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第一章 认错 po18hub.com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 target="_blank">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1、不是小甜饼,不是小甜饼!强调一下,和之前的风格不一样!不要盲目相信作者! 2、这个文不纯粹,ABO文,想知道走向抬头看封面。 3、男主专制讨骂,女主软弱讨骂,女配多管闲事讨骂,我先替你们骂了,谢谢! 如果看完以上三点,还愿意试读,请往下看。 第一章 认错 “你加入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 陈惜第一次在未婚夫脸上看到这种可以称为不信任的表情,她的心提了起来,她压根没听过什么女O权利促进协会,可她光看到这种表情就慌了。 “没有!”她否定得又快又大声,但这点音量在对面的男人看来,不具任何威慑力。 孙淙南甚至温柔地对陈惜笑了笑,收敛身体释放出的Alpha信息素,按住陈惜微微抖动的手,告诉她:“陈惜,别对我撒谎,没有证据我怎么会来找你?” 陈惜,惜惜,一字之差,能说明的很多。陈惜已经有好几年没听到过孙淙南喊自己的全名了,她瞬间感到委屈,她明明就没有…… “我没有……”在她有气无力道出这三个字后,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学不久各大社团招新,她一向没什么主意,就拜托了好友连季,让连季在提交申请表的时候顺便帮自己提交一份,什么社团不重要,只要连季在就可以了。 陈惜的性格就是这样,软绵绵的,没有刺,任人揉捏也不会反抗。这也是大部分女性Omega共通的性格,她们在孩童期就被灌输了嫁人生子的奋斗目标,她们这一生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是想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Alpha,最好是男性。 陈惜从出生到现在唯一大胆的一次,就是向孙淙南表白,求他等等自己,等自己长大。人类的年龄已经大大延长,壮年期长达70年,孙淙南三十有五,算年轻,可陈惜向他表白时,离成年还有3年。 也许年少才是无畏的,换做现在的陈惜,她不会有那个勇气,关键是表白还失败了。 现在的陈惜只希望能和好友进同一个社团,她太过依赖别人,在家是父母和哥哥,在校是连季,她和连季住一个宿舍,上课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就连社团她也想两人一起。 所以她可能真的加入了什么女O权利促进协会,连季帮她投的。 “我……”陈惜的黑眼珠游移不定,她说谎了吗?她不知道算不算,因为这件事她也是刚知道。 “仔细想想,惜惜。” 称呼又变回来了,仿佛几秒之前的压力是假的,孙淙南诱哄陈惜说实话,他手里已经有证据了,他不过是要她认,然后——知错就改。 “淙南……”陈惜紧紧握住孙淙南的手,诚恳地看着他,一副认错的表情。 “嗯?”孙淙南耐心地对着陈惜,还没发情的小姑娘,眼睛里很干净,黑眼珠又比人大一些,看上去像某些可爱的动物。 “我……”陈惜的眼眸垂了又抬,睫毛不断抖动,视线忽而落在男人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忽而又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我好像……真的加入了那个协会,连季帮我报的名。” “退出来。”简简单单三个字,这是孙淙南今晚最想说的话,他不想了解起因经过,他只要结果,因而他下的是一个命令,就像在工作中对待下属一样,不容置疑,陈惜只要尽快落实就好。 “好!”陈惜重重地应了一声,露出笑容。没被责备,她松了一口气,“我明天就去退!” 陈惜的回答令孙淙南满意,他又变回了体贴男友,给陈惜夹菜,让她吃慢点。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糖的方式,陈惜并没有察觉,她甚至还在庆幸,他们又避过了一次争吵。 “你少喝点。”陈惜很快就吃饱了,坐在一旁看男人不时抿一口酒。孙淙南在政府工作,经常应酬,喝酒是必须的,但和陈惜吃饭时他一般不喝酒。陈惜不清楚孙淙南今晚喝酒的原因,可她怀疑他一开始点酒,是因为他生气了,生她的气。 男人的眼睛越喝越亮,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他听到陈惜说话,不知落在何处的眼睛终于找到焦点,“不喝了,晚上别回宿舍,我帮你和老师请假,嗯?” 陈惜的手被握住摩挲,男人的手指不粗,手掌却热。 “嗯。”陈惜轻轻点头,内心羞涩而甜蜜。她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跟孙淙南在一起两年了,两年前他就出入她家,在她的房间里教她做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她就读的贵族Omega女校管得严,每晚查寝,夜不归宿一次警告,两次记过,三次退学,就连孙淙南帮她请假,都要装作是她哥。 学校管得异常严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法律规定:禁止和未发情Omega发生性行为,陈惜的发情期还没到。 孙淙南身为政府官员,能知法犯法吗?当然不,但他知道怎么钻法律的空子。在他美其名曰“要我等你,总要让我得到点好处”的日子里,他顶着一张正义的脸到陈惜家,无视陈惜的哥哥兼好友陈权诧异的目光,留下一句:我来找你妹妹,然后光明正大地甩开为自己开门的人,往陈惜房间去。 他和她没脸没皮地关在房间里,当然不可能做什么要脸的事。在属于她的小天地里,她总是埋首于他胯间,在他的教导下,慢慢地舔那根与他美好皮相截然相反的东西。 那根邪恶的东西,生长在浓密曲卷的黑色毛发中,红中带黑,像一门大炮,笔直地指向她,又像一把利刃,插进她小小的喉咙眼里,让她无法喘息,唾液直流。 每次她感觉自己几欲窒息,害怕地握住根部不让他前进时,他会用沙哑的嗓音蛊惑她:惜惜,你的喉头在抖动,真可爱。 真可爱。 这句平常的话从孙淙南口中说出来,成了致命的利器,陈惜认为那是夸赞,高兴到无以复加,冲上大脑的喜悦使她松开握紧的手,任由孙淙南为所欲为。 她太好控制,一个词,一句话就能让她沉浸在他制造的假相中,甘于奉献,忘记羞耻。而孙淙南呢,他不仅享受着生理上的快感,还有心理的。 当这种单方面的奉献取悦了他,他不再只是张开双腿端坐在女孩粉色的单人床上,那只每天签署大量文件的手爬进了女孩裙底,刚开始仅是调情,隔着棉质内裤揉捏浑圆弹软的臀瓣,不时轻甩一下,惹得女孩发出委屈的呻吟,暗示意味浓厚。后来,调情变为挑逗,细长的食指钻进内裤,在粉色裂缝上轻轻划动,弄得女孩身体痒痒的,心也痒痒的,汁水更是淌湿了内裤。 孙淙南的技巧是高超的,但他根本没对陈惜使多少技巧,陈惜已经心悦诚服,张着腿让孙淙南狎玩。日子一久,陈惜尝到了滋味,也开始懂得求孙淙南让自己舒服,比如现在—— 吃完饭的陈惜跟着孙淙南回了家,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爬上床,等孙淙南也洗完澡,她主动握住孙淙南浴衣里尚未勃起的东西,慢慢撸动,等他完全硬了,她再含进去吮。 “啧啧”的吮吸声传出,陈惜很熟练,也很卖力,可是她从头做到尾,精液都吞到胃里了,孙淙南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就像她是一只乖巧的宠物。 “淙南……”陈惜张着酸痛的嘴软软地喊,喉头还带着腥甜味,双腿之间的隐蔽处湿嗒嗒的,极度渴望被爱抚,但她不懂男人为什么不摸她,她帮他舔,他摸她,一向是同步进行的,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孙淙南枕着手臂靠在床头,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淡淡的,尽管他裸着身体,那种威严还在,仿佛与生俱来,融入了骨子里。他注视着陈惜,看她拉下肩头的吊带,把浑圆的乳房露出来。 陈惜自小就被养得很好,皮肤是白里透着光泽的那种,看着瘦,摸起来却哪都是软的,她有肉,并且长在该长的部位。 俏生生的两团挺立在空气中,搭上女孩纯真的脸,漂亮极了,可孙淙南不为所动,他只是看着,眼睛上下扫视,似乎有点兴趣,但也只是有点,这并不足以驱使他的身体动起来。 陈惜咬了咬下唇,长久的等待中,她不断揣测孙淙南的想法——他带她回家,意图明显,不可能是她会错意,而她成功做到了让他释放,他应该满足了——陈惜低头看那缩成一团的东西,它并没有再度昂首。 那么还有什么? 陈惜想不出来,她抓着孙淙南的手往自己身下去,睡裙的下摆堪堪过臀,他的手只要探进去一点点就会发现她底下什么都没穿,专门为了他。 他喜欢那里不是吗?数也数不清的舔舐与啃咬,滋滋的吸水声,她的灵魂仿佛都被他吸入体内,情到浓时他还会问她什么时候长大,她也很想快点长大啊,只有长大了她才能嫁给他,让他标记自己。 “你摸摸,淙南,摸摸我,很湿了……”陈惜把男人的大手按在腿间,柔软的花瓣被挤开,露出小小的花穴口,她轻轻扭动腰部,在男人坚硬的虎口磨动。 “嗯,嗯……”虎口的弧度正好贴合花谷,微微鼓起的小肉粒撞在大拇指上,陈惜快活极了,她几乎要忘了现在的情况,直到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惜惜,做错事是要罚的,你晚上不能高潮。” 不能高潮——陈惜猛地顿住身体,腿间的快感一下子消退,她瞪大眼睛看向孙淙南,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舒服过了,他要收手!陈惜赶忙夹住腿,两手抓着孙淙南的手腕,不让他抽。 “不要,不要罚我!”陈惜着急解释,“不是我报的名,是连季,连季帮我投的,我不知道,你不能罚我!” “我不能罚你?”孙淙南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话,稍稍拔高了语调,陈惜立马改口,“可以,可以罚——不要罚我好不好,淙南?”她转为软软地求,“我明天就去退了,你原谅我。” 陈惜努力想挤出眼泪,她以前被孙淙南玩哭过,她一哭,他就很温柔,各种低声哄。 出乎意料的是,眼泪挤到一半,孙淙南就开口了,“真的知道错了?”他不是真的要罚她。 陈惜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想要?” 勾起的尾音让陈惜眼睛发亮,她一点也不矜持,“想!” 孙淙南用另一只手拍拍陈惜的臀,告诉她:“自己坐上来玩,小心点别吃进去,犯了法,我们都会完蛋!”他明明说着后果非常严重的事,说完却勾起了嘴角,一点都没在怕。 “嗯?”陈惜一时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直至她低头看到男人胯间的那门炮又架了起来。 第二章 自愿 孙淙南活得精致,这不仅表现在他日常的穿着打扮上,还从他家的各个角落显露出来。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浓浓的工业风,灰蓝色调,空旷又开阔,少而精的装饰品多半是金属材质,比如房间里复古的留声机,陈惜第一次看到还惊叹了一下。 这些组合无不透露出主人的冷静自制,以至于来过孙淙南家的朋友误会他是一个性冷淡。 但如果此刻有人偷看房内的景象,说不定真的会赞同这些朋友的观点。 深蓝色的大床上,孙淙南敞开浴衣靠在叠高的枕头里,他胯间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袒胸露乳的,很美很美。 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在不断扭动,虽然看不到两人贴在一起的部位,但这动作分明是性交中才有的,孙淙南却动也不动,像在欣赏,又像在玩味。 眼见不一定为实,只有陈惜知道不断蹭过穴口的那根东西有多硬!它强势地卡在她窄窄的肉缝里,随着她的前后移动,磨着穴口和阴蒂,烫得她仿佛要化掉。 孙淙南怎么可能是性冷淡呢? 房间里流淌着女人低沉性感的喘息,但那并不是陈惜发出的声音,而是装饰墙上的留声机传出的,它暗示着性交的激烈、女人的享受,直白又大胆。 孙淙南喜欢听这个,这会让他更好地沉浸在某些假想中,好似他已经插入了陈惜的身体,她的花径软软小小滑滑腻腻的,充沛的汁水从深处涌出,打在阴茎上,再顺着阴茎往下流,弄湿了他的腹部。 “惜惜,你弄脏了我的床。”孙淙南盯着滋滋作响的交合处看,浑浊的汁水已经被磨出了白沫,粉色的花谷也呈现出一种艳红色,陈惜的动作又快又急,明显即将达到高潮。 “呜……”陈惜的声音像小动物的呜咽,可怜兮兮的,和留声机里女人的声音截然不同,很好分辨。她知道自己弄湿了床单,可她停不下来,孙淙南会原谅她的不是吗?她乖乖的…… 耳畔的喘息催人迷,陈惜第一次听到这种下流的音乐时吓得捂耳朵,可如今她已经学会跟着女人喘息的节奏扭动,下面被磨得快要烧起来,她舒服又不够舒服。 大龟头蹭过穴口时,她无意识向下挤压,想要它就这么撞进她体内,挤开她缩成一团的肉壁,解解她的痒。她真的很想要,想要真枪实弹地插入,这种表面的摩擦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这两年她欲望渐长。 “淙南,淙南……插进来,插惜惜……”很快欲望战胜了理智,陈惜一手握住乳房揉动,不管不顾地求。 孙淙南的理智还在,他看着陈惜放浪,冷静拒绝:“不可以,惜惜。” 陈惜背上都是细小的汗珠,她动作不停,乳浪翻涌,“你插进来嗯……插进来,没人知道……”这是他们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谁会来查呢?法律它毕竟是死的呀,要靠人…… “惜惜,你忘了,”孙淙南提醒她,“你朋友再举报我一次,我还得带你上医院检查,那层膜在不在,医生一看就知道了。” 欲望和记忆汹涌而来,陈惜快被折磨哭了,“我不、不会告诉她的……” 陈惜和连季从小一块长大,曾经的陈惜会把恋爱的各种细枝末节与连季分享,就连她和孙淙南关在房间里做的那些事,她也不避讳。她惊叹于孙淙南脱去斯文外表后的野蛮,沉迷于孙淙南的命令与控制,还因为孙淙南与自己做那些淫乱的事而欢喜。 可连季和陈惜不一样,连季并不觉得孙淙南禽兽一般的行为有什么魅力,她只觉得恶心,并且她认定是孙淙南给陈惜下了蛊。她劝陈惜和孙淙南分手,然而陈惜迷恋孙淙南迷恋到无法自拔,根本不听她的,所以她跑去司法部举报孙淙南,罪名是诱拐未发情Omega,她要这个衣冠禽兽身败名裂! 毫无疑问连季失败了,孙淙南只是在司法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带陈惜到医院做检查,证明那层膜还在,陈惜是处女,他就一点事也没有,口交和腿交有什么关系?法律又不认。 而作为当事人,陈惜进去检查前却什么都不知道,孙淙南骗她说是普通的身体检查,出了检查室她看到连季指着孙淙南的鼻子破口大骂,才了解前因后果。 当时的陈惜庆幸孙淙南没有实质性的插入行为,在那之后,她就不敢什么事都对连季说了,连季恨孙淙南恨得牙痒痒。可现在,风平浪静的两年过去了,陈惜却在引诱孙淙南犯法,并且她自己都没发现。明明在孙淙南被举报后,她就警告过自己,不能给他惹麻烦,但此刻她好像忘却了。 在如此私密的时刻,欲望已经冲破了牢笼,占据上风。 “淙南,淙南……”陈惜的动作越来越快,她不停催促着孙淙南,却不敢就这么把心心念念的东西纳入体内,她胆小,没有孙淙南的允许,她不敢的,因而主动权还在孙淙南手中。 孙淙南被陈惜磨得眸色晦暗,身下仿佛要胀裂开来,他感受得到阴道的急剧收缩,穴口在蠕动,陈惜高潮的时候漂亮极了,雪白的胸口刹那间漫上粉色,像一朵娇艳的花。 他要犯法吗? 自小的精英教育让孙淙南做事滴水不漏,他总是能绕过法律的底线,但是他敢犯法吗?这个答案不是敢或不敢,而是没必要,因为孙淙南知道,不做是为了陈惜好。法律为什么要禁止,自然有它的道理,发情才意味着躯体成熟。 “惜惜,你发情了吗?这么馋……”孙淙南努力稳住呼吸,用玩笑话提醒自己,同时分散注意力。 高潮并不能缓解陈惜的空虚,她赶忙顺着男人的话往下接,“我发情了,发情了,淙南,插进来呜……” “小骗子!”孙淙南猛地坐起来,握住陈惜细细的脖颈,好像要掐死她,“一点发情的味道都没有!” 中指摩挲着脖后敏感的腺体,陈惜舒服地蜷缩,小声辩解:“我没骗你,有味道!” 孙淙南闭上眼,用高挺的鼻尖蹭陈惜的脖子,那里是有淡淡的香,但并不是发情的味道。 “惜惜,你说的那是香炉飘出的味道,不是你的,懂吗?”离床不远的大理石桌上,纯铜香炉冒出一道细细的烟,消散在空气中。 “呜……”陈惜渴望自己发情,立刻,马上! “别扭了,起来。”孙淙南握住陈惜的腰,把她带离自己的身体,“坐到我脸上,我用舌头插你,小骚货!” 陈惜没有犹豫,没有羞耻,她跨到孙淙南的脑袋上方,双腿微曲,像扎马步一样,努力放低自己的腰,就这么把滴水的私处贴在了孙淙南嘴上,然后她的双腿开始颤抖。 孙淙南捧住陈惜的臀,十指都陷进去,灵活的舌头在舔去穴外藕断丝连的液体后卷了起来,直直捅进穴口,陈惜惊叫一声,揪着男人的头发,小腹抽搐,兴奋到哭泣。 这实在是太色情了!陈惜坐在孙淙南脸上,他的舌头在她身体里,抵着那层膜又舔又吮,可陈惜喜欢,她忍不住轻轻扭动,模拟性交时被插入的动作,心里的毛躁仿佛被柔软的舌头舔平了。 她好喜欢,好喜欢孙淙南…… 臀上被不轻不重甩了几下,孙淙南似乎在骂她,陈惜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下,脑袋死机了一般。 直到她再次泄出来,孙淙南把她放下,从背后插入她腿间,大手按着她平坦的小腹,不断挺腰,直至喷射。 第二天一早,孙淙南送陈惜回学校,她要先到宿舍取课本再去上课。 宿舍门一开,里头的人头也不抬,中气十足道:“陈惜,你又夜不归宿!” 陈惜赶忙关上门,让连季“小点声”,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好。 “我家里有点事。”陈惜不自然地掩饰,她担心事实会激起连季的怒气,让她又做出对孙淙南不利的事。Omega在Alpha面前什么优势都没有,陈惜虽然佩服连季指着孙淙南骂的勇气与胆量,但她也担心孙淙南发起火来对连季怎么样,毕竟两边都是她爱的人,她不想看到谁受伤。 可连季能信她就有鬼了! “孙淙南那个变态又对你做了什么?” “你别那样说他。” 连季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做都做了还不让她骂几句?!她真的想撬开陈惜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其实不止陈惜,学校里大部分女性Omega都让连季有这样做的冲动,她们虔诚的眼睛里只有Alpha,没有自己。连季丝毫不怀疑,她们一发情就会结婚,然后给Alpha生孩子,一生就这样过去。 可悲,太可悲了! 连季发誓自己绝不会变得和她们一样,并且她也不愿意看到她们这样虚度一生,她想改变她们,而陈惜就是首要目标。 “对了,连季,”陈惜站在书桌前收拾书包,“你是不是帮我投了什么……女O权利促进协会?”早上陈惜又向孙淙南确认了一遍协会的名字,她昨晚没记住。 “哈?”连季嘴里发出一个代表疑问的音,通过桌上的化妆镜观察陈惜的背影,眼珠转得飞快。她不清楚陈惜怎么会知道这个协会,但她能肯定这事和孙淙南脱不了关系,没想到孙淙南的消息那么灵通,她要小心一点。 曾经她因为不够熟悉法律败给孙淙南,这次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惜惜,我们学校都是社团,哪里来的协会?”连季话锋一转,依旧镇定。 这回轮到陈惜傻了,她不打自招,“可是淙南说我加了啊。” “他说个屁你都信!”连季“啪”地合上镜子,转过椅子看陈惜。 陈惜被盯得不自在,喏喏地说了一句“奇怪”。她一点也没怀疑连季,更不怀疑孙淙南,她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会不会……会不会是孙淙南搞错了?他毕竟不在学校,哪里会清楚学校的社团设置? 虽然这样怀疑,陈惜还是不放心,她问连季:“那你帮我投了什么社团啊?” 连季避而不答,“惜惜,我提醒你,现在社团报名已经结束了,我们这学期需要拿到9个社团活动分,我没有帮你多报,就三个,你要是退了,分就不够了。” 第三章 委屈 这一天陈惜并没有退任何社团,还跟连季去参加了一次社团活动,是讲座类型的,光坐在底下听。 主讲人情绪激昂地在讲台上说着:“在六性里,女性Omega地位最低,因为我们没有丑陋的阴茎,不能行使‘插入’功能,只能被插,所以他们视我们为会发情的动物,生育的工具,不把我们当人看……” 连季频频点头,专注到只差拿笔记本记下主讲人的每句话了,手机还开着录音。陈惜觉得奇怪,这个主讲人,好像憎恨Alpha,尤其是男性Alpha。 “只有AO配对,才能生出Alpha或Omega,这种搭配是珍贵而稀少的,尽管男性Omega可以生育,但他们的生育率依旧难以和女性Omega抗衡,因此已婚的女性Omega被限制在家,就算侥幸得以迈出家门,社会也不会接纳她们,这是一种隐性的强制手段……” 陈惜隐隐感觉这个社团不对劲,她四处看,发现很多人和她一样听不下去,低头玩手机,但是没有人退场,因为社团活动要签到记分。 后来陈惜终于在PPT的左上角看到了社团名:思辨社。这样一来,似乎可以理解主讲人的激进了,思想碰撞会启发人思考,也许社团就是特意请一些思想奇特的人来启发她们呢? 这么想着,陈惜打起精神把讲座听完了,虽然她的思想并没有任何改变。 吃饭时,连季兴致勃勃地和陈惜讨论收获,陈惜说有,她见识到了一种新思想。连季频频点头,说:“这样就对了,惜惜,我们一起进步。” 不过,思想进步是需要时间的,它不可能一蹴而就——晚上连季听陈惜和孙淙南打电话时,这样安慰自己。 “连季说她没帮我报女O权利促进协会,淙南,你是不是嗯……弄错了?”陈惜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她不敢质疑孙淙南,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无声。 连季深吸几口气,戴上耳机,她不想继续听下去,否则她会抑制不住自己挂断陈惜电话的冲动。 好在陈惜也有自知之明,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电话那头的孙淙南正好不轻不重地“呵”了一声。 这绝对不是笑!陈惜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孙淙南不高兴!她立马接话:“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此时的孙淙南并没有那个耐性,他打断陈惜,“你昨天是怎么答应我的?” 陈惜立马心虚了,昨天她再三向孙淙南保证自己会退出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没得退,甚至有可能不能退,因为社团活动和学分挂钩,关系到她能不能顺利毕业。 “我……”陈惜不知道要怎么说,孙淙南的压迫仿佛通过电磁波传了过来,她后背的汗不断往下流,黏在脖子上的头发弄得她发痒。 但孙淙南的质问并不止这一句,他继续用那种冷静的语调问陈惜:“你现在问我的意思,是觉得我冤枉了你?” 作为一个Alpha,尤其是金字塔顶端的Alpha,孙淙南不能接受别人的质疑,更何况,陈惜是他的女人,她将在地位上从属于他,在生活中依附于他,她不能有任何的“反抗”思想。 陈惜被问得害怕,“不是!”她喊了出来,“我们学校没有协会,只有社团,我没有加入……” 她不是在反抗,而是在解释,然而这时电话那头有人叫住了孙淙南,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陈惜意识到孙淙南还在单位,可能刚要下班,她的话戛然而止。 她乖巧地听孙淙南和对方说话,在听到孙淙南答应对方时,她还嘱咐孙淙南“别喝太多”,但孙淙南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在对话结束后叫她:“陈惜。” 又是陈惜,连名带姓,语气淡漠,疏离。 陈惜一手握拳放在胸口,一手紧紧攥着手机。面前是黑黝黝的后山,一点光都没有,空调外机就在阳台上,轰隆隆转着,很吵,她屏息凝神听电话,突然后背蹿上一阵凉,她听到孙淙南决绝地说:“你什么时候退出来,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她来不及反应,电话挂断了。 炙热的风迎面扑来,陈惜瞬间红了眼眶。 喉头的酸苦不断冒上来,陈惜觉得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错,他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拿下手机,回拨,没人接听,这让陈惜一下子慌了,孙淙南不是在说气话,他说到做到。 怎么办?他要和她冷战了。 陈惜越想越不安,以前的孙淙南不是没生过气,可她明显感觉这次不一样,不是她软一点求他他就能不计较,他要求她必须做到某件事,但问题是,那件事她做不到。 做不到会怎么样?陈惜不敢想,脑中却自动铺排开去——孙淙南还没有标记她,一旦孙淙南不想和她结婚了,他是不用负责的,她还不受法律的保护,已婚Omega有的那些保障她都没有。 陈惜平常不是忧愁的人,可忧愁起来却又想太多,她面对黑暗难过地哭了,在这一段感情中,她是弱势群体,孙淙南才是把控一切的人,她无权决定这段感情的走向,因为太过喜欢,但孙淙南可以,他不是非她不可的。 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一个Alpha却能标记多个Omega,天生的不平等让陈惜没有安全感,她甚至想到了被分手,就因为孙淙南一句威胁的话。 “呜呜呜……”陈惜的泪越来越多,她哭着走到连季面前,吓了连季一跳,“惜惜,你怎么了?” 陈惜话还没说,连季脑袋一转,反应过来,一改温柔语气,拍了拍桌子,“那个混蛋又对你做什么了?!” “连季……”陈惜只是泪眼朦胧地求她,“你告诉我……我加了什么社团好不好?淙南生气了,他不信我,呜呜……” 陈惜在阳台哭了半天,想出的挽救方法是:她今晚要去找孙淙南解释,而她加入的社团是证据,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连季犹豫了几秒,陈惜哭得更厉害了,连季迅速溃败,“好,好,我告诉你,别哭了惜惜。” 连季撕下一张便签条,在上面写了三个社团名,塞进陈惜手里。陈惜抹去眼泪一看,历史社、思辨社、青年心理健康与发展社,三个社团中没有一个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沾边,她更有底气了。 “谢谢。”陈惜转头给哥哥陈权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她请假,她要去找孙淙南。 陈权此刻正和孙淙南还有几个同事在清吧喝酒,听出妹妹的哭腔,便看向孙淙南,他在低头喝闷酒,看样子心情不是太好。 “你别哭,淙南和我在一起,我让他接电话。”陈权直接把手机递到孙淙南面前,告诉他,“惜惜的,她在哭。” 陈惜从小到大没少哭过,陈权习惯了,也能理解,毕竟妹妹是一个柔弱又柔软的Omega,他没觉得有什么大事,情侣吵架很正常,他只是想让孙淙南安慰几句。 孙淙南拿过手机,起身去了外面。他给陈权面子,不能不接电话,但是接了说什么,便由他了。 “陈惜,你现在到卫生间洗脸,”陈惜在电话那头抽泣,孙淙南没有停顿,“洗完躺到床上好好想一想我今晚的话,想想这整件事,动动你的脑子。” 陈惜的眼泪失效了,孙淙南都没哄她,只是暗示她冷静下来,好好反省。 他是如此绝情,以至于陈惜脑袋里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崩掉了,她拿着嘟嘟作响的手机跑出了宿舍。 “惜惜,惜惜——”连季追了出去,她不过晚了几秒,电梯就载着陈惜走了,等她赶到一楼,陈惜更是没影了。她只能给最新的相亲对象发消息:你妹妹大晚上的跑出去了,赶快通知孙淙南那个混蛋! 连季没有陈权的手机号码,她压根就是被逼去相亲的,也不想和相亲对象有过多的接触,两人仅交换了社交账号,没聊过天,所以连季不确定陈权能不能及时看到消息。 忐忑地等了半个小时,手机都快拨电话拨到没电了,连季终于收到陈权的回复:惜惜今晚为什么哭你知道吗? 连季暗骂一声冷血,都这时候了还问原因,磨磨唧唧的!赶快通知孙淙南找人啊!晚上一个Omega在外面晃荡,多危险知不知道!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没有什么是连季不知道,但她绝不会把所有事说清楚,那样就露馅了,所以她含糊地告诉陈权:是孙淙南误会惜惜加入了什么协会,惜惜向他解释,他不信,然后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严重的话,惜惜伤心了,就跑出去了。 连季把所有过错都安到了孙淙南身上,心里暗暗期望陈权这个做哥哥的不要放过孙淙南,可她明显不够了解相亲对象,陈权不仅为人稳重,而且他的思想观念还和孙淙南相似,认为Omega应该乖乖听话。 陈惜一家都是传统的人,Omega到了出嫁的年龄就该出嫁,就算陈惜没有对象他们也会帮她物色,何况陈惜有了孙淙南,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女婿,且不说孙淙南工作体面,外形出色,和他们家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他和陈权是朋友,陈权知道他人品如何。 酒吧某间清雅别致的包厢里,几个衣冠楚楚的Alpha正在讨论前天的女性Omega游行示威事件,陈权拿着手机给坐在对面的好友发了一条信息,并用眼神示意他看。 孙淙南接收到目光,低头看了看手机,几分钟后,他率先离场。离开时,陈权朝他点点头。 准备出嫁的Omega,就应该由未婚夫管教,陈权完全相信孙淙南,无理取闹的肯定是他妹妹陈惜。 第四章 混同 陈惜穿着睡觉的吊带背心和短裤就跑出去了,坐上出租车后她还在哭,司机在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中打开音乐,开口问她:“同学,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司机是好心,可陈惜不想和司机说话,她只说了目的地,就沉浸到自己悲伤的小世界中去了,她满脑子都是孙淙南,他不高兴的样子,以及,他曾经说过的令她伤心的话,一时齐齐涌上心头。 三年前陈惜在自己家中向孙淙南表白,那时她已经认识孙淙南好多年了,从孙淙南第一次到她家做客,哥哥把正在玩耍的她抱到膝头,向她介绍说这是哥哥的朋友,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就记得那张脸。 那是一张好看的脸,符合陈惜对正义的所有幻想,加上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陈惜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似震撼,又有电流划过身体,因此每次孙淙南来家里,她都会跑过去看几眼。 她从被抱坐在膝头瞎听,到穿着漂亮的裙子替母亲给客人端水,她总能找到理由光明正大地看他。 那时孙淙南和她交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中占据大半的还是诸如“谢谢”“再见”之类的客套性话语,唯一有一次,孙淙南被外派出差大半年后来家里做客,她在走廊碰到他,他对她说了一句:“惜惜也长大了。” 这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话,但陈惜脸红了,因为孙淙南的笑,那勾起得恰到好处的嘴角算不上灿烂,却让她的心怦怦跳。她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心动的。 直到她向孙淙南表白,她才发现,这张薄薄的唇能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当然也能说出令人心碎绝望的话。孙淙南是怎么拒绝她的呢?他说:“抱歉,我只选最优秀的基因。” 这句简短但杀伤力颇强的话让陈惜哭湿了枕头,她不断揣测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最后得出结论:他的意思是她从骨子里就不够优秀,她配不上他,他有更优的选择。 至于后来孙淙南为什么又选择了她,陈惜不知道,表白失败之后她就再也没勇气出现在孙淙南面前了,在那个多愁善感的年龄,多见孙淙南一次都让她无地自容。 她开始沉迷于自我提升,学这个学那个,即使她知道基因不可改变,她也不抱什么“更加优秀后孙淙南能注意到她”的希望,孙淙南却当场“砸晕”了她。 当孙淙南敲响陈惜的房门,说出“要我等你,总要让我得到点好处”这句话后,陈惜魔怔了。她被按住脑袋亲吻,连换气都不会,憋红了脸,任由孙淙南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游走,一句为什么也问不出来。 在她看来,亲吻已经算严重,可日后她看着孙淙南撕去斯文的外衣,对她露出鲜为人知的一面,她就……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她沉迷他的气味,迷恋他的所有,可他呢?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这个问题曾经的陈惜不愿去想,孙淙南给她许诺也好,骗她也好,她都乖乖的,不去想以后。可现在,它又浮现在她脑中,逼得她去回忆过往的种种。 那时他为什么回头找她呢?因为欲望吗?他们关在小房间里,除了搂搂抱抱就是器官交流…… “同学,到了。” 泪水早就干涸,陈惜下意识摸口袋,发现自己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 司机回头看她,她窘迫地让司机等等,又在打电话求助和现场求助间犹豫了几秒,最后她跑向保安室借钱。 孙淙南是不会接她电话的,陈惜连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 付了钱,搭电梯上楼,声控灯在一分钟后熄灭,楼道陷入黑暗,陈惜没带的不仅是钱,还有孙淙南家的钥匙,所以她只能抱着膝盖蹲在他家门口等他回来。 哭了一路,陈惜冷静多了,她按亮手机,给连季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在孙淙南家,让她不要担心。 时针指向九,再过一个小时,宿舍的门禁时间就要到了,舍管要来查房,陈惜闷闷地想:赶不回去她就不回去了,第一次夜不归宿只是警告而已。她要等到孙淙南,然后解释清楚,就算……就算孙淙南喜欢她的身体胜过其他,她也认了,她就是喜欢他啊。 孙淙南并没有让陈惜久等,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到家了。 这栋楼一层只有一户,电梯门一开,陈惜就像发现猎物的动物,不过动物是竖起耳朵,而她是抬起脑袋。 头顶的灯跟着电梯“叮”的一声亮起,孙淙南迈出电梯,一眼看到地上的陈惜,陈惜赶忙站起身。 “淙南……”她话还没说,眼泪先掉了一滴,直接滑进嘴里,咸味蔓延开来。 孙淙南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他静静地打量陈惜的装扮,怒气在空气中蔓延。 陈惜只敢抓住孙淙南的衣角,然后低头啜泣。这种姿态,就算没犯错,气势也弱了。 “让开。”孙淙南把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里。 “呜呜,不要……”陈惜把脑袋埋进孙淙南的肩膀,那一瞬她脑中浮现了许多乞求的话,她想求孙淙南不要抛弃自己,她一定乖乖的,可是她又被他的语气及话语吓到了,哭到不能自已,好像天都塌了。 这种小朋友的哭法孙淙南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他叹了一口气,摸出口袋里的钥匙,点到为止,“陈惜,我要开门。”她挡住钥匙孔了。 哭声戛然而止,而后是停不下来的抽泣,一声,两声,没完没了。 “还不让开?!”孙淙南的耐心即将耗尽。 “我……”陈惜抖着说,“我的脚麻了。” 久蹲的后果在这时候显现,陈惜动都动不了,下身麻得没知觉。 “……”孙淙南的胸膛一个起伏,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伸手搂住陈惜的腰,把她从左边抱到右边,然后开门,再单手夹着她,把她带进屋内,扔到沙发上。 陈惜稳住身形便立刻捶打双腿,退麻的痛苦让她表情狰狞。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孙淙南扔下西装外套走开了,陈惜被呵得坐直身体,双手握拳放在腿上,像个乖宝宝,但只是举止上的乖宝宝,此刻她的外表和乖宝宝严重不符。 松松绑在脑后的头发早就散了,垂在脸颊边,哭得红肿的眼睛变肿变小了,鼻头还泛红,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只是她身上有点惨不忍睹,原本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的陈惜应该十分诱人才对,有胸有腰有屁股,皮肤还白,可问题是她露在外的四肢红通通的,上面一块一块的肿起,全是蚊子咬的,她又挠过,变得很吓人。 陈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吸吸鼻子,脱掉脚上的鞋,又跑进厨房找孙淙南。他不赶她走,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现在哪有空管自己长什么样。 “淙南,你看看这个。”陈惜跑到孙淙南面前,拿出那张被自己揉得发皱的纸,展平递上去。 孙淙南正在喝水,昂着脑袋瞟了纸张一眼,没做声。 陈惜迫不及待解释起来:“这是连季帮我报的三个社团,没有女O权利促进协会,我没加入。” 她说完破涕为笑,如释重负,整个人呈现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孙淙南拿着矿泉水瓶看她,也勾了勾嘴角,而后他毫不留情摧毁了她的快乐。 “我什么时候说过社团和协会是一回事?” “……”陈惜的笑容霎时没了,她疑惑地看着孙淙南,眼睛眨了又眨,小心翼翼地重复,“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孙淙南明确地告诉她,“问题不是出在你加入的社团上,你懂吗?” 陈惜点点头,又摇摇头,那种害怕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想了想,小声问孙淙南:“你是说,我真的加入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 孙淙南又笑了,但这种笑让陈惜不寒而栗,尤其搭配上他的话,“陈惜,我从头到尾都是这样告诉你的,是你搞混了,社团和协会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所以你昨天向我保证的话都是假的,你都不明白,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可是……”陈惜真的混乱了,她怎么可能加入一个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协会? “没有可是,陈惜,你就是没做到。”孙淙南只认事实,不认狡辩。 这样严厉的指责,陈惜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来之前的底气泄光了,她抿着嘴低下脑袋,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来来回回捏着那张纸。 所以真的是她的错,她还傻傻跑去问连季,一点用都没有……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做?她要怎么退出那个协会?她可以问孙淙南吗? 安静中,孙淙南把陈惜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再次喝水,然后把空空的矿泉水瓶投进垃圾桶,开口:“我晚上在电话里怎么和你说的?” “嗯……”陈惜顺着孙淙南的话回想,一字一句挤出来,“你说——让我洗脸,回床上,好好想想,动脑子。” “对,陈惜,你现在就在这里照做,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是受害者,而我只是收到消息的间接利害人,我们俩都在明处,那么,谁才是在背后搞鬼的人?” 陈惜反应很快,她猛地抬起脑袋,看向孙淙南,孙淙南知道她懂了。 还不算太笨,他想。 敢挑拨他和陈惜的关系,就要做好被反拨的准备。孙淙南摸了摸陈惜光滑的脸蛋,离开厨房。 第五章 碰撞 知道错了的陈惜像粘人的小尾巴,孙淙南走哪她跟哪,各种“帮忙”。孙淙南拿换洗的衣服,她就帮他抱着,他进浴室,她跟进去,把换洗的衣服挂好,见孙淙南在脱衣服,她也想脱,却被制止。 “?”陈惜用眼神询问,孙淙南却恶劣地吐出一句:“陈惜,你这个样子,我下不去嘴。” 陈惜一下子泪崩了,孙淙南开始嫌弃她的身体了,她要完蛋了! 她慌得唇瓣都在抖,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孙淙南知道过头了,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从嘴角到眼角,舔去她的泪,“别哭,去拿药膏抹一抹……你乖一点,就不需要害怕,嗯?” 陈惜行尸走肉般走出浴室,坐在床边默默垂泪,好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连季发信息,敲敲打打,又删了重来,最后发了一条:睡了吗? 陈惜的心太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咄咄逼人,何况连季和她那么要好。 连季是标准的夜猫子,她秒回陈惜:你那边没事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这条回复让陈惜感动满满,宿舍的门禁时间早就过了,连季还说要来接她,她已然不忍心再问下去,回复连季:没事,没事……明天说。 能拖一晚是一晚,陈惜今天已经把所有的力气耗尽了。 孙淙南洗完澡轮到陈惜,她洗完外加清理浴室、洗衣服,等回到床上,孙淙南扔了一罐药膏给她,是止痒化痕的,可她不想涂,身上早就不痒了,只是有红痕,一点一点的,像长了痘。 陈惜把药膏放到一边,钻进被子里,抱住孙淙南的手臂。孙淙南的注意力在他的书上,这让陈惜有点不是滋味,她既希望孙淙南对自己做些什么,证明他对她不是兴致缺缺,又很困很想睡。 孙淙南的睫毛一扇一扇,陈惜看入了迷,脑袋渐渐放空,最终睡眠的欲望战胜了其他,她就这么睡去。迷糊中,她感觉手臂一阵冰凉,她动了动,把手收进被子。 第二天本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陈惜早餐吃了烤面包夹煎蛋,配上一片薄芝士,还挤了许多美乃滋,香香甜甜的,吃了心情好。 她向孙淙南要钱还保安,孙淙南离开时主动亲了她,好像昨天的事就那么过去,令人愉快,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浪漫的离别之吻后,明明前一秒气氛还温馨,接着孙淙南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残酷地提醒陈惜: “昨晚就算了,现在我再强调一遍:你什么时候退出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不要哭鼻子耍赖,我已经告诉你该找谁了。” 这个吻根本就是死刑犯临死前获得的最后一丝温柔,陈惜呆愣愣地站在路边,看着孙淙南的车远去,一点都不想回宿舍,她害怕面对连季。 可陈惜终究要回去拿书包,连季问她昨晚的事,她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心想中午回来再问,现在她们赶着去上课。 其实陈惜完全可以不用急着问,孙淙南给她的是无限期,她原意当缩头乌龟就当,如果她没有强烈想见孙淙南的欲望。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孙淙南给陈惜的考验,关于友情和爱情,陈惜更看重哪个,更舍不得哪个,她相应地就会在天平某端倾斜,从而影响处理这件事所花费的时间。 毋庸置疑,在陈惜心中,孙淙南当然是比较重要的那一个,所以尽管她一拖再拖,当天晚上,她还是问出了口。 宿舍里,连季正在镜子前敷面膜,陈惜把两人的椅子摆成面对面的状态,自己先坐下,等连季过来。 “嗬!”连季转身看到这个架势,差点想去买酒,“惜惜,要和我谈心吗?” 小时候,她们经常这样面对面坐在地上玩洋娃娃,童言童语说过了谁也不记得具体内容,而伴随着成长和规矩的渗入,再也没人会坐在地上,但这种形式一旦出现,就意味着有要事说。 陈惜表情严肃地摇头,连季预感到事情不简单,她以不变应万变,走过去坐下,“说吧,惜惜。” 陈惜注视连季,她脸上贴着黑色面膜,可这并不是遮挡,她们已经熟识到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对方的样子,也熟悉对方的表情。 “连季,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加入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陈惜平静地问。 “呃……”这次连季避无可避,她面对陈惜,犹豫了一瞬,心里明白骗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陈惜的表情是笃定的,语气也是肯定的,于是她直接认了,“是,惜惜,你加进去了,我帮你加的。” 连季的音量不减,也没有任何虚心的模样,陈惜却难过了,因为连季的欺骗而难过,但凡连季否认,她都会选择相信,因为她还心存侥幸。 “为什么……”陈惜问连季,“为什么之前要骗我?”前天她问的时候,连季把协会和社团混在一起,她就傻傻地信了。 “惜惜,”连季干脆扯下面膜,它太碍事了,“我是为你好,你和孙淙南,根本就不对!” “哪里不对?”陈惜打断连季的话,她不明白,她努力争取的幸福,为什么就不对了。 “不,我不是说你们不配。”连季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思想……嗯,那天的讲座你听了,那些自大古板的男性Alpha根本就应该被改造!他们有尊重过女性Omega吗?凭什么规定已婚的女性Omega就不能有工作,只配给他们生孩子?” 现实情况是,贵族女性Omega可以担任一些公益团体的领导,行使礼节性的权利,而底层的女性Omega,她们一生的任务就是嫁人生子,就算出去也找不到工作,被迫待在家里,以提高生育率。 陈惜自小生活在一个和睦有爱的家庭中,她的母亲只生了两个孩子,每天生活得悠闲快乐,而她自己也爱着孙淙南,愿意为他生孩子,所以她不懂连季的气愤点在哪里,她摇头反驳:“不,连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这样,Omega的使命就是传宗接代,Alpha并没有错。” “惜惜,既然Alpha没错,那就是整个社会错了,你懂吗?!这个社会的思想,它是错误的!不公平的!我们不能因为活在这个时代,就被这个时代框住,所有的进步都是由反抗者争取来的!它不会凭空出现!” 连季越说越气,她站了起来,面膜被甩到地上。她最好的朋友居然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并且她还不能通过劝说使她理解什么才是正确,可见这思想荼毒实在是太严重了! “连季,你冷静一点。”陈惜不想吵架,她依旧坐着,安静地等连季平复,而后摆事实,讲道理,“我们的法律是有Omega保护条款的,Omega没你想的那么惨,我们有权利,也有自由,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爱的人,为他生孩子,这不是被迫,是因为爱啊。” 连季无奈地笑,“惜惜,你真的觉得Omega保护条款有什么作用吗?它只是保障了一夫一妻,保障了婚姻安全,但它无关思想。” 思想是什么?在陈惜眼里,它只是个人的所思所想,她能自由地想一些事,按自己的思想行动,这已经足够,而在连季那里,思想是一个庄严神圣的权利,它不应该在合法的掩盖下被控制、被套上枷锁。 宿舍中央的两张椅子,因为其中一个人站起坐下的动作变得倾斜,它们不再平行,就像她们所持的立场,也会使得她们在某个交汇点之后背道而驰。 陈惜很快换了切入角度,她说:“连季,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想的一样,你不能把你的思想强加给别人。”她在提醒连季这个别人包括她,她不想被强加思想。 连季自嘲地笑,“对,我差点也犯了同样的错,强加思想……”这明明是她最厌恶的事。 陈惜点点头,“连季,我不和你辩了,我要退出女O权利促进协会,你告诉我怎么退好吗?” 连季沉默了几秒,而后她问出了最关键的,“惜惜,你是自愿退的吗?还是孙淙南要你退?” 陈惜不说话了。 “看吧,惜惜,他就是在控制你的思想,你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什么吗?它有什么作用?你了解过吗?就要退?” 陈惜内心有微弱的动摇,可那就如转瞬即逝的花火,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她表面上依旧坚定,说道:“连季,我要退。” 连季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明白好友的无可救药,但她还想挣扎一下,最后一下,“惜惜,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失去自我,沦为思想的附庸,甚至变为一个生育的工具吗?” 好严重的一句话,宿舍短暂陷入安静,陈惜看着连季的眼睛,心里自动在这句话的每个假设前都加上了孙淙南,因而她斩钉截铁,“我愿意。” “你……完了。”连季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这样的好友。 ## 女主马上要进入转变期了,不知道前五章男主给你们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嗯,我要顶锅盖说男主对女主其实是好的,细细看才看得出来,有的时候男主角度只有一两句话,比较隐蔽。 本来不应该说这么多,无奈写作水平不够,只能亲自解释了,否则下章会开始ooc…… 第六章 贿赂(澄清:he he he) 女孩的宿舍里有淡淡的香气,头顶的大灯关着,松鼠尾巴台灯下,陈惜在白纸上写退会申请书。 连季说写好了她会帮陈惜交给协会,陈惜追问是交了就代表退出吗?连季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没见过有人申请退出。女O权利促进协会不是那么好进的,连季一整个暑假都在协会里帮忙,副会长看重她,才同意她带着好友一起加入,可现在陈惜却要退出来,枉费了她的口舌。 当初连季是这么和副会长说的,接下来协会在校园宣传与发展,需要人才,陈惜是她的好朋友,可以帮她很多忙,并且她们同宿舍,宿舍里可以存放活动需要的物料。 可陈惜这份申请书一旦交上去,连季的话就露馅了,所以她打算和副会长说陈惜写申请书是她未婚夫逼的,其实她这也不算说谎,孙淙南分明就是逼了惜惜! 昏暗中,连季躺在床上踢腿,心里骂了孙淙南千万遍,还有陈惜的哥哥陈权,他们都是自大的、专制的、没人性的Alpha!但是没关系,她还留有后手! 当初她想用思辨社骗过陈惜,没想到被孙淙南搅了局,那么她现在就反过来,用陈惜退出女O权利促进协会使孙淙南放松警惕。思辨社是女O权利促进协会在校园的一个分支,专门为协会输送高学历人才,刚刚成立,发起人是协会会员兼学校的学生,孙淙南不可能查到。 陈惜的思想改造她之前操之过急了,接下来她要慢慢来,就让陈惜在思辨社里慢、慢、成、长! 连季内心的熊熊烈火又燃了起来,今晚的争辩并没有让她失去希望,反而激发了她的战斗欲,她想起自己在入会申请书上写的一句话: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道路是曲折漫长的,我们有可能失意,但绝不能放弃! 床下,满以为已经成功解决问题的陈惜在给孙淙南发信息,她拍了一张自己写的退会申请书,上面有退会缘由,她在其中表明了自己绝对拥护现在的政府与政策,不知道孙淙南看了会不会高兴,本质上她拥护的是他啊。 “我已经在写申请书了,交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批,可以不可以算我已经退了啊?人家明天想见你,明天是周五。”陈惜在文字后加了一个对手指的委屈表情。 事实上陈惜此刻内心是愉悦的,她总算把头疼的问题解决了,和连季的关系也没闹得太僵,争辩结束后连季还揪了她的脸呢,说什么“惜惜,你以后要被孙淙南欺负了怎么办,傻傻的,都不会还手”,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哎”。 她知道连季是为自己好,笑着说不会,她不认为孙淙南做的那些是欺负。 很快,她收到孙淙南的回复:申请中和退出是一个状态吗? 陈惜垮下脸,在“不是”后面加了一排心碎的表情。 为什么孙淙南要那么公私分明?未婚妻没有特权吗?不对,他又不是在处理公务。她郁闷地趴到桌上,胸腔里好像有一只小爪子——挠心挠肺! 怎么办呢?周末让她妈喊孙淙南来家里吃饭吗?这样总不能算是她找他,而且他还得乖乖过来,坐在她旁边,孙淙南不会找理由不来吧? 忽然手机振了一下,锁屏上出现一行字:不过,你可以试着贿赂我,说不定…… !!! 说不定什么!陈惜马上抬起脑袋,点开短信,但是后面并没有字。 于是陈惜开始绞尽脑汁,能贿赂当然要贿赂,孙淙南给她机会,她就要抓住!而说到贿赂,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钱。 试试吧,陈惜把自己这个月剩余的零花钱全给孙淙南转过去,手机转账,即时到账,不到一分钟,她收到两条来自银行的短信,一条提示扣钱,一条提示……进账。孙淙南不仅把她的零用钱还给她,还乘了两倍,留言:惜惜,钱留着慢慢花,我不缺钱。 此路不通。 那孙淙南缺什么?陈惜想不出来,要不然她明天中午给他送饭去?孙淙南喜欢吃某家餐厅的菜,贿赂不见得一定是主人缺什么,也可以是他喜欢的东西吧。 时间不早了,陈惜准备去洗澡,拿换洗衣物时,她的灵感突然被一条内裤激发了,不知道孙淙南喜不喜欢拆礼物?他会享受慢慢拉开蝴蝶结的感觉吗? 陈惜把崭新的内裤拽在手中,脸上发烫,心想要是孙淙南不喜欢暗示也没关系,这条内裤后面……另有玄机,直接的他总喜欢了吧?! 她用睡衣把内裤包裹住,往卫生间走。她想明白了,想让孙淙南见自己,就要激发他的欲望,让他和自己一样心里痒痒,否则她是贿赂不动孙淙南的。 他不是……喜欢她的身体吗? # 孙淙南等陈惜的第二次贿赂等了半天,没心思看书,他拿着手机靠在床头,随意翻了翻新闻。 他之所以会提贿赂,是因为陈惜发的那一串心碎,担心她又要哭鼻子。其实明天他要参加一个宴会,女伴的人选当然是陈惜,但他不说,他要让陈惜意识到犯错该有的惩罚,而为了弥补过错,她可能要付出很多。这是一种正惩罚,常常应用于宠物与幼童教育当中,而陈惜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心性,爱哭,爱撒娇,天真烂漫。 当然他也对陈惜会想出什么贿赂手段感兴趣,陈惜的潜力很大,不逼一逼,哪里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只是眼见半个小时过去了,陈惜都没有回复,孙淙南正想打电话看看她是不是又伤心难过时,一条彩信过来了,标题是:礼物。 孙淙南点开彩信,一张几近赤裸的半身照映入眼帘,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宿舍的小床上,陈惜下半身只着内裤,两条腿微曲并拢。她可能只开了小台灯,灯光照到的部位白皙光滑,其他部位隐藏在黑暗中,这样黑与白的对比,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尤其,白的部分恰恰是腰到腿根。 蓝白条纹的棉质内裤遮住了女孩的私密处,胯骨两边各系着一个蝴蝶结,显而易见,只要把蝴蝶结拉开,内裤就会直接掉落。 孙淙南想到这,第二条彩信马上来了,标题为:拆礼物。 如此明显的标题,孙淙南不用想就知道陈惜把蝴蝶结拉开了,可是,内裤依然挂在她身上,分毫未动,两条蓝色细带被陈惜抓在手里,她侧过了身,露出一截细圆的腰,看上去细,摸起来的感觉孙淙南清楚,不仅不硌手,腰后还有点小肉。 孙淙南紧了紧手,抑制住内心的某种念头。他喜欢掐陈惜的腰,喜欢看陈惜在他自己身上扭,明明只是重复的前后移动,他看到的却是一种柔韧性与女人味。 在性爱当中的陈惜是非常有女人味的,不仅是眼神的改变,她身上还会散发一种味道,令孙淙南深深着迷。 此刻,孙淙南脑中浮现了很多旖旎的画面,主角都是陈惜,导致他盯着这章照片盯了很久,也没回复信息说贿赂结果。而另一边的陈惜暗戳戳想火力是不是不够猛,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来,折腾去,摆成各种姿势,各种找角度拍,最后她终于拍到一张自己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的,起标题为:我贿赂成功了吗? 收到短信的孙淙南直接骂出了声,他不由赞叹陈惜的色彩搭配,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买了一件颜色这么纯的内裤,偏偏款式是这么……骚,内裤背面居然是开档的! 照片上,陈惜撅着屁股,两片布料直接分开,露出深深的股沟,但仅仅就是股沟而已,她腿间的粉色地带一点都没露,那些未对焦的部分是她跪着的腿。 好得很! 孙淙南用大拇指按着照片,他不清楚陈惜把自己扭成什么样才能拍下这张照片,但她确实勾起了他的欲望。 胯间的东西慢慢起来了,顶起了睡裤,孙淙南回复陈惜:给我等着,明天就来教训你!而后他下了床。 孙淙南不是隐忍欲望的人,他给留声机换了一张黑胶唱片,抱起陈惜留在沙发上半人高的白熊娃娃,反面朝上放到床上,然后他坐回床头,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像保温杯的东西,打开盖子,往里面倒了油状物,晃了晃,卡到白熊后肢之间。 奢华的房间里,女孩软软的呻吟慢慢从留声机中流淌出来,环绕在房间上空,如果此刻陈惜在场,她一定会毛骨悚然,因为那叫声和她的一模一样! 其实那就是陈惜在性事中的呻吟,孙淙南偷偷录的,主要目的就是用在他自慰的时候,帮助他幻想。 他脱去衣物,压到白熊身上,一手扶着红色的“保温杯”,慢慢把勃起的阴茎插了进去。 仿真的材质,够软,紧度差一点,插一会就会散,但凑合着用吧,总好过用手。闭上眼,幻想自己真的插进女孩身体里,进入状态时感觉还不错。 孙淙南两手按住白熊胖胖的后肢,固定住中间的飞机杯,开始挺腰抽插。 润滑液的效果几乎是立刻显现,孙淙南插得很顺,他不知不觉闭上眼,聆听陈惜的声音。 “嗯、嗯、嗯、嗯……”他保持和她一样的频率,仿佛是他的每一次挺进引起她难耐的呻吟。 他知道这是刚刚开始,陈惜的呻吟还很有频率,呼吸也调得过来,再插几分钟,她的呻吟会拖长,变得断断续续,不自觉带上小尾音,咿咿呀呀的,那是被他插爽了。 小骚货!插坏你! 孙淙南逐渐进入状态,他不自觉在心中对陈惜说话。 这张胶片他已经熟悉到能背出所有节点了,陈惜什么时候变调,什么时候哭,他都清楚,而他就按着陈惜的声音来改变自己抽插的速度和力道,假装自己是在插陈惜。 大床轻轻摇晃,床上的男人似乎在做伏地挺身,他做了几百个,白熊毛绒绒的屁股突然被大手甩了一下,男人说了一声“夹紧点”。 飞机杯已经开始松动了,里头白色的胶体被带出外壳,又被男人用手推回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孩嘤嘤的哭声,似乎承受不住,她不住叫着男人的名字,求他饶了自己。 “噢……哭什么,惜惜?”孙淙南揪住白熊娃娃的毛,就像他揪住的是陈惜的长发一样,“高潮了是不是?爽不爽,嗯?” 身下的娃娃并无回应,胶片里的女孩呜呜哭着,而床上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仿佛疯了一样,压在白熊身上耸动,在自言自语,说着不堪入目的话。 漂亮的肌理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后背的汗珠渐渐冒出来,终于,男人结束了,伏倒在白熊身上喘息,而胶片里女孩的呻吟又开启了第三轮重复。 一分钟后,孙淙南休息够了,他拿过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有四个仿佛带着笑脸的字:我等你呀~ 真是……不怕死。 孙淙南勾起嘴角,单手揪起“奄奄一息”的白熊,扔回沙发上。 番外—白熊日记1(男主出轨了一只熊,介意的 在六性的世界里,布娃娃理应也有六性,可是设计者不给布娃娃设计丁丁,以至于很多人直接给它们打上了女性标签,还是最低等的Omega。 白熊的第一个主人是男性,接近中年的男性,当他在店铺里对服务员说“就这只熊,帮我包起来”的时候,白熊内心是崩溃的,它虽然不是Alpha,但也是Beta好不好!还是雄的!它实在不想被一个Alpha买走。 不过还好,它只是个礼物,男人要把它送给即将7岁生日的小女儿。 还没有它高的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从撕开礼品包装的那一刻,它就被软软香香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各种亲吻,她还把床分了一半给它,晚上会给它盖被子,白天会给它梳理绒毛,它跟着她,也变得香喷喷的。 白熊觉得自己的一生能这样,也算布娃娃里混得好的了,有温柔的主人疼爱,它活得十分精致,也很快乐。 就这样逍遥了9年,主人的房间迎来了一个外人,男性Alpha,同性相斥,自此它开启了悲惨人生,地位一落千丈。 原本它是坐在主人床边的,男人一来,它的位置变成了沙发。不仅如此,它还要眼睁睁看男人对主人各种下手。 亲嘴,揉奶,捏屁股…… 拜托!它也想闭眼,问题是,设计师没给它这个功能! 它只能这样看了一年,看它纯真的小主人跪在男人腿间,被男人压在身下,学会了各种不可说的事。 哎…… 它本以为自己会随着主人出嫁被遗留在房间里,做个被人遗忘的布娃娃,因为男人明显不喜欢它,谁知道老天和它开了一个大玩笑,它亲爱的主人居然把它带到了男人家,遗弃了它! 什么叫娃生悲惨!哪个娃娃有它惨!!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你有见过对娃娃下手的吗?狗屎!你别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还在主人面前各种嫌弃它呢,结果呢?晚上呢?暗地里呢?他做了什么!敢和它的主人说吗!!它宁愿去死,也不想腿间夹着一个飞机杯,被男人压在床上操、干!!! 它是Beta啊,雄的Beta啊!它也有一颗想插入的心,而不是被插,被揪着屁股叫骚货,懂吗? 而且这个男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每次用完拽起它就扔,拜托!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被拽掉毛很痛的,它的毛又不会再生! 它深深怀疑自己有一天要秃,然后这个男人会跟他的主人说:它都这么丑了,扔了吧。 啊啊啊啊!谁来拯救它!它要离开这个地狱! 第七章 坏人 贿赂成功的陈惜开心地睡了,也许是文字不及话语有攻击性,她竟然不怕孙淙南的威胁。 事实上,陈惜不怕孙淙南这个人,她怕的不过是冷落与抛弃,只要能和孙淙南在一起,被欺负她也甘愿。 她这种软绵绵的性格,正对那些专制又自大的Alpha的口味,他们喜欢听话又好掌控的Omega。上位者,本就强势惯了,而陈惜有这样的性格,和她的Alpha哥哥陈权密不可分。 陈惜出生时陈权已经成年了,从小父母管她都不如这个哥哥严,陈权会给陈惜制定各种计划和目标,她人生的重大抉择也都是陈权给她做的,他说东,陈惜绝不往西,就连喜欢的人,陈惜都找了一个和哥哥性格差不多的。 可不同的是,陈惜不怕孙淙南,却有一点点怕哥哥,明明陈权的外表看起来更温和一些。究其原因,可能跟她与孙淙南做的那些亲密的事有关,肢体接触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性能使感情的升温,陈惜不排斥和孙淙南做那些事,她也不感到羞耻,因而她对于明天的到来是有期待的。 一夜好梦,第二天是周五,大部分学生从下午开始就无心上课,陈惜更是如此,因为午饭时她收到孙淙南的短信,让她晚上跟他去参加晚宴。 当代表解放的下课铃声一响,陈惜便往外跑,孙淙南的车在教学楼底下等着,这点他们不需要约定,已经形成默契。等她坐上去,孙淙南会载着她去买礼服。 “走吧。”陈惜系好安全带,微微喘息,她担心跑慢了,放学的学生就把路堵了,孙淙南的车开不动,所以拿出了冲刺的劲儿。 孙淙南看了看她说:“下次不要这么急。”又给她递一瓶矿泉水。 汽车匀速前进,拐出学校大门,孙淙南问陈惜:“退会申请书递交了吗?” “咳!”陈惜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呛到,她借用假咳来掩饰,以拖延时间。连季一天都和她在一起上课,哪里有空去协会?但面对孙淙南的追问,陈惜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刚下课,连季她……马上就去了。” 其实陈惜昨天写完申请就放连季桌上了,也没有催促连季要尽快上交,是以她不确定连季今天会不会帮她交。可孙淙南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呢?陈惜想不通,就一个协会,有那么重要吗? 孙淙南边看路边和陈惜说话,“那就是还没交?” 陈惜小声哼哼,“嗯……” 孙淙南不再说话,车内气氛压抑,陈惜一路都在担心自己会被赶下车,不停偷瞄孙淙南的脸。 这种平常就一脸严肃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没生气看上去也像是在生气,可陈惜偏偏对孙淙南讨厌不起来,她一开始就被这张脸蛊惑了。 在陈惜读的童话书里,她喜欢每个正义的角色,以前她想象不出那些角色的脸,而在孙淙南出现后,那些角色就全都和孙淙南长得一样了。 孙淙南的脸不是精致类型的,但十分大气,陈惜最喜欢孙淙南的眼睛,里头总是散发着锐利的光,就像矫捷的猎豹,时刻保持着对周边环境的警惕。 陈惜陷入天马行空的幻想当中,好在车还是停在了私人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陈惜回过神来,等孙淙南开锁下车,他却迟迟未动,陈惜又开始忐忑——她看到孙淙南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三下,这是什么意思? “穿了吗?”简简单单三个字,没头没尾,孙淙南目视前方,从语气到表情都很正经。 “啊?”陈惜愣了,她很快意识到孙淙南指的是什么,害羞,点头,“穿了。” 话音刚落,孙淙南的手便伸了过来,要掀陈惜的裙摆,陈惜尖叫,根本来不及压裙子,肉色的蕾丝安全裤露出来,孙淙南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就知道她没那个胆直接穿,孙淙南笑笑,此刻他的心理是复杂的,想到陈惜穿了那件开档内裤会兴奋,但如果她裙子底下只有内裤,他会生气,而掀开裙摆看到安全裤,他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就有心思逗陈惜,他说:“你穿着这个,等等去试礼服怎么办?脱掉安全裤,客户经理看到你的内裤会怎么想?这么淫荡的Omega,是不是发情了?” “不是……”陈惜被说得满脸通红,她是穿来给孙淙南看的,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那怎么办?”孙淙南好整以暇地坐着,仿佛不关他的事,他也不帮忙想办法。 陈惜被迫思考,其实办法有很多,比如不要选贴身的礼服,可陈惜偏偏说了:“你等等陪我进去换行不行?”给客户经理看不行,给孙淙南看行啊。 孙淙南装模作样、勉为其难答应了,还要陈惜自己对客户经理说明,不过选礼服的时候,他给陈惜挑了一件下摆类似蓬蓬裙的。 私人会所的客户经理见多识广,听到陈惜说你不用进去,她便拿着礼服挂进试衣间,又退出来,而后微笑着送他们进去,体贴地关上门。 试衣间成了一个私密的小空间,陈惜置身其中,却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她在做坏事一样,她回头看孙淙南,他十分自然地站在那里,就像在家里。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孙淙南只是来帮她拉拉链的。 陈惜开始脱校服,没打算脱安全裤,孙淙南站在她身后,心里有种若有似无的痒,明明礼物就在眼前,扯下那件安全裤就能看到,他为什么要耐心等到晚上? 女孩白皙的背已经露出来,蓝白条纹的胸衣刺激着孙淙南,告诉他:底下也是一样的色彩。他不声不响地走到陈惜身后,搂住她的腰,猛地拽下安全裤。 “啊!”陈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跑,却被拦腰拖回来。 “别动!” 安全裤斜斜卡在大腿上,孙淙南盯着蓝白条纹中间的白肉看,它是圆润的,两瓣挤在一块,像白白嫩嫩的馒头,不知道中间夹一根肉棒会是什么模样? 孙淙南脑中勾勒出一幅不可说的画,陈惜却什么也看不到,她不安着,生怕孙淙南在这里干出什么事来。 “啪!” “啊……”陈惜小声尖叫,她的右臀突然被扇了一巴掌,刺痛感浮上来,她听到孙淙南命令自己,“腰弯下去,撅起来我看看。” 撅起来…… 这个地点,陈惜没办法做到,她拽着孙淙南的手臂求:“不要,等晚上,晚上回家……” 孙淙南亲着陈惜的颈项,“听话,我就看看,否则……” 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陈惜只好扶着墙弯下腰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细细的腰塌下去,圆润的臀翘起来,同时展现的还有女孩腿间隐蔽的部位,白的尽头是淡淡的粉,因为站姿挤成一团,显得肉嘟嘟的,这哪里有缝呢?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真漂亮。”孙淙南低声赞美。原本他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这个部位的,但他利用了身侧的镜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就连刚刚那一巴掌而浮现的淡淡的红,也一并收入眼中,可真嫩。 “流点水是不是更漂亮?”孙淙南仿佛在自言自语,几根手指爬上陈惜的臀,陈惜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不安地扭动,嘴里小声说着不要,但那几根手指完全不听她的,一直往下滑,滑进她腿间,摸上柔软的花瓣…… “呜……”陈惜羞耻地闭眼,孙淙南却突然收手,“行了,起来吧,晚上回去自己脱给我看。”他还不至于疯狂到不分场合。 陈惜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 接下来孙淙南没有再动手动脚,陈惜换好礼服,走出更衣室,明明没做什么,她却不敢看客户经理的脸。 等她化好妆,一切准备妥当,两人赶往宴会现场。 陈惜跟着孙淙南参加过许多次宴会,来来回回那么些人她也认识得差不多了,进了会场,她先看到哥哥,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手里挽着的人又换了,这次是个长相明艳的女性Omega。 陈惜对此习以为常,她哥现在处于单身状态,家里总催他找对象,也通过各种方式介绍,新女伴说不定就是最近刚认识的。 会场里人来人往,男女挽手、男男牵手或是女女牵手都很正常,六性的世界,选择多元化了,虽然男女搭配依然占据主流。上位者需要的是一个能顾家的伴侣,无疑女性Omega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法律已经将她们强制留在家里。 孙淙南直接带陈惜朝陈权走去,相互打过招呼后,陈权问起陈惜前天晚上哭的事,陈惜老老实实说是自己误解了孙淙南的意思,结果当然是被数落了。 “惜惜,从年龄上看,你已经成年了,不要总是无理取闹,拿小事烦淙南,他工作忙,你要学会为他分忧,不是添愁。” 陈权完全不在乎旁边微笑的女伴,语气严厉,陈惜窘得直往孙淙南后面缩,这里有外人啊,她哥还不放过她,身边的孙淙南也不为她说话,还跟看笑话似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完全无视她悄悄捏他的手。 坏人! 陈惜的嘴巴慢慢抿紧,这是她委屈时特有的表情。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惜惜”,陈惜抬头的那瞬,手臂被扯了过去。 是连季! 陈惜刚刚看清人,腰上又传来一股相反的力,她踩着高跟鞋,站不稳,一下子扑到了孙淙南怀里,嘤咛一声。 “孙、淙、南!”连季不满地叫。 孙淙南搂紧陈惜,瞥了连季一眼,不说话,像是轻蔑,倒是一旁的陈权皱眉叫了一声,“连季。” “陈大哥。”连季本想发作,看到陈权和他的女伴,硬生生把那股气给压了下去。两个Alpha,形势不利,她还是先忍着,但她在心里同时鄙视了一下孙淙南和陈权,一个看女朋友被欺负不说话,一个换女伴的速度惊人。 “连季,你怎么来了?”陈惜被紧紧箍着腰,只能扭头看连季。连季以前基本不参加这种宴会,她嫌无聊又浪费时间,今晚怎么会出现? 不待连季回答,她的Alpha姐姐连商就过来了,陈惜立刻反应过来,连季是被逼来的,连季没有对象,她家里也在积极帮她物色,据说比她哥还惨,毕竟Omega会发情。 连商一来就和陈权说话,还夸陈权的新女伴,又说自己妹妹没眼光,连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陈惜听后惊讶地张开了嘴,看着连季和哥哥,又被孙淙南勒令:“闭上。” 两人抱着说悄悄话,陈惜问孙淙南:“我能不能和连季去那边吃东西?” 孙淙南扯了扯嘴角,“怎么?有朋友就不陪我了?” “不是呀,”陈惜踮脚亲了孙淙南一下,“你和他们说话,我又听不懂。” 说是宴会,但政府里的人聊天十有八九说的是正事,陈惜每回都在状况外,她感觉无趣,今晚正好有连季作伴,不无聊了。 孙淙南借着层层裙摆的掩盖,捏捏陈惜的屁股,“行,去吧,别吃太多冰淇淋。” “嘶……”陈惜被捏痛了,想揉又不好意思揉,挽着连季的手一步三回头,瞪孙淙南。 ## 趁还能登入说一句:我已经把十天的内容放在存稿箱,这是现阶段手上全部的稿,它会自动发送,如果十天后没见到我,不是我消失了,是我登不上来…… 在家闲了半年,期间你们应该也看到我下架、上架、写了一堆番外,这些行为都和我的心情密切相关。 明天要去上班了,谢谢几个月前陪我从第一章写过来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没有你大概这个故事不会继续。 第八章 触动 “别回头了,惜惜,你要是舍不得,现在就可以回去。”被解救的连季依旧闷闷不乐,冷着张脸,搭上她的黑裙子,冷艳无比。 陈惜赶忙解释:“不是啦,他刚刚捏了我一下,好疼。” 连季骂孙淙南出气,“小人!” 两人到自助餐桌端了果酒,坐到一旁的小圆桌上,刚坐下,陈惜就迫不及待问连季:“你和我哥……” “停,打住!不要猜测,我们只是相亲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没有任何发展!”连季从小认识陈惜,当然也认识陈权,但两人认识那么多年都彼此无感,又怎么可能是一次相亲就能产生好感的。 “我很欢迎你做我嫂子啊。”陈惜抱有小小的期待,那样她就和连季有亲属关系了。 “不可能!”连季拒绝得果断又决绝,“如果一定要我嫁一个Alpha,那也是女的。” Omega一旦发起情来,只有Alpha能进行完全标记,因而Alpha才是Omega最佳的伴侣选择。连季最反感那些男性Alpha,她的底线是选一个女性Alpha,她们并没有男性那么专制,就像她姐姐。 连季的姐姐嫁了一个男性Omega,在伴侣生完孩子之后,她依然支持伴侣出去工作,而不是强制他在家带孩子。连季从小跟在姐姐后头,耳濡目染,学了很多先进思想。 陈惜本来想说哥哥的优点,推销一下这个大龄男青年,但看连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便换了一个话题。她们俩聊天并不适合围绕人生伴侣,那样聊天很快会变成争论。 于是两人开始漫无目的地聊,连季说这里Alpha太多,让人喘不过气,真不知道陈惜是怎么忍受的,陈惜却说她没有感觉,两人研究讨论,最后发现问题可能在于孙淙南,陈惜跟孙淙南混久了,自然带上孙淙南的标记,不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而连季是单身。 就这么聊了半小时,陈惜在会场中寻找孙淙南的影子,想问问他吃不吃东西,视线环过半圈,看到孙淙南的同时她也注意到和孙淙南聊天的人,是两个男人。 “奇怪,他怎么也换了伴侣?”陈惜忍不住嘟囔。 “谁?”连季问。 陈惜指给连季看,虽然知道连季可能不认识那个Alpha,但她还解释了自己的困惑,“他的未婚妻和我是朋友,我们在宴会上认识的,聊得来,就交换了手机号,他们在一起也挺久的了,怎么分了,还换成一个男的?”这性取向也变得太快了。 连季盯着那个有点熟悉的侧影,眯起眼睛想了很久,突然灵光一现,激动起来,“惜惜,我要是说我知道他换伴侣的原因,你信不信?” “啊?”陈惜不明白,连季连人都不认识,怎么会知道别人的私事。 连季朝陈惜勾勾手,让她把耳朵凑过来。 “惜惜,我暑假就在女O权利促进协会了,他的妻子,对,他们已经结婚了,女方还怀孕了。暑假协会办了一个女性Omega心理健康咨询活动,我在旁边帮咨询师做记录——虽然告诉你点不道德,但这种人渣还是早日认清得好。” 陈惜听到这里已经张开了嘴,她看着孙淙南的方向听连季说秘密,“女方说自己怀孕以后,丈夫在外面找男性Beta,她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她知道丈夫只是找他们玩玩,所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出、轨!” “可是,”陈惜心里突地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她和连季对视,“Omega保护法不是规定了Alpha对婚姻必须忠诚?” 连季摇摇头,“惜惜,那条法律后面还有半截,‘不得标记多个Omega’,意思是,那个男人只要不行使标记权,他是不犯法的,你明白吗?” “所以他找Beta。” “对。”连季补充一句,“Omega的保障形同虚设,所以我们才要争取权利。” 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耀眼的光,陈惜的眼睛在闪烁,她直直看着连季,第一次把“争取权利”四个字听进心里。 宴会厅里奏起舒缓的音乐,连季被连商带去相亲了,孙淙南坐到陈惜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椅背上,虚虚搂着她露在外的肩。 “不是喜欢吃这个吗?怎么不吃?” 小圆桌上摆了两笼精致的面点,那是孙淙南特地拿过来给陈惜的,还冒着热气。 陈惜的视线落在远处,有些心不在焉,她想不通,那个Alpha明明看起来一副老实和善的模样,怎么会做出那种事,还是在妻子怀孕之后…… “惜惜。” 孙淙南凑到陈惜耳边吐气,陈惜抖了一下,转头看孙淙南,他身上带着不容忽视的Alpha气场,陈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模糊的想法:孙淙南也是Alpha,Alpha的想法多少应该相通吧,而且他们认识! “淙南,”陈惜完全忽视了那两笼面点,她现在迫切想求得答案,不能问当事人,只能问面前这个和她最亲密的男人,“武嘉闵为什么要找男性Beta?” 她没有说前因后果,潜意识里把这件事当做孙淙南也知道,而孙淙南在迟疑两秒之后的回答是:“惜惜,我不是他,我不知道。” 他的迟疑不是因为惊讶,他确实知道这件事,或者应该说会场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不是秘密,当事人根本没有避讳。 “可你们都是Alpha啊……”陈惜不信这个答案,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孙淙南知道,他肯定知道。 孙淙南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还不如面前的食物重要,食物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送到陈惜嘴边,“张嘴。” 陈惜不动,孙淙南不收手,她只好张嘴把虾饺含进去,孙淙南满意了,才说:“惜惜,我是Alpha,但每个人的思想是自由的,普遍当中会有特殊,你不能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陈惜嚼着口中的虾饺,没有仔细思考孙淙南的这句话,关于谁是普遍谁是特殊,她没有兴趣,她满脑子都是——“可是纪沂怀孕了……” 孙淙南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开始吃东西,并告诉陈惜:“我们无权干涉别人的生活,认真吃饭。” …… 桌上的东西渐渐光了,陈惜依旧魂游天外,孙淙南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牙齿在机械运动的同时,她的脑子也在运转。 孙淙南的话放在普通人身上她能够理解,可问题是,孙淙南在政府工作,他是上位者,有权对社会的不良现象进行处置,他为什么不管? 在陈惜看来,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这个问题触犯了法律,必须得到相应的惩治,否则她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她身为女性Omega,富有同理心,容易感同身受,她甚至会假设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而孙淙南毕竟比陈惜多活了20年,见过很多,经历得也不少,从他进入这个系统,就明白“法无禁止即可为”,道德问题他无权过问,都是同事,谁不知道界限在哪呢?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个会场里真正值得他关注的,只有面前发愣的女孩。她穿着一件月牙色露肩裙,裙子上绣着的珍珠和她白皙圆润的肩头交相辉映,都让他想起试衣间里看到的那两瓣挤在一块的肉。 他不禁想此刻她的裙底该是什么风光?土气的安全裤?不,那是用来骗人的,安全裤底下藏着暴露的肉缝,咬下去,比他刚刚吃的灌汤包还要多汁。 孙淙南迫不及待想回家享受了。 最后耐着性子给陈惜挖了两个冰淇淋球,撒上巧克力屑,看她慢慢挖完,他看看手表,决定退场。 甜食终究没能拯救陈惜低落的心情,她嘴里是甜了,心里还是苦的,这导致她回到孙淙南家,什么心思也没有,答应孙淙南要做的事也忘了,她直接拿了睡衣去洗澡。 裙后的拉链不好拉,陈惜磨磨蹭蹭反手拉着,眼睛无意被一个红色的瓶子吸引。 那是……保温杯? 可孙淙南为什么要把保温杯放在浴室里?而且他什么时候买了一个红色的,这种颜色……陈惜心中产生了怀疑,孙淙南不喜欢亮色,她唯一能从他衣柜里翻出来的红,就是酒红色的领带了。 但她也没有好奇到去拿一个“保温杯”研究,她脱下裙子,挂好,正打算脱内衣裤,浴室的门被推开,孙淙南穿着内裤走进来。 “宝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臀后被重重顶了两下,陈惜怎么可能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只是她兴致没起来,有点意兴阑珊的。 “明天好不好?”她拉开孙淙南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语气平平。 “明天?”孙淙南拉长了音调,猛地把陈惜压在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上,“惜惜,言而无信可不好,这礼物看都看了,再拆,就没意思了。” 陈惜知道这种性感内衣的新鲜感只有一次,可是她是真的提不起劲,“对不起嘛。” 孙淙南低着脑袋,眼睛里是被撑出成圆弧状的蓝白条纹内裤,他用自己微勃的东西在上头摩蹭,好像没听见陈惜的话。 他紧紧压着陈惜,在她耳边随着摩擦的频率喘息,从若有似无地呼出一口气,到那种近乎于高潮时、停也停不下来的急喘,那根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硬,陈惜的耳朵渐渐烧起来,她感觉孙淙南……好色情。 “我用手帮你好不好?”陈惜心软了。 喘息刹那停止,孙淙南不说话,仿佛刚刚的酣畅淋漓是假的。他冷静地把手插进陈惜腿间摸了摸,拿到眼前细看,然后轻笑一声,扯下自己的内裤,释放出性器,在陈惜屁股上打了两下,好似惩罚。 “我今晚不插你,乖乖趴着。” 陈惜不明所以,她用手撑着玻璃隔断,身后压着的男人却突然离开,她回头看,只见孙淙南拿起洗手台上放着的“保温杯”,往里面挤了很多她的身体乳,又转身回来。 “这是什么?”陈惜再怎么迟钝,也感觉这东西不对劲了,她盯着“保温杯”看,孙淙南却把“保温杯”塞进了她腿间,接着下了一个命令。 “把腿夹紧。” 第九章 亲密 “等、等等!”陈惜的背被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被迫趴在玻璃上,腿间夹着一个冰凉的柱状物,和温热的花谷没有阻隔,她不禁瑟缩。 “嗯?”孙淙南把的呼吸洒在陈惜颈项上,里面藏着她的腺体,等到她发情时,他要咬破她的皮肉,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想到这里,孙淙南不禁激动起来。 “那个……”陈惜才说了两个字,浑身汗毛就立了起来,孙淙南在舔她的腺体!那个地方,她平常自己不会去碰,也看不到,可是舔起来……陈惜感觉从脖子到后脑勺都是麻的,酥麻,她闭上眼睛,感受孙淙南柔软的舌头,它一下一下,由下往上…… 高高立起的阴茎已经蓄势待发,但孙淙南还有心情和陈惜调情,他握住陈惜的右手,带到身后,顺着内裤的开叉处往下滑,滑到最底端,又捏住陈惜的一根手指,塞进杯子窄窄的入口。 “唔!”陈惜被那种柔软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孙淙南却不让她拔出手指,硬把整根都塞去,冰凉的乳液瞬间包围上来,手指仿佛陷进了一个黏糊糊的窟窿里。 “知道这是什么吗?”孙淙南附在陈惜耳边说话,大手操纵着她,让她的手指在飞机杯中模拟阴茎抽插,“这是惜惜的小穴。” 陈惜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不是——!” 她有点明白这是什么了,没见过她也听说过,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触感很逼真,但就是逼真才诡异!孙淙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她使劲扭着手,想从孙淙南手中挣脱。 “不是?”孙淙南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他甩出证据,“长在惜惜腿间的还能不是?” “!” 陈惜辩不过孙淙南,她下意识就想张开腿,让飞机杯掉到地上,让谎言不攻自破,孙淙南却早就料到似的,张开腿夹住陈惜,同时说了一句:“插一插就知道是不是了,宝贝,接好了。” 孙淙南兴奋地把阴茎插进飞机杯里,怀里抱着真实的人,他的感觉不知道比抱着毛绒玩具强多少。 纤细的手指被粗壮的阴茎挤到了角落,孙淙南插进来了,陈惜真的感觉得到,她的手指猛然被带到深处,夹在两种质感截然不同的物体之间,动弹不得,卡得死紧。 “疼……”飞机杯快要被阴茎撑爆了! “噢!”孙淙南第一次不需要闭眼就能进入幻想状态,尤其是陈惜的这声疼,就像他捅破了她的膜似的,激发了他的兽性,他重重捏住陈惜的臀,开始大动。 Alpha的力量爆发出来,一个柔弱的Omega根本无力抵抗,陈惜哼了一声,脸颊被迫贴在玻璃上,胸也被挤得变形,而最疼的是右手食指,被孙淙南硬邦邦的性器带进带出,共同出入那个仿真洞穴。 “淙南……”陈惜艰难地发声,她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孙淙南的性器有多……勇猛,以往她用腿夹他,就算并拢,也没有这种挤压感,更不会有容不下的感觉,可她的手指跟他的性器一比,完全就是树前蚍蜉,手指的灵活性突然丧失,就像没有生气的木头。 指背薄薄的皮肉被快速摩擦,手指一下子烧起来,黏糊糊的乳液被搅打作响,不断从飞机杯里溢出,汇聚到她的掌心,滴落在地。 “啪”,陈惜的屁天今晚第二次被甩,孙淙南简短有力地命令她:“叫!”没有点声音怎么行?这会让男人挫败。 陈惜“嗯”了一声,又被孙淙南从后头抱住肩膀,带离玻璃隔断。他推高她的胸衣,胡乱揉着她的乳房,有点疼,但更多的是舒服,她的乳尖早就硬了。 不大的空间里上演着淫乱的一幕,女孩被男人抱着操干,男人的臀一耸一耸,性感结实的肌肉证明了他有多用力,谁知道他其实在插飞机杯呢?就连他自己都混乱了,嘴里念叨着:“宝贝好软,好香……” 而离开玻璃墙的陈惜并没有逃离被掌控的命运,她被孙淙南用手捆着,听话地哼哼,她感觉自己像孙淙南健身用的那个滚轮,不断被推向前,又被拉回来。 唯一不听话的,大概就是陈惜腿间的那个飞机杯了,没有玻璃堵住前进的通路,它哪里受得住孙淙南的力道,不断往前逃。这倒方便了陈惜,她的手指一点一点解放出来,某一瞬,她把手抽了回来,按到玻璃上,上面立刻印留下一个浑浊的指印。 万物都有两面性,陈惜的手指是解放了,可因为飞机杯位移,她的穴口就露了出来,磨得火热的阴茎贴上去,烫得她发出呻吟,“呀……” 孙淙南随即感觉到了触感的不同,真人实物的嫩度不是仿真材料能比的。他一面用手压住飞机杯顶端,一面用龟头蹭陈惜的穴口。每次从她腿间穿过,他都要狠狠地从穴口磨过去,再插入飞机杯中,嘴里还念叨着“插你,插坏你”,久而久之,陈惜竟然真的陷入了自己被插的幻想,花穴流着水,不停收缩。 她的欲望被挑起来了,叫得更加柔媚,胸前的两团被揉得红红的,有些涨大,微微曲着的膝盖也红红的,上面有两个圆印。 “夹紧点,小骚货,松了!”孙淙南玩红了眼,什么都敢和陈惜说。 陈惜死死缩住穴口,空虚感更强了,可是孙淙南还在说她松,她就像被批评的小朋友,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孙淙南说的是真实感受,飞机杯确实被插松了,但陈惜感受不到,她就没被孙淙南那么说过。 “呜……” “还说不得了,嗯?”孙淙南吻着陈惜的肩,把手从前头伸进了她腿间,隔着内裤拨弄早就鼓起的肉粒。 陈惜把脸藏进了手臂里,趴在玻璃上,不说话,只是哭。她的腿被揉得发软,因为长时间站立,腰又泛酸,她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更要命的是双腿之间的寂寞。 孙淙南被她哭得心软,放慢速度,又开始夸她,“宝贝水多得要命,高潮了没有?头转过来,老公亲亲……” 他索性扔了那个破玩意儿,空出手玩起陈惜的穴口来。缝大的地方,两根手指上去就没有龟头的位置了,他不停用手指拨弄,按压,陈惜舒服了,又忍不住开始哼哼,求孙淙南快点,那声音,一听就是要高潮了,软得要命。 孙淙南暂停了几秒,拿过陈惜的手,让她套弄阴茎,他帮她揉穴口和阴蒂。这样双管齐下,几十秒陈惜就“啊啊”叫着泄了身,软倒在地,孙淙南只好就着一手的水,看着地上几近赤裸的陈惜,自己撸。 英俊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等陈惜缓过来,看到孙淙南自慰的样,入了迷。腿间红黑的大棒很壮观,而他单手操作,手臂上的筋都冒起来,速度飞快,那是力量的象征。 “看什么?还不过来!” 孙淙南看着陈惜眼神清澈的样子,火更大了。十几分钟前,谁和他说明天的?可现在软倒在地,一副满足模样的是她。 陈惜自知有错,乖乖跪在地上,张开嘴帮孙淙南舔,她一点也不嫌弃孙淙南黏阴茎上的混合液体,还用手揉着阴茎底部两个沉甸甸的阴囊。 “啧!”她的口技被调教得很好,再加上小鹿一般的眼神,孙淙南自己都抵不住,头皮发麻。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被陈权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扎着羊角辫,张嘴就叫他“哥哥”,然后乖巧地拿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每次都那样。 他那时候没什么邪念,只当她是妹妹,可现在…… 孙淙南低低骂了一声,按住陈惜的后脑勺,爽快地做最后的冲刺。 陈惜知道孙淙南快射了,她紧紧吸着,脸颊都凹进去,做好准备等他喷射。 “唔……”最后一个深入,喉头都被撑开,浓稠的液体一股一股往喉咙里射,陈惜都来不及吞咽,喉咙里咕噜作响,孙淙南却突然拔出阴茎,用手撸着,对着她的脸射。 “呃……”陈惜张嘴喘气,嘴里都是腥味,没吞下去的精液还在舌根处,她呆愣着被射了一脸,连睫毛上都是,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用手揩。 短暂的黑暗中,一条柔软的毛巾贴上来,在她脸上擦了一下,两下,她不觉咧开嘴笑。虽然今天和想得有差,内衣也没派上用场,但让孙淙南满意了就好,况且,这根本算不上惩罚啊。 “笑什么?”孙淙南把用好的毛巾扔到陈惜怀里,让她洗。 陈惜没回答,只是扑上去搂住孙淙南,响亮地亲了他一口。 此时的她,因为一场亲密的身体接触,暂时忘却了所有不愉快,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个男人。 “你怎么会有这个啊?”陈惜捡起地上的飞机杯看,红色的外观,上面还有灰色的爱心图案,忽略用处还挺好看的。 “呵。”孙淙南站起身,走进淋浴间,“惜惜,不要问这么天真的问题,男人买性用品,当然是用了。” “……”如此直白的答案,陈惜接不上话,她低头摆弄飞机杯,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没让孙淙南满足,她和孙淙南两年了,他每次都只能在外面蹭蹭。 “别玩了,进来洗澡,等等拆下来洗。”孙淙南发话了。 “喔。”陈惜诧异了一下这东西还能洗,走进淋浴间。 她身上的内衣还没脱,孙淙南替她解胸衣的暗扣,摸了半天没摸着,陈惜害羞了一下,把胸衣拉回原位,遮住乳房,告诉孙淙南:“是前扣的。”再当着他的面解开。 孙淙南看着朝自己敞开最后一道防线的陈惜,脸上带笑,坦诚真挚。他拿着花洒,喉结动了动,沉声说:“惜惜,我三十多了,身体健康,也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用这个很正常,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用这个,就快点长大。” “好。”陈惜捏着胸衣,后知后觉,孙淙南在向她解释啊。^_^ 番外—白熊日记2 任何事,只要习惯了就好,白熊从一开始的嫌弃、屈辱,到听天由命,它接受被孙淙南压了,反正它也就是个“阉割Beta”。 这么自嘲地一想,孙淙南压它的时候,它还学会用心感受起孙淙南的好来,比如:孙淙南的身材好,顶着它的是腹肌,不是大肚腩。哎,被这么一个顶级Alpha压着,别人应该会羡慕吧? 一人一熊朝夕相处,白熊不得不承认孙淙南很有魅力,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他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妥帖干净,就算在家,也没有邋里邋遢,还定时健身。 白熊羡慕孙淙南身上的肌肉,哪像它,胖胖的肚子,粗状的四肢,身体里他妈都是棉花! 面对近乎完美的孙淙南,白熊自卑了,它渐渐觉得自己被压是理所当然,谁让它软。 “兄弟,可以啊,轻点扔。”每当孙淙南操练完它一回,白熊都用它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对孙淙南进行夸赞,假装他们在对话,还心想:以孙淙南这个体力,主人应该会很幸福,嗯,它就当提前帮主人试货了。 这种舍身救主的精神把白熊自己感动了,它都要抹眼泪,前提是它会流泪。 白熊开始把被压当做一种职责,它在帮主人监视孙淙南呢,看他有没有乱搞,别的娃娃哪有这个荣幸呢?它们都在橱柜里待着——它生出一股骄傲来。 但白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下岗,这一天还来得那么快,明明前一晚孙淙南还在用它,在它身上挥洒汗水,发泄欲望,转眼它就只能瘫在沙发上听他和主人在浴室里进行不可描述的事。 而且孙淙南会夸主人! “宝贝好软,好香……” “噢,插你,插坏你!” …… 白熊听着这些不堪入目的话,突然……心酸了。 它家主人比它软,还香喷喷的,是个Omega。 它不是滋味。 直到它听到孙淙南骂主人,它心里又有点平衡。 “夹紧点,小骚货,松了!” 浴室里传来女孩的哭声,白熊一下子心碎了,不知道为谁而碎,它想呐喊:天啊,让它来替主人承受这一切吧,它家主人还小啊,她都哭了,这个禽兽! 那么强壮的身体,主人会被搞死吧? 有什么冲着它白熊来啊!它愿意!这是它唯一能为主人做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白熊心急如焚,这都搞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主人果然比它好用么,跟吃了春药似的,妈的,大猪蹄子! 欲望那么强,小心有一天精尽人亡! …… 白熊骂骂咧咧,看似在骂孙淙南,透露出的却是一股深深的幽怨,它终于拜倒在了孙淙南的西装裤下,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性爱娃娃,失宠还要心酸。 等到地老天荒,两人终于出来了,主人的脸红扑扑的,孙淙南浑身赤裸,也不用浴巾裹一裹,白熊直接看到他腿间疲软的东西。 妈的! 都软了! 陈惜拿着飞机杯和贴身衣物到阳台去洗,正好路过白熊所在的沙发,“咦”了一声,“怎么脏成这样了?” 它被主人抱了起来,呜呜,还是它的主人好,会关心它。 那个大猪蹄子呢!还不来认错! 孙淙南随后出现了,但他说:“放进洗衣机滚一滚就可以了,不要手洗。” 滚…… 滚你妈! 呜…… 第十章 恐惧 这晚陈惜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如跑马灯,一幕幕略过:她拿着孕检报告,开心地笑;她看到孙淙南牵着一个男人,带他参加宴会;她坐在家里垂泪,连季骂她傻…… 她的心被巨大的哀伤淹没,她意识到自己像纪沂一样被Alpha抛弃了,她除了哭没有别的办法,没有人能帮她,法律也不可以,她的天塌了。 一直哭到醒来,孙淙南在她耳边温柔地哄:“宝贝做噩梦了?不哭了,梦都是假的。” 陈惜睁开眼睛,房间里太暗,她看不清孙淙南的样子,隐在黑暗中的孙淙南就像梦里那个冷酷的背影,怎么叫都不回头,那种感觉太过真实,恐惧席卷了她,她哭得更大声了,“你抱我,你抱我!” “别怕,别怕,老公在这儿。”孙淙南把陈惜整个抱到身上,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拍,就像哄孩子的家长,“惜惜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 他用脸蹭她,一点也不嫌弃她的泪,温柔得虚假。 陈惜不想去回忆那个梦,她搂着孙淙南的脖子,抽抽噎噎,泪一滴滴掉在孙淙南脸上,“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她说得含糊,孙淙南听清了,亲亲她说:“不会,惜惜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呢?” 孙淙南猜不到陈惜的梦,但他怀疑是自己这几天做事太狠,吓到陈惜了。没办法,周一几十个女性Omega上街游行示威,政府高度重视,人都给扣了,审问不出背后组织,只好一个个查身份,可疑点指向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们中有一半的人加入了。 结合近期报道的关于女性Omega的闹剧,接下来政府势必会有大动作,而这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重点关注,她们组织的活动会受到监视。 女性Omega作为生育的主力之一,关系到国家的人口增长乃至各项发展,任何试图挑起女性Omega反抗生育或是提倡生育自由的活动,都会被镇压。 生育自由只属于贵族。 孙淙南收到下属呈送的《女O权利促进协会部分人员名单》,意外地在上面看到陈惜的名字,一开始他怀疑是重名,陈惜是很安分的性子,他们在一起两年,他要她如何,她就如何,根本不具反抗思想,直到他看到连季,表情凝重起来。 一个人重名可能,两个人重名就不可能了。 连季要做什么他不管,但她拉着陈惜、带坏陈惜,他就非管不可。 陈惜现在还没嫁给他,他不算陈惜的亲属,如果陈惜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暂时不会影响到他,影响的是陈权。事态一旦严重,牵扯的就多了,所以他才急着在苗头刚起之时让陈惜退出来。 孙淙南清楚陈惜的弱点在哪里,与其和她讲大道理,不如吓吓她来得快。这件事陈惜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就不应该牵扯进来,心太软不是好事。 这个小傻瓜,被连季利用了都不知道,等哪天被抓进去了,估计只会哭,现在在他怀里哭哭倒没事,全当教训了。 孙淙南好言好语地哄了陈惜很久,又是亲,又是让她伸出小舌头给他吮,极尽宠爱,终于陈惜安静下来,孙淙南以为没事了,他不知道,陈惜的心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不及时补救,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柔和的光打进来,陈惜独自蜷缩在床上,握着手机,表情呆滞。 孙淙南在问了陈惜早餐想吃什么后,就下床去煮了。孙淙南会做饭,但不常下厨,口味又十分挑剔,之前陈惜刚开始煮饭时常常被他嫌弃,现在陈惜煮的东西达到他的合格线,他更懒得动手了,如果不是因为陈惜刚刚哭过。 陈惜不想起床,她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想给纪沂打电话,可一想到消息来源不光彩,她也不能为纪沂出谋划策,就退缩了。 纪沂应该很痛苦吧,比她梦里还痛苦上几百倍,她的梦毕竟是假的。 有一种梦叫预知梦,陈惜起床后怀疑过自己的梦是不是,但随即否定了,因为她想到放在阳台晾晒的飞机杯,孙淙南要是想劈腿,就不会用那个了。而且她昨晚清洗的时候,发现胶体的顶端有些硬化了,这代表孙淙南用了很久。 她相信孙淙南不会做出那种事,昨晚的梦只是她受到外界环境影响的结果,但她的心还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 她给连季发短信:我的退会申请书递交了吗? 连季回说交了,又发了一条:你想反悔吗?还有机会。 陈惜回:不! 这件事的完结能让她稍稍安心。 不一会儿,孙淙南喊陈惜吃早餐,陈惜走到餐桌旁,第一件事是把短信给孙淙南看。 孙淙南抿了一口咖啡,问陈惜:“想要什么奖励?”他又开始用惯用的手法,给陈惜塞糖。 陈惜受宠若惊,做错事还有奖励?她的情绪不是很高,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孙淙南就给她拿主意,“等等去动物园?听说新开了一家动物餐厅,可以边吃饭边喂长颈鹿。” 陈惜想象着喂长颈鹿的画面说好,坐下吃早餐。 孙淙南磨了咖啡,他喝黑的,给陈惜那杯加了很多糖和奶,又用奶泡在中间拉出一颗爱心,这颗假心可比奖励有用,陈惜一下子被击中了,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细节。 陈惜对着爱心尖尖抿了一口,尽量不破坏爱心的形状。她对咖啡没概念,只能喝出甜不甜,奶味香不香。 放下咖啡杯,她拿起餐盘里的鸡蛋培根三明治咬了一口,嘴小,只咬到一半,面包表皮是脆的,是烘烤出来的,鸡蛋很嫩。 陈惜看向对面的孙淙南,他正在看报纸,太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来,他整个人好像度了光,她心中生出一股虔诚感,这一刻的孙淙南好似神圣不可侵犯。 陈惜的心怦怦跳,她最初就是被这样的孙淙南吸引,见多少次都不会腻。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陈惜推断是连季的短信,没拿起来看,她有些事想问孙淙南。 “淙南,那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有什么不好的吗?” 陈惜至今没搞懂孙淙南为什么一定要求自己退,还那么急,那个协会也就是思想激进了一点,就像学校的思辨社,可它也办了心理健康咨询活动呀,这是好事不是吗? 孙淙南从报纸后抬眼看陈惜,他发觉新学期开学之后,陈惜有变化,她想得更多了,以前的陈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这是因为青春叛逆期到了吗?还是因为她和连季住了一年的宿舍的缘故? 孙淙南没有马上说话,他静静地观察陈惜,在短暂的等待中,陈惜的眼神有过躲避,但最后还是回到和他平齐的状态,认真看着他。 “惜惜,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呢?” “那连季……” “你劝不动她。” 陈惜默了,她的确劝不动连季,但或许连季的姐姐可以?连季的姐姐和孙淙南是同事,她应该也像孙淙南一样收到消息了吧? 知道真相的陈惜又开始担心,“那……加进去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知道。”定罪肯定要有依据。 陈惜突然没胃口了,三明治还没吃一半,她不敢说自己不想吃了,孙淙南好不容易下一次厨,之前她做得再难吃,孙淙南也会吃完,何况孙淙南做得很好吃。 她磨磨蹭蹭,孙淙南已经吃完去换衣服了,她偷偷把剩下的三明治用保鲜膜包好,塞进自己包里,她要带走。 “连季,你也退出女O权利促进协会吧,听说那个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可能有危险。”陈惜边收拾碗筷,边给连季发短信。 连季干脆利落地回了她三个大字:不可能! 陈惜叹了一口气,又收到一条短信:你别劝我,我也不劝你了! 这是嫌她烦了,决定各退一步。 她只好暂时放下手机,洗了手,回房间换衣服。 非工作日的孙淙南终于不用穿西装打领带了,但还是穿得比较正式,休闲款西服,里面搭了白色紧身T恤。陈惜根据他的打扮,选了一件和他的外套同色系的蓝裙子。 两人出门,孙淙南把车开到动物园的停车场,他们下车后就有人上来送门票,陈惜看那人点头哈腰的,感觉不大对,这怎么像早就定好的行程?网上订票也要自取的吧? “走。”孙淙南说。 陈惜看着入口处长长的七八排队伍,疑惑道:“不用排队?” “不用。” 孙淙南带陈惜走了VIP通道,他手上有一张可爱的卡,上面画的全是动物。 游览路线有三条,陈惜盯着手绘地图看了半天,不知道选哪一条好,孙淙南告诉她,想看什么看什么,没看的下次再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按推荐路线走,因为大部分人都这样选,时间错不开,会很挤。 陈惜喜欢小一点的动物,她看了树袋熊,又看了狐狸,两种动物截然相反,一个睡着了不理游客,一个到处乱窜,陈惜的眼睛都要跟不上狐狸的脚步了,却意外在角落看到一只小狐狸,它歪着脑袋,一动不动,陈惜盯着它看,也歪了脑袋。 一人一狐的目光对上了,陈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狐狸击中,她想这是一只狐狸宝宝啊,它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不在旁边陪着?如果以后她生了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吧,她一定舍不得让它一个人。 陈惜转头看孙淙南,孙淙南的手搂上来,玻璃窗上映出他们的影子,孙淙南低头对陈惜耳语:“喜欢这只狐狸?” 陈惜的耳朵微微发红,她为自己脑中所想感到不好意思,婚都没结,想这么远,但是她是真的想给孙淙南生孩子。 “嗯,它好可爱。”她不敢说自己的心理话。 孙淙南咬了陈惜的耳朵一下,用低低的嗓音说:“不如你可爱。” 第十一章 感性 不如你可爱。 陈惜的耳朵烧得更厉害了,她推开孙淙南,小声提醒他:“这里有人!”一个小朋友就站在一臂之外,扒在玻璃上看狐狸,关上房门孙淙南要怎么样陈惜都不拒绝,但在外面她就有了羞耻心。 孙淙南可不知羞耻为何物,他只感觉这样害羞的陈惜格外招人,他强硬地捏过陈惜的下巴亲了一口,无声,但是…… 陈惜转回脑袋,正对上狐狸宝宝好奇的目光,她“唰”地拉起孙淙南就走。 她不好意思在狐狸馆待下去了! 他们沿着去餐厅的路走,又参观了老虎馆、海洋馆。孙淙南对动物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无论大型小型,都是等陈惜看够了才走。 而陈惜,来之前没感觉,进入动物园后,一颗心就扑进去了,满心满眼都是动物,一路上,她看到带动物角的帽子要买,听到叫卖动物形状的冰淇淋要买,孙淙南今天也出奇地好说话,陈惜亲他他就付钱。 小熊形状的冰淇淋,陈惜舔舔巧克力味的小熊脑袋,再舔舔香草味的小熊肚子,满足! “你尝尝。”她示好般递上去给孙淙南,结果孙淙南直接把熊耳朵咬掉了。 “啊!”陈惜看着残缺的熊脑袋,心碎T^T。 “快到餐厅了。”孙淙南示意陈惜看远处的长颈鹿脑袋,他不觉得这样伤害一个少女的心有什么,首先,他看着陈惜舔个没完没了就烦躁,其次,让他舔一只熊,那也不可能。 他们到达餐厅,陈惜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座全透明的两层玻璃建筑,早上给他们送票的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孙淙南说了一句:“孙委员长,都安排好了。”引着他们进去。 陈惜边走小脑袋瓜边转,所以孙淙南带她来动物园是因为有人邀请? 他们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陈惜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桌子是由锯成两半的树干制成的,头顶的灯也是以小灯泡串联的形式绕在房梁上,加上屋顶外灿烂的阳光,整个餐厅显得明亮干净。 餐厅的窗户格外大,长颈鹿的脑袋就在窗户边上,离他们很近很近,陈惜惊奇地打量长颈鹿的大眼睛和长睫毛。 “委员长,夫人,你们可以拿树叶喂长颈鹿。”服务员端上两杯柠檬水以及两大盘新鲜树叶,陈惜立刻拿起一根树枝,跃跃欲试,不过她心里还是对这种大型动物存在畏惧,手都不敢伸出去。 引路的人站在一旁,不知道喊了一声什么,长颈鹿便自己把脑袋伸进了窗户里,一口咬住树叶,陈惜惊叫一声。 “夫人,它们不攻击人,您不用怕。” 窗外有两只长颈鹿,一只在陈惜手边吃东西,另一只……没得吃。孙淙南低头看菜单,没动他的那盘叶子,这导致另一只长颈鹿也向陈惜拥去,陈惜两只手都忙不过来。 “你们慢点吃,要吃光了,哎呀!”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一只长颈鹿舔了陈惜的脸,吓得陈惜把手里的树枝都扔了,孙淙南反应很快,他把手伸过去,挡住陈惜的脸,长颈鹿的黑舌头舔在了他手背上。 “呵呵,看来长颈鹿很喜欢夫人啊。”引路的人走过去赶开长颈鹿。 孙淙南不悦地向服务员要了湿纸巾,给陈惜擦脸,陈惜缓过神来,大概也觉得没什么,笑得开心,“我没事啊。” 她从孙淙南手里接过湿纸巾,孙淙南继续看令人捉摸不透的菜单,上面写着:狮子套餐、海豚套餐、大象套餐……如果不是看旁边的主要食材,孙淙南真不知道要怎么点。 他是理智的,点餐依据食材,而陈惜这种不理智的,喜欢什么动物点什么套餐,她选了狐狸套餐,最终吃到的是煎鱼、大虾还有雕成狐狸形状的红白萝卜,配上一点菜叶子。味道一般般,但满足了爱好动物者的心。 “原来狐狸吃这些东西啊?”陈惜被两份套餐科普了,孙淙南那份狮子套餐都是肉。 他们吃饭时引路的人退下了,等吃完饭后甜点他又悄无声息地出现,请孙淙南和陈惜到旁边的小木屋坐一坐。 陈惜以前没跟孙淙南去谈过事,突然要面对,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严肃。 对方穿了一身西装,遮不住滚圆的肚子,一看就不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他熟练地泡茶,倒茶,和孙淙南谈着什么产品,陈惜听不懂。 原来孙淙南是这样和人谈正事的,不苟言笑,思维敏捷,陈惜同情起对方来,孙淙南不时针对产品提出质疑,逼得对方满头大汗,笑着说会改进,会改进。 眼见谈得差不多,陈惜都能肯定这个产品没戏了,对方突然让下属提了一样礼物上来。 “这只小东西送给夫人。” 不大的四方形笼子里,趴着一只赤色狐狸,陈惜一眼就认出来,是早上和她对视的狐狸宝宝! 等等,对方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难道……他派人跟了他们一早上?! 笼子被打开,下属用食物引诱狐狸宝宝出来,它吃完东西,恰好来到陈惜身边,陈惜忍不住弯腰摸了摸它。 毛好顺。 孙淙南把陈惜的动作看在眼里,开口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礼物我们不能收,家里不方便养,也没有养宠物的经验,还是养在动物园好,所有人都能观赏。” 对方笑着说:“我看夫人很喜欢啊,这就是宠物狐狸,不是珍稀品种,很好养活,喂点肉就行,我们那边每年配种,也有在卖,销量很好。” 陈惜已经把狐狸抱到怀里了,她听到“配种”和“卖”,脑中蓦地呈现一座动物工坊,墙边排满笼子,笼子里关了各种动物,发情了就交配,生下孩子没几天就被迫母子分离。 怎么能这样? 动物虽然不如人高等,但他们也不是生育的工具啊。 陈惜鬼使神差想到不久前连季对她说的话:“你真的愿意变为一个生育的工具吗?” 不,不! 她甩甩脑袋,这是不一样的!孙淙南又不会卖孩子! 她低头看怀里的狐狸宝宝,同情心泛滥。 小可怜,妈妈爸爸都不见了。 别怕,跟姐姐回家,姐姐养你。 陈惜的耳朵自动屏蔽了周遭的话,她专注于和狐狸对视,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惜惜,惜惜,把狐狸放回笼子里,我们要走了。” 陈惜猛地抬头,看向孙淙南,他还是拒绝了? 陈惜用眼神乞求孙淙南,这里不方便说私话,她相信孙淙南能明白她的意思。 “放—回—去。”孙淙南放慢语调,加重了音,表示他不满陈惜紧紧搂抱狐狸的举动。 对方也看出什么,陈惜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字:我很喜欢,我舍不得。他开口劝解:“夫人喜欢就带走吧,它和您有缘分。” “惜惜。”孙淙南不松口,他并不想在家里养这么一只掉毛的玩意儿。 失落感迅速漫上心头,陈惜知道再求下去也没用了,孙淙南不会答应的。她蹲身放狐狸,狐狸一进笼子就转了个身,要出来,可是笼门被旁边的人快速关上了,狐狸又开始歪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笼外的陈惜,里面充满不解。 陈惜的情绪一下子稳不住了,眼眶里有泪打转,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她不能在这里哭。 她站起身,不敢再看狐狸,孙淙南搂着她走出小木屋。 “不用送了,我们还要去几个馆参观。” 孙淙南让对方止步,两人走出了十几米,他冷冷地问陈惜:“你哭什么?” 陈惜只是红了眼眶,她没哭,但被孙淙南这么一呵,她的眼泪瞬间冒出来,憋也憋不住。 孙淙南心里的火更大了,别说他不想养狐狸,刚刚对方的行为,摆明了是行贿。请他游动物园,不谈审批的事,他接受,但谈完事再送他东西,意味就不一样了,一旦他收了对方的东西,不给对方开后门,估计对方转头就去举报他受贿了。 孙淙南不说话,周身的威压跟着放出来,陈惜是Omega,自然感觉得到,她更伤心了。 现在的孙淙南和早上的千差万别,冷着一张脸,不会温柔地哄陈惜,步子还迈得很大,推着陈惜往前走。 一路的游客都在看他们,游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孩会哭成那样,旁边高大的男人却不管,心中默默生出鄙视。 再逛动物园是不可能了,孙淙南带陈惜坐上游览车,直达动物园出口,动物园之旅就此结束。 两人回到停车场,孙淙南把陈惜塞上车,甩上车门,他自己来到驾驶座,车门一关,他一句压抑不住的“陈惜”就叫出口。 他被陈惜哭得恼火,这种时候不是孩子气的时候。 陈惜被吼得抖了一下,她重重吸了吸鼻子,伸手开车门,“我要下车。”她想冷静一会儿。 孙淙南直接给车落了锁,抽泣声中,他质问陈惜:“我重要还是那只狐狸重要?” 他企图用自己在陈惜心中的分量来压制陈惜内心的渴望。 陈惜不回答,她心中当然是孙淙南重要,但是她不懂,如果刚刚那个人是不折不扣的商人,那孙淙南是什么?正义的审判者吗?那他为什么不管纪沂的事,不管售卖狐狸的事?他为什么会那么冷漠…… “我要下车”陈惜重复着这句话,还用手指抠车锁。伤心中的她忘了害怕,孙淙南生气会有什么后果,她曾经最害怕的事是否会在下一秒发生,她通通不记得,她只想暂时逃离这里。 孙淙南解开西装的扣子,猛地扯过陈惜的手,狠狠吻住她。 “唔!” 舌头长驱直入,陈惜反应过来,无力地捶打孙淙南的胸膛,被孙淙南一手扣住,他牢牢困住她,像野兽,像逞凶者,陈惜不假思索,狠狠咬住孙淙南的舌头。 “嘶——惜惜,别再无理取闹!”孙淙南拉开两人的距离,舌头的痛意蔓延开去。 陈惜泪眼朦胧地看着孙淙南,“我要下车。” “下车?”孙淙南也懒得威胁陈惜了,他二话不说,放倒陈惜的座椅,在陈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把手伸进她的裙底,利落地扯下她的内裤。 下车,这样她敢下去吗? “呜呜……”陈惜一手捂着裙子,一手遮住脸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孙淙南早上明明那么好。 孙淙南任由陈惜哭,把内裤扔到后座,踩下油门。 第十二章 脾气 路边的绿化带在车窗里飞速倒退,孙淙南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开着车,无形的Alpha信息素在车厢内流动,陈惜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哭声渐渐消逝。 半个小时后,铁灰色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在专用车位,车内暗下来,孙淙南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瞥了陈惜一眼,淡淡道:“下车。” 陈惜没反应,孙淙南的话好像被她身体外的那层防护罩反弹回去了。小女孩的倔强爆发出来是可怕的,之前非要下车的陈惜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她不下车! 她在和孙淙南对着干,这是破天荒。 孙淙南转向陈惜,静静地审视,他的目光好似X射线,能把她看透。陈惜手上的汗毛竖起来了,即使遮着脸,她依旧大气也不敢出,两人就这么耗着。 一辆车从后头驶过,车轮压过减速带,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并不让人愉悦,衬得车内更静。 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最先败下来的是理性思维,因为理性的人总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孙淙南的手放在腿上,他弯腰问陈惜:“是不是要看我被撤职关进监狱里你才能消气?” 阴郁的语调,说的是威胁,孙淙南哄陈惜是有原则的,如果陈惜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一律不哄,那样只会惯出毛病。 陈惜太过感情用事,这是思想不成熟的体现,但考虑到她确实还小,又被家里保护得太好,陈权的控制欲不比他弱,陈惜养成这样的性格,和他们这些专制的Alpha分不开,所以现在俯身已经是孙淙南最大的让步,如果陈惜还是这副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陈惜坚定的意志在孙淙南提到可怕后果时瞬间溃败,她都没时间去想前因后果,搂住孙淙南的脖子就是一句“对不起”,她的眼泪又冒出来了。 