的战争都快点结束,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每天呆在家中,陪着自己的母亲和三个如花似玉、秀色可餐的老婆,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凭借着现在全大唐的所有生意和之前那笔巨额积蓄,他们想过什么日子就可以过什么日子。那生活是何等地惬意! 但再往深处一想,突厥一旦攻下了长安,势必会想着称帝为王,他们都在草原过够了那些原始生活,一时之间看到这么多美女佳人,黄金财宝,奇珍佳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想他们还会再回草原,过那种放羊的生活吗?这样一来,王子书作为唐臣,他哪还有什么立锥之地呢?虽说历史上突厥没有入侵成功大唐,但是在历史中,李隆基时期,突厥贼也没有这般的兵临城下啊!王子书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那么也许就会出现很多史书上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也许到最后乾坤逆转,又转了回去,但谁又知道是什么时候,到那时王子书他还生存吗?想到此节,王子书就算是为了自个儿,也要把突厥贼打了回去。 就在这时,天边那头渐渐伸出许多旗帜,都是突厥旗,慢慢千军万马也露出头来,为首一人头戴白毛帽,两条长长地辫子披在肩上,身骑白马,正是突厥可汗……毗伽! 毗伽身后黑鸦鸦一片,放眼望去,均是手持长枪的突厥兵卒,王子书感到此时心中莫名有股压迫感,喉咙一紧,身子也不禁发出一阵微微颤动,好象远处天边整个都被突厥兵所淹没了。王子书偷偷向李隆基和宋景看去,只见他们面不露色,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二十万的突厥兵。片刻之后,突厥兵整个队伍都露了出来,全军呈一字排开,就象是一支黑色地长龙,稳稳的盘踞在他们对面。 王子书喉咙微微一动,转身说道:“陛下,要不要人把那座桥给拆啦?免得被人利用!” 李隆基笑着说道:“不,留着它!咱们不露怯意,毗伽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毗伽身旁闪出一个兵头,身材矮小,但肩膀却很宽大,皱着眉问道:“可汗,敌人为什么不把那座桥给拆啦?”他见毗伽不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便桥对面,又问道:“可汗,那边是些什么人啊?” 毗伽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迷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李隆基等人,只见中间一人身穿金色铠甲,头戴插羽金盔,威风凛凛,策马而立,仿佛隔着这般远地距离,都能看出他眼中放出的金光,他心头一紧,瞪大了眼睛说道:“李隆基!” 那个兵头显然是刚刚升职,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急着要表现自己,骄傲道:“可汗,对方只有三骑,待莫将冲过去,把他们擒来。” 果然不出王子书所料,这毗伽不仅象曹操,更象是司马懿,疑心颇重,李隆基这明摆着就是空城计的假象,他皱了皱眉,摆手道:“慢着,容我再想想。”片刻之后,他冷笑一声,说道:“这李隆基恐怕是在引咱们上钩啊!” 毗伽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头也不转。对旁边那个兵头问道:“左翼有消息吗?” 那个兵头说道:“刚传来消息,遇到大股地唐军,双方正在激战。唐军地大将是姚彝和郭子仪,而且他们地武器装备都相当怪异,虽说我们有两万人,但却占不到丝毫便宜。” 毗伽越想越是不对劲儿,现在也不管左翼怎么样了,自言自语道:“这李隆基怎么自个儿杀了出来!突哈昨那边有情况吗?” 那兵头点了点头,说道:“突哈昨部那边也遇到了不明敌情。” 毗伽皱眉问道:“什么敌情?” 兵头说道:“不知道!” 突哈昨那边的所谓敌情不过是王子书让姚彝和郭子仪一小股兵卒放地烟雾弹而已。只在远处高望,偶然露出几个头吓唬吓唬突哈昨,王子书是看出这个突哈昨与毗伽心存芥蒂,而且这家伙貌似并不想打这一仗。行军也不是他那个行法儿啊!大敌当前,胜利唾手可得,但他走的比牛还慢,这不合情理。 然。毗伽在听到左翼和突哈昨的消息之后,心中那显起来,这个时候,他好象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毗伽把眼前情形和两部被唐军骚扰结合起来一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李隆基本人就很狡诈,在争夺龙位之时就表现了出来。这用兵和人的性格有着密切关系。对方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决计不敢自己杀了出来。我看其中必定有诈,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啊!先等等两翼地消息!” 王子书越看越是心惊。背后都已被冷汗大湿,这样两军观望,简直就是考验对方的耐心啊!王子书都快被这种气势压的崩溃了,但他还要勉强表现出一副能者风范,说道:“陛下,要不您先退下吧!毗伽只要一挥马鞭,他的马蹄转眼间就可以把我们碾成肉泥啊!” 李隆基笑着说道:“驸马,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老虎,你该怎么办?”王子书心想,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讲大道理吗?他看王子书一时没回答,紧接着说道:“记住,你不动,它也不敢动,你要是转身逃地话,它必定会猛扑上来。” 王子书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不仅是老虎,就是蛇也是一样,他苦笑道:“呵呵……臣只是在为陛下处境担心!” 李隆基向王子书笑了一下,对着远处高声喊道:“对面可是毗伽可汗?”他接着讽刺道:“你可是不请自来啊!” 毗伽被这么一问,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又骄傲起来,大声笑道:“李隆基,我不远千里来到这儿,只想问问你,谁才是天下沉浮?” 王子书心想:这老哥也太会假装正经了,如果你真想只为问话,用带那么多兵卒吗? 李隆基冷笑道:“是吗?朕看可汗这心可大的很那!想跟朕争天下,可这争天下不光是靠的刀枪兵卒。古人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想做天下之主,得问问大唐万千百姓答不答应!怎么样?朕的回答可让可汗满意?” 毗伽大笑道:“李隆基,说大话有什么用?看看我身后地二十万铁骑!” 李隆基说道:“朕说的可不是什么大话,你也看看朕的身后。大唐军民严正以待,正恭候可汗呢!哈哈……” 被李隆基这么一说,毗伽心里还真没了底儿,心想:爷爷我有二十万,他身后不过才二三千人马,没有什么埋伏,这李隆基说话能这么潇洒吗?不行,我要再等等,不能因为一步棋走错,满盘都输给了李隆基。 就在这时,有一个兵卒从左翼那边飞马而来,边怕边道:“急报,急报!” 那个兵头一看急报,对毗伽说道:“可汗,左翼受到唐军突袭,军队已被对方冲垮了!”这一份急报可以说是把毗伽打到了无底深渊之中,毕竟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要知道,他这三十多万大军并不是想什么时候调来都可以的,草原上有十几个部族,人人都想当这个可汗,现在表面看来是齐心合力对抗大唐,对抗李隆基。实际人人心里都打着自己地小算盘,最明显不过的就是突哈昨和敦欲谷。他们迟迟未进,不就是想坐收渔人之力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部族地首领是真聪明,他们知道,现在他们只所以还存在,说明还有点利用价值,如果毗伽入主中原,当上了皇帝,他们也会象其他部族首领一样。当成案上鱼,还不是任由毗伽宰割吗? 毗伽想到这一节,就不得不想大唐如果真有埋伏怎么办?突哈昨和敦欲故会不会反扑呢?毗伽赌不起,他叹气道:“回撤二十里。寻个安全地形安营扎寨,等我摸清李隆基底细之后,再做打算。” 那个兵头想说什么,但看毗伽主意已定。也就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对后面兵卒喊道:“撤!回撤二十里,寻有利地形安营扎寨。” 毗伽一边撤一边还不住回头观望。