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军工子弟》 001 重生1984 荒凉的戈壁滩，西风烈烈，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看不到丝毫绿色，更见不到动物活动迹象，毫无生气。 这里，是一片生命禁区。 “呜~~”一声火车汽笛声响，让整个戈壁滩活了过来。 一列车头冒着滚滚黑烟的蒸汽机车咆哮着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来。 鸟兽绝迹的戈壁滩上，人类工业文明却存在着。 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哐当哐当向着隔壁深处而去。 沿着铁轨往戈壁深处延伸上百里，一座绿洲霍然跃入眼帘。 绿洲内，一片连绵的建筑若隐若现，建筑外表皆是黄沙一样的土黄色，跟周围树木融入一体，远处根本无法发现戈壁滩深处的绿洲有着人类城市。 在这座普遍都是四层楼的小城里，大楼临街方向随处可见用红色油漆刷着的巨大标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小城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着一些早已斑驳的标语：“大海航行靠舵手”、“打倒美帝，打到苏修”、“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城中心一栋比周围建筑庞大不少的大楼正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正中心竖立着一尊高大的汉白玉毛主席挥手塑像，塑像下基座上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思想。” 大楼顶上，竖立着巨大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标语。 大楼门口，挂着数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最大一块，上面写着“404城管理委员会”。 是的，这里，就是代号404的东风城。 一座在不管是在公开发行的纸质地图、电子地图、城市列表、车牌号、电话区号、淘宝可送达的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的城市。 代号404，一座地级市的小城。 404城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内部人员对于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有着自己的叫法，有人叫东风城，有人叫红旗城，更有人叫科技城，只因为这座在外界不存在的城市里面，囊括了全中国最顶级的技术领域。 中国最先进的核技术研究，最先进的导弹技术，最先进的卫星技术，最先进的核潜艇技术等，尽皆在这座城市里面能找到踪影。 小城虽小，却牛得不得了。 不仅聚集了全国各个高科技领域最顶尖的权威专家，更集中了整个中国最顶级的技术工人。甚至，后勤人员，也是最为顶级的！ 从搞两弹一星的技术大拿，到用手制造出最紧密零件的九级钳工，再到冠生园最牛的顶级厨师、南京路上的劳模售货员等，在这座城里，随处可见。 从天空俯瞰，整座城市，算上外围，面积不超过八平方公里。而核心生活区域，则不足两平方公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连公检法，土地局，邮局等应有尽有。 甚至，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一座只有两间牢房的监狱。 我们的故事，就得从这座从修建了快二十年时间才迎来第一位客人的监狱说起。 这位客人，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本身，还不够判刑的年龄，他却有可能面临死刑…… ~~~分~~~割~~~线~~~~ 日头高升，基地内的人各自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监狱只有不到五平米房间里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依然在沉睡。 距监狱不远的管理委员会大楼会议室里，气愤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长条会议桌两边，左边坐着一排头戴大盖帽，帽子上挂着圆形八一帽徽，肩膀上挂着红底金色五角星肩章的军方干部；右边则坐着一排穿着四个兜中山服的行政干部。 在座众人，无论军方人员还是行政干部，尽皆脸色严肃。 长条桌一端，一名戴着遮住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四个兜帆布工作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咬牙对众位首长说道：“首长，无论谢凯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还是孩子……” “赔偿？怎么赔偿？谢建国，你可知道这次国家的损失有多大？上百万的经济损失，就凭你那两百多块钱的工资，如何赔？”一名干瘦的五十来岁干部打断了谢建国的话，满脸严厉，“这是破坏国家军工！一句他还是孩子难道就能不负责任？” 军官们都不动神色，坐在谢建国对面的一名老将军扭头向旁边基地最高负责人看去。 谢建国没理会打断他的人，一脸希冀地看向他对面的两位首长。 “他确实很年轻，可这次损失的，是咱们国内仅有的最顶级数控机床。事情已经惊动了后勤总部跟总装备部……”老将军旁边的老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首长，我会尽快修好那些数控机床。”谢建国急切说道。 “修好？怎么修好？搞到这些数控机床有多么不容易，你作为主管技术人员，会不清楚？几百万宝贵外汇花出去，美国人没有给任何技术资料！如何修复？”干瘦干部厉声质问。“若能修好，这样几天你们会拿不出方案？会惊动中@央首长？” 谢建国沉默，低下了头。 为首的老人皱着眉头再次盯了干瘦干部一眼，“孙家栋书记，咱们先听听谢建国同志怎么说吧，他是技术负责人，了解情况。” “首长，现在生产任务重，这些数控机床又承担着新型火箭跟卫星关键零部件精加工的重任……”孙家栋急切地说道。“之前的几台数控机床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解决，现在全部让他儿子搞瘫痪，无法使用……” 他不相信谢建国有能力解决这些数控机床。 他更不愿意承担责任。 “多长时间能解决？”首长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听到这话，满是希望的眼中，神采黯淡了。 多长时间能解决？ 他不知道。 不解决，他唯一的儿子不仅前途没了，连小命都可能留不住。 在监狱中沉睡的谢凯，终于幽幽地醒来。 刚醒来的他，头痛欲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毛子跟小二两人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家中？怎么在这里？旅馆？”周围环境陌生，谢凯逐渐恢复意识，发现了不对。 他所处的房间，三面都是墙，无窗，有门的那一面，则是比拇指还粗的钢铁栏杆门。 深处记忆，逐渐跟眼前场景重叠，怎么像东风城的监狱来着？ 谢凯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最终却苦笑着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了。 如同电影跟网络小说，回到过去？ 谢凯觉得，太扯淡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又没干啥，怎么可能进拘留所……” 不断回想头一晚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楚。 喝断片了！ 只隐隐记得，昨晚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子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两口子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连个首付都无法凑够，找他在刚从监狱出来，兄弟几个凑钱帮忙开的大排档老板小二那里喝酒诉苦。 最后好像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起来的？ 谢凯拍了拍脑袋，想要弄明白，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喝酒时，毛子抱怨为国防科技工作奉献了半辈子，结果连孩子在大城市买套房的首付都凑不齐。 小二那孙子好像骂人了，说什么年轻人不如他们年轻时，一心立志为国防科技事业添砖加瓦，奉献终身，反而立志成明星，成大老板啥的。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是社会的真实写照。 笑贫不笑娼，一切向钱看更是成了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钱，才是衡量一个人的一切。 搞技术的，特别是基层技术的，一个月拿那么三两千的工资能干什么？毛子的儿子在首都，房价数万一平米，两口子工资加起来，不吃不喝，一年能够买大约两平米…… 最后怎么打起来的呢？ “你小子醒了？让老子好一阵担心，早知道，就不让小胖子进来跟你喝酒！”铁栏杆门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凯的记忆整理。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带着大檐帽，穿着橄榄绿，裤子中缝镶嵌红牙线，脖子上两块红色领章的八三式警服的中年警察正看着谢凯苦笑，“你小子要还不醒，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你在这里面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眼前的人，谢凯感觉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对方是谁。 “咋地，喝得连老子都不记得了？你说你小子也是，没事儿干啥不好，非得瞎折腾，把整个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都给毁了。这事情惊动了首都，后装总部跟总后的人都来了，正在讨论怎么处理你呢！”中年警察见到谢凯一脸痴呆盯着自己，皱眉骂道。 惊动了后装总部跟总后勤部！ 谢凯的记忆，瞬间就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来。 就是这一天，改变了他跟很多人的一辈子。 1984年10月19日，一个寻常无比的日子，对于谢凯等人以及跟他相关的人的家庭，都因为这一天，改变了未来。 “不对，这是梦！”谢凯不相信真的能够重生，能够重新开始。 “即使是梦，能改变，也应该努力去做的！”谢凯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之前，那样，他就不会去干那事情了。 002 为自己脱罪的努力 现在虽然不是他干那事的时候，即使在梦中，他也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犯下的错误，不应该让很多人去分担。 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哪怕，是在梦中。 现在这时候，能做的，就是找军方人员，忽悠他们，弥补自己错误。 铁栅栏门外面的警察，逐渐跟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合——钱勇胜！ 东风城公安局局长，一个只管三名公安的局长。谢凯发小钱三多的小叔！ “钱叔，怎么会呢！这不是昨晚喝断片，一时间大脑还没醒过来嘛！”谢凯知道眼前是谁后，便挤出笑脸。 哪怕是在梦中。 只有通过钱永胜，才有机会去改便。 “亏你小子还笑得出来！你爹娘快急死了，你还在这里嬉皮笑脸！”钱勇胜毫不给谢凯好脸色，“现在上头来了人，这事若上纲上线，性质就严重了。” 谢凯知道，钱勇胜来看自己，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他侄儿钱胖子是自己发小。是他老爹昨晚送了两条百块一条的三五香烟，一箱茅台及一个谢凯不知道数量，份额却不小的红包。 所有的一切，花费了老爹大半年工资。 这一次，是他爹第一次给人送礼，第一次求人…… “钱叔，劳您费心了，若不是您照应着，我爸妈更担心呢！”谢凯言不由衷地说道。 哪怕说这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依然还是说了出来。 他都有些好奇，梦中为何感觉如此强烈，如此真实。 或许因为他从来不低三下四跟人说话？ “知道就好，昨晚你们喝酒时，小胖子跟毛子几人出主意让你逃跑，我劝你别干啥事，到时候大家都难堪。”钱勇胜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担心谢凯逃跑带来麻烦才出现的。 谢凯一愣，陪着笑脸道，“哪能呢。在这戈壁滩上，出去就只有一条铁路一条公路，铁路一天就一班火车；而长途汽车，一天也只有一班，即使混到基地运输物资的货车上，这边电话一打，百公里开外只要设个检查站，谁跑得了？” “你小子知道就好，老实呆着吧，应该不会太严重。” 钱勇胜松了一口气。 谢凯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事情后果看起来确实不严重，反正最后他还能考大学，爹妈还有工作，只不过…… “钱叔，麻烦您等一下！”见钱勇胜要走，谢凯赶紧叫住他。 “要书还是什么？”收了谢凯父亲的礼，只要不越狱，钱勇胜态度出奇的好。 在二十来年第一次关人的监狱，钱勇胜这个公安局长也无油水。 谢凯父亲谢建国出手大方，第一次拿人重礼的钱勇胜态度自然不能差。 “叔，您不是说总后跟跟后装总部都来了人吗？您能不能带我去见他们，我亲自向首长解释，虽给国家财产造成了损失，也是有缘由的！”谢凯快速说道。 老天爷给他机会，让他在梦中了却夙愿，自然不能白白放弃。 “啥？你小子开玩笑呢！别仗着老子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就坑我。”钱勇胜吓得退了一步。 带头的可是一少将！ 这小子不是瞎胡闹是什么，说完就转身要走。 谢凯急了，“叔，我说真的。我不是在瞎搞，在开发一款威力强大的新式武器……” “得了吧，你们这帮小子成天除了喝酒打架，就是跑到戈壁滩撵兔子，你们懂开发武器？老子还不得跟那些顶级专家一个级别！”钱勇胜心中警惕，这小子滑头，指不定想让自己带着出去途中开溜。 谢凯见钱勇胜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急了。 他当年之所以能出去，不受影响，就因为老爹最终不顾原则，把责任分摊给不少人，让一帮人分担责任，同时，谢建国跟母亲进入了一个对身体危害很大的秘密工程。 因为这，父亲在秘密工程中郁郁而终，母亲临终前才告诉他。 “钱叔，我真不开玩笑！若不是武器，怎会有那么大威力，您想想，如果我们跟美帝或者苏修开战，把这样的武器投到他们后方的工厂，对于整场战争会产生什么影响？”谢凯大声吼道。 钱勇胜停下了脚步。 东风城里面，一直都是从事高科技武器装备技术的开发，谢凯带着一群孩子瞎搞，让红旗机械厂精密加工车间瘫痪，损失真的很大。 大到惊动了上级首长。 若真是武器…… “你没哄我？” “叔，我哪敢哄你！咱不是闲的无聊嘛，以前老打架，劳您这警察局长天天为这些破事儿忙碌……咱改过自新，为社会主义国防事业建设添砖加瓦嘛！”谢凯越说越顺口。 拍马屁，陪笑脸说话，依然不舒服，也是自然了很多。 “真是高科技武器？”收了谢家那么多东西，还有一千的红包，这可是很大一笔钱，若谢凯真能给自己脱罪，那红包钱勇胜收的倒也安心。 “真的，叔，麻烦您去跟首长说一下，听完我解释之后，首长不相信，无论什么处置，我都毫无怨言！您放心，我不会逃跑。首长若是不愿见我，我也能死心不是？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死也不瞑目啊！”谢凯也知道，现在的钱勇胜，还是很纯良的一个人。 老爹给的东西跟现金红包，足够大。 现如今，基地里面大部分人工资不足一百，连老爹那样的工程师，级别还很高，也不过两百多一点。 “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钱勇胜心中怀疑，却也去了管理委员会找军方来人。 “希望钱勇胜还没变成那种只拿钱不办事的，否则就麻烦了。”谢凯见着钱勇胜离去，忐忑地等待着。 东风城的公安局，可以说是整个国内所有公安系统内最闲的公安局了，基地内部各个单位都有保卫科，基地有内保队伍，外面有警卫部队，公安局真没多少事干。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什么？他们是试验武器才造成这后果？”花费巨额宝贵外汇从国外进口的先进设备，不是因为小孩子胡闹产生的意外而引起，而是由神秘的新式武器给摧毁！ 如何不叫首都来的军方大佬们重视？ 消息很快传递到了会议室里面。 军方大佬知道后，集体离开会议室，询问随行技术人员，确定完全有可能，尽皆大惊，随后大喜。 无论是后勤总部，还是总装备部，派过来的，自然清楚这样的技术意味着什么。 如此先进的大威力非杀伤性武器，国外实力强悍的西方国家，秘密研究这方面的资料，外界很难获得。 却没想到，几名年轻人搞出来的东西，能有如此威力。 “先见见那个孩子，若真如此，我们国内在这方面研究的空白就能得到填补。”军方众人都是如此看法。 所有人都向着少将看去。 “看我干什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情如何，先问问当事人！”少将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不由笑道。 随后，有人出去让忐忑等在外面的钱勇胜把谢凯带来，离场的军方大佬们再次回到了会议室。 他们的行为，让东风城的领导干部们摸不着头脑。 让本就关心儿子前途，想办法要给儿子脱罪的谢建国甚至没发现军方人员离开又回来。 “引出此事的主要责任人谢凯说是在开发一款新式武器而造成的，谢建国，你可知情？”少将亲自对谢建国问道。 “不！这是一场意外！”谢建国听闻此话，心中大骇，当即摇头否认，“首长，谢凯才16岁，刚进入高二，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若是承认是武器造成的，后果就严重了。 谢建国从六十年代就进入到军工系统工作，经历了众多事情，自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会带来什么后果。 小孩子胡闹，无意造成损失，还能想办法挽救。 故意使用武器，哪怕不使用武器，破坏一台数控机床造成的影响，都足够让人牢底坐穿甚至被枪毙。 破坏国防军工生产，视同叛国！ “刚才警察局局长钱勇胜亲自过来汇报，说谢凯自己交代……”少将理解谢建国担心儿子做出的反应，“谢建国，我们希望你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这样的武器，是国防迫切需要的。” “首长，我真不知道，谢凯平时成绩也差，顽劣不堪，根本不懂得制造炸弹，东风城处于戈壁深处，也无外人进来，平时也就放假才偶尔跟其他同学一起出去……”谢建国急切地说道。 首长怀疑谢凯通敌叛国！ 必须打消他们这样的想法。 否则，谢凯别说前途没有了，就连小命都得失去。 可他哪里知道，这是谢凯为了改变结局主动说出来的，本身只是一个意外，让他说成是武器造成。 “谢凯这是叛国！必须从重从严处罚，否则以后东风城将会成为敌特的天下，国家机密将会受到严重威胁！”孙家栋扭曲着一张脸，厉声道。 003 电磁炸弹很复杂吗？ （亲们，看了记得投票哦！） “孙书记，事情尚未调查清楚，现在下结论，是否有点早？”少将皱着眉头问孙家栋。 孙家栋看着少将，心有不甘地说道，“龙将军，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警察局钱勇胜局长已经调查清楚，若非是被国外间谍收买，并且获得技术支持，他一个少年怎么可能给国家造成如此大损失？” “孙家栋，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谢凯怎么可能被国外间谍收买？间谍有那么傻，会收买一个孩子来破坏基地？”谢建国急红了眼，以前在孙家栋面前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为了儿子，直呼对方名字不说，更是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跟对方怼了起来。 “就因为小孩不会被怀疑，所以才更容易达到破坏的目的！”孙家栋不甘示弱地说道。“收买小孩成本更高。” “郑主任，你怎么看？”少将苦笑，对旁边的基地管理委员会主任郑宇成问道。 自始至终，郑宇成一句话也没说。 “谢凯什么时候到？”郑宇成看了孙家栋一眼，然后问道，“看看他怎么说再定论吧。” 军方的人要听谢凯解释，基地高层同样要听谢凯说法，红旗机械厂一把手的孙家栋还能如何？ 会议室里面，一时间变得压抑起来。 各人的想法都变得复杂起来，特别谢建国，弄不清楚军方大佬究竟想要如何，谢凯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毁了前途，别说谢凯母亲柳旭那关过不了，就连自己这关，谢建国都是过不了。 亏得自己抹下老脸，生平第一次向人低三下四请吃饭，为儿子求情送礼，钱勇胜那孙子更是可恨，收了那么多东西跟钱，反而还在关键时候捅刀。 公安局就在基地总部边上，走路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是骑车？ 钱勇胜在外面，跟手下几名公安一起抽了好几支烟，甚至聊了昨天晚上大家吃了什么后才回到谢凯的牢房前。 见钱勇胜回来，谢凯才松了一口气。 “小谢，你钱叔可是说了不少好话，军方首长才同意见你，你可千万别逃跑！”钱勇胜开门前，先给自己身上贴光。 谢凯知道，也不揭穿。 若钱勇胜不让自己出去，或者不帮忙，根本见不着军方大佬。 老爹那样谨慎的技术宅，只会以他年轻不懂事来做文章。何况，老爹除了搞技术，其他事情向来不闻不问的，否则也不至于技术在整个红旗机械厂最牛，却无法混成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都没能捞着。 “钱叔放心，我不会跑。” “见着军方首长，可也别捣乱。”钱勇胜没有急着拿钥匙开门。 谢凯点头，见着军方大佬，给自己脱罪，顺便想办法让老爹给军方大佬留下深刻印象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捣乱。 见着谢凯不似作假，钱勇胜才一脸防备地开了铁栏杆门。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打得过这小子。 为了防止谢凯途中逃跑，给基地造成破坏，钱勇胜自己骑车，让谢凯坐在后面，更是安排了两名手下骑车跟着，一路上把谢凯送到总部大楼。 对于钱勇胜的小心，谢凯苦笑不已。 他到也能理解，若逃跑，并在逃破过程对基地造成破坏，公安局长绝对会被严肃处理。 谢凯到达的时候，会议室里面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钱勇胜带着谢凯到了门边，把谢凯交给门边的警卫才松了一口气，出事儿他也不会担太大责任。 “谢凯，快告诉首长，那是意外，你不是故意的！”谢建国看到谢凯进来，急切地说道。 谢凯看着记忆已经模糊的父亲，眼角不由一热，差点就哭了。 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不顾自己前途，若不是自己混蛋，父亲怎么会没到退休就郁郁而终。 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说道，“爸，虽然那是意外，确实是我开发的电磁炸弹出了意外，才使得红旗机械厂精密加工车间的数控机床内部电子系统被强电磁烧毁……” “闭嘴！”谢建国恨不得捂住谢凯的嘴，奈何太远。 “他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孙家栋冷冷开口了。 “老孙，不要妄下结论！”郑宇成皱眉看着孙家栋，平时挺会做人，今天在军方高层前，怎么就失了方寸？ 孙家栋尴尬闭嘴。 军方为首的少将见着谢凯如此年轻，却造成了那样大的破坏，也是惊叹。 几十岁的人了，何况在梦中，谢凯心中紧张，却也告诉自己，没啥好怕的，梦中揍了他们都白搭，醒来啥事都没有。 “郑主任，我这不是妄下结论，这小子从小不学无术，在基地打架斗殴……他懂得什么技术？”孙家栋见谢凯挑衅地盯着自己，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孙老头，老子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比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强啊！你不就是想让你那上学就搞大女同学肚子，把别人逼得自杀，连机械图都不会画的儿子成红旗机械厂的工程师么？我爸不同意，就在这里给老子扣帽子！告诉你，就因为不爽你，所以老子才在红旗机械厂边上实验……”反正是在梦中，谢凯根本不在乎当着军方高层的面，出言不逊。 孙家栋一直欺负老爹谢建国。 逮着机会，如何不帮老爹出口气。 “你自己被海外间谍收买，伺机破坏东风城，还敢在这里血口喷人！”孙家栋听谢凯把这事说出来，无论是军方首长还是基地高层，都是向着自己看来，心中更恨。 谢凯并没说错，只不过，这些事情，是很多年后才爆发出来的。 “行了，孙家栋，你先出去。”郑宇成老脸尴尬，若谢凯说的是真的，他这老脸可就无光了。 孙家栋是他一手提拔的。 红旗机械厂是什么单位？ 国内最好的机械加工企业，若工程师不懂图纸，还乱搞男女关系，传出去…… 孙家栋不愿离开，军方少将满是杀气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让他哆嗦一下，只能未来离开。 “谢凯对吧？能说说你研究的电磁炸弹吗？”孙家栋出去后，会议室恢复了宁静，无人说话，谢凯则是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大大咧咧地坐下。 早就不爽孙家栋了，这老东西贪污红旗机械厂公款，借着出国考察的名义不断往国外跑，从而贪污考察费用，最终把家人送出国外，最后事情败露，他被双规，他的家人依然在国外享受着优渥的生活。 谢凯更不爽的就是，孙家栋的儿子仗着老子是红旗机械厂书记，不断地给谢建国使绊子。 军方首长询问，谢凯自然不会不说，他不就是为了这么。 当即站起来，朗声道：“首长，我们玩无线电的时候意外发现，强电磁会对电子零件造成破坏，后来在图书馆的军事技术杂志上看到电磁炸弹的简单介绍，便产生了兴趣……若是制造出一台超大功率的电磁波发射器，用到战场上，敌人的飞机路过，上面电子设备被我们发射的大功率电磁波烧坏，自己就掉下来；导弹什么的，也会掉下来……把这样的武器制成炸弹装在轰炸机上，对敌人后方军事指挥中心丢下去，摧毁指挥系统……这种武器有着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只摧毁设备，不杀伤人员……” 现如今，世界对电磁炸弹的研究还属于早期阶段。 各国都没有成熟可以进行运用的电磁炸弹使用，中国起步更晚。 能有着谢凯这样全面认识的人，还真不多。 电磁炸弹走入世人眼中，是九十年代的海湾战争。也是那个时候，世界在深刻认识，高科技战争来了。 谢凯从小在军工基地中长大，无聊时，就看各种军事技术杂质打发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战争势态完全改变，人在战争中的作用，反而小了很多。 谁的科技更先进，谁就拥有更大的战争优势。 “小朋友，你说得倒轻松，电磁炸弹有这样容易搞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军官听着谢凯侃侃而谈，苦笑着说道。 “若是要拥有大威力，比如一枚炸弹就让很大区域的电子系统都被烧毁，这不容易，不过要弄出让小范围内电子系统瘫痪的倒是容易。”谢凯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们哪来的炸药？”少将没有质疑技术是否可以实现，而是询问谢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炸药。 “没有炸药……我们只是想制造一台大功率电磁波发射器，而不是炸弹。而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让电磁波发射器内部短路，形成了爆炸，爆炸瞬间产生强烈电磁波，从而烧毁了靠近爆炸现场附近的精密机械加工车间里面的控制芯片……若是炸弹，被摧毁的可不会只有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谢凯平静回答。 论技术理论，他毫不担心。“这几天被关在牢里，闲得无聊，想着爆炸可以增强电磁波，有了把这东西制成炸弹的想法……” 反正吹牛不交税。 这些理论，让军方高层都是大喜。 “能实现吗？”少将向之前说谢凯说得轻松的中年军官问道。 中年军官没有回答，而是问谢凯，“小谢同志，你构想的电磁炸弹结构如何？” 004 帮老爹要钱要官 面对军官之前还在质疑，现在就把自己升级到同志的高度，谢凯内心有些小膨胀。 现实中，他只是一名普通国防科技工作者，领导们只会命令他如何如何。 得到军方首长青睐，即使梦中，也是让他高兴不已。 当即回答道：“五十年代，美国国防部分析员卡洛·科朴提出，在一个由定子线圈环绕而成的金属圆筒形成的电枢中装上高爆炸药，中间空间安装与定子线圈相连的电容作为启动电源……使用时，炸弹内部电流产生一定磁场，内部高爆炸药发生爆炸，产生的压力让内部定子线圈膨胀与外面电枢筒接触造成短路，在炸弹内部形成巨大的压力，从而形成强大的瞬间电磁脉冲。” 卡洛·科朴提出的常规非核电磁炸弹的设计结构简单，看起来容易实现，目前各国常规电磁炸弹的研究，几乎都是基于这原理。 作为全国最先进科技研究基地，东风城的先进军事科技杂志里面自然有这样的东西。 只不过，谢凯非是技术人员，根本看不到。 “我爸从图书馆借回来，我看到的。好像是《兵器知识》中《新兵器》栏目中看到的。”不等询问，谢凯就说从什么地方看到的理论。 “这些我们都知道，以这样的结构，无法进入实用阶段。”中年军官摇头说道。 “若是采用两级、三级甚至更多的磁通压缩结构呢？不断地在炸弹内部压缩磁通，不断增大磁场压力。”谢凯问道。 中年军官一愣。 他们还真没有想过这方面，不是他们不去想，而是这种构造，看起来简单，国内外研究了这么些年，都没听说谁根据卡洛·科朴的简单描述制造出实用的。 “若在技术会议室里，我可以把自己构想的构造图画出来，是否能实现，我不知道，毕竟只是一个想法，也没经过验证……”谢凯见军方人员感了兴趣，使出了杀手锏。 “有构造图？”军方众人都来了兴趣。 若是有构造图纸，很快就能证实是否有效果。 这里，就能很快生产出实物。 “自然，我爸从小就教我画图呢！可惜他不善于展现自己的实力，这么多年也都还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师……”谢凯不失时机地推销老爹。 谢凯的表现，让谢建国对儿子感觉有些陌生。 他整天沉迷于技术，几乎没有关注孩子成长。妻子柳旭整天也忙于工作，使得谢凯缺乏管教。 之前隔三差五就被谢凯班主任叫到学校背书，谢建国夫妇两最多说谢凯一顿，也只能听之任之。 “小谢同志，组织从来不会埋没对国家有功的人。”少将向着郑宇成看去，后者苦笑着说道。 一行人辗转到了技术会议室里面，没有多功能厅，也没有投影仪播放幻灯片，只有一块巨大的黑板。 站在黑板前，谢凯心中紧张彻底消失。 在一众后装总部、总后勤部、东风城高层注视下，谢凯快速在黑板上把美国mk-84电磁脉冲炸弹剖面结构图画了出来。 这是网上的，是否有用，他不知道。 随后指着图上的各个位置介绍：“根据我的想法，按照如此结构设计，除了外部磁通压缩发生器及中间的高爆炸药，通过炸药透镜平面波发生器起爆，产生均匀的爆炸波，从而使得电枢扩张……” 谢凯介绍的东西，在三十年后，几乎烂大街，在这个年代，却是属于世界最前沿的军事技术，而且还是理论。 军方一众人员认真听着他的分析，特别是那名中年军官，居然带头对他的讲解进行鼓掌。 “这样的模型应该可以实现，只是不知道产生的电磁波能够达到多大波及范围。”谢凯如此说道。 “这里是东风城，有着全套的加工能力，很快就可以把样品生产出来。”郑宇成盯着谢凯说道。 他的态度明显，小子，是不是吹牛，很快得到验证。 老将军认真说道，“尽快做出样品，看看效果。多长时间能弄出来？” 郑宇成没有回答。 谢凯则是说道，“若靠普通机械加工，这些复杂的结构起码需要一个月。若用数控机床，最多不超过五天……” 说到最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因为数控机床进了大牢，军方的大佬，也是为此事而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谢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儿子的智商有问题。 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谢凯。 “确实没错，只不过现在精密机械车间的数控机床全部瘫痪了……”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谢凯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众位大佬。 “谢建国，你主管红旗机械厂的设备技术，多长时间能修好？”老将军没说如何处置谢凯，而是询问谢建国，之前谢建国为了把给他儿子脱罪，主动说他会努力修复。 红旗机械厂里面的数控机床，都是控制器内部芯片等被烧毁而瘫痪。 国内对于数控机床的研究，属于起步阶段，微电子处理器的技术更是落后，芯片都得从国外搞回来，价格昂贵不说，还很难搞到。 “首长，目前……”谢建国咬牙说道。 “有什么困难？”少将问道。 “所有的数控机床控制系统都被烧毁，若要修理，几乎等同重新制造控制系统，目前我们的技术水平……同时，需要先进的微处理芯片，我们国内很难搞到……”谢建国为难地说道。 数控机床，核心的就是控制系统。 控制系统中，核心的则是芯片。 国内微型芯片起步晚，加上西方世界的封锁，少量的芯片都是通过特别渠道搞到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充满了忧愁。 也没人说谢凯摧毁了数控机床的事情。 谢建国更担心，哪怕儿子表现远远超过预期，军方首长也被儿子口中电磁炸弹转移注意力，但是这也无法掩盖儿子对国家财产造成了重大损失的事实。 “精密加工车间，涉及到大量科研项目，如无法尽快解决，这就麻烦了……”少将叹息一声。 谢建国脸上的苦涩更重，向着旁边的儿子投去责备的神色，却发现，谢凯再次开口了。 “不就是控制系统嘛，只要有芯片，修好很轻松！”谢凯的自信，让所有人都是有些震惊。 “谢凯，不懂就不要乱说。那是数控机床，而且还是最先进的数控机床！”谢建国的语气有些严肃。 儿子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发现儿子有吹牛的毛病。 没有金刚钻，居然要去揽瓷器活。 “是啊，小谢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中年军官对谢凯本来欣赏，现在见他吹牛，不由皱眉说道。 “如果你能解决这问题，尽快修理好这些数控机床，我可以做主，不仅你这次造成的破坏一笔勾销，甚至给你批一笔特别的经费！”少将认真地对着谢凯说道，“若是不能，这些数控机床被破坏，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首长，谢凯还是个孩子，他并不懂得事情严重性……”谢建国赶紧出言。 军方负责人显然是要以数控机床维修的最终结果来衡量谢凯的处置方案。 负责技术的谢建国自己都无法解决，只是偶尔跟着他进入红旗机械厂，远远看着，怎么可能知道如何修理？ “爸，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事情严重性，所以我才希望能挽回自己给国家造成的损失。”谢凯知道老爹是为了维护自己，但是老爹不知道，这是在他的梦中。 自己一个搞了几十年自动化技术的技术员，在梦中要是连三十年前甚至更老的数控机床故障都无法解决，不是白混了？ 一直认为自己在梦中的谢凯，完全天不怕地不怕。 再差，都不会比当年结果差，他不想老爹一辈子进入到那种绝密程度比东风城中项目还高的项目中去。 那项目具体是干什么的，谢凯不知道，老爹还没退休就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安慰了父亲后，谢凯认真地对着高层说道，“首长，您说的可是真的？” “难道我这老头子说话让你感觉不可信？”少将微笑着问谢凯。 “首长，修理很简单，如果能够达到我的要求，24小时之内修好没问题，若是需要把性能改得更先进，我想，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谢凯扳着手指计算。 这是他装出来的。 “有何要求？只要不过分，为国家挽回损失，都可以同意。” “第一，我需要芯片，不需要国外最先进的，79年摩托罗拉公司开发出来的68000芯片，这玩意儿比较好搞，rb的不少游戏机都是使用这玩意儿……”谢凯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第二个呢？” “给我爸100万的技术开发经费，升他当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程师。”若是现实中，谢凯无论如何不敢提这样的要求。 连自己升职加薪都不敢向着厂领导提，更别说向着军方大佬给他爹要钱要官。 005 给大佬们讲未来军队发展 谢凯提出来的第二个要求，让所有人惊呆了。 特别是谢建国，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 谢凯如此大胆，这让上级首长怎么看自己？ 上级肯定会认为，这是他教儿子帮自己要的。 从一开始破坏精密加工车间的数控机床控制系统，就为了提出这一点，自己可以修好，却说无法修好，让儿子出面跟领导谈条件，如此一来，未来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怪谢建国腹黑，心思复杂，而是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一直都谨慎，小心翼翼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怕陷入麻烦之中。 无论军方的人，还是东风城高层，这一瞬间，几乎都出现了这是谢建国变相要钱要官的想法。 “小谢同志，你可知道100万有多少？”中年军官的脸色冷了起来。 100万，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人均工资不过百，去年全国gdp总额才不到6000亿，国家财政收入1300多亿，国防预算更是只有190亿，不足两百亿！ 不足两百亿的军费，不仅需要支撑部队训练，官兵伙食费，还得支撑装备维修保养更新，国防技术研究，国防生产能力升级等等。 谢凯居然一张口就是百万！ “100万很多么？而且，这钱又不是为了个人享受，而是为了技术开发。我爸在几年前就张罗改进红旗机械厂生产设备自动化，厂里一直没经费，使得他的很多想法只能停留在图纸上……我懂的这些，大多是从我爸放在家中的设计而来，或许我更年轻，比他敢想敢说一些……”谢凯认真说道。 他知道一百万是巨款，不仅这个年代是巨款，三十年后，对于普通人，依然是一笔巨款。 谢凯的那点工资，不吃不喝，也得十数年才能存够。 没人回答，气氛变得压抑。 谢建国心中在哀嚎，怎么就养了个坑爹货呢！ 谢凯知道众人心中想法，叹息一声，幽幽道，“外面都在热火朝天地改革，咱们军工单位却在等着上级解决……依然坚持原本制度，体制僵硬，厂长责任制也未落实到位，没有任何的活力，早晚都得淘汰！领导不是靠能力上去，而是靠关系！”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阴沉下来了。 少将脸上能拧出水，郑宇成的脸更是开始变得扭曲，“你一小破孩，妄谈什么国事！” 改革的事，进行了好些年，依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军工单位，更得谨慎。 “郑主任，我确实不懂。但基地内报纸跟杂志上的人懂啊！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工单位因性质特殊性，自然不能那样，可咱军工单位职工也得生活不是？以前东风城多繁华，现在呢？一切为经济建设让路，众多军事项目被裁撤，军工单位能获得的经费越来越少，不改变，大家吃什么？我家原来两顿肉，现在都只变成一顿了……物价啥的不停涨，我爹的工资看起来在涨，为什么我家吃的肉少了呢？” 谢凯的问题，让众位大佬尽皆黯然。 军工生产骤降，经费减少是事实，东风城不少单位，濒临破产，普通三产单位，已经裁撤了不少。 红旗机械厂，算是最好的，很多设备也是停了下来。 作为一个站在历史高度的人，谢凯对国家大政策还是清楚的。 他经历过改革初期的阵痛，也看到了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成果，军工单位，同样需要进行改革，而且，本身从一开始就在进行。 “未来战争，属于高科技的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咱们领导人应该看到了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一直面临西方跟苏联技术封锁，加上之前耽误的十年，即使我们军事装备技术已经取得了很大发展，比西方依然落后很多。军队靠数量取胜的年代不复存在了，为了把有限经费用到刀刃上，我想我们国家很快就会对军队进行改革……” 谢凯没直接说百万大裁军的事情。 现在才十月，还有几天，老爷子才会在军委座谈会正式提出百万大裁军计划。 军方人员，顿时悚然而惊！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事情，这小子都能察觉？ “你认为，未来的军队，应该是怎样的？”少将脸上的阴云变成了严肃，对谢凯问道。 “精简的编制，先进的武器装备，依靠科技战胜敌人，而非以前那样刺刀见红！特别是前些天，我们的35周年国庆大阅兵上出现的东风五这样的武器才是军队未来的依仗！只有足够的威慑力，足够强大，我们的敌人才会考虑跟我们发生战争而带来的后果……落后就要挨打，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军事科技上，欧洲工业革命之后发展了数百年，新中国建立后我们白手起家，已经落后了……” 沈越的认知，让军方人员双眼发光。 军方谁不想要先进武器装备，却被国外封锁及自身发展太晚军事装备技术落后，只能着急上火。 一直以来，整个国家高层从六十年代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随时可能对中国发动侵略的想法中，依然没有脱离出来。 七十年代，中国军队总员额达到610万，成为世界上最庞大的军队！ 一切，都因为装备落后。 而现在，经过众多战略人员分析，得出打仗的可能性很低，军方准备裁军，向军队现代化努力。 眼前侃侃而谈的这个年轻人，战略眼光着实令人震惊。 “帮我爸要经费，是因为我觉得我爸能为国防事业做出更大贡献。我爸下班之后在家中设计了一种新的坦克火控系统……”谢凯陡然转变了风格。 谢建国一愣，顿时老脸发红。 军方大佬们，则是眼睛发亮。 “你爸设计的火控系统很好？” “至少我觉得挺先进，他的系统，使用的好像是摩托罗拉的68000芯片作为处理器……”谢凯装着不懂地说道。 谢建国更是目瞪口呆，他那系统根本就没完成啊。 他确实闲暇时间在搞火控系统的设计，这只是闲暇的爱好而已。 那火控系统用68000芯片作处理器？这个谢建国真没想过，一时间，发呆的他，也不知道是否揭穿儿子。 如同谢建国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不计较个人得失。 “这事情，咱们下来再谈。”少将让话题回归了主题。“如果你父亲足以胜任红旗机械厂总工程师的职位，我想可以同意这一条，至于百万经费，这需要通过审核，评估后才能给出答复。” 如此回答，已经很让谢凯满意了。 谢建国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一切如此不真实。 “首长，芯片什么时候能给我？如果今天到，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谢凯说道。 “68000芯片基地就有不少，我让自动化研究中心那边马上送过来。”郑宇成道。 68000芯片，相对其他的高级芯片，国内比较容易搞到。 国外街头游戏机使用广泛，搞到也就容易。 一行人再从技术会议室向红旗机械厂而去。 显然，军方跟基地高层都要亲眼看谢凯如何解决。 “谢凯，这可不能开玩笑，军方首长们在这里，可不能由着性子拿军方首长开涮。”红旗机械厂外，大佬们先进去了，谢建国拉着漫不经心的儿子担心地问道。 一路上，谢建国都忐忑不安，这时已经没心思去考虑儿子帮自己要钱要官会对自己前途造成什么影响。 他没见过谢凯动手，甚至谢凯没看过数控机床plc控制系统内部构造，谢建国如何不担心？ 涮了军方跟基地大佬，这后果…… “爸，放心吧，您不是经常把技术资料带回家吗？有时候您跟我妈加班，我闲得无聊，只能看那些打发时间了……”谢凯的自信，并未让谢建国放心，反而更担忧。 谢建国干了几十年的技术，对于数控机床的plc控制系统，主要就搞自动化技术的他，都不敢保证不出问题。 他不知道谢凯的想法，谢凯认为这是在自己梦中，搞不好，大佬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真的？”谢建国的语气，充满了质疑。 “爸，放心吧！之前我虽然皮，经常逃学打架啥的，让您跟我妈没少操心，作为您的儿子，有没有说谎过，您难道不知道？”谢凯了解父亲，自然能让他放心。 谢凯从小调皮，各种生儿子没**儿的事情也没少干，如他自己所说，还真没撒谎过。 谢建国只能选择相信儿子真有这样的能力，实在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红旗机械厂外面一个非常普通的苏式砖木结构车间，门口却有着持枪内卫站岗，这个车间外面就是围墙，围墙边上是一栋三层早已破旧的红砖楼，靠近车间的墙上，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窟窿周围熏得发黑。 看着自己的杰作，谢凯嘴角弯了起来。 这是他一辈子干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事情。 如何爆炸的，他一直没弄清楚。 幸运的是，没有人在这场爆炸中受伤。 那个窟窿一直到整个东风城荒废，都没补上，每次看到那个窟窿，谢凯都会感慨一番，如果重新开始，他会如何如何，没想到，梦中，老天爷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 006 老谢，这真是你儿子？ （不求推荐票，兄弟们不砸票啊，这样是要不得的！过来的老兄弟们都在评论区留个痕迹，让葫芦看到你们的身影呗。） 跟着进入车间，从大门到车间内部，接连有三道玻璃门，每两道门之间，都有一段距离，周围同样用玻璃隔开。 第一个空间内，顶部跟两侧都布置着风机，用于吹去进入车间之人身上的灰尘。 第二个空间内，则是去静电。 这是中国第一个恒温无尘精密机械加工车间。里面安装的是来自美国的数控车床，数控铣床以及三轴加工中心，数量不多，每一台却都被当成了宝贝，这是中美恢复外交关系之后，美国人私下卖给中国的一批先进数控机床。 花了多少外汇，费了多大精力，不是参与的人，估计弄不清楚。从谈判到最后设备到中国，用了四年。 整个车间的数控机床，全属于巴统协定中禁运的先进战略级技术装备！ 来得不容易，国内的人员自然就把这些高端顶级加工设备当成了祖宗供着，就怕祖宗们哪天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专门搞了这样一个车间。 出了故障后，往往都得调集一堆技术人员开会讨论，制定各种方案，领导审批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才能开始故障排除。 谢凯非常清楚，以前经常笑话父亲那一代技术人员。随着年龄增长，他们才理解父辈们为什么如此小心对待这些设备。 国内技术力量突飞猛进，他们才有资格不在意顶级设备出故障罢工。 坏了？ 随便修，他们有丰富的维修经验；即使修不好，也无所谓，国内可以生产的，直接更换，更换不了的，买！政府有的是钱。 这个时代不行，全国的数控机床，加起来，甚至不如谢凯他们那个时代一家中等规模的机械加工厂多。技术人员没有经验积累，自然得小心。国内生产不出来，国外封锁，有钱都买不到，何况没钱。 车间里不管技术人员还是管理人员，都穿着白大褂，带着白色防静电帽。 设备坏了，也没停下来，技术工人在培训，技术人员们则是愁眉苦脸地围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机床大爷们讨论维修方案。 见着一群人进来，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谢工，有解决方案了吗？”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技术人员也不管进来的大佬们，急切对谢建国问道。 谢建国点了点头，“准备一下，把plc控制系统拆下来。准备更换里面被烧毁的芯片及电子零件。” “谢工，这……”年轻人诧异地看着谢建国。 “全部拆开？” “上面批准了？” “更换内部芯片，系统程序怎么办？芯片不匹配怎么办？” 几乎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是围了过来，纷纷问出自己的疑惑。 知道了故障所在，他们却因为技术问题，不敢拆开了更换。 美国人给设备，只给了简单的技术资料，除非对plc控制系统内部了解透彻，谁敢动手更换？ 更换后，还得重新对系统进行机器语言编程，连硬件都没整明白，编程方面更是问题。 “放心吧，没事儿的。”谢凯对这些年纪最小也比他大十来岁的技术人员说道，转而对谢建国道，“爸，把您的维修工具借我用用，全套的。” 一帮子军方大佬都在旁边盯着，谢建国也不能说泄气的话。 当即小跑着去维修室里面拿工具。 精密车间的技术人员都认识谢凯，不明白这小子要干什么，怎么他做主了。 “不去维修室？”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摇头。 “郑主任，让小凯来修这些机床？”众位技术人员大惊。 “这怎么能行，从这些机床我们接触了快三年都不敢说完全了解，很多技术故障无法解决！”一名五十来岁的干瘦技术员急切阻止。“小谢，这可不是闹着玩，你爸都没办法……” “曹叔，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谢凯对着老技术员道，他知道对方担心他搞出更大问题，到时候损失更大。 “人家有那金刚钻，才会揽这瓷器活。”不知什么时候，孙家栋冒了出来。 谢凯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对少将说道，“首长，这东西内部结构精密复杂，维修的时候，不能受打扰，孙家栋在这里，我紧张……” “你……”孙家栋的火腾地冒了出来，“你小子紧张？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可给你说了，这些设备国家花了好几百万宝贵外汇，若让你彻底弄废，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你能修好你来！要不让你儿子来，你儿子不也是这里面的技术员，他不是要升工程师吗？”老家伙往自己枪口上撞，今天不把他搞下去，以后老爹的工作就闹心了。 孙家栋不是好东西，不给老爸穿小鞋，不符合他的风格。 “孙书记，你先出去！”郑宇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谢凯，然后厉声对孙家栋说道。 他也闹心，孙家栋明知道跟这小子不对付，老实一边呆着多好！ 谢凯之前在会议室里面的一番表现，让军方大佬另眼相看，估计很快就会被军方下属的大学特招，而且这小子一个要求就是让他爹当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程师。 连着说了两次孙家栋儿子的事，军方会不差？若是真的，孙家栋就完了。 孙家栋不愿意离去，那名少将却对旁边一直对谢凯表现浓厚兴趣的中年军官说道，“下来之后，你亲自去查一查小谢同志说的事情。” 维护谢凯的态度非常明显。 孙家栋心中一冷，顿时一脸恨意地离去了。 “现在没人打扰你了，可以动手干活了？”少将对谢凯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样好。 如此年轻的孩子，却善于钻营，不是好事。 谢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向着维修室方向看去，他爹正推着装满各种工具的小推车过来呢。 “小谢，真的你来？”曹峰一脸担忧，见着谢凯点头，也是无奈，“我们给你打下手吧。” 他希望他们帮忙，能够让后果轻一些。 “这感情好，曹叔，麻烦你们帮忙把plc控制器都拆下来，然后打开……”谢凯是能不动手就不会动手。 以前在厂子里面，有什么问题，向来都是他坐在一边喝茶，指挥刚毕业的实习生干活。 在谢凯的指挥下，三台三轴加工中心，两台数控铣床跟五台数控车床的控制系统全部拆下来，统一放在一台加工中心前的不锈钢工作台上。 “都拆开，准备更换里面的零件呢，不拆开怎么行？”谢凯说道。 众人看着谢建国，谢建国点了点头，才开始动手。 “转速传感器，接近传感器……”谢凯在快速检查了整个控制系统后，对着谢建国说道，“爸，我说的这些都需要。没烧坏的一些，容易出问题，也得更换……” “要什么型号的？”谢建国问道。 “常备的各种型号都找一个来，咱们干脆就把这个给改造一下。”谢凯现在也不怕他爹接受不了。 对于几十年前的各种电子零件，他还真有些弄不清型号，看着东西才行。 他也不管军方大佬们，就想着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让老爹谢建国的总工程师坐稳当。 军方大佬们，在一边看着谢凯，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小声地讨论。 郑宇成邀请军方人员去办公室等着，被拒绝了。 谢凯在会议室吹牛，军方大佬们这是跟他卯上了。 郑宇成也不再催促，转而吩咐人搬一些凳子过来，给他们泡上茶，让军方人员一边喝茶一边看谢凯维修。 谢建国见儿子动作粗暴地把plc控制系统主板上的芯片拔下来，紧张得冷汗冒了出来，主板上各个电子零部件，谢凯都用万用表检查，坏了的，用烙铁融化锡后取下来，插在上面的，直接捏着拔下来，丢到一边。 动作粗暴至极，跟技术人员们连整个控制系统的盒子放在工作台上时都满脸紧张，小心翼翼形成强烈对比。 不过当谢凯把一个控制系统内主板上的二极管快速焊上之后，谢建国便松了一口气。 随后，各种零件被更换，大多数电子零件比系统内的都要大上一些，这些是国产的，谢凯倒也不计较，观察一番，不能用的丢一边，能用的直接往主板上弄。 控制系统原本使用英特尔76年开发出来的8位元的8048芯片，谢凯换成摩托罗拉16位元的68000微处理器，整个控制电路结构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看得旁边的人都是愁眉不展。 一直花了两个多小时，眼看中午了，谢凯才搞定。 “好了，你们照这个弄，把其他主板都这样搞。我先把系统需要的指令集写出来，否则也白搭。”谢凯弄完之后，直接把整个主板往前面一推，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 让其他人照着他的弄，也不怕把各种电子元件弄错。 随后，他也不管，拿着他爹的钢笔，开始快速在谢建国工作笔记本上面写起了机器语言代码的指令集。 这些数控机床，虽不是最先进的，相对来说还比较先进，谢凯毕业后回到红旗机械厂，这些老机器依然在正常使用，一直用了数十年，各种程序什么的都是清楚无比。 “老谢，你确定这是你儿子？”看着眼前被快速修好，甚至都没有检查的plc控制系统丢在工作台上，转而没有丝毫停顿地写程序，曹峰问着发呆的谢建国。 007 天才的程序不需模拟 这真的是自己儿子吗？ 谢建国也是有些不确定了，这小子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吓人。 数控机床控制系统，对于他们这些搞了数十年自动化的人来说，都是复杂无比，这些数控机床，都是才搞到不到三年的高精尖装备，他们都不是特别熟悉，谢凯怎么就如此熟练？ 这小子修理的，真的能用？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动手，看着谢建国，谢建国也是不敢点头。万一谢凯是演戏…… 看着谢凯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一排排谢建国等人并不陌生，但是却也没有达到得心应手程度的指令集程序，谢建国一时间有些恍惚。 “小赵，这些机床是你当初跟美国人交涉的，你看如何？他不会是胡乱应付咱们吧？”老将军见谢凯从一开始动作生硬，逐渐变得娴熟，弄完了一个plc，便丢给其他技术人员，也没有进行验证，反而在本子上写程序，其他技术人员却不动手，总觉得这事不正常。 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中年军官赵兴邦问道。 为什么不在修好之后立即装上验证？ 分明是这小子装模作样，由谢建国等人修复，给人一种天才的感觉。 赵兴邦一直都在盯着谢凯，他也没弄清楚谢凯的目的。 首长问自己，不能不回答，答非所问地回答，“首长，数控机床控制系统内部处理芯片更换，存储的原始系统程序，数据等都没有了，需重新进行编程……只有等到程序输入后才能清楚……” “这不是说还得等很久？”老将军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里。 要是这小子能解决，倒没有问题，若不能，这被一个小孩子消遣…… “只要程序没有问题，机床基本功能达到，具体参数可以慢慢调整，调整参数需要的时间长。如果他真能做到，对我们国内仿制开发数控机床，将会产生非常重大的促进作用。”赵兴邦满是希冀地说道。 郑宇成在一边听着龙耀华将军跟赵兴邦的对话，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若真如此，红旗机械厂完全可以生产数控机床，不仅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更能产生巨大的政治效益。 国家战略重心向经济建设转移，军工科研项目不断下马而造成业务不断萎缩的红旗机械厂，需要有产业养活自己甚至自己给自己进行技术升级。 谢凯若真能搞好，别说红旗机械厂的总工，整个基地的总工都可以给他父亲！ 数控机床属于战略级高精尖端装备，不管对军事工业还是普通民用机械领域都具有重大意义，生产效率高，精度高，生产方式灵活。 因为禁运，国内很难搞到。 中美恢复建交后，特别现在，美国为了拉拢中国压制苏联，跟中国处于蜜月期，不少技术对中国开放，但也局限于少数的普通技术，三轴及以上数控机床这样的战略装备，依然禁运，更不要说给中国生产技术。 国产数控机床还处于起步阶段，各大机床生产厂家，都在这上面投入重金研究，一旦有突破，取得成功，都是极大的政绩。 如何叫郑宇成不心动？ “若真这样，咱们国内的数控机床研究岂不是会有大突破？”老将军也是变得兴奋起来。 赵兴邦话语中满是苦涩，“要是我们自己能制造，哪还用得着受外国人冷脸，好话说尽，价格给的高，人家还不卖给咱。” “首长，这些都是以他能解决内部程序为前提……咱的弱项也在这方面，还有一个就是芯片我们自己无法制造……” 国产数控机床的问题，并不只局限于这些方面。 微处理器的芯片技术，国内现在也属于刚起步阶段，跟国外没法相比。 谢凯这次提出用比较容易搞到的68000芯片来作为处理器，赵兴邦也没想到，他懂技术，清楚这里面涉及到多少的东西。 “咱们就看看这位小同志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老将军脸上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期待与激动。 就连工作人员前来请他们去吃饭，都被拒绝了，也没有让人送饭进来，这里面是无尘车间。 谢凯对于他们的讨论，根本没听到。 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便把记忆深处的基础系统程序写了出来。 他在庆幸，这不是四轴加工中心，更不是五轴加工中心，否则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更庆幸的是，军工企业的节俭，到二十一世纪依然在用，比很多国产数控机床性能更稳定的美国产数控机床电子设备等容易老化，使得他们不断地更换甚至改造整个系统。 一个小时，不仅把整个程序写下来，更是检查了好几次，把有错误的地方修改了过来。 “好了？”谢建国一直看着儿子龙飞凤舞地写程序，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根据程序模拟，根本跟不上谢凯的速度。 直到谢凯把手中笔扔到工作台上，他才回过神来。 “好了，爸，现在可以把控制系统装上，输入程序，进行机床的参数设置，后面的调试，我就没办法了……”谢凯伸了个懒腰，对着老爹说道，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整个车间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吃饭的问题。 遇到这样的事情，忙得一天不吃东西也是正常。 后面的调试参数，谢凯可以说比程序记得更熟，毕竟调试参数是经常需要面对的。 可他不能再弄了，参数是对于机械加工不断总结出来，需要有丰富的机械加工经验。 若就这样拿出来，没法解释。 “参数的问题好解决，这程序真没问题？”谢建国也清楚，儿子再妖孽，没有丰富的机械加工积累，不懂得调试，自然不会清楚各种参数设置。 他担心的是，程序究竟有没有用，那个控制系统硬件能用不。 说的时候，还向着旁边等待的一众军方成员跟基地高层看过去。 “试试不就知道了？”谢凯嘿嘿一笑。“我还真不能保证，之前想过，却没试验过。这里面虽然我经常混进来，可他们也不准我碰啊……” 谢建国没有多说话。 亲自动手装数控系统。 数控机床上面的传感器等，同样也烧坏了，不过在之前就已经更换过，唯独属于整个机床心脏的plc控制系统，不敢轻易下手修理。 很快，修理好的plc控制系统就跟机床连接起来。 原本坐在一边的军方首长跟基地高层，见弄好了，也围了过来，脸上都是带着激动跟期盼。 谢建国在连接好之后，把有些颤抖的手放在电源开关上，迟迟没有启动电源。 “爸，把电源打开吧。”谢凯知道老爹是担心什么，老爹可不知道他的底，更不知道是在他的梦中。 “啪！”谢建国咬牙把电源开关扭到了“on”上。 原本还是黑色的显示屏，很快就亮了起来，不过显示屏上除了蓝色，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直接输入？不需要用计算机进行模拟？”谢建国拿着写满程序的本子，看着谢凯。 有军方首长跟基地高层在，他不好问后面的潜台词。 就连其他的技术人员也是一脸担忧地盯着谢凯。 任何程序，都需要在计算机上面进行模拟运行，模拟过程不出现问题，才能写入系统。否则，程序有问题，将会让硬件系统也跟着出问题，被烧毁是轻的。 模拟过程发现问题，改掉，充分优化，使得系统效率更高的程序才被写入系统。 谢凯瞧见老爹跟其他技术员的眼神，清楚他们担心什么，若是想要让老爹安全稳当地往上爬，他就必须这样干。 “不需要进行计算机模拟了，这个系统，早设计出来了，不然我能这么快就搞定？至于里面的程序，在我脑中不知道模拟多少次了。”谢凯的话，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特别谢建国，根本就不相信儿子是脑袋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天才，平时学习也没见多好啊。 见老爹一脸不相信，谢凯干脆把老爹轻轻推到一边，也不看本子，快速在控制面板键盘上按了几个功能按钮，进入编辑模式，随后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快速输入程序。 其他人只能看到他手指留下的残影以及轻微的键盘触动声。 赵兴邦在一边皱起了眉头。 “小赵，怎么了？”老将军看不出门道，但能通过赵兴邦的神态知道情况。 “首长，任何程序编制完cd需要经过超级计算机模拟，他这没有经过计算机模拟，很可能会让硬件甚至整台设备都被损毁。”赵兴邦担忧地说道。 郑宇成一听，大急，“赶紧让人阻止他！” “阻止他，为什么要阻止？即使再烧坏，也只是烧坏一些电子零部件吧？难道会让整个设备都报废？想要更大的成果，一点风险都不冒，怎么能行？”老将军说道。 脸色平静的他，心中却忐忑，“小子，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008 拒绝军方特招 “况且，这位小同志，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慌乱，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他是个孩子？要是没有自信，他会如此镇定？”老将军并不是以貌取人，“如果没有问题，他完全可以进入大学，不用在高中浪费时间了。” 赵兴邦点头，确实如此。 凭借之前谢凯对于未来军事发展的战略眼光，他就有了想法把谢凯带走。 好好培养，让他视野更开阔，对于军方来说，这将是一个好苗子。 谢凯之前回忆了一遍，记忆更加熟练，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输入了整个系统指令集程序。 输入完成，没有检查，直接敲下了回车键。 显示屏画面瞬间发生变化，原本是黑色的编辑画面，消失不见，一条条的程序不断在显示屏上闪过…… 数分钟后，显示屏完全恢复正常，一个细十字把整个屏幕区间分成四个部分，左上角的区域从上到下显示x、y、z，每个后面则跟着一串零…… “真是开眼了！”曹峰在一边瞪大了双眼。“这小子一直在我们身边，咱却没发现，要是培养一番，以后担任红旗机械厂的总工早晚的事儿！” “谢工，你儿子是个天才！” “谢工，早把小谢叫来，咱们也不用如此愁眉苦脸浪费时间啊……” “老谢……” 身边的同事不断恭维，谢建国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向谢凯，却觉得更陌生，这真的是自己儿子？ 或者说，自己平时忙于工作，缺乏对儿子的了解？ 儿子整日闯祸，是为了获得他的关注跟肯定？ 自己关注少了，浪费了他的天赋？或许，应该好好反省了。 谢建国心思复杂地看着一脸疲惫的儿子。 “成了，现在各种参数设置，你们来，我没办法了……”谢凯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疲惫地说道。 随后微笑着向老爹看去。 谢建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技术宅，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一点，谢凯自己清楚。所以，他也没有想要获得过父亲的表扬。 “很好。我平时疏忽了你，以后需要哪些资料，我帮你找。”谢建国见儿子看向自己，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虽然有些别扭，他还是说了。 “爸，这些以后再说。”谢凯笑着说道。 “小谢，牛啊，以后咱们这边出了问题，就找你来解决了。”曹峰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排在了谢凯肩膀上。“你这下可是给我们解决大问题了。” “曹叔，您饶了我吧，我还要上学呢。”谢凯可不能答应这事儿，这一摊子的数控机床，外面看起来倒是新，大部分都是美帝的二手货拼装的，故障率不是一般的高，需要等几年，技术人员吃透技术，大修之后故障才少一些。 何况白干活的事儿，谁干啊。 他不相信红旗机械厂会给他开工资，现在的军方单位，可没有外聘技术人员跟外聘顾问一说，除非是专家级别的。 大佬们见弄好，满脸高兴，不需要多长时间，这些设备就能修理好，问题解决了。 谢凯凑到老将军面前，老将军笑眯眯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小同志顺眼，可谢凯一开口，就让老将军难堪了，“首长，您看我这完成我的事情了，我爹升职跟经费的事儿……” “谢凯！”谢建国尴尬地打断了谢凯的话，急切解释，“首长，谢凯还小，不懂事……” “他很懂事。”老将军笑着说道。 见谢凯一脸期待，也不说话。 郑宇成看不过去了，黑着脸说道，“谢凯，你破坏这些设备的事情还没处理呢。虽然修好了，也不过将功抵过。你让整个车间瘫痪，停工好几天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天给国家造成的损失你说咋解决？” “郑主任，故障可是武器装备实验造成的，应算入研发经费之中。”谢凯恬不知耻地说道，随后看向老将军，“首长，您说我这对不对？” “你这没立项啊……”赵兴邦也是一脸的微笑。“咱们有过得罚，有功自然得奖，小谢同志，你觉得呢？” 谢凯尴尬起来。 “现在看到效果了，立项也不迟嘛！”谢凯厚着脸皮，反正自己是小孩，自己在梦里，他们也不能怎么样。“何况，咱们这系统，将会比之前更好用，我应该得到奖励？” 谢建国在一边急得上火了，儿子从小惹事，他没少背书，他没省心过。 刚觉得儿子懂事，幸福感还没升起就没了，儿子骨子里的叛逆，更严重了。 居然向着军方首长提要求。 “你觉得应该如何奖励？”赵兴邦现在也和蔼可亲了。 “这些数控机床，如果不是我出手，我爸他们肯定也能解决，绝对不会这样快……整个控制系统几乎是我重新设计的，还是用比较容易搞到的68000芯片设计，国内完全可以根据这设计完成数控机床的仿制，并以此为基础开发更先进的。对整个军事工业甚至科技研究领域的影响有多大，我想首长比我更清楚……这种系统，至少不会比国外数控系统差多少，而我这完全改变了国内整个机床制造业的现状，让工业基础提升一个档次……”谢凯越说越不要脸。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完全是目瞪口呆。 这小子要上天啊！ “呃，那个，小谢同志，咱们还是直接说奖励吧……”赵兴邦听不下去了。 这或许是事实，但一个小孩子自己说出来，就让人接受不了。 让中国庞大数量的国防科技工作人员情何以堪？ “首长，我这还没正式工作，也没有单位编制，升职加薪就不用了。为了不打消我的积极性，鼓励我在科研道路上继续钻研，同时竖立一个榜样，鼓励大家利用闲暇时间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研究，省却国家经费获得技术成果，不让人寒心，奖励个十万八万的也就差不多了……”谢凯铺垫了一大堆，就为要钱。 若不是他清楚这年代的钱有多么值钱，他会张口就是千万。 所有人的眼珠子瞪得滚圆。 特别是郑宇成，嘴张大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向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谢建国看去，木讷的谢建国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谢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越说越离谱，满嘴跑火车，在首长前面，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你一个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谢建国见郑宇成盯自己，不说话不行了。 他自己一个话不多的技术宅，怎么就能生出这样满口跑火车的儿子呢！ “是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老将军也好奇了。 这样的年纪，应该对钱没概念，一开始张口要百万经费，这会儿要十万奖励。 “娶媳妇儿呗……”谢凯撇嘴说道，“现在娶媳妇儿成本倒不高，可我还不到娶媳妇的年龄啊……等以后国家经济发展起来了，女人嫁人必须得有房子，车子，票子……” “哈哈哈……” 一众人尽皆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这还是有领导在场，收敛着。 “老谢，你这儿子，真不错！” “小谢啊，你这才多大，就想媳妇儿了？要不，我让你婶子给介绍个对象？” 就连赵兴邦等一众军方人员，也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小谢同志，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保证漂亮，不需要你说的这些……”赵兴邦忍住笑，说道。 “不要，我要自己找。再漂亮的美女，也不过是粉红骷髅而已……”谢凯没笑，很认真地回答。 “行了，你小子别在这里逗乐了。首长们连饭都还没吃呢，你先回去，这事情我们商量一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看如何？”郑宇成哭笑不得。 “小谢同志，我这里有一种方案，你先听听如何？”老将军忍住笑，对谢凯用极其认真的表情说道。 其他人见如此，也都收声，不过那笑，只能憋着。 谢凯看着老将军，等待着。 “国防科技大学、后勤指挥学院或国内任何一家军校任何一个专业，只要你同意，特招你入学……”老将军的脸上，此刻变得严肃。“同时，毕业之后，将会根据你的成绩公派你出国留学。” 所有人都震惊了。 军方的奖励，丰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中国国内任何一家军事院校对谢凯敞开怀抱，只要他点头，就能进去，不需要参加竞争激烈的高考！ 谢建国兴奋了，他就想张口帮儿子同意，却被老将军瞪了一眼，只能闭嘴。 听到如此条件，谢凯同样心动。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国防科技大学，共和国国内最顶尖的军事科技大学；后勤指挥学院，这更牛逼了，86年才会成立的国防大学的一部分，专门为部队提供中级后勤指挥管理人员，招生对象最低都是部队正连职干部…… 以他的成绩，参加高考，没可能考上这些学校。 不过一想到自己到了这些学校，就得露馅，加上他的志向不在部队，还是在梦里，谢凯摇头拒绝了提议。 “对不起，首长，我希望通过自己努力，参加高考去报考大学……”谢凯摇头。 009 不和谐的邻里关系 （请兄弟们不要发推荐票红包。昨天晚上@南门大老虎发了五百个推荐票红包，结果一瞬间，葫芦的收藏涨了好几百。这些不真实的东西，葫芦不需要。喜欢本书的兄弟们就投票吧。花钱来获得，真心没有意思，奉献菊花感谢大家了！） 谢凯拒绝了！ 他居然拒绝了！ 他怎么能拒绝呢！ 所有人都愣了。 谢建国急了，急忙说道，“首长，他不清楚情况，能不能让我先跟他谈谈？” 谢建国已经决定了，若是儿子不同意，就揍得他同意。 “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赵兴邦也是没想到谢凯会拒绝。 根据他们的了解，这小子成绩一般，还是刺儿头，这样的条件可以说优厚至极。 顶尖的军事院校，可选择成为科研或者军事指挥官，他们更希望谢凯能扩展视野，成为军事战略家。这小子的战略眼光太好，嗅觉太敏锐。 是军方未来发展缺乏的人才。 “是啊，小谢，最好的军校，还能出国留学，未来前途一片光明。”曹峰也劝着谢凯。 他哪里知道谢凯的底子？ 国内顶尖学府的学生，都是些妖孽，谢凯去了，不得原形毕露？ 他们更不知道，这是谢凯的一场梦。 再美的梦，终究是要醒的。 “回去想想吧，不要急着拒绝。”老将军很认真地问道。“你是个人才，应该放到合适的位置为祖国做贡献。” “首长，我真的想好了。”谢凯坚定地说道，“所以，若真要奖励，我觉得给点现金啥的更合适，这样一来，我也不至于偷偷地从厂里倒腾需要的东西……” 老将军脸上有些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 “老谢，你先带他回去吧，你夫人应该还在为他担心。这都已经快三点了。”郑宇成对谢建国的态度非常客气。 一行人都未吃午饭，军方首长前来，自然不能让首长饿着肚子不是。 “大家都先去吃饭，然后尽快把这些机床修好，调试好。”郑宇成对着众多技术人员说道。 军方人员率先向着外面走去，谢建国脸色阴沉得可怕，看着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谢，先带他回去吧，一会儿我帮你请假。柳旭这些天一直不吃不喝的，别出什么事儿。”军方首长的不满意，大家都能看出来，曹峰拍了拍谢建国的巴掌。 能如此解决，是最好的。 至于是否接受军方特招，他们也无法干涉得了。 从红旗机械厂出来，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干燥，倒也让人神清气爽。 谢建国从车间旁边的车棚推出自己的28大杠，一脸无奈地走在前面，谢凯见老爹生气，知道为什么，却只能苦笑。 “上来吧！”出了厂区，谢建国才骑在车上，用脚支撑着车架，对着默默跟在旁边的谢凯说道。 谢凯跳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军方首长看重你，给你这样好一个机会，你却拒绝了……”谢建国的语气中，听不出是责备，还是惋惜，“以你的成绩，考个一般的学校，都很困难。” 谢凯沉默不语，他没法回答父亲的话。 这是梦。 虽然，真实得让他无法分辨。 父子两平时话语本身就少，谢凯不说话，谢建国也不再说什么，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向家里赶去，道路两边的建筑飞快向后面掠去。 坐在后座上的谢凯，一路默默打量这座他出生，成长，工作的城市，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今天不是星期天，大部分人都在上班，没上班的也在睡觉，宽阔的水泥路面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东风城，是城里人的称呼。 为什么叫东风城？ 今年国庆阅兵首次露面的两枚重型洲际导弹东风-5，一枚是在大巴山里制造，另外一枚，就是在这座地图上找不到的城市里面制造的。 对，这座城市，在地图上，找不到。 地处戈壁滩，距离最近的小镇，有上百公里。 国内，这样的城市据说有很多，连戈壁滩里，东风城也不是唯一，而在国家的秘密档案中，这座城市代号404！ 原本在这座城市成长工作了很多年，谢凯不知道这个代号有什么含义，后来他知道了，404，代表不存在。 坐在自行车后座的谢凯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却发现，记忆中留下的除了儿童时期的美好，在这次事情之后，有的，只是痛苦与伤心，他的妻子，孩子，生命留在了这座城市，他的半辈子，几乎也消耗在里面…… 自行车不断向前，掠过的每栋楼，谢凯都是那么熟悉，虽然这些楼，大多都是家属楼。 东风城里，每个单位一片区域，地上有不少工厂，更多的则是家属区。 整座城市外围区域没有建筑的地方，地下几乎被挖空，通道四通八达，远比地道战里面的地道复杂，是每一个东风城孩子模仿地道战不可或缺的。即使这样，也没有谁能清楚，地下区域究竟有多大。 地下不仅有工厂核心区，也是防核的避难所。 从1960年中苏交恶，苏联专家撤走，东风城就开始建设。 原本在距离这里数百公里的地方，同样有着一个代号404的城市，那是苏联专家帮忙设计，指导建设的核城。 中苏交恶，苏联知道的地方，自然不安全，为了确保共和国最顶级的项目能延续，能安全，不被可能的苏联入侵率先打击，于是有了这一处更加庞大的404城。 囊括国内所有高精尖端武器项目的研发，设计。 加工工厂，都是共用。 街道两边，笔直的白杨树叶已经发黄，不少飘落到街道上，自行车过去，卷起一路黄叶飞舞。 沉默寡言的父亲，有着不少心思多了几十年社会阅历的儿子，一辆凤凰牌二八大扛自行车，空旷的街道向着家的方向延伸。 蓝天上，太阳明亮，没有丝毫热的感觉。 家，逐渐近了。 谢凯的心，却越发忐忑。 他迫切想要见到妈妈，却又不敢去见。 他清楚，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啥都没有，他一个大男人，会忍不住痛哭的。 一片苏联风格建筑的筒子楼出现在街道尽头。 这是整个城里最大的机械加工单位红旗机械厂的宿舍楼区，也是核心城区东南边缘区域。 看着红砖砌成，外面黄褐色涂层已经斑驳，走廊边的墙上多条被煤烟熏出来的痕迹…… 谢凯的心，彻底慌乱了起来。 “柳旭，快开门，谢凯回来了！”谢建国刚到楼下，就扯开嗓子对着楼上喊了起来。 等儿子下车，直接把自行车倒在楼下空地，就向楼上冲去。 到了楼梯处，才发现谢凯还在院子里发呆，又跑回来，拽着谢凯的手拖着就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说，“赶紧上楼，你妈这几天为你眼睛都哭肿了！” 这跟平时的风格勃然相反。 不少房门推开，很多人都是睡眼朦胧，抱怨不已。 “不是说那小子要被枪毙吗？怎么就放回来了？”一个烫着波浪头的短发肥胖妇女向着旁边的人问道。 “三嫂子，嘴上积点德吧，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旁边人不愿接茬。 “老谢这礼没白送啊，该枪毙的都能救回来……” 这些议论，纷纷传入被父亲拖着上楼的谢凯耳中。 谢建国充耳不闻，谢凯却苦笑不已。 年轻，不懂事，没少祸害邻里，加上老妈那的嘴，跟楼里不少人家都吵过，为的都是煤球啊什么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走廊上，每个房间门口都摆着一个煤球炉子，把走廊的红色砖墙熏得发黑，天花板更是黑乎乎的。煤球整齐摆放在炉子旁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建国，宝宝真回来了？不会被枪毙？”烫着卷发，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的柳旭出现在门口，有气无力地问道。 谢凯看着母亲消瘦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妈……” 柳旭听到这一声妈，麻木的脸色瞬间变得生动起来，眼神也是亮了，向着谢凯冲过来，一把搂住他，让谢凯差点窒息。 “你个小王八蛋，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停地捶打着谢凯的背，“你咋这么不叫人省心呢，没了你，妈妈咋活啊……” 谢凯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紧紧地搂着母亲那有些肥胖的腰，任由母亲发泄情绪。 “柳旭，大家都看着呢……”谢建国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等妻子发泄的差不多时，才开口说道，“儿子已经没事了。” “他们没打你吧？让妈妈看看……”柳旭好一阵子才收住哭声，眼泪依然没停止。 “妈，我好着呢！”谢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记得，现实中自己出来母亲没有这样情绪失控啊。 柳旭不相信，就要掀开谢凯衣服检查。 “弄点吃的吧，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一会儿还要回厂里……”谢建国见邻居都在门口看着，不由有些尴尬。 柳旭没有理会他，准备继续检查儿子。 “妈，我饿了……”谢凯有些无奈，自己一个大男人呢。 “妈这就给你做饭！”柳旭说完之后，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脸上浮现出笑容，拉着儿子往家里走。 “老天不长眼啊！这小王八蛋又回来了……” “这下柳旭又该得瑟起来了！” 楼下议论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这话，柳旭当即就扑倒栏杆边，俯身对着楼下吼道：“你们不是巴不得我儿被枪毙么？现在回来了，你们能咋的……” 010 妈妈的味道 （军工子弟读者群120352704，有想法，有建议的都可以来这里向葫芦提。《超级军工帝国》、《智能工业帝国》粉丝值1w以上的请加vip群494550065.另外，队长的楼第五十楼的倍数才能领到红包，昨天被我给领了，兄弟们可以来群里找队长。） 在楼下，谢凯就听到邻居大妈们的议论，换成原本的他，早跟她们怼上了。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大家住在一起，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被无限放大，皆因无聊闹的。 老娘原本书香门第出生，上过大学，知书达理的一个南方小女人，在这筒子楼里面生活多年，自己从小又顽劣，惹事不少，没少祸害邻里，而老娘又特别护自己，还是毫无原则的那种，结果就逐渐变成了跟其她妇女差不多…… 不想自己美梦被破坏，眼见老娘要跟楼里老对手们怼起来，谢凯赶紧上前抱着柳旭的腰，把她拉回来，“妈，咱不跟她们计较，我这好多天没好好吃顿饭了……” 柳旭听了儿子的话，想到儿子这些天的委屈，那股彪悍气息瞬间消失。 这些天，为了儿子，她也是受尽了气，不管别人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还嘴。儿子回来了，不会被枪毙，自然要好好出口恶气，战斗力猛然超越巅峰，还未开火，却想着儿子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心疼了起来，哪里有功夫跟其她妇女干嘴仗！ “好，咱先不跟她们计较！宝宝，妈这就给你做饭！”柳旭当即温柔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母爱。 “老谢，赶紧把炉子扒开，水烧上，剥点蒜……” 一边拉着儿子往房间走，一边吩咐旁边满脸无奈，神色憔悴的谢建国。 谢建国也不说话，松了一口气跟在后面。 谢凯的变化，他看在眼中，特别这次阻止柳旭跟楼里邻居吵架，他更是诧异，换成以前，谢凯会在旁边煽风点火。 否则，柳旭那样一个温婉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赶紧的啊，没听到宝宝说饿了吗？你怎么跟蜗牛似的？”见谢建国跟在后面，手紧紧拉着儿子的柳旭，扭头对着谢建国数落着。 她把谢凯的手抓得很紧，生怕一放手，儿子就会消失一样。 谢凯突然发现，他有些不想从这梦中醒过来了。 爸爸，妈妈，是这么的真实！ 不知不觉，眼角又湿润了。 柳旭嘴上嘴上没停：“宝宝，你也饿了吧，锅里熬着羊骨头汤，妈把面也发好了，就等你回来了，老谢，你赶紧烧水！” “宝宝，你先洗手吃点饼干垫一下，很快就好！”柳旭吩咐老公烧水后，拉着儿子进屋，把茶几上果盘中的饼干干果一股脑塞谢凯手中，系上围裙，便洗手开始揉面。 房间不小，被布帘从中间隔开，外面是客厅，摆放着一张白杨木制成，表面微微发黑的长条木头茶几，茶几上还有不少刻痕，都是谢凯的杰作。 门边的窗前，摆放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整齐地归置着锅碗瓢盆，还有菜板，菜刀等。 柳旭从系上围裙开始，就变得忙碌起来，轻快的动作以及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都显示她此刻内心的欢悦，洗手，擦案板，随后一边揉面，一边不时地扭头看谢凯。 儿子没事儿了，媳妇儿也不再如同行尸走肉以泪洗面，谢建国心中高兴，被媳妇儿指挥得团团转也是满脸笑容，还不时偷偷转过头摸一把眼泪，乐呵呵地揭开煤球炉子，把炉灰扒出来，生火，再把炉子上熬了一天多羊骨头汤的锑锅端进屋，用另一个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锑锅烧水。 谢凯坐在白杨木打造的木沙发上，看着父母忙碌，心中被满满的幸福感觉填满了。 柳旭一边揉面，一边向着儿子看来，见儿子看她，尤带泪痕的脸上，瞬间浮上笑容。 谢凯同样回以笑容。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让谢凯有些措手不及。 “不，我不要醒过来！”谢凯想要强撑着，却根本就撑不住。 他知道，睡过去，这梦，就算结束了。 “不，我要再尝尝妈妈的羊汤拉面！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谢凯几乎咆哮了起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不，我不能睡……” 无论谢凯怎么努力，想要抗拒困意，他却发现，在困意前，根本无能为力，无论是准备咬舌头，还是掐大腿，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视野中母亲在案板前奋力揉着的面团的身影，父亲蹲在一边剥蒜的身影，都开始迷糊，逐渐消失…… “老天爷，求您了……我就想再尝尝妈妈的味道……”谢凯哭了，哭的很伤心，闭着的眼睛，泪水如同清泉一般流了出来……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些天，他也吓着了。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没这样容易解决，那些被他损坏的设备，他自己修好的，也给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难题……”见着儿子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柳旭想要去把谢凯叫醒，谢建国轻声说道。 “给他盖上啊，别着凉了！老谢，你给我说说，究竟还有没有事儿，我这心中总是不踏实……”柳旭手中动作轻了下来，生怕吵醒了睡着的儿子。 “要说没事儿，也没事儿了。要说有事儿，或许也有事儿，要看军方首长怎么考虑……”谢建国拿上一床毯子给谢凯披上，愁眉不展地说道。 他动作轻柔地给谢凯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男人的泪，他懂得，所以，没给柳旭说。 “还要追究责任？外面这阵子可乱了……”柳旭手中的动作一僵，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不管她跟同楼的妇女吵架战斗力多高，不管她平时表现的多么强悍，她，始终是一个柔软的母亲。 她活着，甚至就是为了儿子。 “唉，军方首长看重了他，要特招，国内所有军事院校，由他挑选……”谢建国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这是好事儿啊！”柳旭瞬间变得惊喜起来，“国防科技大学也在内？” “嗯！”谢建国点头，脸上愁容更甚。“可是他拒绝了，军方首长不高兴了……” “啥？”柳旭彻底愣了，“这小王八犊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啊，多好的机会，以后就不用一辈子呆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了……” 柳旭听到谢凯拒绝，音量一下子高了起来，随后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儿子，随后音量降低了。 谢建国一听，沉默不语。 柳旭从小生活在大城市，一直想要离开，谢建国清楚。 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决定，儿子能离开的唯一途径，也只能是考上大学。 “军方首长的态度很明显，出来之后再公派出国留学。” “军事院校留学，还能自己选择毕业后的去向？” “你觉得呢？”谢建国掏出了一支烟点上，然后蹲着一边开始抽了起来。 柳旭破天荒地没有骂他，也没有让他出去抽。 一时间，夫妻两都不说话。 家中的柳旭，跟外面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一直到水开了咕嘟声响起，才让寂静被打破。 出门饺子归家面。 谢凯睡得正香，梦到回到了东风城的筒子楼，妈妈给他做他最爱吃的羊汤拉面，那香味，让他口水直流。 他知道这是梦，却不愿意醒来。 腹中的饥饿让他实在是受不了时，才有些不情愿地准备起来给自己弄点吃的，鼻子里面闻到的，依然是浓郁的羊骨汤香味。 谢凯不想睁开眼睛，他怕这是幻觉。 之前的梦，他一直记得。 不想睁开又如何，可这香味越来越浓，腹中饥饿感越来越强烈，谢凯鼓足了勇气，去确定这香味来源。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柳旭正端一大搪瓷碗的面条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动作很轻，生怕吵着了他。 见他醒来，柳旭微笑着说道：“刚出锅，趁热吃，然后好好睡一觉。” 谢凯现在不再去想是不是梦一场。 即使是一场梦，他也愿意一直沉沦其中。 爹妈就在眼前。 莫文，肯定同样也在等着自己。 妈妈做的拉面，那味道，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尝过了？也不客气，一手端起搪瓷碗，一手拿起筷子，一大口面塞满了嘴。 鲜美的羊骨汤，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劲道的拉面，特别有嚼劲儿…… 就是这个味道！ 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 吃着面的谢凯，眼泪不由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在一边盯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柳旭见儿子鼓着腮帮子咀嚼，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滴在了碗里，柳旭不由慌张了起来，“难道在里面他们打了你？我去找钱永胜那混蛋！” 说完就要站起来。 “妈，钱叔对我好着呢……”谢凯可不想老娘去找钱勇胜吵。 “那……”柳旭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哭了。 “妈，在里面的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想吃您做的面……”谢凯觉得，另外那几十年的记忆，应该才是梦。 或者当成梦。 “吃吧，锅里还有。以后好好的，不要再捣蛋了，妈妈天天给你做面条！” “嗯！”谢凯用拿筷子的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狼吞虎咽。 旁边的谢建国也高兴起来，他是北方人，喜欢吃面。可柳旭是南方人，向来不爱面条，以前儿子也不爱吃面条，他只能委屈自己吃米饭…… 饭后，谢凯要帮着收拾，柳旭让他在一边休息。 她很欣慰，儿子经过这次的教训，是真的懂事了，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帮忙，扫把倒了都不会扶起来的。 “宝宝，你为什么要拒绝军方的特招？”柳旭收拾的时候，看似随意地问着谢凯。 011 为妈妈去要房子 谢凯听老娘说得平静，憔悴的脸上却满是严肃，谢建国见儿子看自己，赶紧起身，“厂里忙，我先过去了……” 显然，他不愿意面对儿子的愤怒跟媳妇儿的火力。 坑儿子的爹啊！ 谢凯不再是十六岁的心理年龄，知道老娘一直想离开这座生活单调的城市，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了自己的前途。 曾经他为了莫文选择回来，老娘生了很久的气。 面对母亲即将爆发的怒火，谢凯笑着道，“妈，我这不是舍得不离开你跟我爸么……” “少给老娘嬉皮笑脸的。军方特招，多好的机会！还能出国留学，虽说出国留学必须回来，你自己不回来，军方能如何？难道你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从一开始，就能看到你退休甚至死亡时候的样子！”柳旭语气变得严厉。 “妈，您平时觉悟不是很高吗？投身国防军工事业，可是你们从小教育我们的……”谢凯插科打诨地说道。 “我跟你爸这辈子都奉献给国家了，你就不用奉献自己了。这座城市是一座牢笼！有关系的，都调走了，他们可以享受外面广阔的一片天地……你爸技术是红旗厂最好的，除了一个工程师职位，还有什么？分房子，有咱们的？他那工程师职位，还不是天天加班加出来的？”事情关系到儿子的未来，柳旭才不管觉悟不觉悟。 她只希望儿子不会一辈子被束缚在这戈壁滩上。 “宝宝，你没有在外面生活过，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在这里面。”柳旭知道，儿子根本就不懂外面世界有多精彩。 “妈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谢凯无法反驳。 这里面，一辈子，就是那样。 这座小城，在改革开放前，各种条件，在全国范围内，是最为顶级的。可现在，不行了。 谢凯比谁都更清楚。 但是，现在他不想离开，理由，他也没法说。 “那我不管，你必须同意军方特招！”柳旭说道，“你自己看看咱们现在的生活环境！周围的人，逼得妈妈变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以后，你再这样生活一辈子？娶一个天天想着占人小便宜，动不动就跟人为鸡毛蒜皮小事吵架的女人，吵吵闹闹窝囊一辈子？” 谢凯沉默。 柳旭放下手中的抹布，抓起腰上的围裙，擦了擦手，满脸严肃地走到谢凯前面，脸上满是慎重地坐在了谢凯对面。 “宝宝，从小到大，妈妈没有要求过你任何事情，这事情，当妈妈求你好吗？”柳旭一开口，谢凯心中就难受。“爸爸妈妈为国家奉献了一切，已经够了！再说了，要为国家奉献，也不一定非得留在戈壁滩。” “这样的环境，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妈妈很欣慰，但是你能保证你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如同你一样吗？”柳旭完全把谢凯当成了成年人。 谢凯才16岁，结婚都还早，柳旭却在为他的儿子考虑未来。 “妈，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影响确实很大。如果不是爸潜移默化影响我，我也不会在闲极无聊的时候学习，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兴趣之中，有了今日……以后怎么样，咱们先不去管，但是现在，我想要陪着你跟我爸。同意军方的特招，未来，也同样被限定了。我只想考个普通大学……”谢凯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只能骗老娘。 当初他大学之后选择回衰落的东风城，让妈妈很不满。 妈妈对他回到这座逐渐衰落的小城里面的不满，甚至转移到了莫文身上，一直到最后莫文怀孕才稍微改变…… 现在的谢凯，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家的氛围。 有妈妈在的地方，才是家。 重活一世，其他的都是虚无的。 “宝宝，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柳旭的脸色有些扭曲。 她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这种事情，她强行去干涉，不会有任何作用，越是干涉，孩子越会反对。 “妈，您担心的是环境对于您孙子成长的影响对吧？这没有问题，咱们换个环境就好了！”谢凯笑着对母亲说道。 “换？你以为有那么容易？以你爸的职位跟工作年限，分房子，早就该轮到我们家了！你以为我愿意跟其他人吵架？整天占人小便宜，背后家长里短，我就看不惯她们……”柳旭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同时整个人也站了起来。 谢凯苦笑。 老妈确实被生活给逼的有些竭嘶底里。 原本的生活环境，跟现在生活环境，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妈妈曾经是公主，然后，变成了一小市民…… “你爸高风亮节，好不容易有了分房的机会，结果让给别人！别人需要，难道咱不需要？”柳旭最不满的就是谢建国这方面。 红旗机械厂里，每年都会有一批人分到房子，谢建国好不容易轮到了机会，最终却让给别人了。 柳旭如何不闹心。 “放心吧，妈，这次我保证有房子，我去问基地领导要，这是咱们该得的。您放心，我保证，至少要一套三居室！”谢凯知道老妈这辈子的遗憾。 一直，老妈就想要一套房子，而且是能跟谢建国技术能力匹配的三居室。 可最终，到她离开这个世界，都没能如愿。 那时候，谢凯有过想要买套房，可最终，等妈妈不在了，他也没凑够钱…… “你真不愿接受军方特招？”柳旭咬牙问道。 谢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柳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能说的，都说了。 何况，她也军方特招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上了军校，尤其是特招的，以后甚至比在这座城市生活更不自由，军人身上的职责，远比军工人员更重……何况，军校毕业后，离开了部队，还能干什么呢？”谢凯的话，让柳旭无法反驳。 她只是想着让儿子脱离这个牢笼，不再过他们这样的生活。 她却没想过，从这座城市到军校然后进入部队的特别单位，那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外一个牢笼。 “你干什么去？这刚从里面出来……”柳旭愣神的功夫，谢凯已经向着外面去了。 “我去要房子！”谢凯回头说完之后，就向着外面而去。 房子！ 这是妈妈的愿望，三居室的房子。 现在有这个能力，哪怕最后梦醒了，梦中的妈妈，也能不再遗憾不是？ 郑宇成，龙耀华等基地跟军方高层，从红旗机械厂的精加工车间出来后，便回到了总部，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再次开会。 他们商讨的是关于东风城的未来。 “国家政策如此，所有的一切，都得为经济建设让路。不少军事研究项目，将会继续淘汰，只留下少量我们迫切需要的项目及未来关系重大的项目……东风城众多单位，都将被波及……”龙耀华严肃地介绍着情况。“这是无奈的决定，我知道大家都非常痛心。但是我们要理解，这些项目消耗的资金，实在是太过庞大……只有搞好了经济基础，让我们财政收入增加，才能更多投入到军事工业科技中来……” “龙主任，我们东风城，难道要解散？”所有人都是满脸落寞地低着头，郑宇成却冷着脸问道。 “上面要求，裁撤配套三产单位，我们响应号召，三产单位都破产了；上级要求淘汰生产设备老旧，生产效率低的车间，我们裁撤了……难道必须让东风城彻底解散才够？” 一名东风城的老干部站了起来，满脸愤怒地质问着军方首长们。 东风城，从80年到现在，短短4年时间，就已经裁撤了一半的单位！ 大量人员闲置着。 现在上面居然要求东风城继续裁撤，随着东风城一起成长的基地人员，谁能甘心？ “汪贵林同志，咱这也是没办法！不只是东风城，整个军工系统，都面临这样的问题！”龙耀华无奈地对着质问他的干部说道。“改革的阵痛，是无法避免的！只有改革，才能有未来！” “老汪，这是中央的决定！这是为了整个国家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现阶段，不能把有限的经费用到长时间无法取得突破的军事项目中……”郑宇成也是无比痛心。 “首长，谢凯来了，说有要事求见……”正在这时，一名基地人员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他来干什么？不知道我们在召开重要会议？”郑宇成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或许，问问他对于东风城未来的看法？”赵兴邦突然提议。 龙耀华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中央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无奈。 一个基地里面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好建议？ “看看他要干什么吧。”龙耀华也是来了兴趣。 他以为，谢凯是来说同意军方特招的。 “首长，我希望能够把奖励改成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再加上一部分现金奖励……”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谢凯说有重要的事情，居然是如此“重要”！ 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012 小同志觉悟太低 “你要房子，不会也是为了将来娶媳妇儿吧？”众人脸色难看，赵兴邦也是无奈。 这让他们另眼相看的小子，咋就跟个二楞子一样呢。 “不，我是为了我妈妈！我爸妈为军工事业奉献了一辈子，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是我妈妈的理想。本来，以我爸的职位跟技术，我们家早就应该分一套房子。不过呢我爸却把分房子的机会让给了同事……”谢凯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了。 “小同志，基地里面，谁没为国防事业奉献一辈子？若都以自己奉献了为由要求分房子，以自己的付出向组织提自己诉求，基地如何满足得了？”汪贵林冷着脸质问谢凯。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如此年轻的一个孩子进入如此重要的会议室。 基地未来发展因为资金跟项目等众多问题而变得艰难，分房子的事情，现在自然是越来越少。 总后勤部的首长们这次来基地，就为继续压缩东风城经费，裁撤人员，破产更多单位。 他们这些担心基地未来的管理人员们心中憋屈，却没想到有人却为了房子，不管不顾，甚至让自己家的孩子主动来当着军方首长的面要求分房子。 如何能忍？ 为国奉献，本就应该，不应该计较个人荣辱，个人得失。 “小同志，你这是受到资本主义思想的侵袭，很危险！”基地的干部，大多都是为国家强大放弃一切到戈壁的人，对于谢凯的行为很不满意。 尤其是当着军方首长的面。 就连龙耀华，也皱眉看着谢凯这个让他欣赏，有心想要弄到军方战略研究部门的年轻人。 谢凯面对责问，并不发怵。 他清楚领导们在想什么，巴不得手下人员都是那种只干活，不提个人要求的人。 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思想在整个基地里面，都会遭人鄙视。 来这个基地的人，大部分，都是带着满腔热血投身国防事业，为国奉献，不讲个人荣誉，不计个人得失。 即使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会把这种思想流露出来。否则，领导不会重用这种干点事情就要好处的人。 谢凯不在意，他原本也不计较，有想法，有需求，都不会表达，最终一切都没有他的，奋斗几十年，依然是一名技术人员，升职加薪没有他的分，分房子也没有他的分，最终不分房子了，他却买不起房子。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重新来过，奉献要讲，个人得失也得讲。 “首长，为国奉献，这是每一个人都应有的觉悟。社会在发展，改革开放了，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随着社会改变，我们同样也得有所改变不是？如果没有个人需求，干出成绩都得不到好处，个人利益无法得到保障，谁还愿意努力？谁还有动力继续去奋斗？”谢凯平静地说道。“就如同我今天改造的系统一样，若是没有任何奖励，或者只给点不实际的东西，口头表扬什么的，连继续研究的经费都没有，我还会去继续研究么？”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都是你这样的想法，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咱们的前辈如何搞出两弹一星？在各种环境都很差的情况下，我们如何在戈壁滩上建造了东风城！” 郑宇成最是不满谢凯的这种说话。 东风城建立，可都是无数人的无私奉献，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这一点，我不否认！因为我父母都是其中一员！”谢凯同意这一点。“但是，咱们不能一直都用为国奉献为借口，让大家放弃自己的个人诉求！” “没有个人诉求，就失去了创造的动力。因为不管自己干得好干不好，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放在改革开放之前，没有关系，反正大家都穷。但是现在不同了，要让大家充分发挥个人主观能动性，就必须得让大家的付出得到回报……” 谢凯的话，很不受人待见。 但是，却让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开始思考起来。 他们清楚目前面临的什么，现如今，经济建设为中心，大量国防项目下马的同时，军工单位同样也在面临市场化，很多单位破产，军转民，自负盈亏…… 有的单位，无法适应市场化，所以，无法改变；而有的单位，在实行市场化之后，反而发展快速。 “普通单位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这是军工单位！”龙耀华眼神严厉地看着谢凯说道。 谢凯这种思想，完全就是受到了资本主义自由思想的荼毒。 “军工单位的人，难道就不吃饭了？难道就不能要求更好的居住条件，得到更好的生活？这些都是人类奋斗的动力！”谢凯毫不客气地反驳着，“改革开放后，基地不少有关系的人，调离了基地。他们为什么调离？他们出去后，难道就不是为国家奉献了？如同我爸，明明有着很好的技术跟丰富的经验，只讲奉献，不求回报，明明有能力在更高位置做出更大贡献。然而他却依然是个技术人员，各种事情做不了主，有想法，都无法得到检验……” 谢凯的话，一开始还让龙耀华等首长很有兴趣，不过到了后半段，又开始夸他父亲，帮着他爹要官，众人不由苦笑。 为了帮他父亲升官，这小子还真是不遗余力。 眼光不错，能力很强，觉悟咋就这么低呢？ “谢凯同志，你觉得，你父亲如果在更高位置上，真能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郑宇成黑着脸问谢凯。 “那是当然！至少，以他对技术的理解及对于技术发展前景，能解决红旗机械厂现在的窘境不说，还能让红旗机械厂有个更好的发展！”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相信我爸！” “你父亲都不能保证，你就能保证？简直胡闹！”郑宇成实在是不想再听这小子的诡辩。 红旗机械厂，可是国内最好的机械加工单位，专门为军工企业服务。 “因为他处的位置只是一名技术人员，即使有想法，也不会有人重视！更何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一个技术人员，若是整天想着未来技术如何发展，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谢凯很清楚这些领导们的想法。 他是过来人，一切经历得太多。 现在不说，虽然会让首长们怀疑动机，只要老爹干出成绩，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官员考核的唯一标准就是gdp！ 自己帮老爹搞出政绩，不是轻松的事情么。 谢凯的话，让所有领导都沉默了。 “首长，正因为我父亲跟你们一样，只讲为国奉献，不去表达个人诉求，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在更高的位置，不仅获得更大权利，还得承担更大的责任！郑主任，您作为基地最高管理者，东风城众多破产单位人员需要安置，需要吃饭，留下的单位需要进行技术设备升级，需要经费，您难道不操心……”谢凯质问郑宇成。 他的这番话，再次让龙耀华眼睛放光。 这真的是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整个军工领域单位面临的窘境，他看得如此透彻。 赵兴邦双眼光芒更甚。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特招这个孩子，让他学习战略研究。 “没有上级下拨经费，以东风城的技术实力，完全可以把裁撤掉的这部分科研跟生产能力用来搞民用科技装备。养活破产单位人员，为军工科技领域提供研究经费及提供技术装备升级的经费……目前情况下，就应该发挥军工单位的技术优势，不等不靠，自己解决问题，为国家减轻负担……”军工单位以挣钱为目的，这是历史发展的无奈选择。 现在国家经济建设，一切基础都缺乏，特别是用于生产的各种机械设备，军工单位却大量资源闲置，实在是有些浪费。 谢凯的话，就连郑宇成也重视起来。 大量军工项目下马开始，东风城的日子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曾经国内最尖端的基地，逐渐衰落，谁乐意看到如此结果。 “以你的想法，东风城如何才能解决眼前困境？”郑宇成这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 换成之前，他才不会在意谢凯这样年轻人的意见。 毛都没长齐，知道个啥？ 上午谢凯侃侃而谈说技术，还是前沿领域的军事科技，郑宇成不懂技术，却看出了龙耀华跟赵兴邦的重视。 现在谢凯对于整个东风城面临窘境分析的头头是道，未来发展好像也很有看法啊。 刚刚开会，军方要求东风城再裁撤一部分的人员，这让郑宇成等人极不甘心。 东风城的技术人员，是全国最优秀的。裁撤了，如何安置是件难事，同时，他们不愿意看到优秀的技术人员流失。 对于整个国防科技事业的未来发展，失去太多基础技术人员，是莫大的损失。 而东风城，也是大家一手建立起来的！ 当初这戈壁滩里面什么都没有，二十多年，才有如此规模，怎么忍心就这样荒废了？ “是啊，小谢同志，你觉得，东风城应该如何解决眼前困境？”龙耀华也是开口了，谢凯的回答，将会关系到他的一些决定。 013 不见兔子不撒鹰 龙耀华开口，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在谢凯身上。 汪贵林急切地说道，“谢凯同志，如果你真能提出好的建议，我把自己家的房子让出来给你！” “对，我也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 在汪贵林的带头下，一众基地领导，纷纷表态。 谢凯不是想要房子吗？ 只要提出了有效的建议，为了东风城的未来，不介意把自己房子让出来。 谢凯听到基地领导们的话，不由为自己的自私有些脸红。 这一辈人，大多都是不计个人得失与荣辱为国防事业奉献终身的纯粹国防科技人员。 脸红的想法，只一瞬间就被谢凯赶走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要求过分，何况那是母亲的执念？老爹的地位，本应得到一套房子，却因为孙家栋的打压，一直没能得到。 去年好不容易有个孙家栋无法拒绝的机会，不得不给老爹分的时候，老爹又发扬风格，把房子让给了同事。虽然，那只是一套一居室。 在前面很多年，国家没有计划生育，家中只有独生子女的人很少。 如同孙家栋那样的人，在基地里面很少，孙家栋长袖太善舞了，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惹不起的人，若不是自己，他一家子的人生轨迹或许都不会改变。 所有大佬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谢凯，为的，是东风城的未来。 谢凯倒也不卖关子，认真说道：“很简单，闲置的生产设备跟生产能力投入到民用技术领域开发中来。东风城有着最好的技术人员，最好的设备，最顶级的加工能力！开发民用市场迫切需要的设备，只要选择的产品符合国内经济发展需要，符合市场需求，不仅能填补国内市场空白，同时，利用这些设备的销售带来的利润提升我们的技术实力，支撑军工技术开发……国家没有经费，我们就自己赚经费！” 谢凯的话慷慨激昂，给不少人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不等不靠，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上。 想当年，新中国建立，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老一辈就靠着双手搞出了两弹一星。 艰苦奋斗的精神，早就融入了国防科技工作者的骨髓里面。 现在，有着远比新中国成立时更好的基础，为什么一定要等国家拨款！ “说得不错，咱搞军工的，就应该有这样拼搏进取的精神！”龙耀华带头给谢凯鼓掌。 就连汪贵林等人，也是开始对谢凯刮目相看。 “首长，我家分房子的事情……”谢凯对于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老将军的夸奖，并不感冒，很煞风景地再次提出了要房子的要求。 “小谢同志，你这话，很煞风景啊！”赵兴邦脸上满是苦涩，无奈说道。 这孩子，觉悟咋这么低呢。 “话说的没错，我们搞什么民用领域的机械设备？需要投入多少？”汪贵林皱眉问道。 利用先进而庞大的生产力搞民用机械，太过笼统了。 作为管理人员，希望的是能有可具体执行，有效执行的详细方案，而不是笼统的说法。 笼统的说法，谁都知道，谁都能讲。 上级不是一直都要求各个单位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以社会主义市场需求为向导么？ 可谁知道市场需要什么？ “民用领域机械多了去了，别的不说，仅仅是机床设备，需求量就足够大！特别是精密的机械加工设备。”谢凯撇嘴说道。“首长，咱们还是先说说房子的事情吧。还有今天上午首长答应的奖励。” 谢凯前半段话让汪贵林松口气，不过还没等夸奖，这小子又开始说奖励的问题。 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觉悟实在太低了。 这是在东风城长大的孩子吗？ 大家都讲奉献的环境中，怎么就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郑宇成的脸，挂不住了。 龙耀华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就连赵兴邦，也是有些迷茫，这样的年轻人，特招，真的合适？ “小谢同志，如果都像你这样，为国家做点事情就要求回报，咱们社会主义还如何实现？”汪贵林冷脸说道。 其他人不说话，从他们满是乌云的脸上，能看出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 “首长，之前我就解释了为什么要房子。我提出要房子，把之前奖励落实的要求，我个人觉得并不过分。我们现在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分配方式不是按需分配，而是按劳分配……”谢凯毫不客气地说道。 军工单位混了这么多年，对于体制问题，他甚至比眼前在座的所有人都了解。 我付出了，就应该得到。 我付出的多，就应该得到的多。 谈觉悟，谈奉献，谈理想什么的，那是老一辈人，而非谢凯这样清楚知道未来世界发展的人。 曾经，他觉悟高，发扬风格，讲奉献，不求回报，结果呢？ 龙耀华等人觉得谢凯的要求很合理，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他们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一个孩子，不仅敢提自己需求，更是把个人需求结合国家政策甚至国家制度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既然国家现阶段的分配制度为按劳分配，今天上午我的成果应该分配的就不少了，还没落实。若是再提出更多建议，需要分配的更多，到时候太多了，基地怎么奖励？总不能如同封建社会那样，大臣功高震主，让皇帝赏无可赏，砍了脑袋吧……” 谢凯后面的话，让一帮子本来心中不爽，严厉看着他的大佬们差点一开口老血喷出来。 同时，大佬们也是被谢凯的话逗乐了。 “谢凯同志，你觉得你能做出这样大的贡献？”他甚至心中感慨，年轻真好。 说话，可以不计后果。 “现在谈不上，以后难说。毛主席都说了，我们就是早上初生的太阳……反正不把之前的奖励给了，后面的也就没法谈了。提出建得不到好处，我提建议干啥！”谢凯摆出无赖的样子。 索性从旁边拖过一个凳子，也不管大佬们反应，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典型的一无赖。 对于眼前的军方首长跟基地领导性格并不太了解，但是他了解这个时代的领导们的心思。 在某些方面来说，可以说他们有些教条主义，有些经验主义，甚至有些官/僚，但是他们确实是把国家利益，单位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这里，是东风城！ 眼前在座的，都是政治素养绝对过硬的人。 一众大佬看着谢凯开始耍无赖，不由哭笑不得。 “小谢同志，如果我们给了奖励，你却无法提供有效的合理建议，咱们不就是吃亏了？”赵兴邦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咋会吃亏？上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别的不说，仅仅是数控系统的生产，就能让我们国家每年省下多少的外汇？每年能为生产数控机床的公司创造多大利润？咱们国内，对于数控机床的需求，那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谢凯毫不客气地反驳者。“如果我上班了，或许还能捞个一官半职的，可我现在还是孩子……” 谢凯的话，让所有人没法反驳。 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你不是要求现金奖励跟你父亲做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程师吗？现在又要房子什么的……”郑宇成哭笑不得。 小孩子心性啊。 “我爸不当总工程师，他们弄不明白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谢凯反驳。“首长，千万不要讲觉悟，讲奉献。我这人觉悟低，以前加少先队被拒绝了，现在团都没入呢！” 郑宇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他已经听明白了，这小子那套系统，非得他爹成了总工程师，他才会全部交出来。 “你不怕你爹揍你？”汪贵林对于谢建国倒是有着一定的了解，谢建国怎么就能养出这样的儿子呢。 “他更怕我妈揍他！”谢凯咧嘴一笑。 “要了房子，就没有现金奖励了。”郑宇成说道。 “那不行，十万一分钱不能少，当然，之前我没提要房子，房子折价，从这十万里扣……首长，请放心，虽然我要这笔钱确实有些多了，不过我认为不会让基地吃亏，甚至能为基地赚取百倍千倍的利益……”谢凯摸透了大佬们的心思，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父亲的研究经费，没了！作为总工程师，他搞研究，那是他的责任跟义务……”郑宇成说道。 “反正那玩意儿跟我没关系……”谢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管大佬们如何沟通，他摆明态度，不给房子不给现金奖励，不让他爹当总工程师，他就不合作。 “这事情，我们商量一下，如何？”郑宇成见这小子油盐不进，只能让谢凯先出去。 他还真觉得谢凯有办法解决眼前东风城的困境。 “首长，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谢凯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一副我很忙的表情。 郑宇成真的有了揍人的冲动！ 赵兴邦跟龙耀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是否特招谢凯，这让他们犹豫了起来。 特招一名政治素质不过关，一切以个人利益为前提的人员进入军方战略研究单位，不是什么好事情。 014 两万的巨额奖励 “大家都说说看法吧。”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他弄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把东风城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只有十六岁，才上高中二年级的孩子身上！ 寄希望在谢凯身上的，不止他一个人。 “谢建国我们都了解，红旗机械厂技术最好的，苏联留学归来，懂俄语，英语，德语……我个人觉得，他足以胜任红旗机械厂总工程师的职位……”汪贵林第一个开口，“国家需要大量数控机床，每年花费大量宝贵外汇从国外引进，却都是最差的。若能自己生产，这个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若基地没有空房子了，我愿意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 在某种程度来说，汪贵林觉得可以答应谢凯的要求。 谢凯要求他父亲当红旗机械厂总工程师跟要房子的两个要求，就得到了满足。 谢建国的能力，足够胜任总工程师一职。 红旗机械厂是整个东风城最为重要的机械加工厂，基地大佬们对于情况，自然了解。 “谢建国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没当上总工程师？”龙耀华阴沉着脸问道。 东风城的领导们，尽皆不语。 很多时候，不是有能力就能到达一定位置。 龙耀华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心中便了然，难怪谢凯之前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他爸当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程师。 对于孙家栋的调查，现在还没有结果。 “总工程师的职位，需要组织考核，基地里面，所有的人才，都是优秀的，人才很多，但是总工程师的职位，一家单位只有一个。”郑宇成略微有些尴尬，这事情，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孙家栋搞的鬼。“每次有职位晋升，都需要单位推荐……” 这不是他推卸责任。 事实就是如此。 再有能力的一个人，连单位领导都不推荐，上面如何考核评估？ “关于他要求的现金奖励呢？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赵兴邦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数，他自己应该清楚，是多么庞大的一笔巨款。基地也拿不出这么多……我觉得，这事情只有通过谢建国来解决……”有人提出了这个观点。“谢建国的觉悟，不至于如此。若他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怎么当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程师？” 有人提出，从谢建国身上下手。 他们都清楚，谢建国这样的人，觉悟高，思想素质过硬，付出不求回报。 以一个总工程师职位来笼络谢建国，谢凯的要求，都可以通过谢建国拒绝。 不少人都有这样的心思，为国奉献，本就是应该的。 就连郑宇成，也心动了。 通过谢建国来说服他儿子，事情很容易解决。 “作为总工程师，考虑技术改造，提供单位发展的技术，都是应尽之责。”众人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方案可行。 谢建国当了总工程师，必须解决红旗机械厂面临的技术难题，完全可以通过他使得基地不需要直接面对谢凯。 数控系统仿制工作，谢建国当总工程师，自然无法避免，他的职责所在。 现金奖励？ 数控系统成了谢建国的任务，自然也不需要了。 谢建国即使想要，也无法开口。 “诸位，这样的方式并不可取。谢凯小同志单独来找咱们，应该就想到了这一层！若本身就跟谢建国有关系呢？”赵兴邦开口了。 不是他把谢建国想的觉悟太低，而是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他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闭嘴，向着他看来。 “赵主任，谢建国同志不是这样的人。以他的觉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这一点，我用自己的党性保证。否则，他早就申请调离了。”汪贵林见赵兴邦说事情可能由谢建国指使自己儿子做的，不由皱起了眉头。 谢建国的妻子柳旭申请了很多次调离东风城，谢建国从来没有。 若是谢建国申请调离，孙家栋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我觉得，以重奖来调集大家积极性，不一定是坏事。改革，发展，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都得摸着石头过河。如果谢凯同志真能解决红旗机械厂，创造更大的利润，奖励十万元又何妨？”龙耀华脸色平静地说道。 “老龙，这不符合政策！”郑宇成皱眉说道。 “一些小的政策，基地管理便可以制定……”政策都是人制定的。“这并不违反国家政策。充分调动干部职工积极性，积极主动探索单位未来发展方向，对单位作出重大贡献的人给予一定的奖励，是允许的。” 国家大的政策，绝对不能去违反。 而单位可以根据国家大政策制定符合单位发展跟需求的小政策。 “作为正军级后勤单位，地级市行政单位，制定一些鼓励单位发展的政策，并不违反规定。”汪贵林也是支持。 “可他要十万的现金奖励，要是以后谁都以此为借口……”说利用谢建国来拒绝谢凯非分要求的干部皱眉说道。 东风城的特殊性，制定这样的小政策，完全不是问题。 旦开了口子，以后所有人都这样干，还怎么管理？ “他要的钱，实在太多了……”郑宇成也是如此说道。 基地里面，工资奖金最多的，也不过四百出头。 谢凯张口就要十万！ “如果创造的价值真如同他说的这么多，我觉得，十万并不多。”龙耀华认真说道。 “看起来前景可以，谁能保证一定能够创造足够多的价值？谁能保证这能够符合市场需求？”郑宇成问道。 未来如何，没有谁能保证。 “那就先给少一部分的奖励，剩余的等到见到效果再支付！”赵兴邦开口了。“一切没有经验可以借鉴，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必须摸索着干。只要打开了局面，形成一个良好的开头，解决东风城的困局，并不是难事。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大家都知道。” 谢凯自己开始也说了，他就是一个榜样。 基地里面肯定有很多人会有好的意见，如谢凯说的，要么就是身份地位太低，说话无法引起重视；要么就是自己得不到好处，有好的想法都不会说出来。 搞得好，领导有了政绩，提出好想法的人，却得不到什么，奖励不够，谁有动力？ 谢凯人年轻，对于人性太了解了。 国营单位跟军工单位，很多在没有了计划的订单之后，就只能等着。 不少落实厂长责任制的单位，很多却变得红火起来。 “可以先少量奖励一部分现金，其他的等到看到效果，再奖励。如此一来，不仅调动了积极性，也能有效规避风险！”龙耀华支持赵兴邦的意见。“改革，没有不担风险的。这样的风险，值得承担。” 郑宇成等人都是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如此干，需要承担的风险对他们来说有些大。 给总工程师，给房子，都可以接受。 但是给钱，尤其是给个人奖励一笔巨款，这在整个国家历史上，都是没有出现的。 “78年的时候，小岗村18位农民以托孤的形式立生死状，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农民兄弟能这样搞，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步子迈大一些？现在我们的订单更少，上万干部职工的未来，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保留军工生产能力，也是我们必须做的！”汪贵林咬牙说道，“若是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汪贵林斩钉截铁的话，让其他人都是一脸慎重地看着他。 “东风城刚刚建设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理人员，我不希望我们用了几十年建设起来的基地，就这样荒废了。这是国家的损失，也是我们情感无法接受的……” “那就干一票，有什么问题，我来担责任。”郑宇成也表态了。 龙耀华看着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从内心来说，不仅仅是他，军方任何一个领导，都不希望东风城就这样解散了。 “谢建国有能力胜任红旗机械厂总工程师一职，那就让他先代理这个职位……他也符合分房子的条件，红旗机械厂不是还有房子吗？咱们就讨论一下，先给谢凯多少现金奖励吧。”既然没有人反对，自然就得说给多少钱的问题。 “五……五千就不少了吧？他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一人犹豫了一番，原本准备说五百，想着太少，最终说了个五千。 “五千太多了……” 奖励多少合适，让一众人员很是头痛。 “我觉得，干脆就先给两万！其他的看效果……”龙耀华开口了。 东风城的这些人，太谨慎了。 “老龙，这会不会太多？”郑宇成说道。 “东风城会连这两万都拿不出来？这是关系到整个东风城未来的事情！”龙耀华说道，“这也是一次探索，如果真能解决，对于整个军工系统都是有着借鉴意义。” 关系整个军工系统的未来的一次探索，龙耀华认为，十万，成本都不高！ “或许，他不一定会同意这个数……” “这么多，他还不同意？”大多数管理人员都认为，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整个基地，能有一万存款的，估计都找不出来。 015 东风城改革顾问 “两万？这么少！”当谢凯再次回到会议室里，面对众位大佬商量后同意给两万巨额现金奖励，却皱眉说道。 在如今，万元户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可他觉得，两万还是太少。 对谢凯来说，他提出来的建议能创造很大效益，以后跟他不会有关系。 改革开放初期，私营经济跟个体户现在干得都是提心吊胆，年广久这个中国第一商贩，已经惊动了最高领导人。 社会上，对于姓资姓社问题的辩论，一直都是没有结束。 一直到1992***南巡讲话，澄清“市场经济”概念之后，国内私有经济的春天到来，私有经济才发展快速起来。 谢凯确定自己重生后，有着很多想法，这些想法，却因为他在这座戈壁滩的封闭城市里面无法实现。 但是，他必须得积累足够的起步资金。 有钱，做什么都变得容易。 “小谢同志，两万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你父亲工资加上奖金，加班费等，一个月也不过三百块左右，要五年多的时间，才能挣两万！基地里面大部分人员月工资只有一百不到……”郑宇成心中暗骂这小子贪婪，却不得不对谢凯做出解释。“要知道，两万块钱，已经能给上百人发放一个月工资了。” “小谢同志，这两万，只是第一笔奖励，如果你的建议确实可行，产生了利润，后面的八万，就会下发给你。”汪贵林一脸笑意地说道。 谢凯有些纠结了。 想了一阵，考虑着基地大佬能同意这样的奖励方案，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索性先把两万拿到手再说，要不然他们反悔了，不给这两万，他都找不到地儿哭。 “至于房子的事情，红旗机械厂今年建成的房子，由你挑选，一会儿就可以拿到钥匙。”郑宇成表态。 谢凯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老妈想要，基地的房子，对他来说，真心没有什么用处。 比起房子，他更关心老爹的职位，“我爸当总工程师的事情呢？” “你爸的能力跟工作资历，确实足够胜任。不过你也清楚，人事任命，需要组织考察……”汪贵林一边说，一边看着谢凯的反应。 谢凯一听老爹工程师职位没有着落，当即就不爽了。 “你不要着急嘛。可以先让你父亲代理红旗机械厂总工，负责数控系统开发的工作……”郑宇成完全不想看谢凯，汪贵林在一边笑着解释。 跟一个孩子谈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丢面子。 龙耀华等军方的首长在一边默默看着，也不说话。 谢凯一听说让老爹先代理总工程师，便知道，目的达到了。 基地不可能直接同意他的要求，就这样把他爹提升到总工程师的位置上。 代理，这是一种妥协，而且也能让其他人无话可说，也为基地保留着面子。 只要在代理过程中不出问题，去掉代理的前缀，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何苦，基地这也是怕他坑基地，老爹的位置没有扶正，他就得帮着老爹搞好数控系统。 “钱什么时候能拿到？”谢凯问道。 “两万现在就可以，不过要看你的表现。”既然决定了要给两万的现金奖励，郑宇成倒也爽快。 谢凯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口说道，“现目前，国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经济建设，首先投入的就是基础建设，修路铺桥挖矿什么的，都需要工程机械！我想，对于东风城的机械加工单位来说，搞这些，轻而易举……” 谢凯的工程机械刚一说出来，所有大佬眼睛亮了起来。 搞机械工程，只要设计出来，生产制造，完全不需要多投入一分钱，材料，加工设备，都是现成的。 “机械工程种类很多，我们搞哪一样？”汪贵林可不愿意两万块钱就只买一个笼统的方向。“你得说具体一些。” 他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一般的孩子，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已经非常逆天了。 就连龙耀华跟赵兴邦，也是对这个一天之内让他们几度惊讶的孩子变得期待起来。 谁都知道，国家正在大力搞基础建设，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着庞大需求。 问题是，如何更好地利用单位现有的资源来获得发展。 这是所有基层单位的困惑，不困惑的，已经红火起来了。 “红旗机械厂，生产加工能力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顶尖水平。对于一些入门技术要求不高的，完全没有必要去插手……而工程机械，现在对于我们国家来说，主要是基础道路建设，运输，矿山机械等更为奇缺。大型机械设备，很多都需要从国外引进……”谢凯叹了一口气。 戈壁滩，太偏僻了。 偏僻得让基地的领导们无法接触到市场。 或者说，这些一直都是搞军品开发的大佬们，很少关注民用领域需求。 不了解市场需求，自然也就没法搞出付出市场需求的产品。 “能更具体一些吗？”汪贵林依然不甘心。 “工程机械的挖掘机，推土机等，目前都是国内大量需要的。普通的国内可以生产，但是每年却进口更多……另外，矿山设备，矿山所需要的开矿设备，运输设备，矿洞里面需要的液压与支架等，都是可以生产的……” 搞机械工程，对于红旗机械厂这样的单位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压力。 “这些有很多兄弟单位在生产。”郑宇成皱着眉头提醒着谢凯。 “确实有很多。我们不需要去生产普通设备，什么技术要求高，难度大，我们搞什么！充分利用技术优势，生产能力优势。比如，挖掘机，最核心的就是底盘跟液压系统，我们完全可以只生产这部分……” 谢凯侃侃而谈。 国内早期的机械工程生产单位，生产能力并不突出。 一直以来，都是按照上级订单进行生产，技术开发远远没有市场竞争下的工程机械发展快速。 工程机械，需求也是未来数十年国内最大的。 “有能快速见效的？”汪贵林依然不满足。 他们希望能够有快速见效的产品投入到市场中去，这样不仅能让整个单位闲置的生产力使用起来，更能快速积累资金。 “有，矿山设备。国家基础建设庞大，对于这些需求庞大，很多矿山设备都是进口……另外，我们可以开发轻型客车，货车……” “国内已经有不少军工单位搞这个了。中条山的541基地，生产的130轻型卡车，华丰面包车供不应求；山城的长安面包车等产量都是不小。咱们之前考虑过生产这些，他们在不断扩大生产能力。”郑宇成打断了谢凯的话。 生产轻型客车跟面包车，确实能很快见效，技术要求也不高。 问题是，国内已经有很多家生产了。 再去搞，投入不小不说，到时候搞得大家都挣不到钱。 “既然是市场经济，那就不怕竞争！市场需求大，我们搞自然没有问题。”谢凯一愣，他还真忘记了541基地最早就是生产这些东西的。 反正轻型汽车，能获得很大利润。 东风城需要资金来开发新的产品。 “前期搞这个，一边搞，一边开发新产品，比如，载重汽车等……”反正这年头，只有有技术能力，搞什么都是可以。“红旗机械厂，从原材料生产到铸造，机械加工到装配，然后还有表面处理等，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成本！先期仿造，手动打造；然后开发我们自己的产品之后，再加大技术投入……” 对于军工单位来说，从来都没有专利技术一说。 “算了，还是不要跟兄弟单位抢饭碗，咱们利用技术优势生产矿山机械吧……”郑宇成摇着头说道。 跟541等单位抢饭吃，东风城丢不起这个人。 谢凯有些无语。 “其实，仅仅生产数控系统，就能够带来很大的利润……国内机械加工企业，对于数控机床的需求非常庞大，国外对我们技术封锁，能搞到的也都是垃圾货……”谢凯叹了一口气。 他最希望的就是推动红旗机械厂向着汽车产业进军。 国内汽车行业的发展，需要有这样具有雄厚技术实力的自主创新公司。 “这业务就由红旗机械厂来负责。”郑宇成看着谢凯，眼角带笑。 谢凯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两万块钱，还真不好拿。 “你父亲能不能把代理两个字去掉，就得看他的成绩了……”汪贵林说得更是直接。 “小谢同志，咱们东风城其他单位的发展，你有什么想法？”龙耀华开口了。 听到这样的问话，谢凯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首长，我只是一个学生，哪有什么想法！” 谢凯觉得，装逼有些过头了。 “不如，我们特聘你为东风城改革顾问如何？”龙耀华很是认真地说道。 所有人，都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谢凯才16岁啊！ “不，首长，我还得认真学习，努力考大学呢！”谢凯坚定地拒绝了。“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以后媳妇儿都娶不到……” 016 拯救东风城 “不是说了特招你进大学么？不需要高考。”龙耀华说道。 谢凯直接拒绝，“首长，我还是希望自己努力考个大学。”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军方的特招。 军方特招的，都是妖孽，他去要露馅。 “郑主任，不知道钱啥时能拿到，我家分的房子啥时候可以拿钥匙……”谢凯直接转移了话题。 龙耀华的脸，当即黑了。 他不得不面对谢凯觉悟太低，太过自私的问题。 郑宇成倒也说话算数，当即就写了条子，让旁边的管理委员会们都签上字。让谢凯自己去财务部领钱。 东风城数万人，每月工资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这年头工资全都是发现金，平时，财务部的保险柜里面，也有着大量现金储备。即使东风城已经不行了，很多单位发不出工资，储备的现金也不会少。 见着郑宇成的条子，上面居然写的是红旗机械厂数控设备修理特别经费，谢凯不由神色怪异，反正只要是把钱给自己，他也不管什么理由。 条子有着不少基地大佬签字，还盖了404的鲜红公章，自然不会领不到钱。 “木马……”谢凯拿着条子，在众位大佬的注视下，凑到嘴前，满脸欢喜地亲了一口，然后欢呼，“耶！终于成了万元户！” 哪怕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心理年龄，谢凯依然兴奋，八十年代的万元户啊！ 想当初，他十多岁的时候，老妈给个几十块钱就能让他乐好长时间。 沿海地区处于改革开放的或许很多万元户，在这戈壁滩，靠工资吃饭的404城，他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小谢，我跟你一起去财务部吧。”汪贵林亲自跟着谢凯出去，“领了钱，顺便把房子也选了。” “那感情好。”谢凯巴不得有大佬跟自己一起去，这样会少很多麻烦。 “首长，真要特招他？”看着谢凯拿到条子欢天喜地出去，赵兴邦脸上满是沉重。“他的眼光，是很多在学校甚至已经进入战略研究室的人员都不具备的，但是他的觉悟……” 也不管是否当着东风城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赵兴邦向着他旁边的龙耀华问道。 郑宇成的脸，满是尴尬之色。 现如今，他能不尴尬吗？ 谢凯是在东风城长大的，本来周围都应该是讲奉献的环境，出现这样一个事事以个人利益为核心，干点事情都求回报的年轻人，作为东风城的最高负责人，如何能不尴尬？ 或许，谢凯只是一批人的代表。 特别是赵兴邦说这话的时候，以非常不满的目光看向他们。 “呃，小孩子，性格并未形成……平时他父母都忙于工作，疏于管教……东风城的思想教育也是跟上了的……”龙耀华的眼光也投过来，郑宇成不得不尴尬地解释。 “非常好的一棵研究战略苗子。这么多年，这个年龄阶段，我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在战略眼光方面能比他高。他还是成长在404，若是在外面，眼界更开阔，他的作用，对于整个军方，是不可估量的！”龙耀华看着郑宇成，也是一脸责备。 郑宇成在他的注视下，差点拍着桌子站起来骂娘。 他是404最高领导没错，管天管地，管不着别人拉屎放屁。 特别是一个人的想法，根本就管不了。 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可惜，他的觉悟，限制了他的发展。搞战略分析，如果把自己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限制他的视野……”龙耀华叹了一口气。 东风城，毁了军方一颗好苗子。 “确实如此，一个人如果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就会失去大局观……所以，首长，我觉得他不能进入军方体系……”赵兴邦再次瞪了郑宇成一眼。 哪怕郑宇成级别比他高。 “不，他在技术领域，值得特招。特别是电磁炸弹方面，只有他最了解。普通武器装备，要赶超国外先进水平不容易，需要庞大工业生产能力跟科技研发能力。而电磁炸弹，不一样，如果他能学习更多理论知识，我想，对于我们开发这样的先进武器，会有非常大帮助的……”龙耀华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真要搞电磁炸弹？”郑宇成开口问道。 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若是能通过立项，这样一来，东风城就有了自己的军事科研项目，问上级要经费也容易。 上面要调走东风城的科研力量，也能阻止。 之前听谢凯的介绍，郑宇成清楚，电磁炸弹，是一种高精尖端的武器装备，是未来发展的必须。 技术发展越来越快，武器装备使用的先进电子设备越来越多。遇到电磁炸弹，让电子设备瘫痪，再先进的武器都得变成一堆废铁。 “老龙，我可说了，这玩意儿是我们404的项目，不管上级立项不立项，都得留在我们东风城！”郑宇成见龙耀华点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为这个我们可是损失不小，还付出了两万的现金跟房子呢……” 这是他们基地人员搞出来的，上面想要把项目给别的单位，甭想！ 任何一个军工单位，现在都在不停地往中央跑，要项目，要经费。 遇到如此机会，郑宇成能放过？ 所以，这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面子。所以，甚至把给谢凯的奖励都变成是为了电磁炸弹投入而付出的成本。 “你们这边的科研单位，很多都已撤离了，并不适合研究这样的尖端项目！”龙耀华无奈地说道。 “那我不管，反正这是我们的项目，只要我不同意放人，你们别说特招，怎么的都别想把他搞出去！”郑宇成清楚，谢凯才是重点。 东风城不放人，不转组织关系，不转户口跟粮食关系，军方特招没用。 “你这是耍无赖！”龙耀华苦笑着说道。 “404是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你们一句话，说研究单位不适合再留在里面，行，我们同意调离；你们说国家财政困难，军费不多，需要裁撤冗员，我们依然不阻止；到了现在，你们还是让我们继续裁撤，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说道。 甚至，他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24年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的戈壁滩！而我们，修通了铁路，挖空了地下，甚至从祁连山引水过来……在这戈壁滩上多少同志挥洒热血跟汗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就这样废了，你问问谁同意？”郑宇成红着眼咆哮。 会议室里面的其他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也是愤怒无比，红着眼睛盯着龙耀华。 龙耀华不由苦笑，“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赵兴邦不敢说话了。 军方其他人员也是唏嘘不已。 “裁撤人员，不只是你们一家，全国范围内，都是如此。就连军队，也会裁掉很大一部分……为了发展，军事得让步！改革的阵痛，是在所难免的……”龙耀华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 三线工程众多单位，都是面临如此情况。 其他军工单位，局势同样不乐观。 军方的装备生产计划，已经削减到了极致。 为了军队的现代化建设，为了国防力量的提升，不符合发展的，技术实力不够的，都得裁撤。 保军转民，资产重组，破产，这是大多数军工单位的命运。 “那我不管，这辈子，我就留在这里面，我不想看到数万人几十年的努力就这样荒废！”郑宇成完全不顾身份。“老龙，作为一个战壕扛过枪的战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说到最后，郑宇成几乎是哽咽着打感情牌，求龙耀华了。 “龙将军，东风城没有谁愿意就这样荒废。大多数人在这里面奉献了他们的青春……” “我刚进东风城的时候，不到28岁，现在已经五十了，我家三个孩子，在里面出生，成长，老大毕业，毅然回来了……” “首长，东风城真不能这样就完了，现在有了小谢的建议，有了自主发展的方向，我们相信东风城能够重新变得繁荣！” 管理委员会的所有人，都在表达他们的想法。 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拯救东风城！ 不等不靠，他们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解决东风城的困境。 龙耀华脸上满是苦涩，“同志们，我理解大家的想法。404城的搬迁建设，我也曾参与在其中……至于电磁炸弹项目，是否留在东风城，这一点，我无法保证，我只能保证，尽量为大家争取！”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跟你一起去首都，我亲自去向首长要这个项目！我们不需要太多经费，我们可以自己筹集经费搞！只要求上面保留我们的科研能力！”郑宇成咬牙说道。 “对，我们自筹经费！” 几乎所有人都同意自己筹集研究经费。 有项目，才能保留他们的科研能力。至于经费，上级不拨款，现在已经清楚怎么发展的东风城，在意经费么？ 其他的单位能搞得红火，东风城凭什么就不能了？ 其他单位，可没有谢凯这样的妖孽。 017 缺钱的财务部不想给钱 对于会议室里的情况，谢凯并不清楚，对于他被某些人当成东风城未来发展的救星，他更是不想了解。 从会议室出来，他走路都变得轻快。 两万的现金啊，多么庞大的一笔资金！ 老爹老妈是双职工，只养了他一个孩子，工作了快三十年，存的钱，也没一万不是？ 何况，这次为了救他，老爹也是大放血了。 财务部在管理委员会旁边的大楼最顶层，大楼门口有着几名持枪武警守卫，对于谢凯跟汪贵林两人到来，武警并未阻止。 一路上，谢凯都是轻飘飘地，不时把条子放在嘴上亲一口，不断筹划如何花这笔钱，不时皱眉或傻笑着停下来，然后迈步，走不了两步又停下。 让一边跟着了解谢凯的汪贵林眉头紧皱。 不少人已经开始夹着公文包从各个办公室走了出来。 眼看下班了！ “还是快点吧，下班了，等财务部的人走了，今天就领不到钱了。”看着不少人都已经收拾东西下班，哪怕下班军号还没吹响，汪贵林也清楚，不会超过五分钟就会响起下班的军号。 听到要下班了，谢凯回过神来。 虽然明天也能领钱，他却害怕夜长梦多，更想要让老妈高兴，所以直接今天把钱领了，房子钥匙拿了才放心。 “出纳，出纳呢？赶紧的，把钱拿出来。”谢凯向着楼上冲去，手中挥舞着条子，让出纳赶紧把钱拿出来。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谢凯整个人都僵住了。 后背一股寒意冒了出来。 “站住！你是谁家小孩，赶紧离开！”一道严厉的声音，让谢凯不敢有丝毫动弹。 楼梯转角处，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从拐角后伸出来，两名穿着黑色内卫制服，头上蒙着黑色头套的内保军人眼神冰冷地用手中的八一杠枪对着谢凯。 谢凯太过得瑟，忘了东风城的财务部有持枪内卫守卫，特别是在东风城计划订单越来越少，大量科研单位撤离，很多单位发不上工资，这里面的守卫，就开始变得森严。 冲击了财务部，被打死，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 “我来领钱！”谢凯赶紧解释，同时把手中条子递给一名持枪对着他的内卫。 这时候，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404城，在最后几年的时候，因为长时间发不出工资，有人冲击过财务部，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死过人。 “你这条子哪来的？”手中接过条子的内卫看到条子上面的内容跟众多基地领导的签名，语气冰冷地问道。 显然怀疑这是假的。 “内卫叔叔，你不会认为我这条子是造假的吧？”谢凯看着内卫人员怀疑的神色，急忙说道，“基地后勤部汪贵林部长也跟我一起的呢！” 赶紧向后看去，汪贵林正一脸玩味笑容地看着他，“汪部长，你赶紧告诉他啊！要是误会我来抢钱，把我枪毙了，你们损失可就大了！” 汪贵林苦笑，这孩子，脸皮还真厚，即使知道自己重要，也别自己说出来不是？ “他手中的条子，是郑宇成主任亲手写的，各个部门领导都签字了，上面有基地公章……” 内卫都认识基地的高层，汪贵林亲口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把条子还给谢凯，两名蒙着脸的内卫向着旁边的闪过去，消失在楼道里面。 谢凯吸取了教训，也不走前面，跟汪贵林一起进了财务部办公室。 整个一层楼，都是财务部的地盘，谢凯从没进来过。 基地发放工资，发放前，由各个单位财务人员领取，内卫送到各单位财务室，再由财务人员按照每个人的工资奖金数额装在信封中发放。 “汪部长，您怎么来了？”见到汪贵林进来，正准备下班的财务部众多人员一脸苦恼地打招呼。 又要加班了！ 但愿不是全体加班就好，这些日子东风城财务状况非常不好，财务部的人员被要求核算各种可以省下的成本…… 后勤部的人来这边，可不是啥好事儿。 “你们杨部长在吗？”汪贵林对着一位烫着波浪头发，外面穿着一件花格子外套，下身穿着黑色喇叭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小皮鞋的中年女人问道。 谢凯看着女人的打扮，嘴角直抽搐。 这年代，也够时髦了，时髦却不一定代表好看。 “在呢，出纳室里面点钱。”女人回答，随后幽怨地问着汪贵林，“汪部长，您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边，不会是又要让我们加班吧？” “不会，我带他来领钱。”汪贵林摇头，指着谢凯说道。 女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领钱，领什么钱？他一个小孩子，需要到财务部领钱么？”女人的八卦之心，顿时打开。 “大滴大滴滴滴大滴……” 恰好这时候，基地里面响起了悠扬的收操军号声，听到这声音，谢凯整个人一震。 多少年不曾听到过下班军号声了？ 这是在他记忆深处最为优美动听的声音，每天，早上听着军号起床，然后上学，工作…… 一瞬间，他的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 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赶紧下班吧！”汪贵林皱着眉头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带着谢凯向着出纳室去了。 女人这下不急着下班了，当即就对着周围准备下班离去的同事说道，“瞧见没有，那孩子来财务部领钱啊！一个孩子，怎么会来财务部领钱？” “周姐，你这开玩笑呢。一万以下，都在各单位财务室领了，哪用得着来咱们这？” “是啊，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来财务部领那么多钱？” “老汪亲自带着来的，还能有假？现在去出纳室了……”周姐见周围人不相信自己，不由有些不满。“等下就知道了！” 一时间，急着下班的人，都不急了。 谢凯跟着汪贵林到了出纳室，几名出纳正在锁保险柜。 “杨倩，别急着下班，先把这条子上的钱给支了。”汪贵林对着正皱眉看着锁保险柜，齐耳短发梳理得很整齐，眼角略带鱼尾纹，身上却穿着工作服，皮肤很白，微胖的杨倩说道。 “你也真会挑时间。一点钱，让他们到单位领取就是了！”杨倩有些无语。“秦思瑶，等一下，把这条子上的……啥？两万？” 杨倩看到条子上的数额，一开始还以为只有两千，当看清楚是两万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垮着脸看着汪贵林，“老汪，你不是开玩笑？上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凑齐，差十多万呢，你们居然批给个人两万？” “……“谢凯无语。 两万很多？ 基地每个月财务部经手的钱都是几百万，居然说两万多。 “这是基地的决定，另外，这只是第一笔，本来一共十万，考虑到财政情况，先支付两万，剩下的八万你们也得备着……”汪贵林的话，让整个出纳室所有人惊呆了。 十万！ 支付给个人十万！ 多么庞大的一笔巨款！ 谢凯被出纳室里的人各种眼神盯的有些受不了，不由有些后悔了，直接让汪贵林来取钱，然后交给自己多好！ 几十岁的人了，一时得意，麻烦了。 “没钱！你们又不操心，要钱就来找我，我这里又不造钱……”杨倩直接拒绝了。 基地财务状况很不好，随着计划订单越来越少，大量的科研单位搬出去，下拨的经费每月减少。 之前每个月拆东墙补西墙，还能拖几天勉强凑齐，到现在，已经拖了一个两月没发工资了。 这次凑齐发了，再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齐呢！ 作为财务部负责人，杨倩的压力可想有多大。 现在工资还没凑齐，让她再支付好几万，如何能同意？ “这笔钱，是为解决基地财政问题的。放心，最多三个月，财务问题就能得到有效解决。如果不给这钱，那是真解决不了了……”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说道。 “给个人这么多钱，不符合规定！以前也没有先例。”杨倩咬牙看着汪贵林，气愤地说道。 即使制定奖励制度，没有她这个财务部负责人参与，杨倩完全可以不认。 “后勤部龙耀华主任点头同意……”汪贵林干脆把责任推到龙耀华身上。“他们现在还在开会，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我这本来就差十多万，再给两万，不是差得更多？各个单位的财务天天来我办公室要工资……”杨倩脸上能挤出水，“你以为我不敢去问？龙耀华将军点头了，就让后勤部拨这笔钱！” 018 钱多得让老娘不安 “这怎么能行，我是帮东风城干的事，得好处的也是东风城，怎么能去问后勤部要钱！”谢凯一听，顿时不满。“有没钱发工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凯终于为自己急切地想要拿到钱找到了理由。 果然不能等，夜长梦会多。 无论如何，必须得拿到钱。 他还真没想到，基地的财务状况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差的地步。 “你这孩子，觉悟怎么这么低？”杨倩不知道眼前这年轻的孩子究竟怎么让基地高层甚至军方高层同意，两万对现在的基地很重要，“现在正是基地最艰难的时候，如果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考虑，基地如何度过难关？” “几个月发一次工资，以后一次比一次拖的时间长……”谢凯冷笑一声，“觉悟高的人，干脆就别领工资饿死算了！” 对于杨倩拿觉悟的事情说话，谢凯很不满。 他比谁都清楚，无论整个基地各单位普通干部职工多长时间没发工资，这些高层，每个月工资是不少的。 所以，毫不低调地反驳。 杨倩被他的话，气得瑟瑟发抖。 汪贵林只能尴尬苦笑，谢凯不能用看寻常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是个人精！ 要是谢凯觉悟高，他至于出现在这里？ “杨倩，先给钱吧。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汪贵林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如斗鸡般的谢凯，苦涩地说道，“工资的事情，再想办法。” “听到没有，赶紧给钱！”谢凯把条子递给秦思瑶。 秦思瑶刚工作，对于眼前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孩子咄咄逼人地让她拿钱，一时间不知所措。 “部长，这钱，给么？”无奈地问一边生气的杨倩。 条子上面，不仅盖着鲜红的404公章，一堆基地领导还签下了名字。 这样的条子，是没法拒绝的。 “给吧，工资的事情，再想办法。”汪贵林扭头看了一眼谢凯，再次说道。 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钱，以后绝对甭想指望他。 现在还指望他拿详细方案呢。 “给！”杨倩无奈，汪贵林把龙耀华都抬出来了，还有郑宇成等人的签字，不给不行。“工资差额，你们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提前退休了！” “放心吧，很快能解决的。”汪贵林心中也是没底。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谢凯身上了。 得了部长吩咐，秦思瑶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摞摞崭新的钞票，她一捆一捆地向外面拿。 谢凯看到秦思瑶拿钱，还没高兴起来，就傻眼了…… 他忘记了两万块钱在这个年代究竟有多少。 目前国家还未发行第四套钞票，第三套人民币最高面值，只有十元！ 只有十元的最高面值，两万，两千张！ 一百张一捆，一共二十捆…… 面对二十捆崭新的十元钞票，谢凯傻眼了。 难道就这样抱着二十捆钞票回去？ “这个，那个……没有袋子装一下么？”谢凯嗓子发干地问道。 秦思瑶本来正准备去找袋子帮他装，却听杨倩冷冰冰地说道，“我们这里面的钱，都是用箱子装，各个单位来领钱，都自备工具……” 汪贵林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 谢凯知道她不满，索性心一横，有了主意，“杨部长，我能用用电话吗？” “可以！”杨倩并不因为谢凯领了钱就不爽，不爽的是基地本身缺钱，又少了两万，差额更大，自然不乐意。 反正钱是国家的，她也不肉痛。 谢凯也不说话，用出纳室的内部电话打到了红旗机械厂宿舍管理处，让管理处的大爷帮忙找柳旭接电话，随后挂了。 等了好一阵，再打电话，听到老妈的声音，也没解释，急忙说道：“妈，赶紧拿个大点的袋子来财务部，总部的财务部，不是红旗机械厂的财务室……” 不等老娘问情况，就挂了电话。 杨倩跟汪贵林两人，在一边相视苦笑。 “这小子什么情况？”杨倩小声地问着汪贵林。 汪贵林看了一眼一张张数钱的谢凯，把详细始末告诉了杨倩…… 儿子离开后，柳旭一直都是心神不宁，这几天她一直没去单位上班，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可以好好休息，却睡不着。 她担心事情没有解决。 实在忍不住，去了一趟公安局，从钱勇胜口中得到谢凯已经没事的消息才彻底放心，回来正准备睡会儿，就听到宿舍管理处喊她接电话。 儿子让她带袋子去财务部，还特别提醒不是红旗机械厂的财务室。心中的不安更甚。 这小子不会是抢了财务部吧？ 不过还是拿了个平日装米面的袋子，快速出门。她是想着，万一是真的分什么呢。 潜意识里，她不愿意接受儿子抢财务部的想法。 “哟，柳旭，拿着粮袋去领粮食啊？果然老公好，不缺吃喝啊……” “不会是她儿子又被抓进去了吧！” “不能啊！难道那小子是逃出来的？” “被抓了她拿粮袋干什么？你们够了！整天见不得别人好！” “想吵架还是怎么的？你这么维护，也没见她给你好脸色……” 现在已经下班，家属院里面本就开始忙碌起来，柳旭接电话，不少人都看到，见她接电话之后，急匆匆地拿着袋子出门，一帮子老娘们儿又开始嚼舌根，没有丝毫的避讳。 柳旭听到这些话，满脸愤怒地看了嚼舌根的女人们一眼，最终咬着牙离开了。 她担心儿子抢了财务部！ 一路上，骑着自行车快速地从人流中穿插，不少熟人打招呼，柳旭也是没有回应。 到了财务部，也不管自行车有没有停好，丢在门口广场就向上面冲了去。 也没谁会偷自行车，何况还有武警站岗呢。 不过这时候，柳旭是根本没考虑这些。 “妈，袋子拿来没有？”刚上楼梯，就看到儿子一连笑意地站在走廊边。 看到儿子，柳旭气不打一出来，“你抢了财务部？” 语气中满是急切。 谢凯无语，“我滴个亲娘呢，您咋不盼着儿子的好？我想抢财务部，抢得了么……” 一听不是儿子抢了财务部，柳旭松了一口气。 “袋子呢？” “要袋子干什么？” “装钱啊！”谢凯对于老妈，有些无语。 老妈可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啊。 六十年代大学生的脑子能这么差？ “谢凯同志为基地做出了重大贡献，经过基地研究，特奖励部分现金，谢建国同志也清楚……”正在给杨倩介绍情况的汪贵林笑着对柳旭解释。 现在的他，有些羡慕柳旭能养出这样的儿子。 看到谢凯投来的感激目光，汪贵林很满意。 “啥？”柳旭弄不清状况了，这一天过的…… 上午儿子还因为对国家财产造成重大损失面临被枪毙，现在就变成了对基地做出了重大贡献…… 谢凯也不管发愣的老妈，从她手中拿过袋子，就进了出纳室，把已经清点好的钱一股脑装到布袋子里面。 这笔钱，落袋为安。 柳旭看到这么大一笔钱，整个人更懵。 “妈，走吧，咱们去选房子，选好了明天就可以搬家！”谢凯装完钱，对着发呆的秦思瑶笑了笑，谢过同样震惊看着他的杨倩，拉着老娘下楼。 见着这小子提着一个袋子离开，等着看热闹的财务部人员，都是议论起来，有人则是去出纳室打听情况。 给个人奖励这么多钱，基地成立以来，头一遭。 “这是真的？”一直到下了楼，柳旭都不相信这一切。 “两万块钱都在这里，难道还有假？汪部长不是也解释了？”谢凯没法解释。 下班高峰，空旷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员，管理委员会处于整个404城的中心区域，前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广场，还有喷泉等，是整个基地人员下班后跟家人休闲的地方。 “钱我帮你拿着，你这样大大咧咧，让人抢了咋办？”柳旭见儿子随意提着钱袋子，看着周围的人流，只要谁向着这边看一眼，她都认为别人可能会抢…… 谢凯也不拒绝，把手中的钱袋子给了柳旭。 看着老娘把钱袋子紧紧地抱在胸前，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谢凯哭笑不得，两万的现金，对母亲的冲击力，好像有些大了。 如此情况下，去看房子，拿房子钥匙，貌似不合适。 “汪部长，房子明天再看吧，这就不耽搁您了……”谢凯见时间晚了，老娘这状态也没法看房子，只能如此。 汪贵林倒也不客气，说明天如果没时间，会安排专门人员找谢凯，随后分道扬镳，他还得回到会议室里面。 “宝宝，咱先去银行吧……”柳旭浑身有些无力，搂着装钱袋子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额头更是冒出了汗珠。“钱放在银行才安全……” 说话时，依然警惕地向四周打量。 “银行下班了……妈，不用这么紧张，没谁抢的！抢了能跑得出东风城？”谢凯无语。“以后您儿子会挣更多钱，要是您这样下去，我还敢挣钱么……” 019 第一款魔改59坦克方案 对谢凯来说，两万块钱，也就一开始看到的二十捆的时候有点冲击。 他能理解老娘心态，换成原本的他，陡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更不堪。 毕竟，都是普通人。 老娘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不过百，手中最多估计也就是一两千，陡然拿到两万的现金，如何不紧张？ 谢凯扶起自行车，载着老娘回了家。 家属院内，一帮子老娘们儿见母子回来，柳旭满脸紧张，死死抱着粮袋，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大声嚼舌根。 “赶快进去！”柳旭没有理会周围人，到了房门口，一把把谢凯推进去，自己也跟着闪身进屋，把门给闩了起来，搞得谢凯哭笑不得。 无论怎么劝，柳旭都不为所动，也不做饭，就抱着装钱的袋子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门外，生怕有人来抢…… 谢凯无奈，下午很晚才吃饭，肚子倒也不饿，想要跟在记忆中快要模糊的妈妈聊天，柳旭却担心有人来抢钱，心神不宁，自然无法让他如愿。 母子两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柳旭紧紧搂着钱袋子，盯着门，谢凯则是看着妈妈那悄然间有了不少皱纹的脸庞盘算着以后的路。 直到最后困意袭来，谢凯依然不想睡。 他担心，醒来了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最终还是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即使这是一场梦，父亲升职了，也有一笔钱了，在梦中的世界他们也能过得好一些……” “咚咚咚……”谢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周围环境，确定自己是否回到原来世界了，看到依然在筒子楼，才向着门口看去。 这一看，谢凯要哭了。 只见老娘一手抱着钱袋子，一手提着擀面杖，躲在门旁边，警惕地盯着，也不开门。如果敲门的人破门而入，绝对会第一时间遭到擀面杖的袭击。 “妈，你干啥呢！”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应该明天再去领钱，然后存银行，不过自己未满18岁，貌似银行不会办理…… 何况，这年头，未成年的好像也没谁能搞这么多钱不是？ “谢凯，赶紧开门？你妈哪里去了？敲这么久也不开……”门外传来了谢建国疲惫的声音。 “妈，我爸呢！”谢凯很无语。 柳旭放下了擀面杖，然后躲到门后面，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在谢建国还在发愣的时候，一把把他给拉了进来，随后快速关了门。 谢建国一脸的疑惑，自己媳妇儿疯了？ “下午我去找管理委员会的人把奖金要到手了，两万，在我妈手中呢……”看出老爸的疑惑，谢凯苦着脸解释。 谢建国无奈地看着紧张的柳旭。 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睡吧，我跟儿子都在家里，谁敢来抢？” 听到这话，柳旭才松了口气。 谢凯见老爹回来，准备到后面的小房间去睡觉，却被谢建国叫住了。 柳旭也不去睡觉，就坐在谢建国旁边。 “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刚才郑主任跟总后军需生产部的龙耀华将军亲自到了红旗机械厂，讨论红旗机械厂未来发展的事情……”谢建国今天同样也是过得有些懵。 这一天，原本惹是生非，调皮捣蛋的儿子，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变得陌生。 晚上开会，管后勤的汪贵林很明确地告诉他，一切都是谢凯弄出来的，以后红旗机械厂发展技术方面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就这样成了红旗机械厂总工程师，谢建国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只想在儿子那里弄明白。 谢凯心中叹息一声，这事情不解释，说不过去。 “爸，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别说红旗机械厂，整个东风城，继续下去，只有荒废……”谢凯组织了一番语言，开口了。 “别用这些糊弄你爹，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谢建国脸上满是严肃。 就连一边的柳旭，也是盯着谢凯。 面对父母的审问，谢凯连拒绝都不能做到，幸亏他想好了说辞。 “爸，您还记得，三年前的春节，妈妈带我回沪市的外婆家？”谢凯问着爸妈。 三年前，也就是81年的春节，那是谢凯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大城市，也是母亲结婚后，唯一一次回娘家。 “那有什么好说的？你外公不在了，你舅妈大姨都瞧不起你，有什么好说的？”一听到儿子说沪市，柳旭的眼睛就红了。 正因为如此，她回来后，如同变了一个人，想要大房子，想要让谢建国调出去！ 这里，是被人看不起的乡下。 何况，她嫁的谢建国，本身就是农村人。每个月谢建国的工资，都有不少寄回去补贴农村老家，却从来没回去过。 “柳旭，你先冷静，听谢凯说。他们看不起并不重要，他们的孩子，有咱们的儿子优秀吗？”谢建国也知道，戈壁滩是柳旭心中的一根刺。 这座基地很多技术人员，当年都是从帝都，魔都这些大城市调过来。 几十年的封闭生活，让他们与大城市格格不入…… “是啊，我儿子比他们的孩子优秀！”柳旭恨恨地说道。 谢凯无奈。 “你继续说。”谢建国不弄清楚儿子的状况，别说睡不好，估计后面干活也难。 “在沪市的时候，小舅天天带我到处玩儿，他还告诉我，要去特区深市，他给我说了很多外面的情况……”谢凯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舅对他确实好，只不过，老妈看小舅最为不顺眼。 快三十的年龄，返城之后整日游手好闲，没钱了就问老妈要…… “说重点！”谢建国见儿子眼神闪烁，看了一边的柳旭一眼，皱着眉头打断了谢凯的话。“你懂得数控系统，说是看了我带回来的资料，我能理解。但是电磁炸弹怎么回事？向基地管理委员会提出红旗机械厂未来发展又是怎么回事？要钱要房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建国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儿子表现太吓人。 特别是觉悟低下，更让他面子挂不住。 “爸，电磁炸弹，那不是我为了脱罪胡掐出来的嘛！不过我画出来的，确实是我想的，你知道我们没事儿的时候不是到处捣蛋就是从厂里面偷材料出来自己搞点东西……”面对老爸的怒火，谢凯倒也实话实说。 “这么说来，你忽悠军方首长？”谢建国怒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也不是忽悠，理论没错，是否能产生大的威力，得实验。”谢凯尴尬。 “我在沪市时，小舅经常带我去百货大楼跟街上逛，遇到很多小厂的业务员，只要是市场没有的，需求量大的产品，都供不应求。而一些普通的，谁家都能生产的，不管业务员们怎么推销，都不会有人理会他们……全国到处都在搞建设，很多地方都是人工干，而沪市，有些地方用挖掘机，速度非常快。这些挖掘机，很多都是国外进口，老贵了……” 谢凯的话，让谢建国完全无法反驳。 “回来后，在阅览室看杂志跟报纸，我就留意这些报道……基地里面不是有几辆用于研究的59坦克吗？我在想，如果把坦克上面的炮塔拆除，加上液压系统，搞个悬臂，装上挖斗或者电镐，虽然没有进口的挖掘机那样高的效率，但是成本更低啊……” 59坦克的魔改，在全世界是最多的，甚至很多工程车，都是以59坦克底盘为原型。 作为军工厂的技术人员，能够不知道？ 谢凯的这种想法一提出来，谢建国就觉得可行性非常大。 他的火控系统设计，也是根据59式坦克而来，国内拥有庞大数量的59坦克，为了让这些坦克继续服役，节省军费，很多大型军工单位都接到了对59坦克改型的任务。 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想着利用59坦克来改成民用工程机械。 “我那时候问过开挖掘机的司机，开挖掘机比坦克简单多了，需要的电子系统什么的，更简单……”谢凯清楚，以红旗机械厂的技术能力，利用59坦克的底盘搞出成本低廉的挖掘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到处都在搞建设，咱们搞出这东西，绝对会供不应求！” 谢凯的说法，让谢建国无法再质疑他的问题。 “爸，妈，你们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吧？虽然你们没说，咱们家以前顿顿有肉，这些日子，几天才吃一顿肉了……”谢凯叹息着说道，“爸的技术级别高，加班多，奖金多，而且只养了我一个孩子，咱们家的生活条件都这样了，其他人家呢？” 两口子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内疚的神色。 儿子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 “外面的军工单位，都开始保军转民，基地大多数科研单位撤走了，如果继续下去，只能等下去……” “这跟我出任红旗机械厂总工有什么关系？”谢建国诺诺地问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020 培养老爹的上进心 （牢记历史，勿忘国耻！落后必定挨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些年，你没经历过……”柳旭也是如此。 她无比希望谢建国能成总工程师，却也害怕政策再有变，回到当年那样的环境…… “妈，时代不同了！以前的历史，不会重演。爸如果不当总工程师，我提出这些干什么？难道我出力帮着孙家栋那样的王八蛋搞出政绩升官？”谢凯不满地说道。 谢建国看着儿子，说不出话。 这是自己的儿子么？ 甚至，他开始反省自己，对于儿子的成长，缺乏了了解。使得现在才觉得儿子如此陌生。 如果一开始发现儿子在这些方面如此突出，好好引导一番，哪会如此？ 对于儿子的觉悟，所有的一切以个人利益为前提，谢建国觉得这一点根本就不像他的儿子。柳旭想要离开，但是绝对不会给儿子灌输以个人利益为前提的思想。 这里，是404城！ “对，老谢，儿子说得没错，凭什么咱干活，给姓孙的王八蛋凭空得了政绩？”柳旭支持儿子的说法。 “小声点，你们也不怕被人听了去，传出去多不好！”谢建国嘴角抽搐地看着妻子跟儿子。“没有国家的培养，我们能有今天？在戈壁滩里面虽然苦，这么多年，物资供应一直是全国最丰富的。柳旭，你应该清楚，如果在外面，其他的地方，你的家庭出身那些年会受多少苦！” “怎么？你现在是嫌弃我家庭出生阻碍了你发展了？”柳旭最讨厌人说家庭出生，当即柳眉一挑，愤怒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钱袋子依然死死地抓着。 谢建国到今日都没评上总工程师，跟她的家庭背景有着很大关系。 夫妻两为这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谢凯见父母又要为家庭出生吵起来，赶紧阻止，“妈，息怒！我爸要嫌弃这，还能到今天？” 能阻止柳旭的，也就只有谢凯了。 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无限的循环，谢凯怕谢建国，谢建国又怕柳旭，柳旭则是怕谢凯…… 也不说怕，只是因为在意，重视到了无原则的地步。唯独谢凯之前怕谢建国，那是因为父亲对儿子的压力。 “都改革开放，已经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了，身份背景哪里还那么重要？中央都在给当年被冤枉的知识分子们平反呢！社会主义不也是资本主义发展而来嘛！还是说正事吧！”谢凯清楚，那些历史，永远不可能再重复。 让老爹拥有一颗想升官的心，才是正事。 “爸，我知道你不愿意当官，为了红旗机械厂，为了东风城，您不仅得当这个总工程师，更得往上爬。不升官，就没话语权，有任何好的想法，您都无法实现。想想您手中的火控系统，搞了这么多年，谁在意？要是您成了总工程师，至少，那套火控系统有机会制造出来进行验证吧？”谢凯的话，让谢建国根本就无法反驳。“连实验都实验不了，如何为国防事业做出贡献？” 谢凯对父亲非常了解，原本只是一个贫农家庭，当年为了供他上学，兄弟姐妹都放弃上学，努力干活，可以说是举全家之力供他上了大学。 他倒也不负众望，考上大学，随后留学苏联，更在东德呆了两年，回国后，就进入了搞核研究的前404基地，中苏交恶后参与到了这座404城的建设。 对于国家，他非常感激。 一直以来，都是不求回报，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不断学习。 跟很多人一样，他们就是一块砖，祖国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现在谢凯以对国家的贡献为借口，他如何能反驳？ “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才能担负起更大的责任！爸，我知道您为了国家，不惜奉献自己的生命。但是您却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不上进，您对得起国家对您的栽培吗？想一想，当年留学苏联跟东德，那都是国家出的钱吧！”为了让老爹有一颗上进的心，谢凯毫不客气地往老爹无法防御的地方捅刀子。 以后的日子要想好过，想要有更多机会与资源，就必须不断推着老爹往上爬。 扶持老爹爬到更高的位置上，自己才好乘凉不是？ 老爹退休，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到了以后，自己怎么也能算个官二代不是？ 那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容易。 “老谢，儿子说得没错，你就是太窝囊！孙家栋那样的货色，完全是在祸害红旗机械厂，如果他有能力，咱们厂会这样？你如果不上去，没有话语权，他说不让搞，就不搞了，红旗机械厂未来怎么办？你对得起国家对你的培养，对得起整个厂对你的信任的人？”柳旭也加入到了讨伐谢建国的队伍。“你上去了，完全可以把有能力的提拔起来，那样才能让红旗机械厂发展更快。” 对于老娘的助攻，谢凯偷偷地伸出了大拇指。 母子二人，想要让谢建国努力去往上爬，并不是他们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什么为国家大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对柳旭来说，只有谢建国爬得更高，谢凯的未来才会更好。只有谢建国爬上去，才能离开这座城市，在外面，儿子的未来，才叫未来。 在东风城里面一辈子，从出生，就能看到死亡。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柳旭是大城市来的，前几年看到了大城市变化，自然不想儿子如同他们一辈子都耗在里面。 谢凯现在上高中二年级，考上大学，还有五年时间，足够了。 儿子回到这里，会被人看成是乡下人，看不起。 谢凯则为自己的计划，老爹的思想，他清楚要想改变，根本就没可能，只能用国家大义去说服。 谢建国沉默了。 母子两轮番的劝说，让他压力很大，最终默默地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支烟，谢凯很有眼力见儿，从茶几上拿起火柴，擦燃给他点上。 做完这一切，谢凯习惯性地从老爹放在茶几上的大前门中抽出一支，用食指跟中指夹着，熟练地塞到嘴里点燃，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烟就被人抢走，同时耳朵上传来一阵痛楚。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柳旭的声音冰冷。 谢凯顿时回过神来。 忘记了这时自己才16岁，老妈对他的各种生活陋习是坚决打击的。 “呃……妈，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谢凯恬着脸说道，“我抽一支，就抽一支。都点燃了，不抽了也浪费，一支两分多钱，再凑点就能买个鸡蛋了……” 柳旭的眼睛要冒火。 “知道半个鸡蛋还浪费？”柳旭这一刻才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谢建国的嘴角不停抽搐，这儿子…… “下不为例！”看到儿子哀求的眼神，柳旭最终无奈地把烟还给了谢凯。 也不知道是对儿子无原则的爱，还是觉得半个鸡蛋浪费了可惜。 谢凯两支手指夹着，凑到嘴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感受着香烟对肺部的刺激。 哪怕他平时很少抽烟，这一天如梦一般，这时也是想着抽一口。 “红旗机械厂的情况，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乐观。整个厂子上万人，只有精加工车间有一些来自航天跟三机部等单位的高精度加工订单……要养活上万人，难啊！”谢建国对于儿子抽烟，并不反对。 搞技术的他们，平时压力大，很多时候就靠抽烟提神。 谁都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思绪混乱的时候香烟的刺激，会让他们思维更清晰。 “这不矛盾。红旗机械厂，可以分两部分，一部分，保留军工加工能力；另一部分，用于民品开发制造……至于精密加工车间，完全可以加工军品跟民品一起搞，避免生产资源浪费……”谢凯偷偷地看了老妈一眼，老妈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赶紧转移老娘的视线。 “每月工资都得上百万！”谢建国提醒着儿子。“这得多少业务才能保证？” “别的不说，仅是数控系统的制造，一套数控系统十多万，虽说还包含滚珠丝杠跟伺服电机等，那些东西，红旗机械厂能造吧？质量差一些，没法跟国外比，但是成本低，不需要受国外的气，更不需要外汇券！这样就是非常大的优势！一个月哪怕卖几百套，就能解决工资问题。利用庞大的技术能力，尽快地搞出小型挖掘机，那样就能快速获得订单……”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事情，只有您能解决。让孙家栋那样的人负责，您觉得，这业务能搞起来，红旗机械厂还有未来？” “即使我当了总工，也不能绕开他啊！”谢建国苦笑着说道。 “所以，孙家栋完蛋了。这也是我向郑宇成他们提的条件之一。”谢凯平静地说道。“如果他不是处处给爸小鞋穿，他搞什么，都跟咱没关系。何况，要想让红旗机械厂改变目前的状况，他就不能留下！” “红旗机械厂的情况，少他一个孙家栋，也不会有多大改变！”谢建国皱眉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插手这些事情干什么？万一没法改变呢？” 021 两万只能花一块 孙家栋确实也让谢建国不舒服，但是儿子这样一个年轻人插手到红旗机械厂的人事管理…… 那十年的特殊经历，让谢建国极其谨慎。 “孙家栋有问题，自有组织来调查。你一个小孩，管这些干什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才是你应该干的事情！”柳旭也觉得儿子有些过分了。 要是再有什么运动，谢凯将会第一个被丢出来。 “爸，妈，放心吧！你们担心的，不会再出现了。要想拯救红旗机械厂，就必须把蛀虫给踢出去！要不然，不管咱们怎么努力，都会被那些蛀虫蛀空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谢凯看着父母，满脸严肃地说道。“主席都说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爸负责技术，其他管理的人员，自然就得为科学技术的发展而服务，只要他们阻碍了红旗机械厂的技术进步，就把他们踢开！” 经历过的谢凯清楚，任何一家企业，效益再好，如果有蛀虫存在，最终也也只有死路一条。 红旗机械厂，毕竟打造成老爹的一言堂。 谢凯的计划，已经开始成型，在他的想法中，就是推着老爹不停地往上爬，然后他就是成了官二代，借着老爹的身份，去搞一些不违背政策，不会给老爹带来影响的事儿，借这样的机会捞钱…… “我困了，先睡了……妈，你别抱着那钱了，以后儿子会挣更多，您要是担心，那咱们还能过日子？”对于老娘一直紧紧抓着钱袋子，谢凯很无奈。 两万算什么？ 他记忆中，老娘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紧张钱的时候啊！ 也不管老爹老娘还有很多疑惑，径直向房间后面走去。 筒子楼，房间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谢凯分床后，大城市出生的柳旭便要求谢建国给谢凯隔一个小房间，这样孩子就能有独立空间。 整个房间被隔离出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 谢凯的房间很小，放着一张一米宽的特制小床，床前大约二十公分距离是一张只有不到四十公分宽的白杨木做的长条书桌，上面整齐摆放着谢凯从小学到高中使用过的课本。 房间很狭小，一张凳子都放不进来。 这确实完全属于谢凯自己一个人的天地。 哪怕他结婚了，很多时候，依然睡在这里面。 看着紧凑的房间，哪怕会给人压抑的感觉，谢凯一天都在起伏的心绪也是变得宁静。 无数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还没等他去消化记忆，困意便袭来，倒在床上便开始打鼾。 听到后面的鼾声，柳旭跟谢建国夫妻两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复杂。 “柳旭，你说，这真是咱儿子？”谢建国再次点上了一支烟，皱眉问道。 “不是咱儿子难道是别人儿子？你说你吧，以前儿子调皮捣蛋，惹祸不断，你整天唉声叹气；现在儿子懂事了，你却怀疑不是咱的儿子了！”柳旭当即怒了。 在她看来，儿子懂事了，这是她这个当妈的成就。 “唉！怎么说呢？现在我更希望他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他才十六岁啊！不仅跑去找军方首长要钱要房子，还给我要官……”谢建国一脸担忧。 心中更多的疑惑没法说出来。 谢凯懂的东西，搞技术的他清楚，不是看点资料就能整明白的。 他却没法向柳旭说，免得柳旭担心。 “那不好？如果不是他，就你，什么时候能有房子？你这辈子估计都跟总工没关系。这两万块钱，我得好好给儿子存着，以后他娶媳妇儿，指不定物价得长成啥样子呢……”柳旭把手中的钱袋子在谢建国面前扬了扬，一脸得意地说道，“看看儿子，本事比你大多了。你干了二十多年了，存了多少？现在儿子比你有本事，我看你是不平衡了！” 柳旭的话，让谢建国哭笑不得。 儿子比父亲更有本事，当父亲的只会高兴不是？ “行了，你这多少天都没好好睡觉了，儿子也没事儿了，明天得去单位，虽说现在工资拖着，老不去，影响不好……”谢建国见柳旭得意，看着妻子脸上的憔悴，隐隐心痛。 “不行，明天得先把钱存了……”柳旭说道。 “行，我陪你去银行，存了钱再去上班。睡吧！”谢建国叹了一口气，把烟头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 身体疲惫不堪的谢建国根本睡不着，这一天，儿子给了他太多震撼，想着儿子究竟为何变成这样。 柳旭则是抱着钱袋子，蜷在谢建国怀里，很快进入了梦想…… 夜晚的戈壁滩，有着数万人的城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城市的地下，则是灯火通明，这些光亮，这些忙碌，跟地面完全形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从天空中，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跟别的绿洲没有任何关系。 “大大嘀嗒……嘀嗒大大……” “各位听众，早上好！” “今天是1984年10月20日，星期六，农历9月26！” “今天的《新闻摘要》主要内容有……” 连续四遍军号，广播里陪伴着一代人成长的磁性声音开始响起。这里即使封闭，却依然能了解到国内外的大事。 早上六点半，天未亮，嘹亮的起床军号在戈壁滩中的城市中响起，死寂的城市瞬间活了过来。 无数灯光亮起，随后，便响起了父母喊贪睡孩子起床以及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宝宝，快起来，要上学了……”军号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谢凯便醒了过来。 很多年，都没有军号声叫他起床了。 摸了床周围，再次确定，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他，依然是16岁。 还没开灯，老妈急切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 谢凯摸索着床头的灯绳，拉亮了点灯，翻身起床开始穿衣服。 换成以前，他非得赖床到最后时刻，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老娘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叫他起床，因为他会赖床，从起床号响起到广播的结束响起上班号，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稍微慢一点，上班的人就得迟到。 各个单位的食堂里面都提供早餐，但是那需要钱，在家吃，远比在食堂更省钱。 谢凯从小学开始，便养成了习惯，起床号一直赖到上班号即将响起的时候，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出门抓起两个馒头在路上边跑边啃，母亲会再往他兜里塞上一个煮好的鸡蛋……而父母，谢建国则是吃馒头喝粥，柳旭则是吃包子喝粥。 重活一世，谢凯自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赖床上。 何况，原本的这几天，他没有去上学，自己守护着的白菜差点就被别的猪给拱了！ 怎么能继续赖床？ 自己的白菜，自己必须守着，不能让别的猪给拱了。 虽然，那棵白菜根本就不给他好脸色，至少，从发现那棵白菜后，谢凯就一直守护着，为此还跟窥视他白菜的猪打了好几架呢…… 原本就是因为这一次他被关在里面，那棵还没成为他的白菜的白菜差点就被别的猪拱了，最后还是他咬着牙考入了白菜同一所大学，才最终拱了那棵白菜。 “起来了？”看着儿子穿戴整齐出来，正忙着弄早饭的柳旭一脸诧异。 羊骨汤还剩了不少，她在弄面条，谢建国则是在生火烧水剥蒜打下手。 对于儿子破天荒地一喊就起床，夫妻两人都有些发愣。 “妈，这些天在里面，我想好了，以后一定要努力……”谢凯没说努力干什么，“再也不让您跟我爸操心……”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白菜，他才懒得起来这么早。 上学？ 谢凯不认为自己还能老老实实如同其他同学那样天天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老师讲课。 四十多岁的人，坐在教师里听老师讲解枯燥的，以后工作根本用不到的东西，那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能给老娘说。 “你先洗脸，看会儿书，很快就好。”柳旭听到儿子如此说，满脸欣慰。 基地里有两所小学，一所中学，中学在总部附近，学生同样得跟大人一样，起床号吹响起床，吃了早饭在七点半的上班号吹响出门。 整座基地所有人，作息时间几乎一样，除了上夜班的人，他们这时候准备下班了。 广播的《新闻摘要》都是介绍关于改革的新闻，以及即将告一段落的严打成果…… 柳旭给谢凯盛了一大搪瓷碗的羊汤拉面，手撕的羊肉铺在面条上，几颗绿色的葱叶装点着，虽然没有青菜，扑鼻的香味勾起谢凯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让他食指大动。 碗底，同样也卧着一个荷包蛋，谢凯再次吃得热泪盈眶。 “妈，给点钱呗。”出门时，谢凯对柳旭一脸笑意地伸出了手。 柳旭用围裙擦了擦手，在门后取出黑色手提包，拿出一个小巧钱包，掏出了一张深红色，正面为女拖拉机手，背面国徽、放牧图的1元面值的崭新钞票，“中午的饭钱，剩下的自己攒着……” 谢凯看着一块钱，有种想哭的冲动。 自己昨天才拿回来两万，老娘居然只给自己一块钱！ 022 合伙坑零花钱的谢家父子 一块钱，怎么行。 “妈，多给点呗。我昨天才拿回来两万呢……”换成以前，老娘一次给一块，谢凯会高兴得跳起来，食堂一顿饭，最多也就三四毛，有菜有肉。 现在，一块钱，真不入谢凯的眼。 要守护白菜，用庞大财力在白菜周围建立一道任何猪都无法拱破的围栏，一块钱，怎么够？ 用钱砸白菜，估计会把白菜砸到别的猪嘴里。 “两万我保管着，留着给你娶媳妇儿。物价涨得这么快，等你娶媳妇儿时，指不定涨成啥样！”柳旭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儿子的非分要求。 谢建国在旁边拉了拉柳旭，“要迟到了，再给他点吧。” 工资发了都得直接上交给柳旭，抽烟有柳旭买，往老家寄钱，也是柳旭去办，他每个月，只有不多的零花钱，自己都不够，自然没法给儿子。 “还说我无原则宠孩子，你说说，如果不是你，儿子会养成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之前听你的，一次把一周的生活费都给他，结果一天就花没了……”柳旭瞬间就把矛头转移到了谢建国身上。 谢建国讪讪地道：“我那不是为了培养他合理花钱的习惯嘛……” “培养出来了？一周五块，一天花没，然后每天还得要……”柳旭要爆发了，眼神如同要吃了谢建国。 “妈，一块钱真的不够啊！”谢凯要哭了。 昨天怎么就没有想到钱入了老妈手，要出来有多难呢？ 自己堂堂一个两万元户，要点零花钱，还得从老妈手中要，多憋屈。 宿舍楼上班的，走得差不多了，柳旭看着儿子摊开的手，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深棕色，正面印着炼钢工人，背面是国徽跟露天煤矿的五元钞票给谢凯。 “下周的生活费跟零花钱，提前预支！”她知道，有这五块，儿子下周还得要。 “妈，给我一千！”谢凯没接，直接开口要一千。 谢凯的话，顿时让柳旭愣了。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就连谢建国，也被儿子给吓着了，以前要个十块八块，父子两就能逍遥很久了。 “宝宝，你得知道，妈妈一个月工资奖金加起来才79块，一千块钱，你知道能买多少东西？”柳旭急了。 一千块，很多双职工家庭几年都存不下来。 儿子好不容易弄了两万，这就开始造了，怎么能行！ “这两万其实是一个项目的研究经费，爸清楚，我要试验，自然得买材料……”谢凯只能以此为借口。 谢建国不说话了，他有些弄不清真的假的。 谢凯撒谎的时候不多，就因为这样，他们才分不清他那句话是假的还是真的。 九成真，一成假，那一成就很难分辨。 “你妈就管后勤，要啥材料，从材料库拿就是了，哪用得着买？”柳旭不愿意给钱。 而且还是一千的巨款。 “妈，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您说您一书香门第的小姐，六十年代的大学生，觉悟咋就这么低呢！”谢凯不乐意了，又开始跟老妈扯觉悟的事儿。 从厂里库房拿材料搞私活，大家都是这样干。 他之前搞事，也是利用老妈跟其他小伙伴父母的关系直接从库房里弄出来，连以后要搞什么，也准备这样干，问题是他现在要钱。 “少来这套，你们搞无线电什么的，难道少挖社会主义墙角了？要钱没有！”柳旭才不在意什么挖不挖社会主义墙角。“再说了，你搞项目是为国防事业做贡献，从厂里拿材料，不能算挖墙脚。” 本来觉悟不高的母子为了钱，在家门口谈觉悟，谢建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幸，周围邻居，已经走了。 对于柳旭，谢建国什么都满意，唯独不满的就是柳旭老喜欢如同别人那样占公家便宜。 “妈，您要不给钱，我就只能把那套房子卖了。基地里面想要分房子的不少，卖个三两千，绝对不是问题。钱跟房子，都是昨天我提出电磁炸弹得到军方首长肯定给的。没研究经费，无法向军方首长交差啊……”谢凯嘴上跑火车。 谢建国一脸疑惑，军方的研究，不是让基地接手？ 谢凯要的研究经费，不是一百万？ 一千块钱能研究电磁炸弹？ 满脸怀疑地向着儿子看去，谢凯正盯着他，然后隐蔽地向左手看去，谢建国看过去，发现儿子隐蔽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顿时明白了！ 这小子心越来越黑了。 不满地微微摇头，伸出了四根手指。 “少来！那房子你敢卖，老娘打断你的腿！”柳旭一听儿子要把还没看着影子的房子给卖了，当即就怒了。“小王八犊子，骨头硬了？今下午我回来见不着钥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咱不能拿钱不办事啊？要军方首长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毙了？这可是公款！”谢凯摇着脑袋说道，目光则是盯着老爹。 谢建国知道，儿子不同意自己要四成，无奈地缩回一根手指。 谢凯伸出的手，两根隐蔽的手指坚定地不动弹，甚至伸得比之前更直。 “妈啊，做人得讲良心！军方首长给两万，咱拿一千搞个样子，已经很不厚道了……”谢凯见老娘发怒，急忙解释，“你不给经费，我没法弄，只能卖房子了。” 听到这话，谢建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王八犊子，搞一千块钱，只给自己分两百，还说自己不讲良心，不厚道！ 以前他没零花钱，从自己小金库要钱时都忘了？ “少来这套。你爸要知道，会不帮你说话？”柳旭根本不相信儿子的理由。 如果真是研究经费，谢建国肯定会开口。 “妈，昨天我跟军方首长谈的可是十万，两万是预支的，要是不做个样子，剩下的八万可没有了！两成只是预付……”谢凯咬牙说道。 老爹太贪心了。 见不得自己吃肉啊，居然不顾当爹的形象，咬着就不松口。 他不就跟同事喝点小酒，哪里花得了多少钱？ 谢建国心中更不爽，王八犊子，实在太不厚道了。 一千块钱居然只给自己分两成，没要求五五分就够意思了，三cd不给。 先说老子没良心，不厚道，然后又威胁自己，不帮忙，以后的钱没了！ 太坑爹了。 谢建国觉得，不能受儿子要挟。以后这样的机会，绝对很难有，工资越拖越久，从柳旭手中要钱，也越来越难。 自己手下一帮子技术人员，很多家庭都困难，加班后一起边喝小酒边讨论技术，都得他买烟买酒。 饭菜食堂供应，酒钱烟钱得自己掏不是？ 一次捞一大笔的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无论如何，绝不能放弃。 一百，怎么也够花一两个月。 坚决不把多出来的一根收回，柳旭问话，也不回答，好像跟他没关系。 “啥？十万？你这牛越吹越厉害了。”柳旭不由笑了，“小王八犊子撒谎越来越离谱！你当军方首长都是傻子？” 儿子这漏洞百出的谎话，柳旭直撇嘴。 她没注意到儿子跟丈夫间的小动作。 “要不要？再不要，这五块都没了！”柳旭说着就要收回那炼钢五元，“再添点，都能割十斤肉，够你吃一个月了。” 换成以前，柳旭做出要收回钱的动作，谢凯会毫不犹豫把钱夺过去。 不过今天，谢凯看都不看那五块。 “妈，我这真没骗你。昨天汪贵林不是也说了么，我爸也清楚啊！”谢凯很郁闷，得赶紧让老爹加把火了。 柳旭疑惑了。 昨天汪贵林说了这是研究经费？柳旭记不起来，昨天就紧张钱了。 她哪清楚，谢凯这是跟她玩战术。 每次要钱，谢建国在一边打掩护，多的钱父子两二一添作五，然后拿出去潇洒。 “老谢，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柳旭疑惑地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见谢凯不加钱，小崽子太不厚道，这么大一笔钱，多分自己一百，他也还有七百，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呢！ 大不了都不要了，反正这小子比自己急。 拿不到，损失更重的是谢凯。 只要熬过这阵，技术部门效益马上起来，小金库充实容易多了。 心一横，一脸威胁地看着谢凯，“昨天他提出的电磁炸弹确实引起了军方首长的兴趣，这也是军方要特招他的原因，至于这钱……” 谢凯见到老爹要同归于尽的表情，感觉要遭，这钱现在要不出来，老娘存了定期，那永远别指望了。 赶紧开口，“昨下午我去要房子时，爸没在那！原本我要求最少支四万，他们不干……”谢凯无奈，咬着牙把无名指蜷缩着伸出来半截。 谢建国一看，嘴角浮起笑容。 多五十，也不错了，一个月的开支有了。 “嗯，要有后续，他那八万才能拿到……”谢建国的话，让柳旭皱起了眉头。 “你们不是合伙坑我？”柳旭知道，父子两之前经常合谋坑零花钱，她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父子两平时交流太少。 “这可是一千！不是十块。”谢建国怒了，“我是那样的人？儿子不知道一千有多少，我难道不知道？买猪肉都能买几千斤！” 023 老师，谢凯耍流 氓 “柳旭，我觉得，咱得说道说道！结婚这么多年，工资都是你保管，我手里零花钱从没超过十块……”谢建国开始翻旧账。 谢凯在一边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两百五没白给！ “我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谢建国满脸愤怒地质问柳旭。 “妈啊，您的思想觉悟，真的有待提高！作为一名优秀的国防科技工作人员，您怎么能思想觉悟如此低？军方的研究经费，您都准备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儿，要都像您这样干，咱还怎么实现四个现代化，怎么建设现代化国防事业……” “啪！”谢凯被老娘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说不下去了。 “小王八犊子，少跟老娘扯大道理。军方科研经费能到私人手中？”柳旭见儿子扯淡，顿时怒了。 手上倒也没用力气。 “呃……”谢凯一脸尴尬。 “柳旭，这么多年的夫妻，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这是一千块钱啊！我谢建国，难道真是不知轻重的人吗？”谢建国满脸委屈地质问着柳旭，“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了解？他一个孩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平时过年，你让他到外面买衣服，给他一百，剩下的不都会还给你……” 柳旭被谢建国的话，弄得也是内疚不已。 “妈，你们上班要迟到了……”谢凯再次给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老爹演戏的水平直线飙升，说出去决对不会有人相信，平时严肃的谢建国，为了小金库，在媳妇儿面前如此委屈。 亏得自己媳妇儿没老娘彪悍。 “这是一千，宝宝，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柳旭被谢建国说得十恶不赦一般，当即黑着脸掏出一捆大团结，严肃地递给谢凯。 “妈，我再不懂事，也不会瞎花钱啊！您一年工资都没一千呢！”谢凯压抑着欢喜，装出一脸严肃，“您放心，等那八万到手，一分钱都不少地给您，存着娶媳妇儿……” 柳旭没有理会谢凯。 冷哼一声，提着钱袋子出门了。 “放学来一趟技术部，那数控系统我们还有很多不明白的……”谢建国严肃地对谢凯说完，也出门了。 谢凯无语，老爹怕自己坑他，让自己放学送到厂里！ 看来，自己这不见兔子不撒鹰，钱不落袋心不安的习惯，是来自老爹的遗传。 随意把崭新的一捆大团结装在裤兜里，锁上门，钥匙挂上脖子，谢凯向楼下冲去，“爸，你载我妈走，我这要迟到了……” 老妈的自行车，是一辆凤凰牌的26女士自行车，在基地里面可是不多见。 相对笨拙的二八大杠，谢凯更喜欢轻便的26。 从家里出来，谢建国就阴沉着脸，推着自行车，等柳旭在后面侧身坐好，就猛地蹬着自行车出了家属院，一路上，柳旭不停向他道歉，他也不说话。 心中则是落开了花。 谢凯打开老娘的自行车，跟着猛蹬往记忆中的学校方向而去，一路上，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 学校大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堪堪冲入校门。 东风城从幼儿园到高中、技校，一应俱全。 中学在管理委员会东边几百米的位置，三栋四层高的苏式风格红砖楼房围着操场三面，前面一面则是一片两米多高的围墙。 相对而立的两栋楼是高中部跟初中部，中间一栋则是办公楼跟食堂等，操场中间有着足球场跟篮球场，被一条400米周长的碳渣跑道围起来，跑道边上，到处都是混凝土预制板搭建的乒乓台。 操场周围，同样种着不少白杨树，都是十多米高。 这时的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学生都进入了教室，准备上课。 谢凯把自行车锁在操场一边的车棚里，凭着记忆向教室冲去。 中学部一楼是高一，二楼高二，三楼高三，至于四楼，一般都是室内活动场。 谢凯的教室在最角落，还没进教室，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他所在的高二（四）班的讲台上，一位三十出头的年纪，脸如严霜，容貌算得甚美，一副黑框眼镜更让不苟言笑的面相变得诡异，上身穿着一件牛仔外套，下身着一条黑色长裙的女人正准备讲课。 鬼鬼祟祟的谢凯窜到最边缘的后门，刚推开，便被发现。 心中哀嚎一声，早知道是李莫愁的课，就在外面混到下节课再来。 对于讲台上的女人，谢凯本能地害怕，因为她是班主任，而且从他们高一开始一直担任班主任，跟金庸笔下《射雕英雄传》里描写的灭绝师太甚是相同，性格也相差无几，从来没见她笑过，所以，有了灭绝师太的称号。 讲台上的李丽见后门被推开，正准备发火，却看到是传言要被枪毙的谢凯，不由一愣，很快平静下来，板着脸对谢凯说：“赶紧到自己座位，马上上课了。” 李丽的目光跟话，让整个班三十多名同学的目光都向后门看来，唯独只有讲台前面第一排最中间位置，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瘦弱女生没回头。 不少人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当然，也有人脸上是不爽。 谢凯没有理会，向着讲台前那个位置看去，他的白菜就在那里！ 然而，白菜却没转头看他一眼。谢凯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失落感。 走到最后一排中间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谢凯从抽屉里拿出语文课本，放在被擦得一点灰尘都没有的课桌上，看着最前面的那个背影，思绪飞了起来。 讲台上的李丽讲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在想，自己的白菜有没有被别的猪拱…… 也不知过了多久，坐不住的谢凯从抽屉里拿出本子，撕下一张，写了一句“王浩找莫齐没有？” 折叠起来，在最外面写上钱多多的名字，趁着李丽在黑板上写字的机会，把纸条丢到前桌女生的桌子上。 纸条很快传递到了在右边中间位置的一个胖子手中。 胖子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扭过头来对着谢凯挤眉弄眼一番，然后才把纸条丢回来。 “昨天上课王浩给她写情书，她直接给了李莫愁，那孙子今天没来。哥，你的事儿怎样了？你咋糊弄军方大佬的？我小叔说的不清不楚的。” 向最后一排右边角落位置看去，果然空着。 谢凯大喜。 自己的白菜依然是那么不讲情面。 向最前排的白菜看去，根本就没往后盯一眼，倒有不少同学往他这边传纸条。 “注意纪律！”正在写板书的李丽听到教室里的动静，板着脸扭过头来，“有什么要事，下课慢慢交流！” 她回头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正襟危坐。 谢凯也是坐得笔直，他不想刚回来上课的第一天请家长。 请家长是李莫愁的杀手锏。 趁着李丽转回去继续写板书的时候，谢凯打开了纸条，不少是问传言他会被枪毙是怎么回事。 跟他关系好的，倒没有问，只是解决了没有，还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谢凯一张纸条也没回，他只是趴在课桌上，盯着最前面的白菜背影发呆，他多么期望白菜也给自己丢张纸条啊。 莫齐，一个这学期才转学到他们班的漂亮女生。 说漂亮，只是相对这座封闭的小城。 谢凯清楚，放在会打扮的大学校园里，莫齐的容貌，只能是中等偏上，连系花都不一定能评上。 但是他却是谢凯的女神，在谢凯心中的地位，甚至比父母还高出一点点。 因为，莫齐是他的妻子，一个他从高中追到大学，再追着回到这座已经没落的戈壁小城才追到手的妻子。 然而，还没等谢凯从追上女神，并合法地在女神肚子里面播下种子，种子发芽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莫齐跟肚子里的孩子都因为工厂事故而消失在谢凯的生命中…… 从那以后，谢凯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 饶是技术好，资历老，依然只是一个技术员，因为他工作失去了激情，很多时候都在思念莫齐；饶是周围人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甚至有跟他一起生活超过三年的女人，最终也离开了他，因为他一直用莫齐跟身边的女人比较…… 谢凯迫不及待地想站在莫齐面前，捧着她的脸，告诉她，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过得有多绝望…… 然而，这是课堂。 灭绝师太李莫愁的课堂。 惹着了他，得请家长。 请老娘来，回家日子绝对不好过，请老爹来，小金库得缩水。 实在是忍不住了，谢凯看到桌上的几张纸条，有了主意，奋笔疾书，他要告诉莫齐，没有她的生活，自己孤寂的心找不到归依，如同那漂泊的船没有灯塔指引无法获得避风的港湾…… 洋洋洒洒一大片，文采让谢凯自己都为之颠倒。 小心折叠好，写上莫齐，趁着讲台上的李莫愁不注意，丢给前桌。 纸条，缓慢地传递，一直到快下课，才到了一直端坐的莫齐桌上。 “打开，一定要打开看！不要扔！”谢凯看到纸条丢到莫齐桌上的那一刻，瘦小的背影僵了一下，心中在怒吼，祈祷莫齐不要像以前那样直接扔了。 “耶！”见莫齐打开了纸条，谢凯激动得差点欢呼了起来。 然而，脸上的笑容还未彻底绽放，就僵住了。 莫齐站了起来，一边把摊开的纸条递上去，一边对讲台上正讲课的李莫愁说道：“老师，谢凯耍流/氓！” 024 老师，你水平太差 （求一**荐票，不求票大家不投票啊！） “老师，谢凯耍流/氓。”莫齐的话，让整个教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了教室最后一排谢凯位置上。 钱多多那胖脸上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猛然瞪圆，嘴里甚至能塞下一个拳头。满脸绝望地拍了拍脑袋！ 心中却咆哮：“我滴个神，在监狱里面关坏了脑子？都提醒了，昨天王浩那孙子给她写情书被直接递给了我家李莫愁，还敢顶风作案，要不要换个老大？” 教室所有人神色复杂，看热闹的兴奋，同情的惋惜，幸灾乐祸的则是阴险笑着。 李丽站在讲台上，看着近在咫尺眼睛中升腾起雾气的小女孩，不由有些心痛。 女孩子，很多时候，长得漂亮反而成了罪过。这个母亲去世，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的可怜女孩只想认真学习，考个好大学。 一群苍蝇却从她进入子弟校开始便在她身边嗡嗡乱飞，甚至越来越过分。 刚转学来的女孩，昨天跟班上的一伙人的头儿闹崩了，现在，把剩下的一帮的头儿也得罪了，还能融入这个班级？还能好好学习？ 作为班主任，不处理，不行。 所有学生都盯着她的反应，处理不好，以后不仅这个女孩在这座城市寸步难行，就是她这个班主任都无法再管住这帮荷尔蒙分泌过盛的牲口们。 “莫齐，先坐下。”对着满脸委屈的女孩，李丽心中叹息一声，看着最后一排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谢凯，扬起手中那份谢凯耍流/氓的证据，冷若冰霜地问道，“谢凯，这是你写的？” 谢凯一时间没回过神。 果然是自己的白菜！ 对自己未来老公都毫不留情。 难道现在依然得每天跟她擦肩而过，依然是陌生人？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与你面对面，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二十多年的刻骨铭心，他能控制？ 不能！ 即使能，也不愿意。 他清楚，自己的白菜因为他们两帮人的争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所以，必须从这一刻开始，守护着自己的白菜，等着成熟的那一刻。 李丽冷着脸质问谢凯，谢凯却不理会，傻愣在那里，甚至没站起来。 “好戏来了！” “果然凯哥在，咱的生活不寂寞。” “也就凯哥能抗住灭绝师太了……” “看来这孙子在监狱把脑袋关得不灵光了！” “凯哥，你是我辈楷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怕，我们精神支持你！”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兴奋了起来，即使谢凯对头王浩的小弟，也是佩服无比。 “安静！”李丽脸色更阴沉，这帮缺乏管教的军工子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我工作以来，你们是我遇到最垃圾的一个班，成绩差不说，毫无纪律性性！不想请家长的，都给老娘闭嘴！” 灭绝师太的强力威胁，让整个教室噤若寒蝉，有人不屑，有人害怕，但却没有人去触其眉头。 “我家师太就是有范儿！”钱多多双眼炙热，心中却在欢呼，“要死了，要死了，就爱你的霸气……” 不等李莫愁看过来，钱胖子赶紧低下了头。 “谢凯，情书是你写的吗？”李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教室里面本就不高的气温，在这句话的作用下，都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谢凯终于回过神来了。 对于那封饱含思念之情，相思之苦的情书，他绝对不会否认，他要让莫齐知道。 在所有人复杂眼神的注视下，谢凯迎着李莫愁那怒火即将喷出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平静开口，“是的，李老师，那篇文章，是我写的。” 四十多岁的人，应付这样的小场面，手到擒来。 “文章？情书确实是文章！”李丽被气笑了，当着全班同学开始念起来，“我彷如那无根浮萍，如孤魂般盲目游荡；又如失去动力的051舰，随着海浪跟狂风漫无目的漂泊，没有灯塔指引，回不到避风的军港；孤独寂寞的心，没有归依……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千秋节……为你，我愿放弃一世繁华，只因你，是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哈哈哈……”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李丽扫视一圈，所有人都闭嘴，却憋着笑的滚出了眼泪。 就连李丽，也差点笑出来。 原本的沧桑，悲凉，不甘，种种情绪，被这样一句话给破坏了意境。 莫齐哭了，趴在桌子上，哭得很厉害。 李丽愣了，她一时冲动，却对这个女孩造成了伤害。 李丽就因为看到了生命中的四分之三，才毫不犹豫地把情书交给了班主任，她想要让班主任当众处罚谢凯，让谢凯不再打扰自己，但是，却没想到李丽会当众念出来。 17岁的女孩，哪里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何处理？ “老师，这只是一篇抒情散文，描写一个人在孤独绝望时对心中爱人的思念。要非得说是情书，课本上的抒情散文，难不成专门教咱学习写情书，谈恋爱？”谢凯见到莫齐趴在桌上抽泣，不由对李丽极其不满，当众黑着脸质问李丽。 听到谢凯的诡辩，本来就有些愧疚伤害了莫齐的李丽被气得直颤抖，指着谢凯，一时间“你，你……”说出不出话来。 “李老师，您不会是说让我请家长吧？能不能换点别的招式？”谢凯见李丽被气得浑身颤抖，心中说不出来的一阵舒爽。 严厉的班主任，本就是任何一名学生都想报复的对象。 特别是灭绝师太这次当着全班的面伤害了自己的白菜！ “如果您指不出我错在什么地方，那就对不起了！”谢凯语气很冷，特别是看着趴在桌上那瘦弱背影不停耸动，心不由一痛，自己太冲动了，根本没想到后果。 何况李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早在原本的世界就已经崩溃了。 现在，不会有人知道，随时都不苟言笑的李丽，会在高三的时候就跟钱胖子勾搭上，钱胖子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更是跟李丽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使得钱胖子跟家中断绝关系，搅得宁静的小城满城风雨。 虽然，李丽来子弟校，本因为婚姻问题。最后在404城待不下去，李丽通过家中运作，带着钱胖子去了美国双宿双飞…… 如此老师，怎么可能得到谢凯的尊重？ 何况，钱胖子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甚至为了他，二十年都不跟家中联系！ “你倒说说，课本上哪篇文章是这样的？”李丽知道，这帮学生，一直都在挑战班主任的尊严。 见谢凯沉着，想着自己快三十岁的人，还不如十多岁的孩子冷静，以后还如何镇压这些混蛋？ 李丽反而平静下来。 “比如第四课《云赋》，表面看起来写云，实际就是一篇描写爱情的文章。”谢凯的话，顿时让班上所有人震惊。 却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一时间，教室里响起了翻书声。 谢凯别的本事没有，凭借无聊时当键盘党，在网上洗地，扭曲事实，张冠李戴强词夺理等发泄心中苦闷，这种事完全驾轻就熟。 “呵呵，我倒要听听，《云赋》是如何描写的爱情！说不清楚，绝不是请家长那样简单的后果。”李丽眉头一挑，谢凯面色平静的强词夺理，她被气得笑了起来。 从事了近十年的语文教学，对《云赋》这样的文章本身就喜欢，从来没听过这篇文章是描写爱情。 “文章开头作者就说了，天上美景总是引起童心的好奇和遐想，这其实就是说的爱情，没有遇到爱情时，总会去憧憬跟遐想爱情那份美好……”谢凯一开口，李丽的心中就咯噔一下。 开学才一个多月，第四课，教了没多久。 要是谢凯一直这样扭曲，她甚至没法反驳，以后，还怎么教书？ 就连一直趴在桌上哭，竖着耳朵听的莫齐，也是偷偷地把课本翻到了《云赋》…… “作者同样说了，一直想写云，只不过是想想，直到他坐飞机，近距离接触时，才下笔写云。这跟爱情何其相似？青春期的懵懂，向往着美好的爱情，却因爱情太远，无法接触，不知个中滋味……等发现了那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女孩时，整个人就陷进去了……女孩不理会，如那狂风中的乌云，整个世界都是恐怖的；女孩一个笑容，如那万米高空霞光四射下千姿百态的云朵……”谢凯的话，饱含深情。 教室里面所有人，都是被他的描述带动。 就连下课铃声响起，上课铃声响起，也没人注意到，隔壁班的学生，一开始好奇，趴在窗外，很快被代入进去…… 特别是讲台上的李丽，经历过爱情，也为爱情所伤，感触更深。 “老师，您谈了恋爱，结婚了，难道不觉得，爱情就如同作家孙荪笔下描写的各种姿态的云朵么？”谢凯质问着发呆的李丽。 “你这是强词夺理！”李丽被谢凯的质问惊醒，气得咆哮了起来。 “水平太差！凯哥威武！”教室里面一声怒吼，使得整个局面都变得有些混乱。 “水平这么差，还来教我们……” “简直是误人子弟！” “回家带孩子去吧！” …… 025 全年级老师罢课 听着学生们的话语，曾是帝都某重点中学优秀模范教师的李丽被一帮子成绩垃圾的学生质疑自己教学水平，甚至还让自己回去带孩子，李丽被气疯了。 浑身颤抖，牙齿咯咯打架，脸色煞白，手中那份谢凯写给莫齐的情书，就这样飘落，落到了莫齐课桌跟讲台间的通道上。 见到那张纸飘落，莫齐停止了哭泣，偷偷用脚把地上那张纸刨到课桌下，趁周围人注意力在李丽跟谢凯身上时，不动神色地捡了起来，塞入自己裤兜。 浑身颤抖的李丽，连续深呼吸几口气，才让自己思维恢复，看着“义愤填膺”的学生们群情激奋，眼泪差点就滚出来了。 “好！很好！非常好！”强忍怒火，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面的条件好，没有优秀教师愿留下，每年升学率更是惨不忍睹的李丽，连说三声好，随后忍着怒火与憋屈，对学生们说道，“我水平确实有限，为了不误人子弟，不耽误你们前程，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教你们！” “谢凯同学水平高，以后就由他来给你们上课！” 说完后，再也无法忍住眼泪，捂着脸冲出了教室…… “哦……” “解放了！” 一帮子学生，在教室里沸腾了起来，把课桌上的书本高高扔了起来，欢呼起来。 教室外其他班的学生，也跟着起哄，即使上课，也不愿回到教室里，直到黑着脸的班主任从旁边空着的教室改造的办公室出来，才不得不回到教室。 钱多多看着李丽捂着嘴向外冲去，皱着眉头看了看谢凯，一脸无奈，也不管进门的英语课老师，跟着冲了出去。 李丽捂着嘴冲出教室，其他学生，认为这是胜利，在为赢得学生对老师战争的谢凯欢呼。 使作俑使者谢凯却傻了——玩大了。 如之前李丽威胁他的，后果，不是请家长那样简单了。 学生跟老师斗，学校最终偏向谁，不问而知。尤其是像李丽这样年轻的优秀教师，基地子弟校的领导出去求爷爷告奶/奶，人家都不愿意来，就因为子弟校的学生难以管理。 “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不知道上课了吗？”见四十多岁有些黑瘦的英语老师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混乱的教室，谢凯只能拍着桌子，让所有人滚回自己的位置。 平时他本就是子弟校一霸，其他学生自然不敢不听。 英语老师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谢凯整顿班上纪律，他并没有丝毫感激之意。 “凯哥，他连艾滋都读成呃丝，虚他个毛啊！” “就是，水平还不如我们凯哥，还好意思教我们……” “我特么的让你们安静！”谢凯火大地对着教室里起哄的同学咆哮。 干瘦的英语老师深呼吸了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在所有学生注视下，缓缓走到讲台，把手中教材与教案放在讲台上，扫视了一眼全班学生，没有开始讲课，平静地说道，“同学们，老师只有中专学历，不仅不懂俄语，也不懂德语，就连英语，老师也学得不好，as这个单词，老师以前确实不知道应该读艾兹，以前一直教同学们读呃丝，对不起大家了……为了不误人子弟，不耽误大家考大学，从今日起，老师自觉把英语老师的职位让出来，对不起大家了……” 说完后，对着所有神色不善的学生们鞠了一躬，然后抱着教材跟教案，扬长而去。 “知道水平不够，早该滚蛋了！” “一个中专生，也好意思给我们上高中课……” 这一次，教室里起哄的，并没有多少人。那些，都是跟谢凯死对头王浩关系好的人。 16、7岁的年龄，学生们已经开始懂事了。 很多人都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王浩关系好的同学，嘴里一边闹腾，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谢凯；而其他跟谢凯关系好，或保持中立的学生们，脸上开始变得担忧起来，他们向着惹出了这些事情的谢凯看去，发现谢凯却在发呆。 “闭嘴，孙麻子，你再特么带头瞎**，老子今天废了你们！”起哄的越闹腾越厉害，他们清楚，闹腾的越厉害，谢凯被开除的可能性越大。 事情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对学生威慑力最大的班主任都被气得哭着跑了，还怕谁？ 一名个子矮瘦，坐在谢凯前倒数第三排的长头发学生，直接站起来提着凳子重重地砸在了课桌上，猛烈的撞击声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站起来的学生则是指着不远处闹腾得厉害，满脸青春痘的高个子男生一脸杀气地喊道。 他这一带头，又有几个男生跟女生都是提着板凳站了起来。 对于这一切，谢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在谢凯曾经手下小弟们的武力威胁下，起哄的只能悻悻地住嘴。 教室不再喧闹，却响起了苍蝇般的嗡嗡声。 整个教室里都是单独的单人课桌，班上人少，教室大，每一张课桌跟旁边都有着不远的距离。 老师不在，相临两桌的小声交流，而远点的，则是利用纸条这种即时通讯工具跟同学交流。一时间，教室里纸条漫天飞舞。 高二四班教室里闹腾得厉害，同楼的其他三个班的学生，在四班的刺激下，开始在努怼当堂上课的老师。 404城里，很多人文化水平远比学校的老师高，他们的孩子，弄出一些老师回答不出来的问题，轻而易举，之前没有人带头，没有这般厉害，老师们的日子自然好过很多…… 现在不同了。 整个高中年级，最严厉，最让学生害怕的班主任都让谢凯弄得哭着跑出去了，其他班的学生如何不学样？ 老师丢了面子，以后还敢管他们？ 很快，旁边三个班的老师都被捣蛋的学生气得当堂罢课，离开教室。 高中部的二楼，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罢课的老师遭遇被正在办公室备课的老师们得知情况后，知道他们上课将会面临同样的屈辱，早受够了这帮不服管教的学生，加上几个月没发工资，在几个班班主任的提议下，浩浩荡荡向校长办公室而去。 钱胖子看着李丽哭着冲进了办公楼，不敢进去，却又不想回教室，索性就坐在办公楼前的操场上发呆。 办公楼三楼，校长办公室，李丽进来就哭着对为教师工资在电话中跟郑宇成吵架的校长邓华康说要辞职，她不在这个破地方呆了。 “这些学生我教不了，邓校长，我今天就辞职！”李丽带着哭腔的语气坚定得不容质疑。 见这情景，邓华康心中哀嚎，小王八犊子整天没事干气老师干啥，不知道现在学校老师本来就因为工资拖欠的问题要开溜么！ 邓华康亲自倒了杯水，端给李丽，恬着笑脸，“李老师，我知道从大城市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委屈了你。我们子弟校的学生确实是皮了一些，基础差了一些。他们应该为有你这样年轻优秀的教师教他们感到荣幸，而不是惹你生气。孩子们不懂事，我先代表他们向你赔礼道歉。不管是谁惹了你，我一定严惩不贷！” “呜呜呜……”邓华康越说，李丽越委屈，哭声越大。 她确实后悔来这鬼地方了，想着那些如同白杨树扎根戈壁滩，为祖国国防事业默默奉献，献完青春献子孙的国防科技工作者，他们的子女升学略率太差，她才来这里，这一年多，那憋屈，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全部发泄出来。 “来，喝点水，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情，那些小王八犊子，怎么欺负你了。你放心，到时候学校一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满意交代！”邓华康见着李丽不停地哭，也不说话，不由气得咬牙。 他比谁都知道子弟校的学生们的尿性。 还没等他让李丽停止哭泣，又是几名满脸怒容的老师进了校长办公室。 “大家不上课问工资？基地确实有困难，领导们正在想办法。”见其他老师进来，邓华康以为是为了工资的事情，皱着眉头说道。“其他单位很多都拖了半年多，我们这才三个月……” 对于老师们的觉悟，邓华康很是不满，却不敢说重话，怕这些老师离开。 “校长，我今天不是为工资而来，我要辞职，这些学生没法教了！”谢凯班上的英语老师第一个开口，胸膛起伏得厉害，可见被气得不轻。 “对，校长，我们水平不够，在这里教学生，是误人子弟……” “校长，您就行行好，帮忙在我的调令上签个字，放我离开。我的水平真的有限，这些军工单位的子弟都是天之骄子，我会毁了他们前程的……” 所有老师同仇敌忾，他们不是借着这个机会要求校长处理学生，打压学生的威风，而是想借机离开。 东风城，已经不行了。 “大家今天怎么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你们走了，子弟校的学生们怎么办？他们怎么考大学啊！”邓华康急了。 026 白菜发飙 “校长，子弟校的学生都比我有学问，咱们真教不了。李丽老师被高二（四）班的学生质疑，辱骂，甚至有学生让她滚回去带孩子……”英语老师在高二年级中，被学生欺负得最惨。 他是大动乱时期的师范生，那时候帝国主义跟新中国正不对付，学英语的能学到个啥？何况还是中专类的师范英语专业。 这学期开始，谢凯不断纠正他的发音，在课堂上捣蛋，让他根本没法应对，他清楚谢凯的父亲谢建国，会说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甚至还会俄语跟德语。 其他班的学生知道之后，经常以谢凯最初让他难堪的as发音说事儿，让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教师的尊严…… 对谢凯，他可以说是恨不得扒皮抽筋，饮血吃肉！ “又是高二（四）班，是王浩那王八犊子还是谢凯那小崽子？反了他们了！小赵，给红旗机械厂打电话，让谢建国跟王德森来把他们儿子都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好，就别送回来了……”一听到这话，邓华康就咆哮了起来。 小王八犊子，不开除，不足以平师愤！ 至少，也得等平息了老师的愤怒才能回来。 “王浩今天没来，是谢凯！”李丽这时候是彻底恨上了谢凯。 自己肯定要走，但是必须把谢凯这样的害群之马逐出去，否则以后那个班就毁了。 以谢凯的成绩，想要考大学，也是困难的事，还不如早点让他滚蛋。 “小赵，打电话让谢建国来把他儿子领回去，以后不用来上课了！”邓华康清楚，谢凯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这么多老师以辞职威胁，不处理，怎么能行？ 校长助理张斌只能无奈地去给红旗机械厂打电话，为了谢凯，他这四年多打了多少次电话了？ “大家先消消气，等老谢来了，咱们让他好好地给大家出出气……我知道，一直拖欠着工资，可基地也有难处，大家理解一下……到其他地方，也是教书育人嘛，虽然我们这些子弟调皮一些，但是本质不坏，大家也清楚，这些孩子从两三岁就被放到托儿所，之前基地一直非常忙，父母都忙着建设祖国的国防事业，对于孩子的管教就疏忽了……学校可离不开你们，如果你们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让他们在基地游荡？他们的父母还能安心为国家现代化国防事业奋斗吗？”邓华康为了安稳住这些要走的老师，开始诉苦…… 其他老师，并不是真的想走。 之前基地辉煌，他们都经历过，外面的情况，并不见得比这边好多少。 大量的单位破产，地方财政紧张，教师工资被拖欠是常有的事情，离开这里，工资会降低一大截…… “至于谢凯，这次一定会严肃处理，老谢是红旗机械厂的技术人员，平日回家的时间都很少，而他的妻子，同样也是那样，所以谢凯……”邓华康可是亲自参与到了东风城的建设中来。 对于每一个在他的学校上六年的学生都是无比了解。 当然，之前的学生，中学是上五年…… 高二整层楼的学生，得到了上学以来最大的自由，第二节课，老师被气走，即使到了第三节课，也没有老师来上课。 高二（四）班教师里，比起其他班上的情况好了很多，至少学生没有打闹。一些关系好的，甚至把凳子挪到一起，方便聊天…… 整个教室里面，唯独只有莫齐跟谢凯两人没有跟任何人交流，也未跟谁递纸条。 谢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这跟他原本的性格完全不符，这次对莫齐的伤害，让他极其恐惧。 他清楚莫齐的性格，外表孱弱，内心却是极其坚定。 莫齐工作前，满脑袋都只有一个目标——努力学习。 现在谢凯干的事情，葬送了莫齐考大学的希望！ 没有语文老师李丽，莫齐考不上大学，从农村转学而来的她底子太差，同时，404城子弟校的老师水平也不高。 刚建设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后来的老师，则没法跟最初的比。十年动乱时期培养的老师水平能有多高？ 恢复高考后，404这样在戈壁滩上的学校，根本就没有老师愿意来，来的老师，会发现，这里面，生活是单调的；性别比例，是失衡的，整个基地众多单位的男青工都还缺乏对象，这些新来的老师，更难找到对象。 如此一来，刚毕业的老师们也会想办法离开…… 从英语老师离去的那一刻，谢凯就陷入了即将彻底失去莫齐的恐惧，了解莫齐的他，知道莫齐会有多恨他。 坐在最前面的莫齐，此刻心中却恨不得杀了谢凯。 她却无法那样做。 她知道，只有谢凯去向所有老师道歉，维护老师尊严，给足老师的面子，才能让老师们回来给他们上课。 她更清楚，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从开学开始，谢凯就不断在课堂上指出老师的不对，虽然比王浩那样只知道在课堂上瞎胡闹要高明些，却更伤老师的尊严与面子。 这些老师的水平，比她原来上学的时候高了很多，特别是李丽，从开学后，就跟她约定，趁着放假帮她补课，把拉下的补起来。 爸爸只是东风城一个普通的工人，在这边只有一间平房，而家中则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如果不是她偷偷地给爸爸写信，她已经被妈妈嫁人了。 来到这边，爸爸就告诉她，只有努力读书，考上大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座城市里面，很多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而这座城市，也开始没落，爸爸已经有半年没有发工资了……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圆大学梦想，莫齐纠结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用纤白细长的手指抹了抹眼泪，咬着牙，鼓足勇气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坚定而缓慢地向着谢凯走去…… 莫齐的动作，让教师里面漫天飞舞的纸条，瞬间停下来，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向着谢凯走去…… “莫齐，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谢凯看到那熟悉却还显稚嫩的莫齐脸庞，清楚眼前的莫齐是真实的，不是以往在梦中，不由自主，眼泪从眼角滑落，喃喃地对着眼前紧咬嘴唇，用满是恨意的大眼睛愤怒瞪着自己的莫齐说道。 莫齐依然那样瘦，校服里空荡荡，瘦弱得让谢凯心痛！ 谢凯清楚，莫齐家的条件，这个女孩从小就营养不良，家中的好吃的，都给了她弟弟…… 他突然伸出双臂，想要把莫齐搂在自己怀里，告诉她，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只啃两个馒头而节约…… 这些，都是结婚之后他才知道的，哪怕上大学，莫齐也没有跟他单独去吃饭，甚至不会让谢凯知道她的生存环境。谢凯却没心没肺，或者说不懂，没有向莫齐周围的女人去打听，只是默默地陪在莫齐身边，守着自己的白菜不被别的猪拱了。 “啪！”所有人的注视下，脸色冰冷，眼角泪花晶莹的莫齐，狠狠地给了谢凯一巴掌。 谢凯那刚刚伸出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个混蛋！现在满意了？老师都被你气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只想考大学，不想谈恋爱！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在所有老师的课堂上捣乱，卖弄你那并不能提高你成绩的知识，让老师无法上课。你有个从苏联跟东德留学归来，会讲俄语，德语，法语，懂数学，物理的爸爸，有个学过生物，了解化学的妈妈，我却没有，我爸爸只是这里面一个最普通的工人……”莫齐一边哭，一边对着谢凯竭嘶底里地咆哮，如同一头绝望的母狮。 所有人都被莫齐的咆哮震住了。 谢凯就这样流着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的年轻版莫齐，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莫齐发火。 所有人都震惊莫齐那瘦弱的身体里面蕴含着如此大的能量，更震惊谢凯被胆小的莫齐给打了！ “我离开农村，不像我同学那样在这个年龄就嫁人生孩子的唯一机会，你给我葬送了！甚至，我要成为城市人，吃国家供应粮的唯一机会，你也给我葬送了！” 莫齐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对不起！”谢凯的心，如同刀绞，还没来得及给她幸福，就让她流泪，痛苦，他的对不起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要我当你女朋友，可以，跟我考上同一所重点本科大学，我就答应你！去向所有老师道歉，把他们请回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成你的女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就答应做王浩的女朋友……” 莫齐到了最后，哭声小了，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整个教室里面，鸦雀无声。 就连王浩关系好的同学们，都开始高兴了起来，莫齐成了王浩的女朋友，这是他们对谢凯一帮子人的胜利。 整个班级，大多数人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他们太了解谢凯了，谢凯即使明知道错了，那是打死都不会道歉的。 谢凯有着地下工作者那样的不怕死的精神，打死，都不会投降，不会向敌人低头！ 027 被挥舞擀面杖的老娘追上了树 （很多九零后跟生活在大城市里面的八五后应该会觉得这几章内容别扭，不符合价值观。不喜欢这内容的请跳过，或者先看看由李杨口述，王晶整理的《我出生的404，你在任何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这篇文章，这是一篇描写类似于文章基地的基地生活的文章，文章中的404单位，有个外号，叫核城，共和国第一颗原子弹，氢弹，都来源于这里面。） “炫耀般卖弄你懂得多，在我眼中，那只是你幼稚的表现。作为一个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 莫齐知道谢凯性格，即使她没跟谢凯接触，班上同学不停议论，她也了解。 谢凯父母的情况，谢凯的过去，都是同学议论，传入她耳朵中的。 她一度以为，谢凯跟王浩这对从幼儿园就开始打架，敌对的死对头，是为了分出胜负把她牵连。 课堂上，谢凯情书，让她的心起了波澜，特别那句“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16、7本就对爱情有着美好憧憬与向往，如谢凯说解析《云赋》。 她不吝啬给一个承诺，只要谢凯陪着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就做谢凯女朋友。如此一来，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学习。 问题是，谢凯那样执着的个性，会同意？ 会去跟老师道歉？ 莫齐自己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突然就大了，明明恨谢凯得要死。 她更害怕谢凯当场拒绝，拒绝了，王浩肯定会不停缠着她。王浩偷偷去爬她家窗子已经让她害怕了。 “好！我去向老师道歉，把他们请回来！莫齐，对不起！”谢凯沉着的回答，让所有人意外。 “现在就去！”谢凯答应得痛快，莫齐愣了。很快就反应过来，怕谢凯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做了王浩女朋友应付自己。 “好！”谢凯点了点头，“你跟我一起。” 霸道，不容拒绝。 不等莫齐反应，谢凯就抓着莫齐有些凉的手，不顾同学眼光，向外面走去。 整个班，雅雀无声。 “靠，这对狗男女就这样明目张胆在一起了？”当谢凯拉着莫齐的手走出教室后，小个子罗峰怪叫了起来。 “王浩没希望了……” “就王浩那孙子，能跟凯哥比？” 一时间，教室沸腾了起来。 学校可是绝对不允许早恋的！谢凯居然公然拉着莫齐的手走出教室！一众人开始向着教室冲出去。 谢凯拉着莫齐走出教室，感受着熟悉的感觉，还未细细品味，莫齐就站住了，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谢凯却紧紧地抓着不放，好像一松开，莫齐就会消失。 二十多年了！ “你放开！”莫齐咬着牙，语气很冷。 谢凯不愿意放开莫齐的手。 “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下！”谢凯声音低沉地说道。 “谢凯，你别太过分！我说的是考上大学后，不是现在！学校不允许早恋，难道你非得让我跟你都被开除？”莫齐清楚，谢凯就是顺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索性冷静了下来。 谢凯看着莫齐还带着泪珠的精致脸蛋上挂满寒霜，听到开除两个字，最终松开了手齐。 “你走前面，我跟着！”谢凯松了手，莫齐赶紧抽回来。板着脸，让谢凯先走。 谢凯没再说话，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向着楼梯往下走。 这一刻，他心中在欢呼。 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牵手带来的悸动，让莫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如小鹿乱撞的胸腔。 她真没想到，谢凯会如此听话。又怕谢凯糊弄自己，咬着牙，跟了上去。 为了不被闲言碎语，莫齐跟谢凯身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也不说话，如同押着阶级敌人一般押着谢凯向办公楼而去。 谢凯也没说话，他不是在考虑如何向老师道歉，取得原谅，而是考虑着如何改变莫齐的生活条件，只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莫齐才不会有压力努力地学习。他重生了，不愿意看到自己生命那四分之三天天啃馒头，营养不良。 不上大学，他也能给莫齐一个很多人高攀不上的未来。但是不上大学，那将会是人生中的巨大遗憾，尤其莫齐这样指望上大学改变命运的女孩。 “你个王八犊子，整天惹是生非，刚给老娘保证不再惹事，今天来就气哭老师，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刚到办公楼前不远，谢凯就听到后面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扭头看去，老娘扬着一根儿臂粗的擀面杖满脸愤怒地向自己扑来，十多米远处老爹脸上阴沉得如冬日即将下雪的天空！ 老爹旁边，居然是军方的大佬，他们来干什么？ 老娘的行为跟老爹的表情让谢凯心中哀嚎，肯定是李丽向校长哭诉，然后校长给老爹打了电话…… 老娘怎么就来了？她手中的擀面杖哪来的？不是在上班么？ 顾不得弄清楚，眼看老娘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三米，那长长的擀面杖要是落下来，不断腿才怪，当即拔腿向办公楼冲去。 老娘宠自己没原则是不错，但是惹事惹大了，挨揍也是没商量的。 而且老娘揍自己的时候根本不当自己是亲儿子，而是如同对待阶级敌人。 柳旭扑了个空，怒火更大，跟着向谢凯追去。 进了办公楼，这小子就跑不了。 高二年级的走廊外面，一大帮熟悉谢凯的同学目瞪口呆。 “完了，这下凯哥又得躺几个月了。”一名男生说道。 “柳妈怎么就这么残忍呢，那可是她亲儿子啊！”一个圆脸女生也是一脸同情。 …… 谢凯冲上办公楼前的台阶，一看只有上去的楼梯，继续往里跑，非被瓮中捉鳖不可，当即转身跳下了台阶，绕开老娘向校门口跑去。 柳旭这次被气疯了，早上刚存完钱到厂里，一脸焦急等在厂门口的谢建国徒弟说谢凯在学校捣乱，引起整个高二年级老师集体罢课，要开除，让他们赶紧去学校…… 儿子昨天拒绝军方特招，柳旭本身就不满，刚回学校就捣蛋要被开除，谢凯这小子显然是不想上学了！ 指望儿子考出去，离开这座该死的偏远小城的柳旭如何不气？ “建国，拦住他！”曾在工人运动会5000米长跑拿过第四的柳旭速度不比谢凯差。 见儿子调头从身边蹿过去，伸手没抓住，柳旭气更大。 莫齐被眼前的一切都给惊呆了，她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样的母子！ 谢建国脸上阴云更甚。 跟谢建国一起过来的郑宇成及龙耀华等人更是看傻眼了，这就是军方想着要特招的孩子？ 谢凯清楚整个年级停课的后果多严重，他比谁都清楚老娘的怒火有多盛，必须避其锋芒…… 可老娘能跑，他清楚无比。 只能掏出学校了，借着地形摆脱老娘的追杀。 “张大爷，快开门，我妈要杀人了……”谢凯横穿整个操场，向校门口冲去，门卫张大爷跟其他两名老头正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没到放学时间，不能开！”张大爷早就看到是谢凯这小王八犊子，不由乐了，“你小子平时翻墙不是挺能的嘛，翻墙啊！” 学校上课期间全封闭，学生逃课门卫没逮着就得被扣奖金。 这几年，张老头他们没少因为谢凯逃学旷课扣奖金。 “握草！满园皆敌人啊！”见门卫老头不仅不开门，反而要堵自己，谢凯只能转身往后跑。 翻墙？ 没见着老娘就在身后四五米？慢一点就得被抓着打断腿。 他想停下向老娘解释，愤怒中老娘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会听。 前一世他从监狱出来，他发现王浩爬莫齐家窗户，狠狠地跟王浩打了一架，把王浩开了瓢。 老娘知道后，追了他三条街，在他跑不动时候追上，真的把腿打断，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自己不同意军方特招，老娘本身就气，现在惹得整个年级老师罢课，比那次严重多了。 “还跑？老娘追上了非得打断你两条腿，自己停下，只打断一条！”柳旭威胁着谢凯。 她根本顾不得丢人不丢人，儿子被开除了，那这辈子就完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老师们的恨意，为了儿子未来，柳旭不介意被人说成悍妇，这是为了儿子。 “你真的是我亲妈？”谢凯不敢回头。 “少废话，昨天怎么保证的？”柳旭速度不减。 “素质，素质，妈，大庭广众，注意形象……”谢凯眼看就要被追上。 扭头看了一眼，不到四米的距离了，前面又到办公楼了，不能被堵。 不能进办公楼，旁边黑脸老爹摆出了要堵自己的架势，谢凯觉得自己无路可逃了 一眼瞟到办公楼旁的白杨树，不由眼神一亮——老娘不会爬树！ 谢凯加快速度，猛地向着白杨树窜去，双手抱着树干，两条腿快速地往上蹬，爬了好几米高才停下，一脸得意地看着在树下暴跳如雷的老娘。 “赶紧滚下来！”柳旭要疯了，小王八犊子爬树太快。 “不下来！”这会儿下去，腿会断！ “下不下来？”柳旭脸色变得有些扭曲了，“老娘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王八犊子！气死老娘了！” “妈，你这把我爹跟您都骂了啊……”谢凯紧紧地抱着树干，再往上爬了一点。 “噗嗤……”听到外面动静，到走廊上着下面发生什么事的李丽，原本还在发蒙，这对母子都太彪悍。 她甚至明白谢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性格，有些同情他了。父母都是高学历，却忙于工作，不懂得教育孩子。 其他一直黑着脸的老师，见到这场景，也是憋着笑。 邓华康见老师们的反应，松了一口气，感觉不开除谢凯的难度小了一点。 但这不够，当即趴在走廊围栏上，伸出半截身子，对下面喊道，“柳旭，你家那小王八犊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打断腿，不足以平师愤……” 028 让军方首长背锅 “校长，您老人家咋这么没有同情心呢！您的学生被家暴，作为校长，不仅不帮忙，反而助纣为虐！”谢凯听到这话，扭头向着教学楼看去，不由瞪了邓华康一眼。 老校长从朝鲜战场下来，哪怕当了不少年老师，也没有儒雅之气。 挺好的一个老头儿，却依然是那种老派军人作风。 更重要的是，这老头儿，是谢建国的表叔，谢凯的表爷爷。 老爹当年出国以及回来后进入404系统，老头出力不少。也因为这层关系，谢凯在学校里惹祸无数也没被开除。 从东风城中学建设起来，不管多调皮捣蛋的孩子，从来都没有被开除过。 老头子认为，没有教不好的学生。 老娘一个温婉的南方女人骂小王八犊子这种北方老娘们儿骂人的话，都是跟老头学的…… “少给老子说这些！看看你个小王八犊子干的破事儿！老师们被你气得要辞职不干，你自己咋整吧！”邓华康虽然气，没有结婚的他一直都把谢凯当成自己孙子，表面上在骂，实际上告诉谢凯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这话，柳旭更气。 谢建国脸色更阴沉，龙耀华等，则是目瞪口呆。 小子惹事的本事真不一般！ 一众老师满头黑线，刚刚校长还信誓旦旦保证要严肃处理，把谢凯这个害群之马开除，现在话锋不对啊。 “别介啊，我这不是来向老师们道歉了嘛！这事情也不能怪我，都是军方首长逼的……我这么小，还没发育全，军方首长非得让军校吃苦，实在没办法，才出这下下之策……李老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在课堂上捣乱，不过，那真不是情书，莫齐不是语文课代表，我这让她给斧正，没说清楚，闹出了误会……”谢凯刚才见着军方大佬来了，知道他们不死心，索性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四十多岁的人，学孩子装傻充楞，虽然可耻，为了脱罪，也无甚关系。 本就被彪悍母子的行径雷得外焦里嫩的龙耀华跟赵兴邦两人听到谢凯说为了不被特招，才弄出这样的事情，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哭笑不得。 “小王八犊子，特招进军校多好的机会，居然不珍惜，你这是给你捣乱找借口！你下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柳旭被气得跳起来扬着擀面杖打谢凯，可哪里打得着！“你这觉悟怎么就这么低，丢老娘的脸……” 谢凯被老娘的话弄得差点掉下来，老娘比自己觉悟还低，在这里谈觉悟。 邓华康跟李丽都被谢凯的搞糊涂了。 军方特招，别人巴不得呢。 换成平时，没有人相信谢凯这样调皮捣蛋，满嘴跑火车的学生的话，但看到军方的人跟着来了，就相信了。 “不下来！下来不死也要断条腿。我说首长，你们别逼我了，我真不想去吃苦。而且，我未来女朋友都答应，只要我跟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她就当我女朋友……”谢凯见莫齐在一边发呆，两边教学楼的学生跟教学楼的老师都在走廊看热闹，也不怕把事闹大。 这关系到他以后的计划。要想干事，肯定不能被束缚在教室里。 等到毕业再创业，得失去多少机会？ 未来要想好过，要想给家人，给发小一个好的未来，甚至给还没完全建成就没落的东风城一个好未来，等不得了。 在课堂上写情书，气哭班主任，那都是因为忍不住对莫齐的思念引出来的。 莫齐跟出来的路上还在头痛，看到军方人来了学校，瞬间有了这主意。 莫齐听到这话，气得浑身颤抖，却无法辩解。谢凯只是说未来女朋友，让她满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未来女朋友？小王八犊子，今天不把你弄死不行了。整天不学好，学人早恋，祸害人家闺女！”柳旭的话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是满脑子黑线，有这样当妈的？ 李丽有些可怜谢凯了，有这样一个妈。 “建国，你给我找个梯子，把他弄下来，今天不弄死他我丢不起这个人！” “爹啊，您可得想好了，我妈把我弄死了，老谢家就断了香火……”谢凯完全装疯卖傻。 反正自己年轻，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加上原来一辈子从监狱出来后就活得不欢乐，索性不去考虑自己心理年龄，自己才16岁！ 谢建国一头黑线，不能让这小子继续下去了，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他谢建国重男轻女，黑着脸对树上的谢凯命令，“马上下来！” “不！”谢凯坚决不下来。 “小谢同志，你是真不愿上军校？”龙耀华黑着脸问道。 他能谢凯干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想去军校吃苦。 昨天就发现这小子觉悟低。 昨晚他跟赵兴邦分析，一大早派人走访谢凯的小学老师，初中老师，发现谢凯虽然调皮，从小觉悟还是很高，只要不是吃苦的事儿，都会踊跃参加。 “首长，我未来女朋友在那里呢，我要陪她考大学，万一我去了军校，她被别人追到了手，咋整？军方又不发媳妇儿……”谢凯双腿紧紧地夹在树干上，右手抱着树干，左手指着低着脑袋一片混沌的莫齐说道。 所有人苦笑不得。 向着莫齐的方向看去，让莫齐更尴尬，一瞬间红透了脸。 更是暗骂谢凯下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自己怎么就脑袋抽疯，做出了那样的承诺呢！ 全校都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柳旭被儿子气得又跳了起来，熊孩子实在太丢人了。“你给我下来！” “不下来，除非你保证不打我！”谢凯才又往上爬了一点。 他的身上开始无力了。 相对打断腿，只能咬牙坚持。 他知道老娘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但老娘不知道，完全不需要那样的方法。 “我最多保证不打死你！”柳旭的话，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小王八犊子，你这样成何体统，赶紧下来！”邓华康那个穿着军装的比他小一点的老头便知道谢凯被特招是事实，亲自下来让谢凯别丢人了。 他甚至没看军方的首长一眼。 赵兴邦跟龙耀华见着邓华康，更是苦笑不已。 看来他们这锅甩不掉了。 谢凯为了让他们放弃特招，闹得整个年级老师罢课，传出去，丢人啊！ “你怎么看？”龙耀华问赵兴邦。 “您的老连长在这里，不好搞。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宇成出的馊主意……”赵兴邦隐蔽地指了指旁边不远处震惊得还未回过神的郑宇成。 郑宇成昨天要求电磁炸弹研究必须留在东风城。 跟学校这些老师一起演戏，可能性非常高。 各个单位为了项目为了经费，各种哭穷耍无赖，各种演戏装可怜，两人都见了不少。 郑宇成安排的嫌疑最大，尤其是龙耀华老连长邓华康也在这里，嫌疑就更大了。 电磁炸弹，必须搞，研究经费也不会少。 郑宇成说他们自筹经费，东风城几个月没发工资，怎么筹经费？ 谢凯说搞民品，听起来前途不错，是否能成功，试了才知道。 改革开放，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国家财政没钱，只能政策支持，项目下来，最终不是还得拨款么。 郑宇成要听到赵兴邦跟龙耀华的话，绝对会气得跳起来骂娘。 熊孩子捣蛋，跟自己有屁的关系。 虽说要抢项目，昨天龙耀华保证会帮忙，自己会干这样下作的事？ “你不是来向老师道歉？不下来，怎么道歉？事情不解决，他们不去上课，你会害了整个高二……”邓华康严肃地说道。 他准备让龙耀华把这孩子带走，好好操练，自己就省心了，老师的怒火也能得到平息，害群之马也被踢出去了。 一个想法瞬间在邓华康脑海中成型，子弟校的熊孩子不是不服从管教嘛，干脆从今年起，寒暑假学校对他们军训，省得他们闲的无事惹是生非，正好闲得无聊的自己又能过一把瘾了。 越想邓华康越认为这个想法好，军队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大熔炉，多训练，以后还能想办法跟军校对接，输送军校生，为这些成绩不好，调皮导弹的家伙多找条后路。 “你看我妈那样子，我敢下来么！”谢凯一脸幽怨地看着挥舞着擀面杖的老娘。 “下来吧，我保证！”谢建国对儿子绝望了。 “你保证？你保证个啥？以前他惹事，每次都是你来学校，也不知道好好教育，现在惹下大祸，你去解决？”柳旭听到谢建国的话，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口。 “柳旭，行了，没听孩子说，是军方首长要特招，才搞出这些事情嘛？小孩子怕吃苦，能理解，他们哪有我们当年吃苦耐劳？”邓华康的话，让赵兴邦跟龙耀华两人更尴尬。 非得把锅往他们身上丢。 这锅，绝对不能背。 “老连长，昨天我们说得明白，特招是建立在自愿的前提下。”龙耀华苦着脸对邓华康解释。 树上的谢凯却大声说道：“首长，昨天可不是这样。上午您确实说我愿意才特招。但下午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还说有特招不需要参加高考……郑主任跟汪部长他们可以作证……” 听到他的话，龙耀华本就尴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029 糖衣炮弹（求推荐票） 谢凯在树上，树下的人表情尽收眼底，龙耀华阴沉的脸，让他暗爽。 反正铁了心让军方给自己背锅。 把火烧到军方身上，彻底转移自己罪责，一切都因为军方首长特招，不懂事的自己迫不得已才捣乱，以此自黑不去军校，老师又不能对军方首长发火，自己再向老师道个歉，打个糖衣炮弹完事儿！ 何况，军方经过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想着再特招自己了。 谢凯清楚，学校老师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让老娘把一万九取出来借给学校发工资，老师们受了恩惠，以后他旷课什么的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从重生的那一刻，就在强行改变自己性格，强忍着不情愿，低头，说好话，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换成以前的个性，让他去向老师道歉，根本不可能，哪怕明知道错了，为了面子，也不会道歉。最终只能闹得无法收场，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至于让军方大佬给自己背锅，只能抱歉了。 以后龙耀华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 谢凯之前为了吸引莫齐注意力，弄得所有老师对他的厌恶程度上升到了极点，李丽被他气哭，只是一个导火索。 原本那一世，他没惹哭李丽，更没惹得老师们集体罢课。甚至为了追莫齐，变得老实起来，可以考得更好，为了陪着莫齐，故意考差，最终进了同一所大专，然后抱得美人归…… 即使他老实了，老师也根本不管他们这个班，整个班级，只有谢凯跟莫齐两人考上了大专！哪怕高考后，学校招生办公室跟校长邓华康给所有学生打电话，都没能让其他人上成大学。 李丽说得没错，这个班，是她带过的，也是整个子弟校历史以来最烂的一个班。 “谢凯，上面很危险，先下来，别摔了！”李丽不知何时下来了，对谢凯一脸担忧地喊道。 了解原委后，反而觉得封闭小城里成长的军工子弟单纯，虽然调皮，她的教学方法也有问题，根本就不能以皇城那种教学模式来应对。 谢凯分析《云赋》，虽然是胡扯，但是她却无法反驳。 她能感觉到，谢凯这些孩子的思维，天马行空，不应该被抹杀。 或许其他军工子弟，都如此，基因优秀，孩子自然不会太笨。 “李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之前我好心搞研究，想为祖国国防事业添砖加瓦，但他们却把我关在监狱里面，还说要枪毙我……如果不是想着某个人，我早就吓疯了……呜呜……”谢凯见李丽下来，索性心一横，哭了起来。 女人都是心软的。 他这是真哭，不是装的。 不是因为监狱被吓着了而哭，而是想着原来没有了莫齐后，自己的那种伤心，悲痛。 现在莫齐就在他面前，但是却不知道谢凯是谁，以及谢凯的那份二十多年发酵的思念。 “……”所有人都被弄得伤心起来。 这还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啊。 目光都向龙耀华跟郑宇成汇聚。 郑宇成满头黑线，明明这小子自己破坏了国家财产，让红旗机械厂整个精加工车间报废，现在反而成他们的错了。 龙耀华嘴角更是抽搐，想要说什么，却见邓华康神色不善地盯自己，委屈只能往肚子里面吞。 李丽眼角湿润了，她的学生被关在监狱里，有多么的无助，绝望…… 谢建国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柳旭手中的擀面杖垂了下来，眼角湿润，声音哽咽，“宝宝，快下来吧。一切都过去了……” “你保证不打我！”谢凯可不相信老娘。 “我保证！我把擀面杖丢开……”柳旭当真把手中擀面杖丢到地上，擀面杖撞在硬化地面弹起来，滚了好远。 谢凯用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嘴角一抹笑容转瞬即逝，扭头向莫齐看去，莫齐那带着幽怨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微皱的眉头，显然发现了自己的笑容，见没人注意自己，对莫齐做了个鬼脸。 果然是会哭会撒娇会卖萌的孩子才有奶吃。 “快下来吧，谢凯，上面太危险……”李丽声音也是有些哽咽地提醒谢凯。 树上的谢凯，手脚无处借力，早就酸软得不行。 见老娘丢了擀面杖，坚持不住的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松开手脚，哧溜一下滑了下来。 “小心……”李丽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边。 谢凯还没落地，柳旭就动了，一直盯着老娘的谢凯见老娘冲来，不由哀嚎一声，脚刚着地准备开溜，耳朵上却传来了一阵剧痛。 “小王八犊子，你继续跑啊，继续上树啊，下来干嘛？”柳旭抓着谢凯的耳朵，对着谢凯愤怒地咆哮着。 “痛，痛……”谢凯心中哀嚎，脸上扭曲，眼神却向着旁边的莫齐看去，她脸上的冰霜融化了，莞尔一笑，如沐春风。 李丽看着柳旭的动作，皱起眉头，越来越相信谢凯的性格，是由家庭环境造成的。 她曾经看过一份研究报告，孩子性格形成，跟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父母疏忽孩子，孩子用调皮捣蛋的方式引父母对他们关注…… 莫齐莞尔一笑之后，趁着没有人注意他，转身向着教学楼溜去。 “干什么？都回教室上自习，等老子空了再收拾你们这些小王八犊子！”见二楼上高二的学生都在走廊上看热闹，邓华康扯了一嗓子，吓得学生们瞬间钻进了教室。 他们不怕老师，怕校长。 邓华康就是个暴君。 “老连长，晚上喝点，我这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龙耀华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就开溜。 邓华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脸冷笑地向正要找借口离开的郑宇成，“你别急着走，我正要找你！” 郑宇成满脸无奈，邓华康找自己，肯定为工资。 谢凯被老娘扭着耳朵，直接拖进三楼校长办公室，几名老师，外加郑宇成跟谢建国夫妇，校长办公室也不觉得拥挤。 助理小赵已经从隔壁办公室搬了几张椅子。 “各位老师，我管教不严，谢凯给你们添麻烦了。”谢建国进校长办公室后，对着几位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大家放心，这次我们一定好好地管教，保证他以后不再捣蛋……”柳旭放开了抓着谢凯耳朵的手，也是一脸肃然地鞠躬。 谢凯的心，没由来地一疼。 父母为了自己的前途，不顾尊严，曾经青春年少，哪能体会其中的心酸。 以后，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李老师，陈老师……以前谢凯不懂事，扰乱课堂纪律，对不起！”谢凯不等老娘发话，对着老师弯腰九十度鞠躬，“请各位老师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保证自己不再捣乱，也让其他同学不捣乱……” 眼前的老师们，水平确实不高，但是很认真，很努力。 他们希望子弟校的学生能考上好的大学。 谢凯作为整个子弟校的刺头，手下一群小弟，若他能帮着整顿纪律，最好不过。 “你小子，早点能醒悟多好，不过现在倒也不晚。”邓华康见几位老师脸上意动，碍于面子不开口，主动说道，“各位老师，你们怎么看？如果你们觉得他不能留下了，我就开除他。” “校长，别！”李丽不听到这话，顿时急了。 “之前他除了传纸条，并没有别的错。是我一时面子过不去……他思维发散，对课文有着不同理解，那是我以前没考虑过的。作为老师，应该首先了解学生的情况，制定符合他们思维方式的教学计划……” 李丽没说谢凯写情书的事，只说成传纸条，谢凯真的很感激。尤其她还说她也有错，谢凯的罪名就无限减轻了。 只要其他老师不追究，就没事儿了，写封检讨完事儿。 其他老师这阵被谢凯弄的确实非常没有面子，现在谢凯几句好话一说，就原谅？ 以后故态重萌，怎么办？ “各位老师，请放心，我让谢凯给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犯。”柳旭急忙说道。 他们不点头，谢凯被开除，一辈子都完了。 “学校不是有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吗？基地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这阵一直在筹钱。教育是基地重中之重，子弟是我们的未来，再苦不能苦教育……”一直没有说话的郑宇成开口了。 他一说这话，所有老师的眼神都亮了。 学校老师平时没有工厂奖金高，以前效益好，各种福利天天发放，米面油都不用买，这几年都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大家都是勒紧肚皮省吃俭用过日子。 工资发下来，可是能好好过一阵了。 “不过，基地确实没钱……”郑宇成的话，让所有人眼光都黯淡下去，他却话锋一转，“昨天军方首长不是奖励了谢凯两万现金嘛，反正他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先借给学校把拖欠的工资发了吧……” “对，以此表达我们的歉意！”柳旭听到郑宇成的话，马上表态。 谢凯听到这话，嘴角不停地抽搐。 030 伏尔加嘎斯24小轿车 老娘在拿到这笔钱的时候，晚上连觉都不敢睡，就怕人抢了去，自己弄出来一点，还靠着老爹在一边配合，现在毫不犹豫答应郑宇成的建议。 谢凯倒也能理解，老娘这是为了他的未来跟前途。 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无奈，那是创业基金啊！ 郑宇成这老家伙实在太阴险了，拿自己的钱来卖人情，虽说是为了帮自己脱罪，可也实在太不厚道了，学校老师加上后勤等，只有八十多人，工资每个月不到六千块钱，财务部出纳室保险柜里面可是锁着好几十万呢！ 明知被坑，也只能忍着不说话。 还好，这老家伙提出是自己得到的奖励。 “真的？这小子怎么得到军方奖励的？”邓华康有些惊奇。 所有老师脸上都是诧异。 “就之前把他自己搞进监狱的事情。小子一个人瞎搞，瞎实验，才出了问题。军方对于他的项目非常感兴趣，所以这点钱算是支持他继续搞实验……”郑宇成的解释，让所有人更好奇。“这涉及军事机密，没法透露太多。以后可能会经常让小谢参与到项目中，还麻烦各位老师有空的时候多辅导一下他的学习……”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高兴得差点扑上去亲他两口。 以后自己逃学旷课，就有了正当理由，甚至不需要请假。 几名老师听到这话，急忙点头，谢凯表现越出众，对他们越有好处，这是他们的学生。 之前让他们难堪的事情，这会儿没人去提了。 不过他们的大脑也是有些转不过来了，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武器设计的天才呢？ “老郑，这是真的？”邓华康依然有些不相信。 “龙耀华不好意思见你，听到他要被开除都过来了，你说是不是真的？另外，昨天连续两次说特招，第二次甚至不容拒绝……老伙计，你可千万要把持住，不要被他们的糖衣炮弹打倒了。小谢同志的项目，关系到整个东风城的未来……”郑宇成这完全是在把谢凯往上抬。 既然被军方特招吓着了，小孩子干出这样的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还真没发现，这小子还是个宝贝疙瘩啊！放心，以后只要不调皮捣蛋，一切老子给你担着！”邓华康拍着胸脯保证。 李丽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一眼校长，站了出来，“郑主任，我不知道谢凯同学的项目有多重要，但是现阶段，他的任务应该是学习……” 谢凯一听，顿时感觉不好。 这女人，你别这么负责行不行？ 哪怕心中不爽，也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那啥……”郑宇成看着李丽，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一点都不懂事。 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 关系到整个东风城未来！ “李丽老师，首都重点中学来的，谢凯班主任。”邓华康急忙介绍。 “李丽老师啊，小谢的成绩，其实是非常好的，即使现在不接受军方特招，高考后该上大学，军校也会为他敞开怀抱……” “如果基础不好，进入任何大学，都很难跟上同学的进度，特招，反而会害了他。”李丽毫不相让。 她觉得，基地里面的这些领导，干事实在是太过粗暴了。 根本不为孩子着想。 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能对军事研究有多大的帮助？ 只有学习更好，进入大学深造，才能更好为祖国国防事业做贡献。 “其实，小谢同学是非常聪明的，如果不是整天调皮捣蛋，别的不敢保证，考个全年级第一，还是没问题的，对吧，小谢！”郑宇成把皮球踢给谢凯，不说服谢凯班主任不行？ 反正老师要的是成绩，又不要自己考试。 谢凯听到郑宇成保证自己能考年纪第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郑宇成。 他们这一届只有四个班，按成绩划分，一班跟二班里面有不少学习认真的妖孽…… 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自己不能天天呆在教室里浪费时间，只能点头对李丽说道，“李老师，我保证期末考试考全年纪第一！现在离期末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考不到，到时候我就认真学习……” 谢凯都这样说了，李丽还能说什么？ 在郑宇成的帮助下，谢凯连检讨都不用写了。 其他几名老师虽然不甘心，现在还能说什么？难道不想要三个月的工资了。 “哦，对了，我这过来，就是接谢凯同学去讨论项目的……项目他才清楚，军方要项目的一些详细资料，然后上报，审批后才能下拨研究经费呢……”郑宇成现在就要把谢凯带走。 李丽不情愿，邓华康却点头了。 “校长，您怎么能这么没原则？学生的任务就该是学习，而不是搞什么研究。他有天赋，就更应该让他学习，否则是毁了他！”见到郑宇成带着谢凯离去，邓华康笑呵呵地让学校会计跟柳旭去银行取钱回来发工资，李丽忍不住了。 一场肮脏的交易！ 邓华康叹了一口气，对着李丽说道，“李丽同志，基地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吧？当年建设的时候，好人好马上三线。这基地里面工作的同志，很多都是大学以上学历，专家级别的也不少……这些孩子虽然调皮，但是他们懂的知识，远比外面同龄人高……这一点，其他的老师都清楚，从而造成不好管教……” 李丽无语，这跟谢凯不上学去搞研究有什么关系？ “是啊，李老师，在这学校就这样，这些孩子不容易镇住。之前我们课堂上，谢凯等学生提出的问题，我们很多甚至都没听过……”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那么被动……” 得了谢凯的好处，其他老师都帮着谢凯说话。 面子上挂不住，也不能没原则地否认。正因为他们读书不多，水平不高，才会被学生欺负，还只能忍气吞声。 “如果好好引导，谢凯他们这一届，将会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一届。可惜，因为思想教育问题，大家立志为祖国国防事业奉献终身，这些学生都在等着接班……”邓华康一直都对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维护，李丽终于找到了原因。 “好了，有什么问题，大家下来交流吧，还是先回去上课，不然那些小王八犊子要翻天……”邓华康粗暴地说道。 李丽目瞪口呆。 这可是校长！ 谢凯跟郑宇成及父亲在张大爷等人一脸疑惑的神情中出了校门，他们完全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解决了。 校门口停着一辆车头立着一个飞奔的鹿标的黑色轿车，轿车引擎盖上有两个后视镜，前面两个圆圆车灯及修长的尾部，一瞬间就让谢凯着迷了。 伏尔加嘎斯24！ 这车，谢凯实在是太熟悉了。 苏联生产，广泛用于社会主义国家公务车，在国内是绝对的官车，九十年代街头都还能看到身影，乘客名单包括周总理，邓主席以及各大军区司令！ 能坐这车的最低级别要求——局级！ “这车停到这边干啥？”谢凯曾无数次梦想能坐到这辆车上去，这是基地管理委员会的配车。 整个基地，一直到九十年代，小轿车数量也不超过十辆。 这都是当年基地最为红火的七十年代配备的。 “过来接你呗。”郑宇成笑呵呵地对着谢凯说道。“怎么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不？” 谢凯看着郑宇成的眼神，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郑主任，一开始您帮着我说好话，甚至不惜往军方首长身上泼脏水，现在又开着小轿车来学校接我，您这基地的最高领导人，难道真准备让我以后不上学，给基地搞项目？”谢凯一脸的警惕。 郑宇成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担忧。 自己刚用糖衣炮弹把老师们打倒了，让他们不找自己麻烦，现在郑宇成居然向自己发射糖衣炮弹。 没弄清楚就吃，炮弹吐不出来，非得被炸的粉身碎骨不可。 老家伙绝对憋着坏，要是让自己免费给东风城打工，绝对不行。 “领导啊，您可是在校长面前当着一帮老师的面逼着我保证，要考年级第一的……要不是碍于您的面子，我可不会保证，平时每门课也就堪堪及格，要是我考不到第一，以后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谢凯先用话把郑宇成给堵死。 免得这家伙把自己当苦力，任意差遣。 郑宇成听到这话，嘴角跳动了好几下，忍着心中的怒气，苦笑着说道，“小同志，做人要厚道啊。我这啥都没说，你先说如何如何，好像这是在坑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您这车开到校门口，要是我上了车，就会成为全校的公敌……” “我这不是给你涨面子么。你是高中部的头儿啊……” “我……”谢凯还想反驳，却被谢建国皱着眉头打断了。 “让你上车就上车，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干点事情还不乐意了？”一边的谢建国阴沉着脸，拉着谢凯进了车里。 031 瞎搞的管理者（求推荐票） 学校距离管理委员会只有五百米距离，让谢凯诧异的是，伏尔加小轿车并没停在管理委员会门口，直奔红旗机械厂而去。 郑宇成作为基地最高领导人，着实给够了谢凯的面子，他让谢家父子坐后面，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领导，究竟啥事儿，我这还要上课呢！”谢凯的摸不清他们要干啥，难道昨天弄的数控系统有问题？ 自己亲自试验过，系统在输入程序后，也启动了起来，没有问题的。 剩下的事情，红旗机械厂的技术人员不可能没法搞定。 “老谢，你给他说说吧。”郑宇成从前面的副驾位置扭过头，满脸笑容地说道，“技术上的事情，我不懂，既然说我们可以生产数控系统，我就只做后勤保障。” 谢凯向着老爹看去，老爹的脸阴沉着，也不说话。 “小谢啊，昨天说准备以生产数控系统解决基地困境，今天一大早，我就给一机部的主管首长打了电话，说我们搞出了先进数控机床系统……”见谢建国不吭声，郑宇成挤出笑脸对谢凯解释。 谢凯撇撇嘴，眉头一挑，“打电话就打电话呗，这玩意儿早晚搞出来的。不过我说您这也太急了不是？” “确实是我太着急了。基地的情况不容乐观，我这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多……”郑宇成尴尬地看了看谢建国，指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向着郑宇成的脑袋看去，满头哪里见着白发了？ “一周后，一机部领导将会带着国内几个大型机床厂技术负责人及领导干部前来东风城考察。”谢建国不爽地看了郑宇成一眼，说出了让谢凯跳脚的话。 “啥？一周？还让人活不？”谢凯急得蹦了起来，脑袋撞在了车顶上。“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尼玛，这日子没法过。 七天就搞出数控系统，谁有这样大的能力。 难怪从学校出来后老爹脸上都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还以为是自己在学校里面的这事情太大条，即使解决了也准备修理自己一顿呢。 “小谢同志，你不要这样激动嘛。这是上级首长重视……”郑宇成显然也是清楚情况，陪着笑脸。 “能不激动？一周就七天啊！数控系统有这样容易生产？”谢凯有些无力地瘫坐在了嘎斯24柔软的坐垫上面。“我说老郑，你干事前，能不能问问懂技术的？” 谢凯不客气地喊郑宇成老郑。 郑宇成也不生气，依然赔笑，“我这也没想到嘛。早上就想着给上级报喜……哪想到上级首长如此重视，直接让咱做好准备，他会带着研究数控机床生产的厂家相关人员过来看看……” 对于郑宇成的话，谢凯清楚，绝对相信不得。 一机部的领导，绝对不可能那么闲。 绝逼是老家伙在电话里面吹牛，然后竭力邀请首长来视察指导工作。 所以有了这事儿。 “我昨天看着你搞那个，挺容易的，没多一会儿就弄好了……”郑宇成有些委屈。 早上打电话向一机部领导邀功后，就一脸兴奋地跑到红旗机械厂找谢建国，谢建国没来，一直在门口等着，刚说完被谢建国数落了一顿，这会儿又被谢凯给数落。 为了东风城的未来，心中不爽到了极致，也只能陪着笑脸。 “……”谢凯能说什么？ 维修数控系统，有合适的匹配硬件，进行升级，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不过要生产，这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要真有这么容易，国内几乎所有的机床生产厂家都是在卯足劲搞这玩意儿，这可是国家重点发展的军民两用科技装备。 整个小城不大，从学校到红旗机械厂，也就是一脚油门儿的事情。 伏尔加小轿车直接开到了精密加工车间的门口。 谢凯很不想下车，但是清楚，这事情不能完全怪郑宇成。 对于一个不懂技术的领导，一心想改变东风城的情况，给广大干部职工发放工资，有了重大技术突破，肯定得向上级邀功。 只有获得了上级部门的首肯，他们才能得到大量的经费。 有了经费，才能改变东风城的局面。 无奈地跟着进了精密加工车间，看着周围是用玻璃隔着的车间，谢凯叹了一口气。 浪费大量资源修建这样一个恒温无尘车间，一方面是无知，机械加工过程中，产生的铁屑，使用的乳化液在生产过程中被挥发，这无尘车间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车间里面，几名技术员双眼布满血丝，脸上透着一层油光，显然是奋战了通宵。 好几台数控机床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屏亮着，机床的防护门打开，能清楚看到里面工作台前后左右不停移动，同时，主轴也在上下不停往复运动。 快速的移动，传出不小的摩擦声音。 跑程序。 对于这，谢凯熟悉无比。 控制系统内，已经输入了调试机床使用的程序，这些程序是一个简单的循环运动过程。 让机床控制系统控制着移动部件不停进行往复运动，从而检查整个系统。 “小谢，你这系统太好使了，昨晚我们把各种参数调整好，早上开始跑程序。你这个系统，控制精度更高，运行比之前还稳定……”曹峰看到谢凯进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果然是青出于蓝啊！我们老了，以后，国防事业就得靠你们年轻人了。” 谢凯嘴角抽搐了一番。 谢建国面对技术员们打招呼，只是挤出了一丝的苦笑，然后开口，“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个会。” 说完后，就向着车间一端的技术会议室而去。 “老谢，怎么了？”曹峰显然看到了谢建国脸上的担忧。“系统没问题了，即使上面要处置小谢，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最多通报批评一番。” “上面要求一周内拿出合理有效的生产方案，一机部领导将会带着好几家机床生产厂的相关人员过来……”谢建国无奈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他疯了？难道不清楚，维修跟制造是完全是两个概念？”曹峰也吓得跳了起来。“不行，一周之内，无论如何都是搞不出来的！” 两人的议论，郑宇成听到了。 上面只给一周时间，他能怎么办？ 谢凯更是不时地对着郑宇成投去鄙视的眼光。 还不时抱怨：“瞎搞！” 技术会议室里面，坐在中间位置上的郑宇成耷拉着脸，不时看着围绕着长条会议桌的二十多名技术人员，也不说话。 会议室从人来齐后，就一直没人说话。 谢建国从工作服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丢到了会议桌中间，一群烟鬼不等他吩咐，就撕开包装，挨着散发了一圈，擦燃火柴点烟。 “川哥，给我一支呗……”谢凯见这些家伙发烟，也不给自己发，很是不满，他们难道不知道老爹买烟的钱都是自己帮着从老娘那里坑来的？ 陈鲁川不过二十五六，刚进红旗机械厂不久，算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 资历浅的他正给身边的师傅们发烟，听到谢凯的话，眼睛瞪圆了，有些为难地向谢建国看去。 “别看我爹，他的烟钱还是我帮忙从我老娘手中抠出来的呢！”谢凯也看了一眼谢建国，老头子脸色不好看，没有理会自己。 昨晚抽烟，老爹也没说什么，索性上前一把抢过陈鲁川手中还剩下半包的大前门抢了过来。 “你倒是给我留一根啊！”陈鲁川无语。 谢工家这孩子，胆儿忒肥了，也不怕挨他爹揍？ 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偷偷抽烟，没少被老爹揍。 谢凯熟练地左手捏着烟盒，右手中指轻轻一弹，弹出一支丢给陈鲁川，然后再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愣啥呢，拿火啊！”见陈鲁川发呆，谢凯白了他一眼，“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想不想进步了？想不想我给介绍女朋友……” 老气横秋的话，让压抑的会议室里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陈鲁川郁闷，只能掏出火柴，给谢凯点烟。 谢建国看到这情况，也不说什么。 “行了，开会。这次主要讨论，生产数控系统的事情……”谢建国见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从工作服胸前的兜里掏出半包大前门，给曹峰以及郑宇成各递了一支，点燃后，开口说道。 “谢工，咱们系统修理都还没完成，不少调试工作没干呢！” “系统现在运行没问题，还没有经过加工实验，就开始讨论生产，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几名年龄大点的技术人员皱眉说道。 年轻的都不插嘴。 谢凯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烟圈儿，撇着嘴说道，“这还不是咱郑主任瞎搞，给一机部领导吹牛逼，说我们在先进数控系统上取得了突破，邀请一机部的大佬带国内机床生产厂的人一周后来咱们这里看系统……” “啥？” 技术员们炸开了锅。 让他们一周内拿出成熟的生产方案，不是瞎搞吗？ 郑宇成听到谢凯的话，心中的不满，瞬间就爆发了，一个小孩子，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基地最高掌权者面子。 嫂嫂可忍，叔叔不忍。 当即，就黑着脸，站了起来！ 032 跟三菱重工开战 郑宇成黑着脸站起来，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谢凯的话，虽然没给他面子，说的却也在理。 “郑主任，小谢说话虽然难听，也是实际情况。搞技术的都清楚，维修跟制造，是两码事。要是能维修就能制造了，那我们国家早就实现国防现代化了！”曹峰见郑宇成要对谢凯发飙，毫不客气地说道。 放在以前，他还真不敢。 反正他离退休也不远了，再往上爬也没有了机会。 红旗机械厂书记孙家栋可是郑宇成一手提拔，现如今红旗机械厂到了这窘境，孙家栋不说想办法解决，反而不断地往各个位置安排自己人，就连技术部门也在安插他的人手。 搞得整个技术部门乌烟瘴气的。 他们这样的工程师，只能龟缩到精密机械加工车间里面，如何不憋屈？ 逮着机会，如何不发泄。 “是啊，郑主任，一周如果能搞出数控系统，哪里还用得着从国外引进技术，进口设备？” 一众技术人员，本就不是懂得溜须拍马的人。 谢建国手下的，跟他差不多。 有事情，就是他们干；有了功劳，有人出来分；有责任，只是他们承担。 “我说，大家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完再发表意见？我这都还没说呢！”郑宇成深呼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惹得技术人员们群起攻击自己的谢凯，无奈地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虽然我不懂技术，也知道技术不是这么容易搞的。” 郑宇成的话，让技术人员们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下来。 “不是我着急，而是上级首长着急。或许大家不清楚，在这之前，一机部一直在跟rb方面谈判引进数控系统生产技术，rb人不仅漫天要价，还让国内去考察谈判的干部很是难堪……”郑宇成再次瞪了谢凯一眼，缓缓地说道。 所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内搞改革开放，希望通过引进技术跟设备国内消化发展，让国内技术实力快速提升起来。 可惜，引进，并不是那么容易。 巴统协议依然存在，哪怕中美处于蜜月期，美国跟中国在军事项目上有着紧密合作，美国人还帮助中国升级战斗机，搞先进的歼-8ii。 巴统协议依然对中国有效，先进技术，同样禁运。 精密加工车间的数控机床，都来源于美国。 这些数控机床好用，却都是小型加工设备，也就这么几台，想多买，都不行，再高的价格都没商量余地。 “数控机床对于机械制造行业来说，重要性，作用，你们是专业的，比我更清楚。有了数控设备，我们不需要再如同以前那样，生产任何一种产品，专门设计一条生产线。一旦产品改型，这条生产线也就报废了……国家财政紧张，没多余的资金来浪费……” 郑宇成的话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之前中国的工业基础，都是苏联老大哥帮着建立起来的。 中国的工业生产模式，自然也是学习苏联。 专机专线的生产，在战争年代，各种军械消耗大，成本低廉。 可现在，不行了。 苏联模式，连苏联人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产品更新换代逐渐在加速，这样的生产模式使得苏联财政赤字不断地扩大。 共和国的领导们自然清楚，在搞技术研究的时候，数控机床这种对加工对象适应性强，加工精度高，生产效率高的设备作用就凸显出来。 在座的技术人员，都是天天跟数控机床打交道的人，怎么能不清楚数控机床对于国家工业的重要性，对于整个生产制造产业的重要性呢！ “rb三菱公司，正跟国内谈判，他们利用数控系统的生产技术来获得更多重型机械设备订单，而这些设备，都是他们淘汰的……”郑宇成继续说道。“所以，在听到我们取得突破的时候，一机部的领导，才如此重视。” 并不是谢凯说的那样，虽然在领导面前，郑宇成也吹牛了，夸大了他们的成果。 “弄出来，基地的困境就能得到解决。”郑宇成再次叹了一口气，“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我们无法从上面拿到任何的经费，基地的情况不好，大家知道。却不知道基地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大量科研单位撤离后，我们基地三个月，都还没凑齐发放一次工资的金额……” 如果不是为了经费，为了项目，郑宇成也不会同意一周之内搞出来。 搞不出来，肯定拿不到项目经费。 至少，得让领导们看到成果。 但是没有技术人员接他的话，难度，实在太大。 “我们这可是从国内众多的自动化控制研究单位跟机床生产厂手中抢项目经费啊！”见众多技术人员都沉默，一脸无奈，谢凯喷出一串烟圈，把手中的烟蒂在桌上用不锈钢料头加工成的烟灰缸里摁熄灭，老气横秋地说道，“不过这种事，就应该是咱们干的！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搞军工嘛，怕啥？想想当年红军两万五……” “谢凯，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谢建国一直都在抽烟，听到儿子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搞不出来，他们将会成整个基地所有人的敌人。 “我觉得谢凯同志说的没错，在现在这个时刻，我们就得发扬老一辈国防军工科技者艰苦奋斗的精神。当年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的基础下，老一辈人搞出了两弹一星。咱们东风城，可是原来404厂发展而来！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虽然很是不爽谢凯，不过这小子支持自己，自然得给大家打气。 “谢凯，你可知道，生产数控系统，并不是维修这么简单的？整个数控系统，可不只是有控制系统就够了！”曹峰也觉得谢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小伙子有信心是好事情，他不是技术员，这不是瞎搞么。 最终事情还得技术部门来弄。 “爸，曹叔，在这方面，你们还真别把我当小孩看。”谢凯叹了一口气，“咱别的不说，仅仅是挫败小鬼子的阴谋，就得拼一把。” 三菱重工跟国内谈判，虽然郑宇成只是说了三菱重工以数控系统为要挟，要求中国跟他们签订更多的机械设备进口合同。谢凯明白，这事情上国家相关部门有多被动。 引进先进机械设备，国家求之不得。 为什么国家就不同意呢？ 三菱重工那是把急切想要提升工业水平，技术实力的中国当成了冤大头！ “三菱重工，那可是鬼子排名前几的军工生产单位。当年鬼子入侵，很多武器都是他们提供的……”谢凯把三菱重工的阴谋分析了出来。 别说三菱重工，这年头跟中国合作的外资公司，绝对不会有哪家公司是真心想要帮着中国发展技术的。 在他们眼中，中国就是肥羊。 谢凯是过来人，如何不清楚外资公司的阴谋？ 三菱重工跟国内关于数控系统的谈判，他以前还真不知道。 这说明，合作绝对没有达成。 中国没有从三菱重工搞到数控系统，否则，国内的数控系统在九十年代不会以法拉克为主。 当然，三菱系统，在国内使用的也是不少，特别是军事工业。 根据郑宇成透露的少量信息，这次的合作，绝对是跟82工程一样的，为了忽悠中国人！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得到最多的技术，都是源于rb。 同时，最多的外资，也都是源于rb。 虽然曾经谢凯在网络上看到了一种言论，那是小鬼子对当年侵华战争的赔款，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官方消息，是否可信，谁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谢凯都清楚，rb人即使给技术，都不会给什么好技术。 这个世界上，最怕中国发展起来的，就是小鬼子！ 八十年代从rb引进的所谓最先进的钢铁生产线，实际上是rb人已经淘汰的五六十年代的老货，具体怎么回事情，不是他这样的**能够清楚的。 有机会挫败小鬼子的阴谋，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当年小鬼子侵略咱们，想要灭掉他们，没有可能！但是他们用落后的技术来要挟咱们，用淘汰的设备来坑咱们的钱，咱们不能忍！”谢凯见众人都不说话，主动站了起来。 以前他的性格，不是如此。 遇到事情，能不麻烦，绝对不会去麻烦，即使遇到了，也会想办法推掉。 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接手。 重活一回，他不远再如同原本那一世那样混几十年，何况，自己媳妇儿还在呢。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三菱重工的阴谋！要不然，他们真的进来了，咱们不仅没有了经费，就是搞出来数控系统，也都会因为没有市场而胎死腹中！这一次，咱们就当成是对三菱重工的开战吧！”谢凯豪气冲天地对着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说道。 “开你娘个屁的战啊，你一个小孩子，懂个球！”一向都温文尔雅的谢建国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谢凯开骂，“这是我们技术部门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懂个啥，滚出去！” 033 骗取国家科研经费？（求推荐票） 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谢建国当着众人对儿子爆粗口，所有人瞪大了眼珠子。 特别是曹峰，进入红旗机械厂后跟谢建国同事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谢建国如此愤怒，何况还是对他儿子。 “红旗机械厂的情况，你了解什么？就这数控系统，你以为修好了就能制造？芯片呢？存储器呢？假大空的话，别在这里说。搞技术，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喊口号，谁不会？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实现国防现代化的！老老实实地给老子滚回去上学。”谢建国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继续吼道。 他最烦的就是嘴上跑火车的人。 儿子之前调皮捣蛋，他能接受。 谢建国讨厌儿子这两天表现出来的这种性格，不过是修好了数控系统，就觉得数控系统能制造了！ 跟郑宇成有什么区别？ 继续下去，害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甚至整个红旗机械厂。 如同当年的大跃进，太过浮夸了。 谢凯也被老爹的反应吓着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到老爹这样。 转念一想，便知道了老爹的心思，那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对红旗机械厂负责。 老爹的性格谨慎小心，知道项目关系到中日之间的一些重大项目谈判，到时候不管成功没有成功，都会得罪一些人。 谢建国不想儿子来承担。 郑宇成完全就是输光了筹码的赌徒，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孩子身上，虽然不可思议，但也能清楚郑宇成对于东风城的感情。 面对老爹的怒火，谢凯毫不犹豫地开口了，“爸，别的我不敢说了解，数控系统方面，至少比你们了解的要清楚一些。基地里面关于这方面先进生产设备杂志我可没少看！” “要是看了杂志就能弄明白，咱们国家至于如此？”曹峰也被谢凯气乐了。 他跟谢建国同事二十多年，完全清楚谢建国为什么发火。 一个小孩子插手红旗机械厂的事情，一旦政策有变，谢凯将会第一个被打倒。 “当然不可能看点理论研究就行的。”谢凯有些无语。 自己的实际年龄，太小了一点。 他又不能说，我从差不多三十年后重生回来，而且还是搞这方面技术工作的人不是？ “那你瞎说什么呢？”曹峰不满地说道，“这不是瞎搞嘛。” “小谢同志怎么是瞎搞呢？如果不是他出手，这些坏了的数控机床，现在你们都拿不出解决方案吧！”郑宇成的话，让谢建国跟曹峰都是满脸羞愧地低下头不说话。 环视一周，清了清嗓子，郑宇成继续说道，“我们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人，至少，我觉得可以先听听小谢的想法。他能在你们无从下手的时候弄好系统，或许就能搞出来呢。” “老郑，您可别抬举我。我还是学生呢，搞出来，我有啥好处？”谢凯知道郑宇成帮自己说话没安好心，坐在凳子上，又摸出一支烟点上。 “你还要好处？都同意让你爸当总工……”见所有人都诧异地看来，赶紧转移话题，“咱们这可是为了基地的未来……” “别跟我谈觉悟，觉悟不值钱。直接说，搞出来之后，整个技术部门奖励多少！”谢凯的话，完全不像一个16岁的孩子。 本来，他不想如此张扬的。 但是清楚，以郑宇成那仅仅用觉悟什么的很难调动技术部门的积极性。 直接谈奖励，才实在。 老爹要面子，不好意思谈待遇，自己小孩子，不懂事，说了也无所谓。 郑宇成沉默了。 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是沉默了。 “你确定你有把握在一周之内搞定生产？”谢建国咬牙看着儿子，甚至眼神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没有搞过，怎么知道呢。”谢凯不敢把话说满，“至少，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你说你小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昨天不是才给了两万？搞出来了，还有八万呢……”郑宇成闹心了，却也不敢说重话，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昨天他已经见识了。 谢建国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死要钱的儿子呢。 “你还好意思说？”谢凯翻了个白眼儿，“亏得从我妈手里搞了一千出来，剩下一万九，估计都得被学校坑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谢凯就来气。 郑宇成不说话了。 “行了，说正事，小谢，你觉得，真能搞？”如果可以，谁不愿意试一试？ 能挫败三菱重工的阴谋，截胡他们的订单，大家自然是乐意的。 “其实，一周之内搞出我们自己的数控系统，拥有可以投入生产的工艺，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反正只要弄出可以用的就行了，让上面看到我们的系统的性能……又不是所有零部件都得我们生产……只要组装出来，就是成果，芯片的问题，让上面去头痛呗！”谢凯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不是他们没想到这样的方式，而是这种仅仅是组装工作，就说取得研究成功，完全是欺骗。 利用这骗取国家科研经费。 “芯片本就不好搞，没有芯片，搞出来系统也没法大力推广，有什么用？”谢建国皱着眉头看着儿子。“仅仅组装出来的系统，那是骗取国家科研经费！” 对于这个儿子，谢建国觉得，回去之后必须得亲手揍他一顿了。 “是啊，小谢，这些芯片本身就是通过非正常渠道搞回来的，一旦有了大规模需求，芯片来源就是个麻烦的事情……”曹峰也是一脸担忧。 骗取国家科研经费这样的事情，太那啥了…… “怎么能说是骗取国家科研经费？虽然核心的芯片，国内无法生产出来，但是系统，比原来的好用，我们自己能生产对吧？”谢凯有些恨老爹的迂腐，“国内哪家单位能组装出来？只有上面支持我们的项目，我们的系统有了用户，才能不断地通过用户的反馈进行改进，做到技术进步！” 一个16岁的孩子，对着一帮平均年龄超过36的技术人员说出这番话，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但是他说的话，却没人反驳。 “产品进市场，有了用户，才能利用市场带来的利润进一步研究。闭门造车，完全是不可取的！而我们不占领市场，国外的数控系统进来，他们把市场抢了，把钱赚了，咱们哪来的资金继续研究？”谢凯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这些话不是一个孩子可以说出来的。 必须得转变这些技术人员的思维才行。 “产品的开发，必须面向市场。我们在进行市场化改革。不再是如同之前按照上级部门计划生产，产品不符合市场发展，就没有生命力。这也是为什么红旗机械厂甚至整个基地处到目前窘境的原因！红旗机械厂，本是给404基地配套，涉及到所有机械工业部下属的研究项目，却没有自己的产品，拥有庞大而又先进的生产设备跟加工能力又如何？科研单位撤离，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谢凯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无论是报纸，还是每天早上广播的《新闻摘要》，里面都在不断地讲根据市场改革，不断介绍外面各个单位取得的成果，以及国家政策……还是抱着原来老思想，只能被淘汰！” 为了不被当成怪物，也为言论找到合理的来源，谢凯干脆就拿每天的报纸跟广播中的《新闻摘要》说事儿。 “何况，有了数控系统，数控生产厂家才能根据我们的系统去生产更高精度的机床……rb人把钱赚走了，咱们自然就没有科研经费……”谢凯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只有我们有了的技术，国外才会解除这方面技术对我们的封锁！” “我们有了，国外怎么可能对我们解除封锁？”曹峰一脸疑惑，“我们有了，还需要引进吗？” 谢凯这样一说，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郑宇成。 他对谢凯这小子越看越顺眼，越听越觉得心惊。 难怪只是凭借他几句话，龙耀华就表示军方要对他进行特招。 眼光太犀利了。 “只有我们有了的，才会对我们出口，抢占我们的市场，让我们的产品失去市无法获得利润，失去研究经费！任何国家，都不会希望看到我们的发展……”郑宇成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谢凯听到他的话，也不由有些诧异。 郑宇成还能清楚这一点？ 想想倒也明白了，好歹是404城的一把手。 “所以，即使我们没办法大规模地生产，也必须得拿到这笔研究经费，否则，经费给别的单位，他们不一定能比我们投入更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其他机床生产厂及科研单位不同，他们有别的收入来源……”郑宇成的态度很明显，即使没法生产，就是骗，也得把科研经费骗到手。 红旗机械厂没有退路，404城同样没有项目。 有了项目，才会有经费。 有了经费，才能开发出404的产品，然后彻底解决工资靠着财政拨款的困局。 034 谢凯无法拒绝的条件 郑宇成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骗取国家科研经费啊！ 事情一旦暴露，相关人员承担的后果，将会极其严重。 “谢凯，你可知道，一旦被发现，将会面临什么后果？”谢建国的脸，越来越阴沉。 “有什么后果由我一力承担。”郑宇成站了出来，严肃地对着谢建国保证。“后果也只有我能承担得起。连红旗机械厂的厂长跟书记，都承担不了。” “对啊，我又不是红旗机械厂的职工，有什么后果，跟我有啥关系！”谢凯一脸的淡然。 即使最终事情败露，无法生产出数控系统，经费被挪用了，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他出手，可能会只是骗取经费吗？ “爸，曹叔，还有各位叔叔，各位哥哥，你们在自动化控制方面都有丰富经验跟精湛技术，我相信，搞定这个系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只根据昨天我弄出来的系统进行一些改进，就完全是我们自己的系统了。昨天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说我对系统改进了……这一点，大家应该清楚……”谢凯终于说了实话。 “我就说嘛，这跟原来的系统都不一样了。”曹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就是说，咱们只要把这系统调试好了，有相关资料，一机部的首长来了就能交差？”一名四十多岁的技术员双眼放光地问道。 所有人目光都投到了谢凯的身上。 “确实如此。不过，调试什么的，如何让系统达到最佳状态，跟机床系统匹配起来，都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谢凯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反正他是弄死不能再表现。 都是搞技术的，只是弄个系统设计，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东西搞技术的都清楚，需要丰富的经验以及技术积累。 一旦插手太多，没法解释。 理论说是看各种技术资料、论文，结合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完全可以解释，至少能够说得过去不是。 “好了，咱们就讨论一下如何干吧。整个系统的总成装配图及所有相关零部件的图纸得有，技术资料得编写出来；另外还得把车间里所有的数控系统改造，调试到可以加工的程度……”谢建国一直都不说话，曹峰代替他开始主持会议。 要弄一个系统的生产工艺，即使清楚所有的东西，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需要突击编写的技术资料非常多，毕竟说研发出来，肯定得有各种研究资料，研究记录，否则就说不过去。 一般情况下，上面的领导只会看成果，毕竟复杂的研究过程，对于不懂技术的人来说很难理解。 为了防止意外，万一上面领导心血来潮，要看研究过程的相关记录，或其他研究单位不爽项目被抢了从中作梗，没有资料都是麻烦事。 “应付上级检查的事情，咱们也没少干。大家多费心。这一周，关系到整个基地生死存亡，关系到未来发展，关系到大家能否领到工资，更关系到东风城是否能重新走上繁荣……这一周，整个基地所有单位，都为这件事努力！”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他已经把这事情上升到了基地生死存亡的高度。 态度非常明显，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谢建国皱着眉头看郑宇成，再看趴在桌上无聊得打哈欠的谢凯，心中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事情，不符合他的个人原则，却关系到基地超过两万人的未来，他能反对？ 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只是一个谨慎的人。 “技术方面的，我来带头负责吧，老曹，你带人弄技术资料……”他不愿意参与到资料造假的过程中去。 索性就自己负责技术，系统的调试，机床的调试等。 曹峰也清楚谢建国的个性，没阻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当即点头，“不过，我需要谢凯帮忙。” “我可还是学生，放学还要写作业呢……”谢凯正无聊，听到要让自己参与到里面来，顿时就不乐意了。 “没事儿，有啥作业，我让人帮你写！”郑宇成毫不犹豫地说道。“咱基地几万人，随便找个人都能把你那点高中作业给写了。” 谢建国嘴角抽搐地看着郑宇成，最终什么都没说。从小学开始，儿子就从来不写作业，为此他不知道被老师训了多少次。 “可我要上课啊！郑主任，您这可是逼着我保证期末考试考第一，您不能竭泽而渔不是？”谢凯无语了。 怎么就非得赖上自己了呢。 郑宇成并不在意，“放心吧，到时候我从基地里给你找几个学习好的专门辅导，实在不行，我帮你把期末考试试卷弄出来……” 别说谢凯，整个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一个基地的最高领导人说出这样的话，这合适？ 谢建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上课，再有高学历的人辅导，儿子也很难考上好的大学，突击应付期末考试跟高考可不一样。 谢凯为了拒绝军方特招，把龙耀华都气走了。 “要不，你给我把高考试卷也弄出来？”谢凯翻着白眼说道，“我可是只剩下不到两年时间就得参加高考的……” “呃，那个还是算了，弄出来得被枪毙！不过你放心，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毕业生，咱基地里虽然分配的不多，也不少。到时候给你找几个，每科都找三两个，让他们研究高考出题类型，咱们专门为高考做准备……”郑宇成也清楚，要弄到高考试卷，那是不可能的。“反正高中学这些东西都没啥用，又不能搞研究……” 谢凯无法回答了。 或者说，对于郑宇成开出来的条件，他动心了。 重生回来，自然得考个好分数，虽然他已经上过一次大学，也清楚，大学里面学习的东西，出生社会后不一定能用。 父亲属于天才那种牛x人物，母亲出生于书香门第的资本家小姐，属于六十年代早期的大学生。两人的孩子，只考一个大专，心中有多死亡，他比谁都清楚。 即使那时候父亲跟母亲并没在他身边。 可一想着还有莫齐，谢凯自然不能不给莫齐争取机会。 就连在一边皱着眉头的谢建国，眼神也是亮了。 77年恢复高考后，基地确实分来了一些大学毕业生，他们都是从数百万高考生中脱颖而出的，经历高考的时间不久，每一届不同，就能清楚高考出题的变化。 参加高考的时候他们基础可能不好，但那些上山下乡的知青学习劲头比谁都更足，所以大学里面都是非常努力；他们高考经验及在大学里的学习，再根据谢凯的教材去研究高考题，谢凯考个好点的大学，绝对不是问题。 就连谢建国都觉得主意不错，高中课本知识，并不高深，甚至说对基地任何单位没多大用处，大学里面的专业知识课，才涉及到各领域。 谢建国大学学机械自动化，留学苏联跟东德都是相关专业，专业知识他懂，高中的内容，反而很难给儿子深入浅出地讲解…… “老郑啊，您这条件，让我很难拒绝。不过，我要带个人一起。”谢凯认真地说道。 见打动了谢凯，郑宇成心中高兴，夸了一声自己脑袋瓜子好使，眉头一挑，“想让你那未来女朋友跟你一起？没问题。反正一头羊是赶，两头羊也是赶。你那些要好的小伙伴，都可以一起！” “就这样说定了。老郑啊，你可别蒙我，别我免费给基地干活，然后你开了空头支票！”谢凯很满意郑宇成的条件。 要钱啥的，基地都穷成这样了，郑宇成能给多少？ 高考，让莫齐考上好大学，自己考上好大学让父母高兴才是他现在应该干的。 “放心，你就在这里指导他们，我今天就给你把人员调集起来。今天开始，他们啥事都不干，专门帮你研究高考，如何？”郑宇成的话，再次让在座的技术人员傻眼了。 这不是开玩笑？ 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比他们在座工农兵学员高啊。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人员，比如记录员，打字员，绘图员等，尽快列个清单给我，今天就安排好人手。记住，我们只有七天时间，今天已经过了半天了！”郑宇成离开的时候，对着会议室傻眼的技术人员说道。 应付检查的事情，大家没少干。 其实干得最多的就是谢凯，所以，在众人讨论的时候，他偶尔突发奇想，然后再引导一番，众人就搞明白了如何应付。 郑宇成回了总部，让人把77年恢复高考分配到基地的本科毕业生们召集了起来，人不多，只有七八十人，最大年龄已经有35、6，而最小的，只有二十出头。 这些人在基地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干。 这年头的任何单位，都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们，看着坐在会议室主席台上的郑宇成，弄不清楚他召集他们干什么。 基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而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没有背景，难道…… 035 为了404的未来（求推荐票） 郑宇成这个基地最高负责人亲自召集开会，参会的都是近几年毕业分配到基地的大学生，都是没有任何背景的知青。 上山下乡的这些年，他们经历太多，心思自然也就复杂。 基地每况愈下，不断有单位破产，很多人员无法安置。 新进入的大学生，在单位里面，都是低调着，默默努力着。 郑宇成亲自开会，很多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要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大家进入基地还适应吧？”郑宇成知道年轻人的想法，心中苦笑，脸上却是和蔼的笑容，“从大家进入基地后，基地的情况就在不断恶化，随着各个机械工业部的科研单位撤离，计划内的订单不断减少，基地现在发工资越来越难……”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哀默。 他们却聪明地没有出声，上山下乡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参加高考，从数百万人中脱颖而出，分配到这样一个基地，最开始，所有人都是准备要干一番事业，为国防事业做出贡献。 还没等他们适应基地里面封闭的单调生活，他们好像就要失去饭碗了。 坐在高出一截的主席台上，郑宇成把下面所有人的神态都收入了眼底。 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不打算再卖关子，太过了反而不是好事情。 “今天召集大家来，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要让谁下岗。目前基地已经找到了发展的方向……”郑宇成的话，众人并不相信，“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有在这些单个科目成绩好的，留下，其余都散了吧。注意，我需要的是高中的成绩，不是大学……” 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了。 基地的事情，跟高中成绩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吧，为了基地的人员能够安心工作，为国防现代化做贡献，让他们的子弟有个更好的未来，能考上好的大学，所以，经过组织研究讨论决定，从你们中的每一届，选择一两名高中单科成绩好的，辅导我们即将毕业的高中生……”郑宇成直接说是辅导所有子弟。 “我们是来为国防做贡献的，不是来当老师研究高考的……” “高中的学习，早就忘了……” “要当老师，咱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面炸开了锅。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当老师。 哪怕这个年代老师的光环非常吸引人。 “安静！”郑宇成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这事情，是自愿，不是政治任务，大家放心。” “郑主任，如果干这事，编制属于学校还是属于基地总部？”一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站起来问道。 这是大多数人关心的。 基地总部，比子弟校老师的待遇可是好多了。 “依然归属原单位。基地老师不缺编……”郑宇成说道。 各种问题问出来，不少人认为这是郑宇成瞎搞，在郑宇成当众保证，不参加也不会打击报复给小鞋穿，不会影响他们进步后，大多数人离开了。 最终留下的，只有二十人左右。 这些人，涵盖高中所有课程。 “好了，既然大家留下，我们就来讨论一番正事。你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从现在开始，研究高中年级，特别是83级高中教材，研究高考的考点……”郑宇成见留下的人不再离开，便开口说道。 这些人的水平如何，他也不知道，反正有档案可以看到的。 “郑主任，为什么特别重点提醒83级？82级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我们的工作不是优先研究明年高考出题方向？”依然是最开始站起来提问的那名年轻人。 郑宇成对这个年轻人开始眼熟了。 敢于提出问题的年轻人，值得培养。 “这里咱们就说实话，大家不要传出去了。找你们，主要是辅导一名83级的孩子！”郑宇成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有不满，有冷笑，也有鄙视。 所有人认为，郑宇成是以权谋私给自己家的小孩铺路。 他们不甘心，因为他们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拼命地努力参加高考，想要改变人生，最终不过成为权力者的工具。 开始带头的年轻人，第一个站了起来，“郑主任，对不起，我想我干不了这样的事情。” 说完就开始往外走。 有人带头，其他心中气愤的人，同样也起身准备离开。 郑宇成身居高位多年，如何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这次他没有发怒，而是平静地说道，“大家难道不想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我要让你们这么多人去辅导他？” “还用问么？您不说，我们都知道。”带头的年轻人冷笑着说道。 郑宇成依然平静，看着带头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如果我儿子还在，今年三十二岁了。我女儿学习成绩并不好，78年就参加工作，然后结婚生孩子了……” 向外走去的人听到这话，不由停住了脚步，扭头向郑宇成看去。 “我儿子，当年在最混乱的年代，带头要在这座我亲自参与建设起来的基地里面搞武斗，带着一伙人抢保卫团的武器，被我亲自毙了！”郑宇成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滑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这个基地，你们只知道是一穷二白建立起来的，你们都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吃了很多苦。但是这座在戈壁滩的基地，我们刚来的时候，就连水，都得从上百里之外的地方运输进来……” 随着郑宇成的讲述，准备离开的年轻人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后来，我们把祁连山上的水引进来，基地才解决缺水问题。修建水渠，牺牲了23名年轻人；修建铁路，牺牲17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累死的，平均年龄，不足24岁……如同大家看到的，当年这一片，跟基地外的戈壁滩没任何区别。没有住的地方，第一批建设者，都是在地窝子里住着，地窝子，你们知道吧？就是在地上挖个坑，把上面用枯树枝加上泥巴盖顶子……经过二十多年不停的建设，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基地的历史，新进来的人，很少能清楚。 荒芜的戈壁谈上，所有建筑材料都得从外面运进来，最开始来的一批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比知青上山下乡可是艰苦太多了。 “我儿子要造反，那会毁掉整个基地，让我们的成果化为乌有……所以，我亲手枪毙了他。”郑宇成说这事的时候，很平静，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 所有人都迷糊，郑宇成给他们讲这些故事干什么？ 难道告诉他们，基地对他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他的亲人？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基地，我可以牺牲我儿子，更可以牺牲我自己！”郑宇成见到众人疑惑，清楚他们在猜测自己讲这故事的目的，“现在基地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基地就这样没落，荒废！” 谁愿意啊？ 就是在座的这些大学毕业生，都希望基地能够繁荣。 没有活干，他们就只能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更加不要说基地情况不好，他们别说各种福利，就连工资都领不到，不少人可都还是单身呢。 “前几天，红旗机械厂发生了一场爆炸，整个精密车间花费巨额外资引进的高端精密加工设备全部瘫痪，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众人疑惑地点头。 引起事情的是个半大孩子，基地传得很凶，说是要枪毙。 郑宇成弄得他们更摸不着头脑。 “而那场爆炸，是一个孩子搞出来的。这个孩子，就是你们即将辅导的学生！”郑宇成终于说到正题上了，“他在研究一个军事项目才引起的爆炸。这种武器，军方认为会改变未来作战模式！极其重视，他却拒绝了军方的特招……另外，那些被他搞坏的设备，他亲自修复了……” 居然是天才？ 难怪得要人辅导。 需要他们这么多人？ “之所以召集你们，让你们这么多人研究他的课本，给他制定学习辅导方案，甚至研究高考，就因为他能拯救整个基地！”郑宇成肯定，不容置疑。 “领导，您这是不是太看得起一个孩子了？整个基地两万人，人才济济，都无法解决，他一个孩子能解决？” “是啊，领导，这是不是太……” 一众年轻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们都是天子骄子，从数百万人中脱颖而出的天之骄子！而且还都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 到了基地，都没受到重视，基地里，比他们牛的多了去了。 却没想到基地最高领导人，如此重视一个高二的学生…… “他的项目，将会被军方列为重点军事科技装备项目；而他修好的数控系统，将会为我们几乎全面停止生产的工厂带来新的订单……”郑宇成认真地说道，“所以，你们现阶段的工作，就是拿出符合他的学习方案，这学期的目标，让他拿到全年级第一，可以跟他的各科老师沟通，只要完成目标，年底每人奖金多发一百块钱，分房子优先考虑……” 年轻人们的眼睛开始放光了。 89 036 屈辱的技术引进团队 当二十多名年轻人为谢凯的考试忙碌起来，整个404城各方面的人员向红旗机械厂技术部调动，忙着补充技术研究资料的时候，首都一机部，重大装备技术引进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罗振兴正在揉脑门。 “领导，日方的三菱重工再次提出，必须尽快给答复，否则将取消跟我们的谈判。”四十多岁的秘书敲开了办公室门。 带来的消息却让罗振兴脑袋更胀。 “不是由商务部在跟他们谈吗？为什么要我们尽快答复？”罗振兴再揉了揉脑门。 “商务部说这是我们需要的设备，得由我们决定。”秘书杨峰小心翼翼地说道。 “决定个屁！rb人根本没安好心，数控系统是我们急需的，那些五六十年代的二手垃圾机床，要来干什么？何况都是一些普通设备。”罗振兴一脸愤怒地拍着办公桌说道。“五机部那边呢？他们同意rb人条件了？” “就是不同意。”杨峰无奈地看着发怒的罗振兴。 他也清楚，rb人的条件太过苛刻了。 “那就由他们去！你跟五机部那边沟通一下，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坐在一起沟通一下……”罗振兴想了想，对着杨峰说道。 “首长，五机部的同志已经过来了。还有商务部的人员……正在会议室里等您……” “怎么不早说！”说完，罗振兴就起身向外走去。 建国门内国贸商务区（尚未开始建设），建国饭店。 一间小型的会议室门口，有着几名黑衣保镖把手，会议室内，则是数名个子矮小的rb人正在开会。 “诸位，数控技术无论他们出多大代价，都不能卖。成套的系统只要他们同意我们的条件就卖给他们，当然，必须是低端的。希望诸位不要说漏嘴。”主持会议的吉川正雄是一名五十左右的小个子rb老头，在这里再次强调。 “部长阁下，对中国人来说，最低端的产品，已经属于高档了，完全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如果不是我们，他们根本得不到先进的数控系统！”三十来岁的小田富源笑着说道。 其他人都是笑着点头。 “小田君说得没错，除了我们，支那人根本得不到！限于巴统协议，美国不可能出售数控系统给他们，何况美国人的数控系统也不怎么样……民主德国技术比我们好，却被严格监管……哪怕是我们的低端产品，也是支那人能获得的唯一来源！”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拍着小田富源的马屁。 “井边君说的没错。不过目前，中国人并没接受我们的善意……”吉川正雄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 “部长阁下，既然中国人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善意，我们可以再拖一拖。没有我们的数控系统，着急的是他们！”小田富源建议道，“他们迫切需要这方面的产品，否则，也不可能跟我们谈这么久。” “我们这可是为他们着想，二手设备虽然旧一点，价格便宜，生产精度及技术性能可都比他们自己生产的设备高！”井边三郎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引得整个会议室里面哈哈大笑。 “对啊，我们这可是提供的全套数控系统，有数控系统，有机床，不这样，如何绕靠巴统禁运协议？”小田富源脸上如同绽开一朵鲜花。 “诸位，咱们必须想办法让中方同意我们的条件，那些二手设备卖给他们，可远比当成废铁卖更赚钱。中方官员并不懂技术，我们的设备清洗一下，然后修补一下，他们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他们的技术人员却清楚，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的技术人员不参与进来……” 相对于建国饭店小会议室里的轻松氛围不同，一机部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十多名年龄不同的与会人员，脸上表情几乎相同——愤怒，无奈！ 罗振兴手中夹着半截烟，眉头紧皱地看着会议桌周围的人，深吸了一口，让那一截烟又短了不少，才开口，“我先说一下，如果要同意日方提出的条件，打包买他们的二手垃圾机床，我不会签字。” “罗主任，rb人可是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谈判了将近两年，无论美国，还是德国，我们都是无法获得数控系统……”商务部机电产品进出口办公室主任郑涛同样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国内又一直无法取得突破，否则咱们那会如此被动！” “再被动，也不能同意他们的非分要求。如果是给技术，咱们咬咬牙，也就忍了。可他们给的只是产品，不是技术！要答应他们的条件也行，我们只要系统。”五机部设备保障局副局长谭庆元眉头一挑，开口说道。 作为军人出身，上过朝鲜战场的他，能压抑自己的火气到这种程度，已经难能可贵了。 他清楚，军事工业需要数控设备。 数控系统，则是数控设备的关键。 “老谭，你这不厚道啊！你们要了系统，难道剩下的垃圾给我们？”罗振兴不爽了。 rb人提出的条件就是打包卖。 一套数控系统绑定一台几乎报废的二手机床。 还振振有词，为了帮助中国提高技术水平，提高制造实力，不仅愿意支持中国先进数控系统，还支持一些高精度的常规机械加工设备。 考虑到中国方面外汇匮乏，新机床成本太高，他们淘汰了没用几年的机床正符合中国的需求，成本也更低…… 一开始，商务部拿到这样的条件，几乎就答应了。 主管工业的一机部跟兵器工业的五机部，派出技术团队考察了设备，直接当场拒绝。 rb人给的垃圾，外表光鲜，内部磨损严重，无法用于精加工！ 不能精加工的机床买回来干什么？ 何况还只是普通机床，研究的意义都没有。 国内也能生产，哪怕质量差一点，加工精度差一些。 “那些设备，我们自己都有一大堆要淘汰呢！”谭庆元冷哼一声，“反正你们不是缺这些设备嘛！” “我说两位，咱们研究正事儿呢！”郑涛见两人吵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发胀的脑袋。 这两家伙要是吵起来，今天上午就废了。 大家都很忙的。 “没得研究，反正我们不要！”让郑涛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在相互伤害的谭庆元跟罗振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要？不引进研究，咱们怎么弄出自己的数控技术？”郑涛无语。 数控技术对于国内多重要，大家都是搞技术的，谁都清楚。 而国内研究这方面技术的不少，却没有取得突破。 国内如果有了相关技术，他用得着去看小鬼子的脸色？ 一时间，会议室里面又陷入了沉默。 谁都清楚，谁也不愿意同意日方的非分要求。 这是耻辱！ 因为国内没有技术，所以才让他们如此欺负。就连商务部，都不得不对着国外的一家企业低头说好话…… “国内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无论军事工业，还是民用工业，技术落后欧美太多。改革开放，目的就是引进技术，消化吸收，再在基础上取得突破，开发我们的技术，追赶国外先进……”郑涛的语气很严肃。 其他人沉默不语。 “对于这次的数控系统引进，首长们关注程度多高，你们清楚。商务部的同志在跟日方谈判过程中受过多少冷落，被他们语言挖苦讽刺了多少回，这份憋屈，你们也有体会。”郑涛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国家能追上去，谁愿意？” 技术引进谈判，中方完全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处处受到刁难。 国外一家小公司就能对国家相关部门高级干部进行刁难，而这些被刁难的干部，只能陪着笑脸。 这样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即使屈辱，即使心中委屈，却没有人愿意放弃技术引进。 中国的技术基础太差了。 只有引进技术，才能快速缩短跟国外的技术差距，追赶上来。 不是说国内技术人员不够努力，从新中国建立起来后，国家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短时间内完成了工业化，已经属于人类的壮举。 仅仅完成工业化，远远不够。 国外工业发展了两百多年，技术经验跟人才同样积累了两百多年。 新中国建立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35年！ 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只能被欺负。 所以，明知道屈辱，所有人都只能默默忍受，为的就是获得国外的技术经验，从而超越他们。 “老郑，你们心中的委屈，大家都清楚，但他们的条件太过分了。数控系统价格本来就高，一套好几万美元！还得逼着我们买他们那没法使用的二手垃圾设备，甚至还提出其他领域的要求……咱们国家外汇宝贵，引进一千套，都得上亿美元！这事情，咱不能干！”罗振兴再次点上了一支烟。 这番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如果有上亿的经费投入到国内技术研发中……”谭庆元语气中也满是落寞。 7189 037 涨价的三菱重工慌了（求推荐票） “都在呢……”郑涛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开口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名身材矮壮，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老头走了进来。 扭头一看，居然是一机部副部长魏国成。 “首长！”会议室里的人都急忙把烟掐灭，站了起来。 魏国成不抽烟！ “跟日方的谈判如何了？”魏国成问道。 “领导，小鬼子一点诚意都没有，还谈个啥？”罗振兴抱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避开巴统禁运，没法给咱成套数控设备……那是放他娘的屁！” 魏国成瞪了罗振兴一眼，没说话，也不坐下。 “首长，咱这不是没办法嘛！日方现在威胁咱们，如果不做出决定，就取消谈判……”郑涛哭丧着脸。 “反正二手的设备，我们不要，我要是同意要了，非得被我们领导扒皮抽筋不可。咱们经费本就缺，还用来买这些垃圾玩意儿……”谭庆元依然表示不同意合作。 要让他们同意，也没问题，二手的设备他们不要，只要数控系统。 “既然日方不没诚意，那就先不谈了。”魏国成平静地说道。 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清楚，日方从一开始就在漫天要价。 中方却无法直接回绝，因为中方需要他们的技术。 数控技术，属于国家重点发展的几乎，不仅涉及军事领域，民用领域用途更加广泛。 “首长，这怎么行，万一激怒了日方，他们不谈了，咱就什么也得不到了。美国方面直接回绝了，西德倒是有心想跟咱们合作，却绕不开巴统的监管，他们的每一套系统，每一台设备都处于监管中……rb可是我们获得的唯一途径……”郑涛急了。 就因为如此，所以rb人才如此要挟。 双方谁都清楚，失去了rb这渠道，中国方面几乎搞不到。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刚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咱们自己的数控系统研究成功了，这比我们跟rb谈判的数控系统好很多，而且比美国的也要好不少……”魏国成认真地说道。 “真的？” “哪家单位？” 几人都是一脸惊喜地问道。 “涉及到保密单位，暂时先不说，小谭啊，你回去让你们头儿组织一下五机部下属的机床生产厂跟数控技术相关研究单位，必须得可以接触绝密级别以上的人员才能参与……”魏国成的话，让所有人都是懵了。 “绝密级以上？”所有人都是愣了。 随后，会议室里面其他人员都是聪明地告辞离开了会议室。 绝密，最重要的国家机密，一旦泄露，将会使国家安全跟利益遭受到特别重大的损害。 听到这个，级别不够的人，自然得离开。 何况，绝密级别以上！ “首长，究竟是啥单位？怎么会这样高的保密程度？数控技术也没有到这样程度啊！”见到人都走了，郑涛才开口问道。 “技术保密程度没有这样高，但是研究出这技术的那单位就是这样的保密级别。”魏国成叹了一口气。“虽然那基地逐渐在撤离研究单位，机密程度不如以前，但是没有到解密的时候，自然也没法……” “啥单位啊！”谭庆元也是一脸好奇，“不弄清楚，我可没法交差。” “404基地的红旗机械厂。”魏国成笑着说道。 “404基地在哪里？”郑涛皱着眉头问道。 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单位，不过也清楚，国内很多保密级别很高的单位，有的甚至他都没有权限知道。 “红旗机械厂？首长，您别开玩笑了。之前不久，他们还组了个团跑到我们部里要订单，现在都没走呢……”谭庆元清楚404的情况，虽然只是这阵子才清楚的。 404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完成建设，不过今年已经全面停止了建设。 这是一座涉及到国家八个工业部门的大型绝密级单位，从80年开始，大量的科研单位从404城撤离出来，使得整个404城的生产订单急剧减少，只有少量精加工单位还有业务。 都好几个月没钱发工资了，还有超过两万人，他们单位派出了十多名干部正在首都到各个部门要项目要钱要订单。 “是啊，他们那个厂虽然加工技术高，国内第一批数控机床都给了他们不少，可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啊……”罗振兴也知道情况。 郑涛更疑惑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那些单位自己搞项目，不也是正常的吗？是不是真的搞出来了，咱们去看了才知道。所以，跟三菱重工的谈判，暂缓。如果他们真取得了突破，就跟他们谈更先进的，他们不同意，就不谈了……”魏国成也没法解释得太清楚。 毕竟现在他不清楚是否是真的研制成功了。 所以，也不能全面停止跟三菱重工的谈判。 饶是心中有着怀疑，谭庆元跟郑涛也没法怀疑，魏国成一个副部长，总不能给他们开玩笑不是，当即带着疑惑回去向自己的领导汇报，安排过去考察的人员。 “他们觉得目前谈判无法取得进展，暂停谈判？”吉川正雄听到井边三郎的汇报，不由疑惑了，“之前他们不是一直表现得非常急切？” “是的，部长阁下。不知道支那人在打什么算盘。”井边三郎巴不得谈判破裂。 小田富源更是诧异，“我们不是已经向他们下达了最后通牒？” “他们说正在研究讨论，他们的各部门领导非常忙，可能需要一周之后才会有结果……”井边三郎点了点头。“这是他们常用的谈判策略。” 中方在跟国外企业谈的时候，一旦无法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往往会采取暂停谈判的策略。 一方面，研究进一步谈判的方案，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谈判对手压力。 毕竟，在谈判的双方，都是有着自己的谈判目的。 如果不想达成合作协议，谁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继续谈判？ “既然他们觉得我们还会让步，就告诉他们，随着国内的人力成本等上升，每套系统的价格上浮20%！”吉川正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小田富源跟井边三郎等人，都是竖起了大拇指。 用涨价的手段来逼迫中方，中方还能淡定？ 到时候再提出别的条件迫使中方让步。 “领导，rb人提出涨价，每套数控系统上浮20%！”商务部的人接到rb方面的进一步要求，不由气得快吐血。 信息很快反馈到了一机部跟五机部。 “亏得咱们有单位搞出来了，rb人这是逼着咱们接受他们的苛刻条件啊！”魏国成看着办公桌对面一脸愤怒的罗振兴，叹息了一声。 罗振兴看着领导，脸上没有丝毫轻松，“首长，如果红旗机械厂那边没有成功，只是为了项目研究经费呢？” 这是罗振兴的担忧。 即使从魏国成口中听到，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这一点，确实也有可能，而且404的郑宇成向来都是喜欢瞎搞！”罗振兴的担忧，让魏国成也是愁眉不展。 “叮铃铃……”突然间，魏国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魏啊，消息靠谱不？小鬼子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要是咱们被郑宇成给坑了，损失可就大了……”电话刚接起来，五机部副部长钱兴国声音便传了出来。 郑宇成，他们都了解。 就担心他是为了项目经费而胡掐的。 “我也担心这事情，给他说这几天调集好人员就一起去他们那边……”魏国成有些无奈。 大家都被小鬼子给逼急了。 “我看别等了，就今天，我让谭庆元带上几个人直接去404，你那边呢？”钱兴国急切地说道，“要不然，咱们就只得同意小鬼子的非分要求了。” “好，我让罗振兴马上就准备。”魏国成心中更急。 中方刚提出暂缓谈判，日方马上提出涨价。 谁知道一周之后还回提出什么更无理的要求。 得到命令，罗振兴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只是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周末休息陪她逛街的事情得取消，要出差，随后便收拾东西出发了。 “中方对于我们的涨价没有提出异议？甚至没有如同之前那样坚决反对？”知道中方谈判团队的反应之后，吉川正雄的疑惑更甚。 “部长阁下，难道他们在这方面研究取得了突破？如果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很难达成了。”井边三郎皱着眉头说道。“只有他们自己有了，才会如此反应。” “这不可能！中国在这方面的技术很差，特别是微型处理器方面，全靠着从国外走私回来研究……”小田富源一脸鄙视。“如果他们都能弄出数控系统，苏联人早就统一地球了！” “小田君，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虽然中国在这方面的基础很差！”吉川正雄板着脸训斥着小田富源，“中国人，是不能轻视的。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轻视他们的人！”89 038 技术得自己拥有才靠谱 “最好不要这样干。你们的通行证，只能通过火车进去。走进去被当间谍抓起来就麻烦了……”谭庆元刚开口，旁边的短发女人就告诫他们，“不过你们放心，火车坏了，也不会饿着大家，不会需要太久时间的，否则他们会通知大家，下去透气也别离开一百米……” “同志，谢谢你！”罗振涛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对旁边的中年女人感激地说道。 国家级的绝密基地，自然不可能没有严密的防御。 沿着铁路走进去，被打死都白搭。 “等着吧，急是急不得的。这里过去，火车都至少四五个小时呢。看看外面的戈壁滩，其实风景挺不错。尤其是日出跟日落，很美……”短头发女人对着苦恼的一行人说道。 被困在这里，谁还有心思去看日出跟日落的美景！ “这边有电话吗？” “戈壁滩上哪来电话？” 外面虽黑，也能大概看清周围环境，火车头前面的远方，则是怪兽一般的山峦重影。 罗振涛跟谭庆元两人无奈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他们无奈的同时，谢凯也在无奈。 这会儿，他不是无奈自己的白菜宁可啃馒头都不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头痛自己代理人的问题。 游戏机的开发，剩下核心的基板急也没用，但是必须在东西搞出来前，找到可靠的代理人帮忙弄公司搞销售。 他自己没法干这些。 16岁，连离开基地都没有多大的可能，而基地里面能让他觉得信任的人，都不可能去干这些事情。 最好搞个外资公司，基地想要打他产品的主意都不行。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就这样送给基地。 “看来，只能找小舅了。他跑到那边的特区去混，倒卖电子产品，应该有渠道……”最终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全部想了一遍，唯独就只有二十八还没结婚的小舅柳东盛了。“不过小舅这人有些不靠谱，也不知道能行不。不管了，明天问问老妈，小舅这阵子在倒腾啥再说。” 按照谢凯的设想，只要把东西搞出来了，然后让人以合作的方式找基地代工，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这东西赚钱么？ 绝对赚钱！ 如果谢凯原本那个时代的cap公司知道，他们花费近十亿日元，历时近两年才开发出来的基板，被谢凯在作业本上画出来了，他们会有何感想？ “要不要再等两年，等卡普空公司快要开发成功的时候再把这东西推向市场呢？到那时，他们除了跳楼，应该不会有别的路了！”谢凯有些恶趣味地想到。“而且两年后，我也上大学了，不会再留在基地。” 很快谢凯就放弃了这想法。 这是一个捞金的时代，晚一天，都会错过很多机会。 谢凯也清楚，即使画完图，工作也才完成很小一部分，他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做。 后面的程序，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谢凯没有可以用于程序模拟的计算机！ 没有计算机，就没法生成游戏界面，进行各种细节的调整，也没法往rom里面拷贝…… “唉，这里面，干点什么都不方便！只能想办法打基地里面那台几乎没什么用处的超级计算机的主意了，用超级计算机来模拟游戏运行，除了我，估计也不会有谁了……”谢凯想着这些问题，就头大了。“我这年龄，是个硬伤……” 以谢凯目前的身份跟年龄，干任何事情，都不容易 “但愿小舅能争气一些，我这只能找他了。”谢凯躺在床上，无奈地想着，然后再想着莫齐，她这会儿睡了吗？ 莫齐这会儿也没睡。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依然无法集中精力，都是谢凯那混蛋害自己的。 昨天饿肚子，今天依然饿肚子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却无可奈何，就那一个馒头。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谢凯给她的饭菜都打倒，不过这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她丢得很远。 回来后，想要把今天的学习内容补起来，脑袋中却是一团浆糊，看不进去书，最终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睡觉。 红旗机械厂，谢建国最终完成了调试工作，准备回家，被郑宇成叫住说明天开始研究挖掘机的事情。 “明天就开始弄挖掘机的工作？郑主任，您没开玩笑吧？经费呢？”谢建国面对郑宇成的要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经费呢？” “财务部不是还有八十多万吗？”郑宇成说道，“先用着，快速搞出产品，咱们才能发得起工资。你这边的机床调试好了，剩下的就是资料的完善，上面的人其实昨天就到了嘉峪关，现在火车坏了，至少也得后天晚上才到得了。他们到了，也就有钱了。” 谢建国无法反驳。 这套数控系统，这几天他们越熟悉，越是惊讶。 “可是……”谢建国还想说什么，被郑宇成打断了。 “就这样决定了。建国同志，这事情，关系到整个基地的生死存亡，继续等下去，基地只能彻底倒闭。”郑宇成严肃地说道，“要多少人，你开口，另外，让小谢跟着一起，他的意见很重要，毕竟比我们更了解外面的情况。” “首长，他要上学呢……” “我给他弄的高考辅导团，已经在研究他的教材，不会让他影响学习的。”郑宇成说道。 不等谢建国再反驳，就转身离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扭头说道，“通过调查，孙嘉明犯错不少，以后不再担任红旗机械厂的职务了。” 也没说谁来当红旗机械厂的书记，头也不回就走了。 谢建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生闷气。在柳旭的催促下，只能先回家，不是他不想参与到资料编制过程中去，而是他帮不了什么忙。 “爸，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早上一早醒来，没见着父母，就知道昨晚老娘也没有回来。 今天中午依然抢了白菜的馒头，给她打的饭依然被她扔了，谢凯闹心了一天。 晚自习上完才回家，愁着如何解决白菜的问题，就见一脸憔悴的谢建国跟顶着熊猫眼的柳旭回来。 “调试完了。那系统不错！”谢建国对着儿笑了笑。 “那是当然，您儿子搞出来的，能差？”谢凯得到父亲的表扬，有些激动。 柳旭白了儿子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了，如果不是要修改错误，你爸哪能这样辛苦！” 谢凯诧异，自己改的那系统有问题？ “没什么大毛病，优化了一下电路，让控制更流畅。”谢建国见谢凯看自己，让他不要担心，“59坦克改挖掘机的事情，你究竟怎么想的，说说？” 对于父亲的突然问题，谢凯愣了。 谢建国告诉了谢凯情况，才让谢凯明白，郑宇成又给安排新任务了。 “爸，老郑这是把您当骡子使呢！完全不让人活啊……”谢凯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却被她老娘拍了一巴掌。 “你爸是骡子你是啥？你个王八犊子，有你这样说你老子的？”柳旭很不满。 一句话却把父子两都给骂了。 “爸，别理老郑。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完善火控系统，这才是红旗厂的出路。国内的59坦克改型，一直在弄，军方现在没钱，肯定不可能装备太多新的坦克，而59又落后了。弄出了火控系统，69跟79都能跟着升级……”谢凯为了避免尴尬，直接忽悠老爹搞火控。“到时候，咱们厂就承担改型的研发，经费少不了。” 谢建国皱着眉头看着儿子，不说话。 “您之前设计的火控系统，真的很不错，虽然目前有些落后。只要把模拟火控计算机，换成以68000芯片为处理器核心的微型数字计算机来控制，同时，采用微光夜视仪，红外成像等，这样就能让59坦克的性能翻倍……” 作为一名军工二代，谢凯自然了解一些这些。 国内的坦克，可以说一直到99a，才逐渐追上国外坦克的性能。 尤其是68000芯片，这种容易大规模搞到的芯片，国外可是有不少的火控系统都是以这个为处理器。最为典型的就是英国的sfcs600火控系统。 这火控系统，放在二十年之后都不算太落伍。 “这样能行？”谢建国被儿子说的很是意动。“微光夜视，红外成像，激光测距等，国内都没有取得太大成果。” 他手中的火控系统设计图纸，可是多年的心血，自然不想放弃。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面，红旗机械厂这样的军工厂搞民品，完全是浪费。 “都不是问题。只要系统得到了上级的认可，咱们就能拿到相关的研究任务，至少也能跟别的相关单位合作不是？您得对自己有信心，采用扰动式手动调炮的方式，能有效减轻对处理器运算能力的压力……再加上双向稳定系统，完全可以让59式坦克的火炮换上125mm口径的火炮……” 89 039 快速发家致富的项目（求推荐票） （前面038章节确实上传错误，已经修改了。这是失误，对不起大家了！） “赚钱？未来最国内最赚钱的就是房地产，能源，互联网等，现在都没得搞……”谢凯天马行空地想着。 脑海里各种想法，让他越想越混乱。 无论是给自己捞第一桶金，还是去推动国内的军事技术研究项目快速发展，都是没有一个明确方案。 “究竟找一个什么样的切入点？最好是能自己捞金，也能推动基地军工项目发展……”谢凯想破头，也没答案，最终睡着了。 依然是在军号声中醒来。 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在哪个时代，哪怕已经第四天了，他暗中相信了重生的想法，却也不敢完全放心。 就怕到头来黄粱一梦，醒来一切都没了。 “宝宝……” 老娘的称呼，让谢凯一阵恶寒，四十多岁的人了！ “妈，商量一下，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我都16了……”谢凯快速穿好衣服，出来。“我爸走了？” “五点不到就去车间了。”柳旭叹息一声。“哪怕你有儿子了，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 “妈，我这是认真的，您这称呼，可没少让我被同学笑话……”谢凯一脸坚决，“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两三岁的小孩，这不好。” 之前他一直反对，柳旭没当回事情。 看着谢凯坚定的眼神，柳旭不得不承认，儿子长大了…… “好吧，以后不这样叫你。”默默叹了口气，柳旭说道。 谢凯听出了母亲的落寞，毕竟四十多的心理年龄了，母亲喊他“宝宝”，让他着实没法接受。 想着这称呼带来的恶寒，他只能强忍着不忍，啥话都不说。 默默地替代父亲帮母亲揭开炉盖，让炉子里的煤球燃烧起来，把做饭用的锑锅加上水，放在炉子上，再往搪瓷盆里添上热水洗脸，柳旭已经开始和面了。 “老娘该不会真的天天弄面条吧？”谢凯并不爱面条，不过看到母亲在那用力地揉面，最终没开口。 完成了剥蒜等工作，坐到茶几，胡乱拿了一本书摆在前面，继续想自己赚钱计划跟推动老爹上位的事。 老爹昨晚的话，他听出意思了，要去争取承担更多责任。 电磁炸弹不会给基地带来太多经费，现阶段，军方装备不起，估计是下拨一些经费，让项目的研究继续下去。 就必须寻找别的军事项目来搞了。 不是不想搞民品，而是404城所处的地里位置，不适合搞民用科技产品。基地外的人，基地内的人，知道基地确切位置的，只有极少数。 实际上，这在祁连山内部的一个有着数十平方公里的戈壁。 按理，生活在基地里面的人，无聊的时候往周围走一走，就能清楚周围环境。但是，如同对外面保密一样，基地里面的人，也无法离开基地太远！ 毕竟基地有些保密程度高的单位分布在四周。 从基地往外面，有一条铁路，每天只有一趟列车，晚上天黑出发，早上天不亮就返回，火车从来都不会白天开，即使开，也只有基地内部的通勤火车。 在地图上，找不到这座城，因为这里是404！ 人们只知道，坐大半夜的火车，然后到达嘉峪关。 曾经谢凯无聊的时候，在卫星地图上找过，从嘉峪关往南部的祁连山无人区里面，有着很长一段的铁路延伸。 当然，那段铁路，也是到不了404的，在地图上看不到的区域，还有好几十公里的铁路，只不过，这截铁路被伪装了，卫星地图都找不出来，能找出来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荒废了。 这样一座城市，怎么用来生产民用机械？ “发什么呆？赶紧吃了去学校！”柳旭见儿子前面的书都放倒了，不由气苦。“晚上别去红旗厂了，一会儿我割两斤五花肉，给你弄红烧肉，你爸走的时候说，你馋了。” 谢凯点了点头，快速把碗里面的刀削面干掉，碗底依然卧着一个荷包蛋，那是他从小到大都没缺过的，一直到母亲跟着父亲离开，到了跟莫齐结婚之后，又开始有了，从莫齐跟孩子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了。 没有骑老妈的自行车，广播还没停，上班号还没吹响，慢慢溜达到教室时，班主任李丽正在给莫齐讲如何分析文章，教室里再无他人。 看到谢凯进来，李丽愣了，莫齐扭头看到谢凯正对她笑，脸上升起红晕，瞬间转了回去。 谢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抽屉里的语文课本开始翻，却看不进去。 谢凯上早自习，让所有同学都诧异，碍于李丽的威严，也没人过来询问，却不时有纸条丢到谢凯桌上，让他闹心不已。 “哥，昨天干啥去了？咱们酒都买好了，你不在，只能去打桌球了……”早自习结束，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的矮瘦罗峰跑到谢凯课桌前问道。 见到谢凯看罗峰的伤，钱胖子赶紧解释，“昨天下午跟王浩他们抢球桌，干了一架……” “这不是你不在，喝酒没劲嘛。咱总不能学小孩子，没事爬树玩儿，或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不是？王浩他们也没占到便宜，那孙子被我开瓢了，今天都没来呢。”罗峰有些兴奋。 好像把王浩开瓢是非常牛的一件事。 谢凯嘴角抽搐了一下，没说什么。 都是无聊闹的。 越长大，越找不到玩的。 小孩子看到一只蚂蚁，就能玩半天，所以永远不缺乏玩儿的。小女孩丢沙包踢毽子什么的，小男孩滚铁环，爬爬树也能打发一天时间，甚至无聊可以去外面打滚玩儿。 他们不行。 小孩的他们不能玩儿了，因为他们长大了；而大人玩无线电，设计制造各种模型，他们却还玩不了。 所以，无聊的他们，也就剩下跑到外面戈壁滩找个没人的地方喝酒吹牛，然后再打架证明自己的勇气什么的…… “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vcd，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没有游戏……”谢凯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将会陷入无聊，不过想到游戏的时候，猛然一拍脑袋，“有了，就这东西！” 谢凯拍脑袋的大喊，让所有人都向他看来。 “凯哥，你怎么了？”见他发呆，钱胖子诧异。 “想到好玩儿的东西了！”谢凯笑着说道，“等我弄出来，你们绝对课都不会想来上！” “凯哥，啥好玩儿的？快说说！”两人都是双眼放光。 都是一群寂寞的人啊。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两人不甘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绞尽脑汁的谢凯，想了一上午，都没有得到结果。 谢凯也不管是什么课，甚至连老师是谁都懒得看一眼。有了想法，便拿出自己的作业本，一边回忆当年的街机，一边开始画街机的草图。 草图画完，然后开始罗列里面的架构。 “游戏的硬件简单，主要是一块68000芯片制成的基板，比微型计算机简单太多了……游戏软件开发也容易，我对编写游戏程序的c语言熟悉，更了解那些火爆的街机游戏程序！rb游戏产业现在还没火爆。先搞街机，捞钱快。有了原始资金积累，进军家庭游戏机市场，弄出小霸王，任天堂的红白机还不得死翘翘？等欧美微型计算机普及到一定程度，互联网火爆了，就开发网络游戏……”谢凯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 “红旗机械厂有着全套的加工能力，初期完全可以利用红旗机械厂闲置的生产能力跟设备，让他们代工，成本很低！自己则掌握着游戏的程序，那样也不怕基地坑了自己……”谢凯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 看来，完全可以借助这东西把老爹推到红旗机械厂的厂长位置。 “目前csp1游戏基版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会开始开发，任天堂主要方向是家庭游戏机……68000芯片容易搞到，实在搞不到，也可以自己生产……而自己生产，基地就能向着芯片领域发展，可以让老爹先把他那个火控系统弄出来，就用这芯片……” 谢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 然后开始在课本上画图。 “哥，画啥呢，饭都不吃？走，中午我请客，你压惊……”谢凯画csp1游戏基板图纸正起劲的时候，钱胖子的豪气打断了他的思路。 “放学了？”谢凯抬起头，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小伙伴们，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老人头，“我请兄弟们，给我带两份回来，要米饭，不要馒头！” “为什么两份？”众人不解。 “一份不够吃。”谢凯看了一眼第一桌那个默默看书的女孩，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看有没有土豆烧鸡，西红柿炒蛋，单独打一份。” 胖子心思玲珑，见到谢凯向前面看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哥，你不去，多没劲……” “滚，没见着哥忙着么？”谢凯指了指自己画的图纸。 “胖子，一点眼力介儿都没有！”罗峰等人显然认为是谢凯想要单独跟莫齐两人在教室里面。 谢凯只能翻个白眼儿。 21089 040 诞生于作业本的街头游戏机 胖子一群人离开后，教室里只剩莫齐跟谢凯。 谢凯没去找莫齐，而是在继续画着自己的图。他清楚，这会儿凑上去跟白菜说话，白菜不仅不理会，还不会给好脸色。 他了解莫齐的性子，自然不会去惹她不开心。 现在的每一种时间都是宝贵的，只有快速拿出设计图，搞一两台试验机进行验证，才能生产，推向市场，为自己赚取第一桶金。 不过，还得想办法弄计算机啊！ 这也是个麻烦事儿，最顶级的微机价格老贵不说，也没法可模拟他要搞的程序。 想着钱，谢凯不由肉痛了。 谢凯埋头不停地画图，坐在最前面的莫齐，也闹心不已。 肚子早饿了，不时地摸一摸抽屉里的那个硬邦邦的冰冷馒头，可她却不能拿出来吃，她怕被谢凯看到。 午饭，同学不是回家吃，就吃学校食堂，这些从小就在等待接班的子弟们，不到快上课的时间，不会出现在教室里，可今天，谢凯留在了教室里。 怎么办？ 他看到了，传出去，自己被同学笑话…… “你干嘛！”莫齐正在纠结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凯已经弯腰，伸手从她抽屉里把那个拳头大，硬邦邦的馒头抢了出来，塞在嘴里咬了一口。 莫齐向着后面退开，差点摔倒，距离谢凯一米之外，才满脸通红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怒地盯着谢凯，银牙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前天才被这混蛋欺负哭了，不能哭！ “馒头不错，我吃了。一会儿他们打饭回来，你吃我的。我爱吃面食，食堂那馒头我吃了16年，快吐了；我妈是南方人，不会蒸馒头，孙娟说你蒸的馒头好吃……”谢凯快速地把馒头塞进了嘴里，碎屑沾得满脸都是。 心中却鄙视了一番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撒谎，莫齐做的馒头，特难吃啊。 莫齐来自南方，南方以米饭为主食，莫齐的馒头能做得好才是怪事儿，谢凯曾经吃了一年多…… “谁要吃你的？”莫齐银牙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谢凯这是在欺负自己！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吧！”谢凯懒得多废话，他不忍心看着莫齐流泪，只能转身离开。 莫齐家的情况，没有任何同学知道。 班上同学大多数从幼儿园一起长大，即使幼儿园跟小学不在一起，初中也在一起了。 莫齐是新来的，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很难融入整个班级。 难道谢凯当着莫齐说：我知道你爸很久没发工资了，每个月还得往老家寄钱，你们父女两每天靠喝粥吃咸菜度日？ 莫齐要强！ “要考上大学，必须有个好身体，如果中午不吃东西，你下午上课就会迷糊，没法集中精力认真听课。”走了两步，谢凯扭头对莫齐说道，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莫齐看着谢凯离去的身影，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越想越委屈。 她不在意一个馒头，却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谢凯，也没了继续画图的心思，一直偷偷看莫齐，莫齐已经回到课桌前，趴在桌上偷偷哭泣。 这让谢凯心尖儿都在疼，却知道，必须忍住，让莫齐吃自己给她打的午饭。自己从老娘手中骗钱，不就是为了她么。 “凯哥，饿了吧，疯子让我先把饭送来。”满脸雀斑，微胖的孙娟一手拿着一个铝制饭盒进了教室。“食堂没有土豆烧鸡块，也没有番茄炒蛋，钱胖子跑老师的食堂磨着师父开了个小灶……” 孙娟是谢凯前桌，也是红旗机械厂子弟，从小跟着谢凯等人玩到大，暗恋罗峰。 “你又欺负她了？”孙娟看了一眼趴在课桌上抽泣的莫齐，皱着眉头问谢凯。“欺负女生可不是有面子的事儿。” 谢凯苦笑着摇头，不过还真没想到，孙娟会帮莫齐说话。 打开饭盒盖，顿时弥漫出一股香味，特别是番茄炒鸡蛋的味道更浓。 两份都是一样的，番茄炒鸡蛋，红烧肉，米饭。 “快去吃饭吧，我还得画图。”谢凯没让孙娟给莫齐送去，而是让孙娟离开。 等孙娟走了，谢凯才端着饭盒到莫齐的课桌旁边，“吃吧，这是赔偿你的午饭。” “啪！”莫齐看都没看，胳膊往旁边一扫，饭盒飞到了地上。 她的心中的委屈更甚，甚至哭出了声音。 谢凯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那一份也放到了莫齐桌上，饭盒再次被扫飞倒在地上。 谢凯不说话，默默地收拾一切，地上的痕迹，却没法掩盖。 莫齐一直在哭，谢凯想跟莫齐谈谈，但是却清楚，这个时候的莫齐，心中只会认为自己在起伏她。 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 只能狠心让莫齐接受，不然莫齐会一直啃馒头到大学毕业！ 一直到听到教室外面有人来，莫齐才擦干眼泪，装出看书的样子。 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却没有同学关注。 毕竟，她对于这个维系了至少四年多圈子，还是个外人，何况她平时也只跟少数几个女生说话。 女生觉得她假清高，男生则是害怕谢凯跟王浩，有那心也没有那胆。 钱胖子一群人先进了教室，闻着味儿，便清楚了怎么回事情。 后来有其他同学问，钱胖子则说中午他跟谢凯打了饭到教室陪谢凯，两人玩闹，结果都没吃成…… “胖子，你跟疯子去其他班上警告他们，以后上课谁不守纪律，放学就打得他妈都不认识！”饿着肚子的谢凯火气有些大，想着之前当邓华康的面保证帮忙整顿学校纪律，便对胖子开口。 胖子跟谢峰等人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十多个男女同学挨个教室串门作威作福去了。 想着莫齐本就营养不良，谢凯心痛不已，下午上课也没有心思画图，不时地偷偷打量莫齐，班上其他同学课堂纪律一下好了很多，老师对谢凯的不认真听课，也没管。 倒是莫齐，几乎每堂课，都被老师提醒集中精力，让谢凯心情更差。 想给莫齐传纸条，最终还是作罢了。 下午放学，谢凯直接就抱着画图的作业本回家了，他看着莫齐的难受样子，没心思画图，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回家。 “你不上自习？”对于儿子不上自习跑回来，柳旭很不满。 “自习也是看书，我在家看。我这都保证了期末考第一了……妈，饭好了叫我啊！”谢凯不敢让老娘看到本子上内容，老娘再不懂，跟一名技术员生活了快二十年，也能分得清机械图不是？ 柳旭看到他手中拿着数学跟物理，还有作业本，倒也没有多问。 她哪知道，谢凯的作业本成了画图本，课本不过是掩护。 房间里面，谢凯也没心思画图，不时想着莫齐的情况，无奈之下，只能先把计划写下来，需要的各种零部件，需要加工的零件罗列出来，后面标注哪个库房有，哪个车间能加工。 罗列后才发现，除了游戏基板，其他的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可游戏机也只有游戏基板值钱。 “基板就是电脑主板，却比电脑主板简单很多了……基地的电子厂可以伸长。”谢凯叹了口气。 “你在里面嘀咕什么呢？做题还用嘀咕？”柳旭在外面一直听儿子嘀咕，却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 “背公式呢。数学，物理，都有很多公式要背啊。妈啊，您当年不是学理科的么？”谢凯的回答，让柳旭没法反驳。 柳旭的物理数学早丢了，但她大学里学生物化学，所以谢凯不敢把生物跟化学带回来糊弄老娘。 “赶紧吃，一会儿我还得给你爸送饭去呢。” “食堂不是有加班餐？”谢凯诧异，“这才几天，就没了加班餐？” “食堂那大锅菜，吃了几十年，谁不腻？加班餐倒好，肉多油水足，味道不行，你爸胃不好……我不去守着，他今晚又不会回来。身体哪里熬得住？”柳旭抱怨着，“没活吧，愁发不起工资；有了活吧，没日没夜地！” 谢凯无话可说。 想着莫齐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最爱的红烧肉，也食之无味，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继续去弄他的事情了。 街头游戏机的基板，主要就由cpu、rom、ram、显存、输入输出接口(i/o)构成，电路远比微型计算机主板简单太多。 不管是用于储存游戏程序的只读存储器rom，还是用于跟cpu随时交换数据的内存rom，基地里面都有，甚至可以生产，只不过质量不行，工艺粗糙。 红旗机械厂，数控系统对于这些玩意儿的要求远比街机要高很多，但是那些东西都是从外面特别渠道搞回来的，不容易搞，成本也高。 没有心思画图，只能罗列自己的发展计划。 同时，把给老爹的晋升道路也画了出来，什么武器容易开发，功劳大，可以把老爹的位置推到什么程度，都是想了又想。 89 041 诸事不顺的考察团先遣队（求推荐票） 谢凯想把csp1游戏基板电路图画出来，却无法集中精神，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莫齐如何了。 他清楚，不解决莫齐的生活问题，自己没法静下心来。 他甚至想过，找郑宇成去把莫齐的父亲调到红旗机械厂，或搞个办公室的位置，郑宇成这时候肯定不会拒绝，但这只会让莫齐跟他的距离更远。 调到红旗机械厂也无法解决问题，红旗机械厂同样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谢凯很头痛。 而这个时候，嘉峪关火车站，刚刚下火车的罗振兴一行人，同样也在头痛。 先来红旗机器厂了解情况的一行人，坐飞机到黄河之都，然后上了火车到这边，已经快两天了，如果红旗机械厂是谎报，后面的自然不用来了。 “同志，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工作证……”嘉峪关火车站简易的售票窗口，罗振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弯着腰把盖着国字头鲜红公章的介绍信跟几份工作证一起递进了售票窗口。 整个售票厅，也就只有他们一行人。 售票窗口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售票员，正要接他的介绍信跟工作证，听到404，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了售票桌侧面的一个黑色按钮。 “滴~滴~滴~”一时间，火车站售票厅响起了警报声。 “怎么了？”在后面的谭庆元一脸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准动！”大厅里面涌出一队持着武器，满脸戒备的公安，把售票窗口前的一行人围了起来。“举起手来！” 谭庆元等一行人不敢动，被枪指着，只能无奈地举起手来。 “就是他们，刺探国家军事机密！”一直冷脸看着一行人的女人在带队的中年公安走过来时，站起来指着罗振兴等人说道。 罗振兴等人傻眼了。 “同志，这是一场误会，这里是我们的介绍信跟工作证……”罗振兴哭笑不得，把介绍信跟工作证递给公安。 “是不是误会，跟我们回去调查清楚再说……”中年公安满脸冰冷，眼神锐利得如同能洞穿人的心思。 一行人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看着架势，一旦反抗，对方会包不犹豫地开枪。 “说，谁派你们来的？从哪里知道的404？来这边有什么目的？受什么人指使？”火车站派出所里面，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干部冷冷地审问着罗振兴。 一连串的问题，让罗振兴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被分开审问。 “同志，我们是重大装备技术引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奉上级命令到404办事，介绍信跟工作证上都写得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罗振兴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你不会怀疑那是伪造的吧？” 404这个代号，就是不存在，对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称呼。 “既然是上级派来的，为什么不知道如何去？为什么在普通售票窗口买票？”审问的人显然不相信罗振兴的话。 罗振兴解释了半天，都没让对方相信。无奈之下，只能报了一个电话一机部的电话，让对方打电话证实，对方半信半疑，质疑电话那一头是跟这边合谋的，最后绕了一大圈，从一机部打到地方，地方再打到这边，天都亮了，才证实罗振兴等人的身份。 “罗同志，谭同志，对不起了，实在是误会……”弄清楚身份后，派出所所长亲自赔礼道歉，“不过你们也知道，那是国家机密。既然去那里，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去呢？” 罗振兴等人面对这问题，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 来得匆忙，走的时候头儿也没说清楚，只是告诉他们嘉峪关有火车到基地，急着去看红旗机械厂的数控系统，哪想那么多。 结果闹出乌龙事件。 “这也是我们的失误，在之前没做好准备工作，给你们添麻烦了。”罗振兴也是满脸歉意。“所长，咱们如何去基地？” “每天一班物资运输火车，火车站对面那个招待所找接待员，招待所会安排你们上车……”派出所所长指着火车站对面的一个有些破旧，完全不起眼的两层小楼招待所说道。 一行人都是诧异不已。 谁能想到，火车站对面的破落招待所是进入404基地的第一道关口？ 按照派出所所长的指引，一行人到了招待所，对前台烫着卷发，有些胖，正在嗑瓜子的中年妇女出示了介绍信跟工作证。 中年妇女扫视了他们一眼，那眼神跟她的形象完全不相符，递给他们几张拇指大的黄色火车票，“这是车票，也是进入里面的通行证，不要弄丢了。到了地方，按那边接待的同志指引行动，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中年妇女的态度冷漠地说道，居然给几位国字头部门工作人员讲保密条例。 弄得谭庆元几人哭笑不得。 “同志，这距离晚上还早，帮忙给开几个房间吧……”他们时间宝贵，却不得不浪费。 几人在招待所住下后，胖女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向电话另一头汇报中央来人了。 “怎么这么快？”郑宇成知道消息后，头大了。 资料还没有弄完呢。 “不能不让他们上车，可至少还要三天的时间……”汪贵林也头痛不已。 “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在路上多呆两天了。基地到嘉峪关的物资运输火车都用了二十年了，最近几年可是经常坏。”有人如此说道，“说不定上级看不过去，会拨款换新的火车。” “万一他们走路呢？” “外面的哨站难道是摆设。如果他们走路，没有通行证，哨所不仅不会放他们进来，反而还会怀疑他们是刺探国家机密。一番调查下来，弄清楚身份，得不少时间吧……时间应该来得及。”郑宇成说道。 其他人尽皆点头。 “那就这样吧。”见没人反对，郑宇成也没多说。 大家都清楚，上级知道他们并没有投入太多就弄出了技术，哪怕技术真实存在，也不会下拨太多经费，到时候就白忙碌一场了。 没有这笔研发经费，东风城没法发展。 罗振兴等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天黑，下到一楼的小饭店，发现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大包小包地进来，大堂已经人头攒动，人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有些疲惫的人则是闭目养神。 饶是他们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 坐车走公路？ 根本就没有公路从这边走。 一直到九点半，那名胖妇女才让众人跟她一起向火车站走去，没有从入站口进去，而是在另外一边的一个只是很普通的房子，里面也没有站台。 “这不是货车？”进去一看，一列只有几节闷罐车厢的火车就这样停在边上的铁轨，罗振兴几人诧异不已。 “不要说话！”谭庆元见其他人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之前还在聊天，见到他们后，变成窃窃私语了。 显然，这些人的保密意识非常高。 闷罐车里面，居然有着座位。众人上车后不久，就被外面的人把车厢中间的门关上了，随后火车一声汽笛，缓缓动了起来。 闷罐车没有窗，顶上有一些缝隙透气，让里面的人就看不到外面的环境。 还好车上有灯光，不至于让人太过压抑。 伴随着火车轮子压在铁轨上的哐当声，车上不少人开始睡觉，没睡的则是小声聊天，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扫过罗正涛等人的位置。 几人被基地内部的人当成间谍，着实无语，却也无奈。 毕竟那个基地保密程度太高。 火车走走停停，上下车的却不多。 没走多久，再次停了下来，车门被拉开，罗振兴等人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到了某个站有人上下。 等啊等，过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人上下。 车上的人也不喧哗，只是讨论着，“这车该不会又坏了吧？” “早就该淘汰了，外面都在搞电气化，现在这还烧着煤……” “这火车都运行了二十多年了，坏了也正常，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要修几天了……” “急啥，回去也没活干。” 车上的议论，让罗振兴等人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其他人不赶时间，他们赶时间啊！ 在嘉峪关火车站浪费了一天一夜，上面领导都在等着他们的调查结果跟情况汇报。 “同志，火车坏了？怎么没有通知？”罗振兴向着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同志，不好意思，能不能问问得修多久？”罗振兴要绝望了。 “外面来的吧？”临座的一名短头发中年妇女问着罗振兴。 罗振兴点头，苦着脸说道，“我们是来出差的，上级领导要求我们尽快办完事情赶回去，昨天就耽搁了一天……” 短头发女人叹了一口气，“这没办法，这火车，一个月总会坏那么三五次，本来几年前就该更换了，基地没钱，就这样将就着用着……” “多久能修好啊？” “得看什么毛病了，有时候一会儿，有时候两三天，反正白天这车不会走的。”中年女人说完后就不开口了。 罗振兴等人傻眼了。 怎么这次就这么不顺呢？ 要是再等两三天，上级首长不得着急？ “要不咱们沿铁轨走过去吧！”谭庆元也无语至极。 042 二十年不落后的坦克火控系统 “最好不要这样干。你们的通行证，只能通过火车进去。走进去被当间谍抓起来就麻烦了……”谭庆元刚开口，旁边的短发女人就告诫他们，“不过你们放心，火车坏了，也不会饿着大家，不会需要太久时间的，否则他们会通知大家，下去透气也别离开一百米……” “同志，谢谢你！”罗振涛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对旁边的中年女人感激地说道。 国家级的绝密基地，自然不可能没有严密的防御。 沿着铁路走进去，被打死都白搭。 “等着吧，急是急不得的。这里过去，火车都至少四五个小时呢。看看外面的戈壁滩，其实风景挺不错。尤其是日出跟日落，很美……”短头发女人对着苦恼的一行人说道。 被困在这里，谁还有心思去看日出跟日落的美景！ “这边有电话吗？” “戈壁滩上哪来电话？” 外面虽黑，也能大概看清周围环境，火车头前面的远方，则是怪兽一般的山峦重影。 罗振涛跟谭庆元两人无奈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他们无奈的同时，谢凯也在无奈。 这会儿，他不是无奈自己的白菜宁可啃馒头都不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头痛自己代理人的问题。 游戏机的开发，剩下核心的基板急也没用，但是必须在东西搞出来前，找到可靠的代理人帮忙弄公司搞销售。 他自己没法干这些。 16岁，连离开基地都没有多大的可能，而基地里面能让他觉得信任的人，都不可能去干这些事情。 最好搞个外资公司，基地想要打他产品的主意都不行。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就这样送给基地。 “看来，只能找小舅了。他跑到那边的特区去混，倒卖电子产品，应该有渠道……”最终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全部想了一遍，唯独就只有三十多还没结婚的小舅柳东盛了。“不过小舅这人有些不靠谱，也不知道能行不。不管了，明天问问老妈，小舅这阵子在倒腾啥再说。” 按照谢凯的设想，只要把东西搞出来了，然后让人以合作的方式找基地代工，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这东西赚钱么？ 绝对赚钱！ 如果谢凯原本那个时代的cap公司知道，他们花费近十亿日元，历时近两年才开发出来的基板，被谢凯在作业本上画出来了，他们会有何感想？ “要不要再等两年，等卡普空公司快要开发成功的时候再把这东西推向市场呢？到那时，他们除了跳楼，应该不会有别的路了！”谢凯有些恶趣味地想到。“而且两年后，我也上大学了，不会再留在基地。” 很快谢凯就放弃了这想法。 这是一个捞金的时代，晚一天，都会错过很多机会。 谢凯也清楚，即使画完图，工作也才完成很小一部分，他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做。 后面的程序，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谢凯没有可以用于程序模拟的计算机！ 没有计算机，就没法生成游戏界面，进行各种细节的调整，也没法往rom里面拷贝…… “唉，这里面，干点什么都不方便！只能想办法打基地里面那台几乎没什么用处的超级计算机的主意了，用超级计算机来模拟游戏运行，除了我，估计也不会有谁了……”谢凯想着这些问题，就头大了。“我这年龄，是个硬伤……” 以谢凯目前的身份跟年龄，干任何事情，都不容易 “但愿小舅能争气一些，我这只能找他了。”谢凯躺在床上，无奈地想着，然后再想着莫齐，她这会儿睡了吗？ 莫齐这会儿也没睡。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依然无法集中精力，都是谢凯那混蛋害自己的。 昨天饿肚子，今天依然饿肚子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却无可奈何，就那一个馒头。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谢凯给她的饭菜都打倒，不过这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她丢得很远。 回来后，想要把今天的学习内容补起来，脑袋中却是一团浆糊，看不进去书，最终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睡觉。 红旗机械厂，谢建国最终完成了调试工作，准备回家，被郑宇成叫住说明天开始研究挖掘机的事情。 “明天就开始弄挖掘机的工作？郑主任，您没开玩笑吧？经费呢？”谢建国面对郑宇成的要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经费呢？” “财务部不是还有八十多万吗？”郑宇成说道，“先用着，快速搞出产品，咱们才能发得起工资。你这边的机床调试好了，剩下的就是资料的完善，上面的人其实昨天就到了嘉峪关，现在火车坏了，至少也得后天晚上才到得了。他们到了，也就有钱了。” 谢建国无法反驳。 这套数控系统，这几天他们越熟悉，越是惊讶。 “可是……”谢建国还想说什么，被郑宇成打断了。 “就这样决定了。建国同志，这事情，关系到整个基地的生死存亡，继续等下去，基地只能彻底倒闭。”郑宇成严肃地说道，“要多少人，你开口，另外，让小谢跟着一起，他的意见很重要，毕竟比我们更了解外面的情况。” “首长，他要上学呢……” “我给他弄的高考辅导团，已经在研究他的教材，不会让他影响学习的。”郑宇成说道。 不等谢建国再反驳，就转身离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扭头说道，“通过调查，孙家栋犯错不少，以后不再担任红旗机械厂的职务了。” 也没说谁来当红旗机械厂的书记，头也不回就走了。 谢建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生闷气。在柳旭的催促下，只能先回家，不是他不想参与到资料编制过程中去，而是他帮不了什么忙。 “爸，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早上一早醒来，没见着父母，就知道昨晚老娘也没有回来。 今天中午依然抢了白菜的馒头，给她打的饭依然被她扔了，谢凯闹心了一天。 晚自习上完才回家，愁着如何解决白菜的问题，就见一脸憔悴的谢建国跟顶着熊猫眼的柳旭回来。 “调试完了。那系统不错！”谢建国对着儿笑了笑。 “那是当然，您儿子搞出来的，能差？”谢凯得到父亲的表扬，有些激动。 柳旭白了儿子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了，如果不是要修改错误，你爸哪能这样辛苦！” 谢凯诧异，自己改的那系统有问题？ “没什么大毛病，优化了一下电路，让控制更流畅。”谢建国见谢凯看自己，让他不要担心，“59坦克改挖掘机的事情，你究竟怎么想的，说说？” 对于父亲的突然问题，谢凯愣了。 谢建国告诉了谢凯情况，才让谢凯明白，郑宇成又给安排新任务了。 “爸，老郑这是把您当骡子使呢！完全不让人活啊……”谢凯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却被她老娘拍了一巴掌。 “你爸是骡子你是啥？你个王八犊子，有你这样说你老子的？”柳旭很不满。 一句话却把父子两都给骂了。 “爸，别理老郑。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完善火控系统，这才是红旗厂的出路。国内的59坦克改型，一直在弄，军方现在没钱，肯定不可能装备太多新的坦克，而59又落后了。弄出了火控系统，69跟79都能跟着升级……”谢凯为了避免尴尬，直接忽悠老爹搞火控。“到时候，咱们厂就承担改型的研发，经费少不了。” 谢建国皱着眉头看着儿子，不说话。 “您之前设计的火控系统，真的很不错，虽然目前有些落后。只要把模拟火控计算机，换成以68000芯片为处理器核心的微型数字计算机来控制，同时，采用微光夜视仪，红外成像等，这样就能让59坦克的性能翻倍……” 作为一名军工二代，谢凯自然了解一些这些。 国内的坦克，可以说一直到99a，才逐渐追上国外坦克的性能。 尤其是68000芯片，这种容易大规模搞到的芯片，国外可是有不少的火控系统都是以这个为处理器。最为典型的就是英国的sfcs600火控系统。 这火控系统，放在二十年之后都不算太落伍。 “这样能行？”谢建国被儿子说的很是意动。“微光夜视，红外成像，激光测距等，国内都没有取得太大成果。” 他手中的火控系统设计图纸，可是多年的心血，自然不想放弃。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面，红旗机械厂这样的军工厂搞民品，完全是浪费。 “都不是问题。只要系统得到了上级的认可，咱们就能拿到相关的研究任务，至少也能跟别的相关单位合作不是？您得对自己有信心，采用扰动式手动调炮的方式，能有效减轻对处理器运算能力的压力……再加上双向稳定系统，完全可以让59式坦克的火炮换上125mm口径的火炮……” 043 工程兵的坦克 谢凯越说越兴奋。 59坦克的魔改，是整个世界上坦克魔改最多的。 谢建国一开始还很认真地听着，不时拿起笔，在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上记录着，让谢凯更兴奋。 这让原本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肯定的谢凯如何不兴奋。 一说开，就收不住了，谢建国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 “……以59坦克底盘为基础，可以开发自走火炮，改成双37高炮，双57高炮……” “咳咳，谢凯，说火控系统呢……”见儿子唾沫横飞，谢建国不得不打断他的臆想。 “额……爸，我们是说火控系统啊。” “你说的这些用59坦克技术为基础的各种改型，跟火控没关系吧？”谢建国有些怀疑儿子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谢凯摇头，“爸，这关系大着呢。除了627厂跟中条山的541坦克基地，咱这也有全套的59坦克生产技术跟生产能力！难道您忘记了？” 这座基地的作用，不仅仅是研究，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战备！ 中苏关系交恶后，国家开始建设三线工程，404基地，最开始是北边玉门境内中核404厂的备份，毕竟那里是苏联人帮着建设，了解情况。 两家关系不好了，苏联老大哥还想动手欺负人，在这大西北，从其他地方运输装备路途太远。何况整个北方都是他们的攻击区域。 