其实这一路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刚刚只是耍小孩脾气,只要孙淙南哄一哄她,她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何况孙淙南威胁她,她有多在乎孙淙南,就有多害怕他出事,这比哄的威力还大。 “不要哭了。”孙淙南被迫靠着陈惜的身体,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陈惜哭得微肿的眼睛近在眼前,孙淙南上手揩她的泪,语调恢复正常,“乖一点,我们回家。” “内、内裤……”陈惜抽抽噎噎提醒孙淙南。 孙淙南懒得捡,“不要了好不好?我抱你回去,你挡着脸,保证没人发现。” 这才是哄人的语调,陈惜微弱的抵抗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说:“好,好呜,但是要拿回来……” 内裤丢在车里,陈惜想都不敢想。 孙淙南只能下车绕到后座捡,然后随意卷了卷塞进口袋里,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打横抱起陈惜,用脚关车门。 从昏暗处走到光亮的电梯口,陈惜紧紧捂着脸,她没脸见孙淙南以外的人,她没穿内裤在外面,她道德败坏。 回家的路变得无限长,他们进入电梯,里面没人,孙淙南让陈惜放下手,陈惜不肯。电梯缓慢上升,陈惜在心里祈求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幸好一路顺利,伴着孙淙南的一声“到家了,拿下来吧,帮我开门”,陈惜心中的羞耻感才减轻了一点,她把手伸进孙淙南口袋里摸钥匙,结果先摸出了自己的内裤…… 孙淙南的视线落在粉色棉质内裤上,陈惜的视线落在孙淙南脸上,有一瞬的尴尬,陈惜赶紧把那团粉色的布料藏进左手,再去拿钥匙。 打开门后,孙淙南没有放下陈惜,而是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孙淙南给陈惜脱鞋,再把她塞进被子里,告诉她:“睡一觉。” “淙南……”陈惜看到孙淙南要走,立刻坐起来。她的害怕在这时候回来了,尽管此刻孙淙南没有生气,动作语气也都温和,但陈惜害怕这是假象,孙淙南只是想放下她,然后转身离开。 “我去拿毛巾,一会儿来陪你。”孙淙南亲了亲陈惜的额头,安抚道。 陈惜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等孙淙南回来,她不敢闭眼。 孙淙南做的不止是拿毛巾,他先把陈惜的鞋放到鞋柜里,再进浴室拿毛巾擦干净陈惜的脸,然后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在上床之前,他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在铜香炉里加了安神香和催情香,点燃它们。 他需要一场性爱来恢复他和陈惜的关系,让陈惜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铜香炉里升起一缕无色的烟,淡淡的香味飘出来,孙淙南含了一口水,嘴对嘴喂陈惜。 他一点一点地放,陈惜不断用舌头舔孙淙南微开的唇,舔他嘴里冰凉的水。她是饥渴的,体内的水分被眼泪带走,哭久了嗓子里好像冒着烟,可孙淙南却吊着她,不给她喝个痛快,几滴几滴地给。 陈惜不知不觉揪住孙淙南的T恤,身上开始发热,水再凉也没用,她感到一股由内而外的热,难以排解。 这样喂了大半杯水,房间里的香味已经很浓了,孙淙南顺势开始吻陈惜,一边吻一边解她胸前的扣子,隔着内衣揉她的胸。 陈惜不满地哼哼,胸衣阻隔了孙淙南爱抚她敏感的乳头,大手每每揉过,力量都在外缘,她感到急切,小手伸到了孙淙南胯下,想解他的裤子。 “宝贝,慢点。”孙淙南擒住陈惜的手,带到头顶,一手扣住两只手腕,啄了她一口,“好好享受,嗯?” 被束缚的陈惜只能挺起胸脯,求孙淙南:“揉揉,不要内衣,你解开,解开。” 这分明是一种折磨,陈惜早就过了细水长流期,她的身体不再青涩,不需要若有似无的挑逗,她要孙淙南直接、精准。 “嘘——”孙淙南用一根手指扒下陈惜的内衣,挺立的乳头展现在他眼前,黄豆大小,颜色粉嫩。这都是他的成果,初初爱抚这两团东西时,没有这么大,也没这么翘,都是被他吸的。 陈惜是肉眼可见地成熟起来,孙淙南预感陈惜的发情期快到了,最近几次性事,他开始嗅到属于陈惜的香味,还不算浓,但已经在聚积。 孙淙南在陈惜期盼的眼神中含住了乳头,用舌头拨弄,用牙齿啃咬,陈惜舒服地叹慰,身下的汁水涌流,打湿了裙摆。 她看着孙淙南玩弄自己,猩红的舌头在白皙的乳房上打转,唾液给乳房上了一层亮晶晶的膜,色情又刺激。 “吸一下,吸一下,淙南……”陈惜知道怎么来舒服。 “吸什么?”孙淙南收回舌头,看着陈惜问,“惜惜有奶吗?” “没、没有……”陈惜小小声。 “没有吸什么?”孙淙南恶劣地问。 “唔……”这个问题把陈惜难住了,她都还没经人事,乳房在她看来就是寻找刺激用的,但是以后呢?以后她肯定会为孙淙南生孩子的,生了孩子她就有奶了。 “能不能欠着,以后补给你?”陈惜想到了赊账。 “以后,多久以后?”孙淙南非得问个清楚,可是陈惜怎么知道,她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明年?” 这个答案取悦了孙淙南,他说:“记住了,明年我要看到惜惜出奶。”然后一口吸住了乳房,重重地嘬。 上面被吸,下面就漏水,陈惜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小腹好像有火在烧,淌出来的水把股缝都弄湿了,明明孙淙南都没碰下面。孙淙南今天也有点奇怪,以往他没这么有耐心,胸是一边一边玩,玩完了胸还继续往下舔,而且避开了重点部位,只咬她腿根的肉。 陈惜的手获得自由,整个人却被孙淙南叠了起来,大腿压着胸,裙子被剥掉了,她身上光溜溜的,孙淙南也脱光了,握着她的小腿亲。这种感觉称不上舒服,带来的只是心灵上的满足,一个男人肯亲女人的脚。 濡湿的粉色肉缝自动张开了,入口正对着孙淙南的方向,连个洞都不是,孙淙南轻轻用手揩了一下表面粘稠的汁水,陈惜激动地叫了一声。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她看着孙淙南粗大的性器,不由自主伸手去握。 那是她的,她想吃…… “惜惜。”孙淙南在半路截获了陈惜的手,“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微微发哑,吸入催情香的不止陈惜,他也被那种燥热折磨,只是Alpha身体比较强壮,意志力也强,反应没Omega那么激烈。 “淙南……”陈惜吞了一口唾液,想要什么,不言而喻,“给我……” 孙淙南真给她了,她握着那根烫手的东西,不住地套弄,还试图把它对准穴口,却被孙淙南阻止。 “这个不行,给惜惜换一个。”孙淙南说着抬起腿,坚硬的膝盖对准陈惜早就鼓起的阴蒂做绕圈运动。 “啊啊……”久等的刺激,陈惜整个人都软了,酥麻感从阴蒂蔓延开去,穴口猛地喷水,她张大嘴喘息。 孙淙南在……在用腿玩她…… 陈惜难以想象,但这场景确确实实在她眼前上演,孙淙南跪在她身前,抬起一条腿,不紧不慢地弄着,与之相反的是她的手,被他带着,飞快地在阴茎上来回。 男人的膝盖是那么有力,接触面又大,私处被持续不断的动作弄得“滋滋”作响,陈惜没几分钟就攀上了高峰,穴口不断流出黏液,她咬着手指,脑袋放空。 体内的火好像突然被浇熄了,陈惜背后都是汗,床单有种潮湿感,她在迷蒙中被拉起来,口中塞入了一根巨大的肉棍,她听到孙淙南说“好好舔”,她无意识用舌头绕起圈来。 “唔……”孙淙南在她嘴里抽动,手还摸着她腿间的缝,不住用指腹按压,有时稍稍陷入一点点,她就靠着那一点点幻想孙淙南在插自己,而后扭起了腰,往他手上撞。 孙淙南在笑,笑她的急迫,陈惜无法反驳,因为她嘴里是满的,孙淙南故意堵住了她的嘴! “嘶——宝贝别咬,否则……”孙淙南眯起了眼,看着唾液直流的陈惜,她整个人依偎在他腿上,丰满的乳房被压得变形。 “嗯嗯!”陈惜不敢再用牙齿,她要孙淙南揉她。 当又一次高潮来临,穴口极具收缩,陈惜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极度的空虚中,她想:为什么她的发情期还不到? 第十三章 巧合 炎热的午后,躲在昏暗的空调房里相拥而眠,把烦恼抛却,再美好不过,只可惜时间太短,一个小时都不到,陈惜就幽幽转醒。 孙淙南还在睡,她没说话,静静窝在被子里。 她还是有点小别扭,一场性事并不能抹去她和孙淙南中午吵架的事实,而且她心里还念念不忘那只小东西,它是被送回了狐狸馆还是宠物店? 等孙淙南醒来,太阳已经偏西,阳光依旧热烈,陈惜穿上宽松的棉麻裙到大阳台手洗自己和孙淙南的衣服,没一会儿,后背湿透了。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洗衣服,但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不想黏着孙淙南,她需要自己安静一会儿,想些事。 洗衣机里滚着床单和被套,微风拂来,大白熊在身后飘荡,小区里很静很静,陈惜凝视远方,脑袋出神。 她为什么和孙淙南吵架?因为那只狐狸吗?只是因为那只狐狸吗?有什么更深的东西,陈惜想不通,她只知道,他们这周不止吵了一次,想想就可怕,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陈惜回忆过往,每当他们到达吵架临界点时,她都会软化,软到让孙淙南不生气,再贿赂一下,不愉快就过去了,这招很好用,但这两次却失效了,为什么? 她机械地揉搓衣服,脑中慢慢比对,最后得出结论:好像以前的问题没有这么……尖锐。以前的问题都是诸如“不能穿短裙出门”“除了睡觉,在家要穿内衣”之类的,生活中琐碎的事,孙淙南一沉声,她改掉习惯就是了,可这周的事不一样,不是她改变就可以解决,并且她一开始还心存抵触。 是她变得不听话了吗? 陈惜自问,却不能自答,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变化,一周而已。 当她无法自我审视,她想到了连季。 她可能要找连季聊聊天了,有些事,只适合对朋友说。 晚餐是陈惜煮的,一大锅牛肉咖喱,浇在白米饭上,孙淙南边吃边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粗糙的东西,大杂烩似的,不过考虑到陈惜情绪不是太高,他没有点明,而陈惜也没发现,她整个人都是魂游天外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 饭后孙淙南提出看电影,就在家里看,两人并肩坐在榻榻米沙发上,看墙上的投影。 片子是孙淙南选的,经典爱情片,淫而不秽,哀而不伤,就是有年龄限制,陈惜还没看过。 影片中的主角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分分合合,每次团聚都抵死缠绵,情到深处,陈惜眼底一片湿润,孙淙南却抱住她吻,只是吻。 黑暗中两只舌头交缠,他们的气息混在一起,A和O,最搭不过。 这一天的后半段就这么温馨平静地过去,很快,第二天来了。 陈惜本打算晚上回宿舍和连季聊,恰巧孙淙南下午有事,吃过饭就去了政府大楼,陈惜没事可做,便给连季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稀奇啊稀奇,惜惜,你周末不和孙淙南恩恩爱爱,反倒要来找我?我没听错吧?!”接到电话的连季觉得不可思议,陈惜一向是恨不得粘着孙淙南的,周末才两天,还分半天给她? 面对连季的调侃,陈惜不好意思,“你就说你在哪吧,我来找你。” “本小姐没空!”积怨已深的连季傲娇了,自从陈惜和孙淙南好上后,她周末根本约不到人逛街,现在陈惜反过来求她,哼哼! 陈惜:“……” 电话那头有很多人在说话,陈惜问连季在做什么,连季不说,神神秘秘,“我要去工作了,晚上回宿舍说。” “等等,等等!”陈惜的语调低下来,“你在哪里?我有点事。” 连季琢磨着陈惜这语气不太对,报上自己的地址。 陈惜拿出了讨好的态度,给连季带了一杯果茶和一袋西点,下了出租车,她一眼看到在马路边发扇子的连季,惊了。 她走到连季旁边,问她:“连季,你最近是……缺钱吗?”缺钱她可以借,用不着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不是。”连季接过果茶,用嘴撕开吸管外的塑料膜,扎进封口,“我做公益呢!” 自豪的语气。 “哦。”陈惜转念一想,自己在旁边说话也不好,主动揽活,“是不是发完就可以了?我帮你吧!天这么热。” “行啊。”连季把手上的一叠扇子塞进陈惜怀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叠,嘱咐道:“只发女性,不发男性。” 陈惜不解,“为什么?”有必要仇视到这个地步吗?发扇子还分男女? 连季笑眯眯,“你别管为什么了,快发吧,我们边发边聊。” 于是陈惜就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边说,一边有O觉发达的男性Alpha被她们吸引,上来领扇子,无一不被连季赶开,陈惜只能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笑,后来有人干脆说:“我不要扇子,美女,联系方式能不能留一个。” “滚!”连季更不客气了。 陈惜掐头去尾快速把事说完,问连季:“你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吗?” 连季向陈惜确认:“孙淙南是真的在谈事?你听清了?” 陈惜点头,“嗯,那个人一直在推销自己的产品,孙淙南提了很多问题,然后那个人说会改进。” “惜惜,你是不是被那只狐狸精迷惑了?”这回连季没有偏袒陈惜,她早就猜到陈惜和孙淙南吵架了,但听完以后,她发现自己无法抹黑孙淙南。她直接给陈惜指出错误,“你没发现那个人是在行贿吗?那只狐狸,和钱是一个意思。” “嘶……”陈惜倒吸了一口气,所以是她错怪了孙淙南?天啊,还好没收狐狸,不然孙淙南就被她害了,她怎么会那么蠢! 昨天她是抱着去玩的心态,怎么也想不到动物园那种地方还有人行贿。 “但是孙淙南也有问题!”连季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孙淙南的机会,“他都知道那个人请他去动物园了,还去,这摆明了心思不正啊。” 这句话陈惜就听不进去了,她现在只想去找孙淙南认错,什么开导,不需要了,孙淙南没错,错的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早上哭了孙淙南才带她去动物园的! 陈惜的心情又变得低落,她开始心不在焉,本来两个Omega发扇子,上来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她们还非要挑女性,扇子发得就更慢了。 陈惜摆弄着扇子,天太热了,她满脸是汗,自己拿了一把扇子扇风,没两下,她发现问题。 “连季,这扇子后面贴的是什么?湿纸巾吗?” 一包四方形的东西贴在扇子背面,陈惜单纯,直接联想到夏天流了汗需要擦。 “嘘!”连季对陈惜耳语,“那是避孕凝胶,不要太大声。” “!”陈惜瞪大了眼,真的在包装上看到“避孕凝胶”四个小字,如此直白的名字,她一看就懂了,这是哪门子的公益!她赶紧把扇子叠好,眼不见为净。 “这……为什么要发这个?”陈惜也压低了声音。 连季解释:“这是保护Omega用的,在不情愿的状况下怀孕,Omega是很痛苦的。”连季头头是道,“它还可以消毒,减少疾病的传播,Beta也可以用。” 其实连季不是在做什么公益,她在帮协会做事,现今市面上很少见到避孕凝胶,因为避孕凝胶会降低生育率,影响人口增长,这导致很多Omega在年轻的时候没见过避孕凝胶,更不懂使用,因此协会让会员从不同的定点药店购买并上街分发,希望能为Omega提供一个认识避孕凝胶的渠道。 连季认为此举有意义,陈惜尴尬极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街上发……避孕凝胶。怎么办,她很想扔下东西走人。 “惜惜,你这是在做好事知道吗?不要羞耻!” 得知真相后的陈惜更不积极了,她都不好意思上前给别人递扇子,连季各种给她鼓励。 “你就当这个是扇子!扇风用的!快点发完我们走了。” 有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向陈惜要扇子,陈惜正打算把避孕凝胶揪下来,把扇子给他们,突然有人叫陈惜的名字,陈惜寻声望去,呆住了。 几步之外,站着……孙淙南的哥哥。 她要完了,要完了! 陈惜的心霎时提起,都顾不得小学生了,手里的扇子直接被他们抢了几把,她努力把乱掉的扇子拢好,看向孙淙南的哥哥。 孙仰北大步朝陈惜走来,明知故问:“在做什么?” “大哥。”陈惜要哭了,她居然会在这时候碰到孙淙南的哥哥,“我……我在发扇子……” 孙仰北和孙淙南很像,不仅是外貌上,气质也像,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Alpha气息。他低头看陈惜手上的扇子,话里有揣测的意味,“发扇子?” 陈惜心虚,都不敢看孙仰北的眼睛,“嗯……” 孙仰北看了几步外的连季一眼,又问:“是在打工?” “不是。”陈惜猜到孙仰北不喜欢Omega抛头露面,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便编了一个,“我在……社团活动。” 孙仰北点头,好心道:“是要发完吗?给我一把吧。” 不要gt;lt;!!! 陈惜心里万分抵触,但看到孙仰北递过来的手,她不敢不给。 孙仰北捏住扇子的一角,陈惜紧紧攥住扇柄不放,孙仰北用了点力气抽,并且低声道:“陈惜。” 那语气像极了孙淙南不高兴的时候,陈惜抖了。 孙仰北看到陈惜颤抖的手,还关心她:“是不是生病了?这里太阳太大,你到阴凉一点的地方,不要因为社团活动就不顾自己的身体,那些都是虚的。” “没有……谢谢大哥。”扇子被抽走了,陈惜一下子失去了灵魂。 孙仰北和陈惜告别,几步外的连季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不满地问陈惜:“你怎么发给了一个Alpha!” 陈惜垮着肩,嘴角往下,虚脱道:“连季,我完了,我完了,他是孙淙南的哥哥。” “额……”连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巧?她安慰陈惜,“没事没事,看他那样就不是多嘴的人,气质沉稳!很有魅力!”她难得夸男性Alpha。 陈惜直摇头,她有预感孙仰北会告诉孙淙南,如果只是扇子就算了,关键是扇子上有避孕凝胶啊。 第十四章 惩罚 世上有那么多巧合吗? 孙仰北拿着扇子走远,没有使用,好像他是真的帮了陈惜一个小忙。拐过街角,孙仰北用余光在扇面上扫过,握着扇柄的手快速翻转,银色的铝箔纸露出来,他突然笑了。 多亏陈惜,他终于搞懂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人在街上发扇子是何用意了。 他拿起手机,给下属打电话,“她们在发避孕凝胶,通知各队,上去找个理由全部扣下来。” 孙仰北下午也在加班,工作内容是监视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活动。他和下属在暗处看一个女孩发扇子,不知其用意,下属也尝试过上前拿扇子,但女孩态度强硬,就是不给男性,这更说明其中有鬼。正当他们打算让女同事过来帮忙时,孙仰北看到了陈惜。 孙淙南带陈惜和他们家的人吃过饭,算是认定了陈惜的身份,孙仰北当然认得未来弟妹,也知道陈惜是陈权的妹妹,年龄很小,属于一眼就能看透的那种。 虽然他不清楚乖巧的陈惜为什么会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有关系,但该管这件事的是孙淙南,不是他,而且他刚刚试探过,陈惜的表现充满心虚,还对他撒了谎。 孙仰北把后续的事交给下属,先开车回到政府大楼,敲开孙淙南的办公室。 “大哥。”孙淙南正端坐在办公桌后,桌上摆了一叠厚厚的文件,看似认真,电脑屏幕却出卖了他,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奢侈品的官方网站,他在看戒指。 孙仰北直接把扇子扔到孙淙南面前,拖了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你的小未婚妻在街上发这个。” 孙淙南不慌不忙把网页关掉,看向扇子,不是很明白大哥的意思。陈惜发短信和他说要出门找朋友,怎么发起了扇子? “翻个面。”孙仰北提示。 孙淙南翻过扇子,一眼认出扇面中央贴的东西,脸色瞬间阴下来。 孙仰北继续说:“我下午在监视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们表面上发的是扇子,实则在发避孕凝胶,陈惜也在其中,她怎么会和她们扯上关系?” 孙淙南想到什么,压着怒意回答大哥:“前一阵她朋友拉她加的,我已经让她退出来了。” 孙仰北颔首,点到为止,“嗯,她那个朋友,倾向很明显,你最近把她看紧点。” “我会的。” 孙仰北嘱咐完走了,孙淙南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他给陈惜打电话。 “你在哪里?” 陈惜那边才结束一片混乱,刚刚突然有人上来收她们的扇子,脖子上还挂着政府的工作证,她拦着要和对方争辩的连季,其实心里怕极了。眼见对方收了东西离开,她的心还没放下来,又接到孙淙南的电话。 “我……”陈惜一句话都说不完,孙淙南的语气很冲,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她更慌了。 孙淙南在大哥面前帮陈惜说话,实则他还有一件事没去核实,关于陈惜是否真的退出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昨天陈惜给他看短信,他选择相信她,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大,居然还在帮女O权利促进协会做事。 孙淙南之前一直认定,陈惜对于加入协会的事不知情,一切都是连季在暗中操作,陈惜的表现也确实如此,不懂,惊慌,但今天陈惜的所作所为让他对她有了一丝怀疑,她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 “陈惜,你实话告诉我,女O权利促进协会,你到底退了没有?” 这是孙淙南第二次用不信任的口吻问陈惜,陈惜愣了一下,难过还没到达心底,便喊了出来:“我退了!” “那现在把扇子扔掉,过来找我!”孙淙南自然有办法核实陈惜的话。 “扇子……”扇子被没收了。陈惜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连季拿过去,她恶狠狠对孙淙南说:“你吼惜惜做什么!是我拉她帮忙的,有事冲着我来!还有!让你的人把扇子还、给、我!没有哪条规定说不能发避孕凝胶!” 连季把孙淙南视为眼中钉,正好,孙淙南也是,他不想和连季废话,只是警告她:“你离陈惜远一点。”陈惜能做出这种事,肯定和连季脱不了关系。 连季还想骂,孙淙南利落地挂断电话。 “妈的!”连季抓住陈惜的手,拖着她去拦出租车,“惜惜你别怕,我们去找他!他要是不把东西还我,我就把这件事曝光!” “不、不用!”陈惜可不想看到连季和孙淙南吵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连季哪里肯放手,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连季的手机响不停,都是协会的人打给她的,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陈惜找不到机会劝连季,而连季却在消息传递中恍然明白了什么,她问陈惜:“惜惜,孙淙南的哥哥是在政府工作吗?” 陈惜正在想怎么劝连季走,嘴上说着“是啊,怎么了”,刚说完,她脑中无关的两件事突然连接在一起,她瞪大眼,缓缓转过脑袋,与连季对视。 孙淙南的哥哥……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 “艹!”连季拨通姐姐连商的电话,陈惜在一旁听。 “姐,孙淙南的大哥……对,就是那个孙仰北,你们熟吗?……不熟,不是,你别看到谁都想介绍给我!说正事!我的东西被孙仰北扣了,你能帮我弄回来吗?……是扇子。” 陈惜已经提早知道答案,弄不回来的,就算是孙淙南去向大哥说情,也没有用。刚刚那个人说她们发的是违禁物品,连季说不是,其实她更倾向于相信对方,政府工作人员当然更清楚规章制度和细则。 连季挂断电话,陈惜又开始劝,只不过,劝的事换了一件,“连季,你别和政府对着干,很危险的。” 连季板着脸,“惜惜,你仔细想一想,要是我们真的犯了什么事,他们怎么可能只没收扇子,没有相应的惩罚?批评教育呢?罚款呢?都没有!他们根本没有没收的依据!” “可能……事情不严重。”陈惜弱弱地猜,她心里后怕着,被连季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些庆幸,还好没把她们抓起来。 连季冷冷地笑,双手抱胸,脑子飞快运转。不是孙淙南下的命令,她找孙淙南也没用,搞得好像她去求他说情一样,她应该找孙仰北当面对质!这个伪君子!敢不敢正面和她辩!背地里耍手段算什么! “惜惜,你去找孙淙南,不要怂!有事就推到我身上,我去把扇子要回来。”下了车,气势汹汹的连季头也不回走了,留陈惜一个人去面对孙淙南。 协会分发扇子之前仔细研究过相关法律,所以连季是有底气的,但莫名被卷进这件事的陈惜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安保处登记过后,紧张地敲了敲孙淙南办公室的门。 刚领了核实任务的下属推门而出,和陈惜擦肩而过,多看了她一眼,陈惜心神不宁,走进办公室。 门一关,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陈惜一个柔弱的Omega根本受不了,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淙南……” 孙淙南依旧端坐在办公桌后,整个人就和他扣到最顶端的衬衫绷得一样紧,他用复杂的目光看陈惜,看她脚步虚浮地走近,他抄起桌上的扇子扔到陈惜怀里,陈惜没接住,扇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陈惜赶紧弯腰去捡。 “上面是什么?”孙淙南明知故问。 “……”陈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手里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不停左右手轮换。 空气仿佛凝滞,孙淙南给的压迫越来越强,陈惜偷偷看孙淙南,吓了一跳,又低下头,小小声:“避孕凝胶。” 很好,陈惜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这就更加不可饶恕了。孙淙南眼里掀起滔天巨浪,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不想给我生孩子?” “不!我想——我想!”陈惜做梦都想。 “但你的行为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孙淙南一字一句。不知者无罪,他向来不认这个,但如果是陈惜不知情,他可以打破自己的原则,原谅她,反之,他的怒意会加倍。 “不是,你听我解释——!”陈惜真的急了,连说话语速都变快了,而孙淙南依然坐得笔直端正,像一个审判者,他说:“好,你说。” 他给她机会。 “我下午去找连季,看到她在街上发扇子,我以为她在打工,她说她在做公益,我就想帮她早点把扇子发完,我们俩好去……别的地方。”陈惜想避过“谈心”这个词,顿了一下,但这个停顿在语速快的情况下十分不自然。 孙淙南注意到了,“别的地方?” “就可以坐下来说话的地方。”陈惜换了一个词。 孙淙南现在没心思管陈惜想和连季说什么悄悄话,他示意陈惜继续。 “后来我拿起扇子扇风,天太热了,我才发现上面粘了东西,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扇子上有东西!我还以为那是湿纸巾,连季和我说是避孕凝胶。” “既然你知道那是什么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分发?”孙淙南打断陈惜。 “我……” 孙淙南的问题太尖锐,陈惜答不上来,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要做,都是顺着本心。连季和她说避孕凝胶是保护Omega用的,她就信,完全不去怀疑。 身体的虚汗一下子冒出来,陈惜着急又不知所措,她注视孙淙南,眨眨眼就想哭,他不信她,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急忙用手抹去。 孙淙南未必不知道陈惜轻信人的毛病,但此刻他心底对陈惜的言行不一已经抱有怀疑,她看上去唯他是从,实际上呢? “陈惜,你真的不知道连季是在帮女O权利促进协会做事吗?”孙淙南主动抛出这个问题,等着看陈惜的反应。 “我不知道……”陈惜还在抹眼泪,怎么都抹不完。她专注于自己的窘迫与难过,根本没意识到孙淙南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孙淙南沉默半晌,目不转睛盯着陈惜,陈惜没发觉,她只听到孙淙南厉声批评她:“陈惜,你看看自己这周犯了多少错!” 孙淙南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他选择再相信陈惜一次,因而他说话的重点变了,从怀疑转向算账。 “呜……”陈惜抽噎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噤声了,她这周…… 先是加入了和政府对立的女O权利促进协会,再来害得孙淙南差点受贿,今天她居然在街上发避孕凝胶这种违禁物品,还被当场收缴了…… “过来。” “趴下。” 陈惜像提线木偶,孙淙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绕到办公桌后,趴到了孙淙南腿上。这个姿势不好受,她毕竟是个成年人,身高摆在那里,趴下去,头和脖子悬在空中,离地面很近,双腿又不得不半弯,差点就要跪到地上。 裙子被掀起来的那一瞬陈惜预感到孙淙南要做什么了,她闭上眼,不去看明亮整洁的办公室。 她做错了,她该罚。 内裤被拨到股缝里的感觉不好受,空调的凉风直直对着陈惜的屁股吹,她瑟缩了一下。 “啪!”伴着脆响的是蔓延开的刺痛,陈惜没绷住哭了一声,立刻又收起声音,孙淙南用的不是和她调情的力道,他真的,很生气,她不能哭。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孙淙南又是一下,覆盖在第一下的位置,痛感加倍。 陈惜咬着唇,轻轻“呜”了一声,代表回应,她完全不敢张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被深色地毯吸了进去,她紧紧捏住孙淙南西裤的一角。 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如果惩罚能让孙淙南消气,那她愿意…… 雪白的臀瓣从粉红到红中泛血丝肿起来,一共十下,孙淙南没有心软,打完他的左手都是麻的。 看着两边颜色和厚度都不同的臀瓣,孙淙南冷冷道:“以后少和连季混在一块,起来,坐到旁边等我。” 没有人扶,陈惜先跪到了地上,才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孙淙南看也不看她。 陈惜木然地把内裤从股缝里拔出来,感觉不到羞耻,只有屁股火辣辣的疼。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沙发明明很软,她却疼得叫出来。 第十五章 关心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陈惜偷偷趴下了,当那阵麻木褪去,痛感爆发出来,她难以维持坐姿。 沙发背挡住了陈惜的目光,她没有看到孙淙南盯着左手出神的场景。 眼前,掌心是红的,脑子里,陈惜的臀瓣是红的,有些刺目的红,这导致孙淙南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左手的力道比右手的力道小——孙淙南往陈惜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不到人,但听得到她不时吸鼻子的声音。 还在哭。 孙淙南闭眼按了按太阳穴,他和陈惜认识8年了,而连季认识陈惜的时间比他还长,她们自小玩到大,陈惜就连季这么一个好朋友,孙淙南知道他分不开这两个人,因此尽管他再怎么不满连季,他也没有要求陈惜和连季断交。 少和连季混在一起,陈惜能做到多少?孙淙南不抱期望,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让陈惜搬出宿舍,从空间上隔开这两个人,而女校规定Omega搬离宿舍的前提是:已经成婚。 所以结婚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最好在陈惜第一次发情期到来之后。 孙淙南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看文件。 # “嘶……” “惜惜,你没事吧?”连季第三次听到陈惜发出这种抽气声了。 晚上回到宿舍,两人没有对分别后各自发生的事进行交流,陈惜是没脸说,连季仿佛下午的事没发生过,异常安静。 “没事。”陈惜小心翼翼趴到床上,宿舍里没有药,她洗澡时给屁股做了热敷,还是疼得厉害。 连季一脸怀疑,“孙淙南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连季想歪了,以为孙淙南在床上惩罚了陈惜。她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类似举报孙淙南的事她不会再做,她想做的是改变陈惜的思想。 “不是,我……滑了一下,磕到了。”陈惜闷闷地说。这是孙淙南罚她罚得最重的一次了,可见他有多生气,连吃饭都是带她随便吃的,吃完直接把她送回宿舍,没有一句话,扬长而去。 陈惜拿起手机,发了一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等了很久,没有回复,连季也没有继续说话,陈惜只能强迫自己去睡觉。 醒来就没事了,醒来就是新的一周,一切重新计算,陈惜自我安慰。 入睡并不困难,但睡着后无意识的翻动总是疼醒她,她睡得不安稳,半夜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宿舍,忍不住又给孙淙南发信息:我好疼。 身上疼,心上也疼,孙淙南都不理她。 她偷偷掉了几滴泪,只有枕头知道。 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坐到马桶上的那一瞬立刻清醒,她借助镜子看了看受伤处,红色褪了,青印取而代之,好丑。 手机还是没收到短信,陈惜微微失望。 她站在桌子前发呆,七点整,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让她下楼拿外卖。 她哪有点外卖? 陈惜换好衣服慢慢往楼下去,宿舍大门外就一个外卖小哥,衣服背后还印了三个字:代跑腿。 “你好。”陈惜走到外卖小哥旁边。 “你是陈惜吧?你的药。”外卖小哥把塑料袋递给陈惜。 “我的药?”陈惜不明白,“我没下单。” “对,不是你下的单,但收货人是你,帮我签个字,谢谢。” 陈惜签完名字,拿出塑料袋里的药看,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小小一瓶。 她边往回走边想,奇怪,是连季买的吗?只有她知道……啊啊啊啊,她猛地反应过来,是孙淙南下的单,他原谅她了! “我收到药了??。”陈惜的心情瞬间变好,给孙淙南发短信。 回到宿舍她躲进卫生间上药,味道挺大的,但为了能好,只能委屈坐在她旁边上课的同学了。 屁股冰凉凉的,不过药效来得不如表面的感觉快,陈惜还是坐立难安,连季直问她:“很严重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陈惜摇头,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早上历史社有活动,活动主题是“分享一个你最喜欢的历史事件”。这个社团比较好混日子,人数多,今天不可能所有人都分享完,陈惜上周忙于处理情感问题,还没准备要分享的历史事件,而连季今天要上台。 陈惜趴着听连季讲,她很有演说家的气质,语调也抑扬顿挫,“我今天分享的是关于制定《未成年Omega保护法》的一段历史,这部法律使得暴露在危险中未成年Omega得到保护,它与我们在座各位的切身利益相关……” 连季用这部法律里的法条举报过孙淙南——陈惜不由地想。 投影上列出了《未成年Omega保护法》的内容: 1.禁止与未成年Omega成婚; 2.禁止与未成年Omega发生性关系; 3.禁止通过信息素注入腺体的方式标记未成年Omega; …… 陈惜认认真真看下来,确保孙淙南之前没有触犯过。 “689年之前,未成年Omega怀孕、结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然而越来越多的家庭暴力引发了社会学家的关注,他们调查发现,在未成年时结婚的Omega中,有78%的人在婚后一到三年就对婚姻失望。” “而推动整个事件发展的是一则报道,外交官的妻子为了解除身上的标记,杀死了自己的丈夫,Alpha一旦死亡,Omega身上的标记自动消失,这位Omega就是78%中的一份子,并且她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点。” 投影上出现了当时新闻报道的图片以及那对夫妻的合照,照片上两人都在微笑,根本看不出不合,陈惜觉得渗得慌,不敢多看。 “这则报道引发了共鸣,社会学家提议制定《未成年Omega保护法》,无数Omega自发上街游行,请求制定法律……” 连季逻辑清晰,叙述完过程还总结心得,“从这一历史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到,立法的进程是落后的,它需要人们去推动,而作为Omega,法律还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等着我们去发现,甚至勇敢地成为指出错误的人。” 连季的分享得到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她笑着回到座位,陈惜小声说:“你讲得真好,一点都不枯燥。”图文并茂,还有故事。 “听进去就好。”连季不放过任何一个传播思想的机会。 下一个人已经上台,声音很小,台下嗡嗡嗡地响,陈惜也是制造嗡声的一员,“可是那张照片上,他们明明很恩爱啊。” “那张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拍的。”连季解释,“心智不成熟Omega被Alpha勾了去,有些还是强迫导致的,等她们真正认清对方的面目,爱也就变成了恨,惜惜,你可别太早结婚啊,还有,千万不要未婚先孕,这个Omega就是怀孕了才匆匆结婚的。” 连季意有所指,陈惜又默了,她心想:自己和孙淙南认识很久了吧?他的真面目,她已经见识到了啊,生气的时候超级可怕,温柔起来又让人沉醉,而在床上……很坏很坏。 至于未婚先孕,她现在还想不到,她都没和孙淙南真正做过,怎么怀孕? 放学连季配合陈惜的脚步慢慢走,两人正商量着不要去食堂挤,陈惜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看向前方。 “惜惜?”连季顺着陈惜的视线看过去,拥挤的人潮被一辆铁灰色商务车分成两股,本来路就不宽,放学人又多,这辆车怎么回事? 陈惜把手从连季臂弯里抽出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惊喜,她双眼泛光,说道:“连季,我不能和你吃饭了,淙南来找我了。” “行吧。”连季早就习惯被抛下了,也无所谓,“正好让他带你去看看医生。” 陈惜一激动,坐进孙淙南车里时又忘了力道,一屁股坐下去,身体疼得缩起来。 座椅上有垫子,串珠的,要命的硬! 孙淙南看了龇牙的陈惜一眼,没说什么,转而把目光投向车窗外,耐心等待放学的学生散去。 陈惜见到孙淙南本来想送上笑容,没料到真实表情是那么扭曲,为了补救,她娇嗔一声“淙南”,但孙淙南不应声。 他还在生气?陈惜赶紧乖乖坐好,不停地瞄孙淙南,她今天要争取好好表现,开启新的一周。 原地等了十分钟,路上没剩几个学生了,孙淙南一脚踩下油门,把车开到学校里的一个静僻处,停在树荫下,打开置物盒翻找什么,陈惜盯着看。 “座椅放下,趴上去,把内裤脱了。”孙淙南开口就让陈惜发懵,直到她看到孙淙南翻出的东西,和她早上收到的一模一样,懂了。 “我上过药了。”陈惜不想在车里脱内裤,她有阴影。 孙淙南扯扯嘴皮,“怎么上的,抹上去?” 陈惜一副“对呀”的天真模样,孙淙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个药抹上去没用,要揉开。” 他猜到陈惜不会揉,她手上根本没劲,也不可能找连季揉,伤在屁股上,她开不了口。 他能找人送药,但不可能找人帮陈惜揉屁股,除非他死了。 “快脱。” 陈惜还是磨磨蹭蹭,和孙淙南拉锯,“能不能……能不能不脱内裤?” 孙淙南瞪着陈惜,陈惜的声音弱下去,补了一句,“就像昨天那样……”不脱不是也可以吗? 想到凌晨的短信,孙淙南顺了陈惜的意,把内裤拨进股沟里,再稍稍掀起校裙,找到受伤的具体部位。青黑的皮肤映入眼帘,他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的情绪。 “疼、疼!轻点!”孙淙南一手倒了油,探进裙摆,用掌心的力量,使劲揉着受伤的臀瓣,陈惜的痛感不比孙淙南打她的时候低。 “忍着!”孙淙南今天用的是右手。 “啊——呜。”陈惜咬住手指,眉头紧皱,眼泪直流,她很想往前爬,爬到后座去,逃离这折磨。 “好了吧?可以了,可以了,里面发热了!真的!” “呜,我受不了了!” 陈惜不时尖声催促,直到冰凉和灼热的感觉同时存在于手心,孙淙南才停手。 “呼……”屁股当即解放,陈惜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背上的汗都出来了。 孙淙南活动活动手腕,抽了两张纸巾,掀起裙摆,擦干净陈惜屁股上残留的油渍,然后再到自己的手。 他一根又一根手指地擦,动作慢条斯理,好像他有多么爱干净,眼睛却盯着陈惜的臀部看。 藏青色的裙子挡住了视线,但他刚刚看到了,一瓣谈不上美,白中泛青,另一瓣依旧白嫩,略微……有些碍眼。 早上下属向他汇报核查结果,陈惜确实不在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会员名单里了,他心情总算好点,对陈惜的信任也恢复了,但是气依旧憋在心里。 这么大的错,他隔天就找她,还顺着她的意思做,是不是会让她产生犯错也没事的错觉?他看她心情挺好的。 如果不是昨天动手打了她,他肯定晾她几天。 孙淙南眸色晦暗,内心风起云涌,突然他俯下身去…… 第十六章 权利 孙淙南的车里有种陈惜说不上的香味,和他家的不一样,更清新醒脑一些,陈惜大口吸入夹着香味的空气,没有觉察到危险来临。 她趴着,视线落在后座的装饰品上,那是她买的几只小鹿,象征“一路平安”,可爱到和孙淙南根本不搭,她当时求了很久才放进来的。 孙淙南的手摸上来,陈惜习以为常,也不会去怀疑孙淙南摸自己的目的动机,直到未受伤的左半边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她“啊”的一声,感觉像是被咬了一口! 陈惜猛地回头,正好看到孙淙南直起身,她捂住屁股,清晰地摸到几个牙印,霎时怒目圆睁,“孙淙南!” 她不是第一次叫孙淙南的全名,有时候在床上被逗急了也会叫,但她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地叫。 她不懂为什么,她现在又没犯错! 孙淙南做了亏心事也不心虚,至少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坐直身体准备开车,不解释。 他就想咬她,怎么了,还需要理由吗? 陈惜侧身坐了起来,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而孙淙南那一咬,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两人别扭又和谐地吃过饭,一个回宿舍,一个回单位,连再见都不说。 陈惜推门下车,脚步极为轻快,实际上她心里还挺美的,孙淙南是来关心她的,她就气了那么一小会儿,比小拇指的一个指节还短。 心情好就有心思想别的了,路过宿舍底下的小花园,陈惜看到一只吃草的兔子,肥嘟嘟的,眼睛像黑宝石,不知道是谁养的宠物,笼子还摆在一边,这勾起了陈惜的记忆。 动物园里的那只狐狸,瘦瘦小小的,会歪脑袋,不是太怕人,也很可爱。 陈惜边走边想,有没有可能既让孙淙南不犯法又得到那只狐狸呢? 她以为孙淙南那天不让她收狐狸,仅仅是因为贿赂问题。 回到宿舍,陈惜问连季,连季的回答只有一个字:钱。 “把狐狸变成商品,花钱买下来,就和孙淙南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收据,别人也不能告他什么。” 陈惜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心跳略微比平时快,那是兴奋的反应,因为她越想越觉得——行得通!她记得当时和孙淙南谈事的那个人说他们有在卖狐狸,还说那只狐狸不是稀有品种。 她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查本市哪里有卖狐狸,打算放学先去看看。 # 夕阳西下,冷冷清清的宠物一条街迎来了两个女孩,她们穿着同一款式的连衣裙,就是颜色不一样,一白一黑,看样子感情很好。 “惜惜,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为了一只狐狸!”连季捂着鼻子走,这里动物实在太多了,又不是精品店,环境卫生不好,没进店门就闻得到味道。 陈惜也微微皱眉,养狐狸的人并不多,售卖点也少,网友建议去宠物一条街找找,陈惜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还是出租车司机带她们来的。 眼前,一些可爱的狗狗被堆在店门外的笼子里吸引顾客,它们似乎期盼有人能带走自己,眼神不是可怜兮兮,就是好奇万分,陈惜一看心就软。 “等等我请你吃饭嘛。”陈惜给连季好处。 连季点头,“先说好,如果你要把宠物养在宿舍,以后宿舍卫生你包。” “好。” 连季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直接杀进一个宠物店问老板:“这里有卖狐狸吗?” 这家店是专门卖狗的,老板好心告诉她们,110号店面有卖狐狸,但狐狸不好养,野性太大,不如养只狗,亲近人。 两人道过谢去找110号店面,不难找,每间店门口都有标号,她们找到后走进去,发现里面的动物五花八门,都不是太常见的宠物,什么蜥蜴、孔雀、蛇,有的可怕,有的漂亮。 店里很大,还分一二层,店员上来询问,陈惜说想买狐狸,她们被领到哺乳动物那一区。 “狐狸就剩两只,一般人是前一年预定,选好品种和性别,到时候直接带走,你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这两只都是Omega,发情比较麻烦,但能产仔,价值也高。” 陈惜一眼看过去,不是熟悉的毛色,心中略微失望,连季问她怎么样,她摇摇头。其实她不是想养狐狸,而是想养动物园里见到的那只狐狸。 店员注意到陈惜的表情,又说:“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可以现在预订,想要什么毛色、品种、性别,明年保准有满意的,这两只现在比较便宜了……” 连季忙着问价格,这时有一个男人走进店门,陈惜注意到了,她随意看了一眼,脚步便不由自主朝男人的方向移动。 “你好。”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前天动物园里给她和孙淙南引路的!陈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对方还认得陈惜,微微颔首,“夫人你好,来买什么吗?” “不,我是想问,那只狐狸现在还在动物园吗?” 陈惜的迫切让对方一下子明了,“夫人是想买那只狐狸?不用费钱,我送给夫人,现在孙委员长也不在。”谁都知道那天没送成的问题出在孙淙南。 “不……”陈惜想说付钱买,连季及时插了一句,“是我买,不是她买,原价就好。” 对方的视线落到连季身上,“这是夫人的朋友?” 连季坦坦荡荡接受打量,点头。 对方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们两个,心知肚明道:“那打个折,小金,给她们打折,狐狸我明天送过来,夫人来取就好。” 说完他就上楼了,看样子级别很高。 连季一再向店员表示不要折扣,这事不能和孙淙南扯上半毛钱关系,靠他的名声打折也不行,好在连季刚刚打听过正常价格,不至于被糊弄过去。店员工资靠提成,面对如此坚持的顾客,当然不会勉强。 “是第一次养宠物吗?我们有‘萌新套餐’,内含养宠物指导手册、宠物店美容优惠券、宠物训练营优惠券、宠物食品大礼包等等,很合算的。”店员确定她们要买之后便开始推销。 陈惜的确是第一次养宠物,什么都不会,也担心自己养不好,听店员这么一说,立刻心动了,她看向连季,连季暗示她不要冲动。 “那这个套餐多少钱?”连季问。 店员说得模糊,“这要看狐狸的品种和性别,ABO都是不同价的,套餐价格八千到一万不等,我要明天看到狐狸才能报价。” 连季感觉宠物店坑人,又碍于孙淙南的关系不能还价,她拧起眉头,憋屈!但陈惜没有心疼钱,她捏捏连季的手让她先付三千的定金,店员最喜欢这么爽快的,还答应送她们一个漂亮的笼子。 陈惜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穷,她从小到大都上贵族学校,学校里东西贵,她花钱没怎么省,只是零零碎碎存了点钱。一万她有,拿出来眼睛也不眨,只不过她没有做好前期功课,不知道养起宠物来,尤其是娇养一只,花钱如流水。 第二天孙淙南又来找陈惜上药,态度比前一天好多了,给了陈惜一个吻,陈惜马上搂住孙淙南回吻,惹得孙淙南发出低低的笑声,“馋了?” 孙淙南在暗示陈惜身上某个诱人的部位,陈惜当即否认,“没有。”她只是两天没和孙淙南接吻了,谁天天想着那种事啊。 她放开孙淙南,孙淙南终于肯承认是他自己有欲望了,问陈惜晚上去不去他那里。 陈惜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以往孙淙南喊她,她都不需要考虑,可她傍晚要去宠物店取狐狸,狐狸到手肯定还有一堆事,只能拒绝孙淙南。 “你晚上有什么活动?”孙淙南没有起疑,只是不爽。 “惜惜,你一定把买狐狸的事憋住了!千万不能告诉孙淙南!那样只会害了孙淙南!”连季的警告仿佛还在耳边,陈惜紧紧守住牙关,说自己今晚要准备历史社的课题,这倒也算事实,孙淙南找不到破绽。 狐狸到手之前,甚至狐狸到手的一个月内,最好不要让狐狸和孙淙南有任何关联,它只能是孙淙南未婚妻的宠物,又或者更小心一些,它只是孙淙南未婚妻的闺中密友买的宠物。 陈惜这么说孙淙南就不勉强了,两人像昨天一样上药、吃饭、分别。 陈惜的屁股已经不怎么疼了,药油很有效,孙淙南的关心让她开心也让她心虚,她有事瞒着他,吃饭时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差点引起孙淙南的怀疑。 “想说什么?” “没有。” “不合胃口?” 陈惜看着一桌子清汤寡水,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孙淙南平常吃得没这么清淡啊,这两天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酒喝多了伤胃,孙淙南应酬多,陈惜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孙淙南放下筷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嘴里却说着:“惜惜,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屁股上要是留印了,不漂亮了,以后在床上就捂、着、吧。” 孙淙南露出雪白的牙,陈惜被他吓的,满脑子都是屁股上的青印,狐狸被抛到一边。 # “怎么样,你没把事情告诉孙淙南吧?”陈惜一进宿舍连季就问。 陈惜摇摇头,呼出一口气,她在孙淙南面前压力很大,“没有,但我觉得这样不好。”她希望彼此的关系是坦诚的。 连季刚想夸陈惜干得好,听到后半句又开始恨铁不成钢,“惜惜,你不告诉他是为了他好,如果你把事情告诉他,他就会插一手,你的狐狸就泡汤了!你不想养了吗?” 连季乐于看陈惜在孙淙南眼皮底下偷偷做事,说什么为孙淙南好也只是想鼓励陈惜有自己的坚持,这是思想自由的第一步,自己做决定,不受别人干扰。 陈惜心中有强烈的渴望,她说“我想!”但她还是不安,“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你用自己的钱买狐狸,和孙淙南有关系吗,他付钱了吗?出面了吗?”连季又开始做思想工作,昨晚她和陈惜从110号店面出来,陈惜就开始各种担忧,她已经劝过陈惜好多回了。 “可是昨天那个人是看在孙淙南的面子上给我送狐狸的,狐狸本来在动物园。”陈惜有自己的思路,她本来得不到它。 “……”连季说不出话,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好,就算这和孙淙南有一点点关系,难道有人去告孙淙南,罪名是他看在孙淙南的面子上从动物园里运了一只狐狸出来卖?那可是私人动物园,他运出来的也不是国家保护动物,顶多他自己遭殃,连累不到孙淙南的。” 陈惜被这一段话砸得发懵,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连季上前,双手扶在陈惜的肩膀上,低头注视陈惜,她比陈惜高半个头,看上去更有气势。 “惜惜,接下来的问题,你不要思考回答我。你想要这只狐狸?” “想。” “换一只行不行?” “不行。” “狐狸买回来主人是谁?” “我。” “孙淙南和狐狸有直接关系吗?” “……没有。” “那就坚持你自己的想法,惜惜,你没做错事,买宠物是每个人的权利。” “嗯。”陈惜点点头,内心总算坚定了。 第十七章 电话 傍晚陈惜和连季一起去取狐狸,表面上是连季付钱,其实陈惜早就把钱转给连季了,以防万一,她们演得还像那么回事。 店员告诉她们,这只狐狸是雄性Beta,大众喜爱的选择,不会发情,不需要做腺体摘除手术,可以省去好多事,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连季懒得问他你昨天还说Omega能产仔价值高呢,直接付了七千块,蹲身看狐狸。 狐狸蹲在粉色的笼子里,尖耳朵、尖鼻子、棕色杏仁眼,这和狗也没什么两样,而且瘦瘦干干的,赤色的毛发暗淡无光,就像生病了。 陈惜在询问店员一些饲养上的问题,毕竟她才是狐狸真正的主人,要负起责任,连季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发问:“你们有给健康证明吗?我怎么确定狐狸有没有病?” 本来面带微笑的店员被连季吓到了,敛了笑意,忙说:“健康,健康,你看它的精神面貌!” 狐狸虽然瘦,眼睛却灵动,不时在笼子里转转。 “生病了都是趴着的。”店员明显感觉到连季不好惹,转而面向陈惜解释,“本来我们店里的宠物是有健康证书的,我们是正规出售,可这只狐狸今天上午刚刚送过来,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它去检查,但动物园里肯定有定期检查的。” 陈惜点头表示理解,等问完注意事项,她拎起笼子、挽上连季打算离开,连季却低声对陈惜说:“把狐狸留在这里,等他们检查确认后,我们再来领,万一病了怎么办!” 宠物店环境这么差,陈惜怎么舍得把狐狸留在这里,她好不容易劝走连季,连季再三提醒她:明天一定要带狐狸去宠物医院体检。 晚上两个女孩围着狐狸转,第一次养宠物是新奇的,她们放狐狸出来转悠,跟在它身后,看它这里嗅嗅,那里嗅嗅。 “真的和狗很像。”连季跟了几步,坐回椅子上,问:“你给这只东西取名字了吗?” 狐狸想钻进桌底,陈惜弯腰抱起狐狸,帮它换个方向,“叫潺潺。” “缠缠?我还绵绵呢!”连季突然恶寒,“惜惜,你谈恋爱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满脑子冒爱心的状态?” 陈惜被说得不好意思,小声解释:“不是缠缠绵绵的缠,是溪水潺潺的潺。” “潺潺?”连季连字都不记得怎么写,更难以理解,“为什么叫这个?”不上口,也不好听,按陈惜的风格,她应该取一个可爱的名字。 陈惜羞于说为什么,这个名字她昨晚就想好了,孙淙南名字中间的“淙”字是形容水声的,她自己又叫“惜惜”,和“溪”同音,那就给狐狸起一个形容溪水的名字,所以叫潺潺。 这只狐狸属于她也属于孙淙南,她的就是他的。 不过,这好像比“缠缠”更令连季难以接受吧,和孙淙南有关系,陈惜已经猜到了。 “潺潺,潺潺,真孱弱啊……”连季对着狐狸说话,陈惜的手机响起来,是孙淙南。 不会是她买狐狸的事被孙淙南知道了吧? 陈惜看着手机在桌子上振动,心虚到不敢接电话。 “你怎么不接?孙淙南吗?”连季一猜就猜到了,“你不接才有鬼,快接吧,狐狸是我买的。” 连季说的有理,陈惜迅速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怯怯地“喂”了一声。 “在做什么?”孙淙南问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语气也平淡,陈惜松了一口气。 “没做什么。”陈惜又想往阳台去,担心被孙淙南听到不该听的,狐狸被连季逗得直叫。 “洗澡了吗?” “没有。” 陈惜刚刚走到阳台,孙淙南却让她去洗澡,“把手机带进去,快点。” 从这句话开始,陈惜才听出孙淙南的不对劲,他的声音不如白天精神,似乎蒙上了夜晚特有的色彩,带了点急迫。 陈惜只好迅速拿了衣服,捂住手机,用嘴型告诉连季:“我去洗澡,你看好它。” 连季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我进去了。”陈惜关上卫生间的门,等孙淙南的下一步指令。 “脱光。”孙淙南言简意赅,简单粗暴。 陈惜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脱衣服,脱好又向孙淙南报告,“脱好了。” “嗯,把水打开,不要挂电话。”孙淙南神神秘秘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陈惜“喔”了一声,心想真洗澡啊?她都要怀疑孙淙南是不是在她手机上安装监控器了,让她脱光,他也看不到啊——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孙淙南听到水声,也不需要陈惜提醒,直接继续,“记得我是怎么舔你的吗,惜惜?” “……” 卫生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陈惜听不见哗哗流动的水声。 记忆一下子开了闸,她脑中浮现孙淙南埋首于她腿间的画面,或是衣冠整洁,或是不着片缕,她曲着双腿,他就跪在她腿间。 她当然记得,连那种幸福的感觉,连孙淙南舌头舔弄的频率,还有偶尔情不自禁地夹住孙淙南的脑袋时被骂的话,她通通记得。 她知道孙淙南要干什么了,怪不得他的声音这样低哑。 孙淙南舔了舔嘴唇,故意发出啧啧的声响,“把惜惜的小花瓣拨开,里面是淫荡的粉色,穴口细细的,像一条肉缝,舔一下,惜惜缩一下……” 陈惜靠到了墙上,身上浇着热水,听孙淙南绘声绘色的描述,穴口真的缩了一下。 “没几下惜惜就流水了,一股骚味。”孙淙南轻笑一声,“舔一下还舔不干净,多舔几下,水越来越多,小阴蒂慢慢鼓起来,这时候只要舔阴蒂惜惜就够爽了是不是?喜欢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腿间传来湿润感,阴蒂真的鼓起来了,陈惜心中的难耐腾起,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孙淙南邪恶灵活的舌头,也是粉色的,它在阴部摩擦,弄得她湿湿黏黏,双腿发软。她张了张嘴,吐出三个字:“快一点……” “那就快一点。”孙淙南顺从得很,“听到水声了吗,宝贝?滋滋地响,啧,好黏。” 陈惜仔细听,耳边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但电话那头却传来她的呻吟,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她没有出声。 这种诡异不仅没让陈惜出戏,还让她的幻想更加真实,仿佛身临其境,孙淙南就在她旁边,他正跪在地上舔她,灵活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她不由自主张开了腿。 “小阴蒂在舌头下面滚动,滑溜溜的,怎么舔都舔不掉。”孙淙南突然换成阴狠的语调,“咬掉好不好?” “不要!”陈惜紧紧握住手机。 “不要?”孙淙南重复,“不要也可以,那惜惜实话告诉我,被舔是什么感觉?” “嗯……有点麻……” “只有点麻吗?那我吸一下呢?” “淙南……”陈惜配合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夹紧腿,想逼走腿间那种空虚,她的欲望被挑起来了,“我想要……” 孙淙南又在电话那头笑,“真鼓起来了?” “嗯。” “那惜惜自己揉一揉,我保证会很舒服。” 最后那三个字飘了起来,陈惜被孙淙南引诱,她右手拿手机,左手慢慢往下,插入腿间,不用拨开花瓣就摸到了鼓起的阴蒂,她用指腹轻轻画圈,忍不住叫出来,“啊……” 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投进一颗石子,涟漪荡漾开去,一圈一圈,久久不散,为什么这么小的器官能给人这么大的愉悦? “爽了?花穴有没有一开一合?”孙淙南清楚陈惜的每个反应,这具身体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陈惜“唔”了一声,外面是舒服了,阴道里却空虚,她分不出手去摸,这时便强烈渴望孙淙南在她身边,他会帮她,用手指、用舌头、用膝盖…… 手指停不下来,力度渐渐加大,陈惜发出小猫般的呻吟,孙淙南却安静了。 他在做什么呢?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背靠白熊娃娃,浴衣敞开,一手手机,一手红色飞机杯,昂扬的阴茎已经被套弄得亮晶晶的,裹满润滑液。 毫无疑问他在自慰,边打电话边自慰,脸上的表情放松而愉悦。 “宝贝,快一点,用手指刮,会更爽!” 性本就是一种身体解放,一个“爽”字足以令人心驰神往,陈惜无须思考,直接照做,快感几乎是成倍的,她的小腹开始抽搐,熟悉的感觉迅速积聚,她无力抵抗,她可能快要高潮了。 “嗯嗯……” 陈惜的眉头皱了起来,电话那头孙淙南也听出什么,加快手上的速度,嘴里说着:“惜惜,要到了是不是?噢,插你,插你!” 一根黑红的阴茎呈现在陈惜脑中,它长在浓黑的毛发丛里,巨大的冠头,布满青筋的柱身,像历经风雨的大树,坚实地扎在土地里,不用碰就知道有多硬。 她听到孙淙南性感的喘息,幻想孙淙南用大阴茎插自己,穴口被撑开了,身体里是那么满,那么快乐——她的手越动越快,积累的快感爆发出来,十秒她就丢了。 穴口在翕动,粉肉在推挤,粘稠的水液不断从穴口挤出,一股又一股,混合着花洒浇下来的水,一齐砸在地上,瞬间就消失不见。 “捅到惜惜的子宫没?要不要给我生孩子?”孙淙南还在那头问,明显没结束,陈惜一声不吭,慢慢垂下了手。 手机离开发烫的耳朵,她听不到孙淙南在说什么,小腹一阵一阵地抽,脑袋里空空荡荡,她张嘴喘息。 头顶的水源源不断浇着,不如开始时热,陈惜从头到脚都湿了。等她缓过来,开始重新感知外界,她首先看到的是自己不断滴水的手机。 水流顺着手腕而下,流到了手机上。 “……”陈惜愣了一秒,尖叫出声,“我的手机!!!” “惜惜,你怎么了?”连季听到叫声在外头敲门。 完蛋了,肯定坏了!陈惜赶忙擦干净手机和自己,套上睡衣,跑出卫生间。 抽纸、电风扇、电风吹,用手甩,陈惜各种紧急方法都试了,就差一个米缸,把手机封在里面吸水,可手机还是关机了,陈惜欲哭无泪。 “你为什么边洗澡边打电话。”连季想笑又笑不出来,这明显就是作死,没触电算不错了,“晚一点打,或者打完再洗澡都来得及啊。” “呜……”陈惜怎么有脸说,都是孙淙南!都怪他!没事让她打开水!关着水不行吗?! ## 先说一下!即将没稿…… 番外—白熊日记3 你经历过被主人塞进洗衣机的绝望吗? 白熊经历过。 它屈身于小小的滚筒,滚啊,滚啊,滚啊,头昏眼花,身体膨胀,快要爆裂开。 原本柔软的身体被水和泡沫填充,它在窒息和黑暗中绝望地想:就这么洗一洗也挺好的,洗去大猪蹄子留下的一身污秽,洗去不该有的情感,等太阳吸干身体的水分,它就新生了。 但是新生的过程真难熬啊,堪比凤凰涅槃,只是凤凰噌地烧着了,而它,拖着沉重的身体,被夹着耳朵吊在晾衣杆上,被太阳暴晒,被微风吹拂,还要哀怨地看着主人给大猪蹄子洗衣服,宛若一缕幽魂。 它羡慕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 哎…… 日升日落,身体一天天变轻,它好像瘦了,又是一只干净的香香熊。 它看着天边的彩霞,告诉自己:你新生了,不要再堕落。然而迎接它新生的,是大猪蹄子的一个……拥抱。 他把它从晾衣杆上解救下来了,单手抱着它回到沙发。 不要以为这样它就会原谅他! 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白熊可算见到了,大猪蹄子把它收下来,只是因为——想、拱、它! 白熊冷冷看着穿黑色浴袍的孙淙南,他的头发在滴水,却不去擦。他又拿起了飞机杯,塞在它腿间。 行吧,主人不在,它的职责又恢复了是吗? 好吧,那它就“勉为其难”忍受一会儿。 哼哼。 白熊心绪复杂。 背后重重压了一个男人,它感受到自己的柔软。它胖是胖,但这是优点,不然孙淙南为什么喜欢压它? 孙淙南开始抽动,一下一下,没真正插到它,但它也能感受到他的冲击力,怕是主人受不住。 唉,这没完没了的活塞运动,有什么意思呢?多了还伤身,伤己伤熊…… 白熊还没腹诽完,身上的男人离开了。 这么快???? 肾虚了???? 报应!!! 哈哈哈!!! 白熊趴在沙发上,内心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只是这个喜悦还没一分钟,它听到孙淙南在打电话,打给它主人。 “记得我是怎么舔你的吗,惜惜?” 腿间的飞机杯被拿走了。 “把惜惜的小花瓣拨开,里面是淫荡的粉色……” 他妈的,白熊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嫌它不好用?宁愿口嗨都不愿意用它?? 它这么软、这么香,哪点比不上一个还没鸡巴长的破电话! 白熊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内心有一股邪火,想就地和孙淙南同归于……噢—— 突然背后一个泰山压顶,它被压进了沙发里,体内的空气被挤出去,它扁了。 唔…… 透不过气。 该、死、的、孙、淙、南! 嫌弃它还敢靠它,滚,给老子滚!靠什么靠!它是布娃娃,不是靠枕!更不是性爱娃娃! (ノ`Д)ノ 第十八章 法律(停更通知) 陈惜借连季的手机给孙淙南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不知道在干什么,陈惜真有点生气了。 她又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说手机坏掉的事,然后把手机还给连季,打开电脑准备历史社的课题。 受连季的启发,陈惜决定查一查《Omega婚姻保护法》的相关内容,以前她认为这部法律是保护Omega的,可自从知道纪沂的事情后,她发现它存在漏洞。 “1.Alpha须对婚姻忠诚,不得标记多个Omega。” 只要不行使标记权,婚后Alpha和腺体不敏感的Beta在一起,不犯法,她已经见识过了。 “2.Alpha须给Omega提供必要的物质补给。” 这里的“必要”如何界定?如果只提供一日三餐呢?女性Omega又没有收入,总有别的需求。 “3.Omega发情期间,Alpha不可拒绝Omega的求欢。” 那如果非发情期冷暴力呢?谁来帮助Omega? …… 陈惜抱着偏见看法条,发现几乎每条都能挑出毛病,而且这是一部古老的法律,和基本法出现的时间差不多,却有如此多漏洞,要如何推动它改进? 陈惜首先想到的是和孙淙南说,他就在政府工作,肯定知道怎么启动法律修改程序,但问题是:他想不想?宴会那晚他说了,“我们无权干涉别人的生活”。 可这算别人吗?她也是受法律保护的omega,如果她对孙淙南这么说呢?他会不会为了她…… 不会。 陈惜心里的答案是这个,就像雷雨前乌云遮蔽天空,陈惜迅速被一片阴影笼罩,难过起来。 她相信《omega婚姻保护法》里的每一条,以及她担心的那些漏洞,孙淙南都不会犯,但是他不会为了她去做一件牵扯到他工作的事。 他喜欢她吗?陈惜再一次回到这个问题,此刻她只是难过,比上次在出租车里理智得多,所以她的答案是:孙淙南不可能完全不喜欢她,那样他两年前就不会回头找她,也不会在交往的大部分时间里对她好。 也许这个问题应该改成:他喜欢她到什么程度?在他们感情好的时候,陈惜会想到爱这个词,可一旦他们闹矛盾了,陈惜连喜欢这个词都怀疑。 电脑久未操作,屏保跳出来,陈惜坐在那里发呆,好一会儿,脑子才开始继续工作。 那还有别的办法推动法律改进吗? 她脑中冒出一个词:游行。 连季讲《未成年Omega保护法》的制定过程,除了Omega自发上街游行之外,还有社会学家的支持,以及某一起与之相关的严重社会事件,引发社会共鸣。 但其中最重要的是游行,事件只是导火索,社会学家的支持是依据,而一群Omega搅乱社会秩序,才是逼着政府正视问题的关键。 陈惜的思路从未有过地清晰,她几乎用上了以前历史课老师教的所有分析法,资料越整越多,她暂时忘了孙淙南。 五步之外,没事干的连季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正起劲,来电话了,陌生电话。 “喂。”连季有些不耐烦,她都快赢了。 对方也是一句“喂”,是个男的。 “什么事?”连季想速战速决。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两秒,然后说:“你刚刚打过我的电话?” “我没……”连季话说到一半,想起来了,陈惜刚刚借过她的手机,所以这是孙淙南嘛,声音也对得上。 “打扰了。”孙淙南听到连季说没有,打算挂电话。 “诶,等等等!我是连季!”连季突然计上心头,想耍一耍孙淙南。 “你找我?”孙淙南不信,连季前两句话明明在状况外,可他想起陈惜挂断的电话,他弄完后回拨是关机状态,便多问了连季一句,“陈惜在你旁边吗?” 连季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开始教训人了,“你知不知道边洗澡边打电话有多危险!刚刚惜惜差点……” “差点什么?” 孙淙南的语气急促起来,连季高兴了,让你不重视惜惜!就该让这种人知道什么是怕! “差点——”连季一句话还带顿,隔着电话她根本不用担心Alpha带来的压迫感,她假装抽噎了一声,听上去很难过,“差点,触、电、了!” 孙淙南居然没有听出连季耍他,他从床上坐起来,表情严肃,边下床边追问连季,“你送她去医院了吗?”他打算出门。 “唔!”连季的余光中出现陈惜的身影,她正在往这边来,游戏到此结束。 “是孙淙南。”连季对陈惜说,然后在把电话交给陈惜之前,她最后向孙淙南交代了一句,“她亲自跟你说。” “喂。”陈惜拿过电话。 孙淙南听到陈惜的声音,心稍微安了,问陈惜,“身体有没有事?” “我没触电。”陈惜直接丢下这句,语气硬邦邦的,她还是不高兴。她从连季开始通话就听着了,但不知道对方是孙淙南,直到连季说出“触电”一词,所以她清楚孙淙南问这句话的前因后果。 “我手机坏了。”陈惜用了第二个陈述句,但之后加了一句委委屈屈的“都怪你”。 孙淙南没气起来,往常陈惜要是这样对他说话,他肯定不悦,然后说:怪我?陈惜,不要耍脾气,凡事学会先从自己找问题。可现在他问陈惜:“手机怎么会坏?” “进水了。”陈惜说起这个就郁闷,拿着连季的手机也不想多说,“我明天去修,你有事打连季电话,我继续做作业,先挂了。” 这是孙淙南第一次被陈惜挂电话,他还有问题没问。他诧异地看着手机,心想至于吗?就因为一部手机,他买一部送给她不就解决了? 孙淙南是行动派,马上上网选购起来。 陈惜回到电脑前坐了一会儿,睡前看了看笼子里的潺潺,它趴着,很乖很乖,一副柔弱的模样,她就去睡觉了。 谁知道半夜潺潺会叫得那么刺耳。 “rawwa~~rawwa~~” “别叫了!惜惜——!”连季捂住耳朵哀嚎,陈惜赶忙开灯下床安抚潺潺,“嘘,别叫,别叫。”再叫她们要被投诉了。 陈惜把潺潺抱到怀里,它逐渐安静下来,陈惜担心一放下去它又叫,只能抱上床。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潺潺拱醒的,她迷糊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手掌下的床单是湿的…… 果真,潺潺在她床上撒尿了,一股浓烈的味道。 四目相对,陈惜想骂又骂不出来,潺潺的表情无知又无辜。 “慈母多败儿,惜惜,你应该把它送去培训,自己狠不起来,让别人狠。”连季建议道。 陈惜听说过送狗去培训,没听过送狐狸的。她揉着手里的床单,心想今天事情有点多,要去修手机,要带潺潺体检,现在加上洗床单、买床垫,她想干脆请一天假好了,向科任老师请假比向宿管请假简单,她自己就能搞定。 晾好床单出门,先去修手机,学校里就有一个小店。老板拆开陈惜的手机,简单检查了一下,劝道:“你不如去买一部,现在刚开学,买手机有优惠,这个修下来也要上千了。” 但陈惜坚持修,因为手机里有很多她和孙淙南的回忆,这两年孙淙南给她发的短信,她一条都没删过,偶尔还偷拍孙淙南,他穿西装,穿浴袍,或是穿一条简单的沙滩裤的样子,她都有记录。 她记得有一次,孙淙南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喝酒,落地灯从后方斜射过来,孙淙南的脸隐在黑暗里,手里的高脚杯却微微反光,矜贵又神秘。 她站在侧面拍了一张,孙淙南发现了,但没说什么,就是让她过去,跪在地上给他舔。 她一边舔他,他一边喝酒,醉的却是她,沉迷到一幅名叫孙淙南的画里了。 结束后她被孙淙南嘴对嘴喂了一口红酒,嘴里味道说不出地怪,后来她就对红酒敬而远之了。 修手机耗时长,陈惜暂时把手机留在店里,带着潺潺去宠物医院。常规检查要不了多少钱,费钱的是疫苗以及宠物医院隔壁的宠物店,陈惜给潺潺买了玩具、尿垫、零食、牵引绳,还有一个柔软的小窝。 所有事情处理完,回到宿舍已经快两点了,她一手狐狸笼,一手两袋杂物,进门还没把沉甸甸的东西放下,连季就问她:“你没在底下碰见孙淙南吧?他打我电话都快打爆了!我说你去修手机,他就在楼下等你,等了两小时,你还没没回来,他怀疑了,又打电话问我!” 陈惜听完倒吸一口气,完了,她忘记孙淙南要来给她上药的事了,今天她的屁股完全不疼。 “你到底怎么忍受他的?每次打电话都阴阳怪气,好像他找不到你怪我一样,关我屁事……”连季还在抱怨,陈惜急着给孙淙南回电话,“连季,手机借我!” 按下三个数字孙淙南的号码就跳出来,陈惜直接拨通,才响一声就被接了,孙淙南在那头阴测测地问:“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修手机了。”陈惜和连季保持口径一致,她做了那么多事,但能说的只有这一件,其他都和潺潺有关,“对不起,我昨天忘记和你说今天不要来了。”陈惜主动认错。 “去修手机?”孙淙南听到陈惜道歉,怒气不减反增,“陈惜,我刚刚打电话给你的科任老师,她说你早上请假了,修手机需要一个早上?你亲自修的?” “不是,我……我……”陈惜急了,孙淙南怎么会给她的老师打电话!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孙淙南疑心又起,如果陈惜和连季一起请假,那他还可以认为是连季带坏陈惜,可是只有陈惜自己,他怪不到别人头上了,陈惜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跟我说实话。”孙淙南直接要求。 陈惜瞬间心慌意乱,犹豫着是否要说出潺潺的事,连季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她拿过手机,大声道:“孙淙南,你可不可以好好跟陈惜说话,你动不动凶她,她敢跟你说实话吗?” “哦?那你倒是替她说说实话是什么!”孙淙南巴不得连季把错都揽过去,不然他怎么有借口原谅陈惜? “你——!”连季再一次被气到,但看到陈惜着急的脸她又冷静下来,想故技重施,“惜惜早上去医院了!”宠物医院也是医院!“她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 “是吗?”孙淙南的反应和昨晚听到陈惜触电千差万别,因为他确定这是谎言,陈惜要是生病了,他刚刚第一次问她去哪的时候,她肯定直接说我生病了,不会有后面的支支吾吾。 陈惜就是小孩子,生病没哭算好了,还瞒着不让大人关心,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像那晚她屁股疼给他发短信。 “既然她病了,那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孙淙南顺着连季的谎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在气头上,懒得再听陈惜哭。 车一路向前,开得很快,准备送给陈惜的手机放在一边,早上快递就送达了。 “她那个朋友,倾向很明显,你最近把她看紧点。”孙淙南想到大哥的提醒,结合今天陈惜的欺骗,他眼底一片阴霾。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惜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罚她根本不起作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她到底在偷偷摸摸干什么! 前方十字路口,孙淙南突然调转车头,往和单位相反的方向去了。 ## 没稿了各位,停更存稿,不是坑。 这个故事不适合写一章更一章,我的脑子没办法统筹那么多,也没有大纲什么的,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后文的走向。 大概写到矛盾爆发,也就是吃上肉,我会再来更新,相信应该是连着看比较爽。 番外—往事(中秋快乐)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正逢夕照,橙黄的阳光打在杂色瓷砖和一盆长势喜人的花上,像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陈惜的房间就在这条走廊上。 离窗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成熟男人和稚嫩的小女孩,他们面对面站着,夕阳照到了他们的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有事吗?”男人被叫住一分钟了,但面前的女孩只是望着他,不说话。 女孩背对着打开的房门,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她说得很小声,好像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好在四周安静,孙淙南听清了。 “等你?你要回房间拿什么吗?我今晚不在你家吃饭,要先走了。”孙淙南未必不懂陈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年轻时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表白,尽管陈惜说得含糊,可他光看她的表情就懂了。 小姑娘眉目含春,双眼含情,脸颊带着自然的粉,明眼人一看就懂,但孙淙南选择曲解陈惜的话,毕竟她是陈权的妹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想伤害她,能糊弄过去最好。 孙淙南转身就走,想脱身,没想到陈惜豁出去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孙淙南!”陈惜叫出声,又顿了两秒,不说她就没机会了——“你等等我,等我长大好不好?我很快就成年了。” 孙淙南被迫转身面对陈惜,她正饱含期待望着他,眼睛里有光,生气勃勃,但他只能拒绝。 “抱歉,我只选最优秀的基因。” 孙淙南一句废话都没有,简单、直接地给了陈惜当头一棒,既然无法答应,那就狠一些,让她知难而退。 “嗯?”陈惜晕乎乎的,她没听懂,在她的幻想中,孙淙南会答应她,会牵她的手,而不是——握住她的手腕,拿开,然后抚了抚西装上的褶皱。 陈惜看着孙淙南迅速消失的背影,心碎了,就算她听不懂他的话,看到他的动作也懂了,那是嫌弃。 “呜……” 留给自己当后路的门没用上,陈惜蹲身哭了。 “抱歉,我只选最优秀的基因。” 这句话一直在陈惜脑海里打转,她锁了房门,饭也没吃,任凭她哥在门外敲,就是不开。 抱歉等于对不起,对不起就是委婉的拒绝,那后面那半句呢?什么叫“最优秀的基因”? 她不优秀是吗? “惜惜,开门,是我,连季。” 连季收到陈惜的电话赶过来了,她是唯一知晓事情经过的人,陈惜开门抱住她,两人无视面色发青的陈权,又把门关上了。 “惜惜,不是你不优秀,你想想你哥,你们是同样的父母生的,你哥要是不优秀,他能和你哥是朋友?如果你哥的基因是优秀的,你能不优秀?别信这种假话,是他没眼光!” “呜……”陈惜现在脑袋转不过来,她满脑子都是孙淙南抚平衣服的动作和决绝的背影,“他嫌弃我捏他的衣服……他拒绝我……”陈惜哭到不能自已。 连季挥挥拳头,好像孙淙南在场她就要揍他,“追你的人一大把,你不优秀除非那些人同时瞎了,这种都能当爸的老男人配不上你,他肯定会后悔的!” 连季的出发点就是安慰陈惜,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一语成谶,因此八个月后,当她收到陈惜欣喜若狂的消息时,她心里就三个字:他妈的。 聊天软件上。 连惜:连季,他亲我了!他回头找我了!! 沉季:谁? 沉季:那个孙…… 连惜:嗯嗯嗯!就是他! 连惜:他还伸舌头…… 沉季:……舌吻? 沉季:他很有经验嘛。 陈惜听不出连季的讽刺,她沉浸在喜悦当中,只想分享。 下午她正在房间里做作业,突然有人敲门,敲完也没开进来,如果是她的父母或者哥哥,敲完会直接开的。 她盯着红木门,说了一声请进,门外没反应,她奇怪了,难道家里来客人了?表弟表妹恶作剧? 她放下笔走过去,一下把房门拉开,傻眼了。 房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西装革履的,Alpha的气息迎面扑来,气势压人。 居然是孙淙南。 陈惜偷偷吸了一口气,妄想把孙淙南的气味留在身体里,从表白失败的那天起,她就没见过他,不是不想见,是不敢,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他都不喜欢她,她出现在他面前干什么,多出现几次说不定他还会厌恶,所以他来她家做客,她不再端茶送水,连吃饭都不上桌,尽量避开他,被她哥骂没礼貌也无所谓,反正次数多了,她哥估计也猜出来是为什么了,不再说她。 面前的孙淙南和八个月前比没什么差别,依旧矜贵,反倒是她,表白时穿了最漂亮的裙子,一点作用都不起,现在穿着皱巴巴的睡衣,估计他更看不上了。 陈惜往门后躲了躲,尽量藏住自己,不让孙淙南看到更多,“有事吗?”她连哥哥都不叫了。 孙淙南一手撑住红木门,盯着露出半张脸的陈惜,眼神恶狠狠的,陈惜瑟缩了。 她不安地等孙淙南说话,孙淙南却一言不发抓住她的肩,把她从门后拉出来。 “!”陈惜只来得及瞪大眼睛,孙淙南俯身吻住她,什么东西滑进来了,在她的舌头上磨蹭,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孙淙南在…… 陈惜傻掉了,任由孙淙南的舌头在她口腔里兴风作浪,对她又吮又咬。 “心跳太快了。”孙淙南似乎在笑,他的手覆在陈惜心房外,她在家没穿内衣,他等于按着她刚刚发育的乳房。 陈惜低头看孙淙南修长的手,同时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仿佛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她要呼吸不过来了,满嘴都是孙淙南的味道! 走廊的光很亮,房门对面是一堵墙,陈惜的房间总是静悄悄的,孙淙南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低沉有力。 “要我等你,总要让我得到点好处。”孙淙南的呼吸喷在陈惜脸上,“这才公平,是吧,惜惜?” 陈惜盯着孙淙南近在咫尺的眼睛,脑袋在慢慢运转,他说:我—等—你? 她把时隔八个月的两次会面连在一起,一知半解,他愿意等她?是这个意思吗?她对孙淙南眨了眨眼睛。 “嗤,傻傻的。”孙淙南当陈惜默许了,他把陈惜推进房间,关上门,把她困在墙上吻,大手牢牢按住她的后脑勺,她想挣扎都不行,当然她也没挣扎。 她再次揪住他的衣角,仰头承受他猛烈的索取,呼吸越发困难…… 此刻孙淙南刚刚离开陈惜家,陈惜浑身都在冒粉泡泡,她的脑子带着回忆回来了,她继续和连季描述:他的味道好像我小时候偷喝的酒,我爸当时买了一瓶,上面画了柠檬,我以为是饮料。 连季皱眉敲下几个字:不恶心吗? 连惜:不会! 连惜:很刺激。 连惜:他力气好大,把我抱起来了,还捏我的胸…… 连惜:他说他可以等我,但是我要给他好处。 连季看着铺面而来的喜悦与害羞,不得不警示陈惜:惜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马不吃回头草? 连惜:我听过,但孙淙南不是马。 沉季:……这只是比喻,惜惜,你别被他骗了,他为什么回来找你,都大半年了! 陈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可是他刚刚在餐桌上和我父母说了,要骗我不会和我父母说吧?我哥也在,他们同意了。 沉季:惜惜,你的选择那么多,不要选这个老男人,你忘了他之前说你什么?你哭了多久他有关心过吗?他经验这么丰富,你玩不过他的! 连惜:他不老! 连惜:我记得他的话,可是我喜欢他,我想试一试。 连惜:他毕竟是我哥的朋友…… 陈惜最后这句话也是自我安慰,他们就是因为她哥的关系认识的,她想孙淙南和她哥关系那么好,应该不至于玩她吧?虽然她确实不清楚他为什么隔这么久回来找她,她不想计较以前。 好在她没变心,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呢? 她又回想起下午的吻,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孙淙南的舌头滑溜溜的,在她嘴里到处舔,她抓都抓不住。 “呼吸,小傻瓜。”孙淙南突然捏住她的胸,她嘤地一声,喘着气看他。 他的嘴唇也红艳艳的,搭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居然很有吸引力,陈惜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孙淙南,孙淙南马上变被动为主动,含住她的舌头,双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不住地揉,比刚刚在她胸上大力很多,可是她不疼,还用腿夹住他的腰。 脚上的拖鞋掉了,裙摆也不知道卷到哪里,这样的开始她以前想都没想过,可是既然到来了,她也顺其自然接受了,没有不适。 她喜欢孙淙南的亲吻和爱抚。 陈惜笑着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有Alpha啦! 番外—风动1 白中透绿的小茶杯被镊子夹起,放进热水中,孙淙南做这个动作很熟练,他边洗茶杯边和陈权聊天,等着水再次烧开泡茶。 “你认识心理方面的医生吗?”陈权刚到,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边。 “怎么,谁心理出了问题?”孙淙南随口一问,他知道不会是陈权,能进政府工作,都有一颗强大的心,否则通不过之前的考核。 陈权的答案伴随着吐气,“陈惜。”他似乎很烦躁,又开始扯领带。 孙淙南没说话,他没料到此刻能在陈权口中听到陈惜的名字,他的记忆突然闪回,那天穿着蓝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又冒出来了,鲜活地立在他脑海中。 自从那天被陈惜表白,他已经一个月没去陈家了,他有意避开陈惜,所以他和陈权交谈的地点换到了高级私人会所,虽然保密性不如家里,但胜在安静。 “她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孙淙南不动声色,把视线放到了茶具上,问得漫不经心。 “我只是怀疑。”陈权慢慢梳理,“上个月她大哭了一场,那之后人就有点不正常,食欲不振,愁眉苦脸,学习倒是刻苦,这次考了全班第一,但我睡前十次敲她的门,她有五次都在哭,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这和学习压力没关系,孙淙南清楚,陈惜多半是因为他的话。 “医生我来找,我妈那边应该认识几个医生。” 陈权点头,“先谢了。” “不用。”这件事他多少有责任。 水烧开了,孙淙南先泡了一壶淡茶,两人边说边喝。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陈权放松下来四处打量,整间房都是木质家具组成的,还弄了复古的屏风和帷幔,但房间是全封闭的,缺少该有的开阔感,从窗户望出去,景色也不好。 孙淙南听出陈权的意思,笑道:“还嫌?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陈权摇头表示不行,“下次还是去我家。” 孙淙南敛了笑意,“叔叔阿姨都在,还有你妹妹,我总去打扰也不好。” 他话中有话,陈权没听出来,“等你家装修好了,我也会上门打扰的。” “那可能还需要几个月。” 两人围绕装修说了几分钟,孙淙南问陈权:“你怎么不搬出来住?陈惜也快成年了吧?在家很多事不方便。” “你家三个Alpha,我家就我和陈惜,不能比。”陈权说起陈惜难免话多,毕竟是从小带到大的,“她就是小孩子,有事就会哭,我要是搬走了,家里两个Omega,我爸妈管她管得松,现在是青春期,我得在家看着她。” 孙淙南嘲笑陈权,“你都成保姆了,自己的事不顾了?” 陈权叹气,“习惯了,我自己也没什么事,家里有个Omega,感觉真的不一样,你可能体会不到,你要考虑她什么时候发情,发情前能不能找到对象,基本这个对象定了,她的一生也定了,所以选对象要慎重,最好不要让她自己选。” 孙淙南诧异,“你打算包办婚姻?” “也不是。”陈权看着沸腾的水,眯起眼睛,“如果她选的对象不行,在苗头刚起来的时候,我会掐灭。” …… 孙淙南的母亲以前在公益医疗组织任职,认识很多医生,他回家请母亲打听,很快就问到了。 厉害的医生大多不在公立医院,而是自立门户,开私人诊所。孙淙南和陈权商量过,因为不确定陈惜的情况,先把医生请到家,让他观察陈惜,和陈惜自然地沟通,如果突然把陈惜带到诊所,她可能会排斥。 等到周末,孙淙南开车搭着医生上门了,在陈权去叫陈惜之前,孙淙南提出:“人太多影响诊疗,我先到阳台等。”他还是选择避开陈惜。 陈权同意,他和孙淙南一起往陈惜的房间走,阳台就在陈惜卧室外的那条走廊上,拐个弯就行。 当陈权敲响陈惜的房门,孙淙南已经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借着墙挡住自己的身影,他听到陈权说:“家里来客人了,去帮我泡两杯茶,拿点点心。” “我不去!”陈惜拒绝得直截了当,“你让妈妈弄。” “你在忙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泡茶吗?哪次不是你自己跑过来凑热闹的?”陈权开始还是好言好语地问,但陈惜的排斥孙淙南隔着墙都能感受到,“反正我不泡!以后都不会泡了,你自己泡!” 孙淙南从来没见过情绪这样激烈的陈惜,往常他到陈家做客,陈惜都是笑着端茶送水,并且一送就不走了,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安静得像个娃娃。 她一向乖巧,陈权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真是心理出了问题? “陈惜,我教你的礼貌哪里去了?!”陈权发怒了,陈惜开始哭,“我不要去……我不要见他……” 孙淙南听到这里恍然,陈惜以为客人是他,不愿意去,看来他是真的伤到她了。 成年人的世界,有矛盾照样微笑打招呼,不满只会放在心里,陈惜果然是小孩子。 “给我换好衣服过来,来的是客人,容不得你见不见!主人要有主人的样子!” 几分钟后,孙淙南透过窗户看到换好衣服的陈惜哭丧着脸去了。 保持这样的情绪,诊断结果一定不好,孙淙南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陈惜的心理真出了问题,那…… 他就花钱治好她。 对,就是这样。 换成别人,孙淙南不会有如此善心,但对象是陈惜,陈权的妹妹,孙淙南区别对待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他也把陈惜当妹妹看。 秋意正浓,阳台的风很大,晾衣杆上的粉色被单在风中飘荡,孙淙南不知道会客室里发生的一切,他举目远眺,慢慢排除心里的杂念。 这一聊聊到暮色昏沉,孙淙南还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才知道诊疗结束的,有人到阳台来了。 晾晒成长方形的被单后面站了人,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孙淙南只看到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小腿,是陈惜。 她大概是来收被单的,不知道他在这里,一下子呆住了。 微风掀起被单的一角,黑裙子跟着飘起来,孙淙南毕竟是大男人,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他率先打破平静,“陈惜。” 陈惜拔腿就跑。 孙淙南站在原地不动,等到陈惜跑回房间,他听到红木门“砰”的一声关上,才往房子里走。 路过陈惜的房间他特意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一扇模板化的门而已,它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 小孩子,孙淙南心里又冒出这三个字。 陈权的父母留孙淙南和医生吃饭,孙淙南想到陈惜对自己的态度,本来想拒绝,可饭菜已经煮好了,医生也是他带来的,他不能丢医生一个人在这里,这不合礼。 陈惜没来吃饭,陈权的母亲招呼他们先吃,又去喊陈惜,但陈惜没来。 “她说她不想吃,我们先吃吧,别管她。”陈权的母亲温温柔柔的,并没有因为女儿的举动不开心。 “越来越不像话了!”陈权碍于客人没亲自去“请”陈惜,但等他们离开,孙淙南就不确定陈权会做什么了。 陈惜以往坐在孙淙南对面的位置,今天那个位置空着,孙淙南抬眼间很难不注意到。 她最近食欲不振是吗? 孙淙南眼前出现乖乖吃饭的陈惜,她吃饭也带笑,总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妈妈做的都好吃,吃一块多汁的肉,还会舔舔嘴唇,一副满足的模样。 陈权让陈惜吃饭别说话,陈惜还借他的名义反驳陈权:“我不说淙南哥哥怎么知道哪个菜好吃。” 今晚饭桌上正好有陈惜喜欢的那道菜,就摆在她的位置前,还没人动过,孙淙南心念一动,夹了一块,酸酸甜甜的,难怪她爱吃。 吃过饭,孙淙南负责送医生回家,陈权送他们到门口,三个男人在车旁讨论诊断结果。 “有抑郁的倾向,但从聊天来看,症结应该不在学业,她在学习上有拼劲,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她有压力,但没有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医生和他们年龄差不多,是个性格温和的Beta,说话眼角都带笑,“她最近的困惑是如何超越自我,考了第一之后,前面没人了,她不知道目标在哪,家长可以在这上面多做引导。” “那她真正的症结在哪?”陈权问医生,孙淙南却已经想到了答案。 “她防御意识很强,不愿意向我这个只认识几个小时的陌生人吐露,不过这个年龄段的Omega,多少都会有自己的小情绪,能靠自己走出来最好,也不需要治疗。”医生安慰陈权,之后问了一个问题,“这个年龄高发的问题主要是自卑、早恋、孤独感,不知道令妹平常有没有这种倾向?” “没有。”陈权快速回答之后又改了答案,“孤独感肯定没有,她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感情很好。” “那你不妨问问这位朋友,她应该知道不少,你平常也多和妹妹沟通,找准问题,对症下药。” 得到结果的陈权和孙淙南脸色都不好,但其中原因不同,陈权是因为担心妹妹的健康,而孙淙南则是因为心里藏着秘密,不确定该不该说。 ## 我这几天一直不务“正”业…… 被你们说得我也很好奇孙淙南到底经历了什么,调教什么的我也感兴趣,然后疯狂脑补…… 写正文好痛苦,还是番外快乐。 番外—往事2 陈权拉开大门,看到门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问了一句:“你找谁?” 孙淙南穿着衬衫,眼底有笑意,“陈惜。”他报上答案,一步跨进门。 “下次不找我,别叫我开门。”陈权连门也不关,先走了。 “抱歉,我忘了留她的电话。”孙淙南大概能理解好友的情绪,以前他来陈家,哪次不是找陈权,可是这两周,他的时间被陈惜挤占了,陈权等于被朋友冷落的同时还被抢走了妹妹,不爽是正常的。 但孙淙南还是选择往陈惜的房间去。 陈惜正趴在床上郁闷呢,一周了,上周日就像做梦一样,孙淙南在这里亲她、抱她,她第一次有了恋爱的感觉,可那样美好的感觉却十分短暂,天一亮就消失了,孙淙南没给她留电话!她都找不到他人! 她想找他问问是不是真的啊,毕竟那是他们两一起做的事…… “熊熊,你看到了对不对?”陈惜盯着床上的白熊娃娃,无望中她只能寄希望于它。 “是他主动亲我的……还伸舌头……” 陈惜对着白熊自言自语,敲门声响起,“请——”陈惜话没说完,想到上周,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边。 是不是孙淙南! 上周也是这样的! 陈惜祈祷的同时拉开门。 是、真、的! 真的是孙淙南! 陈惜开心坏了,一把抱住孙淙南。 “这么迫不及待?”孙淙南对陈惜的投怀送抱表示享受,单手搂着她走进房间,放到地上。 两人站在灯下接吻,陈惜踮脚搂着孙淙南的脖子,仰头拼命跟上孙淙南的节奏,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一来就是狂风暴雨。 “吃糖了?”孙淙南尝到了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陈惜嘴里的那颗糖还没化光,被她含在左边牙齿下面,这样一颗糖可以含很久。她把糖弄出来,放在舌尖上,展示给孙淙南看。 圆圆扁扁的硬糖,里面加了色素,陈惜的舌头都被染红了,又粉又红的。 孙淙南不客气地含住糖,直接用牙把糖咬碎,舌头与舌头夹着糖碎摩擦,有了刺痛感,却又很甜很甜。 “嗯嗯……”陈惜还是新手,逐渐跟不上孙淙南的节奏,呼吸全乱了。 孙淙南停下来问她:“我上周不是让你好好练练?怎么还这么生疏?” 陈惜满嘴的唾液,眼睛看着孙淙南眨也不眨,委委屈屈,“没人和我练……”她总不能找别人练吧。 “怪我没时间陪你练?”孙淙南直接把陈惜话里的意思说明白了。 陈惜垂下眼帘,不吭声,她不敢怪孙淙南。 孙淙南抬起陈惜的下巴,揩了揩她嘴角的唾液,“那从现在开始,你来主导,我花时间好好陪你练练。” 陈惜猛点头,一点也不矜持。 不过陈惜的吻法孙淙南还真看不上,两人坐在床头,陈惜把嘴唇贴上来,几秒后,她怯怯地探出舌头,在孙淙南嘴里一秒一下地勾,时而蹭过舌面,时而滑过上颚,有时候甚至什么都没舔到。 但这样对她好像已经很刺激了,她浓重的呼吸全喷在他脸上,都要起水汽了。 陈惜喜欢和孙淙南接吻,她喜欢他的味道,吸一口,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从心口奔涌而出,流向四肢。 她的舌头在他嘴里,多美妙,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原来孙淙南的舌头也是软的…… 孙淙南耐着心等陈惜换一个动作,结果下巴都被她弄湿了,她还是那一个动作,舔过来舔过去。孙淙南忍不住把舌头伸出去,陈惜收回自己的舌头,好奇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看了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然后她又张嘴含住他的舌头,吸。 这在干什么?吸奶吗? 孙淙南忍不住握住真正的奶,陈惜叫了一声。 “疼!” “疼?”孙淙南没用多大的力,他松开手,按着小小的乳房轻轻揉了揉。 陈惜边舔嘴唇边问孙淙南:“我是不是长东西了,里面硬硬的。”她一直怀疑自己有毛病,听说乳房里长东西就是得病了,但她又不知道和谁说,这么私密的地方。 “哪儿?”孙淙南不知道陈惜指的是哪里。 陈惜信任孙淙南,握住他的手带他摸,“就是胸里面,你摸到了吗?硬硬的,一大块,两边都有。” 孙淙南按着少女的乳房,“嗤”地一声,如果不是陈惜单纯,他都要怀疑她是在勾引自己了,“惜惜,那是乳腺,正常乳房里都有,你正在发育,等胸变大了,就摸不到了。” “啊?”这样吗? 孙淙南反手按住陈惜的手,教她揉胸,“每天晚上睡前自己揉一揉,太小了。” 陈惜不回话。 “听到没有?!” “听到了!” 陈惜跟着孙淙南不知羞,但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一定了,不过孙淙南自然能找到办法检查她做了没有。 “我明天送一瓶乳液给你,揉的时候挤一点到手上。” 一周下来,乳液要是没少,陈惜就等着被罚吧。 陈惜应了一声,手在胸上绕了几圈,孙淙南又说:“以后在家,小背心穿上。” 孙淙南要求很多。 “穿了很难受。”陈惜不喜欢那种束缚感。 “你多大了?”孙淙南用虎口圈住陈惜的胸,薄薄的睡裙被勒在胸上,小小的乳房清晰可见,“乳头都被看到了。” 陈惜的脸霎时漫上粉色。 “这里现在是我的,长在你身上,你给我护好了。” 这么霸道的话,陈惜却很喜欢,她想现在就去拿小背心穿,被孙淙南阻止,“在我面前不用穿。” 两人又吻在一起,陈惜被孙淙南抱到了腿上,这次是孙淙南掌控节奏,不过他放慢了,陈惜勉强跟得上。 孙淙南一向不压制欲望,勃起的阴茎顶得陈惜难受,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难受地扭动,想换个位置,孙淙南不让她动。 男人的大手已经探进了睡裙里,灵活的食指勾起内裤边沿,钻进去,在柔软的花瓣上刮了一下,女孩吓得跳起来,站到了地上。 太……太过了! 那里…… 陈惜揪住裙摆,不安地看孙淙南。 “惜惜。”孙淙南看着略带恐惧的陈惜,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我是成年人,不想和你玩未成年的把戏,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吗?” 孙淙南重新把僵硬的陈惜拉到身边,用鼻尖蹭着她的侧脸,她浑身都香喷喷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小孩子身上的那种奶香。 “我有欲望,我需要性。”孙淙南在陈惜耳边一字一句,然后握住陈惜的手,按在自己腿间,勃起的阴茎上,不容她退缩,“你必须接受。” 想得到他,就必须接受他的所有,包括阴暗面。 手下的东西又硬又热,陈惜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吭声,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不像接吻和拥抱那么美好,它更赤裸裸。 “帮我脱衣服。” 孙淙南命令陈惜,陈惜抬起颤抖的双手,捏住衬衫领口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 她不安,但她顺从。 孙淙南喜欢陈惜的乖巧,他的手在陈惜后背慢慢地抚,房间里很静,连风从窗户吹进来的声音都听得清。 衣服一点点敞开,结实的肌肉一块块露出来,陈惜红着脸,内心受到冲击。这是真正的孙淙南,不加修饰的,他白皙,却精壮,肚脐下短短的深色毛发一直爬进裤子里…… “舔我。” 孙淙南原本打算探索陈惜的身体,但现在他决定反过来,让陈惜先认识他的身体,等她接受了他,他再来打开她的身体,打破她内心的防护,这样会容易很多。 粉色的舌头探出来,舔在脖子上,陈惜沉默着,舔一下看孙淙南一眼,孙淙南的呼吸渐渐加重。 小舌头软软湿湿的,陈惜的动作很慢很慢,每一下都让孙淙南的皮肤收紧。直到舌尖舔过乳头,孙淙南再也控制不住,抓起陈惜,狠狠吻住。 “唔……” 不需要陈惜再磨磨蹭蹭脱裤子了,孙淙南自己解开皮带,拉下内裤,先套弄了胀痛的阴茎几下,又去抓陈惜的手。 “蹲下来,认识一下它。” 陈惜握着烫手的阴茎,目光呆滞,这太震撼了,她看到了孙淙南的…… “它以后就是你的,它会插进你的身体,让你舒服,让你怀孕。”孙淙南直白地告诉陈惜。 插进……身体…… 陈惜陷入迷茫,这么大,怎么插进身体?她都要握不住了。 她看看孙淙南,再看看手里的阴茎,觉得和面前的脸对不上,孙淙南的脸很好看,可是他的生殖器却那么可怖,黑红黑红的,又粗又长。 “来跟它打声招呼。” 陈惜小心翼翼对着阴茎,说:“你好。” “……” 孙淙南无语了,“不是这样打招呼,惜惜,它听不懂人话!”他有点咬牙切齿了,陈惜单纯得诱人。 “嗯?”陈惜眨眨眼,等着孙淙南教她。 “龟头上布满神经,它有感觉,你舔它,它就会感受到。” 陈惜跪了起来,把头埋进孙淙南胯间,孙淙南把她的黑发夹到耳后,看着她结结实实在龟头上舔了一下。 孙淙南的喉头动了动,“继续。” 那天下午,陈惜花十几分钟舔完了一整根阴茎,然后艰难地含住龟头,什么也做不了,孙淙南也无法在她嘴里抽插,后来她是用手把精液弄出来的。 当天晚上,陈惜和连季聊天,内容是这样的。 连惜:连季连季,你记得我们的生物课本吗!那一页,我看到实物了!比书上大好多! 沉季:??? 沉季:什么东西? 连惜:男人的那个啊…… 连惜:裤子底下。 连惜:女性Omega没有的。 等陈惜终于用含糊不清的词解释清楚,连季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沉季:他让你舔你就舔,傻不傻啊,那么恶心的东西! 沉季: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陈惜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收到孙淙南用短信布置的作业:明天开始,一天一个水煮蛋,吃之前先整颗含到嘴里,嘴太小了。 ## 我感觉自己精神分裂了,写了一点风动2,又跑来写往事2,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收拾收拾心情去写正文了…… 够变态吗? 第十九章 害怕 宿舍里,陈惜追问连季,“他说什么了?” 连季拿着嘟嘟作响的手机,不安地看陈惜,语气弱下来,“他让你好好休息,你别担心了。” 上次陈惜因为孙淙南崩溃大哭的样子还在连季脑中挥之不去,她就怕陈惜哭,可陈惜听完她语调温柔的转述,还是跌坐到床上,哭了。 陈惜怎么可能听不懂这是反话?孙淙南连她的解释都不想听了。 “惜惜。”连季赶忙坐到陈惜旁边,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你知道我昨天骗孙淙南你触电了他是什么反应吗?他很紧张,问我送你去医院了没。” “呜……”陈惜听了更难受,孙淙南会为她紧张,可是她呢,对他撒谎,他肯定很失望。 “唉,惜惜,”连季不得不说点孙淙南的好话安慰陈惜,“虽然我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但他其实是关心你的……他现在在气头上,你也不要太伤心,后面和他慢慢解释,他会听的。” “不会的……”陈惜直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你不了解他,他不会听的,我撒谎了……” “惜惜,你没撒谎!”连季纠正陈惜,“你去修手机是真的,去医院也是真的,宠物医院也叫医院,你没有对他说谎,不要给自己扣罪名。”连季企图用集合名词模糊概念。 “哼嗯……”陈惜泪汪汪看着连季,抽泣,仿佛在问是真的吗? 连季捧着陈惜的脸给她擦眼泪,“真的,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惜惜,天在头顶上,孙淙南不是你的天,如果天塌下来,他是护不了你的,你只会比他晚0.01秒被砸。” 孙淙南对陈惜来说就是天,她必须仰视他,活在他的笼罩下,连季不理解那种依附的感觉,在她眼里,Alpha再强,也是人,人生而平等,无法比拟自然。 然而陈惜对这句箴言没有反应,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句话就能警醒的,她仍旧哭,并且觉得此刻天幕昏沉,摇摇欲坠。 她忽然想起孙淙南的好来。 在孙淙南出入她家的那些日子里,他除了和她肢体接触,也会搂着她,教她做作业,又或是陪在一边,给她计时,时间到了他就亲她,所以她经常做作业拖拖拉拉,想他罚她,想他多留一会儿,挨骂也没关系。 那是她课业最繁重的一年,脑子里不是学习就是他,单纯而快乐,偶尔压力大了,孙淙南帮她疏解,这让她毫无羞耻心地接受了性快感,并且依赖它,依赖孙淙南。 后来她放假了,他们的约会地点总算踏出了她家,她挽着孙淙南的手,沐浴在阳光下,终于有了见光的感觉。 其实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孙淙南就说破了,但她还是缺少一些真实感。那天她被亲得晕晕乎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孙淙南留在她家吃饭,像以往那样坐在她对面,和她哥并排,她的视线正好对着他,吃一口看他一眼,嘴里都尝不出味儿,就记得他的味道,像她小时候偷尝过的酒精饮料。 她盼望着对面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好证实下午的亲密不是梦,然而孙淙南没有,连对视都没有,她特别失望,吃饭也不专心,夹起的菜多半要掉到桌上,这惹得她哥不悦了。 “陈惜,你几岁了,筷子都用不好?你对面坐着的是客人,这么大的Omega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没有Alpha会娶一个连菜都夹不好的Omega。” 面对哥哥不留情面的数落,陈惜觉得难堪,终于低下脑袋不去看孙淙南,她后悔和孙淙南同桌吃饭,谁知道孙淙南突然来了一句:“叔叔阿姨,陈权,我和陈惜在一起了。” 她吓得筷子都掉了,所有人都看向她。 那时她以为孙淙南是为了图方便说的,因为这之后他随意进出她的房间没人管了,她全家都默许。然后就是每周关在房间里偷偷摸摸一下午,窗帘也拉得严实,干着不能见人的事,仿佛他们的关系也见不得人。 可现在她回头看,孙淙南饭桌上那句平淡无奇的话是甜的,他分明是在护着她,证明她不是没人要…… “惜惜,你别冲动!” 陈惜不知不觉间站起来,回忆越美好,她越觉得自己过分,心里腾起一股去找孙淙南的冲动,连季赶忙拉住她,“你想想潺潺,我们昨天说好了,这才第二天,不能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 潺潺…… 陈惜瞬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她低头看着笼子里歪脑袋的潺潺,冲动被打断了。 她昨天和连季商量,一个月后再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一来现在离动物园送礼那天太近了,才四天,别人就算没误会孙淙南受贿,孙淙南看到狐狸也会以为陈惜替他受贿了,那等于是直接踩了孙淙南的雷。二来,连季是这么说的: “你们那天看了这只狐狸几分钟?根据记忆遗忘曲线,一个月后孙淙南早就忘记动物园里那只狐狸长什么样了,你就说潺潺是你去宠物店买的,他肯定认不出来。” 所以她现在不能去找孙淙南。 “要不你跟我去参加下午思辨社的活动吧?”连季不放心陈惜一个人在宿舍。 陈惜摇摇头,又坐回床上。 连季只好把潺潺抱出来,塞进陈惜怀里,又嘱咐一遍:“那你在宿舍里静一静,先不要找孙淙南,就当为了潺潺,记住,你不是在说谎,只是晚一点告诉孙淙南真相。” 掌心下是柔软的皮毛,陈惜下意识搂住潺潺,它嗅嗅陈惜,趴在陈惜膝盖上,首尾相连,蜷成一个圆。 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连季出门了,陈惜盯着潺潺出神,它看起来灰扑扑的,不算太好看,但她不后悔买它。 她和孙淙南吵架与潺潺无关,它还只是小朋友。 陈惜把潺潺托起来亲了亲,潺潺舔了舔她,她的心似乎充盈起来,重新被打了气,不满,但不至于瘪。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没了手机仿佛和世界失去联系,陈惜哭得呆愣愣的,眼睛红,鼻子也红。 长久的时间里,她什么也没想,一人一狐静坐在床头,偶然抬头发现时针指向数字4,她以为自己很平静了,起身放下潺潺,却发现手在轻轻颤抖。 孙淙南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了,她内心藏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害怕。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陈惜的思绪有些迟钝,他在上班,对,今天周三,离周末还有两天。 这两天他可能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就算手机修好了拿回来也没用,还有连季的号码也是,她想见他只能去找他。 上周三晚上她去找孙淙南,她哥帮她请假了,她没收到警告,所以她还有一次夜不归宿的机会,那她今晚要去找他吗? 可是她见到他也没有办法说实话,她要浪费这次机会吗?还是,等到周五? 周五孙淙南会不会罚她?陈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似乎又尝到了那种疼,不仅仅是肉体疼痛。 行尸走肉了两天,周四傍晚陈惜就拿回修好的手机了,外观看起来和之前没差,但内在问题挺多的,通话时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小,机子也总卡。 陈惜试着给孙淙南发道歉短信,结果石沉大海,她只能每晚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过。 熬到周五放学,陈惜把潺潺托付给在宿舍躲避相亲的连季,晚饭也没吃就去孙淙南家了。 孙淙南下班没这么早,如果在外面解决晚饭,到家可能八点多了。陈惜坐在沙发上等孙淙南,脑中列着等等要和孙淙南说的话,心突突地跳。 面前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比往常乱,上头放着红酒和高脚杯,可见孙淙南这两天在家喝酒了,陈惜脑中浮现孙淙南一个人半夜生气喝闷酒的样子,心疼得抠手心。 都是她的错。 她忍不住给孙淙南拨电话,他没接,她只好继续等。 焦急中她的注意力被茶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吸引,打开来看,是一部女士手机,白色的,后盖上还有花朵浮雕。 这是孙淙南打算送她的手机,陈惜一看就懂,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孙淙南的信任,他对她那么好。 她更想见他了,比这两天所有的想念加在一起都强烈。 他怎么还不回来! 陈惜盯着墙上转动的秒针,从八点的期待、急迫,到九点的失望、害怕,孙淙南还是没到家,他是和朋友去喝酒了吗? 陈惜洗了高脚杯,泡好蜂蜜水,又把手机卡拆下来,放进新手机里。她想如果自己用了孙淙南送的手机,他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枯坐到十一点,陈惜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面前的那扇门似乎永远也不会被打开,她不禁怀疑:孙淙南是不是知道她会过来,所以故意不回来? 陈惜咬住嘴唇,抖着手用新手机给孙淙南的弟弟孙湛东发短信:湛东,你二哥今晚回家了吗? 这个家指的是孙淙南父母家。 孙家的三个兄弟都是Alpha,但孙湛东的性格和上头两个哥哥不同,有点基因突变的感觉,他不仅志不在政府,还是搞艺术的,思想大胆又前卫,陈惜跟他差不了几岁,说话比较容易。 孙湛东很快给了陈惜回复:回了,你们吵架了?他又鄙视了我的新造型,呵呵,原来我就是出气筒。 陈惜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孙淙南不想见她。 细小的抽泣在十几秒之间变成嚎啕,陈惜握着新手机趴在沙发上哭。 是不是因为她拖了两天,所以孙淙南不高兴了?如果能回到周三那晚,她一定毫不犹豫跑去找他,可是问题是,她现在回不去了啊…… 她有八十几小时没见过孙淙南了,她不想继续,她想见他! “对不起,对不起……”陈惜边哭边对空气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呜呜呜……不要抛弃我……”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环绕着女孩的哭声,在夜里各外瘆人,它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有同样效果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哭声暂停——陈惜接通了电话。 “淙南……”她以为并且希望来电的是孙淙南,但她失望了。 “呃……”对方似乎被她浓重的哭腔吓到了,“二嫂,我是湛东,你在哭吗?” 孙湛东不知为何半夜给陈惜打电话,还安慰起她来。 “孙淙南那种口是心非的人说话你也信?他爱你爱得要死。” “他就是故意回家,想你追过来,显示他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二嫂你千万别过来!就让他生气,否则他傲娇起来——啧,可怕!二嫂你别贯着他啊!” “喝酒?他今晚没喝酒……前两天喝了那也不是借酒消愁,喝点红酒助眠而已,二嫂你就留在二哥家好好休息,我记得他家有很多好酒,你也喝几口,喝了忧愁就全忘了……” 孙湛东完成任务后给孙淙南发了一条短信:可以了,安抚好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人家不想和你吵,你非得吵,Omega可是很脆弱的,不要到时追悔莫及。 夜深了,孙湛东蒙头睡觉,没想到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 “你刚刚说我什么?”孙淙南阴冷的语调通过电话传过来,虽然有些新潮的词他不懂意思,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什么什么?”孙湛东和陈惜打电话只是随口一扯,自己都记不住说了什么,他苦不堪言,“都几点了老大!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们吵架到底关他屁事啊! “你还劝她喝、酒!”孙淙南又咬牙切齿来了一句。 “卧槽!”孙湛东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和陈惜打电话说了什么,你……” 孙湛东想起今晚的一串事来,先是陈惜给他发短信,问他二哥回家没有,然后孙淙南就发短信威胁他给陈惜打电话,他打过去听到陈惜在哭,还以为是他二哥足够了解二嫂,猜到二嫂在哭,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孙淙南偷听他们打电话了? 不对!偷听当时直接推门进来骂他了,哪里会过这么久来算账。 那是监控?安在哪里? 孙湛东左看右看,突然拍拍脑袋,他睡傻了,监控当然不会安装在他房间,要装也是装孙淙南自己家! 真可怕!他二嫂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 ## 国庆本来想更点番外,但是我脑袋里是空的,算了放几章正文吧,我还没写到爆发…… 第二十章 醉酒 陈惜哭到眼睛疼,屋内的光线似乎随着夜深变昏暗了,她只看到茶几上那瓶红酒,它高高立着,比别的东西都高,玻璃瓶身映着灯光,刺目地亮。 孙淙南昨天在这里喝酒——“喝了忧愁就全忘了”,她机械地拿过红酒,用大腿夹住酒瓶,费劲把瓶口的软木塞拔出来,人都差点因为后坐力倒到沙发上。 她稳住身体,也不用什么高脚杯,直接把嘴凑到瓶口,抬起瓶身。 “咳咳!”她灌了一小口,又酸又涩,不好喝,她记忆中红酒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她又喝了第二口,然后这才想起来,上次喝红酒,她嘴里还有孙淙南的精液。 