看看敌人在这个时候,会做出哪种动作,这个时候。也许一个兵卒地小小细微动作。就能决定天下亿万百姓地生命和大唐地命运。 王子书看到突厥旗帜飘时改变了方向。而且所有马屁股朝向了自己,眼前一亮。不由喜道:“陛下,您看……突厥兵开始回撤了。”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姚彝和郭子仪是得手了!”他顿了一顿,说道:“别看毗伽后撤,但是他地阵形却没有乱,真是老狐狸啊!” 不管怎么说,王子书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就是能挨一天是一天,看着回撤的大军消失在了天边,王子书和李隆基的心才算真正的平稳下来。 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走!我们去魏迁他们那边看一看。” 魏迁也是一员唐将,他地的责任是骚扰突厥右翼,也就是距便桥不远处的一处空地,沿着渭水向左行一段路程就可以到达。现在已是夕阳西下,茫茫大地之上笼罩上了一层红色,就象是血染一般,王子书骑在马上,可以感受到一片宁静带来的心里舒畅。此时此刻,仿佛这稀疏平常地空气都弥足珍贵,如果适才战事一开,这大地不更要红上一些吗?而这清爽的空气,不也会夹杂上一股浓厚的血腥吗?还有不远处那条蜿蜒曲折的渭水,还是那么清澈吗?王子书想,到那时,只怕渭水就已变成了血红色。 当王子书和李隆基等人来到另一处战场之后,看到尸横遍野,不时还会传出几声乌鸦地啼叫之声。王子书暗暗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战场吗?不是亲眼所见,现代人绝对不会想到,原来两万尸体错综复杂横在一起,会显得那么多,而且所谓的血流成河,并不是夸张。王子书可以清楚的看到,鲜血从这些已死透的兵卒身上汨汨流出,那些鲜血就好象被磁石吸引一般,一起汇合在不远处地渭水之中,所有人都紧紧的闭着双眼,几个时辰之前,这两万兵卒和王子书一样,还是活生生的人,而现在却再也醒不过来。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李隆基看到这万千大唐士兵,心中不由突增了几分酸意,他悲叹一声,问道:“宋相,飞麒军那边损失怎么样?” 宋景说道:“折了一万多人!” 王子书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姚彝和郭子仪难道也战死了吗?李隆基说道:“这突厥骑兵确实善战啊!” 这时,负责确定大唐兵卒身份地一个兵士跑了过来,跪倒在李隆基马前,说道:“皇上,不好了。” 这个时候,李隆基最不希望听到这样地字眼儿,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魏迁魏将军不见了。” 李隆基 “魏迁不见了?他去哪了?” 宋景说道:“战事最要紧时,他带领人马杀出城去,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踪迹。” 李隆基现在心头一紧,不由皱上了眉头,王子书从未接触过此人,不禁问道:“陛下,这魏将军是不是带兵投了突厥那边儿!” 李隆基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但是也不得不往这个地方想。李隆基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毕竟几十万大军压来,换做谁都会害怕。就在这时,不远处露出来一束红樱,王子书第一个看到,片刻之后,露出了两个脑袋,看他们全身血污,走起路来一跌一撞。但满面还挂着笑容,王子书指着他们兴奋道:“陛下,快看,姚将军和郭将军。” 李隆基一听,急忙把头转了过来,只见郭子仪和姚彝不听在喊着“皇上”,而他们地身侧却只站着三十几人,李隆基这个时候看到姚彝和郭子仪,这样大唐地爱将。不由激动万分,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 姚彝高声喊道:“陛下,魏将军找到了。”说完,他就随郭子仪和身后那三十几名飞麒军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走近才知,原来兵卒还抬着一人,王子书看到此人全脸鲜血,头发蓬飞。双眼紧闭,身上的战甲都被砍的伤痕累累。李隆基这个时候知道,魏迁没有当叛徒,他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李隆基急忙跳下马来,连声叫道:“魏将军……魏将军……” 王子书随李隆基走到魏迁身前,郭子仪满面悲痛。低着头说道:“陛下。魏将军再也说不了话了!刚才臣还在战场上遇到他。说了不到两句话,他让臣快策马回去保护陛下。他留下来阻拦敌人。” 此言一出,全场默哀,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迁,李隆基想到还有千千万万和魏迁一样的大唐勇士,他们虽然官衔不同,但他们对大唐,对李隆基都怀着一片赤胆忠心,宁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都要保护大唐,保护李隆基。 李隆基眼角已出现了朵朵泪话,心中热血一翻,对身后兵卒喊道:“那朕的长枪来!”然后他深情的望着魏迁,说道:“魏将军,此枪伴随朕已有十年,今日,朕把此枪赠于你,你才是真正地英雄。”说完,李隆基把枪轻轻放在了魏迁身旁。王子书站在一旁,也是深受感动,有这样的皇上,才能有这样的将军。 李隆基站起身来,说道:“姚彝,郭子仪,你们成功堵截了突厥左翼,立下了大功,朕要好好封赏你们,从现在开始,姚彝你就飞麒大将军,而郭子仪就封为龙威大将军。走,带朕去你们的大营,朕要亲自检阅飞麒军。” 姚彝和郭子仪并没有应该升官而高兴,王子书看到他们脸色反而十分难看,姚彝站起身来,问道:“陛下,您要检阅飞麒军?” 李隆基也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皱眉说道:“是啊!怎么了?” 郭子仪一个铮铮铁男儿,默默低下头去,哽咽道:“陛……陛下……,飞麒军全部将士,都在这里啦!” 李隆基和王子书等人不由一愣,李隆基转过身去,看着那三十六个飞麒军兵卒,见他们满身是伤,有些人还断了臂膀,头上裹着地衣服布条都已被鲜血浸透,一个兵卒扶着另一个兵卒,他们眼中还流露着那份英雄才拥有的眼神,没有一个人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损坏了军人应有的面貌,借着夕阳之光,他们残破不堪地铠甲之上仿佛还闪着耀眼的光芒。英雄血,英雄泪,在这个时候,王子书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 李隆基心头一酸,深呼了一口气,泪眼模糊的看着姚彝,问道:“就剩这几人了?” 姚彝低着头,仿佛不想让飞麒军地弟兄看到他们的主帅流泪,强忍着泪水,说道:“连上莫将和郭将军,总共三十六人!” 郭子仪鼻子一直在一紧一收,王子书的眼泪早已弹下,他清楚地知道,郭子仪这是在强忍泪水,但在这个时候,郭子仪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在飞麒营,他面对着一万多弟兄地场景,他可以清楚地记得每一个飞麒兵士的样貌,在这三年,虽然锻炼很苦,但郭子仪和这一万多弟兄一起扛了过来,一起流汗,一起训练,一起欢笑……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三十六人,整整地三十六人,一万多弟兄一夜之间,离自己而去,这份悲痛可想而知。 郭子仪一下子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李隆基身后那两千兵卒也都不禁流下了泪水,也许他们更能体会到封建王朝兵卒的那份苦楚。李隆基身子不由一晃,王子书急忙上前扶住,李隆基轻轻摆了摆手,对郭子仪正言说道:“哭什么!就算剩下一人,朕也要检阅!站起来!” 郭子仪急忙站起身来,归到队伍当中,姚彝同时也擦去眼角泪水,看着这三十几个弟兄,泪眼婆娑的喊道:“全体,列队!请皇上检阅!” 李隆基鼻子一酸,抽出腰间宝剑,转身走到飞麒军面前,把剑持于身前,一双鹰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些大唐的英雄。三十六个飞麒军兵卒,就算是少了一条腿,也把扶着自己的兄弟推开,倔强的独自站立,额头上的鲜血还不时从脸颊流了下来,李隆基每走一步,每看一眼,他的心里就会不禁多出一份悲痛,但他的泪水好象已被眼前这三十六个飞麒军的气概凝固一般。所有大唐兵卒都被此景深深感动,他们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使命。 