后来首长们一合计，得，反正一头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祁连山那么大，还处于荒漠中，苏联人入侵了也不容易找到，干脆就搞大点。 苏联真入侵了，在大西北就能生产重型武器装备…… 如果不是为了在战争时期生产坦克，红旗机械厂的规模也不可能如此大。 谢建国对于儿子天马行空的想法，目瞪口呆。 “我说你们就不困？明天讨论不行？也不看看几点了，再等会儿起床号都得吹响了……”柳旭早睡了，这会儿起来喝水，见父子两还在讨论。 “你先睡。”谢建国对柳旭说道，然后问谢凯，“还是先说说用坦克底盘搞挖机的事情吧。咱们基地储备了两百多个底盘呢，你可别为了炫耀说出去。” 儿子说火控系统的事情扯得太远，谢建国觉得还是先搞定眼前的事。 “有啥好炫耀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就藏在基地西边那片沙枣树林下的地洞里……”谢凯撇嘴说道。 坦克底盘毕竟不是武器装备，一般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没有谁能搬得动，也不怕被偷走。 守卫部队都没有。 中苏关系最紧张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运一批底盘过来，存到地下厂库，只要经过一些精加工，就能进行装配，坦克炮基地里面也有储备。 只要中苏开战，基地很快就能装配出几百辆坦克支援前线。 谢凯他们小时候经常跑那边玩儿。 谢建国更是诧异，他还以为特别保密呢。 “其实就是知道基地有那玩意儿，所以我才说可以搞挖掘机。挖掘机没有坦克那么复杂，不需要装甲，也不需要坦克炮。坦克发动机在旋转部分下面，把上面炮塔拆除，护甲全部不要，在原本炮塔的部分，加上驾驶舱跟挖掘机的旋转铲臂就ok……” 59坦克改挖掘机，有着成熟的方案，根本不需要谢凯去考虑。 当然，面对他爹，他肯定不能这样说。 这都变成了他的想法。 “可坦克底盘是军用，跟市面上的进口挖掘机可不一样。”谢建国脑海中不断地出现把59坦克炮塔拆除，然后加上驾驶舱跟工作的悬臂的模样。 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何况，坦克底盘属于军用物资，搞出来军方是否会同意都不一定，这可能会涉密。 而跟其他挖掘机底盘不同，这就使得别人不一定会接受。 “爸啊，您这不能这样想。底盘是军用的，生产坦克属于军用；用来生产民品，这难道还是军用？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军工，就是质量的保证！为什么国内的人愿意使用价格更高的进口挖掘机，而不用国产的？质量不行！效率不行！”谢凯对于老爹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 这就是脱离市场，不了解市场的悲哀。 整个基地里面，对于外面市场了解的人，估计一个都找不出来。 不像别的国营单位或者军转民单位，可以派人到处考察。 404太封闭了。 谢凯清楚，整个基地上下，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受脱离国防科技工作者的序列。 这里是东风城！ 创造了无数奇迹的东风城。 “何况，搞出来了，咱们根本就不需要卖给民间用户。咱们军方不是有着工程部队？工程部队不是分为基建，水电等？他们可是搞建设的，对于这样的产品需求量大啊！”谢凯从一开始准备搞这个，就是准备打工程兵部队订单的注意。 “也是，他们算是咱们军队中最有钱的部队了。”谢建国点了点头。 这些工程兵队伍，虽然说是军事化管理，但是也可以说是企业。 经济上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从改革开放开始，国内就大搞基础建设，这些队伍可以说是军队中最为有钱的部队了。 “哪个当兵的不想扛枪不想开坦克？咱们这虽然只是挖掘机，底盘，负重轮，发动机可都跟59没区别……工程兵们会不喜欢？”谢凯得意地笑着。 有钱，有需求，自然不怕工程部队不买。 谢建国不停点头，称赞儿子的眼光独到，这也算是军品了。 他还是喜欢搞军品，虽然不是打仗用的。 这样一来，其他同志的抵触情绪也会降低。总不能歧视工程兵部队不是部队吧？ “其实，搞挖掘机，咱们需要做的工作最少，技术难度也更小，很快就能取得成果。最难的就是液压系统。我在沪市的时候，观察过最前面的挖斗，需要把发动机的动力转换成液压力，作用到挖斗边缘的齿根部分……爸，你把画图纸拿几张出来，这没图不好解释……”谢凯继续给老爹分析着。 让老爹弄明白，就可以安排给其他人搞。 总工程师嘛，主要就是负责总体控制，技术指导等，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还不得忙死？ 谢建国拿出几张a3的绘图纸，把茶几腾空，放在上面，递了一支2b铅笔给谢凯。 谢凯抓着铅笔，直接画了挖机大臂，小臂，以及上面的液压支撑杆草图，再画个挖斗就完事儿。 能看明白就好。 “这是挖机工作部分结构。您看，这是大臂部分，液压支撑杆缩回来，大臂就垂下，伸出来，就立起来。整个工作部分的最大受力部分就是这……” “这是小臂部分，缩回来，就把小臂拉着往外张开……然后伸出来，小臂在液压支架的带动下，就往内缩……” “铲斗靠着小臂上的液压支架带动，挖掘力，也是由液压力决定。” 谢凯指着草图上的各个部分，不断地给老爹解释。 谢建国没见过挖掘机，谢凯指着图给他一说，便明白了。 “液压部分的设计，确实是难题。”谢建国点了点头，希望儿子告诉自己如何计算。 谢凯看着老爹期待的眼神，直接翻了个白眼，“爸，如何计算我也不知道，不然哪里还需要技术员？” “对了，还有操作系统。这跟坦克不一样，得增加控制铲臂的装置……”谢凯说完，打了个哈切。 抬头往墙上的挂钟一看，居然五点了。 “爸，我扛不住，得睡了。您也别琢磨了，明天组织人开会讨论，反正挖机的结构就这样，不复杂。液压系统的研究，对后面搞矿山机械的液压与支架系统也有好处，甚至，也能用到坦克的炮稳系统中……”谢凯清楚，未来的液压系统会有多重要。 几乎深入到所有自动化领域里面。 红旗机械厂技术实力不差，往这方面努力，积累丰富的经验，后面的路才会宽广。 “别急着睡，说说这坦克下面的驾驶舱，战斗舱怎么处理啊！”谢建国有些迷茫。“如果只保留发动机部分，这上面的旋转部分就不好安置了。而不去掉，会造成泄密……” 谢凯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这几天白菜的事情，以及他想着如何让自己的产业更安全，根本没睡好。 老爹经常熬夜加班搞习惯了，连续几天不睡觉都能坚持，可他不行。 加上身体还在发育，对于睡眠需求更高。 “爸啊，工程兵部队怎么会泄密？再说了，坦克底盘只是一个底盘，也就两边的轮子加上一个板子，多余部分去掉就好了嘛。实在不行，把发动机放到回转齿轮上面。不过那样我估计工程兵们不会喜欢的……当然，坦克炮跟炮塔，十多吨，回转齿轮都能带动呢……”谢凯眯着眼睛往房间走。 谢建国听到这话，猛地一拍脑袋。 确实如此，发动机装上面就行了。 不过旋即一想，谢凯说的没错，要是装到上面工程部队不要了，这不是白忙活？ “别急，再问个问题……”他一把拉住了谢凯。 044 苦恼的军方首长 “爸，我还是个孩子……” “少废话，赶紧的，奖励十块钱……”谢建国小声地说道。 谢凯直接鄙视了他一眼，才从自己这里坑了两百五，居然用十块钱来收买自己。 技术有这么廉价？ 他却不敢多说啥，他知道老爹的脾气，不得到问题答案，他别想睡觉 “爸，给工程兵部队使用的，为什么要改那么多？用坦克底盘制造挖掘机，这是最大的卖点！虽然里面啥都没了，布局都看不出来，但不能改变这是坦克变形的事实，只不过把炮塔换成了铲臂而已，工程兵的武器就是这东西……” “民用挖掘机行驶速度慢，需要专门汽车运输，越野能力不行，动力差……咱们坦克改过来的就不一样了，越野能力强，以59的油箱容量，完全可以自己跑老远。没了装甲，少了最重的坦克炮，一辆挖掘机能有十吨不？这耗油量也降低了，更符合部队使用需求不是？” 说完也不管谢建国如何反应，直接回屋睡觉。 工程兵的心理，肯定渴望能扛枪开坦克的，部队性质决定了和平时期他们只能奋战在基建一线。 共和国生产了上万辆的59坦克，退役后的坦克变成各种魔改工程车，大受工程部队欢迎，根本不需要卖到民用市场上。 目前国内有三十多家挖掘机制造厂商，他们技术落后，市场竞争力不大，明年即将划归武警的基建工程兵、水电部队，很多工程机械可都是进口的。 59坦克改造的挖掘机一出，工程部队完全不需要进口了。 睡得正香，广播里的起床号吹响，如果不是为了白菜，谢凯绝对不会起床。 “你看看你，自己不睡觉，弄得儿子也睡不好！”见到谢凯的熊猫眼，柳旭对满眼血丝一整夜没睡，在沙发上画图的谢建国数落着。“你不要命，儿子也不活了？” 谢建国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反驳。 想要拉着谢凯看看他的设计图，见儿子刷牙都闭着眼，也是心疼不已，最终作罢。 进教室时，谢凯见白菜扭头看她，挤出一个笑容。 这妞儿居然也顶着熊猫眼，虽然她很快把头扭回去了，难道再想自己？谢凯有些自恋地想着。 没有去打扰她，谢凯直接趴在课桌上补觉。 一直到中午，白菜聪明地把馒头塞在了兜里，谢凯在莫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抱着她把馒头抢了，使得白菜气得直哭。 更是大骂谢凯流氓。 孙娟打饭回来，这次换成了土豆烧鸡块跟番茄炒蛋。 谢凯不说话，饭盒直接放到白菜课桌上，白菜没有再把饭盒扫到地上，而是咬着牙，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怒地盯着谢凯。 “吃吧，不吃下午没精力听课。”谢凯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菜从牙缝中挤出这话，“这样很有意思吗？” “莫齐，我喜欢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谢凯很认真地告诉莫齐，“我这样，不是为了讨好你，也不是为了捉弄你来让生活增加乐趣。你不吃饭，我很心痛。真的！我希望你有更充沛的精力去学习。吃不吃，在于你自己。” 说完后，谢凯转身离去。 即使把心中的感情表达了出来，他也没有丝毫的痛快感，莫齐的哭泣，让他心中难受。 莫齐的倔强，让他无奈。 自己的妻子，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挨饿。 虽然这是第三天莫齐中午没吃东西，谢凯只能忍着那份心痛。至少，今天莫齐没有把饭菜打倒，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谢凯默默地吃饭，然后思考着如何跟小舅联系。 而在前面的莫齐，却被谢凯的那番话触动。 可他们这个年代，应该认真努力学习，而不是浪费美好的时光去早恋。 这是一个电话不畅，没有网络的时代。柳东盛整天到处跑，不容易联系上，这也是谢凯在游戏机还没搞出来就准备先联系小舅的原因。 从东南沿海到大西北，没有动车，飞机得够级别才能坐的年代，需要的时间，长了去了。 莫齐越想越觉得委屈，谢凯肯定是为了欺负自己，到最后，又开始流泪。好一阵，觉得差不多了，收了声，擦干眼泪，扭头看向谢凯，见他正愁眉苦脸地抓着头发想什么，心中不由一颤，难道是因为自己么？ 这想法一升起，就被她丢远了。 咬着牙，她端起桌上的饭盒，默默地走到谢凯前面，轻轻地把饭盒放下，“我不会吃你的饭！” 说完，同样转身离去，坚定无比。 谢凯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中决定，明天开始，不能再抢莫齐的馒头了。 老饿着，本来就营养不良的身子，会垮的。 下午上课，其他同学依然如故，丢纸条等动作少了，却也没有几人认真听课，莫齐依然在走神，谢凯依然在睡觉。 学生时代，总是那么无忧无虑，反正有人养着，不需要为吃喝拉撒犯愁。 更何况他们都是等着接班，不上大学，高中毕业就能进厂混个零时工，然后等着父母退休接班，成为一名光荣的国防科技工作者。 他们却不知道，父母已经好几月没发工资了，他们的铁饭碗，不等父母传到他们手中，就得丢失。 基地总部招待所，军方的几人没有子弟校学生那般悠闲，基地的情况让他们揪心不已。 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龙耀华等人彻底弄清了东风城的状况，远比他们预想的更差。 如何解决东风城两万多干部职工的工资问题，如何给东风城寻找一条出路，也是摆在军方面前的问题。 军方不能像其他工业机械部那样，把自己的研究团队撤走后就不管了。反正剩下的都是配套的，东风城的主管部门，是后勤部。 “现在军工系统下属单位都差不多这情况，有些甚至比东风城更差，不会有单位接收他们的人员，也找不到生产任务……”神色沉重的龙耀华对情况进行了汇总，“大家有什么建议？” 众人摇头。 前面几十年，一直为打仗做准备，建设了多少的军工厂？ 现在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军方经费压缩，即将面临百万大裁军，很多的军工厂，甚至已经破产倒闭了。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首长，目前只能靠他们自己。”赵兴邦满脸苦涩，“电磁炸弹项目上级批准，一些科研机构还能维持运行；数控系统研制成功，也能解决一部分经费问题……” “红旗机械厂的加工能力才是他们的优势，外面很多单位都没法比。如果在外面就好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 红旗机械厂的大型机械加工能力确实是优势，却离别的的单位太远。 西北这边的企业不多，何况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到沿海区域寻找业务？运输成本都会让红旗厂破产。 “外迁需要大笔经费。”另外一名干部摇头说道。 红旗机械厂连工资都发不起了，哪还有经费搬迁？ 军方拿不出数亿的经费让红旗机械厂搬迁。 “要不让星火机床厂划分部分机床零配件给红旗机械厂。”龙耀华问着众人，“一直不发工资，也不是个办法啊。” “首长，这不可能，一机部之前就想过，星火那边也吃不饱，他们死活都不同意……”赵兴邦摇头说道，“目前国内的机床厂，产品老化，精度不够高……” 国内机床厂数量众多，星火机床厂属于距离红旗机械厂最近的大型机床生产单位，主要产品为大型卧式车床。大量军工单位生产订单减少，生产质量又没法跟东北那边的老牌机床厂比，日子也不好过。 本身就吃不饱，再分给红旗厂一部分，断然没有可能。 “谢凯的思路不错，可以开发矿山设备，工程机械，都是国内急缺的重大装备。”赵兴邦得让龙耀华打消把其他机床厂不多的粥分给红旗机械厂的想法。 “他们缺乏启动资金。而且再不发工资，会饿死人。”龙耀华的脸上，沉重更甚。“基地里，都是宝贵的人才。” “就指望数控系统生产出来了。国内跟rb方面的谈判，进行了很长时间。市场对于数控机床的需求非常大……”赵兴邦说道。 龙耀华问道，“电磁炸弹的样品生产如何了？” “就这两天应该要完成了。首长，您不会是准备等着看了效果才走吧？咱到这边快一个星期了。”赵兴邦问道。 “基地的这情况……”龙耀华叹了一口气，“不解决，怎么走？走了，你晚上能睡着？” 龙耀华跟赵兴邦等人之前并没有想到整个404基地已经濒临崩溃。 原本各大机械工业部都有研究单位在这边，从来不愁业务，这几年不少重要科研单位搬走。 基地的配套，反而成了奶奶不疼，舅舅不爱。 “首长，这事情还是跟基地方面研究一下吧。这些天红旗机械厂那边调集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赵兴邦说道。 解决，如何解决？ 要是能轻易解决，他们也不用这么愁了。 两万多人啊！ 045 日企加压（求推荐票） （祝大家国庆快乐！你们休假的时候，请不要忘记，葫芦还在苦逼地码字！） “那就跟他们研究研究吧，希望尽快有结果。”龙耀华再叹了一口气。 红旗机械厂，郑宇成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谢建国递给自己的坦克改挖掘机草图，眼中精光直冒。 “这个好！这个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坦克嘛。除了没有炮，其他也不差，工程兵部队，也是部队！”看着图纸，虽然不明白好在哪里，但是下面部分跟坦克没区别，依然是五对负重轮，郑宇成连说几声好。 从内心深处，他是不屑去生产民品的。 跟基地其他人一样，骨子里，他们觉得应该为国防事业服务。 拥有如此雄厚技术力量的红旗机械厂，放着武器装备不生产，跑去生产一些跟国防没关系的东西，多丢人！ “有了这东西，挖战壕就快了。在野外作业安全也有保障，一炮打在上面，也炸不坏，耐操……”郑宇成满脸的兴奋。“建国同志，你这立大功了！我这就找军方的人商量商量。” 谢建国也是兴奋，不过现在只是一张草图，可没法如同数控系统这样很快弄出成品。 “郑主任，这只是草图，大概的设计方案。要到投入样品生产环节，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呢……”谢建国提醒着郑宇成。 别到时候又像数控系统这样，非得搞死人不可。 这一周，大家几乎日夜不休，不休息一阵，根本缓不过来。 红旗机械厂的精密加工车间数十名技术人员加上其他车间调集过来的技术人员，整天上班都无精打采。 还有一批疲惫不堪的人在不停完善资料呢。 “没事儿，有概念就好。得让工程兵部队首长知道，咱可是专门给他们搞出了坦克啊！要不然，他们拿着钱买进口的，多不划算？国家外汇本来就不多，那些垃圾怎么能跟咱们的比呢，咱这可是坦克，坦克！”郑宇成才不管那么多。 “郑主任，一机部跟五机部的考察干部，还被堵在铁路上呢……”谢建国不得不再次提醒郑宇成。 郑宇成为了基地的发展敢在军方首长面前拍桌子。 谢建国了解他的脾气，怕他又瞎搞。到时候，想要补资料都不行，这里面有着很多的设计工作，需要进行各种强度以及液压系统验证实验。 还得有各种结构强度测试，短时间，哪能搞出来？ 听考察团被他们“坏掉”的火车堵在戈壁滩，郑宇成尴尬地笑了笑，“这事情可千万别传出去了，到时候人多口杂的，让他们知道了，以后咱就不好从他们手中要钱了……” 谢建国无奈，他只能提醒郑宇成，没法阻止他。 或许郑宇成根本就不在乎。 郑宇成不在乎，却有人在乎，被困在火车上的罗振兴跟谭庆元一行人，昨天晚上就找了列车长，询问究竟出了什么毛病，多久才能修好。 列车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憨厚老头，腰上别着一根半米多长的铜烟杆，两人找他的时候，正满手机油。 列车长告诉两人，正在检查故障，具体什么问题，还不知道。 两人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可到了今天白天，检修的人员居然躲在车里睡觉！ “列车长，怎么大家都在睡觉？难道就这样停这里了？”谭庆元很不满地质问着正在吧唧旱烟杆的列车长。 昨晚看这老头老实巴交，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王志把手中的旱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烟灰落尽，把旱烟杆插在腰带上，然后才看着不满的谭庆元，一脸无奈地说道，“谭同志，火车蒸汽锅炉坏了，车上也没有足够的备件……” “难道咱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了？”罗振兴也是恨。 这破基地，有这么穷？ “昨晚上出来的火车不是也没有办法过去吗？只能从基地里重新调火车头过来……”王志摇头，满脸憨厚。 “有火车头之前怎么不更换？”谭庆元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些人难道是故意的？ “基地火车站的火车头，早就应该报废了，比使用的还差呢！基地没钱，都是将就着用。现在正在抢修呢，如果顺利，今晚上会到过来……” “不顺利呢？”罗振兴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这就不知道了。这些火车头都是六十年代生产的，零备件早没了，只能自己加工……”罗志叹了一口气。 两人听到这话，嘴角一阵抽搐，有气都发作不得。 不能继续这样等着了，又没法跟上级联系，在这里耗着，等到后面的考察团来了，他们提前到这边一点作用都不会有。 “老罗，我觉得咱们不能再等了，时间已经浪费了快两天……”谭庆元皱着眉头说道。 罗振兴点头，“不等怎么办？走进去？哪里去弄通行证？” “先走过去再说！”谭庆元觉得不能等着，“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修好，这样的基地，能搞出数控系统？” 别说他，就连罗振兴现在都开始怀疑基地是不是为了经费而乱报。 红旗机械厂有数控机床，但是他们却没有数控系统的研究团队。 两人商量后，询问其他人，大多数都赞成沿着铁路往基地方向走。 昨天晚上大家就有这想法，考虑着路程太远，加上没有通行证的问题，便也没有行动。 如果昨晚就走，现在差不多就到了。 “哎！同志，你们要干什么？这荒山野岭的，走丢了怎么办？”见到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沿着铁轨往前走，王志对着他们喊道。“这到基地还有一百多公里呢！” “列车长，咱们沿着铁路走着，要是火车修好了我们还没到，麻烦路上停一下啊！”罗振兴说道，“我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你们没有通行证啊！同志，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短头发妇女也开口了。 罗振兴等人并没理会，一行七人踩着枕木，开始沿着铁轨往前走去。 “首长，考察团还没有消息回来吗？”郑涛这几天一直守在一机部，不时打探消息。 罗振兴走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三菱重工这几天不断增加条件。 “还没有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魏国成也是有些头痛。 他担心派去的人走丢了。 郑涛的鼻子跟眼睛都快挤在一起了，“首长，能不能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一下。再这样下午，咱扛不住了。三菱重工跟后勤部关于挖掘机的谈判本来即将签合同了，这会儿不仅提出涨价要求，更要求军方加大采购数量……” 小鬼子太不要脸。本来不相关的谈判，现在跟一机部和五机部谈判中没有得到进展，就把其他进口谈判绑定，以此施加压力。 “还有这事？这是不相干的项目啊！”魏国成眉头跳动了一下。 三菱重工实在太过无耻。 “虽然项目不同，都是三菱集团的啊！别说他们一家公司内部，就连跟国内挖掘机公司谈判技术引进的小松集团，现在也开始增加条件……”郑涛的话，告诉了魏国成，跟三菱重工等日企谈判的所有业务都全面受到影响。 “小松不是一直都在跟国内合作吗？”魏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从1956年开始，小松集团在中国参加了第一届rb工业品博览会，截止到1978年，小松集团累计向中国出口各种重型工程机械3000多台。79年开始，更是响应政府号召，积极地向国内工程机械企业提供一些相关技术跟管理…… 这可是鬼子中的好人。 “合作还不是得要钱！他们的技术又不白给。尤其是这次他们的负责人换了后，条件更苛刻……”郑涛苦笑着说道。 “我打电话到红旗机械厂去问问，也不知道罗振兴他们究竟在搞啥，这都两天没有汇报情况了……”魏国成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谈判的日方企业好几家联合起来，这不是啥好事。 建国饭店内，吉川正雄正在设宴感谢几位帮他们对中国谈判团施压的负责人。 “中村君，小林君，万分感谢你们的友谊。咱们一起干了这杯，庆祝我们在中国获得更多利润！”吉川正雄举起酒杯，对着另外两名rb人说道。 四十多岁的中村秀敏是三菱工程机械事业部谈判团队负责人，他一脸笑意地说道，“吉川君，我们是同事，支持你是分内之事。应该感谢小林君代表小松集团对我们三菱的友谊！” 小松多吉刚四十出头，对吉川正雄跟中村秀敏两人的恭维并不在意，一脸严肃地说道，“公司对中国太好了。他们思想落后，并不符合公司发展！中国缺技术，我们正应该利用这样的机会，获得更大利益，而不是廉价给中国技术！” “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 “为了我们的友谊！” 三人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松君，听说你们跟中国方面好几家工程机械公司在谈判技术授权的事情？”中村秀敏放下杯子后，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你们不是也在要求中国军方加大采购数量吗？”小松多吉看了中村秀敏一眼，淡淡地反问。 046 进击的谢建国 中村秀敏看着小松多吉不屑的表情，急忙摇头，“小松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小松多吉看着他，也不说话，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你们的业务是针对中国民用市场，而我们跟谈判的则是军方需求，在业务上，双方并没有利益冲突。至少，现在没有！”中村秀敏急忙解释。 三菱工程机械在中国刚起步，甚至也属于三菱集团的数控系统合作附加条件，否则无法跟一直与中国有着合作的小松集团竞争。 中国目前能买得起进口挖掘机的，之后政府跟军方。 “小松君，中国市场很大。他们基础设施落后，现在政府不断加大基建投入，对工程机械需求量非常庞大，任何一家企业，都不可能全部吞下所有市场！”吉川正雄也开口了。 中村秀敏点头，“对，所以我们双方有着很大的合作可能，只要我们联手，完全可以阻止韩国跟美国的工程机械进入中国市场……” 小松多吉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中国市场对于工程机械的需求有多么庞大。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向中国提供技术的同时，要求以技术入股的形式来加入中国的工程机械生产厂家。 这样一来，就能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得到更多利润。 即使如此，小松集团也无法吃下整个中国市场。中国市场的工程机械需求，太过庞大了。 谁叫中国这么大呢。 “韩国的三星，现代等，一直想谋求进入中国市场。目前中国限于外汇储备的问题，进口数量太少……你们的技术，是他们迫切需要的，加上他们需要我们的其他技术，若联手对中国方面施压……”中村秀敏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如此一来，把你们吃不下的份额分给我们，断绝韩国人进来……” “这事情，我需要向董事会汇报。”小松多吉淡淡地回答着。 他有把握说服董事会，否则，董事会也不会派他来中国。关键得看三菱给出什么样的好处。 小松多吉到中国时间不长，取得的成果不小。 中国需要小松的挖掘机技术，这就让他提出的各种苛刻条件有了实现的可能。 “干杯！”小松主动举起了酒杯，“为我们可能的合作。” 几名rb人庆祝的时候，距离北都数千公里元的东风城内，龙耀华正看着手中的图纸目瞪口呆。 “这是坦克？或者说，坦克改造的挖掘机？”龙耀华实在没想到，红旗机械厂会有如此想法。 “首长，这就是59坦克底盘变形而来的军用挖掘机，为国内工程兵部队专门设计的！如此一来，可以拥有坦克的机动能力，越野能力；更能为国内那些服役了数十年即将退役的59坦克找到出路，不需要报废，更不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去拆掉……”谢建国借用儿子的话来解释。 郑宇成也在一边帮腔，“老龙啊，这样一来，军方就能利用退役的59坦克获得部分的经费，以此研发或装备更先进的坦克……” “好处不仅如此，不进口，可以让国家把有限的外汇用到更重要的技术装备引进方面……军用坦克发动机动力强劲，去掉炮塔跟装甲后，耗油量更低，动力性能更好……” “给工程兵部队使用，也不需要考虑泄密的问题。价格甚至会比进口的更低！” 谢建国跟郑宇成两人一唱一和，让龙耀华的心思也变得活跃起来了。 军方现在缺钱，大量的老式59坦克使用的时间也太长了，至少也需要改进，提升战斗力，军方却没钱。 完全退役不可能，军方没有太多经费装备新式坦克，何况国内最新式的79式主战坦克性能跟国际上先进坦克差距太大。 “首长，我这里有一份新的火控系统设计方案，如果研制出来，将会让我们的五九式主战坦克作战性能翻一倍以上；同时，这款火控系统，也能用于新的主战坦克中……”见龙耀华不说话，谢建国为了增加筹码，把那套修改后的火控系统设计方案也交了出来。 看得一边的郑宇成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火控系统？”龙耀华兴趣更甚。 刚到这边的第一天，就听谢凯说他父亲花了十多年设计改进坦克火控系统。 这几天忙着在基地里了解情况，把这事给忘了。 作为后勤部的人，首先得考虑保障部队的作战能力。 “这是设计方案，这里有一份初步的设计图纸。还需要经过一些修改跟细节方面的设计，虽然达不到美国m1坦克的火控性能，比苏联的t80火控系统不会差太多，设计方案中有详细的描述……”谢建国心中有些紧张。 他不打算继续在技术员的岗位上待着。 听到他的话，郑宇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无奈，很想问问谢建国，坦克改挖机的事情谁来负责。 当着军方的人员，他也没法问。 总不能让军方人员看到他们内部有矛盾不是？ 他觉得下来后，要好好地跟谢建国谈一谈。 “这些都是你的思路？”龙耀华没有看坦克的火控设计图，而是翻着文字描述的设计方案。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明显。 来基地好几天了，一直都是被各种不好的消息弄得心情郁闷，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日出了。 “大部分是我设计的。当年在苏联时，见着的只是他们的t54主战坦克，t64的设计听说了一些，具体不了解……其他的都是根据各方面技术发展弄的。激光瞄准仪，红外成像，微光夜视仪等，是谢凯提出来的……”谢建国不仅自己要上进，也把儿子的功劳提出来了。 他清楚，军方对谢凯的印象非常不好。 谢凯之前当着军方的面要钱，要好处，在学校里让龙耀华等人背黑锅，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必须得消除负面影响。 以后考不上大学，还能有军方的特招作为后路。 谢建国完全是在为儿子开始铺路了。 龙耀华满脸的诧异，“小谢同志对于火控系统也有研究？” “首长，不管是数控系统，还是坦克的火控系统，虽然完全不同的用处，却也有着共同特点：都是利用计算机的运算能力来进行数据处理……”赵兴邦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谢建国这个儿子，不得了。 “小孩子太皮，整天把时间花在这些方面，学习成绩就有些跟不上去了。”谢建国看似随意地解释了一句。 龙耀华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特招的话。 谢凯的觉悟，实在是给了他太深刻的印象。 特招进入军方，搞不好反而会毁了那孩子，甚至给军方造成更不好的负面影响。 “建国，谢凯怎么又参与到这火控系统里面了？”郑宇成也是好奇。 心中更是下定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把谢凯给留下来，军方要特招？ 让他们先等着。 “图是业余时间搞的，一直放在家里，他从小就看着呢……”谢建国的解释，让其他人都清楚了谢凯为什么对于各种设计那样熟悉。 目前展现出来的，都没有脱离自动化系统的范畴。 “这个设计方案，我们先留着，等回去后向上级领导回报一下。”龙耀华转移了话题。“59坦克改挖掘机的事情，多久能搞好？” “最多半年！”谢建国想了想，需要设计的只是液压系统。 而郑宇成可不是他这样想，急忙说道，“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如果国内的挖掘机生产厂可以支援我们技术，我想一个月应该够了！” “郑主任！”谢建国气得快要吐血。“这只是一个初步方案呢。” 说时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防备着郑宇成呢。 “我们今晚上就走，回去汇报给上级首长，有了结果再给答复。”龙耀华不再多说，“不管是电磁炸弹，还是坦克火控系统的改型，都是提高国防实力必不可少的。至于性能更好的挖掘机，同样也是国内需要的，这一切，我都没法私自做出决定。我个人还是支持的。” “老龙啊，个人支持不行，得上级支持啊。”郑宇成哭丧着脸说道。 个人支持没用，军方不支持，没钱。 “咱们这基地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郑宇成就想要龙耀华给肯定答案。 这可是三个项目。 搞定了，经费足够他们折腾一阵了。 再搞几个项目出来，搞更多的经费。 “这事情我真没法做主。你应该清楚，627在坦克研究生产方面是老大哥，就连541也比你们404基地实力雄厚啊！”龙耀华也是无奈。 有些话他没法说，627厂那边，甚至在准备技术引进的事情。 “至少，军用挖掘机的事情，你得帮忙弄下来。基地里面两万多干部职工，加上家属，几万张嘴等着吃饭……要不然，你就想办法给他们找到接收单位。当年所有人，都是军方从全国范围内各个厂里调集的精干力量，基地不要了，军方不能不管他们……” 看着郑宇成的无赖模样，龙耀华心中那个气呀，却没法发作。 军方系统上千万人等着吃饭呢！ “郑主任，火车不是坏在路上了嘛……”谢建国提醒着郑宇成。 “什么？火车坏了？”龙耀华要吐血了。 047 夜半敲门声（求推荐票） “嗷~呜~”夜晚的群山中，不时响起狼嚎。 无人的山区的夜晚中，除了月光下朦胧的铁轨，没有丝毫人类文明的气息。一行人疲惫不堪的人警惕着四周，缓慢地沿着铁轨向前走去。 “老罗，咱们休息一阵吧。”谭庆元大口喘着气，想就这样停下来，“当初为什么要把这基地修到这么偏的地方，哪怕在大巴山也好啊！” 罗振兴也是干得嗓子冒烟，一行人又累又渴。 “不走了！都走11个小时了！先睡一觉再说！哪怕被狼吃了也不走了。”谭庆元的话让他憋着的一口气松了，说完，直接躺在铁轨上，也不管枕木下的碎石硌人。 其他人也瘫倒在地。 走的时候，没带水，也没带干粮。路过三个小站，人家不收粮票，也不提供吃的，还被不断盘问身份。 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出不到40公里！ “哐当~哐当~” 黑夜里，火车轮撞击轨道的声音，隐隐传来。 “火车！”罗振兴听到铁轨传来的声音，兴奋起来。“肯定是来这边的火车头！” 很快，山沟前面转弯处出现了两道不算亮的灯光。 “停下！快停下！”火车还有老远，几人就站在铁轨上挥舞着手。 他们这会儿也不管火车上的人是否能看见。 亏得车头速度很慢。 火车头里面，龙耀华一行人受不了火车头的速度，如果不赶时间，他们更愿意坐车往青藏高原的方向出去。 五十年代的火车头，速度也就比牛车快一点。 “前面轨道上有人！”车长的话，瞬间让车头里的人紧张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人？这是无人区啊。”龙耀华等人诧异。 火车头缓缓地减速了。 “同志，你们终于来了……”罗振兴堂堂的一机部干部，看到火车头停了下来，激动得要哭了。“有水吗？有吃的吗？” 不等车长开口，他们就问有没有吃喝。 “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龙耀华满脸威严，对着车下的罗振兴等人问道。 “首长好！”一行人见到龙耀华，更激动。 相互认识，终于可以不用再被盘问身份了。 龙耀华好奇，罗振兴跟谭庆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完解释后，哭笑不得，没做任何准备就进入从来没有来过的404基地，他们这遭遇，怪不了谁！ “这么说来，跟三菱方面的谈判已经破裂了？”引进数控系统的生产，跟军方关系也是不小。 否则，红旗机械厂精密车间出问题，龙耀华也不会亲自到这边。 “首长，三菱方面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一直都没有取得太大突破性进展。现在跟三菱的挖掘机谈判团队联合起来，要求军方原本采购的100台挖掘机变成200台！”罗振兴苦笑着解释。 事情还是昨天在嘉峪关旅馆等火车的时候他们汇报情况得到的消息。 “啥？挖掘机要求增加数量？”龙耀华顿时怒不可恕，“他们的挖掘机性能本身就不是太好，现在还要求增加数量？” 三菱的挖掘机，性能比小松，神钢都差，而且价格还高出不少。 只是因为绑定数控系统跟技术谈判，否则国内也不会谈。 “对方都是三菱集团的，这事情……”谭庆元也没办法，“首长让我们晶块了解这边数控系统情况，要是真能生产，咱们便能重新回到主动。前天晚上在嘉峪关因为不知道如何去基地，耽搁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昨晚上了火车，没走多久，火车又坏了……” 谭庆元的抱怨，让龙耀华跟赵兴邦都只能相视苦笑。 东风城的情况那么差，哪里还有资金采购新的火车头？ 一机部跟五机部在东风城里面，都有一些研究项目下马或者撤离，下马的项目，人员也甩给了东风城。 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数控系统，红旗机械厂升级后比之前确实要好用，至于能不能生产，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赵兴邦的话，让两人都有着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赵兴邦之前可是负责军方这方面技术引进的人员。 基地里面，依然在忙碌着。 谢建国的挖掘机技术开发团队已经逐渐起来，从总部相关单位抽调液压技术人员跟机械技术人员。 下午人员到位，谢建国介绍了项目情况，晚上就开始投入到研究设计的准备工作。 已经有了总体设计方案，细节的地方，边设计边修改。 目前的情况下，外观设计不是重点，主要是操作控制系统跟液压系统等结构外形强度计算，选材等设计工作。 谢凯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挖掘机的质量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操控的灵活性。 数控系统的相关资料，也差不多补齐了。 这让一直守在红旗机械厂的郑宇成松了一口气，终于放大家回家休息了。 白菜的午餐问题依然没有解决，这让谢凯实在没办法，只能考虑从白菜的爹身上想办法。 “爸，能不能调个人到红旗机械厂？”晚上谢建国十点多才回来，柳旭坐在沙发上织毛衣，谢凯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对父亲开口了。 与其绕圈子，还不如直接说。 “怎么了？基地里面各个单位情况都差不多，还有不少的子弟没法安排工作……”谢建国皱眉看着儿子。 儿子对他的工作帮助实在是不小。 可这小子老想着插手红旗机械厂的人事，不是好事情。 “安排了工作还不是发不起工资！”柳旭眉头一挑，不屑地说道。 “困难只是暂时的。”谢建国坚信。 那套数控系统，即使无法获得上面的相关部门认可，也能找机床厂进行合作生产。 “我们班上这学期来了一位新同学，她爸爸是家具厂的木工，现在厂子里面一直没活干，很长时间没发工资了……”谢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那同学天天中午只啃一个馒头……” 谢凯坚决不说自己喜欢莫齐的事情。 柳旭是过来人，顿时就来了兴趣，“儿子，是你爬树那天在操场的那个女孩？你喜欢她？” 一听这话，再联想到谢凯之前要那么多钱，谢建国眉头皱得更紧，“谢凯，你现在才16岁，谈恋爱太早了，应该把精力用到学习上。” 早恋是不行的。 反而还会影响到学习。 谢凯急忙否认。 “你给妈说说，那女孩如何？长得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太瘦了，以后生孩子可麻烦……”柳旭好像丝毫不在意儿子早恋的事情。 如果是儿子，当妈的巴不得早点娶媳妇儿抱孙子；如果是闺女，当妈的则是时刻操心着闺女别被祸害了。 谢凯被弄得苦笑不得，“妈，你想哪儿去了呢！” 见柳旭一脸笑意盯着自己，谢凯无奈，“妈，我确实喜欢她，她说过，只要跟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的本科，就做我女朋友。所以您儿子现在整天努力学习，追求进步呢。” “真的？”柳旭显然不信。 “比真金还真。”谢凯保证。 “她爸叫什么名字？我想办法给弄到我们后勤部办公室里面。”柳旭眉开眼笑。 谢建国正要开口数落柳旭没原则。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谢总在家吗？”门外传来了一道有些拘束的声音。 谢建国跟柳旭对望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有些紧张的三十左右年轻人，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装着什么。 “赵宁，这么晚了有事？”谢建国问道。 “谢总，我，我……”年轻人见到谢建国，更紧张，红着脸向四周看看，没有人，直接把手中的袋子放进门内，转身就跑。 “你回来！”谢建国如何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情？ 跟着追出去，人已经跑下楼了。 柳旭把黑色塑料袋拿到茶几上打开，一看居然是两条三五牌香烟，还有两瓶茅台酒跟一盒茶叶，不由兴奋了，“这么多年，除了你几个徒弟偶尔送点茶叶什么的，只有咱们给别人送礼的份儿……” 谢凯看着老妈，再见父亲阴沉的脸，叹了一口气，“爸，明天把东西退回去吧。” “退回去？为什么要退回去？好不容易有人送礼了……”柳旭眉头一挑，不乐意了。“之前为了你的事情，咱们可没少花钱请客吃饭。” “妈，基地正在调查孙嘉明的经济问题呢。”谢凯的话让柳旭一愣。 “这又不是钱，能算什么经济问题？”柳旭不屑地说道。 “儿子说得没错，必须退回去。赵宁下午就找过我，想要进挖掘机项目组。”谢建国严肃地说道。 谢凯清楚，随着老爸地位提高，手中权利越来越大，就会不断有人送礼。 老爹的原则会一直坚持，就怕老娘被糖衣炮弹打倒。 很多人经济问题都是身边的亲人造成的。 “妈，这可是糖衣炮弹。以后我爸的职位越来越高，手中权力越来越大，送礼的肯定会越来越多，如果你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不管别人什么要求，我爸是满足还是不满足？”谢凯认真地提醒着老妈。 柳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 “咚咚咚！” “柳姐睡了吗？”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048 不搞武器太掉分 “柳姐，这么晚打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白天你们又忙……”柳旭刚开门，一个手中提着个白色布袋的微胖女人便挤了进来，不等柳旭反应，自己把门关上了。 谢凯看到这女人，心中不由鄙视。 女人可是老娘吵架仇人中的前三甲，住在二楼。 “刘艺，你来干什么？”柳旭没给好脸色。 刘艺陪着笑，对柳旭说道，“柳姐，我这人没读什么书，以前不懂事，我们家老王没少骂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布袋往茶几放。 看到茶几上的烟酒茶，脸色变了一下，咬着牙把手中的布袋子放到茶几上。 “刘艺，你是为你家老王来的吧？”谢建国冷脸看着刘艺，“东西带回去，工作上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 刘艺尴尬地笑着，“谢总，我这可不是为老王来的。真心实意来向柳姐赔礼道歉，这点东西是为了表示歉意……” 说完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刘艺，东西拿走！”柳旭也反应过来，冷冰冰地说道。 刘艺的嘴巴没把门的，估计明天整个单位就能知道，三天内能传遍全城。 她不傻，跟刘艺吵了十多年的架，自然清楚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为了她男人的工作调动，怎么可能向她低头。 “柳姐，我这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真的！这些年没有少骂你，背后说你坏话……”刘艺听到柳旭的话，笑不起来了，眼中开始升腾起雾水。 谢凯在一边看着，感慨不已。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大家都是邻居，吵架什么的也是正常。牙齿跟舌头那么好，也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柳旭说道，“东西拿回去吧。” 柳旭把茶几上刘艺送来的袋子直接塞到她手中，刘艺死活不肯收。 还说柳旭不收就是不肯原谅她什么的。 “这些东西，明天老谢会带到厂里面还给赵宁。你不会是想要我当着整个院的人还你吧？”实在没办法，柳旭只能威胁。 当着整个院子的人还回去，刘艺会一点面子都没有。 刘艺心中暗骂柳旭，老公刚掌权，就开始得瑟。 那桌上的好烟好酒都收了…… 晚上她老公回来才知道，谢建国这个代理的红旗机械厂总工，手中一个项目还没完，马上又弄另一个大项目，显然是手中权力越来越大。 之前听说谢建国代理总工，她还不以为然，毕竟厂都要垮了。 她老公只是红旗机械厂的一名普通技术人员，想要进挖掘机项目组，没法开口。回来就把刘艺骂了一顿，要是刘艺跟柳旭关系好，让柳旭帮着吹吹枕头风，进项目部，奖金能高不少，说不定还能捞个官。 现在红旗机械厂这状况，工资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发。 破天荒地，刘艺没跟老公对着骂，两口子商量了一晚上，刘艺才下决心向柳旭低头。 随便提了两瓶几块钱的酒，刚出门，就看到赵宁提着一个袋子在搂到徘徊，等赵宁走了才上来。 “这人啊，呵呵……”柳旭看着刘艺离去，冷笑不已。 这些年，她没少被刘艺欺负，一个书香门第有修养的女人，变成这样，还不是被她们给害的？ 刘艺是最先欺负她的。 “妈，现在您知道了吧？”谢凯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他们，谁都想要过更好的日子，这并没有什么错。” 柳旭跟谢建国也是清楚儿子说的实话。 “老谢，明天把这东西到厂里面，还给赵宁，不然传出去不好听。”柳旭开口说道。 谢建国点头。 “对了，妈，我小舅这段时间有联系没？在哪儿呢？”谢凯想着自己的事情，这搞得都忘记了。 “死了！以后懒得管他！”柳旭一脸愤怒。 谢凯心中苦笑，小舅又干啥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妈，我小舅之前说给我搞一些英语学习资料呢。高考中，英语可是占不小的比例，虽然我跟着爸学了，会说，但是考试不是听得懂，会说就行的啊。”谢凯清楚老娘的性格。 说学习，她不会阻止。 “你还指望他给你买学习资料，这半年一直在你姥姥家混吃等死，问我要了两次钱了……”柳旭一说到弟弟，就是咬牙切齿，“我让他来这边，他好歹也是个知青，给他弄个临时工身份，在家成天跟你大姨二姨还有舅妈几人天天吵。你外婆都快被他气死……” “妈，外婆家电话号码多少？我明天打个电话劝劝我小舅，整天这样折腾也不是办法啊。”谢凯心中隐隐有些没底了。 小九本身就给他不靠谱的感觉，这整天在家混日子…… “也好，他两感情好，说不定东盛就愿意来这边。”谢建国愁眉不展，往厂里面安插人，这也涉及到原则问题。 可小舅子不安稳，柳旭这个一手带大他的姐姐，自然得操心，他们家也不安。 “妈，房子你去看没？”谢凯拿到了电话后，问着柳旭。 这都好些天了，郑宇成是否让管后勤的人把房子弄下来了，他一直也没过问。 “给了，钥匙在我这里呢。”柳旭没有得到房子的兴奋感，平静地说道。 谢凯有些疑惑，“妈，房子到手了，啥时候搬家？这里不太合适。” “我不想搬，那边挺冷清的。跟那些当官的人也没话说。虽然你妈在宿舍区敌人不少，但姐妹也不少不是？无聊了还能有人聊聊天。”柳旭落寞地说道。 谢凯不说话了。 那边的房子，确实是如此。都是厂里的管理人员，大家都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那些女人更是觉得她们高人一等。 “不搬就不搬吧，这边其实也挺好。”谢建国对于这些，向来不追求。 几人不再说话，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谢建国就带着赵宁送来的烟酒，到了车间里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东西还给了紧张的赵宁。 他清楚这样干会伤赵宁面子，不过也无奈。否则以后将会有更多人为了进项目组送礼。 “赵宁，你的特长在于自动化电子控制系统，我们挖掘机现在主要是总成设计跟液压方面，并不适合你的发展。后面有别的机会，我会向上级首长推荐你的。”谢建国怕赵宁多想，对着他说道。 自己手中的火控项目，倒是适合赵宁，不过是否会得到军方批准，也是说不清楚。 除非基地有钱，自己搞这些项目。 “谢总，我……”满脸通红的赵宁不知所措，他送礼都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昨晚趁着大家都睡了，才敲门呢。 “你的技术好，无需担心。”谢建国见周围有不少技术员竖着耳朵在听，大声地说道，“咱们厂子以后情况会越来越好，项目也会越来越多，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说完后，便离开了精密加工车间的技术室，留下心思各异的众人。 谢凯拿到外婆家的电话，早上没有去学校，直接去了总部。 要往外面打电话，必须得总部才行。 各个分厂没有能往外面打长途的电话。 “你小子怎么这么早跑我办公室来了？”谢凯到郑宇成办公室的时候，郑宇成正在开门。 “我这不是来向领导汇报学习嘛。”谢凯逐渐适应了重生者的身份，四十多岁的心理年龄让他沉寂了下来。 不再如同刚开始重生时候的暴发户性格。 “很不错，虽然上课不是搞小动作就是睡觉，至少没逃学旷课了……”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尴尬不已。 “那个……”谢凯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小子，当着军方首长的面就敢提各种条件，到我这里，怎么扭捏起来了？说吧，又要什么？先说了，要钱没有！”郑宇成好奇，谢凯之前可不是这样。 一想到谢凯可能是来要那剩下的八万，当即就不停地摇头。 要命都能给，就是要钱不行。 “领导，我不是来要钱的。之前那两万，你不是都让我妈借了一万八给学校发工资嘛……”不说钱还好，一说谢凯就来气。 现在轮到郑宇成尴尬了，勉强挤出笑容，“小同志啊，做人要讲良心，我那可是为了帮你，你想想，你得罪了所有老师，不用糖衣炮弹把他们打倒，你觉得以后还能好过？” 谢凯嘴角抽搐不已。 不要脸！ “拿人手短，吃人手软。他们知道补发的工资是你家私人出的，对你自然也就不会那么痛恨了不是？你得感谢我才对！” 谢凯无语。 “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到了，一会儿就去红旗厂，要不你一起？”郑宇成不知道这小子大清早来找自己干什么。 “领导，您说，如果基地有了经费，不用上级首长批准项目，自己搞怎么样？”谢凯问道。 “你不是清楚上级的政策？自主经营，自负盈亏。”郑宇成不解地看着谢凯。 “如果军事装备项目呢？”谢凯偏着脑袋问郑宇成。 郑宇成顿时来了兴趣，“来，进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这事情。军备基地不搞军事项目，跑去搞民品，实在是太掉份了。” 他巴不得整个基地从步枪到坦克，再到战斗机全部能生产呢。 049 给59坦克装125炮（求推荐票） “来，喝水。”把谢凯领进办公室，郑宇成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人在胡杨木打造的沙发上坐着。 “武器项目，谁都想搞，国家也需要先进武器装备提升国防实力。问题是，先进武器项目的技术难度大，消耗资金多，大家都没获得多大突破。性能不够先进，军方也不会要啊。”郑宇成见谢凯这小子不开口，心中暗骂，主动开了口。 这小子太不厚道，勾起自己的兴趣来卖关子。 “如果美帝把f14卖给军方，军方买得起不？”谢凯端起搪瓷盅，喝了口水，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一下子愣住了。 越是先进的武器装备，用到的先进技术、先进材料也就越多。 如此一来，价格自然就极其昂贵，以目前军方每年那点可怜的经费来说，实在是装备不起f14这样价格昂贵的战斗机的。 “所以，武器装备，并不是越先进越好，而是实用。”谢凯很满意郑宇成脸上的那种错愕。“能够缩小跟外国的技术差距，不断追赶，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技术基础不好，直接上先进项目，要么很多年出成果，几十年搞出来，也就落后了；要么技术引进，可国外根本就不会出售太先进的技术给咱们……” “你直接说想要搞啥嘛。”郑宇成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小子脑袋拍碎，然后自己看他的想法。 太让人闹心了。 “坦克！火箭炮！直升机！”谢凯的想法不少。 前期没法参与到战斗机那样庞大的项目中去。 “617跟541两家都搞坦克。541大部分生产能力转到了民品生产上呢！咱们再搞坦克，合适？何况，我们只有59式坦克的技术，没法跟617比啊。”郑宇成摇头苦笑。 果然是小孩子，考虑的就不是太过周到。 搞军工研究，光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 基地有技术，却是几十年前的落后技术，也没有多少技术人员。根本就没法跟617去竞争。 “如果我们研究出来的59式改型性能超过617最新式坦克呢？我们不跟他们竞争，只改型，提高59式的作战性能跟战场生存能力……”谢凯说道。 原本他是打算让自己老爸以这些为晋升资本，逐步推出。 老爹在红旗机械厂，没有基地总部支持不行。 红旗机械厂一万多人，不少的都是技术工人，专门搞设计研究的并不多。 而基地里面却有大量各个工业部留下的技术设计人员。 “你爸不是都把59坦克改成了军用挖掘机？你这是要跟他唱对台戏啊。”郑宇成一脸的不解。 谢建国清楚，谢凯这想法是想要去获得国内庞大数量的59坦克改型的订单。如果能提升59坦克的作战性能，又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钱，军方自然会乐意的。 “给他提过，他说我小孩子瞎想，不务正业。”谢凯没有说老爹的挖机都是自己弄出来的。 “哟，瞎想？如何瞎想的？搞军工技术嘛，就是要敢想。如果当年不是敢想，谁能弄出来可以毁灭地球的蘑菇弹？”郑宇成兴趣更大了。“说说你是如何瞎想的呗。” 谢凯天马行空的想法，让龙耀华跟赵兴邦都是赞不绝口呢。 谁敢说里面就没有可以实现的东西？ “很简单，给59坦克装上125口径的坦克炮！”小身板扛大炮，这是59式最疯狂，最丧心病狂的魔改。 扛上125毫米大炮的59坦克，配套顶级的电子作战系统等，战斗力甚至不会比西方的主流坦克差太远。 听到这话，郑宇成的眼睛瞬间瞪大。 这瞎想，太tm疯狂了。 不过，怎么觉得这么带劲呢。 口径愈大的炮，威力越大，自然是不需要说了。 郑宇成不特别了解技术，也不知道在59坦克的小身板上面装上这样大口径的坦克炮是否会因为开炮的时候后坐力太大让坦克翻车。 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应该实现。 要是这样，军方的人肯定会高兴的。 “国内可没有这样大口径坦克炮的生产技术，你这想法要实现，还得搞坦克炮啊！”郑宇成有些为难地说道。 “之前的wz-122型坦克可是准备装备120毫米滑膛炮，基地不是有技术储备么？”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小子好像对咱们基地的各种秘密很了解？” “这又不是啥秘密，当初我们还帮着搬了图纸呢！”谢凯不屑地说道，“那时候我才9岁，听到两个搬运的人说，这么先进的项目不搞下去，可惜了。要是能搞出来，美帝苏修的坦克都不是对手……然后我就记住了，所以对坦克也就有了兴趣……” 这话谢凯到没有说假话。 wz-122型坦克，是六十年代中期的项目，主要针对的目标就是苏联t54/55/62/以及美国m60跟当时近期内可能出现的中型、重型坦克，性能指标远远高于69式坦克。 不过由于技术跟资金的限制，性能指标太高，加上当初国际上主流坦克炮是线膛炮而不是滑膛炮，中国的材料跟机械加工技术都不过关，最终不得不下马。 原本就听过，可惜谢凯并没有觉得什么。 现在重生了，怎么可能不利用？ 国内的125毫米滑膛炮是八十年代中期引进苏联t72坦克之后，对其装备的2a46型125毫米大口径滑膛炮进行研究之后开发出来的。 同时国内依然在wz-122坦克122型滑膛炮进行完善，最后搞出来的120毫米坦克炮，各种性能跟德国豹2坦克120毫米滑膛炮不相上下。 可惜，120毫米没有足够的资金研发加上后勤补给方面的考虑，研制完善也比125坦克炮晚了太多。 在最先进的主站坦克选型上，国内依然采用性能更成熟的125毫米坦克炮。 当然，这或许也跟国内大炮兵思想的影响有关，口径越大，威力自然越大。 “……”郑宇成面对谢凯的解释，他无话可说。 根本就没法反驳。 基地确实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 “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搞的。只要把125毫米坦克炮搞出来了，装到59坦克上面，这威力绝对不会小，毕竟现在咱们的技术可比六十年代要高很多。”谢凯忽悠着。 他知道新一代的坦克炮最为关键的两种技术——电渣重熔、身管自紧两项技术才是关键。 总不能等到以后有了技术再搞不是？ 慢慢搞着，总比等着强。 “这倒也是，这个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搞。”郑宇成点头称是。“火箭炮有什么搞头？直升机那玩意儿，咱们也只有直-5的技术……” “火箭炮这玩意儿，还是以五九坦克底盘为基础来搞，这个技术难度不大。主要就是得研究更远的射程，更大的威力……基地里面也有基础技术，然后把发射架装到底盘上面……” 国内的火箭炮，那可是世界第一的。 不过现在还没有达到先进技术的那种程度。 火箭炮研制成功，就可以有技术向着导弹方向去搞，基地这么多人，总得有足够的项目才行。 谢凯也不希望基地最终再回到原本的老路上面。 郑宇成当主任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在努力想要拯救基地，不过他的想法没有改变，不愿搞民品，一直就想要搞军品，所以基地一直不死不活地熬着，就靠着其他的单位给一些加工订单…… “直升机呢？直-7的技术太差，性能落后，搞出来军方也不要。”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 基地里面都是老技术基础。 “我们不搞运输直升机，搞武装直升机，专业化的武装直升机。跟坦克配合作战，弄全套。领导啊，您想想，坦克在前面开路，武装直升机在上面保护，火箭炮在上百公里的后面躲着进行支援，这仗打起来就容易了。前面打得差不多，没有什么威胁的时候，再派出运输直升机，把我们的军队给运上去打扫战场……” 现代化的战争，将会在海湾战争中让世界震动。 苏联的钢铁洪流，已经不再符合发展模式。 这一点，谢凯清楚，共和国军方的思路依然是苏联模式。 毕竟苏联在81年搞的西方-81军事演习把整个世界都吓尿了。 苏联的钢铁洪流，让整个世界都颤抖。而中苏边境，苏联的钢铁洪流还没有撤走，共和国整个北方边境都受到威胁。 “当然，如果有更先进的战斗机在更高的空中保持着制空权，这战争就更容易了。”谢凯幽幽地说道。 战斗机这玩意儿，现在基地根本没法插手进去。 等到九十年代如果有机会，基地的资金足够多，就直接往有隐身战机的技术方向去发展。 立体作战，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谢凯的想法，根本不会受重视，但是郑宇成就不一样了。 他从战场下来，了解战争，跟军方大佬们关系也好，说的话自然会引起重视。 050 惊天泄密案 “如果真这样，咱们从地面到空中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啊……当年朝鲜战争美帝就是这样打咱的，战斗机护航，地面坦克跟装甲车掩护着步兵推进，后方炮兵支援……”郑宇成脑海中浮现出立体作战的画面。 抗美援朝时期，小米加步枪的志愿军可是被武装到牙齿的美帝欺负得很惨。如果不是志愿军打法凶悍不惜命，让美帝伤亡惨重，结果还真难说。 “这是未来战争的必然，立体化作战！”谢凯说道。“要不然，各国也不会如此拼命提升武器装备的技术水平。” 火候差不多了，谢凯就不再说什么了。 刚好，郑宇成的秘书进来汇报说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过来了，准备去红旗机械厂。 “等等，领导，我想打个电话，您看……”谢凯见郑宇成准备走，想到自己的电话还没打呢。 “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打电话？”郑宇成嘴角跳了跳，还是逼着自己平静了下来。 眼前这是宝贝疙瘩。 他如此说服自己。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专程来向领导汇报的。我爸啥都好，就是太保守了。咱们基地，不能不多搞一些项目不是？要不然，以后咱们接谁的班啊！”谢凯坚决不说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打电话。 “小同志这想法不错！”郑宇成说道。“以后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凯的这些想法，确实可以实现，不过需要跟基地负责这些方面的技术人员沟通之后才能弄。 如果是郑宇成自己搞技术，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这些都是先进的重型装备呢。 “吕阳，你带他去机要室打电话。”看了看表，便对正要跟着出门的秘书说道。 秘书看了看谢凯，一脸不情愿，“首长，他自己去就行了，我这还得帮你拿资料呢……” “有什么资料好拿的？直接去现场，咱们懂得再多，有专门搞技术的同志清楚？”郑宇成不满地看了自己秘书一眼。“他打完电话把他送学校去。” 怎么一点眼力介儿都没有呢。 谢凯不愿意让吕阳跟着一起去机要室，不过没有上面招呼，他一个学生肯定不可能进得了机要室打电话。 普通人都只能在邮局发电报，那比信件快了太多。 有急事需要用电话，得找领导批准，然后到总部机要室。 各个研究机构都得通过机要室转接，这是为了保密。 “吕秘书，麻烦您了。您帮我打个招呼就行，我自己打了电话去上学……”谢凯对着吕阳说道。 吕阳没有看他，径直往机要室而去。 机要室在一楼，门口有持枪的武装内卫把守，里面则是两名三十多岁的女人磕着瓜子儿。 以前基地风光时，整天机要室电话响个不停，她们不断地把外面打进来的电话接到各个科研单位或者车间。 两人见吕阳来了，也没起身，显然是相当熟悉。 吕阳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 “小弟弟，你自己会打电话吧？”一女的见谢凯看着电话机发呆，总算开口了。 谢凯真不会弄这样的老式转盘电话。 以前的他，哪里有机会？ “姐姐，我不知道怎么打电话，麻烦帮帮忙呗。”谢凯一脸无奈。 女人起身，接过谢凯手中的电话号码，惊讶地说道，“这可是沪市的号码，你家有什么急事吗？父母呢？” “他们上班没时间。我外婆身体不太好，很久没联系了，我妈妈担心呢……”谢凯不得不撒谎。 不说有事，机要员不会帮忙拨电话。 毕竟这是公家的，私人打电话不掏钱。 女人皱眉看着谢凯，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帮忙，之前吕秘书也没说清楚，万一泄密，她们也得被牵连。 “行了，咱们不是在这里么？”另外一女的说道。 谢凯明白，她们是担心自己打电话泄密基地的情况。 基地里面的保密工作，一直都是非常到位。 女人一想，也是这样，吕秘书带来的人应该没有问题，何况还是郑主任亲自吩咐的。 很快便拨通了谢凯提供的电话号码。 “听到有人说话，你再说话。”女人把电话递给谢凯，也不离开，就站在旁边。 让谢凯郁闷不已。 要跟外面联系，太麻烦了！ “谁呀？”电话里面就传出来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 “……要我是你，直接跳黄浦江得了，省得糟蹋粮食……”电话里面一道气急败坏的女人声音隐隐传来。 “糟蹋粮食咋了？我乐意，我高兴，不爽你咬我啊！你怎么不去跳黄浦江？孩子都成家了，整天赖在家中占娘家便宜，一家大小都在这吃喝，不要钱啊……” 谢凯一听，就知道，小舅跟二姨在吵架！ 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外婆在家没有。 “谁啊，不说话我挂电话了！”接电话的女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麻烦帮我找一下柳东盛，谢谢！”谢凯叹了一口气。 那个家啊！ 也亏得外婆涵养好，否则非得被他们气死，不然也不至于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他们争房产，那房产却留给了谢凯，虽然谢凯一直都没去看过那房子。 “死了！”大舅妈听到说柳东盛，当即就要挂电话。 “麻烦不要挂电话。我找他还钱呢，好几万啊……”谢凯感觉不好，赶紧说自己欠了小舅好几万块钱。 大舅妈一听，果然不挂电话了，打听谢凯是干啥的，怎么欠柳东盛的钱的，为什么不把钱直接寄过去。 谢凯懒得跟她个势利眼多说，让她帮忙喊小舅接电话。 “丁涛，你个王八蛋还没死啊？知道还老子钱了？”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一道咆哮的声音。 “小舅，是我，谢凯！”谢凯无语。 “谢凯？你来沪市了？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接你，今天带你去开洋荤，吃西餐……”小舅一听是谢凯，马上就变了态度。 “你的钱就够喝西北风把？”谢凯鄙视着小舅，“别吹牛了，我这边有大买卖，缺人。” 谢凯说大买卖，旁边两个机要员顿时警惕起来。 耳朵竖起来，深怕漏掉了一个字。 “啥大买卖？你可别糊弄你舅，现在你舅穷疯了……”柳东盛显然不相信谢凯有什么大买卖，被接穿也不尴尬。 一个偏僻的基地，除非…… “你把你们那儿的坦克还是技术资料偷出来了？那可是犯法的啊！”柳东盛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就来了兴趣，“外甥啊，要是靠谱，我可以给你联系买家。之前认识了个家伙，要收这些东西，量越大价格越高……” 听到电话里面的话，两个机要员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其中一个轻轻出门去了。 “坦克算个屁啊！那孙子的业务是不是回收二手航母，批发f14，图-22轰炸机，还搞核弹头翻新？卫星保养，空间站设计什么的？”谢凯被小舅给气乐了，想起了当年网上的一个段子，当即挖苦着小舅。“咱们也搞那些业务！” 小舅被骗了无数次，居然不死心，现在居然还想着倒卖技术资料，这可是掉脑袋的。 旁边听着的女人更是心惊。 居然都搞航母跟核弹头了！ 这得多庞大的势力？如此隐秘的基地，居然让国际间谍进来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赶紧到嘉峪关，到了在火车站对面的招待所找接待员，告诉他你要张到东风城的车票……”谢凯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女人把电话抢了挂断。 几名持枪的黑衣内卫冲了进来，谢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按在了电话桌上面控制起来。 “干什么呢！轻点，疼……”谢凯懵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自己打个电话，又没有说什么泄密的话啊…… “干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有什么话，留到保密科再说吧！”原本站在谢凯旁边的女人，满脸冰冷。 那眼神，如同看阶级敌人一般。 “大姐，我这电话，你可是从头到位都听着的……”谢凯满脸的无奈。 “就因为听着，所以我才能知道。把他带走！”女人冷冷地说道。 反押着谢凯双手的两名黑衣内卫直接把谢凯扭到了总部大楼地下区域。 最神秘的保密科居然在总部地下。 “老实交代，你的上线是谁？进入我们基地的？你的同党还都有谁……”保密科审讯室，一名干瘦国字脸老头脸色冰冷地看着谢凯，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女机要员坐在旁边。 “领导，我在基地出生，基地长大，哪来上线？是不是搞错了？”谢凯哭笑不得。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交代问题，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国字脸猛地一拍桌子。 谢凯从头到位想了一阵，自己好像就没有泄露基地的秘密吧？ 唯独后告诉小舅如何来基地可能会泄密。这几年基地大部分科研单位撤离后允许家属探亲，并不构成泄密。 小舅到了那边，旅馆里面的人会调查身份跟基地里面的人的关系，进入基地也不能乱跑，有人会盯着。 “老实交代，偷了什么资料，哪里来的核弹头，你们组织是哪个国家在背后支持？”那个女机要员也是脸色冰冷，“不要狡辩，我这可都听到了。” 她的话一说，谢凯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051 嘴贱惹的祸 （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请不要忘记你们玩耍的时候葫芦还在苦逼地码字，赏点推荐票，打赏啥的。）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我们的政策，你知道。”国字脸老头看着谢凯，脸色缓了一些，“你是受到了别人的欺骗，最好趁着现在没造成太大危害交代。如果不交代，间谍组织窃取了国家机密，将会让国家利益受到严重危害，到时候不仅你的前途完了，你父母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首长，这事情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谢凯满脸苦涩地解释着。 如果不是双手都被铐着，他绝对会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嘴贱啊。 这里是八十年代，冷战还没有结束，苏联还没有解体，东风城还没有解密呢！ 总部招待所，被折腾了好几天的罗振兴跟谭庆元一行人总算是在凌晨到达了基地。 一夜没睡，他们也顾不得休息，没有急着向上级汇报，而是催促基地的接待人员带他们去红旗机械厂了解情况。 只有了解了情况才能汇报。 “但愿考察团队的人还没有出发吧，不然这边没有数控系统就麻烦了。”谭庆元等人在等待郑宇成的时候，一脸担忧。 罗振兴同样担忧，“老谭啊，我更担心的是三菱那边出幺蛾子。郑涛他们那边拖不住了。如果没有系统，三菱那边不停提高条件，到时候，咱们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 “是啊，这技术是不能或缺的，对于整体的工业水平提升太过重要了。”谭庆元同样担忧。 他们昨晚过来，甚至就猜测出来一路的遭遇是基地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搞出来的。 否则，他们的介绍信跟工作证，足够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嘉峪关被拖了一天，火车上拖了两天时间。 没有技术，难道这几天能搞出来？ “同志们辛苦了，实在抱歉，让大家在来的路上受罪了。”郑宇成进来后，一脸歉意地对考察团的人员说道。 “郑主任，咱们还是先看看数控系统吧，这都耽搁了好几天的时间……”罗振兴认识郑宇成。 “罗同志，要不，还是先休息休息？你们这几天应该也没有睡好……”郑宇成一脸诚挚。 他的话，让罗振兴跟谭庆元的心沉到了谷底。 “郑主任，咱们还是先看系统，不看到系统，我们怎么睡得着？”谭庆元的语气有些重了。“何况上级也在等着我们的消息。” 这时候，也懒得去顾及身份什么的。 郑宇成一通电话，使得他们跟三菱集团的谈判暂停，三菱方面反而借着机会增加条件。 如同他说的，不弄清楚红旗机械厂有没有，根本就睡不着。 “既然这样，咱们直接去红旗机械厂。”郑宇成也是不满，他的级别可比谭庆元跟罗振兴两人高一些。 双方之间的友好氛围没有了，郑宇成也不安排车，直接让大家走路去。 反正也没多远，也能省点油钱不是。 对于这样的待遇，罗振兴跟谭庆元并不在乎让他们走路。 一路无话，郑宇成直接带着他们进入了红旗机械厂的精密加工车间。 “郑主任，你带我们来这车间干什么？难道数控系统是在这里面生产的？”罗振兴也是怒了。 分明是把他们当猴耍。 里面都是数控机床，自然有数控系统。可这些都是来自美国的数控系统，哪怕他们能仿制，也能交差。 问题是，基地生产的数控系统在哪里？ “这些数控机床上面的系统，全都是我们自己改进设计之后的系统了……具体的我也弄不清楚，我让人来给你们介绍吧。”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郑主任，咱都是明白人，这些系统，你们真的能生产？”谭庆元冷声质问。 “首长，这些系统，我们完全能生产，唯独不能生产的只有里面的芯片。”曹峰平静地说道。 “你们生产的在哪里？我们是要看到能生产的技术！”罗振兴的话，几乎是牙缝中挤出来的，“你们说搞出来了，我们跟三菱方面关于数控系统的谈判停止了下来，三菱以此为借口，提出更多条件。” “如果没有，你们清楚这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谭庆元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两位，请不要激动。请到技术室里面……”曹峰看了郑宇成一眼，见他脸色平静，也不知道这两位是被基地给堵在外面好几天火气本身就大。 既然这几天一直在补各种资料，曹峰自然清楚，必须得有生产过程让考察的人看到。 技术室不大，只有六十多平米，各种图纸资料占据了不少地方。 中间几张小办公桌拼成的工作台上，摆着十多套还没有外壳的数控系统。 看到这些东西，罗振兴跟谭庆元等人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担忧。 “由于目前基地自身没有业务，也没有资金，我们生产的数控系统也很少，只有十多套……”曹峰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指着桌上的数控系统介绍，“这套系统，以摩托罗拉68000芯片为处理器，电路以及各种电子元件，都是我们自己生产……根据我们的试用对比，比之前的系统高了一个等级，控制精度更高，运算更快……” “这些系统能用吗？”有人问到。 “这位同志，你这是什么话，不能用，我们搞出来干什么？”曹峰也是火了。“你们可以质疑我们的技术，但是不能质疑我们的素质！能不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们中应该有了解技术的吧？外面的数控机床上系统全部是更换成了我们自己的系统，可以先看看。”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 罗振兴跟谭庆元都没有说话，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的怀疑。 两人都是带着技术人员，让技术人员到车间里面去实验，他们则开始查各种技术资料。 从设计方案到设计总成图，还有生产工艺，然后再翻阅各种实验数据。 他们不懂技术，却知道开发技术过程中产生的各种技术资料。 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询问相关人员，看看他们说的跟资料记录是否能对上号。 在车间的技术人员，则是各种专业问题问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员。 这一切，都有准备，曹峰等人各种问题都考虑到，倒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就连中午，考察团也是让让食堂打饭送过来，而没有离开。 谢凯依然在保密科的审讯室里面，保密科的人，不相信他的说辞，不停地追问他的上线，组织成员等，这让他无奈不已。 让他们找郑宇成，保密科的人也不同意，就这样拖着。 教室里，从早上就没看到谢凯，莫齐不时地扭头去看那个空着的位置，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 中午时分，她一个人在教室里面，不由有些心慌。 “他不来，没人打扰我，不是正好？我应该高兴才对啊！”莫齐如此对自己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感觉到不习惯。 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齐不由质问自己。 难道喜欢上他了？这想法刚出现，就被莫齐否定，根本就不可能，谢凯逃学旷课打架，不认真学习，这样的人找不到任何值得喜欢的地方。自己说让谢凯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不过是为了拖住他。 她相信，谢凯根本不可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可他今天没来，为什么自己心中有些慌？ 早上还在考虑，今天谢凯再抢自己馒头，就给他一巴掌，结果谢凯没来…… 孙娟端着一个饭盒进了教室，看着前面位置上的莫齐，再看了看谢凯的位置，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莫齐旁边，“吃吧，一会儿凉了。” “他呢？”莫齐最终没有忍住，对着孙娟问道。 孙娟摇头，“谁知道他呢，有时候几天不来也正常，干什么去了，他父母都不知道。” “我自己有午饭。”莫齐咬着嘴唇说道，拿出了她的馒头。 孙娟把饭盒推到她前面，把她手中的馒头拿了。 “你家的情况，是我告诉他的。馒头就别吃了。我每天中午给你打饭，即使他没来也不会影响。”孙娟说道。 “你又不是她的丫鬟，干什么这么听他的？”莫齐不由有些气愤。 孙娟看着她，脸上笑笑，“他比我们小，为什么是我们头儿你知道吗？因为他从小就会保护我们，带着我们跟欺负我们的大孩子打架……” 孙娟开始对着莫齐讲小时候的事情。 莫齐也很好奇，为什么谢凯就能成为众多孩子的头儿，甚至那么的混蛋，连老师都欺负。 孙娟讲谢凯的时候，谢凯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国字脸老头，“首长，我说的都是事实，真的。如果真有上线，有同党，也不至于跑到机要室打电话不是？” 谢凯不断地重复着这番话。 他现在特郁闷。 口花花一番，结果却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我父母的单位，名字，都交代了；甚至我小时候几岁还在尿床都交代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谢凯闹心不已，“我从小在基地长大，父母教育我要立志为祖国国防事业奉献，咱们也算又红又专吧？怎么会出卖国家机密，况且在这基地里面，要钱也没用啊……” 052 核弹之下威力第一的炸弹 “不用你提醒，我们的同志从你交代后就在调查了。你最好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女机要员脸色依然冰冷。 她认为，谢凯是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有着丰富的反审讯经验。 从早上被抓进来，谢凯一直在交代各种问题，比如小时候几岁还在尿床，几岁开始打架，偷偷地把别人煤球炉子弄熄灭，半夜敲人家窗户什么的狗皮倒灶的事情。 对于真正的问题，却在回避。 “我的问题都交代了啊！对了，如果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就是我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生，可惜她一心想要考大学，不喜欢我……”谢凯幽幽地说道。 这些人的工作方式，实在太有问题了。 也不知道那些去调查的人在调查什么，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结果。 自己父母在红旗厂一下子就能找到，然后郑宇成的办公室更是在这楼上，怎么可能会花这么长的时间呢？ 他哪知道，郑宇成等人一直都在红旗机械厂的数控车间里面陪着考察团的人员，这些人虽然态度不好，却也不能忽视了他们。 想要从上级拿钱，要经费，他们的话，非常重要。 吕阳那家伙之前就看到谢凯的斑斑劣迹，在军方首长前面目中无人，学校里面更是不尊重老师，所以直接说了一句不熟悉，郑主任吩咐的，就让谢凯在这里面呆了大半天。 吕阳之所以看谢凯不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谢凯的生物老师是吕阳的妻子，曾经谢凯带头让生物老师给大家好好地上上生理课，让大家了解男人跟女人的区别，气得面皮薄的女老师哭着跑出了教室…… 最后还是邓华康把生物老师安排在了学校搞行政才作罢。 “别在这里扯没用的？说说吧，你跟郑宇成是什么关系？”国字脸瞪了谢凯一眼。 “不是吧，你们连老郑都怀疑？他可是这基地最早的建设者，为了基地，连亲儿子都给亲手毙了啊！”谢凯有些无语。 老郑这是得罪了谁？ 难道有人想要整她？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去东拉西扯。”女机要员脸色依然冰冷，谢凯甚至在心中猜测她是因为欲求不满，导致火气太旺。 “之前我跟他不熟，只是远远看到过他，前阵子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被我折腾得瘫痪了，你们的人不是也调查过么？然后吧，我为了救自己，只能去找军方首长，把自己研究的武器项目交出来……”谢凯也不隐瞒。 这些事情谁都能够轻易查出来的。 如果这样他们还不放自己出去，就没有办法了。 “红旗机械厂是你破坏的？”国字脸眉头一挑，惊讶地问道。“你用什么破坏的？” “红旗机械厂的数控系统，也是我修好的。至于用什么破坏，对不起，涉及到国家机密，你们级别太低，我不能告诉你们！”谢凯平静地说道，见国字脸要发火，赶紧解释，“这可是军方龙耀华首长吩咐的。鉴于我的优秀表现，军方跟基地奖励了我两万的现金……” “这不可能！”女机要员当即说道。 “问问郑宇成啊。那老家伙可坏了。我两万块钱还没焐热，他就逼着我妈借给学校发工资了……”谢凯说道。 国字脸皱着眉头考虑着谢凯这些话是否是真的。 直接找郑宇成等人求证，自然没有问题。 他们却担心更严重的后果。 “难道基地出了泄密的事情？”郑宇成见考察团的人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索性就回自己办公室。 懒得看着闹心。 刚回到总部楼下，便看到保密科科长殷广志带着几人等着自己。 “谢凯在我们那里。”殷广志平静地说道，观察着郑宇成的神态。 “他怎么在你们哪里？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郑宇成一愣。 “泄密，可能是外面发展的间谍。”殷广志依然平静。 这话顿时就让郑宇成跳了起来，“他是间谍？瞎胡搞！究竟怎么泄密了？” 殷广志把郑宇成请到了保密科，介绍了情况。 这让郑宇成目瞪口呆。 最后解释了好半天，加上上午派出去调查的人也证实了谢凯说的所有情况都是事实，才让保密科相信谢凯不是间谍。 “我说你小子是不惹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谢凯被放出来后，郑宇成哭笑不得。 谢凯满脸苦涩，“谁知道保密科的人这么紧张呢！” “不是他们紧张，而是基地里即使有不少单位撤离，也没解密。你自己想想，用核电站发电的基地，全国还有谁？甚至有很多比这些技术保密程度更高的军用技术……他们能不紧张？”郑宇成苦笑着说道。 谢凯一听，顿时双眼瞪圆，“郑主任，咱们这基地里面难道有蘑菇弹？” “注意保密守则，别瞎打听。你说你一孩子，不好好学习，打听这些干啥呢？”郑宇成惊觉自己泄密了，赶紧打住。 “不说就不说呗，要真有了核弹头，咱们睡觉都不安稳……”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心中也是震惊，这基地里面居然有这东西。 看来，好东西着实不少啊。 “对了，你小子早上说的项目，都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搞出来，有没有什么威力大，见效快一点的项目？”郑宇成不得不转移话题。 “有啊，多了去了，就是看您敢不敢搞！”谢凯说道，“很多时候，咱们基地里面的科技杂志都不错。虽然只是一些理论的东西，但是试一试，我觉得没有问题。” 郑宇成来了兴趣。 “说说？” “比如，温压弹，也就是核弹之下杀伤力最强大的炸弹。那玩意儿，威力大，国内不是一直没有么？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只要舍得砸钱，不断地试验，绝对没有问题……”谢凯说道。 他一股脑丢出这些东西，不是没有考虑。 必须要把自己武器设计天才的名头坐实，这样一来，以后搞其他的东西才不容易让人怀疑。 何况温压弹这东西使用起来，效果是真的不错。 共和国后来装备的pf97式93mm单兵云爆弹，是花了不小代价从苏联引进的。 “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郑宇成知道温压弹。 “理论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在炸弹中装上能快速燃烧的燃料，瞬间产生高温高压，比如铝镁热剂，效果远比汽油更好。以前我们做化学实验的时候，镁在空气中燃烧，多快速……”谢凯从一开始提出，就知道怎么说服郑宇成。 中学的化学，有不少实验。 而镁在空气中燃烧实验，这是初中生就知道的知识。 只不过，一般的孩子，不会把这东西往武器上面想。 “你们老师上课教这些？”郑宇成的嘴角跳动了几下。 谢凯摇了摇头，“或许我们化学老师都没有想过，如果把镁这种易燃烧的金属装在炸药中，再加上铝粉会产生多大的威力……” 郑宇成已傻了。 “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介绍美帝在越南战争的时候投了无数的汽油凝固弹，就想着，如果把汽油换成铝粉跟镁粉，炸药爆炸的时候，瞬间释放出来的能量把里面的镁粉跟铝粉点燃，增加燃烧速度，如此一来，就能释放更大的热量……要不是搞不到炸药，我早就动手试一试这玩意儿了……” 谢凯的话，让郑宇成有些恐惧了。 如果这小子真的在基地里面搞这东西，那还得了？ 之前搞个电磁炸弹，就把红旗机械厂一个精密加工车间的设备全部搞瘫痪了！ 他早上还夸谢凯敢想，亏得基地里面的危险品管理制度严格。 “咱们基地有搞炸弹的人吧？这个成本不高，可以试一试，很快就能见到效果。”谢凯舔着嘴唇说道。“先搞小型的，单兵可以装备的那种，像60火那种，也不占用部队编制……” “这玩意儿搞小了威力能大？”郑宇成质疑。 他听过的温压弹，那可都是几百公斤甚至上吨重。 “谁知道呢？”谢凯虽然知道，也不能说，“再说了，咱们搞出几吨重的，那玩意儿即使威力大，咱们空军的轰六爷能运几枚？” 没有大轰炸机，炸弹搞大了没用。 郑宇成想想也是。 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主儿，当即就让司机开着那辆伏尔加嘎斯24把他们送到了旁边的炸弹研究所里面。 说是研究所，其实就是储备的技术人员，当初为了应对战争，让基地有生产炸弹的能力。 “温压弹？咱们这里的条件跟技术，可搞不了！”研究所只有几十人，技术员只有十多名，所长温成军听了直摇头。 这东西他们也有所了解，那是属于先进的尖端武器装备，国内没有。 “试一试呗，搞不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所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万一搞出来了呢？”郑宇成说道。 谢凯也不说话，就好像是来看热闹的。 “郑主任，你看咱们这条件，哪里能搞这方面的研究？”他不由对谢凯有些不满了，胡乱提啥想法！ 郑宇成也是瞎搞，他们就能搞出来，国内那么多的研究单位，能搞不出来？ 053 单兵云爆弹 “其实理论上不复杂，咱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试验改进。甚至，可以用火箭弹的技术来改进，把前面的战斗部装药变成燃烧剂就好了……”谢凯说道。 “就因为理论简单，技术复杂，所以研究起来才困难！”温成军不满地说道，“你说你一学生，整天不务正业，非得搞什么炸弹。不好好上学，以后怎么为国防现代化做贡献？” 当着郑宇成，温成军对谢凯也不客气。 这小子一个想法，就让他们去试验，这都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谢凯无语，自己的年龄，是硬伤。 “温所长，我这也就一想法。也许可以实现，反正投入不会太大，只需要实验，然后改进就好……”谢凯苦笑着说道。 温成军更气，“我们连结构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搞？何况我们还要弄别的项目啊！” “他知道结构！”郑宇成也是被温成军弄得有点火了，研究所也没有太多事情，让干点活还叽叽歪歪。 当即就把谢凯给推出来。 谢凯一听这话，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知道我为什么重视他的意见吗？你们正在搞的电磁炸弹，就是他弄出来的，瘫痪了红旗机械厂整个车间……” “是他？”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谢凯。 “小谢同志，来，来，请坐……”听到电磁炸弹是谢凯搞出来的，他们手中的初步设计图也是谢凯提供，温成军的态度顿时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亲自给谢凯拉开凳子。“那谁，赶紧给小谢同志倒杯水。” 这番变化，不仅谢凯措手不及，就连郑宇成也是吃味不已。 “小谢同志，来，喝水，给咱们讲讲那电磁炸弹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呗……”温成军接过搪瓷盅递给谢凯，急切地问道。 谢凯看着他脸上的真诚，不由苦笑。 真正的技术人员就是这样，对于不懂的人，哪怕是领导，他们都不多在乎，大多技术人员情商低下。对于懂技术的，那态度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温所长，其实那个也是我瞎搞出来的……”谢凯无奈，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好奇，只能把自己对军方首长编的瞎话又给说了一遍。 “看来咱们的眼界还是太差了啊！”听完谢凯仅仅是看到杂志上的理论，然后自己就去偷偷地试验，他们不由有些羞愧。 搞武器开发，就要敢想，然后有了想法就去实验。 不过他们也羡慕谢凯这样的孩子，胆子大，而且还不用如同他们这样需要事事请示，上级不同意，他们就不能搞。 技术论文看了也就看了，很少有人深入试验。 “温所长太谦虚了。我这是无知者无畏，不知道后果，什么都想去搞一搞……”谢凯苦笑，如果是原本的年龄，甚至三十多，也不需要什么都去解释一番。 “这温压弹，你是怎么想的？给咱们说说呗，有图最好了。”温成军说道。 谢凯知道，躲不过去，他也希望把这东西搞出来。 国内卖给中东土豪的东风-3，可是需要大威力的弹头，如果有了温压弹，这完全可以帮助东风城抢一部分的经费。 东风最大威力的弹头，自然是蘑菇弹，那玩意儿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卖的。 为此，国内甚至专门为土豪开发了一款常规弹头。 有了云爆弹，弹头经费，自然就归属这边了。 也不废话，当即就在研究所的技术室黑板上画出了简单的结构。 在黑板上，谢凯把pf97式单兵云爆弹的外形结构画了出来，却没有标注任何的尺寸。 “按照我的构想，这云爆弹就是如此，在这中间装上第一次引爆的炸药，爆炸时产生瞬时巨大能量，会在高压的情况下产生高温，引燃外面的铝镁热剂……”谢凯指着单兵云爆弹的结构说道。 在他的图画中，中间有着一个小管子，里面装上最初引爆的炸药，而后面则是如火箭一般的推进剂。 “后面这部分是推进剂，发射时，如同火箭弹那样，点燃后面的推进剂，产生推力把这东西往前推动飞向目标，击中目标或利用延迟引信在空中爆炸……这种炸弹的威力，不在于爆炸产生的破坏力，而是剧烈燃烧时候瞬间抽空周围的氧气……”谢凯自然清楚云爆弹的威力如何。 云爆弹的主要杀伤力不在破坏上面，破坏力甚至比常规炸弹都要差不少。 真正让这种炸弹被冠于亚核弹称号的，就是因为能瞬间抽空周围氧气进行燃烧，随后产生高温跟窒息达到杀伤目的。 “这种如何引爆？起爆器如何设计？”一名三十多岁的技术人员问着谢凯。“按照这种设计，从后面起爆，爆炸部分过长会造成爆炸威力不足，很难同时点燃前面部分的燃烧剂……” 炸弹最核心的就是起爆器。 谢凯明明知道，这种炸弹的起爆器应该如何去设计安排，但是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毕竟这只是一个想法，而且我对炸弹本身也没有太大的研究，如果之前能搞到高能炸药，我试验过，或许就会去改进……” 他的话，让众人不得不面对他还只是一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的事实。 “所以，什么尺寸合适，铝镁粉的比例是多少，是否还可以加入一些别的燃烧剂让威力更大，都需要一边实验一边改进。”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他知道外形，知道结构，但是确实不知道燃烧材料的比例。 只要让专业的人员清楚了解结构，他们会利用丰富的经验来做出改进，然后实验，不断地调整修改设计。 很快便能让第一枚样品搞出来。 温成军觉得，这样的谢凯，才符合他学生的身份，否则，他只看杂志就能把炸弹设计出来，他们这些专业人员只能回家带孩子了。 “对了，第一次爆炸的时候把里面的热剂炸开，第二次爆炸时把弥漫在空气中的热剂点燃，剧烈燃烧而产生杀伤……具体如何，只有实验才清楚，你们才是专业的……”谢凯提醒了一句。 温成军等人倒也清楚，谢凯这不是谦虚。 对于这种单兵云爆弹的设计，他们又问了不少的疑惑，谢凯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不能的，或者超越他现在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都是避开了。 一直在研究所里面待到下午五点多，谢凯肚子咕咕响了起来，才记起自己午饭都没吃，也不知道白菜如何了。 走的时候，温成军不断地对谢凯说，让谢凯没事多过来玩。 说得好像谢凯不需要上学一般。 “这几天，我甚至在想，你小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有着想把你脑袋剖开看看的冲动。”出来的时候，郑宇成一句玩笑话，让谢凯悚然而惊。 这几天搞的东西，好像有点多了啊。 寻常人，即使天才，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弄不少的项目出来，如果说数控系统跟火控系统，还能以都是跟计算机系统有关来搪塞。 郑宇成的话，虽然是玩笑，但是显然也是有着怀疑。 其他人同样也是能想到的。 “郑主任，您这可是抬举我了。咱们基地的孩子吧，平时也没有什么玩乐，大家都等着接父母的班，上课也没有太大兴趣，想法就多了……我这些年的各种想法，这几天如果没有您的支持，也没有可能拿出来不是？”谢凯的笑，有些勉强。 “这倒也是，不过，我巴不得你小子能多提出一些想法。咱们基地现在就缺想法！”郑宇成点头。 “可以向整个基地所有人征集啊。各种想法，虽然很多都是天马行空，不一定可以实现，但是总会有一些可以实现的……基地应该征集这些想法，特别是没有结婚的青工们，他们有基础，有想法，或许更容易实现……”谢凯一想，觉得必须把基地所有的年轻人都弄出来，这样他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对，你这建议好，咱们之前并没有重视年轻人的想法，基地没有项目的时候，都是召集各个研究所的人讨论，他们的视野被局限在了自己的工作领域。”郑宇成觉得谢凯的这想法很好。 如果基地再出现几个好的想法，那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说不定能够打造成一个国内最顶级的技术研究基地。 “不过，我觉得还是需要用奖励来换取才行。这样就鼓励大家开动脑筋，为基地的发展而去认真地考虑他们的一些想法……”谢凯说道。 郑宇成听到谢凯说奖励的事情，嘴角不断抽搐，“你说你小子，怎么觉悟就这么低呢！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应该感觉到无上荣耀，非得这么俗，动不动就要奖励……” “切！咱们也得吃喝不是？再说了，有奖励，更有动力不是？如果不是为了还没拿到的那八万，你觉得我会这么上心？我一个学生，整天不务正业，跑去搞各种设计，高考又不考设计……”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气得郑宇成差点一脚把他给踹下车。 这完全是给基地的军工子弟丢脸！ 054 只怪你们无能 “郑先生，非常不幸地通知你们，之前我们财务核算出现错误，所以涨价20%不是我们的本意。”小田富源一脸笑意地对着眼前的郑涛说道。 郑涛一愣，随即变得惊喜了，小鬼子总算是良心发现了一次，不再无力取闹了，不过也不确定，“你们要求的20%涨价额度取消？” 要是rb人把涨价取消下来，谈判将变得容易。 对方玩这样的游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能达到一些目的，这种类型的谈判，中方一点的优势都不占。 “这次你们又准备用什么要求替代涨价？”看着小鬼子玩味的眼神，郑涛的惊喜很快就消失。 三菱方面的人，老奸巨猾，并不容易打交道。 小田富源笑着摇头，“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们不是要取消这次涨价，也不准备用别的条件代替。财务计算错误，为了确保公司的利润，价格提升35%。” 郑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太过分了！一周之内连续两次涨价，直接上涨到这么离谱的价格！从一开始你们的价格就非常高，不断涨价，不断提附加条件，现在价格跟最初价格相比几乎两倍了！”郑涛的咬牙对着小鬼子说道。 早知道，今天小鬼子邀约，自己就不理会他们。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涨价。 而且这是一周之内第二次涨价，说得还是如此的随意。 他很想一脚把小鬼子踢飞，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理智却让郑涛忍住了。 小田富源对摇头说道，“郑先生，我们从最初的谈判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各种成本都在上升，如果两年前就达成协议，也不至于如此不是？” 说得好像这是中国方面的错误一样。 “如果不是你们处处刁难，怎么会拖这么长时间？”郑涛被气笑了。 小田富源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分明是你们自己的错误！” “你得知道，这可是三轴数控系统！在国际上，属于战略装备，巴统禁运中特别注明对中国禁运的！我们这样做，也冒着很大风险，自然需要有足够的利益才行……” “风险个屁！”郑涛心中怒骂，阴沉着脸，看着小田富源，从牙缝中挤出冰冷的问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之前提出的各种无理条件，我们大多都同意了，价格方面也远比国际更高！就连你们要绑定销售上亿美元的挖掘机，我们也同意了！” 小田富源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今天只是通知你这个决定，我不是来回答你的为什么的。” 对于郑涛的愤怒，小田富源非常享受。 “如果不尽快做出决定，或许我们的财务还是算错了，也或许我们政府会禁止对你们出口……谁知道呢。”小田富源的声音中依然带着得意的笑容。 郑涛的眼睛中已经燃烧起来熊熊怒火，双手紧紧捏成拳头，青筋鼓了起来。 他想不顾后果就这样一拳砸到小鬼子那可恶的嘴脸上。 最终，理智战胜了他的愤怒。 一拳砸下去容易，自己或许解气了，谈判将会更艰难。 小鬼子不占理的情况下不断提条件，涨价，或要求中方在别的方面进口他们指明的设备、要求中方在政策等方面给予支持。 现在揍了他，岂不是让他们更嚣张？ “其实，我很同情你。作为一个弱国的技术引进谈判负责人，我能体会到你的这种屈辱，甚至，我非常佩服你们的忍耐力。不过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本事！你们中国技术太差！如此大的一个国家，这么多的人口，却连一套数控系统都拿不出来！”小田富源脸上鄙视之意一点都不掩饰。“美国人不会出售给你们，而欧洲方面也没有可能。可惜，苏联自己都没有数控系统，要不然你们还能从他们手中获得……”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中国没有我们三菱的数控系统，就没得用！ 而且，这还是眼前的事实。 除非中国能找到别的愿意出口系统的公司。 “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才漫天要价？所以你们才提出各种苛刻条件？”郑涛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的肉里面。 不仅拳头上青筋直冒，就连额头上也是如此。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事实。”小田富源轻蔑地笑着。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打我？来啊，往这里打！”小田富源脸上笑意更甚，凑到郑涛面前，“我巴不得你揍我一顿，然后我们就有理由再翻一倍的价格。公司不会嫌我们获得的利润太高的。” 郑涛听到这话，整个人气得哆嗦起来。 但他只能忍着怒火，看着小鬼子嚣张的嘴脸，然后转身离开。 小鬼子说得没错，三菱是唯一一家愿意向中国出售数控系统的公司。 其他的公司，要么要价比三菱更高，条件更苛刻，要么就是要求他们买数控机床，而不是数控系统。 能买到的数控机床，都是属于战略物资之外的普通精度小型三轴数控铣或者落后的加工中心。 “别走啊，来打我啊！”小田富源看着郑涛离开，嚣张地叫着。 郑涛心中快要爆炸开来，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 “小田君，你太过分了。如果中国人拒绝我们的条件，终止谈判，到时候我们没法向公司交代！”吉川正雄走了进来。 皱着眉头看着小田富源。 中国方面这几天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以前都是他们拖着，不愿跟中国谈判。 这一次，直接提价20%，要求中国方面把三菱工程的业务增加一倍，换成以前，中方的谈判团会天天跟他们磨。而这次，一直没有答复，甚至都没有表示对他们条件的抗议。 今天主动约中方谈判团想要试探一番，结果小田富源如此搞，气得中国人直接转身离去。 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这让吉川正雄心中也是很舒服。 就喜欢欺负中国人。 “吉川君，除非他们自己能生产出来才会出现意外。否则，只能接受我们的条件！”小田富源得意地说道。“根据我们了解，中国方面那么多科研单位，都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数控系统，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跟我们谈判，接受我们那么多条件！” “小田君说得没错。我们不卖给他们，中国人根本就没得用！”井边三郎也是一脸笑意。“中国人在技术方面不行！他们太弱了！不欺负他们，我们欺负谁？” 听到两人的话，吉川正雄没说什么，只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中国人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了。 再次涨价，他们也只是愤怒，根本没有马上进入谈判的意思。 郑涛不知道是如何离开建国饭店的。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在回想着小田富源的话。 就因为国内没有技术，国内想要引进消化吸收再在基础上改进，他们抓着机会如此羞辱中国。 受到侮辱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的技术工作者！ 可是，国内拿不出来系统啊！ 他没有回商务部，商务部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各个谈判团队处处受到刁难，各种技术引进谈判都极其艰难。 郑涛直接去了一机部。 如果一机部的人证实了红旗机械厂确实有了技术，他觉得，他会不顾前途揍小田富源一顿，拍着他的脸告诉他，咱们中国不要你们的系统了！ “老魏，啥情况啊？你的人带队，我这边也没收到消息，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钱兴国的电话再次打到了魏国成办公室里面。 魏国成现在也头大，也好几天没得到罗振兴的消息了。 特别是眼前的郑涛一脸的愤怒，把三菱集团如何羞辱中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更是闹心不已。 “那边没电话过来。我上午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魏国成无奈地说道。 现在只能等。 没有消息，各个研究所跟机床厂组成的考察团已经在路上了。 万一被郑宇成给坑了，到时候他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我可听说了，刚才郑涛在三菱的人前面被差点气死，三菱方面仗着我们急需技术欺人太甚了啊……”钱兴国的声音中也是苦涩。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魏国成看着前面愤怒未消的郑涛。 “估计是rb方面故意让人传出来的吧！”钱兴国的声音很低沉，“如果咱们没有系统，以后的谈判就太难了。” 双方谁都知道，谈判现在已经陷入了破裂的边缘。 现如今，中方只能从三菱获得系统。 三菱方面一直就没有想着真的卖给中国方面，不断地加码，中国却只能忍受着。 三轴数控系统，关系到国内数控机床技术发展，所以国家决定用高昂的代价采购一批然后进行研究仿制。 三菱方面应该清楚中方的目的，所以才会如此。 “首长，您再打电话问问红旗机械厂吧。”郑涛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如果没有，再屈辱，为了国内的技术发展，咱们也只能忍着跟他们谈。” 关于书中多个项目同时写的解释 不少人在说，同时写多个项目，想要一个项目写完再写另外一个项目，甚至有人在书评区里面骂我娘。对于这样的人，我只有一种态度，就是骂回去。 年龄大一点的读者，都清楚，任何一个项目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科技的研发，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困难，需要的时间更长。很多人认为，主角牛逼，分分钟就搞出了世界先进的坦克，先进的核潜艇，战斗机…… 任何一种技术，需要的都是大量的配套，涉及到各个方面。咱们国内这几年各种先进装备快速涌现出来，你们真以为今天立项，明天就出来了？哪一样不是几十年的功力？ 别的不说，咱们就只说发动机，发动机涉及到机械设计，原油冶炼，材料，机械制造，热处理工艺，机械装配等很多方面，而对于这些相关技术，又涉及到更高的设计能力，更先进的材料，更先进的热处理工艺，更先进的制造设备等等……任何一个项目，都不可能单独存在。 书中的背景，一个没有计划订单的庞大基地，要想养活几万人，没有项目经费，等到一个项目搞出来了，整个基地的人都得饿死了。 而时间，也是不能不考虑的问题，可以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写，但是任何一个大型单位，往往都是数个项目甚至数十个项目同时在搞。依然是时间问题。 很多人看习惯了小白文，各种装逼各种打脸，怎么爽怎么来，这种葫芦不是写不出来，军工本来就是非常严肃的一个领域，有读者告诉我，别人的书，三五天就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造出了机床，直接一笔带过。 葫芦的书，不是这种类型，各种武器装备，都是逐渐研发出来的，告诉大家，武器装备是怎么研发出来的，各种技术的出现，多少人付出了一辈子。 如果一个项目搞完，再去搞另外的项目，主角不过三十年后重生，三十年，即使有主角的见识，他参与到每个项目中去，能够搞多少项目？c919从运十下马之后，到现在33年，总算出来了。 歼十从首飞到列装部队，用了十多年时间；歼二十从九十年代开始立项到现在，用了将近二十年。就连我们的航母，从九十年代末期拖回来，到今年第一艘国产航母下水，也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就连我们的航天，从九十年代初期国家开始搞，到现在，依然用了多少年？多少人奋斗？ 技术，从来没有一蹴而就。 葫芦写的，只是想呈现给大家一些人的生活与奋斗，技术是如何出来的，而不是为了装逼打脸。 要看装逼打脸的，何须看军工类？ 有人说主角太傻，确实傻，因为中国依然有一批人在山里面，在保密单位。书中的404基地，并不是真正的404基地，而是杜撰出来的一个比404基地更庞大的基地。那些人确实非常傻，在一切向钱看的年代，他们依然默默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挥洒着汗水与热血。 现在有不少的纪律片讲那类人，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不管是404，221，还是062等很多已经解密的基地，都是有着大量的人曾经无私奉献，所以才有了我们今日看到各种先进装备。 祖国不够强大，或许我们的生活比中东好不了多少。 有些语无伦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吧，以后不会再解释。 055 很多人哭了（求推荐票） （nhan+、@天生纯酱油你们妈都是靠着卖才养出你们这样的垃圾吧？动不动骂人妈，对我不爽，骂我，我活该，因为我写的不符合你们那种想要装逼打脸的套路，要看小白文，对不起，这不符合你们的胃口。谁不是妈生的？你们估计都是从猪狗肚子里面出来的，才动不动就骂人妈。不爱看，可以直接点x滚蛋，你妈生了你们太多爹教你们，才动不动就骂人妈？再说一句，骂我可以，谁家都有女性，谁都是妈生的。） “我知道，可他们那边电话没人接啊！”魏国成心中也不好受。 一机部负责机械生产，三菱的小鬼子的话，那是打一机部的脸。 偌大一个中国，连数控系统都生产不出来！ 这种心酸，这种无奈，只有他们才能体会。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国内基础太差，加上原本又是走的苏联的专机专线生产。 数控机床的研究，六十年代国内就起步了，却没有得到足够重视最后停滞了下来。等到现在大规模军工生产少了，反而是各种试验性质的小批量单件生产越来越多，让国内意识到数控技术的重要性。 改革开放开始，这种技术就被列为国家重大装备技术目录。 现在才刚刚起步，加上没有技术基础，没有经验，完全从头开始没有可能。只有引进，提高起步的技术水平才能尽快追赶上去。 “继续拖下去，我怕他们会提的条件越来越过分……”郑涛咬牙说道。 心中的酸楚，让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技术不如人，想要别人的技术，受到羞辱，只能默默忍受。 忍受了，还得心平气和地陪着笑脸去跟别人谈！ 为了少付一些代价，技术引进团队受了多少屈辱？ “唉！”魏国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准备给红旗机械厂打电话，问问情况。 “叮铃铃……”魏国成的手还没有摸到电话，电话就跳了起来，吓了魏国成一跳。 “领导，我们可以终止跟rb谈判了，我们有自己的数控系统了，比三菱提供的技术还先进的数控系统！”电话刚拿起来，就听到对面罗振兴激动的声音。 罗振涛确实激动。 从确定了红旗机械厂有着全套的生产技术后，他就一路狂奔着回来汇报消息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他怕领导着急。 从上午到红旗机械厂后，一直没有离开。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面的兴奋，再到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喜极而泣，罗振兴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所有的技术开发资料，生产工艺，都是齐全的。 所有的人员调查也是没有错误。 加上系统实物就在旁边，亲自测试过运行的技术人员说没有错误，这就说明，国内有数控技术了。 不需要再被三菱重工讹诈了！ 在再三确定了技术是可以国内自己生产之后，罗振兴笑得流出了眼泪。 不仅是他，就连谭庆元，也是在偷偷地抹眼泪。 从之前跟三菱谈判开始，他们受了多少的屈辱，多少的委屈，却只能忍着。 明明心中恨死了谈判对手，巴不得一巴掌拍死，却依然还得一脸笑容地跟他们谈判，一点点地让对方降低他们的价格，要求，但是依然没有获得技术。 之前rb人更是再次不要脸地提价20%，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们怎么会在听说红旗机械厂搞出来了数控系统的当天就启程？ 路上被耽搁的委屈啥，比起三菱给的，啥都算不了。 “同志们，辛苦你们了！”罗振兴一边笑着流泪，一边搂着身边每一个技术人员，拍着他们的背。 “老罗，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向上级汇报情况了，他们应该等急了，还是先把好消息告诉首长吧！”谭庆元偷偷地抹了抹眼泪，看着状若疯狂的罗振兴，开口说道。 “对，我们得先把好消息告诉部里，停止跟三菱的人谈判！”罗振兴说完之后，就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曹峰等人看到这状况，惊讶得张大了嘴。 “老曹，实在太感激大家了！你们为咱们国家的技术人员争了口气！”谭庆元紧紧地用双手握着曹峰的一只手，眼中升腾起雾水，却笑得非常开心。“我要向部里为大家请功！” 曹峰想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最终没有问出来，只是摇头说道，“领导，这都是应该的。不过这数控系统，一开始不是我们搞出来的，而是一个孩子！” 数控系统是谢凯搞出来的，这一点谁都清楚。 谁都不能抹去谢凯的功劳。 何况曹峰本来就把谢凯当自己儿子。 如果不是闺女比谢凯大了不少，他甚至想要让谢凯做自己女婿。 “孩子？不是大家辛苦了很长时间搞出来的吗？”谭庆元愣了。 如此的技术，能是一个孩子搞出来的？ “是辛苦了很长时间，我们不过是帮着完善了系统设计，补齐了各种资料以及完善生产工艺……” 曹峰把谢凯搞武器实验毁掉了整个数控车间的电子系统，然后亲自出手修复，并改良了整套系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介绍给了谭庆元。 听完这套数控系统的来历，谭庆元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振兴狂奔着冲入了总部的机要室，不等喘过气来，也不顾机要员的阻拦，直接拨通了魏国成的电话，激动地汇报着消息。 “好！好！好！”魏国成听到消息，也是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字。 刚刚的心酸，无奈，同样也被激动取代了。 “首长，这可是比三菱提供的系统技术还好的数控系统啊！”罗振兴好像没有听到魏国成的话，依然激动地吼道。“咱们不用跟三菱谈了，可以让他们滚蛋了！” “首长，咱们真的搞出来了？”隐隐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在一边等着消息的郑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从跟三菱重工谈判开始，他就希望能听到说国内有哪家单位搞出来了系统。 快两年了，从来没有任何一家研究所或者机床厂说他们研究出来了。 他们不停地在催促，催促着谈判团队尽快获得rb的数控系统，然后他们才好研究rb数控系统之后进行自己的技术开发…… 这些机床厂跟研究所，其实是为了项目，郑涛如何不清楚？ 现在在他们最屈辱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是的，搞出来了。比三菱提供给我们的更好！”魏国成放下电话，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来，咱们就可以不跟三菱方面继续谈判了？”郑涛有些激动了。 兴奋，激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魏国成点了点头，“这方面的谈判，确实可以不谈判了。即使要谈判，也要他们更好的系统。这样，你先在等一下，我跟老钱沟通沟通，看看是直接取消谈判还是改变谈判内容。” 钱兴国正要下班，寻思着去找魏国成商量一下如何应对三菱方面的这些条件，却没有想到，正要出门，就接到魏国成的电话。 “啥？比三菱的还先进？没开玩笑吧？”电话的内容，让钱兴国有些不敢相信。 对数控机床需求最大的就是他们五机部下属的军工厂。 系统自然得越先进越好。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技术资料全部查了，也让技术人员在车间里面亲自测试了系统，生产工艺都是完整的！”魏国成没有在意钱兴国的质疑。“老钱，晚上有空没有？咱们一起喝两杯？” “我这正要来找你，如此喜事，值得庆祝！去你们机关食堂等着我，你们那边食堂的菜味道好一些，我请客！”钱兴国高兴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的，还哭了？”魏国成放下电话，看着郑涛在那里直掉眼泪，自己也是心酸不已。 郑涛哽咽着说道，“首长，我这是高兴呢，高兴！哈哈哈……” 虽然是笑，眼泪却比刚才掉得更厉害。 “哭吧，好好地哭一场，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看着郑涛笑得流泪，魏国成再次抹了抹眼泪。 没有接触到这些谈判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委屈。 郑涛没有在意身份，也没有在意是否有人会知道，双手捂着脸，就在魏国成办公室里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笑。 过了好一阵子，才停止了哭泣。 “走吧，咱们去食堂，老钱过来了，他请客！今晚可劲儿地造！”等到郑涛发泄完了，魏国成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不，首长，我这就要告诉三菱的人，咱们不跟他们谈了！”郑涛收拾好了情绪之后，咬牙说道，“要谈可以，让他们拿更好的四轴联动控制系统或者五轴联动控制系统来！” 魏国成看着郑涛，这事情这样搞怕有些麻烦。 不过旋即一想，既然确定了红旗机械厂有了数控系统，要引进，自然就得引进更好的。 所以，他没有阻止魏国成。 魏国成是商务部的谈判代表负责人，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只是从技术方面进行谈判。 改变谈判的内容，是郑涛的权利。 郑涛在魏国成的办公室里面直接打电话到了建国饭店三菱代表团的房间，接电话的是吉川正雄。 “吉川先生，非常遗憾地通知你们，由于贵方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我方经过研究决定，放弃跟你们关于三菱三轴数控系统方面的引进谈判……”说完之后，也不等吉川正雄反应，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嘟嘟”盲音，吉川正雄整个人都傻眼了。 056 轮到中方提要求了 这样的情况，是吉川正雄完全没有料到的。 这几天中国谈判团一直没动静，反常的行为让他有着不好的预感，结果现在预感成了现实。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懵了。 中方代表团负责人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不谈了。 也就是说，快两年的时间，他们跟中方谈妥的各种条件，直接就没有了。借着机会从中国捞一笔的打算也落空了。 不仅如此，整个三菱重工的其他绑定业务，也会受到影响。 中方不要数控系统了，他们的挖掘机以及工程机械业务，肯定会没有。 那可是超过三千万美元的出口合同，之前翻倍，更是达到六千万美元！ 加上数控系统及别的绑定业务，这会让三菱集团损失上亿美元！同时也会失去以后来自中国市场的大量订单。 如此大的损失，整个三菱集团都承受不起。 “刚才中方谈判团负责人郑涛打来电话，通知我，关于数控系统的引进谈判终止。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反应过来后，吉川正雄召集自己所有手下，商讨对策。 研究这究竟是中国方面采用的谈判策略，还是真的不谈了。 小田富源听到这话，顿时笑了，“阁下，中国方面不过是采取之前那样的谈判策略，用这样的手段来抗议我们提出的涨价……” “对，完全不用理会他们，把他们晾一段时间，自己就会回来求着咱们谈判。”井边三郎也是如此看法。 国际谈判时，双方差距太大，谈判陷入僵局，占据劣势的一方就会采取此种手法来中断谈判。占据优势的也会以此要挟对方接受条件。 毕竟能坐到一起谈判的，都不是搞着玩，大家时间都宝贵。 “如果他们自己研究出来了呢？”吉川正雄问到，“用技术性能落后的数控系统来获得更多的利润，对于公司未来发展有着很大好处。总部对于这次的合作谈判非常重视！数控系统让他们用习惯了，以后我们的数控机床，卖给中国人也就更容易……” “他们不可能自己研究出数控系统。要能研究出来，这两年的谈判，他们态度不会如此。”小田富源摇头说道。“我们了解他们所有有能力开发数控系统的单位技术情况！” “如果从别的公司得到呢？”一名四十多岁的小个子眼镜说道。 “其他公司？谁？富士通？还是西门子？”小田富源一脸笑意地鄙视着。“如果其他公司能给他们，他们会不断同意我们的条件？没有听说哪家公司跟中国方面在接触……” 小田富源并不傻，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团队中。 正因为他们清楚情况，所以才能不断地提高条件。 “如何应对？就这样等着？要是真的彻底不谈了，我们如何向国内交代？”这才是吉川正雄担心的。“实在不行，把后面这次涨价的额度去掉。” 即使到现在，吉川正雄担心，也不愿意放弃之前涨价的20%。 “不，我觉得应该先等一等。”小田富源皱眉说道，“阁下，你太过紧张了。中国人今天下午的时候面对我那样的言语都没当场翻脸，这就说明他们害怕谈判终止，彻底翻脸……” 下午的时候，小田富源那样侮辱郑涛，郑涛都什么话没有说。 这不仅是小田要羞辱中方，更是试探中方的底线。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的意思？”吉川正雄冷声问道。 他对小田富源这位来自集团内部的高干子弟有些不满了。 或许，正是因为小田富源今下午的鲁莽行为彻底激怒了中方谈判团，超过了他们的底线，才有这样的结果。 “谈判策略！以前他们也用过。”小田富源强调着。“不管怎样，我们这几天完全不用理会他们。”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三菱方面的人，大多数人都是不以为然。 吉川正雄却不这样想。 他打算明天一大早去打听打听究竟什么情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中国人有了，这事情将会让他们陷入极度的被动，两年来谈判获得的成果全部落空。 404城里面，谭庆元听完曹峰介绍后，就对谢凯升起了浓厚兴趣。 他准备去见一见这孩子，找到谢建国，却被谢建国以影响谢凯学习为由给拒绝了。 谢凯从研究所出来之后，没有去学校，直接溜回了家。 跟小舅柳东盛联系上了，以他的了解，在家呆着极其不舒服的柳东盛很快就会来这边。 必须尽快把基板的图纸画出来，搞出样品，再让小舅带着样品去沿海，顺便找渠道注册公司等。 郑宇成见罗振兴跟谭庆元一行人的态度陡然发生变化，倒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直接请他们到总部食堂吃饭喝酒，自己亲自作陪。 毕竟还得靠他们帮忙弄更多的后续科研经费。 本来谢建国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他以自己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红旗机械厂就曹峰作为代表。 毕竟也不是庆功宴，基地管理委员会也就只有郑宇成跟汪贵林，倒也没有强求谢建国参加。 “郑主任，这次红旗机械厂可立了大功啊！我代表咱们一机部敬大家一杯！”一上桌子，罗振兴亲自给郑宇成等人倒满了酒，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谭庆元也是站起来举杯子代表五机部。 “严重了，严重了！”郑宇成也没弄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重视。 他听了汇报，按理，即使他们弄出了数控系统，也不至于让这些家伙又哭又笑。 “不，甚至不够！你们是不知道，这两年我们为这技术在跟三菱方面谈时心中的那股憋屈劲儿。他们的条件有多苛刻，你们甚至没法想象……”罗振兴说道。“不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子，干掉了杯中的酒。 “你们这杯酒，我们喝了心中有愧，搞出这套数控系统的最大功臣没在这里……”郑宇成苦笑着说道。 手中的酒，却没有喝。 曹峰也是如此。 “这……”罗振兴不知道系统的来历，以为是曹峰搞出来的。 毕竟在红旗厂也没有见到谢建国，都是曹峰陪在旁边。 “老罗，这套系统是一个16岁的孩子搞出来，他父亲帮着修改完善才出来的……”见气氛有些尴尬，谭庆元赶紧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罗振兴也是一愣，随后则是问道，“怎么没有邀请他们？” “谢建国同志现在在搞另外一个项目，昨天才开始，各种工作没理顺，加班呢……”曹峰见郑宇成看自己，赶紧解释。 “那小同志呢？” “上学呢！” 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郑宇成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赶紧端起杯子，站起来，“来，几位同志辛苦了，咱基地这火车坏在路上，让大家受苦。以这杯酒给大家赔罪，咱们工作没做到位……” “郑主任，您这一杯可不够啊！那火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咱们来的时候就坏了，还搞了两天的时间……”一听到这话，谭庆元就不乐意了。 还没找郑宇成算账呢。 从曹峰的话中，他已经清楚，这套系统也就这几天才彻底搞出来，之前基地甚至不知道有这东西。 他倒也不准备揭穿。 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不用受小鬼子的讹诈了。 郑宇成瞪大了眼，这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看着曹峰有些尴尬的表情，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即瞪了曹峰一眼，二话没说就干了杯中的酒。 这一干，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热烈起来。 一机部机关食堂里面，魏国成、钱兴国跟郑涛三人也举起了酒杯。 庆祝国内有了数控系统，不用再受三菱的气了。 “关于跟三菱方面的谈判，难道就这样算了？”魏国成干完酒后，询问两人。 他们喝酒，不仅仅是庆祝，更是商讨后面如何处理。 三菱的数控系统，这确实没有必要谈判了。 代价太高，国内自己有了，哪里还用得着谈判？ “还谈个啥？瞧着他们之前那嚣张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好多时候都懒得听谭庆元汇报这方面的事情，闹心！”钱兴国拍着桌子说道。 亏得这阵子机关食堂没有几个人。 魏国成见他这样，苦笑不已，“老钱，这数控系统，可都是为你们五机部啊！” “屁话，你们一机部就不需要了？”钱兴国可不乐意了。“也是你们一机部不行，不然咱们用得着受这窝囊气？” 魏国成嘴角抽搐，当即就要拍桌子跟钱兴国干起来。 居然说他们一机部不行。 郑涛见这情况，赶紧给两位把杯子满上，举起杯子，说道，“两位首长，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关于谈判的事情吧。没有个章程，也没法向上级汇报不是？不谈判了，也得向上级交代啊……” “你什么意见？”魏国成也懒得跟钱兴国吵架，对郑涛问道。 五机部对一机部有意见，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五机部搞武器生产，想要更好的设备，造机床属于一机部下属单位的主要工作范围，提供不了，这矛盾，自然不小。 “现在日方肯定有些措手不及，他们不会就这样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我们应趁着机会，向他们提出要更好的数控系统，甚至是直接要全套的技术！”郑涛咬牙说道。 057 要谈就拿五轴加工中心来 “你还嫌不够委屈？”钱兴国看着郑涛，皱眉说道。 就连魏国成，也是诧异地看着郑涛。 “两位首长，虽然受他们侮辱非常让人生气。目前红旗机械厂有的，毕竟只是三轴数控系统。我们的制造实力要想提高，就必须得有更高级的数控机床才行……”郑涛端着杯子，一口喝干之后，苦涩地开了口。 仅仅只有三轴数控系统是不够的。 “虽然我不清楚详细技术，经过这两年跟他们的谈判，我也清楚，数控机床不只是有了系统就够的，还有配套的设备，比如伺服电机，滚轴丝杠等……红旗机械厂那边是否能生产，生产的精度是否有三菱的高，这些都是问题。” 他的一番话，让钱兴国跟魏国成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之前实在是有些乐观了。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全套技术搞到手，让国内拥有大规模的数控机床制造能力，才对我们整体工业水平提升有着帮助。”郑涛再次喝了一杯酒。 “之前你说取消谈判，是故意的？”魏国成问着郑涛。 郑涛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现在有了数控系统，谈判的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红旗机械厂弄出了数控系统，应该也有配套的。如果真是如此，就直接跟他们要四轴系统甚至五轴系统，至少也得从他们手中搞到四轴加工中心或五轴加工中心！特别是五轴，对于我们的高精尖端制造领域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商务部的郑涛，生生地变成了半个懂得技术理论的人员。 “这些他们应该不会同意，连精度高一些的三轴加工中心国际上都对我们禁运。这可是巴统监管特别严的战略装备。”钱兴国也是有些闷。 巴统禁运就是横在中国先进技术装备引进前面的一堵墙。 三轴数控系统的引进谈判，rb人是钻了巴统禁运的空子，这一点双方都清楚。 巴统禁运限制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三轴联动以上的高精度数控机床，却并没有限制数控系统的出口。毕竟三轴数控系统可以用于高精度三轴联动的加工中心，也可以用于三轴两联动的数控铣。 小型数控铣床，不在禁运清单中。 其他的配件，换成其他可以出口设备配件，以此蒙混过关。 想弄到四轴数控机床甚至是目前最顶级制造设备的五轴数控机床，这难度，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不试试，怎么知道？搞几台，即使不加工，哪怕是研究仿制，都会产生巨大作用。”郑涛说道。 为了国内的技术发展，他们只能忍受着。 等到国家技术发展起来，不需要进口的时候，才是扬眉吐气的时候。 “罗主任，谭主任，现在咱们有了三轴数控系统，距离四轴数控系统跟五轴数控系统还有很远一段的距离需要走，而我们基地目前的情况……”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宇成开始向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倒苦水了。 为了获得更多的经费，他这几天可是专门了解了数控机床的一些基本技术。 “是啊，现在有了三轴系统的研究基础，再努努力，搞出四轴控制系统也不需要太多时间，虽然可能一开始的质量会差一些。”曹峰得到授意，也开始倒苦水。 “你们准备继续改进系统？”罗振兴喝得有些多了，“你们这边配套的滚轴丝杆，伺服电机等性能可都比国外的差啊……” “技术进步肯定得不停地研究不是？”郑宇成反问道。 “这事情，得等其他机床厂跟专业的技术人员过来后，一起讨论。”谭庆元显然知道郑宇成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不能做出承诺。 “没有经费，我们也没法研究啊。”郑宇成再次开口说道。“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 “郑主任，来，我敬您！这系统现在可是帮咱们大忙了。”罗振兴也反应了过来。 郑宇成见两人滴水不漏，也就不再开口。 闷着头再次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第二天一大早，郑涛刚上班，就有领导询问为什么取消跟日方的谈判。 郑涛解释了半天，领导才明白，是国内自己有了。 批评了郑涛一番之后，也没法说什么。 对郑涛来说，三菱方面的急切，反而证实了他的想法。找不知道情况的相关领导进行威胁，充分证实了他们的底气不足。 “这就是你们说的不可能！现在中国自己有数控系统的生产技术了了，咱们如何应对？”吉川正雄很快得到了消息，中国人有数控系统了。 谈判，真的彻底终止了！ 对着昨天晚上还在喝酒庆祝的手下，吉川正雄咆哮着。 “阁下，这根本不可能！他们哪家单位研究出来了？我们的情报不可能出现错误！”小田富源一脸不相信。 “事实如此，我通过商务部的人打听到的。”吉川正雄咬牙说道，“之前谈下来的条件，我们不能放弃，公司损失不起！” “我们应该怎么办？”井边三郎也说道。 “我已经向公司总部汇报，再跟小松集团的中村秀敏，让他们帮着我们施压，同时，跟东芝等公司沟通，让他们帮忙施压……”吉川正雄清楚，这事情并不容易。“小田阁下暂时不要参与到这里面来了。” 一边联系各个跟中国有项目合作或者谈判的日方大型制造企业，一边主动跟中方谈判团联系。 甚至不惜亲自找上门。 他们是真的急了。 中国有了技术，三菱要么放弃，要么提供更好的技术打压中国国内的这方面技术发展。 任何一种，都不是他们愿选择的。 哪怕是降低价格，也必须保证现在得到的既有利益。 让郑涛没有想到的是，吉川正雄居然下午就主动找上门来为昨天小田富源的行为道歉。 “郑先生，非常抱歉！昨天小田富源的鲁莽行为只代表他个人，而不是代表公司……对他的无理行为，非常抱歉，公司将会对他做出惩罚……”吉川正雄对着郑涛鞠躬九十度。 脸上满是诚恳。 若非郑涛了解他，还真会被他的诚意感动。 老家伙是担心终止谈判之后他们失去已经谈下来的好处。 “吉川先生，小田先生说得并没有错。我们自己没有技术，受到任何刁难都是正常的。现在我们国内已经有了需要引进的技术，国家外汇宝贵，就不再引进已有的浪费外汇了。”郑涛冷冷地说道。 “贵国研制成功了？”吉川正雄做出一副特别惊讶的样子看着郑涛。 郑涛肯定地点头：“是的，不仅有了，在性能方面比你们提供给的还更高。” “生产能力呢？”吉川正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怒骂小田富源，如果不是他太贪心，跟中方早点达成合作协议，哪有现在的事！“即使贵国研制成功了，鉴于你们国内的生产能力以及需求，我想我们的合作也对贵国整体技术水平提升有着很大促进作用的。” 他不会放弃。 绝对不会因为几句话或对方有了就放弃他们的谈判。 甚至，吉川正雄还在考虑郑涛是利用这种方式来逼着他们接受条件。 “为此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可以向国内申请，把价格降低10%。”吉川正雄说道。 郑涛看着小鬼子表情严肃，嘴角不由弯了。 算盘打得不错，之前涨价20%，昨天再提价15%，现在知道这边有了之后，把昨天的提价给抹去，然后再降10%，看起来，诚意十足啊。 实际上呢？ 依然比之前谈的价格高了10%！ 这10%可是数百万美元甚至更多。 “吉川先生，并不是价格的问题。你们出售的是数控系统，却绑定了挖掘机等工程机械销售，甚至还有各种关税方面的要求……这对于我们国家利益来说，损失很大。”郑涛心中暗爽，表面却极其严肃。 “那些工程机械的目的是为了绕开巴统禁运，把数控系统的相关配件成功运到中国，这对我们都有好处。”吉川正雄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 不过借口而已。 “那么，贵国淘汰的二手机械加工设备呢？”郑涛笑了。“我们国内有了技术，再进口都没有多大意义了。何况还花费高昂的代价，进口一些不必需的东西浪费我们不多的经费……”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时候还打官腔没意思，不拿诚意没得谈了。 吉川正雄完全没有想到，郑涛会如此直接。 意思也明显，要么就降价的同时取消绑定合同，要么就直接中止。 “不，郑先生，贵国对于工程机械是需要的，即使那些二手机床，同样有着非常高的加工精度……”吉川正雄有些急了，“我们这是为贵国的发展着想。”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郑涛笑了，老鬼子这不要脸的程度，让人咂舌。“如果没有附加条件，成本价提供给我们，还差不多。” 看着吉川老脸通红，郑涛笑得更开心了，“吉川先生，非常感谢你们，有了的技术，我们不会再引进，除非更先进的技术，比如，五轴数控系统什么的，至少得五轴加工中心，这玩意儿我们没有，缺口大……” 058 乞丐版四轴加工中心 “这不可能！五轴加工中心这是国际绝对禁运的！任何一台五轴加工中心生产，都被纳入输出管制统筹委员会的监控！这是军事制造设备最先进的装备！”听到郑涛要五轴加工中心，吉川正雄跳了起来。 五轴加工中心啊！ 全球都没有多少台，这种最先进的加工设备，主要用于高精度军事装备加工，特别是战斗机以及坦克潜艇等的核心零部件加工。 中国现在占据主动权，直接提出了这样过分的要求。 吉川正雄如何能够不气愤？ 中国一直想要这样的顶级制造装备，从开始谈判就表达了意愿，他们或许也清楚得不到，遭到拒绝后一直没提过。 现在却直接提出来了。 郑涛看着吉川正雄的表情，心中不屑，开口说道，“吉川先生，根据我的了解，五轴加工中心的数控系统并不是特别复杂，只要三轴研究取得了突破，对系统内的功能进行扩展就能获得四轴跟五轴的联动控制，所以，系统我们不要了，只要加工中心……” 吉川正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郑涛的话没错，技术实现的过程虽然困难，只要取得了三轴控制系统的突破，有了经验就容易了。 三轴三联动的控制，这是数控机床的分水岭。 机床不同，三轴以上，核心技术不仅是数控系统，还有机床制造，装配等方面的技术。 “我相信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取得突破。现在需要的是能直接提升装备制造能力的技术装备，五轴加工中心，我们可以谈。其他的嘛……”郑涛说到这里，也不说了。 条件给了日方，继续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 能为国内搞到五轴加工中心，意义多重大，郑涛清楚。 这种设备绝对不好搞，反正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只要rb人在四轴加工中心方面松口，对于国内战斗机，远程导弹方面的研制工作也将会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吉川正雄脸色阴沉地离开了郑涛的办公室。 他主动找中国人，最后却是如此结果。 回到建国饭店后，吉川正雄也不管小田富源有深厚背景，当着其他手下的面，不停地打着小田富源的耳光。 “这都是你的错误！如果不是你动用特权，已经签订合同，一切都不会发生！”一边打，一边咆哮。 小田富源被吉川正雄打得两边脸颊高高地肿起，却没有丝毫的反驳。 动都没有动一下。 “阁下，这并不是小田君的错。之前公司总部也同意了小田君的方案……”井边三郎见吉川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求情。 “不要给我提公司那些混蛋，他们根本不了解情况，只知道贪婪地要利润！现在中国要求提供五轴加工中心！五轴啊！去什么地方搞？”吉川正雄咆哮着。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 加工中心目前最主要的用途就是高精尖端制造领域使用，特别是军事工业运用更加广泛。 一旦中国获得，并且大规模地仿制，国际上知道了，三菱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要不，向他们提供四轴加工中心？”井边三郎建议道。 看着吉川正雄愤怒的眼神，他急忙解释，“我说的并不是向中国提供真正意义的四轴加工中心。” 听到这话，吉川正雄疑惑，其他人同样疑惑地看着井边三郎。 “在国内，有些小的机械制造公司因为经费问题，买不起四轴加工中心，便扩展控制系统，在工作台上面装上一个回转工作台，以此实现简单的四轴加工能力，只能加工小型的零件……”井边三郎的话，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 嘴角流血的小田富源顿时也变得兴奋起来。 “对！这种乞丐版的简易四轴加工中心，完全可以在中国卖出更高的价格……对之前准备提供给他们的数控系统进行扩展，控制精度也不会太高……”这样的方案，也没有什么严重的违规。 中国人根本就不会想到，rb提供给他们的四轴会如此。 或许他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吉川正雄也被说动了起来。 中国想要五轴不可能，提供这种乞丐版的简易四轴，不仅可以应付巴统，还可以狠狠地敲诈中国一笔。 “四轴加工中心？爸，您不是搞军用挖掘机去了吗？”晚上谢建国回家很晚，见谢凯没睡，把谢凯叫了出来，说是弄四轴加工中心的事情。“何况这事情跟我也没啥关系啊。” 老爹什么事情都跟自己商量，询问自己的意见，谢凯不仅没有惊喜，反而有些惶恐。 自己可是个学生，整天不务正业地帮着搞技术项目，这不合理，也不合情。 “我就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郑主任晚上过来找我，说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透露的消息，rb方面下午同意跟国内展开关于四轴加工中心的谈判……”谢建国苦恼地说道。 “他还想截胡小鬼子的这单子？四轴不是巴统绝对禁运的？”谢凯也是震惊于小鬼子的胆大。 不过想想东芝事件，倒也明白了。 小鬼子可是连五轴数控机床都敢卖给苏联的。 虽然那五轴数控机床并不是通用的大型五轴，而是专门用于螺旋桨加工的“九余度推进器电脑工作母机”，但这也是顶级的军用加工设备啊。 得到这玩意儿，苏联的核潜艇可是在几十年之后依然不落后。 但是谢凯一想，也感觉不对。 小鬼子能不清楚中国要四轴加工中心干什么？ 只要有了高精度的四轴加工中心，不管是火箭发动机还是战斗机的核心零部件生产，无论是加工能力还是加工精度，都是打着滚往上翻。 “三菱方面提供的简易四轴加工中心，只能加工小型的零件，而且报价每台200万美元，如果咱们能够搞出来……”谢建国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都不清楚，为什么郑宇成找他，然后他回来就找儿子了。 或许是儿子这几天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本来他也没有报什么希望。 “简易四轴？”谢凯一听到这话，嘴角就抽搐了，小鬼子太无耻了，“是不是在三轴工作台上面加上一个回转分度头？” “你知道？”谢建国震惊了。 谢凯看着他爹，苦笑着说道，“爸，这玩意儿，车间里不是有么？你可以直接告诉郑宇成，让他找上级，咱们只要两百万一台，美元啥的留给国家。” 看着儿子，谢建国无语。 这小子魔障了，基地有没有，他搞数控的会不知道？ “爸，你们车间里面的三轴加工中心，在生产一些形位公差比较高的零件时，为了一次成型，不是装上了分度头，加工完一个面之后，直接转动分度头加工另外的面……”谢凯看着老爹迷茫的眼神，解释着。 老爹这是一叶障目了。 听到他这样一说，谢建国猛地一拍脑门，“你的意思是，三菱想要用加装工作台的方式来糊弄国内？” 看到谢凯点头，谢建国咂舌，“小鬼子果然狡诈！” “可咱们没有那样的技术啊！”谢建国说道。 “爸，您不是搞自动化的么？制造成整机，难度大，如果分开呢？不需要时把回转工作台拆下来，需要时装上去。用单独的线路跟系统连接进行控制，形成四轴三联动就能加工很多东西了，比如在轴类零件上面铣双曲线等……”谢凯清楚，老爹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如果说开始想到了，或许基地已经实现四轴控制功能。 “如果这样，还真没有多大技术难度！一开始我们想着毕竟咱们不是造机床的，技术难度大……看来找你小子果然没有问题……”谢建国赞许地说道，“你的有些想法虽然离谱，却不得不承认有的效果不错。” 谢凯无语，换成以前，他同样不知道，但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国内大量出现这种乞丐版加工中心，他不可能不了解。 “估计小鬼子要哭了。谈了两年的业务，被你小子给截胡了！”有了方案，谢建国就变得轻松多了。 控制系统扩展功能的事情，并不是大问题。 四轴四联动有不小难度，四轴三联动，只需要扩展功能，让系统运行时候不冲突，就没问题。 难的是机床制造技术方面。 “这可跟我没关系，是红旗机械厂的技术人员搞的。”谢凯很想亲自去看看小鬼子吃瘪的反应。“对了，爸，这事你可别说我提议的。” “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想见你，我都给阻挡了。今天他们去学校找你了，你小子没去，昨天你也没去学校，干什么去了？”谢建国问着谢凯。 谢凯郁闷了，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怎么就这么闲呢！ “老师讲的，进度太慢，我自己学呢……”谢凯绝对不会告诉老爹自己在画游戏机的主板。“爸，你可别跟我妈说。” 那实在是太过不务正业了。 “你妈不知道这事情。不过你也不能老逃学，老师再找到我，就不好交代了……”谢建国看向房间，小声地说道，“再借我三百块钱呗。” “没了！”一听老爹要借钱，谢凯毫不犹豫地把他这非分的想法给拒绝了。 059 送辆59坦克给你当玩具 谢建国手中一个项目刚开始，就又回来组织简易四轴功能实现的攻关，这些事情都是在罗振兴跟谭庆元等人的关注下直接展开了工作。 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实力不是他们见过最好的，那种说干就干的决心与魄力，都让他们咂舌。 “几位，给你们领导说，三菱提供的那种四轴业务，我要了！”郑宇成豪气地说道。“何必让小鬼子坑咱们？外汇宝贵，必须用到刀刃上。咱只需要两百万一台！” 得了谢建国的答复，郑宇成的底气十足。 不顾财务部门的阻拦，把本来不够发的工资用到这些不知什么时候能产生效益的项目上面。 “郑主任，你们这得多长时间弄出来？这可是四轴，哪怕是简易四轴，也是有着很大技术难度啊！”罗振兴很无奈。 郑宇成的魄力，他们再次见识到了。 “一个月！直接让你们看成品。”郑宇成这次没有把谢建国的时间减少，甚至多要了十天。 “你确定？”谭庆元问道，“郑主任，如果真的能确定，我可以帮你要两百万的经费。” “红旗机械厂总工，负责这项目的谢建国说的，你说确定不确定？系统是他们父子搞出来的……”郑宇成得意地说道。“他说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小鬼子用这玩意儿糊弄人呢！” “如果真的能行，我们立即帮你们解决两百万经费。”罗振兴咬牙说道。 关于数控系统的引进，一共准备了一亿美元的外汇。 这些钱，一直没动用，钱在财务部，使用权利在一机部跟五机部。 “太少了啊，不管是系统的升级开发，还是实验，怎么也得先来个五百万不是？”郑宇成说道。 两人没有拒绝，如果真如郑宇成说的，他们表示一家帮忙解决两百万。 一行人直接找到了谢建国，甚至拿到了详细的方案，见到设计草图已经出来，甚至开始了投料生产，二话不说，就直接帮忙要钱。 两人各自向部里帮忙要两百万的经费，如此一来，基地工资的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 郑涛得到消息，也了解到了红旗机械厂的设计方案，跟三菱提供的所谓先进四轴加工中心完全就是一样，不由更恨小鬼子的狡诈。 没有找三菱的人说事儿，而是先把情况跟相关领导汇报，商量出对策后，才找吉川正雄等人表示谈判不用继续了。 “吉川先生，非常遗憾地通知贵方，我国对贵方提供的简易四轴加工中心不感兴趣，除非贵方提供真正意义的四轴加工中心，否则我们只能表示遗憾。中方一直都在表达诚意，而你们……”郑涛的脸上很严肃。 如果不是罗振兴等人从红旗机械厂传来消息，负责这事情的他，还真的会被小鬼子给坑了。 造成的损失太大，后果严重，郑涛承受不起。 他是谈判团中方负责人。 “那就是四轴加工中心啊！”吉川正雄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中国方面清楚了他们的想法？ 不会又有了吧！ “确实是四轴，不过加工能力很差，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四轴联动加工中心。只要在加工中心甚至数控铣床上面加装一个分度头，就能实现这些功能，而你们每台报价200万美元！”郑涛冷笑着说道。“对于如此没诚意的合作，我们并不感兴趣！” 吉川正雄完全傻眼了。 这跟他们的预料完全不符合啊！ 谈判到现在，几乎完全破裂了，就这几天时间，变化让三菱方面措手不及。 三菱方面现在处处被动，却又不愿意放弃手中的利益，最终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国去商量对策。 “真特么的不是东西！当咱们是傻子呢。亏得有红旗机械厂！”郑涛对于rb人，开始彻底讨厌。 在得到罗振兴跟谭庆元的消息，知道红旗机械厂缺乏经费，他放着商务部的工作不干，而是帮着跑经费去了。 这也使得404基地的科研经费在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就拿到了手。 考察团的人还没到，人数太多，都是坐火车过来，需要的时间自然不短。 罗振兴等人一直都守着红旗机械厂，近期内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这方面的技术引进，国内有了技术，搞开发，自然就得帮着解决后顾之忧。 郑宇成反而没有什么事情了，跑到学校里面去找谢凯，这小子已经旷课了好些天了。 气得他直跳，亲自跑到谢凯家里找谢凯。 “我说郑主任，基地里面的事情如此多，您不忙着处理，没事儿找我干啥？”谢凯看着门口的郑宇成，揣摩着他的来意。 上班时间放着工作不做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好事儿。 “你这不是好长时间没上课么？我这可是关心你的学习呢。”郑宇成直接把谢凯推开，往屋里走。 谢凯可不愿意让他进去，怕他看到自己的图纸，直接拉住他，“郑主任，听您这话，我心慌。基地好几个月没发工资，大家都快吃不起饭了，您这不去解决……” 他真的有点慌。 郑宇成现在好像是赖上他了。 关心自己的学习，郑宇成自己都不会相信。 “你搞出的系统，让一机部跟三机部同意各自给两百万，后续还有更多……”郑宇成笑着说道。“所以，工资马上就会发放。” “这么说来，我那一万八可以拿回来了？剩下的八万也能拿到手了？”谢凯兴奋了起来。 自己要搞游戏基板，自然需要钱。 还得注册公司什么的，那钱也不少。 “钱不是问题，我这可是来找你，送你一个绝对牛逼的玩具，保证你喜欢？”郑宇成一脸神秘地问着谢凯。 “啥玩具？你当我小孩子呢！”谢凯翻了个白眼。 基地最高负责人如此不务正业，传出去，还得了？ “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郑宇成也不往谢凯家里挤了，拉着谢凯往外面走。 谢凯还真好奇了，锁了门，跟着郑宇成出去。 老头这次没有再开那辆伏尔加，而是骑着自行车，让谢凯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就往基地外面走去。 “郑主任，咱们这究竟是干什么去啊？你不会把我带出去卖了吧？”看着直接往基地最外围走，谢凯心中越来越慌。 “别急，马上就到了。”郑宇成说道。 离开基地内部，外面越来越荒凉，特别是深秋，到处一片萧瑟。 看这方向，是去基地守备团。 基地守备团，装备着数量不少的重型装备，负责基地外围警戒，团部在基地北边3公里的地方，平时也不准人靠近。 一个装甲营，一个防空营，还有一个机步营。 守备团团部，同样是一些低矮的建筑，这些建筑跟基地的房子不同，大部分是轻钢的穹顶结构，营房则是一些来隐藏在白杨林里面的两层小楼。 周围都是不高的三包，不走近看不出来。 团部前面的操场上，孤零零地停着一辆59式主战坦克。 郑宇成带着谢凯，直接到了坦克前面。 “郑主任，您这是？”谢凯有些迷糊了。 基地守备团的坦克停在这里干什么？ 难道郑宇成这家伙要把坦克改型的事情交给自己？ 想法刚出现，谢凯就甩了很远，这根本没可能。 他还是学生呢，郑宇成不至于这样瞎搞。 “郑主任，您来了？团长跟政委去其他营地视察工作了，坦克已经准备好，保养工作完成，油已加满，可以直接开走……”两人刚到，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轻士兵跑来对郑宇成敬礼后说道。 “这坦克搞出来干什么？”谢凯还是不明白。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开一把？”郑宇成笑着问谢凯。 谢凯顿时激动起来了。 这可不是基地公园里面的那拆除了所有武器系统，发动机都不在了的t34！ “真的能行？这不是部队现役的？装备管理处的人能同意？”谢凯看着这玩意儿直流口水。 他这辈子还真没有亲自开过坦克。 t34那种无法开动的空壳子能叫坦克？ “这个现在属于基地研究项目部的了。咱只有底盘，这辆63年产的59式，本来该退役了。咱们不是要搞坦克改型么？从外面调集的坦克需要不短时间，我向上级打了报告，先从守备团借两辆，外面的来了给他们新的。”郑宇成说道。 “这辆送给你当玩具，如何？坦克炮跟机枪等可都能用，唯独就是没有炮弹……”郑宇成的话，把谢凯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送一辆坦克给自己当玩具！ 这是要逆天。 自己敢骚包地开着这玩意儿玩？ 旁边的年轻战士听到这话，一脸的肉痛，看着谢凯的目光，怨恨无比。 这是战争机器，不是玩具。 可他没办法，郑宇成跟团长已经沟通过了，上级也批准了。 当然，上级可不知道郑宇成要这个送给一个孩子当玩具。 “郑主任，这玩笑可不好笑。”谢凯清楚，这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要自己真的当成玩具开着到处玩儿，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060 这坦克太垃圾 “这不是玩笑，基地跟守备团的维修人员调集几名给你，你想改成啥样就啥样。平时没事你开着玩儿，也不是问题，只要别把咱们基地撞毁了就行……”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的一席话，让谢凯明白，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表面上是给自己当玩具，重点却是让自己提供改造的想法，他们去实验。 基地的技术人员跟守备团的后勤维修人员才是重点，自己提改进方案，他们动手，然后以这是自己的玩具为由，啥都不用给自己就糊弄了自己。 换成是原本的谢凯，他会欢天喜地地答应。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衡量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就因为之前表现得太过了一些，郑宇成这分明是赖上了自己，再把59坦克改造拿下来，以后自己想低调都不行。 坦克属于世界上陆军最顶级的重型装备，号称陆地之王。 特别在武装直升机对于装甲集群的威胁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的时候，更会引人注意。 “你不要做出这样一幅表情嘛。这样的玩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想想，你开着这坦克，在你那帮小伙伴面前多有面儿？他们谁不想过一把当坦克兵的瘾？谁还敢跟你作对？”郑宇成为了忽悠谢凯，也真的是拼了。 谢凯脸色怪异地看着郑宇成，“郑主任，作为管着几万人的基地最高首长，如此忽悠一个中学生，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郑宇成毫不在意。 旁边的年轻小战士要哭了。 这是他们最心爱的装备啊！天天陪着这辆坦克，甚至连履带上的泥土都擦得非常干净，结果送给一个孩子当玩具。 那孩子还不愿意要。 “真的不好！我还得学习呢，走吧，咱回去……”谢凯决定抵制心中那种强烈的渴望，不去想自己开着坦克在基地外面驰骋的风骚。 “别啊，咱开坦克回去。你不要也没关系，反正咱得弄到基地去，不然咋改造？”郑宇成现在也不强求。 等这小子体验一把，然后他还能不喜欢上？ “这有啥意思？这玩意儿不过就是一大号拖拉机！”谢凯强忍着，怕自己一开这玩意儿就入了郑宇成的圈套。 听到他这话，旁边的小个子年轻战士终于忍不住了，一脸愤怒地站到谢凯面前，指着旁边炮管低垂的59坦克，咬着牙，一脸扭曲地说道：“不准你这么侮辱她！马上道歉！否则今天拼着挨处分，我也得揍你！” 谢凯不乐意了。 虽然他知道坦克兵们对于装备的感情，他却真心看不上59，除非是99式那种还差不多。 “小同志，你怎么回事？”郑宇成皱着眉头看着年轻战士。 谢凯这小子肯定猜到自己的目的了，死活不上车，这会儿不是给他借口么。 “首长，坦克是用来保家卫国，用来打仗的，不是给小孩子当玩具的！”面对郑宇成的怒火，年轻战士梗着脖子，迎着郑宇成刀子般的目光吼道。 在后面团部大楼的三楼上，窗子前面两名干部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唉，这二愣子又犯毛病了。我说老杨，一会儿闹腾起来了，郑宇成找咱麻烦咋弄？”窗子边举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魁梧团长何超问着办公室里正愁眉苦脸抽烟的政委杨斌。 杨斌眉头一挑，“他把坦克给一个孩子当玩具，你心中好受？二愣子费了多大功夫才成了坦克兵？现在让他成了步兵……” “他这不也是为了给咱们搞出更好的坦克？”何超叹了口气，“这事情要上级知道了……” “谁知道呢，老家伙整天瞎搞！闹心！”杨斌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掐灭。 何超也叹息了一声。 郑宇成给上级打的报告是要坦克进行改装实验，刚好他们基地最早的坦克有很多毛病。 上级批准后郑宇成却告诉他们有一辆要给一个孩子，还让他们安排维修技术人员听那孩子指挥。 两人闹心不已，所以交接的时候也不出面。 坦克旁边，年轻战士依然在要求谢凯道歉。 如果不是顾及被处理，他已经对谢凯动手了。 “难道我说的有错？这玩意儿如果没有武器，比拖拉机强不了多少！”谢凯也是被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战士给弄的不满了起来。 59坦克在他这样的人眼中，实在是太过落后了。 “道歉！”战士被气得哆嗦了起来。 “解放军同志，你还真别不服气。这玩意儿，甚至还不如拖拉机，这不是我侮辱咱们的装备。”谢凯叹了一口气，“要不然，国家也不会让各个单位改型！” “先说里面的环境吧，坐在里面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死！你应该深有体会吧？”谢凯估计眼前这战士是一名坦克兵，否则不会如此愤怒。 年轻战士咬着牙，没有说话。 “如果是战争年代，特别是冬天，仅仅是这玩意儿在发动前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加热时间防冻液才能开动，就能被敌人的轰炸机或者导弹炸成废铁！”谢凯撇嘴说道。 一边的郑宇成眼睛亮了。 自己这次在谢凯身上赌一把，看来没赌错啊。 这小子果然了解59坦克。 “夏天里面热得要死，本来设计就有问题，空间也小，个子大点的坦克兵根本就钻不进去……操作笨重，全部都是机械传动系统，没有助力装置，开一会儿就得累死。甚至进行大机动的转弯时候，或者力气小点，档杆都得靠脚使劲踹……”谢凯的不屑，让原本愤怒的战士逐渐平息了下来。 “里面的噪音，不戴头盔，一天下来，别人说话都听不到……更不要说维修保养什么的，一个电瓶都特么的80斤……车里没有空气循环系统，各种味道难闻的要死……更别提开炮了，一旦开炮，里面的烟雾非得熏死个人不可！”谢凯越说，年轻战士的表情越黯淡。 事实就是如此。 只要开过59坦克的人都清楚缺点。 谢凯没有开过，但是网上了解的不少。 “至少，拖拉机不会有这些问题，冬天太冷可以穿厚点，坦克兵穿太厚了，钻得进去么？”谢凯问着战士。 战士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就没法反驳。 “最高时速50公里，还没拖拉机跑得快呢……”谢凯很是不屑地说道。 “对于五六十年代来说，这样的坦克不算太落后，可现在，这些性能下的59坦克，火力不够猛，操作不够灵活，作战能力差，也就只能当成靶子……”谢凯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 但这是事实。 美国人已经装备了m1坦克，虽然依然只是105口径的坦克炮，装备120口径坦克炮的m1a1即将开始生产；老毛子的t80坦克从一出现就丧心病狂地装上了125口径坦克炮！ 59坦克的100毫米炮真没法比。 至少要给59坦克装上125炮，火力上才能提升上去，而且发动机也得换更大功率的。 520马力的发动机功率太小了。 “对，这59坦克确实不行。所以，小谢啊，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让他们帮你改，想改成啥样就啥样。”郑宇成在一边一脸笑意地说道。“基地出钱。” 谢凯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小战士指着郑宇成说道，“你以为郑主任真的是给我个玩具？他打这算盘打得倒精，啥好处不给，让我当牛做马地帮着基地搞改型设计呢……” 当着郑宇成的面，谢凯揭露了他的阴谋。 郑宇成打着如此算盘，改型设计不需要考虑具体的技术，如果需要，自然就又可以立项了。 完全是为了基地未来发展而考虑。 当然，只要获得成功了，不管是基地发展还是对于军方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小谢同志，你不能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不是？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送你当玩具。”郑宇成根本就不尴尬。 之前谢凯告诉他对于59坦克改型的一些想法，他就动心了。 59-1型坦克已经成功了，性能提升了不少。比起谢凯疯狂的想法，还是差了太多。 给这样的小身板装上120毫米或者125毫米的坦克炮，想想都让敌人颤抖。 那火力得多凶猛。 为此，基地管理委员会专门开会讨论了一个晚上。 最终才做出这个决定，两条路线，一方面交给坦克的改型团队，主要是火控系统，提高技术性能；另外一方面就是让谢凯按照他的想法来，改外形，提高防御能力跟攻击能力。 技术团队根据谢凯的想法去分析，研究改进对坦克的性能提升多少。 何况有专门的人盯着谢凯，也不怕他乱搞。 “你自己觉得能信不？”谢凯鄙视着郑宇成。 老头一脸的认真，“如何能不信！”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谢凯更是不屑。 “你上不上坦克吧。”郑宇成问着谢凯。 “你会开？”谢凯不由有些惊讶了，郑宇成以前是坦克兵？没有听过。 朝鲜战场郑宇成上过，那时候共和国可没几辆坦克。 “除了飞机老子不会开，其他的都会！”郑宇成豪气地说道，“上去，老子教你开坦克！” 061 不忘初心 “唉，老了，太累了，这玩意儿确实不如以前好开了……”当坦克开到基地外围的一间废弃的厂房时，郑宇成坐在炮塔上摔着膀子抱怨。 第一次在坦克里感受了一番酸爽的谢凯，趴在炮塔上就不想动弹了。 从守备团到基地，并没太远距离。 在59里坐着，由郑宇成这老家伙以最大速度行驶，减震效果也不好，各种机油及柴油在升温之后产生的味道，让谢凯钻出坦克就趴在炮塔上狂吐。 原本还想着，过一把当炮长的瘾，怎么也得转动炮塔找个目标瞄准一番不是？ 坦克开动起来胃里面就翻江倒海，哪里还有心思干别的？ 何况郑宇成的技术也差的不行，本来还算平坦的道路，让这老家伙开得歪七扭八，不停地大机动转向，刹车，突袭什么的，让谢凯在里面已经吐了一次。 “难受吧？你这才多一会儿？国内生产了近万辆这东西，坦克兵经常训练，天天都处在这种状态中。你有能力可以改变，你觉得，不做点什么合适不？”郑宇成看着脸色苍白趴在炮塔上干呕的谢凯，不在意空气中的味道，严肃地问道。 “老郑，你是故意的？”谢凯这会儿也不喊郑主任了。 一脸愤怒。 老家伙太坏了，大大的坏！ “也算不上故意吧。打仗时，操作比这还频繁，坦克里的环境比这还差。特别是开炮后里面的硝烟味道，很难散去不说，甚至会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郑宇成依然严肃。 谢凯一脸恨恨地望着郑宇成，也不说话。 心中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99坦克倒好，三十年后国家一年军费上千亿美元，不是也装备不起多少么。 上万辆59坦克换成99坦克，会让军方破产的。 要不然，美帝从八十年代的m1装备部队之后，一直都只对坦克升级，也没有弄出新的装备？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为什么要浪费？别的咱们不指望，哪怕只是让里面的环境好一点，坦克内部的条件高一些，也会让战斗力提升很多！装备虽然重要，操作的人才是更重要的。” 郑宇成的认知，让谢凯刮目相看。 再先进的武器装备，没有人来操作，都是白搭。 哪怕是无人机，不也得靠着指挥中心的键盘飞行员们控制才能飞行执行任务么？ “我哪有什么天赋！郑主任，您可别抬举我了……学生的任务是认真上学，努力考大学，学更多的知识报效祖国……”谢凯装出一脸认真地说道。 “啪！”郑宇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坦克炮塔上，看着谢凯一脸愤怒，“少给老子扯淡！从上初中开始，你逃学旷课的时间比在教室的时间多，以为老子不知道？” 谢凯的话，确实激怒了郑宇成。 “你说说你，好歹也算是基地子弟，从小在基地长大，整个基地也算是你的家，你这熊玩意儿，怎么就对这个家如此没感情呢？”郑宇成虽然气，更多的是无奈。“报效国家，就你那思想觉悟，干点事情先要好处，这是报效国家的行为？” 谢凯说别的他还没气。 一说这事情他就接受不了，谢凯这样的人，对于基地来说，就是个祸害。 一旦这种思想传染了别人，基地人人都为自己考虑，那还搞个球。 “我想要让自己跟家人生活得好一些，难道有错？付出了不求回报，谁还愿意付出？我爸妈奉献自己一辈子，从小也这样教育我，前阵子我搞那电磁炸弹，如果不是我自己来找你们，军方对项目感兴趣，是不是就被枪毙了？”谢凯也是怒了。 基地里面，自私的人，还真不多。 前一世，基地后续发展无力陷入困顿，自私的人，却利用自己的各种手段，要么是以基地的资源捞了第一桶金离开了，要么就是升职了。 结果留下他们。 “不是没有枪毙？即使军方不对那项目感兴趣，哪怕最终无法修复，也不会枪毙。你父母会进入另外一个项目，用工资偿还国家损失……”郑宇成摇头地说道。“这是你父亲找我私下求情的，他甚至给了我三千块钱！” 他算是明白了，上次这小子被关到监狱几天对他的性格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郑宇成没说谎，特别是郑宇成当着他说老爹给他三千块钱，更是让谢凯张大了嘴。 “你收了？不怕我举报你？”谢凯不可思议地问道。 “收个屁啊，要是老子收了还敢说出来？说实在的，老子真的想毙了你，整个基地就只有精加工车间里面活一直干不完，几万人就靠这个车间挣工资，你却给老子炸了……”郑宇成眉头一挑，满脸不爽。“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是基地的孩子，除非你让基地受到严重威胁！如果不是你最后修复了，不被枪毙，你父母付出他们一辈子，你也别想好过了！” “谁跟基地为敌，老子就弄死谁！”郑宇成咬着牙说道。 看到老头子扭曲的表情，谢凯心底发毛。 老家伙可是亲手干掉了自己儿子，这话可信度，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你们这帮小子，是基地建立以来最为调皮的一群，却没人修理过你们，因为你们本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但很不幸，你们是404的未来，你们是基地的孩子，外面孩子拥有的广阔天地，你们从小就没有，所以整个基地所有人才纵容你们……” “想过好的生活，并没错。现在国家搞经济建设，军工方面技术性能不高，肯定会被淘汰！基地都没了，你觉得，你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家里因为基地倒闭了，能过得好？你一个人过得好，一家人过得好，这日子能踏实？”郑宇成的话，让谢凯也都开始质疑自己的想法。 就因为原本过得太落魄，所以他重生后有机会才准备着要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 可自己一个人过好，就行了？ 毛子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为儿子的婚房当着老兄弟哭泣；疯子因为一百多块钱杀人而被枪毙；小二在厂子最困难那几年因为生活无以为继偷盗而蹲了大牢；更多留在基地接班的子弟，整天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 “这就如同在家吃饭一样，锅里面都没有，谁的碗里能有多少？基地项目都没有，没有发展的机会，大家谁能过得好？像孙嘉明那样的人，在基地里不说绝无仅有，也绝对不会多！你小子，跟他有什么区别？明知道基地工资都发不出，还得要十万……” 郑宇成的态度缓和了下来，最后的一句话，却让谢凯的心如同刀子。 如果他不是有着四十多的心理年龄，经历过很多，这话会让他没有什么触动。 重新活一回，他知道自己应该在意什么。 自己的好日子得过，但是身边的人，也不能落魄，否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辆坦克，是你的了，以后就停在这车间，你爱搞不搞！自己走回去！”说完后，郑宇成把挂在坦克炮塔后的自行车取了下来，骑着回了基地。 真的把谢凯丢在这边不管了。 让谢凯无语问青天。 郑宇成的话，确实对谢凯触动不小。 不管如何，基地里无数人为之奋斗，不讲回报的思想，本身就已经扎根到了他的骨子里面。 现在基地面临的问题他也清楚，不改变，最终只会如同原本的轨迹，除了少量的加工厂给其他单位配套加工，大量单位破产倒闭。 有技术有经验的，还能得到一份工作，但是他们是外来者，升职加薪不会优先考虑，分房子什么的更没有机会。 没有技术，没有经验的，下岗！ 如同老丈杆子，莫齐意外去世后，老头子眼看没多久就要退休了，结果，单位熬不住了，直接破产倒闭，五十多岁的男人回家务农去了…… 他有能力改变基地的未来。 郑宇成说他有，不是了解，而是在赌，把整个基地的未来赌在他们父子身上。 挖掘机项目，简易四轴加工中心项目都由谢建国一人负责，不让任何人插手，由此就能明白郑宇成的心思。 “爸，你说人一辈子为什么活着？”一直趴在坦克炮塔上面，到了天快黑了，谢凯才回家。 谢建国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面对儿子这问题，谢建国跟柳旭两人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那女孩子拒绝你了？”柳旭首先怀疑儿子被喜欢的女孩打击了，“我这两天正在准备把她爸调到我们厂呢。” 谢建国瞪了她一眼，瞎搞。 看着谢凯，暗自叹息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如果没有奋斗目标，那样就会觉得人生没意义……人生一辈子，不在于有多大成果，多好的名声，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只有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方能得始终……” 谢凯咀嚼着父亲的话，好一阵，猛然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爸，谢谢您！”谢凯站起来，对着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们父子两这是干啥？”柳旭一脸的疑惑。 062 丧心病狂的59升三代方案 当谢凯想明白后，再也不去考虑其他。 csp1游戏基板让他画了出来，东西已经不再是原本cap设计出来的电路。 谢凯并不清楚卡普空公司游戏基板的电路图，不过对于他这样的技术人员来说，要实现一些简单的功能电路设计，那是最为基本的职业技能。 如何生产，谢凯现在还没想到办法，基地肯定可以生产出来，而游戏程序才是更核心的东西。 必须得利用基地的超级计算机才能搞出来，搞坦克设计，才能以此为借口，以公谋私达到他的目的。 柳东盛还没到，郑宇成的一席话让谢凯触动，谢建国一句“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方得始终”则是让谢凯彻底下定了决心冒着失去自由的风险来搞坦克设计改型。 第二天，他依然不去上学，直接在家考虑如何改进59坦克的方案。 59魔改，有着太多的型号，很多魔改可以说是丧心病狂，成本却也非常高。很多技术也需要等到国内技术有了突破才能使用。 “我去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虽然现有的技术会让坦克性能有一定提升，军方经费本来就不充足，改进了后还得改，不是浪费金钱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搞贵一点的……”谢凯拿不出方案，最终如此劝说自己。 “首先需要更换的就是动力系统，530马力的12v水冷柴油机动力太差了，就连79式的580马力发动机也不够，速度太慢，机动能力太差，扛上125炮，这根本就跑不起来……对了，88坦克要出来了，发动机应该可以搞到，但是这玩意儿1200马力的德国进口发动机，对59坦克来说，有些浪费了，价格也太高……” 谢凯很头大。 59坦克只是一款中型坦克，底盘限制了能够装上的发动机以及其他技术设备。 动力问题所产生的心脏病，是共和国所有武器装备最大的发展难题，不管是军舰，潜艇还是飞机，甚至坦克跟汽车。 发动机不行，自然很难搞出性能优越的武器装备。 “对了，80式坦克不是从81年开始就在交付样车进行实验么？这玩意儿的发动机可是有730马力，技术应该比较成熟了。对，就这玩意儿！”谢凯把国内八十年代发展出来的坦克全部想了一遍，觉得要扛着125毫米的坦克炮，只有730马力的动力才行。 写下这个后，便继续考虑其他需要改进的东西。 59式主战坦克，属于苏联t54的技术改进型，严格地说，还属于第一代坦克。 国内发展的80式之后才算第二代，一直到99，才算是三代坦克。 谢凯无法让59直接从第一代坦克直接提升到三代坦克上，那会使得59坦克改造后的价格会比99式便宜不到哪里去。 至少，也得提升到二代巅峰，不过弄成三代说不定问题也不大。 军方用不起是一回事，搞不搞出来是两码事。 有了计划，谢凯的工作便开始变得快速起来。 目前也不需要有具体的细节设计，技术参考什么的同样不需要现在去考虑。 郑宇成不是只要方案么？ 仅仅两天时间，谢凯就拿出了方案草图。 “爸，你那火控系统现在有消息没有？”当谢建国回来后，已经完成了改装草图设计的谢凯问他，火控系统是提升性能的关键。 谢建国看着儿子殷切的眼神，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这么快呢。这些天一直忙简易四轴加工中心，连挖掘机的项目我没时间去过问。” “你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打听这些干什么？”谢建国问着谢凯。“搞项目，就得一步一个脚印，不要什么都想搞，结果啥都搞不出来。如猴子掰苞米一样……” 老爹的话，让谢凯无法回答，不是他想这样，而是时间上确实有些急切。 郑宇成也急，不过是为了项目，为了科研经费。 谢凯则是想要快速地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项目全部弄出来，不在于现在就能取得突破。 他比谁都清楚搞科研项目不是说搞就能搞出来的。 现在立项，至少不会走弯路，否则等到后面再搞，他说占据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不仅浪费时间，也会浪费大量经费。 “爸，您看看这坦克改造方案。”谢凯没有解释，直接把他画的图纸拿了出来。“这是我想的59坦克的终极改造方案，在火力情况下，采取125毫米坦克炮，如此一来，火力就达到了三代坦克的性能……装甲防御方面，也能达到三代的性能；动力系统，燃气轮机上不了，国内没有相关技术，不过730马力的发动机，勉强应该能用……唯独剩下的火控系统了。” 摊开自己画的草图，以及草图下面所列的各个方案设计说明，需要的技术资料等。 谢建国在看到整个结构图后，彻底傻眼了。 “这还是59坦克？除了还是五对负重轮，这无异于重新制造了！按照你这样搞，一辆坦克得多少钱？咱们先不说这些技术有没有，即使有，这样一辆坦克改造出来，作战能力能够大幅度地提高，可价格……”良久，谢建国才苦笑着摇头。 方案看似可行。 成本是没钱的军方接受不了的。 谢凯同样清楚，成本问题也是限制军方装备的最大因素。 “你整天不认真上学，搞这些干什么？如果只是方案设计，谁都可以，只要能提升战斗力，就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改进方案……”谢建国显然对于儿子这种方案并不认可。“项目设计，首先得符合咱们国内的使用需求，以及现实的需求情况。” 符合使用的，才是最好的。 国土防御武器装备方面，并不是最先进的是最合适的。 共和国拥有96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陆军，对于各种武器装备的需求量极其庞大。 每年的军费，平均到每个军人，数量少得可怜，还得包括士兵的吃喝拉撒睡及训练费用，还得更新所有的武器装备。 从空军到海军，各种装备都落后，装备的数量也不多。 更加不要说对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陆军装备进行升级。 一辆坦克的价格哪怕贵几千块钱，性能不是特别突出，都会让军方首长犹豫不决。 军费太少了！ 一切重心都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主的国家战略前面，军事必须做出牺牲、让步。 “我也不想，郑宇成那老头，前几天把我拉到守备团团部，带着我开了一辆坦克回来，说是送给我当玩具……”谢凯把事情说了。 说真的，他是被郑宇成对于基地的这种疯狂感情给触动了。 原本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在武器开发中去插手。 只想着利用自己原本的知识推动老爹往上爬，然后自己搞点项目挣点小钱舒服地过日子。 现如今，他被郑宇成感动，然后加上回来老爹的一句“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方得始终”给触动得下定了决心。 至少，坦克这种东西如果能搞出来，不会从79之后出现各种类型的坦克，让军方浪费大量经费。 军方明知道性能不够先进，为了提升国防实力，依然不得不装备。 明知道不会打仗，如果国防落后了，不足以威慑敌人，不足以让想要侵略的国家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说不定战争就爆发了。 落后，必定挨打！ “胡球搞！”听完儿子的话，谢建国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气话，“你这一阵子一直都没上学？” 谢凯看着老爹铁青的脸，只能讪讪地点头。 “其他的什么我不管，明天给我滚到学校去上课！”谢建国咬牙说道，“基地里面几万人，难道找不到人？你一个孩子不懂事瞎搞，他也跟着瞎搞！” “爸，这事情也不能怪郑主任。他对这个基地的感情，甚至比你们每个人都深。当年他儿子的事情，换成是您在他的位置上，您会亲自枪毙我吗？为了这个，老郑现在可算是家破人亡了，老婆自杀了，闺女虽在基地里，却从不回去看他……他表现得没事人一样，心理难道真的就舒服？”谢凯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面对质疑，根本说不出话来。 “儿子说得对，这事情，谁都没法跟郑宇成比！”柳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直到这时才披着衣服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不过谢凯，考大学才是你的任务，只有大学里面，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眼光更深远……” 父母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谢凯当前的任务应该是考大学。 “我知道。原本我也不想干这事情，不过郑宇成那天的话，让我想了一天，晚上爸告诉我不忘初心……”谢凯苦笑着说道。“从小，你们不是跟基地所有父母一样，告诉我们，等你们老了，我们接班，继续为国防事业建设添砖加瓦吗？” 063 你会让军方破产（求推荐票） “难道咱们要继续在59坦克改造上浪费时间？617厂的改造方案不是已经通过了？”404基地总部会议室里面，十多名年龄各异的技术人员围坐在会议桌四周讨论着。 一名四十多岁，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的小个子中年人皱眉猜测到。 从617厂的改造方案通过后，由于基地经费的原因，他们的改造方案设计工作就全面停顿下来。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郑宇成再次把主要技术人员召集到一起。 “咱们根本没法跟617比，他们有经验，有经费，还有引进的技术，估计是讨论咱们去留的问题……”另外一名老一点的技术人员说道，“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也不打算离开这座基地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座基地，大部分都参与了建设。 谁都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不离开又如何？基地本来就不是搞坦克研究的，就连备份，都是一些落后的技术。更加没法跟原本号称建设亚洲第一坦克制造基地的541相比。 541没有彻底完成建设，大量的生产车间就已经开始军转民了，现在日子过得红火得让所有人嫉妒。 404限于位置及保密等因素，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可能如同其他单位那样军转民。 大家的未来，基地的未来，是所有人心中的一块有着巨大压力的石头。 郑宇成拿着几张图纸带着谢凯进了会议室里面。 见着众人盯着谢凯看，他没介绍，直接坐到主位上，让谢凯坐他旁边，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中开口说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讨论进一步提高59坦克性能的改造方案。” “郑主任，617厂的改造方案已经通过了，现在正在进行后续修改，咱们如果不拿出远超他们的改造方案，根本没可能获得立项！”最开始说话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咱们的技术条件根本没法跟617相比……” “基地现在也没经费投入到这方面来，工资都好几个月没发了呢。” “还不如把我们分流到617或者541里面去呢。” 郑宇成的话刚一出，下面就如同炸了锅。 谢凯看了一眼那名说想去617或者541的人，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要不了多久，541基地将会彻底转型成为民品生产企业；而617自己现在都是人满为患，坦克制造的规模将会逐渐缩小。 “啪！啪！”郑宇成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安静！” 在郑宇成的干涉下，会议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表情各异地看着郑宇成。 “我知道大家疑惑，技术经验方面，咱们肯定不能跟617比，他们毕竟才是最专业的嘛！就连541咱们也比不上。但是呢，既然讨论这事情，肯定会有成功的可能性才会召集大家来讨论……谢凯，你把这总成方案介绍一下。”郑宇成直接让谢凯介绍他的方案。 谢凯看着众人那惊讶的表情，无奈地看着郑宇成。 在郑宇成的肯定下，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图纸摊开，铺在了郑宇成身后的黑板上。 当他的总成设计草图被摊开后，会议室里面的人，表情更惊讶。 “这是59坦克的改造图？炮塔什么的全部都改变了啊！”依然是那名眼镜中年人。 “章德明，你这人就是太急切了！搞研究的人太急切可不是啥好事，先听完介绍再发表意见不行？”郑宇成见章德明让谢凯紧张，皱着眉头阻止了他，示意谢凯继续。 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紧张的情绪，开始介绍。 本来他不想参与，把方案给郑宇成让他组织人去弄就行了。奈何郑宇成不同意。 “这一份设计，确实是我对于59坦克改造的一些想法。首先火力方面的坦克炮，目前国际上，三代坦克的标准就是拥有120毫米以上的大口径炮……炮塔，放弃之前的铸造球形炮塔设计，改用倾斜角度焊接而成的楔形炮塔……材料方面，则是采用多种复合材料的装甲，外面预留可加装反应装甲的空间……”谢凯首先就是介绍了炮塔的改变。 先进的坦克，绝对不能再是之前的球形设计，采用倾斜角度的楔形炮塔防护能力会提升很多，同时也能让坦克内部空间更大。 也会降低坦克高度，有效减少中弹面积。 章德明本来想提出质疑，被郑宇成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的住口。 “动力方面，原本59式坦克的530马力发动机太差，至少需要730马力甚至800马力以上的发动机才行，我们需要让坦克最大速度达到70公里甚至以上……另外就是变速箱方面，最好采用自动变速箱……” “至于火控系统，目前我们基地有一个方案，不仅拥有先进的炮瞄装置，目标捕捉功能等，更是拥有更大的自动化作战程度……” “必须加装反向炮稳系统，使得坦克拥有在行进间射击的能力，以此提高战场生存性能……” 谢凯把自己的整个方案全部介绍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这个改造方案震惊得说出不出来。 “可以提问了。”见到章德明一直都是想要说话，在谢凯介绍完后，他才对着章德明说道。 章德明有着太多的疑惑了。 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谢凯，“你可知道如此一来整辆坦克的重量会达到多少？五对负重轮能够支撑得起？” 章德明的问题很犀利。 谢凯面对这样的质疑，心中也是清楚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曾经，面对扛着125毫米坦克炮的59坦克，整个世界都被震惊得掉下了眼珠子。 远看炮塔吓死人，近看五对负重轮。 这就是59坦克最丧心病狂的魔改。 炮塔跟火力，属于三代重型坦克的标准，而负重轮则限定了坦克的重量只有中型坦克的参数。 “不会超过40吨！所以必须拥有更强劲的发动机……同时，装甲方面，需要采用复合装甲……”谢凯说道。 “按照这样的设计方案改造，不管是坦克炮系统，还是动力系统，甚至火控系统，都需要全新研制才能实现……”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们有多少时间，多少经费？” “时间跟经费方面，大家不用考虑。基地会想办法，一切以实现为目的！我们的装甲部队需要这样火力强大，动力强劲，防御力高的坦克！”郑宇成开口说道。 坦克才是大项目。 这才是基地未来发展的基础。 “这个方案，只是后期的进一步改进方案。我们必须先把项目拿到手中才行。所以，还有另外一个方案，算是给咱们练手……”谢凯又铺开了另外一种设计图。 “坦克炮采用105毫米口径，炮塔同样把球形改造成为楔形，研究新一代的复合装甲。在这设计中，坦克装甲每一层中间采用炭纤维，在最中间的位置，采用陶瓷装甲……” 谢凯指着另外一个方案介绍着情况。 “炮塔预留装125口径火炮的能力；发动机预留装1000马力的空间；而液压辅助系统必须用上去，采用自动装弹机构，新的三防设计，把乘员从原本的4人减少到3人……”谢凯在清楚终极魔改到三代坦克之后的成本将会让军方接受不了。 所以他采取了一个两代半的设计方案。 如此一来，成本自然就降低下来。 “争取让我们的改造达到二代半的程度……不管是火力还是防护能力，必须要超过苏联的t72坦克！”谢凯舔了舔嘴唇说道。 “为什么是t72，这可是苏联十多年前的技术了。”章德明皱眉说道。 他也被眼前这个孩子的方案打动了。 各种技术，并不是最顶级的，国内虽然没有，努力一些，很多就能突破。 并且为未来的进一步改型预留了空间，这是一名优秀的装备设计师所具备的素养。 “这种坦克首先谋求外贸合同。只有外贸，价格才会更高，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经费……即使我们的获得军方认可，价格太高，性能不是特别突出，都不会得到大规模的订单，只会装备少量进行作战实验……”谢凯说道。“价格太贵的先进坦克，军方现在的那点经费，也不可能大规模采购。” 这种改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军方会装备太多数量。 很多的坦克型号，国内都只装备了少量用于作战试验，一直等到96a跟99式出来后，才形成高低搭配，少量装备99式，以96a为主，配合数量庞大的59改型，88式甚至是85ii式等坦克形成装甲集群。 国外订单，才是谢凯看重的。 “谁会买咱们的？”郑宇成跟章德明等人都是疑惑，“你这方案，会让军方破产！上万辆坦克如此改装，这得多少的费用！” “是啊，上万辆坦克改造，可不是一笔小钱。军方真这样改，也会破产的。”章德明也是苦笑着摇头。 “国外确实不会有人买的……” 064 请别忘记巴基斯坦这位金主 “这个方案，如果无法获得军方认同，再怎么改，都没可能获得足够经费。”章德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谢凯，“改成这样，不如全部推倒，重新设计一款重型坦克，把握更大。” “我也觉得这个改造方案几乎是重新设计了。甚至59坦克的底盘跟负重轮还限制了进一步提高性能的空间。” “坦克炮上125毫米，国内都没有相关技术。即使重新开发新项目，我们也很难短时间内搞出来，617的技术实力，都很难弄出来，105线膛炮技术都从英国引进的。” “动力系统方面，一直都是我们的弱项，要弄出730马力以上的成熟发动机，非常困难……” 各种质疑，全部涌现了出来。 会议室在座的，都是坦克各个领域的专家。 眼界可能不如617跟541的那些技术专家那样宽广，但是他们的经验绝对是丰富的。 对于自己领域相关技术，自然极其了解。 “我知道大家对于这个项目的前景感到担忧。但是可以肯定，目前617方面在三代坦克已经开始预研。不过却可以肯定，他们还没有找到方向，完全确定方案。我们有了完整的设计方案这一点，就处于领先位置。”郑宇成清楚617坦克方面的研究情况。 不是617不努力，而是目前情况下，军方没钱，先进的坦克就代表着价格昂贵。 617更多的则是研究改进提升现在的坦克性能，同时研究一款性能先进价格不贵的坦克。 当一辆更先进的坦克价格比普通坦克贵数倍时，军方会如何选择，谁都清楚。 “西方-81军事演习，苏联的钢铁洪流让整个世界震动，欧洲人提心吊胆，就连咱们，同样也是担心他们的军事力量……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军事技术始终需要进步。咱们不是617那样的专业坦克研究制造单位，我们不需要考虑太多，只考虑最先进的技术……”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在三代坦克方面去抢617的经费。 59坦克的改进，追赶617会处处被动，最终被他们抢先。只能绕过617，直接从他们空白的地方去超越，才有可能。 “在某些领域上，要想获得国家经费，我们就必须比同行拥有更先进的技术。在装备研发上，我们本就不是专业的，但我们可以进行弯道超车，他们循序渐进走直线，我们直接在弯道的地方超过去，在前面等着他们……”郑宇成把谢凯用来说服他的话拿出来了。 弯道超车！ 武器装备领域里面，现在国内军工系统单位众多，大家都因为国家战略重心从军事转移到经济建设领域，军方经费不足，大量项目被削减而日子不好过。 基地向各个主管部门要了几年的项目，人家专业的单位都不容易要到，更不要说404这样的基地了。 电磁炸弹，属于国内的空白，在国际上也是先进领域的武器装备。 军方到目前为止没有给出答案，至少，一直跟龙耀华有着联系的郑宇成知道军方高层的态度。 搞，是肯定要搞的，但是搞到什么程度，究竟是否装备或者装备多少，分出多少经费在这项目上面，都让军方高层非常为难。 而云爆弹，军方同样有想法，国内没有技术，一直在跟美国以及苏联方面进行接触，寻求技术引进，尚未获得成功。 这已经是基地有希望在弯道超车，追赶国际脚步的机会。 所以，郑宇成才对谢凯的59坦克直接从一代坦克提升到三代坦克的性能改造方案如此支持。 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得搞出来。 “其实大家不用担心。之所以说这种坦克第一要求就是干翻t72，一方面是因为中东的两伊战争还在继续，不管是伊拉克还是伊朗，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潜在买家……另外就是我们的邻居。印度从苏联引进了t72，而巴基斯坦却没有……”谢凯知道大家担心项目的前景。 巴基斯坦在这方面，只能求助中国。 事实也是如此，中国在得到印度的请求后，由617厂根据已经下马的wz-122项目基础上研制一款具有三代坦克特性的“两代半”坦克，最后搞出了85iim型坦克。 “t72表面上看着先进，但是这甚至没法跟t64相比，不仅是防护能力，还是火控系统，都很差……弹药舱的设计并不合理，一旦被穿甲弹击穿炮塔，高温跟金属溅射流将会引起殉爆……火控系统，其装备的主动红外夜视瞄准仪，有效范围只有800米，夜战能力太差……自动装弹机构，电力驱动等……”对于t72这种被苏联人吹上了天，结果海湾战争让美帝在100个小时击毁了1000辆…… 谢凯对于这种坦克向来都不感冒。 苏联真正的好东西，根本就不出口。 比如自己用的t64跟t80。 “t72的夜战装备不行？装甲防护力不够？”众人惊讶。 目前t72的各种性能参数，可都不清楚。 谢凯一听，顿时知道说漏了嘴。 “当然，这只是听说的。在红外夜视方面，苏联的技术并不比咱们好多少……我爸之前在苏联待了不少年……”谢凯索性把这个锅退给他爹去背。 话说得模棱两可，也没有说是否是他爹说的。 这个解释显然不会让人满意。 “巴基斯坦需要能抗衡t72的坦克，我们国内也需要。只要我们的坦克火力够凶悍，装甲能够防御住苏联出口型号的t72，就能获得他们的订单，经费由他们出。”谢凯转移了话题。 两伊战争中，不管是伊拉克还是伊朗，最后都会从中国进口坦克以及战机，毕竟他们也被打穷了。 但是巴基斯坦，要想针对印度的t72坦克，无论是美国的m1，还是德国的豹2，都没有可能卖给巴基斯坦的。 “现在巴基斯坦可不会理会咱们，咱们不是搞坦克研究的。”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 章德明也是如此，“他们即使要找，肯定也先要找617厂。” “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拿出一个容易实施的方案，然后再由郑主任跟负责这方面的技术人员主动去找巴基斯坦人，找不到他们的武器采购团，直接找他们的大使馆，给他们看方案……”谢凯说道。 “咱们这样截胡617厂的订单，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有人苦笑着说道。 “什么叫截胡！617手中可是有着不少的项目，不管是新一代坦克的研发，还是59坦克的改进，都在他们手中，多一个项目他们不会嫌多，少一个也不会在意，但是咱们不行！”郑宇成说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能够抢到项目，搞到研究经费支撑着404发展下去就行。 “项目技术难度太大了，咱们的人手不够，新的人员培养很难短时间达到需求，劳动人事部也不会给咱们分人了……”章德明说道。 基地没有足够的研究人员，这是事实。 404本身就不是为科研而存在的基地，科研团队很多撤离了。 坦克团队算比较大的，总数也只有200多号人。 郑宇成看着谢凯。 要搞项目，肯定需要足够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基地情况不好，上级已经不再往这边分配大学毕业生。 国家搞经济建设，每年人才培养的规模都跟不上需求。 基地无法解决人才，自然有项目也很难获得太大的进展。 “中条山的541坦克基地，人可不少！”谢凯见他们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无语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已经弄出了这样的项目，其他东西再隐藏也没有用，他知道这些技术，却没办法独自一个人搞出来。 任何武器装备，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弄出来的，否则，也不需要完整的工业体系基础。 需要足够的人员来搞技术开发。 “挖541基地的墙脚？”郑宇成没想到谢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以为咱们跟541合作呢。” “其实我们跟541基地合作搞技术开发，才更合适。”章德明等人都觉得谢凯的这种提议不太好。 关系处理得不好，以后技术别想得到541的支持，617厂肯定不会乐意把技术拿出来。 “合作更有利发展，541技术实力远比我们更雄厚。”章德明看着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是更有利，我想请问一下，如果合作，研发进度，我们是否能掌控？”谢凯的问题，所有人无法反驳，“谁能确保，他们不会把经费挪用到别的项目？” 大家都面临同样的问题，404基地郑宇成把工资用来搞项目开发，谁能确保其他单位不把科研经费用到发放工资福利或别的项目？ 最终少量经费投入，研发进度如何保障？ “这并不是挖墙脚。如果直接调人，估计他们不会同意。如果我们先从541基地里借一部分人员，工资奖金由基地负担呢？”谢凯阴险地一笑，随后说道。 065 花钱进口，不能白要咱们的技术（求推荐票） “郑主任，目前基地的项目不少了，不能再搞项目了，否则资金方面跟不上。即使要搞，也得资金问题解决才行。”会议后，谢凯跟郑宇成，汪贵林等人坐在一起，讨论是否还可以立项其他方面。 谢凯急忙阻止。 一下子上马太多项目，会让基地资金链断裂形成巨大的问题。 “咱们这点项目，哪里够啊！”郑宇成愁眉不展，“整个基地两万多人呢，加上家属，就更多了。我们需要足够的业务养活他们。” “养活他们不在于目前的项目开发，技术开发成功，咱们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生产业务。除非我们建立配套生产工厂。”谢凯说道。 汪贵林对谢凯的说法深以为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基地不可能扩大规模，运输成本也是大压力。 “目前我们主要业务是搞好军用挖掘机的制造以及数控机床方面，民品才是养活整个基地所有人的关键。至于军事装备技术领域的研发，那是基地未来发展的核心……”谢凯强调着。 他稚嫩的脸上却给人一种极其严肃的感觉。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现如今，上面给的四百万经费已经打到基地财务部账户上，用来发工资，也就三个月的事。甚至不够补足之前拖欠的工资，如果没有进账，不断投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获得收益的技术开发项目，早晚会被拖死。”杨倩作为基地财务管家，最愁的就是资金问题。 之前郑宇成挪用那不够发工资的几十万，让她很多天都没睡好，一直到基地获得了一机部跟五机部各两百万的经费。 四百万，看起来是非常庞大的一笔资金，对于拥有两万多干部职工的基地来说，甚至不能发三个月的工资。 “目前就暂定这几个项目。军用挖掘机跟数控机床的研发投入，是必须的。否则基地无法拥有足够的经费来养活这一摊子人，同时还得为军事研究项目前期提供研发资金……电磁炸弹的项目，等上级的消息，坦克这一块，初期设计方面主要是制图作业跟结构强度，材料选型等设计任务，不需要太多经费……”谢凯比其他人都明白。 从他被郑宇成触动，加上谢建国的一席话让他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后，便不再去考虑身份问题。 只要符合基地发展的建议，他都不会隐瞒。 现如今郑宇成还想要搞项目，把工资压着不发，不符合基地未来发展。 “工资必须得发放，之前拖欠的工资，暂时不急。必须预留够下个月的工资，才能把剩下的投入到研发中……”汪贵林搞后勤的，知道一旦人心散了，以后做什么就不容易了。 “是啊，各个单位的会计天天找我，问什么时候发工资，大家都靠工资养家糊口……”杨倩看着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工资先让银行取回来，先发一个月的。至于其他的，再商量一下。”郑宇成沉思了一阵，询问了其他人意见后，做出了如此决定。 这个会议属于基地高级别会议，但是郑宇成却带着谢凯参加了。 谢凯的建议，他现在极其重视。 哪怕谢凯不情愿，还没有进教室，就被郑宇成找人给接了过来。 “郑主任，我得回去上课了，昨晚上我爸说我整天不务正业瞎搞！”谢凯看着郑宇成一脸奸笑，撇着嘴说道。 “你爸懂啥？那坦克项目，昨晚上章德明他们讨论了一晚上，都觉得项目好。这几天他们把方案细化一下，我就去找巴基斯坦人。你也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被他这话吓得一个趔趄，急忙摆手，“郑主任，您可别开玩笑了。我还得上课！昨晚我爸发火，就为了这事儿，我一个学生，整天不务正业，可不是啥好事儿……” 跟着郑宇成去找巴基斯坦人？ 谢凯从来没有想过。 巴基斯坦人现在急得不得了，只要能跟印度从苏联采购的t72抗衡，就绝对舍得砸钱。 “这事情真没必要，如果我已经工作了，做什么都不过分。可我还是一个孩子，面对巴基斯坦人，反而没有说服力。”谢凯必须让郑宇成打消这想法。 否则以后他就别指望上学了。 好多天没去学校了，都不知道白菜如何了。 “那个项目是你搞出来的，你更清楚。”郑宇成说道。 “章总本来就是搞坦克的，他清楚。对了，郑主任，放59坦克的那个厂房，我觉得还是得启用起来，在里面搞一个实验车间，那辆坦克本就是为了改进的实验坦克，我们直接在实验样品上面进行修改设计……”谢凯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你这想法跟我不谋而合。我准备专门给你配备一个团队，改进59坦克。不然也不会放在那个车间里。要些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设备，你直接说。基地里面有的，直接从各个车间调集；基地没有的，就从兄弟单位买……”郑宇成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算盘。 按照他的构想，这个实验车间，主要就是实现谢凯的改造方案，那辆59坦克，最终会先被全部拆掉。 然后根据谢凯的方案来改造。 通过设计团队不断地修改设计方案，再在那个车间进行试验，最终完成整个坦克的改型。 “原材料什么的各个单位都有，只需要一些加工设备跟起重设备。装配钳工必须得有，机修钳工至少三名……其他的就得是了解坦克的或者能维修坦克的……”谢凯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咱们基地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了。”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 “对了，我还得要至少两名木匠。”谢凯心思一动，准备玩一把以权谋私。 郑宇成听他的话，皱起了眉头，“要木匠干什么？” “模型啊！改造前，肯定先搞出总成模型不是？而木头的制作容易，成本也不高。如果巴基斯坦人来了，一看到这模型，他们不得立马砸钱？”谢凯正经地说道。 郑宇成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你是不是想把你那小女朋友的父亲调到你车间？”郑宇成突然开口问道。 吓得谢凯再次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紧张，“郑主任，您老可别乱说。” “切，你被你妈撵上树那天，有个瘦高的女孩子在一边……然后吧，我在学校打听了一下，了解了那天的始末……其实，有喜欢的女孩子是好事，反而激励你上进，只有足够优秀才能吸引女孩子的喜欢。我也是那样过来的，不过作为基地的接班人，心思更多应用到基地未来发展上。”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前几天你母亲一直在运作把家具厂的一个木匠调到红旗厂呢。” 谢凯对郑宇成前面的话嗤之以鼻，后面的那话，就让他有些尴尬了，有气无力地反驳，“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郑宇成没有反驳谢凯。 “对了，郑主任，关于数控系统的事情，基地是如何考虑的？”谢凯再次问道。 各个单位的人员，这两天就要到基地了。 简易的四轴数控系统正在开发，加装的简易第四轴也在进行紧密锣鼓的设计。 目前基地主要业务是三轴加工中心系统的生产。 各个机床厂肯定会直接用系统来生产加工中心获得更多订单，甚至研究单位，也可能会从基地要技术，在基地的技术基础上面研究更先进的系统。 “现在我也头痛呢，芯片这东西，原本只是几十几百块比较好搞，现在咱们一要就得上千……谭庆丰跟罗振兴都跟我说了，他们希望我们把技术提供给兄弟单位……”郑宇成一脸苦恼。 “技术不能给，这是我们未来发展的根本！他们消耗了资金，然后却来白拿，这怎么行？”谢凯当即就不乐意了。 各个单位都是兄弟单位没错，但是现在自己都吃不饱，自然不能发扬精神。 “五机部跟一机部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这么久没来，就是在跟上面沟通。”郑宇成头痛无比。 “非给不可？”谢凯问道。 “不给不行。”郑宇成点头。 “上级主管部门有没有说免费给他们？”谢凯问道。 郑宇成来了兴趣，“你的意思？” “既然如此，咱们在上面投入了大量的科研经费，甚至把整个基地数万干部职工几个的工资砸在了这上面，他们白要肯定不行不是？至少也得让他们把我们的研发资金给了……”谢凯舔着嘴唇，一脸阴险地建议。 郑宇成的眼睛顿时就放光了。 “那些单位跟厂家，日子可都过得不错呢。要多少合适？一家要他们五十万？”郑宇成问着谢凯。 “你这真容易满足！我们这可是国内唯一一家的技术，原本上面从国外引进准备了多少？国内自己搞，那些钱肯定会下放到各个研究单位跟机床厂，一家要他们五百万，不算多吧？” 谢凯的胃口，让郑宇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多了。” “多？国家准备进口的，至少是数千万美元！这些钱即使不全部发放到各个单位，起码也得有一半，咱们要他们一半不算多，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最后一家给个两百万也就差不多了。” 066 凭什么别人吃香喝辣我们饿肚子 “每家两百万，哪怕只有十家单位买，也是两千万，作为坦克改造的启动资金，也足够了。”谢凯说道。 “这只是针对研发单位吧？机床制造单位可不一样，他们可以直接从咱们手中买系统啊！”郑宇成可不同意他的看法。 “各个单位都想搞出更先进的技术，谁能先搞出来，谁就能获得更多研发经费，搞得慢的肯定会被淘汰。各家机床厂，买系统就显得被动了不是？研究单位研究出来，技术交给上级，上级给哪家制造单位，谁敢保证呢？”谢凯清楚各个单位间的关系。 都是国营企业，合作是少不了的。 谁都想自己单位吃更多的肉，自然也就存在了竞争关系。 合作中竞争。 何况目前的科研模式就是上级下达任务，给项目经费，让科研单位研究，研究出来交给上级，分配给生产单位。 这还是处于计划经济时代的模式，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他们不给钱，上级下令咋整？”郑宇成觉得，这小子太阴险了，不过他喜欢这种阴险。 毕竟是帮基地里面搞钱。 他突然发现，有点喜欢上谢凯这种死要钱的性格了。 当然，前提是谢凯要钱的对象不是基地。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上级怎么可能！之前基地各个重点研究项目都被撤走，从而导致基地连工资都发不起。咱们基地不等不靠，自力更生，几个月不发工资筹集研发资金。其他单位有着项目经费，还想从咱们手中白拿技术，好意思？”谢凯撇着嘴说道。 郑宇成看着他义愤填膺，心中也是有了气。 上面的领导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亏得这小子是基地的人。 两人在郑宇成的办公室密谋了好长时间，一直在总部食堂让郑宇成请他吃了午饭，谢凯才离开。 下午没事儿干，他也没去教室，直接去了放着59坦克的车间。 之前一直都没机会好好打量59坦克，即使落后，在新中国成立之后，59式也在陆地上守护着共和国数万公里的边境线，功劳绝对不小。 看着眼前炮管低垂的坦克，谢凯心中感慨万千。 要实现终极改造方案，实在是太艰难了。 谢凯也清楚，在未来，这种性能落后的坦克很难在战场上生存，必须得有更先进的性能，更强的战场生存能力，才能重新焕发青春。 用钥匙打开舱盖上面的锁，一个人钻进去，坐在落后的坦克里面，开始全面去了解各个位置以及整体布局…… 基地里，红旗机械厂除了少数研发项目团队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大部分车间的人依然在等待任务。 车间里的设备，每天都被技术工人们擦了又擦，一尘不染，戴着白手套摸机床外壳，都不会在手套上留下任何污垢。 从外观看，很难看出是使用了十多年的加工设备。 当然，也有车间里的人员聚在一起打扑克，下象棋什么的。 哪怕地最严厉的车间主任，也都对此熟视无睹。 没有业务，没有加工任务，大家无所事事。并非单位没有发工资让大家没有积极性，而是基地城市太封闭，就没有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 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一直都在基地，每天了解各自部门留在基地下属单位的情况，同时盯着数控系统的生产进度跟四轴简易数控机床的改造设计。 生产线，根本就不需要建设。 系统的性能先进，却显得有些笨重，毕竟系统内部使用的都是国内能生产的电子设备。 集成电路的电路板生产工艺不行，基地就把主板放大，以此把电路刻画上去。 “老罗，郑主任给答复没？今晚考察团就到了，目的现在已经变成要技术了……”晚上吃饭时，谭庆元一口馒头一口土豆丝吃得郁闷，见罗振兴来了，愁眉苦脸地开口。 罗振兴摇头，“这事不好搞。基地把几个月工资砸到这上面，搞出来了，就这样给了别的单位，放谁都不乐意，这任务不好完成啊。” 他们都是明白人，这样干，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咱们有什么办法？一家研究起来肯定没有大家一起研究进度更快不是？”谭庆元何尝不知道这样干不地道。 郑宇成不给技术，也是正常的。 人家砸锅卖铁弄出来的成果呢。 “哟，两位都在呢！”郑宇成端着饭盒，手里拿着两个窝窝头也走了过来。 “郑主任，您这一个基地的主任，吃这么简单？”谭庆元闹心无比，郑宇成绝对是故意的。 从他们到这边的第二天开始，每天晚上吃饭，郑宇cd跟他们坐一起。 坐在一起本来没什么，还方便交流。 郑宇成这家伙却每天两个窝窝头，一两份素菜坐在他们旁边，边吃边向他们诉苦，说基地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现在大家都勒紧裤腰带等着数控系统卖出去发工资什么的……使得他们打份肉都变得罪恶了。 “今天晚上，考察团就过来了吧？”郑宇成破天荒地没有诉苦。 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对视一眼，套路变了，绝对有问题。 两人看着郑宇成，也不搭话。 “给技术可以。”郑宇成再次开口，让两人更惊讶。 他们清楚，郑宇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轻易松口的，依然不说话，等着他提条件。 “上级首长的想法是好的，大家一起研究，技术发展远比我们这样一家非专业的单位研究更快……两位这些天在基地应该也了解了基地的情况，为了这技术，数个月的工资都砸在了里面……”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那套系统是谢凯提供的，他父亲没花多少时间优化了出来，整个基地只是补各种资料及数据投入了一些，经费加起来不超过一万。 但是对上级不能这样说不是？ 要是让上面知道了，哪里还有多少经费。 “郑主任，您还是直接提条件吧……”郑宇成能扯，罗振兴跟谭庆元都领教了的。 他们担心老家伙一会儿打开话匣子收不回来，还是没有耐住，开口了。 “基地讨论了一下，上级的号召，肯定要响应。干国防工作，不能讲条件不是！”郑宇成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窝窝头，在两人快要忍不住动手揍他的时候才继续说道，“其他的那些单位，都是研究数控技术的重点单位，国家给的经费不少……”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给技术，他们拿出一部分的研究经费补偿你们？”罗振兴顿时明白了郑宇成的意思。 “嗯。”郑宇成点头说道。 “咱们不是都帮你们要了四百万经费吗？”谭庆元皱着眉头说道。 难怪郑宇成今天表现得如此反常。 从上面要钱要不到，就从其他单位手中抢，吃了上级吃兄弟单位。 这种行为太不要脸。 “那是四轴系统跟简易四轴加工中心的研发资金啊，我总不能把这钱挪用了，不搞正事发工资吧？”郑宇成的话，让两人被堵得无话可说。 “何况，四百万用来继续开发技术根本不够……我们还欠着整个基地两万多干部职工近六百万工资呢！”郑宇成叹了口气，“要不你们两各自再帮我们要1500万经费，免费提供技术，要不就让我跟他们谈……” “抢钱呢！数控系统需要三千万？”谭庆元顿时就跳了起来。 郑宇成的胃口太大了。 就连罗振兴也被郑宇成的条件给气得笑了起来。 他们如果敢这样开口，绝对会挨骂的。 “这比你们跟国外谈判的代价低太多了吧？国外只卖系统不包括技术，一套都得十多万……咱们这可是提供技术，各个研究单位直接从我们技术中研究更先进的技术，不仅节省成本，还节约了时间。”郑宇成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终于知道了谢凯死要钱的那种感觉。 实在是太爽了。 “或者说，你们觉得国外的技术值钱，咱们自己搞出来的不值钱？”郑宇成平静地问着两人。 “怎么可能！不是听到你们这边搞出来了，我们当天就来了吗？”这帽子可不能让郑宇成给扣上了。 “我这并不过分，三千万，十多家的单位，他们每年的研究经费多少？可到现在都没搞出来！平均下来，每家也三百万不到。按他们目前进度，一家再投五百万，能搞出来么？”郑宇成问着两人。 两人根本就没法反驳他的话。 从数控技术被国家列为重大装备技术目录，优先发展之后，每年都有上亿的经费投入到这领域。 最终那些得到经费的单位没有搞出技术，反而是一家非专业的搞出来了，本来就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情。 “我这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不是考虑到大家一起搞技术进步才更快，咱们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技术！他们有经费，吃香的喝辣的，咱们整个基地把工资全砸在里面，勒紧裤腰带搞出来，凭什么分给他们？”郑宇成的话，如同刀子捅到两人的心窝子。 067 老子就是抢钱 “你们这是抢钱！穷疯了吧？” “就是啊，补偿你们一部分经费可以，但也不用这么多吧？每家三百万啊！” “大家都是兄弟单位，一家凑个十万八万，也上百万了。否则，我们不如引进国外更先进的技术？” “这可是为了国家的技术发展，你们的大局观念哪去了？” 面对郑宇成当着所有人提出每家给三百万经费拿技术走人的事情，所有单位的负责人都是义愤填膺。 三百万啊，多么庞大的一笔经费。 这留在他们自己的单位，能干多少的事情了？可以给单位干部职工发放多少的福利了？ 听到各单位负责人的话，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他们手中大把经费没有研究出结果，人家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搞出了技术，他们居然就想白拿走。 看到郑宇成一脸嘲笑地看着他们，更加不好意思，当即阻止了群情激奋的各单位相关负责人。 “大家的情绪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大家不要忘记了，从国外引进技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跟三菱重工谈了近两年，他们一直都不同意技术出口，只出口成套设备。”谭庆元一脸严肃地说道。 引进技术的难度，他们这些负责谈判的人难道不清楚？ 各单位也清楚。 “郑主任，三菱不愿出口技术，但是他们的系统是成熟的方案，在市场使用了多年……国内的系统，并没经过用户验证……”一名研究所的负责人满脸鄙视地说道，“虽然只是成套数控系统，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对他们系统的研究，分析出他们的技术，从而在他们的技术上开发更先进，更接近国际先进水平的数控系统，争取早日让我们的数控系统走出去……” “是啊，国外的数控系统毕竟是经过了多年的市场验证的。咱们国内的数控系统，谁知道稳定性如何？” 有不少人认为国外的技术才更加先进。 国外月亮比国内圆，这是很多人的认知。 他们甚至不相信国内有人，还是非专业领域研究单位能够搞出比国外还更先进的技术。 免费给他们，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但是还得想办法引进技术才能更快突破。 “红旗厂的系统，根据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对比，比三菱提供给我们的性能更优。上午你们的相关技术人员也亲自验证过。”罗振兴不想再听到其他人说丢人的话。 他开口了，其他人即使心中不以为然，也不再说什么。 他们不说话，一直没开口的郑宇成说话了，看着众人，一脸鄙视地说道，“说实在的，我挺瞧不起你们的！每年大把经费被你们浪费，什么都搞不出来，也不觉得脸红！” 郑宇成的话，顿时让所有人不乐意了。 “你们不就搞出个三轴系统吗？配套的伺服电机，液压系统，传感器等，你们有？”最开始说话的那名研究所所长一脸鄙视地说道。 真以为搞出一个数控系统就取得了技术突破呢。 估计郑宇cd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儿。 “至少，三轴系统我们有了，而且还在没有经费的情况下大家勒紧裤腰带搞出来的，你们呢？三轴系统都没有，好意思在这里瞎咧咧？要是我，自己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浪费粮食。”郑宇成毫不客气地挖苦着对方。 顿时就让那名所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都张大了嘴。 郑宇成不是这样的人啊，一下得罪了所有人，还怎么合作？ 其他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 郑宇成这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了。 大家的项目经费挪用不少，研究也绝对没停止下来，可这事情不能拿到明面说不是？ 不少人心中都开始暗骂郑宇成。 郑宇成看着众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中更是鄙视，这些话，他是故意说的。 “我确实想钱想疯了。整个基地两万多干部职工，时间长的已有半年没领工资了，时间短的，也三个月没发工资！基地里各个部的核心研究单位撤离，最后丢下一堆的配套单位给我们，每天我的所有精力都是在考虑如何解决基地干部职工的吃饭问题。不解决，大家哪里还有精力为国防做贡献！” 郑宇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刀子般锐利的眼神扫视了所有人。 在这里的各个单位，承担着重点项目研发，经费不会少。 有经费，自然不愁发不起工资不是？ “为了给大家发工资，整个基地商量，把数个月基地所有的工资砸到了研究项目上来，整个基地所有人都为这个项目而奋斗……从第一批数控机床到我们这边开始，我们的技术人员就在没有任何技术资料的基础上开始研发……”郑宇成开始诉苦。 他的话，更让其他人脸红。 大家基础是一样的，他们的设备，他们的人员，他们的技术基础都比红旗机械厂更好，经费更多。 结果他们没有研究出来，红旗机械厂搞成功了。 “系统搞成功了，大家都以为，终于熬到头，可以发工资了。结果呢？上面要求我们发扬风格，不要敝帚自珍，技术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为国家的技术进步做出牺牲……我们同意给出技术，大家一起研究。” “我们前前后后投入了上千万研究经费，让大家补偿一些研究经费，过分么？我个人觉得不过分。”郑宇成的这句话说出来，才让大家脸色好看一些。 有些规则，绝对是不能打破的。 否则，只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红旗厂从拿到设备开始研究，仿制，时间不短；前前后后花了上千万的经费，比他们用的虽然少不少，但是人家是破釜沉舟，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红旗机械厂能成功。 如此一来，大家最多被上级管理机构骂几句。 要是人家没有多少资金，没用多少时间搞出来，整个系统都尴尬。 “郑主任，昨晚不是说六七百万吗？”罗振兴皱眉问着郑宇成。 为了坑钱，郑宇成实在太不要脸了。 郑宇成摇了摇头，“昨晚只是说砸进去的工资六七百万，之前几年咱们的研究经费投入难道不算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得有上千万吧？” “郑主任，即使这样，你们让咱们每家补偿三百万，是不是也多了一些？”有人有些认可给钱，但是不认可给那么多。 “既然都是兄弟单位，不能我们发扬风格，大家不发扬风格不是？我知道大家的经费都不多，所以没有狮子大开口。如果技术不拿出来，我们一家自己搞，即使搞不出来更先进的，大家没开发出来之前，国内就我们一家，市场需求有多庞大，大家难道不清楚？何况，技术给了你们，你们的科研能力，技术实力比我们更强，后面的开发我们肯定追不上你们……”郑宇成抬高了众人。 大家一想，好像也真的是这样一回事情。 郑宇成他们拿出技术，确实吃了大亏。尤其是后续开发上面追不上技术实力更雄厚的其他单位，这亏就吃大了。 多补偿一点，也没关系。 各个单位补偿几百万研发经费，不仅没有吃亏，反而赚大了。 机床生产出厂拿到数控系统，直接生产数控机床出售。谁先拿到系统，谁就能更快获得先机。 研究单位更快地消化国内技术，开发新一代性能更优异的产品，不管是交给上级换取科研经费，还是用来跟数控机床厂合作，都是划算的。 时间成本也得算。 “郑主任，我们机床生产厂，就不用分担经费了吧？”沈一机的人说道，“你们直接提供系统就行了。” 他们虽然想要技术，但不愿意给钱。 “我们基地生产能力太小，无法提供太多，技术提供出来。只选一家合作单位提供系统。”郑宇成说道。 他态度明显，不给钱，就别想先拿到系统。 外面有了技术，系统生产自然就多了。 基地距离外面太远，交通不方便，与其被坑，不如一开始就坑一笔钱。 “多的我们不管，三千万，技术给你们。不管你们怎么凑这笔钱。否则免谈，不要说我们觉悟太低，也不要说我们不顾大局……”郑宇成说到最后，直接给出了一个数。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都不松口。 当众表明态度，不给钱，就别想拿到技术。 学着谢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钱就不松口。 这也是谢凯给郑宇成出的主意，他们没有科研单位跟机床生产单位的技术雄厚，没法竞争，这个项目捞一笔启动资金也就够了。 毕竟基地在这方面并不是专业的。 “郑主任，您这不是抢钱吗？昨天还两千万，今天就三千万了……”下来后，罗振兴跟谭庆元被各自的下属单位领导人找到，要求两人代表他们跟郑宇成谈。 “谁让那谁说话让我不舒服？”郑宇成不爽。 两人无奈。 “要不，就按两千万，前面四百万另就不算了，我们一家再给一千万？”谭庆丰也知道基地的情况。 两千万，能让基地找到后续的发展。 所以他们也不压价太多，毕竟比起进口，这价格低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其他经费投入到后续研究中，产生的效益远大于进口。 068 曲线救国 “两位，你们都清楚基地情况的。这不是我咬着不松口……给出技术后，我们就面临跟其他单位的竞争，以我们的技术实力，哪里能竞争得过？”郑宇成装出无比为难的神情说道。 他开始打苦情牌，“同意拿出技术，一方面是为了国家技术进步；另外一方面是我们希望获得一笔资金，用到军用挖掘机项目上面……” 两人面对这情况，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可三千万，实在是有些多了。其他单位还需要后续开发经费，在你们提供的技术基础上面研发更先进的技术。”罗振兴说道。 哪怕他比谁都明白，从国外引进的系统，一套都是十来万，相比来说，这技术实在是太过廉价。 经费越少，他们向上面申请也就越容易。 “多什么多？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说句套心窝子的话，就那些单位，即使再有三千万，能研究出来吗？”郑宇成不乐意了。“如果你们不好意思开口，我亲自给魏部长以及钱部长打电话说这事情。” “这样最好。你若是说动了他们，我们工作就好做了……”谭庆元巴不得让郑宇成去找他们老大。 罗振兴也是这样的态度。 郑宇成也不客气，连夜拨通了钱兴国跟魏国成两人的电话，一番诉苦，说为了顾全大局，整个基地失去一个发财的路子，而且还是长久可以带来效益的业务。 两个部里面留下这么一大摊子，那么多人需要养活什么的，说的钱兴国跟魏国成两人都觉得对不住404基地。 两人没有在电话里面直接答复，而是让郑宇成等着，他们开会讨论一番再做决定。 “老钱啊，郑宇成那家伙找你诉苦了吧？”魏国成也不顾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拨通了钱兴国的电话。 “不是也找你诉苦了么？你如何考虑的？”钱兴国叹了一口气。 郑宇成的性格，他们太了解了。 “从404把一些重点项目撤出来，丢下配套的给他们基地，确实让他们压力很大，不过三千万的经费，实在是有些多了。”魏国成对于404基地，确实有些愧疚。 各个部，对于404现在的情况都清楚，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把里面的重点研究项目全部撤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研究经费只有那么多，各个单位日子都不好过，有限的经费，肯定必须得用到刀刃上，优先扶持重点技术项目的研究才行。 各个工业部把重点项目撤离404基地，也是通过多次开会研究讨论才做出的决定。 研究经费不多，404基地几万人，吃喝拉撒睡都是靠着这些科研部经费，能真正用于研究的经费反而不多。 尤其是郑宇成，不管哪个研究单位的经费，都不会全部发放，一直都用有限的经费来解决军工生产订单大缩水之后几万人的工资发放。 鉴于如此原因，各工业部才不得不咬着牙狠心把技术开发团队撤离，留下404一个空架子跟几万人。 所以，对于404基地，各个工业部，也是能补偿就补偿一点。 “我们两家分担，一家一千五百万，也不算多。何况财政部批给我们这方面的技术引进经费一直都没有动用。”钱兴国再次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有了新的项目，缺乏起步资金。” “那明天我召集相关人员开会研究一下，再上报吧。”魏国成点了点头。 五机部本来应该是404的主管单位，后来404划给了后勤部。 后勤部比他们更穷呢。 第二天下午，等得有些焦急的郑宇成终于得到了答复，上级原则上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从技术引进经费中拨付。 三千万经费将会很快打到404基地的账户里面。 “现在有了经费了，不用我说，大家应该知道怎么干了吧？”郑宇成召集整个基地各个单位负责人跟技术负责人开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撸起袖子认真干！” “以前缺经费，没法搞，几个月不发工资，人心惶惶。现在不搞项目，这三千四百万，也够发两年的工资。我不希望基地就这样混吃等死！虽然核心的科研团队调走了，咱们依然是军工基地。目前红旗机械厂正在研究军用挖掘机项目，而基地总部立项，我们自己搞第三代坦克的研究，各单位有什么项目的，可以先报上来……”郑宇成当着所有人的面，意气风华。 他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 大家都是国防科技工作者，谁愿意在这里混吃等死，碌碌终身？ 之前没钱，想要搞什么，都因为缺钱没法实现。 拖欠的工资，会全额发放，这让整个基地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甚至比之前过年还更喜庆。 各个研究单位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自己立项，自然就不需要考虑太多。生产单位现在依然没活，只能等。 特别是基地最大的红旗机械厂，生产任务依然很少。 谢建国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随着设计工作的快速推进，各个车间的相关技术人员被分担相关领域的设计开发工作，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普通零部件，已经开始投料生产。 根本就不够。 他们需要开发出来，获得认可之后，才能全力开工，红旗机械厂的生产才会全力开工。 对于基地的变化，谢凯并不知道。 从跟郑宇成合谋坑各家数控系统研究单位后，第二天便老老实实地上学去了。 这些天他没到学校，孙娟跟莫齐两人之间的关系好起来，莫齐依然不吃谢凯让孙娟给她打的饭，至少，她跟孙娟成为了朋友。 让知道情况的谢凯高兴不已，上课的时间，不再去担心白菜如何，开始认真地看那些早被他遗忘到爪哇国的各科知识。 几十岁的人，重新再学习，静下心来，理解能力远比同龄人更高。郑宇成给他找的辅导团队还没完全吃透教材，一直都没有拿出方案，谢凯也不管他们。 郑宇成张罗着人，很快就把停放着59坦克的车间装上了不少设备，人员也已经配备到位了。 到了新的单位，大家看到车间里面的坦克，都疑惑到这边干什么。 木匠，九级钳工，刚分配来不久的大学生等聚集在一起。 谁都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也没看到管理人员。 不过并不影响大家对这辆真正的坦克的热情以及跟新同事交流。 莫盈，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实木匠，如何进入这座基地的，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今天调到了新的单位，虽然还不知道干什么的车间，不过基地最高负责人郑宇成亲自找他谈话，告诉他这个车间担负着基地的未来，让他好好干什么的，让他着实兴奋。 尤其给他涨了两级工资，每个月的工资从三级的42块2涨到了五级的60块1，直接涨了三分之一，如何不兴奋？ 这一兴奋，就让他在基地肉店割了两斤多肉，买了一只大公鸡，以及二十个鸡蛋，加上一瓶通州特曲，花了将近十块钱。 这是他进入基地十多年唯一的一次奢侈行为。 莫盈手艺不行，闺女可烧的一手好菜，唯独就是面食做不好。 等闺女回来的时候，他就把肉洗好，切好，小公鸡剁成块，土豆削皮。然后就着农村老家带来的花生米，开始小酌等闺女回来。 “爸，咱以后不过日子了？您这又是鸡又是肉的……”莫齐放学回家，看到案板上的猪肉跟鸡肉，顿时变得愤怒起来，“您这已经几个月没给家里寄钱了，也不怕我妈骂您！” “你急啥，明天就去寄钱。闺女，爸对不起你，你来这边就天天挨饿，也没吃顿好的……”说着说着，莫盈就哭了起来。 “爸，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莫齐皱着眉头看着喝得满脸通红的父亲，担忧地问道。“家具厂倒了？” “闺女，爸这是高兴呢！今天调单位了，工资涨两级，每个月工资60块呢！”莫盈看闺女着急，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说道。“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你每天吃个鸡蛋补充营养……” “爸，你去红旗机械厂了？”莫齐一瞬间就想到了谢凯，咬着牙看着父亲。 如果是谢凯把父亲弄进红旗厂，她以后怎么面对他？ 莫盈摇了摇头，“不是，一个还不知道干什么的车间，不过是保密单位。人员还没配备到位……” 莫盈的话，让莫齐放心下来了。 只要不是欠着谢凯就好。 “快去烧菜吧，咱们今天好好地吃一顿，庆祝一下。”莫盈笑着说道。“以后中午别带馒头了，每个月给家里面寄三十，剩下的交给你打理……” “爸，再说吧。咱们可不能这样，谁知道基地什么时候又没钱了！”莫齐叹了一口气，看着父亲已经白了的头发跟沧桑的脸，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做饭。 “我这事情办的如何？不仅帮你把人给调过去了，工资也涨了两级！”谢凯家里，郑宇成亲自上门。“你这曲线救国的方针也算实现了，双管齐下，她还能跑得了？” 这家伙居然跟谢建国一起来了谢凯家。 一见到谢凯，便给他说把莫齐父亲莫盈调到谢凯的坦克改装实验车间里，一脸邀功的笑容。 069 国内三代坦克鼻祖WZ-122坦克技术 （媳妇儿的书《大明新地主》中午十二点半即将上架，节奏很慢，不是网文套路，有兴趣的兄弟们可以瞧瞧，好歹她从六月十号上传到现在有四个月的时间了，这种坚持，对于她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这事情还真得亏了您。”谢凯竖起了大拇指，“我妈办这事情都不太合适。” “我咋不合适？嫌我办事不靠谱？红旗厂现在情况也不好，调人不容易。要不是还得涨工资，早调进去了。”柳旭不满了起来，“咋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妈，我可不是说您办事不靠谱。做好事不留名岂不是最好？您出面，谁能不知道？”谢凯赶紧解释。 “还不是为了让你安心为国防事业做贡献嘛。对于为国防事业付出的同志，基地自然得解决后顾之忧。”郑宇成也是点头不已。 谢凯白了他一眼，基地里面还有数量众多的青工打着光棍呢。 几人的话，让谢建国有些受不了，“瞧瞧你们，以权谋私都说得这样明目张胆。” “爸，我可不是以权谋私。车间需要木匠来按比例制作模型，最多也算是举贤不避亲而已。”谢凯心中高兴，跟老爹开起了玩笑。 这事情还真算不上以权谋私。 “对，小谢说的没错，举贤不避亲，有能力就行。”郑宇成帮着谢凯说话。“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一席话说得柳旭眉开眼笑，谢建国阴沉不语。 谢凯则是警惕了起来。 “郑主任，您老大半夜来我家，不会就为这事儿吧？”谢凯紧紧地盯着他。 “车间的事情，技术人员已经配备到位，管理人员跟后勤等人员来跟你商量商量。”郑宇成倒也不拐弯抹角，“你不是白天得上课嘛。” 他反而还有些委屈。 如果不是谢建国不同意，他甚至让谢凯别上学，当个车间主任也不错，还负责改型项目。 说到正事，谢凯沉默了。 实验车间看起来简单，郑宇成表面上是给他玩儿的，不过谢凯清楚，整个车间承担着基地的未来。 也是实现改造的最佳途径，这个车间如同郑宇成说的，关系到国内三代坦克能否短期内实现的问题。 “郑主任，这事情就一个原则，技术人员必须是精干的，管理人员必须是全心全意搞后勤的！”谢凯想了想，对着郑宇成说道。“我得上课，肯定没多少精力到那边。” “你们搞什么车间？”谢建国一直在旁边听着，没弄清两人说的啥。 “基地不是搞59坦克改型嘛，小谢同志的方案得到了章德明等人的认可……所以我们搞了一个实验车间，如果不是小谢同志还没工作，在上学，我准备让他担任车间主任的。”郑宇成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一边的柳旭更是高兴，谢建国脸色却严肃起来，“郑主任，他那就是瞎搞，您怎么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可不是瞎搞。他提出的方案可是得到坦克技术团队的认可，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快速达到三代坦克的技术性能。”郑宇成摇了摇头，“你那边的火控系统也得抓紧改进。初期的设计方案，首先将会在这个车间得到实现。” “三代坦克不管是火力强度还是防御强度，都不是目前国内技术可以达到的。”谢建国瞪了谢凯一眼，咬牙对郑宇成说道。“基地有点经费不容易。” 他希望郑宇成别瞎搞。 “wz122项目原本的120口径滑膛炮几乎就研制成功了，火力方面，不是太大的问题，至于装甲，这就得实验小谢同志的想法了。”郑宇成轻松地说道。 原本他们同样也觉得非常复杂。 章德明等人讨论过谢凯的方案之后，确实觉得实现起来并没有那么难。 早期的时候，算是拥有三代坦克性能的“两代半”坦克，毕竟59坦克底盘限制了只能是中型坦克。 “通过wz-122坦克技术的改进，以此来实现这种方案，会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125口径的滑膛炮，已经让541那边开始根据wz-122坦克的滑膛炮技术进行改进，试生产。” 可以说，wz-122坦克技术，算是国内第三代坦克的摸索。 当年由于液力传动装置、液压操纵装置和可调式液气悬挂装置这三液技术不过关，最终造成了wz-122项目的下马。 现在再搞，就容易多了。 “当年wz-122项目的坦克炮质量不过关，复合装甲甚至不如均质装甲，动力也差，才最终导致了下马。”谢建国皱眉说道。 他觉得郑宇成他们太乐观了。 至于谢凯，年轻人，就是敢想，他不了解内情，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爸，乔巴姆装甲，您知道吧？”谢凯问着谢建国。 以谢建国对装甲车辆等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 “59式属于均质装甲的铸造炮塔，虽然厚度高，面对120口径以上火力强大的三代坦克，根本没有生存能力。所以装甲方面，必须采用更先进的复合装甲。”谢凯说道。“至于动力问题，给中型坦克配上730马力或800马力的发动机，能差？” “你知道复合装甲的具体情况？虽然这东西看起来简单，研究起来要想提高防御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大量的实验。”谢建国觉得儿子自大，不由有些冒火。 复合装甲并不是那么好搞的。 起源于英国乔巴姆研究院的复合装甲，英国人用了十年才研究出来。 随后在美国跟德国得到技术提升，就连苏联，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度都不理想。 除非了解到详细的理论模型。 苏联的钢铁洪流让世界颤抖，在装甲防御上面，因为没有这技术，没法跟西方最新一代相比。 “不知道，不过考虑到坦克防御的主要特性，特别是针对穿甲弹击穿装甲后产生的溅射金属流特性，一方面让穿甲弹丧失动能，另外一方面阻止金属溅射流进入舱内杀伤人员或者损失仪器……”谢凯说道。 “我只希望你能够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谢建国听了之后，也不想再去深入了解。 他的事情本来就多。 郑宇成要瞎搞，他也无法阻止。 要想阻止儿子，只能下来想办法。 第二天谢凯依然去上课，下午刚放学，就被章德明来学校接走了。 这让看到莫齐整天都洋溢着笑容的谢凯还没高兴完，就闹心不已。 这些人根本就不让他好好上学啊。 刚刚重生那几天，整个人都是一种做梦的感觉，特别看到思念了二十多年的莫齐活生生在他面前，让他的感情彻底爆发出来，完全没有去考虑理智问题。 随着明白现在的处境跟时代，立志认真活一回后，原本谨慎的性格逐渐回来了。 关于莫齐，他不再去计较莫齐是否吃中午他给打的饭，以莫齐的性格，在没确定关系前，绝对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权谋私把莫齐父亲调到实验车间，更是工资涨了两级，能很大程度改变她的生活环境；让孙娟带着跟他们关系好的女生去成为莫齐的朋友，这是谢凯一开始就有的计划。 正面进攻不行，就搞迂回路线，曲线救国嘛。 这些天回想刚开始的几天，谢凯觉得自己太过幼稚，鲁莽，根本不符合自己的心理年龄。 他倒不怪自己，毕竟那时候不确定是否梦一场。 重活一次，实在是太过扯淡，可这是事实！ 当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适应了环境，要对一个单纯的17岁女孩下手，处心积虑之下，莫齐如何能逃脱？ “章总啊，您这是不让我认真学习啊！眼看一年后我就得高考了，考不上咋整？”谢凯不满地说道。 “没事儿，考不上直接接班嘛。”章德明可不相信谢凯考不上大学，“再说了，还有军方特招呢。” “估计以后我报考军校都没希望了。”谢凯无语，怎么这些人都拿军方的特招说事儿。 “行了，别贫了，老郑从541借了不少技术人员回来，其中有三名专门研究装甲技术的，凌晨到了后，就想见你……”章德明对谢凯说道。 “这么快来了？”谢凯也是惊喜莫名。 541坦克基地最终会全部脱离军工，变成民品单位，但是现在可是也承担着一些装甲车辆的研究任务呢。 “老郑直接砸了两百万到541，125坦克炮的研究给了541，还有其他几个小项目，人就来了。”章德明得意地说道，“整个基地，不管是打糖衣炮弹还是哭穷装可怜，都没谁能跟他比。” 听得谢凯感慨不已。 郑宇成现在财大气粗，开始拿钱砸人了。 居然花钱从541基地里面买专家，等541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把人要回去，再等几年，他们不搞军工了，专家自己都不会回去。 坦克项目作为基地目前现存最大的研究团队，有着自己独立的一栋三层办公楼。 距离总部有上千米距离，在靠近西南面的角落里。 章德明骑着自行车载着谢凯到了这边，带着他直接进了装甲研究室。 除了一名谢凯有些眼熟的人，其余十多位，他都没有介绍过。 “这位是谢凯同志，我们59改项目的倡导者，复合装甲，也是他提出来的。”面对着十多名搞装甲研究的技术人员跟专家，章德明简短介绍了谢凯。 谢凯的年轻，让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看着在座的人神色各异，谢凯心中苦笑，看来又得跟他们一番唇枪舌战了。 070 矛与盾之钨镍合金 （媳妇儿的书《大明新地主》今天即将上架，书的节奏很慢，不适合网文套路，有兴趣的兄弟们可以瞧瞧，好歹她从六月十号上传到现在有四个月的时间了，这种坚持，对于她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谢凯也不说话，看着在座的人员，一直等他们对自己展开攻击。 结果，等了好一阵，想象中的质疑没出现。 平均年龄至少是他1.5倍的技术人员们，并没有对他的年龄提出质疑。 “小谢同志，麻烦你介绍一下你的装甲模型吧。”一名四十来岁国字脸，穿着中山服的中年人站起来，谢凯以为他终于要发难了，结果却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自己都为自己的小气觉得脸红。 人家既然都主动开口了，他自然也不客气，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放大后的复合装甲剖面草图模型，每一层都分得很清楚，并且用文字写上名称。 随后指着黑板上的剖面图，“诸位，70年代英国研究出来的乔巴姆装甲，对于我们属于保密技术。仅仅只能从一些杂志跟报刊上可以看到模糊介绍。根据这种装甲的特点，我个人认为，这种装甲的理论模型是由高硬度合金钢板+膨胀反应层+碳纤维层+膨胀陶瓷层+高硬度合金钢背板+含铝金属内衬等多层构造而成，以倾斜角安置，每一层之间由特种橡胶或其他的耐火缓冲材料填充……” 剖面图的各层标注着这一层由什么组成。 这种东西都是通过网上的一些技术资料加上谢凯平时军工生产涉及到的一些技术而构造的模型。 是否拥有巨大的防护能力，并没有进行实验。 无论如何，这样的理论模型，绝对比目前国内使用的任何一种装甲都要先进很多。 “高硬度合金钢板，用什么合金？”开始的那名国字脸中年人问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回答。 高硬度的合金钢，类型很多，必须对于国内甚至国际的顶级合金材料有详细了解，清楚材料特性才能回答出来。 见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谢凯终于明白，不是他们不对自己的年龄质疑，不是他们不发难。 技术人员的发难，根本不会无理取闹，而是用技术来让人难堪。 一旦回答不好，以后他的意见不会被重视。 只要回答得让人满意，以后绝对不会再被质疑，搞技术的人，就是如此单纯。 他自己本身就是技术人员，自然也清楚他们的脾气。 “目前情况下，我们可以采用镍含量在18%左右的钨镍合金，材料里面添加一些中、重稀土元素，以此提高强度……”谢凯刚一开口，就让所有人的嘴张大了。 搞装甲研究的，自然对各种材料都是熟悉无比的。 谢凯说的钨镍合金，国内一直在开发，现在都还没有成熟的技术。 别说谢凯，很多搞材料的人，都不一定知道钨镍合金，尤其是里面镍的含量。 “当然，如果钨镍合金还不够，能够搞到美国研究的贫铀合金，这就更好了。” “谢凯同志，贫铀合金短期内国内很难有所突破，尤其是贫铀合金有着微弱的核辐射，对于长时间跟战车相伴的士兵健康有威胁。钨镍合金的强度高，目前国内还未成熟运用，同时生产成本非常高……”依然是那名中年人。 “成本高，就让大规模装备变得不太现实。”另外一人说道。 “目前我们处于实验状态，项目的目的，不在于考虑成本，而是考虑如何提高性能。”谢凯说道，“成本方面是大规模装备必须考虑的，现在钨镍合金的生产成本高，是因为工艺不成熟，加上使用领域不广，一旦使用得多了起来，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 成本问题，同样也是国内武器开发装备的一个非常重要因素。 现在军方军费不足的情况会持续很久。 “钨镍合金本是用于制造穿甲弹，同样材质的穿甲弹跟装甲，这就是矛与盾的问题了。”又有人提出。 面对他们不断的发难，谢凯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才松了一口气。 不发难才是不正常的。 “确实是矛与盾的关系，究竟是矛的攻击力更强，还是盾的防御力更强，只是相对的，并无绝对。在复合装甲中，这只是最外面一层的防御。”谢凯看着众人，用粉笔在黑板上这一层的图上画了一个圈。 “在外面安装高硬度合金，主要应对高爆弹；而多层复合装甲的运用，不管是高爆弹还是穿甲弹，装甲被击中时，外面这层的高强度合金层将会对穿甲弹的动能进行最大程度削弱……其他层则承担着进一步削弱穿甲弹动能，溅射流威力的作用……”谢凯再次画了一副装甲受到攻击时候会产生变形的图形。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继续指着图介绍，“膨胀理论，这是乔巴姆最为骄傲的成果。复合装甲也是由这理论而产生，大家都清楚，倾斜安置的装甲层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形，把穿甲弹上面产生的水平力分解成水平跟垂直的两个力。” 见众人听得认真，谢凯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继续介绍。 “如此一来，削弱攻击力的同时提高自身的防护能力……因此，在开发的过程中，必须考虑到让我们最外面这层的高强度合金不仅拥有高硬度，还得拥有更高的韧性。” 这样的理论，对于目前共和国装甲研究人员来说，属于最前沿的理论。 国际上这类理论一直对中国进行封锁的。 谢凯翻过很多的技术文献跟杂志，上面对于乔巴姆装甲有所提及，很少对促使乔巴姆装甲诞生的膨胀反应理论有详细的介绍。 “了解材料的人都清楚，纯钨，硬度足够高，脆性大；而镍的韧性好，两者制造的合金，需要更高硬度，就减少镍的含量……需要更高韧性，就提高镍的含量。这一点，需要去实验。” 材料结构配方，谢凯同样不是非常清楚，不同配方的材料性能有很大差距。 之前搞技术，接触到各种类型的材料，即使让他去查，也很难查到。 单位里面的理化分析数据属于保密的，军工生产单位里面的很多材料属于特种材料，市面上根本没有。 “之前我看到过一篇介绍稀土元素的文章，上面有对各种元素的性能做了一些简单介绍，加入一定量的稀土元素，能有效提高金属的强度……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稀土生产出口国，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却很少……所以，究竟加入何种或者哪几种稀土元素，同样只能进行实验获得数据才能对比……”谢凯明明知道加入稀土钪等元素可以提高金属的性能，但是在这里，他没法说的更详细。 能知道稀土对于金属性能的提高，已经非常逆天了。 尤其是他现在的年龄层次。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稀土是什么东西。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需要研究材料？”有人提出了质疑。 他们只是搞坦克装甲的。 “也可以这样理解，搞坦克装甲，如果连材料都不清楚，还怎么搞？”谢凯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们只需要进行理论研究，甚至，不需要进行理论研究，只要觉得可行，就用笨办法——不断试制。” “这样一来，资金消耗可就大了。”章德明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自己有材料实验室，成本可以最大程度降低。每一种材料只需要试制少量进行研究就可以，成本并不高。”谢凯回答道，“材料才是基础中的基础。开发过程中，得到的材料，即使不能用于装甲，也能在其他的领域寻得用途，并不浪费。” 材料是基础。 这一点谁都清楚，很多的技术研究领域被限制，都是因为得不到合适的材料。 理论设计的零部件强度可以达到，却找不到材料来实现这种强度，最终限制了技术的发展。 “啪！啪！啪……”国字脸中年人，带头鼓掌起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拍掌。 虽然只有十多个人，掌声却异常响亮。 “老程，他这份答卷，交的让你们满意吧？”章德明对着他旁边的国字脸中年人问道。 国字脸一脸笑容地看着有些脸红的谢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他是什么样子。刚刚看到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是在瞎搞。不过他的这番介绍，却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如何颠覆的？”章德明笑嘻嘻地问道。 “他对各种材料理论性能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我们。甚至对于一些先进前沿材料的判断，也是非常准确的，稀土元素对于金属性能的提升，这在我们那边，刚开始获得一些突破……”程平叹了一口气，“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前是我们坐井观天了。” “环境造就的。他爹能接触到这些技术，加上他们单位的性质，各种最先进材料都能接触到。基地又没有外面城市那么多小孩玩儿的，他没事儿就去车间玩，要不就是在家看他爹借回去的各种杂志，谁能想到他一个孩子感兴趣？可惜我家闺女太小了一些。”章德明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说的这种模型制造出来进行实验。”程平鄙视了章德明一眼，这家伙太不要脸。 071 小小的液压管 “小谢，这位是梁小龙，试验车间的车间主任，你不用每天都去，他每天向你详细汇报车间的情况，有什么任务安排，直接通过他就行了。”郑宇成带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谢凯家中等着。 梁小龙看着谢凯，一脸的诧异。 原本他以为谢建国才是他们那个车间的幕后控制者，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孩子。 郑宇成给他说得明白，必须按照要求入认真执行。 即使惊讶，知道那个车间重要性的梁小龙也没表现在脸上。 “谢凯同志，以后有什么直接吩咐就行了，车间怎么搞，你说了算。”梁小龙打量谢凯的同时，谢凯也在打量他。 梁小龙的反应让谢凯心中惊讶，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要在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指挥下干活，可不容易。 他倒也没太在意，点了点头，“辛苦梁主任了。” “以后画图的事情也交给车间的技术员，你把草图画出来，他们完善，你看如何？”郑宇成问着谢凯。 “这样最好不过，目前得让他们先了解坦克结构跟项目情况。郑主任，发动机的事情，您那边沟通没有？” “从617运过来，已经在路上了。最新改进型号的，730马力，应该够用了吧？现在程平他们开始构建复合装甲模型，试验材料，你这车间可以开始行动了。”郑宇成说道，“需要的其他东西，比如微光夜视仪等，我已经跟云光298厂联系了，具体还没有答复。” “他们没有的技术怎么办？”谢凯问道，“特别是激光瞄准仪等，都不是现有的技术。” “咱们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先用别的替代，等着就好。急也没用。”郑宇成也没办法，要是钱够多，就自己搞了。“对了，军方过几天会派人过来，观察电磁炸弹及云爆弹的威力。” “军方给答复了？”谢凯来了兴趣。 搞出来的东西，得有人要才行，否则项目研发经费就砸在里面了。 “对。咱们现在属于军方后勤管理。这两样武器都是军方感兴趣的。”郑宇成说道，“要是获得通过了，你就立大功了。” 梁小龙在一边听得好奇，关于谢凯，他知道的太少了，郑宇成也没有给他介绍过，只介绍了红旗机械厂新任总工谢建国。 “您还不如来点实际的。郑主任，学校的那钱，是不是该还给我妈了？还有剩下的呢？”谢凯满脸不爽。 口头支票没用，基地财政情况好转，上面给了多少钱谢凯不知道，至少也是上千万的。 “你急啥，难道会差你这点？借给学校的，得去问邓华康要啊！当初是他打的条子，学校的工资，他也让人从财务部领回去了……”郑宇成看着谢凯脸色变化，心中暗爽。“再说了，房子不也给了？现在开始努力存钱，等你到了娶媳妇儿的时候，绝对不差钱。” 谢凯差点气得吐血。 让他去问邓华康要钱？ 这是开玩笑。 谢凯有了一种借给学校发工资的这一万八要不回来的感觉。 至少现在的他，是不敢去提的，要不然邓华康会亲自天天抓他的考勤。 “行了，你先跟小梁沟通沟通，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见到谢凯脸色变化，郑宇成当即就告辞开溜。 谢凯看着他的背影，暗骂不已。 这老家伙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梁主任，车间里面，让大家先把59的炮塔拆了，熟悉一下布局等。新的总成图在装甲技术研究所，你去找章德明总工，车间里的技术人员先了解一下，完善图纸……让木工按照图纸先构建模型。”谢凯见梁小龙还在这边，从自己房间里面拿了十多张图纸，同时说道。“这上面的数据，目前还没有标注，大家根据59坦克的尺寸，商量一下确定数据。” 梁小龙接过图纸，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交流。 谢凯比他小太多，让他听从谢凯的吩咐，心中怎么都觉得别扭。 何况，夜已深，待在人家家里不好。 “爸，你们那挖掘机项目如何了？”谢建国回来时，已经过了12点，看着老爹步履蹒跚，满脸憔悴，谢凯心中隐隐作疼。 谢建国皱眉看着儿子，“怎么还没睡？” “郑主任刚走呢，我妈加班还没回来。”谢凯说道，“他来这边问挖掘机项目的事儿，说过阵军方要来人。” “唉！之前想得太过简单。短时间内，不解决问题，很难在三个月内搞出来。”谢建国叹了口气。 “咋了？”谢凯认为，以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实力，挖掘机技术，应该没有太大难度。 虽然没有经验可循，动力系统目前市面上的发动机可没有59坦克强劲。 关键的液压系统，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实力解决起来不会太难。 “液压系统设计出来了，目前国内能找到的液压管却无法承受不断变化的压力……”谢建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厂里面，必须把压力隐藏起来，否则会影响大家的情绪。 在家里，给儿子说一说，倒能轻松很多。 “液压管？不是液压泵的问题？”谢凯一脸的惊讶。 一根小小的液压管就让整个项目进度陷入困境？ “液压泵倒没问题，液压管强度不够。挖掘机在工作工程中，需要液压力很大，又不能布置太多液压管……”谢建国解释着。 谢凯清楚，挖掘机工作部件主要靠着液压管输送液压油来产生压力控制各个关节动作。 一旦液压力不足，挖掘机就会绵软无力。 “把各个部位的液压管路分开啊。”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压力不够，现有的管道无法承受，一旦油压力过大，管道就会爆裂，造成液压泄露。”谢建国觉得自己如同那溺水的人，遇到一根稻草都紧紧地拽住。 儿子才16岁，再如何，对于这些都不一定能清楚怎么回事情。 谢凯傻眼了。 以前他们搞技术，国内工业系统配套都跟着提升了上来，除了有着特殊要求的材料或零部件，都可以直接找到。 找不到的，也可以找相关研究单位开发。 液压管这种东西，完全不再他们的纠结范围内。 谁能想到，在八十年代初期，液压管这种根本就不起眼的常见的东西会阻止着整个挖掘机项目？ “不对啊，爸，六十年代的时候，江南造船厂就搞出了万吨水压机，他们的液压管承受的力度比挖掘机更大吧？”谢凯真没有什么办法，“国内挖掘机生产厂家好可不少。” “江南厂用不锈钢管，那是硬管。挖掘机各个关节处需要用软管连接……国内的挖掘机，大多数都是小型的，技术落后，否则也不会想着引进技术了。”谢建国抓着头发，苦恼地说道。 没有进行实验前，他们都觉得挺容易。 设计出来了进行验证时，却发现国内的液压管无法承受住巨大的压力，很容易爆裂。 “这么说来，只能自己搞液压软管才能解决？”谢凯问道。 谢建国点了点头，“厂里面的管道车间一直在为这个而忙碌，好几个通宵了，可那边技术力量……” 谢凯不断地回想着他们使用的液压管是什么样的。 材料什么的他清楚，也知道液压管分内胶层，中胶层跟外胶层，每一层中都有细钢丝作为骨架层。 内胶层保护钢丝不受侵蚀，外胶层则是保护钢丝不受损伤。 按理来说，目前国内生产的液压管应该也是如此。 “咱们的液压管有几层钢丝？”谢凯问道。 “四层啊。”愁眉不展的谢建国看着谢凯，疑惑地回答着。 “为什么不把钢丝层多增加一些呢？钢丝层采用不锈钢丝倾斜45°编织成网状，每一层涂胶，继续增加钢丝层，再涂胶，四层不行，就用六层……”谢凯说道。 这东西他也不清楚，反正他们使用的液压软管有着很多都是六层不锈钢编制成网状的。 目前国内液压方面的使用并不是很多，最重要的便是大型水压机，那东西是固定不动的，采用不锈钢管完全可以实现。 “这样一来，管道就太厚了，工作过程容易造成损伤。”谢建国思索着儿子的提出方案的可行性。 “在挖掘机的大臂及小臂上，直接用不锈钢管输送液压力，关节处用上一段软管，利用不锈钢丝网编织而成的液压软管也会有着足够的强度。管子粗一些就粗一些，只要能解决问题不就得了？先解决有无问题，再去考虑其他。”谢凯说道。 是否可行，他并不知道。 液压管的管子，确实非常厚，这一点他清楚。 能够做的也就是把自己见过的告诉父亲，让他们去解决如何搞出来。 壁厚不是问题，只要能达到要求，有足够的使用寿命就够了。 以后有更先进的材料，再去考虑其他。 “你这提议不错，如果可行，奖励你50块钱！”谢建国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之前他们考虑的有些钻牛角尖了。 一脸兴奋地对着儿子夸赞了一句，就抓起自己的衣服向着外面冲去。 “爸，都十二点多了，明天上班再去啊！”谢凯有些无语，老爹化身成了工作狂人。 072 问题解决，总工依然烦恼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整个项目都因为我们无法提供足够强度的液压管而停滞，这关系整个基地生死存亡。不要怕想法太过异想天开，能解决问题就行。” 红旗机械厂管加工车间，双眼布满血丝的车间主任付新民指夹着一截快要烧到手指的烟，看着前面整个车间神情疲惫，不停打瞌睡的几十号男女老少，一脸疲惫地说道。 这次会议，直接在车间里面召开。 液压管属于他们车间的生产范围，本来是配套，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开工了。 现在接到第一个任务，就让车间毫无办法。 付新民已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车间大多数人，都超过24小时没有休息。 “付主任，这几天实验了各种办法，甚至生产了几十种样品，都无法达到要求。最高耐工作压力在各种环境中必须超过60mpa，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国内的挖掘机同类型要求只需要40mpa……”有人提出了意见。 显然，是对挖掘机开发团队表示不满。 要求实在是太高。 “付主任，咱们的液压管已经可以承受60mpa，只是在各种环境变化中强度不够，极限耐工作压力也达到55mpa，挖掘机使用，已经足够了。” “咱们整个车间这几天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验证过了，哪里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车间大多数人，已经扛不住了。 不是大家干活不认真，而是项目团队要求太高。 他们现在能达到的技术标准，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顶级的，项目团队依然不满意。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进口吧。老付，同志们这些天都尽力了。”车间主任工程师陶庆鸿也是满眼血丝。“咱们的技术实力，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属于超水平了。” “付主任，这事情咱们清洁工参与到里面也提不出意见，还是让咱回家吧！虽然我很想做出一份贡献。”一名四十多岁小个子中年妇女顶着两个黑眼圈，嗓子发干地说道。 技术开发，跟清洁工有什么关系？ “是啊，咱们搞后勤的在这里熬着也没用。”不仅清洁工，整个车间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要求开动脑筋，提建议。 如此情况下，十多种可行性较高的方案，都被生产验证，比原本他们可以达到的技术标准提高很多，依然无法达到项目团队的要求。 主要是在极限耐工作压力方面无法达到。 “如果能进口，咱们的压力也没这样大了。项目团队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从国外进口，从谈判到运输，没有半年如何能搞到？”付新民摇了摇头。 看着整个车间的人都是神情疲惫，满眼血丝，付新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最终开了口，“这样吧，生产跟技术人员留下，其他的先回家休息。大家回去后，多想想办法，发动家人帮着一起想。” 即使他把后勤人员放回去，依然要求他们发动家人帮着想办法。 哪怕他明知道不会有效果。 聊胜于无不是？ “还在开会？”在清洁工以及库管等后勤工作人员刚离去时，谢建国快步进了车间，“老付，马上组织技术人员跟工作人员，利用细不锈钢丝倾斜45°编织软管，除了内胶层，其他的直接涂在钢丝软管上面，先弄六层钢丝软管……” 他没过多介绍，直接让付新民组织技术人员跟生产人员进行试生产。 甚至都不做技术论证。 “不锈钢丝？多粗的？”陶庆鸿直接开问。 “0.1、0.15、0.15、0.2各试制一根，都六层，涂胶厚度你们计算一下。”谢建国说道。 “谢总，这样真的能行？”一名三十多岁的技术人员问道，“别到时候咱们又白忙活一次。” “就是啊，这几天都在不停地试验，却没有一种符合要求。” “谢总，之前的即使差点，极限环境中工作的情况很少吧？差不多就行了吧。” 对于谢建国提出的新方案，技术人员们并不买账。 “别说还差不少，哪怕只差一点点，都不行！”谢建国严肃地说道。“在技术领域，绝不能将就，差不多就行。每一次的差不多，最后会造成差很多！时间长一点，这就是代与代的差距了！如果每个部件都差一点，总成会差多少？我们是要跟国际上有着丰富经验的对手竞争。” 大家不是不清楚跟国外的差距，谢建国也知道他们是失去了信心。 “不管行不行，先试一试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液压软管问题不解决，整个项目都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谢建国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累，再坚持一下，辛苦一下，整个项目都在等着。” 这段时间，压力最大的就是这个车间。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液压软管会对整个项目造成如此大的阻碍。 “模具组，马上检查看看有无这几个规格的模具；轧制组把加热炉的温度升起来，准备供料；拉丝组准备生产钢丝；软管合成组想办法解决钢丝编织的方案……马上动起来！”付新民也不管技术可行与否，直接下达了命令。 整个车间都习惯了他的风格，即使大家都疲惫不堪，各个工作组在他的任务安排下，依然快速行动了起来。 凌晨的基地，本该陷入寂静之中，庞大的基地大部分陷入黑暗中，却依然有不少车间透露出点点灯光。 管道车间，来自捷克的轧机开始升温，准备把块状的不锈钢锭轧制成长长的粗钢丝；模具组则开始在显微镜的辅助下磨符合规格的钢针，能精确到0.01g的电子称也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金刚石模具，内孔只有0.1毫米，无法测量，只能靠利用电子称称重的方法来控制公差…… 车间，整夜无眠。 外面天色逐渐亮起来，车间里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这时候，各种准备工作才刚刚完成。 每一道工序都开动起来，无论生产工人还是技术人员，都是走路蹒跚，却没人叫苦，后面工序等着前面的材料。 谢建国跟付新民几人一直在跟几名技术人员进行理论数据计算推导。 没有计算机辅助的情况下，理论计算工作，是复杂而又庞大的。 “谢总，根据计算结果，0.15的耐工作压力最大，极限耐工作压力下居然可以达到64mpa，非极限情况下甚至可以达到72mpa！”当计算结果出来后，陶庆鸿兴奋地说道。 “这只是理论数据，还得生产出来后进行验证。”谢建国也是兴奋，“如果实验条件能符合，咱们的难题就得到了有效解决。” 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赖掉谢凯那五十块钱的奖励。 之前自己分的钱，所剩无几了。 当第一根液压管被制造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前面工序的工人已经放回去休息，大多数人不愿意离开，他们等在车间里，想要第一时间确定是否符合要求。 技术人员却依然在奋战，他们必须对生产出来的液压管进行才各种试验。 试验合格，液压管才能符合要求。 符合要求，他们的压力才会消失。 “80摄氏度，68mpa工作压力……软管长度延伸3%，符合使用要求。” “零下40度，70mpa工作压力……软管长度收缩4%，符合使用要求。” “最高脉冲压力108mpa，管道破裂，液压泄露……” “2hz脉冲频率下，温度70摄氏度，工作压力85.4mpa，管道破裂……” 一项项的实验数据，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地汇报到陶庆鸿这边。 每听到一个实验结果，他憔悴的脸上笑容也就多一分。 谢建国更是高兴无比。 “谢总，可算解决了！多亏了你这方案啊。”付新民对着谢建国说道。 如果不是谢建国提供的这方案，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解决。 “还得继续实验，仅仅这样不够。特别是使用寿命这方面，挖掘机工作环境恶劣，液压管的寿命跟强度不高，会影响工作效率。我们提供的是军品，质量必须保证。”谢建国说道。 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心中却苦恼了起来。 方案有效，自己昨晚对着谢凯说如果可行，奖励他50块钱，自己从什么地方去给谢凯弄这五十块钱奖励？ 这段时间两个项目都紧张地加班，很多时候都是通宵，他的钱几乎都变成了烟酒发给了熬夜的技术人员们。 还指望再从谢凯手中借点呢，结果自己一时嘴快…… “谢总，这都已经成功了，怎么不高兴？”见谢建国脸色不好看，付新民在一边问道。“难道还有问题？” 都已经弄出来了，这位新的总工怎么就垮着脸？ 液压管的问题得到解决，后续实验也可以继续展开了。 “没有问题。辛苦同志们了！”换成之前，谢建国会毫不犹豫地表示，同志们辛苦了，我个人出钱请大家喝酒什么的。 现在，他不敢说了。 没钱，就没有了底气，甚至，他还愁着如何面对儿子，五十块钱，这压力不小呢。 买烟都能买十条了！ 073 吓死人的坦克炮塔 这几天谢凯总算能安稳下来，每天在教室里待着，并不听老师讲课，根据自己制定的计划进行学习。 累了，就趴在课桌上看一看面色红润起来的莫齐。 现在的莫齐，或许是家中生活条件得到改善，也或许是在孙娟作为中间人的牵线搭桥下，走入了谢凯这帮人的小圈子，人的精气神也好了很多。 白菜长势可人，谢凯自然也就心情愉悦。 放学回家后，梁小龙都会掐着时间，在他回家洗漱结束的第一时间敲响他家的门，十分钟内汇报完当天工作进度，再听取谢凯的一些安排，离开筒子楼里面。 老娘跟院里的女人们居然没有再吵架，或许是因为她大多时候留在厂里陪着谢建国加班的缘故，这可苦了谢凯。 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吃一顿了。 这个家，对于现在的父母，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很多时候，只有早上能见一眼父母，这让谢凯心中有些不舒服，父母为了工作，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要了。 完全就是放任他自生自灭的趋势。 “哥，你这好长时间没跟咱一块儿玩儿了，明天去外面喝酒呗。”星期六下午下课的时候，钱胖子一脸笑意地凑到谢凯课桌前面。 罗峰也是一脸期盼，“哥啊，没有你这灯塔的指引，咱们玩都没意思！” “明天去沙枣林，我帮你把你生命的四分之三约上，如何？”孙娟也是回过头来，对谢凯小声地说道。 谢凯愕然。 好像重生后，一直都没再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儿了。 自己还准备明天去试验车间看看进度呢。 孙娟说的把莫齐约出去，还真的让他有些动心了。 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我可给你说了，王浩那孙子这阵一直没有来上课，你不能掉以轻心。听说他在搞一个大计划，其他班上好几个人在帮忙，一旦成功了，就把咱们给压下去了。到时候万一莫齐被他吸引了……”孙娟见谢凯不同意，威胁着他。 她清楚谢凯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谢凯看着她，不由笑了。 曾几何时，他也年轻过，可现在的他却无法再找到这里面的欢乐了。 16岁的身体装着一颗四十多岁的心，有时候，这是一种幸运，有时候又是一种不幸。 “哥，你就同意了吧，咱们好几周都没在一起玩儿了，不少人已经叛变跟着王浩混了……”罗峰苦恼地说道。 “王浩究竟在搞什么？”谢凯现在根本就没有把王浩当成威胁，不过对于王浩一直不来上学，密谋着要把他们压下去的计划来了兴趣。 罗峰跟胖子摇头，孙娟一脸得意，显然是知道，却不告诉他。 “明天你就知道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也就带着你的四分之三叛变了……” 孙娟卖关子，让谢凯直翻白眼。 “明天你们自己玩儿，下周末跟你们一起玩儿。”最终，谢凯还是决定明天去试验车间，跟一帮子十六七岁的孩子喝酒吹牛逼，畅想未来，实在是太幼稚了。 只有坦克改造项目有一定的进度，他才能把游戏基板交给梁小龙，让他出面去找电子车间帮自己加工出来。 甚至，得通过梁小龙，利用基地超级计算机把游戏程序生成游戏界面，然后再拷贝到游戏基板里。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怎么就能这样荒废了？ 现在得跟时间赛跑，自己被束缚在基地，出不去，等到能出去了，就有些晚了。 谢凯不跟大家一起玩儿，钱胖子跟罗峰等人失望无比。 就连孙娟也是瞪着大眼睛鄙视谢凯。 “你不跟我们玩儿，我就天天在莫齐面前说你的坏话！”听到外面上课铃声，孙娟不得不转回去，捏着拳头对谢凯威胁。 对于这种幼稚的威胁，谢凯心中直乐。 要是白菜这样好忽悠，他至于这样小心翼翼地？ 周六晚上不上自习，谢凯也不跟小伙伴一起玩儿，直接回家，必须尽快把游戏程序写出来，没有计算机，只能在脑海中模拟生成界面，可里面的人物什么的，得找人画出来，这事儿得等小舅来弄了。 这么长时间，柳东盛一直没消息，也不知道上路没有。 “妈，你今晚不陪我爸加班了？”谢凯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系着围裙忙碌。 刚进小区，就已经闻到了满院子的香味，基地各单位发了工资，加上没活干，各家各户都在周末改善生活，他以为晚上自己又得去食堂对付呢。 “晚上你爸要请几个技术负责人在家吃饭，我这提前回来弄了。”柳旭一边忙碌一边说道，“你要没事，赶紧洗了手帮忙。” “我爸咋请他们到家里面喝酒？”谢凯差点把老爹从自己手里坑了两百多的事情说出来。 “食堂里面多贵，还吃得不好，这段时间大家一直没好好休息过，你爸自己不休息，让其他技术人员也没得到休息……”柳旭抱怨的话语，满是责备，谢凯却能听出母亲那隐藏的自豪。 “妈，我还有事。自行车钥匙借我用一下，我出去一趟。”谢凯想要去实验车间看看自己的坦克模型如何了。 “在门后面，自己拿。你们父子两，我是谁都指望不上！”柳旭翻了个白眼儿。 谢凯怕母亲抱怨，赶紧拿了自行车钥匙往外面跑。 “你爸八点半下班，早点回来啊！”柳旭不忘嘱托儿子。 这阵子忙着照顾丈夫，也没顾得上儿子，柳旭心中愧疚。 不过没办法，谢建国承受的压力更大。 “妈，你给我留着吧！”谢凯已经到了楼梯转角处。“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下了楼，骑着老娘的女式自行车就向基地外围而去。 由于是星期六下班，大多数单位都没活，基地街道上人不少。 跟之前相比，基地的人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毕竟大家工资都补发了，也不用再发愁生活问题。 这让谢凯很满足，都是他的功劳。 “站住！”谢凯骑着自行车到试验车间外面时，看到门口岗哨居然立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军事禁地”，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两名持枪内卫拦住了。 “我去！”谢凯暗叫一声，这事情梁小龙都没有告诉自己。 告诉了内卫自己找梁小龙，好一阵子内卫才同意去找梁小龙。 梁小龙给了一个特别通行证给内卫看，解释了半天才让谢凯进去。 “这是你的通行证，今天哨所才有内卫看守。”梁小龙递给谢凯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上面写着“359车间特别通行证”，搞得谢凯摸不着头脑。 梁小龙看着他迷茫的眼神，解释道，“拥有三代性能的59坦克，郑主任亲自给这个项目命名的。” “老郑真瞎搞，命名水平这么差！”谢凯听到解释直翻白眼儿。“怎么会有内卫持枪守卫？这里面只是模型啊，又不保密！这坦克不是我的么，岂不是不能开出去了？” 谢凯有些弄不明白，明明是要卖给巴基斯坦的，根本就没必要保密。 “郑主任没说你不能开出去啊。”梁小龙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持枪内卫。 “模型出来了？”谢凯一边暗骂郑宇成瞎搞，一边往里面走去。 “外形出来了。看着外型倒是威武霸气！”梁小龙脸上的语气有些复杂。 谢凯不知道他的复杂语气是从何而来。 当他进入车间大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坦克的时候，同样也是被吓了一跳。 “1，2，3，4，5……没错，是五对负重轮……”确定了是五对负重轮后，谢凯才知道，这不是别的新型坦克。 除了负重轮，已经完全没了59坦克的样子。 低矮的楔形炮塔，125毫米炮管又粗又长。 “按你的想法，装备52倍径125毫米坦克炮，除了炮塔，其他的都没有改变。木制模型炮塔可以旋转，炮管高低射界也可以调整……”梁小龙在谢凯瞧着模型炮塔双眼放光时，叹了一口气，解释着。“炮塔右前侧，安装一挺高平两用机枪，取消了并列机枪，尾部安装了一座反向近程防空导弹发射架，可以360度旋转……” “很好，很强大！”谢凯满意无比。 “小谢同志，炮塔看外形，确实强大。若军方首长看到，要求我们开发出这样的坦克……”梁小龙皱眉说道。 他是从装甲车辆研究所调来的后勤人员，不知道基地的计划。 但是他清楚，要想把这些武器装备到上面，需要多么先进的技术。 仅仅是52倍径的125毫米坦克炮，以及坦克炮在开火时会产生的巨大后座力，就不是目前能解决的。 更不要说在坦克炮塔尾部加装一座自动控制的近程防空导弹，国内没有合适的防空导弹。 这是一座吓死人的坦克炮塔。 “这些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只是一个概念跟模型。最后具体如何改进，得章德明考虑。”谢凯嘿嘿地笑道。 坦克上面，向来都没有加装防空导弹的先例，就连美军最先进的m1a3上面，都没有加装防空导弹。 “所以这才闹心，看着如此吓人的外形，而只是一个模型，无法实现，这有多残忍，你知道吗？”梁小龙幽幽地说道。 074 没钱搞个屁的军事技术研究 “放心吧，早晚会实现的。有了目标，大家一起向着目标努力，就会实现。国外技术先进，也是靠着长时间奋斗才先进的！”谢凯对梁小龙肯定地说道。 技术的进步，需要的是找准方向。 有了方向，研究起来就会实现。 “对，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只要不放弃，总有那么一天，目标会实现。现在咱们研究环境，可比刚建国时搞原子弹强太多了。”梁小龙也被谢凯的肯定感染。 谢凯看着他，笑着点头，心中却否定了这时间。 要是等二十年才研究出来，巴基斯坦的钱就得被617用“两代半”的85iim给赚走了。 五年倒是可以忍受的。 十年，巴基斯坦会被印度人欺负哭的，谢凯不忍心让这事发生。 “这模型能行驶吧？”谢凯问道。 “没问题，只更拆了炮塔，按我们的计算结果，负重降低，最大速度可以提高到62公里每小时，操纵也比原来更灵活一些。”一说这个，梁小龙就蛋痛的不行。 这炮塔看起来吓人无比，上面的火力也足够强劲，唯独就是，这玩意儿只是一个空架子。 模型！ 小孩子玩儿的模型！ 就是仅仅只有外形，没有战斗力，才让梁小龙这样对装甲车辆有着一定基础，无比喜爱的技术人员闹心。 “涂上褐黄色，果然比59的军绿更好看，看起来更威武！”谢凯看着坦克上的褐黄色涂装，比五九那丑得要命的绿色威武霸气多了。“我们应该研究荒漠迷彩，用于沙漠作战；研究雪地迷彩用于寒冷地带作战……” 只有多几种迷彩，才更威武霸气。 59的球形炮塔，让本就落后的坦克看起来更不讨人喜欢，尤其是那绿色的涂装更是不讨喜。 这是一种让国人又爱又恨的陆军装备。 爱，是59坦克撑起了共和国半个世纪的国防；恨，是因为一直没有足够多的先进坦克取代他们，即使进入二十一世纪，59坦克依然活跃在国防上。 “这样搞出来，得要多少钱！”梁小龙叹了口气。 “钱的事情，有基地管理委员会考虑。他们自己要搞这个项目，我只负责把脑海中的想法弄出来，你们负责实现技术，大家分工不同……”谢凯说道。 谁不知道越先进的装备越烧钱。 军方没钱，基地不可能从财政部搞到多少项目经费，只能自筹资金。 “其实，不凑近看只有五对负重轮，这坦克的外形，就足够吓人了。”梁小龙说道，“以后装上装甲了，这坦克能跑得起来吗？” “730马力的发动机正在来的路上，到时候就按照一比一的模型用金属制成，测试各种性能。”谢凯说道。 梁小龙看了谢凯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给这样一辆玩具模型换上730马力发动机，即使换成金属的，那又如何？ 依然没有任何战斗力。 谢凯想进坦克内部去试试，尤其是木头制成的炮管跟炮塔转动运行情况，见上面的油漆刚刷上，只能作罢。 对于他这样一个孩子进入车间，车间里面的人员倒没有什么反应。 外面有着持枪内卫守卫呢。 也没别的事情，谢凯直接回家，准备明天再来把坦克模型开到外面看看降低重量能对速度提升多少。 “回来了？赶紧过来，陪咱喝几杯。”谢凯刚进门，见屋子里拥挤着坐了一圈儿人，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郑宇成就开口了。 谢凯翻了个白眼儿，“我还是学生！学校规定学生不准抽烟，不准喝酒……” “少来了，你说说你，喝酒抽烟啥事儿干少了？”不等谢建国发言，郑宇成就一脸的鄙视，“赶紧来，刚刚咱们正说你的事儿呢！” 系着围裙的柳旭在一边忙碌，也不管家中喝酒的人。 屋里坐着的人都是笑眯眯地看着谢凯，有些谢凯眼熟，有些他没有丝毫印象。 “来吧！”谢建国也是开了口。 谢凯只能无奈地过去，谢建国旁边的几人都把小凳子向着旁边挪动，给谢凯腾出位置。 家中地方小，也没有桌子，茶几就当桌子，这年头的人，也没有那么讲究。 柳旭给谢凯拿了一双筷子跟一个小碗。 还不等谢凯反应过来，郑宇成就提起旁边的酒瓶子，咕嘟咕嘟给谢凯倒满了一碗，放在他桌前。 随后端起了酒杯，“来，大家一起敬谢凯同志一碗！感谢他为基地的付出。或许大家不知道，不管是简易四轴加工中心，还是军用挖掘机项目，都是谢凯同志提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把数控系统修好，并且改进，咱们基地依然发不起工资，也没有后续研发经费！我先干了！” 说完，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把碗中的酒干掉了。 在谢凯家中喝酒的七八名技术负责人，都知道一些情况。 这阵子基地一直流传谢建国能当上总工是因为他儿子当着军方首长的面提的要求，如何能不清楚？ 即使心中羡慕谢建国有个好儿子，即使谢凯年龄小，仅仅他拯救了基地，让大家拿到了工资，就值得让他们敬一碗。 “小谢，我先干了……” “谢凯，来，干了这碗酒，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当女朋友……” 谁说搞技术的人都是死板的？ 至少，现在的谢凯不觉得。 尤其是这些家伙都够狡猾，喝干之后，直接把碗倾斜着，亮着碗底给他看。 显然逼着他喝酒。 “我不会喝酒……”谢凯装出要哭的模样，“我还是个孩子……” 扭头向老妈投去求救的眼神，忙着擀面的柳旭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也不阻止。 在柳旭看来，儿子能获得这些技术负责人的认可，是她这个娘光荣。更何况，可以让其他人跟谢建国关系更和谐。 “喝吧！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烧刀子都能喝三斤！”郑宇成鄙视着谢凯。 “别装了，你们以前经常跑沙枣林喝酒，又不是没人知道……” 一众搞技术的，居然都跟着起哄。 谢建国同样不阻止，满脸通红的他，笑眯眯地看着儿子，见谢凯看自己，点了点头，示意他喝了。 谢凯无奈，无论怎么推脱都不行，只能端起碗一咕噜干掉了。 辛辣的白酒，一入口刺激就在味蕾上弥漫开来，随后一路灼烧到喉咙，食道，进入胃之后，就如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水，妈，快给我拿点水来……”一碗酒下肚，谢凯有些难受，喝了一搪瓷盅谁才感觉好受多了。 “这才对嘛！男人，尤其是搞技术的，更得喝酒。喝了酒，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郑宇成见谢凯满脸通红，一脸坏笑地说道。 惹得谢凯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儿。 喝酒能解决难题？ 简直扯淡。 这些技术员也都坏透了，明知道酒精刺激下只会让大脑反应迟缓，居然附和郑宇cd是马屁精啊。 谢凯干了一碗酒后，桌上的气氛就热烈起来了，惹毛了谢凯，端着碗一人轮了一番，就连柳旭拉着也没作罢，其他人才不灌他酒了。 反而开始讨论项目遇到的技术及后勤需要跟上的地方。 这倒让谢凯整明白了为什么郑宇成会在这里。 他们在酒桌上解决问题。 时间随着酒桌上的话题不断深入而渐渐流逝，熄灯号都不知道吹过多久了。 谢凯早就喝迷糊了，郑宇成却不放他走。 “……军工单位搞民用产品，怎么想怎么窝火！如果不是没项目，咱们哪里至于没落到如此地步！” 也不知道是谁，说起了军品民品的事情。 对于这些技术人员来说，搞民品显然不如搞军品符合他们的身份。 搞军品的来搞民品，实在是掉价。 “挖掘机说是军品，为工程兵开发，没有攻击力，没有防御力，就特么的一民品……”有人鄙视着军用挖掘机项目。 虽然都已经喝麻了，也都知道已经是深夜，声音倒不大。 “军方没钱，一切都给经济建设让路！不搞民品，咱们难道如同之前那样等着饿死？等国家经济好起来，军方有钱了再搞项目？”对于这一点，谢凯不认同。 他知道整个基地，不管是管理人员还是技术人员，就连清洁工跟孩子，骨子里都是骄傲的。 因为他们是国防科技工作者，为国防服务的。 “国家这也是没有办法，整体经济不好，光搞军事技术有什么用？苏联人现在就是例子，钢铁洪流让世界颤抖，已经开始在太空建设空间站，准备把武器搬到太空上……这又如何？整个苏联国内的人，过的啥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跟咱们之前有什么区别？咱们这里各种物资敞开供应，全国呢？什么都得有票！”谢凯质问着众人。 “没钱，搞个的屁的军事技术。咱们自己有了钱，想搞啥项目就搞啥项目，根本不用国家财政拨款。别说坦克，就是战斗机跟导弹，都不是问题！民品怎么了？民用技术配套跟不上，咱们军事技术能发展？一根液压软管就难住了整个项目，不丢人？”谢凯本就醉了，说完后，就脑袋一歪倒在地上睡着了，留下一众发呆的技术人员们。 很快，大家也散了。 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凯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的。 “哥，快起来了，再不起来你媳妇儿被王浩那孙子抢走了！” 075 扛着100炮的装甲车 “啥？”头痛欲裂的谢凯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听到媳妇儿要被抢走了，猛地坐了起来。 “砰砰砰……”外面敲门声依然急促。 谢凯强撑着从床上起身，刚刚站起来，整个人就向着后面倒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浑身无力。 酒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 喝多了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不说，浑身还无力。 “小胖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传来了柳旭的声音。 “柳妈，我哥呢？他再不去，媳妇儿就被王浩那孙子抢走了！”钱多多很着急。 却引得柳旭直乐，“你们才多大，就知道媳妇儿了？他估计正在做梦娶媳妇儿呢。” 钱胖子没再说啥，直接窜到谢凯的小房间外拍门。 “胖子，你特么的让人睡觉不？”谢凯依然浑身无力，躺在床上，胖子估计是为了让自己去陪他们喝酒，居然这样的借口都能想出来。 喝了大半盅凉开水，嗓子的干燥程度没有那么厉害后，索性躺在了床上，准备继续睡。 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浑身无力，今天那还能继续喝。 “哥，我真不骗你。王浩那孙子弄了一辆扛着大炮的装甲车，开到莫齐家门口，莫齐对他的装甲车可感兴趣了……” “啥？”胖子的话让谢凯急了。 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他是真的急了。 他知道什么东西对莫齐有吸引力。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可不是后世的妞儿，为了个破手机都能陪陌生男人睡一个星期。 莫齐不是从小在基地长大的，刚进入这座基地，那些装备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尤其他爸在她小时候对她吹牛，他在戈壁滩为祖国造坦克，是一名光荣的国防工人…… 从那时候，莫齐就喜欢上了这些钢铁怪兽。 否则，她考上大学后明明有更好的去处，却依然选择回到已经没落的404基地，最终倒在自己的岗位上。 郑浩这孙子是怎么知道莫齐喜欢这些重型装备的？ 一时间，谢凯慌乱了。 越是慌乱，他身上的无力感也就越强。 “哥，咱得赶紧想办法，莫齐想上郑浩的装甲车，孙娟拖着呢……”钱胖子的话，如同催命一般，让谢凯更急。 “胖子，你嚎个屁啊，王浩哪来的装甲车？基地的装甲车不是都拆了么？”基地只有守备团才有装甲车跟坦克。 公园里的t34跟歼五战斗机都是拆除了所有能拆的，只有一个空壳子。 “哥，赶紧走吧！王浩那孙子要把莫齐抢走，可就抢不回来了！”钱胖子急切地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王浩那孙子正在邀请莫齐上他的装甲车……” “他哪来的装甲车？难道是守备团的？”谢凯想知道王浩哪里来的装甲车。 “谁知道呢，今早上，孙娟跟我们去找莫齐玩儿，刚好遇到王浩那孙子带着一帮人，动手了，他们吃亏后，就开了辆装甲车来……”胖子简短地介绍着情况。 “你等一下，我昨晚酒喝多了，浑身无力。”谢凯心中着急。 凡是涉及到跟莫齐有关的事情，都能让他这个老男人智商瞬间变成负数。 他必须去看看，坚决不能让莫齐上了王浩的装甲车，那孙子不是个好人，万一以后逮着什么机会把自己的白菜强行拱了，自己向谁哭？ 这年头的女人，可不是根本就不把自己跟谁睡了当回事的女人。 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后，谢凯开了门，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就让胖子扶着往外面去。 “你们干啥去？可别玩得太过分了！”柳旭怕儿子又去打架。 “柳妈，放心吧，不会打架，咱们去把你儿媳妇儿抢回来！”胖子的话，恨不得让谢凯一巴掌拍死他。 这都哪里跟哪里？ 传出去了莫齐还怎么见人。 好不容易下了楼，胖子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让谢凯坐在后座上，自己坐上去，两条粗腿蹬得飞快，向着基地西北方向而去。 “我给你们说，这将会是国内最先进的步兵战车。10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12.7毫米的防空机枪，作战能力，不比坦克差。而且拥有比坦克更快的速度，还能带着步兵冲到前线作战……”胖子把自行车蹬得差点飞了起来，很快靠近莫齐家所在的区域。 刚转过一条街道，就听到一个得瑟的声音。 不是王浩那孙子是谁？ 此时的王浩，正坐在装甲车的顶上向着周围围观的人介绍他的这辆装甲车的装备跟性能。 巨大的炮管正对着谢凯来的方向。 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不算宽的街道，被黑压压的人群给堵塞了。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脸羡慕地看着装甲车上。 谢凯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面，偏着脑袋，只能看到人群跟装甲车的顶部以及王浩。 也不知道莫齐在什么地方。 “王浩，你吹得这么牛逼有什么用？军队又没装备！”罗峰站在一边，有些酸楚地说道。 何况只是个能够跑起来的模型而已。 “现在没装备，不代表以后不装备，懂么？或许我这设计就让军方首长看上了呢？”王浩一脸鄙视地看着罗峰，眼角余光看到钱胖子瞪着自行车，后面坐着谢凯，不由来劲了，大声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你们这种整天不务正业，光知道打架的人？作为一名等待着接父辈班的国防军工子弟，你们这样的，简直为我们军工子弟丢人！” “对，你们简直给咱们丢人。” “你们不配叫军工子弟！” “就你们这样的以后接班了，能为咱们国防事业做出贡献？反而会拖累我们的国防事业……” 王浩的一帮子小弟现在士气高涨。 打架不是谢凯一伙人的对手，老大搞了一辆带炮的装甲车，这伙人瞬间就萎了。 以后看着他们估计都得绕道走了。 简直丢人！ 站在装甲车旁边院子门口的莫齐，从这辆装甲车出现开始，视线就没有移动过。 除了基地公园的那辆苏联t34坦克，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装甲车。 还是能动的装甲车，她很想去看看里面什么样子，体验一把坐在装甲车里化身装甲兵的那种威武。 但是她知道，不能上去，否则学校的两伙人会因为她而打架，之前就搞得那样过分，以后肯定只更过分。 就连她旁边的孙娟，同样也是羡慕不已。 基地的孩子，爱国热情远比任何地方的高，成为军人是他们的第一志愿，毕竟军人才是最直接为国防奉献的。 当兵，自然就得开着坦克，驾驶飞机才能更好地消灭侵略者不是？ “说得这东西是你们弄出来的一样！学习垃圾，就连打架都不行……”罗峰对着那帮起哄的货不客气的说道。 “就是，不就是个壳子嘛！” “发现敌人，准备进攻！”坐在装甲车顶上的王浩，见胖子驮着谢凯过来，用力地拍了拍装甲车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不远处钱胖子跟谢凯的方向。 “轰~轰~”装甲车屁股后面冒出了黑烟，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向两边散开，装甲车跟自行车上的两人面对面。 “谢凯，你已经被我大炮瞄准，马上向我军投降！”王浩意气风发，指了指自己脚边的100口径炮，“你知道我军的政策……” “你特么的还来劲了是吧？”胖子颤巍巍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对着装甲车顶上的王浩吼道。 “胖子，别在执迷不悟了，赶紧投降，跟着我们浩哥混才会有光明的前途！” “他怎么来了？”莫齐看着不远处被胖子扶下自行车的谢凯，皱着眉头小声问孙娟。 孙娟看了看谢凯，再看了看莫齐，心中暗骂，还不是怪你这狐狸精。 口上却说，“他们从上幼儿园第一天开始抢糖吃就打架，一直到了现在……” “不是因为我就好！”莫齐松了一口气。“基地也不管，让他们开着装甲车乱窜，这不是部队才能使用？” 孙娟脸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为了你，王浩那孙子会开着装甲车到你家门口？ 莫齐何尝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她觉得自己特别无辜。 “谢凯，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三岁开始你就不服气我，以前打架分胜负太幼稚，要比就比为国防做的贡献。这东西，你比不了吧？来，叫声浩哥，我不跟你计较……”王浩看着谢凯站在那里发呆，用脚跺了跺车顶，缓缓行驶的装甲车停了下来。 “确实打架太幼稚了。”谢凯看着一脸嘚瑟的王浩，不屑地说道。“你这搞个模型就叫能为国防做贡献？你那炮管都不能动吧？” 向莫齐看去，见她眼睛死死盯着装甲车，加上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去，顿时有些愤怒了。 虽然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但是事关白菜归属，不能就这样忍了。 反正那辆坦克是郑宇成送给自己的玩具。 “这是模型，动不动无关紧要。赶紧叫哥，要是今天我心情好，说不定就让你上来过把当装甲兵的瘾，如何？你看哥多大气，不跟你一小屁孩计较。”王浩得意地说道，眼神余光向着旁边的莫齐看去。 076 郑宇成的阳谋 莫齐看装甲车的神情，让王浩很满意。 看着谢凯脸上的表情，王浩就更满意了。 哪怕他清楚，莫齐只是被这霸气的装甲车吸引了，依然让他很解气。 只要吸引了莫齐的注意力，以后多接触，就没谢凯什么事儿了。 莫齐表现得成熟，肯定不会喜欢幼稚的，这样说，一方面贬低谢凯不成熟，又能表现出自己的成熟。 “就凭你，让我叫哥？差得太远了！”谢凯的怒火在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酒劲催化下，开始燃烧了起来。 王浩这孙子在自己面前装逼。 难道这倒霉孩子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莫装逼，装逼会挨雷劈么？ “谢凯，你不会还那么幼稚，准备动手解决吧？就凭你跟你几个小弟，能跟我这扛着100毫米坦克炮的撞击车斗？在大口径火炮下，强大的钢铁怪兽面前，你们是无法战胜的。叫声哥你不吃亏，更不会后悔！”王浩可得意地说道。 虽然只是一模型，但是重型装备能造成的威慑力，是足够的。 谢凯看着得瑟的王浩，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一直不去上课，居然在谋划这个。 也算有想法的孩子，居然把63式履带装甲车的样子改成了有些像zbd-04步兵战车的外形。 如果没有人支持，这不可能。 这想法一出现，谢凯便知道是谁在搞鬼了——郑宇成！ 老家伙肯定是想利用两帮人的竞争来给坦克以及装甲车辆研制人员提供一些改造方案。 毕竟武器装备，很多时候都是各种技术的整合。年轻人的想法，没有束缚，思维天马行空。 不然那会如此巧合，自己搞坦克，王浩就搞出了装甲车，还扛上了100毫米坦克炮开到莫齐家门口。 他在人群中搜索着郑宇成的身影，却没看到。 谢凯可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会有问题。 莫齐家对面的院子里，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在谢凯搜寻人群的第一时间，就退了进去。 “老郑，这事情不靠谱吧，万一过火了可不好收拾。”汪贵林看着外面的人群，担忧地说道。 郑宇成摇了摇头，“有啥不靠谱？又不是军事项目，基地小孩无聊，闹着玩儿，用模型来对决，怎么就不合适了？” “首长，万一谢凯不去把那辆坦克开出来怎么办？”梁小龙在一边担忧地说道。 吕阳在旁边冷笑一声，“以他那样张扬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去弄出来骚包一番？” 郑宇成扭头皱眉看了一眼吕阳，没有说什么。 “我怕他们搞出火气来，动起手来……”汪贵林担忧地说道。 “不会，这两小子从小打架，也都没有下死手，都知道分寸。相互刺激下，才会有更多疯狂想法被他们实现。”郑宇成说道，“我这也是无奈，要不是谢凯那小子觉悟太低，干点啥事都要好处，或者根本就不买账，我至于如此吗？你看王浩多听话，这才是好同志。” 郑宇成的话，让他旁边的几人都一脸鄙视。 明明自己瞎搞，非得给自己找理由。 郑宇成比谁都清楚，谢凯绝对会去把那辆坦克开出来，他知道谢凯多在意那个瘦弱的女孩。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英雄难过美人关。 何况谢凯这样正处于青春躁动期，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孩子。 “让他们在公开场合这样搞，也是激励整个基地所有人努力去实现想法，这对基地未来发展至关重要。”这才是郑宇成的目的。 汪贵林见郑宇成一脸严肃，知道想法虽好，却很难实现。 “基地不可能支持每个人的想法实现，仅仅模型也没用，还得有相关技术配套。”汪贵林说道，“基地也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资金方面更不可能！” “所以，让他们自己搞。有了想法，想着去实现，就会查阅更多资料。如谢凯跟王浩一样，即使最终无法完成，但是他们的想法也会对我们的技术开发人员造成影响……合适的时候，基地再成立一个专门负责这部分的部门，选择一些有潜力的项目进行小规模的支持……”郑宇成说道。 整个计划，郑宇成考虑了很久。 是否可行，他并不清楚。 不过他是有了想法就会去实施的人。 目前基地经费不充足，无法支撑太多项目，但是谢凯跟王浩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些想法，让他看到了可行性跟对技术的刺激。 “上面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汪贵林提醒着老伙计。 “又不违规，只要不泄密，有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模型，装甲车上面扛的坦克炮是模型，谢凯那辆坦克上面同样是模型。也没有立项，根本就不涉及泄密，上面最多骂几句瞎搞。搞出了先进的装备，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郑宇成无所谓地说道。 他了解军方的首长怎么想的。 外面的谢凯，一直在心中纠结，要不要把那辆坦克开出来。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心理，很多时候，考虑的更理智。 这不是刚刚重生时那种有些癫狂的状态，各种考虑，各种影响，都得考虑到。 莫齐绝对是他不能放弃的，那是他的妻子！ 或者，自己把那坦克开出来，让王浩一帮子人受到刺激，疯狂地投入到武器的研发中，甚至发动小伙伴一起跟他搞，努力地把自己比下去？ 谢凯也知道，这是借口。有了这想法后，却不断被放大。 泄密的问题，仅仅只是外形，不存在，基地根本就不允许私人有照相设备。 被公开出去，反而能得到更大的效果，吸引巴基斯坦人的注意，让他们主动找来？ “别沉默了，你好歹也是他们的老大，赶紧投降认输！沉默并没用。”王浩见谢凯一直不理他，脸色不断变化，不耐烦了。 之前在教室里面被谢凯赢了太多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莫齐面前搬回来一局，他要让谢凯在莫齐面前亲自向自己低头。 谁更强，一目了然。 “是什么给了你如此的自信，一辆薄皮大馅饼扛着坦克炮的模型就觉得天下无敌了？攻击力不如坦克，防御力不如坦克，跑起来，都不一定跑赢坦克！还好意思在这里得瑟！要是给装甲车装上一个大口径炮就牛逼了，咱们的装备还会落后？”谢凯见王浩嘚瑟，索性就把他这装甲车给贬低得一文不值。 “哈哈，谢凯，你怎么让我闻到了一股晋西老陈醋的味道呢？有本事你弄一辆出来啊！”王浩不屑地说道。“先解决有无问题，至少，火力够强大！” “你这东西太垃圾了！”谢凯叹息了一口气。 他一直盯着莫齐的反应，莫齐一直看着装甲车，双眼放光，根本就没理会两人吵架。 “哥，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不行。以后这小子非得横着走不可。”胖子在谢凯身边，同样一脸羡慕地看着王浩脚下的装甲车。 他们都是军工子弟，也看过不少的重型装备，却没有进入装甲车感受一下。 小时候学着电影打仗，双方都是用玩具枪，现在随着年龄升级到了重型武器对决了。 “哥，敌方火力太凶猛，要不先进行战略性撤退！”罗峰建议着。“想出办法再来找回场子。” 还有三四个平时跟谢凯铁的小伙伴站到了谢凯身后，其他人显然动摇了，至少已经准备背叛组织了。 “莫齐，这装甲车如何？”王浩见谢凯不认输，鄙视谢凯输不起，索性转头问莫齐。 “好！”一直盯着装甲车的莫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好。 孙娟在一边看着谢凯，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想不想体验一把装甲兵的感觉？”王浩得意地看了一眼谢凯，对莫齐问道。 谢凯一直盯着莫齐，他能清楚莫齐眼神中的渴望，自己媳妇儿的表情，如何不知道？ “还是算了！”莫齐向着谢凯看来，艰难地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失落让谢凯心痛。 谢凯清楚，莫齐是为了不引起她跟郑浩之间的矛盾升级。 这女人，一直都是这样，足够早熟。 她在教室里面当着所有人承诺，只要谢凯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就答应做谢凯的女朋友。 谢凯跟她都清楚，那是应付，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王浩，你等着，今天不让你服气你还真不知道天外有天！”谢凯咬牙说道。 王浩被莫齐拒绝，本来就闹心，听到谢凯在自己装甲车跟大炮面前还敢吹牛逼，顿时火了，“哥今天倒要看看天外天是啥样。谢凯，你今天能去搞辆三蹦子，或者把公园那辆t34开来，哥都认输，叫你哥，以后见着你绕道走！” 谢凯看了看莫齐，再看了看王浩，冷笑一声，果然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胖子，骑车。”谢凯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胖子说道。 “哥，干啥去？这装甲车我还没看够呢！”钱胖子不愿意。 “啪！”罗峰跳起来给了胖子一巴掌，“没出息的货！” 罗峰接过胖子的自行车，让谢凯坐在后座上，按照谢凯的吩咐，便向着基地外骑去。 “赶紧的啊，我等着呢！”王浩见谢凯跑了，知道谢凯这是战略性撤退了，得意地说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最好拉一门反坦克炮来。” 077 哥，这坦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得去开出来。他不可能向老对手低头的，王浩这小子太嫩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郑宇成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谢凯才是他看重的，王浩就差远了，不过是他给谢凯找的一个对手，逼着谢凯给基地打工，“今天被谢凯逼得低头，下来肯定会想办法找回场子。” 见谢凯离去，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汪贵林看着他，“你也不怕他们玩得过火，他们的任务应该是考大学。” “放心吧，一旦竞争展开，就是全面的竞争，谢凯可是保证这学期期末考第一，王浩这小子知道后也在认真学习……”郑宇成说道。 “这样倒好，省得这些小子闹得整个基地鸡飞狗跳的。”汪贵林松了一口气。 谢凯他们这一批，就因为两个领头的一直不对付，从小打到大，攻城略地，不跟着他们一起就是敌人，搞得基地乌烟瘴气的。 现在有事情消耗他们的精力，不给基地惹事，汪贵林这负责后勤的倒是省心了不少。 王浩根本不认为谢凯今天还能翻盘，意气风发，不断地介绍着自己的装甲车模型，不时向莫齐看一眼。 “浩哥，你让咱们上去，零距离感受一番装甲兵的威风呗！”满脸雀斑的孙麻子从小就是王浩铁杆追随者。 他们虽然看过公园的那辆t34坦克，上面舱盖却用锁给锁着，根本没机会钻进去体验一把坦克兵的威风。 何况，拆了发动机，不能动弹的空壳子，有什么意思？ “对啊，浩哥，让咱们体验一把！” 一众小弟都哀求着。 “叫啥？叫啥？没看到这是军事装备？解放军的队伍能瞎胡乱叫？以为在跟着党国混呐？叫首长，打报告，都给我把队排好了！”王浩很是来劲。 当哥有啥意思，当首长更带劲。 “首长好！”有了他这话，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孩子，身体站得笔直，对着装甲车上的王浩学着军人敬礼。 “报告首长，三连四班王麻子请求上车，请指示！”孙麻子脑袋瓜子灵活，当即就反应过来。 “还有点兵样子！”王浩看到王麻子身体站得笔直，唯独就是身上没穿军装，不给力，夸奖了一句，装模作样地说道，“表现不错，允许你上车当装甲兵。” 孙麻子欢天喜地地从后面拉开了门，钻了进去。 其他小弟在王浩的同意下，也都欢天喜地轮番上去。 不少之前跟着谢凯混的，也都变节投敌，浩哥叫得亲热，王浩为了孤立谢凯，一点也不跟他们计较。 “胖子，跟着哥混，让你当装甲兵，如何？”王浩看着胖子羡慕的眼神，“下午开始，哥就准备练兵，装甲车配合步兵作战，想来不？”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 很想说跟着浩哥混，最终还是忍住了。 王浩从小欺负他，要不是谢凯，他的各种好吃的都得被抢光，变节投敌了以后还能抬头做人？ “装甲兵不还是步兵么？”胖子装出不屑地样子说道，“你能搞辆坦克，说不定胖爷就变节跟你混了。” “同志，只要心中有理想，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坦克，早晚都得有！”王浩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你这太没见识！” 骑着车带着谢凯进行战略撤退的罗峰，正准备往谢凯家的方向拐弯，却被谢凯给阻止了，让他骑着车往基地外面去。 “哥，要不我去买两瓶酒？”罗峰以为谢凯心中烦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去外面，咱们搞辆坦克杀杀那孙子的嚣张气焰。”谢凯声音沙哑地说道。 喝太多酒，实在是感觉太不好了。 “哥，这事情可不能瞎搞，守备团可不是基地的厂，搞坦克要掉脑袋的！”罗峰一听，吓得自行车都差点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才把自行车稳住，扭头对谢凯劝到。 从厂里面搞点什么出来，没啥事儿，他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基地是大家的。 把基地公园的坦克跟飞机开出来，最多被教训一顿，前提是得有发动机。 守备团不同，真枪实弹，保卫基地的存在。 基地的子弟，比他们捣蛋的不是没有，绝对不会有谁去打基地守备团任何装备的主意。 子弹壳，炮弹壳，不影响守备团，谁家找不出来一把？ 他们小时候甚至还跟着大人练习打靶呢。 坦克装甲车甚至是步枪，偷了都得掉脑袋！ 不叛变，要那东西干啥。 “谁去守备团搞？好歹咱也是根正苗红的军工子弟，从小立志为国防事业奉献终身，怎么可能觉悟那么差！”谢凯被气得差点掉下了车后座。 罗峰这小子脑洞太大了。 “柳妈可是资本家的小姐……”罗峰反驳着，让谢凯差点一巴掌把他拍下去。 也亏得现在没人说这事儿了。 “从哪里搞坦克？整个基地，只有中央公园那辆生锈的t34！发动机都没有，有发动机咱们短时间也装不上去啊……”罗峰哭丧着脸。 “那落后的玩意儿要来干啥！”谢凯实在不想跟罗峰纠缠。 让罗峰直接把自行车往359车间骑去。 到了359车间门口，看着黑衣内卫手中的枪，罗峰大气都不敢出地躲在谢凯背后，他想得明白，要是开枪就让谢凯顶在前面，谁叫他带自己来军事禁区。 内卫检查了谢凯的特别通行证后，直接敬礼放行，连罗峰的身份也没过问。 “哥，你加入军方的特务机构了？啥时候把兄弟介绍进去，你知道，我从小就守得住秘密，严刑拷打都不会松口……”罗峰见到如此，兴奋了起来。“这坦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只有特务机构才有这样的权利，让基地最神秘的黑衣卫见着都敬礼啊。 基地保密科，被整个基地称之为最神秘的特务机构。 当然，这是小孩子们电影看多了的缘故。 谢凯苦笑着回头看了这小子一眼，典型电影看多了，认为买冰棍的老太太都是情报人员的傻子。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哥，哥，快掐我一把，让我确定不是在做梦！”进入车间，看到那辆改造后的坦克模型炮管低垂着，顶部的高平两用机枪倾斜45°指着天空，罗峰彻底傻了。 坦克！ 没有见过的先进坦克。 如何确定先进？ 没瞧着炮塔怪异，前面的炮管又粗又长？ 没瞧见上面的炮塔后边还有导弹？这都不先进什么叫先进！ “别像个非基地的孩子般没见识，不就是辆坦克么！”谢凯鄙视着罗峰。 “哥，这真的是坦克？国内最先进的保密型号？这能开出去？”罗峰反应过来，保密意识，已经灌输到他们这样的军工子弟骨子里。 一切为国防。 “这辆是我的，下面是59坦克底盘，上面是模型。”谢凯解释着，车间今天的人也放假休息了，并没有人。“咱们把这辆坦克开去杀杀那孙子的嚣张气焰。” “哥，你别骗我了，如此强大的坦克怎么是59能比得上的！介绍我进组织吧！我保证以后你指哪儿打哪儿……”罗峰狂热地说道，向着那辆褐黄色涂装的坦克扑去。 他已经认定，谢凯就是基地最神秘部门的人，而且还是个头目。 谢凯没理他，用手摸了摸，漆已经干了。 从外观看，根本就看不出炮塔是木头制造出来的吓人的东西。 费力爬到坦克顶部，舱盖并没锁起来。 “赶紧的上来，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了。”谢凯对着亲吻坦克炮塔的罗峰招手。 罗峰不再犹豫，如猴般窜到了坦克炮塔上，看到里面果然是木头的，不由有些失望。 钻进舱后，谢凯坐在了炮长的位置，让罗峰去驾驶员的位置。 “哥，我不会开坦克啊！”罗峰要哭了。 除了自行车，罗峰啥车都开不了。 “简单，我给你说，你开？”上次开坦克回来的时候，郑宇成把坦克开得快飞起来，也教过谢凯，可谢凯看他又是用脚踹又是咆哮，体力活肯定得小弟干不是。 何况他浑身无力。 “哥，撞坏了咋吓唬王浩那孙子！我还是当炮长，专门负责打炮……”罗峰一句话，让谢凯差点喷了。 “哥，你笑啥？”罗峰被谢凯的笑弄得不知所措。 “行，你负责打炮，我来开车。”谢凯忍着笑意，想着这玩意儿木头做的炮管真的不能撞，只能无奈地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 59坦克内部空间狭窄，对于16、7岁的孩子来说，倒不是太过狭窄，尤其是里面只有两人的时候。 罗峰这时候彻底相信了谢凯的话，这真的只是一个模型，里面很多地方油漆已经斑驳，不少地方被摸得反射出金属光芒。 坐在驾驶员的位置，看着前面金属的操纵杆杆，谢凯欲哭无泪。 这都是力气活啊。 好不容易发动了车，里面的味道顿时就出来了。 看着郑宇成操着就知道困难，真正自己操作的时候，才发现比想象的更困难。 坦克转向不像汽车，扭动方向盘就能轻易完成。 靠着操纵杆转向的坦克，谢凯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行。 “出发，非得把王浩那孙子吓尿不可！”见谢凯久久没动，罗峰不由有些不满。 “停，快停，炮管要装墙了！”可坦克刚转向，罗峰就惊恐了起来。 078 偷坦克欺负人，我不服！ “别吵，这玩意儿需要大力气才行！”谢凯本身就无力，哪怕会开车，可没开过坦克。 转向的操纵杆扳起来太费力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搞出液压辅助才会再开坦克。 纯机械传动，太累人。 在车间里面转向，实在太过困难，而且炮管比59坦克的炮管长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不能撞，木头的炮管，一撞就得断，怎么开出去吓人？ 搞了好一阵，让罗峰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坦克好几次差点撞到墙上把炮管撞烂，谢凯才勉强把这辆坦克从开到了厂房外面。 缓缓溜到了门口，内卫见着从驾驶位置露出半个脑袋的谢凯，不仅没阻拦，反而把大门打开，放谢凯出去。 到了车间外面的路上，谢凯操作就变得轻松起来，道路宽广笔直，只需要操纵档杆就行。 街上也没有什么障碍物，歪一点也没什么问题，一直进入了基地内部街道，谢凯才勉强让坦克平稳行驶。 操作不熟练，他也不敢开快，就这样在街头慢慢地溜达着。 59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让原本安静的404城变得喧闹起来。 路过生活区，没有上班的人被坦克发动机轰鸣声吸引出来。 当看到街道中间一辆有着巨大炮管，炮塔的坦克正在街道中笔直向前行驶，高高扬起的炮塔，正在不断地移动！ 不少人都慌乱了起来。 “天啊，敌人入侵了！基地怎么没有响警报？守备团呢，快汇报！” “电影看多了呢！敌人能悄无声息地入侵？当守备团吃素的啊！” “这是什么坦克？以前没见过啊！” “好吓人的炮塔！” “怎么只有五对负重轮？”基地今天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上班，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大家开始议论这辆突然出现的坦克了。 不少人甚至跟在后面去看这辆坦克要干什么。 “那好像是谢建国家的孩子，他从哪里搞来的坦克？”当有人看到露出脑袋的谢凯后，惊讶地问道。 “这些熊孩子越来越过分了，基地也不管一管，他从哪里搞到的坦克？这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没听说啊！” 人们议论纷纷。 谢凯却充耳不闻，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不由急了，索性就加档，把油门踩到最大，比59坦克都还轻了不少的坦克，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向着前面冲去。 留下一众惊讶的人群。 “转向，转向，要撞了！”见到谢凯的速度越来越快，罗峰不由急了。 前面街道得转向。 “啪！”谢凯狠狠地一脚踹在向左转向的操纵杆上，同时油门松开，踩着刹车，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间，才堪堪避过前面的墙。 笨重的坦克在街角划出一条弧线转弯，却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的楼冲了过去。 搞得罗峰惊恐不已。 “闭嘴！”好不容易谢凯把右转向的操纵杆扳了回来，身体已经大汗淋漓。 随着速度降低，坦克的控制也变得容易起来，谢凯再也不敢使劲踩油门，就这样向着前面缓缓前行。 “孙娟，你真不上来？过了这一村可就没了这一店，以后可不会让你再上来了。”莫齐跟孙娟两人一直都在看装甲车，并没有上车的意思。 王浩对她们眼中的羡慕很满足，只要孙娟等人叛变，以后谢凯就没有几个小伙伴了。 “说得我好像很稀罕一样，告诉你，姐可是立志当飞行员的！”孙娟装出一脸的不屑。 “就你？笑死个人，飞行员要都是你这样的，咱们国防还能有希望？早被美帝苏修吓垮了！”孙麻子在一边肆无忌惮地笑着。 气得孙娟就要冲上去揍孙麻子，被她旁边的莫齐给拉住了。 旁边钱胖子等几人，早已摩拳擦掌了，他们需要一个借口，孙娟冲上去了，作为男人，岂能不上？ “郑主任，再这样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你看那小胖子身边的几个人，一直在商量什么呢……”吕阳有些担忧。 但是他不能说郑宇成瞎搞。 “来了！”郑宇成隐隐地听到了五九坦克发动机的声音。 很快，发动机的轰鸣声就越来越大。 “轰轰轰……”街道转角处，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根粗壮的炮管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随后，炮管越来越长，到最后，出现了坦克！ “浩哥，坦克！”孙麻子一脸兴奋地指着街角出现的坦克叫到。 “你激动个啥？”王浩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不过很快强装镇定，他不相信这是谢凯搞来的坦克，可这要是守备团的坦克，后果就更严重。 “那是什么坦克？好强大的炮塔！”围观装甲车的人，已经被刚露出身形的坦克吸引了。 “天啊，那坦克要开炮！” 当有人提醒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不远处出现的坦克，原本高高扬起的坦克炮，正在不断降低，显然是在瞄准街道中间的装甲车。 见到这情况，围观的众人赶紧向着街道两边的房屋跑去。 就连在装甲车上的王浩，也被坦克的举动吓得从两米多高的装甲车顶跳了下来。 基地守备团担负着保卫基地，消灭入侵者的任务，万一被误会了，那还得了？ 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想，为什么基地守备团会开坦克进基地，能进山的道路都被守备团控制着，空投早被雷达发现了。 坦克的炮管，不断地上下移动，好像是在考虑打什么地方，炮塔也在移动过程中左右转动，一直到距离装甲车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坦克才停下来。 炮管笔直地瞄准着街道正中间的装甲车，装甲车里的人早跑了出来，向街道两边散开。 他们都清楚，自己这辆装甲车上面的都是木头制的模型。 对面的那坦克，炮塔可以转动，炮管可以上下移动，说是假的，他们相信？ 他们只是高中生，不是军人。 “王浩，赶紧投降，解放军优待俘虏！不要在负隅顽抗，否则人民军队将会从肉体到灵魂消灭你们！”戴着装甲兵头盔的罗峰从坦克里面钻出来，把倾斜指着天空的高射机枪压低，瞄准着浑身颤抖的王浩。 “罗峰？”听到声音，王浩等人才发现，这是罗峰。 王浩本就苍白的脸色突然间就红了。 就连惊恐的钱胖子等人，见到是罗峰，也都眉开眼笑。 “王浩，你不是要跟我哥比吗？看看这炮，看看，起码也得125的口径，你那装甲车能扛得住几炮？”钱胖子见到谢凯从驾驶舱伸出脑袋，顿时兴奋起来。 “你不是挺得瑟的嘛，扛着个木头就嚣张得不得了，真正坦克面前，你咋不得瑟了？”孙娟也兴奋了起来，拉着莫齐就向着这边而来。 莫齐完全没想到，谢凯真的会开来这样一辆怪异的坦克。 “钱胖子，赶紧滚一边儿去，刚才你变节投敌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是敌方派来炸毁我们坦克的奸细？”见到钱胖子要往坦克上爬，罗峰用木头制的高平两用机枪指着钱胖子。“等着接受组织审查。” “哥，你可别听疯子瞎说，我那是虚与委蛇，准备打入敌人内部分化瓦解他们……”胖子要哭了，“我向***保证，一颗红心永向党！” “得了吧，你！”罗峰鄙视着钱胖子。“团都不够格入！” “你们偷了守备团的坦克？”王浩这会儿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指着坦克上的罗峰，“你们难道不怕被枪毙？” “怕啥？这是我凯哥搞出来的！”罗峰得瑟地说道，“好像用坦克欺负你的木头模型，有点太欺负人了啊。” 谢凯从旁边打开舱盖，钻了出来，拍了罗峰后脑袋一巴掌。 随后走到前面炮管边，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王浩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坦克么？” 王浩牙齿用力地咬着嘴唇，对谢凯说道，“今天我认栽，敢从守备团偷坦克。你还是先想好怎么承担后果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天。这款坦克，叫做三代五九，也就是拥有三代性能的五九坦克。瞧瞧，125口径的52倍径坦克炮！火力够强悍吧？别说你不服气，今天哥让你彻底服气！”谢凯轻轻地拍了拍炮管。他不敢拍重了，要是一会儿木头炮管掉了，就笑人了。 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欺负个孩子，本来就不地道。 “瞧瞧这装甲，乔巴姆知道吧？乔巴姆复合装甲，你那坦克炮，我这坦克停在这里，你都打不穿！”谢凯再拍了拍木头制成的楔形炮塔。 随后走到后面，指着向着后方倾斜着指天的导弹模型说道，“专门用来打对坦克有威胁的对地攻击机，强击机，直升机的防空导弹系统！” “年轻人，做人得低调。你看我，弄出这样强大的坦克，都没有嘚瑟，你得瑟个啥呢？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谢凯对着要哭了的王浩说道。 “偷守备团的坦克欺负人，我不服！”王浩咬牙放下一句狠话，随后带着几个铁杆上了他的装甲车，灰溜溜地退走了。 079 没有竞争多寂寞 “别走啊，来，让你瞧瞧咱们坦克的强大火力！”罗峰对着离去的王浩等人叫嚣着。 被谢凯拍了一巴掌，再也不敢得瑟。 “谢凯，你真的从守备团偷的坦克？”孙娟皱眉问着谢凯，狠狠地瞪着罗峰，“你之前在监狱里还没待够？” 就连孙娟旁边的莫齐，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凯。 “我哥是那样的人？”罗峰回答到，“模型，懂不？这其实就是外形吓人，五九坦克的底盘扛着一个强大的木头坦克炮塔。” “真的？”孙娟跟周围的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要是真坦克，你觉得能开出来？”谢凯苦笑着解释，“不过，除了炮塔，其他地方跟五九坦克没区别，要进来看看不？” 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郑宇成等人，准备过去找他算账。 “咦，这不是我们车间那辆模型？怎么到这里来了？”莫盈昨晚跟车间的同事一起聚餐，喝得有些多，这会儿才起来，看到闺女在一辆怪异的坦克前面，走上前来想要看个究竟，完全看清楚了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弄的那辆。 莫齐没有听清楚她爹的话，扭头问走过来的莫盈，“爸，你说什么？” 莫盈的话刚说出来，就意识到泄密了。 每个月六块钱的保密费不能白拿。 闺女问他，他平静地说道，“我说这是什么坦克，如此怪异。” 莫齐不相信地看着父亲，见他不想说谎，也没再问。 见谢凯已经走了好几米远，再看着眼前的那辆坦克，最终咬着牙回屋了，不管孙娟怎么叫她都不上这辆坦克。 “小伙子不错，坦克开起来如何？”郑宇成见谢凯一脸不爽地向自己走来，心中直乐。 谢凯可是亲自把坦克开了过来。 谢凯翻了个白眼，对着郑宇成说道，“郑主任，这样有意思？”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搞出来，就要让大家看到嘛。过两天军方首长来了让他们瞧瞧，肯定会感兴趣，口径越大他们越高兴。”郑宇成笑着说道，其他人都退了一步，保持跟他的距离。 实在太过无耻。 “那跟我可没关系。郑主任，王浩的破事儿，是你在煽风点火吧？”谢凯懒得跟他绕圈子。 郑宇成一点都不否认，“其实我也就提了一句，他表哥张华忠一直喜欢装甲车，王浩这小子在你还没有搞坦克模型之前就准备弄装甲车吓唬你……” 对于郑宇成的话，谢凯一点都不相信。 王浩什么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他不得不承认，王浩在设计领域的天赋。 原来那一世，王浩就是开了一家机械制造公司，加上家中背景，年产值数十亿。 同样有天赋的谢凯则是沉浸在失去莫齐的悲痛中，整天混日子。 “其实，你们这样挺不错的。比如这次，王浩受了你的刺激，肯定要去搞反装甲的东西了。你得想办法让坦克拥有更强防御力，更高机动性，更强的火力……就像矛跟盾一样，矛太锋利，盾防不住，肯定不行；盾太强，矛不利，也不行不是？一个人又研究矛又研究盾，精力不够不是？”郑宇成一脸笑意地说道。 谢凯看到郑宇成的笑脸，很想一脚踹上去，然后把他给绑到坦克炮的炮管口，有多远把他打多远。 这分明就是郑宇成的阴谋。 利用他跟王浩两人从小就不对付，甚至把莫齐这个根本不知道内情的无辜女孩牵连进来，他心中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明知道这是郑宇成的阴谋，他却没办法不理会。 莫齐就喜欢重型武器装备，典型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妞儿，自己不接招，难道真让王浩把莫齐抢走？ “你一个人搞，多没有乐趣。”郑宇成见谢凯不说话，继续说道，“你看现在这样多好，王浩就像井底之蛙，没啥见识，以为装甲车扛着一门坦克炮就逆天了，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就得这样狠狠地治他……” “郑主任，你对王浩，也是这样说的吧？是不是让他得搞出更先进的东西，狠狠地压制我的嚣张气焰？”谢凯差点被气笑了。 这老家伙，绝对不是好人。 吃了原告吃被告，忽悠着他们免费干活。 “我能干那样无耻的事情？你得知道，我更看好你。”郑宇成拍着胸脯保证，“不过这事情也没办法，你知道我闺女一直不给好脸，而我女婿又是王浩表哥，我这也是走曲线来巴结我闺女，女婿喜欢装甲车，我不能不支持不是？”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一愣。 这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王浩的表哥是郑宇成的女婿？ 别说谢凯，就连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诧异。 “我这算以权谋私吧，张华忠是那个试验车间车间主任，本来就对研究装甲车感兴趣。你搞出先进的坦克，得有先进的装甲车配套不是？你没有时间，刚好他们感兴趣，就让他们看着弄了……”郑宇成恬不知耻地说道。 他确实是以权谋私，但没人能反驳。 事情完全是为基地考虑。 坦克需要装甲车协同作战。 否则，一旦坦克冲入步兵集群，大威力的坦克炮根本就无法保护坦克，就连上面的同轴机枪，同样也是很难保护坦克不受步兵破坏。 “他们搞装甲车什么的我没有意见，跟我没关系。如果再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别怪我不客气！”谢凯冷冷地说道。 王浩搞什么都不影响他，但是不能把自己的白菜牵扯进来。 吕阳听到谢凯这话，本就看谢凯不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话呢？你以为你是谁？在郑主任面前，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如何不客气，到时候就知道了！”谢凯同样对吕阳丝毫好感都欠缺。 之前如果不是吕阳，他也不会被保密科在地下审讯室里审了一天。 他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同样也不是啥大度的人。 吕阳这样的人，一旦得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睚眦必报。 军工体系一旦有了这样的人存在，各种事情就不容易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小吕，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吕阳流露出来对谢凯的敌意，之前郑宇成就感觉到了，这时候吕阳借题发挥，要是让谢凯不搞坦克了，他找谁哭去？ “首长，如果所有人都像他这样，以后工作还怎么展开？”吕阳不服气地说道，“稍微干出点成绩，尾巴就翘起来，恨不得把天给捅破。要是他弄出原子弹这样的大杀器，那还得了？” 吕阳的话，让谢凯心中不爽，想要出口反驳，最终啥都没说。 至少，在没有弄清楚吕阳为什么如此敌对他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行了，谢凯只是一个孩子。你好歹也工作了十多年了，怎么如此不成熟？”郑宇成冷脸教训着吕阳，随后扭头对谢凯说到，“事情也解决了，这辆坦克你自己开回车间去吧。” 说完后，便带着一行人向基地外走去。 梁小龙见谢凯瞪着他，苦笑着说道，“小谢，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怎么回事情。” 谢凯看着他，心中感觉有些好笑。 或许梁小龙真不知道，知道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郑宇成给他挖了一个坑，他明知道是坑，不依然得往下跳么。 他不往下跳，在坑底的白菜就得被郑浩给拱了。 “梁哥，我又没说什么。下来后我认真考虑一下需要修改哪些地发，明天咱们再谈。”谢凯点了点头。 王顺义等人，直接到了基地西北角一处原本废弃，现在却挂着363车间牌子的车间。 王浩正在用榔头把装甲车顶部木头制成的炮塔疯狂地拆掉，他的小伙伴们神情没落地站在一边。 “怎么，这就认输了？”郑宇成拦住了吕阳等人制止王浩，等他把所有的木头部位敲掉，榔头扔在一边，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呜呜地哽咽，才走上去，拍了拍王浩的肩膀。 王浩没理会郑宇成。 “爸，装甲车面对坦克，本就没有火力跟防护力的优势，谢凯搞坦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张华忠脸色难看地质问着老丈杆子。 郑宇成看着他，“你们搞装甲车，他也不知道情况。” “可……”张华忠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他们想升级63式装甲车的防护能力，攻击火力，让装甲车拥有更广泛的用途，甚至在很大程度替代坦克。 是他们的想法太天真，而不是别人打击了他们。 “见一见别人的设计，对你们不是坏事。125口径坦克炮火力强悍，你们就想办法让装甲车防御力更好！至于100口径的坦克炮，我个人觉得思路还是没问题的。火力即是真理，口径就是正义！当然，必须得考虑到各种性能，以及技术的实现，现在只是模型，真正重要的在于能实现的性能！”郑宇成说道，“不搞出最终成品，谁都不知道性能如何，仅仅只是一个外形，决定不了攻击能力以及防御能力……” 080 装甲车火力提升方案 “郑伯，装甲车真的有可能比坦克更强？”蹲在地上哭泣的王浩，听到郑宇成的这番话，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迷茫地问着郑宇成。 从小到大，他在竞争中就没能赢过谢凯。 打架不是谢凯对手，在小伙伴中的地位不如谢凯，学习成绩也不如谢凯，当然，两人学习成绩不是比谁考的分数更高，而是去考更低的分数…… 现在好不容易在装甲车的想法上面，觉得会力压谢凯，没等他高兴几分钟，谢凯就开出了丧心病狂的坦克让他绝望。 “性能说话。装甲车跟坦克用途不同，根据目前的战争势态，大规模野战很难出现，装甲车是用于步兵运送，为步兵攻坚提供火力支援等任务……坦克不同，主要敌人是装甲集群，大型防御工事等……”郑宇成说道。“两者可以说是相辅相成。” 若非要说装甲车比坦克强大，也只是相对的。 装甲车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给坦克配套，协同作战，保护坦克不被步兵攻击。 “他的坦克后装了防空导弹，完全不需要装甲车掩护。”王浩说道。 “再强大的坦克，一旦被步兵靠近了，就容易被搞掉。当年我们绝大多数战争，都没有重型装备，遇到敌人的重型装备，用集束手榴弹炸掉……”郑宇成说道，“如果现在能够搞出那样的炸弹，对付坦克就有用了……” 郑宇成的话，让王浩瞬间有了想法。 “如果我们搞出这样的炸弹，或者更强的穿甲弹，甚至单兵反装甲导弹，是不是就能对付他的坦克？”王浩有些兴奋地问道，“我不能输给他，也不会输给他！” “这些就需要去实验。即使搞出来，是否有效果，仅仅是模型跟理论数据也不行，肯定不会让他承认的。”郑宇成心中高兴，脸上却一副沉重。 他并没告诉张华忠跟王浩两人，谢凯其实弄出来的并不只有一个坦克项目，还有电磁炸弹等。 如果王浩他们知道了，会绝望的。 那时候，他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 集束炸弹，这东西郑宇成有一次去首都开会的时候，听到人提过，国内研究并没有什么进展。 “郑主任，让他们搞炸弹，到时候出了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汪贵林在离开363车间时，愁眉苦脸地劝着郑宇成。 郑宇成扭头一看，其他人都露出担忧的神情，不由笑了，“他们只是搞理论，基地相关单位负责完善方案，把理论变成现实。有什么不可控的？” “要是他们自己偷偷实验呢？”吕阳质疑。 “359车间有梁小龙，363车间有张华忠，两个孩子可以瞎搞，他们会瞎搞吗？”郑宇成问道。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郑宇成专门给这两小子一个人搞一个车间。 从一开始，都是有预谋的。 郑宇成离开后，王浩等人就聚集在一起开会，商量他们搞什么东西来对付谢凯这样的坦克。 “兄弟们，我知道大家这次被打击的很惨，我跟你们一样，甚至，一开始我都绝望了。从小到大，我都没赢过他！”王浩对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小伙伴们说道，“既然火力不能比他更强大，我们就相办法研究出能摧毁他坦克的武器！绝不能向他低头！要学习老一辈那种不屈不挠的大无畏精神，敌人越强大，我们越要崛起！” “没错，敌人越强大，我们就应该越坚强！” 谢凯已经被王浩升级成了敌人。 “根据他介绍的性能，说是属于三代坦克，根本达不到三代的性能。坦克底盘是59的底盘，这就限制了这种坦克的性能……即使他们能有办法解决125口径坦克炮开炮时候的巨大后后坐力，动力系统也会是问题，太厚的防御装甲会让坦克跑不起来，只能成为靶子……”张华忠现在也是对谢凯的坦克不满至极。 “我们必须提升装甲车的性能，攻击火力，一门10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不行，至少得配备穿甲弹，能击穿三代坦克防御的穿甲弹！”王浩咬牙说道。“坦克兵只能在车里作战，装甲车不同。士兵可以在车里作战，也可以在外面作战，如果装甲车内士兵携带上反装甲火力……” 王浩的脑袋够灵活。 坦克虽然强大，很多时候着局限性。 战争的主体，不管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是人类。 人类才是最终决定战争胜负归属的。 如同当年红军时期，小鬼子装备精良，红军大刀长矛；到解放战争时期，蒋匪武装到牙齿，解放军同样处于劣势；抗美援朝战争时期，志愿军小米加步枪，干翻了飞机坦克大炮的美帝…… 王浩把这些话说出来，顿时让大家有了精神。 “单兵装置，反坦克，这可不容易！”有人提出质疑。 “其实并不是不容易。仅仅是单兵火箭筒，就能对装甲造成很大威胁。一方面，我们可以考虑在单兵火箭筒威力上想办法，另外就是单兵反坦克导弹！”张华忠毕竟对装甲车辆的研究很深入，知道怎么去搞。 “对，咱们想办法搞一款单兵反坦克导弹！大家这几天先收集资料，特别是三代坦克各方面的性能，只有了解了坦克性能，才能想办法弄出专门对付的武器。”王浩恶狠狠地说道。 其他人向来听王浩的话，点头表示明白。 “哥，听说研究所那边已经在建造他的坦克模型，你帮忙了解一下他们坦克装甲的性能数据……”王浩不是老实人。 要想干掉敌人，情报工作绝对不能失误。 “这样不太厚道吧？”张华忠看着王浩，心中思索的不是厚道不厚道的问题，而是考虑保密问题。 实验室出来的各种性能数据，是绝对的军事机密，那可不是他们这样车间。 “这已经是战争了，只有最后的输赢，没有厚道不厚道的问题。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容易造成泄密，不过这一点，并不是问题。保密的事情，我们从小都知道。”王浩如何不知道张华忠担心什么。 其他人都是忙不迭地点头。 “这事情我想办法吧。”张华忠点了点头。 这事情必须得问基地。 “这一次，咱们不再搞模型，搞一款真正的单兵反坦克武器。先收集资料，然后再确定搞什么导弹还是火箭弹，技术性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王浩的爹也是一名工程师，原本是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现在已经是基地副总工。 所以对于搞技术项目，了解的倒是清楚。 如何立项，需要考虑哪些方面，都是熟悉无比。 毕竟，从小就知道，长大了要接父亲的班。 跟他一起的小伙伴，同样也是高级技术人员的后代，否则，王浩也不会带着他们一起搞这个项目。 有了目标，王浩等人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各种技术资料，基地里面有的，他们就从基地寻找资料，没有的，就让张华忠想办法从外面或者别的单位去搞。 对于王浩等人要搞反装甲武器对付自己的坦克，谢凯丝毫都不知道。 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现在他这辆坦克出的风头太大，在梁小龙的帮助下，把坦克给开回了359车间。 “下一步怎么搞？看他们这情况，肯定会想办法搞出能对付这坦克的武器。而且不再局限于模具……”梁小龙承担着煽风点火的重任。 谢凯要是不继续搞了，他就麻烦了。 “随便他们搞吧，按原计划，发动机到了，开始组装金属模型。对了，梁哥，您跟章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设计出液压辅助的操作系统，这玩意儿，开起来实在太费劲了。”谢凯说道。 “这事情已经在弄了，wz-122的样车，当初就有三液系统，项目停止，也是因为三液技术不达标。”梁小龙点头说道。 一说59坦克的操纵系统，那都是泪。 见谢凯准备走，梁小龙心中没底，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想法。 当即开口问谢凯，“咱们的火控系统什么时候能拿到？你知道，火控系统也影响布局……” “先不急。火控系统肯定要改。必须先把金属模型造出来，测试坦克的动力系统跟性能，如果合适，装甲厚度就可以增加。”谢凯说道。 59要想改成三代，火力强大还不够，必须拥有更强的装甲。 装甲的厚度增加，对于整个坦克的动力系统要求就会提高。 “火力方面呢？还有那款防空导弹……”梁小龙问道。 郑宇成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武器项目，而不仅仅是一个坦克。 “我会自己寻找合适的防空导弹。”从把防空模块搞出来后，谢凯就有了想法。“如果没有，我就找基地火箭研究室弄一款出来。” 等其他单位搞出来再装上，小型防空导弹得等十多二十年。 一开始，谢凯就准备亲自把那款小型的导弹弄出来装到坦克上面。 直接让基地试制，最好在巴基斯坦人来之前，就生产出来，获得一些数据当着巴基斯坦人的面打靶。 “什么导弹？性能如何？”梁小龙惊喜地问道。 081 父亲的告诫 （我知道前面几章的剧情会让很多人骂，我依然写了。有人说主角太傻，跟一个孩子去比，有人觉得郑宇成太傻了，能成为庞大基地负责人却瞎搞？书中任何一个情节，都是多次推敲过。我知道有人看得不爽，不符合小白文套路，装逼不够厉害，打脸不够爽快。有人威胁要退订，我乐了，没有收费，你退订什么？无脑黑到这种程度。任何剧情，后面都有解释，我不会告诉你们郑宇成的目的，也不会告诉你们谢凯为什么要这样干，剧透没有意思。如果抱着看小白文的那种快节奏装逼打脸的人，真心不适合看这书。对于一些人来说，还真的是下毒了。） “先保密，我早就有着想法，具体如何操作，得跟专业人士沟通，等设计方案出来，论证，试制生产后才知道合适不。”谢凯神秘地说道。 反装甲最好的武器装备是什么？ 直升机！ 拥有反装甲导弹，火箭发射巢的武装直升机。 以谢凯对王浩的了解，王浩迟早会想办法去搞武装直升机，何况之前自己就给郑宇成说过，基地可以把直-7项目团队给弄过来。 直-7已经下马了，但是技术，经验，是国内任何团队无法比拟的。 王浩的表哥是郑宇成的女婿，有这层关系，谢凯才不会相信郑宇成不会搞小动作。 没有重生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莫齐的去世让他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过了二十多年，他绝对不会那样子。 至少，在之前的竞争中，王浩就没有占多少便宜。 现在重生了，比王浩多了几十年的经验跟见识，还搞不赢他，谢凯觉得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现在其实并不在意赢王浩，这本就是太欺负人。 只想搞出更强悍的武器装备。 坦克的防空，一直都靠高射机枪，这东西对于越来越强悍的空中装备，根本不靠谱。 海湾战争，失去了制空权的伊拉克装甲部队，完全就沦落成了美军空中部队的靶子，损失惨重。 特别是对于美帝的a-10攻击机这样的低空对地攻击机，也几乎没有防守之力。苏联人吹嘘得强大无比的t72坦克，在这一仗中变得声名狼藉，谢凯可不愿意看到59改成为某些国家的靶子被砸了招牌。 在没有强大的空军，强大的防空导弹部队之前，就想办法让坦克拥有更强的防空能力。 谢凯在考虑加装模块的时候，就考虑到用什么防空导弹。 前卫！ 原本是一款肩扛式单兵防空导弹，主要针对低空和超低空战术目标。 不是谢凯不想搞更先进的，而是前卫防空导弹原本在他们车间加工过，了解全套图纸跟技术！ 即使王浩他们不向着武装直升机进军，谢凯在搞出来了坦克之后，也会去弄武装直升机。 谢凯没理会钱胖子苦苦哀求组织对他的忠诚进行审查，也没理会罗峰哭着喊着以身相许要让谢凯介绍进基地最神秘的组织，更没去理会孙娟威胁谢凯不教会她开坦克就在莫齐面前说他坏话什么的，从359车间里面回来后，就投入到了前卫单兵防空导弹的图纸设计中。 因为了解，所以速度也就快。 第二天星期一，学校上课，谢凯老实去教室。 不是他想要上学，他目前的知识非是大学能学到的。 他比谁都清楚，要想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拥有让人无法反驳的说服力，就必须得有学历，科班出身，才能在体制内混得舒坦。 即使他不在体制内混，只要有一天还跟武器开发有关，都无法回避一些问题。野路子出生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得到重用！这个不关乎能力。 莫齐依然不跟谢凯说话，上课倒是偶尔会看一眼谢凯，让谢凯很满足。 从那天教室里对谢凯发飙后，莫齐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孙娟跟罗峰等人都端着饭盒进了教室。 “你们这是啥意思？”谢凯问着坐在孙娟位置上吃饭的罗峰。 “昨天你跟王浩让大家受刺激了，我们也想搞个啥玩意儿出来，却发现，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们准备认真学习，争取进步了……”罗峰说道。 “难道允许你进步，就不允许我们进步了？”孙娟把帮莫齐带的菜给她后回来了，很是不客气地对罗峰说道，“滚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谢凯有些奇怪孙娟对罗峰的态度。 “对，我们也要进步！”胖子塞了一口的饭菜，嘟囔着，“哥，你说我除了语文课，其他课都听不进去，咋整？” 钱胖子对语文老师李丽有想法，谢凯知道的很清楚。 “用对班主任那种心思看待其他老师，你就能听进去了。”谢凯玩味地说道。 胖子顿时脸红了。 “赶紧吃饭，既然想要认真学习，就大家一起学习，懂的就给不懂的讲一下……”谢凯对围着他的几人说道。 共同进步才符合发展。 罗峰被孙娟骂，也不反驳，更不缠着谢凯，更让谢凯奇怪。 胖子红着脸回到自己位置上，谢凯看了一眼胖子，叹了一口气，别说这个年代，就是二十年后，学生跟老师之间…… 重生时，谢凯确实不爽李丽，李丽曾经颠覆了他对老师的认知。 不过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经历得多，见识得多，现在倒也能理解。 感情的事，没谁说得清楚。 当初他失去莫齐，二十多年都没走出来。 “哥，你这画的啥？导弹？这么小的导弹用来干啥？”吃了饭后，谢凯利用中午时间在作业本上回忆前卫系列导弹的图纸，罗峰跑过来，孙娟没有理他，看到谢凯画的总成图，叫了起来。 “画着玩儿呢！”谢凯说道。 上面只是外形以及零件的外形结构，并没标注。 罗峰的这声惊呼，让教室里的人都跑过来围观，搞得谢凯无语至极。 教室里根本就不适合画图。 无奈之下，只能跟大家打屁聊天，并没有注意到罗峰跟孙娟两人的关系有些怪异。 放学后，谢凯回到家里，见到老爹脸色阴沉，老妈神色也不善，鸡毛掸子就在茶几上，摆明是联合审问的架势。 昨晚老爹在厂里加班，老娘陪着，肯定今天上班的时候听说了。 那事情他还真不好解释，也没法解释。 打了个招呼，准备溜到自己房间里面。 “站住！”柳旭冷着脸，让谢凯站住。 谢凯无奈，只能站到他们对面，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昨天怎么回事？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谢建国的声音很小，语气却很重。 “爸，昨天那事情，是老郑搞出来的……”谢凯当即就把郑宇成的阴谋给说了出来，把锅甩给郑宇成来背。 “你觉得，目前你的知识，足够了？你的那个坦克设计，就能够彻底实现？”谢建国听完后，没有质疑谢凯的说法。 而是轻轻地问谢凯。 “爸，我知道，昨天不是被刺激了嘛！王浩那孙子以为给装甲车扛个100炮就天下无敌了……”谢凯幽幽地说道。 眼光一直盯着老娘的动静，一旦她拿鸡毛掸子，他就准备往外跑。 “玩闹归玩闹，闹着玩儿，没什么。现在升级到动用坦克跟装甲车的程度，你觉得合适吗？”谢建国阴沉着脸问着谢凯，“你想过这会造成什么影响？” “爸，我知道您的意思，这些我都想过。郑主任这想法，其实我觉得挺好，我跟王浩，只是为了规避上面的立项审批搞出来的。就如矛与盾一样，相互刺激，我搞更强的防御，他就搞更高的攻击力。技术什么的其实都是基地在搞……”谢凯认真地点了点头。“何况，这样的作用，刺激得胖子他们都开始认真学习了……” 他知道老爹担心什么。 郑宇成的目的，刺激的是整个基地。 基地支持大家自己动手搞项目玩儿！ 看起来有着很大弊端，谢凯却觉得利大于弊。 基地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尤其是那些青工，在男多女少的基地里面找对象困难，整天的时间就是无聊，然后混日子，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干。 现在这样一刺激，大家也就有了目标了，可以分散注意力，也可以为基地未来发展储备足够多的人才，利用这样的事情使得这些人才更快进步。 “爸，您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不管是王浩，还是我，估计以后的对决，都是我们的项目由基地相关技术团队搞出来后，在试验场上面进行性能测试比拼了。”谢凯叹了一口气。 “你的任务是学习！”柳旭脸色冰冷，“要不，我去找一找龙耀华将军，你先进军校待几年再回来？” “不！”谢凯急忙摇头。 这事情绝对不行。 “只有拥有更丰富的经验，才能设计出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根据目前的装备发展趋势，越到后面，对技术要求越高。这就要求设计者需要拥有更丰富的知识储备……”谢建国完全是把儿子当成一个成年人对待。“我只希望你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 谢凯想象中的暴风骤雨没有来临，父母从小对他放养，造就了现在的谢凯性格，啥东西都知道一些，却啥都不精。 如果不是重生回来，他还真干不出什么事情。 “如果你在大学里认真地学习，再去国外看看人家的技术发展，拓展你的眼界，你才会知道，很多东西并不是想当然就能做出来。” “技术发展，需要天才般的想法，更需要技术积累！尤其是系统的知识积累，郑宇成的想法是好，但是却把整个基地的未来发展压在两个孩子身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这些项目出现问题，会波及影响整个基地，你将会是基地的罪人，国家的罪人！” “即使你搞出了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没有足够的匹配的资历，也很难说服人，被重用。” 谢建国的话，每一句都如同重锤，砸在谢凯的心脏上。 082 前卫单兵防空导弹 军事装备也好，民用科技领域也罢，任何的技术，都不是一个人能够搞出来的。 需要整个工业体系支撑。 重生的谢凯，即使知道这个道理，很多时候也没有去考虑。 原本他虽然在军工厂当技术员，所处的位置太低，眼界太窄了，考虑的东西，永远不会有父亲他们这样全面。 没有足够高的积累，甚至没有读过多少书，给军工领域的高材生们说什么，很难让人相信，别人会质疑。即使最后能验证，也会浪费大量时间。 做什么都被怀疑，整天的精力就去应付质疑了。 “爸，以后我会注意的！”谢凯再一次感谢老天对自己不薄。 换成以前，老爹说这些，他会嗤之以鼻。 现在不同，他的心理年龄跟老爹也差不了多少，能够理解父亲话里的意思。 他没有如父亲那样去过苏联，到过东德，更没有经历太多风雨。 没有父亲，他即使重生，即使有着能力，最终，或许都会憋屈而死。 这一次，谢凯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也只有到他这样的心理年龄，经历得多，看问题才会全面，理解父亲话里隐藏人生经验。 “郑宇成对基地的感情无人能及，他的性格太急，目前基地的资金并不能支撑太多项目。即使有想法，你也得控制着。这关系到整个基地数万人的未来，而非某一个人。”谢建国见儿子听进了自己的话，脸上表情轻松多了。 谢凯点头，心中却苦涩，有些事情没法给父亲解释，时间的先机，不能失去。 “爸，这点我清楚。没有资金，任何项目都很难发展。国内的军工系统不是一直都在按照探索一代，预研一代，研制一代，装备一代搞吗？我们这算是探索一代，在资金上消耗也并不大……”谢凯说道。 装备一代的事情，跟现在的基地没关系，否则他们也就不存在没计划生产订单。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希望你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你身上的责任也更重。”谢建国叹了一口气。 儿子看来并没有意识到后果。 一旦探索的方向出现错误，将会造成整个项目研制方向的偏离，最终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跟时间。 谢建国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谢凯只有16岁。 如果他清楚谢凯知道后面至少三十年的军事技术发展方向，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 “爸，您帮忙看看这导弹的控制系统。”谢凯见老爹担忧，想着自己弄的前卫导弹控制系统犹豫不决，索性问问经验丰富的老爹，同时也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拿出已经完成一部分总成设计的草图跟项目技术指标，给老爹介绍着情况，“这是一款专门用于防低空攻击机，直升机的小型单兵导弹，我现在无法确定究竟利用激光制导还是红外线制导……” “你们父子两真无聊，一回到家也搞这些！”柳旭一见父子两探讨技术，打了个哈切，便去睡觉了。“也不怕泄密了！到时候可麻烦！” 家里面本来就不适合讨论工作，尤其是涉及到保密的武器技术开发。 这一点，谢建国跟谢凯两人都清楚，柳旭同样清楚，所以，很多时候他们讨论，柳旭都避开。 不过只是一些理论，也不是立项的，加上父子两人声音都很小，倒也没有重视太在意。 隔壁两家都搬走了，否则父子两也不会在家中讨论。 谢建国皱着眉头看着谢凯，“你怎么又想着搞导弹了？” 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导弹能够轻易搞出来？ 尤其是防空导弹。 “那个59的方案，炮塔后部不是空着吗？为了增加防空能力，就考虑着这东西了……”谢凯有些尴尬地说道。“机枪的防空能力太差了。” 这种设计，并不符合主流。 “你想过没有，坦克如果加装防空导弹模块，这会更容易被击中……”谢建国提醒着。 “爸，其实这种导弹是考虑着单兵装备的。对于坦克，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天空，仅仅靠着高射机枪，完全威胁不到……您的那套火控系统搞出来，这个直接变成自动控制……”谢凯在之前就考虑过加装了导弹模块之后会让整个坦克更高，容易被击中。 不过想着各种导弹车，总想去验证。 对付装甲车辆最有效的就是直升机了。 “目前国内的激光制导技术并不成熟，甚至可以说刚起步。虽然先进，却并不可靠。红外制导，一直都是防空导弹的主要制导方式……”谢建国说道，“这方面，我也并不太熟悉。” “另外，小型导弹固体燃料发动机这方面也是瓶颈所在。” 谢建国劝着儿子，不要整天不务正业。 一枚小小的导弹，看起来零件不多，却涉及到太多的技术领域，仅仅是发动机，就不是容易获得突破的。 “爸，我就没事儿问问。”谢凯解释着。 老爸显然是不想他再让基地立一个导弹项目。 第二天，谢凯又没去上学，而是找到了郑宇成，让他带自己去找航天那边留下的项目团队。 郑宇成原本还在考虑主动去找谢凯，透露一点王浩他们要搞的项目，谢凯主动找上门来，自然高兴了。 尤其是在听到单兵防空导弹之后，更是双眼放光。 航天主体研究单位已经撤离，毕竟那些是搞战略导弹一些技术的研究单位，加上航天在大巴山等地有着不少的备份，这边技术实力一开始并不强，到了现在，抽调走了精干力量，剩下的人更是不多。 数个项目，只留下了不到百名的技术人员，平时也就搞一搞火箭弹的改进等技术。 “郑主任，咱们的技术您是知道的，不是我们不愿意承担，实力有限，怕耽搁进度。”对于一开始谢凯提出要搞小型防空导弹，火箭技术团队负责人宋建明开始还高兴，可看到谢凯提出的技术要求后，就打了退堂鼓。 “宋总，这跟火箭弹没有太大区别。”谢凯说道。 宋建明看着谢凯，这小子前两天在基地里面开着坦克搞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基地。 苦笑着说道，“确实没太大区别，只是比火箭弹多了制导部分……小谢同志，你得知道，制导部分才是关键。火箭弹是靠着密集的炮击而达到杀伤目的，导弹则是需要在空中追逐目标，说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可不容易。” 火箭炮发射出去之后，都是利用弹道跟大规模密集发射实现火力覆盖来达到作战目的。 导弹有着根本的不同，需要进行高精度的目标打击。 “固体火箭发动机的材料，固体燃料技术，都是我们无法搞定的。”宋建明继续说道，“制导技术的人员，大部分也调走了。” “技术不够的，可以找航天部申请技术支援。你们不用开口，我去找他们要！航天部把你们丢在这里，总不能不闻不问不是？”郑宇成说道。 他的话让火箭技术研究所的人一阵黯然。 这些人员，都是基础技术人员，航天说是留给基地保留这方面的技术研究能力，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 “我这里有套图纸，哪里来的就不说了，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主要的技术难度就在于如何整合制导系统，利用红外头搜寻目标，制导系统内的数据处理计算机根据目标不断地进行调整导弹姿态……”谢凯把图纸给了宋建明。“上面的发动机设计图纸跟材料都有。” 宋建明看着上面的总成图，连制导系统都有大概的设计，不由有些惊讶。 火箭发动机甚至有完整的图纸设计。 “这是谁搞出来的？”宋建明激动地问着谢凯。 “我爸。”谢凯毫不犹豫地说是老爹搞的，“就因为他设计出来了这东西，一直没机会验证，所以我就把这东西搬到了坦克炮塔上面……” “你爸不是在搞火控系统？什么时候又研究导弹技术了？”郑宇成疑惑为问道。 谢建国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也是，他在苏联留学，东德也呆了几年，搞出啥都不奇怪。”郑宇成说道。 其他人显然也是深以为然。 他们的态度，让谢凯更加坚定了自己必须在学校混学历的想法。 “就因为他不是专业的，核心技术不太清楚，只有这套图纸。”谢凯的解释天衣无缝。 “导弹整体长1.5米左右，射高超过3500米，最大斜射需要超过6000米……红外探测头的探测距离需要……”谢凯连续报出了一系列的数据要求。 让宋建明给打断了，“小谢同志，性能标准，只能搞出来之后进行验证。” “是啊，谢凯，让他们专业的来确定，才更合适。”郑宇成也帮腔宋建明。 “我那坦克炮塔后面，如果太长了，到时候就得成个靶子。”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他不能说自己提供的图纸完全能够达到这些性能数据，那太逆天了。 “我们尽量吧。”宋德明无奈地说道。“你这上面各种数据都有了，我们先试制出来，进行射击实验，然后再改进吧。” 谢凯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他们能弄出来就好，怎么弄出来，他就不管了。 “小谢，后天军方首长就来了，你跟我一起去嘉峪关迎接他们如何？”离开火箭技术研究所的路上，郑宇成对谢凯问道。 083 躁动的青春 “军方首长又要来了？他们来干什么？”谢凯问道。 “电磁炸弹，还有之前你说的单兵云爆弹等……同时，他们对你搞出来的看着125炮的359坦克项目很感兴趣。”郑宇成说道。 谢凯皱眉看着郑宇成，“我可是个学生，你觉得对军方首长来说，我出现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龙耀华首长带队，军方相关单位的人员都来了，同时，还有那军用挖掘机的样品他们也得看。看了效果，评估后，才会决定后续的研发经费给多少。你得知道，国内多少的军工单位在往上面跑，要经费要项目。”谢凯不清楚郑宇成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电磁炸弹，军用挖掘机，359坦克都是你弄出来的……你给他们介绍更合适。” “巴基斯坦人没来？”谢凯翻着白眼儿问郑宇成。 军方本就穷，能给的经费也不会太多。 何况僧多粥少，曾经国内的工业体系可都是军工或跟军工相关。 还是得靠着卖武器装备给巴铁才行。 而巴基斯坦跟中东的大户关系好，通过巴基斯坦卖给中东的大户，才是谢凯的目标。 “我还没来得及出去呢。”郑宇成也清楚，军方给的经费不会太多。 “如果军方首长看上了技术，觉得这是属于高端技术，为了技术保密，不允许出口怎么办？”谢凯问道。 郑宇成苦恼地说道，“我就是担心这事情，所以才让你跟我一起去。你比我更有说服力。” 谢凯明白了，这是郑宇成想要用自己来告诉上级主管单位的人，必须打破束缚。 “我一个学生，你觉得能有说服力？你那辅导团队太不靠谱，这么长时间都没制定出方案，要不了多久就得期末考试了……”谢凯直接就拒绝了。 郑宇成无奈，谢凯说的是实话。 一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下午谢凯老老实实地去了学校，郑宇成则是头痛着，他比谁都清楚，国外对国内的禁运，造成了国内很多军用技术即使自己不使用，都只能封存到档案室里面而不会出口。 稍微先进一点的，出口就更不容易了。 国内担心国外通过这些技术摸清国内的技术水平…… 教室里氛围比之前好了很多，再也没有整个课堂苍蝇乱飞，纸条漫天的场景出现。 谢凯跟王浩两人的对决，深深地刺激了大家。 都是高二的学生，他们觉得他们是大人，不能再幼稚了，于是乎，玩心也开始收敛。 白菜依然在认真地听课，孙娟情绪低落，下课也不找谢凯说话。 钱胖子每堂课都是有气无力，唯独语文课，这孙子如同打了鸡血，双眼放光，流着哈喇子盯着讲台上的李丽。 这就是他所谓的语文课能听进去…… “哥，晚上你上自习不？”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上课时，胖子跑到谢凯桌前。 “咋了？”谢凯问道。“我晚上有事情，不上了。” “那你等我跟你一起走。”胖子说完就回去了，倒让谢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钱多多这孙子啥时候变得这样扭捏了？ “有啥屁就放，没瞧着哥忙着呢？”放学后，谢凯往家走去，胖子低着头跟在后面，也不吭声。 这跟平日的胖子有着太大反差，让谢凯不适应起来。 “哥，我得病了。”胖子的语气很落寞，如同得了绝症，面临死亡的人。 他的话语，让谢凯吓了一跳，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让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影响？ “啥病？检查结果呢？放心，没事儿，现在技术发达，基地医院说不定是误诊……基地不行咱就去首都，国内不行就去国外！癌症都能治……”谢凯急忙安慰着胖子。 一般，在他的意识中，如此说话的，都是得了绝症之人。 “治不了，无药可医……”胖子摇头，满脸的幽怨。 “啥病，你倒是说啊！”谢凯真的着急了。 这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罗峰跟孙娟谈恋爱了，莫齐也承诺你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当你女朋友……”钱胖子幽幽地说道。 谢凯这会儿是真的急了，“这特么的跟你的病有什么关系？啥？罗峰跟孙娟在一起了？” 这让谢凯有些措手不及。 “嗯啊，早在一起了。”胖子点了点头。 见他这表情，根本不像得了绝症之人，再考虑他说罗峰跟孙娟在一起以及自己跟莫齐的那种幽怨，旋即心中一动，“你得了相思病？” “你咋知道？”这会儿倒是让胖子瞪大了眼睛。“这病无药可救，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 果然如此。 谢凯不知道原来胖子跟李丽怎么走到一起的。 最疯狂的时候两人根本就不管基地里的风言风语。一开始还偷偷摸摸，最后反而光明正大地在基地里双宿双飞，使得整个基地变得沸腾。最终出了国，失去了联系。 至少，没有听说两人分手什么的。 “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谢凯叹了一声。 胖子这是思春了。 对于谢凯的调笑，胖子倒不在意，幽怨地接话，“我的心中满是伤痕。” 这让谢凯差点喷了。 这首火遍华人圈的《梦醒时分》，现在还没有出来。 一时间，谢凯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丝的灵感，却怎么也抓不住。 “明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谢凯不知道如何劝胖子。 在这个时代，女人比男人大十岁，还有师生这一层关系，是不被世俗认可的。 就是在他那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师生恋也不被大多数人认可。 这里，是八十年代的中国。 谈恋爱的两人身体都不能保持接触，拉个小手都不能让人看见。亲个小嘴儿都是污染视线的。 “哥，我知道你文采好，你别拽词了，你给出点主意。这样下去，我真的得死了，很多时候晚上都想着去爬她的窗户……”胖子哭丧着脸说道。“柳妈在家不？咱去你家喝酒？” 谢凯吓了一跳，胖子这小子在作死！ “放心，没有爬呢。”胖子见谢凯瞪他，急忙解释。 两人在副食店买了两瓶白酒，一些花生米，在食堂去切了一些卤猪头肉，回了谢凯的家。 一上桌子，胖子就不停地喝酒。 “别喝了，说说，喜欢上谁了？”谢凯明知道胖子喜欢谁，为了胖子的面子跟自尊，等他自己主动说出来。 “哥，别闹了，你不是知道吗？”胖子鄙视着谢凯。“除了她，还有谁？” “你不说我咋知道？爱说不说，不说喝了酒自己滚蛋，别耽搁哥的时间。”谢凯撇着嘴说道。 “你真不知道？”胖子诧异地看着谢凯，“你不是说了我上语文课就来劲吗？” 谢凯翻了个白眼儿，暗叹一声，果然爱情会让人的智商降低到负数的程度。“我又不是孙悟空，无法钻进你肚子。” “哥，你说，一个男人跟一个大了十岁的女人，能在一起吗？”胖子没有理会谢凯，再干掉了半杯酒，随后才迷茫地问着谢凯。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谢凯高深莫测地回答着。 胖子眼中的光亮刚升起，旋即就黯淡下去，“一个女老师跟一个男学生，是世俗不容的。” 这是一道鸿沟。 “胖子，你真的喜欢李丽？”谢凯知道，胖子应该已经完全陷进去了，甚至，李丽都知道，否则，两人到后面不会那样疯狂。 “我就知道你知道，非得在那里装。”胖子把杯子剩的酒一口干了，给谢凯倒满，再给自己倒上，“哥，我喜欢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喜欢她严厉的样子，喜欢她被你气得浑身颤抖的模样，虽然她表面很坚强，实际上她比谁都脆弱，我想要保护她……” “你喜欢她什么？”谢凯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很严肃地问着已经有些醉意的胖子。 东西没有吃多少，酒却干掉了一瓶，大部分都是胖子喝掉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站在那里的气质，也许是她带来了不属于基地的气息，更或许是她的成熟……”胖子说得有些凌乱。“就像你喜欢莫齐一样，并不需要理由，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栽在这个女人手中了……” 胖子的话，让谢凯无法反驳。 李丽身上，确实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非常吸引人。 三等男人看脸；二等男人看胸；一等男人看腿；特等的男人看气质。 胖子显然不是如同谢凯这样的老男人。 “尼玛，你就是喜欢她胸大吧。”谢凯觉得这孙子太扯淡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去追她吧。” 李丽的胸大，谁都能看见，尤其是她的穿着打扮，能够展现出来，跟基地里面保守的女人根本就不同。 那种成熟的风韵加上身上的气质，是基地里面任何女人比不上的。 “哥，真的？最开始喜欢她是因为她胸大，她成熟……但这一年多下来，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她男人不是个东西，居然还动手打她，甚至，她并不喜欢她男人，是被那孙子强上了之后才结婚的……”胖子这话的信息量太大。 “你们上床了？”谢凯有些惊恐。 在这个年代的基地，谈恋爱亲个嘴儿都可能被判流氓罪的时代，不被世人所容，有伤风化的两人，胆子得多大？ 084 出人命了 “怎么可能！”胖子瞪大了眼睛，“你以为我是罗峰，以为我家师太是孙娟？” 胖子的话，信息量大得让谢凯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孙娟从小就是女汉纸，罗峰胆子也大得没边，但是两人好像并没有在一起的征兆啊…… 换成以后多少年，谢凯不会吃惊。 现在是八十年代，严打刚刚结束，亲个小嘴儿都可能被判流氓罪而被枪毙，更不要说没结婚就上床。 “罗峰真跟孙娟睡了？”谢凯有些担心地问道，“多少人知道？” “原本就我，现在加上你。”胖子叹了口气，“孙娟跟本想亲自告诉你，你又不理人家……” “胖子，这事情，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了……”谢凯跳了起来。“让他们注意点，别搞出人命了。” 谢凯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根本就不会考虑防护措施。 “哥，已经出人命了！孙娟有了……”胖子幽怨的话，吓得谢凯直接摔到了地上。 难怪这两天孙娟跟谢峰之间的关系让谢凯觉得怪异。 事情到现在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一旦暴露出去，将会让整个基地炸锅，舆论会让两人无处容身，甚至会被抓起来。 “你马上去找他们过来。”一时间，谢凯的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基地的医院，可以做人工引产的手术，甚至有的女人不愿意都会被强制执行，国家计划生育工作可是非常严格的。 可是，医院不会对未婚男女开放这方面业务。 全国范围内，任何一家正规医院，没有介绍信，没有结婚证，没有单位的证明，都没有可能做这样的手术。 一旦被发现，会直接被送到派出所。 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亏得两人还能跑到学校装样子。 可现在自己从什么地方想办法？ 他们信任，才会找自己，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给父母说。 基地医院没可能，外面的医院，更没可能，没有结婚证，没有介绍信。 “哥，怎么办啊！之前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很快，孙娟跟罗峰两人就来了谢凯家里。“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孙娟一看到谢凯，就哭了。 罗峰低着头，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谢凯想给罗峰两巴掌，最终还是没动手，“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要这孩子，还是不要？想好了吗？” 两人都是摇头，孙娟不停地哭泣，罗峰则开始抽自己嘴巴。 “行了，开始不去想措施，现在自责有个屁用！想办法解决才是关键。如果想要这孩子，以后的前途没了……”谢凯考虑着，想要孩子，只有离开基地，短时间内别想回来。 即使不要孩子，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只能想办法到深市那边的特区，甚至是去伶仃洋对面的香江！ 国内唯独特区有着可能，应该有不少的非正规医院要干这事情。 两人根本就不知道。 “哥，你说咋弄就咋弄，我都不敢让家里知道！”孙娟哭着说道。 罗峰也是忙不迭地点头。 谢凯郁闷起来，搞得好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这决定，必须得你们来下。要孩子，我就想办法把你们给弄出国；如果不要，同样得想办法去外地甚至出国……”谢凯在这事情上绝对不会帮两人下决定。“几个月了，知道吗？” 这是一条人命。 两人偷吃禁果时，或许根本没想过后果。 这方面的教育，在几十年后的中国，都是缺失的。 他如果不是重生，这个年龄也不会知道xxoo会怀孕，他们班的不少女生甚至相信牵手都会怀孕。 而莫齐，刚上大学时，被谢凯偷偷亲了一口，担心了好几个月，一直都没有理会谢凯，这还是结婚之后莫齐自己说的。 “不知道……”孙娟哭着说道，“我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前两天在坦克上颠簸了，有血，才发现……”孙娟一边哭一边说。 这会儿，哪里还有女汉纸的影子。 “哥墙都不服，就服你。”谢凯被弄的要疯了。 “哥，咋办啊。”孙娟满脸眼泪地问着谢凯。 谢凯怎么知道咋办？ 罗峰见胖子在喝酒，心中苦闷，提起另外一瓶酒拧开盖子就咕嘟咕嘟地往口里灌。 “你干什么？作为一个男人，遇到事情没担当，喝酒能解决？”谢凯一把抢过酒瓶子，冷着脸对罗峰骂道。 “干什么呢？这么大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柳旭阴沉着脸走进来，顿时让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孙娟赶紧抹干眼泪，挤出一丝的笑容，开口叫柳妈。 她怕柳旭知道。 柳旭把门关上后，走过来，挪个小凳子，脸色严肃地问着孙娟，“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谢凯无语，他忘记了，老娘学的是生物化学。 生物化学里面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繁殖与遗传，而应用分类有一大类就是生物医学。 “你的？”柳旭脸色铁青地问着谢凯，就准备动手。 “妈，哪能呢！罗峰这孙子作孽……”谢凯急忙说道，这锅可不能自己背。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不知道做好防护措施？”柳旭一听不是儿子作孽，松了口气，责备着两人。 从小这些孩子，她也是当成自家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完全放养谢凯？ “妈，现在得想办法怎么解决。”谢凯提醒着老娘，再责备都没有用。 “这孩子不能留下。否则你们两人的前途都完了。”柳旭严肃地说道，“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也不能在基地里面，得去外面做手术。” “外面要的结婚证跟证明，都搞不到。”谢凯说道。“妈，这事得让他们自己决定。” 现在的技术不如后面到处都是小广告，什么无痛只要498之类的。 万一有问题，以后孙娟失去了生育能力怎么办？ “你们两人好好商量一下，是要还是不要。”谢凯说道。 “要什么要？要了，以后怎么办？”柳旭质问着儿子。“一旦传出去，整个基地都没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们能去哪里？” “妈，去国外，并不需要国内的这些东西。” “国外？语言不通，出去能干什么？怎么生存？”柳旭问着儿子，“华人在国外工作都找不到！我好些同学在国外，我不知道情况？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就是留在国内，孩子如何上户口？没有户口，你知道后果……” 柳旭的一席话，让谢凯无法反驳。 “柳妈，我听您的！”孙娟流着泪说道，这是她根本就没主见。 后果是严重的，她们承受不起。 “我，我听孙娟的。”罗峰也诺诺地开口。 “绝对不能留。”柳妈不容置疑地说道。“也不能在基地，传出去，他们两人就没法活了。” “可能去哪里？出基地都不容易。”钱胖子诺诺地问道。 他面临的问题，不比孙娟跟罗峰的小，特别是想要跟李丽在一起。 “去深市，那边有私立医院，而且这种比较多。”柳旭说道。 谢凯知道老娘清楚深市的情况，小舅柳东盛在那边瞎混，跟一些女的关系不清不楚，之前不少次问老妈要钱干这破事。 “去香江！”谢凯说道。“深市那边虽然有，条件太差，得去对面的香江！” “那边条件肯定比国内好，但是你能弄到通行证，能弄到护照？”柳旭冷冷地说道。 “你们可得想好了，如果真的不要，我就想办法弄通行证跟护照去那边。”谢凯问着两人。 “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孙娟摸着眼泪说道。 “你怎么弄通行证？”柳旭冷脸看着儿子，“咱们这里距离那边可是好几千公里，时间不等人。你小舅后天到这边，到时候让他带着他们去深市。” “妈，放心吧，我会弄到的。”谢凯保证着。“深市那边都是不正规的，出了事情……” 游戏机出来后，谢凯就得去那边一趟，香江市场更大，而且面向全球。 在那边搞个公司，再跟基地签合同，基地帮自己生产赚取外汇，自己赚的钱留在香江，以后操作也就容易。 否则，他要想搞到外汇，根本不容易。 国家外汇管控特别严厉。 有了决定，罗峰跟孙娟两人倒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样担心。 柳旭则是让孙娟养好身体，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胖子也没法再问谢凯自己跟李丽怎么办，最后只能一脸幽怨地离开。 “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能力，要是通过基地弄到通行证，你觉得基地会不派人跟你一起？事情以后传出去他们怎么办？”柳旭在几人离开后，数落着儿子。“他们这胆子实在太大了！” “妈，事情都出了，不想办法解决，难道让他们自己自身自灭？”谢凯苦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这事情让谢凯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也逼着他必须得提前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罗峰跟孙娟两人都没有来学校，也不知道是两人偷偷地躲到基地外面去了还是都呆在家中。 郑宇成昨天晚上就把军方的首长给接回到了基地，居然让他的秘书吕阳亲自来学校接考虑着如何通过郑宇成弄到护照跟通行证去香江的谢凯。 “尖端武器秘密实验，带着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情？”军方的人看到谢凯出现，不由皱起了眉头。 085 电磁炸弹的威力 “郑主任，你们基地怎么回事情？这可不是逛庙会看热闹！武器实验，带着一个孩子干什么？” “你们基地的保密工作怎么做的？难道保密守则都忘记了？” 不少军方首长认为谢凯是郑宇成家的什么亲戚，带着孩子长见识。 这次军方来的，几乎各个总部都有人。 特别是涉及军事装备技术的部门，都有派人来参观评估。 电磁炸弹这种新型武器，目前在国内外都属于尖端顶级的前沿军事技术，龙耀华又在卖力地帮着404基地向各个部门推销。 否则，也不会让军方如此重视。 “首长，电磁炸弹，就是谢凯同志研究出来的。之前基地里面的数控机床瘫痪，是他进行电磁炸弹实验时发生意外爆炸而造成。”负责电磁炸弹技术进一步开发与样品试制的石建兴对着质疑基地保密工作太儿戏的首长们解释着。 “诸位，这一次试验的电磁炸弹，就是根据谢凯同志的设计制造而成的样品，细节方面也没有改进，毕竟我们基地没钱。就等着军方看到效果之后拨款进行进一步开发。在试验过程中，大家有什么疑问，由谢凯同志解释。”郑宇成这时候才站出来说话。 军方的众人，大多数都是高级干部。 他们根本不相信如此先进的武器是一个孩子设计出来的。 “老郑，你不会是为了向我们展示你们基地的技术实力，要经费，才推出一个孩子吧？”有人质疑郑宇成的目的。 如果一个单位技术实力雄厚，军方为了把有限的经费用到刀刃上，保留研发能力，促进技术快速发展，肯定不能少了经费的。 郑宇成如此搞，告诉军方首长，你看咱们基地一个孩子搞出来的项目都如此先进，更加不要说我们其他的技术人员了。 到时候要经费，要项目，军方还真无法拒绝。 大多数的军方人员都是如此认为。 各个单位为了要项目跟经费，什么招数都能想出来。 “这事情是真的，这孩子当着我的面提出来，也是我点头，让他们进行试制。”龙耀华严肃地说道。 军方众首长大惊。 谢凯并没觉得意外，军方的首长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郑宇成在军方跟各个工业部的名声都不咋样，为了要项目，要经费，撒泼耍无赖都没少干。 要到研究经费就被他挪用来养活整个基地所有人，造成项目进度严重滞后，才有了各个工业部把核心研究团队撤离的事情。 郑宇成会搞假，龙耀华可不会说谎。 “郑主任，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谢凯没有看到电磁炸弹生产出来什么样子，十多名的军方成员，还有几名基地的干部跟负责电磁炸弹试制的技术人员一起上了数辆212吉普，从西南方向出了基地，沿着山沟往前面戈壁滩去。 “武器试验场。一会儿由守备团的直升机投放炸弹。”郑宇成说道。 “咱们这边还有武器试验场？”谢凯有些惊讶。 他还真不知道基地附近什么地方有武器试验场。 哪怕他原本在基地待了几十年。 “有啊，不过很多年没有用了。咱们这其实是在祁连山内部的沟底，往前面十多公里，那边就是武器试验场，以前有武器项目就在那边实验。守备团的实弹训练也在那边。”郑宇成解释着。 “首长，军方对这项目很感兴趣？”谢凯在颠簸的212吉普上面坐着，感觉极不舒服。 虽然地势看起来平坦，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路，连土路都没有一条，加上地上都是鹅卵石，212的减震性能不好，自然也就颠簸异常。 吉普车沿着坦克履带碾压出来的道路缓慢前行。 也亏得军方的首长们受得了。 颠簸前行半个多小时，才到达武器试验场。 一片距离两边山峰有着好几千米的戈壁滩，在地面上，还看不出什么。 等谢凯跟着众人爬到观测的光秃秃的小山峰上，就看到戈壁上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诸位首长，在实验区域中间，摆放了不少的电子设备，由于坦克宝贵，经费有限，我们就没用坦克，装甲车来做实验，里面装备的各种电子设备都摆在试验场……”石建兴对着正举着望远镜观察试验场布置的首长们介绍情况。“由于电磁炸弹的特殊性，需要用飞机在空中投放。” “不是说对人员无杀伤？怎么试验场中还有猪羊跟家禽？”一名军方首长问道。 “测试这种炸弹对于人员杀伤的距离……”石建兴说道。 谢凯同样拿到了一个望远镜，看到试验场中间凌乱摆放的各种试验用品，他苦笑起来。 郑宇成这是装穷得过分了。 “等等，郑主任，这些电子系统根本就无法测试出威力，虽然我知道坦克，装甲车很宝贵，为了更好地证明这种武器的作用，我希望能放两辆坦克跟一些装甲车……”谢凯大声地对着郑宇成说道。 “你小子不当家是不知道柴米贵。效果太好把咱们的坦克跟装甲车损坏了，一辆都是几十万上百万……”郑宇成苦着脸说道。 一方面是为了哭穷，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节省经费。 “郑主任，电磁炸弹的作用就是针对先进武器装备。仅仅用电子设备，无法替代装备，更无法对装备的电子系统损伤进行精确评估。”谢凯说道。 随后小声地对郑宇成说道，“万一军方首长不认账咋整？直接用守备团装备的79坦克跟装甲车弄来，反正是军方的装备，不需要基地出钱。” 郑宇成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当即就跟一众军方首长商量。 “让何超跟杨斌两人把他们守备团的装备各弄几辆过来，我倒要看看，一个孩子搞出来的炸弹威力能有多大！”最开始质疑谢凯的军方首长说道。 一开始龙耀华吹嘘得厉害无比，说是会改变以后的战争事态。 让整个军方极其重视。 到了这边才知道是个孩子搞出来的，顿时就让军方首长们有着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老李，这样不好吧？”龙耀华皱着眉头说道，“那些可是最先进的现役装备，要是被摧毁了电子系统，损失就大了。” 他知道电磁炸弹的威力。 只是不清楚电磁炸弹的作用半径。 “首长，其实不用担心，试验的装备，我们放置在距离试验地点三十米之外，每隔一段距离，停放装备，试验之前，让所有的装备发动起来，以此评估效果。”谢凯说道。 搞武器试验，有些经费是不能省的。 而且，必须要足够震撼，才能改变首长们心中的想法。 由于谢凯的出现，军方本来就对这款新式武器不太看好。 404基地给出的作用距离是100-200米，本就有着吹牛的嫌疑，更不要说是个孩子搞出来的。 这点的试验经费，军方还是承担得起的。 守备团开了十多辆坦克，数辆装甲车，在距离炸弹预定落点的白色圆圈外面五十米之外每隔二十米摆放一辆，每辆装备旁边，都摆放着活着的猪样跟鸡鸭。 一开始郑宇成还不依，毕竟距离太远了。 被谢凯给阻止了。 他们的电磁炸弹结构是根据美军的mk-84电磁炸弹而来，考虑到共和国的飞机载弹量不行，设计的电磁炸弹重量也在五百公斤以下，直-5直升机能调运投放。 守备团的重型装备并没有全部开过来，只开了不到一半，数量也不少了，甚至还有一辆备用雷达车停在200米的位置。 为了看到直观的效果，所有的车辆都被发动，前面大灯打开，雷达车的雷达更是开启，天线不断地旋转着。 “轰轰轰……” 天空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 很快，直升机就来到了实验区域上空。 谢凯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看着天空上笨重的大块头，叹了一口气。 可惜，进口的黑鹰不会给守备团这样的单位。 用轰炸机来投弹，根本不现实，这一区域，天上飞的鸟如果没报备，都会被打下来。 直-5本来就不是为武装直升机开发，即使有改型的武装直升机，也不过只是在机腹加装了一个12.7毫米的机枪塔，两边挂上火箭弹发射器，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攻击能力。 用直-5投放炸弹，也是无奈之举。 一根长长的吊绳吊着一枚巨大的炸弹，悬停在落点上空数百米的位置。 谢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5，4，3，2，1，投放！” 在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军方首长轻松等待的时候，郑宇成下达了命令。 巨大的炸弹连着吊绳一起往下落，直升机在投放后，拼命地拔高。 四百多公斤重的炸弹，在几十人的注视下，快速向着地面自由落体，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的高空时，猛然爆发出一团明亮的光芒。 最前面的坦克大灯瞬间熄灭，后面排列的装甲车跟其他坦克灯光也都逐渐熄灭了。 就连那辆距离炸弹落点有着两百米距离的雷达车，不仅灯光熄灭，转动的天线，也缓慢了下来，然后，直到停止不动…… 087 自筹经费 谢凯一句“不要经费”，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不要经费，怎么搞研究？ “谢凯，你究竟是哪边的？”郑宇成听到谢凯的这话，急得跳了起来，“没有经费，如何继续研究？基地几万人，怎么养活？” 谢凯没有理会郑宇成，而是盯着李明山。 李明山也好奇这孩子要说什么，他不会轻易许诺下级单位条件，同意他们的无理要求。 看着谢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说说看，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会向上级申请。” “我们不要经费，只要军方首长给一个政策，这样的非国家立项项目，我们自筹研究经费，自主经营。”谢凯说道。“允许我们从国际上寻求合作方进行技术开发。” 此话一出，就连愤怒的郑宇成也明白了这小子的打的算盘。 “电磁炸弹属于先进技术，寻求国际合作会造成技术泄密。”李明山思虑了一番，才认真地回答谢凯的话。 谢凯的目的很明显，寻求国外的资金来继续开发电磁炸弹的相关技术。 这样的技术，属于国家顶级前沿技术，要想出口，很难。 “非是国家立项，没有经费研究不下去。在国外寻求资金继续开发，我们保留最先进的技术，怎么会泄密？”郑宇成站在了谢凯这边。 他们的不少武器，都是盯着国外采购大户，就连坦克这样的重型装备项目也是如此。 如果获得了军方的同意，给他们自主权，经费问题就容易得到解决。 “首长，其实这技术，看起来是先进，要想获得更大的威力，并不容易。需要的资金，也将会是非常庞大的。基地支撑不起！研究出来了，咱们不装备，技术也只能封存在档案室里。如此一来，研究进度可想而知，甚至，会完全陷入停滞之中……”谢凯清楚，要想获得自主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明山显然也清楚，所以才说出如此的话来。 任何先进的技术，都会保密，不仅国内如此，国外同样如此。最先进的，最好的，永远都是自己用，再多钱都不卖。 问题是，不卖技术，甚至不卖产品，投入的经费也无法回收。 “话是如此，一旦造成技术泄露，对国防将造成很大威胁。战略武器能威慑敌人，就因为敌人无法清楚了解性能。一旦了解了性能，针对性地研究出对策，也失去了威慑力。”李明山说道。 “这并非是战略威慑武器，虽然有威慑作用。很多时候，敢于亮剑，才能让敌人看到剑的锋芒。否则，敌人还以为剑鞘内的剑是未开刃的。”谢凯针锋相对地回答道。“目前的国际局势，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我们掌握最先进的技术，同时研究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并不是问题。” “面对强大的敌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谢凯说道。 这句话，来自于他最喜欢的一部军事题材连续剧《亮剑》，李云龙之所以被国人喜爱，就因为他敢于亮剑。 明知道敌人强大，明知道不敌，依然亮剑。 任何一个国家的国防，威慑力都是重要的。 各种武器装备，不仅仅可以用于攻击，更是可以用于防御。 武器装备如果性能别人不知道，就如同锋利的宝剑一直都在剑鞘中，开始还有威慑力，到了后面，反而没有威慑力。 “卖出我们的部队不装备的武器，一方面，获得数据，进一步改进；同时为我们进一步开发更先进技术获得研究经费。不需要跟兄弟单位来争本来就不多的开发经费。”谢凯见军方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品味他的这番话，等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 郑宇成心中大喜，豪气地说道，“对，咱不要经费了，就要这政策！