淙南…… 陈惜眨眨眼睛,又想哭,可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光发出“呜呜”声。 没人管她,她就像个野孩子,酒不好喝也一口一口灌下去,喝完她人也迷糊了,头昏脑涨的,直接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连酒瓶摔在地上裂开都没能惊醒她,更不用说门锁被转动了。 “陈惜。” 梦里的孙淙南叫她,她不高兴地想:别叫我陈惜,是惜惜!惜惜!不然我要叫你孙淙南了! 睡觉被硬吵醒的感觉不好受,陈惜晕晕乎乎,眼睛还没睁开,张口就是:“孙淙南。” 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孙淙南重重捏着陈惜的手腕,他刚进门就看到陈惜垂在玻璃渣上的手,只差一厘米就要碰到地上,如果他不回来,这些碎玻璃迟早会跑到陈惜身上去! 陈惜被捏得很疼,她挣扎着,“你放开我!” “不要动!”孙淙南用膝盖顶住陈惜的腰,防止她滚到地上。 陈惜似乎不认人,她胆大地说:“我要动,为什么不让我动,这是我的嗝——权、利!”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孙淙南厌恶这样的陈惜,教养都不知道去哪了,还敢和他谈权利。 喝醉的陈惜极不安分,她用另一只手揪住孙淙南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质问他:“你为什么躲我?我等你等了一晚上!” 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两只手腕一起控制住,陈惜开始踢腿,“你不要绑我!” 反了天了!孙淙南抽出皮带捆住陈惜的腿,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说,你周三请假去干什么了?” 陈惜不知道哪来的逆反心理,“我不说!”说完她眨眨眼睛,改口,“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你好几天没亲我了!” 孙淙南是会被威胁的人? “陈惜,你再不说,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 陈惜脑袋里打了结,半天不知道这个你指的是谁,她呆呆地看着孙淙南,突然哭起来,“我难受!” “活该!”半瓶红酒也敢喝下去,孙淙南一点也不心软。 “呜呜呜,你讨厌!” “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去干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的嗝!秘密!呜……连季知道,嘻嘻嘻,它好可爱。” 什么可爱?连季?孙淙南能听得懂就有鬼了。 他放弃和陈惜沟通,直接抱起她,扔到房间的床上。 “你不想我吗?人家好想你,你看,乳头硬了,好痒,你揉揉……”陈惜躺在床上,用勾人的眼神看孙淙南,然后掀起校服,扯下胸衣,露出兴奋的乳头。 孙淙南神色复杂地看着放浪的陈惜,他对这样的陈惜没兴趣,人格分裂似的。他拉过被子裹住陈惜,离开房间。 “淙南,淙南……”眼前的人消失了,陈惜叫了几声,忽然又迷糊了,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很快她再次睡去。 第二天陈惜是难受醒的,鼻子堵着,用嘴呼吸喉咙干得好像要炸开,她猛地睁开眼,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 她趴着伸手够杯子,喝一口,甜的,是她昨天泡的蜂蜜水。 咕噜咕噜,她饥渴地喝完一整杯,继续瘫软在床,用握成拳头的手拍打着抽痛的脑袋。 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昨晚的事,孙淙南躲她不回家,她喝光了孙淙南的酒,然后睡着了,好像还梦到孙淙南回来了。 陈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睡的,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要怎么见到孙淙南。 一定要让妈妈叫孙淙南来家里吃饭! “阿嚏!” 陈惜吸了吸鼻子,心想生病了最好,生病了孙淙南看她可怜说不定就原谅她了,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离开孙淙南家前,陈惜注意到大理石茶几上的酒瓶不见了,但是她太急,匆匆忙忙关上了门,压根没注意到书房里有人。 打车回到自己家,进门就撞上她哥,陈惜叫了一声哥哥,陈权看她一脸憔悴,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校服,直接皱起眉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陈惜最怕哥哥,她想偷偷溜回房间,却忽视了身上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淙南呢?”陈权抓住陈惜,不让她走。 陈惜一听到孙淙南的名字,瘪瘪嘴,眼睛又红了,陈权一看就懂,“我找他过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权一向不插手好友和妹妹的事,他相信孙淙南能处理好,但他们最近吵架也太频繁了些,他需要了解具体情况。陈惜是他管教大的,做兄长的责任就算陈惜嫁人生子他依然担负着。 孙淙南在开饭前到了,时间掐得刚好,他这个人向来把人和事分得很清楚,他生陈惜的气,装作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不理陈惜,但陈权叫他他肯来,他不会把对陈惜的气迁怒到她的亲人身上。 陈惜的母亲热情地招呼孙淙南上桌,陈惜和孙淙南并排坐着,想碰他又不敢碰,眼神却控制不住跑到他身上,他今天一身黑,西装是黑的,里面的衬衫也是黑的,看起来肃穆又深沉。 淙南…… 陈惜的目光里带着乞求,她希望孙淙南看自己一眼,结果看向她的是陈家人,这样赤裸的眼神,谁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惜惜,你老盯着淙南,他还怎么吃饭?”陈惜的母亲在陈权发作前打圆场,陈惜收回目光,低头默默扒白饭,她宿醉过后没胃口。 不过这顿饭并没有受到陈惜的影响,其他四人吃得好好的,他们把陈惜当小朋友,她的心事全写在脸上,状态也不好,他们有目共睹,但谁都没点出问题所在,因为小朋友闹别扭是常态,问题肯定不在成年人身上。 陈家人和孙淙南照常交流,陈惜插不进去,她的注意力放在孙淙南身上,她感觉此刻的孙淙南离自己很远,他谁都理,唯独不理她。 两滴眼泪掉进饭碗里,嘴里的饭又干又硬,陈惜吞不下去。 饭后陈权把孙淙南叫走了,两人在会客室里谈陈惜的事,陈惜被关在门外等。 漫长的等待中,她斜靠在墙角,又想起以前。 那时她一送茶就赖在会客室不走,她哥赶过她几次,她撒娇耍赖,但总有不成功的时候。不成功也没关系,她干劲十足,借口问作业,借妈妈的名义问他们晚餐想吃什么,敲门进去。 可现在呢,她已经过了不懂事的年龄,变得墨守成规,不让进,她就等,等到哥哥出来,下巴一扬示意她进去,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太好。 陈惜提心吊胆地进去了,孙淙南翘着腿坐在方方正正的红木椅上,威严十足,他锐利的目光从陈惜身上扫过,她止步不前,站在原地,气势极弱。 Omega在Alpha面前天生弱势,孙淙南不压制他的信息素,陈惜根本无法靠近他。 对称摆放的家具此刻显得压抑,陈惜定定地望着孙淙南,不知该如何开口,昨晚想的话她已经忘光了。 孙淙南默数了60秒,面前这个会怕他的陈惜才是真实的,昨晚那个,大概是潜藏人格,他不喜欢。 他活到这个岁数,能让他等的只有陈惜,他等她成年,七百多个日夜,现在他又在等她解释,72小时,陈惜的沉默与隐瞒让他耗尽了耐心,他最后给她一次机会。 “你有什么要说的?” 冷硬的语调在室内回荡,陈惜的心揪起来,“对不起……” “对不起?”孙淙南重复了一遍,“陈惜,我不需要你道歉,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没有!”陈惜急忙澄清,“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孙淙南紧盯陈惜细微的面部表情,“我没教过你怎么认错吗?” 这两年,孙淙南教过陈惜很多,不仅限于床上,他还教她一个Omega对Alpha该有的顺从,凡事他说一不二,陈惜只需要遵从。 但再听话也会犯错,这是不可避免的,每当出现这种情况,陈惜要么直接改正错误,要么把事实说清楚,其他方式孙淙南不接受,陈惜也清楚孙淙南的原则,可是这次她犹豫了。 瘦瘦小小的潺潺和生气的孙淙南在陈惜心中拉锯,她对孙淙南是爱,对潺潺是责任,爱让人贪婪任性,责任让人强大,何况潺潺是弱者,它激起了陈惜的母性,她本能地保护它。 陈惜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孙淙南站起来,不想再耗下去了。陈惜还是不肯对他说实话,真够可以的,她现在是翅膀硬了!罚也不怕!逼也不说! 孙淙南刚走两步,陈惜冲上来抱住他,哀求道:“你等我几天,我会告诉你的!不是坏事,真的,你相信我!” 陈惜急了。 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不让她抱,陈惜挣扎着哭出来,她敌不过孙淙南的力气。 “不要走……”陈惜坐到了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孙淙南的膝盖,企图用全身的力气拖住他。 “陈惜!” 脚一抬就是陈惜的肚子,孙淙南能抬腿就怪了,他动弹不得,怒气爆发。 “呜呜呜……”陈惜把头埋在孙淙南大腿上,抖着身体,死活不放手。 悲痛的哭声萦绕在会客室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怎么了,孙淙南做了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在陈惜家,要保持理智。 “起来,别耍赖。” “既然你现在不想说,我们也没有必要耗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是你选的,你要承担后果。” 孙淙南说什么陈惜都听不进去,她就是不让他走。 两人僵持了七八分钟,陈惜的哭声渐渐变弱,她泪眼婆娑地仰望孙淙南,他高高在上,看也不看她。 “淙南……”陈惜都哭哑了。 你看看我啊…… 孙淙南正注视窗外的风景,起伏的山峦是深绿色的,偶尔有鸟从窗外飞过,听说是附近的湿地公园里飞出来的。他企图借宁静的大自然平复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 曾经的他看中陈惜的乖巧,调教她,让她匍匐在自己身下,他也享受其中,可现在的陈惜变得如此不听话,他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陈惜和这段感情? 不听话的,摧毁或抛弃,就这么简单,等他查清陈惜在做什么…… “咔哒!”一声脆响,那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陈惜跪坐起来,扯着孙淙南的裤子。 “不需要。”孙淙南按住陈惜的手,他没兴致。 陈惜急迫地朝着裤子里鼓成一团的东西舔上去,她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第二十一章 卑微 在性事当中,孙淙南看到的是陈惜的顺从,而陈惜看到的是孙淙南对自己身体的着迷。 他的视线总是黏在她身上,无论她在为他口交还是在他身上扭动,只要她看向他,总会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那双锐利的眼睛宛如一汪深潭,会把她吸进去。 他喜欢她用嘴,陈惜知道,因而她想用嘴留下孙淙南,如果他阻止她,她就要更快挑起他的欲望。 粉舌头在黑色西裤上舔了一下,两下,三下,留下唾液的痕迹,陈惜挣开孙淙南的手,快速拉下拉链,隔着内裤含住微勃的性器。 孙淙南的性欲有多强,陈惜完全了解,最开始她只是周末和孙淙南厮混,弄个一两次,每次时间都特别长,直到暑假她和孙淙南同居,他每天变着花样玩她,连她经期都不放过,要她用嘴和胸伺候他。 陈惜对自己的口技有信心,她可以把阴茎吞到喉咙里,让孙淙南在自己嘴里抽插,直到畅快地射出来,可是今天她的信心遭到打击,她发现自己舔不硬孙淙南,阴茎是那种半软不硬的状态,她连阴囊和阴茎的连接处都仔细舔了,还是这样,孙淙南以前明明硬得很快。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不想和她共处一室,也对她没有反应,他“不需要”她了…… 陈惜对着不断“点头”的阴茎垂泪,孙淙南双手垂在腿侧,平静地注视陈惜,好像在告诉她,什么叫知难而退。 “我可以走了?” 这句话问得讽刺,孙淙南什么时候需要过问陈惜了?他只是在提醒她,他硬不起来,她勾不起他的欲望。 “别走……”陈惜脑中有记忆闪现,她握住阴茎贴到自己湿漉漉的脸颊上,温柔地蹭,好像在和阴茎交流。 它认得她的,从她第一次和它打招呼开始,它就认得她,陈惜肯定,既然它有感觉,那它肯定有触觉记忆。 陈惜开始脱衣服,回家后她换了宽松的居家服,扣子很多,她解了一半,松开内衣,双手捧着乳房向阴茎凑去,包裹住它。 同样的事,同样的人做,在不同场景下有不同的效果,孙淙南昨晚嫌弃喝醉酒的陈惜,今天却不,柔弱的陈惜能激起他的兽性。 他通过阴茎感受陈惜冰凉的眼泪,光滑的脸蛋,柔软的乳房,阴茎被包裹,被推挤,极速胀大,压制不住。 猩红的龟头从雪白的乳沟中探出来,陈惜看到了希望,她低头含住龟头,一边用乳房套弄阴茎,一边用嘴吸着。 孙淙南还是对她有感觉的,阴茎越来越硬,她十分卖力,舌头直往小小的马眼里钻,舔去它流出来的液体。 孙淙简直南怒火中烧!他教陈惜性技巧不是让她在这种时候用的! 她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家会客室!每次他和陈权谈话的地方! 孙淙南的手落到陈惜后脑勺上,揪住陈惜的头发,陈惜立刻会意,她松开手,放松喉头把阴茎含进去。 “呕——”龟头太大,陈惜有想吐的感觉,本来她就不舒服。 “嘶……”孙淙南倒吸一口气,软软湿湿的喉头紧紧卡着龟头的感觉太销魂,陈惜还缩了一下,绞得死紧,他按在陈惜脑袋上的手不觉减了力道。 粗大的阴茎在女孩嘴里进出,两个囊袋被小手温柔爱抚,光看动作女孩,她好像爱极了身前的男人,跪在地上服侍他,可她脸上有泪,又像是被强迫的。 在如此矛盾中去看男人,只见他恶狠狠盯着腿间的女孩,英俊的脸上带着扭曲,他在压抑什么。 两年了,孙淙南教了陈惜两年,把她教成这样,他都没插入过她的身体,能放她走?这绝对不可能,孙淙南怎么样也不会让别人捡便宜。 他要等陈惜发情,好好享用她的身体,把精液灌进去,标记她,让她给他生孩子。 “唔唔……!”孙淙南上半身思考,下半身挺动,陈惜扶住孙淙南的腿,努力压制着想吐的欲望,抵挡从胃部泛上来的酸意,张大嘴巴让阴茎在嘴里进出。 她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一只手却牢牢握在阴茎根部,配合着孙淙南的动作快速撸动。 阴茎上的青筋浮起,柱身膨胀到最大,陈惜勉强吞了半根,她希望孙淙南快点结束,她受不了了。 不能吐,千万不能…… 陈惜一直在给自己暗示。 “嗯……咕噜……” 陈惜吸到腮帮疼,精液终于顺着食道流下,她的胃迎来一阵暖流,瑟缩起来。 “呃……”孙淙南拔出阴茎,陈惜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息,她浑身是汗,脸色惨白。 这一场性事陈惜费尽了心力,能用的技巧都用上了,可她没想到孙淙南还是要走,他抽了纸巾擦干净阴茎,把自己收拾妥帖,没管陈惜。 陈惜看着孙淙南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她捂着嘴跑出去,擦过孙淙南的肩膀,但她没有停留,直接跑进了最近的厕所。 “呕——”她揪着衣领吐,孙淙南赶到门边,拍着她的后背。 “哇……”陈惜吐完马上哭了,没有压制的哭声吸引了陈权,他快步赶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先说了陈惜一句:“陈惜,你到底要闹什么?!” 孙淙南抱起陈惜,示意陈权不要说话,把陈惜送回房间。 “这里我来,你有事就先走。”陈权对孙淙南说。 陈惜躺在床上,一手揪着孙淙南的衣摆,双目紧闭,她在内心祈求孙淙南不要走,孙淙南却掰开她的手,就像当初她表白的那一天。 这时候不能心软,否则前功尽弃了。 “给她喝点水。” 孙淙南离开时再三回头,陈惜没看到,她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 “怎么了宝贝,身体难受吗?你哥去请家庭医生了,再等等。”陈惜的母亲端了水过来,坐在床边。 “妈——”陈惜躬身投进妈妈怀里,哭诉,“淙南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母亲拍着陈惜的背,“你们只是吵架了,情侣吵架多正常啊。” 陈惜摇着脑袋,她期盼有人能帮自己管着孙淙南,“我对他撒谎了,可是我没办法,我让他等我几天,他不肯……”连她的身体都不能留住他,“妈,你帮我喊他来……我想见他呜……” “惜惜,你冷静一点,淙南出差了,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说了,你不记得了吗?” 陈惜感觉母亲在骗自己,所有人都在骗自己,连季说她好好解释,孙淙南会听的,可是他没有;孙湛东说孙淙南很爱她,可她现在都生病了,孙淙南看也不看她就走了。 她好难受,好痛苦…… 陈惜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两天,闷闷不乐,她希望自己一直这样病下去,她不想见人。 新手机就在枕边,一有动静她就拿起来看,孙淙南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这是不是他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个礼物?陈惜拿着手机胡思乱想,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然后躲进被子里偷偷哭,哭大声她又要被骂了。 “惜惜,你好点了吗?”周一晚上连季给陈惜打电话。 陈惜没把周六下午发生的事说给连季听,连季以为她只是生病了,还嘻嘻哈哈的,“你再不回来,潺潺要把宿舍掀翻了!” “它不乖吗?”陈惜几乎忘了自己现在是有宠物的人。 连季磨着牙,愤愤道:“它在我床上尿、尿!” “你抱它上床睡觉了?” “并没有,它都在你床上尿过一次了,我怎么敢,它现在可野了,我去上课,它自己从笼子里出来,在宿舍里上蹿下跳!拜托你赶紧送它去训练吧,不然宿舍要臭掉了!” 陈惜记忆中只有潺潺乖巧的模样,撒野的潺潺她想象不出来,“你记不记得大礼包里面送的优惠券?在我抽屉里,你找出来,上面有训练营的电话号码,你报给我,我打过去问问。” “我打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对了,孙淙南那边没事吧?”连季以为陈惜没说就代表没事。 陈惜一听到孙淙南的名字眼泪就掉下来,她胡乱擦掉,说:“我先挂了。” 她不敢聊孙淙南,提到这三个字都不可以。 可她不知道自己和连季的对话通通传进了孙淙南耳朵里。 孙淙南没有在自己家安监控,而是在陈惜的新手机上装了定位和监听,他现在不信任陈惜了,他需要监视陈惜的一举一动。 监听的音频半个小时会发送到他手机上一次,孙淙南听了两天,这两天陈惜静悄悄的,只是哭,他听了心烦,全部删掉了,他再三提醒自己不要心软,这是陈惜撒谎的代价。 今晚他好不容易听到一点不一样的内容,结合之前私家侦探给他的调查报告,他确定陈惜在宿舍里养了什么,估计是猫和狗之类的,虽然叫什么潺潺,但他肯定不会是“蝉”和“蟾”,那只东西会在床上撒尿。 私家侦探还给了孙淙南陈惜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上面显示陈惜给连季转了一万元,又去宠物医院和宠物店消费了四千多,修手机一千四,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 结合消费时间,孙淙南可以推断陈惜周三上午去了哪里,但新的疑点出现了,陈惜为什么给连季转一万元?这些钱拿去做什么? 陈惜干的坏事都是连季带着她干的,孙淙南不得不让人去查连季。 “她今天怎么样?”孙淙南听完手机里的音频给陈权打电话。 “退烧了,就是食欲不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应该可以了。” “回来就过来看看她,我妈说陈惜一直以为你不要她了,哭哭啼啼的。” “嗯,陈惜周三去做什么我查清楚了,不是什么大事,她养了一只宠物,带宠物去医院了。” “那就好,只是她为什么要瞒着你?” “大概以为我不让她养吧。”孙淙南突然想起动物园里的那只狐狸,陈惜很想养,他当时也不让,估计就是因为这个,陈惜不敢告诉他。 只要陈惜做的事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无关,孙淙南都可以原谅她,养宠物这种小事,不值得他生气。 孙淙南怎么也想不到陈惜养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 温柔 那天陈权和孙淙南在会客室谈话,孙淙南把陈惜近半个月的所作所为都说了,陈权也很诧异。两人讨论过后,认为问题出在连季身上,她是陈惜做出这些举动的引导者,陈惜或被欺骗,或被迷惑,绝不是有意为之。 陈权说他会找陈惜谈一谈,但有一点他没告诉孙淙南,他认为陈惜和孙淙南频繁吵架的原因之一,是孙淙南不太会教育小孩。 孙淙南的弟弟跟陈惜年龄差不多,但他是Alpha,不需要孙淙南教育,所以孙淙南缺少一些教育小孩的方法,而陈权毕竟从陈惜小时候就开始教育她了,经验很足。 正好陈惜最近生病在家,陈权敲开陈惜的房门,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似醒非醒的样子,耷拉着眼,好在没哭。 “惜惜,我和你谈一谈。” 陈惜闻言坐起来,她以为哥哥要和自己谈孙淙南,他是不是让她哥给她带了话? 陈惜既期待又害怕,双手抱膝,那是胎儿待在母体里的姿势。 陈权坐在床边,先摸了摸陈惜的脑袋,她脸上的肉掉了不少,眼睛显得更大了,陈权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毕竟是亲妹妹。 “你之前加入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陈权放慢了语调,越发温柔。 陈惜愣愣地点头,这不是她想听的,她不知道哥哥要说什么。 陈权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协会和政府的某些发展观念是对立的?” 陈惜垂下眼帘,她想起某天早晨和孙淙南一起吃早餐,他亲自给她煮的,就在不久前,她问过他女O权利促进协会,“淙南和我说过。” “嗯,但哥哥还是要跟你强调一遍,惜惜,你仔细听。”陈权看到陈惜抬起脑袋注视自己,才接着说:“这个协会目前还存在,是因为它没有实际做出触犯法律的事件,但它煽动Omega游行,举办带有反抗性思想的讲座,在公共场合发放避孕凝胶,都是政府不允许的。” “可是,它也办了心理健康咨询活动呀。”陈惜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坚定无比,“这是好事。” 陈权顿了顿,惊讶地看着陈惜,这似乎与他和孙淙南讨论的不一样,陈惜是了解这个协会的,并且她有自己的判断。 陈权迅速转变思路,顺着陈惜的话说:“是,这的确是好事,但我们不能以偏概全,惜惜,你是Omega,也是这个协会想要吸收的力量,尤其你家里有在政府从事工作的亲戚,她们会更喜欢。” 陈惜不解了,这关她的家庭什么事? 陈权要的就是陈惜迷惑,他继续引导她,“惜惜,你在社会上不能把自己看做一个独立的个体,你还有家人,我们是一个家族,哥哥在政府工作,爸爸也是退休议员,协会吸收像你这样的Omega,把你们当做卧底一般的存在,你可以给她们提供最新的政府情报,她们甚至可以利用你牵制哥哥和爸爸。” 陈惜的眼睛在闪烁,她听下来有点怕了,陈权却还没说完,他的语调越来越低,不再温柔,“你加入进去,可能会害哥哥丢掉工作,淙南也不可能娶你,你明白这个后果吗?” 陈权铺垫了一堆,只是为了这句话,他要让陈惜知道什么是怕,怕了她就不敢了,这比什么方法都管用。孙淙南的思想工作肯定没做到位,陈惜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掺入这个协会。 陈惜微张着嘴,明显被吓到了,半天没有说话,陈权再次抚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她们在迷惑你,你不要上当受骗,淙南没有抛弃你,但是他不高兴,你现在已经退出了协会,那就不要再和它有联系,好好和淙南过日子。” 陈惜点头,重重地点头,但她还是不确定,“淙南没有不要我?” “他明天就来看你了,别哭了。” 陈惜希望一睁眼就是明天,所以晚上她早早睡了,第二天六点钟醒来等孙淙南,还换了漂亮衣服,从内到外都是新的。 孙淙南怎么可能这么早到,陈惜坐立不安,一会儿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打扮有没有问题,一会儿又收拾房间,把房间弄得香喷喷的。 十点,她猜孙淙南可能会在午饭时间到,十二点,她想可能要到晚上了,其实她也不确定,每时每刻都有可能。 饭后陈惜不想午睡的,可是她吃了药,抵挡不住药效,靠在床头睡过去,孙淙南偏偏在这时候来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陈惜身上,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的吊带裙躺在被子上,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还没孙淙南的巴掌大。 孙淙南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上,注视着陈惜。房间里有种绵密的甜香,和陈惜给人的感觉一样,孙淙南内心此刻有种安宁之感,他就喜欢这样安安分分的陈惜,她不需要太聪明,也不用太懂事,纯真就好。 可她最近怎么这么不乖呢? 孙淙南伸手拨了拨陈惜额前的碎发,她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吸引了孙淙南的注意。 白白净净的胸脯只露出一点点弧度,看上去就很肉很软,让人有欲望。 如果陈惜醒来后肯和他说周三请假去做了什么,他就原谅她,他调查的不算数,必须要她亲口说,否则以后规矩都没了,坏孩子是纵容出来的,他已经对陈惜够宽容了。 孙淙南忍不住把手放到陈惜腰上,贴身的裙子,布料冰凉顺滑,他摸了几下,陈惜腰后的肉很明显没了,他的手缓缓向上,罩住陈惜的胸,捏了两把,好在胸没小,她真能挑地方瘦。 陈惜就这样被捏醒了,她迷糊中感觉孙淙南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他一点都没变,就像两年前那个午后,他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仿佛从天而降,陈惜没有预料也没有准备。 她怔怔地注视孙淙南,眼眶慢慢红了。 “嗯?”孙淙南用指腹摩挲陈惜微红的脸蛋,不知道在问她什么,陈惜像在做梦一样。 不知道谁先主动的,他们的嘴贴在一起,孙淙南温柔地吮陈惜,陈惜宛若嘴里含着珍宝,小心翼翼地舔孙淙南的舌头,一下,两下,忽然她尝到了咸味——这一刻的孙淙南温柔得令她流泪。 “这样也哭?”孙淙南松开陈惜的嘴。 如此亲切的问句,陈惜终于敢揪住孙淙南的衣服,再把头埋进他怀里。 她就是爱哭,犯错了哭,着急也哭,被责罚更哭,现在连对她好她都能哭,但她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哥哥已经被她哭烦了,她怕孙淙南也烦。 大手在背后轻轻地拍,孙淙南问陈惜:“可以说实话了吗?” 孙淙南的温柔里永远带着刺,他提醒陈惜不要忘记她犯下的错,他来看她是有目的的。 陈惜摇摇头,然后又重重点头,孙淙南耐心地问:“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陈惜又急又慌,“我、我说呜……等等……你别走……” 她真的害怕孙淙南像上次一样抛下她就走,生病这几天她人都奄奄一息,更不用说心中那点微弱的保护欲了,什么都没有孙淙南重要,陈惜已经决定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 “我养了一只……” 陈惜抽噎两下,孙淙南没听清,“养了什么?” 孙淙南内心的愉悦已经蔓延开去,陈惜总算乖了。 “一只狐哼……” “叩叩叩。” 陈惜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惜惜。” 原来是陈惜的母亲担心她,知道孙淙南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孙淙南搂着陈惜坐起来,给她垫好靠枕,他自己坐到床边,说“请进”。 陈惜的母亲端了药膳进来,陈惜在短短几秒钟又黏到孙淙南身上去了,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他跑了,陈惜的母亲打趣地说:“人来了你又哭。” 陈惜抹抹眼泪,不说话,孙淙南接过药膳,一勺一勺喂陈惜喝,陈惜的母亲就在旁边看,认错的话题消失在这种温馨中,孙淙南事后也没有追问,他直接默认陈惜养了一只狗,因为猫爱干净,会用猫砂,一般不会随地尿的。 孙淙南下午还要回单位,他陪了陈惜两个小时,陈惜被喂撑了。她这几天吃的很少,胃也小了。她撒娇说吃不下,孙淙南还是塞了她好几口,陈惜不敢拒绝。 孙淙南走之前,陈惜问他晚上会不会来看自己,那副模样,好像孙淙南说不会她就不让他走,孙淙南抓着陈惜亲了一顿当做回答。 房间里又只剩一个人,陈惜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回忆着孙淙南的吻,像要吃了自己,她激动得内裤都湿了,体内是空虚的。 她渴望孙淙南的触碰。 孙淙南的到来给了陈惜养分,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感官活了,浑身都充满力量,她不想赖在床上了,起床打扫房间。 陈惜在家需要做的事不多,一个成年女性Omega的职责是照顾好家庭,有关家务方面的活陈惜全部都会,但家里有妈妈,未来她的领地应该是孙淙南家,所以她又想往孙淙南家跑。 上次去的时候,厨房好像有点灰——陈惜边走边想,来到妈妈的小花房,“妈。” 玻璃小花房里满满的花和叶,她妈妈正在明媚的阳光里插花,陈惜扶着门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陈妈妈一手花枝,一手剪刀,“去淙南家?”她一猜就准。 “嗯。”陈惜点头。 “叫他晚上过来吃饭不就好了?” 陈惜扭扭捏捏,“我想和他单独吃。” 陈妈妈笑了,鼓励道:“去吧。” 陈惜开心地跑远,她没看到隐藏在花架后的爸爸。 “她身体刚好,你就这样让她出去了?”陈爸爸靠在长椅上看书,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说话时看向妻子。 陈妈妈没有做妈妈的样子,依旧在摆弄手上的植物,“我又拦不住。” 她可以理解女儿对孙淙南的依赖,她年轻时也这样。 “你以前不喜欢我去找你吗?” 陈爸爸拿起书,不说话。 几十年的夫妻有些话无需说,陈妈妈不计较答案,她倒是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淙南中午和你说了什么啊?” 孙淙南中午到陈家,第一件事不是去看陈惜,而是找了陈惜的父亲。 “他准备和惜惜结婚。”陈爸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没有透露太多情绪。 “惜惜不是还没发情吗?不过也快了。”陈妈妈像在自言自语,忽然她问丈夫,“你觉不觉得,淙南对惜惜不够好?你看惜惜这几天哭成这样。” 陈爸爸没有抬眼,目光略过一小行字,“好不好只有惜惜自己心里清楚。” 别人说的,不算数。 ## 别难过,来,吃颗糖。 小伙伴们不要问我的wb了,太丧了,我每天都在注意谁取关了我,你们这样加一下再取关一下,我受不了,干脆不要有开始。 第二十三章 玩具 陈惜一个人逛超市,买了上好的牛排、漂亮的桌布还有一些高脚蜡烛,准备晚上弄一顿烛光晚餐。 她打电话给孙淙南,告诉他自己在他家等他。 还是熟悉的地方,不开心的记忆却一扫而空,陈惜愉快地布置餐厅,做完饭还冲了澡,她不希望孙淙南亲上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有油烟味。 提早点上蜡烛,让蜡烛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陈惜把孙淙南房间里的留声机拿出来了,优雅的钢琴曲响起,陈惜披散着头发,撑着下巴等孙淙南。 她时间估得刚刚好,孙淙南打开家门,食物的香气混合着说不出的果香扑面而来,房子里是黑的,眼前只有跳跃的火苗,以及,坐在餐桌边等候的女人,她只露出小半张脸,身体的大部分隐藏在黑暗中。 孙淙南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才脱了鞋,陈惜就跑到他面前。他借着远处摇曳的火光看清她身上的低胸裙,深红色的,比中午露得还多,看得见乳沟。 孙淙南配合着陈惜玩把戏,低头亲了她一下,两人到餐厅就坐,陈惜先举起高脚杯,孙淙南感到好笑,她杯子里装的是橙汁。 两人碰了一下杯,孙淙南问陈惜:“怎么不喝酒?不是挺会喝的吗?”半瓶都喝下去了,也不差这半杯。 陈惜一下子梗住了,含着橙汁,迷茫地看着孙淙南,她不懂这句话,她不会喝酒。 孙淙南算账的欲望说来就来,他眯了眯眼睛,“我剩了半瓶酒谁喝了?谁醉醺醺地给我看她发硬的乳头?” “……”陈惜呆住了,酒是她喝的,但是她不知道会有后半句,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孙淙南似笑非笑,陈惜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孙淙南的手,又是一句“对不起”。 “喝一口。”孙淙南把自己的杯子放到陈惜面前,好像她喝了他就原谅她。 陈惜揣测着孙淙南的意思,眼珠在转,她应该喝多少? 她抿了一小口,把杯子还给孙淙南,那口酒还没到达喉咙,孙淙南贴着她的唇印喝了一大口,捏住她的下巴灌她。 “唔……咕噜!”陈惜咽了一口,但不是孙淙南嘴里的全部,舌头在嘴里穿梭,红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一直流进领口。 红酒的味道盖不住孙淙南的气息,陈惜和孙淙南纠缠,直接被他抱到身上。孙淙南的吻顺着陈惜身上的酒渍往下,一直亲到她的胸,吊带被扯到胳膊上,陈惜没穿内衣,硬挺的乳头展现在孙淙南眼前。 “小骚货!”孙淙南拿过酒瓶灌了一口,张嘴含住陈惜的乳头,冰凉的酒液包围着乳尖,陈惜瑟缩一下,有力的舌头马上卷上来。 “嗯……”孙淙南吸得很用力,陈惜不觉把胸挺出去,她快乐极了,胸口又疼又麻,那都是孙淙南爱她的证据。 铁盘上的盖子还没掀开,牛排静静藏在盖子底下,孙淙南眼里只有陈惜,她的皮肤散发着比食物还香的气味,又软又嫩,还会流水。 孙淙南的手钻进裙摆,扯着陈惜的内裤,搓成一条细绳,卡进厚厚的花缝里,来回拉扯。 “啊……”粗糙的布料在花核上磨擦,陈惜感觉得到松紧带的紧绷感,孙淙南扯得很紧,陈惜的耻骨被勒得发疼。 藏在缝隙里的一小粒怎么也逃不过细绳的扫荡,鼓了起来,孙淙南勾起内裤,在陈惜的“不要”声中放手,有弹性的细绳直接弹到了花核上,陈惜一个激灵,身下吐出一大股水液。 “这么多?” 孙淙南揉着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咕叽咕叽地响,他的指节微微钻进不断收缩的穴口,一来一回逗弄陈惜。 “嗯……”陈惜在孙淙南怀里扭,她想要孙淙南的手指进得再深一些,她有一些疼,但更多的是痒。 孙淙南不让陈惜得逞,他连那一点点破膜的风险都不愿意冒,把手抽了出来,陈惜失望地呻吟,还企图夹住孙淙南的手,被孙淙南甩了一下屁股。 “坐好。” 陈惜被放到桌子上,孙淙南掀起她的裙摆仔细看,拧成绳的内裤已经湿透了,花瓣上全是水液,连股沟里都有,黏糊糊的,用手还能拉起丝。 陈惜真是馋到不行了,一周多没被孙淙南爱抚,她渴望亲密,渴望更深的结合给予她安全感,这次冷落真的吓到她了,她需要保障。 她在孙淙南的注视下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动作,张开腿,用手拨开穴口,把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展现给孙淙南。 “老公,嗯,插惜惜,插到惜惜身体里……” 半透明的膜瓣露出来,它在离穴口不远的地方,网在一堆红艳艳的肉中间,挡住了孙淙南前进的视线。 烛光本就不够亮,陈惜又未经人事,穴口太窄,再怎么拨也只是一根手指那么大的口,孙淙南不由自主凑近陈惜的下体,贪婪地看。 陈惜的性器官干净又漂亮,一根毛发都没有,肉鼓鼓的,只有淫糜的汁水挂在上面。 穴口在他的注视下抖动,陈惜又羞又浪,不安但执着地保持动作。 孙淙南伸舌对着小小的肉洞舔了一下。 “啊……” 陈惜激动得松了手,但孙淙南只舔了一下。 穴口又缩回去了,陈惜期待地看着孙淙南,再次把穴口拨开,“老公……” 孙淙南解开裤头,单手套弄阴茎,他的欲望明明也很强,却比陈惜还固执。他仰视陈惜,“惜惜,我等了你两年,现在把膜捅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白等的感觉,他要是急,早就插进去了,还等到现在? “不会的!”陈惜急于诱惑孙淙南,“老公插进来,标记惜惜!” “可是我想等到惜惜发情的那一天捅破它,那样更有仪式感,惜惜想逼我犯罪吗?”孙淙南一想到那天就热血沸腾,发情的陈惜,他应该可以好好操上几天。 陈惜着急地扭,“呜……我想要!” “用嘴都满足不了你了吗,宝贝?胃口这么大,看来我要给你弄点东西玩玩了。”孙淙南又含了一口酒,覆上陈惜的花穴,不住地舔。 穴口外仿佛有浪在拍打,一波波酒液涌向穴口,陈惜双手向后撑着桌面,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流进来了,冰凉凉的…… 红酒顺着会阴滴到桌面上,孙淙南嘴里的液体却越来越多,陈惜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忽然他咕噜一声咽下去,改为重重地吸。 “嗯……”陈惜魂都要被吸出来了,水液畅快地流,后背虚汗直冒。 她仰头喘息,孙淙南离开餐厅去拿了什么,回来顺便开了灯,桌上亮晶晶的,都是陈惜流的体液,一大滩。 “浪费了。”孙淙南边说边拿起桌上切牛排的小刀,挑起陈惜的内裤,在陈惜的害怕声响起之前利落地割断,扔到地上,陈惜全程只感觉到刀背的冰凉。 孙淙南在往她腿上戴什么,陈惜听到“咔嚓”两声,穴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低头看,自己穿了一件皮质内裤,带扣的,中间有硬硬鼓鼓的东西抵着她,并不好受。 孙淙南把手指插进皮质内裤,拨了拨小阴唇,调好位置,让那东西牢牢陷进穴口。 “别乱动,捅破了你找谁哭去?”孙淙南抱起陈惜,放到沙发上,让她趴跪起来,他就站在沙发扶手边的地上。 “含进去。” 阴茎高高翘起,陈惜听话地张嘴,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留了阴影,她不敢含太深,怕自己会吐。 小舌头在龟头上绕圈,孙淙南问陈惜:“准备好了?” 陈惜疑惑地看向孙淙南,耳边突然传来震动声,“嗯——!”陈惜的头皮和下半身一下子麻了,什么东西在往花穴里钻! “唔唔……”孙淙南按住陈惜的后脑勺,不让她往后看,陈惜扭着屁股,伸手去拽身上的皮内裤。 疯了,她拽不掉! “不许咬!” “爽吗宝贝?啧,水喷得到处都是!这么淫乱!” 这是孙淙南特意买给陈惜的小玩具,一直没用过,马力太大了,不适合初学者。 内裤算是底座,他可以往上面装各种道具,陈惜还是处女,他只能装一个小凸起,像曲起的指节那么大,本来是刺激阴蒂用的。 她既然想要有东西插进去,他就满足她,那东西卡在穴口磨,不至于把膜给破了,不过他要注意不让陈惜坐下,陷太深就说不准了。 能捅破那层膜的只有他的生殖器。 此刻陈惜嘴里正含着孙淙南的生殖器,但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于腿间,那东西撑开了穴口,不停地旋,她整个花穴都在颤动。 明明就什么都没进去,她还是空虚,可她又抵挡不住想要高潮的欲望,花穴收缩个不停。 “专心点!”孙淙南握着阴茎顶了顶陈惜的上颚,她整个人都失神了,光含着阴茎不动,呜呜地哭,雪白的臀部不停摇晃,太放浪了。 孙淙南把阴茎拔出来,陈惜一下子瘫软到沙发上,哭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的,腰还不断挺动。 “呜……停、停下来!啊……” 孙淙南按了停止键,抱起瘫软的陈惜,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高潮了几次?是不是潮吹了,嗯?尿了这么多。”孙淙南按住陈惜湿漉漉的裆部揉了揉,眼睛却看着旁边的沙发,半张沙发都是水,好在沙发也是皮的,不吸水。 孙淙南解开搭扣,把皮质内裤扯下来,陈惜还是太嫩,才几分钟,私处都被磨充血了,肿肿的,再磨几下可能要破皮了。 “你看看沙发,等会把卫生做好,自己流的东西,自己擦干净。”孙淙南捏着陈惜的下巴让她看沙发上的一片狼藉。 陈惜边抽泣边点头,牙齿松开嘴唇,上面有血渍,她把嘴唇都咬破了。 “喜欢这个玩具吗?喜欢带回学校玩。”孙淙南低头舔她,疼得她直躲。 “不喜欢……”陈惜声音喑哑。 “不喜欢还尿这么多?” 陈惜直摇头,满脸的泪。 太可怕了,那东西无止境地在穴口旋,她缩到小腹都酸了,就是甩不掉。 “还想不想要?”孙淙南握着阴茎蹭花穴,低声诱惑陈惜,“绝对比玩具还舒服!” “不要……”陈惜没胆了,她会被玩死的。 “嗤……”孙淙南笑了,拨了拨陈惜的小花瓣,“不是胃口挺大的吗?玩具那么小,能满足惜惜吗?” 陈惜不吭声,她怎么玩得过孙淙南? 孙淙南还没发泄,但他不可能再让陈惜腿交了,她已经肿了。他拉起陈惜的手套弄阴茎,等他射出来牛排早就冷了,不过他有办法。 孙淙南拿了白酒倒在铁勺上,点火器一打,火焰瞬间窜起来,比烛光猛烈太多,陈惜害怕地往孙淙南身后躲。 “小心!小心点!” 孙淙南的手很稳,不受陈惜的影响。他把燃烧的白酒浇到牛排上,铁盘也燃起火焰,滋滋作响。 牛排的香气重新冒出来,陈惜感觉到久违的饥饿感,她几乎把一份牛排吃光了。 吃饱喝足就该履行一个成年女性Omega的职责,厨房和客厅的卫生都要做,孙淙南出差回来还有几套衣服要洗,陈惜忙忙碌碌,接近零点才想清楚孙淙南在桌上说的话,仿佛睡前记忆闪回,她激动地在黑暗中问孙淙南:“你周五晚上是不是回来了?” 不回来他怎么知道她喝酒了?她又脱衣服给谁看? 孙淙南都快睡着了,“嗯”了一声,“别说话。” “淙南!”陈惜娇嗔了。 孙淙南翻了一个身,背对陈惜,陈惜双手搂上去,紧紧抱住孙淙南,再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回来了也不告诉她,她还以为他不要她了。 坏人! 陈惜听着孙淙南沉稳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下来,她感觉自己此刻被幸福包围。 第二十四章 问卷 周三陈惜回学校上课了,一回去就碰上思辨社举办活动,还是和青年心理健康与发展社联合举办的,叫“认识你自己”,记两次到,她肯定要参加。 这算是一个预热活动,主要目的是做摸底调查,看看学校的Omega有什么心理问题,下一次社团会请心理医生来接受同学的咨询。 以上,都是连季告诉陈惜的,连季在两个社团都混到了很高的位置,有权利,之前陈惜没去参加社团活动,连季都帮陈惜签到了,这次她也给陈惜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活,做她的助手,帮她记录学生咨询的问题。 调查的形式多种多样,可以匿名填问卷,也可以口述,连季是负责引导学生口述的,需要搭一个人做记录。 “惜惜,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活动开始前两人去食堂吃饭,陈惜的饭卡没钱了,还是刷连季的卡。 “生病了,没胃口。”陈惜一句孙淙南都不提,不开心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回忆,而且她知道连季会怪孙淙南,便把话题错开了,“你把潺潺送到基地去了吗?那里环境怎么样?” 连季周二联系了宠物培训基地,当天下午就把潺潺送过去了,“绝对专业,还有接待犬蹲在一边,穿着制服,超酷!我还和它握手了!”连季给陈惜看照片。 陈惜买狐狸一周了,真正养却只养了三天,她还没和潺潺混熟,钱倒是花了不少。她给连季转培训费,转完发现卡上只剩三位数,她的存款快被她花光了。 这个月刚刚开始,五百多应该够她吃饭吧? 陈惜的零用钱一向是哥哥给,孙淙南会给她买东西,但一般不会给她钱,她也没伸手要过。既然还剩一点,陈惜就不想向哥哥或者孙淙南要钱,她省着花,说不定够呢? 她不得不开始留心自己的支出,先往饭卡上充了两百,这个月只能吃食堂了。 下午一点陈惜和连季到达学生活动中心,活动两点开始,她们要先布置场地。 全校都是Omega,没有分什么轻活重活,通通都要她们自己干,陈惜搬了两张桌子到她和连季要用的小房间,才摆好坐下,连季拿了几张问卷表回来。 “我们也填一填,扩充一下样本库。” 陈惜接过笔,直接勾起来。 第一题问年龄,只有成年和未成年两个选项,第二题问对象,选是的答3-15题,选否的答16-25题,陈惜选了是,来到第三题。 3.对象的性别? 男性Alpha。 4.你是否被标记? 否。 5.你们是否存在价值观方面的差异? 否。凡事孙淙南拿主意,她听话就好。 6.你们争吵的频率? 这题陈惜犹豫了,她和孙淙南只是这半个月吵得多,以前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她要怎么选?平均吗?反正她不想选一周三次及以上,她害怕自己一选就会变成现实。 7.你们吵架的原因? 这题没有选项,要自己填,陈惜很诚实,她写:误会,过错在我,以及我撒谎了。孙淙南在她心里一点错也没有。 8.你是否想过换一个对象? 否!想也不用想! 9.你的对象是否有抛弃你的想法? 陈惜答上一题有多坚决,这一题就有多犹豫,孙淙南有吗?陈惜不敢确定,他转身离开、不愿意见她的那段时间里,会不会想过这个问题? 手中的笔在轻颤,那个否陈惜怎么也勾不下去,她改了待定项。现在的她一点信心也没有,孙淙南不肯标记她,她都那样求他了,他还是要等,越等她越不安。 10.你会选择在上学期间结婚还是毕业后结婚? 有关未来规划的问题陈惜一向拿不定主意,她想难道不是孙淙南想什么时候结婚她就什么时候结婚?如果现在硬要她选,当然是越早越好,她选了上学期间。 11.你是否考虑过未来从事什么职业? 家庭主妇算一种职业吗?答案中没有这个选项,陈惜自己填了待补项。 12.你是否觉得自己存在心里压力? 是。 13.你存在心里压力的原因是否与对象有关? ……是。 …… 这套问卷填下来并不让人愉快,尤其是9、12、13题,它们分明有因果关系,陈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压力来源于孙淙南。 她偷偷看了看16-25题,有几题是重复的,但主要问题围绕择偶。 奇怪,为什么全是关于爱情的题? 陈惜问了连季,连季又分给陈惜一张问卷,“我们有三套问卷,亲情友情爱情都有,你要填别的吗?”连季眨眨眼,“你其他方面应该不愁吧?” 的确,陈惜的家庭幸福美满,父母相爱,也不存在孩子过多偏爱的问题,无非就是哥哥严了一点,但自从她有了对象,哥哥也逐渐放开手,让孙淙南管她。 好朋友她只有一个,并且还是双箭头,连季也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她无需嫉妒谁,偶尔她们吵架,那也是因为孙淙南。 又是孙淙南。 连季暗示得对,陈惜的所有问题都和孙淙南脱不了关系。 陈惜没有再填问卷,坐在一旁想孙淙南的事,小房间里光线充足,摆设简洁,没有过多的东西勾起人的杂念。 连季收好问卷,起身走动,飘逸的裙摆在陈惜眼前晃过,陈惜不自觉看向连季,她今天穿得很知性,可能是配合咨询者的身份,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就像医生的白大褂。 陈惜问询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连季,孙淙南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优点吗?” 她想问很久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连季能祝福自己,与孙淙南和平相处。 “他没有真的和我上床,他说要等我发情。”陈惜补了一句,企图展现孙淙南的好。 连季温和地对陈惜笑了笑,她听得出陈惜的哀求,也知道陈惜的为难。她边摇头边说:“惜惜,孙淙南不是没优点,我可以很公平地说,他的条件比大部分人好。” 陈惜睁大眼睛看着连季,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连季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连季加重了音,拉住陈惜的手,“惜惜,我不希望他控制你,不是说他没有和你发生性关系就是好人,这是法律规定的,我只能说他守法。” 连季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忍着不做有多困难,她只能做理性判断。 “可是,”陈惜顿了顿,像是自暴自弃,“我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啊。” 她习惯了被控制,怎么能怪孙淙南?就是因为合适,他们才能融洽地相处。 连季按住陈惜的肩膀,俯身和她对视,一字一句:“所以惜惜,你要改变。” “我知道这很困难,但不是不可能。” “我以前不接受孙淙南,可是你离不开他,所以我接受了,这个过程不是一下子完成的,但你一定 要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要那么软弱。” 连季强大的力量铺面而来,陈惜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她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里还有很多不安,如果她变了,和孙淙南不再合适了怎么办?孙淙南不喜欢那样的她、要抛弃她怎么办?他一再强调她要乖一点的。 为什么她需要改变?这样软弱地过一生不好吗? 两点,活动开始了,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一个进来的人都没有,连季和陈惜一个正对着门坐,一个坐在侧边,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没有交流。 两点半,连季耐不住出门打探情况,陈惜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连季回来。 “她们来填匿名问卷还要戴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估计下午不会有人来面谈了。”连季来到陈惜面前,斗志依旧昂扬,“不过这恰恰证明了她们有问题,不是严重到一定程度,她们不会来的。” 连季把手撑在陈惜桌上,“惜惜,你想明白了吗?要不要再和我聊聊?” 连季是无聊了,打算把陈惜当咨询对象,陈惜愣愣地抬头,“嗯?”了一声,还没说话,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门的方向,连季稍稍有些惊讶,还是赶快回到座位坐好,低声提醒陈惜:“准备一下,有人来了。”然后她清清嗓子,大声道:“请进。” 门被拧开,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半袖裙的女生走进来,她没有戴口罩,露出的皮肤很白很白,但却是苍白,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活力。 陈惜已然被女生的状态震住,连季的心也在怦怦跳,女生开口问她们:“是在这里做心理咨询吗?”声音并不虚弱。 “请坐。”连季拿出标准笑容,热情招呼,“我不是心理医生,但你可以把问题告诉我,我们会做好记录,下一场活动请心理医生为你们解惑。” 女生点点头,坐下了。 陈惜给她递一瓶矿泉水,她没看到,只是问连季:“我可以开始说了吗?”仿佛迫不及待。 连季把水接过去,放在桌上,然后真诚地注视女生,“当然可以。” 女生没有犹豫,直接开始。 “我叫游以晏,比你们大一级,今年19岁,已婚,三年。” 连季没料到面前这个女生这么“诚实”,居然把真实信息告诉她们了,别的Omega都遮着掩着,她本来想说“你不用透露个人信息”,但又不好打断对方叙述,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心里暗暗佩服对方的坦诚。 “我丈夫叫闻丞,是军区的军官,权力很大。”女生似乎说到了什么好笑的,勾起了嘴角,但笑容中透露的绝对不是对丈夫身份的自豪,更像是嘲弄。 “那个……”旁边记录的陈惜突然出声打断,“你怎么会结婚三年?你不是19岁吗?”一减等于16,未成年不是不能结婚吗? 对方给的信息量太大,连季还处于对“闻丞”二字的震惊中,直接忽略了接在“已婚”后的“三年”,要不是陈惜提出来,她真没注意到。 “是啊,我怎么会结婚三年?”游以晏看向陈惜,她一点也不排斥陈惜打断自己,反而很高兴陈惜提出这个问题,她神秘地答:“因为有人权力太大了!” 第二十五章 倾听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认识他,我每天去上学,他穿着军装走在前面,那身军绿色的衣服是有欺骗性的,我以为他正直、勇敢、善良,他表面也装得像那么回事,会和我打招呼,会摸我的头,有几次我父亲没空,我就坐他的车去学校。” “他军衔升得很快,一开始他是自己开车,没两年他有司机了,我坐他的车,他就抱着我坐在后座,陪我玩玩具。” “如果他一直像我小时候那么亲切,我可能会喜欢他,但是权力大了人是会变的,我和他在一起时变得很压抑,所有人都盯着我,的确,我十几岁了他还抱着我,是很不妥,但我当时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抱着我的时候会有生理反应,我还在他怀里扭动,说我要下去,他不肯撒手,有几次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喘息。” 小房间里,游以晏说,连季和陈惜听,这个“喘息”的意味不言而喻,有对象的陈惜懂,单身的连季也懂,这算性骚扰了,连季皱皱眉,直接问游以晏:“他喜欢你?” “可能是吧。”游以晏并不认赞同连季的说法,“说喜欢好像不准确,他的喜欢我承受不来。” 这句话分明带着厌恶。 “慢慢我也意识到不对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可怕,我开始拒绝他,他每次找我我都拒绝,我还当着他的面说他年龄太大,慢慢的他就不来找我了,我以为自己成功了,但那实在是太天真,他不找我只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忙。” 游以晏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她不需要连季引导,一点一点地说,也不喝水,没有停顿,陈惜完全来不及记,故事太细碎了,而且她会不由自主地想问游以晏问题,她的成长轨迹和她有那么点相似,如果换做她,以她的死心眼,她肯定会喜欢上军官,但游以晏说了“如果”。 “你不喜欢他吗?”陈惜找到间隙发问,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互相喜欢,搂搂抱抱是可以理解的,违背法律也算情有可原,她深有体会,因为她最近也希望孙淙南违背法律标记自己,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期盼。 “喜欢?”游以晏用了一个疑问句,然后自问自答,“如果他没对我做后来那些,我对他是有那么点好感,只是现在连那一点好感都不在了,只有恶心。” “他做了什么?”连季紧接着问,这个故事的开始不难懂,典型的日久生情,但故事还没有说到高潮,连季可以预见这个故事的复杂性,可能是她无法把控的。 她知道闻丞,一个上将,是怎么娶到了16岁的女孩?法律不会容许,一旦曝光,肯定会引起众怒。 游以晏的嘴角又带上了微笑,她轻飘飘地说:“他做的可多了,我十四岁时喜欢上了一个Beta,我父母不同意,他们认为Omega就应该找个Alpha,不然发情期控制不住。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他来说服我,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找一个还在读书的Beta,不如找一个比我大二十多岁、有权有势的Alpha吧。” 连季点头表示赞同,长辈都是这么想,看看她那几个相亲对象就知道,全都是事业有成的大龄Alpha,性别男。 “当天晚上他就来了,大概是没料到几个月不见我我会喜欢上别人,他很生气,见面之后第一个问题是问我和他接吻了没有,我本能地选让他不爽的答案,我说我们是情侣,你觉得呢?其实我只和他拉过手。他接着问我上床了没有,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件事撒谎,这是犯法的,他却对犯法这个词不屑一顾,我那时就该提防他!” “他犯法了?”连季脑中浮现一个不好的词。 游以晏点头,“他对我形容发情期得不到标记有多痛苦,还说Beta的生殖器在发情期不过是一根废物,他拉着我的手摸他的生殖器,我觉得恶心,甩手了,他就强吻我,还咬了我的后颈,估计是想标记我,但我没有特别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发育不全吧。” 连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握紧拳头,不是她心中想的那个词,但《未成年Omega保护法》第四条明确规定:禁止通过信息素注入腺体的方式标记未成年Omega,这个行为一样恶劣! “那天我逃走了,我很害怕,也不敢去找我男朋友,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联系不上他,也找不到,我问他的朋友,他们说他父母工作调动,全家搬走了。” “他……”连季和陈惜同时想到事情的背后。 “对,我知道是他搞的鬼,我开始恨他,我父母却放他进我家的门,他们好像已经认定这个女婿了,对他很好。我一生气,就搬到姐姐家住了,正好那时候课业开始变重,我也无心想其他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考试结束的那个假期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游以晏的声音忽然变低,故事的高潮要来了,陈惜屏住了呼吸。 “那天同学聚会,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家的,反正我醒来已经在了,我睡在他的床上,他在沙发上喝酒。” “醒来我就想走,他不让,我们吵架了,我骂他恶心,说他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太可悲了,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就……强暴了我。” “嘶——”陈惜倒吸一口气,她猜到这个故事的走向不会太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对方还是一个军官。 连季同样震惊到说不出话,她担心的那个词真的出现了。这两年她致力于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但一般人不敢犯法,或者说犯法也是在Omega情愿的情况下,你情我愿便没有人会去司法部上诉,她看过的案例大多是关于生育强制、婚后暴力。 当年孙淙南那样对陈惜在她看来很严重了,她尚且无法扳倒孙淙南,更何况是一个上将?她不能说你去司法部告他,对方的身份压在那里,而且游以晏说的是过去式,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游以晏也成年了,法律是不会溯及过往的。 她完全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呵。”游以晏看出她们的惊讶,冷冷地笑了,“强暴不算什么,那之后他让人改了我的年龄,又做了一份假报告证明我发情了,我父母居然信了那份报告,认为他是在我发情期迫不得已标记了我,就把我嫁给了他,那之后的生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晚上要伺候他,白天还要按着他的节奏生活,他不让我睡懒觉,每天必须六点起床跟着他去锻炼,放假也这样。吃什么穿什么都由他决定,如果我不配合,他就用道具罚我……你们还未婚,什么道具我就不说了。” 接连而来的“犯罪”让倾听者吃惊到说不出话来,连季不清楚这个道具是什么,但陈惜懂,她用过一些助兴的,孙淙南用起来很有分寸,她也不排斥,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道具拿来罚人,会有多恐怖。 陈惜脑中忽然浮现昨天的皮内裤,瞬间头皮发麻,不敢去看游以晏苍白的脸。她很漂亮,无论是说话时带上鄙夷、厌恶又或者假惺惺的笑,都不影响她的美,甚至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唯独她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她明明才19岁,就比自己大一点,却经历了这种事…… “我忍了他三年,但凡他对我好一点,也许我就屈服了,毕竟我是一个Omega,离开他我能做什么?但最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想让我怀孕,但是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整夜睡不着,盯着他的身体,甚至想去掉他的标记!” 连季忍不住惊呼:“去掉标记,那不是……”她一下子想到了。 “对,我想他死。”游以晏接着连季的话说,“等他自然死亡不知道还要多少年,说不定他活得比我都久,军人的身体素质太好,我只有杀了他,才能立刻解脱。” 此刻游以晏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疯狂,狂热的眼神更让人害怕,陈惜的代入感太强,仿佛游以晏已经要杀人了,她“腾”地站起,着急地对游以晏喊:“别冲动!你别冲动!不值得的!” “对,你别冲动!”连季看了陈惜一眼,也加入进来,劝阻道,“时代在进步,听说已经有科学家在研究除去标记的手术了,你现在杀了他,等于毁了自己!689年发生的外交官妻子杀夫案你听说过吗?” 连季终于找到状态了,她擅长的不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说服别人。 整个故事听下来,她震惊、愤怒、同情又无能为力,很多办法在她脑中打转,但她知道行不通,对方的权势太大了,单单修改年龄这一点就没几个人做得到! 好在游以晏不是来让她想办法扳倒闻丞的,连季到现在才明白,游以晏今天来的主要目,在于她起了杀人的念头,但她还有良知,还有犹豫,所以她一定要劝住游以晏,不能等心理医生来开导,那样很可能就迟了! 连季完整地说了外交官妻子杀夫案的起因、经过、结果,前两者与游以晏的情况相差甚远,她不作为重点叙述项,几句带过,她想告诉游以晏的是结局。 “她发现丈夫标记了别的Omega,就杀了丈夫,成功去掉了标记,但她的所作所为惹怒了那些手握权力的陪审员,他们认为她亵渎了Alpha的威严,就投票把她送进了军营,充当军妓,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超过一个Omega就会生不如死,所以她进去没两天就死了。” 连季说完,游以晏沉默了,陈惜红了眼眶,她们都是Omega,更能感知同类的痛苦,有十几秒钟没人说话。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从妓这一项刑罚了,但如果你被关进监狱,会遇到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你难道想和他同归于尽吗?” 连季的声音再度响起,游以晏缓缓点头,她想过这个结局。 “可这样并不算解脱,你们只是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连季在“一起”这个词上加重了音,果然引起了游以晏的反感,她有点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我不想死了还和他一起!但我不知道能怎么办!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也是太痛苦,才想找心理医生咨询,才想诉说,这个故事她憋在心里太久了。 沉默像鞭子打在连季心上,非专业的无力感突然袭来,她安慰不了游以晏,忽然陈惜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可杀人是犯法的啊……” 陈惜不想看到游以晏犯法。 “他已经对我‘犯法’了,可是他没有受到惩罚!”游以晏愤愤地说。 这个问题对陈惜来说太复杂,她内心的道德与礼法告诉她杀人是错的,不能以暴制暴,但她想不出方法帮助游以晏,她只能看向连季。 连季似乎也在思考,许久才说话,“以晏,你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吗?” 第二十六章 不同 “这个协会是帮助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协会里不光有Omega,还有一些Beta,甚至有两个很厉害的女性Alpha。我是这个协会的会员,前段时间我们在发放避孕凝胶,如果你想避孕……” 游以晏打断连季,“那个主要用在Alpha身上,我就算拿到了也没办法操作。” “不,我不是要给你避孕凝胶,”连季解释道,“我希望你先放下冲动,协会里有个Beta是妇科医生,她那里可能会有一些我们拿不到的药,我帮你问问,如果可以,你先避孕,办法我们再想。” 这不是个办法,只是拖延时间,痛苦在这段时间里会加剧还是消退,没人说得准。 陈惜和连季一同注视游以晏,等待她的答复,只见游以晏用手撑住了额头,呼出一口气,然后疲惫而缓慢地点头,连日缺觉让她体力不支,她低声问连季:“我需要加入这个协会吗?” 连季不觉松了一口气,劝住了。“不用,但是你如果想加入也可以,协会吸纳的就是有反抗精神的女性Omega,你既然已经有了反抗一个Alpha的心思,不如把这份心思投入到反抗不公的制度上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会发现另一个世界。” 游以晏看起来快要睡着了,诉说这个故事耗尽了她的力气,她说:“好,但是他会查我,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加入。” 连季点点头,“我明白,你心到就好,能出谋划策更好。” 三人相互留了电话,游以晏说她回家要迟了,匆匆道别,可她刚走出房间,门外就传来尖叫声。 有人晕倒了。 连季和陈惜对视一眼跑出门,晕倒的果然是游以晏,一群柔弱的Omega正包围着她,手足无措,这时候学校里只有Omega的缺陷便展露出来了,没人能抱起游以晏往医务室冲。 “让开!”连季到了,社团的一些工作人员也到了,她们是这个学校里的思想先锋,行动能力也比一般的Omega强,迅速控制了场面。 “以晏,以晏。”有人在给医务室打电话,连季跪在地上叫游以晏,想确定她到底失去意识没有,而陈惜半蹲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游以晏似乎听到了连季的呼唤,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她半睁开眼,含糊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连季没听清,陈惜却吓到了,游以晏的嘴型说的是“拿出来”。 拿出什么?! “如果我不配合,他就用道具罚我”,陈惜脑中跳出这句话,不寒而栗,游以晏的身体里…… 人群正在被疏散,几个工作人员抬起再次失去意识的游以晏,想把她放到沙发上,陈惜跟在她们后面,拿着游以晏的背包,视线在游以晏的下半身徘徊,她不安地问连季:“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个军官?”能把东西取出来的只有他。 “打!再怎么样他现在都是以晏的丈夫!”连季所想和陈惜完全不同,她考虑的是Omega出嫁后责任人的转移,从父亲转移到丈夫,如果已婚Omega因为发情扰乱了社会秩序,丈夫是要担责的。 “你来打比较好。”连季压低声音补了一句,陈惜身份干净,查起来不容易被怀疑,她现在要避免被闻丞知道她和游以晏的交集。 “嗯。”陈惜拿出游以晏的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闻丞这个名字,昵称也没有。她一边怀疑游以晏是不是厌恶到根本没存丈夫的电话,一边打开通讯记录,里面被同一个电话号码霸占,每天至少一通,肯定是这个了。 陈惜打过去,对方接得很快,并且第一句话就是:“晏晏。”陈惜的心猛地一跳,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闻丞的声音居然那么温柔。 “我不是以晏,她在学校晕倒了,你过来一趟吧。”陈惜快速说完,闻丞的声音瞬间变了,又低又冷,“你们在学校哪个位置?” 游以晏说闻丞对她的不是喜欢,可陈惜怎么看都是喜欢,甚至是更深沉的爱。他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学生活动中心了,比校医来得都快。 不知道是不是受故事的影响,陈惜一看到闻丞就害怕,他穿着深绿色的军装,走路带风,强大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惜脑中却都是“强暴”“改年龄”“伪造发情证明”这几个可怕的字眼。 他一眼在大厅停留的人中认出陈惜,走到陈惜面前,直接问:“刚刚是你给我打电话?” 陈惜惊呆了,她的确是在这里等闻丞,但她身上又没写字。 “以晏在哪里?”闻丞不等陈惜说话,他已经通过陈惜的表情判断了,她就是。 陈惜被动跟上闻丞的思维,带着他到游以晏休息的房间,他二话不说,抱起游以晏就要走,根本没打算等校医。 游以晏这时已经醒了,只是状态依然不好,她对闻丞说了一句什么,陈惜只听到闻丞应好。 没人出声问闻丞是谁,他抱着游以晏往外走,一群人跟在后面送,却没有一个走得比闻丞快,明明她们手里空无一物。 学生活动中心的大门外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军车,站在车旁等待的司机看到闻丞,立刻打开车门,闻丞先把游以晏放进去,接着他自己也要上去,陈惜赶忙叫住:“等等,以晏的包!” 闻丞转身,视线再次落在陈惜身上,陈惜脚步一顿,硬着头皮把包递上去,视线落在闻丞的胸膛往下,闻丞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真的透过这两个字体会到了游以晏说的“承受不起”。 这绝对是个可怕的男人。 “惜惜,没事了,你先走,我还要开社团会议。”连季刚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等人群散开才走到陈惜身边。 陈惜有一堆想和连季讨论的,但此刻也只能作罢,她看着连季和别人走远,独自在大厅徘徊。 身边的人在讨论闻丞有多帅: “你知道顶级Alpha是什么样了吗?” “哈哈哈我也想昏倒!” “你想得美,人家明显心有所属了!” 陈惜见到闻丞的确心跳加速,但那是怕的,她不觉得闻丞帅。她想不通,闻丞身为军官,怎么能知法犯法?难道都没人发现吗? 游以晏的故事超出了陈惜的认知,她的世界一直很美好,她被保护在象牙塔里,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黑暗面,因此她不能理解闻丞那种扭曲的爱。 夕阳照在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漂亮的光,这心惊肉跳的一下午算过去了,陈惜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她想去找孙淙南,想躲进他怀里,他能保护她,为她抵挡所有黑暗。 陈惜真的去了,也做了自己想做的。 “怎么了,嗯?”孙淙南感觉今天的陈惜和昨天一样黏人,他搂住她的腰想,索性把她一周的假都请了,借口病还没好,晚上要回家住。 陈惜在孙淙南怀里摇头,她清楚下午发生的事不能对孙淙南说,那是游以晏的秘密,但这不妨碍她在心中做比较,比较孙淙南与其他Alpha。 孙淙南真的是太好了,她一直对他投怀送抱,他却能守着法律等她长大,还教她享受性的快乐,她都快忍受不住了,他还能把持,光这一点有几个人能做到? 她以后一定不逼他犯法了,她也能为他忍着! 陈惜抬头亲了孙淙南一口,一句“我爱你”脱口而出。 这是在玄关,脱鞋的地方,小而拥挤。孙淙南笑着注视陈惜,她的眼神纯真又虔诚,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许诺道:“等你发情了我们就结婚。” 咚—— 脑袋里的钟仿佛被敲响,陈惜感觉自己幻听了,她呆呆注视孙淙南,眼泪突然掉下来。 是真的吗?真的吗?孙淙南为什么不说话了?! 陈惜的嘴唇在抖动,连问一句都不敢,她开不起玩笑。 “又哭?小哭包!”孙淙南干脆抱起陈惜,边走边说,“是不是初夜要哭一哭,结婚那天也要哭?” 结婚!孙淙南又说到结婚了! 所以是真的!! 孙淙南说要娶她了!!! 陈惜勾起嘴角的同时眼泪跟着掉,她知道孙淙南不喜欢自己这样,就用手捂住脸,想假装自己没哭,但她真的太高兴了,怎么都控制不住,还开始抽泣。 “行吧,你就坐在这里哭,哭够了再来找我。” 孙淙南把陈惜放在沙发上,陈惜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我很快就、就哭完了,哼呜!你等我……” 孙淙南蹲在地上,陈惜急着用手抹泪,手掌抹湿了就用手臂,还做深呼吸,等到眼泪终于停下,她给了孙淙南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像雨后彩虹一样灿烂。 “去煮饭。”孙淙南扬了扬下巴,嘴角的幅度依然保持。 “嗯!”陈惜重重应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己没有买菜,但是没关系!她可以让超市送货上门! 有了孙淙南这个避风港,陈惜健忘得很,她开心地做了一顿大餐,晚上和孙淙南在床上做一些黏糊糊的事,两人交换着彼此的体液,把胃当做容器,房间里滋滋作响。 “啊啊……”陈惜在孙淙南脸上淫荡地扭动,手里还握着他的性器。 孙淙南被喷了一脸,最后嘬了陈惜几下,把她送上高潮,伸手去拿抽屉里洗干净的玩具,他担心光用舌头喂不饱陈惜,她的欲望越来越强了。 粗糙的皮革贴上来,陈惜一个扭头,突然变了脸色,“不要!” 孙淙南抬着陈惜的屁股发出一声疑问。 陈惜是想到了下午游以晏的那句“拿出来”,尽管她知道那东西肯定和孙淙南手里拿的不一样,但她就是排斥。 她在怕。 孙淙南以为是昨天玩得太猛给陈惜留下阴影了,既然她不想要,那就不要,他把东西扔到一边。 “宝贝够吗?”他用大拇指揉着湿软的花瓣,变着法子刺激陈惜。 陈惜看到孙淙南的举动心头一暖,他果然不一样。 ## 国庆结束,更新结束。 番外—往事3 连惜:他说不想和我玩未成年的把戏。 沉季:为什么是你迁就他不是他迁就你?他大你那么多,难道等两年都不肯吗?再说你们才在一起几天?! 陈惜没有回复连季,她觉得自己迁就孙淙南也挺好的,他有需求,而自己能满足他的需求,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令她着迷,好像这样孙淙南就不会离开她了。 她已然陷进去了,无论在做什么,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孙淙南,然后害羞、微笑。 他光滑的皮肤,完美的身材,构成了她整晚的梦。 深绿色与浅绿色拼接的小地毯上,站着孙淙南,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黑色西裤,皮带系得严严实实,一副禁欲的模样,陈惜却对着他肚脐以下的深色毛发脸红。 她觉得孙淙南这样很性感,她想摸他,想亲吻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和她的不一样,胸是平坦的,肌肉沿着中轴线分布,被分割成整齐的块状。 原来孙淙南衣服底下是这个样子。 那……裤子呢? 对面的孙淙南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开始脱裤子,皮带“咔”的一声解开,裤头往下拉,巨大的肉茎瞬间挺立在空气中,陈惜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过来。” 陈惜手脚并用,从床头爬到床尾,跪在孙淙南面前,盯着他胯间的东西,呼吸几乎要停止。 它好大,从颜色到形状都和生物书里的插图完全不一样。生物书里说,男性Alpha的生殖器是六性里最大的,而坊间传闻,越强悍的Alpha,生殖器越大。 所以孙淙南…… 陈惜抬眼看了看孙淙南,又立刻垂下,她不敢看孙淙南的眼睛,里面有一些她说不清的东西,让她害怕。 孙淙南牵起陈惜的手,往阴茎上放,它的温度透过手心传过来,像人生病时的体温,陈惜心想:孙淙南是不是很难受? “跟它打声招呼。” 陈惜伸出舌头慢慢舔阴茎,它在对她说话:“你的舌头真软,舔得我好舒服。” 陈惜脸红了,动作却不停,温柔地在阴茎上绕圈。 阴茎又说: “我尝到你的味道了,甜美的Omega。” “还没发情对吧?没发情舔我干什么?那么饥渴吗,小姑娘?” 它越说越过分,陈惜不舔了,要不是为了孙淙南,她怎么可能舔! 下巴被抬起来,孙淙南问她怎么不舔了,她委委屈屈,却又不知道怎么和孙淙南诉说这荒唐的一切,你的阴茎调戏我? 孙淙南低头吻她,顺势把她压在床上,颀长的身体罩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赤裸了。 来不及害羞,孙淙南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抱着孙淙南的脖子不让他起身,这样被他盖着,谁也看不见她的身体就没关系,她还没有准备好。 …… 这个梦陈惜没和任何人说,怕被嘲笑,她在梦里和孙淙南的生殖器交流,说出去,别人肯定拿她当疯子,那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可她真的经常梦到,尤其是和孙淙南亲密过后。 白天她含住它,晚上它就在她的梦里夸她的嘴柔软又多汁,她用刚刚发育的胸夹住它,它又嘲笑她的胸不够大,连一半都裹不住。 她对它越来越熟,它说话也渐渐肆无忌惮。 “还不让我碰碰你的小花朵吗?我借主人的手尝过它的味道,又香又甜,我很喜欢。” “小姑娘这么害羞做什么,你的小花迟早是我的,我会让你舒服的,快张开腿,让我蹭蹭。” “你喜欢吃我射出来的东西对吧?那就卖力一点,不要对我撒娇,我射不出来,你就得一直舔,不过,你要是肯让我蹭蹭小花,你的嘴就解脱了。” 它在引诱她! 陈惜张着酸痛的嘴,居然真的被说动了,今天下午,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舒服”。 孙淙南并不急着开发陈惜,每次到陈惜房间里,都是陈惜在伺候他,慢慢的,她受到情欲的催发,舔他的时候底下会流水。 今天下午,孙淙南把手伸进了她裙底,她没有反抗,他用力揉着她的臀瓣,沾染在穴外的水液被推挤在一起,她感觉腿心发痒,然后就被他发现她偷偷流出的汁水。 “股沟都湿了。”孙淙南把手指插进了她内裤里,一摸什么都明白,“流了这么多都不吭声?多久了?” 孙淙南早就知道陈惜有反应,但他还是吊了陈惜几周才继续深入。 他用手指搔刮穴口,陈惜“嗯”的一声,身体缩了一下。 她看着他,嘴里含着他的东西,眼睛里是渴望,孙淙南直接上手揉。 花瓣被分开了,孙淙南的手掌罩在陈惜的私密处,灵活的手指不停刮着那条缝隙,陈惜叫得像猫,臀部轻轻摆动。 没有她以前想的那么可怕,她相信孙淙南,他的任何动作她都不害怕。 忽然有搅动声传出,孙淙南揉着凸出的小花瓣,两根手指不时按压穴口,陈惜脑中一热,身下涌出一大滩。 “这么容易就到了?” 陈惜听不懂什么叫“到了”,她只感觉脑中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松掉了。 她还想再经历一遍。 “淙南……”陈惜吐出阴茎,大口呼吸,她和他厮混了这么久,袒胸露乳早就习惯了,只是裙底,一直没有展露。 孙淙南托着陈惜的臀,手掌湿黏不堪,他压下心中的欲望,问陈惜:“尝到滋味了?” 陈惜应了一声,搂住孙淙南的脖子,不住地亲,然后偷偷告诉他:“我还想要……” 孙淙南笑得很不克制,“惜惜胃口真大。” 陈惜羞红了脸,但是她没有退缩。 她重新把阴茎含入嘴里,孙淙南却换了一种方法玩她。 湿漉漉的手移到了裂谷开始的地方,按住那粒还不是很明显的小东西,缓缓绕圈。 陈惜凹着臀,学着孙淙南的动作,舌头在大龟头上,绕着那个小孔转。 快感就在这个简单的动作中产生,阴蒂鼓了起来,涨到黄豆那么大,孙淙南轻易揪住,用指腹摩擦,陈惜唔唔地叫,孙淙南突然挺腰在陈惜嘴里抽插。 这次的感觉更为强烈,酥麻感以阴蒂为圆心扩散开去,陈惜想要合上双腿,整个人都在抽动,嘴更是无意识地吸。 “嘶……”孙淙南被吸得皱眉,从陈惜嘴里拔出阴茎,用沾染了陈惜体液的手套弄。 陈惜失神地跪在孙淙南身上,动也不动,等到孙淙南要射了,直接把阴茎插进她嘴里,她就乖乖的把精液全部吞下去。 …… 让它蹭蹭也没关系吧,这是在梦里。 陈惜掀起裙摆,犹豫了一瞬,没有脱掉内裤。她握住阴茎凑近私处,轻轻滑动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梦里的孙淙南不说话,只有他高高竖起的阴茎操纵着她。 “我嗅到味道了,小姑娘好香,快让我尝尝。” “不行。”陈惜软声拒绝,“淙南没有答应。” “我答应了。” “你不是他。” 陈惜分得清二者的区别,她看向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的孙淙南,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淙南。”陈惜的语气里饱含期待。 孙淙南张开嘴,陈惜看到他说脱掉,梦境消失了。 新突破开启新期待,陈惜期盼新一周的来临,她准备给孙淙南惊喜。 她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喜悦里,有时会突然笑得很甜蜜,旁边的连季看得毛骨悚然。 “惜惜,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题一开始连季就问过陈惜,陈惜说不知道,那时她刚刚恋爱,连季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等陈惜稍稍冷淡下来再劝。 可现在叁个多月过去了,陈惜还是这种令人担忧的状态,连季觉得不劝不行了。 “我不知道啊,就好像只要他在场,我的目光就绕不开他,他在发光。”陈惜托腮回答,脑中想着孙淙南。 连季被这个无语的答案恶心到了,陈惜绝对是出现了幻觉! “惜惜,没有人会发光!”连季握紧拳头,盘问陈惜昨天孙淙南做了什么。 “他摸我,”陈惜的形容又抽象又隐晦,“我没办法思考,也不想逃走,太舒服了,好像灵魂出窍一样……” “他摸你哪里?”连季变得很严肃。 陈惜不说话,她难以启齿,连季明白了。 “惜惜,你知不知道孙淙南这样做是犯法的,他不能和你发生性关系。” “啊?”陈惜没懂,她看着连季发青的脸说,“他没有伤害我呀。” “你不能再让他这样!” “可是……” “没有可是,惜惜,你想想你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他都对你做了什么,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谈恋爱不是这样的,没有情侣会天天关在房间里,他可能不是真的喜欢你。” “……”陈惜呆住了,她不想听这个,她想捂耳朵。 连季按住陈惜的肩膀,强迫她听,“他只是个寂寞空虚的老男人,想借你排遣欲望。” 陈惜摇头,她知道孙淙南不是这样的,可她心底又有一丝害怕,因为他们真的像连季说的没一起出过门。 “趁早和他分手惜惜,趁他还没标记你,一切都来得及。” 可是陈惜想让孙淙南标记自己。 ## 新的一年,把这个故事写完。 番外—风动2 孙淙南一直对心理医生抱有偏见,因为他们治不好病,诊疗一次,下一个可能抑郁的结论,治疗方法是靠患者自己调整。 夜晚开车速度偏快,加之车上坐了一个他不太喜欢的Beta,孙淙南话不多。 “李医生,下午的诊费是多少?我转账给你。” 李医生似乎有疑问,“你付诊费?孙先生,我冒昧问一句,陈惜的问题和你有关吧?” 这句话大大出乎孙淙南的意料,他踩下刹车,红灯了。 下午在给陈惜诊疗前,陈权和李医生谈过陈惜的情况,说她可能有学习上的压力,而他和陈惜的事,连陈权都没察觉,却被一个才见了他几个小时的医生发现了? 孙淙南第一次正视面前这个温和的Beta。 “呵呵,我也是推断。”李医生笑眯眯地看着一脸警惕的孙淙南,“你和陈先生是朋友,但陈先生的妹妹看病,你付钱,这不对吧?” “就因为这个?”孙淙南觉得离谱。 李医生继续说:“下午陈惜见我还好好的,怎么到晚饭就不上桌了?我们交谈时,我没发觉她对我有敌意。” 孙淙南暗叹对方的推断能力,嘴上不放松,“对你没有敌意,就是对我有敌意?” “不。”李医生的嗓音似乎低了一些,“她对你的感觉准确来说是爱恨交织,她喜欢你吧?——绿灯了。” 孙淙南重新踩下油门,默认了,“既然你猜到了,刚刚怎么不说?” 李医生恢复轻松的语气,“我只是医生,病人的感情轮不到我插手,再说陈惜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单相思或者失恋,都需要一段时间走出来。” “我希望你能治好她。”孙淙南对面前这个Beta改观了,他不是那种光耍嘴皮的半吊子,他相信他有治好陈惜的能力,但李医生摇头了。 “症结在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她,不如你来治好她,这很容易,你关心她,还对她有愧疚,不是吗?” 孙淙南看着车流,不说话。 他还没愧疚到需要赔上自己,等陈惜成熟了,再回想这段经历,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再次听到陈惜的消息,依旧是在陈权口中,“我怀疑陈惜早恋了,我找了连季,她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陈权的语气很是阴郁,“我昨天去接陈惜放学,看到她和一个女性Alpha走得很近。” 孙淙南可以感受到陈权对女性Alpha的不满,女性Alpha和男性Alpha天生力量就差了一大截,女性Omega很少有找女性Alpha的,Omega慕强,数量又少,这种搭配算是一种浪费。 陈惜的性取向孙淙南可以肯定,陈权的担心压根不存在,但他没有说破。 “也不一定,你是受李医生的影响,才看什么都觉得像,陈惜那么乖巧,应该不至于叛逆。” 孙淙南不希望陈权顺着“早恋”这条线挖掘,这是为了自己,也是在帮陈惜,他想明白了,陈惜向他表白的事,还是不告诉陈权的好,不是说这会影响到他和陈权的关系,他们都是成年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对朋友和亲人的关系也拎得清,但陈惜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件事被发现了她会有多难堪?她的心理又是否承受得了? 李医生的建议他不打算采纳,他现在唯一能为陈惜做的,就是劝住陈权。 可陈权没有被孙淙南的话带着走,他依然能够独立思考,“爱情和叛不叛逆没关系,你我都经历过青春期,如果说性冲动是一种生理上的需求,那爱情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年龄到了,就会有。” 孙淙南缓缓点头,没有继续劝下去,说多了容易引起怀疑,适可而止最好。 “你多观察观察,不要轻易下结论,误会的杀伤力也很大。” “嗯。”陈权慢慢呼出一口气,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孙淙南认为陈权是“关心则乱”,状态才会那么不稳定,李医生都说了,陈惜的事算不上严重,他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挫折,没多久就会被淡忘。 孙淙南工作繁忙,每天行程都很满,如果陈权不提陈惜,他根本想不到她,但有些事偏偏就是那么巧。 隔天孙淙南外出开会,结束时遇上下班高峰期,大路堵车,他往小路走,没想到附近的学校放学,小路也堵了,他被堵在校门口。 自行车和行人来来往往,孙淙南坐在车里,略微有些烦躁,周围太吵,几百个学生凑在一起的声音,吆喝叫卖的声音,毫无规律可言,闹得人头疼。 他是怎么从一群穿校服的学生中辨认出陈惜的,他也不知道,好像就是一抬眼。 陈惜独身一人站在校门外,很特别,旁边的人都在走动,只有她呆立不动,时而放空,时而低头,偶尔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还会退后一步。 她不知道他在看她,因而不存在躲避。孙淙南正大光明地打量陈惜,她脸上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那表情,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人也比向他表白时瘦了许多。 这种状态,难怪陈权那么担心,他看了都于心不忍,但如果此刻他叫住陈惜并送她回家,绝对会给她带来二次伤害,他不能答应她什么。 孙淙南坐在车里,无所事事,只能盯着陈惜看,陈惜许久没动,他也不觉得无聊,甚至在想:她是在发呆还是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人都快走光了。 后面的车在按喇叭,孙淙南往前开了一小段,差不多通车了,前方的车已经在缓慢行驶,他回头看了看陈惜,决定把车停到绿化带上。 再等十分钟,如果陈惜还是不动,他就打电话给陈权,让他来接陈惜回家。 陈惜在孙淙南心中已经由瓷娃娃转变成了玻璃娃娃,脆弱而透明,他都怀疑她一个人能不能安全到家。 校门口越来越空,陈惜像一根柱子立在那里,孙淙南看着陈惜身后的校门缓缓关闭,有个穿西装的女孩赶在电动推拉门合上前从学校里走出来,停在了陈惜面前,陈惜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脸终于变得鲜活。 女孩不知道对陈惜说了什么,随即拉起陈惜的手,拖着她走,没几步,陈惜跟上去,两人肩并肩,手拉手,陈惜看上去没有任何不情愿。 这是陈权口中的女性Alpha?孙淙南离得太远,不能依靠信息素判定,女孩的穿着又偏中性,很难判断,但他突然冒出了和陈权类似的想法:陈惜和女性Alpha不配,尤其这个Alpha看起来能力就不强,他支持陈权阻止她们发展。 两个女孩很快就超过孙淙南的车,孙淙南本想给陈权打电话,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举动也很奇怪,就像在监视陈惜,然后打小报告。但放任不管他又担心陈惜出事,女性Alpha和男性Alpha,除去性别,本质上是相同的,她能标记陈惜。 想到这里,孙淙南开车跟了上去。 ## 正文还要等一段时间,想囤多了连着发。 第二十七章 动摇 两人在床上弄到彼此尽兴,准备睡觉了,房间里只剩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孙淙南从背后搂着陈惜,手臂横过她的胸口,抓着她的左手把玩。 陈惜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证明她没有睡着,如此宁静的时刻,她的脑子却在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先是闪过游以晏苍白的脸,再来闻丞叠加上去,游以晏仿佛成了透明的游魂! 陈惜猛地睁开眼睛,抓住孙淙南的手,孙淙南发出“嗯?”的一声。 “淙南,”话就在嘴边,陈惜咽不下去,她明知道不该问,却还是问出口,“你认识闻丞吗?” 孙淙南第一次在床上听到陈惜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从陈惜手中抽出手指,反手捏住陈惜的,垂下眼帘,说:“认识。” 这个答案让陈惜的心脏缩了一下,她再次抓住孙淙南作怪的手,呼吸变得小心翼翼,“那…你知道他的妻子吗?” 孙淙南看不到陈惜的表情,他换了一边手捏陈惜的胸,用问句回答:“怎么个知道法?是知道她和你一个学校?还是知道她身体不好?——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噗通!噗通!噗通! 陈惜突然不敢往下问,她害怕孙淙南知道一切但无动于衷,就像上次武嘉闵的事,可这次明显又与上次不一样,这次的问题更严重,武嘉闵是打法律的擦边球,挑不出毛病,而闻丞的的确确犯法了,还犯了不止一项!如果孙淙南包庇他…… 陈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内心的良知告诉她官员不能纵容罪犯,这是失职,可对孙淙南的爱又让她包容他的错误,没人去告孙淙南怎么管呢?民不究官不举,对方级别还那么高,弄不好孙淙南连工作都会丢。 陈惜把假设当成了现实,想了一堆,为孙淙南开脱。 “怎么不说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闻丞的,你认识他老婆?” 陈惜乖了孙淙南就不怎么听手机定时收到的音频了,基本都是老师在讲课,他点开过两个,听了几秒,关掉了。他在办公室只会注意陈惜的定位是不是在学校,如果不是他就会格外关注,因此他还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 陈惜转给连季的那笔钱用在哪里也查清楚了,养在宿舍的宠物,说不定是她们一起买的呢?一个人把钱收齐,转给宠物店,这很合理。 陈惜被孙淙南的推测吓到了,她变得僵硬,情急之下无法思考,只能说实话,“今天社团活动认识的。” “活动认识她就给你介绍她丈夫是谁?”这有一点不合理,但也要结合个人性格,要是对方爱炫耀,不是不可能。孙淙南不了解闻丞老婆的性格,他只是问陈惜,“那你怎么和她介绍我的?”他突然有种想听录音的念头。 这后半句话无疑给了陈惜掩盖真相的机会,她喏喏一声:“没介绍你,我想睡了。” 陈惜不敢聊下去,她只是想问一句闻丞,结果被孙淙南挖出这么多,他的思维太厉害,她虽然没有撒谎,但也随时会泄露秘密,于是匆匆停止。 孙淙南清楚陈惜不是那种会炫耀的人,既然没有介绍他,他听录音的念头便作罢了,校园活动,想想也就那样,他关掉灯,和陈惜一起睡觉。 这晚陈惜的梦很曲折,前一秒孙淙南和她做爱,他为她犯法了,却是甜蜜的,她沐浴在他的爱里,幸福到了极点,突然,画面一转,孙淙南拿出一根黑色的假阳具,笑着让她舔,舔完还要往她身体里塞,陈惜直接吓醒了。 她在黑暗中瞪孙淙南,他的手放在她腰后,衣摆卷起露出的那块地方。她告诉自己:孙淙南不是闻丞!孙淙南不是闻丞!他们认识又怎么样!军政的交集本来就多,认识也不奇怪!反正他是不会对她做那种事的!她信他! 闹钟在失眠中响起,陈惜爬起来准备早餐,她迫不及待想见连季了! 早晨的课不满,陈惜挨着连季坐下后,发现连季的黑眼圈浓得可怕,便问她昨天熬到几点。连季说不知道,她只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在整理昨天收集的问卷表,要争取今天把数据统计出来,好做后面的分析。 陈惜想要是自己昨天在宿舍就好了,可以帮连季整理,她主动揽活:“你今天还有活吗?我帮你。” “惜惜你太好了!”连季抱了陈惜一下,不客气道,“我要做几张图表,这样吧,爱情观的问卷是我整理的,我比较了解了,你来做图表,我去做另外两个的,正好看看情况。” 两人分完任务,等下课回到宿舍各自对着电脑。陈惜是第一次做这种统计表,连季稍微教了她一下,让她自己折腾去了。 汇总的数据放在桌上,每题每个选项占比多少,是否有补充答案,通通写清楚了,这个活不算难,陈惜只要把文字变成直观的图表。 陈惜边做边惊讶,选择想换一个对象的居然有26%!居然有人选这个选项!她以为再怎么样也到不了这个地步,换对象不就意味着不喜欢了? 其他题的数据也让陈惜心惊,选择心理压力与对象有关的占了73%,选择对象有抛弃你的想法的占了54%,所以她和孙淙南的问题不是个例,像她这样缺乏安全感的Omega起码占到一半以上。 怎么会这么多?大家都有问题吗? 陈惜拿起问卷重新选,孙淙南已经和她说要结婚了,她顶多确定孙淙南不会抛弃她,改掉第九题的答案,其他不变。 “怎么样惜惜,你做好了吗?”连季做两份的速度只比陈惜慢一点,她很熟练了,看到陈惜还在摆弄,便来到她身边,“你在看什么?” 陈惜放下问卷,给连季看她做的图表,疑惑道:“占比怎么都这么大?” 连季一点也不惊讶,“能来填问卷的或多或少有问题,这个数据算正常吧,居然有26%的人想换对象,有勇气!”她用的是钦佩的语气,昨天她只计数,没对着题目看,现在认认真真扫了一遍图表,加深印象。 “为什么正常?”陈惜不解。 连季说出烂熟于心的答案,“因为AO不平等啊,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Omega变心了连换人都不可以!” “不标记就可以换。”陈惜反驳。 连季笑了,“惜惜,你以为大家都在谈纯纯的恋爱吗?Omega会发情的,这是天生的不公平。”而她要做的正是反抗这种不公平。 可陈惜不认为AO之间存在不公,她把这种不公当做一种合理的社会分工,也是她毫无理由依恋孙淙南的根源。 “那为什么要变心……”陈惜闷闷道,她是从一而终的人,自然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 “唔,这个问题太复杂,我们把它交给心理医生吧。”连季连动心都不曾有过,又怎么能理解变心,她起身收拾材料,准备一会儿去打印。 陈惜喝了一口水,眉头还是没松开,问题讨论到这里,已经和她一开始想探讨的相去甚远,她努力理清思路:如果问题是不公平导致的,作为一个Omega,就拿她自己来说,她会害怕孙淙南变心,抛弃自己——可并不是所有Omega都和她一样,她脑中冒出一个人:游以晏。 游以晏是巴不得Alpha抛弃她吧? “连季,以晏怎么样了,你知道吗?”陈惜本就打算今天和连季讨论游以晏和闻丞的事,一忙忙忘了。 “她给我发了道谢邮件,说她今天请假,应该没什么事,她太疲惫了,需要休息,其实她这一病正好,”连季给陈惜分析,“生病期间闻丞要孩子的计划肯定会搁置,除非他是禽兽,我建议以晏多‘病’几天。” “啊?”陈惜张大了嘴,怎么多病?“装病吗?” “不是。”连季摇头,“装病太容易露馅了,肯定要真病,但又不是大病,小感冒什么的,冲冲冷水澡,不擦干坐在空调底下吹几个小时就行。” 陈惜没想到还能这样,不过这样很伤身,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闻丞不是喜欢以晏吗?为什么还会做出伤害以晏的事?”这是陈惜昨天听故事觉得最矛盾的地方,爱在她看来不应该这样,它应该美好。 连季沉声道:“惜惜,人性是复杂的,爱又是一种私欲,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得到回报,有的人为了想要的不择手段,那很正常,人性扭曲而已,就算相互喜欢,也可能在感情中出现过人的控制欲。”比如孙淙南,这句连季没说,她清楚陈惜反感。 陈惜静默了一会儿,她回想自己当初表白失败,根本没有思考过用其他方法得到孙淙南,闻丞和她太不一样了,连季又不认识闻丞,怎么会知道闻丞的心理,她应该问连季一些她知道的。 “连季,那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孙淙南和她哥都说它和政府对立,它利用Omega,它不好,可是昨天连季对游以晏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它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 她跟着连季也算短暂接触过这个协会,分发避孕凝胶虽然不被政府允许,但确实有Omega需要避孕,这样一味禁止也不好吧? 她对这个协会的看法有些混乱了。 “惜!惜!”连季很开心,真的很开心,陈惜居然问起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开始有了解它的欲望了! 连季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拉住陈惜的手,异常振奋,“简单来说它是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具体做的有很多,比如传播一些平等思想,寻找法律法规与现实的不平衡,帮助无助的女性Omega等等。” “可是我哥说它利用我们探听政府的消息,因为我们家里有亲戚在政府工作。” “嗤!”连季冷笑,“惜惜,他在骗你!” “……”连季是如此斩钉截铁,陈惜不确定应该相信谁,她想知道连季怎么确认自己不是被利用了,但又不敢质疑。 连季看着游移不定的陈惜,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急,要冷静,然后给陈惜指了一条路,“惜惜,我不多说,想了解真相,必须自己去寻找,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好是坏,不如跟着我去看看,自己观察后判断。” 这个方法很公正,但陈惜没有马上答应,她想起哥哥的话:“你现在已经退出了协会,那就不要再和它有联系,好好和淙南过日子。” 孙淙南准备和她结婚了,如果她再和这个协会有牵扯,他们的婚事肯定会作废,她不能承受这个后果,更不敢冒这种风险。 “惜惜,你不需要加入协会,有活动时我带着你,你在一边看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连季补充道,她多少能猜到陈惜的顾虑。 陈惜听完犹豫再三,她有探求真相的冲动与好奇,这与她内心的担忧相冲突,它们在她心中交锋,然后一方胜出,她想:孙淙南一开始要求她退出协会,后来因为她无意帮协会做事生气,如果她不加入协会,作为旁观者,应该没事吧?她就是看看,不会和协会有牵连的。要是她一直弄不明白,她就会永远好奇。 陈惜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我们的下一次活动,是采访那些有故事的女性Omega,做成音频,这不是大型活动,也不公开,只有内部人员参与录制,我问问以晏能不能去,然后你和她一起旁听怎么样?” 连季为了说服陈惜,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客观的不行就引诱,“孙淙南不会知道,不过你千万要保密,我是信任你才把行程告诉你,不要对孙淙南说。” 陈惜一下子警惕起来,不觉点头。 “惜惜,你答应了!”连季笑眯眯。 “嗳……”陈惜这才反应过来。 ## 这章好像写了一个月吧,头秃…… 翻来覆去地纠结…… 第二十八章 探寻 陈惜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行程对她来说是负担,她对孙淙南毫无保留,越是放在心上的事,越容易不经意间说出来。但连季认为现在是时候让陈惜了解这些了,什么都不懂,只会永远是“外人”。 陈惜带着秘密回到孙淙南家,缄默了不少,她以为自己不说话就能少犯错,殊不知她表现异常更会引起孙淙南的注意。 “不开心?” 晚餐过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孙淙南问陈惜,陈惜吃了一惊,“没有啊。”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往常陈惜和孙淙南在一起,虽然不至于叽叽喳喳,但多少会和他说一些琐碎的事,小女孩总会纠结很多。 陈惜的身体瞬间紧绷,糯声道:“没什么好说的。” 孙淙南倒不会因为陈惜不说话便怀疑她什么,可陈惜开始紧张了,她想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主动搂住孙淙南的脖子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不一样,我该相信谁?” 孙淙南环住陈惜的腰问:“大家包括我吗?” 陈惜点点头,她把女O权利促进协会替换成人,想问问孙淙南对于真相的看法。 女人的假设,通常是真事,孙淙南猛地收紧手臂,陈惜整个贴到他胸膛上,“我说的话你不信?” 陈惜一下子懵了,结结巴巴,“不、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孙淙南怎么能这样理解她的话!“哎呀!” 几秒前陈惜还是认真的模样,被孙淙南一搅,她慌乱不已,又是摇头,又是害怕地搂紧他。 孙淙南还在猜测陈惜说的人是谁,他需要更多信息,便友善地抚摸陈惜的背,用肢体和语言诱哄她,“行,我不打断你的思路,惜惜想问什么?” 陈惜注视孙淙南的眼睛,先强调了一遍,“我不是不信你说的话。”然后回到自己的问题,“可是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可能,可能立场不一样吧。” 陈惜对自己的推测不是很确定,说完眨巴眨巴眼睛,孙淙南倒是赞同她的说法,“你说的对,惜惜,我们每个人对其他事物做出评价,都会带有偏见,就连历史,也是胜利者意志下的产物,如果你不知道该听谁的,那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准自己的立场。” 孙淙南猜陈惜说的这个人是连季,他对连季的评价不好,但陈惜和连季要好,所以她疑惑。既然她问他了,那么他应该借这个机会给她洗洗脑。 “惜惜,我们以后会结婚,你和我必须站在同一立场,你懂吗?” 陈惜乖巧地点头,继续问:“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这个人啊?听到的没有看到的真实。” 陈惜做什么都想征得孙淙南同意,尤其是做一件让她害怕的事,所以她无意中偷换了概念问孙淙南。 不过这句话也让孙淙南疑惑,陈惜的意思是那个人她没见过或者不太熟,那么这个人是谁? 孙淙南的目光轻轻扫过陈惜的脸,她在等他的答案,像期待获得批准一样,他心下起疑,捏住陈惜的下颌,不待问出声,他忽然想到陈惜昨天在床上问的人,闻丞,不对,应该是指他老婆,那点怀疑又消失了。 陈惜的世界出现新人了。 “可以接触,但是你记住,道听途说可以是假,眼见为实也不一定是真,人是有欺骗性的。” “啊?”陈惜正高兴孙淙南答应了,又被他的话搞乱,“那我应该怎么办?” “用你的判断力。”孙淙南顺势对着陈惜粉嫩的唇吻下去。 陈惜从小就是乖宝宝,她喜欢故事里正义的角色,加之爸爸和哥哥都从政,她的三观正得不得了,政治课本她都能从头背到尾,每节政治课老师做课前抽查都喜欢抽她。 这样一个思想端正的人,她对于是非曲直的判断不会错,只要将事实呈现在她面前,因此连季对陈惜是非常有信心的,但连季又不得不提防陈惜,因为陈惜旁边有个孙淙南。为了以防万一,连季只和陈惜说了下一次活动的形式,却没有告诉陈惜活动的具体时间。 陈惜惴惴不安了几天,一面等连季的通知,一面继续纠结——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要不然还是不去了。 可是她答应连季了,反悔连季会生气吧? 被发现生气的就是孙淙南了…… 她每晚翻来覆去地想,孙淙南被吵到了,没休息好,烦躁得不行,问她在翻什么,陈惜立刻安静得像树上的猫头鹰,眼睛还瞪得老大。 在床上不乖,狠狠弄一顿就好了,孙淙南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而心怀愧疚的陈惜想买礼物讨好孙淙南,买什么都看好了,钱却不够,高端飞机杯,加上订制二字,价格只会往上走。 陈惜周末回家对着哥哥犹豫,周一到宿舍又对着连季犹豫,最后她终于开口向连季借钱。 连季这几天心情大好,也不问陈惜要买什么,直接借了,陈惜瞬间又打消了心底那一点不去参加活动的念头。对她好的人,她都会掏心掏肺还回去。 不过连季始终没有通知陈惜什么时间去参加活动,陈惜等到第二个周末,等来的却是游以晏的短信。 “陈惜,明天有空陪我出去走走吗?” 虽然陈惜听了游以晏的故事,实际上她们不熟,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惜同情心泛滥,她回复说好,还问游以晏要不要叫上连季。她担心自己嘴笨安慰不好游以晏,连季在她才安心,可连季居然说她没空。 和游以晏约好时间,陈惜向孙淙南报备,孙淙南一听她的约会对象,自动把她之前询问对一个人评价不一的事连在一块,痛快放行了。 在孙淙南看来,游以晏是闻丞的妻子,陈惜和她交好绝对比和连季混一块好,尽管他不了解游以晏的品性。 周末陈惜背着小人书那么大的包出门,里面装着她现在所有的家当,三百零四块钱和一部新手机。 她出门早,先到宠物训练基地看望了潺潺,小家伙现在有一堆玩伴,见到她也不是很亲昵,挣扎着要下地,陈惜伤心了,培训员安慰她说很正常,回家一段时间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样。在离开前,她录制了一段潺潺和狗狗们混在一起玩耍的视频。 等陈惜到达约会地点,游以晏已经站在广场的喷水池边了。 “陈惜。”游以晏先打了招呼,还礼貌地对她笑笑。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惜快步走到游以晏身边。 “没关系,没迟到。” 游以晏的状态比上一次陈惜见她要好很多,她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看起来干净利落、清清爽爽,陈惜的担心暂时放下了。 两人步入广场后面的商场,搭乘扶梯时陈惜还暗暗为包里的钱担忧,后悔出门前没向孙淙南要点,谁知道游以晏走马观花,带着陈惜从商场一头逛到另一头,又坐上电梯,直达地下一楼。 “我们要去哪啊?”陈惜看着空旷的地下停车场,糊涂了。 游以晏递给陈惜一个口罩,压低声音告诉她:“我们去找连季,活动在今天下午。” 连季是了解陈惜的,知道她除了有暴露秘密的风险,还会找不到理由来参加活动,孙淙南一问她去做什么,她肯定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所以连季连怎么帮陈惜出门都计划好了,她找了游以晏,让她带陈惜过来。 听到答案的陈惜瞬间心跳飙升,她要开始做坏事了! 陈惜的面部变得紧绷,拳头也握得紧紧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虚,好在戴上了口罩。 一路沉默地被出租车载到目的地,连季已经在某间民房里等着她们。现场围着一圈人,居然还有男性Alpha,可能是为了保密,每个人都戴了口罩,陈惜放眼望过去,只认出连季。 这间屋子给陈惜似曾相识的感觉,装修风格很像孙淙南家,也是那种冷色调,她站在原地都觉得压迫。 “来了。”连季走到她们身边,告知进度,“已经开始录制了,这是第二位受访者,你们就在这里听,手机调成静音。” 陈惜点点头,透过人群看那个被采访的女性Omega,她瘦瘦小小的,露出的小腿细得不正常,看上去不太健康。 工作人员在旁边问:“我看过你的资料,听说你和你丈夫是‘四季夫妻’?” 陈惜没听懂,只见Omega点点头,工作人员引导她,“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四季夫妻’?” “Omega的发情周期有好几种,有的人每个月发情一次,有的人三个月发情一次,我属于后者,算下来就是每个季度发情一次,我丈夫只在我发情的时候回家,我们一年见四次,大概十几天。” 陈惜惊呆了,一年见四次,算什么夫妻? 工作人员继续挖掘,“你们是一结婚就这样,还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你们变成这样的?” Omega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结婚半年后,他明确告诉我,他喜欢的是一个男性Alpha,但是家里不允许,于是他开始寻找发情期特殊的Omega,一年发情一次的太稀有了,所以他找到了我。” “那他岂不是骗婚?” “是。”Omega答得十分冷静,“而且他这样做不犯法,该陪我的时候陪了,物质上也没有缺我什么,他父母有了孙子,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惜又一次觉得她的世界、她的三观遭受打击,就为了传宗接代,标记一个Omega,毁了她的一生,这些Alpha怎么这样?! 她气到发抖。 在陈惜对面,站着全场唯一一个男性,他正饶有兴趣盯着陈惜,陈惜没有发觉,而他旁边的连季则恶狠狠盯着他。 “我、警、告、你,不要盯着对面的女孩子,她有对象了,还特别厉害!”连季用气音说话,威胁的语调却掩盖不住,她快要被气死了,不介意夸奖一下孙淙南。 “哦?”男人回头看连季,眼睛带笑,“你以为我怕他?” “你!”连季没有仔细思考这句话的背后,单纯以为对方激她。 “放心,我没有觊觎在场的任何一个Omega,你们老大都相信我,你不用紧张。” 这句话拿住了连季的七寸,依照她的性格,她绝对不允许秘密活动的时候有男性Alpha参与,可问题是,这个男人是会长的朋友,今天的场地也是找他借的,所以连季不但不能赶走他,还得在旁边监视他。 “我也警告你一句吧,过去把陈惜的手机收掉。”男人突然话锋一转。 连季瞪大眼睛,语调提了起来,“你认识陈惜?!” 男人盯着陈惜身上的背包,“见过几面,暂时不算有很深的关系。” 连季不信,陈惜带了口罩,能认出来,肯定很熟,“你到底是谁?”她眯起眼睛,陈惜认识的人不多,如果是男性Alpha,会不会是通过孙淙南或者陈权认识的?那他们岂不是熟人?连季脑中警铃大作。 男人甩着手里的门钥匙,看起来漫不经心,“你别管我是谁,守住秘密最重要。” 连季的护犊之心冒出来,坚定道:“我信任陈惜,她不会拿手机乱拍,更不会告诉别人,反倒是你!” “哦。”男人的语调低下来,意味深长地说:“你也知道,问题不在陈惜。” 连季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明白!” ## 回家之后刷上来好难,能刷就先发掉 第二十九章 崩塌 “我也只是怀疑。”男人像是自言自语,音量极低。 “怀疑什么?”连季步步紧逼。 男人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要给人留白的想象空间。” “???”连季脑中直接冒出一串问号,现在是文艺的时候吗?他以为自己在搞艺术? “我就不在这里给你增加工作量了,音频录好发给我,房子打扫干净,不要留下痕迹,记得关大门,我先走了。” 男人潇洒地离开,留下心神不宁的连季,握着拳头恶狠狠在空气中甩了一下,绕到陈惜身边。 “惜惜,手机借我。”连季此刻内心矛盾,她相信陈惜,可她身为协会中层人员,必须更加小心谨慎,陈惜对协会来说就像定时炸弹。 陈惜正在认真听采访,一句没问,把手机从背包里拿出来,给连季。 连季把手机解锁,打开后台,陈惜什么应用都没开。她又检查了手机里的软件,录音还是系统自带的,不可能偷偷运行。 正常人只能检查到这一步,毕竟手机后盖打不开,连季就把手机还给陈惜了,陈惜收好手机,自觉环住连季的手臂,现在正在采访一个被生育强制的Omega,陈惜听了害怕,她想要倚靠什么。 “这是我的第三个孩子,结婚到现在差不多是三年两个,生完老二我企图说服伴侣缓一段时间再要老三,但他说生三胎政府给的抚养费会更高,那一刻,我对我的伴侣产生了怀疑,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这个Omega怀孕了,肚子很大,靠坐在垫了枕头的沙发上,精神状态不错。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在你意志之外的?” 工作人员问。 “嗯……当时是吧,发情期我也身不由己,其实我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是希望它来得晚一点,大宝二宝还小。” “你们是自由恋爱?” Omega笑着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当然是啊。” “那在婚前他有透露出什么倾向吗?” “没有,我们是在同学聚会认识的,彼此有好感就开始发展,很快我发情了,顺其自然就发生了关系,那时候因为还没结婚,他甚至做了一段时间的避孕措施,我很信任他。” 她也是那么信任孙淙南,陈惜总是习惯找别人身上的共同点,然后做比较。 孩子是什么呢?爱的结晶,生命的延续,它肯定不能用来换钱,陈惜很介意这种说法,她看向Omega高高隆起的肚子,目光自然带上同情。 “不过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大。”Omega摸摸肚子,充满爱意地注视着还未出生的宝宝,“我们完全过得下去,如果社会能给女性Omega工作的机会,哪怕是在家兼职,我们的生活就会更好。” 这个Omega被母性光辉围绕,说话也温温柔柔,她不怪丈夫,也不怪社会,她用积极的态度看待世界,对生活抱有希望。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的温暖感化,尤其在场的是一堆想要挖掘问题的人,这段采访是三段中最短的,就连陈惜听完也还在死抠某个点。 她知道孙淙南不差钱,也不可能用孩子换钱,可社会上又不是人人都是孙淙南,这种情况有多少呢? 在男A和女O组成的家庭里,Alpha赚钱养家,Alpha难以支撑就利用孩子拿抚养费,政府鼓励生育,生得多,给得多,而且,陈惜突然想到,政府禁止发放避孕凝胶,这是不是意味着,Omega不想生也得生,真正沦为生育的工具? Omega的使命是传宗接代,但不是在被胁迫、被欺骗、不情愿的情况下生育后代啊。 “惜惜。”连季摸摸陈惜的腰,她整个人都沉默了,一手抓着身上的背包带,唇瓣牢牢贴在一块,连季知道她的思想正在遭受冲击。 “还有以晏。”连季看向游以晏,她比陈惜要强大得多,脸上没有波澜。 “这就是今天你们看到的,协会请了三个Omega,她们存在的问题分别是财务压迫、生育压迫、同妻骗婚,之后我们会对她们的声音做特殊处理,制成音频,通过视频网站、午夜电台以及讲座传播,让更多人了解女性Omega的困境。” 连季不逼陈惜现场做判断,她知道没这么快,已经等了那么久,陈惜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她愿意给她更多时间。游以晏则不同,她已经有反抗心理了,连季只是请她来看看协会的运作,让她产生兴趣。 “你们这样传播音频不会被抓吗?”游以晏问连季。 连季胸有成竹,“女O权利促进协会不是松散的组织,我们是在法律禁止的范围内活动,不是意气用事,除非法律的出台快于我们的行动。” 游以晏赞赏地点头,又问:“下一次活动是什么形式?”她明显透露出兴趣,她被Alpha压迫了太久,这种身在暗处的反抗让她异常振奋,眼睛都比平时要亮。 “讲座,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不是协会主办,顶多算赞助。”连季卖了一个关子。 “学校的那个心理活动?”游以晏猜到了。 “聪明!” 游以晏淡淡地笑了,朝连季伸出手,连季笑着握住,成了。 一旁的陈惜看着面前交握的双手,有些怯怯,又有些渴望,她知道自己不能伸手,伸手意味着背叛孙淙南。 活动结束后,游以晏先行离开,陈惜等连季一起,她今晚回宿舍住。 两个女孩走在路上,天色微亮,暖风习习,陈惜的裙摆在腿边荡了一个圈,她在这种惬意的环境里低声问连季:“思辨社和协会有关系吗?” 只要陈惜肯思考,就一点也不傻,连季发自内心地开心,“对,”她不再隐瞒,“准确来说它是协会的分支,或者说是驻校站点。”她一点一点解释给陈惜听,“协会规模不大,需要人手,尤其是高校人才。几千年的积累,许多观念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困难,少部分人有改变的心,却找不到出路,协会也在探索,这种时候,更要集中智慧。” 陈惜轻轻吸了一口气,原来她和协会还有联系,怎么办?要退出思辨社吗?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重,冰山一角已经被揭开,大量负面信息注入她的认知,她混乱到无法整理情绪,更无力去追究连季的隐瞒。 