王子书看着身披金色铠甲的李隆基,还有那三十六个铠甲虽破,但军容不减的大唐将士,心头动容了,这是他见过最为气魄的检阅,比起中国五十周年那次震惊世界的检阅,更加壮观恢弘,那种内心的震撼仿佛可以传承千年,就象是带着中国荣耀的象征深深烙印在王子书心中一般。 李隆基走到最后一个将领……姚彝,立在飞麒军旁边,擎剑昂声道:“这些年来,都说突厥骑兵天下无敌,可朕也要说,真正的战场勇士,会聚在我华夏大唐的军旗之下,有你们的忠诚,这个国家就不可能被打垮,它……大唐,一定会强大起来。” 李隆基擎剑高呼,响彻九霄,传承万里,仿佛躺在眼前的万千大唐兵士尸体也听到了李隆基的呐喊,他们心中没有后悔,只有遗憾,也许,他们现在真的想再站起来,手持长枪,擎举唐旗,继续厮杀在这片只有英雄的战场之上,杀尽那些试图分裂,试图挑衅我们华夏民族的胡夷外蛮! 最新全本:、、、、、、、、、、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⑾章 【忍轻辜,辱史励身】 唐摇冉,祸不单行,这是王子书对这个时候大唐最为识。人人都说李隆基的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武力之争,但是你只要多多翻阅史料,就不难看的出来。虽说开元年间大事不多,但小事四起,就各地方起义军每年都会出现。当王子书和李隆基等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大明宫的时候,已是晚上,但朝中大臣都还在自己的岗位,不敢有丝毫怠慢。而王子书更是双眼乌黑,全身酸痒,连着几天几夜的议论,王子书已经体会到当史书上的英雄并没有那般的容易。 当小哨边臣送来一份急报,说位于边关的韩力持也举兵挺进了云中,想在突厥和大唐的边儿上拣一块儿肥肉,李隆基和王子书等人一听,立刻就意识到,这小子想坐收渔力,大唐现在该怎么办呢?李林甫回来了,带来了捷报,说马健已被白天霸擒了下来,然后杀之,现在的泾洲八万兵卒都已归顺了大唐,难道让这八万人去对抗吗?如果说这样,突厥贼发现之前端倪之后,反扑怎么办? 因为此事,李隆基和王子书等重臣都是眉头紧皱,又一次围坐在兴庆宫中。李隆基见众人都不说话,一拍桌案说道:“这简直就是土匪行经,趁着突厥起乱,他也来插上一脚。”他顿了一顿,说道:“李林甫,你速派人过河传旨,让白天霸从泾洲带来的八万人马,东进对付这个登梁小丑韩力持。再把万海星的人马也调给他。” 王子书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李林甫,这老哥虽然喜欢口蜜腹剑,附势,但这也许正是封建国家所需要地,只有这样才能赖以生存下来,不能因为这个就否认李林甫在一定领域上的才能。王子书能有今天,说实话也是因为结交了很多开元时代的重臣,比如说姚崇和宋景,还有之前的李显、李旦、武则天。甚至象韦后、安乐公主和太平公主这样的“反面”人物,换一个角度来看,他靠的不也是人际关系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吗? 李林甫皱着眉头说道:“陛下,那突厥毗伽怎么办?萧成义将军亲自到对岸打探敌情。他们派人回来说,毗伽已经在武功扎下了营寨,派兵四处抢掠粮草,同时准备重新布兵。然后反扑展开报复。白天霸和万海星将军一走,除了萧将军的骑兵,就只剩下长安城中的几万人了。如果毗伽杀了过来,我们怎么能守得住长安城呢?” 李隆基也是被气糊涂(.2.)了。毗伽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李隆基是给他唱了一出空城记呢!李林甫看大家又都不说话了,自己起身说道:“对付毗伽。臣倒是有些看法。” 现在地李隆基对这个李林甫也有了一些好感。说道:“你说!” 李林甫拱了拱手。说道:“今日陛下带两千城兵与毗伽在便桥对峙,使他方受挫。他挫在不知我军的虚实,他军的战斗力比我们兵卒强了很多,我军伤亡一万多,而毗伽呢?最多也不过是六七千人,二比一呀!如今毗伽摸清了我们的底细,如果要是硬打起来,十几万人马又能多久呢?所以只能借他地兵马,对付毗伽。” 李隆基好象听出了一些端倪,一动不动的看着李林甫,问道:“不知李爱卿想问谁借这批兵马呢?” 李林甫说道:“突哈昨。”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所有人眼里都闪过了一股红光,再笨的人现在也知道李林甫是什么意思,王子书心想:这个李林甫的确是有**才能,在这个时候居然能看破这一**,着实不简单。 李林甫接着说道:“陛下想过没有,毗伽地前队主力敦欲谷,只用了四天时间就过了陇山小道,可后队的突哈昨呢?却走了天的时间,这是为什么?突哈昨统领五万精兵打到长安城外,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前进一步,而他的对面是我军最为薄弱地一支军队,这又是为什么?” 李隆基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李林甫了,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李爱卿的意思是,突哈昨根本就不想打这一仗,是吗?” 李林甫苦笑道:“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突哈昨和敦欲谷之前都是草原上的枭雄,要是毗伽一举拿下我们中原,那么一旦腾出手来,突哈昨和敦欲谷还能继续在草原上活下去吗?” 就是这个道理,姚崇和宋景直到现在才看出端倪,而王子书实际早已知晓,要想打败突厥兵不是不可能,但却不是现在。现在大唐要做地就是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虽然突厥兵很强大,一是地理因素,二则是草原兵卒天生就有股悍杀之气,说地直 ,就是有种野蛮气息,但他们军中也存在着缺**和漏部族太多,难于管理,就和秦朝之前一样,要想和平,只能一统,但目前草原之上谁都想当这个大可汗,所以必然会有内部矛盾。王子书就想抓住这一**,在今后几年做些文章,一举荡平突厥,但却不是现在。以现在局势看来,只能想办法把突厥兵骗回草原! 王子书是这样想地,但李隆基等人现在却不这样想,他们在这种外蛮入侵之下,不免头脑会有些发热,一心想着要报仇,怎么样才能把突厥一举歼灭,一血多年来突厥对中原的压迫。尽管李林甫此计存在冒险成分,弄不好就会全军覆没,但李隆基等人仍然愿意一试,所以所有人脸上都表现出赞同之色。 李林甫看众人都一致赞同自己地计策,不免心存得意,继续说道:“陛下,臣愿意再当一回唐使,对突哈昨大营,对他晓以厉害。劝其退兵。” 就在这时,王子书却站出声来,说道:“李大人,你这一去是在拿自己生命冒险啊!” 李隆基正在兴头,王子书却冒出来一句这话,不免象是一盆凉水,直浇李隆基等人头**。李隆基看着王子书说道:“驸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子书说道:“陛下,突厥以铁血治军。杀人如麻,爪牙遍布各个军营,李大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又怎能进得了敌营呢?就算是见到了突哈昨。他敢公然退兵吗?这样带着一身的罪名回到草原之后,他一个小小部族又怎么面对强过他多倍地毗伽呢?还有其他首领呢?” 李林甫正在得意,突然王子书说出此话,不免心里有些不满。转过身来,没好气说道:“那不知驸马又何高见?”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陛下,我们可以仿效贞观年间。范兴退胡之策。” 这个范兴可是个传奇人物,虽然生前一直被人们低看,说没有什么才能。但死前所写的那个“平胡之策”。为大唐怎样打败突厥画了一个蓝图。而且范兴此人对大唐忠心耿耿。就算自己背上千古骂名。都一心想着大唐,可谓是一名千古忠臣。 李隆基盯着王子书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朕和先祖一样。用国库中的全部钱财,买通突厥军中所有将士,然后施以缓兵之策,卧薪尝胆,欲图后事?” 王子书看李隆基面露难色,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想当年范兴向太宗皇帝提出此计之时,太宗皇帝大发雷霆,说出‘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之豪语。但是之后呢?之后还不是依据当前战事,做出了和勾践一样的伟举,成就了一段千古美谈吗?”