我们自己寻求资金来源，合作开发，还能为国家创汇。一举多得的事情，有何不可？” 国际上，武器装备的销售，一直都是最赚钱的。 军方太穷，无数单位抢项目跟经费，还不如从国际上寻找实力买家，更符合基地未来发展。 谢凯告诉过他，基地需要磨好刀，狠狠地宰巴基斯坦这样送上门来的肥羊。 “你们想要跟谁合作？谁会购买这样的武器装备？”李明山问道。 “巴基斯坦！”郑宇成跟谢凯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巴基斯坦？他们比我们还穷！”李明山苦笑着说道，他还以为404基地的人什么时候搭上了中东土豪的线。 “这个你问他。”从谢凯说坦克是为巴基斯坦量身打造之后，郑宇成就留意着巴基斯坦人的信息。 他得到的消息，巴基斯坦很穷。 国家小，工业实力差，技术落后，经济实力也不行。 虽然跟美国关系不怎样了，但是依然靠着美国人的军事援助。 郑宇成这两天一直都愁着巴基斯坦人要是买不起咋整，按照谢凯的构想，一辆坦克的价格，起码得两百万美元左右，折合软妹币差不多五百万一辆。 “你觉得巴基斯坦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李明山虚眯着眼睛问谢凯。 谢凯不过是个孩子。 “是否感兴趣，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觉得别人不会感兴趣，就不去寻求合作，不符合我们的发展。只有技术发展，国防才能稳如磐石。”谢凯说道。“至于首长担心的巴基斯坦没钱，完全不需要考虑。国防，是重中之重！” “何况，巴基斯坦跟印度之间的关系，双方在克什米尔地区的领土争端，一直都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印度从苏联获得大量的先进装备，对于巴基斯坦的威胁更大……”谢凯说道。 印度的威胁，对于巴基斯坦人来说，如鲠在喉。 克什米尔地区最富庶的区域在第三次印巴战争中被印度抢走，巴基斯坦人更加不爽。 “国家现在的困难，大家都知道，我们也能理解。所以，我们不问上级要经费，只要给政策就好。若是连政策都没有，我们如何自力更生，解决基地的问题？”谢凯见李明山一直不说话，叹了口气。 向着郑宇成看去，示意让他说话了。 现在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如何要政策，要什么样的政策，这就得郑宇成去跟李明山谈了。 毕竟这事情跟自己这样一个学生没有多大的关系。 “老李，这事情，你看着办吧。一机部跟五机部，即使资金紧张，各自给了一千七百万的经费，这还仅仅只是我们研究出来一套数控系统……不给政策，也得给经费不是？咱们404基地接近三万干部职工跟家属，只要有政策，我们自力更生，不问上级要经费……”郑宇成也不闹腾了。 先说一机部跟五机部各自给了近两千万的经费。 这事情李明山反而无法反驳。 404要的政策，这事情他做不了主。 万一他们搞出什么顶级的先进装备，卖出去了，对于国防可不是好事情，肯定不能同意。 “你们不是还可以搞民品吗？”良久，李明山才说道，“挖掘机改坦克这样的事情，就很好。有了技术，再把军用的修改，面向民用市场，多好……” “没经费！之前搞数控系统，都是我们几个月不发工资破釜沉舟搞的，一机部跟五机部给的后续研究资金总不能乱用吧，而且还有军用挖掘机……”钱不少，问题是基地的项目需要的经费也不少，还有两三万人需要养活呢。 军用挖掘机这事情，并不是军方立项的，根本没有经费。 是否符合军方要求，都是不清楚。 李明山嘴角抽搐了几下，面对郑宇成不要脸的回答，他无法应对。 “一个项目，哪里能够养活这么多人？何况我们还在对59坦克继续改型……”郑宇成幽幽地说道。“上级主管部门，没有经费给，也不允许我们自己搞经费，还怎么搞？” 不给政策，也不给经费，说不过去。 “首长，404基地并不适合大规模搞民品。这里太过偏远，对于市场情况也不了解。搞出了市场需求大的产品，也因为保密原因，让我们的用户无法看到我们的技术能力跟生产能力而失去信心。”谢凯再次开口了。 郑宇成的话没错，却很不让人舒服。 这样要不得，到时候惹得李明山等人不满，不给经费也不给政策，能咋弄？ 强硬的得有，哭穷诉委屈也不能少。 “一旦市场出现比我们产品更好的，我们远离市场，无法快速做出应对准备，投入大量研究经费，却无法从市场获得足够利润就必须得开发新的产品……”谢凯无奈地说道。“这里面的技术能力，都是为尖端的军事科技研发领域配备的。转成民品，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而且基于保密原因，需要搬迁……” 088 丑陋不堪的军用挖掘机 “你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谢凯的一席话，让李明山怀疑谢凯的身份。“一个高中生能有这样的认知？” “首长，有这样的认知，并不一定需要年龄很大。每天早上基地广播可都是在介绍改革开放的政策跟取得的成果，还有市场经济什么的……”谢凯说道。 “他就是高中生，如假包换，上次我们过来，还被他母亲在学校里追得爬树。”龙耀华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天赋高，眼光深远。 可惜了了，觉悟实在是太差了。 他现在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强行把谢凯塞入军校，好好地教育一番，提升他的觉悟。 “老郑，别说八千万，就是八百万都没可能，咱们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至于政策的问题，这个我们现在也没法答复。需要讨论后报上级首长。”龙耀华对着郑宇成说道。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郑宇成瞪了一眼李明山，裂开大嘴，对着龙耀华说道。“现在也到中午了，咱们先去食堂吃饭，然后继续参观其他的项目？” 如果李明山说这话，他不会相信，龙耀华不同。 中午只是简单的工作餐，不是食堂没有想过要弄得丰盛一些，而是郑宇成特意如此。 军方不给经费，想要吃好喝好，肯定不行。 有李明山在这里，即使吃好喝好伺候着，也根本不管用。 谢凯本来准备去学校，却被龙耀华拉着不让走。 这老头从去食堂的路上开始，不停地跟谢凯谈觉悟的事情。 对于他的目的，谢凯知道的非常清楚，就是告诉自己老一辈的人在艰苦条件下如何艰苦奋斗，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觉悟多高什么的。 谢凯很想告诉首长，不是自己的觉悟不够高，而是自己真的不想去部队，现在这样的状况，其实非常符合他的预期。 重活一世，有能力的情况下肯定会推动军事科技技术发展，但是还得让自己是实实在在地活一回。 父亲这辈人，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占据了全部。 连孩子都没时间管。 真去了军方的保密单位，他即使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也不一定能获得认同，反而不如在外面。 “首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离不开我妈……”谢凯最后听得烦了，如此说道。 “你是舍不得你那小女朋友吧？”赵兴邦在一边冷哼一声说道，“可以让她跟你一起去。” “首长，您这可别冤枉我，那可不是我女朋友，最多是我喜欢她而已……”谢凯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觉悟就这么低呢！”龙耀华被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这可不是觉悟低！人家这叫有眼光，基地里面男青工多，个人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在还没有上班前先确定目标……这就是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郑宇成笑着说道。“他这一走，万一那女孩被别人抢走了，回来打光棍，你们负责？” “郑宇成，感情都是学你的！”李明山鄙视地说道。 “少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说话。之前我们觉悟高，国家一号召，大家放弃好的条件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设三线……现在各个单位撤走了，大家之前几个月发不起工资……”郑宇成的一番话，呛得李明山无话可说。 龙耀华本来正在生谢凯的气，见两人又掐了起来，赶紧说道，“先吃饭吧，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不少人可都在等着你们挖掘机的成果。” 转移话题，是有效减轻矛盾激化的手段。 “首长，小鬼子还没服软呢？”谢凯一听，眼珠子一转，想到肯定是谈判团又被小鬼子给欺负了。 “你小子，这话传出去，会引起外交纷争的。”李明山对谢凯升起了好奇之心，根本就不想个高中生。 “电影里面不都这样说的，小鬼子侵略咱们的事儿，过去还没多久呢。”谢凯撇嘴说道。“居然还跟他们谈判。”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就因为历史的教训，所以我们才要跟他们合作！他们的技术好，我们引进，吸收，在他们的技术基础上发展，比他们更强大了，他们还敢侵略吗？”李明山严肃地说道。 “我还真挺佩服你们，明明恨他们得要死，却还得压抑怒火跟他们谈判。至少，我做不到……”谢凯说道。 这话才像孩子说的。 “落后就要挨打。为了快速在技术领域追赶上去，个人受点委屈算什么？只有国家强大了，人民富裕了，我们的科技先进了，不需要求人了，才能挺直腰杆说话。你长大后，会明白的。”龙耀华叹了一口气。“就因为你们弄出了数控系统，三菱那边才狗急跳墙了。联合小松集团施压……” “也就是说，一旦我们的大型挖掘机搞出来了，他们将会傻眼儿？”谢凯装着恍然大悟地问道。 “可以这样说。国内有了技术，自然就不用引进了。”李明山也说道。 军方的这些人员不像别的单位，中午没有喝酒，吃饭速度很快。 吃完饭后，一行人也没有休息，直接就去了红旗机械厂。 这次不再是红旗机械厂的精密加工，而是在最边上的一个大型的钣金车间里。 军用挖掘机的装配，居然放在露天？也不怕沙尘进入到了液压系统里面。谢凯四处搜寻挖掘机的影子。 车间里极其凌乱，到处都是材料跟工具，跟机械加工车间的整洁完全不同。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不少工人端着饭盒，随意坐在各种材料或零件上吃饭。 “首长好！”一名四十多岁，身材消瘦的汉子见到一行人过来，放下饭盒小跑了过来。 “母红军，怎么回事？”郑宇成皱眉看着跑过来的汉子，一脸不高兴。 有必要在现在才吃饭？ 这不是让军方误会自己故意的吗？ “郑主任，那辆挖掘机刚刚才装配完成……”母红军有些委屈。 上面不是说要下午三点才来么。 “行了，大家先吃饭吧，我们先看看，挖掘机在什么地方？”龙耀华开口说道。 李明山显然是怀疑郑宇成故意这样安排的。 “在后面车间，现在还在进行调试。我带你们去。”母红军说完之后，就在前面带路。 露天钣金车间叛变，一个庞大的苏式风格砖木结构厂房内，响着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行人刚走到车间门口，就见到车间中间，一辆底部军绿色斑驳，上面回转部分金属氧化层的黑色间搭着白色的打磨痕迹等的驾驶舱构成的丑陋挖掘机，正在车间里面缓慢地动作着。 挖掘机的驾驶舱丑陋无比，没有装上挡风玻璃，上面部分只有框架。 下半部分不少区域还有着打磨跟焊接痕迹，明眼人能清楚地看出，这完全就是59坦克的拆掉炮塔的部分。 寻常挖掘机，发动机都是装载在驾驶舱后面，跟驾驶室一起都是可以旋转。也算是配重。 眼前这辆挖掘机根本就没有那么和谐，旋转部分，机械臂孤零零地安装在驾驶室旁边。 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如果不是前面那巨大的机械臂跟金属铲斗，根本不会有人认为这是挖掘机。 实在太过丑陋。 亏得这些厂房修得高大，跨度也有数十米，否则非得被撞塌不可。 “首长，中午怎么不休息？”谢建国在挖掘机旁边指挥着技术人员小心操作。 他没想到，军方考察团的人现在就来了现场。 “如何了？”龙耀华问道。 “初步完成了工作，实际情况如何，需要进行测试后才知道。”谢建国说道。 “只是把59坦克炮塔拆除，安装了驾驶舱跟铲臂，能行吗？”李明山看着这丑奴不看的怪异挖掘机，皱眉问道。 “首长，时间太过仓促，我们并未进行过实验。根据理论数据，我们的挖掘机效率在同等燃油消耗情况下，比国外进口的同类型要高30%左右……”谢建国说道。 “下面驾驶舱等都没修改吗？”另外一名军方人员问道。 “除了发动机，所有的一切都拆除，考虑到重心问题，没有把发动机移动到上面回转部分……除了底盘，所有装甲部分全部拆除……让整个挖掘机的重量只有22吨左右……”谢建国介绍着。 59坦克本身就只有三十多吨的重量，拆除炮塔跟装甲，履带两侧的裙板拆除后进行更换，重量降低很正常。 这种吨位也比较合适。 “这些挖掘机能比三菱的挖掘机更先进？”有人提出质疑，“完全就是拼凑起来的，真的能用？使用寿命呢？别到时候三天两头出现问题。” 工程兵部队使用的挖掘机，如果是这样，军方肯定不会选择。 “不是还没有进行测试吗？性能如何，不是这外形能决定的。再说了，本来之前给出的是三个月时间，现在一个月都还没到呢！”李明山看着那名提出质疑的人，开口说道。 “对，开出去，看一看挖掘的效果再说吧。”龙耀华见郑宇成要炸，对着他投去了一个眼神，然后开口说道。 089 挖掘机比赛？ 谢凯看着那名五十出头的人，再看看李明山以及龙耀华跟郑宇成的眼神交流，顿时明白了。 这是一位觉得国外技术比国内好的领导。 老爹他们搞出来的挖掘机效果如何，谢凯心中没底，尤其是现在刚刚装配完成，调试工作都没有进行。 “爸，能试吗？如果不能，就先推掉吧。”谢凯见军方几人围着挖掘机近距离观察，把皱着眉头的谢建国拉到一边，“现在给军方首长的印象不好，以后可麻烦。” “你不上课，怎么跟他们在一起？”谢建国一开始还没注意到人群中有谢凯。 儿子这是越来越瞎搞了。 “上午测试电磁炸弹，老郑拉着我去给军方首长们解释。刚才准备去学校，龙耀华首长又拉着我要帮我进步，提升觉悟……”谢凯快速说道，“军方的考察团里面的人，可有对咱们这挖机不看好的。” “我知道。”谢建国点了点头。“即使没有测试，我也对我们的技术有信心。使用寿命跟长时间工作后的性能，现在无法保证，至少，挖掘效率等，不会有问题。” “不是还没有调试？”谢凯担忧地看着老爹。 “只是一些辅助的系统。对于大体的功能没有影响。”谢建国说道。 随后就不再理会谢凯。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让我们看看效果？”近距离观察了情况之后，李明山对着谢建国问道。 “首长放心，没有问题。”谢建国肯定地说道。 对于59坦克改挖掘机的事情，整个考察团里面不少人都不太看好。 特别是三菱重工跟小松集团联合施压，为了逼迫中方谈判团同意他们的一些条件，绑定了三菱数控系统出口，更让一些人担忧谈判崩了。 先进的挖掘机，本就是各种基础建设大开发的国内极度缺乏的。 国内挖掘机生产厂家不少，限于动力总成，液压技术跟制造能力，只能生产小型的挖掘机，性能差，故障率高。 “在这里面试？能看出什么？”依然是那人。“要试就开到基地外面，直接试一试挖掘效果。” “田峰，你故意的不是？这刚刚完成装配，还没有调试，怎么试挖掘效果？”郑宇成质问着田峰。 谢凯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田峰负责什么，什么级别，但是能清楚知道他好像并不乐意接受404基地这种坦克改造而成的挖掘机。 而他的意见，好像很重要。 “从三菱公司引进的挖掘机，马上可以使用，要多少可以提供多少！我不希望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失去了国外的廉价供应，同时国内也无法提供。”田峰板着脸说道。 “三菱的供应廉价？一台中型挖掘机，即使降价，每台也要48万美元，这很廉价？田峰，你不会是收了他们好处吧？”郑宇成不满地指责田峰是收了好处。 “我们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解决技术难题，不仅不需要动用国家宝贵的外汇，甚至价格都比国外便宜多了，一台的价格也不过100万左右，生产数量大，成本将会更低……” “郑宇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田峰懒得跟郑宇成扯，“我跟三菱方面的人，接触都没有过，我收什么好处？我只是就事论事！” “那你至于这样苛刻？”郑宇成依然不满。 “之前好几家单位，要为军方工程部队开发军用挖掘机，立项好几年，经费拿了数千万，到现在一点影子都没有。你们跟他们有什么区别？这分明就是拆除了坦克炮塔，装上别人挖掘机驾驶部分来骗取经费！”田峰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的愤怒，让谢建国等人明白了，原来这是担心他们骗取科研经费才质疑的。 “首长，是否只是东拼西凑的垃圾，需要看了实际使用情况才知道！”谢建国脸色难看地说道，“这种挖掘机，军方可以不用采购，我们从一开始的开发，就没有花费上级部门一分钱的经费！” 谢建国作为军用挖掘机项目的负责人，大家没日没夜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月，各种技术问题不眠不休地解决，田峰只是看到外形就给予否定，任何人都不会乐意的。 “那是你自己无能，被下面的单位坑了一次又一次！”郑宇成根本不顾田峰的面子。 谢凯在一边皱眉看到。 这老家伙吃枪药了？ 看刚才李明山跟龙耀华的态度，分明都是不愿意得罪田峰。 显然田峰在军方挖掘机的采购上面有着不小的发言权。 郑宇成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确实无能，所以，我更相信国外成熟的技术，设备买回来就能使用，不用三天两头出问题！”田峰冷冷地说道。 “你都没有看到效果，就能保证我们的技术不如国外？”郑宇成眉头一挑，满脸的不爽。 “既然你们的挖掘机还没有完成调试工作，还未实验完成。一个月后，挖掘机采购部门将会对你们的挖掘机以及三菱公司进行现场对比，到时候谁的效率更高，性能更好，价格更便宜，就采购谁的！”田峰冷脸说道。 “比就比，谁怕谁？”郑宇成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现在不看了？”谢建国有些发呆。 不看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现在最基础的测试都没有完成呢。 “不看了！”田峰说道，“看了你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到时候郑宇成又说我是拿了三菱的好处！” 龙耀华等人都是没有开口。 仿佛这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一般，倒让谢凯越发摸不着头脑。 说完后，田峰就带着几人回了招待所，根本就不管其他人。 “郑主任，这是闹的哪一出？”谢建国有些迷茫了。 “唉，这事情也怨不得他，之前国内有几家挖掘机制造单位，找到田峰说他们专门为军方开发工程机械，又哭穷又保证的，结果几年过去了，项目没有任何的进展，经费被挪用。否则也不会寻求国外进口……”龙耀华小声地向着谢建国解释。 “当初负责这事情的就是田峰，工程兵很多任务都需要大型工程机械，他承受的压力很大。在国内一直没有突破的时候，转而寻求国际进口……谈判即将达成，我为了帮你们得到这笔采购订单……” 龙耀华一解释，谢建国跟谢凯都明白田峰为什么会是这态度了。 被其他的单位给坑了，现在田峰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挖掘机能用。 “从一开始，他就反对。所以，我们必须在跟三菱重工的挖掘机性能比赛中表现出不差的性能……”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这事情，怨不得谁。 换成是谁都不会乐意的。 何况原本红旗机械厂根本就不是研究工程机械的。 “要知道，军方这次的挖掘机采购，涉及上亿的订单。只有在性能上面超过三菱，军方的人才会同意。”龙耀华继续说道。 “咱们可没有把握完全超越他们。”谢建国都有些担忧地说道。 他对自己的技术并没有底。 三菱的挖掘机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却清楚人家市场认知程度高。 “也不一定非得比他们先进，水平接近他们，采购团就会向你们倾斜。三菱的挖掘机需要使用外汇，配件昂贵，同样需要使用外汇。维修培训什么的也需要不少经费。”李明山说道。 国家目前外汇紧缺，需要引进的技术项目跟装备太多，能不使用外汇，自然不会去使用。 把数量不多的外汇用到更需要的地方。 “再说了，你们争取到了这笔订单，也会有更多的技术开发经费。”李明山看着郑宇成说道。 谢凯听明白了。 龙耀华等人是向着404的，但是却没法帮得太过明显，否则会影响跟三菱或者其他日企之间的技术引进谈判。 “这几天辛苦一下，把能够改进的都改进了。”郑宇成对着谢建国说道。 谢建国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故意刺激他的？”离开的时候，谢凯问着郑宇成。 “不然我没事干找他吵架玩儿？”郑宇成一脸笑意地说道，“那可是上亿的经费。扣除各种成本，咱们得干多少的事情！他是被老龙给拖来的，不然就跟三菱签合同了。” “现在去看坦克？”谢凯问道。 “对，看看你们的坦克项目。对于你提出把59坦克改造成为拥有三代坦克性能的先进坦克，军方非常感兴趣。”龙耀华对着谢凯说道。 李明山也是点了点头，“若真的能行，坦克部队换装，将会节省大量经费。59坦克拆下来的炮塔，改造后安到装甲车上面……” 果然。 龙耀华跟李明山这些军方大佬，都是崇尚大口径的坦克炮。 口径越大，威力就越大。 装甲车不够，坦克不够，火炮来凑。 中国炮兵，是世界上最庞大的炮兵。 一行人向着359车间而去，路上谢凯向军方人员介绍359坦克改造项目的技术特点，尤其是运用wz-122三代坦克项目的研究成果来改造，让军方首长们不断点头。 “像你们这样搞，开炮时，125炮的巨大后坐力岂不是会让坦克翻车？”当看到谢凯的模型后，李明山等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 090 打火控之父的主意 “首长，怎么可能翻车！”谢凯苦笑着说道。 “按照你们的构想，上面的炮塔跟装甲就得十多吨的重量。125炮的后坐力问题，你们是否清楚？如何解决这问题？在开炮的时候，重心过高造成的影响很容易造成翻车……”李明山严肃地指出项目的问题所在。 “还有炮塔的转动机构。目前国内的材料，很难找到可以承受125炮的后坐力。坦克可不是普通的装备，更不是一次使用装备！”李明山继续说道。 他提出的问题，都是专业的。 谢凯还真没有想到，李明山会对坦克如此熟悉。 向着郑宇成看去，郑宇成耸耸肩，“他原来在坦克部队呆过！” 听到这话，谢凯恍然大悟。 “我们准备在wz-122坦克的基础上搞三液，能承受如此大后坐力的材料已经在开发中，并且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郑宇成说道。 李明山看着他，显然不相信，皱着眉头问道，“你莫不是又在吹牛？” “这个怎么可能，我们的材料实验室就在那里，成果都是可以看到的。特别是一种新型坦克炮材料，根据目前的数据分析，使用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发以上的穿甲弹。”郑宇成向着谢凯看去，见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说谢凯提供的材料配方跟生产工艺。 李明山不会相信一个孩子。 “一方面利用液压系统来减弱开炮时候的后坐力，另外一方面则是采用双向炮稳系统来解决精度问题……”谢凯对于这会方面的技术熟悉。“在我们的技术指标中，行进中开火，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对于你们这种迎难而上的勇气，我个人非常欣赏。但是我们得考虑目前的技术实力跟实际情况。否则，只能造成大量经费的浪费。”听到谢凯的话，李明山黑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谢凯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 对于国内来说，这样的技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首长，这只是终极改造方案！”谢凯尴尬地说道，“这个车间的模型，算是探索一代，连预研都算不上。根据探索的情况，去确定预研技术的方向，进一步推动研制的投入。”谢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太年轻，说话都不受重视。 “至于火控系统，我们准备采用基于摩托罗拉68000芯片的计算机系统……这方面，需要首长们前线搭桥，我们希望得到201所王醒桥老师的技术支持……”谢凯说道。 郑宇成一脸的懵逼。 这小子之前没有跟自己商量这事情。 “你准备在这上面采用稳像式火控系统？”李明山皱着眉头问谢凯，“不用我们从英国引进的扰动式？” “引进英国人技术的时候，咱们双方不是签署了协议，明确规定引进的技术15年内不能用于外贸。”谢凯平静地说道。“而我们开发的坦克，是准备出口创汇。” 不展现点实力，老让对方瞧不起，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中国从英国引进包括105mm线膛高膛压坦克炮和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榴弹、碎甲弹全套弹药技术，以及扰动式简易火控系统、身管热护套、夜视观瞄设备等技术，对于非专业领域内的人来说，都是属于机密。 谢凯能知道这些，就说明他对国内的坦克技术一直保持关注。 404基地的地位，要得到这样的信息并不是难事。 “而且，扰动式建议火控系统根本就无法在行进中进行精准射击！”谢凯毫不留情地说道。“或者，把王醒桥老师调到我们404来！” 李明山的脸色有些难看。 谢凯说的是事实。 王醒桥研制的下稳火控系统，并不受军方的待见。 从二代坦克选型开始，国内都是倾向于引进的火控系统，毕竟花费了大量的经费，人家的技术也更成熟。 谢凯比谁都清楚，巴基斯坦从中国采购的85iim坦克，稳像式火控系统就是合同内最为重要的两个条款之一。 没有这种火控系统，巴基斯坦人不要。 而从88式坦克开始，王醒桥这位中国火控之父的作品都将被采用…… 这样的人，能够搞到404基地最好，即使不能，也得借着他们的机会往火控系统里面插一脚。 当然，把王老给弄到404基地里面，这是最好的效果。 “201所的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把他们划归我们404？”郑宇成知道，谢凯精明得跟猴一样。 这小子连续几次提起王醒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何况郑宇成知道王醒桥。 毕竟404基地也有坦克相关的技术。 “你确定你们养得起？”李明山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几万人都能养活，一个研究所多少人？”郑宇成一脸豪气地说道。 龙耀华一直都在猜测谢凯提王醒桥的目的是什么。 这小子比郑宇cd还精明狡猾，一老一小两狐狸，现在居然打201所这样一个日子比404基地还差的研究所的主意。 难道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 也不对啊，目前军方没有任何跟201所有关系的项目。 “你们真想要201所？”龙耀华问道，“617那边引进了技术，201所一直都缺经费。” 郑宇成犹豫了一下，向着谢凯看去。 见谢凯这小子双眼放光，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反正把整个404的未来堵在了谢凯身上。 “好，201所划拨给你们！以后他们要经费，就来找你郑宇成！”李明山巴不得。 反正不管哪个单位管，这些研究所都是归属军方，技术成果都是属于国家。 有人出钱出经费养着，他们不会介意。 201所现在也没有什么研究项目，王醒桥又经常跑去要经费，推销他的稳像式火控系统。 郑宇成苦笑着看着谢凯，心中没底。 “首长，这种只是我们的基础目标。我们会根据技术实力来进行技术的研究。这是基地装甲车辆研究所的事情，我们这个车间只提供方向……”谢凯说道。 李明山被他弄得有些心情不好，毕竟二代坦克采用英国引进的105线膛炮跟火控系统，他也是铁杆支持者之一。 125坦克炮，他更想装上去，问题是没有合适的技术不是？ 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359车间，继续去363车间，谢凯没有跟着他们去，而是回了学校。 想着如何弄通行证跟护照的事情，他还没有眉目，不会知道找什么样的借口去。 今天晚上就得做火车离开基地去嘉峪关接小舅柳东盛，他索性跑回去睡觉。 基地到嘉峪关火车站的通勤火车，实在太不人性化了。 不好好地休息，晚上休息不好。 他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家门就被敲响了。 以为天黑了，结果才五点过，郑宇成一脸谁欠他八百吊钱一般阴沉着脸站在谢凯家门口。 “郑主任，您不用陪军方首长了？”谢凯揣测着郑宇成的来意。 “小子，你要201所怎么回事情？你可得知道，那家单位不行！下午我又没法直接问你！”郑宇成见着谢凯开了门，一边往里面挤，一边说道，“有啥吃的，给我整点，晚上得陪他们喝酒！” 谢凯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些饼干跟苹果，都是他自己解决饭的时候懒得跑食堂用来垫肚子的。 “赶紧给我解释，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郑宇成一边吃，一边催促着谢凯，“如果不行，我今晚就把201还给他们！” “您可千万别。201所关系到我们跟巴基斯坦人的坦克研发合作。”谢凯一听郑宇成要把201所还给军方，不由急了。 “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还真得还给军方。多一个研究所，不仅得多上百人养活，还得负担研究经费呢！”郑宇成不满地说道，“你小子不当家，那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巴基斯坦要坦克的目的是什么？”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为了对付印度人从苏联手中买的t72？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t72是啥坦克？”谢凯继续问道。 “苏联坦克啊！”郑宇成恨不得把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砸到谢凯脸上，“赶紧说！” “是苏联坦克，但更是三代坦克！” “国内比较先进的火控系统只有两种，一种是从英国引进的扰动式火控系统，剩下的就是201研究出来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系统。69式那种光点投向式跟双向拉表式简易火控系统能行？英国人的勉强能用，69坦克的火控系统根本就不行！”谢凯得意地说道。 “只要拿下201所，就是617厂想要跟巴基斯坦人合作，咱们不给他们技术，他们能如何？”谢凯一脸的笑容。 郑宇成听到这话，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在见这小子一脸的得意，“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的算盘打得贼精。火控系统只是一部分，整个坦克总成，那才是大肥肉。” “我现在有些担心，到时候要是617厂不给我们提供730马力的发动机咋整？”郑宇成有些杞人忧天地问着谢凯。 091 又被保密科盯上了 “那坦克我们开发，难道我们还要生产？我们有那样的生产能力？617的生产任务都缩水了很多，有着庞大的队伍得养活呢！”谢凯觉得郑宇成的想法有问题。 国内只有两个坦克制造基地，617跟541。 541没建设完成就中止了建设，现在搞民品搞得热火朝天，日子好过的不得了。 617不行，他们没法如同541那样军转民。 “我们只搞研发，不生产？”郑宇成有些疑惑，“咱们这么多厂子，没有生产任务，怎么行。” “厂子都是给研究单位配套的，可不是用于大规模生产！”谢凯说道，“以后样车在红旗机械厂制造就行了。咱们只搞研究，技术才是来钱的。404原本是先进武器装备技术的研发备份基地呢！” “那你还让他们制造军用挖掘机？” “现在不弄点活，难道让他们都闲着？”谢凯鄙视着郑宇成，随后话题一转，“对了，郑主任，我想去趟香江，你看如何？” 谢凯的话，让郑宇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神色严肃地看着谢凯，“你想干什么？” 他怕谢凯要出逃，这可是基地的未来，怎么可能让他逃跑了？ “想啥呢！我就是想要去国外看看，帮咱们基地寻找一些更赚钱的项目。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经费来开发更先进的技术。”谢凯想好了说辞。 红旗机械厂看起来有业务，军用挖掘机一旦没法获得军方的认可，就只有一机部跟五机部下拨的那三千万经费。 看起来多，根本消耗不了多久。 当然，他出去，肯定不是考察市场的。 “现在不行，等收回来了，你想啥时去就啥时去！”郑宇成不会放谢凯走。 谢凯瞪着郑宇成，“我爹告诉我，要多去外面看看，增长见识才能更好地把握未来。在他给我的规划中，让我上大学之后，再申请国家公派留学的机会去国外见识几年再回来……” 谢凯这谎撒的天衣无缝，郑宇成清楚谢建国的想法。 这事情对于谢凯的未来，是好事情。 对于基地来说，就不行了。 他甚至让谢凯上大学都不愿意，更别说让他出国留学。 “我不想出国留学，国外虽然比我们发达，科技比我们先进，但那是人家的国家。我妈也说了，国外根本就瞧不起咱们，去干啥？所以，我觉得出去看看，瞧瞧人家究竟如何……”谢凯说道。“前几天，我帮着你刺激王浩等人，我说什么了？这些日子免费为基地累死累活，我可有怨言？出去一趟，怎么就不行了？” 谢凯有些火大。 “你真的只是想出去看看？”郑宇成显然不相信谢凯只是出去看看。 他不太相信谢凯的话。 “我又不是一个人出去，带上两个小伙伴……” “莫齐也去？”郑宇成警惕地问道。 “不。”谢凯摇头，“我父母都在基地里。” “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嘉峪关接人，你给弄个通行证。”谢凯知道，郑宇成不会现在就答应他。 几十年后，他们这样单位的人出国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去嘉峪关干啥？整天就你事多，多认真学习！”郑宇成瞪着谢凯说道。 “给基地找了个财神爷，如果项目合适，以后咱们搞数控系统的芯片问题就容易解决了。同时，还能养活整个基地。”谢凯说道。 郑宇成怀疑地看着他。 “别老用这副怀疑的表情，我小舅这两年在那边倒腾，发了点小财……”谢凯开始为跟基地合作铺路。“那天打电话被保密科的人给审问了一天，就是跟我小舅打电话。” 他没法出面，外面的运作，一得靠小舅柳东盛。 “晚上我派人送你去。”郑宇成城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 谢凯点了点头，不接受也不行，保密第一。 “郑主任，您别忘了我开始说的事儿啊！最好是在元旦前搞定，我可不想在外面过年。”郑宇成走的时候，谢凯对着郑宇成喊道。 放学后，罗峰跟孙娟两人来了谢凯家打听消息。 “已经有眉目了，你们这几天别在外面躲了，反而容易被发现。孙娟自己多注意一些。”见两人都是愁眉不展，谢凯安慰着他们。 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毁掉一辈子。 晚上爹妈又没回来，谢凯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对于老爹跟老娘只顾工作不把他这个儿子当回事，心中却在想着，他们这样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究竟是否值得。 也懒得开灯，躺在沙发上考虑着如何操作自己的公司，如何让郑宇成放他出国，最后睡着了。 一直到门被敲响。 “是你？”谢凯看到门口齐耳短发的女人，不情愿地说道，“我这可没有干啥事儿！” 来的居然是审问过他的女机要员。 “首长派我陪你去嘉峪关。”女机要员平静地说道。 “能让你们头儿换个人么？”谢凯对着脸如寒霜，谁都欠她八百块钱一般的女人有些发怵。 “不能！火车马上要走了，你再拖时间，今天就没车出去了。”女人眉头一挑，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无奈，只能跟着这个脸色冰冷的女人往外走。 也没啥好收拾的，火车到嘉峪关，要好几个小时，白天在嘉峪关呆一天，晚上再回来。 跟在女人身后，到了基地外的火车站。 一路两人都不说话，上了火车，发现龙耀华等人居然也在车厢里。 龙耀华等人也看到了谢凯，只是点了点头。 谢凯倒也没跑上去打扰首长们休息。 一路到了嘉峪关火车站，天依然黑漆漆的。 冬日的嘉峪关，寒风凌冽，一出车厢，谢凯就被扑面而来的刮骨寒冷给冻得哆嗦了起来，他居然忘记带大衣！ 女机要员也不知道从哪搞的军大衣，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递了一件给哆嗦的谢凯披上了。 “谢谢！”谢凯丢出一句生硬的谢谢，却依然不爽这女人。 候车厅大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梳着大背头，脚踏皮鞋的矮个子年轻人正在不停跳着。 谢凯看到不由直乐，感情小舅不知道大西北冬天有多寒冷，亏得现在才十一月，不然他会哭的。 “再跳还是长不高！”谢凯走上前去，柳东盛居然没有发现他过来。 “你小子终于来了，再不来，就只能给你舅收尸了。赶紧的，把你身上的军大衣脱给我！”柳东盛被冻得鼻青脸肿，鼻涕直流，见谢凯裹着军大衣，也不管自己是舅舅，让他把军大衣脱下来给自己穿。 “要点脸行不？你可是我舅！”谢凯打开了柳东盛来扒他军大衣的手，随后指着跟在他身后的女机要员说道，“这位是基地保密科的人，所以，有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你别问我。” “你！”女机要员见谢凯直接指明她的身份，当即要发作。 “我小舅整天满嘴跑火车，前阵子吹牛不是害得我都被你们关了一天么！”谢凯平静地说道。 柳东盛一脸的诧异，“还有这事儿？你们那边这么严？” 女机要员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谢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告诉柳东盛眼前这女人的身份，本就违规了。 “赶紧找个地儿，这里冻死我了！你也没告诉我这里十一月就这么冷啊。” 谢凯也知道柳东盛冻得不轻，最终还是把军大衣脱给了他，带着他向着对面的招待所而去。 “两间房。”女机要员进了招待所后，把几人的证件给了接待员，开口说道，“明晚回去的车票。” “要明晚才有车？”柳东盛诧异。 谢凯瞪了他一眼，柳东盛没有再吭声。 分房间的时候，女人指着柳东盛说，“你去隔壁房间，我跟他一个房间！” “同志，男女授受不亲！”谢凯不乐意了。 这女人是要干什么？ 被她盯着，怎么跟小舅沟通？ “要不你跟我一个房间得了！”柳东盛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情况，自己外甥难道干了啥事儿？ 女机要员没有理他，直接抓着谢凯进了房间。 “非礼啊，救命啊……”谢凯没想到，这女人一点都不避嫌。 “你最好老实一点。”女人一把把谢凯扔在床上，冷冷地说道。 “大姐，我哪里不老实？这是你强行要跟我一个房间！”谢凯看着女人，有些头痛。 被保密科的人盯着，如何跟小舅商量计划？ 女机要员没有理会他，铺床准备睡觉。 跟一个女人住一个房间，尤其这女人还挺漂亮，脱掉了外套身材凹凸有致，这让心理年龄成熟，雄性霍尔蒙分泌旺盛的谢凯很是闹心。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看着让人心猿意马的背影，谢凯对铺床的短发女人好奇地问道。 “啪！”女人没有回答，直接掏出一把小巧的枪放在床头柜，平静地看了谢凯一眼。“你能对我干什么？” 蠢蠢欲动的小兄弟看着漆黑的杀人利器，瞬间焉了。 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女机要员就把枪放在床头，关了灯，和衣而眠。 谢凯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考虑怎么跟小舅沟通。 一直到外面天色微亮，听着轻微鼾声，谢凯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向着门边摸去。 092 “骗子”柳东盛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干！”刚摸到门，身后就传来了女机要员冰冷的声音。 回头看去，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后面，并没有用枪指着自己，谢凯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清楚地知道，保密科的人身手不是他可以打过的，哪怕只是一个女人，不用枪也能轻易制服他。 重生回来快一个月，谢凯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柳东盛一觉睡到中午，谢凯没有起来。 好不容易等着谢凯醒来，女机要员根本不给他们两人单独接触的机会。搞得谢凯也没心思去好好地逛一逛八十年代的嘉峪关。 柳东盛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给谢凯讲他这一路来所吃的苦，没有直达车，转车多么痛苦，火车上味道多么难闻，坐得浑身骨头发软……到后来，发现气氛不对，也就没有了兴趣，反而不停地打量短发的女机要员。 直到晚上回了家，这种憋闷让谢凯依然喘不过气来。 “你不会住在我家吧？”天不亮回到家里，女机要员同样跟着。 柳旭跟谢建国听到动静起来，对于穿黑衣的保密科人员，两人显然明白她的身份。 “非常抱歉打扰两位。希望两位能理解。”女人对着谢建国夫妻两点了点头，随后指着柳东盛说道，“麻烦安排他住招待所，基地出这费用。我睡你家沙发！” “凭什么！”谢凯不乐意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在我家指手画脚！” “东盛，跟我去招待所。”谢建国瞪了谢凯一眼，对着女机要员点了点头。 柳东盛很想问问姐夫，这究竟什么情况，在去红旗机械厂招待所的路上，问了，却没有得到回答。 “老郑，您啥意思？非得找个女人跟着我！”第二天一大早，谢凯也不去上学，跑来找郑宇成。 老家伙太过分了。 郑宇成看了一眼谢凯身后跟着的女机要员，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磕着碰着，找人保护你嘛。” “你再瞎搞，我到时候就真的跑了不回来了！”谢凯一脸不爽，咬牙看着郑宇成。 郑宇成一脸笑意，转移了话题，“你说的财神爷怎么没来？” “吓都给人吓坏了，还怎么敢来谈事情？”谢凯头痛了，郑宇成难道是不放心小舅？ “吕明，你去看看柳老板起来没有，要是起来了，就请他来这边吧。”郑宇成没理会谢凯，对着秘书说道。 谢凯心中更是苦涩了起来。 难道郑宇成知道自己要坑他，不给自己机会与小舅串通？ “你知道保密工作的重要性。虽然这让你很不舒服，希望你能理解。”郑宇成严肃地对着谢凯说道。 “我不理解有用么？”谢凯把头扭到一边，只能期待小舅的应对能力了。 应对不好，自己的游戏机肯定会被郑宇成以基地未来为由给要过去。 谁会真的那么大公无私？ 至少谢凯认为自己做不到。 穿着白色西装的柳东盛，梳着大背头，胸前挂着一副蛤蟆镜，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完全一副老板的派头。 一进郑宇成办公室，对谢凯点了点头，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郑主任，您好，鄙人是香江凯盛科技公司大陆分公司总经理，柳东盛。能与贵单位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听到他的介绍，谢凯的眼睛瞪得老圆。 小舅吹牛逼的本事见长啊。 郑宇成扫了一眼柳东盛递过来的名片，没接，“听说你们公司业务范围很广？”郑宇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这是军工单位，我想没有什么合作机会。” “郑主任，话可不能这样说。军工单位也要资金发展不是？你们有技术跟制造能力，而我们有产品跟市场，怎么能没有合作机会呢。”柳东盛并不在意郑宇成的态度。 “你说说有什么合作机会？”郑宇成的态度，让谢凯有些奇怪。 “郑主任，我小舅手上有一款大型街头游戏机需要生产，咱们不是有很强的生产能力吗，我就让我小舅找咱们帮忙生产……”谢凯赶紧开口。 他没跟小舅沟通过，再不开口，小舅很难装下去。 郑宇成看了看谢凯，再看了看那名女机要员，见她摇头，心中不屑。郑宇成显然是问他自己跟柳东盛有没有沟通这事。 柳东盛看着郑宇成，也不说话。 “我们这是军工单位。”郑宇成不屑地说道，“哪有空生产什么游戏机！” “郑主任，咱们基地的情况，我小舅知道！”谢凯不明白郑宇成这是什么心思，被他的装逼给气乐了。 基地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在这里端架子。 换成别的小厂，听到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得哭着喊着求着让财神爷跟他们合作？ “郑主任，之前寻了不少的加工单位，无法达到精度要求。”柳东盛很平静地对郑宇成开口，直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如果郑主任觉得我是外面那些打着合作幌子的骗子，我就没法说什么了……” 柳东盛的话，让谢凯知道了郑宇成的心思。 很多国营企业以及军工加工单位，没有了上级部门下达的任务计划，又没有符合市场的产品，只能自力更生。 如此一来，就给了不少骗子可乘之机，他们装成寻求生产能力的商人。很多企业的领导者觉得他们是国家单位，骗子根本不敢上门，甚至没有想过会遇到骗子，毕竟不少的骗子下手前都有过非常完善的计划等。 一旦双方谈得差不多，他们就会以各种理由让合作的厂家帮忙贷款什么的，然后拿着钱走人！ 如此一来，郑宇成如何防备都不过分。 或许，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没有采取更过分的手段。 “郑主任，我小舅他们公司实力雄厚，街头游戏机市场前景很大，根本就不需要基地垫资多少，他的图纸放在我家呢……”谢凯知道郑宇成担心什么之后，便开口了。 “小谢啊，这事情，还是由我跟柳总谈吧！”郑宇成苦笑着看了谢凯一眼，这孩子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一旦柳东盛骗了基地的经费，谢凯也算是帮凶。 基地里面封闭，生活单纯，这些孩子哪里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 柳东盛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明白外甥口中的大生意是什么了。 “郑主任，我理解您的担忧。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国内很多企业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之前我去的不少单位加工能力太差……游戏机在国内目前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国外非常有前景。图纸早就给了我外甥，81年春节回来的时候，就跟我一起讨论过这个，不少的思路，都是由他提供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已经早国外的工厂合作加工了……”柳东盛编瞎话的本事，绝对比谢凯想象的更厉害。 “现在这款游戏机拖了太长时间，如果再不投入市场，这就没有什么竞争力了。” 除了谢凯，谁都不会知道，柳东盛连谢凯手中游戏机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郑宇成不说话，锐利的眼神不停地在谢凯跟柳东盛身上转移。 谢凯心中不断夸赞小舅，在深市特区瞎混了两年，还真没白混，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根本就不像骗子，话也说得天衣无缝。 “小舅，你都说了，那个有一部分是我的，我不同意跟国外的生产商合作！”谢凯急切地阻止柳东盛，然后焦急地对郑宇成说道，“郑主任，这可是我一直坚持，我小舅才同意的。虽然还需要修改设计，但是这完全可以先试生产再谈。” “谢凯，闭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郑宇成终于忍不住了。 骗子就是利用他们这些单位的急切心思得逞的。 原本郑宇成认为，那是外面的厂子，跟他们没关系，谁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年轻人引入了一个这样的人。 “郑主任，我觉得谢凯说的没错，是否合作，可以根据图纸，试生产样品出来再做决定，图纸在谢凯家里。”柳东盛明白郑宇成的心思，“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今晚就回去，找别的单位。” 谢凯又要开口，被郑宇成瞪了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小舅这装逼好像有些过了。 “需要什么加工能力？”郑宇成问道，“我们需要垫资多少？” 他一直都防备着柳东盛，不是担心柳东盛是间谍，而是担心柳东盛是骗子。 “整个产品的核心，便是游戏基板的生产，这不是一般企业可以生产的。我这次走得匆忙，也不确定你们是否能生产，倒也没带资金过来，只需要生产出一两台样品就行，如果符合需求，我们要根据市场情况再签订加工合同，支付预付款。”柳东盛说道。 郑宇成盘算着柳东盛话中的可信度。 “放心，一台样成本不会超过一千。”见谢凯隐蔽地伸出一根手指，柳东神盘算了一下，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试生产两台。”郑宇成听成本不超过一千，决定试试。 反正自己不会放松警惕。 “谢凯，你先等一下再走。”谢凯准备跟着柳东盛离开的时候，被郑宇成给叫住了。 093 《街头霸王》诞生记 “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如果你小舅是骗子，你知道后果是什么？”郑宇成一脸的严肃。 谢凯暗叹，果然自己猜着了。 “郑主任，您放心吧，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小舅我了解。”谢凯没法解释，除非他告诉郑宇成那游戏机本就是自己设计出来的。 “你从小就在基地里面生活，这里面单纯，不像外面的社会那样复杂！你跟你小舅接触的时间也不多。”郑宇成叹了一口气。“外面很多单位被这样的事情给坑了。” “那为什么您还要同意试生产他的样品？”谢凯苦笑。 “因为他是你小舅！这东西我并不懂，基地估计也没有人懂。几千块钱，基地还是损失得起的！”郑宇成认真地说道。 他这话，让谢凯心中感动不已。 显然，郑宇成这是为了他，而不是看到了产品的市场前景或者能给基地带来多少经费。 “郑主任，谢谢您！”谢凯对着郑宇成鞠了一躬，“不过我依然相信我小舅不会骗基地。虽然他不是军工系统的人，但是他却有着自己的底线。” 柳东盛如果真的不坚持底线，不至于到现在。 “图纸有了，马上就可以投入试生产；游戏程序也有了，不过小舅，你这没有人物图，也没有背景图，怎么生产游戏场景？”谢凯见短发女机要员一直跟着，也没法说得太明显。 不过现在交流倒也容易多了。 “我亲自画难道还不行？”柳东盛不屑地说道，“你舅别的本事没有，画画在行！” “不过你得先把图纸拿过去找老郑。”谢凯说道。 柳东盛点了点头，谢凯对于图画的要求都写得非常清楚了，柳东盛把图纸送到郑宇成那边，也不管他们如何安排，让他们先把相关零部件及游戏基板制造出来。 至于程序生成游戏画面等，柳东盛不懂，让谢凯去解决，他得先按照谢凯的要求把图给画出来。 郑宇成很快就让人安排下去，柳东盛也不去管进度什么的，每天呆在谢凯家里按照谢凯的要去跟文字描述的世界背景，故事主线去画图。 谢凯则是又回到了课堂上。 女机要员也不盯自己，转而盯着柳东盛，郑宇成还美其名曰，让她帮忙联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久生情，小舅要是把这女人给拿下了，郑宇成会不会跳脚？”谢凯满是恶趣味地想着。 小舅对女人可是有一套的。 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日子小舅居然天天窝在家里画图，甚至连可以去溜达的家属区都没有去。 每天的进度非常快，而那女人好像成了他的保姆，中午帮着打饭，端茶倒水什么的，小舅居然没有对她下手！ 一连十多天，柳东盛总算是画完了全部的背景图，谢凯跟柳东盛交流，告诉他如何生成游戏场景，让他找郑宇成，让计算机研究所的人把游戏程序通过超级计算机生成游戏画面，然后拷贝到制造出来的基板里。 谢凯弄的游戏有两种，一种是《街头霸王》，一种是《三国志》。《三国志》才刚开始弄，比起一早就在弄的《街头霸王》，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完成。 毕竟《三国志》的画面更庞大，场景人物也多，各种设定的复杂程度也多了不少。 谢凯之所以要弄《街头霸王》，就因为他太熟悉这游戏了。 街机火爆就是这种格斗类游戏带动起来的。 知道什么火而不去搞，他对不起自己重生一回。 “这里面需要找一些配音，录入后镶入游戏画面，小舅，这事儿你自己找郑宇成他们！我同学们弄不了。” 郑宇成老是让自己给他免费打工，自己也得让他免费给自己干事情才行。 “这个我们基地弄不了！日语，韩语，泰语，俄语，英语，这么多语言……”郑宇成听了柳东盛的要求之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柳东盛苦笑，外甥交给自己的任务，他也知道不容易搞定，只能叹息着说道，“郑主任，我们这款游戏是面向全世界玩家开发的！如果在外面，非常轻松就能搞定，可在这里……” “俄语跟英语没有问题，甚至日语也能解决，可韩语跟泰国语我咋弄？”郑宇成瞪着柳东盛。 “实在不行，您可以打电话找外面懂这语言的人，然后在电话里面录音……”这是谢凯告诉柳东盛的。 “谢凯出的馊主意？”郑宇成眼睛瞪圆了，“他以为这是过家家呢！” “郑主任，这事情我就没办法了，反正这里面我也给了他一些好处。如果您不帮忙解决，他拿不到好处，以后您这边让他干事情他撂挑子我可没办法。” 听到柳东盛的威胁，郑宇成心中怒火滔天，却没法发作。 “那小子问你要好处了？你不是他舅？他怎么能这么干？”郑宇成一想到，挨坑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倒也舒服多了。 柳东盛耸耸肩，哭笑着没有解释。 无奈之下，郑宇成只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死皮赖脸地给一机部以及五机部领导打电话，让他们再找懂这些语言的人。 商务部的人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最后还是找到了外语学院…… “这样不行，你得表现出兴奋，狂妄……” “声音还不够大，狰狞一些，吓人一些……” “你这女同志，你们领导没有告诉你们，让你们按照我们的要求完成任务？声音凌冽一些，得有杀气，就如同现在你想要杀了我的心情……” 柳东盛按照谢凯的吩咐，不时地对着电话另外一头对他咬牙切齿的人说着要求。 甚至有一名西班牙语的女学生，被柳东盛给弄得在电话另外一头哭着挂断了电话…… 原本那些接到任务的学生还以为是什么好任务，却被要求在电话里面按照要求用各种要求咆哮，喊一些欠揍的话。 学生跑去找老师，说对方太欺负人，然后老师找了领导，领导再去斥责找他们的人。 “郑宇成，整天瞎搞什么，商务部的翻译可不是让你捉弄的！”魏国成等人打电话指责郑宇成不务正业。 事情是他们牵线的，挨骂的首先也是他们。 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也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郑宇成心中委屈，却不能解释。 总不能说，我为了让谢凯更听话，帮着他有着好处的游戏给配音吧？ 要是那样，还不得炸了锅。 谢凯这小子可把自己给坑着了。 对于郑宇成的怒火，谢凯毫不在意，郑宇成找他算账。 谢凯一脸鄙视地指责着郑宇成，“你还好意思？让你办这么点事情都不乐意。你想想，我如同傻子一样跟个孩子在众目睽睽下用模型对决……你居然还用莫齐来逼我，我说了什么吗？” 面对这个话题，郑宇成只能偃旗息鼓。 他清楚，谢凯这小子这段时间都不去理会坦克项目，就因为他干的那事情，心中有抵触情绪。 “我这不是都帮你弄了？你小子究竟得了多少好处？我这是老脸都丢尽了……”郑宇成陪着笑脸。 “你管我得了多少好处？那八万啥时候给？”谢凯没好气地说道。 “你又不急着用钱，急啥嘛……”郑宇成有些尴尬，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罗峰跟孙娟两人脸上越来越沉重，时间越长，孙娟的肚子越容易被人发现。 谢凯也没有告诉他们是否搞定，只能暗自着急。 用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游戏基板，零件等都已经制造完成，同时游戏画面生成也即将完成，只需要经过一些调整，拷贝到游戏基板内就完成了。 必杀技、轻重拳、防御、体力槽和时间限制等，谢凯完全照搬了记忆中cap公司的设定。 不过设定已经完全不是cap公司的《街头霸王》初代那种。《街霸》不少版本的一些设定都被谢凯融入进来。 设定更合理，玩起来也就更有吸引力。 最大的不同是谢凯把主角改成了民国时期的一名中国少年，打擂时意外打死了对手，为了躲避官府追查，逃到美国参加世界格斗大赛。 “我现在特别期待他们制造成功！一旦制造出来，我非得试试不可！”当按照谢凯画完背景图，看了一些游戏画面，柳东盛就开始期待游戏机生产出来。“太让人期待了！” “不让人期待，怎么赚钱！”谢凯得意地说道。 基地计算机研究所对于郑宇成利用他们不务正业搞游戏，一开始非常不满。 当游戏画面生成后，了解了游戏的背景跟故事架构，年轻的计算机人才们都变得兴奋起来。 甚至主动对游戏程序跟背景进行了一些完善。 游戏基板生产出来，游戏机的其他简单零部件也都制造了出来，为了节省经费，很多本应该采用塑料的地方，都使用薄铁皮或木板，喷上漆，看起来也是不错。 塑料件需要单独制造模具，成本太高，不确定柳东盛是否是骗子跟后续的产量，自然不能生产塑料模具，投入太大。 “走，那边车间已经在进行最后的装配了。”谢凯还在家里的时候，满眼血丝的柳东盛就跑来把谢凯给拉着出了门。 094 疯狂街机的吸金能力 谢凯跟柳东盛两人到红旗机械厂的装配车间时，第一台街头游戏机已经完成了装配。 “你们都别碰，我得先试，谁抢我跟谁急！”谢凯见已经完成了，对着周围感兴趣的年轻工人们说道。 “切，这个有什么好玩儿的！谁跟你一个孩子抢。”一名青工不屑地说道。 “就是，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好玩，就这么几个按键，你以为是你那辆坦克？” “你们敢保证绝对不玩这个？”柳东盛一脸的笑意。 “不玩！”几名青工不屑地说道，“这是小孩子玩的。” 谢凯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把220v的普通用电的插线板牵过来，有些激动地插上了电源。 在失去莫齐后很长时间，街机是他唯一打发时间的东西。 “不是说好了我先来？”柳东盛在谢凯插电源的时候就扑到了游戏机前。 “要脸不？你可是长辈，几十岁的人，跟一个孩子抢，你好意思？你不觉得羞愧？”谢凯这会儿可不会在意自己的心理年龄比小舅大。 多少年没有玩过这个了？ 柳东盛老脸一红，看着旁边鄙视他的众人，“你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 “懒得理你，这世界估计找不出比你更不要脸的。”谢凯直接一把拉开了柳东盛。“边儿去，看看我给你露两手，让你知道什么叫高手！” “切，你可别一招就被k.o了！”柳东盛想着这东西操作简单，但是要掌握所有的人物技能操作，并不容易，毕竟谁都没有玩过。 谢凯按下侧面的开关按钮，粗糙而又模糊的画面就呈现出来。 系统启动后，首先就是背景介绍，这其实也是游戏启动过程，毕竟里面使用的芯片算是比较好，基地的内存，显存等性能就太垃圾了。 为了让缓慢的启动变得不枯燥，谢凯特地改成了这种。 整个游戏十名角色，分成两排出现在了显示屏上面。 谢凯改变后，每个人物都是主角，每个人的必杀技能都是不一样的操作，虽然只有操纵杆在八个方向跟四个按键，不同的组合，都是完全不同的技能。 有些设计可以两个人对战，也可以由两个人一起挑战其他任意两名拳手的组合。 但是任意一种，都不是轻易能够通关的。如果连续不停地投游戏币，可以让玩家继续挑战。 两人对战，每个人一枚币可以拥有三次选择主角机会，跟对手格斗…… 谢凯设计的游戏，每个人的游戏技能同样也是他8计的，自然熟悉无比。 游戏开始，背景音乐播放响起，周围人摒弃凝神等着。 投入准备好的游戏币，选了中国的武术小子，等到进入游戏场景，首先就是跟泰拳高手对战。 “啪……碰……啪啪……”空旷的厂房里，瞬间想起了谢凯猛摇操纵杆跟砸按键的声音…… 他这毛病，从一开始就养成了，虽然他清楚不管是操纵杆还是按键，都不需要太大的力度就能发挥作用。 见他砸得用力，一开始不屑的青工们围了上来。 仅仅几招，被泰拳高手一个鞭腿砸中，血槽仅剩下三分之一，“啊！”围观的人员都紧张起来。 他们已经被泰拳高手快速的攻击给弄得紧张了起来。 就连一直盯着谢凯的短发，手脚也是轻微地在进行动弹，模拟对方攻击时候的格挡闪避。 “嘭嘭嘭！”“啪啪啪啪啪……” 谢凯快速地按键，声音更加急切，一脚踢中对方脑袋，出现鲜血横飞的场面，屏幕上显示“k.o”两个英文字母，泰拳高手则是飞在半空慢慢地往地上落下去…… “耶！”谢凯还没激动，周围的人已经激动了起来。 场景转变。 等谢凯完成整场游戏，时间仅仅过去十多分钟。 在跟美国空军上尉古德里，苏联拳王契科夫的对战，几乎被对方的重拳打得剩点血皮，堪堪赢了。 挨揍的时候，围观的人就惊叹，惋惜；发出了大招之后，围观的一片欢呼。 曾经火爆的场景，再次出现。 “恭喜你，成为世界第一高手！”通关后，画面变成了游戏人物站在街头举着拳头，接受周围人群欢呼的场景。 满屏幕升腾起烟花。 “让我来！”柳东盛早已热血沸腾，这好像是自己在跟世界高手对战一般。 一枚币下去，他这是选择了设定强大的美国空军上尉古德里，毕竟这家伙一拳就能把功夫小子给打得掉一大截的血。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揍了泰拳高手三拳，还没弄明白如何发大招，强大的古德里上尉已经被泰拳高手快速连续攻击给揍死了…… 他准备投币继续，却被已经热血沸腾，一开始不屑的工人们挤到了一边，有人能赢一两个回合，很多人甚至第一个回合就被干掉。 更有运气不好的，遇到美国空军上尉跟苏联拳王，不会格挡躲避，一招被“k.o”，特别是屏幕里面围观群众发出的嘘声，竖起的大拇指，更让人欲罢不能…… 看着那些年龄大一些的工人们都热血沸腾，谢凯的嘴角浮现出来了笑容。 这种游戏机，将会占领整个世界市场！ 给他捞到第一桶金。 “小凯，这样不行啊，必须修改难度，如果一上去，就遇到古德里跟契科夫被秒杀，玩家肯定不会乐意的！”柳东盛从被挤出来后，一直都没有再玩成。 疯狂的工人们让他根本挤不进来。 “不会！因为对战模式，并不是固定的。”谢凯摇头说道，“就因为不服输，所以他们才会掏钱继续！” “你这样，让他们以后还怎么生产？”郑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玩物尚志，他们整天想着游戏，还怎么干活？” “郑主任，这种担忧完全没有必要。”柳东盛恢复了正常，“街头游戏机，是需要游戏币来开启，一块钱，四枚游戏币。按照他们的这种水平，一块钱，最多五分钟不到就完了……” “这是赌博？”郑宇成脸色更难看。 谢凯摇头，“他们除了想要战胜对手，不会得到任何的东西！现在刚出现，是个新鲜事物，这本来就是针对国外市场。国内的人太穷，现在可没有几个人会大把往这上面砸钱。” “一枚币可是两毛五，可以吃一个单锅小炒的肉菜了。会有人玩儿？”郑宇成担忧地说道。 “你以为都像咱们国内这么穷啊！就是我们基地里面，也会有很多人玩儿的！”谢凯说道，“刚好今天是星期天，咱们在基地实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谢凯舔了舔嘴唇。 自己可以捞一笔了。 街机在九十年代风靡全球，圈钱多厉害，谢凯可是知道的。 “我倒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有多挣钱！”郑宇成觉得谢凯有些想当然了。 一枚游戏币两毛五，可不便宜。 基地里面大多数人的工资加奖金也不到一百，哪怕是双职工家庭，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百多。 正在疯狂玩着的工人们，在得知谢凯跟柳老板要在基地进行实验，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来。 不过听到谢凯说要出去在基地公园里面实验，要玩儿的人得花钱买币，他们顿时就报名了，同时帮忙给把电线以及游戏机给搬到基地中央的公园，从旁边厂房内牵电线出来。 “先给我来一块钱的币！” “我来五毛的！” “我身上只有八毛，给我来三枚……” 刚开始，谢凯在一边搭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两箱子的游戏币，厂里面年龄大点的犹豫，几名青工则是毫不犹豫地掏钱。 拿到游戏币后，就扑了上去，继续操作。 今天休息天，加上太阳不错，中心公园不少人。一开始见到这边的情况，便围上来看看是啥热闹。 基地可没有多少热闹可看。 一开始围观的人只是围观，被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跟游戏机旁边众人激动的声音给吸引，逐渐有年轻人从谢凯手中买一枚币，两枚币。 这是新鲜事物。 作为基地的人，工资准时下发，除了吃喝就连看电影都不用花钱买票，用几毛钱体验一把新鲜事物，自然不会舍不得。 不到十分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游戏机旁，大多数都是无聊的青工们。 “排队，都排队了，游戏机前面的，不玩儿的你们让让！”谢凯见众人围在游戏机前，后面买到币的人根本挤不进去，不由急了。 “哥，这是干啥？”钱胖子等人一听说有热闹看，跑过来正见着谢凯卖力地维持秩序。 “你们来得正好，维持秩序！让他们排队……”谢凯大喜。 有了胖子等人的维持秩序，围观的人保持了足够的距离，而从谢凯手中购买游戏币的人排成了一条数十米长的队伍。 两箱游戏币，两千枚，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 郑宇成看着谢凯前面箱子装满了零钱，目瞪口呆。 这比抢钱还容易啊！ “怎么不动了？我刚投了币！”在郑宇成正准备问谢凯的时候，被人群围着的游戏机处传来巨大的砸键的声音。 “找他退钱！”旁边几个人起哄。 后面排队的人顿时不依了…… 095 人活着，不仅仅是为钱 “急什么急？肯定不会坑大家！”胖子见有人闹腾，黑着脸走了过去。 “大家不要着急，如果坏了，手上有币的来我这儿退。我先看看！”谢凯走到游戏机前，对着众人说道。 基地里不像外面，大家都是很守规矩的。 见着游戏画面的人物不断闪烁，显然是无法选择。 “把你的币借我一枚。”谢凯对着最开始闹的人说道。“一会儿弄好，我陪你四枚！” 青工二话没说就给了谢凯一枚币。 谢凯往投币口里面塞进一枚币，侧着耳朵倾听，根本没听到币投进去时候撞在开关针上的响声，就连币落下去，也都没听到动静。 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让一让，我弄一下，马上就可以借着玩儿了。”谢凯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游戏机前面取币口。 刚打开的一瞬间，“哗啦”一声，从里面掉出不少游戏币。 居然是投币箱堆满了，无法再投币引起的！ 谢凯最开始没想到这情况。 如此疯狂的场景，很难出现。 随着里面的币掉出来，在投币孔的游戏币掉进去，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这是我承诺赔你的币！”谢凯把币收拾了后，对着等在一边的青工说道。 他摇了摇头，“这里面投了两枚币，还能玩呢。” “我说了，就得兑现，拿着吧，反正也是玩儿。”谢凯对于基地这些青工的傻，自然是了解的。 游戏机旁边又围满了人，谢凯抱着装满游戏币的箱子回到卖币的地方，依然有人排队来买币，不少人都是之前玩过又来排队的。 “胖子，你来收钱。”谢凯把一边不时往里面伸脑袋的钱胖子叫了过来。 “哥，我也想玩儿！”钱胖子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我还有事，守着，到时候让你们玩个够！”谢凯瞪了他一眼。“你们继续维持秩序，让他们小点劲儿，别砸坏了。” 胖子跟其他小伙伴顿时大喜。 不管是郑宇成，还是柳东盛，都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小子，你这可比抢钱还厉害！游戏币可以不停地卖，这两个多小时，你卖的得有七八百了吧？”郑宇成酸溜溜地说道。 谢凯知道，郑宇成是有些后悔同意自己捞钱了。 他帮基地干活，以后基地里他开游戏厅，收入都是谢凯的，算是谢凯的收入。 郑宇成以为，根本就不会有人花钱玩这个。 “郑主任，对于合作的事情，你如何看？”柳东盛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去开一家游戏厅。 一天几千块，两天就能成万元户，机子多一点，一天就能成为万元户。 “如果自己开店，全国各城市开一家，得多挣钱？”郑宇成舔着嘴唇说道，“这可是下金蛋的母鸡，真舍得卖？” “郑主任，这事情还是别想了。需要多少人咱们不说，仅仅是投入，你觉得能小？”谢凯鄙视着郑宇成。“基地这样的情况，在外面一开始会出现，绝不可能长久。基地里面的人太无聊了，而且他们都有工资。” 这一点，谢凯最为清楚。 基地里面的人，也不可能天天玩儿。 青年是主力，但他们工资低，一个月加上奖金跟补贴，也就四五十块钱，除了吃喝就没多少了。 年龄大点的，更得考虑，上有老下有小，一枚游戏币就是食堂的一份肉菜，可以吃一顿饭了。 也就现在图一个新鲜。 郑宇成一想，倒也是。 “成本你们核算出来没？需要多少？”柳东盛得到谢凯的暗示，问郑宇成，“我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一个价格。现在产品已经出来了，我得去香江那边推广……” 郑宇成看着柳东盛，“你们准备卖多少钱一台？” 谢凯见这老家伙脸色平静，心中顿时开骂了，郑宇成这老家伙难道想要平分不成？ 那可不行。 “郑主任，你应该问的是你们生产多少钱，帮我们制造需要多少钱。”柳东盛眉头一挑。“卖多少，是我们的事情。这东西，你们不生产，也有别人生产。你该不会……” “老子是那样的人？”郑宇成见柳东盛说他想要坑他的钱，不由跳了起来。 下金蛋的母鸡，价格能便宜？ 谈价格，在这里并不合适。 郑宇成带着柳东盛到了自己办公室里面，谢凯也跟着。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芯片我们无法大规模提供……”郑宇成没有先说成本的事情。 “芯片我想来搞！摩托罗拉的68000芯片，国内不好搞，香江那边容易。”柳东盛知道，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游戏基板，处理器芯片是核心的核心。 “如果不算芯片的成本，我们每台生产成本也不低！”郑宇成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加上利润，怎么也得1500左右。” 就是加上芯片，成本也不到八百，郑宇成觉得要一倍的利润，已经很心黑了。 “这事情我先考虑一下。”柳东盛见谢凯暗自摇头。 “如果觉得价格高，咱们可以谈。生产规模上去，成本自然会下来。”郑宇成以为柳东盛不满意他报价太高。 确实这价有些高。 谢凯看着郑宇成，不由叹息了一声。 基地最高管理者，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阻止了郑宇成急切想把价格定下来的冲动，让柳东盛先回招待所休息。“小田，你送柳经理先回招待所休息。”郑宇成不知道谢凯阻止自己什么意思。 谢凯这才知道，一直盯着他们的短发姓田。 “郑主任，你会不会做生意？这东西的赚钱能力，您也看到了。居然才要1500！”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郑宇成眼珠子瞪得老大，“如果不算芯片的成本，一台成本价不到600块，我报1500都觉得自己太黑了……” “一台哪怕多一百，如果一万台呢？十万台呢？”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眼珠子更大。 “一谈判就交老底，亏得你不是做生意的！不然得亏死，刚才我小舅见你那表情，显然是准备杀价的。”谢凯怒其不争。 “两倍多的利润，不少了……”郑宇成有些委屈。“再说了，他不是你小舅？我要太多，你不得骂我？” “如果多几百万，我们的可以搞一两个武器装备项目了！”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先不急着跟他谈价，我跟我小舅去香江，看看他究竟卖多少再说。” “非得去？”郑宇成正准备夸奖谢凯懂得为基地考虑，又听到他说去香江，不由皱起了眉头。 谢凯刚要拿之前的说辞糊弄郑宇成，却被他粗暴打断，“小王八羔子，老子撒谎时，你爹还在玩泥巴呢。说实话，否则没得商量。” 郑宇成不想放谢凯出国，怕他跑了。 到时候不仅基地损失个人才，就连谢建国他们也都会受到影响。 “郑主任，我说了实话，你可别传出去了！”谢凯凑到郑宇成面前，小声地把自己去香江的目的说了出来。 “啥？那小王八犊子胆子这么大！”郑宇成万万没想到谢凯出去不是为了自己，不相信地看着谢凯，“该不会是你搞的事吧？” 谢凯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要是我，就好办了！我直接让我小舅帮忙通过别的渠道过去。” “那让他们去就行了，你去干什么。”郑宇成相信了。 “去见见世面，不出国学习，也得去见识一下。”谢凯认真地说道。 “行，给我一周时间，你可千万别不回来！”郑宇成咬牙点头。 香江还没有回归，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中英联合声明》才会签署，香江会在97年还给中国。 现在谢凯去那里，也是出国了。 郑宇成随便搞个考察的名目就能让谢凯从正规渠道过去，只要不问上级部门要经费，出去考察容易。 没有名目，只能从黑市上搞外汇，那汇率是官方的好几倍。 作为一名军工子弟，谢凯不容许自己通过非法渠道出去，那会被留下污点。 谢凯到了公园，买游戏币的已经少了，依然有不少人排队玩。 柳东盛正在那里看着。 “你那公司真的存在？”谢凯问着柳东盛。 “当然，我花了好几百块钱注册呢！”柳东盛得意地说道，“其实那公司老板就是我！” “你怎么想的？算上芯片，成本也要不了八百块钱……”柳东盛不明白谢凯为什么不准自己压价。 “我爸妈为这个基地的发展，奉献了半辈子，我是在基地长大的……钱是好东西，却不是万能的。比如，咱们想买美帝或苏联最先进的战机，他们会卖么？”谢凯的问题，柳东盛无法回答。“基地多一点钱，技术研发上就能多投入一分。” 柳东盛体会不了，他是知青，跟谢凯是两种不同的人生。 “这东西在市场上会有多火爆咱们都清楚。售价至少得八千，一天一台机器哪怕只赚五十块钱，也不过几个月就能让游戏厅的老板回本！”谢凯说道。“人活着，可不仅仅是为了钱。” “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柳东盛心在滴血，“即使你是这个基地的子弟，把活给了这里面，也非常不错了，很多单位不开工，工资都发不起。” “ 096 截胡巴基斯坦的坦克订单 “你的那家公司，到时候用来跟红旗厂签合同，你继续当老板，80%的股权转给我。”谢凯不跟柳东盛讨论利润问题，转移了话题。 “都给你，我给你打工就是。不过各种开销你得给你舅报销了！”柳东盛撇嘴说道，“你真当你舅只认钱，外甥都不要？” “不，开始就明确股权，对我们都好！”谢凯自然知道柳东盛不是那样的人。 小舅柳东盛虽然喜欢瞎搞，在金钱方面，并不看重，更如同江湖人士一般仗义，否则原本也不会混得那么落魄。 钱少，或许没什么，但是到了后面，如果钱多了，谁能保证？ 财帛动人心。 即使小舅真的没想法，结婚后，他身边的女人不停吹枕头风呢？ “咱们之间，其实没必要算得那么清。你给舅找了个好活，我很满足了。都是你弄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在家里，那日子……随便你，你说咋干就咋干。”柳东盛看谢凯瞪他，也懒得去计较，“等另外一台搞出来，我就去那边，可以放一台都在基地给你挣钱。” 沈越摇了摇头，“你再等一等，到时候我们坐飞机过去。” “不是吧，咱们可没资格坐飞机！而且我也没护照跟通行证。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可不好搞！”柳东盛觉得谢凯是在做梦。 “放心吧，连你的一起搞定。”谢凯说道。“好歹你也是即将诞生的国际游戏巨头总经理，老偷渡过去，也不嫌丢脸！” 柳东盛一脸的尴尬。 如果有办法，谁愿意用那种途径？ 这是一个缺乏娱乐的年代，游戏机的诞生本就是谢凯为了解决罗峰的问题，避免他因为欠钱杀人而搞出来的。 却没想到，刚弄出来，一天就给他挣了1200多块钱！ 一台机子的成本，一天就挣回来了。 当然，这跟基地第一次出现，加上玩家不熟悉操作有关系，很多人的币刚投进去，直接就被秒杀，要么投币继续，要么就离开换人来。 第二天开始，游戏机的收入降低了，大多数人得上班，也就下班后，才出现排队人流，一天只有三百多的收入。 这已经让谢凯非常满意了。 “胖子，这钱你们拿着，跟兄弟们喝一顿酒！”第二天收摊的时候，谢凯拿出了五十块钱给胖子几人。 胖子却摇头，“哥，我请兄弟们吃饭就行，你这花钱的地方多呢！这两天的都不一定够。” 胖子知道，去香江的费用不会低，何况孙娟得去医院，孙娟的爹调到了一个小单位当厂长，一大家子，也没多少节余；罗峰家更不说了，可以算得上是贫困户。 这笔钱，只有想办法筹钱。 “拿着吧，你哥会差这点？”谢凯对于胖子的懂事很感动，“你家跟孙娟家挨着的，你一会儿告诉她，准备十天内去香江。” “搞定了？”胖子惊喜地问道，“哥，带我也去见识见识呗。” 谢凯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第三天，谢凯把游戏机收了起来，让红旗机械厂的人进行检修，别到时候卖出去没有两天就砸坏了，砸了招牌。 柳东盛也被谢凯打发去学习修理，别到时候卖出去修理都不会。 一直到第二周星期一，郑宇成才让吕明通知谢凯到他办公室。 谢凯以为是护照跟通行证搞定，兴高采烈地去了。 “小子，你真的不会不回来？”郑宇成再次严肃地问着谢凯。 “我说老郑，你至于么？我爹妈都在这里。不放心，你让人跟着我就行了！”谢凯无语。 郑宇成却点了点头，“我这还真的准备让个人跟着你去。” “你在开玩笑吧？我的玩笑话你能当真？”谢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你别多想，我让田莉陪你们去的目的是帮着照顾那丫头。你懂得照顾人？”郑宇成说道。 即使明知道郑宇成是派人监视自己，谢凯也没法反驳。 照顾月子的事，谢凯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孙娟跟他也没有那层关系，根本不方便。 “你放心，田莉跟你们去，不是为了监视你。出去了，你要想跑，她也不可能盯得住。”郑宇成对着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让谢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郑宇成一般。 就这样看着郑宇成，心中猜测着郑宇成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如此的行为，根本不符合郑宇成的风格。 “你小子别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没人盯着，反而不自在？要是这样，我找人盯着你就是了。”郑宇成被谢凯盯得有些发毛。 谢凯脑袋拨浪鼓一般猛摇，“还是别！我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同意你去那边，你得帮我办件事情。”郑宇成总算是露出了马脚。 谢凯嘴角咧了咧，没有说话，玩味地看着郑宇成。 他就知道这老狐狸不会没有任何条件就帮他这样大的忙。 “巴基斯坦人即将到香江，你这次去，想办法跟他们搭上线。他们是来找617谈技术合作的事儿的。”郑宇成的话，让谢凯眼睛猛地鼓了出来。 巴基斯坦通过香江中转到大陆？ 太过扯淡了。 沙特土豪等人来中国买东风，才在香江接头，通过香江中转进来的。 中巴两国可是在领土上接壤，完全不需要如此麻烦。 谢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是巴基斯坦一家。你小子猜的没错，巴基斯坦人只是明面上的，他们队伍中还有别的国家借着他们名义来搞武器采购。这可是大生意！远比搞挖掘机挣钱。”郑宇成舔了舔嘴唇。 “郑主任，这事情应该由基地派人出面啊，我一个孩子凭什么让他们相信？”谢凯不知道为什么郑宇成让自己去搞。“你也不怕我搞砸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会干？你几个孩子出去，谁会怀疑。”郑宇成问着谢凯，“咱们基地为了拓展孩子的视野，出去看看发达城市，这有毛病么？” “没毛病！”谢凯觉得这老家伙肯定考虑到了。 而且理由绝对不会让人怀疑。 “要是知道被我们截胡，你说617的人怎么想？军方上级首长怎么想？你去找他们，谁会怀疑咱们坑了他们自己先跟买家勾结上了！”郑宇成得意地笑着。 谢凯看着郑宇成，这老狐狸应该早在谋划此事，一直没有合适机会，孙娟的事倒是给了他更充分的理由。 可这事情对孙娟的未来…… “我有多少人手可以用？” 巴基斯坦的人，不知道跟他们一起的是伊朗还是伊拉克的人。 两伊战争现在还在继续，不管是伊朗还是伊拉克，都有些后继无力。 缺装备！ 欧洲跟苏联的太贵。 唯独也就中国装备便宜。 “只能靠你自己。”郑宇成说道。“那游戏机你有股份吧？你找柳东盛想办法，跟那边的地头蛇搞好关系，自然就搞定这事情了。” 谢凯眼睛瞪得更圆。 郑宇成居然知道他在游戏机里面有股份！ 小舅可是只说了给自己一些好处。 事情不对头，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跟小舅交流都是非常隐蔽的。田莉虽然盯着他们，也没有什么能让她了解的。 “这是你小舅的资料，你自己看看。”郑宇成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资料。“他在沿海那边搞的什么，这上面都知道。” 谢凯顿时明白了。 郑宇成只是一个基地的负责人，在军方却有非常深厚的关系。 军方情报部门要查国内的任何一个人，连几岁尿床都能一清二楚。 “你准备怎么处理？”谢凯没有去接小舅的资料，脸色难看地盯着郑宇成。 如果郑宇成以此要挟，他不知道怎么办。 小舅留下了底子，一旦以后爆发出来…… “为什么要处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至于柳东盛，这材料只有一份。”郑宇成直接把对柳东盛的调查资料给撕了，“其实他这人，除了生活作风有问题，倒腾一些电子产品，还真没有啥违法的。” “就连生活作风问题，他不是体制内的，也只是违背道德不违法。毕竟人家是谈恋爱……”郑宇成让谢凯不用担心。“任何申请进入基地的人，都得过这一关。” “至于你在游戏机上拿了好处的事情，第一，你还未参加工作，不违法。第二，这是你劳动应得的。”郑宇成说道。“我知道你担心这会对你小舅造成影响，如果他移民了呢？” “您的意思？”谢凯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移民出去了，国内法律根本就制裁不了，只要以后在国内不违法。 “你清楚我的意思。柳东盛在香江有一些关系。从国内移民出去，只要有钱，也容易，对于他来说，没钱他也可以移民出去……”郑宇成说道。“而他在那边的关系，你也可以利用不是？” 郑宇成这是想要利用柳东盛在香江那边发展，然后帮国内弄一些国际禁运的东西。 “我们不是生产单位！”谢凯有些头痛，郑宇成的胆子，超过他想象的大。“要是上面发现了，我这麻烦就大了，这可是泄密啊！” 097 基地接班候选人 “不需要直接把他们带到基地，甚至不需要告诉他们单位名称。只要让他们相信我们有他们想要的三代坦克技术就可以。到时候，617提供不了，541提供不了，军方难道就这样看着到手的肥肉给飞了？”郑宇成再次舔了舔嘴唇。 “他们凭什么相信我？我只是一个孩子！”谢凯声音有些干涩。 年龄是硬伤。 “你能让我，汪贵林等人都相信你，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相信？”郑宇成反问道。“明天晚上就出发，学校里，我已经打了招呼。田莉会安排好一切，证件也都在她身上。” “外汇呢？”谢凯问道。 “到了深市，会有人送过来，你那八万块钱，全部换成外汇。”郑宇成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为了不露出马脚！” “少来！这可是为基地执行任务！”谢凯如何能同意。“之前两万，你让借给学校发工资，根本要不回来……现在又想坑我八万！您好歹也是一个主任啊，要点脸行不行？” 这会儿谢凯不在意郑宇成是基地的一把手。 抢自己的钱，那是不共戴天的仇。 何况这老家伙一直在坑自己，自己一直忍着他。 郑宇成一脸笑意看着谢凯愤怒的表情，哪怕被骂，毫不在意。 “这事情我干不了。”谢凯直接撂挑子了。 “真不干了？”郑宇成依然笑着，问谢凯，“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个屁！以后别想我为基地卖命了。那坦克啥的，你们自己留着玩吧！”谢凯气呼呼地说道。“郑宇成，老子早特么不爽你了！之前用莫齐来刺激我，我就想宰了你！虽然我理解你为基地的心思，谁特么的能接受你的行为！” 谢凯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当初郑宇成利用莫齐逼他跟王浩如同小孩子般决斗，已经让他极度不爽。 更不要说在莫齐前，郑宇成一直都想着不给任何好处让自己卖命。 这次去香江，是郑宇成帮忙，如果他不是让自己想办法勾搭在香江的巴基斯坦代表团，谢凯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换成是谁，能继续忍受？ “老子不干了！”谢凯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我以为你小子能一直忍下去呢，你总算爆发了。”郑宇成呵呵笑着，并没有阻止谢凯。“你觉得，我真的会那么无聊？” 谢凯愣了。 迈出去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扭过头来，一脸愤怒地看着郑宇成。 “但是你特么就这样无聊，这样做了！”谢凯愤怒地说道。“如果我算计你老婆，用对你老婆有想法的男人来刺激你，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干？” “老子一巴掌拍死他！”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过小子，那可不是你老婆，人家都没同意做你女朋友！这一点上，我觉得你并不符合成为基地未来负责人的要求！” “别特么给自己脸上贴光。这破基地跟老子有个球的关系！”谢凯这会儿愤怒到了极点，脏话随口就来。“奖励老子也不要了，留着给你买棺材板吧！” 他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没有经历过社会。 在这样愤怒的情况下，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会再去考虑自己的前途什么的。 “你父母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基地，你从小长大的基地，你能放下？如果你真能做到，何必弄那么多项目？”郑宇成对于谢凯满口脏话骂他，并没发怒，平静地问着谢凯。 谢凯不说话了。 如果说对于基地没有感情，他不会做这些事。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在基地废弃搬出去后与社会格格不入。 无法适应外面社会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基地大部分人。 所以他才不想看到基地走上废弃的道路，最后让所有人去陌生地方生活。 “基地需要一个接班人。原本我们的打算，是把基地逐渐搬出去，这里废弃。”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即使我们不情愿。” “管理委员会所有人，都不愿意。他们希望从基地里找一个接班人，82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符合基地发展的接班人。我们准备放弃，同意上级逐渐撤离要求的时候，你小子冒出来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一上来就是电磁炸弹……”郑宇成笑着说道。 他的话，是谢凯完全没想到的。 最开始搞出电磁炸弹，瘫痪了数控车间，管理委员会并没当回事。 可谢凯自己跑出来忽悠军方高层，提出坦克改挖掘机，弄出数控系统让基地搞了三千万经费；提出简易四轴加工中心方案，甚至他爹的火控系统等都让他丢了出来。 顿时让绝望的管理委员会看到了希望。 谢凯从小调皮，没错，但是却没有郑宇成他们需要的那种狼性。 “狗走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郑宇成说道，“我以为，用莫齐来刺激你，你会当场跟我翻脸。但是你没有！” “当时老子都想宰了你！”谢凯这会儿完全不顾其他，郑宇成太过分，自己就想办法让父母下海，远比在基地里面有出路。“你以为，随便画个饼，我就满心高兴地任由你驱使？当了基地接班人又如何？能有很多钱？能娶很多媳妇儿？” 谢凯最烦的就是这些当官的随口许诺画大饼，让人拼死拼活地干活，到最后一粒芝麻都吃不上。 “庸俗！你从你妈手里坑了一千块钱，除了中午给莫齐打饭，也没见你自己多吃点肉啥的，你真的那么缺钱？房子分了，为什么不搬？”郑宇成依然一脸的笑容。“至于是不是画大饼，你懂得判断，有足够的时间判断。你不是没有狼性，比同龄人更懂得控制。你比表现出来得更成熟，更懂得把握机会，就连在学校一件小事情，也让你弄得很大，甚至让龙耀华给你背了锅……你小子敢说这不是故意的？” 谢凯眼珠子快掉下来。 第一次觉得，郑宇成这老狐狸是如此陌生。 重生，这事情，是他绝对的秘密。 任何人都不可能告诉。 郑宇成把他这一个多月干的事情，全部给分析了出来，就连他心理想的，都是说得不差。 “你跟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你知道要好处，懂得讨价还价，更懂得藏拙。拥有发展的眼光，才能让基地未来更辉煌。有分寸，不冲动，不意气行事，才不会给基地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这是你跟我最大的不同。我跟军方首长拍桌子，瞎胡闹，那是因为我跟他们熟悉，知道他们底线。但是未来的领导，谁会给我们面子？他们并没有跟我们基地领导人一起扛过枪，打过仗……” 谢凯一时间，脑海有些混乱。 郑宇成说这些，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如果画饼，没必要给自己说这些。 他更没想到的是，郑宇成跟管理委员会的人，居然把他当成了基地的接班人！ 不，是接班候选人。 “你真以为，你说的项目，我们不进行任何可行性论证，不去考虑是否能实现就按照你提出的方案搞？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基地所有技术人员都在进行技术论证。有可行性，我们才赌一把！你知道基地的财政情况。”郑宇成严肃地说道，“这并不是为你，是为了基地的未来。” 任由他胡闹，要搞什么项目甚至都不反驳，用基地不多的经费来进行基地的赌博。 一旦失败，整个基地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数万人生活成问题，这压力，有多大，谢凯清楚。 “我并不想当什么接班人。”谢凯摇头说道，“我只想安稳过日子。” “莫齐的事，我向你道歉。装甲车项目，在之前就有，王浩也一直也参与在其中，我们不过加以利用。同时也因为你们孩子般的胡闹，军方首长才会来得这么快。”郑宇成深呼吸了一口气，丢了几张照片在桌子上，这就是他弄出坦克碾压王浩装甲车时候拍的那辆坦克的照片，“我知道这压力很大，不过你有足够时间学习，成长。十年后，再给我们答复。到时候你觉得基地没存在的必要，咱们就听之任之，如果你觉得不忍心看到基地被裁撤，就担负起你的责任。” 郑宇成并没逼谢凯。 谢凯心中关于军方人员来这么快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却更迷茫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还是混日子的那种。 “即使你现在就想要做基地接班人，也不是你说想就行的。并不是所有管理委员会的成员都看好你！”郑宇成说的很直接。“你太年轻，你还没有展现出符合一个庞大基地接班人的足够能力，更没有对这个基地了如指掌。” “现在说说去香江的经费问题吧。”郑宇成见谢凯发呆，转移了话题。 “如果你不去，老子就省16万了。”郑宇成故作轻松地说道，随即从自己的办公桌下面提出了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全部都是崭新的老人头，一捆捆整齐地码着。 “这八万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我看着都心动。” 谢凯一看到这一箱子的钱，眼睛都瞪大了。 他不相信，这钱郑宇成就这样容易给了自己。 郑宇成这下表现得太过大方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没有去拿那些钱，一脸警惕地看着郑宇成。 098 忽悠小舅移民 “真不要？这可是奖励你的那八万。这笔钱在账上直接就没了，你知道我们冒了多大风险？不要就正好，免得还得想办法堵窟窿。”郑宇成说着就要盖上箱子收回去。 “该我的，凭什么不要！”谢凯扑上去，把箱子盖上，抢了过来。 “你可以滚了，让你那两个小伙伴收拾好东西，明晚田莉会来找你们。”郑宇成看着谢凯的表现，撇了撇嘴，“觉悟实在太差，我看你天天搂着这钱睡得着不。” “老郑，今天给他就交底，不怕他被吓跑了？基地就是个烂摊子。这些天对于他行为心理分析，压力大了，他反而会当缩头乌龟。”谢凯离开后，汪贵林跟另外两人就进来了，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小子，不敲打不行。那游戏机明明是他自己的，非得通过柳东盛。不过这样也好，基地给不了他这些，他可以自己搞。而且这小子比老子还精明，知道让柳东盛去弄，把自己摘干净，免得以后出问题。”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要不交底，这小子可能真的不回来了。” “咱们这次赌的可有点大。”一名矮胖的老者说道，“要是他逃了，咱可就血本无归了。” “他是基地的子弟，有那样的潜力，连这点压力都受不了，你们放心把基地交给他？”剩下的一人问道。 汪贵林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娃。要是他知道这次让他去香江，也是对他的考验，你说他会不会如同骂老郑那样把我们都骂一顿？” “老郑，那小子指着你鼻子骂是啥感受？说说呗，你以前这样指着上级领导骂，有何感想？”矮胖老者乐呵呵地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嘴角抽搐，却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老郑，要是他知道就连孙娟怀孕也是骗他的，以他这性格，会不会……”汪贵林担忧地看着郑宇成。 其他人同样也担忧起来。 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这事情，我还真拿不准。他为了自己的游戏机确实想去香江，我们也需要他去一趟，有个合理合法的理由非常重要。孙娟也是基地子弟，不顾自己名声，就是为了给他理由。还有柳旭也知道这事情，能做的，我都做了。如果他不是我们一路人，基地就该被撤。” 他这样说，并没让其他人放心，反而更担忧。 “那游戏机是他的，这事仅限我们四人知道，老汪做好档案记录。如果他真的适合，基地以后就交给他，如果他不适合，当个富家翁也不错。”郑宇成强调着。 “如果那东西给基地……” “加工什么的不是给了基地么？”郑宇成瞪了矮胖老者一眼，“国家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他也不是基地的干部职工，并没任何违法行为。我请你们记住了，否则，以后谁愿意把技术拿出来？” 其他人尽皆无语。 谢凯根本就不去想郑宇成说的什么狗屁接班人的事，考虑了三秒钟，他认为这是郑宇成糊弄他，给他画的天大的饼。 基地负责人也没啥好处，挪用经费，自己贪污一点就得挨收拾，提心吊胆的。 重活一回，挣钱不容易么？ 何必在基地里面搞公家的。 至于军事项目，这个该说话还是得说话。 提着一箱子钱，谢凯没去学校，到了红旗机械厂找柳东盛。 柳东盛居然穿着一套工作服，满脸油污帮那些工人换机油。 “我说你这是闹啥呢？正事不干，整天瞎搞！”谢凯皱眉看着柳东神。 “帮他们忙呗。游戏机也没啥复杂的，基板坏了短时间也学不会修理。”柳东盛说道，“闲着也是闲着。” “你洗一洗，跟我回家。”谢凯对着柳东盛说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这是启动资金，一共八万。”谢凯在家里，看了附近没人，关上门，才打开箱子对柳东盛说道。 箱子打开的一刹那，整齐码放的一捆捆崭新大团结让柳东盛呆住了，随后焦急地问着谢凯，“你小子这是抢了银行？” “银行能有这么多现金？基地银行日常储备只有三万。”谢凯一脸鄙视，“你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才八万呢！” “我可没见过这么多钱。”柳东盛不在意被外甥鄙视了，“你舅最风光时候，手里也不过一两万。” “得了。这钱是基地奖励给我的，你可别给我妈说，作为公司启动资金。明晚出发去香江，你得在香江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谢凯把自己让柳东盛移民的想法告诉了柳东盛。 “你这是要让我变成英国人？”柳东盛目瞪口呆，“这不行。” “什么英国人，只是香江人！” “香江不是英国占了么！” “早晚得还回来。”谢凯说道，“到时候，你就成了港澳同胞，多牛逼！” “行了，别扯淡。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就行了。”柳东盛看着谢凯，以前就觉得外甥有想法，现在给他的感觉太陌生了。 自己才是舅舅好吧？ “你自己在深市干的破事儿，你不清楚？搞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不要人家了，生活作风问题！跟那边的混混们鬼混，走私电子产品……” 谢凯的话，让柳东盛懵逼了。 这些事情，家里可没人知道。 “任何人进入基地，祖宗八辈，几岁尿床都会被查清楚。我不想以后在外面掌管我公司的人因为之前干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被查。”谢凯认真地说道。“何况，我自己出面不合适，这基地的保密程度，你见着了。” 柳东盛只有移民出去，谢凯的公司才会安全。 同时，也能符合谢凯的一些构想。 基地需要从国外搞一些对国内封锁禁运的东西。 等苏联解体时，可以利用柳东盛的公司从乌克兰把那艘航母早点拖回来。 “非得移民？我还是想要做中国人！”柳东盛看着陌生的外甥，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必须得。只要你心向祖国，任何国籍，都改变不了你是中国人的事实！”谢凯说道。“再说了，你说你连个沪市的户口都没有，还是农村人，没有正经工作，自己姐姐跟嫂嫂都看不起，做啥中国人？你成了英国人，她们还不上杆子巴结你？” “我那是知青，怎么就成农村人了。”柳东盛被外甥后面的一句话给刺痛了。“如果想出去，几年前我就出去了。” “你在那边的人脉如何？我们的游戏机，需要找有势力的来合作。”谢凯对柳东盛说道，“你也知道外面开游戏厅的，没点背景不行，毕竟很容易就打起来。咱们的客户是那些人，容易被别人给吞了，国外可不像国内。” “以前认识的，都是走私的小头目，如果真有大买卖，可以通过他们找更大的头目。”柳东盛有些惊讶地看着谢凯。 香江那边可不是国内，混乱无比。 “咱们做的是正当生意。”谢凯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为了截胡617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为了自己公司安全，谢凯哪会干这样的事。 柳东盛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他们又不干什么违法事情。 “到那边招聘一些人员充实公司后，跟红旗厂签订代工合同，产品通过海关出去，为国内创汇。当生产规模到了一定程度，在深市特区搞组装工厂，由红旗厂提供游戏基板，那边生产没有技术含量的零配件进行组装……”谢凯把一系列的操作过程早想好了。 “你不是一直在基地，对于这些事情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柳东盛觉得不可思议。 外甥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是如何了解这些东西的？ “基地里的广播，每天早上有一个小时的《报纸和新闻摘要》，所有的一切都有。”谢凯再次用这东西来糊弄。“没事儿多看看新闻，了解国家政策，这是做生意的人需要的。” 他知道小舅根本就不看新闻。 当天晚上，谢建国跟柳旭两人破天荒地没有加班，早早地下班回来了。 谢建国眉头紧皱，不时地看着儿子，柳旭则是弄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谢凯爱吃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学习。”谢建国给谢凯及柳东盛倒上了一杯酒。 “爸，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谢凯没法解释。“只有出去看看，再去决定未来的路如何走。” 柳东盛在一边也不吭声。 柳旭知道儿子出去干什么，叹了口气，把家里的存折翻了出来。 “妈，不用这钱。老郑坑了我那八万，这点费用都不出，他也说不过去不是？”谢凯看着老妈，心中感动。 “穷家富路，明天去银行都取出来，带着吧。我跟你爸也没什么需要花费的。”柳旭把存折递给谢凯。“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留着娶媳妇儿用的。” “三姐，谢凯……”柳东盛见三姐给外甥拿钱，正要说谢凯手中有八万，被谢凯瞪了一眼。 “你闭嘴！谢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整天不务正业！”对于柳东盛，柳旭是丝毫不客气。 太不争气了。 谢凯默默地接过了存折，放在自己兜里，一家人才开始吃饭。 第二天，谢凯去上学，罗峰跟孙娟也到了教室，不时跑来跟谢凯说谢谢。 多日的担忧，终于让他们如释重负。 柳旭跟谢建国两人晚上没回来，一行人在谢凯家里汇合。 罗峰跟孙娟两人，没有了白天的那种兴奋，而是更担忧。 099 土包子进了国际大都市 “咋了？不就是出国几天么，担心什么？”谢凯以为他们是害怕出国，第一次出国，外面的人会兴奋，基地里的人会恐惧。 基地跟外面世界不同，而外面的世界，跟国外更不同。 至少，谢凯第一次到沪市坐公交车是不知道需要掏钱买票的。 罗峰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的零钱，“哥，我跟莫齐只凑了这么多……” “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考虑。考虑好要不要就行。”谢凯平静地说道。“我舅好歹是个老板，这点钱能没有？你们是我兄弟姐妹，他也是你们的舅……” “对，对，钱的事情你们不用考虑。”见谢凯给自己使眼色，柳东盛急忙点头。 “谢谢小舅！”两人对柳东盛道谢。“以后我们会还您的！” “没事儿，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柳东盛笑着说道。 “都准备好了？”田莉再次出现，脸上依然冰冷，如同谁欠她八百块钱不还。“走吧。” “等等！我总算赶上了。”几人正要走的时候，钱胖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楼道口。 “你怎么来了？胖子，不是都给你说了，下次再带你去？”谢凯以为胖子是想要跟着他们去香江。 胖子扬了扬手上的铁皮饼干盒，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递给罗峰，“疯子，这是我找大家凑的钱，放心，他们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我一说你们需要钱，大家什么都没问就把储蓄罐砸了，还没来得及数。” “胖子，谢谢兄弟姐妹们了，你们的恩情……”孙娟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罗峰则是红着眼睛对胖子跪了下去。 “赶紧起来，不拿我当兄弟呢！”胖子赶紧扶起罗峰，“换成是谁需要钱，只要知道了，都会帮忙的。” “行了，时间快到了。”田莉催促着众人。 胖子送几人到了火车站，谢凯等人上车的时候，胖子对谢凯喊道，“哥，别忘了给我带点好吃的啊，香水，化妆品都不能少！一定要记住啊！” “得了，都特么的说多少次了。”谢凯鄙视着这孙子。 居然让自己从香江带化妆品跟香水给他泡班主任。 “呜~” “哐当哐当~” 随着一声汽笛声，闷罐车在前面冒着烟的蒸汽车头带动下，缓缓地动了起来，越来越快，冲入了群山黑影中。 “小舅，这里就是香江？不是说这是亚洲最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汽车川流不息，人流如织？”当通过通关口岸后，并没出现想象中的繁荣，罗峰不由诧异，“这跟咱们国内的农村也差不多啊。” “这还在边缘呢！刚才通关的时候难道没看到，边境两边都有部队守卫？谁那么傻住在边境上？谁会同意让人住在边境上？”柳东盛鄙视着土包子。“打起来逃得了？” 柳东盛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到这边多次，还是第一次不用提心吊胆。 谢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内心却告诉自己，不能激动，也没有必要激动，这地方也不算出国，是中国的地盘，就当是他们从乡下到了大城市。 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国门，心中紧张，是难免的。 “咱们去哪？”坐副驾驶的田莉扭头问谢凯。 也不知道是不是军方的关系，几人坐了一辆往来两边的面包车，后面有着一辆小货车拉着两台游戏机。 她的目的倒是明确，不过没法表现得太直接。 “不是由你安排么？”谢凯皱眉头问着她。 要找巴基斯坦的代表团，田莉清楚在什么地方，田莉却摇了摇头，“都由你安排。” “去九龙。我们公司注册在那边。”柳东盛说道。 谢凯皱着眉头，没有回头看柳东盛，而是盯着田莉。 田莉并没反对，直接让司机按照柳东盛说的地方走。 香江远远没有在回归之后建设那样迅速，虽然现在同样是国际大都市，金融中心，对于谢凯来说，这个年代的香江，甚至不如三十年后大陆的一个三线城市。 “这里？”当到达目的地之后，谢凯看着周围破败的厂房，满街的垃圾，以及不远处乱七八糟搭建的建筑，如同贫民窟，眉头皱得更紧。“先找酒店住下，这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车子不能往前走了。前面就是九龙城寨，那边三不管……”司机一脸担忧。 “公司注册地址就在前面的工厂区。”柳东盛看着谢凯瞪着自己愤怒的眼睛，尴尬地说道。 他以前都是住这边，自然知道安全不安全。 “调头，找个好点的酒店。”田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吩咐司机。 “这里没什么危险吧？虽然破烂一些，街道脏一些，比咱们基地差很多，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孙娟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司机说的危险是什么。 “姐姐，这里现在还属于英国人管辖！”谢凯叹了一口气。 没出过国的人，总是认为国外一切都比国内好，至少，不会比国内差。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地方，前面这一区域是整个世界上最混乱的三不管地带。凡是你能想到的违法犯罪活动，这里面随处可见，七十年代，港督政府调集三千武装人员强行进攻这里，不过依然存在，前面密集的建筑，狭窄的街道，就这样一直存在……”司机显然对这边环境很熟悉。 “找五星级的。”谢凯见司机在一个普通的小宾馆前面停下，摇头说道。“直接去半岛酒店。” 手中有着20万多港币，谢凯可不会委屈自己。 公家的钱，花了也不心痛。 田莉听到这话，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就差不多了。”柳东盛觉得，这旅馆已经不错了，能省下很多钱。 “救命啊，抢劫……”正在这时候，路边上一个穿着高跟鞋，打扮妖娆的年轻女人手上提着的包被身后窜出来的一个黄毛给抢了…… “这……”孙娟跟罗峰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 柳东盛有些尴尬。 “安全第一，如果咱们被抢了，哭都没地方？靠近九龙城寨，抢劫还算是小事情！”香江在没有回归之前，那是相当乱的。“再说了，咱们是来谈生意的，穿的就不咋的，住得还差，怎么让人认为有实力？” 回归前的香江不乱，当年也不会有那么火爆的古惑仔电影。 加上他们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找巴基斯坦人。 谢凯觉得，巴基斯坦人最有可能就是住在五星级宾馆里面。 “好吧！”田莉咬牙点了点头。“反正也是你自己的钱。” “要几个房间？”到了半岛酒店，看到房价，田莉犹豫了。 半岛酒店的接待人员看着几人的穿着打扮，加上口中说普通话，就知道他们来自大陆。 没有表现出热情，却也没有太大的鄙视。 这年头能够到香江的大陆人，尤其是能住这样酒店的，可不是普通人，眼前几人都年轻，他们级别肯定不高，也肯定有级别高的老子。 田莉只是一个负责基地保密工作的普通机要员，半岛酒店里的房间，最便宜都要两千多港元一晚上。 折成软妹币，很多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住一晚上的。 “要一间套房就行了。你跟孙娟住一间，我舅跟罗峰住一间，我睡沙发。”谢凯说道。 “套房六千多啊，还不如弄两间双人间省钱。”田莉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两年的工资呢！” “安全呢？”谢凯懒得理他，直接对着前台接待说道，“27层的豪华海景套房，先开五天。” “哥，要不了这么久吧？”孙娟等人都是被谢凯给吓了一跳。 五天就是三万多啊。 “先生，一共是……”前台也有些惊讶，来自大陆的年轻客户，如此直接，虽然穿着打扮都非常土。 “我这边不知道还要多久，先放十五万在你们这边，续订直接从里面扣除，不够说一声！”谢凯打断了前台的话。 让田莉给前台十五万。 “你疯了？我们哪里会住这么久的时间！”田莉抱着手中的黑色皮包，不愿意给。 “不愿意就回去！”谢凯冷冷地对着这傻女人说道。 前台美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田莉不想给钱，见谢凯神情坚定，只能咬牙从黑色的皮包里面拿出一摞摞的现金。 让接待的美女都目瞪口呆，他们就不怕被抢么，带着这么多现金出门。不过想到这些大陆土包子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信用卡这种东西。 还好港币不像软妹币，最大面值只有十元。 通关前送来的港币，只有二十万，都是100面值的红衫鱼，还有一些五十、二十跟十块的零钱。 这些钱只有谢凯跟田莉知道。 就在田莉随身携带的包里。 “先生，这是您的房卡，请跟我来。”前台清点了钱后，让另外一名美女跟两名服务员帮着一行人把行礼送到房间里。 对于一行人只开一个套间，并没有人说什么。 “谢凯，虽然你手中有不少钱，但是也不至于……”一路上田莉都在生气，罗峰跟孙娟两人完全不敢说话。 哪怕房间里面的豪华超过他们想象，也没有丝毫兴奋之色。 “你以为我愿意？随身带着几十万现金，你不怕被抢了？十五万放前台，由他们帮我们保管，退房时他们会还给我们！”谢凯叹了一口气，郑宇成就应该找个熟悉这边的人跟自己来。 “哥，你是让他们帮咱们保管？万一他们黑了咱的钱，不认账怎么办？”孙娟一脸的担忧。 罗峰等人都是看着他，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出去不要说你们是跟我一起的。”谢凯拍着脑袋说道，这些土包子啊！“你们以为咱们这钱很多？这么大一个酒店，好几百个房间，你觉得一天得多少？” 孙娟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就连田莉，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直都在基地，平时很少离开基地。 100 事关大规模芯片来源渠道 “行了，孙娟，谢峰，你们跟田姐先在周围逛逛，这里可是整个香江最繁荣的地方。再好好考虑一下，一旦做了手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做了手术，也没法逛了，想买什么就买，哥给你们出钱……”谢凯在几人安顿好后，开口吩咐道。“你们带几千就行了，不要带太多钱。” “我呢？”柳东盛问着谢凯。 谢凯示意田莉先带罗峰他们出去，自己要跟小舅谈事情。 田莉这次倒没犹豫。 “小舅，这里有三万，你想办法帮我找一群人，看看他们住什么地方。另外，你得给游戏机找到买家，最好是大公司，没实力不行。”谢凯对柳东盛说道。 “你要找谁？”柳东盛对于找人买游戏机的事没异议，他没想到，谢凯来香江的目的，居然是找人。 “这点钱打探消息，太慢了，那些帮会的人虽然搞灰色产业，有挣干净钱的活，他们凭什么不干？必须用这游戏机找到他们的重量级人物。以后合作方便，现在也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人。”谢凯没有说要找什么人。 “同时，我们还需要他们给咱们提供68000芯片，价格还不能太高。国内根本就没有渠道弄到这么多。九龙城寨外面有着不少的工厂，那里面是一些干什么的，你不说我也清楚。” 芯片这东西，谢凯清楚，要想在国内大规模地搞到，很难。 “你先告诉我找什么人。”柳东盛一脸严肃地对谢凯说道。 “巴基斯坦人！”谢凯说道，“这事情不能弄的满城皆知，必须找靠得住的，守信誉的。” 香江的古惑仔，大多数都是江湖义气，但是谢凯不想跟这些人深交。 但是目前情况下，只有通过他们来搞到大量的芯片。 坦克的火控系统要用这个，火炮的火控系统也得要，就连数控系统同样需要，何况庞大数量的游戏机？ 基地对于芯片的需求非常庞大。 三菱那边一直没动静，谢凯不相信rb方面会没有动作。 68000芯片，也算是国际禁运的东西，至少现在是这样。 “你找巴基斯坦人干什么？”柳东盛皱着眉头问谢凯，“难道你还有别的任务？” “不该问的别问。小舅，我希望您能理解我。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并没有好处。”谢凯严肃地对着小舅说道。 柳东盛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 “要多少芯片？”柳东盛想着，谢凯根本要不了多少，他倒腾过电子产品，知道这些东西国内需求量大。 “第一批，至少十万块芯片！”谢凯说道，“到后面，需求量会更大。” 这东西，他画出了芯片图，却不知道生产工艺，现在也没找到机会给基地的计算机研究所。 要这么庞大的数量，也是无奈之举。 军方的渠道搞少量还行，各种高端芯片搞回去根本就不容易。 “这么多？”柳东盛咂舌，“这可是好几百万的大单子！” “所以让你找有势力的。”谢凯说道。 柳东盛顿时就明白了。 “游戏机你带过去，按照之前在基地那样，找当地的小头目，让他去试。”谢凯说道，“这两台机器，免费给都无所谓！” 柳东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打扮了一番，穿着他的白西装就离开了。 “品味真差！就不能换套不装逼的么？”谢凯一脸的鄙视。 他即使来香江，也是穿着母亲亲手给他做的灯草绒衣服，款式土的要命，颜色也不风骚，谢凯却并不在意。 甚至买一套衣服都的想法都没有，太潮流的，回去怎么穿？ 谢凯也不担心柳东盛的安全，他知道小舅没有少偷偷摸摸来这边。 都走了后，谢凯一个人呆在房间，考虑如何下手找到巴基斯坦人下榻的酒店，郑宇成明明有情报的路子，却不告诉他。 如果不是孙娟，他现在不来香江都没事儿。既然来了，其他人各自干自己的事情，他不去见巴基斯坦人说不过去。 柳东盛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便有一个二十多岁，戴着蛤蟆镜，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粗金项链，穿着风衣的黄毛带着两个马仔过来。 “柳哥，发财了啊，居然住半岛！”黄毛见着柳东盛，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不知道找兄弟来是干什么？” “自然是给你送发财的机会了。”柳东盛说道，“找车来了吧？东西在那里，麻烦兄弟搬到车上。” “柳哥吩咐，岂敢不来？前些日子东哥还在说好久没见着你了。”黄毛吩咐两个马仔把木头箱子包装的游戏机抬到车上。“这是啥东西？你不是一直都往大陆倒腾，大陆有什么值得往这边倒腾的？” “发财的，先到你的地盘去，哥教你合法抢钱！” 柳东盛跟黄毛勾肩搭背地向着车上走去。 不管黄毛怎么问，他也不说话。 半岛酒店距离九龙城寨并不是太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看着门口川流不息的人员，很多脖子上还隐隐地露出刺青，柳东盛笑了笑，谢凯在基地抢钱的盛景，将会再在这里重现。 “柳哥，这是什么东西？”黄毛心痒无比，柳东盛越是神秘，他就越好奇。“摆在这路上，有什么用？” “这两箱币你找人守着，如果有人要玩儿，就让他们花钱买币，刚开始，一块钱就两枚币吧。” “有人买这玩意儿？”黄毛不信。 见已经插上电源，柳东盛也不解释，启动了两台游戏机。 电源一开启，劲爆的声音就响起了起来。 这里靠近九龙城寨，街道本就很窄，人流密集，一瞬间聚集起来的人把街道给堵了。 九龙城寨靠着灰色产业存在，大多数人都没正经工作，只有一些女人跟老实人在外面工厂区上班。 “二黑，过来……”黄毛听到声音，见着围上来不少人，心中好奇，让一个小弟守着，他挤了过去。 “这游戏机跟市面上的不一样？”黄毛一眼就看明白了。 “街头霸王，世界十大高手对决！”坐在游戏机前的柳东盛技术水平差，一边玩儿一边向着黄毛解释。 结果一局没完，就被k.o，继续投币接着搞。 黄毛在一边看得心痒难耐，见旁边还有一台空着，跑去抓了一把币过来。 按照柳东盛教的，投入币，五分钟不到，十多枚币全部被他给消耗掉了。 周围人群中已经有不少摩拳擦掌的，黄毛见这情况，顿时大喜。 “来来来，开业大酬宾，一元三枚币，让你们可以跟世界各国高手较量！”黄毛一吆喝，摩拳擦掌的围观混混们便向着二黑的桌子上扑去。 有人带头，事情就向着卖币的地方扑去。 黄毛正准备继续投币玩儿，却被柳东盛一把拉出来了，“赶紧把你兄弟都叫来，维持秩序，不然一会儿得打起来。” 聚集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黄毛七八个手下已经维持不过来。 两千枚币，很快就卖完了。 看着手中近数百港币，黄毛眉开眼笑。 “碰！”突然，一声猛砸游戏机的声音出现。 “草！什么破游戏，根本是骗钱的，兄弟们，给我砸了！” “大头仔，你特么的找死呢！在这里闹事，你不怕东哥的家法！”黄毛挤进人群一看，居然是同一个大哥手下的小头目。 只能忍着不动手。 “黄毛，有你这么坑兄弟的？根本就打不动！”大头仔一看是黄毛，不由也是尴尬。 不少买币玩的混混都觉得被坑了，也是蠢蠢欲动。 不给说法，直接就砸了这机子。 “自己技术不到家，你怪游戏机。”柳东盛一脸的鄙视。 “谁特么的能一枚币过三关，老子就服！”大头仔咬牙对柳东盛说道。 眼前的人，他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遇到过。 黄毛无言以对。 他也觉得这游戏机是为了坑钱而设计的，要是让老大知道了，绝对麻烦。 “你们都是觉得这是故意坑钱的？”柳东盛问道。 周围的人显然都是如此认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表情。 “你们等着，我去把人给你们找来！”柳东盛说完就要走。 “坑了我们的钱，就想这么开溜？”大头仔带人围了柳东盛。 “机子在这里，钱也在这里，我特么的跑什么？你们怕我跑，找个摩托送我去半岛酒店接人过来。”柳东盛见大头仔怕他跑，丝毫不害怕。 这些混混不是啥好人，至少也讲江湖道义。 “事情办妥了？”罗峰几人还没回来，谢凯见柳东盛带着一个大脑袋的家伙找自己，不由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都带来，也不怕人家抢劫。 “你办事太不靠谱了！”谢凯无语，“推广是买家的事情……” “我这不是为了打开局面？”柳东盛苦笑着说道。 “你说的就是他？”大头一口粤语，让谢凯听不太懂。 无语之下只能给前台打招呼，跟着柳东盛去黄毛那。 他心中害怕，却也知道这事情处理不好很难打开局面。 不仅关系到能不能利用这边的人找到巴基斯坦人，更关系到以后稳定供应的大规模芯片来源渠道。 “东子，你怎么来了？”柳东盛几人到的时候，外面围了更多的人，游戏机被砸得噼里啪啦的。 一名穿着56式旧军装，脸上有一道刀疤跟柳东盛年龄差不多的平头男子，正坐在原本放游戏币的桌子前面，旁边站着不少混混。 “我来看看热闹，这玩意儿你搞出来的？”东哥把玩着游戏币，盯着柳东盛。 在东哥的眼神盯在谢凯身上的时候，谢凯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如同被野兽给盯上了。 “这游戏机是我带来的。”柳东盛点了点头。 “虽然兄弟们都是混子，从来不骗自己人，你这是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东哥锐利的眼神投在柳东盛身上，“一枚币进去，一分钟没有就被吞了！” “自己技不如人，怪谁？”谢凯对东哥极其不喜欢。“游戏要是太简单，还有什么可玩性？” 穿着解放军的旧军装在这边当混子，丢的是祖国的人。 “小子，跟谁说话呢？” 101 数十亿美元的大生意 “东子，这是我外甥，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柳东盛见谢凯对东哥出言不逊，赶紧拉着谢凯，让他别说话，主动给东哥道歉。 “小子，你玩得很好？”东哥被一个小孩顶撞，心中火气上来，表面上却压抑着。 如果真被一个孩子落了面子，以后手下兄弟可不会服气。 “我不是谁，至少，我玩这游戏，一枚币能通关！”谢凯鄙视着东哥，虽然他的眼神很吓人。 为了游戏的可玩性，他并没有设置得太简单。 时间太仓促，游戏也没调整难易程度。 原本想着拿到订单，拿到预付款，再去改进。 反正他只卖游戏机，不卖游戏币。 “你确定？这里几百人，我让他们试过，最多的也就撑过第一关。”东哥的话依然平静。 “那是这几百人太垃圾！”谢凯同样有着火气。 自己的游戏机，能是用来骗钱的？ 何况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艹，太特么的嚣张了！” “砍死他！” “把他丢海里喂鱼去！” 谢凯的话一出来，周围的人躁动起来，群情激奋。 东哥在这里，他们倒没有冲上来。 老大没有开口，他们只是骂着，如果不是东哥在，谢凯已经被砍成渣渣了。 一个大陆仔跑香江装逼。 “把位置给他让出来！小子，给你三枚币，如果玩不到五局，就自己掌嘴！”东哥给柳东盛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冷冷地对谢凯说道，然后问着周围人，“你们有意见吗？” 人群安静了下来。 谢凯看了东哥一眼，没说什么，向着人群中的游戏机走去。 立即有人给他让开位置，旁边玩的人也站了起来。 游戏机下面取币箱的位置被撬开了，这些人的游戏币，都是从里面而来。 “不需要三枚，只需要一枚就行了。”谢凯只拿了一枚币。 “小子，别在这里吹牛逼，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黄毛有些担忧地提醒着谢凯。“要不是东哥在这里坐镇，咱们非得被砍死不可。” 谢凯没理会黄毛，直接投币开整。 周围的混混们拥挤着往前，看谢凯的操作。 第一关过了，第二关过了…… 周围只听到游戏传出的各种声音以及敲击按键跟操纵杆的声音…… 一枚币，不到半个小时，通关！ “重新选个角色！”东哥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谢凯身边，在他完成准备起身的时候，让他不要急。 换个人，依然如此。 一连试了三枚币，任何一个游戏人物，都是一枚币通关。 “如何？还觉得我吹牛逼？”谢凯扭头问着表情平静，心思不断转换的东哥，“这游戏，并不复杂，每个方向跟每个出拳或出腿的控制按键组合都有不同的招数。需要有个摸索熟练的过程，这样才有意思。也有操作说明书贴在旁边，谁看过？没事儿多读读书！各种组合的操作，不熟练，同样会被对手k.o！不看说明一上去就瞎搞，如同江湖上，遇到人不长脑子冲上去，不被砍死才是怪事！” 周围的混混都是低下了头，他们都没读过多少书。 “我无话可说，你们有不服气的吗？”东哥扭头问道。 周围没人说话。 谢凯的操作，他们都是看到的。 而且试了不止一次。 出来混，就得讲江湖道义，如果这小子作弊了，大家怎么干都不过分。但是人家确实比他们强，不认又如何？ “小兄弟，今晚哥做东……”东哥对着谢凯说道。 “我要回酒店，如果东哥不嫌弃，我请东哥跟兄弟们到半岛酒店附近宵夜如何。”谢凯对东哥说道。 “小兄弟有心了，我们太多人去那边不好。黄毛，你亲自把小兄弟送回酒店。东盛，走，咱们哥俩好好唠唠。”东哥没有留谢凯，从一开始，他就在维护谢凯，如果真出了事，柳东盛非得跟他绝交。 谢凯看了一眼柳东盛，在屁颠屁颠的黄毛护送下，回了半岛酒店。 “东子，这东西你觉得如何？”柳东盛跟东哥手下兄弟就在旁边的大排档喝酒。 “多少钱一台？rb搞的？”东哥问道。 “不，大陆。这东西是那边一家军工单位弄出来的，谢凯是我三姐的儿子。”柳东盛说道，“这次过来，就是找买家，他们对国际市场没任何经验，只负责技术研发跟生产。” “新产品，这可是发财的机会。”东哥一脸不可思议，“能全部吃下不？” “这事情估计不行，权哥都不一定能吃下，关键看权哥有这胆量没有。”柳东盛说道，“我外甥是他们的代表。” 东哥皱着眉头，“你在开玩笑吧！” 柳东盛摇了摇头，“你接触久了才会知道，这小子在他们那边闹腾的可欢实了，跟一孩子抢妞儿，直接开坦克去。” “艹，还有这事情？这么说他们能搞到这个？”东哥一下兴奋起来了，伸手比出枪的形状。 “你觉得他们瞧得上？如果咱们能搞到国际大订单，比如坦克，战机，导弹什么的，他们或许会感兴趣。其他的别想了。”柳东盛知道东子的想法，摇头苦笑，“他们要找一个有实力的全球代理商。” 柳东盛没有隐瞒东哥，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并没有说那游戏机是谢凯一个人的。“所以只能找权哥。” “明白了。我给权哥打个电话。”东哥点了点头。 很快，三辆桑塔纳就停在大排档外面，前后两辆各下来四名穿着黑色西装，膀大腰圆的汉子，列队在中间的车前面。 一名穿着运动装，戴着墨镜，四十来岁的中年从车上下来。 “权哥！”大排档的混子全站了起来。 “兄弟们不客气，敞开喝，今晚权哥买单。”权哥示意众人继续，向着迎过来的东哥跟柳东盛走过去。 “自家兄弟，不用客套。东盛，说说怎么回事。”权哥坐下后，直接让柳东盛介绍情况。 柳东盛点了点头，把事情通盘介绍了。 “这可是大买卖啊！他们真愿意让利？”权哥有些不相信。 柳东盛点了点头，“他们有条件。需要合作者提供芯片。” “东子不是一直往大陆倒腾电子产品，也包括芯片嘛，没影响。”权哥手下大多数都是搞假货或者往大陆那边运水货电子产品，自然清楚大陆多缺芯片。 “游戏机主要的核心就是68000芯片，没这东西，他们也造不了。”柳东盛解释。 权哥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强哥。 “权哥，我觉得我们可以吃下来。游戏机产业，完全是合法的，海关那边不会有问题……我们自己手下兄弟也可以开游戏厅，或者守游戏厅，比现在打打杀杀要好很多，其他的帮会都在漂白。大陆跟英国政府一直在谈香江前途问题，一旦达成协议，大陆政府绝不会容许香江的帮会继续存在……”强哥开口说道。 “咱们先见见那边的负责人。”权哥点了点头。 “哟，不错，居然住半岛酒店！”权哥一行人到这边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要不约他们的负责人出来谈？” “权哥，他对于这边的安全有着一些误会……”柳东盛说道。 “难怪住这边，这里算是最安全的。那咱就去见见他。”看着古色古香的大厅，“你们留下，我跟东子上去就行，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来闹事。” 一般情况下，帮会成员不会在这些五星级酒店跟繁华的区域闹事，这跟他们的世界截然相反。 “你们先去房间呆着，有人来谈事情。”谢凯对着在外面会客厅看电视的罗峰两人说道。 两人听话地进了房间。 “需要我回避吗？”田莉问道。 谢凯摇头，“你得保护我，对方可不是正经人。” 田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腰上的枪。 “东盛，你老板呢？”权哥进来，发现只有一个孩子，给他们开门的漂亮女人正在给他们泡茶。 不由诧异。 “我就是老板。”谢凯站起来，对着惊讶的权哥说道，“请坐。” “小凯，这位是权哥，东哥你认识了。”柳东盛急忙介绍，“权哥，这位是谢凯，某单位的代表，同时也是凯盛贸易公司老板。” “东盛，你小子不会是耍我吧？”权哥被气乐了。 一个孩子能跟他谈什么大生意？ 还几十亿。 “权哥，如果你能吃下一年几亿美元甚至更多的大生意，他就没耍你。如果吃不下，我觉得他这是耍了我。”虽然对方看起来和蔼，谢凯却知道，绝对是比东哥还高一个级别的大头目。 “你倒是说说什么大生意？”权哥一脸笑意地看着谢凯，“一个孩子张口跟我谈几亿美元的大生意，传出去估计会被道上笑死。” “那游戏机是你开发的？”东哥问着谢凯。 “他开发的？他才多大？”权哥显然不相信。 “老板，请喝茶。”田莉给几人泡好茶后，最后给谢凯时故意弯腰，把枪露出来，让东哥跟权哥两人看得清楚。 “有意思！”权哥并未被一把枪吓着，而是对谢凯的身份感兴趣起来，“我很好奇，你爹是大陆哪家单位的负责人。” “权哥，有些事情，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情。”谢凯一见，对方是聪明人。“那游戏机并不是我开发的，不过嘛，从里面分杯羹不是问题。” 102 空手套白狼 “咱就开门见山吧，既然你们跟我小舅熟悉，只要差不多，咱也就不找别的合作者了。这游戏机，每台三千美元给你们，全球市场都归你们。你们卖多少，我不管，我们生产按照你们的订单走，但是绝对不能低于三十万台，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们找别人……还有个条件，必须供应充足的68000芯片。”谢凯直接进入了正题。 “三千美元一台，抢钱呢？”权哥眼珠子瞪了出来，“十万台！这可是将近十亿美元！你知道这是多少钱？” “东哥清楚这产品的潜力，如果你们看不上，那就没得谈。”谢凯表现出跟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老练。 “价格太高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利润。数量太大……”权哥衡量了一番，摇头说道。“两千美元还差不多。” “呵呵，权哥，如果您觉得这是青菜萝卜大白菜什么的，这不是卖给个人的家庭游戏机，而是能下金蛋的母鸡。”谢凯呵呵笑道。 三千美元的价格，已经降低了很多。 从秘密渠道大规模地搞国际禁运的芯片，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年轻人，这价格，你不觉得非常高？三千美元，去年开始，港督政府宣布实行固定汇率之后，一美元折合7.8港元……三千美元，这可是两万多港币一台的价格！”权哥笑着说道。 “这很多？两万多港币，一天一台机只算五百港币，也不过一个多月回本，就是数量多了，也不过三五个月回本。每天都是现金流，我想，权哥应该知道这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手下有几十家的游戏厅，一天现金流有多大？”谢凯平静地说道。 权哥眉头狂跳。 这小子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很多的收入都是见不得光的，只有庞大的现金流，才能洗白。而且游戏机这东西根本就没法查。 虽然慢，绝对安全。 “这东西赚钱有多快，我想东哥最清楚。前期数量少，可以由你们自己开游戏厅，等到后面产量上来，价格肯定也会有所降低……当然，前期也没有必要签订三十万台的合同。”双方互相不信任，谁直接签合同谁就傻。 大家都不傻。 “价格还是太高，一家游戏厅哪怕只是十台机子，也得二十多万港元。”权哥皱着眉头说道。 一开始以为对方年轻，却没想到对于灰色产业如此清楚。 “那很多？”谢凯看着权哥，笑着问道。“如果加上以后新产品的独家代理权呢？全球独家代理权，我们只保留大陆市场的销售权。” 既然要合作，索性就拿出足够的诚意。 权哥动容了。 “当真？” “合同不是搞着玩儿的。”谢凯说道，“我们这也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你们要多少的芯片，现在我手上有两千块68000，还有一些其他的芯片。”权哥是聪明人，不再去谈价格问题。 先小规模交易一笔。 “两千块？太少了。”谢凯摇头。“一台游戏机就需要两枚。” 这数量根本就不够，差得太远。 “这已经很多了，你要知道，弄到大陆，这东西价格翻倍，一枚能卖到上百。国际对大陆禁运呢！那么大的数量，大陆都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谢凯摇头说道，“后面如果操作得好，根本就不需要通过非法渠道。如果要合作，那两千枚先送过去，我回去的时候带走。” 他们手中的两千枚，来路肯定不会太过光明正大。 “这两千枚就当我们的定金，如何？”权哥问道。 “权哥，您觉得这够么？”谢凯并不知足。 他要看看眼前的这走私贩子头目有多大的气度。 “两千枚，黑市价格可是二十多万，还不够？”权哥平静地问着谢凯。 “一台三千美元，折合港元23400，两千多万港元，权哥觉得不到百万的定金，能行？”谢凯同样平静地反问着，“30%的预付款，剩余款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见汇票，不发货。另外，我们会在香江对面的深市建厂。” 权哥的眼神，不停地在谢凯身上扫着。 谢凯说这些话，表面平静，心中却紧张的不行，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基地开工生产，这东西即使知道赚钱，他也不能让基地垫资，否则以后有人追查，说他借着基地的资源为自己赚钱，解释不清楚。 “这事情容我考虑考虑。”权哥见谢凯眼神坚定，也没有去说谢凯坑了他怎么办的话。 好歹也是大头目，这点市面能没有见过？ “这没问题。权哥，不知道您在九龙这边消息灵活不。”谢凯开口了。“我想找几个人的下落。” “有仇？”权哥眉头皱起来问谢凯，大陆到这边追重要逃犯，不至于采取这样的手段吧？ 也懒得计较对方瞧不起自己。 “不是，有生意，不过不想让竞争对手知道。巴基斯坦人，就这几天来的，如果你们在启德机场有眼线，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谢凯没有隐瞒。 权哥听谢凯要找的外国人，也就不再去多打听。 巴基斯坦人跟中国间的合作，能有什么合作？ “这事情让东子帮你打听就是。关于合作的事，明天给你答复。”权哥告辞离开。 “权哥，他身后可的背景可不简单，真要跟他合作？”上车后，东哥问着权哥。 “东子，人是东盛带来的，你觉得他有多大的可信程度？别咱们混了这么多年，让以孩子给骗了。”权哥没有回答是否合作。 仅仅凭借这样一次的谈话，就达成协议，显然不行。 “我觉得可以相信，虽然他要30%的预付款，算下来也就七百多万港币，但是能产生的利润……那两台游戏机，我让黄毛开始买币，看看一天究竟能赚多少。” “东子，你办事我放心。我也觉得这事情可以合作，咱都是大陆来的，虽然回不去了，但是能做点事情，良心上也好过一些。” 东哥点了点头，“柳东盛知道咱们的情况。那孩子身边跟的女人，是保镖。正规途径过来，能带枪，身份很明显。大陆生产不出来，对于芯片的需求量很高。我们倒可以在这边弄个组装厂，以此从正规途径搞到大量芯片。”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权哥点头，“可惜那小子不会把生产放这边。你让兄弟们打听一下，巴基斯坦人行踪容易打听到，这小子在试探我们。” “好。” 对于跟这些人合作，柳东盛有些担忧，尤其是谢凯说的是数十万台，近十亿美元。 “你不再考虑一下？他们并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权哥的实力不够，几千万他有，但是……” “他们是能大规模提供芯片的最佳选择。”谢凯叹了一口气，“只要这生意做好了，多的不敢说，他们至少能赚上亿美元。” “他们能找到巴基斯坦人的行踪？”田莉好奇地问谢凯。 “在香江这块地上，消息最灵通的不是政府，而是他们。如果他们真心想跟我们合作，明天就会有消息。”谢凯说道。 随后问孙娟考虑好没有，孙娟咬着牙点了头。 “放心吧，这边的条件比国内好多了。医院也联系好了……”田莉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双眼布满血丝的东哥就过来找谢凯，告诉谢凯巴基斯坦人下榻在距离他们不远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知道消息的谢凯顿时就兴奋起来。 兴奋之后，却有些为难，贸然去见巴基斯坦人，显然不合适。 巴基斯坦人肯定会被国外情报人员盯着。 “凯哥，要不要我们帮你传消息给他们？”东哥居然称呼谢凯为哥，一时间让谢凯愣住了。 “东哥，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不习惯！”谢凯说道。 东哥摇头说道，“在这边，有能力的就是哥，不管年龄大小。很多马仔一辈子只能当小弟，穷困潦倒。昨天晚上，黄毛那两台游戏机一直都开着，你知道挣了多少吗？一万二啊！以前我们得倒腾多少东西才能挣到这么多。” “这才多少，以后有得赚。”谢凯很同情那些底层的混混。 各种活是他们干，拿得却最少。 东哥点了点头。“巴基斯坦人入住后，很少出门，好像在等什么人。外面有着不少人盯着他们，如果您想要见他们，我们可以把您给弄进去。” “有渠道？”谢凯好奇，走私贩子在五星级酒店也有眼线。 “也就九龙这一区域，其他地方我们也没办法。” “那行，麻烦你传个消息，告诉他们我手中有他们想要的三代125。”谢凯说道，“如果他们同意见我，告诉我。” 东哥没问什么是三代125。 “你就这样相信了他们？”田莉对于谢凯如此轻易相信人，有些愤怒。“你不怕他们出卖了你？” “出卖我什么？”谢凯问着田莉。 “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交差？”田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都是一些混混！” 103 流落香江的侦察兵 “要不然你去打听消息？”谢凯皱眉看着田莉。“即使是混混，也不一定都是坏人，至少，人家讲江湖道义。” “不利用他们，我们难道在这里慢慢找？就我们两人，挨个酒店去问？”谢凯对田莉有些冒火。 这女人还以为是在基地里面呢。 简直就是一根筋。 “你们别吵了，权哥我不敢保证值得信任，但是东哥绝对可以相信。”柳东盛见两人吵起来，出言阻止。 “凭什么？”田莉气鼓鼓地问道。 “因为他是从越南战场下来的军人，侦察兵……”柳东盛叹了一口气，“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当了知青，他入了部队，我了解他，在部队呆了那么多年，在香江再怎么变，骨子里也很难改变。我觉得他值得信任，不仅仅是因为他跟我一起长大。在整个香江，也就只有他们手下不搞黄赌毒，他们靠制造假货跟贩卖水货，水货都是国内需要的东西。权哥是老知青，第一批。” “背叛祖国的人，更不值得相信！”田莉愤怒更甚。 “坐下！”谢凯看着这女人，以后坚决不能跟她一起出来。“就你这样的，难怪这么大年龄都还没对象！” “你说什么？”田莉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 谢凯看着她，懒得跟她理论，“再在这里瞎咧咧，你自己回去！” 田莉银牙咬着嘴唇，眼神恨不得杀死谢凯，但是她闭嘴了。 谢凯清楚，如果不是有着难言之隐，军人不可能逃跑，军法不容情。 尤其是这个年代上过战场的侦察兵。 之前的年代，能当兵的绝对是政治过硬的人。 “说说。”谢凯让柳东盛说说东哥的情况，这对于判断东哥消息可靠与否很重要。 跟巴基斯坦人见面重要，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东哥本名廖东，是咱的老街坊，父亲原本是部队转业的干部，跟你外公一家单位。后来因公牺牲……自卫反击战时，廖东是第一批上战场的侦察兵，在战场上待了一年多，一次行动被俘，一直熬到82年才逃出来。部队以为他牺牲了，授予烈士称号……他想要回去找部队，但是知道很难解释清楚被俘的事情……就来这边投靠他的远房亲戚，也就是权哥，而路费，是我问三姐要的，理由就是搞大了女人的肚子……”柳东盛对着谢凯把知道廖东的情况详细介绍了。 “他为什么不回去找自己的部队说清楚？只要他没有叛变，组织会调查清楚的。”田莉依然觉得廖东不可信。“他是逃兵！” 谢凯看了她一眼，“调查清楚？那天我不过跟我小舅打电话吹个牛逼，你们就逼问我的上线是谁……如果不是郑宇成，我能轻易出来？” “任何对基地有威胁的隐患都得调查清楚！”田莉瞪着大眼睛盯着谢凯。 谢凯没理会她。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 廖东逃跑，并不是因为他害怕战争，而是因为他被俘虏了，更因为他成了烈士。 所以，廖东就没有了身份，至少从法律意义上，廖东已经死了。 当然，谢凯还有一个想法，只是他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个想法是对的，只因为廖东他们一伙人讲原则，倒腾电子产品无法支撑那个想法的合理性。 “行了，你们带孙娟去医院，别怕花钱，做手术的医生，包五千的红包，其他的护士一人包一千。”谢凯对着田莉说道。 “你这是行贿！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田莉瞪大了眼睛。“这是违法的事情。” 柳东盛有些头痛地看着这女人，摇了摇头，“没事儿，我送他们去，这事情我有经验。” 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满脸的尴尬。 “你不是跟黄毛熟？让他找个靠谱的女人帮忙。”谢凯一想也是，田莉这女人跟着去，非得坏事不可，可没有女人，没法照顾。 田莉在基地里呆着，虽然负责保密工作，根本就不了解社会。 她在基地里面已经被关傻了。 如果谢凯不是重生，跟田莉，孙娟等人都是一样的，毕竟基地里面很单纯，人都很傻。 孙娟等人昨天逛街看到各种商品，价格动不动就是父母几个月工资，受到的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这事情上，他们却没有发言，只有孙娟跟罗峰两人一副要哭的表情，谢凯以为他们是害怕，还不停地安慰她。 “好，我让黄毛找个有经验的人。”柳东盛点头。 很快，黄毛就带着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女人过来，“凯哥，这是我一个小弟的妈，老实人。” “凯……凯哥！”中年女人有些拘谨地叫谢凯。 搞得谢凯极其不适应。 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红色的百元港币，数了十张，递给中年女人，“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妹妹，按照月子照顾，钱不够开口。” 女人不敢接，诺诺地说道，“凯哥，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我哪能要您的钱。” 说的时候，还偷偷地打量着黄毛。 谢凯瞪了黄毛一眼，黄毛委屈不已，对着女人说道，“叫你拿着就拿着，那那么多废话！” “哥，我怕……”孙娟完全没有以往女汉纸的模样了，就连罗峰，也是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 “别怕，咱们找的是大医院，全世界都是一流的，不会有什么隐患，可能会难受一些。”谢凯拍了拍孙娟的背，毕竟，孙娟只有17岁，“哥这有事，没法陪你去。” “哥，真的不会有事？”罗峰一脸的担心，他很想告诉谢凯实情，但是却被田莉盯着。 “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谢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罗峰。 “娟姐，没事的，痛一阵子就好了。很多女人都是在普通诊所……”中年女人安慰着孙娟，却被谢凯打断了。 九龙城寨的生活环境跟基地完全是地狱跟天堂，谢凯不想让孙娟知道这个社会有太多的阴暗面。 “行了，早点去吧，哥忙完事就会过来看你。小舅，这事情您多费心。”谢凯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为了孙娟的前途，为了她不会成为人人议论的对象，抬不起头做人，只能如此选择。“黄毛你留下，你那样子去医院，吓着人家了。” 见黄毛也要跟着去，谢凯让他留下。 “让他去吧，有时候，他们的存在，比我们给钱管用。”柳东盛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昨天的事情顺利，打探消息没花钱，谢凯让田莉给了三万港元给柳东盛。 “唉！”田莉看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谢凯的孙娟离开，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也是一个孩子，为什么就比他们成熟这么多？” “因为我是他们老大。孙娟比我大，从小都管我叫哥，我只能强迫自己成熟了。”谢凯故作高深地说道。 “德性！”田莉白了他一眼，“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廖东的消息。”谢凯很想去陪着孙娟，可跟巴基斯坦人勾搭更重要，只能等着。 廖东看着眼前同样穿着很56式老军装的手下，“你们确定盯着的都是外国人，没有道上的人盯着他们？” “东哥，这事情我们哪里敢开玩笑。蝎子亲自去证实过。” “蝎子呢？”廖东问道。 “在酒店里面呆着，怕情况有变。”手下说道。 “你去安排几个靠谱的兄弟，不管他们在哪里见面，我们都得暗中保护那孩子。不管是道上的还是其他国家情报部门的人，都别让他们伤害了他。”廖东说道。 手下一脸疑惑，“东哥，那孩子什么身份？咱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军人了！我们是混混，是雇佣兵！” “不再是军人？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在国旗下的誓言了？”廖东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神凌厉，“一天是军人，终身是军人！何况，他还是我们的财神爷。” “排长，我们都回不去了。”另外一名手下提醒着廖东，“我们连身份都没有。” “我们自己做了逃兵，怪谁？”廖东冷冷地问道。 “排长，我错了……”手下低下了头，转身就向外面走去，“我马上安排。” “让他们待命，等消息再出动。”廖东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我跟你们一起去，免得露出了马脚。” 香格里拉酒店的26层，一群巴基斯坦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 “我们不能冒险，美国跟苏联情报人员都盯着我们，一旦消息泄露，此次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他们都会破坏我们的合作。”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坚决地摇头，“这很可能是监视我们的情报人员的阴谋。” “我们必须搞到三代坦克，否则印度对我们的威胁无法消除。一旦再次爆发战争，我们用什么来对付他们的t72坦克？美国人支援的那些退役坦克，能有用？否则，我们至于如此隐蔽？”另外一名老头说道，“中方都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们如何能知道？” 104 我与巴基斯坦人有个约会 “穆巴拉将军，就因为中方都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才让人更觉得有问题。”开始说话的老头严肃地问着支持跟传递消息的人见面的穆巴拉，“我们这一次不仅是为了应付印度对我们的威胁，更为了支持我们的客户！绝对不能冒险。” “我还是坚持意见。见一见，并没什么损失。现在伊拉克人还没来，等他们来了，风险更大。在他们到来钱，必须确认对方身份跟目的。”穆巴拉神情严肃地坚持自己的意见，“卡奇赫德将军，如果现在我们目的泄露，您认为伊拉克人来后，我们该如何完成这次任务？” 穆巴拉的话，让卡奇赫德以及其他反对的人沉默下来。 从下飞机开始，他们就被苏联跟美国的情报人员盯上了。 中国方面并不知道他们提前到了香江，到现在都没有接上头。 “我们目前没有任何情报，不知道对方身份，不知道对方目的。”卡奇赫德说道，“三代125，并不一定是三代坦克，125毫米口径的坦克炮。” “更应该见对方。如果真的能获得这样的技术，印度对我们的威胁，将会被化解。总统阁下将会非常高兴！”穆巴拉强调着。 “两位将军，他们的人说是他来见咱们。要不安排人去见他们，确定对方的身份跟目的？”一名中年人建议到。 “穆沙拉夫，你觉得可以见他们？理由呢？”卡奇赫德皱眉问着穆沙拉夫。 “我觉得，很可能是中方的接头人员。”穆沙拉夫说道，“苏联跟美国都在支持印度，而美国方面拒绝提供给我们先进的三代坦克，目前能帮我们的，只有中方。” “中方自己都没有三代坦克！他们的火控系统非常差，从英国进口的扰动式火控系统，本身性能就不太好，还有15年不得出口的协定，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卡奇赫德摇头说道。 “我们需要的是技术，不仅仅是坦克！总统给我们的命令是与中国达成合作开发协议，让我们自己拥有生产先进坦克的技术。”穆巴拉说道，“中国没有，但是他们有庞大的科研能力，缺的是钱。” “如果是苏联或美国想阻止我们，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情报人员盯着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试探？”穆沙拉夫说道。 “所以，你觉得可以跟他们接触？”卡奇赫德问穆沙拉夫。 “现在只是接触，并不是交易，两位将军去太过冒险，我去。看看他们究竟什么来路，同时也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目的。”穆沙拉夫提议道。 房间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目光都投到了卡奇赫德跟穆巴拉两人身上。 “既然你们都支持，那就见见他们吧。有能力渗透到这里面，也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把我们弄出去。”卡奇赫德最终同意了方案，“但是绝对不能泄露我们的情况，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 穆沙拉夫点了点头。 中午侍应生给房间送午餐的时候，巴基斯坦人让传递消息给他们的侍应生告诉对方，同意见面，不过得选择在香格里拉酒店旁边的公园里，不让对方来酒店。 要求侍应生把他们的人想办法悄悄弄出去。 侍应生让他们等待答复。 “在公园见面？”谢凯听到廖东传递的消息，一阵苦笑，“怎么搞得跟间谍接头一样？” 廖东看着谢凯，耸了耸肩，“这是你们的事情。” “东哥，你就不好奇我见他们干什么？”谢凯对在公园见面，也比较赞同。 人多的地方，地形复杂的地方，如此一来，有啥问题也好逃跑。 电影跟电视里面搞这种事情的人接头，都是那么演的。 “我为什么要好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可不想被你身边的这妞儿对着我脑袋来一枪。”廖东看着双眼升腾起杀意盯着自己的田莉，平静地说道。 如果动手，他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在三秒钟时间内杀死对方。 田莉太嫩了，经验太差。 “那行，我们这就去等着他们。”谢凯点了点头。 “你就这样跟着他出去了？”田莉担忧地拉着谢凯。 “不然呢？在这里等着？他们肯定不会主动来这边见面。”谢凯看着田莉，田莉眼光闪烁，无法回答。 “有些时候，既然没别的选择，即使知道会冒风险，也得去做。郑宇成让我来找巴基斯坦人，却没有给任何情报，而他对我小舅又有过调查了解，田莉，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 田莉的眼睛猛地瞪圆，谢凯知道了。 “走吧。”谢凯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去追前面的廖东。 “你们怎么回来了？”刚到下面大堂，就遇到柳东盛跟孙娟一行人。 孙娟看着谢凯，“哥，我害怕，不敢进去，我怕我进去就出不来了……”孙娟很想告诉谢凯实情，见到后面跟上来的田莉咬牙摇头，只能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哭泣。 她不是怕进医院，而是害怕谢凯知道实情会发火。 谢凯见孙娟这样子，而跟巴基斯坦人第一次接头又快到时间，只能让她先回房间，“你们先上楼，等我回来再说。” “哥，你要去干啥，让罗峰跟你一起去……”孙娟抹了抹眼泪，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们留在酒店，我出去办点事情，小舅，你陪着他们，黄毛先回去，我回来再说。”谢凯说完后，就向着外面走去。 廖东已经在酒店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 他们并没要酒店提供的车，服务并不是免费的，而且还容易泄露行踪。 “你们两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到酒店里，柳东盛看着两人，谢凯没在的时候像没事人一样。 孙娟跟罗峰两人对视一眼，盯着柳东盛，“小舅，你别问了，这是基地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事情。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骗他。他为了让你们来这边费了多大的力气你们不知道？”柳东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谢凯跟郑宇成的交易他不知道，这个年代想要光明正大出国，还是公费，绝对不会没代价。 找巴基斯坦人，这是非常危险的。 “小舅，你不用担心凯哥的安全，要想成为基地接班人，他就必须得干这些事情，这是对他的考核。”罗峰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们的事情，只是让他有来这边的借口。” 孙娟在一边不说话。 柳东盛的眼珠子顿时就掉地上了。 “他才多大？”一想到眼前的也是跟谢凯差不多大的孩子，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来。“你们基地可真牛，这种事情都让孩子干。” “这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内容，我们都希望凯哥能有更好的未来。”孙娟斩钉截铁地说道。 房间里面陷入了沉默。 柳东盛不知道外甥在基地扮演什么角色。 “东哥，就这里？”看着眼前的街边小广场，谢凯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香江最繁华的区域，人流虽不比几十年后大量大陆客涌入的程度，也比国内任何城市多。 如同基地下班时候街道上的人流。 “他们要求在这里。一会儿你自己去找人，我在这边等你。有事招呼我。”东哥说道。 谢凯看着他，心中则是思索廖东的目的。 “别想那么多，我只是保护你。”廖东说道。“权哥对于咱们双方的合作非常重视，正在筹钱，那两千芯片已经准备运过去了。” 谢凯不置可否，自己跟他根本就不熟悉，即使他的理由合理。 “干什么！”田莉见谢凯拉她的手，愤怒地打开，这小子居然吃自己豆腐。 “扮情侣呗。你看咱们这样子，跟周围格格不入，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谢凯说道。“你总不会觉得我对你有想法吧？” 都是从电视里学的。 “接头暗号都没有，什么目标也不知道！”田莉盯着谢凯，这小子的话可不容易让人相信。 “巴基斯坦人很容易就找到。”谢凯看着周围，香江虽然是国际大都市，还属于英国人统治，但是外国人并不是特别多。 尤其在这样的地方找一个等着他们的巴基斯坦人。 “我给你说，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让会让你后悔终身！”田莉说完，主动挽住了谢凯的胳膊。 谢凯撇嘴，这妞儿长的不错，值得欣赏，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一开始田莉还非常生硬，在小广场里面溜达了一圈后，街边休息的椅子上并没有发现巴基斯坦人的影子。 谢凯不由疑惑。 整个广场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中东面庞。 “他们不会没来吧？这里外国人倒是有几个，那个胖胖的白人妇女是么？”田莉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人就坐了一张椅子的肥胖妇女。 谢凯苦笑。 一名消瘦的白人老头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报纸，相貌可不是中东面孔。 小广场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里，穆沙拉夫跟一名女性属下正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广场上的人群。 “那一对大陆情侣已经在广场上转了五圈了，难道是他们？”女性下属把脑袋凑过去，小声地提醒着穆沙拉夫。“附近没有看到盯梢的人。” “再等等，如果是中方接头人，不会派出一个孩子。”穆沙拉夫早就发现了谢凯跟田莉两人。 这对情侣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想上架当天看到爆四十更的请点进来 有人看到标题，估计会觉得葫芦又吹牛了。 只能告诉你们，没有看错，这次真心不吹牛，虽然以前经常说什么时候多少更，最后没有兑现，现在这次敢说这话。因为手中已经有了35章存稿，明天还有一天，后天当天还有一天。 原本葫芦计划的是上架前存个百章，至少也得有七八十章，然后吧，觉得五六十就差不多了，到最后，葫芦只敢说四十章。因为很多情节，写出来，觉得不合适或者什么的，直接推倒。 我也知道，前面有些情节不讨喜，以前的老兄弟都知道葫芦的尿性，各种坑，管杀不管埋，不过这次是真的边挖坑边埋坑。至少前面的很多让大家不爽的坑，已经填了，还有一个最大的坑，就是两孩子坦克跟装甲车对决的，谜底将会很快揭晓。 也有读者说，葫芦就是这样，不到上架收费不会拿干货出来，这个真心冤枉。前期没有铺垫好，情节很难展开，后面不好控制。 大家都知道，军工小众，而且特别容易踩线，葫芦自己也清楚，这个冒着很大的风险，所以葫芦写得小心翼翼，很多的爽点不敢去碰，就怕会踩线。 之所以选择写军工子弟，还是选择的“奉献终生献子孙”中的“子孙”，是因为接触过这类人，加上《我出生的404，你在任何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这篇文章的触动。 书中的内容，都是杜撰，虽然有些是有依据的。 书中的404基地，不是嘉峪关的那个404，而是真正不存在，如同《超级军工帝国》里面的619基地一样，都是现实中没有的。大家都知道，网页打不开了，然后就出现404了……反正翻卫星地图，从嘉峪关往祁连山内部，延绵上百公里，绝对不会有基地，哪里是真正的无人区。 说了一大堆，并没有说如何能爆四十更。 这就说说吧，葫芦手中就这么点存稿，《超级军工帝国》当初为了在月票榜上露个脸，伤心病狂地制定了一个二十张月票加更一章的标准，这个标准不适合现在了，起点读者队伍太庞大了，葫芦怕欠太多，还不上。 葫芦依然想去月票榜露个脸，占个坑，所以加更以月票为主。 所以，盟主加四更（大家不用担心，明确要盟的至少有四位了，这里就得十六章加更了，还有几个态度不明朗的家伙葫芦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月票五十张加一更，一天哪怕投一百张，就得两章加更，加上保底的两更，至少已经二十更了；累计打赏25000币，加一更。 更重要的，肯定是订阅，只有订阅，才是衡量一本书的关键。 《黑金科技》三万收藏，结果不到三百首订，所以，葫芦没法说多少订阅加一更，但是订阅越多，葫芦的动力越足。葫芦是职业写手，靠着大家的订阅养家糊口。 葫芦更没法如同别的作者那样，告诉大家，一天就省一两毛钱，一个月不到一包烟钱。毕竟葫芦疯狂更新的时候自己都害怕，比如说第一天，如果真的爆出了四十更，很多兄弟是普通会员或者高级会员，千字五分，一章一毛五，这就得6块钱。虽然这是葫芦两个月才存下来的。 平时一天码字四到六章，这就得六毛到九毛，一个月下来，得十多二十块钱。虽然每天四章到六章葫芦得在电脑前坐十多个小时。 葫芦还是希望喜欢的，有能力支持的兄弟们订阅支持，月票支持，有打赏，葫芦也不会拒绝的，葫芦知道写得不好，就只能用更新来换。 如果这个月到后期体力跟不上了，更新不给力了，账没还完，下个月肯定会还上的，这点节操葫芦应该还是有的。 废话也不多说了，葫芦把场子摆在这里了，就看兄弟们的了。 码字太累，心中忐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不乐意看到这些，或者觉得写得凌乱不知所云的，就当葫芦放了个屁吧。 前阵子天海祥云来这边，都没时间跟他多聊会儿天，还是他跑到我家来看我的，为了这点存稿，葫芦已经十多天没有出门了。 105 绝境中的稳像式火控系统 “广场上的人，我们都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唯独只有那几个人没动弹，要不上去挨个问问？”田莉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任何特定目标，要想找到接头人，对于他这样仅仅从电视剧及电影中学到一些接头经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为难。 “那就试试吧。”谢凯叹了一口气，“再找不到他们，咱就回去。” 廖东说了，对方已经出来了。 而且到了这边，人是廖东手下给送过来的，不可能找不到。 要么是廖东根本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骗谢凯说找到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要么巴基斯坦人躲在什么地方，如同他们一样在寻找接头人，或者已经看到了他们，在观察。 两人走到最开始看到的白人老头前面，老头依然在看报纸，见到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放下报纸看着谢凯两人。 “有事儿？”老人用英语问着谢凯。 “请问您是在等人吗？”谢凯向着老头小声地问道。 “那边不是有空位置吗？”老头白了谢凯一眼，指着旁边的椅子不满地说道。 谢凯讨了个没趣，心中苦笑。 显然，这老头不是巴基斯坦的接头人。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那位肥胖的白人大妈，显然对谢凯比较感兴趣，谢凯一阵挤眉弄眼，那大妈不时地对谢凯回以媚眼，恶心得谢凯连早饭都差点吐出来。 为了接头，他也只能忍了，开口问这女人。 广场上只有少数几人一直坐着没动弹，这位妇女，是谢凯最后询问的目标。巴基斯坦的美女他在网络上没少见，问题是没有见过巴基斯坦大妈。 但是也不能保证巴基斯坦人找不到个白人大妈帮忙。 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作为情报人员，倒不会有多少人怀疑。 “你等谁呢？”谢凯大喜，以为这位就是对方的联络人。 “我就等你，小帅哥，要不我带你去我家？”肥胖大妈对谢凯抛了个媚眼儿，“别走啊！回来，可以带着你女朋友一起，我不介意……” 见到肥胖大妈那媚眼，谢凯转身捂着嘴就逃。 太恶心人了。 尤其是后面一句，更是让他抓着怒骂“不要脸”的田莉手飞奔…… “这就是对方的接头人员？”咖啡厅的穆沙拉夫手下目瞪口呆。 实在太业余了。 穆沙拉夫也是觉得意外，事情实在是太过颠覆认知，对方找他们，却派出这样的人，完全就不像是接头的。 “你先去试探一下他们。”穆沙拉夫见两人准备离开，周围也没发现苏联跟美国的情报人员监视，便让手下先去试探。 ·······分·······割······线······ “首长，为什么？我们并没向上级申请多少经费，即使不给经费，也完全不用把我们划归一个跟坦克火控系统没有任何关系的单位吧！”201所，所长方祥林压抑着怒火，不顾身份质问李明山跟617副厂长罗志宇。 “祥林同志，你们的研究非常重要。现如今，情况你们也知道。没有充足的经费提供给你们。”李明山说道。 罗志宇叹了一口气，“从英国引进的火控系统也需要进一步的研究，项目经费无法供应你们。” “我们只要一百万经费，难道很多？引进的火控系统多少钱？”王醒桥很愤怒。 从研究稳像式火控系统开始，一直就没有获得上级的经费。 明知道英国的扰动式火控系统并不符合三代坦克的发展，可国内依然引进了。 扰动式是二代坦克的火控技术，运用成熟，617那边的人认为，在消化吸收国外技术后，就能发展国内的先进火控系统。 何况现在二代坦克还没定型。 “不多。可是我们提供不了。404基地那边看好你们的技术，他们的三代坦克研究项目，火控系统准备采用你们的……”李明山对王醒桥说道，“你们需要的经费，由他们提供。” “首长，还是别开玩笑了，404基地搞三代坦克？就连541基地在这上面都没有任何的希望，617搞了这么多年……”方祥林苦笑着。 如果不是之前李明山介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404基地这样的单位存在。 国内搞坦克的，实力最雄厚就是617厂。 541坦克基地只是备份，还没建设完成时，就中止了建设，现在保留着军工生产能力，却把产能转向了民品市场。 “617属于国内最好的坦克研究生产单位，541属于备份，一个仅仅只有59坦克技术的404基地，他们算什么？”方祥林质问着，“要裁撤我们，请直接说，我们服从安排，不会有任何意见，反正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得到过项目经费……” 王醒桥一直都很少说话。 方祥林是所长，有他出面就够了。 “你这是什么话！不是抛弃你们，而是404要求把你们划拨给他们项目！现在他们的负责人就在这边，你们可以先跟他们谈谈。”罗志宇一脸为难地说道。 心中却乐开了花。 总算把这不合群的单位给丢出去了。 “罗志宇说得没错，是404主动要求的，他们的坦克项目，一直都是自筹资金，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突破，我们也不能不支持不是？”李明山点头，表示罗志宇说的没错。“何况你们也需要经费。” 不是上级放弃了201所，而是404主动要求。 201所这些年并没有干出什么成绩来，所有的经费，都是砸到了稳像式火控系统上。 到目前，依然没有获得成功。 引进了火控系统，进一步研究需要经费，两个不同方向的项目，一个是有着全套技术基础，一个还未看到成功希望，如何选择，根本不用考虑。 “老大哥，咱们这是被抛弃了？”王醒桥心中哀默，“是我把咱们所给害了啊。” “别说泄气的话，从最开始搞这个，咱们用了多少的精力？你可别放弃！”方祥林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头。“你可说了，咱们即将成功！” 当年王醒桥看到杂志上mbt70坦克项目的总结资料，见了上面火控系统原理介绍，觉得可以山寨，回家跟老伴一商量，夫妻两就开始一起磨镜片，配光路。 稳像式火控系统仅有光路没有随动控制系统，显然不够。 而毕业于老哈军工的领导方祥林，在王醒桥说要搞这个的时候，即使不懂，也是不遗余力支持，利用自己的资源跟研究所不多的经费，买了一个陀螺仪。 从此201所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上级领导根本不看好，方祥林从没想过放弃。 这样力度的支持，可想而知。 眼看要成功了，方祥林如何能让王醒桥放弃。 “上级首长看不上，连上靶场的机会都没有，有什么用？”王醒桥摇了摇头。 “404找我们，这是一个机会。” “404的人懂什么是三代坦克？只有59的技术，从第一代直接往第三代坦克突破，这难度对617都是天堑，更不要说他们这样的备份基地。”不是王醒桥瞧不上404基地。 而是404基地这样根本没听过的单位或许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难。 “先见见404的人吧。”方祥林叹了口气。 “我不懂坦克，也不了解这里面的技术。”郑宇成见到谢凯口中的王醒桥之后，眼光一直都没有离开他。 他很好奇，这样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为什么让谢凯那样重视。 双方寒暄后，他第一句话，就让对他们报了很大希望的方祥林面如死灰。 “郑主任，你不了解这里面的技术，要我们单位干什么？”方祥林问道。 王醒桥脸上苦涩，“郑主任，我们的技术，上级并不看重，您想要利用我们的研究来获得上面的项目经费，没有可能，这个项目到目前，上级没有拨付一分钱经费。” 郑宇成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笑容，“上级能给多少经费？我们瞧不上！至于为什么要你们单位，因为你们的稳像式火控系统符合我们坦克项目的技术要求。” “啥？”方祥林跟王醒桥两人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上级都不看好的。” “他们不看好，那是因为没眼光。”郑宇成说道，“说其他的，太过空洞。如果你们愿意合作，第一期两百万经费，明天我就通知财务划拨过来。三年之内，1000万经费！” 郑宇成的话，让王醒桥跟方祥林两人觉得不可思议。 404好像很有钱啊，一上来就用钱砸人。 “郑主任，这是真的？”方祥林激动得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经费不是问题，只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如果不是我们坦克项目负责人坚持要用稳像式火控系统，我都不知道有这东西……”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提供符合你们要求的技术成果，只要有经费，一切都不是问题！”方祥林急切地表态。 “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要求？”王醒桥反而有些担心起来。 对方给这样多的经费，要求绝对不简单，三年的时间，看起来很长，实际上可不是太长。 （读者群：120352704） 106 好戏即将开锣 “要求其实也不复杂，我这里同样带了一套火控系统的设计方案跟草图，你们先研究一下。设计这套火控图纸的人，对于稳像式火控系统不是太过了解，不过他主要是控制系统的设计……”郑宇成并不是多话的人。 他知道，刚开始合作，用钱砸并不能让他们按照要求去搞，他们又没懂行的人过来。 等谢凯回来了，再跟他们谈具体的。 “郑主任的意思是？”王醒桥皱眉不语，方祥林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郑宇成问道。 一千万的经费啊。 对于201所来说，是一笔巨额经费，搞什么搞不出来？ “你们先看看图纸，明天晚上负责技术的人到这边，咱们再谈，如何？”郑宇成说道，“我们的要求就是最好能把你们的火控系统跟这套结合起来，提高自动化程度！” 如同他自己说的，郑宇成并不了解详细的技术。 再说下去，他就没办法了。 特别是担心对方会询问他具体的技术细节问题，他知道个啥？ “好，我们先看看，确定后再进行答复。”得到王醒桥的示意，方祥林也没有被庞大的经费砸晕。 对方自筹资金，一千万的经费，可想而知。 不可能是没要求的。 两人带着图纸跟技术资料回到研究所，连夜召集技术人员分析对方的技术资料，看看是否有融合的可能性。 郑宇成则是继续去跟相关部门领导人沟通，也谈不上沟通，他就是让各个部门的领导知道自己来了这边而已，顺便打探一下三菱集团的动向。 距离李明山要求的挖掘机技术性能公开比拼时间，没几天了，他们的实验性挖掘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凯完成了香江的事情后，本来准备直接回基地，却没想到，郑宇成一个电话，让田莉带着他到首都。 “这批芯片，你先找关系帮忙运回基地，先生产基板，等我小舅回来签订合同。”谢凯对郑宇成极其不满，正准备回去找他算账，没有想到刚回来，郑宇成就让他去首都。 “哥，真不是我们故意骗你……”孙娟见谢凯一直不理他们，很担忧谢凯会以后都不理他们了。 罗峰更是话都不敢说。 为了他们，谢凯着急上火，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把他们弄出国，结果他们却告诉谢凯，都是假的，为了给谢凯出国的理由。 谢凯看着低头不敢说话的孙娟跟罗峰，苦笑着说道，“这事情不怪你们，也不怪郑宇成，你们自己带这批芯片先回去。” “哥，你真不怪我们？”孙娟有些不相信。 “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不是？放心吧！”谢凯一开始确实怪孙娟跟罗峰，他才不想当什么基地负责人。 郑宇成这老家伙实在太过阴险。 不过这事情，明知道被郑宇成坑了，他也没法怪郑宇成。 无论是跟巴基斯坦人勾搭，还是跟柳东盛一起过来弄公司的事情，都必须有合理的理由。 他气的是，郑宇成居然不停地用身边的人来算计他。 还好，田莉一直没给他发作的机会。 这趟香江之行，可算收获颇丰，权哥决定跟他合作，七百万港元的预付款，已经打入了香江凯盛公司的账户，柳东盛只要把移民的事情搞定，就会以港商身份去跟红旗机械厂谈判，签订合同，打预付款，然后再张罗在深市建立组装厂的问题。 一切事情，在这种复杂的操作模式下，无论怎么查，都不可能跟谢凯有任何关系，凯盛的股权80%都转移给了谢凯，柳东盛拿15%，其余5%给了廖东，而谢凯的股权书，则是存入了花旗银行的账户。 在国内谢凯可以去开户，但是会被查到。 在香江，即使回归之后都不用太过担心。 谢凯还让柳东盛办好一切后，再给他在瑞士银行开户，花旗银行的账户以后只是做中转之用。 对于郑宇成让自己去首都，谢凯就当是去看看八十年代的首都了，至少现在不会被堵。 反正这次的目标，不管是为公为私，都已圆满完成。 三菱的人，再次来了中国，让他们愤怒的是，中方居然开始推诿，没有给任何明确的答复，之前的谈判好像被取消了一样。 “中方究竟在搞什么，让我们提供挖掘机跟他们比拼挖掘效率跟技术性能？简直是开玩笑。中国有能跟我们比的挖掘机？”吉川正雄回到国内，被董事会狠狠地骂了一顿。 再次过来，如果无法取得让公司满意的利润，他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中村秀敏摇头，“吉川先生，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根据我的消息，中方跟小松方面的技术谈判也变得强硬起来，要求比之前高了很多。” “这不可能，除非也像我们的数控系统一样，中方取得了技术突破！”吉川正雄摇头说道，“如果这样，我们就麻烦了。公司的意思是降低一些工程机械谈判条件，用非核心技术换取他们在数控系统的谈判让步……” “吉川阁下，小松先生希望明天能跟您见面。”助手走进来，对着吉川正雄说道。 “好。”吉川正雄点头。 “该死的小田富源，如果不是他，我们早搞定了！”对于眼前的危局，吉川正雄很是愤怒。 有问题，也只会由他承担后果，小田富源是副董事长的继承人，而井边三郎也被小田富源拉拢。 回国述职时，董事会对小田富源的行为根本没过问。 谢凯回国的当天，巴基斯坦人也进入了中国，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踏上了北上的飞机。 在香江，权哥的人一直盯着巴基斯坦人，他们没跟任何人接触，这让谢凯很纳闷，难道对方并不是在等伊拉克人或伊朗人？ 那天在公园里接头，穆沙拉夫亲自出面，两人谈话时甚至还打着一把黑伞，都让谢凯明白，巴基斯坦人来中国的目的绝对不小。 总不能他们背后是那帮子土豪，巴基斯坦是帮他们买东风而打头站。 如果不是知道东风-3的交易在87年才开始接触谈判，谢凯绝对会怀疑这是沙特的前哨。 巴基斯坦跟沙特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从苏伊士运河战争后，沙特国内帮忙保护的埃及军队撤离，跟巴基斯坦关系迅速升温，尤其是两伊战争跟海湾战争期间，沙特雇佣了大量的巴基斯坦军队防守重要设施。 谢凯知道的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很多没有证据，但巴基斯坦的不少经费来源于沙特，并不是秘密。 跟巴基斯坦人见面，谢凯并没说太多，只是告诉对方，他们拥有某些巴基斯坦需要的技术，就连单位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对方，如此一来，就让巴基斯坦人不得不猜测他们的目的，可最终什么都分析不出来。 “龙部长，我们的要求贵方明白了吗？”卡奇赫德看着龙耀华，询问对方是否已经清楚了他们来此的目的。“我们需要有能对抗t72坦克的三代先进坦克。” 巴基斯坦人进入中国后，顾不得休息，就开始跟中方谈判起来。 他们的来意，中方很清楚。 只不过具体细节问题之前没有沟通过。 否则，617基地的人，也不会在这边等着。 “我们并没有三代坦克的技术。扰动式火控系统以及105线膛炮在引进时，就签了协议，15年内不能用于出口……”龙耀华平静地说道，“这事情你们可以跟专家谈。能帮助的，我们肯定不会拒绝。” 引进英国扰动式火控系统跟105线膛炮，就是为了能防御苏联的t72坦克。 如果不是引进的时候有协议，中方巴不得出口，回收引进技术的资金。 从英国引进，花费的资金可是不少。 “不，根据我们的判断，贵国应该可以提供符合我们需求的技术。我们希望能直接跟拥有这些技术的单位谈。”穆巴拉说道。“我们更希望能提供资金与贵国联合开发相关技术。” 只是买坦克，不参与到技术研发过程，不跟着中国科研人员一起研究，培养本国科研团队，即使在国内建厂组装生产都不符合巴基斯坦人的想法。 买回来的装备再先进，都不如自己生产那样可靠。 “你跟巴基斯坦人接触了？”跟巴基斯坦人接触，了解他们的需求后，龙耀华找到正在首都的郑宇成，质问他。 郑宇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接触？他们来了？” “少在这里装蒜，你不找他们，他们会知道？他们提出的要求，就是你们那坦克改造项目的技术指标！”李明山也是清楚，404基地的人跟巴基斯坦人接触的可能性很小。 问题是，这太过巧合了。 “首长，你们这可是冤枉我了。如果是我们跟他们接触了，直接就跟他们谈了。”郑宇成无辜地说道。 两人看着他，极其不相信。 “之前你可是找我们的关系办了出国手续。”龙耀华说道。 “我不会傻得找几个孩子去干这事情吧！”郑宇成无奈地说道，“要是早知道他们要过来的消息，我能不安排人去把他们给截了？” （读者群：120352704） 上架感言 再写这个，好像有些啰嗦，有些重复了。 不过，这是流程，也为了上架之后不影响大家阅读体验，少在章节后面说废话而不得不如此。 大家都知道，目前这类书还保存的不多了，所以，首先得感谢责编梧桐大大，如果不是梧桐大，这本书可能根本就不会得到上推荐的机会，让兄弟们看到。 每个月1号，都是各种大神新书扎堆上架的时候。昨天晚上葫芦发的加更规则，没有几个人有反应，葫芦的心慌了。以为自己能做到处之泰然，结果却淡定不下来。 造成这样原因的有很多，也许是担心对不起梧桐大的支持；也许是担心黑金的历史重演，葫芦无法养活一家老小；更也许是在瞎担心。 军工本来就小众，写起来困难，各种资料都得查，甚至得理解消化，才能让大家看得更明白。 为了对得起一直支持的兄弟，葫芦没有把上本军工的资料拿过来写，而是写的都是不曾写过的，甚至路线都不一样。就连主角的设定也是不一样的。 主角重生前，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可能一重生就能有着觉悟担当起一切，他跟军工的刘主任不一样，刘主任原本就是实验的产品，所以性格有所缺失，人情什么的都是空白。 本书的主角，其实大家也可以理解，原本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沉浸在活在过去，没有太大上进心的人。 之前说过，任何一个情节，都是认真琢磨，认真推敲过的。 为了不踩线，也为了对大家负责。 不是葫芦不想搞出一样武器就投入到战场上，看到武器装备大发神威，那样太容易过线，葫芦不希望写着写着，就因为涉政而被和谐了，那是对支持葫芦的兄弟不负责。 军工帝国到现在都还没有修改完，修改完之后会找编辑给放出来。 到目前，26000收藏，葫芦不知道会有多少订阅，不知道会有多少月票。虽然盟主有不少，那都是一直支持的老兄弟，本来他们早就要砸盟主，葫芦为了不浪费他们那十张月票，一直都请他们等到上架。 这次月票榜，远比之前军工上架更加惨烈，葫芦还是想要去摸一摸月票榜，说荣誉，太扯淡，其实为了奖金。哪怕在第十名，也会有2500的奖金。 葫芦希望喜欢本书，愿意支持本书的兄弟们来起点订阅，这种类型的书，渠道并不会有太多的收入。而起点的订阅，才关系到这书的未来。 《军工子弟》能走多远，就指望兄弟们了。 葫芦的更新能力，对自己的狠，大家应该知道，上架后，订阅跟月票越多，更新也就越猛。只要兄弟们给力，多的不保证，葫芦至少会保证新书上架的第一个月让本书总字数到75万以上。也许更多…… 107 国际玩笑开不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神杀不死人的。”郑宇成一脸笑意地看着谢凯，“这事情，也没办法不是？就在刚才，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还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去截胡617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了……” “你能不能不这么阴险？”谢凯不爽地问郑宇成，“换成谁，不停被算计，能乐意？” “我向你道歉，以后保证不再干这样的事情。”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他严肃的表情，并不让谢凯相信。 “这也是没办法的，如果不提前去跟巴基斯坦人接触，我们根本没机会。617对这次的合作，也是非常重视，甚至方案都出来了，只要巴基斯坦人同意他们的方案，然后给钱，就可以着手研究，很多技术都是比较成熟的。”郑宇成说道。 谢凯并不是介意，换成谁不停被算计，都不舒服，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谢凯跟穆沙拉夫接头回去后，孙娟把事情全盘托出，就连田莉，也没任何隐瞒。 “孙娟跟罗峰，我询问过他们。”郑宇成没有再骗谢凯，“如果不是他们的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那边不被发现，要让上面知道我们去干这事情，基地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巴基斯坦的坦克项目，至少上亿美元的经费，任何单位都会疯狂的。 “你也不怕我去了那边找不到他们！”谢凯无力反驳。 “有廖东跟郑权在那边，你觉得会成功不了？”郑宇成撇着嘴问着谢凯。 “你们认识？”谢凯不可思议。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骄傲的。”郑宇成得意无比。 “权哥是你什么人？你安排他出去的？”谢凯一直没想明白权哥为什么会同意先给七百万港元的预付款，明明知道他是空手套白狼，最后更是把两千枚68000芯片及其他一些难以搞到的芯片当成见面礼白送给他。 价值上百万港元，说送就送了。 “我侄儿。我们想搞一些国际禁运的东西并不容易，当年外汇也少，基地想发展，不能什么都等着不是？”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只不过，他们却背负着骂名，一辈子的身份都见不得光，死在那边都没家人收尸。” 谢凯沉默了。 难怪权哥跟香江那边的帮会不一样，一直都干走私生意，而不沾黄赌毒。 “你这么做，对于他们可不公平。”谢凯不知道说什么。 有些行为，有些人，很难被理解。 他也知道，无论是郑权，还是廖东，肯定出于自愿。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就如同这基地里面的人一样，外面的世界更广阔，大家放弃外面的一切，留在这里。虽然有些人想离开……”郑宇成说道。“如同你父亲，在别的地方，甚至在国外，他可以过得远比这里更好，但是他回来了，在这无人知道的地方一待二十年，甚至没有任何荣誉跟回报。”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心中有些难受。 他并没问谢凯关于游戏机的任何事情，好像不知道这事。 “准备一下吧，下午我们去跟201所的人见面，他们现在归咱们404了。我给他们承诺了，只要能开发出来，三年内给1000万的经费。”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谢凯有些不敢相信，“你哪来那么多钱？” “不是有巴基斯坦人么！”郑宇成说道，“反正不是咱们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你不知道，用钱砸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前没钱，就指望着向上级要，可怜巴巴的……” 郑宇成从在541坦克基地用钱砸了借到技术人员后，就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特别是昨天上门直接说两百万研究经费给201所，看到方祥林跟王醒桥那表情，更是舒坦。 对于郑宇成坑自己，谢凯越来越没有脾气。 何况这也不算是坑了自己。 郑权是郑宇成侄儿，一切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不过游戏机的事情，谢凯却觉得有了隐患。 “你担心你在游戏机公司有股权的事情被我们发现？”郑宇成看到谢凯一脸沉重，开口问道。 谢凯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这事情，柳东盛这几天就能办妥移民，你还没参加工作，不属于体制内的人，自己搞公司什么的，不算违规？即使你工作了，在工作之前就有了，不参与经营，同样没人管你。”郑宇成平静地对谢凯说道，“虽然这样做有些不符合基地的发展利益，那东西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咱也不能抢不是？” “您觉得这没有问题，其他人呢？”谢凯索性不去担心。 如郑宇成说的，确实没有违规。 他也不是利用基地的资源为个人创造财富。 对于基地的人来说，这是柳东盛带来的图纸跟技术，是跟404合作，跟谢凯没有关系。 人家当舅舅的要送一些股权给外甥，谁能有意见。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如果你处在你爹的位置上，倒还有些麻烦。你不过一学生而已。”郑宇成仅仅一句话，就让谢凯明白了，有些担心是没必要的。“如果真要搞你，即使没有这些事情，也会有办法。” 郑宇成算是跟谢凯彻底交心，本来这些话，以他的身份，是不能告诉谢凯的。 即使谢凯是基地的接班人，哪怕谢凯被确定了，都不能说这些话。 他还是说了，为的就是让谢凯安心地折腾。 “以后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弄就行了。摸着石头过河，谁都没有经验，有什么问题，我们自然会帮你承担，这次让你只带田莉去，也是不让更多人知道，基地目前知道这个的，包括我在内，只有四个人，他们都是希望你最终能成为基地接班人的人。”郑宇成看着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他怕谢凯下来之后多想。 “如果我以后不能成为基地接班人呢？”谢凯问道。 “不能成你就当你的私人老板去呗，不过你小子得解决一部分基地人员工作安排才行。”郑宇成笑着说道，“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从郑宇成的笑容中，谢凯看出了苦涩，无奈。 他明白，郑宇成这是为了让他放心，告诉他基地的态度。 更明白，郑宇成他们把他当成了拯救基地的救命稻草。 “说说201那边的情况吧，我们怎么跟巴基斯坦人正式接触，你总不能又让我去吧。”谢凯转移了话题。 郑宇成点了点头，“201所那边的具体情况，我也打听过了。他们研究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还没完全成功，没有随动系统。我来之前，找你父亲谈过，如果他们的系统跟你父亲提供的计算机控制系统结合，就能搞出真正用于三代坦克的火控系统。” “是不是太乐观了一些？”说起来很简单，问题是随动系统太过复杂，谢凯了解原理，却不了解详细的东西。 “反正我也搞不清楚，王醒桥说他们即将成功，没有经费进一步改进与生产样品。”郑宇成说道。“所以你去跟他们谈，至少你比我更了解这东西。” “我去算怎么回事？”谢凯有些措手不及。 “你要的人，我给你搞到了，你不去谁去？”郑宇成反问谢凯。 在他们谈这事的时候，五机部招待所会议室里，罗志宇带着617厂的技术人员正在听取相关人员介绍巴基斯坦人的要求。 巴基斯坦人要求非常明显，需要能抗衡t72的真正三代坦克，最好是攻击力更猛，防御更强，性能更先进的坦克。 “他们提出合作开发，巴基斯坦方面出研究经费，我们出人，这种合作模式对于双方来说，都是非常好的方案。”钱兴国说道，“上级首长非常重视这次的合作。” “首长放心，在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做好准备，他们会满意我们提供的方案。”罗志宇自信满满地说道。 巴基斯坦人之前就通过外交渠道询问过中方的意愿，617为了巴基斯坦人的研究经费，极其重视，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团队，在技术方面也做好了准备，用巴基斯坦人的钱来发展617的技术，上级主管部门如何不同意。 “这是非常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借着这个项目论证我们的一些技术。”钱兴国说道。“对于617的技术，我是充分相信的。” 不管怎么说，617搞不定，国内也就没有单位能搞定了。 “老龙，我怎么觉得，巴基斯坦人这是跟404的人串通好了，他们的技术要求，恰好都是404提出的技术方案，国内很难实现，617根本无法搞定这些技术。”李明山总觉得404基地的项目有问题，“他们不是只有59坦克的技术储备？” “还有wz-122项目的技术资料。”龙耀华提醒着。“等617跟他们谈吧，罗志宇那么有信心，咱们现在也不能去干涉。” “如果他们搞不定，难道真的帮郑宇成给牵线搭桥？要是他们坑了巴基斯坦人，咋整？”李明山最担心的就是郑宇成在之前就打听到了巴基斯坦人的想法，然后专门搞出来忽悠他们。 国际玩笑是开不得的。 108 与火控之父的辩论 “郑宇成虽然平时喜欢胡闹，这事情上，我觉得不可能。他们有这心思，不可能没准备，巴基斯坦人也不是这样好糊弄的，不弄清楚会给钱？”龙耀华摇头。 他们对郑宇成的为人非常了解。 没有把握，郑宇成不会瞎搞，何况还关系到两国之间的邦交。 出了问题，这个后果，没有谁承受得起。 “但愿吧，不过咱们现在也不能过多地说什么，等617跟巴基斯坦人谈了之后再说吧。”李明山决定还是先等着。 郑宇成没有找他们，也没要求让404去跟巴基斯坦人谈。 “不过得盯着他们，万一他不老实，就麻烦了。”龙耀华说道，“他说来这边是为了挖掘机的事情，来得太早了。” 因为了解，所以才能把原本不相干的事情联系起来。 龙耀华没有告诉李明山，郑宇成送到香江的人，是谢凯。 谢凯给龙耀华太深的印象了。 郑宇成给出的理由他无法反驳，谢凯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前途，龙耀华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那样的事情，以郑宇成的能量，随便找个其他的单位解决了就行了。 唯独他想不通的就是郑宇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巴基斯坦人通过香江进行中转的情报。 军方的情报人员也是在后面才了解的。 巧合？ 龙耀华不相信巧合。 “郑主任，您不是说带专家过来？人呢？”郑宇成到201所的时候，只带着谢凯，方祥林跟王醒桥两人无论如何看，郑宇成身边的孩子都不像懂技术的专家。 一个孩子若是专家，简直是在开玩笑。 郑宇成指着谢凯，对两人介绍，“可别小看他，对于火控系统，他了解得非常清楚。” “方所长好，王总好。”谢凯大方地给两人打招呼。 郑宇成现在吹牛逼越来越厉害，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是硬伤？ “郑主任开玩笑呢，他提供的那套火控系统原理图是我父亲花了十多年设计出来的，他只是一个理论党，并没实验过，我从小对这些感兴趣，也就稍微了解一些。” 在王醒桥面前，谢凯可不敢装逼。 王醒桥是什么人？ 中国火控之父，仅仅看到国外简单的技术原理跟一点没有任何参数的资料，就觉得可以山寨。然后回去跟媳妇儿一商量，夫妻两一起手工磨镜片，配光路，在没有任何基础，没有充足资源的情况下，搞出了三代坦克标配的稳像式火控系统。 如此牛人之前，谢凯敢装逼？ 那绝对不是被雷劈的问题了。 “小伙子谦虚了。”王醒桥皱眉看谢凯，方祥林觉得，为了经费，也不能得罪郑宇成，面子还是得给的。 他们要几十万都困难，郑宇成一上来，直接砸两百万，如何能得罪这样的金主。 “说说你们的要求吧。”王醒桥直接进入了正题，只要不过分，可以去考虑。 稳像式火控系统是必须开发出来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求，我知道王总搞的是没有随动系统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这种系统简单、可靠性高、成本低；采用机械同步，不需要使用电源也能工作；也能降级到人工装表工作方式，不需要单独设置辅助瞄准镜……”谢凯把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优点说了出来。 却被王醒桥给打断了，“小同志，看来你对这系统的优点了解的很清楚，你还是说说不足之处吧。” 他们清楚，对方说了优点，肯定是为了说缺点而铺垫。 郑宇成这老狐狸，居然用个孩子来打击他们。 “王总，不知道您现在研究的这套火控系统，是否能在高速行进中精确民众目标？”谢凯点了点头。 仅仅这句话，顿时就让王醒桥脸色尴尬起来。 方祥林更是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研究的系统最大的缺点。 看起来是可以在行进过程中进行开火，由于反射镜组件是跟陀螺仪采用刚性连接，没有稳定装置，在坦克行进过程中，颠簸幅度不大的时候，精度比较高。 但是在越野场地行进过程中，车体颠簸厉害，抗干扰性能差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精度很差。 “怎么不能！”王醒桥看着谢凯，红着脸说道。 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成果的缺陷。 “我们需要可以让三代坦克在复杂地形高速行进过程中精确命中目标的火控系统。”谢凯说道。 既然了解王醒桥，自然就清楚，王醒桥对于上反系统很不感冒。 谢凯并不清楚是否是因为随动系统的无法搞定的问题，才让中国火控之父一开始对上反这种复杂程度高的系统不感冒。 一直到最后99式主战坦克上面下反系统光学通道容量小，无法给炮射导弹以及热像仪提供使用条件，才不得不开始研究上反。 担任99式总设计师的祝老总一开始就选定了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考虑的不是稳像不稳像的问题，而是这种系统使用过程可以不依靠电力运行，进口的英国扰动式火控系统不行。 目前三代坦克已经立项，正在搞初期的技术方案论证。 “我研究的系统，就可以提供行进中的精确射击……”王老总愤怒地说道，对于一个小孩子质疑自己，他非常不满。“下反因为没有随动系统，产生误差的因素更少；瞄准镜目镜跟随炮管摆动，更适合坑路面洼行进中使用。” 谢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网上看到的资料，居然是真实的。 王老总对于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不感冒。 这可要不得。 问题是，现在的他，如何说服王老总。 “王总，您能说说您的系统的结构吗？”谢凯没有直接提出问题，而是决定采用迂回路线。 要说服王老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有技术成功，三代坦克的火控系统他们才能拿下。 要说服的可不仅仅是王老总，还有三代坦克总师祝老总，毕竟祝老总需要的是不用电力就能运行的系统。 昨天郑宇成就提醒过，201所自然有所准备。 王醒桥把结构原理图纸贴在黑板上，介绍了系统的工作原理。 这跟谢凯了解的没有区别，郑宇成则是听得云里雾里，他根本就弄不清楚这些东西。 “根据王总的介绍，坦克炮俯仰时，通过内部安装的四连杆机构带动瞄准镜镜体相对于炮塔做同步摆动，而射手则是不能上下移动的……” “王总，我们需要的是最先进的三代坦克火控系统。”谢凯提醒着，“机械式的随动系统，夜战需要的微光、热成像等夜视仪器都集中在瞄准镜，如何确保稳定性？” 谢凯针对整个系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王醒桥原本以为谢凯一个小孩子，不可能了解太多。 他一直认为，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最符合使用。 谢凯提出来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目前最适合我们的就是这种系统，结构简单，成本低，能提供很高的精度，增加首发命中率。”方祥林说道，“随动系统目前没有单位研究，国内也生产不出来，从国外引进没有可能。” “确实如此，在我们提供的那套图纸上面，有着随动系统解决方案。”郑宇成很满意201所对于谢凯的震惊。 他连随动系统是什么东西都是不知道，但是却没被质疑。 “随动系统的原理简单，却对于整个系统的要求非常高。不仅是测量技术，还有控制技术，甚至是计算机的数据运算性能都有苛严的要求。”王老总提醒郑宇成。“下反不需要随动系统，虽然在性能上要略差，我觉得这才符合国内的发展。如果装备上反系统，仅仅是一套随动系统，都得数十万！” 谢凯一听，顿时明白了。 不是王老总不想搞，而是没钱，更因为难度太大。 再加上搞出来后成本太高，军方用不起，与其那样，还不如就搞成本更低廉的下反系统。 “咱们付得起这个研究费用！”郑宇成豪气地说道，“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他现在手中有钱，说话自然也就硬气。 “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问题在于用户，没有用户，搞出来没人用是浪费。”王醒桥摇头，郑宇成根本不了解情况。 “如果有用户呢？”谢凯也清楚对方担忧的问题。 这跟苏联元帅乌斯季诺夫一样的想法，很朴素。 武器装备发展，要容易制造，适合大规模生产，价格便宜。 “先进的性能跟低廉的价格，根本就挂不上钩。这也是目前世界各国面临的问题。性能越优异，新技术新材料的使用也就越广泛。59坦克倒是便宜，却没法跟先进坦克抗衡。否则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搞更贵更先进的坦克。”谢凯说道。“当然，目前我们可以先把下反弄出来，那个对于我们的客户来说，足够了。” 反正巴基斯坦人不会太过在意这东西。 太贵，他们同样也装备不起。 “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完善下反系统的研究工作，试验后再说，如何？”郑宇成问道。 继续争执，没有什么意思。 “谢凯，如果巴基斯坦人跟617达成了协议，怎么办？”郑宇成回去的路上问着谢凯，“我有些担心，要是没我们的事儿，可就麻烦了。” 109 将军，天还没黑呢（为盟主堕落随风1/4） “那你还装得豪气云天，一副不差钱的模样？”沈越翻着白眼鄙视郑宇成。 这家伙的表现，跟个暴发户没区别。 郑宇成毫不尴尬，“你说，如果617知道了我们截胡了他们，会不会把咱们给弄死？” “最多也不过弄死你，跟我可没一分钱的关系。”沈越懒得理他。 这种人越理会越得瑟。 “你去香江跟巴基斯坦人勾结的。”郑宇成嘿嘿笑着。 “我啥时候跟巴基斯坦人勾结了？老郑啊，说话要负责。我是去香江看看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考察市场情况，为基地寻找业务，解决基地吃饭问题。”谢凯一脸不屑，“谁叫咱们404基地负责人太无能，无法解决基地干部职工的吃饭问题……” 郑宇成轻轻一巴掌拍在谢凯脑袋上，“老子即使无能，你心中知道就是，非得说出来！” 谢凯不再理他，想着617的人在巴基斯坦拒绝他们的方案，要求必须使用稳像式火控系统时，却发现，原来他们看不上的东西成了决定整个合作的关键，脸色会有多精彩。 这时，罗志宇正在滔滔不绝地向巴基斯坦人介绍他们的方案。 “……加长炮管，达到42倍或44倍口径的105毫米线膛炮，虽然口径比t72使用的125毫米坦克炮要小一些，提高射击速度，改进发射药，以此提高攻击力……”617基地的方案，就是英国人出口给中国的105线膛炮炮管加长。 虽然明确规定不能用于出口，改进后的技术已经不是引进的技术了。 引进的是39倍身管的105毫米线膛坦克炮，搞出来44倍的，不是引进的技术了，已经不受协议约束。 “配备改进型的37型扰动式火控系统……优化设计的新型防护装甲……”罗志宇卖力地介绍着他们的项目方案。 不时地看一看巴基斯坦人的反应。 他知道巴基斯坦人没选择，美国供应的六十年代的坦克已经不足以解决t72造成的威胁。 “罗副厂长，我想你们并没有明白我们的需求。在昨天，我们就已经向贵方上级表明，我们需要的是拥有三代性能的坦克！”穆沙拉夫皱着眉头打断了对方的介绍。“我想您应该清楚三代坦克的技术标准都有什么。” “虽然我们的方案在整体性能上比三代坦克要落后一些，有些指标完全达到甚至超过三代坦克性能指标，比如长身管的44倍径105线膛炮，虽然口径小一些，随着身管的增加，炮弹威力提升，配合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完全能达到三代坦克的攻击性能……优化设计后的防护装甲，可以达到550毫米左右均质装甲的防御力……”罗志宇解释着。“难道你们不希望得到最高的性价比？” “我们需要120毫米口径以上的坦克炮，配备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破甲弹，榴弹甚至炮射导弹；我们需要更先进的复合装甲；更大功率的动力系统；三代坦克标配的指挥仪式火控系统！”穆沙拉夫严肃地再次强调他们的要求。 “指挥仪式的火控系统，这是谈判的基础。” 对于中方来说，提出所谓拥有三代坦克性能指标的“两代半”坦克，如果巴基斯坦人没有在香江获得消息，他们或许会跟中方进行详细的沟通，然后勉强接受。 原本想着只要能抗衡印度采购回来的t72就好。 超越t72他们更想要。 何况，巴基斯坦需要生产技术。 “中校，我想你们也清楚，这些技术意味着什么。即使我们愿意提供这些技术，需要多少的资金？”罗志宇问着穆沙拉夫。 “罗副厂长，请不用担心资金问题。我们需要技术，真正意义的三代坦克技术。”卡奇赫德平静地说道，“李将军，我们的诉求，在来之前就已经沟通过，如果贵方不愿意提供三代坦克技术，请直接告诉我们。” 作为巴方的负责人之一，卡奇赫德觉得中方这是在糊弄他们。 罗志宇居然想给他们提供二代坦克技术。 中方的二代坦克甚至都没有定型！ “我们同样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李明山无奈地说道，“将军，如果我们有这方面的技术，本着两国的友谊，合作不是问题。” “对，如果我们有，肯定会大力支持。”龙耀华也忙不迭地点头。 “两位，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总统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合作，国防部为这个项目，专门准备了数量庞大的专项资金。”穆巴拉同样严肃。 中国方面太没有合作诚意了。 谁家的经费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何况巴基斯坦比中国还穷，哪怕人均gdp比中国高很多。 “我们确实非常有诚意，在得到贵国政府的请求后，就专门组织了相关的技术团队对现有技术进行整合，以此为基础开发新技术，从而形成符合你们需求的项目……”李明山不明白对方生气的原因，“难道你们听到了什么谣言？” “我们有一些消息来源，不是谣言。你们国内有指挥仪式火控系统，却不愿意提供给我们……扰动式火控系统，只能用于二代坦克，根本无法在高机动行进过程中开火……”穆巴拉看着李明山，愤怒地说道，“你们提供的所谓两代半，甚至不能超过国外优秀的二代坦克性能……” “我们的扰动式火控系统刚从英国引进的，提供给你们的是改进后性能更先进的！”罗志宇不满地说道，“稳像式火控系统，我们国内确实有，技术并不突出，也没有经过任何的打靶实验。” 罗志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就在昨天，他亲手把201所交给了404，那是一个包袱。 现在巴基斯坦人居然提出就必须得要扰动式火控系统，难道404基地一开始就跟巴基斯坦人勾搭上了？ 就连李明山，同样也是这想法。 之前还觉得是巧合，郑宇成没可能跟巴基斯坦人接触。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404的人下手太快。 这样的事情，他们心中有怀疑，知道如何，却不能说出来。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404处心积虑，617拿下巴基斯坦这个坦克项目的难度就无限放大了。 “我们只要稳像式火控系统，真正意义上的三代坦克火控！否则，我们要开火，只能停下来，攻击速度将会非常慢！”穆沙拉夫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们执意，我们可以给你们，但是这种火控系统，我们的技术并不成熟，需要一定的经费跟时间。”李明山首先考虑的是拿下项目。 哪怕617基地要想再拿到这种技术很困难。 罗志宇皱着眉头看着李明山，却也知道，如果因为一个火控系统造成整个项目的丢失，太过不划算。 而且还是国内有不重视的。 “装甲方面，我们需要优秀的复合装甲，加挂反应装甲，必须达到800以上的均质装甲厚度……”穆沙拉夫继续说着要求。 “只要有充足的经费，足够的时间，都不是问题。”罗志宇咬着牙说道。 巴基斯坦人简直是得寸进尺，中国自己都没有如此优秀的装甲。 “火力系统，125毫米口径的坦克炮，请不要说你们没有。据我们所知，贵国曾经有个wz-122坦克项目，研究过这种口径的坦克炮……”穆巴拉笑着开口。 中国已经放弃的项目，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秘密。 曾经中国放弃过这个项目时，询问过巴基斯坦是否有兴趣。 那时候的巴基斯坦没钱，也没有敌人t72这样的强大坦克形成威胁，自然也就不需要。 “有钱都好说。”罗志宇的嘴角抽搐起来，竭力压制愤怒，让自己不要爆发。 眼前的巴基斯坦人，是金主。 “我们需要整个坦克的价格不会太高，维护保养容易，最好是一些相关的零部件跟59式坦克或69式坦克通用。”卡奇赫德说道，“我们的财政非常紧张，如果价格太贵，装备不起太多。” “将军，你们还有一些什么要求，请一并说出来，我们进行沟通协调，评估之后再给予答复。”李明山已经肯定了，郑宇成绝对偷偷摸摸地跟巴基斯坦方面接触过。 巴基斯坦人的要求，完全针对404基地的59坦克三代改型提出来的。 或者说，404基地的359项目，完全针对巴基斯坦的要求设计！ “我们希望采取自动装弹机，增加液压辅助系统等，机械式的辅助系统操作太过困难，对于我们士兵的体力是严峻的考验。”穆巴拉提出。 “将军，请问你们预算是多少，时间多少？”罗志宇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根据我们的国防需求，我们希望三年时间能够提供样品进行试验；每辆坦克价格不超过160万美元，帮助我们升级国内坦克工厂，让我们拥有制造这种先进坦克的生产能力……” “将军，天还没黑呢！”罗志宇被气笑了，“花160万美元购买三代坦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们国内将会大规模采购！” 110 617拱手相让（为盟主堕落随风2/4） “罗志宇，注意你的态度！”李明山同样也气愤，巴基斯坦人太过分。 要求高得要命，给钱还抠门得不行。 如果真达到他们的需求，满足他们需要的性能，以巴基斯坦人可能拥有的采购数量，这个项目中方将会亏损严重。 160万美元，顶级的二代坦克都不一定买到。 “将军，我们是非常有诚意地跟你们合作。”龙耀华严肃地看着穆巴拉等人，“我想你们专程来中国，也不是为了开玩笑。” “我们并没有开玩笑。”穆巴拉说道，“我们有确切消息，贵国有单位在研究这项目，甚至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张报纸，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希望跟研究出这坦克的单位合作！” 穆巴拉说完后，拿出了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辆只有五对负重轮，上面跟中国所有主战坦克球形炮塔完全不同的楔形炮塔，又粗又长的炮塔吓死人。 更让人惊诧的，就是在坦克后面还有着斜指天空的防空导弹发射架…… 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都是苦笑起来。 两人对视，再次从对方眼里看到各自的心思。 事情并不是秘密，当初郑宇成用这个把他们吸引到了404基地，他们在了解了情况后，被郑宇成怂恿，报经总参等相关部门批准，发表到了军报上。 本来是用于放烟雾弹，让国外弄不清楚虚实，小车扛大炮，而且还是5对负重轮的59坦，将会对一些技术引进谈判产生促进作用。 却没有想到，巴基斯坦人拿这张照片说事儿。 “呵呵，将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详细看上面的报道，这只是几个孩子搞出来的模型。模型！不是真正的坦克！”罗志宇要疯了。 巴基斯坦居然用孩子的玩具来要求他们提供如此的坦克。 “我想这应该不仅仅是模型。根据我们技术团队分析，这种炮塔的炮管应该是44倍身管长度的125毫米坦克炮……以贵国的技术条件，我们相信完全可以实现。”穆巴拉并不在意对方说的这是玩具模型。 中方的报纸上，有着详细的介绍。 说得非常清楚，这是两个孩子玩闹，进行对决的玩具。 以对中国一贯的习惯，没有列装部队不会披露。 各国绝不会相信这是模型玩具，那玩意儿能上军报？ 以中国的技术条件，有很难实现这样的技术。 所以很难弄清楚中国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巴基斯坦的代表团在拿到这份报纸后，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分析讨论。 无法确定真实性。 想到那个跟穆沙拉夫接头的孩子，除了给这份报纸外，只说了，这是他们的研究项目，资金到位，三年内完全可以实现，每辆坦克的造价不会超过250万美元，这只是生产数量需要达到200辆的规模。 就连t72，都卖到350万美元一辆，以印度的经济实力，根本装备不起多少。 巴基斯坦对于先进坦克的预算经费远远大于中国方面的想象。 那个孩子告诉穆沙拉夫的情况，经过大量分析后，一致认为孩子并没有骗人，当年中方的wz-122坦克项目如果发展到现在，完全可能实现。 所以，谈判以三代坦克标准为依据。 “将军，这确实是几个孩子胡闹弄出的玩具。您看对面，扛着100毫米口径坦克炮的装甲车，还有周围围观的人群。如真是我们搞出来的装备，至少，不会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更不会公开报道。”龙耀华有些无奈。 巴基斯坦人要以这说事情，他们能如何？ 追究提供报纸的人泄密的责任？ 根本不可能。 这个报道公开，是因为军方欣赏这些孩子的思路，毕竟炮塔什么的都是木头的。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亲眼看过，也进行了验证，在场的还有各部门相关人员。 但是不管怎么解释，巴基斯坦人根本就不相信中方的说辞。 他们坚持要这样的坦克外形，要三代技术标准。 无奈之下，只能暂停沟通。 “我们做不了，谁搞得了这个项目，谁就搞去！”罗志宇下来后，黑着脸对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抱怨，“他们也真敢想，160万美元就想买三代坦克！” “现在不是价格的问题，我们能否达到他们要求的技术性能。”李明山问着罗志宇。 “首长，国内的情况，您是了解的。三代坦克项目刚开始技术论证，还没有确定方案。”罗志宇说道，“他们要求的都是三代坦克技术，如果能搞定，我们的三代坦克研制还会像现在？” 国内第三代主战坦克在今年刚刚开始启动，现在还在初期的技术论证，具体方案跟指标都没定下来。 617作为国内最顶级的坦克研发生产单位都搞不定，如何能挣到巴基斯坦人的这笔钱？ “要不，让巴基斯坦代表团先跟他们接触一下，碰壁后，再回来找我们谈就老实了。”见到两位首长不说话，钱兴国也不吭声，罗志宇不知道内情，反正巴基斯坦只要想在中国得到，就离不开他们。 “万一他们真的合作了，你们咋办？”李明山担忧地问道。 他怕到时候617厂的人天天来烦他。 404基地的郑宇成处心积虑，明显是截胡了617厂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 一旦事情败露，不仅影响团结，更会让他们日子不得安宁。 要是罗志宇知道，还会说这样的话不？ “是啊，404基地虽说只有少量技术备份，研究人员也不充足，万一真拿下这个项目……”龙耀华也提醒着。 罗志宇轻松地笑了起来，“首长，如果404基地真能跟他们达成合作协议，我们617厂也就可以解散了。他们确实有wz-122坦克项目的技术，但不是专业研发生产单位。全国范围内，还有谁在这方面的技术实力比我们好？” 不是罗志宇看不起404基地，而是404基地根本就是坦克备份单位的备份单位。 如同他说的，若是404搞出来，符合巴基斯坦人的条件了，617真的可以解散了。 “钱部长，您怎么看？”跟龙耀华对视一眼后，李明山询问一直没开口的钱兴国。 钱兴国一直没想明白，巴基斯塔人怎么会如此。 换成任何国家的人，都不会仅仅凭借着一张报纸的图片来进行谈判。 “我觉得，可以让他们了解一下404基地的情况，让他们死心，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钱兴国觉得巴基斯坦人这是一种谈判策略，“他们很可能是借着机会要求我们提供更好的技术，支付更少的成本。” “对，我觉得钱部长说的没错。巴基斯坦方面肯定是这想法。这一次是他们出资我们研发，也算是合作，谁都希望用更少的资金获得更先进的装备。”罗志宇点头说道。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郑宇成这人，向来不干没把握的事。 之前到404基地，他们就清楚，郑宇成绝不是由着两个孩子胡闹。 359项目完全是针对巴基斯坦人的需求搞出来的。 而搞出那个模型的谢凯，前几天刚好去了香江…… 没有把握，他们会这样干？ 现在两人都没法说这事，万一事实不是这样呢？ 若事实是这样，到时候也算给了617一巴掌，拿着军方大量科研经费，拥有国内最强的技术实力跟经验，最好的设备，整天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 在技术方面却不如一个坦克研发方面不入流的单位。 到时候还看他们还嘚瑟不。 “郑宇成不是在这边到处乱窜么？就让巴基斯坦方面跟他谈谈，看看那家伙怎么说，两位觉得如何？”钱兴国问道。 “你们安排就好。”龙耀华平静地说道。 “对，我没有意见。”李明山也是如此。 钱兴国哪知道内情，就连罗志宇，也没有丝毫担心。 让巴基斯坦人先去碰碰壁，再来找他们谈就老实了。 钱兴国跟李明山等人去找郑宇成，让他们惊奇的是，谢凯居然也在这边。 “他什么时候来的？”龙耀华对谢凯的印象非常不好，郑宇成居然带着这小子乱窜。 “首长好！”谢凯笑嘻嘻地对几位大佬问好，“我这刚去资本主义世界体验花花世界，顺便帮基地拉点加工业务。” “收获如何？”钱兴国不知内情，好奇地问道，“你们单位没人了？居然让你一个小孩子去干这事情。” “首长，您可不能这么说，在外面拉业务，需要关系的。他小舅在香江那边，刚好有个业务，咱们的人去人家都不理会，我这让他去打感情牌呢！”郑宇成笑呵呵地说道，“不知道几位首长大驾光临有何指示？放心，我真不是来要经费要项目的。正准备明天就回去呢。” 他知道这几位的来意，有的事情，绝对不能承认。 “你真的准备明天回去么？”龙耀华一脸鄙视，“你郑宇成不玩阴谋，还叫郑宇成？你自己老实交代，谢凯去香江干什么？是不是在那边跟巴基斯坦人见面了？” 111 打三代坦克之父独臂总师的主意（为盟主堕落随风3/4） “过奖，过奖！”郑宇成豪不尴尬。 “你们那个坦克项目怎么回事？巴基斯坦方面希望跟你们谈谈。”钱兴国说明了来意。 “那不过是这孩子搞出来的玩具，谈什么？难道他们想要我们造玩具不成？”郑宇成满脸笑容，“只要给钱，除了原子弹以及我们造不了的，啥都不是问题。” 李明山见这老家伙得瑟，把头扭到了一边。 龙耀华更是一脸的鄙视。 被蒙在鼓里的钱兴国把情况介绍了一番，巴基斯坦人的要求也说得明白，郑宇成听后，直摇头，“首长，那么高大上的玩意儿，咱们搞不了。” “我知道你们搞不了，但是巴基斯坦人不相信啊。他们以这玩具外形为基准，要求617提供真正三代性能的坦克，价格还低得不行。只能让你们亲自告诉他们，甚至带他们去看看，死心了，也就老实了。”钱兴国说道。“要不然，一直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还认为我们没诚意。” “首长，万一他们非得强行跟我们合作咋整？”郑宇成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愁眉不展。 “你们那点技术储备，二代都弄不出来，搞三代？”钱兴国被郑宇成给气乐了。 谢凯在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郑宇成装逼的本事，让他仰望。 到时候617即使闹腾，估计都没法找郑宇成，也不知道钱部长最后会不会被617的人给逼疯。 “我说万一啊。首长，您知道，我们基地缺钱，万一巴基斯坦人非得哭着喊着求着让我们来搞这项目，您可得帮我们从兄弟单位弄人啥的。”郑宇成依然一脸苦闷。 钱兴国连话都懒得跟郑宇成说，太不要脸了。 急忙说道，“如果真要跟你们合作，我们肯定支持，不管是617还是404，都是国家的单位，任何单位技术发展，都是国家的技术发展嘛。” “首长，这可是您说的，别到时候不承认，617的人要来找我们干架，您可得出面。”郑宇成耍无赖了。“反正有他们两人作证！这是您非得让我们跟他们合作的。” 李明山拍了拍脑袋，头痛。 龙耀华则是扭头不看郑宇成。 “行，行！老郑啊，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想你的担忧不会出现的……”钱兴国被气得快要抽筋，“不要用委屈的眼神看我，如果真让你们拿下了，该我出面的绝对不会躲着。” 说完后，也不管李明山跟龙耀华，直接走了。 “哈哈哈！”郑宇成见到钱兴国离开，当即仰天大笑三声。 “我说老郑，你能不能不这么激动？”谢凯有些鄙视，不就是一个坦克研究项目么。 又不是拿下了国内的三代坦克项目。 “你们跟巴基斯坦人接触了？”李明山问着郑宇成，眼神却看着谢凯。 “瞎说！我们哪里有人出去？巴基斯坦人的行踪我们都不知道。”郑宇成打死都不承认。 谢凯也急忙摇头。 “你小子可刚从香江回来。”龙耀华可体会了这小子的阴险，之前还让自己背锅了。“你们404怎么尽出这样不要脸的人！” “老龙，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不要脸？你说我可以，不能骂我们基地的孩子，会给他的成长带来负面影响的！”郑宇成当即不乐意了。 “别在这里护犊子，郑宇成，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们那个项目，完全是针对巴基斯坦的需求量身打造。之前你们要武器出口自主权，也是为了这个吧？”李明山懒得跟郑宇成扯淡。 对于他来说，郑宇成这老小子太过阴险。 钱兴国被他给阴了一点察觉都没有。 “老郑，老李说得没错。这个项目可是数亿美元，搞砸了国家损失的不仅是几亿美元的经费！”龙耀华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 郑宇成已经找人帮背锅了，他不愿意跟巴基斯坦人谈，钱兴国逼着他们去接触。 到时候617的人闹腾，根本找不着郑宇成。 而且郑宇成肯定会让他们两人作证。 “首长，那个坦克项目，确实是我们针对巴基斯坦人的需求而搞出来的，技术方面，有着很大的挑战性。但是却能为我们国内三代坦克技术的发展进行验证，探索方向。”谢凯开口了。 “这么说来，你这次去香江，就是找巴基斯坦人？”龙耀华问道，“你们哪里来的情报？” “首长，我这真不是去找他们。不过在外面逛街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外国人人，练了一下英语口语，绝对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我身边有基地保密科的同志陪着。”谢凯根本不会承认，“我小舅找到红旗机械厂帮他们公司生产游戏机……” 无论是郑宇成，还是谢凯，两人都不会承认找过巴基斯坦人。 街头偶遇嘛，谁知道哪国人。 谢凯专门叮嘱过穆沙拉夫，在国内见到谢凯，一定得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你们真有把握拿下？”李明山问着郑宇成。 龙耀华摇头，“现在不是他们拿下有没有把握，而是如何去达到巴基斯坦方面要求的性能。他们阴了617一把，想要从他们那边搞技术，从他们那边借人，别指望。” “国内不是只有617一家，还有541呢。只要有钱，541巴不得把他们研究坦克的人全部送给我们！”郑宇成不屑地说道。“何况541已经有不少在我们那。” “首长，能不能帮忙牵个线，我们想要跟五机部的祝老总认识认识。”谢凯舔了舔嘴唇。 “你小子的消息好像很灵通？你们在打国内三代坦克项目的主意？”李明山被惊得站了起来。“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郑宇成，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龙耀华也是变了脸色。 郑宇成一脸的懵逼。 谢凯口中的祝老总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 怎么就胆子大了呢。 “首长，三代坦克不能少的稳像式火控系统，201所现在可是归404管了。我们等帮着找出路啊。”谢凯得意地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郑宇成很想问谢凯，祝老总是谁，找他干什么。 “郑宇成，我希望你们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有些事，属于最顶级的国家机密。”李明山没有责备谢凯，在他看来，都是郑宇成搞的事。 谢凯一个孩子懂什么。 郑宇成依然一脸懵逼，听到这话，不由火了。“我干了一辈子，难道不知道轻重？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我能不清楚？危害国家的利益的事情，我能做？” “首长，巴基斯坦人要三代坦克，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完全达到根本就不可能，却可以利用他们的经费跟项目来论证我们的一些技术跟构想！”谢凯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们希望祝老总能指导我们的工作。” “对，这是好事情，用巴基斯坦的鸡来下我们的蛋，完全是双赢。”郑宇成补充。 哪怕不知道祝老总是谁，谢凯提出来的人，绝对不会没有目的。 就如同谢凯之前想要把王醒桥搞到404一样。 郑宇成现在知道了，稳像式火控系统国内只有201一家在搞，而201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王醒桥在弄。 他不懂什么是稳像式火控系统，现在却知道那是三代坦克所必须的。 “其实祝老总他们遇到的难题跟我们一样，我们有122项目的技术为基础，反正最顶级的技术不可能卖出去，哪怕巴基斯坦跟我们关系非常好！再说了，咱们也没有可能搞出最先进的技术，541本来就是个备份，我们更是备份的备份。”谢凯知道这两位在担心什么。 他们以为自己跟郑宇成希望搞到祝老总团队的三代坦克技术。 谢凯要见祝老总，只是希望尽快看到强大的三代坦克出来。 96太垃圾，99勉强，99大改那才是国之利刃。 谢凯希望国内研究少走弯路，从一开始就去挑战更高难度的设计。 现在马上就要85年了，到99，还有14年的时间，足够了。 “这事情再说！”李明山冷冷地说道，“你们最好收敛一些，有些事情，一旦错了，无法挽回。” 说完离开了招待所。 龙耀华看着这一老一小，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口气，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后，摇着脑袋走了。 谢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苦笑。 郑宇成却纳闷了一阵，随后问谢凯，“小谢，祝老总是谁？是不是又想搞到我们单位来，只要你开口，我去想办法。哪家单位的？” 感情是201的便宜占得爽，上瘾了。 “得了吧，祝老总你别指望搞到我们单位，人家根本瞧不上！”谢凯被郑宇成的豪气弄的哭笑不得。“今年国内成立了一个三代坦克的项目，这事情非常机密，由祝榆生担任总设计师……” “你说独臂大侠？那可是个牛人。这人咱们还真没有可能搞到404。”郑宇成有些惋惜地说道，“对了，你小子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老李跟老龙两人在看到我那坦克模型的时候，偷偷交流，让我给听到了，当初他们说可以找祝老总看看，我就记住了……”谢凯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着郑宇成。 打了火控之父的主意再打三代坦克之父的主意，这事谢凯早就有计划的。 112 傻眼的617厂长（为盟主堕落随风4/4） “小谢，还是算了吧，他那样的大牛，咱很难说上话。何况他们那项目属于顶级机密，根本见不着他。”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祝榆生他知道，军工装甲车辆系统非常有名的大神。 如果是王醒桥这样的人才，搞到404基地没问题。 祝老总是谁？人家在75年后，就在五机部下属的科学研究院担任副院长，主管科研。 把404基地主任的位置让出来，都不能符合他的身份。 “必须得找。不找祝老总，我们的125口径火炮根本没办法，不是我不相信541的技术人员，而是他们能动用的资源跟祝老总不一样，反正这炮祝老总的项目也是需要的。”谢凯非常清楚。 祝老总能调动的资源，是全国范围内，跟他们一个小基地完全是天差地远。 调集全国最优秀的坦克炮技术人员，开发125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把基地已经展开的新型炮钢材料，电渣重熔，身管自紧等技术项目都可以交给祝老总的团队去研究，他们的速度将会更快。 “我们根本不可能说服他。”郑宇成摇头。 谢凯一脸肯定，“只要能见着他，我保证说服祝老总帮咱们。” 谢凯这点没有吹牛，得益于他曾经对于这些国内先进武器装备的重要工程师有过研究，了解他们的为人跟特点。 “边投资，边收回，良性循环”，这是祝老总为了节省科研经费在wz-123项目一开始的时候就提出来的。 也因为这样的模式，使得99式主战坦克在定型之前就回收了全部的投资经费。 研究出来的技术用于别的项目，这样就获得资金回收。 只要404基地拿下了巴基斯坦的坦克项目，就有了充足的资金。 到时候，直接用钱砸祝老总的团队，毕竟祝老总对于科研经费是非常节省的。 “你既然说能说服他，我就想办法，争取我们回去前跟祝老总见一面，实在不行，我们就偷偷去找他。”郑宇成点了点头。 谢凯折腾得越厉害，他越高兴。 到时候这小子想不干了都没退路。 不是有人逼着，而是谢凯不搞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习惯不了。 “说说明天跟巴基斯坦人沟通的事情吧，这项目只能由你来介绍，你算是我们这坦克的总设计师……”郑宇成说道。“你当初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啥都没说，直接把你给我的那照片以及报纸给了他们，就走人了。”谢凯说道，“你在瞎搞，要是这样介绍，巴基斯坦人绝对立马拍屁股走人。” “那是他们没眼光。这个项目，你提出来的，你也最了解，甚至一开始就是针对巴基斯坦人提出来的，没谁比你更合适。”郑宇成说道，“今晚请你吃烤鸭。” “我是一只烤鸭就能收买的？”谢凯撇嘴。“怎么也得两只。” “没问题！”郑宇成一开始以为要付出巨大代价，却没有想到谢凯这小子这次居然不贪心。 看来没有什么是一只烤鸭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解决，那就两只烤鸭。 谢凯跟郑宇成没心没肺商量烤鸭怎么吃的时候，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却都在愁眉不展地盯着对方。 谁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 “老李，这事情，真心不行。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消息，坚决不能让他们去见祝老总。”龙耀华一脸的担忧，“这种错误，不能犯。” “那也得能找到才行。我们都不知道祝老总在什么地方，他们能找到？”李明山苦笑着说道，“我就好奇了，他们究竟哪里来的消息。”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郑宇成哪里来的消息。 “郑宇成这老家伙，虽然不招人待见吧，却有不少人愿意帮他，毕竟大家的交情摆在那里呢。404之前那样的情况，谁愿意看到，还好现在解决了。”龙耀华叹了一口气。“行了，各回各家吧，看看明天他们如何搞定巴基斯坦人。” “也不知道罗志宇会不会当场被气得吐血。”李明山叹了一口气。 有心算无心，这次617还真的挣不过。 第二天一大早，中巴双方再次在巴方人员下榻的招待所会议室进行谈判，依然是头一天的人，这次多了郑宇成跟谢凯两个代表404单位的人。 “诸位，郑宇成同志，来自红旗机械厂，关于你们看到的那辆模型坦克，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设计人，正是他旁边的这位小同志，谢凯。”有人对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作了介绍。 “你……”穆沙拉夫看着谢凯，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就是来自要他们合作的单位。 谢凯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当初跟谢凯见面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干什么？没瞧着我有女朋友么？我对外国妞儿不感兴趣！”穆沙拉夫手下在广场外面拦了谢凯跟田莉两人，谢凯一脸的不爽。 “先生，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女助手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她，撇了撇嘴，“谁告诉你我要找人？没瞧着我跟我女朋友在散步吗？” 说完还把田莉拉得更近。 女助手一时无语。 双方没有约定接头暗号，也不知道接头的人是谁。 否则，穆沙拉夫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却没有想到，他的手下上去，对方根本就不理会。 “美女，干什么呢？你不会是想要找个亚洲男朋友吧？你长得这么漂亮，何必非得找我，难道你喜欢小鲜肉？”谢凯对于眼前的美女，表现随意，心中却是极其警惕。 他身边的田莉更是身体绷得紧紧的，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你真的不是找人？”美女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 “那你们在广场转那么多圈，是在干什么？”美女有些生气了。 “我们乐意，你管得着？”田莉同样也是有些火气，周围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异常。 这时候穆沙拉夫打着一把黑伞走了过来，对谢凯小声说道，“3代125。” 看着周围注视的目光，以及对方打着一把黑伞，谢凯一脸的鄙视。 他们这是为了让更多人注意到？ “美女，他不错，适合你！”谢凯突然把拦着他们的美女推到了穆沙拉夫身边，对穆沙拉夫说道，“跟我来！” 随后就拉着田莉上了一辆出租车，穆沙拉夫两人赶紧也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逛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回到了这广场上面。 见谢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着黑伞的穆沙拉夫走了上去，“你很警惕。” “我怎么听不明白？”穆沙拉夫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 “不是你们约我们来的？难道是开玩笑？”穆沙拉夫一脸的严肃，不时地向着周围看去。 “你是谁？”谢凯装着满然不知。 “穆沙拉夫！”穆沙拉夫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发现对方的脸上闪过怪异的目光。 他以为对方又会出幺蛾子，却没有想到，这孩子在打量了他一阵后，对他问道，“你干嘛要打一把黑伞？” “防止被美国卫星拍到。”穆沙拉夫一脸平静。 谢凯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从衣服兜里面掏出了一张报纸，还有一张彩色照片，见周围没人，塞给穆沙拉夫，“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比你们想要的更好。” 说完后，也不管穆沙拉夫的反应，起身便拉着旁边盯着四周的田莉走了。 如此的接头场景，穆沙拉夫如何都没有想到。 对方如此谨慎，带着他们兜了一个多小时的圈子，就塞给他们一张报纸一张照片，然后啥都没有交代，就这样走了。 对谢凯的印象，如何不深？ “中校，怎么了？”穆巴拉看着穆沙拉夫的反应，也是眉头一跳，想到穆沙拉夫回来说对方是一个孩子，“难道他就是……” 穆沙拉夫点了点头。 穆巴拉没有说出来，而是打量着谢凯，不仅是他在打量，所有人都在打量谢凯。 当初听穆沙拉夫回来的介绍，他们都觉得是被耍了，还是分析了报纸跟那照片，觉得中方有可能实现这种技术，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老郑，你们单位没人了？居然用个孩子来出头？”罗志宇也是没有想到，本来他不应该在这个场合的。 最终，他还是来了。 “首长，我们的技术人员都太忙，加上那玩意儿本就是搞着玩儿的，谁也没想到我们友邦会看上不是？”谢凯一脸天真无邪地笑着回应罗志宇。 郑宇成却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罗志宇。 他在想象，罗志宇听了他们的方案，巴基斯坦人哭着喊着要找他们合作，要让404帮他们开发新一代的坦克后，会是什么表情。 “我们的要求，你们明白吧？”穆巴拉并没有因为谢凯年轻就轻视他，而是认真地问道。 如此一个孩子，敢一个人跑到香江去找他们，还搞得他们一头雾水，现在谜底揭晓，仅此一条就足够让他们相信对方手中有技术。 “是的，我们非常明白，上级首长给我们做过详细的介绍。”谢凯对着穆巴拉点了点头，以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 会场上中方人员不由诧异地看着他。 大多数人是不懂英语的，需要专业的翻译。 “能具体阐述一下你们的方案吗？”卡奇赫德也开口了。 “贵方的需求，跟我们的项目不谋而合。你们看到的虽然是一个模型，这模型并不只是玩具，而是对于我们技术项目的论证。这是我们对于我国大量装备的59式坦克进行第三代改型的设想。125毫米口径，44倍身管的坦克炮，配备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破甲弹、榴弹、炮射导弹等多种大威力炮弹，以此提供强大火力；装甲方面，采用正在研究的乔巴姆符合装甲，楔形炮塔，降低坦克高度，倾斜角度装甲，覆以正在开发的外挂反应装甲，一次提高防御能力；动力方面，采用730马力水冷式涡轮整压v12发动机，保留预装1000马力的新型柴油机能力；火控系统，采用配备先进性能弹道计算机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拥有行进射击能力……”谢凯平静地说出他们的方案。 这个方案，跟照片看到的图，完全是两码事。 所有的巴基斯坦人脸上都变得兴奋起来，这就是他们新要的三代坦克！ 谢凯看到巴基斯坦人的反应，也是很满意。 之所以说得详细，是因为这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在617手中抢下这笔庞大的订单，只有这一次机会。 617坦克基地远比404技术雄厚，甚至很多技术都需要617提供。 一旦没法一次打动巴基斯坦人，把这事给定下来，最终他们仅仅只能分一杯羹，而不是负责整个项目。 罗志宇听到翻译的话，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当即站起来，愤怒地说道，“不可能，你们一个三流单位，连研制坦克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提供如此先进的技术！” “这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你们凭什么可以保证提供这些技术性能指标。”穆巴拉问着谢凯。 他们并没有听说中国有这样一家坦克研究单位。 若是就凭借这样一个介绍把经费给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样车，什么时候才能进行装备。 谢凯丝毫都不觉得害怕，更没有紧张的感觉，他已经害怕到了顾不得紧张的程度。 根据他的推断，巴基斯坦人这次的项目合作，至少会有三亿到四亿美元，这是一个庞大的项目。 拿下了，404只要不瞎搞，吃香喝辣起码混个三五年。 “第一，稳像式火控系统研究单位201所，属于我们404下属单位；这一点我想大家不会质疑，如果愿意，今天就能看到部分成果；第二，125口径的坦克炮技术，大家应该知道wz-122中型坦克项目，当初研制12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因为制造能力跟材料问题，使用寿命不长，我们正在着手改进，材料取得了突破；第三，装甲方面，乔巴姆符合装甲，我们已经研究出模型，同时开发各种高强度材料用于装甲实验，比如，钨钼合金……至于其他，动力方面，1000马力发动机，目前我们还没有，但是730马力，基本上勉强够用，可以在这基础上进一步研究……”谢凯说得有理有据。 针对提出的每一个方面，都做出了解释。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罗志宇慌了，再次跳出来，打断了谢凯的话。 113 巴基斯坦人红眼的合作模式（为盟主南门大老虎1/4） “wz-122坦克的技术很多都并没有成功，没有完善，无法使用。”罗志宇咆哮着，“你们知道欺骗是什么后果？” “罗志宇同志，请注意场合！”钱兴国看不过去了，这可是在外交场合，罗志宇失态了。 顺便还瞪了一眼正得意的郑宇成。 昨天郑宇成说他们不可能，今天就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是无奈，404为了这次合作，不知道处心积虑地布置了多长时间。 wz-122项目的相关技术，原本就没有多少业务的404基地一直都在改进，只不过没有足够经费。 一旦有了巴基斯坦的经费，各种技术改进都可以大量进行实验论证了。 “根据我们知道的情况，贵国的wz-122项目，从最初的三液样车到后面的三机样车，都有严重技术缺陷，性能只达到了二代坦克标准……”巴基斯坦人是了解这个项目的。 当初他们对这个项目有着一定的兴趣，那时候刚刚爆发了第三次印巴战争，印军损失飞机41架、坦克81辆、舰艇1艘；而巴基斯坦损失飞机86架、坦克226辆、舰艇22艘，还有东巴基斯坦成为了孟加拉国，跟巴基斯坦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造成这样结果的不仅仅是巴基斯坦兵力处于劣势地位，更重要的是巴基斯坦手中没有先进的坦克跟作战飞机。 战争爆发前，印度勾搭上了苏联，从苏联手中获得了数量不少的坦克，装甲车，导弹等。 那时候开始，巴基斯坦人就在谋求获得性能更先进的坦克，作战飞机。 中国方面的wz-122项目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毛病，中国自己都搞不下去了。 巴基斯坦自然不会要。 “从wz-122项目下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很多技术，在十年前属于无法突破的，现在并不是问题。如果我们的技术依然停留在十年前，我想贵国也不会来中国寻求合作了。”谢凯平静地说道。 哪怕再不发展，十年的技术突破，也会有不小的发展了。 何况，从78年开始改革开放，虽然众多的军事项目下马，但是重要领域的相关技术整体都是有着非常大的增长的。 “你们真的能搞出来？”卡奇赫德有些怀疑。 罗志宇再次开口了，“将军，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机械厂，只有59式主战坦克的生产能力，甚至没有研发能力。您觉得他们能搞出来吗？” “罗志宇，你们搞不出来，不代表我们搞不出来！”郑宇成有些不乐意了。 钱兴国脸上挂不住，当着巴基斯坦人吵架，传出去多不好听。 “有什么问题，下来之后沟通。你们不顾身份，我还得要脸。”钱兴国对着罗志宇低声说道，“传出去，丢的是国家的人。” “是否能搞出来，你们应该看看我们的技术成果跟项目进展然后再下结论。即使我们说我们搞出来了，也不会有谁相信不是？”见罗志宇双眼喷火，却不再吭声了，郑宇成才开口对巴基斯坦人说道。 “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更具体的细节做考虑。”穆巴拉深呼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可以得到如此技术，对于他们这次中国之行，将会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们采用机械扭杆悬挂系统，机械操作系统，半机械半液压传动……同时，炮塔方面增加双稳系统，确保巨大的后坐力不让坦克在开火过程中翻车……自动供弹装置等。”让谢凯研究这些东西，他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只是说各个地方的细节技术，绝对不是问题。 只要有了经费，这些细节技术都是可以进行实验论证的。 “时间呢？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提供样车？”卡奇赫德现在是真相信对面这家单位拥有这样的能力了。 如果没有详细的方案，也不可能说得如此明白。 时间才是重要的。 有了具体的设计方案，甚至技术细节，不代表能快速研制生产出来。 谢凯看着肩膀上扛着一颗金星的巴基斯坦少将，咧嘴一笑，“这取决于贵方在初始研发阶段投入多少资金，后续研发成功后的订单数量。如果经费充足，采购数量多，最晚四年能够提供样车。” “你不是说三年？”穆沙拉夫质问谢凯。“你这是欺骗。” “中校同志，怎么能是欺骗，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这个时间是根据我们的技术能力以及研究进度而得出的。如果没有充足的经费，我们需要十年时间甚至更久……”谢凯一脸欠揍地说道。 意思很明显，你们给的钱多少，决定了这个项目的进度快慢。 “我们这算是技术合作呢，还是属于技术投资人？”现在巴基斯坦方面开始担忧，真的搞出如此先进的坦克，中国方面会不会单方面终止合同，拒绝提供给他们这样的坦克技术。 别到时候他们付出大量经费，搞到删减版。 钱兴国等人，此时同样也在考虑这问题。 谢凯提出的这些，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三代坦克，一旦研究成功，卖出去了，对于中国可没有多大的好处。 “依然得看你们提供多少经费。不能你们提供几百万美元就得要技术不是？”谢凯开了个玩笑。 会议室里面，不管是中方人员，还是巴方人员，却没有任何人笑。 唯独郑宇成，偷偷地对着谢凯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子死要钱的劲儿，咋这么让人欢喜呢，当然，这是得对外面的人，不能一个劲儿地问他要钱，不然他就高兴不起来。 龙耀华也算是再次涨见识了，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就一个劲儿地要好处，向着他们帮他爹要经费，要官，然后要房子，要奖励。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只是小儿科。 跟国外合作，又是如此，他都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却没有说任何话，毕竟跟国外合作，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你们觉得需要多少的初始经费？”穆巴拉觉得有些牙疼。 中方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 大家可是友邦，最铁的国际关系。 甚至，对方推出如此一个孩子也就是为了提高价码。 即使心中不爽，还没法抱怨，更没法指责中方不讲道义，太过市侩。 以前接触到的中方人员，不会如此直接，毕竟得考虑双方的友谊跟面子。 对方是个孩子啊！ 他们哪里知道，在场的知道内情的并没有多少，甚至在这之前，就连龙耀华等人都不知道404基地在打巴基斯坦人的主意。 “三代坦克，技术难度有多大，大家都知道。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苏联，美国，德国拥有三代坦克技术。就连英国，目前都未研制成功，而苏联的t64跟t72虽然算是三代坦克，跟美国m1，德国豹2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谢凯没有直接说要多少钱。“需要多少经费，这取决于我们双方的合作模式。” “哦？难道你们还准备了多种的合作模式？”卡奇赫德来了兴趣。 谢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军，我们准备了三种合作模式。一种是你们提供经费，我们帮忙进行研究，技术是你们的，这是最贵的，同时需要我们上级多个主管部门同意。” “第二种模式，你们下订单，先签订采购合同，支付预付款我们开发，随后我们开发出来交给你们试车，定型后我们生产整车出口，这种风险比较大。” “第三种模式，就是双方合作，你们出钱我们出力，你们的人员也参与到里面，开发出来的技术归属我们双方共同拥有。这种方式成本更低，也更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 谢凯接连说出了三种合作模式。 不仅巴基斯坦人，就连中方的其他人员都是目瞪口呆。 罗志宇更是面色死灰，对方准备得如此充足，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多种的合作模式供对方选择，按照他们的想法，就是对方出钱，他们开发技术，然后卖坦克。 “你认为合作开发技术的模式最符合我们？为什么？”穆巴拉好奇地问道，“难道这样的合作就不需要你们上级首长批准？” “肯定需要，只有获得上级首长的批准，我们双方的合作才会展开。”谢凯说道，“我们有句古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家共同发展，取得双赢，才能让我们的合作更稳定，友谊更长久。” 谢凯还有一句话没说，他之所以推崇这种模式，而不是原本历史上，中方开发出85iim型坦克之后，出口给巴基斯坦，同时以出口许可证方式交由巴基斯坦塔克希拉坦克厂组装生产，原因就是希望借着巴基斯坦帮忙把这种坦克卖出去，给他们赚取更多的资金。 85iim坦克，出口了巴基斯坦，还有一个就是苏丹，根本就没别的买家。 这种坦克，两伊战争不一定能赶上，但是海湾战争绝对能赶上，到时候如果发挥出强大的作战能力，那会有多少的订单？ 114 将祝老总的军（为盟主南门大老虎2/4） “这小子，怎么没有沟通就乱放空炮，要是上面不同意，不是白忙活一场？”郑宇成心中嘀咕。 谢凯说的这些，根本就没跟他商量。 不过他也觉得谢凯这种模式是最好的。 他们出人力，巴基斯坦出钱，然后技术归双方共同所有，以后只要有人买这种坦克，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分钱。 这样的合作模式如何不好？ 就连李明山跟龙耀华都对这样的合作模式非常看好，更不要说巴基斯坦人了。 “意思就是，技术归属我们双方共同拥有，我们同样也有出口的权利？”穆巴拉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如果这样，投资完全可以收回来，还能获得不小的利润。 “当然！合作开发，盈利之后肯定得双方分了……”谢凯点了点头，“前提是我们上级主管单位批准我们之间的这种合作。同时你们对于我们的技术实力有信心。” “我们会说服你们上级领导的。”卡奇赫德说道，“我们希望能具体了解你们的技术实力，如果达到我们的预期，我可以保证，第一笔经费不会低于五千万美元。” “这没有问题。只要上级首长批准，完全不是问题！”郑宇成笑呵呵地说道。 这下子发财了。 对方张口就是五千万美元！ 这肯定不够，让谢凯跟他们谈，这小子宰羊刀，估计早就磨得嚯嚯响了。 下来之后商讨一下具体要多少的经费。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要进行研究讨论，并向上级首长汇报才能给予答复。”钱兴国对着巴基斯坦人说道。“我希望贵方能理解。” 他在这事情上并没有说假话。 如此重大的事情，必须得上报到最高委员会，毕竟关系到国家的战略安全，这些技术，国内都没有。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 中国不可能把最先进的技术都拿出来支援兄弟国家，一旦造成技术泄露，将会对中国国防安全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我们理解。”穆巴拉点头说道。 罗志宇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会议室的，如果不是钱兴国叫他开会讨论，他甚至不知道第一轮的谈判结束了。 虽然没有明确地签订备忘录，结果已经出来了——617厂这个集研发与制造于一体的亚洲最大坦克基地，被一个不入流的小单位给抢走了订单。 损失至少五千万美元的经费。 “首长，这项目真就给他们？”罗志宇面色沉重，“我们617才有雄厚的技术实力跟项目研发经验……” 到现在，罗志宇依然不愿意放弃。 “先把项目拿下来，然后再去考虑其他吧。”钱兴国看着郑宇成，有些苦涩地说道。“这笔经费不小。” “这些技术可是国内最顶级的，绝对不能出口的。”罗志宇强调着。 “还是先商量，等上级答复。”钱兴国说道，“你们连二代坦克都没有搞成功呢，这个项目你们也没法拿下。” 罗志宇脸色难看，无法反驳。 这是事实。 如果没有引进英国的火控系统，他们的80式主战坦克甚至不会有突破。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定型。 二代坦克技术都不算成功，人家要搞三代坦克，谁能阻止？ “你们简直在瞎搞！这些技术，都是国家最顶级的，怎么能出口？”李明山等人完全不同意这样的技术合作。 “是否会涉及到技术泄密，我们希望有专业人士进行评估。”对于李明山等人的担忧，谢凯直接提了出来，“比如祝老总的团队，他们是专业的，他们的评估结果，才能让我们服气。” “对，就得这些专业的团队进行评估，我们没有技术，也没有经费，要研究这个，除了引进外资，能如何？”郑宇成鄙视地说道，“国家机密，那是有了，才能算。”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的意见，让李明山等人无从反驳，即使他们知道404的目的是见到祝榆生。 钱兴国等人更没法阻止。 祝榆生率队在进行三代坦克的技术论证，尚未开始研制工作。饶是李明山等人不愿意，钱兴国最终还是同意了让祝榆生带着团队对合作项目进行评估。 如此一来，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独臂总师。 同样，还有一大票的军方人员。 “三代坦克跟国外合作？”祝老总在听了404基地准备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之后，担忧地说道，“这些技术，国内都没有，研究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还是最顶级的项目。” 祝老总已经67岁，右边袖子空荡荡的，头发向后，梳理得非常整齐，整个人精神奕奕，消瘦的脸上却是严肃无比。 国内三代坦克项目他们还没有详细方案，没想到一个跟坦克研究没多大关系的单位居然有了方案，甚至还准备跟国外合作研究。 “祝总，您的团队是专业的，他们要您来评估，否则不服气，是否会造成泄密……”钱兴国对祝老总极其客气。 “有什么评估的？他们提出的方案，任何一种都是国内最顶级的技术，一旦泄露，肯定会对国防安全造成影响。”祝老总还没开口，就有人急切地说道，“不管是坦克炮，还是乔巴姆装甲，或者稳像式火控雷达等，哪一样不是国内最顶级的技术？” 郑宇成脸色变得难看了，而谢凯却不介意，只是一直盯着祝老总。 祝老总在听了方案汇报后，心中也是震惊，尤其是提出这个方案的还是一个孩子，一直都在打量谢凯。 现在的争论，大多数人都认为不能进行这方面的合作，会造成技术泄密。 所以最终就得看祝老总的态度了。 “你们肯定也考虑过这方面，说说如何想的把。”祝老总开口对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说道。“三年之内真能搞出来？” 郑宇成让谢凯来说，他也不知道是如何考虑的。 就想着把巴基斯坦人的钱给掏出来。 “祝总，我想请问一下，这样的坦克，是否符合我们国防需求。您的项目，如果是这样的技术水平，能算是研制成功吗？”谢凯没有直接说方案，而是对祝老总发问。“我想目前您的团队还没有确定方案吧？” “小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祝老总没说话，就有人站出来了，毫不客气地指责谢凯，“保密守则不知道吗？” “小朱，坐下，你激动个什么！”祝老总阻止了手下，看着谢凯，也不说话。 谢凯看着祝老总，继续说道，“最先进的坦克，拥有什么技术不一定，但一定得是重型坦克。” “哦？”祝老总绕有兴趣地看着谢凯，“你想说服我？” “若是无法说服您，我们的这项目就泡汤了。不仅是我们404的损失，更是我们国家三代坦克项目的损失。”谢凯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嗤！”他这话一说出来，不少人都噗嗤笑出声来。 就连钱兴国，都有些忍俊不禁。 祝老总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说说，国家是如何损失的。” “我们那个项目，无论有多少先进的技术，都因为只有五对负重轮而限制了最终的性能。更强劲的燃气轮机，坦克底盘装不上去，更大功率的发动机，国内还没有；大口径坦克炮装上去，攻击力即使达到，也因为空间问题，无法携带更多炮弹；同时，采用的只是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这玩意儿，虽属于稳像式，技术性能比上反却差了太多……”谢凯一条一条地讲。 面对祝老总这样的技术大牛，他清楚，必须有理有据。 得从技术性能来说服，撒泼打滚的方式不好用。 只有祝老总支持，他们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才有希望。 “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没有比这些技术更先进的技术。”祝老总认同谢凯的说法，同时提出了问题所在。 “我们这个项目，可以对国内自用项目一些技术进行验证，同时，也能供应经费，让国内三代坦克团队有更充足的经费及经验积累。”谢凯说道。 祝老总不说话了。 谢凯原来的一世，国内三代坦克项目，前前后后投资十多个亿，都由祝老总来开支。 而这位老人，被项目团队的人称之为祝老抠，不是没有原因，他自己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助理两个人打一份菜，凡是跟三代坦克无关的费用，都不会报账。 “具体说说。”祝老总来了兴趣。 “比如125火炮，我们项目里，注明的是44倍口径的身管长度，根据我们的理论模型计算，这已经是59坦克地盘能够承受最大极限炮管长度，若是这种坦克炮的密封性能达到一个量级，59坦克的身板承受不起！”谢凯说道。“我们国内搞的自用坦克应该得是重型，怎么也得有个50吨以上吧，不然就太丢人了……” “小同志，你这是在将我们的军啊。”祝老总听到谢凯的话，笑了起来。“不管是你们提出的技术指标跟技术装备，还是吨位等，都是在将军我们。” “祝总，小子可不敢，这是实话，也是期盼。谁不希望自己祖国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虽然我现在不算一名国防科技工作者，但是我也是一名军工子弟。”谢凯认真地说道。 115 说服祝老总（为盟主南门大老虎3/4） “别在那里拍马屁了，说正事。”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他认为谢凯在拍马屁，却根本不知道谢凯跟祝榆生两人的对话有什么意义。 “说说你对于国内项目的想法，如何？”祝老总这会儿对谢凯感兴趣起来。 一开始，他觉得404的人在瞎搞，都是一个系统内的，郑宇成这人，大家都熟悉。 特别是他让一个孩子出头，更让人觉得他胡搅蛮缠。 谢凯说的这些东西，不管是他自己的认识还是404基地的某个团队的集体智慧，都代表着404基地在三代坦克方面，有着深刻的认识跟想法。 “虽然我不太熟悉炮的技术，但是也知道，口径越大，身管越长，威力也就越大。44倍径身管显然不够。当初wz-122项目的120口径坦克炮技术并不成熟，那时候没有电渣重熔炉跟技术，炮钢质量不行，所以打不了几炮炮管就废了。现在不仅有这技术，37工程引进的105线膛炮，包含身管自紧工艺方面的技术，只要炮钢再有所突破，弄出来的炮管寿命打上600发以上的穿甲弹，应该不是啥问题……”谢凯咧嘴笑着。 却让祝老总心中震惊。 这小子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细节的？ 他也是这几天才清楚引进的技术中有一些什么东西可以用，却还没有想明白如何用。 “而恰好，我们搞出来了一种新型炮钢，541那边正在利用这种材料制造新的坦克炮。”谢凯说道。 罗志宇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你们跟541联手了？” “嗯啊，你有意见？541军品单位没啥订单，我们刚好需要人手，我就从他们那边借了一些人，顺便让他们闲置的产能跟设备有事干。”郑宇成得意地对罗志宇说道。 罗志宇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他们作为国内第一强的坦克单位，结果被两个没落的备份单位联手起来给坑了一把。 “别打岔，你继续说。”祝老总用左手把谢凯说的东西记录了下来。 “装甲问题，乔巴姆装甲，我们基地已经有了模型，具体防护性能如何，目前还在研究，每一层，不同的材料，防护能力都不一样，所以我们需要经费去进行大量的实验……”谢凯看着祝榆生说道。“而国内没有经费供给我们进行大规模的实验研究。” 祝老总一听，惊喜爬上了脸，“你们有乔巴姆装甲模型？” “有，已经建立起来，刚刚搞出来，还没有进行射击实验。”郑宇成站起来回答。 把祝老总勾引到404去，以后的事情，也就容易说了。 “吨位决定防御装甲不可能太厚，所以这个项目是用来验证，同时准备以后出口的。”谢凯说道。“同样是复合装甲，每一层材料不同，自然也就不会一样。最好的必须留给我们自己用，这在各国都是惯例。” “火控系统呢？”祝老总逐渐明白了谢凯的心思，“国内只有201一家在研究稳像式火控系统，王醒桥的那火控很不错，不需要电力就能运行。” 谢凯嘴角抽搐了一下。 传说果然是真的，祝老总选择王醒桥的下反，不是因为先进，而是不用电可以运行。 这事情绝对不行。 不然王醒桥更加不会去搞上反。 国内跟99高低搭配的96坦克，开始都是采用下反稳像式火控，结果作战试验才发现，这玩意儿不行，所以才不得不搞上反。 “祝总，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根本就不行，高速行进过程中，无法保证进行精准射击。”谢凯严肃地说道。“同时，由于采用刚性连接，这对火控计算机的性能要求非常苛严，这是为什么国外的三代坦克明知道下反技术简单却放弃不用的原因。” 祝老总诧异，不明白谢凯为什么对下反稳像式火控这样抵触。 “不需要电力的火控系统，即使在坦克熄火的时候，都可以进行瞄准，射击……”祝老总说道。 谢凯把下反火控系统的缺点介绍后，如同打击王醒桥那样，祝老总也是变得有些心思不定。 按谢凯的说法，对于夜战能力影响将会非常大，行进间瞄准也会出现各种问题。 “如果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先进，国外不会去研究上反。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谢凯说道，“具体如何，等我们跟巴基斯坦人的项目合作成功，样车进行测试时，掌握了数据更直观。那时候我想我们的三代坦克再进行修改也能来得及。” “目前我们只有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祝老总提醒谢凯。 “我们现在什么技术都没有。”谢凯咧嘴笑着，“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关键是我们如何去攻关。现在开始研究什么，我们将来能得到什么，这才是重要的。关于火控系统，不知道祝总是否知道猎-歼式火控系统。” 祝榆生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对于猎歼系统，这东西目前根本就没有听过。 国外的资料也没有介绍，稳像式火控系统在中国都属于刚起步呢。 “双指挥仪式火控系统。在炮长锁定目标准备攻击的同时，车长可以对其他目标进行搜索锁定，也能调动坦克炮对目标进行锁定攻击……”谢凯解释着。 猎歼式火控系统，这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火控系统。 现在各国都还在对稳像式火控系统进行攻关。 谢凯说这个，不是为了让祝老总弄上去，而是希望祝老总开始组织对这方面的研究。 “有详细的资料吗？”祝老总问道。 谢凯摇头，他上哪里去弄资料。 “具体的呢？”祝老总觉得，这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这玩意儿，居然拿来忽悠自己。 “其实这也是我当初了解指挥仪式火控系统的时候想的，按照指挥仪式火控系统的功能介绍，既然是利用计算机对锁定的目标进行射击诸元结算，如果遇到多个目标的时候，从锁定到攻击将会有一个时间段，若是等到炮长攻击完成后再进行锁定，计算，攻击，这个过程中会出现火力间断，特别是面对多个目标的时候……”谢凯恬不知耻地说道。 双指挥仪式火控系统，国际上应该已经有人在开始搞了，不过还属于最顶级的绝密项目，不可能泄露出来。 “所以，你觉得应该让车长也加入到攻击的过程？”祝老总停下了笔，问着谢凯。 “重要的是整个火控系统，车长的作用依然是指挥。采用自动供弹装置，不需要装弹手。炮长锁定的时候进行攻击，火控系统对其他目标进行捕捉，车长锁定，计算机进行各种计算，车长再向炮长传递锁定的目标，射击诸元已经结算完成，调动炮口就能攻击，以此提高射击速度……”谢凯解释着。 双指挥仪式火控系统，属于稳像式火控系统的升级，目的就是提高坦克的攻击速度，攻击准度。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这个想法挺不错。”祝老总点了点头，“技术难度会超过我们的想象。” “难度再大，也是有办法解决的。其实，这种只是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升级版本。”谢凯同样知道难度大，反正他是不知道如何去搞。 他的作用就是告诉专业的人员，告诉他们原理，让他们去弄。 “201所现在搞下反还是上反？”祝老总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看向谢凯，他不知道。 各种专业术语让他脑袋都大，遇到这种，都是自动屏蔽。 “下反即将完成，下一步工作，就是上反。下反给我们的国外客户用，那玩意儿没有太大的升级潜力……缺陷太多了。”谢凯不屑地说道，反正他看不上这东西。“国内要用的，就得是好的。” “小同志，不能好高骛远，差的不想用，好的又没有。”祝老总提醒着谢凯。 “祝总放心，有着下反的经验，只要有充足的经费，我想201所很快就能搞出上反，可能一开始的时候性能不会太过理想，只要经费充足，不断地进行试验，改进，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完成。”谢凯说道。 “你们需要多长时间？”祝老总动心了。 他现在也不再坚持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可以不用电就能使用。 “这个得问201所的专家。”谢凯很想说5年时间，最终还是没有说。 不是他搞这个，说了也白搭。 搞不出来，到时候祝老总不爽他，这日子可不好过。 “你们研究一下，如果可行，拿出一个方案来。”祝老总说道，“这事情我们再研究一下。” 钱兴国等人，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说什么话。 完全就是谢凯跟祝榆生两人的对话，或者说谢凯一个人在介绍最合适。 管理人员无法把握，他们相信祝老总知道轻重。 郑宇成不愿离开，他希望亲耳听到祝老总支持他们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计划，却被谢凯直接给拉走了。 “在这里反而不方便，祝老总会帮我们说话的。”谢凯说道，“何况巴基斯坦人也会攻关，这样的合作机会他们不会放弃。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担忧什么。” 116 卖坦克到中东才是目的（为盟主南门大老虎4/4） “你怎么这么肯定？在目前看来，军方跟五机部的人都不同意我们跟巴基斯坦人合作，何况还有罗志宇会从中作梗。”郑宇成确实担心。 一直以来，都是国内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才进行合作。 这次他们反过来了，国内都没有的技术来合作。 数亿美元的项目，上级不同意，404基地就失去了机会。 “咱们不仅要跟巴基斯坦合作，在国内的三代坦克项目，还得插上一脚。”谢凯说道，“火控系统这方面，就是我们的敲门砖。” “问题是王醒桥对你提出来的那啥上反不感兴趣。”郑宇成说道。 “你不是喜欢用钱砸么！”谢凯盯着他，“你直接告诉他们，只要完成我们要求的研究，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经费给够！” “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呢！”郑宇成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谢凯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其他的项目无所谓，但是这个，必须得用钱砸。火控系统是新一代坦克的关键。如果火控系统不行，攻击力再高，打不准不是也白搭么？皮再厚，遇到数量众多或者射击精准的敌人，能扛得住？再说了，这是巴基斯坦人的钱！” 越到后面，火控系统的重要性也就越重要。 目前北斗卫星还没有上天，谢凯想要提出建立信息化的坦克，那是做梦。 真的好高骛远了。 两人离开五机部，直接去了201所，必须得让王醒桥同意现在就开始搞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研究准备工作。 谢凯说的那些，祝老总已经被打动了，他相信祝老总会帮忙的。 五机部会议室里，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离开了，会议室却陷入了沉默。 除了祝榆生，其他人都是不同意404基地跟巴基斯坦的合作。 “我觉得，他们这种合作模式可以，并不会对我们的技术造成多大的泄密。谢凯那位小同志说得没错。”祝榆生开了口。 “祝总，那可都是国内最顶级的技术！我们国内二代坦克技术都没有完全成熟……”钱兴国一脸的担忧，“巴基斯坦如果获得技术，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卖出去。” “这难道不好吗？卖得越多，他们也就有更多经费来进行更先进技术的研究。”祝老总说道，“这不需要国内投资。” “其实国内只是技术入股。”龙耀华内心还是支持的，“巴基斯坦在有了更好选择时候，肯定不会同意617的技术方案。” 说的时候，还向着罗志宇看去。 罗志宇脸色一直阴沉，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只看到技术的泄露，没有看到这次合作给我们技术发展带来的机会。他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技术去跟巴基斯坦人合作？难道他们没有想过上级是否会同意，是否会造成技术泄露？”李明山问着众人。 众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就连祝榆生，也是不明白。 “祝老总在开始就提出来，边投资边回收，实现资金循环利用。我想他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巴基斯坦跟中东国家的关系，从印巴战争后，中东的一些国家就在对巴基斯坦进行援助。”李明山说道。“他们不仅是为了获得技术研发经费，更为了卖坦克。” 众人明白了。 404基地的人，不仅仅是想要跟巴基斯坦合作，拿下巴基斯坦的订单。 通过技术合作的方式，两家拥有技术，到时候巴基斯坦为了回收技术投资，肯定会通过关系，把坦克卖到中东国家。 “这样不是让国外能更清楚我们的技术实力？”钱兴国虽然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同时也更忧虑。 “绝对不行，那是国内最顶级的技术，一旦满大街……”罗志宇再次开口了。 必须得阻止。 “你闭嘴！瞧瞧你们干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这次被人阴了一把，还好意思。”钱兴国自己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巴基斯坦要求稳像式火控系统，这东西，是你自己丢给404的！即使跟你们合作，你觉得404基地的人会同意把技术支援给你们？” 罗志宇低头不语。 “人家弄出来几套合作方案，你们有什么合作方案？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吧？总认为除了你们就没得选择。”钱兴国的话，让罗志宇脸色通红。 一直以来，617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情板上钉钉，根本就不会被人抢走。 谁知道，想都没有想过的一个单位冒出来了，方案远比他们的更让巴方动心，同时还有着多种合作模式。 “这些下来再说吧，还是说说这事情。我个人觉得，谢凯同志的想法很对，利用他们的项目对三代项目技术进行验证，在他们的基础上提高，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具体的方案，他们在前面搞，对项目有着不小的好处……”祝榆生的话，再次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们搞的项目，是国内自用的。 出口没可能。 “我也觉得可以试一试。国内出口的武器装备，都是轻武器，现在国内对武器的需求不高。”龙耀华说道，“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反正上级一直都在说摸着石头过河，这也算是一种军工单位发展的新模式。” 国内武器出口份额很少，轻武器都是论吨卖，却不值钱。 重型装备值钱，整个国际市场都被苏联跟美国把持，欧洲的英德法都没有多少市场。 不是中国不想卖，问题是没有人买。 中国的武器性能落后，谁都知道。性能好的，那都是大杀器，根本不可能卖出去。 “祝总，真的没有问题？”钱兴国问道。 “按照他们说的，我们国内的三代坦克只是这样的水平，那还不如不搞，省得浪费有限的经费。”祝老总一脸豪气地说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轻视他的这句话。 在刚开始领导找到他的时候，提出的任务是搞出“跟国外先进的坦克能够相抗衡”。 而祝老总在接受任务后，却把目标瞄得更远，“打个平手有什么用啊，非得把他们打掉。” 有资格了解这个项目的人都知道这事情。 在场的，大多数都有资格了解。 “按照他们的技术指标，只能说这种坦克是有着三代特性，并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三代坦克。唯独一个就是火力强悍，防御装甲，动力系统什么的都因为吨位限制了。毕竟只有五对负重轮。”祝老总罕见地开着玩笑说道。“严格地说，他们这种项目真正属于拥有三代坦克部分技术指标的二代半。而不是617提出的二代半。” 五对负重轮，限定了坦克吨位高不到哪里去。 吨位不高，车体也不可能太庞大，防御装甲，动力系统都被限制了。 “上亿的经费，对于我们国内的坦克技术，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促进作用。”龙耀华说道。 祝老总强调，“这些技术项目，甚至可以跟我们的项目进行合并，我个人觉得，完全可行。如此一来，我们三代坦克项目的经费将会节省很多。我会向国防科工委汇报的。” 他是真的被谢凯说的那些给打动了。 目前国内三代坦克还处于技术论证阶段。 二代坦克都还没搞定，三代坦克项目就已经启动，而国外的豹2、m1坦克都已经列装，中国跟国外坦克技术水平差距，整整两代。 “我们项目的难度有多大，大家都知道。经费紧张，大家同样清楚。404跟巴基斯坦这次的合作，给了我们一个用别人经费来论证我们技术的机会，我希望大家能看到这对我们技术水平的促进作用。”祝老总本身不是多话的人，但是在这里，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多考虑一下这个项目的作用。“虽然巴基斯坦会得到一部分的技术，我们得到的好处更大。” 用404的中型坦克论证后，再去改进技术，用到自用的坦克上，性能肯定会更先进。 专业的人士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还能如何。 用他国的经费来帮助锻炼本国的技术队伍，研究国内的技术基础，何乐而不为。 巴基斯坦方面同样也没闲着，了解了404的项目方案后，就开始准备对中国相关单位进行攻关。 “现在已经证实，对方这项目并不是为了骗取我们的经费。对方跟我们的接触，他们上级单位之前都不知道。我们必须说服中方同意这次的技术合作。”卡奇赫德对着众人强调着。 穆巴拉也支持他的看法，“最好是传回国内，让总统亲自沟通。” “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大筹码，咱们不是掌握着一亿美元的经费吗？中方缺外汇，第一期经费，可以给出更多。”卡奇赫德建议。 “这么多？如果时间太长，咱们可不好交代。”穆巴拉说道。 “只有资金充足，他们的人才会更努力一起攻关。”卡奇赫德说道。“这样的项目，只要我们也拥有技术，完全可以出口中东兄弟国家回收经费……” 当天晚上，消息便通过巴基斯坦大使馆传递回国，总统齐亚·哈克在知道这个项目合作方案之后，高兴得直说好，亲自给中国方面打电话，希望中国方面能同意这次的合作。 117 挖掘机团队压历山大（为盟主driden1/4） “郑主任，你们究竟什么意思？我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如果贵方不愿意合作，也没必要浪费大家时间！”吉川正雄现在真的慌了。 接连约了好几次，中方都不断地推脱。 现在好不容易约出来了，负责谈判的郑涛却根本就不提合同的事。 三菱重工方面一直催促尽快签订合同，把原本谈妥的好处拿到手，中方在数控系统方面的技术取得突破，已经被完全证实。 现在各个数控系统研究单位已经拿到技术，开始消化，再拖下去，中方的数控系统多了，他们的利益更得不到保障。 “吉川部长，贵方的价格实在太高。上次已经说得清楚，我们国内有了三轴数控机床的系统，贵方若同意出口全套技术，我们还是有兴趣的。要不然，就只能谈五轴了。”郑涛一脸轻松地说道。 现在他一点都不急。 也喜欢看三菱的人着急。 一个月前，还是他求着对方，现在完全颠倒过来了。 “五轴数控系统那是巴统禁运的，每一套系统，每一台机床都得报备，这一点你们清楚。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合作诚意……”吉川正雄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咱们先不谈这方面，双方都再考虑一下，关于挖掘机采购的业务，为什么要绑定数控系统？” 郑涛眉头一挑。“不对，这是你们之前绑定的。现在我负责跟你们谈判也正常啊，不是你们的要求？” “为什么贵方一直拖着不签合同？双方不是已经达成一致了？”中村秀敏质问郑涛。 郑涛一脸诧异，“一致了？为什么我不知道？由于这批挖掘机是为工程兵部队采购，加上咱们双方条件没有谈妥，以及军方希望不仅质量可靠，价格低廉，效率高，更希望国内就提供各种配件……” 郑涛觉得三菱的人有些可笑，明明是他们要求太高，现在还指责自己。 “我们每台价格已经降低，充分表示了我们的诚意！”中村秀敏脸色阴沉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要，这合作就没有必要谈了。你们不要，有的是人要！” “这事情由你们决定，我们也没法强迫你们不是。”郑涛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威胁。 红旗机械厂的挖掘机，只是短时间内弄出来的应急产品，没有三菱的压力，军方直接采购更好。 不为别的，仅仅红旗机械厂弄出了数控系统，让他不再受三菱集团的气，就让他偏向这家单位了。 “郑主任，这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贵国政府的态度？”吉川正雄黑着脸问道。 中方最迫切需要的数控系统已经有了，这就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一个筹码。 “吉川先生，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在之前已经通知你们，由于此事关系重大，虽然只是走过场，公开比试，这也得走一遭。否则我们也非常为难。希望你们能理解。”郑涛心中叹息，日方的攻关能力太强，他也没有权利决定不要三菱的挖掘机。 红旗机械厂的人虽然同意当众比试性能，拿下军方订单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比啊，谁怕谁！难道我们的技术还不如你们国内一家不懂工程机械是什么的小厂？”中村秀敏一脸傲慢。 “明天就是约定的比试时间，到时候不仅多个部门领导，还有军方相关首长也会在现场观看。”郑涛提醒着对方。 “谢谢郑主任，不过您还是帮你们自己的单位操心吧！”中村秀敏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进行任何准备！” 郑涛看了一眼中村秀敏，很想反驳，想到国内的技术基础，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松集团的技术，一直都没有谈下来。 如同他们跟三菱的谈判，小松集团跟国内挖掘机技术合作的项目也暂停了，谁都清楚，小松是在等中方挖掘机出来。 这次的现场比试，只有红旗机械厂跟三菱重工的比试，小松不参加。 性能比试中方如果输了，小松跟国内的技术合作同样会出现变局，小松肯定会提高条件。 红旗机械厂如果赢了，那么，小松就没有之前那样硬气了，对于中方谈判团队有着莫大的好处。 “明天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中国人！”看着郑涛离去的背影，中村秀敏骂了一句，狠狠地说道。 吉川正雄目光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小松集团办事处，小松多吉同样在思考，分析中国方面的挖掘机技术能达到什么水平。 “经理，我们新的谈判方案已经出来了，请您过目。”一名三十多岁的手下敲响了小松的办公室门，拿着新做出的方案给小松过目。 小松翻了翻方案，皱着眉头说道，“提高价格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这是技术合作。方案中，我们所占据的股权再提高15%，另外，关键的零部件必须从我们国内进口！” “他们会同意吗？”手下有些担忧地问道。 “除非他们明天能在比赛中露脸，中方的挖掘机性能比三菱的更好。”小松多吉轻松地说道，“你觉得他们的挖掘机能比三菱性能更好？” 手下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们国内的工程机械研究生产单位还有一线希望。那家单位根本没听说过！仅仅是液压技术，他们就无法解决。” “所以，按我说的去准备。新的合同先不要给中方看，等明天中方输了比赛，再通知他们新的合作方案。”小松谨慎地说道。 即使明知道中方肯定会输，也得等到结果出来再说。 否则，到时候就没有挽救的余地。 不是小松多吉认为红旗机械厂有可能在性能上比三菱的更强，而是他本身的谨慎使然。 后勤部招待所里面，谢建国，曹峰，母红军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脸上都是沉重，也没谁说话，默默地抽烟。 房间里烟雾弥漫，却没有人在意。 “老谢，有把握吗？龙耀华将军可是说了，明天的比拼，不仅关系到我们是否能拿到军方订单，更关系到国内挖掘机单位跟小松集团关于这方面技术引进的合作谈判。”曹峰在烟头烧到了手指后惊醒过来，吐出一口浊气，问着谢建******红军茫然，看着谢建国，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谢建国吐出一口烟雾，把烟头在已经满了的烟灰缸里掐灭，“现在担心也没用，就明天这一锤子买卖了。成功了，基地的危机就算彻底解决。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丢人的，从最开始搞这个到目前，我们也只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拿不到订单，把技术弄成熟，也不是没市场。” “着火了？”郑宇成带着谢凯到了谢建国等人的房间，推开门就被扑出来的烟雾给呛着了。 “郑主任，您怎么来了？”开门的母红军一脸惊喜。“小谢也来了啊，快将来。” 一边说，一边用手扇着烟雾，转身进去开窗。 谢凯同样抽烟，这段时间很少碰，毕竟没有太大的压力。 房间里面的烟雾让他受不了，所以也就不进去了。 “你不是去香江了？事情办完不回去上学，跑这边瞎混什么，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谢建国见着谢凯出现在这里，不仅没有父子相见的喜悦，反而是责备。 “建国啊，我这边有点事情需要他帮忙，就让他过来了。如果不是他，那事情还真一点希望都没有。”郑宇成急忙解释着。“挖掘机呢？检查好没有？在什么地方？” “在比赛场地旁边，我们的人在那边守着，军方首长让我们过来汇报情况。”曹峰的担忧，并没有因为郑宇成出现就消失。“他们说明天比试关系到国内跟小松集团的技术引进，一旦我们输了……” “输了就输了，并不丢人。咱们搞这个才多少时间？何况大多数技术都是从兄弟单位手中搞来的。”郑宇成无所谓地说道，“原来咱们指望这玩意儿养活基地，现在不要他们的业务，基地五年内也不成问题。五千万美元，很快就会到基地的账户上！” 有钱，郑宇成的腰杆子都挺得很直。 “得瑟！”谢凯在一边撇嘴说道。 “难道不应该得瑟？五千万美元啊，换算成大团结，都能够把咱们整个财务部堆满！一亿多呢！发工资得发五年！”郑宇成说道，“这事情，回去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谢凯看都懒得看他。 “什么项目？这么多的经费！”曹峰震惊了。 就连谢建国，也都顾不得再去担忧。 “他的玩具项目，跟巴基斯坦合作，第一期经费，五千万美元，这是巴方代表刚才找到我们说的。”郑宇成得意地指着谢凯说道。“所以，那挖掘机项目，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这小子去香江，也给我们搞了一个不小的业务，养活基地不成问题。” “他去香江干啥了？”谢建国有些不相信。 “那个游戏机，第一笔订单两千多万港币，预付款700万港币，虽然港币没有美元值钱，但是也有两百多万呢。” 118 让鬼子开开眼界（为盟主driden2/4） “有这么大的市场？”谢建国还真没想过，之前谢凯在基地捞钱，还被他教训了一通。 “爸，这东西就是下金蛋的母鸡。”谢凯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骄傲的，“小舅他们公司看到这玩意儿后，直接在香江街头摆着，一台机子一天挣了好几千港币！” 谢建国等人完全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港币确实不值钱，跟人民币的汇率1：0.29，差不多是三倍，一天好几千港币，也是上千的收入。 “对了，我还没问你，他们卖出去的价格是多少？”郑宇成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问谢凯柳东盛卖出去的价格是多少。“成本虽然低，咱们生产，也不能太廉价不是？” “1800美元。”谢凯直接把价格砍去了1200美元告诉郑宇成。 1200美元是他留在香江账户上的资金，1800美元是需要通过香江转账到国内的。 要想向上级要外汇保留权，以目前国内仅仅只有几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难度实在是不小。 “这么高？换成我们的钱，这不是得四五千，这些资本家真黑心，不到一千块钱的成本，居然好几倍的利润！”穆红军不由咂舌。 “咱们是不是要个三千块钱？”郑宇成一脸贪婪地舔着嘴唇。 谢凯白了他一眼，“别说三千，两千你都别想。人家的技术，人家的品牌，人家的推广费用，渠道建设费用，运输成本等等，这些不要钱啊！” 郑宇成不要脸，居然抢自己的钱。 见到谢凯反应那么大，郑宇成看着他，一脸鄙视，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守财奴，不过郑宇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说说明天的事情。”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明天的比赛，我们心中没底。”谢建国说道。 “不是说了么，不用考虑那么多。以前没有收入来源，就指望这项目活命。现在根本不在意这玩意儿，能挣多少钱？卖坦克，才是王道！咱们是军工单位。”郑宇成一直都看不上民品。 之前说军用挖掘机，不过是有个台阶。 再是军用挖掘机，没有枪没有炮，无法用于作战，算什么装备。 “这个关系太大了。”曹峰提醒着。 “有什么关系？小鬼子想要找借口为难引进团队，有没有我们，一样会提高条件。就如之前数控系统一样，如果不是他们不断提高要求，不跟国内签合同，刚好我们运气好，搞出来了数控系统，还不是得咬牙接受他们的条件？”郑宇成不屑地说道，“我打听了，虽然田峰并不看好我们的挖机，但是也没有帮着小鬼子，他亲自选定的场地，地形复杂，坡度也不小……” “如果地形复杂，肯定对我们有用，毕竟我们那是坦克！”母红军变得轻松起来，“普通挖掘机对于复杂地形并不适应。” “这么说来，田峰还是帮着咱们的？”曹峰诧异地问道，“之前他可是把咱们的批得一文不值。” “好歹咱们这是国产，没有任何一个零件是进口的。不过不要忘记他的话，虽然他说过，只要不比三菱差太多就采购我们的，要是真的差了，不少人得说闲话。”郑宇成说道。 基地里面不指望挖掘机的订单救命，无形中让大家压力小了很多。 如同郑宇成说的，小鬼子要为难中方，没有他们，也少不了。自然就没有之前那么患得患失，几人一起吃了饭之后，便休息了。 第二天天未亮，就乘坐后勤部的车向着西边的郊区去了。 军方基建工程兵部队，正在进行改编，元旦就会划归武警部队。 负责后勤采购的就是田峰，还有一些相关领导。 很早，相关的军方人员跟国内挖掘机生产厂家代表就到了比赛的区域。 这一区域距离公路有着一段距离，下面是低洼的荒地，旁边不远处则是一座小山峰，整个地形结构对挖掘机来说，都是属于比较复杂的。 “田主任，咱们这挖掘机今天就能定下来？”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问着田峰。 其他几人也都是盯着田峰。 “对于这样的地形，你们有什么意见？”田峰问着工程兵部队的相关负责人。 “这很不错了，虽然我们施工的地方有的地形更复杂。从这边行进到那山头，然后再在山上施工，可需要不短的时间。”开始问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可别让咱们等太久的时间。” “怎么还没来？三菱的人傲慢，人家说得过去，红旗厂也这么大牌？” “人家有技术，自然得压着时间才来。” “也就不知道那红旗厂搞出来的挖掘机有什么不同，上级首长居然叫咱们都来观摩。” “观摩红旗厂如何丢人呗。” 眼看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双方都没到场，围观的各厂代表们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是国内工程机械单位的专业研究生产单位，前阵子被上级首长统统骂了一顿，几十年的技术储备跟经验，居然不如人家一家普通的机械厂，没有经费，自己搞出了挖掘机。 更是让各个单位过来观摩。 大家心中如何能舒服？ 田峰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公路的方向，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小王，你去问问，这都快到时间了，怎么双方都还没有来？” 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红旗厂的挖掘机没有看到影子，三菱的也没见着。 都在耍大牌？ “轰轰轰……”田峰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远处隐隐地传来了一阵发动机轰鸣声。 “首长，三菱的已经过来了，用拖车拖过来的，里面拖车进不来，挖掘机在路边下车，然后开进来。”小王很快就回来了。 田峰皱着眉头，“红旗厂的呢？难道他们不参加了？” “不知道啊，他们昨天下午就已经到了附近，按理早就该来了。”小王说道。 “估计是怕丢人，不来了吧！”一名四十多岁的干瘦眼镜撇嘴说道，“挖掘机这样的精密装备，可不是随便什么单位都能搞的。” “就是，如果这么容易，我们哪里需要引进技术！” 这些话，显然是说给田峰听的。 田峰对他们不爽，大家都是清楚的，毕竟这个项目数年前就给了一些单位，经费都被他们给祸害了。 对他们，田峰自然不会客气。 现在红旗厂的挖掘机不见踪影，除了害怕丢人，临阵退缩，怎么能找到别的借口？ 总不可能是还没开始挖掘机就出了毛病，然后不能参加比赛了。 一众围观的人员举着望远镜向着公路边上看去，三菱的挖掘机正在缓缓地从专用拖车上面往地面移动。 这样的运输方式，大家都了解，中型挖掘机吨位不小，行进速度却没有多快，还容易把路面给压坏。 一直到三菱的挖掘机从拖车上下来，停在路边上，拖车往前面开去，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 “轰轰轰……”正当众人疑惑红旗厂的挖掘机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公路上面，一辆军绿色的挖掘机屁股冒着黑烟，正在高速向着这边冲过来。 那速度，起码超过了三十！ 三菱重工的挖掘机几乎是一点点在向这边挪动，遇到一些比较宽的壕沟或坑的时候，还得用铲斗支撑在地上，让挖掘机缓慢通过。 那辆军绿色的挖掘机却根本就不考虑这些，如同看不到地面上的坑洼及壕沟，如同越野的坦克一般，快速冲了过来。 “这是挖掘机？”除了少数知道内情的人，就连工程兵部队的人，也被震撼到了。 “有铲臂，上面的驾驶舱跟后面缓慢行驶的三菱挖掘机没有多大的区别，不是挖掘机地什么？” “这东西能用？” 围观的人完全没有想到，红旗机械厂的挖掘机是这种模样。 当那辆军绿色的红旗挖掘机到达众人前面的时候，三菱挖掘机还在小心翼翼地向着这边缓慢前行。 “八嘎！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们的挖掘机是坦克改装的？”一直跟在挖掘机后面的中村秀敏，看到那辆军绿色挖掘机就这样如履平地地从自己面前跑过去。 “中村，别着急，我们还有机会。他们的挖掘效率并不一定很高。甚至有可能在挖掘的过程中就会出现问题。”吉川正雄的心也沉入到了谷底。 他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红旗机械厂的挖掘机不是通过拖车运输，是直接开过来！ 跟中村秀敏等人一起的小松多吉，看到这辆挖掘机的时候，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中方军队需求的挖掘机，仅仅是在越野能力以及运输方面，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多大的竞争力了。 如果对方的挖掘机再表现出不俗的挖掘效率，这次三菱的订单肯定拿不到。 幸亏没有开始就过去，把新合同给中方。 “首长，我们没迟到吧？”郑宇成跟谢建国以及谢凯从坦克驾驶舱后面跳下来，郑宇成一脸笑意地问着田峰，同时还扭头去看远处正在缓慢往这边挪动的三菱挖掘机。“这地方太平了，没法充分展现出来我们这挖掘机的越野性能。不然让小鬼子好好开开眼界。” 119 让鬼子的挖机再跑一会儿（为盟主driden3/4） “这是坦克改装的？”站在田峰身边的军官眼睛都直了。 特别是底盘，完全跟59坦克没差别，上面回转部分也没有普通挖掘机的那种结构，只是一个驾驶舱跟铲臂，看起来有些别扭。 “是的，首长，下面就是59，把炮塔改成了驾驶舱，如此一来，我们的挖掘机重心更低，在工作的时候，就不容易出现翻车的危险，起吊能力也更大。”谢建国解释。 “我得好好看看。我说田主任，你早点告诉我们有这东西，也就不考虑进口的啊！虽然不能打炮，这也是坦克不是。”军官说道。 田峰苦笑一声，眼光却投到旁边刚刚还在说风凉话的挖掘机生产单位的代表们。 这些人已经被雷得目瞪口呆了。 挖掘机能够这样搞？ 他们根本想都没想过。 “这位是工程部队后勤方面的负责人，张永成主任。”田峰今天的态度好了很多，主动给郑宇成以及谢建国介绍张永成。 一番寒暄后，张永成担忧地问道，“这挖掘机的液压系统跟发动机没问题吧？” 国内的工业心脏，都是差强人意。 “首长放心，发动机是坦克的，绝对没问题，500马力的强劲动力适宜于任何工作状况。液压泵跟液压分配器也解决了，不需要进口。整个挖掘机，没有任何一个零件是进口的。”谢建国说道，“不过质量方面，可能还没法跟国外比。” “能用，不是太差就行！”张永成说道，“不需要用拖车吧？” “如果几千公里的转场，最好还是通过火车运输，六百公里以下，就算了，平坦土路，最大行驶速度可以达到六十公里每小时，耗油量比坦克低不少，毕竟只有二十多吨的重量。”谢建国点头说道。 “一会儿比比看，挖掘效率只要不比三菱的差太多，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们就要你们这挖机了。”张永成小声地说道，“仅仅是这跟坦克没有太大区别，我们就得用这个。” 谢建国听到这话，顿时喜上眉稍，向田峰看去，田峰则是皱着眉头看才走一半道路的三菱挖掘机。 “中村先生，可以开始了吗？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在田峰的示意下，一直当三菱挖机过来了，小王才对着脸色铁青的中村秀敏问道。 “可以！”中村点了点头。“如果比挖掘效率以及爬坡度等，我们这确实没法跟你们这种用坦克地盘改装的相比！不过这并不代表技术水平。” 行驶速度这方面，挖掘机跟坦克比差得没边。 谁都没有想到中方的挖掘机是坦克改造的。 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出现了意外。 “中村先生的意思呢？”田峰问道。 “等到了那边山峰下，同时开始。这样才能充分地看出性能。”中村秀敏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中方的优势。 “真不要脸！行驶速度难道不算是性能之一？你们要不要我们帮忙修条路通向那边，或者直接等你们干完再开始？”郑宇成听到翻译的话，一脸鄙视。 小松多吉也清楚，这事情绝对不能让中国方面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即使中方的工作效率低下，也会因为跑太快而被忽视。 “挖掘机的工作效率，可不是比行进速度的！”小松冷冷地说道，“如果只是比行驶速度以及越野能力，贵国方面完全没有必要向我们引进先进技术。直接用坦克挖掘就好！” 显然，他是有些看不上这种坦克底盘改出来的挖掘机。 中方是取巧。 “挖掘机最核心的液压系统不需要参与到行驶过程。行进速度也不能代表工作效率。”小松的话，让田峰等人都尴尬。 谢建国跟曹峰更是脸色铁青。 郑宇成到了发作的边缘，却被身后的谢凯一把拉住。 “既然日方需要公平比赛，咱们就等他们过去了再开始吧！”谢凯平静地说道。 他相信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刚才张永成的话，他已经非常明白。 那边山坡不高，但是不少地方比较陡峭，对于挖掘机的爬坡度要求很高。 这个地方的选择，需要用到挖掘机的各个性能指标，要想从坡底爬到半山腰上面的指定位置，并不容易。 有几个地方垂直高度甚至超过两米五，还有两处坡度在70度左右。 他们忘记了坦克是干什么的。 “那就按他们的要求来！”郑宇成冷哼一声。 见红旗厂的人如此自信，就连小松等人都紧张起来。 也不管红旗厂的挖掘机如何，中村秀敏吩咐了驾驶员后，那辆挖掘机就屁股冒着黑烟，上面工作部分旋转，向着不远处的山坡跑去。 “你们怎么不动弹？先跑到山坡下，等着他们挖掘机过去了就开始啊！”张永成有些着急。 如果红旗厂这坦克改的挖掘机爬坡能力不行，到时候他们也不好太过维护。 “让他们先跑一会儿。”郑宇成一脸鄙视地说道，“就这点距离，等到他们快到了咱们的挖掘机过去，爬上去也会比他们快。” “小心驶得万年船。”田峰提醒着。 “这种山坡，没问题。”谢建国说道，他是总工程师，在之前就进行过实验，来的路上更是一路不停地测试。 旁边当观众的各单位代表，这会儿都老实起来。 再也没有听到谁说风凉话。 田峰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 “上面工作部分，可以随意转动吧？”张永成问着谢建国。 “没有问题，360°任意旋转。发动机跟液压马达都是在底部的舱内，59坦克的炮塔原本是机械传动，由于不需要考虑后坐力跟炮塔重量问题，整个驾驶舱跟铲臂重量减轻很多，采用液压马达辅助旋转，在旋转速度更快……”谢建国介绍着。 “这么说来，咱们这东西，不比日方的差嘛。”张永成说道。 “首长，其实不是这样，虽然这上面有不少技术是军用，液压系统的一些零件质量方面……”谢建国并没有忽悠军方的负责人。 加工精度不够，在经验方面也没有小鬼子丰富，这一点，没法否认的。 “能用多久？”张永成皱起眉头看着谢建国。 国内液压领域不如国外，这点谁都知道，材料，热处理工艺，加工质量等，都决定了零件的使用寿命。 如果质量太差，天天更换，就别指望干活了。 郑宇成不停地给谢建国使眼色，让他别说实话，谢建国看到了，也没有理会，“这个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数据，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装上去后，没更换过，昨天也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半年到八个月的工作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只能用一个月呢！”张永成松了一口气。“你只要敢保证三个月的质量，我都用你们的挖机！” “张主任，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田峰看了看不远处的中村秀敏等人，皱着眉头说道，“到时候他们认为我们是暗箱操作，其他方面的合作为难我们就麻烦了。” “什么叫暗箱操作？这玩意儿不用专门的拖车，一辆拖车也得好几十万！拖车平时又没什么用，我们承建的都是重点基础项目建设，一个工程都得几年时间！”张永成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们当咱们是肥羊宰呢。” “老郑，你们的挖掘机还不出发？他们都跑一半的路程了。前面可有不少壕沟，为比赛专门挖出来的。”田峰再次提醒郑宇成。 郑宇成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谢建国，后者说道，“首长，让他们再跑一会儿吧。” “这么有信心？”田峰最瞧不上的就是说大话的。“别到时候输了说不公平。” “首长，您对我们不放心，但是得对我们的坦克放心吧！”谢凯钻出来说道，“这种专门为军方工程兵部队打造的挖掘机，是坦克与挖掘机的完美结合，由于功能单一，跟坦克相比，不管是越野速度还是爬坡能力，都更出众！” “一边儿去，哪里都有你！”谢建国瞪了谢凯一眼，对着田峰说道，“他说的是实话，这里面的技术，很多都是可以民用的。” “对于他们这些专业搞挖掘机的厂子生产出来的，我确实不放心，他们的太过垃圾！质量不行，效率低下。”张永成扭头看着旁边一脸嫉妒的代表们，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军用技术，虽然比国外要差，但是绝对不会太让人失望。” 59坦克的性能，是个人都知道。 虽然不够先进，但是越野能力什么的并不差。 用坦克的这些性能跟挖掘机比，实在是太过欺负人了。 唯独需要考虑的就是这坦克地盘上面的铲臂工作起来的效率如何。 “他们已经跑了四分之三了，再等就到了！”张永成看到三菱的那台挖掘机要到了，不由也是有些着急了。 仅仅是59坦克的底盘，就已经打动了他。 他希望红旗机械厂的这台挖掘机能够狠狠地露脸，把气焰嚣张的三菱给压下去。 郑宇成看了看，见谢凯摇头，平静地说道，“没事儿，让他们再跑一会儿。” 120 两亿四千万订单（为盟主driden4/4） “可以出发了，用最大的速度冲过去！”见三菱挖掘机已经到达山坡下面，即将开始攀爬第一道只有1米不到的垂直坡度，郑宇成让早就急不可耐的母红军向那边出发了。“到时候直接爬上去开挖，别等他们。” 原本挖掘机正对着一行人，得到命令后，母红军没有先旋转驾驶舱向前面，而是以倒挡方式后退，在后退的同时，操纵着驾驶舱旋转180°，根本就不用转向。 这是在展示挖掘机的操纵性能。 “他倒着走？”张永成有些担忧。 “我倒要看看中国人的这种挖掘机能有多厉害！”中村秀敏几乎气炸了。 小松没说话，脸色严肃地关注着中方的挖掘机，不时地在他手中的小本子上面记录着什么。 之前中方的谈话，他们听得明白，显然中方的负责人开始倒向他们国内单位。 这一点，小松并不介意，他不相信中方的这辆挖掘机能达到三菱的程度。 三菱挖掘机比小松集团的技术要差不少，却比中方的技术要好很多。 除非中国方面在液压领域的相关技术获得突破。 红旗厂的挖掘机，一开始倒退着走，速度也远比三菱的挖掘机要快，一直遇到第一道两米宽的壕沟的时候，刚才在这个位置，三菱挖掘机驾驶员是利用铲臂支撑在壕沟里，才让挖掘机顺利通过的。 远处的人只见到红旗挖掘机在壕沟前斜着走，上面的铲斗跟驾驶舱旋转回来，随后转向，根本没动用铲臂，如同没有看到，直接冲了过去！ “好！”张永成拍手欢呼。 中村秀敏脸色更难看，就连平静的小松多吉，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 2.5米宽的壕沟，对于可以直接越过2.7米壕沟的59坦克，完全不需要助力。 远处的三菱挖掘机，已经在第一道垂直坡前，没等中方挖掘机到来，驾驶员直接用铲臂支撑在地上，轻松地爬了上去，上面是45度坡，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把铲臂收起来。 “太不要脸了！不是说要公平吗？怎么不等我们这边的挖机到了再开始爬！” “小鬼子果然阴险。” 原本不吭声的代表们，见到小鬼子不守规则，不由喧哗起来。 “你们怎么说？如果有意见，我会向他们提出来。”田峰皱眉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中村秀敏，问着旁边的谢建国。 谢建国摇了摇头。 这些障碍，对于挖掘机，都是不小的难度，对于坦克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何况这是展示挖掘机真正性能了。 红旗挖掘机一路上如履平地，整个过程中，不时地上下颠簸得厉害，一直根没用铲臂辅助行走。 三菱挖掘机一直向上爬，遇到五六十度的坡的时候，由于重心太高，不时需要靠着调整铲臂的位置或用铲臂辅助行走，在红旗挖掘机刚到坡底的时候，三菱的挖掘机已经爬了三分之一的坡。 远处观看的众人，手心捏了一把汗。 红旗挖机一路冲过去，在坡前面没有丝毫停顿，将近一米的垂直坡，直接就爬了上去，45°坡根本不是问题…… “快！快！快！”中村秀敏看着中方的挖掘机快速地接近他们的挖掘机，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挥舞着拳头咆哮着。 “切，想快就快得了？刚才不是特得瑟么？”谢凯鄙视着小鬼子。 “到了一半的路程后，可就没这么容易了，都是五六十度的坡，甚至还有好几米长的七十度坡。”田峰提醒着。 “那都不是问题！”郑宇成笑眯眯地说道，“首长，我觉得你们可以准备给我们打款了。” “这比赛刚开始呢，你得瑟个啥！”田峰的话虽然不好听，脸上也是笑容。 “加油，超过去！” “快点！不要认为三菱是国际友人就不欺负他们！” 一边的代表们这会儿已经开始给红旗挖掘机驾驶员打气了。 突然，正在往上冲的红旗挖掘机停了下来，谢建国的眉头一皱，心中咯噔一下，就连旁边的加油声也是噶然而止。 “哈哈，他们的挖掘机这就出问题了！”中村秀敏高兴了起来，“问问他们，要不要我们帮忙修理。” 小松却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中方的挖掘机这个时候会出问题。 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着远处看去，顿时暗骂了一声。 同时指着那边让中村秀敏看，中村秀敏看清楚那边的状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这小子，回来后，非得收拾他不可，他不知道这是在比赛吗！”曹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低声骂着。 谢建国跟郑宇成也苦笑不已。 谢凯也不由觉得母红军太过分了。明明是在进行比赛，眼看要把日方挖掘机超过，居然停下挖掘机，跳到山坡上去挖一株花。 “你们的人怎么分不清轻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张永成有些看不下去，“要是我的兵，非得关他的禁闭不可。” “首长，这不能怪他。我们那地方，您是不知道，一到冬天，除了专门修建起来的温室，看不到半分的绿色。那株花刚好在他的行进路线上，他不想把那株花压坏。”郑宇成解释着。 404基地冬天看不到绿色，周围一片荒凉。 更加不要说开在冬天的花了。 “你们厂子在什么地方？”张永成还真不知道这家单位的位置。 “西北，戈壁。”田峰低声说道。 张永成脸上闪过一丝心痛，没有再说什么。 戈壁滩里面，别说冬日，平时都看不到多少绿色。 没有人纠正田峰的回答，因为404依然属于保密基地，即使没有日本人在这里，也不可能透露具体位置。 三菱的挖掘机往上的速度很慢，后面一段路，要不就是大坡度，要不就是难以前进，三菱挖掘机的驾驶员边挖边走，给自己修一条简易的上山土路。 把花给挖出来的母红军，小心地碰着带土的花上了驾驶舱。 红旗挖掘机再次动了起来，没有之前的速度快，遇到七十度的坡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转向，用铲臂支撑着，倒退着用z字型往上爬去。 红旗挖掘机很快超过三菱，当爬到指定位置的时候，三菱的挖掘机距离上面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这一次，红旗挖掘机的驾驶员没有等小鬼子爬上来，直接就对指定区域开挖。 没有人说什么，除了中村秀敏。 “不讲规矩？中村先生，谁不讲规矩在前？比赛的场地，按照你们的要求设计，我们甚至在今天之前不知情！明明从公路边开始，比赛就开始了，我们让着你们……”郑宇成恼羞成怒地责问旁边脸如死灰的中村秀敏。 谢建国一脸鄙视。 场地按照日方要求来的，可以展示挖掘机的各种性能。 在这之前，三菱的人根本没考虑过，中方挖掘机是坦克底盘，遇到壕沟什么的直接冲过去，根本不需要助力，也不需要复杂操作。 为了打消中方的优势，中村不顾身份，结果真的让他们先跑，依然被人家反超了。 中村秀敏根本没想到，中国人以坦克为底盘的挖掘机爬坡能力还如此强悍。 “中村先生，规则可是你们制定的！”田峰也开口了。 他心中已经决定，选择红旗机械厂的这种挖掘机，自然就不能在红旗厂获得了优势的时候再去冒险。 “你们这是作弊！”中村秀敏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无耻行为，让围观的众人一片嘘声。 “不是还没有结束吗？”小松多吉心中没底，尤其是看到中方的那台挖掘机的挖掘速度并不比他们的慢，更是没底。“还有破碎锤呢。” 中村秀敏耍无赖，根本没用。 就是说对方作弊，也无济于事，中方的人员在这边的不少。 后面已经没有多大的比拼了，小松挖掘机的铲斗是加大的1方铲斗，而红旗的则是1.2。 对方敢这样，显然就是对他们的技术有信心。 速度不比三菱挖掘机慢，铲斗要大五分之一，挖掘效率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原本中村还指望着在破碎锤上面挽回劣势，谁知道，中方的液压破碎锤同样不比他们的差。 “我们的液压技术什么时候这样好了？”张永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谢建国。 “在液压泵里面加入了控制芯片，利用计算机辅助控制……”谢建国说道，“如果没有计算机系统，这东西，我们没法跟他们比。” “价格很贵？”田峰问道。 “比起三菱的，应该会便宜很多，而且我们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郑宇成说道。 “一台多少钱？我们先来两百辆！”张永成毫不犹豫地说道，根本就不管还要等结果。 “每台八十万。”郑宇成想要涨价，见谢凯摇头，当众说了出来，这样的价格，他们的利润也是不低的。随着技术成熟，后面他们的成本将会更低。 “两百台，这得要1亿六千万啊。不过这比进口的便宜多了，从三菱采购，两百台可要两亿三千万，省了七千万的经费！干脆这样，我们定三百台得了。”张永成毫不犹豫地说道。 121 鬼子秀无耻（为盟主天海祥云1/4） “真的？”郑宇成等人一脸惊喜地问道。 三百台，两亿四千万的的订单。 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种好事。 “谁不希望数量多一些？反正我们引进的经费是两亿多，而且还是外汇，现在你们搞出来了，不需要外汇，自然不会反对。”张永成肯定地说道。 工程兵部队的重型装备，需要的就是皮实。 就连田峰，也是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三菱的人不乐意了，“田主任，我们双方的合作如何继续下去？” “合作？我们不是说了，现场对比，谁的性能更好，价格更低，就采购谁的。这一点，在之前就已经非常明确，你们也是同意的。”田峰诧异地看着中村秀敏。“难道中村先生对这结果有异议？” “我们同样也可以帮你们开发同类型的挖掘机！”中村秀敏说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把每台的价格降低到105万，同时出口一部分的配件，培训贵方的技术人员。” “难道我们不能培训技术人员？出口配件？你们出口的配件不需要外汇吗？”郑宇成在一边玩味地看着小鬼子。 他觉得自己就已经足够不要脸，却没想到，跟鬼子相比，实在差太远。 “你们的技术根本不成熟，谁知道你们的质量如何？我们的产品在世界上有广泛的用户，良好的口碑……”中村秀敏如何能死心？ 他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听小田富源的不断提高价码，更不应该同意他们的要求绑定工程机械跟数控系统。 尤其是不该跟中方比赛，赢了没好处，输了就现在这后果。 现在几年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中方自己搞出来了，某些能打动这些特殊用户的特性，是他们的挖掘机完全不具备的。 至于他说的质量问题，短时间内不会暴露出来。 “中村先生，咱们先不说别的问题，你知道我们的需求，谁不希望有更符合自己使用要求的重型装备？你们的挖掘机，高档行进速度，每小时不过五六公里，进行转场时，必须通过专用的拖车运输……一台挖掘机105万，一辆拖车你们报价35万，不算同样昂贵的各种备用配件以及维修培训等，每一台我们需要支付你们的价格依然达到了150万，这还是你们降价后！”张永成冷笑着对中村秀敏说道。 “或者，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吗？” 中村秀敏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对于这个，确实没法反驳。 “张主任，质量决定价格。三菱的挖掘机虽然在价格方面稍微高一些，质量还是有保证的。”小松多吉不得不说话了。 这一次，中方搞出的挖掘机，不仅威胁到三菱的合同，更威胁到他们跟中方挖掘机生厂商的合作方案以及利润分配。 亏得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把新的合作方案交给中方负责人。 那份昨天刚刚修改的合作方案作废了。 “质量？难道我们的军工单位质量不可靠？要是不可靠，我们还怎么打仗？”张永成显然是不愿意让任何人质疑中国军工的质量。 在一边的谢凯不由听得目瞪口呆。 他很想告诉张永成，国内很多军工单位的质量是不行的！特别是在之前七专技术协议还没有开始实施的时候。 也就是这几年开始，各个单位开始严抓质量问题。 对方是小鬼子，他自然不会站出来打自己这边的脸。 “至少，在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质量有什么问题。”田峰也支持着，“每一辆挖掘机，价格比你们几乎便宜一半，效率也不低，不需要外汇进口零配件，换成你们采购，会选择谁？” “他们的挖掘机是坦克改装，油耗非常高，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否认。”小松“善意”地提醒。 坦克的油耗，远比挖掘机更高。 “同样的吨位，工作过程中，我们的军用挖掘机甚至比三菱的更省油，至于远程转场的油耗，得视公路情况而定，也跟履带上面的橡胶磨损程度有关系！”谢建国毫不客气地反驳。 油耗问题，比59坦克少了将近一半，也没有坦克那么多设备耗油，再降不下来，别说军方不会用，他们自己都不会提供这样的产品给军方。 “你们这是违背合约的！我会让你们后悔！”中村秀敏咆哮了起来。 “中村先生，我们双方签订了合同吗？一年前，我们希望能快点签订合同，甚至同意了你们多次的涨价以及提高附加条件！贵方要求我们派员到贵国培训，要求每台挖机采购数万金额的备件，这些我们之前都同意，你们依然不愿意签订合同，这难道是我们的错？”田峰毫不客气地说道。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如果不是因为急需，不是因为国内无法生产，谁会同意小鬼子的苛刻条件？ 现在对方居然还指责自己这边不讲道义。 太不要脸了。 “小松先生，我们可是达成了协议，请您告诉他们，如果不采购三菱的挖掘机，这也将会影响到你们双方的合作！”中村秀敏现在是彻底慌了。 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居然也拿到了台面上说。 还是当着中方人的面。 听到这话，无论是田峰，还是张永成，甚至是跟小松集团在谈判的挖掘机公司代表们，脸上都是出现了愤怒之色。 太过嚣张，太过目中无人。 郑宇成一脸笑意地看着小松多吉，对于小鬼子，他自然是毫无好感。 田峰等人脸上的愤怒很快消失，平静地看着小松多吉，起伏的胸膛现实他们现在正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中村先生，你这是糊涂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达成了协议？按理，我们属于竞争对手，怎么可能联合起来呢？小松跟三菱可不是一家公司，更不是如同你们跟数控系统项目团队一样属于同一家公司可以把业务绑定。”小松心中暗骂，脸上却表现得极其平静。 原本他还准备以原来谈妥的条件跟中方签约，仅仅因为中村秀敏这样的一句话，就让他必须降价，甚至降低很大一部分条件才能让中方继续签合同。 中方的人员已经彻底被他们给激怒了。 这种事情，即使中方知道，没人说出来，没有证据，他们也没办法。 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郑主任，你们的挖掘机，我们都非常满意，回去准备好合同，到时候我们一起探讨具体细节。就按你们说的价格，每台八十万，不过你们得帮忙培训维修技术人员！”田峰原本还不想当着日方决定。 中村太过分，他自然不会再去顾及他们的颜面。 “首长放心，培训技术人员这是供应商应该做的事情。”郑宇成满脸笑意，忙不迭地点头，“我们不收任何培训费用，提供吃住！” 培训什么的，能花多少钱？ 还有人帮着免费干活，多好。 至于吃饭住宿什么的，404基地的生活条件本身不差，基地食堂一顿饭不过三五毛钱，一个月下来，能几块？ 住宿更不是问题，404的招待所，平时可都是闲置着。 “郑主任，零配件都是自己生产的？”一名穿着四个兜中山服，手臂上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带着黑框眼镜的干瘦中年人在回去的时候，拉住了郑宇成，小声地问道。 “不自己生产，难道还能进口？别的不说，就说那液压管，当初上百人奋战了十多天，不眠不休，搞了七八十种方案，最终才达到要求……”郑宇成骄傲地说道，“不知您是？” “甘宁远，玉柴重工下属工程机械项目部副总工程师。”中年人向着郑宇成伸出了手。“不知我们有没有能与贵公司合作的荣幸。” “合作的事情，肯定没问题，都是兄弟单位。”郑宇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这事情，你得找红旗厂的人谈，就是前面那两位。” “这事还得麻烦郑主任帮忙牵线搭桥。”甘宁远看了一眼谢建国跟曹峰。 这几人他都打听过，谢建国是搞技术的，曹峰是新上任的管理人员。如果不找郑宇成这个上级，很难达成协议。 他找不少人打听过，却不知道这家单位在什么地方。 “没问题，一会儿回去我给你们介绍介绍。”郑宇成拍着胸脯保证。 有人送钱上门，自然不能拒绝。 “你简直就是一头猪！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当着中国人的面说这事，我们的损失，谁来偿还？”一回去，当着吉川正雄的面，小松多吉也是毫不客气地怒骂中村秀敏。 “八嘎！你是怎么保证的？现在丢掉了中国近亿美元的订单，如何向公司董事会交代？”在知道彻底丢失中国挖掘机订单后，吉川正雄不仅没有安慰小松，同样怒骂，“就因为你们，连我们的数控系统谈判也受到严重影响。” 吉川正雄毫不客气地把责任推到了小松的身上。 小松本来是受了他的威胁，把本来不相关的两个项目绑定在一起，以此给中方更大压力，却没想到，他们的两个项目，对方都自己取得了技术突破。 122 钱太多，愁人（为盟主天海祥云2/4） “说说，你要什么奖励，两亿四千万的合同啊！第一期八千万的资金，这就到手了。”从田峰那边回来后，郑宇成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这几天接连都是好消息，让他走路都带风，甚至横着走。 加上之前的三千万，手握上亿资金。还不加巴基斯坦即将打款的上亿经费。 一个月前，他们还在为一百多万的工资发愁，现在到账上亿，即将到账一亿多。 两亿啊，光是发工资，都能让基地安稳度过十年，他这个主任到退休都可以不用再为工资发愁。 带来这一切的，都因为眼前这孩子。 “得了吧，那钱是单位的，又不是你个人的。你可是说了，请我吃两只烤鸭！”谢凯心中也是高兴，虽然他并没有出多少的力，但是他的重生，总算是实现了价值。 基地不会再如同原来那样走向衰落。 目前的几个项目，都够基地过日子了。 当然，这是不够的。 “走，今儿个就去！刚好甘宁远要跟咱们谈合作，这事情你怎么看？”郑宇成没有再说奖励的事情。 谢凯还没有参加工作，奖励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谢建国跟柳旭不同，没法奖励儿子，就奖励父母嘛。 这事情回去跟管理委员会好好研究研究，拿出个让谢凯满意的结果，不然这小子以后不会出力。 “玉柴重工？他们就是坑了田峰资金的单位吧？”谢凯问道。 “只是之一，项目经费被他们总部挪用了，跟咱们基地之前差不多的情况。”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自然就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先得解决吃饭问题。 404基地有谢凯这样一个妖孽，加上基地技术实力雄厚，才有今天。 其他单位可没有他们这样好的运气。 “如果要合作，我觉得我们可以跟他们合资建一个工程机械厂，军用工程机械，咱们必须把市场全部吃下，民用工程机械市场更大，不插一脚，那是跟钱过不去！”谢凯舔了舔嘴唇。 工程机械这方面，从挖掘机这一项目开始，他们算是立足了。 未来国内对工程机械的需求，庞大到了无边，绝对是一块肥肉，舔一口，就满嘴流油。 “搞大的？”郑宇成来了兴趣。 “你说，国内大搞基础建设，那些不求上进的工程机械单位，一直也没有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谢凯坚定地点了点头。“在国内，咱们没有对手，面对的也就是国外的竞争对手。” “跟鬼子干，老子喜欢。当年老子跟小鬼子干过，跟美国鬼子干过，从来都不怕鬼子！”郑宇成一说这事儿就兴奋。 这样的事情，符合他的价值观。 “所以，合作是必须的，咱们在祁连山内部，外面的人员不能进去，在里面生产运输是大问题。我们以后要逐渐把生产单位搬出来……”谢凯盯着郑宇成说道。 见他没有反驳，继续说，“玉柴方面，他们的优势在于柴油发动机，咱们可以鼓捣他们跟541合作，集中两家的精干技术力量研发行的挖掘机发动机，动力问题，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民用市场领域肯定不能用坦克发动机，有些浪费了。” “这是自然。”郑宇成点头。“为什么一定要合资建立新的工厂呢？玉柴那边可不比咱们的红旗机械厂小，设备什么的都是齐全的。重新建厂，重新买设备，不是浪费资金跟时间！” 郑宇成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筹建新工厂。 “如果不合资建新厂，老郑，你说生产研发是在我们这边还是在他们那边？”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一下就明白谢凯要说什么了，“你是说，他们的管理人员会挪用我们的经费？” “在之前没有解决经费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跟咱们基地合作，你会不会挪用？” “那是肯定的，首先得解决吃饭问题，然后再解决发展问题。邓老总都说了嘛。”郑宇成没有觉得一丁点的尴尬。 “所以，必须这样干。”谢凯见郑宇成明白了，也就不多说了。 郑宇成的精明，绝对不会容许404的钱被别的单位给坑了。 只能他们坑人，不能让人坑了他们。 “工程机械很赚钱，对吧？”郑宇成皱着眉头问谢凯。 “如果把国内市场吃下很大一部分，一年搞个几十亿，不是问题！”谢凯说得很保守。 当然，现在还是八十年代，软妹币值老鼻子钱了，几十亿已经很疯狂了。 “你说，这么多钱，咱们咋花？总不能就那样放在银行里面吧。这年头，有钱也不能放着，不然要被别的兄弟单位打秋风。说不定上级都记着，只给安排任务不给钱。”郑宇成叹了口气，忧愁更甚，拍了拍脑门，“这没钱的时候吧，天天为点工资发愁，现在有钱了，却愁着怎么花出去。” “我给你说，你要敢出去当着别的单位领导或咱们上级主管部门领导说这话，你会挨打的。”谢凯有些鄙视郑宇成。 他想不到，老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这可不是装，你想想，这些钱不花掉，兄弟单位会不打秋风？别的不说，如果一机部跟五机部要问咱们借点经费贴补某些项目，你说咱们借还是不借？”郑宇成很认真地问着郑宇成，“如果没有他们各自给的1700万经费，咱们即使有这些项目，都搞不出来。” “咱们那可是给了技术的。”谢凯眼睛瞪圆了。 一机部跟五机部的钱，又不是白给的。 从红旗机械厂拿走了技术，给钱买的。 “小谢啊，虽然这样说是没有问题，但是咱们不能用交易去衡量这些事情。如果上级强行要求咱们给技术呢？不给？咱们都是国家的单位！”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谢凯太年轻，摸不着这些门道。 “虽说他们从国外引进技术准备的资金不少，咱们没有怎么投入就要3400万，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郑宇成继续分析着情况。 谢凯有些迷茫。 重生前，他只是一个底层的技术人员，哪里知道高层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国内就是人情社会。 有些时候，不是技术好就能解决问题的。 他们数控系统也好，军用挖掘机项目也罢，一方面是因为上级希望保护国内的技术发展，另外一方面就有着人情因素。 田峰一开始表现的态度不好，在看到他们的成品后，态度截然相反。 就连李明山跟龙耀华等人，跟郑宇成等人关系很铁，不然他们这样的基地，想要跟国外合作搞高端武器项目，即使有着可能，需要费的力气不会小，时间更不会短。 懂得为人处世很重要。 “老郑，你可不能教坏了我。”谢凯知道郑宇成是什么意思。“我还得上学呢。” 完全就是把他给当成接班人在培养。 虽然他原来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大人物，跺跺脚，某个领域就抖三抖。 可现在郑宇成把基地未来压在他身上，开始培养他，他有些恐惧。 高处不胜寒。 “我又没有让你不上学，回去就给你办个工作关系，每月领工资奖金，不用上班，没事儿提提意见，想要搞啥玩具就搞啥玩具，该上学就上学，也不影响。等到你大学毕业，就有五六年的工作经验了，资历也不算太差，再干几年就可以胜任了……”郑宇成不容拒绝地说道。 完全是在给谢凯未来铺路。 16岁参加工作，到30岁，就有了足够的工作经验，资历，成为基地的接班人虽然年轻，资历有点浅，远比他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的资历深很多。 “这事情还是算了吧。”谢凯并不想这样干。 基地发的那点工资奖金，他根本不在乎，一台游戏机就能给他挣一两千美元。 现在这样挺不错的。 没事帮基地搞点项目，自己又不用受约束。 “还是说说怎么花这笔钱的问题。巴基斯坦人的经费投入坦克研发，绰绰有余，所以坦克相关项目完全不需要别的资金来源，我们前期的投入，怎么也得算上两三千万美元吧。目前挖掘机成本，一台也不到三十万，五十万的利润呢。三百台，就是一亿五千万，这笔钱不花出去，我心中不安啊！”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如何花钱，成了大问题。 谢凯也不知道如何花这笔钱。 作为重生的人，他清楚，资金只有循环投资，才会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们手中的钱越来越多。 钱越多，可以搞的项目越多。 技术基础不行？有钱，直接用钱砸。 看看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国内经济搞起来了，大量经费砸入科研领域，使得先进技术井喷发展。 要是在重生前告诉谢凯会重生，他一定做好准备。 关键是没谁告诉他。 花几万块，几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啥难事。 一次花个几百万，就困难了。有人说几百万还不够买套别墅啥的，谢凯会告诉说这话的人，几百万卖了别墅，那物管费交得起么？ 赚钱的项目很多，现在需要的是能产生巨大效益的项目。 “赶紧想想啊，即使给基地每个人建一套房子，也花不了多少。不能每个人都建，这样会让大家失去奋斗的积极性……”郑宇成头痛地说道。“再说了，生产型的人员不是准备撤出来么。” “钱太多，真愁人！”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123 跟404合作的苛刻条件（为盟主天海祥云3/4） “上亿的资金如何花，你问一个孩子，合适吗？”谢凯确实想不出来怎么花这笔钱更合适。 “你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不要老是拿孩子说事儿，这是不要脸的行为。”郑宇成可不买谢凯的帐。 “还是得投资技术项目，这样才能让基地重新回到往日的辉煌！”谢凯想了半天，觉得必须得继续投资技术项目。 技术领域的投资，才是最稳妥的。 “我还知道呢，投什么项目啊！最好是军工技术，咱们不要上级那点经费，自己搞！”郑宇成开始忧伤，后来就变得豪气了。 谢凯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说过要把直-7项目给弄过来，后来考虑到直-8第一架原型机85年就要试飞了，最终作罢了。 “要不，咱们搞武装直升机？”谢凯试探性地问着郑宇成，“武装直升机配合地面坦克集群作战……” “我们基地可没有技术！”郑宇成摇头，“天上飞的技术要求太高。” “想办法把直-7的团队搞过来，咱们出钱，让他们研究，国内没有专用的武装直升机。国内不用，以后卖给国外，实在不行也能填补这个领域的空白。”谢凯觉得，就搞这玩意儿，“咱们是军工单位，这么大一笔钱，不用到军事装备科技的领域，难道投入到民品领域？” 全部用来修房子，那是暴发户的行为。 必须尽快把资金变成科研力量，变成技术。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才更值钱。 “这事情我再考虑一下，回去再商量商量。走，咱们吃饭去，烤鸭管够，别帮咱们基地省钱，现在全国范围内，都没有哪家单位比咱们还不差钱！”郑宇成豪气地说道。 “首长，来的时候您还吩咐，必须节约出差开支……”王明在一边幽幽地提醒着。 谢凯目瞪口呆。 郑宇成是带着他秘书来的？这几天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啊。 “爱去不去。”郑宇成没有理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王明，而是看着谢凯见到王明之后的反应。“来的时候没钱，现在咱们有两亿多经费，吃得完？” 谢凯见着王明没有过激反应，郑宇成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决定晚上全聚德吃烤鸭，正准备出发，谢建国跟曹峰两人被张永成以及田峰等人叫去探讨合作细节问题，其实也就是去喝酒。 郑宇成准备跟谢凯还没出发，就遇到过来找他们的甘宁远，原本是甘宁远做东请红旗机械厂的人吃饭，谢凯突然间没了兴趣，毕竟老爹不在一起。 最终，郑宇成让王明去全聚德打包回来。 “郑主任，关于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您看如何？我找谢总跟曹厂长，他们说这事情做不了主。”甘宁远陪着笑脸问郑宇成。 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去了。 要想合作，而且还是从别人手中获得技术分肉吃，难道还指望别人笑脸相迎？ “刚刚我跟小谢还商量这事情来着。”郑宇成没有再推脱，原本他想着让谢建国跟对方谈，不过谢建国说他是技术人员，只负责技术方面的谈判，其他的不管。 曹峰能从一个工程师成为红旗厂的厂长，他明白这都是跟谢建国合作默契，否则根本没他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多言。 “小谢？”甘宁远一脸疑惑地看着郑宇成旁边的谢凯。 他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郑宇成会带着一个孩子，以为这是郑宇成儿子。 “谢总的儿子，军用挖掘机项目就是他提出来的。”郑宇成介绍着谢凯。 甘宁远的眼中震惊之色完全没掩饰。 谢凯却无奈，郑宇成非得逼着自己出头。 “对于跟你们之间的合作，我个人并不看好。你们的情况咱们都知道，技术并不比我们好，管理混乱，设备老旧，我们两家合作，完全就是我们吃亏……”郑宇成一脸的为难，甘宁远眼中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谢凯见这老狐狸说得道貌岸然，不由有些鄙视，他原以为郑宇成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好处，让他没想到的是，郑宇成接下来话锋一转，指着他对甘宁远说道，“虽然我们不看好合作，不过谢凯同志比较看好跟你们合作。” 甘宁远愕然。 一个孩子能决定一家庞大单位的未来？ 脸上变得惊喜，“谢凯同志，非常感谢您！” “你先别说感谢的话，听听他的条件，能够做主，再感谢；如果不能做主，就问问你们单位领导，做了决定再说。”郑宇成提醒着甘宁远。 甘宁远急忙点头，对着谢凯问道，“不知道谢凯同志有什么要求？” 谢凯无奈，郑宇成这已经是处心积虑了，不接受也是不好。 何况他唱了红脸，让自己唱白脸。 暗自叹了一口气，装出严肃的模样，对甘宁远说道：“甘总，刚刚郑主任也告诉了我你们单位的情况，军方上千万经费下拨给你们，好几年没有任何的技术成果，这对我们之间的合伙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甘宁远苦笑，这事情他根本做不了主。 也没法回答。 既然对方说有希望合作，不妨听听对方的条件再说。 仅仅谢凯说这话，就让他没法再因为只是一个孩子而轻视。 “我们双方合作的可能性很大，或许您应该打听过，打听不到我们单位的位置跟消息。我们属于保密单位，具体也没法介绍。”谢凯的话，让甘宁远机恍然大悟。 能用坦克底盘改挖掘机，普通的国营单位哪能做到。 根本搞不到坦克，更不说技术资料。 “民用市场领域，是我们双方合作的方向。我们有技术，有资金，你们唯一可以让我们看上的，也就是数量众多的技术人员跟熟练技术工人！”谢凯说道。 “谢工的意思是，贵方出资金出技术，我们帮忙生产？”甘宁远试探性地问道。 对谢凯的称呼也由同志变成了谢工。 “不，如果是这样简单的合作，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国内能代工生产的单位没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谢凯摇头，“何况我们不放心你们的管理层，他们连军方的经费都敢挪用，更不要提我们这样军方下属单位的经费了。” 甘宁远无奈更甚，他们单位的管理层，不仅胆子大，还没脑子。 否则以那样庞大的经费，加上他们数十年的技术积累，何至于如此。 “谢工，您直接说明吧，这太让人着急！”甘宁远也顾不得身份，他是真的想要跟对方合作。 对方的技术，跟日本没得比，绝对是国内最强的。 一旦失去这次的机会，他们在工程机械领域，就拿不到项目了，跟小松谈判，因为他们挪用经费的问题，基本上被判死刑了。 “很简单，双方共同出资，技术，人员，设备等，成立一家新的工程机械研发生产单位。我们人员负责管理，双方共同研发针对民用市场的产品……”谢凯也不再卖关子。 甘宁远激动地点了点头，“这没有问题，不过股权问题……” 股权关系到后面的利益划分。 “根据双方出资的比例，技术人员，设备等来分配。有一点必须强调，我们单位必须占有绝对控股权！”谢凯强调着。 绝对控股权是必须占据的。 “这……”甘宁远有些为难，他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回去很难说服厂里的领导。 “挖掘机三大关键技术，发动机，液压系统，分配器。我们的发动机技术属于军用，不适合民用领域；而你们的发动机太差，需要研发更先进的。所以，在技术方面，我们的技术占据30%的股份，你们的占10%。剩下60%，就按照资金投入跟人员设备等的投入来划分……”谢凯的算盘早就打好了。 玉柴重工根本就拿不出资金，能获得的股权不会太多。 他们不会放弃合作，就必须投入更多的技术人员跟设备来获得尽量多的股权。 “技术人员跟设备怎么算？”甘宁远显然清楚谢凯的算盘。 他不知道这是郑宇成提出来的，还是谢凯提出来的。 若是谢凯提出来的，他对这个年轻人的重视程度还不够。 “这得根据我们初期准备建设多大规模生产能力来决定。研发团队，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你们出整个完整的技术研发项目团队，我们提供技术，你们技术占股可以提高到15%~17%，这得根据技术团队的技术能力来评估……”谢凯说得郑宇成已经彻底晕了。 就连甘宁远都是有些迷糊。 这个方案太坑人了。 “在这些前提条件下，即使我们双方出资相同，出的设备相同，技术工人相同，你们最多能拿到37%的股份，如果我们出全部资金，就看你们出的设备价值……”谢凯说道。 郑宇成现在不迷糊了。 谢凯这小子说了一大堆，不就是为了合理地坑对方么。 他们除了有钱，有勉强过得去的技术，什么都没有，这是让玉柴重工给他们打工。 “谢工，在前期，我们没有必要建设太大规模的生产工厂吧？国内很多机械单位没有生产订单，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忙生产。”甘宁远也不是傻子。 如果按谢凯的要求，他们出了全部技术人员跟团队，对方出资金，他们仅仅只能占据17%的股份。 “生产方面，除了核心的零部件跟装配工作，其他都可以找单位代工。但是研发的资金投入等，这些都不是小数！” “谢工，条件太苛刻了。”甘宁远苦笑着说道。 124 乐极生悲（为累计打赏2万5千币加更） “嫌条件苛刻？你们可以不合作，我们不愁没单位合作。”郑宇成在一边帮腔地说道。 甘宁远还指望他帮忙说话，告诉自己那是小孩子瞎搞，谁知道郑宇成是这态度。 两人一开始肯定商量过。 “这事情我需要向厂里领导汇报。”甘宁远苦涩地说道。 两人没有意见。 事情谈完，甘宁远本来准备邀请两人一起去吃晚饭，在酒桌上把两人给搞定，让他们降低条件。 郑宇成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便不愿意去，谢凯懒得出门。 看着甘宁远落寞的背影，谢凯叹了一口气，“老郑，如果咱们双方的合作无法达成，你想办法把甘宁远弄到我们单位吧，他跟他的团队都弄过来。” “你很看好他？既然看好他，为什么不降低一些条件。虽然说我跟你是一伙的，你是在为基地争取利益，不过说实在的，你这条件还真的够苛刻。咱们那技术如何，谁都知道。”郑宇成觉得自己的心不如谢凯黑。 “他是一个真正的搞技术的人，可惜没有遇到你这样的领导。”谢凯并没多说。“降低条件，就是纵容他们的领导继续，对整个单位并不是好事。” “我想，他们会接受条件的，即使没有发言权，有一份收入来源，还能养活一大票人员，换成我，也会干。”郑宇成说道。 谢凯并不觉得会如此，对方绝对是贪婪的。 若只是跟甘宁远合作，他不会有意见，一家单位坑了军方，还敢跑来继续要经费，也就只有技术拿得出手的人了。 王明过了好久才回来，按照郑宇成的吩咐，果真买了两只烤鸭，都是片好的。谢凯也没有吃出啥特别的味道。 他不是吃货。 正在吃的时候，谢建国跟曹峰两人回来了。脸色都是不太好看，虽然喝了酒，却不是因为酒精刺激而不好看。 “怎么了？”郑宇成问着两人，“难道今天那些首长们没有重视你们？不应该啊！合同出问题了？” “你问他吧。”谢建国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大口地喝着谢凯刚刚给他泡上的浓茶醒酒。 “今天晚上小鬼子说我们的质量有问题，当众逼着我们承诺五年的质保，否则就应该取消合同……”曹峰喝了一口茶，把事情说了。 今天晚上的饭局，有不少人参加，不仅军方，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单位的，能参加这样饭局的，绝对不是身份太低的人。 小鬼子跟军方的代表谈判了很长时间，买卖不成仁义还在，所以也就邀请了他们。 “中村秀敏也不嫌丢脸？居然还好意思去混吃喝。”谢凯也是愤怒。 五年的质保，这实在是够无耻的。 “不仅仅是他，小松多吉，吉川正雄也都参加了。一晚上不停地在煽风点火，军方的首长们倒是挺维护我们，不过他们很多问题都是非常刁钻，说的是事实，你爸这人又不愿意撒谎，比如，我们液压泵的水平，支撑杆的强度，分配器的质量精度跟使用寿命等，都没有经过严苛的实验……”曹峰无奈地说道。“中村小鬼子完全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把小松也逼得翻了脸。” 谢凯看着脸色铁青的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跟郑宇成去了也没用。 完全没想到，鬼子在处心积虑，连他们的同谋都给祸害了。 “合同呢？钱呢？”郑宇成在意的是钱。 开始还在跟谢凯两人谋划，如何花这笔钱，嫌钱太多，现在来这么一处，不着急才是怪事。 “合同没问题。军方首长也非常维护我们，特别是田峰跟张永成两位，当着他们的面就说我们的合同已经签订了，即使真的质量很差，性能不好，也没法更改了……为了维护他们，你爸提出了核心设备五年内包修，同时向军方首长建议，合同进行更改，三百台的合同，分成两批，第一批一百台，我们先行交付，生产十台就交付十台，如果质量问题太多，就取消合同……”曹峰有些无奈。 郑宇成的脸变得铁青，想要骂谢建国，看着一边的谢凯，最终只能在一边生闷气。 谢凯也不知所措。 小鬼子这心思，实在是太坏了。 老爹为什么这么耿直呢。 质量问题，谁都不敢保证，两个月时间弄出来的，理论数据跟实际使用完全不同，何况工程部队的使用强度也关系到这些。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小鬼子逼着我们必须把技术提升起来，要想维护这个合同，我们就不能在核心技术出问题！”谢建国开口了，“我不是没有想过这对我们有多难。提出这个后，小鬼子接下来跟国内的合作谈判，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算是相互伤害？”谢凯苦笑。“小鬼子的技术远比我们更好，质量同样也好。挖掘机的工作强度本来就大，工作环境恶劣，五年保修，他们同样做不到。” “提出来的时候，老谢也跟我商量过，要想尽量不让质量出问题，成本方面，一台的挖掘机估计得提高八万左右，我们的利润只有一半。”曹峰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郑宇成。 显然在帮谢建国分担责任。 “看着我干什么？这事情不这样干，还能有别的办法？”郑宇成即使心中不满，也没法改变了，“第一批经费多少？” “原本八千万降低到四千万。”曹峰无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质量问题太严重，只能拿到五十台的订单。”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怎么花钱了。”谢凯开着郑宇成的玩笑。 “放心，我对你们有信心，实在不行，我们就把成本提升到50万，这样不行就继续，军用材料能用的就用上去！”郑宇成也是一个狠人，白了谢凯一眼，“大不了，我们就不赚钱，只要有着订单，我们的技术就能上去，以后跟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竞争。到时候谁怕谁？” “现在必须把玉柴重工的技术团队弄过来了。”谢凯说道，“在工程机械方面，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 “他们的名声可，技术也不怎么样。”曹峰提醒谢凯。 “你们出去的时候，甘宁远找过我们。谢凯觉得可以跟他们合作，利用他们的技术经验跟队伍。”郑宇成把事情简单地给两人介绍了一番。 “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对原本设计进行全面论证，我们的经验不足。”谢建国对于儿子的想法很支持，“最好是把他们的团队先借给来用一阵，如此一来，进行民用领域挖掘机跟工程机械市场后，也不会没有经验。” 红旗机械厂本就不是专业的。 比赛确实赢了，赢在坦克的底盘，行进速度。 若单纯只是比挖掘效率，不会差。 质量问题时间长了问题才会暴露出来。 三菱的挖掘机，在国际市场也是混了几十年，属于成熟技术。 红旗厂的挖掘机，从诞生到现在，出现成品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如果他们那边嫌条件太高呢？”郑宇成担心的是这个。 必须尽快把甘宁远的团队弄到他们基地。 “那就挖人，把甘宁远整个团队都给挖过来，不管是升职还是加薪，或者分房子什么的，能给的承诺，都给他们！”谢凯也是下了狠心。 这是老爹负责的第一个大型项目，他不能看着刚出来就因为小鬼子使坏而夭折。 挖人这事情，这些年倒少见，等到各大单位都发现人才的重要性的时候，各种手段都能使出来。 “那你们先回去，我这几天就专门负责这事情。”郑宇成点了点头。 谢凯这孩子，有点他的行事风格了。 只要自己单位过得好，谁去管别人如何？ 何况玉柴重工那边，根本就没有重视甘宁远这些技术人员。 “这样，郑主任，您去跟玉柴的人谈，能花钱把他们的工程机械相关单位买下来最好，如果不行，就跟他们管理层沟通，合作，就让他们用这个团队跟单位入股，给他们30%的股份，他们只分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人归我们。”谢凯下血本要把甘宁远的团队弄到手。 玉柴重工现在主要业务是柴油机跟动力系统。 现在的玉柴还不是后来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玉柴。 “这么大的成本？他们值这个价不？”郑宇成有些担忧。 “绝对值，我们的情况咱们自己能不清楚？工程机械成套的设计经验，生产经验，也就只有这辆军用挖掘机了。”谢凯说道，“一旦未来出现质量问题，麻烦将会更大。” 必须充实技术队伍。 “我保证把他们团队弄到手！”郑宇成见谢凯肯定，想着404之前确实在工程机械厂没经验，便做出了决定。 这关系到后面两亿的订单呢。 他倒是没有考虑民用市场会带来多大的利润，那玩儿，看不着，摸不到。 “爸，红旗厂的技术团队还在继续进行实验吧？”谢凯问道。 谢建国点了点头，“这个是肯定的。” “第一批挖机交付的时间呢？”谢凯问道。 “明年三月底，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曹峰回答。 “大件生产可以提前进行，核心的零部件，这个不能急，先搞两个月的验证跟修改再说。”谢建国也不知道是对谢凯还是郑宇成说道。 “明天我再找甘宁远谈谈。”郑宇成对几人说道，“既然小鬼子使坏，咱们就不要让他们如愿，到时候看看他们是什么嘴脸。” 125 反目的三菱与小松（为盟主天海祥云4/4） “要不小谢跟我去玉柴那边？”第二天，谢凯几人准备回基地，郑宇成想要拉着谢凯跟他一起去玉柴重工。 “他这一学期都没上几天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谢建国第一个不同意。 谢凯也不愿意去，“郑主任，巴基斯坦人还等着去咱们那边呢。” 他提醒郑宇成，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巴基斯坦人的钱，那是稳妥的，第一期五千万美元！ 当然，得巴基斯坦人看到东西才行，稳像式火控系统，他们已经在201所看到了，125反目的三菱跟小松口径的坦克炮在541基地，那个目前还看不到成品。 不过复合装甲模型跟全套方案的详细情况，在404基地里面才能看到。 “放心吧，还有一阵，他们要跟军方的谈一些别的合作。你小子别用那种表情，我们即使想要插手，也插手不上。”对于谢凯什么合作都想要插一脚，郑宇成很欣喜，也很无奈。 404基地就这情况，什么技术都有点，可是什么技术都不成套，要想获得国际订单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次如果不是以有心算无心，加上项目方案符合巴基斯坦人的需求而碾压617，猜中了巴基斯坦人的心思，给他们画了一张饼，根本就没有404什么事。 “我可没别的想法。”谢凯尴尬地说道。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手伸得太长也不是啥好事。 搞坦克的同时，还是想办法把直升机团队搞过来，有先进坦克，还得有先进的武装直升机。 这玩意儿，军方没有！ 反正又不要他去搞，现在操心的也是郑宇成，最好是从陆地到天空甚至到外太空，再把404基地的触手伸到海军装备，才符合谢凯的想法。 他的精力有限，没有可能什么都搞，但是他却能看到别人搞。 或者，如同郑宇成这样成为404基地的负责人，然后帮着搞好后勤工作，让科研团队不需要因为钱而担忧，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自己就想办法去搞过来。 重生者的优势，在于知道后面的发展。 技术难度大？ 这不是问题，只要投入足够的人力跟资金，拼命地砸，绝对会比原本的进程快很多。 404基地只是一家单位，不像国家，得顾及到方方面面，而且也不知道谁能搞成功不是？ 回去的路上，谢凯就开始想，什么武器装备的总师是谁，总工程师是谁，只要找到这些人，再由他们去组建团队。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事情有意思，这可是改变历史的成就。 他决定，回去就把自己能想起的人都给记下来，想办法在合适的时机忽悠郑宇成去跟那些单位合作。 郑宇成没有安排谢凯坐火车，而是让他坐飞机，谢建国原本还不同意，考虑到时间问题，也顾不得飞机是否太贵的问题。 “首长，三菱方面的人可是憋着坏呢！现在明明处于劣势，还非得要求我们按照原来谈的条件跟他们签订合同，这事情如果咱们同意了，非得被骂不可。”罗振兴一脸不情愿地对着魏国成说道。 魏国成看着他，“你以为我愿意？目前有了三轴系统，红旗厂的四轴解决方案也拿出来了，甚至有了成品。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四轴。控制精度等，没法跟他们比。” “他们不愿意出口四轴的系统跟相关配件啊！”罗振兴皱着眉头说道。“谭庆元那边现在都不谈了。” “他们要的都是最好的，对方不愿意提供，他们急也没用。”魏国成说道，“现在国内没有，你就跟他们慢慢谈，也不急，说不定到时候国内技术又取得突破了呢。慌乱的还是他们自己！” 说这话，魏国成自己都不相信。 他清楚，技术突破，没有那么容易。 “首长，要不换个人吧，我实在不想看他们的嘴脸。”罗振兴委屈地说到。 “你这同志，干点工作就挑三拣四的，要是都像你，工作谁来干？”魏国成语气严厉地斥责着罗振兴，但是脸上却是笑意，“赶紧滚蛋，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首长，要不，您把我毙了？”罗振兴真是不想跟三菱谈了。 “你不用诉苦，我知道你的苦楚，这合作还真得继续谈。慢慢跟他们磨，现在着急的是三菱，他们挖掘机订单也被红旗厂给抢了。”魏国成笑着说道。“所以，他们心里已经有阴影了，谈起来会容易很多，看看能不能从他们手中搞到几台真正的四轴加工中心甚至五轴，航空跟航天都需要那个。” “还有这事情？”罗振兴顿时惊喜起来，“三菱这是跟红旗机械厂八字不合啊，他们谈什么就被抢什么！” “所以五机部才不谈了。郑涛现在都是三菱的人求着谈。”魏国成说道。 听到这话，罗振兴才眉开眼笑地离开。 “唉，要是国内所有的领域都如同红旗机械厂这样，哪怕技术差一些，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魏国成目罗振兴离开，叹了口气，再次埋头工作。 吉川正雄病了。 连续两个上亿美元的订单被抢，还是同一家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过说的单位，怒急攻心之下，如何能不病？ 前两天在中方相关领导面前给红旗机械厂的人上眼药，哪想到红旗机械厂的人居然使出相互伤害的阴招，气得小松多吉当场就跟他们翻脸了。 中方跟小松集团的谈判，也开始变得强硬，之前谈的条件，大部分都被推翻重新谈，小松更恨他们。 “部长阁下，中方的人员一会儿过来，我们真要降低条件，出售系统技术给他们吗？”井边三郎有些担忧地看着神色憔悴的吉川正雄，“利润降低太多，我们如何向董事会交代？” “不降低条件，难道等他们的技术继续突破？红旗机械厂的情况，你打听得如何了？这家厂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吉川正雄一说到红旗机械厂，就咬牙切齿。 两亿美元的订单啊，就这样没了。 哪怕他们当众恶心了红旗机械厂，中方的官员维护自己的企业，明知道质量可能不好，依然给了订单。 只要有钱，对方的技术就会持续进步的。 一旦真的超越他们，不仅政府方面的订单拿不到，想要进入中国民用市场，都是困难重重。 他们竞争不过小松集团。 “部长阁下，我通过我们认识的官员一直在打听，都说不知道这家单位在什么地方……”井边三郎有些尴尬，“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推断，很可能这是中国的保密单位。” “保密单位？他们的保密单位不都是搞军事技术的？怎么就成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吉川正雄一愣。 “中国战略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方面，很多军工单位都转向民用领域了，这些单位的技术实力雄厚，生产能力也不太差，是非常强劲的对手……”井边三郎一边说，一边看着吉川正雄的反应。 现如今，他们就被对方的军工企业给断了两条财路。 “中村秀敏有什么新的方案？他是否拿出主意，找到挽回损失的办法？”吉川正雄问道。 “中村君希望您能向董事会提出，寻求中方一家单位成立合资工程机械生产厂，国内提供零配件……”井边三郎说道，“如此一来，那两百台被美国退回来的挖掘机就可以卖给中国民用市场。” “如此挺不错！”吉川正雄点头，“中国的市场潜力非常大，而且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只是小松集团……”井边三郎有些担忧，“中村君担心因为竞争，会引发我们跟小松集团之间的矛盾。” “同行本来就是竞争对手，中国市场这么大，他们一家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吗？”吉川正雄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中国方面会谋求与我们的合作？虽然这次合作被人给破坏了。” 吉川正雄这会儿好像忘记了，他们同样也是贪婪的。 他们都是给公司打工的，无法为公司谋求利益，赚取利润，只能被无情地抛弃。 吉川正雄不希望因为这事被自己效劳了三十年的公司开除。 想把责任全部推给中村秀敏，根本没有可能。 “八嘎！他们居然这样干！”小松多吉完全没有想到，本来就因为跟三菱合作施压而引起中方不满。 现在中国自己在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性能方面甚至优于三菱，唯独质量还不知道。 使得跟他们谈判的中方人员变得不积极，他们不断地降低条件，依然没能签订合同。 结果，三菱也开始跟中方谋求技术引进的单位接触，准备建立合资公司。 谈判的中方公司变得更加拖延。 小松如何能不愤怒？ “总经理，此事我们如何解决？中方跟三菱接触，就是为了对我们施压……”助手一脸担心地看着小松多吉。 被三菱阴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尽快跟中方达成协议，确保我们到手的利益。”小松还能如何？“不是中方找三菱，是三菱的人找中方，他们丢失了超过两亿美元的合同！” 遇到猪队友，神都救不了。 本身就是同行，属于竞争关系，原本还考虑着守望相助，现在却不得不厮杀。 “中方的谈判团现在一直在拖延……”助手的话让小松把客房里面的电视机都砸了。 126 国家的便宜不好占（为盟主射手座射手1/4） 对于三菱跟小松集团之间的反目，谢凯并不知道。 知道也不会去理会。 鬼子内斗，得好处的是中方的企业，付出的代价远比他们联合在一起更小。 从回到基地后，谢凯便每天老老实实上学，郑宇成给他找的辅导团队总算拿出了方案，这让他每天的学习进度大大增加。 距离期末考试只有十来天了。 很多东西都学过一次，虽然后来已经丢到了爪哇国，一学起来，便出现了。理解能力远比同龄人高很多，他不捣蛋，老师也不管他。 来不来上课甚至都不过问。 谢凯也乐在其中，让他欣慰的是，离开十多天的时间，再回来，白菜偷偷回头看他的次数从原本的零已经上升到了每天4~5次的频率。 这是一个不小的突破，看来不去干涉白菜生活，反而对自己有利。 王浩也不再捣乱，这小子居然也开始拼命地学习，这次准备用更好的成绩碾压谢凯，谢凯听到钱胖子的汇报后，只是笑笑。 瞎胡闹的事情，干一次就够了，即使郑宇成为了引巴基斯坦人上钩。 再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太掉份儿。 回到基地过了一个星期，巴基斯坦人都没来，谢凯甚至快要忘记巴基斯坦人了，却被在家门口等着他的郑宇成给打扰了宁静的生活。 “你们啥时候搬家？当初你说没房子，给了你们，却一直不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基地怎么对不起你家呢。”郑宇成见到谢凯，就开始数落。 “我妈不想搬啊。”谢凯瞧着郑宇成，“您这是刚回来？” “早上就回来了。原本打算带几个人来见你的，可你家里面这环境……”郑宇成鄙视着，“我怕他们见着基地最有能力的总工就是这条件，寒心。” “切，当年搞原子弹的前辈们，在戈壁滩还住地窝子呢，难道他们就不搞了！”谢凯撇嘴说道，“祝老总你知道吧？人家同样也住筒子楼，上级给他们换房子，他都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们家这是觉悟高！” “得了吧，就你还谈觉悟。当初你可是当着龙耀华他们要房子的。年轻人，要点脸吧。”郑宇成更鄙视谢凯。 谢凯居然跟他谈觉悟问题。 整个基地，估计都没有谁的觉悟比谢凯差了。 “行了，你大半夜来我家，不会就为了说这事儿吧？”谢凯懒得跟他扯。“巴基斯坦肥羊送钱上门了？” 郑宇成刚回来，估计是自己过意不去，才没有让自己在上课时间出来，晚上来家等着，显然是有事。 “不是，巴基斯坦人还要几天才会过来。”郑宇成摇头。 “你把甘宁远的团队搞过来了？” 郑宇成依然摇头。 “别买关子了，不想说就请回，时间不早了，我得学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谢凯懒得去猜，因为他根本猜不到。 “我搞了个飞机项目回来。”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啥？”谢凯被吓了一跳。“你疯了？挖掘机合同出了问题，经费就那么点，技术研究还得大量投入，那玩意儿可是吞金大户！” 谢凯玩玩没有想到，郑宇成真的弄回来了一个飞机项目。 之前有钱，搞个飞机项目不是问题。 可现在没钱了，他还搞！ “直-7的团队？他们不是在搞直-8？”要是直升机还好说，如果是下马的战斗机或大飞机项目，基地非得被拖死！ 谢凯祈祷郑宇成不要告诉自己是战斗机项目。 “不是，是大飞机。运十团队！”郑宇成得意地说道，“你不是想咱们基地搞飞机项目吗？我给你说，这几年下马的飞机项目可多了，只有运十是最成功的，只要三千万经费，就能搞定投入市场，国内航空市场前景可不小……” 谢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运十项目，他也想要啊，问题是这玩意儿太烧钱了。 改革开放后，大量尖端军事项目下马，都不是秘密。 很多不懂的人瞎骂，说当年如果不下马这些项目，中国的国防军事工业早就赶上苏联美国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项目有多消耗资金。 而且还是越到后面消耗的资金越庞大。 国家为什么走改革开放的道路？就是因为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军事科技领域，经济得不到发展，无法改变国家的经济实力。 苏联把所有资金砸到了军事技术领域，于是，庞大的红色帝国一夜分崩离析。 如果当年不下马众多军工项目，把有限经费砸到经济建设领域，等国家经济实力变强，再去投入军事领域，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中国的军事科技哪里会出现井喷现象！ 航母，歼十，歼二十，直二十，轰二十等项目都在充足的经费下取得快速突破。 052等先进军舰如同下饺子。 “你知道这个项目要想成功，需要花多少钱？”谢凯强忍着怒火，问郑宇成。“我们能动用的有多少钱？” “不就三千万？”郑宇成有些委屈，“我这也是为了你的梦想嘛。” “三千万？如果三千万的经费花去，真的能成功，你觉得国家会这么傻？投入了几亿经费后因为三千万放弃这个项目？”谢凯真的很想拍死郑宇成。 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答错了。 一上来就玩大飞机。 “他们说只要三千万就够了……”郑宇成光想着前景了。 “他们要的三千万，只是总装经费！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组装完成后呢？到现在第一架试飞的样机只完成了一半的试飞任务啊！我的郑大爷，你就没有想过，以我们基地的能力，连个坦克项目都支撑不起，你还去搞大飞机！这玩意儿投资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亿的投资，国家都玩不起，我们能玩得起？”谢凯快被气疯。 运十的下马，是因为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无法支撑这个项目继续下去，以及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国家拿不出来这笔钱。 空中客车公司成长到跟波音抗衡，英法德三国投入了250亿美元的经费，加上大量的飞机订单。 国家不可能看不到大飞机的前景。 “民航客机跟军用运输机不同，民航客机的安全性，将会是第一需要考虑的东西。一架飞机上面都是上百人，一旦出了事故，给整个产品带来的都是毁灭性的灾难。军用运输机倒是无所谓，出故障了飞行员可以跳伞……”谢凯对于航空产业的安全性了解得非常清楚。 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公司，八十年代进入了中国市场，这家在全球都有很大市场的公司，最终因为一系列的空难事故导致破产而被波音收购。 有人说，是麦道公司收买了国内某些人，造成了运十的下马。 也许是真的，但是绝对不会某些人就能决定一个关系重大的重点项目下马。 大飞机对国防工业的重要性，国家不知道？ 一切还都是钱跟工业基础闹的。 运十即使继续试飞，也会因为设计方案跟国内产能不配套无法投入大规模生产。 国内的工业体系，虽然建设完成，加上是苏联的标准；运十的设计则是根据欧美适航标准进行。 甚至，设计出来的运十，因为工业配套太差，不得不降低设计水平，以此适应环境，制造出来。 “难道一个飞机比两弹一星还复杂？当年国内搞两弹一星，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技术水平呢！”郑宇成觉得谢凯有些夸大。 他认为，飞机远远没有两弹一星的技术复杂。 谢凯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两弹一星，都是一锤子买卖。别的不说，我们有能力把宇航员送到太空，安全接回来吗？这些技术确实复杂，跟飞机需要的技术，其实不能直接简单地说谁需要的更先进。原子弹爆炸了就管用；导弹打出去不用再回来；卫星倒是上天后得使用，只要系统能运行……飞机是需要反复使用，不断起降的。仅仅是发动机，我们能搞出来？洲际导弹的发动机，一般能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足够，也不怕出问题……” 都是国内的顶级技术，航空跟航天有着显著的差别。 火箭发动机不需要重复使用，飞机发动机要求能稳定运行至少都是以万小时计算的。 “我以为只要投三千万，咱们就能开始生产，获得订单，然后等着收钱了。”郑宇成有些懊恼。 还真不怪他。 “要真有这样的好事，国家会让咱们来占便宜？别说三千万，哪怕三亿，三十亿，都会给！现在只有一架试验机，另外一架总装后，还得继续试飞，解决所有的问题，飞机彻底定型，取得民航的适航许可，才能建立生产线，生产出来投入市场。你自己想一想，这需要多少经费……”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把这个项目想得太简单了。 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并不了解航空工业。 直到谢凯重生，搞了十来年的c919都还没有交付使用。那个时候的国内工业体系，可远远超过现在！ 世界上最先进的八万吨大压机也被中国研发出来了，十万吨据说开始生产了。 “那咋整，人已经跟着我过来了。”郑宇成苦着脸，他以为搞到了一个马上就能获得大规模利润的大项目，没有想过其他。 127 运十大飞机光鲜的背后（为盟主射手座射手2/4） 谢凯叹了一口气，“来的都有谁？” “总设计师马凤山，副总设计师程不时。”郑宇成说道，“他们对于跟我们的合作非常重视。” 这下麻烦了。 如果说谢凯最不愿意得罪谁，就是这些被下马的大型项目的设计师们。 特别是马凤山，为了继续实验下去，不停地亲自跑各个部门申请，最后甚至因为运十的下马郁郁而终，享年61岁，这是整个国家航空工业的巨大损失。 项目下马，没有人不心痛。 问题是，一旦这项目继续存在，国家每年将会持续投入在这方面，锅里就这么点粥，一个大碗满了，其他很多小碗都会空着。 “要不，我拒绝了他们？”郑宇成算是明白了，样品研制成功，不代表产品就能推向市场。 何况不是他一开始理解的那样，再投入三千万的经费，就能坐等收钱。 他就想着一架飞机可是几千万，那才是真的发财了，以后整个中国最有钱的单位就是404，看上什么项目整啥项目。 结果谢凯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军用挖掘机也是如此。 “直接拒绝也不太合适。”谢凯有些发愁。 “你干这事都不跟基地其他领导商量的？”谢凯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马凤山。 这位老总他没见过，但是听过说。 国内在二十一世纪重启大飞机项目，运十下马的各种分析都出来了，同时，马凤山这位国内大飞机奠基人的经历自然也就公之于众了。 大飞机下马原因什么的先不去说，运十团队的人员为大飞机项目的付出，是真心实意的。 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谢凯就无法直接拒绝马凤山。 可是这个项目消耗的经费太恐怖了。 搞大飞机，需要都是国家的庞大体系以及技术实力，经济实力来支撑。404基地就是把整个基地给卖了，也都支撑不起大飞机项目。 唯独能做的，只能保证试验继续下去，队伍不散，成果不丢失。 “一直都是我做决定，商量个什么？”郑宇成疑惑地问着。“你先见见他们？” 谢凯摇头叹息。 404就是郑宇成的一言堂。 “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谢凯见郑宇成不说话，开口问道，“我见他们怎么说？我又不了解飞机项目。” “听听他们的情况介绍，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投资，投资多少。”郑宇成说道，“上面已经停止了对运十项目的拨款，民航总局那边觉得运十还不行。” “民航总局并没说错，运十的安全性无法保证。”谢凯愤怒地说道。“现在都没有定型呢。” “究竟要不要？”郑宇成也是疑惑谢凯的反应。 不要拒绝了就是，有这么困难吗？ 要就想办法搞钱，总有一天这个项目能赚钱。 “从经费方面考虑，我们的资金无法支撑这样大的项目运行。从战略意义上讲，这个项目是关系到国防安全的，搞出了大飞机，就可以向预警机，军用运输机等方面发起冲击。更何况，我不希望以后我们的天空上飞的都是外国生产的大飞机。”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c919之前，中国空域也就支线客机的运七更新舟60，还有比c919先出来没有多久的arj-21。 其他的要不就是波音，要不就是空客。 “我也觉得，出门坐自己的飞机，才是最好的。”郑宇成笑着说道，“钱的问题，总会有办法不是？他们在等着，这会儿去见见他们呗。” 谢凯没有说话，收拾了东西，跟着郑宇成出门。 404基地总部，管理委员会的人都是一脸兴奋地展望着以后有了国产大飞机会如何如何。 而程不时跟马凤山两人，则是非常担心。 不是这个属于保密级别的单位不够热情，而是他们对大飞机的无知让他们担忧前途。 国家不拨经费，他们到处找投资，他们找的任何一个单位，即使表示了兴趣，也都是告知没钱，给不起钱。 目前也就一个404基地找他们，还是主动找他们，告诉他们404不差钱儿。 他们并不知道大飞机需要多少钱，以为三千万就能生产投入市场。 郑宇成甚至不给他们解释的经费。 “马总，我怎么觉得咱们来错地方了？这家基地的负责人根本就不了解飞机。”程不时小声地对马凤山说道。 马凤山心中担忧，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哪怕他们能够提供一百万的经费，我们也不能放弃。试飞不能停！” 运十从81年开始，就没得到国家下拨的经费。 现在的试飞频率越来越低，经费已经消耗完。 “郑主任来了？小谢放学了啊！”正在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兴高采烈的管理人员们停止了讨论，向着进来的郑宇成跟谢凯打招呼。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郑宇成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进入会议室。 无论是马凤山，还是程不时，脸上的表情都足够精彩。 “难道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需要一个孩子的态度来决定？”程不时抱怨着。 郑宇成离开的时候，说的是问问基地最重要人员的意见，让他来做决定。 可他带来的分明是一个孩子。 或者这孩子只是传达意见的？ “马总好！程总好！”谢凯跟其他管理委员会的大爷们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一脸愕然的马凤山跟程不时面前。 “你是？”程不时疑惑地问道。 “我叫谢凯，还是一名学生。”谢凯咧嘴笑着，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 “你们不要因为小谢的年龄就小看他，他是404发展顾问。两个月前，我们还为工资发愁，上级不给项目，不给经费。现在咱们也看不上上级拨的那点经费，都是这小子搞出来的项目……”郑宇成那是死要面子，根本就不会告诉马凤山跟程不时，基地其实没多少钱，对方需要的三千万经费，现在都紧张。 程不时跟马凤山两人更是震惊。 这孩子难道是财神爷？ “郑主任过奖了，那是整个基地所有人的功劳。”谢凯白了一眼郑宇成，不吹牛不行么。 把自己给架到火上烤。 “马总，程总，关于运十项目，我了解了一些情况，现在我想知道实情，如果给三千万的经费，就真的可以成功定型，进行生产吗？”谢凯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一开口，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都闭口不言。 程不时跟马凤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孩子是个明白人。 他如此年轻，怎么就能一下子找出问题关键所在？ 或者，仅仅是试探？ “谢凯同志，任何项目，定型都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目前我们的样机试飞工作进展顺利，完成试飞，肯定就能定型生产……”程不时艰难地开口。 马凤山心中不断猜测这孩子话里面什么意思。 是得到别人的授意，还是她知道什么。 “我需要得到确切的答案。说实在的，这个项目太大了，大到我们基地根本支撑不起。”谢凯认真地说道，“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未来我们的天空上没有我们自己设计制造的大飞机。” 谢凯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告诉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404基地不是凯子。 程不时脸色尴尬，没法回答。 马凤山叹了一口气，对着谢凯说道，“三千万的经费，只是我们飞机厂里面剩下的一架已经完成一半总装的飞机需要的经费跟后续试飞的费用，设计定型工作，需要试飞完成。” “也就是说，你们无法保证三千万经费到位，设计定型工作就能完成，对吧？”谢凯问道。 两人皆不说话。 “谢凯，咱们不都说好了？”郑宇成不知道谢凯葫芦卖啥药，显然跟之前商量的不符合。 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紧紧地盯着马凤山跟郑宇成。 “这孩子知道内情。”马凤山只有这样一个感觉。 “81年的时候，关于运十，举行了一场技术论证会，向财经领导小组申请1.68亿经费，没有得到批复，民航总局也未同意继续研制。从那个时候开始，运十项目基本上都已经陷入了停顿工作，虽然试飞在继续，这些都是之前的经费在支撑。到现在，经费已经彻底花光，运十没有钱买油了，得不到资金，就再也飞不起来，对吗？”谢凯平静地问道。 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更是诧异。 这孩子真的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怎么可能！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的目光都是看怪物一般。 “小谢，你怎么知道的？”汪贵林问着谢凯，好像谢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项目吧。 “每天早上基地广播播报的《新闻和报纸摘要》，国内任何事情，只要能公开的，都有，即使国内不能公开的，我们基地有资格知道的，也有。所有下马的项目，我们基地不是都知道吗？”谢凯再次拿早上的广播说事儿。 基地的广播跟外面的广播不一样，是基地自己的单位。 404属于国家最顶级的保密基地，各种项目下马，播报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国家这是无奈，不是只针对404这种单位一家。 “你们的广播还有这些内容？”马凤山苦笑着问道。 128 大飞机项目我要了（为盟主射手座射手3/4）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知道广播会播报这些，内容不会太详细。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谁认真听过跟基地没关系的新闻内容。 “如果到成功定型，三千万不够。”马凤山说道。 没必要在这事情上面撒谎。 他们已经知道，想要从404基地拿到经费继续试飞，没有多大的可能。 “到目前为止，运十还有不少的技术问题没有解决，对吧？比如，需要整体锻造的大型结构件，因为国内没有五万吨以上的大压机，所以就是采取小型设备分段锻造，组合拼装，小件焊接；没有大型飞机合金蒙皮加工设备，采用军用飞机蒙皮拼接……为了完成这架飞机的制造，708所跟5703厂的工程技术人员想了很多的土办法对吧？”谢凯没有任何的客气。 运十飞机的生产加工，曾经是他们闲的无聊进行过认真分析的，甚至整个车间还讨论学习过。 为的就是提高质量意识，刺激大家的思维。 毕竟很多时候，国内没有设备，无法保证加工，需要土办法解决他们面临的制造难题。 但是有的技术难题，不是土办法能解决的。 “这些都能达到设计强度。”程不时越听越震惊，就连他们内部的人员，对于这些都不是完全了解。 更加不要说上面领导们了。 哪里想到，在如此偏僻的一座基地里，一个17岁的孩子，对于整个项目的情况了解得如此详细。 机翼大梁、长桁和水平尾翼大梁等60余项大的机械加工件，由于尺寸大、外形复杂、精度要求高，需用大型桁材靠模铣床加工。 国内没有大型设备跟技术加工，协作生产的西飞采用焊接等办法，运回去的途中加工好的零件受潮，全部焊接部位晶界腐蚀报废，最后还是5703厂想的土办法重新加工后使用…… “这些都是事实。”马凤山深呼吸了一口气，承认了谢凯的说法。 “还有这些问题？”郑宇成哪里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作为一个基地的负责人，他不懂技术，却知道这些问题意味着什么。 谢凯不说，马凤山跟程不时肯定不会提。 郑宇成甚至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管理委员会的其他人估计也不会清楚，毕竟大家并没有关注过大飞机项目。 原本都是指望从上级要项目，以项目获得经费。 现在他们有经费来源，从国内下马的项目中寻找最接近成功的项目，毕竟前期投资都是国家的，现在下马了，404就占大便宜了。 如同谢凯说的，国家的便宜，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占。 “这些确实都是我们面临的问题。国内的工业基础薄弱，制造技术不过关，但是并不影响飞机的性能！”程不时解释着。“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科学严谨的计算，确保飞行过程中不会出现事故。” “我没有说会出事故。程总，您能确保，我们用如此手段大规模生产的产品，每一架飞机，都能如同正在进行试飞的试验机一样吗？”谢凯问道。 程不时没法回答。 他无法保证。 “我们的工业基础在提升，技术水平在不断提高。现在无法整体制造，以后肯定没有问题的。”马凤山已经死心了，“只要继续试飞，不断改进。” 谢凯这孩子太精明。 他就纳闷了，即使从小就接触这些，也不至于让这孩子对于这些情况如此了解。 难道是天赋问题？ 他从什么地方了解到的大飞机项目？ 国内并没有什么宣传。 “确实如此。不过短时间内很难满足运十的制造要求！”谢凯一直盯着马凤山，“只要达不到你们最开始整体设计的制造要求，就会出现安全隐患。这一点，马总不会否认吧？” 马凤山点了点头。 跟眼前的孩子对视，他突然觉得没有之前那样自信了。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太过了解真实情况？ “民航客机跟军用运输机不同，军用运输机出问题，就几个人。民航客机，一个航班上百名乘客，一旦出了故障，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谢凯严肃地问道。 运十有安全隐患，有可能飞着飞着就散架了，谁敢放心地坐？ 麦道公司就因为飞机失事太多，而导致破产。 马凤山两人不说话了。 郑宇成等人也没有之前那样兴奋了。 这个项目，看来404真的不能伸手进去。 “其实，运十不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而是非常有必要继续下去！”谢凯见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脸上都是失望的神情，基地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也都变得兴趣欠缺，开口说道。 “谢凯同志，你说的那些问题确实存在……”马凤山提醒着谢凯。“你们的经费也不容易。” 这年头，手上有经费缺项目的，绝对是绝无仅有。 “所以，我们必须得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投资，让试飞继续下去，设计继续改型下去，如此一来，不会花费太多的经费。”谢凯认真地说道。“而且这个经费，我们也支撑得起。” 郑宇成这会儿不乐意了，“小谢，你不都说了，这是吞金巨兽？咱们这点家底不够填这窟窿啊。” 郑宇成有着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早知道，就不让谢凯来了，自己随便找个理由把对方打发了就是。 “谢凯，咱们的经费，你是清楚的，整个基地两万多人得养活呢。”汪贵林也提醒谢凯。 基地的事情就不应该这么早让谢凯参与。 太年轻了，做事情考虑的不会太多。 之前他们不了解内情，一方面是考虑到404下面有航空大飞机项目，是整个基地的荣幸，国内就这么一个大项目，全世界也没有几架单位能造出大飞机；另一方面就是被郑宇成描绘的前景打动了。 “经费问题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解决工艺跟制造与设计不匹配的问题。”谢凯说道，“钱都是挣来的，不花出去留着干什么？这样的项目，我们应该参与。” “你的意思？”马凤山也不明白谢凯什么目的。 开始直接指出运十面临的各个问题，显然是不同意接手运十。 “81年专家论证会的结论是什么？”谢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马总。 “建议工程不能停，成果不能丢，队伍不能散。”马凤山回答。 谢凯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试飞继续，设计改进工作继续，保留成果，维持住技术团队！” “民航跟航空主管部门现在都不支持。”马凤山提醒道，“很可能会让投资打水漂。” “我们这基地太过偏僻了，我觉得自己搞几架用，还是不错，郑主任，您觉得如何？”谢凯笑着问郑宇成。 郑宇成心中后悔死了，哪里还有心思跟谢凯开玩笑。 “708所归属我们404，同时，5703厂的熟练技术工人队伍，也必须归我们！否则我们不会投资。”谢凯提出了要求。 “708所的设计人员没有问题，5703厂那是跟麦道公司合作的基础，他们在国内生产，只有这家大飞机厂……”技术团队归属谁不是问题，只要给经费。 现在国内跟麦道公司的谈判已经接近了尾声。 谢凯知道，跟麦道公司的合作也是国内大飞机项目主管部门在92年提出的大飞机三步走方案。 第一步，跟美国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公司合作制造装配md80/90；第二步，中外合作研制ae100，约在13年后的2005年服役；第三步，自行设计制造180座飞机，在18年后的2010年实现。 谢凯比谁都清楚，整个计划第一步因为麦道公司破产被波音收购而走上绝路，仅仅在国内组装了25架麦道；第二步因为欧洲空中客车公司毁约，彻底终结。 “即使不能，那架飞机的组装也必须完成。”谢凯清楚5703厂里面的那架飞机的命运，“数千万的材料，哪怕生产出来的飞机不怎么样，也不能浪费了。何况需要试飞获得更多的数据支持设计改型。” 谢凯清楚，如果不组装出来，这架飞机几千万的材料，将会在跟麦道的合作准备中，变成工人练铆钉枪的道具。 “这可是三千万！”郑宇成提醒谢凯，“我们花三千万买一架没有定型的飞机干什么？再说了，我们这里也没有地方停。” “你不是想要整飞机项目吗？这是我个人的意见，至于如何抉择，那是你们这些领导的事情。”谢凯对郑宇成跟一帮满脸担忧的管理委员会成员们说道。 运十下马，历史会按照规矩继续发展。 国产大飞机，三十年都见不到踪影。 运十，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作为一个重生的人，谢凯不想看到这个结果，更不希望天空密布的飞机全部都是外国的。 至于钱的问题，对于重生者来说，会缺钱？ 仅仅是游戏机的生产，就足够提供这三千万的经费。 “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郑宇成这会儿不装有钱人了。 挖掘机原本的八千万预付款，变成了四千万。 巴基斯坦的五千万美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手，也不能挪用。 129 就为天空不再被外国飞机占据（为盟主射手座射手4/4） “这笔钱，不用一次支付吧？”谢凯问着马总。 他怕对方要求一次支付，这就麻烦了。 “不用，组装费用再有1200万左右便能把那架组装起来。其余都是后面试飞跟改进的费用。”马凤山有些惊喜。 完全就是峰回路转。 可是这孩子能做主？ “第一笔，先支付2000万，那架飞机组装出来，两架飞机都进行试飞。至于生产的事情，先不去考虑，马总，您觉得如何？”谢凯问着马凤山。 郑宇成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作死啊！ 早知道就应该搞直升机团队，那玩意儿没有这么贵。 亏得谢凯这小子还把自己数落一阵，这一会儿就叛变了。 三千万啊，还只是前期费用。 拿来修房子，都能解决整个基地所有职工的分房问题。 谢凯肯定是打基地之前数控系统那笔钱的主意。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郑宇成希望谢凯不要这个耗费资金的项目。“你不是说搞武装直升机吗？” “郑主任，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可不是基地的决策者，最终要不要还是得你们这些领导拍板决定不是。”谢凯平静地说道。 话语平静，郑宇成等人却从里面听到了威胁的意味。 这小子以前要东西都是装傻充愣，撒泼打滚耍无奈，现如今居然为了这样一个没有好处的项目威胁他们，好不容易才保持的和谐关系，就这样废了？ 谢凯也是没办法，郑宇成没有把马凤山这位总工程师带回来，不直接面对他，他还不会如此。狠狠心，咬一咬牙，就不用去内疚，自责了。 遇到了，知道运十接下来的命运，他这个重生者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运十再重复之前的老路。 这是一个遗憾。 一个全国人心中的遗憾。 一个所有人提到就心痛的遗憾。 不仅为运十这个即将成功折翼的中国第一款百吨级大飞机；更为马凤山这位为了中国大飞机项目郁郁而终的总设计师。 是遗憾，有弥补的机会，不去弥补，谢凯一辈子都会无法心安。 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哪里知道这家单位的管理者跟眼前这孩子的复杂关系，一个孩子，不可能决定一家庞大单位数亿的项目。 脸上的兴奋跟激动消失，换成了惋惜。 眼前只是一个孩子。 “如果我拒绝投入这个项目，你会听话地干活？”汪贵林问着谢凯。 “我会认真学习！”谢凯肯定地说道。 其他人嘴角抽搐，这小子整天就没有几天在教室。 “你这是威胁，你的玩具都太贵了。”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有些弄不清状况，话锋变得太厉害，刚才谈的跟玩具有什么关系。 “我只希望我们的天空上有自己设计制造的大飞机。不想我们的天空全被外国飞机占领。”谢凯认真地对着所有管理委员会成员说道，“更不希望遗憾终生。” “得了，你遗憾个屁。赶紧滚蛋。”郑宇成不想看到谢凯。 谁不想看到自己国家制造的飞机在天空上飞？ 谢凯跟马凤山以及程不时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总部的会议室。 “大家都有什么意见，说说吧。”郑宇成问着众人的意见，也没有避讳马凤山跟程不时。 汪贵林叹了一口气，“他都威胁我们了，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反正钱都是他赚的，项目也是他要的，让他自己去搞钱呗。” “对，让他自己弄项目赚钱养飞机项目。”其他人都是如此的意见。 倒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更没有谁在意运十项目究竟需要消耗多少的经费。 看得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神色怪异无比。 “既然这样，那这个项目就算是我们的了。以后可别说我又搞一言堂啊，我这是询问了大家的意见的。”郑宇成一脸轻松地说道。 没有人反对，这就好办。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们为什如此在意他的意见？”见郑宇成几人就这样同意了，马凤山奇怪地问着郑宇成等人。 汪贵林认真地说道，“他是我们基地的未来，以后这家基地，也许会由他来掌舵。可惜，这小子自己不愿意。” “即使从小学习，他也不至于……”程不时无法理解404基地管理层的思维。 “就你们的项目，他从几年前的广播中就能得到消息，并且根据有限的信息分析出问题，你们觉得，这样的孩子，是一般的孩子？”郑宇成问着两人。 两人没法回答。 谢凯刚才确实把他们给震住了。 “既然决定要大飞机项目了，这几天我们就一起找上级主管的领导谈谈吧，不落实，不盖上红戳儿，我们心中都不踏实。”郑宇成叹了一口气，“可怜的我，又得为钱操心了。” 郑宇成如此一句话，便结束了会议，亲自送两人去招待所。 “马总，这事情我怎么觉得不靠谱？这基地，处处透着怪异，一个决策，这么随意？还是投资巨大的项目决策，一个孩子的态度就左右了他们的意见……接班人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从会议室回到招待所，已经12点多了，程不时却睡不着，不可思议地问着马凤山。 总觉得这经历如同做梦，不真实。 马凤山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可他不认为如此庞大的基地一大票负责人会跟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一个孩子的一句话，让明知道是个无底洞，这家单位的管理者们依然同意了。 “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孩子，明天好好地打听一下。”马凤山说道，“最好是他以后考大学的时候学习飞机设计工程。” 如此重要的一个孩子，应该学飞机制造。 这是大飞机项目的未来。 “这么容易就给两千万？连研究都不研究？”程不时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到半夜，他掐了掐自己，用力太大，差点疼出声来，依然有些不相信。 马凤山同样睡不着，这家基地给他的感觉太过怪异。 程不时提出的接班人无法自己决定，并不正确，上级不重视的单位，完全可以自己确定负责人。 即使上级重视的单位，单位管理层的意见也非常重要。 经费充足的单位，上级怎么就能允许他们这样干？ 大飞机项目投资不是几千万就能解决的事情，即使继续试飞，设计改型，成本也不低。 继续试飞的经费有了，运十飞机制造所需要的工艺配套，材料配套，制造能力配套他们无法解决，继续改进设计等待配套能力提升上来，还是坚持原来的方案，想办法拿到世行许可证投入市场？ 运十如果无法定型，民航总局不可能发放适航许可证。 就连发动机，仿制“jt-3d”的涡扇八还未完全获得成功，从国外大规模进口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仅所需的外汇没法解决，就连供应也不可能没条件。 原本为运十的前途发愁，现在马凤山这位运十的总设计师，则是开始考虑是否改变原本的计划。 只要保留着项目，队伍不散，就还有机会。 “小程，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大飞机项目的意义。一方面是那孩子的态度，另外一方面这个基地的领导人有魄力。”马凤山这些年见了不少的领导人。 如同郑宇成这样的，还真的很少见。 