不过别人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尤其是两段采访,让她对协会的初步判断自动生成。 “惜惜,我们也不想走暴力反抗路线,那样会伤害到很多家庭,温和渐进式的启发民智是我们想要追求的,前提是,政府不打压我们。”连季继续往陈惜的天平里投砝码。 这段话对陈惜的冲击更大,它点明一个问题:协会为女性Omega服务,而政府打压协会。 政府代表什么,在陈惜心里,它是正义的化身,更等同于孙淙南。以前她对政府稍有怀疑,立刻就会被孙淙南压下去,她不曾仔细思考,更不相信反动言论。 可是今天这个结果清清楚楚摆在陈惜面前,协会分发避孕凝胶,政府没收,协会做采访,偷偷摸摸,孙淙南和哥哥还不让她和协会接触,说协会与政府对立。 谁是对的? 陈惜的心直接沉到谷底。 一路上陈惜没有再说一句话,连季领着失魂落魄的她回学校,她说没胃口吃晚饭,一个人先逃回了宿舍,连季没有跟上去。 陈惜需要私人空间,连季清楚。 从快步走到小跑,仿佛身后有人追赶,忽然“嘭”的一声,陈惜关上宿舍的门。 “呼哧——呼哧——” 终于,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没有令人纷扰的说辞,陈惜背靠木门,脑中还是乱,内心的矛盾让她几乎要炸裂开来—— 她想要相信孙淙南,但是她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惜惜,我们以后会结婚,你和我必须站在同一立场。” “协会是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 两句话同时在陈惜脑海中回旋,她应该站什么立场? 可是她还要和孙淙南结婚啊…… 陈惜咬住食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太阳落山了,陈惜也不开灯,呆坐在床头。 宿舍里一点一点黑下去,光明不再,一阵穿堂风吹过,她颤了一下,忽然觉得冷。 她往窗外望去,外面有零星的白光,是对面宿舍的灯,朦朦胧胧,隔得很远。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宿舍里有什么东西在响,陈惜站起来,在黑暗中手忙脚乱,她的膝盖撞到了床脚,脚趾又踢到柜门,钻心地疼,最后她发现是身边的手机在振动。 “喂。”她接通电话。 “宝贝。” 是孙淙南,他似乎心情很好,这一声叫得温柔又性感,陈惜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胆子大了,敢上网买飞机杯?”孙淙南收到了他的礼物,此刻正拿在手里端详,“知不知道老公更喜欢插你,惜惜的小穴比飞机杯舒服多了,又湿又紧的,还会夹人。” “晚上回来试试礼物,嗯?不用润滑液,惜惜用自己流出来的水把飞机杯弄湿。”孙淙南越说越色情,电话那头陈惜捂着嘴哭得不能自已,她的情绪一碰到孙淙南就失控了,她那么信任他…… “惜惜?”孙淙南听到了那种压抑的抽泣声,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宝贝怎么了?” 陈惜痛苦地呜咽,她不知道怎么和孙淙南说,她不能说的,更不能问。 “发生什么事了?”孙淙南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听陈惜的哭声,表情越发严肃。陈惜爱哭,但哭也分很多种,像小孩一样没心没肺地嚎啕,小媳妇默默垂泪吸鼻子,这些孙淙南都听过很多次,而这次是压着嗓子的,好像她不想哭,却又控制不住。 “你现在在哪里?旁边有没有别人?” “呜——” 陈惜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孙淙南什么担忧都冒出来了,他开始烦躁,恨不得自己有两部手机,现在立刻用另一部打给连季,确认陈惜的位置。 不,不对,陈惜下午不是和连季出门。 孙淙南逼着自己冷静,他得先让陈惜说话,“宝贝深呼吸,跟着我的口令,吸气——,呼气——,吸气……” 孙淙南猛地想起来,自己在陈惜手机上装了定位系统,查一查就知道她在哪里了,前提是他必须挂断电话。 他差点被陈惜哭乱了! “好些了吗?告诉老公你在哪里,老公现在就来接你。”孙淙南几步来到门边,拿上车钥匙。 “淙南……”陈惜吸了一口气,抓着柜门把手。 她被巨大的黑暗包裹,什么都看不见,彷徨无助,呼吸困难。 “我在。”孙淙南边走边回应陈惜。 陈惜紧紧握住手机,蹲身蜷在一块,她太难过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她在游以晏身上见过一次,尽管问题十分严重,她也只是被吓到,因为她有孙淙南,有他护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可这次,黑暗面指向孙淙南,指向他所在的政府,她甚至想不到理由为孙淙南开脱。 她怎么能怀疑孙淙南呢…… ## 嗯……这章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怎么改怎么不对。 第三十章 起疑 孙淙南是陈惜的信仰,是她的精神支柱,一旦陈惜对孙淙南产生怀疑,哪怕只有一点点,陈惜都会崩溃。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孙淙南听着她艰难的喘息和咳嗽声,加快速度,“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到了。” 孙淙南掐断电话,打开定位,陈惜在宿舍,这个地点让孙淙南放心不少,他坐上车,回拨给陈惜,陈惜还是接了,但依旧哭。 孙淙南把听筒模式切换成外放,没再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全神贯注开车,十分钟后他到达宿舍楼下。 “我到了。”他告诉陈惜,大步往宿舍里走,几个Omega尖叫起来。 紧张让他身上的信息素狂飙,他顾不上压制。 “我未婚妻在宿舍里晕倒了,我上去接她。”孙淙南把身份证甩在宿管阿姨的桌上,阿姨也是Omega,霎时被压得大气都不敢出,偷偷瞥了一眼孙淙南的身份证。 孙淙南只停了五秒,也不管阿姨有没有登记就往上走,阿姨着急地跟上去,“先生,诶!你不能上去!” 这要乱了套啊!大晚上的!宿舍里都是娇弱的Omega! “啊!!!”迎面走来的Omega被孙淙南的气势吓得跳到一边,偷偷打量他,好奇又害怕。 连季刚好在这时候回到宿舍,前头动静很大,她几乎是立刻注意到被阿姨追着走的孙淙南,追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 孙淙南以为这次的事和连季没关系,还耐心回答她:“陈惜在宿舍里哭。” 连季缄默,她不意外陈惜会哭,她更担心的是陈惜会不会不小心把下午的活动内容透露给孙淙南。 以孙淙南为首,队伍很快浩大起来,有些好奇的Omega跟在后面,想凑热闹。 众人来到紧闭的宿舍大门前,宿管阿姨被紧张的氛围感染,信了孙淙南的话。 “我来!”连季掏出钥匙。 门一开,房间里黑摸摸的,只有陈惜的痛哭声,十分吓人。 连季先让孙淙南进去,然后自己闪身进门,开灯,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提高音量:“这是私事,请大家不要胡编乱造、随意扩散!阿姨我们处理好马上下楼,您放心!” 说完她关上门,隔绝外界的目光和声音,转身看着面前的情侣。 陈惜蹲着,披头散发,地上点点滴滴都是泪。 孙淙南来到陈惜身边,她抬头仰望孙淙南。 除了在床上,孙淙南不喜欢听到陈惜哭,她一哭他就烦躁,可此刻陈惜双眼通红蹲在地上,呆愣地抬头看他,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他终于体会到了比烦躁更高级的情绪,它尖锐地扎进心底。 孙淙南没有废话,直接托起陈惜,把她抱到怀里。 “呜呜……”陈惜反手抱住孙淙南,哭声瞬间大了,像在大人怀里嚎啕的孩子。 她再怎么怀疑孙淙南,也离不开他,她爱他啊。 “怎么了?”孙淙南轻抚陈惜的背,嘴唇在她颈侧徘徊。 陈惜用尽全力在哭,哭到浑身发热,身体颤抖,她是完全靠着孙淙南的支撑才没软下去。 孙淙南透过阳台推拉门的倒影观察连季,一手拢住陈惜的头发,找到她的腺体,毫不犹豫咬下去,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暂时标记,时间不长,为了让陈惜镇定一点,站在后方的连季根本没有发现孙淙南这个隐蔽的犯法动作,陈惜没向孙淙南透露什么,她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们看。 陈惜抖了一下,眼泪再次涌出来,脖子后面一阵尖锐的疼,但她不知道孙淙南做了什么,只感觉身体被注入一股力量。 哭声渐渐弱下去,孙淙南打横抱起偃旗息鼓的陈惜,朝连季使了一个眼色,连季接收到,摇了摇头。 开玩笑,她怎么会知道陈惜为什么哭呢?陈惜下午可是和游以晏一起出去的。 孙淙南作罢,抱着陈惜离开,那些围观的还没散。 “别看了!别看了!陈惜身体不舒服!”连季善后,孙淙南只管往前走。 为了陈惜,他们俩第一次配合,都不需要商量。 回到家,孙淙南给陈惜喂水,又哄着她说下午的事,陈惜缩在孙淙南怀里,眼神躲避,怎样都不肯开口,孙淙南只能点了安神香让她睡觉。 房间里静悄悄的,孙淙南换了睡衣靠坐在陈惜旁边,一手搂着陈惜的肩,一手拿手机。 现在看来,在陈惜手机上装点东西这个决定太对了,孙淙南打算听下午的音频,两个Omega出去怎么会闹成这样?游以晏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吗?孙淙南更倾向于她们一起遇到了什么事。 打开文件夹,屏幕上跳出一条提示:内存空间严重不足! 孙淙南点掉提示,手指往下滑动,然后他皱起眉头,最新一条音频是上周四的,芯片坏了? 孙淙南拿过陈惜的手机看,外观完好无损,和刚买的一样,陈惜还给手机装了保护套。 她不可能发现手机内部装了东西。 孙淙南排除完,给朋友打电话,他放低了声音,陈惜没有被吵醒。 朋友听了他的描述,初步判定是手机内存不足,每天48个音频,每个半小时的长度,孙淙南不清理,手机内存怎么可能够用? “意思是这些音频都回不来了?”孙淙南问。 “不,中转器上有备份,但是里面的文件成千上万,没有分类整理过,找起来很麻烦,我建议你先清理手机内存,后面的音频有空间存放了,说不定会自动传到手机上。” 孙淙南挂断电话,正准备清理音频,突然收到一条短信:陈惜晚上没吃饭,你买点东西给她吃。 发件人是连季,孙淙南随手回了一条谢谢,打算点退出,手指却顿住。 他重新读了一遍这条简单的信息,背后的逻辑似乎不通。他记得连季是在他之后进入宿舍的,还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代表她不知道宿舍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一起走到宿舍门口。 既然这样,连季怎么会知道陈惜没有吃晚饭?她是提前给陈惜打过电话,还是在陈惜哭之前刚刚离开宿舍,又或者,下午她参与了陈惜和游以晏的约会? 孙淙南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一条关心人的短信都能让他看出疑点,他想了想,给闻丞打电话。 “我是孙淙南,这么晚打扰上将,实在不好意思。”孙淙南先客气了一番,他和闻丞没有多深的交情,而他等会儿要问的是他夫人,如果不解释清楚,会很麻烦。 “我的未婚妻下午和令夫人出门约会,回来身体不适,我想问问夫人她们下午是否吃过什么特别的食物。”孙淙南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小事。”闻丞把手机给游以晏,游以晏顺势推开闻丞,拢好衣服坐起来,“陈惜怎么了?” 看来游以晏不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孙淙南暂时拿不准游以晏是敌是友,还跟她客气,“她过敏了,我在找过敏源。” 闻丞把脑袋搁在游以晏肩上,正大光明听她和孙淙南对话,手还不老实,游以晏烦得站起来,“我们下午没吃东西。” 孙淙南垂下眼帘,“那下午连季有和你们一块吗?” 游以晏心里一惊,脑中警觉,“没有,就我们两个人,逛了商场。” “这样,谢谢夫人了,我再问问别人。” 孙淙南的神情远没有他的语调柔和,他注视着沉睡的陈惜,心中的那点疼惜变味了。 他只问游以晏连季有没有在场,她却画蛇添足说了她们去逛商场,她想说给谁听? 这种多此一举有时候是心虚的表现,她们三个人中,至少有两个说谎了,而陈惜是他唯一不确定的那个。 她最好没有! 但是她这个反应可不像没有,逛商场能发生什么事哭成这样? 孙淙南想起今天收到的礼物,又想起上周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陈惜,眸色越来越深。 心虚吗?她又跟着连季做了什么? 孙淙南打开陈惜的手机,短信、照片、社交账号的聊天记录全查了,的确是游以晏约的陈惜,连季也说自己没空,这么看陈惜还真是被蒙在鼓里的,但他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汪汪汪!”孙淙南从视频里退出来,心中又确定了一件事:她们养的果然是狗。 十点多陈惜醒了,孙淙南把自己的怀疑暂时压下,好言好语和陈惜说话,她今晚很脆弱,等听过音频再判断也不迟。他刚刚批量删除了一百个音频,手机上就慢慢出现了上周五的音频,音频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陪我吃点宵夜?”孙淙南不提晚饭的事。 陈惜哭闹了一场,又沉沉睡过一觉,热量都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她平常吃饭规律,此时确实饿了。 孙淙南早就点好外卖,加热过后两人坐在餐厅吃。 陈惜小小口喝紫薯山药粥,孙淙南坐在对面看,她察觉了,却不敢抬头。 孙淙南很温柔,温柔得让陈惜害怕,她闹得这么大,他都不问一句吗?这不像他。 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了?陈惜心里没底,用勺子戳了戳黏稠的粥。 “吃虾饺。”孙淙南贴心地给陈惜夹了一个,放进她碗里。 陈惜看了孙淙南一眼,他的表情温和,不像假装的。 他们一直这样就好了,一直到结婚。 陈惜产生了逃避的心理,她不想去管什么协会政府、善恶黑白,她只想当一只鸵鸟,和孙淙南好好的。 ## 旅游去啦,20号以后见 第三十一章 徘徊 人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吗? 到了真正该睡觉的时间,陈惜的思维又开始不受控制,她脑中一幕幕浮现下午的场景。 黑色皮质长沙发上,工作人员问瘦小的Omega:“你的诉求是什么?” Omega迎着窗外的阳光,一字一句:“如果可以,我想离婚,发情期我能靠抑制剂控制,Alpha根本不是必需品,钱我也会想办法赚到,Alpha毕竟不是万能的,他们有优势,但劣势也很明显。” “你很勇敢。”工作人员露出钦佩的眼神。 Omega摇头,“谁不想做一个被宠爱的Omega呢?我年轻时也梦想过,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一个这样的Alpha,我只能靠自己,这是被逼无奈。” …… 陈惜的“好运气”就睡在她旁边,往常多是她搂着孙淙南入睡,今天相反,孙淙南揽着她,她几乎是半趴在孙淙南身上,脑袋挨着他的心脏。 她不勇敢,连季,以晏,还有那么多Omega都站出来了,她呢,还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她是不是很自私?就像新闻里常批评的那些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冷漠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对社会黑暗面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她不可以加入协会,不可以帮协会做事,只能看着,当个观众。 陈惜轻轻叹了一口气,孙淙南的手动了动。 “宝贝睡不着?”他的声音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微微沙哑。 陈惜紧紧抱住孙淙南的腰,头一抬孙淙南就把她的嘴接过去了,他在黑暗中温柔地吻她,吻完嘴唇吻额头。 “闭上眼睛,清空脑袋,不要想任何东西。”孙淙南拉起陈惜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半握着,“我在这里。” 陈惜听话地闭眼,耳边只剩孙淙南的心跳声,不一会儿,孙淙南又睡过去了,陈惜依然没睡着。 她要怎么办? 天气突然间转凉,陈惜好像也一夜长大,她的话变少了,眼睛里也藏了东西。 孙淙南想让陈惜晚上回家睡,但她实在是请假请得太频繁了,宿管阿姨又刚刚见过她气势逼人的未婚夫,一定要陈惜开具病历证明。 这个东西孙淙南不是不能托人造假,但只能用一两次,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陈惜的发情期又迟迟不到,孙淙南去医院拿假证明的时候咨询了催情剂,它能让发情期提早,但副作用太大,他直接把这个方案否决了,他不能以陈惜的身体为代价。 晚上孙淙南和陈惜亲热,陈惜心不在焉,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伪造发情证明,陈惜再这样和连季待下去不行,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似乎被什么问题困扰,晚饭过后常常发呆,又不愿意和他说。如果没有连季和游以晏,没有那天下午的约会,他可能会怀疑陈惜移情别恋了,但现在他只能归结为: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全身心依赖他了。 这个认知让孙淙南很不爽,他在陈惜心中的地位动摇了,作为一个拥有绝对权势的Alpha,他不能接受。他更想知道那天下午发生什么事了,他要找准问题对症下药,把陈惜“治”好,他的Omega必须全身心向着他。 周三孙淙南做了一个实验,他把手机里的音频全部清空,第二天他得到了100个新音频,依照这个恢复速度推算,他还需要两天,也就是周六,他才能得到想要的音频。 陈惜对孙淙南做的一切毫不知情,就算孙淙南在她眼皮子底下删音频,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觉得抱歉,这几天她都没有兴致,好心把飞机杯递给孙淙南,他当场黑脸,丢下她就进了浴室。 几天过去她还是没想清楚自己的立场,周三思辨社和青年心理健康与发展社联合举办的心理咨询活动她去参加了,她可以欺骗自己这是学习任务,不去她会拿不到社团的学分,毕不了业,但连季请她去听周六女O权利促进协会办的讲座,她也答应了。 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做判断,太草率了,孙淙南说过:“道听途说可以是假,眼见为实也不一定是真。”所以她要多观察几次。 她以为自己这是在为孙淙南开脱,但人的选择是有偏向性的,当她做出这个选择,代表她的心已经选好方阵,只是它以一种自我欺骗的方式展现了。 周五晚上陈惜什么借口也没找,她对孙淙南说:“我明天早上要去听一个讲座。” 陈惜不想再欺骗孙淙南,她真挚地望着他,孙淙南本来在删音频,抬头看到陈惜的眼神,心头突的一跳,他有多久没见陈惜这样望着自己了? 孙淙南温柔地摩挲陈惜的脸颊,对她亲了又亲,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我送你去?”正好他明天要听音频,陈惜不在更好。 陈惜摇头,握住孙淙南的手,“我可以自己去。” 话音刚落她就被孙淙南压倒了,他憋火憋了一周,飞机杯都没用,看到陈惜这个眼神就忍不住。 “轻点,轻点……”孙淙南就像一头眼冒绿光的狼,叼着陈惜的乳房,狠狠地嘬,嘬到乳头发红发硬,再让陈惜手捧乳房给他乳交。 今夜的陈惜又恢复了温顺,内心的自我欺骗让她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压力,她跪在沙发上含住孙淙南的性器,卖力地讨好他,连孙淙南都被她的乖巧欺骗,以为她变回来了。 两人从沙发转战到卧室,赤裸的性器贴在一块摩擦,房间里男人的喘息与女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谁都忘了第二天的事。 # “陈惜,陈惜!这边!”连季朝刚进门的陈惜招手。 陈惜弯腰跑过去,气喘吁吁,她昨天忘了定闹钟,早上差点迟到了。今天活动规模大,她现在这个点到,会场里已经座无虚席。 “我还以为你也不来了。”连季抱怨道。 陈惜抱歉地笑笑,孙淙南早上真的有不让她来的意思,压着她不让她走,她用嘴伺候了他很久,然后掀开被子自己跑了。 “以晏呢?”陈惜四处张望。 “她今天来不了。”这个原因不必多说,肯定是闻丞,连季也没问具体的。 “讲座开始了吗?”陈惜疑惑道,现场的音响里有声音,但讲台上又没人,只有投影亮着。 “你仔细听。”连季提示。 陈惜静下心来,马上就听出来了,音响里放的是那天的采访,不过大家的声音都经过处理,变得很奇怪。 音频的最后还加了一段画外音:我是Omega,我的生活和她们不一样,但是我害怕变成那样,到时候我能求助谁呢?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引人深思,现场沉默了一阵,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 “请大家静一静。”讲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先简单做了自我介绍,这代表讲座马上要开始了,连季说她要去巡场,留陈惜一个人站在原地。 “让我们有请主讲人——致力于研究Omega心理健康的张琰教授!” 陈惜抬手鼓掌,目视前方,忽然有人站到她旁边,信息素的味道马上飘过来了,是上次活动的那个Alpha。陈惜不想和陌生Alpha靠得太近,她抬腿要走,对方一声“二嫂”,吓得她差点滑倒。 “湛……湛东,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惜看清对方的脸。 “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才对吧?”孙湛东笑得不怀好意。 “我……”陈惜的呼吸瞬间困难起来,她仿佛听到孙淙南说那句我们不结婚了,因为你不乖。 “二嫂你别哭啊。”孙湛东看到陈惜的泪花,马上敛了笑,Omega真是太脆弱了,他不该吓陈惜。 “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淙南,求你了,我没有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我就在这里听听,马上就走了。”陈惜慌到不行了,揪住孙湛东的衣服,生怕他转头就去报告。 孙湛东拍拍陈惜的肩膀,安抚道:“二嫂你别怕,我不会乱说话的。”他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然后悄悄告诉陈惜,“我是中立的。” “什么?”陈惜彻底懵了。 “就是你做的事我不会和他说,他做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你。”孙湛东朝陈惜眨眨眼,他妈想生 Omega生不出来,等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孙淙南找了媳妇,他妈可喜欢陈惜了,天天念叨,他才不会惹陈惜呢,到时候把自己借大哥家给协会做场地的事暴露了,他也跟着完蛋! Omega搞这些活动在他看来没什么,社会的确需要进步,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借机赚钱,顺便警示陈惜一下,谁让孙淙南扣他零用钱。 “谢谢,谢谢,我要走了……”陈惜冷汗直冒,虚得不行,转身想跑,又被孙湛东拉住,“二嫂你别急,听完再走没关系,就是手机,我建议你关掉。” 孙湛东说什么陈惜做什么,她现在不敢违背孙湛东,拿出手机就关了,关完还是要走。 “等等,二嫂……”孙湛东眉头一皱。 “惜惜,你们在做什么?”连季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动静,又走过来,见他们拉拉扯扯,赶忙把陈惜护到自己身后,瞪着孙湛东,气势汹汹,“你干什么?” 后排的Omega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他们,陈惜赶忙拉拉连季,小声道:“不是,连季,你误会了,他是孙淙南的弟弟……” 连季的气瞬间梗住,心中冒出几个字:他妈的,怎么又和孙淙南有关系! “陈惜,你难受吗?”孙湛东变了称呼,紧紧盯着满头汗湿的陈惜,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甜得发腻。 陈惜点头,“这里好闷,我们出去吧。” 陈惜和连季要走,孙湛东挡住她们,“你们不可以出去。” “凭什么?”连季不爽。 “凭陈惜发情了,外面都是Alpha,你们待在里面,我出去!”孙湛东咬牙切齿,说完转身就跑。 ## 在民宿赶了一天稿,还好我的朋友们也懒得出门…… 第三十二章 发情 全黑的男士手机斜放在桌面上,不同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们去找连季,活动在今天下午。” “已经开始录制了,这是第二位受访者,你们就在这里听,手机调成静音。” “如果可以,我想离婚,发情期我能靠抑制剂控制,Alpha根本不是必需品,钱我也会想办法赚到,Alpha毕竟不是万能的,他们有优势,但劣势也很明显。” “女O权利促进协会不是松散的组织,我们是在法律禁止的范围内活动,不是意气用事,除非法律的出台快于我们的行动。” 孙淙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和他身上的藏青色浴袍一样阴沉,听到这里,他只听完三个音频,但手上的青筋已经凸起来了。 陈惜不知情? 她只是不知道活动具体在哪天而已,她问过他能不能去看,他还答应了。 所以她那时想问的根本不是游以晏!而是女O权利促进协会! 孙淙南一口喝完高脚杯里的酒,然后把杯子捏碎了。 学聪明了啊,陈惜,居然敢那样骗他。 他警告过她几次了?陈惜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碎玻璃掉在黑色大理石桌上,孙淙南仿佛透过碎片看到陈惜无辜的脸。 她搂着他说:“我不是不信你说的话。” 结果呢?她就是不信他说的话! 她信连季,信一堆互不相识的Omega,除了他这个未婚夫! 孙淙南的胸膛在起伏,他想起前几天不愿意说话的陈惜,他还那样哄她,气到心口疼。 这么不乖的Omega要来做什么?气死自己吗?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播放的音频。 “喂。”孙淙南的声音阴森森的。 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0-3-7-3-3-1-3,陈惜,发情指数已达93%,请家属在二十分钟内赶往莲花国际1栋204室,以免Omega发情扰乱社会秩序;购买抑制剂请携带身份证到指定医院……” 女声还在播报,孙淙南站了起来,终于!陈惜终于发情了! 每个Omega出生体内都会植入一个芯片,以监测他们的发情状况,避免不幸发生,这是政府为了保护Omega制定的政策,是完全免费的。预警只会在Omega首次发情前发送给直系亲属,家属不用担心Omega突然发情来不及控制。 陈惜的父亲在一年前就把预留电话换成孙淙南的,这代表他信任孙淙南,愿意把女儿交给他,如果陈惜发情扰乱了社会秩序,孙淙南是要负责的。 孙淙南顾不得生气,边换衣服边给陈惜打电话,想让她待在原地别动,93%,已经超过发情警戒值太多了,他要快!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孙淙南真的要被陈惜气死了,关键时候关机!关机代表什么?手机摔坏了?陈惜摔倒了? 孙淙南连外套都没拿就往外跑,等电梯的间隙他通知了陈权,陈惜在公共场合,他一个人肯定控制不住。 # 另一边,同样在为陈惜奔跑的还有孙湛东,他在前面跑,连季在后面追,“你等等,你不能打电话给孙淙南!” 孙湛东扶住门把,回头,“不打电话陈惜怎么办?!” 连季再次梗住,可是打了电话他们的讲座就暴露了! 陈惜也紧张兮兮地跟上来,孙湛东看到陈惜就后退,“二嫂你别靠近我啊,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他还没女朋友呢! 连季扶住陈惜,问她:“惜惜你感觉还行吗?” 陈惜自我感觉了一下,“好像还可以。”她现在头脑清醒,也控制得住自己,就是心口闷。 “那我们出去再打电话,至少离开这里,我们去厕所!” 女性Omega有专用厕所!里面没有Alpha!很安全!连季这么想。 陈惜点头同意,连季就和她挽手向前,孙湛东不仅拦不住她们,还被迫走在最前面,拉开自己和陈惜的距离。 一出去孙湛东就傻眼了,门口站了七八个男性Alpha,他转身又把陈惜和连季推回去,“快进去!有Alpha!” “湛东!”对面的Alpha喊道。 孙湛东闻声侧过脑袋,发现人群中的孙仰北,疑惑了,“大哥?” 孙仰北大步走过来,盘问他:“里面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可以进去?” 孙湛东要疯了,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别问,陈惜发情了,赶快通知二哥!” 现场的Alpha一多,陈惜就难受,他们的信息素迎面扑来,冲击着她,孙淙南给她的临时标记早就褪了,昨晚他们厮混沾上的那一点信息素根本不顶用,陈惜身上的味道被Alpha引诱得爆发出来,她直接扑到了孙湛东背上。 “二嫂!二嫂!你别这样!”他要死啊!孙淙南会杀了他!孙湛东拼命拉开陈惜的手,向孙仰北求救,“大哥,你帮帮我!” “我……我……松不开……”陈惜也很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孙湛东的味道和孙淙南还有一点像,吸引着她靠近。 “惜惜!”连季着急地去拉陈惜,想带她回到会场里。 孙仰北看着面前混乱的景象,无视弟弟的求助,边给孙淙南打电话,边走向下属,命令一道道发下去,“马上散开,通知保安把这一块封锁,有Omega发情了。” 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只能算最低级的突发事件,孙仰北一年都不知道能见到多少起,他内心毫无波澜,布置得有条不紊。 不等Alpha散开,孙淙南和陈权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快步走进来,孙湛东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叫起来:“二哥!你老婆在这里,快过来!快!” 陈惜已经完全失控了,她贴着孙湛东,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嘴里还叫着孙淙南的名字。 她分不清人,只是单纯被信息素的味道吸引,她渴望Alpha,渴望标记。 “陈惜!”孙淙南看到陈惜的动作,怒火中烧,他妈在摸哪个野男人! 孙淙南三两步来到孙湛东面前,扣住陈惜的腰和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被瞪的孙湛东委委屈屈,“是她要抱我,我也没办法。” “闭嘴!”孙淙南直接撩起陈惜的头发,对着她的腺体重重咬下去。 警报解除了,所有人看到孙淙南动作的人都这么想,被暂时标记的陈惜只会对孙淙南产生影响。 “淙南……”陈惜搂住孙淙南的腰,闻着孙淙南的味道,烈酒一般,越闻越晕。她仰头要亲孙淙南,不顾场合。 孙淙南躲开陈惜的吻,现在压力全部转移到他身上了,陈惜粘着他,影响他,她的信息素就像他小时候第一次进甜品屋闻到的味道,香香甜甜,混合着果香,一点也不腻,让人有一直闻下去的欲望。 孙淙南的性欲几乎是瞬间就起来了,压都压不住,他的肌肉瞬间绷紧,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惜吻在孙淙南的脖子上,她不满地呜咽,手更是大胆地往孙淙南胯间去,抚摸着孙淙南凸出的性器。 “陈惜!”孙淙南擒住陈惜的一只手,她还有另一只,陈权见状也上来帮忙。 “惜惜,不要闹,回家再亲热。” 两个Alpha围着陈惜转,在场的其他Alpha都解脱了,孙仰北命令下属继续监视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活动,孙湛东扶着墙喘息,他想自己再也不要来Omega聚集的地方了,要命,失去理智的Omega真可怕。 孙湛东腰都还没直起来,忽然一股不同于陈惜的味道直冲脑门,像清新的果酒,他愣了一秒,抬头,连季皱着眉站在他面前。 “你……” 孙湛东瞬间产生了一个错觉,他们把发情的Omega搞错了,怎么会解决一个又来一个? 他转身想逃。 “连季!”陈权离连季比较近,很快也闻到了她的味道。 连季远比陈惜冷静,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头垂手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又怎么了?”孙仰北走过来查看情况,就站在连季的后方。 “连季好像也发情了。”陈权回答孙仰北,他在犹豫要不要暂时标记连季,连季是陈惜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还和他相过亲。据他所知,连季没有对象,她顶多等到她的直系亲属把她带走。 “通知连商。”孙淙南听到陈权的话抽空看了连季一眼,实在顾不上,发情的陈惜力气比平时大,扭来扭去不肯安分。 孙仰北没有动作,他在思考:现场的Alpha已经被陈惜影响过一轮了,现在连季再叠加上去…… “别拉我!!!”孙湛东忽然被连季扯住了手,心理阴影马上发作了,他大叫起来。 连季咬着下唇,手上越抓越紧。她没有Alpha庇护,敏感的腺体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越来越难受,理智在理她远去。 以前她瞧不上男性Alpha,但现在这么多男性Alpha站在她面前,他们的信息素夹杂在一起,攻击着她脆弱的身体,她迫不得已。 “大哥!大哥!”孙湛东又开始求助。 后方的孙仰北见状二话不说擒住连季的后颈咬下去。 “陈权,你送淙南和陈惜,东东,你给我开车,送连季去医院。” 孙湛东连听到大哥叫自己的小名都没有不开心,狂点头。 陈权看着被孙仰北禁锢在怀里神志不清的连季,颔首,嘱咐道:“她…交给你了。” “你放心。”孙仰北搂住连季就走。 # 没有肉,我对不起东东 第三十三章 标记 周末车流较少,两辆汽车在马路上奔驰,开往不同目的地。 陈权负责开车,孙淙南和陈惜坐在后座,私密的话不断从陈惜口中冒出来,饶是见过再多大场面,陈权也觉得尴尬,他的傻妹妹。 “淙南,你好香……” “嗯…嗯…你为什么不亲我?” “人家好难受,湛东说我发情了,你看,下面一直流水,我没有碰它,它就这样了,湿哒哒的……” “你插进来好不好?可以插的,不犯法!” 陈惜的声音隐隐透着兴奋,陈权看不到她的动作,大致也能猜到孙淙南有多难熬,车厢里都出现那种腥甜味了,他默默降下车窗通风。 此时的孙淙南就像清心寡欲的贵公子,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左手一只黑色腕表,坐得笔直,冷眼看着陈惜发浪。 她一会儿埋头在他肩窝里呼吸,像中毒上瘾的人,一会儿又在他脸上亲,口水糊了他一脸还要眨着眼睛抱怨他不回应。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是在狭小的车厢里,她哥还在前面,就那样扒开内裤给他看了。 粉色的肉缝上黏着丝一样的液体,小小的阴蒂已经探出脑袋,孙淙南自上往下,看不清穴口,只看到不断往下滴的银丝,垂落在他裤子上,像作画的糖浆,又甜又黏。 他忆起糖浆的味道,喉头动了动,陈惜居然问他:“想不想吸?” “陈惜。”孙淙南看在她发情的份上一句重话都没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那样会加重呼吸,陈惜的信息素密密环绕着他,他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谁知道陈惜是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听岔的,她低头看了看腿间不断垂落的液体,居然用手指卷了卷,送到孙淙南嘴边,“老公,你吃……” 白皙的手指上裹了透明的汁水,陈惜的表情就像讨好大人的小孩,纯真无邪。 孙淙南屏住呼吸,快速瞥了前头的陈权一眼,确认他在认真开车,他张嘴含住陈惜的手指。 舌头在指腹上舔,陈惜看着贪婪吮吸手指的孙淙南,笑得眼角弯弯。 她胆更大了。 车窗外的车一辆辆驶过,陈惜撑起自己的身体,跨坐到了孙淙南胯间鼓起的地方。 “好硬。” 孙淙南闷哼一声,差点想把陈惜推下去,裤子已经够紧了,她还坐上来! “嗯……”陈惜一手扶住孙淙南的肩就开始扭,边扭边叫,孙淙南赶紧吻住她。 汽车转过一个弯,阳光斜照在陈惜的小腿上,往上是铺开的裙摆,花一样,铺满了孙淙南的大腿,路过的人只看到一对拥吻的男女,女人捧着男人的脸,男人握着女人的腰,黑色腕表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后座的淫语消失了,只剩不时的呻吟和女人的轻笑,陈惜很开心很开心,孙淙南终于回应她了! 她热烈地张嘴迎接孙淙南的舌头,然后紧紧缠住,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呻吟,卖力地扭腰。 粉色的花瓣被硬物挤开,穴口贴着粗糙的西裤,每摩擦一下,陈惜都又痛又爽。 她不好受,但她停不下来,肉道里很痒,她想要孙淙南给她磨磨里面,已经可以了,法律允许他这样做,她也会把他夹得紧紧的,他为什么不给她?明明很硬了呀! 陈惜想不通,脑袋里打结了,她不要和孙淙南亲了,她要解开他的裤子! 就在这时,“哒哒哒哒!”汽车经过减速带,孙淙南死死吸住陈惜的舌头,趁机向上顶了好几下,陈惜不经弄,随随便便就丢了,一大波汁液涌出来,孙淙南的裆部湿透了。 “呼呼……”陈惜喘着气,孙淙南把她托起来,车外已是一片黑。 “到了。”前头的陈权出声提醒,不敢随意往后转。 孙淙南打开车门,抱着陈惜下去,对车里的陈权说:“就到这里,不用送了,我会照顾好陈惜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材料我这几天会准备好。” “谢了。” 陈权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惜,她乖乖搂着孙淙南的脖子,眼睛里只有孙淙南一个人。 电梯向上,孙淙南按了紧急使用键,现在电梯里只有他和陈惜,中途不会停下。 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中间的隆起太过明显,乳白色的液体零星粘在上面,看起来狼狈不堪,而他怀里的陈惜倒是整整齐齐,只是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 “我们去哪里呀?”陈惜盯着头顶的灯看,眼睛都眯上了还不肯遮。 “回家。”孙淙南言简意赅,他很急,陈惜的信息素攻击了他一路,他在脑中无数次将陈惜扑倒,现在马上就要实践了。 “回家……”陈惜重复了一遍,电梯就到了。 孙淙南快步走出去,放下陈惜,单手开门,然后把陈惜推进去。 陈惜趔趄一下,扶着柜门,不高兴地噘嘴,“干嘛推我!” 没人了孙淙南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关上房门,解开皮带和拉链,释放出性器,贴到陈惜身后,反问道:“我干嘛?” 他一手掀起陈惜的裙摆,一手扶着性器,脱口而出:“干你。”再狠狠咬住陈惜的腺体,什么前戏也不做,就着陈惜半弯腰的姿势插进去。 “疼!疼!”身下仿佛要被劈开,脖子后也痛得厉害,孙淙南好像咬破了她的皮,叼着她的肉不放。 “疼?”孙淙南舔了舔陈惜脖子上流出来的血,从紧致的穴口里抽出龟头,在外面滑了两下,再次插进去。 比上一次捅得还深,陈惜忍不住哭起来,她不知道会这么疼,她一直觉得性爱很美好,也渴望孙淙南标记自己,但现实打破了幻想,她疼得想跑。 “躲到哪里去,嗯?”孙淙南紧紧箍住她的腰,陈惜紧得要命,他抽抽插插好几下,一半都没进去,里面明明湿透了,她还高潮过一次。 “不是你说可以插,不犯法,让我插你的吗?又骗我?” 孙淙南一语双关,陈惜根本听不出来,她哭着说:“我没骗你,我疼,我疼,老公……” 还敢说她没骗他!孙淙南怒气上来,甩了一下陈惜的屁股,厉声道:“乖乖站好,自己把穴口扒开,给老公插。” “呜呜……”陈惜缩了一下,她不敢不听孙淙南的话,瘪着嘴,委委屈屈把手伸到腿间,扒了一下,立刻松开。 不行,她又哭起来,已经开到最大了,她打不开。 “哭什么?”孙淙南调了调姿势,继续往前送,他的愤怒在陈惜的紧裹中被捆成了一个小球,身体的愉悦通过阴茎蔓延到全身,他伸出舌头,舔弄陈惜的腺体。 陈惜敏感地躬身缩起来,花穴夹着阴茎轻轻颤抖,孙淙南倒吸一口气,双手捏住陈惜的臀瓣,向两边分开,挺腰送进去。 发情期的Omega就是为性爱而生的,穴口看上去都绷成一层薄膜了,汁水还是不断涌出来,捅一下缩一下,淫荡得让人想用力操干。 鼓鼓的囊袋在空气中晃动,陈惜被顶得趴到柜子上,孙淙南速度不快,力道却大,他想快速拓开陈惜的花径,捅进她的生殖腔里。 “啊……啊……”陈惜的手不知不觉搭上了孙淙南的,她回头看他,已经不哭了。 “舒服了是不是?”孙淙南咬住陈惜的耳朵,她的眼睛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好像里面有星星。 “淙南……”陈惜的确开始尝到性爱的滋味了,痛感在消退,孙淙南每插一下,她都喘息,然后凹着腰把屁股翘得更高。 “小骚货!”孙淙南放开陈惜的屁股,覆到她身上,深深吻住她。 “唔唔……”信息素在两人的呼吸间快速交换,孙淙南越插越深,越来越顺畅,仿佛要劈开陈惜的肚子,陈惜又怕又把阴茎夹紧。 啪啪声慢慢从交合处传出来,水液飞溅得到处都是,堆积的快感在龟头顶上花心的那一刻爆发,陈惜瞪大眼睛,呼吸都停了。 “噢……”孙淙南痛快地耸动几下,拔了出来,陈惜夹得他快要射了! “宝贝……”孙淙南撑住陈惜发软的身体,把她翻了个面,抱起来。 陈惜乖顺得像一只被撸顺毛的猫,任由孙淙南抱她回到房间,脱去她的衣物。 阳光下的陈惜美好得不像话,她的皮肤泛着光,四肢纤长,乳房却大。 孙淙南不舍得盖住陈惜的身体,他拉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肩上。 汁水横流的穴口正对着孙淙南的眼睛,明明刚刚还被他撑圆了,一点缝都不剩,他一拔穴口就缩回去了。 “噗嗤!”龟头顶开花穴又拔出来,这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进来……”陈惜躺在床上望着孙淙南,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算不上有多柔和,但她知道他此刻是开心的。 陈惜也笑了,她伸手去握孙淙南高高翘起的阴茎,想引导它插进自己的身体。 “等等。”孙淙南起身去床头柜里拿了什么,陈惜被他挡住了视线,没有看到。 等到孙淙南回到她体内,阴茎表面冰冰凉凉,涂了薄荷一般,陈惜难耐地求孙淙南快一点。 “嗯嗯……”孙淙南托着陈惜的臀耸动,眼睛欣赏着陈惜的身体。 雪白的乳房随着他的撞击晃动,细小的汗珠从乳沟间流下来,流进肚脐眼里。 花穴里越来越湿,越来越软,陈惜的声音也越发娇媚,孙淙南听着看着,全身心都舒爽了。 “宝贝,把你的生殖腔打开,老公要进去了!”孙淙南做好了准备。 “老公!”陈惜一听到“生殖”二字就想到生孩子,内心激动得不行,她要给孙淙南生孩子了! 孙淙南折起陈惜的身体,骑在陈惜臀上,抓着她的脚腕,自上而下插进花穴里。 陈惜尖叫起来,连床都被孙淙南的力道弄得上下弹跳,陈惜更是感觉自己要被插死在床上。 “啊……啊……啊……” 龟头瞄准目标一下又一下,阴茎整根进,整根出。孙淙南的眼睛很亮,他胸有成竹,十几下后,他成功插进了陈惜的生殖腔里。 陈惜一下子攀上高潮,宫缩得不“老公!”能自已。 孙淙南再也不抑制自己,痛痛快快地在陈惜体内成结射精。 她是他的了。 当第一缕精液落进生殖腔,A对O的标记就完成了。 陈惜在剧烈的颤动中听到一句:我爱你。 ## QAQ肉太难了,写着写着,咦,怎么孙淙南不生气了。算了算了,第一次还是留下一个美好回忆吧,毕竟后面…… 我还要小改一下这章,怕你们急,先发上来,不会有很大的变动,加一些细节或者调一下语句顺序。 附一个给大哥开车的东东内心OS: 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听! 它起来了啊啊啊啊!(奔溃) 要惨南北东拉着陈权一起惨(狗头) 第三十四章 缠绵 耳边是浓重的呼吸声,陈惜瞪大眼睛看向孙淙南,他的嘴唇有动吗? 汗水从孙淙南的鬓角流下,陈惜看得很清楚,孙淙南没有说话,他在喘。 但她分明听到了,她不可能肖想这句话的,就连做梦也没有过。 陈惜在疑惑与灌精的不适中皱起眉头,孙淙南进得太深,阴茎根部的结又牢牢卡着穴口,她肚子上鼓出一个小包,精液源源不断喷入生殖腔内,烫到令她瑟缩。 略带湿意的手抚上面颊,孙淙南凝视着连胸口都漫上粉色的陈惜,狂乱地吻下去。 我爱你,陈惜。 陈惜又一次清晰地听到孙淙南的声音,幻听一般,莫名出现在她的脑海,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了,知道了。 孙淙南在她身体里烙下印记,这一刻,他们连为一体、心意相通。 我爱你。 我想和你结婚,还想给你生孩子。 陈惜心里的话有很多,一时通通冒出来,她用四肢紧紧缠住孙淙南,回应他的吻。 她相信他一定也能听见她的心声。 一个缠绵的吻诉尽了所有,孙淙南把阴茎从生殖腔里拔出来,陈惜哼了一声,她舍不得。 生殖腔自动闭合,锁住了满满的精液,这就是Omega生育率高的原因,他们会锁精。 孙淙南的眼睛像墨一样黑,他压在陈惜身上,劲腰轻动,龟头在生殖腔外顶弄,他还不想结束,等了几百个日夜,一次怎么够? 精液在小而青涩的器官里翻涌,陈惜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又算不上难受,暖暖涨涨的,而且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含着孙淙南的精液,就忍不住收得更紧,她不想漏出去一滴。 “老公……”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还夹?没够是不是?”孙淙南抽出半根阴茎,又带出一大串黏连的液体,他用手揩了揩,抹在陈惜胸口,顺便捏了一把雪白的乳房,他都忘了爱抚它们。 陈惜用表情回答了孙淙南,她满含期待地望着他,孙淙南低低骂了一声,心里暗暗高兴,陈惜果然和他很配,看着清纯可爱,实际上淫荡得不行。 他托住陈惜的臀翻身,陈惜一下子坐到阴茎上,被重重戳了一下,她“啊”的一声,居然自己开始扭。 陈惜以前就很会扭,阴茎不能插进去,她就让阴茎在穴口磨,自己都能磨到高潮,现在把阴茎吃进去了,她扭得更是欢。 孙淙南的阴茎又粗又长,标准的Alpha尺寸,它撑开了稚嫩的花径,搔刮到每一寸,陈惜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就已经很舒服了。 “嗯……嗯……” 孙淙南躺着让陈惜伺候,交合处尽收眼底,粉色的肉洞裹着一根颜色偏深的肉棒,陈惜都把肌肉绷紧了,那一圈欠磨的软肉紧紧吸附在阴茎上,又嫩又水,轻轻一捅就有浓浊的汁水流出来,打湿了阴茎底部浓密的毛发。 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关键是水多还紧。 孙淙南也是第一次接触发情的Omega,很多未知等着他去探索。 “不要扭,骑你懂吗?”孙淙南开始调教陈惜。 陈惜疑惑的停下来,没几秒又继续扭,她好舒服,舒服到不想停止,中毒上瘾了一般。孙淙南好硬,阴茎搅得花穴滋滋作响,就和她用嘴吮吸阴茎的声音一样。 好好吃。 欠操的东西! 孙淙南毕竟十几年没有过真正的性生活了,突然解禁,往日在床上的沉稳不再,他像抑制不住的小毛头,猛地往上顶,陈惜被颠起来。 “啊——” 阴茎大起大落,龟头一次次顶在生殖腔外,陈惜的乳房跳得像两只欢脱的兔子,她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求饶,耐操得很。 到后来,她不止阴道高潮,还潮吹了,透明的水液激射到孙淙南小腹上,孙淙南看红了眼,血液更是翻涌得厉害,他勾住陈惜的腿弯,把她钳住,一下下往花穴深处送。 他想自己到底捡到了一个什么宝贝,这才第二次,就能潮吹? 孙淙南更加放纵了,他铆足了力干了一轮,从床上走到床下,抱着陈惜操弄,陈惜的水一路从床上滴到柜门上,哪里都是,花穴更是软软黏黏,乖顺得不得了。 “趴好!屁股翘高点!” 陈惜再次被放回床上时已经有点懵了,可她还是听话地凹腰。孙淙南握住陈惜的臀部,掰开,把阴茎送回去,一捅到底。 生殖腔在这种状态下轻而易举就被捅开了,孙淙南还没有射意,他在生殖腔里肆虐,不久前灌进去的精液被挤出来,堆积在交合处,白花花一圈。 “淙南,轻点,你轻点!啊……”生殖腔里太过敏感,陈惜又潮吹了。她开始害怕,她还要生宝宝,孙淙南这么用力,捅坏了怎么办? 可是孙淙南轻不下来,他有些失控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Alpha强大的信息素猛地爆发出来,弱小的陈惜被牢牢压制。她害怕、颤抖、诚服,同时又虔诚地崇拜,因为这是她的男人,她体内有他的信息素。 从早晨到中午,房间里性爱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更不用说无形的信息素,它们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冷色调的房子再也不能证明什么,深色大床上,白色黏液这里一缕,那里一滩,孙淙南把精液灌进去又捅出来,最后还是把陈惜射得满满的,连小腹都鼓起来,陈惜更是有种马上会怀孕的错觉。 她含着一肚子精液吃饭,每走一步生殖腔里都在晃荡,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孙淙南的了。 两人披着浴袍吃晚饭,午饭没吃,靠的是营养液,孙淙南嘴对嘴灌进陈惜嘴里的。 陈惜嚼着白饭,脸上笑眯眯,她连飞红的眼角都透露着幸福,原来孙淙南爱她,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她的目光一直黏在孙淙南身上,孙淙南本该也是如此,发情期的男女之间有莫大的吸引力,可是孙淙南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了手机。 有些事不会因为他们缠绵恩爱就消失,孙淙南一打开手机就是没听完的音频界面,他想忘都忘不掉。 “淙南。” 陈惜注意到孙淙南表情细微的变化,明明前一秒还很温和,再抬头就变严肃了。 “早上为什么关机?”孙淙南看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女人味的陈惜,有些不忍心破坏此时的美好,因此他选了一个最温和的问题。 陈惜想起早上的事,略微有些心虚,“湛东让我关的。” “你怎么会碰到他?他也去听讲座?”孙淙南这才想起早上的情况,陈惜、连季、孙湛东、孙仰北,还有一群政府的工作人员,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脱不了干系,他大哥最近就在负责那一块。 陈惜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问的不是她,她就敞开了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听讲座,他就过来找我了。” 陈惜又去参加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活动,外加一个乱入的孙湛东,孙淙南给孙仰北发短信,让他最近盯着点孙湛东,至于陈惜,等她发情期结束,他亲自一件件和她算。 “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关机。”进入发情期的Omega,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个月都会发情,孙淙南不想到时候又联系不上陈惜。 “好。”陈惜答应下来,她不会拒绝孙淙南的要求。 孙淙南不再提白天的事,陈惜当然更不会提,她现在沐浴在孙淙南的爱里,其他东西都无法进入她的脑袋。 晚上两人依然在大床上做爱,这是他们除了吃饭唯一的活动。也许是女人天生敏感,陈惜在孙淙南的粗暴的动作中感觉他变了,和白天不太一样。 他不会一直吻她,用后入式的时候扣着她的手腕,狠狠往生殖腔里撞。陈惜不喜欢这个姿势,她上半身没有支撑物,孙淙南一顶一拉之间,扯得她手腕疼。 她抗议了,孙淙南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动。这种新奇的姿势陈惜根本不懂怎么动,她往后套弄了半天,孙淙南可能又不爽了,直接把她压进了床里,骑在她臀上做。 这一次孙淙南用了很久才射,射的时候也没成结,草草射在了阴道里。陈惜生殖腔里还有精液,她不至于难受,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孙淙南好像心不在焉的。 “老公。”陈惜小喘着爬到孙淙南身上,她就愿意和他腻在一起,“我想睡觉了。” 陈惜很体贴,她想可能因为他们今天做了太多次,孙淙南累了,所以她提出要睡觉。 只是才九点他们怎么睡得着,陈惜就抱着孙淙南的腰装睡,而孙淙南没有闭眼,他在黑暗中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现在还要马上和陈惜结婚吗? 如果陈惜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陈惜,孙淙南会毫不犹豫,可现在孙淙南不确定,他不确定陈惜到底抱着什么心思去参加女O权利促进协会举办的活动。 她是太天真以至于被利用,还是她根本就清楚? “陈惜,不要背叛我。” 孙淙南在黑暗中说出这句话,陈惜吓到浑身僵硬。 她不敢动,生怕孙淙南发现她醒着。 ## 新年好,好像是第五年了,谢谢你们陪我。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试着后半章写了两个版本,还是选了这个,后面我应该会经常陷入这种纠结。 看了一个很感人的真实故事,然后我要骂孙淙南辣鸡!这时候你还在想要不要和惜惜结婚!关键是这种辣鸡居然是我写出来的!气呼呼! 祝新的一年大家都平安、健康。 第三十五章 决定 陈惜被硬生生从美梦中叫醒了。 孙淙南爱她,她也爱孙淙南,他们刚刚有过肌肤之亲,但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都这个时候了,她是相信女O权利促进协会还是相信孙淙南? 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活动她参加了三场,早上的讲座她虽然什么都没听就走了,但连季对她说过讲座的主题,关于女性Omega心理健康,一听就是积极向上的。 她不敢说协会好,但至少能肯定协会不坏。 而孙淙南呢?他对她很好,对她的家人很好,工作也认真负责,陈惜一想起孙淙南的好就停不下来,她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偏离了主题,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是人都会犯错,孙淙南那么尽职尽责的工作了,她不能因为他的一点不完美就否定他,这样不公平对不对?犯错是可以改的。 陈惜私心里不想抉择,或者说她做不出抉择,她肯定无法放弃孙淙南,他是她未来生命的全部,但内心的良知又让她煎熬,她已经听到那么多Omega的悲惨故事了,她也想为她们做一点什么,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她在纠结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她可不可以两个都选?这又不是考试,没有标准答案,为什么非要站队呢? 夜晚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陈惜没用手机,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其实她这一天都没什么时间概念,如果不是晚上吃了一顿饭,她真不知道天黑了。 她眼里只有孙淙南,好像他是唯一的发光体,她脑中有热汗直流的孙淙南,有性感喘息的孙淙南,还有狠狠骂她又爱着她的孙淙南,什么黑暗面,她完全想不起来。 陈惜迷迷糊糊睡过去,没多久又被身体的饥渴唤醒,孙淙南昨晚没有喂饱她。 她第一次发情,也不知道自家男人的上限在哪里,花穴里的水已经流到大腿上了,她还想忍一忍,忍到天亮,孙淙南醒了,她不要打扰他养精蓄锐。 可是陈惜已经尝过那种放纵的滋味了,除了一开始略有不适,她迅速地接受了孙淙南的尺寸,因此现在就更难耐了。 花穴在不满地夹着水液蠕动,陈惜忍不住动了动腿,前后摩擦。 不行,好难受…… 陈惜嗅着孙淙南的信息素,没两分钟,偷偷把手伸进了腿间,他教过她,她可以自己弄。 纤细的手指拨开花瓣,陈惜先摸到了鼓鼓的花核,她想都不用想就开始画圈圈。 唔……好想要、好想要孙淙南插进来,下面好痒。 不知不觉间她又把另一只手伸进去,一根手指直接插进花穴里。 好湿、好软、好温暖…… 肉一圈圈缠上来,陈惜的手指被迅速包围,她抽抽拔拔,一开始觉得很舒服,没几下又开始嫌弃,太细了,撑不开呜呜呜,孙淙南的东西能把她撑到连褶皱都没了。 她又加了一根手指,快速抽了几下,配合着揉阴蒂的手,小小的高潮了一把。 她在黑暗中偷偷喘息,任由水液流到床单上。 原来她就是这样夹孙淙南的,花穴在收缩,两根手指被紧紧裹住,陈惜休息了几秒又开始动,每次都把手指尽根没入。 啊啊…… 就是这样,再进去一点,再深一点…… 陈惜抬起腰轻轻摇晃,就像在迎合孙淙南插入自己。 咕叽咕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睡梦中的孙淙南突然睁开了眼,什么声音? “唔唔……”耳边的陈惜在压抑地叫,空气中布满了她甜甜的信息素,孙淙南反应过来,心里的火一下子窜起来了。 陈惜当他是死人是不是? 他是硬不起来还是不能让她高潮?她居然在半夜偷偷自慰,而他就睡在旁边!这对孙淙南来说绝对是侮辱! “陈、惜!” 孙淙南猛地扑到陈惜身上,掰开她的腿就把勃起的阴茎插进去。 “嗯——好粗!”陈惜连惊吓都来不及就被夺去了感觉,她直接高潮了,“老公啊啊啊!” “别叫我老公!”她还当他是老公吗?路人甲还差不多! 陈惜的手指还在花穴里,阴茎磨着指背干进去,陈惜一刹那想到了那次他们在浴室,她夹着飞机杯,孙淙南把她压在玻璃隔断上操的事,现在宛若重演一般,只不过这次他真的插进了花穴里。 “要撑坏了!撑坏了!”孙淙南的尺寸本来就很恐怖了,再加上两根手指,陈惜瞬间有种被撑裂的感觉,腿间刺痛。 “就是要撑坏你这个小骚货!半夜发骚!”孙淙南的语气恶狠狠的。 “我、我不是!”陈惜一瞬间委屈起来,她明明是为了孙淙南! “你不是?不是半夜三更拿什么在插花穴?插得那么响?还高潮?” 没几下手指就被带出去了,花穴把阴茎咬得死紧,不停收缩,缩得孙淙南的血都往身下涌,他甩了陈惜两下,“松点,不然插坏你!” “啊!”屁股一阵疼,陈惜哭叫起来,“老公不要!” 陈惜骨子里的Omega本性就喜欢孙淙南发狠,她嘴上求饶,腿却自动盘上孙淙南的腰,抬起屁股让孙淙南插。 “不要?”孙淙南故意顺着陈惜,他停了下来,“不要就算了。” 陈惜夹着粗壮的阴茎呜呜呜,她要他动! 黑暗中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脸,陈惜撑起上身在孙淙南胸口胡乱地亲,“老公插惜惜,惜惜想要。” 她不用两秒就暴露了。 孙淙南抱着陈惜往后坐,变为女上男下的姿势,阴茎直直插到花心,“想要就自己动。” 陈惜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昨天孙淙南问她懂不懂骑,她当下不懂,但孙淙南在下面挺腰后她就懂是什么意思了。 她扶住孙淙南的肩,用腿的力量把自己撑起来,再坐下去。 “噗嗤!”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阴茎流下去,陈惜体内的水怎么也流不完,就算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光听这声音也知道她湿透了。 几下之后陈惜变得熟练,她慢慢加速,孙淙南在黑暗中吸气,他不得不承认陈惜弄得他很舒服。 与昨晚那次天差地别,尽管是陈惜在动,孙淙南也全情投入,他俯首含住陈惜跳动的乳房,吸着她的乳头,陈惜发出愉悦的叫声。 她每一次都要把阴茎吞到底,这样动很累,但刺激也是成倍的,很快生殖腔打开了,她坐下去还要磨几秒,让龟头在生殖腔里转。 孙淙南真的找不到话骂陈惜了,他想夸她,怎么会这么聪明! 一个人用力慢慢转变为两个人用力,性器官毫无间隙深深嵌在一起,房间里的拍打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窗外有鸟叫声,陈惜迷迷糊糊侧躺在床上,小腹又是鼓的,她快要睡着了,眼睛睁开又闭上。 孙淙南不知道坐在床边做什么,陈惜隐隐约约看见他在往阴茎上抹东西,但她实在没力气问了,眼睛一闭她就睡过去。 孙淙南给陈惜拉好被子,又拿出陈惜的一只手,捏住食指,拿针在上面刺了一下,陈惜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但是疼痛太过短暂,她都没醒。 孙淙南把陈惜的血挤在玻璃器皿里,再用创可贴包住陈惜的手指,起身去了客厅。 陈权在十几分钟后到了,他带来了陈惜所有的身份证明,“都在里面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登记?陈惜呢?” “她刚刚睡下,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孙淙南把玻璃器皿推到陈权面前。 一门之隔,陈惜在房间里安稳地睡觉,客厅里,孙淙南给陈权放了几段音频,陈权听完,表情凝重。 “你怎么想?”陈权问孙淙南,他放给他听,肯定有用意。 孙淙南身上的激情在早上冲澡时就已经褪去,他现在很理智,“和我们当初想的不一样,陈惜可能已经从被动转化为主动了,连季很厉害。” 陈权点头回应,他和孙淙南认识十几年,知道这句话只是个开始,孙淙南想说的重点在后面。 “我大哥那边一直在盯女O协会的活动,一旦抓住她们的把柄就会把协会关停。” “问题是她们不会听从政府的指令,就算关停,她们也会借别的理由聚集。”陈权指出关键所在,然后回到正题,“你想什么时候和惜惜结婚?” 同样意思的话陈权问了两遍,语气完全不一样,第一遍就是随意的关心,而第二遍,他带有兄长的急迫,孙淙南已经标记陈惜了,婚事肯定要定下来。 孙淙南沉默了一阵,他似乎还在想,从昨天到现在,他不知道听了几次陈惜的心声,她说她爱他,她想和他结婚,还想给他生孩子。 “我一开始打算发情期结束就和陈惜结婚,然后让她从宿舍搬出来,远离连季,不过我现在有些怀疑,我在陈惜心里的分量可能没那么重,我警告过她很多次,她还是和协会接触了。” 孙淙南的话很迂回,但是陈权听得懂,他的意思是陈惜现在不听话了,这让他犹豫。 “你把她叫起来,我和她谈!”陈权真的想骂陈惜,是谁因为孙淙南生气就哭哭啼啼,卧床不起?他都和她说了,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孙淙南不可能娶她,她还纠缠不清!傻到家了! “不用,我后面亲自和她谈。”孙淙南一口拒绝,陈惜现在已经属于他了,他们不过是缺一个书面证明,他不想再让陈权插手管教。 “你放心,等发情证明出来我就和她去登记。”孙淙南决定了。 “那她和协会的事……” “先搬出来,没有人带着,陈惜应该行动不起来。” 陈权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孙淙南如果要先解决陈惜和协会的问题再结婚,他也不是不同意,因为顺序一旦颠倒,孙淙南就要承担工作上的风险,可他还是选了后者。 孙淙南真的很喜欢陈惜了。 ## 终于在零点前写完,昨天必须肉肉不出来,今天不用肉脑洞又冒出来,算了多吃几顿,毕竟是个肉文。 另一辆车!(不看连季的不要点!) “连商,我是孙仰北,连季发情了,我出任务正好遇上,现在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你家谁过来接她?直接到第一医院。” 孙仰北正在打电话,坐在旁边的连季靠过来,她很难受,浑身发软,腿间的隐蔽处不停有水流出来,孙仰北的味道吸引着他,像清香的茶叶。 她需要清醒。 连季嗅着孙仰北的气味,妄想这安神的味道能让她平静下来,她的脸越凑越近,高挺的鼻子蹭到孙仰北的脖子,孙仰北外出做任务,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裸露在外的部分不少。 孙仰北没有推开连季,他知道连季现在控制不住,他标记了她,她自然会被他吸引。 连季就像饥渴的吸血鬼,张开了嘴,在孙仰北脖子上找最香最嫩的地方,然后咬下去。 孙仰北的身体猛地绷紧,他挂断电话。 “连季,松开。” 连季努力压制自己的双手,她居然想摸孙仰北。 前头开车的孙湛东忍不住回头看,妈呀!连季扑进大哥怀里了! “东东,开快点!” “好!” 孙湛东假装自己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实际上他一直在偷瞄后视镜,扁扁的镜子正好照到孙仰北的下巴和嘴,某一瞬间,连季的红唇贴上去,就在孙仰北的嘴下面! 靠!孙湛东第一念头居然是:吻下去! 连季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在孙仰北脸上乱亲,男人的胡渣很粗糙,舌头刮过去,有种异样的感觉。 “连季,”孙仰北的声音又响起来,他没有压低音量,“你再这样,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连季顿了一下,她告诉自己:你不能亲孙仰北,他是自大恶心的Alpha!快远离他!否则你会变得和惜惜一样! 她成功把舌头收回来,埋头缩进孙仰北的肩窝,身体不停颤动。 她在努力压制自己,孙仰北感受到了。他并不是毫无感觉,连季的味道像酒,不烈,甚至带有一点甜味,闻久了,后劲也大,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 大手落在连季背上,轻轻抚了抚,连季抬头看孙仰北,愣住了。 他在干什么?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轻薄,连季今天穿着正装,汗一多后背就湿透了,空调的冷气对着吹,她后背凉凉的,偏偏孙仰北的掌心是那么热。 连季下身瞬间涌出一滩液体,她开始喘。 “嗯……”她在真皮座椅上扭动,那个难以言说的部位很痒。 连季哭腔都出来了,她不想要自己在一个Alpha面前这样!可她控制不住! “没事,我们快到医院了,坚持几分钟。”孙仰北搂住连季,他对她刮目相看,毅力是真强。 连季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滴落在孙仰北衣服上。 她把脸埋进孙仰北怀里。 车厢内安静得诡异,后座突然没声了,孙湛东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大哥的下巴。 到底怎么了?孙湛东好奇死了! 他大哥是不是把连季敲晕了?陈惜都抱着他乱摸了,连季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 突然连季冒出一声呻吟,孙湛东一个激灵,差点踩了刹车。 他妈的,吓死人了! 孙湛东呼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裤子有点紧。 不会吧? 孙湛东怀疑地自己下半身瞄了一眼,他居然……起反应了! 。。。。。。 孙湛东对自己感到绝望,他不想听了啊啊啊!希望前面是绿灯!绿灯! 孙湛东心口不一,他心里明明期望连季再叫一声,他觉得好听,可是出声的一直是孙仰北。 “松开,我帮你,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孙仰北的声音变温柔了。 连季紧紧夹住孙仰北插进她裙底的手。 “你那样动是没有用的。”孙仰北用另一只手抬起连季的大腿,放到自己腿上。 “湿透了。”孙仰北陈述事实。 连季都快把嘴唇咬破了,她绝望地闭上眼。 她被摸了…… 一个男性Alpha。 孙仰北隔着内裤在裂缝上滑了一下,然后他直接捏住连季鼓起的阴蒂,拧了两下。 “嗯——”连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浑身的热气都散出来,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渴望再经历一遍。 孙仰北熟练地用手指刮弄鼓起的一小粒,连季太敏感,他一碰她,她就高潮了,水液从棉质内裤里透出来,打湿了他的手。 “以前没碰过这里?” 孙仰北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他可以肯定。 “这没什么,你自己都可以这样做,也会有快感,不是因为我。”孙仰北在减轻连季的心理负担,几次接触下来,他大概了解连季是什么样的性格,要强,厌恶男性Alpha,所以他一开始出声威胁,她马上就控制住自己了。 宁愿自己蹭坐垫,也不肯向他求助。 孙仰北见了太多软绵绵的Omega,连季很特别,他不介意伸手帮她一下,就几分钟。 “你自己试试。”孙仰北握住连季的手腕,往她身下带,连季唔唔叫着,反手紧紧握住孙仰北,她拒绝。 “行,交给我。” 后座的连季频繁冒出呻吟,前头的孙湛东心跳加速,他要疯了!他好想转过去看看连季的那张冷脸现在是什么样! ## 激情爆字,好久没有码这么快了!好几次把孙仰北打成孙淙南……吃饭去! 第三十六章 算账 陈惜一觉醒来,手上多了一个创可贴,她迷迷糊糊举着手看,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割到手了,孙淙南就在这时走进来。 “淙南。”陈惜一看到他就伸手要抱。 晨光中的陈惜笑得灿烂,她张开双臂,被子滑到腰上,光裸的上半身露出来,奶白奶白的,胸口还有几个淡淡的红痕,一看就知道被男人狠狠疼爱过,她也不害臊。 孙淙南的心情没有多好,陈权走后他又在听后面的音频,得到一个新消息:陈惜学校的社团和协会有关系,她在社团里,好在她不知情。 女O权利促进协会想启发民智?笑话,她们明明是在煽动女O造反。 把个例放大,就能代表整个社会了? 孙淙南没有把阴郁表现出来,他坐到床边,陈惜搂住他的胳膊,给他看手指,“是你帮我贴的吗?” 孙淙南捏住陈惜的手,拆开创可贴,陈惜看到指腹上有一个深色的小红点,结痂了。 “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奇奇怪怪。 “我早上取了你的血。”孙淙南说得好像很恐怖。 “为什么要取我的血?”陈惜脑洞大开,什么滴血认亲、吸血鬼通通往外冒。 “要送去医院开发情报告。” 18-20岁的Omega结婚需要开具发情报告,20岁以上默认达到发情年龄,不需要这一项。陈权刚刚带走了陈惜的血样,他会去办妥。 孙淙南耐着性子对陈惜解释,陈惜听完心里甜甜的,她马上要结婚了。 她把头靠在孙淙南肩膀上,看着深蓝色墙面,感觉无限安稳,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孙淙南自然搂住陈惜的腰,对着墙面开口,“陈惜,你有欲望就告诉我,无论什么时间,我是你的Alpha,满足你是我的义务。” 不同于昨晚的粗暴,孙淙南现在很正经。陈惜抬头亲孙淙南,这两天他们不知道亲了多少次,可她不会腻,“我知道了,老公。” “去穿衣服,”孙淙南推着陈惜站起来,顺便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陈惜拿过沙发上的浴袍大胆提要求:“我不想吃外卖,我想吃你煮的面。” “好。”孙淙南答应了,陈惜的嘴角扬得更高。 孙淙南就是一个可怕的人,他可以突然间暴怒,也可以压着怒气和别人相处,陈惜和他亲密无间都察觉不到。 他们流连在床上、浴室和厨房,孙淙南把各种姿势都试了一遍,他最喜欢让陈惜趴着,边操她边咬她的腺体。 满满的两天下来,陈惜都有点被玩坏的迹象,她总是潮吹,失禁了一样,到后期平均三四分钟一次,她害怕得哭起来,孙淙南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是Omega,发情的Omega。 第三天上午陈惜结束发情,孙淙南从发情时间上大致可以确定她是一个月发情一次的那种,受孕率最高。 下午孙淙南就带着陈惜去登记了,陈惜全程没有哭,这出乎孙淙南的意料,他之前断言陈惜初夜会哭,结婚也会哭。 陈惜拿着结婚证拥抱孙淙南,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Omega。 晚饭是两家人一起吃的,围了一大桌,其乐融融。大家喝酒、聊天、打趣,全然没有顾及坐在最边上的孙湛东。 孙湛东嘴里含了一颗牛奶味的喜糖,不停用舌头拨弄。他是饭桌上唯一心情不好的,不过不是因为孙淙南和陈惜结婚,他昨天被孙仰北训了一顿,说他觉悟不高,知情不报,尽交一些狐朋狗友,处变能力低下。 哼,政府里的人都是神经病! 孙湛东咬碎了糖果,孙妈妈和陈妈妈在说孙仰北和陈权,什么陈惜和孙淙南都结婚了,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对象,孙湛东突然计上心头,他要报复孙仰北! “妈,妈——”孙湛东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友好”地说:大哥前两天标记了一个Omega,女孩子哦,还是二嫂的好朋友。” “哈?”这句话一出来,陈惜懵了,孙妈妈也懵了。 “东东你把话说清楚!” “孙湛东!”孙仰北把酒杯一放,气场马上起来了。 孙湛东不怕,因为他爸立马就给他撑腰了,“湛东你说。” “那天不是二嫂发情了嘛,二哥过来控制住以后,二嫂的朋友也发情了,然后大哥就二话不说标记了人家,陈权哥也在场,不信你们问。”孙湛东“无辜”地说完,还把摊子推给陈权。 孙家父母看向陈权,他不问自答:“是的,但是事出有因……” 陈权替孙仰北解释,孙仰北瞪孙湛东,孙湛东计划着要溜走,而陈惜拽了拽孙淙南的手,“连季怎么样了?” 陈惜知道连季痛恨男性Alpha,她还对陈惜说过她要找一个女性Alpha,结果她被孙仰北标记了?连季会不会气到做出不顾后果的事?陈惜很担心。 “我不知道,那天我们分头走的。”孙淙南又不关心连季。 “我出去打电话。”陈惜起身就要走,被孙淙南拉住,“饭吃完再去。”今晚他们两个是主角。 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分歧出现了,陈惜坐在位置上急得不行,孙淙南扣着她的手腕,她不停用眼神求孙淙南。 “我和湛东最后送她去医院打了抑制剂,她家人也来接她了。”孙仰北在陈权解释之后补充了结局。 “听到了?”孙淙南低声对陈惜说,并且放开她的手。 陈惜心还没安,孙妈妈追问孙湛东,“是吗东东?” 孙湛东的表情有那么点别的意思,“是,不过一路上他们坐在后边……” 孙湛东话只说一半,孙妈妈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她生气了,“孙仰北,你都四十多了还这样不负责任!人家和惜惜一样大,才十几岁!” 孙仰北头疼,该死的孙湛东!他那天是在帮谁! “妈,难道我每遇到一个发情的Omega都要负责吗?” “那你标记人家!” “暂时标记。” 孙仰北冷着一张脸,孙妈妈被他气到不行,孙爸爸和陈妈妈都在一旁劝解,最后这顿饭不欢而散。 孙淙南去结账,陈惜在一旁打电话。 “连季,你那天没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发情了。” “没事。”连季的声音挺淡定的,但是陈惜听了不好受,她和连季,向来她是倾诉方,连季是倾听者,连季不喜欢对别人吐露心声的人,她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真的没事,惜惜,暂时标记几天就退了,别担心。”连季反过来安慰陈惜,“你呢?感觉还好吗?” 孙淙南结好账,揽过陈惜离开,陈惜边走边回答连季,“孙淙南对我很好,我们今天去登记了。” “恭喜啊。” 陈惜感觉得到连季情绪不高,如果是平常,她怎么会说出恭喜她的话呢?虽然她一直希望连季祝福她和孙淙南,可是依照连季的个性,她一定会骂她为什么那么早结婚。 “连季,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说。”陈惜也难过了,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惜惜,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我需要靠自己想明白。” 陈惜和孙淙南到家了,但是白天出门的那种高兴情绪已经不见了,陈惜情绪低落,孙淙南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有安慰她就去洗澡。 陈惜坐在沙发上发呆,等孙淙南洗完澡,她还是一动不动,孙淙南看到陈惜这样就火大,她到底在难过什么?电话也让她打了,连季不是没事吗? 新账旧账一起算,孙淙南坐到单人沙发上,打开手机,调出音频,“陈惜,我给你听一个东西。” 陈惜呆呆地听,几句之后她就傻了,这是那天采访活动的录音! “你……你怎么会有?” “我怎么会有?”孙淙南反问陈惜,“你难道不该先给我一个解释吗?陈惜,你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答应我的?我那么信任你!” “我……”陈惜揪住沙发垫,一时难以回答孙淙南,孙淙南的表情很可怕。 “今晚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许哭。” 陈惜没哭,她就是害怕孙淙南发火。 “我、我没有加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陈惜把曾经说服自己的话摆出来,“我就是去看看……”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陈惜噤声,孙淙南太凶了,“你小点声,我害怕……” 结了婚就不一样了,陈惜不再害怕孙淙南抛弃自己,她变得更有底气,也敢在争吵的时候向孙淙南提要求。 可是孙淙南每句话都往她心上戳,“你怕什么?怕自己做的亏心事被我知道?” “不是……”陈惜忍不住眼泪又掉下来,她脑中冒出前天孙淙南在黑暗中说的话,“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加入协会!我没有帮它做事!” 陈惜扑到孙淙南身上,抱住他,她已经慌了,她就是心虚,还心虚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参加活动,孙淙南还证据确凿。 “陈惜,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懂?”孙淙南捏住陈惜的下颌,强迫她看他,“是加入协会的问题吗?你骗了我几次?嗯?” 陈惜的下唇在颤抖,她紧紧揪住孙淙南的手,身体往后仰,这样的孙淙南让她身体的保护机制开启,本能地退缩。 孙淙南不让陈惜逃,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却逐渐加重,“说不出来?陈惜,你口口声声说没有背叛我,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陈惜,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懂?”孙淙南捏住陈惜的下颌,“是加入协会的问题吗?你骗了我几次?嗯?” 孙淙南放开手,陈惜直接跌坐到地上,后背撞到了矮桌,她吭都不敢吭一声。 孙淙南站起来,客厅里的小灯不够亮,他身上穿着黑色浴袍,陈惜泪眼模糊地看过去就是一团巨大的黑影,死神一般。 “你晚上好好反省反省!”孙淙南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陈惜,压住怒气,留下一句话,回房间去了。 ## 孙淙南是辣鸡!呜…… 第三十七章 试探 陈惜的哭声在远去,孙淙南走进房间,深深呼出一口气。 又失控了。 面对他的质问,陈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让孙淙南生气。陈惜什么都没想明白,光学会钻他话中的空子,他的立场是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孙淙南以为陈惜出生在世代从政的家庭,就应该知道政府的立场,可是陈惜以前太乖巧,没犯过错,尤其是思想上的错,陈权怎么会无故给她灌输那些立场? 陈惜只是个Omega,学会听话就够了,孙淙南对陈惜的第一印象也是听话,这与后来他选择陈惜密不可分。 “呜呜呜——” 孙淙南坐到床头,陈惜在客厅越哭越大声,孙淙南烦到想喝酒。 他冤枉她了吗?证据确凿,她自己也说“去看看”,还哭什么?!哭有用吗? 孙淙南铁了心不去管陈惜。 客厅里,陈惜抱着腿坐在地上哭,她身上还穿着为了去登记特意穿的正装,白衬衫、黑裙子。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 他们吵架了。 陈惜一想到这个就难过的要死。 孙淙南怀疑她,还说她背叛他,可是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 陈惜纠结的小脑袋瓜里此刻一片混乱,孙淙南问了一大串,她只记得对自己刺激最大的那一句。 “呜……嗝!”陈惜哭到打嗝,遥遥望着房间的灯光。她坚信自己没有背叛孙淙南,却不敢进房间找孙淙南说,他刚刚那副凶狠的模样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在这种时候,陈惜根本无力反省,什么协会,什么立场,都和她没关系。 没人安慰,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不流了,喉咙还在哭。 夜很静,忽然孙淙南硬邦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回来睡觉。”陈惜听到了,却把头埋在膝盖里,没有动作。 孙淙南等了一会儿,陈惜没回房间,他又气冲冲地出去找她。 “陈惜。”孙淙南立在陈惜面前,陈惜偷偷看他的脚掌,抽泣。 她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孙淙南叫她她也敢不应,赖在地上,耍赖一样。 其实陈惜在试探孙淙南的底线,她自己都没发现,如果现在孙淙南转身就走,她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抱住孙淙南的腿不让他走,哭着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乱来,可是孙淙南没走,这给了她一个新的信号:孙淙南再生气也会管她,因为他爱她。 孙淙南居高临下,俯视陈惜,胸膛在起伏。 他能甩门而去吗?他不能,这是他家,现在开始也是陈惜家,她已经住进来了。 “起来。”孙淙南命令陈惜。 陈惜吸了一下鼻子,咳了一声,又开始呜。 孙淙南气极,扣住陈惜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要……” 孙淙南不顾陈惜微弱的挣扎和踉跄的脚步,一路把她拉回房间,甩到床上。 接下来陈惜爱睡不睡,他、不、管、了! 孙淙南背对着陈惜躺下,关掉自己那边的灯,留给陈惜一个黑色背影,陈惜扑倒在床上,半天才把自己蜷起来。 脚上退麻了,手腕却红了一圈,还发热发疼。 孙淙南的动作太粗暴了。 呜呜…… 陈惜望着孙淙南的背影,哭上瘾似的,又开始掉眼泪。 房间里的抽泣声没完没了,孙淙南能睡得着就怪了,他心里憋着火,连被子也没盖。 她还有理哭了? 当那撮火烧到最旺,孙淙南从床上一跃而起,扯开睡袍的带子,拉开抽屉,往阴茎上抹东西。 要哭就让她哭个够! 陈惜还没反应过来孙淙南要做什么,孙淙南跨到她身上,用手曲起她的腿,把她往下拖。 “啊——!”陈惜身上的一字裙是贴身的,孙淙南扯了一下没扯开,直接用撕的,一边撕一边往上拉,直到陈惜的粉色内裤露出来。 陈惜没见过这样暴力的孙淙南,她害怕地往后退,孙淙南捏住她的腰,不让她逃。 他没做前戏,愤怒让他不想花费时间取悦陈惜,他拨开陈惜的内裤就往里刺。 干涩的穴口被巨大的龟头捅开,陈惜疼的叫出声,孙淙南又把龟头拔出来。 陈惜不在发情期,花穴里一点水也没有,他不好进去。 孙淙南喘着粗气,想了想,又去开抽屉,拿出一瓶润滑液,用嘴撕开塑料薄膜,打开瓶盖,直接把细长的塑料口插进陈惜的花穴里,挤了很多进去,然后扔到一边,继续。 陈惜心底不排斥和孙淙南做爱,孙淙南肯碰她她更是欣喜,好像印证了她的猜测一样,不过就是和她想象中的性爱不一样,她发情的那两天,花穴被磨得仿佛要化掉,她自身热,孙淙南的东西也很烫。 可是今天的开始是凉的,湿黏的胶状物堆积在穴口,多到要流出去,孙淙南用力插进来,一推到底,她肚子里火辣辣又冰凉凉。 “唔……”她缩了缩花穴,孙淙南甩了她一下,粗声道:“不许夹!” “呜呜……”孙淙南太凶了。 陈惜无力地张着腿,眼眶迅速被泪水充满,孙淙南气冲冲看着她,忽然又俯身堵住她的嘴,扯开她的衣服,身下大动。 两颗圆白扣子滚到床单上,陈惜雪白的乳房挂在肉色胸衣外面,被推挤得更显大,孙淙南一手一个,用指腹拧着她极速发硬的乳头,不停揉动。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没脱,孙淙南的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衣带随着他的动作摆动,像一条蛇,陈惜的上衣敞着,黑裙子被挤在腰间,里面的内衬都翻出来,好像他们有多饥渴。 深色大床上,男人精瘦的腰和布满肌肉线条的臀连在一起,肌肉线条用力一绷就是一次插入,两个沉甸甸的阴囊也在空气随之晃动,不停拍打在粉色的花穴外。 “嗯……嗯……”陈惜最无力抵抗的是孙淙南的吻,无论他是吻她的嘴唇或者是花穴,她脑中都能迅速命令身体给出反应。 花穴开始自动分泌液体,火辣的感觉消失了,仅剩那种冰凉感让陈惜难受,它跟着孙淙南粗大的阴茎蔓延到每个角落,甚至花心,陈惜不受控制地瑟缩,好像她冷,孙淙南不分青红皂白甩她的屁股,她的眼泪就没断过。 陈惜可能有受虐倾向,孙淙南今天的动作格外粗暴,他把怒意带进动作里,可她居然希望孙淙南更重一点,连腿都紧紧缠着他的腰。 她渴望再听到孙淙南的心声,听他说爱她。 孙淙南被捆住身体,动得不痛快,他掰开陈惜的腿,牢牢按在床上,分到最开。 “啪、啪、啪!” 这是一次沉默的性爱,陈惜没有娇嗔,孙淙南没有说荤话,房间里只有重重的拍打声。 他们在争吵过后没有把话说开,但依然可以和谐地做爱,好似他们可以通过肢体交流解决问题。 不知道被进出了多少下,陈惜脸上是干黏的,泪水和唾液风干后无形了,只留下感觉。 换过姿势后,她在孙淙南身上起伏,配合孙淙南上顶的动作,仰着脑袋让孙淙南亲,他的舌头舔过她的脸颊和脖颈。 下半身在承受猛烈的撞击,上半身被柔软的舌头温柔对待,陈惜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一句话: 我没有背叛你,淙南,我爱你,我爱你! “呃……” “老公,老公,啊——!” 最后他们一起高潮,孙淙南的精液灌进狭小的生殖腔,陈惜闭眼倾听的同时听到孙淙南在耳边低吼。 但她也只听到低吼。 快感迅速消退,陈惜茫然地看着半明半亮的天花板,为什么她听不到了? 陈惜等了几秒,精液还在喷射。 没有,还是没有。 陈惜转动眼珠去看孙淙南,他紧紧箍着她,目光如炬,薄唇紧闭,神情并不愉悦。 那孙淙南能听到她的心声吗?陈惜脑中浮现另一个问题。 她猜不出来。 一场性爱结束,男人抽出阴茎,女人叫住男人:“淙南……” 陈惜鼓起勇气想问,孙淙南却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陈惜撑着床垫坐起来,咬了咬下唇,没跟上去。 房间里暗下去,孙淙南睡着了,陈惜还在想互听心声的问题,当时她有多相信,现在她就有多怀疑,她怀疑孙淙南说爱她那次是她的幻觉,因为那时他们浓情蜜意,不像今晚,各睡各的。 陈惜得出这个结论后越想越难受,得到后发现是南柯一梦比从未得到还令人绝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孙淙南干脆背对着她,躲得远远的,让出位置给她翻。 隔天陈惜睡过头,醒来孙淙南已经去上班了,她都没看见他,这作为一天的开始,新婚第二天,让人抑郁。 陈惜发情期加结婚,向学校请了五天假,她在家里无所事事,发短信给孙淙南他不回,中午饭做了他也没回来吃,她才发现他还在生气。 昨晚他们不是做了吗?她以为做了就没事了,换做以前,孙淙南生气了根本不会碰她的。 陈惜一个人在家里伤心。 ## 我写的永远没有我想出来的虐,舍不得 第三十八章 失败 如果问两个月前的陈惜她最向往什么,她一定会答:她向往和孙淙南结婚,然后他们一起过日子。 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她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开始难熬,才第二天而已。 孙淙南生气了,他不回家。这是一个新问题,陈惜难过归难过,还是想解决问题,因为她和孙淙南已经结婚了,她不能再任性地跑回家求助,这点昨天吃饭前陈妈妈就悄悄和她说过。 “宝贝,你和淙南结婚了,这个人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以后遇到问题,不要总是哭,你要学着和淙南商量,这个人是要和你走一生的,知道吗?” 陈惜当下是笑着答应妈妈的,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让陈惜不哭她做不到,但其他方面她真的有努力在改。此时她坐在餐桌旁,对着三盘冷掉的菜,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争吵。 昨晚孙淙南先是给她听了一段音频,他发现她去参加女O协会的活动,生气了,他手上有录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女性的思维很容易发散,陈惜突然就开始寻找录音的来源,她怀疑孙湛东,他是活动中唯一的Alpha,还是孙淙南的弟弟,他是不是孙淙南派去当卧底的? 不对不对,陈惜很快自我否定,连季不会随随便便放一个Alpha进来,而且孙湛东那天还安慰她不要怕,说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孙淙南。 他的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他说…… “我是中立的。” “你做的事我不会和他说,他做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做的……孙淙南做什么了? 陈惜很没底,她给连季发了一条短信,说孙淙南发现活动的事,还向她道歉,说自己给她们添麻烦了。 她不希望协会因此被查,她希望她们继续把活动办下去,帮助女性Omega。 陈惜的思维发散了好一会才回到正题上,孙淙南说不是加入协会的问题,说她背叛他,心已经跑走了。 陈惜是不认后半句的,她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孙淙南的意思是她旁观也不行,只要和女O协会扯上关系就不行,他对协会的认知有错误,就像她一开始那样,所以她应该和孙淙南解释一下协会是做什么的,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理解。 陈惜很乐观,她现在认为哪一方都没错,只是双方存在误解。 “老公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晚上回来吃饭好吗?我好想你。”陈惜做好了和孙淙南解释的准备,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自认为能说服孙淙南的话写出来,并且熟练背诵。 她把短信发出去,回到信箱界面,发现连季同样半天没有给她回复。 现在是午休时间,连季在忙什么? 不会也生她的气了吧? 陈惜一下子觉得更不好了。 陈惜一定想不到她牵挂的两个人此时正在通话。 “连季,我是孙淙南,麻烦你帮陈惜的行李收一下,拿到一楼,她不住宿舍了。” 孙淙南站在宿管阿姨的桌前,他在帮陈惜退宿舍,宿管阿姨问陈惜人没来,怎么收拾行李?孙淙南的意思是不要了,宿管阿姨不同意,所以他打了电话。 “陈惜不住了,以后别人还要住,你们不把东西带走,谁来收拾呢?”宿管阿姨没事和孙淙南叨叨,“登记好了,你去门口等,这里Omega太多了。” 孙淙南走到门外,等连季下来。 连季临时接到消息,顾不得叠,把重要物品随意分类扔进两个帆布袋里,拎到门口,“陈惜呢?” “她在家。”孙淙南把行李接过来。 “为什么要把宿舍退了?陈惜上午上完课,可以在宿舍午休,晚上回去住不就好了?”连季不是很懂这个决定,孙淙南又不是没钱付住宿费,陈惜一天跑四趟多累啊。 孙淙南听到这句话冷笑,“连季,陈惜以后不会回宿舍了,你也少和她联系。” “你什么意思?!”连季瞬间炸了,她本来想陈惜和孙淙南都结婚了,她就对孙淙南客气一点,不然陈惜夹在中间会很难,结果孙淙南对她阴阳怪气,他还是那个孙仰北的弟弟! 连季一想起孙仰北就莫名来气。 “意思就是,你不要再拉着陈惜参加女O协会的活动,如果你们要去逛街,我不反对。”孙淙南说得明明白白,他到现在还认为是连季带坏了陈惜,就算陈惜带上了主动性,连季作为引导员的责任也逃不掉。 孙淙南和陈权都坚信陈惜的本性是好的,她的乖巧在剥离了连季之后能回来,这点他们俩之前讨论过。 “孙淙南,陈惜要去干什么是她的自由,只要不犯法,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自大的Alpha快让她窒息了,连季背上的汗都冒出来。 孙淙南冷着脸,陈惜就像他供养的金丝雀,她想去哪里,都得他同意开笼,因此他厌恶“陈惜是自由的”这句话。 他警告连季:“Omega每个月发情一次,下个月还有没有人好心帮你,我就不知道了,你最好不要扰乱公共秩序。” 妈的!孙淙南踩她的痛处! “谢、谢、提、醒!我不会的!”连季昂起脑袋,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孙淙南。 两人撕破脸皮,连季回到宿舍,看到陈惜的短信,一边骂孙淙南,一边把这件事报告给协会副会长。 “我知道了,惜惜,你现在对协会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了吧?”连季给陈惜回短信。 此时距离陈惜给连季发短信已经过去一小时,陈惜正在接婆婆的电话。 “惜惜,你那个朋友,有对象没有?住哪里啊?我提点礼物去看看她,仰北就那样把人家标记了,还是小姑娘呢。”孙妈妈想打听连季的信息。 “妈,您是说连季吗?她没有男朋友,但是她……她好像不喜欢男性Alpha。”陈惜想替连季拒绝婆婆。 “不喜欢男性Alpha?”孙妈妈疑惑,“她是不是嫌弃我们仰北年龄大啊?” 这个世界的女性Omega崇尚男性Alpha,基本都是女O配男A,所以连季的思想让人难以理解。 “不是,妈,大哥年龄不大。”不对不对,不能这样答,“妈,不用送了,我问过连季,她说没关系,她不介意这件事。” 孙妈妈不信,“不喜欢仰北,我们家还有湛东啊,他们年纪也差不多,可以认识认识……”孙妈妈喜欢陈惜,人以群分,她觉得陈惜的朋友肯定和她一样好。 陈惜拒绝得越发艰难,忽然手机振了一下,她以为是孙淙南回她短信了,就和婆婆说有事,先挂了电话,一看是连季的信息。 “我知道协会是好的,也想支持协会的活动,但是淙南不同意我和协会接触,他可能不了解协会,我晚上会和他解释的。”陈惜回短信。 解释个毛线啊!连季心里这样想,哒哒哒哒敲字:不用对他解释,解释不通的,他刚刚来给你退宿舍,还警告我离你远一点,他是不是没和你商量? 连季猜对了,陈惜真不知道孙淙南去帮她退宿舍了,不过看到这个消息她也不生气,她觉得自己结婚了搬出来很正常,这说明孙淙南还是在想她,对吧? 陈惜不回答连季的问题,只是对她说:“就像你当初对我说,想要了解真相,就要亲自去看看,你给我机会让我一步步了解协会,改变观念,我也想给淙南机会,他是好人。” 傻惜惜,连季叹了一句,孙淙南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娶到陈惜啊!她放下手机。 连季被陈惜说服了,陈惜这个举动已经算是在为协会做事了,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晚上孙淙南回来了,陈惜看到自己的行李也没惊讶,孙淙南只是和她交代了一句:“我下午去宿舍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连季收拾的,以后不要回宿舍住了,上学放学我接你。” 陈惜乖乖应了一声好,两人先吃饭,陈惜一直在观察孙淙南的表情,想确定他到底还有没有在生气。 “老公,我们吃完饭聊一聊好不好?我来泡茶!” 陈惜没有哭哭啼啼,反倒是笑的,孙淙南收拾过心情,也没有昨天的烦躁,他问她:“都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 陈惜敢这样说,孙淙南以为她想得很清楚了,他等着听她认错,茶也不需要她泡,陈惜洗碗的时候孙淙南就熟练地泡上了。 陈惜闻着茶香到茶几边坐下,先喝了一小杯,然后从自己对女O权利促进协会产生疑惑开始讲起,“你告诉我协会和政府对立,哥哥也说协会不好,但是连季告诉我协会办了心理咨询活动,我就对协会产生了困惑。” 孙淙南继续给陈惜倒茶,陈惜看着他的动作,接着说:“连季建议我亲自去看看,自己做判断,那天我也问过你了,以晏约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去参加活动。” 孙淙南点点头,这一段他听过音频了,不需要陈惜复述,他直接问她,“那你参加完活动的结论是什么?” 如果这个结论让他满意,他也可以不追究她去参加活动这一段。 陈惜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本身就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Omega,以前的她连质疑孙淙南一句都不敢,现在她马上就要指出孙淙南的错误了,顿时压力暴增,语速都变慢了。 “淙南,你是不是嗯……是不是对协会有……误解?”陈惜的措辞小心翼翼,用的还是问句。 “误解?”孙淙南拔高音调,皱起眉头。 陈惜看到孙淙南这个表情就开始心跳不稳,“协会,协会是好的啊……”她的声音变弱了。 “陈惜,你跟我说了这么一大串,结果告诉我协会是好的?”孙淙南咬牙切齿,她到底在反省什么?这就是她想了一天的结果? “你先别生气!别生气!听我说完!”陈惜不小心碰倒了杯子,麦色的茶水流到茶盘上,她顾不上管,着急地把自己下午写的原因背给孙淙南听。 “有很多Omega需要帮助,法律解决不了她们的问题,她们走投无路,协会可以帮助她们!” “协会帮助她们什么了?”孙淙南开始逐条反驳,“协会是能制定法律,还是能帮她们解决实际问题?” “不是,协会,协会……”陈惜的脑子短路了。 孙淙南替陈惜说下去,“协会收集她们的问题,传播出去,煽动更多Omega造反,那时她们会说Omega站起来了,你知道站起来的背后是什么吗?一个Omega反抗Alpha,一个家就乱了,一群Omega反抗Alpha,这个社会就乱了。” “她们掀起Omega仇视Alpha的情绪,未婚的Omega看不上Alpha了,Omega去和Beta结婚,生出来的全是Beta,性别不平衡的后果谁来背?” 孙淙南全是从大局出发,说出的后果能把人镇住,陈惜呆呆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错了吗? 女O协会也错了吗? 陈惜陷入怀疑。 ## 今天为什么这么快呢?因为我昨晚熬到困死,没码完不敢睡,今天早早就开始码了。 自从开始写肉,这文的进度就变得好慢,我觉得自己在坐过山车,惜惜又被唬住了!当然孙淙南这番话我也没有料到,写完我自己都傻眼,这,还要帮惜惜再搞回来…… 第三十九章 目标 沸腾的水在靛蓝色水壶里翻滚,咕噜咕噜的气泡声持续不断,孙淙南一口一杯茶,喝了三杯才停下来。 周身的怒意早已化为信息素扩散出去,孙淙南看向陈惜,她动了动唇,似乎有什么要说的,又说不出来。 “陈惜,”孙淙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一次警告她,“你现在已经是孙夫人了,你和我是一体的,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给我找麻烦。” “……”这句话对陈惜来说很重,孙淙南不仅用身份捆住她,还点出她一直在给他找麻烦,陈惜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女性Omega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听话,要做一个贤内助,把家庭照顾好,陈惜才刚刚满含期待地开始婚后生活,孙淙南就告诉她,她做得不好,这个打击可想而知。 晶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陈惜盯着茶盘一声不吭,孙淙南继续喝茶,仿佛身边的陈惜不存在,她的茶杯倒了,茶水流光了,孙淙南不给她扶,不给她添,他就是要她煎熬,要她反省。 他说的话陈惜有没有听进心底,从陈惜的面部表情上他就可以判断,所以他不需要陈惜出声。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甜蜜的夜晚,他们像两艘停泊在港口的船只,整整齐齐躺在床上,朝向一样,姿势平行,外面下起大雨,噼啪作响,房间里风平浪静,没有声音。 陈惜闭眼前是孙淙南的背影,睁眼还是,夜很深了,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痛苦地徘徊。 当时间接近破晓,人最脆弱的时刻来临,陈惜有了答案,她伸手搂住孙淙南的腰,把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我会乖乖的。 对不起。 陈惜在心中默念。 孙淙南在陈惜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什么都无法撼动。 第二天,孙淙南收到了一份精致的早餐和陈惜的保证,她说:“老公,我再也不去参加协会举办的活动了,你不要生气。” 陈惜扑在孙淙南怀里,窗外也雨过天晴,阳光微熹中孙淙南勾起嘴角,陈惜还是陈惜,离开连季的陈惜能越来越好。 孙淙南心下愉悦,但还要装模作样,他也不搂陈惜,只是告诉她:“我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不许瘪嘴!这是你前期犯错的代价你懂吗?” 陈惜没有看到孙淙南的表情,她失落地放开他,坐回自己的座位。 孙淙南不信她,她的信用透支了。 陈惜没心情吃饭,她忽然想起心理问卷调查表上的一道题:你们争吵的频率?曾经她认为一个月三次及以上太恐怖,但现在,他们两天吵了两次,不是小吵,是大吵。 她真的感到无力。 十几分钟后孙淙南去上班了,陈惜不想待在冷冰冰的家里,她决定去找连季。 周三是思辨社的固定活动日,陈惜去之前联系过连季,她说她人在学生活动中心,陈惜直接到那里找她。 这是陈惜结婚后她们第一次见面,连季兴冲冲拉着陈惜的手,边走边说:“今天播放采访的音频给社团成员听,没什么事,我们到这边聊。” 连季把陈惜带到一个无人的小会议间,关上门,问她:“怎么样,新婚生活?” 这明明是寒暄的一句话,连季万万没料到陈惜会掉眼泪? “惜惜……”连季惊呆了,她以为陈惜和孙淙南肯定过得甜甜蜜蜜,毕竟陈惜那么喜欢孙淙南,就想嫁给他,前天她们通话的时候,陈惜还说她孙淙南对她很好。 “是不是孙淙南欺负你了?”连季抱住默默垂泪的陈惜。 “不是……”陈惜摇头,眼泪越流越急,她忍不住抽泣,“我、我们吵架了,从第一天就、就开始吵,每天都吵,呜呜……” 这件事陈惜憋在心里两天了,她不能和父母说,不能和哥哥说,只有连季。她现在都不敢想以后,她害怕以后的日子也是同样灰暗。 “没事啊,没事,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吵?”连季轻轻拍着陈惜的背,安慰她。 陈惜一把抱住连季,心声倾泻而出,“他知道我去参加活动的事……说我背叛他,我没有!……他手上有录音,他不许我和协会接触……” 连季听陈惜断断续续地说,其实就是关于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事,她手边没纸,不能给陈惜擦眼泪,陈惜说到后面,声音哑了,眼泪也不流了,还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去参加活动了。” “没关系的惜惜,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连季笑着捧着陈惜的脸,对她说,“你已经认识到协会的好了,这就是进步,好了,平复一下心情。” 陈惜点点头,哼了两声,慢慢调整呼吸,然后她又想起昨天孙淙南反驳她的话,完完整整转述给连季听。 “我知道Omega真的有困难,法律也不健全,但是淙南说的那些后果真的产生了怎么办?” 陈惜不是在质疑协会,她是用一种担心协会走错路口吻在说。连季没有生气,她想了想,告诉陈惜:“你有没有发现孙淙南的话里其实有漏洞?” 她今天格外温柔,没有暴怒地谩骂孙淙南,也没有说陈惜结婚不好,理智而客观。 “惜惜,你不是协会的内部人员,可能不太清楚协会做这些事想要达到的目的,我们的终极目标的确是帮助女性Omega,转变她们的思想,后者可以通过讲座等方式改变,但是前者,必须有一个桥梁。” 连季的语速很慢,她想让陈惜理解,“孙淙南说Omega会仇视Alpha,这是最极端的后果,但是他少说了一环,如果协会掀起了女性Omega反抗的热潮,政府被迫开始重视女性Omega的权益,最后改变了某些法律法规,女性Omega得到应有的保障之后,她们为什么还要仇视Alpha?除非政府不作为,放任Omega不满的情绪发展下去。” “也就是说,协会的直接目的是让那些掌权的Alpha修改法律,只有这样,女性Omega才能出去工作,才能自由决定离不离婚,我们也才算真正帮助她们解决了问题,达到终极目标。” 连季的话让陈惜豁然开朗,她想起了《未成年Omega保护法》的制定过程,终于清楚协会想要走的路是哪一条。 协会采访那些有故事的Omega,她们的悲惨遭遇是引起众多女性Omega不满的导火索,当女性Omega聚集起来之后,社会生活受到影响,政府才会正视这一问题,才会倾听女性Omega的呼声,这是关键。 陈惜心中的一个大结打开了,她为这个计划兴奋激动,最后想到什么,又变得失落,她答应孙淙南不再参加协会的活动,所以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连季,你们要加油,我以后不能去参加活动了,只能偷偷给你们加油,我支持你们。”陈惜拉住连季的手说。 连季点头,鼓励陈惜,“心理上的支持也是一份力量啊,惜惜,不去参加活动并不代表你什么都不能干,也许协会以后还有需要你的出力的地方。” 连季希望陈惜不要放弃,但是她说得很委婉,想要鼓动陈惜反抗孙淙南是困难的,至少现阶段不可能实现,好在陈惜的心已经偏向她们了。 “对了,宠物训练基地通知我去接潺潺了。”连季突然想起来。 陈惜真的忘了自己还养了一只狐狸,从发情,到结婚,再到现在的争吵,每天冲击她的事太多了。 “我去接吧!”陈惜正好闲着没事干。 连季摇头,“之前送去的时候登记了我的身份证,接走的时候还要核对,还是我去吧。”连季似乎不想让陈惜去,也阻止陈惜陪她去,“你回去休息休息,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晚上都没睡着?我接回来给你送去,对了,孙淙南知道这件事了吗?” “他知道,我之前没忍住,告诉他了。”陈惜现在有点庆幸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再加上来,她不敢想。 “那就好。” 连季送走陈惜,脸色瞬间阴下来,她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从陈惜谈恋爱时就开始反对,那时她自己刚接触女O权利促进协会,思想也不成熟,直接劝他们分手,甚至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失败了。后来她发现陈惜是真的离不开孙淙南,她就想转变陈惜的思想观念,劝陈惜晚一点结婚。现在陈惜和孙淙南结婚了,她还是祝福他们的,原因无他,她希望陈惜幸福。 但是孙淙南这个垃圾居然敢让陈惜伤心!连季真想问候他一下!不能给陈惜幸福他妈就不要结婚! 连季不止是想想,她确实这么做了,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孙淙南,告诉他:陈惜还有一件贵重物品落在宿舍了,你中午过来帮她拿一下! 然后她去接了潺潺。 她和陈惜说话的时候就打算好了,不用潺潺,她有什么理由让孙淙南过来? 第四十章 反抗 孙淙南再次来到宿舍楼下,连季已经等在门口了,脚边放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半圆柱形手提袋和一个鼓鼓的编织袋,里面似乎塞满了东西。 “东西呢?”孙淙南开门见山。 连季的暴躁模式就此开启,她昂着脑袋,朝孙淙南吼:“孙淙南!我拜托你对陈惜好一点!她那么喜欢你,喜欢到连自我都不要了,结婚后你还让她伤心!你知道她早上一见到我就哭了吗?” 这件事换任何一个人教训孙淙南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连季,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如果不是她带坏陈惜,他怎么会和陈惜吵架? 孙淙南冷哼一声,“连季,我希望你搞清楚,陈惜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我结婚,我实现了她的愿望,她很开心,她的不开心,来源是你!” “嘶……”连季倒吸一口气,她没想到孙淙南居然颠倒黑白! “孙淙南!你才应该搞清楚!陈惜至始至终都是因为你哭,她去参加活动,你不高兴,你威胁她,恐吓她,她参加活动有错吗?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孙淙南把脸放下来,连季越激动他就越冷漠,“没有女O权利促进协会,陈惜跟我好好的,不会多出这些不必要的矛盾,你说这和你没关系?” “那你把账算在我头上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为难陈惜?!我告诉你,你能控制陈惜一时,控制不了陈惜一辈子!陈惜不是你的玩偶,她有自己的思想!” 两人一来一往,路过的Omega都被他们俩惊呆了,一个女性Omega居然敢和男性Alpha吵架,信息素压制呢?失效了? 宿管阿姨也被他们的争吵声引过来。 “你们干嘛呢?吵什么!你不是昨天来退宿舍的吗?要吵带回家去吵。”阿姨误会他们俩的关系了。 连季差点吐血,谁和孙淙南是一家的! “阿姨我和他没关系!他昨天少拿了一样东西,今天来领,我给他就好了!” 连季把脚边的便携笼给孙淙南,孙淙南透过四四方方的镂空网格看到里面是一只活体动物,想起来了,陈惜和连季一起在宿舍养了一只狗。 “这个留在宿舍吧,陈惜不要了!”孙淙南连手都不伸。 连季听到这句自作主张的话火又往外冒,“孙淙南!这是陈惜的东西,轮不到你来决定说要或者不要,请你带回去给陈惜,让她自己做决定!” “它要住进我家,我当然有权决定,我们不养!” 孙淙南懒得废话,转身就走,连季快被他气晕了,宿管阿姨还在旁边说:“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结婚了还吵。” “阿姨我不是他老婆!” 阿姨瞪大眼睛,“同学,你都知道他结婚了还……” “……” 这没法解释了!! 连季随后打电话给陈惜问地址,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潺潺送过去。 “快进来!”陈惜很高兴,热烈欢迎连季。 连季走进孙淙南家,虽然她和孙淙南吵了两架,但并不能否认他家的装修风格,她很喜欢,够大气。 陈惜把潺潺抱出来,它明显大了一圈,毛更蓬松了,摸上去暖暖的,她总算露出笑容。 连季看着陈惜,欣慰归欣慰,还是问她:“惜惜,你确定孙淙南肯让你养吗?”她必须确定这件事再决定要不要把潺潺留在这里。 潺潺到了一个新环境,略略有点怂,躲在陈惜怀里动也不动,陈惜都不想撒手,一直摸它,“他知道这件事了啊,这是我们共同的家,应该可以吧,好痒!”潺潺舔陈惜的手心,陈惜笑嘻嘻。 陈惜这两天正寂寞,潺潺的到来能让她开心,也能让她稍微把注意力从孙淙南身上移开,这样也好,连季想。 “如果孙淙南不让你养,你就和我说,我过来把它带走。” “好,谢谢你,连季。”陈惜真诚地说。 连季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你要是无聊,明天就回来上课吧,宿舍暂时没人搬进来,床铺我没给你收,你可以在那里午休。” 连季下午还有事,向陈惜交代了一些潺潺的情况后就走了,她离开后陈惜和潺潺玩了一个小时,然后把那些宠物用品整理好。 潺潺趴在地上咬它的新玩具,陈惜留它在客厅里,自己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孙淙南应该不会让宠物进房间的,陈惜觉得自己要注意点。 她去洗澡洗头,然后换了一条白色吊带丝袜,她想制造一点情趣,争取晚上就能和孙淙南和好。 陈惜最近没钱,还欠着连季钱,她上午去逛了商场,什么都没买,现在正愁不知道用哪件内衣配吊带袜,她衣柜里就没几件性感内衣。 她挑来挑去,最后干脆连内衣也不要了,套了一件孙淙南运动时穿的白色背心,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显得她更娇小了。 陈惜看向镜子,这样搭真的很奇怪,她的屁股是全部包住了,白花花的却胸有一大半露在外面,乳尖一不小心就要跑出来,看上去很……色情。 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孙淙南会喜欢,这就是那种看上去纯情,实际上很骚的装扮,她连内衣内裤都没穿。 陈惜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家里的门突然响了,陈惜疑惑地想,这个点,这么早,她饭都还没开始煮,孙淙南就回来了? 不,或许不是孙淙南,是她婆婆? 她拿了一件外套往外走。 孙淙南中午对连季冷言冷语,不过这并不代表连季的话他没听进去,至少他知道陈惜早上又哭了。 他本来就打算和陈惜和好,说什么观察观察不过是吓唬陈惜,所以他今天提早回来了,还买了陈惜喜欢吃的奶油蛋糕。他想哄她,让她高兴高兴。 门一开,一只趴在地上的活体动物映入眼帘,孙淙南顿了一下。 这个连季!他不收她就送到家!和他对着干! 孙淙南当下没有生陈惜的气,因为他觉得是连季的错,直到那只东西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盯着他。 尖尖的脸,黄白两色,这他妈是哪门子的狗?! “淙南!”陈惜开心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外套都没扣好,赤着脚。 孙淙南站在原地,信息素开始扩散,陈惜停在他面前,笑容突然消失,她不知所措,“淙南?”然后她发现孙淙南在看潺潺。 “你骗我,陈惜!”孙淙南的声音仿佛被刀磨过。 陈惜的心脏重重一跳,“我没有!”她直接否认,“我和你说过了,那天在我房间,我告诉你我养了……”陈惜急着澄清。 “你告诉我你养了一只……”孙淙南话没说完,突然又不说了,他看着那只狐狸,回忆起陈惜坦白的那一天,她的确说了,但是话没说完,因为被打断了,关于她养的是什么,都是他猜的! 孙淙南的气郁结在心,陈惜还在说:“这只狐狸不是动物园里的人送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有收据,我去找给你看,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陈惜转身要跑,孙淙南伸手扯住她的领口,扯掉了她的外套,性感的装扮暴露在空气中,孙淙南对此视而不见,他只是把陈惜拉回来,扣着她的手臂说:“这个我自然会去查清楚,我们现在要谈的是另一个问题。” 孙淙南把蛋糕扔在玄关,脱鞋进门,拉着陈惜到沙发坐下,潺潺立刻闪身跑远了,它本能地害怕孙淙南,躲在角落偷偷看着他们俩。 “我现在不管你养的是狗还是狐狸,这件事我不追究,宠物你养在宿舍没问题,我们家不允许养,把它送还给连季。” 陈惜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嗯~”,她以为自己有机会争取,孙淙南的语气不严厉,他还给她带甜品了。 陈惜搂住孙淙南,想诱惑他,“让我养吧,求你了,老公。”陈惜把软软的乳房贴到孙淙南温热的胸口。 “不—可—以—!”孙淙南扯开陈惜的手,她动作一大,背心就往前掉,胸都快掉出来了,粉色的乳头卡在背心领口,露出一个小小弧度。 陈惜以为是自己火力不够大,她直接跨坐到孙淙南大腿上,掀起衣摆给他看自己空空荡荡的腿间,像色情的舞女,“老公~” 透明的白色丝袜包裹着细长的腿,磨蹭在黑色西裤上,说不出的色情,陈惜刚刚洗过澡,身上的香味扑面而来,孙淙南吸了满满一肚子,“陈惜,撒娇没用,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陈惜感觉自己被推了出去,她跌回单人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气氛突然变了,她想孙淙南怎么能这样无情呢?她已经为他放弃女O协会了,她支持她们,却不能出力,为什么现在她连养一只宠物都不可以?那她能干什么?她一个人在家这么寂寞。 陈惜的脾气有点上来了,她的语气变硬了,低着头告诉孙淙南:“这只狐狸是我一个人的,和连季没关系,你不能把它送给连季。” “陈、惜!”孙淙南的语调已经带上威胁的意味,陈惜却还在说,“我要在家里养它,我会照顾好它的,不用你操心。” 陈惜说完转身跑过去抱起潺潺,紧紧抱在怀里,好像这是它的宝贝。 她警惕地看着孙淙南,就像他是强盗,孙淙南心里的火一下子起来了,陈惜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只狐狸要和他拼命吗? ## 故事到这里,我觉得我已经点题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感觉 第四十一章 主权 孙淙南大步朝陈惜走去,陈惜害怕地后退,狐狸在她怀里不安地叫,加剧了恐慌的情绪。 “你别过来!”陈惜喊。 孙淙南步步紧逼,“我重要还是你怀里的狐狸重要?” 曾几何时孙淙南也问过陈惜同样的问题,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只是企图用自己在陈惜心中的分量来压制她的渴望,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陈惜心目中的地位? “你不要逼我。”陈惜的眼泪出来了,她一直往后,退进了卧室里。 “我逼你?”孙淙南跟进去,视线瞥到不远处的大床,突然他伸手抓住陈惜怀里的狐狸,单手拎起。 潺潺在半空中尖叫起来,陈惜崩溃地哭了,她跪到地上。 “起来!进去!”孙淙南一手狐狸,一手陈惜,通通拎进浴室里。 “嘭!”潺潺被扔进淋浴区的玻璃隔断中,陈惜被孙淙南压在玻璃上。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家的主人是谁?”孙淙南捏住陈惜的下颚,脸几乎要凑到她脸上,他漆黑的瞳孔里印着头顶的灯光,明亮又可怕。 “呜……”陈惜被迫昂着脑袋,双眼紧闭,泪水不断流出来。 她不愿意看这时候的孙淙南。 粗重的呼吸喷在陈惜脸上,孙淙南还在问:“是谁赚钱给你花,谁养活你?” 一个个问题鞭打在陈惜心上,孙淙南在强调自己的地位,陈惜越位了,这个家的决定权在孙淙南手中,他可以考虑陈惜,当然也可以不考虑她,全凭他的心情。 陈惜哭得满脸通红,涕泪交加,她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但她清楚它们共同的答案。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服软,玻璃隔断内,被孙淙南忽视的潺潺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注视着眼前危险的场景,玻璃隔断外,陈惜的手在玻璃上无力地摸索,她想找到缝隙逃出去,逃出孙淙南的禁锢。 小小的浴室里此时聚集了三种性别,Alpha、Beta、Omega,他们有人有兽,但不变的是Alpha 掌控一切,Beta被边缘化,Omega为人掌控,命中注定一般。 孙淙南的声音在浴室中回荡。 “你在家穿成这样给谁看,嗯?这么骚!” 他又换了一个方向攻击陈惜,因为她还没有投降,没有扑进他怀里哭着叫老公。 孙淙南揪起陈惜身上的背心,把领口往下扯,露出浑圆的乳房,一手捏住一只,捏得变形,粉色的乳头凸出来,孙淙南不碰它,只是问陈惜:“那只狐狸能欣赏吗?” 