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陛下,臣知道,这世上最难之事,莫过于低头,可要成就大事,不学会低头行吗?陛下,突厥兵临城下,国难当头,您如果再不低头,象勾践王和太宗皇帝那样,只怕大唐就会血流成河,尸骸遍野了!到了那个时候,突厥兵打进长安,还不是掠其财,占其地,欺其民吗?陛下,您仔细想一下,一边是您的面子,一边又是大唐的万里江山和亿万生灵,哪个更重上一些。而且,大唐一失,您在史书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呢?” 姚崇也是戎马出身,虽然现在兵临城下,国在旦夕,但他也不愿意向突厥贼投降,站出身来,说道:“子书啊子书!现在毗伽和皇上争夺的是天下,你真以为就凭钱财能买地动他吗?” 王子书说道:“这些钱财虽然买不动毗伽,但却能买动他手下的那些部族首领,将士兵卒。据臣所知,毗伽这三十多万兵卒来自十几个不同部族,多数都归顺毗伽不久,心里还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说的重一些,毗伽也算是他们半个仇人,难道这些兵卒将士,愿意为毗伽战死沙场吗?如果陛下愿意将大唐国库里的全部钱财交给毗伽,那么大唐就成了一座空城,一根儿没带一**肉荤地骨头,有了这个说法儿,不用咱们劝说,那些部族首领和将士兵卒肯定争相挤着要退兵,指不定怎么欢庆鼓舞呢!” 李林甫看李隆基双眉紧皱,一直不作声,好象有**斡旋余地,赶紧上前说道:“陛下,这……这可是要留下骂名的啊!请皇上务必慎思啊!” 顿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李隆基并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说道:“容朕想一想,爱卿都退下吧!” 所有人都没在说话,王子书看了李隆基一眼,站起身来正欲离开,突然李隆基叫住了他,说道:“子书,你留下。”他看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接着说道: ,朕知道你和史书监修刘知几有些交情,你现在就把 王子书**了**头,正欲出门,李隆基又说道:“算了,还是朕和你一起去吧!” 想当年王子书以少年之身,第一次进长安时,就见过这刘知几,当年刘知几亲眼看到王子书是怎样的大展神童之威,所以对王子书印象很深。但是刘知几身为史官,每天都要查阅大量史料,而且刘知几又是史书上有名的史官,《史通》就是他所编撰地。着见此人勤奋。一连十几年,王子书和他也不过只寥寥见过几面,因为刘知几一心著书,根本不想自己身陷政治,所以两人也不大往来。 当王子书把刘知几叫到弘文官走廊上之时,我们才看到这个多年没见的“老熟人”,现在却改变了许多,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皱纹密布,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这都是因为刘知几每日熬夜所致,王子书从史书上知道。面前这个“老朋友”在明年,也就是721年,就会过世,享年也不过才六十岁。 李隆基说道:“刘知几。你是史官,读了不少的史书,你说说看,朕该不该向突厥纳钱退兵啊!” 刘知几慢慢抬起头来。用十分苍老地声音,说道:“回禀陛下,依眼下情形。臣以为应该。” 李隆基向王子书看了一眼。心里好象还是有些担心。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说,为什么?” 刘知几拱手说道:“陛下。越王勾践出身何等的尊贵,但他为了战胜强敌,受尽屈辱,卧薪尝胆长达十年之久,最终将屈辱换做了胜利,成为后世之美谈。再说近一些的,就说先祖太宗皇帝,借范兴建议,持国库之尽数财宝,以退突厥兵,韬光养晦三年,终于一血前耻,这才有了之后地贞观之治。” 李隆基担心道:“朕如果真这样做了,后世将如何评价朕?” 刘知几说道:“如果陛下为了大唐地兴盛,能够知耻而后勇,励精图治,最终击败强敌地话,后世一定会把陛下的圣举,广为传诵,拿陛下与勾践和太宗皇帝相比。如果陛下地强国梦未能实现,而使大唐沦丧,天下分崩,那后世会把陛下与蜀后主刘禅等辈相提并论。” 王子书看着李隆基此刻面如死灰,脸颊之上都有冷汗流出,仔细想一想,此刻李隆基肩上才真正担着一个大唐帝国啊!如果说稍有不慎,就会把李世民力经千兴万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了突厥胡蛮,就算是死,都死地不塌实,不安稳,死后还要被世人唾骂,这压力的确是太大了。 李隆基走到刘知几身前问道:“这一笔能不能不记?” 刘知几笑了笑,佝偻着身子说道:“难道陛下不能确定自己将会成为兴国圣主,还是亡国之君吗?” 李隆基转过身来,叹气道:“朕此刻就象是站在这苍茫的夜里,也怎么能看的透将来呢!所以才想让你暂且不要记录此事。” 刘知几拱手道:“请陛下恕罪,老臣是史官,不能在历史地记录上留下曲笔。” 王子书看了看李隆基的背影,又对刘知几说道:“刘大人,既然皇上都已开口,您就变通变通,暂且不要把这段记录下来。” 刘知几说道:“以春秋的笔法记史,这是记史的规矩,为此司马迁不惜忍受腐邢,如若非要开通,就先请皇上把下官先赐了吧!” 李隆基看着远处一片苍茫,眼前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迷雾,就连天上地星星今天都没有爬了出来,周围一片寂静,就象是将来,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他下定决心,转过身来,说道:“朕要是汉武帝,你敢做那个司马迁吗?” 刘知几佝偻着身子,向前迈出一步,说道:“陛下,如果天下能出第二个武帝,臣就愿意做第二个司马迁。” 李隆基双眼发光,向前逼进一步,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刘知几苦笑道:“老臣都已是半百之人,这死看的也透亮了很多。所以说,比起违反国家体制,给后人落下把柄,呵呵!比起这些骂名,老臣还是宁愿去选择死亡。” 李隆基**了**头,说道:“好吧!朕意已决,明日就把国库里的全部钱财拿出来,以退突厥,你就照直了写吧!” 说完,王子书就随李隆基走进了苍茫地夜里,只留下刘知几一人,他看着李隆基和王子书地背影,笑道:“呵呵!有这两人在,大唐就不怕没有兴盛地一天。” mm提供霸唐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⑿章 【金相盟,静秋千顷】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 隆基的“空城记”把毗伽吓回到离长安城不远的突厥过去,毗伽已经知道其中端倪,这一天他把所有部族首领和征战将军全部叫了过来,为的就是商量怎么样报这被欺骗之仇。毗伽就坐在大帐最上座,而下首坐着包括突哈昨、敦欲谷、朵颜烈等人。虽然同在一个大帐之下,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不很一样。当毗伽豪言说一定要报仇,把长安城移为平地之时,帐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一致赞成,而突哈昨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里却放出一丝不一样的光芒。在此同时,毗伽也不时的会偷偷斜眼望着突哈昨。 这时,帐外突然走进一个小兵,跪倒就说道:“大汗,唐朝皇帝派使臣李林甫,到了咱大帐之外。” 这个时候派使臣来?是李隆基太小看我的智慧,还是其中另有阴谋呢?毗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问道:“他来想干什么?” 那个小兵说话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幸喜的表情,顿了顿神,说道:“大汗,他把大唐所有的财宝都带了过来。有数不尽的珍珠珊瑚珠宝,以此想请求大汗退兵。” 此言一出,在坐之人突然从之前的愤怒之中变的兴奋起来,纷纷都说:“好啊!可以回草原了,李隆基他到底还是服软了。” “对啊!有这么多的财宝,够咱们花一阵子了的。” 毗伽一时间并没有说话,当然不是在为能得到这么多钱财而开心。他现在做地就是,用一双鹰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说话的人,看看这大帐之中有多少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突哈昨也没有说话,而之前那几个说话之人,其中有一人显然是突哈在昨的耳目,两人暗递神会,对方已知其意。 