尤其是在商量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反对的声音。 整个基地里面表现出高度的统一与团结。 “再明白，也不可能如此随意地决定数千万资金的去留，何况他们甚至没有看到飞机。”程不时始终想不明白。 如果说对方傻，可能吗？ 一个人脑筋有问题，正常。 整个单位的决策程脑袋都有问题，这是一个两万多人的基地！ “之前郑宇成介绍那个孩子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吗？他说的是两个月前，他们还在为整个单位的工资发愁。而现在，他们能轻易拿出两千万的经费投入到大飞机项目，他们手中的经费只多不少，谁能在两个月挣这么多钱？”马凤山问着程不时。 程不时摇头。 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在国家不拨经费的时候，能够在两个月内搞出几千万的经费。 目前没有听说任何一家单位有这样厉害的赚钱能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孩子。”马凤山说道。“郑宇成跟他们领导层不可能在这事情上欺骗我们。” “难道那孩子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后人？”程不时觉得，完全有这样的可能。 “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让其他人毫无保留地信任，甚至有些盲目地信任，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马凤山知道，如果是重要领导的后人，不可能让一个基地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对。 看不到收益，完全就是吞金巨兽的大飞机项目，国家都支撑不起了。 现在404基地接手了，他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他更想看看，这家基地会让国产大飞机项目走到什么程度，走到什么位置上。 130 质量啊，质量（月票50加更） 谢凯回家时，谢建国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柳旭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爸，怎么了？”父亲的压力有多大，谢凯清楚，全面的技术提升，根本不是发愁能够解决的问题。“甘宁远团队不是即将过来？” “你爸愁着怎么把整体质量提升上去，这些日子项目团队一直连轴转，很多的质量问题在高强度实验过程中暴露出来。”柳旭有些心痛地看着谢建国。 “设计问题？还是制造精度不达标？” 时间太短，搞出来的产品实验不够，问题肯定会在高强度实验过中逐渐暴露出来。 “暴露出来问题是好事，就怕不暴露出问题，那才让人无从下手。”谢凯安慰着父亲。 他清楚，液压技术本来就是一个对设计制造能力要求都非常高的领域。 “制造问题。液压泵的使用寿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长，第一台的液压泵已经坏了。备用配件不少装不上去，要不就是无法保证精度。”谢建国知道，儿子也解决不了这问题。“解决不了，以后维护保障都是大问题，军方的订单更没有可能。” 他知道儿子解决不了，还是说了。 隐隐希望能从儿子这里得到建议。 这小子的想法往往能带给他一些灵感跟触动。 “等甘宁远的团队过来再说吧。他们在这上面有经验，虽然液压方面的技术不如咱们红旗厂，但是在工程机械领域，他们搞了三十年。”谢凯想不到什么办法。 刚才说运十面临的问题，同样也有众多质量问题让他无奈。 现在不是三十年后国内制造技术全面提升的时候。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柳旭问着谢凯，“学习还是得注意劳逸结合，我得陪着你爸，不然他会把自己身体搞垮，没时间管你，你得学会管好自己。” “妈，放心吧，管好我爸就行，我自己管得可好了。”谢凯笑着说道，老爹就是个工作狂人，老妈陪在他身边，至少会在该吃饭的时候提醒他吃饭，工作时间久了提醒他休息。 其实老妈负责的不仅是老爸一个人的后勤，包括整个团队。 “要不，你去罗峰家里住一段时间？”柳旭试探着问儿子。 “我去他家干什么？每天上学，中午吃食堂，下午也有食堂……”谢凯摇头，“他家本来就挤。” “我把我们的房子让给他们家了，这几天就搬家。”柳旭看着儿子的反应，房子是儿子要回来的，不搬是他们两口子的意思。 本来送出去应该跟儿子商量一下的。 “给就给了吧，这里也没啥不好。他家也该有套房子，罗峰还有三个姐姐住家里呢。”谢凯要房子，只是为了母亲，现在母亲发扬风格把房子给了罗峰家，他自然不会在意。 老妈高兴就好。 他原本还想着让老妈丢掉铁饭碗，让老爹也不要继续奉献，最终放弃了想法。 真的不让父母在继续奉献，他们反而会无所适从。 罗峰家中姐弟五个，老大已经出嫁，男人是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员；二姐前年高中毕业进了红旗厂，三姐四姐是双胞胎，跟谢凯一个学校念高三，罗峰是老五。 除了大姐结婚搬到青工宿舍，二姐是基地子女，没有分到青工的单身宿舍，一家六口挤在一个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 “基地明年会修一批房子。”谢凯说道，“到时候再要一套就行了。” “你不反对就好。房子是你要回来的，妈妈没有跟你商量就给了他们，怕你生气。”柳旭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怕儿子跟她闹腾。“罗峰父亲是你爸的得力助手，这些日子一直在办公室里睡……” “妈，您决定就是了。咱们家里，您是领导，您说了算！咱们现在的房子，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你跟我爸大多数时候在厂里，真换了大房子，我还不习惯，空荡荡的……”谢凯叹了口气。 父母这辈人对物质要求并不高。 他们更多的追求，是精神上的。 当年母亲念念不忘想要大房子，也不过是被几个姨妈跟舅妈刺激的。 “听说郑宇成搞回来了个飞机项目，不会是你的主意吧？”谢建国突然开口问谢凯。 “不是，我哪能决定那种事情？”谢凯赶紧否认，“我这几天一直老实呆在学校。” 基地的财政情况，老爹知道。 他们的压力，也是因为经费引起的。 “你是学生，学习是你的任务，基地的事情，少参与。”谢建国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凯很想告诉老爹，不是他想要参与，而是郑宇成非得拉着他参与进去。 “睡吧，明早还得开会呢。”柳旭提醒谢建国，见谢凯刷牙洗脸后，不洗脚又往房间钻，顿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谢凯，“赶紧洗脚，你那被子亏得你受得了，这么多天都没换！” “妈，我昨晚才洗了脚呢……”谢凯满脸无奈，父母长时间不回来，炉子早就熄灭了，他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去打开水。 一个人，没人管着，根本就没注意这些问题。 “少废话，你爸好的行为你不学，非得学他这些坏毛病。”柳旭拉着谢凯去倒水洗脚，这父子两都不讲卫生。“刚才我打了开水回来。” 谢建国有些委屈，“这是他自己养成的坏毛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行，明天晚上开始，你就去罗峰家住，他二姐会管着你们。”柳旭在谢凯一边打瞌睡一边洗脚的时候说道。 “别啊，妈，他家那么多女孩子，不方便。”谢凯跳了起来，“再说我跟他三姐四姐不对付。” 谢凯绝不会同意去罗峰家的。 罗峰自己在家都过不下去，别说他了。 “你在家没人照顾也不行啊。”柳旭皱着眉头说道，“你自己又不洗衣服，不提醒也不洗脚，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的！” “我去睡了。”谢凯赶紧逃离。 就是睡大街，都不能去罗峰家，罗峰二姐外表温柔，对于弟弟妹妹特严厉。 “行了，他自己也这么大了，别操心了。”谢建国叹了口气，“要不明天开始，你别陪我熬了。” “那不行，你这工作起来就不要命，要真累死了，我一个人怎么过？”柳旭坚决摇头，“儿子以后有他自己的媳妇儿管着。” 两个月前，整个挖掘机项目团队，就没有一天轻松的，一个周末都没有休息过。 柳旭被郑宇成也调到了项目部，负责后勤工作。 这几天为了解决质量问题，彻底拿下军方的两亿四千万订单，整个项目团队大多数人都是在厂里睡，也就回家洗澡去休息一晚上。 谢凯听到老娘的话，不由失神，想着曾经跟莫齐结婚后每天晚上不洗澡绝对不让上床的日子，不由有些怀恋…… 老妈不是说说，而是真的就这样做的，从小到大，父母好像就没有认真管过自己，一直都是由着自己成长。 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养成很多坏毛病。 当年莫齐在一脸的时间，生生逼着他给全部改掉了，最后莫齐出了意外，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 随后再想着老爹团队面临的问题，跟运十的问题其实是同一个，七十年代末期不就已经开始搞七专技术协议了？ 7905、8406两个技术协议不是已经使用了好几年？ “爸，咱们在用七专协议吗？”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谢凯问着准备出门的谢建国。 “在用啊，你问这个干啥？”谢建国有些疑惑，“我们的所有电子元器件都是根据七专技术协议来严格抓质量的。” “机械生产呢？”谢凯问道。 “这个没有，七专技术协议只是针对电子元器件，不针对其他产品。”谢建国说道。 “如果所有的生产都严格按照七专技术协议执行，质量问题不就有了保障？既然设计没有问题，只要达不到设计要求，产品就报废，还会出现你们遇到的问题吗？”谢凯提醒谢建国。 这个年头，即使军工单位，那生产质量，都是不咋样的。 歼七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1962年国家引进“米格－21”及全套图纸后，就开始仿制歼七，到79年的时候，一共生产了73架，不是国内不想大量生产，而是空军不要。 歼七由于生产材料、生产技术，装配技术等不过关，质量一直不稳定，故障率高，很多同样的零件无法在多架飞机上面通用，使得后勤保障非常困难，所以到现在引进了二十年，空军也没有装备超过100架。 一直到2000年左右，才完全成熟，质量可靠。 “这能行？”谢建国皱着眉头问道。 “曹叔不是管生产这些的么，你跟他提提，以后生产都按七专协议执行，检验不合格如果放过，就处理质检人员；生产过程确保能够追溯到每个工序的生产人员……” “当然，专门弄一个质量奖，出了质量问题就扣奖金，要是老出问题，工资级别降级……”对于国军标，谢凯最为熟悉。 “这样能行？”谢建国一脸质疑。“实行起来可不容易。” 131 有些事，总得有人干（月票100加更） “行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液压配件现在面临的问题，跟歼七生产遇到的问题一样。零件通用性不高，无法互换。如果不解决，军方的挖掘机订单，也就只有这五十台了。”谢凯认真地说道。 现在国军标还没有形成体系，就连七专技术协议，也只有航天执行得比较严格。 七专技术协议一开始只针对电子元器件，非是针对所有的制造领域。 三十年后，以七专技术协议为基础而来的军用标准甚至比iso90001质量管理体系更为严格。 所以军工品质才让人信服。 “现在不是也没解决办法吗？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柳旭也建议着，“走吧，这事情反正是生产那边的事情，老曹会不会这样搞，由他们决定。” 谢建国一边出门一边思索。 谢凯依然去学校，并没有因为运十总工到来就去旷课，那事情现在他也插不上什么手。 郑宇成等人则是继续了解运十项目的详细情况，既然决定要搞，肯定得掌握全部的详细情况，否则他们接手后啥都不知道，会非常麻烦。 “哥，柳妈给你说没？”第一节下课，罗峰跑到谢凯桌前，一脸期待地问他。从回来后，谢凯就不怎么理会他，罗峰跟孙娟两人都希望修复关系。 谢凯看着他，摇头，“我不去。” “为啥啊，我二姐给洗衣服做饭伺候，有啥不好？总比你一个人天天吃食堂好吧！” “你二姐比我妈还凶，谁受得了。要想拉人垫背，你别找我！我得学习了。”谢凯没心思跟罗峰扯淡。 罗峰悻悻地离开谢凯的桌前。 孙娟一直想要跟谢凯说话，见他看书认真，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谢凯真不是他们认为的因为被他们欺骗而不跟他们说话，前几天忙着学习，昨晚上马凤山脸上的落寞，失望，惊喜等表情，让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要支撑整个运十项目继续搞下去，就需要庞大的资金，特别是在没有得到适航许可证的时候。 不可能有订单，投入不会有产出，这就是个无底洞。 404基地目前看来有着不少的经费，却没有多少可以投入到这上面来的。 巴基斯坦的经费，即使到账，也不可能没有他们的人监管，能动用的只有他们前期投入的经费，毕竟对方是投资方。 前期的技术等，都得抠出来，最多也就能扣个两三千万。 挖掘机项目的四千万经费，扣除成本，利润只有两千万，这两千万得留着技术开发使用，也不能挪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404基地没有多余的经费了。 游戏机这东西，究竟要不要多分一些利润给基地，谢凯有些纠结。 给得太多，反而会引起怀疑，给得太少，又没法让404拥有充足的经费，按照郑宇成这样瞎搞，再多的钱，估计都不够。 自己想要搞武装直升机配合坦克作战，他脑袋一热，先把运十给弄来了。 下一步，他肯定要去打直升机团队的主意。 “有没有可能把巴基斯坦人也给弄到武装直升机开发里面来？”谢凯突然想到，武器项目，巴基斯坦应该都会感兴趣。 不过国内的直升机，他们应该瞧不上。 跟国内的飞机合作，也就枭龙战机，这事情巴基斯坦国内应该还没有定局。 “要不要想办法让郑宇成去把歼-9项目团队弄到手？”谢凯喃喃自语，刚出现这想法，就被他摇头否定，“不行，这也是吞金巨兽，不能抢成飞的项目，否则歼十跟歼二十的发展都会受到影响，应该推动巴基斯坦空军跟成飞的合作。” 无论是歼十还是歼二十，都是成飞搞出来的。 在谢凯的眼中，成飞才是空军装备制造领域的大哥，根本就不是沈飞那样靠着引进项目的单位能比的。 要是成飞有沈飞那样的优势，或许歼十跟歼二十远比搞出来的更强大。 “谢凯，注意课堂纪律。”李丽见谢凯在那里说话，提醒着他。 现在整个年纪的课堂纪律都是非常好，这都得益于谢凯，只要不太过分，作为班主任，自然不会去理会。 莫齐也回头来看谢凯在干什么，见到谢凯抬头，瞬间扭头回去。 谢凯尴尬道歉后，继续考虑着。 “首先还是得解决资金问题。只有404的经费多了，才能支撑这些尖端项目。”谢凯越想越远，最终还是得面对现在的问题。 钱的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白搭。 “我考虑这些并不合适！”想了一阵，谢凯又发现，貌似自己考虑这些事情不合适，现在郑宇成等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受用，万一自己把持不住，把整个基地带入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呢？ 那会成为整个基地的罪人。 “我应该给自己的人生制定一个靠谱的规划。”谢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需要一个规划。 问题是，到目前，他都不确定自己毫无保留地投入到这里面去。 郑宇成等人对他态度越好，他越担心，他是重生者的秘密，任何人都不可能告知，包括父母。 他希望能如同父亲那样成为一个有理想的国防科技工作者，为自己的梦想奋斗终身。 但是前一世的经历与认知告诉他，努力一辈子，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晚上谢建国跟柳旭两人都提前回来了，谢凯打电话说有事情跟他们商量，关系到一辈子，两口子不得不回来。 平时对儿子疏于管教，现在儿子对未来迷茫，他们不能不过问。 “儿子，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这得看你自己是如何考虑的。我不希望你成为你爸这样的人，虽然我为你爸感到骄傲。家中有我跟你爸为国防事业奉献终生就够了。”柳旭很严肃。 她一直希望儿子离开，出国。 基地太小，太封闭。 不适合儿子发展。 “爸，我想要为国防出一份自己的力，也希望自己能有更好的发展，至少，对项目有决策权。”谢凯纠结的就是这一点，“郑宇成他们告诉我，希望我在他退休之后负责基地的一切，现在他已经在开始为我铺路，虽然被重视很让人舒服，但是更让人惶恐，我的年龄，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他跟你谈了？”柳旭惊讶地问道，“他不是说，等你大学毕业再跟你谈？” 看着儿子，谢建国一时间有些晃神。 这一瞬间，他感觉儿子比他还成熟。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他却没注意过。 “你能这么想，就证明你长大了。我跟你妈的意见只能供参考，如何决定，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如果选择在这个领域奉献，你就不要指望鲜花跟掌声。”谢建国严肃地说道。“国内很多的顶级专家，外面甚至没有人听过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工作。” “甚至，很多事情，没法按照你的想法发展。” 谢凯认真地听着。 父亲虽然说得很委婉，好像依然不希望他留下。 “爸，大飞机项目，我让老郑留下了。”谢凯最终还是告诉了父亲实情。 谢建国听完后，叹了口气，“你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做管理。你跟郑宇成是一路人，一旦任何一个决策错误，将会影响整个基地。” “这基地有什么好的？你小舅不是在香江那边搞公司吗？毕业，然后出国。”柳旭坚决地说道。 “妈，小舅那公司，80%的股权是我的。”谢凯决定不隐瞒这事，“挣钱太容易，钱多了，有用吗？您之前不是想要房子？我问基地要了房子，您却不住，让给别人了……” 谢凯知道母亲有时候会说自己后悔了，但是母亲一辈子，一直都陪着父亲，即使父亲倒在工作岗位上，没有对国家，对组织有一点抱怨。 换成不了解的，会觉得母亲是真的不想留在基地里面。 如果柳旭真是这样的人，谢凯说柳东盛那公司，谢凯占了80%的股权，她肯定会马上追问，但是她连问都没有问。 父母都没有问这事情，好像跟他们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你跟我们不同！”柳旭急了。 “他跟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谢建国阻止了柳旭，“虽然我同样不希望你留下，如果你真想走这条路，确实需要认真地考虑。” “我希望看到我们国家有强大而先进的武器装备；我希望我们出门的时候坐的飞机是国家自行设计建造的；我希望国防不用引进技术就能制造顶级装备……”昨天晚上的大飞机项目，实在触动了谢凯。 三十年后，国人都没能坐上国产大飞机。 而c919，不少核心技术同样也是国外的。 “走技术路线还是管理路线？”谢建国问着谢凯。 “他这样，肯定是走管理路线了。”柳旭急切地说道，“家里有一个搞技术的就行了。我可没有精力伺候两个不要命的技术员。” “不是说了他有他媳妇儿管吗？”谢建国有些不满。 谢凯看着父母，很想提醒他们，歪楼了。 132 抢三菱一千套数控系统订单（月票150加更） “对你来说走管理路线比走技术路线更合适。走技术路线，一辈子。研究一个领域都不够，而管理，可以涉及到多个领域。这得靠你的眼光，否则，你会让整团队走上绝路，浪费国家资金……”谢建国说道。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谢凯走技术路线，很难。 “谢谢爸，我知道了。”父亲的建议，跟谢凯想法不谋而合。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即使你最后真的成为基地最高掌舵人，那又如何？一辈子都留在这里面了。”柳旭看着父子两，心痛地说道。 “妈，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干吧。我不习惯外面，特别是这次去香江……”谢凯是真不适应外面的生活。“郑权跟廖东等人，背负着叛国罪名都不在意呢。” “不管你未来如何，学历，这是必须有的。体制内，这东西非常重要。”谢建国最担心的就是儿子不上大学。 “你还年轻，即使是错误，也可以去大胆地闯一番，最好等大学毕业后再做出决定。”谢建国不问儿子任何事情，在最后，如此告诉谢凯。 他不清楚谢凯遇到了什么事，但知道谢凯面临的问题不会小。 谢凯在找父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论，只是自己不确定。 原本只是一个小技术人员，见识少，目光短浅。 这些日子郑宇成等人，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特别是他更直观地感受到那些为国防事业奉献终身的技术人员的情怀后，就被他们所触动。 不是为了自己有多少钱，给后人留下多少，而是实现自己的价值。 实现为国家崛起，为民族复兴的价值。 再多的钱，死了都带不走。 人生在世，不过一饭一衣，片瓦遮身。 钱再多，也不可能避免死亡得到永生。 谢凯对钱并不在意，对于生活也没有什么追求。 老天既然给他机会让他重生，好好地活一回，追求不高一点，还真没有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他干的？”马凤山听完程不时打听来的消息，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被震撼了。 “是啊。他们接手运十应该没问题了。”程不时点头，“虽然谢凯很多时候表现得极其幼稚，整个基地的情况，确实是他扭转的。数控系统，他弄了三千多万的经费；搞的概念坦克，得到了巴基斯坦军方的投资，这两天巴基斯坦的代表团就要过来；军用挖掘机也是他提出来的，四千万经费到手了，如果质量问题得到解决，前期三百台订单两亿四千万的经费就算到账……” “可我们的项目，不是这么点经费就能解决的。”马凤山皱着眉头思考。 404在全国范围内，还真的算很有钱的单位，可这点不够运十塞牙缝。 “咱们还是别纠结这个。马总，我个人觉得，项目方向不修改，问题不解决，三千万经费后，很难继续发展下去。”程不时现在担心的是后续资金。 “他们从什么地方找钱来继续投入？”这才是马凤山担忧的。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应该有办法。不然明知道这是耗资巨大的项目，他们不会接手。”程不时说道。“我们应该相信他们，如同相信我们的设计一样。” 投资运十的资金从何而来，不仅是马凤山等人担心的，更是郑宇成现在忧虑的。 在去跟三机部谈708所归属之前，他再次找到了谢凯。 “资金问题，很容易解决，短期内运十其实不需要太多的经费。”既然郑宇成在意自己的态度，谢凯现在也不藏着掖着，“民用挖掘机市场，我们不能放弃，还有游戏机的生产等。只要有技术，随便搞什么产品，都是赚钱的！” “你给我说个确切的，现在没有见到钱，我心中没底。”郑宇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基地的优势是什么？”谢凯问着郑宇成。 “机械加工跟电子技术。”郑宇成疑惑地问着谢凯，“可目前除了游戏机的基板代工，没有别的产品。电子技术虽然不错，缺乏大规模加工能力。” “数控系统不算产品？”谢凯问道。 “这技术我们都卖出去了，竞争对手太多，挣不了多少钱。”郑宇成以为谢凯有什么好办法。“再说了，想生产也没有大规模的先进芯片来源。” “那游戏机，一个基板只要一枚芯片，我跟我小舅商量后，告诉他们公司，一台需要两枚。”谢凯平静地说道。“同时，我在想办法让他们帮忙搞68000芯片的设计图，还有制造的相关工艺设备。” “那能搞到？”郑宇成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谢凯说的。 搞芯片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芯片的设计图纸还有生产线。 “国内不行，香江能不行？”谢凯一脸鄙视。 “远水解不了近渴。”郑宇成总觉得这事情不靠谱。 他想要看到现钱，看到财务部的账户上躺着一堆钱，那样腰杆才挺得起来，说话才硬气。 手握几千万的经费，有运十这个吞金巨兽，郑宇成也是心慌。 “矿山设备我们可以开始搞了，先从液压支架下手。”谢凯对着郑宇成说道，“只有利用我们的优势，才能快速地搞到足够的经费。” “如果再搞这些项目，我们的经费……”郑宇成头大。“管理委员会都觉得我们不应该接手运十项目。” “这不是你找回来的？”谢凯翻着白眼，“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如果上级问咱们，怎么说？”郑宇成从来就没有把谢凯当孩子。 “他们不会问，这个项目，只要不问他们要钱，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你以为他们真希望出门都是坐外国飞机？”谢凯清楚，想要这些下马的项目很容易，只要不问上级主管部门要钱。 “有一千枚芯片，就先生产一千套数控系统出来。一套系统十多万，便宜不能让小鬼子给占了。即使降价，也得卖五六万一套。一套系统利润最低也得有三万块钱，这就是好几千万。”谢凯原本想要把芯片全部变成游戏基板。 现在首先得解决基地的经费问题。 把经费全部投入到见效快的技术研发领域，比如矿山设备的液压支架等项目。 “这个倒是比较靠谱，我这次顺便找一下一机部的领导，让他们帮忙给消化了。”郑宇成得意地说道。“说干就干，咱们这就去红旗机械厂。” “这都几点了！”红旗厂早就下班了。 “那边一直在对五轴系统进行攻关，人都在。曹峰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挖掘机项目，也在。”郑宇成说道。“我今晚上不走了，明天让守备团的直升机送我出去。” 郑宇成是个急性子。 这是能见到钱的东西，刚好这次要去三机部，索性就顺道把一机部的人也找了。 国内需要数控系统，其他的单位，刚拿到技术，没有芯片，他们同样也是生产不出来。 能捞一票就先捞一票。 “生产一千套数控系统？郑主任，我们哪来的芯片？”曹峰原本就是精密车间的技术人员，清楚知道数控系统的核心。 要是有足够的芯片，他们一开始就生产了，否则也不至于把技术给卖出去不是？ “滚珠丝杆，伺服电机，虽然我们的精度跟国外比还差不少，但是都能生产。就是这数控系统最核心的芯片我们没有。”新任的车间主任李坤说出了他们的难处。 “一千枚68000芯片，已经在电子研究所里，你们明天就去领回来。”田莉回来的时候，让两千枚芯片空运到了这边，早就已经运回来了。“主板生产也得找他们。” 还没签订合同，基地没有电路板生产线，都是小规模的手工生产。 一天也就生产五六十个游戏基板，还没有消耗完。 “这么多？”曹峰一脸惊喜，“只要有这东西，那就没有问题了！” “好不容易搞出了技术，必须趁着国外的没进来，拿到我们技术的单位还没消化的时候捞一把。”郑宇成得意地说道。“三菱跟国内的谈判现在还没有结束。” “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我们的生产能赶上？”曹峰也清楚，他们跟三菱现在可是死敌。 挖掘机比拼的那天晚上，小鬼子使坏，使得他们的合同出现了变故。 这样的仇，如何能不报？ 目前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我明天就去那边，只要他们还没有签订合同，就能从他们手中抢订单。抢不到全部，至少也能拿下一部分。他们不是恶心咱们吗？打咱们一巴掌，就必须得还一拳，而且还得见血才行！”郑宇成咬牙切齿地说道。 挖掘机即使是红旗机械厂的问题，也不应该由鬼子当着众多领导的面说出来。 军方的人员不可能不清楚。 他们明显是为了保护国内的技术发展，偏袒红旗机械厂，可小鬼子太坏。 “咱们这东西，也不跟他们一个价，质量比他们的差，所以也不用跟他们竞争，直接定位到低端产品。”谢建国建议道，“如此一来，更容易说服一机部。” 133 手工条件下的电路板生产（月票200加更） “低端产品？这不是咱们自己都承认不如他们？”郑宇成有些不乐意。“何况一套少好几万，一千套让几千万没有了。” 他现在就如同钻进了钱眼里面。 越了解大飞机，他抽自己嘴巴子越狠，以后就得为这飞机当牛做马了。 “产品质量跟性能不如他们，谁都知道。要是跟鬼子的一个价，上级首长不把你踢出门我都不相信。鬼子一套系统，起码得十多万，咱们这玩意儿，就要六万！抢他们的订单，让他们降价。”谢凯也是同仇敌忾。“以后咱们办事儿就容易了。” 反正小鬼子就没有好东西。 即使国内有了技术，依然得引进整套系统。 不仅会引进系统，甚至还会引进整台数控机床。 “有差距，咱们得承认，奋起追赶就是了。”谢建国说道，“不能为了钱砸咱们的招牌。” 太过贪婪，非得仗着国产胡来，搞不好根本就得不到订单。 现在得到了，用户天天闹腾，上级领导会给好脸色？ 以后办什么事情都不容易。 “那行，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郑宇成点了点头，即使六万一套系统，每套也有三万四的利润。 一千套，3400万的利润就足够填补运十项目现在带来的窟窿。 抢兄弟单位的订单郑宇成都是毫不心慈手软，更不要说抢小鬼子的订单了。 何况还关系到报仇。 “到时候我亲自去看看小鬼子知道我们能提供这么多数控系统，而且后续还能继续提供的时候，表情会有多精彩。”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还是先拿到一机部的订单再说吧。”谢建国等人也笑了。 这些日子压抑在胸中的浊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当天晚上，曹峰就跟郑宇成一起去了电子研究所，让谢凯彻底了解到了404速度。 “生产一千套数控系统？数控系统的电路板可比游戏基板复杂得多，速度更慢。”电子研究所所长沈海鹏很为难。“系统的电路不是经过修改吗？以前的底版也不能用。” “还要底版？”谢凯没了解过基地生产主板使用的什么手段。 在他的印象中，生产电路板，完全就是自动化的生产线。 “不要底版怎么印刷？在印刷电路的时候，首先得手工绘制底版，制作菲林底版后进行翻版印刷……” “我们就用这样的技术生产的游戏基板跟数控系统主板？”谢凯诧异。 按照他的理解，生产集成电路板，应该是自动化程度很高的。 “要不然呢？我们这在十年前，也算国内顶级生产设备了，现在肯定不行了。”沈海鹏对着谢凯介绍，“人家都是自动化，我们这基本上就是手工。”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了。 “海鹏，你给谢凯好好介绍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郑宇成对着沈海鹏吩咐。 既然要让谢凯接班，不仅要帮着他在上级主管部门铺路，熟悉领导，还得让他充分了解整个基地拥有一些什么单位。 一个连自己单位有些什么都不清楚的人，能当好领导吗？ 科研能力，生产能力，是一个好领导必须掌握的。 沈海鹏带着他们进了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都在地下，进入前，几人被要求先吹风，吹去身上的灰尘，穿上白大褂，进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里。 “咱们这边空气中灰尘比较多，电路板这东西，沾不得灰尘。进去前得除尘，去静电等。” “无尘车间？”谢凯诧异，“这投资可不小。” “规模又不大。只有两三百个平米，毕竟我们这边不是生产单位，而是实验单位，小规模生产，为基地的研究项目提供控制电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宇成交代的原因，沈海波对谢凯介绍的非常详细。 身上除尘，去静电，换上白大褂，带上帽子，再被吹了一阵风，几人进入到地下车间里面。 与谢凯想象的一点都不同，没有自动化的流水线，整个车间甚至无比空旷。 设备都没有几台。 “这两台是来自七十年代东德的光绘机，也是我们生产主板最核心的设备。主要作用是在生产好的pcb板上印刷锡膏形成电路，每小时可以印刷12块游戏基板的电路……”沈海鹏指着两台外表的白色油漆涂装已经泛黄的光绘机介绍着。 这时候，光绘机并没有生产。 “生产速度很慢啊！”谢凯有些发愁。 “光绘机的印刷速度，其实不慢，生产主板最慢的是后面的工序。全部都是手工完成。”沈海鹏苦笑着说道，“毕竟我们只是用于生产试验产品的手工生产线。” “如果我们每个月有上万块的主板甚至更多数量需要生产，这边能供应吗？”谢凯最担忧的就是这个。 游戏基板，最少得生产二三十万块，而且还不能太长时间。 只有在一开始就大量推出，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哪怕有专利保护，也不能杜绝跟风。 谢凯作为重生者，不可能不清楚民用产品必须得有专利保护，游戏机的外观设计，游戏设定，基板等，全部都让柳东盛在即将推出的市场申请专利技术。 那是柳东盛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 没有申请完专利，游戏机绝对不会推出，香江两台原型机，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个小时两台机子印刷24块，一天可以生产五百多块。 可这边每天的产量只有五六十块游戏基板啊。 “第二道工序是贴件跟焊接，全部靠手工完成……”沈海鹏好像知道谢凯心中的疑惑。“后面大件元件的插件，峰波焊接等，同样全部都是人工完成……” “从理论上讲，只要电路印刷能跟上，每月我们可以生产上万块。不过小型的贴片式电阻、电容等，都需要手工处理，废品率很高。”沈海鹏的介绍很平静。 谢凯却平静不了。 按照这样说，他想要一个月生产数万台的游戏机，根本没有可能！ “我们自己不能设计自动生产线吗？搞个贴片机……”谢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利用目前的资源，要想进行大规模生产，尤其是数十万块主板，这需要多长的时间？ 更不要说芯片。 “就连这样的光绘机，国内搞到了很多年，也还没成功仿制出来。”沈海鹏摇头，“我们这边并不研究设备，只能到研究的单位去问问。或者从国外采购生产线，从国外采购可能性别抱太大希望，这属于巴统禁运的东西。” 现实给人的打击，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谢凯完全无法想象，基地生产主板，是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用手工生产出来的。 难怪一台游戏机的成本要六百多，他以为郑宇成是故意报那么高。 街机之后的红白机，掌中游戏机等怎么生产？ 没有生产线，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抢钱。一台红白机199美元啊，成本能有五十？ “如果有68000的技术图纸，我们这里能生产出来不？”谢凯有些不死心。 沈海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过复杂的大规模集成电路，我们这里面生产出来，那体型……” 68000芯片到电路设计图纸，早就躺在他的卧室书桌里面。 原本等着时机成熟，就拿出来，让基地进行生产。 从国外大规模地搞这种对中国禁运的芯片，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芯片来源出了问题，所有项目都得受到打击。 不管是未来的坦克火控系统的计算机还是数控系统，游戏基板，都需要这种芯片。 他来这边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哪里想到，现实不仅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他绝望。 “还是别说这个了，说说那数控系统需要的主板生产，你们需要多长时间。”郑宇成可不知道谢凯的忧虑，郑涛数控系统的关键就是主板个，芯片有了，主板生产出来，插上芯片，外面加上壳子跟显示屏，装进去程序，就成了一套数控系统。 一套数控系统三万多的利润，一个月生产一百套，就够养活整个基地的人了。 “郑主任，数控系统的主板远比游戏基板更复杂，一天最多生产三十块。”沈海鹏说道。 “那也要不了多久嘛，一个月就能生产九百块。游戏基板先停下来，明天一早开始生产数控系统的主板。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找老汪，基地能生产的就基地搞，基地不能的就让老汪找兄弟单位解决。”郑宇成可没有谢凯那种忧虑。 一个月九百套系统，对于基地来说，已经是非常庞大的产能了。 那可是三千万！ 利润，还不是营业额。 “生产这么多，能卖出去？需要的成本可不少。”沈海鹏怕到时候郑宇成找他麻烦。 “让你生产就生产，哪里那么多的废话。”郑宇成不满地说道，“明天我就去找一机部的，这玩意儿比进口的便宜一半还多，他们难道不会选择？” “行，明天就安排。”沈海鹏点头之后抱怨，“我们这明明是研究这个的，现在却变成了生产单位。” 从电子研究所的生产试验车间出来之后，谢凯的脸上就很阴沉。 没有生产线，就解决不了芯片来源问题。 更无法提供充足的主板。 134 再抢鬼子6000万订单（月票250加更） 总不能把主板的生产丢到海峡对岸的湾湾代工厂。 一方面担心技术泄密，另外一方面则是把主板丢到那边代工，基地将会少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来源。 游戏基板，是整个游戏机最核心的地方，如果不给基地生产，仅仅生产那些壳子，任何一家单位都是能做的。 “你这是咋了？难道担心生产时间太长？”一路上，见谢凯也不说话，郑宇成问谢凯。“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郑主任，要不你找电子工业部的领导们，帮咱弄一条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线吧。”谢凯觉得，这事情还得找相关部门想办法。 自己有生产线才不慌。 而且这年头国内的集成电路生产也是捞钱的。 “别想这事情了。即使国外不禁运，先进的我们也搞不到。”曹峰提醒谢凯。“我们不是专业的电子生产厂，上级更不会同意帮我们引进生产线。目前国内就只有一条。” 郑宇成清楚，引进集成电路生产线的资金庞大，他们一个小项目都要不到，别说这样的大项目了。 “如果游戏基板一个月要求生产五万块，基地怎么解决？”谢凯问着郑宇成，“就连数控系统，不解决主板生产问题，其他的单位研究出来先进的系统，也没有可能生产，整个市场都是小鬼子的。” “还有这问题？”郑宇成一开始不在意，以为谢凯又想要搞事情。 听到如果不解决生产问题，即使研究出来先进的系统，也会因为无法生产主板而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抢钱。 “问题确实很严重，国内并没有大规模生产主板的单位。”曹峰等人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 国内的电子技术，特别是在微处理器领域，本来就落后，一直都没有任何一家单位可以提供规模制造装备跟大规模的产品。 很多有需求的单位，都是如同404一样，实验室生产。 “即使没有先进的，哪怕是最落后的生产线，只要能达到我们要求的制造水平，也必须有一条。不然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我们的市场，拿走我们的钱。”谢凯头很大。 好不容易找到能赚钱的产业，甚至可以借着机会逐渐进军到计算机硬件制造领域，还没有开始，就发现，这计划行不通！ 郑宇成愁眉哭脸地离开了基地。 “一千套数控系统，都可以扩展成四轴控制系统？”魏国成看着眼前的郑宇成，不相信地问道，“数控系统需要的核心处理器，你们哪来这么多？” 数控系统的技术是搞出来了，核心关键，最重要的数据处理核心--高性能芯片，国内只能从国外某些渠道搞回来。 大规模生产并不现实。 “这很多吗？如果您觉得不够，我们可以多搞一些出来。”郑宇成认真地说道，“魏部长，我们每套系统，只要六万块钱。质量方面，之前你们的技术人员也进行过验证与检查……” “滚珠丝杆跟伺服电机也有？”罗振兴被叫进来后，了解到情况，不仅没有惊喜，反而担忧地问道。 郑宇成脑袋一偏，“没有滚珠丝杆跟伺服电机这样的核心，那还叫数控系统？” “郑主任，我不是这意思。”见郑宇成发火，罗振兴赶紧解释，“你们之前让看到的只有控制系统，配套的滚珠丝杆跟伺服电机都是国外的数控机床自带的。这东西的质量精度高。” 罗振兴的怀疑不是没理由。 目前国内还没听说哪家单位供应滚珠丝杆，所有的都是从国外进口。 进口的滚珠丝杆，按长度算，一米好几千，有钱都买不到。 滚珠丝杆不仅是一根丝杆，还有上面配套的传动系统，检测精度要求非常高，位移角度跟位移量都对制造水平有着苛严的要求。 “精度控制方面，比国外的要差那么一点，不过质量可以保证。随着我们的研究继续，我想质量要不了太长时间会追上的。正因为质量不如国外的，所以我们定位是低端控制系统，对于一些大批量要求不高的零件加工，利用进口系统生产出来的数控机床加工成本太高……”郑宇成在这事情上面没有去争论。 质量的问题，与国外同类型产品的质量差距，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不是傻子，挖掘机被三菱搞了一把，这是来报复小鬼子呢。 “再说了，国内的数控机床生产，限于加工质量以及装配精度问题，我觉得数控系统再先进，也都没有太大的用处。我们的系统配套国内的生产水平，足够。”郑宇成见两人不说话，继续说道。 魏国成对于这些不是特别了解，向着罗振兴看去。 罗振兴点了点头。 郑宇成的话，确实是现在的实情。 “三菱那边的谈判如何了？”魏国成思索着，既然红旗厂能提供一千套，是否从三菱那边的引进订单中减少一些。 “五轴系统他们闭口不谈，四轴的数控机床也不愿意卖给我们，三轴系统的技术不同意出售，不过同意加大整套系统的出口数量，现在弄出了一个最低数量要求，至少三千套，每套成本12万。”罗振兴一说谈判就变得无奈。 小鬼子良心太坏。 原来只是一千套，现在却提出了最低三千套。 “一套降低了4万？三千套，总价得三亿多啊！”魏国成摇了摇头，“原本的经费都没有这么多。” “所以谈判进行不下去了。”罗振兴点了点头，“首长，要不我们就要红旗厂的这一千套，国内进行生产，再从他们那边进口一些整机用于精加工？” “对，对，罗主任说得没错，我们的定位就是如此考虑的。毕竟这也是给国内的数控机床一个机会，让他们有机会去提升质量。谁家的质量差，下次就没有他们的份儿了。这些数控系统主要用于加工中心，系统成本差不多就占了一半，进口的一台五六十万，还需要外汇……”郑宇成恨不得亲罗振兴一口。 “即使进口系统国内生产组装，每台由于系统引进成本太高，加上生产成本跟利润，一台也得四十万往上走。用我们的系统，完全可以把国产的价格控制在35万，甚至30万以下！” 国产比国外进口的便宜一半！ “你确定你们的不会毛病太多？别等我们采购了，到时候机床搞出来，我们挨骂。”魏国成想了一下，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一听这话，知道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首长放心，只要是我们系统的问题，绝对二话不说，马上更换或退货。不过要是机床本身的毛病，我们就没办法了……” 即使保证，他也不会保证跟他们没有关系的质量问题。 “小罗，你跟郑主任去签订合同，把跟三菱的合作经费中再划六千万。如果三菱那边继续咬着不松口，就等着看国内生产的质量。”魏国成对罗振兴说道。 “首长，不用开会讨论吗？”罗振兴有些诧异。 魏国成平时很少这样专断。 莫不成是郑宇成在自己进来之前蒙蔽了领导？ “这事情拖了太长时间了。他们一直都仗着只有他们能提供。现在没有张屠夫，咱们也不用吃带毛猪了，各个生产单位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疤。”魏国成也急。 技术升级，整个国家工业系统都面临的问题。 很多的产品确实需要超高的加工精度，顶级的国外根本就不会卖给中国。 与其用更多的资金从国外引进，真不如先采购一批国产的应急。 这样一来让使用单位可以熟悉，掌握经验，另一方面也能让生产单位有一笔经费跟生产经验。 “我这就去办。”罗振兴高兴地说道，“顺便我再告诉三菱那边，咱们不需要那么多了。” 郑宇成脸上的笑容更是如同花儿绽放开来。 合同签订，郑宇成看到上面的红戳儿以及6000万的金额，更是咧嘴大笑。 “郑主任，这事可不能糊弄咱们。”罗振兴提醒着郑宇成。 “放心吧，两个月之内全部交付！咱们都是干实事的单位，不是那种光要经费不干活的。”郑宇成拍着胸脯保证。 他都没有想到，居然如此顺利就搞定了。 六千万的经费啊。 一机部的相关负责人两天之内就做出了决定，让他们基地到手了。 总算把运十团队的第一批资金亏空给补回来了。 郑主任可以很豪气地告诉世界，中国第一有钱单位又回来了，他郑宇成的腰杆子又挺起来了。 “不用理会他们，这是中国谈判团一贯使用的伎俩。”得到罗振兴的通知后，井边三郎等人都着急，吉川正雄却一脸不屑。 中方经常玩这种手段。 井边三郎看着吉川正雄，担忧地劝着，“部长阁下，中方在之前就已经有了技术，并且提出了四轴解决方案，如果他们生产出来数控系统……” “我不怀疑中国能生产出来数控系统，大规模生产，可能吗？他们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么多高性能芯片？”这是吉川正雄的自信源泉。 135 吉川老鬼子喷血（月票300加更） 16位的微处理芯片，全世界对中国进行禁运。 中国一年能搞到的也不超过两千枚，全国各个跟芯片相关技术研究都需要先进芯片做实验，哪能拿多少出来生产数控系统？ “他们自己没有生产线，集成电路都生产不出来。怎么会有上千套的数控系统出现，一台数控系统需要的芯片可不只是一块。”吉川正雄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是中方惯用的谈判策略，不用理会他们。” 现在双方都到了最后的关头，谁先低头，谁就失去更多的好处。 目前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优势，吉川正雄也不会认为他们就处于劣势了。 “不好了……”三十多岁的女助理从外面惊慌地跑了进来。 “慌什么！这是在中国，请记住你代表国家的颜面！”吉川正雄怒斥女助理，等她鞠躬行礼后，才慢慢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 “部长阁下，刚接到消息，跟我们谈判的中方代表在昨天与红旗机械厂签订了一笔数控系统采购合同，具体数量不详，第一批一千套，包括数控系统，伺服电机，滚珠丝杆等，第一批三个月内交货。”女助理的语速很快。 并不影响吉川正雄跟井边三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的脸上顿时就变得精彩起来。 “这不可能！”吉川正雄第一反应就是中国人在放烟雾弹。 井边三郎看着状若癫狂的吉川正雄，苦笑着摇头。 吉川正雄已经被接连的打击刺激得失去了分寸，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精明。 “部长阁下，这事情并不隐蔽，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价格远比我们更低，每套系统只有六万！”女助理不敢隐瞒。 “六万？”吉川正雄的声音陡然提高，“中国人的生产成本怎么会这么低？这不可能！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多少的利润了。” 一套数控系统卖六万，对于三菱的系统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中国方面的生产成本他们能算出来，进口的滚轴丝杆以及伺服电机，加上控制系统跟其他电子配件，一套下来差不多就得这个成本。 “他们的价格，真的只是六万？”吉川正雄希望女助理告诉自己，不是六万，而是16万。 或者她听错了。 “是的，第一批六千万的经费，即将划拨，这是从跟我们的合作准备金里面划拨的。”女助理肯定地点了点头。 吉川正雄突然觉得心脏一紧，好像无法呼吸，女助理赶紧给他拍后背，抚胸口，才让他缓过来。 “部长，对方这是在报复我们。挖掘机订单上面，中村给他们下了绊子，中国人一向都非常记仇。”现在井边三郎担心的不是中方放烟雾弹。 而是红旗机械厂报复他们。 红旗机械厂搞出了数控系统，最后把系统给了全国所有研究数控系统的单位，现在直接低价砸出一千套数控系统，除了报复，井边三郎想不到他们还有任何的目的。 “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利益。”吉川正雄完全乱了方寸。“这样干，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家单位我们即使没有打听到详细的具体情况，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他们并不是专业的数控系统生产厂家，而是在自动控制领域有着很强实力的一家单位。”井边三郎分析着。 吉川正雄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井边三郎的话，让他已经没法冷静。 “按照中国企业目前的状况，如果他们有这样好的项目，市场庞大，技术在全国领先，他们不会把技术向所有单位开放。”井边三郎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吉川正雄问道。 这完全不符合中国人的行事风格。 “报复！”这是井边三郎的看法。 “报复我们？即使我们降价，他们国内生产的数控系统也不会比我们的高，甚至会比他们的价格还低。”吉川正雄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问题，“没有好处的事情，中国人会干？” “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对于他们整个行业会有很大的好处，机床生产厂家的数控系统成本更低，让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同时，迫使我们降价。”井边三郎严肃地说道。“如果他们自己要继续生产，就不会把技术给太多单位，谁都知道这意味着培养竞争对手。红旗机械厂的人如此做，完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这里面深入做下去。” 吉川正雄心中也明白，中国人的目的是这个，他们一千套数控系统损失的不多，损失的是三菱数控系统。 要价太高，中方不会引进。 即使明知道性能不如三菱，他们也会以此作为筹码。 “部长阁下，郑涛来了。”正在吉川正雄准备询问大家如何应对红旗机械厂这种自杀式攻击对三菱数控业务造成的影响，郑涛便过来了。 吉川正雄只能强撑着带着手下会见郑涛。 “吉川先生，对于我们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郑涛直接就开门见山。 吉川正雄表面强装镇定，郑涛却看得分明。 换成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对吉川正雄说话，那将会让对方有理由再次提条件。 “你们的价格，一点诚意都没有。”吉川正雄脸色冰冷地摇头，“每套系统，我们已经从16万降低到12万，这让我已经顶着公司很大压力，如果没有三千套的采购规模，公司将会很难批准跟你们的合作。” “这个价格，确实太高了。红旗机械厂已经跟我们签订了长期供应协议。以每套6万的价格，三个月内供应第一批一千套。”郑涛平静地说道，“他们的系统控制精度并不比你们的差多少，唯独只是传感器等的精度问题。” “既然你们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谈？”井边三郎冷声问着郑涛。 你们那么牛，还找我们干什么？ 郑涛看了一眼井边三郎，无奈地说道，“这是我们领导的吩咐，以及一些单位的要求。先生们，我们国产的虽然差一点，但是有个好处，不需要动用外汇储备。” 井边三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中国外汇紧缺，想要引进的技术跟装备又不少。 国内能解决的，只要不是差太多，能剩下外汇用于别的引进项目，中方绝对不会继续。 “我们双方到现在，已经谈了两年多，所以，我希望我们还是可以达成合作协议。”郑涛脸上满是认真。“作为朋友，我自然不希望谈了两年后一点合作都没有。” 如果不是之前他的话，吉川正雄就会当他真的是朋友。 “你们诚意都没有，如何合作？你们给出的价格，接近我们的成本了！”吉川正雄的心又紧了起来，却一直强忍着。 “贵方国内生产成本高，完全可以到我们国内合资建厂，这样成本不就可以降下来？这也算是我们国产，可以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郑涛一副我为你们着想的样子。 吉川正雄强忍着让自己不发作。 “另外，关于五轴数控机床跟四轴数控机床的合作，贵方可以考虑一些，目前我们可以承受的价格很高。要是我们国内再弄出这些机床，到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你们有个交代，毕竟我们是朋友，不合作太伤感情了……”郑涛满脸的无奈。“对了，这次跟红旗机械厂签订的一千套数控系统经费，是从原本准备跟你们的合作预备款支付的。” 见到吉川正雄胸膛起伏厉害，脸色变幻不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郑涛不再说了。 万一把吉川正雄气死了，他可就没啥好果子吃。 当即便告辞离开。 看着郑涛离去的背影，吉川正雄再也强撑不住，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对方完全就是故意来气他们的，来向他们得瑟的。 报复他们之前欺负了对方。 “噗！” 吉川正雄一口老血喷出，随后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井边三郎跟女助理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好一阵子，吉川正雄才幽幽地醒过来。 “通知他们，明天就跟他们签合同，由井边三郎负责。如果他们要求降价，每套的价格不能降于10万，这是最后的底线。如果高于10万，多出来的部分按照公司奖励制度执行，我个人不要一分钱提成，都归团队。”吉川正雄无力地说道，“另外，拒绝向他们出售整套系统技术，可以跟他们合资建厂，关于四轴数控系统，可以展开跟他们的谈判，价格翻三倍……” “董事会那边……”井边三郎完全没想到，吉川正雄现在一下把条件降低如此多。 他们原本谈下来的附加条件，大部分失效，按照十万的价格，比最高时候降低了将近一半。 比最开始谈的时候，价格也低了四万！ “董事会自然有我交代，噗……”吉川正雄正说着，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连着喷了好几口血，才再次昏了过去。 136 直-5初体验（月票350加更） “你们也想引进集成电路板生产线？郑宇成，你们可不是四机部下属单位，即使有引进项目，我们也得考虑自己系统内的单位啊！”主管电子产业的四机部重大项目管理部，部长熊建功一脸诧异地看着郑宇成。 如果不是龙耀华跟李明山打了电话，钱兴国也帮着说了话，他根本就不会见郑宇成。 原来404里面有一些电子研究单位，不过四机部在两年前改组，成了电子工业部了。 跟404并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各个工业部旗下大量的单位嗷嗷待哺，快要饿死，自己部门的项目都不够分，怎么可能让别的系统下属单位来抢项目抢经费。 郑宇成能量不小，人脉不差，问题是也不能跑到自己这边要项目不是？ 有引进项目，真给了他们，这不得炸锅？ “熊部长，我不是来要项目的。我们单位有一些集成电路的设计想要生产，实验室条件没法解决大规模生产的问题。这不来找您求援了。”郑宇成摇头，一副我是给你们送钱来的架势。 按理，熊建功应该表现得很高兴，有人送钱，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事。 郑宇成找了这么多关系，有产品需要生产，完全可以找相关生产单位，不需要找他。 搞不好就是想要借着这机会让他们帮忙引进集成电路的生产线。 “你们需要生产什么产品？”熊建功警惕地问道。 他并不相信郑宇成，这人的名声太差了。 “内部32位的存储器，32位总线的微处理器，24位地址和16位数据线，整个电路中有68000个晶体管，这种微处理我们不知道找谁帮着生产……”郑宇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还是临走的时候他问谢凯，谢凯告诉他的一些技术术语。 有人问他详细的，他绝对啥都说不出来。 熊建功眼珠子顿时凸出来了，直愣愣地看着郑宇成，好一阵才开口，“你们设计出来的？你们有这样的设计能力？” 几万个晶体管的集成电路，这可不是简单的东西。 “不是，国外搞到的。图纸还没回来，我这次过来跟一机部签合同，顺便来问问哪家单位可以做。”郑宇成摇头。“别到时候我们搞回来了图纸，没法生产，白干了。” 谢凯说有，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但是多一条集成电路生产线，对于404来说绝对是好事。 集成电路生产线，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有一条，整个404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是问题。 特别是这两天郑宇成了解到集成电路在国内有多稀缺的时候，更是有想法。 找了不少关系，知道引进生产线没有太大的可能，便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当务之急，随后再慢慢想办法。 “这样啊？”熊建功以为图纸已经带过来了。 各个单位都需要高性能的先进芯片，都是问他们，他们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还有一些主板的生产，比如我们数控系统内部需要的主板，还有一款游戏机的主板，这些主板都比较大，对生产线跟工艺要求倒是不高。”郑宇成看着熊建功，注视他的反应。 “数量很大？” “游戏主板初步预计需要三十万块，后期可能更多。至于数控系统的主板，目前不确定，不过那芯片，需求量是百万级。我们接到的游戏机主板需要那芯片，数控系统需要那芯片，还有很多其他属于保密产品的也需要那芯片……”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熊建功不平静了。 这些数量，对方应该说得很保守。 他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他了。 如此庞大的数量，找任何单位，都是无法提供的。 这不是只有几十个门数的tll（晶体管-晶体管逻辑电路）集成电路，国际禁运的。 “你们真有这种先进芯片的图纸？”熊建功清楚，国内的设计能力远比生产能力更高。 生产跟设计不配套的矛盾现在越发突出。 很多时候，都是设计为了配套生产而不得不降低要求，出来的产品质量可想而知。 “没有我也不敢来浪费首长的时间不是？”郑宇成撇嘴说道。“问题是有图纸，没有生产线，无法从图纸设计转化成产品，也是白搭。” “你们准备是寻求单位进行加工还是合作开发？”熊建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也不知道郑宇成的底子。 得找专业的人跟郑宇成谈。 “这个得看具体情况，合作是最好的，大家一起发展嘛。”郑宇成一点都不贪心。 现在只想找到单位解决他们的生产问题。 “那行，你去找742厂，他们有一条全国最先进的集成电路生产线，今年所有工序都通线投产了，应该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熊建工说道。 “他们不是给彩电生产线配套的，能搞这玩意儿？”郑宇成疑惑。 要是742厂搞得了，他至于疏通关系来打扰熊建功？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说你们搞到的图纸是先进的，不过这东西，完全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无非就是电路复杂一些，生产效率低一些。生产线改一改，完全没有问题。”熊建功说道，“具体你跟742厂沟通。我给他们打电话。” 郑宇成只能无奈的点头。 他们需要的数量太大，国内就这一条最先进的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线。 要去742厂谈合作，郑宇成不了解技术细节，根本没法谈。 索性就打电话回基地，让谢凯跟自己一起。 “让我又出去？”谢凯本来在教室上课，见田莉一脸焦急地来教室找自己，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我这还有不到一周就考试了！” 田莉告诉谢凯，郑宇成让他去首都汇合，一起去742厂谈芯片跟主板生产合作的事情。 “郑主任说的，那东西只有你懂，基地也没有其他人了解，跟742厂谈，你不去他很难搞定。”田莉解释着，“我陪你一起去，今天晚上的机票。” “这大白天的，怎么出去？火车不都得晚上！”芯片跟主板都关系到他的游戏机，自然不能不管。 早知道就先把芯片设计图纸丢给基地的电子研究所，让技术人员去谈。 想到这芯片是给自己挣钱的东西，也就不再抱怨。 “守备团的直升机马上过来，咱乘坐直升机去机场。”田莉让谢凯放心，既然安排了，肯定不会误了时间。 “你们可真行，守备团的军用直升机居然成了专用交通工具。”谢凯不由有些鄙视基地的腐败。 “我还没坐过呢，郑主任也就这次坐了一回。那又不是免费的！”田莉见谢凯说怪话，不由翻了白眼儿。“郑主任安排的。” 两人刚到基地外面，就见到不远处一架体型庞大的直-5飞了过来，发动机声音震耳欲聋，老远就听着了。 等到飞近了，看着也没没啥感觉。 谢凯不由摇头。 以前看到的图片都是更先进的，一对比，这玩意儿太过老旧了。 特别是前鼻大大的发动机舱凸出来，怎么看怎么别扭，整个飞机都显得无比臃肿，老式军绿色涂装更让这直升机没有科幻感。 乘坐体验不会太好。 “走吧，不然时间赶不上。今晚跟郑主任汇合，明早六点航班到沪市，然后开车去742厂，明天晚上在742厂那边住。”田莉见谢凯看着直升机发呆，催促着他。 行程安排得很紧。 谢凯不由抱怨，郑宇成这是把自己当免费劳力使唤，从大西北跨越大半个中国到首都，休息都没有，直接转机再乘车，又转半个中国。 踩着后轮的起落架，两人刚上直-5的机舱，狭窄机舱内部压抑感便扑了过来。 机舱内部根本无法直立。两边靠近舱壁的位置，各有着一条长条木凳，一看就是运输士兵的座椅，这是直升飞机啊，不搞真皮座椅，也不用这种木头的来寒酸人不是。 看得谢凯直摇头。 还不等两人坐下，直升机便拔地而起。 生平第一次，谢凯坐上了直升机，却没有任何激动跟兴奋。 直升机给他的体验，远远没有民航的客机那样舒适，平稳。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怀疑那些经常乘坐的士兵是否已经被震弄了，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了，否则怎么可能受得了。 坐在直升机内，机舱内的设施，跟科技没联系，时刻都担心是否会散架。 谢凯不由好奇，国内第一款批量生产的直升机，还生产了五百多架，目前部队里面服役的都是直-5，怎么给人感觉就这么差呢。 见到谢凯脸色不断地变化，脸色苍白的田莉一手紧紧地抓住座椅旁边的扶手，另外一只手递给谢凯两个耳塞。 “你晕机？”谢凯接过耳机，塞到耳朵里，轰鸣声小了很多，见田莉脸色发白，不由好奇。 这女人之前坐飞机，没发现她晕机啊。 田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人根本没法交流，谢凯索性就透过舷窗向着外面看去。 前一世，在基地里待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从天空上向下俯瞰过。 404基地的位置，谢凯通过卫星地图早就了解，处在祁连山西北部的荒芜地带，坐在直升机向下看去，大冬天的下面沟壑中都是黄褐色的沙漠跟戈壁，几乎看不到树木的存在。 137 嫌运八漏风？有本事把运十叫来啊（月票400加更） 从天空上向下看，若不是知道基地所在，很难发现人工建筑痕迹，房顶是跟周围荒地一样的黄褐色，街道也是，越往上，就越难分辨清楚。 冬日西北的风不小，从直升机舱门的缝隙中灌进来，谢凯直哆嗦，脸色煞白的田莉，根本没精力照顾他。 没过一阵子，谢凯时刻担心着直-5散架，也没心思去看外面，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晕机了。 直-5直升机虽说最大平飞速度有210公里每小时，以谢凯现在的感觉，速度不会超过140公里每小时，还不如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一般的汽车，高速路上，随便一脚油门下去就超过了。 谢凯没有方向感，第一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长。 闭着眼不停地告诉自己，马上就到了，要降落了，自己运气不会太差。 直到天黑，直升机的嗡鸣声还在响着。 当直升机停下的时候，好一阵子，脸色惨白的谢凯才有力气睁开眼，田莉早就瘫在座椅上了。 “两位，赶紧下来吧，我们得赶紧加油回去。”飞行员在外面喊谢凯两人下飞机。 “到了？”过了好一阵，感觉身体有些力气了，谢凯才搀扶着田莉，艰难地向着机舱门口走去，两名穿着飞行夹克的飞行员抱着头盔，在下面把两人接下来。 旁边灯火通明的航站楼前的机场跑道上，停放着一架体型庞大，有着四个发动机，每个发动机前面都有螺旋桨，通体银白色，中间两条蓝色涂装从头到尾的军用飞机。 “也是你们运气好，国内装备没有多久的运-8，刚好今天到这边执行运输任务……比我们这几十年的老飞机好多了……”直-5飞行员对看着前面大飞机不眨眼的谢凯羡慕地说道。 显然，他对直-5也没啥好感觉。 “运-8？”谢凯疑惑地问道。 “嗯啊，国内自主生产的。可惜我们只是直升机飞行员，没有机会飞那个。国内最先进、最庞大的军用运输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呢。你们运气好，还能坐一回。”飞行员羡慕地说道。 国产的！ 国内最先进的！ 谢凯从飞行员口中听到了这两个词汇。 不由哭笑不得，飞行员见识太少，运-8这样的飞机，先进吗？国产？很多的关键零部件也是进口的。 他什么都没说，能从军人口中体会到那种自豪感，哪怕没法跟国外的比，至少也是自己生产的。 而且还是大飞机。 运-8定型前，国内的军用运输机，最大的就是从苏联进口的安-12。 哪怕苏联七十年代就已经停产，依然是国内军用运输机梯队的主力当家。 一直到80年运-8定型，到现在，已经装备了二十多架到部队，彻底改变了部队运输机主力都是苏联飞机的局面。 谢凯也清楚，运-8担当主力，成为空军主力运输机的时间不会太长，伊尔-76要不了多少年就会被买回来。 当然，伊尔-76运输能力虽然庞大，空军更多的还是使用运-8。 这东西，国内自己能造，不需要外汇，价格便宜，耗油量也不太高。 伊尔-76太贵，加上空军对于军用运输机的需求不是很大，以及缺经费等一系列原因造成国内运-8扛大旗几十年的局面。 海上巡逻机，雷达电子试验机，预警机等，都是以运-8为平台开发。 根据市场需求更是研制出专门运货及民航使用的运-8f系列…… 这确实是一架值得自豪与骄傲的飞机。 “这飞机可不是那么舒服的，比你们直升机唯一的好处就是噪音可能要小一些。”谢凯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时间紧，或者有得选择，他绝不会乘运-8。 除了前段跟尾段，都是非密封舱。 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飞行高度过高，会因为机场内部却氧而让人难受，外面的风会灌进来…… 前段的密封舱，那可是驾驶舱，根本就没有给别人留位置的可能。 尾段的密封舱那是尾炮射击员的位置。 “那可比我们这个好多了，飞得高，也非得快。”飞行员对谢凯说道。 谢凯跟田莉都不熟悉情况，两名直升机飞行员带谢凯两人去航站楼的食堂吃饭，谢凯一直都不舒服，一点食欲都没有。 至于田莉，刚刚跑到旁边吐了，更没食欲。 “那行，把你们交给他们机长后，我们再去加油。”守备团的飞行员态度很好。 停在航站楼前面的运-8正在装货。 谢凯很好奇在这边机场装什么，看着货舱外面笔直站立的全无武装的押运军人，顿时打消了想法。 飞行员找来了机长，对方没有介绍，机长只是点了点头，甚至没询问谢凯两人身份姓名。 四十来岁的机长对着谢凯跟田莉说道，“一会儿你们跟押运士兵一起，坐后面。” “机长，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们坐驾驶舱中间过道上？”谢凯一听是让自己坐货舱，哪里能同意。 机长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变得严厉起来，“你以为这是你家的飞机呢！带上你们就不错了。这是军用飞机，正在执行军事任务的军用飞机，懂不？” 对于机长的死板，谢凯能理解，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去后面货舱跟押运的士兵遭罪。 军用飞机本就不能携带无关人员，有押运士兵，运-8不仅飞行速度慢，就连飞行高度也得降低。 机组成员为了节省飞行成本，肯定不会考虑士兵难受不难受，只要士兵能承受，绝对会有多快飞多快，有多高飞多高。 “首长，我们保证，上去后不乱碰任何东西，不乱看任何东西……”谢凯不死心。 他理解是一回事儿，但是让他去遭罪又是另外一会儿事儿。 “不行！”机长不容商量。“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不上这飞机，嫌军机不舒服，坐民航的进口飞机去！” “要不是时间紧，谁愿意坐啊！”谢凯小声地抱怨着。“等到我们另外一架运十组装好了，专门停在这边备用！” 从基地飞到这边坐那不舒服的直升机，还得坐运-8的货舱吹风。 “你说什么？”机长冷脸问着谢凯。 谢凯没心思跟他吵，再想到此行的重要性，万一得罪了这机长，不带自己飞，那就麻烦了。 先确定芯片跟主板的生产，目前国内有能力生产集成芯片的厂，绝对是无数人求着的，早点去，早点安心。 看这机场规模，根本不是经常有飞机执行任务的。 “首长，我没说什么。”谢凯摇头说到。 “你刚才说运十什么？”机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杀气。 谢凯看他的脸色都有些扭曲，只能无奈地说道，“首长，我说要是运十在这边执行试飞任务就好了。我们这里有女同志，刚才在直升机一路遭罪过来，要是再在运-8的货舱里面吹风，生病了就不好……” 谢凯言不由衷地说道。 他要是真的说了原话，非得被对方丢在这里不可。 “运十即使在这边试飞，跟你们难道有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载你们吧，何况运十早就停飞了。”机长一脸的不屑。 “首长，哪怕现在我们让运十飞这里，他们都不可能不来！”田莉有些不爽这机长，置气地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让运十过来。”机长冷笑一声。“赶紧叫运十来，我们那漏风的货舱没位置了。” 这牛吹的。 “机长，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在执行任务。”谢凯即使不爽机长，也不愿意为了赌气真的让运十飞过来。 马凤山这位总设计师跟程不时陪着郑宇成去了首都，可能这时候已经回沪市了。 谢凯以404基地的身份，运十肯定过来，不过没有这必要。 飞一次，十好几万的油费就没了。 “马上叫他们来，我拼着受处罚，也得瞧瞧！”机长不容置疑地说道。 “首长，没必要吧，飞一趟得十多万呢……”谢凯就不明白了，这机长是吃了枪药还是咋的。 至于么？ 不就是自己不想在没有密封的货舱里面遭罪想要在密封的驾驶舱里面呆着。 “我们就在后面的货舱吧。”谢凯真心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去纠缠。 “现在，马上就叫运十过来，否则今晚你们别想上我们这架飞机！”机长再次说道。 态度非常坚决，如果不叫来运十，谢凯他们别想上运-8。 要是运十真过来了，他求着谢凯上运-8，谢凯都不会上去。 运十本就是为民航而设计，舒适性比运-8好到不知哪去了，谁还会傻乎乎地上货舱漏风的军用运输机？ “机长，这真的没有必要。”谢凯对这机长彻底不爽起来。 至于么？ 自己都同意跟押运的士兵一起坐后面货舱了。 “没有什么不必要的！哪怕脱了这身衣服，我都愿意，我最烦的就是吹牛的！”机长冷冷地说道。 “希望你别后悔！”田莉咬牙说道。 “我有什么后悔的？你们当我是小年轻，随便几句话就给糊弄了？”机长冷冷地说道。“有本事就把运十叫来，别坐我的运-8。” 138 马凤山借油（月票450加更） 田莉不顾谢凯阻拦，直接进航站楼指挥中心打电话，谢凯叹了一口气，想要跟着去，田莉却不让。 “你这是何必？你啥时候成这样的人了。”当田莉打完电话回来后，让那机长等着，根本不顾机长不屑的冷脸，谢凯无奈说道。 “谢凯，你代表着404的面子。郑主任说过，任何人，可以落他的面子，就是不能落基地的面子！”田莉告诉谢凯，这是郑宇成的吩咐。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面子有多大。”那机长好像根本不在意两人的话。 “如果今晚运十不来，你们就自己想办法过去吧！”、 “运十来了，也不用坐你们这破飞机！”谢凯无法再压制自己的火气。 这机长就是吃饱了撑的。 双方的冲突，让送谢凯跟田莉两人过来的基地守备团飞行员傻眼了。 他们现在也没法走了，要是机长真把谢凯两人给丢下，他们得送到别的机场。 “田姐。这事情……”飞行员一脸愁苦地看着田莉，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先回去吧，这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现在不需要坐他们这破军机了，一百吨起飞质量都没有，还牛气哄哄的！”田莉现在的表现跟之前截然相反。 谢凯从来没有见过田莉这样。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那机长也是不服气，哪怕是副机长催促该起飞了，他也是不在意，说是要看看这两人的面子究竟有多大。 一行人就这样在机场等着！ “你们不是说运十过来吗？现在过去都四个小时了，你们的运十呢？”机长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表，不由有些后悔，跟两年轻人赌气干什么。 “急什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田莉没有丝毫的退缩。 谢凯叹了一口气，为了斗气，十多万的燃油费用就没了。 田莉这妞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运十飞行的所有成本，都将由404的财政支撑。 谢凯可以想象，郑宇成要把这成本算在他的脑袋上面了，让他偿还这钱不可。 “机长，要是运十不来，你这延误了任务，这咋交代？”谢凯有些同情这脑筋有问题的机长。 四十来岁的机长，还很年轻，空军运输机本就不多，能飞运-8这种大飞机的，出来后，更是前途光明，在民航当机长，那日子绝对好过。 为这么点事儿，他脱下身上的军装，进民航也没了指望。 “只要运十来了，我脱下这身衣服，都不会后悔！”机长对着谢凯很认真地说道，“原本，我将会是运十第三架试验机的机长。可惜，运十停飞了，第三架，估计也就没可能了。相比运十的前途，我个人的未来算什么？” 机长的话，让谢凯无语，这样都行？ 难怪对方听到运十后反应这样大。还以为他真的是脑筋有问题。 尤其是谢凯嫌运-8货舱坐着不舒服，让他去坐进口的民航客机，那飞机坐着舒服。 感情这火是因为运十下马，而不是其他。 “机长，您怎么就确定第三架运十的试验机就是您当机长？想要飞运十的飞行员，可不是少数。”谢凯试探着问道。 现在，他也觉得这机长不是那么可恨，反而有些可敬。 用自己的前途去赌已经下马了的运十前途，任何聪明的人，在遇到这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有任何犹豫，知道怎么选择。 运十都下马了，还用自己身上的制服去赌。 不是他们对运十有信心，而是他们不希望运十这种中国自主设计，建造的大飞机下马。 如同机长所说，相比他个人的未来，运十的前途更重要。 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未来，只要运十能继续飞。 遇到这样的情况，谢凯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有的，只是感动。 亏得他在之前最终同意接手运十项目，甚至第一期经费先行拨付两千万。 不管事为了经费还是为了试飞任务，只要马凤山不糊涂，今天晚上，运十肯定会到达这座机场。 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运十飞机依然没有到。 谢凯等人，在凌冽的寒风中，等待着运十的到来。 就连马凤山等人，同样也是在担忧运十飞机是否在指定时间内到达指定的机场。 事情得回到三个半小时前。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郑宇成，亲自打电话，请求马凤山安排运十进行项目划归到404基地之后的第一次试飞。 是的，请求，不是命令。 因为这一次，运十的试飞还担负着一项使命，从西北某指定机场接两个人再直飞沪市…… “现在经费已经彻底没了，他们的钱还没到位，哪来的钱加油？”程不时问着马总。 运十可以飞起来了，项目可以不用下马，新一轮的试飞工作，在未来几天就进行。 回来后，消息通知到整个单位所有同志后，大家都在兴奋地准备，就连在外面跑经费的技术人员，也得到了消息，正在赶回来。 可现在接到郑宇成的请求，让他们马上起飞，进行试飞工作，同时帮忙接人。 试飞是次要，接人才是主要任务。 “飞西北的这次航程大，强度高，也是我们新一轮试飞工作需要的！在试飞工作的130个架次里，虽然最远航程飞过3600公里，最长空中飞行时间持续了4小时49分钟，不过这一次，来去的航程加起来超过5000公里，虽有降落，可以检修，起降时间短，也是一个考验！”马凤山说道，“民用飞机，必须能保证这样的飞行状态，高频率起降。何况本来也是下一阶段试飞任务。” 高频率不断起降，这是运十下一轮试飞工作的重点。 之前每飞一次，都需要进行检修，找出故障。 现在飞机状态良好，能找出来的都已经完全解决了，需要更高强度试飞，来证明设计的合理性，找出隐藏的故障。 “我不是说不飞，而是怎么解决买油的问题。”程不时满脸无奈。 708所跟7503厂，都拿不出执行这次试飞的需要的燃油。 运十停飞，就是没钱买油。 现在没钱加油，怎么飞？ “而且还得加满燃油，进行最大航程的试飞。” “5吨商飞航程可以达到8300公里，加满油完全足够，这趟的航程只有5500公里，既然没钱，按照6000公里的航程算，可以少加十多吨的燃油……”马凤山平静地说道，“加上油箱剩的，四十吨油就足够。现在油价一吨2800多，也就是只需要12万左右就够了，先欠着吧……” “他们能同意吗？之前还欠二十多万呢。”程不时担忧地问道。 “我亲自去找后勤供给部的人。”马凤山起身就向外走。 “马总，这都快九点了，谢科长早下班了。”程不时提醒着，见马凤山根本没有理会，赶紧追了出去。 运十是跟海航共用的机场，组装厂就在旁边，不过也驻守着海航的战斗机。机场后勤保障油料供应是充足的。 运十跟海航的航空部队不一样，队伍使用油料，那是训练经费。 运十加油，虽然也由后勤保障，但是得独自掏钱结算。 这时候要想给运十加油，必须得机场后勤供应科科长谢凌云点头同意。 “又欠着？不行，绝对不行！”谢凌云并没下班，大多数时间，他都呆在机场办公室里面，他喜欢守着那些战斗机。 哪怕他从来没有开过。 见到马凤山，他的眉头就拧在了一起，对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来意，居然又问海航借油。 “马总，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上面交代了。运十已经全面停飞，上面好几年没有再拨经费吧？您得理解我的难处啊……”谢凌云一脸痛苦地说道，“我已经向上面打了报告，上级领导也批准了，之前那一百多吨油就算我们海航支持国产大飞机建设了……” “谢部长，这次我们只要四十吨！最多十天，经费到了，钱就偿还给你们。”马凤山对谢凌云认真地说道，“我们的项目不会停，已经拿到钱了，还没到账。” “马总，我可没有听说国家批准你们的经费。”谢凌云一脸不相信。 不过以他的了解，马凤山这样的身份，不至于为了四十吨油欺骗人。 运十项目面临下马，多不多这次试飞都没有作用。 “不是国家，是一家单位把我们项目要过去了，我们回来就是准备继续试飞以及组装车间里面的那架实验机。”程不时对着谢凌云说道。 “上级可是交代了，我们这是后勤保障，咱们的经费也不多，飞行员训练也不是天天都能进行的……”谢凌云为难地说道。 他不相信程不时的话。 国家都支撑不起运十，哪家单位能有钱支撑运十继续搞下去？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谢部长，你相信我的为人吧？”马凤山认真地问着谢凌云。 谢凌云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却无法摇头说不相信。 “我用我的名誉担保，我们真的有经费了，就这几天，手续办好后，两千万经费就会到账，到时候不仅这次的，前面欠你们的二十多万油费都会还给你们。”马凤山的脸上是庄严的自信。 “真的能继续了？”不是谢凌云不相信，而是谁都知道运十的命运是什么。 139 国产！大飞机！（累计打赏5万币加更） 上级没有说运十下马，却已经停止拨款好几年了。 跟下马没区别。 谢凌云经历了运十的一切，亲眼看到运十第一次在跑道上滑行实验；飞机第一次从地面抬头冲上天空翱翔；到现在只能停在机场跑道上的等待最后时刻…… 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这架飞机就这样折翼，永远不能再飞上天空。 所以，之前试飞时，即使对方拖欠着燃油费用，他也在帮忙给领导说好话。 运十一直跟海航共用机场，共用后勤保障，双方关系可不一般。 “真的！”程不时激动地说道。 马凤山也跟着点头。 “既然这样，我就让他们先给飞机加油。不过马总，您得帮我签个条子，要不然我没法向上级交代。”谢凌云见如此，什么话都不说，一脸高兴地说道。 “那是自然。”既然借油，肯定得签字写条子，不然还以为他们骗油。 作为国家大飞机总设计师，马总丢不起那个人。 “小程，你通知保障组，再对飞机进行全面检查，确保飞行安全。同时，他们跟我们一起上飞机，现在西北那边天气寒冷，对于飞机的考验很大，但愿不要下雪。” 冬天飞西北，飞机降落后，很快得从那边机场再次起飞返回，在之前是没有的事。 谢凯等了四个多小时，天空上没有发现任何的飞行物。 “你们自己想办法去首都吧！”机长觉得自己挺傻，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死心，让整个机组成员以及押运的士兵在寒风中等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 “我们的飞机来了，不坐你们的了！”谢凯指着远处的天空兴奋地说道。 远处天空上，出现了闪烁的航灯，这个时候来这边的飞机，除了运十，不可能是执勤的运输机。 机长等人也是看到了天空上闪烁的航灯，隐隐的轰鸣声传入耳中，随后越来越越大。 显然是准备在这座机场降落。 “这也不一定是运十！可能是执行任务的运输机。”机长脸上变得惊喜，没看到降落，谁都不知道这飞机是不是运十，他有些忐忑。 “是不是也跟你们没关系！”田莉翻着白眼。 她很不爽这机长。 因为他落了谢凯的面子，落了基地的面子，这是郑宇成要求她必须维护的。 机场跑道两边，原本关闭的导航灯亮了起来，天上的飞机已经跟航站楼的塔台沟通了，准备降落。 天空黑暗，站在灯光下的众人根本看不清楚黑暗天空上运十是什么模样。 运十，谢凯还没见过呢。 这架飞机，因为他而改变了命运。 最好是以后天空上都是运十的后代才给力。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一直到飞机的高度降低到跑道上空已经放下起落架，才在航灯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看到，一架线条流畅，通体银白色的飞机，以白天鹅一般优美的姿态后轮缓缓地着陆在机场跑道上面，飞机前轮着陆后，速度逐渐降低…… 最后在距离运-8庞大的机体旁边旁边缓缓停下。 跟运十一对比，运-8简直是傻大粗，如同站在白天鹅旁边的丑小鸭。 运十并没有直接就停下，缓缓向着航站楼这边滑行过来，距离等待的众人只有几十米的地方静止不动。 军用机场不是民航机场，同样也有着悬梯车，原本停在运-8机头部分的悬梯车被指挥着移动到运十前面。 谢凯见到马凤山居然也从飞机上面下来，身后跟着程不时及众多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立即进行检查，马上准备起飞。”马总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跟机场的人员寒暄，就对着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下达命令。 没有过多的话语，运十的团队就沿着整架飞机散开。 “马总，您怎么亲自来了？田莉，赶紧帮马总他们找件大衣。”谢凯见到马凤山向着自己这边走来，身上没有穿着大衣，在这该死的西北，冬天的晚上可不是好日子。 把这位给冻坏了，以后别指望更先进更好的大飞机。 “马总，你们这是执勤飞行还是？运十不是已经停飞了吗？”谢凯身边的机长激动地握住了马凤山向着谢凯伸出来的手。 运-8旁边，十多名负责押运的武装士兵见到这架大飞机，眼神里透露着渴望，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飞机。 为首的带队军官在军人的议论声中，向着正在检查飞机的人们走去，等到程不时交代完后，才对着他敬了一个军礼，开口问道，“首长，请问这是什么飞机？” 这样的问题，对于程不时等人来说，已经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 他没有丝毫的厌烦之情，指着飞机尾翼上的机徽跟编号，还有国旗，自豪地说道，“你看那上面的个国旗，机徽跟编号，这是我们国家自主设计，生产建造的大飞机！” 军官一听，顿时肃然起敬，对着静静停放在跑道上的运十行了一个军人的最高礼节--敬军礼。 随后回到他自己的位置，对着手下士兵激动地地说这是国产大飞机，咱们中国自己造的大飞机。 一众战士激动了起来。 比运-8还庞大的飞机，发动机前面也没螺旋桨，一看就是先进的东西。 机身更高，翅膀更大，机身更长的运十，跟运-8对比起来，更明显，或许有一天，这飞机就成了军方的运输机。 在军官的口令下，所有运-8押运战士，身姿挺拔，对着运十列队。 “立正！敬礼！” 军官的声音很大，在寒风中传出老远，在他的口令下，十多名押运战士，持枪，庄严地对运十敬礼。 这样的场景，传入了谢凯的眼中，即使他本就因为看到运十激动的心，这一刻，也更加激荡。 灯光反射下，他看到不少持枪敬礼的战士眼中闪烁着泪花。 国产！ 大飞机！ 谢凯第一次真正理解这两个词真正的含义，以及普通人的期待。 这是国人的梦想。 对先进制造技术的渴望。 对国家，民族强大的希冀。 没有任何人，比军人更加迫切地期盼国家变得强大起来。 好一阵，这些军人的手，都没有放下，甚至身体都没有丝毫的晃动，哪怕这是寒冷的西北冬夜。 谢凯没有去注意马凤山跟运-8机长的交流，而是看着那排整齐对运十敬军礼的军人。 运-8的机长，已经带着运-8的机组人员返回飞机上面，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不少，必须马上起飞。 回去，肯定会受处罚的。 对着运十敬军礼的押运战士，离开时，才放下手，向着运-8那漏风的货舱走去，一边走，一边看运十。 直到最后走到了货舱的货桥上，再次列队，对着运十敬礼，一直到货桥缓缓关上，最终到完全看不到，谢凯都没有见到那些军人的手放下。 不知不觉，眼泪潸然滑落。 一直到运-8发动机前面的螺旋桨缓缓转动起来，最后越转越快，从停机位置滑行到主跑道上，向着前面的黑暗冲去，直到飞机前轮抬起，窜入黑暗的天空，谢凯的目光都没有收回来。 这是国产最先进的两种飞机，更世界上最先进的相比，有着多大的差距，这是谁都知道的。 国产！ 中国人自己的大飞机。 “擦擦吧。”田莉递给谢凯一条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手绢。 “不用，风有点大，沙子进了眼睛，没事儿了。”谢凯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拒绝了田莉的手绢。 马凤山看着谢凯，现在他对眼前的年轻人看法不只是一个孩子那样简单，“从我们执行试飞开始，这样的场景，每个我们停下的军用机场，都会出现。” “看来我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儿。”谢凯挤出一个笑容。 “这事情，不能用一件好事来衡量。”马凤山摇头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起飞。” “不休息一下？”谢凯问道。“运十这样飞，能行？” “停在机场的时候，每天在做检查，保养维护都没少。之前虽然因为缺经费停飞快半年了，但是我们一直认为，还会还有飞起来的时候。同志们一直确保运十随时能够起飞。所以我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起飞的准备工作。”马凤山对着谢凯解释着。 “好！”谢凯点了点头。 “马总，外面冷，进航站楼里面去休息吧，里面准备了热水，让同志们休息休息。”机场值班军官等到运-8起飞之后，才出来。 “谢谢。不用了，飞机上有热水。我们这是民航客机，不是军用运输机，不漏风。”马总自豪地说道，“检查完成后，我们马上起飞。” “这项目以后会一直进行吗？”值班军官问道。 “会的！”谢凯肯定地点头。“会经常来这边。” “那就好，我就不喜欢看到老是国外的飞机在我们的机场降落。”值班军官说道。 之前空军主力运输机都是苏联进口，就连领导人的飞机，也都是进口飞机。 谁看着不希望自己的机场降落的飞机都是国产的。 “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国产飞机的！”马凤山知道军官什么意思。 很快飞机的检查便完成，没有发现什么隐患。 感谢支持的兄弟们 截至目前位置，首订已经有2412，出现了五位盟主，月票将近五百，盟主之外累计打赏6万多币；这是葫芦之前没有想到的，在此，感谢支持葫芦的所有兄弟姐妹们！ 首订虽然高，均订就不咋样了，葫芦更新太多，很多兄弟会觉得全订阅太贵，所以葫芦就不拿均订说事儿。 本来就是小众题材，而且比当初军工帝国上架的时候成绩翻了一倍，葫芦非常知足。 原本说的更四十章，到现在，已经更新了33章，只要兄弟们月票给力，打赏给力，肯定会四十更的。 目前葫芦就只剩下10章存稿了，兄弟们千万别留情，用月票把存稿都砸出去，让葫芦欠着大家，每天没事儿就向葫芦催债玩儿，免得葫芦因为有存稿而得瑟。 至于新书月票榜排名情况，葫芦还真没时间去看，存稿虽然有，不过从昨天下午两点多开始修改存稿，一直到凌晨三点，早上起点又爬起来到现在，剩下的十章还没有修改完。只要兄弟们月票跟打赏到了，四十三章前，绝对不欠账。 不少兄弟在呐喊，让葫芦用力，不要停。 停与不停，由兄弟们掌握。 另外，葫芦还是希望看盗版，有能力的兄弟们订阅支持一下。更新多的，也就今天一天，要是存稿全部被砸出来，明天开始，每天估计也就只能五更六更，只能硬着头皮承受兄弟姐妹们的催债了。 请大家放心，今天换不完的，明天还。 这个月还不完的，下个月还，绝对不会拖到下下个月，因为月票加更，只有新书期有机会上新书月票榜的时候葫芦才会如此干。所以，葫芦相信不存在下个月还不完的情况。 只要大家给力，葫芦就拼了，以后就不开单章了，免得影响大家阅读体验。 140 运十不会坠毁吧（为盟主隔壁老王King哥1/4） “上飞机，起飞！”马总直接下达了命令。 谢凯跟田莉两人也跟着上了飞机。 这是谢凯第一次踏上运十，虽然是试验机，跟民航客机的布局没有任何区别。 驾驶舱后面，便是头等舱，后面一截全都是经济舱。 “你们把降落伞背上。”刚上飞机，程不时就递给谢凯跟田莉两人各一个降落伞。 飞机上的技术人员没谁拿这东西。 “大家不是都没有吗？”谢凯一脸怪异，“虽说这架飞机只飞了170多个小时，但是我相信这架飞机飞行时候的安全性能。” 谢凯并不相信这架飞机的安全性能。 他清楚，很多需要整体制造的结构件，都是进行拼装的。 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当着总设计师跟副总设计师以及众多的技术人员的面这样干，即使他心中很有背上降落伞的冲动。 “只是让你心中不那么紧张。没有你，这架飞机就真飞不起来了。”马凤山对着谢凯说道，“我们只希望你能轻松地体验这次飞行。” “马总，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胆小。你们都不害怕，我怕啥？虽然我内心并不相信这架飞机的安全性能，我相信你们。”谢凯说了实话。 前几天在404会议室里，谢凯直接指出运十制造过程的缺陷，那是事实存在的安全隐患。 马凤山等人却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的技术是值得信任的。 这种方法并不可取，可谢凯却明白，整个团队在飞机上，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运十的安全问题，是可靠的。 否则，不会在谢凯上飞机的时候给他降落伞，其他人谁都没有这东西。 “这飞行体验至少比直-5强多了，也比坐运-8那漏风的驾驶舱好太多，唯独不好地就是，坐一次成本太高了。”谢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默默向着满世界神佛祈求，保证运十这次飞行千万不要出事儿。 乐观是好事，盲目的乐观就带来的灾难没法挽救。 他又不能真当着马凤山等人背上降落伞。 甚至谢凯认为，只要马凤山再劝说劝说自己，就借坡下驴，背上得了。 马凤山却没有再坚持，搞得谢凯不由有些失望。 运十从降落到再次起飞，仅仅半小时的时间，机场守备部队执勤的人，只要能看到这架飞机的，在飞机发动机响起轰鸣的时候，就对着这架飞机敬礼，目送着这架庞大的飞机在跑道上冲入黑暗的天空…… “放心吧，不会掉下去的！”田莉坐在谢凯的旁边，见他紧张，轻轻地握着谢凯的手安慰。 她手心冰凉。 谢凯清楚，田莉心中的紧张比他更甚。 刚才坐直-5过来出现那状况，不是她晕机，而是害怕直-5掉下去。 不是谢凯胆子小，重生前，就没坐过几次飞机，毕竟出门时间少。 在这一世，上次香江之行，接连坐飞机，哪怕他表现得非常平静，内心的担忧，也是没有减轻的。 从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他就担心飞机出故障。 当飞机机头上扬，前起落架脱离跑道，直到飞机完全飞起来，谢凯的心都是悬着的。 飞机在高空遇到气流，即使有空姐提醒他们，会有颠簸，他也没敢放松。脑海中总在盘算着一旦飞机失事，应该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总觉得飞机在下一刻就会出故障，就这样从万米高空掉下去。 飞机不像汽车跟火车，一直在万米高空，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在地面上，即使出什么问题，也还有很大生还机会。 有人说，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谢凯对这话嗤之以鼻，火车才是。虽然汽车每年交通事故数量很多，全世界的汽车数量跟飞机数量比起来，飞机的比例，这就得吓人了…… 所以，谢凯从内心来讲，是害怕乘飞机的。 前阵去香江，他从飞机上下来时，双腿都软了，扶着他下飞机的田莉自然知道情况。 坐民航客机，谢凯就如此担忧，何况这架运十还是只飞了170多个小时，设计要求整体制造的主要核心零部件都是采用拼装等技术，没有试飞完成，没有定型的飞机？ “要不，把降落伞给背上？”马凤山就坐在谢凯的旁边，见谢凯脸色发白，牙关紧咬，微笑着问道，“这并不丢人，也不会有谁看不起，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就是我们，随时也在担心，害怕出现任何故障！” “我们害怕出现故障，是因为出现故障，这个项目就彻底终止，而不是担心自己的生命。”程不时接着马总的话说道。 “我知道！”谢凯点了点头，“我也想不害怕，或许是因为我坐飞机的次数太少。” 次数少是一方面，更大的担心是运十的制造缺陷。 设计是成功的，生产技术却跟不上设计。 “从第一次首飞开始，运十这是第131次飞行试验。81年飞首都，随后在83年4月25日飞东北冰城，航程1840公里；83年11月4日，做110吨最大起飞重量，商载15吨的长途远程试飞，航程3680公里……今年，连续七次飞青藏高原，飞行途中，没有出现任何的故障……”马凤山把运十的试飞过程对着谢凯介绍着。“甚至飞行过程中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紧急情况。” 每一次的试飞，马凤山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希望以此打消谢凯的顾虑。 “马总，我这真不是担心这个。”谢凯觉得自己胆子太小。 脚不踏在陆地上，他总觉得没安全感。 “对了，关于运十的下一步工作，你们是如何考虑的？”谢凯干脆转移话题。“以目前这样的状况，运十很难获得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证，也没有可能推向民用市场。” 运十的未来，非常重要。 谢凯并不希望运十就这样在试飞之后定型。 “原本在试飞开始就讨论过未来改型的问题。目前看来并不合适，404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经费。”马凤山有些惋惜地说道，“如果国家同意了我们的方案，下拨足够的资金，完成剩下的试飞工作，倒是可以定型。” “如果81年三机部的方案得到批准，90年前，真的能交付16架？”谢凯想着自己知道的消息，“你们当初申请的是85年之前为运十投资1.7亿，同时还要1.6亿的流动资金，一共3.3亿……” 谢凯很想知道，运十下马的真相是不是传言那样。 原本看各种分析，各种议论，骂声一片，运十下马的真相，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没有什么真相比询问运十的总设计师更真实的了。 三机部在81年的时候就申请了3.3亿经费，没有得到批准，后来却有人炒作说运十因为3000万经费而夭折。 马凤山的脸上有些尴尬，谢凯的问题又没法回避。 一开始他反对东风城插手运十项目，最后又威胁郑宇成等人接手运十。 他的想法，马凤山等人都是不清楚。 “3.3亿中，1.7亿的投资是建厂房以及生产线使用，其余的1.6亿是用于试飞实验及设计改型经费，其中包括发动机的实验经费跟研究经费……”马总没有隐瞒。 只完成了一半试飞任务，发动机还没有完全研制成功，仅仅靠着3000万的经费，根本没有可能定型的。 “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进行改型，只以这架飞机的技术跟设计为基础进行生产，要投资的最低也是3.3亿？”谢凯问道。 他想要知道，究竟需要多少钱，才能让运十真正地投入到制造环节，投放市场。 “不止，这些只是基础投资跟设计改型，实验的费用。”马总说道，“要进入生产环节，一架至少得准备两千万的制造经费，如果试飞过程中需要改型，升级系统等，可能会更贵……” “这么便宜？”谢凯有些不相信。“波音707的二手货不都得一千五百万美元？” 尼克松访华后，国内从波音公司引进了10架707用于民航运输，10架波音707合同总金额1.25亿美元，平均一架1250万美元。 那之后，707一直在涨价。 以目前的造价，运十跟波音707性能相当，如果一架的制造经费两千万，这算成美元不到一千万呢，就是算上涨价，也不会超过三千万。 “生产成本并不高，如果零配件质量得到保证，成本还可以降低一些。不过价格不能这样算，研制费用，基础设施投入，都得摊薄到成本里面。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大飞机已经投资了五亿多，我们坐的这架，可以说一架成本就两亿多将近三亿……”马凤山对谢凯解释。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不算国家投入的成本，只算404投入的资金。”谢凯说道，“国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两人交流起来，让谢凯没有开始那样紧张，转移注意力后，没心思去担心飞机坠毁的事情。 “你们是准备进行生产？”马凤山听到这话，一脸的希冀。 只有投入生产，才能让飞机项目更有前途。 141 运十的前途 （为盟主隔壁老王King哥2/4） 看着马凤山满脸的希冀，谢凯很想就同意了，最终，还是狠下心摇了摇头，“马总，您也知道，目前飞机状态并不适合继续生产。连7503厂的那架还没完成组装的飞机，也不可能投入民航运输领域，除非我们自己组建航空运输公司。”目前组建航空运输公司根本不合适。 需要太大的资金，何况运十的安全性得不到保障，没有谁敢做这个主。 掉落一架，那是上百条人命。 何况目前国内民航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运十没有取得适航标准，安全性能无法保障，根本不可能让民航总局同意把运十投入到民航市场运营。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程不时问着谢凯。“两架飞机试飞，成本太高。” 这小子的想法能让404基地从工资都发不起的状况，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有钱投入到大飞机这样的项目，或许真能给运十找一个良好的未来。 “改成货运飞机。”谢凯说道。“那一架同样也是试验机，在试飞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运输一些价格昂贵的货物，运费能回收一部分的试飞成本。” 让运十生产出来后就这样空着飞来飞去试飞，成本确实太高，也不符合谢凯资金循环利用的想法。 成本能回收一些，就得回收一些。 基地里面生产的游戏机，要运到深市通过海关出口，要是火车运输，时间上太过漫长了。 唯独只有空运最为合适。 虽然会让游戏机的运输成本升高，至少可以降低运十的经费消耗。 运十的货舱也不小，运输游戏机时，或许一次运输不了多少，等后面运输游戏基板出来，再从外面运输主板跟芯片，成本就会降低下来。 深市成立的工厂，只会进行组装。 “货运？这能行？”马总问着谢凯，“航空运输的成本可不便宜。国内的其他航空公司飞机都能载客的同时运输货物。” “我们这本来就是得进行大量的试飞，各种复杂的环境试飞，积累大量的飞行经验，验证飞机的机体强度等工作，为后续改进获得数据。” “即使不载货，也得飞不是？”谢凯说道。“要想生产出来投入市场，必须得改型后得到安全性保障才行。之前飞行时间太短，机体上零件使用寿命等都没有得到验证。” 从决定接手运十项目的时候，谢凯就打定了注意。 就按照81年专家组的意见，保住运十取得的成果，研究改进工作不停，不让运十的队伍解散了。 用404基地的经费来养着运十跟整个团队，投入设计改进工作，等待国内工业配套体系的提升。 现在生产，没有买家不说，谢凯更不想运十为了获得更多的资金来源在有问题的时候投入市场，最终出了砸了国产大飞机的运十的招牌。 只要运十出了问题，就更难推向民用市场。 索性一开始就专门搞来进行货运。 “这样倒也是办法，只不过找运输的业务，可不容易。”程不时点了点头。“去年我们帮外贸公司运了13吨的出口商品，今年进藏每次都是带着物资的。” 聊胜于无。 “到时候我跟郑主任商量一下这事情，基地安排几个人专门人员，根据运十的试飞计划，在试飞区域联系货运业务。”谢凯说道，“说不定以后就能获得军方的订单。” 现在随着404的产品逐步增多，物流方面，也得开始进行配套。 从基地到嘉峪关，那条线路只有基地的火车，不是问题。 但是在全国铁路网上面，即使有着关系，一次两次没问题，也不可能每次都调集大量的车皮给404不是？ “咱们的运十可是民航客机，结果搞成货运飞机……”马凤山叹息一声。 “什么货运飞机，还是民航客机，不过帮着运输货物而已。”谢凯安慰着，“现在民用不行，我们得追求军方的订单。” 马凤山一脸诧异地看着谢凯。 原来他并没有放弃把运十投入到市场中去，不过更看中的是军方市场。 “运十之前有过军用方面的改型的设想，有些技术方案论证工作完成得不错。”程不时小声地说道。 “军用设想？”谢凯知道在八十年代初期，运十项目团队就已经提出了不少的设想。 国产大飞机不仅用于民航，对于国防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仅仅包括这方面。”马凤山说道，“军用方面，有运输机的设想。根据我们的初步计算，在长度方面，只要让机身加长3.5米，提高装运量，在机身左前方开大口，便可称为客货两用，民用航空运输不行，但是军用有很大前途，远比运-8的运输能力更高。” “可以达到多少？”这方面的设想，谢凯还真不知道。 网上的资料再齐全，都不可能比运十总设计师更清楚。 “货运最大载重35-40吨，装运12个集装箱或运载189名全服武装的士兵。”程不时说道。 谢凯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这跟苏联伊尔-76的运载量差不多啊。” “对于重型装备的运输，运十改型可能不太适合。”马凤山提醒着谢凯。“用于伞兵部队没有问题。” “这个可以，改型向着这样来，即使军方看不上，咱们也可以当货运机。这种改型不是客货两用吗？”谢凯舔了舔嘴唇。 要是真改出来了，到时候军方即使不放弃采购伊尔-76，总得买几架不是。 “真往货运机改？”程不时有些傻眼。 “改！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保住运十的成果，确保队伍不仅不会解散，还得不断壮大，同时促进配套的制造，材料，工艺等产业的发展。”谢凯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 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一阵恍惚，好像面对的是比他们还精明的同龄人。 “这可需要不少的经费。改型之后，又得重新开始生产验证机。”马凤山提醒着谢凯。 “钱的问题，我们来想办法解决。我们404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项目确定，技术人员不用考虑其他，有专门的团队保障他们的后勤，解决他们的需求。”谢凯这还真没有吹牛。 基地里面技术人员不多，但是配套的却是不少。 “对了，我记得之前你们也提出过关于预警机的设想，这个有眉目吗？”谢凯问道。 预警机那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海军还是空军，都需要预警机。 运八的航程太短了，国内当年也是没有办法，才以运八为平台。 “有过，军方非常感兴趣，技术项目也进行论证过，不过运十没有定型，加上空军也缺军费，就没有消息了。”马凤山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在进行运十试飞工作的过程中，就开始向着这两个方向去改进设计。别的国家军用飞机改型能成为民航客机，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民航客机的技术去寻求军方的订单？只要技术获得成功，进行验证，队伍锻炼之后，咱们再杀回民航市场。”谢凯兴奋地说道。 以运十的技术，改型军用运输机以及预警机等，完全是可行的。 这样一来，他们需要投资的经费也就更少，甚至还能获得空军的少量经费支持。 “这没有问题。”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都兴奋起来，“不过基地管理委员会会同意吗？需要的经费可不会少。” “我会说服他们的。”谢凯向着两人保证。 两人知道谢凯在基地管理委员会成员的心里的特殊地位，并没有因为他年轻而又丝毫怀疑。 讨论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飞机降落的时候，谢凯才发现已经到了。 这次下飞机，腿也不软了，更不用田莉搀扶着他下飞机。 飞机上的技术人员在飞机停下后，开始对飞机进行全面检查，根本就不顾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左右。 “你们先住招待所，郑主任明上午会到这边。”程不时亲自送谢凯跟田莉两人到了招待所。“明天带你去看看正在组装的那架。” 谢凯困得不行，没有反对。 起来如果郑宇成还没到，可以好好地参观运十组装工厂，他还没见过呢。 “小子，赶紧起来，我们必须马上去742厂。他们那边想插队的人不少。”谢凯睡得正香，郑宇成就把谢凯叫了起来。“你乘专机，能有这么累？” 谢凯一阵无奈，“让人活不？急也不急在一时啊。” “我这次把三菱的订单抢了一千套，要是小鬼子使坏，咱们的主板什么的生产可就麻烦了。”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抢了小鬼子的订单，就得有他们报复的思想准备。 “742厂从东芝引进的集成电路生产线，万一三菱的吉川老鬼子如同之前跟小松合作，找东芝的人，742厂的人搞不好就不帮我们的忙。”郑宇成把这事情看的倒是明白。 即使脑袋昏沉沉的，谢凯也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起来洗漱。 他担心小鬼子使坏，742厂肯定会考虑东芝的意见。 142 对麦道飞机公司下黑手（为盟主隔壁老王King哥3/4） “我说老郑，你不是神通广大？搞辆好车呗。”连饭都没让谢凯吃，郑宇成就拉着他出门，说是车已经等在了招待所外面。 谢凯出来一看，居然是一辆212，还是篷布的212。 大冬天的坐这玩意儿，一跑起来，风就往里面灌，日子可不好过。 “要不我去给你搞辆国家首长才能坐的红旗？”郑宇成一边把谢凯往车上拉，一边说道。 谢凯极其不满，这出差不让自己好好休息吃饭不说，连坐车都在遭罪。“我这饭都没吃。” “我不是也没吃？车上有馒头跟水，刚才让小田就准备好了。赶紧上去，早点到，不然夜长梦多。”郑宇成打开副驾驶的门，把谢凯塞了上去，关上门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田莉已经在后座上等着了。 “司机都不找一个？这不符合您的身份啊！”谢凯傻眼了，接过田莉递过来的馒头，狠狠地啃了一口。“你也够抠门，去首都还有烤鸭，专门把我叫过来结果啃馒头。我昨晚都没吃东西。” “车是借人家的，自己掏油钱呢。借个司机，不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到了那边，住宿费也得多掏一个人的。”郑宇成直接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212就窜了出去。“你小子看着点地图，别走错了，等搞定了，到那边请你吃太湖三宝，可有名了。” “有你这么抠的？”郑宇成的抠门，谢凯是第一次见识到。 他没想过，郑宇成为了节约一个人的住宿跟生活费亲自开车。 这跟之前表现出一副土豪模样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年轻人，虽然咱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花不是？你非得要那个吞金巨兽，多节约一块钱，多卖半斤油嘛。”郑宇成一边开车一边教训谢凯。 这年头，即使是沪市，街上也没几辆车。 当然，道路也不像后世那样，全程高速几乎可以跑到国内大多数的县级城市。 “走204国道？”谢凯看着纸质地图，有些头大，密密麻麻的。 要是有个导航系统多好。 以后一定搞个导航系统出来。 “走312，一条路就到了，我用铅笔在上面找人标好了。我也打听过，一共185公里，不出问题，下午3点前就能到。整条路也好走，沥青路面。”郑宇成说道。 谢凯默然点头，不想跟他说话。 没吃肉，没劲。 郑宇成没见过全国高速公路网密布的情况，看着沥青路面的国道就觉得路好走。 “对了，这次三机部同意把运十项目团队给我们，却不同意我们把所有技术工人弄走……”郑宇成一边开车，一边对谢凯说运十团队的事情。 对于下马的项目，只要不让国家掏钱，没人阻止。 “民航跟麦道公司的谈判取得了进展？”谢凯问道。 “具体情况不知道，应该是这样。”郑宇成回答道，“如果没有技术工人，我们以后生产怎么办？” “再说吧，先保住设计团队。生产团队组装麦道的飞机，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麦道进入中国，在中国合作生产，肯定只有7503这家为大飞机项目配套的厂合适。 团队是必须保住的，否则运十上面的投资，就是白费了。 “听说国内跟麦道公司在年后会签订合同，美国麦道公司的负责人是一名美籍华人……”郑宇成突然说道。 “这不是正常？”谢凯疑惑地看着开车的郑宇成，“你不会是想着，他是美籍华人，我们就可以从他们手中得到技术，他是真心来帮咱们的吧？” 这个年头进入中国的外国公司，哪家不是来中国捞钱的？ 资本家们可没好心帮中国发展科技。 “我在想，在双方达成合作协议后，让708所一部分的人参与到他们的项目中去。这样一来，就能了解我们跟麦道之间的技术差异。既然要在国内制造飞机，组装飞机，美国人肯定要给技术资料，培训人员。”郑宇成说道。 谢凯一听，一脸冷笑地摇头。 利用麦道的生产来培养国内的技术团队，这是一件好事情，问题对方不会给技术。 “他们会给技术？”谢凯可没有郑宇成乐观，“我们不说阴谋论，麦道不可能会有核心技术提供给我们国内，他们只是在这边建立一个组装厂！” “这个我知道，麦道进来，运十的生产线要拆除……现在沪市对我们入手这项目表面支持，却不愿意我们把整个项目团队给弄走。国内能生产这么庞大大飞机的单位只有这边的厂……”郑宇成说道。 两人交流的时候，坐在后面的田莉正在进行记录。 谢凯不明白郑宇成想表达什么。 708所必须弄走，否则技术人员会被国内各个单位给瓜分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方。 只能等着郑宇成继续说下去。 “我们必须在麦道跟国内达成合作协议前，把那一架飞机组装出来飞走。技术人员无法带走，麦道进来，肯定会调集不少美国技术人员过来，利用他们帮我们培训技术工人队伍，然后逐渐把他们的人给挖走……”郑宇成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们重新组建一个大飞机厂。” “你疯了？重新组建大飞机厂，我们哪有那么庞大的经费！”谢凯吓得跳了起来。 郑宇成这是想一出是一出。 投资建立飞机制造厂，简直在开玩笑。 谢凯第一次发现，郑宇成搞事情，都是往大了搞，而且还不考虑后果。 “哎哟！”谢凯跳起来，脑袋装到了车顶，“我给你说，这事情你想都别想，仅仅是这飞机的研发，投入都不会小。” “你听完再说嘛。我不是说我们自己搞。我寻思着，麦道跟国内的合作应该不会太长久，等他们投资建厂，我们继续研究，等双方的合作结束，我们再回来捡便宜。”郑宇成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姿态。 “现在我们完全不需要自己投资建厂！就连设备等，都不需要，只要把人带走就行了。”郑宇成说道。“我这次在首都那边，遇到秦飞跑到三机部要708设计人员的书记孙道乾，让我给狠狠地骂了一顿，差点打起来……” “他们现在就开始下手了？难道不知道我们接手了？”谢凯也是有些愤怒了。 其他的单位抢人太快了。 “原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然后吧，我俩坐一起喝酒，孙道乾提出双方可以合作。”郑宇成扭头看了一眼谢凯。 “合作什么？他们是军机生产单位。你好好开车，一车三命呢。”谢凯没好气地说道。 搞个项目，现在又想要搞个飞机厂。 究竟是自己想要大飞机项目还是郑宇成想要？ “有啥区别？他们也就只能搞几十吨的小飞机，运十改预警机的设计方案不是进行了论证吗，到时候我想想办法，找空军要点经费跟秦飞合作把这个弄出来……”郑宇成说道，“秦飞觉得，他们的条件甚至比7503厂更好，适合我们新飞机的生产。我一想，觉得这事比较靠谱。” 随着郑宇成的解释，谢凯明白了。 郑宇成跟秦飞达成了合作协议，沪市7503厂成为跟麦道的合作的生产组装厂，已经无法更改。 上面的人，不管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军用飞机厂来跟麦道合作生产民航客机。 秦飞在打708所的主意。 “他们想要整个项目团队？”谢凯问道。 “一开始就是想要，不然我也不会差点跟孙道乾打起来。”郑宇成点了头，“后来说清楚了，孙道乾这个提议我觉得挺靠谱，沪市不会同意我们把生产厂搬走，不会阻止708所搬迁。7503厂归属沪市管，708所现在归我们404……” “秦飞有最大的厂房，有生产设备，配套齐全，更有庞大而熟练的技术队伍。虽然在生产运-8，产能依然有闲置，帮我们生产试验的飞机，他们可以锻炼队伍，建设生产线，同时还能跟在技术方面相互促进。”郑宇成不时看谢凯的反应。 “这事情，上面怎么说？”谢凯觉得，按照郑宇成这说法，还是可以搞的。 “不是在号召所有企业自力更生？秦飞帮我们生产，也能赚取经费！”郑宇成的回答，让谢凯放心了。 “既然这样，回来后，我们就得跟马总他们商量一下，7503厂里面的技术骨干，都得挖走，留给麦道一个空壳子。”谢凯邪恶地说道。 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想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沪市这边的主管部门不会同意。” “他们不同意难道就能阻止了？单位的人放弃铁饭碗，下海自谋生路，谁能说什么？”谢凯撇嘴说道。“阻止得了？” 现在还没有到九十年代那种下海潮出现，依然有不少人会停薪留职出去闯荡。 别的小地方，做思想工作不容易，沪市不同，这里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 下海的人，很多。 大家对铁饭碗也没有小地方的人看中。 何况进入404后，他们依然是铁饭碗。 “你小子比我还阴险！”郑宇成笑着夸奖谢凯，“不过我喜欢，具体怎么操作，你给说说……” 143 疯狂彩电（为盟主隔壁老王King哥4/4） 两人开始就如何挖空7503厂，把里面的技术骨干都弄到自己的旗下，留下的人等麦道进来后帮忙培训，培训完后，他们继续挖人进行商量。 生产国产大飞机，远比组装进口的大飞机更吸引人。 何况他们不介意给更多的好处挖人。 整个参与到运十项目的团队，无论是上到管理人员，还是下到最为基础的技术工人，都不希望看到运十就这样完蛋。 所以他们挖人更容易，成本更低。 国道312线上，车流不少，大多都是拉货的解放汽车，还有不少541生产的面包车，轿车数量倒是很少。 212也不常见，一路上谢凯就没看到几辆。 郑宇成开了一个多小时，在路边解手休息的后，居然让谢凯开车，最终被谢凯拒绝了，谢凯会开车，却不熟练，何况有人当司机，何乐而不为？ 一路上谈着关于运十项目及数控系统的项目，路程倒也不觉得太远，在下午三点多时就到了742厂。 742厂外面的情况，让谢凯跟郑宇成都傻了眼。 这家厂外面，几乎被各种轿车及货车堵满了。 212吉普这样的车，在这边却没有看到几辆。 无奈之下，只能停在一辆541生产的银白色面包车后面。 “同志，你们也是来这边问742厂要芯片的？”郑宇成跟谢凯两人看着前面堵满的各种汽车正发呆的时候，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穿着四个兜服装的干瘦干部对郑宇成问道。 “嗯啊，同志，这是什么情况？”郑宇成没有想到，742厂会是这样的情况。 先打探打探情况。 那名干部掏出一包红塔山，抽出两支向郑宇成跟谢凯递过来。 谢凯摇头，干部收回去塞在了自己嘴里，“我叫徐明生，一家小厂的采购负责人。外面这些小车，都是来这边等着拉电路板，或想要见他们的负责人帮自己多争取一些配额的。不知道两位是？” “我们准备搞条彩电生产线，先来这边看看情况。”谢凯见郑宇成要说话，急忙说道。 “唉，没想到你们也准备搞彩电，又多了一个来分配额的！”徐明生苦笑着说道。 “很难搞？”郑宇成问道。 要是这边生产这么紧张，他们想要找742厂的人帮忙生产主板或者改生产线生产68000芯片，估计人家都看不上。 “这不是一般的难搞。742厂这边，每周会根据上一周的产量决定下一周各家份额，所以这边才有这么多人等着。”徐明生熟悉情况，为人也热情。 “今天不是星期五吗？怎么这么多人排队！”郑宇成问道。 星期六还得上班呢。 “有人有关系，就不用排队了。没有关系的就只能一直排队等着，所以明知道等着无奈，也只能在外面排队。”徐明生猛抽了一口烟，深深吸进去后，才狠狠地吐出去，“如果没关系，下周就没指望了，我们也是一样，来晚了，这些人很多都是从上周五甚至更久之前就排着了，一会儿要分配额，所以这会儿外面路都被堵了……” 明明属于竞争对手，谢凯不理解，徐明生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些。 或者是让自己跟郑宇知道情况后离开？这样少一个分配额的竞争对手。 742厂，也够火的。 “同志，你们要有关系，能拿到电路板，分一部分给我如何？不让你们白给，每一块给你们加十块钱。”徐明生的话，让谢凯明白了他的目的。 “国内彩电生产线不是很多？为什么不去要寻求进口芯片？”谢凯好奇地问道。 他知道，在改革开放初期，从79年金星电视机厂（原英雄钢笔厂）第一家从日立公司已经彩电生产线后，短短两年内，全国就有三十多家厂从国外引进彩电生产线。 这还不是疯狂的，真正疯狂的是这几年，到86年初，全国从事彩电生产的企业达到147家，现在起码也上百家了。 742厂引进东芝的集成电路生产线，也是为了给国内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彩电生产厂配套。 国内生产芯片，不需要外汇进口。 加上国家是希望从彩电开始发展国内的电子工业。 “我们倒想。国家缺外汇，谁都知道，没关系根本就拿不到配额。即使有，也只有一点。何况我们的生产线是自己搞回来的。”徐明生看着谢凯，苦笑着说道，“你们有进口芯片，还来这边干什么？742厂虽然不要外汇，质量不行，价格还贵。” “份额太少呗。”谢凯说道。 他心中也是伸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分配额了！”混乱的车子前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时间，整个队伍中的车子驾驶室或后面车门打开，一大群人向着厂门口拥挤过去。 “我先过去了，要是太晚了，根本没机会，虽然说排队在后面没有多大希望。”徐明生把烟头从手中丢到地上，对两人说了句后，就向不远处的厂门口冲过去。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好奇，跟上去看稀奇。 742的厂房，都是新修的轻钢结构现代化厂房，金属栏杆的大门外，围着一群人，不断地往前面挤，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厂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拿着一个本子，对着门口拥挤的人群念着名字，每念到一个，就有人兴高采烈地到门口给另外一人看工作证什么的，随后被放进门内。 当然，也有例外，一些穿着四个兜干部服装的人在后面看着拥挤的人，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交流着。 谢凯便明白了，这些都是关系户，能确保份额被稳定供应的人。 一块集成电路板，就是一台彩电。 一台彩电上千块钱的价格，生产厂家多，供应量却很小，市面上没有关系，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同志，你们也是等配额的？”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看到门口拥挤的状况发呆时，一个三十来岁，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凑到了两人面前。“我这里有现货，每一块的价格只比里面高五十块，要多少有多少，要不？” “真的要多少有多少？”郑宇成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当然，我姐夫就是放配额的调度，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小个子小声地说道，语气中带着自豪，“多的不敢保证，一周供应两三千块没问题。一个月下来，你们就有上万台彩电生产出来，市面上18寸的彩电1430，生产成本不到一千块，只要多给五十块钱，你们一个月就能有好几百万……” 小个子的话，很能打动人。 “这钱这么容易赚？”郑宇成诧异。 他们赚钱容易，因为有眼光毒辣的谢凯，搞的都是大项目。但是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几块电路板，就能让一家单位赚几百万不是。 生产电视机，一个月生产一万台有几百万的收入！比他们的可赚钱多了。 “他说的只是没有算引入生产线成本的钱。”谢凯撇嘴说道。“算上成本，搞不好要亏本。” 黄牛，中国历史上哪里都有。 “没事儿，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拿到配额呢。”小个子见两人没兴趣，也不强求，“如果配额不够，你们可以找我，给门卫说一声，找陈佳就可以了。”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还没有挤进去，就见点名结束了，剩下的人唉声叹气，一脸不甘地往后面走，很多人甚至不甘心地等在厂门口。 原本在后面观望的关系户们，等门口人群稀疏，才到厂门口，每个进去的人都递给门卫一张条子，同时从兜里掏出整包的烟给门卫，就这样被放进了厂子里。 “老徐！老徐！”谢凯见徐明生在厂门口给门卫递烟，门卫看都没看就把烟扔在了地上，徐明生却依然贴着笑脸，说着好话，再次给门卫递烟，却被门卫一把差点推倒。 谢凯有些看不过去了，周围的人，只是看热闹，也没有谁上前帮忙。 他们不敢得罪这些门卫大爷！ 甚至那些关系户还在旁边嘻嘻哈哈看热闹。 “你们也在这里啊？没事儿，下周或许就轮到我们了。”徐明生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你们一会儿去门卫那里登记吧，不登记没有可能拿到份额。” “你这是何苦？”谢凯不理解，按理，徐明生也不是什么抠门的人，“你咋不给整包的烟？” “厂里从银行贷款几百万，加上厂子几百人把身价都凑上了，赌在彩电生产线上面，好不容易弄回来了一条二手生产线，从年初到现在，就只生产了几百台的彩电……厂子没钱了，从银行贷款也贷不到。我来这边，还是厂里领导凑的钱，哪里敢那样整……”徐明生或许是因为想要找人倾诉，给郑宇成两人介绍着他的情况。 谢凯听的不由咂舌。 这些厂子都疯了，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去搞彩电生产线。 厂子不大，政府级别不高，根本就不在计划内，搞的也是国外的二手彩电生产线，难怪不仅没有进口配额，742厂的也没有他们的份…… 144 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月票500加更） “老郑，我饿了。”昨晚就没吃东西，中午也只在车上啃了两馒头，眼看已经五点多了，见徐明生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红了眼睛，谢凯不想听下去了。 市场供需不平衡，徐明生所在的厂盲目跟风，导致现在的情况，怪不得谁。 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很多年。 他们唯独破产一条路。 “走，老徐，喝两杯，咱们一起帮着想办法。”郑宇成开口邀请徐明生去喝酒。 他为人本就豪爽，何况也是有些不忍，这跟基地之前的情况没区别。 “算了，你们去吧，一会儿他们这边出来了，我问问有配额的单位能不能匀一些。”徐明生摇了摇头。 “你们在这边，一个月能拿到多少电路板？”谢凯问徐明生。 “看运气，最好的一次，拿到了300快，不过有一百多块都有质量问题，没法用……”徐明生看着742厂崭新的铁栅栏门，苦笑着说道，“不良品不会给关系户，生产出来了，他们又不愿意浪费，就按照比例给了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单位……” “这不是坑人吗？你们居然还同意。”郑宇成无法理解，“换成是老子，早揍他们了。” “如果不要，一块都拿不到。其他的我们都能生产，就这东西没办法。有多少电路板，决定我们生产多少台彩电。不生产，厂子里几百号人，都得饿死。”徐明生的话里，充满了无奈跟苦涩。 他的话没错，明知道是坑，必须得往里跳。 否则整个厂子都得饿死。 “我们那地方本来就穷，政府就指望我们带动经济发展，结果……”徐明生说着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你们能生产显示屏？”谢凯问着徐明生。 “能生产有什么用？没有电路板，都是白搭。”徐明生摇头，苦笑。 笑容里面，满是凄凉。 除了芯片不能生产，所有彩电零配件，都能生产。 “如果你们能生产，我们倒是可以合作。”谢凯说道，“我们需要大量的显像管跟显示器，还有音频处理器……” 游戏机的基板生产，跟彩电生产电路板区别不是太大，唯独不同的是电视不需要存储空间，游戏机基板需要。 “你们的意思？”徐明生疑惑地看着郑宇成。 大家都生产彩电的，国内上百条的彩电生产线，这些东西随便哪家也能整。 “你们既然没法获得稳定的芯片供应，不如只做供应商，虽然利润低一些，也不会饿死。”谢凯说道。 徐明生更加不明白，一直看着郑宇成。 “他是我老板。”郑宇成如何不知道徐明生认为谢凯可能会骗他，平静地说道。 谢凯没理会郑宇成，对徐明生说道，“你别听他的，不过在某些事情上，他会听我的建议。这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们不是有生产线？”徐明生不能理解。 “开始就说我们是准备引进生产线，不过目前这情况看来，引进了也挣不到什么钱，不如把钱留着干点别的。老徐，这建议你可以考虑。”郑宇成也懂谢凯的意思了。 游戏机生产，任何一种零配件都是他们无法大规模生产的。 找到稳定的供货来源才行。 他们需要的显示屏同样是彩色显示屏，后面使用的集成电路芯片比彩电用的普通芯片还更复杂，主板电路也更复杂。 只要有生产线，完全就可以改造后帮着他们生产主板，再想办法搞到芯片来源就可以。 “你们是？”徐明生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 “红旗机械厂，并不出名。”郑宇成咧嘴笑道，“如果愿意合作，咱们边喝边聊如何？” 徐明生动心了。 哪怕生产显示屏的利润不高，至少比现在这样干等着也强。 对让若是骗子，警惕一些就是。 “你上我们的车？”郑宇成问徐明生。 “前面那辆面包车就是我们厂的。为了拿到芯片的第一时间赶回去，我一直都是开着这车在这边等着，有了就送回去让生产线开工。厂里专门托关系从541厂买的面包车。”徐明生指着212吉普前面的面包车。 这玩意儿拉货不错，空间也不小。 742厂属于新建，距离城区有着一段路的距离，道路两边，有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家开始搞餐饮跟住宿，借着742厂人流量大来赚钱。 “老郑，你不是说请我吃太湖鱼？”谢凯见两边的店没有什么人，估计这都是742厂有关系的开的，绝对不会便宜，不愿意挨宰，加上昨晚都没吃饭，应该犒劳一下自己。 742厂就在太湖边缘，去湖边找家店吃鱼。 “可别，那边的店可黑了，随便一顿五六十。之前我请742厂的人吃饭，一顿饭吃了二百多！”听谢凯说去吃鱼，徐明生赶紧提醒。 “没事儿，他请客。”谢凯指着郑宇成的同时，郑宇成也指着谢凯异口同声。 “这是出差，不应该报销？”谢凯质问郑宇成。 “为你小舅的事业忙碌啊。”郑宇成完全不要老脸。 徐明生有些发呆，弄不清两人的关系。 “反正我没钱，要不吃了饭后你把我抵押在那里？我给老板打工，每天洗碗刷盘子，工钱够了你再派人来接我回去？”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郑宇成当即败下阵来，“得了吧，不如让我刷盘子。” 说完就让谢凯上了驾驶位置，让谢凯开车。 “我开车，你也敢坐？你怎么不叫郑扒皮？”谢凯不想开车。 郑宇成没理他，直接坐上了副驾驶，让徐明生赶紧上车带路，田莉一直坐在后座上写什么东西。 见前面白色面包车启动，谢凯在郑宇成的指导下打火，挂挡，松离合，踩油门，车子猛地窜动一下，熄火了。 好一阵，才把车从742厂门口的道路开到外面的大路上。 郑宇成也不怕他把车撞坏了。 随着改革开放，允许个体经济存在，太湖边上多了不少的小饭店，经营湖鲜为主。 来这边吃饭的，大多数都是穿着四个兜的干部。 “这家味道不错，价格也适中，咱们三个人不喝酒，一顿不会超过五块钱。”徐明生把车停在一个有些破落的小院子外面，跟远处生意红火的区域截然相反。 “这能行？”郑宇成问谢凯。 多少钱他倒不在意，刚从一机部搞了六千万呢。 天天胡吃海喝，也吃不完。 “他家男人是渔民，每天现捕鱼；女人烧得一手好鱼，比旁边最大的那家味道好多了，价格还便宜，之前跟其他几个厂的人来过两次。”徐明生说道。“也不用粮票跟肉票。” “好像档次不咋样。”郑宇成担心谢凯嫌弃，没有招牌，也没有客人。 “就这里，好吃就行。”谢凯并不嫌弃，他不是非得在装修豪华，价格其贵的星级餐厅吃饭的人。 徐明生没想到，两人的车里还有个女人，愣了好一阵，才招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忙碌的老板娘。 “有人吗？”徐明生吆喝了一嗓子，很快房屋内就传来了一道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声音。 老板娘三十多岁，长相很普通，穿着打扮更是跟寻常农妇没区别。 一点都不像会做生意的精明老板娘。 “徐主任，您来了？”显然老板娘跟徐明生很熟悉。 “今天想吃什么？”老板娘微笑着问郑宇成，“今天的鱼不是很多，早上都卖了……” “太湖三宝的银鱼，梅鲚鱼，白虾都有吧？”谢凯问道。“来这边一趟，不尝尝未免遗憾。” “小同志，这几种……”老板娘看着谢凯，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几种鱼不是挺多吗？”徐明生有些不解。 “贵！”老板娘小声地说道。 “怕我们没钱还是咋的？还有啥好吃的特色菜，都整上来，先整两瓶二锅头……”郑宇成一脸不爽地说道。 自己也不像吃不起饭的人不是？ 手握几千万呢。 现在谢凯要吃天上龙肉，只要有，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徐明生说，这边三个人吃顿饭不喝酒最多也就五块钱，相比基地一份肉菜两毛五贵很多，比起其他地方便宜很多了。 “真的要？不算酒，一顿下来都得十多块。”老板娘担心地说道。 郑宇成当即就火了，“我说你这同志，我像给不起钱的人吗？不就是十多块钱？” 郑宇成居然被一个农妇怀疑给不起钱。 顿时炸毛了。 “对不起！同志，我不是这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发票，您回去不能报账。”老板娘满脸通红地解释。 徐明生显然也知道这情况，拉着郑宇成，小声地劝说，“要不就弄点普通的，酒也别喝，我来这家，就是老板两口子实在，不坑人。” 郑宇成摇了摇头，对老板娘说道，“只管整好味道就是，我们不要发票。吃饭这点钱还占公家便宜，丢不起那个人。” 老板娘有些担忧，谢凯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叠十块的大团结，抽了两张递给老板娘。“大姐，生意不是您这样做的。这是二十块钱，你看着上菜吧。” 谢凯终于知道这家为什么没生意了。 老板娘人太耿直老实了，这年头能出来吃饭的，要么公款报账，要么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谁会在意省那几个钱？ 老板娘本来好心，却让人觉得丢面子，谁愿意来。加上周围环境也不咋样，没生意，也是情理之中。 145 这小子的心，真黑（月票550加更） 谢凯这样一个孩子随身带这么多钱，不仅让老板娘发呆，就连徐明生也是不可思议。 轻易一顿饭吃二十块钱，这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难怪之前郑宇成说让他请客。 “你们不用担心，这小子有钱呢！人家有个有钱的港商舅舅！”郑宇成笑着说道，所以，不用担心我们要回去保障，“赶紧弄菜。” 老板娘这才没多说什么，招呼几人到屋里坐下，倒上茶水，端了一碟瓜子，便去忙碌了起来。 这算不上饭馆，农家乐都算不上。 屋子的里，摆放了两张八仙桌，房间正对门的墙上还贴着“天地君亲师位”的红纸，前面一张神龛，摆放着一个香炉。 数年前，这可是牛鬼蛇神，现如今，也没人来管这些了。 谢凯好奇地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郑主任，小谢同志说的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徐明生现在有些迫不及待。 田莉就是两人的跟班，坐在凳子上默默磕瓜子儿，郑宇成在打量徐明生，谢凯则是打量房间。 “这得看你们那边能生产一些什么了。”郑宇成不知道谢凯究竟怎么想，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我们那条线是国外的二手生产线，维修后，生产没问题。彩电需要的电容器，晶体管等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生产，甚至还能生产液晶显示屏。不过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没搞得太明白。”徐明生介绍着情况，“只有集中中频放大器跟视频放大器的核心芯片不能生产。其他的电路板也能生产。” “你们这是彩电生产线？既然能生产，怎么不自己开发芯片？这东西一旦搞出来，可就来钱了。”谢凯就好奇了，他们不是彩电生产线吗？ 怎么拥有生产电路板的功能？ “买那条线，当初并不是懂技术的人验货的，觉得可以生产的东西多，价格也不高，便拍板买了回来。整条线需要的技术要求太高，我们技术不行，原本只是一个给691厂普通的小无线电器材厂……”徐明生把他们厂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 他们原本属于691厂配套单位，各种电子产品都在做，属于军工配套厂的配套厂，军工生产计划大规模减少，配套厂日子不好过了，他们这种配套的配套日子更不好过。 地方政府为了经济发展，附近也没有好的单位，听说彩电行业火，就准备搞彩电，本来申请不到项目的。 彩电生产线的引进，需要国务院批准的。 地方政府跟厂子领导一商量，既然上级首长不同意，咱们就自己找生产线嘛。 刚好遇到一个二道贩子手中有欧洲某国的二手彩电生产线，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设备，都绑定卖给了徐明生的厂。 没有技术资料，82年年底生产线就运到了他们厂里，一直到今年年初才开始试生产…… “你们是秦飞的配套厂？”谢凯听徐明生说他们的厂所在的位置，诧异地问道。 “确切地说，是秦飞配套的配套。”徐明生苦笑。 “有能力生产电路板？比较大的那种主板。”谢凯问道。 742厂这架势，他们合作可不容易。 只能找别的单位想办法，“我们原来就能生产，不过技术不太行，要求不是如芯片那样高，问问我们的技术，应该没有问题。产量很小。” “正好这几天我们要去秦飞一趟，你也别在这里等了，咱们一起回去。”郑宇成高兴地说道。 运十团队准备放到秦飞，这样一来不用到处跑，就能解决问题，特别是双方不是太远，运输也比较方便。 “你们是……”徐明生有些不相信。 “不是说了，红旗机械厂吗？我们跟秦飞那边准备谈点业务，原本计划找742厂帮我们生产一些电路板什么的。这单位太过牛气了，估计得吃闭门羹。”郑宇成说道。 徐明生一瞬间觉得眼前两人是骗子。 吹牛吹得太厉害了，居然跟秦飞谈业务，他们不是做彩电的吗？ 这时候，老板娘开始上菜，二十块钱，整了满满一大桌子。 “老板娘，您可别整了，这么大一桌，吃不完多浪费！”谢凯有些肉痛。 老板娘人太实在了，让她照着二十块钱弄，搞了满满一大桌，十多个盘或盆，每一份分量十足，都是各种在基地很难吃到的湖鲜。 从菜刚上来，谢凯就开始动手了，谁知道越吃桌子上越满。 四个人哪里吃得完！ 郑宇成跟徐明生两人一开始就在拼酒，不断相互试探，两瓶二锅头已经下肚了。 眼见一大桌浪费，谢凯干脆叫老板跟老板娘一起吃饭。 老板比老板娘老多了，皮肤黝黑，老实憨厚的一个汉子，见推迟不过，夫妻两上了桌子，随后黑汉子跑进屋里抱了一坛瓦罐装的酒。 如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古代酒楼里面的酒坛。 拍开封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便散发开来。 “这是当年生老大时，我家老黑亲自酿的，已经存了16年，正好待贵客。”老板娘见几人都盯着瓦罐，害羞地笑着，小声介绍。 “成年封缸酒，这可是好东西，16年啊！那时候你们居然还能有粮食酿酒……”郑宇成流着口水说道，“这酒别喝了，留着等你闺女出嫁吧。” 68年，要想酿一缸酒，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何况保存了这么多年。 “好酒得让好客尝！”老板憨厚地说道，“这里是鱼米之乡，当年酿酒确实不容易。不过有鱼虾跟野菜，倒也没挨饿。这酒是专门配太湖鱼的……” “这可得尝尝。”谢凯早就被酒香勾动了馋虫，哪怕他不怎么喝酒。 老板娘手艺确实不错，每种鱼加的配料不多，却把鱼本味完全凸出来了，这在基地根本吃不到，基地的鱼，也就冬天一些海鱼或者冻僵的草鱼。 谢凯敢保证，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来，尝尝。”黑汉子倒了一碗，先递给谢凯。 让他老婆从桌子下面伸手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不先给干部倒酒，居然先给一个孩子倒。 “老黑，莫不成你们是准备招他当上门女婿？居然给他先倒酒。”郑宇成一脸调笑，他倒不见外，直接称呼对方老黑。 “要是他乐意，我闺女也同意，真不是问题。”老黑咧嘴憨厚地笑着。 “老黑，瞎说什么呢！”老板娘瞪了老公一眼。 老黑没有说什么，继续倒酒。 “来，感谢你们光临！”老黑端起碗，对着众人敬酒。 谢凯奇怪，老板表现得让人意外啊。 好客？这样的行为，不是好客可解释的。 “这店开了好几个月，每个月卫生费、管理费没少缴。你们是本店第一笔大生意，感激的话，都在酒里。”老黑的话让谢凯顿时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大方。 这混得有够惨的。 “你们这位置不算偏僻，老板娘手艺也好，怎么可能没生意？”谢凯诧异地问道。 二十块钱一桌，居然是大生意，还是唯一的，徐明生不是说他742厂的人吃饭一顿都二百多？ “外面没招牌，我知道他们这是店还是问了他们……”徐明生解释着，“他们不懂经营。” 不懂经营，开什么店，可惜了烧得一手好鱼的老板娘手艺。 “地方太差，档次不高。出来吃喝的，都是干部，没点排场，谁愿意来这样的店？小老百姓有几个人愿意来吃？市场买点鱼，回家自己烧……”老板娘幽幽地说道。 “如果我是你们，要开店，肯定得好好打整！这地方位置比前面更好。把外面围墙拆了，一直到湖边，好好规划一下，搞个渔家乐，让人不仅有得吃，还有得玩儿，吃喝玩乐一条龙，不挣钱都不行！”谢凯说到。 这么好的环境，旁边就靠着城市，居然经营得如此惨淡。 何况他们的思想也不适合做生意。 二十块钱都让两口子弄满整桌，这有多少利润？ 虽然二十块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差不多是一家人一个月生活费。这年头出来吃饭的，在意这点钱？ “再说，你们这价格太低。出来吃饭的多数是干部，要么别人请，要么是单位报账，价格太低，怎么体现领导身份？该贵的就得贵……”谢凯可了解领导的心思。 公家掏钱，不用自己掏腰包，谁在意多少钱？面子最重要。 有时候有人请吃饭，档次太低，会让对方觉得瞧不起。想在酒桌上达成自己目的，肯定不行。 “这酒好喝，入口醇厚，酒性平稳……颜色也漂亮，用玻璃杯才好。”谢凯说道，“配这鱼，确实不错。店里可以推出这酒……” “我们没存多少。”老黑摇头。 “你傻啊，为什么一定得16年的？这是镇店之宝，弄成一斤或半斤的小瓶装，一瓶卖他一百两百的，一个月就卖一瓶，这样一坛，怎么也得有十斤吧？卖一年就够了……”谢凯一边尝着碗里的酒，一边建议。 郑宇成几人都听傻了，如此黑店，还有人来吃喝？ 这小子的心，真黑！ 146 来自基地的巨额奖励（月票600加更） “觉得贵？老郑，说实话，如果请老龙跟老李吃饭，人家店里的酒一个月只卖一瓶，还得看关系到位不，你会不会嫌这酒贵？”谢凯问郑宇成。 “别说一两百，两百老子都要！”郑宇成瞬间明白了谢凯的意思。 如同谢凯说的，跟他们截胡617与巴基斯坦的坦克项目一样，针对客人的心思去。 抓住人好面子的心理，可劲儿地宰，狠狠地宰。 “经营之道，必须符合客人心理。越让客人觉得有面子，越能显示他们身份地位，也就越容易获得客人的青睐。”谢凯说道，“跟我们之前谈那单子，没区别。” 酒好喝，谢凯一喝完，老黑就给他满上，这酒刚入口平和，可后劲儿大。 不一会儿，谢凯便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了。 “可现在根本没客人来啊……”老黑盯着谢凯，脸上满是期待。 “这还不简单！找个能在某干部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无意间向领导提起某家如何如何好，就行了。”这跟他们勾巴基斯坦人是一样的套路。 只要引起了客户的好奇心，有第一个人来了，就会越来越多的人来。 “能行？”老黑不相信。 徐明生也不相信。 “这小子用这手段，帮我们搞了一个几亿美元的项目，而且后续还不知道有多少呢！”郑宇成指着谢凯，得意地说道。 谢凯一听郑宇成这话，暗道不好，老家伙喝多了，当即说道，“老郑，你喝醉了！” 郑宇成也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着喝酒，不说话。 徐明生满脸震惊，老黑则是双眼放光地看着谢凯，老板娘恍然大悟地看着自己男人。 老黑一开始便发现这年轻人可能有办法解决他们的经营困境，所以才把家中这坛使两口子当年差点离婚的女儿红拿出来。 这买卖做得！ “小同志，您这建议非常好，不过我们可没钱去按你说的弄我们这店。”老黑唉声叹气地说道。“有没有别的不花钱的法子？” “环境远比菜的味道更重要。没钱就找有钱人投资啊！不过别弄得太过张扬了。外表就要其貌不扬，里面的装修必须典雅，走精品路线，一桌收他三、五百块，哪怕一天只有一两桌你们就发财了。”谢凯不屑地说道。 这老板精明，却是小精明，挣不到啥大钱。 高档餐饮行业未来绝对有前途，这个时候开始，甚至可以打造一个连锁品牌。 “这没事儿，这小子有钱，让他给你们投点钱就好。”郑宇成开口说道。 “我可没钱！”谢凯苦笑。 那八万块钱还得投入到游戏机生产里呢。 “你没钱？谁相信？就这样定了吧，老黑，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如何？”郑宇成不容置疑地说道。。 谢凯看着郑宇成，不知道这老家伙今晚抽什么风。 得意忘形？ 一晚上都没有开口的田莉也担心地提醒领导，一会儿还得回沪市。 “老郑，一会儿还得回沪市，差不多就行了吧。”谢凯不想继续下去，再多一些时候，老家伙指不定整出啥幺蛾子。 “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早走。”郑宇成刚站起来，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随后响起了呼噜声。 谢凯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郑宇成，也没去扶他。 老黑两口子跟徐明生则是慌忙去扶郑宇成。 “小同志，我们这里空着的房间不少，这位同志也没法走了……”老黑两口子询问谢凯。 谢凯还能如何？ 徐明生更怀疑对方是骗子，索性也不走了，就在院子外的面包车上睡，反正被子也都在车上。 “老黑，你今天怎么会这样？”收拾好一切后，老板两口子才睡觉，老板娘问着丈夫。 “从他们进来开始，你没发现那小孩子才是做主的？弄菜时，我听他们谈合作，说什么要合作生产电路板……那个年轻的孩子问的好多问题我也不明白，想着他们经常在外面跑，见多识广，就准备找他支招，继续下去，老本都得赔光。”老黑说道。 “难怪你先给他倒酒。”老板娘叹了口气，“他这主意是好，咱们也搞不了。” “不是说了他投资吗？这样正好，我打渔，你烧鱼，他来管，咱们不操心就分钱。” “你也不怕被骗了。”老板娘苦笑一声。 “咱们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骗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看人没看准？睡吧，一会儿我早点起来，去湖里捞点好东西。”老黑说道。 谢凯一直想不明白，郑宇成今天怎么了。 房里没暖气，空气湿气很重，加上郑宇成的鼾声，谢凯睡不着。 想着郑宇成的目的，又想着跟秦飞合作及徐明生所在的太白无线电厂合作生产电路板等事情，最后有想如何在巴基斯坦人合作的坦克项目获得最大的利益。 模型后面的导弹，肯定不会被对方接受。 59魔改必须经受战争检验，才能获得更多订单。中东的土豪，非洲的黑叔叔，甚至南美洲的国家，都是巨大的潜在用户。 毛子的t72在海湾战争中被摧毁太多，砸了招牌；美军的m1在坦克没有太大损失，大量的简配版本订单踊跃而来。 如果能在两伊战争结束之前搞出来，最好，即使不能，也得在海湾战争之前搞出来。 “还没睡？”半夜郑宇成爬起来喝水，发现谢凯没睡。 “老郑，你今天怎么回事？”谢凯冷脸问郑宇成。 “什么怎么回事？”郑宇成装傻，“你说我让你投资那事情？我看你对这经营挺感兴趣，准备送你份礼物。” “我感兴趣？你送礼物？”谢凯皱起眉头看着郑宇成。 “确切说，是基地送你礼物。”郑宇成端起盛凉水搪瓷盅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基地送他礼物？ 这让他跟疑惑。 “你帮基地干了不少事，如同你之前说的，既不能升职，也不能加薪。数控系统3400万经费早到手了；挖掘机项目搞了4000万；这次卖系统6000万；还有巴基斯坦的第一笔合作经费一亿两千万，前前后后两亿多，还不说后续的。仅仅是这几个项目，就足够基地以后过日子……”郑宇成认真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还真没考虑过为基地赚了多少钱。 不算巴基斯坦的项目经费，短短三个月不到，基地从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到进账一亿三千万，实在是有些吓人。 “还有游戏机等项目，那个也不会少。”郑宇成说道。“你为基地做的贡献，不能不奖励，不然以后让人知道了会寒心的！” “十万奖励，我不是都拿了么？”谢凯疑惑地问道。 他做这些事情，并没有考虑过自己得什么好处。 “公开奖励现金不合适。我们基地情况特殊。”郑宇成继续对谢凯说道，“如果你在基地银行存二十万，要不了一天，整个基地就会传遍。” “二十万？这么多！”谢凯有些咂舌。 郑宇成这是用糖衣炮弹来招呼自己。 “相比你为基地搞到的，只是很小一个数目。在前几天我们商量了，你小子喜欢钱，就给你奖励钱呗……”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谢凯尴尬地低下了头。 那不是之前刚重生，脑子还没清醒么？ 想要什么？或许，只希望404不走上原来老路，不愿意看到404很多为国防奉献终身的人到头来连医药费报销都困难。 或许更希望看到国家拥有先进的装备出自404？ 他没有发现，从小被父辈影响，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好处的事情。 之前郑宇成跟他坦诚谈话，告诉他有游戏机公司股份也没有谁在意，谢凯就不知不觉地放开了手脚。 “游戏机公司，你小舅给你股份也不可能太多。我们研究后，决定给你二十万奖励。这笔钱通过对某个能赚钱，你感兴趣，跟我们基地又没有关系的项目投资，这样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郑宇成说道，“本来准备回去跟你谈这，你说如果你经营什么的，我想那二十万够了……” 谢凯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郑，你们这是想要让我被感动，然后任劳任怨由你们驱使？”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郑宇成不屑地说道，“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换成别人做出如此凸出贡献，一样奖励。你这升不了职，加不了薪，只能如此不是？” 郑宇成这话说得随意，谢凯却清楚郑宇成他们在自己身上下的赌注有多大。 这糖衣炮弹，是吃呢，还是吃呢？ “这事情要是上面知道了，你们不怕被处理？”谢凯好奇地问道。 “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没问上级要一分钱的经费，自力更生，这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别的单位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也没有我们基地花二三十万取得的成果，上级能说什么？瞧瞧徐明生他们厂，砸了几百万，整个厂子的人快饿死球了……”郑宇成撇嘴说道。“这也亏老子眼光好。” “……” 谢凯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二十万，在84年，有多值钱，能干多少事。 郑宇成他们这是为了告诉自己，他为基地干事，基地不会不为他考虑。 他得了好处，一点风险都不会有。 “你不用想太多，基地本来就要裁撤了，所以不存在你担忧的问题。包括你自己，有了钱，以后成为基地负责人的时候，不会用基地动公款给自己花……”郑宇成的话，很明白地告诉了谢凯，这是为他以后铺路。 自己有钱，根本就不会去动用公款，免得因为这些事情而被上级处理。 他学生时代赚的钱，谁能说什么？ 对不起大家，今天就四十更了 如题，对不起兄弟们了，原本以为有四十三章存稿，不会欠账，却没想到，兄弟们如此给力，月票即将突破一千张，首订快2800，均订也有快两千了。 刚才统计了一下，月票加更还差8更，还有个盟主4更没有加，累积打赏也有五万币没有加更，一共就是14张加更。 感谢兄弟们的给力支持。 据说现在排在月票榜第六，葫芦今天一直都没有看，还是几个兄弟发的截图，不知道后面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希望有月票的兄弟们都砸出来，不要心疼葫芦因为欠账会拼命码字而不砸票。 从昨天下午两点开始，到凌晨三点，今天早上七点开始，一直到现在，就中午跟晚上吃饭离开过电脑前，葫芦一直都坐在电脑前修改存稿，原本四十三章，修改后，只有38章，晚上还是码了两章才实现自己四十更的承诺。 看过军工帝国的兄弟们应该知道，军工子弟里面的文字，阅读起来更干练，没有军工帝国那么多废话，错别字肯定还是有，但是绝对少很多。毕竟之前军工帝国是没有修改的，军工子弟不断在修改。 兄弟们给力，葫芦自然得对得住兄弟们，不能水，不能随意写了就更新。 存稿已经没有了，明天开始，就只能每天现码字。葫芦会尽量争取每天五更六更，不为别的，就为兄弟们手中的月票，订阅。 所以，让葫芦欠大家更多吧，每天争取两更保底之后，还四章加更，兄弟只要给力，葫芦不到如同现在这样手已经无力敲字，肩膀疼得厉害绝对不会休息。尽量保证每天六更！ 葫芦需要兄弟们的月票，订阅来给动力，希望有那种还账的压力刺激葫芦码字。 最后吼一声，完成了四十更，有资格向兄弟们求订阅，求月票了！ 砸来吧，让葫芦最好下个月都还不完。 你们敢砸，葫芦就敢拼命，咱们题材小众，葫芦写的故事也不精彩，就只能靠更新来拼了。 147 厉害了，742厂，等着老子来收购吧（求月票） 郑宇成的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谢凯如何还能拒绝？ 对他来说，这也是好事。 他跟父母对钱没什么需求，未来社会变化会非常快，到他孩子的时代，将会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 如同父母一样，他们曾为了自己进入一个外界不知道的项目，很多年才能见上一面，为的就是不让他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为他的前途。 换成其他这个年龄的人，不会考虑这些，他是老男人，重生前的那天晚上，不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了儿子的婚房决定离开奋斗了半辈子的岗位下海？ 他原来没孩子，现在却不能不考虑。他其实有过孩子，只不过，还没看到孩子来到人世，孩子就离去了。 所以，他没有再拒绝，而是默默接受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宇成就跟老黑两口子谈这事情，由他们出钱扩大黑子家的店，按谢凯的意愿搞设计，经营。老黑两口子笑容满面地点头，哪怕他们出地方，出手艺什么的，谢凯占70%的股，也没任何意见。 田莉当即摇身一变成了秘书，起草了一式三份的合同，由谢凯跟老黑两口子各自签字，盖章，郑宇成给了两千块钱的定金，就算完事儿。 谢凯腰身一变，又成了农家乐老板。 这一刻，谢凯才知道老黑两口子的名字，老黑叫何二黑，他媳妇儿叫邓秀兰。 晚上睡车里的徐明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昨晚还觉得几人是骗子，为了不让他们跑了，老黑两口子让他睡房间，他死活都没同意。 摆在他眼前的两千块钱，可是实在的。 “你们一个项目，如此容易就决定了？不用开会讨论？”徐明生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指着谢凯说道，“私人投资，跟谁讨论？” 老黑两口子也没想到，对方如此痛快，两摞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大团结，让他们的手都抖了起来。 竭力邀请两人中午了吃饭再走，却被拒绝。 虽然明知道742厂没有合作可能，谢凯还是准备去试一试。 他手中的68000芯片，国内只有742厂的生产线可以生产出来，特别是封装工艺，这年头没可能送到国外去封装的。 742厂引进的东芝3英寸5微米双极线性集成电路生产线，是全国范围内整个八十年代引进规模最大，涵盖全产业链的生产线。 从硅材料制备的拉制单晶棒到硅片切、磨、抛工艺制成;从产品的电路、版图设计到掩模版制造;从前道工序芯片制造到后道工序封装测试及可靠性失效分析;从支撑保障的专用设备、关键材料制造到纯水、气体制造、变电、空分、空压等动力条件提供及“三废”处理系统，涵盖了整个集成电路的完整产业链。 只要跟742厂达成协议，他们愿意生产68000芯片，以后国内的工控芯片，甚至微机处理器的cpu，都能自主生产。 邓秀兰热情地介绍在742厂弟弟给两人，希望帮谢凯以及郑宇成牵线搭桥。 不过她弟弟只是一名普通技术工人，也就能见到车间主任，谢凯跟郑宇成都没有这么多时间慢慢去认识742厂各个领导。 郑宇成直接给熊建功打电话，再由熊建功亲自打到742厂，等了好一阵才有一个干事到厂门口接几人。 最后把他们带到了生产调度室。 “几位，实在不好意思，厂长跟书记都出国考察了……”负责接待几人的是742厂生产计划部部长陈一鸣，见到郑宇成，微笑着伸出了手。 一个胖子部长。 倒也算对口，郑宇成找上面，说的是有图纸需要加工。 “没事儿，您能给安排也行。”郑宇成见到这胖子脸上笑容，暗叹一口气，挤出笑容，伸出了自己的手。 “熊部长刚刚打了电话，只要我们能做到，责无旁贷。”陈一鸣满脸诚恳。 郑宇成把要求给说了，听到说要对生产线做出调整甚至改进，芯片并不是用于彩电的集成电路，而是更复杂的集成电路，陈一鸣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郑主任，这条生产线，从引进到现在，虽说前后工序都已通线投产，由于技术原因，我们产品成品率一直不稳定。生产线的产能距离设计产能还有很长的路走……全国上百条彩电生产线都在等着我们配套……”陈一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忘记了刚才还说责无旁贷。 “我们有全套技术图纸，利用你们现有工艺，稍微改一下，就可以生产。”郑宇成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需求量很大。” 对方虽然微笑，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拒绝。 “有多大？”陈一鸣不屑地问道。 “几十万枚！那芯片设计改型后也可以用于彩电，让彩电性能更好。这样一来，就能让数量更大。”郑宇成说道。 “几十万枚？”陈一鸣笑了笑，“郑主任，您知道我们的设计产能是多少吗？742厂生产线设产能是每月生产1万块3英寸硅片，年产2648万片集成电路，几十万枚的产品，调整生产线，会影响我们的产能，何况我们现在还没达到设计产能……” 陈一鸣话中的不屑，没有丝毫的隐藏。 对于几十万这种只占他们年产量百分之一的小单子，他们根本看不上。 何况还得改线，那不要钱？ “等厂长回来，我会向他汇报，到时候我们研究讨论一下再给答复吧。不过我个人建议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陈一鸣并不在意对方什么身份，甚至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我们厂门口等着拉货的厂家你们也看到了，不调整生产线，产量给他们配套都没法完成。” “那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我们直接提供图纸！不仅是可以用于芯片制造。”郑宇成皮笑肉不笑，“对于你们的发展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我们的发展就不用您操心了。不好意思，我这还有很多事需要忙，就不送你们了。”陈一鸣毫不客气地送客了。 “……”郑宇成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凯拉着往外面走去。 “我还以为你们有过硬的关系，他们会卖面子。”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徐明生出来后，幸灾乐祸地说道。“这742厂的牛，果然不是一般。” “居然这尿性！不就是有条从国外引进的生产线？不思进取，早晚倒闭，老子非得把这厂吞了不可！”郑宇成骂骂咧咧地说道。 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咦，那不是他们厂长跟书记？不说出国了？”一行人刚离开办公楼，就见不远处数名穿着干部装，红光满面的一群人，众人围着中间一个四十多岁的干部，指着周围介绍着什么。 郑宇成想要扑上去，谢凯却一把拉住了他。 “没有张屠夫，咱们也不吃那带毛猪。”谢凯说道，“把他们搞死，吞并！” 谢凯也被陈一鸣激怒。 尤其陈一鸣一个小小的生产计划部部长，就对郑宇成装大爷。 “你们可以去航天691厂问问，他们能生产高性能芯片，不过规模不大，而且只提供给军工单位。生产彩电芯片，成本太高，他们不愿意生产……”徐明生说道。 郑宇成默默点头。 反正也得到秦飞那边去，691厂就在那旁边，到时候顺路去看看。 “他们要能生产，以后还真方便了。”郑宇成说道。 谢凯知道742厂红火不了几年，跟郑宇成两人的心思一致，准备吞并这家牛气冲天的厂。 这就必须找一家实力强的厂合作，搞出芯片，然后专门搞一个开发团队，把他能记住的一些先进芯片弄出来，推向市场，到时候打垮742厂，收购他们成本将会很低！ 不过这需要有生产线，而且还得能供应全国的上百条彩电生产线的产量，难度可不是一般的低。 郑宇成心情不好，把钥匙丢给谢凯，让他开车，同时让田莉坐副驾驶给谢凯看地图指路，自己则是跑到后座睡觉。 得益于这个年代公路网还没有发展到全国高速公路网四通八达，乡村道路密集，谢凯也不怕走错路。 徐明生现在不觉得谢凯等人是骗子了，开着车跟在后面。 能为厂子找到业务，也比干等着饿死强。 至于他的车如何开回去，他还没来记得考虑。 中午几人也没吃饭，直接就回了708所。 “有结果了？”马凤山等人见郑宇成两人回来，以为已经谈妥了。 郑宇成撇了撇嘴，“那些家伙眼光长在头顶上，他们瞧不上咱们。今晚去秦飞，让运十飞一趟，你们也跟着过去。” “去秦飞干什么？”程不时不解地问道。 “那谁，你先带徐明生同志去休息一下，我们谈点事情。”郑宇成见徐明生在这里，也不好多说。 等徐明生走后，才开口说道，“上面跟麦道即将签订合同，5703厂得腾出来组装麦道飞机。研发团队继续留在这边不合适，我们准备跟秦飞合作，他们生产运-8有丰富经验，帮我们生产技术验证的试验机问题不大……” 148 肥羊来了，赶紧磨刀（求月票） 郑宇成把他的想法及在去742厂的路上商量着对麦道公司下黑手的事情告诉了马凤山跟程不时。 “上面会同意我们这样干？”程不时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 “为什么要上面同意？只要工人愿意跟我们走就行了。”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技术研究所这方面的合作，谁到知道那是骗人的。 “不过我们还是得留下一些技术人员学习借鉴他们的经验，在这边总装，他们总得给出一些技术资料。”谢凯说道，“毕竟我们对国际上的飞机试飞，如何获得国际适航许可等都不是很熟悉。” 麦道进来，只是组装，零配件都是国外运来，再没有技术，都有值得中国大飞机学习的地方。 研究所人员全留在这边给麦道公司免费打工，不适合，但是依然得留下一些参与到他们的飞机组装中去。 消化麦道组装的技术资料，708所的技术人员比5703厂的人更合适。 麦道进来抢运十的市场，马凤山作为总设计师，能爽麦道才是怪事。 能坑麦道一把，自然不会拒绝。 “技术人员什么时候调走？”程不时问道。 “先跟秦飞谈合作，这事情由你们谈比较合适。反正大家都是搞大飞机的，配套厂家也差不多……”郑宇成向来是当甩手领导，“我们在一边听着就是。” 两人表示明白，也没说没钱加油的事情，到了这种程度，被坑了也没办法。 让人没想到的是，还不等到晚上，郑宇成就在马凤山办公室里接到了李明山的电话。 李明山打了不少电话，最后在708所才找到郑宇成，骂了郑宇成一顿之后，通知他们，巴基斯坦团队及一些特殊客人明晚进入404基地，让郑宇成准备好接待事宜。 “这么快？”谢凯听说巴基斯坦人明天就到，尤其是队伍中带着特殊客人，兴奋起来，这会儿也顾不上谋划搞垮742厂然后收购的事情，“肥羊送钱上门来了。老郑，赶紧弄两架靶机！咱们回去宰羊！” “要靶机干什么？难道你准备卖靶机给他们？”郑宇成好奇，谢凯为什么如此兴奋。“我们又不生产，怎么挣钱，他们要，难道自己不知道跟生产厂谈？” “你忘了那款防空导弹？跟巴基斯坦人过来的，不是伊拉克人就是伊朗人，这两个国家正在打仗啊！”在招待所，就只有他们两人，谢凯也不隐瞒，“上次在香江那边，巴基斯坦的人就在等人。” “你确定？”郑宇成也双眼放光。 这都是钱！ “巴基斯坦人说的，你说确定不？巴基斯坦人到了这边，明明是为坦克项目，这么长时间不跟我们谈，难道他们自己采购武器？”谢凯一脸鄙视地问着郑宇成。“两伊战争已经打了四年了，飞机坦克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管是飞机还是防空导弹，都是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 巴基斯坦这次不是帮伊拉克采购武器装备，就是伊朗。 伊拉克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说巴基斯坦跟伊拉克都是逊尼派掌权，而伊朗巴列维王朝被推翻后，很快就爆发了两伊战争。 虽说两国派系不同，谁能确保他们一定就是敌人？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能从中间赚到钱，巴基斯坦不可能不干。 谢凯也更希望来的是伊拉克。 伊朗太穷，国际禁运，他们石油生产降低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程度，而且还没有谁撑腰。 伊拉克石油产量同样因为战争，加上伊朗不断攻击他们的运输货轮跟油轮，降低到一个惨不忍睹的程度，不过萨达姆可是有着一票中东土豪撑腰的，有人借钱给他。 所以，卖武器给伊拉克，才跟符合谢凯的想法以及404基地现在的状况。 “能行？伊拉克一直使用苏联坦克，战争前就引进了t72这样先进坦克，会没有防空导弹？”郑宇成可没谢凯那样激动，“再说了，防空导弹能赚多少钱？” “霍梅尼上台后，美国人就被赶走了。伊朗开始进口苏联武器，伊拉克则是跟美国勾搭上了。”谢凯知道郑宇成的想法，“现在伊拉克能搞到的是美式装备，贵！双方打得没钱了，装备又不能少，也就我们国内的便宜，好使，不需要复杂的维护保养。” “可惜我们的359还没有搞出来，要不然也能捞一票大的。”郑宇成有些惋惜。“我们没有多少的东西可以卖给他们，可惜这机会。” “急啥，坦克以后肯定有机会。先卖一批防空导弹给他们，打出我们的名声。伊朗有先进的f14，伊拉克没有；要是卖给伊拉克，我们的防空导弹把f14给揍下来了，你觉得以后会少订单？”谢凯可不认为没有东西卖给伊拉克人，“电磁炸弹，单兵云爆弹，这些都可以卖！” “关键得看人家买不买。”郑宇成觉得谢凯想法太天真。 短期内他们能搞出来的都不是太值钱的。 电磁炸弹跟那单兵云爆弹，军方都看不上。 人家伊拉克跟伊朗，原来都是特有钱，武器装备全都是世界最先机的。 “防空导弹，如果伊拉克人不要，咱们就卖给伊朗人，只要有人用了，就不会少订单！”谢凯一脸邪恶。“反正得想办法卖出去。只要进了圈，他们还能不挨宰？”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一切都容易。 当天下午，一行人便带着徐明生上了运十。 运十的货舱能让面包车开进去，这更让徐明生这个根本没坐过飞机，更不知道国内能自主生产大飞机的土包子激动不已。 这才知道这个飞机项目是郑宇成单位的。 如此一来，对双方合作就更积极，更期待。 上飞机就拍着胸口保证，回去后就会让厂长调集最精干的技术力量，等待郑宇成他们的到来。 跟徐明生所在的太白无线电器材厂合作生产主板什么的，得等应付完金主，把他们兜里的钱装到自己腰包后再谈。 在这之前，708所马凤山代表404先跟秦飞接触。 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徐明生丢下，让他自己开车回去。 运十把两人送到谢凯来时的军用机场，依然没有人给他介绍这是什么机场。谢凯也不问，守备团的直升机已经加满油等着几人，一上飞机就拔地而起，向着基地飞回去。 急着赶回去磨刀宰肥羊的谢凯，也顾不得吐槽直-5的破旧与漏风，回到基地，天已经黑了。 宋德明等人在技术会议室里等待着郑宇成跟谢凯两人。 “样品搞出来了？”郑宇成一见面就问。 宋德明点了点头，脸上却一脸为难之色。 “难道有问题？”谢凯以为自己给的图纸出了问题。 前卫单兵防空导弹虽然是成熟的运用，谢凯给出的图纸，有些设计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不过倒也不复杂，唯独就是可靠性无法保证。 模型没有经过风洞测试，宋德明等人一开始就被要求直接按图纸生产样品，试射后获得参数再进行设计修改。 这本来不符合项目流程，有郑宇成吩咐，加上经费也不缺他们的，宋德明等人直接就找红旗机械厂协调帮忙试制。 不过设计图纸上面有些他们觉得不太合理的地方，经过讨论论证分析，给修改了，每一种都试制了样品。 “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我们缺靶机！”宋德明看着谢凯，愁眉不展。“防空导弹生产后，没有合适的靶机，一直都没有进行试射。根据图纸上的要求及计算机模拟运算，这种单兵防空导弹，主要针对直升机及对地攻击飞机……” “长空一号不能用？”谢凯送了一口气，样品没出问题就好。 “不能！长空一号动作不够灵活。”宋德明摇头。 “问问相关的兄弟单位啊。”郑宇成也是头大，“明天晚上我们的客户就要进来了，能不能让他们掏钱，就得看当他们打靶的效果。” 谢凯有些揪心，要是再过几十年，技术发展起来，就不缺靶机了。 尤其是用来测试单兵防空导弹性能的。 不管是靶-5，还是靶-6，都不适合。 特别是靶-6，本身是由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而来的三倍音速靶机，由于技术等原因，七十年代已经下马了。 “这咋整！”郑宇成为难地说道，“他们可不会等咱们，在这边最多一两天的时间，要不等他们来了，又让火车头坏掉？” “这事情还是别干了，丢人。”汪贵林提醒郑宇成，“外国的考察团跟我们国内的不同。” 谢凯听得直翻白眼。 “金陵航空大学那边不是有无人机研究所？跟他们联系过没有？”谢凯问着宋德明。“实在不行，就用长空一号。” 金陵航空大学的无人机技术在国内是最好的。 “联系过，他们有两种可供我们选择。低空型靶机跟大机动型靶机。”宋德明的话让谢凯松了口气。 金陵航空大学有他们想要的靶机。 “既然有，马上让他们搞过来。要他们的大机动型靶机！或者一样来一两架。”郑宇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有合适的靶机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直接买就是了。 不差钱，只要对方看上了，这钱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149 一切都为肥羊兜里的钱（月票700加更） “他们的这两种型号靶机，低空型ck-1b型原本是用于高炮部队等低空防空武器系统使用，目前只有高射炮打过……ck-1c高机动型则是提供给歼击机以及空对空导弹打靶用的，不太符合我们单兵导弹打靶用。”宋德明说道。“同时，高机动型靶机，还未定型，也为进行试验……” 前卫单兵防空导弹，主要针对的就是直升机等飞机。 听到这话，谢凯一愣。 没有定型？ 没定型就说明技术不稳定，现在无人机技术还不成熟，到时候导弹没问题，靶机出了问题，他们还怎么宰肥羊？ 目前已经没有退路了，404基地需要钱的地方太多，要想搞集成电路生产线的研发投入，甚至对生产线改型研究，都需要钱。 运十那可是吞金巨兽。 “我们这导弹可不是只打直升机的！如果只针对直升机，岂不是有些对不起防空的名字？”谢凯说道，“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实验！反正早晚都要实验的。” 前卫系列针对的可不仅仅只是直升机。 “如果靶机能随便使用，哪需要搞那么多的型号！”宋德明看着谢凯，摇头说道。 “难道有更好的选择吗？总不能让飞行员飞着歼七来打靶！”谢凯反问着宋德明，“或者，等着他们的靶机定型？” 宋德明不至于分不清轻重吧。 “我询问过金陵航空大学，他们给出的建议，说可以帮我们开发一款新的……”宋德明说道。 郑宇成听到他这话，顿时怒其不争地骂道，“他们巴不得我们掏钱给他们立项目，为一个小型防空导弹开发一款靶机，这成本得多高！” 显然，那边是想要借着这边的需求再立项。 404现在等不起。 “就这么说定了，必须在巴基斯坦人观看前进行一次打靶，确定导弹没问题，到时候再当着他们打靶！”郑宇成拍板了，“别到时候打不中，丢人现眼的。” 谢凯之前要不是把这事情给忘记，也至于出现这情况。 如果不是李明山通知他们巴基斯坦人的团队中有特殊客人，谢凯想着从他们兜里掏出更多钱，也没这事情。 两伊战争啊！ 两国虽然已经打穷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随便给点订单，就够404基地吃喝。 “郑主任，这款防空导弹的开发，并不符合流程，没有进行技术论证，也没有进行风洞实验等，唯独只有发动机进行了实验……”宋德明担忧地说道，“直接当着客户进行试射打靶，不能击中靶机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没进行实验？”郑宇成问道，“你们生产出来了样品，现在告诉我没有实验？” 郑宇成一脸不爽地问道。 谢凯则是脸色怪异，从给了图纸到样品试制出来，时间很短，估计他们还没有完成论证。 “论证工作完成没有？”谢凯不是郑宇成，他清楚不是试制出来就能使用。 “理论论证完成，设计很合理，没有问题。”宋德明说道。 跟仿制国外的产品一样，先把整个产品拆开，测绘各个零部件。 测绘完成后按图纸进行试制，取得基础参数进行改进设计，再组装成自己的产品，然后再来实验，以此循环…… “既然理论论证没有问题，下一步就是试射。得不到参数，也无法进一步改进。”谢凯说道。“在当着他们打靶之前，先打一次。” “我们是担心第一次打靶失败，影响计划。”宋德明担心的是这个。 郑宇成说得很明显，当着外国人打靶，从人家兜里面掏钱。 这是宋德明团队第一个项目，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导弹设计不是他们参与到里面的，技术论证什么的之前也没搞过。 设计的参数等符合，不代表打靶实验一定能够成功。 仿制导弹，多进行一些实验论证，打靶的成功性要大很多。 “先试，如果失败，先分析问题，要是确实不成功，暂时就不当着他们打靶。”谢凯也知道事情不是儿戏，这样的机会，真不能错过。 宋德明见郑宇成没意见，只能点头。 “对了，基地生产了几枚样品？”郑宇成问道，“如果样品多，先打靶之前，就多打几发，确保成功。” 为了确保成功，确保准确命中，拿下巴基斯坦带着的人的订单，郑宇成也不敢太过冒险。 “生产了四枚，一枚的成本在三万五左右。大规模生产，成本将会降低到三万以内。虽然这有点贵，这也没办法。跟其他肩扛式单兵导弹有很大不同，导弹前段的导引头里面加入了运算速度很快的计算机芯片组……”宋德明说道。 “那就试射两枚，如果有一发命中，就当着巴基斯坦他们打靶！”一枚如此低的成本，有50%的命中率，已经非常划算了。 一架战斗机动辄上千万美元，甚至数千万美元，被这样一发导弹给打下来，哪怕用十枚才能揍下来，都值得。 “缺靶机。”宋德明说道。 “金陵航空大学那边不是有？反正空军也不急着用，咱们就先拿过来用得了。老汪，你亲自去那边机场送钱，运十团队没钱加油，现在还等着呢，他们去秦飞，在秦飞的机场把他们放下，你亲自跑一趟，用运十先把靶机拉回来。”郑宇成为了伊拉克的订单，完全不顾成本了。 “要是他们看不上，咱们这成本就高了。仅仅运靶机，国内估计也就我们独一家了。”谢凯叹了一口气。 郑宇成的魄力，是他完全没见识过的。 以前郑宇成当家，他毕业回来后，只是一名普通的技术人员，根本没接触过。 基地破落，跟郑宇成的性格不无关系。 看准一个项目，完全是不顾成本地堵上去。如果不是自己重生，郑宇成或许没有机会进行这样的赌博？ 以后基地必须改革，一言堂在初期时，集中整个基地的资源干事情，切实是非常需要的。 当基地庞大到了一定程度，就必须得有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了。 以郑宇成这样的性格，看中一个项目不顾成本地砸进去，一旦项目失败，这将会让整个基地因为资金链断裂而陷入灭顶之灾。 之前的数控系统，军用挖掘机，甚至连三代59项目，他说基地的团队评估过，但是在运十项目跟现在的防空导弹项目，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商量。 亏得谢凯是重生者，占了历史的便宜，否则郑宇成把赌注压在他身上，他将会成为整个基地的罪人。 不是谢凯怕承担责任，而是怕自己得意忘形，让整个基地陷入困境。 很多八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单位，到最后却因为不符合市场发展，最终导致整个单位陷入困境，破产，被吞并，然后消失在历史肠尘埃中。 以后有这样的设计图，不能直接就这样拿出来。 单兵防空导弹这样的项目不大，经费不需要太多，要是换成中远程防空导弹，那要的经费就海量了。 不过谢凯也搞不出来。 反正他告诫自己，以后必须得考虑好，多思量。 “谢凯，你也别闲着，明天好好去359车间安排一下。准备好，能多从巴基斯坦人兜里掏出一些票子就多掏一些出来。这一次他们过来，只要搞定他们，签订合同，很快就会有经费到位。”郑宇成哪能放过谢凯。 “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经费第一批也就那五千万美元，他们绝对不会多给，也不敢少给。”谢凯想着自己又是好几天没去学校，不由有些气苦，没几天就得期末考试了。 倒不是他担心自己的考试，名次并不重要。 而是他在学校里面发现，自己脑海中很多东西就变得清晰起来。而且现在还能过目不忘。 很多东西，即使不理解，只要记住了，看的多了，也能找到解决方法，特别是高中这些他原来上学很难理解的理科内容，公式推导过程什么的都能记得非常清楚。 他希望现在抓紧时间去让记忆更清晰，而不是参与到这里面。 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是板上钉钉了，有没有他都不重要。 “不要说什么今天星期一，晚上你没休息，这关系到我们以后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咽菜。肥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谢凯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基地，干活的人，没有白天晚上之分。 谢凯回到家里，父母依然如同往日，还没回来。 或许，他们不知道自己离开过家两天都有可能。 “但愿打靶不要出问题。如同郑宇成说的，目前基地真拿不出来什么东西来捞钱。”谢凯叹了口气，怎么不早重生几年呢。 最好是在几年前，这样就有足够的东西卖给两伊战争的交战双方。 “电磁炸弹，云爆弹，小型的都不是太值钱，卖技术，军方肯定不会允许的。”谢凯有些头痛。 “要不要卖几辆导弹坦克给他们？以色列的佩瑞导弹坦克现在出来没有？”谢凯舒服地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去让采购团多掏一些钱。 150 导弹坦克（月票650加更） 基地能卖的就只有那几样东西，都不值钱，哪怕前卫防空导弹被他卖十万美元一枚，这笔交易也不会太大。 来之前，伊拉克人或者伊朗人肯定会在别的单位采购武器装备。 617厂这次绝对赚翻了，根据谢凯知道的不确切消息，伊拉克人军队中，曾经装备了两千辆左右的69式主战坦克，都是两伊战争中买的。 这一次，不知道买多少，反正617肯定赚多了。 至于歼七，还不知道伊拉克看上没有，跟米格-21相差无几的性能，一架的价格便宜了500万美元。 从苏联购买一架米格-21，再加两百万美元，完全就可以买两架歼七了。一架歼-7才700万美元，米格-21可要1200万美元，哪怕质量差点，也是能接受的。 谢凯现在特眼馋。 359坦克必须搞出来，而且还得在海湾战争之前生产出一定的数量。 海湾战争即将到来，只有抗住了美帝的打击，让404的武器装备名声大噪，才能在以后获得更多的订单。 “防空，这是海湾战争伊拉克最缺乏的。防空导弹发射车伪装成坦克，跟坦克以及装甲集群一起行动，偷袭美帝飞机，确保不挨咋！”谢凯根据海湾战争美国人震撼全世界的打法。 思考如何帮伊拉克人建设防空力量。 一开战，美帝就使用巡航导弹把防空阵地以及雷达站摧毁，再派出隐身轰炸机进入到伊拉克境内腹地轰炸雷达中心及各个机场。 刚开始，伊拉克军队就成了瞎子。 摧毁伊拉克空军力量，地面防空力量，确保制空权，随后才派出地面部队进攻。 地面部队进攻时，伊拉克的装甲部队则是不断被来自天空上的美军飞机轰炸…… 整个打发，就跟田忌赛马一样的流程。 不过美军不像田忌，他们有着更强大的马，也就不需要用下马针对敌人的上马，完全是打得伊拉克部队还手力度都没有。 海湾战争的结局，根本就没有可能改变。 唯独有可能改变的就是中国重型装备在国际市场上的名声。 只要可以抗住来自天空的打击，美国的地面部队绝对没有可能100小时就结束战争，要是来自中国的59改装坦克在正面上抗住了美军m1的攻击，甚至击毁美军m1…… 要想让扛着125口径坦克炮的59坦克跟美帝最先进的m1坦克正面对抗，必须得有装甲集群正面交锋的机会，必须让伊拉克拥有足够的防空能力才行。 一旦这个结果出现，那订单……想到这里，谢凯口水都流出来了。 想想，美军一辆m1多少钱，改造之后的59坦克多少钱？ 只要让伊拉克装甲集群中有那么几辆伪装成坦克的导弹发射车，专门装备防空导弹，如同以色列保密了三十年的佩瑞坦克坦克一样。 反坦克导弹，就不去抢红箭的订单了，红箭已经定型，即将进入小规模生产。红箭那边应该还没跟伊拉克人勾搭上，有机会，就帮忙推销一番。 让红箭团队欠404一个人情，以后有技术上需要支援的，他们也不好拒绝不是。 越想越觉得可行，谢凯兴奋起来，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就开始画图。 没有成品？ 那就先卖概念，让伊拉克人先下订单打预付款，就看自己怎么忽悠伊拉克人了。 只要前卫导弹在打靶实验中表现得令人满意，伊拉克人会哭着喊着求着要的。 导弹发射坦克，必须伪装成坦克在坦克队伍中，一旦暴露，将会率先遭到打击，如此一来，伪装就非常重要。 必须让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从攻击到伪装状态，从伪装到攻击状态都必须得有快速转换的过程。 整辆车，还得融入小型防空雷达。 攻击转换，必须在防空雷达发现空中目标到空中目标进入攻击范围内完成，不然后果将会不太好。 谢凯一边想，一边画草图，越想越觉得头痛。 不断地从脑海中的记忆去搜寻以色列长弓坦克设计，网上关于这种坦克的资料很少。 佩瑞坦克里装备的也不是防空导弹，而是针对火箭发射阵地，炮兵阵地的“塔木兹”导弹。 跟谢凯想要搞的防空坦克完全不同。 “先这样搞，按照佩瑞的模式，在炮塔上面做文章，导弹发射架隐藏在弹药舱内部，雷达折叠，在作战时展开……”想不出来更好的方法，谢凯索性就直接把以色列人的佩瑞导弹坦克设计方案抄袭来了。 军工行业，没有专利一说，即使搞出来了，以色列人也不可能找上门来说抄袭了他们的设计不是。 只要外观保持一致，这些坦克就能隐藏在改造的59坦克队伍中。 楔形炮塔的伪装折叠起来不是问题，球形炮塔，那完全没法用来伪装，空间太小。 359坦克如果采购太少，美军疯狂下，将会干掉所有看到的楔形炮塔的59坦克。 如此一来，只要伊拉克对这种坦克动心了，就会采购更多的三代59坦克。 谢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帮巴基斯坦人赚钱，这个项目可是巴基斯坦投资，404出技术，研发出来的技术归属双方共同所有。 坦克卖得越多，巴基斯坦也能越快收回投资，还白得了技术。 “不能这样想，404现在连起家的资金都没有。如果没有巴基斯坦这个合作项目，404不可能组建一直强大的装甲研究团队，更没有经验去发展。”谢凯的想法一出现，就被他给打断了。 “不去想那么多，做人不能太贪婪，得利用巴基斯坦跟沙特等国的交情，以后把这种坦克卖给沙特等大户，赚更多的钱，大家一起赚钱才是王道。”谢凯不再去想巴基斯坦人得便宜的事情。 他在忙碌的时候，汪贵林带着数名持枪的武装内卫，已经带着财务人员跟财务部里面几箱子现钱，乘坐基地守备团的直-5往远处的军用机场赶去。 马凤山等人一脸愁苦，他们想着这边应该很快就能加到油，结果这边后勤供给部同意加油，却需要看到加油费。 使得他们只能等着郑宇成的人送钱过来。 加一次油就得十多万，可不是一点钱。 “轰轰轰……”凌晨一点左右，一阵直升机的轰鸣让整个机场变得喧嚣起来。 “岳部长，麻烦您，请安排人立即帮我们加油。”汪贵林到了这边，跟马凤山寒暄后，直接到办公室里吩咐身边提着箱子的黑卫取钱，上百叠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大团结，被他的人这样放在了机场后勤供给部部长岳林的办公桌上。 他没有指责岳林他们势力，不见钱就不加油浪费时间。 十多万不是小数，岳林付不起这个责任。 岳林见这么多现钱，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直接写张条子，盖上公章转账不行？我又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现在大晚上的，事情急。写条子什么的还得找你们的后勤财务签字盖章，太浪费时间，现钱方便。岳部长，以后麻烦您的时间还多呢……”汪贵林不像郑宇成，喜欢拿钱砸人。 不过机场不见钱不给加油，让他心中也是有些气。 他能理解，这里是军用机场，航空煤油运输过来不容易，却无法接受岳林这样的处事方式。 在他来前，先行给飞机加上油，难道还少了他们的钱？ 毕竟军方后勤主管部门都同意给运十加油。 非得等到看到现钱才给加油。 “这么多钱，我们怎么处理？”岳林有些发愁。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事情太急了。会计办理转账等手续，需要的时间不少，现在晚上人家也没上班不是？尤其这样的大笔经费。我们财务部的钱今晚都被我们给搬空了。麻烦您给快点，我们还得赶时间！”汪贵林再次解释。 必须在明天晚上甚至明天下午就把靶机拉回来，让金陵航空大学那边的人支援操作人员，时间太紧张了。 后天实验，成功就拉着巴基斯坦人看打靶，不成功就只能以后再等机会了。 这笔运费就白瞎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岳林有些好奇。 “岳部长，这个……”汪贵林一脸为难地看着岳林。 岳林顿时反应过来，尴尬地红了脸，“我马上安排，你先坐一会儿。” 说完便出门安排人给停在航站楼外面的运十加油，同时安排财务人员过来清点钱。 这边的军用机场，平时一周才有一架军用运输机过来。 这几天倒好，运十一两天就来一次，也让机场人员变得精神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枯燥了。 “马总，运十我得用两天，事情办完了再飞回来还给你们。”汪贵林找到对着满满几箱大团结目瞪口呆的马凤山跟程不时。 从运十飞机上天后，他们从来没这样豪气过，带着一大箱的现金，对着机场后勤供应部说，“加满！” 之前都是说加多少吨，根据耗油量算行程，预留一些油。 “出什么事了？”马凤山问道。 “我得金陵那边去一趟，买几架靶机，明天必须赶回来，后天打靶。”汪贵林小声地对马风山说道。 151 财大气粗，现金购靶机（为兄弟们给力加更） 岳林安排的人员清点完钱，运十也加满了油，随后在岳林看着一大堆大团结愁眉苦脸的时候呼啸着冲入了黑暗中的天空。 “404的人现在越来越豪气了，出门带这么现钱！”飞机已经看不见了，岳林才收回目光，喃喃自语地说道。 运十机组成员在飞行过程中就向秦飞的试飞机场航站报备，飞机降落后，把马凤山及跟徐明生放在了机场，也不等秦飞的人过来，便带着维修保障人员又起飞，直扑金陵而去。 运十自从试飞后，第一次进行如此高密度的试飞，对于整个飞机的结构强度等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马总，咱们这飞机，以前可没经过如此高密度的飞行，这刚刚降落，又马上起飞，这几天飞行时间都不短，航程大，起降频繁，会不会……”看着再次起飞冲入黑暗的运十，程不时有些担忧。 马凤山点了点头，“对运十来说，确实是一个严峻考验。这是必须经历的，也是我们这一阶段试飞计划。民航客机，必须经历频繁起降，密集飞行安排。” 作为总设计师，也知道运十生产过程出现的缺陷，对于这样的飞行安排是求之不得的。 这样的飞行，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技术保障团队一直跟随飞机飞行，到达一个机场后，马上对关键部位进行检查，发现问题，就必须马上解决，甚至停飞。 否则将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以前运十项目申请经费，就是为了后面进行高密度大航程飞行，要不然飞一个架次就停下来检修好几天，民航不得亏死？ “这样的飞行成本太高了。”程不时叹了一口气，“就怕404到时候支撑不起。” 加满一次油，需要十多万的资金，有零配件更换，将会更高，设计改型，制造试验机更是以千万计算。 照着这样飞，飞机加满油，一两个来回十多万的油就烧光了。 “他们不会没有预算的，不用担心了。休息一会儿，天亮了找先跟秦飞的人谈谈，以后我们的飞机，估计不执行飞行任务的大多数时候，都会停在这边了。”马凤山看着比运十试飞场更大的秦飞试飞场，有些落寞地说道。 如果不是不得已，谁愿意让运十搬到这边来？ 生产运-8的厂房跟设备，再合适，都没有在7503厂那边专门为运十建设的维修装配车间更合适。 “马总，程总，咱们那架飞机以后停这边？”徐明生从前天认识了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国内居然有大飞机！ 而且他还坐了。 不仅他坐了，就连他的那辆破面包车，都被运十装着飞了几千公里。 “嗯。”马凤山点了点头，“404跟你们有合作，好好珍惜机会吧。” “必须的，要不跟他们合作，我们一个厂子的人，非得饿死不可！我马上就回去，让厂里准备。”徐明生坚定点头。 如此粗壮的大腿，被他遇着了，岂能不抱上？ 全国能上大飞机的面包车，也就他这一辆了。 汪贵林乘着运十到达金陵机场的时候，天还没亮。 机场保障团队对运十进行试飞数据收集，全面的检查。他则带着一队抬着装钱箱子的黑衣内卫跟财务人员，乘上了由上级帮忙协调调集的三辆212吉普直奔金陵大学无人机研究所而去。 “怎么这么早？”赵熙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汪贵林，昨晚接到电话，他以为404的人怎么也得等到下午甚至明天才过来。 “赵总，我们这是着急用靶机，今天就得带走。”汪贵林直接说明了来意，随后对身后抬着箱子的内卫示意，内卫把箱子整齐排在地上，整整五个箱子，当着赵熙便把箱盖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一摞摞大团结，“这里是200万，如果不够，很快会补上。” “你这什么意思？”赵熙看着钱，脸色顿时就变了。“就你们有钱？” “赵总，我们今天就必须带走靶机，飞机在机场等着，整个基地都在等着，这关系着我们基地两万多干部职工的吃饭问题。”汪贵林认真地说道，见赵熙脸色越来越黑，赶紧解释，“您别误会，这是我们的诚意，也是我们的决心。” “大机动靶机虽然完成设计，实验跟制造工作，在电话里就解释得清楚，还没定型，只进行了少量的飞行实验。”赵熙负责长空一号的改型工作，巴不得多一些经费。 现在靶机还没定型，没有验证技术性能是否达到设计要求，没通过空军的验收。 “能飞起来不？” “废话！” “可以完成大机动动作不？” “没有问题。” “那就行了，样机我们带走，你们的技术人员跟我们一起，收集相关数据。你们再造就是了嘛。”汪贵林帮着赵熙做出了决定。“就当你们的实验。” “怎么就这么急？”赵熙哭笑不得，这是靶机，不是别的，“虽然已经进行过一些飞行试验，自动控制的编程还没完善，很可能只能经过一次靶场……” 靶机进行打靶试验，只有一次经过打靶区域，完全就不合格。 “只要能做出大机动动作就行，我们要求很低！”汪贵林不在意地说道看，“赵总，昨晚打电话后，我们就一路飞机到这边，时间真的很急，您要是不帮忙，我抢也得抢两架靶机回去……” “长空其他型号不行？”赵熙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急切，“长空一型虽然无法做出大机动动作，对于普通防空导弹打靶也足够了。” “赵总，我只是负责后勤的，技术人员要什么，就得弄什么，不然我这工作就失职了。”汪贵林苦笑着解释，“你们的样品还没定型，空军也不急用，不如就先给了我们，上级首长不是也说让你们帮忙嘛。” 汪贵林不懂技术，这是宋德明团队要求的靶机。 “大机动型的可以给一架给你们用，低空型没办法，样品还没试制出来，更没实验过。你们究竟测试什么导弹？为什么不到空军靶场打靶？”赵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种操作，对他来说，第一次遇到。 除非性能非常先进，否则不会要求高速大动作的靶机以及超低空飞行的靶机。 “单兵近程防空导弹。”赵熙可以知道，毕竟是研究靶机的，不知道他们搞什么，怎么提供合适的靶机。 “这不是瞎搞吗？单兵防空导弹需要这样的靶机？你们的性能很先进？”赵熙被气乐了。 他以为是中远程防空导弹或更先进型号的空对空导弹，否则哪里用得上大机动靶机。 “单兵防空导弹，射程能有多少？在空中能有多灵活？单兵防空导弹在天空上能追着靶机跑？”赵熙之前参与过多种型号的空空导弹试制，清楚知道，单兵防空导弹的射程不会很远。 哪怕是超音速的导弹，也就十多秒时间。 时间这么短，完全是浪费。 打超低空靶机，可以理解，单兵防空导弹可以对付巡航导弹。 高速大机动靶机，单兵防空导弹能打到？ 长空一型最大平飞速度920公里每小时，每秒能达到256米，要是防空导弹不比这更快，追都没可能追上。 “这就不清楚了。他们说要用这两种靶机来实验！”汪贵林一副我不清楚的表情，气得赵熙都不想跟他说话。“赵总，你就把那样品给咱们呗。” “用长空一型b跟长空一型c，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导弹有多先进。”赵熙答应了。 如果对方导弹真的够先进，研究所的高机动c型必须进一步改进。 长空一号c型的研发是为空对空导弹，以及歼击机鉴定用的。 被一枚单兵防空导弹给打了，不改进多丢人。 “谢谢赵总，我们绝对以最高规格欢迎。”汪贵林满脸笑意。 赵熙亲自去，省却了他开口请求安排技术人员去帮忙操作。 “空运过去？”赵熙担忧地问道，“不在靶场，上级能同意？” “我们那是自主项目，自己筹资的，刚生产出来样品。还没有进行过打靶，我们自己有个武器试验场，也能用了。原来准备等你们这边定型，客户今晚就到，也是没办法……”汪贵林陪着笑脸，“有您带队过去，我们就不用担心操作不好靶机了。” “你们没有实验就敢当着客户打靶？”赵熙嘴角跳了跳，这是得有多大的自信心？“外国的客户？” “嗯啊，国内军方太穷，咱们研发出来，他们也买不了太多。何况国内兄弟单位太多，僧多粥少，就不跟他们争项目，抢经费了。国外的客户钱多。”汪贵林笑道。“你们这靶机表现优异，说不定也能捞一些订单呢。” 现在汪贵林等人都如同郑宇成一样，坦克项目的进展让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国际市场。 巴基斯坦人一出手就是五千万美元的一期经费，后续需要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国内的项目，无论如何要，上级都不可能给太多的经费，预算不多。 “翅膀得拆掉，我们的飞机货舱宽度只有三米多……”在生产车间，看到装上翅膀的长空-1c型无人机，汪贵林有些尴尬。 “你们那边能装配？有设备？” 152 有钱任性的404基地 “赵总，虽然我们不是生产飞机的相关单位，不过机械加工能力跟装配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见赵熙怀疑404的装配能力，汪贵林有些不满。 赵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觉得自己问的有什么不对。 “我们有全套机械加工设备，数量庞大的高级技术工人队伍。这点，请相信我们，当然，最好找几个你们的熟练装配工。”汪贵林说道。 靶机的运输，就是平时，也不可能完整地运输到靶场。 都是把翅膀拆解下来，到靶场后再进行组装。 ck-1型靶机，翼展7.5米，长度8.44米，高2.96米，拆卸掉翅膀跟尾翼，运十的货舱才容易装进去。尤其是一次四架，以前从来没有用航空运输的方式。 有上级打招呼，加上对方资金到位，赵熙自然也不阻挡。 研究所对长空一型靶机进行大机动改进，经费本来就紧张。原本国内是准备从美国引进十架大机动性能火蜂无人靶机，预计需要经费4000万，赵熙便是考察组成员之一。 了解了火蜂无人靶机的性能以及参数后，出于节省军方本来就不多的经费，以及对于技术的自信，赵熙提出了自行改进长空一号无人机靶机。 于是，在八百万的经费之下，长空一型c靶机出现。 到目前为止，ck-1c还没有进行太多实验。 有了来自404的这笔经费，完全可以让大机动型号的性能更优异。 “你们连价格都不问？”一直到四架靶机打包完成，汪贵林直接把两百万的现钱给了生产厂的财务部，使得生产厂厂长目瞪口呆，两百万现金啊。 就连生产厂的财务也是被震撼，平时都是通过转账的方式，有几十万备用现金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知道这不够，还差多少，回去后，我们财务会转过来。”汪贵林平静地说道。 “长空一型倒是不贵，不过改进型，目前生产成本还不稳定。”生产厂长说道。 “没事，一共就两百万吧！把ck-1的两架成本96万扣除，其余的入账到ck-1c型研究经费里，这本来是我们的试验。”赵熙并没有让汪贵林为难，“就当我们支持他们了。” 对方支持研究所的工作，他自然也得支持对方的不是。 都是国家的兄弟单位。 到下午，四架靶机全部装箱完成，一些必要的实验设备全部运输到机场里，跟着前去的所有人看到运十都是激动不已。 国产大飞机啊。 “这项目不是停了？”赵熙问着汪贵林。 “之前我们有笔经费，不知道怎么花，刚好运十项目缺乏经费，我们就接手过来了。”汪贵林平静地说道，“这飞机现在可是实验阶段，你们敢坐吗？” 听到这话，不少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心中震撼的赵熙撇了撇嘴，“你们就敢坐着飞机到处乱跑，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来来去去坐飞机次数不少，还真没有坐过国产的大飞机，遇到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呢。”赵熙看着庞大的运十，内心激动，脸上却平静，“就让我体验一下呗。” 看机场停放的运十，眼神甚至有些狂热的期待。 询问了保障团队后，并没发现飞机任何异常，可以马上起飞。 汪贵林没任何犹豫，直接带头上飞机。 赵熙带着的技术人员，很多人一开始甚至不敢上飞机，最后不得不上去。上飞机开始就忐忑，紧张，担心。 有人听过运十的缺陷，有人是第一次坐飞机紧张，即使在飞机上看到十多名运十的保障团队神色坦然，满脸轻松，心中依然紧张无比。 一直到了靠近祁连山军用机场降落，很多人腿都软了，脸色惨白地被运十后勤保障团队扶着下飞机。 数架直-5直升机已经在机场里待命。 “你们基地得多有钱？还是说这次的订单很大？动用飞机飞几千公里连夜来拉靶机，这会儿又是直升机……”赵熙也被眼前的阵仗给震撼到了。 就连军方，只是打靶，绝对不可能如此运输的。 一趟别的不说，仅仅是燃油费用，都得二十万以上。 “小钱我们基地到有一点，至于订单，也得看性能，这次是情况紧急，所以才如此的，要不然我们也舍不得啊。”汪贵林平静地说道，“这次太突然了。” 骚包！ 败家！ 得瑟！ 赵熙脑海中闪现出来一连串的词语，没有任何一个词是褒义的。 他承认，这一刻，有些羡慕这家单位的科研技术人员了。 要什么靶机给搞什么靶机不说，甚至出动飞机专门去运输，然后还有直升机来运输。 赵熙带来的技术人员也被这阵仗给震撼到了，他们没想到，下了飞机，外面停放着的数架直升机，居然是用来运输他们的。 对方是什么来路？ “先运两架过去，主体部分进行吊运，小心点，别磕碰着了。”汪贵林指挥着内卫帮忙装货。 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考虑到直-5的运载能力，所以飞机翅膀跟尾翼都是分开包装的。 “汪主任，直-5的吊运能力只有1300千克，即使拆了机翼跟尾翼，也有1450多公斤，这没有问题吧？”赵熙有些担忧。 直-5本来就是老型号，国内已经停产好几年的时间了。 这些直升机，服役的年龄应该不短了。 汪贵林一开始也没有考虑到这点，要是真的直升机无法吊运回基地，这就麻烦了。 “王主任，您找我？”带队的机长四十来岁，跟汪贵林很熟悉。 “田继忠，你们的飞机能吊运1.5吨不？”一边问，脑海中一边思索，天马上就要黑了，一旦直升机不行，就必须想办法，让运十飞北边最近的机场，随后再用汽车运输到嘉峪关，把这几架靶机给运输回去。 这样一来，就得明天下午才能到达了。 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没有问题。汪主任，直-5超载，可以达到1.55吨。”田继忠说道。 “这么远的距离，燃油消耗够吗？”汪贵林可知道，超载对于飞机的燃油消耗更大。 从这边的机场到基地，距离不仅。 一时间有些头大了。 田继忠也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从基地到这边，本就已经快要接近极限航程，超载的情况，他们不是没遇到过，一次运输也不过一两百公里的路程。 离开这一区域范围内，进入祁连山上空，没有燃油补给的地方。 “汪主任，我们只能改变航程，无法直接飞回基地。”田继忠跟众多的飞行人员讨论之后，脸色严峻地汪贵林说道。 “直接说路线，我们必须今晚回去。”汪贵林这会儿是真的急了。 “飞祁连，那边有一个小型的补给基地，这样一来，就没有问题了。”田继忠指着地图说道。 “不是废弃了吗？”汪贵林自然知道田继忠说的什么地方。 那地方也是三线建设的战备工程。 在祁连山内部修建的机场，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没有完全废弃，里面储备的燃油还有。”田继忠说道。 “那就这样吧，整个行程需要多少时间？”现在时间才是最紧要的。 “我们算了一下，加上中途补给的时间，需要七个小时。凌晨一点可以到达。”田继忠说道。 汪贵林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机场值班室给基地打电话，让郑宇成安排红旗机械厂相关的部门做好准备，等他们到达就马上开始组装，如此一来，第二天上午便能完成靶机的装配。 赵熙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人的疯狂行为，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五架直-5，两架各自吊运一架靶机，一架则是装运着翅膀跟一些实验设备。 “这样可不是安全的，非得这样搞？”岳林有些担忧地问着汪贵林。 “关系到整个基地的吃饭问题，不得不急，今天晚上不赶回去，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汪贵林回答。 随后，五架直升机起飞，在逐渐黑下来的天空中向着西北方向的祁连山飞去。 基地里面，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红旗机械厂最顶级的装配工人全部被通知晚上加班，没有人有任何的意见。 而郑宇成，则是跟一帮管理委员会成员在总部商讨如何接待巴基斯坦人。 或者说他们商讨如何从巴基斯坦人团队中的特殊客人兜里掏钱更合适。 “目前我们能做文章的就只有这三种售价不高的武器，如何让他们订购更多的数量，是我们目前必须考虑的。”郑宇成当着众人说道。 管理委员会的人，让他们搞后勤什么的，或者去上级部门哭穷耍无赖要经费，都是好手。 不过让他们拿出如何从别人兜里掏钱的方案，还是光明正大的掏钱，就爱莫能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趴在会议桌上睡觉的谢凯看去。 郑宇成无奈，这些人啊！ “谢凯！” “会议结束了？各位晚安，我回去睡觉了……”谢凯被郑宇成叫醒，迷糊着说道，站起来就准备往外面走。 153 黑，真TM黑！（求月票） “诸位，这就是我们第三代坦克改型方案。如同你们见到的，这里都是模型！以此论证我们的设计……”359车间，一大群中东人出现，让这个平时空旷的车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被巴基斯坦人点名做项目介绍的谢凯被抓了壮丁，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了，他的无奈，可想而知。 巴基斯坦人及他们队伍中的某些人完全没想到，这些模型真的是木头做的。 车间不是生产坦克的组装车间，没有看到多少金属零部件，很多部件都是模型，还是木头本色的模具。 穆巴拉跟卡奇赫德的脸上出现了被人耍弄后的愤怒之色。 他们挥舞着美刀，哭着喊着求着要跟这家单位合作，总统亲自打电话到中国找一些领导人说情，结果居然给他们看木头模型。 “谢，这就是你们的方案？木头做的方案？”将军不好开口，穆沙拉夫不能不说话。“木头制造的三代坦克？” 队伍中金主玩味看着他们的笑容。 被中国人骗了！ 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也都是被气得脸色阴沉。 提前就打电话告诉他们，让做好准备，居然直接就把巴基斯坦人给带到了这车间。 即使在这车间，也不要弄出木头模型不是？ 居然还没有上漆，露出木头的本色。 如此情况下，他们连话都不好帮着说。 “不是木头的还有什么？”罗志宇冷笑一声，现在对方闹笑话闹大了，胸中因为被抢了项目的窝火，在这一刻，瞬间消散，“将军，木头坦克可以用来吓唬敌人。瞧瞧，粗壮的炮管，西方面孔的楔形炮塔，还有后面的导弹发射架，用来吓唬敌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罗志宇说这怪话，被龙耀华等人瞪了一眼，他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分明是龙耀华他们偏袒，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国际玩笑，让龙耀华等人老脸没地方搁。 他倒要看看404等人如何收场。 郑宇成见肥羊们发火，心中暗骂谢凯这小王八犊子，昨天晚上让他说方案，他丢下一句见招拆招就跑回去睡觉，他们怎么就不多问问呢！ 基地管理者们，都是满脸羞愧。 要是先看其他的技术成果，比如乔巴姆模型等，再来看这木头成品，也不会如此不是？ 只能向谢凯投去“你自己搞定”的眼神，甚至还有威胁。 不搞定，别说经费没了，就连龙耀华等人，以后都不会帮他们的忙。 这事他们都没法交代。 五千万美元的项目经费，他可是已经看成了自己兜里的钱了。 “对，这都是木头模型。”谢凯平静地点头。 “我们要的是三代坦克，你介绍也是三代坦克方案！”穆沙拉夫语气中的愤怒，没有丝毫遮掩。“这就是我们双方的合作项目？合作搞木头模型？” 穆巴拉等人，都是看着谢凯，只要解释不好，马上转身就离开。 这家单位的玩笑，确实开大了。 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都是老脸通红，跟着他们来的军人人员没有议论，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反应了他们的内心。 幸灾乐祸，担忧，愤怒等都出现了。 “先生，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会带你们来参观这里吗？”谢凯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他知道，巴基斯坦人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直接进入了正题，“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整个项目都做了完成介绍。指挥仪式火控系统的技术，你们已经看到；来之前，你们已经参观过541厂，看到了正在试制的125毫米坦克炮……” 谢凯如此一说，巴基斯坦人的怒火倒没有再上升，他们开始变得疑惑了。 “这确实木头模型，不过是全尺寸的木头模型！首先带大家来参观这里，不是为了开玩笑，而是告诉你们，我们对于双方的合作非常重视。为了节约研究经费，这些木头模型的成本，跟金属全尺寸模型的造价，相差数十倍甚至上百倍！”谢凯的脸上非常严肃。 即使脸庞幼稚，这一刻，也没人轻视。 就连罗志宇，也愕然。 帮着客户节省成本，告诉对方，我们不会因为经费是客户出的就任意乱花。 他们也干这事情，从来没有如此直接地让客户知道他们是如何省钱。 “这种模型制造，从我们国内军工企业存在开始，一直就在采用。我们的战斗机，坦克，直升机等大型装备，都是如此进行全尺寸验证……”谢凯这话并没瞎说。 为了节约开发经费，国外制造全尺寸金属模型的实验样品，国内则是利用木头模型来，木头不像金属那样难以加工，成本高昂。 “只是总成设计图，看起来并不直观。”谢凯继续说道，“有这模型，大家就能明白我们的设计最终是什么样子。” “这样很好。”一名四十多岁的中东人说道。“非常不错的办法。” 就连龙耀华等人，见到巴基斯坦人以及特殊客人怒火消散，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国内确实一直在使用这样的方法，并不愿意被外人知道，很多人觉得这丢人。 国内每一家军工单位，都配备着木工车间。 很多装备的设计，就是在模型制造完成后，不断改进设计。 如此一来，装备研发成本，远比国外便宜。 “整个模型，都是按照我们的设计进行一比一的制造，如果装配有问题，或者设计的某个部件跟旁边装配的部件不匹配，我们就会对这些地方的所有部件进行改进设计，并保证性能……”谢凯继续介绍着。 “这个模型，大家可以清楚看到，只有底盘，负重轮，以及发动机。”谢凯指着前面用木头模型制造的底盘，没有装甲，没有封闭，可以很直观地看到发动机在底盘上的位置。 金属的发动机，非常庞大，这是从617厂调运过来的那台730马力发动机。 罗志宇看到这发动机，嘴角抽搐不已。 他们单位改型设计的发动机，成全了竞争对手。 “由于需要预留换装1000马力柴油发动机的能力，在空间上，布局就需要更加合理。图纸上的改进，完全没有办法体验作战人员的真实感受。”谢凯继续介绍。 刚刚还愤怒的巴基斯坦人，听了他的这些介绍，不停地点头。 他们不是设计人员，也清楚重型武器装备内部空间要是设计不合理，将会严重影响到作战能力。 359车间并不大，除了最开始制造出来的那辆完成品，没有其他的成品。 好几辆59坦克的底盘，都是展现出不同装配状态，有的可以看到弹药舱跟后面发动机的布局设计，有的可以展现驾驶舱的空间。 模型让巴基斯坦人对404基地坦克项目有了非常直观的感受，再也没有谁说404是开玩笑了。 换成之前，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在一个项目还没有太大进展的时候，就能直观地体会到这种武器装备的各方面情况。 融入看到的各个系统，就能直观感受性能。 “你们不是用木头制作模型？为什么这里面会有金属模型？全尺寸金属模型？”穆沙拉夫在装甲部队服役过，对于坦克的性能很是了解。 眼前的人开始还说他们用木头模型是为了节省成本，最后却给他们看金属全尺寸模型。 “是这样的，为了验证动力系统是否能达到设计要求，我们必须制造出金属模型，至少跟我们设计的坦克重量相当甚至高于设计，动力系统如果无法达到设计需求，就继续改进动力系统……”谢凯介绍着。 “如此一来，可以加快研究速度，避免某个系统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郑宇成现在又开始得瑟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用瞟着巴基斯坦队伍中的特殊客人。 那几人虽然一直都在巴基斯坦队伍中，不过却没有那么融洽。 他们不断地在记录着谢凯说的一些东西，然后跟身边的人交流。 郑宇成早就发现了他们，这就是肥羊。 “因为这样，我们当初才敢保证贵方提供充足经费的情况下，三年时间内生产出样品。”谢凯继续说道。 穆巴拉好奇地问道，“如果资金不充足，按照你们现在的状况下去，你们准备用多少时间？” “十年，甚至更多时间。”谢凯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出现先进技术，我们会融入进去，让我们的项目不会因为时间太长而落后。” 军工领域，十年磨一剑，比比皆是。 很多都是十多年磨一剑，比如，歼十，99坦克这些。 歼二十甚至用了近二十年。 当然，这话其实是说给龙耀华等人以及巴基斯坦人听的。 要真的让404基地这样一个没有国家经费支撑的单位去搞这样一个耗资巨大的项目，如此长时间看不到效益，谢凯肯定不会干。 坦克不是大飞机，大飞机那是停了全国就没了。 “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你们投入了多少？”卡奇赫德问着郑宇成。 “5000万左右。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十年……”这是郑宇成跟谢凯商量好的。 龙耀华等人听到这数，眼睛陡然睁大。 黑！ 真tm黑！ 前期投入了多少，这就是他们能从巴基斯坦人手中抠出来自己支配的。 “不都是木头模型？怎么会花费这么多！”卡奇赫德不是傻子。 154 五千万美元，贵吗？（月票750加更） “将军，不是五千万人民币，是五千万美元。”谢凯白了郑宇成一眼。 三代坦克项目，国家搞出99坦克，前前后后投入十多个亿，哪怕独臂总师把这些经费都给赚回来了，投入进去的，也是消耗的经费。 商量五千万，居然直接报五千万，这不是傻子还是啥？ 巴基斯坦人难道不会砍价么？ “这小子比郑宇成还黑！”龙耀华跟李明山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404基地的坦克项目是什么情况，他们最清楚，之前可能有过研究，绝对不可能投入这么多，郑宇成能有多少钱他们能不知道？ 五千万美元，一亿多人民币！ 这是宰大户。 现在的404基地是怎么了？ 一个个钻进钱眼里，一代更比一代黑。 “贵方是否觉得我们必须跟你们合作，漫天要价？”卡奇赫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马上就乌云密布。 对方狮子大开口，一点合作诚意都没有。 就连罗志宇，也是被这个报价给吓到了。他们原本的方案多少钱？也就一两千万美元。 没想到，404的人心如此黑，张口就是五千万美元，而且这还是巴基斯坦人参与到项目中的门槛费。 五千万美元，这得搞多少辆69坦克？ 算到成本里去，一辆坦克的技术成本得多少？ 郑宇成同样没想到，谢凯会突然涨价。这让他措手不及，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他却没法解释。 小子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对于谢凯临时涨价，郑宇成不仅没有生气，心中反而高兴。 运十太耗钱，手中资金越多，他底气也就越足。 小鬼子坑了他们，军用挖掘机订单有可能变成五十台，损失必须弥补回来。 “将军，我们的诚意，贵方看到了。从最初双方达成合作意向开始，我们就在不断把最新科研成果介绍给你们，没有任何的隐藏。”郑宇成开口说道。 具体如何解释为什么要五千万美元，得由谢凯来，既然这小子提出来了，肯定早就谋划了如何“花费”的。 “就这样的木头模型，能消耗五千万美元？整个项目完成，直到我们拿到样车，需要多少的经费？每辆成本多少？”穆巴拉的脸色非常难看。 中方突然狮子大开口，是他们没想到的。 整个项目，只有一亿美元预算经费。 三代坦克，都能购买两百三百辆。 仅仅是门槛费，就得五千万美元，这种坦克，最终的成本真的会他们说的只要250万美元一辆？ 两百辆，才不过五千万。 “将军，后续需要投入的经费，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谢凯开口了，他带着众人，走到了那辆完整形态的坦克模型旁边，对众人介绍，“这上面，虽然只是模型，大家应该能看到蕴含的先进技术。” 巴基斯坦人不明白谢凯想要说什么。 郑宇成一见，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125毫米口径44倍径身管的坦克炮，在之前wz-122项目虽然有了样品，技术性能你们清楚，打几发炮弹，就报废，射程不远，炮口初速度太低。而我们基地在这上面的投入，包括材料，生产工艺，热处理工艺等的研发，就远超五千万美元……”谢凯平静地说道。 “真不要脸！”罗志宇小声嘀咕着。 估计这小子就是404推出来忽悠人的，漫天要价，激怒了巴基斯坦人，也还有挽回余地，说小孩子不懂事。 这些技术404投入个屁，之前工资都发不起，还有钱投入技术。 明知道事实，却不敢捣乱。 几千万美元经费，被他搞黄了，哪怕跟郑宇成没交情，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都会收拾他。 五千万美元的经费投入，可以产生多大作用？ “加入稀土元素的pcrni3mov高强度炮钢，仅仅是开发这种材料，我们就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经费。根据目前我们实验室得出的数据，以及超级计算机的模拟运算，至少可以保证炮管的使用寿命在600穿甲弹以上。这其中的实验过程有多漫长，我想大家都清楚……”谢凯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难道404基地真的在研究这方面？ 龙耀华等人有些拿不准了。 541基地那边生产的样炮，材料，加工工艺，都由404提供。 炮管生产要求采用电渣重熔提炼材料纯度；要求使用引进英国的炮管自紧工艺…… 没有大量研究，根本不可能如此要求。 “你们真搞了这些工作？为什么一直没听过？”李明山不相信，要真有这技术，郑宇成会不得瑟？ 郑宇成叹了一口气，“从122项目资料到我们这边开始，就在搞了。那时候经费充足，这几年没经费，研究进度慢了，直到三个月前才搞出来……” “你为什么之前没有提？”李明山显然不相信。 郑宇成要经费，都是使用耍无赖的方式。 有这样先进的材料技术，就足够养活404厂，怎么可能不拿出来得瑟。 “我提有用？”郑宇成撇嘴说道，“当初研究出来，本来准备拿来找你们换点经费过日子，不是搞出了数控系统嘛，也就懒得找你们。费力不说，以你们的抠门，顶天给个几百万……” 龙耀华更不相信郑宇成的话。 没有理会两人扯淡，听谢凯如何继续忽悠巴基斯坦人，这一刻，他又动了要特招谢凯入大学的想法。 “……乔巴姆装甲，英国人从六十年代就开始研究。原理大家都知道，用什么材料，如何组合，才能达到更好效果？每一层用不同材料，不同厚度，产生的作用，都是不同……”谢凯对着众人说道。 巴基斯坦人忙不迭地点头。 他们连均质装甲的技术都还没整明白，更不要说复合装甲。 “具体技术细节，这里就不讲述，大家去装甲研究所时会有专业人员向大家介绍……为了让复合装甲防御性能更好，甚至专门开发了一款钨钼合金材料用于装甲……”谢凯完全是吹牛不交税。 随着这些日子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跟之前那个混日子的技术员完全不同，充满了斗志与自信。 在巴基斯坦人面前吹牛，一点压力都没有。 反正巴基斯坦人拿不出来这些先进的东西，国外拥有这些技术的国家，都不可能把技术给他们使用。 “我们投入五千万美元的费用，也包括得到这些材料的技术？”明知道没有可能，卡奇赫德依然问了出来。 如果中国真的给了这技术，那就发财了。 仅仅生产材料卖，都能把五千万美元赚回来。 “将军，您应该清楚，这些技术的价值。”谢凯心中怒骂对方贪心，脸上却平静无比。 车间的工作人员在一边，见谢凯流利地用英语向一大群老外介绍他们的模型坦克，根本听不明白说的什么。见到老外们不时地点头，不由也是自豪无比。 虽然只是模型，足够让他们自豪了。 特别是手艺精湛的木匠莫盈，看着谢凯双眼发光，这个跟闺女一个班的孩子，要是当自己女婿多好。 闺女跟这小子好上了，不说前途，一辈子生活都不曾问题了，要不要回去给闺女念叨念叨？ 他来这个车间有些莫名奇妙，梁小龙对他态度好的出奇，这是他工作了二十多年都没遇到的事。 “五千万美元的费用，如能获得这些技术，我想任何国家都会疯狂引进。”谢凯见到卡奇赫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并没给他面子。 现在他唱红脸，其余事情交给郑宇成跟基地领导们。“不过，这些费用虽然没法让你们得到技术，却可以让你们获得先进材料的使用权利。” “就是说，贵方愿意向我们出售这些先进材料？”穆巴拉有些惊喜地问道。 他们自己拥有坦克生产厂，说是坦克生产厂，还不如说组装厂。 很多的核心部件都从国外引进。 能够获得先进材料，可以从中国或其他国家引进加工设备，让国内坦克厂的技术能力逐渐升级。 龙耀华完全没有想到，谢凯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巴基斯坦人能拒绝？ 根本就无法拒绝。 引进成品跟进口材料自己生产，在民用领域，不划算。 军工方面完全不同，能够提高军工厂的制造技术跟生产能力，这是关系到国防安全问题的。 谢凯把对方的心理掌握得太清楚了。 “包括乔巴姆符合装甲的生产技术？”卡奇赫德也开口问道。 “对，既然我们双方合作，要达到双赢，技术共同拥有就是基础。合作项目需要的所有材料，我们都可以出口给贵国！”谢凯笑着说道。 巴基斯坦人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迫切表现马上就签合同。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国际合作过程的谈判，都是漫长而又艰难的。表现得越急切，也就越容易挨宰。 “整个项目，后面需要做的工作，就是继续完善设计。贵方的投资，不用于基础材料继续开发中，只用于样车生产，设计改型，试验经费。所以，后续投资甚至不一定达到五千万美元。”谢凯趁热打铁，既然他们动心了，就必须让他们彻底无法拒绝。 看着众人的反应，谢凯问道，“将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千万美元，贵吗？” 155 大鱼上钩（月票800加更） 五千万美元，贵吗？ 按照谢凯的说法，这五千万美元，并不贵。 不管是卡奇赫德还是穆巴拉，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都觉得不贵，反而太便宜了。 中国很多军用材料从国外进口，那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飞机用的航空铝材等，不少都是从苏联进口，苏联人一抽风，国内就得停产。 巴基斯坦得到这样的条件，就相当于五千万美元买了众多先进材料的充足供应。 按理，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应该阻止。 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 材料出口，获得大量外汇，这是他们做梦都想干的事情，国内出口的都是一些基础材料，先进材料利润才高。 “这后面的导弹，也包括在项目之中吗？”穆巴拉没有接谢凯的话题，而是转移了方向。 5000万美元，听起来非常不错，能砍下来一些价格，自然得砍下来，后面慢慢谈。 “坦克上面装上导弹，无论是反装甲，还是防空，都不合适。”穆沙拉夫知道穆巴拉是为砍价做准备，当即指责404的这种设计不合理。“如此一来，反而更容易被击中。” “这导弹？确实不合适，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这种导弹目前尚未定型，专门配套坦克用于防空作战的。”谢凯巴不得对方主动谈这话题。 巴基斯坦人中的特殊客人，看着坦克模型后面的导弹模型，眼神亮了起来。 “防空导弹？”穆巴拉饶有兴趣地问道。 战斗机不先进，防空导弹就得多配备，而且还得够先进，价格够便宜。 “坦克作战，主要对付地面目标。如果没有先进的战斗机进行配套，无法取得制空权，再先进的装甲车辆，也只能被当成靶子！”谢凯看着特殊客人，见那位四十多的陷入了沉思。 两伊战争中，双方都是先进装备，虽然说在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作战方式，但是先进武器装备的优势，已经凸显出来。 伊朗的战机数量不如伊拉克，他们却有数量不少的f-14雄猫战机，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三代战机，先进的性能弥补了他们数量上的差异，搞得伊拉克的空军跟装甲部队被动不已。 伊拉克有数量众多的来自苏联的萨姆-2防空导弹，但那需要固定布发射，对于伊朗的f-14一点威胁都没有。 “对，这种不是坦克项目的标配。装甲车辆作战过程中，如果没有战机确保制空权，将会非常危险。坦克上唯一能对付空中目标的武器就是重机枪。重机枪的射程，对于喷气式战斗机，威胁并不大，除非能有效行程密集的火力网……”谢凯这些话，完全是说给那些特殊客人听的。 他现在还没有明白对方的身份，没有谁告诉他。 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无论郑宇成怎么问他们，都是闭口不提。 如果是伊拉克人，最好。 哪怕是伊朗人，只要听进去了，收拾伊拉克人，然后伊拉克人自然会找上门。 “我们国内，最先进的战斗机就是歼-8ii，目前歼-8ii改进工作刚刚开始，无法确保足够制空权。所以，只能靠单兵防御导弹提供近程防空火力。”谢凯说这话的时候，龙耀华等人老脸微红。 不说实话不行么？ “坦克作战，如何使用单兵导弹？”那位身份神秘的人问着谢凯。 谢凯心猛地一跳，这就上钩了？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目前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在配合坦克作战的装甲部队配备单兵防空导弹；另外一个方案，就是把这种导弹改造，开发融合小型防空系统雷达的防空导弹发射车。”既然上钩了，那就得开始继续逗对方。 “防空导弹发射车？目标太过明显，将会成为首要打击目标。”中年人继续问道。 “是啊，任何军队作战，首先都是要打掉敌人的防空系统。否则会对空中部队造成威胁，无法获得压倒性的优势。”穆沙拉夫也开口说道。 印巴战争中，虽然规模不大，双方的作战模式却不是如同两伊战争那样。 要不然，双方都不可能谋求更先进的武器装备。 谢凯提出的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防空导弹发射车跟随装甲部队作战，这太过扯淡了。 人家战斗机在天上一眼就看到了，首先就打掉这辆不一样的，然后再轰炸坦克集群。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至少也是懂得装甲作战的，谢凯说的，太过小儿科。 “你们提出的问题，确实非常现实。不过，如果我们的导弹，装到坦克内部，在开火之前，让对方根本就没法发现呢？”谢凯笑着说道。 处心积虑搞出来的方案，以色列人骗了世界几十年的导弹坦克，不为坑钱，不为让大户帮着论证设计是否适合战争，威力如何，那不是开玩笑？ “这坦克能装进去？”中年人皱起眉头，穆沙拉夫则是疑惑地看着谢凯。 “如果在这坦克里面，肯定装不下。但是我们可以另外设计，外观跟我们的坦克一样，平时混在坦克集群里面，作战跟在坦克集群中，一旦敌人的轰炸机或者对地攻击机过来，导弹坦克便趁机偷袭……”谢凯说道。 龙耀华等人完全听傻了。 眼前这小子的脑洞，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把导弹发射车伪装成坦克，专门用于坦克的防空？ 神秘身份的中年人眼睛亮了起来，对着谢凯问道，“这需楔形炮塔的坦克进行伪装吧？” 谢凯点了点头，“球形炮塔空间太小，完全不合适。” “雷达装置如何布置？”中年人继续问道。 其他的巴基斯坦人一脸诧异地看着金主。 他们对于谢凯提出的这种坦克构想，并不感兴趣。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印度目前并没有获得什么压倒他们的优势。 不过提高坦克集群的防空能力，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防空机枪出现，原本是应对螺旋桨战斗机，对于喷气式战斗机，特别是老远就发射导弹，不需要降到很低才能投放炸弹的轰炸机，就有些无力了。 “这方面的设计，我们有初步的方案设计，在结束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设计草图向大家介绍……”谢凯知道过犹不及。 先吊着对方的胃口，后面谈的时候，也就容易不少了。 现在不停地介绍，咬着就不松口，对方一旦反应过来，就不容易上钩了。 “有设计图？”中年人来了兴趣。 “是的，并且也论证过项目可行性，大多数的技术都是现成的……”谢凯吹牛完全不打草稿。“我们还是继续说说这款防空导弹吧，这并不是坦克项目的标配，而是另外一个项目。” 谢凯完全堵死了巴基斯坦人想要从这方面下手让他们降价的可能性。 这让穆巴拉跟卡奇赫德心中怒骂这小子太不要脸了。 明明给的照片上就是有这东西的。 “防空导弹，并不是坦克标配，坦克标配的防空武器才是标配。我们原本也想在坦克上面加上防空导弹发射模块，不过经过论证，会对坦克性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对于火控系统的要求更高，同时必须配备雷达系统……” 谢凯对着巴基斯坦人说道。 人群中的神秘身份人物咬牙看着他，这小子太不地道了。 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却不说了。 如同面对一个令人心动不已，脱光衣服伸出指头勾手的美女，刚把裤子脱了准备扑上去，结果美女的大姨妈来了…… 太不是个东西了。 “鉴于技术难度以及坦克的安全性，我们否定了这种设计，原型车都不会进行生产。”谢凯说道。 “这种导弹性能如何？”见金主关注导弹，穆沙拉夫开口问道。 “根据我们计算机模拟运算，最大斜射距离5500米，最大作战高度4300米，最小作战高度15米。最大速度480米每秒……能有效对付直升机，对地攻击机，轰炸机以及巡航导弹等目标……”在场的都是军方人员，不会泄密，谢凯也就没有卖关子。“当然，这只是理论数据，实际数据如何，需要进行打靶实验之后才能知道。” 李明山皱起了眉头，谢凯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样的数据，已经是非常先进了。 “还没有定型？什么时候可以定型？制导模式采用的什么制导？”神秘人继续问道。 谢凯看他一脸期待，然后再看了看脸色不好看的李明山，最终闭嘴了，“非常抱歉，目前这种导弹还未定型，本来属于保密状态，之前告诉大家理论参数，就已经违反我们的规定了。”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给暴揍一顿。 既然知道违反规定，还说出来干什么？ 参数都说了，制导手段这些关键东西不说，让人心痒痒的。 “我这边的介绍完了，郑主任，现在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可以走了吧？”谢凯当着众人对郑宇成问道。 156 巧遇打靶？真不是故意安排（月票850加更） “组装完成了？现在能不能就给加上油，进行第一轮的打靶？”宋德明昨天晚上一直就守在红旗机械厂里面。 靶机在凌晨三点才运输回来，等在红旗机械厂里面的技术人员一直奋战着，ck-1b没问题，ck-1c大机动靶机则是需要进行一些调试工作。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过，宋德明才见满脸疲惫的赵熙手下团队人员结束工作。 “现在就打靶？你们这边的工作积极性还真让很多单位赶不上。”赵熙同样工作起来就是不要命的人，但是404基地这边的工作状况，依然也是让他震惊。 昨天晚上到这边就已经凌晨三点，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候。 运十飞机上担心飞机安全，没有人敢睡觉，提心吊胆，神经绷紧；上了直-5，机舱漏风，冬日的西北高空中的风哪里有人敢睡？ 本以为到了就可以睡觉，没想到直升机是直接进入了红旗机械厂厂区范围，把吊运过来的靶机放到了装配车间外面，一大群干部，技术员，技术工人都等着。 赵熙等人即使疲惫，也不得不强撑着开始干活。 负责后勤的人员不时询问他们是否喝水，是否饿了，态度好得出奇，一开始赵熙等人以为是专门为他们的，到后面才发现，旁边车间同样有人加班，有着后勤人员在干这些事情…… 不少人本来可以不在现场留着，但是他们却在一边守着。 这样的工作状态，对于赵熙跟他的设计团队来说并不陌生，他有些羡慕404这日子过得滋润——研究改进型靶机，他们经费紧张，一分钱得扳成两半花，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是把整箱方便面搬进了试验室。 这年头，对于不少人来说，方便面是好东西，可对赵熙等人来说，一闻到这味道都得发吐了。 “没办法啊，我们这边必须得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我们的人员一大早就到靶场等着了。确保靶机搞好后第一时间可以打靶。”宋德明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基地处心积虑想要卖防空导弹，却没有定型，也没有进行试射。 “推到跑道上面，加满油，就可以放飞靶机了。”赵熙叹了一口气，换成以前，他都不会相信会同意这样的事情。“不过你们也没有机场啊？” “外面的街道行不？路面很平，只要让靶机飞起来，飞到打靶区就行。”汪贵林问道。 为了测试导弹性能，他没有去陪着巴基斯坦人。 赵熙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要说他们瞎搞，不过看着周围双眼中布满血丝的人，心没来由地一软，“去看看你们的街道吧。” 一行人从车间里面出来，外面的街道非常宽阔，笔直的道路上面确实平坦无比，比水泥跑道要平坦很多。 “可以在这上面测试，不过你们真认为这样干比较合适？我们的技术操作人员对于周围情况不了解。检测只能通过无线电连接系统看到飞机的参数等，无法看到飞机具体位置……”赵熙提醒着宋德明跟汪贵林。 “没事，只要您觉得行，我们这边就行了。基地外面，都是无人区，如果在武器试验场那边安排的导弹找不到机会打靶，完全可以飞到基地外面，我们到时候再安排人员用另外的导弹打靶。”汪贵林轻松地说道。 搞得赵熙摇头叹气不已。 他被404的人逼得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一点脾气都没有。 赵熙同意了，基地的人根本不在乎，外面的街道也合适，在一大群人的推动下，一架机身细长流线，机翼平直，上部分机身红色涂装，下半部分白色涂装的靶机在一个简陋三轮发射车的支撑下，在无数干部职工围观下，被推到了外面空旷的街道上。 “做好监测，调试系统，准备放飞。”事情已经到了这里，赵熙还能说什么？ “点火！”当准备工作完成，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赵熙再次问了郑宇成跟宋德明，两人都态度坚决，更是告诉他守备团的防空单位跟所有雷达都已经做好准备，只能对旁边的遥控操作人员下达命令。 工作人员的手指轻轻地按下了遥控操作系统上的发动机点火按钮。 “轰……” 随着无线电指令发出，靶机腹部吊舱的涡喷发动机开始运转起来，燃油进入燃烧室燃烧，被前面压气机提供的高压气流吹到后面部分的涡轮上，以更大的压力，更高的速度喷出。 一开始平静立在街道上的靶机，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开始缓缓地向着前面滑行，然后速度快速提高，最终在冲出去数百米后，靶机脱离发射车，腾空而起，冲入了天空。 “啪啪啪啪……”周围看热闹的干部职工们，不约而同地拍起了巴掌，欢呼起来。 不用飞行员驾驶就能操作的飞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抛自动伞，刹车！”赵熙冷静地下达命令。 “嘭……”正在高速前行的发射车尾部喷出自动伞，同时听到“嘎~”的刹车声，发射车的速度开始快速降低。 “什么声音？”靶机在红旗厂外面的主干道起飞的时候，郑宇成正带着巴基斯坦一行人从359车间出来，准备回到基地内部介绍相关技术。 去听到远处的轰鸣声，搞得巴基斯坦人都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李明山小心地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有些茫然。 “还能怎么回事，他们飞靶机呗！居然不等我去看热闹！”谢凯在一边撇嘴说道。 “啥？怎么这时候！我的个亲娘咧！”郑宇成听到谢凯的话，顿时就脸色大变。 谢凯看着他，一脸鄙视，这老家伙绝对是装的。 想要出其不意，吸引巴基斯坦人跟神秘金主，不然怎么会刚好这时候在厂区内起飞靶机？ 汪贵林可是一直没出现。 “厂区里面飞靶机？瞎搞！”龙耀华的脸色也变了。 郑宇成更是脸上变得尴尬无比。 这些人啊，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郑，这是怎么回事？”穆巴拉皱着眉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质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正在想着都应该如何解释，天空上一架颜色艳红的飞机正向着这边飞来。 “将军，这是我们的靶机起飞，今天我们的防空导弹进行打靶测试。”不等郑宇成回答，谢凯眼珠子一转，便咧嘴微笑着告诉穆巴拉等人。 “你们什么时候又搞靶机了？”龙耀华脸色怪异地看着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头大了。 这事情解释不好，就变成了他们故意如此安排。 根本就没法解释，不是故意安排也是故意安排了。 “防空导弹试靶？我们能去看看吗？”神秘身份的中年人来了兴趣。 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对谢凯口中提出的单兵防空导弹感兴趣，谢凯这小子介绍了一些性能之后吊人胃口，最后居然以违规为由不再做介绍。 让人心痒无比。 别说是他，就连卡奇赫德等人同样想要去看看。 “呃，这个……”郑宇成真的不想让他们今天就看，要是脱靶了，还怎么卖导弹？ “别支支吾吾的，有什么问题？”李明山眼神中满是冷意。 故意搞出这些幺蛾子，现在不给对方看，能行么？ “首长，靶机凌晨才运到，在红旗厂组装，我让他们搞好之后就试靶，测试我们的防空导弹，如果性能好，明天就拉着他们看，然后卖导弹给他们……”郑宇成满脸无奈，小声地对李明山跟龙耀华解释。 “不是故意安排的？”龙耀华问道。 郑宇成摇头，“刚生产出来样品，这是第一次试射。我再傻，也不会第一次试靶就当着潜在买家干不是？” 龙耀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连李明山，也是开始思考郑宇成这话里面的真实性。 看郑宇成的表情，他知道这是真的。 “你自己对巴基斯坦人解释。”他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把目光投向天空中已经很小的靶机了。 巴基斯坦人在等待答复。 神秘身份的金主也在等待答复。 “诸位，从这边到我们的靶场，有很长一段距离，现在安排已经来不及了。要不这样，我们先谈别的，到时候专门安排一场打靶？”郑宇成只能无奈地对一脸期待的巴基斯坦人说道。 期待变成了失望了。 他们也没办法，人家根本就不给他们看，能如何？ 靶机起飞的跑道，选择的是红旗厂外面的主干道，这条道路，又是基地通向外面的道路。 当郑宇成等人从359车间返回，看到街道上的那群人之后，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 “老郑，你安排的？”谢凯神色怪异地问着郑宇成。 这事情搞的，要是一会儿靶机飞回来了，丢人就丢大发了，还怎么卖导弹给神秘金主？ 就是对方真的愿意要，还怎么高价宰羊？ 人家不是傻子。 “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是巧合！”郑宇成指天发誓地对谢凯保证。 157 为宰羊而生的应急方案（求月票） “不会这么巧吧？”看着远处过来在一群人，汪贵林脸色也是变得苦涩起来。 “怎么了？”宋德明疑惑地看着他，没得到答复，顺着他的视线向着基地外面在方向看去，整个人也是脸色怪异。 赵熙不明白两人这是咋了，远处一行人他以为是基地里面的，否者怎么可能从外面进来？这基地进来就两条路，都不是走路就能进来的。 “赶紧把回收车回收回来，把另外一架弄上发射车，既然决定要打两架，就做好准备，一旦前面打靶成功，就再放靶机。”对方不着急，赵熙不能不急。 靶机已经向着打靶区域飞去，目前他们的监测人员数量不多，监测手段也不齐全，需要借助基地手背团的放空雷达进行监测。 来了一趟，没有获得足够的数据，就白跑这一趟了。 “赵总，可能得暂停了。”汪贵林苦笑着说道。 赵熙不解，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咋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不是，您看那边过来的人，军方人员以及外国采购商，都在里面，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汪贵林如何能不郁闷？ 郑宇成跟宋德明都商量过，靶机组装完成，立即尽心打靶，获得第一次测试的数据，只要成功，就当着巴基斯坦人打靶，用实际打靶效果来推销他们的单兵防空导弹。现如今，最不愿意让巴基斯坦人看到了第一次打靶，就这样被他们看到了？ 要是失败了，这个后果…… “老郑，你们真可以，我费尽心机让他们升起了好奇心，就等基地项目团队第一次打靶结果，然后再向他们推销……”最无语的就是谢凯。 他好不容易让巴基斯坦人团队中的那神秘买家对这款导弹升起了兴趣，最不能让他们看到的第一次打靶，结果就让他们遇到了。 这靶机打不下来，人家不是傻子，根本就不会掏钱采购。 何况这款单兵放空导弹，他还准备以每枚最低十万美元的价格卖出去。哪怕之卖两百枚，也有两千万美元进账。 这下好了，事情要黄了。 “我都说了，这是一个意外，谁叫你非得安排他们先来看坦克总成？”郑宇成是完全没有想到。 “你觉得我会信？”谢凯才不背锅，“别想把责任推给我！” “你们两人干嘛呢！”龙耀华提醒着两人，巴基斯坦人就在旁边。 “现在咋整？要是靶机飞回来，这就没机会了。”郑宇成是真的担心了。“你快给想个办法，不能让事情就这样黄了。” 他是真的着急两了。 谁敢保证他们的导弹在第一次试射的时候就完全能够达到预期，百分之百地击落靶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谢凯扭头看来一眼旁边同样在小声交流的巴基斯坦人。 对前卫导弹，他有着足够的信心，要是不成功，也不可能从前卫1发展到前卫3，甚至还有后续没有对外公开的型号。 他对自己的图纸跟这个时代的加工质量没有信心，对于第一次试射的成品导弹没有信心。 就这样放过肥羊？ 肯定是不信的，那样一来，刀子不是白磨了？ “飞行高度600，速度630，一切正常……” 一群人终于走到了红旗机械厂外面实验的人群，跟靶机上面无线电设备联系的控制系统上面，有着靶机所有数据反馈。 赵熙正要让汪贵林询问在靶场等着发射导弹的人员是否发现靶机。 如果发现了，就要让靶机开始在打靶区域降低高度等。 一大群人却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 “老汪，你们这是？”李明山在巴基斯坦人询问的目光下，瞪了郑宇成一眼，问着汪贵林，却看到赵熙也在旁边，“你什么时候跟他们的人搀和在一起了？” 赵熙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是借着404基地打靶的机会来测试他们还没有定型的靶机吧？ 这可没有向上面报备。 汪贵林看着郑宇成对自己苦笑，也只能苦笑回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明山则是直接指着两人旁边的宋德明让他回答。 “报告首长，红旗机械厂正在赵总的协助下对ck-1b中低空靶机尽心放飞实验……”宋德明说道。 “扯淡！”李明山脸上能拧出水来，低声骂道，“当我们是瞎子？还是觉得我们旁边的这些客户容易欺骗？” 宋德明向着郑宇成投去求助的目光。 “报告首长，404基地火箭研究所正在进行导弹试射，目前我们的靶机正在进入预定区域……”宋德明在知道巴基斯坦人已经知道他们在进行打靶试射的时候，不再隐瞒。 巴基斯坦人听到这话，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郑宇成跟谢凯。 你们不让我们看到你们打靶现场，却让我们遇着你们的核心试验团队了。 还说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谁相信呢？ “我们就在这边等着，看看你们的试验结果，我们对于单兵放空导弹也比较感兴趣。”郑宇成想要带巴基斯坦人离开，穆巴拉摇头，表示他们不会在看到结果之前离开。 搞得郑宇成又高兴又担心的。 “现在怎么办？这边跟前面打靶区域都是通过无线电沟通……”趁着穆巴拉跟卡奇赫德等人对宋德明他们了解前卫单兵防空导弹性能的时候，郑宇成跟谢凯，汪贵林三人凑在一起。 “成功了，订单不一定到手；不成功，订单肯定到不了手。”谢凯看着正在向巴基斯坦人介绍的宋德明看去，“那货究竟是伊拉克人还似乎伊朗人？” “不知道，他们死活都不说。”两人同时摇头，郑宇成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分析，伊拉克人的可能性大很多。” “我也想呢。”谢凯摇头，现在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他们一次不是生产了好几枚导弹吗？基地里面应该还有样品吧？” “样品还有，你想要干什么？”两人不明白谢凯的目的。 基地有样品，跟眼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影响。 “安排人，让他们带着导弹，偷偷地隐藏在附近，外面如果没有击中，靶机飞回来，肯定会在基地外面的荒地着陆，到时候再来一发。”谢凯说道。 ck-1任何型号的靶机，由于都是靠着发射车发射，靶机没有起落架，跟国外的如同有人驾驶飞机一样能轻巧灵活起降的无人机相比，降落生硬无比，完全是硬着陆。 几十万的东西，没有完成使命，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了不是？ “这样能行？前面打靶失败，在这边没有拽光弹，不增强雷达特征，打靶成功的可能性更小。”汪贵林这两天跟赵熙混在一起，知道长空一号的各种特点。 长空一号靶机，有红外增强翼尖吊舱、被动式雷达回波角反射器，机尾带红外曳光弹增强红外和雷达特征。 这些都是为了模拟战斗机的特点，让导弹能够更清楚地捕捉到战斗机的信号。 “我觉得能试一试。”谢凯说道，“反正是第一次实弹打靶试射，失败也是可以理解的。” “失败一次可以理解，失败两次？还是接连两次失败，他们可不是傻子，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理解我们的导弹还是第一次试射。没法击落敌机，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使用价值。”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巴基斯坦团队中的神秘身份人物，对于这种单兵放空导弹的兴趣显然是不小的。 因为意外，出现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很可能让他们对结果失望而放弃。 “没有增强信号，如果打下来呢？”谢凯问道。 两人茫然。 有增强信号都打不下来。 “单兵防空导弹，最大的特点就是携带方便，可以全地域，全天候实用。”谢凯说道，“失败的机会比外面还大，但是成功了带来的机会也就更大。” 谢凯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一时间也无法做决定。 “先看情况吧，能打下来最好，不能打下来就必须采用这样的办法挽回。”谢凯说道，“这种方案即使失败，我个人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靶机的信号不强，我们导弹还是第一次试射……” 他没有说，只要导弹的性能展示出来，对方下了订单，后续的防空导弹坦克也就比较有希望了。 导弹的性能，决定防空能力。 防空导弹最为关键的就是防空的作用，确保装甲集群不会被对方的机群从天空上压着打。 导弹性能不好，防空坦克能干什么？ 发现了敌人的机群，无法打下来，几百万美元一辆的装备，只能成为靶子，被敌人轻松敲掉。 “你真的觉得能行？宋德明自己心中都没底。”郑宇成担忧地说道。 根本无法拿定主意。 “一枚导弹也就三万多块钱，打不中，损失三万多，不会有更严重的影响。打中了，卖导弹，几乎是十拿九稳。你们考虑一下吧，我个人觉得是没有问题的。”谢凯看着两人说道。 他等着郑宇成跟汪贵林做出决定。 158 前卫初秀，打靶失败（求月票） “再安排两枚？就在基地里面，等到靶机回来的时候再打一次？”宋德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汪贵林，他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汪贵林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是的，我们担心靶场那边打靶失败。不要让赵熙跟巴基斯坦人知道了，这也是为了弥补失败。” “我安排。”宋德明懒得去质疑这个决定。 在靶场要是打靶失败了，在这边根本就没有挽救的余地。虽然这些导弹的设计有着一些不同，大体是一样的。 当着巴基斯坦人打靶，失败了更难堪。 他也没法反驳，汪贵林跟郑宇成都商量好了，他只能执行命令。 “你得拖着他们的靶机多飞一会儿，不然这边还没准备好，靶机就飞回来了，那样就麻烦。”汪贵林提醒着宋德明。 宋德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还没进入打靶区域？”赵熙皱眉问着。 靶机可以在天空中飞行一个多小时，按理已经进入到了打靶区域，难道飞错地方了？ “赵总，他们的人没有动静。”操作靶机飞行的技术员说道，“现在靶机正在自动飞行，得等到他们发现之后再转为远程人工遥控。” “遥控信号强度怎样？这边不是专门的靶场，基础建设可不强。”赵熙担忧这边遥控信号不好，虽然只有十多公里的距离。 “没有问题。我们利用他们守备团的无线电设备，这边甚至比靶场那边的信号更强。”技术员回答让赵熙松了口气，只要信号不影响就行。 “怎么样？为什么你们的人还没动静？”穆巴拉闻着李明山，“我们在这里会影响你们吗？” “不会！我问问他们怎么回事。”李明山心中暗骂，明知道会影响，也不见他们离开。 对着一边正凑到一名技术人员耳边说什么的宋德明招手。 他不想问郑宇成，老家伙口中没有几句真话。 “首长，您找我？”宋德明吩咐完，技术人员转身离去后，才跑到李明山身前。“首长有何吩咐？” “你们的人怎么回事？现在还没开始打靶？”李明山问道。 “不知道啊，对讲机里面没有回复，我问问。”宋德明平静地说道，随后转身到旁边背着无线电步话机的人旁边，对靶场安排的人员进行询问。 巴基斯坦人很着急，他们在等待结果。 对于404基地的这款单兵防空导弹，他们并不感兴趣。 中国的防空导弹，都是仿制苏联的，而且还是苏联的早期型号，这一点，他们非常了解。能够搞出来的单兵防空导弹，性能能有多先进？ 之前谢凯介绍的性能参数，他们都不觉得那是真的。 完全可能是吹牛的。 理论数据，跟实际上的性能数据，有着很大的差距，这都是正常的。影响整个性能的有着太多因素了。 他们不感兴趣，他们背后的金主感兴趣啊。 刚好遇着对方的试验了。 “上校，他们目前正在进行打靶前的准备工作，靶机还没有到达靶场区域。”得到消息后，穆沙拉夫对着跟他年龄相仿的中年人说道。 上校皱着眉头，“他们既然是故意为我们准备的，为什么不让我们亲眼看到他们的靶机？看到他们的导弹性能不是更有说服力？” 别说上校想不明白，就连穆沙拉夫等人都想不明白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出售这款导弹。”穆沙拉夫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谁知道？ “这不可能！中国知道我们需要武器装备都是容易操作，维护保养方便，很多军工厂在我们第一次采购之后就通过各种渠道采购各种苏联武器，等着我们的采购团前来购买。”上校摇头说道。 显然不相信对方没有准备卖导弹给他们。 不想卖导弹给他们，怎么可能会向他们介绍？ 中国很多的军工厂技术不咋样，常规武器装备的仿制能力这是让人震惊的。 伊拉克很多的武器都是来自苏联，现在因为苏联人支持伊朗人，这就使得伊拉克失去了大量的武器来源。 不是苏联人不愿意卖武器，而是苏联人的武器太贵。 打这场仗，让伊拉克庞大的外汇储备捉襟见肘，还欠了不少的钱。 中国可以提供仿制产品，跟苏联的维护保养一样容易，虽然质量没法跟苏联比，胜在价格比苏联便宜多了。 不仅伊拉克采购来之中国的武器装备，就连伊朗也在购买。 如此情况下，上校不会相信中国人不愿意卖导弹给他们。 不卖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引起他们的兴趣之后又在这外面如此安排。 “所以谁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上校，我建议您不用太着急，他们的目的，早晚都会自己提出来。这家单位跟别的单位不同。”穆沙拉夫说到，“从他们抛出跟我们的合作项目开始，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原本说的五千万美元的第一阶段研发经费，现在已经变成了跟他们合作的门槛费用……” 穆沙拉夫对中方这种行为很是不喜。 哪怕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总是觉得受到了对方的欺骗。 “等着看吧。”上校点了点头。 穆巴拉跟卡奇赫德同样也在等着，他们的翻译人员就守在中方的通讯人员旁边，他们得了解中方究竟是在干什么。 “你们几人，都熟悉这款导弹的操作吧？”火箭研究所里面，一名四十来岁的技术人员对着眼前的数名技术人员说道，“任务已经说明白了，一旦靶机飞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们降落到地上。都明白了？” “邓工，这导弹我们都知道，如果之前打靶陈功，我们能保证完成任务，但是现在……”一名三十来岁的技术员为难地说道。 要求他们用还没有试验过的防空导弹把靶机给打下来，还不如他们一人拿根棍子给捅下来。 至少，可能性更大。 “我知道难度，大家尽力好。”邓工点了点头，“尽人事，听天命，虽然论证告诉我们设计没问题，计算机模拟也没有问题，谁都不能保证一定能行。郑主任也说了，让大家不用紧张，不要带着压力去干。” 郑宇成才没说这话呢。 要按照宋德明转达的郑宇成的话，非得让这些人压力大到无边。 他们只是科研人员，不是军人。 “明白了。”有这话，大家就放心了。“我们尽力保证能打下来，分成两个组，如果一枚导弹没有打中，就用另外一枚，两枚打不下来，也就没办法了。” “这样想就对了。出发吧。”邓工点头。 前卫单兵防空导弹样品在红旗机械厂生产组装完成后，就存放在研究所的成品库里面。 六名科研人员分成两组，三人一组，各自扛着一枚重18公斤，长达1.6米的单兵导弹发射系统向着基地外面跑去。 红旗厂外面，通讯人员终于收到了靶场的汇报，等待发射导弹的人员已经发现了靶机，不过距离还太远，靶机飞偏了。 “这里不是专用靶场……”赵熙有些尴尬。 按照地图的方向飞，稍微偏离一点就是数公里甚至数十公里，这也是正常的。 “让他们报告方位，调整靶机飞行方向，靠近他们。高度降低至400，速度580……”赵熙很快就下达了指令。 基地守备团防空雷达一直都在监视着天空上的靶机。 不停回报着靶机的飞行姿态跟速度，方向。 通过无线电通讯反馈到操作人员这边。 操作人员无法看到靶机，只能按照多辆雷达车跟基地防空雷达站的指示进行飞行姿态的调整。 “报告，已经发现靶机，高度380，距离4800，我方已瞄准……” “继续保持监视，让距离更近一些再打！”4800米的距离，在射程范围内，宋德明担心距离太远，无法击中，做出了命令。 赵熙听到这话，不由笑了，对着遥控靶机的操作人员下达命令，“降低高度至120，速度720，保持飞行方向。” 技术人员按照要求通过遥控装置发出了无线电指令。 无论是监控的防空雷达还是他们自己的系统反馈数据，都告诉众人，靶机正在按照命令飞行。 “距离3700，速度200，航向07，风速8，风向03，已锁定……” “发射！” “轰……” 无线电通讯装置里面，不断传来导弹测试人员的汇报。 在原本基地测试电磁炸弹的试验场区域，红色的靶机正贴着不高的山峰在快速飞行，在另外一边的一座山头上，一枚细长的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着越飞越远的靶机飞去。 “一定要击中！”所有看着的人心中都在祈祷。 靶机依然按照原本的方向跟数度飞行，细长的导弹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烟雾轨迹，向着靶机追去…… “唉！”当看到导弹距离靶机还有数十米就在空中爆炸开来，靶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时候，测试人员整齐地叹了一声。 “打靶失败！导弹距离靶机约六十米的位置爆炸。” 当失败的消息传到红旗厂外的人群中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么可能失败？”郑宇成气急败坏地说道，“不是还有一枚？让靶机飞回去，再打一次！” 159 靶机降落，升腾而起的防空导弹（月票850加更） “郑主任，这是第一次测试，打靶失败也属正常。”宋德明脸色不好看。 导弹本来就没有经过足够的实验。 现在打靶失败，可以说是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 “是啊，郑主任，改进之后再打靶吧。你们这边有非常强的加工能力，靶机回收之后，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修复，再次打靶。”赵熙搞无人机研究，经常给防空部队以及新型导弹供靶，新型号导弹打靶失败，都是属于正常的。 不由出声安慰。 这些靶机，通过空运紧急运输过来，为的就是卖导弹。 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打靶失败了？”上校听到翻译的话，问着身边的人。“他们处心积虑安排，怎么可能失败？” 身份神秘的上校不相信，就连巴基斯坦人都不相信会出现在这样的结果。 “怎么回事？”穆巴拉知道他们的金主对这款防空导弹很感兴趣，金主不好出面询问，他便帮金主询问了。 404的人在之前的表现，对这款导弹有着充足的信心。 从谢凯介绍防空导弹开始，一直到出门遇到靶机起飞，再到在他们必经之路安排这些实验人员，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是404基地刻意安排的。 现在告诉他们打靶失败，这是啥意思？ 中国人在玩什么？ 先抑后扬？ 先让他们失望，再让他们看到听到打靶成功的消息。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非常失望？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穆巴拉的脑海中。 “不就打靶失败，能怎么回事？”赵熙苦笑，“新型防空导弹，第一次试靶，打靶失败很正常。” “老郑，另外一枚没有必要再打了。”龙耀华劝说郑宇成。 再打也没有什么用了。 “靶机已经开始返回。”操控靶机的技术员汇报情况。 “再飞回去，不是还有足够的油吗？再射一枚试一试。”郑宇成不甘心地说道。 宋德明叹了一口气，“郑主任，没有必要再打了，导弹的自身问题，速度太快，当第一次偏离目标的时候再由内部计算机模组控制舵机更改方向，需要的转弯半径过大。这一次的失败，是因为导弹射程太短，没法追上靶机……”宋德明已经得到了发射导弹的人人员初步回报。 距离虽然在导弹射程之内，却因为导弹速度太快，舵机调整飞行姿态需要的时间过长。 如果射程再远一些，就不会出现目前的情况。 “速度太快？”上校一脸不可思议。 第一次听说放空导弹速度太快引起打靶失败。 “是的，根据我们的监控雷达显示，导弹在末端的最大速度达到了517米每秒。计算机组在不断地向舵机传递指令，最终因为燃料不足，在最后设定引爆时间内战斗部件爆炸了……”宋德明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结果就是如此，虽然只是初步结果。 “现在还要不要打靶机？”郑宇成见谢凯一脸怪异，听到结果后跟初步原因分析后，脸上表情怪异无比。“改进之后再打，也没有什么，要是当着巴基斯坦人的面失败，可就真的失去获得订单的机会了。” “打，怎么不打？”谢凯坚定地点头。 “这样的情况，还打？”听到两人对话的郑宇成，也回过神来了。“再返回打靶区域，估计也是一样的效果，除非让靶机数度降低，高度升高。” “不，问题不在这上面。”谢凯摇头说道，“根据目前的消息，我们的导弹并没有任何性能上的问题！” “那我就不让他们返回了。” “通知他们，让他们自由掌握发射时机，不要再等守备团的发射指令，也不要管这边。”谢凯说道。 这已经确定，导弹的发射，点火，飞行性能都没有问题。 甚至比他们设计的飞行速度更高，在末端的时候，导弹的飞行在火箭发动机提供的动力跟惯性推动下，速度比模拟的还快。 这些说明，谢凯记忆中的前卫导弹图纸并没有出现问题，甚至性能比前卫1型更好。 唯独就是不确定制导部分是否有问题。 “只要制导系统不出问题，这款导弹的性能甚至达到了前卫2型，某些方面甚至有所超越。”谢凯嘀咕着。 “上校，我们还在等什么？他们已经失败了。”穆沙拉夫被卡奇赫德示意，提醒金主，不用浪费时间了。“再等等，或许我们能获得一些意外的惊喜，我们缺乏一款强大的进程防空导弹。” “他们已经失败了。”穆沙拉夫提醒着。 “他们打靶，不可能只安排了一发导弹试射。”神秘上校摇头说道。 卡奇赫德跟穆巴拉都是无奈，金主要求等待，他们也无法离开。 “别瞎搞了，别到时候因为这个影响到坦克项目的合作。”李明山提醒着还在要求赵熙让他的技术员把靶机飞回靶场的郑宇成说道。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划算。 “已经回来了。”赵熙苦笑着说道，“再飞回去，盘旋不了多会儿，燃油不够。” 郑宇成黑着脸不说话。 天空中已经隐隐传来了轰鸣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天空上一个拇指大小的飞机正在高速向着这边飞来。 “诸位，这只是一款新型导弹的第一次试射打靶……装甲研究所的同志已经在等待大家了。”龙耀华不想让巴基斯坦人看到靶机的具体情况，他们团队内有伊拉克人。 现在已经知道了天空上这架靶机是刚刚改进定型不久的长空一型中低空靶机，性能数据什么的泄漏出去不是好事。 如果打靶成功，他不会担心。 现在打靶失败了，靶机着陆的姿态让伊拉克人看到，将会影响一些订单，至少影响某些产品的价格。 “龙，我们这次的合作，本身就可能包含靶机。能躲过飞行速度517米每秒的防空导弹袭击，我们很希望看看。”上校见对方不让他们看靶机，不由提出了自己的不满，“我希望贵方能向我们提供几副望远镜，让我们看看这种靶机的着陆与回收……” 客人都这样说了，龙耀华还能怎么办？ 靶机越飞越近，中低空型号的长空一型靶机，在空中看起来已经还有巴掌大小。 望远镜中，看得更加清楚。 在技术人员的遥控下，空中的靶机一边向着这边飞来，一边做出小规模的机动动作。 “注意飞行高度，避免发动机过热，机动动作的时候，避免过载出现。”赵熙沉着地指挥现场。 让燃油多消耗一些，安全回收的概率也就大一些。 ck-1b已经小规模试制，对国内低空防御武器系统进行供靶，依然有着一些技术缺陷。 “来了，做好准备，目前还没有进入射程范围内，约7千米，航向08，速度约200，高度约1200……”359车间外面一个小山包上，一名技术人员正在端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天空上的靶机。 “头儿，您之前在部队的东西还没忘记呢？”采用跪姿扛着导弹发射装置的年轻技术人员笑着说道。 “别走神，咱们争取打下来。”举着望远镜的人头也没回，“插上地面电池/制冷气瓶，向发射筒内的导弹供气，供电！打开激光照射装置，准备为导弹提供目标……”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 旁边辅助的技术人员把发射装置上地面电池/制冷气瓶组合跟发射筒的接口连接在一起。 一瞬间，制冷气瓶内部装的高压氦气进入密封的导弹发射筒，确保导弹制导头内部的锑化铟探测器可以正常工作。 办跪地上的发射人员把发射筒抗在肩膀上，左手托着前面，右手则是扭动激活手柄，依次激活电池，使得发动机点火装置处于待命状态，同时把发射筒前面的密封盖也打开。 很快，发射筒前端的瞄准装置就发射出一道白天的肉眼不可察激光束，向着天空的靶机照射而去。 瞄准系统的显示屏上面出现几组不断变幻的数字，靶机距离发射阵地的方向，距离等，都出现在了上面。 “已锁定，导弹制导计算机启动……”发射人员在利用激光束捕捉到靶机的参数之后，向举着望远镜的技术人员汇报。 “等待机会，目标两千米的时候再次锁定，那时候红外探测也会启动……” “是！” 红旗厂外面，穆巴拉等人都得到了一副望远镜，在遥控操作下，红色靶机的高度不断降低，速度没有任何的降低，如同有人操作一般灵活地做出各种小幅度动作。 “首长，差不多了吧？”赵熙问着李明山。 长空一型是靶机，不是用于表演飞机。 “差不多了，准备降落吧。”李明山点了点头。 “降低发动机转数，准备降落。” 在遥控下，红色的靶机开始盘旋，准备降低高度，速度因为发动机的动力输出减弱而逐渐降低。 “就是这时候，发射！”举着望远镜的技术员在靶机盘旋转弯，发动机向他们这边的时候说道。 “轰！”随着轻微的轰鸣声，细长的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升腾起一股白雾，向着两千米外天空的靶机尾部直扑而去…… “咻儿~”连续两声尖锐的破空声传出，让红旗厂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愣住了。 160 神秘客人想要这种防空导弹（月票900加更） “拉升，规避！”赵熙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404的人会继续发射防空导弹。 下意识地，要求遥控靶机的技术人员发出命令，让靶机进行规避。这是一直养成的习惯。靶机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检测防空能力的。 在遇攻击的时候，如果不懂得规避，不能灵活闪躲，防空炮或者防空机枪就能轻易地打下来。自然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随着命令，操作人员在遥控指令发出的操作器上快熟地按下一个个的按钮，这些按钮每一个按下，就有一个遥控指令通过无线电信号传递到靶机的接收机-译码器单元，短短两秒不到，天空上的靶机向下的机头快速抬了起来，发动机已经降低的转速陡然提高，为整个靶机提供更强劲的动力。 地面上的人亲眼看到，这一瞬间，靶机的机头向上一抬，随后猛地往上一窜。 震惊的巴基斯坦人没有问一头雾水的龙耀华跟李明山，反应过来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上靶机的动作，以及速度远远超过靶机的正在高速靠近的放空导弹。 肉眼几乎无法跟上望远镜里面导弹的速度。 如果不是导弹在天空中留下白色的烟雾轨迹，他们甚至不知道导弹在什么地方。 飞在空空中的细长导弹，在靶机一边向上爬升一边做出转向等机动动作规避的同时，同样在调整姿态。 “咻儿~”又是一声凄厉而又尖锐的破空声，在另外一边也有一枚导弹升腾而起。 “这是你们故意安排的？”龙耀华看着远处连续腾空而起的两枚导弹快速接近靶机，对着旁边咬着牙盯着天空期待出现一团火光的郑宇成问道。 郑宇成没有回答。 整个现场的人，都被天空上的这一幕给震惊了。 很多人希望靶机被击落，挽回之前失败对他们信心的打击。 同样，有人也不希望靶机被击中。赵熙的团队，就是希望靶机不会击落的人，他们希望靶机性能更强，迫使防空导弹团队研究出更先进的防空导弹，刺激他们研究出更灵活的无人遥控靶机。 矛与盾，只有相互刺激，相互攻击，才会同时得到快速的发展。 “轰！”饶是靶机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一边进行机动，一边提升速度，甚至在瞬间发动机转速已经达到了极限，地面监测系统的发动机温度指示表瞬间报警，甚至飞机遥控人员不怕大机动过载会对飞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甚至不顾靶机可能会因为大机动过载而造成解体的情况出现，让靶机在高速向上飞行的时候做出了侧翻的机动动作，最终，在机动动作还未完成的时候，导弹插入了靶机发动机尾部的喷口，爆炸开来。 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在天空中爆炸开来，过了好几秒，爆炸声才传入众人的耳中。 “好！”郑宇成高兴得拍着巴掌跳了起来。 天空中还有一枚导弹，他都已经顾不得了。 后面发射的导弹，在天空中出现火球的时候，飞行姿态明显发生了变化，肉眼就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当然，不是看到导弹的姿态变化，而是导弹尾焰产生的烟雾轨迹明显。 “轰！” 火球的颜色更加耀眼，在开始爆炸中并没完全解体的靶机，在这一刻，彻底解体了。 “啪啪啪啪……” 热烈的巴掌声响起，伴随的还有阵阵的欢呼声。 “祝贺你们！虽然第一枚失败，但是后面两枚都获得了成功。”赵熙微笑着对旁边有些惊愕的宋德明伸出了手。“你们这款防空导弹很成功。” 宋德明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他的心中苦涩无比，因为他知道，之前安排试射打靶的两枚导弹，都是他们修改过设计图纸的样品。 留在研究所里面的导弹，则是原来谢凯提供的图纸。 明明那改进经过论证，比谢凯提供的图纸上的设计更加合理，可为什么就会出现他修改后更优秀的导弹无法击中靶机，论证有缺陷的射击会击中呢？ “这款防空导弹非常不错。”神秘上校看着远处天空上凌乱掉落的靶机残骸，微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他们是如此安排的，先故意失败，毕竟我们看不到，然后在我们面前展现效果，以期出现更震撼的效果。” 穆沙拉夫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靶机的飞行速度是多少？”那一瞬间，靶机的速度比之前提升了很大一截。卡奇赫德现在就想知道这个。 “867公里每小时。”监测的技术人员听到翻译的问话，没有丝毫隐瞒，“我们的靶机，跟一般的战斗机在速度上没有太大的差距，最大速度可以达到920公里每小时……” “很好，非常不错的防空导弹。”穆巴拉也由衷地赞叹。 如果价格不贵，或许巴基斯坦也应该采购一批这种单兵防空导弹。 “我们确实是故意如此安排的，之前导弹发射人员一直不发射，就是为了后面的这次试射。我们清楚，这款导弹的性能太过突出，我们的打靶人员瞅着如何在合理的范围内无法击落……”只要达到了效果，郑宇成就不会去管这本来只是应急方案。 甚至，他没有想过这款导弹会出现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得意地介绍，这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只要展现出来效果，就足够了。 如此好的效果，如此强大而又先进的单兵防空导弹，打仗的伊朗人跟伊拉克人还不挥舞着大把的美金来采购？ 郑宇成如何能不得瑟！ 谢凯在一边也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第一枚导弹打靶失败，有着各种可能。 毕竟这款导弹的设计图纸，全套都是他记得清楚的。 庞大的科研团队，长达十数年的技术成果，即使他做出了一些改进，那都不会影响性能，只会让这导弹的性能更强。 比如，加入了计算机模组，可以不断地根据红外制导头探测到目标的位置对目标位置进行快速修正，同时加入激光测距仪在发射装置上面，可以确定发射的最佳距离跟机会。 “诸位，我们继续之前的行程吧，这已经耽搁不少的时间了。”龙耀华也很满意取得如此的效果。 这种效果，不仅挽回了之前打靶失败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因为郑宇成说似乎故意脱靶而增色不少。 故意打不中，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对于这款防空导弹的性能有着充分的信心，目前的表现，也说明了他们信心的来源。 巴基斯坦人跟神秘上校的人，都对这次的打靶心思各异。 “部长，这种导弹是我们需要的。能有效填补我们近程防空体系，同时可以增强我们步兵跟装甲兵的防空能力。”一名手下对上校说道。 上校点了点头，“他们的防空导弹性能跟表现，确实符合我们的预期，但是他们靶机表现出来的飞行性能无法跟战机相比。战斗机飞行员在发现被锁定之后做出的反应更快，战斗机的动作更加灵活。” “我们可以提出让他们提供更好的靶机打靶……”另外一名手下小声地提议着。 其他人都是如此点头。 “中国并没有大机动靶机。”上校说道。 “如果这样，就只能购买一小批，用伊朗人的战机进行测试，如果实战效果好，我们可以追加订单。”最开始提议的手下建议。 “这个建议不错，一会儿你跟他们的人接触一下，下午抽个时间咱们跟他们谈谈。如果性能可靠，之前那小伙子提出的放空导弹还真的是不错的想法。”上校点了点头。 一行人不再开口说话，而是默默地跟着向前面走去。 “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把这款导弹的技术纳入到坦克项目相关技术中来？毕竟这款导弹是被装在了他们的终极模型上……”在前往装甲研究所的路上，卡奇赫德小声地询问着穆巴拉。 穆巴拉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一脸高兴地吹牛的郑宇成，摇了摇头，“中国人比谁都精明，之前那小子就说了，这并不在坦克项目之中，肯定就是防着我们看到效果之后如此提出。” 原来可以说是巧遇，哪怕郑宇成义正言辞地说这不是他们的安排 现在事情如此，谁还会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刻意安排，从心理让他们感觉到震撼。 就目前来说，中国人的策略成功了。 “我们必须得争取，这种导弹的足以弥补我们空军没有先进战斗机的劣势，特别是被敌人轰炸的机械化步兵部队……”卡奇赫德说道。“他们提出的五千万美元，价格太高，可以从这上面下手。” “只能到时候试一试，我个人觉得，我们不能在这上面报以太大的希望。”穆巴拉叹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不想要，而是对方太抠门。 这家单位的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得远比其他单位的不一样。 抠门，贪婪，是这家单位的特性，从最高管理人员到年轻的后背，表现出来的都是如此。 161 敢不敢再黑一点（月票950加更） 见到效果喜人，谢凯在路过学校的时候，偷偷地脱离了队伍，溜到了学校门口。 守门的张大爷早就熟悉了他，基地最高领导人郑宇成亲自开车到校门口来接谢凯，他们可是看得清楚，自然不会拦着谢凯。 “张大爷，抽烟！”张老头不跟自己为难，谢凯自然也不会不懂得做人，直接从兜里套了一包不知道啥品牌的香烟，“这可是巴基斯坦人孝敬老郑的，我顺手给您几位摸了一包，也尝尝巴基斯坦的烟是个啥味道。” 见到谢凯递过来的烟，张老头跟其他几个老头脸上都笑开了花。 ‘你小子不错，也不枉咱们几个老头顶着校长的责骂违规给你开门。”一个老头笑眯眯地把烟给拆了，向其他几人分发。 张大爷叼着烟，对着谢凯说道，“小子，我可给你说了，别以为给我们几个老头子散烟我们就不抓你典型。要是以后再在学校抽烟，我们遇着了，可不会手软。” “明白，明白！”谢凯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不断点头，“我去上课了啊，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了。” “记着啊，不要再躲在学校抽烟，影响不好。”张老头对着谢凯的背影喊道。 谢凯自然不会反驳。 从上次在学校被老娘拿着擀面杖追着上了树，这几个老头见着自己就乐，换成以前，谢凯那尿性，会当面骂这些老头，要不就是下来收拾他们，不砸他们家窗户玻璃，至少也会把他们的自行车胎给扎了，要不就是冬日里把他们家暖气给搞坏…… 被老头取笑，他直接用糖衣炮弹，见着了就发烟，一开始几个老头不给好脸，后来看着校长邓华康跟谢凯勾肩搭背，接了谢凯的烟之后，就不再拒绝了。 他们再闹腾，人家有校长撑腰呢。 所幸拿了好处给方便。 即使遇到谢凯在学校里偷偷抽烟，也是装着没有看见，等到谢凯抽完烟，把烟头等都毁掉才上去装模作样查询一番。 王浩等人被逮着了，照样挨收拾。 居然又是李丽的课。 谢凯看到讲台上的李丽，不由苦恼，打消了从后门溜进教室的心思。 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基本上都是老师守着，学生自己复习。 走到前门，喊了声“报告”，李丽头都没抬让他进教室。 莫齐在听到谢凯喊报告的时候，抬起头，一双大眼向着门口的谢凯看去，却发现谢凯正在看着她笑，瞬间就埋下了头，脸上飞快爬上了红云。 谢凯进教室，不少人看着他，他都是点了点头，老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同学可不管这么多，纷纷跟旁边的邻桌探讨谢凯不上学又干啥去了。 胖子钱多多倒是老实了不少，居然在认真地复习，只不过隔一会儿就抬头看李丽一眼。 “注意纪律，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在全校排名垫底。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李丽见教室里面变得嘈杂，不由再次强调纪律。 教室瞬间恢复了安静。 一直到中午，谢凯准备跟罗峰等人去食堂吃饭，却发现郑宇成的秘书王明气喘吁吁地到了门口。 “先别去吃饭了，我有事情跟你谈。”王明对谢凯说道。 谢凯让罗峰几人先去，这几天为了告诉罗峰，他并没有因为他们欺骗而生气，每天中午都是去食堂吃饭。孙娟投桃报李，跟其他几名女生一起把莫齐也给拖着，更让谢凯喜欢中午跟他们一起吃饭，哪怕白菜连跟他对视都不会。 “又有啥事儿？我这还有三天就考试了。”谢凯跟王明有些不对付，或者说王明跟他不对付。 不过这小子每次郑宇成吩咐他来找谢凯，都没有不来。 “伊拉克人看上了基地的单兵防空导弹，一会儿饭后要展开谈判，郑主任让你去宰他们。”王明平静地对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他们不隐藏身份了？”谢凯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不再隐藏身份，站出来了。 王明点了点头，“郑主任说这事情你比较拿手，加上他们对于你之前在359车间提出的防空导弹坦克方案很感兴趣，也准备进行沟通。” “等我吃了饭也不迟啊。”谢凯点了点头。 他的宰羊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饭我给你打上了，都是你爱吃的，在郑主任办公室里面，你去那边吃，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跟他们谈，狠狠地宰他们。”王明一脸期待地说道。 谢凯不由有些诧异，王明不是一直都看他不顺眼吗？ 怎么现在还给自己说这些？ 他没有说什么，王明对他示好，这是好事儿。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随时准备暗算自己的小人要好。当然，不能对王明放松警惕，这小子万一是麻痹自己，等到自己充分信任他的时候，再捅自己一刀，那时候就没地方哭了。 一路跟着我王明去了郑宇成的办公室，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谢凯盘算着伊拉克人第一批会采购多少枚导弹，在他们眼皮下打靶，震撼可想而知。 但是伊拉克人绝对不是好忽悠的，要想持续不断地从他们兜里掏钱出来，就不能太过分。 在价格方面，肯定不能退让的。 萨达姆现在用科威特以及沙特支持的经费采购武器装备，根本就没有打算还钱。自己多要一些，完全不过分。 中东的石油，以后得赚中国人多少钱？ 提前先收点利息回来。 一边吃一边想，王明打的饭菜分量不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谢凯吃撑了。正躺在郑宇成办公椅上面消化的同时思考伊拉克人会从什么刁钻的地方来压价，伊拉克人之前采购的都是全球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见识可不比巴基斯坦人差。 自然也更不好忽悠。 郑宇成进了办公室。 “吃了呢？坐，别动，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指望着你这屠夫宰羊呢，我给你泡杯茶，龙首长赏的极品龙井，我都还没尝过……”谢凯见到郑宇成进来，准备起来，这老头一步窜过来，把谢凯按在沙发上，满脸笑意地说道。 同时转身去泡茶。 “你准备啥价格卖给他们？成本你也知道，每一枚三万五，批量生产能降低不少。”郑宇成一边往茶杯里面装茶，一边问谢凯。 “12万美元一套，最后成交底价大约10万美元。”谢凯随意地说道。 “啪！”郑宇成听到这话，手中的搪瓷盅因为被吓着而掉到了地上。 “没你的事情，哪凉快哪呆着去。”听到动静跑进来的王明，让郑宇成给赶了出去。 “小谢啊，这肥羊你可别吓着了，张口就这么高的价格，把他们给吓着了，跑了咋整？”郑宇成有些担忧地问着谢凯，“咱们的成本才三万五，批量生产之后每一枚的价格应该不会超过两万五，你这一张口就十倍的利润，是不是太黑了一些？” 郑宇成被谢凯的黑心真的吓着了。 之前把五千万人民币一瞬间变成了五千万美元，也不过翻两倍多，郑宇成就已经怕巴基斯坦不合作了。 没想到，谢凯这小子黑心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 一枚成本两万多的导弹，张口就是十万美元，这可是二十多万的人民币。 “瞧瞧你那样子！要不咱们成本价卖给他们？”谢凯翻了个白眼儿。 郑宇成还是不够心黑。 卖武器，利润低了能行？ 国际上军火市场，除非是黑市，否者不仅价格奇高，还有不少的附加条件。404基地卖武器，不会有附加条件。 “那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这样高的价格不是？伊拉克人现在可打穷了，刚才我探了一下老李的口风，他们从国内买了不少的重型装备，69式主站坦克，国内空军不愿意的歼-7也采购了不少……”郑宇成担忧地说道，“一枚五万美元就差不多了，这已经是好几倍的利润了。” “伊拉克买69了？买了多少？”谢凯惊奇地问道。 他有些担心他们的359坦克能卖多少。 如果采购的359坦克少了，到时候绝对会影响伊拉克装甲集群的作战能力。 “你先别去管他们买了多少，反正数量不少，要不然我们截胡617的订单，他们早就跳起来了。你小子当着罗志宇开口说五千万美元的门槛费，到时候那边都不知道会如何想呢。”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你别当伊拉克人是土包子，他们跟伊朗，现在虽然因为打仗打穷了，但是见识可是远比巴基斯坦人高。”谢凯提醒着郑宇成，“我们的防空导弹性能先进，你却卖个萝卜价，这不是让人怀性能？” “这已经好几倍的价格了。”郑宇成觉得谢凯这是歪理邪说，“你敢不敢再黑一点？” 有这么昂贵的萝卜？ 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万美元一颗的萝卜？ “我倒想，再高估计他们就不干了，虽然钱不是伊拉克人自己的。”谢凯叹了一口气，先进的单兵防空导弹，也就只能卖这个价格了。 等到九十年代前卫出现，也不过才几万美元一套，那时候的美元可没有现在这样值钱。 162 侃晕伊拉克人 “这位是来自伊拉克国防军工部的易卜拉欣上校，这位是哈利?莫桑中校……”李明山指着伊拉克人，以此给404基地的人介绍。 双方的接触规格都不低，巴基斯坦人没有参与到里面，罗志宇等人同样没有参与。 当李明山介绍谢凯的时候，易卜拉欣等人对谢凯很是感兴趣，一脸微笑地看着后者。 “谢凯，404……”李明山刚指着谢凯，却不知道如何介绍谢凯的身份。 “子弟校学生。”“404发展委员会高级顾问。” 谢凯跟郑宇成异口同声地说到，随后都用不满的眼光瞪着对方。 听到谢凯自己说是学生的时候，易卜拉欣跟哈利?莫桑等人都是一脸怪异，郑宇成又说他是404的发展顾问，一时间让他们更加意外。 李明山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开口进入正题，“谢凯同志由于年龄问题，还在上学；鉴于他的能力，也在基地担任发展顾问一职，这家单位的很多项目，他都提出了非常有建设性的想法。” 为了增加谢凯的分量，李明山模棱两可地介绍。 “今天上午参观的坦克项目，就是由他提出的总成方案，把我们基地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成果有效集合起来。试射的导弹，是由他亲自主持……”郑宇成对李明山的介绍极其不满。 谢凯这样的人，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主任位置让出来。 地位越高，在这样的谈判中也就越占有优势。 “原来这样？”哈利?莫桑脸色怪异地问着，“我们很好奇谢顾问是如何做到从装甲车到导弹，甚至在材料等领域都有说建树的？上午参观贵方装甲研究所，他们也介绍这是谢顾问提出……” 显然，伊拉克人对于谢凯的身份有所怀疑。 或许，是好奇他的年纪。 “中校先生，这好像跟我们双方的合作并没有直接关系吧？”郑宇成很是不客气地打断了哈利?莫桑的话。 这个怎么解释？ 他还想要一个解释呢。 “有关系的，我们希望详细了解我们感兴趣项目的情况。谢凯先生对我们来说太年轻了，无论是坦克还是导弹，这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技术装备。了解他，我们能确定贵方的技术有多大的可行性。”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 脸上平静，话语没有异常，意思却明显无比——不告知他的具体情况，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他们的说辞并没错误。 就是一个在技术项目中搞了几十年的人，也很难同时在多个领域里面有所建树。何况谢凯这样年轻。 别到时候中方坑了他们。 郑宇成看着易卜拉欣，再扭头看向谢凯，不知道如何解释。 李明山同样不知道如何解释，郑宇成满口没有几句真话，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关于谢凯的详细资料以及谢凯参与了哪些项目。 好像整个404基地现在搞的项目，都有这小子的影子，这叫他如何解释？同样好奇无比。 最终，谢凯苦笑着站了起来。 “诸位，你们更应该关注我们产品的技术性能，而不是我是如何参与到这些项目中来的。”谢凯站起来，张口就是流利的俄语。 这让整个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诧异，上午的时候，谢凯说的还是流利的英语。 “你懂俄语？”易卜拉欣诧异地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从小，没事的时候，我就学外语，我父亲曾经在莫斯科留学，然后去了东柏林呆了两年……” “关于贵方的疑虑，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一种技术的创新，在于的是想法。如果说具体技术，我甚至没法跟我们基地任何一名技术人员相比，他们远比我优秀不知道多少……”谢凯这话真不是谦虚。 他说的是事实，404的技术人员，很多都是全国最优秀的。 听到他说这些话，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下去。 “我的作用，就如同你们看到的那辆坦克一样，只是提出一些很多完全无法实现的想法，让我们的技术人员进行论证。论证可行，我们就投入这个项目进行研究……”谢凯的话并没有任何错误。“这在我们基地里面，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干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唯独也就只有知道内情的郑宇成觉得这小子的话太扯淡了。 “整合资源，整合技术，这同样是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在干的事情。我所提出的只是并不知道是否可行的想法，小孩子般天马行空的想法。”谢凯心中有些恶寒，自己心理年龄四十多，为了忽悠伊拉克肥羊，还得装愣。 年龄是个硬伤，哪怕自己三十岁，对方都不会如此怀疑。 前卫防空导弹表现精彩，本身并不是刻意如此安排，结果变成了他们的安排，靶机通过地面遥控发出指令进行遥控，就连真个打靶过程，都是成为可控的。 伊拉克人在怀疑导弹的性能的真实性。 郑宇成吹牛的话，让他们怀疑，导弹是故意安排的，而不是真实性能如此。 “原本我只是每个项目胡乱提出一些意见，根本就没想过是否可以实现，谁知道我们的技术人员如此强悍，很多的想法让他们结合现有技术，变成了装备项目……”谢凯不要脸地把基地的技术实力给夸了一把。 “也就是说，包括坦克项目，并不是很多年前你们基地就在研究了？”哈利?莫桑提出的问题极其刁钻。 郑宇成腾地一下站起来，不满地对着哈利?莫桑说道，“怎么可能？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研究积累，我们能达到现在这样的高度？” 伊拉克人并没有理会郑宇成，而是继续盯着谢凯。 他们需要谢凯的回答。 谢凯给他们合理的回答，这决定他们对于跟404基地合作。 “郑主任说得没错，我们基地一直都在进行研究。”谢凯看着郑宇成的急切，心中暗骂了这不要脸的老家伙一句，他之前不吹牛，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在之前，我们所有的技术，并没有集成一个项目整合研究，而是分散开来进行研究……” 谢凯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 基地之前各个团队各自研究，他们研究自己的领域，没有目标，只为技术更先进，为了进步而去研究。 无论是研究经费投入，还是研究进度，自然就慢很多。 “自然是有了他们的研究，所以在我搞出这想法的时候，我们有着技术支撑。一个军事装备项目，对于整个科研体系的处境作用都是非常庞大的，毕竟任何武器装备，都是需要多个领域甚至整个工业系统配套……”谢凯为了忽悠伊拉克人，绞尽脑汁。 这些东西，谁都知道。 不过却没有多少人结合事实来说。 伊拉克人要先对他的年龄跟身份发起攻击，谢凯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说了一堆话，让他们云里雾里，其实啥实话都没有，唯独一个就是告诉对方，我们的技术力量很强大。 强大得能支撑我天马行空的想法。 “很多国家，都是靠着一些庞大的项目去促使整个国家工业体系的进步。越先进的技术，需要的技术基础也就越强大。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国家国防战略改变，但是很多的重点项目依然在发展……我们基地并不是专业的坦克研究单位，所以这些在之前都是我们自己投入经费慢慢研究……”谢凯的话有些凌乱，他是故意如此。 对方既然说他是小孩子，那就让他们更迷糊。 “这跟我们要谈的并没有关系吧？”易卜拉欣也觉得谢凯说的没错，但是好像跟他们想要知道的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说你在这些项目中的作用吧。” “上校先生，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就是整合。在之前，是我了解基地的技术基础构想一些先进强大的武器装备，交由我们的技术团队进行论证，论证的时候，他们就会去考虑我们现有的技术是否合适……如果没有技术，就会去考虑，在现有基础上，是否能达到，如果不能，就会修改项目方案；如果可以，就会攻关这种技术，确保成果能达到项目需求……” “如同一个大型项目的总设计师，总设计需要的是统筹，是整合技术，谁能完全了解所有的技术？” 谢凯的话，虽然说明白了他干的什么，依然没有解释伊拉克人心中的疑惑。 “你们的导弹项目呢？”易卜拉欣问道。 “当初在构想我们的坦克时候，考虑到坦克的防御对付装甲集群问题不大，而没法对付空中袭击。只有重机枪，对天空中的飞机没有太大的威胁。”谢凯见对方终于准备进入正题了，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也算没有白乱说一通。 吹牛也是一种本事。 要忽悠人也需要天赋。 “我们并不相信你们的防空导弹性能真的如此，这一切，都可以安排好。说服我们，你们将会得到一笔可观的订单。”易卜拉欣认真地对着谢凯说道。 163 前卫导弹12万，美元！（求月票） 易卜拉欣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不相信中方的导弹，这让郑宇成以及宋德明等人都是极其愤怒，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也是不明所以。 “上校，为什么？”李明山内心不满，却没表现出来。 “这一切都可以暗箱操作，提前做好准备。我们需要的防空导弹，是用于打仗，击落敌人飞机，确保我们的地面部队不被动挨打。敌人的战机不会配合我们，老实挨打。”哈利?莫桑中校认真地说道。 现在已经进入了主题。 他们的担忧，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郑宇成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吹牛会带来这种负面影响。 谢凯就知道，这会出问题，一脸玩味地看着老脸通红的郑宇成。 李明山等人想要出言帮着郑宇成说话，但是这事情，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明显是刻意安排，对方提出这怀疑，让他们也都开始怀疑了。404并不是专业的导弹研究单位。哪怕有着这方面的技术研究基础，也不过是航天系统留下的火箭炮研究团队。 谢凯知道不说话不行了，当即就开口说道，“中校，贵方的怀疑，并没有问题。换成是谁，都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难道你还认为是巧合？有这么多的巧合吗？”哈利?莫桑一脸笑意，目光却冰冷，比这西北的寒风都还冷。 显然，他们认为404这边的人是在把他们当傻子。 谢凯再看了郑宇成一眼，这老家伙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奈叹了口气，对着伊拉克人说道，“这里面，确实有一些是刻意安排的，但是更多是巧合。” 听到谢凯说有些是刻意安排，他们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谢凯后面说的更多巧合，却没有人相信。 谢凯看伊拉克人的表情，便知道，刚才让他们晕了，但是并没有办法就这样让他们掏钱。 “你们应该知道，在我们国内，有些人，有着吹牛的习惯。我们的郑主任，恰好就是这么一位。”谢凯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没有笑出来，哪怕确实很好笑。 所有人目光注视下，郑宇成一张老脸红得如同苹果，也不敢抬头。 “今天试射的，其实是两种导弹，第一次打靶失败的，是改进之后的型号。”宋德明也发现了问题。 这是订单要丢的征兆，这时候，他也不再去考虑个人的荣誉还是什么。拿下了订单，他们以后有着更多的经费去进一步开发更先进的导弹。 “什么？”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站起来的宋德明。 “最开始打靶失败的，是真的失败了，问题出现在导航系统，那是我亲手修改过的。”宋德明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后面的两枚导弹，是一个型号，这两枚，也是郑主任担心我们第一枚打靶失败，刻意安排的补救措施。” “那是谢凯的意思。”郑宇成瞪了宋德明一眼。 宋德明改了设计，生产了样品，根本就没有说过。 谢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第一枚会打靶失败。 经过无数军工科技工作者十多年的努力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失败？后面两枚的成功，也让他更怀疑试射的第一枚。 现在宋德明说的，让他找到了原因。 “我们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你们基地放飞靶机，难道不是刻意安排？”哈利?莫桑问道。 “不是，我并不知道今天上午基地会干这事情。”谢凯说道，“首先参观359车间，是我今天早上提出来的，原本基地安排的行程是先参观装甲研究等方面的成品……” “是的，行程确实是早上临时更改。谢凯同志还是学生，还有三天，他将会进行期末考试。”李明山开口了。 早上改行程，郑宇成找他们商量过。 “除了最后为了挽回失败而刻意安排的两枚导弹，其他并不是刻意安排。”谢凯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你们在代表团里面，更不知道你们需要防空导弹。” 他这话，对于龙耀华等人来说，并不可信。 对于伊拉克人来说，就可信了。 “我们跟巴基斯坦方面的合作，是关于坦克项目。这种导弹出现的意义是增强装甲部队更大距离范围防空能力……巴基斯坦对这样的导弹项目并没有兴趣。”谢凯继续说道。 伊拉克人沉没了。 “如果你们确实需要，我们可以安排再次打靶。这一次打的是中低空靶机，我们基地还有一架中低空靶机，两架可以做出30°、60°、75.5°三种转弯坡度，最大速度910公里每小时的大机动靶机。”谢凯平静地说道，“贵方可以全程参与我们打靶之前的准备工作。” 谢凯这样说，反而让伊拉克人有些不确定他们的怀疑了。 对方若没有自行，敢这样干？ 中国的军工企业，根本就没有什么经费，穷得要命，这家基地这样大方？ “打靶的费用呢？”见识到这小子的心黑，直接在坦克项目中讹诈巴基斯坦人五千万美元，除了得到各种技术成品的进口权，啥都没有。 他们怕对方会要求他们出打靶的费用。 “如果你们采购，这费用你们出。”谢凯说道。 易卜拉欣笑着问道，“如果我们看不上呢？” “看不上说明我们的产品还有缺陷，自然得我们自己出了。”谢凯没有一点的犹豫。“我们基地的最高负责人郑宇成同志说过，任何有技术缺陷的产品，都不能从我们基地卖出去！这一点，龙将军跟李将军可以证明，前一阵我们获得了我国军方一笔挖掘机采购合同，被三菱重工的人质疑有技术缺陷，我们的技术人员当众表示，五年范围内，关键零部件保修，甚至现在还在全面进行各种高强度的实验工作……” 谢凯突然把话题转到郑宇成身上，这让还在尴尬的郑宇成更尴尬。 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谢凯这话倒是让他挽回了一些颜面。 郑宇成看向谢凯的目光，带着感激。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了解郑宇成，知道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只要能搞到钱，郑宇成甚至会把一些报废的装备给卖出去。 伊拉克人却相信郑宇成的这种质量意识。 纷纷对郑宇成竖起了大拇指。 挖掘机的事情，伊拉克人听说过，对于红旗机械厂这种行为，还是比较佩服的。因为他们也准备采购一批工程机械配备给工程部队。 这种没有什么值得谈判的，利用59的底盘，很多零配件可以跟他们引进的坦克进行互换。 红旗挖掘机厂的坦克挖掘机，够烧包，价格够便宜，一台也就30万美元左右。这种小项目，伊拉克人准备留着最后再进行谈判。 “再次打靶的事情，后面再讨论。”哈利?莫桑微笑着说道，“不知道贵方这款导弹的价格定价多少？” 费了这么多力，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谢凯的内心开始变得激动，早就磨好的宰羊刀，终于可以高高地扬起，狠狠地宰肥羊。 郑宇成不得不说话了，他是基地的负责人。 谢凯给他说过，一套得12万美元，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在众人的注视下，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郑主任，艰难地说道，“我们的成本价，每一套将近20万，算上研究经费等成本，每一枚12万美元。” 宋德明听到这话，嘴巴顿时张大，很快反应了过来。 一枚的成本明明只有三万五，这还是试制的产品。 郑宇成开口居然就是二十万的成本，要12万美元的价格。 “这么贵？美国人的毒刺，性能比你们的还好，每套也不过10.5万美元。”易卜拉欣皱着眉头说道。 “每一套系统12万美元，其中，导弹十万美元，发射系统2万美元，贵方完全可以一套系统配备五枚导弹……”谢凯补充着说到。“而美国的毒刺导弹，并没有吹嘘的那么厉害，在阿富汗战争中，美国人提供给阿富汗游击队的毒刺导弹，击中的目标并不是很多。” 对方用美国的毒刺防空导弹来比，谢凯自然不会不拿毒刺说事儿。 早起的毒刺单兵防空导弹，性能并没有后期改进型号那样强大。 伊拉克人显然是跟美国接触过，无法得到毒刺，才对他们的前卫单兵防空导弹感兴趣。 “他们的导弹经过战争检验，而且比你们的要轻很多，速度更快。”哈利?莫桑没有去提美国人不愿意卖毒刺防空导弹的事情。 这是给机会让对方宰他们。 “这一点，是事实。”谢凯点头说道，“毒刺采用的是光学瞄准，红外被动制导，触发引信，1公斤的装药量……” 对于毒刺的性能，谢凯还是非常了解的。 毒刺出名，不是因为这种单兵防空导弹性能有多好，而是使用的数量多。 从阿富汗战争开始，美国人为了背后捅苏联人刀子，就不断向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毒刺防空导弹。 从战争中获得实战参数，进一步改进毒刺的性能。 164 十万，先来两百套我们玩玩（月票1000加更） “而我们的前卫单兵防空导弹，采用激光跟红外主动制导双重制导方式，仅仅在这上面，就比毒刺先进到不知哪里去了。这方面，可以由我们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宋德明总设计师做详细解释。”谢凯把话题丢到了一直在内疚的宋德明那边。 以他的身份，介绍具体技术性能并不合适。 宋德明是总设计师，介绍的性能不一定完全让伊拉克人相信，肯定会比谢凯介绍的更让人信服。 “老宋，让你介绍前卫防空导弹性能呢。”郑宇成提醒着还在发呆的宋德明。 宋德明一直都在内疚，之前双方谁说了什么，都是不知道。现在听到郑宇成让他介绍具体技术性能，张口就准备推给谢凯，却被郑宇成瞪了一眼。 宋德明无奈，只能站起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宋总，您向我们的客户介绍一下制导方式跟具体性能参数吧。”谢凯笑着提醒宋德明。 他知道宋德明心理在想什么。 宋德明并没有做错，唯独的错误，就是没有告诉郑宇成，更不该把他自己改进之后的导弹安排在第一轮的试射。 如果不是谢凯出了这样的主意，他们甚至不会让没有被改动的导弹设计进行打靶，最终还无法弄清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一款设计，模型没有吹过风洞，没有进行强度结构实验，也没有进行动力特性等实验，直接就被要求按照图纸去生产，换成任何一名严谨的技术设计人员，都不会没有质疑。 图纸的来源，谢凯又没法直接说，更无法解释，郑宇成没有追问，其他人也没问，谢凯求之不得。 所以，他能理解宋德明的行为。 “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采用更灵敏的氦气致冷锑化铟探测器+激光瞄准+数字信息处理的复合制导方式。发射前，发射系统的激光瞄准系统就会给导弹内部制导计算机传递目标特性……发射的时候，导弹内部的红外探测开启，内部计算机模组的高性能数据处理中心会对目标进行不断的对比修正，在发射之前，就会锁定目标……” 这是一种复杂的制导方式。 最主要的就是内部计算机模组的运用，比红缨防空导弹采用电冷硫化铅探测器要先进很多。 “导弹发射，在离开发射筒之前，由发射装置提供动力；在离开发射筒到一定距离后，延迟启动的第一级发动机点火，提供动力直到巡航速度。在这一过程中，红外探测雷达将会不断把目标的位置，速度传递给数据处理的计算机，计算机根据目标位置等计算距离击中目标的方向，位置，从而传递给制导系统后面的舵机舱，调整飞行之态，将会再次锁定目标位置，第二级发动机启动，不仅保持之前的速度，可以提供更大动力让导弹进行加速……” 整个导弹的制导模式，解释起来，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导弹在发射之后，还能不断快速修正目标，这是所有防空导弹都具备的特性。”易卜拉欣说道，“你们这个，并没有让我们觉得有多先进。” 他的话，让宋德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上校，相比单一的制导模式，这已经非常先进了。先进的计算机模组可以不断提供准确目标位置，并控制导弹向目标前进……”里面加入了好几块的68000芯片提供计算能力。 这样的导弹，还不先进？ “防空导弹跟空对空导弹，都有发射后不管的优势。”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 心中却没有这样平静。 就连美国的毒刺，都没有太先进的计算机模组在导弹内部。 数据处理能力越强，攻击精度也就越高。 “这在发射之前，就已经通过发射系统的瞄准装置初步锁定，导弹内部红外探测头会根据初步目标方位探测……导弹的制导部分，将会不断运行，导弹飞行过程中同样在不断修正，一直到击中目标。”宋德明说道。 这样还不叫先进，什么叫先进？ 他要是不顾及场合，甚至会让伊拉克人提供一款比这种导弹制导方式更先进的导弹给他们涨涨见识。 为了压价，拒不承认前卫导弹的先进，这行为可耻。 “上校，关于制导方式，是否先进，咱们暂且不说。如果贵方希望，我们可以降低性能提供给贵方。”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压价的水平太差了。 “不，我们只是希望更了解你们提供的前卫导弹的制导方式！”哈利?莫桑说道，“至少，我们需要为什么能值这个价格，尤其是没有经过实战检验，就连打靶也是不多的情况下。” “制导部分，都是先进的电子原件，尤其是里面高性能的计算机芯片，这些目前造价都极其高昂……”谢凯说道，“氦气致冷锑化铟探测器，根据我们的试验，有效探测距离能达到7公里，发射系统上的激光可以探测十公里的距离……” 谢凯吹牛完全不用打草稿。 这些东西，也不完全是吹牛。 “能到达这么远的距离？”伊拉克人显然不相信中国的红外探测雷达可以达到这么远的距离。 “我们的实验数据如此。”宋德明苦笑着说道。 “贵方不相信，我们再做详细介绍也没有什么用处。”见郑宇成要说什么，谢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既然如此，贵方的时间宝贵，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了。” 看到了实弹打靶效果，现在告诉他们性能，却说不相信。 对方明显是从迂回渠道来压价。 先把他们的坦克给贬低得一文不值，然后如同做好事一般提出，看你们搞出来不容易，我们就勉为其难采购一批，价格你们别要太高，不然我们就不要了。 伊拉克人没想到，他们在中国其他单位一直都非常有效的策略，在这里居然不行了。 还没有压价，对方就不谈了。 见谢凯转身出门，郑宇成等人也起身准备离开，伊拉克人有些慌。 “干什么呢？”李明山开口阻止谢凯等人离去，“既然客户怀疑你们产品的性能，就拿出理由让客人信服嘛。” “首长，我们没法再用别的方法让客人信服。之前打靶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也同意再次打靶，现在介绍技术性能，他们同样不相信……”郑宇成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服伊拉克人了。 说数据，对方不相信；实弹打靶，他们也怀疑这是中方做了手脚。 “我们总不能提供几枚样品，让他们免费试用不是？成本如此高，我们承受不起。”谢凯其实真有想法提供几枚给伊拉克人试用。 对于前卫，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前卫防空导弹，不仅针对直升机、螺旋桨飞机、喷气式飞机，更可以打击巡航导弹。引信采用“触发+激光近炸”，在探测到续航导弹之类的小型目标时候，激光感应装置靠近导弹范围，内部计算机模组就会根据距离下达引爆指令，从而摧毁来袭的巡航导弹等目标……”谢凯看着伊拉克人，再次强调着。 这款导弹想要卖给伊拉克，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增强伊拉克的作战实验。 “如果贵方怀疑我们的技术，不相信我们导弹的性能，免费试用不可能，毕竟我们生产需要成本。”谢凯肯定不会免费提供样品。“贵方可以少量订购，十枚二十枚，这玩意儿对于盛产石油的伊拉克来说，也就几千桶原油的价格，用了效果好，咱们再谈后续的合作，如何？” 伊拉克人现在算是相信了谢凯这样年轻就能成为这家单位的发展顾问。 在谈判明显陷入僵局，即将谈崩的时候，能提出如此有建设性的意见。 易卜拉欣一脸笑意地看着谢凯，心中叹息，为什么他们伊拉克就没有这样的年轻人？开口说道，“顾问先生，既然你知道我们也就采点油的事情，这么一点，哪里够呢？” “你们不是觉得我们的打靶是暗箱操作，故意做给你们看的？不是认为我们的数据并不真实么？”谢凯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一脸鄙视。 “你们的价格太高。”易卜拉欣确实被这种导弹的表现震惊了，对于目前处于困境的伊拉克来说，拥有这样的导弹，完全能够轻易收拾掉一直威胁着他们空军跟地面部队的f-14战机。“改进成为空对空导弹，你们是否有信心？” “没有经费，如果你们订购，先给预付款，一切都不是问题。别说空对空导弹，只要不是核弹头，不是弹道导弹，我们都有办法。”不给钱说毛线。 只要有钱，除了核弹跟弹道导弹不卖，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们并不需要弹道导弹。只需要性能先进的空对空导弹。” “我们只是研究防空导弹的单位。”谢凯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前卫导弹，一套十万美元，给我们先来两百套玩玩。”易卜拉欣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165 伊拉克人强行给订单（月票1050加更） “上校，这不是大白菜，杀价不能您这样。”郑宇成最先反应过来。 伊拉克果然好奇，不想巴基斯坦人，穷得不行，还抠门的要死。 “就在这个价格，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今天就可以签订采购合同。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的生产成本是多少，绝对不可能达到二十万人民币，甚至十万都没有。”易卜拉欣显然不想在这上面过多纠缠，“第一批两百套，如果性能真的好，后续再谈。不过我更希望跟你们进行其他方面的合作。” “上校，什么合作？”郑宇成还想多要点价格，谢凯却摇头，他只能作罢，转而询问伊拉克人想要什么合作，“先说了，搞核弹，我们这单位不行，没法合作。” 他的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即使他们真有这样的技术，也没有可能就他们谈合作就行了。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是刚刚回过神来。 开始还剑拔弩张，就这么一瞬间，双方就达成了两千万美元的防空导弹采购合同啊！ 那是两千万美元，不是两千万人民币，那是外汇啊。 好像什么事情到了404这边就变得容易了起来，难道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不是404解决不了的？ 他们倒要看看，伊拉克人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防空导弹坦克？”谢凯也不明白对方想要合作什么，给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们的合作不可能太简单了。 “防空导弹坦克，我们需要看到你们跟巴基斯坦合作的359坦克样车性能再说。楔形炮塔的设计，即使我们采购了，也是敌人空中重点打击的目标。”易卜拉欣说道。 谢凯在359车间的介绍，他们确实上心了。 伪装成坦克的防空导弹发射车，一张西方年，放到一对圆脑袋的苏式坦克中，这是明白地告诉别人，这坦克有问题，不先挨揍才是怪事。 真的搞空空导弹？ 谢凯愣了，伊拉克人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之所以愿意在没有确定贵方防空导弹具体性能，也没有看你们再次打靶就下达两千万美元的订单，是希望贵方可以利用现有的防空导弹技术，进一步改进，为我们从贵国采购的歼-7战机提供一款性能先进的空对空导弹！”易卜拉欣的话，让所有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特别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 这不是瞎搞么。 果然伊拉克人大方不是没有原由的，他们是借着这个机会提出让404帮他们研制一款先进的空空导弹。 谢凯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貌似中东人的脑洞都是不小，伊朗人把美国六十年代开发出来的“霍克”地对空导弹改造之后，成功地挂在了f-14雄猫战机上面，让这种他们最先进的战机在失去了美国供应之后，有了新的远程空对空导弹。 伊拉克人同样也是脑洞大开，把采购至苏联的飞毛腿导弹拆开，三枚改两枚，有效地增加了他们导弹的射程，具备更远的攻击能力，从此，萨达姆拥有了可以从他们边境攻击到伊朗首都德黑兰跟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射程600公里的导弹。 “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番”的佳话，从此流传于江湖中。 现在这些家伙让他们把地对空的防御导弹改造成空对空的攻击性导弹，这就让谢顾问无计可施，以前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空空导弹。 一时间，他的脸色怪异无比。 “上校，空对空导弹，贵方可以找我们国内专业的空对空导弹研究单位，他们一定会提供令贵方满意的产品。”龙耀华开口说道。 404基地能搞出来地对空导弹，已经是意外，人才储备，技术储备都不够。 现在伊拉克人想要跟404合作，让404搞空对空导弹，这不是扯淡是啥？ “不，他们这种导弹的制导模式，很适合改成空对空导弹。发射系统的激光制导可以装到战机的雷达上，通过战机火控系统对导弹制导中心的数据处理器传递……”易卜拉欣严肃地说道。 “可以让其他单位按照贵方的要求进行改进。”李明山也觉得这些伊拉克人太过扯淡了，“这家单位并不是专业的导弹研究单位，他们人才储备不多，技术基础薄弱。” “我们就跟他们合作，至于他们是否跟别的单位合作，或者他们自己搞，这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易卜拉欣摇头说道。 根本就不给龙耀华以及李明山两人的面子。 两千万美元采购两百套前卫单兵导弹发射系统，并不是他们看重了前卫的先进性，而是为了给404基地一笔经费，让他们投入到把前卫改型成为空对空导弹中去。 “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为贵方提供这样的导弹，只是不知道贵方的需求……”郑宇成才不管那么多，只要有钱，有美刀挣，他是来着不拒。 404的钱太少了，他这个主任腰杆子挺不直。 谢凯给他说得非常明白，运十项目这个吞金巨兽，十年甚至十五年，也许二十年甚至更多时间不要指望能赚钱，必须持续投入，越到后期投入的经费越大。 他始终都觉得自己很穷，基地很穷，支撑不起这样的项目。 现在伊拉克人主动送钱，还是当着龙耀华等人，他如何能不干。 “只要改型性能不差，订单至少上千枚，我们双方可以签订委托研制意向合同。”易卜拉欣的话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预定费用，签了意向合同也没什么用，到时候我们搞出来了，你们不要，我们怎么办？”郑宇成为难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如同跟巴基斯坦方面合作这样，双方合作研发，或则贵方出资，我们研发。” 不见兔子不撒鹰，郑宇成在没有得到钱的时候，对于再大的合作意向都不会有兴趣。 没钱，别跟郑主任谈生意。 “我们对于这种合作模式并不感兴趣，也没有跟贵方进行联合研制。按理，我们从贵国采购战斗机，贵国应该提供优秀先进的空对空导弹配套，可惜，贵国的空对空导弹太差，很多都是仿制产品。”易卜拉欣的话，确实一点情面都不留。 跟中方之间的歼-7谈判，也因为空对空导弹的性能太差而受到严重影响。 战斗机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战斗机拥有先进的火控系统以及预警雷达，还得有与之配套的先进空对空导弹。 要不然，发现了敌人，却无法进攻，要么逃跑，要么成为靶子。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的脸色都挂不住。 可对方说的是实话，国内没有足够先进的空对空导弹，大多数都是仿制产品，甚至仿制产品都有很多还没有成功。 这一点，无法否认。 “上校，我们国内专业的研究单位都无法符合贵方的要求，我想我们同样很难达到贵方的要求。”谢凯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小谢，你怎么能这么没自信呢？我们有着地对空导弹的基础，在这上面开发空对空导弹，难度不是太大吧？宋德明，你告诉他，难度大吗？”郑宇成急了。 只要有项目，完全可以伸手向上面要项目，要经费，甚至要空对空导弹方面研究的专业技术人才。 重新恢复昔日404基地的荣光，指日可待。 谢凯怎么就能拒绝呢？ “不，我认为你们可以达到我们的要求。红外制导技术发展了很多年，你们这边，是我们接触众多贵国军工单位跟科研院所第一家有成熟氦气致冷锑化铟探测器的单位。这种红外探测技术，远比电冷硫化铅探测器探测范围更全面……”易卜拉欣的话告诉众人，他能坐在这个位置，并拥有决断权，是有着真本事的。 “李明山首长说得没错，我们人才储备不够，技术基础薄弱，要立项开发，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焦急无比。 怎么就能拒绝！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也诧异，这是第一次遇到谢凯把项目往外推。 任何单位都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反正先把项目拿到手再说。 “贵方需要利用氦气致冷锑化铟探测器制导技术的空对空导弹，我们可以提供给兄弟单位，由他们帮贵方开发。”谢凯的话，让郑宇成气得想要跳起来。 在一边的他不断给谢凯使眼色，做小动作，谢凯好像根本就没看到。 龙耀华跟李明山则是猜测着谢凯的目的。 这小子向来都不是好人，有这样好心把项目给别的单位，还提供技术？ 他们不相信。 在场的，唯独也就只有宋德明明白谢凯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前卫单兵防空导弹的成功是一个意外，他们甚至不具备导弹开发能力。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只希望跟贵方合作。不管你们是把项目转交给别的单位，还是跟别的研究单位合作，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你们能在歼七交付我们的时候能提供符合我们需求的空对空导弹！”易卜拉欣坚持着他自己的看法。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何非得把这种事情推给404基地。 166 前卫导弹图纸来源的合理解释（月票1100） “上校，我希望知道，贵方为什么非得跟我们在这方面展开合作。”谢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伊拉克人太指着了。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满脸笑容，并没回答。 “因为我们欣赏你的天才般的想法。这是我们国家都缺乏的技术人才。你的想法，会让你们单位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技术成果。就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们甚至拥有比617更好的坦克。”哈利?莫桑也是微笑着说道。 “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翻？”谢凯苦笑着问道。 “你知道？”易卜拉欣一脸震惊地看着谢凯。 这可是他们国内绝密的项目计划，这孩子怎么知道的？ “要想增加射程，在没有足够的技术支撑跟工业基础情况下，这是最合适的办法。虽然威力会降低很多，精度降低很多，却能拥有足够的威慑力，给敌人制造庞大的心理压力……”谢凯笑着说道。 龙耀华等人不明白谢凯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去我们伊拉克发展？我相信我们总统会非常高兴拥有你这种有想法的人才加盟，甚至，他可能会把自己的公主嫁给你……”易卜拉欣一脸笑意地说道。 谢凯听到这话，顿时就翻了白眼儿。 “上校，谢谢您的好意，我个人更喜欢呆在我自己的国家，虽然贫穷，但这是我的根，这里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亲人……”谢凯感觉到数道目光注在自己的脸上，心中无奈，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了伊拉克人的邀请。 政治立场，必须坚定。 这不是开玩笑的，龙耀华跟李明山都在场。 即使谢凯真的要出国，也不会选择伊拉克不是？没几年好日子过了。 长达八年的两伊战争让这个曾经富裕无比的国家变成了穷国；萨达姆为了赖账发动科威特战争，结果让一直想要把手伸进中东，获得更大支配权的美帝逮着机会，发动了海湾战争；从那之后，伊拉克被制裁，日子不好过，萨达姆依然不听美帝的话，等到美帝收拾了阿富汗的塔利班之后，转手过来就把萨达姆给灭了。 从那时候开始，伊拉克人民时刻就生活在路边炸弹，人肉炸弹，汽车炸弹等各种恐慌之中。 随便什么时候，即使躲在家里，都担心小命丢掉，这样的日子，谢凯会去遭罪？ 呆在国内，至少大半夜一个人敢在城市的街头浪，不会担心时刻被抢劫，被枪击什么的。 听着谢凯的回答，易卜拉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别的。 “我们国家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哈利?莫桑笑着对谢凯说道。 谢凯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态度跟立场，已经表明了。 至于龙耀华等人怎么想，他就管不着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希望再内部沟通一下……”得到示意之后，哈利?莫桑对着众人说道。 龙耀华抬起手腕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这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郑宇成让王明亲自把伊拉克人送回招待所，把正要开溜的谢凯给一把拖回了会议室里面 “三弹改两弹，射程翻一番，这是什么意思？”郑宇成不是龙耀华等人，跟谢凯两人关系近，直接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还不是他们的飞毛腿导弹？伊拉克人从苏联购买了飞毛腿b导弹，这种导弹射程只有300公里，他们要想从伊拉克边境打到德黑兰，就只有这样的办法。否者，他们不会想着让我们用地对空导弹的技术基础搞空对空导弹。”谢凯知道这事情不会容易解释，干脆就拿刚才伊拉克人提出来的说事儿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我也是听到他们说喜欢我的那些想法，才陡然冒出来的想法，根据他们的反应，我想我猜对了。” 其他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说法。 不过这里也就宋德明是导弹专家，其他人也没法反驳。 “这样能行？”李明山问道。 “应该还是可以的。要想让导弹射程更远，就必须增加推进剂……”宋德明的话，帮谢凯解了围。 “这样的技术可靠？” “他们要的只是打到伊朗人首都德黑兰的射程，不是谋求精确打击能力。”龙耀华看着谢凯，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威慑的作用更大。” “说说吧，关于空对空导弹，你们怎么想的？”龙耀华见谢凯神色尴尬，转移了话题。 谁都没有去提伊拉克人邀请谢凯，萨达姆可能嫁公主给谢凯的事情。 “人家都说了，只跟我们合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宇成一听龙耀华这话，也不顾交情，毫不客气地说道，“刚才当着伊拉克人的面，我不好说，这里我可不给情面，谁抢我们的项目，我就跟谁急。”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404原来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谁都没有给分点项目，现在好不容易小子开始滋润起来，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率先实现小康生活，自然不会让别人抢了他们的项目。 “郑主任，我们并不适合搞这个项目。”谢凯就知道，郑宇成不会去想太多。 前卫导弹是他提供的图纸，没有经过技术论证工作，没有进行风洞实验等，直接就生产样品，试射，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这都是因为谢凯知道前卫导弹的技术图纸。 氦气制冷氦气致冷锑化铟探测器生产并不是那么容易，半导体材料，对于整个中国来说，都是一个难题。 在谢凯提供的图纸上有配方，基地材料研究单位摸索着生产出来了。 到时候如果查起来，根本就没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自己随意就画出来的。 材料跟发动机什么的，那没法解释。 “你闭嘴！有你这样的人？咱们基地刚解决温饱问题，你就开始发扬风格，你不想想之前我们快饿死的时候，其他谁发扬风格了，给咱们分点项目了？”谢凯不说话，郑宇成对他的火气还没有这么大。 现在谢凯一开口，郑宇成的火气直接翻了好几倍。 要是谢凯在之前就不松口，谁能从404抢走他们的空空导弹项目？ “郑主任，我们真的不适合搞这个。”谢凯苦笑着说道。 郑宇成这老家伙真的如同饥不择食的猛兽，咬上了猎物就不松口。 也不考虑自己能否吃得下。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没人，兄弟单位会支援，没钱，上面会拨款。”郑宇成这话分明就是说给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听的。 两人真的没法反驳郑宇成的话，人家伊拉克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只跟404合作这个项目。 别的单位搞了，要是没有404说话，还真是个麻烦事情。 “首长，我跟郑主任商量商量，如何？”谢凯见两人脸上尴尬，宋德明在那里也是木然不说话，只能好好跟郑宇成沟通，把他给说服。 龙耀华两人巴不得谢凯说服郑宇成，他们强行逼404交出技术，也是白搭。 谢凯拉着满脸怒气的郑宇成离开了会议室。 “这里没人了，说吧，你小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郑宇成完全咽不下这口气。 谢凯看着郑宇成，叹了一口气，从郑宇成兜里摸出了烟跟打火机，掏出一支塞郑宇成嘴里，自己也叼了一支，划燃火柴给郑宇成点上，自己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来，才对郑宇成问道，“老郑，我们这款导弹怎么来的？” “不是你提供的设计图纸？”郑宇成喷出一大团烟雾，不明白地问道。 “有没有立项？有没有技术论证？有没有设计资料跟实验数据？”谢凯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郑宇成不停地抽烟，也不说话了。 “那图我原本也不知道真的能成功，当初在沪市的时候，遇到一个流浪的老头，看他可怜，给他买了几个馒头，然后老头说原本是某个导弹研究说的技术人员，在之前那个混乱年代……”谢凯给自己的技术来源找了一个根本就无法证实的合理来源。 前面那些年，技术人员的待遇，谁都知道。 谢凯的话，根本就无人能反驳。 也没人能挑出他的毛病。 甚至根本就无从证实。 “那几天我天天跟老头在一起，在知道我有机械制图的基础后，就让我把图纸跟一些技术资料背下来，那些图纸很多地方已经看不到了，他说这是他这些年的成果……”谢凯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在他对面听着的郑宇成，脸上满是哀痛。 他儿子，就是在那个年代，被他亲手给毙了。 “他去了哪里？你应该把他带回404。”郑宇成听完之后，抹了抹眼泪。 谢凯心中暗骂自己不是人，明知道郑宇成不想去回想那个年代，自己还在他心脏的伤口上抹盐。 不过他也没办法，要找到合理的解释，很难。 他对着郑宇成摇头说道，“当初我让他跟我来404，我爸妈肯定不会说什么。可他说他老了，要回他自己的单位所在地，要死在自己的单位……” 不知不觉精品了，感谢兄弟姐妹们 如题，今天有兄弟在读者群里告诉葫芦，精品了，葫芦一看，居然三号就精品了，这是兄弟姐妹们给力，居然在第三天就精品了。 这是葫芦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所以，应该叩首感谢兄弟姐妹们，你们的给力，远远超越了《超级军工帝国》的成绩，当初首订一千，一直到半年多二百七十万左右才精品。 葫芦感激不仅，唯有努力更新回报大家。 这两天不在家里，小县城的网吧，葫芦一坐就是一天，从早上八九点到晚上七八点，为的就是一个承诺，每天最少五更！ 兄弟们给力，葫芦不能对不起兄弟们，不对，还有姐妹们，毕竟盟主中，射手座是女的！所以，葫芦即使需要每天十多个小时，也不后悔，对得起兄弟姐妹了，在出了车祸，葫芦依然在嘈杂的网吧码字。 兄弟们以国士待葫芦，葫芦必以君主待兄弟们。 最后说一句，求月票，虽然比第七高了近三百票，但是葫芦没有安全感，万一后面一位也学葫芦爆更，或则运营一下，葫芦这第六不保！ 要在一开始就拉开差距，我们要向世界宣告，第六，永远是葫芦村的，是军工的！ 167 墙内开花墙外红 看着郑宇成的表情，谢凯心中也是难受无比。 人就是这样，当你撒了一个谎，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前给出图纸时，并没考虑太多。 现在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就只能把这个设计图推给一名不存在的老人。 “我们基地，并没有足够的技术人员，宋总在这上面也并不是顶尖的，就连研发流程，都不是完全清楚。空对空导弹的技术远比地面防空导弹更复杂。”谢凯不再去说图纸来源的事情。 这种事，调查不清楚的。 但是必须阻止郑宇成要把项目留给基地的团队来搞。 “我们可以从别的单位借人。”郑宇成也回过神来，“就如同坦克项目一样，从541借人过来。” “541跟别的单位不同，他们的坦克项目团队本来就没有活干。性能先进的空对空导弹，这是国内缺乏的，国内研究这种导弹的单位，都是有着项目。”谢凯摇了摇头，“即使龙首长跟李首长帮我们，上级施压，别的单位无法拒绝，他们却可以在支援给我们的人才方面做手脚。” “他们能如何做手脚？”郑宇成不相信。“这可是关系到一大笔的外汇来源。” “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项目经费都在我们手中，即使后面的导弹出口，也是我们得到最大的好处。换成你，咱们基地提供技术人员，帮别人研发高性能装备，最后他们大量出口，我们却什么都得不到……”谢凯的声音很轻，却让郑宇成如遭雷击。 郑宇成比谢凯更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各个单位之间，没有好处的合作，很难长久。 “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把好处让出去不是？”他不甘心地说道。 “为什么要让出去呢？”谢凯笑着说道，“联合研制，让他们多出一些技术人员，理论研究什么的在咱们这边，技术成果共同所有，我们只要牢牢地掌握制导技术的核心就可以了……” “以后生产呢？”郑宇成考虑的很远。 “咱们生产核心部件，其他都交给合作单位不就得了？如此以来，合作有好处，伊拉克人在等待，他们不给顶级的技术人员能行？”谢凯脸上又浮现出阴险的笑容，“一开始是研究这个项目，等项目完成，整个团队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人员在我们这边，只要我们还有新的项目，运作一下，团队就不会散不是？人员是否归我们，就得我们说了算。” “你小子打这样的算盘，早说啊。”郑宇成也高兴起来了，“我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情。” “跟其他专业单位合作，也有好处，可以完善基地在这方面的基础建设，了解流程等。”谢凯得意地说道，“到时候导弹项目，我们就有两个团队，一个就是以目前宋德明为核心的放空导弹团队，另外一个就是空对空导弹。一边完善前期的技术升级，一边开始研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下一代导弹……” 谢凯可没有准备就这样发扬风格，把项目给了其他的单位。 技术人员是基地发展的基础，基地的技术人员不少，大多数都是基础技术研究人员，要充实基地，一方面自己培养，这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另外一方面就是挥舞着锄头到处挖人。 “行，就这么干。这事情交给我去运作，跟那些想要合作的单位去谈。”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 只要404在合作中不吃亏就行了。 “甘宁远的团队什么时候过来？跟玉柴重工的合作你是如何谈的？”谢凯一看时间还早，也没准备这么快就进去。 龙耀华跟李明山可是有不少话要问他。 “我把他们团队买过来了。”郑宇成得意地说道，“确切地说，我把他们工程机械厂给买了，特便宜，380万，包括生产厂等……” 谢凯听得目瞪口呆。 玉柴重工那边的领导会这么没眼光？ 工程机械在未来绝对会赚大钱，他们家的技术基础非常不错，只要有充足的经费，很快就能有产品推向市场了，居然380万就把整个厂包括技术团队给卖了！ “你不要那种眼神嘛，虽然我也觉得太便宜了。没有人从我们手中分利润，我这心也就没有那么痛了。”郑宇成一脸的得瑟，“我这是帮了他们。” “甘宁远知道内情吗？”谢凯就怕郑宇成跟玉柴重工高层的这种暗箱操作会让甘宁远等人抵制。 “他知道，这事情是当着他的面谈的，他也同意。”郑宇成给谢凯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说说呗，我就好奇了，他们领导怎么想的。”谢凯是真的来了兴趣。 玉柴可是未来世界五百强企业。 即使现在他们单位还没有出现把玉柴集团带到五百强企业的领导团队，如此庞大的一个团队，管理层也不会太没眼光。 “你的合作方案，甘宁远给他们说了，对于投资的事情，他们并不感兴趣，甚至对于工程机械也不感兴趣。”郑宇成说道，“他们更大的精力是在发动机方面。之前军方给的挖掘机订单，他们大部分的经费都砸到了发动机上面……” “还有这样的事情？”谢凯完全没想到。 “我开始也没想到。了解了情况才知道，民用市场的发动机更赚钱。加上他们现在经费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更不愿意投钱出来跟我们一起合作搞民用挖掘机……”郑宇成的解释让谢凯明白了。 玉柴方面更看重的是动力技术市场，而非工程机械市场。 这说明他们的管理层还不是太差，也许有着问题，至少不会是那种只会吃喝啥都不会干的。 玉柴动力，这品牌在国内外都不算差。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工程机械加成，他们还能否再踏入世界前五百强。 “我跟他们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以后民用挖掘机发动机由他们提供，同时也给了他们一部分的加工业务……他们缺乏研究经费，加上上了军方黑名单，不买给我们，工程机械这块也拿不到经费，只能消耗他们的经费。”郑宇成向谢凯解释着。 他怕谢凯又说他乱搞。 基地还有这么多人没活干呢。 “那个厂有多少人？玉柴的不会把技术人员给咱们全部都抽调走了吧？”谢凯一脸担忧。 他们会这样搞，别人同样也会。 “你以为都像咱们这样呢？他们巴不得再塞一些人给咱们。整个厂有六百多人，三百多都是技术工人，一百多技术人员。”郑宇成鄙视了一番谢凯。 他们干不厚道的事情，看重技术人员跟技术工人，别的单位现在巴不得只留下几个管理就行了。 人多了，工资也愁人啊。 “差不多了，该进去了。”郑宇成提醒着谢凯，“有些事情，我会向他们解释的。” 谢凯不明白郑宇成要帮自己解释什么，也懒得去管。 有些事情，以后少干就是了。 “真同意了？不会到时候反悔？”李明山不相信郑宇成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就连龙耀华也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我是那样的人？”郑宇成老脸微红，“不过不是没条件。” “说说看。”郑宇成说有条件，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松了一口气。 “制导技术我们不会向他们公开，联合研制，他们的技术人员调到我们404来，能够完成的实验，在404这边搞，我们这边不具备条件的就由他们搞。”郑宇成说道。 “你们这是想要借鸡下蛋？利用兄弟单位的科研力量帮你们研发空对空导弹？”李明山质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不乐意了，“话说得这么难听干什么？我们可不占他们便宜，总成设计在我们这边，以后生产总装可以放到跟我们合作的研究所的生产厂里面。” “首长，我们这也不算借鸡下蛋，技术我们大体上都有，唯独就是需要人员来改改设计什么的，然后进行各种实验……”宋德明开口说道。 空对空导弹最核心的就是制导技术跟内部信息处理中心。 前卫单兵放空导弹里面都有。 “这事情，到时候再说。伊拉克人对于你们红旗厂的军用挖掘机很感兴趣，不过却要求按照军方的价格拿货，一台三十万美元。”龙耀华转移了话题。 “要多少？”郑宇成突然变得惊喜了起来。“这算不算是墙内开花墙外红？” 谢凯也是惊喜莫名，伊拉克人居然看上了红旗机械厂的挖掘机？ “他们不是都没有看到我们的挖掘机吗？”谢凯好奇地问道。 “不是没有看到，挖掘机跟69式主战坦克很多零件可以通用。你们的军用挖掘机又能随装甲部队行军……”李明山也解释着说道。 “才三十万美元，他们怎么知道军方的采购价格的？”郑宇成不甘心地问道。 肥羊伸脖子，不狠狠宰一刀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差不多得了，估计跟前卫导弹是一样的，为了补贴我们一些研发费用。”谢凯倒是想得明白。“他们要多少台？” 168 巴基斯坦的五百套前卫订单 “100台，三千万美元。”龙耀华微笑着说道，“你们很不错，直接就从他们手中拿到了5000万美元的订单。” “才五千万美元啊！”郑宇成有些失望。 “才五千万美元！你们这得有多贪心？很多单位还在苦苦挣扎过日子呢，不知道下个月工资如何解决呢，知足吧你。”李明山听到郑宇成这话，一脸鄙视。 老家伙欠揍。 “首长，你们不会截留我们的货款吧？”谢凯突然问道，让正要开口的龙耀华脸色有些尴尬，不得不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对，这钱你们不会截留吧？”郑宇成也反应过来了，一脸警惕地看着龙耀华两人。 要从他兜里抢钱，绝对不行。 “我可给你们说了，我们404缺钱得很，运十飞机就是个吞金大户，要继续试飞，改型设计什么的，可不是小钱能解决的。”郑宇成见两人不说话，先给他们堵死。 钱不是直接进入404基地的账户，伊拉克人给美元，得先转到外汇管理部门，外汇管理部门再兑换之后拨付给得404单位，只要龙耀华等人打招呼，这钱就不会全部拨付到404。 “没有的事，咱们还是先准备跟伊拉克人签合同吧。另外巴基斯坦那边的合作……”龙耀华再次转移了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跟巴基斯坦人谈判？” 基地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面，穆巴拉、卡奇赫德以及穆沙拉夫跟易卜拉欣、哈利?莫桑五人坐在一起，双方的脸色都比较严肃。 招待所房间里没有足够的凳子，双方都是坐在床上，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想到这是严肃的谈判场合。 “关于贵方跟中方的359坦克项目合作，我们确实非常感兴趣，在没有见到样车之前，我们不会在这上面投入资金。”易卜拉欣严肃地告诉巴基斯坦人。 穆巴拉皱眉说道，“上校，这种坦克的技术行能你们也了解到了，无论攻击力还是防护能力，都达到甚至超越三代坦克，比苏联t72主战坦克性能更优秀。” “他们也说了，投入经费充足，三年内就能提供样车。”卡奇赫德开口说道，“他们要求五千万美元的门槛费，这是之前我们没有预算的……” “我们确实相信这种坦克的性能，不过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预算。国内没有自己组建坦克生产工厂的想法。”哈利?莫桑摇头说道，“样车出来，我们看到可以订购，但不会在项目刚开始就投入经费，我们无法向总统交代。” 巴基斯坦人找到他们，希望伊拉克现在就下订单，承受一部分的研发经费，帮着分担他们的风险。 伊拉克人不是傻子，他们采购数量那么庞大的坦克，都没有在国内建设坦克工厂。没有完善的工业配套体系，根本就无法真正建立起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采购成品。 何况伊拉克即使建立坦克组装厂，核心零部件也都得从国外运输回来，一旦运输不回来，根本无法生产出坦克。 巴基斯坦不同，他们穷，而且动不动就受到制裁，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在旁边虎视眈眈，拥有自己的坦克生产厂，远比伊拉克在这方面更迫切。 即使被国际禁运了，巴基斯坦跟中国接壤，也能通过公路运输获得来自中国的零部件，两国之间的关系，使得巴基斯坦跟中国方面的合作更加可靠。 “这可是先进的第三代坦克！我想贵国总统在了解性能之后，会批准的。”穆巴拉继续劝说着。 哪怕知道让对方同意，非常困难。 “一辆不会超过三百万美元，还能有改型的防空导弹发射车配合作战，甚至可以开发反装甲导弹发射车隐藏在里面……”卡奇赫德同样在游说。 如果伊拉克人参与进来，他们甚至可以只付那五千万美元的门槛费，后续经费由伊拉克人提供。 借鸡下蛋。 “没有成品，说什么都没用。将军，你们应该清楚我们总统的性格。”易卜拉欣摇头说道，“见不到样品，他不会同意的，无论我们多欣赏这款坦克的设计。” 萨达姆总统不会去卖看不到性能的坦克。 易卜拉欣在没有详细了解前卫单兵防空导弹就下达两百套订单，也是因为对中方提供的防空导弹坦克非常行赏。 他的权利，让他可以直接采购这样两千万美元的小项目。 这些导弹如果能在战场上有所建树，这是最好。 即使不能，他也不会受到影响，中方打靶可是当着他们的面。 “将军，虽然我们很想帮助你们，不过在这事情上面，我们真的没办法，总统那边无法交代。”哈利?莫桑说道。 他们同意了，回去非得受到处理不可。 伊拉克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巴基斯坦人也无奈，只能告辞离开他们的房间。 “他们真当我们是大户？这样的事情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哈利?莫桑在穆巴拉等人离开后，对着他们骂道。“简直无耻。” “这种坦克确实是我们需要的，不过没看到样车，不了解具体性能，我们确实没法交差。让中方准备合同，我们尽快签订合同返回。但愿那款放空导弹能干掉伊朗人的f-14。”易卜拉欣呼出一口气。 “真要他们的防空导弹改空对空导弹？”哈利?莫桑担忧地问道，“中国的空对空导弹性能太差，根本无法威胁到f-14。” “反正我们又没出钱，到时候看行能。你得多收集那个叫谢凯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弄到我们国内。”易卜拉欣说道。“再说了，伊朗人都在准备把霍克导弹改造成空对空导弹，中国的技术实力怎么也比他们强吧。” 哈利?莫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巴基斯坦人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内，他们经过分析，认为中方的谈判人员不会在门槛费上面让步。 即使拖着时间，中方也不会松口。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没好处，中方研制出来了，他们想要再参与进来，获得技术的成本将会更高。 “既然他们不愿意投资，我们可以找伊朗人，伊朗人现在同样也在谋求中国的武器装备。甚至，我们可以从中国方面订购一批防空导弹转卖给伊朗人。哪怕一套只赚五万美元，也能挽回不小的损失……”穆沙拉夫开口了。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正在打仗，双方现在都在寻求能给对方造成更大打击，价格低廉的高性能武器。 尤其是伊朗军队现在文化水平降低，防空武器不足，这款单兵防空导弹更符合伊朗军队的使用。 “跟伊朗人合作？他们会同意？”卡奇赫德看着穆沙拉夫。 穆巴拉却说道，“跟他们合作，是否会对我们跟其他中东国家的关系造成影响？” “导弹是中国人的，我们可以跟他们秘密交易，采购后，秘密运输回去。中国不会把这种事情公布出去。”穆沙拉夫既然提出来了，肯定就有着自己的想法。 卡奇赫德跟穆巴拉两人都没说话，而是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巴列维王朝虽然有不少的经费被冻结，不过伊朗政府手中依然有不少的经费。他们在大规模从中国方面采购武器装备，我们完全可以借着机会帮中国方面牵线搭桥……” 穆沙拉夫并不担心会影响他们跟沙特等国的关系。 “如果不这样吗，我们的经费根本无法解决。这种防空导弹目前还没有在战场出现，一旦展现出性能，名声响了，我们就很难再获得机会！”穆沙拉夫说道，“中国方面现在生产能力不足，伊拉克订购的两百枚短时间内无法交货，伊朗人或则其他国家的人，想要获得并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向中国下定单？如果伊朗人拒绝采购呢？”卡奇赫德总觉得穆沙拉夫的话太过想当然。 伊朗跟中国的关系不差，他们自己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途径获得。 “所以这就得我们跟合作的404基地达成协议，只要有他们帮忙，完全不是问题。他们也会担心自己的经费被上级单位截留。”穆沙拉夫对中国方面很了解。 他认为中国完全会同意。 十万美元一套，他们以十五万美元一套卖出，无形中可以赚取很大一笔的费用。 “他们就是吸血鬼，怎么可能把这样多的利润让给我们？”卡奇赫德苦笑着摇头。 从最初的接触一直到现在，中国方面的人员，表现得实在太贪婪。 “他们跟我们的合作，就为了把这种坦克卖给更多的国家，否者，他们不会提出这样的合作方案。我们卖出坦克，他们同样也能获得很高的利润。”穆沙拉夫说道，“所以，我觉得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方案。” “我们采购多少？” “五百套。”穆沙拉夫坚定地说道，“不仅伊朗，阿根廷，古巴等国同样需要，甚至我们可以卖给叙利亚的卡扎菲。” “会不会太多了？”穆巴拉很担忧，“要是卖不出去，五千万美元就没了。” 169 巴基斯坦人整幺蛾子了（月票1150加更） 五千万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对于现在的巴基斯坦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没有这笔预算。”卡奇赫德很动心，却摇头说道，“中方不会同意我们不付款就把导弹带走。” “现在不用着急，可以先跟他们谈着，或许价格可以少一些也说不定。”穆巴拉一脸无奈。 没钱，这也没办法。 “中方的坦克项目，如果可以谈下来一部分的经费，我们可以直接动用这笔经费采购。如果不能，可以先采购一百套卖给伊朗人，他们使用效果好，咱们再提供。”穆沙拉夫说道，“五百枚，可以作为谈判筹码。” 穆巴拉跟卡奇赫德两人点头称是。 这种事情又没法通过中国联系国内，还是得等到回国之后再说服总统。 当天晚上，伊拉克人就催促着404签合同，这样的迫切，是郑宇成没有想到的。 龙耀华跟李明山同样没想到，以前的采购合同都得经过数轮谈判，多轮磋商。就连坦克订单，伊拉克人都没有完全下定接受中方的价格跟条件，更不要说歼七战机的采购合同了。 跟404的合作，如此容易就达成了，当天看了东西，晚上就签订合同，给人一种一点都不真实的感觉。 “上校，合同上面的条款完全按照贵方的要求写明，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郑宇成一脸微笑地把阿拉伯文写的合同递给对面的易卜拉欣。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不会在合同上签字，他们只是跟谢凯一样成为了旁观者。 亏得龙耀华的人带着阿拉伯文翻译，要不然，这合同根本弄不出来。 合同分别由阿拉伯语，中文书写，易卜拉欣拿到合同之后，非常认真地逐字逐句看着，看到中方提出的交货期是半年，当即提出了质疑，“为什么交货期会这么长时间？我需要三个月内交货。” “上校，制导部分生产极其复杂，交货期虽然长一些，对于质量更有保障。”汪贵林提醒着伊拉克人。 时间太急了一些，他们基地还没进行批量生产。 “不，就三个月，我们可以同意先支付50%的预付款；挖掘机同样如此，我们需要在五个月内全部完成交付。”哈利?莫桑在交货期方面，根本就不松口，“同时你们需要提供运输，到我们港口交付。” “国际惯例，运输都是由买家负责。”汪贵林眉头皱了起来。 伊拉克人在之前倒是痛快，现在却开始为难他们，难道他们并没准备跟中方的合作？之前谈的一切，都是玩笑？ 也不至于此啊。 “贵国跟伊朗关系不错，我们的货轮容易遭受攻击。”易卜拉欣作出了解释，“我们并不是为难贵方。贵方运输到我们港口，我们将会支付运费。”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郑宇成看到龙耀华点头，同意了运输由中方负责，“不过交货期这方面……” 要是把运输时间也算上，他们的生产时间就更短了。 无论是锑化铟探测器的生产，还是火箭发动机的制造，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更不要说现在整个404基地最为奇缺的68000芯片。 为了增强前卫导弹的数据信息处理能力，打得更准，内部采用了四块芯片组成计算机模组。 基地里面，不管是数控系统，还是游戏机生产，军用挖掘机的控制系统都需要这东西，现在又增加了前卫导弹这个消耗大户。 就连郑宇成，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一定按时交货。 芯片来源不解决，始终限制他们的发展。 “加上运输时间，最多四个月，不能再多。签订合同，明天我们就可以通知打款。”易卜拉欣使出了杀手锏。 中国任何一家单位都没法拒绝。 郑宇成沉默了，纠结了好一阵，才最终咬牙点头。 基地搞到的芯片，哪怕是不生产游戏机基板，也得先满足前卫导弹跟军用挖掘机的生产。 他突然觉得，应该想办法弄一条芯片生产线了。 老是指望从国外特殊渠道搞货，这完全供应不上。 合同的其他条款双方商议后，也没有作出多大的修改，让人重新准备合同后，双方明确无误后，郑宇成根本就没有细看，唯独就看到了合同上面写着的5000万美元的金额。 最后有些哆嗦地在合同后面签上了他的名字，并盖上了404基地管理委员会的公章。 这可是他们整个基地赚取的第一笔外汇。 “明天我们就通知国内转款，三天之内，2500万美元预付款将会提前支付给你们，希望贵方能在合同规定时间完成交付。”易卜拉欣把合同签字后跟郑宇成交换的时候如此说道。 “既然双方达成了协议，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郑宇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让伊拉克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有钱，一切都好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基地宣传干事抓住时机，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五千万美元，这完全就是实实在在的收入，不是如同巴基斯坦那几千万，现在还没成为定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404基地的财务帐号里面躺着。 “恭喜你们，现在不用再为经费问题担忧了。”龙耀华满脸笑容地对郑宇成伸出了手，“看着你们解决了问题，我们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他是由衷地为404感到高兴。 李明山同样也恭喜郑宇成，心中则是在盘算如何从404这笔经费里面抠一些出来。 “要跟跟巴基斯坦人的合同签订，才能彻底放心啊。他们那合同，现在还没完全落实，钱没如我们的手，哪能不担忧。”郑宇成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一边正在盘算的李明山。 搞得李明山冒火不已，“你用这眼神看我干什么？” “只要你不打我们经费的主意就行，否则到时候我跟你没完。”郑宇成再次强调着。 他就怕李明山等人对他们杀富济贫。 404基地现在估计是不少人眼中的土豪，账户上躺着好几千万，即将到手又是几千万。 要是巴基斯坦把五千万给了，那可是上亿的经费等着郑主任去花。 能没人动心？ “我能干那杀富济贫的事？”李明山的话，没有丝毫底气。 郑宇成看了他好一阵，让李明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随后才作罢。 龙耀华跟李明山趁郑宇成不注意的时候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要从郑宇成手中弄出一部分的经费支援一些重点项目，根本就不容易。 “对了，这事情不会到时候上级不批准吧？”虽然跟伊拉克人以及巴基斯坦人谈判的整个过程龙耀华两人全程在场，郑宇成还是担心军方高层到时候不批准这合同。 要是那样，就白高兴了一场。 前卫防空导弹，这个项目甚至都没有进行立项。 以目前前卫表现出来的性能看，很有可能会被上级阻止。 “这个不会，你们之前不是要武器出口权吗？上面批准了。不过出口的武器合同，得由上级审核，同时，外汇依然得由国家统一管理……”龙耀华说道。 “那是自然，只要他们不阻止就行了。”郑宇成还真没想到，上面真的会同意谢凯提出的武器自主出口权。 有了这个出口权，以后卖武器就容易了。 至于美元不美元，郑宇成倒是不在意的。他们又不从外面采购什么设备，引进技术，要这东西干什么？ “行了，还跟巴基斯坦有谈判呢。”龙耀华提醒着郑宇成。 跟巴基斯坦正式谈判，安排在伊拉克人的合同签订之后。 郑宇成从伊拉克人手中得到了五千万美元，对于巴基斯坦人的钱更是志在必得了，他已经决定，一分钱的价都不会少。 要不然，谢凯到时候会鄙视他。 放眼望去，全国范围内，有哪家单位能在短时间内给国家挣一亿美元的外汇？ “我们需要500套前卫单兵防空导弹！”双方刚坐定，穆巴拉的话就让郑宇成给吓到了。 “我们不是谈坦克项目的合作吗？”郑宇成有些想不明白巴基斯坦人在玩什么。 “确实是谈坦克项目的合作，不过也不影响我们双方关于防空导弹的采购合同，郑主任，你认为呢？”卡奇赫德一脸的效益。 “肯定不影响！”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一时间，兴奋得有些找不着北了。 “巴基斯坦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有钱采购这么多单兵防空导弹？”李明山小声地问着身边的龙耀华。 龙耀华摇头，他也不知道巴基斯坦人打的什么算盘。 “这确实没问题。伊拉克刚采购了，一套十万美元，咱们双方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就行，免得浪费时间。”有订单送上门，郑宇成自然不拒绝。 一套十万美元，五百套这就是五千万美元到手，何乐而不为？ “不，我们希望价格便宜一些……”卡奇赫德说道，“如果无法达成一致，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坦克项目合作。” 170 巴巴羊的阴谋（月票1200加更） “哦？既然你们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也就不勉强了。”郑宇成一听对方用导弹采购订单来威胁自己，哪里能乐意，“你们可以去找别的单位合作。” 巴基斯坦人以为自己是谁？ 没有合作诚意，就不用谈了。 617即使能提供跟404基地一样的方案，有些技术404不拿出来，他们也别想得到。 “郑主任，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穆巴拉没想到郑宇成会反应如此激烈，这跟他们之前的分析根本不一样 “那是什么意思？”郑宇成冷着脸色，“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可有做出什么显得没诚意的事情？我们的项目，技术没有任何保留地向你们开放……” 换成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闹心。 之前基地没钱，郑宇成就指望着跟巴基斯坦合作，拿到一笔经费。伊拉克人的两千五百万美元三天内就会到账，有这笔钱，可以支撑很久了。 他自然不会同意巴基斯人以此要挟他们降低条件。 如同谢凯说的，整个中国，也就只有404基地提出的条件最符合他们的需求，谈判优势掌握在郑宇成手中，他自然不会去降低条件。 “郑主任，贵方提出的五千万美元门槛费用，实在太高了，虽然条件非常吸引人。如果把五千万美元则算到每一辆成本里面，按之前贵方提出的价格，根本就不可能。即使生产300辆，每辆在这上面的成本就将会达到170万美元。”穆沙拉夫平静地说道。 他没有职责中方欺骗了他们。 原本说的是每辆成本也就250万美元左右，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再投入研发之中五千万，不算生产成本，每辆坦克的技术成本也会达到330万美元。 “苏联t-72主战坦克，每辆的售价也才350万美元……”穆巴拉进一步补充。 一时间，郑宇成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像这样算没有问题。 不过一想，这根本就不对，“这五千万美元是技术使用费用，而不是属于坦克的研发成本！” “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坦克研发成本了。这还不加上后续投入的研发经费。”穆巴拉严肃地说道。 “赶紧让人把谢凯找来，不然我说不过他们。”郑宇成扭头小声地对汪贵林说道。 汪贵林点了点头，对着巴基斯坦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会议室。 巴基斯坦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却根本就不在意。 谢凯来了又如何？根本就无法解释这问题。 每一辆的生产成本，绝对不会低，如果算上技术成本，这就将会是他们无法承担的价格，到时候359坦克研发出来，搞不好一辆就得超过六百万美元。 这样昂贵的坦克，巴基斯坦根本就用不起。 价格太高，性能再先进也是白搭。 郑宇成在等谢凯来的时候，开始跟巴基斯坦人东拉西扯，巴基斯坦人也不在意，陪着他扯，反正也不急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我这马上就考试了，都不让我好好复习？”谢凯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汪贵林，一脸无奈。 汪贵林有些尴尬，“跟巴基斯坦的谈判出了问题，五千万美元的门槛费用，是你提出来的，你也没有时间详细告诉我们，只能打扰你了。” “巴基斯坦人整啥幺蛾子了？”谢凯一听坦克项目出问题，也是有些着急，转身拿起衣服就跟汪贵林走。 “当初你不是说每辆成本250万美元左右吗？他们现在拿这个说事。加上后续研发经费的投入，只按五千万美元算，他们三百辆的技术成本也到330万美元一辆了……”汪贵林把事情告诉了谢凯。 “这可不是这样算的。”谢凯翻着白眼说道，“他们那笔钱，可是我们这些技术的使用费用……” “给我说没用啊，你不说服巴基斯坦，这项目就得出问题，到时候我们自己投钱找客户，可更麻烦。”汪贵林巴不得让巴基斯坦人在这上面投入五亿。 不过得符合实际情况才行。 双方的谈判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可不认为对方会不压价，就这样按要求在合同上签字，然后给钱。 若是这样，国际上的合作也就不需要进行数年的艰苦谈判都不一定能获得结果。 谢凯点了点头，心中也在思量之前的理由是否充分。 到了会议室的谈判现场，双方都是非常随意地聊着天，谢凯想象的剑拔弩张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你来了？正好，你给他们解释一下5000万美元技术使用费的事情，否者他们觉得咱们坑了他们。”郑宇成见到谢凯来了，顿时就有了底气。 早上的时候，谢凯提出五千万美元技术使用费，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说法，晚上的时候巴基斯坦人不顾时间，就启动了谈判。 谢凯看着卡奇赫德等人好一阵，才开口说道，“这五千万美元，并不只是359项目的费用，把成本全部摊到这些坦克上面，那是不合适的。” “不这样算成本，你告诉我们如何摊薄这五千万的成本？这是我们跟贵方合作必须支付的费用……”卡奇赫德看着谢凯，脸上的笑容很冷。 之前没有进行正式谈判，所以也没有过多地反驳。 正式谈判如果不提出来，他们完全是被当成肥羊在挨宰。 “我们双方的合作是建立在互利互惠，合作共赢上的。”谢凯笑了笑，并没在意卡奇赫德的质疑，“项目合作，坦克总成技术双方共同拥有，但是在之前我们研发出来的技术，这些技术贵方也知道，根本没有可能五千万美元就拿下来。” “我们说的是成本问题。”穆巴拉提醒着谢凯，不要想着转移话题。 谢凯说这话，分明就是想要移花接木，转移话题。 “对，就是说成本问题。国际上，乔巴姆装甲的技术五千万美元能买到吗？能有效提高坦克炮炮管使用寿命的新型炮钢五千万美元能买到吗？”谢凯问着卡奇赫德。 卡奇赫德摇头，“确实买不到，但是这并不影响成本摊薄。” “成本摊薄，你们是建立在300辆的基础上，如果超过三百辆呢？”谢凯可不相信巴基斯坦会认为这种坦克只会生产三百辆。 这是采用的枭龙战机合作模式，根本不可能有问题，唯独的就是五千万美元技术使用费确实有些坑人。 “之前我就解释过，这五千万美元，是包括全套技术的使用费用。新型炮钢我们提供给贵方，贵方完全可以利用这种材料来铸造贵国其他坦克的炮管。使用寿命哪怕只提高一倍，每年会节省多少费用？乔巴姆装甲用到其他坦克上面，指挥仪式火控系统用于现役坦克的改进，这会让贵国坦克的性能得到大幅提升。”谢凯把原来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这只是一个可能。”卡奇赫德说道，“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明知道谢凯说的实话，也准备回去之后把国内的那些坦克换成新型炮钢生产出来的坦克炮，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五千万美元啊。 “产量，完全不止三百辆。仅仅是伊朗跟伊拉克，如果我们出售，他们需求的就远超过这数量。”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对我们的坦克并不感兴趣，伊朗现在跟我们关系并不好。”穆巴拉完全没想到这小子会清楚他们的心思。 只不过，伊拉克人在没有见到样品的时候不愿意投资，帮他们分担风险。 卖给伊朗，绝对不能大张旗鼓。 “以你们跟中东阿拉伯世界的关系，你们拥有三代坦克生产技术，他们会不采购么？”谢凯说道。 卡奇赫德摇头，“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也有可能就我们自己使用的三百辆，贵国军方不会采用这种坦克。” 巴基斯坦人觉得这完全就是儿戏，根本不是严肃谈判场合。 对方居然把这样严肃的事情交给一个孩子。 而这孩子现在完全是在搞笑。 “如果贵方觉得这种合作模式不好，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贵方提供一笔经费，技术归我们一家独有，我们提供生产许可跟关键零部件，由你们尽心组装……”郑宇成开口说道，“或者你们下订单，我们按照贵方的要求研发，生产，如此一来，贵方就完全不需要负担这方面的成本与风险。” “不，我们更喜欢这种合作模式，只不过你们提出来的价格太高了。”穆巴拉态度坚定地说道。“你们开始说的共赢，现在看来，并不是真的能让合作双方实现共赢。” “你们认为价格多少？”郑宇成不等谢凯开口，就开口问道。 他这问题刚一出来，无论是龙耀华还是李明山都摇头叹气，谢凯更是苦笑。 巴基斯坦人就在等这句话。 前景如果看不到，他们根本就不会坚持要这种合作模式。 郑宇成现在并不是迫切想要获得巴基斯坦的这笔经费，甚至对于合作，他都不觉得不能少。 “一千万美元。”卡奇赫德平静地说道。 171 落后技术换美刀（月票1250加更） “你们在开玩笑？”郑宇成终于明白，对方的目的。 现在双方谈的不再是合作条件，而是价格。巴基斯坦肯定是想要借着机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他们想要技术！ 五千万美元，不是他们不愿意给，而是他们不希望就只获得技术使用权，想要获得全套的技术。 “我们并没有开玩笑，经过认真讨论跟多方面的评估，认为最合理的价格。毕竟我们投入五千万美元，只能获得这些技术使用权，而不是获得技术。”卡奇赫德一脸的平静。 谢凯再次叹了一口气，郑宇成这是给了对方机会。 当即说道，“五千万美元的价格，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到目前为止，研发上面的投入需要的并不多，甚至一两千万美元的投入就能得到样车。各种核心技术成果你们都已经看到。” 125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样炮正在制造。 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也开始进入样品制造。 复合装甲，同样也是等待进行射击实验，检验防御力度。 需要投入研究的就是液压辅助系统，动力总成升级等，实际上需要投入的经费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我们可以向贵方提供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全套生产技术！”谢凯最终作出了让步。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诧异地看着谢凯。 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技术，那可是国内最先进的。 从英国引进105线膛炮跟扰动式火控系统的生产技术，国内就花费了数千万美元。三代坦克的火控系统，谢凯居然就这样给出去了？ “如果包括125毫米坦克炮全套技术，我想我们会同意的。”穆巴拉见对方松口，心中惊喜，却平静地提出更高条件。 郑宇成当即就怒了，“如果你们有这样的技术，我们也愿意用五千万美元引进全套技术。” 想啥好事呢。 “坦克炮不可能。”谢凯摇头说道。“将军，我们是带着诚意跟贵方谈合作，到目前为止，即使你们不参与进来，我们也不会因为缺乏经费跟用户放弃这个项目。需要投入的已经不多……” 对方实在是有些贪婪。 五千万美元，就想要三代坦克最核心的两项技术。 同意给他们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是因为这技术根本就没有前途，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等到巴基斯坦发现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各种问题后，也得很多年了。 “仅仅是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就能让贵国现役的坦克攻击力提高很多。125毫米坦克炮制造技术，即使提供给贵国，贵国也会因为材料技术不过关，配套体系不完整而无法产生多大的作用……”谢凯平静地说道。 卡奇赫德正要说让他们提供包括材料技术在内的相关配套技术，却听到谢凯问他们，“你们该不会要求我们连材料配方跟生产工艺全套提供吧？” “要不，我们干脆提供所有的技术给你们？”郑宇成冷着脸说道，“五千万美元很多，但是也不可能得到一种三代坦克的全套技术，否者，世界上早就已经是三代坦克了。贵方如果没有诚意，我们完全可以不谈了，浪费大家时间。”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这一点，谁都希望。但是贵方不能借着我们希望共同合作就任意提条件，这会伤害到我们双方之间的感情。”谢凯的脸色也不好看。 谈判进行到了这里，已经没法继续下去了。 谢凯直接就离开了谈判桌，郑宇成也把巴基斯坦人丢在了里面，留下汪贵林来安抚他们。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样的好事，也亏得他们敢想。”出来后，郑宇成对巴基斯坦人大骂，“看看人家伊拉克人，多大方，砍价都只砍了一点。” 谢凯看着郑宇成，觉得这老头挺好玩儿的。 “难道我说的有错？”郑宇成见谢凯看着自己笑，生气地问道。 “如果我们处在他们的位置上，会提出更过分的条件。”谢凯说道，“咱们要他们五千万美元的技术使用费，其实也挺过分的。” “这倒也是。一开始说的可是五千万人民币，不是美元，你小子嘴一张，就变成了五千万美元，翻了两倍多。”郑宇成听到谢凯的话，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要不，咱们就降点价？好歹也是国际友邦，太坑人家也不行。” 一时间，郑宇成也有些心疼巴基斯坦人来了。 “你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谢凯瞪着郑宇成，“你是感冒发烧了？咱们基地三个月前还发不出工资，还没进入小康生活，你就开始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你太黑，这五千万美元的入门费，实在太高了。咱们现在也不差这点不是？”郑宇成越想，越觉得他们的条件苛刻。 “没得商量，五千万美元，一分不能少。如果你要想少，以后别找我跟你一起，做啥事情我都不参与。”谢凯既然提出来五千万美元，肯定是没有准备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提出给他们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技术。” “我还没说你呢，这技术给出去了，上级会同意？”郑宇成一说到这个就觉得谢凯比他还败家，“技术是持续下金蛋的母鸡，钱再多，花了就没了。” “那玩意儿没前途，给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谢凯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提出来，稳像式火控现在还不知道要被冷落多长时间。 祝老总没这么快就想到火控系统上来。 国内三代坦克项目，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会有详细的技术方案。 “真的是这样？”郑宇成很怀疑。“你不是让往这上面砸钱？” “我说让往上面砸钱，并不是这种，你得分清上反跟下反的区别。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这方面的资料，没坏处。”谢凯鄙视郑宇成。 这老头子貌似很少过问具体技术细节。 “别扯淡，说正紧的，咱们现在不缺他们这笔钱，少点也没问题，你为什么非得咬着五千万美元不松口？”郑宇成就想弄明白这问题。 “我们多缺钱，你不知道？”谢凯问郑宇成，“运十那可是吞进大户，咱们这点钱砸进去，泡都不会冒一个出来。” “那当初你还非得要这项目？你不是都说了，先只是对运十试飞，继续改进？短期内运十消耗不了多少经费。”郑宇成不相信谢凯的话，不会仅仅为了钱。 为了钱，更会作出让步。 “咱们得搞个直升机项目。”谢凯幽幽地说道，“有先进的坦克，没有先进的武装直升机配合不行。” “少给老子扯淡，你不是一直阻止我弄直升机项目么。”谢凯说为了直升机，郑宇成更不会相信。 他之前在了解到运十目前不会需要太多经费之后，就动了搞直升机的心思，却被谢凯给阻止了。 现在谢凯说要弄那个，他不会相信。 “你别瞒我，继续这样僵着，谈判要崩。”郑宇成就感觉按照谢凯这样谈，合作肯定要黄的。 谢凯看着郑宇成的脸，路灯下这老头子一脸严肃，估计不告诉他，今晚他不会让自己离开。 “这是逼着他们去拉更多的客户，只有更多的客户，他们的这个成本才会摊薄。”谢凯说道，“我之前提出来的他们可以卖给中东兄弟国家，这并不是玩笑，他们就是这样想的。甚至，他们跟伊拉克之间可能达成了协议。”谢凯同样认真地对郑宇成说道。 “万一他们嫌价格太高，放弃了呢？” “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否者不会要求我们给技术。我提出给技术，他们只是要更多技术，而没有继续谈价格。你就不应该给他们机会。”谢凯一说，郑宇成就更明白了。 回头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基地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芯片来源渠道，就必须解决了。”谢凯提醒着郑宇成，“最好是想办法弄一条生产线。” “这个别指望了，我当初还没说目的，熊建功就告诉我们别指望。”郑宇成一说这个也是头大，“就指望691厂了。” “但愿吧，这几天你跟他们谈，别找我了。这马上就考试了，虽然说不一定非得考第一名，至少也不能太难看不是？”谢凯是真的在复习，“至于合作，钱一分不能少，技术你可以跟基地的技术人员商量一下，看看什么不重要的技术，多给他们一点，那些技术给了咱们也还有。” 五千万美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691厂要是没法把68000芯片，不能大规模提供，也可以利用这笔钱引进一条芯片生产线了。 “真不少一分钱？”郑宇成不死心，“他们给4500万美元呢？” “别说4500万美元不行，就是给4950万美元都不行。一分钱都不少，一些咱们基地有的不重要的技术可以给他们。技术换钱！”谢凯坚定地说道。 技术留着没用，有钱能做的事情才多。 何况技术卖了，自己依然能用。 172 无人作战飞机 “还没搞定？”谢凯考试完了，感觉一般，倒也没在意，询问郑宇成跟巴基斯坦的谈判问题。 钱要到手了，有些事就该开始了，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 “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不像伊拉克人，条件一点点地提。”郑宇成抓着头发，苦恼地说，“钱这方面，他们但是不太坚决，唯独就是技术方面。他们现在提出要高温合金技术。” 谢凯从来都知道，谈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国际谈判中，双方为了一点点的代价不断地谈，有些谈判甚至旷日持久。 他没当巴基斯坦人是傻子，不过抓住了他们的心理，知道他们的底线，所以这让他们占据了很大谈判优势。 技术换美元，用国内没啥用的技术来换取基地发展经费，这是最好的事情，巴基斯坦本就缺乏技术，一些对中国来说已经无用，对于他们来说则是先进。 如此一来，郑宇成与巴基斯坦人间的谈判也就应该变得容易起来。 却没想到，现在谈判反而变得艰难起来。 “高温合金？我们的技术不是多好吧。”谢凯对于基地有些什么技术不是完全了解。 一直都是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在负责。 “飞机用的确实不好，火箭发动机用的，足够了，那个我们一直都有。”郑宇成说道。 谢凯一愣，“巴基斯坦人想要自己造导弹？他们有这样的技术？” “他们一直都在研究这方面技术，具体啥情况不知道。那高温合金技术国内虽然很多单位都有，在国内也算是先进材料了。所以现在谈判又陷入了僵局。”郑宇成愁眉不展。 “要是他们像伊拉克人那样大方就好了。早谈完早了事，大家都很忙。”郑宇成抱怨着，他是真的有些烦了。 这种旷日持久的谈判，对他来说，有些折磨人。 伊拉克人在达成协议签订合同的当天晚上就由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陪着离开了基地，巴基斯坦人抱着不达成合作不离开的架势，从第二天开始，就不断跟郑宇成的谈。 一点点谈，一点点磨，让他们磨到了不少技术。 郑宇成也是越来越烦。 “老郑，这种事情，以后会经常遇到，必须得继续谈下去，即使不舒服。”谢凯说道，“该让步得让步，只要不超过底线。甘宁远来没？” “今晚到，好几十号人呢。”郑宇成一说到甘宁远就眉飞色舞。 “那就好，伊拉克的订单太急，但是也不能不讲求质量。”谢凯最担心的就是挖掘机的质量问题。 军方的五十台还没开始投料下单，又来了巴基斯坦100台，军用挖掘机算是走向了国际市场，质量更不能出问题。 “甘宁远的团队就是为这个来的，各方面的精干力量都调集了过来。”郑宇成点了点头。“咱们还有三架靶机，咋整？要不我们找赵熙，退给他们？早知道当初就不买这么多了！” 基地还有三架靶机，两架未定型的长空一号大机动靶机，一架已经小批量生产的长空一号中低空型号。 留在基地没用，之前404在自己基地附近测试新型号导弹过程中违规打靶，让上级通报批评，一力承担这事的郑宇成更是被记了一大过。 以后打靶测试导弹，不准在404自己那简陋的武器试验场，必须去空军的靶场。 所以，基地现在的三架靶机没有啥用了。 “赵总那边能同意？钱都入了他们的账户了。”谢凯有些无语，当初汪贵林可是逼着人家卖的，现在没用了，难道逼着人家退货？ “老汪问过，赵总没反对。”郑宇成有些尴尬。 谢凯看着他，眼中满是鄙视，“老郑，你们太不厚到了，人家赵总在当初他们自己经费紧张的情况下，咱们钱不够，发扬风格支援兄弟单位建设。你手中握着近亿的经费，你不觉得太过分？” 对赵熙，谢凯很佩服。 更何况，他想跟赵熙搞好关系，把手伸到无人作战飞机的研发上面去，曾经这也是中国传统优势项目。 早点开始往无人作战飞机的方向研究，不让美帝专美于前。 “他今天晚上过来，谈这几架靶机的问题。”郑宇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打了一架六十万，老汪的意思是让他把剩下的140万还给我们，靶机他们拖走……” “……”谢凯还能说啥？ “咱们总不能白送给他们吧？虽然现在我们很有钱，也得想着灾荒年才行不是？”郑宇成才不管这么多。“咱们运过来运费都是二十来万呢。” “伊拉克人就把这笔出了！”谢凯强调着。“不然凭啥咱一套导弹发射系统要人十万？” “我说你小子，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你不是一直嫌基地钱少？蚊子再小也是肉，一百多万呢这马上要过年了，采购年货发给大家伙儿，那得发多少？”郑宇成痛心疾首地说道。 谢凯一愣，要过年了？ 他还真没考虑过这问题。 “元旦啥时候过的？我咋都不知道？”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正要回答，最终没说。 元旦那天谢凯为基地的事在外面跑呢，要提醒了，这小子不得讹诈自己。 “还是说说靶机吧，你真想要送给他们？”郑宇成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可以跟他们合作。”谢凯说道。 “你们跟我们合作？搞无人作战飞机？”赵熙也被谢凯提出的想法吓着了。“无人机越大越不好控制，更不要说携带武器进行作战。” “赵总，技术在不断发展。”谢凯知道这想法在八十年代中期的国内有些超前。 不过无人机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与前途，从阿富汗战争后就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智能化开始全面发展，军工领域也越来越多。 “现在的无线电信号控制，没有中继站，很难实现控制，你们这边当初不就出现了这情况？”赵熙苦笑着解释。 “是啊，小谢，咱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就不要瞎掺合了吧。”郑宇成真的不希望去弄什么无人作战飞机。 飞不远，飞不快，能有多大用？而且比战机小太多，看着就像玩具，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有数据处理中心的相关技术。在无人机里面加入运算能力更强、速度更快的控制系统，融入预警雷达或则侦查照相机……”对于后世的无人机，谢凯了解的不少。 这些东西天天宣传，谁谁谁家又搞出了一款如何如何的无人机…… 小型无人机在侦查方面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大型远程无人机同样比有人侦察机成本更低。 谢凯之所以有这想法，不仅是因为未来，而是国内那数量庞大的歼五跟歼六。 这些战斗机在退役后，如果改造成无人机，将会有更多用途，不是只能停在那里风吹日晒。 没有飞行员，不需要为飞行员配备维生系统，将会减低很多重量。那样一来，战斗力速度更快，航程更大。 “控制信号方面，现在采用无线电，确实有很多弊端，也容易受到干扰，美国跟苏联正在建设全球卫星网络。我相信以后我们国家也会有，卫星信号遥控就不容易干扰了……”谢凯看着微微惊诧的赵熙说道。 “长空一号作为靶机，倒是合格，不过用于环境监测，数据采样等，根本不行，虽然可以回收，却是采用硬着陆的方式，得修复之后才能再次使用，成本太高……”长空一号的优点跟缺点谢凯知道的很清楚。 “这需要投入很大的研究经费。”赵熙说道。 “我们最不差的就是钱了。”郑宇成在一边笑着说道，心中却在滴血。 他们现在看起来不差钱，实际上经不起多少折腾。 “你们真的想搞这个？上面在这方面不会下拨经费。”赵熙说道。 郑宇成见谢凯看自己，想不说话都不行，“目前我们基地的项目，没有任何一个是上面下拨经费的。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有自主立项的权利，只要我们经费不是问题。” 只要不问上级要钱，搞啥项目都不是问题。 上级首长巴不得大家都自己搞项目，不问他们要钱，取得技术突破，那也是国家的技术进步与发展。 赵熙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我们想搞一款综合性无人机，加载武器系统，能成为无人作战飞机；加上侦察设备，就成了无人侦察机，或环境监测机……”谢凯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其实想搞一款无人机平台，这样一来，以后发展方向就多。这个项目的目的就是为了无人机的技术，到时候卖给军方或则卖给国外，都能带来大量的利润。 “现在你们那边有着很好的技术基础，只是没有足够的研发经费，我相信有了研发经费，我们这项目将会过得很大成功。”谢凯双眼放光，对着赵熙很认真地说道。 长空一号大机动型号，投入经费仅仅八百万！ “只要搞出来，以后同样可以作为靶机使用。”谢凯见赵熙脸上担忧，开口说道。 173 靶机换退役歼六（求月票） 谢凯的话，让赵熙心动了。 可以灵活起降，拥有更多作用的无人机，是每一名无人机设计师的梦想。 “你们这边提供多少经费？项目技术指标什么要求？”赵熙问谢凯两人。 “要不再商量商量？”郑宇成担忧地看着谢凯。 还说自己瞎搞项目，他这不也是瞎搞么。 郑宇成不认为谢凯提出的无人机项目会比大飞机项目便宜多少。 “具体性能指标，还真得研究一下，论证技术的可行性。”谢凯没直接提出自己想法，无论是用于远程、战略侦察的rq-4a/b“全球鹰”无人机；还是用于战场“察打一体”的mq-1“捕食者”系列无人机；中国都有与之对应的型号。 翔龙，翼龙ii，彩虹系列，都是中国顶级的无人机。 这些建立在信息作战理念时代的无人战斗侦察机，现在就直接提出性能要求，很难让不知道信息化作战的人接受不说；技术难度上，也难以突破。 要搞无人机，就必须向这个方向去发展。 能整合国内现有技术，不投入太多获得技术成果，不会因为项目太难让整个项目一直都陷入困境。 运十的自动驾驶系统都还有问题，现在搞信息作战的顶级无人机，确实困难。 北斗还没上天，最重要的卫星信号传递网络尚未建立，这一点就限制了翔龙、翼龙等无人机在这个时代的出现。 哪怕谢凯知道具体性能，知道参数，也都没有可能在这个时代提前二十年让信息化作战时代的无人机出现。 让军方彻底受到震撼的海湾战争还有好几年时间才会爆发。 那一场战争，改变了全世界的军队建设方向，苏联的钢铁洪流，再也不会让人颤抖。 “在前期，我们可对歼五或歼六这些落后的战斗机进行无人驾驶改型，进行远程遥控。”谢凯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会选择一批各个领域的技术人员配合你们。” 具体如何实施，这就是赵熙跟他的团队需要干的事情了。 借着这样的机会，培养404基地自己的无人机研发团队。 九十年代，这种改型被赵熙团队完成，提前十年，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我们研究研究。”赵熙对退役战机改无人机，早就有想法，一直没机会去实施。谢凯提出来的，正符合他的意图，“目前这三架靶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赵熙过来就是为了三架靶机的处理。 两百万经费，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庞大的一笔经费。 “靶机你们拉走，至于经费，就当我们为国内靶机事业做贡献了。”郑宇成见谢凯看自己，饶是心中极其不情愿，也不得不说话。 一百多万，就这么就没了。 “那还真得感谢你们了。我们的项目上级首长一直非常重视，经费方面却一直捉襟见肘。”赵熙见郑宇成说白送他们经费，心中一阵高兴，“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为双方在无人机的合作上做好准备。” “有劳赵总了。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协助你们。”谢凯见赵熙如此表态，心中自然高兴。 404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少基础。 触手伸得越长，基地大量的基础技术人员也就有了工作可干。 赵熙欢天喜地的告辞，去找汪贵林，要把长空一号的翅膀跟尾翼拆下来，晚上通过火车运输出去。 “你还说我呢，自己随意立项。就这么一个想法，什么都得不到，咱们一百多万就没了。”郑宇成在赵熙走后，不停抱怨。 “你敢不敢再抠门一些？这真不是白给他们。以后跟我们的合作，他们肯定会尽心尽力的。”谢凯说道，“要是搞出来，咱们可就能占大便宜了。” “占什么便宜？谁知道多久才能看到成果？”郑宇成不满就在这里。 能看到希望的，他觉得可以挣钱的，投入再多的经费他都不介意。 “如果让战斗机能灵活地在空中做出各种机动，你说空军打靶，是选择那些普通靶机还是战斗机改造而成的靶机？”谢凯问道，“如果可以灵活操纵，那些缺乏飞行员，没有能力培训飞行员的国家，是否会感兴趣？” 谢凯描绘的前景，让郑宇成不相信。 “国内飞行员都没有充足的经费飞行呢。” “飞行员飞行跟远程遥控，完全不一样好吧？如果在战时，遥控飞机携带弹药进入战场，根本就不用担心被击落。有人驾驶战斗机，被击落后，飞行员的安全问题很严峻，培养一名飞行员不容易……遥控操作容易多了，不被击落，回来继续加油丢炸弹什么的……”谢凯知道，这座作战模式很难说服郑宇成。 歼六在83年就已经停产，空军的作战主力成为歼-7跟歼-8ii，庞大数量的歼六依然没有完全退役。 五千多架歼六，退役后如何处理，可是困扰着军方的大难题。 歼六改造靶机，无人作战飞机，这是后来的道路。 谢凯提前给出答案，不管是做靶机，还是做无人战斗机卖给伊拉克等国，都是可行的。 最好是海湾战争前搞出来，到时候卖一批给萨达姆，看看作战表现如何。 表现好，国内这五千多架退役的歼六改造，就将会是一笔庞大的利润。 卖给那些飞行员匮乏的国家，更是大把的外汇。 无人机不需要飞行员经历漫长的训练，只要培训出遥控的技术人员就行。 键盘飞行员的要求，远远没法比真实的飞行员要求那样苛刻。 躲在几百甚至几千公里之外遥控战斗机的键盘飞行员，不用面临危险，更会勇往直前。 “歼六改成无人机，真的能行？那可比靶机更大，更重。”郑宇成觉得谢凯说的都是歪理，“需要的技术可不是一点点。” “如果技术难度太大，赵总会一点意见都没有？”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他们之前肯定就在打这主意，缺乏经费。” “上级能同意？” “退役的六爷，数量庞大，如何处理？难道拆掉？那需要的经费也不是一点点。”国内的战斗机，即使退役了，也都是封存起来。 就怕到时候打仗先进装备都打光了，地面部队只能等着挨轰炸。 从抗日战争走出来的解放军，对于敌人来自空中的打击可是有着骨子里的深刻记忆。 小鬼子的战斗机可以追着军队扫射，美军的战斗机梯队可以持续不断轰炸。 “即使那样，他们会同意让我们来改造？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郑宇成摇头。 军方的家伙抠门的不行，根本就不容易从他们手中占到便宜。 看起来占便宜的时候，往往就吃亏了。 “别去想那么多，他们正头痛退役的歼六爷如何处理。如果我们改造成靶机，一年哪怕消耗一两百架，军方也会节省大量的经费。只要改装费用不太高，能卖出去，他们更是求之不得。”谢凯了解空军经费有多匮乏。 郑宇成看着他，心中不以为然。 “那几架靶机就这样给他们了？空军也白得几架靶机？”赵熙找了汪贵林，汪贵林跑来问郑宇成。“咱们这日子刚好过了，就大把大把地送钱买人情，以后还过不过了？” 谢凯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搐。 郑宇成指着谢凯，对汪贵林说道，“你问他。” “怎么是白送给空军呢，他们打靶，有经费的。”谢凯说道。 “咱们也没要钱，要是他们欠着，能给？” “赵熙他们难道不会跟对方算经费？”谢凯问道。 “他们结算，那也跟我们没关系，东西是我们掏钱买的，加上运费两百多万呢。”汪贵林脸上的不满，丝毫都不隐藏。“我们账面上就少了一笔费用。” 别说他不同意，知道这事的人，都不会同意。 “要不这样，咱们跟赵总商量，也不要空军给钱了，让他们把退役的歼六或歼五给咱们几架用于研究。这样情理上说得过去，账面上也没问题。”既然要搞歼六改无人机的事，谢凯觉得，不如早点拿到退役的飞机。 到时候改装起来，也不用再去求人。 “退役的飞机，基地公园都有，你要那么多干什么？”汪贵林不满地看着谢凯。 嘴皮一动，上百万经费就白送人了。 空军哪怕记住他们的情谊，也是白搭。 他们跟空军就不沾边。 谢凯当即就把准备跟赵熙他们合作搞无人作战飞机的事情向汪贵林解释了一遍，汪贵林一直盯着谢凯，最后向郑宇成投去眼神，得到的也是无奈。 便清楚，这小子又在整幺蛾子了。 “用靶机跟空军换退役的歼六？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早期服役的歼六，空军一直头痛如何处理。搞不好一架就能换两架。”赵熙对谢凯提出用那三架靶机换退役战斗机用于研究实验，双手赞成。 “那东西又没有啥用，要那么多干什么？”汪贵林抱怨。 对他来说，再多的歼六都没用。 “武器系统让他们可别拆了。弹药啥的咱们不要，武器不能少。”谢凯不管抱怨的汪贵林，对着赵熙说道。 赵熙跟空军熟悉，他去说这事情，应该靠谱。 “可以跟空军沟通，以后咱们需要退役飞机做实验，可以用靶机换，如此一来，就能为他们节约大量的经费。”谢凯对着赵熙眉飞色舞地说道。 174 要命的巴统禁运（求月票） 赵熙得到答复，欢天喜地离去，郑宇成跟汪贵林满脸无奈，心中甚至在想，是不是以后不让谢凯插手基地这些事情。 “现在你们觉得我在瞎搞，以后会感激我的。”谢凯知道两人心思，也没法过多解释。 “现在还是考虑一下芯片的问题吧。”郑宇成忍住揍谢凯一顿的冲动。 68000芯片的来源，到目前已经是必须解决的问题了。 这几天跟巴基斯坦人的谈判，郑宇成都在想这事情，没有稳定的芯片来源，基地所有业务都会受到影响，没法发展。 “这确实是非常严峻的问题。我们大多数产品，都需要这种芯片，目前国内还无法生产，国际上对我们禁运。”汪贵林也点头。“自己制造，我们基地的条件跟技术都不足。” 基地的产品，技术含量高的，都需要进行数据处理的芯片。 国内没有稳定的高性能芯片供应。 基地里的实验室，没法生产有着68000个晶体管的芯片。 即使生产出来，体积也会非常庞大，耗电量跟成本不说，仅仅是体积，就没法装到游戏机基板跟导弹里面。 跟巴基斯坦人的谈判一直都在持续，双方昨天的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今天索性停一天。 郑宇成等人都希望能解决芯片来源问题。 “权哥在香江那边没有渠道？之前他们可是搞了两千枚。”谢凯也不知道柳东盛在干啥，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也没有消息。 要是有手机，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可惜没有。 游戏基板的生产，一直在继续，没有芯片都是空架子。 基地目前情况下，两千枚的芯片，其中一千枚变成了千套数控系统；剩下的一千枚对于基地目前的需求也无法满足。 一枚前卫导弹需要4枚，一台挖掘机的辅助系统需要至少两枚，更不要说坦克火控系统的研究等…… “现在就弄到六百枚，而且还未到手。”郑宇成摇着头，“这种东西国外的公司敞开供应，在香江那边就不容易搞了。” “他们不是注册了一个游戏机公司？用于游戏机生产，订购不是问题吧？”谢凯还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跟之前的预想完全不相符。 “游戏机公司引进没问题，摩托罗拉要求派出人员对他们的芯片使用进行监管。”郑宇成满脸的无奈。 谢凯更是愕然。 摩托罗拉不是为赚钱而存在的公司？ 大量的订单他们看不上？ 居然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分明就是为了避免权哥他们的游戏机公司把芯片转手运到大陆来。 国际上对于大陆的禁运，严厉到了如此程度！ “这个方法基本上行不通了？”谢凯脸色难看地问着郑宇成。“就连在大陆生产游戏机，他们也会监管？” “芯片运到大陆生产，就不是监管的问题。对方根本不同意，现在正在就这方面展开谈判。”汪贵林的话，告诉了谢凯，原来的想法多么天真。 巴统禁运这并不只是一个摆设。 对于中国的禁运严格程度，远远超过对苏联的禁运。 “国际上有，我们买不到；而国内又没法生产，有生产能力的，也嫌麻烦不愿意生产。”郑宇成告诉谢凯，不解决芯片来源问题，稳定供应，基地的发展将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要不再跟742厂沟通一下？这种芯片未来的用途将会更大。”谢凯再一次觉得这个时代要干点事情这么难。 芯片这东西，让他的所有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别说现有的，就连歼六改无人机，也必须得这样高性能的芯片。 404基地的技术人员对于这种芯片的性能逐渐熟悉了解，用这种是最合适的。 得不到供应，他们也找不到替代的芯片。 “你别指望742厂，之前我也去那边找过他们。即使有上级打招呼，他们的态度也很明显，要彩电需要的集成电路芯片，他们可以优先供应；改线才能生产的，不行。”汪贵林见谢凯说742厂，气就不打一处来。 国内唯一一条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线，一两种产品在国内都是供不应求，需要的单位，在厂门口排着队等待，他们自然不会去为404一家改造生产线，生产几十万块芯片。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连给彩电配套的芯片都还没有稳定生产。”郑宇成倒是能理解742厂，“不到我们这种走入绝境的单位，谁愿意去冒险？谁愿意去麻烦？” 他的话没错，742的产品，只要国内没有竞争者，就永远会供不应求。 国内从第一条彩电生产线引进之后，一窝蜂引进了上百条彩电生产线，所有的需求都是来源于进口。 用于彩电的低性能芯片，根本就没法满足404的需求，哪怕用更多块来连接都不行。 “这些芯片，国际上不会对巴基斯坦禁运吧？”谢凯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通过巴基斯坦从美国引进？他们跟美国的交情也不算太差。” “巴基斯坦那边，有什么会大量需求这样的芯片？国际上，68000芯片主要用于工控领域跟一些军事领域，几十万枚这样的需求，巴基斯坦没有理由。”汪贵林提醒着谢凯不要指望巴基斯坦，“他们搞个几千块，问题不会太大。” 让巴基斯坦去搞几千块，没有什么利润，还得政府去搞关系，人家怎么可能会去干这事情？ “有几千块算几千块，试一试，他们能搞多少搞多少，只要能为我们搞到芯片，在谈判的时候，不妨多做出一些让步。”谢凯咬牙说道。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都从他这话里面听到了无奈。 “之前不是准备跟691厂那边合作？要不我们先去看看他们那边，如果可以解决，就不用如此麻烦了。”郑宇成问着谢凯。 “远水解不了近渴。691那边即使可以提供，估计也无法满足我们需求的数量。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特别是游戏机的生产，一旦启动，需求量就太庞大了。”谢凯从一开始就担心芯片来源。 现在担心成了事实。 他搞出来的街机，卡普空公司要两年后才会推出，所以他并不急，而是希望能寻到稳定的芯片供应渠道。 现在芯片供应不稳定，连基地的装备生产都无法保障，更不说游戏机了。 “如果摩托罗拉公司同意在大陆进行生产，即使他们派出监控人员，我们都有办法把芯片给弄出来。”郑宇成深呼吸了一口气。 “问题是人家不同意。”谢凯说道，“只有我们国内自己可以生产，我们才不会被扼住脖子。” 若是再等几年，国外更先进的芯片大量出现在市场上，国内弄这样的芯片容易，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就只能寻求691厂的合作了。742厂没指望，691厂即使有能力提供，在这之前，我们也需要解决目前的缺口，一千台游戏机订单那是已经签订了合约，基板倒生产出来了……”郑宇成有些尴尬地看着谢凯。 游戏基板生产出来了，只要装上芯片，往里面拷贝游戏，就算搞定。 现如今，郑宇成为了基地的经费来源，并没有考虑那是签了合同的，而是把芯片挪用到导弹的生产跟挖掘机生产中，即使这样还不够。 谢凯看着他，嘴角动了动，能说什么？ 若是有稳定的来源，谁都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 “跟巴基斯坦的谈判什么时候会继续？如果不急，咱们就先去一趟691厂？”谢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通过巴基斯坦搞到一部分，需要的时间也不断。 谈肯定是要谈，他们能供应多少，条件再高，只要能接受，谢凯认为都必须得接受。 从外面搞的，再如何，也都没有自己能生产更让人高枕无忧。 “我们可以先去那边，巴基斯坦这边短时间很难达成一直意见。”郑宇成明白谢凯的意思。 别误了跟巴基斯坦的谈判。 404基地里面，完全没法提供生产高性能芯片的条件，国内这方面的工艺，本身就落后。 691厂，一直都是给航天的导弹以及火箭提供高性能控制芯片的单位，他们如果无法解决，404的麻烦就真的大了。 “图纸带上，让沈海鹏也一起过去。”郑宇成询问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沈海鹏是负责这一块的，以后的技术沟通等，肯定得由他去，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带着他有好处。 “他们会接待我们？别到时候去吃了闭门羹。”谢凯最怕的就是这点。 这年头技术牛的单位，手中都有项目，生产任务不少，小日子过得红火着呢。 对于送上门的业务，向来是爱理不理。 “没有的事情，之前我就电话跟他们沟通过，那边对于这方面的合作非常感兴趣，从742厂的生产线引进来后，他们就在那边跟着学习。”汪贵林让谢凯打消疑虑。 “691厂没有引进的生产线，他们生产普通芯片成本太高，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过。” 175 404要修机场（补昨天保底）（求月票） “还是飞机过去？运十都成了咱们的专机了。”只要691厂不是742那样，谢凯就放心了。“对了，马总跟秦飞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这次过去也跟他们有关系，双方初步达成了合作协议。”郑宇成说道。 从这边过去，都是顺路的事情。 “巴基斯坦人的谈判呢？” “先冷他们几天，不然老觉得我们现在是在求着他们合作。”郑宇成冷着脸说道，“给他们点颜色就想要开染坊，继续下去不行，不能为了跟他们的谈判就啥事都不干。” 谢凯点了点头，反正继续耗着，也无法取得什么突破，不如先冷一冷对方。 运十成了他们几人出门专机，是无口否认的事实。 国家领导人都没有他们这样奢侈。 “也不能说运十成了我们的专机，现在运十的大强度高频率起降一直都在进行，咱们不坐，成本也不会少给。”汪贵林提醒着谢凯。 “要是坐火车，或者开车，这这边到秦飞，没有三四天时间能行？再返回又得三四天。”郑宇成现在感觉时间极其迫切。 以前没觉得，现在基地项目越来越多，他却觉得时间越来越不够用。 “我这又没说什么，瞧你们的反应。”谢凯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这个时代出门，极其不方便。 而飞机的安全性能，是谢凯担忧的问题。 运十还在进行试飞呢。 “你不就是想要说我们浪费经费，太过腐败了吗？”郑宇成看着谢凯，“你小子可也没少坐。谢凯，你说，咱们基地修建一座机场如何？出去外面实在太不方便了。” 谢凯眼睛瞬间瞪圆了。 郑宇成这是咋想的？ 在404基地这边建设一座机场，上级能同意？ 目前基地还处于保密状态，修建机场不就暴露了目标么。 “只修建一条跑道，就在咱们武器试验场那沟里面，修建起来也容易，如此一来我们基地到外界也就容易了。”汪贵林也是如此说道。 谢凯更是不可思议。 基地管理委员会这是达成了一致意见想要修机场？ “我们讨论了一下，以后项目多了，跟外界合作多了，老是指望每天一班的火车不是个事情。”郑宇成解释着，“之前我也询问过，如果是民用机场，麻烦，但是咱们这本就属于军备基地，修建一个配套的机场也不会违规。” “这是好事。”汪贵林看着谢凯说道。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修机场就修机场呗。出一趟门，先在直-5里面吹风几个小时，这太遭罪了。”谢凯知道两人怕自己反对。“预算多少？” “也就不到一千万，那沟里面本来就平，下面都是坚硬的岩石，修一条跑道，一座航站楼就可以了，毕竟不是民航机场。”郑宇成赶紧说道。 随即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再掏出一支笔来，在上面画着图。 基地坐落在祁连山内部，西边是一条宽阔的沟壑，有着数百米宽，最宽的地方还不止数百米。十多公里长，地面上都是鹅卵石，修建机场，倒也不需要太大的工程，只要被地面平整，硬化就没有问题。 “到时候守备团的直升机也可以停到这里面，两边的山体可以进行处理，修建战斗机机库……”郑宇成一边画着草图，一边向谢凯介绍。 整个方案，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拿出来的。 应该是有着专家设计出来的方案。 “这个方案不是这几天才搞出来的吧？”谢凯问着郑宇成两人。 “几年前我们就准备修机场，那时候基地光景好，各个单位在这里面都有项目，经常会有人进入基地，坐汽车得从山的西南面绕道进来，火车则是北面的嘉峪关，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就只能坐直升机到最近机场……”汪贵林的解释，让谢凯明白为什么基地的人出去乘坐守备团直升机如此容易。 基地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都是上百公里，物资运转全靠火车。 这也是守备团有着直升机的原因。 在全国范围内，就只有404这样一家特殊的单位装备着直-5，数量还达到了五架！ 就因为这里面的运输太过不方便。 很多单位上级下来考察，由于时间问题，不可能等着每天一班的火车，转而选择直升机，早上进来，晚上就能离开。 修建机场的事情，在七十年代就已经提出来了，军方的工程人员也完成了机场的设计。 正准备修建，改革开放开始，国家战略重心向着经济转移，加上各个单位的项目团队撤离404基地，没有了经费来源，这个机场修建也就搁置了下来。 基地现在有钱了，自然也就开始把这事情提上了议事日程。 仅仅靠着火车跟汽车运输，对于整个404基地的发展都没有什么好处。 “这方案上面原来批准了？”谢凯惊讶。 郑宇成点了点头，“当初如果有钱，已经开始动工了，工期也不会太长，各种物资的运输准备工作已经开始，基地修建的干部宿舍，原本都是用于修建机场的。” 谢凯一直都在好奇，基地本来就没钱，穷得工资都发不起，哪里来的钱买各种建筑材料来修建福利住房。 西北祁连山深处，各种物资的运输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的方案应该修改一下机场建设方案。虽然说可以起降运十的机场在国内不多，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为以后考虑，万一有更大的飞机呢？”谢凯对于基地建设机场，也是支持的。 建设起来机场，出门就不需要先乘坐直-5转到别的机场里面。 就是搞出来比直-5还先进的直升机，飞五百公里左右，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当初选择404基地建造地址的人是怎么考虑的。 “当年三线建设，这些可都是翻身的资本。”汪贵林一句话就让谢凯明白为什么基地会选择在这边。 国内三线企业众多，大多数都是各个单位的技术备份。 一旦爆发战争，远在全国腹地的三线区域的这些厂将会成为重要的武器装备生产单位。 建设三线的目的就是为了备份全国工业基础，避免一开战被敌人摧毁了重要工业设施，部队就没了武器装备供应。 当年选择地址，是越偏僻越安全。 现如今，越偏僻也就越难以得到发展。 建设一座机场，对于404的发展来说，有着莫大的意义。 谢凯自然不会去阻止。 “只要你同意，咱们就开始搞了。”郑宇成见谢凯没反对，笑着说道。 谢凯撇嘴，“我反对有用？只要经费能跟得上就行。我们是科研单位，还是上级不拨款的自筹经费单位，必须留足充足的流动资金。” 现金流对于一家单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基地建设，就连贷款都不容易。 一个项目动辄数千万上亿，而且风险极高，指望国外的武器采购订单，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个我们清楚，咱财务部账上资金没有三五千万，我腰杆都挺不直。”郑宇成说的是实话。 有钱，财大气粗，说话的感觉都不一样。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调运物资？目前国内到处都在搞建设，物资不容易搞到手。”汪贵林询问郑宇成，也是在试探谢凯。 基地的火车，主要运输物资，即使需求量高，一天最多增加到两班。 从外面调运建筑物资，不是容易的事情。 “建筑物资不好搞吧？国内到处都紧缺。”谢凯担心地问道。 八十年代，国内的钢筋水泥，都是紧俏物资，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国营企业，很多都需要上级主管部门的批条。 “对于小型单位那是问题，咱们就不存在了。大西北也有着不少的水泥厂……”汪贵林一脸神秘地说道。 404基地虽然现在不咋样，老关系却是不少。 找地方领导不容易，找上级的上级去要点批条什么的，自然不是问题。 “这些你就不用考虑了，老汪，既然要搞，你就费点心，找原来的工程设计团队，给咱们把机场整大点，最好能起降世界范围内所有的飞机。”谢凯说要搞大点，那就搞大点。 大不了也就是跑道修长一点的事情。 至于占地？ 只要404有钱，乐意修，方圆百公里范围内全部建设起来都不是问题。 这一片，除了404，周围都是无人区。 谢凯也是有些期待，如果真的修建起来了，要不要以后把留在乌克兰的那架安-225搞回来？ 那是苏联航空航天技术最顶级的技术结晶，搞回来停在404的基地，看着也舒服不是？ “行了，直升机过来了，咱们走吧。让王明去通知巴基斯坦人，谈判先放一放，咱有要紧事情需要忙。”郑宇成说道，“等机场修建好了，咱们就不用坐直-5受罪了。” “那是自然。想飞哪里飞哪里，反正最少也有两架运十。”汪贵林也是一脸笑意，“那时候上级首长来视察工作也容易。” 176 预警机必须以运十为平台（月票1300票加更） “还是别让上级首长一直盯着咱们好。”谢凯不希望上级盯着404。 枪打出头鸟，到时候首长们老是夸404基地搞得好，发展的好，会给404拉来很多仇恨的。 那是后话。 冬日里坐后舱漏风的直五，即使裹着军大衣，谢凯也能体会到西北深深的刮骨寒意。 发动机的轰鸣及螺旋桨旋转带动的气流声，跟着寒风一起挤入舱内，郑宇成等人经常乘坐，倒是已经习惯了。紧紧裹着军大衣，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蜷缩在椅子上睡觉。 根本没法交流，大声吼，也会被发动机轰鸣声所掩盖。 几个小时，谢凯一直熬着，担心在数千米高空中飞行的老旧直-5就这样掉下去。 依然是那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一行人到达时，运十已经做好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有着404充足的经费支持，这架本来该停飞，停在制造厂外面跑道上等待岁月逐渐摧残的飞机，现在反而飞得欢快。 马凤山等人这几天一直在秦飞，偶尔回一趟沪市的708研究所，大部分都是跟秦飞厂里面讨论关于合作的事情。 郑宇成一行人到达秦飞的试飞场降落，秦飞书记孙道乾带着一票人亲自迎接。 “郑主任，一路辛苦！”孙道乾见着郑宇成，脸上的皱纹就全部挤在了一起。 看着郑宇成，就看到了即将到手的大笔经费。 郑宇成跟他一个熊抱，相互握手，“久等了。” “你们是财神爷，再等多久都不是问题。”孙道乾丝毫都没有什么拐弯抹角。 这也是一个直爽人。 跟马凤山等人一一寒暄，孙道乾把秦飞的厂长苏兴国及运八总设计师欧阳绍修依次给郑宇成等人介绍。 马凤山等人主动跟谢凯打招呼，对于谢凯这样一个年轻人被马凤山等人如此重视，是秦飞的人想不到的。 郑宇成并没重点介绍谢凯，就说是基地子弟，跟着出来涨涨见识。 “现在时间太晚，先吃点东西，喝两杯暖暖身体后休息，明天再谈具体事情如何？”孙道乾笑着对郑宇成问道，“上次喝酒没分出胜负，今晚再分高低。” 郑宇成很想答应，谢凯却阻止了。 “郑主任，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明天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谢凯提醒郑宇成。 老家伙一喝酒就不受控制，到时候秦飞提出要求他在酒桌上满口答应，后面的合作非得吃亏。 “我说你这小同志，这大晚上的，谈哪门子工作，有啥事情明天再谈不好？”孙道乾不知道谢凯具体身份，更不会考虑谢凯一句话就能决定双方的合作是否可以达成。 “那就先谈正事，资料准备好了吧？”郑宇成对着马凤山跟程不时等人问道。 他的反应让秦飞的人觉得诧异。 “老郑，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啊！”孙道乾提醒着。 “在我们单位，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今晚先不谈事，我们先了解情况。”郑宇成见谢凯坚持，坚定地拒绝了孙道乾的邀请。 跟秦飞的合作，是他当初被孙道乾灌了酒后承诺的。 加上麦道进来，运十的生产线需要拆除给麦道公司腾车间，双方的合作自然也就有了基础。 秦飞需要的是经费，他们研发的运八跟运十完全不同。 运八是四发涡轮螺旋桨飞机，跟运十这样的大型喷气式客机在技术上通用性其实不高。 双方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是关于军用预警机的合作。 “那行，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说。”孙道乾也不啰嗦。 谢凯的年轻，在一行人中本来就突出，仅仅一句话就改变了郑宇成的个态度，让孙道乾等人也重视起来了。 “那小子是谁？为什么之前没听说过？”安排了一行人休息后，孙道乾几人坐在一起讨论。“老郑之前没说过，也没听马凤山介绍过，一句话就改变了郑宇成的态度，这可不多见。” “没听过，没法在酒桌上让他同意，我们的策略得改变了。”苏兴国表情严肃，“整个国内，就他们手中握着数量庞大的经费。上级首长可是吩咐了要跟掏他们的腰包。” “那也得他们愿意。能搞到那么多钱，不可能几句话就给糊弄了。”孙道乾说道，“欧阳，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以运八为开发平台，他们很难会同意。”秦飞的人是希望以运八为平台开发预警机，“我们必须做好以运十为平台的准备。” 这样一来，运十团队反而需要帮他们攻关，还得404出经费。 “运八的飞机结构强度等远比运十更好，安全性能更高。”孙道乾不认为他们不占优势。 “他们的经费不可能往运八上面投入。”欧阳绍修很明白。 本身两者就是技术不通用的不同类型飞机，能通用的只有一些电子系统等。 “他们想要让我们以运八为基础平台开发？这不是开玩笑？”郑宇成听完汇报，满脸不相信，“这样一来，跟我们运十有什么关系？” 马凤山满脸苦笑，“他们提出的问题是事实存在的，运十的机体结构等都存在问题，使用寿命能否达到设计时长，都需要等试飞结束后才能确定。尤其发动机没有获得成功……” “他们是不是提出，先以运八为载体，研究出来后，再开发以航程更远，速度更快的运十为基础平台的预警机？”谢凯问道。 程不时点了点头。 “运八的升限比运十少了两千米，内部空间更小，搭载的电子设备等都没法跟运十比，他们怎么不说？”谢凯一听就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冷笑一声，“双方的合作，必须以运十为基础！” 一旦他们真的把经费砸到运八改预警机上面，运十整个项目就废了。 “这边的生产线需要升级才能组装运十。” “5703厂的生产线反正要拆除，到时候把设备拉到这边来就是了。”谢凯不可能同意运八在隐形中消耗他们的经费。 马凤山跟程不时几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秦飞的团队谈判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放弃了自己的项目。 “在跟秦飞的合作中，我们才是占据优势的一方，他们凭什么如此要求？”郑宇成问着马凤山。“5703厂正在组装的那架样机，到时候完全可以一边进行试飞一边作为预警机实验平台改装，以此节约经费！” 他亏得听了谢凯的提醒，没有一来就去跟孙道乾喝酒，要不然迷迷糊糊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非得被暗算不可。 “运十改预警机的项目，当初空军不是都参与了进来？到了现在的程度，不能放弃。”谢凯提醒着马凤山，“这是关系到运十前途的事情。” 运十目前无法取得适航证，民航方面没法投入市场。 军用运输机的需求不高，再把预警机机会让给运八，哪里还能有未来？ “我们投入经费是为了国产大飞机，而不是其他！运八有着军方经费支撑，运十是我们自筹经费，合作中我们掌握主动权，要合作就合作，不合作拉倒！”郑宇成也是火大。 大飞机下马了，本来就前途黯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寻到另外的出路，马凤山他们却被秦飞的人给说服了。 如何不闹心？ 经费投给了运八，要运十团队干什么？ “预警机重要的部分是电子系统，远程预警雷达，可以在超远距离发现目标，搜索跟踪目标，指示战斗机群对目标进行打击……运八无论如何，都不是最合适的，升限越高，探测的空域也就越大；空间越大，也就能安装更多的电子设备，功能更强大……”谢凯强调着，预警机的电子设备，才是关键。 平台是基础。 空军装备的空警-200就是以运八改进型为基础的预警机，只能执行战术预警。 空警-2000则是以伊尔-76为载体，运十改进设计跟伊尔-76性能相当，装上有源相控阵雷达，碟形天线，机载计算机等，搜索距离远比运八改造的空警-200更更远。 战术跟战略级的预警机，都是需要的。 目前没有航母，完全不需要先行发展战术预警机。 发展了战术预警机，运十的使用范围将会更窄。 谢凯愿意看到吗？ 肯定不愿意。 “他们说得其实没错，先发展小型的战术预警机，技术难度更小，消耗的经费更少。”马凤山严肃地说道，“虽然这对我们的大飞机项目有着影响。” “技术难度再大，都必须以运十为基础，我们只投资运十这样的大飞机！”郑宇成跟谢凯是一样的态度。 “发展了远程预警机，然后再反向发展战术预警机，更容易。”谢凯知道马凤山等人是希望为404节省经费，“运十一旦失去了继续制造的机会，很难再重新飞起来。两架用于试飞的样机，根本就不够！” 民用市场的道路走不通，就先走军用市场。 否则，等到伊尔-76进来，运十到时候将会走上绝路！ “经费的问题，你们不需要考虑！哪怕保持两年一架的制造速度，只要技术有进步，性能有改善，我们都不亏！项目成果保住了，技术队伍也得到了锻炼。”郑宇成的话，给马凤山以及程不时两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177 只有404坑人，没有人能坑404（月票1350加更） “以运八为预警机平台这事情，没得商量。”第二天的谈判开始，郑宇成不等孙道乾等人开口，率先表明态度。“老孙，当初就说得明白，合作只是我们借用你们厂的技术人员及设备，厂房进行我们大飞机的生产。” 郑宇成的话，让欧阳绍修平静地看着接受不了这结果的孙道乾及苏兴国。 本来都知道这不可能，这些天他们忽悠马凤山等人，运十未定型，投入经费反而是浪费，对项目跟国家都没好处。 郑宇成一行人来了，就直接变卦。 他们的忽悠工作白做了。 “老郑，运八已经定型，可以作为基础研究，成功后双方联合研究以运十为平台的远程预警机……”孙道乾不甘心。 “除了运十的合作，没得谈。”郑宇成态度坚决。 大飞机项目是404的，运八是秦飞的。 不能拿404的钱搞秦飞的项目，于情于理都不合。 “诸位，运八有着军方的订单，没有预警机，都不会失去经费来源。运十不同，本身是民航项目，针对民航市场，可现在尚未定型……”运十下马，国内同行都知道，谢凯本来不想说话，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 秦飞是希望借鸡下蛋，用404的经费来拓宽运八的出路。 想法没错，影响了运十的发展就不行。 “老郑，这么重要的场合，让一个年轻人来发言，什么意思？”昨晚谢凯让他们阴谋无法实施，孙道乾就已经不满谢凯了。 现在谢凯不仅批准就站起来说话，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他如果没有发言资格，我们也都不具备发言资格。”郑宇成开口说道，“谢凯是404基地特聘发展顾问，每一个项目，他都有建议权。” “不愿意合作，你们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推出一个孩子当挡箭牌。”孙道乾才不相信。 谢凯有没有成年？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见识？ “孙书记，运十项目被郑主任他们接手，都是谢凯同志的建议。”马凤山笑着说道。 秦飞所有人都愕然。 郑宇成可能骗他们，马凤山不会。 “真的是顾问？”苏兴国也不相信。 “如假包换，我们单位领导层专门开会研究，享受跟我同级别的工资待遇。上级首长也批准了，摸着石头过河，谁有能力就重用谁！”郑宇成一脸的笑意。 孙道乾等人脸上惊愕的表情，让郑宇成很满意。 “他的态度，决定我们双方是否能合作。”郑宇成嘿嘿笑道。 如此一来，秦飞的人，才真正重视谢凯。 “谢凯同志，关于我们双方的合作，我们希望你站在国家利益上考虑。”苏兴国表面重视，心中却不以为然。 总觉得谢凯是郑宇成推出来的挡箭牌。 “就因为站在国家利益出发点上，我们才接手运十！别的不说，给运八充足的经费，能否改型达到百吨级的飞机？”谢凯的话，让苏兴国没法反驳。 运八的总师欧阳绍修在这里。 他们比谁都清楚，运八不可能具备大型喷气式飞机的发展潜力。 “苏联的图-95，最大起飞重量可以达到188吨，只要配套生产能力发展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型到百吨级？”作为总师，欧阳绍修根本不认同谢凯的话。 “欧阳总师，这点我不否认。”谢凯点头，反正国内在三十年后，也没有发展出上百吨的涡桨飞机。 苏联那样强悍的技术实力，为了达到三倍音速的飞行时间，人家用不锈钢制造出了苏-25！ 国内没有发动机。 整体设计的经验技术同样不能比。 在航空航天领域，美国人没法跟苏联比，哪怕苏联人在一些领域的技术不如欧美。 “民航客机，军用运输机，各国有多少采用涡桨飞机？随着科技进步，战争势态的发展，对于后勤补给要求越来越高，如果涡桨飞机能达到要求，各国为何拼命发展大型喷气式飞机？”谢凯的问题，让欧阳绍修无法回答。“涡桨飞机的费效比更高。” 涡桨飞机会被淘汰，即使苏联的图-95，那也不过是五十年代的老型号了。 现在只有一些改型，而没有新型号出现。 “大飞机，关系到国家的国防战略安全，国内唯一110吨级别的大飞机，就是运十。现在自筹经费继续发展，有限的经费，不可能提供给别的不相关项目。我们双方的合作，建立在运十得到改进、发展基础上的。”谢凯再次强调。 “所以，合作方式是我们开发项目，贵方作为分项目技术承接人，提供符合要求的技术成果。”郑宇成补充着说道，“要不然，没得合作。” “运十已经没有了生产工人跟生产厂房。”苏兴国提醒着郑宇成。 借用秦飞的厂房跟设备生产，组装甚至都得秦飞的技术工人负责。 “没有生产厂房，只是暂时的。至于没有技术工人，这就是笑话。只要我们达成协议，科研团队跟技术工人将会在第三架运十完成组装，可以飞起来后，一同来这边。”马凤山早就知道404的计划。 麦道得到的5703厂，熟练技术工人至少有一半会跟随着过来。 剩下的一半，等到麦道培养好了，同样也会过来。 “如果不愿意合作，我们不介意出资再修建一个总装车间。”郑宇成的话，掷地有声。“那不需要多少经费。” 秦飞的人通过军方的渠道知道郑宇成现在手中握着数千万经费，即将到账的还有上亿，并不认为他这话是吹牛。 一个组装车间，并不需要投入多少。 生产线在5703厂的那架运十组装完成后，都会因为不适合麦道的组装而被废弃，到时候项目团队将会搬迁。 这些是属于运十项目的配套设施。 运十如果没有人接手，被废弃了没人有意见。 现在归属404，那东西就是404的。 “我们这边没有的设备呢？”苏兴国问着郑宇成。 “5703厂能搬过来的，就从那边搬过来；如果不能的，就重新生产。”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将会建设一条远比5703厂更先进的大飞机总装线。如果达成合作协议，这条线将由我们出资，我们双方共同使用。” 要合作，肯定得给秦飞好处。 运十生产线搬迁过来，秦飞得到的好处不仅是承担研究项目获得经费跟技术提升，更大的好处是404帮他们建造一条大型飞机的生产线。 他们在后续研发更大型飞机的时候，这方面的投资就不需要了。 孙道乾等人一阵眼神交流后，没有直接作出答复，而是请郑宇成等人参观他们的运八生产线。 “运八的生产车间，就可以组装运十，很多的设备可以共用，把他们的生产线升级到可以组装运十的程度，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跟投资……”在前去运八生产车间路上的时候，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介绍着秦飞生产线的情况。 这段时间在秦飞，一行人一直都在全面考察秦飞生产线跟运十的差异，分析是否适合生产运十。 若是不适合，要在秦飞的生产车间组装运十需要增加一些什么设备，投入多少，都是他们必须考察的。 “那小子不像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对于大飞机的认知，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刻。”欧阳绍修对着身边的孙道乾说道。 之前他就觉得利用404的经费来发展他们运八的项目很困难。 现在已经彻底证实。 郑宇成不了解情况，马凤山等人不知道404有多少经费。 为了节约经费，保住项目，都容易被说服。 谢凯不同，知道404的经费多少，更了解经费投入到某个项目的重要性。 “这么说来，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合作？”孙道乾有些不甘心。 “只要有经费，开发出那些技术，依然属于咱们单位。军方目前没钱投资，自筹经费很难支撑。”欧阳绍修说道，“他们的生产线建设在我们这里，对双方都有好处，我们的配套厂可以承接一些零部件的制造，设计团队可以挑战更高技术难度……” 如果合作，秦飞可以得到最大好处。 只不过，他们想要得到的好处远不止如此。 秦飞的组装车间，相比沪市的运十组装车间，一点都不觉得小。 车间跨度超过六十米，整个车间更是长达两百米，同时在里面生产十多架运八，依然还有着很大的空间。 “这车间，就足以满足运十的组装需求。”马凤山指着空旷的车间说道，“旁边的小型车间，秦飞的地面试验台跟运十不同，我们需要重新安置铁鸟试验台及电网络地面模拟试验平台等，一个车间足以装下所有的试验设备。” 秦飞的车间环境等，非常符合运十的组装生产。 这里是国内最大的集科研生产于一体的军用大飞机生产单位，自然不会差。 “只要你们同意，我们就开始着手先期的技术资料搬运工作跟生产线改进投入。”郑宇成参观过运十的车间，两相一对比后，觉得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我们404坑人，绝对没有人能坑我们404。” 178 豪气的郑主任买不起的设备（月票1400加更） “作为同是研究大飞机的兄弟单位，你这话太伤人了。”对于郑宇成的话，孙道乾极其不满。 即使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 “我们可以从贵方租借厂房。”谢凯提出解决方案，“使用的厂房等设施，毕竟是由贵方投资建设的。” 秦飞想要经费，少量经费让双方合作更愉快，完全没必要太抠门。 专门建设一个生产车间，在404不需要地皮成本，各种物资的运输成本更高昂。 周围也没有配套。 秦飞一家厂，可以提供飞机所有零件的配套。 运十不同，并没有自己专门的生产工厂，整个飞机项目，是全国航空系统30多家研究院所，20多家航空发动机相关领域单位，200多家航空的系统集成。 运十远比运八更复杂，技术含量更高。 “这事情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上报上级批准。”孙道乾打着官腔。 郑宇成对他打官腔极其不满，“这事情根本不需要上级批准，你们就能决定的事情，要合作就合作，给句痛快话。” 这事情确实不需要上级批准。 军方经费紧缺，有限的经费都是先紧着最核心的技术项目，给下面单位的自主权利下放不少。 很多单位都是在探索挣钱的道路。 一时间，孙道乾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郑主任，这样的合作是大事，毕竟我们这是军工单位……”苏兴国赶紧解围。 “说得我们好像不是军工单位一样。都是军方下属单位，我就不相信，上级首长会阻止兄弟单位的合作！”郑宇成咄咄逼人。 运十必须找到一个落脚的地点。 麦道即将入场，运十的生产线必须找个地方给麦道腾出位置。 何况，运十有很多的关键实验没有做。 秦飞这边配套完善，有能力提供做运十关键实验的条件。 这是马凤山跟程不时这些时间考察的结果。 “老郑，这事情，我们再讨论讨论。”孙道乾跟郑宇成担心的一样，运十借用他们的厂房，研发团队等，别到时候鸠占鹊巢，影响到了运八的发展。 “……”郑宇成正要说什么，却被谢凯给阻止了。 “等他们先考虑考虑吧。”谢凯说道。 郑宇成跟马凤山等人都不了解他的想法。 回到秦飞的招待所之后，一行人坐在了招待所的会议室里面讨论跟秦飞的合作问题。 “马总，秦飞这边是否知道我们运十团队进入他们这边后的具体工作？”谢凯知道众人心中疑惑，并没有直接解释。 他们担心合作影响运十，秦飞的人担心合作影响运八。 运八的产量，一直都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们只说是设计改型工作，并没有说我们的进一步工作是全面更换材料，重新对整架飞机进行设计，并把大量未做完的实验给补上……”说道这方面，马凤山有些尴尬。 运十的问题，只有项目团队跟少数人清楚。 这几天运十进行高频率的频繁起降，让他们担忧越来越大。 国外民航飞机主要结构件是以特种铝合金7075等为主整体锻压成型，国内没有与之性能相当的铝合金，就只能用军用飞机的lc4顶上。 这种铝合金易裂、而且裂纹扩展快，抗腐蚀性差，而且不耐疲劳。 在生产试制跟试飞过程中，这种问题就频繁暴露出来。 更不要说整体大蒙皮用小蒙皮拼接，整体锻件用小块锻件焊接等毛病。 在天上飞的那架运十，最为关键的整体结构疲劳强度实验都没做。 目前虽然在全国范围内到处乱飞，整个团队的心在飞行时间快速累积的时候，也越来越紧张。 运十，这个本该下马的大飞机项目，由于没有做疲劳寿命实验，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保守估计飞行寿命只有200个小时！ 是的，只有两百小时。 404接手前，就已经飞行了177个小时，接手之后几次大航程的飞行，让飞行时间在昨天晚上的这次飞行之后，达到了201.5小时。 再继续飞，没有完善的准备工作，谁都不敢再放飞。 这一点，运十设计团队知道，404的核心管理层也清楚。 秦飞却不知道，他们以为，运十团队进来后，将会进行小批量的生产。 “他们试探了多次，询问我们的生产数量。”程不时苦笑着说道。 “使用寿命两百小时的飞机，我们能生产多少？”郑宇成嘴角抽搐。 今天运十的飞行时间超过两百小时，他的心都悬着。 一直到飞机降落，才放下悬着的心。 如果有选择，他真心不愿意坐运十这样的专机。 他甚至有些恨马凤山，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告诉他运十的使用寿命保守估计只能飞两百小时。 马凤山跟程不时都是脸色尴尬，很想说200小时只是保守估计，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几天，对运十进行全面的检查，该更换的部件就进行更换，机组成员跟技术保障团队一定得确保安全。”谢凯没说是保障飞机安全还是人员安全。 “只要有任何隐患，我们都不会让它起飞的。”程不时点头说道。 他们知道，一旦飞机在天空失事将会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飞行寿命两百小时的飞机，穷得叮当响的军方哪里用得起？ 搞出了预警机，军方也不会要的。 “这点咱们知道就行了。国外在民用7075航空铝材方面不限制国内采购，下一批的制造全部采用进口7075的航空铝材。”谢凯对着马凤山等人说道。“该出的钱，一分不能少！” “整体结构件呢？”程不时问道。 很多关键设备，国内没有。 比如，五万吨以上的大压机。 “国内最大的模锻机是西南铝厂73年投产的3万吨模锻机，我们的主体结构件需要至少五万吨以上的模锻机，如果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得拥有更大吨位的模锻机，至少得65000吨……”马凤山看着郑宇成说道，“如果经费充足，或许我们可以从苏联采购一台65000吨的大型模锻机。” “既然这东西这么关键，咱们就买一套呗。”郑宇成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凯顿时就跳了起来，“想都别想！” 老家伙还真敢说。 65000吨的模锻机，一台的价格都是上亿，美元！ 整个404基地把所有家底都卖了，也买不回来一台。 “不就是一台机器嘛，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郑宇成无法理解谢凯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马凤山本来就没报希望，一直都注意着谢凯的反应呢。 “法国飞机配件制造商ad公司为了向空客提供合格的关键结构件，在76年时向苏联新克拉马托重型机器厂订购了一台65000吨多向模锻液压机，附加条件有些什么不知道，不过价格超过了两亿美元……”谢凯知道郑宇成不清楚这东西的价格。 “啥？一台机器值两亿美元？还是76年？”郑宇成吓得站了起来。 在他的认知中，一台机器顶天也就几百万美元了。 谢凯并不鄙视郑宇成。 404基地以前没有跟航空航天相关的项目，即使有，也不需要郑宇成解决，不知道航空航天产业中最为关键的设备就是大压机情有可原。 “你以为呢？”谢凯看着郑宇成，“即使把我们404给卖了，我们也买不起。全世界，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40台……” 郑宇成有些尴尬。 苏联即使愿意卖，他们也真的买不起。 “其实我们的运十飞机，45000吨大压机就能达到要求。”程不时退一步说道。 他们是希望404能搞一套这种大压机回来。 “别想了，暂时我们没有资金去搞这些设备。哪怕45000吨的，也得上亿美元，还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卖。”谢凯摇头打消了他们的想法。 经费充足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引进一台大压机。 现在别想。 谢凯无比怀恋自己的那个时代，中国拥有世界上三台八万吨以上的模锻机，两台4万吨自由锻水压机，其中一台还是属于私营单位…… 华清大学甚至有16万吨模锻机的全套图纸，只要有需要就能开工建造。 “现在咱们跟欧美的关系不是挺好？跟苏联关系也大为改善了，这些东西，找相关部门跟有这些锻压机的国家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愿意帮咱们制造不！”为了改变运十只有200小时安全使用寿命的问题，大型结构件是必须得想办法解决的。 国内提供不了，只能利用跟国外的关系，想办法让国外帮忙给制造。 “等我们有钱了，也想办法搞一台出来。”郑宇成安慰着马凤山等人。 现在他买不起，缺钱。 以后有钱了，国外如果不卖，就自己找人设计。 郑宇成第一次记住了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东西。 “先进行改型设计，这工作不能停。秦飞如果不合作，咱们就找成飞，他们虽然不是生产大型飞机的，也比我们重新建设要好。”谢凯咬牙说道。 他就不相信了，没有了张屠夫，他们得吃带毛猪。 179 脉动式生产线（求月票） 国内重工业最集中的有三个地方，东北老工业基地、秦岭周边地域、西南腹地的战略大后方。 大飞机在沪市，并不是因为那边重工业基础好，而是当年沪市条件等比较好，比起其他地方的重工业配套，这边实际上并不符合生产大飞机。 很多零配件都是从秦岭周边及东北运输过来。 如果没法跟秦飞合作，谢凯只能选择西南腹地的蓉城。 东北实在太远，各种大飞机的配套单位，也不如西南完善。 当年国家三线建设为了国防战略安全，把很多重要的核心单位安排在西南腹地，这里更安全。 “我觉得咱们先问问他们每年生产多少，是否会影响我们的生产跟改进。这样的合作机会，一旦错过，就难再遇到。”欧阳绍修不希望失去这样的机会。 苏兴国也点了点头，“是啊，哪怕他们每年生产一架，在我们这边，很多配套我们可以做，一年也有上千万的经费。” “他们如果生产数量太多，就会严重挤压到运八的生产跟改进工作。”孙道乾担心影响他们的项目，“运八改型工作必须继续下去，他们科研人员不足，装配技术人员不足……” “我们以运八为主，他们改型运十，有能力时，承接一些他们的技术项目，或者跟我们技术差异不大的项目进行合并。”对于孙道乾等人的担忧，欧阳绍修之前同样也有。 所以他们才希望运十团队参加到他们项目中来。 经费方面能得到有力补充，技术力量同样可以增强。 “再跟他们谈谈，只要不影响我们的项目，就可以合作。大家看如何？”孙道乾问着众人。 其他人都认同这样的说法。 他们不能为了跟运十项目团队的合作丢掉了目前的主业。 运十技术缺陷众多，到时候大飞机技术没有，小飞机得不到突破，无法向军方交差。 “贵方每年的产量可以达到多少架？”谢凯在苏兴国提出问题后，问着他们。 运八产量不可能大，从80年定型到现在，五年时间，只生产出来了25架。 空军对这样的飞机，装备也不会太多。 一直到真正的运-9出来，运八装备数量也不过在一百架左右，其中还包括二十多架提供给民航以及出口的飞机。 差不多每年的产量在五架左右。 对于如此庞大的一家飞机生产厂，这数量实在是少得令人尴尬。 “以最大产能，每年可以生产8架左右。”苏兴国在这事情上并不撒谎。 现在几乎是以五架每年的速度进行生产。 一边生产一边改型，同时还要进行其他型号飞机的生产。 “也就是说，你们闲置的产能每年为我们提供一架运十的生产都无法做到？”郑宇成问道。 运十目前的状况，一年生产一架也没可能。 但是改型工作，需要很多的实验，样机是不能少的。 所以，至少得有每年一架的闲置产能预留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状况。”苏兴国点头说道。 秦飞庞大，规模甚至比404基地还要大。 每年这样一点的生产能力，让人震惊。 或许用来生产老式飞机规模不小，最主要的还是这家厂配套完善。飞机上的任何一个部件，从材料生产到加工，秦飞自己一家厂都能完成所有环节制造。 国内很多企业都是如此。 就连404基地同样也是如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家单位在建设时都追求全面，不为别的，就为爆发战争时所有一切零配件自家厂能生产，不会因为后勤运输问题影响生产。 “诸位，现在成为我们双方合作障碍的是贵方的产能，可以如此理解吧？”谢凯问道。 孙道乾看着他，“不是都说得很明白了吗？” “我们不需要每年生产一架，初期时，也就两年一架。”郑宇成说道。 “你也说了，只是初期。”苏兴国提醒郑宇成。 运-10的生产工艺更加复杂。 “不知道大家听过脉动式生产线没有？”谢凯开口问道。 产能低下，自然就得提高生产产能。 上午参观运八生产车间的时候谢凯就发现，每架飞机周围密布工装，设备，而不是后来飞机生产普遍采用的脉动式生产线。 “脉动式生产线？有听说过，不知道具体情况。难道你知道？”苏兴国眼神亮了起来。 郑宇成不知道啥是脉动式生产线，就连马凤山等人也不清楚。 谢凯是如何知道的这会儿没人关注，他们关注什么是脉动式生产线。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以前老听说流水线生产，上次去香江那边见到流水线的生产。整个流水线上，每个工作岗位，只负责一道小工序……”为了不被追问，谢凯只能先说流水线。 飞机脉动式装配生产线，其实也就是一条优化后的流水装配生产线。 “当初在听到脉动式生产线的时候，更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当我们接手运十项目，了解到运十生产过程后，我就在想，如果运十需要大规模批量生产，以5703厂的生产能力，一年能生产几架……”谢凯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说了这么多，还没开始说什么是脉动式生产线。 秦飞的人着急，没法催促。 郑宇成就不同了，被谢凯这种说话吊人胃口的行为搞得极其不爽，当即就愤怒地打断了谢凯的话，“你直接说，别卖关子吊胃口。” “你急什么？我得从头说不是？”谢凯瞪了郑宇成一眼。 所有人都无奈。 “国内所有飞机生产，都是采用传统的方式，以飞机为中心，工装设备围绕飞机布局，装配工人再根据总装工作任务采取固定站位来工作……整个生产过程中，大部分依靠人力。工人的工作强度大，稍有疏忽就可能造成漏装或漏检。运十的样机生产过程，进行了七次大规模质量故障排查工作，找出的问题多达数千处……”谢凯说这话，并不是打击运十团队。 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都是脸色尴尬。 谢凯说的是事实，这也是他们告诉谢凯的。 七次的大规模质量排查工作才让他们逐渐形成一套质量检测体系，即使如此，依然难以确保质量稳定。 “如果我们把飞机的生产过程划分几个重要的阶段，第一阶段是小型零件装配成大部件，比如机翼部件的襟翼、副翼等安装测试工作，没有问题再进行第二阶段的工作。” 谢凯的这番话一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都鸦雀无声，欧阳绍修，马凤山等人则是快速地记录他说的这些话。 只要懂行的，都知道，如此一来，工作细分后，不仅可以快速提升工人的熟练度，还能从各个环节确保质量。 “第二阶段工作，进行飞机的前机身、中机身、后机身、左右机翼和尾段6大部件以及管路、线缆及各功能系统的安装。这些大部件同样在第一阶段就已经完成了大体的安装跟初步检查……” 飞机的各个部分分开安装，在总体安装前就先经过检验，把漏装零件跟故障率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如此一来让整个生产过程质量变得可控。 “第三阶段工作，安装主起落架以及地板、绝缘毯、次结构件等。” “第四阶段工作，装饰飞机内部，安装辅助动力装置并对其进行初步试验。” “第五阶段的个工作，则是进行液压系统、起落架收放测试及航空电子试验、飞行控制试验等。” 谢凯把自己脑海中记住的来自波音公司的脉动生产线工作区域划分简单地介绍了出来。 “这样的方法很好，如此一来，不仅生产效率会大幅度提高，质量问题也能得到有效解决。”欧阳绍修在谢凯说完后，率先拍起巴掌。 谢凯提出的方法带来的好处，只要懂管理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国内生产最大的问题就是效率低，质量控制不容易。 “不仅是效率的提升跟质量可控，在生产过程中，每一阶段工作完成，飞机整体就往前面移动，每个工作区域直负责他们承担的工作，检验检查的环节也就更少……同时，我们可以提高工装的利用率，开发一些辅助设备让生产效率更高……”谢凯说道。 “比如呢？”苏兴国对这样的生产方式也来了兴趣。 “飞机六大部件的安装。采用模块化设计制造，总装前就完成各部件管路、线缆安装工作，形成大部件模块结构。总装时，按照位置进行工装设计，只需要把几个部件靠拢，再进行安装，如此一来，工作也就变得更简单起来……”谢凯说道。 脉动式生产线的出现，让飞机总装需要的时间，工装等都会大量减少，同时还会让质量变得更可控。 “这是我理解的脉动式生产线，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谢凯见不少人脸上惊喜，微笑着说道。 曾经秦飞完成了国内第一条脉动式生产线，这个时代，他们只要真的重视，同样会完成国内第一条，在装配方式上，率先跟国际接轨。 180 谢凯同志，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当顾问（求月票） “这样的生产线，可以用于所有飞机装配吧？”苏兴国问着谢凯。 不等谢凯回答，欧阳绍修就点头，“确实可以用于所有飞机总装。把这生产线设计出来，我们甚至可以向兄弟单位提供生产线设计的服务！” 这是一条发财的道路。 郑宇成当即就不乐意了，“不行，方案是我们提出来的，钱不能你们一家就赚了。” 谢凯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先进的生产工艺，对于质量是保障，同时会促进国内飞机制造工业逐渐向着更先进的方向发展。 “或许你们第一个用户可以找成飞，他们生产的歼七一直都没解决质量问题。”谢凯说道。 歼七虽然落后，在歼十没有出来前，这是空军扛大旗的。 不能因为质量问题太差，而使得这种本就落后的战机性能更落后。更重要的是伊拉克目前也不知道是否跟成飞达成了采购协议。 生产效率提高，质量稳定有保障，如此一来才能让中国生产的战斗机不会因为口碑太差而影响到后续的战机出口。 歼七虽然是米格-21的仿制品，价格却远比苏联人更便宜。 非洲黑叔叔对于这种战斗机将会非常感兴趣。 “还是先得把我们这边的生产线改造后，再向他们推广。”苏兴国高兴地说道。 对于谢凯，他们的态度陡然转变。 一个点子，不仅可以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甚至还能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 郑宇成依然想要伸手进去，只要赚钱的项目，他都想要插一脚，404太穷了，连台65000吨的大压机都买不起。 谢凯提出来的建议，他觉得404应该分到一部分的经费。 “鉴于谢凯同志提出的建议能提升我们的生产效率，生产线改进的投资也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我觉得没有问题了。”孙道乾笑眯眯地说道。 他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郑宇成对这样一个孩子如此重视。 可他们单位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呢。 有着这样的孩子，轻易就能点石成金，他们也可以随意立项目，不缺资金，根本就不需要等待军方的经费下拨。 那样搞起研究工作来，才有意思，不会束手束脚的。 “租金方面？”谢凯问道。 “他们还好意思收租金？如果是我，在这方面，肯定会倒贴。”郑宇成想要伸手进去，秦飞的人不理会他，气鼓鼓地说道。 “都是兄弟单位，你们生产制造，工时费什么的也不少，提供业务帮着我们养活这样一大摊子，说什么租金……”苏兴国一脸豪气地说道。 现在必须跟404搞好关系。 租金一年也要不了多少，好好地合作，多搞点业务，就足够让他们改变现状，吃香喝辣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着手初步搬运工作了？你们得先给我们把地方腾出来一些，别到时候我们的技术团队过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郑宇成依然不满。 一点租金才多少钱？ “这是自然！”孙道乾忙不迭地点头。 到这里，双方关于合作问题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就开始关于具体细节展开讨论。 对于秦飞团队如此高的效率，谢凯也是不可思议。 404基地是郑宇成的一言堂，他做出决定，管理委员会反对都没用，只要他拍板，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秦飞不一样，孙道乾一个人说了没用。 何况改革开放一开始的时候，国内生产单位就在大力推行厂长负责制，秦飞厂长苏兴国的地位好像远不如孙道乾，而孙道乾也不可能直接作出决定。 唯独能解释的，就是秦飞管理层的关系很和谐。 “你提出来能大力提高生产效率的方案，是国内任何一家有想法的单位都需要的。上级对于质量问题也是极其头痛，你给出了具体的方案，他们只需要细化，完善，就可以拿到项目经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郑宇成一语道破天机。 运八是目前空军能获得最好的军用运输机，国内空军规模虽然不大，也不是25架运八就能满足使用的。 没有运输机，伞兵部队的建设训练就没法进行，部队后勤配套体系的建设也无法得到支撑。 秦飞改进生产线，不仅能解决目前遇到的大量质量问题，更会让效率打着滚往上翻，军方有什么理由拒绝他们改进生产线？ “脉动生产线的建造工作并不需要多少经费。看起来是简单，需要的时间可不短。”谢凯说道。 搞这样的生产线，最多的还是对资源的整合跟生产岗位的调整，不会有多少经费。 “你以为都是我们这样的单位，随便一个项目都是几千万？他们得个几百万，都欢天喜地了。”在这点上，郑宇成还真瞧不上秦飞。 “行了，好好休息一下，合同已经敲定，晚上可以好好地跟他们喝酒了。上次跟孙道乾那老家伙没分出胜负，今天非得把他给灌趴下不可。”郑宇成也不担心秦飞再坑他们了。 合作达成，细节方面双方已经敲定，无非就是秦飞腾出一些地盘给708所的技术人员使用，安置实验设备等。 “要不，咱们想办法把那小子弄到我们单位来？”对于合作，孙道乾等人也没有准备出尔反尔。 跟运十团队合作，对他们有着莫大好处，自然不会整幺蛾子。 谢凯的作用，让他们彻底见识到了。 几人把拟定合同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员负责，几人则是开始打谢凯的主意。 “以他的年龄，还没有参加工作，郑宇成那么重视他，咱们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了。”苏兴国摇头说道。 郑宇成得瑟的基础就是有谢凯存在，他们要想把谢凯搞到秦飞，那无意是挖郑宇成的心尖肉。 “那老家伙有个毛病，酒喝多了，就开始吹牛，几句好话一说，啥都能答应。”对于郑宇成，接触哪怕只有一次，孙道乾都非常清楚他的脾性。 “估计悬。”欧阳绍修认为郑宇成即使喝了酒，也不可能会同意把谢凯给了他们。 这是404的命根子。 “那小子对脉动生产线的理解应该不仅如此，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多问问，这样我们形成项目方案需要的时间更短，更快能获得上级批准，拿到经费。”苏兴国觉得与其去谋求把谢凯搞到秦飞，不如多从这小子嘴里掏出一些东西。 “这个没问题，一会儿你们陪郑主任喝酒，我跟他多聊聊。”欧阳绍修本身就不喜欢喝酒，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躲开。 “行，能搞到我们单位最好，不能的话，就只能如此。以后得跟他们保持好关系。”孙道乾也知道想要把谢凯搞过来不容易。 404一家单位感去接手运十这样国家都无法支撑的项目，这一点，至少秦飞做不到。 不是他们没有这样大的魄力，而是他们根本无法支撑运十的消耗。 运十团队最开始就找过他们。 “马总，铁鸟试验台这些一定要搬过来，麦道飞机跟运十不一样，留在那边也只能被他们给拆掉。”谢凯在马凤山等人规划哪些实验设备要搬过来的时候，提出建议。“所有的技术资料，必须得都搬过来。虽然那会很麻烦，有的目前也用不上。” “用不上的就先搬到我们基地，那边有着完善的技术资料存储室。”郑宇成也清楚，技术资料的重要性。 很多目前看起来没用，但是在需要的时候，又变得非常重要了。 谢凯清楚，当年国产大飞机c919开始之前，由于运十的技术资料全部丢失，实验设备跟生产线被销毁，无奈之下，只能从起点更低的支线客机arj-21开始着手。 如果保留着这些技术资料，国产大飞机也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马凤山自然清楚，庞大数量的技术资料，那是这么多年的心血，自然不可能随意丢弃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飞摆了好几桌，也不知道是为了宴请郑宇成跟谢凯等人，庆祝双方达成合作协议，还是他们自己为了找个理由吃喝一顿，反正大鱼大肉整了满满一大桌。 甚至还有来自秦岭的野味！ 这对于谢凯来说，更符合他的口味，他就喜欢吃肉。 郑宇成几人一上桌子就拼起酒来，开始都是东拉西扯。 欧阳绍修不停地给谢凯夹肉，同时问着谢凯关于脉动生产线的一些具体细节问题。谢凯知道的都一一说了，不知道的也按照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一些相关消息加上自己的理解做了介绍。 不一会儿，郑宇成几人一人整了一大瓶白酒下肚。 “啪！”突然间，郑宇成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他前面的碗筷都有一些跳了起来，“想要打谢凯的主意？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哎呀，老谢，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只是也想请小谢同志给我们当顾问。”苏兴国满脸笑容。 “那你问他啊。”郑宇成冷哼一声，秦飞的这些家伙打什么算盘，他心中有数。 孙道乾看着谢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谢凯同志，有没有兴趣也给我们当发展顾问？条件由你开。” 跪求月票！月票本超第七名上百票，瞬间被反超数十票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181 都是钱闹的（为盟主三無修大地1/4） “孙书记，小子何德何能，岂能当秦飞的发展顾问。郑主任说我是顾问，不过是玩笑话。”谢凯把口中的肉艰难咽下去。 刚才孙道乾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噎着。 郑宇成不靠谱，说得过去。 秦飞的这些领导，又撞了哪门子邪了？ “谢凯同志，我们非常看好你，条件随便提，你在404干啥，在咱们这也干啥就行了。”孙道乾笑呵呵地说道。 郑宇成看着孙道乾一脸的不屑。 挖墙脚那是他郑主任的拿手本事，秦飞这样连锄头都没有摸熟的，挖墙角挖到了他404，而且还想挖最重要的承重墙角，这不是开玩笑么。 为了留住谢凯，郑宇成等人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各种人情卖出去，前前后后给了三十万现金，现在太湖边上的那个渔家乐项目正按谢凯的想法打造，初步预算出来，二十万根本就不够！ 这些谢凯并不在意。 404还有谢凯父母，更有谢凯的白菜。 即使如此，郑宇成都没把握在让谢凯在大学毕业之后回到404，怎么可能轻易让秦飞挖走。 “孙书记，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这不，两天前才期末考试呢。以后参加工作了，贵公司如果愿意给我留个饭碗，我想我会非常高兴的。”谢凯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 简直在开玩笑。 404一家单位就让他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再帮着秦飞搞经济，这得要了小命不可。 自家白菜都没空去盯着。 “孙书记，小谢确实还在上学，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考一个好大学。”见孙道乾还想说什么，郑宇成赶紧阻止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人家还是一个高中生，你们好意思不？ “这又不影响他学习，没事儿就来秦飞玩玩儿多好，到时候让他们教你开飞机。”苏兴国也对谢凯进行说服。 “我们运十大飞机难道比你们运八差？”郑宇成不爽了。 运八这样的小飞机，能跟运十比？ “我们可以搞到战斗机，你们能么？”孙道乾更是不屑。 这玩意儿，郑宇成绝对搞不到。 “各位首长，感谢大家的厚爱，我跟着郑主任只是出来看看外面世界。我现在不过高二，大学毕业还有五年多时间呢。现在说工作的事，太早了一些……”谢凯见双方各种许诺，苦笑着站了起来。 按理，这个年代的领导们不至于对人才如此渴求。 以前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国企论资排辈是非常厉害的，有能力没关系，无法讨好领导不被重用，才是正常的。 否则，以他的能力，也不至于四十多还是一名老油子技术人员。 谢凯哪知道，普遍情况确实如此。 当一个人重要到可以轻易扭转局势时，任何领导都会不计成本地把这人弄到自己单位，这不是普通技术人员升职一点就可以解决的。 工作搞好了，单位效益好了，领导的政绩也就有了。 上级重视起来，简在帝心，升职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就如同郑宇成这样的，以前基地境况不好，郑宇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那种滋味，这个时代的领导们大多数都体会过。 瞧瞧现在郑宇成，说话腰杆子完全挺了起来，也不用低声下气为百万的工资去求人，随时都是豪气云天，动不动就用钱砸人。 一切都是谢凯一个人带来的，资源在那里，没有善于使用的人，很难把资源整合后变成经费。 从一开始谢凯冒头，郑宇成跟整个管理委员会都在他身上下了重注进行赌博。 他们赌对了。 其实，即使赌亏了，也不会让404比当初过得更差，几个月没发工资，没了那笔钱，还是无法发工资，整个基地活不下去，上级总得解决。 赌对了，吃香喝辣，不用求人，说话硬气。 这些情况，都是谢凯无法理解的。 这个年代的管理者们，可能因为局限，没有几十年改革开放发展的熏陶，眼光不会多好，也会有着论资排辈的想法，但是遇到一个能一个点子就改变局势的人的时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当然，这只能在小型单位层面上，再高一级，就没有这样的可能了。 听到谢凯拒绝，孙道乾等人说了不少的好话，谢凯是坚决不同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404怎么折腾都还好，那里面的人单纯，大家一心为国防，即使这样，他爹谢建国都还担忧着。 秦飞现在看重他，以后谁能保证？ 无奈之下，谢凯把旁边一瓶未拆封的西凤酒包装拆开，拧开瓶盖，把自己面前能装三两白酒的玻璃杯倒了一大杯。 端起来，对着秦飞的一众领导说道，“感谢诸位首长厚爱，小子现在只是一个学生，如果以后大学毕业有机会，肯定会优先考虑……小子先干为敬！” 说完，一扬脖子，咕嘟咕嘟把酒杯中的酒给灌了下去。 众人目瞪口呆。 坐在谢凯旁边的欧阳绍修被这突发状况弄的发蒙，反应过来想要阻止，谢凯已经把杯里的白酒全干掉了。 酒一下喉，谢凯的脖子到脸上，瞬间升腾起红云。 整个人就这样软绵绵地瘫倒了下去。 如此一来，秦飞这干部食堂里便乱了起来。 “赶紧送医院，别出事了。”孙道乾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他要是出了事儿，我跟你们没完！”郑宇成把众人轰开，亲自抱着谢凯，谢凯在隐蔽的地方悄悄拉了拉郑宇成的衣服，让他知道自己这是装的。“你们让开，他只是喝得太急，醉了，得让他休息。” “老郑，这事情可不能儿戏，还是送医院洗胃吧。”苏兴国看着谢凯潮红的脸，满脸担忧。 喝酒喝出毛病的，不是没有。 特别这个年代，很多人为了经费，为了项目，都是在酒桌上拼命地喝。 会喝一两喝二两，这样朋友够豪爽！ 会喝二两喝五两，这样同志应培养！ 会喝半斤喝壹斤，这样哥们最贴心！ 会喝壹斤喝壹桶，考虑提拔当副总！ 会喝壹桶喝壹缸，酒厂厂长让你当！ 虽然只是一个段子，却是一些社会情况的真实写照。 苏兴国等人，都是了解情况的。 “没事，我了解他，今晚上我亲自守着，有什么不对马上送他去医院。”谢凯装醉，郑宇成自然不会让他去洗胃遭罪。 “真的能行？”孙道乾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逼得这么急，明知道不可能，非得不停地去说服。 “他年轻，身体好，解酒快，给他泡杯浓茶……洗胃太遭罪。”郑宇成一边说，一边准备背着谢凯去招待所。 孙道乾等人无奈，只能如此，也没人再继续喝酒。 “行了，别装了，他们都走了。”当把谢凯安置好后，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孙道乾等人被郑宇成催着去准备合同，他在这边照顾谢凯，等他们走了，郑宇成才一脸笑意地对一直闭着眼装醉的谢凯说道。 谢凯无奈，叹了一口气，“白酒真不是好东西，亏得之前吃了不少东西，不然真得醉不可。” “你不装醉，今晚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以后少来这边，他们现在是彻底盯上你了。”郑宇成脸上满是无奈。 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盯上了，想着就闹心。 “他们这是何苦？我可不觉得自己真有那么重要。”谢凯无法理解秦飞，“咱们404，当初反正就已经那样了，你们赌一把，还情有可原。可他们有着军方的经费。” “军方那点经费，只能吊着饿不死而已。”郑宇成不屑地说道。 他现在是真的看不上军方的拨款了。 “要想获得发展，对整个技术装备进行升级，就必须手中有钱。他们同样也在搞民品项目，以此来填补经费的不足。”郑宇成叹了一口气，“咱们手中有着数千万的经费，你觉得这是秘密？他们或许会认为只是烟雾弹，不过遇到你的时候，只要一试探，便知道真实情况了。” 404手中可自由支配的经费，那绝对是全国任何单位都没法比的。 这年头，他们由于属于保密军工单位的特殊地位，不需要交税。 “你给秦飞建议的那条生产线，得解决他们多大的难题？只要搞出来了，他们就会成为国内最先进的飞机正常厂，各种重点项目，科研经费，都会向他们倾斜。”郑宇成认真地说道。 国家战略重心虽然全面向着经济建设倾斜，军事工业为经济发展让步，在重要的核心领域，有限的经费都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谁的技术更好，谁的成果更大，项目就给谁，资金就给谁。 谢凯只是几句话，秦飞得到的好处大的没边。 孙道乾等人不是傻子，不想把他搞到秦飞才是怪事。 “都是钱闹的。如果国家有充足的经费，大家如同以往那样过日子，哪里至于如此？”郑宇成叹了一口气，“秦飞的管理层显然也是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否则当初也不会有孙道乾跑到首都抢咱们运十团队的人。” 对于秦飞管理层的眼光，郑宇成还是佩服的。 运十项目还没有彻底下马，秦飞就知道去抢人，充实他们面对技术实力。 “我们也必须得加快一些项目优秀人才的争夺。以后各个单位的竞争，将会更激烈，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得趁着成本低的时候，多抢一些人才储备着。”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182 阵仗吓人的691厂（为盟主三無修大地2/4） 第二天一大早，秦飞就准备好了合同，并带着郑宇成跟马凤山看了给他们安排的车间以及实验室。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对谢凯嘘寒问暖，搞的谢凯都不好意。 差点就告诉孙道乾等人昨晚是装醉的。 划分的地盘不小，运十团队不用出一分钱的租金。 “这几天我们就会尽快安排把位置腾出来，你们只管往这边搬东西就行。宿舍楼同样给你们腾出来，不过今年的福利分房已经分出去了……”即使过了元旦，对于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来说，没有过春节，都不叫过年。“明年的福利房，我们给你们的干部留一批。” 孙道乾负责这些工作，这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 “分房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我们有需要，我们自己会出钱的。”郑宇成财大气粗，根本就不用秦飞掏钱给他们的团队修房子。 “这是当然，反正你们也不差这点钱，到时候要修说一声，地皮什么的我们有，你们自己掏钱修房子就行。”孙道乾并没有在这上面跟郑宇成纠缠。 “怎么样？这些地方足够安置我们的实验设备跟作人员吗？”郑宇成询问马凤山。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整个运十团队也就六百多工程技术人员，秦飞给他们的地盘足够了，整整一栋五层高的崭新办公大楼，还有一个占地面积数千平方米的车间。 这是原本研制运七使用的。 条件比他们刚开始搞运十的时候好到不知哪里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满的？ “既然这样，咱们就先签合同，你们组织从708所搬迁。”郑宇成见马凤山跟程不时都没有意见，直接催促着签合同。 合同条款在前一天就已经谈妥，细节也没有任何问题，双方就这样签订了合同。 “老郑，这里过去得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中午吃了饭再过去？昨晚没分出胜负……”孙道乾挽留着几人中午吃了饭再走。 郑宇成一脸抽搐，这家伙还没死心呢。 当即摇头拒绝。 “那我陪你们一起过去，691厂虽然是航天的下属单位，不过跟我们单位的合作也是不少，也算是我们的配套。”孙道乾的话，让郑宇成警惕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跟691厂联系好了，你们这边得张罗着给我们腾地盘，事情也多，就不麻烦你了。”郑宇成知道孙道乾没死心，肯定想要借着机会多跟谢凯接触，急忙拒绝。 谢凯在一边，听到这些也是苦笑。 自己有那么吃香么。 为什么前一世自己就过得那么落魄呢？ 不管郑宇成如何拒绝，孙道乾都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去，最后没办法了，说他刚好也要去691厂谈合作。 郑宇成如何能阻止？ 无奈之下，只能由他跟着，却不让他跟自己还有谢凯坐一辆车。 搞得谢凯哭笑不得，“老郑，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咱们必须要谨慎，不给竞争对手任何的机会！”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我爹妈跟我未来女朋友，还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在基地呢。”谢凯无语。 他没法理解郑宇成的紧张。 后面一辆车里，孙道乾正在大骂郑宇成这老家伙太阴险。 “首长，咱们明显没机会，何必非得上杆子着呢？”秘书不解地问着骂骂咧咧的孙道乾。 孙道乾看着年轻的秘书，“小秦啊，你不懂。这就如同打仗一样，随时得寻找机会，只要敌人露出了破绽，就有机会敲他们一下……” “郑主任好像也是战场下来的……”秘书嘟囔着说道。 “所以那老王八才不准我跟谢凯接触，我倒要看看，他能一直都不让我跟那小子接触！只要知道了那小子的喜好，想办法把他父母给调到我们单位，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孙道乾狠狠地说道。“我就不相信，上级首长我都能应付，一个孩子我还搞不定。” 他哪里知道，谢凯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 作为一个重生者，对于他提出的条件还真不会感冒。 “691厂，属于航天下属的半导体厂，主要给航天的导弹，火箭以及秦飞的飞机提供半导体元器件，主要就是研发高性能的芯片……”谢凯受不了郑宇成，让他给自己介绍一番691厂的情况。 “他们的研发能力应该不是太强吧？”谢凯完全有理由相信691厂的条件不会太好。 选择691厂，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也是为了把他们的产业集中，不要全国各地到处开发，否则地处偏远的404总部管理起来非常麻烦。 现在又没有全国连通的网络，一旦监管不力，就容易失去控制。 加上全国各个半导体厂的技术都是半斤八两，所以他放弃了选择金陵那边的半导体厂合作。 如果742厂愿意，那才是最好的选择，全国就只有他们拥有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可以大规模提供芯片制造。 “咱们不是有现成的芯片图纸？不需要他们研发，只要提供符合我们要求的产品就行了。至于芯片进一步的研发，可以把我们的设计图纸提供一份给国家计算机研究院，让他们帮忙继续改进。”郑宇成说道。 谢凯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国家计算机研究院，无疑是技术实力最强的。 至于技术保密？ 搞不出来更高性能的芯片，他们未来的发展就得受到制约。 谢凯如果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无所谓，他能记住68000芯片上面的6.8万个晶体管的位置跟全套电路图，已经是非常逆天了。 摩托罗拉设计这款芯片，图纸起码也得装满一个房间，他就只用了二十多张a0的图纸。 “还是先看看691厂的情况吧。”谢凯心中祈祷，691厂一定得可以搞出来。 否则，以后就真的麻烦了。 “不过我相信他们那边会给我们满意答复的。”谢凯说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691厂并不出名，不是系统内部的人，很少有人知道。 但是说这家厂下属的一家公司，二十年后全中国的人，估计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中兴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创始人，这会儿还在691厂里面当技术科长。 否则谢凯真不敢寄希望在这家厂里面。 691厂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从81年钱学森部长下达命令，要求691厂从事高性能半导体方面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取得多少突破。 在得到404基地的电话之后，听说对方从国外搞到了一套16/32位高性能芯片的图纸，喜出望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接到电话，从上午十点半开始，一众干部便在厂门口等着郑宇成等人。 厂里面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以及刚方寒假的孩子们都被组织起来，手中拿着大红花在道路两边排出了上百米的队伍。 宣传队的锣鼓也在厂门口前面上百米的地方摆好了架势。 “来了！”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691厂厂长陈德贵顿时变得精神起来，转身对着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的欢迎队伍说道，“都打起精神来，让兄弟单位看到咱们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 “厂长放心，不会给咱们691厂丢脸的！”一道爽朗的女声欢快地回应道。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吉普车的影子，一阵尘土被吉普车给扬起来。 “锣鼓给我响起来，欢迎声要让他们听到，要让404的同志们感受到我们的热情！”陈德贵的手一挥下，喧天的锣鼓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咚咚咚！”鼓声远远地传出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 “这架势！”谢凯还在上百米外，听到突然响起的锣鼓声跟欢迎声吓了一跳。 他还真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场面。 “热情吧？”郑宇成问着谢凯。 “老热情了，热情似火！”谢凯点头，太热情了不是好事情。 对方的这股热情劲，是冲着他们的图纸跟经费来的，别到时候他们无法生产，就有些不好了。 太伤人。 一群干部站在道路中间，笑呵呵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吉普车。 车子停下的时候，锣鼓声跟欢迎声响得更欢快了。 “陈德贵，你们怎么又搞这种阵仗，也不怕把人给吓着了！”孙道乾一下车，就对着站在中间的陈德贵抱怨着。 “孙书记，您怎么来了？”陈德贵不明白孙道乾怎么在这里面，“404的同志们呢？” “后面呢。我可给你说了，那里面有个年轻的孩子，你得重视起来，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孙道乾提醒着陈德贵。 后者忙不迭地点头。 “太吵了。”对于这样的阵仗，谢凯并不喜欢，郑宇成却享受无比。 “这是表达对我们合作的重视呢。”郑宇成说道。 在孙道乾的介绍下，陈德贵紧紧地握住了郑宇成的手，“欢迎郑主任前来691厂考察。” 随后就主动握住谢凯的手摇晃着，搞得谢凯极其不适应。 “没事，小谢有些晕车。”郑宇成对着以为礼节不到的陈德贵说道。 随后凑到谢凯耳边，“你别这样，要不然他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不满。” 183 中兴通讯的低调老总（为盟主三無修大地3/4） “同志们听说贵方来找我们合作，自发组织起来，咱们也不好阻止，打击同志们的积极性不是？”陈德贵解释着。“大家一路辛苦，厂里已经备好了饭菜，咱们先吃饭。” 两边列队欢迎的人群中，不少人都神色怪异地看着谢凯。 他们整个队伍中，谢凯是一个突兀的存在。 更有不少队伍中的单身姑娘看着谢凯看向她们，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些年龄大点的，结了婚的，那眼神几乎要把谢凯给活剥了。 对于厂里面的老娘们儿，谢凯那是体会过的，疯狂起来男人绝对不是对手。 曾经他们车间里面，一个新进来的年轻孩子口花花，被几个老娘们儿直接给按在车间里面扒了裤子看毛长齐没有…… 所以，即使不喜欢这阵仗，也只能跟在郑宇成身边，催促着他们快点。 锣鼓声跟欢迎声，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直到他们进入了厂里，走了好长一阵，欢迎的队伍也一直跟着，不少胆子大的单身姑娘眼神的热烈让谢凯都有些受不了。 “陈厂长，你们这实在太热情了，还是让同志们都散了吧，这都快一点了。”郑宇成见谢凯的表情，对着陈德贵说道。 陈德贵就等他这句话呢。 他一招呼，喧天的锣鼓声停了下来，震天的欢迎声停了下来。 队伍却并没有散去，一直把几人送到了食堂，才最终散开，有些回家找妈了，有些直接进了食堂吃饭。 看到691厂干部食堂的圆桌上已经摆上了数份凉菜，等几人一落座，陈德贵就吩咐早等在一边的食堂上热菜，不多时，桌子就开始盘子叠盘子了。 谢凯看着这桌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他们走到什么地方都能遇到，倒也没有什么装清高不去吃饭的。 “陈厂长，下午还要谈合作的事情，中午就不喝酒吧。”郑宇成本来是准备喝酒的，他旁边的谢凯拉了拉他的衣角，只能尴尬地拒绝。 “郑主任，您这一路辛苦，喝点酒解乏；咱们这地方，冬天太冷，喝酒也能去去寒气，下午更好谈判。”陈德贵笑着说道，同时拧开了酒瓶盖，准备个给郑宇成倒满。“中午少喝点，晚上没事，咱们再慢慢喝。” “我们大西北比这里更冷！”谢凯笑着说道，“陈厂长，咱们还是先吃饭，然后谈合作，如果合作能达成呢，这酒肯定得好好喝。” 谢凯不想工作时间喝酒。 陈德贵的目的很明显，酒喝到位了，即使无法达到他们的要求，这项目说不定也就拿下了。 这年头，大多数的合作，都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 很多人甚至在签合同了，都不知道合作厂家的具体情况。 芯片关系着404基地目前所有的项目，谢凯明明不准备说话了，依然不得不说话。 就怕郑宇成喝多了，二话不说就跟691厂达成了合作协议。 “酒就别喝了，先吃饭吧。”陈德贵被一个孩子数落，很想发作，见郑宇成一直也不吭声，沈海鹏更是从到之后就没说几句话，存在感极低，加上得到孙道乾的示意，陈德贵只能作罢。 不喝酒，饶是有着一大桌的菜，众人也没吃半个小时就下了桌子。 要是喝起酒来，搞不好就到晚饭时间了。 饭后，陈德贵安排众人到招待所休息，在这事情上郑宇成倒没有犯毛病。 “陈厂长，我们的时间很紧，找你你们的技术人员，先看看图纸，看看能否生产……”郑宇成也知道，芯片问题不解决，晚上觉都不要想睡好。 整个404的所有项目都因为这个而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那行。我们技术科长也在这里，先就谈谈这事情。”陈德贵倒也没有坚持非得让对方去休息。 能达成协议，确保他们有着充足的业务，这是当务之急。 热烈欢迎，酒桌上陪好，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核心的还是双方能达成技术合作。 谢凯从最开始寒暄之后，一直都在大量侯为贵，这是一个跟任正非，柳传志同级别的人物，世人知道他的却不多，从85年开始执掌中兴，一直到三十年后交出大权，他的名声极为不显。 真正低调的人。 一个认真干事，踏实搞技术的真正技术人员。 跟家喻户晓的任正非缠斗二十年，名声不显；最终跟华为一起，在曾经国内通讯产品“七国八制”的围剿中起步，最终一举带领中兴击败西门子、诺基亚，位列全球第四大通讯厂商；并与老对手的华为一起，讲曾经红极一时的爱立信、阿朗逼上了绝路。 这是一个极其牛逼的人物，现在还是一个刚刚中年的消瘦技术人员，尚未在商场初露峥嵘。 “这些是摩托罗拉68000芯片的总成设计图，上面有着68000个晶体管，在摩托罗拉公司，这些图纸生产出来的芯片，只有国外信用卡大小。”沈海鹏话不多，到了秦飞，一直都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若非谢凯要让他出头，他甚至不愿意做技术介绍。 “6.8万个晶体管的电路设计图，全部用图纸画出来？”侯为贵的眼珠子瞪圆了。 “是的，原本我们也不相信，拿到图纸后，一直都在进行论证，确保每一条逻辑电路没有问题，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最终证明，这份图纸是真的。”沈海鹏点了点头。 他们并不知道，摩托罗拉68000芯片是最后一款用铅笔在图纸上设计出来的线路图。 对于国外的芯片发展，国内很难接触到。 高端的芯片设计制造，都是属于对中国封锁禁运的。 “这种高性能芯片，如果能制造出来，国内高端芯片匮乏的状况马上就能得到解决。”侯为贵说道，但是并没有直接认可沈海鹏的说法，“我们需要检查一下图纸的真实性，然后根据电路图的程度来评估我们的生产能力是否可以制造出来。” “这是自然。”见郑宇成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谢凯拉住了他，笑着对着侯为贵说道。 这才是他了解到的侯为贵。 一个作为厂里技术骨干派往美国考察，从来不对技术进行盲目崇拜，了解市场的真正技术管理者。 “我们希望贵方认真研究图纸，分析贵方技术能力跟生产能力之后给予我们肯定的答复。这种芯片，我们的需求量很大，每年达到二十万枚以上，目前国际价格大约三十元左右，国内价格更是高达上百。”谢凯非常认真地对侯为贵说道。 侯为贵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们每年的需求量真的需要二十万枚？”陈德贵双眼放光。 仅仅是这东西，哪怕按照国际市场上三十元一枚的价格，也是六百万！ 如果他们生产，691厂就靠着404的订单，都能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只要搞出来了，市场远远不止如此。仅仅我们需要的就是二十万枚！”郑宇成强调着，“这种芯片的用途非常广泛，机械自动化领域的工控芯片，坦克的火控系统，导弹的制导系统，数据处理中心等……国内各大科研院所，大学，对这种芯片的需求非常庞大……” 郑宇成的话，让陈德贵下定决心，即使拿不下来，也得拿下来。 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硅圆晶你们这边能否生产？”谢凯开始全面了解691厂的生产能力。 “五英寸的都能生产，不过成品率不高，实验室生产环境，不具备大规模生产能力……”为了拿下404这笔庞大到让人颤抖的订单，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丝毫的隐瞒。 “你们这样的生产条件，如何满足我们的产品供应？”郑宇成问道，“每个月能提供多少，我们可以接收多少，但是不能低于两万枚。” 只要有芯片，他们就能生产数控系统，就能生产前卫导弹，可以生产挖掘机，可以生产游戏机。 游戏机那是有数十万台的潜在市场。 数控系统，对于这种芯片的要求要多，不过貌似如果对方生产的芯片体积太大，太过耗电，前卫导弹根本没法使用。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前卫导弹如果真的需要，完全可以通过从国际上搞的芯片来使用，其他的完全可以用国产芯片。 侯为贵带着691厂的技术人员对所有图纸进行了好几次的检查，并且做出了推算，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确定了这图纸的可靠性。 这期间，郑宇成跟谢凯等人都是在焦急地等待着。 只要侯为贵告诉他们，691厂生产不了，他们就会傻眼。 根本就找不到规模如此庞大的芯片来源。 再经过了一番讨论，彻底分析691厂的生产能力跟生产线，并且让陈德贵把厂里面的生产人员等全部找来开会讨论，一直到凌晨两点钟，才得出了结论。 “郑主任，我们厂可以生产这种芯片，但是……”侯为贵前面的一句话让郑宇成高兴，后面的一个转折词，则是让一直等待的郑宇成等人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184 “中国芯”起源（为盟主三無修大地4/4） “侯科长，有什么话，就明说。这东西，咱们大家都清楚，国际禁运，我们在海外的渠道，搞不到这样庞大的数量，否则我们也不会谋求国内生产。”郑宇成咬牙说道。 他的心中，没有表面上这样平静。 谢凯的心中同样紧张，他就怕听到这些转折的词汇，“何科长，有什么问题，请直说，我们能解决的，都会尽最大力解决！” “是啊，我们那边的实验室条件，都无法搞出这样的芯片。”沈海鹏也点头说道。 404对于这芯片的重视程度，从郑宇成几人一直守着，连饭都不去吃，就可见一斑。 “困难倒是没有，不过我们生产的芯片，体积可能会大一些，耗电量大一些，成本高一些。”侯为贵有些尴尬地说道。 郑宇成知道，国内的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工艺比国外差很多。 沈海鹏更是专业人士，在这会儿没法说话了，如果体积太过庞大，耗电量过高，芯片就没有多大的用途了。 数据处理性能反而会因为体积庞大而降低。 “侯科长，只要能生产就行，咱们可以改进生产工艺。”陈德贵知道侯为贵的为人，担心他说出什么影响双方合作的话来，急忙阻止。 生产工艺可以改进，生产线可以做出调整。 失去了这业务，691厂不仅失去技术提升的机会，就连眼看到手的好日子，也会一去不再复返。 “厂长，我们能生产的前提，就是必须对生产工艺做出改进，同时对生产线进行调整升级，否则如此复杂的芯片，我们无法生产出来。”侯为贵开口说道。 他也想隐瞒，作为技术人员，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原则。 如果他们提供的产品无法符合404的需求，到时候不仅是他们691厂失去合作的机会，更会害了404。 能搞到这种顶级芯片图纸的单位，不可能是不懂的。 “既然工艺需要作出改进，生产线可以升级，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陈德贵急了。 这侯为贵怎么回事？ 难道是出国考察的时候伤到了脑袋？ 怎么就一根筋呢。 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下来之后再解决不就得了？ 非得当着面说，人家不同意咋整！ “究竟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说。”郑宇成有些急了。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非得在这里卖关子，急死人了。 “体积将会比68000芯片大三分之一左右，成本将会贵一半，每一枚的造价将会达到三十多，我们出厂价最少需要五十。”侯为贵看着郑宇成，咬牙说道。 郑宇成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沈海鹏。 沈海鹏则是看着谢凯，他也不知道这样状态下的芯片能否符合使用，只有谢凯最为清楚。 “耗电量增加几成？”谢凯问道。 “大约4成，运算能力会因为散热问题而降低约20%，具体只有等样品生产后进行测试才能知道。”侯为贵的这些数据，都是经过他们初步估算之后得出的数据。 “样品什么时候能提供？”谢凯问道。 “如果现在就开始弄，三天内可以完成。”侯为贵说道。 “那就投入样品的试制！”陈德贵急切地说道。 一年六百万的订单，怎么能放手呢。 “在实验室条件下生产出样品，我们也无法大规模提供。厂长，我们没有改造整条生产线以及扩大生产线的经费。”侯为贵对着一脸急切的陈德贵说道。 不是他们不想接这个业务，而是各种条件对于现在的691厂来说，都不具备。 郑宇成沉默了。 谢凯也是沉默了。 一说到钱这事情，他们都变得比较谨慎。 一条生产线上亿，要是691厂说得引进一条生产线才能生产，他们还不如自己引进。 “改造生产线，至少需要投入八百万的费用。”侯为贵看着陈德贵，告诉他，改造生产线需要投入多少。 “多少？”侯为贵跳了起来，“八百万？改造生产线需要那么多？” 现在别说八百万，就连八十万，691厂都拿不出来。 上面下拨的研究经费，一年也不过百十来万。 郑宇成看着谢凯，询问谢凯的意思。 谢凯只是摇了摇头，他不能确保691厂不是为了骗取八百万经费。 投入八百万给691厂改造生产线是小事情，只要能生产出来，很快就能把成本回收回来。 怕的就是投入了八百万，最终啥都没有。 “我们国内做集成电路时，厂里只考虑是否能实现芯片功能，从来不会考虑成本，电路在电镀的时候，会很厚，好几个微米。数量少，成本问题不会凸显。不过当数量多达几十万枚的时候，这成本，就可能增加到上百万……”侯为贵对着谢凯跟郑宇成解释着。 “你们不都改线了吗？”谢凯虚眯着眼睛看着他。 这位在美国考察过的，不进行技术崇拜，一直保持低调的技术老总，确实符合网络上对他的描述。 “改线，只是为了让电镀的线路更窄。742厂引进的是5微米的集成电路生产线……摩托罗拉的这种芯片，线宽只有2微米，以我们现有的技术改造，可以使生产线达到3微米左右，线的厚度在1微米到2微米……”侯为贵并不隐瞒，“所以我们的成本将会比国外高很多，体积更大，耗电量更大。” 谢凯对于芯片制造并不了解。 哪怕他因为涉及到自动化设备，对于工控芯片有所了解。 了解芯片的使用，不代表就了解芯片的制造。 如同了解机械加工的人无法找出他们天天使用的机械设备一样。 “我们单位拿不出800万，航天跟国防科工委也很难拿出钱支援我们。”侯为贵对着谢凯等人说道，“如果是改造用来生产彩电使用的简单芯片，问题不大，对于高性能芯片的生产，就会影响到性能……” “你怎么看？”郑宇成问着谢凯。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认为，数控系统跟挖机，游戏机甚至火控系统，从其他渠道搞到的用于导弹……”沈海鹏建议道。 大型的设备，对于芯片一点点的耗电量，并不是太过敏感。 但是导弹不行，散热不好，数据处理能力达不到要求，会严重制约导弹的性能。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谢凯问着两人。 两人齐齐地摇了摇头。 陈德贵也不说话了，只是一脸希冀地看着郑宇成几人。 404手中有钱，还是不少，八百万的投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多。 “要不，我们找航天，把这家单位划拨给我们？”郑宇成问着谢凯。 航天肯定拿不出钱来改造生产线，他们没得选择，只能自己投资。 要想获得制造工艺更先进的芯片，就必须持续投资，改造691厂的生产线。 谢凯清楚，航天691厂的效益不好，最终会被划入到711所，不过那是九十年代大量国企破产时候的事情。 现在要从航天把691厂搞到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咱们不是要打垮742厂吗？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到时候只要能搞出生产线，只要看得顺眼的单位，我们就给条生产线……”郑宇成杀气腾腾地说道。 当初他可是许下了要把742厂搞垮的诺言。 691厂不归404控制，他肯定不会愿意给钱的。 “航天不一定会给我们。”谢凯摇头说道。 “如果花钱买呢，给个几百万，他们会如何？”郑宇成得意地问着谢凯。 有钱，办事就是方便。 郑主任现在手中握着数千万的经费，看中的，就挥舞着现金，买！买！买！ 跟有了某宝之后的那些有钱的败家娘们儿一个德性。 谢凯确实动心了。 芯片制造，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刚刚起步，未来有着极其庞大的市场。 芯片广泛应用于计算机、消费类电子、网络通信、汽车电子等几大领域以及水利、电力等公共设施和军事设备上，属于这些设备的心脏，到了三十年后，中国芯都还没有完全搞定。 搞到了691厂，让侯为贵去深市特区搞中兴，交换机这玩意儿，绝对挣钱。 甚至，可以通过邮电部的渠道，以通讯设备的名义把国内制造的芯片送到国外去封装，这种操作完全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你们这边的生产线改造之后，每月能生产多少这种芯片？”谢凯问道。 “一个月保证一万应该没有问题。”侯为贵说得非常保守。 “先把样品生产出来。”谢凯说道，“不管多大成本，用你们最好的工艺水平生产最符合图纸要求的！” “不计成本？”侯为贵有些不明白。 “对！不计成本，我要最好的。”谢凯说道。 为了一颗中国芯，谢凯完全可以不计成本。 只要搞出来了，甚至可以在未来踏入电脑领域。 貌似柳传志跟外公家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到时候拿下联想的订单…… 谢凯从一开始想在国内搞芯片，就有这样的想法，郑宇成想要买下691厂的想法跟他的是不谋而合。如果691厂还归属航天，利润肯定得上交，哪里还有钱投入到研发领域？ 185 谁坑了谁（求月票） “把691厂划归到你们404？”陈德贵还没反应过来，孙道乾就吃惊地问道，“这家单位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要不然呢？”郑宇成笑着问道，“改造生产线的八百万，他们拿得出来？还有后续持续投资什么的。” “这事情我们做不了住，得找国防科工委跟航天……”陈德贵终于反应过来了，满脸的惊喜。“毕竟691厂属于航天跟秦飞的配套。” 404是一条粗大腿，没有几家下属单位，他们要是成为404下属单位，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归了我们，依然可以给他们配套，又不影响。老陈，就看你如何考虑。”郑宇成的心思，其他人没法了解。 谢凯对于拥有一家半导体研究生产单位，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太白无线电器材厂，你们知道吧？如果你们愿意，到时候我们就把太白无线电器材厂也要过来，两家合并成一家。”郑宇成向来是喜欢搞大。 这次来这边，不仅是找691厂。 当初跟徐明生就约好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那边被下放到了地方政府，状况比691会更差。 技术实力不突出，单位没有业务，上级主管部门巴不得有人接收这些单位。至于地方政府，更是没问题，只要给他们交税，一切都不成问题，归他们管不归他们管，都不重要。 在需要他们掏钱养活一家厂子几百号人，投入开发资金的时候，更巴不得有人接手。 “我不是我们不愿意，担心上级不会同意。”陈德贵说出了他的为难之处。 “没事儿，你们的日子不是不好过嘛，去问国防科工委要改造生产线的技术升级经费，如果他们给了，咱们就合作；如果不给……”郑宇成一脸阴险。 先让陈德贵等人去要经费，国防科工委的人肯定会询问，只要发现投资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收回来，自然不会给。 691厂上千号人，他们也不能不管，郑宇成再出面去要691厂，自然就容易了。 “那我们明天就动身？”陈德贵也是体制内混的，郑宇成的话，如何能不明白？ 谢凯也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一个比一个更会演戏。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不会阻止。 404基地的计算机研究所，只有一个半导体研究小组，人不多，技术实力不强，有一家专门研究的单位，也没有问题。 “你们这事情都不用单位讨论？”孙道乾诧异地问道。 郑宇成指着谢凯，“我跟他商量了，咋叫没讨论？他同意了，我也赞成，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孙道乾看着两人，心中暗自嘀咕，这种事情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做了决定，这可是数百万上千万的投资。 “所以，你别打他的主意。至少，在秦飞，不可能给他在我们404这样的地位，更不可能实现他的一些想法。哪怕你们想要搞一家单位，仅仅是开会研究什么的，没有几个月能行？”郑宇成眉头一挑，对着孙道乾说道。 孙道乾无话可说。 郑宇成说的是事实。 “你们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权利？”孙道乾无法理解。 即使上级主管部门下放了权利，那样庞大的一家单位，他们也不可能如此随意决定一个项目。 “曾经，我们是后装下属最顶级的单位，每个工业部都极其重视，所以小日子也滋润。78年后，各个单位下属科研团队抽调走，随后就给我们留下一个两万多配套干部职工以及工程技术人员的空壳子……一年前，我们连帮各个工业部生产的资格都没有了，今年两三个月发一次工资……”郑宇成说的很轻松。 孙道乾等人从他平静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了当时整个基地的绝望。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任何一个决定都得开会讨论几个月，我们的人，早就饿死了。”郑宇成得瑟地说道。 这是他们跟别的单位本质的不同。 孙道乾明白了。 破而后立，一家被放弃的单位，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后装总部跟国防科工委估计都不知道如何安排两万多干部职工跟工程技术人员，所以就让他们自己去探索一条路。 正因为如此，谢凯如此年轻，才有可能成为404的顾问，被真正重视起来。 哪怕谢凯再次提出如脉动生产线那样的建议，短时间内，也会经过很多的讨论，开会研究…… 甚至，他们会因为谢凯是孩子而变得更谨慎。 这一刻，孙道乾知道了为什么谢凯不愿意，知道了郑宇成为什么害怕他跟谢凯过多接触，不是怕他把谢凯挖走，而是担心谢凯受到他的影响。 第二天一大早，双眼密布血丝的几人就坐车去上百公里外的国防科工委，691厂只要国防科工委的人同意划给404，航天那边就好说。 “要八百万改造生产线？”陕省国防科工委主任办公室，主任杜胜峰看着眼前来要经费的陈德贵。 陈德贵忙不迭地点头，“嗯啊，杜主任，404基地找我们帮忙生产一款高性能芯片，我们的生产线太过老旧，很多设备都需要升级……” “如果他们不改线，生产出来，我们也没法使用。”郑宇成刚才一进门就给杜胜峰递上了烟，现在一脸的笑意，“杜主任，帮帮忙，那东西国际市场上很难搞到，我们好不容易搞到了图纸……” “这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八百万的经费啊！现在很多单位借钱，申请经费。”杜胜峰苦恼地说道。 全国都是这样的状况。 “杜主任，我们要是失去这次跟他们的合作机会，厂子里一千多号人的生计就没着落了……”陈德贵赶紧说道。 虽然他的话有夸张成分，至少也是事实。 业务不多，经费少，太多人需要养。 国防科工委同样没钱。 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唱双簧。 “没钱！”杜胜峰也不卖关子，“天天跑我这来要经费的人不少，我又不是财政部的。” 说这话，很无奈。 主管一省国防科技工业的大佬，下面单位都嗷嗷待哺，却没有多少粥来分。 “杜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去想办法筹集资金，改造691厂的生产线……”郑宇成这时候开始按照自己计划提出。 没有直接说他们要691厂。 “这样好啊！你们先提供资金改造线路，以后生产出你们需要的产品，再逐渐把这些投资扣出来。”杜胜峰一听就来了精神。“都是军工系统的，也没有那么复杂。” 早说嘛。 这样的合作，他们是求之不得的。 沿海地区，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搞得火热，中方没设备，对方提供，然后逐渐从中方生产出来的产品中扣出来。 杜胜峰刚刚考察了这种合作模式。 “杜主任，这种合作模式，回收投资的时间太长了。”郑宇成说道，“您也知道，咱们系统内的单位，都缺钱，要想说服我们厂的其他领导，可不是容易的事。” 陈德贵也不说话，就在一边看着两人。 杜胜峰看着郑宇成，直接问道，“你们有什么条件就直说。” “这……”郑宇成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自己单位需要经费的也不少，技术设备得升级……如果是我们自己单位技术设备升级，这就容易了。” 杜胜峰明白了郑宇成的意思。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要把691厂划归到他们下属。 “你们是直属国防科工委管，不划拨给你们，也不影响双方合作不是？”杜胜峰就不明白了，郑宇成为什么非得要691厂归他们。 691厂的情况并不好，技术实力也不突出。 “是啊。我们单位的那些家伙，他们不这么想啊，说服他们很难……”郑宇成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杜胜峰看着他，心中却在衡量他这话的真假。 他倒是能理解郑宇成单位人的想法，自己的经费有限，肯定得先紧着自己，给别的单位，没有多少人会乐意。 “划归了你们，属于你们自己的下属单位，就不存在这一点吧？”杜胜峰笑着问道。 郑宇成点头。 杜胜峰回答的太容易，这让郑主任觉得有阴谋。 “那行，我们研究一下，反正都是国防科工委，划归你们也没问题！以后他们的工资什么的也得负担了啊，别到时候你们要过去，工资还得我们这边出！”杜胜峰的回答，让郑宇成意外。 究竟是谁在坑谁？ 国防科工委的人一听说有单位想要691厂，自然没有谁反对，甚至都没有谁提出要让接受这家单位的404给一笔钱把之前691的亏空补起来。 “这么容易？”当天下午，国防科工委就给了答案，如此的办事效率，让郑宇成吃惊。 “郑主任啊，这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可不能反悔！他们欠银行的贷款，你们也得负担了。”杜胜峰一脸的笑意。 郑宇成脸色顿时变了。 691厂还有贷款？他们怎么不知道？ 186 暴怒的龙耀华（求月票） “也没有多少，只有两百多万。”见陈德贵尴尬地不说话，杜胜峰轻松地说道。 现在航空跟航天的任务都少，691厂这样的配套单位又不只是一家，有限的经费，自然也就不够养活所有的单位。 大家都是半年粮食半年野菜地熬着。 “航天那边你们也不用去跑了，他们把691厂丢给了我们……”杜胜峰一脸笑意。 郑宇成心中高兴，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好像受到了多大的损失一样。 陈德贵摸不透郑宇成的心思，心中忐忑，也不敢开口。 以后郑宇成就是他的直属上级，经费啥的都得郑宇成开口，别因为隐瞒了他而让他记恨上了自己。 直到郑宇成从杜胜峰办公室里面走出来，走出国防科工委办公楼仰天大笑，陈德贵更担忧。 “郑主任……”莫不是受到刺激太大，疯了？ “老陈啊，这还真没想到，如此顺利，我都做好了放血的准备，以为怎么也得花个好几百万他们才会同意把691厂划给我们。”郑宇成得意地说道，“以后看着咱们挣钱，也不知道杜胜峰会不会气得吐血。” “我们还有两百多万贷款呢……”陈德贵以为郑宇成说的反话。 “走，时间还早，咱们先去把太白无线电器材厂搞到手。”郑宇成真的得意。 杜胜峰以为坑了他，在知道691厂只有两百多万贷款的情况下，他的担忧一点都没了。 他们完全是捡了个大便宜。 691厂技术实力不突出，也不差，具备一定的科研能力跟生产能力，仅仅是给他们目前的项目配套，就能完全扭转现在的状况。 太白无线电器材厂这种属于配套的配套工厂，早就划给地方管辖。 整个厂子不大，只有六百多号人，相对于贫穷的太白县来说，属于唯一能发展经济的单位，倾家荡产搞了条彩电生产线，结果因为没法搞到彩电生产需要的集成电路，没发财不说，现在反而欠着巨大的债务，整个县财政都受到严重影响。 郑宇成想要这家厂，自然也就变得容易了。 甚至，在听到他的来意之后，太白县主管单位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之前拖欠的工资什么的，都不要接手的404支付。 郑宇成没去太白无线电器材厂，这两家厂如何安置，要跟谢凯讨论一下，然后再做安排。 谢凯这几天一直都守在691厂，691厂的样品制造，关系到他的游戏机产业，同时关系到整个后续发展。 他不是守在实验室，那太无聊，每天都躲在招待所里面考虑后续的发展，无论是现在他们有的项目，还是没有的项目。 必须得搞更多的钱，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越到后面，他的优势也就会变得越不明显。 只有现在夯实基础，才能在未来占据更大的主动。 资金，人才，都是必不可少的。 赚钱，这年头任何产业都能赚钱，只是赚得多与赚的少。 “程控交换机这东西，可以搞。侯为贵应该已经早就动了这心思，让他带着一笔钱去深市，直接搞程控交换机，如此一来，可以插手即将火爆起来的通讯行业。”谢凯在691厂招待所里面，一直在盘算这事情。 侯为贵当初说服了691厂的领导，以技术引进为由，带着从陕省国防科工委搞到的200万美元去深市创建了中兴。 有着404的投入，自然就不需要再去跟别的公司合作，也不用让中兴一开始成立就先做“三来一补”的电话机生产，直接上程控交换机。 原本准备跟691厂合作的时候，谢凯就想要插手这方面业务，只要691厂归属了404，一切都不是问题。 “告诉你个好消息，不仅691厂搞到手了，太白厂也归我们了。”郑宇成一回来，就兴冲冲地找到谢凯。 他甚至都没有问样品搞出来没有。 “花了多少钱？”谢凯平静地问着郑宇成。 老家伙现在就喜欢花钱砸人。 开始也商量过，要是691厂上级主管单位不给，就花钱买过来。 “691厂有两百多万贷款，国防科工委那边让我们还；太白厂欠了银行480万，地方财政负担，要求我们不能把厂搬迁了……”郑宇成一脸的得瑟。 谢凯也变得惊喜起来，“别只是口头上的，到时候我们投钱搞得火起来，然后……” “不会，他们还让我不准后悔。”郑宇成笑着把杜胜峰坑他的事情介绍给了谢凯，搞得谢凯也是乐了。 看来404有钱的事情还没有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龙耀华居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这边。 “他们怕咱们反悔，当天紧急讨论，出了文件，盖了红戳儿，毕竟这事情不要龙耀华他们同意，这边就能决定。”郑宇成更是得意，“现在他们想反悔都不行了。” “这不错！”谢凯笑意更甚。“我在想，龙首长知道了这事情，会不会跳脚。” “骂娘都正常，你别看他平时严肃，在这事情上可没有好脾气。吃了咱们这么大一个亏，不气才是怪事。”郑宇成咧嘴笑着。 “估计以后见着你，没有好脸色。”谢凯认同。 “过阵他火气消了，也就没啥事儿了。”郑宇成无所谓地说道，“之前咱们困难，他们都不给钱，现在想从咱们手中抢钱，那是痴心妄想。” 龙耀华跟李明山顾及上级首长的身份，也不好直接让他们掏钱出来。 明明知道郑宇成这几个月搞了很大一笔钱，手握数千万的经费，还有上亿即将到账。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在琢磨如何让404把钱分出来一部分补贴兄弟单位的重点项目，一直让郑宇成拿话堵着没张得了口。 691厂属于国防科工委下属单位，404这次是送上门给他们宰，要不然郑宇成也不会说花几百万搞到这家厂。 哪里想到，陕省国防科工委的人不知内情，龙耀华也没想到404会跑到这边来谋划691厂。 “啥？691厂你们就这样给了404？”龙耀华听到杜胜峰的汇报，气得跳了起来。 这几天愁着如何从郑宇成手中坑一笔钱出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结果杜胜峰汇报情况，他们就这样把一家研究生产半导体的单位给了404。 “首长，691厂现在工资都发不出来，欠了银行两百六十多万……眼看又要发工资了……”杜胜峰也委屈，“每到快要发工资，他们就跑我这边要钱，航天那边丢给了咱们，有人给他们发工资，总不能拒绝吧？”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在划拨给他们前，就没多了解对方？”龙耀华希望还有补救的办法，“赶紧告诉他们，要划拨给404可以，让他们给两千万的经费给国防科工委，之前691厂从美国引进的设备钱得让他们掏。” “首长，那些设备一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啊！”杜胜峰不解。 “什么没大用？你知道404手中有多少钱？”龙耀华有些气急败坏，“好不容易他们送上门，你连羊毛都不薅一把放了这头肥羊。” 杜胜峰不以为然，“首长，您消消火。他们也没多少钱，我说691厂欠了银行贷款，郑宇成的脸色都变了！” 他始终认为他们占了便宜。 “他的心中估计都乐开了花，那老狐狸做给你看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给两千万再盖章。”龙耀华懒得解释。 两千万不少，绝对不会影响404的发展。 一旦跟巴基斯坦谈妥，404手中更是拥有上亿的经费。 如此肥羊，不宰怎么能行。 杜胜峰沉默了，不知道怎么说。 “这样，你把691厂的电话给我，我亲自打过去找他。”龙耀华听到杜胜峰不说话，有些着急。 “首长，已经盖章了，组织关系已经转给他们了……”杜胜峰的一句话让龙耀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混蛋！平时办事拖拖拉拉，这事情你们动作怎么就这么快！”一向温文尔雅的龙耀华忍不住爆粗口了。 杜胜峰更是不明白。 明明他们占了便宜，当初就怕郑宇成反悔，所以才这样快做出了决定。 大家都是一致同意的。 杜胜峰对着电话向龙耀华解释了当时的情况，郑宇成听说有贷款之后，就有了想放弃的想法。 691厂上千号人，由于从美国引进了设备，每年的研发投入上百万，工资同样也得几百万。 那些钱都得他们来负担。 “几百万就让你们如同甩烫手山芋？你们分钱的时候怎么就不这么考虑？”龙耀华的声音通过电话，都震得杜胜峰耳膜生痛。 “首长，即使我们想宰羊，也得他们能拿出那么多钱啊。”杜胜峰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龙主任怎么会这么大的火气。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691厂丢给对方，已经占了老大便宜了。 “你们知道个屁，郑宇成手中握着至少八千万的经费，还有上亿的经费即将到手，整个全国范围内，都造不出来哪家单位有他们这样多的经费！”龙耀华怒不可恕，对着电话另一边的杜胜峰咆哮着。 “啥？”现在轮到杜胜峰傻眼了。 一家单位手中握着超过两亿的经费，这是国内可以做到的？ 187 不堪使用的国产芯片（月票1450加更） 这种事情，是杜胜峰没法想象的。 他们下属的国防重点单位，一年才多少经费？ 人家一家单位就手握两亿多，难怪上级首长这样愤怒，要他们两千万，真不多。 “要不我找他们去？”杜胜峰问着龙耀华，他的心在滴血。 要是真从对方手中搞出两千万，哪怕一半上交，剩下的一千万，也能让他们应付很长的时间。 “找他们干什么？告诉他们咱们不讲信用？可拉倒吧！”龙耀华气得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杜胜峰更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我就是头猪！” “主任……”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推开门，目瞪口呆地看着杜胜峰。 “没事儿，先去忙你的。”杜胜峰也不怕丢人。 这次被郑宇成给坑了一把，人都丢到上级首长面前去了。 郑宇成跟谢凯才不管龙耀华气不气，只要他们捞到了好处，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准备搞程控交换机？咱们现在手头的项目可不少，需要的经费也不少。”郑宇成听了谢凯说想搞程控交换机的事情，有些不理解。 哪怕谢凯给他解释了程控交换机是什么东西。 “运十上面需要，运八也需要。同时也是我们芯片的一个大用户。”谢凯说道，“不过目前还是先解决芯片的制造问题吧。” “侯为贵不是说三天就能制造出样品？”郑宇成问道。 他以为样品已经出来了。 谢凯并不清楚，毕竟之前691厂还不归他们。 归属他们，谢凯也不想跑到实验室去，引人说闲话。 “咱们去问问情况。”郑宇成也不管时间，在404基地，从来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要是关键的项目，什么时候实验室里面都有人。 两人到实验室的时候，沈海鹏跟侯为贵及其他691厂的技术人员正在围着一块扑克牌的芯片讨论着什么。 “郑主任，您来了？”侯为贵看着进来的郑宇成，对着他打招呼。 “样品出来了吗？性能如何？”郑宇成急切地问道。 侯为贵把那块扑克牌大小的芯片递给了郑宇成。 “这么大？”68000芯片大小，郑宇成是知道的。 比这小了很多，也薄了很多。 谢凯虚眯着眼睛，有些头痛。 “这是你们最好技术条件生产出来的？当初不是引进了美国的电路印刷设备？”如果真的这么大，以后使用起来就困难了。 “这是修改生产线之后生产出来的，实验室条件生产的是这种。”侯为贵再递了一块比前面一块小很多的芯片，比银行卡大小的68000芯片宽了约一根手指的宽度。 这种还勉强可以接受。 用到导弹里面肯定不行。 “这封装工艺……” “我们没有成套封装设备，封装这块都是半手工做的，时间匆忙，也没有模具。如果改造生产线进行生产，将会比现在好不少。”另外一名负责技术的王敬忠说道。 他是691厂的高级工程师。 “性能呢？”谢凯问沈海鹏。 沈海鹏知道他们这些芯片将会用到什么地方。 “数据处理能力跟68000一样，耗电量高20%，散热效果不是太好，可能需要在散热片上做手脚，用于游戏机，没有太大问题，不过时间长了基板容易发热……”沈海鹏的意思明显。“整个游戏机基板都需要进行修改。” 这样生产出来的芯片，只能用于游戏机，不会影响数据处理。 就连数控系统都没法使用。 “实验室生产出来的那种，倒是可以用于数控系统，成本太高了。”沈海鹏继续解释。 陈德贵听到这话，神色尴尬，有图纸的情况下，都只能生产到这样的程度。 郑宇成看着谢凯，他们却芯片，国际上没法大规模搞到，谢凯要生产游戏机，是否采用这样的芯片，还真不好说。 八百万投资，如果无法产生作用，完全就是浪费。 404没有这么多钱可以浪费在这上面。 “这边的生产线跟742厂的生产线差这么多？”谢凯问道。 侯为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742厂那边的生产线改造之后，体积也会有这么大。他们的线宽是5微米，最多改成2.5微米，甚至达不到这种程度。” “生产线能否进一步改进？” 侯为贵摇头，“短时间内难以做到。需要消耗的经费不少。这需要对光刻机投入研究。除非我们可以买到国外先进的光刻机。” 光刻机这东西是整个芯片制造过程中最重要的设备。 “我们需要1微米制造工艺的光刻机。”王敬忠告诉谢凯，“国内无法提供高精度的对准系统……” 困难是摆在众人面前的。 国外在七十年代芯片制造工艺就已经达到了1微米级别，开始向着0.35~0.25微米的制造工艺发起冲击，国内连5微米制造工艺都没法解决。 差距实在太大。 唯一的一条5微米工艺生产线，他们根本没法染指。 再引进一条？ 上亿的成本呢。 “怎么办？这事情要不你跟柳东盛商量一下？”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在凯盛公司有股份，郑宇成认为那是柳东盛给谢凯的，谢凯肯定做不了主。 “老郑，之前徐明生说他们搞回来的二手线好像有不少设备？”这样的芯片，肯定是没法使用的。 核心零部件的性能影响着整个产品。 一旦市场出现同类型的竞争者，他们因为质量问题，将会很快被竞争对手夺走市场。 “他们那里面能有什么好设备？不是一条彩电生产线？”陈德贵对太白厂的情况及其了解。 那是他们的配套厂，以前生产一些电子元器件。 “目前这样的芯片，除非实在没有办法，否则不会使用。”谢凯连一枚的成本多少都懒得问。 体积如此庞大，不仅需要更多的硅材料，电镀层使用的稀有金属消耗同样也大。 成本不可能便宜。 “大家不用自责，这不是大家的问题。全国范围内，都是我们这样的情况。”郑宇成安慰着众人。 底子太薄了，怪不得大家。 “侯科长，王工，麻烦你们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太白厂。”谢凯说道，“看看他们那条生产线的一些设备我们生产线是否用得上。” “他们那条生产线估计大多数都是报废的二手生产设备，否则也不至于到那样的程度。”陈德贵并不看好太白厂里面的二手设备。 也就是太白厂那些傻子，技术力量不强，也没有太多专业人员参与到里面。 花了庞大的资金采购一条二手线，外搭不少的其他乱七八糟生产设备回来。 郑宇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也没给太白厂打电话，一行人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直奔太白厂。 徐明生这些天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整个厂就等着他从742厂那边搞到芯片开工，好长时间不开工了，他不仅没有等着，甚至跑了回来。 告诉厂领导，他找到一个实力雄厚的军工单位合作，帮对方生产显示屏以及主板之类的东西。 原本厂领导们还欢天喜地，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银行也不会给他们贷款一分钱，之前还欠着好几百万买二手生产线的贷款。 “徐明生，厂里发不出工资，你说现在怎么解决！”太白厂厂长赵文举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徐明生，“今天去县里领导要工资，他们说现在我们不归县里管了，可接收我们单位的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生产技术部的负责人，开不了工，没法发工资，你说怎么办吧？”书记朱浩云也是脸色不好看。 整个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看着低着头的徐明生。 当初二手生产线是领导们拍板采购的，领导们却不会考虑这问题。 生产不出来东西，这是徐明生办事不力，他如果搞到了芯片，哪里会存在工资都发不起的问题？ “县财政那边也在催我们还钱呢！”财务科的人说道。 “厂长，厂门口来了三辆车，说是前来接收我们厂子的！”一名年轻的干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终于来了？这下好了，有人发工资了。”赵文举顿时喜上眉梢。 “走，咱们迎接上级领导去。”朱浩云也高兴起来。 县财政本来就没钱，他们以为是推脱，现在接收他们单位的人终于来了，自然得问他们要钱发工资。 “老郑，你可别忘了咱们车上商量好的。”谢凯看着太白厂破旧的厂门口，周围到处都是荒草，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不少人在厂子外面晒太阳。 “放心吧，这点我比你在行。他们这厂子不整顿不行。”郑宇成当初从徐明生口中了解到不少的事情。 不整顿，根本没法合作。 现在归了他们，自然也必须得把管理人员给换一部分，否则根本无法控制。 从404派出管理人员，也没法有效地控制。 “地方我都给他们找好了，让他们到691厂养老去，那边工会主席啥的不是要退休了嘛。”郑宇成笑着说道。 188 惊喜！报废的顶级芯片生产线（月票1500加更） “领导好！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迎接领导。”赵文举还在老远，就笑着对郑宇成伸出了手。 当领导的没点眼力见儿可不行。 何况郑宇成又站在一行人前面。 “领导，刚刚我们还在开会讨论，如何迎接新的领导……”朱浩云也是一脸笑意。 在迎接队伍最末尾的徐明生看到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变得惊喜起来，正要开口，却看到谢凯对着他笑，微微摇头，顿时住口了。 这两人他接触的不多，受到的震撼一点都不小。 就连秦飞那样的大单位领导都得卖面子，原本还以为只是他们代工生产，却没有想到他们直接把太白厂给弄成了下属单位。 如此一来，太白厂的发展问题也就不会再受到制约。 “我叫郑宇成，404管理委员会主任，你们应该接到了通知……“郑宇成做了自我介绍，他没有带秘书出门的习惯，也没等着让691厂的人来介绍他。 “郑主任好！”太白厂的一众领导忙不迭地打招呼。 “这位是谢凯，404下属计算机研究所所长沈海鹏；这位是……”他没有介绍谢凯。 毕竟是要做恶人的，对方也不会在意谢凯这样一个年轻人。 “郑主任，咱们去会议室？”一番寒暄后，赵文举准备直接带郑宇成去会议室，厂里面等着发工资呢，“咱们厂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现在有了新的组织，咱们也就不用挨饿了。” “工资的事情，好说。”郑宇成看着急切的赵文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谢凯都觉得这家伙脑袋有问题。 再没有发工资，也不用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提出来啊。 “先带我们看看你们的生产线吧，同意接收你们厂，就奔着你们这条生产线来的。”郑宇成的表现，也让谢凯意外。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居然不打官腔。 太白无线电器材厂人不多，占地面积却不小，办公楼还是老式的四层楼房，不过旁边却有两座新修建的轻钢结构厂房。 这两座厂房是用于组装彩电的。 显然在之前他们购买二手生产线的时候给予了厚望。 在外面看着车间还行，不过进了里面，谢凯等人却发现，设备凌乱地摆放在里面，一些工作台上还摆放着不少生产彩电的零部件，远远没有在691厂的生产车间看到的那种整洁。 车间里面也没有几个工人。 大部分都在外面晒太阳呢。 “郑主任，我们这条彩电生产线虽然是二手的，不过并不比其他单位引进的生产线差，一直都没有足够的芯片供应。只要芯片供应稳定，就可以源源不断生产彩电……”赵文举亲自向郑宇成做介绍。 郑宇成看着凌乱的车间，脸色平静。 “你们整条线都在这里面？”郑宇成问道。 “这只是装配线，显示屏的生产在其他老式厂房。”赵文举急忙说道，“这里面的彩电，超过五百台，就是缺乏芯片，只要芯片安装上去，就可以卖出去……” 郑宇成对于彩电的生产，并不感兴趣。 一台彩电外面才卖一千多，成本还不低。 “显示屏等，都可以用于游戏机的生产。”参观了显示屏生产车间后，郑宇成等人在太白厂的领导们带领下，把整个太白厂的生产车间都逛了一圈。 初步对太白厂的情况有了了解。 谢凯也就看个热闹，主要还是得靠着沈海鹏跟侯为贵这些专业人员来了解。 从404到沪市大飞机厂，再到秦飞，691厂等，谢凯从来没有想到一家厂可以混乱到如此情况。 很多的电子零部件就这样散落在地上，各种设备没有统一有效的安装规划。 对于眼前的脏乱差情况，赵文举等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确实可以生产基板。”沈海鹏的话，“不过所有的生产设备都必须重新规划。” 郑宇成点了点头。 只是初步了解情况，加上他相信徐明生之前没有撒谎。 “郑主任，您看，这快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继续？”不过十一点半，朱浩云就提出先去吃饭。 “你们当初花了近千万，引进的不会就只有这些吧？”还有个车间没有参观，赵文举等人也没有打算带他们去参观。 看着眼前的各种问题，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还有一些设备，我们的技术人员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赵文举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是电子生产设备？”郑宇成问道。 “是，不过没有使用说明书，我们的技术人员也不敢乱动。”赵文举看着郑宇成盯他的平静眼神，隐隐感觉到不安。 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不是？ 那些设备都是随意放置在新修的厂房里，平时也没人打理，很多上面都积累了厚厚的灰尘。 尤其是这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不少的杂物。 如同一个垃圾场。 空旷的车间里面，有着不少的大型设备，很多甚至被压在杂物下面。 “光刻机？”刚进去没多久，侯为贵的惊呼就让谢凯等人眼前一亮。 侯为贵跟王敬忠几人向着一堆电线与木头制的电视机壳子掀开，露出一台长方体形状的白色物体，在完全露出来后，侯为贵直接脱下了外套来擦掉机器上面的灰尘。 跟他一起的王敬忠等人都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帮着小心翼翼地清理。 “德国货！这是好东西啊！”当清理完成后，侯为贵激动地对着郑宇成说道。 “这台光刻机是1微米工艺的，对准系统是坏的，没法用。”一直都没有得到说话机会的徐明生开口了。 “你们检查过？”侯为贵问道。 徐明生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三台光刻机，两台是西德制造，一台来自瑞士，瑞士那台是2.5微米，73年生产的；德国货都是1微米工艺，77年生产，每台都是关键部分坏掉了。” “能修吗？”听到这里，谢凯就激动了。 这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呢？ 只要能修出来，哪怕精度差一些，芯片问题就解决了。 “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也没有说明书，不敢乱动。这里面的设备不仅仅有三台坏掉的光刻机，还有锡膏印刷机，贴片机等，很多都是关键设备坏了。”徐明生介绍着情况。“能修理的我们都修理出来了，所以当初说我们可以生产主板。” “如果修理好了，你们就连大规模集成电路都可以生产！”沈海鹏说道。 即使到了中午，众人也顾不得去吃饭。 郑宇成跟谢凯都开始帮着清理这里面的设备。 当所有的设备清理出来，经过沈海鹏跟侯为贵等人的辨认后，都变得激动了起来，“这是一条完整芯片生产线的关键设备。” “而且还是国际市场上根本搞不到的！”侯为贵的话语中带着颤抖，“我当初在美国看到的最先进设备，只要能修复，生产我们那种芯片没有任何问题！” “按理，这种设备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国内啊。即使坏掉，要是让我们的光电研究所搞到……”郑宇成一脸的诧异。 太白厂这些傻子，完全是抱着金饭碗要饭。 如此先进的设备，跟任何一家光电研究所合作，找他们帮忙修复，绝对财源滚滚。 即使不找他们修复，转手卖出去，绝对能让他们把采购整条生产线的成本给搞回来。 谢凯也是不可思议。 也许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真实发生过，按照太白厂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可能被需要的单位发现的机会。 如果不是当初他们在742厂外面遇着徐明生，郑宇成突发神经拉着刚认识的徐明生喝酒，听他说他们厂有这样的设备，这些在国际上都还属于先进的设备绝对没有可能发挥任何作用。 只能等着在太白厂里面生锈。 这家厂，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不是他们接手，估计将会是国内最早破产的。 “要修好可不容易，这些设备都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侯为贵说道，“如果能修复好，我们甚至可以仿制！” “郑主任，这些都是一堆废品，没有什么用。当初我们购买时，对方也没介绍，算是彩电生产线的添头。”赵文举对着郑宇成说道。 当初他们一些领导出去溜达了一圈，并没有带几名懂技术的人员，甚至没有给他们介绍有些什么设备。 一群领导本来就眼红彩电生产线，有机会搞到二手的，还便宜，如何不动心？ 谢凯跟侯为贵等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赵文举等人，甚至不知道这些设备意味着什么。 把一个厂搞成这样，并不冤枉。 对于谢凯等人来说，太白厂带来的是绝对惊喜。 “把所有的这些设备全部清理出来，找光电研究院的专机过来，必须保证修复！多大的代价，都得修复！”谢凯激动地说道。 “这里面的部件加工精度要求可不低！”侯为贵提醒着谢凯。 他们清楚谢凯话中的意义。 “高精度的零部件，我们批量生产没法保证，就搞几台设备，小意思。”郑宇成轻松地说道，“我们基地那帮子九级钳工，该出动了！” 189 朱门酒肉臭（求月票） “你们有九级钳工？”侯为贵诧异地问道。 九级钳工是传说，这需要单位有很高的级别，而九级钳工虽然依旧是技术工人，但这些都是传说中工人最顶级的技术大牛。 比工程师还强大的技术工人。 有的单位，也称之为工人工程师。 “我们那边别的啥都没有，就是最顶级的人才多。”郑宇成在这上面没有吹牛。当年建设404的时候，全国范围各个系统最顶级的技术大牛，不管是顶级设计师，工程师，还是工人，全部都是顶级的。 各个部门撤走的时候，没有把这些工人带走。 “如果有九级钳工，修复可能没有问题。这得先找光电研究单位的人来。”侯为贵说道。 郑宇成点了点头。 九级钳工，那是人类用手工能达到最顶级的制造精度，效率低，质量绝对可靠，很多的精度，连国际上最顶级的设备都是无法达到的。 苏联设备精度不高，就因为他们有着一大批这种人才。 “这些设备，必须保护好，这么多的灰尘，天知道会有多大的影响。”沈海鹏对着徐明生说道。 跟在后面的赵文举等人一脸茫然，“真有那么重要？这都是当成添头的报废货啊！钳工怎么会有九级，八级不是就已经到顶了？” 国内大多数的工种就只有八级，如同刨工等，甚至最顶级的只有七级。 九级的钳工，他们挺都没有听说过。 郑宇成看了他一眼，正要骂他，谢凯却阻止了他，凑到他耳朵边小声地说道，“这些设备我们必须得拉走，一旦他们知道重要性，很可能会出幺蛾子。” 谢凯对于太白厂的管理层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直观的认识。 一旦生产线的核心设备修复，放在这家厂里，即使换了管理层，都会出问题。 “确实应该拉走，这边没有无尘车间，我们有。”王敬忠听到谢凯的话，心中一喜。 “赵厂长，这些报废的二手设备，我们拉走，看看有没有修复的机会，到时候再给拉回来，你觉得如何？”郑宇成看着赵文举，笑呵呵地问道。 “郑主任，您是我们上级领导，您如何安排，我们自然得听！”赵文举心中更是疑惑郑宇成的态度，心中有着一种不好的感觉。 从上午到现在，中午也不去吃饭，看了生产车间，一直都没说太白厂后面的生产情况如何，更没说是否会拨款发工资。 搞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拉这样一些设备？ “那好，这边有运输队吧，帮忙联系一下，马上装车，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些设备带走。”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郑主任，现在都两点了，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朱浩云再次提出了吃饭，“食堂那边一直在等着。” “那好，就吃饭吧！”郑宇成点了点头。 徐明生了解郑宇成跟谢凯，谢凯一直没说话，郑宇成的表现跟之前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他担心郑宇成他们不会真的对太白厂投资。 领导层都是混蛋，可他们的干部职工都是努力工作的人。 有心想要找谢凯跟郑宇成，询问他们真正的计划，可赵文举等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单独接触的机会。 告诉赵文举他们，404的人会把他们需要的东西搬走，然后让太白厂继续这样等死？ 非得出大事不可。 赵文举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撒泼耍无赖，都不是问题。 太白厂机关食堂里面，张罗了整整四桌！ 郑宇成一行人，还没能坐满一张桌子，其他的个全部都是太白厂的人，这里面的接待规格，比691厂的接待规格更高。 一个穷县，厂里工资都发不出来，从上午一行人到这边，然后再弄出这么丰盛的饭菜，酒更是抬了好几箱过来，谢凯看得冷笑不已。 越差的单位，吃喝越好。 郑宇成对这种事情，好像丝毫不在意。 他们这一桌，赵文举，朱浩云等领导陪着郑宇成跟沈海鹏一行人，郑宇成本来想要拉着谢凯坐他一起，谢凯则是说自己不合适，去跟徐明生坐了一桌。 “谢总，能不能私下给我透个底？你们这样干，让我很心慌……”不等谢凯开口，徐明生就担忧地问道。 谢凯打量了一下整桌的人，没有谁盯着他，徐明生也没介绍，菜一上来，大家都没有客气，伸手去夹里面的肉，只出手一次，眼睛依然盯着盘子，却没有哄抢。 看着这情况，谢凯脸上浮现出了鄙视的笑容。 “他们都只是下面的技术人员，不像领导们，几乎天天都能大鱼大肉……厂里之前生产点彩电，还能两三个月发一次工资，大家勉强能填饱肚子……”徐明生知道谢凯这小子有钱，一顿饭都能吃别人一月工资。 发不起工资的普通人生活，他体会不到。 “你觉得，你们厂子还有救吗？”谢凯听到都是技术员，收起了鄙视之心。 连404那样的单位，技术人员地位之前都没有管理人员高，也是这段时间才逐渐开始改变。 更不要说太白厂这种单位了。 发不起工资，领导依然大鱼大肉，大吃大喝。 “如果县里面不插手，管理层换掉，好好规划整个厂子，如同您上次说的，只是给别人做配套，养活自己没问题，甚至还能得到发展。”徐明生看着谢凯，认真地说道。 他知道谢凯问他这话的意思。 “这只是地方集体单位，不是我们军工系统下属单位，要达到你说的这种程度，很难！”谢凯叹了一口气。“能搞到二手生产线，他们的本事也不小。” 太白厂的技术力量不用想就知道不会强到哪里去。 “可厂子里面的技术人员，工人们，没有了厂子，他们也没土地，无法生存。”徐明生知道谢凯说的实话。 赵文举，朱云浩等人，都不是善茬。 “他们是十多年前上位的吧？”谢凯问着徐明生。 徐明生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更证实了谢凯的猜测，这家厂，不能要。 郑宇成开始说的把赵文举等人放到691厂的工会都是不合适。 十来年前，那场混乱，军工系统的单位都受到了一些波及，更不要说太白厂这样的一家小厂。 郑宇成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就因为他儿子带头要造反，要夺了郑宇成等人的权，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打造404。 赵文举等人，跟郑宇成那被打死的儿子是一路货色。 “他们的错误，不应该由这些工人来承担……”徐明生满脸的苦涩，“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当初在742厂外面，我也不至于……” 有些话，他说不下去。 “太白厂究竟欠了多少钱，这点你知道不？”谢凯也清楚，整个厂的技术人员跟工人是无辜的。 “当初购买生产线的时候，县财政补贴了几百万，厂里面贷款了八百万，大家把所有身家全部凑了出来，当初厂里还出了文件，每一名工人借款一千，干部两千……” “现在不发工资，他们怎么生活？”谢凯有些震惊了。 赵文举这些人，还真的是人才。 “自己想办法熬呗，比当年大饥荒的时候好多了……厂里面还有一笔钱，两三个月发一次工资，可以吊着大家饿不死。用手中粮票买细粮，再跟周边农民换粗粮什么的……”赵文举一说到这里，就是冷笑。 谢凯看着他，再扭头看向旁边郑宇成跟赵文举他们正在推杯换盏的那一桌，也不知道郑宇成了解到真实情况后，是否会吐出来。 691厂的人或许是知道情况，几乎很少动筷子。 谢凯现在一点的食欲都没有。 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当官的，根本就不考虑他们手下的生活，整天大吃大喝。那笔备用的资金，或许是为了领导们吃喝，而不是为了发工资。 “郑主任，我再代表太白厂所有干部职工敬您，如果不是你们接手我们厂子，整个厂的人都得饿死……”红光满面的赵文举站起来，端着杯子对郑宇成说道。 “赵厂长这话言重了，你们这接待规格可不低，厂里面的人饿死有可能，我想你们不会被饿死。”郑宇成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太白厂的领导们顿时就僵住了。 喝多了？ 郑宇成的态度，怎么就陡然发生了变化？ “郑主任见笑了，我们这不是为了接待好领导，砸锅卖铁才准备出几桌勉强上得了台面的酒席。”朱浩云尴尬地笑着。 “你们这效率挺不错，我们十点过才到，一两个小时就整这么多，连野兔野鸡啥的也不少啊，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郑宇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整个食堂里，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赵文举等人脸色难看，郑宇成这家伙有些不识抬举了。 “郑主任，县里领导跟市里的一些主管部门领导经常过来了解厂里的情况，为厂里广大干部职工解决生活问题，要是招待不周，过意不去不是？”朱浩云脸上的尴尬没了，反而变得平静。 很明显在警告郑宇成，别太过分，咱们在县里跟市里的关系都很铁。 郑宇成听到这话，不由笑了。 对方的底气在哪里，他已经知道了。 不就是地方政府？ 190 暗中搬空太白厂（求月票） “既然你们有地方政府领导解决问题，看来就没我们404什么事情了。”郑宇成平静地说道，随后短期酒杯，“感谢太白厂的款待！” “郑主任，太白厂现在可是你们的下属企业！”郑宇成说这话，难道是要就此放手？ 赵文举不由急了。 地方财政如果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把这厂白白送给404。当初徐明生回来说获得了给人代工的业务，没有资金，他们生产线都没法动起来。 产品不同，得调整生产线，得采购原材料，这一切都需要钱。 “嗯啊，我们单位有不少下属单位，现在很多都闲置着。不生产，也没什么影响。”郑宇成点头说道。 谢凯不明白郑宇成这是什么意思，那批有故障的光刻机等设备对他们可是非常重要。 这一上来就把关系搞得如此僵，对方能让他们把那些设备给拉走？ 他不由有些着急了，却又没法去阻止郑宇成，早知道就跟他坐在一起了。 “郑主任，您在开玩笑吧？”赵文举心中暗骂郑宇成这王八蛋，脸上却挤出笑容，“就这样闲着，大家领工资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反正工资又不是我们发。我们整个单位都是独立经营，自负盈亏；我们下属单位同样也是如此。有能力的就喝酒吃肉，没能力的就饿着，该破产破产，该倒闭就倒闭！”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太白厂的领导们顿时就变了脸色。 话中意思明显，即使接手了太白厂，不发工资，那还要他们干什么？ 多一个单位的人来混吃混喝？ “郑主任，我们的那些设备，你们难道就准备这样直接拉走？”赵文举的脸色变得阴沉。 “郑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愿意接受我们单位，你们也别想从我们厂把那些二手设备给拉走！”朱浩云更是不客气地说道。 谢凯见到双方要干起来，赶紧起身，走到郑宇成身边。“各位领导，我们郑主任喝多了！” “小同志，你们郑主任这可不像是喝醉了。”赵文举看着谢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单位这么多人都没说话，你要是吃饱了，就到外面玩儿去吧。” 徐明生听到这话顿时急了，“厂长，谢凯同志是……” “我管他是谁？徐明生，如果不是你搞不到芯片，我们会这样？看看别家生产彩电的单位，会出现我们这样工资都发不起的情况？”朱浩云见徐明生出头，没处发泄的火气找到了宣泄口。 如果不是他们瞎搞，非得倾家荡产引进一条二手生产线，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结果一切都成了徐明生这个生产技术部负责人的事情。 徐明生看着朱浩云，脸色平静，却什么话都没说。 “你们不是关系挺硬的吗？你们不是挺有本事？你们咋不去搞芯片？742厂那边，搞不好你们一去，要多少就有多少。或者进口的芯片，也会优先满足你们需求。”徐明生不说话，谢凯看不过去了。“整个厂工资都发不起，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干了啥？” 老实人会吃亏。 朱浩云这些人，除了会吃喝，还懂得什么？ 一张口，满是挖苦的语言。 “这里没有你一个小孩子说话的份儿。我们为这厂子的付出，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评价！”朱浩云脸色尴尬，却也不想跟谢凯一个孩子置气。 其他人都在看着这边。 侯为贵等人不了解情况，加上本身是搞技术的，也不开口。 “他是我们单位发展顾问，他的话，代表着我们基地的决定。”郑宇成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 看来谢凯也了解到了这里面的情况。 “说吧，你们那些二手报废设备，要多少钱。”谢凯明知道这会儿谈那些光刻机会被敲诈，依然开口了。 搞到那些设备，直接拖走，跟这家厂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地方太偏僻，投再多的钱，都会被这些人给吃喝掉。 作为过来人，他很清楚，不少的单位，八九十年代生意红火，最终却被吃喝垮掉，领导们直接调到别的单位继续混，最终只是留下普通的工人生活无所依。 “你做得了主？”赵文举看着谢凯。 “他的话，就代表我的意见。”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那好，一千万，你们把这些设备带走。”赵文举知道双方之间的合作这是没有了可能，对方送上门给他们宰，毫不犹豫张开了血盆大嘴。 谢凯听到这话，被气乐了。 “五十万，我们拉走这些报废的机器，否则，你们就留着生锈吧。”谢凯也不想白要他们的。 但是绝对不会给太高的价格。 郑宇成肯定是之前就了解到了情况，才干出这样的事情。 “打发要饭的呢？我们当初可是花了上千万……”赵文举冷笑着说道。 “你们彩电生产线我们不要！”谢凯撇着嘴说道，“对那东西，我们并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他只能一步一步地下手。 先把芯片搞定。 至于其他的主板，显示屏，国内很多单位都可以生产，眼前这样的单位，给了他们404，反而会更闹心。 实在不行，691厂就能生产。 “彩电生产线那是另算的，就这些设备，卖出去，怎么也值个千八百万。”谢凯等人对那些设备的重视，激动，从一开始，赵文举等人就看到了。 敲竹杠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设备干什么用，也知道这些设备很难修复。 “我们厂六百多号干部职工得生存，就指望着这些设备了。”朱浩云不要脸地说道。 谢凯说都懒得跟他说这话，“老郑，这边没啥事儿了，咱们走，告诉太白县这边的负责人，咱们不要这家厂。” 说完之后，谢凯就转身向着外面走去，郑宇成等人同样毫不犹豫地起身了。 赵文举跟朱浩云等人，原本以为对方是做个样子给他们看，也不阻拦，唯独只有徐明生跟着追了出来。 “老徐，这事情你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想，而是这厂没有值得继续存在的意义了。”郑宇成叹了口气，“在跟太白县的人打交道时，你们厂的情况，我就已经了解到了，原以为还能挽救挽救。” “郑主任，可我们这边有几百的职工跟技术人员……”徐明生也清楚，404基地投资进来，会出现什么后果。 “老徐，我知道你是为了厂里的人生活着想，可我们单位数万人！”郑宇成为了基地干部职工生活跟军方首长都能拍桌子打板凳，在各个工业部部长面前都能耍无赖，对于徐明生，还是非常欣赏的。 “要不这样，老徐，你带着你们的工人投奔我们！”谢凯开口了。 在之前准备翻脸的时候，他就在盘算这事情的可行性。 “这能行？”郑宇成看着谢凯，这小子损起人来，让他很多时候都无法接受。 “这厂子现在的情况，地方政府也不可能再投资，他们没钱。整个厂里面，也就他们那些人整天吃喝，改造生产线，或者重新搞别的业务，都没有可能。唯一的路，就是破产！”太白厂的情况，就是这样。 徐明生静静地听谢凯的意见。 “现在你们没有生产业务，厂里面也没看到啥人，你私下找那些认真干事的人，让他们自己到691厂……”谢凯把自己的计划小声地说了出来。 对于搬空太白厂，他一点的意见都没有。 “很多人家属孩子都在这边，这事情可不好干。”徐明生明白了谢凯的意思。 “家属先不要过去，留在这边，谁能把他们怎么样？”谢凯说道。 “要不我们把那些设备全部弄走？都是单台设备，要不了几辆车。”徐明生这是以设备为投名状。 “不，设备留在这里面，今天晚上就把工人弄走，明天我们找太白县摊牌，他们工人都没了，我们还要来干什么？欠那么多欠款，我们可不是冤大头。”谢凯冷笑着说道。 郑宇成在一边听得背后冒冷汗。 这小子的阴险狠辣，比之前了解的还更甚。 如此一搞，到时候太白县的这些人，会着急，到时候给一点买破烂的钱，就能搞走。 “如果他们去找光电所……”侯为贵提醒着郑宇成。 “你以为一般的光电所能搞定这东西？如果他们有这渠道，早就卖出去了。”郑宇成说道。 徐明生也证实了，之前太白厂找过陕省的光电研究院，人家根本没有理会。 谁会相信彩电生产线里面含有报废的顶级二手芯片生产的核心设备？ 一行人直接回了691厂，当天下午，徐明生就开始联系厂里核心技术人员跟工人，第二天一大早，上百号人在县运输队包了几辆车，直接到了市里。 随后再从市里转道691厂，给家人的说法是厂里面发不起工资，熬不下去，去南边打工…… 厂里面的人本来就对赵文举怨声载道，尤其是之前他们逼着工人借钱给厂子，徐明生这样干，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明天，咱们就去找太白县的人！”郑宇成见徐明生等人到了691厂，脸上皱纹瞬间绽放开来。 家中网络被黑客攻击了，晚上继续更新 如题，家中网络被攻击，这还是以前老盟主托瑞大大告诉葫芦的，葫芦对于网络一窍不通，平日不看小电影，不玩游戏，除了查资料就是进作者后台。 不知道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现在网络依然不是太好，至少勉强能用了。 上别的网都没问题，进作者后台特慢，也不知道是葫芦的网络太差，还是点娘的技术问题……至少，葫芦一直在努力码字。 之前月票数据出问题，读者群的兄弟们就在怀疑是黑客，葫芦觉得太过扯淡了。 今天托瑞大大还是在弯弯那边远程控制葫芦的电脑，一直弄到现在，最后葫芦找了网络服务的售后技术人员来帮忙给勉强恢复。 之所以发这个单章，是告诉兄弟们，不是葫芦码字不给力，而是遇到这些破事很闹心。 所以，还是得求月票，非得赖在第六的位置不动弹。 191 明知被坑还有人送上门（月票1550加更） “赵文举，你们怎么回事？不是都给你们说了，要好好地招呼新上级？现在他们打来电话，告诉我们不要你们厂了，几百号人，你们说怎么养活！”太白县主管工业的副县长邓强厉声问着眼前的赵文举。 赵文举陪着笑脸，“县长，他们根本就是不诚心，前天来了一趟，在整个厂里转了一圈，吃了顿饭就走了。” “你们当时就吵起来了吧？要钱有你这么急的？”邓强冷声说道。“当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之前我们是怎么商量的？” 原本县里面计划着，等对方先接手，往里面投钱，日子好过起来，再慢慢地让他们把贷款什么的给还了。 厂子在这里，根本就不怕他们跑。 不给钱？ 有的是办法解决他们。 现如今，对方一分钱没有投进来，直接说不要了，他们能如何？双方达成了意向，没有签合同，对方还没完全接手。 “他们根本没诚意，只是想要我们的一些设备。”朱浩云开口说道，“连工资他们都不愿意支付，厂子如何发展什么的都没谈。” “你们厂的人，少了多少？他们暗中有人打听情况，你们厂由于一直没开工，加上之前你们在厂里集资，不少技术骨干跑出去了吧？”这事情邓强同样知道。 之前不少人不愿意集资，被开除了好几十个，剩下的人才把钱给凑齐。 生产线回来了，他们才发现，根本搞不到芯片。 好不容易在742厂能搞到一些芯片，一个月也生产不了几台，还不够县里跟厂里的接待费用。 有人离开，不用发工资，对于县财政跟厂子都是好事情。 “他们发火，难道就是这样的原因？”赵文举一直都不明白对方突然发火是什么原因。 他们还抱着希望。 “没有了熟练技术工人，技术骨干都不在了，厂里还怎么生产？”邓强恨恨地对两人说道，“这就是他们的理由，你们现在说怎么办吧！” 对于原来的太白无线电器材厂来说，工人越少越少，只要保留一部分工人就行了，可以省下不少的工资。 “厂里的技术骨干，很大一部分都在啊，很多岗位根本就不需要技术，招一些农民稍微培养一下就能生产……”赵文举不屑地说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他认为郑宇成完全是在耍威风。 “他们进来了，厂子的管理，还不是得交给我们？否则他们能指挥得动那些工人？” 404那个不知道西北哪个旮旯冒出来的单位，这是给他们下马威。 “昨天徐明生带着一百多技术骨干南下深市去了……前天厂里面都知道了对方不要我们厂！” “什么？怎么不早说？”邓强跳了起来。 对方本来就对他们技术工人流失不满，拒绝合作。 现在整个厂里面技术骨干都没了，那还能让对方回心转意？ “走就走了呗，没有张屠夫，咱们也不吃带毛猪，徐明生一直都不服管教，这次把那些跟着他的人都带走，咱们也好管理。”赵文举并不认为徐明生走了就没法谈了，“他们不是想要设备？就跟他们谈就是了！” “赶紧给我把人追回来，少在这里废话！”邓强的巴掌重重排在了桌子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考虑这些，赵文举难道不知道，外面的大单位跟他们这偏僻地方的小县城根本就不是一样？ 设备出点故障，都解决不了，人家要来干什么？ “行，县长，咱们去找人，您多费心，跟他们再沟通一下。”赵文举想都没想过这是有人在算计他们。 徐明生跟郑宇成等人认识，是他们绝对没想过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邓强拨通了691厂的电话，郑宇成留的电话在那边。 “老徐，废话咱们也就不多说了，太白县那边不适合我们未来的发展，就连691厂，以后机会合适，也可能会进行搬迁。这边条件会差一些，大家忍受一下。”徐明生带来的是整个太白无线电器材厂的技术人员以及管理人员，陈德贵更是高兴。 404刚一接手他们，就开始往厂里添人，显然是准备干一番事情。 郑宇成前天晚上回来一说，他连夜安排人给腾出了一栋筒子楼当宿舍。 “郑主任，您放心，既然我们愿意来，一定会好好干！”徐明生为了抱大腿，之前在太白厂的一切都不要了。 谢凯知道这些人离开之后失去了什么，“大家放心，工龄按照你们原来的算，至于岗位级别，暂时按照你们之前的来。老徐统计一下，等到生产线调整完成，开工生产，跟691厂的人一样，全部重新考核评级！” 谢凯知道技术人员在乎的是什么。 这些小地方的人，跟404的不一样。 军工体系的人，更多考虑的是为国家奉献，毕竟都在山沟里，荒漠戈壁滩，接触的都是基地里面的人，不会受到社会太大的影响。 甚至，各种供应都是充足的。 地方单位不同，他们更在意的是工资，这是养家糊口的唯一来源。 工龄，工资级别都决定他们收入。 徐明生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欢喜。 原本他们就以为，所有的工龄没有了，工资级别得重新定。 “按照谢凯同志说的办吧。”郑宇成见徐明生等人看着他，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 “那工资？”陈德贵忐忑地问道。 “这个月开始发，大家这日子都不好过，虽然他们刚过来。”谢凯平静地说道。 一百多号人，顶天也就不到一万的工资。 一万块钱收买一帮技术工人，何乐而不为？ 在未来，人才决定企业的发展。 这帮人或许技术不强，只要肯努力，见识多了，多学习，技术自然就好了。 听到谢凯如此说，所有跟着徐明生过来的人，脸上都是变得惊喜起来。 一个月的工资，能够让他们解决很大问题，何况工龄跟工资级别都不会丢。 “至于其他的工人，老徐想办法分批组织他们过来，短期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人是到了691厂，否则事情难搞，到时候对方闹腾起来，我们也没办法。”谢凯对徐明生强调着。 要是赵文举等人知道了工人都被他们搞走，本身他们就没有生产，到时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跑到691厂闹腾或搞破坏，太恶心人。 反正他们也没啥事儿干。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徐明生也清楚，一旦走漏了风声，对他们会产生多大的危害。 对于404，并没有什么影响。 甚至影响不到691厂。 “郑主任，您的电话，太白县政府打过来的。”正在这时候，陈德贵的秘书前来找郑宇成。 “来了！他们送设备上门了。”郑宇成得意地笑着。 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交代徐明生。 既然要把太白无线电器材厂给搬空，自然得把赵文举之流给踢出去。 等到那厂彻底破产，再考虑去购买他们的设备。 很快，郑宇成就一脸笑意回来，“他们副县长亲自打电话，说是让我们去拉那些报废的设备，咱们要还是不要？” “要，凭什么不要？不过，最好是让他们送过来。”谢凯说道，对方是想要通过这方面来示好。“老郑，你让他们送到这边来，运费不多，那也是钱不是？” “我就是这样干的。”郑宇成挤眉弄眼地说道。 坑人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外国人都坑得没有丝毫的压力，更不要说国内的了。 “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691厂也是属于404！”谢凯强调着。 “小刘同志，您放心，即使他们问，我们也说只是跟你们有合作。一个小县城的单位，在我们这里还翻不起风浪来。”陈德贵明白谢凯的意思。 “那行，他们送设备过来，你们就不用出面了。到时候有问题，让他们自己找404！”郑宇成阴测测地笑着。 就太白县的人，能找到404？ 404在军方都属于顶级保密单位，这个代号存在的意义就是告诉世人，根本不存在。 “别在那里得瑟，那边主动送货上门，咱们也不能白要。花钱买，这是最好。”谢凯为了避免后来麻烦，宁愿给点钱。 “真给他们几十万？那也是不少的钱了。”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 谢凯之前给了五十万啊！ 五十万，都能生产十多枚前卫导弹，卖出百多万美元的高价。 “该给的钱，不能少，而且还得让691的人作证！”谢凯笑着说道。 坑这个年代这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当官的，谢凯觉得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否非他是基地子弟，怎么也能成为国内第一骗子，甚至不需要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可惜了，他是一颗红心向太阳，那样的事情干不出来。 对方的垃圾报废设备，他还是准备花几十万买回来，至少良心会过得去。 留在太白厂，这些设备永远只能等着生锈，而无法改变国内无法生产制造高性能芯片的状况。 192 一流的二手报废芯片制造设备免费到手（月票1600加更） “郑主任，这些都是你们要的设备，你让人清点一下少没有。”邓强亲自带着数辆解放汽车把太白厂里面的那些报废设备给拉到了691厂，对着郑宇成说道。 “邓副县长，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虽然觉得这些设备有可能修复，但是这些报废的东西，我们拿到也没用，尤其是现在我们是到691厂谈业务……”郑宇成为难地说道。 邓强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笑着说道，“郑主任，这些东西留在太白厂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等着生锈。你们若是能修复，最好不过，不能修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厂长，你觉得呢？” 这时候，赵文举才从车里下来。 郑宇成看着一脸尴尬的赵文举，不由鄙视。 这些货难道真以为送这么几台报废设备他们就会按照他们的思路走？ “邓副县长，你们还是拉回去吧，我们跟691厂的合作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会坐飞机离开。”郑宇成摇头说道。 一副我对你们的破烂不感兴趣的模样。 “郑主任，这些设备本来就是我们当初买彩电生产线时候的添头。也没人能弄，你们如果有用最好，没用就当垃圾处理了也行。”赵文举陪着笑脸，见郑宇成根本就没有兴趣，旁边跟他们熟悉的陈德贵在一边盯着，如同找到了救星，抓着陈德贵的手，“陈厂长，您帮忙给说说话啊。我们太白厂这么多年一直在为691进行配套，干什么都是没有一点含糊的。” 如果没有投资，没有业务，他这个厂长一文不值。 “你们的技术人员呢？”郑宇成开口问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技术，设备什么的，哪里都能搞到，技术人才，才是一个企业的核心！你们的技术人才大量流失，我们接手过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郑宇成的话，让邓强狠狠地瞪了赵文举一眼。 如果不是赵文举把人给放走了，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郑主任，我们已经通知他们回来了！请放心，一个都不会少的。”赵文举陪着笑脸。“这些报废的设备，您瞧瞧，能用得上，就先用着。” “不是我们的东西，不管是否能用得上，我们都没有研究使用的习惯。我们是保密军工单位，不是为利润存在的单位！”郑宇成板着脸说道。 “怎么是因为利润呢？放在我们那边只能生锈，若是能由你们从这里面得到一些技术，为国家技术进步添砖加瓦，也是我们的荣幸。”赵文举心中怒骂，脸上却不得不赔笑。 “可是我们没有一千万。”郑宇成很认真地说道。“你们不是说了，要想要这些设备，给一千万吗？我们一个单位近三万人，每个月工资也就两百万左右，实在给不起这个价格。” 他是一个记仇的人。 之前太白厂的人说过，要想要那些报废的设备，给一千万。 哪怕那东西真的值一千万，他手中的资金庞大，都不可能花这价格去买。 能不花钱就搞到的东西，傻子才会花钱。 赵文举现在别提心中有多后悔了，早知道前两天就把这些垃圾东西丢给对方了。 结果现在对方这样的表现，明知道这东西对郑宇成他们很重要，不仅没法从他们手中搞到一笔钱，还得厚着脸皮主动送给他们。 “郑主任，前两天是我们喝多了，开玩笑呢。一些破烂货，卖废铁也卖不了多少钱。”赵文举继续陪着笑脸。 不把对方安抚好，回去邓强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谢凯在一边差点笑出来，最终还是强忍着。 这些孙子就不能给好脸，整天大吃大喝，反正那是国家的钱。 现在整个厂子没法活了，他们依然在继续吃喝，现在看起来可怜，只要给他们机会，到时候又会成为大爷。 很多国企都是被吃喝垮的，最后说是没有弄明白市场经济，交学费了。 整个厂子由政府来埋单。 郑宇成不愿意给钱，能省五十万，说不定程控交换机就在这经费下搞出来了。 当初侯为贵搞程控交换机，手中就只有35万的经费，搞出来之后，仅仅一年，销售额就达到了一亿！ 何况那些设备的重要程度可以说能关系到国内芯片产业的发展？ “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我们双方的合作，我没法给承诺，你们那些破烂货，多少钱，说个数，我们能接受，就给买吧。毕竟你们也不容易。”郑宇成叹了口气。 谢凯都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忽悠人的水平。 心中想要的不行，表面上却表现得是为了同情对方。 “郑主任，您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让厂子所有人都到岗，到时候我们再谈合作。这些报废的设备，送给您了，如果您觉得麻烦，给个地址，我们送到您指定的地方。”邓强陪着笑脸。 他并不知道，太白厂的人他们根本就找不回去了。 更不知道，郑宇成的心中已经笑翻了天。 “邓副县长，您这是何苦？”郑宇成很为难，“这些报废的设备，我们也不知道能否修理，今天晚上就得离开……不接受吧，我这又过不去。”郑宇成说道，“这样吧，晚上我们的飞机会到秦飞试飞场接我们，辛苦一下同志们，帮忙给送到秦飞的试飞场吧。” 郑宇成无奈地说道。 人家的好意，总不能就这样拒绝了不是？ “没听到吗？送到秦飞那边的试飞场！”邓强呵斥着赵文举。 赵文举急忙去通知车队，把上面的设备全部给拉到秦飞去。 “郑主任，我们这边的人员全部回来了，如何联系贵方？”邓强陪着笑脸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再次叹了一口气，“你们直接联系我们很难。我们属于军工系统的顶级保密单位，只是一个厂，行政级别却是地级市，这点你能理解不？” 邓强理解个屁，不过依然忙不迭地点头。 “我们的电话线路都是保密的，所以没法告诉你们联系方式，除非是跟我们同级别的。”郑宇成无奈地说道。 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联系别的单位，很容易。 别的单位要想联系他们，除非保密级别够高，哪怕普通的省级单位，都没可能直接联系404的。 “虽然你们没法直接联系我们，可以告诉691厂，他们是秦飞的配套单位，可以通过秦飞联系我们。”郑宇成善解人意地告诉邓强。 邓强听到这话，即使心中不舒服，也只能笑着点头。 最后说不打扰郑宇成，他们把太白厂的人都弄回来，再跟郑宇成联系。 “老郑，你还说我心黑，人家连运输费用你都不给！”谢凯想不到，太白县的人如此好忽悠。 郑宇成也是黑得没边了。 即使是报废的二手设备，放到国际市场，也得上千万，自己还想着给对方几十万，免得良心过不去。 郑宇成倒好，不仅一分钱没给，反而连运输费用都不给。 “什么不给？难道我们从秦飞那边拉到691厂不要钱？”郑宇成翻着白眼儿说道。 谢凯不知道如何回答。 占便宜的自然是好事，反正太白无线电器材厂的亏损，最终会有国家买单。 他们占便宜，那是建立在他们的眼光上。 太白厂吃亏？ 他们并不吃亏，守着金饭碗，最终饿肚子，而且他们把经费吃了喝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发展。 “到时候拉到691厂？”陈德贵有些惊喜地问道。 他以为郑宇成让对方把设备送到秦飞，运回404。 “拉回去干什么？到时候你们这边负责生产，至于设备问题，我已经联系了陕省光电研究院的人，他们后天就回派出专家组过来。同时，我们将会有十多名九级钳工已经在路上了。”郑宇成对着陈德贵说道。 “那么多九级钳工？”陈德贵有些不相信。 秦飞才多少的九级钳工？ 404一家就十多名。 “多么？这只占我们总数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名额有限，也许我们会有上百名。”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在整个404基地，当年建设的时候从全国范围调集人员，最低都是五级工，大部分都是六级以上的技术工人。 七级工多如狗，八级工满地走。 九级钳工这是技术工人最顶级的荣誉，如果按照标准，404真的能评出来至少上百号人。 既然是荣誉，数量肯定得控制。 即使这样，整个404厂，九级钳工，也超过了50名，其中大部分都在红旗机械厂。 曾经各个顶级项目超高精度加工，都是靠着这些人用手工加工。 404的机械加工实力在全国范围都排在前几位，并不是吹牛，就因为有着这些顶级技术大牛的存在。 谢凯从外面毕业回到404，第一位实习师傅就是九级工，人家耳朵只需要一听声音，就能知道设备什么地方有毛病；用手一摸，就能知道零件的精度集合！ 那是人类在手工制造领域可以达到的极限！ 陈德贵听过九级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一次见到十多名，现在不由期待了起来。 他就想要看看，传说中的九级工，有多么的牛！ 193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级钳工？ 九级钳工，这种传说中的存在，就是技术工人中的王者。 一个工种最为顶级的工人，理论甚至比工程师懂得多，实际操作更是强悍得无法想象。 谢凯重生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一名九级钳工接触过，哪怕是前一世带他的师父，他也不曾去找过，不是他不忘记了师父的恩情，而是知道现在他师父所在的车间，不是他能轻易进去的。 哪怕是他的359车间，都没有九级钳工。 郑宇成再瞎搞，都不会把这种基地战略级的大拿交给谢凯，搞坦克模型，用不着。 “你跟基地联系了？”谢凯问着郑宇成。 “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晚上应该就会到。”郑宇成点头。 谢凯担忧地看着他，还不等开口，郑宇成就知道他想说啥，笑着安慰，“你别担心，我没有让运十回去接他们，他们乘火车到嘉峪关转车到另外一个机场，乘军方运输物资的运八，虽然运八环境差点，安全性有保障。” 听到这话，谢凯松了一口气，“运十太不安全了，这样最好。” 郑宇成看着他，“他们是基地真正的战略人才，无论是他们的经验，还是他们的手艺，任何高精度设备都达不到的。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他们才是基地的保障。” 谢凯点了点头。 在一边的陈德贵不明白地问道，“有这么玄乎？” “你见识了才会知道。这是传说级别的，小型单位哪里有？大一点的单位，能有三两个，已经很逆天了。”谢凯对他说道。 机械制造中，不接触到最顶级制造精度的人，很难了解到什么叫做九级钳工。 唯独不好的就是生产效率实在太低了，高精度的机械加工设备，特别是顶级数控机床，加工一两小时，用人力，可能得几个月。 稍有不注意，整个零件就报废。 欧美就因为了解顶级技术工人不容易培养，所以他们开发数控设备。 苏联在这方面有着全世界无法比拟的经验，加上地域庞大，发展了半个多世纪，这方面的人才，数量庞大。 否则，他们傻大黑粗的制造工艺，很难把卫星送上天，更难以建立空间站。 太白厂的赵文举把那些报废设备运到秦飞，得到了郑宇成通知的孙道乾亲自出面，让他们把设备卸载到了试飞机场的货仓。 等到晚上，再次用秦飞运输车队的解放汽车装载，连夜运到了691厂。 对于如此繁琐的操作，没有人提出什么质疑。 反正不让他们掏钱。 陕省光电研究院对691厂搞到了1微米级别制造工艺的光刻机设备非常重视，凤城光电研究所所长陈同安亲自带领他们核心技术人员到了691厂这边。 “陈所长，辛苦了！”郑宇成握着陈同安的后，满脸微笑。 陈同安笑着摇头，“我们这辛苦什么？倒是你们，居然能搞到这种级别的东西。” “我们这也是运气。”郑宇成根本就不提这是占了太白厂的便宜。 若非404基地级别够高，他们的话，对方同样不会相信，甚至不会来看一眼。 “设备在什么地方？我们先看看。”等到郑宇成等人跟陈同安带来的专家一一握手后，陈同安急不可耐地说道。 国内最顶级的芯片生产线就是742厂那条从东芝公司引进的5微米生产线，光电研究所很多的设计根本就没法变成产品去测试性能。 实验室制造条件下，精度很难控制。 “陈所长，各位同志，请跟我来。”陈德贵带着一行人进入了堆放设备的车间。 “你们不是知道这些东西的精密程度？居然如此随意地摆着？”进入车间，看到里面凌乱摆放的设备，陈同安皱眉问着陈德贵。 哪怕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也没有任何的好态度。 郑宇成不懂没关系，陈德贵他们是专业人员，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些设备的精密程度？稍微有点磕碰，都可能对加工精度造成严重影响。 “陈所长，这批设备昨晚才到，还没来得及打整。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修复。在我们得到之前，这些设备处在垃圾堆里……否则，我们也搞不到。”郑宇成并没有什么不满。 陈同安听到他的解释，也就释然了。 报废的设备，也就他们搞不到才会重视。 当即就开始让手下的技术人员在691厂技术人员的配合下，对这些设备进行检查，确定具体是什么地方坏了。 “三台光刻机最核心，两台德国货，一台瑞士货。在这方面，可能不一定有rb国内生产的精度高，修复之后，绝对能让我们在这方面得到意外惊喜。”侯为贵等人本身就已经了解了这些设备的情况，尤其徐明生他们。 “你们难道就准备安置在这样的车间？”陈同安问着陈德贵。 陈德贵看着郑宇成。 这样精密的设备，眼前这种普通生产车间根本没法安置，修复好了，要不了几天就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出现问题。 灰尘，温度，湿度等一切都会影响这些世界最顶级的生产设备的加工精度。 “只要确定能修复，马上开始建设无尘恒温车间。无论是这些设备，还是芯片生产过程，都对环境有着苛刻的要求。”郑宇成不知道，之前没有讨论过这方面。 谢凯开口了。 陈同安看着他，点了点头。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从上午到下午，凤城光电研究所的技术专家们，没有完成检查工作。 他们的检查，远比侯为贵等人细致多了，虽然国内无法提供如此高精度的设备，但是同类型的光电设备原理是相同的。 在691厂以及来自太白厂的技术人员协助下，设备在未接通电源的检测，各种明显的问题，都被认真记录了下来。 “现在还没有接通电源让设备运行，就发现这样多的问题，仅仅是这些，修复都不容易啊！”在不断受到各种设备情况汇总后，陈同安提醒着郑宇成。 郑宇成知道维修不容易，“什么原因造成修复不易？” “很多零部件都很小，加工精度太高，无论是材料还是加工工艺，我们这边可能都无法达到。”陈同安愁眉不展。 “这不是问题。”郑宇成很有信心地说道。 “运输过程中，这些设备没有好好保存，有不少的地方都坏掉了，咱们国内的检测仪器也无法提供这样高的精度。” “依然不是问题。” 郑宇成的话，让陈同安苦笑。 眼前这当官的应该是不懂技术，要不然就不会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要真的不是问题，国内至于连仿制这些设备都做不到？ “陈所长，您别当我这些话是玩笑。你们只要提出要求，我的人就能给你把零部件弄出来！”郑宇成自信地说道。 对他自己，他都没有这样的信心。 对于基地那一批顶级大牛，他信心十足。 “传说中的九级钳工，要弄出这些都不容易，别说这么多设备。除非你们能调集一大批的九级钳工相互配合，集中攻关。”陈同安看着郑宇成说道，“这不仅对制造精度要求苛刻，就连最后的装配，精度要求更苛严。国内九级钳工数量不多，大部分集中在航天，每个人的任务都非常多……” 他的意思很明显，郑宇成要想指望九级钳工来解决制造精度跟装配精度问题，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除非郑宇成能从航天系统借调一大批的九级钳工。 根本就没有可能。 航天在没有得到顶级的数控加工设备时候，很多高精密核心零部件最后的精加工都得靠着他们来保障。 即使如此，一旦出现失误，零件就报废。 “你以为我们需要问航天那边借人？他们不问我们借人就是好事儿。”郑宇成不屑地说道。 基地里面原本从航天到航空，坦克到核潜艇，都有相关分项目。 九级钳工在当年都是从各个单位调集过来的。 前几年，基地的生产业务就靠着九级钳工的精加工而活。 后来各个单位任务越来越少，加上经费紧张，404基地的九级钳工们逐渐闲置下来。 前卫防空导弹关键核心零部件的精加工；红旗挖掘机精密液压零部件精加工等，都是由精密机械加工车间的数控设备加工后再由他们来进行后续处理。 如此一来，生产效率也就更高。 404的顶级钳工们，变得更清闲。 这是严重的浪费。 “精度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今天晚上，就会有14名九级钳工过来。”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这么多？”陈同安不可思议地问道。 郑宇成只是笑，不再说话。 晚上十点过，几辆212吉普在黑暗中开到了691厂总部办公楼前等待的郑宇成面前。 从几辆车上下来十多人，大多都是五十来岁，穿着灰色工作服，身材消瘦。 有几人甚至满头白发，走路都给人一种不稳的感觉。 跟普通的老头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级钳工？也没有什么不同啊！”陈德贵想过很多种九级钳工的模样，觉得他们都是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仙风道骨，眼神锐利…… 可眼前这些人，实在太过平凡了。 194 传说中的九级钳工也很一般嘛（求月票） “魏老，怎么是您老带队？我不是都给老汪说了，这种小事儿就别劳驾您了？”看到前面带头的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头，郑宇成急忙上前去搀扶着。 老头满头白发，脸上如同老桑树皮一般爬满皱纹，眼神浑浊，彷如行将就木。 “这可不是小汪安排我过来的。老是在厂子里面呆着，我这把老骨头都生锈了。出来走走也好。”魏老看着郑宇成，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拢了。 “出来走走也不错，咱们这段时间太嫌了，除了折腾几个徒弟，也没啥事儿干。”另外一个白发老头说道。“这边什么情况？让我们搞啥？” “粱老，这一路上辛苦了，咱们就先吃饭休息，明天早上再说。”郑宇成一脸虔诚地说道。 陈德贵第一次看到郑宇成如此状态。 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也没有了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 就连在孙道乾，他也不会给好脸。 孙道乾是什么人？那可是秦飞这样一家十多万人的大单位的书记！ “瞎搞，我们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先弄明白如何搞，车间里面铺上垫子，搞几床被子就行了。”听到郑宇成的话，带头的魏老顿时就不乐意了。 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魏老，粱老，现在还没检查完，咱们先休息吧！”谢凯知道，这些老头都是习惯了一直处于工作状况，可看着老头这身板，舟车劳顿，再继续干活，出了问题，他们负担不起。 “谢家小子？你不错，能折腾，把我们都给折腾到这边来了。”魏老看着谢凯，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听到魏老说谢家小子，刚刚下车的一群老头眼神都投入到谢凯身上。 谢凯顿时就变得不自在起来。 “魏老，您别捉弄他了。这小子胆小！”郑宇成笑呵呵地帮着谢凯解围。“这位是凤城光电研究所陈同安所长；这位是……” 一番寒暄介绍，不过来自404的老头们根本就没把陈同安这所长重视起来，仅仅是握了握手，就催促着说事情。 陈德贵这种不停嘘寒问暖的，他们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谢凯见着这些老头，突然觉得，自己前一世的时候，应该是被师父给影响了，所以才不通人情世故。 如果这些老头归陈德贵或陈同安管，那日子…… 谢凯倒清楚，这种牛人骨子里面都是高傲的，他们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钻研技术上面，没时间去考虑人情世故啥的，更不会在意什么升职加薪的破事儿。 这一批老头干不动之后，404基地的九级钳工，将会越来越少。 心思复杂了，投入到技术钻研的精力自然就少了。 如同谢凯师父说的那样，谢凯一辈子都没有可能摸到九级钳工的门槛，即使他的理论知识比师更丰富，师父不懂的编程以及plc电路什么的都懂。 “……情况就是这样，坏掉的零部件，需要重新生产，没有图纸，没有高精密的测量仪器……”堆放设备的车间里面，成同安把他们检查到的故障都介绍了。 魏老头这个时候跟之前行将就木判若两人，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这些是世界上制造精度最高的设备，只要有一点精度达不到，就会影响整个设备的精度。”陈同安强调着。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情况都了解了。”一帮子老头在现场围着一台德国产的光刻机，了解到设备故障在什么地方，哪些零件需要更换后，旁若无人地讨论起来。 带队的魏老头询问众人。 商量出方案，他们就会动手开始拆卸各个部件甚至零件。 “先搞一些替代的零部件，逐步更换，更换下来的拿去理化分析，弄清楚用的什么材料，特性如何。” “我同意老梁的意见。不过我们必须挨个更换，确保装配精度。” “先从非关键部件开始，弄出一个就替换一个，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搞出来的零件能跟原来的完全配合起来，尽可能地达到原来的精度要求。” 一帮子老头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人，都弄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 仿制，不是应该先得拆卸开来对零件进行测绘么？ 甚至他们就没有问陈德贵要测量工具。 “郑主任，您让人去帮我们把工具从车上给搬下来吧。”很快，魏老头等人就拿出了方案，对郑宇成说道。 好像郑宇成不是他们的领导一般。 陈德贵听了，赶紧安排人去搬那些车上的工具。 十多个木头制成的小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一些什么，并不是太重。 工具箱过来，三三两两围在设备前面研究如何下手的老头们各自找到自己的工具箱，当里面打开，所有人都傻眼了。 里面并没有任何高精密的工具，如果非得说有，千分尺就算是最顶级的精密测量仪器了。 工具箱里面，大多数都是各种类型的锉刀，砂纸，甚至还有棉布，丝绸等！ 九级钳工使用的神器！ 主要还是锉刀。 江湖流传，一把锉刀在手，钳工天下走。 “郑主任，他们用这些设备……”陈同安有些担心，“一旦拆下来装不回去，那就麻烦了。” “放心吧，他们心中有数，每个人的工具，都是他们自己使用了很多年，自己计量的。”郑宇成平静地说道，“航天的火箭跟导弹，很多高精度零件，他们就是靠着这些量具加工出来的。” 谢凯知道，这些老头的量具，都不是市面上那种普通的货，虽然是机械的，测量精度不高，配合这些老头的经验，比世界上最精密的电子测量设备精度还高。 有些设备，两三个老头一组，有些设备，则是一个人动手。 他们把各个位置的零件小心翼翼地拆卸下来，再装上去，然后再拆下来，装上去，确保可以在拆卸之后装回原来的位置。 时间就这样缓缓过去，成同安的人早就哈切连天，却没法去休息，老头子们需要他们的配合，询问他们个个部位产生的作用，与其他部位见的关系，精度差多少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是说要准备拆了吗？天都要亮了。”陈德贵有些着急。 他很想问，老头们行不行。 “你要不满意，可以去睡觉。”郑宇成对他说道。 陈德贵心中真的想，却不敢走，他们的维修车间，从老头子到了后就被吩咐待命，必须在第一时间按照老头们的要求提供他们需要的粗加工。 一直等到天亮，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满脸油光，老头们依然神采奕奕。 “开拆了！”谢凯一直都在观察老头们的动作，他们反复拆卸，安装，随后再重复，就是为了测试设备各个部件的装配精度，确保他们加工出来的零件能跟原来的加工精度一致。 至于材料跟热处理工艺等，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有等到把材料更换下来，用理化分析确定零件材料跟性能，再去考虑用性能最接近的材料生产零件进行加工。 404基地的九级钳工，不仅可以用手中的锉刀锉出高精度的零件，他们更了解材料特性！ 庖丁解牛，必须知道牛身上所有位置的经络是如何的。 终于，有人把拆下来的零件没有再装上去，开始拿着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画草图。 如同一个信号，其他人同样也开始画图。 “小陈，让你们维修车间的人按照这些图纸上的要求加工。”粱老把手中工作笔记上画的图纸直接递给了快要坚持不住的陈德贵。 “这，上面精度是不是太高了？”当691厂维修车间主任看到图纸的时候，不由傻眼了。 他们车间都是一些普通的技术工人。 草图上面的尺寸公差，几乎都是在0.02毫米以内，很多甚至在0.005以内。 “魏老，这边的技术条件没有我们那边高，精度太高他们加工不了……”郑宇成了解情况后，尴尬地对魏老说道。 “如果达不到这个精度，我们的时间就没法保证了。”魏老皱眉说道。 “时间没要求。” “那行，所有公差放大到0.05以内，只能大，不能小，否则就没法用了。”魏老跟其他人商量后，如此回答。“只能稍微多留点余量我们动手。让他们一定得注意有些孔的位置，没法保证的，就把余量留出来。” “好，我亲自去守着！”郑宇成说道。 他知道前期加工对于后面手工确保精度的重要性。 404基地七级工跟八级工数量不少，老头们完全是按照基地的标准来提出要求的。 691厂的维修车间本来就没多大的精加工能力，自然无法满足老头们的要求。 “那行，安排下去，上午必须把这些加工好，我们去吃点东西，睡一会儿，下午动手，明天上午应该可以把所有的零部件给弄出来。”魏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早上在691厂的食堂里面随意吃了点东西，他们去厂招待所睡觉去了。 陈同安看了一晚上，一直都没弄明白这些老头在干什么。 这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牛的地方啊！ 传说中的九级钳工也很一般嘛。 195 0.001毫米级手工加工精度（月票1650加更） “很一般？要是你都能看出来，他们在国内的数量会那么稀少？各个单位的负责人都得宝贝着他们？”郑宇成听到陈同安的嘀咕，一脸不屑。 谢凯也是鄙视陈同安。 一点见识都没有。 “他们不停地拆卸，装上去，需要这么复杂？”陈同安说道，“这跟他们制造的零件精度没有关系吧？” “不仅有关系，还有很大的关系。”谢凯对着陈同安说道，“他们反复拆卸，装配，目的就是让他们全面了解所有的零件装配关系。这也是他们在整个过程中不断询问技术人员各个部位的作用。在这个过程中，整个设备所有的零部件，已经在他们脑海中形成了模型，每一个的精度需求是多少，装配后出现什么状况，他们心中都已经有数了。” “你很了解他们？”陈同安不相信。 “至少比你了解，我们那边整个厂任何车间我都进去过，唯独他们的车间不允许外人进去……”谢凯说道。 他如果要进去，郑宇成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谢凯从来没有提出要去。 那些老头的工作状况，会让谢凯受不了。 前一世，他恨过基地的管理层，恨过建设这座基地的人。 重生后，他纠结，也是因为有着这些真正无私奉献的人才让他纠结，让他没法去面对基地的未来。 九级钳工，在404基地，知道的同样不多，他们平时很少出现在基地众人的视线中。 大多数的九级钳工，没有家庭，没有子女，甚至平时吃住都在车间。 这或许跟基地男多女少有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时间去打理自己的家庭。 如同谢建国夫妇两，忙起来的时候甚至忘记了儿子的存在。 九级钳工，甚至比谢建国更疯狂。 有不少人，进入基地后，从来没有离开过。 魏老跟粱老早就退休了，他们却不愿回自己老家，加上基地新一代九级钳工越来越难以出现，他们以车间为家，除了睡觉，就是在不停地用手工去制造各种外界无法想象的高精度零件。 这是整个基地最让谢凯无法面对的人。 郑宇成对他们的态度，也因为是这样。 自己的一切，彻底奉献给国防建设。 “去休息一阵吧，等下午开始动手，你给他们打下手。”郑宇成叹了一口气，对谢凯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在招待所休息的老头们在食堂随意吃了一些郑宇成专门吩咐陈德贵准备的饮食，开始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们没有再去拆上面的零件，首先把他们的工具摆在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工作台上面，各种型号的锉刀，粗细不一的砂纸，布料等工具，整齐地排列在工作台上面。 需要修理的设备，就在旁边。 维修的技术人员都在一边等着。 “零件呢？”平时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魏老，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行将就木的暮气没有了，昏花的老眼放着亮光，甚至有些轻微抖动的手，也变得平稳起来，手中抓着一把小手指粗细的银白色锉刀问着旁边给打下手的技术人员们。 “来了，来了！”郑宇成跟陈德贵两人上午没有休息，一直守在维修车间里盯着加工各种零件。 这会儿两人各自推着一辆零件转运的推车进了车间，上面堆放着不少形状各异的零件，这些零件都非常小。 车上有不少塑料篮子，每个篮子里面都是不同的零件。 “魏老，您的毛坯来了。”郑宇成把车推过来，从车上把写着名字编号的篮子放到了老头的工作台上面。 “这些零件都有编号，挨着编号，把它们给排列在工作台上面。”魏老对着一边等待的谢凯说道，旁边几名691厂的技术员准备帮忙，却被他呵斥，“你们别动，等到叫你们再做。” 谢凯知道他们的工作方式，以此把零件给摆放在工作台上，同时搬了一把椅子在魏老身后。 魏老根本没看他，手中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方形零件，再把零件压着的草图摆放好，坐在凳子上，再看了一眼图纸，随后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在周围的人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顺手拿起右手边放着的千分尺，开始测量整个零件的宽度。 众人不解，也没人敢询问，在之前就被警告过，不准打扰老爷们干活。 “去找块玻璃来。”魏老对着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转身离去，魏老依然没有动手，而是用卡尺测量小零件上面的一些孔距。 “报废！”老头仅仅只是测量了几个位置，就把手中的零件丢到了一边。 谢凯赶紧把备用的递给他。 老头测量后，从整齐排列的锉刀中找出了一把比笔芯粗不了多少的圆形锉刀，开始轻轻地错零件中间的孔。 一边错，一边测量。 “把跟这个装配的07号、13号零件拆下来。”老头一边锉，一边对着旁边装配的技术人员说道。 在今天早上他们最后一次装配的时候，把所有需要更换的零部件给编了号。 零件很快被拆卸下来，老头把几个孔一边测量一边修后，开始配合上面原来的零件进行更小心的修理。 仅仅几个孔，就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随后，老头把零件装配上，取下，再装配上，取下。 每一次重复的过程，都会用不同锉刀甚至砂纸修理已经变得光滑的孔。 一直到最后不再修理孔的时候，才开始用大一些的平锉修理外形。 一边锉，一边测量，随后开始用粗砂纸磨外形。 铣刀加工零件留下的刀痕，在锉刀的作用下，开始消失，随后不同的砂纸让表面更加光滑。 小零件是光刻机对准系统中一个非常关键的零件。 这个小零件是带动显微镜调焦使用的关键。 光刻机调焦机构移动轴带动着不停地进行细微移动，表面粗糙度达不到要求，会造成摩擦，从而形成位移误差，这个误差将会是好几个0.01毫米。 而这玩意儿的制造工艺精度是1微米，也就是0.001毫米！ 正在修理的这台光刻机，这东西不仅变形了，同时也磨损了。 显微镜什么的都是好的。 只要解决了对焦系统的精度问题，确保工作台的移动精度能达到，再把其他的一些非核心关键的电子部件更换，就能使用。 光刻机最重要的就是动作台部分，相当于芯片电路母版的样片在生产过程中装在光刻机上面，只要不出问题，就不会更换，不断地通过物理方法或化学方法把样片上的电路图复制到硅基片上。 其实就相当于胶卷底片，可以不断地洗出同样的照片。 掩膜版能否在规定的位置，决定了芯片所有电路的位置。 否则，这方面的制造要求也不会如此高。 粱老在工作的时候，跟之前老人形象完全不同，手中的动作稳，准，快。 这都是需要耗费时间的，一个拇指大的零件，从最开始表面还能看到铣刀加工痕迹或者比较粗的砂纸打磨痕迹都开始消失，再到最后，粱老把这零件放到玻璃板上面，开始用粗麻布进行抛光，在抛光的时候，依然不停地测量。 逐渐地，原本还是银白金属色的零件，开始反光，最后向着镜子表面发生变化，越来越亮，直到后面能照出人影。 这种手工能达到的程度，谢凯看过，所以不觉得震撼。 而其他没有见过的人，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仅仅这样一个零件，就花了粱老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换03号零件。”粱老小心地用丝绸把玻璃上细微的灰尘擦掉，对着谢凯说道。 “休息一下吧，这都干了两个小时了。”谢凯有些心痛这老人，块七十了呢。 这种工作看起来强度很小，对于体力的消耗相当快，一直都得让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 “这才多一会儿？调平机构的球座跟半球都得搞，那个需要的时间更多。”老头摇头。“不过把那个搞了，其他也没有多难的东西了，毕竟这东西关系到样片的调平，稍微偏差，投影的尺寸就会出问题。我们自己知道安排休息。” 谢凯没有再废话，直接把一个半球型的零件递给了老头。 重复之前的工作，一开始使用锉刀，然后砂纸，再然后则是布匹。 处理这个半球状的零件，粱老没有用任何测量工具，而是以光刻机上面原本就有的零件来不停地装，不停地修改某些地方。 这一次的时间很长，一直花了四个半小时，才让半球的表面呈现出镜子一样的光亮。 其他老头都是一样，都是靠着手中的锉刀，砂纸不停加工。 经过他们处理，各种零件跟原本691厂加工出来的完全是两码事。 “表面看起来比原装的还好，尺寸精度没有问题吧？”陈同安看着反光的各种零件，心中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的表面程度，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刚刚出徒的学徒工，也能加工出来。 尺寸精度，才是决定设备精度的。 196 要给仿制产品申请专利（月票1700加更） “有没有问题，等到后面装配好，你们的技术人员调整后，不久知道了？”郑宇成懒得跟陈同安这样的人说道。“他们只负责机械跟装配精度的保证。” “这可是你们的设备。”陈同安听出了郑宇成话里面的不满。 整个车间里面，都非常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间的灯已经悄然亮了起来。 “那谁，搞个台灯过来，这光不行，看不清。” “那谁，倒杯水啊！” “那谁，给我把肩膀捏一下，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整个车间里面，除了偶尔响起老爷子们的声音，没听到谁说话。 在认真干活的九级钳工眼里，只有他们手中的锉刀以及锉刀下的零件。 “郑主任，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要不然让他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陈德贵有些担心这些老头的身体扛不住。 郑宇成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干完，他们不会离开这个车间。” “吃饭怎么办？” “让食堂的人做好，送过来，别给他们搞得太硬了，得容易消化的。另外，不要加多了盐，不能加味精……”郑宇成对着陈德贵说道，“另外让人给弄一些被子过来，他们有人要休息了。” “这……”陈德贵有些为难。“在这里面睡，凉着了怎么办？” 按照要求去弄吃的送过来，没有问题。 “你不拿杯子来，他们就合衣睡。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在他们旁边，给他们一人搬一张床。”郑宇成说道。 “不是吧？”陈同安完全无法想象，这些人的生活状况。 “他们的技术，属于战略级的，同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零件跟工具，不会有其他。谁劝都没用。”郑宇成叹了口气。 外人根本没法想象这种情况。 “在我们单位，他们有一个专门的车间，比这个车间要大一倍，每个人带着至少两名到三名七级以上的技术工人打下手；同时有着超过二十人分成两班专门负责他们的生活……”谢凯幽幽地说道。 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如果有办法，比如有国外那种顶级的加工设备，不需要靠着人力来慢慢去耗，也不至于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对数控系统，数控机床那样重视，为什么他们仅仅搞出来一套数控系统就能拿到三千万经费的原因，更是在后来提供一千套数控系统从一机部搞到六千万的经费。 仅仅一套数控系统技术跟一千套数控系统，404就获得了九千万的经费，其中利润六千万。 郑宇成等人并没有一直守着，这可苦了一直陪着的技术人员，他们哪里想过这些老头干活如此疯狂，吃饭不去食堂，困了就在车间睡，睡醒了爬起来继续干。 他们却得陪着。 “做好准备，这些光刻机修复，就用这些重新生产，到时候看看芯片性能如何。”谢凯对侯为贵以及王敬忠等人说道。“五微米跟1微米的生产工艺，这是完全不同的。” 有着来自404的九级钳工负责机械方面的高精加工跟最后装配，有着凤城光电研究所的专业人员负责整个光刻机的调试，加上691厂自有的生产工艺，再生产68000芯片，就没有那样大的问题了。 即使性能有所差异，报废率高一些，也不应该出现前面的问题。 在车间紧张维修二手设备的同时，691厂技术人员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制造工艺变化，芯片的硅基片也就会发生改变，甚至掩膜版都得重新制造。 一直到第三天，所有的零部件都全部搞定，德国生产的光刻机，两台都能再次使用；那台瑞士生产的，则由于里面显微镜坏掉，得等到显微镜制造出来才能搞定，那需要的时间太长。 “真的不敢相信，他们生产的零件能够跟原装的媲美！”当最后调试完成，检测了各种数据手，陈同安一脸惊喜。 “这只是替换的零部件，都没有进行过热处理，材料都是相同的，只能确定精度是否可以达到，没法用于生产。”魏老平静地说道。“即使我们生产的零配件达到了进度，在大规模制造过程中，也会因为不断摩擦造成精度下降……” “这个我们知道。魏老，这几天辛苦你们了。”郑宇成明白。 材料，制造工艺，都决定了机械零部件的精度保持时间跟使用寿命。 “等到理化分析出来后，我们会再加工一批备用，这边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图纸现在可以确定，工艺到时候我们尽量。”粱老说道。 他们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修复，由于材料没有进行热处理，也没有分析设备上面原来使用什么材料，只是根据他们的经验用性能接近，适合用到这些位置的材料加工出来的。 使用寿命肯定不会有多高。 “即使会经常维修，也不是啥大问题。只要我们能使用这样的制造工艺，可以先进行仿制，数量多了，就能不断地研究更高的制造工艺。”陈同安对着粱老说道。 “安排大家好好休息。”郑宇成吩咐陈德贵。 这些老头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现在等理化分析结果，看看各个零部件使用的材料，然后再做一批，更换上去，才能完全可以使用。 “掩膜版等都已经重新准备好了……”侯为贵汇报着，询问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样品试制。 光刻工艺要经历硅片表面清洗烘干、涂底、旋涂光刻胶、软烘、对准曝光、后烘、显影、硬烘、刻蚀等工序，其中最核心的就是对准曝光。 把样片上的电路通过光刻机复制到处理过的硅片上面，随后进行显影，把不需要的地方腐蚀掉。 能生产芯片的单位，制造工艺在主要设备上不同，不过工序都是一样的。 “多长时间可以生产出样品？”谢凯最在意的就是时间问题。 “明天早上就能看到集成电路板，不过封装没有模具……”侯为贵说道。 封装工艺也是必须的，仅仅是电路板，完全没法使用。 沾上灰尘什么的容易到此电路的损坏。 “封装暂时不着急，只要确定我们生产出来的芯片跟68000性能相当就可以了。”谢凯说道。 “好。”侯为贵点了点头，并没离开，而是有些为难地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郑宇成看着侯为贵，“我们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种芯片主要用途是用到游戏机上，出口国际市场，如果被摩托罗拉公司的人知道，将会对整个产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的芯片，都是有着专利的。”侯为贵在美国考察过市场，了解行情。 国内对于专利从来都不在意。 特别是军工系统，根本就没有专利一说。 毕竟，你要申请专利，技术特性什么的都得向申请国家的专利局公开。 “这事情你放心，摩托罗拉根本就找不着咱们。只要可以生产出来，你们单位就得开始向美国，日本等国申请专利！”谢凯笑着说道。 “这不是他们的设计图？”侯为贵不解。“到时候打起官司来……” “放心就好。”谢凯说道。 “申请啥专利？把技术向外国公开？这可是他们对咱们禁运的产品！”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对我们禁运，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旦我们有了，这种东西，自然也就没有禁运的价值了。”谢凯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生产出来，完全可以寻找国外的封装厂封装！” 谢凯比谁都清楚，他们搞到了人家的报废生产线，修改到可以使用的程度，不代表国内就能获得突破。 “跟数控系统一样？我们有了，他们就不限制了？”郑宇成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我们有了，他们继续封锁，就逼着我们更快进步……”有些道理，谢凯没法跟郑宇成讲。 反正只要国外对国内不封锁，他们能大量搞到，就没有问题了。 高端芯片，国内太需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双眼布满血丝的侯为贵就拿出了一块跟68000芯片相差不多的集成电路来找郑宇成跟谢凯。 “检测了？性能如何？”谢凯开口就问。 “根据我们的检测，数据处理能力比摩托罗拉的68000芯片还要高约7%，耗电量降低约11%，之前的散热量问题，比预想的更低……”侯为贵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质疑。“这不是68000芯片的设计图。” “当然不是了！不少大拿对电路进行改进，优化设计！晶体管数量也没有那么多个！”谢凯心中得意地说道，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开口说道，“管他呢，能用就行。目前状况下，一个月可以提供多少？” “如果两台光刻机跟其他的设备都能使用，我们的硅圆晶供应充足，每月可以生产两万枚这样的芯片。” “现有条件下。”谢凯只想知道现在能生产多少。 404基地对高性能芯片的需求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国内需求量，甚至比404都还大，机械自动化，工业控制等领域，都是没法少这东西。 197 摩托罗拉很高傲（月票1700加更） 美国，华盛顿，美国专利商标局大楼外。 西装革履的柳东盛跟一名穿着职业装，五十来岁的精干白种女人握了握手，一脸笑意地说道，“艾伦，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否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专利许可！” 他跟艾伦站在一起，比穿着高跟鞋的艾伦矮了半个脑袋。 艾伦精致的妆容依然无法遮盖眼角的鱼尾纹，看着柳东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你应该感谢你的美金以及你在床上的表现，我喜欢温柔而又粗鲁的东方男人！” 说完，艾伦就搂着柳东盛的脖子，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微笑着转身，扭动风骚的腰肢向停车场走去。 看着艾伦的背影，柳东盛嘴角抽搐了几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着在旁边等他的黄毛走去。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找这女人。 这几天跟这女人一起的经历，实在让他不堪回首。 虽然艾伦办事效率高，为了尽快获得专利，不仅得给钱，还得陪睡，实在丢人。 “柳总，那洋妞儿真风骚，虽然老一点，依然风韵犹存啊！”黄毛见柳东盛过来，一脸的羡慕。 柳东神一脚把黄毛给踹了一米多远，“当初让你去伺候她，你咋不去？” “人家看不上我啊！我就纳闷了，我比你帅，比你年轻，那老女人怎么就看不上呢……”黄毛懊恼地说道，“只要她乐意，我愿意从她的脚趾开始舔满她全身……” “呕……”柳东盛一听到黄毛说**趾，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搞得黄毛不知所措。 “你特么的以后再给我提**趾，老子非得找几个数月不洗脚的女人让你舔个够！”柳东盛在缓过来后，恶狠狠地威胁着黄毛。 吓得黄毛赶紧赔礼道歉，哪怕他心中很想问柳东盛是不是真的舔了那老女人的脚趾…… “去芝加哥，现在就等权哥他们搞定摩托罗拉公司了。没有芯片，咱们这些专利都是废纸一堆！”柳东盛不愿意呆在这里。 黄毛被威胁，一路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芝加哥郊区，摩托罗拉公司不远处，一个普通的酒店。 “权哥，咱们干脆别谈了！耗了一个多月，一点希望都没有。”廖东神色苦恼地看着眼前抽着雪茄的权哥，开口说道。 “不谈，那是彻底没有了希望。咱们几百万港元就投进去了。”权哥吐出一口烟雾，平静地说道。 “在香江生产，他们要派人监视；大陆生产，即使我们同意他们监视，他们都不同意，这还有什么希望？”廖东不明白，耗着有什么意思。 “我可是把所有身价都压在了上面。”权哥依然平静。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柳东盛带着黄毛。 “权哥，以后那样的女人，再有能量，你都别介绍给我了！要不然你搞定也行。”柳东盛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廖东顿时来了兴趣，“权哥说那女人喜欢皮鞭，滴蜡啥的，你是干了哪一样？” “估计都没少，好像还舔了脚趾……”黄毛一边笑一边说，还没说完，就被柳东盛一脚给踹了出去。 “真的？”就连权哥都来了兴趣，“那骚货居然又升级了！” “打住，打住，我这都吐了一路了。”柳东盛打不过廖东，更揍不过郑权，只能转移话题，“美国跟日本的专利已经拿到，就剩下欧洲那边。你们的销售渠道打好没有？芯片合作谈拢没有？” 一说到正事，郑权跟廖东两人都是沉默。 “还是没有进展？” 两人同时点头。 “能不能换一种？哪怕是8位的，也没有这么难。”郑权叼着雪茄，剪了一支递给柳东盛，后者摇头，却被黄毛给一把抢过去了。 “不能。游戏就是针对这种芯片开发的。”柳东盛摇头。“要不明天再找他们市场部的谈谈？” “我们现在连见都见不着，还怎么谈？”廖东说道，“三菱公司找到了摩托罗拉公司，他们提供的芯片让国内用到了数控系统上面……”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柳东盛不解。 在摩托罗拉公司市场部接待室里，几名摩托罗拉高管看着对面怒气腾腾的三菱公司代表及神情严肃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同样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双方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套数控系统，显示屏上面有着红旗两个中文汉字。 “弗伦斯比先生，就因为你们的68000芯片，让中国拥有了数控系统。他们正在利用你们生产的高性能芯片大规模生产数控机床！”吉川正雄神色肃穆，“虽然目前贵国政府放松了对中国的出口管制，甚至有着军事项目合作，三轴以上的战略级数控机床相关技术；高性能计算机芯片，依然在限制范围内！而现在，中国正在利用你们制造的高性能芯片提升他们国家的制造能力！” 如果不是美国人的芯片，中国凭什么搞出数控系统？ 让他们谈判了两年的项目被迫中止。 “我们跟中国方面并没有任何的合作！”弗伦斯比冷冷地说道，“这一点，我们已经解释得非常明显。霍华德少校，这一点，你们应该调查清楚了！” “这里面的芯片，难道不是你们的？”吉川正雄拍着桌上的数控系统。 他很闹心。 在中国让公司损失不小，直接被公司丢到美国来找摩托罗拉公司的麻烦。 芯片是摩托罗拉的，这损失得找摩托罗拉赔。 若非这是属于最高限制级别的芯片，吉川正雄也不会找摩托罗拉公司的麻烦。 “确实是我们公司生产的！”这一点，根本就没法否定，在之前得到消息，并且分析了中国人生产的红旗数控系统内部芯片之后，摩托罗拉公司就已经非常清楚，中国人在使用他们的芯片。 “既然是你们生产的芯片，私下提供给中国人，对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你们是否……”吉川正雄也不管那么多，损失的钱，就得让摩托罗拉公司赔！ “是我们生产的没错。霍华德少校已经查明，究竟我们有没有向中国的企业提供这种高性能芯片！”弗伦斯比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你们公司的损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调查，摩托罗拉公司并没跟中国方面有任何合作。中方得到的芯片，完全就是通过特殊渠道。”霍华德不得不开口。“中国如果大批量获得，他们的数控系统应该不止这么一点。” 从接到日本国内的消息后，他们就在调查此事。 如果摩托罗拉公司真的私下向中国方面出口高性能芯片，造成中国的制造实力大幅度提高，威胁美国国家战略安全，都将会受到制裁。 事实证明，这并没有。 霍华德的意思也很明显，中国人如果能搞到大量的高性能芯片，甚至根本就不需要跟三菱公司谈合作生产数控系统的问题。 68000这种高性能芯片，用途非常广泛，主要是用于工业控制器内嵌应用程序、激光打印机、微型计算机等领域。 每年销量庞大，摩托罗拉公司也没有可能了解到每一块芯片的去向。 三菱公司这完全是无理取闹。 “吉川先生，对于你们的损失，我们深表遗憾。如同霍华德少校所说，如果我们开放对中国的出口，中国生产的数控系统就不是一千套。甚至，为了避免中国获得更多，我们拒绝了一笔每年超过五十万枚芯片的订单！那是一家香江的游戏机生产商……中国大陆很多的东西都是通过香江搞回去的。”弗伦斯比冷冷地说道。 五十万枚芯片，数千万美元！ 吉川正雄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弗伦斯比，我不希望到时候真的查到你们在偷偷向中国提供高性能芯片。你们应该清楚，你们公司这种芯片的用途！”离开的时候，霍华德一脸严肃地对弗伦斯比说道，“这种芯片，在军事领域的用途，远超过民用领域。” “少校，这一点我们比谁都清楚。”弗伦斯比心中暗骂，这些官僚，反正他们拿的是纳税人的钱，不需要自己挣钱。 “无论是导弹，还是航空工业，甚至是顶级的高精度制造设备，高性能微型计算机，一旦中国大陆大规模获得，他们的国力将会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对于我们国家亚洲战略跟利益，将会造成的后果……”说道这里，霍华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即使中美关系处于蜜月期，美国跟中方有着数量不少的合作，就连欧洲国家跟中国也有很多军事合作，高性能芯片，也没有可能提供给中国大陆。 弗伦斯比什么话都没说。 英特尔公司基于x86架构的8086、8088等芯片，对于摩托罗拉芯片事业造成威胁越来越大，中国市场潜力庞大，却根本没法获得。 就因为那该死的出口管制。 “给香江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明天我有时间，可以谈谈我们双方的合作。”弗伦斯比觉得，不能放弃香江的业务，每年数千万的市场，不能留给他们的竞争对手。 198 不受摩托罗拉的鸟气了（月票1750加更） “咱们现在继续拖下去，也根本没用。摩托罗拉不允许我们放到大陆生产，在香江这边，没有技术，对方肯定不会给核心技术资料。”柳东盛清楚，游戏基板在谢凯手中。 谢凯绝对不会放到香江来生产的。 东风城，他去过，那边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几万人，就靠着这玩意儿养活呢。 “他们明显是担心我们把芯片提供给大陆军方。”廖东说道。 这种芯片的用途在军事工业领域更广泛。 大陆搞到的一方面是用于研究，一方面就是用到武器装备上面，他们都是知情人。 “叮……”突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廖东急忙去接电话，好一阵，才脸色怪异地对着一脸期盼的几人说道，“弗伦斯比那货说明天上午有时间，让我们去找他。” “他们难道准备同意我们在大陆设厂？”郑权脸上浮现出笑容。 柳东盛却没有这样乐观，“很可能他们依然会坚持原来的目的，同意我们在香江生产，派人监视。” “这一点，你侄儿他们会同意？”廖东问道。 权哥看着两人，一脸怪异。 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那游戏机究竟是谁开发出来的，询问过郑宇成，并没得到答案，只是让他保持跟柳东盛的合作。 现如今，大陆是希望通过游戏机的生产大量获得86000这种高性能芯片。 “明天先看看摩托公司的人怎么说。万一他们想通了呢，一年至少五十万枚，超过千万美元的订单。”郑权也不知道摩托罗拉的人打什么算盘。 能接触，就有机会。 “弗伦斯比先生，那些香江人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这价格比我们出厂价贵了快百分之四十……他们从一开始就明确表示，要在大陆设生产厂，中国大陆的成本更低廉，政府优惠也非常大……”助理看着弗伦斯比，一脸的担忧。 他们对来自香江的商人报价比国际市场价格高了40%，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还价的意图。 只提出要在中国大陆设立生产厂，这一点，摩托罗拉公司接受不了。 如果只是4位或者8位的处理器，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16位，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是高性能的。 现如今32位元处理器芯片，都还没有取得突破。 “他们并没有跟英特尔以及其他可以提供同类型处理器的单位接触。”弗伦斯比说道，“现在我们正在不断丢失市场，如果能获得更大的订单，对于整个公司来说，都是非常有好处的。” 摩托罗拉公司目前在芯片领域的市场正在不断被英特尔等公司给蚕食。 大家的新一代芯片都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虽然比英特尔公司的8051单片机更强大，但是英特尔却因为不断投入庞大资金开发更高性能的芯片，挤压着投入不多的摩托罗拉68000芯片市场。 摩托罗拉公司的主要业务是通讯产业，公司董事会并不愿意提供更多经费去开发更高性能的芯片。 68000芯片让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作为芯片事业部的人，只能去不断开发市场，获得更多的订单，从而让他们能持续不断地对芯片领域进行研发投入。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不到，柳东盛就跟着郑权几人向着摩托罗拉公司总部而去。 弗伦斯比并没有安排人前来接他们，一直到门口保安给他打电话，才让郑权几人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弗伦斯比先生，非常感谢您抽出宝贵时间接待我们。”郑权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柳东盛都觉得诧异。 柳东盛同样动英语，不然也不敢来美国骚包。 只不过，他的英语很蹩脚。 “郑，非常感谢你的耐心等待。经过我公司董事会的研究讨论，以及我们国家的一些特别政策，我们公司无法同意贵方提出在中国大陆生产。”弗伦斯比强调着，“如果贵方在香江生产，对我们双方的合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香江的生产成本比大陆高很多。一座小岛上面有着太多的人，各种成本，都没法跟中国大陆相比，更加没有地皮，税收甚至政策的优惠！”郑权平静地说道，“作为商人，我们追逐的是最大利润。” “如果贵方坚持，我们无法达成合作。能提供贵方需要的高性能微处理器，也就只有我们跟英特尔公司。他们的处理器，对于贵方的需求来说，并不合适！”弗伦斯比说道。“如果贵方同意，我可以做主，把每一块芯片的价格降低5%，作为贵方在成本方面的损失。” 弗伦斯比是非常希望能达成合同。 他甚至可以不去追问这些家伙是否会偷偷向大陆军方提供这种高性能芯片。 在香江生产，开始说是要监管，以在香江这些中国人的精明，他们完全有办法搞定监管人员。 实际上，弗伦斯比已经做出了让步。 这些话，却没法明确说出来。 郑权更不会明白，哪怕明白对方的心思，也不会同意。 中国需要外汇。 而这款游戏机，经过他们目前的市场调查，哪怕售价高达3500美元一台，也将会有超过十万台的订单。 数亿美元的外汇，对中国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们甚至可能会成为深市第一企业。 那些都是小事情，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至少，对郑权来说是这样的。 “佛伦斯比先生，如果贵方最终决定是如此，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郑权摇头说道。 他能听出对方的让步，可这让步远远不够。 “希望贵方可以多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在郑权等人离开的时候，弗伦斯比大声地对他们说道。 郑权表示会考虑，却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英特尔公司表示拒绝，欧洲那边意大利sgs半导体公司跟法国汤姆逊公司对我们的订单表示感兴趣，他们却只能提供8位元的微处理器，无法满足我们的使用。”回到酒店，柳东盛提出希望寻找其他公司提供。 廖东的话告诉他，他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白混。 “其实在香江生产，也是一个办法。”廖东不知道内情。 柳东盛只是隐隐感觉到谢凯的目的肯定不会如此单纯。 一台游戏机本来只需要一枚芯片，谢凯却说需要两枚。 至于内部的游戏机基板，柳东盛也懒得去拆开研究，他并不懂这玩意儿。 几十万枚芯片去了哪里？ 柳东盛不想去想。 稍微一想他就能知道，谢凯在一个军事基地里面。 “生产线的投入，那至少是数千万甚至上亿，怎么搞？银行贷款？我们没有任何的抵押物。我们的客户在没有获得产品之前，并不愿意签订订单！”郑权摇头说道。 “我还是问问他们吧。”柳东盛说道。 现在这样，只有询问谢凯。 直接打越洋电话找谢凯，没有可能，不过当初田莉告诉了柳东盛如何发电报给基地。 电报并不是直接转接到基地，而是嘉峪关某处。 有了这份电报，嘉峪关的人通过保密电话询问404基地，最后知道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在691厂，打电话询问之后，电报再转发到691厂里面。 “摩托罗拉不愿意提供？让他们在香江生产？”郑宇成看到电报里面的内容，脸色不由变得怪异。 谢凯这小子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们这边刚刚搞定芯片生产，对方就说不跟中国人合作了。 要是对方知道了，会不会因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被气得吐血？ 这种高性能芯片，国外搞到大陆，一枚上百块啊！ 哪怕是能大规模出口大陆，只要国外没有放开禁令，价格只会更高，而不会便宜。 “咱们如何答复？让他们同意在香江生产？”郑宇成笑着问谢凯。 “你舍得把钱让香江的公司挣就没问题。”谢凯平静地说道。“我小舅他们公司肯定会乐意的，最多建一条基板生产线，装配什么的不值钱可以发给外包。” “可别，现在咱们有芯片了，只要第一批运输到国外，他们的芯片限制就会放开。”郑宇成肯定不乐意啊。 一台游戏机生产利润近千呢，虽然目前价格还没敲定。 “那就告诉他们，芯片我们自己解决，到时候跟他们谈判的时候也容易！”谢凯说道。 哪怕目前基地有了很多收入来源，开支也不小，他并不想贪婪，一台游戏机可以给1500左右的生产费用。 如此一来，基地每台有八百左右的利润，十万台也有近亿的费用，可以支撑搞直升机了。 “国内能生产芯片了？”收到回复之后，郑权满脸的不相信。 “电报就是这样说的，让我回去签合同，筹建深市的组装工厂。”柳东盛笑着说道，“让摩托罗拉的人以后来求咱们吧！市场占有量越来越少，还牛气冲天的！” “那咱们就回去？”郑权心中也是高兴，“懒得受他们的气！” “要不要通知一下摩托罗拉，告诉他们中国大陆有了这样芯片的制造？”廖东唯恐世界不乱。 一直都受摩托的气呢，虽然人家并没有给多少气给他们受。 199 被抓壮丁了（月票1800加更） “中国大陆有跟我们同类型的高性能芯片？简直在开玩笑！这绝对是那些香江的奸商的阴谋，逼着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原本弗伦斯比还同情，现在甚至有些鄙视跟他们谈判的郑权等人了。 “中国即使能设计出来，他们的生产工艺也没有可能制造出来。”助手说道。 摩托罗拉公司跟中国在通讯领域有着不小规模的合作。 中国大规模集成电路什么情况，谁都知道。 就因为对中国市场的了解，所以摩托罗拉公司才觉得中国市场潜力巨大，一直都在谋求更大程度参与到中国市场。 低性能芯片，中国市场同样庞大。 如果政府放开限制，摩托罗拉的高性能芯片进入到中国市场，甚至可以垄断他们军方需求。 目前全世界对高行能芯片需求最大的就是军事工业领域！ “他们从东芝公司引进了一条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线。而且是全套的生产线，从硅圆晶生产到芯片封装，全套工艺。我们的68000芯片，属于1微米制造工艺，如果中国人改造那条生产线，完全可以制造出同类型的芯片。只不过体积大一些，耗能严重一些。”一名懂技术的中年秃顶白人严肃地说道。 东芝出售给中国的那条生产线，他们早就知道。 甚至他们都动手去阻止过，可惜他们对美国政府的影响力不够强大，加上倭国跟中方的合作都是美国政府暗中支持的，一条3英寸硅圆晶、5μm线宽制造工艺的生产线就让东芝公司从中国搞到了上亿美元！ 中国市场的钱，实在太好挣了。 “他们的那条生产线，只是为彩电配套的ic生产线。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完全稳定生产，根本就不可能改进到生产1微米制造工艺的芯片生产线！”弗伦斯比摇头说道。“等着他们再次找上门吧。让人盯着他们的动静，同时打探中国国内消息。” 其他人都明白弗伦斯比的意思。 只要中国国内真的开发出来高性能芯片，制造出来，美国政府就会放开这方面对中国的出口限制。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继续限制，他们不仅无法占领中国市场，获得巨大的利润，甚至会让中国国内这方面的产业有机会得到发展。 摩托罗拉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 “现在我们得开始加大游戏机基板的生产了。”当确定了691厂生产的芯片完全可以运行街机游戏，成为处理器，谢凯就对郑宇成说道。 距离过春节已经不远了，基地除了后勤部门从全国各地运回大量的各种物资，根本感觉不到任何过年的氛围。 从691厂回来，谢凯跟郑宇成等人带了十多枚样品，不仅测试这种芯片对各种产品性能的影响，更是确定是否符合他们的使用要求。 “之前的基板咋办？691厂生产的芯片引脚跟68000不同。”郑宇成有些苦恼地说道。 本来那芯片是够用的，可惜他把芯片用到了其他地方。 “就连数控系统主板也得进行修改。”郑宇成说道。 “那不是问题。生产出来的游戏机板该电路显然是不行的，先放到一边，重新生产，搞一千枚68000芯片就行了。”国内能生产出来，谢凯不觉得从国外搞同类型芯片是难事。 郑宇成依然担忧，“你当初可是跟他们达成了意向，预付款都已经打过来了……要是不讲信用，以后这合作……” “所以我们需要尽快生产！在他们的厂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大量提供。等到他们厂建设起来，我们的芯片制造规模也起来了。”谢凯说道。 目前只能如此。 基地对芯片生产的解决，现在可以让他们甩开膀子继续干。 “你小舅要到这边过年？”郑宇成问着谢凯。 “他是希望来这边跟红旗机械厂签订长期供应合同，随后回沪市过年。”谢凯说道。 柳东神已经通过权哥等人的运作获得了香江户籍，那是完完全全的港商了。 “价格方面，你怎么考虑？”郑宇成问道。 他希望通过谢凯来知道对方可以给到多少。 芯片由691厂供应，哪怕生产成本比国际市场价格都高，但是跟非正常渠道搞到的相比，还是要便宜很多。 “关键在于我们的游戏机基板生产，太白厂虽然搬空了，但是生产线……”谢凯提醒着郑宇成。 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基板生产单位。 “这事情在691厂的时候，我就跟陈德贵商量过。赵文举等人根本就不可能把工人找回去，现在都差不多到了691厂，他会尽快把太白长的生产线搬到691厂。”郑宇成阴测测地说道，“毕竟我们只要电路板生产线，不需要他们的整条彩电生产线，以赵文举那些没见识的家伙，给一两百万，肯定会把生产线给卖了。” “你们真够阴险的。”谢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都不忍心把太白厂的生产线给搬空。 实在太过残忍了。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如果不把他们的人弄走，我们哪里有机会？”郑宇成得意地说道。“对了，老汪问你对于年货有什么建议，他们去采购。” “我有个屁的建议。”谢凯摇头说道。 从放假后一直就没有在基地呆几天，这眼看没几天就过年了。 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期待过年，那是因为他们可以疯玩，甚至可以去嘉峪关玩儿。 现在没有了那些心思。 “你们学校在组织军训，你得去参加。”郑宇成看着谢凯，一脸笑意地说道。 谢凯赶紧摇头。 邓华康那老家伙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期末考试完，就把学校所有学生集合起来，丢到了守备团度训练场进行军训。 找借口不参加？ 根本就不行，何况学生家长们整天忙着工作，也没时间理会他们，自然被守备团那些整天闲得无聊的军人们折腾得欲死欲仙。 让谢凯去参加军训？ 除非他脑袋被门给夹了。 当初刚好去了秦飞那边，这一路折腾，眼看离过年没几天了，还在安置高兴，可以不去参加军训。 “老汪说，你们校长找了他好几次，整个学校所有人都参加了，唯独你没有参加，这让学生意见很大，不少人去找校长闹腾……”郑宇成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你们校长不好惹。” 谢凯看着他的笑脸，扬起拳头就准备砸过去，最终发现，这老家伙躲都不躲，只能无奈地放弃。 他不打老人。 “说吧，又想让我干什么？跟巴基斯坦人的谈判没我什么事儿了。”这刚回来，郑宇成这老家伙又想让自己干啥？ 如果不是想要让自己干啥，绝对不会用这个威胁自己。 他说得很明白，不想去军训。 “真没啥，你们校长不想放过你。”郑宇成很无辜，“你知道，我也得罪不起他，龙耀华都惹不起他！” “哟，郑主任，你这回来了？”邓华康一脸笑意地进了郑宇成的办公室，“小王八犊子，所有人都在参加军训，就你没有参加，我这校长很不好当啊！” 谢凯看着进门的邓华康，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这老头难道盯着自己？ 刚进郑宇成办公室没有多一会儿啊。 却又发作不得，“校长，您看我这不是刚回来吗，来，快请坐！” 谢凯不敢跟邓华康叫板，老头子绝对不是善茬。 惹火了他，挨揍都是白挨了。 邓华康是基地里面绝对不能惹的人，没有之一！ “走吧，整个学校就你没有参加军训，你去意思意思就行了。”邓华康可不领情，“学校当初借了你家一万多发工资……” “校长，什么时候接过？我妈当初那是感谢学校对我的管理跟栽培……”谢凯急忙赔笑着说道。 感情老头子是来敲诈自己的，问题自己现在也没钱啊。 基地奖励的现金都给了小舅搞公司。 “少扯淡，当咱们学校缺你那点钱？前几天就把钱还给你母亲了，看看，这是借条！”老头手中真的拿着当初的借条。 老头不是来讹诈自己？ 昨晚刚回来，今天就来找自己，甚至自己的考试成绩都还不知道…… 谢凯向着郑宇成看去，那老家伙居然把头扭向了一边。 太不讲义气了。 “校长，您看我现在又不捣蛋，也不惹事儿，就不去给守备团的解放军叔叔们添麻烦了。”谢凯绝对是不想去军训的。 他又不准备去当兵。 现在去军训，完全就是被折腾的。 能不吃苦，为什么非得去遭罪呢？ 反正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去当兵的，他可是立志帮军人造更好的武器装备…… “他们不怕麻烦，你瞧瞧，你们班的教官亲自来接你了。”邓华康脸上的笑意很浓。 “报告！”门外响起了一道谢凯有些熟悉的声音。 “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谢凯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真的，重生后在监狱里面临被枪毙；还迷糊的时候给白菜写情书挨一巴掌；被老娘挥舞着擀面杖追得上了树；王浩开着装备着100坦克炮模型的装甲车差点抢走他的白菜……这一切，都没有他现在这样感觉不好。 200 这苦日子，过还是不过 “人在这里，你带走吧，好好操练一番，到时候别给咱们丢人。”邓华康可不管谢凯好不好，对着进来的军人说道。 “是！”军人大声地回答，随后对着谢凯平静地说道，“走吧！” “我不走！”谢凯顿时就往郑宇成身边躲去，“校长，别开玩笑了，他是坦克兵，怎么训练我们，我不用教，自己就会开坦克。” 这货刚才进来看到谢凯的那种眼神，谢凯打死都不会跟他走。 眼前这年轻军人，就是当初他跟郑宇成去守备团接收坦克时候遇到的那二愣子。 “从你把他的大号拖拉机要走后，他就成了步兵了。无论是军容军姿还是战斗素养，一切都是最好的。”两名魁梧的中年军干部走了进来。 “何团长，杨政委，你们怎么过来了？”郑宇成看着进来的两位军人，赶紧掏烟出来。 “首长，那坦克可不是我要的，老郑要的！”谢凯赶紧说道。 这小子非得整死自己不可，刚才看到自己时候眼中的杀意，让谢凯觉得比这祁连山深处冬日的严寒更让人哆嗦。 所以谢凯才不愿意跟他走。 何超看着谢凯，一脸笑意，“反正那坦克被你给拆了。他没事儿干，正好就可以训练训练你们，作为军工子弟，连一点军事素养都没有，出去怎么好意思？” 杨斌脸色平静，接过了郑宇成的烟，自己掏出火柴划燃给郑宇成点上，再给自己点上，吐出一团烟雾，才对谢凯说道，“小同志，你瞧瞧你这站姿，松不拉垮的！冯国治，把他带走，好好地训练，如果他们这次军训结束，他依然这样，我拿你试问！” 谢凯闹不明白了，自己啥时候惹到守备团了？ “首长，我又不是军人……”谢凯哭丧着脸，“军训啥的就算了，我每天都在跑步锻炼。” “好废话！带走！”何超一脸杀气，“先来个十公里越野，跑步去团部！” 谢凯扭头向郑宇成看去，老家伙根本就不理他，跟杨斌眉来眼去，如同有基情一般。 “年轻人，去吧。当初你让龙耀华背了黑锅，他亲自下的命令……”邓华康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谢凯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龙耀华也够嫌的，好歹也是一少将，居然跟自己过不去。 “听我口令，立正！向后转，跑步走！”冯国治脸色平静，声音震得谢凯耳膜都要破裂了。 谢凯在他的口令下，慢条斯理地转身，随后双手握拳，平举向上，缓缓地向外面跑去。 “看着前面，回头看什么？十公里，四十分钟，超过一分钟二十个俯卧撑……”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冯国治严厉的声音。 办公室几个人却都是满脸开花。 “郑主任，您这样干，也不怕龙首长知道了找您麻烦！”何超听到外面的声音，笑着对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平静地说道，“这小子平时太过松散了，无组织无纪律，这次考试成绩还算不错，好好地练一练。” “这么早就开始培养，上头会同意？”邓华康问着郑宇成。 “原则上不反对，只要他不出格。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整什么幺蛾子，那是整天有事儿干。这一闲下来，谁知道他会如何？”郑宇成说道。“练一练，让他也能有自保的能力，总不可能随时派人跟着他不是？” 邓华康点了点头，“你这样对王浩可不公平，至少不应该再给他希望。” “他不是为了那希望，而是卯足劲要把这小子打倒。总得有人当陪练，说不定到时候这小子还能有个好助手。”郑宇成不置可否。 “郑主任，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冯国治心中可恨这小子了，别到时候整出啥事儿来。”杨斌说道。 “那行，狠狠地给他加料，让他有个兵样子。要不然，以后要出问题。”郑宇成点了点头，也不废话。 何超却说道，“龙首长他们都打了招呼，郑主任，您确定能留下他？” 郑宇成瞪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跟他们说。 现在就愁这事儿，军方已经盯上了谢凯，能否让他留在基地里面，或以后大学毕业回来接班，正是郑宇成现在越来越愁的事情。 “你担心啥？只要他自己愿意，谁都弄不走。要不，我找他们班主任给那闺女做做思想工作？那闺女不走，他就跑不了。”邓华康毫不担心地说道。 郑宇成一想，好像这样挺不错，不过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还是算了，现在他都对那闺女不闻不问，说他贪财吧，这段时间跟我出去，也没瞧着他买个啥；说他贪权吧，能不管的事情他都往一边躲……” 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他多有野心，而是一点野心都没有。 这样的人，完全无从下手。 谢凯从最开始的表现到现在，让郑宇成完全就捉摸不透。 否则，他也不至于这样干，通过对整个子弟学校中学部进行军训，从而培养谢凯自己的集体荣誉感。 “我们再想办法吧。”郑宇成看着外面，幽幽地说道。 邓华康也不再开口了。 从基地总部跑出来，一开始谢凯觉得还没啥事儿，身体年轻，也不是太累。 可没有多一阵，胸膛就像被谁紧紧拽住，火辣辣地，有些喘不过气，腿上的无力感也越来越强。 “没吃早饭呢？快点！基地里面退休的老太太都比你跑得快！”冯国治一直跟在谢凯身后，不停催促。 谢凯很想反驳，别说基地的老太太，就是正当壮年的老娘，都追不上自己。 刚出基地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扭头一看，何超跟杨斌两人坐在敞篷吉普车上面，追了出来。 “那谁，干啥呢？快点！冯国治，你在前面带着跑！”吉普车开到谢凯身边，驾驶位置的何超探出身子对两人吼道。 谢凯听到这话，很想发作。 最终啥都没有干。 龙耀华开口了，自己还能如何？ 先就这样，想办法，找机会，到时候开溜，但愿小舅能快些到来，然后自己就解放了…… “快点！慢腾腾的干什么？就你这样，上了战场，前面仗打完了，你都还没进入阵地！”冯国治不开口了，在前面带着跑，吉普车上的何超好像没事儿干，就开着车跟在他身边，不时地吼着。 谢凯胸膛快要炸开，张着嘴向前踉跄地跑着。 一路上，就想直接调头回去。 却不知为何，都无法做出决定，难道是因为他曾经心中有着一个当兵梦想？ 也或许是想着全校都在军训，自己一个人不参加，太过分…… “快点！慢腾腾地干什么？”何超不停地催促。 谢凯从来没觉得，基地到守备团团部会这么远。 更是有些佩服冯国治，这孙子不是坦克兵么？ 怎么就这么能跑？ 这一路跑来，也没见他多累。 自己好歹身体年轻，能比不过一个小坦克兵？ 自己好好练练，到时候给这些土鳖上一课，告诉他们未来军人会如何，省得他们整天牛逼哄哄的。 一路上乱七八糟的想法，支撑着谢凯坚持着迈动如同灌铅一般的双腿，向着守备团团部接近着。 何超的吉普车，就跟在旁边。 “听我口令，一步一动，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凯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了，远处传来了声音。 抬头看去，守备团外面的操场上一大群军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谢凯已经模糊的视线中。 咬着牙冲到操场中间，就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不想动弹了…… “用时43分08秒，超时四分钟，俯卧撑准备！”刚到团部外面，冯国治就从兜里掏出一块表，对着瘫倒在地上的谢凯吼道。 谢凯看着这孙子，连想揍他的想法都没有。 原本正在训练的同学们，见着谢凯过来，也不管正在训练，就向着这边看来。 “凯哥终于来了！兄弟们，咱们跟着凯哥造反算球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对，还训练个球！我们又不是军人……” 有人带头，到时候些守备团的军人还真没办法，部队的纪律根本就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眼看谢凯被车赶着跑过来，累得如同死狗，不让休息，居然又开始让他做俯卧撑。 其他人知道谢凯的性格，只要谢凯带头，他们一帮子人就不用在吃苦训练了。 王浩现在的影响力远远没有谢凯大，何况这几天他动不动就被教官整，屁都不放一个。 “安静！”教官们听到这些话，开始咆哮起来，各自控制着自己所带队伍的纪律。 “你是准备做他们的头带头造反呢，还是准备接受你的处罚？”冯国治看着谢凯，挑着眉头说道，“只要你带头，这军训，就不用进行下去了，你也不用吃苦了。” “如果继续，你知道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你把我的坦克拆了！”冯国治蹲在谢凯前面，小声地对谢凯说道。 “凯哥，揍他，咱们不受这罪！”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嗓子。 教官们好不容易控制的局势又开始变得不可控了。 莫齐就站在旁边的队伍最前面，她一双大眼睛盯着谢凯，也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这几天她同样遭罪不轻，以前在农村老家都没有吃过这苦。 这一刻，她是希望谢凯带头闹事儿的，至少，那样他们就不用再受罪了。 201 主角待遇的特殊照顾 队伍中的不仅是莫齐，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谢凯带头闹事。 这几天他们的军训强度，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从进入军营后，他们就不被允许回家，每天从早到晚都是高强度的训练，动不动就被处罚。 初中部的还好一点，训练、强度不大，而且就在旁边，让他们还有机会休息的时候看着学长学姐们被体罚…… 高中部的这日子，完全没法过了。 白天从早到晚不停训练，晚上动不动还要拉练，从守备团跑步到基地大门口，然后再折返回来…… 很多从小梦想着长大要当解放军的孩子，这时候都打消了想法，他们从小在基地长大，没挨过饿，没有受过苦，这样的日子，谁都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谢凯在操场上所有人注视下，缓缓地爬了起来。 周围盯着他动作的教官们紧张了起来，学生们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老杨，要是这小子炸毛可咋整？这里子弟校学生好几百！”看着谢凯的动作，何超有些紧张。 杨斌同样不知道如何处理。 新兵炸毛，有部队纪律，眼前这些只是基地子弟，还是学生，而且是最难管教的年龄。 之前他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 南边战场上让部队发现了不少的训练弊端，现在整个部队的训练方式都在开始改变，守备团同样有人参加了战争，回来后，训练强度比原来加大了很多。 基地的这些孩子从小就不服管教，否则也不会被学校丢到这里面军训。 他们也不想这些孩子整天还有精力闹事儿，训练强度自然不自觉加大了。基地跟守备团一样，为战争而存在，这些孩子都是基地的未来，如果真的爆发战争，他们同样可能会扛起枪来保卫基地。 这是郑宇成的话，也是子弟校校长邓华康的意思。 所以，没有吃过苦的子弟们心中有多憋屈，火气有多大，可以想象。 所有人都在盯着谢凯的动作。 气氛越来越紧张，杨斌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手心都是汗水。 学生们已经做好准备了，谢凯一旦振臂高呼，他们就会揍教官，从此不再被镇压。 谢凯扫视了一圈，特别在看到莫齐那双不再回避他的大眼睛里面有期待，有担忧后，他回了一个笑容，随后在所有人注视下，缓缓地弯腰，双手撑在地上，开始接收惩罚…… 他比谁都明白，即使闹事儿了，最终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不过他依然不准备闹事儿。 参加一番军训，对大家都好，估计学校也是怕他们放假闲着无事儿搞得基地鸡飞狗跳。 “你可得想好了，王浩那刺头，之前如果带头造反，这军训也继续不下去了。这几天，他每天的训练强度比别人更大……” 冯国治也有些惊讶。 在之前就分析过谢凯的性格，做好了应对准备。 谢凯居然一路上啥话都没说。 “一！二……”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咬牙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开始艰难地做俯卧撑。 看着谢凯的动作，其他盯着这边一脸期待的学生，大多数脸上都是浮现出了失望之色。 “看着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他们还有体能闹事儿，他们都要造反了，还不可劲儿地给我收拾？”谢凯不炸毛，让何超松了一口气，其他那些小子现在更不敢闹事儿，当即就站到驾驶位，对着操场上其他的教官咆哮着：“他们精力旺盛，让他们先来个五公里越野！” “集合！” “咻咻~”操场上，一时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集合哨声。 即使不情愿，想要造反的这些倒霉孩子，也只能继续臣服在教官们的淫威下，甚至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你！你！你……出列，刚才不是闹腾得欢实？出列，俯卧撑，两百！”教官们把之前闹腾着要造反的都给点了出来。 这些小子倒也光棍，造反失败，也没谁不认账。 直接就开始双手撑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 “全体都有了！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左后转弯，跑步，走！” 一连串的命令，原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家伙们，开始在操场里面列队跑操起来。 谢凯从来没觉得身体如此疲惫过，前一世上大学时候的军训，那也不过就是走走队列，体能训练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刚刚跑了十多公里，体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做俯卧撑，腰上酸痛的不行，心脏更是要炸开。 “不行了？不行就说出来，认熊，我可以允许你休息，或者让你跟初中部的小孩一样降低训练强度……“冯国治这货绝对不是好人。 明知道谢凯快坚持不了，依然不停地那话挤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谢凯用这话告诉自己。 前一世，哪怕活了四十多岁，一直呆在基地，上大学整天注意力都在莫齐身上，毕业后回了基地，到后来基地大部分破产，少量搬迁到嘉峪关，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整个人根本就不成熟。 唯独在技术上跟阴人方面，他算合格。 好不容易俯卧撑做完，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冯国治根本就不理会瘫倒在地上的谢凯，其他人都踉跄着往食堂而去。 “哥，你这是何苦啊！”钱胖子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谢凯身边，把他给扶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躲着，多好。” “你以为我愿意？昨晚上才回来，今天一大早邓华康那老家伙跟守备团的头儿就把我给抓过来了，说是有人闹腾我没来……”谢凯有气无力地说道。 “哥，这事儿真没人说。郑浩那孙子也是以这样的借口被抓过来的，他之前都逃到嘉峪关了……”孙娟对谢凯解释着。 “咱们在这里面，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谢凯苦笑。“走吧，吃饭去，下午估计也不会让咱好过……”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闲，非得练咱们，打仗也指望不上咱们不是？”钱胖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莫齐都准备回老家了，也被截了下来。一个都没跑掉，即使她在之前五公里跑晕了几次，邓华康那老家伙都没准她退出训练……”孙娟的话瞬间让谢凯心纠了起来。 “什么？莫齐晕倒过好几次？”莫齐的身体不好，从小营养不良，谢凯比谁都更清楚。 邓华康那老家伙抽什么风？ “教官特许她减轻训练强度，她自己不愿意。这事情我们都劝过她，可她自己不愿意……”罗峰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苦恼起来了，莫齐的性格，比谁都更要强，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无比。他甚至不敢去劝说莫齐，越劝越会起反作用。 不说他追莫齐那么多年对她的了解，仅仅从莫齐在农村老家，母亲逼着她不上学嫁人，连县城都没去过的莫齐一个人跑了几千里到大西北找父亲，就可以明白这女人有多坚强。 “食堂的饭菜如何？”要想改变莫齐的状况，只能从营养方面下手。 “有菜有肉，味道就没法跟基地食堂比了……”钱胖子一脸苦恼，“哥，你看我都瘦一大圈了，要是我妈知道我在这里受罪，估计都得哭了。” “没人逃跑？”谢凯白了一眼胖子，这货在全国都没有几个胖子的八十年代，胖得都惨不忍睹，还好意思说自己瘦了。 “不少人跑过，看外面没人，他们的侦察兵都埋伏在外面，被抓着了回来所有人都得挨罚，然后就没人敢再跑了。”罗峰一脸愤恨地说道，“这里面采取的是全班连坐制度，一个班上有人出状况，其他人都得跟着受罚，唯独就只有王浩那孙子，不出错，每天也有加餐，也亏得他忍受得了……” 说到这里，罗峰脸上没有幸灾乐祸，只有同情。 对王浩，谢凯倒觉得正常，前一世，王浩是整个基地子弟中混得最好的，自己技术本身就好，加上关系不错，身价数十亿，带着一帮子兄弟都过得不错。 用通俗的话说，前一世，王浩就是主角。 王浩曾经也主动准备帮谢凯，被谢凯拒绝了。他丢不起那人，因为他的拒绝，罗峰等一直守着他的兄弟也是过得不咋样，在红旗厂里面熬着，直到他重生…… 不过这一次老天给机会，让谢凯做了主角。 “走吧，去吃饭！”谢凯一点食欲都没有。 人疲惫到了极致，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 王浩被开小灶，谢凯清楚，不可能让他好过了，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会让他们参加军训，整个学校的人受罪，可以说都是因为他而起。 中午吃饭休息，只有半个小时。 谢凯几人刚吃完，外面就响起了集合哨。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老规矩，站军姿，消化消化！” “谢凯出列！给你们班当标兵！”谢凯从下午训练开始，就被特殊照顾，没有让他到队列偷懒，而是直接让他单独站到队列前面。 “所有人都有了，军姿挺立，一小时，谢凯两小时！”冯国治脸色平静地下达了命令。 其他人一听，脸上都是露出不满的表情，之前他们只站半小时，现在居然一小时了！ 莫齐看着队伍最前面的谢凯，闪烁的大眼睛里开始有了心痛的神情…… 202 特殊待遇背后的较量（为铁血旗队长盟加更1/4） “怎么样？这种强度够不够？不够就再让他们给他加料！”何超办公室，郑宇成举着望远镜看着操场上别的人都在进行队列训练，单独一个人在站军姿的谢凯。 “这样对他的心理会造成一定影响。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废了他。”杨斌有些担忧。 谢凯被要求比对王浩还更严厉。 “郑主任，我有些不明白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们希望培养一个拥有强大军事素养的基地管理者？”何超一直没搞明白，“龙耀华首长的要求是只对他进行最基本的队列训练等，为他进入军校做准备。” “他不会进军校！”郑宇成摇头说道，“这事情他想都别想。” 听到说龙耀华要求谢凯进军校，郑宇成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冷了起来，“这是我们基地培养的接班人。虽然我们这在上面大佬的眼中属于被放弃的基地，我们自己却没有放弃。” 只要郑宇成不转谢凯的关系，谁都没有可能把谢凯弄走。 “他的作用，远比他进入军方成为一名军人更大。在部队里面，他只能干一个军人的事情，在我们基地，他却可以同时参与到多个重点军事装备研究项目中。” “他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什么项目都懂。”杨斌叹了一口气。 郑宇成他们这完全就是赌博了。 在现在就开始培养基地接班人，甚至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隐瞒。 “他的作用不在研发，而在于他会赚钱，能赚钱，比我们的眼光更精准。否则我们基地哪里会有现在的日子？就连你们的训练费用，不都是他挣回来的么？”郑宇成的话，让杨斌跟何超都无话可说。 基地守备团，得到的经费只是普通的训练费用，战士生活水平也很差，坦克得很长时间才能开一次，直升机更是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停放着。 有着来自基地的支援，守备团的训练状况也就改变了。 训练经费充足，自然就不需要省着用，坦克这样的油老虎，天天开着也不是问题。 哪怕是普通步兵，现在都全面向着侦察兵训练转变，守备团没有划归到武警序列的内卫部队，而是依然是野战军。 郑宇成野心很大，基地研究的众多武器装备，都需要有部队进行作战实验，从而获得更多的实验数据，再对武器设计进行改进。 军方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乐意的。 部队同样需要改革，如何才能拥有更强作战能力，谁都拿不准。 全国范围内各大军区的部队都是在探索，摸索着前进。 404基地能提供充足的军费，军方肯定不会拒绝。 守备团现在探索的是全机械化的机步团，直升机配合地面装甲车作战，而唯一的步兵连，则是开始向着特种作战部队的方向摸索。 团里的侦察兵在那边参加过实战，也了解兄弟部队作战的情况跟一直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部队差别在什么地方。 饶是如此，训练经费不充足，也没法快速地提升训练水平。 “这小子眼光精准，却没有太多的血性，集体意识也不强……”郑宇成要求谢凯参加军训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极限的锻炼让谢凯能改变一些郑宇成等人认为属于缺陷的东西。“部队是个大熔炉，任何废铁，都能被炼成好钢，更不要说他本来就是一块精钢。” 他跟龙耀华等人不同，希望军营这个大熔炉能改变谢凯的一些想法。 “还有三天要过年了。”杨斌提醒郑宇成。 “过年放三天假，然后继续。”郑宇成说道。“新兵训练三个月，不是没有道理的。任何习惯，三个月都能给他改过来，建立起集体荣誉感。” “我们没有三个月。”何超摇头。 “寒假不够，就暑假继续。同时，加大训练强度。”郑宇成从战场上爬出来的，清楚知道部队生活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实在不行，就把他跟其他一些炸毛的弄到你们的侦察连，让他们一起训练……” “这……”何超跟杨斌两人没想到郑宇成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即使现在的训练强度大，跟侦查连相比，差了很远。 侦察连那边，可是按照上过战场的侦察兵从前线战场带回来的经验在改善训练大纲等。 “只要不伤着他。”郑宇成知道两人担忧什么。 谢凯的毅力，比其他同龄人更强，郑宇成自然是不知道他本来就是重生者。 军营最能锻炼人。 郑宇成偷偷地离开了守备团的训练场，留下杨斌跟何超两人面面相觑。 “咋整？”何超问杨斌。 杨斌也不知道，这事情不是小事，“向上级请示？”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只能给龙首长打电话了。” “郑宇成这是不想让他去军校啊。”龙耀华听到汇报，顿时就知道郑宇成那老家伙打什么主意了。“居然给我玩这套！” “首长，郑主任不是这样的吧？”杨斌在电话里问着龙耀华。 他不明白郑宇成怎么就不让谢凯去军校了。 进军校训练没有这么苦，下放部队也会苦不是？ “你别问这么多了，可以按郑宇成的要求把他弄去跟你们侦察连一起训练，这不是过年了，你们的训练强度就比较低嘛……”龙耀华意思很明显，同意谢凯等人到侦查连训练，不过得把强度降低。 杨斌不理解，但是也明白了意思。 “给我玩儿这套，在部队狠狠练那小子，让他发现部队太苦太累，使得他更不愿意去军校？做梦！”龙耀华放下电话后嘀咕着，“战略分析人员，又不上前线打仗，哪里需要那么拼命的训练？” 郑宇成跟龙耀华等人，相互之间都太过了解了。 目前情况下，自然不会让郑宇成如意了。 “这怎么办？龙首长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去走个过场，要是郑主任知道了……”何超不觉得这是好事情。 两头受气啊。 弄到侦察连狠狠练，就得罪了龙耀华；可弄过去让他混日子吧，这又得罪了郑宇成。 “早知道就不打这个电话了。”杨斌也是苦笑。 两位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神。 龙耀华那是军方高级首长，负责的可不仅仅是后勤装备。 郑宇成则是掌握着他们的训练经费，被扣了，都找不到理由去要回来。 谢凯并不知道守备团军官们的忧愁，年轻的身体，每天疲惫得要命，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 虽然比别的同学训练强度更大，白菜每天依然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不过从她的眼神中，谢凯看到了心疼，关心，这让他心中更是有了动力。 放任白菜自由生长，这才是对的。 至于担心被别的猪拱？ 唯独有机会的王浩，其实早就因为偷爬白菜家的窗户而失去了机会，谢凯之前不过是太担心，最终反而让自己失了方寸，尽出一些昏招。 现在这样挺好。 冯国治这是变着法儿整谢凯，越收拾谢凯，谢凯就越高兴，因为冯国治整他越厉害，白菜眼神中的关心与心痛就更甚。 谢凯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哥，你是不是啥时候得罪那孙子了？咋天天变着法儿整你？我们都看不过去了。”每天晚上，钱胖子都会躺在床上无力地问谢凯。 谢凯没法解释。 虽然是郑宇成干的，那辆坦克却真的是他拆掉的，这事情传出去不是好事情。 郑宇成毕竟搞的部队现役装备，哪怕是军方同意，外面传的绝对不会这样。 天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是啊，哥，孙娟说，莫齐在宿舍里面都骂冯国治不是个好东西呢。”罗峰爬了起来。 “啥？莫齐骂人？我没听错吧？”一时间，整个营房的人都激动地坐了起来。 平时莫齐连话都很少说，居然听到她骂人了。 谢凯心中一阵感动，这事儿还是别传出去了，要不然莫齐面子过不去。 “听疯子吹嘛，这小子不过是为了安抚我，让我别逃，不然大家都跟着受牵连！”谢凯小声地说道，“疯子，你说是不是？” 罗峰很想说这是真的，谢凯问他的语气带着威胁，之前骗了谢凯，都还没有彻底过去呢。 从那之后，谢凯经常跟他们一起吃饭，却很少说话了。 赶紧说确实是他瞎编的。 “嘟嘟……” “集合！”外面又响起了夜间紧急集合的哨声。 …… “团长，政委，你们找我？”谢凯看着眼前的何超跟杨斌，猜测他们找自己的目的。 “我们发现这边的训练强度对你来说太小儿科，准备让你去侦察连体验体验，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杨斌一脸和蔼地问着谢凯。 谢凯一听，忙不迭地摇头，“报告首长，这里的强度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 侦察连那边的训练，可都是按照作战强度来的，每天负重三十公斤五公里越野至少得搞三次，隔三差五还把侦察兵们用直升机丢到荒无人烟的山里搞个野外生存训练啥的。 谢凯要是同意去了，那绝对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首长，即使打死我，也不会去侦察连的，我是学生，不是军人！”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203 再见忽悠神功（为铁血旗队长盟2/4） “若是非得逼我去侦察连，我就退出军训！”谢凯这不是威胁。 “为什么？”谢凯威胁要退出，他们还真的没办法。 拿部队的纪律来说事儿？ 人家只是学生。 “侦察连那边训练强度大，而且不科学，就是拼命地连体能，他们都是训练了多年的老兵都吃不消，我这平时没怎么运动的小身板，去了小命都没有了！”谢凯也不隐瞒。 现在的侦察兵训练，根本就不是十数年之后国内经过多年摸索，总结出来的特种兵训练方法。 南面的那场自卫反击战，暴露出了很多问题，侦察兵的使用，远远没有达到后世特种部队的程度，训练系统更是不科学。 所以谢凯是不会去的。 在这边的训练，他勉强还能接受，毕竟锻炼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 “胡说，你小子怕累就直说，你不是军人，也不丢人！”何超可不满谢凯这说法。 杨斌也皱起了眉头，“小谢同志，部队的训练方法，那可是从红军时代开始摸索总结出来的。从战争中吸取经验，得来的科学训练方法……” 部队的训练方式，就连他们在部队待了几十年，都不觉得有问题，怎么可能由一个小孩来评价？ 不去就不去，非得找借口。 “是否科学，训练带来的结果，才能检验。”谢凯撇嘴说道。 突然间，他觉得找到了机会让自己在军训里面的日子好过，只要成功忽悠了守备团这两位最高的干部，到时候让自己帮他们给弄一套训练方法出来，岂不是天天可以躲在团部偷懒，不用再参加训练了？ 人类的动力，在为了偷懒的时候，绝对是十足的。 至少，谢凯是这样认为的。 谢凯没有当过兵，更不了解特种部队的情况，但是看过不少特种部队的电视剧跟电影啊，那里面的训练场景他可是了解的，再加上给他们忽悠一通严格而又合理的训练加上先进单兵装备在敌后作战所能取得的效果，基地的服装厂啥的还能搞到一些业务。 “小子，别在这里瞎咧咧，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只是询问你个人的意见。”何超懒得跟这小子扯淡。 郑宇成把他丢到里面来训练，不就是因为他这尿性么？ 就一个怕苦，还找一堆的理由。 “何团长，我这真不是怕苦而给自己找的理由。您也瞧见了，我过来都快一个礼拜了，冯教官不断地给我开小灶，特殊照顾，我可有叫苦喊累过？”谢凯心中有了想法，自然就得向着目标奋斗。 这样也能提前让共和国逐渐特种作战部队。 基地守备团不是就担负着探索军队改革，提升战斗力的方法么？ 79狙击步枪不行，85狙马上要出来了。 有了狙击手，再开发配备一些强大的单兵作战装备，特种部队就开始有雏形了，慢慢地摸索改进，等到海湾战争特种作战震撼世界各国，国内重视特种部队建设的时候，也就有了完善的训练体系。 85狙那可是远比88狙强大的存在，谢凯不是专业的人士，听过退役后分到红旗机械厂一些军人的评价。 这些项目投入不大，产出同样也不大。 “这倒没有。”何超想了一下，好像这小子完全没有反抗过，也没逃跑的心思，之前了解谢凯的性格后，他们可是专门制定了好几套的方案。 “这里的训练强度虽然大，还是在普通人接受范围内。而咱们守备团的侦察连训练，那真的是瞎搞，他们是侦察兵，为了在敌后侦查的时候拥有更好的体能应对更多的状况，都不是问题……”谢凯脑海中已经初步有了一个计划雏形。 前提就是得忽悠两人感兴趣。 何超撇嘴看着谢凯，杨斌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两人并没有阻止谢凯，而是看他要如何扯淡。 “虽然我没有参加过侦查连的训练，老郑之前忽悠我，给我说过侦察兵的训练……他们最多只能比普通部队强大一些，如果遇到国外的特种兵，绝对没法与之抗衡。”谢凯的话，让两人都愤怒了起来。 “胡说！我们解放军，遇到什么敌人没有战胜过？”何超拍着桌子站起来。 “南边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侦查兵部队吃亏不小吧？虽然基地的侦察兵去得晚，也见识过吧？”谢凯问着两人。 对于自卫反击战的前期，越南狙击手拥有苏联提供的德拉贡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让解放军侦察兵吃亏不小。 就连前线各部队，也经常被潜伏的狙击手打冷枪，搞得前线官兵时刻都没有安全感。 情况一直持续到缴获德拉贡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仿制出79式狙击步枪后，解放军的神枪手配合的专业狙击步枪，才开始再次让越南人尝到苦头。 这种事情，不是秘密。 别说守备团清楚，全国的部队都清楚。 “那是一开始我们装备不如他们！”何超声音有些苦涩。 越南人可是拿着中国援助给他们的武器来侵略中国。 “这不仅仅是装备问题。当年红军时期，大刀长矛干翻了小鬼子，缴获的武器干翻了老蒋；再后来，小米加步枪干翻了飞机大炮坦克武装到牙齿的美帝……”谢凯告诉他们，战争不是靠着武器装备就能完全分出胜负的。 当年红军那武器装备多差？ “而且，在敌后，很多时候会遇到弹尽粮绝的情况，侦察兵们难道就不自信任务了？”谢凯问着两人。 “所以他们需要更强的体能，更灵活的身手。”何超开口说道。 杨斌也是点了点头。 训练强度加大，就是为了如此。 “再强的体能，再灵活的身手又如何？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枪撂倒……”谢凯笑着说道。 两人都入套了。 现在就可以开始他的忽悠了。 “侦察兵存在的目的，本来就只是进行侦查任务，为了确保任务顺利完成，训练的时候，都是竭力避免跟敌人交战。更因为任务特殊，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不会太过深入敌后，对吧？”谢凯问道。 两人点头。 侦察部队是战争的先锋，主要探测敌军的阵地布置，主力动向等，向司令部提供准确的前线情报。 “哪怕遇到小股的敌人，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或者被包围，也不能与之交战，对不？”谢凯继续问道。 “那不然如何？”何超一脸鄙视地问道。 “所以，即使你们的训练方法改进了，训练强度增加了，产生的效果也不会太大。毕竟，你们训练的侦察兵目的就只是打探消息。”谢凯的话，让两人沉默。 侦察兵不是为了这个是干嘛？ 打仗有后面的主力部队呢。 “如果想要真正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变得更强大，就必须改变目前的思维。从部队的任务方向来改变训练模式！”谢凯见两人表情，自己这主意见效了。 为了以后不用天天在这天寒地冻的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留在温暖的营房里面，他现在可是拼了命了。 “你小子不会是为了少训练，在这里拖延时间吧？”见谢凯脸上浮现阴谋得逞的笑容，杨斌问道。 “怎么可能！”谢凯急忙否认。 哪怕是这样的心思，也不能承认。 何况自己的目的不仅只是少训练一会儿，而是以后都不再参加军训吃苦受罪了。 “看来你很有想法啊？”何超也知道，这小子是拖时间，不过谢凯说的，确实让他来了兴趣。 “何团长，我听说国外不少国家都在组建特种作战部队，这种部队，就是侦察部队的升级，执行的任务更多样化。”反正是忽悠人，说个听说，也没有啥大不了的。 撒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种谎话，很容易就圆过去，苏联在七十年代就开始组建特种作战部队；美军同样也有特种作战部队。 一切都不是秘密，不知道内情，但是知道有这样的部队存在不是？ “你了解国外的特种部队？”杨斌眼神亮了，有些惊喜地问道。 谢凯摇头，在杨斌脸色黯然下来时却开口说道，“虽然不了解内情，不过我想也没有啥复杂的。” “你小子吹牛的本事，还真得了郑宇成的真传。”何超一脸嘲笑。 “这个还真不吹牛。何团长，你想想当年小鬼子侵略咱们的时候，游击队们干的那些事情。人数不多，装备很差，不仅给主力部队提供消息情报，还时不时地给小鬼子后勤补给来一下，炸他们的补给站，抢他们的军用物资自己用来打鬼子……” 两人都愣了。 当年的游击战争，现在已经被解放军遗忘了。 中国战场开创了游击作战，算是特种作战的前驱，最后却被国外发扬光大…… “游击战争跟特种作战有什么关系？”何超不解的问道。 杨斌这时倒有些明白谢凯的意思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休息的军号声。 “首长，我这得去吃饭了，下午还得训练呢！”谢凯对于对方的心思把握得明白。 “别走啊，我让警卫员去打饭来这里，咱们边吃边聊！你给好好说道说道怎么搞。”一听谢凯要走，何超就慌忙站起来阻止。 被吊着胃口，日子就不好过了。 204 内疚半辈子的缘由（为铁血旗队长盟3/4） “团长，我这整天都被加料，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再拖着，天知道冯教官会让我干什么。”谢凯哭丧着脸。 顺便也报复一把冯国治那货。 不就一辆坦克？ 明明是郑宇成搞走的，非得收拾自己。 “后天就过年了，今下午训练结束后你们就放假，过年后继续训练。”何超平静地说道，“下午你可以跟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表现好呢，就可以不参加下午的训练了。” 谢凯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自己费尽心机的忽悠，总算是没白努力啊。 “说说吧，小子，你知道，如果没让我们满意，年后的训练强度……”杨斌威胁着谢凯。 即使怀疑谢凯这是为了不参加训练，为了拖延时间，躲在他们这里休息，他们也没法赶他走，谢凯提出来提高侦察兵作战能力，让他们真的非常感兴趣。 游击作战，他们知道，却没法系统地结合到侦察兵训练之中。 “首长，我还是去参加训练吧……”谢凯听到这威胁，心中高兴，脸上却苦恼。 “别废话。警卫员，去帮我们把午饭打来。”何超瞪了谢凯一眼。 谢凯也不再拿捏，“团长，政委，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也不知道合理不合理，成熟不成熟……” “哪那么多废话？”杨斌都有些受不了。 “游击战争跟特种作战的环境，其实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敌后的各种活动。不能仅仅只是传统意义上的侦察，还包括突袭、渗透、定点拨出重要目标、暗杀敌人高官等……”谢凯当即就开始把自己通过网络，电视剧，电影等渠道了解到的特种部队给介绍了出来。 至于如何训练，他肯定不会说，只需要说训练之后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何超他们自然会研究如何训练。 时间一步步地推移，一直到下午天色渐渐暗了起来。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部队也得放假，参加军训的学生，不放假肯定不可能，否则到时候真得造反了。 基地里面同样会放三天假，一年到头，辞旧迎新，再忙，也得让大家好好休息一番。 谢凯是带着笑意从团部办公室出来的。 冯国治看着他，心中极其不爽，但是谢凯一直在团长办公室，他去了几次都被团长给骂出来了，哪里能舒坦。 只能决定等开年后继续训练再收拾谢凯。 宣布解散后，一帮子孩子就欢呼着向基地的方向冲过去，哪怕有着十多公里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他们，也不是多远。 唯独跟谢凯关系好的钱胖子等人留下来了。 王浩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再就跑得没影了。 “哥，你这现在是升级了啊，团长亲自收拾你！”钱胖子这些天，身上的肥肉反倒是变得精壮起来。 “哥，真是这样？”一群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谢凯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等到年后，他们继续在外面折腾，自己可以坐到团长办公室帮着研究如何把游击战争的一些手段运用到侦察兵部队里面。 训练计划得报上级批准才行，更何况，还需要一些装备配备的经费。 谢凯忽悠着两人，为了提高一个小队的作战能力，必须进行更强力的配置，比如，他们的单兵云爆弹啥的……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莫齐居然也没走。 “没有的事情，他们找我说事，这阵不是天天给我开小灶，怕我有想法，给我做思想工作呢。”谢凯说道，“走吧，咱现在解放了，可以回家了。” 一帮人就开始向着基地方向而去。 莫齐跟孙娟两人手挽着手，孙娟看着钱胖子等人向着前面冲去，谢凯看着莫齐一脸笑意，善解人意地丢开了莫齐的手，然后向着前面冲去…… 莫齐的脸色一瞬间就红了。 她害怕独自面对谢凯。 即使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讨厌谢凯了。 “走吧，这一路上没车，晚了回去可就黑了。”谢凯本来想说这里有狼，为了不吓着白菜，没说。 莫齐红着脸，提着头不敢看谢凯，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不时偷偷地看谢凯的位置，他怕谢凯又非礼她。 谢凯并没有，只是默默转身，随后缓缓地向着前面走去。 见到谢凯这样，莫齐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见周围没人了，孙娟跟罗峰他们打闹着已经跑了很远，她知道周围都是无人区，有狼，只能快步跟在谢凯身后，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谢凯停，她就停；谢凯走，她就走。 搞得谢凯无语至极，要是这会儿，他跟白菜两人手挽着手一路走回去，多好。 可惜，现实总是那么骨干。 孙娟等人在前面不远处，跑一阵，停下来等一会儿，等到谢凯跟莫齐跟上后，再继续。 基地的人都知道，不能单独在外面行动，这里是祁连山的深处，周围百公里都没有人烟，即使制备稀少，依然有着狼群出现。 冬天狼群出现的几率更大。 “考试如何？”终于，谢凯忍不住沉默，扭头开口对低着脑袋扯着衣角默默走路的莫齐问道。 “还行……”莫齐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声音很小。“没你考得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谢凯说的实话。 沉默继续。 “我爸是不是你弄到359车间的？”过了好久，莫齐没等到谢凯再开口说话，主动对走在前面的谢凯问道。 “不是。郑宇成调过去的，我平时很少去那边，里面的人都认不完。”谢凯摇头，“我原本是想要让我妈把莫叔叔给调到红旗厂，那时候红旗厂没活干，调人不容易。” 莫齐既然开口问，肯定就知道了。 这丫头精明无比，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问。 “谢谢！”莫齐声音依然不大，很软。 谢凯知道她说的谢谢是因为自己没有骗她。 “我不会骗你，虽然那次在教室里面干的事情很混账。当时在监狱里面，我一直在恐惧被枪毙……”谢凯知道，莫齐任何事情都会去追根溯源。 这事情没法说实话，但是他也没法骗莫齐。 在监狱里，他却是是恐惧的。 当年追莫齐，那么多年莫齐才同意，就因为他在监狱呆过，而且是没有人知道原因。 还是结婚后，莫齐问谢凯，谢凯才知道。 这个年代，经过监狱的人，几乎很难做人，莫齐没有弄清楚，最终被他感动，所以，谢凯才一直对莫齐念念不忘。 莫齐之后，谢凯不曾再遇到过这样的好女人。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爆炸，不过也算是好事，军方获得了一款大威力的先进武器。”谢凯见莫齐一直没有吭声，自嘲地说道。 原本的历史，从那一天开始就改变了。 现在，改回来了。 “我跟你考不上同一所大学。”莫齐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家的情况，你不知道……”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家如何。”谢凯太明白莫齐的心思了。“是否合适，我现在不逼你告诉我结果。” “你这是何苦？”莫齐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 她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谢凯。 “人吧，一辈子，总得有个目标。”谢凯仰头望天，故作深沉地说道。 当年，他对父母没有尽到当儿子的责任。 对莫齐，同样没有尽到当丈夫的责任。 莫齐在车间出事故的那一天晚上，谢凯在跟罗峰等人喝酒！ 原因就是莫齐跟谢凯因为上班的问题吵架，莫齐怀孕七个月，她坚持要上班；谢凯坚决不同意她继续上班，让她请假在家休息，双方谁都没法说服谁。 最终，莫齐跑到车间去加班向谢凯示威；而谢凯则是去了罗峰家喝酒。 同样是那天晚上，孙娟在出国前对谢凯表白了；一直喜欢孙娟的罗峰喝了酒后对着一直欺负她二姐的二姐夫黑彪举起了屠刀；喝了酒的毛子，偷了厂里的一堆材料…… 然后，事情变得彻底无法挽回。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引发爆炸，瘫痪了红旗厂精密车间数控系统而埋下的伏笔。 因为那一次，谢建国夫妇进入了谢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项目里面。 那一次的爆炸，表面上谢凯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却影响了他一辈子，迷茫的时候，没有父母的建议；捣蛋的时候，没有母亲的暴力镇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谢凯把所有的注意力投到了莫齐身上，以此减轻对父母进了那个可能永远不会解密的项目的愧疚。 在跟莫齐认识那么多年后，那是两人唯一的一次吵架，却毁掉了很多人一辈子。 “下学期开始，你帮我补课，行吗？”谢凯站在那里仰头望着天，莫齐停下一直注视着他，好一阵，才咬牙开口。“你不能再向这学期这样老实逃课。” 都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补课没问题，不逃课这事情，我决定不了。真的！”谢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苦笑着对莫齐说道。 除非郑宇成放过他，否则他永远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留在教室里面。 “随你！”莫齐瞪了谢凯一眼，气哼哼地快步向前走去…… 205 跟巴基斯坦人的谈判要黄了（为铁血旗队长盟4/4） “老谢，咱儿子不会是这几天军训被部队给练傻了吧？你瞧瞧，他从回来，就不停地乐呵着……”看着儿子从进门后脸上一直就乐个不停，柳旭很担忧。 不少家的孩子下午回来就哭着诉苦，谢凯被特别照顾，他们自然也知道。 被收拾了，居然还这样乐。 不是傻了是啥？ 谢凯把莫齐送到了家外面的小巷子，莫齐没拒绝，从回来后，谢凯就不停地乐着。 “儿子，有啥好事儿，给妈说说？”柳旭实在是担心。 平时对儿子实行放养政策，两口子都是以厂为家，根本就没太关注儿子的成长。 “没事儿啊。”谢凯回过神来，对老娘说道。 他总不能给老娘说，你儿子把自己的白菜圈起来了，别的猪再也拱不着了吧？ 或者告诉老娘，你不用操心儿子娶不到媳妇儿了…… 那样不会给老娘惊喜，只会有惊吓。 “爸，那挖掘机咋样了？伊拉克那边可是定了一百台呢！”谢凯准备转移话题。 不过柳旭却不乐意了，“好不容易都在家，一年就清闲这么几天，不准在家里谈工作！” 谢建国看着儿子苦笑。 “妈，这离睡觉还早……要不，我去找罗峰他们玩儿？”谢凯实在不想面对老妈的审问。 “你给我坐下！之前基地奖励你的钱，还有八万，哪里去了？”柳旭板着脸，问着谢凯。 谢凯心中顿时就升起不妙的感觉了，刚才自己光顾着乐，忘了这一茬。 老娘肯定是认为自己拿到了那八万的奖励。 这钱早就花没了，但愿郑宇成不会坑自己，告诉老娘自己的钱早在上次去香江就给了。 “妈，啥八万啊？您也不想想，八万得有多少，我要是领回来了，就我们家这么点位置，什么地方能藏得下？郑宇成那老家伙，根本就没给啊！”谢凯坚决否认。 要不然老娘追查起来，将会没完没了。 “真的？”柳旭显然不相信，“没拿到钱你乐个什么劲儿？” “妈，您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基地那几个巴基斯坦人居然来找我，让我帮他们给老郑求情，早点把合同给签了……您说，他们傻不傻，我能不乐？”谢凯发现，现在自己撒谎完全是想都不需要想了。 谎话那是张嘴就来。 “巴基斯坦人还没走？”谢建国问道。 “没呢，一直在这边，他们想要参与到我们的坦克项目中来。只要达成合作，就将会有一批巴基斯坦专家过来……”谢凯考虑一下，这些事情不保密，倒也不瞒着父母。 “就是你那个模型项目？”柳旭诧异地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 “你少去参与这些事，那是基地高层操心的……”谢建国不想谈这个，只是皱着眉头警告儿子，“这次的成绩考的还不错，虽然没有考到年纪第一，也是你这么大以来破天荒的最好成绩了，每门都没有低于九十分，以后继续保持。” “我考了那么高的分？”谢凯震惊。 “你不知道？这么多天都干啥去了？”谢建国两口子更震惊。 谢凯一看他们神情，心中哀叹一声，父母这是彻底把自己给放养了。 自己考试完后的第三天就跟郑宇成一起离开了基地，他们居然不知道！ 这是亲爹亲妈么？ “考试完就开始军训，天天被他们给开小灶加料，哪里有时间关注，你们不是也从来都不看重成绩嘛。”谢凯懒得去说出去了，要不然爹妈又得说自己整天瞎搞。 考出这样好的成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脑海中除了这几年的高考题，好像没记住这次期末考试的题啊。 “行了，儿子知道努力就行了。说吧，要什么奖励？”儿子考了好成绩，也没听说再惹事捣乱了，柳旭心中高兴，准备给儿子奖励。 “妈，要不，奖励我五十块钱？”谢凯试探着问道。 一听到要这么多钱，柳旭毫不留情拒绝了，“想都别想！你一小孩子，吃喝用度都在家里，哪里有啥花钱的地方？” “你跟我爸两人整天在厂里忙着都不回来……”谢凯抱怨着。 “也没见家里的米面少啊。”柳旭疑惑地说道，“有时候你爸中午抽空回来看过。” 谢凯没法跟老娘理论。 “咚咚咚……”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小胖子，这么晚了干啥？”开门一看，居然是瘦了一圈儿的钱多多。 “柳妈过年好！谢爸过年好！”钱胖子一脸笑意地挤进来，对柳旭夫妇问好。 “过年好！”柳旭一边给胖子塞花生瓜子糖，一边笑着问他，“你这是来找谢凯玩儿？” “柳妈，我们这不是闲的没事儿嘛，来找凯哥玩儿……借用他一会儿？”胖子笑嘻嘻地说道。 “不会喝酒吧？”柳旭警惕地问道。 要是喝酒闹事儿，可不好收拾。 “哪能呢！我向mao主席保证，绝对不会喝酒。”钱胖子举起手掌发誓。 “去吧，一会儿早点回来。”谢建国说道。 “晚了就别回来了！”柳旭不满地抱怨着。 现在儿子在她的世界里存在感太低了。 “胖子，别鬼鬼祟祟的，有啥事儿赶紧说。外面冷呢！”谢凯不明白钱胖子找自己干啥。 下午一起回来的时候，也没说啥事儿啊，莫不成他们又想搞事儿？ “哥，郑主任在下面等你，他让我别让你柳妈他们知道了。”钱胖子小声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顿时骂人的心思都有了，郑宇成这老家伙找自己干啥？ 自己在守备团挨收拾的时候，也没见着他来看自己呢。 “今晚跟巴基斯坦人做最后谈判，他们要求你在场。”谢凯刚走到楼下，郑宇成就从墙角阴影里闪了出来。 如同搞地下工作一般，打发走了钱胖子，才一边拉着谢凯往总部走，一边开口。 谢凯愣了，“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们跟基地合作，我在场不在场，有什么关系？” “项目是你提出来的。”郑宇成说道，“现在他们要了不少技术，资金方面只愿意给三千万美元。”郑宇成掏出烟，递给谢凯一支，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谢凯真的有些郁闷。 巴基斯坦人这是得寸进尺了？ “老汪他们的意思是，目前基地的经费可以支撑我们的坦克项目研发，明年的经费会更加充足，干脆不跟他们谈了……”郑宇成猛吸了一口烟，吐出去，才对谢凯说道，“今晚是最后谈判，如果谈拢，就签合同；谈不拢，就彻底崩了。” 郑宇成这是找谢凯救场了。 “咱们付出了如此大的努力，就这样就不谈了？”谢凯有些闹心。 如同郑宇成说的，基地现在完全可以不用巴基斯坦人提供经费，就有充足的经费把359坦克项目搞下去。 问题是他们都清楚，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不在于经费，而在于这些坦克以后卖给谁。 军方不可能大规模采购扛着125毫米坦克炮的59坦克。 谢凯更是指望把这坦克买到海湾战争的战场上。 “是不是巴基斯坦人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基地里面。”谢凯询问郑宇成，“如果他们知道了目的，还真不好整。” “没有可能，管理委员会的人不会干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郑宇成摇头。 通过巴基斯坦卖坦克给伊拉克以及伊朗，这才是让巴基斯坦人参与到这个项目中的真正缘由。 双方的谈判，一直在持续。 这么长的时间，按理也差不多了。 中方做出了让步，同意给不少技术，巴基斯坦人现在反而咬着不松口，不仅谋划更多的技术，还想资金方面降低两千万美元。 如此一来，他们的成本将会大幅度降低。 两人一路上都在分析讨论巴基斯坦人的目的所在。 “实在不行，就等到样车出来，我们自己去伊拉克跟伊朗这些国家推销。”郑宇成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丢出去，烟头上的火光在夜空中画出一道红亮的弧线。 看到烟头划过的弧线，谢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郑宇成。 “前卫导弹的订单，他们如何说？” “就最开始的时候提过，一直都没有动静。”郑宇成有些不解，“他们不会想要前卫导弹的技术吧？” “完全有这个可能，伊拉克人从我们这边带走了两枚样品，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不短时间了！”谢凯说道，“他们跟伊拉克关系比我们更近，很可能已经有了结果。” 谢凯的这种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伊拉克人离开的时候，把两枚谢凯提供的图纸制造的样品带走了，他们肯定会寻机会试射。 “有了结果，伊拉克人应该催促我们加快交货，跟巴基斯坦人有什么关系？”郑宇成不解地问道。 “如果巴基斯坦人获得技术，再提供给伊拉克人，他们付出的成本会比双方从我们手中拿更低。甚至一家一半，要从我们手中拿技术，他们两家付出的代价都一样的。”谢凯冷笑着说道，“这次巴基斯坦人来的目的，可是帮着伊拉克人采购武器装备！” 发个单章，说几句喝了酒之后的废话 如题，依然是月票的事情。老兄弟都知道，葫芦在新书上架第一个月废话比较多。但是更新确实是给力的。 兄弟们真的是给力了，那些看盗版还跑到书评区刷存在的家伙就另算，从上本书葫芦就眼熟了你们，别怪葫芦记忆力太好。很多兄弟投月票，葫芦就知道是不是老读者。 上次葫芦发单章，那天兄弟们确实给力，一天涨了六百一十票，当然，有一百九十票被黑了，根本就没有计算到总数里面，这几天编辑梧桐大大也在跟技术沟通，技术却一直没给补上。就是那天开始，葫芦电脑被黑了，这点还是来自弯弯的土豪托瑞大大远程帮葫芦处理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完全搞定。 有人说，葫芦就是根搅屎棍，搞得月票榜人人都担心，这其实也是兄弟们给力。谁都知道，军工是小众，整个月票榜，除了第二那位没有如精品，其他的书均订远比葫芦高，但是我们的月票不少！很多老兄弟五票已经投完了，没法再投票。 葫芦从上架前存稿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没有休息过，除了前几天送老妈回老家之外，结果那天因为葫芦太累让媳妇儿开车出了车祸…… 发这个单章，就是告诉兄弟们，咱们尽力了就好，葫芦不希望刷票，也不希望兄弟们发月票红包去取得名次。到了现在，名次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葫芦知道有很多兄弟们支持，就知足了。哪怕最终连月票榜前十都保不住，也无所谓了。 至少，现在的4400均订，哪怕随着更新多已经在不断降低，葫芦已经很知足了，已经是当初军工帝国上架时候的两倍多！这个均订已经接近军工帝国完本的均订了！ 军工帝国，葫芦用了两年才达到现在的成绩。 感谢兄弟们的给力。 当然，更希望那些这几年一直看盗版的兄弟，补几个订阅，有月票投一张。葫芦不敢保证自己是整个网文界最努力的，但是敢说是兄弟们所看的书最努力的写手。 这些天为了月票榜，每天电脑前坐至少14个小时，到今天，还没有过去一半，葫芦累了，今天就更新六章了。至于后面月票榜，保不住第六，也懒球得去管了！ 190票就这样没了，技术那边到现在没有给说法。 加上很多老兄弟五票都已经投满了，跟后面的差距不断被追上，所以，早点放弃。 明天开始，每天六更或者五更走起，至于最后，如果葫芦手中有存稿，就在最后一天全部丢出来！没有，估计也就五更六更的更新了。 葫芦是实在人，从来不干那种两千字一章每天更新五章就说爆更了。 所有的章节，葫芦都是三千字，如果换成两千字章节，现在已经更新了至少150章上架章节。那样没意义。 写这个单章，是因为太累，今晚喝了点酒，加上这几天压力太大，向支持葫芦的兄弟们吐槽一下，放松一下。兄弟们投月票的加更，不会赖账！ 到最后，只希望那些看了几年盗版的兄弟，准备一直继续下去的兄弟能给葫芦补几个订阅，有月票投一张，不到等到最后葫芦累死了你们才发现欠葫芦几个订阅，几张月票。 钱跟月票是大家的，身体是葫芦自己的！ 小众书就是如此，支持的太少。而葫芦尿性又差，总按照自己的理解以及自己接触到的行业去写。 废话到此，不再多言，这个月将不会再开单章了。 承诺过的每天最少五更六更，不会少。虽然葫芦情商不高，但是却不会失信于人。 206 我们要前卫导弹的技术 “目的是没错，你说的也只是猜测。”郑宇成不是质疑谢凯的话。 事实就是如此。 谢凯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测上面的。 “是不是真的，很容易就确定了，一会儿试探一下就知道，他们本来很急切，但是却表现得毫不让步，而且得寸进尺，一下就能试探出来。”谢凯说道。 巴基斯坦人的表现太过反常。 只要他们真的是这样的目的，那么肯定就会在最后提出来。 之前他们没有说只给三千万美元，五千万虽说多，也没有还价。 在最后谈判签合同前给出这么个数，显然就是准备在五千万的范围内拿下其他的某些东西。 404基地现有的技术，唯独也就只有前卫单兵防空导弹能值这个价。 无论伊拉克还是巴基斯坦人，都有能力生产这种小型导弹，甚至他们搞到芯片的机会远比中国还大。 “只能如此了。走吧，他们在会议室等着你。”郑宇成点了点头。“这技术给他们？” “想都别想！五千万美元，一美分都别想少。”谢凯冷冷地说道。 “那可是友邦，跟我们国家关系一直都保持得非常好。”郑宇成皱眉说道，“只要他们不要技术，降点价算了，或者给他们这样的生产技术，对我们影响也不会太大。这东西一发的成本才三万多，批量生产也就两万多。” 郑宇成觉得，那价格确实太贵。 前卫单兵防空导弹的技术性能即使真的很高，也不会太值钱了。那东西他们得到的太过容易。 谢凯看着他，一脸的鄙视，“你觉得咱们国内的东西都不值钱对吧？” 郑宇成说不是，表情分明就是。 他有这样的心思，也属正常。 他们不知道，前卫防空导弹当年多少人付出了多少的时间跟精力才搞出来的。 没有再跟郑宇成理论什么，直接率先往办公楼而去。 穆巴拉等人跟汪贵林等人分列谈判桌两边，谢凯跟郑宇成进去的时候，双方表情都极其严肃，剑拔弩张。 “诸位，你们要求谢凯同志在场，我把他找来了。”郑宇成一进门，就把谢凯让出来，指着他对巴基斯坦人介绍。 谢凯看向巴基斯坦人，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自己在场，对于巴基斯坦方面的要求应该是阻碍，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诸位，贵方的合作是跟我们基地，而不是我个人，我并不是管理者，也不是技术负责人。”意思很明显，找我没用。 “谢，当初在香江，是你主动来找我们的。”卡奇赫德对着谢凯说道，“当初你说过，每辆坦克价格在250万美元左右，这是你说的吧？” “关于价格，最开始的情况介绍就已经说得非常明白。这方面，我没有什么解释！”谢凯冷脸说道，“这段时间贵方在我们这边，情况了解得更明显，一辆坦克造价能否达到250万美元，贵方心中有数。” 对方这完全是不要脸，之前就揪着这价格问题来砍价。 要是惹火了，谢凯非得如同老毛子坑印度那样，在研发过程中不断地增加预算，搞死他们。 想想当年t-50，毛子跟印度合作，不断地增加预算，一直搞了几十年，三哥的钱不断砸进去，最终都还没有看到成品。 “贵方有什么要求，可以摆在台面上来谈。如果一直用这种我们双方都明白，不是问题的问题来谈事儿，我们完全可以不用谈了。”郑宇成知道他们的目的。 对方只要想提出条件，首先就得拿这个说事儿。 他们的预算不高，跟中方合作的项目让他们无法接受成本。 “之前我们感兴趣，就因为贵方的技术性能以及价格可以接受。”穆巴拉平静地说道，“现在的费用，远远超过我们的预算。” “我们双方并没有展开合作，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合作。”汪贵林开口了。 其他人脸上都是一脸平静。 基地管理委员会现在对于这个合作并不是非常迫切。 有来自巴基斯坦的经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没有，基地的资金也能支撑这个项目。 “我们是非常有合作诚意的！”卡奇赫德清楚，中方在这谈判上面已经表示极其不满。 他们希望获得更多，哪怕中方在谈判过程中不断地给出他们想要的一些技术。 得到的技术远远超过他们之前的预期，所以在谈判过程中，他们不断提高要求。 “诚意？从一开始，你们就在无休止地提出要求。我们不断满足贵方要求的过程中，贵方在不断提高条件跟要求！”汪贵林冷笑着说道。 巴基斯坦人表现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谢凯坐在郑宇成旁边，就这样盯着巴基斯坦人。 这次的谈判，再次告诉了他，国家与国家只有永恒的利益，而不是永恒的友谊。 对于巴基斯坦人，谢凯不是没有好感，那好感却是有限的。 巴基斯坦跟中国关系好，是因为他们的敌人印度比他们更强大，加上西方国家对他们的限制。原本巴基斯坦人可是跟着美国人混的，六十年代第二次印巴战争事情，作为盟友的美国表面中立，暗中却支持印度，使得巴基斯坦失去了最大的援助。 中国省吃俭用资助巴基斯坦，这一点，小巴整个国家都非常感激。 谢凯无法原谅的就是在美国明显抛弃了他们的同时，巴基斯坦依然在某些方面跟美国有着密切合作。 最显著的就是巴基斯坦放弃中国歼十，采购上百架f16战机。 如果有着那笔订单，歼十的经费供应将会非常充足，快速改进技术…… 这样的事情在中巴双方合作中不少见，所以从一开始，谢凯希望跟巴基斯坦合作，但是也不会如同国家那样不计较利益成本地合作。 “如果你们依然如此，我方将会很遗憾地表示，双方合作无法进行下去。”谢凯开口了，“五千万美元，这是没有必要谈的。其他的一些技术，本身就远超这个价钱。为了中巴友谊，我们愿意自己吃亏，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不是贵方不断提要求的理由。” 既然巴基斯坦人要求自己在场，他们肯定会通过自己来达成目的。 可能吗？ 真当自己是孩子，年轻好糊弄？ “谢，我们可以支付五千万美元，不过我们需要更多有价值的技术。”穆巴拉严肃地说道，“对于我们的付出，我国总统非常不满意，我们无法交代。” “只有拿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技术，我们才能向国内交差。”卡奇赫德也强调。 郑宇成看了谢凯一眼，这些家伙果然是这目的。 “呵呵！”谢凯笑了，“一些适用于你们的武器装备技术，难道不是技术？没有价值？” “没有价值，贵方不好交代，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谈判，这样大家都不用闹心。”郑宇成开始配合谢凯。 后天就过年了，巴基斯坦人却不停地让人闹心。 完全是不让人过年。 “你们想要增加什么技术，可以提出来。”汪贵林的话中，带着嘲笑。 对方贪得无厌。 给了一些材料技术，坦克炮技术，如果算上成本，在合作中，他们的入门费用已经降低很多。 再得到，他们甚至是不付出成本了。 中巴友谊非常重要，军方上级也提醒过404基地的人，要维护双方共同友谊，吃点亏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吃点亏了。 对方就仗着上头有人帮他们说话，基地不断让步，条件越来越过分。 基地已经做出决定，今晚之后，不会再谈。 巴基斯坦人在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根据我们的了解，359坦克项目在防空环节是薄弱点，我们希望能获得可以有效增加防空能力的武器技术。”穆沙拉夫提了出来。 防空能力！ 郑宇成脸色怪异地看着谢凯，这小子果然猜中了。 他们就是想要前卫防空导弹。 “世界上任何国家坦克的防空，都是靠着重机枪！”谢凯平静地说道，“这一点，我想我们双方都不会有什么分歧。” 看来前卫防空导弹的两枚样品在伊拉克战场上表现得非常好。 拐弯抹角到了这样的程度。 只有表现得优秀，他们才会要技术，如此一来，可以凭借技术开发更先进的防空导弹。 或者生产出来偷偷出售。 “我们需要一种小型防空导弹全套制造技术！”卡奇赫德语速很慢，一直盯着谢凯，“只有我们能生产的小型防空导弹，才能确保在没有获得制空权优势的时候，确保装甲集群安全。” 他们没有直接提出要前卫防空导弹。 只是说小型防空导弹。 “技术不可能，我们可以出售单兵防空导弹，无论是我国的红缨防空导弹，还是我们的前卫，要多少，可以提供多少。”谢凯说道。 小型防空导弹，价格不高，数量需要的却多。 不然当初谢凯不会想着弄防空导弹。 “我们要技术，要前卫的技术！”穆巴拉强调着。“只要贵方同意，今晚我们就签订合同。”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郑宇成笑着问道，笑得很畅快。 207 前卫导弹击落了F-14？ 巴基斯坦人见到郑宇成的表情，以及他的话，都僵住了。 “我们提供给伊拉克人的两枚前卫样品，在战场上表现很好吧？”谢凯也是笑着问道。 他的话，更是让巴基斯坦人如坠冰窟。 这样隐秘的事情，他们跟伊拉克人达成秘密协议，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中方一直在这基地里面，怎么可能知道消息？ 事情刚刚发生三天的时间，中国情报部门都不知道。 就连在伊拉克的美国军事顾问，同样不知道！ “什么战场表现很好？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饶是心中震惊，穆巴拉也不能承认。 “你们的导弹尚未定型，我们只是觉得可以提高装甲集群的防空能力。”卡奇赫德同样矢口否认。 中方拿不出证据。 他们也绝对不能承认。 “贵方没有定型的技术，我们获得，只是为了给国内一个交代，证明我们没有吃亏。” “这样的小型防空导弹的技术价值也不会太高，贵方同样不吃亏。我们是为了更快达成合作协议……” 巴基斯坦人不断地用各种理由解释。 越解释，越无力。 “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要技术，没有可能。这一点希望贵方明白。”谢凯平静地说道，“有时候，太过贪婪，并不是好事。” 巴基斯坦人沉默。 谢凯说出的话，让他们措手不及。 “前卫防空导弹表现很好？没听到伊拉克那边的消息啊！”汪贵林疑惑，“我们这边只打了一次靶……” 不过倒也释然，只有前卫导弹在战场上表现好，巴基斯坦人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获得技术。 趁着中方不知情的时候，就下手，用最低的价格获得全套技术。 毕竟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让前卫导弹定型，能够换取一笔经费，换成普通单位，绝对会欢喜不已。 前卫导弹有着全套图纸，研发投入很少，能换取上千万美元的经费，谁不会乐意？ 同样，就因为这样，在中方不知道实战效果的时候，才能以低廉代价轻易获得技术。 “将军，从一开始，我们就表现出了足够诚意。五千万美元的技术使用费，在提供很多技术之后，这已经被降低到一个很低的程度。一方面，我们为了维护中巴友谊，另外一方面，我们希望共赢，不让跟我们合作吃亏，所以一直在同意贵方的要求。”郑宇成的脸色很严厉。 巴基斯坦人被他说的无法反驳。 事实如此。 “我们一直表现极大的忍耐，如果贵方依然坚持，到这里，已经没有再谈的必要。”汪贵林开口，“我们已经做出决定，在之前谈的基础上，如果贵方无法接受，我们放弃合作。” 坐在谈判桌上的管理委员会成员，都是点头，证明他不是威胁巴方人员。 “贵方给的技术，看起来却是非常不错，但是任何一项，都不是我们可以独立生产的！”穆巴拉准备转移话题。 谁都不是傻子。 “甚至，贵方给的这些技术，我们需要从贵国引进相关设备，投资都是数倍的资金！”卡奇赫德看着郑宇成。 中国人太过腹黑，阴险了。 “要不，我们把设备都免费送给贵方？”郑宇成满脸嘲笑。 技术给了，还想不付出代价？ 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贵方觉得吃亏，我们完全可以不进行这方面的合作。”谢凯平静地说道，“我们是在帮助贵国逐渐完善工业制造体系，难道你们不希望完善贵国的制造体系？” 建立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这是任何国家梦寐以求的。 整个世界上，只有三套完整的工业体系。 苏联，美欧，中国！ 最强大的体系，是美国跟欧洲的联合；苏联则是把精力全部压在了跟军事技术相关的重工业领域，导致轻工业系统配套不完善。 现在的中国，工业体系同样是不完整的，而且还是非常基础，非常落后。 要改变这个情况，得等三十年之后，国家经济水平发展起来，各种配套逐渐完善。 那时候，苏联已经跨了，俄罗斯连大型水面舰艇都无法制造，因为拥有着发动机技术的二毛跟他们关系不好；美国资本家为了利益，同时也为了让欧洲小弟们听话，生生地搞垮了欧洲的工业体系，让他们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科技所在区域，连个五代战斗机都搞不出来；就连美国自己，工业系统也因为一部分业务给了欧洲小弟，而变得不完善起来。 所谓全球一体化，合作分工，那是扯淡。 只有自己能制造，才是最靠谱的。 国际上怎么制裁都白搭。 “如果贵方逐步拥有一些军工工业的完善生产体系，第二次克什米尔战争时候的状况，将不会再发生。”谢凯很严肃地告诉对方。 巴基斯坦人何尝不知道？ 他们的经济支撑不起。 “这样吧，咱们也可以换一种合作模式，所有的技术不给你们了，我们降低一千万美元技术使用费。”谢凯不等对方回答，就开了口。 基地管理委员会对他自作主张一下降低一千万美元，没有任何的异议。 在他们心中，两千万美元的价格，已经非常离谱了。 如果不是谢凯最开始就说了，五千万美元没得商量，他们早就降低价格，签订合同了。 也不需要给他们技术那样麻烦。 有些东西，404基地也得去跟兄弟单位协调，特别是相关生产设备。 “我们要技术。”卡奇赫德坚定地说道。 有技术，就能自己研发生产。 全套所有的无法建立，简陋的生产线也可以搞出来。 “我们依然希望获得前卫导弹的全套技术。” “这不可能！这款导弹，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不是包括在359项目中。当然，如果贵方希望获得，我们可以考虑降低一点的价格！”谢凯说道。 郑宇成等人对谢凯的提议也没有任何质疑。 卖导弹卖得越多越好。 基地生产成本不高，现在芯片的问题也得到了有效解决。 无论巴基斯坦方面如何说，不管谢凯还是郑宇成，他们在这上面一点都不松口。 一款先进的防空导弹，只要实战效果好，买家绝对不会少。 大中型防空导弹，每一枚价格昂贵，还需要不少配套的雷达等设备，一般国家根本支撑不起。 前卫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不同，价格低廉，使用方便，甚至不需要维护保养。 没有强大的空军，没有先进的防空雷达，只要有这样的导弹，也能确保领土安全。 当然，射程之外的，就不用考虑了。 这款导弹的最大用户是各个小国家防空部队。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最终，卡奇赫德提出了请求，“我们会很快做出决定。” 郑宇成等人点头同意，等巴基斯坦人离开后，他们同样也换了一个会议室。 “可以让人准备合同了。”谢凯开口对郑宇成等人说道。 “他们会接受我们的条件？”汪贵林旁边的一人问着谢凯。“这条件也够苛刻的，后面也因为这样才搞得没有进展。” “巴基斯坦等的就是前卫导弹的消息。防空武器，对他们来说更需要。”谢凯说道，“印度无论是国土面积，还是人口数量或者经济，都远远超过巴基斯坦，装备数量上，巴基斯坦没法比。” “这款导弹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有没有，等着伊拉克人的订单就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伊拉克不仅会催促我们加快交货，甚至会增加订单。一枚防空导弹不过十万美元，一架战斗机多少？”谢凯得意地说道。 哪怕是国产歼七，都卖到700万美元一架。 一枚前卫揍下一架歼七，消费比就高了。 “莫不是我们的前卫导弹把伊朗人的f-14雄猫揍下来了？”郑宇成居心叵测地猜测着。 众人笑着摇头，说郑宇成太敢想。 f-14是什么战斗机？ 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 就连苏联，到目前为止也没出现可以与之抗衡的新一代先进战斗机。 除了伊朗空军，美国人没有把这种战斗机卖给任何一个国家。 前卫这样连定型都没有定型，而且还属于近程防空导弹的单兵式编写防空导弹，能把世界上最先进的f-14给揍下来。 谢凯原本没有想过这问题，听到郑宇成这样一说，顿时就心思一动，联想到巴基斯坦人的反应，不由有些激动了。 打下来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仅仅是这名声，就足够带来庞大的订单了。 “如果真的是把伊朗的f-14给打下来了，咱们就等着发财吧，订单将会接踵而来！”谢凯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虽然他清楚，伊朗手中的f-14只是早期的减配版本，无论是航电系统、雷达等，都属于早期版本，没法跟美军自用的比。 甚至本来只是一款用于舰队防空的重型空中格斗机。 因为格鲁曼公司财政危机，加上美国总统尼克松对巴列维王朝示好，这种舰载战斗机改型成为可以用于空中格斗，可以对地攻击的多用途战斗机。 外界多少人能分得清楚？ 208 F-14雄猫坠落（一）（为高达AGE打赏加更） “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办法在消息传递到中方之前，就搞到全套生产技术。”另外一间会议室内，穆巴拉苦恼地说道，“他们的人太精明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找谢凯过来！” 不找谢凯过来，他们还能有机会搞到这种导弹生产技术。 “现在怎么办？”卡奇赫德问着众人。 “只能同意他们的条件，能低价获得他们的导弹供应，也能分一杯羹。”穆沙拉夫说道。 大家都清楚，中方不会在让步。 这几天他们的态度太过明显，完全就准备放弃谈判，不再跟他们进行合作。 “我们不能放弃坦克项目，这是我们获得三代坦克技术的唯一机会。同时，中方提供的那些技术，虽然落后，可以弥补国内武器制造领域的空白。他们说的没错，只有我们自己可以生产，才是最可靠的。”穆巴拉脸色严肃地说道。 “伊拉克人想要这种导弹的生产技术！”卡奇赫德如何不知道？ 伊拉克需要前卫防空导弹的技术，远比巴基斯坦人更迫切。 “即使得到了这种生产技术，他们就能完全生产出来？固体燃料火箭发动机的制造技术，生产材料等；红外制导头元器件生产材料等……”一枚导弹很小，也就十多公斤的重量。 但是涉及到的领域，太多了。 “从各种材料制造到生产，再到最后的检测等，涉及的领域太多……”穆巴拉苦笑。“我们国内都支撑不起，更不要说伊拉克，他们即使拿到，也最多是买零配件来装配。” “那样也比进口成品时候收到阻拦好。”卡奇赫德说道，“这可是能击落f-14这样世界上最先进战机的导弹！两发两中，还是在伊拉克那些训练水平不高的士兵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国没有定型的单兵防空导弹，没有雷达车的配合，怎么可能把f-14打下来？如果持续改进，有没有先进的战斗机，都不怕敌人的威胁了！”一名巴基斯坦人问道。 整个巴基斯坦代表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怎么回事。 “穆沙拉夫，你把详细经过告诉他们吧，这样也能帮助大家做出判断……”卡奇赫德对着穆沙拉夫说道。 穆沙拉夫点了点头，开始向他们整个代表团的成员介绍发生在两伊争夺最厉害的南部地区发生的情况。 两伊战争从1980年萨达姆的军队向伊朗进攻开始，仅仅两年时间，就被迫从攻击事态转换成了守势，甚至，被不怕死的伊朗军队攻入了伊拉克领土。 南部城市的战争，是整个战争中双方争夺最厉害的地方。 伊朗军队甚至一度大到了巴士拉。 在去年三月，由于伊拉克军队防住了伊朗军队的攻击，伊朗的战争储备消耗得快空了，逐渐停下了攻势。 双方在各自的阵地里面，每天对射几发炮弹，士兵心情好了，就开几枪，或者心情不好开几枪，战争就在这样的状况中延续下去。 不过双方的空军远比地面部队更活跃。 得益于伊拉克有着盟友提供战争贷款，同时还能从欧洲采购数量众多的各种武器装备，于是伊拉克空军的实力，并没有受损太多。 伊朗就不行了，原本有着79架世界最先进的f-14战机配合f-4、f-5，在一开始获得了足够的空中优势；可在82年伊拉克从法国采购到超级军旗跟幻影f.1战机，配合马特拉的魔法红外制导空对空导弹，加上霍梅尼上台后跟美国断绝了关系，清一色美制装备的伊朗空军维修后勤得不到保障，逐渐被伊拉克获得空中优势。 即使这样，伊拉克人在四年的战争中，也没有揍下任何一架f-14下来。 f-14是伊拉克空军最不愿意遇到的。 还没有瞧着对方的影子，说不定就已经被远在两百公里之外的f-14给锁定，一不留神就得被打下去。 所以，很多时候，f-14这种本来用于空中格斗的战机，则成了对地攻击机。 萨达姆从苏联人手中采购的强大钢铁洪流，隔三差五就得被不知道那座机场起飞的f-14战机轰炸。 地面防空火力，根本就够不上对方。 萨姆-2防空导弹属于固定发射阵地，伊朗人早就清楚布置在什么地方。 至于其他的防空导弹，根本就找不到目标。 于是乎，萨达姆就开始谋求更先进，发射更灵活的防空导弹。 从中国回去的易卜拉欣，带着一堆的订单以及两枚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甚至中方都没有派技术人员来教他们如何操作，仅仅只是给了他们一张简单的技术说明书。 易卜拉欣带着这些回国的时候，被总统萨达姆狠狠地给了一个巴掌，甚至愤怒地砸了他的办公桌。 只因为中国这款防空导弹没有定型！ “总统阁下，我们亲眼看到中国人打靶！性能非常好……所以易卜拉欣上校才下了两百枚订单，我们带回来了两枚样品，即使不满意，我们完全可以找中国人退货……”哈利·莫桑对着暴怒的总统解释。 总统现在的压力很大。 原本认为很快就能搞定国内混乱的伊朗，干掉霍梅尼。 结果，战争到现在，持续了四年多的时间，伊拉克的先进装备消耗很多，从兄弟国家手中借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霍梅尼手中的f-14依然在不断地击毁他们的战机，轰炸缺乏防空能力的地面装甲部队。 “性能非常好？卖武器的都说他们性能好，结果呢？”萨达姆厉声质问，“随意就给出两千万美元？我们现在的油田已经没法生产出石油！” 萨达姆总统闹心的就是这个。 石油根本没法开采出来，南部油田都被该死的伊朗人摧毁了。 甚至，他们的货轮，在波斯湾海域随时都面临伊朗人的攻击。 没钱，居然还如此败家。 “总统阁下，只要证实这种导弹性能确实出众，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易卜拉欣跟萨达姆有着亲戚关系，知道他的性格。“这是一款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射程……”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具体性能，我需要看到效果。如果这东西没用，你去把给出去的经费要回来，自己收拾东西滚蛋！”萨达姆粗暴地打断了易卜拉欣的话。 法国人吹嘘他们的超级军旗跟幻影f.1战机多么先进，结果连f-14的影子都摸不到。 结果价格还老贵，付出巨大代价搞回来，结果呢？ 现在的总统，只看实际效果。 他缺钱，更缺武器装备，曾经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坦克损失数量庞大到让人难以接受，否则谁能瞧得上中国的落后坦克？ 总统很无奈。 苏联人的坦克一点都不耐操，明知道中国坦克同样不耐操，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一辆也就几十万美元，不需要花费太大代价就能吧损失的数量弥补起来。 霍梅尼那孙子不是要跟他拼数量么？ 直接用中国坦克堆死他们。 “上校，我们是去南边还是就在北部的曼达利地区？”离开总统办公室后，易卜拉欣上校表示亲自去看实战性能。 总统的话很明确地告诉了他，一旦实战表现不好，他不仅仅是失去现在地位的问题，很可能命都没有了。 跟总统有亲戚关系有屁用。 总统心情不好，杀了他就白杀了。 “伊朗的战机出现在什么地方多一些？”易卜拉欣问道。 北部战场，早就已经稳定下来，伊朗人原本的目的是通过曼达利地区威胁首都巴格达；而南部的战场，却威胁到伊拉克第二大城市巴士拉，南部是伊拉克油田集中的地区。 “在南部他们的战斗机活动更频繁，经常轰炸我们地面部队跟油田。所以一直无法恢复开采……”一名上尉参谋回答。 “那就去南部！”只有尽快检测中国人防空导弹的实战行能，才能让易卜拉欣心中安稳。 如果真心不行，在中国退了订单，总统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必须早做打算。 当然，如果性能如同打靶表现那样，就是奇功一件。 到时候成为将军也不是困难的事。 一行人当天就乘坐飞机到了南部城市巴士拉，随后通过直升机，到了双方对峙的战场后方。 “上校，这里很危险，时刻都可能面临伊朗人的空中轰炸！”南部战线司令卡西姆亲自接待了易卜拉欣上校。 易卜拉欣笑着说道，“我们就是来找伊朗人战机的麻烦的！” “难道总统又采购了什么新的防空武器？还是算了吧，那些卖武器的混蛋吹嘘得太厉害了，否则我们也不至于龟缩在防线后面。”卡西姆摇头说道。 “我们搞到了一款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空导弹！”哈利·莫桑中校说道。 卡西姆将军也来了兴趣，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空导弹，如果能解决伊朗人本来就数量不多的战斗机，那么…… “这就是你们说的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空导弹？你们又被骗了吧！”当看到易卜拉欣带来的两枚单兵防空导弹时候，卡西姆傻眼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中远程的防空导弹呢！ 209 F-14雄猫坠落（二） “就这样的导弹，打对方的直升机都不一定管用。射程能有多少？雷达呢？”卡西姆原本希冀的脸上变得很难看。 小型单兵防空导弹，对于那些战斗机能用什么作用？ 他们不是没配备，而是打了上百发，根本就没什么用。 来自苏联的单兵防空导弹，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得糟糕透顶。苏联人当初吹嘘的是没有什么是他们的防空导弹打不下来的，结果那么多防空导弹，就没打下几架伊朗的战机。 伊朗战机出现的数量少，是因为他们缺乏了维修补给。 现在有了苏联人卖给他们的战机，开始对伊拉克方面威胁更大。 当初伊朗人发起反攻，解围霍拉姆沙赫尔，并且反攻进伊拉克的领土，都是因为来自苏联的防空导弹不给力。对方的f-14雄猫战机带着一票f-4、f-5战机赶走了伊拉克那些性能不行的米格-23，铁疙瘩一般的米格-25还有老式落后的苏-22等战斗机，就开始轰炸地面炮兵阵地以及装甲集群…… 卡拉姆是两伊战争中南部战线首任司令官被撤职后的第三任前线指挥官。 防空，是他们最首要的任务。 超级军旗、幻影f.1的数量引进的本就不多，大量都布置在首都周围机场防御首都巴格达。 巴士拉以南战线，数量不多。 敌军大规模入侵，需要请求北部的空军支援，还没有赶过来人家就走了。 萨姆-2防空导弹的阵地都布置在首都周边，谁能想到霍梅尼清洗了巴列维王朝后的伊朗空军依然如此凶悍？ 卡拉姆申请防空武器一年多，总统提供给了他不少防空装备，可根本没用。 现在易卜拉欣居然用这样的导弹来糊弄他。 完全是把前线将士生命不当回事。 “将军，这款导弹，发射装置这前面就是小型的雷达，内部自带红外制导装置……”哈利·莫桑面对愤怒的卡西姆将军，有些尴尬地解释。 卡西姆向总统申请的是中远程防空导弹，只要雷达探测到伊朗的战机，进入射程范围，就给他们揍下来。 只有如此，才能恢复南部油田的石油开采。 “这样的导弹，还没有发射人家战机就逃跑了！”卡西姆冷笑，“我们这里不需要这样的导弹。” “将军，我们只是在这边寻找机会进行实战检验。如果效果好，就会大规模采购。”易卜拉欣提醒着。 现在只是两枚样品，根本就不是配备给作战部队的。 就两枚，如何配备？ 卡西姆听到这话，也没法反驳，只能气哼哼地让人安排易卜拉欣一行人。 易卜拉欣不愿意留在后面，要求去前线，到伊朗人战机可能出现的重点战略目标区域。 前卫防空导弹的性能优秀，射程却太近了，最大斜射距离也就几公里，几乎是在肉眼能看到敌人飞机的时候才会开始准备发射。 卡西姆劝说无用，只能让他手下的一名少校参谋亲自送易卜拉欣一行人到前线每天都有伊朗人战机出现的地方。 “把那说明书认真记下来，不要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操作！”在距离战场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型后勤中转站，易卜拉欣对着手下人说道。 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一起去中国的，谁都明白这两枚导弹没用会产生什么后果。 易卜拉欣还是总统亲戚呢。 所以，一行人开始认真地照着中方提供的手写说明书再次了解整套单兵防空导弹系统的结构跟操作步骤。 阿巴丹，伊朗南部战线前线指挥部。 收复霍拉姆沙赫尔，解围阿巴丹之后，指挥官阿勒·泰德尔将军就把他的前线指挥部推到了靠近边境的阿巴丹。 伟大领袖霍梅尼说，要让萨达姆那混蛋为他的侵略付出代价，要把伊拉克纳入伊朗的领土主权范围。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在疯狂进攻。 一度攻入了伊拉克领土，甚至差点包围伊拉克第二大城市巴士拉，最终反而被赶回来。 双方隔着界河对峙。 “将军，伊拉克人没有任何动静。”情报参谋再一次把情报汇报给指挥官阿勒·泰德尔。“不过他们前线的动静很大。” “什么动静？”阿勒·泰德尔为之精神了起来。 每天隔着河打几炮，开几枪，这日子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霍梅尼对他们迟迟无法取得进展很是不满。 “伊拉克人正在向这边增加重型装备。” “他们的战机呢？”将军皱眉问道。 “每天我们的空军都在进行侦查，一直没有发现他们战机的存在，如果我们空军大批出动，他们的战机群就会起降……”参谋回答到。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知道我们空军现在越来越缺乏战机，苏联提供给我们的战机都在北方战线。”阿勒·特德尔眉头皱得更紧。 南部战线是最为重要的，双方的优势兵力都在这边。 不过战机等的较量，却在北方战线。 “我们这边空军只有9架f-14可以起飞执勤了。” “什么？昨天不是还有11架？” “备件坏了，得不到补充……有两架本身就有着轻微故障的战机，上面备件被拆下来用于保障其他战机的战斗执勤。”参谋低沉着声音。 “给马赫夏赫尔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明天开始，每个梯队派出3架f-14，带领其他战机给我来一次狠的！继续拖下去，对我们不是好事。”考虑了一阵，阿勒·泰德尔将军下了狠心。“命令各部队准备，明天凌晨五点半开始炮击，找出他们的炮兵阵地炸掉，看看有没有机会突破他们的防线……” 伊拉克人明显是在耗着这边的战斗机。 缺乏备件，缺乏维修保养，使得最为强大的f-14战机因为自身零件损耗跟故障无法彻底维修没法起飞作战。 一旦没有了f-14战机担当主力，伊拉克的大批战斗机就将会成为伊朗军队的噩梦。 前线指挥官的命令，很快就下达到了驻扎在马赫夏赫尔机场的伊朗空军手中。 整个基地为之忙碌起来，这将会比之前起降更频繁，执行任务的密度更大。 谁都不愿意看着越来越多的战机无法飞起来。 这是整个中东区域最先进的重型战斗机。 “呜~”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伊拉克一边的防线的所有士兵就被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吵醒了。 躲在战壕跟各个据点的伊拉克士兵，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翻转了个身，然后继续睡。 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伊朗人的炸弹越用越少，他们不会浪费在防线上的士兵身上。 “咻儿~” 随着第一声凄厉的炮弹破空声，正要继续睡下去的伊拉克士兵们顿时一哆嗦，麻利地翻身，抓着枪就窜到附近的防炮工事中。 该死的伊朗人，居然不让人好好睡觉。 “伊朗人究竟在干什么？他们的炮弹得到补充了？”收到前线来的消息，卡西姆跳了起来。 他前线的部队，正在被伊朗炮兵部队轰击！ 伊朗人可是早就已经缺乏弹药了，今天居然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给我呼叫空中支援，防空部队做好准备，他们的战机要进来了！”很快，卡西姆就明白了过来。 伊朗人估计是最后的疯狂了。 他们战机的数量越来越少，以前每天还能起飞个上百架次，现在一天也就派三五架战机溜达一圈，丢几枚炸弹就回去了。 “将军，我们的后勤补给基地，昨天晚上刚运输了一批弹药……”情报参谋提醒着将军。“这一次伊朗人出动了14架战机。” “那边不是有防空部队吗？”卡西姆愣了。 在边境的后勤补给中转站，都只有少量防空高炮。 一直伊朗都没法组织大规模的空中轰炸，这就让伊拉克方面也就没有那么重视防空，遇到对方的飞机就开几炮，对方随便找个地方丢下炸弹就回去了。 “没有炮弹了，补给要上午十点才能到。”情报参谋的话，让卡西姆整个人都僵住了。 补给中转站虽然储备的弹药不多，昨晚刚运输到，如果被炸掉，很长一段防线将有三天时间无法得到充足的弹药补充，一旦被伊朗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马上从旁边阵地调集高射炮弹！但愿不会被发现。” “旁边的高射炮弹药也不够……昨晚调集了两百发……”两百发高射炮弹，根本不够用。 一时间，卡西姆将军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了。 “做好战斗准备，别让他们降下来！降低射速，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弹药不足，马上把弹药转运！”距离前线十多里的后勤转运站，指挥官在得到雷达兵报告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 “他们的战斗机来了？”听到防空警报声，易卜拉欣反而变得有些兴奋了。 可现在这天色，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上校，伊朗人疯了，今天派出了14架战机，不知道有多少架对地攻击机，这里很危险，少校请你们离开这里！”一名中尉出现在有些激动的易卜拉欣上校面前。 210 F-14雄猫坠落（三） “我们就是为敌人的战机而来的，这时候怎么能走呢？”哈利·莫桑也有些激动。 测试中国人导弹真实性能的时候来了。 有效，奇功一件，以后步步高升，吃香喝辣；两枚都打不下一架，这后果将会很严重。 “中校，我们这里有一批弹药，一旦被对方的炸弹炸着……”中尉急切地说道，“而且我们防空部队弹药不够，很难逼着他们撤离。”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们出了事情自己承担！”易卜拉欣说道。 他带来的人中，大多数脸上都呈现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这地方一旦被炸，他们就彻底完蛋。 “他们不一定能发现这里。我们去雷达站，做好准备，只要他们真的来了，就让他们试一试来自中国的防空导弹。”易卜拉欣给手下打着气。 他们并不是前线人员。 两伊战争打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来没有一天距离战场这么近。 伊朗的空军威胁巴格达？ 那是玩笑，整个八十年代，全世界都找不出比伊拉克防空体系更强大的城市。 萨达姆花费重金把整个巴格达都笼罩在了苏联最先进的防空系统内，建立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完善的防空体系。苏联最先进的大型雷达系统，各种型号的防空导弹，防空高炮以及防空机枪阵地，那绝对不会是伊朗人可以啃动的。 所以，这些属于后勤系统的军官们，并不觉得战争很近。 现在在前线，战机一哆嗦，十多公里就拉近了。 胜利是国家跟总统的，小命才是他们自己的。 “带上我们的防空导弹！害怕也没用，你们知道后果。”哈利·莫桑并不鄙视他的同僚。 易卜拉欣已经向着前面走去，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枚前卫肩扛式导弹。 哈利莫桑的话，并没有让害怕的同僚放松，反而变得更害怕，一时间没人动弹。 “少校，伊朗人的战机在什么地方？”中转站的雷达站是由一辆sa-3防空导弹系统的雷达车构成，有效探测距离达到了48公里。 易卜拉欣过来的时候，高炮阵地的炮管已经高高扬起，数量不多的高射炮弹，也已经摆放在高射炮旁边。 一旦伊朗飞机过来，这些炮弹就会向着天空的战机飞去。 “距离我们还有十多公里，但愿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这边的位置。”补给站防空高炮连的上尉说道，“否则，我们这边会就麻烦了。” 战争已经打了四年多的时间。 交战双方储备的弹药都不是太多了。 在双方战线上空八千米的高空，伊朗空军正在乱窜的飞行员们，不时地看着地面上冒出来此起彼伏的火光。 “扎伊里少校，咱们的任务是什么？”整个战机编队，所有飞行员一直都在寻找伊拉克人的战机，战斗机的作用是跟对方战机格斗，结果却让他们带着炸弹炸地面目标。 前面领队的扎伊里少校是伊朗空军王牌飞行员，巴列维王朝时候，就已经是了。 他是最早接触f-14战机的伊朗飞行员。 可这些天，让他憋屈无比。 “伊拉克人的战斗机不会出现了，方圆两百公里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按照各自的任务分配，去完成任务，尽快返航！”扎伊里再次看了一眼雷达。“霍雷尔，卡扎，你们去炸掉他们的补给站！” f-14的雷达显示屏上，一个红点都没有出现。 伊拉克人即使过来，也没有这么快。 “收到，我们很快就收工。”跟在扎伊里少校后面的两架f-14飞行员回答后，便脱离了编队，向着易卜拉欣所在的补给站扑去。 “但愿他们储备了足够的弹药，否则我们的炸弹又浪费了。”虽然只有十多公里的位置，以f-14的巡航速度，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 “最好是他们的战机群出现。” 两架战机脱离编队飞过来，整个补给站的防空情报器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高射炮部队的炮管开始向着飞机飞来的方向做好准备。 “分开，吸引他们高射炮火力！”两架f-14飞行员在即将到达补给站上空时，一左一右分散开来，地面防空火力这一直都没有开火。 “他们来了！怎么还不开火？”易卜拉欣看着雷达显示屏上面的数据，伊朗人的战机一直都在六千米的高空，哪怕他们停在那个位置，他们手中的导弹也够不着。 “降低高度，否则他们不会开火！”霍雷尔等人了解伊拉克防空部队，地面的防空部队同样了解他们。 这几年，如此的游戏从来没有少玩过，最终没有任何一架f-14被地面防空火力击落。 两架战机不断盘旋着降低高度，5500米，5000米，4500米，4000米…… 地面防空火炮根本就未开火。 “难道这边没有防空部队？”一直到f-14降低到3000米的高度，地面防空火炮依然没有开火。 “这不可能！他们的标准配备，知道我们会随时炸他们……” 两人商量，再降低两百米。 一直到高度降低到2700米的时候，防空连的上尉咆哮着下达了命令：“开火！” “咚！咚！咚……” 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防空火炮，猛地开火，炮管里面发射出来的炙热炮弹拖着暗红的光芒向着天空的战机飞去。 “拉升！”两名f-14飞行员早有准备，见到地面防空炮开火的第一时间就猛地拉着操纵杆，向着更高的天空爬升。 “停火！”没有作用，炮弹不多，上尉在雷达显示屏上看到敌人战斗机不断爬升，果断下达了命令。 “果然，他们的防空火炮就在这里！卡扎，你先还是我先？”霍雷尔在无线电通话系统中问卡扎。 “小心点，不要被他们打下去了！”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扎伊里少校轻松的声音。 卡扎没有说话，往前一推操纵杆，战机猛地向着下面俯冲而去。 “开火！” 停火的防空高射炮，再次怒吼。 往下扑的f-14再次拉升，以大仰角姿态向着高空窜去。 地面刚停火，另外一架f-14再次俯冲，不断地重复。 不几分钟，地面的防空火炮不管如何，都无法再发出怒吼。 “伊拉克人又在玩花招，卡扎，找到他们的雷达站跟补给仓库……”由于天尚未完全亮起来，地面也没光亮，空中根本就看不清地面的情况。 伊拉克人停火，就是为了让伊朗的战机降低高度，无论是投弹还是地面防空火力射程，高度更低，自然更精确。 “上尉，怎么停了？他们的战机还在天空上轰鸣。”易卜拉欣也很闹心，雷达上两个红点不断地乱窜，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清楚天空中的战斗机轨迹，无法在发射之前就初步锁定目标。 “我们没有炮弹了！”上尉苦涩地说道，“必须马上撤离！他们已经知道我们高炮阵地的位置。” “他们保持的最低高度是多少？”哈利·莫桑问道。 如果雷达的目标能够传输到他们的肩扛式导弹里面，就更好了。 要是真的得继续从中国人手中订购这种防空导弹，一定要给他们提出来。 “他们没有炮弹了！降低高度！”霍雷尔试探了好几次，飞行高度越来越低，甚至降低到了八百米的位置，地面都没有传来防空炮的光亮，这让他不由兴奋了起来。“卡扎，下来，他们没有炮弹了！” “轰！”第一枚炸弹从f-14的机腹上掉落下来，猛地爆发出一阵火光。“看到了，就在旁边，炸那里！” 第一枚炸弹投放偏了，火光却让距离地面不高的战机看清了炸弹落点周围的情况。 本来是用于空中格斗，防空的重型战斗机，美国人改造成为拥有对地攻击能力的战斗机提供给伊朗；而伊朗人在断绝了跟美国关系，无法获得充足的空地导弹时候，又把f-14改造成了可以投放重型航空炸弹的战斗轰炸机…… “来了，准备发射！”这时候，天空中的f-14战机距离地面高度已经不足六百米。 易卜拉欣跟哈利·莫桑两人一人扛着一枚前卫导弹，半跪在地上，他们刚才距离爆炸点只有不到百米的位置。 天空中的战机已经隐隐地露出身影。 “准备投弹！”霍雷尔跟卡扎两人一直都是非常小心，只要情况不对，瞬间就能脱离这一区域。 伊拉克人是真的没有炮弹了。 眼看距离投弹的位置越来越近，霍雷尔跟卡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打开了操纵杆上面的保险，准备投放炸弹。 只要按下投放按钮，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滴滴滴……”在两人即将按下炸弹的一瞬间，f-14的雷达系统提示被锁定。 “防空导弹！爬升！爬升！”卡特在后面，先看到一条明亮的光线划过夜空，向着距离他不远处的霍雷尔扑去，那速度，远比以前遇到的防空导弹更快。 “轰！”不等霍雷尔反应过来，导弹就在尾部爆炸…… f-14一阵摇晃，随后，霍雷尔就失去了对战机的控制…… “不！”卡扎惊恐地叫到，自己的雷达也在提醒他被锁定了，踹上油门，猛拉操纵杆准备逃离，却感觉到机身一震，眼前变得一片明亮…… 211 伊拉克需要两千套这样的防空导弹（月票1850加更）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开始还在天空中耀武扬威的两架f-14战机，一架飞行员弹射了出来，战机失控，向着地面降落。 另外一架，这是凌空变成了一团火球。 “咔嚓！咔嚓！”闪光灯响起，这一幕，被地面上易卜拉欣带来的摄影师忠实地记录下来。 这货也是运气好，刚才爬得要死，特别是第一枚炸弹落下的时候，让他被炸弹猛烈爆炸升起的气浪掀翻，倒下的时候，下意识地护着手中的相机，爬起来，刚好就看到前卫导弹拖着炽热的尾焰向着天空中的战机追去。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再也顾不得身边的环境，对着天空不停地按下快门，直到胶圈用光。 “这！”两发两中，易卜拉欣惊喜得无与伦比。 原本正在慌忙准备撤离的防空部队人员，被凌空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个火球震惊，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欢呼声。 “卡扎！霍雷尔！收到回答！”扎伊里听到了卡扎的惊呼声，随后听到了爆炸声。 然后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雷达上，也失去了两位友军的身影。 “所有人撤离，放弃任务！重复，所有人撤离，放弃任务！”作为王牌，作为优秀的中层指挥官，扎伊里第一时间下达了正确的命令。 两架f-14同时被击落，对方手中已经有了他们不清楚的先进防空导弹。 这消息，必须告诉指挥官，拿出应对之策，否则，他们无法再继续执行任务。 “什么？他们打下了两架飞机？还是两架f-14？”卡西姆将军得到消息的时候，伊朗人的攻势到了最猛的关头。 缺少弹药的伊拉克军队，无法阻止有效的抵抗。 让伊朗人开始突破他们的防线了。 “是的，将军。补给站正在往前线运送弹药，现在应该快到了。”情报参谋高兴地说道。 “问问他们打下来的是什么飞机，用什么打下来的！”两架伊朗人的飞机啊！ 这也算是不小的功劳了，要是揍下了他们的f-14，那就更好。 卡西姆也只是想一想，他比谁都清楚，后勤补给中转站的57毫米口径高射炮，根本就打不到f-14。 “等到弹药补充到位，让他们狠狠地揍该死的伊朗人，干掉他们的炮兵阵地，我们的战机在什么地方？让他们干掉伊朗飞起来的战机！”卡西姆现在也不管这么多了，弹药补充到位，就可以发起一场反击。 阿巴丹，正在催促着前线加快攻击速度，突破伊拉克人防线的阿勒·泰德尔将军，已经知道了伊拉克人前线弹药不足，反击无力。 “司令，刚收到马赫夏赫尔空军基地的消息，刚刚我方再次损失两架f-14雄猫，现在能起飞执行战斗任务的只剩下七架……”通讯参谋的汇报，让处于即将攻破伊拉克人防线喜悦之中的阿勒·泰德尔将军整个人如遭雷击。 询问了好几次，才确定真的是f-14被伊拉克人地面防空火力击落了。 “司令，空军询问是不是继续按照命令执行。” “命令他们做好准备，防备伊拉克人的战机反攻；命令前线部队，停止攻击！”阿勒·泰德尔果断下达了命令。 随后召集情报参谋，要求他们必须弄清楚伊拉克人究竟用什么击落了f-14。 现在他们能出动的f-14只有7架，加上北方能出动的，也不到40架，其他的f-4、f-5等战机，根本无法与伊拉克人新采购的超级军旗跟幻影f.1抗衡。 只能继续防守。 “伊朗人的进攻停止了？不用追击，防备他们再次反扑。”卡西姆对于伊朗人撤离，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诧异的。 伊朗人同样弹药不足，已经快一年没有再组织起有效进攻。 “查清楚没有，是用什么击落了对方的两架战机？都是什么型号？我要向总统阁下为防空部队请功！”击落伊朗人战机的是防空部队，这是开战之后第一次。 “将军，不用调查了，是我们带来的防空导弹，击落的是伊朗最先进的f-14。”易卜拉欣带着哈利莫桑笑着走了进来。 “击落两架f-14？”卡西姆不相信地问道。 “对，两架都是f-14，一架凌空爆炸，残骸依然能看出f-14的模样；另外一架残骸还完整着。将军，我们希望您能立即安排人员把那架残骸帮我们隐藏起来……这对我们有非常大的用处。”易卜拉欣说道。 “真的是你们的导弹打下来的？”卡西姆还是无法接受，“那可是最先进的f-14，开战到现在，我们的空军都没有打下来，更不要提地面防空部队。” “两枚导弹是由我跟哈利·莫桑中校亲手打下来的，这种防空导弹操作容易，简单培训就能使用。”易卜拉欣说道，“很快，就会有一批装备到你们的部队，充实防空实力。” “我们现在难道无法得到？”防空这是前线部队最为头痛的事情。 卡西姆这会儿也不去想昨天到的时候他还怀疑，甚至连那种防空导弹具体参数都没有了解。 “我需要至少500套，配到到我们的一线部队……”卡西姆坚定地说道。 实战证明，这种防空导弹效果好，作为前线的指挥官，他有权利要求后勤军需采购提供给他这种性能强悍，操作简单的防空导弹填补他们的空白。 “总统尚未批准这种导弹大规模采购，我们只订购了200套……” “我不管这么多！我亲自去问总统要。”卡西姆坚定地说道。 伊拉克指挥官们，从来不会询问每样武器的价格。 国家有钱，只需要考虑好用不好用。 “两发两中？”萨达姆都没有想到，易卜拉欣从中国搞回来的一款小型单兵防空导弹会有这样的效果。 “是的，卡西姆将军要求为提克里特师配备五百套，用于加强他们的防空能力。”后勤装备负责人坎拉姆对着总统说道，“现在他已经跟易卜拉欣一起在回来的路上。” 卡西姆是萨达姆老乡，绝对的心腹。 控制着萨达姆最精锐的提克里特师。 “当初易卜拉欣说中国人这些导弹多少钱一枚没有？”萨达姆问道。 坎拉姆摇头。 总统当时把易卜拉欣赶走的时候，他就在场，根本连介绍都没有。 “五百套不算多，到时候就多采购一些，加强我们军队的防空能力建设。”只要好用，萨达姆不介意掏钱，何况现在掏的钱都是其他兄弟国家支援的。“跟军需部研究一下，我们究竟采购多少这种导弹更合适。” 他并没有打算还。 自己这可是为沙特等国家抵抗着霍梅尼的宗教革命输出！ “易卜拉欣上校，不知道贵方对拥有这种导弹生产技术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这方面我们可以合作……”一名巴基斯坦中校跟着易卜拉欣一起来了伊拉克。 他们也希望知道这种防空导弹的性能。 如果能从中国手中弄到这种导弹的生产技术，成本肯定会降低更多。 易卜拉欣来了兴趣，不过淡定了下来。 中国人处心积虑地给他们看打靶，显然是有着极大的信心的，这种导弹每一枚的成本价格就不低，技术肯定就更贵了。 “易卜拉欣，马上跟中国方面联系，我们需要两千套这种单兵防空导弹！”易卜拉欣再次出现在萨达姆的面前。 这次总统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么多？总统阁下，我们不能一次采购这么多，即使非得要两千套，伊朗人也没有两千架飞机供我们打……这种导弹射程太近……”易卜拉欣摇头说道。 伊拉克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单兵防空导弹。 整个伊朗才几百架飞机？ 只要对方清楚了，飞机也不会飞得太低。 那时候这些导弹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这种建议很合理，那就先从他们手中购买一千套吧，等到他们新一代的改型出来后，再继续采购。一千套也才一亿美元，我们两枚打下来的f-14战机就已经赚回成本了！”萨达姆笑着点头说道。 “总统阁下，不知道你对中国人这款导弹技术是否感兴趣。如果手中有生产技术，完全可以在这样的技术基础上自行改进，甚至可能利用这种导弹开发属于自己的先进空对空导弹……”巴基斯坦人中校对着萨达姆开口了。 他的话，没有吸引萨达姆，却吸引了在一边的卡迈勒，伊拉克军工生产部长的兴趣。 “能获得这种技术？”卡迈勒问道。 “中国这款导弹尚未定型，唯一一次打靶，试射三枚，只有两枚成功击落靶机。这一点，易卜拉欣上校都清楚。”巴基斯坦人说道，“在他们不知道实战效果的时候，应该比较容易获得，他们需要更多的经费去进一步提高性能。” “我们需要这样的技术，只要可以自己生产，完全不用担心在战争时期被人停止供应。”坎拉姆对着总统说道。 卡迈勒同样也是如此。 “既然这样，你们讨论吧！我们必须先向中国采购一批应急。伊朗人正在大量采购苏联战机……”萨达姆强调着。 212 五千万美元终于到手了（月票1900加更）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们是否继续争取获得这种防空导弹的生产技术。”穆沙拉夫总算讲完了伊拉克战场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的讲述，并没有真实发生的那样详细。 “中国人不会放弃，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一名代表团成员摇头，“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影响我们合作的坦克项目。” “单兵防空导弹性能再先进，也不会有太大的潜力。射程太近，决定了使用不会太广泛……伊拉克人不一定需要两千枚，整个伊朗所有能飞起来的战斗机，都不一定有两千。对于飞行高度在四千米以上的战机，这种导弹就很难构成威胁……” 巴基斯坦人中不少是明白人。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面，郑宇成功跟谢凯几人正凑在一个如同喇叭的装置前面。 巴基斯坦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你小子猜得真准。要是伊拉克人真的采购两千枚，咱们就发财了啊！两亿美元，纯利润多少？”郑宇成一脸的笑意。 谢凯脸色却怪异无比。 基地保密科的这些人实在是太过疯狂了，连他们自己使用的会议室里面都装上了窃听装置。 这基地还能有安全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基地也就只有少数地方有这种装置，而且都是老式的那种，不是利用电子监听设备……”汪贵林看着谢凯的眼神，知道谢凯在想什么。 有些事情，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我要是说出去，不会被灭口吧？”谢凯问道。 “有可能，你可以试一试。”郑宇成一脸笑容。 “行了，讨论讨论，如何跟他们进行最后谈判吧。还好，他们有明白人，知道这些导弹看起来体型小，涉及的领域实在是太多，他们拿到也不过是总装生产，自己根本就无法完成所有配套零部件的加工。”谢凯一直不知道名字的矮胖老者说道。 按照目前的状况，这矮胖老者应该是基地排名第三的实权人物。 “齐远志，你这人就是这样，太过谨慎。还有什么好谈的？合同已经准备好，接受就签合同，不接受拉倒。马上过年了，谁还有心思跟他们在这上面纠缠？”郑宇成看着齐远志，鄙视地说道。 另外一位也点头支持郑宇成的说法。 “白彦军，你也认为我太过谨慎了？你可是比我还谨慎！”齐远志也不乐意了。 郑宇成说他，没问题，因为郑宇成是胆子大的没边，甚至不考虑后果。 白彦军不同，比谁都谨慎，很多时候不到实在没办法不会表态。 看着气愤的齐远志，白彦军笑着说道，“大多数时候我确实那样，不过这时候，真没必要谈。越谈他们越会得寸进尺。” 谢凯看着几人，再一次理解了他们为什么会由着郑宇成的性子瞎搞。 没有可能性，不确定风险，他们肯定不会支持。 同样也不是一直要咬着某个项目不放。 巴基斯坦人讨论了两个小时，他们完全不知道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被对方了解到了。 会议室里面他们自然检查过，外面有人守着，会议室两边的房间中方也提供给了他们，说是让他们休息。 楼上跟楼下也在窗口安排了人盯着。 他们哪里知道，404基地丧心病狂地在一开始修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原始简陋的窃听装置，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即使这样，我觉得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把五千万降低一些。对方之前在这上面已经松口了。”穆沙拉夫对于国内跟中国某些合作谈判一直都是不满。 他们确实需要中国的援助，可中国并不是不计代价地援助。 美国人即使曾经抛弃过他们，现在每年也有几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呢。 中国人呢？ 一直都在赚他们的钱。 就连巴基斯坦最需要的核技术都不愿意提供。 “能少多少就少多少，实在不行，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中国军方高层说得很明显，这是他们自己的项目，自筹经费研究，他们也不能直接下命令！”穆巴拉叹了一口气。 谁不想少付出一些代价？ 跟中国政府的代表谈，还可以打感情牌。 人家404基地自筹经费，独立经营，业务方面军方也不能直接下达命令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技术或利益。 “那就这样吧。今晚谈好，明天我们就能回国了。”卡奇赫德也是如此。 这家单位太难谈下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关注着各个项目进展，中方的经费在大量投入。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为了做给代表团看，在了解到这家单位甚至接手了中国政府下马的运十之后，就清楚，他们并不是做样子给他们看的。 这家单位不差钱。 没法依仗着对方不差钱就来获得更多的好处，这也是他们一直不在价格上刺激中方的原因。 “诸位，讨论的如何了？从最开始接触到现在，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如果等到我们的项目完成，我想最终很难再提供如此合作。”再次坐在谈判桌前，掌握了对方底线的他，心中也轻松起来了。 终于要结束了。 让人把合同拿上来，递给巴基斯坦人。 “诸位看一看，如果觉得这上面的条款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提出来。”郑宇成说道，“当然，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底线。我们不希望这漫长的谈判继续下去。等到我们样车开始生产，即使达成合作协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巴基斯坦人明白这是中方的威胁。 心中不爽，却没法反驳。 “郑，你们的合同没有问题，不过我们希望在五千万的经费方面再降低一些。如果算上这样的成本，加上我们后续投入，会让每一辆坦克的技术成本高到无法接受的程度。”穆巴拉再次提出来。 “其他的附加技术也在这里面，开始就说了，要么我们降价不给技术，要么……”汪贵林开口说道。 巴基斯坦人无话可说。 中方油盐不进，根本就不在这上面纠缠。 无奈之下，巴基斯坦人只能在合同上签字。 “将军，祝我们合作愉快，你们的技术人员什么时候过来？”签订了合同，最后交换的时候，郑宇成跟卡奇赫德以及穆巴拉一一握手，满脸笑意。 巴基斯坦人倒也爽快，签订了合同，哪怕被对方坑了心中不舒服，也是没表现出来。 郑宇成问的不是巴基斯坦人什么时候到，谁管那些前来学习的巴基斯坦工程技术人员什么时候来，他问的是钱什么时候到账。 “我们明天就回去，组织人员。”穆巴拉说道，“经费问题，五千万美元，等到贵国春节结束后，就回拨付。至于后续研究经费，我们会按照合同上的条款，第一期一千万跟五千万美元的经费一起到账！” 卡奇赫德看着郑宇成，“我希望真的如同贵方所说，最多不超过两千万美元就能看到样品！” 现在签订了合同，他们也不说谁占便宜谁吃亏。 合同的签订，是在双方达成协议之后。 就怕中方最后以项目为要挟，搞得他们不断投钱进去。 那时候想要反悔都晚了。 “将军，请相信我们的原则。在价格上面谈判，我们双方据理力争，只要达成了协议，我们就会严格按照合同去做！目前的技术成果贵方也都知道，需要多少时间，经费，也都介绍得非常明显。”齐远志说道。 白彦军则是笑着补充，“也不是不可能没有意外。如果我们两国间的关系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合作结果就堪忧了。” 他的话，让本来有些僵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谁都明白他说的两国间发生什么根本性转变。 中国是不结盟国家，从六十年代第二次印巴战争开始，一直就是巴基斯坦最坚实的后盾，远比动不动就抛弃他们的美国盟友可靠多了。 两国间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双方边境上只是象征性地设置着一些哨卡，两边的边防战士没事儿就坐在一起喝酒吹牛扯淡啥的。 这样的两个国家，可能会关系降低到冰点，甚至出现战争的可能性么。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签完合同，已经是十一点了。 即使这样，基地依然准备了几桌丰盛的宵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巴基斯坦人也不推辞，他们了解中方的酒文化。 一直喝到凌晨一点，巴基斯坦人都醉醺醺的了，才被送到火车站，踏上一直等待着巴基斯坦人的火车上面。 这几天过年，基地已经放假了，大家有时间出去，基地每天晚上增加了一趟客运专列送大家到嘉峪关。 “唉，这钱真不容易赚，搞了这么长时间，五千万美元总算到手了！”送走了郑宇成，回来的路上，郑宇成叹了口气。 “是啊，巴基斯坦人这五千万美元真的不好赚。”汪贵林也叹气。 有些微醉的谢凯看着这两个老家伙，一脸鄙视。 虽然谈判很漫长，比起那些动辄几年的军事装备技术合作谈判，这已经非常快了。 五千万美元啊！ 现金得多大一堆？ “现在另外一个项目可以启动了……”郑宇成突然说到。 213 要不咱们搞航母（月票1950加更） “什么项目？咱们手中需要花钱的项目可不少！”谢凯听到郑宇成的话，顿时吓了一跳。 这有点钱就整一个大项目，然后为钱而发愁。 好不容易解决了钱的问题，让项目不用担心，可以继续下去，郑宇成又去搞别的项目。 如此一个循环，是他无法接受的。 “咱们基地现在这些项目过日子已经不错了。”谢凯提醒着。 汪贵林等人居然也不出言阻止。 特别是齐远志跟白彦军更是屁都不放一个，他们都是看着谢凯，好像知道郑宇成要搞什么项目。 “直升机啊！坦克需要直升机配合作战，国内也没有堪用的直升机，瞧瞧咱们现在，要想快速从基地出去，直-5坐着真他娘痛苦！”郑宇成抱怨着。 其他人都是感同身受地点头。 “老郑，你可别犯迷糊，基地之前不是说年后就开始建设机场？咱们这吞钱的项目可是不少。”谢凯说道。 基地看来有钱，根本没法支撑多少大项目。 越是大型项目，到了中后期需要的成本，就让人无法应对。 “没事儿，钱是可以满满挣的嘛。咱们基地有你挣钱，不怕缺钱……”汪贵林笑着说道。“这才几个月时间，咱们手中就有了两亿的经费……伊拉克人的防空导弹订单，那可是两亿美元！” “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想要搞直升机项目吗？”齐远志笑着问谢凯。 谢凯无语问苍天，“之前老郑在愁如何花钱，我就随口提了一句。然后他把运十给整回来了！好不容易巴基斯坦签了合同，五千万美元即将到手，再整个直升机项目，加上现有的技术项目，基地这日子……” 谢凯觉得这些老家伙太能折腾了。 “小谢，咱们基地之前可是从航天到航空，从坦克到核潜艇各个领域都有项目团队，虽然都只是某个分项目，但是那荣耀……”白彦军很低沉地对谢凯说道。 “我们希望基地能再次回到原来的地位上去。”齐远志也是很认真地说道。 “或许，在我们退休的那一天，能够看到，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发展势头。”汪贵林脸上的笑容中透露着无限的期待。 他们几人的话，让谢凯明白，这些老头的希望是什么。 让404这个曾经被军方以及各个部门放弃的单位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面。 原来基地发展，靠着各个单位的支援。 现在基地发展，都靠他们自己筹集经费，不需要去死乞白赖地问上级要项目要钱。 谢凯能理解，却不支持。 涉及国内几乎所有军事装备领域，这得需要多少钱？ 基地将会发展到多么庞大的程度？ 建立国内又一个军事科研系统，如此一来，不是浪费经费么！ “你别听他们几个的，咱们系统内的情况你也知道，前几天我们在691厂那边，不是找陕省国防科工委把691厂给弄到手了么？龙耀华那老家伙可是准备问咱们要2000万的经费，如果不是杜胜峰不知道我们底细，你觉得结果会如何？”郑宇成一开始在笑，到了最后，脸上却变得严肃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们，整个国内，军工系统没有任何一家科研单位跟军工厂不缺钱的。唯独我们手中有着庞大的可支配经费……”汪贵林提醒谢凯。 很少开口的白彦军也开了口，“如果我们不拼命地搞项目，不把这些钱全部花出去，即使上级首长没想法，别的兄弟单位能舒坦？” “巴基斯坦人说的话，伊拉克真的找我们订购两千枚前卫防空导弹，哪怕只订购一千枚，也是一亿美元！国家外汇储备才多少？一年军费不足百亿美元，我们一家单位就有军费百分之一甚至更多……” “那钱可是咱们自己挣的！他们也可以去自己挣啊。”谢凯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巴基斯坦人不可能知道他们在窃听，说假话忽悠他们。 伊拉克人如果迫切需要，很快就会再来中国。 上亿美元的经费在404基地一家单位手中，他们肥得流油，别的单位却连吃饱都成问题。 “不是我们瞎折腾，当初老郑接收运十，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毕竟那时候巴基斯坦这边的合作也就已经有了眉目。” 几个老头的话，让谢凯明白了什么叫做人精。 果然是越老越奸猾。 老奸巨猾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从一开始郑宇成把运十给弄过来了，他真以为他们没有考虑那么多。 “当初的运十，我们确实不知道存在那么多的问题，而现在运十项目，几乎相当于重新设计，投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年根本消耗不了太多的经费。”白彦军一边走，一边说道。 从火车站到基地，距离并不远，现在已经凌晨，外面根本就没有行人。 昏黄的路灯仅仅只能照亮一个模糊的道路影子。 几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谈。 谢凯这一次，从他们的话中明白了不少的东西。 军工系统内，必须得顾全大局。 “有的时候，顾全大局是好事。某个单位的牺牲，换来国家整体的进步，就如同当初我们数控系统给出去一样；但有些时候，却不能去发扬风格。咱们基地的这些钱，对于一家单位来说，庞大无比，可要是全部交给上级单位，分给各个单位，一家单位又能分到多少？何况很多单位有了钱就搞别的……”汪贵林等人今晚上完全是为了给谢凯上课。 让他站在一个管理者的高度去想问题。 处在底层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这些问题。 接触不到高层，无法理解高层处事的原则，自然不可能去做出那种让他人无法理解的决定。 谢凯第一次明白，处在高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国内，不患寡，而患不均，几千年前，这种说法就被证实了。大家都日子不好过，我们吃香喝辣，到时候，只能闹腾着找上级首长，最终收回我们的独立经营权跟项目自主权。”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我们如果把利润分一部分给上级首长呢？”谢凯没有想过吃独食。 军方经费紧张，下级单位能提供一些经费，肯定能有效坚决军方遇到的难题，一些重点项目可以加大攻关力度。 所以，在这方面，谢凯觉得，应该分出一部分利润上交给军方，换取更大的支持力度。 “该分的不能少。但不是分了就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白彦军摇头说道，“因为即使分出一部分利润之后，我们依然是最有钱的单位。” “所以，即使上级想要偏袒我们，我们手中的钱太多，别的单位依然会闹腾。”汪贵林告诉谢凯。 世界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各个单位，自己过得好的时候不会去想别的兄弟单位。 但是兄弟单位会闹腾。 “一家两家闹腾，不是问题。上级再维护我们，如果所有的单位都联合起来，上级能如何？”齐远志说道。 谢凯已经明白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任何领导只能为了维护和谐稳定，忍痛干掉那家让所有单位不爽的单位。 这就是顾全大局。 “所以，我们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谢凯苦笑。 这太过扯淡了。 上级不可能扛不住。 “如果我们手中一直有那么多钱，而且越来越多，就只有这样的出路。上级不会再给自主经营权。”汪贵林耐心地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手中的项目需要的经费远远超过我们手中项目需要负担的经费，就不是问题了，别人会幸灾乐祸。” 谢凯心中如同被十万辆99a坦克碾过一般。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这是他原本所处的位置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 “而且，即使我们把钱给了军方，军方下发到其他单位，他们不一定就认真把所有钱都砸到科研领域中。玉柴动力那边的挖掘机并不是单一现象。”郑宇成提醒谢凯。 玉柴集团当初可是在军方手中拿了不少经费，最终却挪用了。 这种情况，并非个案，而是普遍存在。 “所以，要想保住我们现在的优势，就必须把所有钱花出去，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这样上级领导也好帮着我们说话。”汪贵林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凯明白了。 这些大项目，对于基地来说，不仅没有收益，反而会消耗经费。 但是对于404来说，可以保住现有的一切，甚至让首长帮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有足够的理由。 “真的要搞直升机？”谢凯问道。 “也不一定，只要是前阵国家下马的项目，我们都可以搞。国家之所以下马，不是因为这些项目不重要，而是太费钱，支撑不起。等到以后有钱了，肯定会继续的……”郑宇成笑着说道，“如果你有信心搞到足够的经费，我觉得我们可以插手航母，这玩意儿我们国内从来就没有拥有过……” “别！”谢凯当即猛地摇头。 郑宇成他们是越玩越大，这就想插手国家已经放弃的航母项目。 那玩意儿的经费可不便宜，哪怕制造出来，一艘都得几十亿上百亿，谢凯去抢银行，也筹集不到这么多钱不是？ 214 不搞航母就搞055大驱 “伊拉克人可是有着两千枚前卫导弹的订单，那是两亿美元，超过五亿的经费。我们的成本一枚就算三万五，也不过才七千万。4亿3千万的纯利润，这么庞大的一笔钱，多少单位得眼红？”汪贵林提醒谢凯。 他们不在意搞什么项目，国家下马的项目太多了，每一样都需要庞大的经费。 不会让他们无项目。 他们在意的是如何把这些钱给花出去。 “一艘航母，就这点费用能搞出来？”谢凯一脸鄙视地问道，“就连投入到我们的运十项目中，都远远不够。咱们能不能省着点过日子？” “不能。”白彦军跟齐远志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咱们省下来，让别的单位祸害了，你心中能舒服？” “不能。”谢凯不否认。 只要404小日子过得红火，哪管他人吃糠咽菜啥的。 “直升机项目太小了，短期内消耗不了这么多钱。”汪贵林说道。 他们那么庞大的经费，不花出去，肯定会被打土豪的。 “现在就讨论这些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这就好像大雁的那两兄弟，雁还没有打下来，先争论如何吃，结果等到争论了之后，大雁飞走了……”谢凯想着就觉得好笑。 目前这样的情况下，404手中的经费虽然有近两亿了，不过手中的运十，359坦克这些项目消耗的经费都不会小。 就连数控系统的进一步开发，挖掘机民用产品的开发等，同样需要不小的经费。 生产挖掘机，他们必须得自己重新投资建厂。 基地里面年后就开始动工，修建机场，还要修一大批配套的福利房，同样耗资巨大。 “不早。我们先弄明白，只要有眉目，就把这项目搞起来，到时候谁问咱们要钱，把这项目丢给他们，他们还好意思？”郑宇成提醒着谢凯，钱这东西，他们不用，别的单位就会用。 “问题是咱们运十等项目后续需要的经费是越来越庞大，你们清楚啊。”谢凯无法接受郑宇成等人的想法。 管理委员会的人目光会这么短浅？ 不是目光的问题。 作出这样的决定，将会让基地在未来越来越庞大，每年消耗的经费也是越来越厉害，一旦任何一个环节资金链出现问题，都将会是无法避免的灾难。 郑宇成等人不清楚么？ 他们清楚，比谁都更清楚。 “你想一下，要不要接手航母项目，实在不行，核潜艇也行。只要有这个项目，短期内没人会打我们手中钱的主意，即使打了，也没用。”白彦军是对航母跟核潜艇动心了。 什么高端，他们就想搞什么。 换成别的国家，根本没有可能。 在中国，一切皆有可能，哪怕他们只是一家单位，没有任何的基础，但是国内有这样的专业团队，而且还是研究了很长一段的时间，只不过没有经费，被国家断奶而不得不下马了。 国家不搞的项目，只要团队自己能搞到经费，完全可以继续搞下去。 上级不搞，是因为没钱。 “不行，那个比运十消耗的经费还更加恐怖，按照目前的情况来，二十五年内，我们国内不可能装备航母！”谢凯摇头，“现在搞航母，这绝对是浪费经费。” 对于航母，他同样想插手进去。 他要插手的也不会现在插手进去，国内连万吨级军舰都搞不出来，055项目下马，一方面是因为钱，另外一方面就是因为国内的基础太差，设计指标过高，无法实现。 一直到三十年之后，055级万吨大驱才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何况，现在搞航母，完全是浪费，苏联人正在帮着中国造航母呢。 等到苏联倒下的时候，把那艘航母拖回来，一边继续设计建造，一边修改，向着001a甚至002航母方向发展，如此一来，投入的成本远比从现在开始在没有任何经验，没有任何借鉴的时候低很多。 “航母我们要搞，也得等以后再说。国内连条先进的护卫舰都没有呢。”谢凯安慰着众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几人都是双眼放光，“那咱们就把055导弹驱逐舰搞过来？” 这些家伙在大西北的戈壁滩，怎么就对海军重型装备如此感兴趣呢？ 谢凯觉得，他不能继续跟他们待在一起了。 再下去他会疯的。 手中也就两亿经费，即使有没到手的伊拉克人导弹订单，那也不过几亿，还得孝敬军方一部分，这些家伙却开始向着几十上百亿的项目去插手。 就好像他们那个时代流传的段子说的那样，很多的年轻人，每天住着地下室，吃着大排档最廉价的食物，口中却谈着数百亿的项目…… 好高骛远！ “我觉得055型大型导弹驱逐舰项目，咱们还真的可以接手。海军目前主力战舰依然是051这种老家伙，根本无法跟上发展。就连防御都不行……”白彦军也开始兴奋了起来。 “对，就搞这个！远比航母投入小，搞出来了，海军就有大军舰了。”齐远志猛然点头。 谢凯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各位爷，咱们这是在西北戈壁滩，感情你们对海军项目都是很了解啊！海军派来的？” “别管在哪里，当年咱们核潜艇的设计不是在山里么？模型试验的时候不是在内陆的湖中搞的？咱这戈壁滩，当初也搞了一些核潜艇的小技术呢……”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谢凯很想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如此了解海军装备项目。 这跟基地的地位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别疑惑了，在我们拿到第一笔三千万经费，接手了运十项目后，国内所有下马项目的目录我们就搞了一份。专门从里面找我们可以承担经费的项目。”汪贵林向着谢凯解释。 “从航空航天的飞机导弹项目一直到海军的航母核潜艇……”齐远志告诉谢凯，这些项目，现在他们都了解，“军方首长巴不得我们能继续搞这些项目。” “海军装备，目前我们不能搞！即使我们设计出来，都没有可能搞出来。别的不说，仅仅动力系统方面，汽轮机，咱们能搞出来不？”谢凯问道。 经费就不说，没钱可以赚。 未来几十年，中国跟世界上赚钱的项目实在太多了。 大量的高精尖端项目下马，缺乏经费并不是主要的。跟运十这些项目一样，设计力量只能为了国内的工业基础而降低。 055导弹驱逐舰，在设计之初，定的技术指标过高，国内无法完成建造以及提供配套需要的各种技术。 这是少量不是因为经费而下马的项目之一。 海军需要大型驱逐舰，需要先进的导弹驱逐舰。 “这种导弹驱逐舰，采用垂直发射技术，这个我们有吗？没有！”谢凯摇头说道。“需要有源相控阵雷达，我们有吗？依然没有……” “没有我们就可以投钱找人研究不是？你开始不都说了，我们需要尽快地抢人才嘛。”郑宇成一脸轻松地说道。 这个时候，几人已经不再往前面走，而是就站在道路上争论。 “要不我们把国内所有的领域都给投资了？”谢凯懒得跟他争论。 说投钱搞，只是说得容易。 任何一个项目，都不是一点钱，一点时间就能搞定的。 都是国家级的超级项目。 “就说一开始说的燃气轮机，即使我们有能力设计建造055的动力系统，可以生产燃气轮机，没有6.5万吨以上级别的大压机，那根主轴我们都生产不了，还怎么搞？”谢凯问着几人。 郑宇成沉默了。 谢凯说的这个，不仅是大压机的问题，还有其他配套。 配套不起来，他们什么项目都没法搞。 现在搞的坦克，仅仅是火炮生产技术，都涉及了太多领域，动力系统同样是困难所在。 大飞机？ 运十已经超过了200小时的安全飞行寿命，现在他们谁都不敢再坐在飞机上到处乱飞，上次从秦飞回来，那架运十，马凤山等人都不敢让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再坐，他们怕飞机飞着飞着就解体，到时候这两个最支持运十项目的金主出了事儿，国产大飞机就彻底没有了希望。 最后还是让秦飞安排了一架运八把他们给送到这边。 “真不搞055大驱？那个可是海军绝对需要的，只要我们搞出来了，他们肯定就会要。”白彦军问着谢凯。 “现在坚决不能搞！太毫钱，我们必须得自己先布局更多赚钱项目，以后钱多了，可以随便搞，现在不行！”谢凯坚决摇头。 这个时候，以基地这点身家，搞着运十的同时再去搞个百亿级别的大型导弹驱逐舰，那完全就是找死。 “可我们手中那么多钱，没有耗资巨大的大型项目，上面首长也不好帮着说话不是？”郑宇成皱起了眉头。 搞这些项目，一方面是国家的国防需要，另外一方面就是不让兄弟单位来打土豪。 他们知道了，肯定得眼红的。 “你们那边不是有下马的项目清单跟资料么？给我一份，我看看再说。”谢凯说道。 215 想亲手打炮么 大半夜的，几人在黑暗的道路上讨论这些，谢凯怎么都觉得怪异。 再说下去，这些老家伙搞不定又想着弄什么项目。 谢凯必须找到最适合基地目前发展的项目，最好是能快速获得订单，投资很快可以收回来的。 航母，大驱，核潜艇，他同样也想要搞一把，那些玩意儿动辄十多年的设计研究，数十上百亿的投入，穷得不行的海军还不一定能用得起多少，投资进去就是个无底洞。 郑宇成等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夜已经深了，外面冷的不行，所以各自回了家。 “怎么这么晚？喝酒了？”柳旭披着外套给谢凯开门，刚打开门就闻着一股酒味，皱起眉头看着谢凯。 谢凯尴尬地一笑，“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真没想到，自己动作这么轻，老娘能听到。 “洗漱了早点睡吧……别不洗脚！明天帮着我去领年货，你爸我是指望不上了。”柳旭说道。 谢凯一听，急忙摇头，“妈，我明天还有事儿呢。基地能发多少年货？您一手都能提回来了！” “你爹我也指望不上，养了你这么多年，帮着拿点东西同样指望不上，你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柳旭看着谢凯，生气地抱怨着。 谢凯无语，老娘这幽怨的眼神，应该投给老爹才对。 “妈，我先睡了，明天真的有事儿。”谢凯明天还要去郑宇成办公室拿资料，真心没空帮忙搬东西，“要不我让疯子他们给您打下手？” “不用，老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柳旭没好气地说道，随后转身进了屋。 谢凯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趁着老娘回屋了，也不洗漱，更不会洗脚，直接就溜进了屋，实在太困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凯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敲醒了。 “让人睡觉不？”脑袋还迷糊着的他，嚷了一嗓子，随后又翻身准备继续睡。 “谢凯，孙娟他们找你来了！”柳旭怨气很重。 估计是谢建国一早就跑出去跟工友们吹牛扯淡不干正事儿了造成的，加上谢凯这个儿子她也指望不上。 “让她们自己玩儿，我这还困呢！”谢凯蒙着被子不想跟他们一起去玩儿，每年过年都是这样，最多是谁搞了一些自己做的炮仗，跑到基地外的沙枣林边上放着玩儿。 实在没意思。 “哥，莫齐也去呢！别到时候说我没通知你。”孙娟趴在门上，小声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一听莫齐也去，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快速地穿上衣服跟裤子，开了门，“她真的去？” “嗯啊。她昨天让我今早上来叫你的。”孙娟一脸笑容地说道，随后偷偷地向着正在忙碌的柳旭看去，趁她不注意，对着谢凯小声地问道，“你怎么把她给拿下的？” “什么拿下？你哥魅力大呗。”谢凯喜笑颜开，收拾完东西就向着外面走去。 “干什么啊？你不吃早饭？”柳旭见儿子往外面跑，对着他喊道。 谢凯连去郑宇成办公室里面拿资料都顾不得了。 昨天军训回来的路上，莫齐的表现就让他有些惊喜，还没想到莫齐居然主动约自己。 到了沙枣林，却发现胖子等人正在忙碌着，这些货从家里把锅碗瓢盆都给搬了过来，更是搞了不少的好东西，腊肉，鸡鸭鱼什么的都不见少。 四处搜索，根本就没有莫齐的影子。 “哥，你别生气，我保证把她给找来！”孙娟见谢凯脸上失望，怕他转身就走，红着脸解释。 谢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很少时间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儿，从重生后，几个月，从来没有哪个星期天跟他们一起在沙枣林里面喝酒吹牛畅想未来了。 “哥，我从家里顺出来的香肠，你先给垫吧垫吧……”罗峰见谢凯过来，赶紧递给他一截香肠。 “你不怕你二姐揍你？”谢凯看着一截二十多厘米长的香肠，皱眉看着这货，“你家人多，这东西，拿回去吧……” “没事儿，今年基地各种东西发得多，各个单位都分了不少，我二姐一大早煮的，趁着老三跟老四没起来给我的。”罗峰得意地说道。 “你看胖子，整了一块腊肉，一条鱼，还有几个罐头呢。”钱胖子正在忙着用工兵铲垒灶。 看到谢凯过来，胖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哥，基地今年过肥年，咱们也跟着过个肥年！” 还有其他几个关系好的，各自有着分工。 以前每年过年前一天，大家都从家里面摸出来一些平时见不着的好东西，出来在从小玩到大的沙枣林边煮了吃。 也算是他们一起团年了。 一方面是大家从小关系好，另外一方面就是实在没得玩儿的，大人在一起聊天，他们小孩也插不上话。 慢慢地就形成了传统。 “哥，你先在这边呆着，我去给你把莫齐弄来。”孙娟见谢凯不仅没有发火，跑去帮着胖子垒灶，高兴地说道。 谢凯没有理他，望着忙碌的一帮子兄弟，沙枣林其实不是林子，只不过有着十来颗歪脖子沙枣树，被见不到林子的404人称之为林…… 整个林子周围都是荒地，到处都是三五一群围在一起垒灶或干其他的孩子群。 这些家伙都是跟着谢凯一帮人学的。 在孙娟的软磨硬泡之下，加上老爹中午要参加359车间的团年，也过来了。 “你们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学小孩子玩过家家？”莫齐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着了，“被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吧，过年这几天，只要不把厂子给点了，不把家里锅砸了，再怎么闹腾都没事儿。”谢凯见莫齐不跟他说话，主动开口，“他们要是真的想管，能出现这情况？” 莫齐看了谢凯一眼，再看了看周围其他伙伴没有谁注意到，便跟孙娟一起去帮忙了。 404周围树木不多，能搞到柴禾的自然也就不多。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居然从基地里面弄了一堆废旧木料，加上一些大块的碳，很快这边就升起火来。 其他的小孩儿就不行了，很多都是从家里搞出一些不需要加热的糕点啥的，也没谁在意，反正他们是为了这个气氛。 一起玩乐时候的无忧无虑。 谢凯也不动手，在一边就这样坐在沙土上，看着莫齐跟孙娟她们忙碌着，突然觉得特满足。 他跟莫齐从在一起到结婚到莫齐出事儿，就一起过了一个年，两个人的年，能有什么味道？ 不过是莫齐做了三两个菜而已，甚至不让谢凯动手，就在一边看着…… 他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惬意过了，甚至，希望这样的无忧无虑永远下去，可惜，人总会长大。 “哥，你说今年基地会不会放炮？这都好几年没有听到响动了。”当把所有的食材一股脑丢到锅里煮上，众人围在锅边一边取暖一边吃东西喝酒聊天，钱胖子突然问着谢凯。“你跟郑主任关系好，听他说过没有？” 谢凯一愣。 基地放炮？ “对啊，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那几门炮还能不能打响！”就连孙娟都有些期待。 “什么放炮？”刚来基地半年时间的莫齐疑惑地问着孙娟。 “大炮，知道吧？咱们过年不都流行放鞭炮么？咱们基地不同，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到了过年，就把原来守备团的几门大炮拖出来，对着外面的荒地轰……”钱胖子一说到这个，就眉飞色舞。 “是啊，以前每年放炮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边看着，要是再放炮，咱们就可以亲自装炮弹了！” “你们太傻，装炮弹有啥意思？得开炮，那才爽！”钱胖子一脸鄙视。 莫齐完全惊呆了。 这种情况，她根本就没想过。 过年别家单位放鞭炮，基地里面居然把大炮拖出来放，就为了让基地的人听响动。 大炮啊！ 他们说的可是真正的大炮。 “这事情上面不管吗？”莫齐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基地。 “管什么？这周围你也看到了，方圆百公里都没有人烟，在这里面，一年根本听不到什么响动，除了偶尔有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钱胖子说道。 莫齐不相信，以为他们合起来骗自己，“咱们是工厂，怎么可能这样？” “咱们是军工科研单位，有着炮兵研究部门，测试新炮，总得打炮弹吧？上级能说什么？即使这不行，还有守备团呢，他们搞演习，炮兵训练，上级总不能让他们别训练吧？”孙娟俏生生地说道。 她能接触到的东西多一些。 莫齐完全傻眼了。 “想自己亲自开炮不？”谢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莫齐旁边，其他几个小伙伴都很有眼力介儿地给他让出来了位置。 莫齐扭头看着他，满脸不可思议。 “基地今年发了大财，肯定会放炮！”谢凯也不知道郑宇成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计划。 只要莫齐想，他就能给她搞出来！ 唯独需要担心的，就是基地里面那些好几年都没有打过炮弹的老炮，是否还能安全地把炮弹给打出去。 216 122毫米明星榴弹炮（月票2000加更） “想啊，哥，我做梦都想呢！以前咱们小，不准咱们搬炮弹……等咱们大了，基地光景又不好了。”钱胖子立马回答。 “是啊，哥，你跟老郑说说，咱们打几炮。”罗峰舔着嘴唇说道。 其他人都是七嘴八舌地。 基地唯一能让他们接触的就是这个，有着炮兵在旁边盯着，避免出现问题。 谢凯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盯着莫齐。 莫齐被谢凯看的脸都红了，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 电影里面最强大的大炮，在这里，可以让普通人碰到。 “能行吗？”莫齐眼中满是期待，不好意思地问道。 “只要你愿意，肯定能行。”谢凯坚定地点头。 “你们赶紧吃东西，我去找老郑。”谢凯见莫齐点头，对着其他人说道，随后起身离开。 这会儿才上午十点，基地的那几门老炮各种检查什么的都不能少，安全第一。 “真的能行？这不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吧？”莫齐看着谢凯离去，担心谢凯瞎搞，上次王浩开着装甲车模型出来，谢凯搞来了更凶悍的坦克模型，虽然最后没有听说有什么后果，她清楚，这样的武器装备，绝对不能轻易拿出来让普通人玩儿的。 “不会，没有基地批准，他再大能量也不可能弄出来。”孙娟兴奋地说道，“以前我们基地人多，日子好过，到了过年，就把大炮给拖出来放炮仗听响动，从我们记事开始就有了。只不过，这几年，基地大量的科研单位撤离，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过年时候也就没有了这些。” 曾经的基地，那是风光无限。 虽然地处西北荒芜的戈壁，各种待遇是国内大多数单位都无法比的。 过年放炮仗，炸山听响动，那是基地所有人都最为期待的。 可惜，79年之后，基地就再也没有干这样让人期待的事情了，大家饭都吃不饱，生活没着落，基地整天为养活这些单位发愁，哪里还有闲心花钱让大家看热闹？ 谢凯直接去了郑宇成的办公室。 过年放假了，大家都在休息，基地管理者们却没有那样清闲，各种事情依然得处理。 “我以为你小子不会来了呢。资料都在这里，每个项目都写得清楚，项目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原本技术指标是什么……”谢凯进郑宇成办公室的时候，郑宇成正在整理资料。 “这么多？”谢凯看着郑宇成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资料，不由傻眼。 不过他现在不是为了看下马项目资料来的，当即说道，“这么多资料，只能先放在您这，我带回去不合适。” “这倒也是，等这两天年过完了再研究吧。”郑宇成点了点头，见谢凯也不离开，抬头问道，“找我有事儿？” “郑主任，咱们今年放炮不？”谢凯挤出笑容，对着郑宇成问道，“之前基地不景气，好多年都没见过放炮了。” “你小子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郑宇成笑看着谢凯，见谢凯尴尬，继续笑着说道，“这事情不用你们提醒，之前老汪他们就在准备这事情呢。好几年咱们基地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今年多打点炮弹，把这秽气全部给赶走！” “打多少？”谢凯惊喜地问道。 “五车。”郑宇成得意地说道，“五门炮，挨着打，怎么也得一下午才能打完。这山里好多年没动静了！” “还是老规矩？”谢凯有些期待。 原本基地红火的好日子，他没赶上，等到后面工作了，基地更不景气，再也没有过年放炮的境况出现。 “让你开首炮！”郑宇成点了点头。 “这不都是您亲自开的么，小子哪能呢！”谢凯更是意外，以往开炮，都是有郑宇成这个基地一把手来。 谢凯要是开了首炮，非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他肯定不会去干的。 “基地有这境况，都是你带来的。你就不用推迟了！”郑宇成认真地说道。 “还是别了，郑主任，如果您真的希望我以后回到基地里面，就别干这事情。”谢凯摇头，首炮他可不能开。 那是在整个基地所有人的注视下开炮的，他只要干了，各种猜测都会出来。 “你真不会有意见？” “什么时候开始？”谢凯懒得跟他争论。 “下午两点，一直打到天黑。”郑宇成也不强求这事情。“就在359车间外面，还是轰对面那座山。” 基地西南边上，距离约七八公里的位置，有着一座不高的山峰，以前每年基地就会对着那山轰。 中午12点，基地广播响起，汪贵林在基地广播系统中亲自通知所有人，下午两点，基地西南外的老位置，基地放炮辞旧迎新，请大家早点吃完饭去看放炮啥的。 整个基地在听到广播之后，就沸腾了起来。 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再听到过这样的响动了，大家都知道，基地放炮，那是明年的日子好过的证明。 “快点，咱们先去占位置。” “赶紧的，不然一会儿看不到放炮了……” 一帮子小孩子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开始向着西南边上的地方跑去，整个基地两万多人，到时候不站到前面，根本就没有位置。 “他爹，别喝酒了，赶紧去占位置，不然一会儿看不到！” “孩子他妈，赶紧做饭……” “哥，你让基地搞的？”罗峰隐隐感觉到谢凯跟基地的管理层的关系，平时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事儿。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人家基地早就在准备了，今年打一车的炮弹呢。”谢凯说道。 五车炮弹有多少，谁也没有清点过。 至少得有几百发不是？ 几人也不回去吃饭，就在沙枣林边上扯淡，广播通知让其他的小孩老早就跑去占位置了。 莫齐不断问孙娟基地里面如同过年放炮这样的事情，她觉得对这个基地了解的实在太少，更是不时地向谢凯看一眼。 到一点，几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垃圾什么的都装在塑料袋里面带回去，把火用泥土盖起来。 到前面359车间外面时，已经是人山人海。 大家见面就相互打着招呼，在这基地里面这么久，认识的人自然不会少。 人群中喧闹无比。 “我们基地有这么多人？”莫齐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人海，惊奇地问着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的谢凯。 “基地还有两万三千人职工，抛开大部分都是双职工跟多职工家庭，算上家属跟孩子，超过三万人。”谢凯说道。 多少年，没有见到基地这盛况了？ 突然间，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向着前面快速挤去。 守备团方向的路上，传来了汽车发动机声音。 “来了！122炮，54式122毫米榴弹炮！” 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呼声。 “这炮好，声音响！” 谢凯听到这些话，无语的不行。 钱胖子等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谢凯跟莫齐两人在后面，被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遮挡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谢凯一把抓起莫齐的手，就向着人群里面钻，莫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凯拖着钻入了拥挤的人群，等到反应过来时，脸一红，心脏如有小鹿乱撞，却只能紧紧地抓着谢凯有力的手。 五辆老解放汽车各自后面拖着一门牵引榴弹炮，这炮经常在电影里面出现，粗壮的炮管，短促的炮身，没有丝毫现代化火炮细长身管的那种流线美。 五门炮，每隔百米距离一字排开，这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得清楚。 “54式122毫米牵引榴弹炮，这是当年我们国家从苏联引进技术生产的第一款重型榴弹炮。原型是苏联1938年式122毫米榴弹炮，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广泛使用……”谢凯拉着莫齐的手，指着远处守备团的人正把行军状态转换成战斗状态的54式牵引榴弹炮给莫齐介绍。 “能打多远？”莫齐看着不远处的炮，眼神就直了，也不尴尬了。 “最大射程11.8公里，最小射程3.4公里。身管太短，射程不够远……没有炮口制退器……太过落后，所以在70年代我们国内就开始退役了，被改进型的54-1给取代了。”谢凯对莫齐介绍着。 他知道莫齐喜欢什么，老男人现在正在不断地展示他在这方面的知识，把自己的白菜给圈得更严实。 郑宇成一行人，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了这些排开的大炮后面。 守备团的炮兵在把大炮拆卸下来，固定在地上后，调整炮口俯角，随后开始把停在旁边的老街坊汽车上的炮弹箱搬运下来，帮忙把超过28公斤的炮弹装到炮膛。 每一门炮后面，都立着数名官兵，一名手执红旗的指挥口中含着哨子站在旁边。 郑宇成站在大炮后面，手中牵着拴在击发装置上引铁上的绳子，当指挥手中红旗猛地往下一扬，哨子被吹响的时候，郑宇成猛地往后一拉绳子，在复杂的击发机构带动下，击针重重地撞击在炮弹的地火上面。 “轰！” 第一声炮响，随后其他四门火炮以此轰鸣起来。 “好……”轰隆的炮声震得人耳膜生痛，却没有人嫌吵。 “走，咱们也去！”谢凯见到郑宇成连开三炮后，就拖着莫齐向着前面跑去…… 217 装稳像式火控系统的自走榴弹炮（为枪指天下打赏加更） “你小子来了？快来，打两炮，特带劲！”郑宇成看着拉着莫齐跑过来的谢凯，一脸兴奋地说道。 随后看着谢凯的手，搞得莫齐满脸通红，甩开了谢凯的手。 “来，这绳子跟击发机构绑在一起，用力拉，就会把炮弹打出去了……”谢凯没有一点尴尬，走到前面，对着莫齐介绍怎么把炮弹给发射出去。 莫齐只在电影中见过开炮，以为听容易，结果猛地一拉，劲用的不小，却没把引铁拉开。 谢凯一边介绍着火炮的各个位置，一边介绍原理，在他的示范下，终于把一发炮弹给打出去了。 巨大的后坐力，让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哥，你们在这里啊！赶紧让我来开炮！”孙娟从谢凯拉着莫齐往郑宇成那边跑的时候就看到了，别的炮都被人围了起来，要想摸着根本就不容易。 “来吧，这是体力活！”谢凯看了一眼郑宇成，郑宇成开口说道。 “我自己装炮弹！”孙娟拒绝了两名守备团战士的帮忙，居然直接就抱起一枚28公斤的炮弹，塞在了炮膛，并且还喊一边目瞪口呆的莫齐把炮闩给关上，两丫头研究了好半天，最终再次打出去了一发炮弹。 除了一开始时候郑宇成等人，到后面由基地的半大孩子以及青工们操作的炮，就没有那么整齐了。 有时候连着响好几声，有时候则是好半天没有动静。 “后面的排队，注意保持安全距离！” 安全工作最为重要，基地以前搞了很多年，也没出过事故，早就经验丰富了，加上一开始人群混乱，开炮之后，很多人都只会远远地看着，也没有什么混乱。 “你不上去开两炮？虽然不是在战场上，没有敌人打，开炮也是让人舒坦的事情。”郑宇成凑到谢凯旁边对他问道。 汪贵林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老郑，咱们搞个122毫米的自行榴弹炮如何？”谢凯没有上前去开炮，就在一边知道着孙娟跟兴高采烈不知疲惫的莫齐两人不停地装炮弹，开炮。 仅仅打了三发，两女就没有力气了。 后面的炮兵让他们退下来，换成后面排队的，两女也不离开，就在旁边安全线后看着。 谢凯则是问郑宇成。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咱们国内不是有？”汪贵林疑惑地看着谢凯。 “你说是早就装备部队的70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还是83年定型的152毫米自行加榴炮？”谢凯问着郑宇成。 “都是吧。咱们现在得搞那些国内没有的！” “我们要搞的是先进的，70式结构简单，就是在一个wz-531地盘上加了一门122毫米榴弹炮，火控系统都没有……至于83式152毫米自行榴弹加农炮，技术啥的根本就不行……”谢凯说道。 基地不是愁着如何花钱么？ 眼前的122毫米炮给了谢凯很大的启发。 自行榴弹炮，这是未来发展的必然。 特别是152毫米榴弹炮，原本就是为了支援坦克集群作战而出现的。 国内一直都是大炮兵思想，重炮的发展从来都没有放缓。 “咱们即使搞这个项目，也没有多大的好处啊。”汪贵林皱着眉头说道，“消耗的经费也不会太多。” “普通的自行加榴炮确实没有多大的市场，如果我们全部采用最先进的生产技术，更长的身管，更远的射程，甚至配备稳像式火控系统呢？”谢凯笑着问道。 无论是70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还是83式152毫米自行加榴炮，都是没有火控系统的。 所以最终83式在没有生产装备多少的情况下，就被装上了引进自英国扰动式火控系统的88式自行加榴炮取代。 “我们手中有火控系统技术，有身管自紧工艺，有新型炮钢的生产技术……甚至，我们可以继续在59坦克底盘上做文章。如此一来，我们的这些技术成本使用更广泛，成本更低！”谢凯提出搞自走火炮，并不是心血来潮。 这个项目完全可以把很多研发成本转嫁到359坦克项目上面。 “这里不适合谈这个，我们去办公室谈。”郑宇成来了兴趣。 其他人对于这个，同样也是感兴趣。 大炮在中国军方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一切。 “你跟孙娟两人在这边玩儿，然后自己回去，我有点事情。”谢凯给莫齐说了一声，莫齐现在心思全部在前面的大炮上，根本就没空理会谢凯。 谢凯跟着郑宇成一行人在不断响起的轰隆炮声中向着基地总部走去。 基地大部分的人都是在这外面了，见着郑宇成等人，则是纷纷打招呼。 看到谢凯跟郑宇成等人一起，顿时就让很多人起了兴趣。 纷纷向身边的人打听这是谁家孩子，然后有知青者就说当初谢凯跟王浩两个还在头在基地里面搞的破事儿。 “昨天晚上说的搞航母跟大驱逐舰，我觉得我们基地目前都不适合插手。武装直升机这项目我们倒可以搞一下，同时再展开自行榴弹炮的研究工作，配合我们的359坦克作战。”谢凯进了会议室，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搞这些可以配合使用的，我们可以提供给客户。” 伊拉克跟伊朗，都是潜在的客户。 甚至巴基斯坦也能成为他们的客户。 “有的国家用不起先进的坦克，但是绝对需要先进的自行榴弹炮！”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各大强国就在开始拼命地发展炮兵，坦克，自走火炮等，都可以看成是火炮的升级版本。 真理掌握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这个项目，我觉得比较靠谱。我们很多技术都是现成的，整合一下就好，甚至很快就能弄出成品。”齐远志点头说道，“这个项目需要的经费也不少，我们可以借着项目把经费给隐藏起来。” 他们正在搞125毫米坦克炮，使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技术，不需要重新投资研究。 就连谢凯提出的火控系统，也都是201所现成的技术。 “我也觉得不错，可以给201所的稳像式火控系统找到更多的出路。”白彦军同样支持这个项目。 “项目是好，我们没有专门的团队研究这个。”汪贵林同样也觉得项目可行，很快就能见到成品。 404基地的研发团队大多数都被撤离，他们没有火炮研究团队。 就连359坦克项目的125口径坦克炮，也都是委托541基地利用他们提供的技术进行开发。 “跟五机部以及装甲兵工程部合作。国内有能力搞这个项目的单位都是不少。”谢凯说道。 什么都是他们自己搞，绝对不是好事儿。 累死也都搞不完。 “由咱们基地出钱，别的单位出技术，可最终成果呢？”郑宇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合作。 都是国家单位，他们出钱，别的单位搞，最后成果归属问题，就难以划分清楚，很多单位可以直接把他们的成果拿过去用。 “你不是喜欢用钱砸人么？花钱买，从研发火炮的单位买人买技术；从研发地盘的单位买人买地盘技术……”谢凯说道。“我们建立一个负责总成设计团队就好，各个单位最多也就只有某个部分的技术！” “小谢的提议不错。只要总成技术掌握在我们手中，其他就没谁说什么了。到时候我们手中握着技术，找谁帮忙生产，都由我们说了算！无论是国内空军的订单，还是国外的订单，都得从我们手中过！”齐远志点头。 “我觉得，咱们得考虑装上稳像式火控系统的自行火炮，价格会不会太高。”白彦军提醒众人考虑这问题。 技术程度越高，代表价格也就越贵。 “先把总成技术搞出来，至于其他的，后面再说。嫌价格贵？没问题，就根据对方愿意提供的价格，提供减配的版本。”谢凯笑着说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说不定还能趁着两伊战争没有结束的时候发一笔呢。”谢凯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今天基地又开始放炮辞旧迎新，他还真不会想到这问题。 火炮的研发生产，距离404实在是有些远。 在未来，哪怕导弹的精度越来越高，性能越来越好，火炮都会在很长的时间内长久存在，成为廉价重火力的代表。 未来如何谢凯不去想，关键是这东西能够很快搞出来，然后从伊拉克人跟伊朗人手中换美刀！ 同时也能解决基地手中的经费没有项目来消耗的问题。 对于404基地来说，这是一个新的项目，但是很多的技术，本身就是他们正在研发，甚至已经拥有的。 如此一来，将会比359坦克的成品更快出现，从而推向国际市场。 “咱们研究一下具体跟哪些单位合作。其实我们也就是改进原有的自信火炮设计，加入火控系统等，跟谁合作的选择，很重要。”齐远志的话，代表他们认可了这个项目。 谢凯却没心思跟他们一起研究这些。 完全是浪费时间。 “你们研究吧，我看那些下马技术的资料，刚好今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谢凯对于国内究竟下马了多少项目，非常好奇。 218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月票2050加更） “我说各位，这大过年的，咱们都不休息？”汪贵林提醒众人。 这好不容易一年到头，可以休息几天，他们却依然处于工作状态中。 “前面大半年一直为如何养活基地这两万多人而发愁，现在有钱了，又为花钱发愁，咱们啥时候能清闲？”齐远志也笑着抱怨。 忙碌的状态是他们希望的，至少，现在不用发愁如何面对整个基地的人。 “等退休吧。”郑宇成撇嘴说道。 管理委员会的一帮子人，都是为基地的发展而存在。 “你们不是要讨论跟谁合作么？”谢凯不明白老家伙们为什么非得说这话让自己闹心。“该休息就得休息，你们的身体才是基地发展的本钱。” “你得明白，当你肩膀上承担着这样责任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不再属于你的父母，妻儿，家庭……而是首先属于整个基地所有人。”汪贵林严肃地告诉谢凯。 他没说属于国家。 基地都是属于国家的，先得搞好他们的小单位。 “……”谢凯完全没法接话。 “行了，别吓他了。”郑宇成看谢凯的表情，笑着说道，“这些资料，我们都已经记熟了，可以直接告诉你各种情况。” “空军31项，包括远程轰炸机、对地强击机、空中优势战斗机、武装直升机、大型军用运输机以及各种射程的地对空导弹。”汪贵林平静地说道。 “海军11项，包括093、094核潜艇，055导弹驱逐舰，轻型航母等……”齐志远继续补充。 等前面的说完，白彦军继续，“二炮45项，主要包括多弹头的df-6，固定发射的df-7，空射df-12等……” 郑宇成看着谢凯，“他们介绍的是下马的大项目，全部都是尖端领域的项目。这些项目每年需要消耗的经费，现在我们都清楚了，军方这也是没有办法，一年军费不到三百亿，折合美元不到百亿美元。” “资料里有详细情况介绍，不过有些项目并不是真正下马，而是转入了暗中研制，我们就别想染指了。比如df-12跟核潜艇等……” “有些项目是完全没有必要。比如空中优势战斗机，高空高速战机，完全就没有多大的用处。”谢凯说道。 很多项目，并不适合发展。 国内基础不好，一次上了太多的顶尖项目，最终浪费了经费。 “空中优势战机，怎么会没有用处？苏联的图-22m逆火跟米格-25等战机可都是严重威胁，还有美国b-1b超音速轰炸机等。国内这个项目性能指标是双26，若是无法达到，如何拦截？”齐远志不满地说道。 “老齐，你还是算了吧，你想要接手这个项目，整个管理委员会就没有谁支持你！”郑宇成笑着说道，“开始我就给你说过，这小子绝对看不上这样的项目。” “就是，性能指标要求都太高，国内根本无法支撑。苏联都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继续在高空高速方向的研究。”白彦军也说道。 谢凯听到他们的这些话，不由有些诧异。 国内的很多管理者，都是追求高大上的东西，性能越高，他们才认为越先进，而不会去考虑是否能实现，实现有多困难。 改革开放，需要改变的也是这样的思路。 要求全国都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根据现有的基础去认真搞技术。 现在能够想到这些项目性能指标过高而不去为了面子或者强国思想强行搞，他很是欣慰。 “高空高速，这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战机的速度快到导弹都追不上，敌人能如何？”齐志远可不会放弃。 “诸位，歪楼了！”谢凯嘴角抽搐，都说年轻人的思维才跳跃，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 老家伙们怎么这会儿又开始争论高空高速的空中优势战斗机了？ 之前不是说下马项目？ 再之前不是说自走火炮？ 怎么就说道战斗机了？ “啥歪楼了？”齐远志疑惑地问着谢凯，“小谢，你说我说的对不？高空高速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谢凯无语了。 真的。 “各位爷，明天就过年了啊！”谢凯要哭了。 他们没有一点工作与休息的概念么？ 他们不知道过年的时候应该跟家人团聚么？ “没人说明天不是过年。在之前，我们都忙着处理基地的各种事情，也没有坐下来讨论一下基地未来的发展。今天你也在这里，索性咱们就研究研究了。”郑宇成的话让谢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面不是响起的炮声，本来应该让寂静的戈壁荒漠中有着那么一点节日的气氛，可现在他们这根本不让人过年。 人家都在享受过年的欢庆与喜悦，他却得跟一帮老头讨论基地新一年的发展。 “这个还是算了，今天不合适，人不齐，免得到时候费唇舌。还是说说那些下马项目的情况吧。”白彦军见谢凯不乐意，示意郑宇成不要逼得太紧。 否则到时候会起反作用。 “其实下马的这些项目，刚才都说了。东风-6，东风-7这样的战略洲际导弹，我们完全不能去插手。项目太大，性能指标太高。比如东风-6，弹径达到4米，长度64米，重量接近四百吨，需要四百吨推力的火箭发动机……每一级的燃料都不相同，发动机同样不同……”郑宇成说道。“这种技术，哪怕我们有钱，都没有可能玩转。” “东风-6听说设计的射程达到19000公里，真的还是假的？”谢凯对东风-6这射程是非常怀疑的。 从中国到美国或欧洲，只要14000公里左右的射程就足够覆盖美国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大部分区域。 当然，这些导弹也不过是用于威慑的，根本就没有用于战争的机会。 “确实有19000公里，而且还是属于国际上禁止的轨道武器。这种导弹发射需要飞出大气层，然后从轨道再进入大气层……”汪贵林点头说道，“这个项目是针对反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的，一旦搞出来，再先进的防御系统都没有可能防御住。” “弹道导弹就防不住……”谢凯说道。 美国人搞了很久的所谓nmd导弹防御系统，也就吹嘘功能强大，根本就没有可能拦截住速度可以超过7马赫，甚至达到20~30马赫的恐怖速度，无论是反导导弹还是近射密集阵都无法拦截住。 唯一可能拦截的也就只有在导弹进入太空重新再进入大气层之前进行拦截。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一直到几十年之后，都没有听说过有多少射程超过16000公里的洲际战略导弹。 射程最远的是老毛子的ss-18撒旦，射程16000公里；其次是中国的东风-5a，射程达到13000公里，其他的大多数都是在12000公里之内。 东风-6这样射程达到19000公里的战略导弹，苏联没有立项，美国同样不曾研究过。 谢凯完全无法想象当初的人是怎么想着搞这样射程的洲际导弹的。 就连跟东风-6同时期下马的东风-7，射程也就只有15000公里。 “这样的导弹项目，确实我们无法插手。国家都支撑不起，技术也不够。”谢凯点头承认。 “至于核潜艇这些东西，目前同样用不着我们投资，也没有可能让我们去拥有决策权。”在这上面，郑宇成等人并没有多讲。 谢凯看着几人严肃的表情，联想到之前郑宇成说的某些项目从明面上转到了暗中研究。 估计这玩意儿就是了。 核潜艇这东西，属于三位一体核打击战略中重要的支撑，如果真的爆发核大战了，是最为有效的反击手段。 共和国没有远程轰炸机，就连服役的东风-5，射程只有不到10000公里，改进型的东风-5甲，也就是东风-5a的射程才达到13000公里。 没有远程轰炸机，威慑力最强大的东风快递投送能力不足以将快递送到美国任何一个位置，核潜艇自然也不可能真正下马。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也是在研究出了东风-5a以及东风-41等超远程全球快递精准快速投放装备之后才真正实现。 任何一个大国，国防威慑力是必须的。 “其实，刨除一些无意义的项目，再把一些我们无法插手的项目抛开，我们能搞的项目，并不是特别多。尤其我们自筹经费……”汪贵林这话完全就是针对谢凯说的。 谢凯苦恼地说道，“任何一个项目需要的经费以及配套，都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支撑的。” “所以，我们需要选择一些能快速见效的项目。这上面一些我们分析研究决定可以插手的，都有标注，到时候你看看。”郑宇成拍着那厚厚的一摞资料。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手中的项目搞好。搞搞自走榴弹炮什么的就可以了。”谢凯并不是太贪心。“运十就是一个吞金巨兽！别的不说，发动机上面，都得不知道多少钱。” “我们清楚，搞研究的人也清楚，甚至上级首长同样清楚。问题是那些只看到我们手中拥有多少经费的兄弟单位不会理会这个！”郑宇成也很无奈。 219 得让伊朗人知道我们的导弹打下了F-14（月票2100加更） “运十的发动机，运十的材料研发，运十的配套工艺装备等，都需要钱……这些一一罗列出来，他们还能说什么？就这样一个项目，我们整个基地卖了，都支撑不起。”谢凯被他们介绍的那些下马的高精尖端项目给吓着了。 虽然说特别顶级的他们不会去染指。 问题是任何一个项目，需要的经费都是404基地现在无法支撑的。 一个武装直升机，都不会是几亿几十亿经费支撑的。 还不知道后面从哪里出这些钱，最多是先弄个项目，搞搞基础设计跟实验什么的，慢慢折腾，避免别的单位来打秋风。 都是不会在短期内完成，产生效益的项目。 “他们不会想这些。何况，一旦我们向军方罗列出来这些经费，到时候相关的科研单位就会找上门，他们是配套单位，给钱呢还是不给钱……”汪贵林的话，告诉谢凯，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简单，他想的这样容易的。 到时候为了应对别的单位，军方会把他们给出的理由公开。 相关配套单位就会找上门，给钱？ 那么多单位，他们给不起。 不给？ 这问题就严重了。 “难道只能把所有经费都砸进去？我们这些项目后续需要的经费不是经费？”谢凯最愁的就是这个。 如同之前说运十只需要三千万的总装费用。 可没有人告诉世人，三千万总装费用只是在5703厂里面那架样机的。后续要生产，还得继续投资，至少好几亿。 给了三千万，运十依然没法定型。 现在的第一架运十样机，已经过了安全飞行的使用寿命，200小时！平均每飞一小时仅仅是生产成本就高达上百万！ 现在的运十团队，几乎是一切推倒，全部重来。 “先搞着吧，尽量形成合理的资金回收循环，要是每个项目都如同359坦克项目这样，我们就不愁了。”白彦军叹了口气。 “年后的事情，还是年后再考虑。今天就不讨论这些了，搞得闹心，好几年都没有过一个好年了。今年就过个轻松的年吧。”汪贵林主要负责后勤方面，自然不希望大家年都过不好。 “都到了这种程度，武装直升机这个可以先放一下。自走榴弹炮这事情开年就得抓紧弄。越早弄出样车，也就越快可以寻找客户。”谢凯说道。 他是盯着伊拉克人的钱袋子。 “另外，我们得想办法把消息告诉伊朗人。伊拉克人用我们生产的防空导弹击落了他们最先进的f-14雄猫战机。”谢凯平静地说道，“好东西，不能只能让伊拉克人一家拥有，这对伊朗人不公平。” “噗……”谢凯一本正经的话，让正在喝水的齐远志一口喷了出来。 白彦军也在一边憋着笑。 郑宇成更是一脸怪异。 “这跟公平有什么用？你不会卖了东家卖西家吧！”汪贵林同样脸色怪异。 “卖东西的，怎么能只货卖一家？”谢凯鄙视地说道，“现在伊朗人肯定不知道是我们的导弹把他们最先进的战斗机给打下来了。所以，我们需要提醒他们，伊拉克人绝对不会把消息告诉他们。” 如果不主动，伊朗人估计得等到伊拉克大规模干掉他们的战机后才会知道。 那样一来，完全就是给苏联人做了嫁衣。 中国没有啥先进的战斗机，但是苏联人有，而且现货。 被伊朗人打得越多，他们购买的苏联战机也就越多。 这是要不得的，必须从一开始就跟苏联人建立联系，然后再想办法跟132厂那边勾搭一下，把歼七的性能提升上去，让双方采购更多的歼-7战机。 “你还想卖战机给他们？”听了谢凯的想法，几人脸上更是怪异。 “伊拉克人不是提出让我们把前卫单兵导弹改成空对空导弹，以便配备他们从咱们国内采购的歼七战机？”谢凯问道。 那时候他就在想，如何让利益最大化。 “到时候我们自己生产的导弹不断击落我们自己的战机，这……” 画面太美，让人无法面对。 歼七本来是米格-21的仿制品，空中格斗能力没法跟世界上比较先进的比较。 到时候双方各自装备着来自中国的战斗机跟导弹交战，击落下的战机也是中国自己生产的，生产歼七的单位不跟他们拼命才是怪事情。 “那个太遥远。但是现在必须得让伊朗人知道，伊拉克如果卖两千套，我想伊朗人也不会少买。”谢凯说道，“617厂那边，坦克不是卖给两家么？69坦克在两伊战场上对轰啊！” 谢凯才不会因为把导弹卖给了伊拉克人就考虑着不卖给伊朗人。 如同他说的，这样对伊朗不公平。 更不公平的就是404，他们的导弹对伊朗人战机威胁加大，伊朗人就必须得想办法搞到更先进的防空导弹来打伊拉克人的飞机，以此报复。 否则，飞机就没法对地攻击了。 “如何操作？”郑宇成对于这样的事情最乐意干了。 “等伊拉克人过来谈新的导弹采购合同的时候，无意中透露给伊朗人就行了，他们跟咱们国内关系也不算差吧？”谢凯不知道现在伊朗有没有在中国的领事馆。 霍梅尼推翻巴列维王朝前的半年时间，中国访问罗马尼亚跟南斯拉夫的高级代表团回程途中顺路访问伊朗，受到巴列维国王隆重接待。 没几天，巴列维的政权就被霍梅尼领导的宗教给推翻。 中国对巴列维王朝的访问，被伊朗新领导人跟公众都有不少的看法，双边关系严重受挫。 一直到80年美国在联合国安理会提议制裁伊朗，15个安理会成员，十个投了赞成票，苏联跟东德投反对票，墨西哥跟孟加拉弃权，中国代表根本没有参加。 然后中国跟伊朗之间的关系得到修复。 即使这样，谢凯也不清楚双方的关系，唯独知道两国关系不差，两伊战争中，伊朗从中国采购了不少廉价的武器装备，歼七也有几十架，不过在战后被他们转手了。 “你小子用这种手段用上瘾了？”郑宇成问着谢凯。 当初到香江那边搞小动作跟巴基斯坦人接触，抢了617的订单，让404获得了五千万美元的经费。 现在谢凯又要这样去找伊拉克人，这次得搞多少钱？ “我们不主动告诉他们，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是我们提供给了伊拉克人这样的导弹。他们想买都找不到地方！”谢凯强调着。 几人顿时沉默。 事实如此，国际上没有谁相信中国有如此先进好用的防空导弹。 中国在国际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蘑菇弹跟战略洲际导弹，可这些玩意儿是不能卖的。 也没有几个国家买得起。 “能获得更多经费，自然不能放弃，我们需要的经费太多了。”谢凯看着几人，不满地说道，“本来我们可以不用如此迫切的。当然，这事情最好得等到我们把伊拉克人的订单搞定后，那些钱有了花销的地方再干！” 换成之前，谢凯绝对不会这样着急把导弹推销给伊朗人。 按照他的想法，伊朗人被伊拉克人打下更多的飞机，进一步加强前卫导弹的名声后，再卖。 那时候，肯定得涨价了。 可现在不行。 必须不停地搞更多的经费，否则基地的发展会因为同时开展了太多项目受到严重影响。 “这是自然！”几人都点头称是。 在这一刻，没有谁再去考虑谢凯的年龄。 他们带着谢凯开这个会，就已经表明，他们把谢凯看成是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了。 有些时候，年龄很重要。 当展现出足够的能力之后，年龄反而变得最不重要了。 “哪怕伊朗人只买五百枚，这也得有五千万美元的进账，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够确保一段时间内的经费充足了。”汪贵林松了一口气。 谢凯没有再理会他们，向他们告辞回去。 外面的炮声依然不停地响起，也不知道几点了。 “这事情我们得有所准备。前期先把项目搞定，免得到时候一些人说闲话。”谢凯离开，几人没有散会，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接收歼九，一切都不是问题。”齐志远依然不想放弃。“我们空军缺乏先进的战斗机。” “搞个洲际导弹，不管是东风-6还是东风-7，以后多少经费都不担心多了。”汪贵林说道。 “或者搞个航母。”白彦军也不退让。 郑宇成看着几人，苦笑起来，“你们都别指望了，那小子不是并不支持这些项目么？” “真的搞武装直升机？同样得搞发动机跟整体设计等，材料什么的都不能少。” “至少，运十的一些材料技术跟武装直升机可以共用。同时，很多关键技术设备也是通用的！”郑宇成对几人说道，“有一点我们之前没想过，现在运十的状况已经说明问题太多，我们必须在关键工艺装备配套上面做文章，这些都得我们投钱！” “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了想法？”几人没想到，郑宇成会说这话。 郑宇成点了点头，“之前没钱，不敢想。现在有钱了，就可以考虑一下，那玩意儿很关键。” “啥东西？说得这么神秘。” “是啊，老郑，你可别卖关子！” 众人不由好奇郑宇成口中的关键工艺装备是什么。 220 要搞大压机就搞65000吨 “那玩意儿，之前我想着都睡不着觉，如果有那东西，运十的安全飞行寿命就不仅仅只有200小时了。”郑宇成看着几人急切的表情，更是不愿意一下子就揭露谜底。 想当初，他手中握着几千万的经费，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设备是他买不起的。 马凤山跟程不时他们说大飞机最为关键的工艺装备的时候，他豪气云天地说买一台回来，却被告知，人家一台设备得两亿，还是美元！ 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还得政府出面，谈一堆的附加条件。 “老郑啊，赶紧说，你这非得急死我们不是？”齐远志见郑宇成卖关子，很是配合。 “你不说，我就想办法去找谢凯，让他支持搞航母。中型的航母搞不出来，咱们搞个轻型的也可以！”白彦军威胁着郑宇成。 “那东西，他们说了，一台都得两亿美元，还得政府出面，我们去人家理都不会理……”郑宇成得意地说道，“我们国内的下马项目中，就有这么个东西，太烧钱，他们预算的经费也是要求最少两亿！而且我也问过他们，只要有钱，马上就可以开始生产1：10的试验机……” “不说我就走了啊！”郑宇成这老家伙吊胃口居然上了瘾。 实在太让人闹心了。 三人也不理会郑宇成，视线凝聚在一起，随后便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郑宇成真等着他们催问呢，哪想到会这样？不由急了，“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大压机！全世界万吨级以上不到40台的大型水压机！” “水压机？”几人都是一脸迷茫。 “就是六十年代江南船厂那边搞出来的那台大锻压机。”郑宇成这样一解释，几人倒明白了。 “目前国内的情况，这方面也没有听说相关研究啊。项目需要的经费两亿能拿出来？短时间可以解决？”几人根本就不相信。 大压机的项目，同样被国家给下马了。 这是给大量航空航天甚至海军装备配套的重型装备。 主项目下马，相关配套项目，自然也就得下马了。 要不然，搞出来干啥？ “二重那边跟华清大学机械系不是当初联合设计这台设备吗？论证方案啥的都弄了不少，只要生产试验机，对他们的设计方案进行论证，没有问题就可以开工建造。”郑宇成说道，“只要能把这个项目运营起来，以后咱们也就好过了。” “怎么好过？虽然说这东西关系到航空航天以及海军装备等所有重型装备的关键零部件生产，问题是需要投入的经费绝对不止两亿，要不然国家不出这钱？设备重要性如此之高，需要的两亿经费，国家再穷，也不可能拿不出来。”运十项目的具体情况让这些管理者们对于下马项目越来越警惕。 加上各自支持的系统不同，对于非直接军事装备项目，大家的热情都不高。 “钱的问题，后面慢慢解决。跟他们合作，有两个好处，第一，这是所有重型设备关键零部件生产的关键工艺装备；第二，华清大学，跟他们合作，以后谢凯将会多一个选择。”郑宇成说道。 几亿的经费砸进去，华清大学哪怕是清倌人，也得让她把衣服脱光了接客。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郑宇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无论是他们的机械系，还是别的系统，在国内都属于顶级的。把他弄那学校，弄回来的可能性更高。如果是军校，咱们能跟龙耀华以及李明山他们抢人？”郑宇成老谋深算，现在就开始为谢凯谋划未来。 谢凯未来大学之后是否会到基地，是管理委员会最担心的。 现在基地形势越来越好，谢凯的价值体现得越来越明显。 他们作为执行者，是足够的。 开拓进取这方面，没法跟谢凯相比。 基地未来如何，跟未来的领导人息息相关。 “万一他不去那学校呢？”汪贵林几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谈的不仅是基地下一年的发展，而是未来几十年的发展。 “龙耀华让他去参加军训，甚至不惜找邓华康搞小动作……”郑宇成对学校军训的事情很不满，但是不能不支持。 邓华康亲自出面了。 “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增强他的集体荣誉感什么的……”齐远志说道。 “但是龙耀华却不希望他到侦察部队去接受最严酷的训练，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盯上了这小子，知道这小子怕苦怕累，所以让何超他们把他丢侦察连去混日子，结果让这小子一顿忽悠，开始张罗着弄啥特种部队的事情了。”郑宇成笑着说道。 几人脸上严肃的神色更甚。 之前还真没想过军方会抢人。 谢凯那样的觉悟，在军方肯定不行，他们明知道谢凯是故意的，不仅没有帮着解释，甚至还告诉龙耀华等人，谢凯干啥事儿都得要好处，没有好处不动弹。 到现在，居然出现这样的后果。 “还有五年的时间他才会毕业，其中有四年的时间，他不在我们的视线中。龙耀华他们能操作的几率就变大了。如果我们跟华清大学有合作，还是国家最重要的工艺装备，谢凯到了那边上学，可以跟进这项目，让他时刻记住他是404的人……”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他们搞的那个项目，需要这么长时间？华清大学的录取分数在国内可是最高的。”最严谨的白彦军都动心了。 “65000吨大压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重型项目。全世界能造的只有极少数国家！”郑宇成说道，“华清大学是国内最顶级学府没错，他们同样却经费。” “所以，谢凯进他们学校，是我们的附加条件之一？”汪贵林问道。 郑宇成点了点头。 “万一他不愿意怎么办？”齐远志最担心的就是谢凯不愿意报这所学校。 “我们更应该担心他的成绩是否能考上！咱们这边属于偏远地方，教育资源也不行。每年能上好大学的学生可不多！”白彦军更担心的是谢凯的成绩。 国内最好的大学，每年有大量的招生名额留给所在地，其余分配到全国各地的名额就极其稀少了。 名额少，意味着录取分数就更高。 “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花几亿给基地买个未来，不算吃亏。何况这项目本身就关系到后续的发展。不管我们是想要搞飞机相关的，还是搞海军装备，都需要用到这东西！”郑宇成早就有了计划。 谢凯考不上，就找关系，开后门，非得把他给塞进去。 必须让龙耀华跟李明山无从下手。 “他们填报志愿，会交给学校然再交到教育部门统计……”郑宇成嘿嘿笑着。 搞这种事，没有啥难度。 几人一阵密谋，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言，让这方案变得更严密。 大压机是基地项目继续发展所必须的，必须搞出来，否则以后都是麻烦事儿。 运十那样的飞机，生产出来飞两百小时就开始担心会散架，他们也闹心。 把国家下马的这个项目再搞起来，404基地作为出钱的金主，提点小小的要求，不算过分。 “那就搞这个项目了？” “搞，一定得搞，他们不愿意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搞！”白彦军肯定地说道。 “不仅大压机得搞，自行榴弹炮同样得搞，那个是挣钱的项目。咱们军方缺口大，国际市场更需要。谢凯那小子，估计也是奔着两伊战争交战双方的钱袋子去的。无论是伊朗还是伊拉克人，都是大炮兵思想。”汪贵林说道。 特别是伊拉克，原来一直采购苏联武器装备，按照苏联建设他们的军队，建立起了一支中东地区最为庞大的钢铁洪流。 炮兵数量更是在那一区域让人颤抖。 伊朗曾经是跟着美国混的，隔壁的伊拉克人拥有强大炮兵，即使巴列维不愿意，美国人也会推动他们建设一支庞大的炮兵队伍。 “年后这项目也很重要，到时候老白辛苦一些，找开发自行火炮的单位。老齐去把直-7团队给搞过来，我专门负责大压机这事情。老汪坐镇基地，大家看如何？”郑宇成最后对几人进行分工。 “大压机搞多少吨的？要不就先整个45000吨的得了，时间短，技术难度低，有了经验继续搞65000吨的。”汪贵林担忧地说道，“我怕他们太快搞出来，等到谢凯上大学，咱们不好套交情了。” “西南铝厂有30000吨的大压机，运十的核心结构件根本生产不了。45000吨的用于运十没有问题，更大型一些的飞机或者强度要求更高的战斗机，就没法了。我之前询问过马凤山他们。”郑宇成的意思很明显。 45000吨的大压机即使搞出来，对于他们也不太够用。 需要的时间太长，他们得不停地等设备。 有了更高的技术，反向研究第一级的技术难度，就容易多了。 “要搞，咱们就直接上65000吨！华清大学跟二重那边都是这意思。” 221 这年没法过了 “毕竟他们做了好几年的准备工作。不搞这个项目，他们的准备工作大部分都白做了。” “主要是担心时间问题。”汪贵林就希望谢凯能一直在他们眼皮下。 不是为了控制谢凯，而是为了挡住龙耀华跟李明山从他们手中抢人。一旦谢凯进入更多人的视线，到时候争夺会越来越厉害。 很多时候，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都在讨论，把谢凯藏起来，最好是让外面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可他们发现谢凯的时间太晚了，他们太老，谢凯太小。 要想让谢凯在他们退休的时候顺利接班，就必须现在开始不停地给谢凯铺路，让谢凯充分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告诉基地的人，告诉上级首长，他有能力，有资格掌管404的未来。 这样干，好处是明显的；坏处也更明显。 哪家单位不想搞得红火起来？ 这样的人，即使出现在其他单位，一开始都可能不会在意。 等到冒头出来的时候，别人自然就会来抢。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对于任何中国企业都是适用的。 对于基地管理委员会最核心的一帮子老家伙的谋划，现在正发愁的谢凯连去想的心思都没有。 他满以为，回到家里，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觉，然后起来，就会有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他。 基地今年下半年搞了不少钱，小日子很是红火。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天晚上从嘉峪关到基地的火车上，都在不断把从全国各地采购来的各种年货源源不断地拉到基地里面。 各个单位的人，除了最繁忙的，年底时，整天都是在不停地发各种年货。 米面油盐啥的，足够基地的人吃一两个月，腊肉香肠啥的，更是不少见；从海边拉回来的各种鱼干海货，各家都没少发。 就连发生瓜子糖等平时大家舍不得买的，也是每一名职工发上三两斤，让大家可劲儿地造。 特别到了最后几天，平时基地无法供应的鲜鱼等，每家也发！ 整个基地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 基地日子好过了，大家不再为吃喝发愁，于是乎，一些人类发展最为基本的大事儿，就开始张罗了起来。 平时基地各单位采用轮休制，很多人时间凑不到一起，过年这三天，基地所有人都放假，于是乎，相亲这种本身不太符合社会潮流的事情，在这三天就变得多了起来。 同一个单位的，男女双方看对了眼儿，自然就内部消化了。 要是看不对眼的，就只能等着有机会，问问兄弟单位，基地内部消化。基地内部消化不了的，那就只能各自想办法了。 别的单位不知道，404基地，有着一个专门的假，叫做相亲假，如果某位单身的青工老家有人介绍对象，基地不仅给十天的假，还会报销来回路费，当然，这得相中才行。 没相中的，没事儿，下次再接着给假，不过路费就不报销了，不然大家都借着机会花基地的钱请假出去玩儿，占公家的小便宜，就没啥意思了。 随着基地这些年开始允许亲人进来探亲，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过年放假的时候，相亲这事儿，就更集中了。 主要是外来的单身女性亲属跟基地内部年轻有为的青工相亲，基地内部的单身女性，若跟外面的单身汉相亲，会被唾沫给淹死的…… 前些年，基地效益不好，别说内部消化，大量的单身女青年外流，让基地青工们唉声叹气，领导们也是毫无办法。 你一家单位工资都发不起，谁家闺女嫁来挨饿受冻？ 现在好了，基地这小日子火红，每个月工资准时发放，奖金也越来越多，各种福利更是不老少。 于是乎，终于开始出现探亲单身女性增加的情况。 那些前几年基地日子不好过，把自己嫁到基地外的年轻女职工的后悔，就别提了。 看看人家双职工家庭，啥玩意儿都发双份，自己吃用不完的，捡着可以放的托人给老家亲人带去，或者拿去送人啥的，羡慕劲儿，就别提了…… 这些，跟谢凯本来就没有关系的。 当他成了相亲大军中的一员的时候，关系就大了。 这种事情，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当他从基地总部回来，看到家里坐着几个女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短头发的女孩害羞地坐在一边听着几个女人跟老娘聊天，不时点头回应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转身开溜。 却被坐在对着门的沙发上的那老娘们儿给发现了。 于是乎，谢凯同志的悲哀，就开始了。 “……小谢同志，你看你跟我们一帮老娘们儿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艺馨第一次来基地，你带她出去转转如何，或者带她去跟你的那些小伙伴玩玩儿，她在基地没有什么朋友，年后要转学到你们班上……”见谢凯尴尬，跟柳旭坐在一起烫着波浪发型，脖子系着一条大红纱巾，身上则是红色风衣的女人笑着说道。 周蓉，基地总部财务部的会计。 谢凯心中不知道问候了这女人家中女性亲属多少次。 “柳姐，你觉得如何？”见谢凯低着头不说话，白色羽绒服的短发女孩更是脸色羞红地低着头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谢凯，周蓉开口说道。 “我妈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谢凯知道，柳旭不会干涉他的个人自由，好歹也是堂堂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嘛。 柳旭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再看了看谢凯，一脸微笑，“也行，年轻人跟我们谈不到一起。谢凯，你带着艺欣出去溜达溜达，熟悉一下环境……” “妈，我这还有事儿呢！”谢凯被老娘的话给吓得跳了起来。 这还是自己的老娘？ “你有啥事儿？整天瞎胡混。去吧，别欺负艺欣，不然老娘的擀面杖就得饮血了……”柳旭顿时怒了。 “妈，咱得讲道理。我有作业没做！”谢凯实在找不到理由。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你做个屁的作业，孙娟跟罗峰都帮你做完了……”柳旭站起身来，当即就要去拿擀面杖。“去不去？” “去！”谢凯二话不说，咬牙同意，然后就向着门外冲去。 这是自己的亲妈？ 自己都说了，自己才高二，还是孩子，现在就处对象，这是早恋。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周蓉那老女人给打断了。 “等着，带艺欣一起……”柳旭如何不了解儿子。 谢凯无奈，站在门口，等着穿着白色羽绒服，短头发的陈艺欣低着头出来，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内心翻腾，远比苏联那场“西方-81”军事演习给各国领导人的震撼还大。 他这会儿的内心，百万辆扛着125炮的坦克狂奔碾过都没法比。 “这孩子，平时胆儿不是挺肥嘛，这事儿咋还害羞了？”周蓉笑呵呵地说道。 谢凯听到这话，走得更快。 陈艺欣就跟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手套中的手都紧张出了汗。 “谢凯，你家亲戚啊？”刚下楼，碰着跟老娘关系好的女人问道。 “你啥眼光，人家的小对象……”旁边有人说道，“柳旭也真急，儿子这么小，就张罗着给找对象了……” “找对象得趁早啊，咱们基地现在看起来是不错，谁知道以后呢。看看多少青工整天愁着娶媳妇儿。基地女孩本来就不多，好多还嫁出去了……” 谢凯听到这些议论，很想转头威胁她们，再乱嚼舌根就扒了她们家的煤球炉子，要不就砸她们家玻璃啥的，最终只能快速逃离。 陈艺欣听到这些议论，本来就红着的脸，顿时就变得更红了。 外面到处都是认识的人，无奈之下，谢凯只能往沙枣林的方向而去。 这特么的让莫齐看到了，如何解释？ 老娘也真是的，就是急着抱孙子，也不能这样胡来不是？ “那啥，你知道，咱们这年龄，处对象那是早恋，会被枪毙的！”陈艺欣一直就跟在谢凯身后三步的位置，两人谁都不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外面的沙枣树林了，谢凯站住，陈艺欣差点就撞在他的身上。 双方不由都往后面退了几步。 谢凯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好。 这女孩挺漂亮的。 可惜，谢凯的心思都在白菜身上，加上现在也没时间来处对象。 “我不是一般的女孩，你几句话吓不着我……”陈艺欣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谢凯，脸上羞红，却根本没有之前那样紧张，“我妈说了，你从小就喜欢捉弄女孩，柳姨刚才也说了，你从小就调皮捣蛋……” 谢凯老男人的心要崩溃了。 这小女孩是啥意思？ “咱们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谢凯对这样的女孩，根本就没法应付。 他的情商太低。 陈艺欣点了点头，“嗯啊。柳姨说了，你学习成绩好，让以后你多帮我补习，你平时不上学不写作业，平均分都能考93，我学习不好……” “我那是作弊的，提前把卷子偷出来了。”谢凯认真地说道。 小女孩这心思，要不得。 好不容易自己把白菜圈起来，让别的猪拱不着，结果后院要起火了。 要自己老命了。 222 外来者与基地人（为枪指天下盟1/4） “噗嗤！”陈艺欣看着谢凯，不由乐了。 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反而让谢凯觉得好看。 “我没有骗你。你想想，平时我都不上学，整天逃学，书都没有看，怎么可能会考这么好的成绩？”换成重生前，谢凯不会考虑小女孩的感受，会冷冷地告诉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现在不同。 他在改变自己为人处世的行为习惯。 “就算你没有骗我吧，下次考试的时候，偷了卷子也给我看看。”陈艺欣现在胆子大了起来。 之前听说的谢凯，完全就是个混世魔王，小混混，特让人讨厌。 现在发现，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影响你的。你逃学我也不会揭发你，我妈是让我来跟你相亲处对象，我根本不想来……外面的世界很大，我要出国，可我成绩不好，上一般的大学都很难……”陈艺欣笑过后，认真地对谢凯说道。 “国外不一定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谢凯叹了一口气。 她这样说，谢凯并不失落。 眼前这女孩，又是一个觉得国外月亮比国内圆的。 “我听我妈说过，你去过国外？国外是什么样的，能给我说说吗？我爸告诉我，国外远比我们国内发达，干什么事情也更容易……”陈艺欣完全没有之前的尴尬。 谢凯看着这女孩，很想告诉她，国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也知道，说了，反而会让这女孩认为他有别样的心思。 “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出去看，你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国外跟国内的差距在什么地方。每个人，因为世界观不同，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谢凯看着远处已经暗下来的山峦，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艺欣直愣愣地看着谢凯，脸上有些疑惑。 “柳姨之前也说了，她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然后公派出国留学，难道你不愿意？”陈艺欣不理解谢凯的想法。 “出国留学？国内的东西都没学好，出去学什么？你真以为，你到了人家学校，就会毫不保留地把任何东西都教给你？”谢凯苦笑一声，“最顶级的专业，根本就不会对外国开放！除非，你变成他们的人，我从小生活在这个基地里面，父母为了国防事业放弃了一切，他们把自己一生全部奉献在这座荒漠里面……” 陈艺欣根本无法理解这些。 谢凯说的，她不过当故事听。 “看着前面，你看到了什么？”谢凯指着前面，问陈艺欣。 “荒漠？” “再看看后面，你又看到了什么？” 陈艺欣转身，看到了基地连绵的建筑。 “二十三年前，这里跟前面是一样的。这片沙枣林，是这里最大的林子，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们，不知道书本上的森林是什么样……我们的父辈来这里的时候，这里都跟前面一样……有人为了这座基地，亲手毙掉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到现在，他的家人都没有原谅他……”谢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陈艺欣说这些。 对于陈艺欣来说，基地是她出国的一个跳板。 换成原来，谢凯会恨他们。 可现在，谢凯并不恨，能利用机会的人，永远比不懂得利用机会的人过得好。 他曾经就是一个不懂得利用机会的人，否则不会那样过一辈子。 “有这样的人么？”陈艺欣不理解。 她并不了解基地，也不会去了解这个基地。 哪怕谢凯被她母亲说得非常优秀，但依然跟她不是一路人。 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需要看更大的世界，需要更大的空间去自由翱翔。 国内，她母亲很难见到一次，父亲曾经则是憋屈了很多年。 “也许有，也许没有。天要黑了，咱们回去吧……”谢凯不想多说。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人，他早就开始谋划离开这个牢笼了。 404基地，对于不是一心搞科研，一心为国防的人，就是一座牢笼。 一年四季，看不到丝毫的绿色，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更感觉不到国家的发展…… 陈艺欣看着谢凯，她很诧异，为什么从谢凯这样一个跟她同龄的人稚嫩的脸上会看到父辈脸上才有的深沉与沧桑。 “你们班有多少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谁跟你关系好？”回去的路上，陈艺欣不断地询问着谢凯他们班上的事情。 对于基地的事情，她没有什么兴趣。 让莫齐眼神发直的重型武器装备，重炮，陈艺欣一点兴趣都没有。她问了很多，却没有问下午基地放炮的事情，更没有问基地是干什么的。 甚至问过谢凯他们平时怎么玩儿。 听到谢凯说他们从小就在荒地里面瞎玩，没事儿就到沙枣林前面烧烤喝酒啥的，她更是一脸的鄙视。 两人回到谢凯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柳旭留周蓉几人吃饭，她们自然不会留下，大家都忙呢。 “那女孩不错吧？”柳旭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问谢凯。 “妈，我才17岁，现在处对象是不是有点早了些？”谢凯不理解老娘的心思。 老娘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先处着呗。明年就高三了，后年就上大学。我整天忙着照顾你爸，也没时间照顾你……周蓉老家也是沪市的，她闺女挺不错，懂得照顾人……你跟她一起学习，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到时候再一起出国，也有人照应。”柳旭一边干活一边说。 谢凯皱起了眉头，老娘怎么又开始说这事儿了？ “妈，我不想出国留学，国内这么大，难道还不够我折腾！”谢凯是真心不想出国。“之前不就说得很明白？当初你跟我爸都说了，由我自己做主。” “没有人强迫你，只是先做好准备。我可给你说了，别学罗峰跟孙娟！”柳旭提醒着谢凯。 谢凯无语问苍天。 老娘自己搞出这样的事情，还让自己不要搞出人命来，她是太相信自己儿子的自控力呢还是觉得儿子功能不具备？ 他倒也不跟老娘争论，大过年的，别搞得家里不和谐。 “我爸今晚不回来？”谢凯问道。 “你曹叔家喝酒呢，让我们也去，我不是得等你回来么。”柳旭收拾好了房间，拍了拍手，“走吧，去你曹叔家。” “我就不去了吧……”曹峰什么情况，谢凯比谁清楚。 去了肯定得被灌酒。 万一那家伙又弄个侄女什么的，就没意思了。 谢凯最庆幸的就是曹峰家跟他年龄相仿的闺女，不然…… 新中国成立后，提倡自由恋爱，但是真正只有恋爱的有几个？这么大个基地，绝大多数人都是通过相亲然后处在了一起。 “你爸说了让你去。谈红旗厂的事情……” “这不是过年么！过年不是应该不谈工作么？”谢凯还真没法躲。 红旗机械厂，属于基地最大的一家单位，原本只是普通的配套单位，现在成了整个基地的主力。 谢凯跟着老娘去了曹峰的新家。 新修的干部楼，跟谢凯家原本分到的房子是一样的户型，三居室。 “小谢来了啊，快来喝酒……”谢凯到的时候，曹峰跟老爹几人正在不小的客厅喝酒。 刚才还在楼道口就听到上面的吵闹。 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烟酒的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饭菜的香味。 郑宇成居然也在。 “我这刚到，反正大过年的一个人守着空房子也没有意思，小曹叫我，就来了。”见谢凯疑惑，郑宇成笑着说道。 他在笑，话中却透露着苦涩。 房间里的气氛不由有些凝固。 “老郑，要不明天到我家过年？”谢凯开口邀请郑宇成，这位为了基地干掉了自己儿子的老头，值得任何人尊重。 郑宇成的妻子不在了，闺女就在基地，却跟亲爹老死不相往来。女婿偶尔也就只能偷偷地看看老丈杆子，连陪着喝酒，都不能。 否则回去得归搓衣板。 “对，郑主任，明天到我家！”柳旭听到儿子的话，赶紧邀请。 郑宇成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了杯子。“我明天可有约了！来，喝酒，为了咱们的基地的未来！” “为了基地的未来！”所有人都端起了杯子。 郑宇成一仰脖子干掉了杯中的酒，谢凯没有任何推辞，也干了。 他能理解郑宇成现在的心情。 就如同原来，每到过年，万家团聚的时候，他却孤家寡人一个，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白菜，想自己未曾出世就离去的孩子。 他们都是不喜欢过年的人。 越到这种时候，他们的孤独感就越强。 “我提议，我们先得敬谢凯这小子一杯。当初如果不是他瞎搞，炸掉了咱们的精加工厂，咱们基地没有这肥年。”郑宇成喧宾夺主地说道。 其他人都举杯敬谢凯。 “这得感谢我爸跟曹叔，要不然，说不定我还被关在牢里面呢！也许就吃了花生米呢！”谢凯吐槽着。 “哪个狗日造谣说要吃花生米？我怎么都不知道？”郑宇成笑着怒骂。 这小子分明就是吐槽当初关了他几天嘛。 “不过咱们应该感谢造谣的，要不然你小子不会为了保命跳出来。我们基地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大家说是不是？来，再敬谢凯同志一杯……”郑宇成笑着说道。 223 有人送上门挨宰了（为枪指天下盟2/4） “唉，可怜老郑，为了这基地，到晚年，都孤身一人。老谢，你说，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回去的路上，柳旭一手挽着谢建国，一手挽着谢凯。 一家三口就这样慢慢地往家中走去。 不是碰到熟人打个招呼。 郑宇成最后喝醉了，被人送基地最早修建起来的筒子楼里面。 不是他没有房子，他闺女跟女婿，级别根本就不够资格分房子，他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了闺女住。 “对国家，他无愧于心；对家庭，他失职了。”谢建国有些醉意，“我们这些人，不都是如此？你跟我一直忙于工作，什么时候管过儿子？不知不觉，儿子已经长大了……” 谢凯听着老爹的话，心中有些难受。 如果是原来，他的难受不会有现在这样厉害，特别今天遇到了陈艺欣这样的女人。 以基地为跳板，为的只是基地地处偏远，高考有加分。甚至，在她未来出国的时候，基地子女的身份，也会为她获得不少的印象加分。 一边是利用基地，跟基地本来没有多少关系的人，他们可以借着基地拥有更好的个人人生与未来；另外一边，则是郑宇成那样为了基地付出一切，别人万家团聚，他却只能一个人沉浸于孤独之中。 “所以，我觉得儿子应该出国。我不想他最后落得跟郑宇成一样。”柳旭幽幽地说道。 使得谢凯无法接话。 谢建国看了柳旭一眼，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家三口，就这样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基地过年，跟外面的世界不同。 也就吃吃喝喝。 甚至连鞭炮声都很少有。 过年这一天，基地总部前面的广场，几乎人满为患，在旁边不远处的公园里，那个只有一百多平米的温室花园前面，更是排了老长的队伍。 谢凯没有闲心去干别的，老娘把家中的钱盯得紧，在过年前，他就找人生产了十台游戏机，在这一天，一字排开摆在基地总部前面的广场。 过年基地里无论是小孩还是单身青工们，手中都有着不少的钱，这样的机会，谢凯自然不会放过。 他不抢小孩子的压岁钱，那些压岁钱最终又会回到父母的手中，最终再也要不回来。 “哥，咱们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一些？以前一块钱四枚币，现在变成一块钱八枚，这收入无形中就降低了一倍啊……”对于谢凯的降价行为，钱胖子很是不满。 一帮子小伙伴在广场上摆着桌子卖币收钱，维持秩序。 钱胖子等闲着没事儿干的自然得帮忙，谢凯也不让他们白帮忙，10%的收入将会拿出来分给小伙伴们。 不是他不愿意给更多，而是钱多了不是好事儿。 “是啊，很多青工手中奖金多，一下子花好几块钱买一堆的币，一台机子就由他们霸占着……”罗峰也是不满。 谢凯看着他们，笑着说道，“谁叫你们别人给多少钱就卖多少币？本来就是图个乐呵，这几天谁都不差钱，游戏机就这么几台……” “疯子，来，给姐夫哥拿十块钱的币！”正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彪形大汉带着几个年轻的青工走到卖币的桌前，把一张崭新的大团结排在桌上。 “你特么是谁姐夫呢！”罗峰顿时就跳了起来。 谢凯扭头看去，居然是黑彪！ 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我跟你二姐处对象，虽然还没结婚，难道不是你姐夫哥？”黑彪笑嘻嘻地说道。 “我……”罗峰听到这话，就要动手，却被旁边的钱胖子一把抱住。 大过年的打架，不好。 何况黑彪这孙子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父母属于基地第一批建设者，退休让他来接班，这小子从小在外面长大，自然就没有基地里面的人单纯。 现在厂子不景气，在外面混了一两年，搞了几张台球桌，算是基地第一个体户，比所有人小日子都过得滋润。 手下纠结了一帮不务正业的年轻青工，倒也不闹事，否则基地早就把他们弄出去了。 “彪哥，游戏机是我的，你们要玩，我欢迎。”谢凯看着黑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原本他不知道内情，不过在莫齐出事的那晚上，罗峰用刀捅了他，才知道，这孙子不是个好东西。 采用霸王硬上弓的方法糟蹋了罗峰二姐，在后面更是隔三差五打她，要不然，罗峰也不会在喝酒后捅了他。 谢凯弄游戏机，最开始就因为罗峰他们经常去黑彪的桌球室玩儿，黑彪这孙子不停地忽悠他，让他欠下了不少债，最终逼得罗峰二姐…… 这是谢凯必须踢出基地的人。 “不来玩儿，跑来这里干啥？哥哥这不是钱？来十块的！”黑彪拍着桌上的钱说道。 “为了让大家都能体验，我刚决定，没人一次只能买四枚币，而且不允许别人帮忙……彪哥，对不住了。”谢凯平静地说道。 别人怕黑彪，因为惹着黑彪，这孙子会天天带人去闹腾，搞得被他闹腾的人烦不胜烦。 谢凯不怕。 他手下的那帮子小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下手比黑彪他们还狠，这也是黑彪向来不敢欺负他们的原因。 以前不怕，现在就更不怕了。 “你这是看不起哥？”黑彪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会呢？虽然这次有十台，玩的人却多，根本就不可能照顾到每个人，为了让更多人能玩到，所以定了这样的规矩。”谢凯依然平静地说道。 黑彪看着谢凯，他手下的混混青工们则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咱们又不是不给钱！”黑彪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觉得我比你差钱？”谢凯冷笑一声，“黑彪，不要以为自己搞了点小钱，就觉得这天下你就最牛了。” “这倒是，有钱人多了去呢。”黑彪脸色变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随后转身对着身后跟着的混混们说道，“凯哥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一人四枚币，不准欺负小孩子啊！” 被钱胖子搂着的罗峰死死地看着黑彪，黑彪这样老实，他们都诧异。 黑彪的小弟们同样诧异。 “听说这游戏机是你小舅公司的？谢凯，帮哥一个忙，弄几台如何？”黑彪的小弟排队，各自领币，黑彪却掏出一盒三五，递了一支给谢凯。 谢凯接了，同样也在黑彪打燃的打火机上点了。 “你想弄这玩意儿？”谢凯看着黑彪，不得不说，这孙子的眼光是敏锐的。 这种人，总会找到机会。 “上次你一天搞了多少钱？基地里面没有别的玩儿的……”黑彪平静地说道。 “你可能买不起。”谢凯心一动，国内市场自己可是保留着的，也许可以利用黑彪？ 黑彪没有说话，看着谢凯。 “三千美元一台，全都是出口，而且，这只是批发价！”谢凯说出了价格，吓了黑彪一跳。 三千美元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绝对知道三千人民币得多大一堆。 黑彪在基地搞了几年，也没存下三千块钱。 “我艹，这么贵！”黑彪真的没想到这东西会如此贵。 “高科技呢，而且还是专利产品，就咱一家能搞出来，赚钱速度比抢钱还快。”谢凯平静地说道。 “要不你帮我给你舅说说，我先给三千块钱，剩下的等赚了给，先弄一台？”黑彪纠结了一阵，一脸笑意地凑到谢凯前面，小声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心中思索着自己的计划是否可行。 黑彪人虽浑，在基地也没有太差的名声，唯独就是罗峰二姐的事情让他心中很不爽。 把黑彪赶出去，基地一帮子的混混，也会跟着出去。 不用别的手段，这样是否更合适？ “一台？你黑彪就这么点胃口？”谢凯看着黑彪。 黑彪顿时大喜。 有戏。 亏得一开始没有对这小子动强，要不然……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彪哥有没有兴趣。”谢凯把烟头弹了出去，看着黑彪平静地说道。 黑彪脸上的笑容更甚。 “凯哥有啥想法，说来听听。”黑彪继续给谢凯递烟，谢凯却没有再接。 “滚出基地，不准再打罗二姐的主意，一切都好商量，我给你一个机会。”谢凯看着黑彪，不客气地说道。 听到他前半截话，黑彪脸色变了，后面的话，却让黑彪脸色恢复了正常。 罗峰听到谢凯这话，也不再挣扎了。 “如何？”谢凯平静地看着黑彪，他内心也是有些忐忑。 如果黑彪不离开基地，他会用别的手段来收拾他，基地绝对不允许留着这样的人，何况这事情还关系到他兄弟的未来？ “我可以离开基地！”黑彪看着谢凯，认真地承诺，“我会把兄弟们都带走！” 他在外面混过，知道外面的机会远比基地更多。 对于铁饭碗，他并不感兴趣。 “我可以找我小舅，给你一批游戏机，你去深市那边……”谢凯看着黑彪，小声地说道。 让黑彪去给自己挣钱。 反正国内不可能不出现游戏机的。 “真的？”黑彪一脸兴奋。 他完全没想到，谢凯会给出这个方案，之前谢凯说让他滚出基地的不爽，瞬间被丢掉了。 “你只拿20%！”谢凯看着黑彪的脸，平静地说道。 224 中国工业领域最牛的人（求月票） 黑彪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谢凯这小子，太过心黑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谢凯并不强求。虽然重生前黑彪干的事情死有余辜，但是现在没有。 环境被改变，任何事情就可能发生。 除了刚开始没确定一切重新开始怼了一次李丽，其他的时候，真不会以原来的一世行为来评判任何人。 昨天老娘居然给他找了对象！ 而且人家闺女的老娘对他很中意，放在原来，都是不可能的。 蝴蝶翅膀煽动，受到影响的，将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只要不危害到身边的人就行了。 黑彪并没有走，而是拿了四枚币老老实实地去前面排队了。 对于黑彪如此老实，钱胖子跟罗峰等人都是不相信，谢凯都是觉得正常。黑彪本性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面的，最多也就是一个素质觉悟太差。 至于强推了罗峰二姐的事情，谢凯倒也理解，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很多时候女人没有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就霸王上了弓…… “哥，这是黑彪么？他这么老实就听话了？”罗峰不相信。 “他追二姐，有动手动脚么？”谢凯问着罗峰。 罗峰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这孙子动不动就守在二姐的下班路上，如同牛皮糖一般，根本就无法让人接受。 “有更好的未来，更多的钱，谁会不老实？”谢凯平静地说道。“游戏机多挣钱，咱们都清楚。” 他庆幸，即使游戏机挣钱，罗峰跟钱胖子等人也没有动什么心思。 或许跟他从小是众人的头儿有关，也或许是因为基地里面钱的作用表现得并不明显。 “可咱小舅一直没有来，基地生产也没有开始啊。”罗峰知道这些事情，当初去香江不就为了这事儿么。 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见动静。 一句话，说得谢凯也是闹心。 小舅在年前691厂搞出了68000芯片仿制品后，就没有再跟摩托罗拉公司谈判，回来了。 本来说好年前到基地，签订好合同，年后就开工。 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子。 “妈，我小舅没说啥时候过来？”谢凯晚上回家，问正在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看电视的老娘问道。 老爹又在外面喝酒。 “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你别指望他，指望不上！”柳旭随口回答。“你那八万给了他，对吧？” 谢凯急忙否认，再次强调基地没有给钱。 柳旭盯了他好一阵，也不再说话，继续看电视。 搞得谢凯的问题没法问了。 老娘现在是真不相信小舅会变好，甚至认为谢凯的钱是被柳东盛给骗走了。八万块钱啊，她也没证据，谢凯说基地没有发钱，柳旭自然也没法去找郑宇成询问。 心中没有这猜测？ “你那游戏机挣多少钱了？自己少留点，交给妈帮你存着，出国娶媳妇儿啥的都得不少钱……”柳旭见儿子没动静，对着谢凯问道。 谢凯一听，这可不行，“妈，从小我的压岁钱都给了您，您说帮我存着，钱呢……” “在那存折上，你以为我跟你爸是别的家长，会要你那点压岁钱？你自己看咱家放钱的那盒子，有个存折，就是给你开的户。”柳旭白了儿子一眼，“你自己能挣钱了，以后就不发压岁钱了。那存折你自己用。” 柳旭的话，让谢凯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前一世他从来没有问过老娘压岁钱的事儿，钱胖子的钱被他老娘给骗走了；罗峰本来就可怜的压岁钱被他二姐强行没收了…… 真把钱存这存折里面？ 老娘的目的，估计就是这个，清楚他有多少家底儿。 谢凯决定了，以后搞的小钱就存在老娘给他准备的存折里，而且还不能存太多，不然老娘会心中不安。 现在不是几十年后银行全国甚至全世界联网，一张银行卡就能搞定。 大年初一，游戏机生意依然火爆，加上天公做美，有着太阳，让寒冬多了一分温暖，谢凯也没去管游戏机挣多少钱，钱胖子跟罗峰守着。 自己则是窝在家里看书，白菜说了，让他帮忙给补习功课，开年后肯定更忙，他必须得把教材上面的知识点弄清楚。 到时候把例题什么的给写下来，交给白菜。陈艺欣那女人，得有多远躲多远，否则她会如同牛皮糖，甚至还会让白菜心中有想法。 谢凯躲在家中看书，也就因为怕陈艺欣知道那游戏机业务是他的，虽然一打听很容易弄明白。 钱胖子跟罗峰对外的口径是红旗厂机器测试，否则不会如此低廉的价格。 谢凯重生的第一个年，就在如此平静的氛围中慢慢过去，对他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跟父母在一起，虽然大多时候父母都在别人家；跟重要的是，他摸了小白菜的手…… “哟，你爹妈又把你给抛弃了？”郑宇成提着一堆吃的，两瓶酒进了谢凯家门。 “我说您这是？”谢凯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郑宇成。 老家伙喝醉走错门了吧？ “找你谈事儿，顺便你陪我喝点。”郑宇成把手中的酒提了起来，赶紧收拾桌子啊，也别弄别的了，把你家的花生啥的搞出来，我这里有香肠腊肉还有腊鱼，都煮好了。” 谢凯赶紧收拾。 这两天都没有听到郑宇成的下落，他家中也每人，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谢凯清楚，老家伙肯定是一个人找地方享受孤独去了。 “我准备搞大压机，65000吨的。”帮着郑宇成把他袋子里煮好的腊货都装盘子摆桌上，谢凯给两人倒满酒，郑宇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谢凯吓了一条。 当年国家搞了三台大压机，一台10万吨，两台8万吨，总投资40亿。 这仅仅是几台设备的投资。 现在就上65000吨大压机，能行吗？ “没有问题，我跟华清大学机械系以及二重都沟通过，上次你们说的时候，老子就动心了。这玩意儿不搞出来，咱们怎么弄？运十真的造国外帮忙生产核心结构件？军工飞机呢？”郑宇成端起酒杯，示意谢凯喝酒。 他的话，让谢凯深以为然。 民用领域可以谋求国际合作，军工绝对不可能。 任何的军用装备，关键核心零部件的材料，结构，性能参数等，都是高度机密的东西。 断然没有可能找国外制造的。 “如果说造，这东西必须得造。需要用上的可不仅是航空结构件。”谢凯担心的是现在的技术条件，能否制造出来。 当年二重搞出全国第一台八万吨水压机的时候，国内有着很多的报道。 13层楼高的八万吨大压机，每根支柱都是上千吨重量，一次浇筑，需要数百吨的钢材，这样的制造，是国内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困难是有的，国外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我准备明天就去二重，华清大学的专家组也会尽快赶到那边一起讨论。”郑宇成说道。 “现在可还是过年期间！我们只放三天假，华清大学跟二重可不是。”谢凯提醒郑宇成。 在他的脑海中，过年七天假后一个月，大家都不一定能进入工作状态。 基地只放三天假，上班大家也没多少活干，晚上依然张罗着各家喝酒，一直会持续到正月底。 404这样的基地都是如此，更别提别的单位了。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他们比咱们更急。”郑宇成再次喝干了杯子里面的酒，“老马跟小程他们同样也去，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我可以说不吗？”这样的重大项目，谢凯实在不想参与到里面去。 “你去听着就行，多听，多看。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才知道如何处理，了解各个单位的情况，知道他们的工作习惯，都很重要。”郑宇成严肃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老头脸上的严肃，根本找不到语言反驳，只能默默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干。 “时不我待。搞不出大压机，大飞机的安全隐患始终无法解决。” 大压机的重要性，谢凯不是不明白。 这是任何一个工业强国的基础支撑。 “总师是谁？”谢凯知道这事情再大的代价都必须得去干，最后问着郑宇成。 “沈鸿，知道吧？我可是亲自请他出面搞这个的！”郑宇成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是全国工业体系中最顶级的牛人！” “他真同意？”谢凯惊喜起来。 沈鸿是谁？ 只要对中国工业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牛人是谁。 一个只上过四年小学，在布店当了三年学徒，随后通过自学，从拆装钟表，修理小电器开始，进而一步步涉足机床、动力机械以及各种工厂里的设备。 抗战爆发，沈鸿带着自己锁厂的7名青工，10台机床转移到大后方，他担任总工程师的茶坊兵工厂，在八年抗战中为子弹厂、枪炮厂、弹药厂、以及修理厂提供关键制造设备。 同时也向民用领域的制药、医疗器械、造纸、印刷、造币、化工、炼铁、炼焦、玻璃、石油等工厂设计制造成套设备，关键核心设备…… 建国之后，更是主持设计制造了国家工业基础最为核心的九大套成型设备！ 中国工业史上最牛的一个人！ 225 别提啥3万吨、4.5万吨（求月票） “他要不同意，咱们这项目就别指望了。”郑宇成说道，“这样一个项目，不是一家两家单位可以搞定的。” 谢凯有些兴奋，“我跟你去。” 不为别的，仅仅只为见一见沈鸿这位牛人，谢凯也必须去。 甚至，有人认为沈鸿就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否则仅仅只是靠着小学四年的学习跟自学，哪里有可能涉及这么多的领域？ 中国的九套大型成型工业装备，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 一直到十点多，两瓶酒喝完，郑宇成醉的不轻的时候，谢建国夫妇两才回来。 “你们这一老一小怎么就喝上了？”谢建国送郑宇成回去，柳旭一边收拾，一边看着满脸通红的谢凯问道。 “老郑找我明天跟他一起出个差。”谢凯说道。 柳旭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问道，“又出去？去干啥？” “去涨涨见识呗，我能干啥，老家伙估计是把我当成他自己的儿子了。”谢凯无意识的一句话，让柳旭叹了一口气。 郑宇成这样的人，越到别人团聚，他就越孤独，甚至会陷入良心的自责中。当年不开枪，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 可当年不开腔，谁知道基地是什么情况？ 很快，合衣躺在沙发上的谢凯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跟郑宇成两人一边聊一边喝酒，他也没少喝。 “床上睡去，沙发上别着凉了！”见儿子喝多了，躺在沙发上睡，柳旭无奈，试了好几次，抱不动儿子，一直等到谢建国回来，才把谢凯给搬到床上。 “老谢，你说如果郑宇成把咱们儿子当成他儿子，咱们怎么办？”柳旭有些担忧地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酒劲上来了，正困，嘟囔了一句，“他当成儿子也不影响咱们不是？儿子大了，他能抢走？别担心这些。” “可我还是担心……”过了好一阵，柳旭推了推谢建国，低声说道。 回应她的只有谢建国的鼾声。 第二天各个单位就开工了，红旗厂忙碌的车间再次恢复了运转，却没有年前那么快速，其他单位的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氛围内。 子弟校的军训，还有两天才会开始，谢凯吩咐钱胖子几人守着游戏机，这几天多少钱他也没有过问，当天晚上就跟郑宇成两人乘火车离开基地。 他们得到嘉峪关转车，然后从几百公里之外坐民航客机飞西南蓉城，再从蓉城坐车去二重。 “郑主任，新年好！一路辛苦！”令谢凯没想到的是，二重的人居然亲自到机场来接他们。 “褚总，新年好！辛苦你们了！”郑宇成一脸笑意地跟前来接他的人握手，随后对谢凯介绍，“小谢，这位是褚国荣，二重负责大压机项目的高级工程师。” “褚总新年好！”谢凯见褚国荣笑着对自己生出手，赶紧笑着打招呼。 这才正月初五，搞得人家年都过不好。 “小伙子不错，你们郑主任可是把你给吹上了天，总算是见着人了。”五十左右的褚国荣笑着对谢凯说道。 谢凯不由疑惑地向郑宇成看去。 “走吧，车上再说。沈总他们过来没有？”郑宇成见谢凯看他，有些尴尬。 “他们昨晚上就到了，讨论方案到了凌晨一点，现在就等你们了。”褚国荣满脸笑意。 这是财神爷。 “只要方案确定，我们经费马上就可以到账。”郑宇成一脸豪气地说道，“之前马凤山跟这小子谈大压机的时候，我说没钱咱们就买一台，哪想到这玩意儿不仅贵，制造也是这么麻烦。” 郑宇成丝毫都不尴尬。 谢凯听他吹牛，也是无语。伊拉克人还没来，订单没有落实，多少钱都不清楚，这老家伙居然敢吹牛，说是只要方案确定，马上就打钱。 基地有多少钱？ 二重来接谢凯等人的车，居然是两辆丰田。 具体什么型号，谢凯也不懂，他对车并没有什么兴趣。 由此也可见到二重的小日子过得红火。 “马总他们也是昨天就到了这边，提出了一些要求，现在具体如何干，怎么开始，沈部长说还是先看看你们这金主的意见。”上车后，褚国荣就对郑宇成开口了。 “具体什么情况，问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懂！”郑宇成这下不装逼了。 “之前你们跟华清大学那边不是就已经有方案了吗？”谢凯问道。 “之前一直都处于论证阶段，只有理论设计方案，具体是否符合，需要进行模型来验证。”褚国荣告诉谢凯，大压机只是处于理论设计过程中就被毙掉了。 “如果是进行实验，还是如当年沪市那边造万吨压机时候，先用1：10的模型验证设计？”谢凯问道。 褚国荣扭头看着他，笑着摇头，“不，这次我们之所以拿不准，就是在这验证模型上有分歧。我们准备先把国内三万吨大压机修改设计后制造一台出来论证；马总他们的意思是先生产一台4.5万吨的……” 谢凯一听，顿时觉得不妙。 他们这是准备用404的经费，一路从4.5万吨大压机开始往上发起挑战啊。 “生产三万吨跟4.5万吨的干啥？直接整6.5万吨的就行了。”郑宇成不是傻子。 马凤山他们希望搞4.5万吨的大压机，这种模锻符合运十的需求。 一旦新一代的飞机比运十更大，搞220吨级的大飞机，那就得更大的大压机了。当然，这样可以更快让大压机制造出来，运十的改型工作更容易验证完成。 经费不至于浪费，可消耗的经费太多。 至于三万吨？ 完全就是为军用的战斗机配套了。 国内目前只有西南铝厂一台，那台大压机根本就没法满足国内生产需求，产能太小了。 “不用模型论证，没法确定设计方案有没有问题。”褚国荣苦笑着说道。 “西南铝厂不是有一台三万吨的大压机？这技术咱们已经有了，再生产出来进行论证，也论证不了多少啊。”谢凯装着不懂的样子问出来。 三万吨大压机，对于歼七跟歼-8甚至运-8这样的二代战机跟落后运输机没有问题。 歼十，运二十别指望了，就连运十都无法搞定。 否则运十也不至于大结构件分开锻造，然后进行焊接。 褚国荣有些尴尬，谢凯的问题不好回答。 他们提出这样的方案，有着他们的小算盘。 “即使搞，最少也得搞4.5万吨的，在国际上，4万吨是一个砍，目前全世界只有苏联，美国，法国能制造这样顶级的重型装备。瑞士有一台，技术也不是他们自己的……”谢凯不希望去走弯路搞对他们的项目没有多大用处的3万吨大压机。 要想发展航空产业，就必须得先搞4万吨以上的大压机。 要弄出图-160白天鹅以及美国b-2那样的先进轰炸机，就必须得6.5万吨以上的。 曾经谢凯看到过报道，歼-20的整体钛合金框架，以此锻压成型。 那是国产8万吨的模锻机的威力。 压力不够，在锻造的时候即使锻造成型，在后面也会因为材料内部分子间结构里而导致整体框架变形。 否则国内完全没有必要搞8万吨甚至10万吨的大压机。 “4.5万吨大压机的生产跟设计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褚国荣提醒着谢凯。 他们巴不得一步步地搞上去。 郑宇成可不乐意，“搞4.5万吨的干啥玩意儿？等运十搞完，我们要搞两百吨以上的大飞机，或者双26的歼九那样的飞机，又得搞一台，浪费钱！”郑宇成再次说道。 他是铁了心，非得搞6.5万吨的。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了解到了这里面的难度有多大，他或许还会想要找华清大学跟二重的人弄八万吨的，非得搞成世界第一才甘心。 “之前你们一直在为这6.5万吨的大压机努力，沈鸿部长跟我也谈过，虽然困难不小，但是以我们的实力，时间长点也能搞出来的。”郑宇成不想在这上面纠结。 把沈鸿抬出来。 沈鸿将会主持这方面的工作，郑宇成请国家工业部副部长出面来主持这事情，废的力气自然不会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同意随便更改。 哪怕是借着验证的名义让他们去弄一台对运十没有用处的三万吨大压机，或者运十之后更大型飞机没法用的4.5万吨大压机，他都不会同意。 人家美国人跟苏联人为什么有不少6.5万吨以上的大压机？ 就因为他们生产更强大的武器装备需要。 没有6.5万吨以上的大压机，航母跟核潜艇什么的也别想往更大吨位制造了。 “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先弄一台4.5万吨的大压机出来应急。”谢凯知道郑宇成的心思，“对于国内来说，4.5万吨比6万吨的大压机制造起来，要容易不少。” “不搞，要搞就得搞6.5万吨。沈鸿部长都说了，这是目前国内的极限制造能力，再往上搞，根本没办法，技术配套跟不上。”郑宇成在这事情上，表现得极其执着。“要不然，我非得整台十万吨的让全世界都瞧瞧！” 226 设计图早有了，就等开工（为枪指天下盟3/4）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跟褚国荣都闭嘴了。 话中已经把决心表明。 “郑主任，这事情可不是赌气，意气用事能行的。我们得考虑我们的资金承受能力，国内技术水平以及我们的需求等方方面面的因素。”好一阵，谢凯才说道，“6.5万吨比起国内已经有的3万吨看起来锻压能力只提高了一倍，技术难度至少得高十倍。” 谢凯比谁都清楚，大压机这东西，技术难度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 工业制造领域，任何一项技术的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哪怕只是提高一点点，需要的技术都是呈几何倍增长的。 “谢凯同志是明白人啊！”褚国荣听到谢凯的话，心中感慨。 原本听郑宇成吹嘘这年轻人，他们还有些不以为然，开始表现出友好，只是出于对金主的礼貌。 郑宇成对于这些并不懂多少，脑袋发热，一门心思想要搞出全世界最大最先进的模锻机，这种想法是好的。 每个搞工业的都有这想法。 问题是得脚踏实地，立足现实，否则根本搞不出来。 “大压机这是一个国家工业制造实力的体现。我们国内工业基础水平如何，咱们都心知肚明，虽然没人愿意承认比别人差，可跟国外的差距，这是不得不面对的。只要奋起直追就行了。一步一个脚印才更踏实！”褚国荣对着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被他跟谢凯两人搞得心情有些不好，加上一路都在不停转车转飞机，索性闭目养神。 蓉城到二重，距离不远，却因为这边道路没有后世那般高速公路密布，加上西南地区的货运主要就是汽车运输，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二重。 到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沈鸿等人都在等着郑宇成的到来，郑宇成跟谢凯也没休息，饭都顾不得吃，就跟他们一起坐在了会议室。 一番寒暄，郑宇成率先开口说道：“一开始我们意思就很明白，接手国家因为给众多飞机导弹项目配套下马的6.5万吨大压机项目，所以，提出先搞3万吨或4.5万吨的话，就不说了。我们不掏钱！” 即使有沈鸿在场，郑宇成都是不给丝毫的面子。 谢凯也无奈。 在这个会议室里面的，都是国内顶级的技术大牛，特别沈鸿，个子不高，穿着一套黑色中山装，外面披着军大衣，秃顶，却精神奕奕。 谢凯对于这些传说中的大牛们，佩服不已。 他打量的同时，被称为边区工业之父的沈鸿也在打量着他。 在来之前，郑宇成就吹嘘过谢凯如何如何逆天，引起了这些大牛们的兴趣，特别是沈鸿，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更是期待见上一见。 谁也没想到，郑宇成一上来就表明你态度。 只投资6.5万吨的模锻机，其他的都不给钱。 “宇成同志，之前就向你解释过，6.5万吨已经是国内极限制造能力，我们从三万吨直接跨这么大的步子，中间的难题太多。”沈鸿看着郑宇成说道，“先设计制造一台三万吨或四点五万吨的，将会让困难减少很多。” “时间呢？”郑宇成问道。 就连沈鸿都无话可说。 时间问题，是他们无法面对的。 “我们的运十等不了那么久，4.5万吨大压机，对于运十来说，仅仅只是勉强够用。如果我们要开发更大的飞机呢？到时候再来搞6.5万吨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不短地等待，也没有那么庞大的经费去支撑！国家支撑不起的项目，我们同样很难！”郑宇成要求直接上马6.5万吨大压机，有着他自己充分的考虑。 谢凯也明白了郑宇成的心思。 运十到了现在，还有一架样机正在组装，之前试飞的样机，起飞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每试飞一次，就得经过全面的检查。 即使更换零件，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试飞得出来的各种数据，被用到新的改型设计方案之中，大压机不搞出来，新的大飞机，始终没法进行试飞。 “没有大压机，我们只能采用原来运十制造的老办法，锻压小件，然后进行焊接。现在这飞机的危险性越来越大，马凤山跟程不时在这里，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郑宇成直接把话题丢到了马凤山跟程不时两人面前。 焊接之后的结构件，根本就无法跟整体锻造成型的结构比强度。 他们甚至没法去论证整体结构强度达到理论设计时候飞机安全使用寿命是多久。 众人都神色严肃。 大压机本来就是为航空航天关键零部件配套的。 航空产品，对于制造强度的要求远远高于航天的导弹跟火箭。 “既然这样，我们就按原来的项目走？”沈鸿问着众人。 褚国荣在回来的路上就清楚郑宇成的心思。 “我们没问题。”华清大学机械系副主任陈铭善说道，“之前的设计只需要一些修改就行了。” 华清大学的设计能力，在重型工业装备方面，绝对是国内最顶级的？ “样机不是也生产出来了么？”郑宇成问道。 “确实生产出来了，有些设计需要修改。”褚国荣苦笑，看来郑宇成在这里面工作做的不少。 对于整个项目情况了解的如此重要。 “既然设计工作完成，样机也制造出来了，设计修改方面工作，陈主任那边需要多上时间？”郑宇成这会儿几乎不给沈鸿说话的机会。 好像他才是主持工作的人。 “他们的设计修改工作，一直都没有停顿！”沈鸿笑着说道，“只要确定要搞，经费充足，就可以召集全国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分任务……” 谢凯有些傻眼。 之前都还说设计工作需要做不短的时间。 有完整的设计图，这一点他相信。 华清大学机械系研究领域主要是这方面，当年承担国内八万吨跟十万吨大压机设计工作后，没有几年就拿出了设计图纸，甚至对外表示，已经完成了16万吨级别的大压机设计工作。 国内那时候用不上这么大的锻压设备，一旦国家需要，只需要按照图纸进行制造就可以了。 “确实如此，如果现在开始生产，大压机的一些技术只能达到国外六十年代的水平……”陈铭善也不隐瞒。 6.5万吨大压机项目立项是在七十年代为大飞机，歼九战机以及一些重点火箭型号配套而提出来。 “够用不？”郑宇成问马凤山跟程不时。 两人忙不迭点头，“完全够用了。” 4.5万吨的对运十就足够，有6.5吨的，自然没有问题。 “沈部长，这事儿，就得麻烦您了。”郑宇成笑着对沈鸿说道，随后也不再开口了。 原本需要讨论不少时间的东西，被郑宇成几句话就弄得进入了即将开工建造的程度，所有人脸上神色各异。 谢凯在一边更是云里雾里，他对于国内目前的大压机情况了解的并不详细，基地搞到的下马项目，他也没有仔细看过资料。 之前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讨论的时候也没说到了可以直接开工建造的程度，来的路上褚国荣也说正在研究是先搞3万吨还是4.5万吨。 “我麻烦什么？这可是国家最需要的国之重器！”沈鸿笑着说道，“放心，我再忙，也得先帮你们把这东西弄出来。国内很多年没有再出现技术大会战的情况了。” “您亲自主持工作，我肯定放心。”郑宇成笑着说道。 “那好，咱们再在这边等两天，我们请相关配套单位技术负责人这两天搞过来，直接甩开膀子开干！”沈鸿的话，确定了马上就要动工了。 谢凯不由急了。 但是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会议本就没有开多长时间，加上都没有吃饭，晚上一行人在二重招待所的食堂吃饭喝酒，同时继续讨论项目，谢凯一直都听着。 “老郑，这就开整了，咱们哪来那么多钱？”谢凯跟郑宇成两人一个房间，回去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原本不是说很多问题吗？怎么这就直接动手建造了？” 这是谢凯最想不明白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这边干什么？华清大学那边没有问题，他们只负责设计，不过二重这边，良心就大大的坏了……他们希望利用我们的经费，以生产试验机的名义来搞一台3万吨甚至4.5万吨的大压机！”郑宇成笑着给谢凯解释。 “他们提出先建造这技术难度小一点的也没错啊。”谢凯不解。 “先建造，我们需要的不够用，是不是还得继续建造？”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点头，“苏联十多台呢，咱们国家多一两台也是好事，尤其是很多4.5万吨就能锻压成型的，完全没有必要占用6.5万吨大压机的生产能力。” “对啊，所以，我们搞6.5的，二重自己搞4.5，但是他们没钱。”郑宇成一笑，满口的白牙露出来了。 谢凯明白了一些，不过沈鸿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明白，分明就是站在郑宇成这一边的，“沈部长为什么要帮咱们说话？国内设备更多，制造能力更强，不是更符合他的愿望吗？” 227 来自部长的考核（为枪指天下盟4/4） 按照谢凯的理解，处在沈鸿这样位置的人，希望的肯定是全国工业系统拥有越强的制造实力越好。 大压机，到目前为止，4万吨以上的，中国一台都没有。 沈鸿既然被称之为边区工业之父，对于先进重型设备的期望，比国内任何一个人都更迫切。 尤其他主持设计制造了扛起中国工业几十年发展的九大套工业装备，让他更清楚这样设备出现的意义。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得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国家在这上面没有钱投资，由我们一家单位承担所有的经费，如果再被别的项目给消耗了，别说两台，一台都搞不定。”郑宇成解释。“站在他的位置上，不是追求更多，更全面，而是更合适国内情况的。” 谢凯明白了郑宇成为什么要带他参加这次的合作了。 不仅负责的人都是国内同领域最顶级的，更重要的是，让他去学习体会站在一个管理者高度上应该如何思考，处理事情。 “行了，你自己想吧，我得睡了，明天估计还得喝。沈部长对你很感兴趣，准备明天抽个时间跟你聊聊。”郑宇成丢下一句话就睡过去了。 他的让谢凯一时间有些失神。 沈鸿部长要跟他聊聊，这聊啥？ 莫不是郑宇成又给沈鸿吹嘘了什么？ 这次的大压机建造，运用一些什么技术也是谢凯期待的，6.5万吨大压机的制造，一旦搞成功，对于全国工业体系的刺激作用，那是不可估量的。 只要有一台大压机，就能建造一个集合高精尖端配套产业的顶级加工基地。 到时候，国内的制造实力肯定会比历史上的发展更快速…… 谢凯躺在床上，不断地想着大压机搞出来之后，国内各个领域的发展，最后怎么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郑宇成带着谢凯去看陈铭善跟褚国荣他们之前设计的6.5万吨大压机设计方案。 样品就在二重厂里面。 二重的建立，也是属于三线建设产业，给落户在蓉城的132厂，大巴山里面的航天062基地进行配套，国内所有机型，不管民用还是军用，都有他们提供的锻件；国内的很多重型火炮核心零部件，也是由二重提供。 西南最大的重型设备制造基地，给谢凯的感觉，就是一切都大，除了人很渺小。 数米高的重型设备，比比皆是。 回转卡盘比人还高的重型卧车；十多米高的落地镗床；几十米长的重型镗铣床等设备，都让谢凯的内心感觉到震撼。 “我一直以为，咱们红旗机械厂的61125重型卧车跟最大加工直径达到2.5米的立式车床就已经是全国顶级重型设备了！”谢凯的感慨，是发自内心的。 “在咱们这里，都不算啥。毕竟很多的大型锻件我们都需要提供加工。这是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家底，国内只要生产出来的设备，我们这里都能找到。”一名陪着谢凯等人参观的中年干部得意地说道。 作为二重的人，在这方面是骄傲的。 “人类的制造实力，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谢凯搞了很多年的技术，从来没有进入如此一家全部都是重型设备的单位。 在网上能看到照片，甚至有人在设备旁边对比，可那一点都没有直接站在这些设备前面更让人震撼的。 “确实，国外不少国家，重型设备，比我们这还大，还先进。特别是苏联，他们的这种加工能力，美国跟西方国家都赶不上！”陪同几人的副厂长江峰有些羡慕地说道。“就说重型卧车吧，苏联的最大加工直径可以达到3米，长度20米，可以加工重量260吨的重型零部件……” “以后我们国家也会有的。”谢凯说道。 作为过来人，谢凯清楚，三十年之后的中国工业制造有多恐怖。 基建狂魔的称呼，这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肯定会有的，不过目前6.5万吨的大压机，只是开始。”郑宇成嘿嘿地笑着。 谢凯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心中清楚，6.5万吨的搞出来，很可能这老家伙会想要向全世界最大吨位锻压机发起冲击，只要404基地的经费能够支撑起来。 看了二重的重型加工车间，谢凯整个人都是变得有些亢奋。 别的国家大型设备有多少，如果庞大，他没有直观的感受，就如同没有进二重，他明明知道还有更庞大的设备，也没有什么感觉。 只有亲自站在这些设备前面，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中午吃饭休息后，郑宇成带着谢凯去了沈鸿的房间。 谢凯去的时候，沈鸿正趴着看床上铺着的一张巨大的图纸。 “来了？看看这总成图，有没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沈鸿见到两人，笑眯眯地说道。 郑宇成急忙摇头，“沈部长，您饶了我。看个简单的图没问题，这玩意儿太复杂了。” 谢凯也是摇头。 “别，在之前，宇成同志可是把你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沈鸿对着谢凯笑着说道。 “沈老，您别听他吹。我们郑主任吹牛的本事，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出来几个。”谢凯即使真的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去提啊。 要是懂还行，问题是大压机的基本原理他知道，那个没用。 “行了，关于这台设备制造后落户在什么地方，你们有什么想法？”沈鸿倒也没有逼两人，直接问正事。 这台大压机落户在什么地方，对于一个地区的产业发展，基础配套建设等，都是有着莫大的促进作用。 “现在不确定，以后会非常麻烦。” “目前国内只有四个地方比较合适。东北，沪市，凤城，以及蓉城。”谢凯说道，“东北太远，不考虑；沪市那边没有我们的产业，太麻烦……” 对于这台大压机放到什么地方，谢凯其实早就有了想法。 沈鸿亲自跟他们讨论，显然是有人开始活动，走了他的关系。 郑宇成看着沈鸿，问道，“沈部长，这设备虽然属于我们的，更属于国家的。全国系统内，您都熟悉，您觉得放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谢凯一听，这老家伙果然比自己厉害。 懂得溜须拍马，以后自己不要再先开口了。 “谢凯同志说得没错，最合适的就是凤城跟蓉城周边，配套完善。”沈鸿看着谢凯一脸的笑容。“谢凯同志，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沈部长，我也不知道。”谢凯装傻。 “你别学宇成同志，他就是太狡猾了，这不好！”沈鸿依然笑呵呵地说道，“放心地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何况设备是你们的，想放在什么地方，自然就能放在什么地方。” 沈鸿的话也在理，可谢凯实在是摸不准这位老人的心思。 他如此郑重地跟自己谈这事，肯定是郑宇成把责任推给了自己。 想到这项目本来就是为了给运十配套，蓉城到凤城的距离也不远，现在还没跟132厂合作，容飞搞歼十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大不了到时候再给他们造一台就是了。 “沈老，小子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谢凯横下心，看着沈鸿慈祥的脸上笑容不变，对着他点头示意，才开口说道，“大压机本来就是给运十配套的，我觉得运十在什么地方，大压机在什么地方更合适。最好靠近秦飞，无论是运输，还是加工制造，都比较方便。” “凤城那边很多锻件都是从蓉城运输过去的，二重生产的。”沈鸿提醒谢凯。 “沈老，国内工业布局，目前形成了三大航空制造基地，东北的沈飞，中部的秦飞，西部的蓉飞。”谢凯看着老爷子没有生气，鼓起勇气说道。 “沪市呢？运十原来可是在那边设计制造的。” “沪市根本就不适合，虽然工业水平在全国范围内都比较高，但是配套不行。无论是原材料生产，还是大型零部件锻造加工能力，都不适合大飞机的生产制造。”谢凯说道。 目前沪市的条件确实好，但是那地方被麦道给占了。 他们只能把运十团队放到秦飞，秦飞是国内最大的军用运输机生产单位，跟他们的业务比较匹配。 容飞132厂是生产战斗机的，不适合生产运十。 运十放在这边，投资将会更大，反而浪费。 大型飞机制造单位，国内有一家就足够了。 美国到最后整合成只有波音，欧洲就一个空客。 其他的都生产战斗机。 秦飞具备大飞机生产能力，不过属于军用飞机制造单位，把运十也丢到秦飞，可以让秦飞拥有更强的制造能力。 “秦飞周围有各种配套，跟蓉城这边通过铁路运输也不远。”谢凯一边看沈鸿的反应，一边说道。 老爷子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郑宇成在旁边同样一脸笑意地看着，也不插嘴。 “看来宇成同志说的没错，你的眼光很好，大局观很强。”沈鸿笑着点了点头，“现在不少人听说你们要搞大压机，跑来找我走后门。” 228 404究竟归谁管（月票2100加更） “沈部长，您不会答应了谁吧？”郑宇成开口了。 “我要答应了，还问你们干什么？”沈鸿笑着说道，“我的想法也是放到那边，不过这样一来，就得重新建设配套了，需要的经费不少。” “这一点没事儿，国防科工委那边会出一部分的费用；秦飞也跟我们合资。”谢凯还没开口，郑宇成就回答了。 感情郑宇成在谋划这事情之前，干了不少的工作。 谢凯就不明白了，郑宇成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干了这么多工作，国家项目立项，审批考察等，那需要的时间都不是几天内能搞定的。 “他们投资基础设施？”沈鸿问道。 郑宇成点头，“我们出大头。谁都知道这样的项目重要性，特别是对周边相关技术领域的刺激作用。国家之前没钱搞，那是经费都用到更关键的地方。现在我们出大头，您老帮着牵头，不能一点不出不是？” 谢凯听出了郑宇成话中的意思。 这个项目有着不少的人支持。 “那行，这事情就这么搞吧。只要设计没有问题，两年内应该可以生产出来。基础配套什么的，你们得催促他们加快进度，否则到时候这设备搞出来，也得继续等着。”沈鸿说道。 大压机的配套，需要的都是不少。 谢凯原本的意思，是这个配套的设备也都由404出钱搞，虽然压力大，也不是没法搞到足够的资金。 现在郑宇成跟沈鸿两人的对话告诉他，不需要他们承担全部，上级部门这是在默默地支持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就有更多钱去搞别的项目。 “其他单位的人，会很快就来吗？”谢凯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很多单位还处于过年放假期间。” “放心，最多两天内，人全部就会到齐，甚至没有通知到的单位，只要知道了消息，都会来。”沈鸿笑着让谢凯把心放回肚子里面。 郑宇成看着谢凯担忧的神色直乐，“咱们这项目，可是肥肉。上级拨款，可没有我们的钱到账快。加上6.5万吨的大压机，在国内还是头一遭，技术攻关全国大会战，起码十年没有出现了。” 对于郑宇成说的，谢凯还真不太了解。 原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加上一直听说国营企业的工作效率太低下，根本就不会想到大家都积极。 “二重这次估计要失望了，我今天晚上就不跟他们喝酒了。”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那毛病，真得改改，喝点酒就乱许诺。”沈鸿也赞成郑宇成的话。 当天下午，郑宇成就问二重借了一辆车，理由就是谢凯从小在西北长大，在大西北连绿色都很少见到，更不要说国宝大熊猫。 难得来一次，带谢凯去看看国宝。 二重的人居然相信了他的理由，提出要安排司机，都被郑宇成功拒绝了。 “你不会真的带我去看大熊猫吧？”谢凯可不相信郑宇成会这么无聊。 老家伙肚子里面肯定憋着坏。 “去132厂，大熊猫就那样，有啥好看的，如果不是咱们基地没法给国宝提供竹子，得从这边空运竹子，我非得弄一对养到咱们基地动物园里面。”郑宇成摇头说道，“伊拉克人过来了，今天晚上到蓉城，我们去抢他们的钱包。” “这么快？”谢凯总觉得郑宇成在忽悠他。 伊拉克人来132厂，跟他们之间的导弹合作也没有关系啊。 何况，郑宇成大部分时间跟他在一起，哪里来的消息？ “哪里来的消息你不管，重要的是，伊拉克人邀请我们去谈。谈了订单之后，还得谈空空导弹的项目，原来他们不愿给钱让我们搞，这次据说准备下一笔订单，支付一部分的预付款。”郑宇成得意地说道。“要不然，我敢当着沈部长的面拍胸脯保证经费随时能到位？” 谢凯一直都在好奇郑宇成哪里来的那么大底气，感情问题出在这里。 404绝对有着一个非常可靠的情报来源。 是军方的？ 或者404自己的？ 如此大的合作项目，军方不可能不过问。 “军方的人也来？”谢凯问道。 “怎么能不来！这事情得他们点头才行，而且他们来收保护费呢。”郑宇成一说到这事情，就有些不满。“合同总金额的10%交给军方支配。” “才这么点？”谢凯完全没想到，军方只拿10%。 这已经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果他们偷听到的是事实，伊拉克人真的向他们订购2000枚前卫防空导弹，这笔订单至少也得是一亿六千万美元以上，军方拿的实在太少了。 “还少？他们就帮点忙，说点话什么的，啥都不干就拿10%呢！”郑宇成甚至1%都不想分给军方。 谢凯一脸鄙视地看着郑宇成，这老家伙，比他更贪婪。 “其实他们主要是为了拿外汇，国家的外汇重点倾斜给了经济建设相关的技术装备引进。军方科研单位，很多设备没法自己搞，只能从国外搞回来。手中没有外汇，就只能问财政部要，财政部的人抠门的要死，加上他们什么都不懂，哪管你那设备多重要。”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整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国家的军方有中国军方这样穷。 超过四百万的军队，庞大数量的武器装备，甚至科研体系，都需要靠着那每年不到百亿美元的军费养活。 “老郑，要不，咱们把外贸订单的利润多分一部分给他们？”谢凯第一次主动提出多交一部分费用给上级，“毕竟咱们这些事情，没有上级的支持，根本搞不成功。” 大压机的事情上，高层支持力度不小，这些支持一般人都看不出来的。 有些技术合作虽然坑，但是却不是没有任何用处，国内的军工科研人员需要了解世界先进军事装备的技术，科技体系。 他们的出现，加快了一些项目的发展，同时也限制了其他单位在这方面的收入。 “铁公鸡拔毛？”郑宇成脸色怪异地扭头看谢凯。 “看路，你开车呢！”谢凯被他吓了一跳，“咱们也是后勤下属单位吧，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主管部门。” 404究竟归属哪个部门主管，谢凯没有搞明白。 说是归后勤部管吧，国防科工委也在插手。 说国防科工委管吧，李明山等人完全是放任404基地自己搞，基地的钱怎么花，他们连过问都不过问，想要政策支持，也得去跟他们沟通。 “后勤个屁，我到现在都没有整明白我们归谁管。”郑宇成的话让谢凯觉得不可思议。 在中国，居然有没有主管单位的单位？ “这事情你别瞎打听，只要知道有事找相关部门就行了。” 相关部门！ 中国最为神秘的部门。 谢凯很想吐槽这事情。 “也就是说，有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找哪位领导解决？龙大佬跟李大佬他们不管咱们基地？”谢凯觉得要把这事情整明白了。 404基地之前归属所有工业部门跟军方相关单位管辖；现在居然成了所有单位都不管的。 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如果非得说有主管部门，那就是军方跟政府。毕竟我们属于国家嘛。”郑宇成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情况，更符合我们基地的发展？只要我们有钱，想搞啥项目就搞啥项目，不用担心上级干涉。” 说法是正确的。 可谢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无法整明白。 404这样的基地如果上级真的不插手，那不是就成了脱缰的野马？ 或者整出一个超级托拉斯？ 想到这问题，谢凯不由笑了，对于中国这样的集体所有国家，国家就是最大的托拉斯，内部有个小托拉斯，也是正常的。 “军方只拿少部分，也是因为这个。有些项目，他们想要搞，财政部不给钱，也搞不了不是？而不从我们这边拿走一部分钱，别的单位都不会乐意给……”郑宇成或许清楚谢凯想不明白这事情。 军方拿走的资金越多，对于404基地的发展影响也就越大。 而军方下属单位太多，大家都在伸手要，给谁呢？ 不如由404自己支配，所有的投入都是在军事工业领域，这样也不违背国家政策。 政府找军方也没有理由，这是军方下属单位自己搞的，自主经营权下放给了404，找不着。 “所以说，我们归属相关部门主管，这是上级故意搞出来的？”谢凯现在完全明白了404基地所处的状况。 不归属任何单位管，同时又归属任何单位管。 要政策，要支持，就归属那单位管了；别的部门想要插手，就不归他们管，自然有单位找他们扯皮。 “胡说，上级首长会干这样的事情？当初我们基地所有科研单位撤走，我们就被抛弃了，对吧？军方当初也养不活咱们，结果就让我们自力更生了……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郑宇成笑着说道。 谢凯也笑了。 有些事情，总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也别闲着，想想怎么从伊拉克人手中掏更多的钱，咱们现在手头紧呢。” 葫芦不行了，今天就五更了 如题，葫芦真的不行了，虽然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葫芦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从九月开始存稿到现在，两个多月，葫芦门都很少出，每天码字，上架第一天爆更四十章，十二万多字，然后从一号到现在，更新了34万字，抛开第一天的十二万，平均每天差不多两万，葫芦已经熬到极限了。 这几天，天天都在熬着，每更新一章，都觉得战胜了自己。昨天感冒突然来袭，葫芦扛不住了，所以只更新了四章，今天才更新五章，如果再坚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可以再更新一章，葫芦觉得还是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这个月月票榜太过惨烈，大家都知道，军工是小众，葫芦到现在，均订刚超过五千。这是兄弟们给力，月票从第三跌落到第五，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会继续掉下去。 或许最后前六也保不住，葫芦只能盯着。原本说不再开单章，葫芦食言了。之前天海祥云大大去帮葫芦问孑与2大大这样的白金大神要章推，使得孑与2大大也挨骂了，还有一些大神，天海祥云大大帮着要了章推，葫芦原本放弃了月票榜，却不得不给兄弟们说说。 上一次发单章，是因为葫芦熬得太久，吃饭的时候手拿筷子掉了，葫芦的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小到大揍了葫芦三次的老男人，流泪了。葫芦爹问葫芦：“你即使少更新一些，一个月也少不了多少钱，你何苦？” 葫芦问过自己，何苦？ 到了现在，已经不为钱了，五千的均订，军工用了两年才完成的目标，军工子弟仅仅不到一个月，达到了，也许以后更高，也许更低，谁特么的去在意？、 葫芦只为兄弟们给力！ 兄弟们不吝啬月票，葫芦就特么的不吝啬这条命。人一辈子，总需要疯狂那么一两回。过不去，那是命！ 33岁的老男人了，平时少运动，这次已经到了极限，葫芦就连感冒，依然在坚持，今天到了现在，身体有些扛不住了，五更，一万五，用了十个小时，只为明天能多更新，所以，葫芦决定，今晚不更新了，明天继续！ 兄弟们有月票的，投来吧，欠的帐，葫芦不会赖账。 前六的目标，葫芦不想无法完成，葫芦拼命码字，就期待兄弟们拼命投票，欠更多少，下月从理论讲不会拖欠，拖欠了，兄弟们也只能受着了。 感冒没有全好，然后喝了酒，葫芦作死的程度，估计没有几个人能体会。 嚎一嗓子，求月票！ 229 导弹采购数量再多，不二价 “不是说蓉城是天府之国么？咋跟其他地方也没差别？美女呢？”对于蓉城的第一印象，谢凯简直是失望至极。 曾经他没来过蓉城，却听了太多蓉城的传说。 西南第一城，美女如云，满街白大腿啥啥的，可现在引入眼帘的，并没有。 街道脏乱，川流的人群穿的衣服甚至不如他们404，更是没有瞧见什么美女。街道两边的店，倒是比404多了很多。 “确实天府之国，至于美女，你说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看着美女又如何？”郑宇成鄙视了谢凯一番。 他直接开着车子去了锦江宾馆，这是一家58年就开工建设，由朱老总跟陈元帅亲手选定的名字。 锦江宾馆不仅是整个蓉城最好的酒店，更是西南第一好的。 “西南地区最顶级的酒店，伊拉克人就住在这里面。”郑宇成把车直接停在了酒店前面的停车场，周围并没有几辆车。 “怎么找他们？”谢凯打量着四周，进进出出的，大多数都是干部打扮模样。 根本瞧不着哪里有伊拉克人的模样。 现在还处于过年期间，不少干部选择在锦江宾馆宴请客人。 郑宇成直接往酒店前台走去，谢凯跟上。 “郑主任，您来了！”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郑宇成刚出现在大堂的时候就迎了过来，“房间已经开好。” “老李过来了？”郑宇成对着年轻人问道。 “龙首长也过来了。”年轻人的回答让谢凯意外。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来了？ 即使不过年，两人平时也忙碌的不行啊，怎么有空跑到这边来？ 郑宇成没有再问，跟着年轻人向着里面走去。 谢凯一边想着龙耀华他们过来的目的，一边跟着往前面走。 伊拉克人在蓉城这个看不到多少外国人的地方太过显眼，应该不会轻易出来。 “如何？他们说没说需要多少？”见到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寒暄后，郑宇成就开口问道。 “没有，这事情他们需要跟你们谈。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供你们使用。”李明山说道，“他们现在还没有跟132厂那边接触沟通。” “这搞得好像地下党接头啊。”郑宇成苦着脸抱怨。“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先谈谈吧。” 他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还是先跟伊拉克人接触一下再说。 伊拉克人同样着急，得到询问后，表示马上就可以跟郑宇成谈。 李明山出面，让宾馆准备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周围不相干的人全部赶走了。也没人叽叽歪歪闹腾。 “上校，我们又见面了。”郑宇成一看，都是老熟人，笑着对易卜拉欣打招呼。 “郑，新年好！”易卜拉欣居然学会了一句中文，哪怕很蹩脚。“更正一下，我已经是少将了，虽然军衔尚未更换。” “恭喜恭喜！”郑宇成一听，自然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因为采购了前卫防空导弹而得到的功劳。 他就没想人家来中国本来就是购买武器装备的，一款导弹的采购哪里足够让一个上校晋升到少将！ “谢在这里正好，刚好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些事情。” 对于谢凯也在这里，伊拉克人有些惊喜的感觉。 “将军，不会是贵国总统看上我了，真让我做女婿吧？”谢凯笑着说道。 搞得会议室里面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这次请你们到这里，实在抱歉，我们时间很紧！”易卜拉欣很快进入了正题，“我们需要贵方提供更多的前卫防空导弹。” “将军，在之前贵方订购了200套，我们都才刚刚开始生产。导弹虽然不大，技术比较复杂……”郑宇成心中有底，却没有直接就答应。 伊拉克人要的数量太多的话，交货期太急，很难生产出来。 “这一点我们清楚，这次是在前面订单的基础上，再增加一部分。由于采购数量很大，所以我们希望贵方的价格能再降低一些……这也关系到我们的后续合作。”易卜拉欣也不拐弯抹角。 如同他说的，时间很紧。 跟404基地在之前已经有过合作，具体性能参数什么的不需要再去了解，合同内容都可以不变更。 唯独这价格问题。 一枚导弹十万美元，数量少，总额不会太多。 如果多了，一枚哪怕只少五千美元，那也会是很庞大的一笔钱，可以买一些其他的武器装备了。 “数量有多大？”郑宇成问道。 数量大到一定程度，降价没有问题，生产成本也会降低很多。 “追加一千套前卫防空导弹，同时，预定一批比这种导弹射程更远，性能更先进的地对空导弹以及上次我们谈的空对空导弹合同。”易卜拉欣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交了低。 郑宇成的脸上变得惊喜起来。 猜测是一回事，听说是一回事，亲自面对是另外一回事情。 “关于后续的技术开发，另外再谈，这事情我们无法现在做出答复。一千枚前卫订单，我现在就可以答复贵方。”郑宇成说道，“贵方希望的价格是多少？” “六万美元一套。”哈利·莫桑平静地说道，“我们知道贵方的生产成本不会很高。” “中校，生产成本是需要加入技术研发成本的。这款导弹之所以性能出众，不仅在发动机方面做出全新设计；更重要的是导弹制导部分的设计……”谢凯开口了。 一千枚就想让价格降低这么多，根本就不行。 “之前我们就已经表达清楚，导弹跟发射系统两者的成本都很高。发射系统上面自带目标锁定功能……完全可以跟雷达车等进行配合作战，在敌人战机尚未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能进行初步锁定，并且不断跟踪……” 谢凯继续介绍着。 他们在想着如何从伊拉克人兜里多掏出一些钱，对方同样在考虑用更少的钱来买到他们更多的导弹。 “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郑宇成摇头说道，“不算发射系统，导弹的成本就已经超过这价了。” 之前没有经过实战检验，郑宇成没有现在的底气。 即使有着更多的订单，更多的技术合作，他也都不会接受降价这么多。 大压机需要的钱太多。 原本可是以为伊拉克人要采购两千枚，现在变成了一千枚。他预计的两亿美元只剩下一半，现在伊拉克人给出的价格让这变成只有六千万美元，怎么可能？ “这个价格已经非常高了。根据我们测试，虽然有非常不错的性能，但是却无法对飞行高度过高的飞机造成威胁……甚至，无法追上逃跑的飞机……”伊拉克人并不知道中方从巴基斯坦人口中听到了真实的战场表现。 巴基斯坦原本谋求技术，被中方挫败。 刚结束，伊拉克人就来了中国。 前后相差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 “将军，对于我们自己的防空导弹，我们非常清楚性能。这本来就是一款单兵防空导弹，作用是提高地面部队防空能力……”谢凯笑着说道。 难道巴基斯坦人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打前卫导弹生产技术的主意，已经失败了？ “在这之前，巴基斯坦人希望获得我们这种导弹的生产技术，他们给出了非常不错的条件，都被我们拒绝了。”郑宇成笑着说道。 易卜拉欣有些不明白，难道巴基斯坦人把前卫导弹在战场上的表现告诉了中国人？ 这可不是好事。 “如果不是在战场上表现优秀，贵方不会如此快速就再来中国。”谢凯试探着说道。 哈利·莫桑直摇头，“我们来这边，并非贵方导弹表现的性能优异，而是希望跟贵方谈妥战斗机采购合同。” “该死的伊朗人从苏联购买了大批战斗机，一旦我们无法获得足够的数量保持对他们的压制，我们的地面部队将会受到来自空中的严重威胁。”易卜拉欣也强调着。“提高采购数量，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虽然贵方的导弹性能并不是特别出众，却可以为我们地面部队提供一些防空能力……”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听到他们的解释，不由相视而笑。 伊拉克人找的借口太差了。 “将军，你们完全可以从法国，英国等国家获得性能更好，价格更低廉的防空导弹。”谢凯笑着说道。 给自己玩儿这套。 如果从别的方面来说，他还真会考虑降价什么的。 比如，伊拉克人可以说他们现在经费不充足，可以说他们外汇储备减少，度日如年，要用油田啥的来抵押，等到战后还钱。 为了资金的安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出现问题，伊拉克这种在两伊战争结束之后就会被美国揍的国家，他绝对不会容许他们欠账。 太难收回来了。 降点价，让他们少给点钱也得把钱先给了，那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居然采用欺骗的方式，明明性能好，他们非得认为中方不知道实战表现来压价。 一副我们采购你们的是看你们中国军工行业不景气，做好事，助人为乐才采购这么多的样子。 “十万美元一套，数量再多，价格方面都没商量余地！”谢凯坚定地说道。 230 F-14战机残骸跟AIM-54导弹 “小谢，你这是……”郑宇成听到这话，顿时急了。 谢凯自己都说了数量多价格可以降低一些，现在怎么又不二价了？ 万一伊拉克人最后不增加订单，他到哪里去搞钱？ 伊拉克人同样皱起了眉头，如此庞大的数量，对于中国军工领域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订单，更不说一家单位了。 加上后续改进性能，增加射程的新一代导弹订单，还有空对空导弹的采购意向合同等，都是不少的钱。 “谢，谈生意可不是这样的。我们采购数量多，你们一点优惠都没有……”哈利·莫桑严肃地说道，“这样只会让我们觉得贵方没有诚意。” “中校，这是武器采购，不是普通货物！”谢凯没有理会郑宇成，平静地对着伊拉克人说道，“所谓数量越大，在价格上越优惠，在国际武器贸易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国际武器贸易中，根本就不可能如同寻常货物那样量大从优。 “武器是用来增加国防或者打垮别人国防的，越是先进的武器，国际武器交易市场上越不容易搞到。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即使可以搞到一些先进的武器，价格昂贵不说，还需要不少的附加条件……”谢凯平静地说道。“我们这导弹，根本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所谓的诚意，那是在双方平等的条件下，都希望迫切达成合作协议。 前卫防空导弹，不说世界第一的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至少也可以位列前三甲。 伊拉克迫切需要，他们的迫切甚至比404基地搞到钱更迫切。 “仅仅没有附加条件，我们就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谢凯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采购普通货物，机械装备，都可以谈。但是这是武器！先进的防空导弹！” 面对谢凯这样的说辞，伊拉克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事实如此。 “贵国跟我国有着传统的友谊，关系一直非常好。所以我们愿意出售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给贵方。这一点，就伤害了我们跟伊朗之间的传统友谊……”谢凯索性把伊朗人也拖出来说事儿。 当然，这也是为了后面卖导弹给伊朗做好准备工作。 等到伊拉克人发现404同样也卖导弹给他们的对手之后，找上门来，就有理由应付了。 “数量少，我们能应对。一旦数量多了，伊朗人找上门来，我们如何面对他们？”谢凯质问着伊拉克人。 你们干架的双方，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劝你们不打，双方都不听，一方还从咱们手中搞到了先进的装备，占据了优势，自然另外一方就不乐意了。 “如果降低价格大量提供给贵方，伊朗完全可以认为我们是站在你们一方，为了帮助贵国干掉他们才做出如此决定。这对于我们上级主管单位将会造成非常大的被动，将会产生什么后果，我想诸位都清楚……” 谢凯一直都掌握着说话的主动权，甚至没有让伊拉克人说话。 郑宇成在一边干着急，这次没有翻译，他根本就听不懂俄语。 谢凯这小子说的语速又快，他只能看着伊拉克人变幻不断的脸色去猜测，可啥都猜测不出来。 合作被搞黄了，自己上哪儿去搞钱？ “小谢，咱们这可是在谈合作的事儿！严肃的正经场合。”郑宇成等着谢凯说完，凑到他耳边，小声地提醒着。“搞黄了可就麻烦了。” 他又不敢大声说，自己没有带翻译，伊拉克人可是带着翻译的。 要是让伊拉克人知道他们也迫切，对方压价会更厉害。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谢凯说道，“他们当咱是傻子，不知道实战效果。”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让伊拉克人干着急。 谢凯的一番话，让他们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伊朗人可能也在谋求这种导弹。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麻烦了。 他们不可能让中国人不卖这种导弹给伊朗人。 中方的武器两边买，谁都知道。 哪怕中方的单位保证不会卖给对手，他们也会通过敌人的盟友把武器卖给他们。 “谢，你这是在偷换概念。这样一些导弹，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出现。他们有意见，他们同样可以采购！”明知道中方的阴谋，他们还是说了。 “卖给伊朗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谢凯笑着说道。 他的话，让伊拉克人如同吞了一只苍蝇。 以为用话逼着对方，对方为了面子会说不会卖给伊朗人，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行了，别在这里开玩笑了。”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随后转头对伊拉克人说道，“将军，虽然贵方需要的数量很大，价格确实可以谈，肯定不可能少太多的价格。至于原因，谢凯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郑宇成不希望双方的谈判就此终结。 对于谢凯说了什么理由，他不知道，并不代表他就会露馅。 “我们这可是数量庞大！”伊拉克人强调着，“包括贵方没有开发出来的新一代产品预定。” “将军，我们谈的是已经完成研发，并且获得性能数据测试的导弹。庞大规模的采购，会让我们非常被动，说服我们上级主管部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前每一枚导弹加上发射系统的价格我们报价12万美元一套，贵方却并未给予我们讨论价格的权利……”谢凯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贵方真的希望达成合作，我觉得价格方面，没有必要再讨论。” 伊拉克人之前给出每套十万美元的价格采购200套单兵防空导弹，他们原本是为了提供研究经费。 没有想到前卫防空导弹的性能在实战中表现得如此让人满意。 两枚前卫导弹的试验品，直接让两架价格超过6500万美元一架的f-14雄猫战机坠落下来。 “如果我们可以提供更先进导弹的样品呢？比如，美国的aim-54等。”哈利·莫桑见谢凯要死价格不松口，开始严肃地对着谢凯问道。 来自美国最先进的空对空导弹样品，这是中国极度匮乏的。 有渠道都买不到。 谢凯沉默了，郑宇成根本就不知道aim-54是什么导弹，当即开口说道，“我们对导弹样品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我们自己就是生产导弹的。” “如果加上aim-7麻雀，aim-9响尾蛇，加上aim-54不死鸟这三种导弹的样品嗯？是否可以提供贵方一些技术？”易卜拉欣不认为中国没有想法。 美国这些世界上最先进的空对空导弹，即使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比起中国现有的空对空导弹来说，都足够先进了。 中国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仿制能力。 他们要从中国采购武器装备，特别是战机，自然希望能有更好性能的空对空导弹可以提供给他们进行使用。 原本是准备用这种导弹的样品来跟中国方面进行战机等的谈判。 404基地手中的前卫防空导弹是伊拉克需要迫切得到的，现在自然可以拿出来跟他们交换一些好处。 “即使有这些也没有办法让我们降价。”谢凯很是心动，奈何他们不是专门研究空对空导弹的单位，也没有这样的技术开发团队，“aim-7麻雀，这是一款早就落后的空对空导弹，性能很差，容易被拦截……至于aim-9响尾蛇，早期型号跟麻雀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导弹被他给贬得一文不值。 哪怕是完整的样品，这也没有可能让伊拉克人卖出四千万美元的高价。 aim-54不死鸟导弹，世界上射程最远的空空导弹，具体实战性能如何，美国人都不知道。 唯独伊朗使用过，具体取得了多大的实战效果，根本就没法弄清楚。 伊朗人说他们发射了数十枚，击落了伊拉克人不少的战机，而伊拉克则是给予了坚决的否认。 这种导弹最后如同f-14一样，同样被美国放弃，从那之后，美国人就没有了可以在两百公里外对目标进行超视距打击的空对空导弹。 “这些导弹对于你们国家的空对空导弹发展有着非常重大的作用。”易卜拉欣有些急了。 感情这两人都不懂这几枚导弹的真正作用。 “将军，或许您说的是事实，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并不是专业的空对空导弹研究单位，即使搞到这种导弹样品，除了消耗我们有限的研究经费，不会产生任何别的作用。”谢凯平静地说道，“aim-54是世界上射程最远的空对空导弹，但是这必须配合f-14雄猫战机的雷达系统等才能发挥作用……” 中国并没有这种类型的导弹，甚至连这方面的技术都没有。 想要研究都找不到如何下手。 别说中国没有，就连苏联同样也是没有的。 哪怕心中极其想要，谢凯也表现得这东西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们可以提供一架完整的f-14样机，除了发动机损毁，其他大部分都是好的！”哈利·莫桑看着谢凯，说出了他认为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231 每一枚再给你们少200美元（求月票） “有f-14战机残骸？还是完整的？”郑宇成来了兴趣。 404可是有想法插手到战机研究领域，国内这么多年，没有搞出先进的战机不说，一款重型战机都没有。 f-14这种属于世界顶级战机的。 “对，在前段时间，我们在边境击落了两架伊朗的f-14雄猫战机。”易卜拉欣说道，“我相信这对于贵国航空领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苏联人提出用这种战机跟上面导弹跟他们换取一些装备，我们拒绝了……” “你们应该跟苏联人换取，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谢凯说道。“我们不是专门研究战机的单位。” “谢凯！”郑宇成小声地对谢凯说道，“这种战机可是国际上最顶级的，只要能搞到，我们完全可以搞重型战斗机。” 404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给别的单位用不是？ 根本就花费不了多少代价。 “拿到样品了，我们就能仿制出来？”谢凯小声地问着郑宇成，“无论是设计水平还是制造水平，我们都无法达到这种战机的生产。尤其是在发动机方面。” f-14战机确实足够优秀。 中美蜜月期间，也有考虑要引进这种重型战斗机，却被美国人给拒绝了。 苏联歼-27全套技术给了中国，歼-11用了多少年才完全堪用？ 从乌克兰搞到了苏-33样机，国内又用了多少年才弄出歼-15？ 谢凯也想搞，可基地现在项目越来越多，每一个项目需要的经费都不是一点点。 发动机这问题不解决，设计出来都没用。 何况还需要太多的先进材料？ “现在没有能力，不代表以后没有，如果代价不高，咱们就拿下。”郑宇成说道，“没钱的时候，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个项目，当成技术储备放在那里，先进行测绘仿制工作。特别是上面的雷达系统跟航电系统等……” “价格不高，可以。”谢凯想了想，按照郑宇成这种说法去操作确实不错。 不管美式还是苏式，消化了他们的技术之后形成中国自己的技术，这才是最合适的。 否则等到后面国内花费巨额资金从俄罗斯人手中购买苏-27外销版的全套技术，再整一二十年都没法全部制造，更是浪费资金。 “你们打算买多少钱？”谢凯对着伊拉克人问道。“虽然我们并不需要，不过可以用来做我们新一代战机研究设计的参考。” “我们不要钱，直接送给你们。”易卜拉欣见对方总算是提出来了，轻松地笑道。 谢凯却不相信他们会有如此好心。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就这样盯着对方，也不说话。 “之前我们提出由贵方负责帮我们开发一款空对空导弹配合贵国歼七使用，在这里，我们提供的aim-7麻雀、aim-9响尾蛇以及aim-54不死鸟样品，都是提供给贵方做技术参考。我们希望贵方能提供给我们更先进的空对空导弹……”哈利·莫桑看着谢凯，说得极其诚恳。 谢凯却不认为他们的话是真的。 有这些导弹提供给国内专门研制空对空导弹的单位，速度远比404这样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导弹研究的单位要快很多，也可靠很多。 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想要拉404进来。 “这种贵方找我们国内相关单位更合适。”谢凯平静地说道，“我们并不是专业的，甚至，我们的前卫防空导弹，也是意外才搞出来的。” “我们希望能跟你们达成如同跟巴基斯坦坦克项目那样的合作。”易卜拉欣终于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郑宇成变得开心起来，“合作好，双赢，大家谁都不吃亏。” 他巴不得有人给他们投资。 瞧瞧人家巴基斯坦人，直接就送了五千万美元的门槛费，伊拉克人远比巴基斯坦有钱。 “贵方的合作意思呢？如果战机项目，无论是跟沈飞还是容飞合作，都远比跟我们合作更好，我们在战机项目上一点技术基础都没有。”谢凯并不认为是好事。 郑宇成这会儿同样是皱起了眉头考虑伊拉克人的目的是什么。 天上掉馅饼？ 他们怕被砸着。 “我们是准备跟容飞合作，跟他们之间的接触，让我们感觉并不好。很多合作内容都没有巴基斯坦跟你们达成大那样容易……”易卜拉欣在这方面不隐瞒。 他们一开始就提出跟容飞132厂进行合作，希望借着中国人的科研能力，帮他们完成国内飞机工业的基础建设。 中国科研能力，很差，不过却有完整的体系。 最终谈判下来，却发现，有着太多掣肘，中国提供给他们的歼-7改型战机，并不愿意让他们插手到技术开发领域，同时也没有打算分享技术什么的。 谢凯看着对方，皱起了眉头。 伊拉克人有想法自己搞战机设计生产？这好像并没有听说过。 即使伊拉克人拥有技术，有什么用？ 一旦国际上对伊拉克人进行制裁，对他们进行封锁，他们也很难把中国生产的战机带回去。 “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跟贵方合作，然后贵方跟容飞合作……”易卜拉欣补充着。“这也是我们向贵国相关部门打听之后做出的决定。132厂并没有你们那种自筹经费，项目自主的权利。” 感情是奔着这个来的？ 一切的解释都非常合理，但是谢凯依然不相信对方的目的。 伊拉克在萨达姆上台之后，没有爆发两伊战争之前，一直都没有张罗着建立自己的军工体系。 萨达姆的观念，那就是买买买。 对于伊拉克这样的国家，进行基础投入的成本太高，配套产业全部都得从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进行投资建设，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自己搞，远远没有从国外购买成本更低。 尤其是战机这种投资都是以数十亿甚至数百亿美元计数的领域。 他们想要搞火箭技术，谢凯会相信，毕竟伊拉克人在这方面有着经验，也有了基础。 能搞出三弹变两弹，射程翻一番的飞毛腿导弹，除了携带的弹头重量变得很轻，精度范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就说明他们在这一领域的基础不差。 “你们希望如何合作？”谢凯问道。 “改造歼-7的航电系统跟雷达系统，形成更好的作战性能；同时，让我们有能力改进我们国内战机的航电系统，雷达系统，对我们的战机进行升级……”易卜拉欣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伊拉克国内装备的武器装备，都是苏式。 装甲车，坦克来自苏联，各种型号的战斗机同样来自苏联。 “这事情我们没法做主，还是先谈我们导弹合作的项目吧。”郑宇成跟谢凯商量了一番后，做出了如此回答。 如果仅仅是伊拉克人需要的这样，132厂不可能无法做主。 即使132厂没有这种权利，上级主管单位不可能放弃这样的合作。 从改革开放开始，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国内军工系统的日子就不好过，有人送钱上门，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是一系列的合作，完全可以整合在一起进行讨论。”哈利·莫桑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会放弃后面的合作。 如果不再引入一家单位，他们很难达到原本计划的目的。 数量庞大的导弹采购，只是开始。 中国提供的歼-7价格便宜，性能同样也差。 他们想要性能更好的歼-8，中方却不愿意提供，没有办法，就只能如此谋求。 f-14火控系统可以同时搜索跟踪数十个目标，更是可以同时对多个目标进行打击。 给中国产的歼-7装备上这样的火控系统，哪怕行能差很多，也可以让战机整体性能提高很多。 “不，这是完全不同的合作。后续的空对空导弹开发，可以合在一起讨论。”谢凯最担心的就是伊拉克人以此为要挟，“关于价格方面，如果贵方支付现款，我们可以考虑每一套降价5000美元。” 谢凯先把谈判主题给拉回来。 后续合作，后面再说，最后让郑宇成问问李明山他们伊拉克人究竟打什么算盘再做考虑。 “只降价五千美元？你们可真够抠门！”哈利·莫桑一脸怪异。“我们可是增加一千套采购订单！” “就因为一千套，我们才考虑降价！一套少五千美元，总价就少了五百万美元！”谢凯很认真地告诉伊拉克人，五百万美元，这是非常庞大的一笔数。 “对，五百万美元，已经是我们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郑宇成现在也开始发挥作用。 他甚至后悔自己之前还想着八万美元一套卖给对方算了。 一下子少一千五百万美元，他得有多败家？ 郑宇成跟对方谈，谢凯也就不说话了。 伊拉克人想要以其他合作来绑定这次的谈判，郑宇成解决不同，表示没有达成协议，签订合同，其他项目都不谈。 “如果贵方觉得这价格依然不满意，我们可以每一枚再少200美元。”郑宇成很肉痛。 “郑，你们是我们遇到的最抠门的中国人！”到最后，易卜拉欣都有些受不了郑宇成。 232 改变命运的枭龙战机？ “这没办法，一千套，每一套少200美元，已经就少了二十万美元。我们国内，平均工资也就五六十块钱，我们可以给上万工人发放一个月工资了！”郑宇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说国内穷，丢了国家面子。 谢凯都是目瞪口呆。 在他之前说出降价五千美元后，郑宇成跟对方谈了这么长时间，仅仅就少了两百美元。 按照他的想法，再少价格，怎么也得少个一千美元或者八百美元的，郑宇成居然如此抠门。 “将军，请您不要用他个人行为衡量我们中国人！这是对我们国家的不尊重！”谢凯退了一步，保持跟郑宇成的距离。 “哦？你也觉得他太抠门了？那么，谢，你不是有很大话语权？你觉得价格上面应该降低多少呢？”易卜拉欣并不认为这小子就能大方了。 所以他没说谢凯说价格多少，然后就以他的价格达成协议。 “如果是我个人，我会说少一万两万美元都无所谓。”谢凯笑着说道，“但是这是属于国家的！我们需要对国家跟我们单位有交代。在这样的基础上，哪怕是少一美分，都不行！” 谢凯脸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让易卜拉欣气血直冲脑门。 差点就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这两个家伙，一个更比一个抠门。 “这事情我们需要商量！”哈利·莫桑神色怪异地看着两个都是满脸笑意的中国人，他敢保证，绝对没有遇到过如此抠门的中国人。 甚至，一点都不顾及国家面子。 跟这样抠门的人谈判，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十万美元的东西，一次降价仅仅两百美元，谁受得了？ 所以，他们必须得商量讨论，按照目前的价格，每一枚也得94800美元，这跟他们原本预期的价格有着太大的差距。 原本易卜拉欣等人认为，如此庞大的数量，八万美元一套就能搞定，中国其他军工单位仿制苏联的武器装备，报价都不高。 “诸位，有什么想法？”郑宇成跟谢凯离开后，易卜拉欣苦笑着问他的手下。“对方很警惕，不愿意用这个业务绑定后续合作……” 导弹是必须买的，后续合作也是必须有的。 “将军，我觉得在价格方面，对方很难做出让步。之前他们上级首长也说了，要想达成我们期望的合作，只能通过他们……”哈利·莫桑说道。“中方为了跟伊朗之间的外交关系，肯定不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哈利·莫桑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里面沉默下来。 要想达成他们的目的，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合作就合作，我们参与到里面来算怎么回事？”郑宇成两人出来后，就被带到李明山所在的房间。 李明山询问他们是否达成合作协议，并且告诉郑宇成，上级希望他们插手伊拉克跟132厂的合作。 “你们有自主立项权，132厂没有。如果只是他们跟伊拉克合作，这方面，将会变得比较麻烦。”李明山说道。 谢凯搞不明白，132厂跟蓉飞合作，应该更简单。 他们加入进来，反而会让几方的事情变得复杂。 “如同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你们跟伊拉克达成合作协议，然后再跟国内相关单位进行合作，如此一来，我们也不能太过插手……”李明山提醒郑宇成。 郑宇成对于多家合作并不感兴趣。 “首长，沈飞那边有想法吗？”谢凯有些明白了，对着李明山问道。 李明山看着他，内心有着不小的震动。 这小子的嗅觉太敏锐了一些。 郑宇成显然也是知道情况，并没有问出来。 “如果我们插手这项目，以后可能就会得罪很多人。”郑宇成担忧地看着李明山。 应该不只是沈飞一家有想法。 对于沈飞，谢凯没法说什么。那是国内技术实力最为雄厚的单位，很多上级领导也是他们那边上去的。 从新中国成立开始，沈飞就不断地获得众多的投资，国外采购回来的技术，也都是交给他们消化吸收。 132厂这边属于沈飞的备份，原本只有歼-7的技术基础，却在几十年后搞出枭龙、歼十、歼二十这些真正支撑起国防的先进战斗机。 沈飞手中拥有苏-27的全套技术，苏-33的样品跟部分技术，最终搞了几十年，也就那样子。 特别是在最后蓉飞搞歼-20的时候，沈飞没有获得项目，自筹经费搞了一个歼-31，那玩意儿除了隐身性能，其他的性能都不行。 那边获得的研究经费远比蓉飞要多很多，技术也多了不少，结果却在技术发展的道路上被蓉飞远远甩开。 “也就是说，我们并不真正拥有控制权？”谢凯问道。 没有控制权，404在合作中，就没有什么权利，只是跑腿打杂，顺便背锅的。 “怎么可能呢？”李明山笑着说道，“你们跟伊拉克人达成合作协议，自然你们跟谁合作，项目如何搞，也是你们说了算，我们不过问……” “伊拉克人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获得更先进的战机？无论是法国还是美国，他们要弄到先进一些的战斗机，应该不是问题吧。”郑宇成问道。 “伊拉克现在的地位很尴尬，苏联转而支持伊朗，美国却对他们不够放心，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伊拉克人谋求美国f-16战机，被拒绝了。” 谢凯觉得不可思议，伊拉克人怎么会想着谋求美国的f-16？ 有以色列存在，他们都不可能搞到先进的。 “伊朗从苏联手中获得了一部分苏联刚批量生产，列装部队时间不长的米格-29，由不得伊拉克人不着急。”或许是为了解释郑宇成跟谢凯心中的疑惑。 “伊朗人得到了米格-29？”谢凯完全不可思议。 美国人的f-16在78年底的时候交付美国空军；米格-29在82年才开始批量生产，83年批量生产的型号才交给空军，去年才正式服役。 美国人不卖f-16正常，苏联卖给伊朗米格-29这就不正常了。 按照谢凯原本看到的非官方笑到消息，伊朗人订购的米格-29只有14架，最终到货的因为苏联解体，只有4架。 现在才85年呢！ “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整个合同金额超过三十亿美元。”李明山点头说道，“其中还有部分米格-23跟米格-21战机，具体内容不清楚。否则伊拉克人不会这样着急。” “我们国内能搞出这种战机？”郑宇成很怀疑。 伊拉克人想要的是可以跟伊朗米格-29抗衡的先进战斗机。 中国最先进的也就只有歼-8，同样也是在米格-21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突出高空高速性能，增大航程，提高爬升率和加强火力。68年就完成了首飞，79年才设计定型，80年进入部队服役。 为了提高作战能力，现在跟美国已经展开的82工程，就是提升航电系统跟雷达系统等性能。 歼八是不会卖出去的。 无论是米格-29还是f-16，比歼-8的技术性能都高了整整一代，伊拉克人想要从中国手中获得，这可能么？ “具体能不能，只有搞了才知道不是？国内反正没钱投资这个。82工程那边都是好几亿美元的经费呢！”李明山说道。 用伊拉克人的钱来发展中国的战斗机事业，何乐而不为？ “我们能干什么？”郑宇成问道。 “具体的合作方案，由伊拉克人跟611所以及蓉飞谈，到时候你们跟伊拉克人签订技术开发合同；然后再跟蓉飞这边签订合同就行了。”李明山说道。 郑宇成却有些不满，“实际上这跟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呢？资金得通过你们转手。”李明山笑意盎然。 “我并不看好这个合作。”谢凯摇头说到，伊拉克的命运，太不稳定了。 “给钱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郑宇成说道。“反正这跟我们关系不是太大。” “这事情巴基斯坦不参与？”谢凯很疑惑。 跟中国之间有战机研发合作的，也就巴铁一家了，最后搞出了枭龙。 根本就没有听说跟伊拉克人有这方面的关系，难道历史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要不要让成飞跟伊拉克人合作，直接上枭龙战机？ 枭龙战机那也是对歼十的一些技术论证，枭龙提前搞出来，歼十肯定也会提前诞生，不需要等太长的时间。 “跟巴基斯坦有什么关系？他们那么穷，搞得起这个？”郑宇成是真瞧不上巴基斯坦那点钱。 “这个合作项目，你们不要去管具体技术细节，他们双方谈就行了。到时候给你们调集一批空空导弹研究的技术人员。”李明山听到两人的对话，担心404的人在项目中瞎搞，给他们丢出了一个甜枣。 空空导弹的研究，那也是伊拉克人的合作项目，搞出来了，利润也不会少太多，国内空军同样需要先进的空对空导弹。 “首长，他们是不是准备以歼七为基础？”谢凯眼珠子转动，对着李明山问道。 233 追加的800套前卫防空导弹订单（月票2150加更） “不以歼七为基础，难道有更好的基础？歼八可是沈飞压箱底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出来。”李明山有些奇怪谢凯问这个干什么。 国内先进的战斗机，就只有歼七跟歼八。 都是以米格-21为原型，132厂能生产的也就歼七了。 歼八那是沈飞在米格-21的基础上搞出来的。 “你小子有什么想法？”郑宇成问着谢凯。 历史发生了变化，本质却没有什么不同。 巴基斯坦跟中国展开战机研究方面的合作，是因为印度从苏联手中获得了米格-29，寻求美国f-16的同时，跟中国联合研制，形成高低搭配，同时也是引进美国f-16战机的替代方案。 现在伊拉克人面临伊朗的米格-29威胁，同样也寻求从中国找到替代品。 要不要跟132厂勾搭，直接上枭龙战机？ “如果132厂这边没有方案，咱们或许还真的可以往里面插手一些。”谢凯说道。 需要跟132厂沟通后，才能确定。 或者，直接跟伊拉克人谈，让404在这个合作项目中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你有啥想法？”李明山同样也来了兴趣。 “我们手中有歼-9的技术资料，那个肯定不行。不过有些技术如果改进，完全可以用到这上面来。我们可以接着这个项目继续开发自己的军用发动机技术。”谢凯说道。 军用大推力发动机，这是国内航空工业面临最为主要的问题。 “短时间内很难搞定发动机。”李明山让谢凯别太乐观了，“歼八都是使用的涡喷发动机。” 涡轮风扇发动机，从引进贝斯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完成仿制工作。 原本歼八是准备采用引进英国技术的贝斯发动机的。 “如果不行，就寻求进口的呗。” “美国？苏联？”郑宇成苦笑，“他们不会提供先进的发动机给咱们，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都不希望看到伊拉克人再次强大起来。否则，他们不会从我们这边寻求帮助……” “那就只能先让他们把那架f-14给弄回来了。”谢凯说道。 枭龙战机使用的发动机就是来自苏联，米格设计局同样也参与到了这个项目中。 那是在苏联解体了很多年，俄罗斯日子不好过的情况下，参与进来的。 枭龙战机使用的发动机是来自米格-29使用的rd-33改进而来的rd-93型涡扇发动机，这样的发动机，目前中国无法提供。 “这事情让132厂他们去头痛吧。咱们卖导弹就好了。”郑宇成也知道搞发动机的难度有多大。 这东西投入大，短时间内也很难获得成功。 “运十配套的涡扇-8不是已经成功了吗？”李明山问着两人。 谢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郑宇成同样脸色怪异，即使涡扇八已经搞出来了，能用到军用战机上面么？ 军用发动机跟民用发动机，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事情还是问问132厂吧，运十的发动机团队都搬迁到了蓉城这边。”郑宇成说道，“这些项目，完成了多少，只有深入了解才会清楚。” 不是郑宇成不想跟李明山谈这个，而是李明山了解的情况太少。 听取汇报跟亲眼见到，完全就是两码事。 特别是在深入了解之后。 两人再次去找伊拉克人，这会儿伊拉克人告诉他们，依然没有商量好，需要等到第二天。 “咱们就在这边等着？不是说明天他们要跟132厂谈？”谢凯问着郑宇成，“咱们现在并不适合参与到这谈判里面，先等他们达成了合作协议，再说。手头项目太多了！” 谢凯在之前就把404手中的项目给全部盘算了一番。 所有的都是大项目，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插手战斗机项目的事情，原本就不在计划之中，现在最为迫切的就是大压机跟芯片制造方面。 “没说谁要参与他们这项目，现在跟132厂的人接触也有些早，最好我们自己做好一些基础研究工作，了解情况再说。否则以后伊拉克人会找我们麻烦！”郑宇成同样是明白人。 两人商量之后，就决定先不去管伊拉克人跟蓉飞关于战机合作的事情。 而是催促他们签订前卫导弹合作协议，否则无法根据订单安排生产。 催促，也不过是为了伊拉克人手中的钱。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山就让人来找两人，说是蓉飞的人来了，先让双方沟通一下。 谢凯推辞了，郑宇成独自一人去跟132厂以及611所的人沟通，回来的时候几乎都是中午了。 三方人都住在锦江宾馆里面，却没有进行接触，各自谋划着。 下午的时候，距离回二重的时间很近了，伊拉克人依然没有做出决定，郑宇成跟谢凯都有些着急了，他们希望尽快达成合作，随后准备合同文件，让伊拉克人尽快把预付款先打过来。 郑宇成原来的底气就是建立在伊拉克人这批合同上，明天二重那边就开始讨论大压机分工协作的工作了，他们这投资方手中没钱，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们这是在拖咱们？”郑宇成有些不淡定了。 谢凯看着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昨晚上才谈，今天就做出决定，在国际合作上，这样的事情，可不多！” 郑宇成这是太过急切了。 “谁叫你当初吹牛呢？全国任何一个下马的项目，都牵动无数人的心。要不然，沈鸿部长会亲自出面帮咱们主持这个项目？”谢凯鄙视着郑宇成，“手中没钱，就别去吹牛。” 只要钱不能确定，他们就麻烦。 沈鸿部长亲自出面帮着404主持大压机的建造工作，各个单位的人在过年期间，三天时间不到就齐聚二重，最后郑宇成告诉他们，404经费紧张，先不弄了，非得被他们的唾沫星子跟淹死。 “这不是吹牛的问题，那东西太过重要。如果我不去打听，也就没有这事儿了不是？谁叫你当初刺激着我了？”郑宇成抱怨着，“咱们在全国也算最有钱的单位，你居然说我们把整个404卖了都买不起。我这一打听，然后……” “你咬着65000吨大压机不放，也是这原因？”谢凯无语，这老家伙居然还怪自己。 “不是，之前就给你解释过，原来的设计图已经有了，样品也试制了。二重想利用我们的经费给他们搞小一点的压机，肯定不能同意。”郑宇成再次强调，“当初我也问过，大压机这东西，不仅是我们的飞机需要，更先进的战机同样需要这个……还有燃气轮机的主轴，军舰的螺旋桨跟主轴等。搞不出这个，我们搞别的项目都会受到制约。” 郑宇成是把大压机的作用跟重要性都弄清楚了。 谢凯原本以为，郑宇成是那种冒进性格使然，所以才坚持要上马65000吨的大压机，结果并非那样。 “就是这次的战机项目合作，没有大压机，同样也没有可能。”郑宇成强调着。 谢凯点了点头。 涡扇发动机里面的涡轮盘，必须得高温合金整体锻造，否则使用寿命非常短。 太行发动机大规模使用，也是等到国内大压机搞出来后，质量才稳定的。 “还是先跟他们谈妥导弹项目，有足够的钱，把大压机弄出来，我这心中才踏实。”郑宇成说道。 “伊朗人那边，有勾搭上没有？”谢凯问道。 “已经放消息了，等他们找咱们。老李他们到时候也会帮忙，10%的保护费他们不能白拿。”郑宇成一脸的笑容。 这样一来，谢凯就放心了。 “如果他们还做不出决定，我们就先走了，不等他们了！”一直到下午五点钟，伊拉克人都没有决定是否接受中方的价格。 谢凯很是不满伊拉克人的态度。 都决定要采购了，在价格上明知道没得谈的，有什么必要拖着？ “价格方面，真的不能再优惠了吗？如果没法再降低价格，数量方面，我们只能减少。”哈利·莫桑问着郑宇成两人。 谢凯摇头。 郑宇成当即开口，“中校，即使贵方取消订单，我们也没法再降价，我们不能为了双方友谊亏本提供……” “你们会亏本吗？”易卜拉欣心中暗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我们向国内汇报，总统对于你们坚持如此高价格非常不满。所以，我们原计划增加一千枚订单，降低为八百枚。” “多少？”郑宇成完全没想到，对方降低了数量之后还有这么多。 “八百枚，同意贵方提出的价格，每套94800美元，八百套，一共7584万美元。不过我们总价只支付7500万美元。贵方是否有意见？”易卜拉欣有些紧张地问道。 再少三十多万，无形中每套导弹又少了几百美元。 别到时候因为这点钱让中方不满了。 “你们还说我们抠门呢，几十万美元，贵国也就多开采几桶油的问题。”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但是贵方必须答应我们的一个要求！”谢凯对于这个价格并不是无法接受，比起预期，高多了。 234 战机的心脏病（月票2200加更） “什么条件？”伊拉克人皱着眉头看谢凯，这小子太不是好东西了。 “预付款增加至五千万美元。”谢凯说道。 “交货期呢？”易卜拉欣问道。“如果贵方交货期能保证，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条件。” 一边的郑宇成松了一口气。 多五千万美元，他的底气也就足很多。 加上巴基斯坦人合作的五千万美元即将到账，手中就有两亿六千万的经费，搞大压机的经费压力就没有了。 “三个月内交付第一批两百枚，剩下的一年内交付完成。”谢凯考虑一下404的产能，开口说道。 制导部分的锑化铟生产困难，加上固体发动机加工困难，成品率比较低，在不扩大生产规模的前提下，全部交付完成，最少需要八个月的时间。 “不，我们需要半年内完成全部交付，一个月内交付100套，三个月内交付三百套，剩下的全部在半年内完成交付。否则，我们拒绝支付如此多的预付款！”易卜拉欣摇头说道。 他们急需这些导弹增加防空能力。 只有在伊朗人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大规模拥有，能够产生巨大的效果。 否则，他们的战机不降低高度，这些导弹就只能用来打对方的直升机了。 “预付款什么时候可以到？”得到谢凯的示意，郑宇成问道。 “签订合同第二天，就可以到贵国的账户，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转拨到你们账户上……”易卜拉欣看着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行，以你们的资金到账为开始时间。”郑宇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对着伊拉克人说道，谢凯在一边暗示他，半年交付一千枚前卫，没有问题，否则他哪里跟保证？ 前卫导弹的产量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 原本以为要在基地签订合同的时候才会讨论这问题。 为了提前拿到伊拉克人的钱，自然得考虑他们产能是否能在这个时间内符合。 “那行，我们双方可以都按照我们谈的准备合同，到时候我们在这边跟他们谈妥后直接跟贵方签订合同，顺便谈一谈后续合作的问题。”易卜拉欣的爽快，让谢凯跟郑宇成都是没有想到的。 “没有问题。将军，我们就喜欢跟您这样爽快的客户进行合作！”郑宇成笑着生出了手。 易卜拉欣同样笑着抓住了他的手，“可惜，你们太抠门了，否则我们的合作将会更愉快。” 郑宇成尴尬地笑着，握手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132厂的人张罗着晚上请他们吃火锅，也被郑宇成拒绝了，二重那边还不知道人到齐了没有呢。 火锅啥的什么时候都能来吃。 他们本身就不是对吃穿挑剔的人。 “现在心中有底了。一亿美元，虽然搞配套什么的还不够，但是仅仅只用来造大压机不是问题了。”离开的路上，郑宇成笑着说道。 谢凯没有理会他，直接把副驾驶的位置给放倒，开始闭目养神。 他得考虑如何才能把手伸到132厂跟伊拉克人合作的项目中去，让枭龙更快出现。 必须阻止132厂寻求跟格鲁门公司的合作。 格鲁门提出的改进设计思路是正确的，但是搞不到来自美国的f404这样先进的发动机，一切都是白搭。 跟美国人之间的蜜月期没有太长时间，对方根本就不会诚心跟中方合作。 82工程5.5亿美元的经费，都是在合作前先支付给了美国人，最终双方停止合作，歼-8ii没有达到预期的那种性能。 数亿美元的经费也被美国人坑走了。 “贝斯发动机，推力跟米格-29使用的rd-93涡扇发动机差不多，这是我们搞项目可以做文章的。唯独不行的就是贝斯发动机的国产化一直都是问题。”谢凯暗自嘀咕着。 “你小子嘀咕什么呢？要睡就赶紧睡，不睡你来开车。”郑宇成听到谢凯嘀咕，皱眉问着。 蓉城平原地处盆地底部，才五点多的天，到处都开始变得灰蒙蒙的，让大西北来的谢凯很是难以接受。 空气太湿润，晚上睡觉没有暖气，那种寒意，跟北方的完全不相同，很是难受。 郑宇成也有些不太适应。 所以，他巴不得谢凯开车，他去睡觉。 “老郑，贝斯发动机现在什么情况，你了解不？”谢凯坐了起来，对着郑宇成问道。 “贝斯发动机？那是什么发动机？”郑宇成一时间没明白谢凯问的什么，“运十的发动机是仿制美国jt3d发动机，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民用，最多用到轰炸机上面。” “当年国内不是从英国引进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军用发动机，那东西什么情况？”谢凯问道。 “不知道，这得问西飞那边，他们在搞这个，秦飞估计都不太清楚。”郑宇成摇头，“对于跟伊拉克人的飞机合作，你真的有想法？” “这个得看他们的发动机什么情况。”谢凯叹了口气。 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型号，在国内是涡扇-9，用于装备歼轰-7的，一直搞了三十年才完成国产化。 现在的歼轰-7，就靠着几十台从英国引进回来的发动机支撑着。 反正现在还是没法用的。 “心脏病这问题，不解决始终是个大问题啊。”郑宇成也叹了口气，“之前龙耀华就找过我，说等大压机搞出来，得先给他们提供涡轮盘超塑性加工……” “他们这就变得积极起来了？”谢凯冷哼了一声。 大压机明明是基础设备，关系重大，最终还不是下马了？ “军方也没办法不是。如果不是业务多，你以为我真的就为了咱们运十项目就砸这么多的经费？”郑宇成的话，让谢凯看了他好一阵。 奈何天色已经晚了，根本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发动机这上面，有不少的关键零部件国内都无法提供达到设计要求的强度，所以这方面的进展很慢。有搞大压机的想法，一方面是跟我们运十项目有关系，另外就是这个。加上国内已经有图纸，只需要生产出来就行……” “军方愿意承担基础投资部门，也就是为了这个？”谢凯这会儿总算明白了军方为什么会主动承担。 要是军方不出钱，到时候搞出来了，404说不给他们加工，他们就只能等待着。 用上级命里来压？ 这个还真的不太好使。 哪怕表面答应了，生产上不给安排，拖个一两半载也正常。 一台大压机的产能能有多大？ “要不然他们会如此积极？”郑宇成说道。“所以，想要解决心脏病的问题，并不是你我的心思，高层首长们同样也为这事儿发愁。” 国内目前就三种发动机，涡扇-6是为歼-9配套的，现在歼-9下马了，涡扇-6失去了适用对象，自然就没有了投资，同样下马了。 涡扇-8，仿制美国jt3d的东西，为运十配套的，运十下马了，同样也就是去了使用的地方。 唯独就只有涡扇-9，贝斯mk202军用型发动机在国内的前途光明。 歼轰-7就指望着贝斯提供强劲的动力呢。 轰-5、轰-6速度太慢；超音速的强-5爷速度倒过得去，航程太短，加上载弹量只有2000千克，空军跟海航都指望着歼轰-7的豹爷出来扛大旗。 可豹爷的心脏得等到二十年后才会好，难道让枭龙也等那么久？ 谢凯有些发愁。 “要不，我们也搞发动机？继续投资涡扇-6？”郑宇成听了谢凯的担忧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钱。”谢凯想都没想拒绝了。 这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不是好事儿。 “伊拉克人不是跟132厂合作么？发动机这块让他们投钱搞啊！”郑宇成说道。“没有发动机，他们也搞不到好的战机不是？总不能用涡喷发动机来搞这个吧？”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也动心了。 想一想，觉得还是算了，苦笑着说道，“航空发动机可不是坦克发动机，这玩意儿投资太大，伊拉克人不是傻子，他们应该不会乐意往里面投钱的。” “总得试一试不是？”郑宇成舔着嘴唇说道，“没有发动机，他们搞个屁的先进战机。歼七再怎么升级，能跟人家最先进的战机比？” 不是谢凯不动心，而是航空发动机这东西，投资太大了。 一台涡扇发动机的价格都是数百万美元。 涡扇-6本来就是仿制品，还是六十年代的东西，不改进，基本上没有可能用到枭龙上。 除非是涡扇-6g，推重比达到了7.05，没人清楚这数据是否是真实的。 唯独就只能从贝斯发动机上面下手。 贝斯发动机跟米格-29采用的rd-33相差不大。 “即使搞发动机，也得等到大压机搞定。不过可以在大压机生产出来之前就设计更好的发动机……”谢凯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更应该从国内发动机型号中寻找。” 从国外寻找发动机，完全不能抱任何的希望。 美国人跟中国合作，那是不安好心的；苏联现在没有解体，他们依然是高傲的。 “大压机的事情，现在我们不正在解决？最多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就能拥有！”郑宇成肯定地说道。 235 大压机项目出问题了 “郑主任，你们可算回来了。”郑宇成回来的时候，褚国荣跟几人正在焦急地等着郑宇成他们。 郑宇成看他们脸上焦急，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咋了？” “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们回来了。”马凤山说道，“一百多家单位的负责人都到了这边，大部分都是我们没有通知的……” “还有这事儿？”郑宇成反而高兴起来，“这样不是挺好？更多单位协作，技术方面更容易保证。” “沈部长都头痛着呢。”马凤山苦笑着说道，“很多单位都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来这么多单位，是谢凯跟郑宇成都没有想到的。 原本计划中，协同制造的只有二十多家单位，分别是金属铸造熔炼的钢铁厂、大型机械加工的机加单位、压力设备供应的器材厂、电器零部件的厂以及电机厂等。 上百家单位，组织协调并不容易。 何况技术方面也无法保证。 “沈部长怎么说？”郑宇成警惕地看着四周，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非得被围起来不可。 对于任何协同单位来说，只要能加入这次大会战，都能啃下一块肥肉。 竞争，无处不在。 “沈部长被各个单位的负责人缠着，跟他们一一沟通，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原本计划今晚开会，你们这没有回来……”褚国荣说道。 郑宇成也清楚，这事情没办法，跟伊拉克人之间的谈判，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他跟谢凯两人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这样，我们先去食堂吃点东西，你们把具体情况先介绍一下。”郑宇成见谢凯也不说话，招待所已经人满为患，别人以为他跟谢凯是又一家来竞争项目的单位，倒也没有上前打扰他们。 “国内几家大型钢铁厂同样希望参加进来，大压机的几个关键核心支柱跟横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属于最大的，需要一次浇筑出来，只要能搞定我们的大压机项目，以后同类型的业务，他们都能轻易拿下来……”程不时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其他的项目同样也是如此，就连沪市重型机械厂等单位都过来了。” “二重这边呢？”谢凯好奇地问道。 大型零部件的铸造二重这边可是连铸造带制造一起的，加工这样庞大的零件，属于二重的专业领域。 几百吨的零件加工，需要大型设备才行。 “他们也想拿下，可这次谁都没有打算发扬风格！只要拿下了业务，设备等方面，都需要进行升级，国家工业部会投资……”程不时笑着说道。 褚国荣在一边有些尴尬，各个单位现在都在找关系，希望能拿下来，沈鸿部长整天都在应付他们。 到目前为止，总体负责的二重也不清楚404的人对这项目怎么想，郑宇成说是要去蓉城看大熊猫，谁都清楚他不过是去躲清闲。 “很多技术水平都相差不大，以前搞大会战，会按照各个系统领域，把业务分配给相关单位。沈鸿部长对这方面很有经验，可现在依然头痛。国家投资的不会太多，主要得单位自筹部分经费，一旦他们的设备配套跟不上，就会严重拖累整个大压机的建造……”褚国荣说道。 几人到了招待所的食堂里，这会儿人不少，大多数都是穿着四个兜的干部，有些坐在一起高兴地交流，有些则是跟旁边不远处的人如同仇人般对视。 “这些都是？”谢凯走在门口，就发现招待所食堂里面气氛的不对。 二重的招待所能住下这么多人？ “都是，国内顶级的单位，不少都在这里了。”褚国荣点了点头，他知道谢凯在这项目中话语权很大。 “褚总，来，一起喝两杯！”一桌坐着七八人，大多数都是四五十身材消瘦的干部，其中一人见褚国荣进来，站起来笑着招呼。 “唐主任，我这有朋友，就不叼扰了，你们喝着！”褚国荣摇头说道。 不少人跟褚国荣打招呼。 那桌的人倒也不强求，一路上，不少人打招呼。 褚国荣把几人带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面，才清静过来。 “褚总，除了提供原材料的钢板钢锭，铸造件浇筑你们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吧？”等待上菜的时候，谢凯看似随意地问着褚国荣。 原本八万吨大压机，所有机械部分都是在二重加工生产的。 当然，最后这台八万吨的大压机也是安装在二重的模锻大压机厂房中。 “这次的浇筑非常困难，根据设计图，有好几个主要零件重量都是上百吨，特别是活动横梁，根据计算，仅仅是活动横梁的中梁，就需要超过六百吨的钢水……”褚国荣对这台压机并没有郑宇成等人乐观。 “所以呢？”谢凯依然平静。 郑宇成有点迷茫。 “即使任何单位拿到手，最后依然得根据目前的技术实力做出调整，升级技术能力……沈鸿部长现在就是在考虑这方面的情况。”褚国荣开口说道，“如果把65000吨大压机降低到45000吨，技术难度将会小很多。” “这问题不用说了，没得商量！”郑宇成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之前，就已经强调了，而且65000吨大压机的设计图同样有了。 谢凯则是没有去反驳。 无论二重是为了他们的私心，还是为了别的，事实应该是如此。 大压机对于国家工业的重要性，谁都知道，军方同样也是在往里面投资，国家工业部门甚至给予配套支持。 从这些方面看，当初下马大压机，问题应该不仅仅是众多的战机导弹项目下马。 “这事情，我们再找沈鸿部长谈谈吧。”谢凯示意郑宇成不要着急，恰好这时候菜上来了。 已经快九点了，郑宇成心中不舒服，也没喝酒，很快几人就吃完饭，随后去找沈鸿。 沈鸿所在的房间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前来说情的单位。 好不容易，几人才挤进了沈鸿的房间。 “我们必须降低制造难度。65000吨大压机制造难度太大，很多问题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沈鸿见着郑宇成，第一句话就让郑宇成变了脸色。 “沈部长，您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郑宇成急了，“这东西投资本来就不小，我们如果制造小的，以后需要更大的大压机，需要的成本……” 郑宇成完全想不到，为什么仅仅只是离开一天多的时间，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我跟众多单位的负责人都讨论过，他们对于自己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六万五千吨大压机的很多零部件制造，都是目前国内无法解决的……”沈鸿的脸色很严肃。 “可以组织技术攻关啊！整合大家的力量，集中一起想办法。当年搞万吨大压机，不都是这样干出来的？”郑宇成急切地说道。 沈鸿看着他，脸上很是无奈，“我们都想。就连45000吨大压机，也需要组织技术攻关，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搞出来。” “之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郑宇成看着沈鸿。 “我只说过，有可能，这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宇成同志，工业基础，大家都清楚。当年的那种赶英超美的想法，不应该再在这个时代出现……”沈鸿看着郑宇成，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凯的心脏如同猛遭雷击。 这段时间，随着各个项目的顺利展开，基地的资金越来越多，他跟郑宇成等人都开始变得膨胀起来。 郑宇成说的理由是正确的，甚至他也觉得，只要能凝聚全国的力量，没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想想当年，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国内在没有电子计算机的时代，靠着算盘计算各种参数，搞出了蘑菇弹，搞出了导弹！ 他明知道目前国家工业基础对于挑战65000吨大压机的制造完全不够格，为了在制造实力方面提高上去，郑宇成强行要求制造65000吨大压机，他没有任何的阻止。 明知道郑宇成的性格张扬，他曾经在郑宇成搞回运十项目的时候就提醒自己，必须谨慎，否则404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可到现在，膨胀的自信心，依然让他开始期待弄出65000吨的大压机。 甚至期待运十之后的改型，220吨大飞机出现，歼十，歼二十等…… 当年赶英超美的后果，谢凯清楚。 最终国家用了多少年才在经济总量上超过英国？即使在他重生的那个时代，经济总量距离美国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说实在的，我们也希望能搞出65000吨大压机，可现实情况无法支撑我们的想法。”褚国荣说道，“如果强行上马65000吨大压机，再给我们十年时间来完善各种配套，提升技术实力，应该没问题的。” 郑宇成的心中，这一刻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 满心的期待，最后都化成了泡影。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还是哭。 看着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表情各异，沈鸿也不知道如何出言安慰他们。 “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案，要么就搞65000吨大压机，时间上，没法保证；其次就是搞45000吨，三年内，可以完成制造。” 236 新技术带来的巨大风险与回报 “即使45000吨大压机，三年时间，都是非常紧张的。很多配套都得重新弄，有些设备得专门开发……”褚国荣说道。 事情如何，依然得郑宇成自己拿主意。 项目是404的，大部分投资都是由404来负担，如果郑宇成强行要搞65000吨，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郑宇成脸色难看，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看着沈鸿。 他的眼神让沈鸿都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确实欺骗了郑宇成，65000吨大压机的难度有多大，技术风险有多高，他比谁都清楚。 国家需要这东西，政府却没钱投资，或者说，有些技术领域对资金的需求更迫切，所以，404表示出兴趣之后，他就有了心思。 作为为国家主持设计制造了九大套成型设备的工业部长，他比谁都更希望国家能拥有如此尖端的制造力量。 现在不得不说实话，总不能最后生产出来45000吨的大压机才告诉郑宇成事实，那样一来绝对不是好事儿。 “沈部长，我们如果制造45000吨大压机，把握大吗？技术风险有多高？三年内是否真的可以完成制造？”谢凯定了定心神。 他对沈鸿同样变得不信任了。 之前他跟郑宇成两人，甚至整个基地管理委员会都因为形势一片大好而变得有些膨胀起来，不再去考虑技术难度，工业基础，考虑得最多的就是资金问题。 总觉得只要有钱了，没有什么是用钱无法砸出来的。 他们忽略了时间，忽略了技术开发过程的经验积累，更忽略了国内整体工业技术配套。 贝斯发动机74年就已经引进回来，英国向中方转让生产斯贝的许可权和技术资料，提供全部的装配和零件图纸，工艺规程，以及各种技术规范和说明书与工装图纸，并派遣专家提供技术援助。 然而，这一切不包括英国在设计发展贝斯发动机过程中的设计经验跟手稿，英国甚至拒绝派出任何一位发动机设计专家到中国接受咨询。 英国人说得很清楚，他们可以出售设备，出售技术，就是不会出卖“脑袋”，使得国内用了十年，也没有全部消化完这套发动机的设计图纸，到现在为止，都没法完成国产化。 作为过来人，谢凯清楚，贝斯发动机一直要等到2003年才通过国产化工程技术验收。 消化一个设计，没有多少经验的中国，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大压机这东西，复杂程度并不比发动机少多少。 现在他担心的是国内是否有能力制造出来。 别到时候他们把钱投进去了，各种项目设计出来等着大压机，最后告诉他们，大压机无法生产出来。 “如果只挑战45000吨，技术难度并不是特别大，国内同样有着全套的技术；同时，这个过程中也是为65000吨的一些技术做论证。美国梅斯塔公司在1955年为美国铝业建造的4.5万吨的大压机，同样也是采取三梁四柱结构，不过结构笨重，刚性差，横梁扰度达到每米0.6毫米……我们必须得改进设计，用更先进的结构来解决这些问题，提高设备的刚性……”褚国荣对着谢凯解释着。 “如果不先弄一台3万吨的或者4.5万吨的大压机对这些改进技术进行验证，直接用于65000吨大压机，一旦技术不可靠，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沈鸿也开口说道。 大压机的工作，国内最大的只有3万吨，生产的数量也不多，仅仅只有西南铝业一台。 这是沈鸿亲自主持设计建造的，对于生产过程遇到的问题，他比谁都更清楚。 五六十年代的技术，用于现在，不算落后，但是却对大压机的使用寿命有着莫大的影响。 一台大压机设计使用寿命都是超过百年，如果结构出现问题，不仅没法工作，反而会造成一些严重后果。 “我们这里面有美国的技术？”谢凯皱眉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的人曾经参观过他们的工厂，你应该清楚，设备结构能够很轻易就看出来……大压机的原理，谁都知道，可是如何实现，提高数万吨的工作压力，这就对设计经验以及建造基础提出了苛刻而又严厉的要求！”沈鸿说道。 国外很多的重点设备，基本上连看都不让中国人看的。 “在美国铝业公司里面，我们发现，他们的4.5万吨大压机重型铸造横梁巨大弹性变形跟结构偏转，对于锻造精度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同时使用寿命非常短，上下横梁每使用5万次就得报废，立柱跟液压缸更是只能使用2万次就报废……苏联的7.5万吨大压机，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采用非预应力结构，以螺栓固定多层超厚钢板形成整体框架，如此一来就能解决重型铸件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气泡，金相组织粗大等缺陷……” 沈鸿一连串的专业技术术语，让郑宇成更是发蒙。 就连谢凯，对于这些，也仅仅只是勉强能够理解。 “我们采用苏联的这种设计技术吗？没有参考，是否可以成功复制出来？”谢凯最担心的是这个。 苏联的7.5万吨大压机，绝对不可能给其他国家的人看到。 中国的专业技术人员更是没有希望看到的。 “不，我们都是采用自己的特殊设计。放弃苏联的非预应力结构设计，这技术我们不清楚。华清大学这些年一直在研究钢丝缠绕预应力嵌合结构……”沈鸿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能听懂他的专业介绍，这让他很是欣慰。 他在介绍的时候，也是盯着谢凯的表情的，这并不像是不懂装懂。 “这种技术研究出来了？”谢凯变得有些惊喜起来。 国产八万吨大压机，最核心的技术就是这种。 不是说九十年代才研究出来？ 如果这种技术搞出来了，他们的大压机无论是锻造精度，还是生产效率，都会远比同类型的高很多。 那是属于真正的新技术。 “目前只有理论研究，模型试验虽然也取得了成功，只有生产出产品，才能最终验证技术的可靠性。”沈鸿看着谢凯，严肃地说道。 潜台词很明显，这种技术，他们也不能保证。 采用新技术，风险性肯定会高很多。 “我就想知道，三年内，是否真的能把这东西整出来。”郑宇成这一次被打击的非常严重。 原本是指望着有了65000吨大压机，就可以搞更多先进的项目。 “可以！”沈鸿咬牙说道，“这是我们根据目前现有基础做出的综合评估，同时，也是最快可以制造出来的时间。” “风险多大？成功的几率多少？如果这种技术失败，备用方案是什么？”谢凯比郑宇成清楚，他不关心什么时候能制造出来，更关心的是，技术可靠程度达到了多高。 “你对大压机了解的很清楚？”谢凯提出的问题专业程度，是沈鸿跟褚国荣都没想到的。 “原理我知道，不过具体技术细节就不清楚了。”谢凯说道。“我们手中有全套国家下马项目的具体技术资料……”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解释了一句。 如此一来，让两人眼神中的惊奇就更甚了。 “在华清大学，我们通过超级计算机进行了多次有限元分析，以1：10的比例制造了一台4500吨的全金属模型，以电测法等手段为主，对各种载荷工况下机架、横梁等结构件以及重要零件进行强度、刚度等测试，并与超级计算机的有限元分析结果对比，最终确定主体结构……”褚国荣介绍着。 “国内现在开始采用有限元分析了？”谢凯以前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国内什么时候开始采用前沿技术，都是属于保密的。 华清大学在他们的大压机项目上采用有限元分析，如此一来，会让结构可靠很多。 “一直都在使用，不过以前超级计算机性能不好，计算结果很慢。”沈鸿说道，“国内航天领域一直都在用，否则我们的研发成本不会远比国外低。就连运十团队，也都是利用有限元分析，才能清楚他们飞机的安全飞行时间……” 沈鸿的话，让谢凯明白，国内没有他们想象那么好的基础条件；同时，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差。 解决问题的手段，就那么一些，国外在用，国内同样也是没少。 “这样说来，成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郑宇成听不明白，但是却能判断他们的意思。 “如果是采用大铸件结构，我们可以保证100%成功。不过加工精度差，最终也没法再向6.5万吨大压机发起冲击，这种传统的技术用到6.5万吨大压机上，使用寿命不会超过十年……同时，精度差的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维护成本也将会非常高……”沈鸿耐心地解释着。 要想对65000吨大压机发起冲击，就必须得采用新的技术设计。 如何选择，这得看郑宇成跟谢凯。 他们要用传统结构来搞出45000吨大压机，以后再搞65000吨大压机，难度不会有所降低。 237 不得人心的招标（月票2250加更） “传统制造工艺，技术性能更可靠，对吧？”郑宇成问道。 沈鸿点头，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郑宇成要求采用传统的制造工艺来生产这台大压机，他们这么多工作就白做了。 “不，我们采取新工艺。即使成本高一些，我们也愿意承受采用新技术，新工艺带来的风险！”谢凯知道郑宇成的想法。 运十的核心框架结构，45000吨的大压机就能解决，郑宇成原来是为了后续的项目，现在明知道不可行，就退而求其次。 沈鸿的话，不仅让谢凯反省自己，郑宇成同样不是傻子。 两人都被浇了一盆凉水，如果还不能醒悟，404基地就真的没救了。 “他们不是说风险更高？我们先搞出45000吨的，解决目前我们的困境再说。”郑宇成对谢凯说道，“新技术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去搞，去验证。” “我们未来需要65000吨的大压机，甚至更大的大压机。这点风险，我们现在如果不冒，也不会有别人去冒的。等到我们到时候需要，开始建造65000吨大压机的时候，我们还得面临使用新技术所带来的风险！”谢凯对郑宇成解释着。 郑宇成一下子变得保守起来，这是好事情。 可他保得不愿意去冒采用新技术带来的风险，这就不是好事情了。 “苏联在建造75000吨大压机的时候，采用非预应力结构，尤其是没有计算机进行模拟，所冒的风险远比我们更大。我们有计算机进行分析对比，即使出了问题，很快也可以进行更正，在三年时间内采用传统铸造工艺来完成建造……”沈鸿对郑宇成解释着。 他希望郑宇成能同意采用新技术。 只有这样，才能让后面的6.5万吨大压机技术得到验证。 “成本呢？”郑宇成问道。 如果失败，再采取传统的工艺生产，需要的经费，至少是数千万甚至更多。 “……”沈鸿没法回答。 一旦失败，成本依然得由404来承担。 用404的经费去验证华清大学跟二重的技术设计成果。 “我们承担！”谢凯坚定地说道，“至少，这比我们直接上马65000吨大压机的成本将会减少很多。” 谢凯说成本由404负担，郑宇成还能说什么？ “其他人知道我们搞的项目吗？他们能接受吨位降低两万吨？”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我们公布的就是建造45000吨的大压机。”沈鸿平静地说道，“我们没法承担挑战制造65000吨大压机失败的后果。” 国内对于这种顶级的制造装备，一直都是有着一种畏惧的心理。 工业基础薄弱，投资巨大，国内需求的又不是特别迫切。 当然，这是对不了解技术生产领域的人来说的。 军工系统的人，都清楚这种装备意味着什么。 “那就这样吧。”郑宇成的回答有些无力。 谢凯看着沈鸿，却有想法，“沈部长，关于这次任务分配，您是如何考虑的？” 本来沈鸿同意出面亲自主持工作，谢凯他们就不应该对任务安排指手画脚。 中国没有谁比沈鸿对于这些大型项目的工作安排更合适。 “原本是计划下放到各个有经验，技术基础好的单位。不过现在我也在愁这事情，外面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大家现在都缺项目。”沈鸿一说工作安排，就有些发愁。 以前搞九大套的时候，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大家都有着计划任务，对于这些技术难度大的项目他们的管理者根本就不太感兴趣。 现在不同，技术难度越大，意味着他们能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大。 “咱们采取招标的方式，您看如何？”谢凯试探性问道。 “招标？”沈鸿跟褚国荣都是有些不解。 这个项目如何招标？ “把整个大压机分成各个系统，可以按照功能部件或者零部件类型的不同而去划分……机械部分，我们提出设计方案跟建造要求，各个有实力的单位以他们的势力自己报价，报需要的时间……”谢凯仔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希望整个生产过程是可控的。 市场化，国内一直在开始搞，但是依然有着很多的企业是在靠着国家计划订单在生存。 如果按照沈鸿的想法，即使把任务下放到各个单位，他们都不一定会有紧迫感或者太大压力。 “按照市场化进行运行？”沈鸿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 褚国荣脸上变得惊喜起来，如此一来，多少单位有实力跟他们二重的人竞争？ 在全国范围内，二重在这方面的技术经验跟技术基础都是顶级的。 之前郑宇成一直都拒绝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让他们无法找到机会跟郑宇成他们沟通，从郑宇成这边拿下项目。 “对，我们单位本身就是市场化道路探索的单位。自筹经费，自负盈亏……”郑宇成也明白了谢凯的意思，“既然要承接我们的项目，他们就不能只拿经费不干活，即使最终无法按时间提供我们需要的零部件，他们也不承受任何的惩罚。” 沈鸿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技术攻关大会战，本来就是全国各个单位协同搞，工作安排很不容易。 必须让各个部门，各家单位放弃他们的一些利益更想法。 谢凯提出来的招标，能有效解决这些问题，可他觉得，这将会受到所有人抵制。 “这事情大家不一定能接受啊。”沈鸿想了想，苦笑着说道。 “是否能接受，我们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来。能接受的留下，无法接受的离开。如此一来，我们也不得罪人！”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国企那些毛病，他比谁都清楚，原本404也是他们的一员。 在缺乏经费的时候，只要先拿到项目，搞到经费，至于后续，慢慢地拖着。 到了最后，甚至不得不继续投入研究经费。 如此一来，项目跟经费最终到了有关系的单位，不一定能到已经开始市场化的单位。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让一部分得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带动其他人共同富裕。 经费不多，不可能还如同以前那样吃大锅饭，甚至让别的单位把404有限的经费挪用了。 “这样也行，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吧。明天早上八点半，在二重的大会议室里面要求所有过来的单位负责人参加会议，先提出这个看看大家的反应再说。” 沈鸿考虑了好一阵之后，才开口说道。 褚国荣一直在场，原本就希望他们二重把整个项目全部吃下呢。 现在好了，404的人自己提出采用招标的模式进行，他们的这种想法就有了实现的机会。 “你的这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在一开始谈判过程中，需要的时间就多了。”郑宇成对谢凯提出的招标模式，很满意。“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用最低的成本，最短的时间获得国内最好的技术合作。” “也不一定是技术最好的。很多单位可能无法接受我们的这条件。”谢凯没有郑宇成这样乐观。 “怎么会呢？他们要是技术实力不够，把我们的项目拿下，最终拖累了进度，会被罚款的……”郑宇成说道，“我们的压力也将会减轻很多。” 原来的计划中，是404基地提供所有的经费。 现在谢凯改变了策略，中标的单位只能得到一部分的经费，但是他们可以通过跟404基地的合同寻求银行贷款。 如此一来，就把风险转嫁到银行上面。 “虽然不一定是技术实力最好的单位，绝对是最适合干实事的单位。”谢凯说道。 两人没有再进行讨论，到这边的各个单位领导人，大多还在想办法如何说服沈鸿或者找到404的负责人，以便他们能拿到项目。 第二天早上八点，二重还没有从过年氛围中转变过来，他们能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里，就已经人头攒动了。 三四百人，对于能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反而显得稀少。 “感谢大家的到来……”沈鸿等人到达，喧闹的礼堂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跟着沈部长一起进来的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尤其是昨晚在食堂见过的人，更是懊悔，早知道就好好交流一下，这绝对是404的人！ “关于这次45000吨大型模锻油压机的任务分配方案，根据投资方404同志们的要求，我们换一种模式，把整个大压机按照分成各个部分……每家单位按照自己的技术水平去选择项目，给出项目解决方案，需要的时间，以及经费预算。中标单位分别跟404签订合同，提供一部分经费，其余经费需要在后面完成项目再进行支付……”沈鸿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礼堂里面顿时就喧闹了起来。 “这样干，我们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让我们先给解决方案，还要给出经费预算？还干个屁！” “只给一部分经费？让我们去银行贷款？国内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是说直接分配任务吗？” “居然不先给经费就让我们干活……” 238 来华清大学机械系，如何（月票2300加更） “安静！”沈鸿看着下面喧闹的环境，脸上有些挂不住。 即使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他也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反对。 到现在，国内以市场为向导搞了这么多年，大家依然还没有习惯。 重大项目采用招标，打破原来吃大锅饭的固有模式，确实非常不得人心，但是这也是以后必须走的道路。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这个项目，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并非是国家投资项目，而是由404自筹经费来搞。他们需要更快看到成果，需要压缩经费……”沈鸿说道。 “沈部长，万一我们贷款搞了，他们最后给不起钱怎么办？”一人站起来说道。 “就是！” 郑宇成见沈鸿向他投来目光，笑着说道：“这位同志的问题问得好！我们将会向银行提供一笔经费作为保证金，保证我们有能力支付……同时，大家可以从我们支付保证金的银行贷款。当然，我们的保证金不会成为你们贷款的抵押……” 谢凯在来之前就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告诉了郑宇成。 “你们这分明就是在借鸡下蛋，转嫁风险，让我们承担技术开发的成本！”谁都不是傻子。 来这边的几乎都是各个单位的负责人。 他们以为，只要搞定了，拿到一部分的业务，就可以让他们获得一笔经费。 却没想到，对方玩儿这一手。 “或者，你觉得我们提供了经费，那风险就应该承担了？”郑宇成问道。“我们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案，就是希望大家根据自己的实际技术水平来承接项目，按照你们的成本与利润提出需要的经费跟时间，我们会根据大家的项目寻找最符合我们要求的单位进行合作。国家一直都在说市场化，我们是一家市场化单位，我们希望跟我们合作的单位同样如此。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只得利润，不承担风险，在整个市场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郑宇成冷着脸对着众人说道。 沈鸿在一边也不吭声。 二重的人昨晚就得到了消息，研究了一晚上，考虑是否能把整个项目都给拿下。 巴不得别人都走光了。 “无法接受这种合作方式的单位，现在可以离开了。一会儿我们将会宣布具体分为多少项目，其中包括配套设备的提供……”沈鸿严肃地对着所有人说道。 大礼堂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相互打量着周围，他们谁都不希望成为第一个主动离开的。 如果大家一起走了，没有人配合，到时候这种项目还有谁来支撑？ “沈部长，我想知道，可以有单位成为总承包商吗？”唐主任站了起来，对着沈鸿问道。 沈鸿没法回答这问题。 扭头向着旁边的郑宇成看去，郑宇成向着谢凯看去。 “可以！”谢凯点头，郑宇成对着唐主任回答。 有总承包商，这样更好。 沈鸿在一边帮着大家协调人力以及资源就可以了。 “我们一重希望能问成为45000吨大压机的总承包商！”唐主任根本就不管周围的人，他们对于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数亿的投资呢。“无论是大压机的生产，还是配套的加热炉，起重设备等，我们都可以提供……” “我们二重都没说话呢！老唐，你这样做，可就不地道了！”褚国荣完全没想到，唐智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沈部长不是都说了，谁提供的技术更好，项目方案更合适，成本更低，就选择谁吗？”唐智生笑着说道，“我们只是表示我们的想法，具体最终这项目是否给我们，还说不清楚呢。” 唐智生的一番话，让大礼堂里面准备离开的人都是变得彷徨起来了。 连一重都表示接受，他们还有什么条件跟对方讲的？ 郑宇成对唐智生的出言非常感激。 一重的这种行为完全是表示了对他们的支持。 褚国荣等二重的人就变得不爽了起来，所有人都走了，剩下他们一家，没有多大的竞争多好！ “都表示接受404的方案吗？请大家考虑好，在中标之后，双方将会签订合同，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按照合同运作……”沈鸿也没想到唐智生会第一个支持404的这个项目方案。 国内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重大项目是采用这样的方案的。 “无法接受的，请离开。我们将会公布具体项目情况，到时候将会进行现场公开招标。”郑宇成说道。 “走就走，这样的方案，谁愿意接受谁就接受！”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技术实力要求高，同时还得垫付资金，这对抱着从这项目上咬下一口肥肉的众人来说，无法接受。 按照404的要求，他们很难挪用这些经费到别的项目。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离开。 看着离开的众多单位，沈鸿的脸色有些尴尬，原本他准备分配任务的单位，大多数都离开了。 留下的，很多都是技术实力并不强大的。 “先介绍一下我们大压机的设计方案……这是采用三粱四柱结构的传统设计，最大衡量长度达36米……”在分项目之前，由华清大学的陈铭善对大家做了项目总体设计方案介绍。“根据我们的模拟分析以及设计，要想达到这种强度，最大衡量必须得采取一次浇铸超过600吨钢水，这在我们国内是第一次，国际上这种情况也都很少见……” 谢凯对于这些，并不是特别了解。 听到陈铭善的介绍，则是不断地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着。 也正是通过陈铭善陈铭善的这次介绍，让他对国内设计的大压机有了一个完整而系统的直观了解。 整个项目方案，完全就是当初国内那台八万吨大压机的缩小版。 整体框架结构，采用c型机架板框结构；主要结构由机架、5个主工作液压缸（中间一个也作为穿孔结构，不穿孔的时候作为主工作液压缸）、垂直穿孔系统等系统组成。 特别是五个主工作液压缸，每个液压缸液压油工作压力为0~60mp，单缸提供最大工作压制力为9000吨；五个主工作缸能提供的总压制力为45000吨…… 完全就是国产8万吨大压机的缩小版本。 整台大压机，总高度达到37米，基础部分深入地下15米，工作部分则是22米……整台设备总重量达到1.8万吨！ 各种参数，谢凯都是第一次清楚地知道。 他不断地把这些参数跟脑海中出现的那些关于八万吨大压机的参数进行对比。 “这台大压机，完全就是为65000吨大压机而准备的技术验证机！华清大学那边的设计，应该不仅仅是满足65000吨的大压机的设计……”谢凯在了解清楚全部数据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宇成看着他，“即使是验证又如何？最终他们不是依然得让我们掏钱么！再造更大的，需要的钱更多……” 不是郑宇成不想要大压机，而是沈鸿把他给彻底打击到了。 “只要把工作液压缸能提供的工作压制力每缸提升到13000吨，这就是65000吨的大压机……如果提高到16000吨，这将会成为8万吨大压机！如此一来，世界上最大的模锻油压机，就将会诞生在中国。”谢凯有些兴奋地说道。 他的话，让一边坐着的陈铭善有些惊诧地看着。 这小子对他们的心思了解的如此清楚？ 虽然说这中间需要的技术难度很大，不是只加强液压缸提供的工作压力就能达到。 可能够有这样认知的人，在这一领域至少有着非常深厚的技术基础的。 “诸位，陈副主任把项目介绍了，难度大家也都知道了……”沈鸿见到留下的二十多家单位负责人脸上都写满了沉重，开口说道。 陈铭善则是对谢凯升起了莫大的兴趣，“你为什么觉得提高工作液压缸的压力就能搞出更大吨位的模锻机？要知道，这些设计，每提升一步，对于材料，制造工艺的难度增加都不止一倍。” “你们的设计，不就是为了论证，然后进行升级么？”谢凯撇嘴说道，“这里面的很多技术应该比较保守吧？” 8万吨大压机总重量只有2.2万吨，而他们现在生产的这台45000吨的大压机，总重量居然就达到了18000吨。 “小伙子，看来你的机械液压领域基础很不错啊。”见谢凯不愿意回答，陈铭善对着谢凯笑着说道。 “我爸的主要专业就是搞机械自动化，而在机械自动化领域，液压与气动，涉及的比较多，所以我对这些技术的基础有着一定的了解。”谢凯咧嘴笑着说道。 技术虽然不同，原理是一样的。 “现在还在高二？”陈铭善问道。 “嗯啊。”谢凯点头，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郑宇成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由高兴了起来，之前还考虑着如何开口让华清大学同意招谢凯入他们学校呢。 “大学打算学什么专业？”陈善明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现在还没想好呢。也许会学管理专业！” “别啊，来我们华清大学机械系，如何？”陈铭善的话，让谢凯彻底懵了。 239 航空模锻件制造基地（月票2350加更） 华清大学啊！ 华清大学的机械系啊。 谢凯曾经想都不敢想，就连重生了，脑海中记得他自己高考那一年的高考题，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考上这所学校。 全国最顶尖的尖子生，无一不是经过惨烈厮杀才能进去的。 当然，如果是首都的学生，那就另当别论，分数不需要那么高就能进去。 “陈主任，此话当真？”郑宇成可不管谢凯想什么，他们就希望谢凯进华清大学，跟他们合作搞大压机项目，附加条件就是让谢凯进去。 现在还没有开始谈条件呢。 “我肯定不是开玩笑。”陈铭善认真地说道，“虽然之前只是听过他的一些消息，知道他在某些领域有着非常不错的基础，仅仅是他对大压机的了解，如果基础知识再牢固一些，数学跟物理方面成绩好一些……” “那都不是问题，这次期末考试，数学物理化学他都是满分……唯独语文成绩拉下了不少……”郑宇成急忙说道。 谢凯真的很心动，进入国内最一流的学府，然后进入最牛的专业。 华清大学机械系在整个世界上，都是顶级的领域。想想当初16万吨大压机的设计图纸出现，就知道他们在这个领域里面有着多么深厚的技术底蕴。 更重要的是，混入这个学校的机械系，到时候可以忽悠一帮子牛到没有朋友的同学进入404基地，为他们的军工项目添砖加瓦。 “陈主任，这惊喜太大了，我得考虑一下。”谢凯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考虑个屁啊！赶紧答应了，最好明年就去上大学，到时候就学跟大压机相关的专业，为我们后续的65000吨大压机制造积累经验……”郑宇成拍了谢凯后脑勺一巴掌。 听到他的话，陈铭善眼睛都亮了。 “你们还准备弄65000吨大压机？” “这个，再说……”郑宇成嘿嘿笑着，开始卖关子了。 只要华清大学有想法，那么，一切都好操作了。 郑宇成清楚华清大学在全国招生需要的分数有多高。他甚至想要找关系把谢凯的学籍给办到首都去，奈何担心龙耀华跟李明山发现。 陈铭善看着谢凯犹豫，倒也不催促。 旁边的沈鸿在继续介绍着关于大压机招标项目，这跟原来的计划完全不相符合，必须得等到各个单位的项目计划书出来。 这需要好些时间。 “具体方面，可以先寻求一个总承包商，然后由总承包商在来划分项目，如此一来，责任更具体，工作也更容易落实……”唐智生开口说道，“这个项目，无论是我们一家，还是二重，单独一家都很难。所以，我们希望跟二重联合起来成为总承包商。” 唐智生当众表示，希望跟二重合作。 如此一来，二重的人反而变得有些被动起来，他们原本是准备成为总承包商，大部分的业务留下来给他们自己的。 “智生同志的提议非常不错。45000吨大压机，是国内制造领域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技术难度最高，制造精度最高……的项目。我希望同志们都能抛开一切不必要的想法，一起合作，共同努力来完成……”沈鸿对着众人说道。 褚国荣根本就没有想到唐智生会当众说跟他们合作，只能先表示同意。 马凤山跟程不时对于大压机的项目，只是提要求，关注的是具体什么时候可以使用。 谢凯原本想要看到的大会战，在采用招标方式之后，好像无法看到了。 具体协作工作，他们完全可以不管。 二重跟一重这两家国内技术实力最雄厚，资金充足的单位联手起来，其他单位想要再成为总承包商，自然没有了可能。 他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在二重跟一重手中拿业务。 “沈部长，这事情就劳您费心了。”郑宇成不管那么多，落实就好。“希望能尽快开工……” “放心吧，他们两家联合起来，技术力量更强，生产方面也不是问题。你们那边的基建工作得开始动工了。时间很紧。”沈鸿说道。 郑宇成点头，表示回去的路上就去找陕省国防科工委的人，基建工作将会由他们负责。 “咱们这就完事儿了？”即将离开的时候，谢凯问着郑宇成。 “要不然你想要怎么？具体合作细节，他们去谈，到时候我们只出钱就行。有沈部长把关，你担心什么？” “二重跟一重联手，原本的竞争就没有了，他们一起提出更高的价格，我们都只能接受。”谢凯说道。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实就是如此。 市场化过程中，一切单位都会以利润为向导。 “放下你的心吧。如果没有沈鸿出面，我也担心他们这样搞。”郑宇成笑着说道，“有他在，你就别担心了。国内九大套工业装备，都是他主持设计建造的，花费的经费，远比预期的低很多。所以……” “所以你才撒泼打滚装可怜求他老人家出面？”谢凯鄙视着郑宇成。 “不那样，他会出面么？虽然是为了我们的项目，更是利国利民的不是？国家需要这样的大压机。只是可惜，还是被他们给坑了一把。”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六万五千吨大压机最终变成了45000吨，能达到的制造强度，降低了很多。 “其实这样挺好的。毕竟短期内，这台就能满足我们使用了。”谢凯安慰着。 “后面需要，我们还得投资啊！”郑宇成担心的是钱。 “这样不是挺好？你们之前愁着没有项目，我们的经费会被兄弟单位打秋风……”谢凯翻着白眼说道。“老郑，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好好反省一番。” “确实应该反省了。事情干得太顺利，咱们就觉得啥都不再是事儿了。”郑宇成明白谢凯说的什么。 大压机的事情，给他们膨胀的自信心泼了一盆带着冰渣的冷水，让他们都开始重视起来。 要不然，以后整个基地，都会被他们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郑宇成在404基地管理委员会中，一个人说了算，其他人甚至很难影响到他。 谢凯现在一直都被郑宇成带着在外面抛头露面，为他以后做铺垫。 为了顺利交接基地权利，郑宇成肯定会在谢凯接手基地之前就打压各种反对声音，谁跟基地不是一条心，谁就会被踢出去。 这样是危险的。 两人直接从蓉城飞凤城，关于伊拉克人与蓉城132厂战机合作项目，他们需要一款发动机。 贝斯发动机的情况，他们需要了解。 否则，404伸手到战机项目中，那也是很难搞出来的。 当然，首先他们得找国防科工委的人，大压机项目，即将启动，基础建设投资，也必须得由陕省国防科工委的人负责。 “稀客啊，稀客，哪阵风把你这财神爷刮来了？”杜胜峰看着郑宇成，一脸的玩味。 语气中调笑的成分也非常高。 “杜主任，您就别挖苦我了。现在我们可是把命根子都放在你们的地盘上了……”郑宇成清楚，杜胜峰是为404占了他们便宜不满。 “大压机的项目落实了？”杜胜峰一听，大喜，“不会放在二重那边吧？” “放秦飞的锻压厂里面，不过所有的基础投资……”郑宇成也不卖关子。 “我们搞！马上就落实，经费可是已经到位了。”杜胜峰急忙说道，“六万五？” “四万五！”郑宇成一说就是一阵气恼。 “杜主任，在建设锻压车间的基础设施的时候，我们希望可以考虑以后发展的问题……”谢凯在一旁笑着说道，“我们郑主任可不甘心只有一台45000吨的大压机呢。” “真的？” “难道还有假不成！我们的芯片制造基地，大飞机全部都在你们的地盘上。而且关中平原里面，有着西飞跟秦飞两家厂，距离蓉城也不远……大压机主要就是给我们运十配套的，当然，也许还会有某些战斗机项目……”郑宇成平静地说道。“所以，我们希望的是建立一个大型的航空模锻跟机械加工配套基地！” “你们打算搞这么大？”杜胜峰嘴角抽搐，激动得无以复加。 无论是秦飞还是西飞，甚至是陕省的航天单位，都需要这样的配套。 “这里本来就是飞机制造企业密集区域。所以我们觉得建立更好的配套，才会有利于我们飞机制造产业的发展。”郑宇成点头说道，“45000吨大压机搞出来之后，如果我们还有充足的经费，我们会继续投资65000吨的大压机。形成一个庞大的锻压基地……” 反正这东西不要他们投资。 各种配套越完善，以后404搞飞机项目等，也就越容易。 在一个区域就能拥有完整的配套，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废太多的心思。 仅仅是运输成本，都能让他们减少很多。 “此事我需要向上级汇报。还得听取其他单位的想法。”杜胜峰清楚，建造一个大型航空锻件制造基地对于国内的航空制造产业有多大的作用。 郑宇成并不催促，“杜主任，关于涡扇-9发动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240 国产航空发动机几时有（月票2400加更） “怎么？你们想要涡扇-9用到运十上面？涡扇-8的进度跟涡扇-9不是差不多吗？”杜胜峰有些不明白。 军用发动机跟民用发动机完全不同。 运十上面，根本就不适合用军用的贝斯发动机。 “不，运十方面，我们依然准备用涡扇八。我们现在有个新的军用战斗机项目，需要贝斯发动机这样的军用发动机……”郑宇成说道。 他的话，让杜胜峰皱起了眉头。 “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工作，因为英国人没有给技术开发手稿，也没有提供设计师咨询业务，进展一直非常慢。”杜胜峰对于他们旗下的单位技术项目了解的非常清楚。 贝斯发动机从英国引进了全套技术图纸跟生产工艺，饶是如此，也很难消化完成。 “我们国内不是有人曾经在罗尔斯?罗伊斯发动机公司工作，他们的贝斯发动机就是根据他的理论进行设计研制的？”谢凯问道。 吴仲华在50年代初发表了《轴流、径流和混流式亚声速与超声速叶轮机械中三元流动的普遍理论》论文，这被国际上称之为“吴氏通用理论”，广泛用于先进发动机的设计。 吴仲华在国内并没有得到多少的重视，这老爷子好像活不了几年了。 如果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工作让吴仲华老爷子参与，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当年谈判的时候，英国方面就因为吴仲华老爷子最后参与到里面，才没有给出太多的刁难。 七十年代，中国引进贝斯发动机，花费了超过五亿英镑！ 五亿英镑，这是多少？ 尤其是七十年代的五亿英镑。 “你说吴老爷子？”杜胜峰看着谢凯，有些为难。 郑宇成不知道两人口中的吴老爷子是谁，但是知道，谢凯说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专业大牛。 “对。吴老爷子之前在罗尔斯·罗伊斯发动机公司工作，贝斯发动机的引进工作，他产生的作用不小吧？就连英国人，也尊称他为老师！”谢凯点头说道。 “吴老爷子没有空搞这个……”杜胜峰的眼神有些闪躲。 郑宇成不解，谢凯倒是清楚。 历史总是那么的残酷。 “我们希望了解具体情况。”谢凯说道，“如果贝斯发动机无法提供成熟的产品，我想我们的战斗机项目，将会受到严重制约。” 枭龙如果没有国产发动机配套，这就没法在短时间内搞出来。 只能等到苏联解体，通过米格设计局的路子，寻求rd-93发动机。 美国人的发动机，中国不要想了。 谢凯也希望给枭龙装上f404发动机，问题是，美国人会乐意么？ 这种事情，也就想一想而已。 蜜月期本来双方关系就不会太和谐，美国人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帮助中国人发展军工技术。 蜜月期间，唯独也就只有黑鹰直升机的合作达成了，中国进口了几十架黑鹰直升机，还特么的是民用版。 对于民用的东西，谢凯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民用跟军用，所差的技术，绝对不是一点点。 就连军用技术，同样也都是分成自用跟外销。 “我跟你们一起去西航那边吧。”杜胜峰没法回答谢凯的问题，只能带着他们去凤城航空发动机公司。 这家公司是承担贝斯发动机国产化的单位。 西航就在凤城郊区，跟国防科工委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杜胜峰在去之前就跟他们打过电话，带着郑宇成跟谢凯去的时候，西航的厂长田瑞，书记李炳坤，总工王坤南一行人全部都在厂门口等着几人。 一番寒暄，郑宇成直接开口询问，“田厂长，你们的涡扇-9，什么时候能提供成品？” 他的问话，让西航的一行领导都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郑主任，目前我们正在加紧国产化工作。80年的时候，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就已经给出了考评合格……”王坤南尴尬地说道。 谢凯听到他的话，不由笑了，“是地面试验合格吧？” “空中试验也合格了。”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李炳坤觉得对方太过分，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家问出的问题是专业的。 “诸位，给句实在话，如果我们需要你们提供涡扇-9发动机的成品，什么时候可以提供？或者说，多少时候可以提供？”郑宇成知道，与其说不着边际的话，不如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提供成品。 “郑主任，不知道你们……”田瑞有些不明白郑宇成的意思。 涡扇-9发动机，这是给歼轰-7配套的发动机。 “我们准备开发一款新的战斗机……”郑宇成平静地说道，“我们需要中等推力的发动机。目前国内三个型号，唯独你们手中的项目能符合我们的需求。” 如果有得选择，他们也不会选择国产发动机。 “……”听到这话，西航的人，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们先去发动机车间看看吧。”谢凯说道。 这也能缓解西航众位领导的尴尬。 原本贝斯发动机是准备交给沈飞发动机厂搞的，只不过沈飞的人担心影响到他们涡扇-6项目的前途，最终坚决抵制，加上那边关系足够好，所以项目给了西飞的配套工厂。 涡扇-9发动机，算是国内最先进的军用发动机，之前还有英国工程技术人员帮着进行国产化。 80年的时候，三台国产的涡扇-9通过了地面试验，高空试验，也进行了20小时的试飞工作，最终英国人认为中国方面已经可以成功仿制，啥都不管，回国去了。 发动机车间里面，并没看到什么先进的东西。 就连涡轮盘等核心零部件，都是从英国进口，国内西南铝厂的3万吨大压机无法提供加工。 压力太小，锻压之后变形量有些大，不符合使用。 “英国人没有给任何设计手稿，我们在国产化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完成，但是有很多技术细节，即使在有全套生产工艺跟图纸的前提下，都无法完全仿制成功……”在看到发动机生产车间，正在组装的发动机数量并不多的时候，田瑞做出了解释。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无法独立生产发动机？”谢凯问道，“我们引进这种发动机技术，可是给了五亿英镑！” 他的话，西航的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很多生产工艺，比如涡轮盘需要至少35000吨大压机挤压成型，而我们只有30000吨的模锻机……整体涡轮盘的高温粉末冶金，我们国内无法制造直径如此大的单晶涡轮盘……”王坤南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国内配套跟不上。 “如果我们能提供35000吨以上的大压机用于涡轮盘整体锻造，你们是否能生产堪用的发动机？”谢凯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还需要单晶涡轮盘整体成型技术。”王坤南更是尴尬。 “所以说，这么多年，你们并没有做多少的工作，对吗？”郑宇成的话，丝毫都不考虑是否得罪人。“看来我们的战机项目，只能寻求别的发动机了。” 他的话，让人很不爽。 西航的人，却根本无从反驳。 贝斯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一直都在进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办法完全提供。 关键零部件依然得从英国引进，每一台发动机的成本非常高。 歼轰七一直都在等着发动机。 不是他们不努力，英国人提供的技术资料，一共好几十万份，到目前，花费了快十年时间，他们都没有完全翻译完成。 “郑主任，我们还有不少的工艺装备无法完成设计制造，英国人提供的技术资料，只有图纸跟相关工艺，并没有任何的工艺装备。一切都得我们自己进行设计制造……”王坤南幽幽地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有至少八千个工艺装备没有完成设计制造！” “一共多少？”郑宇成问道。 “三万四千多套。”王坤南也不隐瞒，“别的不说，仅仅是钛合金热成型技术等，他们只是给了材料，以及需要达到的强度，没有任何相关的资料介绍钛合金热成型是如何达到我们需要的目的……材料方面，至少有76项关键技术，他们也只给了配方，没有工艺……” 王坤南说的都是事实。 英国人卖了一套发动机技术给中国，但是这套技术，却没有任何相关工艺跟设计手稿。 如此一来，就使得他们必须在完全消化了英国人提供的技术后，按照英国人提供的图纸去设计工装，工艺生产过程等。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差距实在太大。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逐步去研究。 “我们怎么办？”郑宇成问谢凯。 没有发动机，还搞个屁的战机。 伊拉克人跟132厂的合作，他们还怎么去插手？ “你们需要多少经费，多少时间才能提供完全国产化的发动机？我们需要的数量很大，至少是上百台，也许几百台！”谢凯神情很严肃。 他希望西航的人告诉他，三五年就能提供。 这只是他的想象，必须得西航的人亲口告诉他，这个时候，西航的人，无论是厂长，书记，还是总工，都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241 不缺钱，不缺技术，就缺配套 “我们不需要经费，唯独缺乏的就是时间跟消化他们技术的力量……”王坤南过了好一阵，才幽幽地说道。 谢凯一想倒也是，贝斯发动机的引进，在七十年代花费了五亿英镑，如此项目，国家再经费再紧张，都不可能让这样的项目断了经费。 时间，是过来工业系统需要的。 歼轰七在等国产发动机。 “同时，我们也缺乏配套的大型高精度加工设备，比如，锻压成型机，高精度数控机床等……”田瑞也开口说道。 郑宇成看着他们，“三年内，我们可以提供45000吨大压机；数控机床，你们需要几轴联动的？” 这两样，都是他们可以提供的。 “四轴联动的数控机床，真正意义上的四轴联动！”田瑞激动地说道，“你们能搞到？多少时间可以搞到？” “这个现在无法回答，也没法保证，唯独大压机方面可以确定，三年到四年时间可以提供。”郑宇成真不知道四轴数控加工中心什么时候可以搞出来。 基地在这方面投入不小，却因为并不是机床生产厂家，一直都是在开发数控系统，而不是数控机床。 “其实有这些，也不能完全保证。”田瑞的激动很快平息了下来。 带着众人到了机械加工车间。 车间里面不少的数控设备，很多都是跟404精密机械加工车间差不多的数控机床，甚至有些年代更久远，看起来更简易。 “我们这里面，数控机床有来自德国的，瑞士的，英国的……性能都不太好，而且大多数都是两轴联动的数控车，三轴两联动的数控铣床，加工中心不多……”指着一排排整齐摆放的数控设备恩，田瑞介绍着，“都是一些小型加工设备，我们需要大型的。而目前我们的大型加工设备，都是国产普通机床……” 发动机有些核心部件，比如涡轮盘等，直径都是不小。 加工非常困难。 生产车间里面，等待加工的零部件毛坯数量并不多。 每台设备前面，都是有着一个不小的工作台，或者零部件转运车，上面不少都是异形件结构。 谢凯跟郑宇成等人在整个车间参观着制造流程。 “这里面的零部件，加工都是非常困难的。由于发动机燃烧室的温度很高，这对零部件的耐高温特性要求也就非常高。原本我们国内用于火箭发动机的高温合金，用到这里面并不合适。英国人提供了材料配方，我们却无法生产出跟他们性能相符合的材料。” 田瑞也不知道是向郑宇成跟谢凯解释，还是跟杜胜峰解释。 一句话，就是英国人提供了全套的图纸跟工艺，国内却因为工艺设备以及生产经验问题，无法按照英国人提供的技术资料生产出来。 “英国人不是有提供技术人员进行协助吗？”谢凯很好奇，英国人出口了技术后，他们究竟协助了什么，“难道材料什么的他们都不管？” “他们不会管我们如何生产，安排的技术人员根本就不会告诉我们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英国方面的技术人员，在这边就是混日子的！”一说这个，李炳坤就火大，“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他们都不会给出任何的建议……” “合同难道没有注明？这可是五亿英镑！”郑宇成看着几人，一脸不可思议。 五亿英镑，就买来这么一些图纸，而且还是无法消化的图纸。 英国人这显然是把国内给坑得不轻。 “他们说可以出售产品，可以出售技术，但是不出卖脑袋。”田瑞苦笑着说道。“我们的人员询问的时候，他们就说这不在交易范畴内。我们自己无法按照工艺生产出合格的产品，这是我们的问题，而跟他们无关系……” 谢凯明白了，英国人这是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好地跟中国合作。 七十年代的五亿英镑啊，国内的外汇就靠着一些工业基础产品跟农产品好不容易积累的。 就这样生生地让英国人给骗走了。 或许，也不叫骗，人家给了技术图纸，给了生产工艺，国内自己无法搞出来。 “所以，现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从生产设计到零部件的加工制造，甚至是材料的供应？”谢凯问道。 几人都是点头。 秦岭发动机为什么一直无法取得成功，花费了国内众多科技工作者三十年的时间才消息了，谢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有找过吴仲华老爷子吗？”谢凯问道。 几人诧异地看着他。 国内能知道吴仲华老爷子跟涡扇-9发动机关系的人，不多。 谢凯这样年轻的，更是只有极少数。 “贝斯发动机是根据吴老爷子的理论设计出来的，我们应该请他老人家详细给我们介绍基础理论，然后我们去按照理论设计的过程来进行消化，如此一来，容易得多。”谢凯说道。 几人脸上却出现了尴尬之色，他们也不回答。 杜胜峰在一边给郑宇成使眼色，让他阻止谢凯继续讨论这方面的话题。 “谢凯，你得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上面点头。”郑宇成明白，既然不让老爷子参与进来，肯定是有理由的。 “不是不让老爷子参与进来，老爷子现在是国家热物理科学研究所所长，没有太多时间留在我们这边……之前他经常到这边讲课，我们的技术储备，很难消化他的理论……” 李炳坤有些尴尬。 西航的技术力量储备太差了。 “……”谢凯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没法说。 他以为是吴老爷子没有参加，原本问题还是出现在西航厂里面。 “关于人才方面，你们就没有考虑引进引进？”郑宇成见几人为难，笑着问道。 “如何引进？刚毕业的大学生，得培训多长时间才能独当一面？技术工人，需要的时间更长了。”田瑞觉得郑宇成完全就是闲得没事儿太过蛋疼了。 “去别的单位，发现好的，就挖过来啊！涡扇-6不是都下马了么？涡扇-8的项目不是也……那个算了，涡扇-8是我们的项目，你们就别指望从他们那边挖人了。”郑宇成说道后面，自己都有些尴尬。 涡扇八那是跟运十配套的，运十是他们项目，涡扇八肯定就不能停止研究。 他居然让西航的人去挖他们自己的人才。 如果不是谢凯瞪他，他还不会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样能行？”田瑞几人都是脸色怪异地看着郑宇成。 “有啥不行的？其他单位发展不咋样，吃饭都不行，从他们那边借调一些人也不是问题不是？”郑宇成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404基地的很多技术人才都是这样来的。 “人家领导可不是傻子。”李炳坤觉得郑宇成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我真不是开玩笑。我们基地缺啥样的人，我就去给他们张罗。如果对方不给，这就好说了，给点钱，就搞定，你们不是不缺钱么……”郑宇成干脆说明白了。 国内目前根本就没有发生抢夺人才的事情，即使有，也不过是大学毕业生。 404不同，他们没有时间去培养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只能找别的单位帮着培训好了的。 “郑主任，您不会对我们的人才动过心思吧？”听郑宇成讲完如何操作，就连杜胜峰心中都在暗骂这老家伙阴险。 原以为，郑宇成他们的阴险只是坑钱。 现在才发现，这是已经坏到了骨子里面。 “如果不是指望着你们的发动机给我们新型战机项目配套，你们的技术人才，同样在我们糖衣炮弹的打击范围内……”郑宇成得意地说道。“炮弹打不倒他们，就打你们，总有一些人是会被打倒的，何况都是兄弟单位，仅仅只是发扬风格支援几个人而已……” 一行人更是觉得要远离郑宇成。 “目前我们粉末冶金这块如何？”谢凯见郑宇成越扯越远，老家伙不要脸，自己还得要脸呢。 粉末冶金那是生产高温合金、钛合金等航空发动机关键核心材料的基础工业技术。 404的火箭发动机，同样需要通过粉末冶金搞出毛坯出来。 “温度达不到，保压时间不够长。加上高频炉型号太小，对于大型的整体零件生产，无能为力。发动机里面使用的涡轮盘，我们都是从英国进口的……”再回到发动机相关的事情上，众人不由又是变得压抑起来。 高温合金、钛合金等军用特种材料，由于里面含有大量熔点高达数千度的金属材料，采用传统钢铁熔炼方式自然就没法用了。 粉末冶金，这也是世界上顶级的材料加工工艺。 超高温度，超高压力的环境下，让原本是粉末的各种金属材料被挤压烧结在一起，最后达到成型的目的。 越顶级的材料，对于这样的加工工艺要求也就越高。 涡扇八发动机同样也面临这些问题。 单晶的整体涡轮盘如果没法制造生产，使用寿命可想而知。 “我们那导弹的发动机好像也需要这个？”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那是小问题，导弹需要的发动机都是小型的，而且发动机运行的时间也就那么几秒十多秒时间。” 242 拯救运十生产线 导弹发动机跟航空发动机有着本质的不同。 哪怕导弹发动机在运行过程中承受的高温比航空发动机更高，但是在使用的过程中，即使是洲际战略导弹，运行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不到一个小时，同时为了降低重量，分成好几级，一级的推进剂燃烧完了就会脱离，下一级发动机点火工作。 如此一来，对于发动机的使用寿命要求就降低了很多。 航空发动机不同，需要发动机不断反复地工作，长时间承受超高压，超高温的工作状态，而且还必须得在这样的工作状态中拥有更长的耐久度，更高的可靠性。 民用航空发动机这方面的要求，甚至远比军用发动机更加苛刻。 高温高压环境中，材料不过关，生产工艺不过关，生产出来的发动机也就无法达到使用寿命。 运十配套的涡扇八就是如此，即使经过了各种试验，也不敢用于飞机长时间飞行。 “如果我们要生产更大型一些的导弹呢？”郑宇成问道。 “这时候不宜讨论这问题。”谢凯看着周围的几人，对着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倒也醒悟了过来。 他们到西航，主要就是了解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工作进行到了什么状态。按照目前来看，如果无法取得突破，他们跟伊拉克人合作的战机，想要使用国产发动机，很是困难。 使用不了国产发动机，那么就只能等着了。 或者，想办法从国外搞发动机。 军用大推力的涡轮风扇发动机，国际上都是对中国禁运的东西。 伊拉克人还有几年时间就会被美国联合世界其他小弟制裁，到时候要想引进，就变得更困难。 “如果你们需要很迫切，我们可以从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帮忙采购……”离开的时候，田瑞对着几人说道。 他们也无奈。 谁都想现在就可以生产出来。 “我们再考虑一下吧，毕竟目前还只是一个合作意向，具体采用什么设计，需要什么发动机，还没完全确定。”郑宇成说道。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你们真的要搞战机？”回去的路上，杜胜峰问着郑宇成。“404究竟是干什么的？好像什么项目你们都可以插手啊！” “只要挣钱的项目，我们都想搞一搞。”郑宇成笑着说道。 心中却是苦闷的，在西航，让他们心中明白，要想插手战斗机项目，有多困难。 人家都说了不缺钱，这就代表着，想要指望靠着钱来把技术给砸出来，没有可能。 如同大压机那样的，至少可以生产，资金一到位就没有问题了。 航空发动机不行。 “杜主任，在锻压设备生产基地，我估计您得张罗着配套一个粉末冶金的制造单位。”谢凯对杜胜峰说道，“否则，我们的原材料没有单位供应。” “西航等部门不是都有吗？”杜胜峰不明白。 郑宇成倒是知道谢凯的心思，“小谢的意思是，在基地里面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从上端材料加工，到后续的机械加工，尽量都在那个基地或者周边区域完成。” 配套集中，将会省却一大堆的经费。 “这个得跟材料研究所等单位沟通。”杜胜峰一说这事情就没法做主，要跟别的单位沟通，搞得郑宇成非常不满。 “咱们先不着急，总能想到办法的。”郑宇成见谢凯发愁，安慰着他。 谢凯苦笑，“我着急个啥？” 杜胜峰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一行人在离开了西航的时候，直接往秦飞而去。 锻压基地将会建设在秦飞旁边，也是属于平原地带，建设锻压基地倒是比较合适。 “郑主任，您来了？”马凤山亲自来迎接几人。 “马总，你不是在二重那边？”谢凯好奇，马凤山不是在二重张罗着弄大压机的事情么？ 啥时候回来的？ “研究所正在组织往这边搬迁，第一批人员这几天就会过来，得准备好一切。”马凤山解释着，“小程在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研究所的同志什么时候过来？”郑宇成问道。 “今天晚上那边就上火车了。” “马总，咱们那架运十样机组装到什么程度了？”谢凯担心的是5703厂车间里面的那架飞机是什么情况。 国内跟麦道的合作，在五月份就会签约。 签约后，麦道就会开始对5703厂动手了，必须得赶在这个时间前把他们的那架样机组装完成，而且还必须完成地面测试工作，让飞机能从沪市飞到秦飞的试飞机场里面。 “正在加班加点组装。应该可以在五月底完成组装。”马凤山看着谢凯，不明白他这会儿怎么问这个，年前他向郑宇成汇报过啊。 “能在五月之前组装完成吗？必须拥有起飞能力！”谢凯有些着急。“麦道跟国内的合作，现在谈判到了最后阶段，如果不出意外，可能会在五月份就达成合作协议，双方谈了太多时间了。” “这么快？”郑宇成一脸担忧。 麦道公司进来，绝对是来者不善的。 “没有听说啊，不过过年前这段时间，5703厂的领导跟沪市的主管领导们往首都跑的时间不短。年前麦道的人到组装厂又参观了一次。”马凤山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们跟麦道之间有什么矛盾？”杜胜峰在一边听得糊涂。 麦道是干啥的？ “矛盾大了去了，可以说不共戴天！”郑宇成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何至于得借用秦飞的组装车间跟厂房？” “麦道公司干啥的？”杜胜峰真不知道麦道公司。 “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制造公司，他们进来了，运十给他们腾地方呢……”谢凯简单给杜胜峰解释了一下。 他可不因为杜胜峰是领导干部就给他解释，而是有目的的。 “杜主任，您在铁路系统关系如何？”谢凯的问题跨度太大，一时间让几人都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还行吧，如果你们要运输啥东西，搞几个货运列车批次没有问题。如果是车皮，就更好说了，全国各地，只要火车能到的，你们开口就行。”杜胜峰这还真不吹牛。 作为主管一个区域的国防科工委主任，跟铁道系统关系肯定得好，毕竟很多的军事物资都需要通过铁路运输。 “你是想在麦道进来之前就把运十的相关设备全部搬走？”郑宇成明白了谢凯的目的。 马凤山在这事情上，没法发表意见。 “搬厂？”杜胜峰问道。 “对，5703厂里面的运十生产线，那些设备，都是国家投资的，运十的配套装备，很多都是运十这样大飞机专用的，秦飞这边都没有。后面要组装新的运十，或者对前面的样机进行关键部位的零件更换，需要重新生产……”谢凯点头说道。 运十生产线，根本就没法用于麦道的生产。 麦道进来，这些生产线的命运就是被废弃，堆放在一边生锈什么的。 “这样干，到时候会不会出事情？”马凤山有些担忧。 “马总，您应该清楚，一旦他们双方签署了合同，5703厂所有的一切就都得归属新的合资公司！没有签署合同的时候，都是属于运十项目，我们搬迁，谁都不能说什么！当然，没人知道更好。”谢凯说道。 从一开始就准备留个空壳子给麦道，谢凯并没有觉得这事情会有什么不地道的。 麦道进来本就没有安好心，如果说他们来帮助中国发展民航飞机制造业，估计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你们到时候准备好，列车什么时候需要，提前三天给我打电话。”杜胜峰舔了舔嘴唇，对着谢凯跟郑宇成说道，“那些设备是搬到这边吧？” 谢凯脸色怪异地看着他，感情这家伙是因为这个才帮忙。 “我们还有别的地方安置那些设备么？第一架运十已经停飞了……”谢凯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马凤山也是脸色尴尬。 有了充足的经费，运十却不敢随便飞，现在每飞行一次，都必须做出更全面细致的检查，确保下一次飞行的时候，飞机不会在万米高空就这样解体了。 “这事情还真得张罗了。”郑宇成说道。 马凤山见两人都盯着自己，“加快速度，在三月底就能完成组装，地面测试能在二十天内完成，只要没有大的问题……” “在完成组装的时候，一些不再需要的设备，就准备打包，逐步运输走，马总，5703厂那边的领导们，就得靠你们给他们打招呼了……”谢凯说道。 “这事儿我找个时间去一趟，毕竟不是小事。”郑宇成见马凤山为难，主动把事情给揽过来了。 干这种坑人利己的事情，他最擅长了。 “这事情得低调一点啊。”谢凯提醒郑宇成。 把5703厂给搬空，弄走一批熟练工人，这些事情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起很大波澜的。 “初期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把熟练技术工人弄到这边。”郑宇成说道，“组装一架运十，要不了多少人。逐步有工人辞职下海，谁都没法阻止不是？也不容易被发现……” 243 即将解体的第一架运十（月票2450加更） “熟练技术工人，也是生产线的一部分对吧？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错？”郑宇成见周围的人都憋着笑看他，尴尬地问道。 “没错，这想法很好，非常好！”谢凯憋着笑，“老郑啊，你不觉得你太阴险了么？要是麦道的人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满世界追杀你？” “怎么就成了我阴险了？当初可是你出的这个主意。”郑宇成诧异地说道。 说把5703厂搬空，如何操作，明显是谢凯这小子提出来的啊。 当然，他也提过，绝对没有谢凯说的方案那样完善。 “得，这咱们还要不要干正事儿？”杜胜峰心中暗自惊讶，难怪郑宇成走哪里都带着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啊。 亏得没有得罪这小子，否则以后什么时候被阴了，自己都不知道。 “秦飞这边的这架运十现在什么情况了？”郑宇成一边走，一边问着马凤山。 两百小时的安全飞行时间过去了，到现在，第一架试飞的样机已经飞了237个小时，主体框梁结构焊缝的位置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了。 现在如何解决这架样机，是重新弄了之后继续试飞，获得更多飞行数据，还是干脆就全面停止试飞，等到另外一架组装完成后接着试飞，必须得拿出主意。 “我们的意见是重新焊接，然后继续试飞！”马凤山沉重地说道，“新的那架很多问题无法暴露出来。” “咱们这个不是经过了有限元分析，模拟结构强度的计算数据跟实际数据差多少？”谢凯问道。 运十在他们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清楚这些问题了。 所以没有谁再去追究问题是如何产生的，或者问题是怎么造成的。 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他们都清楚，缺乏大压机，生产出来的核心部位结构件无法达到设计的强度。 上百吨的飞行重量在天空中不断地进行飞行，让飞机承受所有重力的关键位置出现裂纹，大家心中都是有数的。 “实际上的情况跟模拟分析得出的数据相差不大。另外一架飞机组装完成之后，安全飞行时间可以提高到三百小时，这对于商业飞机来说，也是于事无补。”马总说道。 “能提高这么多时间？”谢凯好奇，“不都是采用相同的加工方式跟装配方式吗？” “零部件的生产在运十第一架样机试飞过程暴露出来的问题开始就逐步在改善强度结构问题，装配的时候采取的工艺也有所提升。”马总解释着，“不过在主体结构件的生产过程中，没有大压机，大型锻件无法一次成型，最终依然都采用小锻件拼接的方式……” 依然是关键工艺缺失造成的问题。 “这么说来，只要大压机搞不出来，运十面临的问题就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郑宇成苦着脸问道。 现在越想，越觉得当初太过理想。 “是的，45000吨大压机搞出来，才能解决这些问题。主体结构部分的框梁结构，一次锻压成型，整体进行加工，才能解决这问题，否则无法解决结构强度达不到设计寿命的问题。”马凤山说道。 几人已经走到了秦飞的运八装配车间外面。 身体巨大的运十就这样孤零零地停在组装车间厂房外的巨大跑道上面。 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飞机里面的情况。 马凤山的带领下，几人上了飞机，在飞机内部，特别是机身中部的位置，有些内饰已经被拆开，可以清楚地看到机身框梁的结构。 一些原本运十团队的设计人员正在机舱内部进行着各种检查，不断在他们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没有啥裂纹啊。”郑宇成无论怎么瞧，都看不到飞机大梁上焊缝上的裂纹。 “肉眼看不出来，用放大镜就能清楚看到。”马凤山从旁边工作人员手中拿了一个放大镜递给郑宇成。 郑宇成把放大镜凑近焊缝，自己再凑上去，就发现了里面细如发丝很短的裂缝。 “上面的位置不是太多，越到机舱承受重量的位置，裂纹越密集。检查的时候就是发现了这些裂纹出现，所以现在才停止飞行……”马凤山带着几人从梯子下到机腹的货舱里面，指着底部的框梁裸露出来的位置说道。 底部承受整个飞机重量的打量，由于不是一次成型，分段锻造之后采用焊接方法进行连接，形成一根长长的大粱，承受整个飞机的重量。 有些地方，甚至不用放大镜，在手电筒提供的光亮下，就能看到密布的裂纹。 铝合金表面加工光滑，有点异常都能看得清楚。 “如果这架飞机要继续飞，就必须更换大梁。”马凤山看着郑宇成，小声地开口说道。 “其他框梁结构不是也有了裂纹？”郑宇成不解。 “同样有，一边测试一边进行更换，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全面的数据。”马凤山说道。 谢凯一直都在观察内部的各种主体部分结构，最核心的结构件有了问题，承受整个飞机重量的大粱有了问题，这架飞机已经没有继续飞行的必要了。 必须得报废。 否则，在下一次飞行的时候，就有可能出现解体。 “报废吧！”谢凯叹了一口气。 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又不得不接受。 “更换大梁，框梁结构，可以重新飞行，并不影响安全。比起重新制造，将会节省至少四分之三的成本。”马凤山急忙说道。 他们考虑的是成本问题。 404自己筹资，让运十飞机能继续进行下去，他们不能不帮着考虑节省成本。 “你的意见是报废？”郑宇成想要提醒谢凯，一架飞机的成本好几千万。 即使主体结构无法使用，其他的一些东西还能用啊。 “马总，我知道您是考虑节约成本的问题。如同您说的，只是更换大梁等，需要的成本也就不到千万，但是新的大梁跟主要受力的框梁如果无法解决强度结构问题，依然是采用原来的加工工艺，最终也不过再飞行三百小时……仅仅是更换这些核心结构件的成本，哪怕按照六百万算，一个小时也得两万块！”谢凯对马凤山计算着成本。 这些费用，根本就不包括工时费用，试飞过程需要的燃油费用等。 “可不继续飞，还有一些隐藏的故障不会暴露出来。”马总也清楚，谢凯说的事实。 几人从飞机里面出来，站在一边看着这架静静停在跑道上的飞机，所有人都是心思复杂。 外面光鲜的外表，没有任何人清楚内部的情况。 如果把外面的蒙皮去掉，或许也会发现机身主体框架部分那些焊接位置会有着各种问题。 没有大型锻压机！ 关键结构部分无法承受起飞跟降落时候的巨大冲击力。 “起落架有问题吗？”谢凯问道。 “暂时还没有检查出来，根据有限元分析的结果，至少还能再飞行300个架次。这是三万吨大压机锻造的，结构强度虽然跟设计的不相符，勉强能保证。” “这是不是目前关于运十，我们听到的最好消息？”郑宇成开玩笑地问道。“很多飞机事故，都因为起落架出现的。” 却没人笑得出来。 国家投资了五亿多的经费，到现在，出现这样一个结果。 继续飞，谁都不敢保证在下一个飞行批次中不会解体。 金属疲劳度，在没有达到本有的使用寿命的时候，除非有着外力因素，否则不会造成安全隐患。 一旦达到极限，开始出现裂纹，继续使用的话，这种故障将会快速放大。 主体大梁断裂，整个飞机解体。 “我们不能拿国产大飞机的未来冒险。别说出现了这么多的裂纹，哪怕只有一条裂纹，该报废，就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在这方面，我们该交的学费，省不得。”郑宇成对着马凤山说道。 民航总局现在放弃了大飞机，国家不再投资，但是他们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对整个国产大飞机不抱任何希望。 更不能为了节省几千万的经费，让有故障的飞机继续进行试飞。 “这架飞机可用用来做实验平台，无论是操作系统还是其他的电子系统，都可以在上面进行验证。新的设计改型工作，将会是下一步工作重点。只要设计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在这之前先进行其他一些非关键零部件的生产。大压机一出来，首先就整这上面的，到时候直接组装，又可以继续试飞了！”郑宇成安慰着马凤山。 马总的心思，谢凯很明白，不想让这架国内第一次能飞起来的110吨级大飞机就这样再也飞不起来。 “只要不解体，在地面上，这架飞机的意义，不会比在天上飞更差。”谢凯对着眼睛有些微红的马凤山说道。“准备生产新设计的飞机吧！” “现在就开始准备？大压机还没开始呢。”杜胜峰问道。 “准备，你听不懂？”郑宇成眼珠子瞪得老大。 马凤山知道两人都是安慰他，也是表明404在大飞机事业上的决心，心中倒也舒服了很多。 244 691厂第一个小目标就是收购742（月票2500加更） 运十的情况让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心情都不美丽。 这一路出来，从大压机到运十，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唯独也就只有跟伊拉克人的导弹合同，让郑宇成心中舒服一些。 所以，在秦飞，不管孙道乾如何挽留，两人都没有做更多的停留，直接去了691厂。 从划拨到404之后，691厂的日子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来自太白厂的数百号人加入到691厂，使得这家好多年都没有发生变化的厂里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加上过年的氛围还没有消散，郑宇成他们郁闷的心情也随着691厂干部职工们脸上的笑容而逐渐消散。 “人搞过来了多少？”郑宇成一见到徐明生，没有问生产线的事情，而是问他把太白厂的人搞了多少过来。 只要太白厂没有了人，到时候搞到太白厂的芯片生产线，也就容易了。 “目前过来了三百多了，厂里面还不知道情况。加上之前走的，整个厂就剩下不到两百号人。”徐明生小声地说道。 “同志们在这边还适应吧？”郑宇成对徐明生的办事能力很满意。“这次就可以去跟他们摊牌了。” “都不错呢，虽然不能回去，每月工资按时发放，大家心中也没有怨言。”徐明生说道。 “他们当然没有怨言，我们这边的同志怨言可大了！”陈德贵在一边抱怨着，“郑主任，太白厂的人进来重新考核评级，我们这边一直没动静，同志们心中怨气很大啊！” “我看是你怨气不小。”郑宇成听到陈德贵的抱怨，冷着脸看着他，“他们既然有意见，就让他们重新考核就行！” 显然，两家厂在一起，矛盾肯定有的。 691厂的人看不起太白厂的也是正常，毕竟原本他们级别就比太白厂高。 配套的配套，结果这些人来了691厂，拿着一样的工资奖金，要说没人有意见，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陈德贵当着郑宇成说这事情，就抱着别的心思了。 陈德贵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再说话了。 “侯科长，王总，生产线如何了？”谢凯最担心的就是生产线问题。 小舅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也没有消息，他却清楚，游戏机的事情，一旦开始生产，对于芯片的需求就会非常大。 691厂有着一条生产线，可以生产1微米线宽的集成电路，这就解决了他们很大的问题，不用担心芯片来源。 芯片这东西，太重要了。 就如同大压机对他们的众多项目一样。 “现在已经开始调试了，如果不出意外，三月十号左右就能开始进行试生产。”侯为贵说道，“你们基地的那帮子老爷子，还真牛！” “是啊，再精密的东西，他们用手工搞出来，都不比原来的差，光刻机的性能，甚至比原来还有一些提高，就连装配的一点误差造成的问题，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王敬忠由衷地赞叹着。 来自404基地的九级钳工，在过年前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由飞机专门送了回去。 “实验室生产的芯片呢？数量有多少了？”郑宇成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上千套导弹，数百台挖机，需要好几千枚的高性能芯片。 别的用于研究的，就不说了。 “有六百多。现在陈厂长正在跟国内的半导体生产单位联系，希望他们能充足供应我们需要的硅圆晶。”侯为贵刚才听到郑宇成数落陈德贵，陈德贵这会儿正尴尬呢。 “原材料方面，能跟上吧？”郑宇成本就是直筒子性子，开始数落了陈德贵，也没有往心里去。 陈德贵忙不迭的点头，“联系了三家半导体材料供应厂，他们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硅圆晶。每个月数量在一万枚左右，如果我们有需求，他们可以加大供应，最高一个月可以提供两万枚的数量……” “成本呢？质量问题如何解决？”谢凯问道。 国内硅圆晶的生产质量不高，效率低下，成本同样高得让人无法接受。 除了742厂从东芝引进的那条生产线，国内单晶硅生产，几乎都是实验室条件下的。 只有各个半导体材料研究单位下属有着一些生产，没法形成完整的生产线。 这样情况下，他们能提供多少的硅基片，可以想象了。 “年前就跟各个单位的负责人谈过，他们提供我们需要的硅基片，无论是质量还是尺寸，都得按照我们的要求交货。凡是不符合要求的，我们就退货，不支付任何的费用。”陈德贵也清楚，国内提供的原材料根本就没法比。 “价格呢？”郑宇成问道。 按照陈德贵的说法，这种还不是问题，不管供应商技术如何，成本多高，只要能提供符合691厂生产线需求的合格原材料就好。 如果价格太高，到了没法接受的程度，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比市场上要高20%……”陈德贵说的时候，打量着郑宇成，见郑宇成听到价格高，皱起了眉头，急忙解释，“也就是给出的价格够高，他们才愿意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从生产到切割到打磨，都由他们负责……我们拿到硅基片经过简单处理就可以往上面刻蚀电路……” “我们这边的生产线，能想办法扩大吗？质量方面，需要加强，哪怕我们拉制出来的晶圆棒尺寸小一些……”谢凯说道。 “目前我们的技术团队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陈德贵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国外肯定不会给国内提供基础原材料，唯一有着完整生产线的742厂，他们的硅圆晶产量仅仅只能满足他们生产线设计产能使用。 目前只能从国内想办法。 “价格高点就高点吧，质量一定得控制好！”郑宇成说道，“他们生产出来有瑕疵的一块都不能给钱。反正你们742厂将会进行独立核算。” 郑宇成的话让742厂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完全就没有想过，404会如此对待他们。 太白厂的这些人丢到他们厂里，生产线什么的都搞了，现在要开始生产了，却让他们独立核算？ “怎么？不乐意？生产线现在你们有了，订单我们同样给你们，甚至连设计图都给了，让你们在财务上进行独立核算，难道有什么问题？”郑宇成这次来这边，就是为了这个。 谢凯在一边也不吭声。 要是让人知道这是他提出来的，非得被别人下黑手不可。 “郑主任，如何独立核算法？”其他人也不吭声，只有陈德贵硬着头皮问道。 “除了扩大生产线什么的，我们会给一定的投资，我们不会再负担一切。同时，财务方面，我们将会实行监管……”郑宇成把早就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这不是针对你们一家，凡是404下属的所有单位，都不能再抱着以前吃大锅的心思。要发展，要更好的福利待遇，就必须得创造利润！” 691所有着足够好的基础，在目前有了一条国内最先进的生产线，404基地可以提供充足的业务情况下，如果还得不到发展，只能说是管理者无能。 404基地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按照目前的生产规模，691所就能创造不小的利润。 如果不进行独立核算，没有谁去考虑发展问题。 “利润需要上交多少给404？”陈德贵见没人说话，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 以前他们归属陕省国防科工委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盈利能力。 “现在你们应该考虑不是利润如何分配的问题，而是首先考虑如何养活整个单位上千号人的同时实现盈利！”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说道，“除了基本工资，奖金方面将会采取绩效考核的方法。我们只考核整个691厂总体业务，你们自己去考核下属单位！同时，管理者考核不过关，就把位置让出来……” 郑宇成的话，非常强势。 现在跟之前接触的时候，完全就是另外的模样了。 国家从改革开放初期，就开始落实厂长责任制，这些年也开始见效果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个企业，领导层非常重要。 404管理团队太多人闲着，得给他们找到事情干，财务监管是必须的。 现代化的企业，永远不是吃大锅饭，靠着上级拨款投资，能够做到的。 陈德贵等人看着郑宇成，心思各异，却没人能提出反驳。 “我们需要下属单位都有着进攻性，不仅要对技术发起挑战，更得向市场占有者发起挑战！不断地超越，超越我们的自己的技术水平，超越我们的竞争对手……”郑宇成知道一时半会儿691厂的人很难接受。“一旦我们更不上市场的发展，我们就只能被淘汰！如同国内众多等着财政拨款发工资的单位。” “你们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争取在十年内，挤垮742厂，收购他们，让他们成为691厂的下属配套单位！”郑宇成给691厂的第一个目标，让谢凯都震惊了起来。 老家伙简直魔障了！ 245 姜是老的辣（月票2550加更） “郑主任，742厂刚刚引进了一条国内最先进的集成电路生产线，全国上百条彩电生产线需要他们的集成电路配套……”陈德贵觉得郑宇成这完全就是在扯淡。 他们这样的单位，根本就没法跟别人比。 现在刚刚有一条不完整的生产线，就开始叫嚣要挤垮人家，收购他们…… 谢凯也是不明白郑宇成的心思，老家伙跟742厂也没有到那种不共戴天仇恨的程度吧？ 他可是全程参与到里面，742厂也没有怎么得罪他啊，最多也就是不给他好脸，至于如此？ “我知道你们觉得这是痴人说梦！徐明生清楚，他们都干了些啥事儿。生产出来的不良品同样给客户……一旦国内有能跟他们竞争的，客户还会给他们好脸色？”郑宇成说道。 742厂的一些事情干的确实不地道。 不过这就不能代表他们有资格去挤垮742厂，甚至收购人家。 “国内有好几家单位都在谋划引进生产线，742未来的前景，可以想象。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发展起来！高端芯片我们得保持住，同时还得向着低端芯片制造领域去延伸……”郑宇成说的事情，谢凯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他也清楚，742厂一直都只有两款产品，黑白电视跟彩电的集成电路，最后也没有多大的发展。 瞧瞧韩国三星，同一时期跟742厂引进的同一条生产线，三十年后，在芯片领域甚至走在了世界前列。 “这很难，但是我们得有目标。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去奋斗就好。所以，我给了你们十年的时间！至于如何，这完全就靠你们自己谋划……”郑宇成看着不以为然的众人，平静地说道。 他这是在给691厂压力。 见到生产线的调试工作正在精密锣鼓进行，实验室生产的芯片每天数量都在增加，而且不比从国外渠道搞到的68000芯片差，郑宇成跟谢凯两人直接打道回府了。 “老郑，你这样干，不怕他们撂挑子？”下来后，谢凯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看着他，摇了摇头，“管理委员会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会派出一批管理人员进入691厂，这些人，将会每年轮换。他们相当于监视。去年你也看到了，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依然大吃大喝……” 谢凯看着郑宇成，完全有些不可思议。 郑宇成居然说其他单位大吃大喝！ 不过基地好像真没有这种风气，就连当初龙耀华跟李明山他们不给经费，来404吃的也是馒头咸菜之类的。 “太白厂的人跟691厂的融合，这有些不容易啊。”谢凯提醒着郑宇成。 “没事儿，等他们闹腾，到时候把太白厂的人跟生产线都搬到我们基地里面……”郑宇成无所谓地说道，“基地里面，总得有业务吧，不然咱们那么多人，怎么养活？难道真的搬迁出来？” 谢凯更是疑惑。 郑宇成怎么说这话？ “管理委员会对我们大压机项目跟运十项目都安排在外面，很是不满。”郑宇成对谢凯解释着。“他们担心最后这些单位被其他单位给吞了，现在投资张罗吆喝的都是我们，到时候产生效益了……” 谢凯皱起了眉头。 国内各个系统，各个单位的小山头主义，一直都是存在的。 他原以为404管理委员会的人考虑的是国家利益，不会在意这些问题。 很多时候，谢凯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产生效益，没有问题，一旦产生了效益，自然就会有单位来争夺他们的所有权。 人家也不白要，给一点钱就打发了，如果404不乐意，他们就会说不顾大局什么的。 “大压机在我们那地方，太不合适。如果我们那边有飞机制造厂，有各种配套，倒不是问题。从大西北运输到关中平原，蓉城甚至沪市，太过遥远了。”谢凯说道。 “对啊，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们需要把核心的东西，挣钱的东西给弄到我们404，只要把握了最核心的东西，看他们还能如何！”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管理委员会的作用，在谢凯的看法中，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现在郑宇成的话，让他知道，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都不是省油的灯。 “具体咱们404都搞些啥？”谢凯好奇管理委员会给404定位的究竟是什么。 404基地地处偏远，周围配套不多，除了搞科研，他一直也没有弄明白搞什么合适。 大压机这样的东西，原本谢凯就想要放到404去，运输系统有铁路，也不是问题，反正最后波音公司跟空客公司的飞机零件制造都是全球化。 军用飞机更加不考虑成本。 后来考虑到没有材料生产单位，要从无到有建立一系列的配套，完全就是劳民伤财，才不得不作罢。 现在看来，郑宇成跟管理委员会的人，显然是有想法。 “第一，科研方面，我们必须得逐渐恢复，还有很多的房子都空着呢。前卫导弹的进一步改型，空对空导弹的研究，这是年后需要张罗的事情。”郑宇成对着谢凯得意地说道。 谢凯点头。 导弹的研究设计，他们现在正在别的单位里面借人呢。 借了的人，肯定不会还回去的。 “第二，芯片的研究制造。这也是我们基地目前欠缺的。基地那帮子九级钳工，用于生产，实在是太浪费了。根据我们与陈同安他们的商量，他们提供技术支撑，在基地里面研究光电领域，同时我们的一些武器项目相关技术交由他们来负责……” “基地那边的情况，用来研究这些问题不大，可生产环境……” 基地地处祁连山西北部分，旁边就是戈壁滩跟沙漠。 空气中浮尘比较多，大规模生产对于环境要求苛刻的产品，可是麻烦事情。 “你忘记了我们地下的那些区域了？各个研究单位撤离，这些区域都空置了出来，我们必须得把那些花费了巨资建立起来的地下空间利用起来。”郑宇成说道。 “还有呢？”谢凯觉得，管理委员会处心积虑，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如此。 “我们先把机场修建好，以后运十的研发，逐步转移到基地；还有这次的战机项目，研发方面，也放到基地里面……”郑宇成说道。“不然我们修机场干什么？难道仅仅只为了出入方便？” 谢凯面对这说法，根本就无从反驳。 “其实这也是之前404建设时候的规划。那边将会成为一个科研城，只要我们掌握着最核心的东西，其他想要打主意的人，就得考虑一下。”郑宇成阴测测地说道，“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情，我们不能干，也不想去干。” “其他的单位，都是为我们赚取研究经费的；只要我们基地不断发展，技术成果不断推出，上面的首长就得为我们前途而考虑……”郑宇成对谢凯解释管理委员会对于整个基地未来的规划，完全给谢凯上了一堂官场哲学课。 很多问题，都是谢凯无法想到的。 原本他所处的位置太低了，太多东西接触不到。 如果不是郑宇成一直在提醒着他，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最终估计也是杯具一套。 “按照管理委员会的计划，404将会被打造成一个科技城？”谢凯问道。 郑宇成的解释，并不全面，但是也让他明白404将来所处在一个什么位置，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科技研发城！”郑宇成解释，不是科技城，而是科技研发城市。“以红旗机械厂为依托，不断升级我们的顶级加工力量，涡扇-8的团队，现在已经开始再往404搬迁了。” “配套呢？飞机发动机可不是别的！”谢凯觉得他们是在瞎搞。 404那地方，什么都没有，把涡轮风扇发动机研究团队放到那里面，需要的各种东西，都不是短时间内能提供的。 “建设呗！”郑宇成轻松地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要想重新恢复咱们404的荣光，不仅得把原来的项目弄回来，更得加快发展！” “你不要问钱的问题，这一部分我们有办法，不会影响到基地的发展。”郑宇成说道，“你之前不是提出要搞自走火炮？我们回去的时候，估计核心技术团队已经到位了。” 见谢凯要说话，郑宇成知道他想问钱的问题。 “有些时候，只要我们搞了，上面的领导看到了成绩，哪怕只是一个可能的成绩，他们就会支持。”郑宇成这话本来不应该说出来的。 谢凯实在太年轻，经历太少，他还是主动说了出来。 谢凯不再说话了，对于体制内，他了解得太少，哪怕他曾经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也不过是最基层的一名技术人员。 如同他原本世界，经常看到的各种报道，说什么什么地方的工程投资了多少多少，最后烂尾了，或者换了领导又开始重新建设…… 这些他原本不理解，但是现在，郑宇成的这些话，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 不是手头有多少钱，就去干多少事儿。 永远不差钱，上级领导自然就不会帮他们解决困难了…… 246 兵王（求月票） “小谢同志，你可回来了！”谢凯回到基地，晚上爹妈又是在厂里，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猛烈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居然是何超跟杨斌两人联袂而来。 “团长，政委，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天，我主动去团里报道……”谢凯哭丧着脸。 郑宇成那老家伙，太不地道了。 自己刚回来，就让守备团来抓人。 何超跟杨斌两人也是，至于亲自上门来抓自己？ 不让自己休息，自己没有得罪他们啊！ “不是抓你去训练，昨天军训就结束了，你们这不是都要开学了么。”杨斌笑着说道。 “不训练就好。”谢凯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军训，各种高强度训练，他都是咬牙挺着，就为了不让那小子找到理由更好地折腾自己，现在能不继续吃苦，自然也就轻松了。“两位首长找我有事？请进……” 谢凯打开门，把两人请进了屋。 拿着杯子提着暖水壶倒水，里面空空如也，不由有些尴尬。 爹妈一直没回来，他凌晨才回基地，家中没有热水，也是正常的。 “两位首长，稍坐片刻，我去打水……”谢凯尴尬地说道。 何超跟杨斌相视一笑，对着谢凯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是过来问你一些年前你提出关于特种作战部队建设的问题。” “先坐吧。”杨斌完全对着谢凯说道，“你去年提出的这个构想，我们向上级首长汇报之后，他们很有兴趣，希望先试一试。我们两人商量了好久，也询问了不少战友，一直都没有什么完善的方案……” “这事情我也不清楚啊，只是一些想法，之前不久给两位首长说了吗？”谢凯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这完全就是装的。 就等着他们上钩，基地已经按照他提出的要求生产出来了战术背心等。 这些东西，价值不会太高，胜在量大，基地的一些三产小厂自然可以有活干。 “你再说说你的想法呗。我们专程来听你在这方面的想法的。”杨斌说道，“你放心，以后再到基地军训，绝对让你轻松……” “还有军训？”谢凯不相信他的话。 “每年寒暑假，你们学校的，都会军训，尤其是高中部分。一些成绩优异者，考取军校会更容易……”何超说道，“所以，如果你对进军校感兴趣，还真得认真训练。” 谢凯直摇头。 开玩笑，他就是不想进军校，否则当初龙耀华提出特招他的时候，就去了。 “还是说说特种作战部队的事情吧，如何训练，如何配备作战队伍，如何建设，这些我们都没有头绪。”谢凯一直都抵制进军校，加上郑宇成等人也不希望谢凯进入军校，杨斌这时候反而不希望继续谈这个。 谢凯提出来了，肯定就有想法。 两人这些天通过自己的关系，想要查询外军的特种作战部队资料，一直都没有形成系统的东西。 至于谢凯是如何知道，是否知道，他们也是不清楚。 完全就是摸不着头脑，找谢凯来了。 “我想象中的特种作战部队就是侦查部队的进一步强化训练，扩大训练……我们基地的九级钳工，你们知道吧？”谢凯想了想，才对着两人说道。 两人摇头，不明白特种作战部队跟九级钳工有什么关系。 “九级钳工，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技术工人能达到的最高荣誉。他们有的人，甚至比一般的工程师还跟厉害，知识更全面，各种机械加工设备都会操作，什么东西都能靠着手中锉刀制造出来……”谢凯继续说着，“九级钳工，就是技术工人中的王者！” 两人还是迷糊，倒也没有插话。 “所以，特种作战部队，就是侦察兵中的侦察兵，兵中的王者！”兵王一词，谢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说特种部队的战士是兵中王者，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的，也许是宣传中被神化之后出现在媒体上的，毕竟各种报道都非是官方公开报道。 真正的特种部队，是不可能公开的。 “兵王？”何超喃喃地念叨着。 杨斌双眼发亮。 “对，兵王！无人能及的体力，战斗素养，作战意识，可以使用各种武器装备作战，甚至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自己制造武器……”谢凯进一步强调着特种部队的特性。 反正这东西都是通过网络以及书籍得来的纸面上的东西，让部队去摸索实验，最终训练出来的特种作战部队，肯定会比普通部队强就是了。 “具体如何训练？”杨斌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笔记本，飞快地在上面记录着谢凯说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谢凯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肩，“肯定要比侦察兵训练更苦，更累，训练科目更多……” “体能训练，战术训练，潜伏训练这些？”何超问道。 “这些对于真正的特种部队来说，应该是最基础的训练科目。特种作战的战士，由于执行任务的特殊性，所以训练的时候，应该考虑到全天候，全地形，任何陌生环境任何时刻都能投入战斗……”谢凯把自己想象的特种兵能达到的作用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这样训练下来，还能有活的？”杨斌停下了记录，长大嘴看着谢凯。 何超也是苦笑，“或者说，这样的训练状况下，还能有人坚持完成？” “你们以为特种作战部队是啥？每个人都能干的？”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曾经多少人因为看了特种兵的电视或电影，谋生了当兵的想法，结果却失望至极。 别说特种兵，就连普通的侦查兵部队，都不是所有人能坚持那些训练的。 “就你们的侦察连，那些不也是从普通部队中选择优秀的加入进来的么？特种兵，就得从他们中选择更优秀的……如果运气好，也许十万人中可以选出那么一两百个吧。”谢凯平静地说道，“如同我们的九级钳工，瞧瞧！全国多少技术工人，九级钳工，全国加起来能有多少？” 两人目瞪口呆。 “真的是按照兵王搞？”杨斌嘴角有些抽搐。“十万人怎么可能才有这么点人……” “有一两百人，就是运气好。基础的体能训练，战术训练，这些都不是问题。最考验人的就是后面阶段的训练。因为谁都不知道以后战争状况下执行任务的时间，地点，环境，他们能得到的装备……而且各种任务又都是战略级的，比如炸掉敌人后勤补给站，摧毁敌人雷达站，干掉机场，或者弄死敌人的指挥官，瘫痪他们指挥系统……” 两人的嘴都张大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这是拼命训练出来的强大战士，然后去执行必死的任务啊。 “他们执行了这样的任务，还能活着回来？” “投入那么多训练，不能活着回来不是浪费了？”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所以，敌后的生存，同样也是他们需要训练的科目……” “按照你这样说，他们这得懂多少门外语才行？”何超喃喃地问道。 “起码也得两三门吧。”谢凯想了想说道，好像网上吹嘘的特种兵至少都得懂三门外语才行？ “我们可不是培训外交官……”杨斌觉得这小子完全是在瞎说。 按照谢凯的说法，他们得用多少的时间才能训练出这样的兵王？ “在敌后侦查，如果不懂外语，如何搞到情报？你语言都不通，如何审问别人情报？难道执行任务还给他们配上翻译不成？”谢凯翻着白眼说道，“再说了，如果连看都看不懂，进入了敌人作战室，连人家资料都看不懂，怎么快速传递消息回来？又如何分辨哪份资料是真的？是有意义的重要文件？” 谢凯的话，让两人无法反驳。 事实确实如此，以前的情报人员，特别是外勤，必须得懂外语。 懂了几门外语，谁还会跑来当兵？ “小谢同志，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的特种部队不仅需要把各种体能训练，战术训练搞到最高，还得学会各种装备操作，在各种环境下训练作战，都得成为优秀的，然后还得学会自己用一些常用的物品制作炸弹或武器，最后还得精通几门外语……”杨斌看着自己笔记本记录下来的东西，对着谢凯问道。 “不仅是这样，他们甚至还得学会开飞机，修理……”谢凯摇头说道。 却被何超给打断了。 “小谢同志，我们这不是培养科幻小说中的超级战士！”何超有些发怒了，这小子分明是洗刷他们呢，“按照这样的目标，他们得多少年才能完成训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谢凯也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他理解的兵王就是这样的。 特种兵就得达到这样的程度，无所不能。 “咱们还是说点靠谱的吧。”杨斌自己都被本子上记录的东西给吓着了。 按照这样的要求，别说十万人能选拔训练出来一两百人，就是全军四百多万人，又有几个能通过选拔？ “这些难道不靠谱？”谢凯疑惑地问着两人。 247 蚊子再小也是肉，百万更不能放过 “你们不是让我说我的想法嘛，这些就是我的想法……”谢凯尴尬地说道。 “这些训练，即使天才，估计也得二十年以上才能完成。”何超提醒着谢凯，“即使有人通过，等他训练完成，他又老了，还怎么执行任务？” “这些都是为战争打造的终极士兵。一开始，可以降低要求呗。”谢凯知道，自己说的也有些过分了。 基地里面的九级钳工，最年轻的也到了48岁，大多数都是五六十。 “战士跟你们的技术工人不同，他们需要充沛的体力跟丰富的经验……”杨斌也是认真地告诉谢凯。 九级钳工他们不知道，按照谢凯的说法，九级钳工不需要扛着枪跑几十公里，也不需要去打仗，一些需要体力的活，可以指挥别人干。 九级钳工的存在，更多的是经验的积累。 “这倒也是。不过即使特种作战部队要求降低，根据他们的任务情况，也需要远比侦察兵更强的体能，更精准的枪法，更好的战斗素养……”谢凯叹了一口气。 要想培养出兰博，很困难。 “体能训练是小事儿，枪法可以用子弹喂，形成肌肉记忆，至于战斗素养……”对于这些基础的训练，何超跟杨斌都不觉得困难。 “还得全地域，全地形作战。沙漠，平原，山地，雪域，河流等……”谢凯说道，“我们谁都无法知道战争在什么时候，什么地域爆发，但是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个可以有。”杨斌点头。 “各种交通工具的驾驶，也必须得会，否则在敌后干掉了人家司令官，跑路的时候就得完蛋，至少需要学会开直升机……” “打住，打住！”何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会有觉得想揍这小子的冲动。 三句话一说，就往那种天真的想法上靠。 特种战士学会了开直升机，飞行员们干啥？ “真的，不让他们有多精通，至少基本操作得学会……”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下来研究一下，然后再讨论吧。关于作战小队配置跟武器配备你有什么想法？”杨斌觉得，没法再跟谢凯谈下去了。 这小子并不了解部队。 不了解战士，或者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没有啥想法，不过狙击手，必须得有。”谢凯说道，“南边的战场上，咱们部队没少吃鬼子狙击手的亏吧？” “确实是这样。”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侦察部队就有啊。” “那不一样，特种作战部队是小分队作战为主，毕竟主要是深入敌后执行战略任务……所以，狙击手的作用就非常重要了，不仅仅是担任狙杀任务，还得进行整个队伍的火力支援，控制整个局部战场势态……” 狙击手在国内，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从红军时代开始，国内其实有狙击手，只不过狙击手不叫狙击手，只是叫神枪手。 神枪手，只要枪打得准就够了。 狙击手不同。 “所以，狙击手不仅要参加普通特种兵的训练，还得拥有更多的射击训练……各种恶劣环境中的潜伏训练，身体极限状态下的精准射击等……远超过常人的强大心理跟意志力……”谢凯希望杨斌他们把狙击手重视起来。 国内真正重视狙击手，一直等到海湾战争后。 或者那个时候国内重视的只是特种作战，谢凯虽然是搞军工科技的，甚至连伪军迷都算不上。 他了解的是装备，不是部队。 杨斌不停地记录着谢凯说的话。 他们对于这方面其实也有想法，谢凯的说法可以说跟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部队一开始遇到越南的狙击手，几乎没有多少办法。 人家躲着打冷枪，几百米之外，开枪后就跑。 还是后来各部队侦查大队调集到前线，国内仿制德拉贡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搞出79狙，才改变了这情况。 解放军神枪手多，有了远超56半自动的高精度79狙，对方并不太强大的狙击手，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即使这样，越军的狙击手依然在不断活动。 “这些只是训练的问题。另外还得解决装备问题……特种作战部队担任的任务情况特殊，所以他们必须在进行任务之前就携带足够的补给……”谢凯说道。 “具体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得根据你们训练过程中去研究。我听过国外的狙击枪子弹都是专门设计制造的……”说了这么多，谢凯开始为基地帮着守备团的特种部队开发专用弹药而努力。 专用特种子弹等，国内一直都没有重视起来，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毕竟这玩意儿是在太贵了。 生产一枚专用子弹，可以生产好几十枚的普通子弹。 “专用子弹？”何斌疑惑地问道。 “79狙击步枪，使用的是53式机枪的7.62x54mm机枪弹，这就会让狙击手的射击精度降低……同时，还有瞄准镜，4倍瞄准镜能提供的瞄准精度不够，甚至没有配备红外瞄准镜，夜间作战能力很差……”谢凯一步步地对着两人说道。 基地里面在这方面的技术能力不强，但是有着一个几十人的研究团队。 改造79狙跟专用狙击弹的项目，就能养活。 到时候在让郑宇成去搞几名枪械专家过来，完全不是问题。 高精度狙击枪不需要批量制造。 可惜那个87年毕业的中国最顶级女枪械师才刚刚进入大学不久，要不然把她弄到基地里面来。 03式步枪，改造后100米距离射击精度在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新85狙，都是那个神秘女人一手设计出来的。 “这些问题，确实也是，不过没有必要专门开发狙击子弹跟新的狙击枪吧？成本太高，我们那点经费根本就不够……”何超无奈地说道。 谢凯来了精神，“有多少？” 看来守备团上级首长很重视特种部队建设的事情，居然能弄到经费。 这笔经费，绝对不能放过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老何，咱们还是说说训练的事情。武器装备，后面再说吧。”杨斌见谢凯这小子脸色变化，知道这小子肯定要打他们经费的问题。 一共就两百万的经费，下一次拿到需要多长时间，谁能知道？ 404的人宰人有多狠，他们每亲身体会，不过却听说过。 巴基斯坦人在这边的时候，可都是由守备团的人提供“保护”的。 “训练啥的没啥说的了，武器装备很重要啊！政委，咱们的部队，训练的再好，没有好的装备对于作战能力提高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谢凯对着杨斌说道，“年前你们有这想法的时候，我就在帮忙想着如何提高战斗力。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完，谢凯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找出了一件如同马甲的战术背心。 “这东西，就是专门为咱们特种部队更方便携带武器装备而专门设计的，我穿上给你们示范一下……”谢凯也不等两人反应，就开始把那件简陋的战术背心往身上穿。 杨斌苦笑看着有些傻眼的何超。 这样也能行？ 为什么非得告诉这小子他们有经费？ 人家早就预谋这事情了，他们还傻乎乎地送上门让人家宰。 “这套战术背心是根据我们战士目前的装备专门设计的，让我妈赶工了两晚上弄出来的。由于时间紧，也就只用旧军装的布料改的……”谢凯一边穿，一边介绍着。 很快，便穿戴好了。 军绿色的战术背心，加上不太厚，没有丝毫硬朗的感觉。 只有一个外形，一点都没有后世迷彩战术背心的威武。 “前面的这些用于装弹匣，可以装四个。弹匣边缘的，则是可以用来装手榴弹什么的……完全就是根据我们现有的武器，弹药，通讯装备，急救药品等专门设计的……放手枪的位置，前胸一个，腹部一个，左侧腋下一点一个。不放手枪也不影响其他部件，穿戴上不影响任何战术动作，甚至可以让战士更快更换弹匣，更快掏枪……” 谢凯指着他那简陋的战术背心介绍着。 “这东西有用？” “怎么能没用呢？特种部队跟普通部队不同，他们执行的任务特殊，必须在出发的时候携带更多的武器弹药，要不然就只能从敌人手中获得了。以目前部队的携行具，能让他们多带么？”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两人摇头。 目前部队的携行具，只是简陋的子弹袋，可以装子弹跟手榴弹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一旦搞出来了，国内在未来每个军区都会成立的特种部队，不需要向国外采购这些东西了，所有的订单都是404的。 “小子，你这太为我们着想了。又是战术背心，又是狙击枪改造，还要为我们开发专用的狙击弹跟其他的东西……”杨斌看着谢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政委，我这不是也为了我们的部队能拥有更强的作战能力么！”谢凯点头，“我总想为咱们守备团的同志们做点什么。” “你是看上了我们那点给你们塞牙缝的经费吧？”何超也是反映了过来。 248 国际一流的高精度狙击步枪（月票2600加更） “天地良心。团长，我这想都没往这上面想！”谢凯挺着胸脯说道，“在之前，谁能想到你们能拿到经费？你们的一些训练费用，不都还是基地补贴的么。” 谢凯之前并没想过守备团能弄到经费。 当然，守备团没有经费，他肯定就不会这么积极了。 何超开始说他们经费不多，谢凯自然清楚他们手中有经费，上面首长重视，自然不会啥支持都没有。 “你们搞特种作战部队探索，训练经费肯定会多一些，但是主要的还得是装备配置上面对吧？之前我还在给郑主任说，是不是想办法支援点呢……你们居然怀疑我在打守备团的那点经费的主意。团长啊，政委啊，这太让人寒心了……” 谢凯的反应，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难道他们真的是错怪了谢凯？ “真没有？”何超有些不相信，跟郑宇成混在一起的小子，能是好人？ 能是一个大方的人？ “天地良心！”谢凯指天发誓，“你们那点经费能有多少？还不够我们基地发一次工资呢。” “发一次工资倒也够了……”何超还没说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谢凯听到这话，眉开眼笑起来。 至少也是一百万以上，这笔钱，肯定得给他们弄过来。 初期训练啥的，根本花不了多少，可以用这笔钱把狙击枪改造等工作干起来，到时候再去问他们上级单位要经费。 不给？ 前面的钱就打了水漂。 回来的路上，经过郑宇成的一番认真点拨，谢凯觉得，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一颗空心向太阳，该向着月亮的时候，也得向着月亮。 会哭的孩子才能有奶吃。 郑宇成没有明确地告诉他，意思却是这么个意思。 “团长，我觉得，这事情真的得交给我们基地。毕竟我们这么近，能根据部队同志们量身打造各种装备……同时，也可以在使用过程中不断获得各种数据，改进使用过程中的缺陷！”谢凯笑着说道，“给其他单位，他们能有我们双方之间这种几十年的传统友谊？” 对于这样的话，两人根本无从反驳。 “团长，政委，咱们去找郑主任。”谢凯也不管原本计划今天干什么，当即就笑着一手拉一个，向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不停地给两人灌输特种作战部队多么需要专业的装备。 什么单兵通讯装备，单兵夜视仪，高精度的专用狙击枪，专用服装什么的，甚至连作战靴都提出来了。 按照他的构想，就是得打造全套。 两人心中发苦，怎么就没想过这小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呢。 “给他们弄装备？没瞧着咱们忙的不行？你来得正好，搞自走火炮的专家都到齐了，一会儿要开会，你也听一听，说说自己的想法。”郑宇成对于给守备团搞特种作战装备并不感兴趣。 不是他不感兴趣，而是守备团没钱。 没钱的单位，在郑主任这里，自然就不会太受待见的。 “郑主任，您这可是太势利了。”杨斌不满地抱怨。 “你们吃咱们的，用咱们的，这会儿你们部队搞实验，总不能也让我们给经费吧？”郑宇成当即反驳着。 守备团条件艰苦，但是军方整体没钱，部队伙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都是基地在补贴他们的生活费。 装甲车训练的燃油费，维修费，直升机的飞行啥的，都离不开基地的支持。 一个月几十万没有了。 现在又要搞什么特种作战装备，郑宇成能有好态度，那才是怪事。 “守备团保护咱们基地，该出的钱啥的没有问题。不过部队搞实验的，需要的装备啥的，你们直接去找生产枪械的军工厂买就是了。”郑宇成继续抱怨，随后数落谢凯，“你小子也是，今天学校已经开学了，不去上课，跟他们瞎混啥？” “老郑，别这样，他们有钱。”谢凯早就把郑宇成了解得清楚了。 老家伙绝对势利。 没钱的单位，在他这里得不到好脸色。 “有多少？”郑宇成看着两人，不相信地问谢凯，“他们那点训练经费，训练都不够，别说搞新装备了。” “现在不多，如果见到效果了，你觉得他们上级不扩大规模？其他军区首长能不眼红？咱们眼光得放长远一点。”谢凯小声地说道。 开发的武器装备，如果不能有很多客户，自然是不行的。 404是国内军工单位，最大的客户，肯定是国家军队。 现在国家军队没钱，日子不好过，更换装备肯定不会太多，只要搞出来，等到后面换装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海湾战争一打响，全世界就会开始张罗着特种作战部队训练，国内更是不少。 这些装备，远比开发一款轻武器更值钱。 就拿后世的枪械来说，一支95突击步枪，生产成本不到1000，国内部队采购价格也只有一千多。 而一直改造后的高精度85式狙击步枪，价格达到26万！ 生产一百支这样的狙击步枪，就是2600万。 特种部队远比一般的部队更烧钱，当然，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在非对称作战情况下，可以获得的战果远比普通的部队更大。 郑宇成听到这话，把谢凯拉到一边，不满地问道，“你小子咋想的，搞枪什么的有啥意思？咱们得搞炮，搞导弹，搞飞机！那才是顶级单位干的事情。” “您可别这么想。别的不说，在枪械领域，如果我们生产的枪械在制造领域可以达到国际先进水平，都不容易！”谢凯对于郑宇成有些时候表现出来对某些领域的无知，非常无奈。 一个国家军工系统的尖端制造，并不是只有导弹，飞机坦克航母这些高科技装备。 高精度的枪械，同样是一个国家军工领域最尖端科技成果的展示。 “达到了又如何？一支81自动步枪才卖几百块钱，咱们卖一枚导弹，都够他们生产几万支枪了。生产上百万支枪，都没有我们生产几百枚前卫导弹创造的利润大！”郑宇成不屑地说道。 步枪的生产，利润太低。 研发投入需要的成本又太高。 所以，郑宇成对这样的小业务不感兴趣是非常正常的。 谢凯看着他，很无奈，“老郑，你不是说了，咱们不能让上级首长光知道咱们有能力么？该哭的时候就得哭……我们是国家单位对吧，不能开发任何武器装备都去考虑利润问题对吧？” “不要跟我提基地发展。这点小项目能让咱们发展？” “我们单位枪械研究的那几十个人咋整？难道就这样养着他们？”谢凯的话，让郑宇成僵住了。 基地原本是没有枪械研究人员的。 郑宇成当初跑去哭着喊着求着，上级首长无奈之下，丢了几十个人给404。 这么多年，屁啥成果都没有。 那些人，可以说是整个基地里面最闲的。 没有业务的时候，郑宇成甚至还指望着他们能搞点成果出来，要是开发一款让部队看上的步枪，养活红旗机械厂没有问题。 现在有着众多重型装备项目，他早就把这些人给忘到了爪哇国。 这还是在基地放炮那天谢凯听汪贵林说，才知道他们的。 那时候就开始张罗要搞枪械改造。 “如果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强行插手，也是不行。但是我们现在有这样的团队，还闲置。”谢凯看着郑宇成尴尬的老脸，小声地说道，“不管大项目小项目，只要有项目，咱们就搞。成果越多，咱们基地发展也就越快，不是么？” 反正谢凯没有郑宇成的那些想法。 只要能搞的项目，他恨不得都搬到404来。 要打造一个军事科技城，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这没有前途啊！”郑宇成叹了口气。 “不搞才没有前途。”谢凯强调着，“高精度枪械，我们国内根本就提供不了。79半自动狙击步枪，现在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了，精度不高，瞄准镜跟枪无法很好结合，弹着点散布直径太大，这都是设计缺陷……” 高精度制造，这是红旗机械厂拿手的东西。 谢凯记得当初那个神秘女枪械师改进设计的85半自动狙击步枪，零件制造的最大公差是0.02毫米，而装配误差则是0.002！ 顶级的制造精度，带来的是世界最顶级的射击精度。 八百米，指哪儿打哪儿。 而目前的79半自动狙击步枪，400米范围内，都不可能打得那么准。 “他们有多少钱？”郑宇成那是把谢凯之前死要钱的性子全给学了过去。 “应该有两百万左右，够我们项目初步开发使用了。等到生产出来，就找军方首长呗，这东西，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谢凯说道。 郑宇成再次叹了口气，“这事情我懒得管，一会儿带你去找那边的负责人，你跟他们谈。” “我还得上学呢。” “又不要你去设计研究，你让他们搞就是了。那玩意儿能有多复杂？你自己揽的事情，你自己负责！”郑宇成才不管那么多。 他现在是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小项目。 249 升级版PLZ88+1式122毫米自行火炮（月票2650加更） “你真不管？”谢凯再次问道。 郑宇成坚决摇头。 “那好，到时候你可别不给钱。”谢凯看着郑宇成，“初期的研发，他们那点经费，肯定不够。” “最多五百万预算，多了没有。”郑宇成看着谢凯，寻思着还得靠这小子捞钱，索性就大方地给500万预算。 “用不了那么多。他们自己怎么也得出个百万，不过郑主任，您可得帮忙把79狙的资料给弄回来。”谢凯想了想说道。 “一会儿看你表现，表现得好，就好说。”郑宇成一脸笑意地说道。“你不能白使唤我不是？” “合着你白使唤我就能行了？”谢凯觉得，跟老家伙在一起，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两人商量好了后，回来的时候，何超跟赵斌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人。 谢凯人年轻好说话，郑宇成可没有那么好。 老家伙一直对他们越来越高的经费增长而不满。 这事情也怪不得何超跟赵斌两人，西北军区的经费紧张，他们这里训练可以得到充足的保障，各种先进装备都优先准备这边，其他地方训练跟不上，军区的首长们见这边有人掏钱，一合计，就把这边当成了各个部队的教导队。 军事尖子，技术骨干，一股脑往这边塞。 训练费用自然就上去了。 “行，装备的事基地帮你们张罗。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弄，经费到手，先给一百万。”郑宇成对着两人说道，“多的我们基地承担，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绝对不是事儿！” 两人原本以为郑宇成会让他们把所有经费都拿出来，毕竟这边还得扩建训练场什么的。 一百万的费用，能得到什么装备，他们问都不问，就这样走了。 反正基地也不会坑他们。 坑了也没办法，一年基地补贴他们的燃油费什么的都是几百万，全国所有部队，也就他们这边的训练强度最高。 最精锐的首都卫戍部队都没有他们的训练强度大。 “你别走。咱们从装甲兵研究院那边借了一批专家，他们对搞出更先进的自走火炮非常感兴趣。不过如何下手，你得给他们说说，这毕竟是你提出来的。”郑宇成见谢凯要溜，一把抓住了他。 之前基地放炮，谢凯提出要搞自行火炮。 口中对70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跟刚定型的83式自行榴弹加农炮都是鄙视不已。 郑宇成等人动了行，前前后后，半个月时间不到，就从装甲兵研究院借了一批人过来。 人已经到了，谢凯不去，他们咋下手？ 谢凯只能跟着郑宇成往会议室里面走去。 “郑主任，这位是？”一名五十多岁，白胖的干部皱眉看着郑宇成身边跟过来的谢凯。 谢凯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八十年代的中国，各个单位几乎很难得看到胖子的身影，尤其是四十到六十的技术专家以及干部们。 因为身体特性原因的中年妇女就另当别论。 居然有个胖子！ 特别是这家伙还不是一点点的胖。 “我们基地的自行火炮项目，就是他提出来的。”郑宇成说道，随后指着胖子给谢凯介绍，“这位是我们请来负责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曹云阳，原来参与过83式自行火炮的设计……这位是黄爱民工程师……” 郑宇成依次把谢凯介绍给众人。 黄爱民等人完全没想到，郑宇成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参与到这里面来。 如此重要的项目，一个孩子能干什么？ “郑主任，您一开始可是说了，要搞全国最先进的自行火炮！让一个孩子参与算是怎么回事？”曹云阳质问着郑宇成，“或者，你们觉得这是儿戏？” 一直以来，谢凯都是顺风顺水，最开始担心的年龄问题，因为一直没有人质疑，他倒也没有在意了。 却没有想到，曹云阳却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的年龄问题。 郑宇成也不解释，而是看着谢凯，眼神带着笑意，一副你自己搞定的神态。 “小谢同志，你会什么？火炮方面，你是懂弹药开发，还是火炮设计？或者地盘开发等？”黄爱民同样也发难了。 他们来这边，都是上级领导下达的任务。 一个跟火炮没有什么关系的单位要搞自行火炮，这本身就是瞎搞，让他们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现在又让一个孩子参与进来。 让他们还如何研究技术，提升装备性能？ 其他人看谢凯的眼神，都是带着不屑。 搞技术的人，是高傲的。 他们最烦的就是不懂技术的人在他们工作过程中瞎指点。 郑宇成他们自筹经费，有着很强的技术基础，他们都不乐意，何况谢凯这样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 对于几十位技术专家对谢凯的质疑，郑宇成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不是第一次接触，他知道这些人的脾气。 就连汪贵林等人同样也是一副看热闹地心态，不是基地自己内部的人员，队伍不好管理。 让谢凯锉一锉他们，后面工作就好干了。 错不了？ 反正他们就是搞后勤的。 “诸位，我知道大家对我的年龄很质疑。如果要说专业的技术，我想，任何一个方面，我都没法跟工作过几年的同志比较……”谢凯这是被管理委员会的人给逼着站出来。 仅仅这些人的神态与反应，他就清楚，基地要想拿下他们，很难。 郑宇成他们跟对方交流应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进入这会议室。这是讨论国内最顶级的火炮技术，不是其他。”谢凯还没说完，就有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打断了他的话。 态度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你们有最顶级的火炮技术，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谢凯也是冒了火。 重生开始都是混的顺风顺水，连马凤山以及祝老总这些顶级的技术大牛都没有如此质疑他，练秦飞等单位领导都得给点面子，被这样一些听都没有听过的人如此对待，不发火才是怪事。 说话客气一点，自己也不会这样火大不是。 “你们如果不愿意合作，可以一开始就拒绝。”谢凯平静地说道，“整个404这么大一个基地，我们基地领导觉得我可以站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有他们的道理。自然，我也不会一无是处！” 谢凯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让众位技术人员都安静了下来。 他说的自然不是没有道理。 人家领导们都没有说什么呢。 “麻烦大家先耐心地听一下我说的，如果我说了大家觉得无法实现，也请耐心地等我说完我们关于新一代自行火炮的情况再提意见，或者离开。”谢凯的话，终于让会议室里面安静下来。 几十名技术人员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屑。 他们心中的想法，谢凯清楚，因为他曾经也是处在他们的位置，用他们看自己的神态看着台上根本就不懂的领导以及一些所谓的专家侃侃而谈。 现在只是开始，更大的发难在于后面专业的技术问题。 “关于新一代自行火炮，我们的想法是让自行火炮在射程跟发射速度都有所提供。配备先进的火控系统，加入弹道计算机，采用任意角半自动装弹机构或者全液压自动装弹机构……”谢凯提出的这种自行火炮，完全是基于plz88+1式122mm自行榴弹炮提出来的。 不是他不想直接上马plz-05自行榴弹炮，那是全世界最疯狂的自行火炮。 155毫米的口径，52倍径身管，发射低阻全膛底排弹射程能超过50公里，如果发射火箭增程弹，射程可以超过70公里。 如此丧心病狂的大炮，比大多数近程导弹都还疯狂。 炮弹的价格，远比导弹更便宜。 即使采用激光制导的炮弹，精度不比导弹差，射程比近程导弹更远，而且价格低廉！ “这些技术，你可知道难度有多大？”即使隐隐知道404基地要搞的项目，曹云阳听到具体技术要求的时候，还是暗自吃惊。 如果真的搞出这些，这已经不仅仅是新一代的自行火炮，而是跨越式的火炮。 “知道。自动装弹机构，我们的359坦克项目的技术可以修改后使用；火控系统，采用稳像式火控系统，这东西，我们基地下属的201所现成的技术……弹道计算机等，也可以利用359坦克的技术成果，以此降低成本！”谢凯说道。 这些技术，基本上都是现成的。 359坦克的技术，跟自行火炮几乎是通用的，甚至自行火炮比坦克更简单。 火炮是用于支援，火力压制，而不是如同坦克那样是需要用来冲锋，攻坚的。 “在采用这些技术的同时，我们需要给自行火炮更强的动力，让其可以跟装甲部队的行进速度，在后方提供火力压制！同时提供一定的防御能力，特别是对空防御……”谢凯说道。 技术难度对于359项目获得不少突破的404来说，并不大。 “现在唯独我们不确定的，究竟是搞122口径还是152口径，或者155口径，身管长度多少！”谢凯也有些苦恼。 250 口径即真理，射程即正义 “这些是你的想法，还是你们基地别的人的想法？”曹云阳开口对谢凯问道。 所有人都向着谢凯看去。 谢凯说的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却需要不少的功底。 除非是有人把这些都弄好了，由谢凯背下来，介绍给他们。 “我们基地的359坦克项目，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谢凯同志提出来的，能这么快就取得突破，也是得益于他的建议。下个月，由541基地帮我们生产的125毫米口径坦克炮的实弹试射，就将会展开！”郑宇成这时候笑着向众人介绍谢凯。 对于他们的反应，郑宇成很满意。 谢凯终于把这帮子牛气冲天的技术人员锐气给锉了。 郑宇成也知道他们心中有怨气，毕竟把人家从正在研究的项目调到404来，谁都有火气。 “所以，他提出这种自行火炮方案，我们的技术人员研究论证了一晚上后，就开始张罗了起来。碍于目前我们359坦克项目到了紧要阶段，所以就向上级首长提出请求，请大家前来帮助我们开发这款自行火炮。”汪贵林也出言了。 一众来自装甲兵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尴尬不已。 人家是专业的。 难怪他们发难，404基地的这些管理者也不吭声，摆明了是看热闹。 “所以，我们需要大家做的是把这些技术整合在一起，难度并不是太大。”齐志远说道。 谢凯看着一帮子老家伙，鄙视不已。 之前看着自己被刁难。 不过现在，这刁难肯定没有结束。 “听起来，难度确实没有多大，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想过，这些技术的整合难度。无论是火控系统，还是自动装弹机，甚至是减震系统等，都需要考虑，完美契合才能成为一个整体……”黄爱民听到这些不懂技术的人说难度不大，就是一阵火大。 这会儿却客气了不少。 “确实如此。坦克的自动装弹机等技术，并不能拿过来直接使用，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设计。”谢凯点头说道。“诸位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他的恭维，让众人反而不好质疑。 “最核心的火炮，可以采用我们359坦克炮的新型炮钢材料跟身管自紧等加工工艺，以此提高炮管的使用寿命……同时，我们需要开发各种新型弹药。”谢凯继续说道。 同时，对于359坦克项目的一些能用到自行火炮上的技术进行了详细的解释跟阐述。 哪怕同类型的技术，都是需要经过修改设计的。 谢凯对于这些技术，解释的非常详细。 他清楚这些技术跟自行火炮的区别。 自行火炮，可以看成简化版的坦克，同时，坦克也可以看成是复杂化的自行火炮。 中国继承了苏联大炮兵思想，即使苏联解体，解放军的炮兵部队依然在疯狂发展。 重型坦克，本身就是自行火炮，也可以说成是自行火炮的升级版本。 两者的功能不同，在战争中作用不同。 坦克是用于前线冲锋，火炮是用于后方支援的。 自行火炮远比坦克技术要求更低，不需要太强的防御力，毕竟是属于后方火力支援的装备跟单位，只需要不停地提高攻击力就行。 谢凯的介绍，可以说是给曹云阳等技术人员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他们之前搞自行火炮相关技术开发，从来没有谁给他们把自行火炮定位得如此明确。 “所以，我们的自行火炮，对于防护能力考虑不需要太高，只需要能防御一般的手榴弹跟7.62毫米机枪弹的穿透，普通迫击炮破片杀伤，不要一枚手榴弹就报废就行……” “火炮本来就是用于远程火力支援，这方面是不是可以放弃？”黄爱民皱眉看着谢凯。 一般情况下，自行火炮都是躲在后方提供远程炮火支援的。 炮兵部队，解放军的建设，不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差。 “不能，特别是防空能力，必须拥有。所以在项目方案中，我们考虑的是加装12.7毫米高平两用机枪。如此一来，可以防御空中的直升机，也能让步兵无法靠近……”谢凯摇头说道。 越到后面，自行火炮跟坦克也就没有区别了。 不想之前，火炮阵地在后面，一枚手榴弹都可能把整个炮兵阵地给摧毁。 火炮也能发射导弹，那玩意儿叫做炮射导弹，精度高，攻击力强，但是也让火炮廉价大规模密集打击的优势失去。 谢凯清楚未来的发展，自然不会去选择低端的一步步升级。 那是对部队经费的浪费。 “如此一来，装甲方面就得提高，从而让动力性能降低……”曹云阳皱着眉头说道，“火炮的作用，在于远程火力支援。” “那是传统意义上的。我们的火炮定位是为我们突击的装甲部队提供火力支援，打掉敌人隐藏在后面的炮兵征地！”谢凯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我们的炮兵，还得拥有跟随坦克集群前进的作用！” 自行火炮的射程远比坦克更远，能使用弹药种类也更多。 作为过来人，谢凯对于自行火炮赋予了更大的期望。 碍于工业水平的问题，没法直接搞出世界上最先进的plz05式155口径的自行火炮，但是他也希望能搞出差的不是太多的东西。 这东西，外用出口数量不会小，一门自行火炮的价格甚至比坦克更高。 “火炮属于后方支援，永远伴随坦克前行，是不是太……”曹云阳有些不解。 坦克集群本身就是重型火炮集群。 这是移动的重型火炮。 “遇到攻坚的时候呢？坦克炮的射程为了精度，同时也为了穿甲能力，不会对射程做出硬性规定。如果我们的坦克集群跟敌人坦克集群进行贴身肉搏的时候，他们隐藏在后方的火炮阵地支援他们坦克集群的时候，我们如何解决？”谢凯问道。 这个年代各种作战理论远没有后世那样丰富。 特别是海湾战争美国人的打法，更是刺激了整个世界对未来战争势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分析。 “西方国家可没有这些想法。”作为火炮研究的专业人员，对于国际火炮发展，曹云阳等人了解的非常清楚。 谢凯说的理论，没有问题。 但是跟国际主流发展理论有着太大的差距。 “追随潮流永远只能走在别人后面，只有创造潮流才是一个军事大国发展自己的唯一出路。”谢凯认真地说道，“我们建国历史很短，工业发展根比国外少了将近一百五十年。如果我们只追随他们，我们需要多长时间？” 谢凯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也无从反驳。 国内一直都是在按照国外所走的道路前行。 “所以，我们不能去考虑国外怎样，而是考虑我们的需求。我们的这个项目，就是用于作为359坦克后方火力支援而存在的，我们的目的，是出口！国内军方太穷，如此先进的，目前阶段，他们买不起几门。”郑宇成说道。 军方一年经费就那么点，按照谢凯的预算，这样的火炮，一门就能卖两三百万美元，换成软妹并都是五六百万甚至更多。 军方能配备多少？ 这炮，依然是奔着伊拉克人以及伊朗人的钱袋子而去的。 “大家对于火炮口径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郑宇成见其他人不反驳，开始提出火炮口径的问题，“根据我们现有的技术，52倍身管可能有着很大的难度，45倍应该不是问题。” 359坦克的坦克炮身管长度是两种，自用型号45倍径，外贸型号39倍径。 同时，45倍甚至50倍径可能用于国内完全形态的三代坦克。 “我觉得，口径越大，威力也就越大，52倍径身管的155火炮最好！”曹云阳第一个说道。 对于国内的火炮专家来说，别说155，只要技术足够，甚至巴不得搞出203毫米口径的自行火炮。 “122毫米口径火炮技术更成熟，同时使用的范围也更广。”在这方面，黄爱民觉得他挺有话语权的。 122毫米口径火炮，在国际上是比较普遍的。 152毫米口径以上，都是军级部队的火力支援，小国家一共都凑不出一个军的部队呢。 向着外贸，122毫米更好。 “不，152口径的火炮威力更大，射程范围更广，虽然载弹量要少很多，不过威力足够弥补，射程范围更广……”曹云阳跟国内大多数人一样，属于大炮兵思想。 口径越大，大炮的威力也就越大。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国内炮兵最终才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炮兵。 “口径即真理，射程即正义。”曹云阳进一步强调。 “我还是觉得，122毫米口径更合适。作为坦克部队的火力支援，这种口径的火炮就足够了，射程只要达到30公里就足够满足要求。” “我们的坦克炮口径就是125毫米，你用122毫米口径作为支援？这不是寒酸么！”郑宇成开口了。 在他们的看法中，同样是口径越大的火炮，威力越大。 251 火炮口径之争 关于122毫米口径跟155毫米口径的争论，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为了这个项目，而是国内大炮兵思想的影响。 谢凯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关于火炮口径之争。 一开始，就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谁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 122毫米口径的那是保守派，这种口径的火炮在国内使用更成熟。 155毫米口径的火炮在国内那是明星，哪怕比152毫米口径只大了3毫米，对于拥有大炮兵思想传统的国人来说，威力肯定也更大。 哪怕155毫米口径的火炮在某些时候甚至不如152毫米口径的威力。 军方首长同样也是这样的心思。 火炮的威力，从红军诞生开始，就一直是军方首长们心中的一道梗。 那时候敌人都是飞机坦克大炮，红军却是大刀长矛，吃了多少火炮的亏，根本没法向外人解释。 从那以后，国内在火炮的发展上面，就变得远超整个世界的积极。跟西方国家关系改善后，甚至引进了很多关于火炮方面的技术。 电渣重熔，身管自紧，长身管制造工艺，先进火控系统等等。 所以才有后来远远领先世界的plz05式155毫米52倍径自行火炮。 看着这些家伙对于口径争论不休，他原本指望通过他们来确定采用多大口径的火炮的愿望落空了。 大多数人都崇尚大口径火炮，口径越大，威力也就越大。 当然，需要的技术，也是更高的。 炮弹的装药容量，发射药的性能稳定与否，都关系到射程，威力。越大的炮弹，在发射时候产生的后坐力也就越大，这一点谁都清楚。 现在如果搞152毫米自行榴弹炮，技术难度远比直接搞122毫米的要难很多。 “我们这种火炮既然定位在出口方面，就得考虑可以发射北约国家炮弹，否则，将会失去很多的市场……”曹云阳见关于口径，大家都是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放弃。 就连基地里面的人，也分为两派，开始从侧面来让自己的话更可信。 郑宇成笑着点头，“所以，155毫米口径是更合适的，西方压制火炮，口径只有105、155、203三种，273都是用于多管火箭炮的。我们如果上203毫米口径火炮，技术难度太大……105的威力还不如坦克炮呢，所以最合适的就是155口径。利用152毫米口径改进一下，就能搞出来……” “我们还是看看小谢怎么说吧。”齐远志跟白彦军两人对于火炮并不感兴趣，一直都是冷眼旁观，汪贵林想要让两人帮着说话，他们都摇头拒绝，无奈之下，汪贵林把火烧到了谢凯身上，“毕竟项目是小谢提出来的。” 谢凯最开始也是纠结，要不要搞出可以发射西方制式炮弹的火炮。 可以发射西方制式炮弹，对于这些火炮来说，市场销售情况肯定会好不少的。 沙特，科威特这些采购了国内plz45式155毫米自行火炮的国家，都是要求可以发射西方炮弹。 原本他们都是配备的北约装备。 上155，难度实在太大。 “北方兵器工业那边好像有个155毫米口径的自行火炮，他们从国外引进了技术，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谢凯没说先搞多大口径，而是对众人问道。 曹云阳疑惑地看着谢凯，这跟北方兵器工业那边的火炮项目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从他们手中搞技术，我们直接上马155毫米口径？”郑宇成知道谢凯这小子经常是打别人技术的主意，以为他又是这样的想法，脸上变得欢喜起来，“没问题，要啥技术，我都去弄回来。” “弄回来干啥？人家都搞了几年了，我们再去插手，算是怎么回事儿？”汪贵林不乐意了，“咱们积攒点家底也不容易。” “我说你们两人也挺无聊的，人家小谢都没说又争起来了。先听听嘛！”白彦军有些受不了。 早知道就找个借口不来看热闹了。 搞这东西，有啥意思？ 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向着谢凯看去。 谢凯提这个，不是没有目的的。 “既然北方兵器工业在搞155毫米口径的炮，我们干嘛去跟他们搞同样的项目？”谢凯说道。 郑宇成急了，“什么口径的炮，现在都有人搞呢！” 他就担心谢凯不支持自己，谢凯的话，可是很关键。 白彦军跟齐远志两人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一个想搞天上的，一个想搞海上的。 “122毫米榴弹炮，五十年代国内就有技术了，这些年一直发展，技术更稳定。”谢凯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们得考虑客户弹药配套的问题！”郑宇成强调着。 谢凯见他如此好心地为客户考虑，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笑容，老家伙想要搞大口径，这种话都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了。 “弹药问题，客户自己会考虑。我们国内储备的炮弹很多，完全可以廉价卖给他们……”汪贵林不乐意了，“国内库存，多少年才能用完？那可都是钱啊！” 之前国际局势紧张，国内的军工系统一直都在紧张忙碌地生产。 子弹，炮弹这些东西，国内库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用完。 谢凯也清楚这一点，他倒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消化我们国内一部分库存，也是好事情。再说了，说什么后勤问题，我们潜在客户都是苏联制式装备跟北约制式装备都在搞，他们现在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真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们再搞就是了。”谢凯说道。“现在就上155，一方面我们的技术储备不足，难度太大；另外一方面就是我们这项目弄完，以后搞啥？” 听到说后面还有项目，郑宇成也不再强调得搞大口径。 “这次算是积累经验，122毫米搞出来，效果好，再搞更大口径的，如此一来也容易，更能获得客户的订单。”谢凯进一步说道。 122毫米口径自行榴弹炮，确实不属于西方制式火炮。 不过这就不能表示没有任何的市场。 很多小国家，根本就装备不起155毫米口径的重型火炮。 122毫米口径火炮，就已经属于战略级了。 卖了炮，再卖弹药，弹药这东西是消耗品，完全就是一个长期的买卖。 不能让前面那些年代国内制造的炮弹放在那里生锈不是？ 或者学着朝鲜，炮弹多的没地方使用，直接用炮弹来处决犯人？这样的事情，在国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那就搞122口径的？”曹云阳有些不甘心。 他原本就是搞152毫米口径的火炮，现在跑到404基地来搞122毫米的，这不是越混越回去了么。 “对，就122毫米，搞39倍径或者45倍径的身管长度。”谢凯点头说道，“这得看我们国内的制造技术。这个项目，最好是尽快能有成果。” “要不我们直接从70式的基础上改进？”黄爱民问道。“如此一来，就会容易很多。” “不，70式自行火炮太过简陋。”谢凯摇头说道，“我们得考虑后续的发展，不能只是考虑这样一个项目。” “采取新设计的底盘如何？”曹云阳问道。“我们装甲兵研究那边搞出了一款新的自行火炮底盘，目前还没有用户。” 郑宇成看着谢凯。 没有用户，谁能保证这玩意儿靠谱？ 他们现在可是奔着出口去的，各种技术都是国内最顶级的。 “可以。我们这款火炮，都是采用国内最顶级的技术，主要目标是国外客户，当然，也针对我们自己的客户……”谢凯说道。 曹云阳说的那款新的底盘，也不知道是不是plz45使用的底盘。 要真的是那东西，以后搞155就容易了。 “我们这边的要求，已经表述清楚，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吧？”见没有人再有意见，汪贵林开口问道。 曹云阳等人都是点头。 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人家404掏钱，404的人决定搞122毫米口径，他们自然也没有意见不是？ 有意见人家也不会在意。 这些人不行，就换一批人。 反正人家不在乎，国内火炮专家也多。 “下来之后，希望大家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方案出来后，就直接开始按照方案整样车。”郑宇成开口说道。 其他人不由傻眼，“不用进行方案论证？不需要上级批复？” “方案刚才不就论证了？你们也没有觉得不可行不是？”郑宇成对着发问的人说道。 一帮人完全傻眼了。 404搞项目，就这样简单？ “至于上级批复，我们又不需要上级首长拨付经费，哪里用得着批复？他们同意我们得搞，不同意，我们还是得搞！散会！”郑宇成说完后，就起身向外面走去。 谢凯跟着追了出去，他怕被这帮子技术人员围起来，各种问题，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干啥呢！这里没你啥事儿了，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郑宇成不满地对着拉住他的谢凯说道。 “老郑，不是说好了，带我去枪械研究那边？”谢凯看着郑宇成，不满地说道，“你不会想要过河拆桥吧?” 老家伙显然是想过河拆桥，不带自己去枪械研究所那边。 252 这真的是枪械研究所？ “你不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弄这个？”郑宇成确实不想带谢凯去那边。 开始也是为了让谢凯老老实实跟着来这边收拾这帮子桀骜不驯的技术人员，所以说他答应给枪械研究那边五百万经费。 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 “有什么弄的？他们都是专家，直接按照我们的要求出方案就好了，到时候看整体方案，哪里有什么问题进行一些修改就可以了。”谢凯直愣愣地盯着郑宇成。 老家伙显然不想带他去枪械研究所那边。 说是枪械研究所，谢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在啥位置都不知道，更别说到时候还得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85狙以及弄其他用于特种作战的枪械。 “行吧，我带你去。”郑宇成被谢凯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小子没有闹腾，不代表他心中就没火气。 到时候真的啥都不管，就麻烦了。 就当给他弄着玩儿了。 “在这地方？就这样的条件？”看着眼前的院子，谢凯嘴角直抽搐。 要是不知道的人走到这门口，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研究枪械跟弹药，外面跟周围普通的民房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基地最为边缘的地方。 没有办公大楼，也没有宽敞明亮的厂房，甚至啥都没有。 如同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唯独外面是围墙跟大门，院子里的房间比普通民居要高大不少。 “这就是我们的枪械研究所？”谢凯再次不相信地询问郑宇成。 郑宇成有些尴尬。 “郑主任，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屋里暖和一些……”谢凯正疑惑的时候，门卫室里穿军大衣，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门卫见着两人在门口，出来了。 谢凯看的更是尴尬，基地都有暖气供应的啊，所有的门卫室都有，为毛这边门卫室还裹得如此严实？ “走吧，进去瞧瞧。”郑宇成点了点头。 拒绝了门卫带着，两人向房正中间的房子走去。 房间内，没有别的研究所那样忙碌的景象，最中间的大房子里面，烧着煤炭炉子，一帮子年龄各异的正围着炉子打扑克，推开门，喧闹跟烟雾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谢凯还以为是到了谁家里。 “这真的是我们的枪械研究机构？”谢凯再次提出疑问。 “咳咳……”郑宇成装着咳嗽两声，让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哟，郑主任来了？那谁，给郑主任倒杯水……”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扭头看着门口的郑宇成，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也没停下手下的动作，继续打牌。 其他人同样也如没有看到郑宇成，依然在继续他们原来的事情。 唯独是原本喧闹的声音小了很多。 看得谢凯疑惑不已。 这是基地的流放所？ 整个基地，他也见识过不少的地方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都停一下，有事情说。”郑宇成对眼前的场景也不生气。 谢凯就在一边看着。 “郑主任，您老过来不是骂咱一顿，还能有什么事儿？难道是基地首长给我们找到了去处？您这有一年多没到过咱们这边了吧？”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把手中的牌丢到桌上，站起来对着郑宇成问道。 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来看着郑宇成。 谢凯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了恨意。 “同志们，我知道大家怨气很大，即使基地最不景气的时候，你们所的工资也没有少发一分对吧？”郑宇成尴尬地开口。 “确实工资没少发，这么多年大家都领着五年前的工资……我们所78号人，除了原本就有家的，剩下53个光棍，当初你带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如何许诺的？” “同志？基地其他单位才是您真主人的同志，我们只是敌人对吧？” “那工资，如果不是我们一起来找你们，会发么？” 一群人群情激奋，各种抱怨传入到了谢凯耳朵里面。 即使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儿，谢凯也能从众人对郑宇成的反应中知道郑宇成为什么不愿意来这边了。 这种事情，在基地里面很难看到，曾经他甚至没听过。 放眼全国，也没有见过如此的情况。 整个房间里的人，没有几个对郑宇成有好态度，谢凯更疑惑的是，郑宇成居然没生气，反而是尴尬。 “老郑，啥情况这是？他们头儿呢？”谢凯小声地问着郑宇成。 既然是枪械研究所，这房间里面没有看到图纸，没有看到枪械，跟没有任何的实验设备，办公桌被大家拼在一起，房间里的炉火燃烧得倒是旺，温度不低。 一帮子人员对郑宇成发脾气，也没人出面阻止。 “同志们，之前没有任务，大家有怨气，我们都理解。这不，现在有任务给大家了吗？”郑宇成声音干涩地说道。“小王，你们所长呢？” “咱们所长在食堂做饭呢！”小王就是最开始说话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谢凯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搐。 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跟枪械研究有关的东西。 就连里面人员，也一点不像是研究单位的人员，倒想一帮子被流放，无所事事的猫冬北方老农。 整天蜷缩在炕上打牌喝酒抽烟。 郑宇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带着谢凯往外面走去。 “老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谢凯不解地问着郑宇成，“整个基地，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这里是研究所！” “这里也算是基地的流放单位。”郑宇成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你也看到了这里面这些技术人员的态度。” “为什么？枪械研究的人员，不是你当初要过来的？78年前，你不是还希望他们能设计出一款枪械养活基地？”谢凯问道。 现在他担心的是，这些人能完成85狙的改造设计以及各种试验？ “有些事情，等到了以后，你会明白。”郑宇成没有如同之前那样给谢凯耐心解释。 带着谢凯向着旁边一间房子走去。 房间不小，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进去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温暖。 十来张长条桌整齐地排列着，桌子两边是长条木凳，跟普通食堂摆设没有区别，唯独是没有打饭的窗口。 现在已经快中午时分，这里面并没有看到人。 郑宇成带着谢凯，向着食堂后面的走去。 在后厨房间里面，有着几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身上穿着白大褂，基地科研人员穿的那种，正在卖力地切菜跟炒菜。 “郑主任，您怎么来了？”谢凯还没完全搞明白状况的时候，一名正在切白菜的老者一边干活一边看着门口的郑宇成，开口问道，“又送新人来了？这小子犯啥事儿了？” 谢凯疑惑。 送新人来了？ “这得七八年没有送人过来了吧？”另外一名正在翻炒着锅里土豆的老头看着谢凯说道，“年轻人，过来帮忙，以后这地方就是你的工作场所，别跟其他人学……” 谢凯更是疑惑。 这里面处处都透露着怪异。 “他不是进这里面的新人，他有东西需要你们帮忙给搞出来。”郑宇成看着几位老头，开口说道。 “他能有啥需要我们研究的？再说了，我们这样的情况，能研究个啥？天天白菜土豆啥的，再咋研究，都还是那个味儿……”另外一名矮壮的老头说道。 “79狙击步枪的改造，火力更强的自动突击步枪以及给狙击步枪专门研究的狙击弹……”郑宇成示意，谢凯开口说道。 厨房里几个老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地向着谢凯看来。 眼神中，却都是透露着看傻子一般的神光。 “小同志，你看我们这里，啥地方跟你说的这些沾边儿？”切白菜的老头开口笑着，那声音里面的悲哀，让谢凯有些心痛。 他完全无法想象，基地还有这地方。 “这里面，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其他的都是基地犯错的年轻人，一开始，他们还很努力地学习，可是没有经费，我们的设计无法去制造，实验，改进……”矮胖老头看着谢凯，平静地说道。“所以，这玩意儿，我们没办法。” “五百万经费，所有材料跟加工单位对你们开放！”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弄出他要的东西，基地会给你们该有的待遇。” “真的？”几个老头都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郑宇成。 “管理委员会的决定，明天将会有正式的文件下达，让他满意，决定你们研究所是否能恢复，是否可以得到应有的待遇。”郑宇成说道。 “十多年前的事，你会就这样放下？”切白菜的老头不相信地问道。 “错是错，功是功。七八年前，我对你们还抱希望，看看你们现在的情况！”郑宇成语气中没有一点的客气。“明天我过来，如果还是这情况，这机会都不会再给你们！” 说完后，郑宇成就带着谢凯向着外面走去。 留下陷入沉思的几人。 谢凯则是一头雾水，基地枪械研究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郑宇成跟他们关系如此差？ 郑宇成对待技术人员并不是这样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对待他们？ “你想知道这里面为什么跟基地其他单位完全不同？”出来后，郑宇成见谢凯裹紧身上的军大衣，扭头向着后面这片在基地最边缘的建筑不愿离开，点上了一支烟，对着谢凯问道。 253 缺陷众多的79式半自动狙击步枪 “周围的环境，跟你在里面看到的，你想到了什么？”郑宇成对满脸期待的谢凯指着周围的环境问道。 枪械研究所地处基地西北角，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甚至周围都没有街道连通到这边。 西北区域，本来就是基地最早建设的位置，谢凯他们对基地周边环境熟悉无比，平时好像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存在。 “监狱！”谢凯心中，唯有监狱是如此。 “确切地说，是基地犯错的技术人员流放的地方。我儿子，原本就是枪械研究所一名年轻的技术人员……”郑宇成深深地吸了口烟，叼在嘴上的烟，一下燃掉了三分之一，随后烟灰被凌冽的寒风吹掉。 谢凯诧异。 这是基地最隐秘的事情吧？ “可那些老人，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他们并不是我们基地的人。这里面的年轻人员，都是基地的子弟，那个年代，你无法理解，也没有经历过，毕竟你太小……”郑宇成开口对谢凯解释着。 通过郑宇成的解释，谢凯明白了这枪械研究所里面的都是什么人。 那些年龄大的确实属于专家，当初郑宇成要回来的就是他们。年轻的有一部分来自外面，有一部分则是基地里面当初跟郑宇成儿子一起造反的子弟，有些是枪械研究所的，有些不是。 在当初那个混乱的年代，那些专家们不仅没有阻止这样事情的发生，甚至推波助澜，当初枪械研究所不在这个位置，有着全套的武器装备生产设备，虽然都是手工使用，也能制造枪械。 研究所里面制造了数十支56半自动，那些老技术人员不管是被逼也好，还是主动帮忙也罢，都没有报告管理委员会…… 所以，最终他们被弄到了这边，管理委员会的人除了给他们设计绘图用的工具，没有别的。 这是整个基地里面最不受欢迎的一群人。 “他们能搞么？”谢凯对于这些，无法评价，即使他经历了很多，那个年代，谁都说不清楚谁对还是错。 郑宇成他们把这些如此处理，也算不错了。 工资依然发放，也不管他们。 唯独就是断绝了他们跟基地其他人的联系，如果交给法院处理，甚至当年的军方处理，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专业技术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那几个老家伙，在枪械领域的研究还是不错的。”郑宇成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知道郑宇成现在心情应该非常不好，所以也没有再询问什么。 两人离开了枪械研究所这边，回到管理委员会，两人一起在总部机关食堂吃饭后，郑宇成要去忙自己的事情，谢凯则是骑着郑宇成的自行车去守备团找何超跟杨斌。 “你要79狙击步枪？那东西要来干什么？基地应该有吧？”杨斌皱着眉头问谢凯。 谢凯提出的要求让他们很为难。 “改进这款狙击枪。”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即使有毛病的枪，也没有问题。” “这还真有，这边一直都没有枪械修理所，交给基地的枪械研究所在弄，你们那边对于这些枪都了解吧！”何超害怕谢凯自己想要玩枪才提出这个，“谢凯，你如果想玩枪，我们可以带你去靶场。” “不是，真的只是用于研究。”谢凯说道，“郑主任这几天忙，他也没心思管这事儿，所以才让我过来的。” 之前问过郑宇成，基地原本就承担着守备团武器设备修理的任务。 枪械研究所那样的情况，在有枪械出现故障后，一般都是把那边的人叫出来到别的地方处理，79狙击步枪这样的新式武器，只有几名老技术人员能接触到。 他们对79狙击步枪了解，没有图纸，不了解具体技术，更不要说基地的其他人了。 “侦察连那边正好有三支狙击步需要修理，我送你回去。”何超想了想，跟杨斌交流一番，才对谢凯说道。 分明不相信谢凯。 谢凯看着他，点了点头，“你们装备的枪支肯定得有你们的人陪着，我不碰。即使我想碰也没办法不是？我得搞到子弹啊。” 部队对于枪支管理严格，谢凯是知道的，即使对方放心把枪交给他，他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安排人陪着谢凯送回去。 有枪，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那跟烧火棍没有区别。 何超让人带着3支坏掉的79狙，自己亲自开车送着去基地总部，谢凯的自行车就挂在车后面。 “三支狙击枪？你们也真行，上次修理了没有多长时间吧？”郑宇成看着何超，有些不满。“这玩意儿你们部队装备的不多，隔三岔五就得修理一批。” “郑主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之前生产的质量有问题，不是我们不爱惜！”何超对着郑宇成苦笑着解释。 79狙击步枪本身就是一款仿制产品，在一开始定型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修改，加工精度跟质量都无法与苏联相比，所以一开始生产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倒也正常。 没有经过太多的测试，前线部队迫切需求，在开始制造的产品中，质量不好也是正常。 今年79式狙击步枪会重新定型，85狙击步枪出现。 谢凯清楚，即使八五狙击步枪出现，也无法得到太大的改善，400米之外的射击精度太差。 用于配备武警还可以，配备给特种作战部队，对于狙击手个人要求太过苛刻。 “这几支又是啥问题？”汪贵林问道。 “有一支撞针断了，一支的瞄准镜无法锁紧；还有一支机匣部分出了问题……”跟着何超过来的一名年轻干部介绍着情况。 “撞针断了你们自己就可以更换啊！” “更换了几次，无法确保复进机构完全一致，整个复进机够应该都有问题。”年轻干部说道。 汪贵林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你们等一下，我让人去找枪械研究所的同志过来看看。” 谢凯以前没有接触到，并不知道基地还承担守备团武器装备修理。 甚至不知道枪械研究所那边的情况。 估计这些情况何超他们也是不清楚。 桌上的三支79半自动狙击步枪，从外面看来，根本就看不出毛病，谢凯对于枪械不了解。 或许这跟郑宇成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他，基地根本就不会去碰枪械研究这块，他们原来的单位，搞的也都是大炮跟导弹等相关的业务。 要不然，他没有可能弄出全套的前卫防空导弹图纸。 “韩所长，辛苦你们了！”很快，几名穿着整齐的枪械研究所干部都过来了。 他们一进门，何超就对他们打招呼。 韩所长居然是中午切白菜的老头！ “韩卫东，枪械研究所所长，参加过朝鲜战争，原本是一名枪械修理专家。”汪贵林不知道是否得到了郑宇成的授意，开始给谢凯介绍几人。 韩卫东等人进来看到谢凯也在，不由诧异。 倒也没有作声，跟何超几人寒暄后，也没有理会郑宇成跟汪贵林，径直走向了桌上的狙击枪。 “那个矮胖的叫肖满志，参与了56半自动步枪，63式半自动步枪的设计工作……” 随着汪贵林的介绍，谢凯发现，这几个老头来头都不小，在国内枪械研究工作中，都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进入了基地。 “这些枪修理，需要两天时间。”检查完之后，韩卫东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是给郑宇成等人说，还是给何超他们的说的。 “韩所长，我们不着急。”何超听到只要两天时间，赶紧说道，“我们那边还有一批八一需要修理，一会儿让人送过来。” “这次不仅是要修理，还需要对这些枪进行改造。”郑宇成跟韩卫东等人的关系表现的不算和谐，也不算太差，反正何超等人没有觉得有啥异常。 谢凯知道内情，倒是能感觉出双方之间的那种隔阂。 “如何改？”肖满志皱着眉头问道，“这些枪都是部队现役装备，我们改了也不会有用。” “肖副所长，何团长他们目前正在进行部队作战能力提升的摸索。我们基地承担为他们提供特种作战用的装备任务。”谢凯站出来，对着老头笑了笑说道，“你们了解79半自动狙击步枪，知道有一些什么毛病，我们的任务不仅是改掉这些毛病，还得让它拥有更高的精度。” “能改？”肖满志看向郑宇成。 “你们的技术可以保障，就能改。改了后，将会小批量制造，进行各种试验。经费是充足的。”郑宇成说道。 在枪械研究所那边他就说过，五百万经费，材料供应跟机械加工配套等都完全开放。 只要他们出图，基地其他部门将会给予全力的配合。 不会再如同之前，他们的设计图不会有机会变成成品，更加不会进入到实验过程中。 “如果是这样，就没有问题。在之前的修理过程中，我们就发现了很多问题，也有图纸……”韩卫东平静地说道，“这三支枪可以作为试验品，先那样改造，测试后再生产，进行各种环境的测试。” 254 加装战术导轨的新狙击枪（补昨天保底更新） “有图纸？”谢凯有些怀疑。 他上午跟郑宇成去枪械研究所那边，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跟设计有关的东西，没有一张图纸，没有一件样品，没有任何的东西。 “在修理车间。”对于谢凯，韩卫东没有表现出亲近，也没有表现出排斥，让谢凯很知足。 “那行，枪就放在这边，我们先回去，一会儿让人把其他需要修理的枪给送过来。”何超确定谢凯不是自己为了玩枪后，见没有他们什么事情，就让枪械修理所的人给他们开条子。 双方这样的事情没少干，交接的手续都是必不可少的。 否则出了问题，就麻烦。 枪这东西，不管有没有子弹，都得严格管理。 “老汪，你带他们去枪械修理车间，小谢也跟着去吧，以后这方面的事情你负责。”郑宇成对着等待他吩咐的肖满志几人说道。 同时也告诉几人，谢凯以后负责他们枪械研究的事情。 谢凯有些尴尬，郑宇成这又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一帮老头连郑宇成都不搭理，会搭理自己？ “韩所长，肖副所长，以后有什么吩咐告诉我就行，我就是为你们打杂，帮着跑腿的。枪械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懂。”谢凯谦虚地对几人说道。 几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向着外面走去。 汪贵林跟韩卫东以及肖满志两人走在一边，小声地交流着什么，两人不时地回头看跟在后面的谢凯。 谢凯想要找话题跟后面几名技术人员交流，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枪械修理车间就在距离总部大楼数百米的西北角，这里原本是基地研究单位集中的地方。 前卫导弹，359坦克项目都是在这边。 一个外面没有任何标志的大门内，有着一栋苏式风格的厂房，谢凯经常路过，一直都很少见到这边开门，以为是废弃了的车间。 却没有想到，进入了车间内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跟其他的研究所不同，这里面被隔出来了办公区域跟加工实验区域，办公区域的桌上，到处都是各种画图工具以及图纸，摆放的非常整齐。 而在一间有着上百平米的办公区域周边的墙上，挂着很多的枪械，56半自动，56式冲锋枪，53式机枪等，都能看到影子。 甚至有不少西方国家几十年前装备的枪械。 比如，m1932式7.63毛瑟自动手枪、比利时9毫米大威力勃朗宁半自动手枪等等，还有美国m3式冲锋枪等。 “这些枪，大多数都是二战时期使用的，也是朝鲜战场上我们军队使用的……”见谢凯对周围墙上挂着的各种枪械感兴趣，肖满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对着谢凯小声地介绍着。 “万国造？”谢凯问道。 “可以这样说，所以当年我们部队的后勤压力非常大，枪械修理工作不好干。”肖满志点头说道，“一直到最后我们国内开发出56枪族，实现全面换装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善。”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的时候，新中国刚刚成立。 那个时候，新中国的装备在整个世界上都是最为斑驳的，毕竟国内没有工业基础，也没有大规模的加工能力。 主要武器都是依靠从战场上缴获，自己也能生产一些步枪。 蒋光头手下的部队派系林立，武器装备来自全世界，就是能自己生产武器的一些军阀派系，他们的生产线也是来自世界各国。 “这些枪，对于目前我们国内的枪械设计没有多大的作用吧？”谢凯不明白，枪械设计研究，应该找最新的枪械来研究别人使用的技术。 “怎么能没有用呢？任何武器装备使用的技术都是不断发展的。我们国内在这些方面，基础跟经验很少，就连56式枪族，所有产品都是仿制苏联产品……”韩卫东也到了谢凯身边。 “我们部队现在不是使用81自动步枪么？虽然也有着一些缺陷，却算是比较好的步兵武器了。”谢凯说道。 两人看着他，倒也明白了谢凯说自己不懂枪不是谦虚。 “相对来说，81自动步枪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我们国内下达任务后短期内就设计定型的一款过渡型步枪。拥有56冲锋枪的密集火力，也拥有56半自动步枪的精度……”对于81式自动步枪，韩卫东等人也是有着很深的研究。 谢凯很难理解这些东西。 知识到用时方恨少。 81式步枪的缺点什么的，他真心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81步枪继承了国内武器装备的耐操，可靠性不差的特点，更重要的是廉价！ “守备团的特种作战部队，不仅需要高精度远程狙击步枪，同时也需要性能更优秀的自动步枪。”谢凯准备转移话题。 跟专业的人员去聊他们专业领域的话题，作为重生者，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他根本就不太了解。 所以，只能跟他们扯别的。 “79式狙击步枪，如果经过大量专业训练，拥有丰富经验，在四百米的距离，精度非常可靠。”韩卫东看着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知道韩卫东的潜台词，79狙的问题，大家都知道。 “国际上最先进的顶级狙击枪，100码范围内，射击精度都是1角分，也就是一百码范围内弹着点散布范围为直径2.9厘米……我们仿制的，最高精度也达到了3角分，比苏联的2角分都还差很多，加上装配精度等，我们大多数的精度范围都在5角分左右……”谢凯开口说道。 理论上的东西，他知道。 两人诧异地看着他。 “我这些也是听部队使用的同志说的！”谢凯解释着，“所以，在两百米之外，就对狙击手的要求非常高了。加上配备的瞄准镜只有4倍，而且由于枪的突笋跟瞄准镜的燕尾槽结合间隙较大，瞄准镜上的齿形螺母不能将紧定扳手调整到合适的程度。在射击过程中产生的后坐力跟震动，经常使瞄准镜松动……” 这些缺陷，一线部队使用79半自动狙击步枪，这种问题从一开始就被反应出来。 否则也不会有重新把79狙定型为85狙的事情。 饶是如此，85狙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在，所以最后才出现了88狙。 “这问题，我们也希望解决，但是一直都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肖满志点着头说道。 “你们之前不是说有改进的方案？”谢凯问道。 他以为这些技术人员有了好的改进方案。 那样一来他就不用再去冒风险去提出88式狙击步枪采用的解决方案。 那种方案在这个年代貌似有些怪异。 “改进的都是其他的一些问题，甚至包括瞄准镜的改进。根据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可以开发出3~9倍的变倍瞄准镜。” 谢凯顿时大喜，“瞄准镜的问题能解决？” “只要我们的光学生产单位能开发符合我们要求的镜片，就没有问题。” “红外夜视瞄准仪呢？”谢凯进一步问道。 光学系统，是国内的弱项，虽然在之前国内拥有非常好的基础，建国前国内就引进了卡尔蔡司的光学技术。 不过承载这技术的298厂成为了国内光学系统的人才培训单位，大量的技术骨干在培训出来后就被分散，反而限制了发展。 “也有设计图纸，我们基地的光学研究团队在手工生产条件下可以解决。” 这样一来，谢凯就放心了。 基地有九级钳工，装配精度不用考虑，加工精度也不是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是完整的。 需要的只是方案的改进设计。 不等谢凯的要求，韩卫东就把他们的一张改进之后的79狙击步枪总成设计图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一些改进对谢凯介绍着情况。 唯独没法解决的就是瞄准镜跟枪结合时候的间隙问题。 瞄准镜不稳，射击精度自然没法解决。 在79式狙击枪上，要想加装可夜视的红外放大瞄准镜，同样也是没有可能。 “如果我们在狙击枪上面加入一条战术导轨呢？瞄准镜不直接跟枪结合，而是通过战术导轨结合，如此一来，就能避开瞄准镜跟枪身结合时遇到的问题……”谢凯指着步枪跟瞄准镜结合的位置说道。 加装战术导轨，不仅可以解决镜枪结合不好的问题，还可以实现模块化设计，同时配备和串联热成像夜视等模块。 那样一来，就简单很多了。 这不是谢凯想到的解决办法，而是大量装备部队的88狙所采用的方法，效果也是不错。 若非如此，以88狙的一些问题，部队也不可能一直配备。 88狙，是世界上唯一一款列装部队的小口径狙击步枪。 谢凯这样提出来，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他们开始在图纸上比划。 加装战术导轨的设计，他们之前并没有人想过。 “如此一来，因为多了战术导轨，装配精度太差也会影响性能的。手工生产，这将会使得成本提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根本没可能大量列装部队。”加装战术导轨确实可行。 可这对于生产精度，装配精度的要求也就更高。 255 这学没法上了 “这种狙击步枪，我们是提供给特作作战部队使用，而非全军列装。对于部队，如果在战场上，现有的狙击步枪就够了。国内的枪械单位也不可能不对部队反应的缺陷不做处理。”谢凯说道。 本来就是准备提供给特种部队的高精度狙击步枪。 这种狙击步枪，国内根本不可能装备太多。 所以，单价再高，只要能达到足够高的精度，部队少量装备都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成本什么的，我们不需要去考虑，精度，射程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包括研究专用的狙击弹，也都是为了提供精度跟射程！”谢凯说道。“我们需要保证的是质量跟可靠性！不要出现63式自动步枪那样的情况就好。” 其他人听到63式自动步枪，都是看向肖满志。 肖满志却神色平静。 那玩意儿的设计他参与过，他又不是主任设计师，何况63式步枪的问题不在设计上，而是在生产环节。 生产环节造成的质量问题，才使得部队不得不撤装，重新换上56半自动步枪，紧急开发自动步枪。 “那行，按照你的要求来，我们会尽快这样去改进，尽快提供改进后的样枪。”韩卫东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也不去多说什么。 枪械研究所里面的配套都是齐的，随着任务开始，在那边院子里面的人，也都会到这边上班。 具体如何弄，谢凯也懒得去管。 反正有汪贵林负责。 第二天学校就开学了，谢凯罕见地去了学校上课。 即使他有心理准备，也对突然出现在教室里面，并且要求坐他旁边的陈艺欣感到头痛。 谢凯坚决反对，不准身边的人跟陈艺欣换位置，免得那女人天天纠缠自己。 他没空去应对这样的女人，同样，他也不想让莫齐误会自己。 “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写一份学习计划，一些例题，你先自己做，不懂的中午休息时候问我。”谢凯清楚记得之前莫齐说过让谢凯帮他补课的事情。 所以，在中午放学见到陈艺欣往自己这边走来，他主动跑到莫齐的旁边，对她说道。 “你这学期还会经常不上课？”莫齐扫视了周围一圈，红着脸，低下头对着谢凯小声地问道。 “嗯，这些说不清楚，我自己都头痛这事儿。”谢凯说道，“走，吃饭去。” 莫齐红着脸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等谢凯往外走，默默地跟在后面。 “谢凯，你什么意思？”陈艺欣在教室门口拦住了谢凯。 “咋了？”谢凯装着不解的样子。 “你都答应要帮着照顾我，我对整个学校的一切都陌生，你不带我熟悉……”陈艺欣没有丝毫的含蓄。 对于跟在谢凯身后一两米远的莫齐很不满意。 “我啥时候答应了？大小姐，咱能不能不这样闹腾？”谢凯扭头去看莫齐，他怕莫齐有想法，却没想到，莫齐给他投来了一个笑容。 对于眼前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食堂在啥地方我都不知道……”陈艺欣咬牙看着谢凯，“我要去向柳姨告状，告诉她你欺负我！” “陈艺欣，走，一起吃饭去！”孙娟总算前来救驾了。 陈艺欣知道孙娟跟谢凯关系好，咬牙看着谢凯，谢凯一脸无辜。 莫齐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由有些泄气。 她并不喜欢谢凯，但是刚进学校就听说了谢凯年前干的破事儿，知道谢凯喜欢莫齐，所以心中反而有些不爽。 找莫齐别扭？ 陈艺欣还干不出来。 “你们去吃饭吧，我在教室里！”谢凯不想跟陈艺欣这样的女人瞎闹，陈艺欣之前就说了，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说那话的意思就是让谢凯死心。 谢凯也告诉她的很明显，他不可能出国，也不会出国。 这女人完全就是刷存在感。 这学期，不仅谢凯他们班上有插班生，就连其他几个班级都有，让谢凯很疑惑，前一世的时候好像没有出现这状况？ 关于陈艺欣这女人，谢凯不想跟她打交道，但是以这女人比孙娟还泼辣的劲儿，谢凯还真头痛。 他在教室里面趴在课桌上考虑着如何给莫齐解释，让他没想到的是，莫齐居然给他打饭送回教室。 “怎么？难道只吃孙娟给送的饭菜？”莫齐看着谢凯诧异的表情，略微脸红地说道，“去年打翻了你的饭菜，我这是赔你的。” “你不跟他们一起吃饭？”谢凯高兴，莫齐这样的行为，是他乐意看到的。 “诺，我也在教室里吃。”莫齐提着另一个手上的饭盒，那上面坑坑包包的，显然是去年那个被她摔了好几次的饭盒。 谢凯急忙把课桌上面的书一股脑儿地塞在抽屉里，期望莫齐坐在前面，跟他面对面地吃饭。 结果莫齐却到了旁边，没有坐孙娟的位置。 莫齐第一次亲自给他打饭，谢凯的胃口突然都好了起来，莫齐就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慢慢地吃着饭盒中比谢凯碗里面少了很多的饭菜。 “陈艺欣来我们学校，是因为我们高考有加分，她的计划是通过我们学校进入某个已经确定的大学，然后拿到公派留学的名额。”谢凯很快吃完，坐在一边偏着脑袋看慢慢吃饭的莫齐，结果搞得莫齐不好意思，只能加快速度。 见莫齐吃完，掏出手绢擦嘴，谢凯才开口说道。 他觉得，这事情有必要告诉莫齐。 哪怕莫齐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在意。 “我知道啊，其他班上比我们班更多，只有她选择成绩最差的我们班……”莫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基地放炮那天傍晚，她跟她妈妈在我家……” “你跟她去小树林了。”莫齐看着谢凯，眼睛中有着一丝的戏谑。 谢凯嘴角抽搐了一番，这丫头的话，说的自己好像太邪恶了。 去小树林…… 但是这事情没法否认，莫齐既然提出来，就必须得有解释。 “去了，我带她看了我们从小长大的玩乐场，告诉了她曾经有人为这基地亲手毙掉了自己的儿子，她并不相信……”谢凯把当天跟陈艺欣的对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你讨厌她？”莫齐手肘支撑在课桌上，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谢凯，对他问道。 “谈不上讨厌，我只是看不惯这样以基地为跳板的人。”谢凯认真地回答道。 莫齐这样的动作，告诉她，她现在开始在意自己对陈艺欣的态度了。 “或许我也是她一样的。”莫齐幽幽地说道。 “这话不像你说的。”谢凯撇嘴，莫齐的性格，那是骨子里的，即使现在还没成熟，也依然是那个莫齐，只不过自己不是那个谢凯了。 莫齐没有说话，而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谢凯。 “陈艺欣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从小就被父辈教育，要做基地的接班人。”谢凯平静地说道，“你不要说你也是外来者，你跟她完全不同。” 谢凯没有解释莫齐为什么跟陈艺欣不同，莫齐也没有问。 这女人比谁都聪明。 “你跟她相亲，就真的对她没感觉？”莫齐幽幽的话，让谢凯跳了起来，尤其是后面的话，“她比我可漂亮多了。” 谢凯怔怔地看着莫齐，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莫齐是如此的陌生。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丫头。 还不等他回答，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莫齐赶紧站起来，端着自己的饭盒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陈艺欣跟孙娟等人出现在了教室外面。 “哥，你是咋搞定守备团的？给咱们说说呗，那些教官真不人道，拼命地操练咱们，这会儿都还浑身疼……”陈艺欣进门，刚要找谢凯，罗峰跟胖子等人就把谢凯围起来了，各种问题，让陈艺欣无法靠近。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孙娟一直都拖着陈艺欣，对于这女人，她即使不喜，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因为谢凯不想接触她。 谢凯被莫齐的变化给搞蒙了，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钱胖子他们的问题，心中却在思索莫齐是不是接受他了。 以他对莫齐的了解，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在这个早恋猛如虎，莫齐是逃婚才来到基地的时代。 但是莫齐最后那句话，却让谢凯摸不透了，以他对莫齐的了解，莫齐根本就不可能说那话。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自己的白菜不再是原来的白菜了？ 一下午谢凯都在想这事情，每节课下课，陈艺欣都想凑过来，被围在谢凯身边的钱胖子等人给挡住，让这妞儿很是不爽。 下午第三节一下课，谢凯就收拾东西溜了。 莫齐如果是已经接受了他，陈艺欣这女人就是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这女人本来只是搞着玩儿，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基地，更没有那份对军工系统以及基地的感情。 如果莫齐没有接受他，陈艺欣更是一个巨大障碍。 陈艺欣现在时刻都想找自己，谢凯却不想面对她，心中已经做出决定，干脆跑到枪械研究所那边去躲一阵子，即使不去了解枪械相关知识，也可以在那边自己学习。 在没有弄明白莫齐心思之前，这学是没法上了。 256 高精度狙击步枪是如何制成的（月票2750加更） “小谢，你这是搬家呢？”对于谢凯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进入枪械修理车间的办公室，忙碌着的韩卫东等人很是诧异。 谢凯咧嘴一笑，“我来监工呢。” 对于他监工的话，韩卫东等人并不在意，基地内卫对于这个车间守卫比其他地方还严格。 “你随意。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这帮子人很多挺无聊的。”肖满志指着技术室里面忙碌的那帮三四十的技术人员说道。 谢凯忙不迭地点头。 他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陈艺欣。 那女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一般，如果不是了解她只是以基地为跳板，谢凯都不会觉得这女人恐怖。 就连李丽，家庭出身远比陈艺欣高，现在都没有接受钱胖子，哪怕钱胖子送给她的香水跟护肤品她在使用，也没听说她跟胖子有啥出格的举动。 不过陈艺欣这女人，谢凯觉得，最好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或许她也准备以自己为跳板。 基地管理委员会对自己的态度，她妈周蓉不可能不知道。 改造的狙击步枪进展很快，由于以已经装备部队的三支79狙为原型，就不用全部生产所有零件，现在只是试验品，只要能达到设计要求，就没有问题。 第三天的时间，各种设计改进图纸就出来了。 谢凯在这边，跟汪贵林协调，基地各种材料供应都准备得非常快，很久没有开动的枪械车间生产线的各种设备开始了运转。 就连瞄准镜的镜片，也是由这里面的人手工打造。 谢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枪械各个零件的加工。 当然，这只是手工生产条件下的枪械生产。 他的吃住几乎都是在这个车间里面，跟别的车间一样，这里面有着提供给累了的技术人员休息甚至睡觉的休息室，有着洗澡的房间，跟旁边的研究单位共用食堂，只不过这里面的人每天的饭菜都是由专门的人从食堂打过来。 谢凯对于这种状况并不排斥，每天都抽出一些时间学习课本上的东西，也开始看试验车间里面的各种枪械理论及之前的设计手稿，他在枪械领域的理论水平提高很快。 肖满志跟韩卫东等人对他的存在也不发表任何看法，只要谢凯不影响他们工作就好。 谢凯在这里，他们的各种待遇啥的都有明显提升，就连要各种材料，也非常及时地能得到供应。 所以，他们更不反感谢凯的存在。 “这就开始组装了？”也不知道过了几天，谢凯在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这里面的人工作起来，同样也没有时间概念，累了就在休息室睡觉，饿了有人送饭菜过来，无聊了可以跟这些技术人员吹吹牛，扯扯淡，或者跟他们了解周围墙上众多二战时代的老枪的故事。 经过接触，谢凯发现，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很多人对当年他们干出的事情都是后悔不已，要不然，也不会接受基地如此的安排。 在这样的心态下，他们工作起来，自然也就没有偷懒什么的。 何况这是改变他们目前状况的唯一机会。 谢凯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离开这个车间，反正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当某一天，他无聊的时候，看着肖满志亲手把拆开的79狙重新组装，枪上的瞄准镜远比原本使用的4倍白光瞄准镜要粗大不少的时候，诧异地问道。 “对啊，这都十多天时间了。”肖满志神情专注，前面的工作台上摆放着一堆整齐排列的零件跟工具，没时间理会谢凯，他旁边已经跟谢凯混熟了的徒弟刘文小声地说道。 “装配精度多少？”谢凯问道。 顶级狙击枪的装配精度，对于外人来说，根本就无法想象。 否则，刘文这个36岁的枪械装配师也不会把工作让出来。 “不知道，我师父装配的肯定比我装配的精度要高很多。”没有理论装配数据，只有他们能达到的最高精度，“每一颗螺丝钉的松紧，甚至都影响到枪的精度。目前我们的实验，是先解决枪支的精度问题，再去解决使用寿命问题。” 这点谢凯清楚。 两人一边小声交流，一边看着神情专注的肖满志装配。 肖满志的动作，让谢凯脑海中闪现出九级两个字。 这种神态，以及拧螺丝每次动作跟频率一致，力度大小几乎没有差别的装配，谢凯仅仅在魏老等九级钳工身上出现。 一名枪械设计师，同时是一名最顶级的装配钳工，这样搞出来的狙击步枪，精度有多高？ 79狙击步枪跟81自动步枪不同，零件要多不少，经过这次改装设计，枪的零件更是增加了一些。 为了更高的精度，尤其是远程射击精度，根本就不考虑通用性，唯一考虑的就是精度问题。 顶级的狙击步枪，成本肯定是顶级的。 然后再逆向来研究批量件提高精度的问题。 从谢凯看着装配，到最后见着枪的成品，一共花了肖满志几乎三个小时的时间！ 就连瞄准镜都是他亲自装配的。 整个装配过程中，肖满志都没有别的多余动作。 “肖副所，咋样了？”谢凯问着肖满志，见他精神有些疲惫，太过专注，带来的就是如此后果，赶紧给肖满志递上茶盅。 肖满志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具体如何，也只有等到进行动态设计之后才知道。” “啥时候实验？实验标准是什么？”谢凯有些迫切地问道。 他希望看到可以精准打中数百米外的高性能狙击枪出现。 “实验得看基地安排，至于实验标准，如果是国际最顶级的狙击枪，装配精度在0.01毫米以内；射击精度是要求100码范围内，连续3枪击中不大于一元长城硬币大小的区域。”肖满志对谢凯说道，“这种枪只是改装，没有可能达到。” “精度范围呢？可以控制在几百米范围内精确射击？”谢凯也知道，要想这样改造一下就达到世界一流的顶级水平，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具体需要看测试的数据。79狙的有效射程为1000米距离，不过配备的是4倍固定倍率望远镜，在这种瞄准镜里面，一千米的人物成像比一只蚂蚁大不多了多少……”肖满志对着谢凯苦笑着说道。 谢凯有些震惊。 他没有看过狙击镜里面的世界，更加不清楚瞄准镜里面1000米远的目标究竟是啥样。 “不是传说前线有神枪手创造了1300远的狙杀记录？”谢凯也不知道这种传说发生在什么时期。 反正他也不知道，网上吹的那是神乎其神的。 肖满志看着他，笑了笑，啥话都没说。 “在瞄准镜里面，1000米人物成像都只比蚂蚁大不了多少，1300米，你觉得狙击镜里面目标有多大？而且在1000米的有效射程外，根据空气密度，风力大小等，子弹弹道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53机枪弹的重弹头本身就不是精密制造的……”刘文在旁边解释着。 谢凯有些尴尬。 “咱们这枪的瞄准镜不是新设计的，可以达到9倍吗？”谢凯转移话题，避免自己无知而带来的尴尬。 “枪的设计精度本身不高。即使是苏联德拉贡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在配备了专业的狙击弹的情况下，弹着点散布范围都有半个胸宽，二十多公分呢！即使有着更高倍数的瞄准镜，在没有专业狙击弹跟没有大量实弹射击培养下，谁都不能保证精度多高。”肖满志说道。 再好的武器，也得看是在什么人手中。 以前红军跟解放军时代，中国没有狙击手，到现在都没有狙击手，却出现了枪法精准的无数神枪手。 他们可没有任何的狙击镜辅助。 “所以，只能测试，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断地提高我们制造精度。有时候运气好，即使射程外，也能干掉目标！战场上，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肖满志说道。 刘文也是点头，“我们这枪，只有一部分的零件是我们这次制造，能够提高的精度有限。真正能看出这次改进设计的，得等到后天，我们新生产的各种高精度零件装配后的新枪。” “之前的零件精度不高？”谢凯觉得不可思议。 79可是狙击步枪啊！ 狙击步枪的生产，远比普通的自动步枪要求更高。 “大批量生产的东西，而且从设计定型到装备部队，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有多高的精度？”刘文说道。“苏联人在制造过程中，为了解决枪镜结合的问题，靠着他们高超的工艺来解决，公差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我们国内制造能力本来就无法达到苏联的程度……” 谢凯总算知道了苏联人的狙击步枪是如何解决突笋位置瞄准镜导轨跟枪身因为间隙太大而松动产生的问题。 现在算是真正知道了，一支高精度的好狙击枪，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谢凯点了点头，“我去找老汪，问问什么时候开始动态测试试验。” 肖满志没有阻止。 喝了水之后，继续投入到了另外一支枪的组装中去。 “精度能提高多少？”汪贵林在知道枪组装好了的时候，在电话里面问谢凯。 257 六百米，指哪打哪 “只能进行测试，无法保证。”谢凯苦笑着回答。 这是肖满志给他的回答，他也以此回答汪贵林。 人家才是专业的。 所以，对于回答，他只能如此，根本就没法保证。 “子弹呢？是专用的弹头进行测试吗？”汪贵林过来的时候，何超跟杨斌两人带着一名二十五六的精壮战士过来。 他们希望知道改造后的枪是否配备专业的狙击弹。 “有一部分专用狙击弹，同时更多的则是测试53式机枪重弹，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数据。”谢凯说道。 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测试数据，更多更全面地了解枪的整体性能，必须如此测试，然后进行数据模型的建立，确定修改的方案。 国内仿制的79狙，做过一些试验，绝对不会太过专业，可能也不会太多。现在他们在进行进一步的测试，自然是不会有404枪械这样专门为高精度而试验准备的齐全。 汪贵林跟何超等人过来的时候，肖满志已经完成了第二支枪的组装，完成后才吃东西，又接着开始组装第三支狙击步枪。 每一支枪更换零件的位置都是不同的。 79狙使用的普通子弹不需要准备，53式机枪弹在国内储备的数量足够多，但是狙击手在使用的时候，也不可能直接使用所有的子弹。 何超带过来的狙击手在满满一箱的子弹里面一颗一颗地挑选子弹。 “批量生产的子弹，尺寸差别应该都不大吧？”谢凯不解。 大批量生产的东西，尺寸几乎都是一致的，这是专机专线生产的优势。 “就因为批量生产，所以弹头的精度不会太好，特别机枪子弹，这本来就不是为精确射击而准备的。机枪的作用是形成密集的火力压制，子弹的弹道不需要那么精确……”何超对着谢凯苦笑着解释，“所以我们的狙击手训练前，都会对子弹进行挑选，尽量确保每一枚子弹的精度相差无几，如此一来才能更好地掌握弹道。” 谢凯明白了。 子弹弹头的重量不大，公差却不小。 “弹头的圆度以及表面光洁度，都会对弹头的弹道造成影响。同样的一把枪，同样一名狙击手，都无法保证在同样的距离击中同一个位置。”杨斌也做出解释。 狙击手在一整箱上万发的子弹里面挑选，最终只选出了一百多发对于他来说可用的。 肉眼根本很难看出这些子弹的差异。 至少谢凯等人就做不到。 “专用弹准备了多少？”何超问道。 “三百发，一共三批，每一批的装药量都是不同，弹头略微有差别。不过每一批次的弹头圆度跟公差都是控制在0.005毫米以内，每一枚弹头的重量，差异也只有0.1克以内。根据我们的理论分析，400米范围内，狙击手经验丰富，可以做到指哪儿打哪儿。误差不会超过两公分。”韩卫东平静地说道，“当然，得是对自己使用的枪有足够了解的狙击手。” 韩卫东的话的意思让谢凯都觉得诧异。 六百米距离，弹道散布只有两公分？ 这是不是太吹牛了一些？ 就连国际一流枪械，弹道散布范围在100码，也就是91米左右的距离才在3公分之内。 “四百米？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一些？”汪贵林看着韩卫东。 韩卫东没理他。 谢凯则是苦笑，汪贵林根本就不知道这对加工精度意味着什么。 “可以开始了。”狙击手准备完成后，何超提醒汪贵林。 枪械研究所动态测试试验室就在地下部分。 谢凯在枪械所的车间呆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没去过。 当他跟着一行人下来之后，才发现，这跟自己曾经在电视里面看到的那些室内射击场的环境差不多。 唯独不同的是这个射击场每一个射击位置前面的通道都是狭长的通道。 里面灯光昏暗，在这头，肉眼都很难看到百码外的靶子。 “带着吧。”谢凯在疑惑怎么获得试验数据的时候，汪贵林递了一副耳塞给他。 “这么简陋？”谢凯无语。 这不得把耳膜给震破？ 狙击枪声音本身就不会小，又是在狭小的地下室里面。 一行人就站在狙击手身后的位置，现在这些管理根本就没有后世的那么先进，测试什么的也没有各种辅助装置。 几人只能在狙击手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靶子。 谢凯通过望远镜，看到远处的靶子是在墙中心，整个一堵墙上面都是有着经纬线。跟部队使用的靶子相比，这就是一个放大的方形靶子。 守备团的狙击手准备好的同时，旁边射击位的试枪员也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各自开始吧。”汪贵林眼神市场向着旁边试枪位置上的那名试枪员投去。 谢凯看出了他的小动作，感情老家伙还是有些不放心。 既然不放心，为什么要让他们来？ 国内能干这事情的人可不少。 “砰！” 一声枪响，让所有人都举着望远镜向着通道底部的靶子看去。 “偏了？”向着靶子的位置看去，谢凯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子弹击中了靶子旁边距离中间红心有十多公分的位置。“难道是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 “砰！” 狙击手调整了瞄准镜，修正了密位，再次开始射击。 子弹靠近了中间红心，却还差了好几公分的位置。 再停了一阵，又听到枪声响起。 “砰！砰！砰……”随后密集的枪声就开始有节奏的响起。 耳朵里面即使塞着耳塞，谢凯的耳朵也有些不适应。 子弹撞击在百米外的靶子上，很少有能击中中间红心位置的，却在红心周围一两公分的位置上打出一圈密集的弹孔。 韩卫东手中的望远镜一直都没挪动过。 “换位置，换专用的狙击弹。”也不知过了好久，谢凯都觉得无聊了，这枪声不停地响起，没有机枪那样密集，也没有自动步枪声音密集，不管是旁边的试枪员还是狙击手，都是有节奏地开枪，让人听到这声音很不爽。 两人都提起手中的枪，换到旁边的试枪位置。 在这位置上，准备的弹匣里面都是装的专门搞出来的专用狙击弹。 很快，枪声就再次响起，谢凯看的无聊，发现除了弹着点能击中靶子中间的红心的次数多一些，散布在红心周围的位置远比之前用的53机枪弹要近很多，也就没别的啥了。 “试枪工作本来就是枯燥无聊的，要确定修改，仅仅是这样的射击，远远不够。等到我们新枪出来，为了测试各种性能以及使用寿命，使用过程中各种环境中对精度的影响等，试枪员每天都得打上千发子弹，而且还不能随意打……”韩卫东对着谢凯解释着。 谢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些枪就这样测试就行了？”见对方不说话，谢凯才问道。 “不，这里试完，还得到外面的靶场测试。毕竟这是原来的老枪修理之后改进一些，很多的数据无法测试出来……”韩卫东摇头说道。 他对谢凯的态度改变了很多，谢凯清楚他给自己解释这么多，应该是为了经费跟项目进度的问题。 “我们的目的是要生产出我们能达到的最顶级的狙击步枪，该花的时间，该做的试验，绝对不能少。”谢凯以此答复韩卫东。“经费什么的，基地既然在搞这个项目，肯定不会少一分的，当然，得看到成果，进步！” 谢凯并没有说非得等到把精度改到能够接受的程度。 那样是无休止的。 79狙本来就在列装部队，他们是提供给守备团特种作战队伍狙击手使用的，自然就得为他们供应新枪。 “精度只要能提高，我们这边测试好了，就提供给守备团进行进一步的测试，获得数据进一步改进。”见韩卫东看着自己，谢凯说出了他的想法。 很快，一行人就从枪械研究所出来，下属四点多，外面还有着太阳，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谢凯懒得跟着去靶场。 他就是看个热闹。 狙击手趴在地上，不断地对着几百米之外的靶子开枪，他在旁边看着也无聊。 如果不为了试验数据，他提出要打几枪，也不是问题。 “经过测试，修改后的枪，配备专用狙击弹，在六百米范围内，守备团的狙击手几乎都能指哪儿打哪儿！”外面天还没黑，汪贵林等人就回来了。 这会儿，肖满志已经完成了第三支狙击步枪的装配。 “性能提升了很多啊！”谢凯一脸的惊喜。 “不仅是射击性能，就连后坐力，都减轻了很多，特别是现在的瞄准镜，比原来看得更清楚，提供的精度更高！”何超说道。 “哦！”肖满志对于这些，仅仅是哦了一声。 “等我们这边制造的新枪出来，瞄准镜再进行一些改造，新枪性能将会更好。”韩卫国也是平静地说道。 谢凯对于他们如此平静，也是佩服不已，对着何超说道，“何团长，你们可以先用着那些枪，等我们新枪试制出来，再交由你们试用。” “这样的枪，一支成本多少？”何超有些忐忑地问道。 258 伊朗人兜里的钱够吗？ “这种枪的性能，对于专用狙击枪来说，并不算好。至少得做到八百米内的精确设计，批量生产，装备都不合适。”肖满志没有回答成本是多少，而是告诉众人，这枪还不行。 “这倒也是，给56半自动装上瞄准镜，都能提供600米范围内的精确设计。”何超点头说道，“600米距离，只要有瞄准镜，枪法好一些的老兵都能命中胸部目标。普通的战士都能火力控制200米距离。” 在之前训练的时候，部队有个口号叫200米硬功夫，各部队的战士勤学苦练，就是为了达到在自己前面200米距离，左右30米范围，属于他们的火力控制范围。 解放军的士兵，使用56半，不加装瞄准镜，都能点杀300米距离的敌人有生目标。 79狙的出现，就是因为越军狙击手使用苏联提供的狙击步枪躲在六百米开外打冷枪，这样的距离，是没有加装瞄准镜的56半自动无法压制的。 即使加装了瞄准镜，因为精度问题，79狙击步枪的作用也不是特别大。部队能让敌人狙击手吃亏，不是靠着枪的性能，而是各个部队中的神枪手！ “所以，只是提供给你们试用，算研发经费吧。”谢凯说道。 要想让部队掏钱，肯定得先让他们看到出色的性能，毕竟在目前的军方心目中，狙击手是可有无可的存在。 共和国的军事工业是从苏联学来的，苏联帮着建设起来的，但是却没有全部学习苏联的军队模式，哪怕装甲集群等在学习。 苏联跟德国的交战过程中，在一场大战的准备过程以及结束后，都是双方神枪手表演的时刻。所以，在战后苏联开发了第一款专业狙击步枪——德格拉德诺夫狙击步枪，更是配备到了班排一级。 苏联的战争思想决定了狙击手的作用跟任务。 对于崇尚进攻的苏联军队，他们配备到班排一级的狙击手，只是为了提供火力掩护，负责清楚对方的机枪手，或者点杀有价值目标。 所以，德格拉德诺夫狙击步枪只配备了4倍瞄准镜，负责八百米范围，甚至400米以内的火力掩护。 更远一些，苏联人认为那是重武器的火力范围。 仿照苏联模式，79狙同样也是配备到班排一级。 国内重视狙击手，一直要等到海湾战争特种作战让整个世界震惊，国内开始组建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才发现了狙击手真正的作用。 而那个时候，85狙因为枪不配弹以及自身缺陷的问题，使得狙击手的作用被大大的限制。 88狙的设计是成功的，但是小口径狙击步枪，子弹弹头只有几克的重量，在几百米外，弹头就被风给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哪怕在1000米距离上穿透力高于85狙的7.62毫米弹头，弹道散布范围太大，却无法提供精确打击。 所以在部队的88狙地位就尴尬，而85狙的精度不够…… 如此一来，即使88狙精度远比85狙更高，也没能彻底取代85狙。在近距离更需要精准射击，解救人质时候会开枪的武警部队，清一水配备的是85狙，而不是精度更高的88狙。 谢凯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必须得让何超他们在探索特种作战模式的一开始，就重视狙击手的地位。 狙击手的地位，不仅靠着他们自身的军事素养，更重要的还得有一把能够在一千米远位置提供精准射击，性能可靠的狙击枪。 如此一来，不能在一开始就因为价格太高而吓着了军方。 “小谢，我们这样一把枪的价格可不便宜，要是长期提供……”就连韩卫东，都是皱着眉头提醒谢凯。 守备团使用，能给一部分的经费，对于他们研究的压力将会小很多。 “没事儿，任何武器装备的开发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有守备团提供给我们更完整的数据，对我们的好处不言而喻。”谢凯说道。“经费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只要拿出性能更好的狙击步枪就行。” “对，老韩，小谢说的没错，你们管研究就行了。”汪贵林也开口说道。 韩卫东是为了经费，毕竟这是这么多年他们第一个正式的项目。 “枪管这方面，我建议也得重新研究，内部镀铬，虽然还有过加工，对于子弹弹道影响也不小，最好能研究出不镀铬就可以防腐蚀的材料，如此一来才能保证精度更好……制造枪管的材料，在加工之前可以先进行锻造，让内部组织更紧密……”谢凯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 枪械研究，材料跟生产工艺同样需要保证。 这样研究出来的狙击步枪在精度上才能达到顶尖水平。 只要对子弹弹道会造成影响的，就必须得进行改进，消除影响不可能，却可以把影响降低到更低程度。 “我怎么有着不好的预感？”离开的路上，杨斌问着何超，“那小子跟郑宇成一样的尿性，这枪应该也不便宜，免费提供给我们用……” “担心啥？即使他要钱，咱们能给多少？即使真的有什么阴谋，能把我们如何？我们只需要让我们的特种部队作战能力更高就好了。”何超无所谓地说道。 对谢凯的这种大方行为，他其实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摸不透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有什么目的？让他们部队使用过程中记录下各种情况，提供更多数据供给我们研究呗。”谢凯面对郑宇成的询问时，如此回答。 郑宇成等人看着他，“长期实验，他们可是有经费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郑宇成从汪贵林那里得到消息，谢凯以后就这样长期提供枪械跟弹药给守备团免费使用，心中有些不满。 一支79狙击步枪生产成本也就三千来块钱，可他们改造后，配备专门重新设计的狙击镜，价格就超过两万了。 如果继续改进，成本将会更高，天知道最后会达到一个什么价格。 原本还觉得五百万够多，郑宇成现在发现，五百万真的不多，或许用完了都无法达到谢凯想要的那种结果。 按照谢凯提出的要求，枪管材料等都得选择强度更大的材料，还得经过锻造等工艺来提升材料强度，加工精度又高，那得需要多少钱？ 子弹同样得进行大量的研究工作，这个过程都是耗钱的过程。 一支狙击步枪，投入这么大，又没有多少的利润…… 事情不能怪韩卫东等人。 在问清楚是谢凯做出的决定后，郑宇成等人亲自跑到枪械车间找谢凯。 “咱们眼光得放长远一些不是？”谢凯看着郑宇成。 “这不是眼光长远与否的问题。”郑宇成看着谢凯，“投资如果无法收回来，咱们还不如用到别的地方。” 基地现在用钱的地方多，机场已经开始基础施工了，钢筋水泥等外面不好搞到的建筑物资源源不断地通过嘉峪关到基地的铁路运输进来。 原本每天两趟车对开，现在已经变成了三趟，虽然依然在夜里。 “谁说无法收回来了？现在咱们的枪，改进后性能虽然提升很多，但是跟部队装备的79狙击步枪并没有太明显的差距，价格高了数倍，军方的首长们会同意采购？”谢凯问着郑宇成。 “就因为成本高，他们即使看到性能突出也不会采购多少。”郑宇成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 “卖给老外啊！”谢凯说道，“咱们的主要客户目前可都是国外的。” “你又想卖给谁？”郑宇成愣了。 谢凯这小子好像真的不做无准备的工作。 “伊朗人现在啥情况了？年前的时候就让你告诉他们消息，到现在过去都快一个月了吧？”谢凯问着郑宇成。 “你别转移话题。”郑宇成见谢凯这开始转移话题，顿时叫他赶紧打住。 谢凯把郑宇成等人叫到了车间外面。 在车间内谈这事情不合适。 “真不是转移话题，伊朗人我们可不能放过。要卖给他们的不仅是导弹，我们的自行火炮，坦克，包括现在的枪，都需要提供给他们！”谢凯这些天在枪械研究所这边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你就在这里瞎吹吧！”郑宇成被谢凯气乐了。“反正就那点经费，到时候你别再问我要。” “那这边挣的钱，你也不打主意？”谢凯问道。 郑宇成当即就想点头同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真的有把握？”郑宇成看着谢凯，猜测他这话的真实性。 “伊朗人啥时候来？还有我们的自行火炮研究啥情况了？坦克样炮不是说要展开射击实验吗？在啥地方呢？”谢凯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了。“如果有东西在，忽悠他们就容易多了。” 没有样品，就得靠吹牛，那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伊朗人在跟国内其他单位谈判一些业务，到我们这边还有几天。125毫米坦克炮的样炮，明天晚上就回到嘉峪关……” “那他们到咱们这里钱袋子还能剩下多少？”谢凯皱眉问道。 259 无耻的苏联人 “你别在这里吹牛，有本事让他们如同伊拉克人那样吹牛，我就服你。”郑宇成说道。 谢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你小子整天躲在这车间里面干什么？听说周蓉那闺女在追你啊！”郑宇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下子让汪贵林等人都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整天真的是闲的。不过老郑，基地对于这种事情都不管么？”谢凯最不想提陈艺欣的事情。 不是他无法去面对，而是不想伤了那女孩，虽然，他并不在意人家的报复。 能把闺女弄到基地来获取这加分，甚至为出国都铺好了道路的人，能量不会太小，这种人要是啥时候背后捅刀子，真的很恶心人。 “你是问对于她天天晚上跑你家去敲门的事儿还是啥？她到你家敲门，这不贵我们基地管，你得去找钱永胜啊，归他公安局管。”郑宇成笑着说道。 “学校加分的事儿。”谢凯没好气地说道。 老家伙明知道自己说什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人家符合基地规定，能如何？她母亲一直在基地工作，也是属于基地子女。”汪贵林说道。 谢凯无语。 基地里面，没有关系的人根本就进不来，更加不要说来子弟校上学了。 管理委员会还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事情上处理。 “你自己，连伊拉克人都能忽悠，这样一个小女孩还不能搞定？”郑宇成不认为谢凯是没法处理，“你不会想要脚踏两条船吧？我告诉你，这是犯错误的！” 说到后面，郑宇成的语气有些严肃。 其他人原本看着谢凯的笑脸上，同样也是变得严肃起来。 “诸位大爷，我才17岁！你们不都说我毛都没长齐么？”谢凯看着几位老头，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具身体早上起来的生理反应让他很不适应，经常半夜偷偷地起来换内裤呢。 忙起来不去想这事儿，还真不会有问题。 难不成把莫齐给忽悠去小树林，带她看金鱼，请她吃棒棒糖？ 换成陈艺欣，也许有可能，对莫齐这样，绝对是找死。 那天看放炮，拉了莫齐的手，她没有给一巴掌，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自己把这事情处理好，之前老汪找周蓉谈过话，现在有所收敛了。关键你自己得处理，拖着不是解决的办法。”郑宇成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其他几人也没再说什么。 谢凯依然没有回学校，而是在枪械研究所里面，里面的很多资料他还没看完呢。 对于陈艺欣，谢凯还真没有当回事情。 通过修改设计之后第一支79改型的狙击枪已经生产出来，一百米距离弹着点散布范围比之前修改的还要小不少，却依然无法达到连续三枪在一百米距离击中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范围。 同样是三支枪，在完成基础的测试后，就直接提供给了守备团进行试用。大部分的材料都没有更换，加工工艺更先进，精度更高，更换了的材料也比原来更好，自然没有必要去做各种基础测试。 放在科研系统，这种操作是违规的，郑宇成等管理委员会的人对枪没兴趣，枪械研究所的人为了项目继续发展的经费，自然不会去反对谢凯。 所以，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谢凯每天依然躲在枪械研究室里面看书，同时等待着541帮他们生产的125毫米滑膛炮样炮送过来。 新的坦克底盘跟各种零件正在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即使制造不出来的，也从别的兄弟单位那边制造，然后运回来。 样炮测试后，就是坦克组装。 当然，在坦克炮跟炮塔装上之前，还得测试自动装弹机构跟液压系统，测试动力系统。 359车间的全金属模型即将搞出来，动力系统的测试也不会有任何的放慢。 “小谢，王主任刚打来电话说明天客人就过来，郑主任让你去总部一趟。”谢凯正在看书的时候，刘文跑过来对他说道。 “好。”谢凯一听，顿时知道给他们送钱的人来了。 伊朗人，他可老早就在等待了。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到了韩卫东的办公室里面，“韩所长，咱们这一批的五支新枪生产到了什么程度？” “你不是说枪管也换新的？这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其他的零部件倒没有问题。”韩卫东看着谢凯，不明白向来不插手的这小子怎么会如此急切。 “别等新枪管了，让他们尽快全部组装出来，就用79狙的枪管，急用。”谢凯也没解释用来干什么，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枪械研究所。 留下韩卫东在那里思索他的目的。 “伊朗人明天就到咱们基地。”郑宇成等人已经坐在一起，就等谢凯过来。 “明天什么时候？难道是要让他们知道基地位置所在？”基地白天根本就没有火车。 谢凯有些不理解。 这边现在可还没有解密。 “他们通过公路进来。你小子估计都没有想过我们基地还可以从公路进来吧？”汪贵林笑着问道。 谢凯还真没想过公路的问题。 基地里面，从外面进来，必须得从祁连山边缘的青藏高原上的公路转道进入祁连山内部，然后再在某些地方分路。 当初建设时候为了保密，只要能修岔路的地方，都会修几条岔路，然后再往里面修。 这条路一直存在，除了最初建设时期，在铁路修通的时候，这条路几乎就被基地里面的人忘记了。 不是这条路走不通，而是太远，加上路也不好。 “伊朗人怎么会想不通坐汽车走公路？”谢凯不明白。 “谁知道呢，反正上面是这样通知的，咱们做好准备，磨好刀就行了。”郑宇成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凯心中咯噔一下。 在金银滩，那边有着一座庞大的核基地，该不会…… 这想法刚冒出来，他就否定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国方面跟伊朗有什么关于核技术的py交易，伊朗的反应堆技术来源于苏联，他们的铀浓缩技术据说来源于朝鲜，还有一些相关技术来源于巴基斯坦…… 好奇心害死人，谢凯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 “他们在国内签订了多少合同？兜里还有多少钱？”谢凯转移了话题。 这方面是他担心的。 别到时候打动了伊朗人，他们兜里没钱了就麻烦了。 “也不清楚，虽然伊朗人来了很长时间，也参观了不少我们的兵工厂，据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下达多少订单。”汪贵林苦恼地说道，“这次要让他们掏钱，有些不容易。” “只要他们有需求，就没有什么不容易的。”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眼光远比伊朗人高，他都能跟把他们的钱掏出来，甚至让他们追加订单，更不要说伊朗人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伊朗人不相信我们的前卫导弹打下了他们的f14。”齐远志看着谢凯。“苏联人说，那是他们的防空导弹打下来的，伊朗人倾向于相信这种说法。” 在交战前期，伊拉克所有的武器装备，几乎都是苏式。 苏联的战机，苏联的直升机，苏联的装甲车辆，苏联的火炮以及防空系统。 苏联人的这种说法，更可信。 “不怪他们不相信，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的前卫导弹有这样先进的性能，就连军方首长，也不相信我们的前卫……”白彦军看着谢凯，平静地说道。 即使当初当着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打靶，这东西有着作弊的嫌疑。 国内仿制的红缨肩扛式防空导弹，性能比前卫差太远了。 谢凯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在他的考虑范畴中。 “那这次准备怎么办？继续当着他们打靶？”谢凯问道。 是否再打靶，都没有这样容易。 “军方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提供导弹给他们的靶场自己来进行打靶。”汪贵林说道，“如果打靶效果好，他们也有意向采购一批。” “军方的事情现在无所谓，伊朗人呢？”谢凯有些无语。 伊拉克人追加了八百套前卫防空导弹订单，军方高层都是知道的，性能如果不好，萨达姆难道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这就是我们头痛的。目前我们能提供的成品也就是这个。苏联人认为那是他们的防空导弹打下来的，伊朗方面也在跟苏联关于这方面的军售展开接触。这次不能搞定伊朗人，苏联就占便宜了。目前伊朗国内能执行任务的f-14以及其他战机因为零配件供应的问题，越来越少，伊拉克则是有着来自法国等国的先进战机……现在也在着手引进美国f-16，伊拉克防空压力非常大！”齐远志把详细情况介绍出来。 “苏联人心中难道没有点数？是不是他们的导弹打下来的，他们自己不知道？”谢凯觉得苏联人太过可耻了。 伊拉克装备了那么多苏联防空导弹，两伊战争到现在都打了四年多，他们的导弹也没有见到揍下伊朗人的战机。 现在中国的防空导弹打下来了，他们反而来抢功，说是他们的导弹打下来的。 260 宰羊的刀，磨锋利了吗？ “苏联人不相信我们的技术，我们国内也不相信我们的技术，就连伊朗人，同样不相信我们的技术。伊拉克用我们的导弹打下了伊朗最先进的战机，他们自然不会大肆宣扬！”郑宇成说道。 换成是他们，在搞到这种先进的导弹时候，也会闷声大发财。 “如果不是实战性能得到了检验，伊拉克人会加大订单么？在这之前，伊拉克人同样也是不相信的。”汪贵林的脸上满是苦涩。 中国在军事工业方面技术不行，谁都知道。 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洲际弹道导弹跟核弹技术，问题是这玩意儿不可能卖，再多钱都没有可能。 哪怕中国到现在为止也没加入《核不扩散条约》，却也没有向任何国家提供军用核技术。美国让以色列拥有了核弹；法国人帮助萨达姆建设了反应堆，提供武器级浓缩铀，虽然在81年被以色列给炸了；苏联提供给了伊朗以及朝鲜…… 要是能卖核技术跟配套的弹道导弹，这地球已经没有了。 太多国家砸锅卖铁也想要拥有这东西。 即使在三十年后，朝鲜人肚子都吃不饱，依然在不停地研究核技术，不断试爆他们的核弹头。 中国的核弹头小型化，远比法国先进，据说法国都是从中国引进的小型化技术。 所以能卖的只有常规武器。 而常规武器，人家又看不上。 现在404的人如何不心塞？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等到我们提供给伊拉克人的导弹不断击落伊朗人战机的时候，他们会来求着咱们的。”谢凯也没有好的办法，“再次打靶，成本太高，除非伊朗人自己愿意掏钱。显然，他们不可能花这个钱的。” 谢凯并不打算再次进行打靶。 打靶表现得不好，人家会认为这是正常的；表现好了，会被认为是作弊。 靶机毕竟不是飞行员操作的战机，可以编程让飞机按照预定的航线，高度，速度飞行，甚至是可以设计在某个区域进行各种机动，每个机动动作的位置也都可以确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差的防空导弹，都可以做到100%击中目标。 “伊拉克人现在同样不是特别相信。仅仅只有两枚，哪怕都命中了目标，他们也会觉得有着一种巧合性在里面，我们自己同样会觉得巧合……”白彦军的话很理性，“真正的性能，建立在大量的结果上。” “所以我们才需要伊朗人也能拥有，如此一来，各国的战机都能遇到……”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原本装备苏联战机，现在开始引进北约国家的。 伊朗人原本都是北约的战机，现在开始引进苏联战机。 如此一来，前卫防空导弹的目标就将会是世界上大多数现役战机。 只要战果辉煌，然后那订单，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要向打入国际军火销售市场，在里面分得一杯羹，前卫导弹就是突破口。”谢凯说道，“我们相信前卫的性能，但是需要更多的战机陨落来检验，需要更多的战果来铸就前卫的名声！” “你有想法？”郑宇成他们谁不知道？ 问题是现在如何搞定伊朗人，让他们下达采购订单。 “我们提供给伊拉克人的第一批前卫导弹，是否已经完成生产？”谢凯问道。 “还没有，批量生产过程中，很多质量达不到要求，报废率很高。”汪贵林说道，“还没到一个月时间呢。” “成本这问题，暂时可以不去考虑。如果伊朗人下单了，必须得控制成本！”谢凯说道。 前期为了获得资金，大量出口，只要不亏本，就不是问题。 谢凯卖出去的价格足够高，利润更是高得离谱，生产成本再高，都不可能亏本，或者没有利润。 批量生产下，前卫导弹的成本顶天也就到五万，利润依然高。 “伊朗人来了，如何下手？刀子不磨好，宰不了他们。”郑宇成再次把话题拉回来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 他们也找不到好的办法。 穿越祁连山，从海青市到达嘉峪关的s204省道上，有着一支长长的车队。 整个车队，大多都是212吉普，不过这些吉普不再是帆布蓬的，而是金属外壳，远比普通的212看起来结实多了。 车队中间，有着两辆中巴车。 不过整条路都是碎石道路，坑洼不平，颠簸不已。 从过了祁连县后，车队沿着道路，一路向着西北方向前行。 道路在沟底，两边的植被从过了祁连县后就越来越少，很多山头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却没有人在意。 吉普车里的人，都是穿着军装，脸上的神态极其疲惫。 而中巴车里面，同样穿着军装，却跟开车的司机等人截然不同，脸上留着大胡子。 这些人就是404基地期待的伊朗人。 在路上已经行驶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行程会如此艰苦。 “伊霍尔，中国人是不是故意带着我们绕圈子？这都已经在路上走了快两天时间！周围越来越偏僻！”一名肩膀上挂着一颗金星的伊朗人扭头问着过道旁边闭目养神的另外一名大胡子少将。 “阿尔法将军，之前的行程都差不多，他们很多单位都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愿这次我们的艰苦行程能带来让我们满意的结果。”伊霍尔少将看着最前面闭目养神的中国军人，小声地说道。 即使在伊朗，他们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原本中国提出乘坐直升机去，不过他们对于中国装备的直-5直升机深恶痛绝，大冬天的，又是中国最寒冷的区域，漏风的机舱让他们难以忍受。 何况那些直升机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坠毁。 “他们国内自己都没有任何装备，而且这家单位根据我们的了解，并不是研究导弹的专业单位……”阿尔法担忧地说道，“这些天我们的行程你也看到了，中国方面的武器生产，根本没有先进的！” “同时，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没有任何伊拉克从中国订购防空导弹的消息！他们采购了庞大数量的中国坦克。消息是中国人自己透露给我们的，我更倾向是苏联的防空导弹击落了我们的雄猫。”阿尔法继续说道。 中国的技术太差。 到现在，雄猫f-14是如何被击落的，他们都没有具体的结果。 “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这款导弹。”伊霍尔叹了口气。 对于这次中国之行，他们并没有获得满意的结果。 中国能提供的武器装备，虽然比苏联人提供的价格便宜太多，但是那性能，也差了太多。 前面的一辆吉普车中，李明山正在闭目养神。 龙耀华没有在车队中，对于他们来说，走这条路，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了。 这条公路的出现，本来就是为战备而存在。 李明山不是觉得太累，而是考虑着如何才能让伊朗人掏钱订购中国的武器装备。 陪着他们快二十天的时间，伊朗人参观了541的坦克生产线，也看了国内几家重型火炮生产单位，甚至看了132厂的歼七生产线。 目前为止，没有表露出要订购任何武器装备的意思。 “首长，这些伊朗人究竟会不会订购什么武器？一直这样陪着他们，太……”李明山的秘书看着周围的荒凉，在车上睡觉也睡不舒服，看着后面的中巴车，对着李明山问道。 李明山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 “国内军工行业不景气，咱们每年的军费都很低，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李明山说道。 “可老是这样陪着他们，也不是个事儿。404那边除了前卫导弹，就没有什么成品。伊拉克人的订单，也太过突然。”秘书有些担忧。 他们都清楚404的情况。 “那边跟其他单位不同，也许他们会取得突破。”李明山想到了谢凯。 那小子的忽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404基地现在掌握着庞大的经费，都是这小子忽悠来的，连617的坦克订单，都被他们给截胡了一批。 如果不是伊拉克订购了庞大数量的69式坦克，天知道617的人会闹成啥样。 “对方看不到武器装备，再厉害，也不会掏钱啊。伊朗人比伊拉克人可是穷多了……”秘书并没有李明山那样乐观，“他们是希望用更少的钱采购更先进的武器装备。苏联人的价格如果不是太高，就没有我们的什么事情了！” “再穷也比咱们好！”李明山说道。 李明山在想，404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打开局面。 在这之前，他就让人通知了404，做好准备。 做啥准备，李明山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他是没辙，伊朗人对什么武器都表现兴趣，但是却就是不下单。 郑宇成跟谢凯两个都是一路货色，宰人那是绝对往狠了宰的，看看他们宰伊拉克人就知道了。 可这一次，对于宰伊朗人这样的瘦羊，能弄下多少肉，李明山根本就没底。 整个车队的人心思各异，车队行进速度再慢，也在逐渐靠近404基地。 404的刀子，准备好了么？ 261 刺激的欢迎仪式（月票2800加更） “问问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坐在车里，即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中巴车上没有暖气，也让伊朗人有些受不了。 特别是一路上除了有兵站，可以休息，喝口热水吃点热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干粮，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受不了。 整个身体都如同要散架了一般。 连续三天在路上，越走越荒凉，公路坑坑洼洼的越来越难走，他们更是怀疑中国方面故意让他们来受罪的。 “将军，最多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只有三十公里了……”坐在驾驶位置旁边的军人听到询问后，用对讲机询问了前面，对着后面问道。 公路一直沿着山沟在向着前面延伸，两边的山顶上，都是皑皑白雪，公路两边的山坡上，都是稀稀拉拉的植被，一眼到头，没有丝毫的绿色。 这比伊朗大多数地方都还荒凉。 如果不是有公路勉强能看到人工痕迹，伊朗人甚至会认为这周围不会有人类活动的踪迹。 在公路远处的一座山顶上，有着几名身上披着白色披风，跟周围雪景融合在一起的军人，正在举着望远镜向着公路的方向观察。 “来了，向指挥部汇报！”举着望远镜的军人对着身边背着单兵无线电通讯设备的通信兵说道。 通讯兵点了点头，取下电台，开始呼叫指挥部。 距离这边十多公里的公路前的空旷河滩上，一致排开数门122毫米口径的重型榴弹炮，而指挥部却没有设置在这边。 这是一处已经购置好的炮兵阵地。 在基地西南入口的大门处，出现了几顶不小的军用帐篷，郑宇成跟何超等人都在里面等着消息。 “报告，观察哨汇报，车队出现。”通讯员很快就把消息向着何超等人汇报。 “继续观察，保持持续监视。”何超命令道。 通讯员转身继续去守着电台，何超则是转身询问郑宇成，“郑主任，这样干会不会吓着他们？到时候上级怪罪下来……” “咱们这是演习，探索联合作战以及特种部队在战争中的用途……”郑宇成平静地说道，“火炮可以当成是欢迎他们的礼炮嘛。” 郑宇成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谢凯。 这样的方式，谢凯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但是只有这样，让伊朗人看到他们新的联合作战方式，看到前卫防空导弹的性能，甚至看到牵引榴弹炮的缺陷，才能打到自己的计划。 车队在继续前行，而炮兵阵地，弹药车上的弹药已经整齐摆放在了每一门重炮旁边。 这些炮，都是原来过年基地放炮的同一类型。 守备团的炮兵现在已经转化成了装甲部队，这些东西，都是老家伙，却为了基地的未来发挥余热。 “还有一公里，让他们做好准备。”车队不断地靠近炮兵阵地，车队的位置通过早就安排好的侦察兵不断汇报着。 何超心中越来越紧张。 “一定要当着伊朗人的面再开炮，调整目标位置。”谢凯强调着。“靶机准备起飞了。” “这一下，如果他们不买导弹，咱们可就吃大亏了。”汪贵林说道，“空军可是已经同意了换五架退役歼六给我们改造的。” “不是还没到？”谢凯说道。 之前在获得了伊拉克人订单后，对于剩余的两架靶机如何处理，当初也是有过争论的。 沟通了好长时间，空军才同意用退役歼六换。 不过空军的效率没有基地高，加上遇到过年，靶机还需要一些改进，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运走。 谢凯不想当着伊朗人打靶，可现在却不得不如此，否则没法忽悠伊朗人。 “那边开炮，就准备让靶机起飞，到时候亲自给他们展示前卫的防空性能。”谢凯说道。 这是整个管理委员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采取的办法。 车队依然在前行，由于是在山沟里面沿着整个沟修建的公路，弯路不少。 “报告，车队马上转弯！” “命令炮兵阵地开火！”何超下达了命令。 “预备！放！”在已经做好准备的炮兵阵地上，指挥官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猛地把手中的红旗给挥下。 公路转弯处，打头的第一辆吉普车刚刚转弯过来。 站在122毫米榴弹炮后面的炮手，在听到命令的一瞬间，猛地拉动了拴在击发装置引铁上的绳子。 “轰！” “轰！轰！轰！” 一连串炮弹出膛的轰隆声开始响起。 “嘎~~” 车队正在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听到猛然响起的炮声，经验丰富的驾驶员们猛地拆下了刹车。 亏得速度都很慢，否则非得出车祸不可。 “下车！快下车！”听到外面的炮声，原本闭幕养神的伊朗人在车子停下来的一瞬间，就向着车门外冲去。 这车里面的伊朗人，大多数都是在前线呆过，清楚地知道炮声是什么样的。 就连李明山，也被突然想起来的炮声给吓得从车里窜了出来，“怎么回事？所有人下车，离开车子！” 刚才他正在打盹。 这一路上的颠簸，让所有人都是身心疲惫。 突然听到炮声，尤其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李明山等人的反应，远没有伊朗人来得迅速，听到炮声的第一时间，伊朗人就从车里出来，扑向了旁边的山坡上。 “保护他们，别让他们摔着了！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儿！” 不等李明山吩咐，最前面一辆车里面的军人就向着前面窜去了。 炮声依然在继续。 李明山等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停止了。 在炮兵阵地上，刚刚开炮的122毫米榴弹炮，各自发射了数发炮弹后，被指挥官下令停止，开始调整射击诸元，没有两分钟，又进行开炮。 “同志，前面正在进行军事演习，请停止前进！”前去查看的军人，刚转弯，就发现了道路上的路障，几名穿着军大衣，背着八一自动步枪的士兵守在路障的旁边。 “你们搞什么军事演习，知道不知道后面车队里面都是什么人？”在弄明白了状况后，前来查看的中年军干部顿时就发飙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炮声吓着了。 守在路障边的班长看着眼前穿着四个兜干部服装的军人，平静地回答，“对不起，首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你们进行军事演习，设置路障距离炮兵阵地不足两百米？”怪不得中年干部发火，这些家伙太懒了。 “怎么回事？”李明山一行人在听到炮声响起，好一阵都没有炮弹落到周围，便向着前面走了过来。 发现自己的手下正在咆哮。 中年干部急忙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你们怎么回事？进行军事演习，难道不知道路障设置在什么地方？出事儿了谁负责？”李明山一脸的严厉。 “首长，这条路，只有一个礼拜一次的补给车队才会走，之前都是这样的……”带队的班长委屈地说道。 李明山反而没有办法了。 “炮兵演习？”回过神来的伊朗人也过来了。 他们弄不清楚，中国人的思维模式。 知道他们来，显然不应该在他们前行的时候进行这样的军事演习。 李明山只能再次给伊朗人解释一次。 同时告诉伊朗人，这里周围都是无人区域，最近有人的地方也在几十公里之外，本就属于军事禁区。 “他们只是例行训练。”最后李明山补充了一句。 “例行训练？”伊朗人显然不相信，偏偏在他们来的路上就遇到了。 不过看到不远处那些老式的122毫米榴弹炮的时候，他们还真相信了。 这样的火炮，就连他们都很少使用了，太老了。 “报告首长，这是在为多部队联合作战进行探索的演习，不是例行演习……”班长大声地说道。 “多部队联合作战？都有什么部队？”旁边的伊朗人听到翻译的话，急忙问道。 李明山瞪了眼前的班长一眼，“什么演习不重要，让你们负责的干部过来！” “报告首长，我们连长正在指挥炮击，我们即将转移阵地！”班长对着李明山回答。 意思很明显，我们连长很忙，没空理会你。 李明山正要发火，却被伊霍尔追问什么多部队联合作战，只能先应付伊朗人。 在不远处的炮兵阵地，这会儿却停止开炮了。 所有炮兵开始忙碌地进行转场前的准备。 炮弹向着解放车里面快速装载，军车也开始倒退着向着收拢支架的火炮开去，准备把榴弹炮挂在车尾运走。 西北方的天空上，出现了两个小黑点，正在高速向着这边扑来。 “呜~~”突然，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响起了。 炮兵阵地突然间变得一阵慌乱。 “慌什么？继续干活，快速完成转场准备。守卫排，防空导弹准备！”一名三十多岁的军人见到炮兵慌乱，站了出来，吹响了手中的哨子。 “他们的防空部队在什么地方？”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李明山疑惑地问道，不停地向着阵地周边看去。 结果发现了在两边山坡上的一些人影。 这些人三个一组，中间一人扛着肩扛式导弹，开始对着远处天空上越来越大的战机…… 262 我们不仅卖装备，更卖部队建设方案（月票2850加更） 伊朗人同样也举着他们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向着四周观察。 翻译的话很明确地告诉他们，眼前准备转场的炮兵遇到的问题。 炮兵阵地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敌人炮兵的猛烈攻击，如果没有炮兵，那么，轰炸机或者对地攻击机就将会是炮兵阵地的噩梦。 防空，是任何国家炮兵都需要建设的，尤其是大力介绍。 敌人的炮兵阵地碍于射程，不一定能打到，空中的战机几枚航空炸弹就能让整个炮兵阵地报废。 在山坡上，数个防空火力组正在举着单兵肩扛式便携防空导弹对着越来越大的红色敌机，地面上的防空高射机枪也准备了起来。 “哒哒哒哒……”眼看红色飞机越来越近，炮兵阵地旁边的高射机枪猛烈开火，却被天空的战机躲过了。 “靶机？又是ck-1b？”李明山看到天空上红色靶机的时候，就感觉这飞机熟悉，当靶机降低了高度的时候，终于认出来了。 顿时明白了，这是给伊朗人准备的欢迎仪式。 他完全没有想过，404基地会采取如此的方式直观地展示防空导弹的作用。可为什么他们防空导弹还不发射？ 这些靶机飞到炮兵阵地上面，翅膀上却落下几个黑点。 “天！”当他转而向着山坡上的防空导弹发射组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原本架设着防空导弹的士兵后面，出现了一些穿着黄褐色迷彩军装的士兵，这些士兵直接把军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面。 “咻儿~”终于有一枚防空导弹向着丢了“炸弹”准备逃离的靶机飞去。