孙淙南把狐狸当成了假想情敌,因为它抢走了陈惜对他独一无二的爱,不仅如此,陈惜还保护它,甚至为了它反抗他。 “谁是你男人,一天没干你,你就忘了?”孙淙南的手随着他的话转移,他放开变形的乳房,两根手指直直插进高热的花穴里,干涩地抽动。 “不要……”陈惜终于说话了,却是拒绝孙淙南。她穿成这样的本意是要勾引孙淙南,但现在氛围变了,她的心意也变了,她不要在这里,不要在潺潺面前! “不要?”孙淙南偏要,他要陈惜诚服。 孙淙南放开陈惜,扯下自己的裤子,一手掀起陈惜的衣摆,扣在她腰上,一手握着阴茎,在陈惜腿间的裂缝上摩擦。陈惜这个装扮无疑方便了他。 巨大的龟头在穴口和阴蒂上滑动,坚硬又火热,陈惜无法忽视,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用冷漠抵抗。 孙淙南看着陈惜视死如归的表情冷笑,她还想反抗? 孙淙南的技巧很好,他知道怎么样能让陈惜有感觉,龟头在阴蒂所在的敏感区上来回磨蹭,又或是在穴口外假意挺动,好像要挤开穴口,插进阴道,但最后什么都没进去。 陈惜被他逗弄,空虚,渴望,她不想这样,下体却忍不住湿润。 她的身体对性爱有记忆,孙淙南带给她的那些愉悦,她通通清楚地记得。 他会在她饥渴的时候加速捣弄,会用粗壮火热的阴茎骚刮她每一寸发痒的肉壁,他会冲进她狭小的生殖腔里释放精液,然后用龟头顶弄她锁闭的生殖腔,让精水在里面晃动,让她含着精水宫缩。 陈惜根本拒绝不了散发雄性魅力的孙淙南。 但她的出水量并不能让孙淙南满意,和往常相差太多了,薄薄的一层,风一吹就干了。 孙淙南第二次放开陈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 “嗯……嗯……”陈惜的呻吟从手机里传出来,还有黏糊糊的拍打声。 “舒服了是不是?”这是孙淙南的声音。 “淙南……” “小骚货!” 这是他们做爱的声音! 陈惜猛地睁开眼睛,她不敢相信。 孙淙南把手机扔到洗手台上,重新握住阴茎玩弄陈惜,“听听你自己有多淫荡,第一次而已,就那么骚。” 陈惜盯住孙淙南的手机,像在看什么怪物,孙淙南是什么时候录的?她为什么完全没发现,他手机里到底有多少录音?陈惜的心忍不住瑟缩,她害怕。 “宝贝……”手机里孙淙南温柔地叫,手机外的孙淙南把龟头挤进穴口再拔出来,恶劣得很,陈惜的水却越来越多,交合处噗嗤噗嗤地响。 陈惜脑中还没消化这个冲击,身体已经在他们欢爱的记忆中苏醒了。 “惜惜的小穴就这么喜欢吃肉棒?”孙淙南就喜欢看陈惜这样无力抵抗的样子,她的精神再怎么反抗,身体也离不开他,这让他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不再忍耐,重重插进陈惜身体里,让她的嫩肉包裹住暴涨的阴茎。 “嗯……”陈惜哼了一声,肉壁被狠狠地摩擦过去,撑到最开,每一寸褶皱都被阴茎打开了。 孙淙南畅快地抽插,陈惜被压在玻璃上操干,脚都够不到地面。 单薄的后背在冷硬的玻璃上摩擦,陈惜疼得要命,不停抽气,潺潺似乎被这肉搏的画面吓到,又开始低低叫唤。 可怜的叫声传入陈惜耳朵里,她怔了一下,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掉落。 “不要看……” 孙淙南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心想有什么不能看,他没看过吗?忽然他又想起来到底是谁在看。 那只狐狸居然瞪着眼睛看他们。 呵。 孙淙南痛快地拔出阴茎,把陈惜翻了个面,再像给小孩把尿那样抱起她,凑近玻璃。 “让它看看她的主人在干什么?” 陈惜脑中“轰”的一声,“不要!!!” 孙淙南容不得陈惜要不要,裹满汁水的阴茎轻而易举插回花穴里,陈惜的腿被牢牢扣在孙淙南的手臂间,开得大大的,腿间粉嫩的地方露出来,隐蔽的穴口暴露在灯光下。 男人胯间巨大的肉棍在女人腿间进出,还剩一大截露在外面,穴口艰难地吞咽,透明的水液被不断挤出来,藕断丝连地挂在阴茎上。 玻璃里的狐狸傻傻地望着这一切,一动不动,汗毛竖起。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还那么小。 陈惜扯着孙淙南的手臂,哭声布满整个浴室。 孙淙南继续往里送,他不是在享受性爱,而是在宣誓主权,用最原始的方式,像一只骄傲的雄性动物。 “陈惜,记住你的男人是谁!” “还养狐狸吗?” “回答我!” 陈惜不答,死也不答,她羞愧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穴口紧紧夹住阴茎,不想让孙淙南插进来。 但她那点力气在孙淙南眼里什么都不算,孙淙南还可以把她颠起来,利用她自身的重力,让阴茎进得更深。 陈惜在孙淙南怀里煎熬,她的支撑点只有孙淙南腿间的那根东西,他往里顶一次,她的心脏缩一次,她第一次体会不到性爱的快乐。 那个快乐的她在孙淙南手机里。 “老公……” “插进来,要重重的!” “淙南,轻点,你轻点!啊……” 手机就像在给他们播放背景音乐一般,配合着孙淙南的动作,回荡在浴室里。 忽然孙淙南抽了出去,把陈惜放到地上。 结束了吗? 陈惜还来不及站直身体,两根手指插进没有闭合的花穴,对着她浅处的敏感点戳刺,快速精准地给予刺激。 “呃……”陈惜再也忍不住叫出声。 花道在颤动,陈惜扶着墙面,就在她即将高潮的边缘,孙淙南把手指换成了阴茎,直直插到她的花心。 “嗯……”陈惜抖了一下,眉头紧蹙,身体哗啦一下,涌出一大波水液。 她高潮了。 穴口紧紧绞住阴茎,孙淙南舒服地喘着粗气,两根手指又爬到了穴口上方的阴蒂上。 陈惜被内外夹击,手指在快速拨弄,阴茎在狠狠顶弄,她的小腹不停抽搐,水液一波一波喷出来,喷湿了大腿。 孙淙南在问“还养吗”,就像在在问她还来吗,陈惜喘着气没应声,她又被孙淙南抱起来。 摇晃的视线里,潺潺被关在玻璃隔断内,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浴室里只剩一只无辜的动物。 ## 太压抑了,我要去转换一下心情 番外—白熊日记4 大家好,我白熊又来了,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剧情如此紧张的时刻出现,因为我要控诉一件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事! 众所周知,我下岗了,我的主人和孙淙南结婚了,他们性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我没有伤心,我还是祝福他们的。远离了孙淙南的蹂躏,经过主人的精心打理,我不再是一只遗忘性别的脏脏熊。 我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不可描述的事,内心是平静的。 没几天,家里来了一只狐狸,它不是娃娃,会跑会叫,孙淙南为此和主人大吵了一架,要把狐狸赶走。 我举双手双脚支撑孙淙南! 快把狐狸扔出去! 但令人心痛的是,在主人的顽强抵抗下,狐狸留下来了。 我每天看着它在房子里跑啊,跳啊,心里羡慕。 明明大家都是雄性Beta,我还是先来的那个,它凭什么不尊重我,在我身上跳过来,跳过去?它不知道我有感觉,我也会痛吗?懂不懂长幼尊卑、先来后到? 妈的!蠢狐狸! 我无数次在心里祈求孙淙南抽它! 但孙淙南只要一把它拎起来,主人就会冲上去牢牢把它护在怀里。 主人一定是不爱我了,从此我沦为这个家地位最低的熊,而狐狸在家里作威作福。 说了这么多,你们以为这就是我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自述吗?那你们也太小瞧我了,我的忍耐力可是很强的,孙淙南都那样压我了,我不是也调整过来了? 各位,我要吐槽的是那只该死的!狐狸!! 它以为它能动、能勃起就了不起吗!凭什么拱我! 它妈还没一根手指大,也敢在我身上蹭!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量! 我是孙淙南的性爱娃娃,不是谁都能用的! 啊!!!气死我了! 迟早有一天它会被孙淙南拉去阉割的!我保证!我要留下证据!! ## 潺潺:熊熊我送你一个名字,我叫潺潺,你叫绵绵,我们就是“缠绵”组合!高不高兴!你有名字啦! 熊熊杀青。 第四十二章 困境 那晚陈惜是和潺潺一块睡的,任凭孙淙南在床上怎样逼她,她都不吭声。激情褪去之后,孙淙南去洗澡,又把潺潺从浴室里扔了出来了,陈惜顾不得满腿的精液,抱着潺潺躲进了客房。 她整晚都在哭,怀里的潺潺目睹了一场大战,身体不停颤抖。孙淙南来敲过一次门,让她出来,她非但没出去,朝他吼的还是“我要养狐狸”!然后孙淙南就走了,再也不管她。 夜很长,陈惜真的难过死了,前两天的难过加起来都没今晚难过,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过就是想在家里养一只狐狸,这里不是她的家吗?孙淙南居然在潺潺面前那样对她…… 这种屈辱造成的是心理伤害,同时也助长了陈惜的叛逆心理,她坚定了把潺潺留下的决心。 第二天陈惜没有准备早饭,她一直等到孙淙南去上班了才起床,她快饿虚脱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滴水都没喝过,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淙南买的甜点扔在桌上,陈惜顾不得嫌弃,拆开先往嘴里塞了一口,然后给潺潺准备它的干粮。一人一狐吃得很香,陈惜还把蛋糕里的草莓拿出来喂潺潺。 她没去学校,一来身体不舒服,眼睛都哭肿了,不敢见人,二来她怕自己不在家,孙淙南会随时回来把潺潺丢出去。 连季发短信问她怎么没来上课,她用生病的理由骗过去了,还发了一段潺潺活蹦乱跳的视频,证明潺潺没有被孙淙南丢出去。 一整天,她就像守护宝藏的看门人,洗澡的时候把大门反锁了,保证外面的人开不进来,一直到下班时间才打开,她还没胆大到不让孙淙南回家。 但她做的这一切好像是多余的,孙淙南没回家,一整晚都没回来。陈惜躺在客房里,拉长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直到睡过去,外面都没有声音,她心里有些许失落,因为她想到了领证那天晚上孙淙南的另类屈服,她妄想会再发生一次。 陈惜知道孙淙南生气了,一直以来他生气都是这样的,不想见到惹他生气的人,可是这次她也生气了,所以她不发短信,不打电话。 她坚信自己没错,她不认错。 第三天陈惜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钱了,手里只剩下十几块。新的一个月她哥没给她零花钱,因为她结婚了,她属于另一个Alpha了,但是她的Alpha也没有给她钱。 陈惜不知道孙淙南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想用钱逼她屈服?那天晚上他也说了“是谁赚钱养活你”的话,陈惜倾向于后者。 她给自己算了一笔账,她可以买一个土豆、一个洋葱、一把面、一点青菜,加上冰箱里的肉和鸡蛋,她可以吃好几天,实在不行她可以回学校的食堂吃饭,饭卡里有钱,潺潺的干粮暂时也够。 反正她不要向孙淙南要钱,这是示弱。 陈惜牵着潺潺出门散步顺便买菜,马路对面有一排店面,便利店、面条店都有,有几家还在店门口贴了招工海报,陈惜心念一动,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她可不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和潺潺?这些工作不难,她要的钱也不多,能吃饱饭就可以。 陈惜厚着脸皮什么也没买,问了便利店老板,老板看她年轻,又是从对面小区走出来的,里面住的非富即贵,便回答她:“我们这个工作环境不适合Omega,人来人往的,万一发情了,会是大麻烦。” 她哪里知道便利店老板说话还算委婉,人家对她笑脸,她就觉得对方人好。等她去应聘洗碗工,对方直接告诉她:“不招女性Omega,犯法!” “哪里犯法了?”陈惜不敢争辩,牵着潺潺边走边嘀咕。 突然有人回答她:“不犯法,但是社会默认不用已婚女性Omega。” 陈惜脚步一顿,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性Omega,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你想工作吗?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工作,我自己也在做,但是钱很少,很耗时。”对方一脸友善。 “啊,你是不是上次女O协会采访的……”陈惜想起来了,她是那个一连生了三个孩子的Omega。 对方点点头,邀请陈惜去她家看看她的工作,陈惜好奇地去了。 一路上她们都在交流,Omega直言陈惜不像缺钱的,因为她还养宠物,陈惜没有隐瞒的意思,她说自己因为宠物和丈夫吵架了。 陈惜一说到这件事,表情就跨了,对方安慰她,“这就和养孩子差不多,有很多容易起争执的地方,你也不要太难过,你是刚刚结婚吧?” “嗯。”第五天,陈惜记得清清楚楚。 “那还在磨合期。”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陈惜也跟孙淙南同居过,当时他们明明很和谐,她以为他们是完全契合的。 “这可不一样,女朋友就是拿来宠的,妻子说得不好听,就像老妈子,时刻操持着家里,某个瞬间,你真的会想走进社会看看。” 到了对方家,客厅里,两个可爱的小朋友,一个在爬,一个会走路了,他们看到潺潺都兴奋起来。 陈惜担心潺潺伤到小朋友,就把潺潺拴在玄关,由对方的婆婆看着,她自己进去看。 一张桌子那么大的绣布,上面画了山山水水,一部分已经被丝线覆盖,散发着漂亮的光泽。 Omega告诉陈惜:“社会不会雇用已婚女性Omega,但我们在家生产任何东西他们都不会管,这个看着难,上手很快,你可以从小装饰品绣起,一天可以完成一件,大概赚个10块,绣得越复杂,价钱越高。” 陈惜看着对方演示,眼花缭乱,然后她上手试了一下,的确不难,就是需要极大的耐心。 “谢谢你。”最后Omega给了陈惜购买原材料的地址和电话,还启发她:“女性Omega有自己的优势,我知道有人在家开甜点小作坊,你如果有别的才艺,也可以发挥。” 陈惜一个人往回走,她想自己没有其他本领,买原材料还需要钱,关键是她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下周去上课了更没时间。 她现在才体会到当初连季那句“他们凭什么不让已婚的Omega出去工作”背后的愤怒,就现实情况来看,不止是已婚女性Omega,刚刚那两个老板根本没问过她是否已婚,就拒绝她了。 那些未婚的女性Omega都在做什么工作呢?陈惜没有了解过,这一块是她的盲区,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要从事什么工作,现在她直接被打入不适合工作的行列,明明她还很年轻。 回到家,陈惜思来想去,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妈,能借我一点钱吗? 她不敢向哥哥要,他和孙淙南是朋友,肯定会去问,她也不好向连季借,她已经欠连季不少了。 陈妈妈收到短信立刻给陈惜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向孙淙南要,陈惜沉默了几秒,陈妈妈马上就知道他们怎么了。 “是不是和淙南吵架了,宝贝?为什么吵?和妈妈说说。” 陈惜这两天已经比之前冷静很多了,可能是吵到麻木了,但被至亲这么一问,她又开始啜泣。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只讲了潺潺的事,她说自己想养,孙淙南不让。 这个问题太小,陈妈妈都笑了,“你们两个因为这点小事都能吵?” 陈惜又一次泪奔,孙淙南还因为这件事不回家呢!哪里小了! “好,好,别哭了,妈妈给你钱,你自己好好和淙南说,周末你们回来吃饭吗?” 她怎么敢回家,一个人回家不是全都暴露了吗? “不……不回来!” 陈惜心里想回家,嘴上又要拒绝,哭得越发凄惨,陈妈妈安慰着她,越听越不对,然后挂了电话就给女婿打。 孙淙南没给陈惜钱吗?没给她钱他就不会那样羞辱陈惜。 结婚的第二天孙淙南就把自己的卡和陈惜的绑了,是她没有用银行卡的习惯。 这天晚上孙淙南回家了,只不过是半夜才回来,陈惜早就睡着了。 客房的门被打开,耳朵灵敏的潺潺在听到声音后就从陈惜怀里挣扎出来,跳到地上逃走了,陈惜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身体里爆发出一股渴望。 她想和孙淙南做爱,想到身下都湿了,穴口一缩一缩的。 有什么东西插了进来,太细太软了,不够…… 陈惜拱起腰,妄想把花穴往孙淙南胯间送,他就会重重地捅进来。 细腰在轻摇,陈惜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她想要用力,用力! “老公……” 孙淙南埋头在陈惜腿间,舔着她多汁的肉缝,他很久没舔这里了,今晚欲望直冲脑门,他想喝陈惜的水胜过酒,所以他就回来了。 小骚货,睡着了水还那么多! “啧啧……” 还摇! 孙淙南紧紧握住陈惜的臀瓣,用舌头插她,心想要插坏她,让她这么紧,这么香,勾引人! 那声老公出来的时候孙淙南眼睛都红了,他脱掉裤子,抖着手往阴茎上挤东西,挤完一管扔掉,用手抹开。 陈惜迷糊中感觉怀里毛茸茸的潺潺不见了,她的梦境里变成了潺潺在她腿间舔,美梦变噩梦,她直接吓醒,睁眼摸索。 黑暗中有人影在晃,陈惜心脏猛地一缩,尖叫起来,同一时间,巨大的肉棍狠狠插进她的身体。 ## 老孙的狠话还有一句没写,不写我就白想了,可怜惜惜 第四十三章 长大 “啊——!”陈惜那一声叫得魂飞魄散,她想到自己没锁门,以为是贼。 孙淙南听出来了,俯身吻上去,安抚着惊恐万状的陈惜,“别怕,宝贝,是我……” “呜呜……”陈惜反应过来是孙淙南,抱住他就哭,吓死她了,就像从梦中醒来,一下子到了地狱。 孙淙南一手搂住陈惜,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亲她,告诉她别怕,身下牢牢占据,原地不动。 从惊恐到安稳,中间只隔了一个人、一句话,孙淙南再怎么胁迫陈惜,也是让她感到心安的那个人,陈惜在黑暗中敞开心扉,一项项把自己的恐惧说给他听。 “你不回家,我好怕……我抱着潺潺睡觉,可是它比我还小,我还要保护它……老公,我怕你永远都不回家,你不要我了……” 曾经她以为结婚后她就不会再失去孙淙南了,就像他们的名字,牢牢捆在一起,不可拆分,可是这两天孙淙南音讯全无,她生气过后突然恍然,原来结婚也不能让她高枕无忧,她还会失去孙淙南的爱,就像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孙淙南要是够狠,他这时候就该说:“养一只不能保护你的宠物有什么用?”可惜他把倾听的重点放在了陈惜的害怕上,她的意思是他很重要,她不能没有他。 孙淙南的怒意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说:“宝贝,老公回来了,老公在你身体里,感受到没有?”他轻轻顶了顶花心。 陈惜把腿缠上去,把自己嫩汪汪的地方凑上去给孙淙南操,“老公操惜惜,惜惜想要……” 陈惜毕竟是被宠大的,昨晚午夜梦回都是孙淙南,孙淙南一对她轻声细语她就软了,软软地要人抱,要孙淙南插。 两人什么都准备好了,只差用力,孙淙南在陈惜的讨要下开始抽动,大刀阔斧般进进出出,很是激烈。 交合处噗嗤噗嗤地响,陈惜一直老公老公地叫着,胡乱亲着孙淙南的脸,她感觉自己好满足,满到水液都要溢出来,孙淙南插一下她喷一股。 他们很久都没这样心贴着心做爱了,没有其他,两人都全情投入,我往上送,你往里顶,次次顶在花心的硬肉上。 生殖腔没几分钟就开了,孙淙南直直捅进去,陈惜在她的粗暴中从尖叫到失声,仿佛魂都没有了。 太深了,她被捅穿了。 那么小的地方,硬是塞了一个蛋大的龟头,陈惜的身体才刚刚成熟,生殖腔还很稚嫩,龟头在里面兴风作浪,顶着嫩嫩的肉壁,陈惜硬生生被弄潮吹了。 “宝贝尿了我一身……”孙淙南感受到那股激射出的水液,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有什么比女人在自己身下小死一回更让人自豪? 他放慢速度,让陈惜喘息,就这样被她吸着的滋味也很好,嫩肉一圈圈缠上来,密不透风,水润弹滑。 陈惜挨过那一阵,被孙淙南抱着坐起来,两人面对面,她自发地扭腰套弄,“老公,舒服吗……” 客厅里的灯从房门斜射进来,陈惜看到孙淙南黑亮的眼睛,里面印着她,像两缕幽火,晃得人沉醉。 “舒服,宝贝再浪一点,来,把手撑到床上……”孙淙南搂住陈惜的腰教她。 陈惜听话地撑了一只手,还有一只挂在孙淙南脖子上,缠绵地说:“老公每天回家,惜惜就每天都给你插……” 孙淙南被陈惜这话惹得发笑,这在吊哪个小朋友的胃呢,“经期怎么办?我可不想捅进去涌出来的都是血。”那是刀子做的事。 陈惜边试新体位边说:“惜惜用嘴……” 孙淙南真的被身上的小淫娃说动了,两手握着细细的腰,啪啪一阵向上顶。这个姿势刺激的是阴道上方,陈惜的小腹被顶得一鼓一鼓的,看得到龟头的形状,她失神地叫着,口水都来不及吞咽。 “过来舔。”眼见她舒服过两次了,孙淙南把阴茎拔出来,让她伺候。 他好几天没让陈惜用过嘴了,要不是她刚刚提到,他会一直沉迷于小小的花穴,不过用嘴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陈惜技巧好,更能让男人舒服。 陈惜一点也不嫌弃,她跪在床上,凹腰翘臀,握住湿漉漉的阴茎,张大最嘴把龟头含进去。 “唔……”很浓的味道,比孙淙南刚刚嘴里体液的味道还要浓。 陈惜边套弄边扭腰,失去阴茎的花穴在空气中滴水,不满地收缩,如果现在是白天,孙淙南一定看得到陈惜淫荡的样子,遗憾的是现在屋里黑摸摸的,孙淙南光顾着享受,眼睛都闭上了。 “噢……宝贝再含进去一点……” 陈惜舔干净阴茎上的水,不干了,“老公,惜惜不想舔肉棒,惜惜想吃到肚子里!” “没耐心的小东西!自己过来吃!”孙淙南端坐着,让陈惜自行就餐。 花谷湿得不像话,龟头凑上去又滑开,陈惜难耐地叫,在孙淙南身上乱蹭。 孙淙南变得很暴躁,“握住再放!吃不进去就给我饿着!” 经过指导,陈惜终于吃到热乎乎的肉棒,这一晚,她一直含着它,尖叫,抽搐,当强有力的精液射进生殖腔,她又听见了最动听的三个字。 早晨两人在主卧醒来,昨晚客房的床湿得都不能睡人,孙淙南做完又抱着陈惜回到主卧睡觉。 这是陈惜结婚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睁眼孙淙南还在,他坚硬的胸膛贴着她的背。 这一刻好像变得可贵起来,陈惜不想起床,她翻身抱住孙淙南,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可偏偏有只饿肚子的东西要进来打搅他们温存,陈惜听到背后有奇怪的声音,转身一看,潺潺在挠床。 完蛋! “出去,潺潺!”陈惜压低了声音。 潺潺触碰到陈惜的目光,居然跳了起来,把前肢扒在床沿,期待地看着陈惜。 陈惜要起床了,她怕潺潺被孙淙南打死,只是身体一动,孙淙南不满的声音响起,“干什么一直动来动去?” “没事,没事,你睡觉,我去……”陈惜话没说完,孙淙南刷地睁开眼。 他们昨天做得很累,房门窗帘都没关,现在屋里亮堂堂的,孙淙南第一眼就看到床边的狐狸脑袋,想起来了。 他把身体撑去来,陈惜赶忙抱住,“不要扔它!潺潺,快跑!快跑!” 潺潺不用陈惜吩咐,它一看到孙淙南就溜得没影了。 孙淙南浑身的肌肉绷紧,“陈惜,我们谈谈。” “先吃早饭好不好?我饿了……”陈惜不想和孙淙南谈,这几天他们谈一谈的结果都不好,她的保护壳回来了,又想逃避。 “陈惜,我不喜欢动物。”孙淙南很明确,他不让陈惜逃,这个问题已经拖了三天。分离是最好的冷却剂,孙淙南也知道那天自己做过头了,伤了陈惜的心,她都没联系他,所以这次他很理智。 “你不用喜欢它!我喜欢它就够了!”陈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敢在孙淙南面前说她喜欢别的。 “问题就在你喜欢它,这个家不能有两个雄性!” 陈惜听不出这句话背后浓浓的醋味,她的肩膀垮了,她一字一句,颤抖地告诉孙淙南:“我想养它,从我第一次在动物园见到它就想了,我不是一时兴起,你让我不要参加女O协会的活动,我答应你了,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个请求?” 陈惜红着眼睛,说着说着泪水就从眼眶里流下来,她第一次这样和孙淙南提要求,不是撒娇,不是乞求,而是一个请求,请孙淙南批准。 那个只会在他怀里轻声细语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孙淙南有这种感觉,陈惜哑着声和他对话,思路清晰,还楚楚动人。 孙淙南用拇指抹去陈惜的泪,他不想答应,但是也不想看陈惜一直闹下去,所以他转移话题,“这只狐狸是动物园的那只?” 陈惜愣了一下,点头。 “马上送去检测,我怀疑它身上带了东西。” 孙淙南雷厉风行,马上就打电话,陈惜吓到了,不敢出声,听他在电话里吩咐。 其实孙淙南是想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到时候编个理由骗陈惜,她肯定也就算了,谁知道陈惜连饭都不吃,非要跟着狐狸一起去。 孙淙南只能亲自开车把狐狸送到政府的检测部门,狐狸进去了,他们俩在外面等。 “对不起。”陈惜又在道歉,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养一只狐狸,她的世界很单纯。 孙淙南本来打算作假,无论有没有事都让同事说有事,陈惜一道歉,他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短信还没编辑完。 “我又给你惹麻烦了。”陈惜很愧疚。 孙淙南揽住陈惜,突然就心软了,孩子就是想要个玩具,他想要不然就听天由命吧,不要给陈惜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否则她会愧疚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等了半个小时,门开了,陈惜就像在产房外等待的亲人,着急地围上去。 结果就是没有事,潺潺身上什么都没有。 陈惜开心地抱住潺潺,低头去亲,孙淙南在外人面前咳了咳,陈惜抬头,马上收敛。 “不许亲它,不许搂搂抱抱,它有脚,自己会走,到家就关进笼子里,我不想看到它乱窜!”孙淙南一回车上就提要求。 陈惜亲了孙淙南亲一口,答应了。 ## 看完别人家男主,孙淙南算什么玩意儿!(#`皿′) 我想撒糖呜呜呜,疯狂撒! 第四十四章 和好 不管孙淙南日后有多后悔养狐狸,他都不能找陈惜算账,因为此刻是他亲自把狐狸运回了家,他默许陈惜养了。 有些威严就是在纵容中崩塌的,陈惜一路带笑,到家发现没有笼子关潺潺,孙淙南不让她放潺潺出来,她嘴上说着会去买一个大笼子,手上动作不停,拉开了便携笼的拉链,潺潺钻出来,蹭地一下擦过孙淙南的裤脚,不见了。 “陈、惜!” “在里面它会憋死的。”陈惜向孙淙南保证,“它很乖的。”她吊着孙淙南的脖子献吻,“老公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以后也会乖乖的。” 孙淙南前两天住的是酒店,他不能回父母家住,他刚和陈惜结婚,一个人回去,傻子都知道他和陈惜吵架了。 每顿饭他都在应酬,吃了两天胃口都没了,他就想吃陈惜煮的饭。 “陈惜,你没有别的事再瞒着我了吧?”孙淙南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惜,想把所有问题一次性清光。 陈惜手里一共就两颗炸弹,一颗关于协会,一颗关于狐狸,她都安然无恙挺过来了,这更让她有恃无恐。 她当下摇头,孙淙南提醒她再好好想想,她总算想起一个,“我在学校加了一个社团,它和女O协会有关联,但是我退不出来。” “什么叫退不出来?”孙淙南的声音有点冷。 陈惜把耳朵贴在孙淙南心口外,没有害怕,她慢慢解释,“我们毕业要算学分,社团活动也占了一项,一共10分,要在前两年修完,我去年修了4分,今年要修6分,对应三个社团。”陈惜忽然换了撒娇的语气,“人家只报了三个社团,退了我就不能毕业了。” 孙淙南沉默了一阵,问:“那个社团都办些什么活动?” 他看似问得平和,实际上是在探究,陈惜的警觉性不够,她太想和孙淙南和好了,所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告诉孙淙南,这比孙仰北让人去监视活动方便快捷多了。 她这样坦诚,没想到孙淙南还要和她明算账,“陈惜,我答应你养狐狸了,但是你还要和女O协会牵扯不断,照着你的思路,我是不是该每周把你的狐狸扔出去一天?这样才公平。” “不要嘛,不要。”陈惜往孙淙南怀里钻,孙淙南按住她,自己坐到沙发上,“说话就说话,不要撒娇。” 陈惜不干,硬是要坐到孙淙南腿上,“我保证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孙淙南冷笑一声,“你拿什么保证?” “嗯……”陈惜支支吾吾,想不出来。 孙淙南给她定规矩:“以后每周三参加完活动,回来向我汇报活动的内容。” “好。”陈惜压根没考虑孙淙南的用意就答应了。 孙淙南拍拍陈惜的后腰,“去煮饭,我饿了。” 孙淙南在利用陈惜,她既然必须要去参加活动,那就要有参加活动的价值,否则他白白让她冒着风险去接受洗脑,太不值得。 陈惜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又跑出来,家里没菜了。 她向孙淙南要手机点生鲜超市的外送,孙淙南看着她操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和你妈说我什么?我没给你钱?” 陈妈妈昨天打电话给孙淙南,说得很委婉,大意是陈惜向她借钱,让孙淙南盯着陈惜点,看看她有没有乱花,孙淙南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的女人去向岳母借钱!说出去脸都丢光了! 陈惜“嗯”了一声,在她看来,孙淙南就是没给啊。 孙淙南被陈惜这声理直气壮的“嗯”弄得恼火,他拿过陈惜的手机,直接登进网上银行,展示给陈惜看,“我没给你钱?” 陈惜看着自己的银行卡,合不拢嘴,她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一个逗号,两个逗号,前面还有一位数,这些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又看了一遍账户名,的确是她的。 “老公……”陈惜动了动嘴,看向孙淙南,钱肯定是他给的,她错怪他了,“对不起,我没收到短信,不知道。” “马上把借来的钱还给妈。” “我还借了连季的,买,飞机杯……”陈惜不打自招。 “还掉!”这件事更让孙淙南膈应,四舍五入等于他用了连季的钱买了一件性用品,他不会再碰那个东西了! 陈惜唰唰用了两三千,她想起昨天自己想做的工作,一天才挣10块钱,这种对比,给人巨大的冲击。 她问孙淙南:“为什么已婚的女性Omega不可以工作?” “你听谁说的?我们并没有限制她们找工作。”孙淙南哪里知道陈惜昨天上街找过工作呢?他当她什么都不懂,只是道听途说。 没有限制,不犯法,陈惜好像懂了点政府的套路,就像连季说发避孕凝胶不犯法,却被政府扣押一样。 “那女性Omega可以从事什么工作?”她换了个方向问。 孙淙南照样有说词,“基础性服务行业不行,发起情来乱了套。” “那男性Omega为什么可以工作?他们也会发情啊?”陈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孙淙南不喜欢陈惜问这些问题,这是在质疑顶层设计,“陈惜,听话的Omega是不会问这些的。” 孙淙南基本是明示了,陈惜乖乖闭嘴,她想自己不听话了吗?不,她只是懂得思考了。 当下为了避免争吵,陈惜不问,等菜送到了,孙淙南为了早点吃上饭,到厨房帮陈惜的忙,他们一人一口锅,各自煮着菜,最后一起吃,陈惜心里甜蜜蜜的。 陈惜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幸福的婚后生活,周六她和孙淙南窝在家里,看看电影,做做卫生,周日陈权约孙淙南打网球,她也跟着去。 陈权听妈妈说陈惜和孙淙南又吵架了,想约出来看看情况,陈惜从小到大都是死心眼,遇事先哭,他担心她说不清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事情,惹孙淙南生气。陈权相信陈惜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被迷惑了。 A和O力量悬殊,陈惜穿着粉色T恤和白色裤裙站在后面替他们捡球,就像一个勤快的小球童,间或她给孙淙南送毛巾擦汗还要讨吻,孙淙南搂住她的腰或臀说话,陈权怎么看他们都像没事的。 他想结束后到更衣室里问问孙淙南。 这是一项展现力与美的运动,两个Alpha在场上交锋,陈惜能轻而易举地嗅出孙淙南的味道。他穿着白色短裤,露出线条流畅的大腿和小腿,肌肉覆盖在上面,匀称而自然,陈惜甚至可以看清汗水流下的路线,她口干舌燥。 喝一口矿泉水去燥,是孙淙南刚刚喝过的,上面有他的味道,陈惜一瞬间感觉胸口很涨,沉甸甸的,想要被人握住。 她看着赛场发呆,耳边是网球撞击在地上的声音,脑海中却全是孙淙南做爱的样子。 她好像开启了上帝视角,俯视着家里的大床,孙淙南覆盖在她身上,她用腿缠着孙淙南的腰,他在摇晃,臀部肌肉紧绷,像一尾游动的鱼,又像一只浑身都是精肉的猎豹,动作迅猛、急促,她在他身下娇喘、呻吟。 她想舔孙淙南的汗。 两个Alpha酣畅淋漓,准备下场了,陈惜定定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孙淙南,目光不自觉瞟到了孙淙南的下半身,他的裤子是有弹性的,胯间那一块被勒出一点弧度,陈惜知道那里藏着沉睡的巨龙。 “惜惜。”孙淙南不知道陈惜在发什么呆,朝她朝朝手。 陈惜把毛巾和水送上去,鬼使神差对孙淙南说了一句:“不要在这里洗澡,回家嗯……”她话没说完先含住了孙淙南脸上的一滴汗,手也摸向他胯间。 孙淙南的眸色突然就深了。 陈权没有等到孙淙南,他和陈惜都不见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阳光铺满的小飘窗上,女人赤身裸体趴跪在上面,白嫩的臀部高高翘起,露出微微湿润的腿心,每片花瓣上都晶莹剔透。 “看个球你都能湿!”孙淙南一巴掌打在陈惜屁股上,红印马上起来了。 “啊……老公快点!”陈惜扭着臀部求。孙淙南的东西在车上就被她舔硬了,裤子隆起一大片,棍子的形状怎么也遮不住,浓浓的荷尔蒙味。 此刻孙淙南也脱光了,他们俩连房间都来不及回,就在客厅的小角落做起来。 “自己往后吞!”孙淙南插进去没动两下,停下了。 陈惜不满地哼哼,尝试着自己往后套弄,这种感觉更为奇怪,像倒车,完全看不清方向,只知道顺着阴茎的轮廓往后套进去。拔出来时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阴茎掉出去,她咬得格外紧。 孙淙南盯着陈惜的背看,女孩的皮肤格外紧致,原本白皙的背上布满了黑色花纹,阳光透过半透明窗帘给陈惜穿了一件黑白两色的透明裙子,她一动,花纹跟着她晃动,妖冶又性感。 掰开紧实的臀瓣,陈惜私处的颜色比平常更为粉嫩,那是在阳光下最自然的颜色,不加修饰,可她偏偏吞了半根可怕的东西。 孙淙南浑身上下就数阴茎的颜色最深,插进粉嫩的肉穴,就像在玷污陈惜。 他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跪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浑身的肌肉暴露在阳光下,蓄满了力量,可他不动。 “老公……”陈惜动得很慢,不时扭头往后看,除了一根热乎乎的阴茎,她感觉不到身后有人,这样一来一回间,她忽然就看到躲在沙发底下的一双绿眼睛,吓得尖叫。 “嗯?”孙淙南按住陈惜的腰,轻松把阴茎送到最深,陈惜过慢了。 陈惜汗流浃背,边喘边说:“潺潺,潺潺躲在下面看……” 孙淙南深入浅出,“要看就让它看!看看它的主人是多么淫荡!” “不要!”陈惜还有羞耻心,“我们嗯……回房间!” “谁让我澡都不要洗回来干她,急成这样,吃到了又翻脸!”孙淙南不让陈惜逃,不断用阴茎鞭笞着她的花心,还开口使坏,“潺潺,出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养狐狸的乐趣。 “不、不要出来!”陈惜一紧张,更加敏感,孙淙南猛地加速她就高潮了,“啊……” 潺潺其实和他们两个都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它只知道陈惜对自己好,是给它喂饭的人,但此刻陈惜的姿势这样的扭曲,声音也变调了,它不敢听她的话。 它怕孙淙南,一直以来都怕,突然听到孙淙南叫它,它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又怯怯地把脑袋伸出去。 “咚!”孙淙南百忙之中随意踢了一脚,滚动的装饰品正中潺潺的鼻尖。 真以为他叫它看? 他们没有离开飘窗,姿势又换了一个。 浅蓝色的厚垫一下子被打深了颜色,陈惜被抱坐到了孙淙南腿上,还是以深深结合的姿势,她的生殖腔咬住了龟头,阴茎消失在她肚子里,孙淙南腿间只剩浓密的毛发和圆圆的阴囊。 鼓胀的乳房被大手捏住,青筋冒起的手臂上有一支黑色腕表,心率计数器上的数字在不断滚动,显示男人正在剧烈运动。 手机振动的声音在激烈的交合声中被忽视,只有听觉灵敏的小动物发现了,它悄悄离开沙发底,凑到男人扔在地上的裤子上嗅了嗅。 ## 病了,不过没啥,昨天还把这文重新看了一遍,后面的确有点散了,我就像陈惜一样,一边想要爱情一边想要自由。唉,收拾收拾心情,下一章就进入这文的最后一部分了。 第四十五章 同盟 “她答应我不会再去了。” “除了她们学校,其他学校应该也有类似的社团,我已经和仰北说了,他会去摸查。” 孙淙南后来给陈权回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让陈权放心,然后他的手指停在了另一个未接来电上,闻丞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孙淙南和闻丞是在一次酒会认识的,那时候他还没当上委员长,闻丞也不是上将,二十多岁的人,大家坐在一块喝酒聊天,话题投机,相互欣赏,几次下来也就熟了。 不过他们的关系仅停留在当酒友,没多久闻丞被调到部队里,他也被外派到另一座城市,两人就没再约过酒。 这几年他们在公开场合见过几面,杯酒之交而已,上次要不是因为陈惜的事,他也不会和闻丞联系。 孙淙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玻璃门看厨房里忙碌的陈惜,他有预感,闻丞要问的和陈惜有关。 他按下号码,闻丞接了,“孙委员长。” “上将有何贵干?” 闻丞笑了,“淙南,既然两家夫人彼此交好,我们之间也不用这么生疏,我就直接问了,陈惜今天和以晏一起出去了吗?” 果然是问陈惜,孙淙南直接回答,“没有,陈惜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 “忘了你们新婚,恭喜了。”闻丞消息也灵通,“以晏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真不让人省心,打电话也不接,我本来还想问问陈惜的,现在看来也不用了,她已经到家门口了。”他就像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 闻丞已经有挂电话的打算,孙淙南却玩味地说:“闻丞,我不知道以晏和谁出去了,但我手上有几个音频,相信你会感兴趣,听完或许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以晏的约会对象。” 这句话明显勾出了闻丞的本性,他连语气都变了,像和孙淙南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怎么?你女人也不听话?” 他明显知道这个音频是用来做什么的。 孙淙南勾勾嘴角,“本来很听话,最近被带坏了,还要好好调教。” “有空交流交流,音频发给我,谢了。” “不客气。” 孙淙南原本以为游以晏是听话的Omega,他见过几次,她都是柔柔弱弱倚靠在闻丞怀里,眼波流转,跳个舞都能气喘吁吁。 直到他上次听了音频,才发现游以晏是个狠角色。连季的反抗性一直都是表现出来的,坦坦荡荡,毫无畏惧,可游以晏是那种隐藏形的反抗人格,表面屈服,内心不服,这种人的不确定性更大,也更危险,孙淙南现在不乐意让陈惜和游以晏一起了。 军界的手段向来比政界狠,他们有武器,不需要讲文明,如果他没猜错,闻丞应该也想折断游以晏的翅膀,那他不妨借闻丞的力量用一用,摧毁陈惜的不稳定因素,也算减轻政府的工作量了。 “吃饭啦。”陈惜在餐厅喊,孙淙南起身过去,潺潺察觉到动静,唰地从餐厅里冲出来,又不见了。 “欸,它刚刚还在桌子底下,怎么又不见了?潺潺,吃饭了。”陈惜捧着潺潺的饭碗找它,被孙淙南拉住,“别管它,饿了自然就出来了。” “你下次别那么凶,潺潺都怕你了。”陈惜把潺潺的食物放到规定位置,回来吃自己的。 “不凶难道让它看我们交配?”孙淙南说话一针见血。 “哎呀!”陈惜不自在地拨饭,“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他们明明是做爱,重点在爱呀。 “你的意思是今晚再让它看?”孙淙南面不改色,好像陈惜答应他没意见。 陈惜摇头,狂摇头。 谁知道潺潺的新窝在他们床底呢? 养狐狸就像养孩子,一天一个样,陈惜周一到学校和连季说起潺潺,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窘迫。 “它好怕淙南呀,淙南在家我都找不到它躲在哪里。” 连季摇头表示不赞同,“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等它混熟了,说不定孙淙南会被它气死!”她给陈惜出主意,“你要不要在家里安装一个摄像头?看看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潺潺在做什么,说不定让会你大跌眼镜!” “不要吧,在自己家安什么摄像头,怪不方便的。”陈惜想的是自己会和孙淙南在家里各个地方做爱,万一被拍进去多难堪,连季却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扯下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你上次说孙淙南有活动的录音,我有两个猜测,1.音频是孙湛东录的;2.孙淙南在你手机上装了东西。你把手机拿出来给我一下。 陈惜凑过去看连季写的字,几秒之后,她的表情变凝重了。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两人一起盯着手机看。 纯白色的手机,款式小巧,非常新,和刚买的一样。 连季问:“这是孙淙南送你的?” 陈惜点头。 连季拿起手机,找到收音孔,用手指堵住,然后往自己手机上播了一个电话,“惜惜,你拿我的手机,试试看听不听得到我敲桌子的声音。” 陈惜接过连季的手机,贴到耳朵上听,反馈,“很闷,你说话试试。” “喂,一、二、三。”连季凑到手机边上说话。 陈惜蹙起眉头,仔细分辨声音来源,“听不清。” 听不清连季就放心了,她挂断电话,继续捂着收音孔,大胆对陈惜分析,“孙湛东是孙淙南的弟弟,虽然他不在政府工作,但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卧底,那天是他第一次来参加活动,恰好孙淙南就有录音了。” “另外一个,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向你要过手机,其实我是在检查,因为孙湛东提醒我,让你关机,我怀疑他知道什么,但他说他不确定。” “他也提醒过我。”陈惜的声音黯淡下来,她同样怀疑过孙湛东,但是她没想过第二点,被连季这么一提点,其实她心里已经有推断了,她想自己可能不止听到过一次录音,另外一次,孙淙南在浴室里放的那个他们做爱的音频,应该也是,他们第一次做爱,彼此都投入其中,他哪里有空拿手机录? “那80%就是了,所以惜惜,我们说话的时候你要记得关机,音频收发肯定需要信号,机器都关了,看它怎么发!”连季双眼放光,为自己识破了孙淙南的手段而激动。 “淙南不让我关机。”陈惜总是牢牢记得孙淙南的要求。 “唔……”连季忍住了脏话,“那就捂着!” 接下来连季就着孙淙南这个侵犯隐私权的行为大骂特骂,陈惜听了很难受,她想不通孙淙南为什么要在她手机上装这个?他不信任她吗?还是因为他关心她? 后面这个理由能让她好受,她就往后面这个想,孙淙南肯定是怕她发情的时候找不到她,才这样做的,他担心她出事。 上课铃声响了,陈惜的思维继续发散,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是什么时候用上新手机的? 具体日期她记不清楚,她翻了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能肯定的是,在认识游以晏以前她就用了,那游以晏向她和连季吐露的秘密岂不是也被孙淙南听去了?! 她的事被孙淙南听了不要紧,他是她丈夫,但是因此泄露了别人的秘密,总归很不好,万一孙淙南去和闻丞说呢?那她岂不是害了以晏?! 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先确定孙淙南听过录音没有。 孙淙南中午接陈惜放学顺便在学校的食堂吃饭,连季坚决不和他们同桌,坐到一边去了,用她的话说:看到孙淙南就倒胃口! 小两口在一群Omega的偷偷围观下吃完饭,陈惜对孙淙南提议:“要不然前一天晚上把菜备好,中午回家简单炒一下,也很快。” 陈惜不喜欢那么多Omega看着孙淙南,她知道不光是外貌的原因,孙淙南的Alpha信息素太吸引Omega了。而孙淙南嫌食堂的菜不好吃,他不想再有第二顿,答应了。 中午休息时间短,陈惜憋着没问孙淙南,其实她也没想好要怎么确定。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长长的时间里,他们出门散步,逛到那个可以挣钱的绣品店,陈惜在店门口看了看,没有进去。回到家,洗澡,洗衣服,做爱,不知不觉弄到十点多。 陈惜气喘吁吁趴在孙淙南身上,开口了,她觉得现在是孙淙南比较好说话的时候,人放松,心情也好。 “老公,上次你在浴室里放的……我们第一次的那个录音,可不可以删掉?” 孙淙南把玩着陈惜的头发,她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是汗,私处还含着他的东西,又软又黏,“为什么要删掉?留着做纪念不好吗?我等了那么久。” “万一流出去怎么办?”陈惜忧心忡忡地凝视孙淙南。 孙淙南没有在怕,“只有声音,谁知道你是谁?” “删掉嘛,我害怕……”陈惜吮着孙淙南的嘴唇讨好他,她想看孙淙南现场删,顺便看看他手机里还有什么音频。她现在不能透露自己知道孙淙南在她手机上装东西的事,只能旁敲侧击。 可是孙淙南居然说:“等我刻成黑胶唱片再删。” 出师不利。 陈惜噘着嘴玩手指,她想也许自己生气孙淙南就会来哄她了,但是他没有,早知道先问再做了。(? ˇ?ˇ ?) 第四十六章 献媚 夜深,孙淙南睡着了,他的手机放在床头,陈惜伸手就可以够到。 被子下的手在身后摆过来摆过去,发出细小的摩擦声,陈惜怂怂的,她不敢拿孙淙南的手机,且不说有没有可能被孙淙南当场抓获,这本来就是一个冒犯Alpha威严的举动。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如果孙淙南没有听过那个录音,那一切都好,反之两种情况,都不太好,一种是孙淙南把音频交给闻丞,那他就是和闻丞同流合污了,一种是孙淙南听完音频没有动作,那他岂不是冷漠无情? 陈惜真心祈祷孙淙南没有听过,她不想纠结,不想两难。 # 论娶一个Omega的好处,孙淙南在十几年前听过很多,什么她们能喂饱你的胃,也能喂饱你的身体;每个月自动多了三天领导必须批准的假期,不扣工资。 不过令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还是:眼泪多的,下边水也多。他年轻时对这句话好奇过,直到娶了陈惜。 短短一周,他们不知道换了几次床单,晴天还好,一天下来就干了,但降温必然伴随着雨水,孙淙南有股去买一次性尿垫的冲动,用完就丢,总好过陈惜提议的到客房做。 陈惜是真的能做到喂饱孙淙南的身体,同时喂饱孙淙南的胃。她晚上和孙淙南厮混,白天还总是起得比孙淙南早,搭配好孙淙南的西装、领带、袜子,等洗孙淙南漱完,精致的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 这样开始的一天总能让人心情愉悦,孙淙南又一次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搂住忙碌的陈惜亲了一口,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陈惜笑眯眯地解开围裙,准备吃早餐。 两人对坐,光线正好,孙淙南在切割瓷盘里的烤肠,陈惜迷恋地看了他一会儿,表情逐渐转向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孙淙南不受她的影响,继续吃。 陈惜喝了一口牛奶壮胆,“老公,你手机里还有什么录音啊?” 这件事很重要,陈惜昨晚失败了,今天总结经验,打算一鼓作气,再来一次。 孙淙南心情好逗她,“什么都有,惜惜干过什么坏事?自己都不记得了?” 陈惜的脸颊一下子鼓成河豚,然后瘪了,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多了错的还是她。 陈惜意兴阑珊地用叉子戳自己面前的早餐,孙淙南微笑着注视陈惜,他知道陈惜心里有鬼,昨晚光线昏暗可能还看不出来,现在她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有问题,他等着看她的把戏。 突然陈惜偷偷看了孙淙南一眼,孙淙南总感觉那一瞥透露出的是狐狸一般的狡黠,她要干什么?孙淙南还在思考,陈惜弯下腰去捡东西,半天不起来。 “快点吃,要迟到了。”孙淙南提醒一次。 陈惜不出声。 忽然孙淙南腿间飘进一阵凉风,他的浴袍掀开了,下一秒,温软的阴茎被含进了一个柔软湿润的地方,他腰椎一阵酥麻。 “陈!惜!” 她竟然从桌子底下爬到了他腿间! 孙淙南低头去看,只见陈惜咬着半勃的阴茎,粉嫩的唇瓣贴在深色柱身上面,娇艳得像食人花,二者中间夹着薄薄一层口腔粘膜,乳白色的,是她刚刚喝牛奶染上的,像极了精液。 孙淙南的血直往身下涌!陈惜越来越像吸血的妖精了!还用无辜的眼神勾他!他顺着微微扯开的粉色浴袍看进去,深深的乳沟一览无余,她还用手臂挤! “老公,好好吃……”陈惜吐出阴茎,它已经完全立起来了,笔直地指向桌面,粗度惊人。 她舔了舔嘴唇,像一只馋猫,阴茎上头沾了她的唾液,她握住根部又把舌头凑上去。 龟头光滑得像盘子里的鸡蛋,陈惜一口含进去吮吸,两只小手还揉着底下的圆球。 “小骚货,一大早就发骚!”陈惜的动机赤裸裸的,孙淙南心安理得地享受陈惜的服务。 这是他的Omega,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孙淙南有一种幸福感。 明亮的餐厅里,男人用刀叉吃着丰盛的早餐,桌子底下,女人跪在地上卖力地伺候,这是一副多么奢靡的画面。 但是孙淙南怎么也料不到陈惜会在他快要射的时候停下。 “老公……”陈惜小嘴微张,渴望的眼神怎么也挡不住,虽然主意是她想的,可她自己也很空虚,孙淙南就摸了一把她的胸,她的肉缝里已经湿透了。 孙淙南不再优雅,他扔下刀叉,擒住陈惜的下巴,龟头在陈惜嘴上磨蹭,有透明的粘液流出,“弄射了再谈!否则免谈!快点!张嘴!” 陈惜面对长枪无法组织语言,她被迫张开嘴,把阴茎深深含进去,孙淙南离开椅子,曲着腿往她嘴里抽送,两颗囊袋打在她脸上,陈惜都快被孙淙南弄窒息了。 “唔……唔……不……” “噢……惜惜乖,吸住了,老公射给你,吞下去,全部吞下去!”孙淙南痛快地射了。 如果孙淙南早上不上班,他一定会再操陈惜一顿,可是现在他快要迟到了,陈惜还饥渴地坐在地上,嘴角挂着精液。 “想问什么就直接一点。”孙淙南说话算数,他抽出阴茎,一边擦拭,一边问陈惜。 陈惜冲动之后自己把事情忘了,她愣了一秒,舔舔嘴角,咕噜一声,才说:“手机,手机能不能借我看看?” 孙淙南看着陈惜粉白交错的舌头深吸一口气,拿过手机,好心把音频界面调出来给她,“你还可以点开听听,宝贝,主角都是你。” 孙淙南说完去换衣服,把时间留给陈惜,他不认为陈惜能耍什么花样,一直纠结音频,不是心虚就是害怕里面有什么私密的,他会找时间全部听一遍。 这是个大好时机,孙淙南不管她!陈惜赶紧翻看,然后她傻了,音频的命名都是字母,日期倒是很清楚,关键是她也不记得哪件事是哪天发生的。 白献媚了! 陈惜点了几个音频听开头,宛若大海捞针,孙淙南很快又来催促她,装上早餐上车吃。 精液配牛奶让人反胃! 陈惜后悔死了,内裤还是湿的! 经过这次陈惜总算明白,打开孙淙南的手机也没用,上面无论有没有游以晏的那段音频,都不能证明什么,孙淙南可以听过删除,也可以放着不听,所以最好还是从他口中问。 问题就在于她问不出来,虽然她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但关键词孙淙南还不知道,她一提游以晏或者闻丞他肯定能猜出来。 陈惜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到了学校,她把担忧告诉连季,连季替她想了一个办法,无关孙淙南。 “这件事涉及三个人,孙淙南、以晏、闻丞,我们能从三个方向着手,最容易的当然是以晏。” 陈惜真的佩服连季,她就没办法这样冷静地分析,总是死脑筋。 “我们可以课间去找以晏,直接问。” 陈惜点点头,于是下课后她就和连季在学校里狂奔,直接去游以晏的班上找她。 三个女孩站在走廊的尽头,一个愧疚,一个愤怒,一个冷漠,看上去关系紧张。 “对不起,以晏。”陈惜先道歉,连季在游以晏疑惑的眼神中说明孙淙南的卑鄙行径,最后问游以晏一句:“你觉得闻丞听到那个录音了吗?” 直接接触音频的只有孙淙南和闻丞,问游以晏只能问她的感觉,如果闻丞听过了,肯定会有反应,并且作用在游以晏身上。此时游以晏看上去好好的,无疑让人松了一口气。 学校的广播在放音乐,陈惜紧紧捂住手机的收音孔,注视游以晏。 “其实意义不大。”游以晏没有生气,“闻丞应该早就知道我有这个念头了,我以前忍不下去的时候对他说过很多次。” “我要杀了你!”游以晏脑中浮现那个狰狞的自己,回忆起闻丞的表情,他好像是笑的,就像……不屑一顾。 “他最近一段时间对我和原来没差,你们放心,我挺好的。”游以晏补了一句,“我没有杀他的念头了,毕竟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连季在回去的路上对陈惜说,游以晏在帮她改女O协会的活动方案,不能带回家,所以一般上课偷偷做,她看得出来游以晏干劲十足。 “真好!”陈惜听完不由感叹,她第一次看到了协会带给女性Omega巨大的精神力量,它压过了仇恨。 “惜惜小富婆,能不能给我一百块钱?”快到班级时连季突然开口,还挤眉弄眼的,她知道陈惜现在很有钱。 “可以啊,不过要做什么?”陈惜熟悉连季,她这种表情和语气,感觉像在做坏事,而不是哭穷。 “给协会捐款啊。”连季凑到陈惜耳边说,“这个你能做到吧?组织需要你!” 陈惜真的想捐,虽然用孙淙南的钱做这种事不道德,但是……就算她借他的,晚上她就去买绣布! 连季收到钱还在嘀咕,“如果不是怕孙淙南怀疑,我肯定让你多捐一点,那些活动场地租一次都不便宜,协会快穷死了!不过想想用孙淙南的钱办事真爽!他要问起来,你就说你接济我啊!” 陈惜笑着点头,她觉得自己总算出了一份力。 第四十七章 直播 连季猜对了,区区一百块钱,孙淙南还真不会过问,虽然他收到银行的短信,知道收钱方是谁。 孙淙南当初办的是联名套餐,陈惜的账户和他的绑在一起,他的卡是主卡,陈惜的是副卡,无论陈惜收钱还是付钱,他都会收到短信通知,反之陈惜不会。 大部分政策都是优先保障Alpha的权益,孙淙南这样做已经算是对自己的Omega很好了,他给了陈惜一定的财务自由,但又不是绝对的,他有权设置每日额度或解除绑定。 而陈惜,她完全不知道孙淙南会收到消费短信,见到孙淙南还笑容满面的,好在孙淙南没问什么,她坏事做多了居然也不心虚。 晚上起风了,陈惜套了一件灰色针织衫和孙淙南散步,手里牵着好不容易带出来的潺潺,一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活泼可爱的小朋友尖叫着冲上来问:“这是狐狸吗?我可以摸摸它吗?” 陈惜笑着点头,有孙淙南在,潺潺格外温顺,就是遇到狗的时候比较麻烦,明明体积和潺潺差不多,但是凶得汪汪叫。潺潺很怂,被吼得直往陈惜身后缩,陈惜看那只狗有挣脱主人的架势,缩了缩肩,孙淙南顺势搂住她的腰,牵过潺潺,带着他们离开原地。 “那只狗好凶啊!”陈惜对孙淙南抱怨,心想还是潺潺乖。 孙淙南没有好话,“还不是因为你的宠物长得奇怪。”他一开始就不同意带狐狸出门。 陈惜心想孙淙南乱说,潺潺明明越长越清秀,它的毛色慢慢变得蓬松油亮,惹人喜爱。 两人又逛到那家绣品店,陈惜脚步微顿,孙淙南的手往下滑,拍拍陈惜的屁股,“想看进去就进去看,顾虑什么?天天探头探脑的。” 陈惜咧开嘴,大步往店里走,孙淙南牵着潺潺跟在后面。 空气中布满丝织品特有的清香,店内十分幽静,只有满满的绣品挂在墙上或斜靠在墙角。 这是一个孙淙南完全没有涉及的领域,作为一个Alpha,他对这种偏女性的手工艺品不感兴趣,陈惜则充满新奇,她先在店里转了一圈,认认真真把每一幅作品都看过去,才开始挑自己的。 孙淙南的注意力放在收银台后面,那里坐着两个年轻女人,一个Omega,一个Beta,谁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 孙淙南静静审视,她们也注意到孙淙南了,悄悄瞟他,在嘀嘀咕咕几句后,那个Beta走到陈惜身边介绍产品。 陈惜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波涛暗涌,她在对方的建议下买了两个可以绣成小挂饰的产品,都是卡通图案,一个十元,孙淙南付钱。 回到家她就研究起来,孙淙南不管她,干自己的去了,潺潺缩在她脚边睡觉。 这个东西会上瘾,第一天陈惜刚刚起步,不熟练,还放得下,第二天晚上她吃完饭就开始绣,没打算和孙淙南去散步。 孙淙南一开始没生气,自己拎着垃圾出去溜了一圈,但是陈惜连上床的时间都忘记了! 男人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睡衣也挡不住他的精英气质,只是他的动作随着他看手表的频率渐渐变得烦躁。 佳人久等不至,他恼火地把书丢到一边,拿上手机去客厅找陈惜。 “几点了?”孙淙南的语气不是很好。 陈惜还撒娇,“等等,等等,让我把这个颜色绣完,只剩一点点了。” 孙淙南看她又投入进去,气息哽在喉头,他干脆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看看需要等多久。 陈惜不时抬眼看孙淙南,安抚他:“快好了。”手上动作没停。 五分钟过去,孙淙南轻轻一哼,摆弄起手机。 “嗯,嗯……” “哦……” 音频响起来,陈惜没反应,孙淙南把声音调到最大,再把手机扔到桌面上,让暧昧的话语清晰地传入陈惜的耳朵,回荡在客厅里。 “老公每天回家,惜惜就每天都给你插……” 喘息的,能掐出水的声音…… 陈惜汗毛竖起!动作停顿! 孙淙南的嘴角似勾非勾,这会儿有反应了?谁说每天让他插的? 赤裸的交合声中,音频里的孙淙南一本正经地说:“经期怎么办?我可不想捅进去涌出来的都是血。” 陈惜想她接着说了…… “惜惜用嘴……” 啊啊啊啊啊! 脑袋里的话和音频重合,陈惜羞得满脸通红,情到浓时她的确什么都说,刺激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在平常听自己说过的淫话,她接受不了! “我马上回房间!”陈惜跳起来,扔下手里的东西,去拉孙淙南,“不要听了,不要听了!” 那么多音频孙淙南是怎么挑到这个的! 她急得跳脚,孙淙南偏偏不温不火,“不是要把这个颜色绣完吗?边听边绣,我在这里陪你。” 这语气听着温柔,实则绵里藏针,孙淙南威胁陈惜呢! 陈惜挤到孙淙南身边坐下,抱着他亲,从脸到脖子再到乳头。她不是在调情,吻得很急,只想让孙淙南关掉音频。孙淙南是老手了,陈惜投不投入,他自然可以分辨。 例行公事,兴致都没了。 他拂开陈惜,关掉音频,转身回卧室,陈惜小跑着跟上去,“老公……” 接下来的一整晚她都在哄孙淙南,说她错了,求孙淙南原谅她,而孙淙南就如同孙湛东所说,傲娇地侧身睡觉,对陈惜不理不睬。 不过陈惜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阻止她自力更生的道路上,孙淙南有同盟。 隔天早晨,孙淙南早起把她狠狠弄了一顿不说,晚上,他们结束一天的行程回到家,等待她的是一片狼藉,客厅的沙发上,还未拆封的绣线被潺潺咬得稀烂,散得到处都是。 陈惜虽然只绣了一个角,那也是她的心血,她当即进入发怒状态,叫着潺潺。 孙淙南看到这幕,心情愉悦地跟在陈惜后面找潺潺,小机灵鬼躲在客房的床底,看到主人谄媚地笑、摇尾巴。 “你给我出来!”陈惜张牙舞爪,要带潺潺回到案发现场。 潺潺露出半个脑袋,保持姿势,微笑、摇尾巴,好像它听不懂。 “潺潺!” 孙淙南看着僵持不下的场景,居然选择帮潺潺。他搂过陈惜,开导:“它只是一只狐狸,和狗没两样,犯不着和它生气。” 那到底是谁之前因为狐狸大发雷霆? “它喜欢毛线球,你下次绣完就要藏好,不是买了两个吗?还有一个。” 意思是怪她昨晚没有收拾就去哄他咯? 陈惜气鼓鼓地收拾残局,潺潺安心窝在床底,孙淙南煮饭。 从这天开始,陈惜慢慢领会到连季之前说的“潺潺把宿舍掀翻了”的感觉。孙淙南就给潺潺喂过一顿饭,潺潺就能和他近距离和谐相处了。 尤其在潺潺又一次咬了陈惜的绣布后,孙淙南竟然容忍潺潺在沙发和地上来回蹿跳!他自己坐在一边看新闻! 等厨房里忙碌的陈惜发现,孙淙南也一副刚刚看见的模样,上去拎起潺潺,关进客房,显示他惩罚的手段,不仅如此,他还对陈惜说:“不是早跟你说买个笼子把它关起来?” 陈惜真的气到说不出话来,孙淙南包庇潺潺!和潺潺一起欺负她! 她站在原地,眼眶突然红了。 “怎么哭了?这都有得哭?”孙淙南抱住陈惜哄。 但千错万错,错的都是潺潺,孙淙南是假好人,“好了,晚上再去那家店买两个新的,别哭了。” # 周日陈惜和孙淙南回陈家吃饭,他们本应该上星期就回来,但上个星期两人刚刚和好,在爱巢里修复感情,两边父母家都没去。 陈妈妈拉着陈惜说私房话,三个男人在会客室泡茶,先结束的是陈惜那边,陈妈妈还要准备午餐。 陈惜帮忙打下手,忽然一个视频电话进来,是连季。 “惜惜,孙淙南在吗?我给你看个东西!” 陈惜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客厅,手机里原本显示的是一块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随着镜头移动,人山人海的会场展现在陈惜眼前。 “你不能来参加活动没关系!我给你现场直播!”连季语气中有难掩的激动,“以晏也在旁边!” 镜头给到游以晏,她朝陈惜挥挥手,陈惜一下子欣慰又心酸,就她不能去。 “你看,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说明我们的活动是有效果的!” “最近我们陆续收到十几份入会申请!有Omega也有Beta!” “这次活动是我和以晏一起策划的,一共两个环节……” 连季一边给陈惜讲今天的活动,一边给陈惜展示现场,陈惜趁没人全情投入看了十分钟,活动才开场,突然手机里“嘭”的一声巨响,画面里的观众纷纷扭头。 陈惜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三个男人从会客室里出来了,她赶忙掐断通话,再给连季发一条解释的短信。 “在看什么?”孙淙南直接走到陈惜身边。 陈惜浑身僵硬,内心不安,回答孙淙南,“连季给我打电话,我去厨房帮妈妈。” 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刚刚挂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尖叫声,是策划的一部分吗?还是……意外? ## 本来应该开工了,因为疫情推迟,但是还要在家办公,昨天被领导使唤了一天,晚上吃了药熬不住,睡过去了…… 希望今天领导别找我!马上要进入吵架状态了! 第四十八章 出事 陈惜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等一家人吃完饭,她躲进卫生间给连季打电话,想求个安心,可问题是连季没接电话。 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陈惜担心地在卫生间里走过来走过去,想想又给游以晏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还没嘟几声,电话就被人掐掉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掐她电话?是不方便接听吗? 陈惜的不安在扩大,她想是什么东西能制造出那种巨响,是关门声吗?有时候大风吹得门突然关上的声音的确会吓到人,可后面的那声尖叫又说不过去,就像她半夜发现人影发出来的声音,难道是……破门而入? 想到这里陈惜倒吸一口,协会和政府是对立的,协会举办活动总是小心谨慎,游走在法律边缘,连季也说过政府抓不到协会的把柄,那要是政府今天抓到了呢? 陈惜已经脑补出政府的工作人员冲进活动现场的画面,甚至夸张地加上了电影里的场景,工作人员说着通通不许动,女性Omega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痛哭…… 突然她甩甩头,不对不对,这些都是她臆想的,没有根据,她还是得找人问问。 陈惜拿着手机翻来翻去,最后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名字上:孙湛东,她的小叔子,她两次去参加活动他都在场。 可孙湛东听完陈惜的描述,给她的回答是:“出事了吗?我不在现场。” 他比陈惜了解的还少。 “那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谁?”陈惜认为孙湛东能参加协会的活动,肯定认识协会里的人。 “二嫂,你先别慌。”孙湛东沉稳中带着调皮,“最快的方法,问你老公。”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陈惜的语气提了起来,“淙南他一直和我在我父母家!” 陈惜的潜台词是:孙淙南都没出过门,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其实孙湛东没有开玩笑,他说的是事实。 “二嫂,你太小瞧你老公了,政府要监视女O的活动,大哥是监察行动组的负责人,他们在一个系统里,还是亲兄弟,二哥能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他昨天就知道今天的行动计划了。” 陈惜心里在打鼓,两人电话还没打完,孙淙南在外面敲门,“陈惜,你关在里面做什么?出来。” 一听就是来者不善的语气,孙湛东隔着电话也听到了,他对陈惜说:“真相就在你面前,上吧!”然后挂断电话。 怎么上? 陈惜硬着头皮打开门,孙淙南穿着一身浅蓝色休闲服站在外面,站姿并不规矩,右手撑着门框。 这套衣服是陈惜刚给孙淙南买的,浅色显年轻,外套又是长款,孙淙南穿上后身长玉立,冷硬的气质都被中和了不少。 “关在里面鬼鬼祟祟给谁打电话?”孙淙南一说话气势就盖不住,就像怀疑妻子做坏事的丈夫。 “淙南……”陈惜还没想好怎么问,女O协会组织的活动出了什么事?政府是不是抓了女O协会的人?无论哪种问法,孙淙南肯定都会生气。 眼见陈惜开不了口,孙淙南二话不说拿过陈惜手里的手机,打算检查。他吃饭的时候就察觉陈惜心不在焉了,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诶!”陈惜被顺走手机,她的视线跟着孙淙南的手移动,突然电话响了,不过不是她的。 “大哥。”孙淙南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开陈惜的手机。 孙仰北是监察行动组的负责人!陈惜脑中冒出这句话,凑上去听,他今天肯定在场! “我刚刚在监视女O协会的活动……突然来了” 电话那头很吵,有哭声,陈惜隔着一定距离,听不清孙仰北后面的话。 孙淙南听到开头已经猜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的表情瞬间严肃,把陈惜的手机放回她怀里,转身往外走。陈惜下意识用手捧住手机,还想跟,孙淙南对她说了一句:“待在房间里。”关上了门。 孙淙南不让她听电话,陈惜更确定协会出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完全不知道这次活动举办的地点,又联系不上连季和游以晏。 陈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一闭,下定决心,握住门把悄悄转动,她要偷听,必须得听! 厚重的红木门开了一条缝,陈惜把耳朵贴上去,门外没有声音,陈惜疑惑地把门拉大,门外空无一人。 孙淙南去哪里了? 陈惜违抗孙淙南的命令走出房间,在走廊上左右打量,最后她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到孙淙南的背影,他在阳台! 陈惜疾速跑了过去,孙淙南已经挂断电话准备回房间了,两人相对站立。 “不是让你别出来?!”孙淙南的语气有点冲,但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陈惜迎着孙淙南不满的目光,心怦怦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陈惜口齿清晰、无所畏惧。 孙淙南逆着光打量在阳光下发光的陈惜,微微皱眉,“不关你的事,陈惜,回房间去。” 孙淙南已经很克制了,他不想和陈惜吵架,甜蜜的生活过了一周,谁都舍不得回到冰点。 他去握陈惜手,陈惜垂下眼眸,低低说了一句,“怎么不关我的事……” 孙淙南伸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警告她:“陈惜,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老公,我再也不去参加协会举办的活动了,你别生气。 那天早晨陈惜乖巧地在他怀里保证,她都和这个协会没关系了,那这个协会的死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除非她在乎。 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得乱跑,陈惜的声音染上哭腔,她也记得自己的承诺,可是,“我的朋友在协会里啊……” 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一个精神载体,这些精神的供奉者是人,没有人,协会无法发展、存蓄,同样的,打击协会就是要打击这些供奉者。 陈惜真正担心的是连季和游以晏的安危。 孙淙南柔和下来,点到为止,“连季没事。”他不让陈惜听他的电话,就是怕陈惜听到后失去理智,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她明显已经收到消息了,是谁给她传的消息? 陈惜抬起头,两道泪痕挂在脸颊上,她继续问:“那以晏呢?” “她我不能保证。”孙淙南答得干脆。 “为什么?” 陈惜不能理解,事是政府做的,政府为什么不能保证? 孙淙南的耐心在质问中慢慢消磨,“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陈惜的嘴唇开始颤抖,“那你们会怎么惩罚她?” 你们。 孙淙南对陈惜的用词感到不满,她是把他划到敌对阵营了吗? “陈惜,不是你们,你和我是一体的,你要算也要把自己算进去。”孙淙南再次强调陈惜的身份。 陈惜的泪一瞬间更汹涌了。 “还有,惩罚她的不是我们。” 孙淙南留下一句复杂的解释,擦过陈惜的肩膀离开阳台,陈惜一个人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 原来她不知不觉变成了“恶”当中的一员,可她既然属于那个阵营,为什么她没有资格知道发生了什么? 游以晏又会怎么样?她该怎么帮助她? 陈惜和孙淙南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他们没吵架,但也不再甜蜜。 那天下午陈惜自己整理好心情回到房间,孙淙南说回家,她安静地点头,留在父母家,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通红的眼睛。 晚上他们没有做爱,枕着各自的枕头睡觉。 第二天她照常做早餐,孙淙南一样送她去上学,她等了连季一天,还去宿舍找她,但是宿舍里没人,连季也没有出现。 要不是连季前一晚给她回了一条短信,陈惜几乎要怀疑孙淙南说的话了。 连季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安好,协会被封了。 就算早就预料到结果会惨烈,但看到这几个字时,陈惜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协会被封了。 以后不会再有活动,孙淙南不用担心她和协会搅在一起,但是也没有人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了。 陈惜想到那些或是悲惨或是努力的女性Omega,心里怨孙淙南,也怨自己,她想他们都是坏人。 她也试着找过游以晏,更找不到,游以晏不住校,还经常请假,和同学的关系也不亲密,他们对班上少了游以晏这个人没感觉。 陈惜每天都给连季发几十条短信,她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她没有能力帮助任何人,每天只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发呆乱想。 急的时候她也求孙淙南告诉她游以晏的情况,可孙淙南来来去去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后来陈惜自己想通了,可能因为游以晏身份特殊,她是上将夫人,所以轮不到政府处置,毕竟她连协会都没加入,连季这个会员都没事。 这样一想,陈惜又好受多了,闻丞是爱游以晏的,她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惜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虽然每件事都按部就班,但她总是心不在焉,她在等,等连季回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三天后连季终于出现在班级里,陈惜抱住她就哭了 第四十九章 真相 “惜惜别哭,好多人在看呢。”连季的眼眶也红了,还是忍住眼泪让陈惜冷静。 可陈惜怎么停得下来,连季看上去很憔悴,她心疼的同时眼泪就像开闸的水,源源不断。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季果断牵起陈惜的手,带她跑出教室。 她们逃课了,逆着萧瑟的秋风,踩着干脆的树叶,手拉手一直朝前奔跑。眼泪流下来,又被风吹干,目的地在哪?没有人开口,她们心里清楚。 “嘭!”的一声,玻璃门被推开又自动关上。 “同学!门轻点关!”宿管阿姨的提醒被远远抛在身后,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到宿舍。 “呼哧……呼哧……”牵着的手终于散开,陈惜扶墙,连季扶膝盖。 “手机……”连季边喘边说。 陈惜立刻会意,她拿出手机,放进卫生间里,关上门。 连季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两人喝过后,缓了缓,才开始说话。 “这几天你去哪了?”陈惜的问题很多,纷纷堆积在她的脑袋里,她不加思索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 连季沉声道:“很复杂,政府、宿舍、协会办公室,我去了很多地方。” 连季的答案当中没有监狱之类的,陈惜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担心连季被关起来了,孙淙南在骗她。 “那天……政府没对你们怎么样吧?”看到连季完整、安好,陈惜猜就像那次她和连季上街发避孕凝胶一样,政府只是没收东西,没对人做什么惩罚。 连季摇头,指出陈惜话中的错误,“不是政府,是闻丞。” “什么?!”听到真相陈惜一下子愣了,和她推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是政府干的,“怎么会……”她不敢相信。 “因为以晏。”连季一针见血。 “那以晏……” “她被闻丞带走了。” 连季接着说起那天的情况,“闻丞带了一队人闯进来,他应该是早有预谋,可能连协会会员的资料都查清楚了,来参加活动的Omega和Beta他不管,只抓协会中上层,后来孙仰北出面把我们保了下来,说政府来处置,他只带走以晏。” 连季轻描淡写,一句带过,陈惜的心却揪了起来,一般人看到一支军队朝自己冲过来怎么可能不害怕?就算没做错事也要心虚啊!她想起那天在孙淙南电话里听到的哭叫声,现场一定乱了套。 “以晏会不会有事啊,闻丞对她……她对闻丞……”陈惜的思绪乱了,如果是闻丞亲自来抓人,那他肯定带着愤怒,他会不会给游以晏带去新的伤害?而反过来,游以晏好不容易有了值得努力的事,放弃杀人,闻丞把她的希望摧毁了,游以晏会不会愤恨之下杀了闻丞?那岂不是……两败俱伤? 陈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连季握住陈惜颤抖的双手,“惜惜,我也不确定以晏的情况,我联系不上她。”她对这件事也是无力的,闻丞的力量不是她一个学生能够抵挡的,何况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这种时候,一定不能乱! “我们先等几天,看看以晏会不会来学校,来了就代表没事,没来,我们再想办法。”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惜反手捏住连季,惊叫起来,“淙南认识闻丞!我去求他问!” “不!”连季摇头,“不要让孙淙南去问,他们的问题别人插不了手,而且……” “而且什么?”陈惜怔怔地望着连季。 “我当时怀疑过是不是政府联合军队一起打压我们,但是孙仰北最后却是在保我们。” 连季脑中浮现当时的情景,她被一个士兵扣着双手,扯着头发,动弹不得,孙仰北就站在她身前和闻丞对话。 “有劳上将亲自前往,我们监察女O协会的活动时日已久,能否给孙某一个薄面,把这些人交给我们处置?这样我们也好交差。” 连季看不到孙仰北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冷静,说话也谦卑有度,和站在她对面的闻丞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丞当时单手扣着游以晏的脖子,表情狠厉,“孙检察长,我正愁没有什么名头能处理她们,那就多谢了,但我怀里这个,我要带走!” “当然,这是私事,我们不会插手。” …… 如果当时孙仰北没有出来保她们,那她们现在早就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闻丞说的可是“处理她们”,野蛮而可怕,好像在对待一些垃圾,他真的只在乎游以晏。 连季脑中孙仰北的身影一闪而过,又被陈惜唤醒,“所以政府没有参与?” “据我判断,没有,你刚刚说什么,孙淙南和闻丞认识?” 陈惜点头,“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认识,但是我没有见过他们有交流,可能,可能军方和政府都相互认识吧?”陈惜猜测,她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维护孙淙南。 连季想起孙仰北和闻丞之间的称呼,也缓缓点头,“这点我还要想想,你暂时不要问孙淙南,以晏比你想象中坚强。” “好。”连季说什么陈惜都答应,然后她还告诉连季,“我前两天其实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他不知道。”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认识……”连季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被她忽视了,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宿舍里只剩一个人住,桌子空了不少,但两张床都是铺好的,此刻两人对坐,好像陈惜没有离开过一样。 两人沉默了一阵,陈惜绕回一开始被她忽视的那个问题,“那后来政府是怎么处置你们的?” 连季不知怎么的,居然笑起来,“他们太文明了,单独盘问过一轮后,找不到什么法条给我们定罪,只能对我们批评教育,还要求我们移交协会所有的资料和资产,写保证书,否则就把我们拘留。” 批评教育,这四个字现在看起来太轻了,陈惜嘴上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不敢问连季协会没有了怎么办,这是她全身心投入的事业。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问题,陈惜不问,连季却自己提起来,“白纸黑字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闻丞这么做,估计很多人以后都不敢参加类似的活动了,她们畏惧军队的力量,但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陈惜被连季的话震惊,“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她难以想象,这次已经被抓了啊,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这么幸运? 连季眼里有光,“当然了,惜惜,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什么到处跑,就是为了转移资料啊!”她不惜半夜从家里的窗户爬出来,她爸已经命令她姐不要给她零花钱了,但是没关系。 “反抗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协会虽然被封了,不过协会只是一个组织,一个代称,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还坚持为女性Omega谋出路,以后我们一定还会相聚在一起,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方式。” “嗯!”陈惜被连季的勇气和毅力深深折服,她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中午陈惜和连季一起吃饭,她发短信和孙淙南说过了,两人躺在宿舍午休,就像以前一样,聊聊过去,再聊聊未来。 陈惜问起连季以后想做什么工作,连季还惊了一下,陈惜以前根本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她就想嫁给孙淙南当家庭主妇。 陈惜是真的变了,连季之前还隐隐担心陈惜婚后思想会退回原地,现在放心下来。她告诉陈惜,女性Omega创办了两个很有名的集团,所有员工都是女性Omega,主营设计和出版,下面还有各种子公司,囊括纺织、互联网等等。 陈惜听着连季畅谈,心里舒服多了,原来未婚的女性Omega并不是没有出路。她和连季说起自己想绣东西赚钱的事,连季连连夸她,还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是因为潺潺的事和孙淙南吵架了不想低头,后来发现是她误会了孙淙南,她也有钱了,但就是想试一试,不管有没有万一。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孙淙南来接陈惜了,陈惜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是:愧疚。 她误会了孙淙南好几天,以为协会的事是政府干的,怨他不给她听电话内容,不告诉她以晏的消息,结果连季说事情是闻丞干的,他大哥还出面帮了连季她们,她真的只剩深深的愧疚。 回忆起他们这几天的相处模式,陈惜的眼眶又默默发红。他们只剩最基本的交流,比如说:吃饭了,起床了,要不然就是她哭着求孙淙南告诉自己以晏的消息。做爱就一次,还是那种非常不尽兴的、发泄式的做爱,孙淙南都没成结,也许叫上床比较合适。 陈惜坐在副驾驶座不停深呼吸,她不想哭,孙淙南听到声音看过来,抽了纸巾递给她,他这几天应该被她没由来的情绪弄烦了,也不问她为什么哭。 一路安静地回到家,陈惜调整好情绪,在玄关就抱住了孙淙南。 孙淙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冲击,愣了一下,然后抱住陈惜象征性地拍了拍,她不但不放手,腰上的手还越收越紧,孙淙南这才出声:“怎么了?” 他知道连季今天回学校,陈惜发短信和他说了,她肯定也知道那天的事了,是被吓着还是什么了,孙淙南不指望连季会说他的好话。 他和陈惜的关系他还在想,他这几天在听手机上的过往录音,陈惜这一段的确是有变化,她成熟了,胆子也大了,她一变,他也需要变,否则这日子过不下去,但是变多少呢?他还要思考。 陈惜把脑袋埋进孙淙南胸口,开口就是一句:“老公对不起……” 她还是绷不住哭了。 ## 接到后天上班的通知,气了两个小时,不能保持这个更新速度了,抱歉,但是肯定会更完,我不想拖到暑假。 最多甜个一章继续吵! 第五十章 隐瞒 狭小的玄关站着一对男女,男人身穿熨烫得整整齐齐的黑西装,高大挺拔,器宇轩昂,娇小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浅蓝色阔腿牛仔裤勾勒出漂亮的臀形,男人的手就在臀上凹陷的地方放着,一只赤色的狐狸躲在茶几后面探头探脑,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孙淙南的声音低而温柔。 陈惜在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我误会你了,连季和我说不是政府做的,对不起……” 头顶的灯光映在孙淙南眼睛里,像黑色的深潭中藏了东西,从整体来看,周日的事和政府无关,但和他有间接关系,是他把音频给闻丞,才有了周日的爆发,如果闻丞只是对游以晏有所怀疑,刚刚入手去查,没这么快查出结果。 “宝贝,你没有对不起我。”孙淙南半阖着眼,遮去眼中的光,亲吻陈惜的额头。 他说的可是实话,但陈惜漏了一环,这句话她听进心里,只感觉:孙淙南太好了,他居然没有生气!是她无理取闹,是她不懂事! 陈惜仰起脑袋和孙淙南接吻,久违的缠绵,两人都很投入,孙淙南的手在陈惜背上游走,陈惜穿着紧身毛衣,手指擦过去仿佛过电一般,她背上都热起来。 “嗯……嗯?”陈惜正和孙淙南难舍难分,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扯她的裤子,她不得不低头看。 原来是潺潺,陈惜又好气又好笑,而孙淙南只觉得烦人,他的脚轻轻一动,潺潺闪身逃跑,他意犹未尽地吮了陈惜一口,轻声道:“去做饭。” “吃面好不好,唔……意大利面?”陈惜想快速解决,然后进行后面的。 孙淙南同意,还进厨房帮陈惜,二十分钟后,两人吃上了番茄肉酱口味的意大利面,配上几片黄油煎过的面包,两个糖心荷包蛋。 两人吃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只有四个盘子和两个玻璃杯要洗,最多两分钟,可实际上,陈惜用了30分钟,两口锅,砧板,就算不擦墙面,她身后还有一个作乱的孙淙南。 陈惜站在厨房里,头发扎起来干活,孙淙南没事干站在厨房门口,视线停留在陈惜屁股上。 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曲线,不夸张,挺俏,圆润,拍上去,弹软,滑腻。孙淙南在脑中意淫,明明陈惜的下半身一动不动,但他就是眼花了一样觉得陈惜在扭,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禁不住走上去,握住陈惜纤细的腰,让自己的身体和她的紧紧贴合。 “干嘛呀!”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脖子上,陈惜知道孙淙南的唇离自己很近。 孙淙南不回答,他用自己的男性象征在陈惜臀上蹭,意味再明显不过。 “快好了,你等等……”陈惜也迫不及待,隔着两件裤子她都能感知到孙淙南在勃起,臀上的棍子硬得越来越明显,她的阴道开始湿润。 孙淙南调起情来手段很多,他用呼吸,用肢体语言,用信息素,坚硬的牙齿轻咬着陈惜的腺体,陈惜都忘了手上的动作,闭上眼睛偷偷喘息。 大手抽出了塞在牛仔裤里的黑色毛衣,探进去,一路往上抚摸,速度不快,陈惜的乳头痒起来,她希望孙淙南快点摸上去,快点。 终于内衣被推高,乳房松下来,又被火热的手掌握紧,陈惜的心脏跟着收缩,热血涌向身体全身,她感觉自己沸腾了。 “好了没有?”孙淙南总算出声了,却是在催促,他明明就知道陈惜没洗完,还坏心眼地捏住她的乳头,就像在惩罚她。 陈惜被迫动起手,继续冲洗,孙淙南夹住她的乳头不停揉着乳房,陈惜腿都要软了,眼睛也变得水汪汪。 这个场景印在厨房的窗户里,略显霸道,女人的腰细细的,露在外面,她身后有个高大的男人,捆着她一般,双手藏在她的毛衣里。 没过多久陈惜又一次停下,因为那双手玩腻了乳房,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 孙淙南触碰到蕾丝花纹,问陈惜:“什么颜色的?” “白、白色……” 孙淙南笑了笑,又骚又纯,“透吗?” “有一点点……” “可以看到惜惜粉色的阴唇吗?” 陈惜羞得眼睛都闭上了,“我……我不知道……”谁会没事往那里看呀! “等等我看看就知道了。” 牛仔裤里很紧,孙淙南的手贴着陈惜光滑的耻骨往下钻,湿黏的阴唇被分开,手指直接来到穴口。 “看来宝贝已经准备好了。” “嗯……” 可是孙淙南坏心眼,还是要挑逗陈惜,指腹按在狭小的穴口打转,就是不插进去。 “老公……” “听到声音没?小穴都饥渴得在叫了,惜惜还没洗完……” “呜……”陈惜的手埋在泡沫水里,顾不上什么了,她真的馋得不行了,明明手指就在穴口外面! “老公先插,惜惜马上、马上就好了!”陈惜拿起一个盘子胡乱地抹。 孙淙南顺着她的意思,两根手指插进穴口,陈惜兴奋地叫起来,手上的盘子丢掉,“进去一点,还要进去!” 孙淙南轻笑,“到底了宝贝。” 陈惜不满地呜呜,没到底呀! 忽然两根手指撑开,孙淙南开始抽动,陈惜舒服了,眉头又松开。 水声更响了,手指的速度很快,摩擦过她的痒肉。 “惜惜爽吗?” 陈惜诚实回答:“爽……” “可是老公不爽。”孙淙南用硬邦邦的阴茎顶陈惜,毫无预兆把手指抽出来。 “不要!不要!”陈惜收缩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无情的手指,软软的肉壁贴在一块,空虚极了。 “老公!”陈惜娇嗔。 孙淙南不给,湿黏的手指无聊地拨着小花瓣,他享受这种掌控陈惜的感觉。 陈惜着急地想办法,“老公,老公把阴茎插进来就爽了!” 对!没错! 这样他们都爽! 孙淙南想陈惜还挺聪明的,单手开始解裤子,他不打算等了,快憋死了。 陈惜还不知道孙淙南在干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不到他的动作,依然在想办法用话语刺激孙淙南,“惜惜想吃肉棒了!老公的大肉棒!” 孙淙南拿出大肉棒,去扯陈惜的裤子,牛仔裤裤头太紧,他扯了好几下才扯下去,透明的类似内裤露出来,看得到雪白的股沟。 果然,真骚! 陈惜屁股一凉,高兴了,孙淙南要操她了! 内裤被拉下去,孙淙南让陈惜把屁股翘起来,陈惜听话得翘高高,肚子都压到洗碗台上。 “老公,来!” 请享用! 孙淙南曲着腿,左手扶着陈惜的腰,阴茎顺着大腿根插进去,龟头在穴口蹭了两下,右手从前面穿入陈惜腿间,帮忙一按,龟头就被吞进去了。 头部进去别的好办,孙淙南扣住陈惜的腰往前挺,阴道被狠狠磨过去,陈惜尖叫起来,就是这种火辣辣的感觉! “老公好粗!” “呵。”孙淙南呼出一口气,还是那么紧,“不粗能满足小骚货?” “老公动,快点动!”陈惜催促,双手紧紧抓住洗碗台的边缘。 孙淙南也不废话了,一下一下,实打实顶在陈惜宫颈上,陈惜的呻吟立刻婉转起来。 高潮有的时候不看时间看感觉,陈惜今晚状态很好,孙淙南没插几下她先高潮了一次,面色潮红地哼哼。 “爽了就洗碗!”孙淙南扇了扇陈惜的臀。 陈惜听话地夹着粗硬的阴茎,直起腰洗碗,一个盘子怎么也拿不稳,孙淙南一顶,盘子就从她手中滑落,泡沫水高高溅起。 “碗都不会洗!”孙淙南用那种生气又嫌弃的声音说,就像饭店的老板,在视察员工工作。 “我会!我会!”陈惜赶忙把碗捡起来,“老公不要停!” 孙淙南不停陈惜根本洗不完。 这个死循环持续了好几分钟,孙淙南玩够了,捏着陈惜雪白的臀瓣,认真插起花穴来。 持续不断的拍打声很有规律,陈惜忽视被捏疼的屁股,感官全放在了腿心的那个缺口上,孙淙南满满填补了她,越拓越深,直到心底。 她好爱孙淙南,爱他的人,爱他粗俗的话语,爱他野蛮的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惜的毛衣被推高了,颤动的双乳露出来,又大,又软,只有乳尖硬得像石头。她明明就很瘦,乳房下的肉只有薄薄一层贴在胸腔外,偏偏胸前这两团这么大,这么招人喜欢! 孙淙南看着面前的窗户,把陈惜的媚态尽收眼底,脑中却浮现陈惜穿着黑色紧身毛衣和浅色牛仔裤的样子,丰胸,细腰,翘臀,还好学校全是女生,不然她就别想出门了!就在家里给他干! “啊……啊……”陈惜的嘴根本没有合上过,她直起身后靠到了孙淙南身上,湿漉漉的双手按在孙淙南腰间,孙淙南几乎要把她顶起来了,她不得不踮起脚,脚却在颤抖。 生殖腔的大门被龟头猛烈进攻,就快失守,他们在厨房里放肆地做爱,也不顾对面人家的窗户亮着,有没有人在朝外看。 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 昨天想了很多姿势,今天码的时候,居然又出现了新思路,算了,总有机会用上的! 第五十一章 作业 站着做完一整次,陈惜腰都快断了,她俯在洗碗台上喘息,半天站不直。 孙淙南抽出去了,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捏得通红的屁股,嘴角勾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他把陈惜的内裤拉回原位,再把她翻转过来。 “好累……”陈惜把身体靠到孙淙南身上,没劲了。 “站直。”孙淙南按着陈惜的胳膊,陈惜不情愿地叫唤,“不嘛,不要……” 陈惜还是被摆正了,靠在半人高的柜子上,孙淙南贴着陈惜的身体滑下去,单膝跪在地上,视线正好对着陈惜的内裤。 他说过他要看,陈惜想起来了,也低下头。 孙淙南目不转睛,白色蕾丝上绣了很多羽毛的图案,耻骨以上只有薄薄一层纱,往下好点,里面有棉层,但问题是现在内裤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看得到肉鼓鼓的阴唇。 好像有些时日没舔她了,孙淙南嗅着陈惜浓浓的味道,喉头一动,情不自禁舔上去。 “嗯……”舌头灵活地分开花瓣,把内裤舔进缝隙里,陈惜双腿打颤,汁水奔涌。 孙淙南舔了几下觉得不够,那层布挡着总是不爽,他用手指勾起内裤,拨到一边,对着被磨得鲜红的肉瓣舔进去,满口的汁。 “啧……” 陈惜含着一肚子精液,花穴还敏感,被孙淙南一吸,魂都要没了,他的唇好热,好软,哦……舌头……舌头…… 孙淙南太会了,陈惜忍不住喷了他一脸,双手紧紧捏着身后的洗碗台。孙淙南轻声笑起来,才几秒就高潮,真的太容易泄了,他的宝…… 孙淙南吮一会儿,抬头看陈惜几秒,看她的反应,舌头还在亮晶晶的唇上舔,气质都变邪恶了,看得陈惜口干舌燥。 有那么好喝吗?她也想…… “老公……”陈惜裹着柔软的舌头,花穴又开始蠕动,孙淙南抽出舌头,拨开花穴看,粉色的肉推挤成一团,送出透明的淫水。 怪不得紧成这样,缩得和小拇指一样大,这要捅进去得爽死! 陈惜忘了身体的酸痛,难耐地求:“惜惜还要老公插……” 孙淙南揉揉陈惜的小腹,按了按装精液的容器,“还没吃够?宝贝装得下吗?” 陈惜边抖边答,“可以!老公想射几次都可以!” “真的吗?那我们就试试看宝贝可以装多少!” 孙淙南站起身,轻松地插进去,再勾住陈惜的腿,把她抱起来,一路插回房间。 汁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潺潺看到两个主人起身跟上去,又被地上的水吸引,低头舔了舔。 是主人的味道。 这天晚上是混乱的,两人弄到半夜,又饿到出来吃东西,陈惜没穿内裤,整个人坐在孙淙南身上,怀孕似的,小腹凸起。 孙淙南一边给她揉,一边吃东西,陈惜排不出来,眼泪汪汪地喊难受,她第一次被灌了这么多,孙淙南故意不让精液流出去,全部让她含着。 “乖,吃一口。”孙淙南特地把丸子给陈惜对半咬了,“以后还要装宝宝,这么点都装不下?” 陈惜委屈巴巴,不吭声。 孙淙南含住丸子嘴对嘴给陈惜送进去,“以后多试几次,宝贝就习惯了。” 孙淙南说话算话,接下去周五晚上连着周末,他们在家哪都不去,陈惜的生殖腔没有一秒是空的,孙淙南带她看色情片,结果他们两弄出的声音盖过了电影,陈惜坐在孙淙南怀里摇晃、吟哦,视线糊到连巨大的投影都看不清。 家里哪个角落他们都试过了,陈惜憋着声在大阳台骑孙淙南,秋风吹起她的浴袍,她又冷又热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孙淙南坐起来搂住陈惜,指挥她:“转过去。” 陈惜含着粗大的阴茎艰难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孙淙南扯开自己的浴袍搂住她,用胸膛给她挡风。 …… 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到周一,两人都起不来床,通通迟到了。 孙淙南没什么,他是领导,晚到没人敢说,陈惜就比较惨了,老师在上课她只能喊报告进去,脸都丢光了。匆匆跑到连季旁边坐下,连季给她写纸条,她摇头不肯说迟到的原因。 下课后两人又去了一趟游以晏的教室,距离事发已经一周过去了,她还是没出现。 两人失落地往回走,最好的情况没有发生,连季对陈惜说,游以晏可能被闻丞关在家里了,她周末找了很多关系,都没办法查到游以晏的个人信息。 “那怎么办?我们可以去救以晏出来吗?”陈惜异想天开。 “你知道闻丞家在哪吗?”连季打破陈惜的幻想。 陈惜垂下脑袋,“不知道……” 连季用力握住陈惜的手,“办法我会继续想。” 这周孙淙南要集中开会,连着开好几天,中午没空来接陈惜,陈惜就和连季吃食堂,不过她没什么胃口,只打了两个菜,还是吃不下,早上匆忙塞的蛋糕在她胃里堵着,游以晏的事又在她心上搁着。 “惜惜,你怎么了?”连季看陈惜的脸色不太好。 “早上吃多了,胃不舒服。”陈惜皱着眉头,一直揉胃。 两人吃完慢慢走回宿舍,陈惜感觉稍微好点,胃不那么胀了。 连季告诉陈惜,从这周开始,周末她要去上企业的培训班。 由于女性Omega的特殊性,学校只会教她们文学、哲学和艺术门类的课程,让她们更加适合做一个妻子。在连季看来,这就是想把她们教成花瓶,如果以后想走上社会,她们必须自己去学习实用性技能。好在女性Omega企业会专门开设了免费的课程给有需要的Omega。 陈惜真的佩服连季,因为短时间内协会不能重建,她就立刻给自己找了新的事情做,不浪费一点时间。 “惜惜,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思辨社,这学期我也认识了几个有想法的同学,接下来,也就是这周三,我们会做一期关于企业的专题宣讲。”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惜积极地问。 连季笑眯眯,“这次不是我负责,活也不在我手上,有事我一定会找你的,惜惜。” 学校的社团活动是一个接着一个,基本上每周都有新花样。下午历史社的活动时间,社长通知所有人上交之前“分享一个你最喜欢的历史事件”的稿件和PPT。 陈惜那个时候没有上台分享,第一次是她没准备好的缘故,第二次她正好生病请假,错过了,好在稿件和PPT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她可能需要再优化,作业交上去是要打分的,她已经少了展示分,其他部分必须超过别人,才能达到平均分。 陈惜晚上回家就在书房里改稿件,孙淙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她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护法》的出台,这部法律诞生在一夫多妻制被废除以后,没有《未成年Omega保护法》那么惨烈的开端,所以它不深刻,没有针对性。 陈惜想加案例,之前她已经有一个案例了,大致就是讲Alpha婚内出轨Beta的,以此来证明这部法律的不足,现在她想加一个正面例子,她想说这部法律不是不好,它可以更好,帮助更多的女性Omega。 她浏览了很多网页,逛了很多论坛,好不容易在女性Omega论坛看到一个运用《Omega婚姻保护法》的案例,时间距离现在不算远,十几年前,有一个Omega告丈夫家暴,并附上了丈夫的犯罪记录,成功离婚。 陈惜从听得懂“离婚”这个词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AO离婚,连报道都没见过,她以前隐隐约约听说过,好像是AO不能离婚,上次采访的那个女性Omega也说了,如果可以,她想离婚,这说明离婚肯定不容易,那为什么这个案例中就可以? 陈惜扭头看孙淙南,他肯定知道,她想问。 “淙南。” 孙淙南抬头看她。 “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婚? 不对不对!这样问出口她必死无疑!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表述? “我们什么?”孙淙南疑惑地问。 “就是我们这个社会,A和O可以离婚吗?”陈惜终于问出来。 孙淙南听到这个问题果然没好气,“你问这个干什么?”AO离婚,陈惜他妈想和谁离婚! 陈惜缩缩脑袋,“我做作业啊……” 孙淙南扔下书朝陈惜走过去,把她桌面的东西全部浏览了一遍,看她所谓的作业,陈惜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让孙淙南看了好几分钟。 “这是你写的?” 孙淙南指的是陈惜的稿件,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对啊。”陈惜弱弱的。 “陈惜,你都在想些什么?!” 孙淙南的气场降得很低,陈惜委屈了,她不就问了一个问题吗,孙淙南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我只是想帮助Omega啊……”她脱口而出,“法律有问题。” 陈惜竟然在质疑法律,孙淙南气到不行,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陈惜搬出宿舍,女O权利促进协会被封,陈惜的不安定因素没有了,她再也不会参加那些有的没的活动,让他担心,可是他真的小瞧她了,她现在居然自己就能产生这些反叛思想。 “陈惜,我希望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孙淙南没有回答陈惜的问题,留下这句话离开书房,陈惜觉得莫名其妙,问一句都不行了吗?她就是做个作业啊。 陈惜的心情是跟随孙淙南变化的,他不高兴,她也不高兴。她坐在电脑前,捣鼓捣鼓,直接注册了一个论坛账号,回帖问:请问A和O为什么可以离婚,离婚依据是什么呢? 几分钟后就有人回她了,《Omega婚姻保护法》第四条:Alpha不得无故提出离婚。那么其实Omega是可以提出离婚的,只要Alpha触犯了法律或者威胁到Omega的人生安全。反之,如果在Omega有过错的情况下,Alpha也可以提出离婚。 原来如此,那么这条也应该加在法律上,不写谁知道Omega可以提出离婚? 陈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忽然她灵光一现,这条法律是不是可以帮助游以晏?她完全符合离婚条件不是吗?!闻丞对她犯过罪,现在还把她关在家,不让她和外界联系,侵犯了她的人生安全!这样游以晏就不用杀闻丞了! ## 我有件事不知道能和谁说,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我和她在这里认识的,写完糖醋鱼很不开心,她一直陪我说话,说了三百多天,2月10号凌晨我们还在聊天。自由创作之初,是她一章一章陪我写过来的,那时候没有别人,可是现在自由还没完结,她就不见了……我用了所有我能用的方式她,联系不上,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比起她出什么事了,我可能更希望她只是厌恶我了…… 第五十二章 争吵 陈惜为自己想出的方法雀跃着,这部法律真的可以帮助Omega!如果每一项都能再细化一点,那么除了游以晏,纪沂和女O协会采访的两个Omega也能用! 关键就是怎么细化了! 陈惜超脱了作业范围,把自己的质疑加入法律条款当中,当然她知道自己写的不完整,但是能写多少是多少。 写完的下一步,就是想办法修改法律了,这个她更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政府。 陈惜的想法渐渐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终极目标一致,如果能推动法律修改,什么方法不可以呢?游行可以,反抗可以,只是有没有更加温和的方法? 陈惜的主意又打到孙淙南头上,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还没和孙淙南结婚,也不知道孙淙南爱她,所以她不敢问,可是现在…… 昨日的甜蜜还在眼前浮现,陈惜想着想着就头脑发热、热血沸腾,她这样其实也是帮助女性Omega啊,还不需要加入协会,问题是孙淙南肯定会生气,但是就像连季说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她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她唯一能做到事! 陈惜整理了一遍思路,神采奕奕地回房间了,孙淙南已经洗过澡靠坐在床上,头发还带有点水汽。 “老公!”陈惜直接窝到了孙淙南怀里,亲了他一口,再定定地注视他的眼睛。 孙淙南的眼睛真好看,不像她的偏圆,他的眼睛是狭长的那种,印着昏黄的床头灯,里面就像有两团永不熄灭的火。 陈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句不相干的话:他们两个都是双眼皮,以后孩子的眼睛应该也会很漂亮吧! 想到这个,她越笑越甜,孙淙南的手情不自禁搂上去,她在看他,也代表他在看她,他想自己干嘛要生陈惜的气?她才十几岁,性子都没定,那不过是一份作业,他要找应该也是找布置作业的老师的麻烦。 陈惜因为心口后的温暖大手安心,她说:“我刚刚问那个问题不是想和你离婚,我才不想离婚,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她先认错,乖顺到让孙淙南也开始反思自己,气氛慢慢就好了,孙淙南正想给陈惜一个微笑,她又问了一个问题:“能不能告诉我,法律要怎么启动修改程序?” 孙淙南的笑容僵在嘴角,陈惜这还是在做作业吗?他生气,所以他避开她,避免和她吵架,她现在是得寸进尺了!她反思过自己为什么惹他生气吗? “陈惜,我不能告诉你。”孙淙南把手收回来,躺平,他已经开始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这句话在陈惜听来就是:孙淙南知道。 “为什么?”她只是问他方法,又没让他修改。 “为、什、么?”孙淙南的每个字都是重音,疑问句说得更像感叹句,他看向陈惜,如果她真的不清楚,那他就跟她说清楚! “陈惜,你不能这么贪心,一边想着得到我,一边又想着反抗我。”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孙淙南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陈惜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她说:“我没有……” 孙淙南轻蔑地哼了一声,陈惜着急补了一句,“我爱你啊,淙南。” “你爱我就把你的问题收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代表哪一方?你这样问又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孙淙南坐了起来,呼吸声很重,连背部都在起伏。 陈惜的嘴巴无声地张了又合,她怎么会不知道孙淙南代表政府?可是政府就不会有错吗?有错都不让人说吗?她那么纠结地选择偏袒他,给自己编了无数个理由,她想他能改就是好的。 陈惜也跟着爬起来,她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把她的理由说出来,“我知道你代表政府,我也知道我和你是一体的,可是法律有漏洞,就不能改吗?纪沂和武嘉闵的事你知道,武嘉闵出轨Beta,纪沂还怀孕了,采访的录音你也听了,那个Alpha是个同性恋,可是他还标记Omega……” 陈惜一时冲动,把游以晏的事也说出来了,“还有闻丞,他犯法了你知道吗?!以晏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可是她下不了手……”她终于说到情难自制,痛哭起来,“如果法律都不能保护Omega,那Omega要怎么办?” 房间里浮动着令人安心的香气,但它没有起一点作用,大白熊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它保持微笑,仿佛不谙世事,永远快乐。 “这些和你有关系吗,陈惜?”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生活得不好吗?非得散发这些同情心,质疑法律,质疑政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女O权利促进协会那么做的后果?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孙淙南面对陈惜的质疑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哭她就有理了吗?他揪住陈惜话中的漏洞批驳,“纪沂她想离婚吗?你替她决定?闻丞犯法了游以晏有去告吗?她离得开闻丞?你不要用你所谓的‘同情’去衡量她们,她们不过就是被男人宠坏了,真正离开,她们做得到吗?没经历过人间疾苦,就不要异想天开。” 在孙淙南看来,这些Omega,包括陈惜,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打开笼子让她们飞出去她们都活不下去,还会自己飞回来,她们没有生存能力。 “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孙淙南第一次在争吵之后这样问陈惜,他要她明白。 陈惜哭得一抽一抽,泪眼朦胧看着孙淙南,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但孙淙南总有一堆话等着她。 “不是……”陈惜哽咽着,含糊道,她知道女O协会那样做的后果怎么解决,连季和她说过了,就是修改法律,修改法律就是为了Omega好,为什么到孙淙南嘴里变成了那样? “不是什么?”孙淙南倒要听听陈惜有什么话说。 陈惜不安地揪住孙淙南的睡衣,肢体上已经带有乞求,她边哭边说:“她们是我的……朋友……” 这是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她们不是和她无关。 “还有呢?”孙淙南不怕陈惜提,他就是要她全部说出来,然后他再瓦解她。 “呜……”陈惜摇头,她知道自己没错,但是她说不出来,在这种心跳加速的情况下,她的脑袋是混的。 好,她不说,轮到孙淙南说,“陈惜,她们是你的朋友,不等于你是她们,你知道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或者说她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孙淙南不批论点,只批论据,陈惜又被他问住了,她张着嘴不说话,孙淙南开始掰她的手。 “不要!”陈惜扑上去搂住孙淙南,“我想不出来呜呜……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这不是求饶,而是拖延。 明天再说?孙淙南可没这耐心。 “陈惜,我要的是听话的Omega,收起你的小心思!”听不懂他就把要求直接告诉她。 “我没有不听话!”陈惜听到这个条件反射一般,“我没有……” 孙淙南的要求她都做到了! “你没有?”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要我给你数一数吗,陈惜?从你误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以来,我纵容你很多次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结婚了就没有后顾之忧?” 未知的恐惧有时候才是最恐怖的,陈惜被孙淙南这句话吓住了,她心底是真的有这种念头,她被看穿了。 “如果三年前我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你,我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孙淙南至始至终看上的都是那个乖巧的陈惜。 “淙南……”陈惜紧紧握住孙淙南的手,惊恐地看着他,她不要听他假设,她不要听他说这个! 孙淙南调整呼吸,回归平静,他对陈惜好言相劝,“你好好想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这样下去,你想明天说,那我们也不用再睡在一张床上了,都等你想明白。” “不要!”陈惜惊跳起来,拖住要走的孙淙南,又被孙淙南轻松拉开,她跌坐在床沿。 孙淙南直接去了客房,门一开,潺潺从床上跳下来。 “滚!”孙淙南对潺潺可不客气。 潺潺灰溜溜地跑了,跑到陈惜那边。 陈惜还坐在床沿哭,就算她料到孙淙南会生气,也做好了准备,可她料不到孙淙南会说出想推翻以前的话。得到的还怎么放手?陈惜接受不了他们从未开始这个假设。 要是没有孙淙南……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潺潺见状跳起来,把前肢放在陈惜膝盖上,好奇地昂起脑袋,它想知道主人怎么了。 豆大的眼泪砸到脸,潺潺吓得缩回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它又放心了,它用鼻子蹭陈惜。 动物能感知人类的情绪,潺潺知道陈惜在伤心,它朝她轻声叫,朝她摇尾巴,想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陈惜难过地抱起暖心的潺潺,抱在心口,放声大哭。 第五十三章 心碎 陈惜一夜没睡,抱着潺潺躺在大床上想孙淙南,想他今晚说的话。 从小到大,她人生的重大决定都是她哥帮她做的,除了她向孙淙南表白。她和孙淙南在一起后,孙淙南接替了她哥的任务,他告诉她要选哪所学校,选哪几门课,平常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连自己人生的决定都做不了,又怎么可能替纪沂和游以晏做决定? 孙淙南误会她的意思了,她真的不是要她们离婚,修改法律只是想让女性Omega拥有一个可以选择离婚的机会,毕竟现在她们都没得选不是吗? 武嘉闵的行为不算犯法,四季夫妻也不犯法,她们想离婚都离不了。 离婚以后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考虑的吧? 陈惜不算太聪明,她的思维远没有连季灵活,夜晚睡觉的时间占了一天的三分之一,还不够陈惜想,她的思绪像流水,偶尔溅起点水花,忽然又受阻了。 她想自己明天要和孙淙南这么说吗?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烦? 她真的是太没用了,说好遇到挫折不能放弃的,结果她又哭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好,连季真厉害呀。 陈惜在心里叹了几口气,她心烦意乱地想下一个问题,孙淙南还说了什么? 她不听话,她触碰他的底线,她反抗他。 她……真的有吗? 陈惜不断回忆,她觉得自己就是做了几个决定,养潺潺,去参加女O协会的活动,后面一个孙淙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了,潺潺,潺潺他也同意了啊。 孙淙南的底线是什么呢? 他的工作? 陈惜脑袋里闪过孙淙南的每次生气的画面,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她闭着眼睛哭到心口疼,愣了很久大脑才开始工作。 好像只要和女O协会有关系,孙淙南就特别生气,他不理她,打她屁股,还不回家住。 所以他的底线是女O权利促进协会? 不对,这句话的语意不对,陈惜把这句话前前后后默念了好几遍,最后落在前四个字上:女O权利。 她好像有点懂了,只有一点点,她还没完全想明白。 客厅里的阳光透进房间,陈惜开始犯困,没几秒她就睡过去,孙淙南进来拿衣服她完全不知道。 他非但没叫她起床,还把床头灯关了。 陈惜迟到了整整3个小时,勉强赶上最后一节课,连季说:“我以为你请假了。” 她困得想吐,整个人无精打采,早饭也没吃,撑着眼皮听课,连诉说昨晚的欲望都没有。 午饭她让阿姨打了一碗稀稀的粥,拿了一碟青菜。 “惜惜,你怎么回事!又没胃口?”连季看着陈惜盘子里的菜,把自己的肉夹给她,“不能这么吃。” “我吃不下,我和淙南又吵架了。”陈惜比上一次冷静多了,她一点一点和连季说昨晚的事,没有掉眼泪。 “惜惜,不是我打击你,闻丞那个地位,以晏可能告不了他。”她们才刚说到《Omega婚姻保护法》游以晏可以用,连季反驳了几句,陈惜忽然出现了一个想呕吐的动作。 她吃了连季给的肉。 “没事吧?”连季给陈惜递纸,陈惜拍拍胸口,压下想吐的欲望,皱着眉头说,“没事。” 连季盯着陈惜看,这个有特殊含义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影视剧里的桥段,想吐代表…… “惜惜,你是不是怀孕了?”连季啪地放下筷子。 “啊?”陈惜被问呆了。 她……怀孕了…… 陈惜的第一反应是摸摸肚子,平的,甚至因为她一早上没吃东西,还有点瘪。 “你这几天是不是胃口不好,吃不得油腻的?”连季继续问。 好像,好像是。陈惜点点头。 “小傻瓜!自己的身体都不清楚!”连季又气又高兴,她劝过陈惜别那么早要孩子的,可是知道好友怀孕还是有高兴的情绪在,“别摸了,摸不出来的!才几天啊!” 对啊,她和孙淙南结婚还没一个月。陈惜立刻被幸福感包裹,她怀孕了!她要为孙淙南生孩子了! 陈惜对连季提出的第一个问句深信不疑,从她第一次和孙淙南做爱,她就觉得自己要怀孕,孙淙南总是射进她的生殖腔里,次数还频繁。而且那几天她在发情啊,发情期的Omega怀孕的几率高达95%。 陈惜几乎瞬间确定自己怀孕了。 什么吵架,什么法律条款,一瞬间从她脑中清空,她傻笑着,摸着肚子重复,“连季,我怀孕了!” “是是是,准妈妈!不能这么吃饭了!我去给你拿几个有营养的菜,等着!”连季起身去拿,陈惜没胃口也塞了很多,她不能饿着宝宝啊! 回宿舍的路上陈惜就酝酿着告诉孙淙南这个消息,他会不会和她一样高兴?她忍不到晚上回家给他惊喜了! 连季摇头进了宿舍,留陈惜在走廊上给孙淙南打电话,第一个没打通,她等了等,又打了第二个,通了! “什么事?我在开会。”孙淙南匆匆吃过午饭就继续开会,每年政府都有几段会议密集时期,他习惯了,要不是陈惜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不会出来接。 两个电话一般是急事。 “老公!”陈惜激动得眼角都湿了,“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陈惜不由扬着嘴角等孙淙南反应过来,可孙淙南说的是:“你没怀孕,陈惜。” 他没有高兴,没有激动,有的只是无比确定。 “我……我真的……”陈惜懵了,孙淙南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怀孕。”孙淙南按着睛明穴,好像很疲惫,“我还要去开会,先挂了。” “嘟嘟嘟……” 陈惜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孙淙南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她给他生孩子吗?还是他太忙了,没听清楚? 她迷惑地走进宿舍,连季注意到她前后巨大的反差,问她怎么了。 “淙南说我没有怀孕。”陈惜眉头紧蹙。 “他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你怀没怀孕他知道?他是医生吗?”连季忍不住吐槽,他妈做都做了还不认! 对啊,陈惜又被连季鼓励了,宝宝在她肚子里啊,孙淙南肯定感觉不到! 她晚上回家再和他好好说! 陈惜的愉悦就被孙淙南打断了一分钟,然后她查起孕期注意事项,津津有味地看着。 下午她请假了,她迫不及待要去采买一些东西,不过她请假的时候,科任老师说她的家人已经帮她请过了。 