而有一个壮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都高兴什么,这点钱财就想让我们二十万人马退兵。”他又对毗伽说道:“大汗。现在李隆基已是四面楚歌,做的都是一些困兽之斗,咱们用不着怕他们什么。而且,我们要的是大唐的江山。大汗可千万不要上了李隆基地当啊!” 说的这里,突哈昨开始行动了,他向他的那个耳目递了一个眼色。这个人站起身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既然有了这么多财宝。这仗还打个什么劲儿啊!说到底,弟兄们一路南下,图地不就是这个吗?” 果然,这个人的这句话起到了一定效果。本来还在犹豫之人,更加坚定了这份想法,纷纷回应。之前不想让毗伽退兵之人。指着这个人。说道:“敦欲谷。你目光是不是有些太过短浅了?” 敦欲谷冷笑道:“我目光短浅?我目光再短浅,也是全师而归。未折损一兵一卒,你倒是看的远,不是让几千个兄弟都丢了性命吗?” 这打仗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在战场上地表现,之前那人被敦欲谷这么一激,立刻吹鼻子瞪眼,冲过来,怒道:“敦欲谷,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敦欲谷毫不退让,闪身说道:“是又怎样?” 毗伽对帐中大致情形已经看了个大概,心里仿佛已经有了数,说道:“两位将军不要吵了,吵来吵去能有什么结果?” 听到毗伽命令,这二人才闪开,坐在自己座位之上。毗伽看着突哈昨,问道:“突哈昨,你是二汗,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突哈昨心里有自己的一套算盘,笑了笑说道:“这个时候,我们不惜血本的拿下长安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有了这么多的财宝,我们地士兵,还会不顾性命去厮杀吗?毕竟长安只剩下了一座被掏空的钱库,这里既不能放牧,又不能狩猎。如果各营的兵卒都没心思打了,我们在坐地这些将军首领,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也是无济于事啊! 毗伽心里就知道突哈昨会这样说,看了看帐中所有人,别说是士兵,就是这些带头地,从言语和表情也能看的出来,他们首先就不想再打这一仗了。毗伽点了点头,说道:“二汗言之有理啊!”那个不同意之人本来再想说什么,毗伽忙摆手制止,接着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夷力。” 夷力站出身来,应道:“臣在。” 毗伽说道:“就由你来和大唐使者和谈吧!第一个条件,让李隆基把我地特使,朵颜烈放了。如果谈成了,九月三十日, 隆基斩白马盟于便桥之上。好了,我也累了,大家力随我来。” 突和昨和敦欲谷对望一眼,各自走出军帐。夷力随毗伽来到军帐后堂,皱眉说道:“可汗,您这样,不是就代表大唐把我们打败了吗?” 毗伽叹气道:“不,打败我们的不是大唐,也不是李隆基。”他抬头看着夷力,说道:“是我们自己啊!”他又冷笑道:“即使我真下命令攻城,谁又会下力气执行呢?突哈昨?敦欲谷?还是其他部族首领?哼!到头来卖命的还不是咱们那几万来弟兄吗?等仗打完了,李隆基不会赢,我也同样不会赢!赢的将是站在边儿上看热闹的家伙,如果不把他们真正的聚在一起,无论我们的骑兵多么的英勇善战,我们的马蹄也不会真正走出草原,所以我下令撤回来,之后要象打铁一样,把他们的心打在一起,然后再逐鹿中原!” 夷力装着一副受教的样子,低头说道:“臣这才明白大汗的一片苦心。” 毗伽站起身来,掀开军帐,看着远处已经西落的夕阳,冷笑一声,说道:“传我命令,明天就拔营北撤吧!”夷力答应一声,就走出了军帐,而他却没听到毗伽的最后一句话:“迟早我还会再回来。” 王子书站在李隆基身边都快睡着了,他实在是太困了,好在听到突厥兵答应了和解条件之后,王子书心里的那块重石终于放了下来。这时,他听到李隆基拍案的声音,急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李隆基一脸的怒气,问道:“陛下,怎么了?书信上写的什么?” 李隆基站起身来,来回度着步子,怒道:“哼!这毗伽气焰十分嚣张,他指定地点和时间到便桥相会,竟然还说什么!咱们给他那么多财宝,他们要赐给咱们三千匹马,这哪是什么会盟,分明是想朕向他称臣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说起来,这毗伽的确有些过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陛下,您不是已经决定当勾践了吗?既然最难的第一步都迈了出来,为什么不索性给毗伽一个痛快呢!现在毗伽的二十万大军就在长安城下,四面都是告急的文书,敌军一天不退,各地的反贼气焰就一天都不会消退,孰重孰轻,陛下和臣心里都和明镜儿一样。” 李隆基看了看王子书,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传朕旨意吧!就照毗伽所说,九月三十日会盟于便桥。不过,让他们的使臣转告毗伽,那三千匹马,大唐不要。” 王子书点了点头,应道:“是,陛下!” 李隆基看着王子书红肿的眼睛,关心道:“驸马,这几天辛苦你了。连着几日都呆在宫中,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要不是你这奇谋,恐怕现在大唐就成为一堆瓦砾啦!” 王子书抬起头,从李隆基眼里好象隐隐还能看到些许的青泪,一个堂堂的大唐皇帝,对自己竟然这般的关怀备至,这是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的。王子书跪倒在李隆基脚前,说道:“陛下,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唐有难,身为朝臣,理应竭尽全力为大唐,为陛下解忧。这是下臣的福分。再者,这退兵之策也并非不是下臣想出的,只不过是仿效前朝就法而已,所以臣不敢枉贪丁点功劳。” 李隆基的笑容之中现在夹杂些喜悦,也有些许的无奈,他笑了笑,说道:“你对大唐的功劳,全天下的百姓和人臣都知道。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家吧!灵昌来了好几次宫中,但朕一直没让她见你,就是怕她担心。还有你的那两个夫人和四个儿女!呵呵!他们一定都很想你,这几天朕就放你大假,多休息几日,朝中有事,朕就会找你。” 王子书看着李隆基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显然比起自己,他更要累上一些,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那种巨大的压力,不论是换做谁,都会被压垮的。好在王子书现在已经想好了几年之后,对付突厥的办法,必定可血今日之耻辱。王子书走出兴庆殿,顿时整个屋子安静了很多,这个夜出奇的静,长安内外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啦!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搜狗高速首发霸唐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2章【金相盟,静秋千顷】,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⒀章 【儿间乐,烈马骋苑】 桥之耻后,李隆基卧薪尝胆,势必想着要再下次给突沉重打击,他知道,这个国家要想强大,一是要有钱,二是要有兵,既然国库一下子都给了突厥,那现在也只能从头开始,要想有钱,就要发展农业。至于这农业,王子书之前的很多法子已经打下了基础,最明显的就是子书五具,因为肥料和农具的进一步提高,这几年庄稼收成都很好,比之从前翻了好几倍也不至。 这一下子农民可都富了起来,为了尽快能把国库填充满,朝廷也只能在农民生活好起来的同时,提高赋税,百姓也都知道,这钱皇帝是为了打突厥的,而且其中还有安国公王子书的意思,所以也就应允啦!他们心里明白,要是没有王子书和当今这个好皇上,他们也没有现在这样好的生活,出几小钱算什么。 博星府门外停着五顶轿子,每一个都很普通,毫无奢华之意,王子书他再怎么有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显露出来,一是他没有这个“嗜好”,二是让百姓看到也不是很好。过了一会儿,王福从门内走了出来,把门打开,急忙让开身子,只见从门内走出四个女子,每人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婴孩。