随后，这名发射防空导弹的士兵就被他背后摸上来的士兵给扑倒了。 “轰！” 一架靶机在天空中爆炸开来，形成一个明亮的火球。 另外一架靶机则是开始向着远处逃离，哪怕山坡上的防空活力组还能发射，也都够不上了。 “咻儿~”凄厉的破空声响起，在炮兵阵地另一侧的山坡上，又是一枚防空导弹向着逃脱的靶机飞去。 “咻儿~”又一枚腾空而起， 第一枚防空导弹在靶机后面的尾部发动机后面发生爆炸，靶机却没有被击中，而另外一枚在侧面击中，最终靶机冒着烟从空中坠落…… 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靶机被打掉了，炮兵的防空火力组也没有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告诉了观看的众人，这场演习尚未结束。 “神枪手！”李明山看到最开始那些扑倒防空活力组的位置上，后面摸上来的军人开始架着79狙击步枪对炮兵阵地的车辆射击。 “狙击手！狗日的，又玩这一招！作弊！这是作弊！”炮兵连长在最前面一辆解放军车把油箱旁边的烟雾器给击中，汽车油箱处冒出了一阵烟雾，一把狠狠地抓掉自己的帽子，对着山坡吼道。 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炮兵们开始向着山坡上冲去，那些从后面冒出来偷袭的士兵见到这情况，背起枪就向着山峰另一边逃跑…… “这是演习？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伊霍尔一开始还明白，但是到了后面就看不明白了。 一开始炮兵阵地被来自敌人的轰炸机威胁，他们的防空导弹部队利用单兵防空导弹来防空。 而那些从后面冒出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把那些防空的士兵干掉，对着整个炮兵阵地开枪？ 他们很傻眼。 别说他们，就连李明山这样经历过战争的老人，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打法。 李明山把炮兵部队的连长叫过来，询问情况，那连长直接一句军事机密，噎得没有说出自己身份的李明山尴尬不已。 他手下很不满，却被李明山阻拦了。 当着伊朗人的面，他也不愿意去问太多，这肯定就是多部队联合演习什么的玩意儿。 在炮兵队伍整理的时候，李明山他们先行向着基地而去。 只要有特别通行证就行了。 郑宇成等人在基地门口等着李明山一行人。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在我们来的时候干这种事情？”当着伊朗人的面，李明山不得不表态。 伊朗人显然是被吓着了。 “首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半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西北军区司令部亲自定的时间……”何超是撒谎都不打草稿，“这也是为了探索部队特种作战的模式……” 说到这里，他仿佛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向着伊朗人看去，顿时闭口不言。 “首长，咱们还是先去回去，大家坐了这么久的车，都疲惫了。”郑宇成这时候站出来了。 谢凯躲在人群中，李明山清楚地看到了这小子。 他也不揭穿，本来就是演戏给伊朗人看的。 唯独感慨的是，这些家伙的胆子那是越来越大了。 原来当着伊拉克人的面，只是发射两枚导弹来打靶机，现在当着伊朗人，连他们报废的重炮都给拖了出来。 伊朗人现在极其好奇，原本就闹不明白他们看到的是什么情况，现在又听说什么特种作战，不由更好奇了。 也不顾在路上颠簸了三天的疲惫，强烈要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李明山很为难地告诉他们，这涉及到解放军军事机密，如果要告诉他们，需要最高委员会的批准。 郑宇成却告诉他们，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他们基地跟守备团的一些武器使用研究方面跟作战方面的整合训练。 即使到了这样的情况，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的伊朗人也没怀疑这是专门针对他们设置的圈套。 “这次的演习，主要是探索我们基地新的武器研究发展方向跟守备团提升部队战斗力的作战方式……”坐在404基地总部的会议室里面，郑宇成跟何超等人都在列。 谢凯被404推了出来。 他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也只有他最清楚伊朗人想要什么。 “我们的武器研究，主要是为了提高部队作战能力。我军装备的老式122毫米牵引榴弹炮，转场时候速度太慢，所以被发现后，面临来自空中的打击，这是炮兵最大的威胁；防空高射机枪根本没法产生太大的作用，而我们的前卫肩扛式导弹解决了这一困难……” 谢凯介绍的时候，并没有向伊朗人推销前卫，也没有介绍前卫的性能。 不能让伊朗人警觉。 “出现在炮兵阵地后面的人，是特种作战部队，就是他们的指引，发现了炮兵阵地，引来了飞机对敌人炮兵阵地进行轰炸……” 谢凯解释着两个不同的系统。 甚至向伊朗人介绍了特种兵的作用。 “我们的特种兵部队建设，并没有任何参考的例子。寻找敌人炮兵阵地，呼叫远程火力打击，这也是各军侦查部队的任务。由于有着狙击手的存在，我们的特种作战部队作用就可以扩大，在没有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时候，就给他们制造混乱，也就是战场上补枪……” 伊朗人需要特种作战部队。 这是在听了谢凯介绍后，伊霍尔跟阿尔法等人心中的想法。 对于中方推出一个年轻人给他们做介绍，他们原本不以为然，后来却认为这是中方为了让他们不重视而特意干的事情。 这样的年轻人介绍的东西，肯定得让人重视不起来。 “关于这次演习，你们总结出来了什么？牵引榴弹炮的缺陷，谁都知道！”作为伊朗方面负责武器装备采购的负责人，阿尔法提出了问题，“我们需要一批火炮，贵国能提供的榴弹炮大部分都是牵引式，转场需要的时间太长！而贵国的自行火炮，性能太差！” 他们好像丝毫都不在意李明山的面子。 中国可以提供给他们的重型火炮，都无法符合他们的需求。 “如果转场速度快，在对方发现的时候，早就撤离了……同时，他们的特种作战部队造成的威胁并不大。”伊霍尔也说道。 他来自前线。 “我们在开发更先进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郑宇成说道，说完也不继续介绍，就让谢凯继续。 伊朗人看着郑宇成，显然对他很不满。 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却不对他们继续介绍装备，他们还想不想卖武器了？ 谢凯介绍了之后，则是让何超他们来介绍情况。 一直介绍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晚了。 带着伊朗人吃饭，把他们安顿下来后，李明山把郑宇成等人找了过来。 他一直都没弄明白他们究竟是想要干啥。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胆子现在越来越大。可你们这样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卖导弹，搞出这样的事情？” “首长，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卖导弹。包括我们刚刚开始搞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甚至是我们改进之后的狙击步枪。”谢凯笑着说道。 “人家会在意你们的这些东西？”李明山觉得这孩子想的太天真了。 伊朗人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们没法卖。 想卖给伊朗人的，他们却不愿意要。 “所以，我们卖的不仅是武器装备，更是部队提升战斗力的解决方案。这次的演习由于时间太紧张，准备的不充分，但是通过下午的介绍，伊朗人已经动心了。”郑宇成笑着说道。 263 钓大鱼太不容易了（月票2900加更） “你们卖个屁的部队建设方案！这是属于高度保密的东西！”李明山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冒出来。 404基地的人，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 给他们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还如此大言不惭。 “首长，这本来就是军队建设发展方向的探索。上级也没有要求保密，如果伊朗人动心，按照我们的方法来建设部队，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帮我们进行探索，我们还能获得一些经验，少走弯路。”谢凯对着李明山解释。 国内根本就没有对特种部队上心。 现在军方的建设发展方向，依然是走苏联的模式，要建设机械化部队。 苏联在81年举行的“西方-81”军事演习，庞大的钢铁洪流犀利的进攻让整个世界颤抖，各国都在想办法提升自己部队机械化的程度。 唯独美国不同，他们深知在这方面赶不上苏联，只能另辟蹊径，向着信息化建设的方向发展。 如此一来，在几年后海湾战争爆发，世界再被震惊一把，发现他们又落后了。 “你们这是为了卖装备吧？这也算是处心积虑了。”李明山不得不佩服404的人。 他们这样搞，让伊朗人亲眼看到这种战争模式，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伊朗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这样的模式意味着什么。 一些新的装备下新的作战模式。 霍梅尼上台之后，他的宗教士兵狂热，不怕死。而原本巴列维王朝的士兵则是不被重视。 伊朗需要一支新的作战部队，忠于霍梅尼，敢死敢拼，拥有更好的军事素养，更高作战能力的部队。 如果可以，伊朗不会介意花巨资来装备他们。 谢凯就是奔着伊朗人的心理来设计，让他们从一开始就进入圈套，明知道是故意针对他们设计的演习，为了那个结果，伊朗人也不会拒绝。 “我们需要他们这种部队的建设方案！”在404招待所的房间，即使颠簸了这么几天，全身都如同要散架，伊霍尔跟阿尔法以及他们团队中几名骨干人员还是坐在了一起。 中国人的伎俩，他们已经洞悉。 可现在需要跟中国合作，让中国把这种军队建设方案全部完整地提供给他们。 “他们不会提供给我们。这一次，我并不认为是为了向我们展示先进武器而特意设计的一场演习。否则，他们不应该用最落后的122毫米榴弹炮……”阿尔法皱眉说道。 他了解中国大量的武器装备。 这种122毫米榴弹炮，还是二战时期的，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改进潜力，即使更换新设计的炮弹，都不行。 “将军，他们最少向我们展示了两种新的武器。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狙击步枪。这也是苏联人现在向我们重点推销的武器装备。”一名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站起来说道。“按照他们的习惯，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我们无意中看到他们的演习，尤其是新装备跟新作战模式的探索演习……” “哈扎里，按照你的说法，他们故意让我们看到，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购买他们的防空导弹？狙击步枪，谁都知道他们的只是仿制品，性能更差。”伊霍尔强调着。 在之前，他们一直都在中国各个军工厂考察。 为的就是采购一批武器装备来补充战争中的消耗。 “这是特意针对我们而设计出来的。”哈扎里同样强调着，“主要还是卖他们的武器。他们说过，针对牵引榴弹炮转移太慢而开发出自行火炮……” “对，即使明知道他们是为了卖装备特意描述出来的，我们能拒绝吗？”伊霍尔问道，“我们军队的作战能力，大家都知道。要想改变现状，只能对革@命卫队进行改编……” 伊朗有着两支队伍。 一支，就是原本巴列维王朝留下来的国防军，在跟伊拉克人的战争中，这支腐朽的军队表现很差。 另外一支，就是跟随领导霍梅尼一起推翻了巴列维王朝统治的宗教卫队。这支队伍冲锋陷阵、视死如归，更是惟命是从、雷厉风行，深得霍梅尼的信任。 伊朗高层甚至认为，如果不是这支忠诚于领袖霍梅尼的军队视死如归，在战场上迎着伊拉克人的枪炮冲锋，他们无法赶走入侵的伊拉克军队…… 可惜，这支作战勇猛的军队目前装备不够精良，训练并不充足。 是按照美国军队训练还是苏联军队训练，一直都是争论不休。 到现在，中国人给他们提出了第三种选择。 “按照他们的模式，特种作战部队负责侦查等任务，并在前线找到敌人的战略目标对后方的炮兵部队进行目标指引……炮兵部队打完最后就进行转移，防止敌人找到阵地位置……以单兵防空导弹为主题，构建防空保护，同时建立地面保护部队……”伊霍尔来自前线，对军队的了解非常深刻。 这种模式并不先进，但是却能改变伊朗军队的现状。 “如果按照这种模式建设军队，我们就必须得引进中国的武器装备，接受他们的训练。”哈扎里说道。 “这就是中国人的目的！”伊霍尔肯定地说道。 目前霍梅尼有意扩大卫队，跟苏联的武器采购谈判，很多都是为了卫队准备的。 甚至霍梅尼准备让卫队拥有齐全的海陆空兵种。 “只要有炮兵，装甲部队，炮兵部队甚至导弹部队，就足够。特种作战的士兵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可以直接跟指挥部联系，由指挥部调集远程火力单位进行打击……我们需要重炮，如果他们的自行火炮足够先进，价格比苏联人便宜，我们完全可以采购！”伊霍尔对着众人，神情严肃。 这番话，无意是说给负责后勤装备采购的阿尔法听的。 阿尔法忠于霍梅尼，负责为革@命卫队采购先进的，强大的武器装备。 伊霍尔同样也是忠于霍梅尼，霍梅尼给他的任务即使建设一支更强大的军队，远比旧军队更强大的。 中国军队的装备不先进，但是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之一，霍梅尼佩服解放军就在这一点。 “真的采购他们的武器装备？” “在没有看到先进的东西，威力没有让我们觉得满意的时候，不用。但是我们可以提出派骨干队伍交给他们帮我们训练，或者请他们的教官帮我们训练……”伊霍尔说道。“如此一来，我们需要采购的中国装备，就是他们的轻武器！只有看到成果，我们才会大批量采购。” 伊霍尔的想法很简单。 派出一部分军人到中国进行培训，学习中国的特种作战，这样一来，需要采购的轻武器数量也不会太多。 “我们已经派出了一部分军人到苏联接受训练！”阿尔法说道。“至少，我们需要先了解他们部队的训练情况。” “装备方面呢？他们的那种肩扛式防空导弹……”伊霍尔问道。 武器采购权，在阿尔法手中。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消息进行评估。我们的经费并不是非常充足。”阿尔法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采购少量运回去试用，然后再决定是否购买。”哈扎里再次提议。 “明天进一步了解再决定。”阿尔法点了点头。 对于伊朗人这种不明朗的态度，李明山等人也很纠结。 郑宇成他们没有李明山的担忧，反正基地现在有着足够多的业务，经费暂时也是充足的。 第二天，伊朗人在对359坦克项目跟122自行榴弹炮项目进行了详细了解后，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也只是表现出兴趣而已，没有展开深入的交流。 他们如此的态度，让李明山极其不满。 到了第三天，伊朗人同样也是不提任何武器采购方面的话题，则是突然提出要参观守备团部队的训练，而且还是立即就去。 李明山本来就非常不满了，对于伊朗人如此行为，恨不得弄死他们，自然不会乐意。 郑宇成等人只是负责武器装备的开发，也不表示任何看法。 伊朗人自己讨个没趣，却依然不死心。 “让他们去，他们现在已经上钩了。”谢凯在知道后，兴奋地对着郑宇成说道。 本来郑宇成只是当个趣事儿讲给谢凯听的。 “怎么说？”郑宇成不解，“老李被他们搞得没了脾气，伊朗人闭口不谈武器采购的事情。伊朗人却各种要求，我都为他憋屈得慌。” “伊朗人国内可是有两支军队。”谢凯提醒着郑宇成。 虽然记得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霍梅尼就是在85年下令建立革@命卫队的陆海空三军，使得伊朗拥有两支陆海空编制军队。 谢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郑宇成听完分析后，也变得兴奋起来！ “如此说来，他们这支部队的所有装备，我们都能染指？”郑宇成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着兴奋。 “你吃得下么？我们基地就那么点东西。再说了，他们应该很多武器装备会采购苏联的……”谢凯无奈。 “咱们总能分到一杯羹，小子，能卖给他们多少东西，就看你的了。能从他们兜里掏多少钱，就指望你这掌刀的屠夫了。”郑宇成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 264 伊朗需要这样的部队 “他们怎么样，我不管了！”龙耀华实在是不想陪着伊朗人折腾了。 这些家伙就是不停地看，根本就不掏真金白银。 当天晚上，他就跟伊朗人说，自己得去处理别的事情，没工夫陪着他们到处瞎逛了，留下几名手下陪着伊朗人，自己乘坐404的火车离开了基地。 当然，他说话肯定不是这样说的，至少伊朗人不会觉得他这话里面有什么怨气，或许感觉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他们确实很过分。 拉着人家陪着他们几乎逛遍了全中国。 “老李被他们气得快吐血了啊。”郑宇成送完李明山跟谢凯往回走的时候，笑着说道。 谢凯往后面火车已经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是叹了口气。 军费太少，军工单位订单太少，日子不好过，也着实难为了李明山他们。 “守备团那边真的不需要安排吗？”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没有什么好安排的，他们肯定是想要让我们帮忙培训部队，到时候他们的人过来，如果发现中间有猫腻，反而不好。” 守备团的基础训练已经展开，尤其是体能训练。 真正能让伊拉克人看到的也就是这些东西，核心的训练，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看到了。 现在的体能训练，也不过是未来的选拔。 郑宇成倒也不多说什么，守备团那边现在也不过在摸索着开始，谢凯提供的方案，只是理论上的方案，伊朗人来了，将会成为谢凯这个理论第一批的实验者。 第二天一大早，伊朗人就被叫了起来。 从有暖气的房间出来，即使裹着中国提供给他们的军大衣，这些伊朗人依然在零下二十多度的西北荒漠中瑟瑟发抖。 “现在才凌晨四点半！”伊霍尔等人看着手腕上的表，很是不满地抱怨。 外面太冷，伸手不见五指。 “将军，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训练了。”谢凯打了个哈切，对着伊朗人说道。 听到这话，伊朗人的抱怨，才不那么明显。 “你们的其他部队训练都比这时间要晚一小时甚至更多……”伊霍尔问着谢凯。 谢凯的英语，能跟他们交流。 “这支部队跟其他部队不同，未来作战是全天候，全地域。在军队中，他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需要的战斗素养远比别的部队高……”谢凯又开始推销他的特种作战理论。 枪械研究所改造的79狙击步枪跟81自动步枪，还没找到冤大头呢。 黑暗中，车队向着守备团的战术训练场前行，明亮的车灯老远就能看见。 基地几辆车都被动用了起来，亏得平时晚上都停在有暖气的车库里面，要不然发动还是问题。 谢凯跟伊霍尔还有阿尔法坐在那辆伏尔加嘎斯24上面，这是伊朗人的要求，也正合谢凯的意，一路上都在推销特种作战理论。 他的介绍，是真正打开了两位伊朗少将的一扇大门。 特别是谢凯还结合着两伊战争的一些问题来讲述，更是让他们感受直观。 “交战之前，你们两国都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你们的战争模式却依然停留在一战时期的阵地战上面……”谢凯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两位伊朗将军。 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有世界上最先进的f14战机，f4跟f5；伊拉克人原本就有米格-23，米格-25等，后来更是引进了幻影f.1跟超级军旗。 装甲部队等，更都是排在世界前列的t72，m68等。 远比中国装备的更加先进。 然而，萨达姆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先进而又庞大的坦克部队只被他当成了炮兵使用，居然利用坦克部队围攻胡齐斯坦。 谢凯的分析，可以说完全是建立在后世各种一针见血的基础上。 面对先进的武器装备，伊朗人都是用人命去填。 当然，这种战术，也取得了成果，不怕死的毛拉们让萨达姆最精锐的钢铁洪流无法快速推进，最后给了机会让伊朗人重新组织反攻…… “一二一，一二一……”到了守备团团部，再向西北方向行进了数公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还没到，就远远听到了口号声。 “欢迎各位！”何超跟杨斌两人在战术训练场外面的岗哨位置等着一行人。 前几天到的时候，双方就已经认识了。 何超带着一行人向着训练场走去。 外面依然寒冷，训练场上面，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背着鼓鼓的背囊，绕着训练场整齐地跑着。 “每天凌晨四点半，三十公斤负重，十公里越野热身……”何超对着伊朗人介绍着训练情况。 尤其是每天从早到晚都是训练，训练强度非常大，更是让伊朗人怀疑这种训练的真实性。 “你们的士兵能承受如此强度的体力训练吗？”伊霍尔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强度的体能训练。 在伊朗军队中，即使原来巴列维王朝建立的国防军，都没有听过如此的训练强度。 “普通部队训练强度没有这么大。我们这里的训练强度，在整个世界上，应该都是最强的。一旦有人吃不消，就退出！”杨斌回答了伊朗人的问题，“现在这也只是初步的选拔阶段。三个月的高强度体能训练，让他们超越身体承受极限……” “当然，我们在后勤上也有充足的保障。”何超解释着，“他们的生活供应是堪比我们飞行员，确保他们的饮食提供的热量能供应消耗。同时我们配备专业的医生，避免因为训练强度过大而受伤……” 伊朗人从一大早就在寒风中看着训练，伊朗人也不着急。 甚至跟着训练的士兵一起吃了早餐，发现这些士兵的饮食供应，完全跟普通的部队不同。 毕竟侦察连被淘汰的士兵，也在同一个食堂，双方的饮食供应完全不同。 到了上午，伊朗人就知道了何超所谓的三十公斤负重的热身是真的。 上午战术训练，下午的枪术训练等等，中间不断穿插俯卧撑，仰卧起坐等，所有的都是以百计数。 训练的军官，不断地让想要放弃的人退出去。 中午没有休息，午饭前又是十公里，随后三分钟时间吃饭…… 这些训练惨无人道，让伊朗人都觉得他们不是看到了中国军队的训练，而是来到了专门为折磨人的地域。 伊霍尔都为这些年轻的中国士兵而心痛。 “要成为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就必须得熬过体能训练！我们的部队执行的任务并不只是侦查，他们执行任务的环境，是深入敌后……”当初谢凯如何忽悠他们的，何超跟杨斌两人就拿来如何忽悠伊朗人。 尤其是当着伊朗人的面，一天有三名战士被淘汰，他们更觉得这不是演戏。 那些被淘汰士兵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们脸上的哀伤，不舍，绝对不是做出来的。 枪法训练的时候，这些军人，每人两百发子弹！ 尤其是狙击手，数十发子弹打下来，手都抬不起来。 后面的训练就跟普通部队分开，狙击手的训练同样跟普通部队的分开。 伊朗人整天都在不同的训练场观摩。 即使到了晚上，又一个十公里武装越野…… 同时，守备团的步坦协同作战，直升机空降等，都是让他们看到了。 “我们的战士，无法接受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到了最后，伊霍尔不得不承认，他们军队中，基本上找不出来多少可以接受如此训练的士兵。 太过残酷。 “他们是我们整个部队的尖刀，在以后的战争中，将会第一批进入战场；同时，也是最后一批撤离战场的。现在对他们残酷，是对他们未来的生命负责。”何超说道。 一天的时间，除了介绍武器装备，郑宇成等人很少开口。 就连谢凯，都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 这些参加训练的士兵，训练方法是否合理，根本没有进行科学的分析，谢凯反正是把那些自己知道的，听说过的一股脑地弄了出来。 最后让何超跟杨斌等人一合计，这套让谢凯都害怕的训练方法，就成了侦察连的最基础的训练。 “严酷的训练，配备适合他们的先进武器装备，他们的战斗力将会远比想象的更强。精锐中的精锐，作用不仅仅是侦查，更是深入敌后破坏战略目标等……”谢凯对着伊朗人介绍着。 各种武器装备，在训练过程中也充分地展示出来了。 尤其是第一天的那种演习，虽然呈现的东西不多，却能让伊朗人看到一些东西。 来的路上，谢凯也给他们讲了两伊战争中双方的缺陷，换成中国来打双方的任何一方，都不至于是现在的结果。 要换成美国苏联，这种结果就更加不可能出现了。 “我们需要这样的先锋！需要这样的精锐军队。”一天时间下来，伊霍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们的自动步枪，改造之后的狙击步枪，便携式防空导弹，甚至是125毫米口径的坦克，都是我们需要的！” 当着中国人的面，他说出了这番话。 “我们需要按照他们的这种模式去打造我们的部队！”原来听到说，不够直观，可今天看的清楚明白。 265 特种作战小队中的大炮 这支部队的训练，远远超过伊朗人看到的其他中国部队。 作战模式，都是协同作战训练，这是整个中东军队所不具备的。 加上最开始还没有进入基地，404的人跟守备团就让他们看到了震撼的一幕。那些从后方偷袭炮兵阵地的士兵，就来自他们看到的训练最严格的队伍。 各种装备的缺陷，谢凯他们也是毫不避讳地向他们介绍，并告知基地里面正在为改进这些装备而努力。 也带着他们参观了基地里面各个研究单位，看到各个项目的最新进展情况。 伊朗人还不表态，人家肯定不会给他们展示更多的东西。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认真谈一谈双方合作的事情了。”郑宇成松了一口气，这些家伙总算是开口了。 “我们需要先谈谈关于之前贵方提出的军队建设方案。”阿尔法也动心了。 武器装备的配置，需要根据部队建设来配备。 中国人提出了方案，先听听他们如何说，再决定采购多少武器。 “这没问题！”郑宇成心中高兴，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 伊朗人只要说这事情，谢凯那锋利的刀子就要往他们脖子上抹。 花了如此多的时间，这么大的代价，打靶都把几枚防空导弹，几百枚炮弹，还有两架靶机给打了，最终他们一点钱都不留下，那还得了？ 亏本买卖不能做。 “这事情得由谢凯同志向大家做介绍，我们基地目前的装备项目，都是根据他的想法提出来，部队的训练，同样也是由他提出来的。战士更熟悉他们的装备，装备更符合使用他们战士的需求。”郑宇成再次把谢凯推出来。 伊朗人这时候才真正正视谢凯。 他们对于谢凯的年纪，倒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种事情在中东很正常，有些年轻人天赋好，出生好，自然就能在很年轻的时候出人头地，职务可能不高，话语权却高得离谱。 “关于这种队伍建设，目前我们也处于一个探索阶段。不过我们已经有了详细的方案，你们来的路上看到的演习，就是为这支部队的成立而探索，实验，找出问题所在。部队训练跟不上，就更改部队训练，装备性能不足，就解决装备性能……”谢凯没有直接说部队如何建设的问题。 伊朗人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在今天的参观中，各自部队所担负的任务跟作用，大家已经看到了。特种部队属于尖刀，在战争中的作用不仅是打探前期情报，指示后方远程过火力单位目标，更需要在战场边缘进行评估打击结果……一旦打击不够，要么再次呼叫远程火力单位，要么就他们亲自出动……”谢凯说道。 “特种部队，一定要有！”伊霍尔早就动心了。 他们需要一支这样的个特种作战人员。 到时候直接派出这些家伙混入巴格达把萨达姆那孙子干掉也许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特种部队的武器配备，将会根据他们战斗小组进行配置。每个战斗小队以5~11人根据人物配置。其中狙击组，火力组，突击组，指挥组，支援组等……由于作战任务的特殊性，需要在远距离狙杀目标，碍于我们79狙击步枪的性能不足，所以我们枪械研究单位做出针对改进，让他们拥有更高精度，更远射程的狙击步枪……”谢凯终于开始介绍他们的武器装备了。 “为什么需要更好的狙击步枪？”伊霍尔觉得中国人这完全是为了推销狙击步枪而搞出来的。 单独把狙击手给说出来。 他们可以从苏联搞到远比中国更好的狙击步枪。 “狙击手在整个特种作战小队中，属于灵魂人物。在敌后执行任务的时候，狙击手必须占据最佳位置，视野广阔，负责整个小队的观察与警戒；随时注意敌方跟队友的动向，向队友提出预警跟支援……队友需要的时候，提供及时的远程火力支援，比如干掉机枪堡垒等……毫不夸张地说，狙击手，就是整个作战小队的一门大炮！”谢凯把狙击手的作用说得如此重要，让郑宇成等人都觉得这小子为了卖他的狙击枪而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哪里知道，狙击手真正的作用？ 在整个中国军方，狙击手这个角色的作用，还是在海湾战争的特种作战被广泛分析后才意识到。 神枪手在西南边境前线不断建立功勋，军方人员依然没有意识到他们真正的作用。 “所以，他们需要精度更高的狙击步枪。”谢凯说道，“我们的79改，几乎是全部重新设计，试验品你们已经看到了，今天打靶的时候，跟普通的装4倍瞄准镜的79狙相比，我们改进后装着3~9倍变倍瞄准镜的改装狙击枪，配备专用的狙击子弹，无论是射击精度还是射程，都比我们部队大规模列装的好很多。” 谢凯卖力地推销着他们的79改狙击步枪。 “你们这狙击步枪一支价格多少？”人家如此卖力地介绍，不开口，估计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阿尔法总算问了价格。 这是整个伊朗团队进入404基地这么多天第一次询价。 “十二万美元。”谢凯眼睛都不带眨地说道。 郑宇成等人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谢凯这小子果然心狠。 现在改造的，也不过才两万多的成本，直接就报价12万，还是美元。 “这么贵？如果用这个价格，我们完全可以在国际市场上买到更好的狙击步枪。”阿尔法皱着眉头说道，“中国的狙击步枪在战场上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甚至在79年之前都没有！” 事实就是如此。 中国原本是没有专业狙击步枪的。 “79狙，你们知道吧？”谢凯问道。 伊朗人点头。 显然，他们是了解过的，而且也是有兴趣的。 “你们列装部队的79狙，报价也只有3万美元。”阿尔法平静地说道，“你们只是改进，价格就翻四倍，国际市场上，只有最顶级的狙击步枪，才能到这个价格……” 谢凯心中也是一愣。 看来磨刀子的不是404一家，搞出79狙的单位心也够黑的，三千软妹币的成本，直接翻十倍，还是美元。 “我们部队列装的，装四倍瞄准镜。所有的零件，都是批量制造；而且瞄准镜跟枪身结合有问题……”谢凯说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比如你们看到的那场演习中，到前面去干掉防空单位的士兵，遇到整个炮兵部队战士冲上去，需要火力支援时，狙击手的瞄准镜出现问题，无法击中对方的指挥官，或者最前面的士兵，后果会怎么样？” 伊朗人沉没了。 演习不是战争，所以，他们看到的最后结果很温和，趴在山顶上的狙击手只是打了运输榴弹炮的汽车，而没有打人。 再强大的战士，面临重重包围，都只有一个归宿。 “我们国内的79狙击步枪，是配备到普通部队的。而我们的特种部队，都是从精锐中的精锐中挑选出来……训练需要很漫长的过程，他们需要懂得的技能很多，最终因为狙击手没有高精度狙击步枪，报废整个小队……”谢凯说道这里，语气低沉。 伊朗人显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还是说说别的部队配备吧。”郑宇成见谢凯把节奏完全带偏了，不由也佩服这小子。 本身说部队建设问题，他却说狙击手的作用，最后推销他的狙击枪。 还有更多的东西呢。 别到时候就只卖几支狙击枪就完事儿。 “对，还是说说别的配置吧！特种作战小队的事情，咱们再研究研究。”阿尔法也感觉被谢凯给带偏了。 “特种作战不仅是狙击手的事情，还得有其他的组成。不过一般的对于武器要求就不是狙击手这样苛刻，世界上常用的自动步枪就足以胜任。这些士兵需要携带更多顺手的武器装备。手枪，手榴弹等。甚至火力组需要携带单兵火箭筒，等支援用的重火力……”对于别的配备，谢凯也没做太详细的介绍。 反正他们没有，改造的81，手工生产情况下不可能大批量制造。 现在也没有觉得搞出来，搞出来再说。 “至于主要战斗力的建设，我们的考虑是，建设一支拥有最先进装备的装甲混成部队。坦克进行战场正面突击，装甲车伴随坦克集群保护，避免敌人步兵损害坦克……后方有自行火炮进行远程支援……” 这种部队的建制，在伊朗人参观的时候，就已经介绍得非常清楚了。 谢凯也没有心思做太详细的解释。 就如同销售人员一样，在介绍了产品的详细性能后，需要做的就是不听催促客户下决心签单，把客户兜里的钱给掏出来。 “这样的部队，面对来自空中的威胁，怎么应对？”伊霍尔问道。 装甲集群的对手是装甲集群。 但是天敌确实空中的对地攻击机或者轰炸机群。 “这就得靠装甲集群的防空火力了。当然，我们肯定没法在装甲部队中带着防空导弹发射车一起行动……”谢凯咧嘴笑了。 266 屁的友谊，为了卖导弹而已（月票2950加更） “对，根本没法让防空导弹部队随同装甲集群一起行动。需要配备的各种保障车辆太多，很多防空导弹都是固定阵地发射……”伊霍尔看着谢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解决方案。 郑宇成等人都在笑，这小子瞎扯淡的能力，真的很强。 他们都不得不佩服。 开始还在说狙击枪，现在一下子就跳到了防空导弹，而且还是伊朗人迫切需要得到的。 “在这里，我们隆重推出我们的解决方案！”谢凯笑着说道，然后让人把他之前那辆导弹坦克的模型图拿了出来。 “359多功能导弹发射车！”当他把放大的模型完整图铺在最前面的演示黑板的时候，伊朗人傻眼了。 “你们这分明就是坦克，坦克用来防空？难道前面的坦克炮是防空高射炮？”伊霍尔有些愤怒了。 高射炮弄在坦克上，这些中国人脑袋完全是生锈了。 他们还以为，他们把地对空导弹改装之后变成空空导弹，就已经足够疯狂了，却没想到，中国人更加异想天开。 分明是捉弄他们。 “你们如果没有诚意，就没有必要谈这个。”阿尔法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之前对方在狙击枪的价格上就让他们难以接受，尤其是整个节奏都被一个年轻人控制，心中就有些尴尬。 “诸位，请继续看图！”谢凯有些厌恶这个没有电脑，没有幻灯片播放机的时代。 也不是没有，从日本引进的播放机价格昂贵，在国内一些单位也有了，可他觉得价格太高，也太模糊，没有电脑播放的那样清晰直观，所以也没有使用，而是让人画图，画出他需要的效果。 “坦克的外形，只是用于伪装。平时没有进入攻击状态的时候，外形就跟我们的359坦克一样。这是一种集成小型防空雷达，防空火控系统，弹道计算机等于一体的综合作战平台。可以对周围三十公里有效范围进行目标探测，跟踪，锁定……只要进行一定改装，里面的防空导弹就可以变成反装甲导弹，对地攻击的近程导弹……”谢凯把一些展开图展示铺在旁边的黑板上。 防空雷达在非战斗状态下，是折叠起来盖在炮台顶端的。 等雷达升起来之后，炮塔后面的弹药舱内部就升起导弹发射架模组，如此一来，坦克就展开成了防空导弹发射车。 由于集成了小型雷达，火控系统，就不再需要导弹发射车配套的雷达车，电力车等。 一直在看到彻底展开的心态之后，伊朗人才彻底安静下来。 坦克变身成防空导弹发射车，这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整个伪装，从行军状态到战斗状态的转换，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在这之前，布置在伪装炮塔顶端两边的信号放大器以及通讯装置可以接收来自后方防空雷达站的无线电通信，内部弹道计算机跟火控计算机不停更新数据……”谢凯介绍着。 这种只是一个概念，伊拉克人表示了兴趣，但是他们却没有预定。 毕竟这玩意儿太贵了。 里面装的前卫防空导弹，一枚也就十万美元不到，一辆导弹坦克，装十二枚前卫防空导弹，价格至少得六百万美元以上…… “你们的前卫防空导弹，我们完全可以配备在伴随坦克作战的装甲车里面，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安全，成本更低？”哈扎里见阿尔法跟伊霍尔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随口说道。 一下子就让两人回过神来。 中国即使有这样先进的技术，可以搞出来，最终估计也是那他们当实验的小白鼠。 花伊朗的钱，开发中国的技术，这样是不好的。 “呃……”谢凯为止语塞。 这种问题，他真的没想过。 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军火推销人员，他能被这样的问题所难倒么？ 显然是不能！ “哈扎里中校说的确实没错。前卫防空导弹的作用就是如此。不过在平时的军事行动中，普通装甲部队不一定有装甲车伴随作战。坦克编制跟装甲车辆可以在一个营，但是不一定能在一个排，一个连……小规模军事行动……”谢凯有些强词夺理。 坦克作战，要么就是装甲车伴随，要么就是步兵跟进。 如此昂贵的防空导弹发射车，作用并不是太大。 “这种车辆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发现，同时集成了防空雷达跟火控系统，精度更高……”谢凯继续说道。 就连郑宇成他们也都觉得他太过想当然了。 谢凯原本没有想过这事情，但是现在自己都心中没有底了。 索性也就不去再卖力推销这东西。 “你们的359坦克，多久能看到样车？”阿尔法也转移了话题，“成本预计多少？” 苏联人的t72价格太高了。 中国的69坦克虽然价格不高，但是性能太过落后。 “359坦克到目前，预计成本在300万美元左右；这种坦克的操纵，比较复杂……”谢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 359坦克本来就是奔着两伊战争而去的，无论伊拉克还是伊朗，都是潜在的客户。 伊拉克没有下单，在等样品出来。 伊朗人会如何？ 可惜谢凯还是想要卖他的导弹坦克。 “359坦克，根据我们的项目进度，在6月的时候，将会出现样车进行各种测试……”郑宇成见谢凯情绪不高，主动把话题给接了过来。 这小子，魔障了。 那坦克即使卖不出去，基地也没说不准他搞不是？虽然目前进度很慢。 总有一天，遇到一个狗大户，不差钱，就要先进的东西，也能卖出去捞一笔不是？ 现在卖导弹才是主要的。 “这种坦克是我们跟巴基斯坦共同开发，他们有着投资……”汪贵林也做出了解释。 阿尔法跟伊霍尔两人没有再问什么。 这让郑宇成有些纳闷。 伊朗人是啥意思？ 场面一度尴尬了下来。 伊朗人不停地用眼神交流，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对于这样的局面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时地向着哈扎里看去。 这家伙一句话，让整个会场的局势发生了逆转，谢凯也是太年轻了。 在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说说前卫防空导弹的事情吧。在一个月前，伊拉克击落了我们两架f14，你们提供消息说是你们提供的导弹击落……而苏联人告诉我们，是他们的防空导弹击落的。”伊霍尔平静地开口。 也不知道是在指责中国方面出售了导弹给伊拉克，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将军，您是在指责我们出售给了伊拉克人导弹吗？”郑宇成不满地问道。 扯淡了这么多，伊朗人好像都没有表示要掏钱，他有些不爽。 “不，我们并不是指责，而是我们同样需要这样的防空导弹。到目前为止，这两架f-14是唯一被来自地面的防空导弹所击落的！”阿尔法急忙解释。 伊拉克人同样在买中国的导弹。 美国人跟伊朗关系不好，连带着西方国家的武器装备伊朗都搞不到了。 而苏联人能提供导弹，却狮子大开口，那价格太离谱。 一些中国无法提供的，他们自然不会去让苏联人任意宰割，所以就选择了中国。 “具体情况，我们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在我们春节前，伊拉克人向我们订购了一千枚前卫防空导弹。”郑宇成考虑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们订购了一千枚？”阿尔法跳了起来。 整个伊朗能飞的有没有一千？ “是的，第一批导弹，在最近几天即将交货。”汪贵林等人根本就不顾商业规则。 本来这种事情，就不应该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现在他们为了从伊朗人兜里掏钱，毫无原则地说了出来。 谢凯都被他们的这种无节操，无原则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已经顾不得如何再去纠结他推销防空导弹失败的问题了。 “……”伊朗人也没想到，404的人会告诉他们这个。 心中一度以为，这是404基地的人为了骗取他们的订单，故意说出来的。 见到伊朗人沉默，郑宇成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跟汪贵林等人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后，主动开口了，“伊拉克跟我们是有着传统友谊的国家；贵国同样跟我们有着传统友谊……” 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你们都是我们的朋友。 你们干架，我们政府劝大家要和谐，不要打架，你们双方谁都不听。这是外交方面的事情，但是人家伊拉克人要寻求我们的帮助，要从我们国内买武器揍你们，中国现在搞经济建设，国家缺钱，军费被压缩到无法养活军工单位了，伊拉克人要买武器，我们不能不卖…… 卖给了伊拉克人，使得朋友挨揍，心中就觉得愧疚了。 于是乎，就把消息透露给了伊朗人，这样大家都有好武器，才不容易打起来……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嗤之以鼻，却让伊朗人气得要升天也无法发作。 他们想要指责，也根本指责不了。 “你们的导弹，多少钱一枚？”阿尔法脸色铁青地问到。 267 对伊朗军售，少不了朝鲜当中间商（月票3000加更） “你们的价格是多少？我们同样需要一千套！”阿尔法再次问道。 他被眼前无耻的中国人给气着了。 这几天他们有意无意地了解前卫导弹的性能，也没有表露出要采购的心思，本身就是为了了解真相，进行压价。 伊拉克人确实来过这边，巴基斯坦也来过。 他们参观了中国人的导弹组装车间，确实有大量的肩扛式防空导弹正在进行组装，加上之前来的时候清楚看到几枚导弹的打靶效果，准备谈关于导弹采购的问题。 却没想到中国人如此无耻。 逼着他们提前下单。 “十二万美元一套！”谢凯最先反应过来，“我们卖给伊拉克人的价格是15万美元一套……” 谢凯开始还在鄙视郑宇成他们无耻，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远比郑宇成等人更无耻。 完全就是坐地涨价。 郑宇成等人也是回过神来，谢凯的无耻，再次让他们见识到了。 “如此说来，我们需要感谢你们？”阿尔法一脸的嘲笑。“根据我们的了解，贵方出售给那些野蛮阿拉伯人每套的价格是94800美元一套。” 谢凯被揭穿，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将军，并非如此。伊拉克人采购的并不是完整的发射系统，还有一定数量的导弹。加装导弹发射系统的，都是这个价格。”反正对方不可能看到合同。 这种谈判，在国际上估计也是绝无仅有了。 谢凯都没有想过，跟伊朗人的谈判会到这样的程度。 能多卖点价格，谁会不愿意？ “每套导弹，我们只支付94800美元，我们需要一千套。同时，提供给他们多少，就必须提供给我们多少，我们需要同时交付！”现在的伊朗人，火气已经升起来了。 对于404基地的人，他们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为了他们的订单，完全就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该死的野蛮的阿拉伯人仗着他们有钱，疯狂采购这么多干什么？想要把伟大的伊朗国内的苍蝇都打下来么？ 欺负他们没钱？ 可无的中国人，肯定是同样的想法。 哈扎里想要阻止阿尔法，却不知道如何阻止。 采购这种先进的防空导弹，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苏联人的肩扛式防空导弹，他们也搞到了，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先进，价格还死贵。 “将军，这让我们很为难啊……”谢凯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每一门价格多少？”伊霍尔神色不善地问道，“我们如果加上其他的业务呢？” 伊朗人的表现，让郑宇成等人都是不解。 即使被气疯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的决定不是？ 就连谢凯，也疑惑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将军，我们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如果只算自行火炮，每一门的价格应该在310万到360万美元之间。如果需要配套的连级侦察车，连级指挥车，弹药支援车，火炮定位与射击修正雷达，气相雷达站，救援抢险车等，价格就得按照整体单位算了。”谢凯说道。 “我们啥时候有这些配套保障的车了？”郑宇成听着谢凯的话，诧异地问着身边的汪贵林。 汪贵林也是茫然不知。 他们自行火炮立项才一个月，整个项目他们天天盯着，也没有听说这些东西。 这小子吹牛是越来越不打草稿了。 到时候人家真的订购了这些，咋整？ “一套多少钱？”阿尔法皱起了眉头。 他们参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着这些，也没有听到介绍。 “得看是什么级别的配置。根据我们的设计，一个连装备6门……”谢凯的这种，完全就是按照plz45式155毫米自行加榴炮来设计的。 其他的配套车，北方兵装都开发了，拿过来用就行了，他们自然不需要去设计。 有了订单，北方兵装肯定不会拒绝，按照404的要求进行技术修改，如此一来，他们的plz45自行加榴炮的研发成本也会降低很多，何乐而不为。 本来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就是抢北方兵装的项目。 抢了他们的项目，他们还得感谢404。 毕竟plz45炮起码得等十多年后才会有订单。 “如果是连级的配置呢？”伊霍尔问道。“你们有这种配套的系统吗？” “有，只不过我们这边不研究。北方兵装你们应该去过吧？”谢凯知道他们疑惑。 如此一解释，郑宇成他们都知道谢凯打什么主意了。 原本在立项的时候，他们准备上马155毫米，就因为北方兵装在搞这个，最终选择了难度更低的122毫米。 现在进展很快。 总成设计已经完成，即使没有配套的保障车辆，也可以使用。 有了配套保障单位，完全可以让炮兵部队的作用更大。 “当然，如果没有这些保障车，也不是太大问题，我们的自行火炮，本身就加入了火控系统，如同坦克一样，每个单元自带的火控系统，弹道计算机等……”谢凯介绍着。 这些情况，其实都介绍过。 现在在这里也不做太多的介绍。 “这些自行火炮，是为我们提高部队作战能力而设计出来。目的是伴随我们开发的359坦克集群作战，跟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一旦被敌人发现，就进行快速转移……”汪贵林也做出了介绍。 谢凯已经不愿意继续说了。 这么长时间，口水都干了。 伊朗人具体要采购多少，采购一些什么，现在并不会立即做决定。 即使他们有了决定，也得回去汇报，霍梅尼同意了才行。 整个部队建设方案，已经全部做了介绍，虽然一开始阿尔法等人的表现有些失态，喊出了他们也要一千套前卫防空导弹，可现在也不提这事情。 最后伊霍尔提出，需要商量讨论，会议算是结束了。 整个会议从七点钟持续到了十一点，几乎都是介绍，没进入实质性谈判。 最多算是双方进行了初步的沟通与交流。 价格什么的，在后面还需要进行谈判，前提是伊朗人作出了决定。 “咱们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一些？跟伊拉克人的合同，本身就不应该让伊朗人知道。”谢凯跟着郑宇成等人混的时间久了，也没有时间观念。 送走了伊朗人，他们继续留下讨论。 伊朗人太难以被说服了。 到了这种程度，依然也没有做出任何决定，根本就没有伊拉克人爽快。 “你不是更无耻么？”白彦军笑对谢凯说道，“多喝点，泡的胖大海，润嗓子的。你这吹牛吹这么长时间，嗓子也干了。” 他亲自给谢凯递上了一搪瓷盅。 谢凯感激地接过来，他真的渴了。 “如果这次能打动伊朗人，他们按照我们的方案建设部队，不知道可以拿下多少的订单。这些家伙太难搞定了。”郑宇成叹了一口气，“谁把我们给伊拉克人的导弹底价告诉了他们？” “不是你们？”谢凯一口气干掉了半盅水，胖大海泡的水微甜，温度正合适。 他认为是郑宇成等人透露的。 “我们会干这样的事情？”汪贵林摇头。 谢凯显然不相信他们。 “他们这不下单，不给钱，一直拖着不是事儿啊！必须改变这样的局面，大家都忙，总不能一直天天陪着他们。”齐志远愁眉苦脸地看着几人。 李明山都被伊朗人气得离开了。 “他们手中经费不足。”谢凯知道伊朗人的情况，“霍梅尼推翻了巴列维王朝，原本巴列维王朝在欧洲以及美国等地的投资都被冻结了。” 霍梅尼真的很穷。 现在他们又被制裁，伊朗跟伊拉克相互打击对方的油田跟油轮，能搞到的资金都是有限的。 “如果他们提出欠账呢？”汪贵林问道。 “绝对不允许欠账！”谢凯坚决地摇头。“伊朗这样的国家，谁知道以后如何？他们跟西方国家关系很差……就连这次我们卖武器给他们，也必须寻求中间商。” 伊朗人是疯狂的。 跟国际上大多数国家关系都是极其恶劣。 原本两伊战争时期，国内跟伊朗的军售，都是通过其他国家中转的。 “确实也是，我们如果直接跟伊朗人交易，这会对外交关系造成严重影响。龙耀华已经提醒过我们，之前我们卖给伊拉克人的导弹，就引起了美国的不满……”汪贵林点头说道。 “之前不是通过巴基斯坦人当中间商的吗？”谢凯皱眉说道。 美国人不要脸，在世界上出名的。 反正几大牛虻国，都不是啥善茬。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抗议几句。”汪贵林笑着说道。“伊朗人跟美国关系现在特别差，即使达成协议，也只能通过第三方中转。” “朝鲜！”郑宇成跟白彦军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白彦军说道，“反正朝鲜跟美国关系一直都不怎样，我们跟朝鲜的关系……” “这或许也是伊朗人考虑的问题。他们不下单，跟这样的情况有没有直接关系？”谢凯有些不懂这个时代。 他了解到的，伊朗人跟伊拉克人都在大规模采购中国武器，加入了第三方，显然会造成成本过高。 对不起兄弟们了，今天没有更新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268 中国防空导弹，霍梅尼要买买买 “采购什么成本，我们无法做主。哪怕那种导弹真的如此，我们也不能如此就决定采购上千枚，必须得国内同意。”阿尔法面对其他人的询问，摇头说道。 他没有办法现在做出决定。 其他人也清楚他们手中的权利，这次中国之行，主要就是了解情况，而不是采购。 采购一些什么，得回去汇报了，由最高领袖霍梅尼批准后，才会正式展开谈判，否则他们会被认为…… “由中国方面为我们提供军事训练，打造一支精锐部队，这事情，必须得做。他们的装备，同样需要提供培训！”伊霍尔对于采购什么武器装备，他并没有太多想法，苏联跟美国的武器装备远比中国先进。 就连伊朗现在装备的武器装备，都比中国大多数武器装备要好很多。 伊朗国防军，由于霍梅尼上台之后对军队的清洗，使得整个部队战斗力都不高。霍梅尼的革@命卫队，勇气超过这世界任何一支军队，但是普遍文化素养不高，更多没有受过多少训练。 “我们跟中国军队差不多，他们的部队有政委负责思想等工作，他们帮助我们培养部队，更合适。只要培训一批，学到了他们的军队建设方案，回去我们可以一步步地扩大。”就连哈扎里，对于由中国帮忙培训军事人员，都表示非常赞同。 “对，我们可以按照他们守备团来训练……” “他们提供基础训练，也得负责培养装备操作，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两全其美的。”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现在中国方面急着让我们下单，如果继续拖下去，他们不会再理会我们。同时，他们不会接受欠款……”阿尔法说道。 “一部分留在这边继续跟他们谈，先回去几人，向领袖汇报，由领袖决定。”伊霍尔提议。 中国人的态度变化太大，他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 特别是404基地，这些人太过不要脸，不下单，他们估计啥事儿都干的出来，别的中国单位，还会顾及脸面，表面上的礼仪不会少。 “谁留下，谁回去？”阿尔法问道。 “你是负责装备采购的，可以留下更全面了解情况。我跟哈扎里回去。”伊霍尔说道。“关于军队建设的问题，我需要亲自向最高领袖汇报。” 伊霍尔这并不是偷奸耍滑。 他不亲自回去向霍梅尼介绍如何打造精锐的革@命卫队，以霍梅尼那点有限到极致的军事素养跟对军队的了解，根本就不会理解。 阿尔法点了点头，问其他人的意见。 整个考察团以他跟伊霍尔为主，哈扎里话语权也高，三人都没有意见，其他人有个屁的意见。 有意见，也不会被重视，反而还会影响前程，自然啥话都不说。 “我们需要回去向最高领袖汇报情况，具体采购一些什么装备，采购多少，需要国内批准。”第二天一大早，阿尔法就找到基地的人。 他们准备离开。 郑宇成等人商量了一阵，要想快速出去，也就只能乘坐漏风的直升机到最近的军用机场。 承载着伊霍尔跟哈扎里等人的直升机，先从基地快速地升空，一直到6000米的高空，看不到地面情况了，才向着东北方向的机场飞去。 谢凯依然不去学校上课，有汪贵林出面找周蓉谈话，陈艺欣也收敛了很多，对于这样的事情，谢凯是能不麻烦尽量就不让自己麻烦。 整天就是在122毫米自行火炮跟359坦克项目团队两头跑。 这两样东西，必须尽快地搞出样品。 郑宇成等人同样为这事情忙碌，尤其是配套的一些设备，他们必须得跟北方兵装那边沟通好，此事由白彦军负责。 阿尔法等人则是在基地里面等着，如同他们一开始想的那样，404的人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情了。 基地里面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极其冷漠。 当然，各种物资供应，倒没有啥问题，至少也没有出现跟他们饮食习惯不符合的东西装在他们的餐盘里面。 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之前那样的情况了。 想要找郑宇成等负责人沟通情况，人家整天忙的见不到身影，倒是谢凯很多时候陪着他们。 如此一来，谢凯开始跟着他们的翻译学习波斯语，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404的人来说，时间不仅没有觉得难熬，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各种项目都在等成果，就连运回来已经生产好的125毫米滑膛炮，都因为一些零配件还没生产完成，加上需要模拟坦克基座，测试后坐力等，还没有开始进行测试。 留在这边的伊朗人就如此如年了。 伊霍尔等人回去了半个月时间，却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中国人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就连提供的生活水平也在直线下降。 以前羊肉跟鸡肉等顿顿多得他们吃不了，现在越来越少，亏得猪肉没给他们端上桌了。 仅仅才过去半个月！ 阿尔法为此找过汪贵林，人家汪贵林出差没有回来，负责的人说基地后勤供应紧张，运输不便…… 供应紧张还那么多猪肉什么的？ 分明是太势利。 伊霍尔在国内，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霍梅尼没有时间见他，跟苏联人的谈判，到了一个僵持阶段，苏联人要死不松口，而且他们还不接受欠款，加上前线一直都没有进展。 之前阿巴丹前线组织了一场进攻，最终没有任何突破，让他们弹药供应都成了问题。 霍梅尼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伊霍尔等人？ 事情一直到前线再次出现问题，伊朗本来就不多的战斗机，两天之内，接连被伊拉克人地面防空部队打下来了七架。 “谁能告诉我，那些饮骆驼奶，吃鳄鱼肉，野蛮而又喜欢暗箭伤人的阿拉伯人究竟是用什么把我们的战机给捅下来的？”霍梅尼愤怒地对着一帮他的心腹高层咆哮着。“之前我们最先进的战机被打下来，还没调查清楚！” 由不得霍梅尼不愤怒。 当初他不就在上台的时候，对着伊拉克国内的什叶派视眼色，让他们起来跟着自己干，萨达姆那野蛮混蛋就提着啤酒瓶，带着一帮同村小弟冲上来了。 搞得霍梅尼很不爽。 他手下一帮子疯狂的追随者高呼着真主保佑冲上去，都没能冲到萨达姆的卧室里面，仅仅把他家门给踹开了。 “领袖，根据消息，那些野蛮的阿拉伯人是得到了一批导弹……来自中国的导弹！”国防部长萨姆尼拉这时候不开口都不行了。 否则最高领袖会认为他无能。 即使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提醒过了最高领袖，来自中国的烧火棍捅战机，貌似挺好用。 毕竟当初在得到这消息时候汇报，苏联人正在推销他们先进，强大的长棍子。 “我们在中国的采购团干什么的？为什么野蛮的阿拉伯人有，我们没有？难道我们跟中国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如此程度？”霍梅尼怒火滔天。 他记得自己曾经派出了一个代表团到中国的。 虽然他清楚，中国的武器虽然便宜，性能实在是太差，有苏联人提供更好的，自然不用中国的性能差的。 “……”萨姆尼拉不知道如何回答。 “领袖，伊霍尔将军跟毛拉哈扎里带回来了来自中国武器装备的资料……”有人小心地提醒着领袖。 于是乎，一直等待着的伊霍尔终于得到了最高领袖的接见。 “中国人的导弹有这么先进？他们自己的导弹不是都靠着仿制苏联的？苏联人都没有这样先进的防空导弹！”在听了伊霍尔对中国前卫防空导弹的介绍后，霍梅尼不相信地问道。 伊朗跟中国之间的关系，远比他们跟苏联的关系好。 苏联人那手，动不动就想伸到伊朗国内，中国人不干这样的事情。 不是霍梅尼不考虑两国间的友谊，而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中国可以搞出这样先进的东西。 至于中国导弹揍下了他们的飞机，谴责中国？ 完全不可能，中国是伊朗的朋友，也是该死的阿拉伯人的朋友。 “他们的导弹真的可靠吗？”萨姆尼拉也不相信中国的导弹如此先进。 伊霍尔把他们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哈扎里不断地补充。 如此一来，就让霍梅尼不怀疑了。 对于伊霍尔他没有那么深信不疑，哈扎里是他的学生，最早的追随者，自然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萨达姆从中国订购了一千套这种导弹？”在最后知道了这消息的时候，霍梅尼完全不相信。 “是的。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中国方面刚刚交付了一百枚……”哈扎里神情严肃地告诉领袖。“这种导弹操作容易，发射之后不用理会……” “我们必须也拥有这样的防空导弹！”萨姆尼拉坚定地说道。 战机能起飞的越来越少，伊拉克人的空军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人家有充足的后勤供应，伊朗的西方战机零配件都搞不到，怎么跟他们战斗？ “买！我们也买一千套，给我把萨达姆所有能飞的机器都揍下来！”霍梅尼做出了决定。“他们的自行火炮，3代坦克，也必须买！总比他们提供给伊拉克人的69式强大！” 269 苏联人用心很险恶 “中国方面提出了一种新的部队建设方案。我觉得对我们革@命卫队的建设有着很大作用……”霍梅尼提出要买一千套前卫导弹后，更是提出要买自行火炮等，伊霍尔觉得该提出中国的解决方案了。 “这是他们专门为我们设计的方案？”萨姆尼拉一听就觉得这是中国人的阴谋。 按照中国的军队建设学习，显然是就得采购中国的武器装备。 从步枪之内的轻武器再到坦克，重型火炮等，那都是要钱的。 “不，这是中国军队自己在进行探索，刚好我们遇到了……”哈扎里把当初他们看到的那场演习以及谢凯等人对他们的介绍，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萨姆尼拉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中国军队跟我们卫队情况很相似。思想教育过硬，他们的军事素质跟训练强度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伊霍尔说道。 情况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霍梅尼动心了。 巴列维那跟着美帝混的混蛋建设的国防军，对他来说并不可靠。可靠的毛拉们组成的军队悍不畏死，却没有过硬的军事素养。 中国人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到目前为止，你们谈得如何？中国人报价是多少？他们的武器装备性能是否可以看到？”萨姆尼拉询问着。 需要的钱太多，他们支撑不起。 霍梅尼想要的不仅仅只是一支小型的精锐部队，而是海陆空三军。 目前跟苏联的接触谈判，都是为了这个而努力。 中国只是备用的谈判对象。 按照设想，旧军队采用西方武器装备，新的卫队使用苏联的先进装备。这样也不会对军队造成太大影响。 “目前他们并没有完整的报价，无论是坦克还是自行火炮……” “中国人的目的是什么？”萨姆尼拉可不相信中国没有目的。 没有好处，他们难道真的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提出帮忙建设军队，给出解决方案？ “卖武器装备。部队的培训，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属于附带服务。当然，武器装备采购需要达到一定数额……”伊霍尔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样的方案，也就只有中国人会提出。 他们卖整支部队的建设方案，培训采购这个部队建设方案需要装备的军人操作技能跟作战指挥能力…… 霍梅尼等人心动，却一直没有做出决定。 不过，从中国采购防空导弹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一直在德黑兰呆着的苏联武器推销团成员消息灵通，当天晚上就获得了消息，上亿的防空导弹采购，对于他们谈的整个项目影响不大，让中国人从他们嘴里抢食吃，肯定不行。 “我们必须告诉他们，中国人的导弹，都是仿制我们的！”苏联代表团中，五十出头的卡塔夫斯基咆哮着。“中国的红缨-5号单兵防空导弹，是仿制我们sa-7型防空导弹，除了这个，他们还有别的？” 对于中国的军工能力，苏联人最清楚。 毕竟当年中国一穷二白，如果没有苏联的帮助，中国没可能建设起基础的工业化。 “他们开发了一款新的防空导弹。”一名四十多岁的小个子说道。 “马克西姆，以中国的技术储备，可能有比我们更先进的防空导弹？”卡塔夫斯基质问着。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阻止伊朗人采购中国的防空导弹！卖出我们的防空导弹。”一直沉默抽烟的负责人伊万诺夫看着争吵的手下们。 这些家伙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太久没有喝酒，搞得思维都不清晰了。 “我们需要见霍梅尼。整体采购协议无法短时间内达成，我们可以先搞定防空导弹的谈判……”伊万诺夫说道。 对于苏联人主动求见，霍梅尼等人很高兴。 苏联人强大，整个世界都知道。 “听说贵国准备采购中国的单兵防空导弹？”卡塔夫斯基在寒暄后，毫不避讳地问着萨姆尼拉，“我们可以提供性能更好的防空导弹。” “萨姆尼拉，有这样的事情？”霍梅尼问着自己的国防部长。 苏联人太无礼。 “sa-7型防空导弹，实战成果非常多，操作方便，价格便宜。或者性能更好的sa-14、sa-16……”马克西姆在谈判团中，算是比较年轻。 萨姆尼拉不由鄙视这些家伙，一开始他们只谈关于sa-7导弹，每一枚价格更是要价12万美元。 “野蛮的阿拉伯人，之前装备你们sa-7防空导弹的时候，并没给我们空军造成影响！”萨姆尼拉平静地说道，“你们的sa-7只能从尾部攻击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sa-14跟sa-16具有显著防御空中目标能力，抗干扰性能太差……” 对于苏联人的这些防空导弹，伊朗国防部长自然不能不了解。 针对伊朗战机没有被击落的情况下就越用越少的情况，短时间无法补充足够的战机，采购苏联的战机也需要对飞行员进行长时间的培训，短期内能打主意的自然也就只有防空导弹。 苏联人无话可说。 这些他们想要隐瞒都不可能。 “我们有最新型的防空导弹，可以有效排除自然环境干扰跟红外诱骗干扰……”卖老式的防空导弹，无法得到客户的认可，自然，只能拿出新的来了。 萨姆尼拉看着苏联人，不由冷笑。 以前以为只有他们可以提供，好东西根本就不卖。 到了现在，他们的第三代防空导弹居然也要出售了。 “中国人的防空导弹技术，本身就是仿制我们的，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有多少型号可供选择，更没有多少的实战案例。”对于中国的生产能力以及技术研发能力，苏联人根本瞧不上。 “难道我们的战机是被你们多年前卖给阿拉伯人的防空导弹打下来的？”霍梅尼质问苏联人，“当初你们就说了，中国人的防空导弹不如他们的烧火棍，至少他们烧火棍不花钱！” 中国的防空导弹不如烧火棍，这是苏联人告诉霍梅尼的。 霍梅尼被苏联人的吹嘘坑了，现在他们数量不少的飞机被中国烧火棍揍下来了，苏联人还在这里吹牛，如何能忍？ 反正已经决定了，防空导弹，就买中国的烧火棍。 苏联人有些尴尬。 即使这样，也不会因为尴尬就放弃，“伊拉克国内装备的防空导弹，可都是来源于苏联，目前虽然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相信中国的防空导弹能有如此先进！” “中国人的军工水平，你们也了解。到现在为止，他们连第三代的坦克，战斗机都没有……防空导弹，最多也就是跟我们sa-7防空导弹一个水平，甚至不如我们的性能……”马克西姆对着伊朗人强调。 选择苏联防空导弹，才是没错的。 中国人的，不行！ “根据我们的情报，该死的伊拉克人在前几天得到了一批中国交付的防空导弹，然后，我们的战机就被击落！如果是你们的防空导弹，他们需要等到现在？”萨姆尼拉根本就不相信满口鬼话的苏联人。 两伊战争到现在已经打了四年了多的时间了。 平时双方的空军也不过是轰炸一下地面部队玩儿，很少出现空中格斗的事情。 伊朗损失的飞机，如同中东发生的其他战争一样，空战击落的数量很少，都是靠着地面火力造成杀伤。 整个世界都没有谁有中东地区的国家对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这样热爱。 所以，后来的恐怖分子们手中的便携式防空导弹也就多了。 “也许是法国人提供给伊拉克的西北风导弹呢？”苏联人着实是不想让中国的得到这订单。 中国仿制苏联的武器装备，结果来抢苏联的订单，怎么能忍让？ 81年巴黎航展，法国推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西北风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相比同类型便携式导弹弹头重量不超过2公斤，“西北风”弹头重达3公斤，由高能炸药和1850颗钨合金钢珠组成，配以碰撞和激光近炸引信，具有较强的杀伤力，不仅能击毁飞机，也能摧毁反舰导弹。 这种导弹更是配备多种感应装置，抗干扰跟反制能力强，一出现就被北约国家大量采购。 整个世界上，都找不到销量比西北风更好的便携式防空导弹。 “至少，那不是你们能提供给我们的！这方面，我们已经决定了。”萨姆尼拉得到霍梅尼的示意，坚定地说道，“其他的武器装备方面，我们可以谈谈。” 反正他们已经铁了心，不会买苏联人的导弹。 法国人的西北风防空导弹，不是伊朗不想买，人家根本就不卖给伊朗。 连伊拉克人都买不到，别说卖给他们。 “防空导弹，我们现在只要中国的！性能可靠，操作简单，价格便宜。” “你们都没问我们的价格，怎么知道他们的导弹更便宜？”苏联人怒了。 “你们的sa-7这样的垃圾货，都能要12万美元，你们更先进的得要多少？”伊霍尔也不客气地说道。 感谢兄弟们上个月给力，说说欠更的事儿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270 基地火车又抛锚了 “你小子整天不上学，在里面瞎混啥？”郑宇成对谢凯整天跟一毛不拔混吃混喝的伊朗人混在一起很是不满。“你老娘找了我好几次了。” 这小子明明有空去学校，非得在这里面赖着跟伊朗人学波斯语，以后这玩意儿也没啥大用不是？ “伊朗人在等消息呢。”谢凯可不是白混的，“我妈不是天天忙着伺候我爹，有时间关注我有没有上学？” “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呗。”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自己的事情不去解决，就这样拖着，哪里行。 谢凯自然明白是谁，他也懒得去说啥，“伊朗人手中没有权利，他们的采购，必须得霍梅尼批准，之前霍梅尼是倾向从苏联采购全套的武器装备，他们自己大多数的装备没法生产……” 郑宇成看着谢凯，这小子分明是在转移话题。 但是人家这策略很成功。 “他们在这边等消息？”郑宇成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伊朗人怎么就这么闲。 他们跟伊拉克正在干仗，人家伊拉克男人征兵年龄不断提高，却也没有影响到国内的经济建设。当然，油田就算了，双方每天没事儿都炸着玩儿。 尤其是中东的产油国，不断给萨达姆说，老萨，霍梅尼这不是好人啊，他要推翻咱们的统治，要对我们的地盘输出革@命，你狠狠地揍他们。 萨达姆说没钱，这是问题吗？你们帮咱们的忙，咱们借钱，等以后干掉了霍梅尼，伊朗的油田归你，那得多少钱，随便挖一挖，石油直接往外冒，何至于没钱偿还？ 萨达姆这货也挺傻，或许他知道人家打啥算盘，反正他就是看霍梅尼不顺眼，要揍他。霍梅尼这家伙居然敢对伊拉克境内的什叶派抛媚眼，让他们推翻自己的统治…… 于是乎，萨达姆一边跟霍梅尼干架，一边建设自己的首都。 立志要搞出中东第一漂亮城市，虽然伊拉克人人口太少，男人都扛枪打仗去了。 不过妇女接受教育程度高，妇女们接管了经济行政以及后勤运输工作。萨达姆全部精力投放到战争的时候，巴格达的建设却没停止：现代化的高速公路，整洁的街貌，漂亮的公园，完备的公共设施，大规模的地铁改建……。 82年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伊朗国内一片肃杀，经济萧条，萨达姆却有闲心召开不结盟国家会议，试图把自己化身成不结盟国家的领袖。这也使得印度三哥对萨达姆很不满…… 鉴于这样的情况，郑宇成都替伊朗人着急。 阿尔法等人不急着回去建设祖国，也不着急回去干掉萨达姆，居然在基地里面混吃混喝。 虽然那也花不了几个钱。 “伊霍尔带着我们的军队建设方案回去了，之前没有动静。听说前阵子我们提供的那批导弹让伊朗人又有几架飞机被打下来了……”谢凯看着郑宇成。 消息郑宇成肯定知道，居然没有告诉自己。 还是从伊朗人手中弄到的消息呢。 “你小子消息真灵通。不过伊朗人啥时候来？继续这样下去，我就得把他们赶走了。哪里有闲心陪他们耗时间！”郑宇成这是认真的。 基地事情很多。 还有一些项目，他们是在做前期的准备。 基地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虽然每个项目都有人负责，但是也得管理委员会的人签字盖章。 整个基地，估计就没有谁比谢凯以及伊朗人更闲，他看着闹心。 “伊霍尔已经在路上了。这次听说带了最高领袖的指示。”谢凯鄙视着郑宇成。 这样势利，实在不好。 “多少钱？要些啥装备？该不会是他们忽悠你的吧？”郑宇成看着谢凯，满脸不相信。 谢凯直接翻起了白眼，懒得解释。 自己辛辛苦苦地从伊朗人口中得到消息，他却怀疑人家是为了更好的条件忽悠。 “老郑啊，做人不能太势利了。虽然说你们干的事情真的不地道，人家好歹也是伊朗的高官……至于在这里混点吃喝？如果去其他兄弟单位，你觉得他们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么？”谢凯背着手，摇着脑袋叹息着走了出去。 气得郑宇成一脚踹在了他背上。 别说谢凯着急，就连阿尔法等人同样着急。 他们在这边呆的时间太长了。 时间越长，伊拉克获得的导弹越多，他们的战机损失也就越大。 “将军，伊霍尔将军已经出发了。后天晚上就会到达这边，他希望我们能做好谈判准备。”终于，在阿尔法都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手下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我们对他们基地的这些项目已经完全熟悉了，他们在之前并没有欺骗我们！”阿尔法很满意。 具体采购什么，这得等伊霍尔跟哈扎里到了才知道。 第二天谢凯见到伊朗人的时候，发现他们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 整天依然在他们被允许参观的项目中溜达，引起了各个项目团队的不满。 谢凯都不好意思再去了，结果伊朗人后面一天继续。 一直到晚上，郑宇成找他，说是龙耀华将会在当天晚上陪同又一批伊朗人到来，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伊朗人即将到达嘉峪关的时候，汪贵林的消息，让整个管理委员会的人都傻眼了。 火车又抛锚了。 这次不是基地的人故意搞的，也不是一列火车抛锚。 基地到嘉峪关的火车，没有因为列车开通的班次多就从晚上开车调整到了白天，一百多公里的铁路上，开始变得有些繁忙起来。 基地制造的军用挖掘机，需要通过铁路运输到嘉峪关，其他兄弟单位提供的零配件，则是需要通过铁路运输进来，还有大量的建筑材料，整条铁路几乎都是满负荷运行。 由于基地的机车头都是早就该退役的蒸汽机车，动不动就会出现问题，搞得负责基地后勤的汪贵林不多的头发剩得更少了。 现在就连郑宇成都头痛了。 因为在基地到嘉峪关的铁路上，同时有三辆火车的车头坏了！ “老汪，你在负责这事情，能不能在他们的火车过来之前全部修好？”伊朗人跟龙耀华今天晚上就过来，嘉峪关那边也不能拦下伊朗人。“这会给伊朗人造成非常不好的印象啊。” “没办法，早就说让换机车头，你们觉得能用就用，不浪费经费……”汪贵林摇头。 “现在更换机车头也没办法啊，他们今晚就要了到了。”白彦军看着汪贵林。 他是阻止更换火车头的主力。 毕竟他们想要搞的项目都还没有眉目，基地没钱。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们一力反对把那些六十年代制造出来的燃气机车头更换成烧油的内燃机车头。 更不要说电气化的最新机车头。 所有的更换，那得需要很庞大的经费投入。 “我反正没办法了。这段时间天天晚上拉建材回来，还得把各种零配件拉回来……修理厂那边，一直都没有时间对所有的机车头全面检修……”汪贵林摇头说道。 不是他不想解决这事情，事情现在没法解决。 “用直升机吧。”谢凯也是无语。 这种情况，本来早就应该处理，管理委员会这些人，过日子节俭习惯了。 往往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铁路不通，基地的各种物资供应都无法得到充足的保障。 而且铁路是运输主力，可以到达这里面的s204省道，道路不好走，汽车得好几天…… “人很多啊！基地有三架直升机除了故障，还没修好……剩下的两架……”汪贵林看着谢凯，苦笑说道，“要是可以，我们早就安排直升机了。” 其他人都是你盯我，我看你。 “必须全力修火车头，必须保证他们今晚能顺利到达，这是给我们送钱来的！”郑宇成苦笑不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过于此吧。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尤其是白彦军跟齐远志两人，伊朗人送的钱多寡，决定了他们想要插手的项目是否可以入手。 “问题是怎么修？三列火车的位置都不一样，如果在中转站，还能有解决办法。去送材料的火车都坏了……”汪贵林也是没办法了。 之前运输材料的时候，出了问题也不着急，慢慢修就好了。 到了今天，人家伊拉克人送钱来，结果…… “用直升机送材料过去，把基地的技术人员都给安排过去，必须得在今晚九点之前全部修好。”郑宇成也没别的办法。“不管是改造线路还是更换机车头，我们都必须得解决运输的问题。” 他们不得不面对交通运输现在对整个基地发展的制约。 保密基地，没有解密之前，位置不可能公开。 铁路是整个基地主要货运通道，公路不好走，成本又太高，几乎荒废了。 “能行吗？”白彦军看着汪贵林。 “只能试试，不行也就只能让那边开过来的火车等着……”汪贵林说道。 他没有把握。 基地的直升机，已经到了服役年限，甚至超过了不少时间，现在基地使用频率又高，很多时候还要超载，不搞好，真得出大问题。 271 要想富，少生孩子修铁路 对于基地火车慢的问题，谢凯这些日子还真没有怎么在意。 每次离开基地，他都没有坐过几次火车，都是直升机来去，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事情。 “老郑，这条铁路，我们必须得改进了。继续这样，我们基地的发展将会受到严重的制约。”谢凯在汪贵林去安排直升机运送技术人员跟修理设备的时候，白彦军几人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儿。 要想富，先修路。 基地出去的通道，除了天空，就是公路跟铁路。 公路出去到了青藏高原，远比直接从嘉峪关走铁路更麻烦。又不是高速公路，加上这条路都是沿着祁连山内部山谷走，弯弯绕绕的，到青藏高原上的铁路千公里。 基地的物资供应根本就没法通过这边运输过来。 公路的运输成本等远比火车更大。 所以火车就成了基地唯一可以选择的通道。 “确实得改进了。随着基地发展，以后对于这条铁路的依赖将会越来越严重。要想在基地里面搞点事情，不把路修好，这种状况真的不行。”齐志远点头说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问题在于火车头上，而不是在于铁路啊！修铁路，上百公里，这得多少钱？”白彦军不乐意了。 一条铁路，那投资可以让人疯狂。 基地一家单位根本就承受不起。 当年修建的时候，整条铁路都是国家不计成本修出来的，现在他们修，以基地这点家底根本就不行。 “即使不修，也得改造线路。改成电气化的。要不然，咱们基地真没法搞了。”郑宇成现在是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基地没有什么产品的时候，只需要从外面运输物资跟材料，一天两列车就足够了。 现在基地大搞建设，基地里面一共六个蒸汽机车车头，两个内燃机车头，全部都使用了起来。 蒸汽机车车头早就该换了。 “要么我们就搞成复线，或者沿着铁路修建公路……上百公里的距离，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就只能走公路。”谢凯看着几人，“要想富，先修路。” “少生孩子多种树，对吧？”平时不苟言笑的白彦军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白主任，您适合去搞计划生育工作。”郑宇成笑着说道，“我们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别搞得向计划生育工作一样，那是工会跟妇联的工作。” 谢凯还第一次见到老家伙们如此不严肃。 这种工作氛围才是正常的。 “关于铁路的问题，现在我们必须得解决，那些六十年代的老爷车头，天天修，必须更换了。”郑宇成对着几人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我觉得最好是能跟外面一样，开始搞电气化改造。这样的成本不会太高……” “还不高呢！那玩意儿得挨着立电杆，还得有高压电……嘉峪关那边都没有搞这东西。”白彦军开口说道，“成本太高了。” “实在不行，就向国家贷款。”谢凯说道，“铁路这块，是我们的运输主力。即使我们的机场建设好了，也没有可能用飞机来运输我们的重型军用设备吧！” 之前郑宇成等人考虑到基地里面的发展，使得基地决定把359坦克以及后面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的一部分组装业务留在这里面。 现在军用挖掘机的制造工作已经全面展开，原本的故障也得到了部分的解决。数量不少的订单，使得外面大量零配件需要运回来的同时，还得把成品运输出去。 “直接采购几个内燃机车头就行了。先将就着用吧。”郑宇成不想太花钱，基地搞大项目，那才是花钱多的地方。 搞铁路，也就国家承受得起。 404基地根本就承受不起这样的投资。 “内燃机车不行，国内大部分都已经淘汰了，我们不能在一开始的投资就落后，要不然用几年又不行，到时候还得浪费钱。”谢凯摇头说道。 铁路其实已经建造好了，他们也使用了这么多年。 郑宇成提出的更换内燃机车头方案，无意是目前最适合基地的。 成本低不说，车头很快就能到位。 “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眼下的问题！到时候跟铁道部那边协商一下，调集几个好的内燃机车头就解决问题。”郑宇成说道，“总不能等着改造铁路线什么的。” 白彦军跟齐远志两人也不说话，就看着郑宇成。 谢凯表明态度，觉得必须在一开始就弄好铁路，这条铁路可以说决定基地未来的发展。 双方僵持不下，白彦军那是连机车头都不愿意更换，希望就这样，修理修理，继续用着。 煤炭便宜。 一直到汪贵林安排了直升机运输增加的技术人员后回来，都没有个定论。 听完谢凯等人的争论后，作为搞后勤的汪贵林被众人盯着，他的意见很重要。 “老汪，你有什么想法？”郑宇成把问题丢给汪贵林。 汪贵林看着谢凯也盯着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询问谢凯的想法。 他们现在给予了谢凯与他们等同的位置，虽然谢凯目前还没有正式入职，但是基地也给他发工资了。 “内燃机车头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油。我们这边没有太大的油料库，在嘉峪关那边也没有充足的油料供应。就连成本，也比国内其他地方要高很多。”谢凯说道，“电气化，国内正在大力改进跟建造。” 电气化铁路才是未来。 无论是动车组，还是创造中国标准的中国高铁，这玩意儿，都是一块肥肉。 二十年后的肥肉，现在如果不进行布局，404肯定是没机会去舔一口的，更不要说扑上去狠狠地啃一口。 原本没遇到这问题时，他也没去想。 现在摆在眼前了，可以布局了，完全可以把从基地到嘉峪关这条一百多公里长的隐蔽铁路变成中国高铁的摇篮。 国家项目，到时候国家有钱了，不投资能行？ “眼前的问题呢？”郑宇成问着谢凯，“钱呢？即使有现成的铁路，我们也必须得改造，一公里的改造费用，怎么也得两三百万。” 上百公里，这是好几亿的项目啊。 不是郑宇成不想去弄，基地这才多大的一点家底？ “我们基地手中的钱不多，但是我们已经搞了几个经费上亿的项目了……”白彦军有些幽怨。 那都不是他喜欢的。 “贷款。咱们不能自己有钱才搞，反正铁路修好了也是属于国家的，咱们的钱得用到刀刃上！”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们也是国家单位，别的单位贷款发工资，他们有钱，但是路不好走。 “龙耀华首长不是也要过来吗？到时候向他们诉诉苦呗。”龙耀华在这事情上肯定会帮忙的。 搞铁路的成本，远比基地搬迁的成本低多了。 两者的时间，搞铁路时间甚至更长。 谢凯自然不会说他想要404基地去染指三十年后国内最挣钱的项目。 “目前的状况，只能先弄机车头，可以着手准备铁路的改造，甚至，我们可以在基地里面研究改造速度更快，牵引力更大的车头。”谢凯平静地说道。“要不然，基础配套设施跟不上，我们基地眼前的状况再遇到就只能干等着。” “我也觉得是这样。公路这块，没办法，太远了，而且我们的重型装备生产出来不可能靠着汽车运输出去。或者直接开上千公里？”汪贵林对于谢凯的提议最为支持。 他就希望基地这条铁路能有更大的运输能力。 这是他的本质工作，物资运输不进来，基地的生产就陷入停顿，甚至吃饭成问题。 装备运不出去，404就拿不到钱。 如同现在这样靠着谢凯吹牛逼忽悠人而拿钱，以后估计很难了。 “你们呢？”郑宇成问着白彦军跟齐远志。 齐远志说无所谓。 白彦军想要反对，考虑到基地运输问题制约基地发展，也只能默默地叹息。 “既然这样，就先商量个方案，等龙耀华来了，请他好好喝顿酒……”郑宇成说道，“可这贷款，谁去弄？” 去银行贷款的事儿，尤其是好几亿。 “这事情该老王负责……”齐志远赶紧甩锅。 白彦军也忙不迭点头。 汪贵林还没说话，这事情就落到了他头上，“你们太过分了，当初基地没钱发工资，也都是我去赔笑脸……” 谢凯觉得这些家伙想法有问题。 现在404的人去贷款，银行会主动巴结，他们手中握着多少钱？ 人家根本就不怕404还不起。 想当年，404那是被抛弃的单位，上面没有拨款，也没有计划任务，银行的人除非傻了，才会贷款呢。 现在贷款给基地，几个亿的项目，这利息得多高？ “那就这样定了。老汪还是先联系几个内燃机车头，咱们机车头修理那边没事儿的时候，就可以改造这些，让速度更快……”郑宇成很满意。 贷款这样的求人事情，不是他堂堂一个基地主任应该干的事。 “唉！”汪贵林叹了一口气。 “汪主任，今晚伊朗人能顺利进来不？”谢凯转移了话题，“他们这可是给咱们送钱来了。” 272 丢人到了国际（1/100） “啥？你们的火车又抛锚了？”龙耀华皱着眉头看着前面汇报的人。“既然火车坏在路上了，就通知嘉峪关，为什么那边开的车还在继续发车？这不出问题？” 不是龙耀华无法接受404基地火车头出问题的情况，问题关键是之前404的人为了阻止一机部跟五机部的人提前到达，用了这样拙劣的借口。 刚好他遇着了。 “你们基地又在整什么幺蛾子？难道不知道这车上的人……”看着后面的伊朗人，龙耀华把前面汇报的人拉到了旁边。 “首长，这次是真的出故障。这段时间基地的蒸汽车头使用频率过高，一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维修保养……”汇报情况的人小声地把情况介绍了。 之前基地为了挡住一机部跟五机部前来考察的先遣团，火车刚好就是他开的。 “三列火车出了故障？你们的人没有过来修？”听完情况后，龙耀华依然怀疑。 404基地的维修团队，可是全国最好的。 当年配备人员的时候，一切都是调派全国最优秀的人员。 不过他也想不明白404的人把他们拦在路上干什么，伊朗人这次可是专程送钱过来的。 “前面两列已经修好了，就剩下我们前面的这个，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完成。”列车长偷偷地打量着郑宇成的神色。 西北祁连山内部冬日气温本来就低，加上没有什么月光，也看不出龙耀华脸上的表情。 “你们这火车，应该更换了。”龙耀华能说什么？ 只能让人去安抚伊朗人。 404这些家伙居然把他们丢在这山里受冻。 伊朗人得到消息，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 原本在车里，他们看不到情况，这会儿完全看清楚了，这是他们早就淘汰掉的蒸汽火车！ “将军，我们从他们手中采购这些武器，是不是有些……”哈扎里问着伊霍尔，“他们使用的居然是已经被世界大多数国家淘汰的蒸汽火车。” 伊霍尔现在也处于凌乱之中。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最高领袖。或者说，最高领袖是被该死的阿拉伯人逼得采购中国导弹的。 中国的导弹先进，运输工具却是那种二战时候使用的，万一导弹不是中国人提供的，后果会很严重的。 “基地里面主要负责科研跟技术开发工作，早就已经决定更换……”龙耀华显然是看出了伊朗人对404的怀疑。 这些混蛋，整天都在干什么？ 全国最有钱的单位，使用的交通工具却是国内几乎全部淘汰的东西，出故障也别在这个时候啊。 龙耀华认为，这次去了，必须得好好地跟郑宇成他们谈一谈。 在404的基地没有修建好之前，火车是唯一进出通道。 不可能带着客户乘坐直-5进出，很多直-5现在已经超过服役年限了。 龙耀华考虑这些的时候，郑宇成等人也在愁眉苦脸。 他们没有接到前面修好了的消息，嘉峪关那边已经传递了消息回来，龙耀华带着伊朗人上了火车，火车准时出发…… “担心那么多也没用。”谢凯看着几人患得患失的表情，很难理解他们的心情。 “你小子心也够大的。如果伊朗人看到我们还在使用蒸汽机车，对我们产生怀疑……”汪贵林愁眉不展，平时很少抽烟的他，这会儿烟都是一支接一支。 “如果无法拿下伊朗人的订单，我们的经费就会出现问题。”郑宇成也神色严肃。 谢凯看着他们的表情，理解了他们的担忧，不由笑了。 “伊朗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的。你们太担心了！”谢凯见几人都盯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只能收起来，“如果仅仅因为火车头就让他们放弃，阿尔法等人，会在这边一直等着？他们在这边，是为了更详细地了解我们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技术！” 谢凯清楚，郑宇成等人是害怕失去伊朗人的订单而造成这样的紧张心态。 基地的财政按照目前的发展，很容易出现问题。 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凯不懂理财，加上他占据的时间优势并不多，也就三十年。 很多的技术，如果不占据先机，不尽快，最终会浪费。 郑宇成等人也是如此，他们年龄太大了。 能捞快钱的事情，谢凯知道的不多，现在最好的打劫对象就是日本，基地管理委员会不会同意资金出去，军方更不会同意。 外汇，是整个中国紧缺的东西，一直持续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外汇储备增加了。 “没事儿的，阿尔法他们透露了一些消息，具体数额多少不清楚，但是一千枚前卫导弹的数量不会少。不管是是他们的需求，还是霍梅尼的性格。萨达姆买了一千，他们只会更多……”谢凯随口胡掐。 一直他都在套伊朗人的口风，阿尔法等人从来都没有明确表态，唯独确定的就是前卫导弹肯定会买的。 “至少一亿美元？”齐远志跟白彦军等人都来了兴趣。 “嗯。这两天伊朗人很嘚瑟，他们在开始准备谈判的事情了。”谢凯点头。 他也是为了安慰几人。 几个老头子非得让他陪着，按照谢凯的想法，自己是准备回家睡觉的。 可老头子们不同意，说什么让他跟着一起…… “这样我们就可以搞个战机项目了？直升机也开始搞？”郑宇成笑着说道。 一亿美元啊！ 成本一千万美元都不到，剩下的都是利润，即使给军方一部分，还有大部分呢。 “……”谢凯嘴角抽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咱们有这笔钱，还是先弄铁路，贷款的利息可不少！”汪贵林不想去求人赔笑脸。 贷款数额太庞大，即使他们能搞到低息贷款，一年需要的利息也得几千万。 “我觉得，可以把核潜艇或航母项目给接手过来……”齐志远可不乐意了。 谢凯听到他们的话，又开始头痛了。 打雁的兄弟两在大雁没到手的时候就争论，这些家伙何其相似？ 早知道谢凯就不随口胡掐了。 “谢凯……”眼见争论不休，汪贵林第一个找谢凯求援。 谢凯打了个哈切，打断了汪贵林的话，“我困的不行了，你们讨论，我去睡会儿，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叫我。” 他才不会参与到这里面去。 基地现在的财政很危险，没有一点的备用资金。 加上所有的项目，都是越到后面耗费的经费越大，如此一来，就更危险。 谢凯这阵也在考虑，如何给基地一个靠谱的理财规划，确保基地的资金能够有效地循环利用起来。 基地的经费，现在这样一直都是没有循环利用，没有用钱来生钱。 资本运作，往往是最有利的。 可谢凯不懂得理财，基地的人没有这样的意识，就连国内，现在有这种专业眼光等的人都不多。 当然，这个年代，中国最多的就是各种骗子。 满口跑火车，动不动就是跟谁谁谁谈几个亿的项目，有人要在蓉城府南河上加个盖子搞房地产，要不就是要把喜马拉雅山挖个缺口，让来自印度洋的暖气流北上，解决中国西北缺水现象…… 当然，最终也有人干出来了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某人有几百火车皮的中国轻工业用品换回来了三架苏联军用运输机啥的…… 还有人最后倒腾苏联卫星…… 在有着暖气的房间里面想着这事情，想着想着谢凯就进入了梦乡。 郑宇成等人精力旺盛，争论一直持续到最近的车站来电话告知龙耀华跟伊朗人快到基地才作罢，依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结果。 “先把钱拿到手再说，没到手就开始计划，万一到不了手呢？”谢凯被叫醒，几个老头依然不放过他，在路上非得让他来裁决。 最终谢凯没好气地说了这句话。 搞得几个老头一愣一愣地。 春节过去了一个月时间了，西北的凌晨，依然寒冷。 谢凯对于基地火车晚上开通，实在是深恶痛绝，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要改变这状况，估计也就只有等到基地解密了。 原本凌晨一点就能到的火车，因为基地火车抛锚，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才到。 龙耀华等人从火车上下来，脸色就不好看，伊霍尔等人脸上的笑容却非常勉强。 谢凯这才明白，龙耀华等人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但是他依然不在意。 火车只是交通工具，根本没有可能影响到武器装备的交易。 安排好伊霍尔跟龙耀华一行人，郑宇成等人准备离开，却被龙耀华叫住了。 “你们怎么回事？又搞这一套，也不怕把事情给搞黄了？”龙耀华的语气有些严厉。“伊朗人这一路上都在质疑！” “丢人丢到国际上了！非得搞这些破事！”汪贵林想解释，龙耀华却没有给他机会。 “首长，这事情，是我们的疏忽，伊朗人来得太快。我们基地的火车，平时都是将就着用的，谁想到同一天三列车都撂挑子……”汪贵林有些委屈。 “这事情真不是我们故意弄出来的。”郑宇成也是满脸苦涩。 “真不是你们故意搞出来的？”龙耀华依然不相信，哪怕他弄不成清楚郑宇成等人的目的。 273 伊朗让人为难的一亿美元 “真不是，我们至于吗？如果要做什么，在嘉峪关那边，就不用他们那边借的燃气机车，客运车厢也不更换。您是知道我们这边情况的……”汪贵林解释着。 龙耀华依然不相信，却无法再提出质疑。 404基地这边的车都是六十年代配置的，一直也没有改造。 之前情况不好，从基地到嘉峪关的这段铁路准备交给铁道部，铁道部根本就不愿意接收。 这边一条上百公里的铁路，原本就是属于404基地自己管理。 所以，机车头一直都没有更换，就连出行的车厢，也是闷罐货运车厢内部加上一些简易凳子，一直用了几十年。 “首长，我们准备改造铁路，更换火车，计划已经出来了，需要您帮忙……”白彦军在一边开口。 郑宇成也不说话，谢凯这会儿是打瞌睡到了极致。 “下来再谈这个，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郑宇成开口说道，现在都已经凌晨了，明天还得谈正事儿呢，“龙首长，伊朗人这次来的目的，能透点风声不？” 伊朗人兜里的钱，才是最迫切的。 “采购你们的前卫防空导弹，还有一个什么让军方帮他们训练军人，培养干部指挥系统的事情，尤其是指定需要到这边来……军方首长弄不清楚情况，让我来问问。”龙耀华看着郑宇成，没有问火车的事情了。 伊朗人这次是送钱来，还是大笔的钱。 “还不是这小子搞出来的，他为了卖武器装备，人家伊朗人一直也不表态，他就开始张罗着卖军队建设方案了呗。”一说这事儿，郑宇成就来了精神。 指着旁边正在打瞌睡的谢凯对着龙耀华解释。 “这样，咱们到房间里说，我好好了解一下情况。”龙耀华看谢凯一脸睡意，不停打瞌睡，也是有些心痛。 这小子最开始的表现，实在让人对他的印象好不起来。 龙耀华一直都让人关注着谢凯，他想要知道这小子整天的行为是否跟他的想法一致。 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小子也就刚冒出来的时候嚣张。 联想到他的家庭出身，谢建国从苏联跟东德回来后就经历那样的年代，柳旭又是出身所谓的臭老九家庭。 404基地不像外面那样，至少也对谢建国跟柳旭两人的前途造成了影响。 如此一来，谢凯的行为也就能分析了。 听到说谢凯提出的军队建设方案，他自然就有了兴趣。 国内军队需要改革，大裁军的决议已经通过，如何让更少的兵力发挥更强的战斗力，除了武器装备的性能提升，还有军队建设等。 这一点，国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各个军区讨论研究，建立试点，探索改革道路。 谢凯用军队建设方案吸引伊朗人的武器装备采购，这种事情，龙耀华等人想都没有想过。 任何国家的军队建设都是大同小异，谢凯的方案如果没有打动伊朗人，他们不会在这里等着消息，回去的人半个月时间又过来。 “现在很晚了，先休息，明天再说吧。”郑宇成见着谢凯一脸不情愿，对龙耀华开口。 龙耀华可不同意，“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跟世界先进差距太大，必须分秒必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失去的时间，想要找回来，已经没有可能了。 只能珍惜现在的时间，把每分钟时间都安排得很紧。 无奈之下，汪贵林给谢凯在龙耀华隔壁给开了个房间，让谢凯先睡，几人谈向龙耀华汇报情况，顺便也讨论铁路建设方案。 “一千套防空导弹？”阿尔法一直在等伊霍尔等人，知道他们今晚过来，原本想要去车站迎接，中国人却告诉他火车晚点。 好不容易等来了伊霍尔一行人，不顾时间早晚，也不顾伊霍尔等人旅途疲惫，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开口询问情况。 听到霍梅尼亲口说采购一千套前卫防空导弹，也是心中震惊。 “是的，必须尽快签订合同，把第一批防空导弹运送回去。”哈扎里说到。 “伊拉克人最开始只订购了两百套，中国春节前夕，他们紧急追加了800套，达到一千套，交货期半年，以中国现在的生产能力，都无法完全交付。”阿尔法皱眉说道。 这些天在404基地，他们把情况了解得非常透彻。 前卫防空导弹，中国制造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们经常在中国人的组装车间溜达，不是为了偷学技术，而是去核算中国人的产量有多大。 “我们必须尽快签订合同，中国人生产的导弹，我们必须得到优先供应，否则无法遏制野蛮的阿拉伯人。”伊霍尔强调着，“最高领袖的指示。” 苏联人想要这笔订单，霍梅尼亲自拒绝了他们。 为的就是中国会更好地履行合约。 或者说，中国缺钱，他们对于现款的外汇，需求更迫切，更强烈。加上消息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伊拉克人从中国大量采购防空导弹的事情，让霍梅尼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 “可中国人不可能同意。”阿尔法了解中国的生产能力。 这款导弹，大量的零部件来自其他单位，这边只是生产核心的制导部分跟组装。 “这将会是我们在谈判中的底线！”哈扎里神色肃穆，坚定不移地说道。 “关于其他的武器装备……”阿尔法询问伊霍尔。 他是负责采购的人，不可能要采购什么都不清楚。 原本这次来中国只是走过场，伊朗的武器装备主要考虑从苏联引进，结果跟苏联人谈判还没有进展，先从中国采购一批。 “必须先要求中国方面负责培训我们的技术骨干，选拔要求由他们提，甚至可以让他们帮忙负责从我们提供的人员选拔……训练后看情况，再决定采购数量。”哈扎里把来自霍梅尼的最高指示详细地作出介绍。 如此一来，让阿尔法心中也有个底。 龙耀华等人一夜没睡，基地起床号吹响，广播开始播报后，才合衣眯了一会儿。 伊朗人同样一夜没睡。 第二天双方见面的时候，都是盯着黑眼圈，眼睛里面布满血丝。 “亏得大家都黑，根本就看不出来。”谢凯昨晚睡得晚，起来也是精神饱满，看着双方都盯着黑眼圈，暗自腹诽。 “我们需要一千套前卫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我们希望在今天就能签订合同！”伊朗人一开口，就让中方人员大感意外。 尤其龙耀华。 他接触了很多的国际谈判，几乎都是一个套路，大家上来一阵寒暄，客套之后，也不会轻易地表露自己的心思。 伊朗人如此急切，难道就不担心被宰？ 郑宇成等人看着谢凯，这小子情报工作做的很不错。 哪知道，谢凯这会儿也震惊呢！ 他不过是随口胡掐，安慰郑宇成等人，一帮子老家伙兴奋得开始研究如何花这笔钱。 结果伊朗人真的提出要1000套。 霍梅尼这是在跟萨达姆赌气？ 这也是好事情。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又是一亿美元到账，基地的财政压力会越来越小。 “没有问题。只要客户有要求，我们都会竭力保障。不过这价格……”郑宇成对于一千套的防空导弹早就视为囊中之物。 不过这价格。 “按照你们提供给该死的伊拉克人的价格，每套94800美元，我们可以前期把所有货款支付。”阿尔法了解中国人需要什么。 提出了一个郑宇成等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就连龙耀华，都无法拒绝这样的条件。 一千套，九千多万美元，多大的一笔钱！ 截止去年年底，全国外汇储备才82.2亿美元。 一开年，伊拉克人那边近亿，伊朗人又送来近亿美元。404赚取外汇，却不需要花费外汇，这已经占据了全国外汇储备的几十分之一。 “多久能支付？”郑宇成舔着嘴唇问道。 “达成合作协议，双方签署合同，三天内到账！”伊霍尔说道。 巴列维王朝大量的财富无法找回来，被西方国家吞掉了，伊朗现在又面临来自欧美国家的封锁，外汇来源并不多。 即使这样，可以生产石油的伊朗，外汇储备也远比中国更多。 瘦死骆驼比马大。 “价格问题，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来。”郑宇成等人一阵眼神交流后，同意按照这个价格提供给伊朗人一千套前卫防空导弹。 “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要求，如果满足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合同！”阿尔法再次开口了。 郑宇成等人就知道，伊朗人如此耿直，不可能没有目的。 这个要求，肯定不会是简单就能达到的。 “我们需要贵方优先提供给我们前卫防空导弹。所有导弹，必须在半年时间内全部完成交付！”伊霍尔平静地说道，“如果贵方认可，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我们的资金将会在最短时间内转给贵方！” 郑宇成等人傻眼了。 伊朗人居然是在交货期上做文章。 伊拉克人当初要求的交货期本来就紧，那已经是极限生产能力完成都有些困难。 可现在伊朗人又提出这样的条件…… 274 导弹生产，单日子归伊朗，双日子归伊拉克 “将军，你们应该清楚我们的生产能力。前卫防空导弹虽然是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里面的各种零部件加工精度要求高，很多材料生产困难，无法大规模供应……”汪贵林看着阿尔法，对着他强调着，“我们跟前面的客户有着合约，必须完成前面合同……” “这是你们的问题。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阿尔法直接打断了汪贵林的话。 前面的客户是谁，双方心知肚明。 这时候没有谁提出来。 伊朗人也不会没事找事干。 他们清楚，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合同就让中国方面放弃跟伊拉克人的合作。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 提出让中国放弃伊拉克人的订单交付，这根本就没有可能。甚至会影响到双方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伊霍尔跟阿尔法等人昨晚分析了一晚上得出的结果。 他们只能要求中国优先保障他们的供应，如此一来，伊拉克人想要再得到前卫防空导弹，就必须等到九个月之后。 每天在双方边境飞行的战机，伊拉克人可以达到数百架次，而伊朗只有不足两百架次。 以伊拉克远比伊朗还密集的飞行架次，这些导弹配备给前线部队，一天把伊拉克人的战机揍不少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双方的阵地上空飞行。 看看萨达姆那混蛋的空军还敢不敢深入伊朗边境重要目标进行轰炸。 “如果贵方不同意，我们或许会选择苏联人最先进的9m313单兵防空导弹，虽然价格高一点，至少他们可以保证半年内交付使用！”伊霍尔见404的人沉默不语，开口说道。 “啥是9m313防空导弹？”谢凯小声地问着身边的白彦军。 “我们国内称sa-16，跟我们前卫导弹的性能以及功能比较相似，不过没有我们的先进。”白彦军说道。 “这玩意儿啊？”谢凯哦了一声。 对于各种武器装备在苏联国内本身的代号是什么，他还真的不知道。 sa-16比sa-14在行能上有所提升，却因为不具备扛红外干扰能力，效果也不理想。 依然属于第二代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 谢凯拿出来的前卫图纸，按照他的认为，应该是第三代单兵防空导弹。毕竟这玩意儿一部分技术来源于苏联更先进的sa-18。 现在苏联人的sa-18属于最先进的单兵防空导弹，这玩意儿卖出来的也是原本为了更快取得成果的简化版本。 毕竟sa-18是在sa-14与sa-16两者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吸收了优点，改进了缺点，更采用了一些新技术，抗干扰能力强，作战性能优越。 想明白了这些后，谢凯就不再去考虑。 眼前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了，只能暂时中止，由404的人商量后给出结果。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郑宇成询问其他几人。 龙耀华也在座，他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404基地对外军售，虽然是单位的行为，却依然得接受军方监管，否则得乱套，龙耀华一般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对于404的生产能力了解的很清楚，郑宇成等人如此为难，肯定是无法提供。 “有啥商量的，这事情我们没法整啊！”汪贵林摇头。“生产压力太大，原来愁着没有订单，现在订单却让我们无法交付……” “没法扩大产能吗？”龙耀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亿美元，提前支付全部货款，这样的条件，我们没法拒绝。” 军方也能得到近千万美元，而且还是可以保留外汇，补贴到一些军方下属单位需要从国外引进的重点设备上面。 “短期内也没可能提供更多的产能，我们所有的生产，几乎都是实验室条件生产，这种导弹对于材料跟加工精度要求太高了……”汪贵林摇头说道。“扩大产能需要材料大规模提供，高精度加工的各种零部件，装配工艺的大幅度提升。” 不仅404，就连全国范围内，都找不到几家单位可以解决现在404基地所面临的窘境。 “要不，我们先提供给他们一批导弹，把经费拿到手再说？”郑宇成早就把伊朗人的钱看成是基地的了，如何使用都有了规划。 现在为这样一个条件而让双方的合作谈崩，他肯定不干。 “提供给了他们，伊拉克人那边如何交代？前几天他们还来了电报，要求我们加快生产速度，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会派人来盯着我们的生产……”汪贵林看着郑宇成，不是他没想过这问题。 从原则上，说不通，根本就不具备可操作性。 道义上讲，更是没法说。 这种事情，一旦被知道了，最后会影响声誉的，谁还敢放心地跟404基地个签合同买武器？ “要是这样，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儿。”龙耀华也是点头。 他不希望404的人为了经费而跟伊拉克关系搞僵，伊拉克现在可是通过约旦等国正在跟中国国内接触，谈判大量重型武器装备的采购。 可伊朗人提出的条件又没法拒绝。 连伊拉克人也没有在如此大方，前期仅仅只支付了一半的费用，剩下的现在还没有支付呢。 军方也不好把404的经费给截留了。 “要我觉得，可以先拿下他们的单子，不管是伊朗人还是伊拉克人，双方都知道我们的生产能力，之前伊拉克也是坚定无比，在交货期咬得很紧，最后不是也放松了么？合约上没有任何的违约相关条款……”谢凯不明白他们在纠结个啥。 当初伊拉克人提出要多少时间内交货，最终也没有注明在合同上，算是口头约定。 合同上的交货时间比较长。 “军火交易，本来就容易受到影响。伊朗人从美国跟欧洲购买的大批武器装备就那样打水漂了。人家钱可是给了的……”谢凯见众人愕然，眉头一挑，不屑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完成交付，就已经是非常讲道义了。” “这样干太过无耻了。”郑宇成都觉得，谢凯的无耻程度远远超过他。 “我们基地要发展，要继续推进我们的项目，要更快地去把一些适合我们的下马项目接手，就必须得有更充足的经费！为了所谓的面子，友谊啥的，人家送钱上门都不要，这是对基地的不负责……”谢凯并不觉得无耻。 这个时代，国内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多思想冲击，在国际谈判中，往往吃了很多亏。 到了最后，才因为吃亏多了吸取了经验教训。 “咱们做生意，得讲究诚信。”龙耀华都觉得这小子太过分，压抑着火气说道。 他最听不得谢凯这种不要脸的话。 “首长，咱们是军事科技研究单位，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我们卖的武器，他们是用来杀人的……”谢凯平静地说道。 众人愕然，无言以对。 武器装备的发展，说是为了防御敌人，保护国家民族安全。 说到底，这东西依然是用来杀人的。 龙耀华想批评谢凯，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郑宇成看着谢凯，幽幽地说道，“我们跟伊拉克人签订了合同……” “我又没有说不履行他们的合约啊！”谢凯说道，“之前跟伊拉克人签订合同的时候，那时他们提的要求虽然高，我们也不过按照每个月60~75枚的产能核算的交货时间……”当初跟伊拉克人谈判，谢凯全程参与。 伊拉克人有后续的订单，所以在合同上，双方也没有太过纠缠。 “按照最低每个月60枚的产能算，我们也没法按照伊朗的交货期完成交付。90枚，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产能！”汪贵林摇头说道。 伊朗人要求一千枚，把节约的产能都用来生产，一个月最多不过提供三十枚。 唯一办法就只能扩大产能。 可生产前卫防空导弹涉及到众多的技术领域，得全面提升才能解决。 火箭发动机，装配等，都是靠着基地那一批八级以上的顶级技术工人手工完成。 “实在不行，就把伊拉克人的交货数量减少一些，同时向两家交付。”谢凯说道。“至少，在伊拉克人没有发现之前，我们可以先提供一批。” “……”谢凯这是根本就不管责任啥的。 “如果被发现了呢？”一旦出了问题，肯定得汪贵林等人去安抚伊拉克人。 “有啥大不了的？伊拉克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伊朗人关系好。他们虽然是敌人，但是跟我们都是朋友不是……”谢凯咧嘴笑着。 他这是给郑宇成等人理由。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按照产能来，单日子生产的提供给伊拉克，双日子生产的提供给伊朗。这样也很公平不是？”谢凯想起当初在网上看到关于617坦克基地获得庞大数量的伊拉克订单跟伊朗订单干出来的事情，那事情，在两伊战争末期才会开始。 “这样能行？”郑宇成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以为谢凯可以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结果搞出这样的事情。 让交战双方知道，人家如何想？ 275 买套子，提供体验服务 “有啥不行的？难道你们想要放弃伊朗人的订单？或者有更好的办法？”谢凯问道。 617干的事情，虽然这是小道消息，谢凯不认为没有可能。 当初伊拉克人订购的坦克数量太多，伊朗一开始还指望苏联坦克，结果他们的士兵读书少，对苏联提供的先进坦克理解能力很差。 缴获了伊拉克人从中国采购的69式后，发现这种坦克好用，简单易学好操作，完全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于是乎，伊朗就挥舞着美钞跑来找617厂了。 两伊战争爆发，中国军工都不景气，人家617小日子过得可火红了。仅仅是卖坦克给交战的两个国家，就出口创汇十多亿美元，那是任何一家军工单位都没有做到的。 卖飞机的132厂都没捞到多少钱。 毕竟萨达姆对他的空军一直都不放心，在战争过程中不断清洗空军。 所以，双方即使知道了，谢凯也不会认为这对中东的“难兄难弟”会在他们基地打架。 “除非你们有更好的意见。”谢凯说道。 “如何给伊朗人说？”汪贵林觉得，他们开不了这个口。 “你们不好说，顾及颜面，我去说就是了。这些家伙这段时间把我们的产能摸的很清楚，骗不了他们。”谢凯提醒着众人。 伊朗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基地里面游荡。 每天可以组装几枚导弹，他们都是门清儿。 组装导弹的时候，制导部件，计算机模组等都是在其他地方生产好了，这些技术核心都不对伊朗人开放，他们看组装，也不涉及技术泄密，基地也就不去管这些。 现在发现，要想在产能上想办法做文章，根本没可能。 “……”一众大佬沉默。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可谁都没法开这个口。 实在是有些不要脸了。 “大家既然没有意见，就这样办吧。”郑宇成见众人都不开口，向着龙耀华看去，他反而把头扭向一边。 谢凯看了他们一圈，到了嘴边的讥讽跟挖苦最终没吐出来。 “小谢，你跟他们熟悉，先跟他们沟通一下。”汪贵林考虑了一阵，谢凯提出来的办法无疑最佳选择，他们抹不开这个脸。 谢凯点了点头，心中好笑，自己也清楚他们为难之处，向着伊朗人所在的会议室走去。 伊朗人也在担心，他们了解基地的生产能力。 见到谢凯一脸失落地进来，跟他已经混熟的阿尔法急忙开口问道，“谢，你们的领导如何决定？” 谢凯看着伊朗人，一直不开口，让阿尔法等人心中都紧张起来，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贵方的条件，非常优厚。但是我们跟前面的客户已经签了合同……” “难道他们愿意放弃这笔订单？”阿尔法身边的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语气中满是急切。 “贵方要求的交货期是基地无法保障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们中国人讲究诚信，如果只是为了签下合同，拿到你们的装备款，完全可以先签订合同，然后再以各种理由推迟交货期……”谢凯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次是为自己的无耻叹息。 “……”伊朗人能说什么？ 其他的中国人，确实讲诚信，不过眼前这小子跟404当家的郑宇成，就另当别论了。 “何况这不是普通商品，而是武器装备！”谢凯一直都偷偷注意着伊朗人的反应。 别装的太过了，到时候伊朗人真的跑去订购苏联人的导弹，他非得哭死不可。 “没有别的办法吗？扩大产能不行？”伊霍尔皱眉问道。 “没可能的。他们的制导头生产，报废率太高了，其他零部件生产也是，精度要求很高，只要不符合要求，哪怕差一点，都会直接报废……”阿尔法是清楚地了解基地在装配过程有多少的报废产品。 刚开始发现，以为人家是做给他们看的。 半个多月就是如此，不仅是在导弹组装车间，就连其他的单位，对于质量要求也非常高。 不符合图纸要求的，全部报废。 所以他们对中国方面的成本，心中也是有个数。 “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你们在交货期上做出让步。”谢凯不想再绕圈子，也没法说得太明白，“前面的客户，每个月我们至少得保证交付50枚。” “你们的产能不稳定！剩下的每个月交付我们最多也就15枚！”阿尔法怒了，“如此一来，一年才能交付180枚，这得交付多长时间？” 伊朗人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将军，我们是朋友。我们基地的领导你们也清楚，他们是非常诚实的人。交货期如果无法谈拢，最终这谈判就得黄了。我们基地知道跟贵方有很多后续合作，一旦我们签订合同无法做到，最终也会影响我们双方的其他合作。”谢凯平静地说道。 “你们的方案是什么？”阿尔法脸色难看地盯着谢凯。 这小子提前来找他们，应该是得到了授意。 “基地的意思，是希望你们等我们把之前的合同完成，再开始交付……”谢凯看着阿尔法，这老头不是挺有耐心么。 “不可能！”伊霍尔跟阿尔法等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开玩笑，他们提出来先拿到货，就是为了收拾伊拉克人。 现在让他们等伊拉克人把订单的数量全部得到，最终他们得到了也得吃亏。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这是我提出的折中办法，基地方面并不同意。”谢凯无奈地说道。 伊朗人看着他，也不说话，等待他说折中办法是什么。 “我提议我们基地领导，每个月生产的产量，一部分提供给前面的客户，另外一部分先交付贵方……”谢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之前你已经说过，每个月十五枚，交货期太长，数量太少。” “不，做为朋友，我请求基地领导跟前面的客户沟通，尽可能多交付一些给你们。如果贵方还觉得不公平，就按照每天的产量来交付。比如，单日子的产能用于交付前面的客户；双日子的交付给你们。”谢凯平静地说道。 伊朗人内心狂震。 这样的产品交付方式，他们从来都没想过。 “这是你们基地的意思？”伊霍尔嘴角抽搐地看着谢凯。 太无耻了。 “不，基地并不同意这样的方式，这是我提出来的。这些天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阿尔法将军亲自教我说波斯语，我心中感激，希望可以帮到朋友。”谢凯真诚地说道。 为了伊朗人兜里的钱，他也不得不真诚。 伊朗人犹豫了。 基地关于导弹的生产，他们知道。 现在要么就让步，要么就坚持，最终无法达成合作，短时间内，他们也无法获得前卫单兵防空导弹。 “你能保证贵方可以按照这样交付？”眼神沟通了一番后，阿尔法询问谢凯。 “不能。但是你们能，贵方完全可以在签订合同的时候，提出派驻军代表盯着生产……”谢凯热心地提建议。 军代表，就是军方派驻到生产单位的人员，盯着质量，催促交货期等。 国内大多数军工生产单位都有。 404原本不生产武器装备，自然就没有军代表的存在。 加上现在本身又是归属军方的军事科技研究单位，订单都不是来源于军方，也没有军方立项后的财政拨款，自然不存在军代表的问题。 “你们领导能同意？” “是否同意，得你们双方沟通。”谢凯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只要达成了协议，不管是单日子还是双日子，你们的人对我们组装人员好一些，在交付我们前面客户的产量完全可以……” 谢凯说道最后，笑容更甚。 阿尔法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伊朗人让谢凯去找郑宇成等人，伊霍尔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不明白，在他走后，看着阿尔法。 “这小伙子很不错，是我们的真心朋友。”阿尔法夸了谢凯一句，“只要我们跟他们的装配人员搞好关系，他们在提供给该死的伊拉克人那天，完全可以做得满一些……甚至，把头一天本来就快装配好的留到交付我们的第二天，在第二天交付给我们的产品即将完成时候完成了再休息……” 阿尔法如此解释，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这样最好。 到时候他们可以得到更多，无限制地压缩伊拉克人得到的数量。 再次坐在一起谈判，双方的气氛也就变得和谐起来。 按照谢凯提出来的方法，合同上也没有注明，只有一个每月最少交付40枚的数量，一直持续到合同完成。 下一步，双方就开始谈守备团帮伊朗人训练军事人员跟武器操作等服务类型的业务。 谢凯看着双方眉来眼去地沟通，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双方关于训练等的服务就如同花大价钱买套套，小姐提供使用体验服务一样。 只不过，这种服务不值钱，跟服务相关的装备才最值钱而已。 郑宇成等人跟伊朗人的谈判过程中发现谢凯这小子居然不时地偷笑，不明白他乐个什么劲儿。 276 伊朗人的5亿美元特别军费 “郑主任，好像贵方并不能代表贵国军方提供军事培训服务吧？”双方谈得火热，伊霍尔开口一句话，让火热的气氛就冷淡了下来。 404基地只是科研单位，装备供应商，根本就没法提供军事培训服务。 阿尔法不明白，伊霍尔可不好糊弄。 “部队训练培训跟作战我们确实无法提供，但是我们可以提供装备操作培训。”郑宇成说道。“采购我们的装备，我们提供培训服务……” “我们要的是先培训部队，然后再根据部队训练情况决定采购什么样的武器装备，采购多少装备。”伊霍尔在这方面丝毫都不退让。 双方突然间的争执，让谢凯诧异起来。 画风不对啊。 “按照之前贵方提出的，是帮助我们训练一支从轻步兵到后方火力支援的部队建设方案……”伊霍尔提醒着郑宇成。 郑宇成想要让他们先签订装备采购合同，然后再提供军事训练。 伊朗方面，却要求先提供军事培训，404基地可以提供的重型装备，到现在，大多数的东西都没有看到样品，还处于图纸阶段，他们自然不会先订购。 这毕竟不是签署备忘录，也不是意向合同。 而是采购合同。 “将军，难道之前我们提供的方案贵方并不满意？”谢凯问道。 他原本就打算不再参与到里面的，可现在最重要的业务要黄，自然不能不开口了。 “不是我们不满意，而是贵方提出的很多部队建设，根据我们的了解，贵方的武器装备无法匹配！”伊霍尔开口说道。“无论是你们用于后方支援的自行火炮，还是359坦克，到现在我们只了解一些技术，不知道成套装备如何……配合坦克协同作战的装甲车，难道用贵国的63式？那种能跟359坦克匹配吗？或者你们认为，坦克跑到前面，专门停下来等装甲车上来？用于配合作战的武装直升机呢？” 伊霍尔一连串的问题，让郑宇成等人都有些尴尬。 龙耀华也不例外。 说到底，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靠着所谓的“方案”在捞钱，真正的武器装备，也就一个小型单兵防空导弹。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谢凯。 谢凯这次是真的有些无奈了。 伊朗人真的太难糊弄了，钱不好挣啊。 就这样放弃？肯定不行。 “将军，您说的都没错。不过359坦克跟122自行榴弹炮，很快就能看到样品。至于装甲车辆，普通的就可以……”谢凯开口说道。 “我们需要的是可以尽快提升战斗力的部队建设！”伊霍尔平静地看着谢凯。“我们不能花钱买个不确定的建设方案。” “贵方若是对方案有不满意的，我们可以进行商讨。至于装备采购问题，我们现在可以不谈。如此一来，服务就不是装备采购的附带合同……”谢凯也是强装平静。 伊朗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显是不想提前掏钱。 404基地又缺钱。 按照谢凯的军队建设方案来训练伊朗人，没买武器装备，肯定就得让他们掏钱。 “或者，我们双方可以先行签订意向合同。”龙耀华从中说和，希望双方能达成合作协议。 只要达成了合作协议，到时候为了应急，可以先卖一批普通装备给伊朗人。 国内的坦克，装甲车，虽然落后，但是好用。 到了这时候，双方对于如此合作，都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愿，404的人也不强求。 反正对方的一千套导弹合同已经签订，明天就开始按照单双日子供货。 郑宇成等人跟龙耀华沟通讨论如何解决，谢凯则是没兴趣听他们的，有时候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挺无聊的，整个基地里面所有人都在忙碌，父母更是连家都顾不上回来，完全是以单位为家了。 自己重新来一次，这辈子难道就这样过去？ 跟老一辈的军工人一样，把自己一身彻底奉献给军工？ 不是谢凯不愿意，而是他除了多了几十年的知识，了解一些技术的发展，对于真正的技术研究，他并不擅长。 如谢建国告诫他的那样，人一辈子很短暂，任何一个领域的研究，都不是一辈子完全能搞定的。 所以他选择了走管理的路子，问题是管理的事情安排下去有人做，加上现在没有上大学，虽然基地给了他一个特别顾问的头衔，每个月发的工资据说比他爹还高，这些天，他觉得自己这样挺无聊。 天天就是在各个车间混日子，也不去上学。 跟整个基地一样无聊。 所以，谢凯决定思考人生的意义，想明白人活着为什么。 如同之前那一辈子，浑浑噩噩一辈子，好像没有啥意思；现在这样整天看着别人忙碌，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意思啊。 不跟郑宇成他们讨论铁路的问题，谢凯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思考人生，伊朗人找到了谢凯。 “将军，贵方跟基地的谈判，这事情我真没法帮忙……”谢凯不明白他们的来意，想着也是为了他们的谈判而来的。 “不，谢凯，我们希望能跟你聊一聊。关于军队建设方案，这是你提出来的。”伊霍尔对着谢凯说道。 态度很诚恳。 “不是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文字方案已经有了吗？”谢凯疑惑不解。 “对于你们正在开发的技术，我们并不怀疑。贵国也没有这样的建设方案，我们需要得到保障。”伊霍尔眼睛一直盯着谢凯，“我们有一个旅的编制！如果可靠，这一个旅的装备，都可以从中国采购。” “你们应该跟基地，跟我们军方谈。”谢凯心中微微震惊，一边快速盘算一个旅的装备能从伊朗人手中搞多少钱，一边说道。 装备采购的事情，特别是涉及到军队大规模采购，不是404的相关产品，就得靠伊朗人跟军方相关单位谈判。 “贵国军方没问题，问题在于你们的基地。谢凯，咱们也就不绕弯子，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双方是朋友！”阿尔法也是看着谢凯。 对于谢凯的话语权，他们已经体会到了。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这一点无可置疑！”谢凯强调着，摸不透伊朗人的想法。 “既然是朋友，我们知道你对404领导的影响力，所以……”阿尔法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谢凯只能跟着他们调头回招待所。 “伊朗人需要的是一个旅的编制。这个旅具体有什么想法，我们目前并不清楚，之前你们提供的方案也比较模糊，不好估算他们在这个旅上面投入多少。这是一次军队建设探索，上级也希望看到成果。”龙耀华看着404的几个人，脸色严肃地说道。“现在你们这边吃饭问题已经解决，应该考虑更好地发展。能有机会帮兄弟单位一把，也希望你们放弃成见。” “之前我们快饿死的时候，谁帮我们了？”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汪贵林几人不停地抽烟。 龙耀华的意思明显，如果不行，就用其他单位的装备，先把伊朗人订单拿下。 “大家都吃不饱啊！”这里的几个人都是相互了解，龙耀华没用觉悟，原则，d性什么的说事。 “他们准备了多少钱？”汪贵林把手中的烟头摁灭。“一个旅的编制，如果换成先进的装备，造价不知道需要多少。而国内的这些装备，根本卖不出去什么价格……” 汪贵林问龙耀华的时候，谢凯同样在问伊朗人。 “为这个旅，你们准备了多少的经费？这一点非常重要。一个坦克旅，或者是炮兵旅，甚至轻步兵旅，需要的经费都不一样……”伊朗人送上门，不宰白不宰。 先问清楚他们有多少钱再来考虑如何配置。 “我们希望是进行全面配置，按照你之前提供的方案进行建设。所以希望跟你谈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如何配置。”伊霍尔的口风很紧。 谢凯想要探听他们准备了多少经费，绝对不能告诉他。 否则到时候非得漫天要价。 “大多数装备是另行采购，还是从贵国的现役部队调集？或者采购苏联人的？”谢凯继续问道。 谢凯塞了一支烟在嘴上。 “视情况而定。”伊霍尔依然不说。 一下子，让谢凯为难起来。 伊朗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好应付，口风太紧了。 “如果你们这边能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可以完全负责培训，提供，也许这订单就归你们了。”阿尔法提醒着谢凯。“我们国内准备把革@命卫队建设成拥有海陆空的军队……” 谢凯清楚伊朗那支霍梅尼的嫡系部队今年就会。 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 “根据我们的情报，伊朗人跟苏联人也在谈判这样的类似合作。一揽子军队建设方案合作，从轻武器到重武器的采购，都根据他们的部队建设来。不确定的消息显示，伊朗人为此准备了五亿美元的特别经费。”龙耀华严肃地告诉郑宇成几人。 郑宇成等人目瞪口呆。 五亿美元！ 这得需要多少的武器装备？ 按照617厂卖出去的69式坦克价格，这需要一千辆坦克才到这个数！ 277 给报废的防空导弹找了出路（2/100） “消息可靠吗？”郑宇成嗓子发干。 要是这样，就必须得拿下。 国内军工，很难遇到这样的单子。 “可靠，所以苏联人的一个代表团在德黑兰待了三个月时间，一直都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伊朗人对于他们提供的建设方案并不满意。苏联的那种钢铁洪流建设方案，需要靠着大规模的坦克集群才能达到。以t72每辆350万美元的价格，仅仅一百多辆坦克就得把这笔钱消耗完。”龙耀华说道。 苏联人的三代坦克价格其实并不高。 在国际市场上，哪怕二代坦克，性能好的，很多价格都超过180万美元一辆。 伊拉克谋求大规模采购中国的69式主战坦克，就因为价格便宜，每一辆中方报价也不过50万美元。 一个旅五亿美元，按照中国国内的装备价格，很难消耗掉。 苏联人的装备，打造最顶级的一个旅，五亿美元根本就不够。 “这必须得认真研究一下，之前我们并没有重视这问题。”汪贵林看着其他几人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口说道。 谢凯看着眼前的伊朗人，他实在弄不清他们的想法。 随意地坐在胡杨木沙发上，喷出了一团烟雾，看着伊朗人，“将军，我实在很难明白你们的意思。” “一个旅，如何配置跟训练，才能达到最大的作战能力。”伊霍尔对谢凯这样年轻，却抽烟感觉头痛。 他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向一个孩子来问军队建设的事情。 “按照寻常配置，一个旅可以装备至少六个营，甚至九个营。根据建设方向，可以重点进行配置。陆军建设，重型装备部队，这是作战的主力。所以，坦克营必须有……协同坦克作战的装甲车建设的机步营必须有……联合作战的武装直升机部队……”谢凯这些东西，都是方案中提供的。 没有具体配置。 所有的都是以营为单位，这也是几十年之后解放军改革摸索出来的。 不过主体还是以旅为单位。 谢凯提出的方案，是以国内最顶级那支蓝军部队打造出来的，一个蓝军旅，跟国内众多军区众多精锐部队较量，唯独一次的失败也不是真正意义的失败，双方同归于尽了。 谢凯感触最深的就是当初进去演习区域的红军部队，喊出了“活捉满广志，解放朱日和”的口号。 这样的一支部队，他如何不希望早点出现？ 虽然信息化建设国内没有开始起步，但是从一开始就配置好，慢慢升级，然后这块磨刀石不断去打击红军，这是多有意思的事情？ 祁连山区甚至更适合综合部队的演习。 不过，国内很难。 现在有伊朗人当小白鼠，他自然不放过机会。 “我们希望的是，在这个旅，不仅要配备重型坦克等，还得有空军……”伊霍尔说道。 “要不要海军也给配备上？”谢凯翻着白眼问道。 一个旅啊！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见伊朗人脸上不满，谢凯收起了玩笑。“按照最初的想法，我们考虑的是建立一支混编合成旅。其中一个旅部营，主要以保障旅部安全跟指挥保障等；一个战斗侦察营，以特种作战为主，算是步兵编制；主要作战以两个步坦协同作战营，一个炮兵营为主，再建设一个支援营。这样一个旅只要使用得当，战斗力远远超过一个加强师……”谢凯说道。 伊朗人在快速地记录他说的这些。 “如果要配备武装直升机甚至战斗机呢？”伊霍尔觉得谢凯提出的这种有些像是美军的重装旅的编制。 巴列维王朝的国防军，原本也有过这样的建设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推翻了。 他们是希望融入空军在这个旅里面。 因为，这支部队的主官，将会是伊霍尔。 “可以另外单独建设，平时一起训练，作战时候用于支援……”谢凯看着伊霍尔坚定地眼神，“好吧，可以再扩编。旅里面配置直升机跟战机，这个也属于支援范畴。” 一个旅里面囊括各种武器装备，谢凯在想，后勤如何保障。 当初国内的那支蓝军，披露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唯独知道的就是一个旅的编制，但是却有着武装直升机，运输直升机，战斗机用于支援。 谢凯不了解，也就没提出来。 谁知道伊朗人咬着不放，就要这样建设他们的这支部队。 对于后面的信息化建设，谢凯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让伊朗人帮着去探路，也是好事情。 海湾战争之前，这支部队应该可以成型。 到时候，国内开始建设，也就能有经验。 “关于支援组，你们有什么想法？按照你们的方案，359坦克是主力，配套的装甲车呢？122自行榴弹炮放在炮兵部队……”阿尔法询问谢凯。 支援营，他们有什么想法？ “火箭炮，导弹！尤其是射程远一点的……”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中近程导弹价格太昂贵！你们国内的152毫米榴弹炮射程近四十公里，就足够。”伊朗人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的打算。 “火箭炮的发射速度比榴弹炮更快，成本比导弹更便宜；而近程导弹，完全可以作为火箭炮的有利补充，虽然成本比较高……”谢凯突然想到了一种好东西。 那玩意儿几乎是报废的，而伊朗，又迫切需要。 “我们可以提供一款射程在200公里以上的战术导弹，每一枚可以携带每一枚价格不会超过100万美元……”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伊朗人眼睛亮了。 这种东西不好搞，苏联人的要价高得要命。 “具体什么导弹？”阿尔法急切地问着谢凯。 谢凯看着伊朗人的表情，心中高兴，这又是一大笔钱。 当初国内的那种导弹卖给伊朗人最多，据说伊朗人技术也搞到了，最后疯狂地制造了不知道多少。 也因为这种导弹的存在，美帝在中东到处点火，却不敢对一直跟他们不对付的伊朗人动手。 “这种东西，需要我们上级领导去弄……”谢凯摇头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说武器装备配置的问题。” 伊朗人心中着急，却也没办法。 谢凯需要去跟郑宇成等人商量。 关于装备方面，其实在编制明确了之后，也就没有太多需要沟通的地方。 伊朗人终于放开了谢凯。 谢凯却没法按照之前的意愿去思考人生，而是回总部找郑宇成等人去了。 刚好龙耀华也在这里，这个项目现在也不过提前一年多的时间，如果真的在短时间内改出来了，完全可以在两伊战争中大发横财。 “你小子不是去思考人生了？怎么回来了？这么就想透了人生的真谛？”见到谢凯回来，会议室里都愁眉哭脸的郑宇成等人拿他开算了。 谢凯之前离开的时候，是告诉郑宇成，他要去思考人生，这样的日子太过无聊。 搞得郑宇成他们也是郁闷不已。 “首长，咱们国内对于那些红旗-2防空导弹是怎么考虑的？”谢凯没理会郑宇成，“我想，或许我给我们的那数量庞大的红旗-2防空导弹找到了一条出路。” “啥？你小子打红旗-2的主意？那玩意儿要来干啥！”郑宇成当即就不乐意了。 红旗-2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清楚。 “你有什么想法？”龙耀华也正色起来。 如果真的能给红旗-2防空导弹找到一条出路，这是最好的事情。 红旗-2防空导弹，是苏联萨姆-2防空导弹的仿制品。刚刚仿制出来，就击落了u-2侦察机，更在后来击落了三架高空无人侦察机以及一架米格-21，在中国，这种防空导弹战果可谓辉煌。 然而，这种导弹本来就是苏联在五十年代研究的防空导弹。虽然刚提供给中国就击落了不少弯弯的侦察机，但是对于现在的战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北方边境布置了无数的红旗-2防空导弹发射阵地，却根本无法应对苏联的图-22m逆火轰炸机等。 国内几十年，生产了上万枚。 “改成地对地导弹，卖给伊朗人。这也是我开始跟他们讨论关于支援部队装备问题时候想到的。”谢凯不要脸地说道。 国内8610工程现在还没影儿，军方估计正在头痛。 上万枚这种导弹，直接销毁不仅不划算，就连销毁的成本，也是非常庞大的。 “地对空导弹改成地对地？你小子真能想。之前地对空导弹要改成空对空导弹，现在还没搞出个名堂呢！”齐远志不乐意了。 动不动就是飞机导弹，啥时候搞海军装备？ “能行？”郑宇成才不管那么多，“需要时间多么？他们有兴趣吗？” “价格不高，他们就有兴趣。地对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导弹，远比改成空对空导弹更容易。”谢凯说道。 这种事情之前就干过，现在再干也没有什么问题。 唯独就是看军方高层是否同意。 “价格太低，就不划算了。”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现在很需要钱啊。” “一枚至少六十万，你说划算不划算。”谢凯说道。 278 前一世的主角依然还有光环 “成本得多少？如果改装成本不高，这还是个好出路。咱们国内可有着上万枚。”龙耀华兴奋地看着谢凯。 红旗-2从国内拥有仿制能力后，一直就在大规模地进行生产制造，几十年过去，无论是布置在阵地上面的，还是库存的，数量都极其庞大。 按照谢凯说的，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费用？ “防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导弹，制导部分等需要进行修改，发动机可以继续使用，弹头需要更换，其他需要更换的不多，尽量用最小的成本去改造成更大的威力。”谢凯不知道8610工程的内容，反正知道红旗-2防空导弹改成对地导弹需要的技术难度不是太大，成本也不会太高。 据说伊朗人引进了改造技术，并且成功仿制，最后在国际上吹牛说他们拥有上万枚这种导弹…… 谢凯觉得，没有一万，至少有三两千枚。 “这个可以好好地谋划。”郑宇成看着龙耀华说道。 龙耀华知道郑宇成想要干什么，这种事情，谁负责这个项目，谁就能吃肉。 “项目得归我们基地，每一枚的成本，我们给十万美元。能卖多少，利润都归我们404。”见龙耀华犹豫，谢凯开口了。 按照不确切消息，每一枚8610导弹卖给伊朗人的价格是六十万美元，他给出这个成本价，已经远远超过原来的制造成本，甚至就连现在生产，也要不了这么高的成本。 红旗-2防空导弹，原本就是液体燃料推进剂，这种成本很低。 “你们有技术人员？”龙耀华看着谢凯，衡量着十万美元后他们能搞到多少利润。 “咱们国内只要有项目，还会缺人么？”谢凯说道，“别的单位即使搞出来，他们能轻易卖出去？我们的技术实力，对方已经知道了。” 404基地不是愁着没业务么。 航天系统庞大，他们人多，404绝对不介意帮忙航天养一些技术人员。 郑宇成也急忙开口，“我们连单兵防空导弹都搞出来了，现在正在弄空对空导弹，或许以后我们把地对空导弹也给改成空对空导弹了呢……” “……”谢凯看着郑宇成，不知说什么好。 野心太大了，要不得。 不能把所有导弹都插手了。 “这事情需要商量，需要上级首长批准。”龙耀华看着404的人期待的眼神，没有标明不给404。 如同谢凯说的，只要有项目，就有人。 国内在这些领域经过数十年的积累与发展，经验丰富的专家还是能找出来很多的。 只要不当场拒绝，就说明有戏。 郑宇成等人也不去纠结这事情。 伊朗人对于谢凯说的射程200公里的对地导弹，非常有兴趣，从谢凯说了后，一直就开始谋划此事。 龙耀华冒着风险乘坐基地守备团的直-5直升机离开基地，回去找人商量，帮404基地拿下这个项目。汪贵林则是开始跟航天那边相关单位沟通，找他们借人研究。 航天现在经费同样不是非常充足，庞大的研究制造系统，一直都没有足够的项目养活那么多人，之前404就已经借了一批空对空导弹研究的专家，现在已经展开了对前卫防空导弹的改造工作。 他们巴不得404多高一些项目，最好是把航天没有经费的项目都给搞了。 开学很长时间，谢凯除了最开始第一天到教室出现后，一直都没有进教室。 再次出现在教室里面，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偶尔冒泡。 “你至于吗？为了躲我，整天都不来上课！”中午的时候，陈艺欣赖在教室里不走，莫齐想要跟谢凯说话，也没办法国内。 最终被孙娟给拉走了。 谢凯看着眼前自以为是的女人，平静地说道，“我不来上课，有我自己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你。” “什么理由？”陈艺欣来了兴趣，坐在孙娟的位置上，用手撑着脑袋，打量着谢凯，眼中满是期待。 “国家机密。”谢凯丢出一句，随后对着陈艺欣说道，“你老老实实地上你的学，明年高考拿着基地子女的加分以及边远地区的加分去上你的大学，然后出国……” “意思就是你看不上我？”陈艺欣直愣愣地看着谢凯。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听我一句，不要作的太厉害，否则最终你没有机会参加高考。” “你威胁我？”陈艺欣怒了。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如此威胁她。 “不是威胁，只是劝告。负责后勤这块的汪贵林找你母亲谈过，这点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为了躲你，而是在有着我自己的事情。否则老师也不可能纵容我一直不来上课……” 谢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教室。 陈艺欣这样的女孩，从小被父母宠溺得太过分了。 跟基地里面的子女完全不同，基地的父母，从小都忙着他们的国防事业，孩子在两三岁的时候就丢到托儿所，然后幼儿园，几乎都是放养。 也不怕孩子跑出去被狼给叼走。 咬牙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陈艺欣心情极其复杂。 原本她就没有把谢凯当成一回事儿，甚至对整个基地的孩子看不上，这些孩子，大多数都不知道坐公交车需要给钱，从小也没有啥玩乐，不了解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 陈艺欣打听了很久，问了很多人，没有任何人有出国的想法。 这些傻瓜，他们的最高志愿就是出去上学，然后回到基地，成为父辈的接班人啥的。 这样一座监狱，能有啥未来？ “你把她没咋样吧？”谢凯出来的时候，孙娟跟莫齐正在等他，莫齐看着他，也不说话，孙娟却没有顾忌。 “我能把她咋样？她爹妈把她给宠坏了。”谢凯笑着说道，随后对莫齐说，“上学期我答应你帮你补课，可能做不到了。不过我给你整理了一个学习计划，准备了一些资料，你按照那个去学习。” 郑宇成给谢凯打造的高考辅导团，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他们的各个科目，啥事儿都不干。 去年每人多发了一笔奖金，就让那些年轻的基地成员们兴奋不已，现在更是热情似火。 “你不上学了吗？”莫齐的声音很轻。 孙娟听到这话，有些着急，“哥，不上学，在车间当工人都很麻烦啊。” “怎么可能！”谢凯看着她们，“考试我得来，我还要跟你们一起参加高考呢。这段时间我在学波斯语……” “哥，王浩今年上学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不知道在干啥。”只要谢凯计划中还有上大学，孙娟就不担心了。 “弄他那装甲车？”谢凯好奇地问道。 向着莫齐看去，莫齐的大眼睛给他的只有白眼仁。 “不知道。”孙娟摇头说道，“他那帮子小弟，倒老实多了。钱胖子现在是隔三差五下自习后就跑去李丽的宿舍补课……” 说钱胖子去班主任宿舍的时候，孙娟脸上都是秘密。 谢凯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是少不了。 “行了，去吃饭吧。”谢凯向着后面看去，陈艺欣没有下楼。 本来就是一路人，无需去理会。 上午上课，谢凯还真没有主意王浩是否来了，他都没记住王浩是谁…… 下午看到王浩那空着的位置，思索着这小子干啥去了。 钱胖子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上课极其认真，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 李丽的语文课，这小子如同打了鸡血，不停做笔记，还隔三岔五举手提问，除了偶尔盯李丽胸的眼神一如既往，再也找不到那个猥琐胖子的影子了。 “这小子干啥去了？在自己前一世，他可是主角。难道真的要弄装甲车？或者反装甲的玩意儿？”谢凯无聊，思索起王浩在干什么。 他跟王浩从小斗到大。 曾经因为莫齐的不幸离开，谢凯就封闭了自己，王浩则是混得风生水起，成为国内最顶级的富豪之一，那一切，虽然有着背后的关系，但是王浩自己在机械自动化控制领域里面，也是非常有建树的。 “你说那小子？搞装甲车呢。363车间现在有几种方案，而且他们准备开发反坦克导弹，专门搞你的359坦克。”谢凯放学跑去问汪贵林，后者没有一丝隐瞒。 “他能搞？”谢凯嘴角抽搐。 王浩这孩子是跟自己卯上了啊。 “你能搞么？跟你们359车间一样，他提想法，车间的技术人员帮忙形成方案，基地技术团队弄技术……”汪贵林说道。“这小子也是个狠人。过年后，跟你一样，一直都在车间里面，也没有回家，天天就是翻各种技术资料，不懂的就让他们车间的人给他讲解……” “他不准备上学？”谢凯好奇地问道。 自己是重生者，不上学这些东西都知道。 王浩凭什么？ “你的辅导团，给你提供学习计划，也给他提供一份，而且他有时间就去找他们……”汪贵林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凯。 两小子从小不对付，谢凯明显远远超过王浩。 这小子别因为这事情对他们不满。 “那样正好，免得我自己一个人耗费那么多资源，良心不安。”谢凯笑着说道。 279 推动ZBL-08式步战车提前诞生 “你这是真心话？”汪贵林问道。 “难道还有假？他们装甲车搞的如何了？伊朗人现在可是拿着我们63式装甲车无法跟359坦克为借口，一直不给下单。”谢凯是真的不介意王浩如何。 自己的白菜，王浩别想抢走了。 好像这小子也没有心思了？当然，谢凯肯定不会在白菜的事情上掉以轻心。 装甲车这东西，伊朗人确实需要。 能把63式装甲车改造，至少可以完成与359坦克协同作战，伊朗人不要，伊拉克人也得要不是？ 359坦克，没法抢走617太多订单，再先进都很难。 不是617的坦克性能好，而是萨达姆需要庞大数量的坦克来保持他们在中东的优势地位。 “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汪贵林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看正好，如果能行，伊朗人现在还没走，可以先……”说道最后，谢凯笑了起来，“基地业务越多，咱们以后也就越好混不是？” “你不会是准备去跟他打架吧？”汪贵林看了谢凯好一阵，才开口问道。 这小子跟王浩两人从来都不对付。 “那是小孩子玩儿的。”谢凯撇嘴说道，“别说我不愿意动手，就连王浩，会动手？” 汪贵林有些不相信，不过目前伊朗人说没有与359坦克匹配的装甲车，这将会影响他们部队建设是事实。 以国内目前的装甲运兵车，很难协同三代坦克作战。 363车间里面，远比谢凯一直都很少去的359车间要忙碌，人员也多了不少。这个车间由郑宇成女婿张华忠负责，各种配置，自然不能少。 王浩在这车间有着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里面，到处都堆放着各种技术资料，还有一些国内装甲车，导弹等的照片。 技术资料，大部分都是404拥有的，或者是来自外面。 王浩办公桌对面，则是一辆只有五对负重轮，却扛着楔形炮塔，炮管比寻常炮管粗长不少的炮管。 359坦克！ 谢凯的359坦克。 “早晚有一天，我会弄出可以一炮干掉你这坦克的导弹！”每当王浩觉得疲惫的时候，就会抬起头来，看看那辆让他哭过的坦克。 说完这话后，他那想要放弃的想法，就被抛诸脑后。 汪贵林带着谢凯再次进363车间的时候，王浩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画图，对于装甲车的改型，他一直都在跟车间其他人商量，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侧重点。 “汪主任，您来了？小谢也来了啊！”见汪贵林跟谢凯两人过来，张华忠急忙跑了过来。 平时跟老丈杆子见面都很少，汪贵林却对他们各种条件充分满足。 谢凯，几乎被郑宇成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走哪里都带着，作为女婿的张华忠如何不知道？ 只不过他媳妇儿没法释然当初老丈杆子亲手毙掉了儿子，一直都没有去看过郑宇成。 平时在路上遇着了，也都是把头扭向一边。 所以，对于谢凯，一直没有怎么接触，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张哥，忙着呢？我这无聊，来这边玩儿。”谢凯笑着说道。 王浩的办公室就在车间大门口不远，听到谢凯的声音，愣了半响，他最不愿看到的人就是谢凯了。 谢凯肯定是来耀武扬威的。 “随便玩儿。你们那359车间你都好长时间没去了吧？”张华忠看着谢凯，笑着说道。 “咱们基地，可以玩儿的地方太多了呗。” “行了，说正事。我们过来，就是看看你们装甲车情况咋样了……”汪贵林说明了来意。 363装甲车，原本也是以63式装甲车为基础，向着三代装甲车方向进行研究，给基地的359坦克配套。 随着巴基斯坦人参与到359坦克项目中来，配套的装甲运兵车项目也就更迫切了。 “方案不少，目前没有找到侧重点。”张华忠苦笑着说道。“这车间的模型，都是各个方案，很多都是有着不小的技术难度……” 张华忠指着前面车间摆放的各种全尺寸模型。 整个车间里面，摆放着十多辆的木头模型，原本王浩开出来的那辆扛着100毫米坦克炮的模型霍然在列。 有的上面装着高射炮模型，有的装着高射机枪或防空导弹。 这些都是项目研究方向。 谢凯看着这些装甲车模型，很有兴趣，果然王浩这个带着主角光环的过气主角脑瓜子还是好用的。 “你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什么？这些装甲车，既然模型出来，国内的技术，整合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吧？”谢凯问道。 装甲车的作用，就是运送步兵，协同坦克作战，很多时候，也得独立执行任务，如此一来，就需要多种火力系统。 “主要是武器集成问题。比如扛着重炮的装甲车，开始这种想法不错，但是随着有限元分析结果出来，这些设计，能实现，成本太高，性能没有想象的好。”张华忠没开口的时候，王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开口对着谢凯说道。 对于他如此平静，汪贵林跟张华忠都担心接下来两人就会干起来。 谢凯看着王浩，笑了笑。 王浩心理不爽，但是表面上却非常平静。 他的表现，跟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或许因为王浩的爹是基地高层。 “装甲车的主要作用是什么？”谢凯没有直接说啥，而是问王浩。 王浩有些疑惑地看着谢凯。 不明白谢凯的目的是啥。 见谢凯盯着自己，还是开口了，“步兵运输，同时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坦克同样是装甲车的一个类型。 集攻防于一体的坦克主要作用就是用于突防，撕破敌人防线，为全面进攻打开缺口。 随着制空权，制海权在战争中重要性的凸出，原本的大陆军思想已经不合时宜。 不管怎么发展，坦克是陆战之王，这是无可辩驳的。 装甲运兵车，是坦克的有力补充。 “其实装甲车，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补充坦克留下的空白，而不是去取代坦克。无论如何发展，防御力不可能达到坦克的程度，进攻能力也没有可能。”谢凯看着王浩，叹息了一口气。 即使是带着主角光环，他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 不想自己开了外挂，了解得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浩就知道，谢凯是来得瑟的！ 心中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了。 “王浩，咱们斗了这么多年，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这方面，没有必要去为了以前那样的胜负而赌气……”谢凯很平静地看着王浩，同时伸出了手，“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兄弟同心协力，可好？” 看着谢凯伸出的手，王浩愣了。 原来谢凯把他当成对手，现在真心没有把他当回事。 基地的很多事情，王浩不是不清楚。 他有些没法接受而已。 “好！”谢凯的手一直没收回去，对于谢凯如此做，汪贵林他们都是没想到的。 王浩倒也光棍。 到现在，他知道赢不了谢凯，对莫齐，他并不喜欢，只不过从小跟谢凯两人斗，啥都要抢…… “伊朗人需要更好的装甲车，性能先进，价格低廉，否则他们不会购买。”王浩不管是不是真心，谢凯还是说了自己的目的。“这些装甲车，如果有更先进的基础型号，可以作为改型……” 对于王浩他们搞出来的这些装甲车模型，谢凯还是挺佩服的。 没有见过太多的装甲车，也不知道后世的装备发展方向，他们能想出这么多的型号。 只不过，以63式本来就不好的基础性能，这些搞出来也不会太突出。 “坦克最没法解决的就是防空能力。你那坦克不是加装了防空导弹？”王浩看着谢凯，加装了防空导弹的坦克，防空能力还不强？ 谢凯看着他，再看汪贵林。 看来郑浩并不知道导弹坦克的事情。 “虽然那样可以实现，成本太高，甚至会影响到战场生存能力。”谢凯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即使在几十年之后，都很少出现那样的坦克。 装甲车武器站化，才是未来。 坦克对决的情况，在未来战争中将会很少出现。 获得制空权，敌人的坦克就只能成为靶子，海湾战争中t72跟国产69式坦克的名声，也都是因为伊拉克失去了制空权才获得的。 “如果在装甲车顶部加装防空导弹跟反装甲导弹呢？”王浩问着谢凯。 汪贵林跟张华忠等人都是在一边听着，并没有出言。 “完全可以。最好是再加入用于屠杀步兵的重机枪或高平两用机关炮。”谢凯说道。“最好是采用模块化设计，根据客户的使用需求来选用武器配置……” “模块化？什么是模块化？”王浩惊奇地问道。 谢凯叹了一口气，国产zbl-08步战车有着太多衍生型号，就得益于模块化设计。主武器可以选择122毫米自行榴弹炮，105线膛炮，6管30毫米转管机枪等…… 红箭-73c反坦克导弹，12.7毫米高射机枪，7.62毫米并列机枪都只是次要武器…… “ 280 又见技术使用门槛费 “具体如何搞，你给说说？”王浩试探性地问着谢凯。 对于谢凯说的模块化，尤其是设计出基础型号之后通过更换主武器以及其他的一些装置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可以应付任何形式任务的步兵战车的系列，他更感兴趣。 这一刻，他也不顾去计较谢凯跟他之间的矛盾。 如同谢凯说的，本来两人也没有啥大不了的矛盾。 甚至，可以说他们从小干架，各种斗，都因为基地无聊而闹的。 “模块化设计，就跟我们在幼儿园玩的积木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标准的。在设计的时候，就解决好各种零部件的装配接口问题，基础的车子，底盘，动力系统等通用的，武器站，装甲等，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标准化设计，到时候根据需求往上装武器或者挂装甲……”谢凯介绍模块化设计，不仅是为了王浩。 更是说给张华忠等人听。 模块化设计的好处，越到后面，也就越明显。 进入二十一世纪，大量产品模块化设计，只要各种基础功能模块设计问题解决，技术解决，新产品出现也就更快。 汽车的发展就是最明显的。 任何一种车，生产商都会推出一个基础型号，然后根据客户的需求来进行各种配置…… “在63式装甲车改造上面，我们准备采用复合装甲，一直都因为成本问题跟生产周期太长而没法决断。”张华忠说道。 装甲车不仅要考虑火力，同样得考虑防护性能。 “复合装甲？”谢凯问道。 “对，挂上复合装甲，如此一来防护能力更高。”王浩点头说道。 见谢凯疑惑，转身去办公室里面拿了一张图纸出来。 图纸上面，是整个装甲车防护系统的构成图。 “你们想把这玩意儿搞成坦克那样的装甲？”谢凯嘴角抽搐，看着王浩。 难怪无法让人满意。 这应该不仅是成本问题，生产周期问题。 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此厚重的装甲会让装甲车动力系统，悬挂系统等全部重新设计，结构强度问题也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 很大的可能，连63式装甲输送车的底盘都无法承受。 无论是王浩还是张华忠，都是满脸尴尬，汪贵林则是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目前我们用于制造防护装甲的钢材性能不足，采用基地新搞出来的钨镍合金来制造装甲成本太高……”张华忠解释着。 王浩看着谢凯，心中则是不以为然。 装甲材料不行，要想提高更强的防护能力，自然是只能让防御装甲更厚了。 “这不是坦克，我个人觉得，并没有太大的必要。装甲车辆需要更灵活的操作性能，而不是向着坦克方向发展。”谢凯看着王浩说道。 他清楚王浩为什么要这样。 对方想要用装甲车干掉他搞出来的坦克。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然，如何提高防护能力？”王浩忍不住了，看着谢凯，怒气腾腾地说道。 “完全可以采用基体钢板+复合装甲的结构，基体钢板属于车体主要构件，复合装甲设计成披挂形式……”谢凯完全是以zbl-09的各种设计来说事儿。“为了提高速度，使得操作更灵活，甚至可以采用轮式设计。” “轮式设计在越野方面可不行！”王浩马上就反驳了。 轮式装甲车，在国外使用的倒是比较多，用于越野可不行。 没有履带式的那种爬坡能力以及过壕能力。 “轮式的暂时就不考虑，坦克本身就不是为城市作战而设计的。”张华忠也摇头。 为了避免谢凯不把他们给带偏，自然不会愿意去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研究。 谢凯也没有多说，“在防御方面，装甲车不可能向着坦克的方向发展。火力同样也是如此。我个人建议，可以主要向着防空而发展。当然，有先进的反装甲导弹，也是可以的……” 红箭-73c反装甲导弹，那是zbl-09式的标配武器。 “其实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也是不少，63式的改型出现了很多。”王浩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国内对于履带式装甲输送车的改造不少。“很多的改造，都是跟西方国家合作的。” “是啊，所以我们这些方案，不少都跟别人的项目有重复。” 张华忠点头。 “如果在装甲车上面加装防空导弹跟高平两用机关炮，形成一个武器站，最好是可以进行自动化控制的……”谢凯看着王浩。 王浩眼睛亮了。 “这方案我们有，是所有方案中技术难度最大的。全尺寸模型就在车间……”张华忠告诉谢凯。 他们这些日子的工作不是白做的。 数个月的时间，想了很多的办法。 在王浩的带领下，谢凯跟着他们向着车间深处走去，在最角落里面，有着一辆跟其他步战车完全不同的步兵战车。 其他步战车，上面都是炮塔或者机枪塔。 但是在这辆车上，中间同样有着炮塔，而炮塔低矮，上面的炮管很小，炮塔两边则是各自布置着两枚导弹发射支架，上面有着导弹模型。 “这跟你提出的那种有些相似。不过这样的技术难度太高，成本也会非常高……”张华忠对谢凯说道。 王浩也知道成本是最大的难题，“要想拥有更强的作战能力，就必须配备小型防空雷达，先进的车长观瞄系统等……” “要有先进的作战能力，就只能使用先进的技术。”谢凯不认为成本有着太大的限制。“武器系统，不算装甲车本身的系统，要加装这些配置，就另外掏钱不是？” “这不是一些系统的武器站？”王浩盯着谢凯。 他没法理解谢凯的想法。 “我们搞的是装甲车，用于输送步兵配合坦克集群作战的装备……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没有合适的装甲车我们吃了多大亏，谁都知道。”谢凯强调着。 zbd-86步兵战车，现在还没有设计定型。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那种步兵战争本来就是国内在重视了装甲输送车辆的作用后搞的真正意义的第一种装甲输送车。 zbd-86步战车的项目跟404基地大多数项目一样，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装备国内，而是出口中东、北非的需求。 相对于国内部队，中东需求量大的国家，他们才是有钱的，否则研发出来国内军方又用不起，那投资就白费了。 “那是事实，问题现在咱们这情况……” “基地经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只要在基地的伊朗人有需求，研发成本更不是问题。”汪贵林开口了。 研发成本问题，对于基地，现在可以暂时不考虑。 “伊朗人？我们产品还都没有影子……”张华忠诧异，王浩更是摸不明白。 东西都没有出来，指望伊朗人掏钱？ 伊朗人有这么傻么。 “没事儿，他擅长卖方案。”汪贵林指着谢凯，一脸笑意。 “咱们得好好地合计一下。”谢凯说道。“必须让方案更加完善，然后再带他们到这个车间。” 谢凯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没有带伊朗人到363车间里面，这么多类型的全尺寸模型，无论如何也会有伊朗人需要的。 “汪叔，为什么没带伊朗人来这车间？”谢凯离开的时候，询问汪贵林。 汪贵林扭头看了后面车间，再看着谢凯，一时间没话可说。 “担心我跟王浩两人干起来？或者说我不愿意，在这上面扯后腿？我不来，你们也可以不是！”谢凯看着汪贵林，幽幽地说道。 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有这方面的考虑，更多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完整的方案，很多东西都没有做出根本的改进。”汪贵林为难地说道。 不是基地不想卖，而是王浩跟张华忠等人没有谢凯这样的能力。 “我们更期待的是北方兵装那边搞出可以协同的装甲车。他们的装甲车项目即将定型了。”汪贵林说道。 “他们也是对63式进行修改吧？”谢凯看着汪贵林。 现在北方兵装的装甲车，绝对是即将定型的zbd-86。 这玩意儿是伊拉克人订购的。 两伊战争末期，双方都有少量的zbd-86投入到反攻阶段的战场上。 “对，采用新的武器模块，更高效的武器装备。把63式装备的73毫米滑膛炮更换成了30毫米自动机关炮，配备红箭-73反坦克导弹以及其他的一些武器。”汪贵林点头。 果然是zbd-86步兵战车。 谢凯心中有了数，这种步兵战车，伊朗人应该也看过。 363车间的方案，几乎是建立在这种步兵战车上面的。 “谢凯，你不是上学去了吗？”伊朗人跟基地方面现在正在对部队培训的事情进行磋商，同时等龙耀华带来关于射程200公里对地导弹的消息。 对于谢凯的出现，伊朗人表示诧异。 这小子只要来，就会让他们觉得兜里的钱很危险。 一直都防着这小子掏他们兜里的钱呢。 “你们不是需要装甲车么？我们有可以配合359坦克作战的新式装甲车。”谢凯说道。 阿尔法看着谢凯，一脸的笑意，“谢凯，你想要我们双方达成协议，也不至于如此对吧。你们基地根本就没有相关装甲输送车辆的研究……” 伊朗人在这基地呆的时间可不短。 “对啊，你们可没有这样的项目，不会又只是方案吧。”伊霍尔也是笑着看谢凯。 谢凯没有做出太多的解释，而是神秘地对他们说，带他们去一个基地原本不对外人开放的地方。 伊朗人顿时就来了兴趣。 基地不是特别大，但是他们还有很多区域从来都没有去看过。 原本属于科研的主体，地下部门，没有任何一个区域让他们参观过。也不对，至少枪械研究的地下部分让他们看过了，虽然啥都没有。 “363车间，跟我们359车间一样的性质，这里面主要研究装甲输送车……全部都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装甲车研究方向……”谢凯站在363车间外面，很是豪气地告诉伊朗人。 伊朗人对他的话，根本不以为然。 这小子满口跑火车呢。 但是在进入了车间之后，整个车间整齐地摆放着十多辆各种型号的装甲车，甚至有的扛着10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 “这些技术都是现成的？”阿尔法对于中国在这方面的能力很羡慕。 伊朗国内没有完善的工业体系，无法支撑如此系统而庞大的研究项目。 “大部分都是现成的。这属于我们基地一部分的研究项目，很多都是做理论研究，只要有客户需求，完全就可以立即投入样车制造。”谢凯忽悠着伊朗人。 样车制造的投入，那肯定是需要时间的不是？ “这一款，拥有完善的防御性能，主武器是一门30毫米自动机关炮，配备前卫防空导弹，红箭-73反坦克导弹发射模块……最大行进速度64公里每小时，越野速度在30~40公里每小时之间，完全可以协同359坦克作战。”谢凯的吹嘘，让一边的王浩跟张华忠都是目瞪口呆。 之前商量的可不是这样。 王浩很想问谢凯，面对一群伊朗人，他却没法做到谢凯那样淡然。 “谢凯，你们这模型都是木头的啊！不会跟坦克一样，你们卖方案吧？”阿尔法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 却没想到，谢凯点头认可了。 “这个项目，如果贵方有兴趣，完全可以跟我们共同合作，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得到生产技术，拥有完整的装甲车生产技术……”谢凯平静地说道。 “真的？”阿尔法惊喜了。 其他伊朗人同样惊喜地看着谢凯跟汪贵林等人。 “绝对不是问题。我们可以说服军方跟我们上级主管部门。”谢凯平静地说道。 反正谢凯是铁了心，要把伊朗人的钱给掏出来。 “你不会让我们如巴基斯坦人那样，先交一大笔门槛费吧？”阿尔法冷静下来后，对着谢凯问道。 404基地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他们同样知情。 谢凯绝对不可能就让他们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技术。 281 打劫航天的人才储备 “将军，所有的技术提供给你们，交一点技术使用费，难道不应该？就这款集中防空导弹跟自动火炮的装甲车，上面需要继承多少技术，你们应该清楚，对吧？”谢凯笑看着阿尔法，没有丝毫的尴尬。 “我们如果只要装甲车呢？”阿尔法可没有理会谢凯。 全套技术，听起来是诱人的，伊朗国内的工业基础啥情况，他们知道。 “完全可以等我们生产出来再进行采购，也可以现在预订，我们根据贵方的需求进行技术改进等。”汪贵林开口说道。 不管是卖技术，还是卖装备，都是钱。 “我们需要看到样车。”伊霍尔阻止了阿尔法表态，严肃地说道。 谢凯等人并不强求。 这里面的装甲车，伊朗人不会轻易下单，伊拉克人过来，也不一定会轻易下单。 样车，必须开始生产。 至于363车间或基地是否已经有全套的设计方案，这不在谢凯的考虑范畴。 “必须得尽快拿出样车，两伊战争到现在持续了五年的时间，萨达姆已经打不下去了。”在363车间，伊朗人没有任何的表示，汪贵林有些失望，谢凯则是根本不介意。 要想在两伊战争中最后捞上一笔，就必须得让中国生产的武器装备出现在战场上。 得到实战检验的武器装备，才能吸引有兴趣的国家进行采购。 谢凯知道，两伊战争持续不了几年了。 各种武器装备的开发，时间需要太长。 “我们已经在加紧速度了，不管是359坦克还是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都是在以最快的速度去改进，生产样车。装甲车这块，技术难度也不是太大，几乎都是国内现有技术的集成。”汪贵林点头说道。 战场是检验武器装备性能唯一的平台。 “你跟王浩怎么回事儿？居然主动帮着他们寻求项目经费。”郑宇成关注的是谢凯跟王浩之间的关系。 两人从小不对付。 “有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原本还希望伊朗人可以投入一部分的经费，让我们的装甲车项目有着更充足的经费研究……”谢凯说道。 他真没考虑跟王浩之间的私人恩怨。 “真的如此？”郑宇成看着谢凯，猜测着眼前小子真实的心里想法。 谢凯点头，也没有去做过多的解释，很多东西，解释是非常无力的。 “直升机这东西，我们现在是赶不上了。”白彦军叹了口气，即使立项，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国内直升机研究方面的投入远没有陆军装备这么多。 加上没有充足的技术储备。 “先不考虑直升机。关于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导弹，龙首长那边是否有消息了？”谢凯问着。 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成对地导弹，成本低，产出大。 “上级正在开会讨论。航天那边也有这样的想法……”郑宇成脸色有些不好看。 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有项目，就能有人。 没成想，航天那边也提出了类似的想法。 搞导弹，航天是专业的，404不过野路子出家，任何的基础都没有。 要是双方竞争，很难有404什么事情。 “航天那边是扯淡吧？这么久没有提出来过，现在我们提出来，他们就有了想法？他们有详细的方案吗？”谢凯也愤怒了。 航天系统那边显然是抢404的业务。 “具体方案没有，但是他们的技术基础好，上面更相信他们。”白彦军看着谢凯，“除非我们能有具体的改造方案，还得优于航天。” “如果我们有订单呢？一大批的订单，我们的客户指定由我们来改造，会如何？”谢凯也清楚，跟航天竞争导弹改造，404没有任何的机会。 唯独能做文章的也就只能是从还没有离开的伊朗人身上做文章。 伊朗人如果指定由404供应，甚至签订合同…… “伊朗人不会按照我们想法来做的。”汪贵林摇头说道，“跟航天那边的合作，或许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小。” “他们没有接触过航天方面的人员。”郑宇成强调着。 现在航天系统的人干得极其不地道。 这个项目本来就应该由404来干。 “实在不行，就只能跟航天方面进行合作。利润分出去一部分。”齐远志不希望跟航天关系搞得太僵，“一旦关系太差，后续合作就得出问题了。我们空对空导弹的人员大部分都是从航天借出来的，后续要搞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工程，同样得从航天系统借人。” 伊朗人在基地等答复，现在航天系统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要想把这个业务给抢走，404原本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上面首长是如何想的？他们的态度很关键。”谢凯也知道，现在这消息，肯定是通过龙耀华得到的。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在这事情上应该没有决策权，否则不至于出现如此问题。 “两种态度，一种是项目给航天；另外一种是让我们双方合作。”郑宇成说道。“要想从我们手中抢肉吃，大不了咱们也不吃这块肉！” 他显然很不满航天从中作梗。 “上面首长更倾向于哪一种？”谢凯心中在衡量。 郑宇成说的那种，无疑是现在最不可取的。 国内航天系统，是全国军工系统中唯一拿得出手的。 无论是民航领域的火箭卫星，还是军用领域的导弹，航天的基础跟技术积累虽然无法跟苏联美国相提并论，但是技术方面，是唯一一个在一开始就独立自主，缓慢发展的系统。 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初期，航天下马的项目同样多，但是相对来说，经费算是充足的。 国内对民用航天领域的发展，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军事方面的潜射导弹，洲际战略导弹等，一直也是没有任何的减缓。 三位一体核战略，中国目前唯一也就只有东风可以送核快递。 没有大轰炸鸡，没法把核鸡蛋下到远在数千甚至万公里之外的敌人家里；核潜艇现在进度缓慢，即使有着服役的，性能也太差。还在自己的家门口，就被老远的敌人声呐探测到了。 唯独航天。 东风家族一直都在为增大快递员队伍而努力。 很大可能，上面是希望从404借一把风，补贴东风。 “你有想法？”郑宇成看着谢凯眼珠子乱转，对着他问道。 “航天这边，关系我们真没法处太僵。这事情，显然我们没法吃独食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双方联合。合作的方案，是龙耀华跟李明山首长提出来的，对吧？”谢凯问着郑宇成几人。“或许这事情也并不是航天那边主动提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赚的钱太多了……” 没有直接说明想法。 郑宇成等人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 显然，之前他们就想到了这问题。 “我们跟航天之间关系一直都处得听不错。前卫导弹，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人是他们借的。这一次既然上面有人不满意我们，要想让航天插手，我们完全可以接着这个机会跟航天那边谈判，得到一部分的补偿。”航天有些技术，有些人才，甚至一些基础设施，都是404眼馋的。 谢凯这主意一提出来，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趣。 航天方面的人才，是404需求最迫切的。 “咱们借着机会坑他们，有些不对啊。”汪贵林有些不忍心。 好歹曾经也是航天系统的一员，虽然只是一个很小部分。 “不是坑他们。他们项目现在不多……”郑宇成眼珠子也亮了，“咱们要人还是要技术？” “不仅得要人，还得要技术，让他们相关技术基础对我们开放……同时，一些基础设施，也得对我们开放。特别是各种类型的风洞，他们如果不对我们开放，我们就得自己投资建。”谢凯说道。 导弹的开发，风洞是必须得有的。 三十年后，中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种类最齐全的风洞群。 现在虽然没有那规模，但是已经有了基础。 404要想在导弹领域伸手，离不开航天的帮助。 “你小子心真黑。他们不可能对我们开放所有的技术！”郑宇成摇头。 “洲际战略导弹的技术，开放给我们，咱们搞得起么？我们只要航天的特种材料等其他技术支持……”谢凯打的主意在这里，“就连我们的前卫导弹发动机，也可以借着他们帮忙生产，航天系统的九级钳工可比我们多太多了。” 航天的生产能力，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最顶级的。 人家一个系统，十几个研究院，数个制造基地。 “我们就在商量找他们帮忙生产前卫的发动机，之前航天拒绝了，他们的事情也很多……如此一来，他们无法拒绝了。”汪贵林第一个支持。 “跟航天合作，对我们的好处远比他们得到的更大。人才，特别是导弹发动机，材料，制导系统，远程控制等领域，必须得找他们要顶级的人才！”白彦军兴奋地说道。 282 被抵制的石油换装备计划 “只要航天同意，相当于他们整个系统的资源，我们都可以借用。当然，我们也不能太自私，如果他们同意，我们的技术，同样也对他们开放。”谢凯说道。 他们完全是在蛇吞大象。 航天就是一头大象，404只是一条小蛇。 其他人对于双方合作，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改造的红旗-2导弹，他们并不认为有多大的市场，借着这样的机会，完全可以充实404的技术基础跟人才储备系统。 “那我跟龙首长他们沟通一下。”见没人反对，郑宇成点头应道。 “跟伊朗人的军事训练培训协商的如何了？如果没事儿，就让他们离开吧。咱们这坦克炮等试验一直也没有进行，他们在这里……”汪贵林突然提出伊朗人离开。 伊朗人在基地里面，很多事情着实不方便。 “巴基斯坦人呢？按照之前的协议，他们的技术人员应该过来了。”谢凯好奇地问道。 巴基斯坦人投钱在里面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影子。 钱到了手，来不来都不重要。 问题是他们不来，谢凯心中反而没有底气。 “技术人员已经通过喀喇昆仑公路进入了我们国内，还有几天的时间才会到。”汪贵林说道，“怎么想起问巴基斯坦人的情况了？他们不来，对我们不是更要好处？” “不，我们既然是合作，就必须得按照合同执行。”谢凯说道。 巴基斯坦在这里面出了钱，如果坑他们太过厉害，以后的项目，就很难找到人来合作投资了。 “那就等他们的人员到了再沟通吧。其他的按照原来进度继续，反正他们需要的是生产线。”郑宇成无所谓地说道，“小谢，你跟伊朗人走得近，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郑宇成对伊朗人没有足够的耐心。 要求高不说，还抠门得不行。 “钱少，要求高。”谢凯对于伊朗人，没有别的词来描述。 伊朗人现在过得很憋屈。 石油出口量锐减，战争消耗使得他们的外汇储备快速缩水。 萨达姆同样面临这样的情况，身后却有着一帮中东土豪国家的支持。 “他们这样拖着，也不行。导弹即使搞出来了，他们也没钱采购多少。”郑宇成提醒着谢凯，不要把精力浪费太多在伊朗人身上。 “伊朗有我们需要的资源。”谢凯想着伊朗人的石油，这玩意儿，目前中国需要不多，等十多年之后，这种东西，那就太重要了。 “我们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却啥资源？”郑宇成不乐意了。 中国资源丰富，小学课本上都有。 一直以来，中国的外汇，几乎都是靠着资源出口换来的。 “我们人均资源呢？为了让伊朗人更快做出决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让他们更换支付方式。”谢凯很多时候也在考虑，伊朗人目前的情况支付现金的问题。 对于404来说，支付现金是最合理的。 可目前伊朗人除了一千枚前卫防空导弹外，其他的武器装备订购，一直也都没有任何的表态。 伊朗人不想要？ 不是。 伊朗人想要，但是没钱支付。 “你是想让伊朗人用各种资源来偿还我们的货款？你疯了？他们产量最大的就是石油，我们国内的几大油田原油产量都无法消耗完……”郑宇成明白谢凯的意思。 伊朗人之前就提出过石油换武器装备甚至其他机械设备的问题。 404基地的人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国内对石油的需求量虽然一直都在持续增长，但是却依然有着充足的石油供应。 国内探明的原油储量，一直都在稳步增长。 “要不然就这样拖着？他们需要把石油卖出去，而我们需要把武器卖出去。”谢凯看着管理委员会的人，老家伙们对这种交易模式都不感兴趣。“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让他们用各种矿产资源来，国内这些年基础建设一直在扩大，却依然无法充足供应市场。” 资源换武器装备，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那样太麻烦。我们需要的资金，而不是资源，难道我们进口这些资源，然后还建立相关的生产工厂？”汪贵林质问谢凯。 他负责后勤，一旦展开这样的合作，伊朗人用来换取他们装备的经费，都会变成各种资源。 必须得变成商品才能推向市场，如此一来，他们需要太多的人跟时间来回收经费。 “我们不需要干这样的事情。国内对于各种矿产资源需要的单位很多。尤其很多都是跟我们有着合作的兄弟单位……”谢凯说道。 在几十年后，中国国内资源确实丰富无比，但是进口的各种原材料，让整个世界都觉得疯狂。 铁矿石每年进口数亿吨，原油进口数亿吨，还有各种资源…… “那样也麻烦，我们需要有专门的部门来进行沟通！”汪贵林是最为抵制谢凯想要用资源换装备的。 郑宇成，齐远志等人，同样也是如此。 现在资源换装备，对中国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小谢，这点不用提了。我们只要现金，基地如果发展得太庞大，很难管理，现在随着项目增多，管理起来也就变得比原来困难了。”郑宇成也开口了。“如果他们手中有的是我们国内缺的，还不是问题。几亿美元，这得多少的东西？” 不管谢凯如何说，基地管理委员会只有一个态度。 否决！ 不同意装备换资源。 他们只要钱。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现在陈艺欣不是没缠着你了吗？”晚上谢凯回家，发现老娘罕见地回来了。 老爹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资料，一边有脑袋揉着太阳穴。 “妈，你们咋回来了？”谢凯有些惊喜。 家里没有一点家的氛围。 楼下其他邻居家里，随着基地忙碌，也变得安静下来，无论多安静，却都有着声音。 谢凯不想回家，家中那种安静，让他觉得恐惧。 即使他原本这样过了几十年。 那种孤独，寂寞，总在不断地放大。 “瞧你说的啥话，这是咱家，我跟你爸难道不能回来？”柳旭听到儿子的问话，有些尴尬。 平时对于儿子，实在是太过疏忽了。 “我爸这是咋了？如果身体不好，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谢凯看老爹脸色很差，不时地揉着脑袋。 长时间加班，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人很容易出问题。 “没事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太累了，休息一下就行了。”谢建国开口说道，“这段时间红旗厂的事情太多。” “再多您给安排下去就行了啊，爸，您是总工，负责总体把关，不是搞单独的技术开发的！”谢凯端着小凳子坐在父亲对面，认真地对着他说道。 然后看着老娘。 前一世，老爹具体什么工作状况，他根本就不知道。 结果却…… “你不用看我，我说了多少次也没用。”柳旭无奈地说道，“你们父子都是倔脾气，谁说都没用！” “……”父子两皆是无语。 “挖掘机不是都开始交付了吗？”谢凯有段时间没去过红旗机械厂了，整天跟伊朗人混在一起，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不是还有五轴数控系统的开发吗？还有民用挖掘机的设计等……这些事情，你爸非得亲力亲为！以前可没有哪位总工随时都在各个项目转悠，一旦有什么问题，他有没有能力都得插手进去……”柳旭不满地说道。 “爸，这样可不行。身体乃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啥都没了！”谢凯知道老爹就是工作狂人。 从红旗厂到家里，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 老爹都没有怎么回来过。 “别说我了，你这学期到现在，就去上了一天课……”谢建国不想听儿子引起媳妇儿数落自己，把火烧到了谢凯身上。 果然，此话一说，柳旭就神色不善地看向谢凯了。 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老爹向来都不靠谱，在老娘面前，从来都不会表现出一个父亲的大度。 “妈，您别这样看我，我虽然没去，学习也没有落下。这段时间跟伊朗人学波斯语呢，你听，我给您整几句%……&##￥%……”在爹娘面前，谢凯总算是有了可以不被他们揭穿的本钱了。 “你这是波斯语？”柳旭疑惑地看向谢建国。 “我又不懂波斯语，他乱说，咱们也不知道。”谢建国笑着说道，“他之前可是用法语糊弄过你……” “妈，真的，不信可以去问，别动手……”眼见柳旭要动手去拿鸡毛掸子，谢凯跳了起来。 老爹真的太不地道了。 那是之前自己贪玩儿，老娘问，他说跟着谁谁谁学法语，结果哪知道谢建国懂那么几句，柳旭问他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谢凯随口胡掐…… “真的？”柳旭不相信。 “这阵跟伊朗人谈判呢。老郑他们可以作证，我向mao主席保证！”谢凯这没有吹牛，“今天就为他们的事情烦恼呢。” “你烦恼个屁，真把自己给当成一个人物了。基地没有你，还没法运转了不是？”柳旭看着谢凯，衡量他话中的可信程度。 “真的。伊朗人穷得要命，想要装备，却没钱。他们提出用石油换装备，老郑他们不同意，死要钱。”谢凯急忙解释。 283 最大的小金库被老娘查封了（补前面保底更新1/5） “石油？要那玩意儿干啥？我们国内都还有石油出口呢！”柳旭不屑地说道。“咱们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啥资源没有？干啥花那冤枉钱？” “确实，从大庆油田被发现后，咱们国内摘掉了贫油国的帽子，一直还有石油出口……”即使谢建国，也认为，伊朗人的石油对中国没有什么用。 谢凯看着父母，不想去跟他们辩论伊朗人石油对于中国是否有用。 他是过来人，清楚知道，中国经济发展速度在未来会有多么恐怖。即使世界金融危机，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也都不会停下脚步。 这是人类历史的一个奇迹。 可现在，说未来，太早了。 估计连国家高层都不会有充足的信心相信中国经济将会创造的世界奇迹。 目前国内私家车市场可以说没有起步，万元户都已经是顶天的牛人了，一辆汽车，动辄数万，进口的更是几十万。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相信，在未来三十年时间不到，中国拥有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公路网络，依然随时在上演堵车？ 车少，需要的燃油，自然就少了。 何况，国内火电厂，使用的是煤炭，中国这玩意儿，都没有多少人会意识到能挖完。日本人当年在中国没挖多少年，据说都够他们用两百年。 “妈，周蓉没再找你吧？”谢凯转移了话题。 “还说呢！周蓉隔三岔五就跑车间来，一说就是你欺负她闺女……”说到陈艺欣，柳旭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爸得让人照顾，陈艺欣那丫头也不错，挺会照顾人的。” “啥？她会照顾人？妈，您在开玩笑？陈艺欣会做饭？会心疼人？”谢凯觉得，这事情老娘被蒙蔽了。 “嗯啊。你知道你爸胃不好，他这人，又不愿意让食堂开小灶，有时候周末就是她做了送过来……”柳旭解释着。 谢凯如同遭到雷击。 那女人这是干什么？ 迂回路线？ “妈，现在可是提倡自由恋爱，包办婚姻那是封建残余！”谢凯不想跟陈艺欣有任何的交集。 “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做主吧！”谢建国看着儿子反对，也觉得柳旭有些过分了，“咱们当年，不也是自由恋爱吗？” “他能有你那样让人省心？”柳旭瞪了谢建国一眼。 谢建国忙不迭地点头，“这倒也是。” 谢凯除了翻白眼，还能说啥？ 他决定，不再跟父母谈这方面的事情，陈艺欣那女人，不仅会折腾，心计也重，坚决不能招惹。 “爸，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基地的这种工作模式，也得修改一下了。”谢凯怕父亲身体出问题。 原本父亲去世的原因，母亲并没有多说。 劳累过度，很容易出事情。 国内军工系统，倒在工作岗位上的人，绝对不是少数。 这些人的世界里面，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谢建国只是点了点头，柳旭让儿子放心，“你不让我们操心就好，我盯着你爸呢。” 谢凯也没有说什么。 基地管理委员会不同意伊朗人的石油换装备计划，谢凯现在也没有办法。 目前布局，并不早。 “或者，自己想办法，成立一家代理公司？”插手国内能源市场，那是没可能的，但是却可以在伊朗跟伊拉克去搞油田。 想了想，谢凯最终放弃了。 除非基地自己搞一个公司，私人玩这种，会把自己坑死。 没有那么大本钱不说，更没有那么庞大的能量。 第二天谢凯也不去找伊朗人，直接老老实实地去上学。 每次进教室，都让他感觉到陌生，让他没想到的是，王浩居然也神奇地出现在了教室里面。 整个子弟校的两大逃学大王，都出现了，平静的教室里面暗流涌动，以为可以看到热闹。 最终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王浩在下课的时候，居然跟谢凯两人勾肩搭背地在一起抽烟，有说有笑。 “哥，你跟那孙子咋回事儿？”最为不满的就是谢凯铁杆小弟们。 双方干了这么多年，带头大哥居然握手言和了。 这不行。 “什么咋回事儿？”谢凯看着罗峰，知道他们的想法，“斗来斗去，有意思么？” 罗峰看了谢凯很久，最终啥话都没说。 “孙娟，咱们学校的文艺部好像一直也没有啥动静了。”谢凯知道，都是无聊闹的。 基地很多年没有什么文艺活动了。 也不是没有，每周放一次的电影，那也算文艺活动。而且是每个单位轮流来…… 只不过基地的电影，都是老掉牙的，现在没人看这玩意儿了。 “啥文艺活动？”孙娟没有明白谢凯的意思。 “你不觉得咱们的生活太单调了么？”谢凯叹了一口气，“人活着，不仅需要学习跟工作，更需要生活。” 基地里面，只有学习，工作，没有生活。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孙娟不知道谢凯的想法，“咱们从小都这样过来的。”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孙娟现在应该很难理解，或者说，人们习惯安于现状了。 “哥，你要真觉得无聊，我们这周周末可以去沙枣林玩儿啊。罗峰他们现在周末也没得玩儿，上次还在说，让跟红旗厂那边说一下，把那些游戏机弄出来，大家可以玩儿。”孙娟开口说道。 孙娟的话，让谢凯突然意识到，小舅好像一直都没有来基地。 “游戏机？都运走了，现在估计都换成美元了……”谢凯跑来询问游戏机，汪贵林诧异地看着他，“你小舅没跟你联系？” “他啥时候回基地的？”谢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柳东盛一直都没有回来，他之前还考虑着这事情，后来整天想着如何把伊朗人的钱给掏出来。 结果游戏机也给运走了，自己还不知道。 “合同都签了，现在红旗机械厂生产的游戏机，都是供应他们。”汪贵林还真不知道谢凯跟柳东盛出了什么问题。“你母亲当初跟你小舅一起的。” “完蛋了！”谢凯马上就明白了，老娘这是把自己的小金库又给打劫了。 “啥完蛋了？在深市那边的工厂，建设得很快，年前你小舅就跟那边谈好了，春节过完就开始动工修建厂房了。”汪贵林不解，谢凯这小子不是对这种事情应该很清楚？ 谢凯心中感到大事不妙，匆匆地从汪贵林办公室跑出来，要去红旗机械厂找老娘求证。 老娘如果把他的经济命脉给捏住了，以后就真的麻烦了。 小舅办事，实在是太过不靠谱了。 “你小舅？春节后没几天就来了，就是你跟郑宇成出去的那段时间。”柳旭看着谢凯，平静地说道，“你是想要问啥？钱，还是股权？” “没啥，我就问问我小舅的情况……”谢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这是你的工资存折，每个月三百块，比我跟你爸加起来还多，这个，你就自己保管了……”柳旭一脸笑意地给了谢凯一个存折。 谢凯看着老娘手中的存折本，欲哭无泪。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傻了，告诉老娘实话？ 老娘是财迷啊。 老爹被管的小金库从来都是干瘪的，自己最大的一笔收入被老娘给捏着了。 “陈艺欣准备大学学会计。”老娘接下来的话，让谢凯觉得天都塌了。 老娘这是真看上了陈艺欣？ “您老这是给她许诺了什么？”谢凯觉得，自己得跟老娘摊牌了。 告诉她，自己有白菜了，陈艺欣那样的妞儿，让她去西方世界追求美好生活吧。 “她不知道。凯盛游戏公司，我是总经理，你舅是副总，他惯事儿，我管钱，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得由我过目！”柳旭看着儿子，很平静地说道，“你小子很不错，胆子越来越大，这么大笔的钱，都不让你老娘知道，要不是我诈你舅，他还得瞒着我！你说说，你这事情防着你老娘干啥？给了你爹多少？” 谢凯头大了。 赶紧否认。 好像年前到年后，老爹从自己这里借了不少钱。 “妈，我真没有！基地的奖励，都投入到游戏机公司了。”谢凯急忙解释，但愿郑宇成他们在金陵那边给自己搞的那个餐饮公司，老娘不知道吧。 要不然，以后自己做什么真的不方便了。 “你爸的肝有问题，从去年你拿到基地第一笔奖金开始，你就在害你爸。”柳旭看着谢凯，语气中满是责备，“他的钱，除了抽烟跟喝酒，没有别的开支……烟跟酒，会要他命。” “我爸怎么了？”谢凯急了。 老爹问他要钱，他知道是干什么用，向来都是跟一起熬着的工友加班时候喝酒。 “问题现在不严重，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前段时间检查出来的。我把他所有钱都控制了，他依然有钱买酒！”柳旭看着儿子。 父子两之前合谋坑零花钱，她不是不知道。 谢凯现在身上没钱了，谢建国也就没了小金库来源，加上柳旭一直守着，再想喝酒抽烟，也就难了。 谢凯同样也是因为他爹说得可怜，才给钱给父亲的。 “妈，你可不要瞒着我。”谢凯真的急了，“前天晚上爸回来，我就觉得他神色不对。” 284 把技术人员从图纸堆中赶出来不容易（补保底更新2/5） “真没有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我早就找你谈话了，汪贵林也知道这事，你爸自己不自觉……”柳旭见儿子担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避免谢建国因为喝酒抽烟太多让本来就因为劳累过度的身体出现状况，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尤其是儿子跟柳东盛两人一起搞的游戏机公司，柳旭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谢凯才是真正的老板。 原来她就奇怪，后来柳东盛被她一诈，原原本本地交代了。 这就让她更难放心。 每天儿子干什么，她没有回去，也知道的非常清楚。 “真的？” “你妈这么多年骗过你？”柳旭柳眉倒竖，看着儿子。 “小时候过年你给的压岁钱，都说给我存着，然后……”谢凯委屈地说道，见老娘要动手，急忙往外面跑。 “老娘难道没有给你存着？这存折你也别指望了！”后面传来了柳旭愤怒的声音。 谢凯逃离了红旗机械厂的工程技术部。 老爹没到退休就没了，让谢凯心中的忧虑更甚，老娘既然说老爹的情况汪贵林也知道，他不是不信任，而是需要去证实。 “没什么大问题。身体有些差，加上喝酒抽烟太厉害了，好好调理就没事儿。所以，基地也不会再给你钱了，你老娘的交代……”汪贵林证实了柳旭的说法。 “我啥时候问基地借钱了？”谢凯有些不满。 自己好像就没有问基地要几次钱。 “所以这事情就没什么值得谈的。我们劝了你爸很多次，你也也知道，整个基地都是这种状况，工作跟生活没有区别……”汪贵林也很为难。 基地里面出现这种情况，对于私人单位，或许是乐于见到的，可对于他们来说，则也是让人头痛的事情。 “管理委员会对这种事情就没有办法？”谢凯也清楚，基地里面的人，没有业余时间。 管理本来都很轻松，奈何能进入这里面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觉悟高，思想过硬，一心为国防的。 “基地之前出台了一个最长工作时间的制度，形同空文，大多数人都是在必须下班的时候，把工作带回家。这影响到保密，同时也给基地家属们的生活带来了众多不便……所以……”汪贵林告诉谢凯，面对这种状况，基地不是没有采取措施。 办公室不准干活，人家带回家去。 单位到时间采取强制断电等措施，技术人员把工作带出去讨论，虽然大家都有保密意识，警惕性也高，可谁都没法保证在基地生活区里面能做到完全保密。 最终，仅仅一周时间，最长工作时间制度，就成了一纸空文。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谢凯看着汪贵林。 后者摇头。 “这种情况，在国内，并不少见。只不过我们这边要凸出一些……”汪贵林看着谢凯，满脸的无奈。“我们基地的这种情况，甚至对一些项目造成了影响。大家为了尽快拿出项目成果，夜以继日，你看除了没项目的单位，整个基地，多少的办公室里面放着被子……” 谢凯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会成为基地发展障碍。 在他的认知中，从来只有单位想尽办法让职员加班，没有干部职工主动加班对整个单位发展都造成了严重的限制。 “这问题，我们一直都在讨论，如何解决。上级首长都在为这事情发愁，359坦克项目那边，有好些从541基地跟航天系统借过来的技术研究人员无法适应这种工作模式，累倒在岗位上。有家属向上面告状……”郑宇成本来在办公室里面跟杨倩谈事情，谢凯过来，杨倩笑着跟谢凯打招呼，然后告辞离开了。 对于谢凯提出来的事情，郑宇成为这事情受到的委屈，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谢凯天天在基地，完全不知道事情到了这样的程度。 “龙耀华为这事情把我们给骂了一通，说我们竭泽而渔……就连伊朗人，都说我们这种工作方式很不人道……”跟着进来的汪贵林也是苦笑。 不了解情况的人，哪里知道基地管理委员会的无奈。 “或许，这是基地娱乐太少的缘故？”谢凯问道。 “这方面也有，你自己也知道，他们感兴趣的是技术研究。就连你小子，之前搞狙击枪的时候，不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没有白天黑夜？”汪贵林看着谢凯。 基地的这种情况，让人脑袋很大。 “一方面，我们需要这样的工作方式，我们的客户在等着技术成果；另外一方面，则是这样的工作方式让我们的科研队伍大多数研究人员身体到了一个极限程度……”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整个基地里面，现在呈现出两个极端。 没有项目的单位，人们整天闲得不知道干什么，度日如年。 有项目的单位，人们把自己当成机器，没日没夜。 “基地的工会应该发挥他们本身的作用。定期举办各种文体活动，本来就应该是工会的职责。他们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发放点安全@套或者各种福利就算了。”谢凯抱怨着。 不管是文娱活动，还是体育活动，都归属工会负责。 之前404基地里面，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工会的作用就是发放各种福利，比如春节期间各家的年货，平时发放一些肥皂洗衣粉啥的…… “工会大多数都是由各个单位的人兼任的。去年这时候，大家还在愁吃饭问题，也没有心思搞这些……”工会本来就归属汪贵林的后勤系统，一说到工会，他也头大。 “除了咱们这基地，也是没谁了。国外的那些企业，拼命地想法设法来压榨干部职工的价值，咱们却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郑宇成的话中，满是心酸。 谢凯看着两人，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心里话。 很多的项目，都得依仗技术人员们去进行各种技术试验，论证技术可行性。时间，是任何企业发展都需要的。 一家军工单位，在没有良好的基础情况下，要想快速搞出先进的武器装备，时间的压力，也就变得更迫切了。 为了时间，疯狂的科研人员整天吃喝都在办公室，在车间，他们放弃其他的一切，只为了更快地获得突破，获得技术成果。 如此工作状况下，科研人员的健康问题就成了问题。 “你有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来。”看着谢凯，郑宇成很诚恳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平时在家里，我也无聊呢！”谢凯真的没办法，“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们从实验室跟图纸堆里面赶出来！” “我们还知道呢，怎么把他们赶出来！”汪贵林问着谢凯。 有办法，他也就不愁了。 为了这事儿，他脑袋上的白发都不知道多了多少。 “工会的作用必须体现出来，经常举行各部门的体育比赛，文娱活动……最好是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谢凯说道。“这需要一个庞大的计划。” “工会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事情交给他们最好。”郑宇成也点头支持。 “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工会？”汪贵林看着一老一小，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工会在基地的位置，完全就是后勤的后勤。 谢凯点了点头，除了红旗机械厂的工会，他还没有到过基地的工会总部。 就连他原本的那一世，工会在基地的作用，也就是发点洗衣粉肥皂啥的，还兼管着计划生育之类的一些工作。 基地工会总部，在基地总部职工俱乐部的四楼，整整一层，却没有几个人。 楼下几层，也就一些乒乓球台跟其他简单的活动室，最豪华的当属第一层的室内篮球场，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剩下的部分，则是基地的澡堂子。 “汪主任，这个月又发放什么？”汪贵林一到工会总部，就有人询问汪贵林，这个月发什么。 平时工会没什么用处，人们根本就不重视。 基地最困难时期，工会连每月的肥皂洗衣粉都发放不出来，工会在基地人们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去年开始，各种福利发放，每周都让大家拿得手软，那都是从工会发放出去的。 所以，现在汪贵林一出现，工会的人就满脸笑意。 “老杨，你让大家过来一起开个会。”汪贵林对于工会的热情，却开心不起来。 工会负责人杨爱民五十来岁，跟汪贵林差不多，干瘦的一个小老头。 很快，人就被召集起来，十多人，最年轻的也的四十好几，谢凯也弄不清楚这些人都是干啥的。 汪贵林介绍了谢凯之后，不少人都是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跟谢凯打招呼，谢凯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熟悉自己的。 “下来再寒暄，这次开会，还是关于如何加强基地精神文化建设的事情，把我们的技术人员从他们的办公室跟图纸堆里赶出来。任务下达了这么久了，你们应该有方案了吧？都说说吧……”汪贵林的话，刚一出口，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工会人员们，脸上都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谢凯更是诧异。 基地居然以下达任务的方式来让工会解决这问题。 工会的人不应该高兴么？ 285 《小苹果》 “郑主任，我们能用的办法，都是之前的那些，没有别的办法了。”杨爱民叹了一口气，看着郑宇成说道。 “是啊，郑主任，咱们要搞文娱活动，那些技术人员不会参与进来，就连观看都没兴趣……”一名四十多岁，烫着波浪卷发，有些胖的女人说道。 “体育活动也是，除了单身的青工，技术人员都不会参与进来……”一名魁梧的大个子说道，“要让大多数技术研发人员都参与进来，根本不可能。特别是激烈的对抗，还容易对咱们基地的宝贝疙瘩们受伤……” “全员健身计划根本就得不到有力的执行，各个单位的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响应的人也不多……” 工会的人，能想出的办法，都是常规的。 不管是组织文娱活动还是体育活动，能参与进来的也不是真正搞研发的核心团体。 足球比赛等赛事，即使那些基地科研人员有兴趣，谁敢？ 万一在赛场上受伤，这个责任谁能担负？ 需要从图纸堆中被赶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各个项目的核心技术人员。 各种文体娱乐活动，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干预基地这些核心技术人员们不顾身体健康，疯狂地进行技术研究。 “我们需要一种可以让所有人参与，也不太剧烈的运动什么的，然后强力推广……”会开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有建设的意见出来。 谢凯听得打瞌睡。 基地的精神文化建设搞得太差了。 “现在看到了吧，不是我们没有努力，而是大家找不到可以让他们出来的办法。就连广播体操，他们也都没有办法保证科研人员们真正参与到里面来。”汪贵林从工会出来的时候，对着谢凯无奈地说道。 谢凯也了解了情况。 他同样无奈。 别的技术人员，他可以不管，但是他爹谢建国，这种情况，绝对不能继续了。 否则到时候老爹活不到退休…… “哥，发什么呆呢！”谢凯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也没心思去听老师讲什么，更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什么，孙娟很担心谢凯。“莫齐的纸条，问你咋了。” “没啥。”谢凯看着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向着白菜看去，白菜正在埋头写作业，心中一暖，眼角余光见陈艺欣在看自己，不去理会这女人，对着孙娟说道。 “哥，你给出个主意呗，学校发通知，要求每个班在五四青年节出一个节目，咱班上这事情落到我身上了……”孙娟愁眉不展。 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 要出个节目，可为难了。 “这事情你不是挺拿手吗？”谢凯诧异地问道，之前学校这些事情都是搞着玩儿，随便糊弄就行了。 一般都是搞个人唱个歌或者编排一个什么革命舞蹈啥的。 “今年不行了，学校要求必须得精彩……”孙娟说道，“唱歌不行，舞蹈得有新意，而且还不能人太少……” 谢凯有了精神，分明这是跟基地要求加强体育文化建设的延续。 “那就编排一个舞蹈啊。哥相信你，没有问题。”谢凯在这上面也没办法。 “歌曲就那几首，外面流行啥，我们也不知道。我想弄个不一样的，明天周末休息，我们在沙枣林商量呢，你来出出意见如何？”孙娟问谢凯，“莫齐也去。” “她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凯无语。 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基地里面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孙娟接到了任务，要求搞出不一样的节目，不能老是原来的那种单调节目。 谢凯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文艺细胞，这事情指望他，还真不行。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凯依然在考虑这事情，究竟什么适合基地现在的这种状况。 “苹果？”晚上在食堂胡乱吃了几口，回家后肚子饿，找了半天，只从茶几上找到了几个焉了的苹果。 谢凯也不管别的，啃下一口，突然有了主意。 一边啃苹果，一边把那首《小苹果》给写了下来。 青春萌动期，这首歌不是最合适孙娟要排练的舞蹈么？ 就连基地里面全民参与的活动，他也都有了想法，曾经在全中国都让人深恶痛绝的广场舞！ 《小苹果》肯定不适合基地所有人，但是《最炫民族风》，那是肯定可以的。 “哥，不会吧？你这是为莫齐写的？”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没亮，谢凯就敲响了孙娟家的门。 孙娟父母同样在加班，她家就她一个人。 看到谢凯的歌词，孙娟的眼睛都瞪大了，“学校会同意这个？” “同意不同意，他们能知道啥？”谢凯也知道，这首歌的歌词对于封闭的基地思想冲击有些大。 “这个曲子我不会搞，我可以哼出来，你跟着学，然后找人把这谱子打出来……”谢凯说道。 孙娟越看越喜欢这歌词，等谢凯哼出来之后，就越发喜欢上了这首歌。 “哥，莫齐会感动哭的！”孙娟有些幽怨地说道。 “我这可是为了帮你，不是为莫齐写的！”谢凯自然不能承认这是为了莫齐写出来的，“昨天晚上吃苹果的时候想到的，然后你哥我就思如泉涌……” 谢凯随口胡掐。 孙娟也没有计较，她让谢凯唱，自己开始编排舞蹈动作，看得谢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你别瞎练了，看我动作！”谢凯实在没办法，顿时就让孙娟别瞎折腾了，小苹果舞蹈本身就简单，也就那几个动作。 “哥，你会跳舞？”孙娟睁大了眼睛。 谢凯翻了个白眼，广场舞能不会么？ 当他跟孙娟一起把客厅给腾出来，哼着旋律，跳完之后，孙娟整个人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哥，真是应了钱胖子的那句话，你骚起来，就没女人啥事儿了！”孙娟兴奋地说道，“就这样，你快教我！不，我去叫莫齐，你教我们一起！” “你记住了歌曲？”谢凯问着孙娟。 孙娟挥舞着手中的歌词，得意说道，“只要记住了旋律，就歌词就没问题了。” 两人正准备一起去找莫齐，班上的其他几名女生已经到了孙娟楼下。 “不是吧凯哥，你居然专门为莫齐写歌！” “那有啥，全校都知道呢！” “也不知道陈艺欣知道了会如何……” 对于班上女生的议论，谢凯根本就不接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根本就不否认，这也是为了通过其他人的口去告诉陈艺欣，让她死心。 见到莫齐的时候，她没想到谢凯也在一起，扭捏着不愿意跟孙娟等人一起排练，“谁去把钱胖子跟罗峰他们都找来，我哥刚才跳这舞可好看了！” 孙娟一想，干脆把罗峰几人都给弄来，到时候让谢凯跟他们一起跳舞。 前两天谢凯跟王浩两人一起，罗峰几人很是不满。 “我说你们咋想的？我这么胖能跳舞？”钱胖子很不乐意，“今天还要去补语文课呢。” “胖子，收起你那小心思，要不然你啥事儿都干不成。”孙娟威胁着，“歌可是我哥为莫齐专门写的，舞蹈也是他编排的。” “真的？”钱胖子不相信的看着谢凯，“他啥时候会写歌了？” 向着一边的莫齐看去，莫齐羞红了脸，一直都不抬头。 “行了，干正事儿吧，孙娟，你先教他们唱歌，等下来，咱去工会俱乐部那边录磁带，现在没有伴奏，就必须得每个人都会唱……”谢凯见时间也不是太早了，必须一天时间把他们教会。 其实这玩意儿要不了几遍就能会了，后面慢慢排练。 当钱胖子他们知道了歌词的时候，不时地怪叫，眼神则是不怀好意地向着莫齐投去，一开始莫齐满脸通红，话都不好意思说，到了后面，则是慢慢地习惯了，钱胖子几人在谢凯的威胁下，也不敢太过分。 一上午的时间，几人就学会了，到了下午，谢凯则是不参与了。 他根本就没时间跟众人一起排练。 整天都不知道下一刻要忙着干啥。 “你专门为莫齐写歌了？”陈艺欣知道这个消息，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一脸愤怒地看着谢凯。 谢凯平静地看着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去给我爸妈送饭什么的。你应该清楚我跟郑宇成他们的关系，如果过火了，到时候你那加分……” 谢凯实在不想继续这样下去，陈艺欣不管什么目的，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娘整天也是闲的，如果不是老爹身边需要人照顾，谢凯真的会想办法把老娘给弄出去搞点别的事情。 陈艺欣咬牙看着谢凯，也没有质问，眼中泪花闪烁。 “有些玩笑，过火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本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只需要把学籍转到这里面，继续在外面学习，高考的时候再过来也能拿到加分……这边的教学质量你也看到了。”谢凯心中一点都没觉得陈艺欣委屈。 原本还有的一丝愧疚，在她给老爹老妈送饭，老娘居然开始干涉谢凯个人问题的时候，就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告诉陈艺欣，让她自己主动离开。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陈艺欣质问谢凯。 谢凯点头。 “我会恨你一辈子，你早晚会后悔的！”陈艺欣捂着嘴，哭着跑出了教室。 286 一切只为了出国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莫齐找到谢凯，开口问他。 他能体会谢凯的心情，陈艺欣对谢凯，就如同谢凯当初对她那样，只不过，谢凯除了刚从牢里出来，有些出格外，其他时候都很本分。 陈艺欣能折腾。 莫齐一直都知道，陈艺欣原本就瞧不上谢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谢凯。 女人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 谢凯看着莫齐，苦笑着说道，“你能不这样老是为别人着想么？这么长时间你居然不闻不问，不怕我被她给抢走了？” “如果能抢走，何须要强留？至少，现在对我来说，学习才是第一位的。”莫齐平静地看着谢凯。 谢凯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这就是莫齐。 有什么，她会埋在心里，等着自己去解释，不过在陈艺欣这事情上，谢凯并没有任何让她多想的行为。 “你把陈艺欣怎么了？”柳旭难得回来一趟，直接质问谢凯。 谢凯看着愤怒的老娘，不知道老娘为什么非得在自己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操心这些事儿。 “你知道不知道？我跟她妈妈商量好了，你跟她进同一所大学，然后通过她爸爸的关系，让你跟她一起出国留学！你这样，出国的机会就变得渺茫了！”柳旭见儿子不吭声，有些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谢凯明白了，老娘为什么会如此。 让自己出国，考虑自己的前途。 “妈，您觉得，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会幸福吗？”谢凯点上了烟，从那天听说老爹烟酒过多后，他一直都没有再抽烟。 与其等之后让莫齐逼着他戒烟，不如早点。 抽烟不过分，莫齐不会说什么。 “管你幸福不幸福，先出国再说！”柳旭怒其不争地说道。 “我如果愿意出国，任何学校，名额再少，我都能争取到。妈，这事情您能不能别操心？”谢凯苦笑着说道。 “你再有能力，都没有有关系更靠谱。现在每年学校公派出国留学的人都很少，很多有能力的人，都得不到那机会……”柳旭为了儿子的未来，可不管儿子在婚姻方面幸福不幸福，“你试一试都不愿意，怎么知道跟她一起不幸福？即使你真的跟她不合适，出国后，再说清楚也行！” “妈，这……”谢凯完全不相信，这是老娘说出来的话。 老娘的觉悟，不可能这么差。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过，我们一家，有我跟你爸奉献自己一辈子就够了！”柳旭的话，让谢凯觉得母亲是那么陌生。 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母亲。 在基地这么长时间，从小长大在这地方，谢凯即使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清楚，自己在外面无法适应。 “这座基地，完全就是一座牢笼，一座监狱。除了工作，没有其他任何的一切，下班之后在家里，男人们除了喝酒打牌，女人就剩下织毛衣聊天……儿子，你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很多人是为了国防，拼命在工作。但是更多人，是因为无聊，基地里面，不上班，他们能干什么？人会疯的！”柳旭语重心长地对着儿子解释着。 “你跟我爸，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谢凯清楚，母亲肯定是跟外界有着联系。 她先是一名母亲，然后才是基地的员工。 或者，母亲算不上纯粹的军工科技工作者，毕竟她没有干她自己的专业，原本进来，是因为她的专业重要。 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只是搞后勤。 “我们不一样。现在全国都在发展，外面很多人都在下海，自己去闯一片天地。如果你爸同意，去沪市的外资厂，工资可以拿到上千一个月！儿子，你的未来，不应该如同我们这样……”柳旭很认真地说道，“你去哄哄陈艺欣，让她留下，她不会离开的。” 谢凯看着母亲，心中乱入麻。 改革开放之后对国人，思想冲击有多大，谢凯清楚。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连母亲也能受到影响。 “你跟你小舅的游戏公司，需要有人去管理，在这基地里面，连外界发展到什么样子，你都无法知道……”柳旭说了很多。 不管她如何说，谢凯都拒绝去找陈艺欣。 他原本还在好奇，母亲为什么会对陈艺欣那样的态度，感情是为了让自己出国。 为了一个她认为的光明前途。 “这事情之前不是就已经商量过，等孩子大一些，他自己拿主意？”谢建国被叫了回来，看着儿子的不情愿，叹了口气。 柳旭为了儿子张罗的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阻止过，无效。 最终，只能默许。 “还是我爸通情达理。妈，去年咱们家就谈过这事情，您当时不是也同意了让我到大学的时候再选择吗？您不会对我们专政吧，咱家一直可都是讲民主的……” “此一时彼一时！你爸的同学写信，让他去美国，那边条件远比国内更好！你爸学自动化的！咱们基地连微型计算机都没有！” 柳旭的话，让谢凯看到父亲的无奈。 “基地不是有超级计算机么？微型计算机，我们早晚都会有的。”谢凯强词夺理地说道。 “人家外面都在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图纸都是由计算机设计出来，你爸他们还在用图纸手工画图……”柳旭对于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 “当年我们一穷二白有了这一切，情况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更差！妈，我知道您说的，一切都会改变的。”谢凯知道老娘会因为这个生气。 但是他也知道，这事情根本就没得商量余地。 “以后您别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有女朋友，就是去年您看到的那个，她爸爸是个木匠，359车间的模型建造工程师……”谢凯索性全部向老娘摊牌。 要不然，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很麻烦。 柳旭看着儿子，原本还想说什么，在她旁边的谢建国拉了拉她的衣角，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谢凯清楚母亲的性格，为了自己为未来，前途，她可能会采取那种方式，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仇恨转移到莫齐身上。 原本书香门第出身，让母亲还是有着很好教养的。 “到时候你后悔，都晚了！”柳旭最终丢下这样一句话，留下父子两，进了房间。 整栋楼，原本都是红旗机械厂的技术干部宿舍，这些年大多数人都搬进了新修的楼房里面，剩下的没有几家了。 整个一层楼，就只有谢建国一家。 完全可以住旁边的房间，只不过谢建国夫妻两大多数时候都在单位，谢凯也经常在外面跑，就懒得搬了。 “国外确实已经开始普及计算机辅助设计了。这一块，咱们基地，应该走在前面。”谢凯见老爹神色有些落寞，坐在那里抽烟，开口说道。“我们有芯片，完全可以自己弄计算机。” “你把这个想得太简单了，还得有辅助设计软件，软件的开发等，那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谢建国摇头说道。 对于计算机辅助设计，谢建国了解的很清楚。 “国内的科研条件，在硬件方面，确实没法跟国外比。我在苏联跟东德留学的不少同学，离开了苏联，去了美国……”谢建国说道。“就连在国内的同学，也有一些去了美国。” “爸，你想出去吗？”谢凯看着父亲，开口问他。 “说不想，那是假的。咱们基地的人，到了一定位置，离开基地都难，更不要说出国了。”谢建国看着儿子，“你妈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上次我不是都出去了一趟？虽然香江是咱们的地盘，现在依然还在英国人手中呢。”谢凯不觉得这是事情。 随着基地的业务逐渐增加，项目增多，以后出国的机会多的是。 “那情况不一样，你只是一个孩子，不涉及机密，越到后面，你接触的机密越多，你想要出去也就越难了。”谢建国知道，儿子的眼界还很小。 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觉得基地就够他折腾了。 “咱们国家这么大，就够咱们折腾了。”谢凯说道，“爸，如果您想要出去，我可以给老郑说一说。咱们也弄计算机辅助设计，得有人出去考察不是？” 对于谢凯来说，要促使这样的事情完成，很容易。 到时候让父亲带队出去，绝对不是问题。 他给基地搞这么多钱，父亲出国愿望都无法满足，那还有多少的兴趣？ 谢建国只是苦笑了一下，“别去折腾。” 父亲的话，让谢凯知道了他的心思，“爸，有时候，出国去看看人家的，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事情我想办法。” 既然知道父亲想要出国去看看，谢凯心中也就有了底气。 现在处于中美蜜月期，从美国搞回来一套可以在整个基地推广的辅助设计软件，应该不是太大的难度。 “计算机辅助设计？那是什么玩意儿？”谢凯第二天一早就进了郑宇成办公室，说明来意之后，郑宇成一脸的迷茫。 对于郑宇成来说，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 287 要搞国内第一家计算机辅助设计（补保底更新3/5） 荒凉的戈壁滩，西风烈烈，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看不到丝毫绿色，更见不到动物活动迹象，毫无生气。 这里，是一片生命禁区。 “呜~~”一声火车汽笛声响，让整个戈壁滩活了过来。 一列车头冒着滚滚黑烟的蒸汽机车咆哮着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来。 鸟兽绝迹的戈壁滩上，人类工业文明却存在着。 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哐当哐当向着隔壁深处而去。 沿着铁轨往戈壁深处延伸上百里，一座绿洲霍然跃入眼帘。 绿洲内，一片连绵的建筑若隐若现，建筑外表皆是黄沙一样的土黄色，跟周围树木融入一体，远处根本无法发现戈壁滩深处的绿洲有着人类城市。 在这座普遍都是四层楼的小城里，大楼临街方向随处可见用红色油漆刷着的巨大标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小城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着一些早已斑驳的标语：“大海航行靠舵手”、“打倒美帝，打到苏修”、“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城中心一栋比周围建筑庞大不少的大楼正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正中心竖立着一尊高大的汉白玉***挥手塑像，塑像下基座上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思想。” 大楼顶上，竖立着巨大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标语。 大楼门口，挂着数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最大一块，上面写着“404城管理委员会”。 是的，这里，就是代号404的东风城。 一座在不管是在公开发行的纸质地图、电子地图、城市列表、车牌号、电话区号、淘宝可送达的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的城市。 代号404，一座地级市的小城。 404城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内部人员对于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有着自己的叫法，有人叫东风城，有人叫红旗城，更有人叫科技城，只因为这座在外界不存在的城市里面，囊括了全中国最顶级的技术领域。 中国最先进的核技术研究，最先进的导弹技术，最先进的卫星技术，最先进的核潜艇技术等，尽皆在这座城市里面能找到踪影。 小城虽小，却牛得不得了。 不仅聚集了全国各个高科技领域最顶尖的权威专家，更集中了整个中国最顶级的技术工人。甚至，后勤人员，也是最为顶级的！ 从搞两弹一星的技术大拿，到用手制造出最紧密零件的九级钳工，再到冠生园最牛的顶级厨师、南京路上的劳模售货员等，在这座城里，随处可见。 从天空俯瞰，整座城市，算上外围，面积不超过八平方公里。而核心生活区域，则不足两平方公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连公检法，土地局，邮局等应有尽有。 甚至，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一座只有两间牢房的监狱。 我们的故事，就得从这座从修建了快二十年时间才迎来第一位客人的监狱说起。 这位客人，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本身，还不够判刑的年龄，他却有可能面临死刑…… ~~~分~~~割~~~线~~~~ 日头高升，基地内的人各自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监狱只有不到五平米房间里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依然在沉睡。 距监狱不远的管理委员会大楼会议室里，气愤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长条会议桌两边，左边坐着一排头戴大盖帽，帽子上挂着圆形八一帽徽，肩膀上挂着红底金色五角星肩章的军方干部；右边则坐着一排穿着四个兜中山服的行政干部。 在座众人，无论军方人员还是行政干部，尽皆脸色严肃。 长条桌一端，一名戴着遮住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四个兜帆布工作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咬牙对众位首长说道：“首长，无论谢凯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还是孩子……” “赔偿？怎么赔偿？谢建国，你可知道这次国家的损失有多大？上百万的经济损失，就凭你那两百多块钱的工资，如何赔？”一名干瘦的五十来岁干部打断了谢建国的话，满脸严厉，“这是破坏国家军工！一句他还是孩子难道就能不负责任？” 军官们都不动神色，坐在谢建国对面的一名老将军扭头向旁边基地最高负责人看去。 谢建国没理会打断他的人，一脸希冀地看向他对面的两位首长。 “他确实很年轻，可这次损失的，是咱们国内仅有的最顶级数控机床。事情已经惊动了后勤总部跟总装备部……”老将军旁边的老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首长，我会尽快修好那些数控机床。”谢建国急切说道。 “修好？怎么修好？搞到这些数控机床有多么不容易，你作为主管技术人员，会不清楚？几百万宝贵外汇花出去，美国人没有给任何技术资料！如何修复？”干瘦干部厉声质问。“若能修好，这样几天你们会拿不出方案？会惊动中@央首长？” 谢建国沉默，低下了头。 为首的老人皱着眉头再次盯了干瘦干部一眼，“孙嘉明书记，咱们先听听谢建国同志怎么说吧，他是技术负责人，了解情况。” “首长，现在生产任务重，这些数控机床又承担着新型火箭跟卫星关键零部件精加工的重任……”孙嘉明孙嘉明急切地说道。“之前的几台数控机床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解决，现在全部让他儿子搞瘫痪，无法使用……” 他不相信谢建国有能力解决这些数控机床。 他更不愿意承担责任。 “多长时间能解决？”首长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听到这话，满是希望的眼中，神采黯淡了。 多长时间能解决？ 他不知道。 不解决，他唯一的儿子不仅前途没了，连小命都可能留不住。 在监狱中沉睡的谢凯，终于幽幽地醒来。 刚醒来的他，头痛欲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毛子跟小二两人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家中？怎么在这里？旅馆？”周围环境陌生，谢凯逐渐恢复意识，发现了不对。 他所处的房间，三面都是墙，无窗，有门的那一面，则是比拇指还粗的钢铁栏杆门。 深处记忆，逐渐跟眼前场景重叠，怎么像东风城的监狱来着？ 谢凯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最终却苦笑着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了。 如同电影跟网络小说，回到过去？ 谢凯觉得，太扯淡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又没干啥，怎么可能进拘留所……” 不断回想头一晚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楚。 喝断片了！ 只隐隐记得，昨晚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子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两口子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连个首付都无法凑够，找他在刚从监狱出来，兄弟几个凑钱帮忙开的大排档老板小二那里喝酒诉苦。 最后好像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起来的？ 谢凯拍了拍脑袋，想要弄明白，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喝酒时，毛子抱怨为国防科技工作奉献了半辈子，结果连孩子在大城市买套房的首付都凑不齐。 小二那孙子好像骂人了，说什么年轻人不如他们年轻时，一心立志为国防科技事业添砖加瓦，奉献终身，反而立志成明星，成大老板啥的。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是社会的真实写照。 笑贫不笑娼，一切向钱看更是成了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钱，才是衡量一个人的一切。 搞技术的，特别是基层技术的，一个月拿那么三两千的工资能干什么？毛子的儿子在首都，房价数万一平米，两口子工资加起来，不吃不喝，一年能够买大约两平米…… 最后怎么打起来的呢？ “你小子醒了？让老子好一阵担心，早知道，就不让小胖子进来跟你喝酒！”铁栏杆门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凯的记忆整理。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带着大檐帽，穿着橄榄绿，裤子中缝镶嵌红牙线，脖子上两块红色领章的八三式警服的中年警察正看着谢凯苦笑，“你小子要还不醒，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你在这里面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眼前的人，谢凯感觉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对方是谁。 “咋地，喝得连老子都不记得了？你说你小子也是，没事儿干啥不好，非得瞎折腾，把整个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都给毁了。这事情惊动了首都，后装总部跟总后的人都来了，正在讨论怎么处理你呢！”中年警察见到谢凯一脸痴呆盯着自己，皱眉骂道。 惊动了后装总部跟总后勤部！ 谢凯的记忆，瞬间就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来。 就是这一天，改变了他跟很多人的一辈子。 1984年10月19日，一个寻常无比的日子，对于谢凯等人以及跟他相关的人的家庭，都因为这一天，改变了未来。 “不对，这是梦！”谢凯不相信真的能够重生，能够重新开始。 “即使是梦，能改变，也应该努力去做的！”谢凯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之前，那样，他就不会去干那事情了。 288 让伊朗人跟伊拉克人住一起？ “人员资金配备充足，还得三五年？我没有听错？”郑宇成用小手指头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听错了。 傲莫忘认真地点了点头，“郑主任，这需要有完善的基础功能模块。国外搞了几十年才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不管是功能模块还是数据库等，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 何况国内在这方面，算不得有基础。 “确实，一个系统软件，哪怕只是在电脑上画一条直线，使用的时候很简单，要实现画直线的功能，就需要很多的工作。”谢凯开口帮傲莫忘解围了，“何况我们没有任何的参考，也没有基础。” 郑宇成等人一开始还兴趣盎然，听到这样一说，顿时就缺乏了兴趣。 三五年，到那时候，基地的人员说不定累死了。 “这事情继续搞？”汪贵林试探着问道。 “搞！但是时间太长，我们基地必须尽快拥有这样的技术，否则一直都靠着人来熬，效率低不说，也容易出事。”郑宇成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向上级寻求帮助。如果国内没有技术，就组织人员去国外考察，寻求从国外引进。这种技术，应该问题不会太大。”白彦军说道。 技术引进这事情，全国范围都在搞。 404基地为国家挣那么多外汇，用一点，上面没有道理不同意。 “先问问吧。”郑宇成点了点头。 只要对基地发展有好处，他们不会去拒绝。 至于出国考察，引进技术，这事情肯定得由上级批准。 “如果要出国考察，也不能打我们404的招牌，搞一个普通的机械工厂就行，到时候引进一批，我们以这个为基础，开发更多功能，进行整个基地推广。”谢凯提议道。 现在要想搞到计算机辅助设计软件，只有美国。 美国国内在中小型企业中已经推广，最先进的军用辅助设计软件不可能搞到，搞到民用的，必须得进行扩展。 当然，以此为基础，也没有问题。 “这个是自然。”郑宇成点了点头。 “胖哥，你原来学计算机的？”谢凯离开的时候询问傲莫忘。 “小兄弟对这也很感兴趣？”傲莫忘不知道谢凯的身份，见他跟郑宇成等人一起过来，也没轻视他。 “基地搞计算机辅助设计，是我提出来的。”谢凯咧嘴笑着。 “那感情好，小兄弟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多过来玩儿！”傲莫忘不以为然，这小子真能吹牛。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郑宇成等人离开了计算机研究所。 随着各种武器装备项目的进度推进，计算机研究所这边的重要作用也会越来越凸显，毕竟各种武器装备都需要使用计算机技术在里面让控制更容易。 “伊朗人还没走？”谢凯回去的路上问着郑宇成。“协议达成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目前伊拉克人不满了。他们对于我们减少交货数量及其不满。现在头痛这事情呢。”汪贵林苦笑着说道，“可我们又签订了合同，伊朗人的钱已经到账了。” “伊拉克人怎么这么快知道的？”谢凯不明白，基地里面没有谁跟伊拉克人透露消息吧？ “他们还有个代表团在我们国内，谈判采购其他武器装备的事情，上面有人说漏了嘴。很多单位，同时接到两家的订单，都按照我们的交货模式来，分单双日子供应给两方呗……”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咱们的方案成了别人借鉴的？”谢凯更是没有想到。 原本617厂干出来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借鉴，怎么就成了404基地的首创呢。 伊拉克人有意见，对他们不满，这也正常。 “没办法，他们双方现在都在从国内订购一些武器装备，都是常规武器装备，需求的数量不小，国内部队换装的计划都暂时停了下来，优先供应他们。”汪贵林点头说道。 谢凯清楚，这事情还真不能怪谁。 “伊拉克人这几天也会到基地。”这才是让管理委员会的人发愁的根本原因。 伊朗人还在基地里面，他们在等什么，谁都不知道。 要是让交战的两方在基地里面遇着，到时候万一打起来了，就麻烦了。 “这是小事情，到时候招待所里面，一层安排给伊朗人，一层安排给伊拉克人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郑宇成几人眼珠子都瞪圆了。 “亏得你小子敢想。要是在我们基地打起来，那还得了？”汪贵林看着谢凯，这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凯看着汪贵林焦急的脸色，对他说道，“汪叔，这事情还真得这样干。伊朗人在咱们基地，这事情没法隐瞒，基地就只有一个招待所。除非我们把伊朗人给赶走，他们就掏了不到一亿美元，就这样离开了，咱们不是得亏了？” 伊朗人不走，基地没法赶走他们。 没有卖家不喜欢客户在这里耗着，毕竟客户就代表着生意。 现在伊朗人已经表示得很明确，虽然没有下单，一旦达成了合作协议，完全就可以让基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愁经费问题。 “问题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一旦两国的代表团在我们基地干起来，到时候，那就是国际纷争了，很可能会影响到国家跟两国之间的关系……”郑宇成觉得，谢凯这小子平日确实精明，但是在这事情上，一点脑子都没有。 白彦军跟齐远志两人甚至不想跟谢凯说话，保持着距离，免得让人怀疑他们脑子也有问题。 “如果他们知道双方的存在，会当成不认识，甚至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你们信不？”谢凯问着几人。 几人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告诉谢凯，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谢凯咧嘴一笑，“前卫导弹，伊拉克人已经证实了导弹的性能是可靠的，所以他们催促着我们尽快交付剩下的；伊朗人如果没有得到证实，也不可能一下手就是一千枚……” 安排正在打仗的伊朗人跟伊拉克人住在同一个招待所，同样是617干出来的。 原本谢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哪怕特别好奇，也不敢去实验，要不然，影响到武器采购。 现在没办法，只能如此。 404只有一个招待所，伊朗人不走，不能赶他们走；而伊拉克人来了，同样不能让他们不来。 “这事情，必须好好地考虑一番。”郑宇成可不会相信谢凯的话，“实在不行就只能想办法另外给伊拉克人安排住处。” “安排在哪里？如果时间充足，还不是问题。其他的房间是不少，问题是并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汪贵林摇头说道。“很可能明天就会到这边。” 另外安排，来不及了。 基地的房间很多，招待所只有一个。 “我先去试探一下伊朗人吧。如果没有问题，就按照我开始说的干呗，多安排一些内卫，要是双方打起来，咱们不能让他们谁受伤。反正他们进入基地也没有携带武器。”谢凯提议。 现在除了这个方案，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基地周围最近的城市就是上百公里之外的嘉峪关，伊拉克人来这边，分明是为了他们的导弹交货期。 不可能在外面住着。 郑宇成等人也是无奈，死马当活马医，两手准备，索性就让谢凯去试探一番伊朗人。 或许伊拉克人过来，可以借着他们逼着伊朗人快速做出决定。 谢凯到招待所的时候，阿尔法跟伊霍尔等人正在开会讨论什么，见着谢凯过来，几人急忙转移话题。 看得谢凯好笑不已。 “谢，难道你们的导弹有消息了？或者其他什么技术有了突破？”阿尔法看着谢凯，率先开口。 免得谢凯询问他们之前讨论什么，无法回答。 “导弹确实已经有了消息，我们的技术专家这两天就会进入基地。”谢凯点头说道。 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战术导弹的事情，上面已经同意了。 唯独就是航天跟基地之间的合作没有谈妥。 龙耀华带着航天方面的一些技术人员过来，先期就是谈合作方案。 “这感情好，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先行了解具体性能，价格等情况。以便于让我们做出决定……”伊霍尔也开心地说道。 以前巴列维王朝从美国采购的导弹，并没太多先进的战术导弹。 萨达姆那王八蛋，在苏联手中采购了不知道多少飞毛腿，现在更是在丧心病狂地把三枚导弹合并成两枚，以此让他们拥有从伊拉克境内直接攻击伊朗首都德黑兰的导弹。 “价格方面，不会太贵，而且交货期也用不了太长时间。”谢凯现在的目的可不是想跟他们谈关于导弹的事情。 伊朗人对于这种导弹有需求，伊拉克人同样有需求。 “你们说得太笼统了……”伊朗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们，脸上做出为难的表情，“诸位，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因为我们把本来该交付给伊拉克人的前卫防空导弹交付了一半给贵方，现在伊拉克人杀上门来了……” 此话一说，伊朗人顿时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289 F14残骸来了 （防盗） 荒凉的戈壁滩，西风烈烈，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看不到丝毫绿色，更见不到动物活动迹象，毫无生气。 这里，是一片生命禁区。 “呜~~”一声火车汽笛声响，让整个戈壁滩活了过来。 一列车头冒着滚滚黑烟的蒸汽机车咆哮着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来。 鸟兽绝迹的戈壁滩上，人类工业文明却存在着。 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哐当哐当向着隔壁深处而去。 沿着铁轨往戈壁深处延伸上百里，一座绿洲霍然跃入眼帘。 绿洲内，一片连绵的建筑若隐若现，建筑外表皆是黄沙一样的土黄色，跟周围树木融入一体，远处根本无法发现戈壁滩深处的绿洲有着人类城市。 在这座普遍都是四层楼的小城里，大楼临街方向随处可见用红色油漆刷着的巨大标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小城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着一些早已斑驳的标语：“大海航行靠舵手”、“打倒美帝，打到苏修”、“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城中心一栋比周围建筑庞大不少的大楼正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正中心竖立着一尊高大的汉白玉***挥手塑像，塑像下基座上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思想。” 大楼顶上，竖立着巨大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标语。 大楼门口，挂着数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最大一块，上面写着“404城管理委员会”。 是的，这里，就是代号404的东风城。 一座在不管是在公开发行的纸质地图、电子地图、城市列表、车牌号、电话区号、淘宝可送达的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的城市。 代号404，一座地级市的小城。 404城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内部人员对于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有着自己的叫法，有人叫东风城，有人叫红旗城，更有人叫科技城，只因为这座在外界不存在的城市里面，囊括了全中国最顶级的技术领域。 中国最先进的核技术研究，最先进的导弹技术，最先进的卫星技术，最先进的核潜艇技术等，尽皆在这座城市里面能找到踪影。 小城虽小，却牛得不得了。 不仅聚集了全国各个高科技领域最顶尖的权威专家，更集中了整个中国最顶级的技术工人。甚至，后勤人员，也是最为顶级的！ 从搞两弹一星的技术大拿，到用手制造出最紧密零件的九级钳工，再到冠生园最牛的顶级厨师、南京路上的劳模售货员等，在这座城里，随处可见。 从天空俯瞰，整座城市，算上外围，面积不超过八平方公里。而核心生活区域，则不足两平方公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连公检法，土地局，邮局等应有尽有。 甚至，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一座只有两间牢房的监狱。 我们的故事，就得从这座从修建了快二十年时间才迎来第一位客人的监狱说起。 这位客人，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本身，还不够判刑的年龄，他却有可能面临死刑…… ~~~分~~~割~~~线~~~~ 日头高升，基地内的人各自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监狱只有不到五平米房间里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依然在沉睡。 距监狱不远的管理委员会大楼会议室里，气愤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长条会议桌两边，左边坐着一排头戴大盖帽，帽子上挂着圆形八一帽徽，肩膀上挂着红底金色五角星肩章的军方干部；右边则坐着一排穿着四个兜中山服的行政干部。 在座众人，无论军方人员还是行政干部，尽皆脸色严肃。 长条桌一端，一名戴着遮住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四个兜帆布工作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咬牙对众位首长说道：“首长，无论谢凯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还是孩子……” “赔偿？怎么赔偿？谢建国，你可知道这次国家的损失有多大？上百万的经济损失，就凭你那两百多块钱的工资，如何赔？”一名干瘦的五十来岁干部打断了谢建国的话，满脸严厉，“这是破坏国家军工！一句他还是孩子难道就能不负责任？” 军官们都不动神色，坐在谢建国对面的一名老将军扭头向旁边基地最高负责人看去。 谢建国没理会打断他的人，一脸希冀地看向他对面的两位首长。 “他确实很年轻，可这次损失的，是咱们国内仅有的最顶级数控机床。事情已经惊动了后勤总部跟总装备部……”老将军旁边的老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首长，我会尽快修好那些数控机床。”谢建国急切说道。 “修好？怎么修好？搞到这些数控机床有多么不容易，你作为主管技术人员，会不清楚？几百万宝贵外汇花出去，美国人没有给任何技术资料！如何修复？”干瘦干部厉声质问。“若能修好，这样几天你们会拿不出方案？会惊动中@央首长？” 谢建国沉默，低下了头。 为首的老人皱着眉头再次盯了干瘦干部一眼，“孙嘉明书记，咱们先听听谢建国同志怎么说吧，他是技术负责人，了解情况。” “首长，现在生产任务重，这些数控机床又承担着新型火箭跟卫星关键零部件精加工的重任……”孙嘉明孙嘉明急切地说道。“之前的几台数控机床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解决，现在全部让他儿子搞瘫痪，无法使用……” 他不相信谢建国有能力解决这些数控机床。 他更不愿意承担责任。 “多长时间能解决？”首长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听到这话，满是希望的眼中，神采黯淡了。 多长时间能解决？ 他不知道。 不解决，他唯一的儿子不仅前途没了，连小命都可能留不住。 在监狱中沉睡的谢凯，终于幽幽地醒来。 刚醒来的他，头痛欲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毛子跟小二两人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家中？怎么在这里？旅馆？”周围环境陌生，谢凯逐渐恢复意识，发现了不对。 他所处的房间，三面都是墙，无窗，有门的那一面，则是比拇指还粗的钢铁栏杆门。 深处记忆，逐渐跟眼前场景重叠，怎么像东风城的监狱来着？ 谢凯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最终却苦笑着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了。 如同电影跟网络小说，回到过去？ 谢凯觉得，太扯淡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又没干啥，怎么可能进拘留所……” 不断回想头一晚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楚。 喝断片了！ 只隐隐记得，昨晚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子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两口子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连个首付都无法凑够，找他在刚从监狱出来，兄弟几个凑钱帮忙开的大排档老板小二那里喝酒诉苦。 最后好像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起来的？ 谢凯拍了拍脑袋，想要弄明白，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喝酒时，毛子抱怨为国防科技工作奉献了半辈子，结果连孩子在大城市买套房的首付都凑不齐。 小二那孙子好像骂人了，说什么年轻人不如他们年轻时，一心立志为国防科技事业添砖加瓦，奉献终身，反而立志成明星，成大老板啥的。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是社会的真实写照。 笑贫不笑娼，一切向钱看更是成了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钱，才是衡量一个人的一切。 搞技术的，特别是基层技术的，一个月拿那么三两千的工资能干什么？毛子的儿子在首都，房价数万一平米，两口子工资加起来，不吃不喝，一年能够买大约两平米…… 最后怎么打起来的呢？ “你小子醒了？让老子好一阵担心，早知道，就不让小胖子进来跟你喝酒！”铁栏杆门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凯的记忆整理。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带着大檐帽，穿着橄榄绿，裤子中缝镶嵌红牙线，脖子上两块红色领章的八三式警服的中年警察正看着谢凯苦笑，“你小子要还不醒，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你在这里面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眼前的人，谢凯感觉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对方是谁。 “咋地，喝得连老子都不记得了？你说你小子也是，没事儿干啥不好，非得瞎折腾，把整个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都给毁了。这事情惊动了首都，后装总部跟总后的人都来了，正在讨论怎么处理你呢！”中年警察见到谢凯一脸痴呆盯着自己，皱眉骂道。 惊动了后装总部跟总后勤部！ 谢凯的记忆，瞬间就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来。 就是这一天，改变了他跟很多人的一辈子。 1984年10月19日，一个寻常无比的日子，对于谢凯等人以及跟他相关的人的家庭，都因为这一天，改变了未来。 “不对，这是梦！”谢凯不相信真的能够重生，能够重新开始。 “即使是梦，能改变，也应该努力去做的！”谢凯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之前，那样，他就不会去干那事情了。 290 为歼十而抵制新的战机项目（补保底更新4/5） “首长，是谁说出去我们最开始按照单双日子向他们供货的？”谢凯也不拐弯抹角，问着龙耀华。 龙耀华看着他，没有回答。 汪贵林急忙拉谢凯衣角，“首长，f14残骸跟上面配套的导弹，都是我们急需的。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没有满意的答复，伊拉克人的货船很可能会调头。”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需要说服伊拉克人。毕竟这是你们双方交易的附带条件。”龙耀华看着两人，也有些无奈。 之前谁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f14有一架残骸几乎是完整的，上面的火控系统，雷达系统，修复后完全可以使用，这就让国内有机会去仿制。 “他们两架残骸都运输过来了吗？”谢凯问道。 龙耀华摇头。 显然他们也不知道。 f14上面携带的各种型号导弹，现在也是不清楚有多少，伊拉克人在这方面做得比较谨慎。 运输这些的货船还停留在公海上面，一旦双方谈崩了，伊拉克人肯定不会同意提供给404。 军方为了避免麻烦，加上404基地自己也想要染指战机项目，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这次本来正合适，国内航空系统也就没人知道404基地跟伊拉克人之间的协议内容。 这些合作协议，都是属于保密的。 “这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了。”谢凯有些头痛。 如何忽悠伊拉克人，才能让他们满意？ 空中力量，人家现在本来就占据了优势，提供了先进的防空导弹给伊朗人，就让伊拉克人这样的优势消失很多。 “你自己看着办呗。”汪贵林叹了一口气，“你跟他们谈崩了，我们还有补救机会。现在他们估计正闹心。” 伊拉克人确实正在闹心。 跟着龙耀华等人一起过来，他们没有发作，毕竟闹得太僵，对于双方，都是没有好处的。 “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现在大量的卖方学着他们，原本约定的交货期都被延长，我们的优势会被过长的时间消耗掉。”易卜拉欣刚安顿好，就召集手下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楼梯另外一边住着那些该死的波斯人！”哈利·莫桑脸色难看地说道。 “什么？中国人怎么能如此！”易卜拉欣跳了起来。 404的人，实在是太过无耻了。 不仅让他们跟伊朗人住在一栋楼里面，甚至还让他们住在同一层楼里面。 “必须给他们惩罚！”一个生面孔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开口说道。 “伊萨德将军，现在对方占据着主动，我们如何惩罚他们？推迟支付货款？他们会拒绝交货……”哈利·莫桑提醒着伊萨德将军。 这是一名比易卜拉欣地位更高的将军，他来中国的目的，是为了提克里特师的装备。 或者，是为了中国人提出的那个方案而来的。 “我们手中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伊萨德并不认为他们没有占据主动。“无论是那架f-14，还是上面的导弹。” “对方并不是迫切需要。”易卜拉欣也清楚，中国方面对于这种战机上面的技术感兴趣，不代表中国一定要得到。“我们谈判的这家单位，并不是战机生产制造商，甚至不是战机研究单位。” “那之前为什么要跟他们谈判？”伊萨德问着两人。 两人无法回答。 之前他们谈的时候，这种战机残骸跟导弹，404就表现出来了兴趣，却不迫切。 为了让对方在谈判过程中做出让步，他们甚至答应免费赠送那架f14的残骸。 伊拉克人不满的同时，伊朗人心情也是无法平复。 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想到，基地方面居然就把该死而又野蛮的阿拉伯人安排在他们隔壁。 同一层楼，楼梯在中间，他们住在左边，右边就是那些阿拉伯人。 在发现阿拉伯人入住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双方都恨对方，却都没有谁站出来找对方的麻烦。 “这事情可咋整？安排在一起住着了，今天晚上或许他们不会知道，明天白天一起来就会发现。”汪贵林离开的时候，站在招待所的楼下，望着招待所三楼，一脸忧心地说道。 他身边的谢凯心中同样没有底。 传说只是传说，那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也没有任何的渠道证明事情真的那样了，毕竟有可能只是段子，也有可能是别人为了吸引关注不负责任编出来的瞎话。 “你今晚真不打算去跟伊拉克人沟通一下？”汪贵林见谢凯不吭声，对着他问道。 “龙首长居然没有跟你们先交代事情？”谢凯转移了话题。“明天究竟是先跟航天的谈，还是先跟伊拉克人谈？” “这事情还不知道，一会儿商量了再说。”汪贵林看着谢凯，这小子一点都不着急。 谢凯看着他，直翻白眼。 果然郑宇成等人没有离开，而是在等着看结果。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回到总部会议室里面，龙耀华也到了这边，他还真不知道龙耀华什么时候离开招待所的。 “如果你们要插手战机项目，就必须得到他们的这架战机残骸；至于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导弹的事情，上级原则上同意由你们跟航天那边相关单位共同负担，你们出经费，他们负责技术攻关……”龙耀华脸上有些疲惫，也没有过多的含蓄。 跟航天相关单位联手改造红旗-2防空导弹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郑宇成等人甚至已经跟航天的人谈好了条件。 所以，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搞战机项目了？”谢凯皱眉问着郑宇成等人。“基地目前的财政问题都没有解决。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让资金循环利用起来，前期需要的不多，后面呢？咱们大压机今年就开始进行制造了，那需要的经费都不是少数！” 谢凯一直都以为，基地的老家伙们这段时间消停了，手头几个项目，都够他们折腾了。 没想到，还有一个战机项目。 龙耀华居然也不阻止。 “这事情下来再说，基地的钱，我们准备成立一个专业的资产管理团队，按照你说的，让资金流通起来……”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他们，心中冒火，最终却啥都没法说。 这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在基地里面混得风生水起，一些事情，郑宇成他们还真不会在意他的意见。 “你也别多想，这事情是上面的决定。”龙耀华看着谢凯脸色不好看，对着谢凯说道，“战机项目，涉及技术领域太多，国内有不少飞机制造单位，需要把技术跟资源整合起来……404现在的情况特殊，国家没有经费来搞这个项目，目前歼-8ii改造也没有完成，歼七的生产还没有稳定……”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谢凯也清楚，“首长，我们支撑不起这个项目的经费。任何一款战机，都不是几千万或者几亿经费就能搞出来的。” 虽然说，枭龙战机花的钱不多。 谢凯觉得，真的要先搞战机，枭龙那样的二代机，绝对不行。 从一开始研发的时候，就已经落后了。 至少也得搞出歼十那样的项目来。 蓉飞的歼十项目在去年就已经开始了，404再搞一个新的项目，完全就是浪费经费。 虽然歼十只是一款轻型的三代战机，直接在他们开始搞轻型战斗机的同时，404基地上马重型战斗机，又会跟沈飞那边形成冲突。 国产，谁都想要。 但是目前战机这块，绝对不能由404基地去跟132厂以及611所争取不多的经费。 “蓉飞去年已经开始了十号工程吧？”谢凯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对着龙耀华问道。 上级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际情况，是不得不考虑的。 从84年611所开始进行方案研究，94年开始1001号原型机建造，再到后来的2004歼十列装部队，用了整整20年的时间！ 重型双发战斗机，一直都是从俄罗斯引进的技术，也花了差不多二十年才完成消化。 现在404基地去搞，钱浪费了，还会对歼十的出现造成严重阻碍。 即使最开始歼十搞出来，也是使用进口的俄罗斯al-31发动机，国产发动机太行，也就是涡扇十一直到进入2010后完全稳定，才整整解决问题。 “我们即使要搞战机项目，也不应该去立新项目，而是跟132厂合作，整合资源，避免重复建设对于资源跟资金的浪费。”谢凯在这上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f-14战机可是重型双发。”龙耀华不明白，谢凯在这上面为什么要如此坚决。 “f-14的发动机，我们能仿制出来吗？就连贝斯发动机，我们拥有全套的技术，到现在，能生产出来吗？”谢凯不客气地问道。 龙耀华听到这话，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小谢，说什么话呢！”郑宇成也是有些火大。 哪壶不开提哪壶，贝斯发动机技术引进快十年了，现在都没实现国产。 291 插手歼十核心技术项目 “贝斯发动机研究进度确实是缓慢，现在我们的歼七跟歼八，都已经落后了。”龙耀华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空军需要先进的三代发动机。” “之前要伊拉克人搞到的这架f-14战机，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上面的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82工程，50架，加上5套备用系统，5.5亿美元，到现在，进度依然缓慢……如果我们自己有先进的火控系统，完全是可以不需要求美国人！我们自己应该在这上面努力！”谢凯现在可不顾及谁的面子。 82工程的最终命运是什么，他清楚。 也许军方的人也不敢完全放心。 歼-8ii在航电系统跟美国人合作，最终是被美国给坑了，5.5亿美元打了水漂，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谢凯没法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绝对不能让本来就历经艰辛，缺少经费才研制出来的歼十进度更加缓慢。 谢凯原本就是准备跟132厂合作，之前在谈大压机项目的时候，就跟郑宇成聊过这事情。 那次也没有真正跟132厂以及611所的人进行深入的交流。 没曾想，郑宇成他们居然想要借着f-14战机残骸，仿制这种战机。 “首长，说句不应该的，就是我们能成功仿制出来，达到f-14的性能，以目前空军穷得加油都没钱的程度，能使用得起不？”谢凯的这句话，完全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前他们不去考虑用户问题。 这样的战机，确实先进，中国空军需要如此先进的战机来装备部队。 没有人想过，这样的战机在花费高昂的代价研究出来之后，目前缺乏经费的中国空军是否可以用得起。 “f-14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维护成本太高，高得连美国海军都无法承受！伊朗现在几乎每次起降都有f-14战机出现故障，大家就应该清楚情况……”谢凯继续说道。 反正无论如何，f-14的技术他们可以使用，但是绝对不能就这样完全仿制出f-14战机列装部队。 中国的工业基础跟技术水平，即使可以仿制出来，那个维护成本，也绝对会比美国生产的f-14更高。 看看歼七，维护保养的成本都让空军不愿意使用。 搞出来多少年了？ 国内装备的也不过百十来架。 “小谢，那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三代战机。”龙耀华提醒着谢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也就是歼-8ii，连对苏联米格-25，图-22m逆火轰炸机都没有办法。” “歼-8ii不就是为了应对这些么？”谢凯反正不松口。“当然，基地做出生命决策，上级安排什么任务，都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谢凯后面的一句话，完全就是不要脸了。 如果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或者龙耀华等人不计较他的情绪，根本就不会跟他解释这些。 歼-8ii即使弄出来，也没办法对付米格-25以及图-22m逆火这样的高速战机跟超音速轰炸机。应对这种的歼九已经下马了。 “现在还是说伊拉克人的事情吧，这个下来再说。”见一时间没法有定论，想要说服谢凯很难，郑宇成也知道，谢凯在战机项目上有着自己想法，所以不希望现在争论。 他们想要搞战机项目，一提出来，谢凯就在阻止。 资金的问题，其实他们也清楚，一开始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后期会出现问题。 军方在这里面没有明确表态，意思是他们的，肯定会出一部分的经费的。 又没法给谢凯明说。 至少，当着龙耀华没法说。 “伊拉克人的那架f-14，既然已经运过来了，我们肯定就得拿到手。包括配套的各种型号空对空导弹，都是我们需要的。现在我们已经有空对空导弹项目团队，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谢凯却不愿意就这样转而谈论其他的事情。 对于他的执着，或者说不识时务，郑宇成等人也是没办法。 “难道我们把所有的导弹都留在自己手中？”汪贵林看着谢凯。 伊拉克人送过来的至少有三种空对空导弹。 aim-7麻雀导弹，aim-9响尾蛇，aim-54不死鸟，三种空对空导弹，在国际上都是名声响亮，射程各有不同，技术也是不相同，中国都没有技术。 任何一种空对空导弹，都是目前中国需要的。 能够仿制出来，或者把技术整合出来，都是一件好事情。 404一家单位拿下来，并没有太多的能力尽快仿制出来。 提供一些给别的兄弟单位研发技术，这是最合适的。 “对，必须留在我们自己手中。国内的导弹型号，已经很多了。”谢凯点头说道。 中国空对空导弹，谢凯都不知道有多少型号。 反正他清楚，这东西国内是绝对多的。 绝大多数的空对空导弹，都是仿制。 苏联的，法国的，美国的，甚至还有以色列跟意大利的…… 龙耀华等人看着谢凯，有心不再谈这事情，他们甚至可以不去考虑谢凯的情绪。 奈何郑宇成等人不得不考虑。 一旦谢凯有了情绪，要想再让他出力，就很困难了。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就说出来。”龙耀华询问谢凯，“意见如果合理，我们会考虑。” 谢凯向着郑宇成看去，郑宇成等人尽皆点头。 “战机项目，如果实在要搞，我们可以跟132厂合作，大压机是我们的，这是他们需要的；设计方面，可以跟611所合作，插手空军的十号工程……同时，以目前我们的情况看，我们可以承担航电系统，火控系统，甚至是发动机的动力系统……”谢凯对于这些事情不是没有想法。 404的情况，全部搞一个成品，整个基地所有的力量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完成一个项目。 跟别的单位，特别是有前途的单位合作，加快某些技术的研发进度，最为合适。 611所设计歼十，用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制造原型机，却花费了太多时间。 制造技术不行，动力系统根本就没有，航电系统，火控系统，一直都是在一边试飞一边进行改进。 一直到改了好几个型号，几乎是跟太行发动机完全取代进口的al-31发动机之后，航电系统才勉强能赶上国际上，比起f16这样装备了全世界大多数国家空军的第三代战机最新型号，据说还是要差上不少。 404完全可以投入到这上面。 国内什么困难，就啃什么。 这才是404存在的意义所在，而不是借着404的特殊性，把经费浪费在国内已经有了的项目上面。 “动力系统？国内不少单位专门搞发动机！”郑宇成看着谢凯。 “火控系统？我们除了有坦克的火控系统，还需要不少的工作，又搞战机火控，这可完全不是一码事儿……”白彦军也不明白，谢凯肯定知道他说的这些技术项目有多困难。 龙耀华皱起眉头看着谢凯。 要是真的这样分工，还真是好事情。 404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在电子技术上面有着国内最好的技术单位。 坦克火控跟战机火控是两码事，却有着一些相通的地方。 动力系统，以404的这股子工作势头，也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这些项目，都是整个项目中最困难的吗？”龙耀华问着谢凯，“404的基础也没有多好。” “首长，我比谁都更清楚。”谢凯坚定地点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你们单位搞这些核心项目？”龙耀华直接点明了谢凯的心思。 谢凯说的这些项目，看起来都困难，无一不是核心的项目。 同样也是整个装备中最为昂贵的部分。 一旦他们掌控了核心技术，这后面…… 当然，利润肯定也是这些部分最高了。 82工程，一套航电系统就是上千万美元，可想而知利润有多高，虽然还附加了一些气动布局，动力系统的改进。 整架战斗机造价才多少？ “因为这些核心项目利润才够高！”谢凯也没有一点的隐瞒。 龙耀华看着谢凯一脸正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核心项目利润才高！ “其实，我们是不放心别的单位搞这些项目，他们的进度，太慢了。”谢凯咧嘴笑着，露出森森白牙，“首长，我们要搞，肯定得调集最优秀的人才，同时，也有远比兄弟单位更充足的经费。” 404的经费，不需要上级部门一分钱的财政拨款，也不会跟谁去竞争军方那点不多的经费。 “这也是我们404存在的意义。”谢凯继续解释着。 龙耀华真的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话。 郑宇成等人，心中乐开了花，却不能表态。 他们就是这样想的，却不能这样说，要不然就是觉悟太低。 “这么说来，空空导弹项目，我们自己留着？战机项目，我们只负责航电系统以及火控系统跟动力系统？”汪贵林问着谢凯。 这已经是好几个项目了。 不过也比他们一家搞全套战机项目要节省很多，管理难度也小很多。 “我们404，就应该搞那些有挑战的项目！必须得弄核心技术！没挑战的工作，我们搞来干什么？”谢凯豪气地说道。“因为我们是404！” 292 同住一层楼的伊朗人跟伊拉克人 “更何况，我们搞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这样对于我们空空导弹的与火控系统的武器借口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一家单位搞出来，只要实验没有问题，安装在战机上面，也就没有不兼容的问题。”谢凯的理由是充分的。 对于他来说，要说服基地管理委员会，很容易。 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老头子们是什么先进就想搞什么，什么威力大，就想搞什么。 他们巴不得国内没有的项目，都由404搞出来。 不是为了功劳，而是为了国防拥有那些先进武器装备之后，他们这些国防科技工作者可以挺直脊梁，豪气地说道，别人有的，咱们也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有。 他们跟谢凯是不同的人，谢凯虽然同样也有觉悟，不过经历了一世，思想受到了冲击，很多时候甚至有着不平衡。 郑宇成等人不同，他们更多的考虑是他们为国防奉献的精神，更多考虑他们的理想。而不是物质。 如果要考虑物质，基地里面的九级钳工们，任何一个人，去沿海的外资企业，他们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每个月就能拿到远比基地高几倍的工资。 谢建国如果去沪市，外资给每个月上千的工资，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多少？去了美国，那工资将会更高。 然而，谢建国没有离开。 依然在这偏僻的祁连山深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奋斗着，为的，仅仅是一份理想。 能得到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一点点身为国防科技工作者的荣誉。 支撑他们的，不是丰厚的物质条件，更不是匮乏到了极致的精神文明，而是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这事情，咱们下来讨论吧，还是说说关于伊拉克这次业务的事情。伊拉克那边对于你们之前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具体如何，他们希望得到更详细的介绍。”龙耀华转移了话题。 继续下去，今晚上啥事情都没法讨论。 404是否真的上马三代重型战斗机项目，那个不是几句话可以决定，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取消的。 当然，上面再怎么安排，404基地管理层不同意，同样没法搞起来。 毕竟是自筹经费的事情。 “伊拉克人对那方案感兴趣？什么方案？”郑宇成诧异地问道。 很快就反应过来，向着谢凯看去。 当初其实就是为了卖装备给伊朗人，没有成品就糊弄了一个方案，希望用整套方案来掏伊朗人兜里的钱。 没成想，到了现在，伊朗人一直不给钱，引来了伊拉克人。 “提克里特师，本来就是伊拉克最精锐的部队。但是在两伊战争中，这支部队表现并不让人非常满意，他们希望得到进一步的改进，不仅仅是在武器装备上给他们进行更换。”龙耀华说道。 谢凯来了兴趣。 提克里特师啊，那支萨达姆的嫡系部队。 如果能让这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建设，两伊战争不说，到了海湾战争，会不会给美帝一个惊喜？ “真的如此？他们不是来找我们麻烦？”汪贵林可没有听到龙耀华说伊拉克人来的目的就松一口气。 “麻烦肯定要找，毕竟之前伊朗人没有下单之前，我们生产的所有装备，都是供应他们。”龙耀华笑着说道。 “伊朗人不是一直都在我们基地？他们什么时候跟其他军工单位谈判的？”谢凯有些疑惑。 他其实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阿尔法跟伊霍尔两个伊朗少将一直都呆在他们的基地。 难道伊朗人的将军就这么闲？ “他们只是负责跟你们谈判，跟别的单位谈判，是另外的人员。”龙耀华的解释让谢凯等人都明白了。 看来没有谈判出一个满意的结果，伊朗人不会离开。 “伊霍尔是他们新组建部队的主官，来自我们的情报人员的消息，伊朗国内对于他并不非常满意，如果他没能拿出让国内满意的军队建设方案，廉价的装备供应跟超强的战斗力，他的地位就危险了。”龙耀华继续说道。 “伊朗人的钱，太难以弄出来了。”郑宇成抱怨着。 “他们在等。或许这次伊拉克人来，会促使他们下单。”龙耀华安慰着。“唯独我觉得有问题的就是你们把双方安排在一起。” 交战的两国，本来就相互不对付。 安排住在一层楼上，中间就只隔了一道楼梯，万一干起来了，会造成很严重的国际纠纷。 “那不会出问题的。”汪贵林有些尴尬地说道，同时还向着谢凯看了一眼。 都是谢凯的馊主意。 事已至此，谢凯除了祈祷两国的人不要打起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如何处理，你们自己拿章程。”龙耀华说完后，就不管郑宇成等人，直接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他这一路颠簸，不仅得跟航天的人沟通，还得应付伊拉克人的责问，着实疲惫不堪。 事情是404的人搞出来的，自然也就得他们去处理。 没有让人送他，独自回了招待所。 谢凯跟管理委员会的几个老头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谢凯发现，管理委员会的人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他心中明白，却有些不愿意接受这结果。 “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得去休息了，明天还得跟航天的人谈判……”郑宇成说完，就开溜了。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留下汪贵林跟谢凯两人。 汪贵林看着谢凯脸上愤怒的表情，耸耸肩，无奈地说道，“明天只能我们带伊拉克人看项目进度了……” 谢凯想要说不，却没有谁理会。 他也清楚，他想出面，到时候管理委员会的人再出面，才容易解决这事情。如果是管理委员会，一开始就会陷入僵局。 可被几个老头不负责任地坑一把，谁都不乐意不是？ 无奈的谢凯回到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了，谢凯也不起床，打定主意，不管伊朗人跟伊拉克人在招待所打得多惨烈，都不去，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基地每天早上，广播一开始的起床号，绝对会分秒不差地响起。 伊朗人已经习惯基地的作息，伊拉克人原本就已经经历过，知道这座他们不知道具体所在位置的基地新的一天开始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同样起来了。 这一下，就热闹了。 走廊上，伊朗人跟伊拉克人，最近的距离不超过五米。 从一开始楼梯两边最近的两个房间里面的人愤怒地仇视着对方，再到最后，双方的负责人都出来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双方谁都会相信，他们的敌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然而，对方都好好地活着。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有些着急，一边紧急地通知管理委员会，一边跟内卫部门联系，就怕双方打起来，凌晨时候伊拉克人住进来，上面就说过，要盯着他们，内卫人员还没过来。 过来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双方堵在房间不出来，一方走了再让另外一方走不是？ 阿尔法跟伊霍尔两人都在他们的人后面，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伊朗人的表情，一眼就看到伊朗人带头的两位，神情严肃。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同样也是在看着他们。 “将军，我们怎么办？”哈利·莫桑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跟伊朗人面对面会被错开的。 “看他们想干什么？如果他们动手，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易卜拉欣沉声说道。 “不用理会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伊萨德摇头，“在这里即使打赢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我们需要的是在战场上消灭他们！” “可我们的人……”哈利·莫桑最怕的就是手下没法约束。 双方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不动手，就不用理会他们！”伊萨德再次强调。 伊朗人不像在边境上，天天举着铁皮喇叭在那边骂阵，骂阿拉伯人野蛮，秀优越感。 这里是中国，不是战场。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不要为了一些苍蝇而耽搁我们的时间！”即使要约束手下，不跟对方干仗，易卜拉欣也没在嘴上饶了对方。 双方在千百年的骂战中，阿拉伯人经常使用小册子，标题是《上帝不应该创造的三种生物——波斯人，犹太人和苍蝇》，他们对伊朗人的不爽，甚至排在抢夺了阿拉伯领土的犹太人。 “将军，他们退回去了……”哈扎里询问阿尔法跟伊霍尔两人，他们如何应对。 虽然伊拉克人不再跟他们对视，刚才易卜拉欣骂他们，都听到的。 伊霍尔对于骂战可不陌生，两伊战争开战之前，以及现在战场对峙，每天都有骂战，“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得保持警惕，不要让某些吃鳄鱼肉饮骆驼奶的野蛮家伙背后伤人……” 双方对于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谁都能这样骂几句，上面头儿发话了，手下们自然也就没有了心思继续吵下去。 于是乎，等在楼梯中间一脸紧张的工作人员在内卫还没前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这些家伙骂架还真有意思！”楼下自然有人能听懂阿拉伯语跟波斯语。 293 伊拉克人想听你吹牛B（补保底更新5/5） “你真不去？我给你说，他们两拨人早上在楼里骂架，可有意思了，你没去，这完全是错过了精彩！”汪贵林好不容易把谢凯从床上给弄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开了门又钻进房间蒙头继续睡。 一时间，他也很绝望。 好话歹话说了一大堆，奈何谢凯根本就不理会他。 “过去过来就那几句，伊朗人除了骂阿拉伯人是喝骆驼奶吃鳄鱼肉，野蛮，喜欢暗箭伤人；最多再说几句波斯人的狗都有凉水喝，阿拉伯人只能吃蝗虫来展现他们文化上的优越感之外，还能说啥？”谢凯实在烦了汪贵林，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对着汪贵林不满地说道。 汪贵林目瞪口呆。 这小子好像是亲眼见到的一样。 不过这小子不继续装睡就行了。 “你咋知道的？你可不知道，伊拉克人骂的，更有意思……”汪贵林满脸笑容，对于谢凯，如同看一个赖床不起的孩子。 “我跟伊朗人一起混了这么久，波斯语都学了不少了，他们骂人的话我能不知道？”谢凯一脸鄙视，“他们骂人，比起咱们的国骂，差远了！” 谢凯最瞧不起波斯人跟伊朗人，都升级到了打嘴仗的时候，双方居然没有谁去破口大骂，而是用古诗骂得文质彬彬，一点骂人的感觉跟气势都没有。 要是换成原本跟老娘吵架的那几个妇女，到双方战场上去骂阵，非得把双方的士兵骂得怀疑人生不可。 “你不去陪着伊拉克人，跑来打扰我睡觉干啥？我一会儿还得去上课呢。”谢凯依然不爽基地管理委员会要搞战机不给他说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管理委员会不给他说也没有任何过分的，谁想着这事情都得闹心不是？ “伊拉克人准备嫁个公主给你呢，点名让你去。”汪贵林开着玩笑说道。 谢凯瞪了他一眼，“没兴趣！” “真的！伊拉克人指明你去，上次易卜拉欣被你忽悠了，他说喜欢上了听你吹牛逼。这次把他的朋友也叫来了，让他听听你吹牛逼，你这牛逼要是吹的让他们满意了，他们手中的美刀就让咱们满意了……”汪贵林依然是笑容满面。 “噗嗤……”谢凯被汪贵林的话给气乐了。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你严肃点，说正经的呢！”汪贵林憋着笑，板着脸对谢凯说道。 “我很严肃，我这人啥都会，就是不会吹牛逼，您老还是去找别人吧。”谢凯的气被汪贵林这样几句话给弄的消的差不多了。 “真的，如果让他们满意了，一个师的装备。昨天晚上龙首长也说了，刚才我跟他们沟通了一下，有个叫伊萨德的，据说是萨达姆专门派过来为他的嫡系部队提克里特师采购装备。”汪贵林的话，让谢凯一咕噜爬了起来。 坐在床上，把被子裹在身上，看着老家伙。 他可不相信这是真的。 伊拉克人再傻，也不会听他介绍方案就给钱下单。 “一个师又如何，跟我没关系。挣得再多，这也顶不住你们乱花不是？”谢凯幽幽地说道。 “咱们又没说一定要搞这个……”汪贵林无奈，他就知道谢凯这小子是在纠结他们搞战机没跟他商量的事情，“只是有那么个想法，你也知道，伊拉克人从伊朗人手中搞到了一架完整的战机模型，上面有想法仿制。我们国内没有重型战斗机，更没有第三的重型战斗机。” 汪贵林脸上很无奈。 谢凯看着他，有些闹心。 国内什么都缺，有啥先进装备不缺的？ 就连最拿得出手的远程战略洲际导弹，也只有东风-5，固体燃料可以机动发射的东风-31还早，东风-41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就这样，只能慢慢等着。 “f-14能有效解决来自米格-25以及图-22m的高空高速特性。”汪贵林见谢凯沉默，叹了一口气。 “这些以后我们会有的。十号工程搞出来，就能解决。我们不能把有限的经费给分散了。”谢凯也知道，但是目前他们手中的经费看起来多，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项目都是不够的。 祝老总搞99坦克，人家就用了十亿的经费。 “资金的问题，暂时不用考虑，中信那边准备搞银行，咱们基地的资金准备跟他们一起搞，这样就可以让资金循环利用起来。”汪贵林给谢凯交了底。 资金方面，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 如此庞大的基地，不可能看着大笔的经费就这样躺在银行里面。 “中信？他们能同意？”谢凯眼睛亮了。 中信银行，他们如果可以插一手，对于后面的经费都方便多了。 尤其是国际结算等业务，完全可以自己弄，免得像现在，需要通过国家银行，时刻担心着经费会被截留或者挪用了。 “这事情下来再具体说，咱们还是先去解决伊拉克人。他们这次可是带着大笔的经费。”汪贵林没有再说他们资金的问题。 谢凯现在来劲了，搞银行，绝对是挣钱的，通过银行可以搞到更多的资金，到了后面他们研发经费缺乏的时候，完全可以通过银行想办法。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住在同一层楼，早上收拾完了，伊朗人再次去了军营，他们在基地的时间，几乎都是自己安排的。 当然，有着来自基地的人员跟着他们，避免他们进入了一些并不对他们开放的地方。 伊拉克人则是一大早就由汪贵林安排人带着去了359车间，同时也对他们开放了363车间。 最后参观了导弹组装工厂，对于404基地的生产能力，再次有了一个了解。 搞完这一切，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基地安排伊拉克人先吃饭，不过他们拒绝了。 “原本签合同的时候，我们双方非常明确，优先供应我们的前卫防空导弹，原本在第二批应该交付的时间，现在被延长……”一上来，哈利·莫桑就声色严肃地质问汪贵林跟谢凯，“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上校，我们一直在严格按照合同交付！”汪贵林看着哈利·莫桑，用谢凯之前的理由来搪塞他们，“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口头约定的交付时间，是在我们产能达到之后……而目前，我们的产能虽然有所提高，具体还没达到当初约定交货期时候的预想……” “你们把本应该提供给我方的导弹提供给了那些该死的波斯人！”易卜拉欣满脸愤怒。 “将军，有些事情，虽然我们不愿意，但是不得不做。你们是朋友，他们也是朋友，加上来自上级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谢凯满脸无奈的笑容。 都是装出来的。 从一开始看着他，伊萨德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谢凯，神色非常平静。 谢凯也知道伊萨德在打量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么说来，我们的交货期被延误，那是我们的问题？”易卜拉欣一点都不客气。 “这是我们的不对。将军，在武器装备交易上面，很容易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我们也没有办法，希望贵方可以理解……”谢凯一脸的赔笑，“所以，我们一直在想尽办法提高产能，确保提供给贵方的导弹尽快完成。我们也希望更快完成……” 越快完成交付，越快能拿到剩下的采购款。 这一点双方都明确。 “难道贵方不担心会影响到后续合作，对于你们的这种行为，我们很难放心在后面的交易不出现问题，我们正在打仗，需要武器更快运回去！”易卜拉欣可不管谢凯的说辞。 后续的合作，如果他们采购数量多，中国本来可以完成交付，最终交付一部分给伊朗，甚至会影响到战争的近程。 “无论是空对空导弹，还是你们提出的359坦克，都是我们需要的，之前就说得非常明确。本来这次准备签订意向合同，但是我们无法放心贵方是否能在规定时间完成交付……或者可以在规定时间完成交付，却把属于我们的装备交付给我们的敌人！”哈利·莫桑指责着404的人。 没有说明，但是却表示了抗议。 404的人太过无耻。 “在新的装备合同中，可以根据我们的产能，明确交货期！之前的合同交货期只是约定一个时间范围，并没考虑到会有新的买家……”对于伊拉克人的责难，汪贵林等人早就想好了说辞。 都这样说了，伊拉克人能如何？ 合同上没有注明一个明确的交付期。 伊拉克人也没有想到，404基地即使产能提高，依然没有办法尽快完成上千套前卫防空导弹在短时间内进行交付。 “贵方已经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易卜拉欣并不相信汪贵林的话。 “将军，贵方可以安排人在我们这边，盯着每天的生产。无论是我们还是我们的技术人员，都是讲感情的。跟他们感情好了，每天多加一会儿班……”谢凯又把糊弄伊朗人的套路给丢了出来。 伊拉克人只要想继续合作，在这事情上，闹一闹，也就算了。 至少，到现在，伊拉克人没有提出减少货款等处罚措施。 294 为海湾战争坑美帝埋伏笔 （防盗） 荒凉的戈壁滩，西风烈烈，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看不到丝毫绿色，更见不到动物活动迹象，毫无生气。 这里，是一片生命禁区。 “呜~~”一声火车汽笛声响，让整个戈壁滩活了过来。 一列车头冒着滚滚黑烟的蒸汽机车咆哮着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来。 鸟兽绝迹的戈壁滩上，人类工业文明却存在着。 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哐当哐当向着隔壁深处而去。 沿着铁轨往戈壁深处延伸上百里，一座绿洲霍然跃入眼帘。 绿洲内，一片连绵的建筑若隐若现，建筑外表皆是黄沙一样的土黄色，跟周围树木融入一体，远处根本无法发现戈壁滩深处的绿洲有着人类城市。 在这座普遍都是四层楼的小城里，大楼临街方向随处可见用红色油漆刷着的巨大标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小城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着一些早已斑驳的标语：“大海航行靠舵手”、“打倒美帝，打到苏修”、“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小城中心一栋比周围建筑庞大不少的大楼正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正中心竖立着一尊高大的汉白玉***挥手塑像，塑像下基座上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思想。” 大楼顶上，竖立着巨大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标语。 大楼门口，挂着数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最大一块，上面写着“404城管理委员会”。 是的，这里，就是代号404的东风城。 一座在不管是在公开发行的纸质地图、电子地图、城市列表、车牌号、电话区号、淘宝可送达的城市列表上都找不到的城市。 代号404，一座地级市的小城。 404城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内部人员对于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有着自己的叫法，有人叫东风城，有人叫红旗城，更有人叫科技城，只因为这座在外界不存在的城市里面，囊括了全中国最顶级的技术领域。 中国最先进的核技术研究，最先进的导弹技术，最先进的卫星技术，最先进的核潜艇技术等，尽皆在这座城市里面能找到踪影。 小城虽小，却牛得不得了。 不仅聚集了全国各个高科技领域最顶尖的权威专家，更集中了整个中国最顶级的技术工人。甚至，后勤人员，也是最为顶级的！ 从搞两弹一星的技术大拿，到用手制造出最紧密零件的九级钳工，再到冠生园最牛的顶级厨师、南京路上的劳模售货员等，在这座城里，随处可见。 从天空俯瞰，整座城市，算上外围，面积不超过八平方公里。而核心生活区域，则不足两平方公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连公检法，土地局，邮局等应有尽有。 甚至，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一座只有两间牢房的监狱。 我们的故事，就得从这座从修建了快二十年时间才迎来第一位客人的监狱说起。 这位客人，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本身，还不够判刑的年龄，他却有可能面临死刑…… ~~~分~~~割~~~线~~~~ 日头高升，基地内的人各自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监狱只有不到五平米房间里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依然在沉睡。 距监狱不远的管理委员会大楼会议室里，气愤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长条会议桌两边，左边坐着一排头戴大盖帽，帽子上挂着圆形八一帽徽，肩膀上挂着红底金色五角星肩章的军方干部；右边则坐着一排穿着四个兜中山服的行政干部。 在座众人，无论军方人员还是行政干部，尽皆脸色严肃。 长条桌一端，一名戴着遮住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四个兜帆布工作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抬起了头，咬牙对众位首长说道：“首长，无论谢凯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还是孩子……” “赔偿？怎么赔偿？谢建国，你可知道这次国家的损失有多大？上百万的经济损失，就凭你那两百多块钱的工资，如何赔？”一名干瘦的五十来岁干部打断了谢建国的话，满脸严厉，“这是破坏国家军工！一句他还是孩子难道就能不负责任？” 军官们都不动神色，坐在谢建国对面的一名老将军扭头向旁边基地最高负责人看去。 谢建国没理会打断他的人，一脸希冀地看向他对面的两位首长。 “他确实很年轻，可这次损失的，是咱们国内仅有的最顶级数控机床。事情已经惊动了后勤总部跟总装备部……”老将军旁边的老者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首长，我会尽快修好那些数控机床。”谢建国急切说道。 “修好？怎么修好？搞到这些数控机床有多么不容易，你作为主管技术人员，会不清楚？几百万宝贵外汇花出去，美国人没有给任何技术资料！如何修复？”干瘦干部厉声质问。“若能修好，这样几天你们会拿不出方案？会惊动中@央首长？” 谢建国沉默，低下了头。 为首的老人皱着眉头再次盯了干瘦干部一眼，“孙嘉明书记，咱们先听听谢建国同志怎么说吧，他是技术负责人，了解情况。” “首长，现在生产任务重，这些数控机床又承担着新型火箭跟卫星关键零部件精加工的重任……”孙嘉明孙嘉明急切地说道。“之前的几台数控机床出了问题，一直都没解决，现在全部让他儿子搞瘫痪，无法使用……” 他不相信谢建国有能力解决这些数控机床。 他更不愿意承担责任。 “多长时间能解决？”首长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听到这话，满是希望的眼中，神采黯淡了。 多长时间能解决？ 他不知道。 不解决，他唯一的儿子不仅前途没了，连小命都可能留不住。 在监狱中沉睡的谢凯，终于幽幽地醒来。 刚醒来的他，头痛欲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毛子跟小二两人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家中？怎么在这里？旅馆？”周围环境陌生，谢凯逐渐恢复意识，发现了不对。 他所处的房间，三面都是墙，无窗，有门的那一面，则是比拇指还粗的钢铁栏杆门。 深处记忆，逐渐跟眼前场景重叠，怎么像东风城的监狱来着？ 谢凯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最终却苦笑着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了。 如同电影跟网络小说，回到过去？ 谢凯觉得，太扯淡了。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又没干啥，怎么可能进拘留所……” 不断回想头一晚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楚。 喝断片了！ 只隐隐记得，昨晚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子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两口子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连个首付都无法凑够，找他在刚从监狱出来，兄弟几个凑钱帮忙开的大排档老板小二那里喝酒诉苦。 最后好像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起来的？ 谢凯拍了拍脑袋，想要弄明白，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喝酒时，毛子抱怨为国防科技工作奉献了半辈子，结果连孩子在大城市买套房的首付都凑不齐。 小二那孙子好像骂人了，说什么年轻人不如他们年轻时，一心立志为国防科技事业添砖加瓦，奉献终身，反而立志成明星，成大老板啥的。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是社会的真实写照。 笑贫不笑娼，一切向钱看更是成了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钱，才是衡量一个人的一切。 搞技术的，特别是基层技术的，一个月拿那么三两千的工资能干什么？毛子的儿子在首都，房价数万一平米，两口子工资加起来，不吃不喝，一年能够买大约两平米…… 最后怎么打起来的呢？ “你小子醒了？让老子好一阵担心，早知道，就不让小胖子进来跟你喝酒！”铁栏杆门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凯的记忆整理。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带着大檐帽，穿着橄榄绿，裤子中缝镶嵌红牙线，脖子上两块红色领章的八三式警服的中年警察正看着谢凯苦笑，“你小子要还不醒，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你在这里面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眼前的人，谢凯感觉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对方是谁。 “咋地，喝得连老子都不记得了？你说你小子也是，没事儿干啥不好，非得瞎折腾，把整个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都给毁了。这事情惊动了首都，后装总部跟总后的人都来了，正在讨论怎么处理你呢！”中年警察见到谢凯一脸痴呆盯着自己，皱眉骂道。 惊动了后装总部跟总后勤部！ 谢凯的记忆，瞬间就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来。 就是这一天，改变了他跟很多人的一辈子。 1984年10月19日，一个寻常无比的日子，对于谢凯等人以及跟他相关的人的家庭，都因为这一天，改变了未来。 “不对，这是梦！”谢凯不相信真的能够重生，能够重新开始。 关于防盗与更新，说几句吧 这段时间更新一直不给力，葫芦之前解释过。从上架之前就在存稿，上架后天天不出门，每天都在拼命码字更新，这一点，兄弟们应该是清楚的。 到上月底，实在撑不住了，所以更新放缓了，最近一直在调整，能多更新，葫芦绝对没有少，加上家中的事情最近也比较多，更新就少了很多，每天也就三更四更。 每一章，几乎都得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可以算一算每天葫芦用多少的时间，没有周末，没有休息。这一点，写过的兄弟就知道。 成绩不好，那是葫芦的问题，所以葫芦从来不提这事情，也从来不求订阅。网络小说，订阅什么的本来就不是求来的，而是看读者是否真心支持。 最让人恶心的是，那些明明看盗@版的，非得跑出来刷存在，各种骂什么的，尤其是有些人在上一本就出现，很让人闹心，所以，偶尔防一防盗，其实葫芦自己知道没用，毕竟这种不要脸的太多了，反而影响订阅支持的兄弟们的阅读，在这里，对给支持的兄弟们造成的麻烦，说一声对不起。 上个月月票打赏欠的更新，葫芦不会赖账，就连前几天家中出事儿，没有更新，每天两更的保底更新都补出来了。只希望兄弟们给葫芦一点时间调整状态。 长时间在家里坐着，没有运动，也很少出门，让身体确实差了，葫芦这段时间多调理一下，后面才能更多地更新。 至于那些看盗@版的，默默看就行，别出来骂人，那样真的很恶心，虽然葫芦平时都不看书评区。如果是提意见，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葫芦都不会介意，甚至欢迎。 295 伊拉克也要派部队来中国受训 “那些该死的波斯人一直留在你们这边，也是为了这款导弹？”伊萨德突然的问题，让谢凯跟汪贵林两人都愣住了。 “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有这种导弹！”谢凯马上就出言否认。 开玩笑，这事情即使伊拉克人掌握了证据，他们也不能承认。 伊拉克人却不相信他的说辞。 中国人会不卖导弹？ 只要能卖给伊拉克人的，绝对不可能不卖给伊朗人。 “这种导弹，也是刚刚有了详细的项目方案，本来就是为了我们的这种军队建设方案而立项，用于后方战术支援……”汪贵林也开口说道。 他不想撒谎，所以，他说的也是事实。 红旗-2防空导弹改成对地攻击的战术导弹，上级已经原则上同意了。 原则上同意，跟同意也就没有啥区别，只要他们不瞎搞。 404基地的项目，大多数都是以外国客户为开发对象，为了外汇而来的，上级给了自主权，只要不卖战略洲际导弹，不卖蘑菇弹，都不是问题。 “没有成品，你们就向我们推销？”易卜拉欣觉得他们是被耍了，不由愤怒。 “这种比坦克可以更快见效。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团队，是我们国内这方面导弹专家，来这边的目的就是讨论如何改进，三个月内就能进行试射，半年内就可以定型……”这一点，谢凯有把握。 防空导弹改造成对地导弹，还不是那种需要卫星制导或者激光制导的制导方式，如同远程战略洲际导弹一样，直接采用惯性制导，这种制导技术，相对比较稳定。 按照谢凯的想法，需要在制导部分中加入可以不断对目标与飞行轨迹进行对比计算的系统，拥有纠偏能力。 完全可以让导弹的圆周误差达到150米范围内。 伊拉克人从苏联搞到的p-17战术导弹，也就是外界熟知的飞毛腿导弹，圆周误差范围在300米，实际使用过程中，甚至达到1000米开外…… 这一点，伊拉克人心知肚明。 中国人的导弹射程比苏联少了三分之一，精度却提高了一倍甚至更多，这是伊拉克人可以接受的。 结果却告诉他们，这玩意儿又是一个方案！ 要想拿到，得先预定，先给钱，让中国人去实验，万一到头来达不到他们理想的水平呢？ “同时，提前预定，到时候……“ “到时候是否有别的客户订购，你们又把应该交付给我们的导弹交付给他们？”易卜拉欣粗暴地打断了谢凯的话。 谢凯尴尬地笑着，这事情，对方过不去了。 “不会，第一次是由于合同条款没有完全注明，这一次，我们可以做出明确规定。同时，贵方可以派出人员全程监督。”谢凯说道。 “要是你们上级再下达命令呢？”易卜拉欣语气不善。 “你们的人在全程监督，我们上级不会不讲原则，之前下达命令，也没有违背我们双方之间的合同……”谢凯说道。 其实也不是非得如此，而是404基地舍不得把业务交给别的单位去做。 前卫防空导弹，国内能生产的至少有十家以上的单位。 404为了垄断这些，只分配了一些零部件给兄弟单位，而不愿意把核心的制导部分技术等交出去…… 上面也不能逼着404交出去，那样谁还愿意去搞技术？都等着兄弟单位搞出来，去要技术，然后吃肉就行了。 “我们无法相信。”易卜拉欣再次表示。 “这次签订合同，可以跟我们上级主管部门沟通，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问题了。”谢凯很认真地为伊拉克人着想。 伊拉克人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如果订购404的这些武器，所有的几乎都是预定。 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甚至远程支援的战术导弹，都只能预定，而无法看到成品。 交付更是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完成。 “我们花钱买不确定的这些装备？”下来后，伊萨德问易卜拉欣，“我们的战斗力如何提高？” “不预定，能有什么办法？在国内，你们部队装备已经是全国最好的！”易卜拉欣苦笑着回答，“即使苏联人愿意卖，他们的t64或者t80，都不一定适合我们部队使用。” 不是不适合，他们怕最后苏联人不提供弹药。 现在跟苏联之间的关系就已经非常恶劣了。 尤其是采购了大量的北约国家武器装备后，苏联对伊拉克更是不满。 “我们需要装备进行训练！”伊萨德强调，“没有装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训练？” “别说我们，就连中国跟巴基斯坦都在等装备，或许伊朗人也在等待。”易卜拉欣没办法。 中国这个坦克项目让他们动心了，却没法短时间内提供。 “只要他们搞出来，应该很快就能交付我们。我们需要这样的坦克，最多装备一个旅。”易卜拉欣说道，“我们可以从一开始就对人员进行培训……” “没有装备，如何培训？”伊萨德被气乐了。 易卜拉欣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挑选骨干，送到中国，让他们帮助我们培训。中国人的新型坦克，本来就是从原本坦克技术发展而来，同时我们可以培训后勤技术人员，让他们更了解需要维修保障的坦克技术！”一直都没说话的哈利·莫桑提出选派骨干到中国接受培训。 从中国的样车开始，逐渐了解他们的新装备，然后再回去培训他们的人。 这样远比等到装备供应充足了再去培训部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时间上来不及。 人等装备，装备出来就可以使用。 装备等人，装备出来，要想完全了解，需要的时间很长。 伊萨德看着哈利·莫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批量供应装备。而我们需要的是在下一阶段的战争中的表现！总统对我们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哈利·莫桑也是来自提克里特，整支部队，原本只有一个师3个旅，属于总统卫队。 由于国防军在跟伊朗人的战争中表现不给力，加上总统他的老乡们放心，到了现在，已经扩编为7个旅。 可是到目前为止，提克里特师的表现，也没有达到总统的预期。 还将进一步扩大，采购武器装备，如何让战斗力更高，就落在了提克里特师的军官们身上。 总司令库塞才不会管这么多。 总参谋长萨塔尔更没有时间负责。 “我们部队必须随时保持战斗力，没法抽调太多精锐到中国接受培训！” “不需要太多，初期时间，主要是骨干指挥官跟后勤维修人员。”哈利·莫桑 把自己的方案进行详细的阐述。 提克里特师扩编，这是不争的事实。 来自中国的装备，仅仅只是实验，最多一个师，其余都是装备伊拉克能搞到的最先进的部队。 伊拉克人在商量的时候，谢凯跟汪贵林等人同样在密谋，如何从伊拉克人兜里掏出更多的钱。 如果搞出来了，他们不会如此纠结，现在所有的装备都没有搞出来。 “你不应该答应他们先供应，到时候万一伊朗人也订购，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伊朗人一直都在纠结这问题！”汪贵林最大的担忧就在这里。 谢凯却没有这样的担心，“如果他们预定，签订的合同，是跟我们签订，我们这边能生产多少？最终还是得寻求617厂跟541厂帮忙……” 在提出来的时候，谢凯早就有了预谋。 到时候，伊拉克人同样没法指责他们。 伊拉克人需求更多的是价格低廉，操作简单，性能不算落后的69式主战坦克，359坦克这样的三代坦克，需求数量不会太多。 或者说买不起太多更合适。 “你小子太阴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放弃了伊朗人的订单。”谢凯的话，让汪贵林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谁跟钱过意不去？没钱，我们基地用什么发展？外面可是在修机场，还有其他的项目呢！”谢凯撇嘴说道，不是他想要坑人，而是没办法不坑人。 资本论都说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腥的。 404要发展，至少也不血腥，只是有点无耻而已。 “老郑跟航天那边谈的如何了？这都一天时间了啊！”谢凯纳闷，跟航天的合作，不是大多数条件都达成了一致？ 为什么一直没有结果。 “利润的划分呗。航天那边要求搞出来之后利润平分，老郑不同意。” “凭什么他们要拿一半的利润？”谢凯跳了起来，“项目是我们提出来的，订单也是我们去找，他们就帮忙出点人员，技术，最终生产还是他们占便宜，凭啥平分利润？” “没有他们的技术支持，没有他们的人员支持，我们搞得了么？”汪贵林看着谢凯，他心中同样也是不满，“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要不然不至于如此。” “这事绝对不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不然以后没法合作了。”本来航天那边从404锅里抢肉吃谢凯就不爽了，想着航天家大业大，国内即将会展开载人航天工程以及探月工程，谢凯就不说了。 那是国家投资，404可没有国家财政支持。 296 坑航天，咱们是有底气的（3/100） “郑主任，虽然您说的都是事实，不过我们提供所有技术，甚至生产也归我们，这样一来，你们这边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一半利润，我们已经吃亏了。”一名五十来岁，身材消瘦的国字脸老头对着郑宇成说道。 龙耀华就在一边坐着，谈判的双方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中午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是办公室的人员从食堂打来，一边吃一边继续谈判。 整个谈判过程，龙耀华都很少开口。 超过十个小时的谈判，大部分的条件都让双方满意，最终则是利润分配方面无法达成共识。 谁都希望在这上面多拿到一些比例。 郑宇成好几次都准备离开，被龙耀华压制，不得不继续展开谈判。 到现在，他已经没有丝毫的耐心了。 “是个屁！你们分明太贪心了，我们让出来四成的利润，就已经仁至义尽。项目经费由我们出，项目也是我们提出来的，就连客户也是我们寻找……继续这样，没得谈了。”郑宇成看着龙耀华，眼神告诉他，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龙耀华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他考虑的东西，远比郑宇成他们多很多。 会议室里，郑宇成爆出了粗口，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谁都不说话。 “砰砰砰……”一连串的敲门声让所有人都向关着的门看去。 这样的谈判，不应该有人敲门的。 还没人反应，门就被推开了，汪贵林带着谢凯进来了。 “还没谈妥？”汪贵林向龙耀华等人打了招呼后，向着郑宇成问道。 郑宇成一脸冷笑，“谈个屁，他们要一半利润，没法谈。” “郑主任，我们这已经降低很多了，原本部里可是要求要六成！”依然地那名国字脸老头。 “你们咋不去抢？”郑宇成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 汪贵林急忙把他给按在座位上。 谢凯见龙耀华打量他，赶紧打招呼。 “你们跟伊拉克人谈妥了？”龙耀华问道。 “差不多，他们现在商量去了，咱们产品都没出来，要让他们签订合同，预付货款，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谢凯笑着说道。 “还能这样？”航天的人惊奇连连。 “这位是航天跟我们项目负责接洽的人，曹钧主任。”龙耀华亲自介绍。随后把航天几位谈判负责人都介绍了，再给他们介绍了谢凯。 “你就是谢凯？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小伙子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咱们航天？”曹钧对于谢凯的年轻，完全没想到。 听传闻，远不如面对面见面给他造成的冲击大。 “老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404不如你们航天？”郑宇成本来就不爽，见曹钧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能好脾气才是怪事。 “只要上天的技术，都归我们航天！”曹钧平静地说道，“不上天的技术，我们也能管。” “老曹，做人要点脸。”汪贵林也不客气了。 谢凯被挖走了，那还得了？ 基地真正的开始，就是前卫防空导弹。 现在谢凯的兴趣同样也是在导弹上面，防空导弹再到空对空导弹，然后现在又想借着红旗-2防空导弹的改造插手对地导弹。 谢凯之前就说了，一旦这些项目搞好，继续立项。 航天这挖人，能不让谢凯动心？ “曹主任，我在这山里呆习惯了，出去不习惯。”谢凯笑着说道，他知道曹钧只不过一句客套话。 让郑宇成跟汪贵林都如此紧张，他不表态说不过去。 “没事儿，我们在大巴山里面也有地方。”曹钧继续说道，眼中还对郑宇成他们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行了，赶紧把你们的事情谈妥。”龙耀华皱着眉头看着曹钧，这事情，他没法开口。 他是代表着404的上级主管部门。 本来航天插手这项目，已经让404的人不满。 “就我说的那条件，如果同意，就签合同，不同意，就拉到，大不了咱们用基地的导弹方面技术人员慢慢搞这个！”郑宇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合作就不合作，说得我们好像很想要跟你们合作一样。老郑，我们上面领导也说了，如果无法达成合作，就把之前从我们部里借的人还给我们。”航天的另外一名负责人邹平安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郑宇成不是要用他们自己的人搞么？ 把航天的人弄走，看你们还搞什么导弹。 就原本留下的那几个人，这么多项目，404还搞个啥？ 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是有底气的。 “伊拉克人对于红旗-2改造而成的对地攻击导弹，非常感兴趣。根据我们之前的沟通，他们的采购数量最低也会有两百枚甚至更多。”谢凯见双方要撕破脸皮，顿时暗叫不好。 本来伊拉克没有说采购什么的，他干脆直接撒谎了。 “这么多？”龙耀华也有些咂舌。 现在导弹还没有弄出来，404居然有办法让伊拉克人先掏钱。 价格多少，现在不知道，谢凯在之前敢给十万美元一枚从军方回收那些落后被淘汰的红旗-2防空导弹，绝对不会少。 汪贵林也不吭声，航天的人不明白谢凯为什么要说跟他们双方不相干的东西。 “我给他们报的性能参数是射程200公里，打击精度为圆周偏差范围100~150米，五百公斤的大威力弹头……而且，三个月内，将会有完整的样品试射，六个月左右定型！”谢凯继续说道。 航天的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名航天的技术人员说道，“无论是打击精度范围，如果不采用新的制导方式，仅靠惯性制导，无法达到这样的进度……就连苏联p-17导弹，精度范围也在300米以上！何况，一款导弹从设计到定型，根本就不可能在半年内完成！你们这是不懂技术在瞎搞！” 后面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在他们看来，404的人确实是在瞎搞，也就只有伊拉克人会相信。 到时候如果无法在规定时间内交付，承受压力的也是航天，技术是他们提供的！ “是么？”谢凯看着对面那名四十多岁的技术人员，“前卫防空导弹，图纸来源就不解释，我们到定型，没有用到半年时间！现在已经提供了上百枚给客户，还有上千枚需要交付……” 谢凯的话，噎得对方没法回答。 “曹主任，邹主任，在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我们提出了项目，甚至在客户面前做了保证，这种就必须得做到！因为，我们有了完善的方案，甚至已经论证过，否则，我们郑主任也不会一直坚持这样的分配比例……”谢凯忽悠人，完全是不分场合的。 现在当着航天的人，为了那一成利润，他可不会老老实实告诉对方实际情况。 龙耀华怀疑地看着谢凯，没听说404有全套的技术方案。 对于404的老底，龙耀华现在也摸不清楚。 “就是，我们要你们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后续的项目，而不是这个项目！”郑宇成同样是满口跑火车。 航天的人一听，更是来劲了。 “后续项目？后续什么项目？”邹平安问道。 郑宇成说的倒是轻松，现在知道个啥后续项目，只能向着谢凯看去。 “你们开发的都是战略导弹，东风-3，东风-5啥的，那都归属二炮，何况成本也高……我们是为陆军战术支援开发的！总不能几百公里之外也用东风-5来提供火力支援吧？” “苏联火箭军，分为战略跟战术……而我们国内二炮跟他们性质差不多，却没有适合用于战术支援，战术打击的对地导弹！”谢凯继续说道。 国内目前还真没有战术导弹。 美国跟苏联正在谈判《中导条约》，双方都在为限制对方五百公里到5500公里的中程导弹数量跟技术发展做出限制。 其实吃亏的也就是苏联，美国人这样的导弹数量不多，苏联人装备的可以毁灭整个地球。 “你们还要搞射程更远的？”航天的人明白了404后续项目是什么。 “必须的啊。200公里，300公里，600公里，1000公里，都得有不是？”本来那是航天的项目，谢凯现在丝毫都不客气。 就看航天动心不动心。 只要他们想插手这些项目，就得在这次的合作让步。 东风家族的15快递小哥去年就已经在研发了，那玩意儿射程六百公里，这东西，404肯定不会插手的。 东风11这款最早的战术导弹，70年就立项了，一直得到90才试射，最后99年才进入服役。 “你们如何在3个月内完成样品试射？” “这玩意儿，不需要太多的改进。对空导弹，不管是电源系统还是制导系统，都太过庞大了……用于对地，这部分完全可以拆除，用于增加导弹的燃料或者战斗部……”谢凯也不隐瞒。 “制导方式呢？” “惯性制导，这一点，无论是东风-3还是东风-5，都在使用，所以，需要你们提供技术……末端采用终点雷达制导，同时加入计算机控制系统……”谢凯也不怕航天知道了就把他们给一脚踢开。 297 航天服软，不然没法合作 谢凯侃侃而谈，各种技术，航天都熟悉，有些他们没有成熟的技术，有些则是搞了几十年的研究，比如惯性制导等。 任何的导弹，其实都有计算系统，不过根据导弹的不同，射程不同，各有不同而已。 “项目方案可以，你们有技术？”航天的技术人员不相信，他们整个航天部，庞大的系统，都没有搞出来的技术，404这样一家非航天部门的会有。 “这也得甘心当初航天部给我们留下的底子，所以，现在我们手中有这样的技术！”郑宇成笑着说道，“当初航天在我们这边，研究的也就是这些技术，还有计算机相关部分……” 航天的人听到郑宇成这话，脸上都是尴尬无比。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初航天留在这边基地的项目团队负责的什么技术，只知道人数不多，其他的项目团队成员都被调离了404。 当初项目撤离，留下的人员，完全是被航天抛弃了，说是给基地留下一些底子，怎么回事，谁都清楚。 前些年404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航天也没有补贴补贴。甚至把人员撤离，就是为了避免基地用不多的科研经费来养活整个基地。 本来就对他们不满，现在自然不会有好的态度。人家开发出好的技术，在合作中占据主动，让航天认为他们拥有的筹码失去了分量，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时间，航天的人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郑宇成他们才是更有底气。 “如果不跟你们合作，最多也就是让我们的项目晚一点出现，技术这块，最核心的东西，我们已经解决！”汪贵林也看着航天的人，有些得瑟地说道。 没有航天的技术支持，404改造红旗-2防空发导弹，并不是太难，最多也就进度方面延迟一些。 邹平安跟曹钧等人都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们也清楚，是军方为了推动他们一些项目，才让404把一些利润出让给他们。 “曹主任，邹主任，如果无法按照我们的利润划分，这点，我相信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下去，这事情，没得商量，你们有财政支撑，我们没有，一切的投资，都得我们自己挣回来！”汪贵林最终对着航天的人说道。 龙耀华很想对他们说，这事情关系到整个国家航天事业，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相比航天，404过得更加艰辛困难。 “所以，这事情，利润分配，没得商量。我们跟伊朗人也好，伊拉克人也罢，几乎是达成了合作协议。不管有没有航天部门参与，我们都必须按照他们的需求交付……”谢凯在这时候，不得不开口。 让航天没办法再在利润分配上说什么。 “你们跟伊拉克人签订了合同？”邹平安可不相信谢凯的话。 伊拉克人除非傻了。 否则不可能签订合同，在没有产品的时候就签订合同。 “现在他们处于考虑阶段，他们唯独担忧的，不是我们的技术，而是我们在前卫防空导弹上面，以单双日子提供给他们产品的问题。这一点，到时候需要龙首长帮忙……跟伊拉克人再签订合同，多的不敢保证，最少得有五亿美元！”谢凯斩钉截铁的话，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五亿美元！ 航天得卖多少导弹才能有五亿的收入？ 404现在也就一款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他们凭什么卖五亿美元？ 龙耀华都是暗自咂舌。 他想不明白，谢凯究竟卖什么东西给伊拉克人，可以达到如此高的价格。 “你们在开玩笑吧？”曹钧不相信，“伊拉克人不是傻子。” “或许吧。”谢凯也懒得解释。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在这事情上什么话都不说，哪怕汪贵林也参与了跟伊拉克人的谈判，伊拉克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没有任何跟谢凯说相关的话，他都不说话。 五亿美元，这绝对不是玩笑。 “伊拉克人表示，从359坦克，到363装甲车，加上我们正在研制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以及其他的一些装备，他们需要一个师的装备……”汪贵林这话不是忽悠谁。 谢凯的话，没有任何依据，但是汪贵林的话，却没有任何的偏颇。 甚至有些保守。 全部都是先进装备，以359坦克的性能，一个师配备至少就是超过300辆坦克，这样的坦克，哪怕只按照t-72坦克的价格，一辆都是350万美元，仅仅这里，都是，超过十亿美元！ 哪怕只是装备一个坦克旅，也是一百多辆，三亿多美元的经费。 “伊拉克人能给得起这个价格吗？”龙耀华有些担忧地问道。 “给不起也是小事儿，大不了石油换装备，让他们用油田抵押！”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所有人都是惊诧地看着他。 石油换装备，伊拉克人跟伊朗人都已经提出来了，没有谁愿意。 中国军工需要的是现金，需要的是外汇！ 石油什么的，中国，不缺！ 要伊朗的石油，或者伊拉克的石油，太过麻烦。 龙耀华看着谢凯，一时间想不明白他们究竟什么想法。 他也清楚，404敢提石油换装备，不是没有准备的事情。 向着郑宇成看去，郑宇成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谢凯，“咱们不是说了，这事情再议么？” 谢凯翻着白眼瞪了郑宇成一眼，后者没有再说任何话。 他知道，谢凯说这话肯定有目的，也就不再去让他闹心。 一时间，航天的人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郑主任，这事情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曹钧最终只能说出这样一席话。 谢凯等人自然不无不可。 “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没有航天的技术支持，你们这项目能成功？”下来后，龙耀华板着脸问着郑宇成几人。 郑宇成等人则是直接看着谢凯。 馊主意是谢凯出的，他们能解释个屁。 “首长，航天要么就不插手这事情，反正他们人才多，不合作，我们就挖人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挖人这块，我们郑主任可有一套。” “馊主意都是你小子出的，到头来你居然还说是我的问题！”郑宇成无语。 谢凯动不动就卖他，这是要不得的。 看着郑宇成不满的眼神，谢凯什么话都没说。 龙耀华看着谢凯，心中一时间五味成杂，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谢凯，或者说，更多的是考虑谢凯特招进入军校的事情。 “他们这分明就是坑咱们，他们的技术基础，不可能搞出这样的导弹！”航天的技术团队同样不认为，“他们是借着这样的机会，让我们退一步，同意他们的条件。” “老俞，如果他们是为了让我们接受他们的条件，今天不至于这样。谢凯那小子，别小看，虽然年轻，这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可能为了让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就说跟伊拉克人达成了协议……”曹钧认真地说道。 别人都可以轻视，唯独谢凯这小子，看起来幼稚，实在比郑宇成等人更让人难缠。 “难道就这样同意他们的条件了？一成利润，那可是不小的数额！”邹平安皱着眉头说道。 他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龙耀华这一天什么话都没说。 “能有多大的利润？以他们的尿性，利润高的，能同意让我们插手？如同前卫防空导弹就是如此，他们从我们这边借了多少人？还有他们的空对空导弹？”曹钧不以为然。 404自己没有多少搞导弹的专家。 “就这样同意？”邹平安问道。 “四成，利润已经不少了，毕竟导弹出口的事情以及其他都是他们在弄，咱们还凭空得了技术。”曹钧叹了口气。“本来这事情就是我们强行抢他们的利润，已经有些不地道了。” 部里面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奈何他们能如何？ 对于航天方面的人员如何表态，谢凯等人丝毫都不担心。 郑宇成也好，谢凯也罢，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他们对半分利润的条件。 “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条件？”郑宇成很担忧，“之前他们的技术人员，就没同意完全给我们，依然只同意借调。” “他们没有优势。这项目，必须捏在我们手中。”谢凯说道，“航天的，搞搞战略导弹跟民用火箭就差不多了。啥事儿都想要插手，得看他们手有那么长没有！” “如果对方不同意呢？我们难道真的自己搞？”汪贵林可清楚谢凯是在忽悠航天的人，“前卫防空导弹有没落的老专家，难道这个也有？” 谢凯看着汪贵林，悚然而惊。 之前前卫防空导弹拿出来的太过突兀，老家伙显然在怀疑。 “我倒想，可哪里来那么多图纸？没有航天，我们真玩不转！”谢凯苦笑着说道。 “那你还在那里牛逼哄哄的？”郑宇成以为谢凯真的有办法。 哪里想到谢凯说这样的话？ “气势上咱们不能输给他们不是？至少，伊拉克人跟伊朗人的订单，那是少不了的。航天没有出口自主权，他们也没有订单！”谢凯平静地说道。 心中则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得小心。 298 简陋而又逆天的125毫米坦克炮 “我们可以接受贵方提出的条件，航天部只占四成利润，相关技术对你们全部开放，技术人员归属404，但是红旗-2防空导弹的相关技术，得归属双方共同拥有。”仅仅几个小时过去，曹钧的话锋就完全转变了。 “这不是问题。”郑宇成平静地说道，“人员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在一个礼拜内配备到位！” “人员调整，用不了一个礼拜。”邹平安也表示。“我们担心的是技术方面……” “你们更应该担心的是利润问题，而不是技术。签订了技术协议，哪怕一枚卖一百万美元，扣除成本，你们分到的利润也只有四成！”郑宇成根本就不放过伤口撒盐的机会。 谢凯看着这老家伙，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郑宇成这样的人。 “诸位，红旗-2改地对地导弹，抛开每一枚成本给军方十万美元，更换制导部分以及燃料箱等，成本大约在一万美元，我给伊拉克人报价是大约65万美元，最终可能以6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抛开成本，利润我们两家四六开，航天也能得到二十万美元左右的利润……”谢凯有些无奈。 当然，是在签订合同之后，他才说实话的。 航天的人嘴角直抽搐。 这一同意，一枚导弹卖出去，他们就少了五万美元！ 不过他们倒也光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甚至没有提出重新签订合同。 “跟他们真的谈妥了？”龙耀华知道谢凯这小子口里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 “明天就妥了。他们今晚上讨论明天谈判的内容。”谢凯说道。 龙耀华无语。 果然404的人没有谁值得信任的，要是传出去，会让整个军方脸上都无光。 “伊拉克人跟他们谈了一天？他们具体订购了一些什么？”伊拉克人跟404的人沟通，最担忧的就是伊朗人。 他们在守备团的军营里面混了一天，为的就是回去筛选人员过来受训。 回来就听说伊拉克人跟404管理委员会的人在一起谈判了一下午的时间。 “将军，听说伊拉克人准备跟他们签订359坦克预售合同，还有其他的重型装备！”留守的人员消息灵通，伊拉克人就住在他们隔壁呢。 阿尔法跟伊霍尔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伊拉克人能干这样的事情？ “中国人的坦克不是连样品都没有出来？”伊霍尔问道。 “将军，根据我们的消息，在前卫防空导弹还没有定型的时候，伊拉克人就下达了200枚的订单，最后取得了效果，追加了800枚的数量……”留守人员有些不敢看将军的眼神。 他们手中的钱比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少了太多太多。 人家有钱，还有众多的阿拉伯兄弟资助。 “咱们怎么办？”阿尔法看着伊霍尔，这事情主动权在伊霍尔手里。 “明天盯着他们，阿拉伯人下单，我们也就下单！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先。”伊霍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中国人无耻，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他们根本就没法抗议。 “我们需要看到贵方坦克的实弹射击情况！”第二天一早，哈利·莫桑就代表伊拉克人表达了他们的观点，“无论是防御能力，还是攻击能力，我们都看不到直观的，只有理论参数……听说贵方的125毫米坦克炮已经试制出来，不知道能否展示给我们看看。” “当然没有问题。对寻常均质装甲的攻击力，甚至是我们研发的乔巴姆装甲的攻击力，都可以展示给贵方！”郑宇成一点都不拒绝。 541基地按照他们提供的图纸以及方案开发的125毫米坦克炮，已经送到基地不短的时间，原本就等着巴基斯坦人过来，从而展开实弹射击实验。 巴基斯坦人来得太慢，一直都没有进行实验。 现在伊拉克人提出这个意见，郑宇成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才是怪事情。 “他们要下单了，我们的坦克炮表现的能力，我们的复合装甲表现的防护能力，都是决定他们下单数量多少的！”谢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默默地祈祷，125毫米坦克炮一定不要出问题。 “坦克炮早就准备好了。”汪贵林看着谢凯担忧的脸色，“放心吧，理论数据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使用寿命。” “我担心的是膛压。”谢凯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担忧。 125毫米坦克炮，采用的是滑膛炮技术，而不是国内一直都采用的线膛炮。 就连从英国进口的坦克炮技术，也是105毫米线膛炮。 未来的坦克，滑膛炮技术才是主流，线膛炮肯定会被淘汰。 滑膛炮有个最大的技术缺点，就是对高精度加工能力要求太高，炮管内部不会有膛线，不尽要求表面粗糙度高，更对加工精度要求高。 只有精度高的滑膛炮，才能保持较高的膛压。 高膛压对于炮管制造技术、铸造技术带来的要求都是革命性的。 所以，苏联人跟美国人早就开始使用120毫米滑膛炮，125毫米滑膛炮的时代，中国还在引进英国的105线膛炮技术。 “一直都在进行理论监测，没有问题。至少初期不会出现问题，一切都严格按照图纸要求进行检验的……唯独有问题的，就是炮管寿命，身管自紧工艺也好，新型炮钢的采用，都是新技术……”汪贵林安慰着谢凯。 臭媳妇儿，早晚都得见公婆的。 伊拉克人根本就没有给404基地准备的时间。 541基地帮着404生产的坦克炮，除了一根粗长的炮管，其他任何一部分，都没有炮的样子。 运到基地里面来，即使在寒冬腊月，整门炮都是丢在外面冰天雪地里面，隔三岔五就拖回带有暖气的房间里面，甚至在暖气房间里面会把温度上调到40度以上。 就为了检测自然环境下，热胀冷缩对炮管的影响。 坦克炮身管管壁受太阳辐射、雨淋、风吹会产生温度梯度，都会致使身管弯曲，弹着点偏移。 这一点，即使采用了引进英国的隔热套技术，404的人也不敢确保采用了新型炮钢的坦克炮炮管就不会发生变形。 这么长时间没有进行试射，也就是在检测变形量。 祁连山内部的深处，冬天的气温，在全国范围内，都可以排在前三甲。 “这就是我们的坦克炮？”谢凯一直没有看过541运送过来的坦克炮，当郑宇成带着他看到这门125毫米坦克炮的身影的时候，他实在是失望了。 就一根粗长的炮管，炮口有着制退器，炮管中间有着一个圆环的凸起，在最后炮膛位置，只是比炮管粗大了一些，连接在一个简陋的基座上面，炮管摇柄就在基座上，一点炮的样子都没有。 “要不然呢？这是实验用的坦克炮。其实除了炮管跟炮闩等，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坦克炮不像是榴弹炮等，没有那么庞大的系统……”郑宇成解释着，“看看这炮管，多么的迷人！细长的身管，发射的炮弹就是敌人的噩梦……” 郑宇成有着大炮兵思想，谢凯是知道的。 见到看着眼前简陋的坦克炮，一脸的陶醉，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玩意儿，不装上炮塔，一点都不吓人。”谢凯撇嘴说道。 他的话，让等在一边的火炮专家秦晋元嘴角不断抽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坦克炮，没有装上炮塔之前，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秦工，在这段时间的实验，我们坦克炮这段时间不断地进行极度环境实验，炮管变形有多少？”谢凯在郑宇成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的时候，对着嘴角抽搐的秦晋元问道。 “这比之前的坦克炮变形量小了很多。在零下四十多度的外面跟到四十多度的极热天气里面，炮管变形量只有三密位，这是国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技术突破！”一说到坦克炮的性能，秦晋元就双眼放光。 “整个坦克炮在这样的环境中，炮口跟炮膛的温度差多少？”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无论是太冷还是太热，炮管温度因为炮口跟炮膛后面的壁厚不同，温度都是不一样的。 现在处于测试阶段，整个坦克炮上面都装了不少的温度测试设备，就为了测试各种天气情况下整根炮管整体温度诧异。 “最多也就差1.5°c，炮口偏移在1密位内，具体还需要进行更多的实验，配备火控系统，需要更细小的修正量。”秦晋元对着谢凯说道。 “管那么多干啥，只要我们的这坦克炮性能够先进就行了。打得准不准，那是火控系统的事情，现在考虑的是炮弹的出膛速度，炮管的使用寿命！”郑宇成才不管那么多。 他认为这些小差异对于坦克炮影响不大。 谢凯看着他，一脸鄙视，这就是不懂技术的人的悲哀。 “你知道不知道，炮管变形量，影响到设计精度？在各种温度中的不同变形量，需要修正的密位不同？如果修正不到位，如何打得准？坦克炮的射击距离一般都是两公里，一密位的偏差，有可能就是几米的距离，首炮命中率太低，就等着被人干掉吧！”谢凯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 299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射击试验 “咱们不是采用最新型的复合装甲吗？防御力高，敌人的炮，能够轻易干掉我们的坦克？”郑宇成瞪大眼珠子，问着谢凯。 一时间，谢凯跟秦晋元两人都是相视苦笑，他们如何回答？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个答案如何，谁能知道？ “行了，伊拉克人在等着，具体如何，还是得试炮之后才知道。这炮就这样拖出去，到了炮场进行打靶，我们的炮能穿透多厚的均质装甲，又能打穿多厚的复合装甲，在那边会有结论的。”谢凯叹了一口气。 再丑陋的炮，试射的时候，都没有可能装上坦克炮塔。 尤其是下面的基座，都是固定的。 就怕这玩意儿能不能抗住，别到时候后坐力太大，基座承受不起。 伊拉克人等着看样炮试射，也没有别的准备，直接把样炮拖到炮场里面进行试射就行了。 基地的复合装甲模型搞出来了不少时间，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进行各种试验，理论分析，具体哪种复合装甲的防御力更高，也是没有试验的。 105毫米线膛炮在同等距离上的穿透力如何，125毫米坦克炮的高爆弹，穿甲弹，破甲弹，全装药杀伤爆破榴弹和减装药杀伤爆破榴弹的初速等，都得进行试验才能确定。 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旦展开实弹射击试验，就会持续进行下去。 到现在为止，541坦克基地，一共交付了5门样炮，每一门样炮，按照实验计划，都必须打不同的炮弹，一直到炮管报废。 每一枚炮弹，都必须测量出膛的初速度，装药量不同状态下的膛压，炮管对于不同状态下的膛压承受能力。 获得这些数据之后，再进行专门的改进，具体是在材料上进一步提高，还是加工工艺有问题需要改进，或者炮管内部加工精度问题等，都需要进行分析。 125毫米坦克炮，生产了五门样炮，一枚炮弹都还没有发射过。 就连原来的wz-122坦克项目的120毫米坦克炮，最终也不过只是试射了一百多炮。 当初是因为材料问题，加工工艺问题等不得不结束试射。 现在谁都没法保证，采用了新的坦克炮炮钢，身管自紧工艺，电渣重熔技术等新铸炮工艺，甚至就连炮管内部的镀铬工艺，加工工艺，也都是有引进技术存在。 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谁都没法保证。 “你们难道需要很长时间准备？”对于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单独跟359项目的火炮专家沟通，伊拉克人有些不满。 他们担心404的人坑了他们。 “将军，我们是为了了解实际情况，之前一直在进行极端环境测试，一辆坦克的作战性能，最主要的就是坦克炮的攻击能力！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再厚的防御装甲，没有强大的攻击力，最终也会被一堆性能落后的坦克围攻而毁掉。当年德国让盟军恐怖的虎式坦克以及虎王坦克，最终不是也被苏军的t34坦克围歼吗？”谢凯对提出质疑的伊萨德问道。 伊拉克人对于苏联武器装备是了解的。 苏联的军队建设思想，甚至影响了伊拉克，否则，萨达姆也不会从中国订购两千多辆69式主战坦克。 数量，远远胜于质量。 苏军当年能拖垮干翻了整个欧洲的德军，就是靠着数量。 无论是军队数量，还是武器装备数量。 “这一点确实如此。”伊萨德不得不承认。 “我们并不需要准备，无论是用于射击实验的炮弹，还是用于检验穿透力的均质装甲，都已经准备好。不仅需要实验坦克炮，还得测试复合装甲的防御能力！”秦晋元对着伊拉克人说道。 他来自541基地，并非404原本就有的人员。 伊拉克人不置可否，在这事情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争论的。 中国人要想让他们看到攻击力跟防御力，自然都需要进行实验。 “就这样把坦克炮拖到靶场？”见到中国人直接就在坦克炮下面加装了一个平板推车之类的，伊拉克人有些疑惑，“难道不用装在坦克上面进行实验？” “将军，我们国内并没有合适的坦克可以承受125毫米坦克炮发射全装药炮弹的后坐力！359坦克是采用新技术跟新材料来解决后坐力的问题。”谢凯解释着。 从理论上来说，坦克炮没有问题。 五门样炮，全部都拉出去进行实验。 有的炮上面安装了炮口制退器，有的没有安装。 “没有几个国家的坦克炮上面安装了炮口制退器吧？”哈利·莫桑询问谢凯，他清楚地看到有两门炮上面安装了炮口制退器，“炮口制退器虽然能吸收很大一部分后坐力，同时也会造成很多困难，影响到射击精度……” “确实如此，甚至会影响到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跟弹托的分离……”秦晋元点头，“我们现在的炮，尚未定型，需要进行实验，获得各种参数！” 为了获得更多的参数，每一门炮，几乎都是有着一些细微的区别的。 在之前的极限温度实验过程中，就获得了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对于125毫米坦克炮的修改，都是有着细微差别的，尤其是炮管中间部分加装的铝合金空气夹层热护套等，几乎先进的坦克上面使用的技术，541帮着404基地生产的125毫米坦克炮上面都能看到影子。 谢凯最开始搞这个项目，就说服了祝榆生老总，得到了国内三代坦克项目的技术支持，这些火炮的技术，也是为国内三代坦克项目铺路。 五门炮，被解放汽车运输，拉到了原本用于武器试验的炮场。 出来的路途中，遇到了正在建设机场的工地，数十台59底盘的军用挖掘机把原本就不太平坦的谷底平整了很大面积。 “这些军用挖机，不是应该交付给水电部队以及伊拉克人？”谢凯看着工地上忙碌的几十台挖掘机，不解地问着郑宇成。 “武警水电部队的，我们的基础设施，交给他们施工，同时，他们的人员在我们这边进行培训……”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平时很少关注这些东西。 机场建设展开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到这边来看过，也没有什么看头，到处都是光秃秃的。 在汪贵林说培训的时候，谢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想要抓住，却根本就无法抓住。 “想什么呢？这样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毕竟目前我们的挖掘机性能如何，需要大量的使用才能得出结论。”汪贵林以为谢凯是在担心跟客户那边关系受到影响。 404的机场建设，都是承包出去的。 基地里面的工兵团，早在各个项目撤离时就已经撤走了。 “这样挺不错，有什么问题，在使用过程就可以发现。”谢凯点头说道。 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考虑着125毫米坦克炮试射的事情。 对谢凯来说，这门炮试射达到的效果，严重影响到整个坦克项目的进度。 任何一款坦克，往往就是从火力，防御能力，机动性能以及上面使用的技术来评估。 试射，就意味着坦克炮是否能定型，一旦无法达到理论设计数据，这五门样炮也就只是试验品，还需要继续进行改进。 如此一来，就会严重影响到整个项目的进度。 “你在担心坦克炮的实验数据？”郑宇成见谢凯望着前面用解放汽车拖着的坦克炮样炮，小声地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 “放心吧，没有问题，从一开始，我们的设计就利用超级计算机进行了有限元分析，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实验参数都超过了理论数据。”秦晋元安慰着谢凯。 他自己同样紧张。 在541基地里面，他们本来就因为541基地保军转民之后少了项目而闲置起来，有了541的坦克炮业务，让整个541基地火炮研究团队再次变得忙碌起来。 方案都是按照404提供的设计，同时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国外刚刚引进的坦克炮相关技术，能用的都用上了。 “坦克炮的攻击能力，可不仅仅是炮，还有炮弹。”谢凯幽幽地吐出一句。 整个实验过程，伊拉克人都是全程参与。 当坦克炮被运到试验靶场之后，没有直接展开射击实验，而是利用工程车把这些坦克炮吊装到专门准备好的位置进行安装。 125毫米坦克炮，在开炮的时候，产生的巨大后坐力，如果不固定好，会让整门炮跳起来。 “火炮是全新的样品，炮弹也是新生产的！”谢凯不担心，那是假的。 国内根本就没有同类型的火炮，坦克炮的炮弹，也都是由541跟404的技术团队联合攻关紧急开发出来的，当然，技术主要来源是英国人卖给中国的105毫米线膛炮弹药相关技术。 安装工作进行的很快，数种类型的炮弹都被摆放在坦克炮后面不远处，从两千米到四千米的位置，摆放着不同类型的靶子，更多的则是厚度不同的均质装甲。 这些靶子大部分在之前就已经安装完成。 谢凯看着远处的靶子，心思很是复杂。 300 穿甲能力500毫米？根本就不够！ 按理，坦克炮的射击试验不能这样搞，必须一步步地从最基础的射击实验开始。 奈何404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漫长的试验过程。 加上404有着自主立项权，在试验上，即使不符合规矩，也没有谁说什么。 军方根本就不会管。 只要结果。 现在，就决定整个项目是否能在原本预计的时间完成样车的生产。 谁不忐忑？ “咦？伊朗人怎么来了！”眼见准备工作即将完成，谢凯听到后面传来车子发动机声音，扭头看去，伊朗人居然也过来了。 伊拉克人同样发现了下车的伊朗人，双方都发现了对方，谁都没有再开口，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杀死对方。 “该死的，哪里都有他们！”易卜拉欣低声咒骂着。 伊萨德等人却没有说什么。 伊朗人也没有针对伊拉克人说什么，跟郑宇成等人寒暄一番后，便隔着中间的郑宇成等人与伊拉克人保持一段距离。 双方都很有默契地向着前面安装在试验台上的坦克炮。 “首长，射击实验准备完毕，请指示！”也不知道是守备团的还是基地内卫的干部在坦克炮跟靶子都准备好后，向秦晋元汇报。 “开始吧。”秦晋元看了看郑宇成，后者点了点头，饶是心中忐忑，却也知道，没法在拖延下去。 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只不过这次试射，关系太大。 两个潜在大客户都在这里。 “滴滴……”指挥的炮长吹响了口中的哨子，手中的小红旗开始挥舞，守在坦克炮后面的士兵，这是利用手工开始装弹。 长达70毫米的巨大炮弹，由试射的装填手双手抱着塞入炮膛内部。 炮弹入膛后，炮闩被手动合拢并且锁紧，装填手向着后面退开，操作手则是摇动旁边用来调整炮口高低的手柄，按照指挥人员报出来的设计诸元开始调整炮口，直接瞄准两千米外的靶板。 瞄准后，经过再三检查，才向着后面退开。 虽然是手动装填，坦克炮跟榴弹炮不同，发射装置不需要用人拉动引铁撞击炮弹底火，而是利用电击发炮弹。 试验平台上面有着电线跟后面十来米运的操作台连接，只需要在后面按动发射按钮，炮膛内的炮弹就会开火。 试验用的坦克炮是装在火炮支架上，后面有着驻退机跟复进机组成的反后座装置，甚至有着用于在火炮击发时候保护操作人员的防危板，谁都不敢确保试验过程不出意外。 “不是有自动装弹机构？”伊霍尔不解地询问旁边的汪贵林。 “现在是测试坦克炮跟炮弹的性能，试验需要一步步来！”郑宇成的解释，被翻译成阿拉伯语跟波斯语。“同时，自动装弹机需要在样车上进行实验，毕竟坦克自动装填跟现在使用的手动装填不同，炮弹的引信以及发射药都是分离的。当然，后面肯定会进行这样的试验！” 自动装填，这是359坦克从一开始就确定的。 要不然，炮弹也不会选择制造到0.7米的长度。 359坦克本来就是59坦克的改型，底盘不大限制了空间自然不会太多。 加上国内得到的t72自动装弹机技术，使得装弹机弹舱长度受到限制，任何炮弹，都不能超过0.7米。 炮弹越长，能装的发射药自然也就越多，可以提供的炮口初速度也就越高。 德国跟法国等，炮弹长度约一米，出膛时候自然也就能提供更高的初速度。 “1号炮位，2000米350毫米均质装甲1号靶板，3号穿甲弹，发射！” 随着指挥人员的命里，已经做好准备的一号炮位后面的发射人员，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 粗大的炮口处一团火光闪现，随后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炮管在炮弹出膛的一瞬间，向着后面退去，在复进机跟驻退机的作用下，即使消除了很大一部分的后坐力，站在炮位后面二十多米的众人，依然感觉到了地面传来了震动。 这时候，没有在意，所有人都是举着望远镜向着两千米处的靶板看去。 这是125毫米坦克炮的第一发炮弹。 谢凯同样举着军用望远镜，炮口上加装了测速仪，就连远处也有着一辆防空雷达车开机，测定炮弹出膛速度…… 尖锐的穿甲弹在出膛后，外面的弹托就向着后面展开，掉落到地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着两千米外的靶子高速飞去。 “咻儿~” 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楚炮弹的运行轨迹，只留下了凄厉而又尖锐的破空声。 “砰！” 远处的靶子上，穿甲弹重重地撞了上去。 “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伊霍尔是识货的，惊诧莫名地向着旁边的郑宇成问道。 郑宇成点了点头，“肯定得试验穿甲弹不是？这种装药量要少一些。全装药杀伤爆破榴弹膛压更高……” 按照坦克炮试射方案，这些坦克炮将会按照穿甲弹、杀伤爆破弹、破甲弹等进行逐步的实验。 伊拉克人在一边有些动心了。 尤其是伊萨德，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这东西，是最为先进的穿甲弹，他们根本就搞不到。 中国人一上来就当着他们实验这种炮弹，用意自然明显。 “2号炮位，2000米350毫米均质装甲21号靶板，3号穿甲弹，发射！” “轰！” 炮口闪现出一团比1号炮位更大的火光，整个炮管都震动了起来。 观看着的众人，顿时都是皱起了眉头。 谢凯的心，甚至紧了起来。 2号炮位的炮，炮口有着炮口制退器！ 虽然出膛之后，穿甲弹外面的弹托分离了，穿甲弹划破天空的声音，远没有第一枚来得尖锐。 “脱靶了！”龙耀华有些惋惜地说道。 是的，这枚穿甲弹在瞄准了靶板的情况下，依然脱靶了。 整个场面一时间禁止了下来。 “继续试射，炮口制退器的问题！”这种情况，秦晋元心中早就有准备。 炮口制退器对于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有影响，这一点，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只不过，炮口制退器能减少至少40%的后坐力，这样的性能，非常诱人。 359坦克的坦克炮，将会采用射击试验后获得的最佳方案。 “炮口制退器，难道真的没法装上这东西？”谢凯心中有些无语。 他比谁都清楚，在后面先进的主战坦克上，没有任何一款坦克炮装上了炮口制退器。 中国的99没有，老毛子的t14，美帝的m1系列，德国豹2等都没有谁家坦克炮装上了制退器。 谢凯之所以没有阻止这个方案，就是因为中国刚刚得到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技术，了解的不够多。而炮口制退器对于后坐力的减弱又太强大。这就使得有必要进行这样的试验。 甚至进行改进。 一旦达到预期，就会让坦克炮的膛压进一步提高。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基地的试验人员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但是后面的三门炮，依然在开始第一炮的发射。 另外一门装着不同炮口制退器的坦克炮，虽然不至于脱靶，但是在最终结果却没有穿透350毫米均质装甲的靶子！ “记录数据，继续装填！”秦晋元询问了郑宇成等人之后，得到授意，继续试射。 依然是穿甲弹，不过均质装甲的厚度，就开始提升了。 每一个靶子，都是以50毫米的厚度递增。 一直得到无法穿透，再重新制造靶子进行实验。 “轰！” “轰！” 为了让新研发的125毫米坦克炮获得更多的数据，基地试射没有采取让钢板倾斜一些角度来进行理论推测，而是采用整块的厚钢铁安装在下面的基座上，就为了更准确的数据。 一直到500毫米的均质装甲，三门没有炮口制退器的坦克炮，都是堪堪穿透。 到550毫米的时候，已经无法完全穿透了。 “更换复合装甲靶！” 之前准备的靶子就够多，实弹射击试验开始，就将会一直开炮到整个炮管出现问题。 “郑主任，今天不行了，必须把炮拉回去进行检测，没有问题再进行……”没有打几炮，秦晋元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郑宇成也并不强求。 相对于105毫米线膛炮仅仅只能穿透350毫米厚度的均质装甲，125毫米坦克炮的穿甲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了。 “计算机模拟分析，如果采用52倍径身管长度，穿甲能力会提高多少？”谢凯问道。 “这已经非常优秀了！”秦晋元看着谢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哪里知道，谢凯对于仅仅超过500毫米均质装甲的穿甲厚度根本就不满意？ 99a上面的125毫米坦克炮，穿甲厚度可是超过1000毫米！ “我们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无论是穿甲弹的材料，还是火炮身管，炮弹装药量等，都可以得到有效的提高……”汪贵林安慰着谢凯，“相比国内的坦克炮，这性能已经非常优秀了。” “我们这炮可是采用了所有的新工艺以及新技术，能挖的潜力根本就不多了！”谢凯很清楚，这种攻击力，根本无法让伊拉克人在海湾战争中艹翻美帝的m1主战坦克，最多也就欺负一下美国的m60。 301 贫铀合金穿甲弹，专为霉菌准备 125毫米坦克炮，材料属于谢凯提供的99式坦克炮使用的新型炮钢材料，生产过程采用了电渣重熔技术，让材料更纯净，强度更好；而制造过程中，采用了引进英国的身管自紧工艺，使得炮管可以承受更高的膛压。 能用的技术，基本上都用上了。 这可是125毫米坦克炮！ 而谢凯处心积虑想要卖给伊拉克人，就是奔着美军的m1坦克去的，这玩意儿即使没有采用贫铀装甲，装甲厚度也超过了600毫米均质装甲！要是挂上反应装甲，装甲厚度更厚，以目前的坦克炮这种穿甲能力，根本就无法打动m1坦克的主装甲。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可不这样认为！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有了钱，就可以进一步地研究。到时候就不是问题！”汪贵林指着满脸笑容的伊拉克人跟伊朗人说道。 双方是敌人，在这个时候，却能做到和平相处。 为的，就是眼前的坦克。 谢凯看着汪贵林，心中叹息。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69式坦克，面对先进的三代坦克以及空中的轰炸，完全就是炮灰级别的存在。 海湾战争中，表现得好的武器装备，都将会拥有极其庞大的市场。 m1在海湾战争中表现优异，土豪沙特跟科威特分别向美国采购了315辆和218辆m1a2型坦克。只要359坦克干翻了m1，哪怕只有几辆，那订单就会让404乐开花。 汪贵林等人，哪里知道谢凯想得如此远？ “就是，只要他们愿意掏钱就行了。目前咱们能达到什么程度，只能看技术突破了。”郑宇成也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 比起国内的坦克炮，404跟541联合开发的这种125毫米滑膛炮可以说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我们的坦克炮，在国内已经是超越了所有的坦克炮了。很可能，祝老总的三代坦克炮项目，我们都能拿下！”秦晋元也很满意这次的试射。 穿甲能力超过他们的预期。 毕竟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谢凯看着秦晋元，苦笑，啥话都不能说。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我究竟的不是比国内的坦克炮强，而是愁着这样的穿甲能力如何艹翻美帝的m1坦克不是？ “炮口初速度达到了1650米每秒，我们的穿甲弹材料不行，如果材料方面更换，穿甲能力应该更强！”回去的路上，秦晋元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普通的合金材料，基本上都是这样，要么在穿甲弹材料上做文章，要么就是在穿甲弹设计上做文章。” 贫铀合金，这玩意儿谢凯一点都不了解。 哪怕是接触过，知道一些特性也好啊。 可惜，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贫铀合金的生产，更不了解穿贫铀合金制造而成的甲弹。 “现在的设计，已经是最优化的设计了，短期内无法修改的太多，能想办法的，只是材料。”秦晋元摇头苦笑。 “贫铀合金，我们国内有没有？”谢凯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是贫铀合金？”别说秦晋元，就连汪贵林等人都是不知道。 谢凯无奈，白问了。 “我忘记是听谁说过了，好像美国人开发了一种新型穿甲弹，材料就是提炼了浓缩铀之后剩下的材料，我想，我们国内核工业研究系统应该有这样好的研究吧……”谢凯也不清楚，国内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出来贫铀合金的。 这玩意儿，仅仅只是听说过。 美国人宣传这种合金，这种玩意儿辐射少啥的……谢凯对于美国人的宣传，绝对是不相信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伊拉克跟科索沃战场被美帝投放了不知道多少的贫铀弹，结果造成这两个区域的癌症死亡率比战前就提高了十倍，儿童受到的影响更大，各种畸形儿什么的比比皆是。 就连美国参加了两次战争的老兵，最后也是饱受疾病跟癌症的折磨。 即使如此，美国人依然没有放弃使用贫铀弹。 美国人的无耻，在整个世界上都找不出比他们更甚的。 国内或许在研究这东西，是否装备了部队，谢凯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种材料很好？”秦晋元问道。 “也许，我忘记究竟是在杂志上看到的还是听谁说过，好像提炼了u235之后的材料，里面是以u238为主题，密度很高……”谢凯知道这东西，真的不多。 他曾经看到的消息，两种说法，一种是贫铀装甲密度大，硬度高。 前面密度大，谢凯清楚，毕竟化学元素周期表就有了。 至于硬度高，则是有人说这种物质硬度一点都不高，甚至很软，反正谢凯没有见过这东西，不了解这玩意儿的特性。 即使在他面前有这东西，他也不会去碰的。 辐射！ 美国人说辐射小，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那是欺骗整个世界的。 “到时候我问问吧，如果真有，或者我们可以试着制造穿甲弹。”汪贵林看着谢凯，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清楚。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很软？不过铀极易氧化，高速的飞行速度，空气跟铀摩擦太厉害，都会引起燃烧，撞击时候产生的高温，会软化弹着点的装甲强度……”郑宇成突然开口。 几人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郑宇成。 特别是谢凯，更是惊诧莫名。 郑宇成知道铀的特性？ 这老家伙以前搞过核研究？没有听说过啊，不是一直都是管理人员？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咱们基地可是由核电站供电！之前二机部在咱们这边可是有研究团队的。”郑宇成被几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跟你没有啥关系啊。”谢凯质疑郑宇成。 老家伙应该没有这样简单。 “你小子知道贫铀合金，应该是我们基地什么资料上看到的。之前七十年代的时候，基地里面的二机部团队就是在研究这东西，主要为了制造贫铀弹……”郑宇成的话，让谢凯更加不相信。 汪贵林可是管理基地后勤的，他都不知道，郑宇成这完全是随口胡掐的。 “真的？”谢凯不是问郑宇成，而是询问汪贵林。 “好像是，那时候我们只负责后勤，他们搞什么项目，也不清楚啊！”汪贵林一脸的迷茫。 “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贫铀，而是纯铀，提炼了铀235剩下的铀238……”郑宇成得瑟地介绍着。 基地当年确实有各个工业部的项目团队，如果说谁最了解，肯定只有郑宇成。 他是基地最高负责人，各个项目团队负责研究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有成果没有？”谢凯在意的是是否有成果。 有了成果，就可以搞贫铀弹。 卖给伊拉克人，专门收拾美帝。 伊朗人就算了，反正他们跟美帝在未来几十年都没有可能干起来。 “这就不知道了，得问那边。当初在我们这边也没有啥成果……”郑宇成的话，让谢凯直翻白眼，“那玩意儿真的有用？” “你不是都知道贫铀合金的特性，还问我有用没有？”谢凯无语。 他都没说了，郑宇成告诉他，原本二机部在基地里面的项目团队就是搞这个的，结果他也不知道是否有着东西。 “我只是了解的，他们也只是告诉了我理论啊。”郑宇成很委屈。 谢凯一直都不知道国内是否有装备贫铀穿甲弹，按照他的看法，国内不可能装备这东西，有这方面的研究，哪怕最终研究出来，估计也就只是进行实验，而不会装备。 的作战任务是领土防御，作战范围是在共和国的国境，防御敌人入侵。 而不是如同美帝那样在全世界到处煽风点火欺负人，反正是在别人的领土上打仗，环境破坏的再严重，再不适合人类生存，那都跟美帝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是？ 即使被全世界指责了，美国总统也可以拍着胸脯说，那是前任总统干的，前任政府的责任，跟我们没关系。 “这东西，真的可以制造穿甲弹？有那么强的性能？”秦晋元一直都没有开口。 能拥有更强的穿甲能力，是每一名坦克炮设计师的追求。 “有，同样的距离，穿甲能力应该比钨合金更强。钨合金穿甲弹是自钝的，开始的时候再尖锐，穿甲的过程中，也会不断钝化，甚至因为太过坚硬缺少韧性而碎裂……贫铀合金不同，因为材料特性，在穿甲过程中不断自锐……”郑宇成再次开口。 谢凯听到老家伙的介绍，眼睛都亮了。 亏得老家伙之前还说不知道。 绝对是有，而且还做过实验，否则他不可能知道贫铀合金的这种特性。 “你不要这样看我。这东西，辐射很大，对于环境的危害不小，加上当初研究的时候，贫铀太软，很难用于制造贫铀弹……”郑宇成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基地的二机部项目团队研究这东西，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不过一直没有达到实用阶段而已。 “老郑，这东西你问问那边，如果有，就用这个生产穿甲弹实验一下，如果效果好，就提供给伊拉克人！”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到时候，让美帝自己去哭吧。 302 伊朗要送F-14战机 贫铀穿甲弹这东西，国内肯定是用不上的。 只需要开发出来技术，做一些试验就行了，技术成果，最终也不过是用来做技术储备，而非其他。 总不能在自己的领土上使用这种对环境有着不可逆损害的武器。 伊拉克人就不会考虑这些，美帝显然是对他们不满意，在他们的领土上，他们不用，美国人也会使用，还不如用这东西来找美帝的麻烦。 “我跟他们沟通一下，只要有，就开发相应的穿甲弹试一试吧。”郑宇成点了点头，汪贵林也没有再说什么。 秦晋元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是541的人，而非404所属，一旦得罪了郑宇成跟汪贵林，到时候这边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伊朗人跟伊拉克人那边，我们怎么面对？”汪贵林询问郑宇成。 “有啥怎么应对的？伊朗人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坦克炮的威力，实验数据给他们一家一份，至于他们是否下单，下多少的单子，我们就不管了。”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肯定会下单，这种坦克炮的威力，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唯独不同的就是现在这情况，伊拉克人会担心最终成品的性能。 坦克炮能达到这种程度，不代表坦克最终的攻击力就到了这样的程度。 “只能等。”郑宇成也清楚，这事情他们着急都没用。 在另外一辆车里面，伊拉克人同样在讨论，讨论的就是他们看到的坦克炮的试验结果。 “将军，我觉得在没有看到样车，不了解整体性能的情况下，盲目下单对我们非常不利。否则到时候拿到的坦克跟预期相差太多，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哈利·莫桑一路上话都比较少。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两位一直都在讨论，t72的坦克炮穿甲厚度多少，装甲防御强度多少；同时对比伊朗人装备的m60等坦克攻击力以及防御力，最终觉得，404的359坦克是目前最适合他们的。 当然，这得对方的价格不超过他们的预算。 中国武器装备廉价，这一点谁都知道，三代坦克，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太过廉价。只要不超过t72坦克价格太多，都是可以接受的。 萨达姆总统对于提克里特师采购的武器装备，向来都是大方的。 “上校，你有想法？”伊萨德看着哈利·莫桑，脸色平静。 易卜拉欣不知道哈利·莫桑想说什么，出于对手下的信任，既然他说话了，自然有一些想法，当即也不开口。 副驾驶位置上的哈利·莫桑看了一眼旁边的驾驶员，扭头以阿拉伯语开口：“将军，中国人的这场试验，很可能是专门针对我们精心准备的。” “他们的坦克炮穿甲能力，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对于中国的其他炮弹，性能都很不错……”伊萨德听到这话，心中本来就有的火气，也收拾了起来。 中国人在这种事情上可能会为了他们的订单而作假，根本就没法排除。 就连苏联人，都经常这样干。 为了卖装备，或者说为了他们手中的美刀，给他们看的往往是最好的，最终钱付了，到手才发现，拿到的东西远不是他们想象的。 “确实如此，但这只是坦克炮，不是样车上面的坦克炮，更不是定型之后的坦克炮！”哈利·莫桑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开车的司机。 司机是404基地提供的，是否懂得阿拉伯语，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哈利·莫桑希望司机是懂得他们的话，如此一来，才符合他的计划。 可司机神情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没有任何走神。 “他们自己都说了，125毫米坦克炮的后坐力太小了。能拥有如此穿甲厚度，膛压不可能低。坦克炮的使用寿命有多少发，坦克炮塔环形齿轮承受压力情况下使用寿命多久，自动装弹机构，防御能力等，我们都只看到分开的理论模型，而是不是整合成坦克看到样品……”哈利·莫桑考虑的不少。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两人都是点头不已。 “我们需要成品！需要现在就可以大批量提供的坦克。”伊萨德点头赞成上校的话，“提克里特师面临扩编，如果无法找到更先进的坦克，只能使用苏联人的t72坦克！” 说这话的时候，同样也是向着司机看去。 司机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正襟危坐的身体只是随着车子的颠簸有所晃动。 “我们需要盯着那些该死的波斯人动作！”易卜拉欣说完后，哈利·莫桑也没有再开口，伊萨德同样不再说话。 另外一辆车里面，后面才来的伊朗人同样神色复杂的在讨论着404这次试炮。 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试炮可以检验他们了解到的理论数据与实际性能的偏差。 “该死的阿拉伯人也来了，我们是否下单？以中方的生产产能，这样先进的坦克，一年根本就生产不了多少的数量，这不是他们的69式主战坦克，一年可以生产上千辆！”阿尔法脸上愤懑之色可以看出他对刚刚到来的伊拉克人有多不爽。 “可他们的样车还没有出来，谁都不知道最终性能如何。”伊霍尔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们迟迟不下单，就是在等404的坦克样车。 看到坦克样车，即使还没有定型，也能大体了解359坦克的技术水平如何。 卫队需要先进的坦克。 最好是比苏联人可以提供的t72更先进的坦克。 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都留在404基地看郑宇成等人的脸色。 “阿拉伯人跟他们的合作比我们早，是否在合作中可以取得先机，关系到我们能先得到这种坦克，还是该死的阿拉伯人先得到。”哈扎里神情肃穆。 “我们有中国人想要获得的东西。”阿尔法突然说道。 哈扎里跟伊霍尔两人不解地望着他。 “f-14跟配套的导弹！这是中国人迫切想要获得的。”阿尔法开口就让其他两人大惊。 “这不可能！我们的f-14本来就越来越少，不可能提供给中国人！”哈扎里跳了起来，头重重地撞在车顶上。 f-14雄猫战机，这是伊朗能遏制伊拉克人的神器，中国人想要获得上面的技术，谁都知道。 “被拆掉的那些损坏的战机，不少零配件都已经被拆掉使用，剩下的一些或许可以用于跟中国人交换我们需要的。”伊霍尔倒没有如同哈扎里那样反应剧烈。 f-14越飞越少，伊朗现在正愁这事儿。 美国人不可能再向他们提供零配件，伊朗跟整个西方世界关系都不好。 “如果中国能借着我们提供的f-14战机仿制出来，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阿尔法点头。 哈扎里不说话了。 他是毛拉，这事情，他也无法做主。 阿尔法在霍梅尼心中的地位远比他更高，伊霍尔更是新的卫队最精锐的一个师的主官。 两人也没有再谈相关的事情。 司机是基地方面提供的，不仅负责给他们开车，这一点，在基地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伊朗人不可能不清楚。 路程并不长，半个小时不到，车队就回到了基地。 不管是伊拉克人还是伊朗人，都希望第一时间跟基地负责人谈谈。 郑宇成等人却借口太累，让双方都等着。 “伊拉克人没有明确态度？只是说看不到样品？”郑宇成问着眼前的人。 若是伊拉克人在这边，就会发现，这是给他们开车的司机。 “他们说需要盯着伊朗人的动静，如果我们这边无法提供他们需要的坦克，只能使用苏联的t72坦克……”司机点头说道。 汪贵林向着另外一人，也就是给伊朗人开车的司机问道，“伊朗人什么态度？” “他们讨论，用f-14战机的一些技术装备跟我们换取一些条件……”另外一名司机把伊朗人的讨论详细地说了一遍。 “不会是试探吧？”谢凯双眼放光。 伊朗人如果愿意把f-14拿出来，对于整个中国飞机工业都是一个不小的促进。 不管怎么说，伊朗人再不咋样，他们用f-14用了这么多年。 很多的经验，对于仿制f-14战机来说，都是可以借鉴的。 远比伊拉克人提供给他们的战机残骸更有用。 “他们有可能是故意说的。”司机也不敢保证，伊朗人应该清楚他的身份。 “既然这样，就可以先跟伊朗人沟通一下。”郑宇成说道，眼神望着谢凯。 谢凯看着他，一脸的无奈，“跟谁谈，那是管理委员会的事情……” f-14战机仿制，对于现在的国内航空工业来说，困难很大，之前他抵制重型战机项目也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f-14上面很多技术只要能消化吸收了，国内跟国际上的差距，就能缩短很多。 “你没有意见？”汪贵林问着谢凯。 一旦谈关于雄猫战机的问题，最终肯定得404掏钱去搞，国内其他单位有着自己的项目，无法拿出多少经费投入到这上面。 “不全面仿制，我没有意见，上面的一些技术，一旦消化了，对于我们国内整体战机制造水平来说，都是非常巨大的促进作用。”谢凯再次表明立场。 他需要f-14上面的航电系统，火控系统等技术，伊朗人手中的f-14，性能并不算差，那是真正的三代机技术。 用到歼十上面，这会让刚出来的歼十技术性能就比本来应该有的技术好很多。 起点越高，后面发展自然也就更远。 不能输在起跑线不是？ “359坦克，具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样品？定型需要多长时间？定型之后，每个月能提供多少的产量？”双方还没有完全坐下，阿尔法就开口询问。 “将军，贵国又没有迫切需要，这些貌似并不重要，对吧？”谢凯笑着问道。 “不是我们需求不迫切，而是贵方一直没能提供让我们放心的产品。”伊霍尔一点都不客气，“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希望了解得更清楚。” “坦克的性能，绝对不会比我们向诸位介绍的差！”郑宇成漫不经心地说道。“毕竟这是我们跟巴基斯坦合作的项目，已经有不少潜在客户表达了他们的兴趣。” “我们能给贵方的，不仅是美金，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阿尔法见郑宇成拿伊拉克人来压他们，顿时就不爽了。 “贵方能提供的，别的客户同样可以提供。有两架先进的三代战机样品，已经在我们手中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客户免费赠送给我们的。”郑宇成吹牛不打草稿，眉头都不皱一下，“你们能提供什么？” 不等伊朗人开条件，他就率先开口。 伊朗人一时间有些傻眼，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不要脸。 故意说给司机听，满以为404的人会求着他们谈，结果却是这样。 “我们可以提供世界上最先进的三代重型战机！f-14雄猫战机，除了我们，也就美国人拥有……”阿尔法底气有些不足了。 伊拉克击落了两架f-14，如果他们把这两架战机的残骸提供给中国，他们原本以为的筹码，不再是筹码。 “这种战机已经被淘汰，七十年代，属于先进战机，到现在，就连美国海军都不再采购新的f-14，而是用维护更简单容易的f-18/a来取代海军中的f-14……”谢凯摇头说道。 他心中清楚，f-14之所以被f-18/a取代，并不是因为维护复杂，成本太高，而是格鲁曼公司被坑了。 美国军工系统属于私人，关系不够，背景不够，被人取代，是非常正常的。 最后的事实证明，f-18/a战机性能远比f-14更差，维护使用成本却一点都不比f-14低，甚至更高。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款战机依然不落后，伊朗人手中数量不多，能飞的也就二三十架，美帝依然不敢动手…… 但是这事情肯定不能给伊朗人说不是？ “即使是七十年代的战机，六十年代的技术，也远比世界上绝大多数战机性能先进，比这种战机性能先进的，目前可找不出来几款！”伊霍尔皱着眉头看着谢凯，这小子说道好像很有道理一样。 303 全球布局的资源换装备计划 “我们双方可以按照贵方跟巴基斯坦的合作，联合研发，技术共同拥有。”阿尔法看着郑宇成几人，言辞诚恳地说道。 f-14战机，伊朗缺乏零配件，如果中国有单位可以仿制成功，他们众多的战机都可以重新飞上蓝天。 郑宇成看着对方，有些心动。 原本他们对这款战机就非常动心，现在伊朗人合作，自然会由伊朗人出很大的一部分经费。 谢凯看着郑宇成的表情，没有等他开口，就出言说道，“将军，非常抱歉，我们对这样的战机暂时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双方都是愕然地看着谢凯。 没有兴趣？ “三代重型战机，不是我们一家单位目前可以支撑的项目。没有国家经费支持，技术体系配套，根本没办法……” “我们可以出一部分的经费，一部分技术！”阿尔法不满地看着谢凯。 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404基地跟伊拉克人之间的合作，就跟f-14有着很大的关系。 “贵国能出多少的经费？巴列维王朝数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被西方国家冻结，上千亿的投资在美国跟欧洲不会交还给贵国……”谢凯看着阿尔法，一脸平静地说道。 伊朗没有太多的经费。 如果有钱，伊朗人不至于在基地里面一直呆着。 “我们有石油！可以用石油支撑这个项目。目前国际油价一直在上涨！”哈扎里捏着拳头说道。 伊朗的石油储备，在全世界范围都是排名前几位，然并卵，美国联合西方国家制裁霍梅尼掌控下的伊朗，就连日本，韩国等亚洲石油进口大户，都不再采购伊朗原油。 “可你们的石油卖不出去，没有办法变成美刀。”谢凯撇嘴说道，“贵国跟西方国家之间的关系，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改变的迹象……” “贵国对于石油的需求一直在增加。”阿尔法没想到，谢凯能够一针见血指出伊朗目前面临的问题。 “我国的石油开采量也在不停地增加，中国甚至有能力出口石油！”谢凯几乎不给郑宇成等人插话的机会。 石油换装备计划，短期内是可行的。 但是没有办法跟404直接这样去操作，国内没有实施汽车战略之前，短期内根本就没有可能对石油需求增长太多。 战机项目，动辄投入上百亿美元，404基地没有可能支撑得起。 伊朗人没有想到，他们以为手中有了重要筹码，结果对方根本就不买账。 “国际石油价格确实在上涨，这也是中东国家支持萨达姆跟贵国继续战争的原因。伊拉克跟伊朗两大产油国的石油出口出现了问题，受益的是其他石油出口国。就连苏联，也跟着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谢凯的一席话，让伊朗人神色尴尬不已。 国际上对于两伊战争褒贬不一，西方等国苦于石油涨价，自然希望战争结束。 石油出口国，却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战争结束。 伊朗跟伊拉克都是产油国排名前几位的。 尤其是苏联人，他们的经济一直都是靠着石油天然气出口支撑，原本石油降价，苏联国内经济困顿，加上众多经费需求庞大的军事项目，使得苏联国内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两伊战争爆发，国际石油涨价，最高兴的就是苏联人。 所以，即使伊拉克跟伊朗无法支付货款，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出售装备给两个国家，让他们继续干下去。 无论是伊朗，还是伊拉克，到了现在，也都已经有些无法支撑下去了。 “我们要石油干什么？再成立一个公司来负责这方面的业务？两桶油如果都不使用我们的石油，我们如何换成经费？难道我们自己成立炼油厂，然后再把石油给卖出去？”谢凯一连串的问话，让郑宇成等人无法弄明白他的具体想法。 石油换装备计划，原本是谢凯提出来，结果被认为国家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的郑宇成等管理委员会成员抵制。 现在伊朗人再提出来，郑宇成等人为了战机项目，他们动心了，谢凯缺坚决抵制。 “之前你可是提出来了，让他们用石油换我们的装备，提出来的是你，反对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要如何？”郑宇成对谢凯很不满。 小伙子现在有些过分了。 难道是为了试探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之前跟现在不同，伊朗人是想要搞f-14战机仿造工程。从气动布局到动力系统，再到航电系统，火控系统，配套的武器系统等，我们需要投入多少？歼九的下马，大家应该清楚，技术指标过高，对国内航空工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谢凯叹了口气。 对于仿制f-14战机，他是一点都不看好的。 技术难度太高，投入太大，最终的效益太低。 “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合作无法达成？要是我们不同意，他们完全可以找国内别的单位进行合作。”白彦军担忧地说道。 “国内除了我们，还有几家单位能拿得出钱来搞自己的项目？”谢凯反问白彦军。“仿制出来，基本上也是用于做技术储备。” “上面对于石油换装备计划比较支持，这是我们基地发展的一个巨大契机。”汪贵林看着谢凯，希望从这小子脸上表情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然而，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表情。 “我们只要钱！”谢凯坚定地说道。“基地没有心思去管理这些业务，两桶油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他们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 汽车战略没有实施，国内的两桶油利润远没有后世国内利润最高的单位那样牛气冲天。 当然，目前的两桶油还没有出来，而是国家石油工业部。 “也就是说，除非他们跟第三方公司签订合同，石油由第三方公司进口，然后再跟我们结算？”汪贵林有些明白谢凯的意思了。 “不，我们跟伊朗合作，不会加入第三方，伊朗人给钱，我们给装备！他们跟别的公司合作，跟咱基地没有一点关系。”谢凯摇头说道。 汪贵林的话，让他有些动心。 如果他找人成立这家公司，到时候就方便了。 控制着伊朗人的石油进口，搞好跟伊朗人的关系，到时候国际油价上涨再拼命地开采石油，一桶油哪怕只赚两三美元，那就是一笔非常庞大的钱。 人没有私心不可能。 特别是处在现在的位置上面。 最终，谢凯再次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不管是伊拉克人还是伊朗，都有丰富的石油，如果我们跟他们达成合作，不仅可以获得原油，更可以利用这样的合作把我们的石油装备出口到伊朗跟伊拉克……”郑宇成想得比较多。 或者说，这是龙耀华等人的想法。 上面希望达成石油换装备的合作，为的就是这些。 石油装备，国内很难占领被欧美把持的市场，有了石油装备出口，对于国内石油工业整个系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跟我们没关系。如果上面希望这样，完全可以由上面牵头，伊朗人支付石油，石油工业部把经费结算给我们……”谢凯的眼界本来就不高。 他更担心的是到时候石油工业部坑了404，伊朗人支付石油不会是问题，可石油要变成经费，就必须得通过石油工业部的下属炼油厂，然后再销售后结算给404，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只要出了问题，经费就拿不到。 404不可能国内每个系统都占据一部分业务。 那样一来，完全是找死，最终到处都是敌人。 “你之前可提出过。”郑宇成不知道如何说服谢凯，“这事情，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的意思是可以如此操作，大不了我们再成立一个专门的资源进出口公司。无论是苏联范围还是北约阵营，我们的装备很难获得市场，潜在的客户就是中东，非洲，南美洲这些经济欠发达的地方。这些有需求的国家，经济实力都很差，我们完全可以打造一种全面的经济军事合作……” 郑宇成耐心地对谢凯说道。 石油换装备，只是这个庞大计划的一种。 “你之前也说过，我们国内人均资源占有率太低，我们找专业的人员算过，各种资源，我们国内人均占有量在国际上都排不到前面……”汪贵林看着谢凯，眼神中带着希冀。 他们现在是真的想通了。 “基地手中的经费，需要投资获得更大的利润，国内的矿山什么的，没有啥意思，我们得在国际上寻求资源……”齐远志也开口了。 管理委员会的人在这方面，还是有着远见的。 谢凯看着他们，皱着眉头考虑，要是真的如此，对于未来的国家，不是坏事。 每年中国进口铁矿石都是数亿吨，进口的其他各种资源，都是数量不少。 中国买什么，国际上什么就涨价，整个世界的经济的都是靠着中国市场在缓慢地发展着。 “资金投资出去，可不是短时间内能获得回报的。”谢凯担忧地说道，“投资这些确实赚钱，在海外投资，也有着非常大的风险，一旦对方政府垮台……” “那个是后面的事情，一旦有这方面的合作，肯定得考虑风险问题。”见谢凯有所松动，汪贵林急忙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不是404一家能搞定的。 而且各种资源，跟矿产部等同样需要合作，需要上面的大力支持才行。 “资金问题，也不是问题，国家银行可以低息贷款给我们，只要不超出我们手中的经费部分就没有问题。”汪贵林继续说道。 如此一来，404在这些方面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伊拉克人也希望用石油支付部分，战争打了这么多年，两国都穷了，石油又很难卖出去。” “我们基地能控制那家公司？上面的不会对这家公司插手？”谢凯问道。 所有权，是最为重要的。 “我们掌控总公司，下面开设分公司，比如石油，就跟石油工业部相关公司各自占据一部分的股份……”郑宇成说道。“公司的控制权，我们自然不会轻易交给别的单位。” 如此条件下，谢凯再反对，也就没有了意义。 国家银行低息贷款，这已经是变相补贴了404。 404庞大的经费，用到这些方面投资，不仅有着利润，还能保证资金安全，为国家矿产资源找到海外来源。 “如果是这样，这计划倒还行，只要研发经费不缺就没有问题。”谢凯点头说道。 其实心中不是没有想法，只不过，这种想法现在说出来没有意义。 404手中的钱太少了，要不然，就投资淡水河谷或者力拓公司，免得到最后小鬼子借着中国进口了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铁矿石不断涨价，中国却没有任何的议价权。 “新的公司，准备派你母亲去负责……”汪贵林给谢凯透露了一个谢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消息。 谢凯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对，“我妈可不是学企业管理或者经济贸易的！” “这事情最好是询问她本人的意思。”郑宇成笑着说道。 看向其他几人，都是笑看着谢凯。 明显这些老家伙都是商量过，谢凯也知道，他们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事情上出力。 “那也是基地下属单位，负责我们跟海外的资源合作。这就是基地跟其他国家武器装备交易的第三方公司……”郑宇成等人显然是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 谢凯要想反对都没用。 何况，他并不打算反驳。 管理委员会为什么要让母亲去掌管这家公司，谢凯心中如同明镜，这家公司柳旭不过是明面上的管理者，实际上是谢凯在幕后控制。 可他对于国际上的这种贸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验。 谢凯对于这样的岗位也没有什么兴趣，准备下来再跟老娘好好地沟通一下，老娘如果真的有兴趣，完全可以出去开别的公司，远比在体制内混着要强很多。 “这事情下来再说吧，伊拉克人也准备用石油支付一部分？石油要是太多，我们国内能消化得了？”谢凯担心的是这个。 “石油换装备，有附加条件，我们国内的石油装备，两伊战争结束后双方的一些战后重建工作……”汪贵林再次开口。 谢凯双眼瞪圆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老家伙不是目光太短浅，而是眼光长远。 