一定是孙淙南,陈惜顺顺利利离开学校,买完东西回家。 潺潺迎上来的时候她还对它说:“你以后不能随便跳到我身上啦,我怀孕了,知道吗?” 陈惜摸摸肚子,边往屋里走,边把话说得再通俗易懂一些,“我肚子里有宝宝啦,潺潺。” 她是那么开心,开心到和不可能听懂这些的宠物分享起这件事。 潺潺摇着尾巴,它只知道主人回家代表它马上可以吃饭了,它抬头献媚。 “咦,你在吃什么?”陈惜眼尖地看到潺潺嘴里叼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她蹲身去看。 “吐出来,潺潺!” 潺潺听话地吐到陈惜手心里,陈惜拿起来细看上面小小的字,然后她的快乐不见了,第一行写了四个加粗的字:避孕凝胶。 陈惜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她站起身,扶住沙发坐下,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孙淙南做爱的时候去开床头柜,在阴茎上抹东西;她每次清理卫生间的垃圾袋里面都有这个,不是一两个! 她以为、以为这是孙淙南用的东西…… 怪不得孙淙南在电话里那么说:你不会怀孕,陈惜。 他是那么笃定。 陈惜感觉房子在旋转,她闭上眼睛,伏到沙发上喘气。 孙淙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想要孩子吗? 孙淙南疲惫地开完两场长长的会议回家,回家前他给陈惜打过电话,想问她在哪里,他要不要去学校接她,陈惜没接电话,孙淙南只好打开定位看了,然后回家。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开灯。 “陈惜。”孙淙南开灯叫人,很快就发现躺在沙发上的陈惜,她用手肘遮着眼睛,看上去不太舒服,他就不计较她不接电话的事了。 孙淙南朝陈惜走过去,她自己坐了起来。 灯光下,陈惜的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孙淙南站在沙发边上,还没说话,陈惜率先开口。 “为什么……”她的声音极其嘶哑,完全不像平常。 孙淙南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伸手要摸陈惜的额头,被陈惜直接拍开,“啪”的一声脆响,十分刺耳。 孙淙南眉头一皱,陈惜敢甩他! 陈惜紧紧盯住孙淙南的眼睛,展开握得紧紧的拳头,里面躺着一个小巧的银色管状物体。 “为什么要避孕?”她的心脏因为最后两个字收缩,她不想说这两个字,但她不得不。 孙淙南本身气就还没消,他没有回答陈惜,而是要她先把昨天的遗留问题解决。 “陈惜,你昨晚想明白了吗?” “你先回答我!”陈惜快要崩溃了,她忍不住吼出了声。 孙淙南怕陈惜这样吼吗?他不怕。 不过她既然要先听答案,他就成全她! 孙淙南拿起陈惜手中的东西,好像要拿到眼前细看,陈惜的目光跟着孙淙南的手移动,她在内心乞求:孙淙南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没用过。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熟悉又陌生,接着,孙淙南残忍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陈惜,你最近这么不听话,我怎么敢让你生我的孩子?” 哗啦,陈惜的心碎了一地。 ## 她回来找我了,但她和我说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我很想求她: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活下去…… 嗯,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知道我没有那么重要。 她不会来这里看,所以我就在这里说说。 第五十四章 生病 这就是孙淙南的答案。 她不配给他生孩子。 陈惜的世界在一刹那崩塌,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从沙发上冲了出去。 “啪!”没跑几步她狠狠摔在地上,脚上的拖鞋都飞出去,她顾不得疼,一边往前爬一边起身,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不要待在这里。 “陈惜!”孙淙南反应过来,追上去。 陈惜头也不回,拼命冲进房间里,关门,落锁。 只有她了。 眼泪就像决堤的水,迅速淹没了陈惜的眼眶,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靠着门板滑下去。 她脑中闪过一幕又一幕。 残忍的: “你最近这么不听话,我怎么敢让你生我的孩子?” 甜蜜的: “以后还要装宝宝,这么点都装不下?” 愤怒的: “上面是什么?” “避孕凝胶。” “不想给我生孩子?” “不!我想——我想!” …… 她尖叫着用手按住脑袋,拼命摇晃。 原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她发的避孕凝胶是给别人用的,他藏了那么多避孕凝胶,通通是给她用的,他不让她怀孕,可是为什么还要和她说甜言蜜语! 陈惜跪坐在地上,心痛得无法呼吸,她哭,她无力地锤打地面,这一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再也爬不起来。 一门之隔,孙淙南站在外面,右手紧紧握着门把。 再厚的门也挡不住陈惜绝望的哭声,孙淙南想问她摔疼了没有,怎么也问不出口。 她的哭声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去的话感到后悔。 他说谎了,为了让陈惜害怕,让她屈服,他顺着她的质问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避孕凝胶他早就囤了,他没打算一结婚就要孩子,陈惜发情一次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欲望,Omega受孕机率太高,怀孕意味着他才刚刚解禁又要禁欲,凭他对陈惜身体的垂涎与贪恋,他会无法忍受。 孙淙南没那么在乎孩子,他不急,壮年期那么长,什么时候生来不及?陈惜还是要他疼爱的小姑娘,他不想突然多出一个东西让她分心,她还那么稚嫩。 为了防止意外,他从上床的时候抹改成每天都抹,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扑倒陈惜,又会不会忘记这件事。 怀孕必须在他有准备的前提下。 可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弥补,孙淙南再后悔也没有用。 他在门外站到门内安静,听陈惜发泄情绪,一个多小时,然后他坐回客厅的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 这次真的是他的错,伤到陈惜了,下一步要怎么走,他忽然不确定起来。 这晚两人都没有吃饭,潺潺的饭是孙淙南被它扯到不行了去喂的。 第二天孙淙南按时起床,陈惜早就不见了,主卧里空空荡荡,孙淙南马上拿出手机查陈惜的定位,人在学校,他松了一口气。 清晨的校园是安静的,一切都像没睡醒的样子,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沾了露珠的小草,摇摇欲坠的枯叶。 陈惜慢慢走在小路上,头昏脑涨,嘴里苦涩,一阵风吹来,她走得更加困难,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走不动,停在路中央。 她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进了宿舍,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无所谓,什么也不去想,搭上电梯,按下熟悉的楼层。 门被敲响的时候连季还在睡觉,“来啦——来啦!等等!”她一边想着是谁这么讨厌,一边爬起来开门。 “惜惜?” 陈惜站在外头,眼睛浮肿,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更是难看,就像随时要晕倒一样,连季吓坏了,“发生什么事了?” “连季……”陈惜挤出两个字,声音像被沙砾磨过,她扑到连季怀里,连季的衣服马上就被浸湿了。 “惜惜……”连季接住陈惜,摸着她的头发,她哭了,无声的。 “进来说。”连季听到隔壁宿舍的动静,抱着陈惜转身,把她带进宿舍。 两人坐在床上,连季先让陈惜哭了一会儿,她去给陈惜烧水,吹凉了递给陈惜,“喝一点,缓一缓。” 陈惜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好些了吗?”连季忽然想起什么,她没想到自己会雪上加霜,“这样哭对宝宝不好,惜惜,别哭。” 陈惜的泪因为这句话一下子从涓涓细流变成滔滔江水,她摇着脑袋,艰难地开口:“我没有怀孕,连季,我没有怀孕呜呜……” 连季傻了,手忙脚乱地安慰陈惜,“没事的,没事的,迟早会怀上的,你们才结婚多久。”连季以为陈惜只是失落,她不理解陈惜说的话。 “孙淙南一直在用避孕凝胶,他不让我怀孕……” “额……他太过分了!”连季这个语气连骂人都算不上,因为她不明白怀孕这件事对陈惜的重要性,用避孕凝胶在她的认知里,一直是好事。孙淙南居然会用避孕凝胶,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说我这么不听话,他怎么敢让我怀孕……”复述一遍仿佛重新经历一遍,陈惜的心猛地抽痛,她揪住衣领,艰难地喘息。 这句话就过分了吧!连季赶忙抱住陈惜,安慰她:“你别听他满口胡说,他骗你呢惜惜,他一定是想让你被他掌控,才想出这种恶心人的话!我们不稀罕啊……” 陈惜怎么能不稀罕,她的愿望之一就是给孙淙南生孩子。 “我要怎么办,连季……”她现在都不敢见孙淙南,“呜呜……” 她哭着哭着又吐了,胃里是空的,只吐出点酸水,连季见状连课都不管了,要带她去看病。 陈惜摇头,她不想出去。 “惜惜,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我们先去产科检查一遍,万一呢?你看你一直想吐。”连季一方面是为了说服陈惜去医院,一方面还是怀疑。 陈惜的眼睛因为这句话亮起来,她希望这个万一是真的。 连季看到陈惜眼中燃起的希望,又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 两人没去校医室,直接打车去了正规医院,产科分为男性Omega、女性Omega、女性Beta三个专区,她们取号后排了一会儿队,然后进诊室。 陈惜坐在医生面前,连季站在一边,替她开口,“我们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怀孕。” 医生简单问了几句房事和经期,直接开单,让她们去取尿液检查。 整个过程很快,她们把试管交到化验室,就坐在外面等,陈惜盯着那些怀孕Omega看,她们在排队等着进B超室,肚子有大有小,陈惜羡慕极了。 “惜惜,”连季没事找话说,她想把陈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好不好?我早饭还没吃呢!” 连季把陈惜拉走了,劝她吃了两个小馒头,回来报告也出来了,她们看不懂,拿回去给医生看。 “没有怀孕,不过你年纪这么轻,不要着急,Omega很容易怀上的,房事的时候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医生看陈惜眼泛泪花,安慰了几句,“不孕不育的例子很少很少。” “谢谢,谢谢!”连季赶忙把陈惜带走,这根本不是陈惜的问题,都是孙淙南那个垃圾! 连季把陈惜带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抱着她道歉,“对不起,惜惜,对不起,都是我昨天误导你了,我不该空口无凭。” 陈惜吸着鼻子摇头,她不怪连季,一点也不。 “那我们去门诊看看会好不好?”连季擦掉陈惜的泪,带着她在医院里找医生。 门诊的基本都是年轻医生,陈惜说自己的症状就是想吐,医生见她是Omega,第一反应建议她去产科,连季立马说她们刚刚去检查过了,不是怀孕,医生又问了陈惜饮食规不规律,有没有胃病史?还按了按陈惜的胃。 最后医生诊断陈惜可能是受凉了,开了一些草药给她。 原来是受凉,陈惜的心冰凉凉的。 孙淙南早上开会频频走神,他知道不应该,但心里就是记挂着陈惜,昨晚他也没睡好。 别人在发言,他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两下,应该是短信,孙淙南还是拿出来看了。 “您的尾号4862联名卡账户11月23日9时23分于第一医院消费支出348.91元。” 陈惜去医院了。 孙淙南嘴唇一抿,低声向身边的同事交代了几句,离开会议室。 他给陈惜打电话,她没接,他只好边开车边看手机定位,陈惜的位置一直在快速移动,她应该在车上。 孙淙南追着陈惜的位置去,来到宿舍,他要进门,宿管阿姨不让。 孙淙南站在宿舍门口给连季打电话,通了。 “陈惜怎么了?”孙淙南能肯定连季现在就在陈惜旁边。 连季看到是孙淙南的电话就溜到走廊,不敢让陈惜听见,她正躺在床上休息,脸白得像纸,脆弱得要命。 “关你屁事!垃圾!”连季先骂再说,孙淙南把陈惜伤成这样,骂几句便宜他了! 孙淙南忍着连季的脏话,“你把电话给她。” 想、得、美! “不可能!陈惜不想看见你,你滚吧!”连季痛快地挂了电话,回到宿舍,把陈惜的手机关了。 “怎么了,连季?”陈惜睁开眼睛虚弱地问。 “没事,惜惜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连季摸摸陈惜的额头,她开始发烫了。 陈惜明显知道了什么,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没说话,连季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孙淙南应该在楼下,你想见他吗?”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陈惜闭上眼,几乎无声地说了一句:“不想。” ## 陈惜就是这个世界中最最平凡的O,她没有连季和以晏亮眼,孙淙南对陈惜的爱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特别,所以别期待了。 第五十五章 想念 宿舍楼底新安了一道电动玻璃门,需要刷学生卡才能进入。孙淙南在和宿管阿姨交涉,他说:“我的妻子生病了,在宿舍里,我上去接她下来。” 阿姨定睛一看,“怎么又是你?” 孙淙南穿着西装,气质出众,一表人才,看一眼就不会忘。 “你们俩到底什么问题啊?天天吵架。”宿管阿姨不相信孙淙南的话,觉得那是孙淙南上楼的借口。 孙淙南当然不会承认他和陈惜有问题,他说:“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这里,或者你派一个人跟我上去。” 孙淙南习惯了决策,可阿姨不干,她最多打个电话上楼,“我问问,你等等。” 宿舍里有内线电话,连季接了,一听有个Alpha要上来接生病的妻子,张口就编:“阿姨,我们宿舍都是黄花大闺女!别被他骗了!” 阿姨吭哧吭哧地笑,知道她说谎,“到底病得严不严重?”阿姨也怕耽搁了。 “早上去医院看过病了,没事,她睡觉呢。”连季边说边给孙淙南发短信:陈惜睡着了,你别吵吵! 阿姨挂断电话,对孙淙南摇头,“你还是回去吧。” 孙淙南没走,低头看短信,面部线条紧绷,这代表他心情很差。 阿姨看他执着,忽然想起来,“我早上看到她了,是她吧?一大清早,六点多,从外面进来,小脸惨白惨白的,我还问了她一句,她没应声,我以为她是夜不归宿被谁欺负了,一看晚归登记表又没有人,原来是生病了……” 阿姨絮絮叨叨,每个字都扎进孙淙南心底,他可以想象陈惜的样子,她每次生病眼睛都会变得无神,说话也有气无力,软软地要他抱,连吃药都要哄。 可这次她非但没有告诉他生病的事,还躲得远远的! 孙淙南紧握拳头,他好像失去了陈惜的信任。 孙淙南终于走了,宿管阿姨松了一口气,压迫感太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本来这个学校的Omega家庭都不差,可想而知她们找的夫家肯定也很厉害。 不过厉害未必是好事,太难伺候,阿姨见多了宿舍门口来来往往的车,基本就没有情侣会在宿舍门口搂搂抱抱、难舍难分,那些Alpha要面子,最多开车把女朋友送回来,不会轻易露面。 这个男人她见了三次,已经算很特别了,但是每次见都来势汹汹,估计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姨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孙淙南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两小袋东西。 孙淙南给连季发短信,让她下来拿,连季直接拒绝。 孙淙南拿连季没办法,他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也不麻烦阿姨了,等到下一个Omega进宿舍,他上去拦住。 “同学,能帮我一个忙吗?” “啊?”Omega吓了一跳,接着她看清孙淙南的模样,点头,软声道,“可以啊,要我做什么?”她的心怦怦跳,这个Alpha好帅,味道也好闻。Omega脸上不自觉带笑。 “帮我把这两袋东西送到1207,麻烦你了。”孙淙南求人办事也不给个笑脸,语气仅是客气,但是女性Omega就喜欢这样酷的男性Alpha,这会让她们臣服。 Omega接过东西,内心微微失落,原来他有女朋友了,是来送东西的。“好,1207是吧?” 这么体贴的Alpha,标记Omega了吗?他女朋友还在宿舍住,应该没标记吧?刚刚忘了要他的电话。可是他都舍不得女朋友下来拿东西,她应该要不到…… Omega来到1207,敲开门,看到连季,还诧异了一下,她知道连季,她不是讨厌男性Alpha吗? “你男朋友让我给你的。”Omega把东西递过去。 连季内心六个点,咬牙切齿,“那不是我男朋友!” “真的吗?”Omega语气都变了,着急道,“那他是……” “他结婚了。”连季直接打断,心想:妈的,孙淙南这个招蜂引蝶的垃圾!陈惜还病着呢! Omega失望地走了,连季回到宿舍,把孙淙南送的东西打开,是吃的和一些常用药,其中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油让连季疑惑,孙淙南不会打陈惜了吧?为什么送这个? 孙淙南的短信随后过来,是吩咐的语气:等陈惜醒了,把红豆粥给她喝,她膝盖上可能有伤,麻烦帮她揉一揉。 麻烦,麻烦,这些麻烦还不都是他弄出来的!现在装什么好人! 连季不回短信,但还是照着做。孙淙南不止买了陈惜的份,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连季最近正在勤俭节约的路上奋斗,能蹭饭她也不嫌弃,而且孙淙南买的东西一看就不便宜,包装都很高级。 她没告诉陈惜东西是孙淙南送的,可陈惜一吃就知道,她们食堂不可能煮出这种味道,红豆粥是用红糖拿去熬的,又软又糯,甜而不腻,孙淙南带她去吃过几次,她很喜欢。 连季第一次吃,忍不住说好吃,陈惜边吃边掉泪,嘴里是甜的,心里却是苦的。 她没吃多少就把勺子放下了,再喜欢也拯救不了她的食欲,何况后面还有草药等着她,先甜后苦,痛苦加倍。 连季低声安慰她,问她身上有没有伤,陈惜又摇头,她不说,连季也不好强制扯她的衣服。 她们两个一整天都待在宿舍,晚饭也是孙淙南托人送上来的,和中午的不重样,除去东西是孙淙南送的,连季对这些食物很满意,既照顾了陈惜的胃口,味道还不差。 可是陈惜不同,她不仅是身体的原因,心上也有坎,她不知道孙淙南为什么要给她送吃的,他不是嫌她不听话吗? 心理暗示会影响身体,陈惜主观上没有想要痊愈的想法,病情反反复复,夜里她的体温又升起来,身体仿佛割裂,上半身处在暖炉里,下半身浸入了冰窟窿,她舌根发麻,牙齿打颤,根本睡不着。 宿舍里静悄悄的,陈惜没有喊连季,昏昏沉沉中她打开了手机,她想孙淙南了。 思念无法抑制,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孙淙南还给她发了一张潺潺的照片,它趴在玄关,像在等人,孙淙南的标题是:它想你了,她瞬间泪如雨下,她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孙淙南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说“我想你了”这样示弱的话,他给陈惜送饭,等在宿舍楼下,最后却还要借着一只他瞧不起的动物暗示。 陈惜睡不着,他也睡不着,以前都是他不回家,如今反过来,他总算明白陈惜的感受。 晚上他坐在沙发上,总有一种厨房里有人在做饭的错觉,他想到陈惜穿围裙喊他吃饭的样子,温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潺潺吃饱就不理他了,抑郁地趴在门口,整个房子都笼罩着一股阴气。 他打开手机听录音,倒着听,从陈惜看完病回宿舍一直听到昨天晚上,原来她受凉了,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周天他们在阳台做爱,风很大,他想找刺激,陈惜就顺着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红色绸制睡衣。 录音里,陈惜哭了吐,吐完继续哭,一夜没睡,早上是收拾干净才走的,他完全没看出来。 孙淙南一直听到凌晨,重新听一遍自己说的话,才知道有多伤人,他们第一次做爱,陈惜的心声就是:我想和你结婚,还想给你生孩子。这是她的心愿之一,现在被他打碎了。 孙淙南鬼使神差在这个点给陈惜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打通了,她关了一天机。 电话铃声在黑暗中突然奏响,陈惜慌里慌张按了接听,她怕吵到睡觉的连季,又立刻把音量调到最小,可她还是听见孙淙南喊她:“惜惜……” 她吸了吸鼻子,拉高被子,躲进被窝里,嘴上不应声,手里的手机却紧紧贴在耳朵上。 “病好了没有?”孙淙南的声音很柔,他知道陈惜的症状,关心的话自然显得贴切,“还想不想吐?” 她没好,她难受,陈惜在心里回答,孙淙南只听到她的啜泣声。 “别哭了,宝贝,老公明天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孙淙南什么时候问过陈惜的意见,他一向自己决定,再命令陈惜。 陈惜一句话都不说,孙淙南也不生气,他对陈惜说潺潺,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说他来煮饭,陈惜听得懂背后的意思,可这些话没有触动她的心弦,她没有回家的欲望。 这通电话打到手机发烫,只有孙淙南说话,最后因为陈惜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被迫结束。 第二天孙淙南真的去接陈惜了,他以为陈惜会答应的,她昨晚肯接电话就代表她心软,但孙淙南还是连陈惜的面都没见着,只遇到放学的连季。 连季两手拎着东西昂首阔步,看到孙淙南也当没看到,被拦下了,趾高气昂地问一句:“有何贵干?” “陈惜呢?她的病还没好?”孙淙南担心陈惜的病越拖越严重。 连季注意到孙淙南今天没提食物,这送饭就送一天,诚意呢? “好了她也不想见你,让开,别耽误我和陈惜吃饭!” 孙淙南透过透明的塑料袋看到连季提的食物,一碗白粥和几个不透明泡沫盒,里面应该是菜,他心里有推断,“陈惜难受不会告诉你,让我上去接她,再拖她的发情期就要到了,身体会受不了。” 连季就讨厌孙淙南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她冷笑着说:“孙淙南,你以为你很了解陈惜吗?你把她的心伤了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你知道她昨天去产科检查的时候还在期待自己怀孕吗!你那样对她,她还想给你生孩子!我都替她不值!——让开!” 孙淙南不是被连季的气势震慑了,而是被她的话,他了解陈惜吗? 过去的陈惜他了解,那现在的呢? 第五十六章 助攻 过去的陈惜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孙淙南摩挲她,她就兴奋、头脑发热,孙淙南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一定要依附孙淙南生存。 现在的陈惜进化了,她能独立思考,有自己的坚持,甚至会在受伤时逃离孙淙南。 而孙淙南嘴上说着陈惜不听话,实则没有抛弃陈惜的想法,他以为自己放下身段哄陈惜就够了,陈惜以前吃这一套,但这一次这个方法失效了。 陈惜不想和他和好。 这大大超出了孙淙南的预期,他从来没假设过这种情况。 是他哪里做得不够还是陈惜被他宠坏了?又或者,谁在指点陈惜。 孙淙南阴谋论了,他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伤人的话,陈惜踩了他的底线,现在陈惜旁边有个连季,她会为了所谓的女O权利和他闹吗? 孙淙南第一次难以迅速做出判断,他神情凝重地离开宿舍,看来有些事他需要重新思考了。 光线昏暗的宿舍里,陈惜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连季气冲冲地从外头打开门,看到陈惜这个模样,欣慰感突然袭来。 陈惜这次的进步不是一点半点,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她还是没有要和孙淙南和好的迹象,太好了!孙淙南那种人就应该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凭什么他要和好就和好! “惜惜,吃饭了!”连季把东西放在桌上,摆好,等陈惜过来一起吃。 食堂的饭菜永远都是一个味道,偏油,偏重口,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昨天的食物,吃得无精打采。昨天孙淙南送了两顿粥,一咸一甜,还配了精致的小点心,色香味俱全。 陈惜只喝白粥,一勺一勺,速度极慢,连季坐在陈惜对面,发现她的气色还是很差。“惜惜,你好点了吗?”连季问的同时想起孙淙南那句“陈惜难受不会告诉你”,忽然心虚起来。 陈惜在孙淙南身边会被照顾得更好吗?朋友和夫妻的亲密程度总归是不一样的,她也没能力给陈惜买好吃的……可是现在是陈惜主观上不想见孙淙南,她没有关着陈惜,更没有逼她做什么。 连季的思维在几秒之间变化。 陈惜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她的关注点在于:今天的东西不是孙淙南送的。 他是不是嫌烦了? 他昨晚那样哄她,她只会哭,还挂了他的电话,他会不会更不喜欢她了…… 他们会不会完蛋…… 陈惜光想到这句话就难以呼吸。 豆大的眼泪砸进白粥里,连季吓了一跳,她没说什么过分的吧?陈惜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某个瞬间,连季握住了手机,想叫孙淙南过来救人,陈惜看上去呼吸困难。 好在几分钟过去了,陈惜还是好好地坐在她面前,会动会哭会呼吸。 连季不敢说话了,现在的陈惜敏感又脆弱,两人安静地吃完,连季收拾东西,下午她请假,在宿舍陪陈惜,她怕陈惜出事。 陈惜这种状态很不正常,连季观察了一下午,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睡觉,不玩手机,呆呆望着天花板,无欲无求,好像失去了所有快乐。 连季用手测过陈惜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陈惜也没有再吐过,晚上她就给陈惜停药了,草药喝多了也伤身,但又出现一个新问题,陈惜说她肚子疼。 “是什么样的疼?想上厕所吗?” 陈惜捂着冰凉的肚子在被窝里颤抖,连季焦急地蹲在床边问陈惜,她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我打电话给孙淙南,我们去医院!”连季当机立断,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扶起陈惜,她需要换衣服。 陈惜坐起来,身下忽然涌出一大摊,她…… “连季,”陈惜抓住连季的手,“我那个好像来了……” “啊?”连季手里的电话通了,孙淙南正在那头叫连季的名字,连季有点混乱,“是不是痛经?” “陈惜怎么了?” 两个声音叠加在一起,连季下意识把电话挂了,痛经这么私密的事,怎么能和男人说。 连季和陈惜认识十几年了,十三四岁两人的初潮一前一后到来,她们谁也没痛过经,不清楚痛经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可能是……”陈惜去厕所处理裤子,连季临时上网查治痛经的方法,期间孙淙南的电话进来,被她挂了三四次,最后忍无可忍接起来,吼道:“陈惜痛经,你有办法吗?没办法就闭嘴!”然后暴躁地挂断,继续查。 孙淙南被吼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连季十万火急给他打电话,他心急如焚,连季又发飙了!痛经?孙淙南也上网查起来。 连季泡了热水袋,塞进陈惜被窝里,又给陈惜倒热水,“这个好像没办法,惜惜你忍忍啊。” 几十分钟过去,孙淙南的电话又来了,连季接起来,他说:“下来拿药。” 孙淙南问了孙妈妈,未果,腆着脸,手机里的医生朋友挨个打电话过去问,连看心理问题的李医生都问了,最后辗转问到一个Omega专科的,对方让他买止痛药。 孙淙南用几个电话树立了好丈夫形象。 连季飞奔下楼,孙淙南还是想上去接陈惜,连季甩出一句话,“孙淙南,你想接陈惜回家和我说没用,陈惜是个大活人,她不想回家,我也没办法!”她抢走药就跑。 一个晚上慌乱地过去,陈惜吃了药睡了,连季心惊肉跳睡不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明天是周五,她周末要去公司参加培训,如果陈惜明天不回家,周末就要一个人在宿舍。 不行不行,这坚决不行,她不放心,陈惜还是要回家,不回孙淙南那,也可以回她自己家。 但问题就如同她和孙淙南说的,陈惜如果不想挪窝,谁也勉强不了,她不是小孩子。 连季一天内的心理活动就像自我打脸,周五她坐在陈惜床边劝,“惜惜,你知道昨天的药是孙淙南送的吧?还有周三的饭,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你消气了吗?” 连季一路看着陈惜和孙淙南走过来,深知孙淙南对陈惜的重要性,陈惜是不可能恨孙淙南的。站在朋友的角度,她气过之后也不想看陈惜陷在痛苦中,这三天,陈惜一句孙淙南都没提,整个人毫无生气。 陈惜抱着热水袋,垂着眼帘低声说:“我没有生气。” “哈?”连季无法理解,“不生气你为什么不回……”连季发现自己这句话有赶人的嫌疑,连忙刹住,换了一个句子,“为什么不理孙淙南?”难道陈惜真的实现了质的飞跃? 陈惜沉默了几秒,说:“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内心不渴望,她不渴望回她和孙淙南的家,甚至有点害怕回去,那里有太多她和孙淙南的记忆了,她还怕见到孙淙南,怕他说出不要她的话。 “惜惜,”连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不知道代表她很迷茫。“如果你没结婚,我会鼓励你继续这样下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是不是?婚姻中有很多问题,需要你和孙淙南共同解决,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要勇敢一点。” 陈惜就是会逃避问题的小乌龟,她的壳被孙淙南打碎了,她又躲到了石头缝底下。 见她不说话,连季叹着气,明说:“惜惜,我明天要去参加培训,你如果不想回孙淙南那里,就回自己家吧。” 陈惜坚定地摇头,“我不能回自己家。”回去就等于公开了她和孙淙南吵架的事,她不想让亲人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连季,你不要担心我。” 连季怎么能不担心?陈惜这样简直像抑郁了!沉默寡言,以泪洗面,食欲不振,外加身体不适,连季怕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做傻事! 她头一次希望陈惜赶快和孙淙南和好!折磨死人了!该死的孙淙南!都是他惹出来的祸! “孙淙南说你的发情期快到了,你要做好准备。”连季随口一提,脑子像连上似的,又有新的想法冒出来。 陈惜完全忘了这个问题,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孙淙南关心她是因为发情期,他真的只喜欢她的身体。 她悄悄在被子底下掐住虎口,难过到无以复加。 连季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加深了陈惜和孙淙南的矛盾,还继续问:“家里有抑制剂吗?” 陈惜摇头,她不清楚,“我去买。” “买抑制剂要身份证,你没带出来吧?” 陈惜那天匆匆跑过来,只带了钱包和手机。 所有方法都需要陈惜回家,陈惜咬着嘴唇,陷入纠结。 连季还是心软,明明她可以顺着思路逼陈惜回家,她却偏偏不想用。她自己有两管抑制剂,花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的,高价抑制剂也是政府逼迫Omega找对象的一个手段,所以她现在没什么钱。抑制剂对她来说很珍贵,可见陈惜走投无路,她还是大方地分给陈惜一支。 “你先收着,经期一般不会和发情期冲突,你放心。” “谢谢。”陈惜抱住连季,没有连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季抚着陈惜的背说我们两个不用道谢,转头她给孙淙南发短信:我明天不在宿舍,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希望你接走陈惜,这是为她好。 连季做了一件让过去的自己大跌眼镜的事,她不逼陈惜,她逼孙淙南,反正孙淙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想强闯宿舍她也不管,眼不见心不烦。 在陈惜回家这件事上她选择和孙淙南做盟友,可她忘了宿舍底下的防盗门,就算孙淙南再强大,他还是个文明的上层领导,暴力犯法的事他做不出来。 孙淙南半夜收到短信,那时候他还没睡,被陈惜的病折磨了一晚,他放不下心。看到短信后他开始想办法,想怎么文明地突破那道门。 第二天连季出门了,故意连门都没锁,就交代陈惜:难受了要给她打电话。 连季期待晚上回来宿舍里只有她一个。 她在路上意外碰到了一个人,对方友好地和她打招呼,她想到对方姓孙,哼了一声,理都不理。 “诶诶诶,你什么意思?”孙湛东不爽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个态度!” 连季被挡住去路,被迫抬头看孙湛东的脸,“你没惹我,有人惹我了,他恰好和你有关系,让开,我还有事,谢谢!” “你说我大哥啊?”孙湛东兴奋,他要收集孙仰北的罪证,存着,以后绝对派的上用场! “不是!”连季不耐烦,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一个惩罚孙淙南的办法,她告诉孙湛东,“你知道孙淙南和陈惜吵架吵到分居了吗?” “什么?!”孙湛东惊呆了,“分居……” 他没听错吧? 连季点头,“陈惜这几天一直住在宿舍,身体也不好。” 陈惜不想让这件事被陈家人知道,因为他们会找孙淙南的麻烦,但孙家人管孙淙南天经地义,谁让他们教出这么个儿子! 孙淙南是该有个人管管了! 分居这个事绝对重大,孙湛东听完,立刻给他妈打电话报告,孙淙南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了。 ## 陈惜回家的方法我想了好几个,还是让连季当坏人吧,否则孙淙南意识不到自己错误 第五十七章 复得 “孙淙南,惜惜在你旁边吗?让她接电话。”孙妈妈昨天才接到孙淙南问她痛经怎么办的电话,她有点不信孙湛东分居的说法,所以先试探一下。 孙淙南昨晚三点才睡,这会儿还没清醒过来,他按着太阳穴说:“妈,陈惜出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她出去了?”孙妈妈的语调提了起来,怀疑道,“出去做什么?” 孙淙南隐隐感觉不对,他妈怎么咄咄逼人的? “出去买菜了。”孙淙南随口编。 “孙淙南!”孙妈妈爆发了,“你是不是和惜惜吵架了?” “没有。” “还骗我!” 孙淙南的头越来越疼,到底是谁和他妈说的? “老婆娶回来是拿来疼的!惜惜那么乖,你居然还欺负她!马上去把她接回来!我等等来你家!” 孙妈妈要被这两个大儿子气死了,一个死活不交女朋头不相亲,一个她以为在过二人世界周周不回家,结果呢?结婚才几天就分居!还问什么痛经!替谁问! 孙妈妈直接把过错算在孙淙南头上,她知道儿子强势,陈惜那么软绵绵的,被欺负也不吭声。 试问孙淙南哪里不想接陈惜回来,问题就在于他接不回来。他对谁告的状毫无头绪,只能立刻起床洗漱,准备实施他的接人计划,那边孙妈妈调整过情绪后拨通了陈惜的电话。 “惜惜宝贝,淙南是不是欺负你了?” 陈惜懵懵地听婆婆说,一下子从宿舍的小床上坐起来,“没有!妈!” 在这一点上,陈惜和孙淙南持一样的态度,都是否认。陈惜已经慢慢学会关起门来,她和孙淙南是一个小家庭,她不会再依赖母亲和哥哥的帮助。 “没关系,你告诉妈妈,就算孙淙南是Alpha,我也是他妈!我帮你教训教训他还是可以的!”孙妈妈一副要替陈惜撑腰的样子。 “妈,我们没事,真的没事。”陈惜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不想孙淙南被骂。 孙妈妈直说:“惜惜你在哪里?妈妈过来接你,你不要怕。” 婆婆怎么会知道她不在家?陈惜心跳加速,撒谎,“妈,我在家!我在家!您不用过来!” 孙妈妈为陈惜的乖巧叹气,都这样了她还护着孙淙南,“妈妈先和你道歉,惜惜,孙淙南那么大的人了,你不用护着他,妈妈一会儿过来看看你。” 陈惜得知婆婆要来他们家,立刻决定回家,她管不了那么多了,长辈为大。 她速度很快,早饭也没吃,跑下楼,叫了车,二十分钟后到家,看着熟悉的房门,她居然不敢开进去。 门口的盆栽明显好几天没浇水了,土层又干又硬,陈惜想着今天是周末,孙淙南在家,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她什么都没准备好。 唉…… 她在门口犹犹豫豫,又是左右来回走,又是靠墙不动,半个小时后,她深吸几口气,豁出去似的打开门,潺潺闻声飞奔过来,而孙淙南……不在家? 潺潺后肢立在地上,抱着陈惜的腿,激动地摇尾巴,大声叫。陈惜蹲身抱起它,它重了不少,她抱着有点吃力。 “别舔,别舔!好痒!”潺潺亲热地舔陈惜,陈惜躲不过,脸被舔得黏糊糊的。 这么一闹,陈惜心情好多了,也确定了一件事,孙淙南真的不在家,她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打算不说话的。 陈惜放下潺潺打量家里,地上有点乱,应该是潺潺弄的,它的玩具扔得到处都是,黑色大理石茶几上摆着孙淙南的酒和高脚杯,他又喝酒了。 陈惜走进房间,床铺乱七八糟,她习惯性上手整了,开始做卫生。 她最近真的是没什么劲,做完房间的卫生就气喘吁吁、眼冒金星,潺潺还一直在旁边和拖把互动,毛飘得到处都是。 完了,要被孙淙南骂了。 陈惜想完愣住,落寞起来。他们两个还在吵架中,那种亲密的“骂”是不可能发生的。 “把那只掉毛的玩意扔出去!” 孙淙南说过这句话,当时潺潺躲在床底下,他从被子上捡起几根赤色的毛,认定是陈惜趁他不在把潺潺抱上床,要罚她,陈惜冤枉,可是扔潺潺她又舍不得,最后她只好用肉体让孙淙南转移注意力。 这样一想,这件事仿佛已经过去很久,陈惜顿时觉得心里卡了一根刺,每呼吸一下都疼。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 十点多孙妈妈来了,看到陈惜惊呼:“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生病了?嘴唇都没血色,快别做卫生了——哎呦!这是什么?” 孙妈妈看到潺潺。 “是狐狸。”陈惜回答。 潺潺昂首挺胸,表现得像个小绅士,好奇地跑到门边,看孙妈妈。 陈惜把婆婆迎进来,到沙发坐下。 “孙淙南呢?”孙妈妈握着陈惜的手,她不知道陈惜是自己跑回来的,她给孙淙南留了一小时去接陈惜,她想足够了。 “淙南他……他去单位了……”陈惜支支吾吾地说,这一下马脚又露出来,孙妈妈气得给孙淙南打电话,可是打不通,孙淙南正在通话中。 “到底在给谁打电话?” “妈,你别生气,淙南他工作忙。”陈惜给婆婆泡了花茶,乖巧地为孙淙南说话。 “惜惜,你别瞒了,湛东都跟我说了,你们为什么吵架?”孙妈妈很直接,她今天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原来是孙湛东,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陈惜移花接木,把之前他们因为养潺潺吵架的事放到这几天,她绝对不能说是因为生孩子,这两件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是我没有事先和淙南商量就买了,本来打算养在宿舍的,带回来淙南不高兴。” 陈惜说得有理有据,孙妈妈不疑有他,然后就感觉这事真的挺小的,是孙湛东小题大做,严重夸大了事实。 孙妈妈安下心来逗了会儿潺潺,孙淙南还不回来,陈惜再三保证没事,她交代陈惜有事一定要说,就先回去做饭了。 安全度过检查,陈惜的笑容消失了,她精疲力竭地靠在沙发上,想自己还走不走? 这里是她的家,家里有潺潺,有她养的花花草草,她喜欢坐在飘窗看外面的烟火气,喜欢在明亮的厨房里做饭,喜欢阳台的那个小秋千…… 她舍不得走。 陈惜痛苦地纠结。 孙淙南一个早上都不顺利,他和宿管阿姨交涉,说陈惜发情了,他要上去接人,对方对他的信任度不高,查了他的身份证,又要看结婚证,好在孙淙南早有准备。 光这样还没完,宿管阿姨打电话到宿舍,没人接,她觉得孙淙南在说谎。孙淙南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做了一番最坏假设推演,成功恐吓阿姨和他上楼看看陈惜是不是晕倒了。 打开宿舍,阿姨生气了,宿舍里就是没人! 孙淙南当下不担心,和阿姨解释了几句,回到宿舍楼底,他直接开手机查陈惜的定位,但是地图上那个代表陈惜的红点消失了,打电话也是关机。 孙淙南的稳定值开始下降,他给连季打电话,连季也被吓到了,她说陈惜最近很抑郁,她怕陈惜想不开,这无疑又给了孙淙南重重的一击。他给陈权打电话,陈权说陈惜没回家,还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只能说自己和陈惜吵架了,现在找不到陈惜。 不能再瞒了。 孙淙南动用了关系查学校的监控,上面清清楚楚显示陈惜是自己跑出去的。 人失踪一个小时不到,孙淙南不能报警。 他在宿舍楼的监控室里反复看陈惜跑出去的画面,气场低得生气的阿姨都不敢说话,最后他想到陈惜从出生就植入体内的那个可定位芯片,起身就往外走。 孙淙南联系了很多人,陈权劝孙淙南冷静,先回家看看,他觉得陈惜不会舍得离开孙淙南。 陈权不知道陈惜已经和孙淙南分开三天了,孙淙南在这件事上的自信完全消失了,陈惜不再是依附着他的小女孩,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孙淙南两件事一起做,一边赶回家,一边继续打电话。 打开家门,里面还是空空荡荡,孙淙南连鞋都没脱就往里走,他首先注意到茶几上的酒和杯子不见了。 他在宽阔的空间里原地转了一圈,发现潺潺也不见了。 这还不能证明什么。 孙淙南大步往卧室走,找潺潺,主卧没有,次卧的门关着,孙淙南上手拧门把,门……锁了。 “陈惜!”孙淙南心中迸发出一股喜悦,陈惜回家了! 门内没有人应声,孙淙南肯定陈惜就在里面,他转身开始翻箱倒柜,两个卧室的钥匙他从来没用过,装修完就不知道扔进了哪个抽屉。 孙淙南把家里弄得一片混乱,拎了两串钥匙,顾不上洗掉手上的灰,就去试钥匙。 事实证明他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差,一直试了五六把才把次卧的门打开,床上的陈惜闻声一下子蜷到了被子里,只露出长长的头发。 她好像很害怕,就像惊弓之鸟。 孙淙南轻轻走到床边,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与狂喜,他告诉自己:不要吓到陈惜。 “惜惜。” 孙淙南单腿跪到床上,想想又脱了鞋,躺到陈惜旁边。潺潺闷在被窝里叫,它闻到孙淙南的味道了,害怕得要逃。 陈惜紧紧抱住扭动的潺潺,眼睛都闭上了。 不要…… 陈惜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怀里的潺潺挣脱出去,跳下床,“咚”的一声,陈惜心慌意乱中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隔着柔软的蚕丝被,孙淙南侧身抱住了陈惜。 “宝贝……” ## 总算可以对手戏了,我的废话真是多 第五十八章 道歉 “宝贝……”孙淙南仿佛在呢喃,声音低沉而轻柔。 这一早上的劳累、担心与恐慌,在看到陈惜的刹那灰飞烟灭,孙淙南满足地抱着陈惜,嗅着她的头发。 陈惜在被子里颤抖,啜泣,孙淙南听得心疼,抚着陈惜的腰哄:“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老公不好。” 孙淙南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前几天的他没有反省,没有道歉,他明明知道错的是谁,却选择直接把事情翻篇,他缺陈惜一个交代。 他们历来吵架,道歉的都是陈惜,孙淙南在这件事上被惯坏了,加上大男子主义作祟,他觉得自己放下身段哄陈惜就是让步,如果不是连季的那句“你把她的心伤了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他大概不会醒悟。 昨晚他独自喝酒想了很多,陈惜怎么可能拿生病和不回家威逼他?陈惜对他的爱纯洁无瑕,她只是被他伤得太深了,躲进贝壳里,想要自愈,却一直好不了。 孙淙南现在要做的,就是舔掉陈惜伤口上不断渗出的血,再给她疗伤。 “宝贝对不起,老公那天说错话了。”孙淙南隔着被子摸到陈惜的手,用手掌包住,“老公不是不想让宝贝生孩子……这世界上只有宝贝能生下老公的孩子。” 孙淙南感觉这句话很难表达到位,他现阶段的确不想要孩子,但绝对不是不想要陈惜生的孩子。 “避孕凝胶我从第一次就开始用了,宝贝有没有印象?Alpha的避孕方式有两种最基本的,一种是不成结射精,一种是用避孕凝胶。”孙淙南打算对陈惜全盘托出,让她慢慢消化。 “老公忍不住不成结,享受其中的时候,这个太难做到了。”孙淙南恨不得次次都射进陈惜的生殖腔,浇灌她、占有她,让她含着他的东西睡觉。 “所以我用了避孕凝胶,老公不想让宝贝怀孕。” 孙淙南说完这句话,陈惜的哭声直接变成嚎啕,这戳到她的痛处了,孙淙南不想让她怀孕! “把老公的话听完,宝贝,先别难过。”孙淙南加快了语速,“宝贝一旦怀孕,发情期肯定不会来了,头三个月老公不能碰宝贝,我们才刚刚结婚,老公还没爱够宝贝,所以不想让宝贝怀孕。是因为这个,宝贝听懂了吗?” 陈惜的哭声慢慢减为抽泣,孙淙南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渲染,他要让陈惜明白他有多馋她。 “老公眼馋宝贝的身体,想每晚都插到宝贝身体里,捅开宝贝的生殖腔,狠狠地灌宝贝,宝贝知道老公的自制力有多差了,所以原谅老公好不好?老公那天被宝贝的话气到了,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但那是假的……” 孙淙南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和陈惜解释他的动机和初衷,他从来没有一次性和陈惜说过这么多的话,以往他解释,他只会说第一句,剩下的他懒得说,陈惜理不理解都没关系,这一次他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说他和陈惜不会变好。 但是女人这么纠结的动物,不是孙淙南可以猜到的,陈惜听了这么多,听懂了孙淙南那天是口不择言,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可是孙淙南一直在强调他喜欢她的身体。 他接她回家是因为她的发情期快到了。 他不想让她怀孕是因为他想做爱。 孙淙南根本不爱她。 陈惜的眼泪源源不断,别想停了。 两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孙淙南觉得自己态度诚恳,低头认错,陈惜的哭声也小了,他总可以不用隔着被子抱陈惜了吧?他太渴望和陈惜亲密了。 孙淙南上手扯被子,陈惜躲在里面尖叫,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看到孙淙南! “让老公抱抱!”孙淙南的要求不高。 陈惜那么点力气,完全敌不过孙淙南,孙淙南顺利扯开被子,搂住了陈惜的腰,整个人贴在她身后。 孙淙南呼出一口气,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舒适,“又瘦了……骨头都凸出来了……”孙淙南用手丈量陈惜的腰,差一点他就能两手圈住,他自责又心疼。 陈惜是又恼又气,她忍着孙淙南在自己身上乱摸,一声不吭,看着微微透光的被子。 “肚子还疼不疼?”孙淙南撩起陈惜的衣摆,按住微凉的小腹,他还没到那么禽兽的地步,刚道歉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陈惜倔强地用牙齿咬着肉,眼泪因为这句话不争气地涌出来。 她早就预料到在家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她舍不得走,那一扇薄薄的门能挡住什么?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房间里安静了,孙淙南用手掌给陈惜揉肚子,比不上热水袋的温度,可陈惜肚子里的纠结被一点一点揉开了。 “这样舒服吗?”孙淙南询问陈惜,他只是凭着感觉揉,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陈惜闭着眼睛,握住了孙淙南的手腕,孙淙南懂了,继续揉。 有温暖的大床,有熟悉的味道与怀抱,困意很快席卷陈惜,她太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 孙淙南揉了十几分钟,陈惜的手慢慢松了力道,胸腔在匀速起伏,孙淙南猜到陈惜睡着了,他怕陈惜憋坏,偷偷拉开被子。 冷风拂面,陈惜哼了哼,这个画面太美好,陈惜的脸颊是粉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小水珠,惹人怜爱。 她终于又回到他的怀里,孙淙南心里的缺口被填满了,这几晚他辗转反侧,心里空荡荡的。他忍不住用鼻尖蹭陈惜,轻轻吻她的唇。陈惜脸上是泪水浸过的咸,不是平常的奶香,孙淙南不嫌弃,他从未觉得有一刻能如此美好。 阴天的午后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睡得昏昏沉沉,陈惜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窝进孙淙南怀里,手还拽着他腰侧的衣服。孙淙南半盖着被子,冷风不断从他背后的空隙里钻进来,他搂住陈惜的腰,挡着风,动也不动。 什么叫睡到饿醒,孙淙南第一次领会,他睁眼的第一感觉是:饿。 快要天黑了,窗外灰蒙蒙的,潺潺趴在床边的地上,绝望地盯着他们俩,它注意到孙淙南醒了,立刻起身。 别叫!——孙淙南瞪潺潺。 潺潺摇着尾巴呜呜,轻轻咬住垂在地上的被子。 它也饿了。 孙淙南轻手轻脚下床,给陈惜掖好被子,忽然发现手心黏糊糊的,他摊开一看,是一块淡淡的血迹。 孙淙南想起什么,又把手伸进被窝,摸着陈惜身下的床单,果然湿了一块,还有陈惜身上的裤子。 他是叫醒陈惜还是不叫? “惜惜。”孙淙南决定叫,也快吃饭了,“惜惜……” 陈惜被摇醒,迷迷糊糊看到孙淙南,正要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脸,就听到孙淙南对她说:“那个流出来了。” 什么流出来了? 陈惜蒙圈地盯着孙淙南。 孙淙南说了一个字:“血。” 陈惜马上摸了摸自己屁股,翻身而起! 完蛋,床脏了! 孙淙南看到陈惜惊慌的样子不厚道地笑,陈惜一溜烟跑进了厕所,她要先解决自己的裤子。 但是次卧的厕所里什么都没有她要怎么解决?陈惜裸着下半身坐在马桶上,起也不是,被血浸透的裤子她也不想穿,又不能裸着出去,地板会脏。 她闷闷地坐了几分钟,不得已开口喊孙淙南。 孙淙南在外头打电话点外卖,闻声走进来,问陈惜怎么了。 “帮我拿一下裤子……” 陈惜的声音很别扭,孙淙南直接拿就好了,非要应她一句:“就来,宝贝。”然后拿到了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进去递给陈惜。陈惜郁闷地穿好,再郁闷地出去吃饭,她一天没有吃东西,站起来都晕,实在是没力气和孙淙南吵。 她扶着墙等那阵黑暗过去,孙淙南快步走过来,撑住她的腰,“晕吗?” 陈惜无助地点头,她什么都看不到。 孙淙南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抱到客厅喂水和糖。 陈惜窝在孙淙南怀里,闭着眼睛,也不想动,孙淙南问她话,她只是摇头或者点头,把孙淙南担心坏了,直接给陈惜喂了一瓶营养液。 这个后果就是陈惜看着一桌食物,想吃,吃不下,她就喝了点汤,然后她也不陪孙淙南吃饭,下了桌去忙自己的。 陈惜洗了次卧的被子,在阳台给连季打电话,想告诉她自己回家了。 “连季……”电话一通,陈惜刚刚开口,连季飞速打断了陈惜的话,“惜惜你没事吧?!” 连季的音量很大,还夹杂着喘气声。 “没事……”陈惜弱弱的声音下一秒就被淹没,她听到连季在电话那头吼:“孙湛东你他妈别跟着我!” ??? 陈惜着急地问:“连季你怎么了?” 连季似乎没听见陈惜的话,她在和孙湛东较劲,陈惜听到门“嘭”的摔上的声音,又听到孙湛东在那头威胁连季开门。 “你别在这发情!”这句话是连季说的。 然后连季的手机似乎掉到了地上,陈惜听到震耳的砸落声,其他声音都变小了,陈惜紧紧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她听到了男人的吼叫和玻璃碎裂声。 陈惜吓傻了,她慌慌张张喊着连季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她跑回餐厅找孙淙南。 “怎么了宝贝?”孙淙南还在吃饭。 “连季和湛东打起来了!”陈惜握着挂断的手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孙淙南对这句话有所怀疑,一个柔弱的Omega怎么和Alpha打架,打情骂俏还有可能,但是面对陈惜着急的脸,孙淙南决定当一回好人,他安慰陈惜不要急,给孙湛东打电话。 一连打了好几个才打通,孙淙南问得言简意赅,“你和连季在干什么?” 陈惜凑到孙淙南边上听,又被孙淙南拉进怀里,陈惜没有抗拒,坐在孙淙南腿上认真倾听。 孙湛东似乎狼狈不堪,他大吐苦水,“我们刚刚在吃饭,连季突然发情了,我立刻标记了她,我这是为她好是不是!” “说重点。”孙淙南提示他。 孙湛东的声音突然怂了,“我没想到自己会忍不住……” 陈惜倒吸一口气,孙淙南握住她的手,替她问:“那连季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孙湛东听到连季就来气,“她没有怎么样,我才被她怎么样了!她拿花瓶砸了我,跑了!” 活该,陈惜心里冒出两个字。 孙淙南一阵无语,然后他命令孙湛东,“你现在去把连季找回来,你标记了她,要负责她的安全,找到人你给我打电话。” 孙淙南一句关心孙湛东的话都没有,他明显在讨好陈惜,不然他不会管连季的死活。 “我要去找连季。”挂断电话,陈惜不放心,她站起来,被孙淙南拉住。 “让湛东去找,她应该没跑远,她被标记了会离不开标记她的Alpha。” 孙淙南这么说陈惜就更担心连季的安危了,孙淙南不送她去她也要自己去,她跑到门边,边给连季打电话边穿鞋,又被孙淙南拦住。 “你穿着睡衣要去哪里!” 陈惜一副不要你管的模样,真是野了,孙淙南扛起陈惜扔回房间的床上,陈惜尖叫。 “宝贝,你冷静一点,耐心等几分钟。”孙淙南倾身扣住陈惜的手腕,陈惜被压在床上,眼泪又出来了。 她讨厌孙淙南。 她挣扎着。 “别哭……”孙淙南吻去陈惜的泪。 没几分钟,连季的电话过来了,陈惜挣开孙淙南的手接通。 “连季……” “妈的累死我了,手机还差点坏了……”连季对陈惜抱怨。 “你没事吧?”陈惜眼泪汪汪。 “没事,白白被咬了一口!”连季以为陈惜不知道,还原了一遍事情经过,大致和孙湛东说的一样,但是加上了自己的吐槽,“我有带抑制剂,要他好心!差点害了我!忍不住就别乱标记!” “你没事就好!” “嗯,惜惜你呢?你白天跑到哪里去了?” 陈惜讲着讲着就往房间外走,孙淙南没有打搅她,一不留神陈惜又回到了客房,锁上房门。 ## 孙仰北:小孩子家家别乱模仿 第五十九章 特别 孙湛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定力还不如一个Omega! 孙淙南把陈惜不理他的过错推到了孙湛东身上,他认为在那通电话之前他和陈惜已经和好了。 “宝贝,开门。”孙淙南又一次站在客房外,门上的钥匙被陈惜拔走了,他这会儿进不去,干站着。 假如陈惜立刻过来开门,孙淙南也就不至于恼火了,他敲了好几次门,陈惜就回了他三个字:“你走开!” 孙淙南真想把她抓来打一顿。 他走开?这确定是她的真心话?谁下午窝在他怀里睡得那么香? “我数到三,你再不过来,我就……”把潺潺扔出去。孙淙南话没说完就发现潺潺和他不在同一片区域,它在门里面,和陈惜在一起! 他现在居然连一只狐狸都不如? “陈!惜!” 陈惜用被子包住头,抱着潺潺,孙淙南吼一声,一人一狐抖一下。 她不开门,就是不开,孙淙南讨厌,他不让她去找连季,不让她生孩子,还不告诉她怎么启动法律修改程序! 陈惜在心里一条条数着孙淙南的“罪状”,居然挨过了那阵长达十分钟的敲门声,她意识到门外变安静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孙淙南走了? 陈惜的心情比上一秒更差,她清楚孙淙南生气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在你心里连一只狐狸都比不上吗? 语气冷淡又扎人,陈惜都能想象他凉薄的眼神。 可是明明是她先生气的! 陈惜一边赌气一边难过,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哄孙淙南的能力,自己都调适不过来。 潺潺也跳了出来,在被子上走来走去,寻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位置,蜷成一团。 客房里的摆件很少,更显空旷,陈惜靠在床头,睡衣单薄,她有点冷,又把被子拉起来,潺潺被迫打了一个滚,四脚朝天,一脸懵逼。 冬天快要到了…… 陈惜没有注意到此时可爱的潺潺,她膝盖以下都是冰的,回想这几个夜晚,就算有了热水袋,她睡得也不如下午孙淙南抱着她的时候好。 她渐渐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孙淙南吵了,她明明舍不得离不开他,下午孙淙南和她说了那么多,还一口一个宝贝地道歉,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感动。 可是现在…… 陈惜搞不懂自己想要什么,她被怀孕这件事打击过头了,这几天她假设过孙淙南不要自己了怎么办,越想就越觉得人生无望,今天孙淙南忽然这样贴上来,她潜意识里还是依赖他,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再害怕孙淙南生气。 她不想和孙淙南交流。 她快乐不起来。 陈惜滑进被子里,用手抱着头,她的脑袋杂乱无章又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明白。 不知道过去几分钟,陈惜一直闭着眼睛维持这个姿势,被子里因为呼出的二氧化碳暖和了一点点,但也仅仅是肚子那一块区域,她慢慢把腿蜷起来,蜷到胸口。 冻僵的双腿才刚刚感觉到一丝温暖,忽然传来一阵窗户被推拉的声音,陈惜愣住了,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声闷响,什么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孙淙南的声音响起:“就这么狠心把老公锁在外面?” 孙淙南翻窗户进来了! 陈惜惊了。 “惜惜最近脾气可真大,一点事就和老公生气。”孙淙南指的是刚刚连季和孙湛东的事,他拍拍手上的灰躺进被子里,潺潺自动挪到了床角。 孙淙南有点生气,但还只是恼的程度,他在客房门口说的话是在给陈惜施压,见没效果,他又去想办法了,撬锁他嫌麻烦,过后还要修门,爬窗虽然风险大,但是速度快,而且,他现在还可以这样说: “老公刚刚要是失手摔下去,宝贝就要守寡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陈惜的心揪了起来,他们住在十三楼,窗户外面没有防盗网,隔壁间的小阳台到客房窗户外放置空调外机的地方,那也隔了一米二,孙淙南要是摔下去…… 陈惜后怕地哭起来。 她在被子里啜泣,孙淙南知道效果达到了,他也掀开被子钻进去,假装好人。 “哭什么?害怕了?”陈惜这个姿势,孙淙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抱她,他侧过身,和陈惜面对面,脸挨得无限近。 “还要不要把老公锁在外面?” 他肯定陈惜不敢了。 孙淙南精准地拿住陈惜的七寸,然后再哄她,“冷不冷?脚冻得像冰块一样。”孙淙南搂住陈惜的小腿,圈到怀里揉,看她哭个没完没了,又凑上去亲,吮。 陈惜全线崩溃,哭得好像孙淙南真的出了意外,孙淙南哄来哄去哄不好,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哭个够。 情绪发泄过后应该没问题了,孙淙南抱着哭到睡着的陈惜,心里产生一个良好预期,放心关灯睡觉。他的潜意识是自己已经道过歉了,还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夜平稳、安谧,两人一狐三种性别睡在一张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孙淙南醒的时候陈惜已经醒了,睁着眼靠在他怀里,皮肤粉粉嫩嫩,孙淙南颔首亲了亲,是温暖的。 不远处的窗帘没有拉严实,冷风呼呼往房间里灌,被子里却暖和,这种时候很适合亲昵,正好孙淙南胯间鼓胀,他将近一个礼拜没有发泄了,晨勃得厉害。 孙淙南牵过陈惜的手,按在勃起的阴茎上,意思再明显不过,往常他不用开口陈惜就会自动做下去,但这次陈惜的动作打破了孙淙南昨晚的预期,她把手收回去了。 “宝贝,帮帮老公。”孙淙南重复了一次牵手的动作,陈惜经期不能行房,他打算让她用其他部位,一样可以舒服。 孙淙南带着陈惜的手在阴茎上套弄几下,阴茎立刻兴奋起来,慢慢膨胀,孙淙南松手去摸陈惜的身体,陈惜的手随即软软地垂到床上。 怎么回事? 孙淙南停了下来,他松手陈惜就松手。 陈惜垂着眼帘,不说话,孙淙南抬起她的下巴,要看她的眼睛,陈惜却把眼睛闭上了。 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这代表她不想——孙淙南想到这句话,冷下来,陈惜这是还要和他闹? 他已经道歉了,蠢事也做了不少,陈惜还不满意? 温馨的氛围突然就变了,陈惜紧紧抓住床单,火热的阴茎从她手腕蹭过,她无动于衷,仿佛那根东西是多余的。 欲火夹着着怒火,孙淙南理智地问陈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不是那种拖着问题的人,昨天他打算和陈惜和好,他就非达到目的不可,所以他冒着风险爬窗。 他不明白这样拖着的意义,又不是问题无法解决。 陈惜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她没有想要孙淙南做什么,她的心很乱,抗拒也是本能的。 两人在床上僵持,良久,孙淙南起身去了浴室,陈惜一个人躺在床上,又缩了起来。 孙淙南比连季敏锐,他用短短半天就发现了连季两天才发现的状况,陈惜不对劲,他不喊她吃饭,她就一直躺在床上,静悄悄的,不存在一样。 吃饭她也不说话,大概吃三四口的样子,然后她就去洗碗,绣东西。他坐在旁边和潺潺扔球玩,偶尔潺潺撞到她脚边,她会抬眼,但是脸上没有笑意,和以前天差地别。 孙淙南不陪潺潺玩了,昨天陈惜还愿意和他说几句话,今天则是完全没有,这好像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他到房间给李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李医生三年前给陈惜看过心理问题,后来孙淙南就一直和他保持联络,他对陈惜不是完全陌生的。 孙淙南描述了陈惜现在的状况,以及导致这些状况的原因,他想知道有没有必要带陈惜去一趟心理诊疗室。 李医生说:“陈惜也就十几岁,她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这个年龄很容易困进一个问题中,走不出来,你要给她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依靠治疗,她其他方面都正常吧?” 陈惜和连季打起电话来是很正常,就是对他不正常,孙淙南说不出的挫败,他问李医生:“如果我失去了陈惜的信任应该怎么办?” 李医生笑了,“这个问题不用我告诉你吧?你会采取措施找回来的不是吗?” 是,孙淙南当然会找回陈惜的信任,但他想知道时长,“一个人重新建立信任的过程要多久?” “分人,有的人一个举动就能博取他的信任,有的人要好几年,陈惜的话……”孙淙南等着李医生说,“她肯回家说明对你还没完全失望,你可以试着把之前断掉的地方接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要让她怀孕?”孙淙南清楚对陈惜打击最深的是哪句话。 “我不保证能行,你还是多给她几天时间吧,带她出去旅行也行,一路上只有你们两个,她会不由自主依赖你。” 孙淙南道过谢后挂断电话,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沉思。 那天陈惜和他说自己怀孕了,语气里的开心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 可是现在让陈惜怀孕,孙淙南又不想。 他就惦记着陈惜的身体。 出去旅行没有那么容易,陈惜的发情期快到了,年底他工作又忙,而且陈惜愿不愿意去,这个很关键。 孙淙南这次没有擅自做主。 晚上陈权约孙淙南喝酒,孙淙南说陈惜身体不舒服,不去了,陈权正好想来看看陈惜,就把喝酒的地点放在孙淙南家。 陈惜见到哥哥,正常得不得了,有问有答,还主动泡茶,孙淙南被她的反差气得不想说话,陈惜就是针对他! 陈惜听说他们两个要喝酒,马上用那种乞求的语气说喝茶不行吗?她最近一副病态,再楚楚可怜起来,没人能拒绝。 陈权和孙淙南交换眼神,决定今晚不谈事了,他们俩要谈的本来就和陈惜有关,她一直在旁边坐着,不好支开。 他们的话题时而围绕潺潺,时而围绕家庭,陈权要走之前又嘱咐了陈惜一遍:“病好了就好好吃饭,听话一点,已经结婚了,不要总是让别人担心。” 陈惜乖乖应好,送哥哥到门口,门一关,她收拾完茶具,又到客房去了。 孙淙南没有跟上去,他坐在主卧生闷气,他是一个Alpha,习惯掠夺,不习惯奉献,今晚他要是再不能从陈惜身上得到什么,他会没办法继续。 孙淙南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圆形铜香炉上,盖面上刻着一只正在休憩的凤凰,它睡得那么熟,等着人为所欲为。 ## 卡文自己重头看了一遍,从读者的角度来说连着看下来的确很爽,但我现在又要回到作者角度了,我只能说我很痛苦。 这文我不知道回头看了几次,每次我告诫自己远离读者,我还是会在乎留言。热情满满地更完几章,得不到满意的留言我会不想写,几天没动笔后我又开始愧疚,这是我的小说,我有完结它的责任,所以我只能自己从头看找灵感。 可能对于很多收藏的人来说,反正这个作者总会完结,是啊,我总会完结,忽然有一天就产生了不想给读者看的念头,我不怀疑有一天我会再藏一次文,因为我就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病。 我也很想快点完结,完结这些负面情绪就会离开我了,番外我可以爱写不写,我可以写我开心的脑洞,我可以哄自己开心。不像现在这样,被惜惜上身,看到别人生孩子TM都怅然若失,无语了。 第六十章 梦魇 女孩侧躺在床边,一只手压在身下,一只手贴着床面,手掌握成拳头,露在被子外面,灯光打上去,皮肤仿佛是莹透的,可以看到里面青色的脉络。 她睡着了,睡得很熟,小嘴微微张着,鼻子的弧度很可爱。 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绸质睡袍站在床边,简单的居家装扮掩盖不了他出众的气质,他静静看着面前的场景,眼眸低垂。 他深色的瞳孔里映着女孩的半身像,没有人知道他的视线其实集中在女孩粉色的唇瓣上,它像某个私密的部位,部件却更为复杂,里面藏着一根让人欲罢不能的小舌头,同时还有尖利的牙齿,前者销魂,后者可断魂。 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在飞速扩散,它圈住床上的女孩,捆了一圈又一圈,女孩毫无知觉,睡在令人安心的香味中。 男人走了两步,来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女孩的灰色纯棉睡衣露出来,贴身的料子,她有没有在里面穿小背心一眼就看得出来,微微起伏的胸口只有圆润的弧线,凸出的乳头被藏起来了。 男人的动作变急了,睡衣被往上扯,连同小背心,几下扯到锁骨处,绵软的乳房露出来,它被手臂挤压,被布料堆挤,两团贴在一起,挤出雪白的深沟。 男人松手看着这一幕,好像已经恢复冷静,在他的注视下,粉色的乳头慢慢收缩挺立,乳晕也一同变小,点缀在雪白的乳房上,画龙点睛一般,男人的呼吸渐渐变重,睡袍里有什么探了出来,笠状的,肉红色,巨大饱满,坚挺高昂。 这是男人的性器官。 黑色不再冷清,男人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邪恶色彩,那根东西翘起来,对着睡着的女孩,慢慢膨胀,直至经络鼓起,不见多余的包皮。 性器的长度和生殖能力挂钩,它决定了Alpha能不能插进Omega的生殖腔里捣弄,射精,让Omega怀孕,而快乐是其次的,这是生殖学的说法。但如果不考虑繁衍,性交的行为是为了快乐,拥有一根粗长的阴茎同样是原始人类寻找另一半的必要的参考条件,在这个基础上搞花样,轻而易举就能让Omega心悦诚服。 毫无疑问面前的男人拥有强大的生殖能力,这根性器无论粗度、长度还是硬度,都是拔尖的。但是这么一根羡煞旁人的东西没有插入女孩的阴道,它落在了饱满的乳房上,打奶炮一般,在乳房上戳弄。 柔软的乳房被戳得凹陷,坚硬的乳头被顶进乳肉里,大龟头在手指的指挥下欺负白嫩的乳房,指哪戳哪,软绵绵的乳房不会反抗,任人亵玩还是会马上恢复原状。 这个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很强,于男人而言却只是开胃小菜,等男人戳够了,女孩的身体被放平,男人一步跨上床,伏在女孩身上,强劲的四肢撑住高大的身躯,巨大的阴影笼罩雪白的躯体,男人头一低,吻住女孩微张的嘴。 他在侵略,在掠夺,透明的口腔黏液被勾出来,在灯光下仿若银丝,藕断丝连,女孩唔唔闷叫,掐住男人的手臂,却不会醒,她梦魇了。 湿黏的吻蔓延到纤细的脖颈,来到浑圆的乳房,它被大手捏得凸起,粉色的乳晕被一口含住,啧啧作响,男人在用力吸着乳头,好像能吸出汁来。 奇怪的是女孩不叫了,她任凭两个乳头被嘬得湿湿红红,她和男人十指交握,睡得安稳。 男人的吻继续往下,在子宫的位置停留,一改狠厉,轻柔地吮。睡裤在这个过程中被慢慢往下拨,血腥味冒了出来,男人的脑袋往下,隔着厚厚的卫生棉深深吸了一口气,变态到无以复加,然后他抬起女孩的腿,舔腿根的连接处。 他还是尝得到血,肥嫩的阴阜上沾了血渍,他忍不住把舌头伸进去舔,没舔到关键部位也满足。 女孩被舔得浑身湿黏,全是男人的味道,男人的阴茎暴涨,硬得像铁,他这才起身,回到胸腹处。 黑色睡袍被脱掉了,男人的躯体完整暴露在灯光下,宽肩窄腰,四肢修长,肌肉规律地排列在骨骼外,性感又有力。 大手轻易拢住乳房,形成深沟,暴涨的阴茎插进沟里,还不够装,露出一小截,但男人不嫌弃,他深知这样来之不易。 他开始抽动,动作不快,却有异样的快感,明明都是肉,质感不同的肉,怎么摩擦起来会这样? 无声中男人畅快地喘息,他的大拇指玩着乳头,同时一心二用,保持抽插的频率,心里还在呼唤。 叫啊,宝贝,叫啊! 和往日比起来,他总觉得差了点味道,少了女孩的诚服和呻吟,玩起来不痛快。 他的宝贝不乖了,不乖就要罚,狠狠地罚! 男人的力道越来越重,女孩仿佛睡美人,身上动静那么大,怎么也弄不醒她,雪白的乳房被磨红了,边缘还有几个指印,也不知道疼不疼。 男人没有疼惜,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女孩脸上。 他松开乳房,膝盖往前挪了一步,握着阴茎在女孩嘴上蹭。 想不想吃,嗯? 老公喂你。 牙关被轻易挤开,女孩的嘴被塞得圆圆的,她无意中动了动舌头,它被阴茎压住了。 “噢……”男人因为舌头那一下心神荡漾,他把龟头拔出来,再塞进去,企图刺激嘴里那根小舌头。 快动! 唾液溢出嘴角,湿漉漉的搅弄声出来了,龟头塞进去,大手握着柱身左右摆弄,龟头在温热多汁的口腔里到处探。 男人进不了太深,始终只有那么一小截被口腔包裹,不过瘾。他想念深喉,想念灵活的小舌头,想念女孩柔嫩的小手。 为什么要和他吵? 男人也怨念起来,乖乖的不好吗? 非要折磨自己折磨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冒出了女孩的呻吟,男人的手机扔在一边,他闭上眼睛,捏着乳房冲刺。 他弄了快一个小时射不出来,心里憋着火,动作越发粗鲁,只能靠录音自欺欺人。 女孩在剧烈的动作中皱起眉头,她整个人都在晃动,好像快要醒了。 男人没有在怕,他甚至喊出来:“宝贝张嘴,老公要射给你了,噢……快接好!” 男人松开乳房,把龟头抵在女孩唇上,右手快速撸动柱身,让精液顺利射出来。 不成结射精用不了多长时间,女孩嘴里白花花的,嘴角也挂着精液,男人看着这一幕痛快地喘息,没想到女孩动了动舌头,自发把精液咽了下去。 “操!” 男人忍不住骂出声,眼睛又红了。 陈惜第二天醒来胸部疼,嘴里还一股腥味,她一边刷牙,一边揉了揉胸口,没有怀疑什么。 昨天孙淙南把香炉拿到客房又出去了,那味道闻着格外好睡,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床的,一觉睡到天亮。 孙淙南还是欲求不满,他不煮饭了,陈惜自然就会去煮,两人坐在餐厅吃早饭,一切好像恢复正常。 “去不去上学?”孙淙南今天不哄陈惜了,语气就那样,不冷不热。 陈惜听到愣了一下,抬眼偷偷看孙淙南,“嗯”了一声。 孙淙南因为陈惜这个动作在心中冷哼。 他把陈惜送到教学楼,连季见到陈惜很高兴,她不得不服孙淙南,陈惜回家两天状态好了许多。 伤心的事过去连季就不提了,她和陈惜说起周末的培训,陈惜自然想到孙湛东,忽然就明白孙湛东为什么会知道她和孙淙南吵架的事了,肯定是连季说的,可是连季什么时候和孙湛东那么好了? “连季,你和湛东……” “我和孙湛东怎么了?”连季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你们是不是……交朋友了?”陈惜担心说错了连季生气。 “呸!我怎么会和他那种人交朋友!”连季愤愤道。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变,陈惜可以和孙淙南冷战,连季可以和男性Alpha一起吃饭,她们自己不觉得奇怪,但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陈惜找总觉得连季的否认带了点羞恼,没过多久她收到孙湛东的短信:二嫂,你帮我问问连季气消了没有,那天是我不对,我道歉。 “你自己和她道歉吧,我替不了你。”陈惜回。 孙湛东马上说自己没有连季的电话,陈惜想了想,真的把连季的电话给出去了,万一呢,一切皆有可能。 陈惜不知道连季最近的困境是穷,孙湛东那天在高新区请她吃饭她就答应了,那里物价水平太高,两人聊的都是陈惜和孙淙南,聊着聊着一致认定这两个人绝配。 陈惜的困境在于她的心结,她问自己:如果她再问孙淙南一次怎样修改法律孙淙南会告诉她吗? 答案是不会。 陈惜确定。 这是他的底线。 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因为孙淙南喜欢你的身体胜过其他,如果有一天他腻了,你会失去一切,婚姻不是保障。 那什么才是保障? 陈惜脑海里有一个词呼之欲出,但她又不确定。 第六十一章纠结 什么是正义的审判? 法官依照法律和事实宣判就一定正义吗? 但陈惜真的想不到比法律更有保障效力的文书了。 她又绕回到修改法律这个问题上,这一次她不光是为了别的Omega想,也是为她自己。 她放弃了从孙淙南这条路走,她知道走不通,她试着用连季上次说的主体分析法,尽可能多地想主体,她身边还有很多在政府工作的人,她哥哥,她爸爸,关系再远一点,孙淙南的哥哥,连季的姐姐……这些都是。 她应该问谁才好? 陈惜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了,一项庞大复杂的任务摆在她面前,她一个一个人想过去,一条一条排除。她思考时不说话,表现在孙淙南面前就是她在发呆。 孙淙南越来越烦躁,他给陈惜时间和耐心了,陈惜没有一点好转!他们还是睡在客房,他可以抱陈惜,可以亲她,但是再进一步不行。 而且他还不能在陈惜面前发火,怕刺激到她,连问一句“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都是隐忍的语气。 陈惜的眼神不再纯粹,她平静地注视孙淙南,孙淙南猜不透,只能狠狠地吻她,但陈惜不给回应,令人挫败。 要不是陈惜还肯为孙淙南做饭、洗衣服,孙淙南真的会开始质疑陈惜对自己的爱。李医生说陈惜针对他说明他特别,孙淙南头一次厌恶这个词,他听录音,陈惜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正常的。 周二晚上孙淙南和陈权去喝酒,点了高度的,陈权看孙淙南灌得猛,问他:“惜惜还是和你闹?” 孙淙南不是那种会大吐苦水的人,陈权隐约知道一点,比如陈惜因为女O协会被封和孙淙南冷战,还有她出人意料的作业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护法》。他始终想不通自家的乖妹妹怎么会变成那样,也没多长时间。 陈权的信息是滞后的,再亲密一点的问题孙淙南不会说,那是他和陈惜的私事。 “也没闹。”孙淙南宁愿陈惜撒泼,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力使在了棉花上,“她只是不愿意和我交流。” 陈权看得出孙淙南心烦,他周日去看陈惜的时候她人还挺正常的,听他嘱咐完乖乖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照做,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而已。 “淙南,你别太宠她了。”陈权现在管不到陈惜了,只能建议孙淙南,在他看来,陈惜是恃宠而骄,孙淙南厌恶家里乱糟糟的,可他还是让陈惜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狐狸,玩具这里藏一个,那里藏一个,换做以前,陈惜哪有这个胆子? “不,这件事是我的错。”孙淙南和陈权信息不对称,他说的是自己避孕还对陈惜口不择言的事,“是我伤害了她。” 陈权拍拍孙淙南的肩膀,问他:“如果,我说如果,陈惜还一直坚持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事,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很严肃,关系到他们的未来,陈权不得不问,以前他认为陈惜没这个可能,可现在难说,陈惜变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不禁想,如果当初孙淙南选择解决问题以后再结婚,现在是不是不会闹成这样? 孙淙南一口把酒喝光,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里折射着远处的光,简单又绚烂,他盯了良久才说:“实在不行,我就让她在家里养胎。” 凭陈惜对孩子的在乎,她会放弃其他有的没的,这点孙淙南肯定,但被陈权这么一提点,他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某些问题,他和陈惜的矛盾不止生孩子那一个,还有女O权利。 可是这些问题的解决途径最终指向的是同一个:让陈惜怀孕。 孙淙南心里的自我矛盾越来越大,他第一次喝到醉,陈权送他回去,他脚步踉跄,房间都没回,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陈惜和潺潺围过来,陈权活动着手臂,对陈惜说重话,“不要和淙南闹了!我第一次看他喝成这样,陈惜你怎么这么任性?” 陈惜垂下脑袋不敢说话,眼泪迅速爬满她的脸,她从小就怕哥哥,但这次的眼泪是愧疚居多,她也没见过孙淙南这样。 这才是一个Omega对Alpha该有的态度,陈权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你发情的第二天,我问淙南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他因为你和女O协会的事不确定,是我逼他做的决定。” 陈权的话越发冷酷,“我现在有一点后悔,如果我当初劝他把女O协会的事解决再和你结婚,你现在是不是就没这个胆量任性了?” 孙淙南因为陈惜心软,陈权作为旁观者还能保持理智,一个Alpha怎么能让Omega骑到头上?就算陈惜是他妹妹也一样。 “不要因为淙南宠你就为所欲为。” 陈惜因为这句话腿软了,她扶着沙发背,泪眼朦胧看陈权。 原来当时孙淙南不想和她结婚,是她哥逼他的…… 他娶了个麻烦进来,是不是也很后悔…… ———— 陈权的话很有效果,他走了,陈惜跪在地上哭,她对着孙淙南的方向,就像在认错一样。 孙淙南头痛欲裂,昏睡中又听到陈惜的哭声,他用手揉揉太阳穴,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无力地对陈惜说:“别哭了……” 陈惜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孙淙南,问他:“是不是头……很疼……” 孙淙南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陈惜不知道怎么办,她抹了抹眼泪,小手按住孙淙南的太阳穴,替他揉。 孙淙南没看见陈惜乖巧的样子,他很快松开眉头,又睡过去,陈惜的眼泪滴在他脸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惜却慌乱地抹自己的脸,他讨厌她哭。 陈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哭不哭,她给孙淙南揉了二十分钟,忽然发现孙淙南额角有一根显眼的白头发,就那么立在一堆黑发中,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是不是被她烦死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水……”孙淙南迷糊说了一句,陈惜立刻去泡蜂蜜水,只是泡完回来,她怎么都叫不醒孙淙南。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惜感到害怕,记忆中的孙淙南永远都是掌控一切的,他不会无力到连喝水都需要她帮忙。 陈惜慌忙含了一口蜂蜜水凑上去喂孙淙南。 甜甜的蜂蜜水流入口腔,孙淙南本能地吮陈惜的嘴。 甜蜜的、柔软的、温顺的…… 孙淙南以为自己在梦中,梦中的陈惜才这么听话。 一滴泪流到鼻尖,陈惜颤抖着嘴唇,蜂蜜水不受控制地外流,她不敢放声哭,任由孙淙南满是酒气的舌头舔上来,把她嘴里的蜂蜜水吸干。 这和接吻不一样,陈惜从中感觉到的不是爱,而是一种依赖。 喝完水孙淙南又陷入沉睡,陈惜撑在他身上,深情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孙淙南瘦了。 他有没有后悔娶她? 她把这个家弄得一团糟。 对不起…… 夜里气温接近十度,潺潺趴在沙发旁边睡觉,陈惜握着孙淙南的手喊他:“老公,我们回房间睡。” 她终于重新用上这个亲昵的称呼,可孙淙南没有反应,陈惜撑不起孙淙南沉重的身体,只好回房间拿被子,盖在孙淙南身上。 她替孙淙南脱鞋袜,解领口的扣子,擦脸,做完这些,她关掉大灯,一同钻进被子里。 沙发不宽,孙淙南躺上去基本没有位置了,陈惜侧身躺在边缘,一翻身就要滚到地上,很危险,可她还是努力绷着身体,揽住孙淙南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没有孙淙南她会睡不着,她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闭上眼睛。 她离不开这个男人,不是标记的原因。 孙淙南半夜醒过一次,起来上厕所,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落地灯他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只是他怀里有人。 “惜惜……”孙淙南抽回手坐起来才发现陈惜快掉下去了,他赶忙把她搂进来。 “嗯?”陈惜被弄醒了,迷迷糊糊问孙淙南要做什么。 上厕所她帮不了忙,孙淙南离开她躺平了睡,等孙淙南回来,他们交换了位置,姿势更亲密了,身体迭身体,挤在小小的沙发上。 睡意正浓,孙淙南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他搂着陈惜继续睡,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怀里还是热乎乎的,孙淙南都不想醒。 他亲了一下陈惜的发顶继续睡,陈惜提醒他:“上班要迟到了。” 孙淙南睁开眼睛,对上陈惜的。 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晨光里,陈惜目不转睛,纯净的黑眼珠里有他,孙淙南瞬间心领神会,低头吻她。 舌头相接仿佛过电,陈惜闭上眼睛和孙淙南接吻,小小的舌头软软滑滑的,探进孙淙南嘴里。 她是主动的! 孙淙南因为一个吻激动起来,陈惜原谅他了! 有些事真的无需言语,到了某个程度彼此就会懂。 “宝贝可以吗?” 气氛正好,孙淙南把陈惜抱到身上,大手探进她的睡裤里,揉着她肉肉的臀瓣,她经期也结束了。 陈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孙淙南,眼波流转。 这代表默许! 孙淙南一边吻陈惜,一边脱着两人的裤子,踢到沙发下。 他连前戏都来不及做,嘴上鼓动陈惜坐上去,手已经迫不及待握着龟头挤进陈惜体内。 “噢……” “嘶……”陈惜倒吸一口气,身下火辣辣的。 第六十二章 昏头 “嘶……”陈惜倒吸一口气,身下火辣辣的。 那一瞬,她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她痛,孙淙南激动,他们的感觉和过去没差,处境和应对方式却不同。 他们挤在窄小的深色沙发上,孙淙南平躺,陈惜跪坐在孙淙南上方,身上披着被子,露出脑袋和一截纤细的小腿。 她太熟悉孙淙南的性器了,不光是形状,还有他做爱时的力度和方式。孙淙南的阴茎又粗又热,顶进来很有力,牢牢卡在阴道口,就像石头卡进了柔软的蚌肉里,粗砺,霸道,陈惜难受归难受,谈不上生气,就是有点欲哭无泪。 孙淙南的动作太快了,说好让她坐上去的,好在这个姿势她有主动权,她撑起自己,不敢往下坐。 男人的感觉和女人不一样,肉体摩擦带来的快感而不是痛感,陈惜紧得让孙淙南想抛弃理智,就那么顶进去,让整根阴茎都被紧紧夹住,他太想念这种深入陈惜体内的滋味,他们毫无阻隔,她的粘膜包裹着他。 “宝贝……”孙淙南仰视陈惜,摸着她光滑的屁股,从表情到动作都透露着色情。他本来想让陈惜忍一忍,他很快就会让她舒服的,但两人的脸离得那么近,所有表情都是放大的,陈惜皱起的眉头和发红的眼眶硬生生让孙淙南控制住冲动,拔了出来。 “很疼是不是?”孙淙南抱着陈惜的腰,让她坐下来,抬头亲她,“老公给宝贝舔舔,舔舔宝贝就有水了……” 孙淙南不怕陈惜没水,他带着陈惜翻身,用倒退的姿势钻进被子里,架起陈惜的腿,脸埋下去,一口含住陈惜的私处。 “……”陈惜开始战栗,孙淙南的嘴又湿又热,他舔开花瓣,舔进穴口,全方位勾舔,把干涩的皮肉用唾液润开,火辣的感觉消失了。 孙淙南还是急迫,他把唾液糊上去,然后把花穴交给两根手指,嘴巴上移,对着还未鼓起的小花蒂又舔又吮,期间手指从一指节深入到三指节,用性交的频率抽插。 “这样舒服吗?”孙淙南被被子挡住了视线,看不见陈惜的表情,他只知道陈惜出水了,被手指插得滋滋作响,软软的肉裹上来,他心神荡漾,抽插的速度更是快。 见陈惜不应,他重新含住小花蒂,用舌头对着猛刮,他知道怎么样让陈惜快速高潮,十几秒就够了。 “嗯……”陈惜闷哼出声,一大波黏稠的水液涌出来,孙淙南随意嘬了一口,跪坐起来,迫不及待把阴茎顶进花穴里,第一下进去一半他还不过瘾,抽出来一些再整根顶进去。 “噢,宝贝真棒!” 陈惜还在高潮,这时候插进去最销魂,咬得死紧,不用动,花穴的有力收缩已经让人血气翻涌。 厚厚的被子因为孙淙南的动作掉到沙发下,两人裸着下半身,孙淙南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衫,睡得皱巴巴的,但是掩盖不了他手臂的肌肉,他浑身都是劲,蓄势待发。 陈惜就不一样了,她病了几天,肚子上完全没肉,孙淙南把她的腿架到自己腿上,粗细对比鲜明,更惊人的是她微凹的小腹,龟头的形状明显印出来,可见男人顶得有多用力了。 孙淙南品了几秒高潮的花穴就按捺不住想要奔驰的心,他推高陈惜的睡衣,大手拢住分散的乳肉,捏得凸出来,他伏下身子,边吮乳头边在陈惜体内横冲直撞,他不管什么技巧,就是要每一下都插到最深,撞在陈惜的生殖腔外面。 陈惜还没找到昔日的感觉,猛然被这么粗暴的对待,她又痛又爽的,清脆的啪啪声听起来像在打人,孙淙南硬热的棍子一下下顶在花心上,陈惜用手臂遮着眼睛,喘息得不能自已。 太激烈了。 花谷已经完全濡湿,每片花瓣都晶莹剔透,小肉粒微微鼓出来,上半部还是精致美好的模样,镜头再往下一点点,面目全非,原本只有一条缝的花谷被撑成巨大的圆,狠厉的肉棍不断往里挤,外面还留了一截,可是明显挤不进去了。 被推挤出来的水液布满小泡泡,汇集到股沟流下去,沙发湿了,留下淫糜的一道,不过没人看见,孙淙南眼中是陈惜,而陈惜眼中是黑暗。 “宝贝……”孙淙南亲着陈惜的脸,拿开她挡眼睛的手臂,“为什么不叫,老公弄得不舒服吗?” 陈惜只有喘息,没有娇啼,孙淙南停下来,一点一点亲她,手又爬上花谷,揉着那个被忽视的小凸起,腰上用力,顶住花心使劲磨。 陈惜的表情一下子微妙起来,她咬住下唇难耐地哼,但就是很压抑,孙淙南哄着她叫,身下已经磨出一个高潮,陈惜揪住孙淙南的手臂,指甲都抠进去,但就是倔强地不肯出声。 孙淙南吻去陈惜眼角挂着的泪,“知道了,没事,不想叫就不叫,老公知道宝贝舒服,下面在颤呢……” 孙淙南嘴上体贴,心里可不,他开始各种针对陈惜的敏感点,不停在陈惜耳边说荤话,他真不信陈惜能忍住。 “宝贝咬得好紧,老公进得深不深,小肚子都装不下了,小手摸一摸,摸到龟头没有?”孙淙南拉着陈惜的手摸在小腹上,陈惜真的摸到了硬硬的一条,感觉瞬间奇异起来。 孙淙南在她身体里面,他们连在一起…… 有许多画面在闪回,孙淙南把她抵在墙上亲吻,那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孙淙南抱着她做作业,手却在乱摸,胯间的东西顶着她。他对她的家人说“我和陈惜在一起了”,又对他的家人说“这是我女朋友”…… “又喷水了,听这个声音,宝贝不叫,小穴都替你叫了,这么喜欢老公的肉棒吗?” 孙淙南的手根本没离开过小花蒂,陈惜高潮一次,他让她休息十秒,然后接着揉,陈惜毫无招架之力,太多高潮让她啜泣,她受不了了,她要死了!要被孙淙南干死了! 眼前忽然一片白茫,她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她感觉不到孙淙南的顶撞,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孙淙南在焦急地叫自己。 “惜惜,惜惜……” 她未经思考,紧紧搂住孙淙南,孙淙南同样用力抱住她。 “吓坏老公了,宝贝突然晕过去了……”孙淙南的吻一个接着一个,杂乱无章地落在陈惜脸上,“是不是饿了?先去吃点东西……” 陈惜用腿圈住孙淙南的腰不让走,孙淙南好像被她吓软了,体内的阴茎没有之前硬,但还是很粗。 陈惜摇着脑袋,她的感觉来了,她有意识地收缩花穴,夹住阴茎,在孙淙南耳边说:“干我。” 这两个字足以摧毁一切。 孙淙南要疯狂了,谁让她用这种娇娇软软的声音下命令的?他怜惜她,她还不要命地让他干她? 阴茎直接膨胀到最大,孙淙南重振雄风,一只脚踩到地上,弓起腰,狠狠往陈惜身体里捣。 冷清的客厅火辣起来,阳光在沙发上跳跃,照在两具半裸的身体上,男人强壮,劲腰连着臀不停耸动,女人纤细,被压得无力还手,陷进沙发里。 “呜……”陈惜尝到孙淙南发狠的滋味,咬住了孙淙南厚实的肩膀,她受不住,阴茎就像巨大的杵,砸进她体内,敲在她心房外。 她颤抖,抽搐,潮吹,孙淙南还嫌不过瘾,双手握住她的腰,抬起来,让她下半身悬在半空中被插,这样两人的交合处在空气中暴露得越发明显。 粉肉被不断拖拽出来,精致的器官再也看不出原貌,咬着一根粗大的东西,水液不停飞溅,黏在男人浓密的毛发上。 “叫老公,快叫!不然不干你!” 孙淙南猛烈地撞击生殖腔,他要进去。 “把生殖腔打开!” 陈惜听到这个词瑟缩了一下,但在剧烈的运动中这么细微的动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咬紧嘴里的皮肉,暗中抵抗。 孙淙南一周没做,急着发泄,他不追求什么时间,只想爽快,可是陈惜不打开生殖腔他没办法射。 “宝贝,快打开……”孙淙南当然知道问题在陈惜身上,是她主观上不想打开。 “老公存了好多精液要射给宝贝,宝贝不想给老公生孩子了吗?” 孙淙南一不留神说错话了,陈惜一听到“生孩子”这三个字瞬间泪崩,这是她心中的痛,她痛苦地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她想生孩子,她想啊,是孙淙南不想! 他自己说明年要看她出奶的,他们约好的,他忘得一干二净! “呜呜呜……” “老公说错了,宝贝,是老公的错……”孙淙南反应过来,抱着陈惜哄,身下动作减慢了,他濒临射点,实在没办法完全停下。 “不哭哦哦,老公今天没避孕,宝贝打开生殖腔……” 孙淙南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惊到了,他今天真的没避孕!他忘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孙淙南想把阴茎抽出来,可陈惜一听到这句话生殖腔就打开了,身体因惯性动作顶进去,生殖腔紧紧绞住龟头,孙淙南几乎要窒息,阴茎直接成结了。 “……” “呜呜……” 喝酒误事,色令智昏。 孙淙南头一次射出去整个人都茫然了,陈惜因为灼热的精液有力地宫缩,充满活力的精液被挤压到输卵管。 怎……么……办…… 孙淙南的身体和脑子分离了,他的身体在给陈惜受孕,脑子在想怎么避孕。 不是发情期受孕概率应该没有那么高。 …… 他一会儿把避孕凝胶挤到生殖腔里杀精好了,应该还来得及。 …… 孙淙南满头大汗,他感受不到射精的快感,只有焦急,他想赶快拔出来去拿避孕凝胶。 陈惜乖乖躺在那里接受精液的浇灌,她咬着手指,闭着眼睛,没看到此时慌乱的孙淙南。 就在这种奇怪又焦灼的氛围中,孙淙南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甜味,从陈惜身上飘过来。 陈惜…… 发情了…… 发、情、了。 孙淙南的心里建设塌了。 ## 好想管这章叫:活该! 不想写肉,问题是这里不写,接下来没肉了XD 无聊,去找点好玩的 第六十三章 假象 前几天的孙淙南极其盼望陈惜发情,发情了陈惜必须黏着他,和他做连体婴,他也就不用偷偷摸摸过手瘾了,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孙淙南是恐惧的,他想和陈惜分开。 精子到达输卵管要多久?24小时?他记不清了。 但是还有机会,只要他们不继续做爱,结消了他就去拿避孕凝胶! 才发情生殖腔里就有满满的精液,陈惜的身体是满足的。她躺在沙发上,睫毛还挂着泪,心情却已经慢慢转好,她静静地看孙淙南,他脸上好多汗啊,都是为她流的。 刚刚一起共赴巫山,孙淙南在陈惜眼里无比顺眼,她轻抚温暖的小腹,里面某个器官鼓胀,有孙淙南的龟头和精液,他射了好多。 他刚刚那句话是骗她还是说真的? 他这么精明的人会忘记避孕吗? 可是他昨晚喝醉了一直和她待在一起呀! 陈惜越想越高兴,她伸手要孙淙南抱,孙淙南没有多想,把陈惜抱起来,一手搂着,坐在大腿上,他心不在焉地看远处,心里焦急:结怎么还没消! 孙淙南没有注意陈惜脸上露出的笑,浅浅的,很温暖。她爱意满满地注视孙淙南,凑上去吻他脸上的汗。 唔,咸咸的。 可是她心里甜甜的。 孙淙南肯让她怀孕了! 她还想要。 多做几次概率会更高! 她还发情了! 陈惜的手和嘴四处煽风点火,等孙淙南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的时候,阴茎又硬得和铁一样了,根本没有疲软过。 “老公,惜惜还要……”陈惜在孙淙南身上扭,此刻她无论是表现和心情都和以前一样,仿佛她没有和孙淙南吵过架,倔得不肯呻吟的也不是她。 “好粗……好舒服……”陈惜小心地不让龟头插进生殖腔,她不能让精液流出去。 她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腰上使劲,控制深度,孙淙南却直接把阴茎拔了出去。 “老公?” 陈惜被打横抱起,她看着一言不发神色冷峻的孙淙南,有点不能理解他的情绪,几分钟前不是好好的吗? 孙淙南把陈惜放到床上,大力推拉床头柜,着急地寻找,陈惜坐起来,正好看到孙淙南拿出一管银色药膏。 那是避孕凝胶,陈惜死都不会忘记。 孙淙南要干什么! 陈惜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惊魂未定,见孙淙南拧开瓶盖,她尖叫着扑上去。 “惜惜,别闹!”避孕凝胶挤到了孙淙南手上,孙淙南扯开陈惜,准备往阴茎上抹。 陈惜握住孙淙南的手,不让他动,“不要!我不要!你别用!”她又开始哭,孙淙南根本就不是想让她生孩子!他只是想爽!他忘记避孕了! “现在不是时候,惜惜——” “孩子生下来是我的,你想不想要都没关系!” “不,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惜拧不过孙淙南,直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趁孙淙南吃痛甩手的时候,她趴下去一口含住龟头,用尽力气吮,这是她的!不让他碰! “惜惜!”孙淙南极力抗拒那种快感,想把陈惜拉开,“宝贝,听话,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要孩子,你太小了。” 孙淙南企图讲道理,陈惜把孙淙南的话当耳边风,她吐出阴茎,用手握住,然后飞速爬起来,坐到孙淙南身上,把阴茎纳入自己体内。 她要藏起来!他别想抹! 陈惜发情的气味在空气中狂飙,她四肢全部缠在孙淙南身上,不管孙淙南推她还是想把她抱下去,她尖叫,撕咬,收缩,死都不愿意和孙淙南分开。 在自然规律面前,强大的Alpha也必须低头,孙淙南喘着气,陈惜的信息素在挑逗他!销毁他的理智!他把陈惜压进床里,身下不受控制地顶弄,他真的要被她整疯了!他想狠狠地要她,又想拔出去! “呃……”孙淙南的怒气全部化为力气,陈惜被顶得很疼,她知道孙淙南是故意的,她不让他得逞! 陈惜牢牢锁住自己的腿,把孙淙南的身体圈在里面,任凭孙淙南用多大的力气,她都不求饶。 再射一次,只要孙淙南再射进去一次就可以了,她就不会缠着他了。 两人从扭打自然过渡到做爱,没什么差别,妖精打架而已,只不过现在是男人在用自己的身体部位惩罚女人。 房间里只有清脆的撞击声,孙淙南也气到不想说话了,动作又快又猛,他顶着陈惜的生殖腔,心想要生就生,反正壮年期就这么长,把后面的计划提上来他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就是时间调整! 孙淙南愤闷地为陈惜做着心理调整,忽然龟头戳进生殖腔,陈惜又哭起来。 “哭什么!”孙淙南的语气十分不耐烦。 陈惜哭得不能自已,“流……流出去了……” “……”孙淙南深吸几口气,里面明明满满当当,龟头都是泡在精水里的!“流出去老公再给你射!”行了吧! “呜……呜……你骗人……” 孙淙南此刻在陈惜心里的信用值为零,她觉得他就是要把精液全部捣出去,不让她怀孕! 孙淙南撑起手臂看陈惜,天天哭,天天哭!眼睛都哭成一条缝了,还哭得他心烦! 他重重咬在陈惜嘴唇上,她嚎得更厉害,他捏着陈惜的屁股带她翻身,“自己弄,弄到射出来就是你的!” 他不伺候了! 陈惜一边哭一边坐在孙淙南身上扭,这个姿势精液流得更是快,她低头看到阴茎根部白花花一圈,眼泪啪啪地掉。 她努力把龟头含进生殖腔堵着精液,可是发情的身体太饥渴,含着阴茎不动她浑身难受,动起来她又没有力气,眼前一阵一阵地黑,根本撑不到让孙淙南射出来。 “动啊!坐着干什么!”孙淙南身心都憋着火,粗大的阴茎牢牢嵌在水嫩的肉穴里,发情的陈惜无时无刻不在流水,里面又滑又紧,动起来绝对带劲,但是他在和陈惜闹别扭,他不动。 “我……我……”陈惜勉强起伏了两下,动作幅度小到孙淙南都没感觉,他握着拳头锤了锤床,陈惜被吓得哭出来,“老公……惜惜弄不出来……惜惜呜……没力气……” 没力气? 刚刚和他拧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吗?还咬他! 孙淙南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恨恨地盯着陈惜,陈惜泪眼朦胧倒下来,抱着他的腰求:“老公射给惜惜……惜惜要给老公生孩子……” Omega的天生弱势在发情期表现得淋漓尽致,给她们器具,她们连自我满足都做不到,必须求着Alpha满足她们。 孙淙南顺着台阶下来,雄性自尊被满足,他抱住陈惜的腰向上挺弄,又凶又猛,嘴上还不饶人,“不是已经射给你了?给你你都不会!还哭什么哭!” 陈惜感觉自己坐在一头烈马身上,身体颠颠晃晃,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孙淙南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坚实的手臂捆着她,粗大的阴茎一下一下往她体内捅,生殖腔都快要被他捅坏了,又酸又疼。 “啊……啊……老公轻点……小心宝宝……” 陈惜放浪的呻吟和称呼都令孙淙南满意,他放任自己的欲望操纵身体,这估计是陈惜怀孕前的最后一个发情期了,他不吃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 “就是要捅坏你!哪来的宝宝?惜惜做梦了!” “呜……惜惜有宝宝,惜惜有……” 陈惜又被孙淙南惹得哭起来,他们脸挨着脸,陈惜的泪直接滴在孙淙南脸上,孙淙南用手按住陈惜的后脑勺,一边亲她一边哄:“好好……老公射给惜惜惜惜就有宝宝了,不哭了,哭得老公心疼……” 他们的第一个矛盾就在孙淙南的屈服下解决了,两人密集地做爱,一个抱着做一次少一次的心态,一个是想提高受孕率,怎么都不肯从男人身上下来。 陈惜勉强做完一次就晕了,孙淙南给她灌了营养液,怕她撑不过去。 “宝贝休息一下。” 陈惜不,她含着孙淙南的阴茎,给孙淙南口交,等他要射了再坐上去,让他直接把精液射进生殖腔。 就这样还不算过分的,孙淙南要上厕所,陈惜怕他偷偷抹避孕凝胶,非得跟进去,她不让孙淙南离开自己的视线。 孙淙南嘲笑她:“好看吗?” 她赌气地别过脸,谁想看了! 孙淙南又拉她洗澡。 水汽缭绕的浴室里,陈惜挂在孙淙南身上,手里拿着花洒。她白皙高耸的胸上布满吻痕,乳头处在一个完全放松的状态,粉粉鼓鼓的,看上去很水嫩。 她好像怀孕了,小腹是凸的,腰却还是很细,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臀部和大腿的线条很美。 如果孙淙南不动的话,没有人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一根东西。孙淙南把他浑身上下最不和谐的部分放进了陈惜身体里,暖光灯下,孙淙南看上去高贵无比,就算他裸着身体,最邪恶的部分没有了,他的气质丝毫不受影响。 他捧着陈惜的臀冲刺,热水从身体上浇下去,被撞得飞溅起来,足见激烈程度。 “嗯……哦……”陈惜的呻吟回荡在浴室里,立体又环绕。 孙淙南把她抵在瓷砖上,鼻尖对鼻尖,“吃够了没有?几次了?小骚货,肚子都被操大了!” 陈惜去含孙淙南的嘴,“老公射进来,惜惜还可以……还可以装嗯……” 孙淙南偏偏要把阴茎拔出来,他放下陈惜,拿过花洒,对着陈惜的私处冲。 “好烫!” 陈惜的体液和自来水完全不一样,孙淙南揉着花瓣,指腹的湿黏感始终冲不掉,陈惜一直在流水。 “这样爽吗?里面也冲一冲。”孙淙南把花洒贴在陈惜的穴口外,细细的水柱喷射进去,陈惜感觉又麻又痒,“老公……”陈惜难耐地叫,“惜惜要老公插……” 她握着阴茎套弄,孙淙南把手指插进花穴里,几下弄到她潮吹,然后把她压在玻璃隔断上操干。 从隔断外看,完全看不清里头的人,只知道两个人在激烈地做爱,抽插的声响很大,水声都盖不过。女人柔软的胸部被挤得变形,脸也贴在玻璃上,脚尖都够不到地板,看上去无力,叫声却不小。 各种不堪入目的话传出来,男人的,女人的,欲望当头,他们谁也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一天混乱地过去,两人总算要睡觉了。陈惜趴在孙淙南身上,忍着困意,等到孙淙南睡着,她偷偷起床,把抽屉里的避孕凝胶翻出来,拿到浴室里,通通挤进下水道,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孙淙南在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件事,那时候这些东西早就没用了,他也不在乎,只是觉得陈惜在怀孕这件事上癫狂了,早知道他就不和陈惜犟了,一开始和陈惜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 而当下他还是继续和陈惜温存,两天下来他们什么姿势都用过了,陈惜的小腹被灌得圆圆的,她躺在孙淙南身边摸肚子,脸上带着母性光辉,孙淙南心下肯定陈惜要怀上了,他拉过被子盖住陈惜,再从身后搂住她。 “宝贝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他心平气和地对陈惜说。 陈惜那时发情期还没结束,整个人心潮澎湃,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依赖孙淙南,她轻轻“嗯”了一声,孙淙南高兴地亲着陈惜的腺体,内心平静。 好像接受陈惜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 ## 注意标题 第六十四章 芒刺 当性激素减弱,激情褪去,当性器官被满足,目的达到,冷静重新回归身体,呼吸慢慢趋于平稳。 陈惜拿开孙淙南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 从浴室的小窗望出去,圆圆的太阳挂在厚重的云海之上,阳光温煦,并不刺眼,给阴沉沉的天空平添了一丝色彩。 中午了。 陈惜放下拉帘,打开水,随意冲了冲身体,然后把花洒移到腿间,仔细清洗私处,把濡湿感洗掉。 自己做这个动作,没有刺激感,就算手指陷进松软的穴口,她也没有插入的欲望,这证明她的发情期结束了,她不再渴求男人。 小腹有点坠胀的疼,陈惜用手掌揉了揉,嘴角带笑,里面还是满的。这几天她缠着孙淙南,两人一刻也舍不得分开,昼夜颠倒,连吃饭都顾不上,她相信她的肚子很快就会鼓起来。 陈惜没有叫醒孙淙南,她换好衣服煮了饭,一半放在锅里温着,自己坐在桌边吃完,收拾干净,出门。 她去了书店、母婴店、药店,周末街上人很多,她拎着好几袋东西,不知疲倦地逛。商场的游乐区有小朋友在嬉闹,她站在旁边看了很久,好像她是等孩子的家长,直到电话响起来。 “喂。” “你去哪里了?”稍微急促的语气。 陈惜还是柔柔的,她没有隐瞒,“我在商场。” “不要乱跑,我过来接你。” 孙淙南挂断电话,陈惜的具体位置他清楚,手机上显示得一清二楚,加上消费短信,孙淙南能把陈惜的行动轨迹推得八九不离十,按道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就是安不下心来。 他在睡梦中听到陈惜洗澡和炒菜的声音,心情颇好地等陈惜叫自己吃饭,没有起床。等他一觉醒来,陈惜不见了,饭留在锅里,这让谁能高兴? 意想之中的画面没出现,前天答应他不吵架的人还跑了,陈惜这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吃饭?他可不是小孩子,他要的也不是这顿准备好的饭! 孙淙南在车上反复思考让陈惜怀孕这个决定,这的确是现阶段解决矛盾的最好方法,还一举两得,既满足了陈惜想怀孕的心愿,还能牵制住她躁动不安的思想,她要养胎就没心情和连季搞那些有的没的了。 直到看见陈惜孙淙南的心才定下来,她趴在玻璃栏杆上看里面的小朋友玩滑梯,脸上笑容满溢。 “惜惜——”孙淙南脚步匆匆,衣角在风中微微翻起。 陈惜闻声抬头寻他,看到他了还是站在原地,直到他走近,她挽住他的手。 她变沉稳了,孙淙南想,两年前他们去约会,他走向她的时候,她都是激动地跑上来,扑到他怀里。 不过她现在要当妈妈了,沉稳点也好。 孙淙南一手包住陈惜的小拳头,一手拎过她手里的袋子,质问她:“为什么不叫我?” 陈惜脸上笑容不减,她说:“你在睡觉啊。” 孙淙南被这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理由气到了,他在睡觉她就不叫他?连吃饭都不叫他?然后自己跑出来买了一大堆东西? 早上他们两还在床上耳鬓厮磨,轮流骑跨在对方身上,转眼她就冷淡得不像话,不,也不是冷淡,孙淙南说不上这种感觉,明明陈惜挽着他,还有问有答,但就是不如在床上叫老公的时候热情,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手怎么这么冰,以后上街把手套戴上,不要受凉。”孙淙南捏着陈惜的手,垂眸打量她。 “知道了。” 细看之下陈惜没问题,从语气到态度都没问题,她乖乖让他握着,也不挣脱,还问他:“我们一起去超市好不好?家里没菜了。” 超市在商场的地下一楼,他们推着车在人流量不大的超市里走,陈惜问孙淙南晚上想吃什么,然后挑挑捡捡,买了很多,孙淙南想也许是他多虑了,陈惜还是会想着他,想着家里,可能早上她就真的是体贴他吧。 回到家,陈惜发现锅里的饭菜没动过,又赶忙给孙淙南热了,坐在旁边陪他吃。 “对不起,我不是要走,只是想上街买点东西,准备一下……”陈惜垂头道歉,她知道自己又把孙淙南惹急了,他饿着肚子陪她逛了那么久。 “坐过来。” 孙淙南指的是他旁边的位置。 陈惜起身坐过去,孙淙南左手搂住她,把她揽到自己身边,肩挨着肩,“不用道歉,你有上街的自由,但是要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陈惜点点头。 孙淙南压下心中的不满,陈惜认错的态度很好了,他夹了菜喂她,“再陪我吃一点,太瘦了,对身体不好,抱起来也不舒服。” 孙淙南本意是关心陈惜的身体,如果陈惜要怀孕,早就该开始备孕了,现在准备时间不够,陈惜之前还病了好几天。他听说过因为孕妇体重不够,导致卧床养胎的案例,他可不希望陈惜这样。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最后加上那么一句呢? 陈惜倾听的重点全部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孙淙南嫌她抱起来不舒服。 她闷闷地嚼嘴里的土豆,对孙淙南说她要去收拾早上买的东西,下了桌。 发情期是促进夫妻感情的最好时机,的确,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也和好了,现在发情期刚过,还是周末,就算少了信息素的吸引,他们也应该黏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 孙淙南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盯陈惜,她捧了一本早上刚买的《孕早期指南》看得入迷,手边还堆了三四本,都是和怀孕有关的。 她早上买了书,钙片,甚至连防辐射衣都买了,孙淙南可以理解她的激动和高兴,但是她似乎没有想要和他分享她的喜悦。 孙淙南看了陈惜很久,她沉浸在书里无法自拔,他就当她是一时兴奋冲昏了头,不和她计较。他从一叠书里抽了一本《孕期美食》,陈惜现在的饮食该注意起来了。 《孕期美食》全本彩页,每道菜都拍得很漂亮,看上去就有食欲,孙淙南翻了几页,不时看看陈惜。 本来氛围很好,他们都在为当父母做准备,怪就怪在孙淙南想起陈惜朝他吼的一句话:孩子生下来是我的,你想不想要都没关系! 陈惜现在难道不是在践行这句话吗?准备孕期相关物品是自己去买的,学习孕期知识也不叫他,发情期这几天她的表现和现在的表现一比,不就像拿他当受孕的工具?她一直勾引他射进生殖腔里,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就对他这样。 孙淙南被自己的想法气到了,他合上书扔到一边,陈惜因为他动静太大看了他一眼,不管,继续看自己的。 她这是什么态度? 问都不问一句? 孙淙南回忆起往常周末,他在哪陈惜就在哪,能和他黏在一起绝不单独坐着,他看书她负责泡茶。 所以现在是怎样? “你不要生气。”“为什么不高兴?” 软软糯糯的声音没有响起来。 陈惜还没怀孕就这样对他,真怀上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会变成什么样? 孙淙南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起身到窗边走了几步,又回到陈惜面前,拉起她。 “干什么……”陈惜总算出声了。 孙淙南挤到陈惜身后,霸占了她的沙发,又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看你的书。”孙淙南搂住陈惜的腰,声音冷冰冰的。 哦…… 他不是嫌她抱着不舒服吗?为什么还抱她? 陈惜今天心情不错,也不纠结,继续补充怀孕的相关知识。 落地窗外没有阳光,书房的灯开着,天气阴冷,陈惜穿着毛衣和羊绒裙,在家没披外套,坐久了腿有点凉,现在孙淙南抱着她,她慢慢暖和起来。 孙淙南和陈惜一起看《孕早期指南》,这本书的结构是先讲理论知识,再总结注意事项,刚开始都是一些常识性的知识,比如不同性别结合会生下的孩子的类型。 陈惜在那一页停留了特别久,呼吸轻而缓,孙淙南能才猜到她在想什么,男A女O结合,生下的孩子可能是男A、男O、女A和女O,陈惜一定是在想孩子的性别。 “你喜欢哪个?”孙淙南突然问出声,就像在挑选一个物品。 陈惜的声音充满害羞与憧憬,她已经想好了,“和你一样的……你呢?” 孙淙南喜欢哪个?说实话他通通不喜欢,像他这种老派的人,他只接受男A和女O,他受不了一个雄性性格中带有软弱的部分,又或者明明是女孩子,却霸道、野心勃勃。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答陈惜说随便、不喜欢,她在孩子这件事上已经对他没什么信任度了,他必须一点一点重塑自己的形象。 “我喜欢你这样的。”孙淙南临时想了一个答案。 “真的吗?”陈惜的睫毛颤了颤,孙淙南这是在……表白吗? “你想要我生一个Omega吗?”陈惜突然又觉得生个Omega也好。 孙淙南亲了亲陈惜的后颈,“嗯”了一声,和陈惜一样的,想想还不错。 ## 一不留神结尾又甜了……我好难…… 第六十五章 喂养 要是孙淙南知道自己十个月后会被Omega的眼泪淹没,还不能吼,不能骂,他会和陈惜做一样的选择。 可当下他没有考虑那么远,只是想通过交流来证明自己对孩子的关心,所以他绞尽脑汁想关于孩子的问题,抛出来问陈惜,重塑自己的形象。 陈惜回答的声音越来越软,腰也是,她靠在孙淙南怀里,仿佛没有骨头,畅想着他们的孩子。 孙淙南既喜欢陈惜这个状态又有点吃醋,但他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问陈惜他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这会让他功亏一篑。 他尽力扮演好父亲的形象,尽管他的假想敌还没成型。 晚上他们去孙淙南父母家吃饭,孙妈妈看到他们很高兴,这代表他们和好了,吃饭时她一直给陈惜夹肉。陈惜最近胃养小了,吃不下,她扯扯孙淙南,孙淙南帮她解决了一块,孙妈妈不满孙淙南这个举动。 “你要吃自己夹,夹惜惜碗里的干什么,她那么瘦了。” “不是,妈……”陈惜弱弱的,想为孙淙南说话,又不知道如何拒绝长辈的好意。 孙妈妈又给陈惜补了一块,孙淙南不帮了,陈惜只能硬塞。 饭后,孙湛东围着陈惜问连季的事,陈惜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要追连季啊?” 孙湛东别过脸,耳朵红了,孙淙南露出嫌弃的表情,孙仰北听到问题,重复了一遍:“你要追连季?” 孙湛东气急败坏,“不行吗?”他转向孙仰北,“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也没标记她,我不能追吗?” 孙仰北笑了,“可以,但我怕你压不住。” 少瞧不起人了! 孙湛东气呼呼,好歹他也暂时标记过连季! 陈惜支持孙湛东,两个人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孙淙南把她拉回家的路上她还在说,“你觉得湛东和连季配吗?” 这是不关心孩子又开始关心连季了,那他呢?白天就算了,晚上陈惜的心思还不属于他?孙淙南不能忍。 “不配。”孙淙南丢出两个字。 “啊?为什么?”陈惜觉得无论是年龄还是性格,连季和孙湛东都很配啊。 “除非连季把她引以为傲的事业放下,我们家不会接受她那样的思想。”孙淙南的回答很现实。 “可是……”陈惜浪漫主义了,“湛东不会为了她向家里争取吗?” “你以为湛东几岁?再过十年这个还有可能。”孙湛东在孙淙南眼里太稚嫩。 “那要是标记了怎么办?” “连季不会让他标记的。” 孙淙南掉转车头驶入小区大门,陈惜抿起嘴唇,郁闷。她希望连季幸福,能和她做妯娌更好。 那样的思想就不行吗? 那样的思想又怎么了呢? 她觉得很好很伟大啊…… 陈惜来不及细想,就被孙淙南脱光了衣服压在床上,他骑在她背上,又凶又猛地捣弄。 孙淙南查过了,受精卵到子宫着床一般需要7天,这7天他怎么和陈惜做都没关系,不用担心力道,也可以插进生殖腔里,畅快地射进去。 他要好好珍惜这7天。 陈惜趴跪在床上呜呜地叫,发情期已经结束了,可她的身体对孙淙南还是很有感觉,没顶几下她的生殖腔就开了,孙淙南毫不犹豫挤进去,陈惜尖叫着高潮。 “宝贝怀孕了还要不要给老公操?嗯?”孙淙南揉着陈惜晃动不已的乳房,整个人压在她背上,陈惜喘着气,顾不上回答。 孙淙南在找回自己的主场,做爱的时候陈惜心里只会有他,她想满足必须求他,他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老公……老公轻点……” “要不要?回答我!”孙淙南牢牢嵌在生殖腔里,腰部轻轻绕圈,龟头在生殖腔里旋,陈惜一败涂地,水液喷了一床。 “要!惜惜要老公……啊!” “说话算数,宝贝!” …… 一个晚上,陈惜被孙淙南胁迫着说了好些讨好他的话,做完孙淙南说要吃宵夜,不用陈惜煮,但她要陪吃。 陈惜是有点饿,可她更想睡觉,他们以前没有做完吃东西的习惯。 孙淙南煮了一碗简单的鸡蛋面,陈惜勉强坐在旁边,孙淙南一直一直喂她,陈惜觉得孙淙南压根就不想吃,她起码吃了一半,这样她会胖的! “我不吃了!”陈惜直接站起来,离孙淙南远远的。她有点恼了,孙淙南是故意的,他嫌她抱起来不舒服,所以一个晚上都是后入,只揉她的胸和屁股,现在又企图让她长肉。 她不敢忤逆长辈,却有胆对孙淙南耍小脾气。 孙淙南见好就收,让陈惜先去洗漱。他不反感陈惜的小脾气,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完全可以包容,而且他听说孕妇多多少少在性格上会产生一些变化,或是急躁,或是敏感,他就当提前适应了。 孙淙南在不知不觉间为陈惜做出改变,以前的他连陈惜的小脾气都不容许存在,但凡陈惜忤逆他,他就冷脸训陈惜。 他们在婚姻生活里一起成长,彼此都没发现。 隔天是个大晴天,洗衣机里塞满了被单,隆隆的旋转声听起来很惬意。陈惜坐在阳台看书,孙淙南站在小树堆前远眺。 冬天到了,阳台外面的植物枯了不少,阳光很好,适合出门走走。孙淙南回头看了看陈惜,又回到屋内,不一会儿,他把潺潺牵了过来。 “嗯?”潺潺跳起来,扒着椅子,一副急迫的样子。陈惜摸了摸潺潺的脑袋,疑惑孙淙南为什么要给潺潺套绳。 “它想出去玩。”孙淙南面不改色,回答陈惜。 陈惜更奇怪了,潺潺又不是狗,怎么会想出去玩?接着她注意到孙淙南换了衣服,“你是不是和它说要带它出去?” 