这四个女人,均都是天香国色,因为这时是夏天,所以衣衫甚少,这样更显出这四位美女的婀娜身姿。紧接着走出一个老妇人,她旁边有一青年相陪,一身白衫。腰上系着一块儿精露剔透的玉配,上面有猩红绳稠捆绑,上刻“安国公”三字。此人生地眉清目秀,剑眉月唇,挺鼻方脸,笑容如迎春风拂面,颊白如蓝天朵云,随和中带着一份尊贵,没有那些达官贵人的矫揉造作。却多了一些寻常百姓那种清澈爽朗的笑容,但那双深邃明亮的眸子中始终都掩藏着一股子精明,使人远远看见既是羡慕又是由衷钦佩。 他就是王子书! 当众人正要上轿之时,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之声。抱他的这个尤物,比起其他三人好象小了很多,两根长长的辫子披在双肩之上,一袭黄色轻衫。一双洁白的鞋偷偷探出“头”来,好象在为它的主人画龙点睛,使这个女人骨子里看起来更带一股羞涩。听到怀中婴孩哭声,这个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双眉紧紧地挤在一起,小嘴微微一撅,忙低下头。微微动着手臂。小脸蛋儿比起怀中婴孩更加红了几份。她娇声哄道:“少爷,乖!不要再哭了!” 被此女这么一说。在旁之人不禁都被她没必要的窘迫逗的笑出声来,另一个女人走过来,露出嘴角那两颗一闪一闪的酒窝,笑着说道:“香儿,你把文涵给我吧!他肯定是不愿意我独自抱着文浩了。” 香儿轻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文涵递给了这个女人,她手臂微微一抬,顿时传来一阵幽香,青色薄衫摆弄之间,能清楚的看到她优美的身体曲线,一双玉手就象是神仙专为她精雕一般,她正欲出手而接,但不料怀中还有一个,一下子还腾不过来手,玉颈来回摆动,没好气对王子书说道:“子书,你愣在那儿干吗,还不赶快把文浩抱过去。” 王子书把王张氏安顿在轿中,走了过来,看着可爱的小家伙,笑着说道:“姝娘,你把文浩给香儿抱不是就行了吗?我看香儿十分喜爱小孩儿!” 香儿香颊一沉,故做生气说道:“这么简单地道理我当然懂得,但是上次我还不是把文浩给香儿抱吗?结果呢?文涵是不哭了,但文浩又哭了起来。” 王子书无语,此时从旁边走过一个女子,他身上穿着一袭红色轻衫,双眉如柳叶,红唇如香滴,头上盘着几朵花结,就象是一朵一朵祥云,上面还插着几支金钗,显得无比高贵典雅,她凑过身来,好象在为自己只有一个儿子而自豪,笑着说道:“呵呵!这哥哥从小就不让着弟弟,弟弟也不说尊让着哥哥,我看这两个小家伙暗地里正斗着呢!” 王子书满脸疑窦,问道:“斗?怎么个斗法儿?” “灵儿的意思是说,文浩和文涵出生只差了片刻,两人都不甘心当这弟弟,所以才这般娇斗。”说话之人轻轻走了过来,和王子书站在一起,顿时两人仿佛融为一体的样子,她穿着一袭粉色薄衫,就好象梅花花蕊中的那一缕粉 淡,但缺不可,精髓而存,淡而不俗。黑色长发就布,顺天而下,直直地披在玉背之上,笑容仿佛就是一瓶陈年好酒,一闻可醉人,再饮更香脾。 灵昌公主所说的〃斗〃当然是玩笑之言,但这四个美丽佳人,平日无事,就爱拿这四个小家伙逗乐,用王张氏的话来说,没有一点做母亲地样子,好象孩子不是自己地,只是偶尔拿来游戏一般。张姝酒窝微微一露,笑着说道:“采萍姐姐形容地倒也贴切,说起来,这四个小家伙,就数香仪最是听话,平日里不哭不闹,倒显得三个男子汉娇嫩了一些。” 灵昌公主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撅着香唇说道:“姝娘,难道我的文渊就不听话了吗?” 江采萍弯腰一笑,说道:“听话,你地渊儿是最乖的!谁让他是老大呢!” 王子书在旁看着四人一唱一和,实在拿她们没什么办法,索性习惯了,也就不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王子书还真喜欢看她们这个样子,一颦一笑之间,王子书好象如沐春风,每当看到她们嬉戏笑骂,在朝中积压的那份劳累顿时就会轻松很多。 “你们四个小妮子别闹了,陛下可等着呢!”王张氏从轿窗探出头来,笑着说道:“你们这样一闹,迟到了,皇上可是会归罪子书的。” 王子书一听,急忙催促道:“好了!好了!四……哦!不,三位娘子请快快上轿吧!”他这时不禁向香儿看了过来,顾盼之间充斥着几份酸苦和无奈,但香儿好象故意在躲避着王子书的眼神,笑着说道:“我去照顾夫人。”说完,头也不回,牵起玉足,一蹦一跳的向王张氏轿子奔来。 王子书望着香儿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终于上了暖轿。 王子书等人的轿子就听在皇苑之外,这里之前一直都是李隆基狩猎之所,可以说是皇家专用,但是自从突厥毗伽袭击长安之后,这里就变的异常热闹起来,暂不说这苑内,就是这苑外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原来,李隆基为了壮大长安骑兵,从外夷引进了许多良马佳驹,试图培养出象突厥那样的优良骑兵。骑兵勇猛,并不单单指兵士,还要有良好的坐骑才行。经过这样来回倒卖,长安瞬时刮起了一股买马卖马旋风。 王子书刚走下轿子,瞬时就有很多达官之人围了过来,问东问西,王子书忙敷衍回应,但再看灵昌公主等人,早已走到了前头,王子书正欲呐喊,但却看到灵昌公主充满“诡异”的笑容。片刻之后,王子书才终于挤出人群,由于跑的甚急,撞上一个男子,看他长的眉情目秀,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眼角,穿着一身蓝色轻衫,手上牵着一匹赤色红马,被王子书这么一撞,手心一松,那匹马长啸一声,瞬时跑了出去,那男子大声疾呼:“小心,我的马!” 王子书先是一愣,再不犹豫,急忙起身而追,马市顿时一片混乱,看这马也是极烈之辈,跑起来就如疯子一般,前撞后蹬,全不把这些百姓放在眼里。百姓看这马烈的很,被它这么一撞,就算不死,也要重伤,急忙你推我拥,闪避开去。王子书看准时机,一下子拉住绑马的缰绳,后足用力,双臂一拉,那马前蹄弯起,纵身而腾,直把王子书生生吊了起来,王子书心里暗想:好烈的骏马! 但现在可不是当这伯乐之时,王子书落地,急忙翻身而上,这一跃马归鞍,实在漂亮,百姓看烈马被降,而马背上还是自己心中“偶像”,不禁都拍手叫起好来。王子书从小和义净学武,自然有些拳脚根基,再加上在吐蕃住了几年,每天和赤德松赞纵马狂奔,这份本事早已练的娴熟无比。王子书虽然上马,但这马还要乱蹄狂转,王子书双臂始终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这要是摔下来,被马蹄踩上一下,我们的安国公可就死的有些冤枉。 那男子看王子书这上马动作实在漂亮,心里不禁起了结交之意,看王子书在马上一上一下,就如此刻他心里状况一般,眼看那马就要把王子书摔落在地,人入蹄下,不禁担心喊道:“公子小心。”( ...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⒁章 【龙虎驹,君臣爽赌】 料,王子书大笑道:“小兄弟,这马可烈的很那!”顿,说道:“哈哈……但却是一匹好马!我这就带它出去逛逛,回来之后,不管你出多少钱,我王子书定买下此马!”说完,那马果然狂奔而去,这男子看王子书谈笑之间就已驯服自己的良驹,不禁心声好感。再看王子书那份荡天豪气,男子看之自秽,女子看着倾心,怪不得王子书这家伙能娶到三位如画似玉的妻子。 王子书驾马在长安道上横冲直撞,但都未伤百姓分毫,实际他也不想,但这烈马就是这样驯服出来的,如果你驾御不好它,它好象就和人一般,打心底看你不起。所以,你只能耐心等待,什么时候骑在它身上,它不怒,不躁,不奔,就和小孩一般,那你大功到成啦! 王子书策马一直奔到郊外,这马看到广阔的场地,野劲儿好象更足了一些,四处奔驰,颠的王子书双臂发酸,身体乱颤,但他死死抓着缰绳,就是不放手。过了片刻,那匹马好象累了,蹄下动作渐渐变的低沉了很多。到最后,它干脆直接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王子书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角那摸冷汗,拍着马劲,笑着说道:“真是好孩子!” 说完,王子书策马向长安城奔去,来到马苑,远远就看到那名男子一脸焦急,伸长脖子,也不知是担心他的马儿,还是在担心王子书。看到王子书策马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脸上那份担忧现在才放了下来。百姓看王子书驯服了此马,不禁都拍手叫好。王子书在马上满脸堆笑,拱手回应。他走到那个男子身前,直接从马鞍上一跃而下,笑着说道:“小兄弟,这马儿好啊!现在它已被我驯服,你就卖给我吧!” 那男子看王子书年纪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岁,但却表现出一种久经沧桑的沉稳,再加上王子书不仅英俊潇洒。而且说话更是得体大方,显得毫无娇作之意,眼前男子不禁对王子书心生好感,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卖马,但这马性子十分刚烈,极难驯服,所以一直无人买去。而且。我这马要价也高,以至就算哪位英雄能侥幸驯服,也不会愿意花那么高的价钱把这匹马买了去。” 王子书笑道:“哦?呵呵!那我要问问,这马究竟要卖多少钱?” 那男子说道:“五十金?” 王子书低头暗自笑了笑说道:“这价钱的确是高了点。” 那男子说道:“公子觉得不值?” 王子书摇了摇头。说道:“有些时候,一件好的东西是不能用价钱来衡量的,要看它在恰当时候的用途啦!” 那年轻男子低头笑了笑。说道:“那公子就是要买了?”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这匹马我买下了。但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公子可以凭借在下的一封书信。到长安城中的贵元庄兑换。” 那男子眉头一皱,说道:“那你骗了我怎么办?要知道,这可是五十金,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王子书笑着说道:“在场之人全知道在下人品,别地不说,这骗人的伎俩,我还是不会用的。如果公子兑换不到银钱,可以再来马市,问这里任何一人我府上所在,去那里向我讨债便是。” 那年轻男子看王子书打扮,的确不象是江湖骗子,而且从王子书清澈眼神当中,他好象看到了一种莫名地亲切,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王子书走到马市一家店铺里,取出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书信,然后递于那个男子,说道:“凭借此信,公子便可以拿到那五十金了,在下这就先告辞了。” 那年轻男子并没有说话,手拿书信,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封书信上面的落款,等他回过神来,王子书已走出店外,牵着马向马苑内而去,年轻男子望着王子书的背影,呢喃道:“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地王子书。” 马苑内人山人海,苑场中央站着许多年轻壮汉,看他们打扮,就知道定是赛马选手,不远处有一看台,里面坐着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看台周围有很多兵卒持枪守卫,这个地方是观看赛马的最佳位置。 王子书进了苑内,并没有直接走到这里,而是先和赛马场中央的一个马官低语几句,然后才满面春色的向 来。原来这里还坐着李隆基和王皇后等人,李隆基说道:“驸马,你这可迟到了半个时辰啊!” 王子书笑了笑说道:“请陛下恕罪,因为刚才下臣有一件重要地事,所以耽搁了。” 坐在一旁的灵昌公主,没好气说道:“哼!有什么事,比陪父皇看赛马更重要的吗?再说了,这里还坐着你地家人,我看分明是在外面背着我们风流快活呢!” 王子书脸颊一红,说道:“公主这话可从何说起。” 现在王文渊被王皇后抱着,她因为一直没能生育,每晚都暗自痛心,所以看到婴孩,总是特别喜欢,她看着灵昌公主笑道:“好了!公主,你就别在难为驸马了,说不定刚才真有些事情脱不开身呢!”她转头又对王子书说道:“子书,快坐下吧!” 王子书点了点头,坐在江采萍身旁,说道:“谢谢皇后娘娘。”他看着远处正准备开始地赛马,看着旁边地江采萍问道:“采萍,刚才可有好戏上演?” 江采萍柳眉轻轻一弯,说道:“刚刚才赛完一场,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这赛马,想不到却这般的好看。” 王子书说道:“刚才是哪匹马地头彩?” 江采萍看王子书满脸稚气,就和小孩儿一般,不由掩袖笑道:“看把你着急的,我听王皇后说,那匹马的马鞍之旁绣着一副牛的图案。” 王子书回忆道:“刚才是第一轮,绣着牛的图案?那一定是烈君侯了。”他又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一定是它。” 在这里,这赛马可谓是王子书观看的唯一比赛,既然这里没有电视,他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聊以自慰。这每次赛马分十组,一组会有十二匹马参赛,分别以十二生肖作为每匹马的代码,便于分辨。 张姝瞪着两颗明亮的大眼睛,嘴角酒窝挤在一起,问道:“子书,我看这些马匹,比之前我见过的好象高大许多,更能奔跑一些。” 王子书笑道:“那是当然,这些马匹都是从外夷引进,比起大唐的马匹的确勇猛了很多,为的就是能在以后和突厥的战马一较高下。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江采萍疑道:“你买来的?” 王子书苦笑道:“大唐因为要退突厥兵,早以说把国库全部倾空了,哪还有银钱买这么多的外夷战马,所以我就拿出有一百万金,从西域购进十万匹战马。” 张姝小嘴一撅,小声说道:“你还真舍得花钱。” 王子书若有所思,说道:“这也是为了能打败突厥兵啊!如果突厥占领了天下,我要那么钱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比起国家,这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王子书几人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是李隆基全都听在耳内,他偷偷斜眼向王子书看来,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想想这几年,王子书为大唐出谋划策,可谓对大唐倾尽全力,作为一个臣子,王子书做的已经相当好了。 就在此时,王子书大叫一声,指着远处,站起身来,喊道:“出场了。”李隆基等人被王子书这么一叫,不禁向他手指方向看去,但距离有些甚远,谁又会知道他在指着什么呢!李隆基问道:“子书,你说什么呢?” 王子书扭过头来,笑着说道:“陛下,刚才我从一个公子那里买来一匹良驹,就是那个马鞍上绣着龙标记的那匹,我想在这一组,这第一绝对非它莫属。” 李隆基大笑道:“驸马,朕却和你看法不一样,朕觉得那个绣着猛虎标记的闪电红更好一些。” 王子书打趣道:“陛下,不如与臣下来赌一把如何?” 李隆基笑道:“好啊!驸马,赌注又是什么?” 王子书想了想说道:“不如就来赌一个权限吧!” 李隆基不解道:“权限?什么权限?” ... 第三卷 戈甲卷万里 第⒂章 【瞩高瞻,汇通天下】 书拱手说道:“陛下,之前下臣也和您提及过,现有正规的票号,虽说各地都有飞钱,但其弊端颇多,所以下臣想和朝廷一起联合开个大唐第一所正规的票号。” 李隆基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笑着说道:“驸马,你现在家财万贯,而国家已是身无分,你开票号难道还需朝廷帮忙吗?” 王书说道:“听陛下的意思,定是觉得这开票号最需的是银钱了?” 李隆基反问道:“难道不是?” 王书苦笑着说道:“陛下,您想一想,如果票号开了起来,那些兑换所用的信物和凭据又从何而来呢?现在江湖艺人多不胜数,其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就算你的凭据雕刻的再怎么精细,他都能仿效而出,这样一来,一是损害了百姓的利益,另外票号本身也会大大吃亏。”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那驸马的意思是想借助朝廷的权利?” 王书笑道:“陛下说的正是,只要有朝廷的威信,想必那些江湖贩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仿效陛下的玉印不是,这样一来,票号唯一担心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李隆基皱眉说道:“但是朕始终不太明白,驸马为什么执意要开这样一家票号呢?这里面无非也就是客人存放银钱,然后票号本身之后还要支取利息金额,这样细细想来。你不是根本就没什么赚头吗?” 王书苦笑道:“呵呵!陛下,这只是表象而已,您想,下臣如果想做生意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大量地银钱吗?