潺潺现在听得懂人话,他们带它出去散了几次步后,它也喜欢上出门,听到他们说要出去就会兴奋得乱窜。 孙淙南不否认,他催陈惜换衣服。 “你带它出去嘛,我不想去。”陈惜沉迷看书无法自拔。 孙淙南抽过陈惜手里的书,没收。他已经陪陈惜看了一早上,她一本三百多页的《孕早期指南》都要看完了。 “快点,我们去植物园。” 潺潺配合地扯陈惜的衣服,陈惜没办法,只好起身。 植物园她以前去过,小时候学校郊游就会去那,不过她没有在冬天去过。 陈惜在孙淙南的监督下围了围巾,戴上手套,车程二十分钟,他们到达植物园。 这次真的不是什么人邀请了,孙淙南自己去买票,检票。植物园人流量比动物园少,又是植物枯萎的季节,冷冷清清的。 潺潺跑在前面,活动型牵引绳被拉得很长,孙淙南握着陈惜的手慢慢走。 空气冰冷,但是清新,忽而他们钻进一个大棚,里面都是多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小巧可爱,陈惜的兴趣来了,放开孙淙南的手拍了好几张照片。 潺潺入镜了,还笑得特别开心,陈惜突然被击中内心,一路上都在抓拍潺潺,忘了拍孙淙南,直到孙淙南站在一棵大树下,身长玉立,气质斐然。 斜阳下,陈惜的心动了动,用新手机拍下孙淙南的第一张照片。以前她喜欢拍孙淙南,半个相册都是他,后来他们慢慢熟悉,一起到过的地方多了,有新意的场景就少了,她拍得也少了。 现在这个男人是她丈夫。 陈惜好像重新巩固了一遍这个知识,用“老公”这个称呼是无意识的亲昵,“丈夫”书面而正式,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变成“孩子他爸”。 陈惜拿着手机和孙淙南遥遥相望,潺潺抬腿在树干上尿尿,没人管,孙淙南走到陈惜跟前,伸手搂住她,“怎么眼眶红了?” “……没事。”陈惜摇摇头。 她没有扑进孙淙南怀里哭,而是轻轻推开他,孙淙南不让,把她搂进怀里。 陈惜为什么要抗拒他?这虽然算不上旅行,但只有他们,陈惜前一秒不是还挺高兴的?孙淙南一时想不通。 陈惜掉了几滴泪,孙淙南亲着她冰凉的耳朵,用手抹去她的泪,“就要当妈妈了,不能这么爱哭了。” “淙南……”陈惜抱住孙淙南的腰,孙淙南露出淡淡的笑,他能感觉到陈惜掉的不是伤心的眼泪。 生孩子这个决定做得很正确。 冷风中孙淙南低声哄陈惜,潺潺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又一圈,等他们俩想要分开时,才发现脚已经被牵引绳绑在一块了。 “潺潺!”孙淙南喊着某只没有头脑的生物,陈惜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们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被潺潺绑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陈惜一直在笑,她玩得高兴,走路也走热了,拿掉围巾和手套,和孙淙南手牵手,就像他们刚刚出去约会的时候。 途中孙淙南接了一个电话,要回单位拿东西,等到了目的地,孙淙南下车,陈惜坐在车上等他。 她很少来孙淙南的单位,也没有仔细逛过,里面几乎全是Alpha。孙淙南加班就是加班,就算以前他们在热恋期,他也不会带陈惜一起来,公私分明。 暮色里,陈惜无聊地看窗外,政府大楼外有两片草地,草地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绿色信筒,陈惜逆着光看上面贴的黄字,好不容易才看清,是政府信箱。 孙淙南很快出来了,还给陈惜带了一瓶纯牛奶。 他们驶离大楼,向着日落的方向。 ## 拖拖拉拉又一章,想想他们刚刚和好,又要吵了,于心不忍…… 第六十六章 下坠 陈惜的好心情因为即将到来的孩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她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的行程比白天还满,吃完饭她要和孙淙南出门散步,带上贪玩的潺潺,散步回来他们一起看书,然后做爱,吃东西,睡觉。 陈惜抗议过晚上十一点吃东西,尽管那是孙淙南煮的。她一口都不吃的时候,孙淙南就给她换成热牛奶,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粉,味道不单纯。 他们因为孩子的事吵架,又因为孩子的事和好,陈惜顾不上想别的,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期末考试也快要到了,社团活动全面结束,她利用空余时间在宿舍复习。 前两周她缺课太多,借了连季的笔记边抄边看,正认真,忽然手机响了,又是外卖,她下楼拿回来,给孙淙南打电话。 “不是和你说不要点了嘛,我很饱。” “水果吃了也会饱啊,我不吃晚饭了。” …… 连季在旁边听陈惜打电话,顺便拆陈惜的水果,自顾自吃起来,等陈惜挂断,她用叉子叉了一个蜜瓜给陈惜,“惜惜,你现在可以啊,敢用这种口气对孙淙南说话!人家好心给你点水果,你还不领情!” 陈惜接过叉子,苦恼,“我现在一天吃五顿,真的吃不下,这样很容易发胖的。”她不是故意对孙淙南发脾气,他这几天一直在用各种方法逼她吃东西,她真的有点烦,胃就那么大。 连季朝陈惜眨眼,一副我懂的表情,“孙淙南现在对你很好吧?我就说你要改变!你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吗?孙淙南给你送个药,你脸上都能笑开花,像收到什么宝贝一样!啧!” 连季拿陈惜和孙淙南打趣,陈惜怪不好意思的,她想转移话题,“连季,那个……湛东……” “陈惜!你居然还敢威胁人!了不得!”连季先发制人,把陈惜唬住,不让她说。 “哪里有……”陈惜只是想问问连季对孙湛东的感觉,关心关心,可是连季不给她机会。 陈惜段数不高,连季气势一起来她就不敢说了,小口吃水果。 日子一天天过,陈惜的脸色莹润起来,因为吃得多,她也加大了运动量,每天会去操场上走几圈,出点汗。 周六她本来准备在家复习,下周就是考试周,谁知道孙淙南像发情了一样,一大早就压着她做爱,早上做,下午做,晚上更要做,她都被他磨肿了。气起来,她第二天跑到图书馆复习,中午也不回家。 孙淙南好像知道自己过分了,接下来一周十分禁欲,陈惜每天晚上复习,他没事干就带潺潺出门夜跑,偶尔会顺路给陈惜买一些绿豆饼或者车轮饼配牛奶,陈惜吃着吃着也习惯了,只要不是太油,她多少会吃一些。 学校的考试十分紧凑,一周内完成,有笔试也有面试,陈惜的神经崩得很紧,她从小就是乖学生,考试期间连孕期课外书都暂时放下了。 一直考到周五,剩最后两科。 早上陈惜围了一条红色围巾,映得小脸红扑扑的,孙淙南在玄关亲得很色情,还隔着衣服揉她的胸,陈惜被揉空虚了,猛然想起他们好像好几天没做爱了。 新婚夫妻,性事本来就频繁,何况陈惜是Omega,刚刚到欲望全盛的年龄,几天不做,回想起那种感觉内裤都湿了。 她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会很火辣,她要不要准备什么衣服啊? 冬天了,陈惜的睡衣不再性感,她怕冷,孙淙南也让她把保暖内裤穿上,说肚子会受凉。陈惜还在等宝宝来,当然裹得严严实实。 考场上她没有分心,考完孙淙南就来接她,直接带到单位,还告诉她:“晚上和我去参加宴会。” 陈惜的买衣服计划只能作罢,她刚坐进孙淙南的办公室就想起来今天的操场还没走,又起身和孙淙南说她要到外面走走。 冷风中的夕阳不暖和,陈惜绕着政府大楼,走了半圈,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她忍不住走上去,小男孩的家长叫她:“陈惜。” 居然是连季的姐姐。 “连商姐,这是你儿子吗?”陈惜问。 “对,他爸今天没空,幼儿园又放假了,只好我带。”连商让儿子叫陈惜姐姐,又说,“他坐不住,非要拉我出来。” 陈惜蹲身看小朋友,是个Alpha,细看表情还有点酷,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陈惜眼睛都放光,她想摸摸小朋友的脸又担心小朋友不乐意。 连商笑着说:“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吧,你和淙南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陈惜站起身,害羞道:“我们正在备孕。” “那很快了,Omega几率很高。” 连商说着说着想到连季,又开始数落妹妹,好朋友都准备生孩子了,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还准备去工作,和家里闹翻了。 陈惜不知道这事,吓了一跳,仔细询问才知道连季因为协会的事离家出走,最近一直没有回过家,零用钱也被断了。 “你帮我劝劝她,她就是不让人省心……” 两人正聊着,连商接了一个电话,要回办公室,小朋友倔得不肯走,陈惜看着那张生气的脸,心都要化了,她说:“连商姐,我陪他在这里玩吧,你去忙,我正好没事。” 连商嘱咐儿子几句潇洒地走了,这就是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态度,而陈惜这个Omega蹲身哄小朋友,两人大手拉小手,在政府大楼旁边玩。 小朋友指着绿色的邮筒问陈惜这是什么,陈惜说这是信箱,收信用的,小朋友听不懂,又问里面有什么,正好这时一个保安过来开箱,从里面拿出一叠信。 居然不是摆设,陈惜惊了一下。 小朋友看到邮筒里有什么了还是好奇,问信封里面是什么,陈惜只知道普通的信件里面有什么,政府信箱她完全不了解,为了给小朋友解答,她拿出手机查。 政府信箱是用来接收正常往来信件或者投诉信件,在科技发达的今天,电话问政、网络问政更方便,但有些人为了不留痕迹,选择写信匿名投诉。 陈惜转换成小朋友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小朋友听过就忘,又想站到信箱上面玩。陈惜什么要求都满足,她费劲地把小朋友抱起来,放上去,心想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这么重。 “陈惜!”这一幕正好落到孙淙南眼里,他大步走过来,劈头盖脸责备陈惜,“抱不动就不要抱,腰闪了怎么办?” 小朋友被孙淙南的语气吓到了,扑到陈惜怀里,陈惜的母性瞬间被激发,她斥责孙淙南:“你不要这么凶,吓到他了。”转头对小朋友温柔地说:“别怕,叔叔不是故意的。” 孙淙南伸手要把孩子抱过来,“我来抱,你小心一点肚子。” 孙淙南已经把陈惜当孕妇了,虽然她什么症状都还没出现,但只要他们俩的身体没问题,陈惜一次怀上是必然的。 小朋友死活不要孙淙南抱,站在邮筒上,最后等到妈妈来了,才肯下去,还偷偷在妈妈怀里看孙淙南。 因为这个小插曲,陈惜的情绪降下去了,她觉得孙淙南对孩子太凶,他不喜欢小朋友。 没错,孩子是她逼孙淙南要的,他原本不想要。 陈惜的眼眶红了,连商毕竟是女性,看到陈惜失落的表情猜到了一些,她笑着对孙淙南说:“你用这副面孔对小朋友,他们可是会哭的,还好我儿子不爱哭,快哄哄你老婆,不然她可能不愿意生了。” 可惜孙淙南还在气头上,居然没听出来连商是用调侃的方式提醒他。 连商带走儿子,孙淙南带陈惜去试礼服,还买了点心让陈惜垫肚子,但她不肯吃。 孙淙南好言好语劝陈惜,“晚上7点才会有东西吃,等等你就饿了,乖一点,张嘴。” 陈惜不。 他们僵持着,化妆师推门进来,打算给陈惜化妆,陈惜不好意思让人围观,张嘴咬了一口孙淙南手里的桂花糕,孙淙南更是以为没事了。 “稍等一下。”孙淙南对化妆师说,陈惜自己把桂花糕接过去吃,孙淙南又给她拿现磨豆浆。 他们在外人面前仿佛一对爱侣。 孙淙南给陈惜挑了一件长袖礼服,上面绣了山水画,诗意十足,搭的也是传统的绣花鞋,平底的。 陈惜没心情管自己穿的是什么,反正孙淙南决定,她像个木头人被打扮,然后挽着孙淙南的手走在会场里,也不笑。 孙淙南在和别人说话,陈惜的视线落到不远处,那个挽着丈夫、笑容满满的Omega身上,是纪沂。 她丰腴了,但肚子是平的,说明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那个曾经替代她的男性Beta也消失了,武嘉闵带着她参加宴会,她……真的高兴吗? 陈惜感觉纪沂的笑容很刺眼,她脑中响起孙淙南的话:“纪沂她想离婚吗?你替她决定?” “陈惜!” 纪沂很快也看到陈惜,挽着武嘉闵过来打招呼,陈惜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纪沂。 纪沂拉着陈惜的手,对陈惜说她已经有宝宝了,是个女A,陈惜明显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喜悦,说了一句违心的恭喜,其实她想问:你不介意武嘉闵做的事吗? 怎么能像没发生过一样?装得那么像…… 纪沂的热情在陈惜的敷衍中消退,没说几句就走了,陈惜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纪沂不想离婚,是你多管闲事。 如果女O权利促进协会还在,陈惜也许会拉住纪沂,偷偷向她介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连多管闲事的勇气都消失了。 陈惜的心一直往下坠,孙淙南察觉到她不对了,正想带她到用餐区坐下,又有人上来敬酒。 “孙委员长。” 陈惜看到来人,倒吸一口气,竟然是闻丞! ## 来,读一遍出师表。大业未成,不可中道崩殂。 第六十七章 爆发 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座怎么也翻不过的大山,压迫感十足,陈惜的视线从闻丞脸上一晃而过,垂了下来,落到深绿色军装上,没有一丝褶皱的布料上缀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纽扣和勋章,被金灿灿的水晶灯一照,夺目耀眼。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闻丞来了,以晏呢?他手边没有女伴。 陈惜巡视四周,想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眼睛都看花了,一无所获, “上将今天怎么有空光临?” 陈惜的注意力被孙淙南拉了回来,她直直看向闻丞,他对她笑了笑,陈惜不寒而栗。 “家里那位缠得紧,出来透透气。”闻丞像在抱怨,语气中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他和孙淙南碰了碰杯,说:“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孙淙南? 陈惜的视线移到孙淙南脸上,他挂着礼貌的微笑,回了一句:“不客气。” 他们没有点破,彼此心知肚明,陈惜犹如雾里看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闻丞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懂,他的意思是游以晏在家缠着他,他有点受不了,然后借着宴会的借口出来了,且不说这有没有可能,他感谢孙淙南又是什么意思?还专程过来感谢! 孙淙南和闻丞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孙淙南突然低头问陈惜,看上去温柔体贴,然后他对闻丞说:“不好意思,上将,孙某要失陪了。” 闻丞颔首,孙淙南搂着陈惜的腰,他们即将错开,陈惜知道自己再不问就没机会了,当事人就在她面前,她一激动喊出来:“以晏呢?” 孙淙南的笑容刹那消失,周围有人看过来,这一刻陈惜有如神助,她无视所有目光,定定地望向闻丞,等待他的答案。 “以晏在家里。”闻丞依旧微笑。 他的话前后对应,陈惜不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我可以去看望她吗?”陈惜急忙又问了一句, “惜惜!”孙淙南出声暗示陈惜不要再问,可陈惜管不了那么多,她想探究真相,想确定以晏现在好不好。 闻丞不介意陈惜的冒犯,一一给她解答,“你和以晏是朋友,当然欢迎,只是以晏最近不想见人。” 什么叫“不想见人”? 这是闻丞的借口还是真实情况? 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陈惜就像被蛇缠住了一样,孙淙南迈开脚步,陈惜被迫向前,她不断回头。 “不要,你放开!我不走!” 她还没问完,孙淙南为什么不让她问! “乖一点,不要惹事。”孙淙南压低声音。 不,她不要乖!她要问清楚! 陈惜脚步踉跄,孙淙南干脆把打横她抱起来,快步往外走。 “孙淙南!”走到黑暗的夜空下,陈惜终于吼出来,又是这样,孙淙南总是这样!他认为她不必要知道就不让她知道,她明明离真相很近了……她好不容易遇到机会…… 孙淙南一直走到汽车旁才把陈惜放下,她已经开始哭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惜——!” “别哭了……”孙淙南的怒气随风飘散,他连陈惜的外套都忘了取,她在他怀里发抖,“到车上去。” 孕妇不能感冒,孙淙南脑中只有这句话。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一起坐进去,抱着陈惜哄,“闻丞不可以惹知道吗?” 陈惜啜泣,她知道,但是她没办法,“那以晏怎、怎么办……谁去救她……” “你怎么知道以晏一定要你救?”孙淙南又用逻辑压陈惜。 陈惜爆发了,对孙淙南发火,“以晏消失了,她从那天开始就消失了!” 孙淙南什么都不知道!以晏没事怎么会凭空消失! “呜呜呜……”陈惜撒气似地哭。 “别哭,不能哭,宝贝冷静一点,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孙淙南知道陈惜很急,他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陈惜咳了咳,转为低声呜咽,孙淙南发现这句话有效果,逮着孩子劝陈惜,“书白看了?上面有没有说孕妇的情绪不宜激动?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胎儿,宝宝生下来爱哭怎么办?” 陈惜的愤怒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孙淙南压垮,他们坐在黑暗里,看不到彼此表情,只能用肢体和语言沟通。孙淙南脱下外衣披到陈惜身上,问她冷不冷,还揉了揉陈惜的脚腕。 等到陈惜偃旗息鼓,孙淙南也不打算回会场了,他问陈惜:“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见陈惜不回答,他替她决定了,“去吃牛肉火锅怎么样?暖暖身体。” 陈惜哪里吃得下,孙淙南给她夹了一碗东西,沾好酱汁,她筷子都没动,眼里是火锅蒸腾飘散的水雾,脑中回荡着闻丞的话。 “家里那位缠得紧,出来透透气。” 闻丞一定是在说谎!以晏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缠着闻丞不放。 可是闻丞有什么理由说谎呢?陈惜心里冒出一句话反驳的话。 闻丞不是纪沂,他不需要用笑容遮掩什么。他是上将,是Alpha,权力地位握在他手里,以晏不想参加晚宴,他完全可以带一个新女伴过来,没人会过问一句,他何必空手而来,说话还带笑,这说不通。 如果闻丞的话是真的…… 以晏怎么了,她屈服了?不可能!她一定是假装屈服,讨好闻丞,然后再想办法逃出来,一定是这样!闻丞的最后一句她不想见人的话才是假的! 所以以晏并没有放弃,她和连季一样还在努力! 陈惜仿佛注入一剂强心剂,她眼睛里聚起光。 面前的碗堆满了,孙淙南夹起陈惜碗里的东西,送到陈惜嘴边,“还要我喂你,惜惜怎么这么娇气?快张嘴,晚上没有点心吃了。” 温暖喷香的包间里,孙淙南在营造温馨的假象。他下午刚对陈惜发过火,晚上几次想发火都压下来了,他的脾气并不好,能这样哄陈惜,除了她肚子里可能存在的胚胎,更重要的是他有想要掩盖的东西。 他想用温柔麻痹陈惜的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往孩子身上引最好。他没想过闻丞今晚会出现,虽然他们的对话很隐晦,但难保陈惜不会起疑。 陈惜盯着孙淙南夹过来的牛肉,眉头微蹙,张嘴吃进去。她还没有想完。 Alpha和Omega不同,陈惜作为孕育孩子的母体,尚未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因而她很容易跳脱出孙淙南用话语编织的网,想明白一个问题之后,又跳到另一个。 闻丞为什么和孙淙南道谢?他们不是不熟吗? 陈惜努力寻找脑中的线索,嘴巴机械地嚼,芝麻酱裹着牛肉的味道在嘴里爆开来,鲜嫩多汁。 美食勾起食欲,却拖累了大脑,她一直到吃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家她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从脸上浇下去,闭着眼睛冥想。 闻丞说“我还要感谢你”,前一句是“家里那位缠得紧”,这两句话是连在一起的,承前启后的词是“还要”。 孙淙南做什么让游以晏缠着闻丞了?孙淙南和游以晏有什么关联? 陈惜从认识游以晏的那天开始回想,一直想到游以晏消失的那天,脸颊和胸口被热水浇得通红,她突然睁开眼睛。 她知道了! 是孙淙南导致以晏消失的! 他把手机里的音频发给闻丞了! 闻丞听了很生气,就把以晏关起来了! 想通的陈惜没有高兴,眼睛被水刺激得通红,她怔住了。 所以是她害了以晏…… 陈惜在洗澡,孙淙南在客厅喝茶,火锅这种东西吃了容易渴。 他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闻丞:看来你女人还需要调教。 孙淙南勾起嘴角,这是在对他炫耀?他还没怪他破坏自己和陈惜的关系。 “你确定自己调教好了?”孙淙南回了闻丞一条,然后放下手机,起身,往浴室去。 他今晚没有夜跑,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欲望有点忍不住了。他们不能做,总有别的方法。 孙淙南在门口脱光衣服,开门进去。水雾缭绕的浴室里,流水哗哗作响,陈惜断断续续的哭声显得微不足道。 怎么又哭了?孙淙南皱起眉头,三两步来到陈惜面前。 她仿佛在淋雨,从头湿到脚,黑发一绺一绺贴在胸口,雪白的皮肤被烫得发红。 “你在干什么?!”孙淙南的脾气要压不住了,他关掉水,拿过架子上的浴巾包住陈惜,“为什么又哭?刚刚和你说过又忘了?” 陈惜任由孙淙南给她擦头发和身体,心中又钝又痛。她哭着问孙淙南:“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以晏?是想毁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吗?那是多少Omega的希望你知不知道?” 三个问题一起砸向孙淙南,他停下动作,调整呼吸,“陈惜我不想和你吵架。”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些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了,你不要想起一次就和我闹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惜看向孙淙南,眼泪直接从眼眶掉落,“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孙淙南不耐烦。 “你说不是政府做的,你还接受我的道歉……” “陈惜,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你想清楚,我那天是不是和你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孙淙南打断陈惜的话。 那天陈惜愧疚地向孙淙南道歉,说她错怪了政府,女O权利促进协会不是政府封的,她没想过这件事还会和孙淙南有关系。 “那你也……没有承认……”陈惜哭得一抽一抽。 孙淙南几乎要冷笑了,“我为什么要承认?我做什么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陈惜,我代表政府,消灭女O权利促进协会就是我的职责,这点我希望你记住。” 腿间的欲望从头到尾没有抬过头,孙淙南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以往这样就够了,他没想过陈惜能聪明到利用这句话来反驳他。 “那修改法律是不是政府的职责?” 第六十八章 失望 水雾覆盖的玻璃隔断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他们赤身裸体,毫无遮掩,就如同他们碰撞的观点与态度,暴露在空气中,激烈交锋。 “那修改法律是不是政府的职责?”陈惜掷地有声,这是一个披着问句外套的肯定句。 热气在蒸腾,孙淙南用复杂的眼神看陈惜,迟迟未答。她白净得像小白兔一样,可是小白兔能问出这种问题吗?他孩子都给她了,她为什么还要管这些有的没的? “是又怎么样?”孙淙南快速找到针对陈惜的方法,“你以为修改法律那么容易吗?你想改就改?陈惜你能不能不要异想天开?” 孙淙南在戳陈惜的底气,她只是个学生,没有踏入社会,将来也不会,异想天开说的是她思想不成熟,他在逼她自我怀疑。 果然,陈惜的语气立马弱了,“它明明……明明就有问题……” 这一刻,孙淙南面带讥笑,陈惜失望了。 曾经的她把孙淙南当做正义的勇士,他总是衣冠楚楚,从容不迫。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陷进去了。 他手里握着权力,她以为他是好人。 可是一次又一次,孙淙南粉碎了自己在陈惜心中高大的形象,她不会再傻傻为他狡辩,因为他亲口告诉她:他就是这样的,她喜欢上的就是这样一个罔顾是非、冷漠不作为的人。他们站在对立面。 心好像变成了沙堆,沙土纷纷扬扬,不断倾泄,陈惜感觉不到痛,她的胸口仿佛出现了一个洞,风一吹,空荡荡、冰凉凉。 她怔怔地看着孙淙南,其实她什么都看不清,无数的小水珠遮挡了她的视线,它们汇聚在一起,一眨就要掉落。 而在它们掉落之前,陈惜擦过孙淙南的肩离开,他好像还在说话,但是她不想听了。 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陈惜在做什么? 她和孙淙南出去约会了,吃大餐庆祝,开车到山顶看夜景,她穿着牛仔短裤和紧身T恤,孙淙南趁着四周没人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弄得她湿湿黏黏,喘息不止。 那晚她在孙淙南怀里睡得很香,解放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也是放松的,她做着即将和孙淙南同居的梦。 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她三年前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她和孙淙南结婚了,不久后她就要怀孕,她的人生无比圆满,可是她睡不着。 孙淙南从背后抱着她,她没有哭,就这么静静看着黑暗,听着孙淙南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什么也不想,一直到早晨,她闭上酸涩的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孙淙南醒来亲了亲她,她知道孙淙南是怎样轻轻离开床铺的,浴室里传来洗漱声,孙淙南又回床边拿了什么,然后没动静了。 陈惜睡了三四个小时,孙淙南叫她起床吃饭,洗漱时她看到摆在洗手台上的飞机杯,红色的,不是她送的那个。 她盯着飞机杯十几秒,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她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呕出来,然后她呆呆望着自己的肚子,难过被转移了。 这次会是真的吗? 陈惜不敢轻易到医院检查,她怕自己失望。 两人对坐吃饭,孙淙南最近下厨的次数变多了,可陈惜吃得不多。她什么都没告诉孙淙南,好像又回到上一次和孙淙南吵架的状态,安安静静。 孙淙南看着陈惜剩下的半碗米饭说:“陈惜你别这样,又想和我吵几天?” 陈惜应都不应,回房间继续睡觉。 不久后孙淙南坐到床边,平静地和她说什么母体情绪和父母关系会影响胎儿,她听着听着居然睡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这次没有多伤心,她都没离开孙淙南,离开这个家,而且她想通了,孙淙南是Alpha,和Omega对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工作,那她不为难他。 她靠别人。 傍晚陈惜躲在浴室拿着手机捣鼓,她找到上次查案例的女性Omega论坛,登入账号,发帖:请问有人知道怎么启动法律修改程序吗? 一时半会没人回复,她就从浴室出去了,孙淙南就站在浴室门口等她,脸色发青,隐隐有生气的迹象。 “陈惜!” 陈惜缩了缩肩膀,飞快逃离孙淙南去煮饭,她也知道自己最近不能任性吃喝,等到晚上她再来看回帖,网友果然没让她失望。 “修改法律需要政府议员提出书面申请,每年年初和年中政府议会上,所有议员对是否修改法律进行表决,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同意,即可将修改某条法律提上日程(这个过程非常漫长)。” 陈惜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关掉手机。她怕被孙淙南发现,他现在无时无刻盯着她,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拿出备孕书籍,假装自己在看,脑袋里却在思考。 修改法律需要政府议员申请,她必须找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 孙淙南不可以,陈惜最先想到这个,然后她愣了好久,难过渐渐漫上来,又被她压下去,她不能分心!以晏和连季都在努力,她也不能放弃! 她哥和她爸的思想都和孙淙南差不多,太古板,也不行。 陈惜思来想去,把连商摆在了第一位。 连商是女性Alpha,没有男性那么强势,人也好相处,而且陈惜听连季说过,她姐年轻时思想还挺先进的。只是陈惜没有连商的联系方式,要通过连季。 时间不早了,孙淙南又在旁边,陈惜的手机还被孙淙南监听着,她不敢贸然给连季打电话,只能看起书来。 书上说,怀孕早期的征兆有:停经、恶心、呕吐,乳房胀痛、乏力等。她现在出现的只有恶心,次数也不多,还是多等几天吧。 工作日孙淙南去上班,陈惜可以自由行动。 一大早,她上街借了一部台式机给连季打电话,放假了,连季每天上培训课,忙得不可开交,她打过去连季说不方便说话,她只好挂了。 陈惜顺便去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回家的路上她看到路边方方正正的邮筒,记忆被勾起来,她想起政府信箱,它收投诉信件。 对了,她可不可以给政府写信?陈惜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不投诉,她提建议。 匿名信,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不会牵扯到孙淙南。政府里有男性Alpha,也有女性Alpha,万一有人看到她的信产生了想法呢?她总要怀着希望对不对? 陈惜并没有对现有政府完全失望。 回到家,她打开电脑,找出自己之前上交的稿件作业,认认真真读了几遍,然后再搜索一些公文范本,读一读,学学语气措辞。 中午她和孙淙南相安无事,心里怀揣着希望与动力,她似乎没有周末那么难过了。孙淙南和昨天一样,没有凶她,偶尔和她说一两句必要的话。 她到下午才开始构思,思路并不畅通,第一段就卡住了。陈惜以前没写过信,写建议又偏正式,她总觉得自己写出来的话很幼稚,没有说服力。 陈惜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全删掉了,只剩一个空白文档,她觉得自己饿到无法思考,都是孙淙南养成了她的坏习惯!可他现在又不管她的下午茶了。 高兴时她是宝贝,不高兴时她就是陈惜,她看透孙淙南了。 陈惜到厨房切水果,走神差点切到手,还好只是划破皮,不见血。 这封信陈惜思考了好几个白天,她不知道谁会看到信,是男是女,她只能做到尽量恳切,逻辑顺畅。 在电脑上完成后,她认认真真抄在白色信纸上,手写的,更有诚意。 写完封好,她又犹豫了半天,周五下午,她戴着帽子和口罩,打车来到政府大楼,在四下没人的时候把信投了进去。 噗通,噗通。 她回到出租车上,摘下口罩,呼出一口气,师傅说:“姑娘你做贼呢?” 陈惜觉得差不多,政府里她有很多熟人,但凡碰上一个,传到孙淙南和她哥的耳朵里,她就完蛋了。 还好顺利投进去了。 不知道信什么时候会被看到。 她没有在信里透露任何信息,就算真的被采纳了,她也得半年后开议会时才会知道。 于是陈惜开始时不时惦记起自己的信,放假没有作业,陈惜很悠闲,她早上睡到九点,中午还能睡午觉。买的几本书都看完了,她又想再去买几本。 她和孙淙南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她偶尔难过,却没想过要低头,在她看来,这件事就是孙淙南错了。 又是周一,陈惜起床又犯恶心了,除此之外,她的乳房胀痛。 陈惜又惊又喜,心理上的快乐压过生理痛苦,她呕完漱口,激动地给连季打电话。 “连季,你现在可以接电话吗?” “可以,下课了。” “那个,你下午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啊?我一个人不敢……” “可以,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去?”连季的语速明显加快了。 陈惜摸着肚子,低声说:“我好像怀孕了,这次是真的。” ## 和我说说话吧,今天很不开心,发生了一些事,嗯,不想说,因为不想看到你们在评论里安慰我。这本书就快完结了,一些难过的片段我没写出来,感觉不太适合在惜惜崛起的时候。 第六十九章 怀孕 下午陈惜和连季去了医院,她没有让孙淙南陪她去,不是因为吵架的原因,她纯粹就是觉得,孙淙南不喜欢孩子。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孕妇怎么样,孩子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但这些都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说的,想想他对待孩子的态度,以及避孕的一系列操作,她就不敢再和他说一次:我怀孕了,她害怕看到他掩饰不住的冷漠。 如果不是发情期她坚持,她根本怀不上吧?陈惜不怀疑。她那时候一方面是因为欲望,另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受孕,才一直缠着孙淙南要。 检查的流程陈惜已经清楚,她和连季坐在化验室外面等,下午医院的人流量比上午少,她们聊着天。 “惜惜,如果检查结果是没有,你也不要难过,你看你才结婚一个月,书都没念完呢,不要那么着急当妈妈。”连季小心翼翼开导陈惜,她忘不了上一次陈惜绝望的表情。 陈惜朝连季露出淡淡的笑,“不会的,连季,这次我确定。发情期的时候我们没有避孕,我最近的反应也不止是想吐,我每天都睡很久,还吃很多。” “惜惜……”连季拉住陈惜的手,犹豫再三,开口,“你为什么不叫孙淙南陪你?因为他工作忙吗?” 陈惜沉默了一阵,连季猜到了,可是陈惜脸上的麻木又让她不确定,“你们是不是又吵架啦?” 陈惜摇摇头,轻声说:“他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他还让你怀孕???”连季迷惑了,孙淙南到底是什么垃圾? “是我想要孩子,他不想要没关系。”陈惜坚定道。 连季心疼地抱住陈惜,这不是过去的陈惜会说出来的话,她明明就需要人陪她来医院,心里却故作坚强。 “不,惜惜,我看得出来,孙淙南关心你,你不是说自己一天吃五顿吗?他这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连季安慰陈惜。 “不一样的,连季,这不一样……” 陈惜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等待自己的号码出现,然后她们把化验单交给医生。 还是上次那个女医生,她已经不记得陈惜了,但陈惜认得她。医生翻动陈惜的化验单,陈惜的心缩起来,直到她机械地说出:“恭喜你,怀孕了。” 陈惜泪如雨下。 “别哭,这是好事啊,惜惜!”连季抱住陈惜的脑袋,她把头埋在连季腰上,情绪崩溃了。 医生也劝:“准妈妈控制一下情绪,怀孕不宜过度激动,来,深呼吸。” 陈惜努力照做,心里的悲伤却抑制不住,她怀孕了,但能和她分享这个消息的人不在。她以前曾经幻想过这一天,孙淙南的脸上会露出笑容,她扑进孙淙南怀里说:“你要当爸爸啦!”可是现在,梦碎了。 “结婚了吧?”医生问连季,连季替陈惜答:“结了,准爸爸今天上班,不好请假,我是她朋友。” 医生点头,“你们再去做一个体检,检查一下准妈妈的身体状况。” # 办公桌上堆了两叠高高的文件,年末了,需要审批的材料很多,孙淙南坐在办公桌后面,手边有一杯浓缩咖啡。他最近准点回家陪陈惜,不加班,白天必须提升效率。 “叩叩叩!” “请进。”孙淙南抬头。 下属抱着新的材料进来,孙淙南让他放下,下属拿起文件上方的两封信,汇报:“委员长,这里有两封群众来信,我已经审过了,一封关于中小企业融资问题,另一封关于修订《Omega婚姻保护法》,您有空看一看。” 群众来信由保安室接收,第一关是扫描,查查里面有没有危险物品,然后交由办公室进行第一遍筛查,如果通篇谩骂,信件就不会往上送,有实质性内容的信件办公室会分配到相应的职能部门,由部门处理。 这种来信极少数会送到孙淙南面前,一般的投诉信件下面的人会处理,下属看完之后递给他的,通常是有点内容的。 “《Omega婚姻保护法》?”孙淙南前一段时间在陈惜的作业里看到过,他疑心还未起,只是奇怪,最近这部法律出现的频率挺高的。 “对,是一个女性Omega写的……” 下属话还没说完,孙淙南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人是连季,就让下属把信放在桌上,先出去。 “喂。” “孙淙南!”连季的声音恶狠狠的,“你为什么又和陈惜吵架?!” 孙淙南这几天正头疼陈惜对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连季会是一个突破口,因而他不说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他说:“你以为是我想和她吵?” “到底因为什么问题?”连季是趁陈惜去做常规项目的时候跑出来的,时间紧,她不想废话。 孙淙南站起来,走到窗边,忍不住讥讽:“陈惜没有告诉你吗?历史遗留问题,她还在为女O权利奋斗。” “哈?”连季听到这个消息没有高兴,她不了解陈惜的近况,放假了,她很忙,陈惜只和她说过遇到闻丞的事。“算了算了,来不及说,我告诉你,我和陈惜现在在医院,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孙淙南一瞬间想不到词来应答,虽然他早就把陈惜当孕妇,但用科学手段检查出来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某些东西被官方认可,它被赋予生命,不会再随意志转移, 孙淙南脑中闪过陈惜灿烂的笑容,晃过神来,“你们在哪家医院?” “你别过来了,陈惜不想告诉你,我一会儿送她回去。”连季深吸一口气,交代孙淙南,“我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陈惜说你不想要孩子,可既然你让陈惜怀孕了,那就照顾好她,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陈惜,她也很爱你,不管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有什么误会,当下最重要的是陈惜的身体,希望你好好反思自己的言行。” 连季第一次对孙淙南这么和蔼可亲,因为她觉得孙淙南和陈惜之间存在误会,他们对对方的感情都是真的,之前她乐意看陈惜和孙淙南吵架,她认为那是陈惜对于Alpha权威的挑战,可是现在不一样,陈惜怀孕了。 陈惜有多在乎孩子,连季知道,她不想陈惜出意外。 “谢谢你,连季。”孙淙南手握栏杆,眺望远处的蓝天,诚恳道谢。 此刻他心中有喜悦,却也有失落,陈惜去孕检,没有告诉他,明明以前她连小感冒都要告诉他,再严重一点,喉咙发炎,她就要哭着说吞不下东西。 上一次她是怎么和他说的? “老公,我怀孕了!” 他非但没有珍惜,还对她说我怎么能让你生下我的孩子? 这次吵架他抱着一种习惯的态度,哪个家庭不吵架?他以为几天就没事了,吵架当晚他还和陈惜睡在一张床上,他抱着她,仗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心。 一周过去陈惜还是对他冷冷淡淡,早上也不起来做饭,他恼的同时开始急躁。闻丞那天回他的信息还在手机里,他说我女人现在乖得不得了,孙淙南问他是怎么调教的,他说:让她的世界只有你,缺了你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孙淙南认为闻丞的方法不可借鉴,太黑暗了,不适合陈惜。只是他办法还没想出来,问题又冒出来了。 原来他们连第一个矛盾都没解决,陈惜对他有误解,不是让她怀孕就没事了,她还纠结他是否真心实意要这个孩子。 不过陈惜怀孕绝对是和好的契机,他要抓住,等她肚子里的胚胎发育成形,小腹隆起,他就不信她还有空管什么法律。 孙淙南下班到家陈惜还在厨房里煮饭,她围着粉色围裙,脚上一双同色系的棉拖鞋,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 孙淙南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陈惜真的没有要开口告诉他的迹象,单纯自己高兴,他叹了一口气,上去抱住她。 “为什么不叫我陪你去检查?”孙淙南的手落在陈惜的小腹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已经知道了。 陈惜握着锅铲僵在孙淙南怀里,难过又悄悄占据她的心。 她不说话,视线落在锅里,孙淙南亲着她的耳朵说:“你是孩子的妈妈,我是孩子的爸爸,它是我们两个一起制造的,它属于你,也属于我,我真的没有不要它的意思,宝贝,你误会我了。” 又是宝贝,陈惜已经意识到这是孙淙南的套路,可她的心还是颤了。 她内心渴望的是他们一起陪伴孩子成长,一起学会当父母。 锅里噼啪作响,水干了,菜即将要焦,孙淙南一把关了火,拿掉陈惜手里的锅铲,把她翻过来。 大手按着陈惜单薄的肩膀,孙淙南俯身和陈惜对视。 食物的香味围绕着他们,陈惜垂下眼帘,她还是在逃避。 “惜惜……”孙淙南无奈地吻住陈惜,看来他怎么说陈惜都不会信了,他要改变策略。 孙淙南把舌头探入陈惜嘴里,她刚刚偷吃了草莓味的巧克力派,嘴里香香甜甜的。孙淙南越吻越投入,尽管亲吻不是他的策略,但他真的好几天没有好好这样亲过陈惜,早晨醒来她在睡觉,晚上他又不敢乱来,怕惹火上身。 “舌头伸过来给老公尝尝……”孙淙南用声音引诱陈惜。 陈惜从被动到主动,她把脑袋昂了起来,手里抓着孙淙南的衣服,把舌头送到孙淙南嘴里。其实她不排斥孙淙南,只是在某件事上心存芥蒂。 孙淙南因为一个吻硬得要炸开,偏偏陈惜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忍着胯部的胀痛安慰她,“不哭了,我们去吃饭。” 第七十章 缓和 孙淙南重新赢得陈惜信任的策略很简单:扮演好准爸爸这个角色。 晚上他拿着陈惜的化验单看,问陈惜:“怎么看出来怀孕了?” 陈惜说不知道,她没有请教过医生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回答在孙淙南听来,绝对是敷衍,他用两秒调整心态,自己拿手机查,查到了和陈惜说。 陈惜正在看医生发的准妈妈手册,孙淙南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她还觉得孙淙南的注意点很奇怪,知道她怀孕就好了,为什么纠结怎么看,他又不是医生。 男女的思维不一样,陈惜不感兴趣,孙淙南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陈惜拍了孙淙南一下,她嫌烦。 孙淙南继续看陈惜的体检报告,密密麻麻好几页,上面有几项数值超出了正常值,孙淙南又问陈惜:“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这次陈惜垂下眼帘,没有马上回答,医生给了她一些建议,一是保持心情愉快,二是少食多餐,尽量多吃粗粮和补血的食物。但她没做到,她晚上又哭了。 一旦碰上孙淙南,陈惜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孙淙南和好?为了孩子。反正她的信投出去了,她也不奢望孙淙南为女性Omega做什么。 见陈惜不答,孙淙南发短信问连季,连季回了一大串,陈惜的身体还真有些小问题,一瞬间孙淙南对陈惜的情绪很复杂,又恼又怜的,这么重要的事她都敢瞒他?! 可是孙淙南不敢拿怀孕的陈惜怎么样,只能愤愤地咬着陈惜的嘴唇发泄,陈惜抽疼,在孙淙南怀里挣扎。 “老实点!”孙淙南几秒破功,拍了拍陈惜的屁股,本来他想好好和陈惜沟通。 陈惜哼了一声,获得自由后立刻离孙淙南远远的,什么和好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们两个一人占据一边床,先败下来的是孙淙南,但他没有主动贴上去,体内的Alpha因子在作怪。他收起体检报告,无情地说:“既然怀孕了,狐狸就不要养了,有病菌。” 陈惜哪里知道这是孙淙南的伎俩,她马上激动起来,扔下书,叫道:“不要,潺潺很健康!” 孙淙南假装不同意,陈惜瘪瘪嘴,眼睛里泪花又起来了,孙淙南这时候放柔声音说:“过来,我们好好说。” 孙淙南一家之主的地位永远无法撼动,他可以强制,也可以假强制,陈惜只会乖乖听话,她挪到孙淙南旁边,跪坐着,孙淙南把她抱到腿上。 “不要动不动就哭。”孙淙南还是喜欢陈惜的乖样,他果然不能对陈惜太好,一好她就忘了他是谁,“想要养也可以,我们一起带潺潺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我们就养。” “我有带它去打疫苗。”陈惜的手抵着孙淙南的胸膛,这是她的理由。 “还是保险一点,惜惜也希望宝宝健康长大是不是?”其实孙淙南想带陈惜再去检查一次,他不放心。“又在看什么书?我们一起看。” 孙淙南伸手捞过《准妈妈手册》,里面掉出一张光盘,叫《从受精卵到胎儿》,孙淙南改变主意,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他又提议看光盘。 两人叠坐,孙淙南还在身前放了一个靠垫给陈惜垫腰,影片开始了,科普风,配音腔,画面是只有轮廓的简笔画,但谁能料到背景音“嗯嗯啊啊”的。 旁白在说:“性行为发生后,数以万计的精子涌入生殖腔,它们奋力在生殖腔里游动……” 孙淙南后悔自己的决定,他现在连做爱的简笔画都不能看,定力差得可以,光听到呻吟就心猿意马。 他脑袋里胡思乱想,双手交握放在陈惜肚子上,相互压制,陈惜认认真真,身后又有靠垫挡着,她什么都没有察觉。 影片讲述了胎儿发育的全过程,后面还有分娩的画面,陈惜被利落的剪刀吓到了,孙淙南连忙关掉电视,安慰陈惜,事实上这一幕对男性的冲击力更大,陈惜很快接受了,她已经怀孕,不可能退缩,孙淙南倒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这一晚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第二天起床,陈惜先在个人社交网站上发了一条动态,她写:要开心呀!配图是化验单和潺潺在花丛中笑的照片。 连季很快给陈惜评论,附了一张昨天她和孙淙南的短信记录,写:某人还是很关心哦? 陈惜在晨光里笑得极淡,她想到什么,给连季转了几千块钱,转账说明是:上次抑制剂的钱,谢谢你一直陪我。 连季不会随便收陈惜的钱,她都没跟陈惜说过自己缺钱的事,好在陈惜找到理由,连季收到银行的短信,也笑出来,孙淙南的钱真好使,她不客气了。 几分钟后,孙淙南收到两条短信,一条是银行发的转账记录,一条是连季的彩信,她把陈惜刚刚发的动态截图给孙淙南了。 三个人就像玩游戏一样兜兜转转。 “谢谢。”孙淙南回复连季,他不在意陈惜把钱转给连季做什么,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仿佛透过潺潺的笑脸看到陈惜,她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孙淙南有的时候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陈惜的愿望他都帮她实现了,问题是她不开心的时间越来越多。 闻丞和游以晏的事他查过,很困难,闻丞把与之相关的都加密了,他只能从游以晏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反推,中间有两年游以晏的经历一片空白,明显存在问题,结合她所在的年级,他大概推出闻丞改了游以晏的年龄。 篡改年龄的确犯法了,但这是过去式,闻丞和游以晏已经合法登记了,实在要判,也不会判他们离婚,最多罚款,况且游以晏现在没有人生自由,她不可能提出上诉。 没有希望的事,孙淙南不告诉陈惜,省得她伤心失落,现阶段最重要的是重新建立他在陈惜心中的形象。 孙淙南忙里偷闲,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关注陈惜,不过没有发表评论,他只是想更了解现在的陈惜。 # 陈惜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好心情,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刚开始补充营养计划,孕吐也随之严重,很多东西都让她反胃,饭桌上怎么也掩饰不住。 孙淙南托孙妈妈联系了一位产科的主任医师,孙妈妈自然问他陈惜是不是有了,孙淙南说是,预约好时间他请假带陈惜去检查。 体检陈惜之前做过,医生说间隔时间不长就不用重新做了,直接看陈惜的体检报告。 孙淙南问得很细,追根溯源的那种,体检报告上看不懂的专业名词他全部查过,医生和他说起话来就像在讨论学术,陈惜听得一愣一愣的。 医生说陈惜可能是孕吐比较严重的哪一种,不用太担心,一般三个月后孕吐就会结束,现阶段也不要强迫陈惜吃,想吃的时候多吃一点。 和上次检查的感觉不一样,有孙淙南在旁边,陈惜莫名的安心,她一句话都不用说,只在孙淙南问到养狐狸的事时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意愿。 潺潺最终还是留下来了,不过陈惜被勒令不能抱它。冬天的潺潺毛发旺盛,大尾巴看得陈惜心痒痒的,她抚着肚子减缓自己想要摸的欲望。 孙淙南每天去上班前都问陈惜有没有想吃的,给她带,陈惜说没有,等孙淙南走了,她自己嘴馋又上街买,孙淙南总发现垃圾桶里有食品包装袋,他记住牌子买回来给陈惜吃,她又说不想吃了什么的,孙淙南气得牙痒痒。 可是陈惜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一时。饭她也和孙淙南吃不一样的,她自己炖杂粮饭,这在孙淙南看来格外刺眼,而且陈惜十有八九是吃不完的,那时她再叫孙淙南帮她吃,说什么不能浪费,孙淙南就冷哼。 冷哼陈惜也不怕,她硬塞了一口,马上想呕,孙淙南拍着她的背说:“不要吃了!”她泪眼汪汪说:“那你吃。”孙淙南只能吃。 孙淙南被陈惜折腾得郁郁,陈惜心情倒是挺好的,她没有再提过什么修改法律,孙淙南安心了,他们不再吵架,就连讨论下学期休不休学的事,也一样和谐。 孙淙南改变了自己过去的想法,一个月前他明明说过,如果陈惜还坚持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他就让陈惜在家养胎,可现在陈惜真的怀孕了,他经过理性思考,认为出去走动对孕妇有好处,尤其陈惜是这种闷性子。 而陈惜比较纠结,她想如果自己休学,连季就要变成学姐,以后没人陪她上课了,她舍不得,但是休学她可以更好地照顾孩子,精力不会分散。 陈惜没办法决定这种大事,她问孙淙南:“你觉得呢?” 这句话真的无比顺耳,孙淙南搂着陈惜说:“学校响应政府的政策,支持Omega生育,孕妇可以申请特殊待遇,改成线上课程为主,偶尔去学校上课,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件事上孙淙南充分尊重陈惜的意愿,循循善诱,陈惜欢欢喜喜同意了,她想下学期念完,宝宝也七个月大了,下个学年再休学。 总体来说,陈惜在怀孕期间对待孙淙南的态度是别扭又依赖,她偶尔想起孙淙南说不想让她怀孕的事,会发小脾气,孙淙南从心理到生理都被陈惜折磨,但他乐意,不是冷战就可以。 如果孙淙南没打开那封群众来信,他和陈惜的日子一定和和美美,可是马上要放年假了,孙淙南会把手头上所有的工作结束,当然也包括桌上放了半个月的信。 这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孙淙南打开第一封信,一眼扫过去就觉得字迹很熟,他从头开始看。 ## 这章卡了我三天,写完还是觉得怪怪的 第七十一章 对立 尊敬的议员: 您好,我是一个已婚女性Omega,结婚之前我已经在关注《Omega婚姻保护法》,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法律,它保障了Omega的婚姻安全,但是我慢慢发现它可能还有一些不够完善的地方,以下是我的一些建议,根据身边朋友的婚姻情况得来,希望您能跨越性别,站在Omega的角度想一想。 《Omega婚姻保护法》第一条:Alpha须对婚姻忠诚,不得标记多个Omega。 众所周知,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这是天生的,而法律约束了Alpha,保障了Omega,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止A和O,还有腺体不敏感的Beta,如果已婚的Alpha和Beta在一起,不行使标记权,那Omega要怎么办呢?这是不犯法的,难道我们只能从道德层面谴责吗? 《Omega婚姻保护法》第二条:Alpha须给Omega提供必要的物质补给。 已婚Omega不能获得工作的机会,我曾经上街找过工作,女性Omega自力更生很难,只能依靠Alpha。我知道这可能是为了促进生育所制定的政策,但法律中的“必要”如何界定?如果Alpha只提供一日三餐,女性Omega怎样保持人格独立?可能在数字上量化也不现实,每个人经济能力不同。这个问题令人头疼。 《Omega婚姻保护法》第三条:Omega发情期间,Alpha不可拒绝Omega的求欢。 这条法律从正面看没问题,但我做了一个反推:如果非发情期Alpha冷暴力呢?谁来帮助Omega?我见过所谓的“四季夫妻”,丈夫只在妻子发情时回家,这对Omega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诚然冷暴力很难界定,可能每个家庭都存在,但某些已经超过正常范围的冷暴力,还是应该由法律来禁止。 …… 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对爱情忠诚的Alpha,虽然我用不上这些法条,但我还是期盼法律能够更加完善,给陷在痛苦中的Omega一丝希望。 谢谢您耐心看到这里,祝您身体健康。 办公室的窗户半开着,屋内的暖气与外面的冷气对流,温度刚刚好。孙淙南的呼吸越来越重,不是热的,纯粹是气的,看完信他的手都在抖。 这封信的内容完全就是陈惜作业的内核,说不是陈惜写的,谁信?字迹都是她的! 孙淙南站了起来,信纸被他捏皱了,扔在桌上。 他以为陈惜没空想这些了,她每天看书、听音乐、做饭,全身心围着孩子,他太忙了没空听手机录音,晚上还要找话题和她沟通,结果陈惜背着他做了什么? 上街找工作? 他没给她钱吗? 他每天顺着她的心思来,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倒好,越宠越放肆,对他爱理不理,现在居然还想绕过他去做她自己想做的? 他就是对她太好了! 孙淙南想到上次吵架时陈惜的眼泪,心口烧得火热,陈惜的哭根本不是代表服从,他一再和她强调自己的身份,她从头到尾没有听进去,背地里和他耍小心思。 她以为把信投到政府就有人帮她修改法律了吗? 太天真了! 孙淙南气得没办法继续工作,他试图冷静,可一看到信,一想到陈惜的背叛和反抗,他的火就压不下去! 陈惜已经野了,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女O权利促进协会封不封都阻止不了她,孩子也不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乖巧!她到底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孙淙南的太阳穴在抽,脑中纷乱到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翘班回家找陈惜。 厨房里,陈惜正在研究书上的美食,她看了图片特别有食欲。大门被打开她从厨房探出脑袋,好奇地问孙淙南:“今天怎么这么早?” “陈惜你过来!”孙淙南的语调不高不低,陈惜洗了手走到到客厅,孙淙南坐在沙发里,指着桌上皱巴巴的信让她“解释一下”。 陈惜看一眼就明白,只是她不清楚这封信为什么会那么刚好落到孙淙南手上,她又没写名字。 心跳慢慢加速,承认又或者是否认,陈惜把嘴巴抿了起来,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孙淙南身上,看得出来他很生气,领带被扯了一半,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漆黑的眼睛里映出的光像火苗。 奇怪的是陈惜居然没有害怕,她坐了下来,摸摸肚子,像在给自己打气。 “是我写的。”她平静地承认。 孙淙南眼睛一跳,“我知道是你写的,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政府工作,你和我是一体的,你偷偷摸摸搞这些小动作,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陈惜咬着舌头听孙淙南指责,和自己说不要难过。她以前是把孙淙南放在心里至高无上的位置,她求过他,把他当做希望,如果不是他一次次让她失望,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是一个Omega,”陈惜的眼眶发热,“我先是一个Omega,然后才是你的妻子……”她定定地望着孙淙南,“我知道你是Alpha,我们不一样,你总是说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 陈惜抹掉眼泪,她不想哭。 “我没有替你想过?”孙淙南简直要呕血了,他为陈惜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她和他说他没有替她想过?“我为什么要等你发情再标记你?为什么标记完就和你结婚?你想要孩子我就给你孩子,你感受不到吗,陈惜?” 孙淙南心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惜一手揪住沙发,一手放在小腹上,眼泪直流,“你对我很好,可是未来那么长,如果你不爱我了,你挽着别的Beta去参加宴会,你不给我钱花,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陈惜无力地假设。 “呵……”孙淙南冷笑,他对她还不够认真吗? 陈惜被这一声笑刺激了,她的假设通通变成现实,“你没有对我冷暴力过吗?我们刚结婚,吵架了,你就不回家,我求着你回家……有很多次,我很难过,你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陈惜说到哽咽,又把苦楚吞下去,“还有钱的事,我要养潺潺,你不让我养,我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和妈妈借……我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可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做这些?” 他们的争论直接从Alpha和Omega直接过渡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生来就属于两个对立的群体,Omega本该顺从。 孙淙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找什么Beta,钱的事,只要你不乱来,随便你用,这个保障够不够?!” “不是……”陈惜失落地摇头,孙淙南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这么多,不是要苛求他。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孙淙南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比过去吵架时冷静。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惜捂住脸,她心乱如麻,快要崩溃了,“你别管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不是写给你看的……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不想给他惹麻烦?陈惜说得好听。 “你想给谁看这封信?”孙淙南点明事实,“你这封信投到政府,一定会送到我面前你知不知道?” 陈惜根本不知道孙淙南在政府里负责哪一块,她听完这句话绝望了,原来她永远都绕不过孙淙南,可是他已经表示不会帮她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帮助女性Omega了? 陈惜悲从中来,她捂着温热的肚子,颤抖着说:“你说想要生一个像我一样的Omega,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长大了,遇到一个不好的Alpha怎么办?……不是所有Alpha都和你一样,万一他是闻丞、是武嘉闵,那宝宝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 这次孙淙南居然被陈惜问住了。 他们的孩子怎么办?这是多少年后的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看得出来孙淙南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他可以保证吗?他不能,他不是上帝。 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陈惜慢慢站起身,她想自己不能一直哭,对宝宝不好,她要去洗脸,然后做饭。 孙淙南看着陈惜走远,没有跟上去,他还在思考某个问题的答案。 几十秒过去,房间里的陈惜尖叫起来,“淙南——孙淙南!”后面跟着一串害怕的哭声,孙淙南心一沉,跑进房间。 “怎么……”孙淙南话没说完就看到陈惜内裤上的血,一瞬间他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魂魄仿佛脱离身体,飞走了。 陈惜已经完全慌了,她扶着洗手台不敢动,浑身血液都冻结了,身体抖得像筛子。 孙淙南很快反应过来,上去抱起陈惜,“别怕宝贝,我们去医院,没事的。” 孙淙南抱着陈惜跑向地下车库,直奔医院。 ## 最后一次吵架了,大概还剩1-3章…… 第七十二章 反思 陈惜住院了,医生说有先兆流产的迹象,需要卧床静养。 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直在和孙淙南重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激动,对不起……” 孙淙南握住陈惜冰凉的手,轻声说:“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控制住情绪。宝贝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你太累了,宝宝也累了。” 惊心动魄的一小时过去,孙淙南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孩子还在。现在回想起来,那封信算个屁,什么都比不上陈惜的身体健康,他为什么要和陈惜吵? 孙淙南万分后悔,他看着陈惜躺在那里遭罪,恨不得自己替她。 护士拿了病服进来,说一会儿换上,孙淙南收好衣服,想了想,给岳母打电话。陈惜没吃午饭,内裤上还有血,他无论是要出去买饭还是回家收拾行李,肯定要离开一会儿,他不能放陈惜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怕。 陈惜的父母和哥哥收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陈惜怀孕的事他们几天前就知道了,陈惜打电话和家里说过,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 “惜惜怎么样了?”三个人脚步匆匆。 “她在休息,进去不要刺激她,她情绪不太稳定。”孙淙南在门口迎接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三个人轻手轻脚走进病房。 “惜惜……”陈妈妈看到女儿眼眶马上湿了,陈惜睁开眼看到妈妈,也跟着哭。 陈权抽了一张纸给陈惜擦眼泪,劝道:“妈,你控制好情绪,别带着惜惜哭。” “对。”陈妈妈抹抹眼泪,安慰陈惜,“宝贝坚强一点,孩子和你是一体的,你多想要它,它一定感觉得到,也会努力留下来。” 孙淙南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对岳父岳母说自己回家收拾行李,麻烦他们照看一下陈惜。 “宝贝,我回家一趟,马上回来,有没有想吃的?我顺路买。”孙淙南单独对陈惜说。 陈惜摇摇头。 陈权说:“我去买吧,惜惜,饭还是要吃一点,你不饿孩子也会饿。” 两人一同走出去,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几句把事情说清楚。孙淙南没有隐瞒自己的错误,陈权听完叹了一口气,情况很复杂,要说错他们两个都有错,但现在不是纠结谁错的更多的时候,陈惜的身体排第一。 “给陈惜买甜粥。”孙淙南交代陈权,开车回家。 要不是饥饿的潺潺摇着尾巴迎上来,孙淙南差点把它忘了,他在医院陪陈惜,这几天肯定要把潺潺送到谁家寄养。 孙淙南在小碗里倒了狐粮,决定打电话给连季。 连季劈头盖脸痛骂了孙淙南一顿,要去医院看陈惜,孙淙南被骂,一句都不回,他倒希望这时候有人替陈惜骂他,陈惜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自责。 “你先别去,陈惜的父母在,她不能一天见太多人,见一次哭一次,身体受不了。”孙淙南劝住连季。 “妈的!那我什么时候能去?”连季暴躁,但也只能压下冲动。 “我明天看情况通知你。” 为了等连季取狐狸,孙淙南耽误了一个多小时,顺便煮了粥和蛋,放在焖烧杯里。 等他回到医院,陈惜已经吃过睡着了,陈妈妈对孙淙南颇有微词,被陈权劝走了。 孙淙南摸摸陈惜的额头,把袋子里的保温杯和牙刷等日用品拿出来,摆好。陈惜住的是单人间,很宽敞。 轻微一点动静陈惜就醒了,孙淙南给她擦身体、换衣服,还告诉她:“我把潺潺寄到连季那里了,她明天来看你。” 陈惜动了动眼珠,孙淙南问:“看不看电视?可以稍微动一下,你不要僵着,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孙淙南把床头调高,让陈惜靠起来,又顺手把陈惜的脏衣服洗了,晾到外面的阳台。 夜幕即将降临,天空半黑半明,就像他们此时的状态,黑暗,但不绝望。 晚餐陈惜就喝粥,孙淙南在里面放了红枣和花生,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她。焖烧杯保温效果极佳,粥还是滚烫的,孙淙南用勺子把水煮蛋碾碎,混着粥。 陈惜没胃口,吃了十几口,一半都没吃到,孙淙南不勉强,问她:“楼下有卖烤地瓜,想不想吃?”陈惜前几天偷偷买过,孙淙南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没有包装,只看到焦黑的外皮。 陈惜还是摇头,小声问:“你是不是没吃饭?” 她担心孩子,也没忘记孙淙南。 孙淙南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也不饿,但这句关心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凝视陈惜,摸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你去吃东西吧,我没事。”陈惜拿开孙淙南的手,柔柔地推推他,赶他去。 “不用,我把粥喝完。” 孙淙南几口解决晚饭,到卫生间清理杯勺。 第一次,他们争吵过后彼此都小心翼翼,关心着对方,生怕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不经意弄丢。两人心里都留下了伤。 医院的夜很静,看病的人回家了,只剩住院的,孙淙南开了电视,制造一点声音,陈惜不想说话,静静躺着,孙淙南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点半护士来查房,测了陈惜的血压和心率,一切正常,往后孙淙南连电视都关了,差不多该休息了。 卫生间门口留着小灯,孙淙南去护士站要了一张躺椅,躺在上面。医院的被子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孙淙南的小腿露在躺椅外面,他连鞋都没脱,穿着外衣睡觉。 两人心事重重,躺了很久都没睡着,昏暗中,陈惜突然叫孙淙南。 “怎么了,宝贝?”孙淙南掀开被子,利落地来到陈惜床边,打开灯。 陈惜双眼通红,明显偷偷哭过,她说:“老公,我害怕……” 孙淙南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握住陈惜的手,陈惜仰起来扑到他怀里,孙淙南紧紧抱住陈惜,拍着她的背哄,“不怕,宝宝还在呢,老公也在这里。” “我……我怕我睡醒它就不见了……”陈惜的声音很压抑。 “怎么会呢?”孙淙南心疼,“惜惜睡觉,宝宝也要睡觉,它在你肚子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把它偷走。” 孙淙南好不容易把陈惜哄好了,陈惜要孙淙南上床陪她睡,“我好冷……老公你抱我睡……” 医院的床小小的,也不结实,孙淙南躺上去,床吱呀作响,就像快要散架了。 被子里冰得像没有人躺过,孙淙南勾住陈惜的脚,用小腿摩擦,“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不要,你在这里就可以了。”陈惜紧紧抱住孙淙南。 孙淙南关了灯,两人挤在小床上,身体缠在一起,就像麻花。孙淙南缩着腿,大手在陈惜冰凉的后背摩擦,陈惜总算感觉到了温度,她一点点回暖。 这是他们都熟悉的亲密,却有一种来之不易的错觉,他们一次次争吵,从单方压制到相互争辩,短短几个月,一切都变了。 “对不起。”这次是孙淙南说的,他用下巴抵着陈惜的脑袋,发自内心地诚恳道歉。 “你别说!”陈惜的声音听起来又要哭了。 “好,那我们都不说。“孙淙南亲了亲陈惜的额头,“宝贝快点睡觉了,你睡觉宝宝才能长大,等它长大,你就能感受到它在你肚子里了,他现在还是一颗‘小豆芽’。” 孙淙南说完,房间里又无声了,陈惜的呼吸喷在孙淙南心口,孙淙南面对黑暗,搂紧怀里的人,他们相互依靠。 陈惜不让孙淙南说,但他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不光是早上失去理智的冲动,还有陈惜说的那些。 她是Omega,他知道,但又没有真正认识到。 他十几岁就清楚自己未来会娶一个女性Omega,生育率最高,最好掌控,也和男性Alpha最配。 在他不想结婚以前,他从来不和Omega交往。女性Beta不喜欢女性Omega,他不止一次在Beta口中听到“Omega就是麻烦”这句话。 她们会发情,让Alpha失去理智,扰乱社会秩序;她们会缠着Alpha,甩也甩不掉,一旦标记了,基本就是一生的事。 孙淙南十分清楚Omega的特殊性,所以他在找伴侣时小心谨慎,拒绝了很多Omega。 吻住陈惜的那一刻,他知道,就是她了,她对他的胃口,会勾起他的欲望。她打破了他心里对Omega立起的那堵墙。 从他们开始的那一天起,他就利用Omega的特质掌控陈惜,她从骨子里散发的那种软弱、顺从与乖巧让他满足。他教她做坏事,教她放浪,他们在一起时,他更多时候想的是他要用什么样的姿势玩弄她,看她臣服。 他不允许陈惜有反抗思想,一方面是工作的原因,另一方面,他潜意识里Omega就该那样,看到Omega的不幸,他想的也是这与他无关,是她们选的Alpha造成的。 他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同情心。 Omega这个群体天生弱势,其中女性更甚,他习惯忽略她们。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陈惜好就够了,可他忽视了陈惜也是Omega中的一员,她不安、恐慌,不是对他不信任,而是对这个社会不信任。 法律虽然在他进入政府工作之前就已经存在,但不能否认,他借着物种优势,在法律的纵容下打压Omega,尤其是陈惜,她属于他,和他接触的时间长,自然就承受了他的压迫。 其实他一直清楚法律有漏洞,甚至他在利用这些漏洞对陈惜为所欲为,但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为什么要去改变? 今天陈惜问他宝宝怎么办?当时他没想到答案,他还没有做父亲的自觉。当看到血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心慌无力,原来他在乎这个孩子。 他想要保护陈惜,保护这个孩子。 或许他可以学陈权为陈惜挑选对象那样,为孩子把关,不行就出面斩断。法律修不修改,陈惜都不会离开他,因为她爱他,她身上有他的标记。 只是他们还可能继续争吵,继续伤害对方,做出无法弥补的事。 他不想放任他们一次次吵下去。 如果那是陈惜想要的。 他就给她。 第七十三章 许愿 医院的清晨来得也格外早,护士推着手推车往走廊过去,孙淙南和陈惜都被吵醒了。 “还想不想睡?”孙淙南问,照陈惜最近的作息,一般不会醒这么早,这是他起床的时间。 “不睡了。”陈惜的声音闷闷的。 两人在被子里没有动,身体贴身体,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忽然陈惜打了一个激灵,孙淙南感觉到了。 “是不是要上厕所?”孙淙南的手放在陈惜的腹部,摸上去硬硬鼓鼓的,他想起来,陈惜昨天没去过厕所,晚上喝的还是粥,更利尿。 “没有。”陈惜否认。 孙淙南下床洗漱,然后把陈惜的牙刷杯子拿给她,陈惜缩在床上没伸手,身体一直一直在抖。 “哪里不舒服?”孙淙南担心地问。 陈惜不说,孙淙南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被陈惜制止。终于她忍不下去告诉孙淙南:“我想上厕所,但是我不敢……我怕太用力宝宝跟着流出来……” 这句异想天开的话在孙淙南听来一点都不可笑,他又心疼了。 他掀开被子抱起陈惜,放到马桶上,劝她排泄,“宝贝没事的,放松……” 孙淙南蹲在陈惜面前,利用生理知识认真解释,“子宫压在膀胱上面,它们不是一体的,膀胱积了太多尿液可能会压迫子宫,那样才对孩子不好,乖乖排出来。” “真的吗?”陈惜的声音都憋到扭曲了。 “怀孕后期孕妇是不是会频繁上厕所?一个道理。”其实孙淙南是随口编的。 陈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肚子一点一点瘪下去,她十分相信孙淙南。 问题解决了,孙淙南教育陈惜,“以后不能憋尿了,知道吗?对身体不好。” 陈惜乖乖点头,回想起来又有一点羞耻。 探视时间一到,孙家的人就到了,给他们俩带了早饭。孙妈妈不知前因后果就骂了孙淙南一顿,怪他没有照顾好陈惜,陈惜又哭了一回。 眼见一堆人围着陈惜,孙淙南借机出去打电话。陈惜的情况比昨天好一点,但整个人还是焦虑,做什么都怕伤到宝宝,他得想想办法。 李医生听了陈惜情况,建议孙淙南最好给陈惜一些精神上的鼓励,还问陈惜信不信神。孙淙南大概明白李医生的意思,他是想让陈惜找一个寄托,搞一点迷信。 孙淙南打完电话又去街上买东西。 他空着手回来,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没过多久连季来了,她比较了解陈惜,又是劝,又是说一些陈惜关心的,孙湛东凑在旁边插嘴。 孙妈妈的眼睛在他们身上飘来飘去,还问孙淙南:“这就是仰北之前标记的那个?” “连季。” “对,是叫这个。”孙妈妈认认真真打量连季,孙仰北在旁边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冷笑。 因为陈惜需要静休,没过多久一群人一起离开,又剩下陈惜和孙淙南。 马上要过新年了,孙家人带了很多补品过来,连季也送了陈惜一袋书和一盆绿植,陈惜拿出书看,护士进来送小红灯笼,提前祝他们新年快乐,陈惜太敏感,一想到他们的第一个新年就要在医院过,眼睛瞬间湿了。 “你不能再哭啦,这么哭下去我不敢保证啊!”护士不知道陈惜的性格,还想用话语恐吓她。 孙淙南把陈惜的脑袋按在怀里,对护士冷淡道:“她本来就爱哭,我来安慰,你出去吧,谢谢。” 护士被孙淙南的气势吓了一跳,耸耸肩,走了。 “对不起……”陈惜抱住孙淙南的腰,她知道不能哭,但她控制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惜惜已经做得很好了,慢慢来。” 晚饭是陈家人送的,顺便过来探望陈惜。 孙淙南和陈惜的一天很简单,三顿饭,在小桌板上吃完,局限在一个几平米的房间里,才两天他们就习惯了。 日子很无趣,晚上因为光线不好,孙淙南还不让陈惜看书,只能开电视,所以当外卖送到的时候,陈惜看到那个熟悉的蛋糕包装,难得有了动的欲望,她自己坐起来。 “你买的吗?”孙淙南在签收,陈惜迫不及待想拆开盒子。 “嗯,我早上去订的。” “为什么要买生日蛋糕?”没人过生日啊。 孙淙南拿出桌板,架在床上,再把蛋糕放上去,回答陈惜,“庆祝新年,明天就过年了。”他理由充分。 陈惜拉开蝴蝶结,看到里面小小圆圆的白色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了:新年快乐!旁边还立了一个装饰品,正好是一家三口。 孙淙南插上店家送的生日蜡烛,两人一起围出一个圈,无所谓几根,然后点燃,关灯,关电视。 摇曳的烛光下,陈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不出脸色不好,孙淙南坐在陈惜对面看着她,说:“这是我们和宝宝过的第一个新年,惜惜许个愿吧,新年愿望。” 陈惜诧异地看了一眼孙淙南,他以前不屑这个,他过生日都是她给他买蛋糕,还替他许愿。 孙淙南朝陈惜微笑,陈惜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想都不用想,飞快地说:“我希望宝宝平平安安。” 她说完又在心里默念两遍,然后告诉孙淙南,她许好了。 孙淙南不像往常那样宣布“吹蜡烛吧”,他一反常态拉住陈惜的手,对她说:“我许了和惜惜一样的愿望,如果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大,两个人应该够了吧?两个愿望。” 陈惜呆愣愣地望着孙淙南,泪水模糊了眼眶,她没想到孙淙南会这么做,他不是说幼稚吗…… 所以不止两个愿望,一个人可以许三个啊,他这个傻瓜!他们一共许了四个一样的愿望……呜呜…… “不要哭了,蜡烛要烧到蛋糕了,快点吹灭它。”孙淙南提醒陈惜。 陈惜哭着呼气,只吹灭三四根,孙淙南看不下去,替她吹了,呼—— 一瞬间,病房里变得昏暗,他们拉着手,只看到对方的轮廓。 “新年快乐,宝贝。”孙淙南凑过去亲了陈惜一下,低声道,“我们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陈惜又哭又笑,重重地点头,吸鼻子。 等到灯重新打开,擦干眼泪,理智回来了,陈惜看着手机说:“还没新年啊,才八点……” 孙淙南拔掉蜡烛,戳破浪漫的泡泡,“你十点要睡觉,跨年的时候我们在梦里,提前跨了,你不要看时间。” 许过愿后陈惜哭的就少了,她冥冥之中感觉有什么在庇佑。 两周后,她出院了,医生说情况暂时稳定,可以回家修养,但不能剧烈运动,要保持心态平稳。 日子又变得和从前一样,孙淙南去上班,陈惜待在家,她快要开学了,线上上课的申请已经办妥,她可以自由安排上课时间,选一些艺术课当胎教课。 六周的时候她去做B超,看到肚子里那个小胚胎,听着它微弱的心跳,她激动地掐住孙淙南的手,眼睛都离不开屏幕。 她每天和宝宝说话,脸上带笑,孙淙南看她高兴心情也很好,没有人会提起那天的争吵,包括在此之前的,它们好像被遗忘到记忆的某个角落。 孩子快三个月时,陈惜的腰身已经渐渐粗了,她照例到书房上网课,孙淙南的文件扔在桌上,最近又疯狂开会,孙淙南很忙。 陈惜穿上防辐射服,打开电脑,把孙淙南的东西移到一边。 厚厚的一叠文件,是翻开的,陈惜不经意看到上面的书名号里有Omega这个词,多看了一眼。 是《Omega婚姻保护法》。 她鬼使神差又把文件拿到面前看。 《Omega婚姻保护法》修改草案。 噗通,噗通,噗通,陈惜的心疯狂跳动起来,她快速往下看,后面是法条,修改过后的法条! “……Alpha不得在婚后与Beta发生性关系。” 加进去了! 陈惜心里冒出一阵狂喜。 她专心致志地看,电脑开在那里,法条后面有各种论证的案例,比她找得全面多了。 孙淙南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陈惜不知道,他不敢吓她,敲了敲门,“惜惜。” 陈惜还是轻轻跳起来,她按着胸口看孙淙南,眼睛睁得比平时大。 “没吓到吧?”孙淙南问。 “没有!”陈惜精气十足。 孙淙南走到书桌旁,解释自己回家的原因,“资料忘记带了,我回来拿,早饭吃了吗?” “吃了。”陈惜忙把手上的文件给孙淙南,然后看着他,拖长了音叫:“淙南——” 孙淙南知道陈惜已经看到文件内容了,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修改意见提交上去,不一定会修改,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切看投票结果。” “嗯嗯!”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同意,她记得。 孙淙南收好文件急着要走,陈惜站起来,目光不离开孙淙南,这一刻,她好像又看到了孙淙南背后的光,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 “开心了?”孙淙南的动作突然慢下来,他摸摸陈惜的脸,因为笑得太灿烂,可以摸到一个深窝。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陈惜对他露出这种笑容了? 孙淙南突然舍不得走。 陈惜握住孙淙南的手腕,四目相对,有什么迸发出来,陈惜听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她没有喜欢错人。 —End— 终于完结了,请允许我先标上完结,番外后面补,这个故事太难了,先让我喘口气吧。 我一直在想我能不能跳出动物世界?我待在那里太久了,时间久了,我就只能质疑自己,是否你太懒惰还是脑洞尽失? 这应该是一部不讨喜的作品,它不是纯粹讲爱情,我想突破一下自己,没什么人喜欢也没关系,只要我把想说的说完。 但我还是怯懦地在故事之初设立了一个萌妹,糖糖是我对女性角色的一个突破,不过我一次只能做到突破一个,所以选了一个得心应手的女主设定,把突破放到男主身上。 男主,怎么说,可能不及我心中想的十分之一变态吧。他要是不好,我也不放心把女主交给他,于是孙淙南就变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人,他将一路承受我的谩骂。 故事起源是因为一个朋友,我想劝她走出爱的困境,但是就连这件事都是我辗转听来的,我们关系不亲密。每次听她的新消息我都生气,我从想劝她到想放弃,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蠢事。 是的,我想做连季,可我做不到,我希望有一个角色能替代我做到。 惜惜只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Omega,她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错的,这段经历是她人生中的一次烟火,她会不会变回去呢?我不敢保证。我想表达的是:戴着镣铐的自由。她无法脱离孙淙南,所以也谈不上什么真正的自由。 不知道结局有没有让你们失望,革命尚未成功,革命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也许就连连季都没有办法取得成功。 几年前我想写abo,是为了肉,现在abo被我写成了这个样子,有的时候我连肉都不想写,因为你们看到肉似乎不太热情。 我很高兴我从只会收到“萌”和“可爱”之类的评论,到现在,有人骂男主了,骂就说明我进步了,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_-||。以及,今年聚会的时候这个朋友自己走出了爱的困境,我文都没写完。 谢谢一路陪我更新并且留言的小伙伴们,最后一段话送给一个人: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我,听我发牢骚,每天和我说晚安。你看了六十多章,还剩几章没看完,可能你再也看不到了,但是我还是一个人写完了,有一段时间你不给我回复我就没办法继续下一章,完结了你应该很开心。对不起,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写了一个这么压抑的故事,对不起,我没能拯救你,对不起,对不起…… 番外—女婿上门(其实是坑) 作为一个老父亲,孙淙南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找上自己,当闻奕上门询问他:“叔叔,我可以标记恬恬吗?”孙淙南真的有一种被梗到的感觉,他一杯茶也喝不下去。 他想问你才几岁?毛长齐了吗?还没恬恬大,就妄想标记她。 孙淙南很久没有这样生过气了,在手把手带过婴儿以后,他的脾气被磨没了,因为他再怎么生气他们也无法理解,无法沟通,只会哭,相比之下,他一度觉得陈惜哭起来不算什么,至少哄得住。 所以他的大女儿小名叫恬恬,安静的意思,他那段时间真的很想耳根清净,每天晚上睡不了几个小时,孩子一哭就要起床,尤其恬恬是个Omega,更爱哭。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有人要来抢走他的恬恬,孙淙南不说话,静静地打量对面的少年。 他一身军装坐在那里,不卑不亢,明明才十几岁,脸上却不见稚嫩,气质和他父亲很像,却又多了一丝温润。 还挺沉得住气! 孙淙南压下心中无名的火,直接把法律搬出来,“你们都还没成年,《未成年Omega保护法》你知道吧?” 男方成没成年他不管,女方没成年就是犯法。他当初等了陈惜两年,一直等到她发情,还不是因为这部法律。 闻奕缓缓点头,“我知道这么做犯法,可是恬恬答应我了,我出于尊重,今天来询问您的意见。” 他的回答不见急迫,从容有度,既说明他保持理智,也表示了他对孙淙南的尊重。 其实他手里握着筹码,恬恬爱他,他说什么她都听,而孙淙南作为父亲,也爱自己的女儿,他肯定想给女儿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Alpha。 “你的意思是你们两情相悦,就可以不管法律?”孙淙南的问题很尖锐,如果闻奕答不上来,他今天就是白来了。 “我爸告诉我,喜欢的东西要握在手里,我基本都在军校里,比较无聊,而恬恬面对的世界里有男A,男B,女A,我知道叔叔接受不了除了男A以外的女婿人选,我又怕恬恬被别人拐走,只有标记了最安心。” 他话音刚落,孙淙南的质疑紧随其后,“你觉得你够格?” 闻奕见多了这种压力心理战术,他信心满满,“我想我够。”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炫耀自己,他们两家知根知底,他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并且他必将成功。 孙淙南喝了一口茶,调整呼吸,闻奕的确够格,不然他也不会放任女儿和闻奕交往,只是他不想这么早,谈恋爱可以,但不能标记。 静默中,闻奕改变战术,主动进攻,“叔叔,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标记恬恬了,我今天这番话如果放到标记过后来讲,您可能拿我没办法,毕竟标记是不可逆的。” 孙淙南的拳头慢慢握紧,他被一个小毛孩威胁了,“我可以从今天起不让她出门找你,她要是忍不住,我就帮她戒。” 以前陈惜黏着他离不开的时候他很喜欢,可是这种情况换到女儿身上,他真的有点厌恶Omega这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性,缺了男人不能活吗? 闻奕笑了笑,“您也知道我爸妈的事,我还是听说的,关着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也许一开始得到暂时的顺从,但久了会适得其反,况且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要让恬恬对您产生恶意,她会伤心的。” 好个巧舌如簧! 孙淙南心里的火又起来了,一会儿拿标记不可逆威胁他,一会儿拿父女关系威胁他,如果他无法被说服闻奕要怎么样?真的标记恬恬吗?他怎么就不信呢? 闻奕今天为什么来找他?还不是想获得认可,但他偏偏不想给他这个认可。 “这件事再说吧,你们还太小,标记了你也无法娶恬恬,你应该清楚其他缓解欲望的方式。”孙淙南也不一棍子打死所有可能性,他等于是明说了,连怎么忍的方式都告诉对方。 闻奕的笑容消失了,他起身道别。孙淙南点点头,看到对方这个表情他心中总算痛快点了。 两个Alpha干脆利落,没话说了就结束对话,闻奕率先走到门口,拉开门。 “怎么样?怎么样?你说服我爸了吗?” 孙淙南紧随其后,听到女儿的声音,原来她一直等在会客室外面,看到男朋友出来就扑上去,吊着对方的脖子,笑眯眯的。 闻奕知道孙淙南在后面,他笑着摇摇头,恬恬贴心小棉袄似的安慰他:“没关系,我爸不同意,你就偷偷标记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更不会去告你!” 孙淙南听到这里,太阳穴直跳,“孙、恬、恬!” 恬恬吓得拉住男朋友就往房间跑。 孙淙南快被气死了,有了男朋友就不听爹的,人家不标记她,她还送上去给人标记!还知不知道羞耻了! 忽然一阵风袭来。 “爸爸爸!让开!让开!”孙家老三骑着滑板车飞速滑过,看到爸爸也不放慢速度,就是要他让路。 孙淙南往旁边移了一步,然后大手一伸,在滑板车经过的时候牢牢握住把手,让它停下来。 老三哇哇大叫,孙淙南对她可不客气,直接就是两个字:“闭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家不能起骑这么快?” “妈——妈——救命!” ## 大概看了十几条骂惜惜的吧,所以暂时不会写和惜惜有关的了,避免她被骂。 一对一对又一对,我喜欢挖坑噢耶!气死孙淙南联盟! 番外—以晏 什么是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 15岁的游以晏以为男朋友突然消失就是绝望,他不知去向,不知死活,而她面对黑暗势力,无能为力。明明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她可以接受分手,可以接受不爱了,但她不能接受这种意难平的结局,她对造成这个局面的人产生了恨意。 那时她还不知道,原来绝望可以一次比一次程度深,直到麻木。 闻丞强暴她的那个晚上,她希望自己可以在那种剧烈的疼痛中死去,她疼到无法思考,更谈不上什么绝望,因为醒来才是绝望。 她看到恶人眼中的欣喜,看到这个社会的黑暗,然后她被拉进了泥沼中,被迫堕落。 白天控制她的是道具,晚上控制她的是药丸,她在恐惧与欲望的支配下,学会了享受性快感,学会了不要廉耻,她坐在仇人身上扭动,讨好他、乞求他。 宴会厅的洗手间,军队的审问室,皮带就是鞭子,警棍就是按摩棒,她用良好的表现换来了痛苦的清醒。 然而清醒才是绝望的开始。 她清醒地伺候这个可怕的男人,清醒地接受他的调教,她对自己说屈服吧,你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你一辈子都得和他绑在一起,何不开开心心地绑在一起?谁让你是Omega,离开他你能活得下去吗? 在这种自我暗示中,她度过了一段还算平稳的婚姻生活,乱七八糟的道具和药丸没有了,她迎来发情期到,他们在性事上渐渐契合,如果不是男人和她说:我们准备要孩子吧,她的痛苦不会卷土重来。 她可以一个人苟延残喘,但她不能拉上孩子,她不想给仇人生孩子。 恨意在一次次交合过后的黑暗中滋生蔓延,成倍爆增。 “杀了他,你身上的标记消失了,你就不会痛苦了。”心底有个嘶哑的声音在说话。 她服从指令,从床上爬起来,想着家里哪里有刀,刚下床,闻丞就按亮房间的灯,问她:“上厕所?” 他的警惕性高得吓人。 明亮的灯光下她无处遁形,汗湿的背部暴露了她的心虚,她恨这个男人,也怕这个男人。 “怎么这么多汗?很热?” 闻丞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背部停留,她的力气一下子被泄光了,无力地点头过后,她照着闻丞的说法进了厕所。 冰冷的水扑上脸,她颤了一下,瞬间清醒。 她刚刚……差点犯法了…… 短短三年,她变得和他一样,枉顾法律,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疯子吗?但如果不以暴制暴结束这一切,还有什么办法让她解脱? 她开始失眠,开始无意识地反抗,曾经的道具又慢慢回来了,原来它们一直被锁在柜子里,从未消失,闻丞至始至终没有信任过她,他等着她不听话,然后拉开抽屉,开始新一轮调教。 那段时间她会反射性地盯着刀看,无论是厨师手里的菜刀,还是水果盘里的小刀,甚至洗手台上闻丞用的手动刮胡刀。她暗暗在心里比较它们,刮胡刀的刀片又小又利,最适合隐藏。 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她上街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动刮胡刀,想把刀片拆下来,可一回家就被闻丞“没收”了,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在闻丞的深情注视下背脊发麻,但她不得不逼着自己献上一个吻,把戏做完整。 认识连季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给了游以晏一丝希望,她采纳连季的建议,装病拖延受孕的日期,暗地里参加协会的活动,心理有反抗的快感。 闻丞因为她的病对她温柔体贴,她一边觉得厌烦一边虚与蛇委,营造甜蜜的假象。 她一直很小心,没有用手机和连季联络,没把协会的资料带回家,偶尔去参加活动,她也是先进入商场甩开监视她的人,参加完活动再回到商场,按时回家。 闻丞是怎么发现她所做的一切,一直到她被抓住的那天,她都搞不明白。 女O权利促进协会被封了,她演不下去了,对着闻丞歇斯底里,恶语相向。 她想后果不就是那些道具吗?他还能怎么样?剖开她的心把他自己放进去吗?忍得过去她就赢了,忍不过去,他们就同归于尽,就是这么简单,一切都取决于她的承受能力。 她熬过了许多个日夜,也不想着逃出去,某天她发现闻丞的动作稍显疲惫,心里居然产生了快感,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 “收起你的笑!”闻丞命令她。 我快要赢了——她这么告诉自己。 那晚她的身体里没有放置任何东西,她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至少超过十小时,完全够她恢复精力,继续抗争。 睁眼意味着光明,太阳会高高挂在天上,这是无数次清醒她面对的景象,可是在美美的一觉过后,她的世界只剩黑暗。 “闻丞!闻丞!!”她掐了一把自己后尖叫起来。 “怎么了?一醒来就这么激动。”闻丞的声音不远不近。 “你对我做了什么?!” 床垫陷下去,闻丞上床了,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嘴里吐出邪恶的话:“怎么,醒来不被操一顿,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他吻上来,她推开他,然后揪住他的衣领,不让他走。 不对,他在演戏,他假装不知道她看不见! 她要冷静,这只是他想出来的新招数而已,她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她连下床都做不到,怎么冷静? 她全身都在颤抖,闻丞的手在她身上流连,自然感觉得到,他说:“摸摸而已,激动什么?昨天被电坏了吗?” “我看不见!”她压着哭腔,试探他。 闻丞没有停顿,对答如流,“灯开起来不就看见了吗?看,亮了。” 他还在演! “我看不见!看不见!你到底做了什么……”内心的慌乱终于将她击败,她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怎么会看不见?”闻丞的声音似乎急了一点,“你在开玩笑吗,晏晏?” 他演了一个知道妻子失明之后焦虑紧张的丈夫,带她去医院检查,连医生也是和他串通好的,说什么她只是暂时性失明,休息一段时间可能就恢复了。 她不能上当!不能屈服!她快赢了! 可是黑暗让她不安,她一整天都拽着闻丞的手,他给她穿衣服,喂她吃饭,带她上厕所,她就是一个看不见的废物,根本离不开他。 在这种情况下闻丞还能对她发情,更笃定了她的猜测,她被他抱在怀里做完一次,心居然安定下来。 这就是一个禽兽想出的下流手段,他要让她离不开他,那她就演,演到他满意,他就会像收起道具一样让她重见光明。 “老公,你不要去上班,在家里陪我。” “我不要别人,我害怕!” “老公你操我,想怎么玩都可以!” 几天下来,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戏,她不能接受闻丞离开超过三分钟,她会尖叫,会痛哭,把闻丞的手换成别人的手她能察觉。 她焦虑、敏感、多疑。慢慢的,她感觉到闻丞有点厌烦了,晚上都是她给他舔硬了,自己坐上去摇,他等到快射了才勉强动动。 她快赢了,可是她在黑暗的世界中越来越慌乱。 终于,在闻丞消失的那几个小时里,她崩溃了。 她躲在床上哭,谁劝也不听。 她听到仆人给闻丞打电话,说夫人在哭,让他回来看一看,他却说宴会刚刚开始,让她等一会。 等什么?等死吗? 一天天变成那个唾弃的自己,不如去死。 她用脑袋撞了床角,又摸到台灯举起来,可是还没砸下去,台灯被抢走了。 她被几个人压住四肢困在床上,死都死不成,她再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原来绝望不是无能为力,也不是清醒,而是她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那个男人,她对他产生了依赖。 她对自己感到绝望。 “吵什么?”闻丞回来了,他可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冷冷冰冰。 “我认输行不行?”她找不到他的位置,眼睛空洞地看着墙面,声音嘶哑、疲惫,“你放过我,我不会再闹了,我在家里做一个好妻子,求你让我看一看这个世界行不行……” 她压抑地啜泣,闻丞坐到床边,单手抬起她的脸,声音忽然又愉悦起来,“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你就看不到我了,晏晏。” 他暴露了,但他没在怕。 “别哭了,再哭我会心疼的,额头都肿了,坐起来我揉揉。” 他温柔地落下一个吻,游以晏瞬间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真的完了,她玩不过他的。 ## 我心里可能真住了一个变态。 简单写一点吧,以我的能力,展开不可能。 偷偷告诉你们,孙淙南听过这一对的墙角哈哈哈。 风动和连季我暂时没有脑洞,惜惜的部分不放,因为又作又都是肉,留着我自己看吧。 番外—小变态 游以晏怀孕时时常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她生了一个Alpha,他会不会像闻丞一样是个小变态? 四分之一的概率让她恐慌。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真的生了一个Alpha,男孩。一开始她的心态很复杂,看着孩子纯净的睡颜,她告诉自己:错在闻丞,和孩子无关,她要好好教育他。 她不让闻丞多碰孩子,一岁以前还做得到,闻丞没抱过几次孩子,他下班回来她就把孩子交给保姆。等到孩子会叫爸爸,甚至开始喜欢爸爸,她的恐慌卷土重来。 小男孩对父亲的崇拜,毫无理由,她没办法阻止,更没办法给他灌输不必要的仇恨。 庆幸的是闻奕很聪明,闻丞的变态也只用在她身上,闻奕一路优秀地长大,长成她心目中正直的小士兵,她的心慢慢安定,还产生了一种身为母亲的自豪。 闻奕喜欢孙淙南的大女儿恬恬,那种喜欢毫不掩饰,他十三岁时高调地牵着恬恬的手,被大人发现了也不放,恬恬明明是姐姐,害羞了也不敢挣开闻奕的手。 Alpha和Omega谈恋爱,没有人会反对,她看着他们谈甜甜的恋爱,好像弥补了自己内心的缺憾。 她一直告诉闻奕,虽然你年龄小,但你是Alpha,你要让着恬恬,Omega稀少,你在军校一待就是三个月,更要学会珍惜她,不然她会被拐跑的。 闻奕自信地说不会,她没有那个胆。 这句霸道的话搭上闻奕酷似闻丞的表情,游以晏当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闻奕的性格中有像闻丞的部分。 她安慰自己,大部分Omega认定了一个Alpha就是终身,而且恬恬的胆子的确不大,她弟弟的年龄和她相差一岁,她从小就听弟弟的。 游以晏被儿子塑造出来的假相欺骗了,基因这种东西,骨子里的。闻奕越长越高,渐渐成为大孩子,有自己的主见,她也教育不了他了。 他从军校回来恬恬就会来他们家玩,她从来不干扰他们,本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少,她偶尔会端水果上去,他们一向中规中矩。 那天她路过闻奕的房间,门虚掩着,他们在看电影,房间里各种激烈的音效,她平常地从走廊走过去,音效消失的那两秒,她听到了女孩子的呻吟。 她愣住了,呆立在原地。 那种呻吟她太熟悉。 他们在…… 游以晏不敢相信,肯定是她听错了,她快步走到虚掩的门边,仔仔细细地听。 “老公轻一点,轻一点嗯……捅坏恬恬了……” “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要求怎么这么多?” “唔,太久没做了……” “让你塞玩具,塞了没有?还这么紧!” “没、没有……恬恬只要老公……” “只要我?那下周你来不来?我翻墙出来喂饱你。” “不行,我爸会发现的,晚上出去……啊啊啊……” …… 游以晏气到浑身颤抖,她忍住推门进去的冲动,等晚上恬恬回家了,她进了闻奕的房间。 “你对恬恬做了什么?” 闻奕放下手机,没有一点秘密被发现的惊讶和害怕,他眉眼之间还带着笑,“我标记了她。” 如此轻巧的回答,游以晏身为母亲的自豪在一刹那崩塌,她指责他:“你们才几岁?” 闻奕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他敛了笑,“我标记自己的Omega,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他犯法了他知不知道? “别跟我说法律。”闻奕早就洞悉母亲的心思,“我爸犯过法,你也犯过,这世上犯法的人多了去了,别告诉我你要去告你儿子,那条法律要本人上诉才有效。” 游以晏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干过什么?她不过想杀了那个对她犯法的人,对,她也犯法了,结果是未遂,所以生下了他。 她费尽心思教育他,为什么还是失败了?是因为基因吗?还是闻丞偷偷给他灌输了错误思想?Alpha就这么无可救药? “你就是看准了恬恬不会去告你?”游以晏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 “不,就算她会去告我,我还是想标记她。”闻奕的掠夺思想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和闻丞一模一样。 他只是好运气地碰到了一个同样喜欢他的Omega,但他还是选择了和他父亲相似的路。 她真的生出了一个小变态。 游以晏打了闻奕一巴掌,闻丞的电话很快来了,“你和你妈说什么了?她生我的气。” 闻奕摸着发烫的脸,想着他要怎么和恬恬“诉苦”,“她发现我标记恬恬了。” “我不是让你小心点?”闻丞的话里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忍不住,你知道。”这时候他学会把问题推给年龄了。 “尽会给我找麻烦!” “我哄了她这么多年,你应该感谢我。” 他们一来一往,简单直接,没有废话。 挂断电话后闻奕马上给恬恬打电话,故意压着声音,恬恬几句之后就听出来了,“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心思敏感的小机灵。 “我妈刚刚打了我一巴掌。”闻奕平静地叙述。 恬恬在那头惊呼,“为什么?” “我们下午的行为被她发现了。” 恬恬沉默了几秒,她担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是闻奕的感觉,“你痛不痛?” “好像有点肿了。” “阿姨那么用力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你有没有药?” “用什么药,一会儿就消下去了。”闻奕满不在乎。 恬恬有点坐不住了,“你来我家,我家有药,我给你抹。” “我不是很想动。”这句话没什么吸引力。 “那我来找你?” 闻奕偷偷笑了,“不怕被你爸发现吗?” 恬恬结巴了,“我……我想办法……我和他说实话……” “你爸问你出去干什么,你说闻奕被他妈打了一巴掌,我去安慰他,你爸难道不会好奇我为什么被打吗?到时候你那边也兜不住了,我们就别想见面了。” “那怎么办?” 闻奕终于能说出这通电话的目的了,“偷偷出来,我开车过来接你,我们就在车里,不走远。” “好。”恬恬飞快地答应。 这和他去恬恬家有区别吗?当然有,他在教恬恬做坏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远了。 他等着她来军校找他的那一天,一定很美妙。 ## 可以窥见以晏的结局了,在一群变态的衬托下,有没有觉得孙淙南特别好?我不是想洗白他,确实是我想写变态……恬恬和闻奕就是甜甜的。 番外-风动3 两个女孩没有搭车,警惕性也差,孙淙南用龟速开车跟在后面,稍微注意一点都能发现他,但是她们没有察觉,一直沿着小路走,孙淙南对这个女性Alpha的评价更低了。 她们停在一家Alpha酒吧门口,陈惜没有进去,女性Alpha进去了,进去前陈惜还看似担心地扯了她一把。 Alpha酒吧,Alpha进去喝酒正常,如果换Beta和Omega进去,那就是别有所图了,这是默认规矩,万一进去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这个酒吧从门面就可以看出规模很小,大门窄到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行,里面肯定鱼龙混杂,混乱得很,陈惜选择在外面等是对的,只是孙淙南想不通,那个Alpha带陈惜来这里做什么?这里肯定不适合约会。 孙淙南习惯把所有问题都想明白,他不禁怀疑,那个Alpha是想把陈惜带进去,灌醉她,然后做一些不好的事,好在陈惜没有被骗进去。 但是几分钟后,陈惜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她不住往酒吧里看,拿出手机打电话,脸上的焦急掩饰不住,手机被拿起又放下,好像打了几个都没打通,她开始探头探脑,某一瞬,她没忍住,跑了进去。 脑子呢?孙淙南刚想夸她,这会儿打陈权电话肯定来不及了,他不得不下车,快步追上去。 几步穿过狭窄昏暗的入口,进入嘈杂的酒吧,一转眼陈惜就不见了,酒吧里五光十色,廉价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孙淙南颇为不适,目之所及是形形色色的人,小混混模样的偏多,可能因为这里是学校地段。 孙淙南在大堂走了一圈,每张桌子都没有陈惜,他眉头紧锁,走向吧台,随便要了一杯酒,然后问正在调酒的酒保,“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女性Omega?” 酒保眼观六路,他果然看到了,“好像往包厢区去了。” 孙淙南扔下钱就去找陈惜,他不熟悉这里的路线,选择绕过大堂的桌椅,绕到后面,期间他看到了陈惜要找的那个女性Alpha,她正对一个男性Alpha摆着手往外走。 她就那样走了,把陈惜一个人丢在这里? 孙淙南居然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他正要追上女性Alpha问陈惜的下落,忽然他在入口的另一条通道里瞥到了百褶裙的一角,它一晃而过,很像校服的裙摆。 孙淙南猛地改变奔跑的方向,不管女性Alpha了,他跑进通道,前面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女孩似乎是不情愿,弓着腰不肯走,他大呵一声:“陈惜!” 陈惜正被陌生人拖着走,说带她去找她要找的人,她既害怕,身体又不由自主,轻飘飘的,突然间她听到有人喊自己,还没回头,就被人一把抓住了领口,拽到身后。 “啊——”陈惜差点跌倒了,本能地抓住对方的衣摆,稳住身体。 这么一晃,她更晕了,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身前的人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Omega,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懂规矩。” 那声音居然怪好听的,是她喜欢的声音。 孙淙南把陈惜搂到身边,姿势霸道,对方不如他高大,还是个年轻小伙,见他穿着正装,表情严肃得像个家长,想发作的气势瞬间弱了,他遮掩道:“她说要去找人,我正好帮她一起找。” “现在找到了。”孙淙南不想再听对方胡扯,陈惜却突然抬头问他:“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进来找人……” 灯光太暗,她没认出来搂着自己的是孙淙南,只是害怕地求助:“我好难受,你能帮帮我吗?我不跟他走,我想出去……” 他们已经露陷,但是孙淙南没什么好怕的,他拽住陈惜的手往外走,动作野蛮,陈惜害怕,抓着包厢的门把,又不和他走了,她感觉他和刚刚那个Alpha一样,都在骗她。 她本能地感觉这里很危险,没有人可以信任。 “我不走,我不走……”她害怕地哭起来,只差喊救命。 孙淙南瞬间感到恼火,前一秒的求助仿佛是虚假的,陈惜还想留在这里!她要找的人都走了!她还傻傻地在里面找! “走!” 孙淙南更加用力拉拽陈惜,陈惜真的开始喊救命,孙淙南甩开陈惜的手,气急败坏喊了一句:“陈惜!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是谁? 陈惜在看清之后眼泪更汹涌了,她好像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光明神,她无数次读神话故事,代入的都是那张脸。 可是光明神怎么会露出那样凶残的表情呢?这一切都是假象,她刚刚喝了陌生人给的东西,她产生幻觉了。 她不能相信幻觉,会发生不好的事! “你不是孙淙南,你不要拉我!” 孙淙南的脸一下子黑了,他不是孙淙南,那谁是? “你喝了什么?”孙淙南拍拍陈惜的脸,她快要睡着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陈惜没有回答,她跌坐到地上,拼命和自己说不能睡,可是她抵挡不住睡意。 这样更好,孙淙南抱起失去意识的陈惜大步走出去,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孙淙南没空管,他把陈惜放到后座,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检查。 护士说要抽血,冬天的衣服厚,让孙淙南给陈惜脱衣服。孙淙南解释不清他和陈惜的关系,他脱掉陈惜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紧身毛衣,脱毛衣之前他掀开衣摆看了看,里面还有一件,他放心脱。 毛衣卷起内衣的衣摆,陈惜的腰露出一大截,细白细白的,孙淙南反应过来,一手扯住陈惜的内衣,一手卷起毛衣,等二者不再黏连,他再脱掉毛衣。 陈惜的上半身只剩棉质白色贴身内衣,什么都遮不住,护士推车过来抽血,让孙淙南扶着陈惜,陈惜的身体软绵绵的,根本立不住,孙淙南干脆抱起陈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护士拉起陈惜的手,扯高她的袖子,孙淙南在下面托着陈惜的手,两人配合完成抽血,陈惜没有反应。 抽完血陈惜被放回被子里,孙淙南这才有空管她的手机,上面的几十个电话来自两个人,一个叫连季,另一个是陈权。 他直接回拨给陈权。 “陈惜!”陈权在那头着急地叫。 “是我,我和陈惜在医院。” 陈权的声音充满惊讶,“陈惜和你在一起?” “对。” “她人有没有事?” “应该是喝了掺了料的东西,睡着了。” 陈权对旁边的人说:“陈惜没事,你先回家,我去医院接她。”然后问孙淙南:“哪个医院?我过来。” 在等陈权的这段时间里,孙淙南坐在病床边,心里的某个固有印象被推翻了,陈惜哪里乖了?就她下午的表现,一个字概括:傻。 在Alpha酒吧里求助,真以为有人会帮她这个Omega?还喝陌生人给的饮料! 孙淙南的烦躁不止一点半点,他看着缩在被子里睡得安安静静的陈惜,心里冷笑,现在这副乖巧的模样,下午还装做不认识他。 验血报告出来,陈惜没有事,陈权也到了,孙淙南和他说起偶遇陈惜的事,一句带过,“堵车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惜,她和一个女性Alpha手拉手,对方进了酒吧,她在外面等,没一会儿她也进去了,我担心出事就跟上去了。” “那个Alpha不行,你还是趁早打断她们。” 陈权听孙淙南说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似乎是最后一句话,孙淙南说话的身份和语气,不合适,他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 陈权告诉孙淙南:“那个女孩不是Alpha,是Omega,陈惜的好朋友,叫连季。” 孙淙南有一丝惊讶,“那她为什么带陈惜去Alpha酒吧?”他第一次推断失误,因为陈权之前的一句话,他记在心底了。 “她和我坦白,她买了一瓶Alpha信息素,想喷上到酒吧里试试效果,让陈惜等在外面,几分钟后她发现自己被Alpha识破了,好不容易离开酒吧,外面的陈惜就不见了。” “陈惜那是进去找她了!”孙淙南顿时觉得陈惜更傻了!两个Omega! “对,她们两个感情很好,连季后来也进去找陈惜了,没找到,就来找我求助。”陈权看着孙淙南,在进行这段对话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打量孙淙南,看他的微表情。 他已经产生了怀疑,孙淙南的怒意并没有掩饰,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没有生气,看到陈惜平安,他有的只是放松。 “陈惜的警惕性需要提高。”孙淙南要求陈权。 陈权点头。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孙淙南被陈惜耽误了三个小时。 “谢了。” “应该的。” 孙淙南随意找了一家店吃饭,他这辈子还没为一个Omega生过气。 回到家孙淙南为了发泄怒火,选择通过欲望宣泄,他拿着飞机杯套弄性器,脑中的陈惜在远去,他专注在某件事上,直到射出来那一刻,他脑中的陈惜忽然闪现,那截雪白滑腻的细腰,他碰到了,陈惜的身体软绵绵的…… ## 可能再不写,我以后都不会碰这篇文了,昨天开始沉迷研究新世界无法自拔。。。。。。 就像当初糖我想了很多番外,没写就是没写了,想想挺可惜的,现在记性也不好,不记下来马上忘。 陈惜和老孙的发展,后面哥哥是助攻,陈惜不撩,哥哥替她撩!简称试探! 番外—风动4 那之后陈权经常和孙淙南说起陈惜,“她被那天的事吓到了,我一和她提她就哭,吃了定心丸也没用。” 孙淙南在一夜之后恢复平静,他说:“怕是好事,心有畏,行有止。” “是这样没错,但她好像反应过激了。”陈权描述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我大伯一家来家里做客,他儿子比陈惜大两岁,恶作剧从后面拍了陈惜一下,陈惜哭得怎么都停不下来。” “是这个行为太恶劣。”孙淙南下结论。 “不,”陈权的观点和孙淙南不一致,“她开始排斥男性Alpha了,表弟和她道歉,她一直躲着他。” “你再找李医生给她看看吧。”和他说有什么用? 陈权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好像不记得是你救了她,也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可能还原事件经过会让她好受一点。” 孙淙南顿了顿,说:“不了,我周末有事,你替我转告她,那天没发生什么,对方想拉她走的时候,我就上去阻止了。” 陈权只能作罢,孙淙南面上毫无波动,他看不出什么。 下一周,陈权又一次邀请孙淙南去陈家,孙淙南还是拒绝,陈权总算从中察觉一丝古怪,孙淙南两个月没去陈家做客了,无论他用什么理由邀请,孙淙南总是拒绝。 联系前后,陈惜差不多就是在孙淙南不去陈家之后出问题的,这有点巧,孙淙南好像在回避什么,是陈惜吗?陈权想起孙淙南那句“不方便”,谁不方便? 陈权试探不出孙淙南,回去试探陈惜,陈惜哪里懂得隐藏,陈权一提孙淙南她的难过就掩不住,陈权告诉她:“那天在酒吧是淙南送你去医院的,你要不要谢谢他?” 陈惜显得很惊讶,她重复道:“真的是他救了我?” “对,他堵车的时候看到你了。” 陈惜的表情更加落寞,她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她觉得孙淙南肯定更看轻她了。 陈权确定孙淙南和陈惜之间有什么,他也因此产生了一个想法,陈惜未来必定要嫁一个男性Alpha,如果她选的对象是孙淙南,那绝对是最优选项,他不会打断她。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陈权虽然这么想,但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孙淙南是他的朋友,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陈权能做的, 只是有意无意的试探,试探他对陈惜的感觉。 “陈惜最近好多了,不会每天哭丧着脸,这是她送你的礼物,说是谢谢上次你救她。” 孙淙南收到了一盒陈惜亲手做的饼干,她只在小卡片上写了两个字:谢谢,礼貌而疏离。 她慢慢走出来了吗? 孙淙南没有多高兴,也许是那天工作不顺利,刚来实习的Alpha文章写得一团糟,他花了一小时加班,饿了就拆开陈惜的礼物,吃了两个,熟悉的味道,以前他去陈家她也会端过来,混了茶叶碎的软饼干,不会很腻,甜中微苦。 他看着包装简单的四方形小铁盒,上面有一小条半透明胶带,用来固定卡片的,正好把把铁盒上的爱心盖住了。 孙淙南心里笑笑,说什么让他等她长大,结果两个多月她就不喜欢他了,这就是陈惜的喜欢。 孙淙南突然怀念起陈家的茶来,回甘无穷。 年后孙淙南去了一次陈家,那天陈惜正好和连季出门了,陈妈妈说他那么久没来,留他吃饭。 陈权在聊天时“无意”透露,“我昨天和陈惜说你要来,没想到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还说午饭、晚饭都不在家吃。” “她还在放寒假吧?出去玩正常。”孙淙南握着茶杯,不确定陈惜是不是还在躲他,他今天来,一来是拜年,二来是想试试陈惜,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走出来了。 陈权摇头,“她之前待在家十几天了都没出去过,连买书都是网购,下学期要备考了,她不敢放松,天天复习,怎么你一来她就出门?