小生意还好说,如果想把生意干大,那就需要万金,甚至百万金,这样一来,依靠下臣本身根本无力支付。这样一来就需要百姓存在票号的银钱了。拿着这些银钱做生意,赚下的银钱不都是自己的吗?至于那些利息,只要你时机把握的好,生意投资清晰。做生意赚的银钱,又何止那些利息的百倍千倍。” 李隆基听王书这么一说,好象真明白了什么,笑着问道:“那大唐又有些什么好处?” 王书说道:“陛下。想必您还记得几年前下臣奉旨前去振洲收购积压棉絮,以解南方百姓受冻之事吧!” 李隆基皱眉说道:“这个朕当然记得。” 王书说道:“当时朝廷因为太上皇之殡,迟迟未向振洲发放银钱,如果不是下臣苦言劝说。使振洲纺织百姓冒着挣不到一个钱的风险开工,又不知有多少南方百姓要冻死街头了。”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陛下。您想。如果说那个时候。振洲正好有一个票号,而作为主顾的我。不就可以向票号支取很多银钱吗?那样一来,即使朝廷地银钱迟迟未到,振洲百姓也可以安心开工,使棉衣能更快的发至南方百姓手。陛下,这只是下臣举的一个例。实际这票号其利弊非常明显,大唐商人繁多,丝绸之路发达,那些商人要想挣大钱,不能只停留在一县一洲,甚至是一国。这个时候,那些精明的商人就想着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去吐蕃,去多食,去其他国家做生意。但是在此途,除了路途遥远之外,说不定还会碰到山贼,那个时候拉着满满十几箱地银钱,必然会树大招风,难免遭到贼人觊觎,一旦银钱被劫,可想那些商人会多么痛苦。” 现在远处马场之上还未开始下一轮赛马,所以看台上的达官之人都已被王书所说吸引,听到他说其利弊,细想之下,的确很有道理。就连灵昌公主都不禁拍手叫好,笑道:“呵呵!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只要那些商人有你的那张凭据,就不用带着那么多银钱,到了其他国家之后,到指定票号去兑换银钱就可,拿着这些银钱就可以买到他们想买地商品啦!” 王书看着灵昌公主娇嫩的模样,不由心头一荡,笑了笑说道:“公主说的对!” 李隆基说道:“这样说起来,这票号非要遍布大江南北才可以。” 王书点头道:“陛下说的是,所以下臣才这般着急,这票号要想遍布天下,非一朝一夕可成,也非一人可通,但下臣相信,只要商人们看到票号其地好处,他们肯定会竞相加入,这样一来也能达到下臣的目标啦!” 李隆基看着王书双眸之好象依稀闪着红光,不禁笑道:“看来驸马又有 的计划,给朕说说,你地目标却是什么?” 王书一字一字地说道:“汇……通……天……下!” 李隆基惊道:“驸马,你地意思是?想把票号做到天下?” 王书说道:“正是!陛下,您想,如果全天下都有票号,那么在我们与各国开战之时,每县每洲都可以很容易便调到银钱,这样也用不着专门从朝廷往战场运送银钱,其既减轻了兵力资派,又避免了银钱被敌方劫去,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壮举吗?” 李隆基心里明白,这样做无疑是把商家地社会地位重新提高了很多,从此之后,士农工商的顺序也许就要发生变化,但是王书说的的确有理,这样一来,确实可以避免在打仗之时出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大唐商人遍布天下,各国都有大唐票号,每年不知要从其他诸国掠去多少物品,一旦百姓富起来,大唐自然也就富了起来,这次不就是一个证明吗?现在大唐国库亏空,不正是依靠着百姓的赋税而苦苦支撑吗?李隆基清楚的明白,王书这个举动既是为公,也是为私,满足自己的同时,还能使国家更加壮大起来。 李隆基看着欲要开始的第二轮赛马,若有所思的说道:“驸马,如果朕答应了你,你要多少时间才能实现这汇通天下的?” 王书站起身来,显得非常自信的样,拱手说道:“一年不成,就五年,五年不成就十年,臣相信总有一天可以达成这个。”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陛下,只要这个一实现,那可是一个造福千秋的壮举啊!我大唐物产丰饶,又有丝绸之路,再加上这个票号,不正是如虎添翼吗?更何况,从古到今,战事从未有过停歇,就算我们攻打突厥、吐蕃和多食用不上这票号,但之后呢?以后大唐的君主说不定就因为有了这票号,而使战局起死回生,力挽胜局。” 李隆基并没有直接回答王书,而是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笑着说道了:“赛马开始了,我还是要赌闪电红,就看你这匹刚买来的骏马能不能赢了这场比赛了。” 王书心里明白,李隆基这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笑着谢恩道:“谢陛下成全。” 站起身来,重新坐到江采萍身旁,拉着她的玉手,轻声说道:“采萍,你说我会赢吗?” 江采萍满面挂笑,一双清澈的深眸充满了对自己丈夫的信任,她笑着说道:“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永远的支持你。” 张姝就在两人身旁坐着,听到如甜蜜之言,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挤着两颗水莹的小酒窝,说道:“呵呵!采萍姐姐,现在书赌的那匹马可落在了后面呢!” 王书和江采萍双颊羞红,一起向赛马场上看去,只见黄尘滚滚,十二匹骏马踏尘而去,u看书(.cm)在阳光照射之下,身上那滴滴汗水还闪着莹莹亮光。正如张姝所说,刚才那匹王书刚刚买来的骏马,不但落后于闪电红,而且还落后很多骏马,王书表情非常冷静,双拳紧握,小声说道:“我相信我的眼光一定不会错!” 香儿就站在王书身后,这些年来,她每时每刻都呆在王张氏身边,听说了很多关于王书小时之事,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王书的一生是这般的充满传奇色彩。看着他的背影,香儿心不由嘭嘭乱跳,每每回忆起王张氏所说的话,她就觉得是那样的不可思议,那般震撼,此时她心好象又多了一层想法: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只要跟了这样的男人,自己肯定一辈都会幸福。如果自己真的没那份福气,就算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只要在他心留下位置,那也是值得的。 想到此处,王书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前方,对身后的香儿喊道:“香儿,你快看!我的马超上去了!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果然,赛马场上顿时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在最后时刻,王书买来的那匹骏马一马当前,把其余诸马都甩在了身后,它就象是一条黑龙,穿过层层黄尘,直冲终点。就在此时,那马突然停住了脚步,啸首昂立,向看台直冲而来,王书和李隆基等人都不由大惊! functionaddshujia(){ vartid="45101"; varsid="7116"; varst="第3卷戈甲卷万里第15章【瞩高瞻,汇通天下】"; $("#addsj").text("加入中...") $.get("/x?rnd="+dom(),{tid:tid,sid:sid,stopic:st},function(data){ sitch(data){ case"-1": box("参数不合法,如有问题请和网站联系"); break; case"0": $("#addsj").text("加入书架") (); break; case"1": $("#addsj").text("已加书架") box("加入书架成功"); break; case"2": $("#addsj").text("已加书架") box("您的书架中已有本书。"); break; case"3": box("书架中最多只能存放200本 请删除书架中不再阅读的"); break; } }); returnfalse; } functionaddnotice(){ vartid="45101"; $("#addnotice").text("加入中...") $.get("/x?rnd="+dom(),{tid:tid},function(data){ sitch(){ cas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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