以前你很久没来她都会问我。” 陈权别有深意,孙淙南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陈惜就是在躲他。 孙淙南一口喝掉杯里的茶,那动作,倒像喝酒,喝完他说:“小姑娘长大了。” 陈权笑笑,“差不多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她有心上人了吗?”孙淙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清楚。”陈权含糊道。 “那你怎么考虑?”孙淙南顺着说话的逻辑问下去。 陈权慢慢铺垫,“我认识那么多Alpha,先介绍几个给她认识认识。” “政府里的吗?有几个不要,人品不行。”孙淙南提醒陈权。 “我当然不会害陈惜。”他可是陈惜的亲哥哥。 孙淙南同时想到这句话,好像他才是外人,管这么多做什么? 孙淙南沉默了一会儿,陈权突然问他:“你觉得陈惜怎么样?”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孙淙南直直看向陈权,陈权还是一副放松的模样,“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没有逼你的意思,你我最信得过,当然是首选。” 陈权在试探,也在表态。 孙淙南快速想着措辞,“陈惜很乖,长得也漂亮…我和她认识这么久了,不需要你介绍。” 孙淙南说话滴水不漏,他夸了陈惜,同时委婉拒绝了陈权,但又没把话说死,暗含无限可能。 “看来陈惜还差点,达不到你的标准。”陈权不介意孙淙南的回答,只是替妹妹可惜,可以确定她是单恋了。 陈权给孙淙南倒茶,两人一同喝掉,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不过陈权这颗烟雾弹也没白放,孙淙南晚上吃过饭,又在陈家逗留了一会儿,八点了陈惜还没回来,孙淙南起身告辞,陈权让他稍等,他给陈惜打电话,手机音量调得不小,孙淙南听到陈惜在那头说:“我到路口了,淙南…哥哥走了吗?” “马上要走了。”陈权答。 “哦……”陈惜的回应冷冷淡淡。 陈权又向孙淙南转述了一遍:“她到路口了,马上到家。” “我就不等她了。”孙淙南已经清楚陈惜的答案,她躲他,他就没有必要和她正面冲撞,让她难堪。 陈权送孙淙南到门口,孙淙南坐进车里,打开车灯,没有马上就开。车灯晃到了前面的陈惜,她用手肘遮着眼睛,慢慢往家里走。 孙淙南坐在车里静静地看,陈惜似乎玩热了,大衣挂在臂弯,身上穿着白色毛衣和米色长裙,这样打扮,比平常成熟,身上的线条也显出来了,虽然还不是很饱满。 这种状态,就像她表白之前,却又比那时候看上去恬淡。 她停在车前约两米的地方,用手搭了一个棚,盯着车看,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她像是看清了车牌,一下子盖下手,遮住脸,闪身跑回家,不敢多看他的车一眼。 这到底是小女孩心存芥蒂,还是余情未了? 孙淙南不能完全确定。 他隔了十几天又去了一次陈家,这次,他没有提早通知陈权,提了一盒活海鲜来,说是别人送的,拿一些送他们。 这回陈惜在家,而且孙淙南挑了吃饭时间,她正坐在餐桌上,一听到门外孙淙南的声音,她起身就跑,父母都莫名其妙看着她,她留下一句:“我上厕所。” 孙淙南没进去,就走到大门口,看到陈惜匆匆跑上楼的身影,心下有了推断。如果陈惜只是介意看到他,反应不会这么过激,他不过是来送东西。 他对陈权说:“我就不进去了,赶回家吃饭。” 陈权没有怀疑。 ## 就是这样慢慢吊上的! 我们没有在一起1 马上要过年了,和医院隔着一条街的店面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连季走到医院门口,看到这幕,突然顿住脚步。 衣服上的消毒水味还没吹散,她既为陈惜肚子里多舛的宝宝叹息,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 孙家人就在她旁边,孙湛东意图明显,毫不避讳在场的父母,说道:“连季,我送你吧!” 连季看向孙湛东的同时也看到孙仰北,他们兄弟俩的差别是那么明显,不仅是外貌上的,性格也是,她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不用了,谢谢,我先走了。” 她快步走出医院,在公交车站等车。失去经济来源,她的日子过得紧巴巴,除了吃饭,几乎所有的钱都贡献给了抑制剂,她痛恨发情期。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座的窗户降下来,孙仰北对她喊:“上车。” 连季看到即将驶入公交站的公交车,它正朝他们按喇叭,连季暗骂一声,快速打开车门钻进去。 “去女性Omega私立学校。”她直接报上目的地,孙仰北踩下油门,给公交车让了位。 越野车开上主车道,孙仰北诧异道:“你还住在学校?”一般学校早就放假了,就算要晚一点回家,这个时间也不对,明天就过年了。 “啊。”连季回答得漫不经心,她在掩饰自己不高的情绪。 自从女O权力促进协会被封,她再也没有见过孙仰北,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要不是因为这次陈惜住院,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上。 似乎失去了往日剑拔弩张的理由,他们现在不对立了,连季看着前方的车流,没有吵架的心情,安静地坐着。 “为什么不回家?”孙仰北的语气带了些许不悦,他足够聪明,自然猜到了连季不回家的原因,“你所谓的事业比生你养你的家人更重要吗?” 连季本就心情不好,孙仰北偏偏火上浇油,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沉声道:“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孙仰北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如果你打算复辟协会,那就和我有关。” “你!” 连季瞪着孙仰北,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心想复辟了你又能怎么样?再批评教育一次吗?哈!可笑! 她脑中迅速浮现几个月前的一幕,夜很深了,小房间里,孙仰北坐在长桌对面,单独审问她。那时她对他心存感激,毕竟他白天在闻丞面前救了她,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切都配合。 很多个夜晚她梦到审问室里的强光灯,梦里孙仰北的声音平淡冷静,她却觉得安心。 只是此刻这种隐秘的心情被推翻了,她清楚地意识到,孙仰北和她是两条路上的人,他们终将对立。 有什么东西被收了起来,连季的坐姿变得笔挺,她的心理防御再次开启。 “我劝你还是放弃,不会有好结果的。”孙仰北好言相劝,视线短暂停留在连季身上,她穿了一件轻薄的灰色羽绒服,在这种热闹的节日氛围里,略显暗淡。 连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不去看孙仰北。她想起审问结束孙仰北递给她的那盒泡面,热腾腾的,她就蹲在昏暗的走廊上吃,迎面扑来的热气熏得她落泪,孙仰北靠在墙边问她后悔吗? 那不是胜者的奚落,更像是一句朋友的关心,当时她如鲠在喉,脆弱难以遮掩,而此刻,心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消散,好像从未出现过,连季握紧拳头,说:“谢谢提醒,就像你当初问我有没有悔过之意,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不后悔,更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就算曾经深陷险境,颤抖害怕过,她也不会因此退缩。 孙仰北好像早就料到连季不吃这一套,软的来完来硬的,似提醒又似威胁,“保证书具有法律效用。” 连季咬着牙,硬邦邦道:“我记得!”权宜之计而已,要不是为了脱身。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气氛都不好,车开到宿舍楼下,连季留下一句敷衍的“谢谢”,迫不及待跳下车,头也不回朝宿舍走,正刷门卡,又被人叫住。 “连季。” 她回头,孙仰北正在掉头,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是连商,她的Alpha姐姐。 看来今天注定不安宁。 “那是孙仰北的车,他送你回来?”连商也是刚到,要过年了,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她自然不放心,想来劝劝,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心下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喜,连季有多厌恶男性Alpha,她清楚。 “不……是孙湛东。”连季下意识撒谎,她不想和孙仰北扯上关系,“陈惜住院了,我去看望她,孙家人正好也在,孙湛东就送我回来。” “孙湛东?”连商又朝越野车看了几眼,刚刚车头对车头,难道是她看错了? “孙家老叁你不认识吗?”连季又恢复到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连商应道:“是不熟,他不从政。” 想想也对,连季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在政府工作的男性Alpha有交集? 她们聊了几句陈惜,连商叹息过后,问连季:“明天过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不管爸是什么态度,你总要想想妈,她夹在你们中间,该有多难过。” 连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本身年龄也不大,又处在这么一个节日氛围里,就算关在宿舍不出门,晚上绚烂的烟火也会提醒她,这是什么日子。 “不管你以后参不参加工作,现在回家向爸认个错,你们没仇,他生你养你,希望你走一条循规蹈矩的路,安安稳稳过一生,这是人之常情。”连商清楚连季的在乎,只是她太倔强,太要强。 “回家吧,小妹,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没有经济来源,等钱耗尽了,发情期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它有多厉害,不是你一个Omega能控制的。” “我……知道了。”连季的心口有酸涩涌出,连商句句落她痛点,她痛恨,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Omega呢?赚不到钱还会发情。 连季回宿舍简单收拾了行李,跟着连商回家,她没道歉,直接坐上了饭桌,父亲有些许不悦,但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他没有发作。桌上有连商一家和她的Omega弟弟活跃气氛,连季只顾埋头吃,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叛逆少女,不出声最好。 饭后连季陪在母亲身边,虽然她是家里的老二,但因为性别和母亲相同,母亲从没忽略过她。 “别和你爸置气了,”母亲拉着她的手不停劝,“你是女孩子,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我们会担心。” 连季不吭声,因为她答应不了。 “你看惜惜都结婚了,你的发情期也到了,你想晚点结婚没关系,但差不多该处对象了,不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有机会就试试。” 她想说陈惜不止结婚了,还住院了,结婚有什么好?存心找个对象威胁自己的生命健康吗? “想去工作就好好和你爸谈谈,你也长大了,我们强迫不了你……” 母亲絮絮叨叨,苦口婆心,连季偶尔低低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她把不满压在心底,没有表露,满嘴苦涩。 她想活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但这实在太难,世俗的枷锁铐在她身上,与生俱来,难以挣脱。 期间孙湛东打电话拜年,正好被母亲听到了,连季走到窗边接电话,通话结束后母亲问她那是谁。 “一个朋友。”连季不想透露太多。 “什么性别?” “妈——” 连季这样不耐烦,母亲猜到对方是Alpha,以为她害羞,不问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连季懒得解释,心想要不了几天母亲就会淡忘,没想到她去医院探望陈惜,下大雨孙湛东送她回来,被母亲碰到了。 一切都超出连季的预料,她对连商撒谎,只是不想被人发现她和孙仰北有过多的交集,他曾经在发情时对她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她在某一瞬对他有了异样的情愫,被她藏了起来,她不希望任何人察觉。 她和孙仰北在别人眼里,不是仇敌也应该是陌生人,这样才正常。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会把孙湛东牵连进来,母亲偷偷问连商她和孙湛东的事,连商只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两人一合计,觉得孙湛东有戏,连季并没有表现出讨厌孙湛东的倾向,这很关键。 ## 这几天想到这首歌,忽然就觉得很适合连季和孙仰北。 今晚本来在激情码字,房间里突然飞进了一只蝙蝠还是啥的,死活不走,我要崩溃了啊啊啊啊啊啊,没有码字的心情了。今晚睡沙发,希望它自己飞走,祈祷! 我们没有在一起2 连季的确不讨厌孙湛东,被孙湛东暂时标记的恼怒情绪已经过去,她冷静下来,发现孙湛东和她所知的那些在政府工作的男性Alpha不一样,他的思想新潮,他们聊起女O权利,孙湛东甚至是支持的态度。 连季对孙湛东慢慢改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接受孙湛东的追求。 大年初六她答应孙湛东出去吃饭,想借机说清楚。 孙湛东殷勤,开车来接,到了餐厅,又是拉椅子,又是端水果。连季做事向来亲力亲为,从来没有被异性这样对待过,刹那有些手足无措,除了顺应,就是机械地说谢谢。 一直到饭吃了差不多她才说出来:“孙湛东,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搞男女关系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停止吧。” 她一脸决绝,孙湛东却笑了,好像他不惊讶连季会有这么一番话。“搞男女关系和你的事业,不冲突吧?你总要吃饭,总要睡觉,别的时间我不要,你拿去做自己的,这两个时间留给我就可以。” 连季拧起眉头,她做事不允许自己分心,“我不……” 她正要拒绝,孙湛东突然摆手打断她,“等等,你先别宣判,继续听我说。” “你不讨厌我吧?”虽然没到喜欢的地步,但绝不是厌恶。孙湛东目光灼灼,威逼利诱,“你现在面对逼婚的压力,工作的压力,金钱的压力,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一个Alpha,你家里人还会逼你相亲吗?还会断你的生活费吗?如果我们能更深入发展,我不会阻止你去工作,发情期你也有解药了,岂不是一举多得?我还能支持你的事业。” 一个巨大的诱惑就这么摆在连季面前,仿佛只要她点头,现在所有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一时想不清楚,更拿捏不定。 她握紧了手,没有出声,紧紧盯着孙湛东,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更像Alpha,那种天生掠夺的气势,不加遮掩,让他整个人发出了光。 孙湛东好整以暇地吃着餐后水果,这一番话他早有准备,势在必得,“你不用现在答复我,回家好好想一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谈。” 连季本来以为自己想得很清楚,但被孙湛东这么一搅和,沉在心底的泥沙浮上来,明镜一般的心不复存在。 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为了逃避一些困难和一个Alpha在一起吗? Alpha的本质是什么?是控制,是掠夺,如果她被标记了,她的确不用再烦恼发情期,但那样同时意味着她会被一个Alpha操纵。发情期身不由己的滋味她尝过,到时候她拿什么反抗?意志在发情期面前不管用,被控制了再来谈自由,她会失去一切筹码。 连季花了几天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她拒绝了孙湛东的提议,孙湛东不气馁,说他们还是朋友。 连季从来没和男性Alpha做过朋友,他们在医院门口遇到,一起去看望陈惜,结束后孙湛东送她回家,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但仅仅是这样,连季都能感觉到父亲对她温和了许多。 她享受着孙湛东不经意给她带来的那些好处,正如他所说,相亲没有了,零用钱按时到账,甚至企业开工,她继续参加培训,父亲都没说什么。 她拒绝了孙湛东,却还卑鄙地利用他,她心有愧疚,但她不想说破。 舒适让人贪婪,她只能放任发展。 寒假培训结束后,连季被分配到出版事业部当实习生,一周上满20个小时就可以,钱不多,但她总算有了经济来源。 她当着小小的校对工,常常在加班后把稿件带回宿舍校对。 那天晚上,九点多了,她下了公交车,抱着厚厚的稿件在路上快步走,马上到宿舍的门禁时间了。 前方有人隐在黑暗中,看上去是个男人,连季心下警惕,装作若无其事往反方向靠去,一只手撑住稿件的重量,另一只手悄悄按住口袋里的小刀。 擦肩而过时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一个Omega还在外面晃?” 连季几乎是瞬间就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紧绷的心放下来,她停下脚步,看向黑暗,心口又因为另一个原因收紧,“我又不在发情期,为什么不能在外面晃?社会之所以危险,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没有凶器的Omega,而是因为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 孙仰北一步走出黑暗,似乎默认了连季的答案,没有和她争辩,而是问她:“湛东怎么不来接你?” 连季一边想着孙湛东为什么要来接她,一边恍然,原来孙仰北也误会了她和孙湛东的关系。 她要解释吗?不向自己的家人解释是为了方便行事,如果连孙仰北都误会了,那估计整个孙家都误会了——她估量着后果。 “他没有义务来接我。”连季也不管孙仰北听不听得懂,命令自己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孙仰北跟了上来,走在她左手边,“没有义务,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连季不明白孙仰北为什么笑,路灯一盏一盏地过,地上的影子长长短短,她盯着平行的影子,不去看旁边的人,不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黑夜行走的不安被旁边的人驱散了,她相信孙仰北不会害她。 校园里空空荡荡,这个点女性Omega早就回宿舍了,路上只有他们。 一阵寒风吹过,稿件里的便签突然掉出来,随风飘出几步远,不等连季去捡,孙仰北就捡回来了。 “谢谢。”连季抽过孙仰北手里的便签,动作异常迅速,夹回稿件里。 孙仰北没有发觉连季的不正常,他看到连季手里的稿件,问了一句:“在做编辑?” 连季快速合上稿件,握住前口,防止书页散开,嘴上应到:“称不上,没到那个级别,只是初级校对。” “怎么会想做这个?” 连季摇头,“不是我选的,公司培训结束做了测验和面试,把我分配到出版事业部。” 她赶时间,没有多说,掐着点走到宿舍门口,宿管阿姨在门内喊着:“还不快点进来,我要登记了。” 连季在催促中顺其自然奔进宿舍,连再见都省得说了。她刷卡进门,再透过两道玻璃门看外面,孙仰北还在。他没有看门内,只是站在廊灯下,黑色的身影被苍白的灯光拉得很长。 连季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她移开眼,走向电梯,安静的楼道里,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打鼓一般有力。 孙仰北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 连季突然冒出疑问,她最近安安分分,孙仰北没有监视她的理由。回到宿舍,她反反复复把他们简单的对话想了很多遍,没想出答案,孙仰北的话没头没尾,还带着一股难以琢磨的情绪转化。 他发现她们公司的别有用心了吗?连季翻开文稿看了看,都是一些女性Omega感兴趣的话题,出版后也是上架在女性Omega专区,孙仰北一个男性Alpha,不可能去买这种书籍阅读,她又放下心来。 我们没有在一起3 连季心里有鬼。 她做校对工作,需要通篇阅读文稿,第一本书她花了整整一个周末完成校对,合上文稿的那一刻她情绪高昂,不仅是因为完成工作的原因,她还从书里汲取了一些给Omega的正向能量。 当时她以为自己恰好遇到了一本好书,但她接着工作,第二本,第叁本,无论讲什么内容,她总能从中发掘一些鼓动Omega独立的观点,隐晦地掺杂在行文中。 连季试着问同事,她们笑着告诉她:立意、内容是编辑要管的事,做文字校对,只要保证文本没有语言和逻辑错误就可以。 连季刚进公司没几天,加上她是实习生,在公司待的时间并不长,和同事也不熟,她认为自己触碰到了出版事业部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于是她也学着她们,只做不说,认真地校对每一本书,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读出来。 她清楚语言文字的煽动性,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宣导出去,非常高明,一旦被发现,要追责也不好办,文字是多意的,解释权在创作者,如果创作者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论证起来绝对烦琐。 连季渐渐喜欢上这份工作,可以传播正确思想。当她对工作上手,陈惜的情况也稳定下来,孙淙南偶尔送陈惜到学校上课,拜托连季帮忙照看,连季哪里需要孙淙南交代,走路都挽着陈惜,生怕她摔倒。 陈惜之前偏瘦,几个月养下来,身材刚刚好,肚子虽不明显,但是已经充满母性光辉。她高兴地告诉连季,孙淙南拟了一份《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会在年中议会的时候提交。 连季颇有些惊讶,孙淙南一个绝对维护Alpha权威的人,居然会写这种东西,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孙淙南是为了陈惜,陈惜那么单纯,用一个不会造成任何损失的举动换来陈惜的稳定与开心,非常值。 连季心里清楚,这个议案提交上去百分之百不会通过,没有戳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痛处,他们怎么会反思? 只是眼见陈惜小脸上洋溢着幸福,连季不想破坏陈惜的好心情,她附和道:“孙淙南居然会为女性Omega着想!不可思议!” 不过这个消息也不是全然无用,连季和原先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中层一合计,决定在议会期间把这个议案刷上热门话题,增加关注度。 议会那几天的文字直播连季是追着看的,当“修订《Omega婚姻保护法》”的字样一出现,她一个个消息发出去,通知水军开始行动,而她自己,拿着几张方格纸走向期刊部。 收到投稿的半月刊编辑微微挑眉,做文字工作的,一向稳重,露出这个表情已是难得。连季对她笑了笑,自信地说:“会刊登的,对吧?” “你是哪个部门的?”编辑不动声色打量连季。 “校对组,实习生,连季。” 一晃几个月,连季越发笃定,出版事业部可能是一个美丽的皮囊,它的企图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相同。 稿件初审用了一些时间,编辑建议她:“起个笔名吧。” 连季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拿定主意,就叫“曙光”。 光明在望,几个月来她心底的黑暗终于被驱散。 经过努力,热门话题在榜上挂了叁天,《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最终以107票反对,未能通过,这个结果连季早已料到,她不失望,她惊讶的是居然有6个赞成票。 这六个人是男是女?是真心支持还是做做样子?如果他们真的认为《Omega婚姻保护法》有修改的必要,那么他们是否支持给予女性Omega更多权利?又是否能够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连季觉得有必要找出这几个人。 “我看到结果了,没通过就没通过,再接再厉就行,你也别难过。”宿舍里,连季安慰着陈惜,她把政府里的所有Alpha都当做孙淙南了,还对他们抱以期望。 灼热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在米色地砖上,陈惜挺着肚子坐在垫了枕头的椅子里,情绪不高,“我知道,淙南很早就和我说了,通不通过不一定。” “嗯,不是他的错,你回去帮我问问他,他投的是赞成还是反对,还有你哥。” “问这个做什么?”陈惜不解。 连季眨眨眼,“感谢他们没有让票数为零啊。” 连季隐瞒了真实意图,陈惜现在是孕妇,不适合再掺和进来。她认识的政府议员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能做的只有先把身边的排除掉,剩下的再想办法。 陈惜低头发短信,很快就问到了答案,孙淙南投赞成,陈权投反对。这个结果和连季推断的一样,但她知道孙淙南投赞成并不是真心实意,他作为议案的提出人,自己都不投赞成,那不就摆明告诉陈惜他只是做做样子? 陈惜似乎又因为这个答案提起精神,她说:“连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连季点点头,陈惜继续问:“你为什么不接受湛东?他不是你讨厌的那种Alpha,不是吗?” 连季站在空调的出风口,双手背在身后,撑着椅子,她脑中想浮现母亲旁敲侧击问起孙湛东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曾经的自己。 以前她狭隘地认为全世界的Alpha都狂妄自大,找不到让她不讨厌的男性Alpha,所以她以偏概全,厌恶了这一整个群体,但和孙湛东的交流让她发现这个群体有例外,她的观念也在慢慢转变。 可是,不讨厌就是喜欢吗?她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后背很凉,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不是的。她记得第一次发情身后那只火热的手掌,记得遇到某个人时心跳不正常的感觉,记得关于他的每一个梦——她分得清喜欢和不讨厌的差别,但她选择隐瞒,她本该厌恶那个人。 “惜惜,不讨厌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他。” 陈惜听到连季冷漠的语气,急起来,“你们可以试着相处相处,东东他人很好,一点也不强势……” “行了,别为我操心了,我现在有工作,又和家里和好了,好的不得了,你还是多想想宝宝吧,知道性别了吗?”连季摸摸陈惜凸出的肚子。 陈惜又变得羞涩,“淙南说可能是个Omega,彩超上面看不到那个器官。” 那个器官指的是阴茎,另外五性都有,所以女性Omega最好辨认。 连季只差拍手叫好,“女O好啊,比Alpha强!” …… 没几天,连季确定了两个投赞成票的议员,一个是孙淙南,一个是她姐,这两个都没有合作价值,孙淙南纯粹为了哄陈惜,她姐不赞成她做危险的事,更不会帮她。 还有四个人,但她认识又没有询问过的议员,只剩孙仰北了。 有没有必要问孙仰北?连季觉得没有,他那种典型的Alpha,95%投的是反对,4%投的是弃权,仅剩的1%,是留给她幻想的。 连季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有异样的情愫,她才抱有那1%,才会在明月高悬的夜晚,心头一热,敲了孙仰北的车窗。 她不止一次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孙仰北的车,就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它沉默地停在那里,被橙黄的路灯和斑驳的树影包裹,不会言语,却让她不由自主想起车上的人。 她在黑暗中行走,偷偷想着他在这里做什么?车上到底有没有人?甚至有一个更加不切实际的想法钻出来,在她每一次注意到这辆车时,鞭笞着她,让她落荒而逃。 可是今晚,两个问题迭加,她突然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有没有可能…… 车窗缓缓降下,连季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但后悔已晚,孙仰北已经出声,“有事?” 他如此淡定,连季也很快调整过来,清了清嗓子,“问你一件事。” 她顿了顿,郑重地问出口:“关于《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你投的是什么票?” 议会已经过去半个月,孙仰北疑惑地看着半弯着腰的连季,回避答案,“我的票数不影响结果。” 但是这影响我——连季没有说出来,她面上依然理智,“我知道不影响结果,悬殊太大,但我想知道你投的是什么票,方便告诉我吗?” 女孩的脸上出现一丝急迫,孙仰北猜不透连季此举的意义,可是他清楚,这个答案对连季来说有一定分量,不然她不会贸然跑过来敲车窗。 该诚实还是模棱两可? 静默了几秒,孙仰北给出答案,“反对。” 果然,连季退后一步,直起腰,她果然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孙仰北察觉到连季情绪的转变,推门下车,“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问这个?” 连季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想知道这六个异类是谁。你呢,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 她重新看向孙仰北,心在颤抖。 皎洁的弦月就在孙仰北头顶,他藏在斑驳的树影里,看着女孩闪烁的眼睛,心下叹息。 他的声音很轻,回答得干净利落,找不出一丝破绽,“出任务。” 连季闭眼点头,像是下定决心,连再见也不说,转身就走。 “连季。”孙仰北在后面喊她,她没有回头。 监视谁也不是监视她,她可以放心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要失落呢? ## 能力有限,表达不出来。 我们没有在一起4 连季用撕一张纸的时间消化自己的难过,16开的纸,先撕成条,再撕成片,直到迭起的纸片再也不能对半撕开,她握着一手心的白色碎片,手悬在垃圾桶上方,哗啦一下倒扣,把纸片全部丢进垃圾桶,连同她的难过一起。 看着最后几个纸片晃晃悠悠飘进垃圾桶,她发了一会儿呆,而后收起目光。 第二天她向公司请假,快要期末考了,她必须提早开始复习。 夜晚不需要再走夜路,当然也不会看到路边的车,连季慢慢恢复正常,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考试顺利进行,没想到请假结束,她从校对部被调到了编辑部。 编辑分多个岗位方向,采编、审编、美编,公司给了连季一个自己选择方向的机会,连季用一上午的时间查了这几个岗位的职责所在,最后选择了采编。 作为采编,未来她可以策划专题,征集稿件,换言之,如果她真的混到了比较高的位置,她可以决定出版什么书,这与女O权利促进协会举办的活动有异曲同工之感,对连季来说它们的本质是宣传。 进入一个新部门,连季又要重头开始学习,编辑的工作比校对复杂,她既要静得下心研究选题,又要能说会道,文采斐然,说服大领导同意选题,这还没算上出差调研什么的。 这些都是带连季的资深编辑告诉她的,连季刚进来,不可能一下接触这么多,老师让她先试着翻看每天的新文,拟出她认为有价值的选题,此举在于锻炼连季的分析能力、评估能力与写作能力,她的选题现阶段不会被采用。 连季一下子开始忙碌,什么孙仰北,很快被她忘到脑后,孙湛东倒是和她偶有联系,听说她进了编辑部,他也算搞艺术的,认识很多艺术家,其中有一个想要出版画册,让连季帮忙问问如何出版。 他们真的做了朋友,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饭,吃饭时聊的都是平常的话题,孙湛东绝不会提到感情,他清楚连季反感,那样会适得其反。 但孙湛东不和连季提感情,总有人要提,周末她回家小住,她爸问她什么时候带孙湛东回家看看,相处那么久了,他们还不认识。 连季一下子火了。 “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的错误消息,我和孙湛东没有交往,更没有在一起过!我现在,没有、任何、结婚的想法!” 连季但凡用柔一点的语气解释说她和孙湛东不合适她爸都不会那么生气,连季的爸爸感觉自己受到欺骗,又用零用钱威胁连季,连季现在有工作也不怕,暑假全天上班工资更高,她说断就断。 父女又吵架了。 连商听说这件事来当说客,这次她劝得更高明。 “你现在也算半只脚踏进了社会,做事留点后路,话不要说得那么满,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家里。不喜欢孙湛东就不喜欢,说清楚就好了,发什么火。” 连季的工作的确涉及和人交涉,她同意连商这句话,抵触心理也不是那么强了。 “我们之前给你安排相亲,不是让你随便找个Alpha就嫁了,多认识几个人,拓宽眼界,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别那么固执。” 连季听到相亲眼帘一掀,本来想反驳,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想到那四个投赞成票的议员,其中两个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同事找到了,还剩两个,她正愁没有门路,这不就是门路吗? 她耐心听连商说下去,然后装作不太乐意地说:“要我相亲也行,我有要求。” 连商听到她松口,眼睛一亮,“你说,我按你的条件给你找。” 连季清了清嗓子,心想豁出去了,她就当做任务。“第一、我要思想新潮一点的,不要古板老套的。第二、年龄不要和我差太大,最好在7岁以内。第叁、你们不能性别歧视,只给我安排男A,见太多男A我膈应,我想见见女A。” 连季愿意去相亲,连商高兴都来不及,几个要求而已,又不离谱,她答应了。 连商花了好几天物色了一个对象,邀约之前还把对方的基本资料发给连季审,其实连季能看的也就性别、年龄和证件照,这些她都无所谓,因为只有现场聊天她才能试探出对方的思想观念,所以她直接回了:行吧。 约会定在周六,连商亲自送连季去,因为她怕连季只是随口答应,最后放人家鸽子,说白了这就是变相押送,不过这次是连季自己想去“相亲”的,她并没有反感这个行为。 相亲连季不是第一次,流程她都熟,吃饭聊天或喝茶聊天,这次是吃饭。 入座后对方问她想吃什么,连季敷衍地说都行,结果对方真的问都不问她就把菜点完了。连季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大得不行。 事实证明连季看人的眼光很准,她故意装作很感兴趣地提到《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对方马上说这简直是胡闹,怎么能谁便修改法律,政府对Omega的保护已经够多了。 没什么可聊的了,连季直接在心底删除这个人,回去就和连商说不合适。 有一就有二,连季当做自己在升级打怪,打掉一个是一个,除了浪费一点时间,没兴趣及时说清楚,不要纠缠,她感觉还好。 比起男A,女A比较不容易试探,因为她们身为女性,对女性Omega富有同理心,不过连季只遇到了一个女A,两人还挺聊得来,相互留了手机号码,连季给对方的备注是:潜在发展对象。 但连商并没有停止安排相亲,让连季和这个女A试着相处,因为家里给她的要求是:给连季找个男A,这点她没和连季说。 虽然连季很想一口气把所有“怪”都相过去,但那样她的动机就太明显了,所以她不时还要拒绝连商,说这周没空云云,7月她一共见了叁个Alpha,其中两个男性Alpha,都被她否定了。 时间就在工作和相亲中过去,连商安排相亲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给连季发相亲对相的资料了,太麻烦。 八月的伊始,连季第一次走进茶馆,进入预定的包厢后,她惊讶地叫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仰北坐在包厢里,正在洗茶杯,他面无表情反问连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连季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包厢了,但仔细一想,不对,孙仰北看到她没有一点惊讶,肯定是早就知道她会来,所以孙仰北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他明明没有一点符合要求! 这个连商! “来都来了,坐下吧。”孙仰北摆好茶具,像个主人一样招待连季。 连季板着脸过去坐下,又问孙仰北:“你为什么来相亲?” 已经知道孙仰北的投票结果,连季没什么好探究的了,以往的套路全部推翻,连季想问什么问什么,也不用客气的假惺惺。 孙仰北开始泡茶,话说得慢条斯理,“我单身。”他放好茶叶,又往茶杯里注入开水,“年龄也到了。” 连季没空听他废话,飞速打断他:“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你有什么要求?” 孙仰北擒着若有似无的笑,连季突然顿住,眼珠转了一圈。 她不知道连商安排孙仰北的动机,是因为政府里实在没有符合她要求的人了,还是连商中意孙仰北? 她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发短信问问连商? 连季小心翼翼吐露一点,“年龄不能和我相差太大。” 孙仰北做的工作和连商不同,他对“思想新潮”这个词肯定敏感,连季怕自己说多了暴露。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湛东?他年龄和你相仿。”孙仰北质疑连季。 连季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喜欢他!” “所以你继续相亲?” 连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她相不相亲、跟没跟孙湛东在一起关他屁事! 孙仰北泡好一壶茶,刚倒到连季面前的杯子里,连季立刻拿起来喝光,孙仰北又给她倒了第二杯。 连季调整好情绪,开口:“女性Omega一向结婚早,我年龄也到了。” 她用了孙仰北刚刚的回答,稍稍加上几个字,作为自己的回答。 孙仰北也喝了一口茶,手里握着碧绿色的茶杯,问连季:“你想这么早结婚?” 连季听到这个问题,露出讥笑,“拜政府所赐,被逼无奈。” 从教育开始,女性Omega接受的知识就完全不实用,等她们毕业,难以找到工作,在她们没钱的情况下,发情抑制剂的定价又高得离谱,光这两点,就压垮了大部分未婚Omega,就算她们不想结婚也被逼着相亲。 孙仰北没有对连季的话做出相关回应,他似乎不想和连季讨论有关政府政策的问题,他用沉默让话题过渡,继而开启新话题,他说:“可我听连商说,你是自愿参加相亲的?” 连季脑中“轰”的一声,孙仰北到底知道了多少? ## 今天有如神助!可能是隔壁写出感觉了吧…… 我们没有在一起5 这绝对是连季最如坐针毡的一次相亲,她想到那辆黑色越野车,想到孙仰北说出任务,脑中冒出一个本来以为不可能的想法:孙仰北不会真的是在监视她吧? ——所以他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百般试探。 这个答案可没有让今天的连季开心,她只是在想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难道就因为她说不后悔?那孙仰北还真的是吃饱了撑着,他都没有别的事要干吗? 连季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干脆和孙仰北挑开了说,“你来这里到底想问我什么?我们别捉迷藏了行吗?这样说话很累。” 孙仰北有一丝诧异,然后给出了一个连季认为很扯的答案,“相亲。”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连季绷着脸,冷冰冰的。 孙仰北却很真诚,“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话。” 连季心想骗鬼去吧,“那我直接告诉你结果,这是一次失败的相亲。” 孙仰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仿佛喃喃自语,“这么失败吗?” 连季喝着茶,装作自己在看茶盘,不敢去看孙仰北的笑脸,他的笑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有种振动的共鸣腔,她怕自己脸红。 她都做好走人的准备了,谁知道孙仰北还坐得下去,他说:“那我们聊点别的吧。” 连季心里瞬间冒出一串问号,然后她接,“说什么?” 她到底是想和孙仰北聊天呢?还是想看看他会说什么,好让她挖掘挖掘?连季自己都没想明白,总之这句话是脱口而出。 他们聊了一个小时才离开,茶都喝了叁包,期间有观点针锋相对的时候,不过没有吵起来,连季出来后回想了一下,感觉孙仰北在让着自己,要辩他未必辩不过她。 连季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在孙仰北的办公室,当时她气冲冲地去找孙仰北算账,要他归还没收的避孕凝胶,然后她就被孙仰北气到,东西也没拿回来。 那天他是怎么说的?连季慢慢回忆…… 那是九月底的一天,天气很热,她敲过门后走进去,迎面而来的冷气没有吹熄她的怒气,孙仰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说:“有何贵干?” 她昂首阔步走到他面前,像告状的公民,“我要申辩!” “申辩请走程序,在正常上班时间,找到申诉办,说明情况,他们会反馈。”孙仰北简单说明办事程序。 她看他虚伪的样子就生气,“呵,孙仰北,你别糊弄我!申辩走流程要多久?7个工作日?几把破扇子,你们会赔几个钱?” 孙仰北一副无法继续和她沟通的为难模样,“如果你不接受赔偿,那我也没办法强迫你接受。” “孙仰北,你别假惺惺!”她两手撑到办公桌上,“我们有事说事,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 孙仰北不说话,她不等他发言,继续说:“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发避孕凝胶!” 她几乎是瞪着他,孙仰北和她对视,她突然感觉到不舒服,心口似乎被压了石头,喘不过气,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忽的一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孙仰北笑起来,“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 “你!你们!”她气得说不出话,拍了一下桌子,“修改法律是要有依据的!” “法不溯及过往,你应该庆幸在法律颁布之前犯事。” “谢、谢、提、醒!那我应该争取犯得更多,推动法律与时俱进!” 孙仰北露出请便的表情。 …… 连季还在回忆,连商的电话就来了,她做好要兴师问罪的准备,直接按了接听。 连商的声音带着讨好,“怎么样,还好吧?” “不好!”连季直说,“你怎么能给我安排孙仰北,也不看看他年龄多大了,根本不符合我的要求好不好!你是不是想看我们两个打起来?” 连商嘀咕:“也不至于打起来,人家那么稳重。” 连季一个讥讽的语气过去,连商恢复正常,正式进入解释阶段,“我不是看你们认识吗?”连商记得过年前看到孙仰北送连季回宿舍,连季不肯承认的事,她细想之后觉得微妙。 “我最近都在帮你物色人选,孙仰北不是我找的,是他自己‘主动’询问我。”连商在某个词上加重了音,那个挑逗的语气,连季感觉不妙,但她必须硬着头皮听下去。 “我刚好去他那个科室约人,被他碰到了,他问我是不是在帮你找对象,我说是啊,他很疑惑你肯相亲,我就说这次你是自愿的。” “……然后呢?”连季心里在打退堂鼓。 连商明显兴奋起来,“然后啊——然后他就说他对你有好感,问我可不可以安排他。” “你说谎!”连季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不信!她不信孙仰北会说出那种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我找的他,我是看在他对你有兴趣的份上才违背你的要求安排他,不然你以为我讨骂啊!” 连季忽然梗住了,她脑子里、心里乱成一片,孙仰北对她有好感?他明明……他明明就是来试探她的!对!孙仰北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定是这样! 这样坚定一下自己,连季好受了点,但她的心里高兴有之、颤抖有之、尴尬有之,简直百感交集,偏偏连商还要纠结,“你到底对他有没有兴趣?” “没有。”连季答得心虚,眼神都飘了。 “那我再给你安排下一个。” 连季握着手机的手在抖,挤出声音说:“先别安排了。” 连商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笑。 她才不是为了孙仰北才不相亲!她是怕自己相亲的动机泄露! 连季一个晚上辗转反侧,脑中闪过各种场景下的孙仰北,她一边觉得自己疯了,他们不可能,一边控制不住地想。 夜晚使人烦躁,她想打电话过去质问孙仰北你到底要干什么?话不能乱说!但内心的胆怯又让她压下了冲动,万一孙仰北只是想找个机会试探她的动机,她把他的话当真了,岂不是很丢脸? 都是连商!她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转述! 连季像鸵鸟一般,憋了半个月,孙仰北没找过她,她心中的躁动才散了,还暗自庆幸没有冲动干出傻事。 但当她在路边看到孙仰北的车,压下去的躁动立刻又浮起来,她单手挡住自己的脸,假装自己在挡夕阳,加快脚步,想溜。 “连季!”孙仰北等了有一会儿了,怎么可能让连季溜走。 “你怎么在这里?”连季心中懊恼。 孙仰北下了车,单手扶着车门,“我找你。” “找我?”连季面上的淡定有点绷不住,脑中一排“不会吧”飘过。 “有空一起吃饭吗?”孙仰北脸上还是一片坦然。 连季心里恶狠狠说着:没空!嘴上不好说得那么狠,她正天人纠结地想理由,突然手机响了,她眼睛一亮,看也不看就接起来,理所当然地逃避,“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孙仰北点头。 “连季……”电话那头的人却在哭。 连季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笑容就没了,她不敢确定,“以晏?” 上一次陈惜和她说起以晏,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陈惜在宴会上遇到了以晏的丈夫闻丞,他说了一些富有深意的话,她和陈惜一起分析,猜测以晏是被关在家里了,人没事。之后她拜托了几个女O权利促进的领导帮她探听消息,但都没有结果。 她没想到现在能接到以晏的电话,这是不是代表以晏解禁了? “你怎么样?人没事吧?”连季转身背对孙仰北,压低了声音说话。 “我杀人了,连季,我杀了他……” “什么!”连季被以晏的话吓了一跳,“你别哭,说清楚,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孙仰北还在车边等连季,连季现在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她走到孙仰北面前,着急地问:“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什么地方?” “医院。” 黑色越野车在灿烂的夕阳中奔驰,连季在车里打电话。 “惜惜,以晏刚刚联系我了,她说她捅了闻丞一刀,现在在医院抢救……” 连季话还没说完,孙淙南就把陈惜的电话抢过去挂掉了,连季听到陈惜不满的叫喊,她也不好再打电话过去,只是心里的着急无处宣泄。 孙仰北什么都没问,已经通过连季和陈惜的对话了解了当下的状况,他清楚连季心急,提醒她:“抓稳了。”踩下油门。 孙仰北把连季送到医院,不放心一起跟了上去。 游以晏站在手术室门口,衣服上都是血,脸色白得吓人,身边还站了几个面色肃然的士兵。 “以晏!”连季跑上去,游以晏抱住了她,身体在颤抖。 连季拍着游以晏的背,低声安慰她,“是他活该,关了你这么久,你别怕,就算他们要抓你,你也可以申诉。” 游以晏摇摇头,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连季,我怀孕了……” 连季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看不见,每天过得浑浑噩噩,要不是怀孕了,他让人治好我的眼睛,我也不会下手……” “别哭了,对宝宝不好,惜惜也怀孕了,都快生了。” 连季拉游以晏坐下,孙仰北在和那几个士兵交涉,闻丞昏过去前命令过他们不能动游以晏,现在闻丞没出来,他们暂时不会对上将夫人怎么样。 连季悄悄问游以晏:“你要不要趁现在走?等他出来,你就走不了了。” 游以晏茫然地看着白墙,反问:“我能走到哪里去?” 连季答不上来,但她看到孙仰北,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如果你想走,我们可以问问孙仰北,他应该有办法。” 游以晏摇头,“不要连累他了。”对于自由,她已经死心。 半个小时后,几个Beta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闻丞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没醒。游以晏跟进病房,一言不发坐在床边,她让连季先走。 连季想给游以晏买点吃的,没想到孙仰北已经买回来了,连季正劝游以晏吃,孙仰北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俯身对连季说:“陈惜要生了。” “什么!”几个士兵看过来,连季赶忙往外走,压低声音说,“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可能是动了胎气。”孙仰北没把孙淙南的愤怒转述给连季。 可连季马上想起自己打给陈惜那个的电话,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是我!我当时太激动,忘了惜惜是孕妇!” 孙仰北安慰连季,“已经九个月了,会没事的。” 连季被这接二连叁的消息冲击,又没吃晚饭,腿有些软了。闻丞的死活她不管,但陈惜是她最好的朋友,万一陈惜或孩子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孙仰北拉起慌乱的连季,握住她的手往大步往电梯去,“不要做太多无谓的假想,我们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我们没有在一起6 一个男性Alpha身上应该有什么样的气场?连季认为最不可取的是自大,最好的是成熟稳重,但这两种气场之间其实只有一线之隔,有些成熟表现出来就是自大。 此刻的孙仰北宛如一剂强心镇定剂,充分让连季体会到了什么叫成熟稳重,他带着她从第一医院到妇幼保健医院,中途没有一句废话。 孙淙南正等在产房外面,从发型的凌乱程度看来,他是真的没做好迎接孩子的准备。 “淙南,”孙仰北牵着连季走到孙淙南面前,“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孙淙南的音调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已经让妈去收拾东西了,她清楚要准备什么!” 孙淙南边说边恶狠狠盯着连季,他简直要被这几个女人气死了!离陈惜的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他各种东西都没准备,就因为连季的一个电话,陈惜闹着去医院,晚上真的进医院了,原定他要陪产的。 连季面对孙淙南的目光,本想道歉,但又觉得孙淙南现在不想听这种无济于事的话,她只好腆着脸问:“惜惜进去多久了?” “五十分钟。”孙淙南的视线从连季和孙仰北脸上移到他们交握的手上,连季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甩开孙仰北的手。 “你们……”孙淙南用眼神询问孙仰北。 连季抢先一步回答:“正好碰上了!” “我没通知你吧?”孙淙南这会儿才想起来,连季根本是不请自来。 孙仰北往前一步,挡在连季前面,“你打电话的时候连季刚好在我旁边,我们在闻上将那儿。” “那边怎么样?”孙淙南问。 “人没事,抢救过来了。” 孙淙南点点头,然后再也不理任何人,全神贯注盯着产房的门。 连季坐在塑料椅上,她一个未婚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些什么,孙仰北买了冷饮回来,递给她一罐,她谢着接过,正要拆,又听到孙仰北说:“脸打红了,用来冰敷吧。” 连季被这么一提醒,左脸瞬间烧起来,她把冷冰冰的饮料贴在脸上,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孙仰北居然关心她!心跳突然加速,她拼命回忆自己刚刚为什么跟孙仰北牵手了,好像是孙仰北拉的她,然后她当时很慌,有股力量带着她,她就……顺其自然了。 连季又陷入那种懊恼的情绪,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孙仰北在她旁边坐下,吓了她一跳,她把头微微侧向孙仰北,正好和他疑惑的目光对上。 孙仰北不知道自己怎么让连季受到惊吓了,她的那一跳结结实实,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连季就把头扭过去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好像是……嗔怒?虽然表现出来是在瞪眼,但孙仰北能感觉其中的不同。 产房外的人个个急迫又沉默,他们同样没有说话,却和那些人怀着的心情不同。孙仰北坐姿规矩,连季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不停在变换姿势。 不久孙仰北的父母以及孙湛东都来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长辈围向孙淙南,孙湛东自然和连季说起话,连季终于摆脱尴尬,起身和孙湛东聊起来。 孙仰北站在父母旁边,目光不时落在连季和孙湛东身上,他们两个和产房格格不入,聊起天来自成一个世界,他不禁想起连季那句“我不喜欢他”,他相信连季的话,但不能否认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同样青春靓丽。 连季和孙湛东聊了几句,又安静下来,这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场所。两人坐下,孙湛东坐了刚刚孙仰北的位置,连季毫无感觉,她视线放空,发起呆来,直到孙仰北在她另一边坐下,她再次看向孙仰北,心里就一个念头:这里位置那么多,他为什么非要坐在她旁边! 连季可以忽略孙湛东,但她忽略不了孙仰北,连带着孙湛东的气场也强烈起来。 左右都是Alpha,她一个Omega夹缝生存,前所未有地煎熬,好在产房外的人都牵挂着里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叁个之间的怪异。 连季憋着呼吸坐了一会儿,又不自然地起身走开,去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孙湛东和孙仰北隔了一个座位,少了连季,孙湛东暗暗打量起自家大哥,他脸上还是一贯的严肃,只是孙湛东不理解他的行为, 他不是那种会挨着别人坐的人,尤其这是在公共场合,又不是自家饭桌,他为什么挨着连季坐?不应该呀! 孙湛东不知道连季和孙仰北的交集,也没太往感情方面想,倒是孙仰北先开口:“你现在还在追求连季吗?” 孙湛东看向连季的背影,温和地笑笑,“好像也不算,先当朋友吧。”他觉得自己现在和连季相处得很好,很有希望。 既然提到婚恋话题,孙湛东好奇心突然上来,他问:“大哥,你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吗?” 孙仰北没想到会被反问,他的停顿看上去慎重而自然,至少孙湛东没看出任何端倪,他回答单纯的弟弟,“我不急。” “妈很急。”孙湛东住在家里,每天听到母亲念叨大哥。 “再急也没有用。”孙仰北看向连季,颇有深意地说——有些人可能不想被婚姻束缚。 陈惜一直到凌晨两点才被从产房推出来,宝宝很健康,是个女O,已经被抱去洗澡了,孙淙南和父母过去看过,然后父母留下看宝宝,他回来等陈惜。 陈惜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额角的头发全湿了,她花光了全身力气,看到孙淙南,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孙淙南紧紧握住她绵软的小手,和护士一起推病床。 连季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母女平安,她向陈惜道歉,陈惜摇摇头,又问:“以晏……” 连季赶忙说:“她暂时没事,闻丞没死,他们在第一医院,我明天和你细说,你先休息一下。” 陈惜闻言闭上眼睛。 病房不宜有太多人,连季看过宝宝后就和孙仰北还有孙湛东离开了,她选择坐孙湛东的车,孙仰北没说什么,连季的逃避太过明显,他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孙仰北无疑是成熟的,他在连季这件事上犹豫已久,最初他对连季抱有欣赏,她很特别,虽然做的事他不喜欢,和他的工作对立,但异性相吸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他被连季的坚强和坚定吸引,一方面他想引导连季走向“正途”,可她一旦屈服,她对他的吸引力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在这种矛盾中,孙仰北按部就班完成工作,他不是毛头小伙,压得下内心的悸动,也看得出连季对自己的好感,他劝连季放弃,在看到她眼里的害怕时他以为连季要放弃了,可是她却哭着说她不后悔。 孙仰北很难形容得到答案时的心情,他该生气,可他心里居然是喜悦的,身在这个职位,他看过太多因为后悔痛哭流涕的人,他们大部分是男性,却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出现了问题,正好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他把后续工作移交给下属,给自己放了假。 原本以为他和连季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他在家里听到陈惜问孙湛东是不是要追求连季,孙湛东没有否认,他居然少有地动怒了。 连季他不可取,但孙湛东可以,孙湛东的工作和思想与连季没有冲突,这个认知让他挫败。 再次见面是在陈惜的病房里,孙湛东的殷勤他看在眼里,可连季明显不接受。他送连季回宿舍,路上提起女O权利促进协会,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他欣赏连季的坚持,但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打破连季的坚持,多年来他习惯了。 他的心理在逼仄的车厢里变得很奇怪,好像只有激怒连季继续违法,他们才会有交集,但这对连季来说不是好事。 年后传来孙湛东和连季在一起的消息,孙仰北不相信,连季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Omega,年前她还不搭理孙湛东。 冲动之下孙仰北去试探了,他在漆黑的夜色中问:“湛东怎么不来接你?”连季的答案是:“他没有义务来接我。” 没有义务,因为他们不是情侣关系,那一刻孙仰北的心轻松起来。 他查了连季的工作时间,每天等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她再坚强,也是Omega,就如她所说:社会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可连季敲窗问他时,他只能告诉她:他在出任务。 他分明看到连季眼里的失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给错答案了,连季对他的好感在那一夜消失不见。 孙仰北很多天没等到连季,他不确定连季是特意避开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的心持续不断蠢蠢欲动,无论他冷静多少次,反复告诉自己他们的事业是对立的,《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他投的是反对,他还是做出不冷静的事。 听到连商说连季主动去相亲,他的愤怒大过其他,她对男性Alpha的厌恶、她引以为傲的事业,她就那样轻而易举放下了吗?这不是他熟悉的连季,孙仰北对连商脱口而出:“我对连季有好感。” 妥协吧,对自己的心,他放不下连季,就算他们对立,她还是深深吸引着他,不要再犹豫。 更┆多┇章┊节┊:woo18.vip (W oo 1 8 . vi p) 我们没有在一起7 孙仰北了解连季的性格,因此尽管他打算行动,却也不是那种热情如火的奋起直追,冒然狂热只会让连季更加决绝。 而连季,她还处于摸不清孙仰北态度的迷茫中,宁愿相信孙仰北接近自己是因为她动机不纯的工作,而非对她这个人有想法,她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又勒令自己在感情上保持清醒。 陈惜产后直接在妇幼保健医院下设的月子中心做月子,连季去看望过她和宝宝两次,母女的状况稳定,连季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以晏那边。 以晏的情况不好,闻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晏那一刀是他心甘情愿受的,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他在赌,赌以晏不敢对他下狠手,她舍不得,挺过来的他更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以晏和孩子依然是他的,他用孩子束缚重获光明的以晏。 以晏对连季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害怕自己生出一个像闻丞一样的Alpha,但闻丞不许她打胎,他躺在病床上,以晏的一举一动却受到叁个人监视。 连季觉得闻丞简直令人发指、无可救药,孙淙南在闻丞的衬托下越发优秀,孙淙南至少是能沟通的,他会为陈惜着想,连季连闻丞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沟通。 连季只能劝以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医院不会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孕妇做引产手术,法律不允许,如果以晏不想要孩子,她只能伤害自己的身体,连季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 她把以晏带到陈惜面前,孙恬恬小朋友哭起来孙淙南都得服软,威力之大,安静的时候又像一个小天使,让人爱不释手,以晏看着使劲吮吸母乳的恬恬,眼泪默默流下来。 “以晏,孩子是无辜的,闻丞最多提供了精子,人的成长离不开外部环境,我相信无论你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性别,他都不会像闻丞。” 走到这一步,连季知道以晏的不舍,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与其让她痛苦,不如劝她看开,她是孕妇,一味陷在那种纠结中,很容易出事。 陈惜也劝,她说起自己卧床保胎的那两个月,说起第一次听到胎儿心跳的喜悦,她把吃饱睡着的恬恬放进以晏怀里,“她在我肚子里九个月,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没有人会比我和她更亲密。” 以晏哭着点头,她懂她们的意思,孩子和母体的连接是最亲密的,她也舍不得孩子,他已经在她肚子里一百天了,存在感越来越强,她下不了手。 被赶到门外的孙淙南忽然又被陈惜叫回来,连季打算让孙淙南去和闻丞沟通,他们认识,还曾经互利共赢。孙淙南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陈惜泪眼汪汪,他真的被她们母女哭怕了。 女性Omega天生柔弱,泪腺也发达,但就连医生都说她没见过恬恬这么爱哭的,为此孙淙南很头疼,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讲道理,更不能骂,以前他讨厌陈惜哭,现在和孩子比起来,陈惜的眼泪都变得可爱。 “我去,你别哭,会影响视力。”孙淙南剜了一眼罪魁祸首,隐忍不发,连季心里暗爽,瞪她有用吗?有本事别去! 孙淙南正在放陪产假,时间多得是,他和闻丞谈了半小时,没说别的,只举了自己和陈惜的例子,因为他们吵架,差点失去了恬恬,孕妇经不起剧烈的情绪波动,不良情绪也会影响胎儿。 孙淙南不管结果,他只完成任务,然后回去抱女儿,陈惜问起来,他就搪塞,“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我没有和他相处,不了解,最清楚的人是以晏。” 可陈惜不敢问以晏,怕她伤心,但以晏似乎自由了不少,闻丞出院了,她依然可以来看望陈惜,不再动不动垂泪。 陈惜和连季讨论,连季说闻丞还不算太笨,他给了以晏相对的自由,就能保住以晏和孩子的性命,这个男人冷血得可以。 两人讨论时孙淙南就在旁边,升级做爸爸之后很多事陈惜就不再避讳孙淙南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孙淙南一般不发表看法,除非陈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他。 陈惜的房间每天都很热闹,双方父母、亲戚朋友都会来探望,连季碰上孙仰北和孙湛东不止一次两次,他们的表现都很正常,连季就也正常了。 只有傻傻的陈惜还在撮合连季和孙湛东,他们两个要是碰上,吃饭时间陈惜就会说:“东东,你和连季一起去吃饭吧!” 连季和孙湛东现在是朋友,一起吃饭也没什么,陈惜看他们总是共同离开就以为有希望了,孙淙南实在看不下去,在房间里只剩他们一家叁口的时候对陈惜说:“你不要撮合湛东和连季了。” 陈惜问为什么,他们处得挺好。 孙淙南低声告诉她:“大哥喜欢连季。” 陈惜倒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孙淙南就把看到他们牵手的事告诉陈惜,第二天叁位主角同时出现在房间里,陈惜第一次去注意孙仰北,他沉默地倚靠在窗边,温和的目光却落在连季身上,连季在逗恬恬,手里拿着玩具不停摇晃,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发现这个秘密的陈惜纠结了,她不敢问连季更中意谁,孙仰北和孙湛东跟她的亲属关系没有远近之分,她私心里喜欢孙湛东,觉得他和连季更配,可是连季明确表示过她不喜欢孙湛东,那孙仰北呢?她喜欢吗? “连季,淙南的大哥……” 陈惜话说到一半,连季就跳起来了,她瞪着陈惜,十分警觉,“他怎么了?” “他……”陈惜和连季十几年的朋友,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连季的不同,她对孙仰北这几个字过分敏感,“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陈惜把“发展”替换成“认识”。 连季失笑,“惜惜你傻啦,你不记得我们在街上发避孕凝胶了?” 陈惜当然记得,可是孙仰北当时扮演的是一个执法者的角色,连季怎么会对他动心?他们是对着干的啊!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连季追问。 “突然有点记不清了……”陈惜抱着孩子小声道。 连季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听说妈妈们的记性是不太好。 可陈惜的记性很好,她甚至想起孙淙南说孙湛东太小,不适合连季,她操心连季,又问孙淙南:“你觉得大哥和连季有可能吗?” 孙仰北比孙淙南还大,足够成熟了,如果连季不把她引以为傲的事业放下,他们有可能吗? “不好说。”孙淙南比谈到孙湛东的时候认真,“大哥这个年纪,想得到一个女孩肯定不是因为风花雪月,他既然想开始那就是认真的,爸妈已经管不动大哥了,这主要看连季的意思,她愿意吗?” 陈惜和孙淙南对视,两人的答案心照不宣:连季当然不愿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无论连季对他们谁有好感,让他们自然发展。”孙淙南命令陈惜,这是为陈惜好,她帮谁都都会落下口舌。 陈惜答应了。 时间进入九月,连季一边上课,一边工作,忙得不可开交,陈惜那里去得少,孙仰北就算掐着业余时间去也见不到她。 孙仰北的工作性质不需要坐班,他经常在外面出任务,常年奔赴第一线,没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之分,工作繁忙。 像盗印图书这种案子一般不会到孙仰北手上,太常规,全国各地每年大大小小都会有几起,只是这次的被举报对象身份有一点特殊,某图书市场的总经理。 科室有人请陪产假,孙仰北就自发顶上去了,因为案子和“图书”挂钩,一本书的出版离不开校对,彼时孙仰北还不知道连季已经调到编辑部,于公于私他参与这个案子都说得过去。 图书市场之大,从业者多达上千人,连季还只是女性Omega图书专区的一个实习编辑,光凭“图书”二字想要相遇,这种想法不切实际。 孙仰北抽查了十几个书店,然后顺着下游查到上游,又去了几个印刷厂。有些人就是注定相遇,孙仰北在工作的时候没多想,他进的不是写字楼,而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印刷厂,偏偏遇到了本该在写字楼上班的连季。 还是连季先注意到孙仰北的,她跟着带她的老师到印刷厂看样书,这是书籍大量印刷前必不可少的步骤,因为这次的书插图较多,容易出现图片错位、调色不对等问题,编辑来印刷厂,一旦发现错误,可以现场指导工厂的校色工和排版员立刻改正,节省沟通时间。 这本书连季没有经手,她只是来学习的,老师和印刷厂员工沟通,她注意到一群格格不入的人,全是男性Alpha,手上戴着白手套,蹲在地上翻动还没装订的书页。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他的目光专注在书页上,短短的头发和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精神,在头顶的白炽灯下根根分明。 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看到孙仰北?奇了怪!连季愣住的同时就多看了几眼,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孙仰北突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眼神锐利。 连季吓了一跳,想要避开已经迟了,她尴尬地不知是打招呼好,还是别过脸,后者显得小家子气,她只好朝孙仰北点了点头,孙仰北回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 这才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连季正满意自己大方的表现,忽然疑心又起,孙仰北在这个地方干什么?不会是……出版事业部暴露了吧?! 连季的心跳像在打鼓,她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孙仰北看到了她书里的便签,他知道她有复辟协会的念想,偏偏她还跟他说自己不后悔,她怎么这么傻!孙仰北之前接近她就是试探她的啊!所以他现在查上门了! 连季想到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她再次看向孙仰北,他已经站起身,在和身边的印刷厂经理交涉,视线不时抛向她的方向。 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打草惊蛇?她要保持镇定,一定不能被看出来! 连季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瞟向地上的书页。 他只是随意翻翻,又没细读,再说地上的还不一定是她们公司的书,镇定!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我们没有在一起8 连季不动声色深吸几口气,殊不知自己的异样都落入了孙仰北眼里,虽然孙仰北也不懂她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但她这模样有别于平常,略显不淡定的可爱。 印刷厂的抽查工作完成,孙仰北带队离开,好不容易遇上连季,他当然不会止步于隔空对视,打算等在门口,可连季实在按捺不住想要打探的心,见到孙仰北要走就赶忙和老师打了声招呼,跟上去。 在这里交谈叫偶遇,等回去了再找孙仰北探听,那叫不打自招!连季是这么想的。 “孙仰北!”连季落后他们几步,眼见有人上了车,立刻出声叫住。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被叫回头的可不止孙仰北,一队Alpha都替他回头了,虎视眈眈盯着连季,连季被这阵仗惊得顿在原地,她做了什么吗? 孙仰北只是略微诧异,他的下属却是骚动,叫住检察长的是一个年轻Omega啊!还叫得那么大声! 眼见连季一动不动,踟蹰不前,孙仰北露出笑容,留下一句“你们先走”,大步朝她走去。 孙仰北的步伐沉稳中带着一丝轻快,意气风发来到连季面前,凝视她,“叫我有事?” 孙仰北不至于异想天开,连季不是那种头脑发热、不分场合的人,叫他一定是有正事。 连季的视线被孙仰北高大的身躯挡住,她暂时看不到那些令人窘迫的目光了,目之所及,只有一身正装的孙仰北,她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细白条纹蓝衬衫一丝不苟扣着,灼灼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连季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飞速垂下眼帘,看着他胸前的工作牌,照片上的他比现在青涩,她偷偷换了一口气,硬气地开口:“你怎么会来印刷厂?也是出任务吗?” “对。”孙仰北今天是明着检查,已经提前通知过印刷厂,所以并不避讳。 真的是出任务!连季瞬间就把那种微妙的害羞抛到了脑后,心想该怎么深挖信息。 “你呢?怎么会来印刷厂?”孙仰北有来有回。 “跟老师来看样书。”连季一入行说话就不自觉带上行业用语,忘了考虑孙仰北听不听得懂。 孙仰北听连季说得专业,就问了她几个问题,“出版社出一本书,和印刷厂的费用怎么算?” “按印张算,还要看用的是哪种印刷纸。” 隔行如隔山,孙仰北听得一头雾水,只能抓住这句话里他听懂的词问,“如果印刷纸不同,书的质量是不是也会差很多?” “那是当然。”连季终于想到该问什么,抬眸正视孙仰北,“你们是来检查书籍的质量吗?” 连季问的这个“质量”范围很广,小到书籍的装订、用纸,大到书籍内容,都属于质量范畴。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调查内容是机密,多年来孙仰北已经养成保密习惯。 “那算了。”连季装作自己不在意,把手揣进裙子的口袋,牢牢握住。 “你快结束了吗?一起吃饭?”孙仰北自然提出邀约。 连季犹豫了,她既想继续打探,但又担心自己反被打探,孙仰北很厉害——认真起来的连季根本想不到什么情情爱爱,尽管孙仰北已经很明显了。 他绅士地等待,连季不是矜持,她仔细考量之后拒绝了,“我没有那么快,老师还在里面等我,我走不开。” 她的拒绝合情合理,孙仰北倒也没有气馁,“那下次。” 连季敷衍地点头,心事重重走回印刷厂。 为今之计只有祈祷了吗?祈祷孙仰北文学造诣不高,看不出来书里隐含的深意?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连季走到老师面前,忽然想起地上的书页,马上跑过去细看起来,不是她们公司的书!连季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答应和孙仰北一起吃饭,白费时间和他打心理战了。 白天的检查只能算例行检查,去之前印刷厂就收到通知,这种检查通常查不出问题,毕竟被检方已经做足了准备,孙仰北一行等的是随机抽查。 随机抽查不分时间,在暗地勘察了几天之后,孙仰北摸清了印刷厂开印盗版书籍的时间,在某天凌晨,他们穿着便衣进入印刷厂。 孙仰北向警方借过卷宗,盗版图书一般是小作坊生产,体量不大,这次和某图书市场还有印刷厂扯上关系,数量和金额都成倍增长,案子不容小觑。 今晚的行动他们带了一个专家,印刷厂不止一套设备,同时开印的书一般不可能都是盗版书,正版和盗版一起容易混淆视线,他们需要专家现场判定。 一出示工作牌,印刷厂的员工就紧张起来,要带他们去生产间,孙仰北却提出要先看印刷厂的监控,摸清他们有多少个生产间正在开工,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一个生产间一个生产间来,孙仰北站在一旁等专家判定,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异动,连季就那么从小房间里走出来孙仰北始料未及,连季看到孙仰北也懵了,“这是……?” 孙湛东朋友出的画册是由连季负责,白天核对样书的时候发现图片链接错位了,印刷厂的员工连忙修改,连季就等在印刷厂,等他们改完电子稿重新核对一遍。 这一弄弄到凌晨,外面的动静有些大,连季正好核对得头晕脑胀,就想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让眼睛放松放松,没想到又看到孙仰北,脑中瞬间冒出一个乱七八糟的词叫阴魂不散。 检查途中不允许闲谈,连季很快也意识到他们在做任务,准备走人,可心里那点隐隐的担忧又让她放慢了脚步,想瞄一瞄他们在检查什么书。 “孙检,这是盗版书籍!”跪在地上的专家突然出声,反应最快的却是印刷厂的员工,被检查出来他慌了,居然一把抓住了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Omega。 “连季!”孙仰北大叫一声。 “干什么!”被一把搂住的连季惊呆了,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人质,对方用胳膊卡住她的脖子,她下意识用手掰胳膊,搞不懂这是哪一出。 “你们退后!”耳边传来一声呐喊,震得连季的耳膜嗡嗡作响,她不清醒的脑袋更晕了,眼见对面的孙仰北和他的下属一脸严肃、蓄势待发,她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她为什么变成主角了?她只是路过啊。 “放开那个Omega!”孙仰北对嫌疑犯厉声喊道,这时候要避免被发现他和连季认识。 “我放了她你们能放了我吗!”嫌疑犯明显情绪激动,卡着连季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连季感到呼吸困难,害怕渐渐冒了出来,她的脚在地上乱踩,六神无主的眼睛望向孙仰北。 孙仰北紧盯嫌疑犯,他一没有武器,二过于慌乱,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孙仰北的语调越发冷静,“印制盗版书籍按获利金额处罚,你和其他员工摊一摊金额没多少,而且你不是主犯,但如果你伤了人,伤人的惩罚只会在你身上,根据《治安保护条例》,故意伤人罪的量刑轻则叁年以下,重则七年以上,加上你印制盗版图书,数罪并罚……” 下属不需要孙仰北下令,偷偷包抄到嫌疑犯身后,连季看着孙仰北的嘴一开一合,其实没有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慌乱中她感觉抓着自己的人在剧烈颤抖,居然比她还害怕。 脑袋因迟钝而冷静,逃出去的想法大过其他,连季用手肘猛地向后重重一顶,身后的人一声闷哼,她轻而易举挣脱开来,自己都愣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下属从后面扣住嫌疑犯,孙仰北跑向连季,把她拉到身后,一手牢牢握着她的手腕,连季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背影,怔怔地喊:“孙仰北……” 这好像是第二次,他第二次挡在自己面前了,这一次他更像一个正义的使者,口中念着法律条文,冷静而强大。 混乱的现场很快被控制住,孙仰北有条不紊地下指令,很快警方也来了,但连季还是被孙仰北抓着,挣脱不掉。 她慢慢搞明白他们在查什么,根本与她无关,所以今晚这场午夜惊魂算得上飞来横祸,好在她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心神难以安宁。 “孙仰北,我要回宿舍了。”连季在孙仰北身侧小声说,她特地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了才开口,她太累了,出了这种突发事件,她自己的工作也顾不上了。 孙仰北这才有空看连季一眼,然后他也不松手,直接把连季拉到印刷厂外面,一片漆黑的空地上。 “你放开我。”连季挣了挣,却感觉孙仰北握得更用力了,这到底在搞什么?她不是犯人!连季在黑暗中瞪着孙仰北。 静谧的夜空下,印刷厂大门上悬挂的白炽灯散发着苍白无力的光,他们的身体离得很近,近到连季听得见孙仰北的呼吸,一下一下,越来越重,连季的心跳就在这沉重的呼吸中慢慢加速。 孙仰北为什么不说话?连季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一丝不妙,太暧昧,孙仰北可是一个Alpha。 “孙……” 孙仰北眼睛闪过一丝晦暗,连季来不及反应,有什么东西盖下来,连季连仅剩的光都看不见了,只余下浓浓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她的心在疯狂跳动,比起刚刚身处险境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湿热的嘴唇就像解除封印的魔咒,孙仰北隐忍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他看着连季身陷危险,那双慌乱的眼眸望向他,他没有办法再迂回,他只想把她护在怀里! “唔……你!”连季好不容易逮着空隙出声,却被孙仰北扣进怀里,沉重的躯体相撞,A和O的信息素缠绕,他再度虏获她,这一回,铜墙铁壁,更难挣脱了。 连季要疯了!孙仰北疯了!她咬他,他居然回咬! “你干什么!”终于,连季的手被松开,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她狠狠推开孙仰北,抹了一把润湿的嘴唇,不满地嚷。 “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孙仰北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漾开。 连季傻了。 ## 今天早上脑中冒出了他们俩第一次的对话,但是谁告诉我要怎么过渡到他们的第一次……每天都处于下章不知道写什么的状态,写得有感觉了就开心,写不出感觉就发呆,狐言和自由,总要先搞完一个。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我们没有在一起9 连季想装傻。 接吻代表什么?如果不是发情,那就只能是…… 心湖被投下了一颗石头,再也无法平静,早在连商取笑她时她就懂,但她选择故意曲解,她不是对孙仰北全无感觉,可是理智不允许! “连季,我……” “你别说!” 连季打断孙仰北,这句话她承受不起。 黑夜掩盖了所有细微的表情,连季垂下眼帘,她闻到自己嘴唇上孙仰北的味道,嘴唇颤抖着。 推开孙仰北的右手发麻,连季望着孙仰北模糊的身影,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个秘密只能留在无星也无月的夜空下,所有困倦在这一刻褪去,连季无比清醒。 “我们两个是对立的。”连季用冷静的口吻提醒孙仰北,企图唤起他的理智。 “去年对立,今年还是吗?”孙仰北反问连季,他也不是头脑发热的人,女O权利促进协会去年就已经消失了,他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连季抿住嘴唇,今年还是,但她不能告诉孙仰北。 孙仰北看不到连季眼里异样的闪烁,他只听到连季说:“价值观上的对立也是对立,我不可能放弃我的思想。”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对立,还是心动了。” 这句话真残忍,连季的心仿佛被剖开,赤裸裸地展现在孙仰北面前。 “是又怎么样?”被点明的连季没有害臊,她只是眼眶发热,“我能控制我自己!” “是吗?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 连季都不敢用力呼吸,这样的孙仰北,像极了那日端坐在办公室里和她争锋相对的那个,她辩不过。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发软又变硬,因为她不允许它软下去。 浪漫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后来连季偶尔会想起这魔幻的一夜,他们不像在谈情说爱,更像相互辩驳,而在沉默之后,孙仰北还心平气和地送她回宿舍,而她也没幼稚到说不坐他的车,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如果被孙仰北发现她现在依然从事煽动女O思想的工作,他还会说控制不住自己吗?连季可不信,那是孙仰北,绝对维护Alpha权益的孙检察长。 她能想出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不能喜欢孙仰北,但也阻止不了脑中浮现孙仰北宽阔的背影,以及,那个灼热的吻,它们会和批驳理由一起出现在她脑子里,不受她操纵。 可是谁也不能说她不理智,她在工作上更加小心,学着避开和孙仰北的交集,陈惜问她:“为什么你能和东东做朋友,和大哥却不行?” 这个答案,应该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吧,因为喜欢,所以逃避。 连季问陈惜怎么知道这件事,被发现她反而坦然了,陈惜说是孙淙南告诉自己的,连季不意外,想来孙仰北也不是那种四处张扬的人。 陈惜又怀孕了,就在恬恬叁个多月的时候,连季生气,孙淙南好像比她更生气,但陈惜怀孕一定是孙淙南的错,连季忍不住又骂了孙淙南,然后孙仰北就出现了。 有时候连季真的避无可避,她会在各种想象不到的地方遇到孙仰北,图书展,办签售会的书店,而最频繁的地点是陈惜家。 孙淙南一定是在报复她!连季坚信孙仰北是孙淙南叫来的,为了让她不痛快! 陈惜把恬恬交到连季手里,煞煞她的怒气,连季抱着骨骼柔软的恬恬动弹不得,孙仰北从大门进来,一眼看到沙发上的她。 已经深秋了,连季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宽大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裤,显得四肢越发纤细,因为刚刚和孙淙南吵过架,她的脸色微微红润。 连季不会抱孩子,尤其是这种浑身软绵绵、骨头都没长好的,她一看到孙仰北就低头,装作自己在看恬恬,僵着身体,孙仰北直接走到她面前,也没客套,说:“要不要我来抱?” 连季一句“不要”还没说出口,恬恬因为连季的怀抱不舒服哭了,手忙脚乱中连季把恬恬交给孙仰北,孙仰北俯身稳稳接过,连季像丢了一个大包袱出去,呼出一口气。 再抬头,孙仰北脸上带着笑意,“手要这样托着。”孙仰北给连季示范。 “你还挺会。”连季绝不是在夸他。 孙仰北为了见连季,没少来孙淙南家,每回来都会抱恬恬,连季不知道。 抱孩子的孙仰北气质变温和了,连季让出沙发的位置,看了一大一小几眼,想先走,趁孙仰北被恬恬拖着。 “惜惜,我先走了。”连季悄悄到厨房打招呼。 “不留下来吃饭?”陈惜也想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不了,手上还有点事没做完。” 陈惜送连季出去,孙仰北见状站起身,把恬恬还给陈惜,“我和连季一起走。” “不用!我自己走!” 陈惜下意识帮孙仰北,“麻烦大哥送连季了。” “惜惜!”连季咬牙切齿。 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楼,孙仰北说:“我送你。”连季不好矫情,她又没车。 出于尊重连季坐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副驾驶座上有一本书,连季瞟一眼就发现这是她们公司出的期刊,女性读物,封面上一个精明干练的女A正在微笑。 孙仰北拿开期刊,连季坐进去,马上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看这个?” “有时候了解女性群体在想什么确有必要。”孙仰北把期刊放到后面,然后看了连季一眼。 连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她不会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吧?孙仰北口中的女性群体,包括她吗?还是她再自恋一点,他想通过期刊了解她?那她岂不是……不打自招?怎么会这样! 连季脸上的冷静面具疑似裂开了一条缝。 “女性也分叁性,ABO的思想差很多,期刊汇集多元,众说纷纭……”连季都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她想劝孙仰北不要看,但又不能劝得太明显。 “嗯,上面有些观点还挺有意思的。” 孙仰北你很闲吗?连季在心里问候。 “那如果…你看到上面有一些偏激的思想,会想把文章的作者抓起来吗?”连季试探。 孙仰北这回是真的笑了,“那样我可能抓不过来,我不能控制每个人的思想,如果没有地方给这些人释放,他们只会做出更偏激的事。” “那你认为,女O权利促进协会和这种期刊作者的不同之处是什么?” “一个是有组织、有目的、有计划的团体,一个是思想上的巨人,你认为他们的差距在哪里呢?” 连季明白了,能写不代表能做,有多少人意识到问题所在,最终却沦为怒其不争的对象,就像以晏,因为孩子,她已经无力再抗争。 这一刻连季突然觉得孙仰北看得很通透,她害怕被发现的问题也不再是问题,孙仰北看不上文字战士。也许要等她更深入了解出版事业部,才能知道她们究竟是不是组织,有没有目的,她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连季的心突然变得轻松,她看了看孙仰北,“你好像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你不一样。” 那个没收避孕凝胶的孙仰北,说得难听点,令人作呕,可现在的孙仰北,连季连讨厌都说不上,他没有以前那么专制了。 “你也一样。”孙仰北有相同的感觉,连季不如过去偏激,更成熟了。 连季因为这个答案眉头一挑,是吗?她自己没什么感觉。 下车的时候孙仰北递给连季一个盒子,没有精美的包装,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盒。 “什么?”连季不敢接,坐车就算了,勉强解释为绅士风度,礼物她不能收。 “你需要的东西。”孙仰北直截了当,“你可以现在就看。” 连季狐疑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五瓶发情期抑制剂,霎那,连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怔怔地望向孙仰北。 开学后她无法全勤上班,到手的工资加上稿费根本不够买抑制剂,父亲又因为她迟迟没有对象用零花钱威逼她,这个月她向陈惜借了点钱,勉强度过这一艰难时期,没想到孙仰北会懂她的燃眉之急。 “为什么……”连季的嗓子很涩,他可以用钱要挟她,可以成为她的债主,可以让她难堪,可他选择把她需要的东西直接送到她面前。 “因为你需要。”孙仰北不塑造自己的高大形象,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完全抓住了连季的弱点。 连季强硬的心在这一刻软化,没有抑制剂,她将失去自己的意志,依附于任何一个Alpha,毫无尊严可言,唯有保持头脑和身体的清醒,她才能谈平等,谈自我,谈权利。 从这个举动中,她感受到的是孙仰北对她人格的尊重。 ## 先到这里,感觉要偏离标题了,让我好好想想。 比较东东和北北对于连季发情期的说法与做法,东东你真的太嫩了! 更┆多┆书┇本:w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我们没有在一起10 问100个人,Omega发情的解药是什么?99%的人会答Alpha、做爱、精液、标记,抑制剂这个东西虽然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但没几个人会把它和解药联系在一起,它只是应急药物,存在感和速效救心丸差不多。 孙仰北作为一个Alpha,本应为胯下之物骄傲,让它去征服Omega,对抑制剂嗤之以鼻,而不是给想要得到的Omega送抑制剂,那样别人会以为他能力不行,可他就是送了,因为他喜欢看到连季自信又神采飞扬的模样。 此刻的连季与孙仰北想象中不同,她脸上有隐隐的哀伤,双手甚至在颤抖,连父亲都不理解她,可孙仰北却知道她的难处。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连季不知道能说什么,这与他们对不对立无关,纯粹是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的尊重,他没有因为她会发情物化她、看轻她。 骨气在抑制剂面前不堪一击,她收下了这份对于她来说十分珍贵的礼物,未来五个月,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是自由的。 “回去吧。”孙仰北微笑着,什么要求都没提,体贴地给与连季调整情绪的时间和空间。 连季推门下车,不知怎么的,她有点舍不得这个狭小的车厢,动作十分缓慢。关上车门,她迈出两步,寒风中她快速回身,半蹲在车窗外。 孙仰北诧异地降下车窗,连季急促地说:“我请你吃饭!” 她不想欠孙仰北。 孙仰北没有拒绝,嘴角一扬,“上车!” 他猜到了连季的心态,但有突破就是好事。 不到半分钟,连季又坐回去了,尽管吃饭的花费和抑制剂比起来,九牛一毛,但她也只能请孙仰北吃饭,这样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想吃什么?”孙仰北表现得更像请客的人。 连季和孙湛东吃饭没什么讲究,他们年龄相近,一起去吃麻辣烫也正常,可是对象是孙仰北,连季想的就多了,和他的身份、年龄符不符,最后干脆回答:“你定吧。” 他们不清楚对方的口味。 “吃饭可以吗?”孙仰北心中似乎已经有了选择。 “可以。”连季越发感受到孙仰北对Omega的尊重。 他们进了一家座无虚席的饭店,坐在半开放的包间,里面一张大圆桌,两人的位置挨着,不紧密,也不疏离。 大堂的人声鼎沸传到包间里,让包间也沾染了些许热闹,孙仰北先点了一份店里的招牌菜,然后把菜单给连季,连季也不好一直让孙仰北拿主意,两人讨论着点了几道菜。 等菜的时候最尴尬,他们算不上朋友,年龄差距大,还存在一种挥之不去的暧昧,这里不是茶馆,环境太温馨,连季都要怀疑自己的提议是不是一时冲动,孙仰北开启了新话题。 他介绍这家店的历史,算是近年崛起的好店,从宵夜发家,以前他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和同事去吃,吃多了老板都认识他。 “看不出来你经常吃宵夜。”连季意有所指,孙仰北的身材保持得很好。 “工作量大,有时候正餐没时间吃,就吃宵夜了。” 他们聊到上菜,孙仰北帮连季盛汤,连季忙说:“我自己来。”孙仰北已经盛好了,放在她面前,“试试这个,味道不错。” 一碗奶白色的汤,里面有芋头、干贝、薏米,质地很像甜品,吃到嘴里却是咸口的,暖胃又暖身。 “里面好像没有牛奶。”连季没尝出奶味。 “是没有,汤汁可能是用山药或则芋头磨的,才会是白色。” 他们讨论菜品,这顿饭没有特别的目的,菜好吃就足够令人心情舒畅。 吃到差不多连季找借口出去结账,回来孙仰北对她说:“我第一次让女孩子请客。” 他知道连季去干什么,也有过阻止的念头,但因为对象是要强的连季,所以他放弃了自己的大男子主义。 连季看出孙仰北的不自在,笑说:“一回生,二回熟。” 她只是调节气氛,没细想内容,想不到孙仰北轻声反问:“还有下一次?” 她瞬间燥热起来,也不好说没有,孙仰北可是送了她五支抑制剂,她只请一次,说不过去。 这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下来,连季不会见到孙仰北就想跑,而且她还有个小秘密,见到孙仰北之后她心情会很好,没由来的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情一好,她在孙仰北面前笑得就多,孙仰北似乎也有感应,常常看着连季微笑,连陈惜都看出来了,她对连季说:“我感觉你们之间有很强的吸引力。” 连季说不清到底是体内的激素在作怪还是别的什么,孙仰北送她的抑制剂她一直摆在宿舍桌上,有时候加班回来她就盯着塑料盒发呆,脑中甚至会蹦出孙仰北抚摸她的画面。 在狭小的车厢里,他说: “以前没碰过这里?” “湿透了。” 她忘不了孙仰北灵活的手指,忘不了那种战栗的感觉,好像全身的压力都随着下身的抽搐释放。 每次想过一遍,她的内裤就会濡湿一小块,身体冒出发情的感觉,很浅很浅,但又急着发泄,可她不会、也不懂自我满足,只是紧紧夹住双腿,把那种隐蔽的欲望藏进心底。 他们的对立在这一段时间仿佛消失不见,没有人去谈,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A和O,相互吸引着。 某天连季在上课,孙仰北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寻思着时间点奇怪,担心有急事,便举手借口上厕所,出去回电话。 孙仰北的声音比平常急促,说出来的内容更是让连季心惊,他说:“能过来帮帮我吗,连季?” “你怎么了?”连季紧紧握着手机,顺着楼梯往下,她决定逃课。 孙仰北没说自己怎么了,只告诉连季他的地址,在连季的印象里,孙仰北是那种为人处世都成熟稳重的人,如果连他都开口请求帮助,那肯定有急事。 连季直接打车过去,虽然不清楚自己能帮到孙仰北什么。 到达目的地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她来过,一年前,女O权利促进协会在一间民房里采访有故事的女性Omega,就是眼前这扇门。 连季霎时变得警惕,但凡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扯上关系,她就格外小心,担心有诈。 难道孙仰北的表面和谐都是装出来的?他还在私下调查女O权利促进协会?她不禁怀疑。 深吸一口气,连季按了门铃,她知道该躲的躲不过,那就做好准备面对。 门开了,孙仰北穿着家居服,看到门外的连季,眼睛里似有火苗闪过,他一步上前抱住她。 连季惊呆了。 “……孙仰北。”她的嘴张了又合,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 她想过门内等着她的可能是审判,可能是逼供,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拥抱。孙仰北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高挺的鼻子在她敏感的腺体处深深嗅着。 “对不起。”孙仰北低声说,他被连季的气味吸引,情不自禁,无法自拔。 连季被孙仰北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热,脑中再次不争气地想起车里那幕,孙仰北的手在她裙摆底下作怪。 紧密相贴的身体悄然发生变化,隐蔽的湿润与柔软,凸显的坚硬与灼热,孙仰北不知道连季的反应,连季却清晰感受到小腹上压着的东西。 孙仰北是……发情了吗?Alpha会发情吗? 连季的脑子变得迟钝,连常识都忘了,孙仰北的吻印在她脖子上,高领毛衣被往下扯,肌肤与肌肤接触,连季仿佛被烫到,抖了一下。 “不要怕。”孙仰北在情迷中安慰连季,“我不会标记你……” 话刚说完,孙仰北吻住连季的腺体,连季瞪大眼睛,下身猛地涌出液体。 柔软的嘴唇在薄薄的皮肉上吮吸,皮肤被轻轻揪起来,不疼,但紧绷,要命的是体内的饥渴,它窜上来,灼烧连季的头脑,隐忍许久的欲望爆发出来,连季抱住了孙仰北。 她揪着孙仰北的睡衣,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她闭上了眼,体味孙仰北的嘴唇与舌头,呼吸越来越急,她咬住嘴唇,没有抗拒。 “连季……连季……”孙仰北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动作,压抑地叫着,浑身肌肉紧绷,身下硬得仿佛要爆开。他想咬破连季的皮肉,吮吸连季的血液,再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她体内,把她变成自己的。 但他不可以,他承诺过了。 连季的腺体被吮得又热又胀,在她以为要就此地老天荒的时候,孙仰北放开了她。 两人都是一副被情欲折磨的模样,孙仰北脸上的平静不见了,他唇色鲜艳,刺目地提醒连季他干了什么,可是她没有丝毫厌恶。 孙仰北直视发懵的连季,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边。 直到坐下连季才发现内裤的湿黏感,比以往多太多,她不动声色掩饰自己的尴尬,孙仰北再次向她道歉。 “抱歉,我失控了,今天出任务遇到一个发情的Omega。” 原来是这样,连季慢慢找回理智。 “你标记她了吗?”她鬼使神差冒出这句话。 “没有,我没碰她。”孙仰北急于澄清,如果碰了别人,他怎么可能对连季那么饥渴,标记是一种连接,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就算双方是陌生人,也会变得渴望对方。 连季心里隐隐愉悦,继续问:“为什么不暂时标记她?”就像去年对她一样,他不是自制力很强吗? 孙仰北直视连季,加重语气,“我只想标记你!” 他不是重欲的人,今天被Omega发情的气味影响之后,欲望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疯狂想见连季,想咬她的腺体,标记她,和她做爱,所以才有那通电话。 标记代表占有和爱欲,比单一说爱来得深沉,连季被孙仰北的大胆和直白震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没发现自己现在想的不是拒绝,她陷进去了。 更┆多┆书┇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恶搞小剧场 孙家老叁孙映蔚是个女A,从小无法无天,专惹她爸生气。 她不喜欢娘气的男O,只喜欢香喷喷、软绵绵的女O,在幼儿园总拉女O的小手,许下一个又一个“等我长大了娶你”的承诺,不知道献出了几次初吻,女O们为她大打出手,幼儿园里哭声一片。 孙淙南一训她,她就喊妈妈,陈惜把她当女孩子,宝贝得不得了,她就在妈妈怀里朝爸爸洋洋得意,还故意亲吻妈妈的脸颊,可大声了。 恬恬大她十几岁,每次回娘家她都不怕死地扑到恬恬怀里,说:“我好想你!”脑袋在恬恬胸口蹭啊蹭,看姐夫脸黑。 那时她还小,大人不会跟她计较,当做她是嘴甜的小朋友。女生发育比较早,她身上的男性特征越发突出,一夕之间她从嘴甜进化成流氓。 孙家老二早起从房间里出来,晨勃未消,刚好被她撞见,她口哨一吹,流里流气来了一句:“哇哦,你的【哔——】好大啊!” 老二的僵尸脸疑似裂开。 她把自己当男生,又利用身上女生的特性,各种勾搭天真的女孩子。 女O特别真诚地拒绝她:“我妈妈说,要嫁一个男A,不能嫁给女A。” 她一听就来气,“女A怎么了,宝贝,我可以标记你,也可以满足你。” 她牵过女O的手,按在自己胯下,凑在人家耳边邪气道:“你摸摸,那些男A的【哔——】有我的大吗?” 女O羞红了脸。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传开了,一群男A不服气,来和她比。 比就比,她什么也不怕,裤子一脱,男A脸红,她发出不屑的声音:“就这样还敢来跟我比!不自量力!” 恶搞小剧场 孙家老叁孙映蔚是个女A,从小无法无天,专惹她爸生气。 她不喜欢娘气的男O,只喜欢香喷喷、软绵绵的女O,在幼儿园总拉女O的小手,许下一个又一个“等我长大了娶你”的承诺,不知道献出了几次初吻,女O们为她大打出手,幼儿园里哭声一片。 孙淙南一训她,她就喊妈妈,陈惜把她当女孩子,宝贝得不得了,她就在妈妈怀里朝爸爸洋洋得意,还故意亲吻妈妈的脸颊,可大声了。 恬恬大她十几岁,每次回娘家她都不怕死地扑到恬恬怀里,说:“我好想你!”脑袋在恬恬胸口蹭啊蹭,看姐夫脸黑。 那时她还小,大人不会跟她计较,当做她是嘴甜的小朋友。女生发育比较早,她身上的男性特征越发突出,一夕之间她从嘴甜进化成流氓。 孙家老二早起从房间里出来,晨勃未消,刚好被她撞见,她口哨一吹,流里流气来了一句:“哇哦,你的【哔——】好大啊!” 老二的僵尸脸疑似裂开。 她把自己当男生,又利用身上女生的特性,各种勾搭天真的女孩子。 女O特别真诚地拒绝她:“我妈妈说,要嫁一个男A,不能嫁给女A。” 她一听就来气,“女A怎么了,宝贝,我可以标记你,也可以满足你。” 她牵过女O的手,按在自己胯下,凑在人家耳边邪气道:“你摸摸,那些男A的【哔——】有我的大吗?” 女O羞红了脸。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传开了,一群男A不服气,来和她比。 比就比,她什么也不怕,裤子一脱,男A脸红,她发出不屑的声音:“就这样还敢来跟我比!不自量力!” 我们没有在一起24(woo18.vip)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被标记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告诉我对方是谁!”连商接着上一个电话继续问。 连季潜意识里是孙仰北没说,她也没说,连商不可能知道,她学着孙仰北的语调否认,“我没有。”但为时已晚,连商直接揭穿她,“别骗我了,你的相亲对象刚刚是这么跟我说的,‘你怎么能安排一个已经被标记的Omega来相亲’,我说我妹妹没有被标记,人家说‘闻到的还能是假’,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吗?!” 连商不认为被标记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99%的Omega都要经历,可是连季和连商相反,被标记会改变连季的命运,掀起轩然大波,她不愿意被别人知道,可是她没料到是相亲对象自己发现的,她想否认都否认不掉。 “我求你别问了!”连季脑袋里乱得快要炸开。 “不问怎么行?你是Omega……” 连商还在说话,连季又一次掐断电话,趴到书桌上。 被标记的恐惧再度降临到她身上,她要完了,连商知道这件事了——连季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无数遍,她后悔今晚去相亲,更恨标记她的人,不是孙仰北泄密的又怎么样?如果孙仰北不标记她,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 连季好恨! 彻夜未眠,压力暴增,连季想了一个晚上的办法,早上浑浑噩噩出门吃饭,没想到连商就在宿舍底下堵她。 “连季!” 连季看到连商拔腿就跑,被连商揪住后领抓回来,“你真被标记了!”连商凑近连季的脖子嗅了嗅,她也是Alpha,可以验证连季的情况。 连季挣开连商的手,转身面对她,低吼:“我是被标记了!那又怎么样!”叁个月她都好好过来了。 “本来就没怎么样,是你自己太敏感!”连商也没有收敛声音,吼道,“说!那个人是谁!” 连季表情防备,抿紧了嘴,坚决不说,她认为只要连商不知道,就能有一丝希望。 连商从连季不屈的状态里看出了什么,猜测道:“难道你不是自愿被标记的?”如果连季是自由恋爱,一定不是这个反应。 “你能不能不要问了,就当做没有这件事!”连季忍不住哀求,这是她想出的办法之一,求连商别管。 “我怎么可能当做没事发生?你是我妹妹!”连商被连季的哀求迷惑,思路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那个人渣是不是不愿意负责?” “不是!”连季红着眼眶否认。 一个负心Alpha的形象跃然脑中,连商把连季当做爱而不得的受害者。“你别怕,告诉我他是谁,我押也会把他押到你面前!哪有标记了Omega不娶的,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事实与连商的猜测正好相反,连季怕的就是连商硬要孙仰北娶自己,她一点也不想嫁人。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求你了,姐。”连季采用拖延政策,她需要时间想对策。 连商信以为真,充满同情,“好,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那个人渣没有老婆吧?” 连季摇头。 “那就好。”连商的顾虑打消了。 时间紧迫,连季马上回宿舍给孙仰北打电话,这次她很有礼貌,“喂,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就用手机。” 孙仰北不是记仇的人,他听出连季语气中的慌乱,说:“有,你要谈什么?”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连季先道歉,这是良好合作的基础,“连商知道我被标记了,但不知道标记我的是你,我希望我们近期不要见面,也不要通话,避免被她发现。” 连季想要继续隐瞒,只要连商不知道标记她的是谁,就没办法逼婚。 这个建议只对连季有利,于孙仰北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反驳连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觉得一直这样瞒下去,能瞒连商多久?上次闻家的满月宴,我们那一桌都是政府的人,他们认得你,你这个举动等于无用功。” 连季紧张到抠桌沿,“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能被发现!” 孙仰北沉吟半晌,说:“你出来,我们当面谈。” “不行!”连季拒绝。 “你信我吗,连季?”孙仰北忽然问连季,“如果信,那我换一辆车来接你,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谈。” 连季迟疑,她扪心自问,信吗?可是现在她一个人的智慧已经不够用了,她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半个小时后,连季和孙仰北来到他们之前相亲的茶馆,要了一个包厢。 连季摘下戴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和帽子,没有心思喝茶,刚坐下就问孙仰北:“你有什么办法?” 孙仰北可能早就考虑好了,他先烧水,才回答连季,“反其道而行,连商想知道标记你的是谁,你无法永远瞒住,那就大方告诉她。” 连季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烂主意!但她没有直说,因为她觉得孙仰北要说的没这么简单。 “告诉她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孙仰北拿出两个杯子,摆好,然后抬眸,“连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连季越发狐疑,“什么交易?” “你把我们的事告诉连商,我上门搞定你的父母,我们假装在一起。” 电磁炉启动的声音让连季产生了一种听错的错觉,她惊讶地张开嘴。 孙仰北说出他的理由,“按照世俗的观念,Omega被标记了肯定要结婚,我知道你不想结婚,但是你的家人很传统,下一步你面临的必然是结婚。被逼婚你肯定不开心,不如假装和我在一起,我们领不领结婚证他们不会知道,你继续做你想做的,基于合作伙伴的原则,我不会干涉你,而且我保证,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人不会多。你觉得怎么样?” 连季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她在消化。孙仰北太理智了,让她觉得其中有诈。他分析的好处全都是针对她的痛点,好像她已经被他牢牢掌握,说实话,连季不喜欢这种感觉。 水壶里的水沸腾发出“呜呜”声,孙仰北开始烫杯、泡茶,连季的思绪跑到了“如果她不接受孙仰北的提议,她会怎么样”上。 一种是和家里决裂,但决裂过后她的家人会不会有小动作,她无法预估,她只是个小人物,如果孙仰北和她的家人合作,一起打压她,她必输无疑,以晏的例子在前,有太多她难以想象的手段。这是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另一种,她远走他乡,离开她生长的地方,离孙仰北远远的,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这样她是自由了,但她的事业可能也没了。更何况,这里有她亲爱的朋友与战友,还有她一生的回忆,她舍得吗? 孙仰北把一杯茶摆在连季面前,淡褐色的茶水平静无波,连季抬起脑袋,正视孙仰北。 他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连季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满脸着急。其实从她答应孙仰北出来谈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处在下风了,说不定那时候孙仰北就想好了这整个计划。 面前的人忽然高深莫测起来,连季背上渗出薄汗,她假装镇定地开口,“既然是交易,你有什么要求?” 孙仰北不是在做慈善,不可能只有连季获得好处,他一定略去了一些没说。 孙仰北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列出要求:“第一,等你毕业,搬到我家住,在外人眼里我们结婚了,不能分居,我可以为你单独准备一间房间。第二,发情期的时候,我们同房,特殊情况你可以使用抑制剂,但要提前和我商量。第叁,定期和我回家看望我的父母,如果你父母那边需要我配合,我也尽力而为。就这叁点,你想想自己能不能接受。” 连季不自觉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孙仰北的要求听上去很简单,有理有据,却处处藏着陷阱,她分析了很久,然后万分小心,提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我们交易,我也有要求,第一,我要继续工作,不需要你养活。第二,女O权利的斗争我会参与,你的工作性质应该无法容忍,请你考虑清楚,我不会屈服。第叁……”连季边说边想,“我不能怀孕,避孕措施你必须做好。” “还有吗?”孙仰北还有耐心听。 “暂时就这些。”连季不把话说死。 “如果你后续还有要求,可以提,以上这些,我答应。”孙仰北很爽快。 “你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连季越发不安,她总觉得自己踏进了隐蔽的陷阱。 孙仰北反问连季:“你还需要考虑吗?我可以等。” “我还要考虑。”连季尽力拖延。 “好。”孙仰北举起茶杯敬连季,就像他们已经谈好了一样。 连季举起茶杯,眼睛一闭,一口把温热的茶水灌进去。 叁个月后,连季提着两个行李箱在宿舍楼下等车,路过的学妹祝她毕业快乐,连季麻木地说谢谢。 孙仰北来得很快,他下车帮连季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连季自发坐进副驾驶座。 汽车启动,连季久久望着宿舍楼,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中。 “欢迎回家。”孙仰北在门边亲了连季一下。 连季扯出一个笑,她没有回家的感觉,她只是住进了一个华丽的牢笼。 “等等,我还有一个要求。”连季推开孙仰北。 “什么要求?”孙仰北的手搭在连季腰侧,给她一定的空间,但又在他随时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我们双方都有权随时中止这个交易。” “我同意。” 孙仰北凑近连季,低声说:“合作愉快。”- end- 每次敲出这个字母都会不舍,真的是个拖了很久的故事,还只是个番外。一开始我说我写不出连季的故事,它对我来说太难了,没想到我写出来了,期间工作忙碌,逃避写作,我根部不去想接下去会如何发展,每每躺着等灵感来找我,好在灵感没有放弃我,也谢谢一直在坚持的小伙伴。 对于连季来说这不是终点,但未来会怎样,全看笼子的主人了。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 恶搞小剧场 孙家老叁孙映蔚是个女A,从小无法无天,专惹她爸生气。 她不喜欢娘气的男O,只喜欢香喷喷、软绵绵的女O,在幼儿园总拉女O的小手,许下一个又一个“等我长大了娶你”的承诺,不知道献出了几次初吻,女O们为她大打出手,幼儿园里哭声一片。 孙淙南一训她,她就喊妈妈,陈惜把她当女孩子,宝贝得不得了,她就在妈妈怀里朝爸爸洋洋得意,还故意亲吻妈妈的脸颊,可大声了。 恬恬大她十几岁,每次回娘家她都不怕死地扑到恬恬怀里,说:“我好想你!”脑袋在恬恬胸口蹭啊蹭,看姐夫脸黑。 那时她还小,大人不会跟她计较,当做她是嘴甜的小朋友。女生发育比较早,她身上的男性特征越发突出,一夕之间她从嘴甜进化成流氓。 孙家老二早起从房间里出来,晨勃未消,刚好被她撞见,她口哨一吹,流里流气来了一句:“哇哦,你的【哔——】好大啊!” 老二的僵尸脸疑似裂开。 她把自己当男生,又利用身上女生的特性,各种勾搭天真的女孩子。 女O特别真诚地拒绝她:“我妈妈说,要嫁一个男A,不能嫁给女A。” 她一听就来气,“女A怎么了,宝贝,我可以标记你,也可以满足你。” 她牵过女O的手,按在自己胯下,凑在人家耳边邪气道:“你摸摸,那些男A的【哔——】有我的大吗?” 女O羞红了脸。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传开了,一群男A不服气,来和她比。 比就比,她什么也不怕,裤子一脱,男A脸红,她发出不屑的声音:“就这样还敢来跟我比!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