问题是，这些老家伙们应该没有考虑到，两伊战争结束之后，美帝就会对萨达姆动手，海湾战争虽然只打了几个月，地面战争更是只有100个小时，美帝却一直在对伊拉克进行轰炸。 伊朗则是跟整个西方国家不对付，到时候，中国工程公司在两伊，能赚到钱么？ 304 超过十亿美元的大合同 对于资源换装备的事情，谢凯也没法多说什么，反正这是上面在布局，索性也就不再去纠结啥。 他即使想要反对，都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基地管理委员会给他面子，这事情耐心地说服，换成别的单位，根本就不会跟他一个小年轻沟通这些事情。 “伊拉克方面，装备采购意向明确了？”谢凯转移了话题。 “伊朗人的目前比较明确，伊拉克得看咱们如何谈了，之前他们已经表示过，没有得到答复，他们希望用石油换装备……” “伊朗人可是封锁了波斯湾，他们的石油能运输出来？”谢凯担忧地问道。 伊朗人可是从国内搞了一批c801反舰导弹，足够封锁波斯湾。 “这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或者我们自己出船运输……”汪贵林说道，“挂上我们国旗的油轮，双方都会给那么一点的面子。”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这边同意，他们就有办法。波斯湾里面，不可能一艘货轮都没有。”郑宇成觉得谢凯担忧的太多了。 在整个中东，通过波斯湾的油轮，那绝对不是少数。 伊朗能封锁的，也就只有靠近他们领海的区域，在另外一边属于沙特的领土，一旦伊朗的导弹落到了沙特领土范围内，战争就将扩大，这样的后果，是伊朗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而伊朗的石油，就更容易运输出来了。 各个方面，几乎都是考虑到了，谢凯虽然还有着很多的疑惑，却也没再提出来。 管理委员会也好，上级主管部门也罢，他们都应该有了详细的应对方案。 “接下来，我们可以跟伊拉克人谈一谈了。”郑宇成见谢凯彻底不再反对，笑着说道。 伊拉克人确实在等待着他们的答复，管理委员会的人召见，急切的伊拉克人自然没有一点的犹豫。 “我们需要贵方对我们的技术人员，装备使用的军人，指挥官进行培训。”一上来，伊萨德就严肃地提出他们的要求。 “负责培训，这是我方提供装备后的附属服务。”郑宇成笑着说道，“不知道贵方是否有了详细的方案。” 现在跟伊拉克人再谈其他的，也没有多大的用处，郑宇成需要的是伊朗人下单，签订意向合同，最好是预定合同，打首付款。 其他的该谈的，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关于支付问题，贵方商量得如何了？”易卜拉欣皱着眉头询问。 中国人就是如此，不见钱就不往下谈。 “根据我们的商量，以及报上级首长批准，原则上同意贵方提出的石油换装备计划……”汪贵林斟酌一番，才开口说道。 “原则上同意？”伊拉克人对于中方惯用的谨慎态度有些费解。 他们完全弄不明白中国人的文字游戏。 同意就是同意，非得弄个什么原则上同意。 “根据合同内容，按照比例，一部分支付现款，其余部分用石油支付。”对于伊拉克人的理解能力，汪贵林有所了解。 原则上同意了，基本上也就同意了。 伊拉克人一听，顿时大喜。 只要不全部掏现钱，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石油嘛，随便挖几铲子沙子，就会流出来，只需要用油桶去装就行了。 何况现在伊拉克人的石油也很难卖出去。 “当然，这有条件，关于贵方在战后重建的工程……”郑宇成索性也不绕圈子。 伊拉克人战后重建工作，那绝对是利润高昂的。 现在就借着机会跟他们签订合同，对于中国的工程团队走出去，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这问题需要跟国内商量。”易卜拉欣皱着眉头看着郑宇成。 他们完全没想到，中国人居然也跟西方国家一样贪婪。 武器装备的出售，还需要绑定合同。 “贵国用于支付的石油，完全可以提供一个被伊朗人摧毁油田，由我们自己去修复，开采石油，然后再由贵国的人进行监督……”一直都没说话的谢凯，心中盘算着，与其让伊拉克人提供石油，还不如让他们提供油田。 如此一来，即使西方国家制裁伊拉克，也跟这油田没有关系。 那些油田的油归属中国，至少在伊拉克没有偿还完债务之前，归属中国。 “你们想要油田？”易卜拉欣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不是我们想要油田，贵国跟伊朗的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旦发现你们靠近边境的油田恢复开采，伊朗人肯定会毫不犹豫进行轰炸……”谢凯一脸的笑意，“一旦挂上中国国旗，伊朗人还会轻易进行轰炸吗？” 谢凯的解释，让郑宇成等人都是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油田的建设投资呢？” “我方垫付一部分，贵国支付一部分，我方垫付的依然由石油支付……”谢凯平静地说道。 内心则是有些紧张。 伊拉克人有些心动了。 靠近边境的油田，完全被摧毁了，别说采油，就连重建，只要见着动工了，伊朗人也会拼命地进行轰炸。 给中国人，要是被炸了，也不关他们的事情。 能在伊朗人的眼皮下采油，换取装备，这也是对伊拉克有利的事情。 “我们会尽快把贵方的条件反馈回国内。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想不会有太大的难度。”易卜拉欣也在衡量。 国内的石油开采量从战争爆发之前到现在，萎缩了十倍以上。 不是他们的油田被全部摧毁，而是伊朗人丧心病狂，封锁了波斯湾，油轮被发现就会受到攻击。 “现在我们谈谈关于装备的事情吧。我们希望根据贵方的方案，先行整编一个师三个旅的编制，以坦克跟装甲车为主力，同时配备一个集成炮兵跟陆航部队的支援旅……”伊萨德转移了话题。 一个师三个旅的编制！ 不管是谢凯还是郑宇成等人，都是弄不明白伊拉克人的部队编制。 一般情况下，师的下属作战单位是团，旅属于独立存在的。 而旅的下属作战单位以营为主。 伊拉克人居然按照三三制来编制他们的部队，一个师居然下辖三个旅的编制。 “如果贵国的价格合适，条件不是太过苛刻，让我们难以接受，只要贵国有的装备，我们全将从贵国采购！”伊萨德的话，让郑宇成等人心脏狂跳。 不管伊拉克人的一个旅如何编制，这都将会是一笔庞大的武器装备交易！ 一个师的！ 按照伊拉克的习惯，他们的特别卫队一个师的编制往往下辖两个坦克旅，一个机步旅；或者两个机步旅，一个坦克旅，还有一个用于支援，火力庞大的师属炮兵营，再配备以营为单位的各种作战营。 人员及其庞大。 为什么在这里不同了？ 谢凯没有提出质疑，耐心地等着伊拉克人说他们需要多少数量的装备。 “贵国的359坦克，如果性能可以达到贵方提出来的理论数据，我们将会需要290辆；3个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营54门炮；配套的步兵战车，装甲运兵车约600辆；还有相关的反坦克导弹，防空导弹等……”伊萨德直接报出他们需要的装备数量。 原本心脏就疯狂跳动的管理委员会成员们，这个时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伊拉克人要的是装备，他们需要的是钱。 仅仅是这些装备，价值就让他们兴奋了。 就连谢凯，也被伊拉克人的手笔给弄得有些激动了，钱啊，这些都是钱！ 一辆359坦克哪怕只卖250万美元，价值就超过七亿美元！ 配备了稳像式火控系统的122毫米自行火炮，怎么也得卖个200万美元，虽然伊拉克人要得少，54门炮，也得上亿美元。 装甲车这玩意儿价格不高，也就几十万美元一辆，就算个40万美元，600辆，这得多少钱？两亿多美元！ 防空导弹，对方估计不会再买了。 萨达姆多太过疯狂了。 对于这样疯狂的客户，谢凯喜欢。 郑宇成等人同样也是喜欢。 一个师装备十多亿美元，这是多么疯狂的事情。 “我们还有射程在200公里的对地攻击导弹，你们这个师不配备一些？”打铁要趁热，谢凯并不满足。“贵国部队使用的步枪，如果达成协议，我们完全可以白送！每支步枪再配备一个基数的子弹！” 这些部队使用的武器装备，除了重型装备，其他的根本就不值钱。 81自动步枪，造价也就两三百块钱一支，哪怕伊拉克人一个师的编制有两万人，也不过才六百万美元。 谢凯一下子就变得大方了。 做生意的，都喜欢给客人一点甜头，这样一来，还会有后续的合作机会。 “炮弹我们都可以送一个基数！”郑宇成出手，比谢凯大方多了。 十多亿美元啊！ 一旦拿下了，这里面有多少的利润？ 整个基地，至少很多年不需要考虑经费问题。 “这是我们的需求清单，贵方可以考虑，贵方无法提供的，我们也希望由贵方派人跟其他单位去进行沟通，我们只跟贵方交易……所有的武器装备，弹药我们需要至少十个基数！”伊萨德示意下，哈利·莫桑拿出了一份用中文跟阿拉伯文写的武器需求清单。 305 300万一辆？实际远超这个数 “贵国很多的装备都已经从我们国内采购了，为什么需要我们来？”谢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伊拉克人问道。 正在兴奋地看伊拉克人需求清单的郑宇成等人，也冷静了下来。 伊拉克跟国内其他的武器装备厂有着业务往来，很多的武器生产厂，在知道两伊对中国廉价实用武器感兴趣之后，就从苏联搞各种武器装备，然后仿制出来，等着伊拉克跟伊朗的武器采购团上门。 现在哈利·莫桑提出由404的人帮着在国内采购，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们跟其他部队不同，采购的只是我们自己使用的装备。”伊萨德没有做出太多的解释，“同样，我们需要跟贵方在关于所有武器装备采购方面进行整体议价，方案是由贵方提出来的，我们按照贵方进行武器配置……” “可我们的作战单位是以旅为单位，一个旅的所有装备大约在5~6亿美元，配置不同，价格自然就不相同。”谢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旅五亿美元，谢凯都不知道如何出来的。 伊朗人准备了五亿美元，一个旅的编制，谢凯是以伊朗人手中的经费作为底价。 到时候只要达成协议，一旦有国家对这个方案感兴趣，就卖完整编制的武器装备。 一个旅的各种装备，五亿美元。 其中包括装甲车，坦克，防空导弹，用于支援的炮兵部队，甚至包含有红旗-2改造的对地攻击导弹…… “一个旅五亿美元？”易卜拉欣皱起了眉头，“就连刚才你们的报价，也都达不到一个旅五亿美元！” “这里面包含了用于提供战术支援的对地攻击导弹！”谢凯说道。“一枚射程200公里的对地导弹，携带500公斤弹头，打击精度可以达到150米范围……” “这种导弹的价格多少？”伊萨德满脸的怀疑。 中国的导弹打击精度能有这么高？ “65万美元。机动发射！”谢凯平静地说道，“三个月可以看到成品。” “又是理论上的东西？”易卜拉欣苦笑着看着谢凯，“你们卖的东西，有成品吗？” “我们国内的军工行业，贵方应该很清楚。国家策略向着经济建设倾斜……”谢凯并不介意对方的嘲笑。 事实就是如此。 404基地里面，开发这些项目，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而武器装备，都是需要长时积累的。 很多项目都是应急的方案，同样也需要时间。 “在没有看到样品之前，我们最多签订意向合同，唯独359坦克，我们可以签署采购合同。”易卜拉欣几人并没有在导弹上纠缠太多。 中国人不提供样品，他们看不到成品，给出太多的资金，完全不可能。 “没有问题。359坦克，到现在，只剩下坦克的集成，贵方看到坦克样车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其他的东西。”谢凯看向郑宇成，郑宇成肯定地说道。 359坦克，一旦签订了合同，也是数亿美元的收入。 “我们希望贵方的坦克炮弹可以跟苏联炮弹通用……”伊萨德再次提出了条件。 伊拉克国内的装备都是来自苏联，现在有着来自西方国家的一些装备，相同的口径，如果炮弹规格不一样，同样无法发射。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的很多武器装备跟苏联都是通用的！”炮弹通用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中国的军工基础就是苏联帮着建设的，那时候西方国家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使得中国的工业完全是仿造苏联的技术模式。 生产出来的规格，自然也就没有太大的差异。 口径相同，炮弹只需要进行少量的更改，甚至122毫米榴弹炮的炮弹都不需要更改。 “无论是炮弹，还是子弹，我们跟苏联的一些都是通用的。”目前国内的八一式自动步枪，子弹使用的依然是7.62x39mm，唯独不同的就是弹头。 规格一样，共用就不是问题。 81式本就是56式改进而来，56式又是苏联sks半自动卡宾枪的仿制品，都使用m43中间型威力枪弹。 做到共用，是没有问题的，唯独有问题的就是弹头不同，对于枪管的使用寿命会有着很大的影响。 小口径步枪即将诞生，中国的枪械将会采用跟苏联以及北约制式都不相同的5.8毫米，出口95才会面临这些问题。 整个中东，都有着数量众多的m43型子弹，储备数量甚至远比中国庞大，再打一两次世界大战估计都用不光。 “价格呢？”易卜拉欣开始提出价格问题。 装备采购，价格跟附加条件，是双方能否达成合作的重要影响因素。 “一辆320万美元，远比t-72更廉价，无论是防御力还是攻击力，都比t72更强。”郑宇成报出了价格。 原来的价格准备卖到350万美元的。 不管是稳像式火控系统，还是其他的一些核心技术，都比t72要先进一些，特别是装甲上的乔巴姆复合装甲，是t72的刚玉复合装甲无法比拟的。 最终为了拿下这个业务，郑宇成咬牙降价了三十万美元一辆。 “你们这可是有着很多的附加条件！”对于这个价格，伊拉克人无法接受。 哪怕这比苏联人的报价便宜很多。 “如果贵方同意全部以现款结清，我们可以把价格降低到300万美元！这就如同贷款一样，需要有利息！”谢凯原本算的是250万美元。 有些东西，卖得太过廉价，反而让人觉得性能不可靠。 “我们最多支付三成的现金。”易卜拉欣摇头说道。 “那么，最少得320万一辆。而且油价还必须比国际市场上低至少20%。”谢凯摇头说道。 反正现在伊拉克人不会在意油价。 中国的公司过去开采出来，成本肯定不会太高，不可能在这上面没有利润。 “谢，你太过贪婪了。”易卜拉欣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让他看好的年轻人是如此贪婪。 坦克涨价，石油压价。 最终他们付出的代价，甚至可能会每辆超过400万美元一辆。 “我们不是苏联，不会在坦克开发出来进行减配卖给贵国，也不会如同美国那样，只向你们推销报废的坦克。” “你们的69式不过才五十万美元一辆。” “69式主战坦克只是第一代，我们现在谈的是第三代主战坦克。装备稳像式火控系统，拥有125毫米口径滑膛炮，穿甲能力超过500毫米，自身防御性能也远超过第一代坦克……”谢凯一脸鄙视地说道。“而国际油价从八十年代初期到现在，一直都在下跌！” 用第一代坦克来跟第三代坦克比，这不是扯淡么。 国际油价，在两伊战争爆发的时候，甚至达到了39美元每桶的高昂价格。到现在为止，已经降低到了14美元左右。 谢凯知道，在今年，国际油价将会有一个更大幅度的下降，达到每桶10美元左右。两伊战争虽然在进行，双方打得却不够激烈，加上其他产油国拼命地扩大产能，国际经济不景气，石油需求增长疲软，即使有伊拉克跟伊朗这两大产油国减少了石油产量，价格依然在跌。 “如果支付一半的现款呢？”伊拉克人咬牙问道。 “我们如果按照目前国际价格降低20%来支付石油，我们可以依然以300万一辆的价格交付给贵方。”谢凯说道。 目前国际石油价格大约在14美元，降低20%，哪怕石油价格最低的时候，404也不会亏太多。 一桶油也就11.2美元，等到恢复，那就赚得多了。 五亿美元，四千多万桶原油。 一旦价格达到20美元一桶再出手，404的五亿经费，将会多赚数亿美元。 油田控制在404手中，价格低的时候就减少产量，价格高的时候自然得拼命地开采。 后续订单涉及到十多亿美元，如果是在海湾战争爆发期间伊拉克人支付石油，404就赚翻了。 伊拉克人沉默了，这事情他们没法做主，必须汇报回国内，由国内做出决定。 他们对于300万美元每辆的价格，并不反对。 对谢凯提出的石油交易价格固定不变，自然是不同意的。 “伊拉克人不是傻子，只要石油再次出现上涨，我们就能赚取更多……”汪贵林明白谢凯的目的。 国际原油价格，从两伊战争爆发之后，波动太大。 两伊战争打了四年多的时间了，目前欧佩克增产的石油，远远大于伊朗跟伊拉克两国减产的数量。 “风险跟利益是共存的。我们要想获得更多的经费，就必须这样干。伊拉克人为了获得这些装备，即使明知道吃亏，也只能接受。他们欠苏联的装备款，让苏联人不愿意再提供武器装备……苏联人的胃口远比我们更大。”谢凯比谁都清楚。 这就是他的优势，了解历史的发展，知道别人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伊拉克跟中国方面应该达成了协议，采购数量庞大的69式主战坦克，他们自己同样清楚，这种坦克的性能太差了。 为了保持坦克数量，他们不得不如此。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采购一批先进的坦克来弥补战斗力的损失。 306 老娘不想一辈子当保姆 “按照他们的要求，一旦石油价格上涨，我们支付的费用，将会远远超过300万的价格。每一辆甚至达到五百万美元！”哈利·莫桑对于中国人的贪婪，实在是无法接受。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两人脸上同样都是沉重，在这事情上却没有办法。 除非他们愿意让提克里特师使用苏联的t72坦克。 主站坦克这上面，t72虽然比较先进，但是相比美国人提供给伊朗的m60a2坦克都还有不小的差距。 大多数的提克里特部队采用这种主战坦克，提克里特师最高负责人却希望有更好的坦克来装备精锐中的精锐。 404基地的359坦克，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可现在这种坦克短期内无法拿到，同时还需要支付远比苏联人更高的费用，表面上看倒是便宜很多。 “在这事情上，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借用他们的电报机用密令给国内发电报吧。”伊撒尔叹了一口气。 易卜拉欣也是耷拉着脸，“如果我们国内能生产，就不需要求他们了。” 伊拉克国内军工系统本来就不完善，无法生产坦克这些重型装备，就连枪支跟子弹都没法生产。 原本有着苏联的充足供应，自然不是问题。 现在欠苏联的军火债太多，再欠自然也就不容易了。 “他们跟该死的阿拉伯人谈判了！”双方就住在一层楼，伊拉克人跟基地谈判，伊朗的代表团自然一清二楚，尤其是有人专门盯着的情况下。 伊霍尔看着汇报的人，“他们的表情如何？可有达成什么协议？” “都是耷拉着脸。” “我们不能放松警惕，阿拉伯人在这上面主动权比我们大很多，他们手中可用经费也远超过我们。”扎伊里提醒着两位领导。 “关于导弹的订单，我们可以提前预订，其他的不管是自行火炮还是坦克装甲车，都必须看到样品才行。”阿尔法依然没有松口。 “对方的导弹报价太高，一枚65万美元，我们需求可是很多的！”伊霍尔神色担忧，“预订多少合适？我们手中的经费可是不多。” 缺乏外汇的中国需要现金。 “如果他们同意石油支付，就多预订一些，如果不同意，肯定不行！”阿尔法希望中国能同意他们以石油支付装备款。 目前国际油价不景气，中国进口石油虽然很少，但是也需要进口一些。 谢凯等人在伊拉克人离开后，连夜找龙耀华商讨跟伊拉克交易的细节问题，上面果然对这事情有着一些考虑，具体如何实施，龙耀华任何话都没有说，却问出了一些关键。 同时，也让谢凯放心了，这是404跟伊拉克人的交易，伊拉克人需要的装备如果404无法提供，就由404作为中间商，在国内军工系统兄弟单位采购，再出售给伊拉克人。 国内的价格，404基地能谈多低那是404自己的事情；卖给伊拉克人的装备他们能卖多高，依然是基地的事情。 想到郑宇成等人说让老娘去当资源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总，觉得此事还是跟她沟通一下的好。 这家公司的目标可是全世界任何的中国需要的矿产资源，而且涉及武器贸易，在那个位置上不仅需要跟国内各方沟通，甚至需要经常出国到一些战乱的国家，危险性太过严重。 打电话到老爹的办公室，让他们回家，有事情商量，谢凯也不管管理委员会跟龙耀华等人如何沟通，直接回家去了。 跟两伊之间的合作，基本上是达成了，需要沟通的就是交易的数量，武器装备价格。 “怎么了？着急忙慌地叫我跟你爸回来，你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谢凯回家的时候，老娘跟父亲已经在家了。 谢建国一脸苍白，神色憔悴。 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谢凯看到心痛不已。 “我爸这是咋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谢凯皱着眉头说道。 老爹在前一世走的可是比较早的。 “还不是累的，每天睡觉不超过四个小时！”一说这个，柳旭就来气了。“刚才你打电话，他还不愿意回来。” “你懂什么？民用挖掘机的进展很慢，还有五轴数控系统的一系列问题……”谢建国同样没好气地说道，“这关系到整个基地的未来发展。” “爸，现在挖掘机业务是可有可无，五轴数控系统我们搞出来，制造精度达不到，也没有办法不是？”谢凯看着父亲，有些心痛。 他们家跟别的家庭不同，都是忙得根本没有心思关心家人。 这样下去要不得。 “基地就靠着这两个项目活呢。其他拿到我们技术的厂家已经能生产出数控系统了，我们的数控系统现在也没有什么市场……”谢建国脸上满是无奈，“整个基地那么多项目，需要的经费不是少数。” “您一个工程师担心那些干啥？那是曹叔跟老郑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谢凯不理解父亲的想法。 经费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搞技术的去操心。 “你曹叔还不是整天愁的上火。” “基地不缺钱，尤其这次跟伊朗还有伊拉克的合作达成后，多的不敢说，十亿美元的利润少不了。”谢凯为了让父亲不那么操心，也不顾保密守则。 这种事情，即使说了，倒也不算违规，只要不透露交易细节跟内容就行了。 “这么多？”柳旭眉头上挑，瞪大了眼睛。“他们支付多少现金，用多少桶原油支付其余货款？” “你问这些干什么？”谢建国不解，柳旭平时不是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吗？ 今天怎么变得如此急切。 谢凯看着老娘的急切，再见父亲的疑惑，顿时知道，这事情父亲应该还不知道，管理委员会的人应该跟老娘沟通过了。 “妈，你真要去当那资源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谢凯看着父母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他不清楚父亲对这事情如何看。 更不清楚母亲为什么没有告诉父亲。 难道老两口之间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有了这想法，谢凯顿时就有些担忧了，别到时候父母离婚了…… “我可不想一辈子给你爸当保姆！”柳旭看着谢建国，撅着嘴说道。 谢建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下午汪贵林找我，询问我的意见。”柳旭把事情简单介绍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汪贵林找她，询问她对现在工作的意见，柳旭一通抱怨，说老谢怎么劝也劝不住，基地给了老谢太大的压力什么的…… 然后汪贵林就询问柳旭有没有想法承担更大的责任，接受组织的考验什么的。 谁不想干一番事业？ 尤其是丈夫整天都忙着他的事业，儿子尚未成年，也整天忙得看不到影子，她觉得自己给丈夫当保姆打杂太过浪费什么的，自然动心了。 “我这真准备找你们商量呢，现在没有给他们答复，再说了，即使我乐意，也得上面同意才行。”柳旭说完事情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看着谢凯父子的表现，如果双方都反对，她即使去了，干着也闹心。 “这样也好，省的你整天呆在基地里面。”让谢凯没想到的是，谢建国居然支持！ 老爹这是被老娘叨叨的烦了？ 还是想要玩一把距离产生美，再来个爱情第二春？ 要不得！ “妈，您考虑了这家公司应该如何操作吗？您考虑这家公司的具体业务吗？”谢凯询问柳旭。 柳旭人精明，绝对玩不过那些专业的。 尤其是跟不同国家进行谈判，如何让国家利益得到保障这一系列的问题，甚至还得考虑各种资源的快速开发，投资等。 只要有决策失误，就会让国家蒙受巨大的损失。 “还有这些问题？不就是一家资源进出口公司？老汪说的这些都不需要管啊。”柳旭瞪大了眼睛。“我当领导的，只需要签字拍板就行了，其他人去具体执行就好……” 柳旭可不认为这些事情有这样复杂。 谢凯跟谢建国两人都是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她这领导当的倒容易！ “妈，您知道不知道，这家公司是用来跟国外签订军售合同的第三方？不仅负责这些业务，还有武器装备的交易等……”谢凯没有指责老娘。 现在很多的领导都是这样。 什么决策自己脑袋一热就决定了，有了方案直接在后面签字，盖上鲜红的钢戳儿就算完事儿。 九十年代的下岗大潮，大多数的单位领导都是如此样子。 “不会吧？不是红旗机械厂跟外国签订军售合同？”柳旭的眼睛更圆，“老汪可是说了，基地跟对方签订合同，如果钱不够，就用矿产资源抵押，我们把那些矿产运回来卖给相关单位，回收资金给红旗机械厂……” “要是这样就简单了。”谢凯苦笑着说道。 “难道很复杂？” “如果对方剩下的部分不交付矿产资源怎么办？如果某个小国采购了武器装备，然后遇到叛乱，政府被推翻了怎么办？作为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就必须解决这些问题，确保资金能回收回来。基地可损失不起……”谢凯说到后面，就变得有些严肃了。 307 打造老娘成为服装帝国女王 “有什么样的能力，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柳旭，这事情你得好好考虑一下。儿子整天跟他们在一起，对于内情非常清楚。”谢建国一直都在听着，见柳旭也是迷茫，叹了一口气说道。 柳旭这些年也是不容易，原来成分不好，工作干的跟专业完全不对口的，就已经闹心了。 后来生了孩子，整天为孩子的事情操心，还的考虑不对谢建国的前途造成影响，可成分在那里。 一直到后来成分不那么重要了，才提拔到管理岗位上，负责后勤工作。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她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结果还是如此复杂的工作，柳旭如何应对得了？ “妈，可以说这家公司关系到基地未来的发展。表面上看，仅仅只是一家矿产资源进出口的公司，实际上还负责对基地的资金进行海外投资。海外投资，开发矿山，动辄都是上亿美元，一旦出了差错，承担的责任就大了去了。”谢凯看着柳旭，很严肃地说道。 柳旭的额头都已经开始冒出冷汗来了。 她哪里想过这些事情。 只是看到丈夫跟儿子都有自己的事业，自己虽然在上班，就相当于一个保姆的角色，自然心中不甘。 “我只是想干一番自己的事业而已，哪里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柳旭神情落寞，“你们父子两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的人生价值，总不能是带了孩子再给人当一辈子的保姆不是？” 柳旭的委屈，谢建国跟谢凯都能理解。 特别是谢建国，否则一开始也不会支持。 “妈，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一定非得当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承担的压力太大，有些事情甚至不仅是基地未来发展问题，更是关系到整个国家军工科技的发展……”谢凯看着母亲，能理解她的想法。 母亲好歹也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不是。 一个大学生，表面上工作是负责后勤管理，更多的则是给丈夫当保姆，甚至儿子都顾不得。 “我哪里想这么多！”柳旭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就想要干一些事情，证明自己不是靠着你爸养着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靠着我养着的？”谢建国同样满脸的委屈。 两口子之间，平时连吵架都很少，更不存在这方面的情况。 柳旭是自己给了自己的太大压力。 以前谢建国还只是一名普通工程师的时候，柳旭没有这些想法，现在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 “妈，革@命分工不同嘛！要是没有你的后勤工作，我爸哪里能全身心地投入？如果不是考虑着有你跟我爸擦屁股，我敢折腾吗？”谢凯安慰着老娘，“如果您真的想要干一些事，觉得需要作出成绩才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倒有一些建议。” 对于老娘，谢凯早就有想法。 哪怕是让老娘不操心自己的未来，也必须让老娘忙碌起来。 现在好不容易把陈艺欣给弄走了，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陈艺欣？ 老娘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根本就不考虑谢凯的实际情况。 以谢凯目前的情况来看，哪里会存在找不到对象的问题？即使真找不到对象，国家也会给发一个对象不是。 “你有啥建议？说说看。”儿子想法多，柳旭自认为管不了，索性也就不管了。 关系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她自然也就希望听听儿子有什么想法。 谢建国对于儿子整天瞎折腾，没有任何的目的跟重心有些不满，“你可别坑你妈。” “哪能呢！”谢凯尴尬不已。 老爹都不太相信他，更遑论别人相信自己。 “赶紧说，否则鸡毛掸子伺候！”柳旭才不管那么多。 就想知道儿子有什么意见。 “下海！”谢凯看着急切的老娘，吐出了一个让父母都僵住的词语。 下海，中国从改革开放初期就出现的一个特别的词汇。 “你让你妈放弃铁饭碗，去下海？你知道不知道，十个下海的有九个淹死了，剩下一个没有淹死的，也都丢掉了半条命？一旦失败了，老了怎么办？没有退休金，没有单位报销医疗费……”谢建国的局限还是小了。 铁饭碗的问题，一直都是所有国营单位干部职工考虑的问题。 “现在国家政策也不是非常明朗，一旦再有运动，你妈可直接从资本家小姐升级成了资本家！”谢建国在这方面还是非常保守的。 柳旭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谢凯无语问苍天，他了解父母的想法。 一方面是为国家做贡献，宁外一方面就是少去招摇。 “爸，妈，时代不同了。国家都改革开放了，现在国家的策略都是以经济建设为重心，国家考虑的是经济发展！鼓励私有经济对市场做出补充。”谢凯见老娘也是担忧，觉得还是让老娘去干一番事情最好。 父亲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只要手中有钱了，没有单位承担以后的退休金，医疗费用什么的，那还是问题？再说了，咱们家两个大男人，难道养不活我妈？”谢凯的问题，谢建国根本无从反驳。 “你以后还得结婚，还会生孩子……”柳旭担忧地说道。 儿子的话，让她更是心动无比。 她厌烦了基地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渴求改变。 “妈，我的事情您不用考虑。等我以后有孩子了，您有时间就帮着带一下。”谢凯倒不在意这些事情，“即使现在，儿子也能养活您！再说了，您可以办理停薪留职，甚至不需要办理，去干自己的事情，我就不相信，基地会在这事情上纠缠。” 停薪留职，只是最后一条。 谢凯的想法是，老娘依然挂职在基地里面，出去干自己的事情，反正在基地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管理委员会的人不会在这事情上计较什么。 整个基地大部分的业务都是谢凯带来的，一年给基地挣好几亿美元，老娘一年工资不到一千块钱呢。 “不行，别人家如何咱们管不着，我们家不能挖国家墙角！不上班，就不能领工资！”柳旭还是非常有原则的。 听到儿子这番挖国家墙角的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是啊，儿子，咱们不能占国家便宜。”谢建国也是一本正经。 谢凯看着父母脸上的严肃劲儿，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这事情，老两口肯定会给自己上一趟思想教育课，让自己不要想着挖国家墙角，占公家便宜。 “行行行！我只是一个提议。停薪留职，老妈下海折腾两年，如果不行，就回来继续上班，这样也不会占公家便宜，也能去试一试。老爷子都说了，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过不了，咱们退回来也不迟不是！”谢凯清楚父母的心思。 也就不再强求。 反正只要他在，到时候基地该怎么给老娘算工龄，一天都少不了。 “或者可以跟基地公司合营！”谢建国出了主意，“这样还算是公家的人。要不然，少两年工龄，你妈闹心。” “可别！公私合营，谁占多数，谁占少数？”谢凯急忙摇头。 简直是开玩笑。 自己的产业，最好是不要跟公家有任何关系。 “你们父子两讨论的倒是热烈，可我干什么啊！”柳旭的问题把争论如何不占公家便宜的父子两拉回了现实。 干什么，是关键的。 对于重生的谢凯来说，干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要看您想要干什么。”谢凯觉得，老娘干任何事情，自己随便出点主意都不是事儿。 科技含量太高的，老娘玩不转。 “有没有什么产业，能让咱们基地闲置的人员都参与进来？基地现在的项目，对于人员的要求都非常高，基地可是有着很多人文化水平不高，干不了基地的活儿，现在后勤方面对于这方面的考虑也是比较多。”柳旭问着谢凯。 她的意思就是要搞劳动密集型产业，而且还得利润大的。 “那就搞服装厂呗，缝纫机，咱们基地很多家都有，基地里面闲置的厂房也多……解决基地闲置劳动力的问题，基地会大力支持的。”谢凯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咱们厂的服装厂，可是好多年都没有什么业务了，每年也就生产一些工作服……”柳旭对于这个业务不满意。 基地里面三产厂不少，原本属于战备科研基地，大多数的生产都可以自己解决，连酱油厂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前几年基地不景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业务了。 就连工作服，原来景气的时候一年发四套，现在也不过才发两套，甚至很多单位只发一套。 “我的娘呐，原本基地的服装厂只生产工作服，为基地服务，我们现在要搞，自然是为全国服务，甚至为全世界服务！国外的服装品牌很多，国内可没有啥服装品牌！”谢凯没想到，老娘真的面临这些事情的时候，居然会出现前怕狼后怕虎的想法。 “妈，您想想，打造一个中国品牌，推广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服装企业，甚至成为中国服装行业的no.1，成为一个庞大服装帝国的女王……”谢凯开始卖力地忽悠老娘。 308 牺牲老爹色相布局苏联 “真的可以？”柳旭变得兴奋起来，“要知道我外公当年就是沪市首屈一指的裁缝，很多外国领事馆的人都找他给定制服装呢！” “真的能行？”谢建国也不希望柳旭整天闷闷不乐地围着他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那是最好的。 “爸，您不怕我妈到时候变成了富婆一脚把您给蹬了？”谢凯开着玩笑。 老爹脸色通红，柳旭则是笑骂着儿子，“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要是我搞起来了，就让你爸给我提包，当翻译，以后咱们把服装卖到苏联跟欧洲去。” “妈，您这目标太小了。咱们要把服装卖到全世界，而且还要做高端的，打造中国第一高端服装品牌！”谢凯笑着说道，“那资源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咱就别当了？” 谢凯担心母亲对那资源管理公司有想法。 “还当啥？即使最终服装公司亏钱了，老娘也不会回头了，我可是你那游戏机公司的总经理，你小舅来了电话，第一批游戏机卖到香江后，市场火爆，现在订单多的无法应付……”柳旭得意地说道。“反正你爸的保姆我不给当了，他为基地服务，如何搞好后勤工作，那是基地的事情……” “您就不怕基地给我爸安排个年轻貌美的秘书……”谢凯还没说完，就见着老娘提起了鸡毛掸子，当即跳了起来，向着自己房间里面窜去。 “兔崽子，有你这样跟爹妈开玩笑的？”谢建国也是极其不满，“老子即使有那想法，能有那胆量么……” “这么说来你还真惦记着？”柳旭柳眉倒竖，一手叉腰，另外一只手上的鸡毛掸子怒指谢建国。 “柳旭同志，你这样说，是没有事实根据的，这么多年，我能逃过您老人家的火眼金睛？”谢建国心中怒骂儿子是个坑爹货，脸上不得不堆笑解释。 柳旭可不乐意，甚至更加气愤，“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当年你在苏联勾搭的那个叫啥伊林诺娃的乌克兰美女你还忘不了是吧？” “忘不了的是你吧？我跟她可是纯洁的同志友谊！”谢建国心中更是暗骂谢凯这王八犊子。 随口胡咧咧，让柳旭的醋坛子打翻了，自己都忘记了那个苏联乌克兰女人，柳旭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原本躲在房间门口偷听的谢凯一听到老爹居然在乌克兰还有女同志，心中顿时有所异动。 自己原本还在谋划如何想办法跟苏联国内搭上线呢。 但愿那女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少说这话！”柳旭根本就不相信只是单纯的同志友谊，“还有莫斯科那个什么将军的闺女给你写信，白俄罗斯以及德国都有美女给你写信……” 女人吃醋起来，完全就是不可理喻的。 “你小声点，儿子在一边听着呢！”谢建国欲哭无泪，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 当初他回国，从苏联来的信件不少，甚至因为这事情还被组织调查了好几次。 要不然，他跟柳旭还真的难以成为患难夫妻。 谢凯越听越来劲儿。 老爹当年还真是勇猛，连苏联的将军家的闺女都勾搭上了。 “我管那么多，你自己说，这些年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些苏联美女？我要让儿子知道，你就是新时代的陈世美！”柳旭也不知道是发的哪门子气。 谢凯在里面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出来。 一看老娘跟老爹居然真的是在吵架，赶紧劝架，“妈，我爸是那样的人吗？您跟他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了，没有您，要是食堂不开火，我爸都能饿死的人，如果不是您好心，他这辈子估计都娶不上媳妇儿……” 要让老娘息怒，必须不顾原则。 毕竟，老爹好歹也是六十年代的海归，懂俄语，德语，英语三门外语，机械自动化领域精通等各种技能的国家紧缺技术人员。 没有老娘，老爹再木讷，国家也会给发一个媳妇儿的。 好不容易把老娘哄得心花怒放，被谢凯忽悠着睡觉去了，留下暗自伤神的老爹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爸，您真跟苏联将军有一段不可描述的故事？”谢凯坐在老爹对面，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问道。 “啪！”谢建国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谢凯脑袋上，“小王八犊子，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不是你在一边煽风点火，有这事情？居然还敢编排你爹！” 一说就又要动手，谢凯赶紧讨饶，“爸，爸，有事儿好好说，别动手，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关系到一个计划……” 谢凯听到老爹跟苏联那边不少的美女之间有联系，自然就有想法。 现在已经是85年了，苏联也就只剩下六年的寿命。 要想在苏联解体的时候捞到好处，就必须尽早布局，无论是搞技术还是搞装备，都必须得找到靠谱的关系。 要不然，在苏联什么都做不了，仅仅只能看着欧美各国从苏联解体中牟利。 谢建国不明所以，儿子的思维，他跟不上。 想到儿子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乱开玩笑，便看着谢凯，听他的解释。 “爸，你觉得苏联以目前的状况下去，还能坚持多少年？”谢凯让自己变得严肃起来，对父亲问道。 “什么坚持多少年？他们经济虽然困顿，现在也在开始进行经济改革。”谢建国不明白谢凯什么意思，苏联的情况，是他关注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苏联待了不少年。 “苏联以目前这种状况，坚持不了几年就会解体。一直以来，苏联都是在利用所有加盟共和国的资源发展俄罗斯，这让其他加盟共和国已经非常不满了；所有的精力以及经费都投入到了军事工业以及重工业……”谢凯把苏联的情况总结了一番。 不用他总结，所有人都知道。 苏联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国内经济发展缓慢，一直都是依靠着石油天然气供应而支撑经济。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发展军事工业，特别是为了应对美国太空大战而不断发展的航天工业，现在更是开始准备把激光武器等搬上外太空的空间站。 整个苏联的经济，都支撑不起了。 他们却无法放弃，只能把原本应该划拨给其他加盟共和国的经费资源留在俄罗斯。 谢建国一脸惊恐地看着儿子，也不知道是对苏联解体的担忧，还是儿子分析的如此合理而惊恐。 “爸，我需要在苏联境内有联系，至少是能说得上话的。那样一来，在整个苏联解体的时候，搞一些我们需要的技术或者技术开发人员……”谢凯也不隐瞒。“如果必须，您老人家可能得做出一点的牺牲……” 从苏联搞东西，这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任何一个穿越者，都必须得干，否则对不起穿越。 距离苏联解体还有六年时间，现在布局完全来得及，有着关系，那就更好了。 老娘的醋坛子打翻，把谢建国的原本在苏联的老底都给翻出来，谢凯不在意老爹跟多少苏联美女之间有着纯洁的同志友谊，而是在意那些美女背后是否有背景。 他们的背景才是谢凯需要的。 先行布局，到时候搞技术回来，不管是自己用还是给基地用，都不是问题。 “你想要老子牺牲色相？”谢建国顿时大怒。 王八犊子，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谢凯见老爹要动手，急忙解释，“爸，这可是为了国家利益……苏联的技术，是咱们需要的，咱们不搞，欧美各国同样也不会放弃。即使真的不搞，最终也只能烂掉……没有了苏联，他们哪里需要那么庞大的军事工业？” “再说了，哪里需要牺牲色相，要是牺牲色相，上级会允许么？那叫生活作风不正！最多也就是您跟您在苏联的那些同志们多写信联系一下，关心一下她们过得好不好，要是过得不好，就多安慰一下……”谢凯一脸的笑意。 谢建国一脸的阴沉。 儿子说的道理他明白，但是这事情，还真不容易干。 “这事情我干不了，国内跟苏联有联系的人不少。”谢建国摇头，表示拒绝。 谢凯可不干了，刚才听老娘说，当年有个苏联将军的闺女勾搭老爹，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如果那老将军还在，这就发财了…… 当即一本正经，“爸，这可关系到国家利益！而且，基地里面曾经跟苏联那边有关系的，我们都会调查出来……这叫广撒网！” 谢凯已经决定了，必须得好好地利用这些关系。 不然等到苏联解体再去找关系，那就太晚了。 苏联目前的状况谁都不明白，就连欧美都是没有任何的把握苏联会解体。 反正欧美的间谍在苏联境内活动的厉害。 “这是基地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谢建国看了谢凯好一阵，才幽幽地问道。 “有区别吗？”谢凯不解。 “有。如果是基地的意思，那就是任务，必须接受；如果是你个人的意思，你最好打消这方面的想法……”谢建国严厉地警告儿子。 “为什么？苏联的技术人才所拥有的经验，绝对不是我们国内的人能比的！”谢凯不理解老爹为什么在这事情上这样排斥。 309 帮老娘承包被服厂，拒绝公私合营 “你说的没错。你知道国内现在对于跟国外联系的审查力度？”谢建国脸上的严厉，是谢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旦政策有变化，再来运动，你知道你会是什么后果？” “爸，一切都结束了。改革开放大政策，是不可能有任何动摇的，那是基本国策！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进行，开放程度只会越来越大！没有谁愿意倒退！更没有谁在尝到了改革开放的甜头之后回到原来的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 谢凯知道父亲担心什么。 谢建国这代人，经历了太多。 重生的他却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国家政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甚至到三十年之后，国家的发展程度超过任何人的想象，就连一直都自认为发达国家的欧美都不得不惊叹中国的发展速度。 父亲的担忧，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 谢凯知道，无论怎么解释，父亲都不会理解，前面几十年的发展，让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宁愿无所作为也不愿意犯错。 心思各异的父子各自回房间睡觉。 现在家对于一家人的概念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炉子的火，早就不知道啥时候熄灭了，反正都是吃食堂。 谢建国想着谢凯的话，思考着要不要往苏联写信，柳旭则是依然没有消气，直接把谢建国给赶出来在外面的沙发上睡觉。 谢凯则是考虑着父亲的人脉跟苏联那边究竟如何下手。 现在中苏两国之间的关系开始恢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紧张状况，否则歼九这种主要应付苏联图-22m逆火轰炸机跟米格-25高空高速战机的空优战机不会下马。 最好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跟苏联展开技术合作，对于以后挖人搞技术也就容易多了。 成品的装备，谢凯不是没想。 乌克兰遗留下来的一大批图-160跟图-22m系列的战略轰炸机，战略洲际导弹，巡航导弹最终都是被欧美忽悠着给销毁，最后落得一个什么后果全世界都知道。 如果有核弹头，老毛子敢动不动就收拾乌克兰？ “啥？你要基地的服装厂？你小子不能整天不务正业不是！”第二天一大早，谢凯就跟老娘一起找到管理委员会。 对于谢凯的要求，汪贵林有些没法接受。 在他们看来，谢凯应该要机械加工单位，或者科研设计单位。 “汪主任，昨晚上我考虑了一晚上，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基地即将组建的资源进出口公司总经理一职……基地里面闲置的人员很多，我希望能为基地分忧，想办法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柳旭告诉汪贵林，不干那公司的总经理。 昨天晚上她确实想过，责任太大，承受不起。 “成为资源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就是为基地分忧……”啃着馒头进来的郑宇成听到这话，不满地说道。“柳旭同志，你是党员，应该服从组织对你的工作安排。” 开玩笑，要是柳旭不干，怎么让谢凯这小子被彻底绑在基地的战车上面？ “郑主任，我妈准备办理停薪留职……”谢凯知道郑宇成他们打什么主意，“基地被服厂的人不是都闲置着吗？我妈准备承包！” “承包被服厂？”汪贵林顿时明白了，谢凯这小子是给他老娘要这车间。 “对，承包被服厂。被服厂有三百多职工，每个月的工资开支都是有基地补贴，一年也都是好几十万……加上整个基地里面还有上万人闲置着，我尽量多吸收一些人……”柳旭在来的路上就跟谢凯商量好了。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看着谢凯。 “我觉得这挺不错的，承包下来的被服厂，不仅负担职工的工资福利，同时也能解决一部分限制人员的工作安排。”谢凯不在意两个老头盯着自己，“进出口资源管理公司的总经理一职，我妈没法胜任，她学的不是企业管理，更没有跟国外的人谈判过。” 谢凯明确地告诉两位老头，老娘不会去担任那家公司的总经理。 本来柳旭去担任，就不合适，无论资历还是经验，都不足以胜任。 见谢凯反对，两人没有再说什么。 “那被服厂本来是准备裁掉，既然这样，就由柳旭同志出任被服厂厂长吧。不用承包！”汪贵林本来是为柳旭考虑。 承包之后，无论亏盈，不仅需要给基地缴纳承包费，还得负担整个厂子的工资等问题。 柳旭担任厂长，即使亏了，都有基地支撑。 一年几十万的工资，基地现在亏得起。 柳旭一脸惊喜，刚要同意，谢凯却开口了，“汪主任，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家不能占公家便宜！” 表面上说是他家不占公家便宜，实际上谢凯心理则是腹诽不已，到时候基地占他的便宜了。 服装厂有他开金手指，岂能不赚钱？ 必须一开始就得产权明确，免得以后出问题。 不是谢凯自私，而是他清楚，服装厂要是无法完全归属老娘，以后基地甚至上级部门会对这家厂的管理插手，最终坑死这家厂。 服装厂利润一旦高了，郑宇成几人心中没什么，其他管理委员会的人以及整个基地的人都不会乐意。 “如果亏了，一年可得好几十万！”汪贵林提醒着谢凯。 郑宇成在旁边一直都盯着谢凯的表情，他清楚谢凯敢提出来，肯定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 “他小子亏了就让他在他舅游戏公司的利润来补贴就是了。那家游戏公司现在生意可红火了！”郑宇成开口说道。 “要不这样，干脆搞个公司合营得了……”汪贵林还是有些担心。“到时候厂子亏损，也不至于……” 汪贵林根本就没有想过服装厂会赚钱。 在基地的被服厂，原本只是为了整个基地服务，最开始只有几十个人，随着后来基地发展，大量的子弟以及家属需要安置，各个三产厂都变得人员臃肿起来。 现在这些三产厂，几乎都已经停工了。 “汪主任，郑主任说的没错，我在我舅那家游戏机厂里面有点股份，这点亏损还是可以承受得起的。”谢凯可不同意公私合营。 如果搞公私合营，就必须得让基地控股，对于未来的发展是不利的。 “你高兴就行！”汪贵林见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心中也是有气。 柳旭听到汪贵林的话，本身想要公私合营，即使亏损，到时候也有基地的财政支撑，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见儿子竭力反对，也就没说啥。 谢凯的精明，她自己清楚，肯定不会吃亏。 “那就写个合同吧，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认账。”郑宇成看着谢凯，话有所指地说道。 显然是告诉谢凯，你小子瞎搞，到时候亏了，基地肯定不会给你买单。 对于这样的情况，谢凯自然不会反对，也是笑着说道，“对，免得到时候赚钱了基地又眼红了！” 汪贵林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凯，也不好这时候泼冷水。 反正谢凯那个在太湖边上的餐饮公司据说效益很好，也不用担心他承担不起。倒也不说什么，直接让秘书去准备合同，等到柳旭去看完了被服厂后回来签合同。 “我找人带柳旭同志去被服厂那边，小谢你留一下……”见谢凯跟柳旭两人准备往外面走，汪贵林急忙叫住谢凯。 还在跟伊拉克人以及伊朗谈判呢。 这小子怎么能不务正业！ “汪主任，我这得去瞧瞧，虽然从小到大穿的衣服跟盖的被子大多数都来源于基地的被服厂，我这还没去过呢……”谢凯知道汪贵林让自己留下干什么，他懒得去跟伊朗人或者伊拉克人扯皮。 见谢凯不愿留下，郑宇成对着汪贵林摇了摇头。 “这小子在想啥？整天瞎折腾。”汪贵林不解谢凯的想法。 郑宇成看着谢凯母子远去的背影，“他不愿意让他母亲参与到这里面来，被服厂就是他的抗议。” “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最关键的进出口公司由他母亲掌管，他以后接管基地，也就不担心那边的人坑了他。”汪贵林更是疑惑。 资源进出口公司，关系到整个基地的未来，那是基地的钱袋子。 一旦负责人跟404基地管理者之间出现了矛盾，会影响到整个404的发展。 让柳旭这个不合适的人来担任总经理，也是管理委员会为谢凯未来铺路。 “他考虑的跟我们不同。一旦出现失误，那个位置的人，承担的责任有多大？柳旭即使担任，最终也都是由基地的人来做决策，她无法掌控整个公司，谁都明白。”郑宇成倒是想得开。 唯独只有柳旭自己不明白。 或许柳旭也明白，只不过这个位置不可能是直接拍板做决定，然后在文件上签上名字盖上红戳儿就行了。 “别想了，继续跟伊朗人谈吧。”郑宇成见汪贵林还在考虑这事情，“他现在还太年轻，有些事情，越强迫也就越起反作用。我们还能再干个十来年。” 郑宇成确实看得明白。 谢凯现在对于这些事情的兴趣越来越小，过了那兴奋期。 年轻人不像他们，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独。 310 百万件积压工作服带来的千万横财 “你们真要承包被服厂？基地之前就已经发布了公告，希望有人能承包基地三产单位，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愿意。”带着谢凯跟柳旭两人去被服厂的郑宇成秘书朱明光三十来岁，以前谢凯很少见到他。 比郑宇成那老家伙的几个秘书好多了。 “朱哥，基地啥时候出台了这样的规定？”谢凯有些疑惑，他整天跟汪贵林等人混在一起，也没有听说基地有这样的政策啊。 朱明光看着谢凯，脸上带着微笑，“82年基地开始走下坡路，管理委员会就希望有人出来解决三产单位的问题，给基地减轻压力，不过没有人愿意接手。” “……”82年的事情，谢凯知道个啥？ 那时候还在琢磨整天怎么玩儿呢。 基地里面三产单位本身就很多，规模小，产业齐全，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很难面向市场，加上这边地理位置偏僻，人们视线保守，没有人愿意接手也是正常的。 即使有想法，也是担心亏损，从而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被服厂，这原本是基地比较红火的单位，好歹整个基地里面数万人的衣服什么的都得在里面制成，特别是几万人的工作服，每年生产数十万套服装。 更是可以向一些兄弟单位提供工作服。 可惜现在，库存的工作服都已经足够基地再使用十年时间，自然没有任何的生产。 被服厂同样在基地西北角，以前谢凯从来没有注意过，两间苏式风格厂房，旁边有着一些平房，跟周围环境融入一体，不走近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是用于干什么的。 谢凯母子跟朱明光到达的时候，已经上班好一阵，太阳已经出来，春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晒得人都慵懒无比。 刚进入厂区，就听到里面如同苍蝇的嗡嗡声。 车间外的空地上，不少女人端着小凳子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天织毛衣，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被服厂，不是在大门口看到挂着“东风被服厂”的牌子，谢凯会以为是进入了居民区。 “那谁，你们厂长呢？”对于这样的情况，几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基地里面，除了有任务的单位，几乎都是这样的状态。 被服厂里面女人最多，男人倒也不少，大多数都是四五十的中年妇女，年轻人则是不多，全部都是基地职工家属或者子女。 找了一圈，办公室里面没有见到一个被服厂的管理者，朱明光见办公室平房外面有个小年轻正在晒着太阳看书，对着他问道。 “朱秘书？找我们厂长干啥？难道有任务了？”看书的年轻人听到朱明光的话，懒洋洋地问道。 “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朱明光脸上有些挂不住。 柳旭皱着眉头，从进入厂区开始，就对周围的一切感觉到陌生。 基地不大，每个人的活动范围则是更小。 虽然心中有所准备，知道这边的三产单位不景气，但是跟她原本所待的红旗机械厂相比，实在是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谢凯倒没有任何的反应。 “妈，这厂子里面，以后根据任务量，实行保底加计件的工资奖金制度吧。”谢凯知道老娘心中有些不平衡了。 服装厂都是实行计件，要是继续吃大锅饭，绝对不行。 柳旭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她也没法发表什么意见。 “朱秘书，您怎么来了？”在年轻人还没回答时，就有一名干瘦的小老头笑嘻嘻地进来了。 “柳旭同志准备承包被服厂，过来看看情况。”朱明光指着柳旭对着被服厂厂长秦建功说道，并且把他介绍给了柳旭。 “欢迎，欢迎！”秦建功一听，顿时满脸的笑意，“我终于可以不用守着她们了，这些疯娘们儿，活多了嫌累，没有活干就嫌活少，伺候不了她们！” 谢凯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的。 居然没有反对有人要抢他的位置。 在秦建功的带领下，几人参观被服厂的厂房，除了一间厂房是生产车间，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上百台擦拭得非常干净的缝纫机，另外一间厂房则是成品仓库，原材料库房等。 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跟其他闲置车间不同，这里面打扫的非常干净，很少在地上看到零碎的布料或者其他。 见到库房里面几乎堆满了大半个车间的工作服，谢凯皱着眉头问着秦建功，“这里面有多少的工作服？” “估计得有百万件吧？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开工了，不然更多……”秦建功苦笑着说道。 百万件！ “厂子里面就没有想办法处理？”谢凯无语。 哪怕一件工作服只卖五块钱，这笔庞大的经费对于被服厂来说，也是足够庞大的一笔费用了。 “不是没有想过，兄弟单位都有自己的被服厂，原来国家统一调度，后来取消了；本来我们这里面更多，卖出去了二十多万件……”秦建功无奈地说道。 谢凯不明白，为什么这里面会挤压这么多的工作服！ 如果这东西也一并给了被服厂，那就发财了。 秦建功根本就没权做出决定，就连朱明光同样也是做不了主。 “被服厂里面挤压的工作服？”汪贵林对于这事情，根本就不在意，“那玩意儿，之前我们专门派出了一批推销人员，卖出去了一点……” “后来为什么不推销了？不继续卖？”谢凯更是不明白。 “推销的单位，都有自己的被服厂，拿到市场上，根本卖不出去，特别是前年国家取消布票的使用之后，就更卖不出去了……”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明白了。 “处理给我如何？”谢凯对于被服厂积压的百万件工作服，很是眼馋。 国家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要？直接拖走就是了，不管你怎么卖，卖多少，都是你的！”汪贵林懒得跟谢凯纠结。 被服厂里面积压的工作服，着实让人非常头痛。 要处理本来就不容易。 “别，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骂我占公家便宜，挖社会主义墙角！”谢凯心中一动，免费白拿肯定不行。“基地处理给我，廉价一点就行了，这玩意儿肯定不会赚太多钱。” 谢凯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你觉得多少合适，随便给点钱就行了！”汪贵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春夏秋冬各季的服装，你各留六万件，剩下的都归你！”汪贵林根本就不在意，随后递给谢凯一份合同，“合同已经出来了，你让你妈看一下。要是没意见就签字。” “一年交五万块钱？”谢凯看了合同上面每年缴纳的承包费用，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多了？我也觉得多了，老郑说这已经很少了！”汪贵林以为谢凯嫌多，“要是你不满意，跟他们所以说，一年交个一万块钱，意思以下就得了。反正职工跟设备都是属于基地……” 谢凯脸色怪异地看着汪贵林。 这些老家伙难道真的不明白？ 他们帮自己挖国家墙角，占公家便宜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不是嫌多，而是太少了。汪主任，这合同，得改。”谢凯很想一分钱不给就占用整个服装厂，但是他不敢。 一旦后面有人拿这事情做文章，就是个麻烦事情。 一家三百人的厂子，每年只给五万块钱的承包费，虽然厂子现在每年还有倒贴几十万的工资，一旦厂子赚了钱，别人可不会这样认为。 “你小子是不是傻？别人巴不得占便宜，你倒好，居然害怕自己占便宜太多。”汪贵林抱怨着，谢凯这小子太过谨慎了，“每年那厂子的工资可得好几十万！” “这样吧，那批积压的工作服，每件按照三块钱的价格处理给我，被服厂虽然一直没有活干，也是三百多人的厂子，每年五万的承包费用，会让人诟病的，我可不想让人说什么闲话。”谢凯考虑的比较长远。 到时候有人举报，即使合同什么的都是完善的，也都是一件麻烦事情。 “一年六十万？加上工资，可得上百万，你确定？”汪贵林都替谢凯担忧。 被服厂的盈利能力，他们都清楚。 一年上百万，谢凯支撑得起？ “要是百万都无法支付，我还要这破厂干什么？”谢凯耸耸肩，一脸装b地说道。 仅仅是基地里面的那上百万件工作服，卖出去，经费就足够支撑好些年了。 “你要那些工作服干什么？还有，明明基地只要五万一年的承包费，你非得给五万一个月，一年上百万啊！”柳旭在看到合同后，根本就不敢签字。 她不管如何财迷，手中经手最大的一笔钱就是去年基地给谢凯发的两万，现在合同一签，不管有没有业务，每年就得上百万的开支。 上百万有多少？ 柳旭无法想象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该怎么赚出来。 在谢凯的催促下，她才不得不签字，出来后整个人都在颤抖。 合同一签，就欠下了上百万的债务，虽然基地并不在意他们什么时候给钱。 “妈，您放心，仅仅是库房里积压的工作服，就能挣上千万！”谢凯小声地凑到柳旭耳边说道。 “啥？”柳旭被吓了一跳。“如果可以，基地会让咱捡这便宜？” 311 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 “那得卖出去啊！这可卖给谁？”不是柳旭没想法，而是她不知道卖给谁。 能卖的单位，基地早就卖了。 “蓉城132厂想要跟咱们合作，秦飞已经在跟我们合作了，仅仅是这两家厂……”谢凯得意地说道，“跟他们沟通一下，这点面子，他们得给吧？” “人家都有自己的被服厂。”柳旭可不认为儿子这想法可以实现。 只要大一点的单位，都是有着自己的被服厂。 他们的工作服都是自己单位生产。 反正大家生产的款式也都差不多。 “您放心，明天开始，您就去带着被服厂的人盘点究竟有多少的工作服，把技术部门的人员召集起来，准备开发新款服装！工作服卖出去，就用这个资金来采购布料！成立销售部门，被服厂的销售人员如果不行，就公开在基地里面招聘销售人员！还有采购人员……” 谢凯要把老娘打造成富婆，自己安心地当一个富二代就好。 反正老娘就自己一个儿子，挣再多都是自己的，自然是不会不出力。 “我们生产什么？”柳旭问道。 对于服装厂，她一点底都没有。 “牛仔服！羽绒服！”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妈，您得去外面看看，尤其是那些经济特区，最好是有机会去香江那边瞧瞧，最好是了解一下那些服装厂怎么运作……” 老娘能在六十年代上大学，自然不会是傻子。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外婆。”谢凯知道，不管老娘跟娘家的兄弟姐妹如何不对付，她对于自己的母亲是挂念的。 “我走了你爸怎么办？”柳旭放心不下谢建国。 “您不走，能管着他吗？放心吧，基地正在谋划把这些技术人员从办公室弄出来！”谢凯让老娘宽心。 柳旭半信半疑，无奈之下，谢凯说晚上带老娘去职工俱乐部那边，到时候老娘就知道了。 柳旭要去办理停薪留职，免得别人说闲话，同时还得安排好自己离开后关于谢建国等人的后勤工作，谢凯则是直接溜回了学校。 也不管基地跟伊朗人还有伊拉克人谈判的问题。 对于谢凯神出鬼没，老师们几乎已经无视了，就连去年的期末考试成绩，老师们即使怀疑，也都没有谁去过问。 进教室时，居然是李丽的课，这女人居然越看越有味道，特别是钱胖子，看这女人的眼神更是猥琐，也不知道到了哪一步…… 反正胖子一直在缠着李丽补课。 莫齐对谢凯态度改变后，不时地回头看谢凯，到中午的时候，也不扭捏，直接拿着几道解析几何的题过来让谢凯给她讲。 “你们舞蹈练的如何了？”谢凯在讲完题后，询问莫齐。 孙娟等人去了食堂，谢凯询问莫齐，晚上可是要带老娘去职工俱乐部看这玩意儿。 “差不多吧，杨主席说我们这舞蹈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论……”莫齐有些脸红，谢凯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 谢凯知道，八十年代中期，人们的思想依然比较保守，特别是在偏僻的基地里面，这种冲击更是超乎人的想象，“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迟到》可是红遍全中国！” 谢凯知道莫齐担心的是什么。 换成早两年，谢凯还真不敢把这首歌给拿出来。 重生了，不能再让白菜不属于自己那么多年。 青春期的躁动，加上节奏轻快，跟基地的压抑或者整个时代的压抑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舞蹈一旦出现，将会产生远比后世更大的影响力。 八十年代的中国，总有那么一些年轻人不甘于平静。 否则，孙娟等人绝对不会去练这舞蹈。 莫齐没有再说什么，这首歌，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其他知道的人，都认为谢凯这是专门为她而写的。 更不会问谢凯干什么去了，她是一个聪明而又安静的女孩，否则，谢凯也不至于几十年对她念念不忘。 孙娟等人则是根本就不在意，本来就胆子大的无边。 中午时，吃了饭孙娟等人又要去排练，把谢凯也给拉到了职工俱乐部，让谢凯看看效果。 再次看到完整的《小苹果》舞蹈，虽然跟后世的有着一些不同，却让谢凯变得欢乐起来，自己也加入到了舞蹈队伍中。 当天晚上，柳旭没有到职工俱乐部，谢凯打电话询问，柳旭在红旗机械厂里处理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是基地为了鼓励更多人来承包基地三产单位还是别的，第二天早上，基地广播里面再次重复了鼓励基地职工担负起更大责任，承包基地没有活干的三产单位。 更是向整个基地广大干部职工通报红旗机械厂后勤部柳旭同志停薪留职，承包基地已经两年没有活干的被服厂。 一时间，整个基地都被这则新闻打破了平静。 特别是柳旭承包被服厂，不仅需要负担整个厂的工资奖金，每月还需要向基地上交5万块钱的承包费用。 更是让整个基地如同油锅里面滴入了一滴冷水，沸腾了起来。 整个基地不认识柳旭的人都在打听柳旭是谁，认识的则是想要询问柳旭是不是疯了。 搞得柳旭好几天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让基地没有想到的后果出现了——一大批青工同样提出了停薪留职，他们要下海！ “看看你干的好事情！这股风不刹住，整个基地都毁掉了！”管理委员会的人被越来越多青工提出停薪留职弄得焦头烂额，矛头开始指向汪贵林。 这个后果是基地没有想到的。 从81年之后，就不断有人开始谋划着想要调离基地，那时候是因为对基地未来前景失去了希望。 去年下半年后，从数控系统开始，基地的项目逐渐多了起来，虽然还有大量人员闲置，基地正在想办法去解决闲置人员的工作问题，也没有人再提出要调离。 可前几天广播里面报道柳旭承包被服厂后，没有人问津基地三产单位，反而使得属于基地未来的一些骨干青工打报告要停薪留职，要出去闯荡。 “这事情不是大家商量的？”汪贵林无语至极。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应该解决的是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不刹住这股风气，基地未来就完了！”郑宇成皱眉看着指责汪贵林的那些人。 都是被管理委员会边缘化，借着机会刷存在感的人。 “解决？如何解决？基地男女比例失调，大量青工找不到对象！他们选择离开，并没有任何的错！”一名五十来岁，白胖的老者质问着郑宇成。 基地最大的问题就是引入的都是工科生，女性比较少。 而之前几年基地不景气，基地的女性大量外嫁…… 没有柳旭的停薪留职，最终这种事情也会爆发。 提出停薪留职的青工，大多数都是78年后进入基地的。 郑宇成等人面临这样的问题，无法反驳。 整个基地里面，受影响最大的就是红旗机械厂，随着甘宁远团队以及从其他单位借调来的人员进入基地，对于青工们的影响是不小的。 541基地即使属于军工单位，保密程度也远没有404这样高，出去也比较容易。 甘宁远的团队就更不说了，只是民品生产单位，都不涉及保密制度。 很多人对于404基地的这种生活状态不满意，有时候工作之余讲外面的生活，对于基地年轻的青工们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要不是你，基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甘宁远团队带头，一旦走的人太多，我们的民用挖掘机项目应该如何？”谢建国很少对柳旭发脾气。 如果不是柳旭停薪留职，基地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柳旭满脸委屈，神色憔悴，根本就不反驳。 这几天，她承受的压力很大。 “爸，这事跟我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基地现在遇到的情况，并不是我们一家单位才出现，别的国营单位同样如此！只要属于三线单位，都无法避免！”谢凯清楚，下海潮对于任何国有单位都是存在的。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虽然还没有到极致，随着国内越来越多的外资企业进入跟私营经济崛起，404基地面临的问题，远比别的单位更严重。 特别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问题。 青工们离开，有的是希望去体会外面世界的精彩，有的则是为了找个媳妇儿。 基地到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给单身的青工们组织相亲了。 单身女性太少！ “这事情不解决，会影响到我们的民用挖掘机项目，日本三菱跟小松都在国内成立了合资厂，这些青工一旦流失，都将会进入他们单位……”谢建国的话，让谢凯也愣住了。 话不多，消息却很重要。 小松跟三菱都在国内建立合资厂了。 “还有三菱的数控系统，跟沈一机合作建立合资工厂……” “三菱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一听到啥事儿都有三菱，谢凯怒了。 小鬼子果然是不怀好意。 原本的芯片，三菱也在中间坏事儿，没想到，现在挖人居然挖到了404基地里面。 “三菱不是都不知道我们单位在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机会挖我们的核心技术人员？”谢凯问着父亲。 父亲闹心的原因他找到了。 312 基地下海潮 “甘宁远团队的人跟他们原来单位有联系，基地也不能阻止不是？毕竟很多东西并非保密的军事技术。”谢建国提醒谢凯。 挖掘机本来就不是啥保密的技术装备。 真正核心的技术，除了甘宁远跟少数核心团队，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 “三菱跟小松到玉柴那边挖人了？”谢凯问道。 谢建国点头，“国内就这么几家单位有熟练技术工人。他们能打主意的很少，三菱开的条件远比我们这边好，每人一万的安家费，工程师级别的人员保证每月工资不低于五百……” 这个工资，不仅基地，目前任何一家国营单位，都给不起。 不是给不起，而是没法给。 就连谢建国，目前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也就只有不到三百，谢凯的三百，根本就不是按照级别来的。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三菱还是小松，建立的工厂跟技术开发单位，都不可能如同404这样偏僻封闭。 让谢凯最不爽的就是三菱跟小松的人，挖人居然挖到了他们旗下，舅舅可忍，嫂嫂不可忍。 必须的想办法收拾三菱。 “我们这边给不起这样的工资，再说了，能给这样高又如何？基地这边太偏僻，寻常连个娱乐都没有，成家的不是加班就是在家吵架；没有成家的就聚在一起打牌喝酒……”柳旭悠悠地说道。“我没有想到，承包被服厂会带来如此大的影响力。否则也不会去承包！我们还是退了吧。” 厌烦了这样的生活，现在引起这样的后果，柳旭有些接受不了。 她担不起责任。 “妈，他们想要离开，并不是您停薪留职引起的。您是承包基地的三产单位，但是他们不同，是想要离开！”谢凯没想到，这事情给老娘这么大的压力，“退了也改变不了，继续让人闲着，不是啥好事儿。” 被服厂算是为了老娘的事业心，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基地的下海潮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不解决，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从一开始，进入基地的人，都是政治思想过硬的，各个单位考察通过才调进来的。 随着后来各单位撤离，进入基地的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就没有之前质量那样高。 这些学生，很多都是工农兵大学生，到最后恢复高考后的几届，基地接收的人员很少，甚至很多是用中专生来充数的。 郑宇成等人为了维持基地的繁荣假象，最终产生了这样的后果。 “必须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吵着要离开的很多都是核心骨干！”谢凯第二天找汪贵林等人，都是愁眉不展。 在这事情上，管理委员会也想不到办法。 强行不同意？ 根本就行不通，只会让基地里面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我们都知道，可如何去解决？”汪贵林看着谢凯，摇了摇头。 这几天他们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最大的问题，是业务文化活动太少，要离开的青工们很多都非是项目骨干，加班时间少；更重要的是，他们单身！”谢凯清楚想要出去的青工们是想要什么，“没有对象，外面世界精彩，这里面枯燥……” 精神文明建设跟不上。 基地的业务越来越多，项目也越来越多，依然是原来的那种。 “甚至很多都是四十来岁的骨干想要离开，他们是为了孩子！”谢凯说道，“就连我妈，都有这样的想法……基地这边原来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现在呢？” 国家一切都给经济建设让路。 404本来就属于被放弃的那种，没有自己的项目，去年已经到了最落魄的时候，那时候就有很多人申请调离，谢凯改变了那种窘境。 即使如此，承担项目的单位，忙的昏天暗地，没有项目的单位，依然是闲得身上发痒。 这种状况本来就不正常。 管理委员会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终于爆发了出来。 “今年新的一届学生不是即将毕业？找劳资部，问他们要毕业生，侧重要女生，解决基地男女比利失衡的问题；同时，向全基地公告，但凡亲戚中有单身未婚女性的，学历只要初中以上，可以介绍进入基地，只要能通过政审，就可以成为被服厂的工人，或者基地其他能安排的岗位……只要跟基地青工结婚，基地给予办理农转非！”谢凯一连串的办法提供了出来。 基地管理委员会根本就没有想过青工想离开的原因。 “这只能留住青工，还有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呢？”汪贵林觉得谢凯的这些办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也说了，他们是为了孩子！” “基地在外面的单位，可以优先安排给基地子弟岗位。”谢凯不假思索地回答。“基地孩子以后上大学，基地提供补贴……” 这年头上大学，是不需要花钱的，甚至每月还有国家的饭票菜票补助。 “咱们基地的孩子，出去了能缺那点钱？”郑宇成觉得谢凯想的太简单。 基地里面情况不好的时候，发的福利啥的少。 现在每月都发米面粮油，也就买点菜跟肉，其他很少有地方花钱。 “考上大学的通过关系进入更好的单位；考不上的基地为他们寻求自费生，委培生名额，所有费用基地负担！”谢凯这一条完全是杀手锏级别的政策了。 基地里面每年能考上大学的学生可不多。 谢凯他们班上就是明显例子，重生前，如果不是莫齐，他也连大专都考不上。 最终只能进入基地的厂子从学徒工开始。 哪怕他爹是基地总工，也得从学徒开始。 “农转非户口……你想要让那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孩进入基地？你可清楚现在农转非户口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获得？”郑宇成质问谢凯。 他希望整个基地拥有更高的文化水平。 最好所有人都是能进行科研的那种。 “农村的初中女孩，会降低整个基地的综合实力，军工项目的研发，可不是一般的工厂！”白彦军也开口说道。 谢凯看着几人，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 这年头，城里人是看不起农村人的。 谢凯却清楚，在三十年后，城里人就会羡慕农村人。 “她们又不进入研发单位！充实基地的三产单位！我妈的服装厂，第一期可以扩充到一千人，那些女孩进来，先进入被服厂！这个对于学历要求不高。”谢凯咬牙说道。 “你疯了？一千人！哪怕新增加的七百人都拿零时工工资，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增加好几万，一年又是几十万……”郑宇成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之前合同就已经签订了。 “你们为了基地，可以奉献自己奉献子孙，难道就不允许我觉悟高一点？”谢凯笑着说道，“招聘进来的女孩，就归属服装厂，户口还是落到基地吧。” 反正基地这些行政单位都是具备的。 在这大巴山里面，根本就不存在农村城市的划分。 初中学历，这是硬性要求。 “这些办法是否行得通，也必须得试一试。有些人如果心思确实不在这里面，只要非涉密单位，就批准他们离开吧。” “军工项目的人，也没有人提出申请离开，主要是红旗机械厂相关人员。”汪贵林的话，让谢凯心中一点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军事工业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非常到位的。 “这事情我们再讨论一下。”郑宇成跟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对谢凯说道。 事情如果不尽快解决，基地里面的这股风气还真的会毁了基地。 “对了，今年开始，基地人员可以轮换休探亲假，涉密岗位回家探亲，必须得有保密单位人员进行陪同。探亲休假，根据工作级别以及岗位来确定基地报销费用多少，路程远的可以调整探亲假时间或提供机票……”要想让人安心工作，以前的模式是不行的。 国营单位本来就有探亲假，基地太过偏远，很多人老家都在东北或沪市，建国初期，这些地方工业条件要好很多。 火车太慢，汽车更是快不起来，大多数人坐飞机的级别都不够，要想回家探亲，实在是太不容易。 多管齐下，让人能安心在里面工作。 要不然，基地一直拖着不解决，到了后面更难解决。 “这三百人我们都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给她们做，再招聘七百人？谢凯，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柳旭这几天本来就心神不宁，现在谢凯提出要再招聘七百人，还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女人，她觉得儿子疯了。 谢凯把基地目前面临的情况说了一下，他提出的那些策略也说了，气得柳旭当即就发作起来，要去找基地，不接手被服厂。 本来一年上百万就让她恐惧到了极致，谢凯这下一弄，又是数十万！ “妈，您想过没有，被服厂本来就是基地的，一旦以后做出了成绩，有人眼红不满，逼着基地撕毁合同，应该如何？”谢凯了解母亲的性格。 如果没有干出成绩，或者干出成绩她自愿交给基地，都不是问题。 被人逼着交出来，那就太过恶心了。 国营单位有个最不好的毛病就是人们容易患红眼病，本来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工资，差不多的福利奖金，行政级别高也多拿不了多少。 而被服厂不同，一旦有了成绩，柳旭将会成为基地的富人，跟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 313 大飞机厂出事了 “一直以来，国人都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谢凯见老娘息怒，诚恳地说道。 不用他解释得更详细，老娘比他更了解人心，人性。 柳旭沉默了。 谢凯不说，她还真不会想到这方面，或者说她不愿意想更合适。 “即使这样，也不用招聘这么多人啊，一年超过一百五十万的费用。要是亏了，我跟你爸这点工资哪里够！”柳旭的担忧在这里。 “那个游戏机厂的利润，养活几万人都不是问题。”谢凯让老娘宽心。 一台游戏机利润多高，也就他跟小舅柳东盛等人知道。 “不能这样，为了基地解决问题，凭什么让我们出钱？这本来是基地的事情，国家的事情！”柳旭坚定地说道，“不管那家公司多赚钱，都不能利用游戏机公司的利润补贴被服厂！” “您高兴就行。”谢凯无所谓地耸耸肩。“服装厂算是给基地家属解决问题的单位，虽然咱们承包了，这些女工一旦跟基地的青工们结婚，以后即使有谁有想法，他们都得想办法解决他们的就业安排！” 谢凯的这些预防措施，必须做到。 新招聘的女工落户基地，但是不归属基地管辖。 一旦有人拿出来说事儿，大不了就搬迁，总会有人会跟着走，到时候，炸毛的是基地里面的技术人员们。 柳旭看着儿子，突然发现，儿子居然让她如此陌生。 留下一些后路，总是好的，免得到头来如同她家里面一样。 基地广播在第二天早上再次向着整个基地将近三万名干部职工以及家属公布了基地最新决议，主要是针对基地的下海潮。 各种关于子弟上学，探亲等政策，只是做了介绍。 而最后重点说明，被柳旭同志承包的被服厂将招聘七百名女工，基地员工的亲属优先考虑，通过政审，到时候基地解决户口问题等一系列的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被招聘进来，基地里面的这些人的亲属，是农村的，就可以由基地办理农转非，吃国家供应粮，成为城市户口…… “他娘，听到广播没有？赶紧给你爹发电报，大哥家的闺女不是高中刚毕业没两年，相亲了无数家，非得找个城里人嫁了？咱们基地最差的青工也是中专啊！而且还有工作，哪怕临时工，一个月也能拿四五十的工资，比在家干农活强多了。” “他爹，大哥不是写信让你帮忙给侄女找工作吗？赶紧的，机会来了，基地多少年不从农村招工了！” “媳妇儿，一会儿别急着上班，赶紧给爹发电报，让他别逼着妹子相亲了，认真复习，进来肯定要考试。对了，你千万别忘了给咱妹把名给报上。” “他娘，你干啥呢，咱们两家的姐妹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赶紧弄饭，一会儿还得上班！” “你知道个屁啊，咱们家的没有，你姑姑弟媳妇儿家的闺女不是毕业好几年了吗？” “人家可是相亲了，有对象了！” “有对象算个屁，只要他们生米没有组成熟饭，没有结婚，不是都符合未婚的条件？” “这倒也是，进基地吃国家饭，再找个基地的人，就是双职工了……” 原本对于基地里面出台的各种政策不以为然的人们，在最后基地公布被服厂招聘七百单身未婚女工的时候，还在家里收拾的基地干部职工们，顿时都兴奋起来了。 家中有单身女亲属的，自然兴高采烈；即使没有，也会想远房亲戚。 最为懊恼的就是那些亲属中有女孩，刚刚结婚的。 “凭什么只招未婚女工？结婚的符合条件的为什么不同意！” “不行，必须去找领导帮着给说说情，咱爹也真是的，妹子不同意嫁人，非得逼着嫁人，这下好了，刚结婚，国家饭吃不上了。” “走，找他们去！这是歧视！” 有人愤愤不平，准备去找基地讨个说法。 “你去找个屁，基地历来的规矩就是这样，外面招聘的女工都是为了解决青工单身问题，当年要不是基地招工我们，你现在还在打光棍呢！” “再说了，你妹子一个初中，能进得来？基地里，这么多年的几次招聘，出现过初中生吗？基地将近三万人，谁家没有个亲戚？” 要去基地为家中刚结婚的妹子讨说法的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基地这些政策，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男女失衡的问题。 谁都知道，基地里面公开的条件是初中，但是初中根本就没戏，得高中。 除非是那种在调进基地就成家的，或者上大学前就成家了的，否则初中生根本就成不了基地的家属！ 工厂扫地的，那都得高中生。 扫地怎么了？ 革命分工不同，而且人家工资奖金也不少拿。 “黑哥，还走不走？七百年轻女工啊！找媳妇儿可就容易了……” “还走个屁啊，出去了，能有基地这样的待遇？广播也说了，基地根据大家意愿，不涉及保密岗位，原则上同意停薪留职……咱们这基地，进来多么不容易，出去了还能回来？不行，我得去找主任把申请报告要回来！小陈，你帮我给谢总请个假……” “我的申请咋整？我也得去要回来。” “你们等等我，我也要去把报告拿回来。” 早上上班的时候，红旗机械厂外面，各个车间都是类似如此的对话。 青工们不愿意呆在里面，就因为国家不发媳妇儿了。 广播通知，招聘七百名符合条件的女工，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谁就是傻子。 仅仅是一上班，就有大部分人把自己申请停薪留职的报告给收了回去。 尤其是闹腾得最厉害的青工们。 基地提出，国家允许一部分学校可以招聘计划外的自费生以及单位的委培生，这就让那些为了孩子未来想要调离的技术人员们也不得不慎重决定。 按照基地的政策，几乎每一名学生都能成为大学生！ 当然，成绩太差的，被送出去最后又被劝退的那种，自己都不会好意思去大学。 “怎么样？我这主意管用吧？”谢凯又没去上课，溜到了管理委员会的会议室。 几乎所有的管理委员会成员，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 他们郁闷了好些天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你小子又不去上课？要是你们校长找我们，别怪我们无情啊。”郑宇成笑骂着谢凯。 汪贵林看着谢凯，满脸笑意，“果然还是年轻人才能了解年轻人的想法。从广播出去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青工都把申请要回去了；就连那些想要调离的，不少人也要回了申请。” 对于目前出现的情况，汪贵林很满意。 这事情让他头上的白发都多了不少了。 “被服厂那边，只留下今年要发的工作服，明年基地的工作服，还是跟被服厂结算吧！”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 “可别！”谢凯吓了一跳，基地里面那上百万件的工作服就能让他发横财，基地留的本来就不多，要是太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事下来再说吧。总算解决了这问题。”白彦军等人也是一脸笑容。 谢凯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龙耀华，也不知道跟两伊之间谈判的如何了，“龙首长回去了？谈判如何了？” “龙首长那有那么多空闲？早就回去了。跟两伊的谈判，也到了最后关头，就是这两天就会敲定合同，伊朗人订购了五百枚红旗-2改造的对地攻击导弹。”郑宇成脸上如同鲜花绽开。 “多少？”谢凯瞪大了眼睛。 伊朗人的手笔，有些大啊。 “五百枚，一半现金，一半石油支付。每一枚62万美元，他们这边，可就是三亿多美元！”白彦军补充着说道。 “这下咱们发财了啊！”谢凯完全没有想到，伊朗人会如此丧心病狂。 五百枚射程两百公里的导弹，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不仅是导弹交易，还包括地对空导弹改造成地对地导弹的技术！”郑宇成怕谢凯闹腾，一边说一边盯着谢凯的眼睛。 “那技术又不是什么复杂的。”谢凯毫不在意。 伊朗人想要干什么，他清楚。 中东国家可是有不少sa-2防空导弹，这东西已经落伍，成本低廉，有了技术，改造起来，成本比从中国引进更容易。 曾经的非官方说法，伊朗有上万枚这种导弹呢。 “领导，运十团队在沪市那边出问题了。”正在这时候，郑宇成秘书王明急冲冲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见到人多，有些欲言又止，被郑宇成呵斥了后，才无奈地说道。 原本还神采奕奕的众人顿时就僵住了。 运十团队出了问题！ 在沪市！ “出啥问题了？”郑宇成急了，大飞机可是他亲自弄回来的，基地第一个重大项目。 王明看着谢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赶紧说啊！你如果觉得自己干不好这个工作，可以换个人干！”郑宇成见王明卖关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王明无奈，只能开口说道，“麦道公司的人提前进入了5703厂，他们不同意让新组装完成的那架运十起飞，同时扣留了铁鸟试验台等关键设备……” 314 要送母亲一架专机 “啥？麦道的人扣留我们的大飞机？他们不想活了？”一听这话，郑宇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脸匪气。 谢凯更是没有想这方面的事情。 大飞机的研发团队已经被转移到了秦飞，跟运八团队在一起，现在正在对运十进行新的设计改型工作，解决目前运十一些技术落后的问题。 怎么可能出事儿？ “究竟怎么回事？”谢凯也是着急，运十项目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汪贵林等人同样也是着急不已，不知道究竟出了啥事儿。 王明见郑宇成要发火，急忙开口介绍，“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在那边负责搬迁跟人员转移的程不时等人已经被沪市那边扣留下来了，麦道的负责人要求我们把搬走的所有设备都留下，那是属于5703厂，而不是属于我们……” 电话里面，王明了解的事情并不是非常详细。 谢凯已经听明白了，郑宇成同样也是清楚怎么回事儿了。 显然，麦道公司发现他们搬走了大飞机组装的一些关键通用设备，这会让他们成本更高。 “那些本来就是运十项目的，他们有什么资格？”郑宇成冷冷地说道，“老汪，你们留在基地继续跟伊拉克以及伊朗人谈合作，我亲自去那边解决这问题。” 事情是他跟谢凯谋划的，自然也就得由他们去解决。 “最后的合同可得你签字盖章！”汪贵林怕郑宇成去那边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是我去吧，我跟老白一起去那边。” “我也觉得老汪跟老白去比较合适。”齐志远也不赞成郑宇成一个人去那边。 郑宇成的脾气太臭了，大飞机项目虽然有404基地接手，但是不少人心中憋着一口气。 他们认为麦道在里面扮演了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平常郑宇成就对坑麦道一把很是自得，去了双方要是无法克制，干起来就不是啥好事。 “你们情况都不了解，怎么去处理？沪市那边的人肯定是为了合作项目而不会站在我们这边！”郑宇成才不管这么多，“老子又不怕那个假美国鬼子，汉奸！” “你要去也行，让谢凯跟着一起去。”汪贵林指着在一边想着如何给郑宇成出馊主意再坑麦道一把的谢凯说道。 “我得上学！”谢凯赶紧拒绝。 他可不想去沪市抛头露面，那对他没好处。 躲在背后给郑宇成出主意就挺不错了。 “这样也行，之前的主意就是这小子出的，他去也好！”郑宇成可不会把谢凯给忘记的。“上学，你上个屁的学，这一学期你在学校呆的加起来有十天没有？” “期中考试我都没有参加呢！”谢凯看着郑宇成。 “期末考试考好就行了！”郑宇成霸道地说道。“反正你们老师也已经放弃你了。” 到后面脸上甚至已经浮现出了笑容。 谢凯无语。 好像事实就是这样，要不然，李丽去年期末考试就会对他的成绩提出质疑，甚至都没有问过他。 完全是放任自流。 也没有任何的准备工作，郑宇成就准备带着谢凯坐基地守备团那破败得不成样子的直-5直升机离开。 “你让你妈一起干什么？咱们这可是去跟麦道的人干架的！”郑宇成听谢凯说要带着老娘一起，不解地问道。 “那边去寻找原料供应商呗。”谢凯并没有太多解释。 柳旭听儿子说让她一起去沪市，虽然希望去，还是比较拒绝的。 她担心离开后谢建国又整天抽烟喝酒，更担心谢建国忙的连饭都吃不上。 “妈，我爸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还有后勤部门呢。您这些天没守着，不也是那样？”谢凯不理解老娘的想法，“您这次去沪市，不仅是需要在那边寻求原料供应厂，还得在那边搞一个办事处……” 谢凯也没法说太多。 时间太过紧张，只能等到了沪市再说。 在沪市成立办事处，这是必须的。那里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要找到优秀的服装设计师，销售人员，都不是问题，这些人不可能到404里面来，就只能在沪市了。 谢凯甚至还指望母亲到沪市去圈地。 从蛊惑母亲接手基地被服厂的时候，谢凯就在考虑这些事情，原本还准备等基地这边的事情弄妥当了再走。 “可厂子得调整，不是要招聘七百女工？”柳旭不解地问道。 “所以更得找到业务，同时拥有充足的原料采购，还得寻找设备等，设计师，销售人员，您觉得基地里面的能行？”谢凯的问题让柳旭也不得不重视现在的问题。 被服厂如果有这些，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柳旭也不是扭捏的人，当即就去被服厂找了两个帮手，谢凯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就被郑宇成拖着往基地外面跑。 对于坐直升机，柳旭跟一男一女两名三十来岁的手下都是兴奋中透着紧张。 “老郑，那直升机项目，究竟如何了？别的不说，仅仅是咱们这基地，出行也不能老是坐这破直-5啊！”谢凯只要一上直-5，那心就悬了起来。“万一掉下去了……” 他还没说完，嘴就被旁边的老娘给捂住了，“呸呸呸！童言无忌……” 谢凯无语。 老娘啥时候这么封建了？ 不过他这话一说，被服厂另外两人刚放松下来又变得紧张起来。 郑宇成一脸玩味笑容地看着谢凯。 “妈，这直升机得飞几个小时呢，别那么紧张，一会儿我们还得等运输机。”这次事情太过突然，在这大西北民用机场就没有几个。 “还坐飞机？坐火车不好？”柳旭从上直升机就全身绷紧，她其实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这飞机就这样掉下去了。 第一次坐飞机，谁都紧张。 谢凯很想告诉老娘，飞机上了天，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几千米的天空上掉下去，囫囵个儿都不一定能留下。 最终他没说这话。 “火车太慢，到沪市不知道得多少天了。飞机今晚就到那边。”谢凯知道老娘是害怕坐飞机。 柳旭经常看到直升机，大飞机根本就没见过。 更别说坐了。 期盼中，带着惶恐。 一直到了转场的机场，刚好有架执行运输任务的运八，为了尽快赶到沪市，谢凯也就不去计较运八货舱漏风的事情了。 “这飞机比直升机平稳多了。”柳旭本来更紧张，一直到运八起飞，除了起飞时候身体还有点感觉，飞行过程中甚至没有什么震动，唯独不好的就是货舱里面漏风。 “以后基地的机场修好了，基地出行也就方便了。”郑宇成笑着对柳旭说道。“而且我们基地的运十，那是比这还庞大的大家伙！” 柳旭跟被服厂的人在飞机上，他也没法跟谢凯两人交流关于运十项目的事情。 “就是，之前我们出去，好几次都是坐运十呢，比这破飞机强太多了。”谢凯一想到运十，就觉得运八这破飞机的货舱太难受了。“以后机场修好了，咱们就可以直接在机场坐飞机！” 可惜，在沪市组装的那架样机刚刚进行了两次试飞。 原本那架样机，早在几个月前因为频繁起降试验，机身大梁都已经有了裂纹，根本就不敢再让这飞机上天，否则解体了。 “这么说，以后每次出来，就可以乘坐飞机了？”柳旭惊喜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得刚好遇到有执行任务的飞机。这家伙快倒是快，飞一次得好几万呢！”郑宇成心在滴血。 谢凯很想纠正郑宇成，他说的飞一次几万块那是没有算飞机本身的成本。 一架飞机几千万，哪怕能飞行几千个小时，一小时的成本也是上万。 运十样机，飞了两百多小时，造价两千多万，平均一个小时十万块的成本。 “这么贵？”柳旭咂舌不已。 “妈，时间就是金钱，比如我们从沪市到基地，坐火车得一周以上，一周的时间，很多机会就错过了。”闲着也是闲着，谢凯得改变老娘在基地多年形成的想法跟习惯。“尤其是以后，在沪市那边成立了设计部门以及销售部门，样品等必须尽快送到基地，您想想，时间太长，客户如何接受？即使我们的质量比别人好一点，他们也不会接受时间太长造成的损失……” 否则，对以后的发展，一点都不利。 “可基地也不可能每天都有飞机不是？我们总不能坐守备团的运输机吧？”柳旭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偶尔一次两次，不会有问题。 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柳旭不是基地管理层，甚至都不算基地的人了。 “妈，到时候我给你弄一架专机！”谢凯轻松地对柳旭说道，“有了专机，想啥时候起飞就啥时候起飞，想去啥地方就去啥地方。” 谢凯的话，把柳旭给逗乐了。 “行啊，我就等着我儿子给我买架专机。”柳旭被谢凯逗得哈哈大笑，心中的紧张，也没了。 天下母亲，谁不希望儿子出息？ 柳旭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当儿子宽慰她的玩笑话。 郑宇成看着谢凯，可没有当成是玩笑。 而且也想到了，如果给基地配备一架专机，肯定不行；被服厂要购买专机，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315 气急败坏的麦道团队 执行任务的军机并不是直飞沪市，而是到帝都。 帝都的机场航班多，接下来直接坐上了民航的飞机，一开始的兴奋劲跟紧张过去后，柳旭也疲惫不堪，谢凯则是跟郑宇成坐在了一起。 “你真准备弄一架专机？运十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成功。”郑宇成小声询问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先不弄运十，到时候跟秦飞这边沟通一下，弄一架运八，把后面的货舱改成客舱。否则我们基地出行太不方便了。” 每次都到军用机场转机，前面还得坐不靠谱的直-5，谢凯已经无法忍受。 “咱们这是还算好的，刚好当天附近的机场有执行任务的军机，要是没有呢？”谢凯看着郑宇成。“再说了，基地如果专门配备一架客运飞机，上面的领导怎么想？他们都没有专机！兄弟单位的那些领导如何想？如果是用来运输一些贵重货物的运输机，他们不会说什么。” 如果404基地配备专机，到时候非得出事情不可。 郑宇成也清楚，这种事情，必须如此操作。 “你小子从一开始就在谋划这个？”郑宇成笑问谢凯。 “反正又不要基地掏钱，被服厂被我老娘承包了，挣的钱都是我老娘的，她有钱，要买飞机，谁能说啥？”谢凯也笑了。 同时向着旁边的座位上看去，老娘头靠着座椅靠背，睡得很香。 到了沪市，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柳旭原本想要省钱，准备带着两名手下回娘家，谢凯一想到大舅妈跟姨娘们的嘴脸，阻止了老娘，直接先给他们安排了一家条件不差的宾馆。 大飞机厂的招待所，不适合老娘去。 “妈，这两天您先去轻工局那边打听一下这周围的布料供应商等，了解一下市场情况，顺便回去看看外婆，我把跟郑主任去办点事情再来找您。”谢凯在离开的时候对老娘交代着。 “这边我又不熟悉啊！” “找您的那些留在这边的同学。”谢凯皱起了眉头，老娘这状况可要不得。 “早就没有了联系！联系的都在国外。”柳旭紧张地看着儿子。 这事情完全是儿子一手推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 “那您先在这边逮着，我找人明天带您溜达。”谢凯无奈，必须先解决跟麦道之间的矛盾才行。 在柳旭一脸担忧下，郑宇成催促着谢凯离开，必须得尽快了解沪市大飞机厂的详情。 没有入住大飞机招待所，而是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旅馆。 “同志，能用用你们这边的电话不？”在招待所工作人员检查两人的介绍信以及工作证的时候，谢凯见前台有台电话。 “长途不行！”年轻的女接待冷冰冰地说道。 “啪！”谢凯从兜里掏出钱，拍了两张大团结在吧台上，“我给钱。” 现在的宾馆以及招待所，别指望有多好的服务。 柳东盛这段时间完全是整个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候，从去年外甥让他去西北那座基地后，就逐渐开始走上了人生巅峰。 金钱，美女，权利，各种都开始来了。 这不，在某夜总会刚回来一直住着的宾馆，跟从夜总会认识了好一阵的妹纸好一番大战，就这样睡了过去。 跟他一起的美女则是没睡，刚洗澡出来，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柳东盛睡得跟猪一样。 “这里不需要客房服务！”以为是某个跟她差不多女人打来的，女人接起电话语气不爽地准备挂掉。 “让柳东盛接电话！”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一个稚嫩男孩的声音。 接电话的美女顿时来了兴趣。 认识这么久，她认识的各种大老板对柳东盛都是客客气气的，还真没有听到谁敢如此对柳东盛说话。 “柳总已经睡了，请问您是谁？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给他……”在夜总会混迹的女人，几个心中没想法的。 女人同样如此。 在听到对面的语气不善，就起了心思。 “马上让他接电话，否则后果自负！”电话另外一头的谢凯还真的有些火大。 小舅在女人的事情上，虽然解释说那是有原因什么的，但是目前的状况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以为你是谁？我还倒真要看看有什么后果！”女人怒了，当即就准备挂断电话，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东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也顾不得穿衣服，就这样爬起来接电话。 “请问哪位？我是柳东盛。”柳东盛瞪了女人一眼，对着电话里面问道。 能在深夜打他这电话的人，几乎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在那边的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赶到沪市xx宾馆，过时不候！”谢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柳东盛听出了外甥语气中的愤怒，他不知道这女人给谢凯说了什么。 他清楚，谢凯对于这种事情最为抵制，一开始的时候就警告过她。 “你给她说了什么？”柳东盛挂掉电话后，气得想要给这女人一巴掌。 “我没有说什么啊！对方说话不客气，我……”女人有些委屈。 柳东盛从床头的包里掏出了几叠大团结，“你走吧，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不要你的钱，你知道我跟你不是因为你的钱！曾经你没钱的时候，我都……”女人没接钱，咬牙看着柳东盛。“老娘为你打了几个孩子，难道就是为了钱？” “那行，明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弄到去沪市的飞机票，你跟我去一趟，如果对方看你不顺眼……”柳东盛听到孩子，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地说道。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家里面不可能看得上。 三姐估计同样不会乐意。 女人一听，顿时就变得惊喜起来。 “对了，把你头发给我染回来，穿衣服不能太暴露，还有，指甲油都给我弄掉……”柳东盛提出了一系列的条件。 女人忙不迭地点头，这些要求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跟柳东盛本来就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只不过，那时候，柳东盛还是小混混，她也刚被骗到夜总会…… 柳东盛再也睡不着了，要是谢凯对他的行为不满，他这一切都会失去，如何不愁？特别是之前在柳旭的逼迫下，他吐露了实情，更是把总经理位置留给了柳旭，虽然这并不影响他的权利。 他没有告诉谢凯，甚至都没能见上一面，不担心才是怪事。 谢凯同样没有睡着，小舅那种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他担心的是柳东盛栽倒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年头在外面混着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别到时候影响到游戏机公司，甚至谢凯现在不知道柳东盛弄的游戏机开发团队如何了，一直都在等柳东盛的汇报，结果老娘插手进来…… “怎么还不睡？”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只开了一个房间，见这小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被折腾的没法睡，索性坐了起来问道，“在担心这事情不好解决？” “事情本来就不好解决。那些设备虽然是运十项目的，却应该归属5703厂。”谢凯顺着郑宇成的话回答。 5703厂是麦道跟国内大飞机合作的核心，这家厂的基础能生产出麦道的大飞机。 “谁说的？国家下马了运十，由我们接手，按理，5703厂也应该归属我们！”郑宇成很是不满，“毕竟跟麦道合作，容易造成泄密……” “国家都同意了，这些方面肯定考虑到了。在当初大飞机立项的时候，国家就把5703厂下放给了沪市政府，后面的跑道延伸，总装厂房建设都是沪市政府投钱的……” “大不了就分家呗！项目我们接手，原本的东西，自然也得分一部分给咱们不是。” 郑宇成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当初上级同意他们接手运十，也就明确表示，负责设计开发的708所归404，沪市依然管着负责制造的5703厂。 事情并不好处理，尤其是现在不了解具体情况。 两人一直讨论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你们究竟什么意思？麦道跟贵国合作，可是来帮助你们发展技术，提高飞机制造能力的！现在工厂里面熟练技术工人少那么多，设备也少那么多，就连原本说好用来培训技术工人的材料，也被你们组装成了飞机！我们麦道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别人求着合作！”第二天上午，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还没醒过来的时候，麦道公司的一名美国高管就对着5703厂以及沪市主官大飞机厂部门的领导们咆哮。“这么多天，离开的工人呢？那些被运走是设备呢？” 麦道公司的人愤怒无比。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跟中方达成了协议，签订了合同，跑到这边一看，5703厂用于飞机装配的设备几乎被搬空！ 就连那些他们准备培训工人的材料，也被厂子里面的人给组装了起来。 “必须把那架飞机拆掉！否则我们拒绝合作！如果无法培训工人，他们根本就无法胜任我们的飞机装配工作。”另外一名四十来岁的美国人满脸冰冷地说道。 316 麦道可以安排你们出国，运十能给什么？ “那架飞机不归我们管，是属于运十项目部门的。”5703厂厂长陈弼良看着美国人，平静地说道。 对方的负责人张震中一直没开口，任由手下闹腾，他对这些美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程不时在动手之前，就找他沟通过，没有他的默许，厂里的东西，不可能被运走。 “陈厂长，这事情你应该做出解释。在你的厂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将会让我们在中国生产出麦道飞机的成本增加至少数千万美元！”张震中看着陈弼良。“廖局长，您认为呢？” 四十来岁的张震中脸色平静，很难通过他的脸色揣摩出来他的想法。 麦道与中国的合作，几乎是他一手促成的。 为什么要跟中国合作，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中国不应该有大飞机的，至少，不应该有他们国产的大飞机。一旦运十项目继续下去，这种民航客机就完全可以进行军事用途的改型。 “解散技术团队，毁掉之前的设计资料，重新培训技术人员，让他们忘记在运十建造过程中养成的坏习惯，避免这些习惯影响麦道飞机装配的质量……这些都是之前我们谈妥的条件。”张震中语气依然平静，话却冷了很多。 他的眼神让沪市工业局主管跟他们合作的廖卓林很是有些难受。 主管的政府单位在这方面真没法反驳。 运十飞机有些很多的缺陷，用于试飞的第二架样机已经因为完全问题完全停止了试飞，第三架样机组装出来，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就已经飞走了。 廖卓林从内心不希望接受麦道的合作条件。 上面希望跟麦道合作，促进技术进步，让国内接触到国际上先进的飞机制造技术，要求沪市方面的主管部门配合，可上面的领导们哪里知道麦道的人如此阴险？ 协议刚达成，他们就来了，要求毁掉运十的设计资料，实验参数。 同时还得拆掉运十生产线，给麦道飞机的生产线腾出地方。 理由是5703厂在生产运十样机的过程中，由于没有经验，把一些小飞机生产的习惯带到了大飞机生产上面，这将会对飞机带来很大隐患。 运十很多的问题，都是在5703厂里用土办法解决的，这个理由不算荒唐。 “张总，设计团队所在的708所不归我们管；他们要把自己的资料搬走，我们无权阻拦……”对于张震中，廖卓林一直都忍着，现在听到对方这话，根本就忍不下去，也不愿意再忍了。 “那5703厂的那些技术资料呢？”最开始说话的美国老头问道。 “威尔斯先生，贵方提出要求，让我们的技术工人以及技术人员忘记他们之前积累的经验，养成的坏习惯，现在也没有什么冲突对吧？”陈弼良反驳着。 张震中完全没想到，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有人接收运十，绝对不会轻易跟中方达成协议。 “我们需要的熟练工人呢？” “贵方之前并没有详细规定，我们会按照要求提供相应的技术人员。毕竟即使现在的熟练技术工人，贵方都表示还需要重新按照贵方的要求进行培训……”心中本来就不爽，既然开了头，陈弼良也就不再客气。 麦道方面在签订合同之前是什么样的态度，现在什么态度，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陈弼良等人也清楚，麦道的人在跟上级领导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他们又没法向上级反应，除非上级能直接面对他们这种态度。 对于陈弼良的反击，廖卓林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张震中看着他们，心中怒火滔天，难道这些家伙不知道现在谁占据主动？ “如果继续是这样，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很难继续下去！虽然达成了合作协议……”张震中脸上变得阴沉，“贵方需要保证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熟练技术工人。要知道，麦道是来帮助中国了解国际先进生产技术，建立最现代的大飞机生产线……” “帮助？张总，麦道公司在中国制造的飞机，难道不要钱吗？”陈弼良对于跟麦道合作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听到张震中这样一个表面上是一张中国脸，实际上却是一颗外国心的人，他更是没有丝毫好感。 口口声声来帮助中国，帮助中国什么了？ 还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润？ 如果不是七十年代开始麦道就在谋划进入中国，运十的命运绝对会是另外的局面。 参与到了运十的设计制造过程中，陈弼良自然清楚运十这样的飞机的缺陷。 大飞机，是一个需要长期投入的项目，运十现在没有了国家经费支持，靠着一家单位自筹经费，进展能有多大？ “利润是由我们双方共同分配的！我们完全可以在其他国家建设生产线！麦道公司原本只有一条生产线，现在帮助你们建设的生产线，跟我们在美国的一样……”张震中傲气地说道，“既然你们不需要，我们完全可以终止合作！” “张总，这事情，您可以向我们上级反应。当初运十团队划拨给另外一家单位，我们并不清楚内情，但是文件您也看过，运十的资料等，都是属于运十项目！”廖卓林见对方说得厉害，也不敢太过分。 他们担心对方恼羞成怒，到时候真的终止合作。 对上级不好交代。 运十项目团队，已经搬走了。 “张总，这些事我们也没法做主，扣留他们在这边的负责人，就已经是违反规定的。如果您有意见，完全可以跟他们的领导去谈。”陈弼良表面上服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歉意。“至于5703厂流失的技术工人，这一点，我们无能为力。您也知道，我们国营单位的规章制度注定了不可能向外资企业那样灵活……有人想要去挣更多钱，我们无法阻止！” 技术工人流失是怎么回事，陈弼良比谁都清楚。 甚至，有些人员还是他去做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暂时留下。 为国家制造大飞机，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麦道算个什么东西？ 留在这里，工资什么的也并不会涨多少，麦道从外面运回来零件，只是在这边组装，根本就没有可能弄到多少的技术。 麦道飞机并没有几个零件在中国生产！ 从外面运回零件，然后中国的技术工人组装，再高价卖给中国，何来荣誉？ 陈弼良的话，气得张震中差点吐血。 面对如此情况，他确实没法指责对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干涉？ “程不时的上级什么时候到？我要见见他们！如果无法给予交代，我会去法院起诉他们。”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张震中才威胁着说道。 “今天应该就能到。”廖卓林开口说道。 一番唇枪舌剑后，双方没有达成任何的协议，甚至还让麦道公司的团队吃了憋。 对于这些事情，已经被软禁起来的程不时并不知道，他被沪市公安局的人盯着，不能再去5703厂，也不能去708研究所。 “程副总，都已经好几天了，上面的能知道消息吗？”一名手下问着程不时。 程不时肯定地说道，“会的。基地一旦知道消息，肯定会前来处理。只不过他们现在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的地方，甚至不了解具体情况。” “那可咋办？咱们又没法去找他们。” “他们会有办法的。”程不时对于404了解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这家单位的能量不比他们原来少。 在另外一边，即使结束了讨论，张震中依然希望跟廖卓林单独聊一聊。 从双方交谈中，张震中能体会到对方的抵制，这样对麦道中国战略非常不利。 必须采取一些手段，逐个击破才行。 只要廖卓林站在他们这边，陈弼良能翻起什么浪来？ 实在不行，再让廖卓林把陈弼良换掉就行。 至于5703厂里面的其他人，到时候给他们出国的机会，就没有问题了。 “廖副局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样的态度，对双方合作，在沪市生产大飞机非常不利！我们计划之中，是用18个月在中国生产出第一架大飞机！”张震中等秘书给两人泡上茶离开后，才开口说道。 廖卓林看着张震中，不明白他的意思。 18个月时间在中国组装出一架大飞机，这是合同注明的。 “在开始的准备工作中，尤其是生产线安装调试等，需要安排人员出国培训，考察学习……”见廖卓林不说话，张震中继续说道。 “这不都是合同中规定的吗？”廖卓林冷笑一声。 对方这是想要用出国考察来收买自己？ “我知道贵国不少人对于运十下马耿耿于怀，运十本来就落后，这是事实。如果我们无法很好地合作，这将会对麦道的生产造成很大影响……作为大飞机生产厂主管领导，我想，廖副局长应该去美国考察一番。”张震中本就是华裔，了解情况。 廖卓林看着对方，心中冷笑更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看这货还要说什么。 “麦道一次就可以安排几百名相关人员出国，见识外面的世界；运十项目团队能给你们什么？”张震中清楚地看到廖卓林的脸色变化。 他认为，自己这无往而不利的一招，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317 我希望孩子未来更光明，更希望祖国不被讹诈 “出国后，了解国外的先进技术以及管理，我想，对于卓副局长的未来前途应该非常有利。据我所知，贵国很多人出国后回来都受到重用！”张震中就如同一个魔鬼，不断地诱惑着廖卓林。 对于出国，廖卓林有些心动。 无论是苏修还是美帝，都是让世界颤抖的强大国家。 谁不想去看看，这些国家，究竟发达到了什么程度。 原本在双方合作谈判的过程，就有一些领导去考察过，了解麦道飞机的生产相关，虽然领导们并不懂技术，但是先进与否，领导是能看出的。 可惜，廖卓林知道，对方提出给这些条件，是要坑运十团队。 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出一趟国，就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强行毁掉运十的那些资料，任何一个参数，都是付出了很多代价带来的。 一旦真的做了，将会是整个国家的罪人！ 当即就笑着说道，“张总，了解国外先进技术跟管理，考察学习，确实是我希望的。但是我更害怕成为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罪人！” “怎么会？你们的运十完全是没有前途的，否则贵国怎么会让运十下马？”张震中愣了一下，这种话，不应该是廖卓林能当面说出来的。 这个国家，本来也应该是他的祖国。 然而，他是美国人！ 他更考虑的是公司的利益，他自己的利益。 “即使没有前途，依然有单位在为中国制造的大飞机而努力。”廖卓林笑着说道。 眼前的人，根本理解不了。 “麦道飞机可是在中国制造！” “那是美国的麦道，即使在中国制造，也依然是美国的飞机，而不是中国的。中国需要的是中国自己设计制造的大飞机，而不是帮外国组装！”廖卓林笑着说道。 他的笑容，很是惨淡。 这种话，说出来，一旦对方以此说事，甚至会说他破坏中国跟麦道公司之间的合作。 听到这话，张震中嘴角抽搐，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 他们跟中国的合作，只是为了获得中国的市场，所谓帮助中国技术进步，也不过忽悠，哪怕中国确实呢个从这次合作中学到一些关于大飞机制造的管理以及技术经验。 核心零部件的制造什么的，技术经验，中国不可能学会。因为制造都是在美国，欧洲。 中国的这条麦道飞机生产线，仅仅是装配线而已，也就是一个组装车间。 “你不觉得，这种话不应该由你说出来，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吗？”张震中神色尴尬地问道。 廖卓林却一点都不在乎，争锋相对地反驳，“你对我行贿，不怕影响麦道获得中国的订单吗？” “我可以安排你的女儿一家出国，并且获得美国的永久居留权，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张震中不死心，“即使你们国内搞出来运十，对于你们能有多少的奖励？钱学森跟邓稼先等人放弃国外良好的科研条件，工作待遇，回到你们国家，搞出来了原子弹，奖金有多少？” 在他看来，这些放弃国外优渥条件回到中国的科学家，都是傻子。 搞出了原子弹，国家奖励整个团队不过一万块钱！ 钱学森，邓稼先等人，一个人不过分了十块钱的奖金！ 十块钱，能干什么？ 如果在美国，他们干出这样的成绩，奖金至少是万倍，甚至数万倍。 廖卓林听到这话，不由笑得更开心了，满脸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两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懂得。冒昧地问一句，张先生，您的祖国在哪里？您是美国国籍，美国真的是您的祖国？或者您的国家把你真正当个她的人民了？”廖卓林的话，字字诛心。 华人在美国的处境并不好，甚至比黑人还要差一些。 即使早在1943年美国就已经废除了排华法案，实际怎么回事，谁都清楚。 华人在美国，无论工作有多体面，都是被人瞧不起的。 张震中牙关紧咬，额头青筋冒出来，杀人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廖卓林。拳头紧紧捏在一起，蚯蚓般的青筋鼓起，却无法反驳。 对于廖卓林，他心中发誓，一定要让他好看。 “希望你别后悔！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了。” “感谢张总关心。如果真的为了个人利益而损害国家利益，我才会真的后悔！告辞！”廖卓林明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但是却义无反顾。 走到门口的时候，廖卓林再次回头，对着愤怒到了极致的张震中说道，“我想孩子过得更好，拥有更光明的未来，但是我更希望我的祖国不被讹诈！不希望我们天空中飞的大飞机都是外国飞机！” 说了这些话，他反而感觉到一阵轻松。 即使失去了前途，那又如何呢？ 张震中看着廖卓林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正眼瞧过的人是那么高大！ “廖局，怎么样？”廖卓林一离开招待所，就看到外面等着的5703厂厂长陈弼良焦急地等待着。 “那架运十怎么样？能不能起飞？”廖卓林知道，必须尽快在自己还没有被撤职的时候解决问题，让运十不受到那种伤害。 “发生什么事了？”陈弼良不解地问道，这跟廖卓林之前的行为不符啊，“运十已经完成了地面试飞实验，空中试飞也飞了几个小时，加满油就能飞走，目前机场不给加油。这是您的命令啊！” “命令改变了，让那些守着的人离开，告诉程不时，他们现在能带走多少资料，带走多少，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那架运十飞走。”廖卓林清楚，麦道的人不会容忍运十继续试飞下去。 只要中国有大飞机，他们想要讹诈中国就没有那么容易。 运十项目继续下去，404都砸锅卖铁了，他丢掉个人前途算什么？ “真的？404基地的郑宇成主任过来了，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他们那边一趟……” “我跟你一起过去，这事情他们出面更好。”廖卓林也没想到，404基地的人来得这么快。 可见404的人对运十项目的重视。 见廖卓林态度坚定，陈弼良也不好说郑宇成是私底下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只邀请他一人过去给他们介绍情况的。 两人直接向着郑宇成所在的招待所而去。 “廖局，要不，我们跟程不时一起？这样要好有一些。”没走几步，陈弼良询问廖卓林。 程不时是廖卓林下令软禁的，就连他们打包好的各种资料，都被廖卓林下令扣留，不准装车运走，飞机不准加油。 廖卓林想了想，也是，得给程不时解释清楚，要不然到时候404的人以为他是别有用心，耽误了时间，只要有一点数据资料被麦道的人毁掉，都是巨大的损失。 “好，到时候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他们的个想法，资料太多，必须尽快运走。只要他们有办法搞到车皮，就好办！”反正已经得罪了麦道的人，廖卓林现在完全是不顾前途了。 运十的资料，必须保护好。 让404的人运走，才是最好的保护。 “给中方打电话，告诉他们，合作无法继续下去，他们大飞机厂负责人对于合作并不给予支持……”虽然欣赏廖卓林，张震中却不会放弃机会。 只有彻底搞死运十，他们麦道才有可能在中国获得更大的利益。 运十在，他们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中方就不会接受。 彻底毁掉运十生产线，让他们销毁技术资料，中国人要再想搞出来运十这样的大飞机，又得从头开始，没有国家的支持，一架单位根本无法支撑这样一个需要持续投入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项目。 运十只要无法彻底完成，麦道就能一直卖飞机给中国。 “必须让他们尽快换取支持合作的官员，否则之前签订的合同作废！”张震中说到这里，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要快，否则他们会把资料全部弄走。” 廖卓林肯定会暗中支持程不时的人把运十相关的技术资料给弄走，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对于大飞机厂跟麦道的人之间的不愉快，双方都在抢时间，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并不清楚，这时候正在你看我，我看你，熬着时间。 原本郑宇成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找不到人。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并不熟悉的5703厂厂长陈弼良。 他们在沪市这边关系太少了，程不时被软禁起来，根本无法接电话，甚至软禁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不了解情况就贸然送上门，这是要不得的。 “你说，要是陈弼良支持跟麦道合作，咋弄？”郑宇成满脸担忧。 事情超乎了想象。 谢凯也感到事情太过棘手，原本就让程不时在这边安排，早点把各种资料跟设备运走，这几乎是要把整个708研究所给搬空，自然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 尤其是一些设备，比如铁鸟试验台什么的，已经运走了，有些设备必须等到飞机完成一部分空中试飞才能撤离。 “你来干什么？”看着门口的廖卓林，满脸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嘴角起泡的程不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318 只有一两天时间得搬空5703厂 “我不想看到我们的运十项目被毁掉，不想看到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化为虚影，也不想看到你们付出更高的代价去弥补缺失的资料……”廖卓林平静地说道，“赶紧走吧，我们时间不多，麦道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程，郑主任过来了，现在没时间解释。廖局得罪了麦道的人，我们必须尽快把资料跟剩下的设备运走。”陈弼良见程不时不愿离开，也是着急了。 程不时盯着陈弼良，见他点头，才没有说什么，跟着他们离开。 一路上，廖卓林也没有任何的解释，现在解释了，等会儿还得解释一次，麻烦。 索性就等着见到了郑宇成再解释。 小旅馆里面，郑宇成的忧心，让谢凯也变得有些烦躁。 曾经国内跟麦道合作，被麦道忽悠着毁掉了运十的生产线，销毁了所有的技术资料跟设计参数。 等到国内再启动大飞机项目的时候，运十除了原本那架飞行了一百多小时的样机在机场生锈之外，什么都不剩下，支线客机arj-21还不是c919那样的大飞机，从2002年正式立项，一直到2015年才交付第一架！ 完全是从头开始。 不是国内不想利用运十的技术资料跟积累的经验，而是运十的所有资料都被麦道的人销毁了。 运十下马，708所的科研人员大部分被重新分配到国内的其他飞机设计所里面，之前秦飞的人就是去要运十的设计人员，跟郑宇成差点打起来。 就连大飞机厂的工作人员，也因为九十年代波音收购麦道，撕毁合同，麦道不再在中国生产而流失了很多技术人员…… 谢凯深知，麦道不是好心来帮着中国发展的。 他们善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现在只能等！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强行把资料抢走。老郑，我们能弄到车皮不？必须尽量多地弄到车皮，做好最坏打算。”谢凯也是下了狠心。“要不然，就只能跟他们扯皮，不让我们把资料跟设备运走，他们也别想用大飞机厂生产！” “两列火车够不够？”郑宇成心中也是有了定夺。 实在不行，只能去找军方首长哭诉了。 不能为了跟国外合作就损害404的利益，404挣点钱可不容易，支撑这样的大项目本来就困难，能省一点就得省一点不是？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郑宇成急忙上前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程不时敲门，看到他后面的两人，刚浮现的笑容就变得僵硬。 “你怎么出来的？”程不时可是被软禁了。 谢凯见是程不时，后面还有两人，都不认识，也是警惕起来。 该不会这些家伙逼着程不时带他们来抓自己郑宇成吧？ 这年头，为了维持合作，确保利益，干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可能，程不时不是都被软禁了么？ “陈弼良，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宇成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冰冷。 陈弼良看着郑宇成的反应，急忙解释，“郑主任，这位是沪市主管大飞机业务的廖卓林副局长，他来这边是商量那些运十的设备跟资料如何处理。”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资料跟设备，归属运十团队，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 根本就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看着郑宇成如此反应，廖卓林也苦笑，404的负责人怎么是这样一个急脾气，根本就不容人解释啊。 “郑主任，我是廖副局长带出来的。”程不时知道郑宇成的脾气。 “郑主任，要不先让我们进来再谈？”陈弼良用眼神的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廖卓林，担心廖卓林脸上挂不住，到时候反悔，那就麻烦了。 郑宇成不想跟对方谈，他向程不时投去询问的眼神，后者摇头表示不知情。 “老郑，先让他们进来，咱们不是刚好有事情想要打听吗？”谢凯见外面没有更多的人，郑宇成牛脾气又犯了，先看看对方什么来头。 到大飞机厂来过，却没有跟大飞机厂的人见过。 更没有见过廖卓林。 程不时也没有做介绍。 郑宇成伸出脑袋开了看外面走廊，没人，才把几人让进房间。 房间里面不宽，两张凳子，陈弼良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床上。 廖卓林进来，则是打量着谢凯，这样年轻的一个孩子，居然能让郑宇成改变态度，如何不好奇。 “我们之间有误会，之前不允许那些资料跟设备装车离开，不允许运十样机加油起飞，是麦道的人要求……”廖卓林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却被郑宇成粗暴地打断，“你是来说服我们放弃这些资料跟设备，避免麦道拿这个说事儿？” 谢凯也不开口，就在一边看着。 “不，我来这边，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把所有的资料更设备装车运走。麦道跟我们的合作，根本就与这些资料无关，他们却借口这些资料跟生产线的设备存在会影响到麦道的生产。”廖卓林简单地把情况做了介绍。 不过他并没说张震中想要收买他的事。 “郑主任，麦道的人没安好心，他们要求把那架组装完成，已经完成了五个小时试飞的样机拆掉给工人们联系铆钉枪……”陈弼良咬着牙说道。 他们为运十奋斗了这么多年呢。 第一架试飞的运十已经达到了使用寿命，现在第二架能飞的运十，麦道居然要求拆掉。 谁都不可能接受。 “上面并不知道麦道的阴险想法，要求我们配合麦道公司，尽快在国内生产出安全的大飞机。”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郑宇成跟谢凯两人明白上面并不清楚麦道想要干什么。 “小鬼子亡我之心果然不死！”郑宇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了运十在，他们跟国内的合作，就可以任意提要求了。” “上面的领导没有要求把运十的资料给他们吧？”谢凯问道。 原来传说是真的。 麦道公司真的想要毁掉所有运十的技术资料跟生产线。 “没有，只是让配合，如何配合，得根据麦道公司的要求来做。厂房给他们的生产线腾出来，设备用来给技术人员联系维修……”陈弼良说道。“廖副局长不愿意看到他们如此破坏运十的生产线，损毁运十资料，所以才来找你们。” 程不时才不相信，“那为什么会不让我们装车运走？” “当时情况跟现在不同，之前麦道公司的人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说这些生产线跟资料对于合作有着很大作用，可以更快实现国内生产出麦道飞机。”一说这个，廖卓林也是气愤不已。“郑主任，我觉得你们最好是快点行动。” “我不相信你。”郑宇成毫不掩饰。 谢凯则是看着廖卓林，揣摩着他的真实意图。 “廖局长，您如果把那些设备跟资料放走，你的前途可就受到严重影响。”谢凯的问题，一针见血。 廖卓林的前途，可以说是光明的。 他的行为，让人怀疑，自然正常。 郑宇成不相信廖卓林，同样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谁愿意放弃大好的前程？ 404跟他不熟，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更给不了他一个光明前途。 “麦道的负责人张震中说过，他可以安排我们很多人员出国培训跟考察；也可以安排我的孩子出国，有个好的工作，甚至获得美国的永久居留权……”廖卓林笑着回答，“我很动心，说实在的。不过我更希望看到我们天空中飞着我们自主设计建造的大飞机！” 仅仅这句话，他就觉得，自己回答了谢凯的问题跟郑宇成他们心中的质疑。 谢凯明白了，这货要完蛋了。 麦道的人不可能让他这样的人继续在合作中扯后腿，阻止他们的阴谋。 “您跟麦道的人闹矛盾了？”谢凯叹了一声。 “来这边之前，他们才表露这目的，我们无法答应他们的条件。404接手了运十项目，让他们在谈判过程中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麦道的人肯定会向上面反映，说我们不予以配合。所以我希望在我还能做主的时候，你们尽快把所有的设备跟资料都运走……”廖卓林很诚恳地说道。 郑宇成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廖卓林让人软禁了程不时，他一点都不会怀疑。 “目前准备得如何了？”谢凯问程不时。 “资料全部已经打包好，只需要装车起运就好；设备有一部分已经运走，剩下的正在打包，这两天已经停了下来……”程不时清楚谢凯的地位。 “多长时间能完成准备工作？三天够不够？”谢凯问道。 “不，三天时间太长了！”听到谢凯说三天，急切地摇头，三天时间太长。“越快搬走越好。” “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调集足够的火车皮，如果有足够的火车皮，打包好的资料可以先装车；剩下的没打包的，也能在一天时间内完成包装，包装用的木箱，都按照尺寸制好了，在5703厂旁边的机场仓库中。”程不时看着郑宇成。 调集火车皮，他没有办法。 “之前只运了一次，把铁鸟试验台这些不需要使用的装备运到了秦飞……剩下的就因为车皮的原因。”程不时看着郑宇成，有些不好意思。 319 花百万拯救价值数亿的资料 现在全国运力紧张，要弄到太多车皮，根本就不行。 他们几乎把整个708所跟5703厂组装车间搬空，需要的车皮自然更多。 “车皮的事情，你那边有办法没有？”郑宇成试探廖卓林。 廖卓林摇头，“我是主管大飞机制造的，铁路局那边前些年配合，现在他们运力紧张，国内其他地方的产品跟原材料到这边，大多数都是通过铁路运输，很难要到可以一次运走这些资料跟设备的车皮。” “我们需要多少车皮？”谢凯对于各种工具资料等，没有直观的印象。 但是也知道，在所有的设计都是用铅笔在图纸上画出来，计算公式都是通过纸张手工完成，一个公式的推导资料，都有可能装一个很大的箱子。 需要的车皮不会少。 运十的设计过程，形成了一套独有的理论设计，验证的系统方案，使得运十的研发费用远比国外低很多。 这一套计算方式，都在708所的档案室，所有的公式推导过程，所有的计算参数全部都在。 正因为这样的资料被毁掉，arj-21支线客机才用了十多年才交付使用；c919大飞机用的时间更长。 “300个左右。”程不时说道，“之前运送铁鸟试验台那个批次，只拿到了32个车皮。”程不时苦笑着。 “怎么需要这么多？”谢凯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图纸，708所跟5703厂能装下？” 一个火车车厢，可以装多少？ 运十飞机的资料，需要这么多的车皮吗？ “300个不够吧？这可是我们从无到有，几十年积累的资料。不仅设计过程的资料，还有生产加工的工艺资料跟试飞积累的数据等……”陈弼良告诉谢凯，300个车皮都不一定够。 十多年积累的数据，图纸，全部都是用纸来承载。 运十有上万个零件，每个零件的图纸跟设计过程计算参数，公式推导，材料选用，甚至材料强度的计算等，使得图纸就变得多了。 加工过程中，还有各种相关的加工工艺规程，加工检验数据，全部都是保留的…… 三架样机，所有的资料，都必须保留。 如此一来，积累下来的图纸，就超乎想象。 “图纸跟参数等需要的车皮不多，二十个车皮就足够。主要是各种设备，工装夹具等，很多都不能承受压力，没法把整个车厢装满运输……”程不时的答案解释了谢凯心中的疑惑。 郑宇成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头大不已。 要在一天时间内调集三百个车皮，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车皮难弄，火车头更难弄，沪市这边运力一直都紧张。”廖卓林提醒郑宇成。 “沪市这边更换了火车头，找铁路局的人商量，用以前的老式列车头来运输！”谢凯的主意顿时让几人眼睛亮了起来。 在东部地区，铁道上跑的列车，早就换成了电气化的。 内燃机车头只是在西部地区还有着使用。 “内燃机车头搞不到，就搞蒸汽机车头，这样一来，应该没有问题，大不了也就慢一点而已！咱们反正不着急。”谢凯再次补充着。 其他几人点头不已。 只要运走了，就不是问题。 麦道想要毁掉，没有那么容易。 “这样，小程，你继续组织包装，运到那边的车站，我想办法弄车头。”郑宇成说道。 “程副总，我跟你一起。”陈弼良急忙说道。 “谢谢，大恩不言谢。”郑宇成认真地对陈弼良说道。“廖副局长，您不忙吧？” 廖卓林知道郑宇成想让他干什么，“我跟铁路局那边只是熟悉……” “熟悉就好！”郑宇成已经有了想法，“那些废弃的出头，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咱们买来就是了。” 废弃车头根本就要不了多少钱，而且国内淘汰了一大批，除了拆掉丢到炉子里面重新熔炼，没有别的用途，拆掉还非常麻烦，废铁价格又不高。 几人商量妥当之后，就开始分工，程不时跟陈弼良两人去5703厂继续包装，并把这些包装好的弄到5703厂的货运站旁边。 当年为了更好地配套大飞机生产，5703厂有铁路直接跟沪市的其他铁路连接。 大型单位，只要周围有铁路的，都会有铁路。 “咱们去找铁路局的人。”程不时他们走了后，郑宇成就对茫然的廖卓林说道。 “他们能同意？”廖卓林不认为沪市铁路局会同意。 “会的。”谢凯也知道郑宇成的主意，这货现在财大气粗，动不动就用钱砸人。 三人直接出门，廖卓林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上车就直奔铁路局那边去。 沪市铁路局，是全国铁路局中客货运输最为繁忙的铁路局之一。 不管北上还是南下，或者西去的铁路，这里都是枢纽。 作为铁路局货运部负责人的苏福林，每天上班下班都得如同特务一样小心翼翼，整天电话响个不停，要不就是带着某上级领导批条来找他要车皮的人。 现阶段客运车票一票难求，货运列车的车皮更是难以调度。 刚刚应付完了一拨领导打电话让关照，同时还有上面领导批条的人，挤出了十多个车皮，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不管你们有谁的批条，我都没法调度出车皮了，这周没有，这个月也没有了！”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苏福林就毫不犹豫地说道。 秘书能放到他办公室的人，绝对有着大来头。 “苏部长，我们不为车皮而来。”郑宇成笑着开口。 苏福林一听，松了口气。 找他调度车皮的，好多都是有着大后台，他实在疲于应付，每年铁路局都在增加列车，增加一列列车，将会对整个铁路系统调度造成影响。 “廖副局长？”苏福林认识廖卓林，却不认识他们身后一老一小。“他们运走的那些设备，现在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早就出了管辖范围，我也没办法让他们拉回来……” 廖卓林之前找过他，因为他批了几十个车皮给运十项目团队。 听到这话，郑宇成神色不善地看着廖卓林。 廖卓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苏部长，这位是运十项目所在单位的上级主官领导，郑宇成主任。” 他没有介绍谢凯，不知道如何介绍。 谢凯倒也不在意。 “郑主任同意把那些运走的设备拉回来？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已经运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们负责的只是沪市铁路段……”苏福林根本就弄不清楚他们的来意。 “苏部长，我们不是来请您帮忙把那些设备再运回来，而是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把剩下的装备跟资料运走。”谢凯开口说道。 “你们也是为车皮来的？这事情真没办法！”苏福林一听为车皮来，顿时懒得去好奇沪市相关部门跟运十上级主管单位之间的矛盾，“几位，我这还很忙，小唐，送客。” “苏部长，我们虽然需要车皮，但是不会给您造成困惑。我们是来谈关于废旧车厢合作的……”谢凯现在扮演着郑宇成秘书的角色。 郑宇成看着苏福林，即使没有对方的邀请，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听说沪市铁路段之前淘汰的机车头跟一些报废的列车车厢，货运板车，都集中在你们的货场，你们也头痛如何处理……” 苏福林看着对方，皱起了眉头。 “内燃机车头，我们需要一批，反正也是报废不用的东西，只要能开动，我们给五万一台！至于车厢，一节两千。”郑宇成见对方的神态，直接开了价码。 “你们的条件呢？”苏福林皱着眉头问道。 对方开除的价码可不低，不可能没有条件。 “沪市铁路段内，你们帮忙调度，其他客运段调度问题，我们自己解决。我们需要这些车头到北方去拉矿石，新的成本太高。”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拉矿？这些报废的可用不了多久！”苏福林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没有问题。 废弃的车头跟车厢，太占地方。 “我们那边环境太差，新车厢用不了多久也就废了。”郑宇成依然平静。 “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一些？”苏福林也不管对方购买车头跟车厢干什么，价格比卖废铁强多了。 国内任何单位都在搞创收，他们同样不例外。 “价格如果嫌低，可以涨一点，不过我希望现在就能带走这些，三天内能调度完成！”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只要你同意，今天就可以转款到你们铁路局的对公账户里面。” 如此条件下，苏福林如何不同意？ 一番讨价还价后，每个内燃机车头以65000的价格成交，列车车厢则是紧紧1500，十个还能开动的内燃机车头，320个各种型号的货运车厢，在404基地100万资金到账后，就归属了404基地。 “郑主任果然有魄力！”在一边一直经历一切的廖卓林一脸的羡慕，同时也有些担忧，“不过你们单位那边如何交代？上级部门如何交代？” 国内没有几家单位能如此高效。 “花一百万拯救价值数亿的资料跟设备，谁会不支持？”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320 武装押运 “大家动作快点，各种资料一定得注意不要搞乱了！”5703厂的货场，只有两条铁轨。 铁轨两边，堆积如山的资料装在定制的木箱中，每个木箱外面都有着编号，便于运输后的整理。 “程副总，他们能搞到车皮？”看着越来越多的资料堆放在货场里面，都快没有了空间，后面还有更多的资料跟设备需要搬运过来。陈弼良有些担忧，“这段时间雨水多，要是堆放太久……” 看着堆积如山的资料箱，程不时也有些担忧。 “放心吧，郑主任出马，肯定能解决。”程不时心中并没有底，短时间内弄三百个车皮，这有多难？ 饶是使用废弃的火车头，也不容易，毕竟这些火车头已经废弃多少年，不知道还能使用不。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今天是没戏了，程不时不由有些失望。 心中那不多的希望，也都变得更渺茫。 “呜……”正在两人忧虑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火车汽笛声，一个破败不堪的内燃机车头向着这边缓缓行驶过来。 “来了！”程不时向着远处铁路延伸的方向望去，看到缓慢开过来的火车，松了一口气。“这些资料得先装上去，后面的那些设备，先赶重要的装。” “好！我去安排。”等在旁边的陈弼良同样松了一口气，“果然郑主任强悍。” “东风1型内燃机车？这边不是已经淘汰了差不多十年了？”陈弼良认出了火车头，他对这些机车头都比较熟悉，“他们居然把这样的东西都搞出来了。” 火车缓缓地滑入站台，停下后，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从机车头上面跳下来。 “赶紧装车，后面还有五列，正在编组，必须尽快完成装卸。”郑宇成顾不得寒暄，急切地说道。 5703厂的车站很小，负责搬运的工人都在这边。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装卸？”谢凯问道。 “这么多车厢，至少得六个小时，我们人手不够，车间里面的不少人还在弄设备的拆卸跟装箱。”陈弼良有些为难。 一列火车六十个车皮呢。 “没有那么多时间，必须在明天上午完成搬运，明天下午就得开始离开！”郑宇成可给不了那么多时间。 车站太小，只能一列装完离开才能换另外的列车过来装货。 即使不停歇，装完也得三十个小时。 有些大型设备，不是短时间内能装好的。 “人手不够！”程不时也为难。 “厂里面能调集多少人，就调集多少人。加班费多给一些！”谢凯也知道，现在他们完全是在抢时间，“附近最大的建筑工地在什么地方？” “你问建筑工地干什么？”众人不解。 “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装卸。一个车皮要想完成装卸，都得不少人费不少的时间。”谢凯解释着。 沪市从改革开放开始，就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工地。 郑宇成一听，来了精神。 “去建筑工地找他们的工人，装完就给现钱。”谢凯清楚，现在要想找民工，很容易。 “他们没有经验，我们很多设备可是经不起折腾的，要是弄坏了就麻烦。”人手不够也是因为如此。 谢凯看着陈弼良，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让他们在5703厂的搬运人员跟技术人员指挥下装车。” “咱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现钱？”原本来这边，就有些匆忙。 “让基地送钱过来，同时，让守备团派一队人来进行武装押运，从这边到秦飞，上千公里，到我们那边更远，一路上需要的时间太长，两个月都不一定能运回去！”谢凯未雨绸缪。 货运跟客运不同，目前国内的铁路网络远没有后面那样发达，整个东部，铁路都非常繁忙。 货运列车必须得给客运让路，同时还得给执行紧急任务的货运军列让路。 “武装押运？这就不用了吧？”郑宇成看着谢凯。 基地守备团同样承担基地的技术资料跟样品武装押运的责任。 “必须的，时间太长，任何一点资料，一台设备咱们都损失不起。”谢凯坚定地说道。“让基地能出动的直升机都出动，把押运人员送过来。现在运十已经转成军用运输机项目，自然得按照军品资料押运规章制度走。” 为了运十的未来，现在马凤山团队正在对运十改军用运输机而努力。 “那边没有飞机啊！” “掏钱，请军方安排一架运八专门送押运人员跟钱过来。”谢凯毫不犹豫。 郑宇成点了点头，当即就同意了，也不管现在天色已晚，直接就往龙耀华跟李明山打电话，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番，希望后勤能调集一架运八货运飞机送押运人员过来。 谢凯则是打电话回了基地，让汪贵林安排这一切。 汪贵林也没有询问什么，说马上安排，等飞机有了消息马上起飞。 “你们疯了？不就一些资料，一些设备，需要武装押运？”龙耀华对郑宇成的请求很不满，“低调运回去就是了。 这家伙干点事情生怕别人不知道，非得如此高调。 “麦道的人想要毁掉这些资料跟设备！整条生产线我们都运走，首长，为了弄到火车皮，我们可是已经砸了一百万买这边废弃的火车头跟车厢！”郑宇成没有做详细的解释。 龙耀华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才说道，“行，没有问题，让押运人员到嘉峪关待命。” 运十有多重要，龙耀华等人不可能不清楚。 上级一直都在关注着国产大飞机，运十搞成功，军用货运大飞机，空中预警机都可以实现。 “搞定了？”对404的人办事如此高效，陈弼良惊诧莫名。“带几十万现金，不用去银行？不需要审批？” 如此的事情，在5703厂这样的单位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又不是啥大事儿。即使我们单位财务部钱不够，也可以让银行开门取钱。”郑宇成得意地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去找附近建筑工地了。” 沪市建筑工地不少，要找人临时干活，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陈弼良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不小的工地，据说这里面建筑工人就有两百多人。 “找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我们要谈点事情。”守门的人见这一行人都是干部模样，还提着公文包，一脸疑惑。 倒也没有为难。 “叫上你手下所有人，帮我们装货，五列火车，三百个车皮，每人十块钱，装完直接就发钱。”郑宇成见到了负责人，询问了对方手下有多少人，一听所有人加起来超过三百人，当即就开出了价码。 包工头看着郑宇成，皱起了眉头，“这位领导，我们这里的工期可是也非常紧的！” “最多到明天中午，就可以装完。你不问问工人们的意见？”郑宇成看着包工头。“如果你们这边不愿意，旁边还有别的工地！我们不拖欠！” “谁能保证？” “5703厂，就在旁边，是帮5703厂干活，那么大个单位，会差你们这么点钱？也就几千块钱的事情。你如果组织得力，可以多给个几百一千。”谢凯知道，必须得用点手段。 现在这些建筑工地，工人拿到钱不容易，而且工资也不高。 一个人十块钱，得多少？ “真的？”包工头不相信。 几百上千，说话倒是容易。 “这里是一百块钱，给你的，表示我们的诚意。”谢凯也不解释，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崭新的大团结，数了十张给包工头。 包工头立即接过来钱，二话没说就去组织工人帮忙装车了。 三百多名建筑工人听到一晚上就能挣十块钱，也不管有多少货，没有谁不愿意，都是兴奋地向着5703厂而去，生怕慢了人家就不要他们。 现钱啊！ 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么？ 十块钱，这可是他们搞建筑好几天的收入了。 “boss，5703厂的人正在打包那些技术资料跟设备，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就会把东西运走！”威尔士得到消息，从上午开始，便已经开始在继续打包资料跟设备。 “他们装好了正好。那样毁掉也就容易了，不需要担心有遗漏。”另外一名美国人满脸笑容，指着来到对张震中笑嘻嘻地说道，“boss，中国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你那么聪明，不是还在中国人手下干事？”张震中听到这话，脸色阴沉。 这孙子，把自己也给骂了。 满脸笑容的美国人笑容顿时就僵住了，“boss，你可是美国人！” “boss，他们已经在开始装车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好几百人，整个货场都是人！”正在这时候，一名年轻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威尔斯顿时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他们哪来的火车？” 张震中顾不得跟手下算账，急忙向着外面跑去，刚出来就听着外面的号子声以及看到远处车站方向灯光亮如白昼。 “赶紧给中方的人打电话，他们居然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搬走合作需要的资料跟设备，如果这些资料跟设备被运走，就终止合作！必须阻止他们的！”不管张震中气急败坏，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321 看着扛枪的守备团战士，我就放心了 “boss，那么多东西，即使他们能搞到足够的车皮，也无法短时间内运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们的官员不会接我们的电话。”威尔斯担忧地说道，“只能等明天上班。” 张震中也清楚，现在要想找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官员联系上，几乎没有可能。 “给他们航空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自己来处理，我们去找沪市的官员！”张震中咬牙说道。 一直他都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万万没想到，冒出这么些人。 中国人什么时候效率如此高了？ 他们全国都运力紧张，哪里搞来的车皮？ 或者说，是他们上级在支持？那些人依然不愿意跟麦道合作，要扯麦道的后腿？ 无论如何，都必须毁掉运十的所有资料，否则对于中国跟麦道合作都是一个隐患。原本都是计划着先达成合作协议，在合作过程中再逐渐提高他们的条件。 他没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是中国大飞机项目下马，前几年政府就停下了拨款；去年却有单位接收了这家公司。 对于麦道的计划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麦道想要的不仅是中国民航市场，还有中国军用运输机的订单，否则怎么可能同意在中国建设生产线？ 帮着中国人发展？ 谁特么的那么好心。 中国人的大飞机项目居然还在苟延残喘，一开始就主导这个项目的张震中如何能接受？ “boss，今天沪市这边的人表现得可是非常抵制！”威尔斯提醒着。“这对于公司在中国的业务威胁太大。本来他们的飞机研制就离成功不远了。” “是啊，跟公司计划将会有冲突，只要运十在，我们就无法提高条件，甚至会让波音以及空中客车公司抢走我们的订单……”另外一名手下担忧地说道。 为了这个项目，他们已经跟中国谈判了数年。 眼见达成了合作，最终居然还会有如此情况发生。 为了达成合作而做出的让步，只要有这个项目在，就难以提高条件，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那就找他的上级！马上跟他们联系……”张震中咬牙说道，“不，我们直接去找他们！让他们的工作人员带我们去。” 对方想要把资料跟设备运走，继续研究运十？ 为了麦道，绝对不能容忍。 哪怕一点的威胁都不行。 也不管什么时候，更是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直接就找陪同他们的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寻找沪市政府。 廖卓林今天的态度非常明显，张震中指望从他身上下手，很难。 即使目前已经向更高层的合作方施压，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让廖卓林调离这个项目。 那家接手了运十项目的单位，张震中并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沪市政府都不是太清楚，他原本不在意，现在不得不着急，对方的能量太大。 谁能想到当天夜里就开始装车了？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张震中见到了沪市的最高负责人孙彦斌，寒暄后，张震中就一脸冷色地质问沪市政府是否对对方合作不满，指责对方破坏合作。 “张先生，你这样的指责是没有依据的。我们可是诚心诚意地在为合作努力，贵方提出的合理条件，我们都在尽量满足！”一个汉奸子面对自己，还这样振振有词，孙彦斌能好脸色才是怪事。 “他们正在运走我们合作项目的基础技术资料以及设备！”张震中完全没想到，孙彦斌跟其他的官员不同。 并没有太把他当成一回事情。 “怎么运走？我们沪市的运输能力都极其匮乏，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车皮？”孙彦斌却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 沪市情况，他能不了解？ “他们现在正在装车，您可以自己去看。”心中不爽到了极致，张震中更不在意对方，不过是一个市的负责人而已。 “真有此事？”孙彦斌根本就不相信，“麻烦你们先等一下，我了解一下情况。” 孙彦斌还真不认为那家接手了大飞机项目的单位有这样的能力。 沪市周边能调动的车皮，早就有了安排。 当即就打电话给了苏福林，同时让另外的一些领导来商量这事情。 目前跟麦道合作，可以说是整个沪市最有发展前景，规模最大的项目。 对于麦道的人在暗中开始行动，郑宇成与谢凯根本就不知道。 两人一直都在盯着那些建筑工人在5703厂搬运工以及技术人员指导下忙碌着，各种资料，也不怕碰撞，只要没装错都不是问题。 所有的资料，居然装了一列火车！ 谢凯终于对这个年代的资料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一列火车，六十个车皮，只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在五百多人的努力下装运完成。 另外一列已经编组好的火车已经过来了，索性在一开始到这边的时候，列车车头编组就脱离了车厢，直接从另外一条轨道上调头，从后面跟火车连接。 第二列火车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用于运十试飞后检测的设备。 这些设备，娇贵无比，很多都是花费了巨大代价从国外引进的，所以，无法承受碰撞跟重压，对于空间要求比较高。 一列车六十个车皮，远远没有第一列火车装的资料多。 整个5703厂以及708研究所，几乎彻夜未眠。 “陈厂长，麻烦你通知一下食堂，给大家准备点宵夜吧。”谢凯清楚，要完成所有的装车，这一晚上肯定没得闲的。“大家很累，生活方面，开好点，所有费用由404出。” 这些建筑工人很努力，根本就没有看到有谁在偷懒混时间。 5703厂的生活条件，没法跟404比，这些建筑工人平时的生活也不可能多好。 404即使包他们一顿宵夜，平均一个人五毛钱都会非常逆天，更不要说别的。 “放心，这个我已经吩咐了，不用你们掏钱。”陈弼良越来越欣赏谢凯，人年轻，考虑的却周到，“晚上的宵夜，明早的早餐，都不会少。” 听到这话，谢凯也就放心了。 装载依然在继续，第二列火车用的时间比第一列长了不少，很多设备都娇贵无比，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装完，已经十二点过了。 听到5703厂提供宵夜，临时充当搬运工的建筑工人们更是喜上眉梢，尤其是见到宵夜居然有鱼有肉，油水充足，更是干劲十足。宵夜后，不等工头吩咐，便主动去继续干活了。 郑宇成跟谢凯一直守着，就怕出了问题。 嘉峪关，由冯国治带队的两个排，还有少量黑衣内卫，被紧急召集起来，直接带着他们的装备上了直升机，上级只说是押运任务，这种事情守备团也没有少经历，之前基地众多团队撤离，也都是由他们押运的。 从基地到嘉峪关，直升机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航程。 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一架运八才堪堪飞来，停下后，加满油就装上冯国治等人再次起飞。 到5703试飞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同志们一路辛苦了。这几天很关键，大家到食堂吃点东西，分出一部分到沪市铁路局的货运编组站守卫之前的两列车吧。”郑宇成亲自在机场迎接守备团的押运人员。 看着他们背着的81式自动步枪，放心多了。 “首长请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会保护资料跟设备万无一失！”冯国治大声地回答。 “唰！”七十多名守备团战士整齐敬礼，“请首长放心！” “教官，怎么是您带队？”谢凯对带队的军官居然是冯国治，不由诧异。 好歹是自己的教官，虽然冯国治在他军训时候没有让他有好日子过，他也不觉得冯国治有什么错，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冯国治看着谢凯，咧嘴一笑，“我先去安排守备的事情，一会儿再聊。” 给谢凯打了招呼后，就转身对着整齐排列的押运队伍下达命令。 “有他在，咱们就放心了。”谢凯见郑宇成一脸怪异，笑着说道。 “你跟他……”郑宇成不理解，冯国治可是一直都怪谢凯，因为那辆59坦克给了谢凯弹玩具，于是冯国治就从坦克军官变成了步兵。 “那有啥事儿？这是你干的破事儿，不能让我背锅。军训的时候，我就跟他解释得清楚……喝顿酒，啥事儿也就没有了，我说老郑，你应该担心他恨你。”谢凯看着郑宇成吃瘪，脸上笑容绽放开来，搞得郑宇成无语至极。 对于大队荷枪实弹到来，建筑工人充当的临时搬运工们一开始慌乱无比。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他们装卸的东西有多重要。 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大家不用担心，继续装车，这些战士只是来帮忙。”陈弼良担心押运战士到来会引起建筑工人们好奇，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守备团的战士们虽然背着枪，也没有只是看着，而是帮着大家一起装车，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装车的建筑工人们，也没有太过在意。 守备团的战士都是在一起，建筑工人们也没有主动往他们身边凑，即使有想法的人，在看到他们身上的枪后，也打消了念头。 “教官，辛苦了。”冯国治安排好后，向谢凯跟郑宇成询问这次任务，谢凯开口说道，“有人想要毁掉这些资料跟设备，关系到我们基地大飞机项目的未来。” 322 汉奸你好 “间谍？”冯国治诧异地问道，“难道帝国主义还不死心？他们难道不知道中国就是他们的坟墓？一旦进来，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电影看多了吧？”谢凯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冯国治是一名很单纯的战士。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郑宇成才跟守备团的人商量，让冯国治带队。 只要下达了命令，冯国治这样的人，不会管对方什么身份，除非他们是直属上级，下达命令，要不然，这货真的会为了执行命令而开枪的。 当初何超还跟谢凯认真地谈过关于冯国治的问题，各种军事技能非常过硬，政治觉悟高，唯独就是智商有点问题，希望谢凯不要跟冯国治计较。 “教官，不是这样。目前有家国外的公司跟国家合作要在我们国内生产大飞机，他们想要占用运十项目的技术资料跟设备……”郑宇成显然也是知道，只是轻描淡写。 要不然，冯国治当着对方抽风，就不好交代了。 好歹人家也是国际友人不是？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基地的资料跟设备，任何人都别想搞破坏，维护国家利益，保护国防建设……”冯国治挺直胸膛，大声地保证。 谢凯暗中叹息不已。 这样的军人，脱下军装之后咋活啊。 郑宇成倒是对冯国治的态度非常满意。 知道运输的是什么东西，冯国治吩咐手下战士，必须看好所有的设备，一点都不能遗漏，搞得临时搬运工们紧张不已。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小个子是一个干部，这些扛着枪大兵们的头儿。 郑宇成跟程不时等人一直都没休息，不断地对照着清单点那些运输到货站的设备跟技术资料，确保不会有遗失。谢凯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在货站的办公室合衣睡着了。 对于睡觉环境，他并不挑剔。 装卸一直在持续，凌晨四点钟，第三列火车终于装满，5703厂再次提供了一顿宵夜，让客串搬运工的建筑工们休息一会儿，随后继续装运。 天亮上班的时候，第四列已经装运完成，几乎是从5703厂车间搬运一些设备出来，直接就往列车上装。 上班第一时间，张震中跟孙彦斌一起，带着沪市不少的官员过来。 “孙书记，您怎么来了？”得到消息，陈弼良就带着5703厂的管理层迎了上去。 “我来看看你们车间，听说你们抵制跟麦道的合作？”孙彦斌看了一眼旁边满脸阴沉的张震中，然后再板着脸问着迎上来的陈弼良。 陈弼良看了一眼人群中并没有廖卓林，再看着脸色铁青的张震中，心中了然，这汉奸果然不死心。 表面上却一副冤枉的表情，“孙书记，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厂里正在组织干部职工苦练业务能力；昨天张总代表麦道公司提出由于运十项目跟麦道的技术不同，我们的技术工人跟管理团队养成了错误的习惯，需要改正……” “这是你们说的？”没有听完，孙彦斌就扬起下巴质问旁边的张震中。 “孙书记，事实就是如此。运十飞机本来就落后，很多的东西都是贵国技术人员想当然弄出来的错误的工艺……如果用这些经验生产麦道的飞机，安全性没法保证……”张震中毫不隐瞒。 言辞中一点都瞧不上运十的一切。 孙彦斌看着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们把本该属于合作项目的设备以及技术资料全部搬走了，我们还如何培训贵国的工人？不经过培训难道就这样生产，生产出来的飞机，谁敢保证就是安全的？”威尔斯得到张震中的暗示，嚣张地问道，“要知道，在贵国生产的麦道飞机，都是提供给贵国的航空公司的！我们这是在对贵国人民生命负责！” 现在能坐飞机的，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没有资格坐。 这话一时间让孙彦斌等人愣住了。 以后的麦道飞机，可是他们坐的。 出事儿了，他们小命都保不住。 “孙书记，红旗机械厂说当初国家把下马的运十项目划拨给他们，包括配套的各种设备，都是属于他们，目前他们要运走，我们也没有理由阻拦！”对于美国人，陈弼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还好，其他官员只是脸上神色不满，没有说什么。 404基地尚未解密，对外没有用祁连山矿区的公开名义，而是用了国内不知道有多少家的红旗机械厂。 毕竟祁连山矿区这样的称号，只是内部才知道的。 “红旗厂的人在这边？”孙彦斌诧异地问道。“他们把东西搬走，一声招呼都不打！” “红旗机械厂负责人郑宇成主任在这边。”郑宇成之前就交代了，有啥问题直接往他们身上推。 “咱们去看看。”孙彦斌好奇，红旗机械厂的领导过来，居然都没有跟沪市政府打招呼，就这样就把东西给搬运走，有些不给面子啊。 从厂门口到最后面的货站，一路上都能看到各种生产线设备在往那边运输。 越看张震中脸色越阴沉。 “他们难道想要把整个5703厂搬空？”张震中冷冷地问着。 也不知道他是对谁在发问。 “你们不是要求必须给麦道的生产线腾出空间？”陈弼良直接反击。 张震中根本就不在意，“我们要求的是拆掉这些设备，用来按照我们的要求对你们的技术工人进行初步培训！” “我们的技术工人对这些设备已经完全熟悉，不需要再培训了。”陈弼良一点都不让步。 这让张震中脸色更加难看。 “生产我们的飞机，你们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你们认为合格了，难道就合格了？为什么你们运十项目要下马？安全性能得不到保障？”威尔斯一脸鄙视地质问着陈弼良。 对于美国人的傲慢与自大，陈弼良早就见识了，也懒得跟他争论什么。 道貌岸然下，隐藏的是一颗祸心。 “行了，先去找他们负责人问问情况吧。”孙彦斌阻止了争吵。 一行人心思各异，向着货站继续走去。 “哪里来的荷枪实弹的军人？”孙彦斌还没有到货场，就看到旁边持枪的警卫，旁边有着穿着黑色中山装，没有佩戴任何标志的人员。“运十项目不是民用？” 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此事涉及到军方，麻烦了。 “具体也不清楚，凌晨的时候，一架运八到了我们试飞机场，上面下来了近百名荷枪实弹的军人，郑宇成介绍是红旗机械厂的押运人员，避免有人毁掉他们的资料跟设备。”陈弼良解释着。 “他们负责人是谁？”向着正在忙着装车的人群看去，根本找不到谁在负责。 火车旁边，有着更多荷枪实弹的军人。 “都轻点，小心点，这里面的东西可经不得折腾！”手工装卸，很让人担心。 即使一晚上没睡觉，郑宇成满脸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反而亢奋不已。 他旁边的谢凯，正拿着一个包子在啃着，5703厂食堂的肉包子里面没有啥肉，个头却十足。 “郑主任，孙书记过来了。”带着一行人到了郑宇成旁边，指着孙彦斌等人介绍双方。 郑宇成看了孙彦斌一眼，然后对着张震中问道，“你就是麦道的负责人？” “你们凭什么搬运属于麦道的资料跟设备？”张震中被郑宇成充满**的眼神激怒了。 “你们麦道的？这里难道是美国？小谢，你娃读书多，给我说说这是哪里？”郑宇成撇着嘴扫了一眼张震中，对着谢凯问道。 谢凯看都没看张震中，他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领导，我们没有出国吧？难道美国人已经入侵了？可眼前这位好像跟我们长的没啥区别？” 谢凯更是看都没有看张震中。 对方就是一名汉奸。 或许根本算不上，毕竟他不是中国人。 “孙书记，你瞧瞧！这就是你们中国方面的合作态度！如果不是为了帮助你们发展技术，我们麦道愿意来中国？”张震中被谢凯气得快要吐血。 直接给谢凯他们扣上大帽子。 孙彦斌的脸也有些挂不住，板着脸正要说话，谢凯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谢凯偏着脑袋，掏了掏耳朵，偏着头看着张震中，“看着你长得如此精明，咋说这样的话？麦道是来帮助我们发展技术的？难道美国的资本家也开始学习雷锋精神做好事了？免费的么？” 一番话让张震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借着合作的名义，损毁我们运十的生产线跟技术资料，然后使项目得重头开始对吧？我们无法短时间搞出来，你们就开始提价啥的，不是么？瞧瞧你，帮着美国爹来占我们国家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是帮助我们发展技术……帮助了我们什么？是给了技术呢，还是给了设备？或者你们的生产线不需要钱？”谢凯这话，可难听了。 张震中昨天被廖卓林的抵制给弄得就很不爽，谢凯再骂他汉奸，顿时就觉得胸中一口憋闷…… “你们不怕引起外交纷争吗？我们的大使馆会严正向贵国政府提出交涉……”威尔斯也没想到，中国人根本就不顾这是外交场合。 323 再见，黄皮白心香蕉人 “随你们的便。”谢凯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他又不会在这边呆着。 “希望你能承受说出这番话的后果！”张震中好一阵才缓过气来，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谢凯看着张震中，指着脑袋问他是否智商有问题，“难道你在美国垃圾食品吃太多了，使得智商也出了问题？你看看我，成年了么？未成年，不负担法律责任，你们美国人不是说最讲法律，皿煮吗？骂人负什么责任？” 谢凯敢骂出来，自然清楚，最多也不过是被上面责骂一顿。 换成普通人，骂了这话，后果会严重，他不同，为了运十项目，别说郑宇成会保他，就连龙耀华等人也不可能看到他因为运十项目被人算计而不出手。 沪市政府的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们哪里知道，这小子一上来就是如此？ “郑主任，这就是你们对待国际友人的态度？”孙彦斌终于反应过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口无遮拦呢！赶紧给国际友人道歉！引起了外交纠纷，可就成了整个国家的罪人，我们的航空工业还需要麦道公司帮我们支撑起来啊！”郑宇成直接一巴掌拍到谢凯脑袋上。 手扬得很高，却落得很轻。 表面上是让谢凯道歉，话里面的那味道，让孙彦斌等人听起来却不是个滋味。 孙彦斌甚至都后悔，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 人家这是在演戏，他能如何？ “马上道歉，否则……”威尔斯见老板被气得快要站不起来，一脸厉色指着谢凯说道。 几名官员则是围着张震中，询问是否有什么问题，要不要看医生啥的…… “啥？我听不懂你说啥！”谢凯口中说听不懂，却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出来这话，让美国人更气，“否则怎样？取消合作？这倒好，至少我们国家不需要花费上十亿美元来进口你们的麦道飞机，哪怕只给十分之一给运十，我们都非常高兴……” 谢凯完全就是一副惹事不怕对方来头大的样子。 “闭嘴！你这娃咋这么犟呢，欺负老子不懂英语？”郑宇成怒了，“赶紧道歉，不然你自己滚蛋，在这里给国家丢人！” “我咋错了？难道应该说他的美国爹错了？祖国不是咱们的母亲，是父亲也没有啥区别啊！”谢凯一脸不解。 很委屈。 简直比窦娥还冤。 “你小子怎么不分场合，满嘴跑火车。不过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郑宇成一副谢凯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孙彦斌再也忍不住了，“够了！让你们的人停止搬运，这些设备属于5703厂。” “孙书记，当初我们接手运十项目的时候，上面可就明确规定，整个运十项目交给我们！就连5703厂都是划拨给我们的，毕竟这是运十的组装厂！为了给麦道腾位置，我们搬迁，有什么不对？”郑宇成当即就不乐意了。 孙彦斌根本就不知道情况。 了解内情的廖卓林又不在这里。 “5703厂这可是生产麦道飞机的主体！”威尔斯也算见识了中国人的无耻。 眼前的这一老一少，跟其他中国官员完全不同，简直是丢整个国家的人。 “厂房都在啊，你们自己都说了，运十跟麦道技术不同，要让技术人员跟装配工人都忘掉跟运十一切相关的，重新培训吗？这些生产线我们帮着搬走，给你们腾出地方，不仅不感谢我们，居然指责我们弄走了你们的设备6要点脸行吗？简直是给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丢脸！”郑宇成一脸的鄙视。 孙彦斌想要下令让这些人停止装车，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军人，而且还是连夜用飞机空运过来的。 他能如何？ 军队跟地方都是分开的，这事情涉及到军队的项目，虽然对方没有明确的说法，他却知道，运十很可能从民用转成了军用。 运十的改型，他也知道，无论是电子作战飞机还是预警机等。 民航因为安全性的问题，拒绝接受运十，谁都知道。 运十的出路，也就只有军用了。 “你们的人侮辱美国友人，这事情怎么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恨意盯着谢凯的张震中，孙彦斌只能以此说事儿，“我们可是礼仪之邦，文明之国！他这样丢的不是个人的脸，而是国家的颜面！” “这位领导，我咋丢国家颜面了？他不是美国人么？我就闹不明白了，他的祖上也是中国人吧？居然帮着麦道来坑祖宗的国家！谁丢脸了？”谢凯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有人撑腰。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个什么？这可是国家战略，引进技术，消化技术……”孙彦斌气得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小子。 哪怕他内心非常支持谢凯说的话。 本来就有些瞧不起张震中这样的人，可他不能表现分毫。 郑宇成又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不是让你闭嘴吗？” 随后笑着对孙彦斌说道，“孙书记，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父母忙，整天缺乏管教，在我们那里，能起到止小儿夜啼的作用……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 “你很不错！”缓过劲来的张震中推开了他身边的沪市官员，走到谢凯面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算你有眼光，我也觉得自己很不错！”谢凯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 弄得周围的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唉，这孩子……”郑宇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诸位，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这也就不隐瞒了，这孩子这里有问题，带他来沪市，就是检查的……” 郑宇成指着自己脑袋说谢凯，搞得谢凯心中暗骂不已。 老家伙居然敢说自己神经有问题。 反正自己精神有问题，即使成年人，也不会负什么责任，谢凯也清楚，郑宇成这分明是为了让自己继续帮着他们出气搞出来的借口。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沪市政府的人都觉得他们太丢人了。 在美国人面前丢了整个国家的颜面，却没法说什么，人家都说神经有问题了。 “确实应该带去好好地检查一番！毕竟他这样的是未来接班人嘛。”对方这样的目的，张震中很清楚，就是为了破坏麦道跟中国的合作。 想通了，即使心中依然恨，他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恨不得把谢凯抽筋扒皮。 “不，我觉得我也可以成为美国人。美国多强大！”谢凯咧嘴傻笑着说道，“虽然我长着亚洲人的面孔，但是我有着一颗热爱美国的强大心脏！” 谢凯一开始的话让郑宇成大惊，他一直就担心这小子要跑，居然当着说想要移民美国。 那还得了！ 以后基地咋整？ 可听到后面一句话，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简直坏透了，居然如此拐弯抹角骂张震中。 张震中气得直哆嗦，却啥都没说，心中安慰自己，不跟一个神经病计较。 其他人都能听得明白谢凯的话，威尔斯等人却不明白，听说谢凯想要成为美国人，一脸鄙视，“伟大的美国，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年轻人，美国不会容许你这样无耻的神经病存在，那会是整个社会的负担！” “你们不是皿煮吗？不是世人都向往的吗？”谢凯瞪大了双眼，“你能代表美国政府？或者说，你们美国的精神病患者都不被美国政府容许存在？这是歧视！歧视你们国家的精神病患者，同时，你在歧视的种族……” 威尔斯瞪大了眼睛。 这特么的真的是神经病？ 偷换自己的概念，居然转换到了歧视上面去。 美国跟中国可不同，要是被公开出去，他以后咋混？居然其实精神病患者，同时还有种族歧视！ “威尔斯先生，请对你的言行负责，我们会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他还是一个孩子！”就连孙彦斌，都帮着谢凯说话了。 “闭嘴！”见威尔斯想要解释，张震中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呵斥着威尔斯。 然后挤出冷笑，看着谢凯说道，“小子，我很期待你移民美国。” “移民美国干啥？他们都歧视我，还去干什么？或者跟你一样，帮着美国公司谋划中国的利益？”谢凯很认真地问着张震中。 “小子，我让你闭嘴！”见郑宇成不阻止，孙彦斌眉头挤在了一起。 郑宇成还是国家的干部吗？ 非得破坏跟麦道的合作？到时候麦道的人以此为要挟，损失的最终还是国家。 “如果这些设备被运走，我们会终止合同！”张震中的话，说的很慢，“如果这些设备跟资料被运走了，我们可以理解是贵方并没有合作诚意……” “年轻人，你很不错，希望我们还能再见。”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我也希望还能见到，最好是我的病治好了再见。”谢凯一点都不在意，见张震中没有理会他，开口说道，“喂，那谁，你知道香蕉什么样吗？我听说香蕉除了皮是黄的，里面都是白的。你这样的，跟香蕉差不多啊，个黄色皮肤下是一颗火红的美国心……” “再见，黄皮香蕉人！” “噗……”谢凯的话，让张震中感觉心头一震，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324 被扣留的运十飞走了 “boss！” “张先生……”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有些混乱。 “赶快送医院，还愣着干什么！”孙彦斌急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去说郑宇成他们，更是无法顾得让郑宇成他们停止装货…… 一番手忙脚乱，脸色长白，浑身软成一团的张震中被抬走了。 来得快，也去得快。 “那货咋吐血了？”郑宇成有些不明白，“麦道的负责人就这点承受能力？” 谢凯神色不善地看着他，“老家伙，你刚才说我这里有问题？” 见谢凯如此看着自己，郑宇成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嘛。精神病患者犯病的时候，杀人都不负刑事责任呢！” “老家伙，你完蛋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带着一名精神病给国家丢人。”谢凯其实并不在意。 被骂个神经病啥的，又不影响啥。 “上级应该给我奖励！为了解决基地职工后顾之忧，作为日理万机的基地最高负责人，还要带着你去检查跟看病……”郑宇成一脸得瑟地说道。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见麦道的负责人被气得吐血，一老一少都还在这里轻松地开玩笑，旁边经历了这一切的陈弼良一脸惊诧，“郑主任，这事情如果反应上去……” “反应上去又如何？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再说了，谁想要跟他们接触，美国人自己来找我们的不是？”郑宇成根本就不在意。 陈弼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对了，啥叫黄皮白心香蕉人？为什么这样一句话就让他吐血了呢？开始你骂他汉奸，我听出来了……”郑宇成不明白香蕉人为什么能让张震中吐血。 谢凯一脸鄙视，“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他再怎么热爱美国，美国不喜欢他，依然会受到歧视！” 在这上面，谢凯不愿意多做解释，“我们得让快点装货，同时，要让机场给飞机把由加满，飞到秦飞去。” 等过些年，这种人会更多。 “那架飞机必须尽快飞走，别到时候被扣留了，闹起来，不是好事儿。”谢凯转移了话题。 郑宇成点了点头。 第三架样机，跟第二架用于试飞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唯独制造工艺方面改了一些，使得安全飞行理论寿命超过三百小时。 只有不断地进行试飞，才能获得更多的数据。 这架样机要是被毁掉，运十项目将会很多年消失在国人的视线中。 郑宇成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麦道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剩下的这些设备……”陈弼良有些担忧。 “让他们加快进度，能装多少装多少。装完马上就把火车转移到沪市跌路段的地方，这两天就会离开沪市。”谢凯把张震中气得吐血，这事情表面上两人不担心，却也清楚，肯定要被处理。 5703厂几乎被他们给搬空了，这事情没法拿到台面上说。 “机械加工设备就算了，留下吧。”谢凯想了想，觉得不能太过分。“如果搬走了，麦道到时候会逼着这边再采购新的，不划算。” 麦道不会有多少零部件给大飞机厂，机械加工部分需要制造一些装配用的工装夹具。 要更换这些设备，整个厂也需要庞大的经费，这部分麦道是不可能出的。 “这倒也是，都是一些老设备。” “可是已经在装箱了！” “那就让他们不要装箱了。”郑宇成说道。 谢凯的意思，他明白，留下那些设备，不做太绝，上面维护他们也有说辞。 陈弼良之所以配合，就是为了更换新设备，到时候即使麦道坑了，机械加工也能养活整个厂子。 沪市这边对于机械加工业务需求可不小。 哪想到404居然不要老设备了，见郑宇成态度坚决，也没法说什么。 只能无奈接受。 “加油？批条呢？”谢凌云看着眼前的程不时，有些为难。“没有批条，这事情真不好办，上面打了招呼……” “这能行不？”郑宇成一挥手，两名守备团的军人抬着一箱整齐的大团结放到了谢凌云面前，“谢科长，运十项目现在遇到的问题，您应该也清楚……” 郑宇成也知道，谢凌云很为难。 可不加油，运十没法飞走。 试飞的机组人员已经在飞机上，技术团队现在正在做起飞前的检查。 “行！”考虑了好一阵，谢凌云才咬着牙点头。 谢凯仰望着外面涂装崭新的新运十，问着这架飞机，“知道不知道，为了你，很多人都付出了很多？有些人甚至会丢掉自己光明的前途！为的，就是让你能自由翱翔！” 郑宇成同样神色严肃地看着这架运十，一直等到机场给飞机把油加满，缓缓地滑入跑道，越来越快…… “走吧！无论他们如何，都没有可能毁掉这架飞机了！”郑宇成见谢凯的眼神深邃，知道他的想法。 谢凯点了点头。 “火车也快装完了。就剩机械加工设备没有装！” “赶紧拉走！”郑宇成担心出事情。 第五列火车，并没有装满。 第六列火车甚至空着，原本等着装设备的。 “大家辛苦了，剩下的不用装了！排队来领钱吧。” “不装了？不是只剩下一列火车了吗？这工钱……”建筑工人们有些不乐意，他们害怕拿不到钱，让包工头来这边询问。 谢凯看着他，“不用装了，虽然没有装完，依然每人十块！让他们排好队，签字领钱。” “出什么事情了？”上午来的那群人，充当临时搬运工的建筑工人们并不知道。 “嘎~”正在这时候，数辆警车开了过来，大批的公安下车，为首的一人吼道，“不准装车！” 显然，这边有人下令，要阻止404的人把设备跟资料留下。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搬运工们也顾不得领钱，围过来看热闹了。 “唰！”守在货场的军人们，齐齐地转了过来。 “怎么回事？”冯国治冷着脸走上去，质问带队的中年公安。 “有人报警，说你们盗窃国家财产！” “我怎么不知道？”陈弼良询问带队的人，“我是5703厂厂长，盗窃国家财产，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一时间，让公安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同志，你肯定是走错地方了，看到没有，那些军人……”郑宇成走上去，咧嘴笑着说道，“这肯定是有人心怀鬼胎，想要破坏我们的行动，这可是一次重要的演习！” 带队公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上面只是让他来这里，说是有人盗窃国家财产。 “真的是军事演习？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带队公安疑惑。 “你们上级知道。”郑宇成嘿嘿地笑着。 “呜~”汽笛声响起，火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领导，我们咋办？上级交代，必须要留下他们的火车！”带队公安旁边的一名中年人见到火车开走，有些着急地问道。 “上级也没有交代清楚，如果真的是盗窃国家财产，有这么明目张胆？哪里来的这么多火车？上级肯定是为了考核我们的应变反应能力！”带队公安相信了这是演习的话。“不公开，也不会扰民。赶紧帮忙维持秩序！” 郑宇成都没想到，对方这样轻易相信了他们。 谢凯倒理解，军跟政分开，地方干涉不了军方的行动。 在国内，若真有人如此明目张胆，那还得了？ 除非敌人入侵，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剩下的不装了？”带队公安见装了货的火车开走，剩下的一列不装货也跟着走了，那些军人直接就上了火车车厢跟着离开，郑宇成他们则是在给搬运工发钱，不由纳闷。 “一切都是按计划行动的。”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他也没有跟对方深交的想法。 只是有些觉得这样骗人家，有些不好。 “什么？都运走了？”当知道只有一列空车离开，孙彦斌瞪大了眼睛，“他们的行动这么快？” “是的，书记，要不要让铁路局那边的人把他们的列车留下？” “不，等两天再说！”孙彦斌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廖卓林把事情详细汇报了。“那些外国人算盘打得真不错，当咱们都是傻子？” “书记，如果我们不做出反应，到时候……” “上面问起来再说就是了。”孙彦斌觉得自己被麦道的人坑了，还憋着一股火呢。 原本，运十可是沪市的名片，现在没有了。 麦道的人，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给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赚中国的钱？ “boss，他们的公安出动了，没有把火车拦下来，留下了很多设备！”在医院里面，张震中刚醒，威尔斯就汇报情况。 “其他的资料呢？” “不知道！不知道他们运走了多少，也不知道运走了一些什么……” “中方上面的负责人如何回复？”张震中又觉得自己胸腔气血翻涌。 “还没有回复，打电话到他们航空部门，说是他们正在开会……”威尔斯很为难，“boss，你知道的，他们的会议很多。” “他们把那架运十刚组装好的运十飞走了……”威尔斯的消息，让张震中浑身一震，又是一口血喷出！ 325 让副局级给自己打工 “boss！”威尔斯不知道头儿为什么又喷血了，急切地对外面喊道：“doctor！” 医生护士进来，病房里面一阵慌乱。 一翻抢救后，到了下午四点过，张震中才幽幽地醒过来。 “公司总部怎么说？”张震中现在心中一片绝望，“只要他们的那架飞机不断出现在各个机场，哪怕是偶尔出现几次，公司的计划都会落空。” “目前美国还是晚上，公司没上班……”威尔斯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否则不会告诉张震中那架运十被飞走了。 “尽快告诉公司，让公司对中国方面施压，目前他们的资料还在这边，短期内无法运走！一旦离开沪市，我们很难找到在什么地方……”张震中强打精神，对着威尔斯吩咐。 威尔斯点了点头，从75年开始，麦道就给了中国方面一份合作建议书，不过一直没有得到答复，经过攻关，到78年才得到答复，说中国方面希望探讨大飞机的相关项目合作。然后攻关工作才展开…… 尤其是运十试飞成功，让麦道的谈判变得艰辛，直到运十的各种问题暴露，进展才快起来。 好不容易签订了合同，麦道却希望获得更大的利益，这也是麦道公司制定的计划，先跟中国签订合同，让中国成为麦道新的利润增长点，同时，跟中国的合作使得中国方面为了保护国内航空工业的发展，阻止波音跟空客进入中国市场。 如此一来，麦道就比波音公司多了一个利润增长点。 中国民航的潜在市场很大，对于客机的未来需求很高，谁多卖一架，竞争对手就少生产一架。 可现在，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作为负责人的张震中，要想升职加薪，自然就不容易了，他甚至可能受到公司的处罚！ “同时，你也需要对中国方面施压，表面上这些家伙跟我们达成了合作，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对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张震中清楚，中国方面的人，肯定不可能不知道。 威尔斯点头，“boss，你好好休息，我会处理的。” 张震中只能叹气，中国人不好应付，他们不是傻子。 除非麦道真的给技术给中国，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想，麦道公司没有可能同意，美国政府更不可能同意。 对于张震中的考虑，没有谁在意，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亲自把搬运工人的钱发放，那名包工头走的时候，还让郑宇成他们以后有这样的活直接找他们。 毕竟这样的老板不好找。 “陈厂长，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只要能帮忙的，我郑宇成不会有二话！”郑宇成清楚，陈弼良肯定会被撸下去。 陈弼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要我们自主设计制造的大飞机还能继续下去，其他都不重要。” 话语中，透露着惨烈。 “陈厂长，你对运十的制造工作很熟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负责运十后续改进型号的制造调度工作？”谢凯不希望让帮过他们的人失望。 陈弼良适合成为运十的总工程师。 他了解运十的生产过程，跟运十的配套工厂都熟悉，通过他，可以让运十的配套工厂继续坚持下去，一旦那些工厂转产甚至破产，运十改型完成，大压机弄出来，其他配套厂没有了，怎么生产？ 陈弼良有些惊喜地看着谢凯，神色很快就黯淡下来。 郑宇成才是做主的人。 “对，陈厂长，我诚挚地邀请你继续负责运十的生产调度工作，虽然我们的项目在秦飞，但是秦飞并不是运十的配套，我们需要专业的人来调度生产制造工作。小程，你说对不对？”郑宇成反应过来，笑着邀请陈弼良成为运十项目的总工程师。 设计团队在，生产团队可没有。 “能行？运十不是不继续生产了吗？”陈弼良有些惊喜。 “运十不继续生产了，是因为运十面临的问题比较严重。需要修改设计，设计修改完成后，肯定得重新生产样机来验证设计。”谢凯笑着说道，“甚至，为了运十的生产，我们重新启动了6.5万吨模锻级的项目。” “重启了？”陈弼良根本就没听说过。 “现在都已经开工建造了。”程不时笑着说道，随后伸出了手，“陈总，以后咱们继续合作。” 面对这样的邀请，陈弼良能拒绝么？ 不能！ “我得先把厂里的事情安排好。”陈弼良并没因为找到下家就不管5703厂的事情了。 郑宇成点头，“对，等麦道把人培养好了，我们的运十差不多又开始生产了。一定得安排好。” 几人听到这话，相视笑了起来。 “都这样了，麦道还会继续合作？”陈弼良有些担心。 “除非他们愿意放弃中国的市场。随着改革开放，国内民航市场开始踊跃发展，尤其是原本需要级别才能享受的一些服务，开始因为市场经济发展而松动。这样一来，国内对于民航飞机的需求更大。中国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人口，麦道就是看中了我们明航市场的发展前景，否则，他们何以来中国？”谢凯不屑地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陈弼良也松了口气。 程不时等人的布局，就是为了让麦道帮运十项目培养技术人员。 郑宇成邀请陈弼良晚上一起吃饭，对方却拒绝了，他也没有强求，还得找苏福林，调度列车，让那些装着资料跟设备的火车离开沪市。 只要离开这边，其他铁路没有如此繁忙，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咱们不请廖卓林吃个饭？虽然之前这货坑了咱们，如果不是他，这些资料跟设备，都运不走啊。”谢凯见郑宇成丝毫没有请廖卓林吃饭的意思，提醒着他。 郑宇成没回答谢凯的话，转头看着谢凯，看的谢凯直发毛。 “人家好歹也是支持了我们的项目，前途完蛋了……”谢凯尴尬地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们难道有位置安排他？进入基地？根本不可能。”郑宇成摇头。 404基地没法安置廖卓林。 谢凯提出，肯定是有想法的。 “我只是不让他心寒。”谢凯不敢看郑宇成的眼睛，老家伙显然是知道自己有目的。 郑宇成却不放过他，“你带着你老娘来这边，准备在这边招贤纳士，开辟新的战场，你不会是在打他的主意吧？” 谢凯一脸诧异，这老家伙现在怎么越来越精明了？ “关键是人家愿意不愿意。如果他愿意，这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熟悉这边的情况，搞一切都比较容易。”见谢凯不回答，郑宇成继续说道。 在沪市这边，如果有熟悉政府各个部门的人，要弄企业，事情就好办了。 “他不愿意，我也能说服他。这事情总得有人背锅。”谢凯叹了一口气。“他做这样的事情，自己应该也清楚，主动承担责任，还会有很大的情分。” 上面即使知道廖卓林做得对，为了跟麦道继续合作，也会做出处理。 麦道跟中国的合作，是跟中航器材公司，沪市航空办公室三方签订的合作协议，廖卓林作为沪市最高负责人，话语权比中航器材公司都还大一些。 知道麦道的人想要毁掉运十资料跟生产线，廖卓林的行为，上面即使欣赏，也保不住，因为麦道并没有动手。 而廖卓林放走了运十的资料，搞得核心的5703厂几乎被搬空，他不负责谁负责？ “你小子一开始就在谋划？他如果主动承担责任，上面领导不仅会欣赏他，更是会对他多一些关照。加上他熟悉沪市的各个部门负责人，在这边办事将会非常容易，就连沪市政府都欠他的情……”郑宇成看着谢凯，这小子太精明了。 谢凯裂开嘴笑，一点都不遮掩。 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外资企业进入中国，招聘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招聘那些有过从政经历的人，只因为他们有着庞大的人脉，熟悉中国官场跟各种制度。 廖卓林从见了孙彦斌后，便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你说你这是何苦？这种事情，让下面的人出面就行了，自己非得去出头！”廖卓林妻子姜萍是沪市招商局一名小科长，昨天就发现丈夫神色不对，今天隐隐听到了一些，回来逼问了廖卓林。 最终，她只能很心痛地责备丈夫。 “萍萍，你知道的，运十我们这么多人付出了多少！当初马凤山他们搞这个项目的时候，没有办公场地，直接用装设备的箱子堆放在一起，甚至整箱整箱的泡面搬到办公室，经常几周不出门……就这样让麦道的人毁了，我会成为国家的罪人！”廖卓林知道妻子的为人。 “可你以后怎么办？难道就这样退休了？你甘心吗？大好的前途，就这样没了。”姜萍看着丈夫，没有再去指责。 廖卓林却笑了，“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整天不着家，孩子怎么长大的都不知道？这样正好，我帮着女儿带孩子。” “你还笑得出来！麦道的人都说了，可以安排女儿出国……”姜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廖局长在家吗？” 326 无耻至极 “你们是？”姜萍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一老一少，根本不认识。 她纳闷，这可是机关大院，怎么谁都能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廖卓林探出脑袋，见是郑宇成跟谢凯，愣了一下，热情地说道。 郑宇成把手中的两瓶茅台递给姜萍，笑着说道，“我们来感谢您！” “怎么样？都运走了？那架运十呢？”廖卓林有些急切地问道。 现在连前途都丢了，要是资料跟设备没有运走，那就不值得了。 姜萍一听，这居然是还得丈夫丢了前途的人，脸色顿时就垮下来，也不邀请他们坐，也不泡茶。 甚至，手中提着的两瓶酒，也重重地放在柜子上。 “坐，姜萍，快泡茶。这位是运十项目接收单位的负责人郑宇成主任，这位是谢凯，今天把张震中气得吐血的那小子，可惜咱闺女已经结婚了，不然呐……”见到郑宇成跟谢凯两人有些尴尬，廖卓林赶紧解围。 “家里没开水！也没茶了！”姜萍根本就不掩饰。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也无奈，姜萍这样对他们，已经很克制了。 “廖局长，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有些事情……”郑宇成看了一眼怒目相对的姜萍，对廖卓林说道。 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当着外人说。 他来这边，不仅是帮谢凯，还要打听一些关于麦道跟中国合作的细节问题，甚至还需要通过廖卓林的一些关系帮运十弄先进的检测设备等。 廖卓林也清楚，对方是有事，给正在生气的姜萍说了一声，跟着郑宇成以及谢凯两人离开。 “就这里吧，坐着聊一会儿。”到外面院子里，廖卓林指着旁边一个小石桌。 郑宇成摇头，“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 廖卓林没有拒绝。 沪市在国内，可是属于经济中心，要找安静的喝酒聊天地方，自然不少。 廖卓林却带着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在机关大院不远处一个弄堂外的大排档！ 郑宇成两人对于环境并不在意，何况本来就干净，也挺安静。 “感谢廖局长对运十项目的支持，不多言，一些都在酒里！”在等菜上来的时候，郑宇成先把酒瓶拧开，给杯中倒满，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廖卓林心中本就不好受，也无二话干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廖卓林开门见山。 “麦道跟国内合作的具体细节，生产多少架飞机，是否有技术转让协议等……”谢凯开口说道。 廖卓林看着他，再次把满杯的酒给干掉，笑着问谢凯，“技术转让？你真当他们如此好心？麦道只是为了国内的市场，在国内进行组装，国内仅仅只是组装！合同有补偿贸易协议，生产的东西不多，都是不重要的零部件，比如，起落架舱门，机内装饰的一些东西……” 郑宇成倒是平静。 谢凯内心却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果然网络上的东西是信不得的，只有参与到历史事件中，才有可能找到真相。 麦道宣称的可是有技术转让。 之前谢凯网上就看到这种说法，还有很多人相信，他却纳闷，如果麦道真的按照麦道方面的说法，他们提供了跟飞机有关的一百多万份设计报告、科研报告、生产报告，最终只是因为研究人员跟设计人员没有参与，工人们只消化了生产制造数据，把飞机设计跟制造最有用的设计资料以及数据放到了一边…… 要是真的转让了，即使麦道被波音收购了，这些资料依然在中国；国内搞arj-21怎么会用那么多时间？ 唯一的解释，麦道根本没有给任何的关键资料。 真相果然如此！ “第一批合同，在国内组装25架飞机，其中4架返销美国市场……” 廖卓林一边喝酒，一边介绍这些情况。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耐心地听着廖卓林的介绍。 “运十需要一些精密的检测设备，不知道您这边有渠道没有。”在廖卓林说得差不多的时候，郑宇成才开口问道。 廖卓林即使不干了，认识的人，掌握的国外公司渠道，也是非常重要的。 特别是对于运十。 “认识一些人，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之前运十项目团队打了不少报告，都因为项目没有经费，上级也拿不出钱，有些甚至已经谈妥了。”廖卓林说道。 郑宇成惊喜起来，“这么说来，只要有钱，就能搞到？” “不一定，很多高精度设备，国外根本不愿意卖给我们。”廖卓林摇头。 “非官方渠道呢？”谢凯问道。 郑宇成无语地看着这小子，完全就是见缝插针。 “有些设备，不一定非得用于这方面，我们可以用别的理由，甚至跟国外的一些专门做这种业务的人合作。”谢凯清楚，要想从国外搞设备，高精尖，都不容易。 特别涉及到国内尖端工业制造领域的设备。 “那需要很多的钱，而且还是外汇。”廖卓林平静地看着谢凯，随后对郑宇成问道，“这小子在你们那里，不是一个普通孩子吧。” “我退休后，他接班。”郑宇成没有解释，只是简单说明。 廖卓林震惊地看着谢凯，好一阵，才苦笑着说道，“难怪。” 谢凯不知道对方说难怪是指什么难怪，也懒得去揣摩，要想让这位给自己打工，肯定得说服他。 “廖局长，这次您帮了我们运十项目，上面首长肯定会欣赏您的做法，可为了继续跟麦道合作……”谢凯没有说明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 谢凯的话，让廖卓林看他的眼神更亮，“我个人前途跟运十项目相比，算什么。” “未来如何打算？不如来我们404？”郑宇成问道，“我们单位，需要你这样的人。” 谢凯怒视老家伙，居然抢自己看上的人。 可是他个人跟基地抢人，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让谢凯高兴的是，廖卓林苦笑着摇头，“从大飞机项目开始后，我就很少时间在家里陪过家人，孩子从小学到结婚，我几乎没有参与过她的成长……” 郑宇成无语。 进入404，廖卓林即使负责运十相关的设备引进工作，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家里。 “不知廖局长对私人承包不景气的国营单位如何看？”谢凯没有直接提出邀请。 而是询问廖卓林的看法。 这个年代，国内很多人都还在观望，铁饭碗依然深入人心。 廖卓林不解，不知道谢凯问这话什么意思。 同样也没回答，等待着谢凯的答案。 “廖局长，我们单位有家被服厂，独立核算，独立经营，现在准备在沪市这边建立设计跟人员招聘的办事处……”谢凯无奈，这些人，都精明无比，只能说明来意。 “你是希望我能加入那家被服厂？”廖卓林笑了，“我有落魄到那种程度？” 他不需要别人施舍。 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为运十，他心甘情愿。 “不，我们需要的是您帮忙采购运十需要的相关高精尖端设备。当然，如果被知道这是运十用的，卖设备的厂家愿意，麦道也会阻止！”谢凯把无耻上演到了郑宇成无法接受的程度。 为了让廖卓林给他打工，居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 说得好听，最终不是让廖卓林给他老娘承包的服装厂打工么！ 廖卓林来了兴趣，这样的工作，比原来那种可有意思多了。 “也就是说，平时以被服厂这边办事处的负责人作为身份掩护，毕竟全世界都需要服装嘛。借着这层身份掩护，安排人跟国外可以提供这些设备的人接触……”谢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 只有郑宇成知道，廖卓林要被谢凯坑了。 “真的？” “我们之前安排了一些人，缺乏一个负责居中调度之人，廖主任了解项目，熟悉渠道，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我们郑主任希望您能……”谢凯盯着郑宇成，见老家伙目瞪口呆，不由暗中踢了他一脚。 “嗯，嗯……”郑宇成忙不迭点头。 “工作地点？” “沪市。” “时间？” “您自由安排。表面身份就是我们被服厂办事处负责人。” 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廖卓林跑不掉了。 “与其让上级为难，不如我主动退位。”廖卓林的话，算是回答了谢凯的话，“我明天办好交接，如何跟你们联系？” 廖卓林的话，让谢凯眉开眼笑。 郑宇成的脸上却是苦涩无比。 人家没有许诺任何条件，就让廖卓林给他打工，成功忽悠了一个正直的干部！ “明天我们带被服厂负责人来找您。”谢凯笑着说道。 廖卓林点了点头。 酒喝得差不多，事情也谈妥，众人自然是分道扬镳。 “你真无耻！”郑宇成赞叹着谢凯。 谢凯却不领情，对他威胁道，“下次我看上的人，你再敢打主意，我就基地里面忽悠人出来！” 说完也不管郑宇成的白眼，直接向着前面走去。 柳旭所在的宾馆里面，跑了一天，没有任何的结果，他们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平时吹得上了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那些朋友，哪个是靠谱的？”柳旭对柳东盛极其不满。 “三姐，您知道，我以前只是一知青，那些同学跟知青朋友们都太年轻……”柳东盛示意，让身边的女人赶紧表现。 327 阴魂不散的三菱公司 “咚咚咚……”还没等那女人讨好柳旭，敲门声就响起。 柳东盛赶紧去开门，看到谢凯站在门口，不由脸色更黑。 他现在越来越害怕这外甥，能给予他一切，也能剥夺他的一切。 特别是在游戏机公司的成立过程中，接触到很多以前接触不到的人跟事情。 “忙完了？郑主任呢？”柳旭见是儿子，高兴起来，随后开始抱怨，“我还以为老板好当，没想到，忙了一天，找了不少的部门，连他们的领导都见不着……” “妈，您这是刚开始，慢慢熟悉了就好了。当老板跟当领导没区别，只需要把合适的人给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就行了。”谢凯知道，老娘一开始肯定得碰壁。 “你舅一点都不靠谱，认识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中午吃饭花了三百多，各个吹嘘得牛上了天，结果门道都摸不着；晚上吃饭花了八百多，请的居然都是一些做不了主的办事员……”难怪柳旭对柳东盛不满。 心痛钱呢。 “妈，没事儿，那都是该有的花销，公司报账呢！”谢凯瞪了柳东盛一眼，这下看到了房间里面有些拘谨的女人，这女人身材高挑，瓜子脸，扎着马尾辫，特别是胸部，显然不小。 模特？ 谢凯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想法。 谢凯打量那女人的时候，女人同样也在打量他，她从声音中判断出来，这就是前天晚上打电话的人，分明只是一个孩子。 从柳东盛的态度，以及现在柳东盛的神情，她知道，柳东盛怕这孩子。 不由更加拘谨。 “公司是咱家的，这还没有一点进账，都花几千了……”不怪柳旭小家子气。 她一年工资也不过一千多一点。 “你都干了些什么？”谢凯扭头对柳东盛问道。 柳东盛尴尬地笑着，见女朋友在旁边发呆，“愣着干啥？赶紧倒水！这是三姐的儿子，谢凯。” 谢凯疑惑，这女人是柳东盛女朋友？ 没法谈事儿啊。 女人赶紧给谢凯倒水，谢凯也不说话，柳东盛清楚他想说正事，让女人先去他们的房间呆着。 “被服厂这块，特别是沪市，我给找了个人来管理，妈，您明天跟我一起见见他，原来是沪市这边的副局级，跟各个部门的关系都比较熟。”谢凯直接丢下了重磅炸弹。 “副局级？他不要前途来给你打工？”柳东盛觉得不可思议。 谢凯也不解释。 柳旭根本不在意，郑宇成的地位，比副局级高了多少？不是依然对谢凯言听计从！ “还是我儿子有本事！”说完还鄙视了柳东盛一眼。 “那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柳东盛松了一口气，“我有今天，也都是小凯赐予的……” “别在那里拍马屁，前面的账还没给你算呢！”谢凯冷脸看着柳东盛。 柳东盛也不说话。 谢凯找到关系深厚的人，柳旭也就没有之前那样忧愁了。 “那女人跟你什么关系？”谢凯想要问游戏机公司的情况，这涉及到一些不想让老娘知道的东西，最终没有问，开始转移话题。 “他姘头！”柳旭没好气地说道。 “三姐，您说话客气点呗，好歹也是我女朋友……”柳东盛哭丧着脸，“人家从昨天到这边，也不顾疲惫讨好您，您这一天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夜总会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能给好脸色？你居然还想带回去，不得把妈气死？”柳旭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谢凯怒视着柳东盛，小舅这尿性，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玩这种？ 本来跟他没关系，那是小舅的自由，他是晚辈，也管不着。 可他知道，这个年代，有多少人挣着钱，最后被女人捐款而掉入深渊。 游戏机公司里面又涉及到他的一个大计划，不能有任何的问题。 “三姐，不是都给你解释过，她去夜总会上班，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柳东盛显然知道谢凯对这种事情的在意，急忙解释。 “你把她弄到了游戏机公司？” “没有，我哪能这么分不清轻重？我给钱养着她，她不愿意……”柳东盛为难地说道，“她为我打过孩子，当初如果不是她，我也死在了那边……” 谢凯无法相信柳东盛话中的真假。 “你可以给她换个工作。”谢凯说道。 他看到那个女人，就有想法。 母亲的服装厂，要想快速崛起，就必须通过各种宣传引领潮流。 要搞，就得搞大，否则还不如不搞。 “我不愿意欠人情，有些人情，欠不起。加上她没有读多少书，有些工作也做不了……”柳东盛无奈地说道。 这一点谢凯倒也赞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人情债，最难还。” “弄个模特公司！”谢凯对柳东盛说道，“服装厂需要，深市跟沪市属于国内潮流的前沿，做服装，必须引领风潮，方能快速吸引更多人。我们需要打造知名品牌，否则我们就只能一直做量大却不赚钱的服装！” “你们想一处是一处？服装厂都还没有着落呢。”柳旭皱起了眉头。 儿子这样搞，到处花钱，都没见着挣钱。 “我们根本就不熟悉这个领域。”柳东盛也疑惑。“而且那边很多的模特公司，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招聘女孩到夜总会……” “想啥呢！”谢凯瞪了柳东盛一眼，“服装厂需要美女模特来搭配服装宣传；游戏需要美女代言；甚至以后的一些业务，也需要用到……” 以后什么业务，谢凯不知道。 但是他清楚，掌握一家模特公司，很多事情就不会那么被动。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宣传手段，全世界都追不上，短期内打造一个世界知名品牌，绝对容易。 更重要的是，只要触角延伸到国外，要搞什么样的先进设备，也就比较容易跟国外的供应商进行接触。 “我们没有人负责。” “那女人叫啥？”谢凯问道，“让她负责，你控股就行了。财务方面，必须监管！” 不是谢凯不相信人，八十年代就混迹夜总会的女人，没有单纯的。 这家公司，同样也只是为了遮掩他们在国际上的一些合作。 404没有这样的渠道，谢凯必须得考虑，有些关键核心设备，国内根本生产不出来。 他在，旗下产业要想跟404划清界限，很难。 “模特经纪公司？我能行吗？”付千知道，谢凯的态度，远比三姐柳旭更重要。 再次被叫进来，听谢凯说让她负责模特经纪公司，惊喜无比。 她哪里知道，谢凯是为了杜绝她插手游戏机公司而搞出来的？更不会想到，眼前这孩子更是为了后面从国外搞对中国禁运的技术以及设备等…… “我们会安排一些人员，你负责模特经纪方面的业务就行。”谢凯说道。 谈了一些，也就没有再谈什么。 柳旭跑了一天，见了不少人，也累了，谢凯在出门的时候给了柳东盛一个眼神，柳东盛让付千回房间呆着，便跟着谢凯往外面走。 “我妈成了游戏机公司老总，怎么回事？”谢凯问柳东盛，“她不应该插手到这里面，之前我就给你说过。” “那也没办法啊，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知道，从小我就怕三姐。”柳东盛把春节后他去基地的情况说了一遍，那时候也没有找到谢凯。 柳旭本就精明，直接问柳东盛游戏机图纸怎么回事，糊弄郑宇成的话没法糊弄柳旭，加上柳旭见过谢凯画的图。 最终柳东盛只能说实话。 “现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谢凯对于游戏机公司的情况并不清楚，只知道，基地目前每个月的产量随着芯片供应提高而在提高。 “订单很多，工厂要等到七月才能修好；目前正在筹建游戏设计公司，小鬼子的游戏设计人才并不愿意来中国，即使我们给的待遇比他们在日本高，也不愿意来。”柳东盛也为这事情发愁。“日本卡普空、世嘉、任天堂等公司的人想要合作……” “他们想如何合作？”谢凯问道。 “收购！而且价格很低。” “那就让他们做梦去。”小鬼子贪婪，谢凯又不是不知道，“摩托公司那边无法搞到大量芯片，三菱在中间搞事。” “目前订单有多少？日本市场呢？”谢凯询问。 《街霸》这款游戏的设定等一旦出现，很容易就会被抄袭。他们的时间并不多，香江那边一直在交付，限于芯片的产量，691厂仿制生产的芯片，得优先供应给国内研究团队，特别是军事研究领域。 到现在，每个月的产量，也不过才两千台不到。 “目前香江市场的订单都还没有饱和。权哥他们也开始在日本跟美国进行宣传，不过产量方面……”柳东盛最头痛的就是产量。“广交会我们都没有参加，即使地方政府竭力邀请我们参加，我们也没办法。” “日本的市场订单呢？”谢凯问道。 日本游戏市场，将会非常重要。 “目前只有两家公司下了一千台不到的订单，美国那边有家游戏机代理公司想独家代理北美市场，权哥没理会他们。”柳东盛的话，让谢凯大体上了解了游戏机公司的情况。“日本方面，三菱正在谋划阻止我们游戏机出口日本。” 328 坑不了三菱，也得恶心他们 “三菱公司？他们又不是搞游戏机的，他们如何阻止？”谢凯瞪大了眼睛。 三菱在日本国内有着很大的能量，但是他们想要阻止游戏机进入日本市场，这几乎没有可能。 “芯片问题，他们指责我们是利用游戏机生产从国外搞先进的计算机芯片，毕竟我们厂建立在国内，而所有的生产环节，都没有在国外，只进口需要的高性能芯片……”柳东盛的解释，让谢凯有些无法理解小鬼子的逻辑。 16位的高性能芯片，确实是对中国禁运的。 可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芯片，属于中国自己生产的？ “这样说来，不解决这麻烦，我们不仅很难提高产量，同时也无法获得市场。”谢凯问道。 柳东盛点头，“小鬼子国内从81年后游戏产业就变得不景气，我们的游戏机目前只在香江市场上，日方国内对于宣传的阻止力度不小……” “权哥他们不是负责这事情？”谢凯问道，“美国，韩国国内不会阻止吧？” “这是个问题，市场全部交给他们，我觉得并不太合适……”柳东盛看着谢凯，隐晦地提出来了。 权哥跟谢凯的合作，有着柳东盛隐隐知道的一点更复杂的关系。 “这事情我先考虑一下。让他们先重点在北美市场投入宣传，尤其是美国。对外公开我们国内自己能生产16/32位元的处理器。到时候，从摩托公司进口芯片，也就变得容易了。必须尽快抢占市场，不能给日本市场机会。同时，在全世界招聘游戏开发人员。小鬼子没有那么有气节，不要想着去挖那些有工作的人，找他们那些被裁撤的人员，或者正在创业的游戏开发人员……”谢凯就不相信，小鬼子会放弃。 “很多人对我们的招聘感兴趣，听说来中国，就不愿意了。” “那就把设计开发公司设在香江！我们在深市的公司可是港资公司！那边不是有总部么？”谢凯看着柳东盛，“你不会是整天把时间花到了女人身上吧？” 柳东盛一脸尴尬。 跳到黄浦江里都洗不清。 “看来必须得收拾三菱的人，老是这样阴魂不散，不是件好事情。”对于三菱的人给自己玩阴的，谢凯心中很不爽。 一时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三菱下手。 之前三菱挖他们挖掘机厂的人，就已经让他非常不爽了。 何况三菱挖人，让基地出现了第一次下海潮，如果不是动作快，整个基地不知道会流失多少人。 “你自己开个房间去，天天晚上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郑宇成对谢凯非常不满意。 这小子辗转反侧，弄出不少声音，这让郑宇成无法安然入睡。 “老郑，你说，咱们报复三菱一把如何？”谢凯问道。 “报复个屁，人家主要的业务在国外，国内的产业，可有可无。何况他们在国内的业务不多，如何阻止？”郑宇成倒看得明白。 从一开始，404抢了三菱的数控系统订单；随后又枪了他们上亿美元的挖掘机订单；更是逼得三菱公司损失不小，人家不报复才是怪事。 “他们在国内的数控系统生产厂家，还有挖掘机厂……”谢凯也知道，要收拾三菱无疑痴人说梦。 即使没法收拾对方，也得恶心对方一下才行。 “那又如何？他们是跟国内的合作呢！技术实力方面，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比的。”郑宇成也想如此，却没有办法。 “挖他们合作工厂的人！”谢凯咬牙说道。 “挖了有用？他们的核心技术人员都是从日本国内调来，国内只是组装工厂……”郑宇成苦笑着说道。 只要不是研发人员，装配工人，在国内很容易找到。 三菱挖红旗机械下属的玉柴工程机械技术人才，不是因为他们缺乏设计人员，而是报复红旗机械厂。 一时间，谢凯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把这仇给三菱记上。 “你在沪市，不去看看外婆？”柳旭询问谢凯。 得知谢凯没什么重要事情，想让儿子跟她一起回娘家一趟。 谢凯摇头，不是他不想去看外婆，不愿意去面对舅妈及姨妈们那尖酸刻薄的嘴脸。 老娘带他回去是为了炫耀！ 不是老娘世俗，几个舅妈跟姨妈过分。 “妈，我这忙完了抽时间去。”谢凯说道。 见儿子不想去，柳旭把目光转向了柳东盛，付千很意动，想要跟着去，却被柳东盛一把拉住。 “三姐，我还有个客户要见，也不回去了。”柳东盛也不愿回去。“还得给被服厂办事处找地方……” 郑宇成想要说话，被谢凯瞪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柳旭气呼呼地一个人回娘家去了。 “708那边空置，可以让服装厂先用着那边。”郑宇成在柳旭走了后才说道。 “空着就空着呗，虽然属于我们，现在我们最好不要太张扬。苏福林那边还没消息？”谢凯问道。 郑宇成摇头。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钱先转给他们。拿到钱，办事就不积极了。”谢凯也无语，之前为了拿到火车头跟车皮，他们也没考虑太多，直接用钱砸。 现在倒好，已经到了第三天，火车还没出发。 “我呢？”柳东盛询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你不是说有事？” “我就不想回去而已。你知道你其他舅妈跟姨娘的情况，我回去非得跟干起来。”柳东盛对谢凯说道。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认识一下杨福林，以后有这方面需求直接找他。”谢凯想了想说道，“自己给她打招呼，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柳东盛想要跟着去的目的就是如此，自然不会有意见。 付千听到这些话，不由咂舌。 昨晚不管她如何努力，询问谢凯的身份，柳东盛除了告诉她这是他外甥外，任何消息都没有说。 今天看到柳旭身边的人对他那样恭敬，就连强势的柳旭都不强迫谢凯。 郑宇成明显一看就是地位不低，被谢凯瞪一眼都不说话，更是好奇谢凯的身份。 要是把谢凯哄好了，进入柳家肯定就容易了，柳东盛来之前可也给她说过。 “先去看看我们的火车。”谢凯担心火车在那边停留太久出事儿。 也不知道郑宇成从什么地方又搞了辆212。 “我说你就不能搞辆轿车？这车开着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没钱呢！”谢凯皱着眉头看着郑宇成，一脸的抱怨。 212吉普确实耐操，问题是坐着不舒服。 “你有本事自己搞轿车出来啊！我就喜欢这车，皮实，不容易出问题。”郑宇成白了谢凯一眼，一脚油门就让212咆哮着冲了出去。 “小凯，要不我给你买辆轿车？要奔驰宝马还是皇冠啥的？”柳东盛一脸讨好地问道。 谢凯心中正不舒服呢，“我要车干啥？我们那地方，用得上？” “什么地方？”付千来了精神。 “闭嘴，不是给你说了，不该问的不问？”柳东盛一边捂住付千的嘴，一边打量前面坐副驾驶位置的谢凯。 谢凯懒得理他。 “你也别在这里生气，三菱那边，等机会坑他们一把就是了。你小子坑别人，坑得再厉害都觉得不够，别人恶心你一下就受不了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郑宇成知道谢凯闹心啥。 没找到如何报复三菱，生闷气而已。 就连杨福林，都是遭了无妄之灾。 “三菱还干了啥？”柳东盛也是好奇了起来。“难道之前跟他们之间还有矛盾？这成了老冤家啊！” 不过没人理他。 很快到了停着那五列装着运十技术资料跟相关设备的火车的货站。 六列火车，占用了最边缘的三条轨道，不时有全副武装巡逻的军人，旁边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没有意外吧？”郑宇成找到了带队巡逻的冯国治。 冯国治摇头，“没有，一天24小时巡逻，同时火车两头都有人值班站岗。” “干粮准备好了吗？”郑宇成询问基地跟着押运人员采购各种补给的后勤人员，“一定得保障好生活。这次从这边到目的地，搞不好就得两三个月。” “郑主任，我们没有那么娇气。”冯国治很感动。 不管列车走不走，他们都得守着，这是非常枯燥的事情。 “老公，那些军人的枪都是真的？”付千完全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看看，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对方的身份更是让她震惊。 哪怕她不清楚谢凯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些军人…… “闭嘴，再瞎比比就滚蛋。你非得害死我？”柳东盛自然清楚谢凯是什么人。 来源于秘密基地，所以平时根本就不会在外面。 没有太长时间，谢凯跟郑宇成就往苏福林办公室而去。 “苏部长，三天前，你的承诺是三天内完成调度，我们的火车离开沪市。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的火车依然停留在这边。这里面装的东西，我想你应该清楚重要性。”郑宇成一进苏福林的办公室，就冷下了脸色。 苏福林见来者不善，不由苦笑，“郑主任，这才刚进入第三天呢……” “今天我们必须见到这六列火车开走！”谢凯冷冷地说道。 329 东窗事发，双双被抓 “小谢同志，我真的在努力。刚才你们进来就看着了，我正在跟各个站点打电话，如果一起走，三百个车皮，很多小站根本就停不下……”苏福林为难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才不管那么多，“这些都是军列！” “问题是没有军方紧急运输文件。要是有文件，我这二话都不说，让所有列车都给让路。”苏福林为难就在这里。 有人打招呼，不准放这些列车离开。 一开始他觉得没啥，但是当看到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后，就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列车调度，你们也知道，有些时候，一旦时刻出现一点的错误，都会引起非常严重的事故。”苏福林真的很为难。 “如果把所有列车连在一起，变成一列呢？” “小站停不下来，这可是国家最繁忙的铁路段！”苏福林说道，“而你们又要求必须一起走，这就非常困难了。” 本来现在就因为调度困难，很多的火车晚点都是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 货运列车晚点的现象更严重。 “如果你们同意每列车单独走，这就没有问题了。24小时内，就可以全部出发。” “我们的押运人员不够，每列火车有五十个车皮，只有不到八十的守备人员。”郑宇成说道。 任何一个车厢的资料，都是出不得问题的。 郑宇成也非常着急，现在麦道的人在医院里面躺着呢。 “相对来说，这些人已经很多了。只要锁好了，一列火车只要首尾两头有人就没问题。”苏福林不清楚这里面装的什么，但是这么多军人，确实有些多了。 “有些路段，可不安宁。”谢凯说道，“很多东西，损坏了，丢失了，损失不会小。” “在这边没问题，你们可以先把列车弄到沪市之外。有人对你们运走这些东西不满。”苏福林提醒郑宇成跟谢凯。 两人顿时大惊。 麦道的人看来没有闲着，他们担心的也就是麦道的人搞幺蛾子。 “我们商量一下。”郑宇成把谢凯拉到外面，“咋整？” “给龙首长打电话吧。实在不行，只能单独运输，优先保护资料。”谢凯也知道，没法按照原来的方案走。“我们每一列火车本来就很长。” 在这边铁路运输的压力本来就大。 没有别的办法。 郑宇成把苏福林等人都赶出办公室，直接在苏福林办公室里给龙耀华打电话寻求帮助。 现在他们遇到的困难，也都是说了，特别是麦道的人跟国内合作方的合同细节也说了，并不是宣传的那种技术转让，而是组装。 龙耀华沉没了一阵，挂了电话，说让郑宇成在这边等消息。 “上面怎么说？”谢凯问郑宇成。 “等。”郑宇成耸耸肩。 只要让等，肯定就会有消息，龙耀华跟其他军方首长对于运十项目的继续都是很支持的。 麦道飞机即使在国内生产，也都无法用于预警机跟改型成军用运输机，这设计到技术改型；除非找麦道公司订购军用运输机，军方没钱。 即使有钱，美国也不会卖好东西给中国。 谢凯则是把柳东盛介绍给了苏福林，认识了苏福林，认识运输系统的人就比较容易了。 毕竟游戏机现在主要就是通过铁路运输。 对于柳东盛，苏福林并没有太热情，看在谢凯跟郑宇成的面子上，也没有太过冷落。 毕竟柳东盛现在属于港商。 “叮铃铃……”一个小时不到，苏福林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跳了起来。 苏福林接起电话，郑宇成以为是龙耀华打回来的，一脸期待。 “好！请领导放心，我会尽快安排。”苏福林接电话，挂掉了电话。 看着郑宇成失望的脸，笑着说道，“我们领导打电话，让尽快安排这些火车出发。” “看来非得上面打招呼啊！”郑宇成感慨道。 “应该其他的地方也会打招呼，要不了太久就会到目的地，对了，目的地是哪里？”苏福林有些奇怪。 郑宇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福林尴尬地笑了笑。 有了上级打招呼，一切都变得容易了，郑宇成期待的龙耀华的电话并没有。 “什么时候能安排？”谢凯追问，他们的火车多长时间可以开动起来。 “估计得晚上了，今天晚上12点前，我保证把五列车全部发走。” “这个电话，到时候麻烦给个消息。”郑宇成把他们住的宾馆的电话写给了苏福林，随后就离开了。 柳东盛很想知道这里面运输的都是什么东西，却不敢打听，对于谢凯他们如此容易就搞到车皮，很是羡慕，”我们之前游戏机运输过来，可走了二十多天时间。还因为是出口创汇，铁路部门给予了关照……” “知足吧。如果不是我们单位的关系，二十多天能到才是怪事。两个二十天都不一定，看看这货场有多少的车皮！”谢凯鄙视柳东盛。 “以后的基板，运输过来，这样运输可就麻烦了。” “空运。”谢凯说道。 “你在开玩笑？那成本多高！”柳东盛当即就叫了起来。 谢凯认真地看着他，“成本不会太高，因为飞机将会是我们自己的！” 柳东盛伸手摸谢凯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说的是真的，来的路上，他说送一架飞机给你三姐。”郑宇成的话，让柳东盛目瞪口呆。 私人飞机啊！ 国内万元户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架飞机得多少钱？ “老公，这不可能吧，一架飞机得多少钱！”付千偷偷地问柳东盛。 她总觉得谢凯跟她以前遇到的那些只会吹牛装大款的老板们没有什么区别，满嘴跑火车。 一个孩子，哪来的钱？ “你有本事给我生个这样的儿子，我就娶你！”柳东盛觉得，他有些嫉妒自己的三姐了。 “我可以生个漂亮的闺女，找这样一个女婿！”付千不屑地说道。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走在前面，心事重重。 “你在担心上面对我们的处理？”谢凯问郑宇成。 后者点头。 “担心有屁用，反正我们没有违法，最多不过是被批评一顿。”谢凯没有嘲笑郑宇成，老家伙开始满不在乎的。“上面不会不考虑我们的情况。” “等着吧，说这些没用。”郑宇成根本就不知道上面会如何处理。 虽然出手帮忙了，他们太过高调了一些，这对于404的保密规定不是好事情。 “你舅来这边干什么？”郑宇成问谢凯，“服装厂好像他帮不上什么忙。” “原以为他在这边熟悉，结果我妈还把我骂了一顿……”谢凯可不会告诉郑宇成让柳东盛到这边主要是想了解游戏机厂的情况，“权哥能不能靠得住？” “有问题？”郑宇成诧异地问道，“没有听说他们闹什么矛盾啊。” 谢凯倒没说什么。 “没事儿就回工厂那边呆着去，设计人员跟市场销售人员招聘必须加快进度！另外，工厂修好之后，准备进军家庭游戏机跟学习机市场，你先找这方面的人，到时候我如果不来那边，你就找个时间来基地，我这次回去，很可能会被禁足。”回到宾馆，在前台大厅，谢凯看到几名穿中山装的人向着这边走来，快速地对柳东盛说道。 “郑宇成同志，谢凯同志，麻烦跟我们走一趟。”不等柳东盛回答，为首的一名中年人很客气地对着谢凯跟郑宇成说道。 在外面，有几个变装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证件？”郑宇成没闹腾，而是需要看对方的证件。 他们作为保密基地的人，即使出了问题，也不归普通单位管。 为首的中年人掏出了一个黑色证件，谢凯一看，就苦笑起来。 亏得一开始还以为军方不会处理他们。 “非得现在走吗？”郑宇成看了证件后，还给了带头的中年人，问道。 “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中年人询问。 “我想等个消息。”郑宇成也没有异常反应，如同老朋友对话一样。 “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到晚上12点。”郑宇成需要等到火车全部离开的消息。 现在这处境就是为了那些资料。 “换个地方？” “好。他就不用了吧？”郑宇成指着旁边好奇看着他们聊天的谢凯说道。 中年人看了谢凯一眼，摇头，“上面的要求是你们两人一起，郑主任，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他比你更能让上面头痛。” “同志，我有那么让人头痛么？”谢凯有些震惊。 “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我们很难处理。”中年人咧嘴一笑，谢凯差点一口气没吐出来，憋死过去。“走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柳东盛跟付千两人完全是不知所措。 “小舅，你给我妈说一下，就说我先回去了。对了，你别急着回去，带我妈去机关大院找一下廖卓林副局长，我们跟他约好的。”谢凯对着一脸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柳东盛说道。 中年人并没阻止他，“其实你可以让我们的人帮忙给你母亲传话。” “你们会吓着我妈。”谢凯撇嘴说道。 “老公，他们这是？”一直到前面的人都走了，付千才询问柳东盛，她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身上有枪。” “不要管那么多……”柳东盛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了解404的一些情况，当初谢凯跟他在电话里吹牛，到现在，他进入基地，随时都有不少人盯着他呢。 330 领导，请开除我吧！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不是很有权利？怎么就被便衣公安抓了？”付千实在是惊恐。“他们究竟犯了什么事情？被抓了怎么能如此平静？小凯还是个孩子啊！” 眼前的这一切，超过她的理解。 “孩子？去年这小子差点被枪毙！”柳东盛无语，“这事情，别说出了，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付千的眼里满是惊恐，长大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谢凯差点被枪毙！ 被枪毙！ “不可能吧？国家法律可没有这样的！”付千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再说了，既然差点被枪毙，至少也得判刑，还能……” 谢凯怎么可能差点被枪毙？ 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所有人都有的，更不要说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很多来钱快的路子，她都不敢去沾。 不少认识的老板靠着灰色产业发家致富，然后流连夜总会，最终消失，有了一个如何发家，如何倒下的传说。 这是一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年代。 饶是如此，付千也不敢去赚那些钱。 她突然觉得，跟着柳东盛到沪市，不是一件好事儿。 “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江湖上不是流传一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么？”柳东盛看着付千，心中想着那个基地的事儿。 他担心谢凯，要是谢凯出了问题，最终游戏机业务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柳旭快到晚上才气呼呼地回来，柳东盛看她神色，就知道回去吃了憋，被其他姐姐跟嫂子鄙视了。 “谢凯回去了？”柳旭本来是在问谢凯干什么去了，得到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付千正要告诉她实话，却被柳东盛阻止，“好像单位里有什么急事，他们跟着一起回去了。” “哦？”柳旭想着基地里面正在跟伊拉克还有伊朗进行关键谈判，可能有了结果，需要郑宇成回去签合同，谢凯也一直在参与谈判，倒也没多想。“他没有什么交代？” “让去机关大院找廖卓林副局长。”柳东盛把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柳旭点了点头，“你跟我一起去？” “我这还得赶回深市，工厂那边也有事儿。”柳东盛不想参与到里面去。 他需要等到谢凯那边的情况明朗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成立模特公司，以及如何招聘游戏设计人员。 对于他不愿意去，柳旭也没有太大的意见，直接往廖卓林所在的地方去找廖卓林。 “三姐不担心？就这样也不多问问？”付千对柳旭的态度，感到诧异。 儿子居然不跟母亲一起，甚至儿子去了什么地方，母亲仅仅只是问了一句就不再理会，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柳东盛看着付千，笑着说道，“我三姐从小基本上都没管过他，也根本管不了。” 付千皱起眉头，心中疑惑更甚。 对于柳东盛的突然崛起，心中本来就感觉到不安，谢凯母子根本就不像母子。 甚至，很可能那些军人都是冒充的。 如果这样…… 后果，对于付千来说，根本就承受不起。 柳东盛对于付千情绪不对，并不在意。 毕竟，一直以来，付千是想要让他娶她，嫁入柳家，成为柳家媳妇儿。 柳东盛不想结婚，虽然付千跟他一直在一起，甚至曾经对他有过恩情，但是这改变不了一些发生过的事情。 谢凯跟郑宇成跟着那些不知身份的人，转移到了距离机场不远的一栋极其普通的两层小楼。 “我说各位，你们的任务不会是护送我们回去吧？有免费的机票？”郑宇成到了地方，就如同到了自己家里，见到带他们过来的人把他们丢到房间就往外去，对着他们一来笑容地问道。 谢凯则是越来越紧张。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因为上级有令逮捕他们，可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问。 郑宇成这老家伙倒是淡定。 “我说老郑，你有心没心？我们这可是被抓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就要跟他们走？”谢凯觉得，在宾馆，如果自己不跟着走，或许还能反抗一下。 至少，也可以抢救一下不是？ “国安局的人，怕啥！”郑宇成根本就一点担心都没有。 “我们危害国家安全了？”谢凯顿时大惊。 国家安全局，不是说中国根本就没有国家安全局么？ 而且，即使有，也应该是如同各种小说里面那种所谓的龙组，处理各种危害国家安全的秘密事务，抓自己跟郑宇成干什么。 “没有啊。”郑宇成摇头，“反正我肯定没有，即使有，也是你了。” 谢凯顿时急了，“老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整天在基地，其他时候都是跟你在一起，我要危害国家安全，也得有那时间跟那本事不是？” 谢凯担心的是，去年自己弄出电磁炸弹的事情，有了变化。 可损失一些设备，最后不仅修复了，还搞出了数控系统跟电磁炸弹，即使要定罪，最多也不过是破坏国防建设，哪里涉及到国家安全了？ 不过仔细一想，破坏国防建设，貌似也威胁到了国家安全？ 国防是国家安全的基石。 “你想起你在基地玩炸弹搞破坏的事情了？”郑宇成一脸的玩味儿。郑宇成笑完后，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小子，这次估计我保不住你了！” 谢凯当即石化。 他一直都在为这事隐隐感到不安，毕竟当初可是让军方最高领导都被惊动了，后勤部门跟装备部门联合来调查呢。 “你别吓他了，也不怕把他给吓着了。”头乱如麻的谢凯，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顿时变得惊喜起来。 龙耀华居然进来了。 “首长，真不是那事儿？”谢凯急忙问道。 “要那事情没解决，你小子还能蹦跶的那么欢实？”龙耀华肯定地点头，“别听他瞎咧咧。要真的是有事儿，他作为基地最高负责人，能不被处理？你见他担心了么？” “我们不是被抓了吗？”谢凯不明白。 虽然一切都很平静，国安局的人在宾馆，可是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想要逃跑都没可能。 带头的那人，为了让他们两人老实跟着走，甚至把腰上的枪把给露出来了。 “给麦道的人一个交代，让这事情就这样完结而已。”龙耀华脸上笑容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你们这次也太胡闹了。” 谢凯不明白，“首长，上午郑主任打电话的时候，您不是还在帝都？” “谁说的？”龙耀华诧异地看着谢凯，“我昨天就到了这边，麦道的人能量不小，美国政府都表示关注此事。” “关注个屁，他们还不是为了坑咱们么！这事情，美国政府估计也脱不了干系！我就说他们没有那么好心。”郑宇成撇嘴说道，“这可是跟美国方面众多合作的一个。” “你闭嘴，还没宣布你的处理意见呢！”郑宇成开口，龙耀华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做事情都不考虑，非得让我们来给擦屁股，你以为这是在404？” “我们不这样，麦道的人能眼看着我们把资料拉走？要不是这小子把那孙子气得吐血住进了医院，天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明明跟苏福林都已经谈好了，我们的列车昨天下午开始就应该离开沪市……” 郑宇成说话的时候，脸上愤怒一点都不隐藏。 表面上看起来，这资料跟设备运走很容易，实际上只有参与的人才清楚，任何环节有点差错，资料跟设备都没有可能运走。 或者，谢凯不是去找了建筑工人充当临时搬运工，他们在沪市客运段购买退出运营的火车皮，根本就没有可能运走。 麦道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 何况，5703厂的厂长陈弼良根本就没把跟麦道合作当回事儿。 “陈弼良跟廖卓林两人，肯定都会被处理。你们没有经过上级允许，就运走资料，几乎搬空了整个5703厂的组装生产线，造成跟麦道的合作进度受到影响……他们两人都将会被调离的现有岗位。”龙耀华懒得理会郑宇成。 而是宣布了处理结果。 “如何处理他们？”谢凯有些着急了。 这两人可是帮助了运十项目。 “陈弼良跟廖卓林两人都承认自己失误，办事不利，玩忽职守，辜负了组织的信任，提出辞职……”龙耀华的话，回答了谢凯的问题，“经过组织研究讨论，同意他们的辞职申请。” 两人应该是国内最早提出辞职的干部吧？ 那些下海的，可不是辞职，只不过停薪留职，给自己留了退路。 “不是被开除？”郑宇成瞪大了眼睛，“这处罚力度可不重，麦道能甘心？” “你的算盘打得挺不错，让陈弼良去当运十总工程师，让廖卓林成为你们的打工者！”龙耀华看着郑宇成，冷笑连连。 “首长，我们呢？”谢凯有些兴奋地问道，“我是主谋，张震中是被我气吐血的；车皮是我搞的；建筑工人是我找的……这样严重的罪名，我应该被开除对吧？领导，请开除我吧！我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 一脸笑意的谢凯，视死如归。 “你想得倒美！”郑宇成当即不乐意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无权无职，能干得了这些事儿？” 331 你，被禁足了 “开除你？为什么？”龙耀华问着谢凯。 谢凯胸膛一挺，“首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提我承担责任。再说了，404不能没有郑主任，要是郑主任被处理了，整个基地的发展势头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就连各个现有的项目，也都会因为没有强有力领导而陷入停滞……” “小子这马屁拍得不错，我爱听。”郑宇成听到谢凯的马屁，恬不知耻地笑着接受了。 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被处罚什么的。 龙耀华见这一老一少如此不正经，当即就板着脸，“严肃点！当这是自己家呢！” “严肃，一定严肃！”郑宇成一脸笑容，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却怎么看都跟严肃没有一点关系。 谢凯却笑不出来。 他巴不得以后基地不管他。 免得郑宇成这老家伙把他当成免费劳动力，用一个月三百块钱的工资就让他当牛做马。 “你想离开404？”龙耀华问道。 “怎么可能，他爸妈都在基地呢，从小长大的地方。”郑宇成急忙回答。 龙耀华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随后向着谢凯看去。 谢凯正要说想，但是见郑宇成那期待的眼神，不由有些心软。 摇头。 “现在对你们的处理意见有两个，不管哪一个，短时间内，你都不怎能再冒出来，更不允许成为新闻人物，不允许跟外界接触，更不能让外界知道你的详细信息……”龙耀华严肃地说道。 谢凯一愣。 这是要让自己去坐牢？ 坐牢难道还有选择？ 让自己坐牢，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现在全中国，到处都是捞钱的机会。 哪怕不给自己捞钱，也得给404捞钱，还有那么多项目没搞呢。 “首长，能有第三个选择吗？”谢凯问道。 “没有！”龙耀华一点犹豫都没有，“你难道不打算听一听处理意见再考虑？” “我觉得，他留在基地里面就好，您放心，我会专门让人盯着他，绝对不让他离开基地！”郑宇成急忙表示，“这小子太滑头，首长日理万机的，就不让首长费心了。” 谢凯有些听不明白。 郑宇成跟龙耀华两人在打什么机锋，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啊。 之前龙耀华说的，好像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跟外界接触？ 不冒出来，不成为新闻人物，不让外界知道自己的详细信息…… 这一切，跟谢凯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啥时候成为新闻人物了？ 啥时候成为知名人物，在没有度娘的时代，在个人信息没有录入网络，没有黑客存在的前提下，自己的信息怎么可能泄露。 “我让你说话了？”龙耀华扭头看向郑宇成，眼神中满是杀意。 郑宇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开口。 谢凯更加糊涂。 这些大佬干事情，怎么让人这样难以猜测跟揣摩呢？ 好像也没有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们跟伊拉克还有伊朗的合作，已经让不少国家的情报部门注意到。”龙耀华的话，让郑宇成顿时变了脸色，“知道你们基地的没有多少，加上目前为止也没有交货，他们在追查被伊拉克击落的f-14残骸的下落。现在在我们领海边缘……” “马上就会弄回去了……”郑宇成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运十，说不定已经签订合同了。” “尽快拖回去吧。”龙耀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f-14残骸的事情。“谢凯已经让他们盯上了，还好知道他的人不多，而且都是知道轻重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凯不明所以。 自己一直都很低调，接触的单位并不是太多。 “这一次，你们没有上级的命令，擅自运走运十的相关资料跟生产线，检测设备，影响到了跟麦道的合作，不处理肯定不行。” “首长，把我开除不就得了？”谢凯说道。 他不想要那个郑宇成以及汪贵林几个老家伙强行塞给他的顾问身份。 16岁就开始领工资，而且还比国内大部分人都高很多。 游戏机公司，老妈的服装厂，都将会有巨额利润，不值得。 “开除？”龙耀华冷冷地问道，“你以为事情这样简单？或者，你觉得干出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处理就行？这不是儿戏！” “陈弼良厂长丢了那么多的设备都不过是自动辞职；廖卓林副局长更是影响到了跟麦道的合作，我比他妈严重不了多少吧？”谢凯闹不明白龙耀华究竟想要干啥。 总不能对自己的处罚更严重吧？ “两条路，你自己选。第一，进入军校，按照安排进行学习……”龙耀华还没说完，就被谢凯拒绝了。 “首长，说第二条吧，军校的生活太枯燥了，每天还得进行训练，太累。我这样觉悟低下的人，完全就是一颗老鼠屎，不想去带坏学校的风气……” 开玩笑！ 谢凯最不想去的就是军校。 龙耀华居然还没死心，想要把自己给丢到军校去。 能完整地进去，绝对不能囫囵个儿出来。 看来郑宇成这老家伙知道，却一点消息都没给自己透露。 “我就说了，让你死心。毕竟他是我们基地的人。”一直都紧张谢凯回答的郑宇成，松了一口气。 龙耀华再次皱着眉头瞪了郑宇成一眼。 他倒想强行把谢凯给弄到军校去狠狠地锻炼一番，奈何郑宇成这混蛋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上谢凯自己一直都抵制，到时候会毁掉谢凯不说，反而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首长，第二选择呢？”谢凯追问。 “基地禁足，短期内不准离开基地。”龙耀华没好气地回答。 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短期内，是多短？”谢凯追问着，“首长，明年我就得参加高考了，总不能连大学也上不了吧？” “怕啥？即使上不了大学，基地也养你一辈子。不仅负责安排工作，还安排媳妇儿。咱们基地的情况你是了解的，那些单身青工，基地现在不都是在为他们的婚姻问题张罗么？”郑宇成豪气地说道，“再说了，你这水平，哪个学校的老师能教得你？” “不吹牛能行？不上大学，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谢凯翻着白眼儿对郑宇成说道。 这老家伙一直都不想让自己去上大学。 两个老家伙真有意思，一个想要自己现在就去，一个则是想要让自己永远都别上大学。 “你真不愿现在就进军校？”龙耀华不死心地问道。“虽然需要经过考试，那些考试对你来说，很简单。” 谢凯坚定地摇头。 绝对不能进入军校，太苦了。 而且也太过枯燥了。 对谢凯的回答，龙耀华一脸失望，立即就转身出去，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道，“把他两押回去，安排人盯着，不准离开基地。” 说完后头也不回走了。 显然，对谢凯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首长，您还没说，短期内是多短，我可是得上大学！”谢凯对龙耀华离开的背影喊道。 听到谢凯的话，龙耀华走得更快。 “你小子，上大学不就为了女孩子么？咱们基地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看上谁，我亲自去给你做媒，如何？上大学多没意思，还是在基地里面搞导弹，搞坦克的好！”郑宇成安慰着谢凯。 可这话让谢凯听得别扭。 他纠结着龙耀华说的短时间是多短，也不想跟郑宇成计较。 要是没法上大学，这还真麻烦了。 白菜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白菜，万一她改变想法，以后不回基地，那得了？ 何况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对白菜动心的人不少，虽然白菜对那些追求者跟对他没有区别，正眼都不瞧，好歹当初有自己挡着不是？ 加上这年头的人还没后世那样胆大，校园恋爱本身就不被支持。 “你要担心莫齐，让她也留在基地得了。”郑宇成一脸的笑意。 跟龙耀华的竞争，他再次赢了。 虽然，这跟他没有啥关系。 “你敢！要是她不能上大学，你以后想都别想我干活！”谢凯威胁着郑宇成。 郑宇成讨了个没趣，依然没作罢，“华清大学如何？咱们好歹也跟他们有着重大项目合作，到时候……” 这年头有关系的单位找有项目合作的大学丢两个委培生，自然不是问题。 只要能考试合格，即使委派，最终毕业也会有毕业证的。 “两位，该走了。”为首的国安局负责人对着郑宇成跟谢凯说道，“飞机即将起飞。” “我们的消息还没等到呢！”郑宇成心有不甘。 “五列火车已经全部发走了，那列空着的，还留在这边。” “以后你们不会留在我们基地吧？总不能让你们盯着我们，还白吃我们的，白住我们的不成？”郑宇成对着负责人说道。 国安局负责人只是笑一笑，并没说什么。 “同志，我不会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基地吧？”谢凯最担心的就是这事情。 负责人摇头，“首长并没有交代。” “反正你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儿，先在基地混着嘛。”郑宇成轻快的语气表明内心的高兴。 “你不是也被禁足了吗？”谢凯就纳闷，郑宇成跟自己一样的，幸灾乐祸个啥劲儿？ “你问他，我有么？最多被警告一次而已。事情是你做的嘛，你自己不是把责任给揽下来了？”郑宇成脸上得意更甚。 332 麦道负责人辞职了 “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方案？就这样结束，算是给我们的交代？”张震中看着眼前的龙耀华，愤怒不可抑制。 甚至脸上也变得扭曲起来。 “我们需要贵方的交代，否者这合作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他们的行为，损害了我们跟贵方关于麦道飞机在中国生产的进度，仅仅是这些设备的安装调试，就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威尔斯等人脸色都不好看，原本是指望着中方的人来解决这问题，却没想到出现了一个跟项目并没有任何关系的军方管理人员。 告诉他们，对于他们手下的人擅自行动，感到抱歉，现在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军方会严肃处理如此目无上级的行为。 问了如何处理，龙耀华却以涉及军方机密，无法透露。 如何能不气愤？ “张先生，对不起，是否终止合同，这是贵方跟合作方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的人虽然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把运十相关资料以及设备运走，并没有任何错误。这些都是属于运十项目的财产……”龙耀华冷着脸对愤怒的美国人说道。 这些美国人，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居然质问他，让他给说法。 他给什么说法？ 说完后，也不管对方什么态度，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砰！”张震中气得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他被气得吐血住院，某些目的，现在完全没有可能达成了，如何不气愤？ “张先生，请息怒，他们说得没错，这事情也无法完全怪他们。运十项目之前下马，具体的资料以及设备如何划分，没有明确的文件……”孙彦斌解释着。“麦道跟我方的合作，也没明确指明这些。” 运十下马了，当初谁都没想过有单位会凭借一家单位之力去支撑这个项目。 对于麦道这些负责人态度，孙彦斌同样也不是非常感冒。 来中国赚钱，还把自己当成大爷。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中航器材公司的人到现在没有出面，你们沪市这边的负责人居然都辞职了！”张震中瞬间就把火气发泄到了孙彦斌身上。 作为一名手握实权的干部领导，孙彦斌当即就怒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贵方如果不愿意合作，可以直接跟我们商务部提出……” 同样是不管麦道的人，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领导，消消气，麦道的人现在就如同疯狗……”秘书见孙彦斌愤怒，小跑着追上他，劝着领导，“您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保持镇定？麦道的人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孙彦斌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之前的谈判，他们都是这样无理？” 秘书摇头，他不知道。 跟麦道的人谈判，以前都是沪市主管部门的廖卓林，还有5703厂厂长陈弼良负责。 “领导，廖副局长跟陈厂长就这样辞职了？”秘书准备转移领导的注意力。 免得老是生气，气出病来。 孙彦斌看着秘书，叹了口气，“难道还有假？陈弼良的组织关系转到了军方后勤单位。” “不是还有廖副局长？” “他彻底辞职，下海了。在一家新的服装厂当总经理，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呢。”孙彦斌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受麦道的人那种气。” 他是见识到了麦道的这些负责人那种趾高气扬。 孙彦斌的态度，让张震中的情绪波动更大。 “boss，医生说了，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请深呼吸！”威尔斯见老板愤怒至极，脸上越来越红，不由着急，“对方现在是统一了思想，一旦合作受到影响，我们无法向董事会交代！” 威尔斯的话，让张震中不得不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 合同已经签订了，董事会的人，只认成果，不管过程，如果他无法给董事会交代，公司将会毫不留情低把他一脚踢开，换一个人来继续合作。 “董事会如何说？”好一阵子，张震中才平复下来。 威尔斯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董事会的人，只认利润不讲情面，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并不符合现在张震中的预期。 “说，我会压制我的愤怒。”见威尔斯不愿意说，张震中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了解公司董事会的人那些嘴脸。 威尔斯看着张震中，担忧地说道，“boss，公司需要利润，需要在跟波音以及空中客车公司的竞争中确保优势，占得先机……” “你不用给他们说好话，他们要求，无论如何，必须让合作继续下去，是不是？”张震中打断了威尔斯的话，竭力压制怒火，心中告诫自己，不生气。 可这事儿，不生气都不行。 他想要知道公司究竟如何考虑的。 “公司发来消息，要求我们必须让合作进行下去。不仅是为了已经签订合同的25架客机，更得拿下更多的订单。中国方面一直都没有放弃跟波音公司、空中客车公司的接触……”威尔斯把他们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 “说重点，这些我都知道。” 麦道公司的处境，现在并不是多好，哪怕军用飞机事业做得非常红火，他们的f-15现在卖得红火，f-18/a也成功地游说了政府，取代格鲁曼公司的f-14成为美军航母上面使用的舰载机。 政府不再订购f-14战斗机。 民航方面，面对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越来越大的竞争压力，潜力庞大的中国市场，是麦道保持优势的关键。 中国市场，至少需要数百架的民航飞机，一旦麦道全部拿下…… “公司要求必须加快进度，如果你无法做到，将会换可以做到的人。在中国生产，完全可以给中国人看到一些技术转让的希望，然后再逐步提高价格，让他们同意不购买来自空中客车跟波音公司的飞机。”威尔斯见张震中脸色平和了不少，开口说道。 张震中顿时就沉默了。 良久，才问道，“公司对于我们无法毁掉中国运十生产线跟资料，如何说法？” “并没有任何的说辞，要求我们先处理目前遇到的，在中国组装我们的飞机。” “……”张震中还能说什么？ 心中则是开始问候董事会成员的所有女性家属，怒骂这些混蛋们的无耻。 甚至，他心中感觉到深深的悲哀。 他只是一个打工的。 “告诉他们，我还病着，无法处理这些事情。要想在中国开始组装飞机，就另外派人来处理！他们政府的人也都不配合，怎么处理？”张震中冷冷地说道。 威尔斯一听这话不对，赶紧劝，“boss，中国人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离开麦道，你……” “你想说我离开麦道就会失业对吧？”张震中冷冷地说道，“中国人还有句古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会向董事会递上辞呈。” 张震中清楚董事会是怎么回事儿。 中国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董事会的要求，他无法满足。 中国需要的是技术，而不是麦道在中国的组装生产，为了技术，中国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 麦道董事会的人，根本就不了解，以为可以在中国组装，然后中国人就认为这些飞机属于他们国产，然后一直采购麦道飞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运十只要继续存在，麦道公司要想获得中国市场，就必须彻底弄死运十。 否者，当初董事会也不会让他想办法毁掉运十的研究资料跟生产检测设备。 现在无法毁掉，董事会的人为了确保利益，不再考虑这事情，最后只要无法达到原本的战略目标，都将会有人来负责。 而他张震中，刚好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boss，不是这意思。公司董事会希望您能站在公司的利益方面考虑。麦克唐纳先生希望你能不辜负他的信任。要想完全处理道格拉斯公司的问题，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威尔斯沉默了一阵，认真地说道。 “麦克唐纳先生？他不是一直都对民用飞机没有兴趣么？”张震中笑着说道。“威尔斯，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应该是最希望我辞职的人。” “不，boss，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用我祖母的名义发誓！”威尔斯吓了一跳。 在之前，他确实希望顶替张震中。 可这几天跟中国人接触，这些中国人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应付，就连张震中都无法完全掌控，更不要提他了。 这个职位是威尔斯需要的。 可这个职位即将背负的黑锅，是威尔斯不愿意背负的。 中国人在运十项目上，投入了这么多，甚至跟麦道的谈判，也一直在以运十这个项目当筹码，使得麦道不断让步，最终以为真的下马了。 没有下马不说，人家还得继续开发。 “你不用劝我了。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国，让公司另外派人来负责此事。”张震中冷冷地看着威尔斯。 333 想让我背锅？没门儿 “不要这样苦着脸嘛，你瞧瞧，回来这么几天了，也跟以前没有啥区别不是？咱们基地这么大，够你现阶段折腾了。”郑宇成看着眼前满脸不爽的谢凯，陪着笑脸。 谢凯把头扭向一边，根本就不理会郑宇成。 汪贵林等人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如何劝说。 “小谢啊，巴基斯坦人今晚上就到了，他们希望能跟你沟通一下关于坦克的事情……”在郑宇成的眼神下，齐志远的胖脸上也是可亲的笑容。 “巴基斯坦人来了，关我啥事儿？我反正现在就是一个学生，必须得认真学习。”谢凯才不管巴基斯坦人来不来。 游戏机公司那边的事情，他都没有弄明白，老娘在沪市，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被国安局的人给押送回来后，他以为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郑宇成这些老家伙电话都不让他打，拍电报同样也没有可能。 今天来，就是为这事儿。 无法远程遥控指挥，那如何布局？ 结果老家伙们以谢凯被禁足为由，不准谢凯打电话，也不准谢凯离开基地，完全就是被软禁了。 当然，基地还是那个基地，活动范围也依然是原来的活动范围，唯独不同的就是，谢凯心态变了，他不喜欢这种。 毕竟他认为没错不是。 “你上个屁的大学，都不准离开基地呢！”郑宇成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你还是别跟他开玩笑了，再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一本正经的白彦军觉得郑宇成的恶趣味太无聊，“小谢，你别听他的，上面的意思是让你这段时间低调一些，等到风头过了再说。” 从被国安局的特勤人员押着回基地，一路上，郑宇成都在挖苦谢凯，嘚瑟自己没有被处理，谢凯心中更不满意。 回到基地，别说上学，干啥事儿都提不起精神。 在家里呆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干啥。 如果不是跟两伊的谈判到了最后关头，双方几乎同时提出需要让谢凯参与到他们的合作中来，被上级严重警告却不当回事儿的郑宇成，则是好像忘记了谢凯的存在。 谢凯不闹腾，不惹事儿，最符合他们的想法。 巴基斯坦人同样希望能跟谢凯沟通，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 听到白彦军的话，谢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白彦军平时沉默寡言，可不会开玩笑。 “上面这样处理，其实是为了保护你。有不少人在暗中打探你的情况，甚至我们基地的情况……”白彦军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番。 谢凯却不相信他的说辞，“我又不是啥重要人物，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国家机密，打听我干什么？” “你自己不觉得而已。三菱公司因为你损失了数亿美元，就连进一步的发展计划，都受到影响不得不调整；小松同样调整了方案；巴基斯坦、伊拉克、伊朗的资金再往国内流动……基地所有人的身份都是严格保密的，老郑这样的人，别人就是知道了名字，也打听不到什么，而你不同。你太过年轻，只要有人见过你，一打听，就能知道，然后逐步分析出整个基地的位置等……”汪贵林对谢凯解释着。 “咱们基地，难道真的有蘑菇弹？这都自负盈亏了，也没有多少军事技术项目，保密没有原来那么重要吧？”谢凯更是不解。 好像基地发生什么大事儿，他都参与过。 在外界露脸不多，也容易打听到。 “并不是这样，如果我们的产业都被外界知道了，很多计划都不便于展开……何况，f-14即将运到我们基地，在这边展开研究工作，好几个导弹型号，都是属于先进……”白彦军知道谢凯很难理解。 齐志远也点头，“这些都是我们压箱底的东西，别说刚立项，哪怕成功了，不到一定时间，都不可能公布出去，否者别人把我们国防底牌都摸清了，还怎么维护国家安全？” 谢凯有些明白，为什么龙耀华会让后勤部门国安局的人出动。 这确实涉及到了国家安全。 “咱们国内的军事技术，难道远远不止展现出来的？”谢凯不相信地问道，“我们难道有更先进的洲际导弹？难道有更先进的战斗机？或者坦克？或者更先进的核潜艇啥的？” 他的问题，让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这些东西，貌似真没有。 即使有，也是不能说的。 “保密守则，你难道忘记了？不该问的不问！”郑宇成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对着谢凯说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说个屁的正事儿，我老娘在沪市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谢凯根本就不配合。 不让他跟外界联系，他自然不会乐意。 机要局的电话，根本就不准他去碰。 要发电报出去，更是没有可能。 “有廖卓林帮忙，你觉得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走了第二天，他们就找了地方，然后直接开始招兵买马，同时开始跟周围的原材料供应商接触……”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柳东盛忙着谋划成立模特公司的事情！” “你监视我？”谢凯脸色变得煞白。 老家伙用心太险恶了。 “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监视？你小舅自己勾搭了我们的工作人员……”郑宇成平静地说道，“还记得田莉吗？你老娘找她去当了凯盛游戏机公司的办公司主任……” “你觉得我信？”谢凯的心沉到了底。 田莉那死女人跟他本来就不对付，那女人脑子有问题。 “你可以不信，等你母亲回来，你可以问她。田莉已经不是基地的人了。”汪贵林叹了一口气，“当初让她盯着你小舅，而你小舅……” “不可能！我小舅根本就看不上她！那女人脑子有问题。”谢凯绝对不相信，小舅会去撩田莉。 而且，前几天小舅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到了沪市。 “这不是监视你，你母亲回来，甚至你小舅到这边，你都可以问他。” 管理委员会的人，并不愿意在这事情上面多谈。 从汪贵林口中出来的话，比郑宇成说的，让谢凯觉得靠谱太多。 可他无法理解，小舅跟田莉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是八十年代！ 田莉的裤腰带不可能那么松，小舅用强，也没有可能。 除非田莉就是为了监视小舅而去的，监视柳东盛，就是监视谢凯。 “巴基斯坦人的人员如何安排？跟他们合作究竟让他们接触哪些？这都需要你来弄。”汪贵林说道。 谢凯不理解，“这应该是你们的事情。” “你不是闲着么？反正当初这些事你搞出来的。”汪贵林说道。“基地一摊子的事情，我们没法表现太热情，也不能太冷漠，你的身份比较合适。” “让我背锅？”谢凯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拿着基地的工资，虽然有个顾问身份，却不是基地在编人员。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郑宇成咧嘴笑着，“运十的资料跟设备，我们弄走了，上面处理你，警告我一顿，也就没其他的了……” “还是背黑锅！”谢凯冷笑。 想这样的好事呢！ 反正这次上级的处理，他非常不满意。 哪怕他知道这种处理根本谈不上处理，至少，郑宇成这老家伙不应该这样对自己。 “伊朗人在没有看到坦克跟自行火炮样车的时候，只愿意要导弹。红旗-2防空导弹的改造工程已经启动……”见谢凯油盐不进，汪贵林希望通过谢凯感兴趣的东西来说服他。 “目前伊拉克人同样在等待着，细节的问题也没有太大进展……” “都跟我没关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谢凯不想去听什么，直接起身就走。 他没有郑宇成等人的觉悟高，即使知道这次上面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受。 对他来说，禁足不重要，以前那么多年，几乎没有离开过基地，没跟外界联系，不了解外界的情况。可现在的他，依然难以接受。 小舅来基地不容易，老娘出去同样不容易。 服装厂积压的那些工作服，虽然成本低廉，那也得要钱，他不能出去，怎么去卖？ 让郑宇成等人去找跟他们合作的单位？ 那不可能！ 卖不出工作服，服装厂就没有启动资金，总不能拿游戏机公司的钱来补贴服装厂，到时候，没有关联的两家公司，都脱离不了干系。 服装厂是没法脱离跟404的干系的。 “咋整？”看着谢凯离去，汪贵林愁眉不展的看着其他几人。“那批工作服，他不出去，肯定卖不出去。” “我们也不可能借着合作逼着别的单位消化不是？”郑宇成苦笑。 谢凯如何处理积压的那些工作服，他们清楚。 这种事情，绝对是他们无法干的。 之所以同意，也是给服装厂启动资金，毕竟这不仅是解决基地一部分家属就业的问题，更是为了解决基地众多单身青工们成家的关键。 “我去跟他沟通一下吧。”汪贵林叹了口气，“要想让他背锅，不容易啊！” 334 千万的背锅补贴（4/100） “这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先低调一点，过了这段时间，上面忘记了，咱们再处理嘛。”汪贵林追上谢凯，一脸无奈的笑容。 谢凯看着他，“汪主任，这些事情我还是不参与的好。我得老老实实地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工作服不卖了？”汪贵林脸上笑容凝固。 “咋不卖？不卖咋弄？还得给基地钱呢。”谢凯平静地说道，“不让出去，还卖个屁。” “你可以找个代理人嘛。” “找谁？人家会买账？”谢凯看着汪贵林，“如果可以这样干，你们能这样？” “当初不是没钱，也没有项目嘛！”汪贵林依然陪着笑脸。 原来404穷得工资都发不起，还有谁给面子买他们的工作服？ 现在有了资金，基本上都没有想起，如果不是谢凯要承包被服厂，发现了一个仓库的上百万件工作服，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 谢凯盯上了，基地也就当送了个人情。 奈何，出了现在这样的事情，谢凯被龙耀华亲自下令禁足，没法出去，根本没可能卖得出去。 不管是找秦飞还是蓉飞，或者二重，谢凯去可以，其他人去，人家根本就不会买账。 “想要让我背锅，没问题，让我出去……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有这样的好事儿么？马儿被压榨得太过厉害，最终会尥蹶子的。”谢凯一副做人不能太过分的表情，让汪贵林哭笑不得。 “你以为服装厂那批工作服的便宜就这样让你占了？”汪贵林觉得，不说实话不行了，“你能想着靠跟我们有合作项目的单位来消化，我们能想不到？那可是上千万的资金。” 现在轮到谢凯发愣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占了基地的便宜。 汪贵林说得没错，基地处理这些服装，远比他处理更容易。 最多是被人说基地的人有些过分而已。 甚至，基地处理，价格更低。 给了被柳旭承包的被服厂，这甚至会给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造成一些隐患。 基地管理委员会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 “这么说来，这是你们给我的好处？”谢凯不相信地问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有点过分了，逼近一直都认为他自己占了便宜，基地的人太傻。 结果，上面的人啥都没说，让他以很低的价格把那庞大数量的工作服变成了私人财产。 “也谈不上，我们出面去卖这些工作服，毕竟不合适。而且你们也是给了钱的，本身就是解决基地的困难……”汪贵林摇头，“按照你的说法，这是双赢的局面。” 谢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双赢个屁，如果不是郑宇成等人，他根本就没可能占到这便宜。 “可以不要这批工作服吗？”谢凯认真地问郑宇成。 在这些老狐狸面前，便宜并不是那么好占的。 “你觉得可能吗？当初可是你们母子催促着我们签合同，生怕我们反悔……”汪贵林一脸的笑容。 谢凯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却满是苦涩。 如果不是眼前的事，他只会觉得这是时代赋予他这样重生的人占便宜的机遇，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管理委员会几个老狐狸的阳谋。 “现在不是还没卖么？我妈都还没完全接手被服厂，手续都还没办完。”谢凯不死心地说道。 汪贵林摇头，“你不用想甩掉，甩不掉的。当初合同上写着，无论是双方谁毁约，都将按照被服厂实际价值三倍进行赔偿。那服装厂，别的不说，仅仅里面的工作服，按照市场价值，都超过千万。” 谢凯看着老头子轻松的表情，却从他话里面听出了严厉。 老头子们处心积虑，不可能他说不干就同意不干了。 而且，他们也没少给好处。 “如果不干，只能给三千万的违约金？”谢凯咬牙问道。 汪贵林一脸笑意，没有回答。 谢凯却知道了答案。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想。你只要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下子就可以平衡了。这可是上千万！全中国，到现在，私人中，有几个千万富翁的？”汪贵林安慰着谢凯。 别说千万富翁，万元户，在中国都是富豪的代名词。 基地给的好处，完全是谢凯无法承受的。 身家千万！ 一旦公布出去，他将会瞬间成为全国的舆论中心。 目前国内姓资姓社的问题，一直都没有定论。 瓜子大王年广久，现在整天估计都睡不着，哪怕谢凯明知道国家的政策，知道改革开放是势不可挡的，而国家对于私营经济的放开，得等到91年后。 不过现在国内对于瓜子大王这样的人，自然很多人看着眼红的同时在暗中使坏。 谢凯绝对不想成为那样的公众人物。 “你们不怕被指责贱卖国家资产？”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平息。 “哪里贱卖了？这是处置不良资产。”汪贵林笑得真诚。 “不怕被调查贪污受贿？” “我们谁拿了一分钱的好处吗？这本来是公私合营，基地占40%的股份，剩下的60%由三个股东掌管……”汪贵林笑容更甚。 谢凯不相信，“不是说我妈承包的吗？哪来的其他股东？” “这关系到商业机密。”汪贵林不想解释这事情。“不过你放心，你肯定是没有股份的。你在游戏机公司的股份，也没有了……” “你们太过分了。”谢凯目瞪口呆。 “游戏机公司属于你的股份，一部分转给了你母亲，一部分转给了一个永远都不存在的人名下。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挣每个月300块钱的工资比较靠谱。”汪贵林都开始开玩笑了。“那些股份，等到你有孩子了，就会转到你孩子的名下……当然，前提是你成为基地管理者。否者，这些股权就是国家的。” “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是非法的！”谢凯有些歇斯底里。 管理委员会这帮子老狐狸，居然把自己的股份都给弄没了。 “基地管理者，不应该有自己的产业。”汪贵林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严肃。“为了这个目的，老郑跟龙首长两人差点打起来。他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必须接受。404不能没有未来。” 谢凯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郑宇成这些老家伙，为了让他老老实实留在基地，干了这样的事情出来。 “也就是说，连在沪市，龙耀华首长出现，也是跟老郑商量好的？”谢凯苦笑着问道。 “谈不上商量吧，反正达成了一致。你不用再担心进军校吃苦。”汪贵林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让谢凯觉得难以接受。 基地这一切，都是疯狂的。 疯狂的管理者，疯狂的项目。 “你们不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了决定，我要是不愿意呢？”谢凯冷冷地问道。 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自己的未来被别人控制。 何况他一个重生者。 “找个比你更优秀的，你就解脱了。属于你的，都是你的。如果你无法找到，那么，非常抱歉，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得为基地而努力……” “你们死了呢？”谢凯心中有气，说话自然就少了那份客气。 “我们死了，还管得着么？”汪贵林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落寞，语气中的不甘，更是让谢凯闹心，“到时候，不管是基地解散，还是你随便找个什么人来接手，我们都管不着。甚至，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也没谁说什么。” 谢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了。 汪贵林的话，代表的是一群人。 明明是被他们坑了，刚才还恨他们，谢凯现在却恨不起来。 “算不算软硬皆施？” “不算。算是请求吧。转移你股权的事情，是你母亲要求的，你未成年，作为你的监护人，你母亲有权利替你做决定。”汪贵林脸上又浮现了笑容。 管理委员会的人知道，谢凯这小子的性格。 讲法律？ 没有谁比这帮子老狐狸们更懂得如何钻空子。 “行了，别去发愁了，无数人想被坑，都没有机会呢。不就是背个锅，也没有啥大不了的。基地的关系，你也能用，那百万件的工作服卖出去的资金，就当你背锅的补贴了。”汪贵林倒擅长做思想工作。 谢凯万万没想到，他一个重生者，眼光远比这些老家伙高，依然被他们算计，最终反抗都不行。 背一背锅，拿到上千万的背锅补助，这种好事，多少人想要抢着要？ 谢凯是真的不想要。 而他现在，不要都不行。 否者，就赔基地三千万甚至更多，他手中就剩下了那家不知道如何的农家乐了…… “我要那么多钱干啥？” “让你孩子成为富豪呗！再说了，你不是说给你老妈买私人飞机么？你不努力，哪来的钱！”汪贵林见谢凯没有再抵制，如释重负。 他在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说服谢凯的把握。 “凭啥我努力奋斗，我孩子享受？”谢凯不满。 非常的不满。 “你可以全花掉。你母亲挣的钱，你这当儿子的花，也没谁说什么不是？”汪贵林无所谓地说道。 335 股权在不叫谢凯的谢凯手里（5/100） “当然，我说的这一切，都不会有人承认的。所以，你即使想要闹腾，都没用。你自己好好考虑一番吧。”汪贵林见谢凯陷入了沉思，扭头看向周围，街道上没有人，才对谢凯说道。 他完全没想到，跟谢凯在街头谈这样重要的事情。 谢凯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连基地都出不去，卖个屁的工作服！”谢凯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他可是被禁足了。 想要坐火车离开基地？ 没有可能。 守备团的直升机更没可能。 乘坐汽车走公路？即使基地放他出去，谢凯自己都不会愿意开车横穿祁连山，最后进入青藏高原…… “你不能出去，他们可以进来。过几天，基地会召开一个会议，协调解决跟各个合作单位之间的沟通问题等……同时，132厂以及蓉飞等单位，也会来这边商讨战机项目合作问题。” 谢凯变得惊喜起来。 见他脸上绽放出笑容，汪贵林彻底放下心来。 “巴基斯坦人跟我没关系，他们也不可能寄希望在我身上。至于两伊的人，我最多不过是一个双方避免谈判直接陷入僵局崩溃的局面而已。有没有我，都不影响。”不管汪贵林如何说，谢凯即使心中有有所触动，也不可能就这样跟着他回去了。 他需要等到老娘回来。 把情况彻底弄明白。 汪贵林说的这些，看起来是合理的，实际上怎么回事儿，他并不清楚。 一直都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居然背着他干出来了。 自己在沪市，遇到了小舅，他也没有给自己说什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还干个球！ 小舅再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事情上一点的暗示都没有。 看着谢凯，汪贵林也知道，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点了点头，回去了。 “如何？”郑宇成问道。 白彦军跟齐志远也都是一脸急切。 “反正情况我都说了，只不过有的东西没法说得太直接。只能通过柳旭自己去给他解释，否者谁都没法保证。”汪贵林叹了一口气。 白彦军看着几人，“一开始我就说了，别这样干，你们非得不相信。” “不这样干，能如何？如果不让他的那些股份隐藏起来，最终他会把自己给害死。否者，他只有不利用基地的资源，没有任何别的选择。”齐志远看着白彦军，不同意他的看法。 谢凯自己干的事情，根本就没考虑太多。 自己以为在外面开公司，利用基地的资源生产游戏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问题，却经不得查。 404的管理者都能清楚，上面能不知道？ 现在上面能罩得住，谢凯也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谁能保证以后？ “柳旭什么时候回来？”郑宇成叹了一口气，“我们这样干，已经算得上是违纪了。” “他如果不留在基地，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汪贵林摇头。 “他那些钱怎么来的？如果没有基地的这些，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虽然说691厂的芯片是因为他才搞出来的，他搞的这些可是为了游戏机！上面已经对他这样干非常不满了。这小子心也真黑，在外面卖三千美元一台的游戏机，给我们才多少？” “你说这话有意思？”汪贵林不满地看着郑宇成。 “我抱怨一句，行不行？”郑宇成说道。“这小子平时根本就没考虑这些。” “行了，这几天让他安静一下吧。想通了，对于整个基地来说，都是好事儿。”白彦军叹了一口气，“还是说说跟客户合作的事情吧。” 郑宇成等人的讨论，谢凯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汪贵林的话，让他开始反思，自己还有多少做得不到位的。 越想越觉得后怕，从一开始打着小舅背后公司的旗号来跟基地合作搞游戏机，忽悠小舅移民等一切，看是天衣无缝，实际上都是他太过想当然，一切都是经不得推敲的。 要命的是，帮着小舅柳东盛弄移民手续等的，是郑宇成的侄儿郑权！ 而后面的合作，更是由小舅跟郑权在谈。 郑权同意提前给七百万港元的预付款，那是在连他的生产厂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的！ 而小舅在深市那边建设工厂，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没有受到一点刁难，他觉得理所当然。 静下心来细想，才明白，这都是郑宇成等人在背后默默地支持。 越想，谢凯觉得越惊恐，在国内，只要情报部门想要查某个人，别说几代尿床，就连祖宗十八代都能给查清楚。 甚至，谢凯想明白了，郑宇成他们这是在玩儿火。 一旦谢凯不理会404基地，最终所有的责任都得郑宇成等人来承担。 他们这是严重违反规定的。 帮着谢凯利用基地的资源来为谢凯个人牟利！ “你小子又没去上学？”柳旭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没有锁，推开看，谢凯坐在沙发上。“儿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别吓妈妈！” 待得柳旭看清楚沙发上坐着的谢凯，顿时就惊慌失措起来。 沙发上的谢凯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油腻，嘴唇干得起了一层白皮，满脸憔悴。 尤其是一动不动，更是让柳旭恐惧。 儿子就是她的一切，要出了什么事情，她怎么活？ “妈，我没事。”谢凯看到老娘，眼神闪过一丝光彩，“妈，游戏机公司的股份，还有被服厂的承包，究竟怎么回事？” “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柳旭一听儿子没事，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变得警惕起来。 “游戏机公司的股权，你凭什么给我转让了？”谢凯对老娘干这些事情不给自己商量，很是气愤。 要知道，在大的事情上，老娘都是跟他商量的，之前从来都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一直都是想办法说服，说服不了，只能放任。 可在公司股权的事情上，却招呼都不打。 如果不是现在知道的早，最终都是给别人打工。 “这事情不怪三姐。三姐跟基地管理委员会，都是为你的将来考虑！”门口一暗，柳东盛出现在了房间。“小凯，有火你对小舅发，是小舅没有告诉你实情……” “我需要一个解释。”谢凯完全没想到，亲人会如此对他。 “这事情，你小舅根本就做不了主。是基地管理委员会找我之后，跟我商量，我同意的。”柳旭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谢凯说道，“儿子，当初如果跟你商量，你肯定不会同意。” “你们都没问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谢凯的声音沙哑，即使大声吼出来，声音也不大。 “有人举报，基地管理委员会以权谋私，侵吞国家财产……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无法经得起推敲。你小舅原来的身份，很容易就被查出来……”柳旭当即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谢凯。 游戏机公司的利润太高，自然有人眼红。 上面查这事情，不是因为侵吞国家财产，而是涉及到国外的一些事情。 “三菱的人在背后搞鬼，原本是指控我们借着游戏机的生产从国外走私高性能的禁运芯片，引起了不少国际情报机构的关注……”柳东盛补充着。 “那些股权在谁的手中？”谢凯完全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你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股权连我都蒙在鼓里，而郑宇成他们却知道。原本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给你想要的，让你老老实实在基地呆着。谁都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从小你做的一切，都让人难以捉摸，更不知道你的想法……”柳旭看着儿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当妈的，一点都不了解儿子。 “股权在你自己手中，不过不是你原本的身份，而是另外一个身份，柳凯盛。这不是假身份，而是一个完全经得起调查的身份，只不过，依然是你……”柳东盛看着谢凯说道，“这是为了把这一切跟谢凯这个身份分开……” “管理委员会干的？”谢凯目瞪口呆。“他们这是严重违纪！” 打死他都想不到，基地会给他弄一个完全真实的假身份。 “被服厂，同样也是如此。基地40%的股份，属于控股方，而另外60%，我手中39%，柳凯盛16%，莫齐5%，这是在户籍关系上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柳旭继续对谢凯说道。 “怎么把莫齐扯进来了？”谢凯眉头皱得更紧。 “我怎么知道？好像是你一个同学？这是管理委员会的要求。不过即使他们有那5%的股权，最终我们手中也有55%的股权，绝对控股。”柳旭并没有想太多。 这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一个真实，禁得起查的假身份；一个把他之前留下的隐患都解决了的完美方案。 难怪汪贵林告诉他，谢凯手中没有一点的股权。 “他们是为你考虑，也是为整个基地考虑。柳凯盛的一切，都在我们手中，基地知道这事情的，只有郑宇成四人，另外就是我跟你小舅……”柳旭的话，让谢凯彻底陷入了石化之中。 郑宇成等人，冒的风险多大，谢凯清楚。 一旦事情败露，他们都完蛋了！ 336 基地真的要发媳妇儿 不管如何想，谢凯都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 所以，一时间他有些接受不了。 在他的认知中，管理委员会的人，都是无比正直的，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虽然是为了他干出来的，谢凯依然接受不了。 他已经做好了跟管理委员会彻底闹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结果他老娘却告诉他，管理委员会给他制造了假身份，把他的烂摊子都收拾好了。 人家默默地为自己付出，没有拿任何好处，甚至也没对谢凯有任何的指责，更没谁说谢凯借着基地的资源以及关系给自己捞钱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一来，谢凯反而因为欠下了巨大的人情。 世界上，什么账都好还，唯独人情债。 “所以，你误会他们了。”柳旭说道，“现在不管你未来如何，至少，管理委员会在不停地为你铺路。” 柳旭的语气中有些失落。 基地里面再重视，活动的空间也很小，儿子弄出再多的成果，也都没法接受鲜花跟掌声。 不是谢凯如此，整个行业都是如此。 “妈，我饿了！”谢凯叹了口气。 君以国士待人，他如何？ “我去生火！”柳东盛赶紧起身，家里面的炉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生过火了，他也不顾及自己堂堂一个老总的身份，亲自去生火。 在这里，他算是地位最低的，不生火，能如何。 柳旭看家中也没什么吃食，让柳东盛去基地的副食店买些蔬菜跟肉，自己则拴上围裙，开始和面。 “这不都解释清楚了？那小子依然不来？”郑宇成有些担心了。 柳旭跟柳东盛被他们专程叫了回来，解释事情，解释清楚了，可谢凯依然没有动作。 巴基斯坦的人被他们分散安置到各个相关项目中，同时，也加强了基地的警卫，绝对不允许那些巴基斯坦人接触359坦克项目技术之外的项目。 如此一来，巴基斯坦人自然也就不乐意了。 “没事儿，让他自己去考虑透彻吧。”汪贵林摇头，这事情必须得等谢凯自己想明白，做出决定。 “第一批女工，什么时候到位？如果再见不到，那些躁动的青工们，就又耐不住了……”庞大的基地，管理人员们，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后天应该就会到嘉峪关，政审工作比较麻烦，亏得有地方配合，不然需要的时间更长。”汪贵林说道，“不是马上青年节了吗？我想把这个活动搞大一点，就在工人俱乐部前面，联合学校跟各个单位，组织一台晚会。” “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了？”齐志远问道。 “不会。原本我们准备的是在学校表演，毕竟各个单位青工都不是太多……节目啥的，仅仅是中学的也能支撑了。”汪贵林说道。 几人一商量，觉得此事可行。 “让各个单位都参与进来，选择优秀节目，别等晚上，容易出事儿，还是下午吧，全基地放假半天，上午提前组织。正好工会的也有事儿干不是。”郑宇成笑着说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就连管理委员会其他跟郑宇成等不对付的，也都双手支持。 “哥，好消息，咱们基地要搞青年节晚会！”谢凯这些天一直情绪不高，在教室里面待着。 就连莫齐问他，也只是笑笑说没事儿。 “搞就搞呗，你们那节目，肯定会拿特等奖的！”谢凯挤出一丝笑容。 孙娟有些担忧，“我还担心上面会……” 说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放心吧，不会！”谢凯安慰着。 “学校要求，每个班级报两个节目备选，咱们整个年级，也就我们班上有个舞蹈，其他初中的小孩子，那些节目不合适，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吧……”孙娟求着谢凯。 一般的节目，也就是唱个歌，整个舞蹈啥的。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新意。 哪怕是唱歌，也都是大家听烦了的。 “要不，我唱个歌？”谢凯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没有意义。 他需要发泄。 他试过了，去枪械研究所，疯狂地打半天枪，耳膜都快震破了，手臂都抬不起来，依然没用。 唱歌，是最好的发泄。 “这个好，哥，你可别坑我，别整个啥《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孙娟显然被谢凯坑过。 那还是上初三的时候，谢凯原本不是这歌曲，结果在台上，擅自做主，改成了这首歌，结果把整个青年节的文艺汇演都给破坏了。 “不会！”谢凯一想到当初的疯狂事儿，不由笑了。 曾几何时，他变得这样没有情趣了？ 整天活着就是赚钱，搞项目，生活呢？ 说好重新开始的生活呢？ “哥，你唱啥歌？要把歌曲上报到学校，然后报到工会。” “先去工会练练再说。”谢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唱得好，“把王浩叫上，他不是会弹吉他么？” “他？让胖子去吧，他在我们舞蹈里面，破坏了整个风格……”顺娟不满地说道。 也行吧。 谢凯一想到那首歌，本来是针对爱情的。 胖子跟班主任李丽，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胖子钱多多一听有让自己抛头露面的机会，原本的威顿，瞬间没有了。 一听是跟谢凯两人一起在台上唱歌，就更兴奋了。 杨爱民见谢凯来了，忙前忙后地跟着张罗，谢凯都有些受不了，让他给安排场地，也不要其他的人员配合，自己跟胖子在这边练就行了。 “哥，这歌词，没有谱啊……” 看着歌词，胖子傻眼了。 没乐谱，还怎么练？ “让我哥哼啊！哥，又是新歌？”孙娟兴奋起来。 谢凯搞出来的歌，肯定不会比《小苹果》更差。 “我先清唱一遍，你们记住旋律，到时候咱们再来弄这些，一点点改进。”谢凯没学过音乐，非是专业人士。 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我曾经问个不休，何时跟你走；可内心总在笑着，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我总在纠结，一无所有……噢~噢~我何时跟你走；噢~噢~我何时跟你走……”谢凯改了歌词。 然而，唱着唱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胖子听着，想到了他苦苦追李丽，只因为年龄，身份的差距，让他们无法在一起。 孙娟知道，谢凯这首歌，不是为莫齐写的，而是为整个基地甚至整个国家所有国防科技工作者写的。 谁都知道，一旦成了国防科技工作者，将会失去什么。 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 “这首歌听都没听过，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当最后快要拍板的时候，活动主办的工会人员筛选节目，看到《一无所有》这首歌的时候，没法做主。 因为后面的演唱者写着谢凯。 那是工会主席杨爱民无数次强调，不能得罪的人。 “有什么问题！出什么问题，我担着！”杨爱明想都没想。 谢凯这段时间跟管理委员会之间有了矛盾，一直都不理会基地的事情，杨爱民知道一点。 在工会练歌房里面练歌，都不允许人去打扰，其他单位的青工，都是让他们等着。 谢凯依然不去理会基地的事情，每天都是去学校上课，然后跟胖子等人一起练歌。 他唱那首歌，非常熟悉，毕竟那是他曾今一生的写照，特别失去莫齐之后。而胖子想着李丽对他说的一些话，同样能代入到里面去。 时间一点点地向着青年节推动。 节目表也都出来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活动，就在工人俱乐部前面的广场上。 基地里面，已经很多年没有搞过这样的大型文艺活动。 大家并不在乎活动的质量多高，而是这基地里面实在是太过无聊。 活动前三天，工会就开始在俱乐部前面广场上布置舞台；舞台原本就有，修的时候就修建好了露天舞台。真正需要布置的其实并不多。 当天中午，各个单位吃了饭，就开始有组织地进场，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活动开场跟以往不同，而是对第一批进入基地的180名被服厂年轻单身女工举行的欢迎仪式。 所有人到主席台上接受大家的欢迎。 “……新同志刚进入基地，大家一定要多关心，多帮助，让她们更快适应基地生活……”汪贵林话中有话地对着台下流着口水，就差冲上来抢人的那些青工们说道。 在台上的女工们，对于基地如此高规格的迎接，还感觉到受之有愧，她们哪里知道，招聘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台下众多青工们婚姻的？ 反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基地也不会强行拉郎配，最多是给姑娘介绍自己熟悉的小伙子而已。 “被服厂的女工真好！我们当初进来，就在办公室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就完事儿……” “你还好，我们办公室就两个人，人事部的把我丢给我师父，介绍了一下就走人了……” “还说呢，你不是嫁了好男人嘛！我家那口子，还是个工人呢……” 在舞台旁边的年轻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她们说的什么意思？”莫齐看到谢凯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对他问道。 “解决广大单身男青年婚姻问题呗。要不然，基地怎么可能招聘普通的工人！”孙娟撇嘴说道，“估计汪贵林那老家伙都是忽悠她们到偏远地区扎根多么光荣啥的……” 莫齐目瞪口呆，“难道我们基地真的发媳妇儿？” 337 天上卫星在走，地上坦克在吼 “嗯啊，你以为开玩笑？”谢凯见莫齐诧异，多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对她开着玩笑，“基地把你发给我了，只不过还没下发正式文件，所以，你不准再喜欢别的男生，喜欢了也没用。” 莫齐在基地待了快一年，根本就接触不了多少事情。 大眼睛不由瞪得更大。 “嗯啊，咱们柳妈，当初就是被基地发给谢爸的；我妈也是基地发给我爸的……”孙娟见谢凯开莫齐的玩笑，也在一边捂嘴笑着帮腔。 “看来，我也得去找基地给我发个媳妇儿，不然以后得单着，谢凯，你帮我瞧瞧，那里面那个最漂亮……”王浩看着莫齐，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跟谢凯两人尽释前嫌了，他可不想因为莫齐再闹腾。 现在这样挺好。 “真的？”莫齐心情复杂，“基地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不是说男女平等吗？跟我们老家包办婚姻有什么不同？” 她最恨的就是包办婚姻。 毕竟她是逃婚才到了基地的，根本想都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给单身青工们发媳妇儿，他们哪里还愿意留下？瞧瞧基地，从生下来，到死亡，都有基地包办，吃喝用度啥的都不愁，自然也就不愁媳妇儿了……”罗峰一脸贱笑，眼神则是不断地往孙娟身上瞟。 “那如果她们在外面有对象咋办？或者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基地却让她们跟不喜欢的人结婚……”说的时候，还担忧地看着谢凯。 看得谢凯都有些心痛。 这妞儿有些时候，总是傻得可爱。 “服从组织安排呗！抗婚？直接拉出来炮决！要不然，你以为咱们基地储备那么多的炮弹干啥？”钱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莫齐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谢凯见莫齐信以为真，觉得这玩笑过分了，紧紧捏着她的手，，“你别听他们瞎扯，都是开玩笑的。” “……”莫齐显然不信谢凯的话，“可这些女工……” “基地男女不平衡，单身青工太多，自然得想办法，否者大家对象都找不到。” “不还是这么一回事情？”莫齐觉得谢凯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在外面有对象的，政审那关就过不了。毕竟咱们这里是保密基地；另外，基地里面，从来都是自由恋爱，你真以为咱们基地能那么封建吗？”谢凯有些无语。“要不然，咱们基地会有这么多单身的？当然，没对象的有人介绍，这很正常。得相互看对眼才能结婚不是？要不然，领导们整天来解决他们家庭矛盾，还怎么实现四个现代化？” 听了谢凯这样的解释，莫齐才松了一口气。 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瞪着大眼睛，伸手在谢凯腰上的软肉狠狠地扭了一把。 痛得谢凯差点叫出来。 前面已经开始了文艺表演，大多数都是老掉牙的节目，至少，对于谢凯他们来说是那样，没有什么新意。 “他们真无聊，整天都是这些，也难怪不吸引人，整个基地三万人，来的都没有一万人……”孙娟撇嘴说道，“要我是负责人，这些节目直接都干掉！” “对！”罗峰在一边毫无原则地支持。 “啥时候是我们的节目？”胖子等的有些无聊。 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打量舞台前面坐在学生群里面的李丽，口水直接就流出来了。 天气转暖，李丽胸前的两座山峰，更是明显。 “别急，在最后压轴呢！”谢凯显然知道工会的人怎么想的。 害怕他们捣乱。 毕竟，巴基斯坦人跟伊拉克人，还有伊朗人都在前面坐着。 “哥，那些老外都是些什么人？你瞧瞧，他们居然在仇恨地对视……”孙娟等的有些无聊。 现在距离她们上台，还要一阵的时间，也没有去换服装。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呗，两国正在打仗，在咱们招待所，住在一层楼里面，也没听说他们打起来！”王浩倒也知道这些事儿。 谢凯并没有阻止。 随着巴基斯坦的技术人员进入基地，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保密了。 只不过保密的是双方的合作项目。 “有这事儿？”周围几人都来了兴趣。 “听说这事儿还是他的主意……”王浩指着谢凯，笑着说道，“也亏他想得出来……” 开始讲他听到的一些事情。 “谢凯，还有一会儿就得你们上场了，快点去准备……”杨爱民亲自过来通知谢凯。 谢凯愣了，“节目表不是安排我们在最后面吗？” “调整了一下。”杨爱民也没做多少的解释。 谢凯一想，倒也明白了，前面的这些节目，都是基地常规节目了。 新进入基地180名单身女工往台上一站，青工们的心思就不在看节目上面了，僧多粥少，基地单身的好几千呢。 不少人已经开始中途溜号了，显然是要去找人给自己介绍对象。 继续下去，非得乱。 无论是谢凯要唱的《一无所有》，还是孙娟她们的《小苹果》，都可以转移注意力。 “……接下来，请欣赏歌曲，《一无所有》，演唱者，谢凯，钱三多。”主持人水平并不如何，长得也不咋的，报幕也没有太多的台词。 毕竟，下面的场景，她也看到了。 青工们现在就急着早点完事儿，然后找找关系，先勾搭一个被服厂的女工再说。 “这小子，他这是啥意思？居然唱一无所有！他都一无所有了，咱们还有个啥？胡闹！”郑宇成在台下，听到这个名字，就怒了。 汪贵林赶紧劝他，“不过一首歌而已！” “他这是在向我们抗议！表达他的不满！”郑宇成说完的时候，谢凯已经从幕布后面缓缓地走到了前面。 看到他跟胖子两人的打扮，整个场面的青工们变得更加躁动起来。 “嘘~儿~” “好！” “凯哥，顶你！” 场面沸腾了起来，在以前，基地绝对是不允许青工们留长发，穿乱七八糟衣服的。 所有人都觉得压抑！ 现在谢凯这样一站出来，他们自然兴奋了起来，也没有多少人再把注意力投入到单身女工身上。 谢凯身上穿着一套牛仔服，脖子上挂着金色的链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头上戴着长长的假发，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一颓废青年。 胖子则是不同，本来就胖，上身一件画着骷髅头的白色t恤，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喇叭裤，胸前斜挂着一把吉他。 “这首歌，献给所有国防科技工作者。从小在基地长大，我父亲是一名国防科技工作者，母亲是一名国防科技工作者，跟基地所有人一样，他们为了国防事业，为了自己的理想与心中的目标，甚至，都没时间管孩子……”在唱歌之前，谢凯悠悠地说道。 台下的柳旭，听到儿子这话，不由有些自责。 很多的父母，都是在反省。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了。 谢凯扭头看了一眼胖子，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胖子看向台下正在向他看来的李丽，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肥胖的手指在吉他的弦上跳动起来。 旋律响起。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何时跟你走 可内心总在滴血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我总在纠结 一无所有 谢凯有些嘶哑，有些歇斯底里的歌声，让整个基地都安静了下来。他知道，纠结的不仅仅是他，而是整个基地大多数人。 谁都不想在这基地这样下去。 这里，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胖子已经非常熟悉，到了这里，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开口唱着，眼神则是飘向了台下的李丽： 噢~噢~我何时跟你走 噢~噢~我何时跟你走 胖子的歌词很少，主唱是谢凯。 戈壁滩的风在吼 祁连山的水在流 可我总是想着 一无所有 为何我总想个没够 为何我总要追求 难道在理想面前 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谢凯唱到这里，眼角已经开始流下泪珠，台下的很多人，同样开始摸着眼角。 为了国防，为了理想，失去一起。 胖子再次嚎了起来： 噢~噢~我何时跟你走 噢~噢~我何时跟你走 谢凯则是接着来唱，歌词被他改了很多，为的，就是符合在基地里面唱，贴近所有人。 天上的卫星在走 空中的飞机在溜 地上的坦克在吼 海里的潜艇在游 告诉你我想了很久 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 我要放下一切 这就跟你走…… 这首歌，被谢凯改得已经完全跟原来不同了。 “他想明白了。”汪贵林叹了一口气。 “或许吧。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不是？”郑宇成抹了抹眼角有些浑浊的泪珠，“不过这小子这歌也唱得够遭心的。看看多少人流泪了……” “行了，这里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管理委员会的一帮子大佬，在观众们被谢凯调动情绪后，偷偷地离开了。 一直到这首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歌曲结束，谢凯跟胖子两人离开，整个场面都依然安静。 “赶紧上台，别等报幕了！”谢凯退到后面，见主持有些慌神，对着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的孙娟等人说道。 尤其是一身牛仔服打扮的莫齐，人本就高挑，紧身的牛仔服加上高跟鞋，更是让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被衬托得更勾人。 《小苹果》的旋律响起，让观众们回过神来。 很快，整个广场，都响起了欢快的歌声以及轻快的舞蹈，年轻的男孩女孩，瞬间就带动了整个广场的氛围…… 338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359坦克（6/100） “不是说他整明白了吗？整天还躲在学校里面？”郑宇成有些怒。 青年节的文艺活动很成功，不仅那首《一无所有》被传唱，就连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基地这种严肃环境中的情爱歌曲跟舞蹈，也风靡整个基地。 管理委员会见基地那种暮气被一扫而空，倒也不干涉。 甚至，每天晚上，在职工俱乐部前面，有些胆大的年轻人开始在前面跟着工会那些跟着孙娟等人排练舞蹈的工作人员学习。 只要不影响基地发展，郑宇成都不管。 唯独谢凯依然不管事儿，让他很闹心。 “别逼得太急了。”汪贵林劝着说道。 “伊朗人发来了新的要求，他们需要我们提供可以有效对付359坦克的反坦克武器！”齐志远苦笑着说道，“这些家伙也真会想。” “找谢凯也没用啊。”汪贵林无语，“这种非分要求，直接拒绝了就好。” “要是能拒绝得了，哪里有这么麻烦！他们要求把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的对地攻击导弹，弹头换成可以打击大规模装甲集群的集束炸弹，这玩意儿是谢凯之前给他们吹牛的时候说出去的！”郑宇成哭丧着脸。“那小子之前吹牛我觉得挺不错，现在可坑死咱们了。” 众人不知道说什么。 谢凯给伊朗人什么时候吹嘘过有可以干掉他们自己装甲的集束炸弹？ “我去找找他吧。”汪贵林知道，这事情得找谢凯了。 之前谢凯跟伊朗人混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短，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忽悠了伊朗人一些什么。 “集束炸弹？我们手中现在那么多项目都还没有搞出成品呢。”谢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闲着，他在对自己甚至整个基地做一个明确的规划。 必须做到公私兼顾。 既然老娘跟小舅成了自己的代言人，还有另外一个跟他没关系的身份，他也就没有任何纠结的了。 基地的变化，他看在眼中，孙娟等人现在又开始排练《最炫民族风》的广场舞，那个是要在整个基地推广的东西。 还得给莫齐补课等。 甚至要给老娘画牛仔服等，他没法出去，就只能给老娘图样，让她到沪市找那边的设计部门进行设计，以及市场推广等，还得把《小苹果》的舞蹈给拍出来，原本牛仔服不适合跳广场舞，谢凯却为了推广老娘被服厂的牛仔服，不得不这样干。 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不来找他，他乐得自在。 却没想到，又来了。 “359坦克样车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各种检查，这两天就能进行测试；自行火炮也出来了，我们跟北方兵装练手，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技术。”汪贵林告诉了谢凯一个好消息。 谢凯顿时变得高兴起来。 “样车终于出来了？” 他在等样车出来，客户也在等。 老是向以前那样卖概念，根本就不行。 没有瞧着，不管是谁，都不会爽快给钱了。 经历多了，这些家伙们都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反正现在被禁足了，谢凯索性就不去理会。 “按照原来的计划，刚刚差不多。” “六月了？儿童节我还没过呢！”谢凯有些失望地说道，“怎么基地都没通知？” 汪贵林差点喷血。 亏得整天担心小子别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了。 “不去看看？”汪贵林试探着。 “去，怎么不去！”谢凯丢掉了手中正在写的关于新街机游戏的设定，开发工作，他不再去管，当即就推着汪贵林往外面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巴基斯坦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巴基斯坦人到这边，谢凯一直没有跟他们沟通过。 人家可是给了五千万美元，结果他们也没有接触到多少核心的技术开发过程。 “暂时没有，不过他们那带头的可不好糊弄。”汪贵林见谢凯跟以前没有啥两样，也就彻底放心了。 “糊弄他们干啥，本来是合作项目，技术双方共同所有。”谢凯并没有打算在这上面坑巴基斯坦人，“千金买马骨，他们是样板。” “他们知道我们跟伊拉克的坦克合同，想要从中分利润……”汪贵林给谢凯介绍着情况。 巴基斯坦跟中方联合研制，技术共同拥有，按理，这东西，利润他们也能分一部分。 可基地不愿意。 “分个屁，他们卖出去的，利润是他们的，合同当时就注明了的，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吧？”谢凯说道，“难道他们没看合同？” “合同上面关于这方面并没有写明。”汪贵林提醒谢凯。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需要让谢凯去跟巴基斯坦人扯皮的原因。 中方在合作中属于主导地位，巴基斯坦的五千万美元，只是加入进来，得到技术的门槛费用。这是中方的理解。 巴基斯坦方面的理解，则是一切都是共同拥有，中方卖的坦克，他们也得分利润，毕竟技术双方共同所有的。 完全就是巴基斯坦的理解有问题。 任何国际合作，都没有这样的可能。 谢凯听着巴基斯坦人的想法，也觉得他们太天真了。 “他们知道样车的情况？” “知道，目前巴基斯坦国内也在开始建生产线了。”汪贵林说道，“我们帮忙采购的生产线，那些设备，都很廉价。” “……”谢凯有些肉痛。 可惜，之前他一直没管这些事情。 “伊拉克人的那架f-14残骸运过来了？”从谢凯家里到红旗机械厂，并不远。 两人走路，也需要不少时间。 “嘉峪关呢，考虑到伊朗人在这边，没法直接运过来。蓉飞的人一直在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管理委员会的人，顾虑太多。 或者说，他们无法做到谢凯那样不要脸。 “这个项目，属于我们自己的项目，伊朗人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当然，他们愿意出钱，这就好说了。”f-14的很多零配件，都是伊朗人极度匮乏的。 或许，从这上面可以在伊朗人身上再坑一笔钱出来。 红旗机械厂占据了整个基地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车间，由于现在前卫防空导弹在里面组装，还有军用挖掘机的生产等，整个厂的车间为了保密，不断进行调整。 在靠近基地总部方向最边缘的车间里面，庞大的车间不仅有着辅助加工设备，同样有金属切削设备。 每个区域，都是被分割开来。 在车间外面，有着持枪内卫站岗，严格检查通行证。 谢凯一直都没进入过这个车间，进了这车间才发现，很多的零部件，都是在里面加工后直接组装，跟359车间完全不同。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这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居然是梁强，一直等到两人检查了通行证后，梁强才出现。 “怎么样？装配完成了？”汪贵林问道。 “完成了，现在王总正在亲自调试火控系统。”梁强带着两人往车间核心区域走去。“目前的各种测试，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各个系统集成，出现的问题基本上也解决了，需要进一步深入的实验。” 当谢凯走过机械加工区域后，后面豁然开朗。 庞大的车间里面，除了起重设备，其他的设备都很少。 一辆楔形炮塔的西方脸坦克，孤零零地停在车间中间。 359坦克！ 59坦克向着三代坦克方向改造的型号，除了底盘依然是59的设计，无论是坦克炮，装甲防御，还是里面的火控系统，坦克上面的观瞄装置等，几乎都是国内最新的技术。 其实这跟59坦克没有多少相同点了。 “这可不是木头的了。”谢凯舔着嘴唇，双眼放光。 眼前这头钢铁的战争怪兽，一点都不狰狞。 毕竟这坦克的炮管对着另外一边。 谢凯跟着到了前面，看着粗长的炮管，以及楔形炮塔顶部的高平两用机枪，在炮塔两侧的烟雾弹发射筒，总觉得炮塔跟下面的车身有些不协调。 小车扛大炮，怎么看怎么怪异。 坦克旁边，围着不少的技术人员，不仅有基地的坦克研究人员，也有来之巴基斯坦的技术人员。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协调？”梁强问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跟我们之前的模型有着不小的差距啊。” “125毫米口径的滑膛炮，为了获得更高的膛压，使得炮弹获得更高出膛速度，自然后坐力更大。为了抵消这部分的后坐力，液压系统进行了多次改进。试验台上没有问题，目前还不知道在坦克上开火的情况会如何，只能把炮塔加长，加宽一些……”一名身材消瘦的老者对着谢凯解释着。 谢凯疑惑地看着老者，他并不认识。 359坦克项目是他提出来的，很多技术同样也是他要求使用的，就连最终的方案都是由他弄出来。 而整个项目的总设计师由原来的装甲研究所章德明担任；总工程师，则是来自541基地。 “这位是粱善德梁总，总工程师。”汪贵林急忙给两人介绍。 “闻名果然不如见面，以前远远地看着你几眼，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粱善德夸着谢凯。 “梁老客气了。”谢凯倒不在意被夸奖，“章总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跟王总在坦克里面呢。” 339 上校，合同条款你们理解错了 “坦克发动机都没工作啊！检查里面的各个系统，不是得让坦克动力系统先运行起来？”谢凯不解地问道。 “刚熄火。”梁强解释着。 “啪！”坦克顶部的舱盖被打开，一张谢凯熟悉，满是皱纹的脸从坦克内部冒了出来。 居然是王醒桥这位火控之父。 “王总，您咋亲自进里面去了？”谢凯笑着问道。 王醒桥见到谢凯，“这不是跟里面的计算机系统连接有点问题，我刚才还在跟章总讨论呢。” 老爷子从坦克内部钻出来，跟着章德明也钻了出来。 “咦，你小子怎么来了？”章德明见谢凯来了，一脸的诧异，“发疯发过了？” “您老听谁说我坏话了？我要发疯了，这基地都得被炸了不可！谁这么过分？居然敢如此埋汰我！”谢凯有些尴尬。 估计基地几个项目的人，都知道他前段时间的情况。 这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问谁。 “暂时来看，没有什么问题了，过两天可以按照原本的实验计划进行实验。只有测试了才能了解具体情况。”章德明说道。 “几辆样车？没有准生证，上面可不会同意我们生产。客户也盯着这玩意儿呢！”谢凯有些担忧地说道。 无论是坦克还是装甲车，或者基地研发的其他武器装备，必须经过国内多个实验场，在各种极端恶劣的气候环境以及各种路况下进行各种测试。 只有测试完全通过，才会定型生产。 404自己的试验场，试验得出来的成果，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得认可。 伊拉克人也不会就这样接收一批没有定型的产品，他们可是拿到就要用到战场上的。 “还有两辆样车即将进入装配阶段。只要我们自己的实验没有问题，各种测试数据跟原本设计的没有差异，就可以到其他试验场进行各种极限环境测试。现在已经六月，只要原型车没问题，可以先进行高温环境中的极限测试……”章德明没有谢凯的担忧。 其实他们轻松是在于，即使国内无法定型，巴基斯坦也会继续，甚至他们会去寻求更多的买家。 巴基斯坦的定型试验，比国内可是简单多了。 即使国内不定型，不是还有吧伊拉克上百辆的订单？ “不，必须经过国内测试，否者伊拉克方面的订单我们无法拿下。”汪贵林摇头告诉章德明，“我们签订的是意向合同，而不是采购合同。” 意向合同…… 谢凯还真没想到，基地管理委员会跟伊拉克之间的谈判，没有太大的突破。 意向合同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一方不同意，这合同就完蛋。 何况基地一分钱的预付款都没有。 “没问题，明天在我们这边尽心原型车的各种测试，看结果吧。根据目前获得的数据，我觉得不是什么问题……”章德明自信满满地说道。 反正他觉得这坦克没有问题了。 “巴基斯坦人的负责人呢？怎么不在这边？”谢凯有些好奇。 “管理委员会扯皮呢。”汪贵林笑着说道，“为那技术成果的事情。” “大雁都没打下来，现在就开始商量怎么吃？”谢凯没想到，巴基斯坦人在这上面还是不遗余力。 原以为只有基地的人员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都不怕影响到双方的合同？ 章德明看着谢凯，摇头，“现在原型车已经完成，可以说大雁已经落下来了。他们自然想要分肉，光啃骨头肯定不行。” “这辆坦克明天就开始进行场地测试？”谢凯问道。 章德明等人点了点头。 谢凯心中有了数，基本上，原型车只要不出问题，就可以投入小批量的生产。 就是不知道伊拉克人对于原型车会不会有更高的要求。 “明天试验，会约巴基斯坦跟伊拉克人一起吧？”谢凯扭头问汪贵林。 汪贵林摇头，“准备测试完成，没有问题后，再邀请他们观看。否者会影响到双方的合同。” 基地管理委员会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离开车间，一帮子技术负责人并没有跟着去，而是继续留在总装车间里面。 即使知道没有问题了，依然需要进一步地检查，确保在场地试验过程中不会出现大的故障，虽然使用的都是成熟技术，可这些技术，都是国内前沿的，并没有太多的应用经验。 汪贵林带着谢凯进入办公室，郑宇成等人脸上浮现出惊喜，却也没有说什么。 谢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再踏入基地总部大楼。 他们对面，明显是巴基斯坦人的打扮，谢凯一看，居然是老熟人——穆沙拉夫！ “这货难道在国内得罪人了？不然怎么可能由他在这边当负责人？这分明就是被流放，被边缘化了嘛。”谢凯看着穆沙拉夫，一脸笑意，心中则是腹诽不已。 历史上，他可没听说过穆沙拉夫在中国呆了很长时间。 按理，这货现在不是在指挥他们的装甲部队，就是在炮兵部队吧！ “中校……”谢凯准备开口，却被郑宇成告知，“穆沙拉夫先生现在已经是上校。” 升职真够快的。 “上校，目前359坦克进展喜人，不知还有什么事情让您如此愁眉不展。”谢凯虽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脸上却一脸笑容。 穆沙拉夫看着谢凯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当初就是这小子坑了他们签了合同。 五千万美元给了，结果没有多长时间，原型车就出来了。 巴基斯坦安排过来学习的技术人员，根本就没有学习到什么，甚至中国方面研究各种技术如何立项，如何论证，如何下手，都没接触到。 五千万美元，就相当于他们买了中国人的组装技术。 能不气愤？ “谢凯，当初的合同，大多数条款可都是你提出的，现在项目成功，却不按照合同条款执行……”穆沙拉夫冷着脸对谢凯说道。 他甚至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竭力阻止跟中方的坦克合作项目。 “成功？现在可只是一个起步！”谢凯认真地说道，“原型车虽然生产出来，是否能达到设计性能指标，都不确定。您说我们违背合同，是因为贵方投入了五千万美元，而现在伊拉克跟我们签订了上百辆的意向合同，而贵方分不到利润对吧？” 穆沙拉夫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认可谢凯的说辞。 其他巴基斯坦人也是如此，一副你们应该把利润分给我们是理所当然的。 “诸位，请大家考虑一下，国际上，有什么项目的合作，利润会双方共同所有。之前贵方的五千万美元，合同注明得非常明确，这是359坦克在贵国生产的技术使用门槛费……甚至，我们给了一些重要的核心基础技术……按照合同条款，技术归属我们双方，我们使用的装备，由我们生产；而贵方卖出去的利润，也归属贵方……”谢凯知道，郑宇成他们肯定不会说这些。 只要359坦克性能表现优越，国内装甲兵部队肯定会采用的。 自己国内研究出来的技术，要生产却得给另外一个国家交技术使用费，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技术共同拥有，难道不应该这样？”穆沙拉夫脸色阴沉地说道。 郑宇成等人都觉得谢凯太贱。 之前的合同上，只有关于技术共同拥有的条款，谢凯现在这样解释，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最多算是巴基斯坦方面理解错误。 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太不要脸。 “上校，技术双方共同拥有，这没错啊！”谢凯平静地说道，“咱们换一种思考模式，如果是贵国，大多数技术都是现成的，有其他国家在项目快要完成的时候投入经费……如果贵国自己使用的装备，都得向另外一个国家缴纳一笔技术费用，您觉得我们双方的合作会被批准吗？我想，贵方在签订合同的时候，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谢凯说得穆沙拉夫根本无言可对。 他们也清楚，中国人不可能分利润出来。 甚至也知道，他们在巴基斯坦国内生产，都受制于中国方面。 提出这个，就是为了获得中方的让步。 “上校，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从一开始，我们就提出，合作是为了双赢。贵国的坦克生产线建立起来，贵国的订单就可以由你们坦克生产线生产，不仅培养技术产业队伍，积累经验，也会降低成本……我国的订单如果无法生产完成，优先分配给贵国的生产厂……”谢凯清楚穆沙拉夫以后会到什么地位。 没法把这货给得罪狠了。 要不然，影响到以后的长远利益。 穆沙拉夫掌控巴基斯坦的时间可不会短，如果他们新采购的装备都被404拿下来，那就真的发财了。 随着苏联军队入侵阿富汗，巴基斯坦装备的幻影iii跟歼-6无法应对苏军装备的米格-23，米格-25等战机，从美国搞来了f-16战机。 只不过，当阿富汗战争结束后，中巴蜜月期结束了，庞大的战机合同，得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好一阵子才会交付。 340 给对地导弹装上集束炸弹 谢凯看重的是巴基斯坦对三代战机的需求。 到目前为止，枭龙战机项目尚未启动，国内的歼十项目已经在开始立项论证了。 谢凯一直都想要往这里面伸手。 有了巴基斯坦的合作，枭龙战机将会比历史上的更强劲，外贸啥的，订单绝对不会少，毕竟当初歼十被抛弃，很大原因就是巴基斯坦在八十年代订购的上百架f-16战机美国方面同意进行交付。 要知道，在之前订购的时候，巴基斯坦也给了不少钱。 穆沙拉夫看着谢凯，神色复杂。 中国有着两个庞大的坦克生产基地，617坦克生产基地，那是整个亚洲最大的坦克生产工厂；541虽然还没建设完成就已经有了大部分的产能转向，生产坦克，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巴基斯坦的什么事儿。 “上校，为了维护我们双方的合作，我们可以将每一笔订单中的一部分交付给贵国的坦克生产工厂生产。当然，我们肯定需要拿一部分的利润；同时，贵方的订单，也可以交一部分给我们生产，成本方面，将会扣除技术成本……”谢凯说道。 郑宇成等人有些不乐意，都是皱眉看着谢凯。 这明显是把利润分给巴基斯坦。 谢凯也没有做出解释。 穆沙拉夫听到这样说，觉得还是可以接受。 “你怎么想的？这分明就是把我们的利润分给他们！五千万美元，根本不需要多少他们就能回收回去，而且他们的订单，我们生产还不收取技术成本！”下来后，郑宇成一脸的责备。 “是啊，本来他们就不占理，这样一来，我们将会少不少的利润。”汪贵林也变得有些严肃，“现目前，我们最缺的就是经费。” “是啊，人手方面，有着整个国家军工系统的支撑，不是问题；我们立项不需要太长时间，唯独经费这一块。”齐志远也是忧虑。 就连白彦军，都是有些乐意。 目前为止，基地发展一片繁荣，准备伸手进入航空领域，可还有海军装备没弄呢！ “诸位，这问题之前就讨论过。这种坦克，更大的市场是在中东，南美这些非北约国家，非华约国家。巴基斯坦算是我们武器出口的中间商，他们跟不少中东国家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好……”谢凯把自己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一点好处都不给，怎么指望巴基斯坦继续投资？ “只有他们能得到巨大利润，才会死命地推销我们的坦克！”谢凯说道，“要不然，他们凭什么去大力推销？没有利润的事情，我们会做吗？” 以己及人，管理委员会几人一时间难以抉择。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359坦克最核心的一些部分，发动机，火控系统，坦克炮等的相关技术，都是掌握在我们手中？”谢凯最烦的就是做思想工作。 核心部件，巴基斯坦国内根本就制造不出来。 即使制造出来，无论是成本还是质量，肯定没法跟国内相比。 “他们完全可以抛开我们，直接跟生产厂家联系，这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郑宇成不是没有考虑到，而是把各种最坏情况都考虑到了。 “125毫米坦克炮，乔巴姆装甲，稳像式火控系统，内部计算机系统，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没有了这些，359坦克，跟59坦克有多大的区别？”谢凯根本就不担心。“359坦克，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三代坦克的技术！” 郑宇成等人一想，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所以，大家的担忧，都是没有必要的。”谢凯平静地说道。 巴基斯坦人对于谢凯提出的方案，也觉得可行，至于双方的订单比例等，那个得慢慢地磨。 前期原型车实验还要不少的时间呢。 “上校，我觉得最好还是跟他们签订一份补充合同，要不然，他们又会毁约。把所有条款完全注明到合同里面。”巴基斯坦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中国人在合同中给他们玩这么一手。 之前要是知道是这样，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签订合同了。 穆沙拉夫点头，“你们先拟定一个合同，既然他们提出双赢，能多争取一些利益，就多争取。” “伊拉克人究竟订购了多少？意向合同是多少？”谢凯对于伊拉克采购了多少，并不清楚。 按照他们之前的报价，一辆359坦克，能采购6辆69式了。 伊拉克人对于坦克的需求是庞大的。 “一百辆出头，意向合同是一百辆……”汪贵林不知道谢凯为什么要询问这个。 “明天的场地测试，邀请他们的代表，全程参与，让他们获得最直观的数据。”谢凯说道。 汪贵林担忧地看着谢凯，“项目团队担心技术泄密。”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都只是潜在的买家。 哪怕跟伊拉克人签订了意向合同。 “泄密？这东西一旦卖出去，还能保住多少的秘密？”谢凯才不担心这问题。“必须得让他们看到，让他们下定决定采购。” “伊朗人需要集束炸弹，当初你怎么跟他们谈的？我们自己都没有这东西！”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原本让汪贵林去找谢凯，就因为伊朗人提出需要在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后的对地导弹上加装集束炸弹。 谢凯对于伊朗人的脑洞也不得不佩服，这些货显然是准备用从中国买的集束炸弹来对付伊拉克从中国采购的庞大数量坦克。 “他们想法是不错，不过集束炸弹这东西，并不适合装在导弹上。”谢凯摇头。 众人盯着他，基地根本就没有集束炸弹的项目。 连电磁炸弹，也依然在持续的改进之中。 “我们可没有集束炸弹的研究项目，哪里去找？特别是反装甲的集束炸弹！”郑宇成抱怨着。 谢凯摇头，“我们没有，国内有。627厂之前不是在寻求引进英国500磅bl-755型反坦克子母弹？现在应该已经消化的差不多，有成品了吧？不过他们这东西是航空炸弹。” 国内的情况，谢凯了解的不少。 “合作研究？”汪贵林问道。 “如果他们条件不苛刻，就合作；如果条件苛刻，那么，就从他们手中买过来。”谢凯严肃地说道。 空军未来使用的标准航空反坦克子母弹，都是对这种英国引进的航空炸弹消化吸收改进，研制出来的250-3子母弹。 该弹弹长2.4米，弹径419毫米，全重227公斤，内部装填147枚空心装药的反装甲小炸弹，小弹的弹重1.13公斤，破甲威力120毫米。 这种航空子母弹对于装甲车，非常也够用。 可对于坦克，完全不够了。 必须进一步改进，有效提高穿甲能力才行。 谢凯更倾向由他们404来负责对这种子母弹进行改进。 毕竟，以250-3子母弹为基础，可以发展出用于大面轰爆的航空温压炸弹，或则切断敌人电网的石墨碳纤维炸弹。 问题是，404没有这方面的人员，要想搞，就又得从627厂或者国内相关航空炸弹研究单位中挖一批人过来。 到时候，整个国内所有系统都是404的敌人，要不得。 “他们应该会合作。毕竟我们双方的用户不同，我们主要是外贸，而他们则是为国内部队生产。国内目前每年的订单很少。”汪贵林说道。 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内战略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所有的军事项目都得给经济建设让路。 军工单位，几乎找不到几家日子好过的。 有这样的机会，627厂不可能放弃。 哪怕利润大部分都被404拿走了，只要能有生产，他们也会乐意的。 “可别说得太肯定。国内的兄弟单位跟我们一样，谁都希望由自己做主！”郑宇成了解国内单位的尿性。 404不是也如此？ 跟人合作，绝对得拿大头，还得做主。 “能合作最好，不能就挖他们的人！甚至找上级施压，反正这东西，我们得插手进去。要不然，到时候我们搞出来战斗机，没有配套的弹药，影响销量。”谢凯笑着说道。 其他几位也都没有意见。 对于谢凯不再啥事儿都不理会，他们彻底放心下来。 也没有谁去提谢凯之前的事情。 “伊朗人，你不打算跟他们谈谈？他们问了不少次，你去干什么了。”齐志远询问谢凯。 谢凯跟伊朗人的关系，处得非常不错。 “他们又有什么事儿？”好像就伊朗人事情多，“没钱，还事多。看看人家伊拉克人，都没有这么麻烦。” “可能关系到他们到手背团训练的事情。” “那直接找军方啊！我们只是装备研发单位，部队训练，那可是军方的事情，他们找咱们有用？烧香进错了庙门不是！”谢凯更无语。 伊朗人整天都在想啥呢。 脑回路好像跟普通人不同。 “伊拉克人也到了，双方对于训练场地，训练时间，甚至是训练教员的划分都不满意，好多次都差点打起来。手背团那边也闹心的不行……” 341 把两伊受训官兵编在一支队伍（7/100） “手背团没有解决？”谢凯不明所以。 汪贵林解释着，“培训他们的人员，本来属于我们双方合作的附加合同，培训他们的技术人员，属于售后，守备团上级不管这事……” “……”谢凯还能说什么？ 他自己惹下的祸，得他自己来背这个锅。 “他们不是没有跟我们签订合同，现在人员就过来了？我们有那么容易说话？总不能让我们发扬风格，学雷锋做好事吧！”谢凯突然想起，伊朗跟伊拉克都还没有跟基地签订采购合同呢。 合同都没签订，他们就开始享受售后，这不是占便宜？ “两家都交了两千万美元的保证金，签订军购合同，就抵扣两千万美元；如果没有合同，那么，两千万美元就是我们的培训费用了。”郑宇成嘚瑟地说道。 眉头上挑，得意地看着谢凯。 那神情分明是说，不是只有你才懂得坑钱的。 谢凯没有跟他纠缠，让汪贵林给他安排一辆车，他去手背团那边瞧瞧。 管理委员会的人都有着众多事务需要忙碌，也就没谁会陪他去。 “你自己开那辆伏尔加过去吧，司机没空。反正你也会开……”汪贵林正要让秘书安排司机，郑宇成开口了。 谢凯看着郑宇成，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老家伙好像经常忽悠着自己去开车。 该不会是老家伙对于汽车产业有想法？ 汽车产业倒也是一个赚钱的，不过目前，还是先集中精力搞手头上的事情吧。 谢凯找到总部的司机班，几乎没人。 只要不出基地办事，基地的车子，基本上很少开动。如果从这边开车出去，又太远，没谁找这别扭。经常的用途就是由火车拉着汽车到嘉峪关，然后开着去附近某地方开会。 谢凯把汪贵林写的条子给了值班室，领了钥匙就去开那辆伏尔加嘎斯-24。 一路开着车到了守备团团部，在团长办公室里面，几名伊朗军官跟伊拉克军官正在紧张对峙，何超跟杨斌两人正在劝着双方。 “呃，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谈妥了我再来，继续！”谢凯推开门，所有目光都向着他投过来。 “小子别走！”何超见谢凯出现，哪里能放过他，“你搞出来的事情，你居然还想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凯看剑拔弩张的两伊双方，想要溜之大吉。 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他后面的杨斌给堵住了。 “双方的人，都是按照你提供的方案来的，现在在一个训练场……”杨斌看着谢凯，脸上平静，话中意思却明显，一旦谢凯不给交代，显然不会放他走。 “他们争论的问题在什么地方？”谢凯也清楚，守备团跟外界接触不多，加上伊拉克跟伊朗两国之间的战争尚未结束，现在双方还都是敌人。 放在同一个训练场，即使分开，也容易出事儿。 毕竟，训练场本身就不够大。 对峙的两方军官，都是两方的负责人。 他们并不知道谢凯的身份，一进来，就被弄到了守备团，而且不准离开，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 谁都没有把谢凯当回事儿，没有何超跟杨斌从中说和，眼神中的仇恨，自然是越来越炙热。 “按照基地的意思，单日子训练伊拉克，双日子训练伊朗……”何超说道。 “啥？”谢凯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训练的日子呢？训练一天休息一天，算啥事儿？如何突破极限？” “这不是怕出事儿嘛。双方在一起遇着了，就容易动手。”杨斌也很无奈。 伊拉克跟伊朗参加中方提供的军事训练，好像是约好了，同一天时间到达。 守备团这边的训练场地本来就不大，加上原来只是一个特种合成团，从步兵到装甲部队，从炮兵到防空部队，甚至还有陆航。 地面部队只有一个驻地。 其他装甲部队等，在初期，根本就不会对两伊送来培训的官兵开放。 “直接编入到一支部队里面，每天让他们一起训练，一起竞争，不就完事儿了！”谢凯听完介绍，觉得根本就不是什么没法处理的。 他原本提出这个，伊拉克跟伊朗都表示了兴趣，就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甚至，他觉得，让伊拉克跟伊朗人在一起训练，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训练中，需要竞争对手的刺激，如此一来，就会让参训的人员荣誉感被充分调动起来。伊拉克，伊朗，在战争中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在训练场上完全可能。 两方竞争越激烈越好，这样就能带动着守备团的特种作战人员的训练。 训练成绩，可关系到国家颜面。 杨斌跟何超两人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凯，“你这样，不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打架吗？这可是正在交战的两个国家最为忠诚的军人。尤其伊朗的，都是一些狂热份子！” “不忠诚会出事儿，忠诚，更应该考虑国家的颜面，他们最高领导的颜面！”谢凯平静地说道。 他的这番话，让原本眼光撞击在一起擦出火花对峙的双方目光都转了过来。 无论是伊拉克人，还是伊朗人，谁能想到，这混蛋居然让本就相互仇视的双方一起训练。 听了谢凯的说辞，杨斌跟何超两人面面相觑。 只要出了问题，他们两人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用担心，在一开始，就对双方说明，谁敢违反规定，直接踢出去，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管他们原来什么身份，参加我们的训练，都是新兵！接受不了？滚蛋！”谢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正在怒视他的伊拉克人以及伊朗军官们。 显然，他的话，是说给这些军官听的。 何超跟杨斌考虑的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涉及到外国人，都无小事儿。 可这样一来，双方的冲突，将会更明显。 各种摩擦，甚至会影响到训练。 “把我们参训人员，巴基斯坦参训人员以及他们的人全部打乱编制混在一起，按照规定，凡是不合格的，都踢出去，不再接受进一步的训练。我们的训练模式，他们双方都是清楚的……”谢凯依然平静，“要不然，我们部队的训练，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谢凯才不去考虑太多，他的见识比杨斌何超远多了。 守备团人数本来就不多，而且各种训练都是摸索着来的。 只要在训练过程中操练得这些混蛋没心思想别的，他们也就规矩了。 甚至，在训练过程中，很多的训练任务，都是需要团队合作的。 “我们为什么要跟这些该死的宗教狂热份子一起训练？”伊拉克一名少校愤怒地看着谢凯。 伊朗人同样不甘示弱，“我们为什么要跟无耻的阿拉伯人一起训练？” “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来这边，是接受我们的训练，并且，即使你们来了，不代表你们有资格参加我们的训练。如果无法接受，现在就可以离开！”谢凯板着脸对叫嚣的两名少校说道。 开玩笑，就是他们的将军在谢凯面前，都得给面子。 “我们是来中国军队参加训练的，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开始说话的伊拉克少校怒视谢凯。 谢凯根本就没资格。 伊朗人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告诉谢凯，他们同样不会把谢凯当回事儿。 “因为这个方案是他提出来的，同时，就连训练大纲，也都是由他拟出来的。”何超板着脸说道，显然是站在谢凯这边。 杨斌赶紧把谢凯拉到办公室外面，严肃地对谢凯说道，“你可知道这样干会出很大的乱子？一个不留神，就会引起双方大规模的火拼。我们这是部队！是要发真枪实弹的。” 前期体能训练，没有问题。 可到了后期，特种兵的训练，就会真枪实弹。 双方一旦动手起来…… 这是绝对的外交纠纷，根本就没法向上级交代。 “上级对你们的要求是什么？”谢凯问道。 “不出任何意外。” “我们自己的部队训练呢？每年死亡指标有多少？我们这是野战部队的特种作战部队探索，不是武警！”谢凯说道。 他原本忽悠成功后，就说过，必须得向上级要求一些死亡指标。 这是探索训练过程，谁都不能保证不出意外。 前期的体能极限训练不会太危险，可后面的实战演练等，一切都是为了更贴近实战，让士兵拥有更丰富的经验去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争。 “体能训练的过程中，就把那些不听命令的全部踢出去。如果全部都违反规定，就全部踢出去，这样一来咱们也省事儿了。”谢凯无所谓地说道，“之前两国都知道我们的要求，也是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人员选拔的。只要上级不干涉……” “这是基地的业务，跟上级都没有关系。而且训练什么的，都是归属基地……”杨斌的话让谢凯更高兴。 显然，这是基地的事情。 他开始说的那些，都能变成事实。 “让他们在我们的训练场上相爱，然后训练完了再放回去，让他们在两伊战场上相杀，多有意思！”谢凯舔着嘴唇，一脸的笑意。 基地太无聊了。 需要有这样的事情，来精彩每一天。 342 造价280万一辆的三代坦克，贵吗？ “那边情况如何？”谢凯回到总部，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间了。 汪贵林找他，就已经是中午饭后的事儿。 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郑宇成等人都没反对，“这样一来，早点把他们踢出去也省事儿。你真准备跟伊拉克人沟通，邀请他们明天看我们的坦克样车场地测试？” “对，他们签订了意向合同，只要明天表现出来的性能符合之前的设计，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一点点地改进。战场上的实战数据，才能更好地反馈。任何极限环境下的测试，都无法跟战场相比！”谢凯说道。 “可要是出了问题……”郑宇成担心的是影响到订单。“而且他们没有熟练的操作人员。” “坦克样车到那边测试，我们的技术人员肯定得跟着去，不然怎么取得第一手的数据？”谢凯不想再解释这事情，总不能说，必须从一开始就让伊拉克装甲部队熟悉这种坦克不是？ 更不能说，他处心积虑地把359坦克卖给伊拉克人，就为了拯救海湾战争中被美军砸坏的中国坦克招牌。 同样，也是为了坑美军一把。 “伊朗人呢？” “他们对我们的坦克没有兴趣，暂时就不给他们看了。”谢凯说道，“我有个想法……” “能行？”听了谢凯的想法后，郑宇成跟汪贵林都瞪大了眼睛。 “我们拍保障人员，一旦出问题，我们的人全力维护。伊拉克人会同意的。”谢凯心中也没有底，他只有五成的把握。 359坦克这样的东西，伊拉克人并没有明确地表示一定会大规模采购。 他们采购的更多的则是69式主战坦克。 不表现出优秀的性能，伊拉克人不会真正砸钱。 意向合同算个屁，就连签订了采购合同，都可能被撕毁。 “他们在这边的负责人是谁？”谢凯问道，最好是熟悉的人，这样才好操作。 “哈利·莫桑上校，他们派过来的，都是来之总统卫队的提克里特骨干成员，萨达姆手下最忠诚的军官。”郑宇成强调着。 谢凯满意地笑了。 哈利·莫桑这是老熟人了，他已经非常了解对方。 没有多话，直接让汪贵林给哈利·莫桑打电话，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 对于谢凯邀请自己吃饭，哈利·莫桑欣然同意，跟404管理委员会这边的一直都没有获得太大的进展，前卫防空导弹交付的数量，也远远低于他们的预期。 他最希望的就是从谢凯身上下手。 让谢凯帮忙从中说情，尽快交付一部分的数量，伊朗人现在的空军出动频率比之前高了不少，不是为了轰炸，也不是为了空战或侦查，而是引诱伊拉克战机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到时候再用从中国获得的前卫防空导弹进攻。 当然，到目前为止，尚未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切都是哈利·莫桑的猜测。 从第一批开始，伊朗至少获得了超过150枚的前卫防空导弹。 “359坦克样车完成，系统兼容性等测试完全符合设计指标，明天开始，将会进行场地测试。”谢凯跟哈利·莫桑约好在食堂见面，晚餐都是食堂按照伊拉克人的饮食习惯准备的。 谢凯直接开门见山。 “样车完成，不代表定型生产。谢，我希望你能帮忙，尽快交付更多的防空导弹，我们答应给贵方的东西，也都交给了贵方……”哈利·莫桑对坦克并不感兴趣。 “导弹的交付，我们也没办法，一直在谋求提高产能。”谢凯慢条斯理地说道，“359坦克，伊朗人也非常感兴趣，一旦他们同样下达了订单，很可能影响到我们的交付……” 哈利·莫桑心中一股莫名之火涌出。 居然有用伊朗人来说事儿。 见对方也不说话，谢凯只能主动开口，“上校，您应该清楚，从样车测试到定型，还有一段非常复杂的测试时间……贵方订购了上百辆的坦克，得等数年之后再交付……” “你想说什么？”哈利·莫桑不明白谢凯的目的，皱眉问道。 “在场地测试能达到设计指标的情况下，您可以要求基地先提供一批样车，用于作战试验，如果基地方面允许，对于我们双方都是好事。我们需要实战数据，你们可以直接由我们安排到贵国保障的技术人员建设后勤保障体系……”谢凯一副我很为你们着想的表情。“样车不是定型的产品，价格可以少不少……” “你知道，我们只看重性能，不在意价格！”哈利·莫桑很动心。 谢凯提出的这种方案，是他们需要的。 否者也就不会派人到这边开始学习。 他们需要一拿到这些先进坦克就能发挥战斗力。 但是试验的样车，谁知道能用多久？ “这是当然。不过，贵方可以提出要求，一旦定型，交付合同上面，必须保证优先交付贵方……”谢凯说道，“甚至可以在前卫防空导弹交付上做文章。” 哈利·莫桑彻底动心了，“这一切都得等你们的场地测试完成再说！” 谢凯听到这话，也放心了。 只要哈利·莫桑同意，以后说服伊萨德跟易卜拉欣也就容易了，他们会说服他们的总统的。 “对了，听说你提议，让我们的官兵跟波斯人的军人一起训练？”哈利·莫桑漫不经心地问着谢凯。 谢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上校，您不觉得，跟敌人一起训练，这会更激发你们战士的训练热情吗？” “可也会给机会让他们了解我们。” “难道您认为自己的手下不会在这个过程中了解他们？”谢凯反问，“我们提供的训练，都是基础的。真正的训练，实战训练中，将会分开。要不然，你们把这里当成战场，我们无法向上级交代！” 哈利·莫桑看着谢凯，好一阵才收回目光。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此分道扬镳，当天晚上，在基地人员的陪同下，哈利·莫桑去了守备团，交代他的属下，必须严格服从中国教官的命令。 谢凯采用同样的说法，说服了伊朗人。 伊朗人非常不满基地这种行为，谢凯却诉苦，守备团能提供的教官不多，毕竟这是一个进行新作战模式下的探索实验…… 现在这样，隔一天训练一次，根本无法达到训练强度，对于谁都是不利的。 训练场上压制对方，证明他们更优秀，等到上了战场，了解对手，方能有更大的胜算。 甚至以交付前卫防空导弹的数量来威胁对方。 软硬皆施的情况下，伊朗负责人哈扎里不得不接受谢凯的条件，表示第二天一早，训练开始之前就会去守备团嘱咐他们的人员，严格听从教官的安排。 糊弄完伊朗人，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谢凯回家，看着冷冰冰的家里，不由苦笑着摇头，明明说好了，重新活过来，得享受生活。 可现在，生活就是无休止的忙碌。 不过这倒比原来充实。 依然在军号声中起床，洗漱完毕，谢凯也懒得往总部大楼去。 收拾完，外面天色才微微亮起来。 昨天晚上，在装配车间里面的那辆359坦克样车，就已经被弄到了守备团的坦克训练场。 是用车拖过去的还是直接开过去的，谢凯不得而知。 直接在基地大门口359车间旁边的路上等着，没多一会儿，一溜车就从基地里面出来。 “伊拉克人呢？”谢凯一上车，就问郑宇成。 “跟巴基斯坦人在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谢凯瞬间反应过来，原本伊拉克从国内采购武器装备，都是巴基斯坦人在从中牵线。 “你昨晚跟他们谈的如何？”郑宇成没有回答谢凯的话，而是问昨晚谢凯跟双方接触的情况。 谢凯大概说了一下，郑宇成乐得合不拢嘴。 “你这小子，真是不错，这样一来，我们连实验用的样车制造成本都有人承担了！” “他们真的愿意采购样车用于作战实验？用于训练？”汪贵林觉得这是开玩笑。 伊拉克人有那么傻吗？ “战斗机的训练，不是都还有教练机？这可是三代坦克，操作方面远比69式主战坦克复杂多了。何况，这比教练机靠谱的多，这玩意儿还是可用于打仗的。”谢凯随口胡扯。“不过这东西，价格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低。我们的造价一辆多少钱来着？” “现在样车，一辆得将近280万，如果不用计算机辅助系统跟稳像式火控系统，价格可以降低到200万以内。”汪贵林说道，“太贵了，我们的军队，用不起。” 谢凯听着直翻白眼。 这可是拥有三代性能的坦克，280万的造价，很贵？ “没有算技术成本吧？”谢凯问道。 “算了那成本，价格就高了。”汪贵林摇头，“不然也不会说我们的军队用不起不是。” “反正这是外销，也不知道祝老总知道了这成本，会不会头痛。他们的坦克，可是得比我们的还先进才行！”郑宇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开发出来，部队用不起，到时候……” “哪怕是少量装备，部队肯定也会用的。咱们部队不可能一直都用老坦克。” 343 359坦克上演的速度与激情 “来了？”车队到的时候，章德明带着几名技术人员前来迎接。 “昨晚又没睡？”郑宇成看着章德明跟身边的技术人员都是一脸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皱着眉头问道。 章德明点了点头，“怕出意外，昨晚开过来的时候，一直都是以低速行驶，只要遇到有报警就停下来进行检查，没有问题再急需。” “这样测试不行，根本无法发现真正的问题。”谢凯也有些心痛章德明等人，可他们在出现问题就解决，或者一点不是问题的小问题都进行解决，这不是啥好事儿。 很多的零部件，如果是设计有问题，必须得出现故障后尽心分析。 “我们也知道，这不是担心影响测试结果？”粱善德辩解着。“怎么还有外国人？不是说他们不参与？” “巴基斯坦是投资方，肯定会全程产于，伊拉克人是第一个用户，这几天的场地测试，决定他们是否尽快下单。”汪贵林解释着。 伊拉克人跟巴基斯坦人都下车了，天色已经大亮，守备团的坦克训练场跟另外一处武器试验场差不多，属于一个山谷，周围不高的丘陵环保，中间的谷底，则是修建出各种障碍，水坑，坡度，甚至壕沟等。 这些障碍训练场上坦克碾压出来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周围不高的山坡上面。 训练场的地形，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改造，变得极其复杂。 尤其是守备团的侦查部队到西南边境参加过实战，带回来了双方装甲部队交战的一些情况，守备团训练就开始进行调整。 毕竟，除了北方的草原，国内很多地方都是丘陵，守备团装备的79主战坦克以及老式的69式，在平原跟更强大的坦克交手，没有多大的生存能力。 指挥部就在训练场旁边的一个小山峰上面，可以一眼看清楚整个训练场。 “刚开始进行测试，就在这样复杂的地形条件中，不会出问题吗？”穆沙拉夫第一次看到守备团的坦克训练场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把整个测试环境搞得这样复杂。 “我们那边是沙漠地带居多，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复杂的环境！”哈利·莫桑看着这样复杂的地形，却跟沙漠环境相差很远，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们的坦克样车呢？” “这是我们的坦克训练场，我们国内测试场很多，各种极端环境下的测试场都有。只有完成了我们自己的测试场，才会转移到其他测试场进行极限环境的各种分项测试……”章德明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质疑。 “这样复杂的地形环境中测试没有问题，其他的也就容易了！”谢凯说道。 训练场的改进，他也提出了一些看法。 3代坦克比国内装备的59式、69式、79式要先进很多，尤其是动力更强劲。 即使这样，整辆坦克在不装上反应装甲的时候，也只有37吨，虽然相对来说，730马力的发动机，只能勉强够用。 “坦克呢？”谢凯也没有看到坦克。 “在训练场的入口呢。为了测试，守备团选了几辆坦克一起进行测试，这样一来，对比也就更明显。”章德明指着下面山谷入口的地方。 肉眼看去，山谷入口处停放的坦克很难看清。 使用了望远镜，才清楚地看到。 跟国内普遍采用绿色涂装不同，守备团的坦克，都换成了跟周围地形相似度更高的褐色沙漠迷彩。 “看到了！”谢凯举着望远镜，终于发现了那辆359样车。 在一堆炮塔都是半球型的79式主战坦克中，楔形炮塔的359坦克样车如同鹤立鸡群，尤其是车身也要庞大一些，炮管更长，更粗，使得359坦克远比周围的球型炮塔的79式主战坦克更加威武霸气。 “可以开始了。”郑宇成对章德明说道。 作为试验总指挥的章德明拿起了手中的对讲机，“出发！” 通过望远镜，谢凯可以清楚地看到，原本还停在那里的359坦克，屁股后面冒出一阵白色烟雾，很快，在跟发动机连接的主动轮带动下，履带开始移动，进一步带动着庞大的个坦克向着前面挪动。 如果没有对比，就看不出什么。 359坦克左右各有3辆79式主战坦克。 在出发命令下达的时候，359坦克率先冲出去，山坡上都能听到发动机强劲有力的轰鸣声。 很快，就把两边的79式主战坦克甩在了后面。 “起步即高速？”谢凯皱起了眉头，“不是昨晚开过来都非常小心？” 他的问题，也是周围众人的问题。 “低速没有问题。”章德明回答。说完后，就拿起对讲机，询问样车内实验人员情况，“1号，我是0号，限制几档，发动机转速多少，油温多少，是否有异常？” “0号，我是1号，现在挂三档，速度28，发动机转数1754，油温52，一切正常……” “继续加速！准备冲斜坡。”章德明毫不犹豫地说道。 79式主战坦克在一开始被摔下，这会儿已经逐渐开始追上359样车了。 从山谷入口的起点到前面不到千米的地方，就有一道坡度超过30°，长度超过十米的斜坡。 动力不行的情况下，必须减速降档，利用发动机动力来翻越斜坡。 但是对于战场来说，只要坦克在遇到这样障碍的情况减档降速，被击中的危险性将会大大增强，否者，坦克的动力性能也不会那么重要。 “收到，三档，速度33，转数2320，油温75，指示正常……” 对讲机里面传来了消息汇报。 “轰~”一马当先的359坦克，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斜坡，随后重重地落在另外一边，以更快的速度冲下去。 观看众人的悬着的心，在坦克冲过斜坡后落下，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往前后，松了下来。 千万别在一开始就出现问题。 后面的79式主战坦克，在上斜坡之前，明显停顿了一下，这是驾驶员踩刹车，降速减档在外面反应出来的。 比起359坦克的速度及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显然，79式主战坦克要弱很多。 “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测试。”章德明见冲斜坡成功，显然也是松了口气。 坦克仅仅只是在平地里面行驶，都不是问题，这些试验在之前就做过。 359车间的模型，早在几个月前就进行了全尺寸模型的动力系统测试，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当初的模型，那可是有着39吨的重量，没有任何的问题。 研究团队最担心的不是是否能行驶起来，以及过障碍的能力，而是整个坦克综合系统在越野过程中不断的颠簸，高速机动过程中是否会出现意外。 “收到！” 冲斜坡后，就考验坦克的高速飞越壕沟的能力。 壕沟跟斜坡的设计一样，一开始的难度很小，斜坡坡度小，长度也短，速度不会太快。 壕沟从一开始的一米五宽开始，逐渐增加，要求坦克都是以较高的速度通过这些障碍。 高速行驶下的坦克，可不想挖掘机那样可以有着辅助。 这玩意儿完全就靠着自身的性能以及驾驶员的操作熟练程度来。 看着359坦克飞过壕沟，高速不停上下起伏，颠簸着路过搓板路后，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359坦克的第一次场地测试依然在继续。 越来越高的速度，让整个场地上响起了坦克强劲发动机的轰鸣声，越到后面，坦克的速度越高。 随着速度提高，坦克履带碾压着缺少水分的泥土跟石子，重重的烟尘跟尾部排烟筒冒出的白色烟雾开始笼罩在整个坦克试验场。 观看的众人也开始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79式主战坦克那580马力的发动机不断咆哮，在越野场地，却根本就追不上359坦克，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在一个将近70°的环形弯道前，居然加速冲上去，在过弯时，驾驶员重重地踩下刹车，数十吨重的坦克以一个侧移，完成了一个漂移动作。 “漂亮！”谢凯由衷地夸赞着。 “这样对坦克的使用寿命不会造成影响吗？”哈利·莫桑担忧地问道，“不应该先进行常规性能数据的测试吗？” “常规性能数据测试，三个月前，我们就已经开始在模型上展开。上校，这里的试验，完全是为了获得进一步的试验数据。”章德明解释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的时间太紧。 谢凯想要更快地批量生产，交付客户使用，而各种试验都没法少，只能如此。 国内其他坦克从样车到定型，往往需要经过数年的时间，404缺没有数年的时间。 伊拉克人等不起，404同样等不起。 “上校，难道您不觉得，这是一场肌肉坦克上演的速度与激情？”谢凯问着哈利·莫桑。 哈利·莫桑摇头，“如果能在这样的速度跨越障碍的同时进行射击试验，这才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 谢凯没有回答，因为远处那辆已经通过谷底各种障碍地形，飞速沿着固有的道路向着山坡上冲去的359坦克，在行进过程中，开始转动炮塔，同时，炮管也开始高高地扬起…… 344 两发皆不重，首秀蒙阴影（8/100） “上校，您看！您想要看到的，马上就出现了。”谢凯指着正在调转炮塔以及调整炮管高度的359坦克，得意地对着哈利·莫桑说道。 显然，那辆坦克把79式主战坦克远远甩在后面，现在开始转动炮塔跟调整炮管仰角，已经引起了观看众人的注视。 “你们的坦克难道不用停下来就开炮？能击中目标？目标在什么地方？”穆沙拉夫冷笑着问道。 中国人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向来都是不遗余力。 第一次场地测试，就开炮？ 而且还是在行进过程中开炮，中国到目前为止，任何型号的坦克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虽然这种坦克上面采用的是稳像式火控系统，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听到说稳像式火控系统的在测试。 穆沙拉夫的话，当即就让听到他质疑的研究团队脸上愤怒起来。 在客户面前，巴基斯坦方面属于联合研制方，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拆台。 就在王醒桥听了翻译的话，准备反驳的时候，谢凯却快一步开口：“上校，你们可是投资方，对于我们项目的情况，应该更了解。要是在行进中开炮都无法做到，这能叫三代坦克？” 谢凯看着穆沙拉夫，脸上的表情很是不以为意。 “我不是项目负责人，并不了解情况。”穆沙拉夫依然冷着脸。 对于这次的合作，即使谢凯口中说了生产方面分一部分订单给巴基斯坦国内的生产厂，关键零部件都得从中国采购，这对于巴基斯坦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脖子被中国人捏着。 穆沙拉夫本来就对404方面如此行径有所不满，自然也不会太给面子。 尤其是伊拉克国内上百辆坦克订单，巴基斯坦的生产工厂即使建设速度加快，都分不到一杯羹。 中方的订单，巴基斯坦分不到利润，而巴基斯坦的订单，即使中方不提要求，他们也得进口发动机，火控系统，计算机系统甚至是125毫米的滑膛炮。 巴基斯坦国内的坦克厂，根本生产不出来新型坦克炮炮钢在电渣重熔，身管自紧等先进工艺下，可以达到上千发使用寿命的高性能坦克炮。 “目标都在山谷这边，所有的标靶上面都有编号，从1号靶开始……”章德明指着另外一边的山坡上面用混凝土修建的众多坦克靶。 每一个靶的面积都不大，只有两米长，一米五高，表面上用白色的石灰涂刷过，上面有着编号。 穆沙拉夫无言以对。 359坦克依然在高速行径，坦克炮跟向前行进的车声呈现很大的一个夹角，炮管微微扬起。 在这样的过程中，坦克没有丝毫的停顿，就连速度都没有受到影响。 炮口在随着坦克高低起伏颠簸，不断地进行小幅度摆动，确保炮口始终瞄准着山谷对面的坦克靶。 “怎么还没开炮？”哈利·莫桑等得有些心焦了，“如果在交战的时间，无法瞄准，敌人在这两分多钟的时间里面，已经率先开火了！甚至开了好几炮！” 他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了解精锐坦克部队的反应速度。 遇到敌人的第一时间，只要在有效射击距离内，谁率先开火，谁的生存能力就大一些。 谢凯也有些着急，“不是之前就检测了？在射击场上面也没有问题啊。” “怎么回事？”王醒桥也有些着急，之前不仅是在固定的火炮上试验过火控系统的瞄准，就连行进间的瞄准，都有做过测试，唯独是没有开炮而已。 “报告，颠簸太厉害，计算机提供的修正参数变化太快！”坦克里面的实验人员汇报了消息。 “……”所有人都愣住了。 颠簸太厉害，辅助炮瞄计算机系统不断地修正设计诸元，射击诸元需要炮长手动输入。 “不是有自动锁定功能？让他们打开计算机辅助瞄准系统的自动锁定系统！”谢凯最先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提供的这测试方案。 “辅助系统能靠谱？”王醒桥不乐意了。 他本来就对于谢凯要求让他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加入计算机辅助系统就不满意。 毕竟下反系统不用电能就可以使用的。 计算机辅助系统把昼夜观瞄、测距三合一瞄准镜、激光测距机、数字式弹道计算机、炮耳轴倾斜传感器、目标角速度传感器、炮塔水平角速度传感器、横风传感器和火炮电液复合式双向稳定器及操作台等一些列的瞄准装置全部融入到坦克的中央控制计算机。 仅仅是增加了这套计算机辅助系统，坦克造价提高了60万！ “使用了不就知道了靠谱不靠谱？”谢凯咧嘴笑道。 他知道，王醒桥这位中国坦克火控系统之父，到现在为止，都认为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比上反靠谱，优秀。对于计算机这种造价昂贵，可靠性不确定，更是有些排斥。 “要不降低速度？”王总知道，降低速度，颠簸就会减轻。 “绝对不行。现在速度一降低，就会非常明显。”郑宇成又没法说现在准备让伊拉克人出钱造样车运到两伊战场上进行实战检验。 “先试一试吧！”王醒桥依然不愿意。 “那就试一试？”谢凯询问章德明。 “你可想清楚了，穆沙拉夫可是不满，一旦降低了速度也无法瞄准……”郑宇成急了，“伊拉克人也看着呢！” 再拖下去不是好事儿。 测试嘛，谁都不能保证百发百中不是？ 就连定型的坦克，哪家又能做到百发百中呢？ “降低速度！”谢凯一点都不犹豫。 “降低速度。”王醒桥怕郑宇成反对，急忙下达了命令。 原本屁股后面冒着白烟高速爬坡的359坦克，收到命令后，速度一瞬间降低下来。 在远处通过望远镜，能非常轻易看到坦克速度降低。 炮口的摆动，没有之前那样频繁，炮口在瞄准的过程中，依然有着轻微的摆动。 “轰~” “咻~儿~” 只见炮口火光一闪，一团烟雾散发开来；炮弹出膛的轰鸣才传过来，紧接着就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 在开炮前，谢凯明显看到整个坦克炮有着那么一秒钟的停顿。 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毛病就在这里。 开炮攻击的时候，必须有停顿。 坦克从原本三十公里以上的行进速度降低到了15以下，即使勉强能瞄准，也依然无法提供太高的射击精度。 “轰！” 1号坦克靶旁边大约三米的位置，被炮弹掀起了高高的尘土与泥沙。 “偏了？” “首发命中就偏了？” “再来一发！”王总有些不相信，之前的射击，那可是百发百中。 哪怕是在行进过程中开火，也只有道路比较平坦，行进速度不高，不会引起太大颠簸的情况下，可以提供较高的射击精度。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谢凯把他爹设计的那套计算机系统也加入到了里面，给瞄准镜等都加上了传感器，在颠簸的时候，利用坦克中央计算机进行数据的插补运算，这有点类似数控系统的加工补偿。 如果打开了跟计算机辅助系统链接的自动瞄准程序，坦克的观瞄系统将会不断地反馈目标到计算机系统，从而提供补偿参数，这些数据会通过坦克炮控制系统上的传感器等装置自动调整火炮的射击诸元，炮长只需要按下发射按钮就行。 可那样一来，也就让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作用不那么凸出了。 “轰！” 又是一发炮弹，依然没有命中靶子。 这一次，炮弹在坦克靶下方差不多一米的位置爆炸开来，泥土碎石飞溅，不小的坦克靶，依然顽强地挺立在那里。 无论是伊朗人，还是伊拉克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特别是伊拉克人。 郑宇成现在真的着急了，哈利·莫桑紧皱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失望。 “再来！”王总完全不相信这样的结果。“继续降低速度！” 远处山坡上的359坦克，再次调整炮口，速度几乎完全停顿下来。 “轰！” 不等郑宇成阻止，359坦克炮口火光再次闪现，炮弹拖着尖锐的破空声，终于准确地命中了靶子。 “命中了！” 然而，没有欢呼声。 因为远处山坡上的359坦的，几乎停顿下来才开炮，虽然开炮的一瞬间，就再次动了起来。 这跟那些没有装稳像式火控系统的国内主战坦克没区别，都得停下来开火。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之前测试可不是这样。”这样的结果，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火控系统的负责人。 王醒桥也想不到，第一次测试就是这样的结果，“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就是我们花费了五千万门槛费而得到的坦克技术？”穆沙拉夫质问着郑宇成等人，“在大于30公里行进速度中开火，这可是硬性指标！” 他的态度，决定基地跟巴基斯坦后续的合作。 巴基斯坦算得上是投资方，一旦不满意技术性能，中方就必须继续改进。 “谢，如果是这样的坦克，我们肯定不会花钱采购的，如此高昂的价格，即使装甲厚一些，攻击力高一些，无法在高速行进过程中开火，也只是一个价格昂贵的靶子，甚至比苏联能提供的t-72还要差很多。”哈利·莫桑眼熟的话，甚至是雪上加霜。 345 让人疯狂的高速射击命中率 郑宇成等人听到这话，更加着急。 这代表着他们之前想让伊拉克人掏钱生产样车进行更多试验的计划即将破产。 这时候没有谁去责备谁，需要的是办法来解决。 “轰轰轰！” 一连串的炮弹爆炸声，六辆停下来瞄准1号靶的79式坦克，在不同的位置，同一时间开火，所有的炮弹，都准确地命中了一号坦克靶。 79式主战坦克无一脱靶的超高首发命中率，掀起一连串的泥沙跟碎石，让1号坦克靶消失于无形，没有人欢呼。 这是对首秀的359坦克无情的嘲笑。 79式主战坦克，即使有着引进的各种技术来摊薄成本，每辆的造价也不超过150万每辆。 虽然105毫米线膛炮的攻击力不如359坦克上面的125毫米滑膛炮；均质装甲钢板没法跟359坦克上的乔巴姆复合装甲厚；甚至动力也不如359坦克强劲，重量还更重……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告诉所有看到的人，359坦克远比79式主战坦克昂贵，伊拉克采购的价格达到了300万美元一辆，几乎是79主战坦克价格的一倍以上，性能没有明确的提升。 无法在行进过程中开炮的坦克，要想命中目标，就必须停下来。 面对拥有在行进中射击的对手的时候，只是靶子！ 价格昂贵的靶子。 “还要继续吗？”章德明脸色阴沉，原本就没计划今天给巴基斯坦人以及伊拉克人看的。 “你们继续，我们得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穆沙拉夫第一个提出离开。 哈利·莫桑没说话，却用行动告诉众人，他准备走了。 在这里，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郑宇成想要阻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让他们继续看停下来射击？ 这样的射击条件，别说装了扰动式火控系统的79式主战坦克，就连只配备简易瞄准镜的老式59坦克，都能命中目标。 “诸位，测试还没进行完，就这样离开，岂不遗憾？”谢凯并没有其他人的担忧。 一开始他就知道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缺陷，敢当着金主展现359坦克火控系统的缺点，自然是有底气的。 “小谢！要不我们再改进一下，到时候再……”汪贵林阻止着谢凯。 亏得这小子还笑得出来。 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你觉得，继续下去，情况会有说好转？机动性能等，都已经看到了。”哈利·莫桑虽然想给谢凯面子，可留下，那是浪费时间。 王醒桥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拍打着脑袋问自己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而其他人，脸上都是阴云密布。 就连章德明，对于利用计算机辅助系统自动瞄准，也都没有丝毫的底气。 “上校，多看看，不一定是浪费时间，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呢！如果只是这样的性能，我们敢要贵方300万美元一辆？”谢凯依然满脸笑意。 “惊喜？怕是惊吓吧。五千万美元，就买这样坦克的组装线！”穆沙拉夫一点情面都不留。 章德明的脸色更是尴尬。 作为总设计师，虽然更大程度都是挂名，方案都是谢凯出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 “上校，如果我说，这是我们故意的，您信么？”谢凯的笑容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信！可你们不会继续让我们瞧359坦克停下来开火吧？”穆沙拉夫也是笑着说道。 “如果继续是这样的情况，贵国的五千万美元，全额退还！”谢凯脸上的笑容散去，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话，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都是急了。 简直开玩笑呢，这可不是儿戏，巴基斯坦的五千万美元，早就花光了。 谢凯阻止了着急想要劝说自己的众人，认真地对着穆沙拉夫说道，“上校，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穆沙拉夫笑了，“你说话，能管用？” 谢凯没回答，向着郑宇成几人看去。 几人脸上的焦急更甚。 郑宇成更是急得把谢凯拉到了一边，“你怎么想的？想要害得整个基地再回到原来的那种境地？” “我保证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甚至让穆沙拉夫改变态度！这货一直都对这个项目不满呢。”穆沙拉夫一直都对359项目有着抵制的心态。 谢凯有些弄不明白。 按理，这跟他原来看到的宣传完全不同，穆沙拉夫出任总统的时候，可是多次访华，他在任期间，跟中国之间的关系一直也都是非常铁的。 可现在，这货一直都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这很让谢凯闹心，人家未来可是巴基斯坦总统，一旦这货心中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以后的合作可就不容易了。何况谢凯还想抢美国人f-16的战机订单？ “整个系统，对于命中率作用最大的计算机辅助系统还没使用，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王总先不用辅助系统的原因。要不然，他们真以为咱们这价格太坑人了。”谢凯把情况简单解释了一遍。 郑宇成疑惑地看着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他不敢冒风险。 可看着谢凯满脸自信，最终只能选择赌一把，要不然，不仅伊拉克不会下订单，就连巴基斯坦这边的合作也都会出现问题。 “他说的话作数！” “老郑！”汪贵林等人急切地想要阻止郑宇成。 “没事，我相信我们的项目团队。”郑宇成心在滴血，脸上却不得不平静无比，眼神却看向谢凯，要是无法让对方满意，这乐子就大了。 “那好，我们就再看看，究竟有什么惊喜。”穆沙拉夫冷笑一声说道。 谢凯看着不知所措的章德明，“章总，让他们继续，高速前进，启动计算机辅助系统，自动瞄准！” 章德明看向郑宇成，后者点头，只能咬牙拿着对讲机，对已经停下来等待进一步命令的359坦克下达命令。 359坦克里面的三人，都是从守备团选出来最优秀的坦克驾驶员，炮长跟车长。 三人在一开始就发现了问题，虽然说比79式主战坦克甚至69式的观瞄系统都要好很多，在颠簸得太厉害，观瞄系统并没有办法对远处的目标瞄准。 坦克中控显示屏上面，两个巴掌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有着远处靶子的情况，甚至上面提供了好几个目标，每一个目标，都被黄色的小十字标记着。 一旦颠簸起来，这个小十字就会不断地在目标周围移动。 “继续前进！”车长收到命令，对着驾驶员说道。 驾驶员回答收到，原本就没熄火，当即挂挡，松开刹车，踩着油门让坦克继续在山坡上前进。 “打开自动瞄准系统，准备射击！目标2号靶！” “打开自动瞄准系统，目标2号靶！” “速度30。”车长询问驾驶员。 在他前面的显示屏，就能看到坦克的各个数据，三人都有单独的显示屏来向他们提供各自需要负责的部分，唯独车长前面的显示屏有着整辆坦克所有数据。 在驾驶员加档加油的情况下，坦克从一开始缓缓爬坡到后面轰鸣着往上冲，履带快速转动，把地面的泥沙高速向后铲去。 原本静止的炮塔，开始再次向着坦克尾部转动，炮管也从之前微微扬起的状态快速向下调整。 “速度30。” “2号靶已锁定！3号靶射击诸元开始解算……” 情况不断汇报，章德明听到车里的消息，见到359坦克再次高速前行，炮管依然在轻微摆动，闭着眼睛下达了命令。 “开火！连续射击！干掉所有的靶子！” 车长得到命令后，没有询问是否直接连续开火。 但是在之前的测试计划中就有这样的安排。 现在要想挽回359坦克的声誉，必须得快速而又准确地射击目标。反正有着自动装弹机构，射击速度不会太慢。 指挥部所在的小山峰上，举着望远镜向着远处看去的众人亲眼看到，359坦克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边猛地向着上面冲去，一边开火。 “轰！” 炮口火光一闪，烟雾冒出，破空声就传来。 “轰！” 比1号坦克靶还要低十多米的2号坦克靶，被这发炮弹准确地命中，掀起一团的尘烟。 “这说明不了什么！”穆沙拉夫也是有些震撼，高速行驶的颠簸过程中开火，没有停顿，还能准确命中！ 仅仅一发命中，有可能是运气好也说不清楚。 坦克在继续高速爬坡，而炮塔也没有停止转动，炮管依然在调整着角度。 “轰！” 3号坦克靶被击中。 这个坦克靶，甚至有一部分是被遮挡了。 尤其是这个靶子在最高的地方，需要炮管高高扬起！ “或许这也是运气！”谢凯笑着对穆沙拉夫说道，“上校，请继续看下去。” 穆沙拉夫明显是有些震惊了。 就连哈利·莫桑，眼睛里面也开始浮现出了期待的目光。 “轰！” 4号靶被击中，虽然这一发不是击中在中央的位置，依然一炮干掉了一个角落。 “轰！” “轰！” “轰！” 连续有节奏的炮击声，在这山谷中不断回想，每一枚的炮弹发射，几乎都不超过十秒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一发炮弹落偏！ 尽皆准确地命中了设定的坦克靶。 346 359坦克的高中低配置版本 “我们现在就希望贵方开始交付我们的坦克订单！”高速越野行进过程中颠簸不已的坦克，在众人震惊的时候，哈利·莫桑兴奋地咆哮了起来。 十多个靶子，除了之前第一个靶子射击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后面每一个靶子，都是被准确命中。 而且射击间隙非常小。 最多也就十秒钟的时间就开火。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如此快速射击，并准确命中，坦克的性能，已经明了了。 “上校，非常抱歉，我们的坦克，还有很多的测试没有做，要进行批量生产，至少得等到完成各种极限强度测试，最终定型……”谢凯笑着说道。 “对，现在就投入生产，那是对你们的不负责。”郑宇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谢凯明显是要摆架子了。 “上校，对于359坦克的表现，您可满意？”79式主战坦克，到现在为止，才打三个靶子。 359坦克已经爬到了那个山坡中间的平台，炮管高高扬起，孤零零地俯视着整个坦克训练场。 穆沙拉夫心中确实被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中方坑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弄出这样的坦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概念。 用一个概念坑了他们国家五千万美元！ 毕竟中方的技术很差，比起苏联跟美国来说，差了不知道多少，国内自己连二代坦克技术都是从英国引进的，还没消化掉，就忽悠着巴基斯坦搞三代坦克。 穆沙拉夫自然有理由怀疑，他们的高层被中国人收买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对404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却没想到，359坦克，在第一次综合测试的时候就给了他如此大的震撼。 快捷的攻击速度，精准的命中率。 坦克炮的威力什么的，他们也都是清楚的。 面对谢凯的问题，即使心有不甘，穆沙拉夫也不得不承认，“说实在的，359坦克展现出来的性能，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对于之前我的态度，我表示道歉！” 他倒也光棍，没有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 “上校，一开始我们就说过，我们的项目合作，是为了共赢！”谢凯笑着把胳膊搭到了穆沙拉夫的肩膀上，后者一点厌恶的表情也没有。 仅仅今天展现出来的性能，巴基斯坦哪怕花了五千万美元，在这事情上，也没有吃亏。 但是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会出现那样的问题。 “难道你们是故意的？采用欲扬先抑？”不仅穆沙拉夫弄不明白，就连哈利·莫桑同样也是弄不清楚。 开始的情况，确实非常让人郁闷。 “不是故意的。我们希望降低成本。大家都应该清楚，359坦克项目，成本太高了。这样高昂的成本，我们的军队根本用不起多少！上面采用的火控系统，不仅是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还加入了用于辅助的计算机系统。这就变成了一套比较复杂的火控系统，造价昂贵，仅仅是计算机辅助系统，每一套的造价高达120万。当然，高昂的造价带来的是性能成倍的增长。359坦克在这套系统下，开火之前，就能同时探测到12个目标，并且进行排序……炮长跟车长，只需要确定目标的先后顺序……” 谢凯松开了搭在穆沙拉夫肩膀上的手，对着周围的人解释着。 “这么贵？”哈利·莫桑问道。 “是的，上校。这成本确实太高，这一点，你们应该深有感触。一辆359坦克的价格，可以采购6辆69式主战坦克。”谢凯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希望能降低成本，在测试的过程中，试一试不使用计算机辅助系统的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性能……” “根据贵方之前的介绍，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表现应该不至于如此吧？”哈利·莫桑担心中方借着这机会涨价。 让他们看到更好的，却给他们更差的。 “不，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真实性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在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即使不使用计算机辅助系统，也能有着不低的命中率……”谢凯摇头说道。 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在整个世界，都只有中国有。 虽然缺点不小，高速行进过程中开火会出现停滞，命中率会因为外界干扰太大无法排除而受到严重影响，但是依然不能说这种火控系统就没有用处。 测试场地的选择也能影响到测试性能的。 “可在这样的山地上，或地势不平坦的越野场地，这种情况就会出现，对吧？”哈利·莫桑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有些地方，不需要太先进的，越是先进的装备，维护保养也就越困难。” 359坦克的潜在客户，非洲黑叔叔们可也是被考虑到的。 而且，伊朗不是也嫌359坦克太贵么？ “所以，我们将会根据客户需求以及客户能承受的价格，对359坦克进行不同的配置。现在大家看到的有着计算机辅助系统的样车，就会是最高配置的版本！”谢凯把后世各大汽车制造商玩的那一套学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可不是汽车，配置不同，对于性能的影响非常大。 “最低配置的呢？”哈利莫桑问道。 显然，他们对于谢凯的提议非常感兴趣。 “只配备跟69式类似的火控系统，发动机，装甲，坦克炮这些主要系统都不会有差异，配备简易弹道计算机等，价格也不会太高……中配版本，就是配备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高配，有完整的系统……每一种配置，都保留升级能力。只要客户有需求，低配很快就能变成中配，中配很快变成高配，甚至低配直接变成高配……”谢凯笑着说道。 低配的359坦克，完全就是乞丐版的三代坦克。 或者说，只能算得上两代半，拥有三代坦克的大口径火炮的攻击力，乔巴姆复合装甲的防御力，甚至强劲的动力系统，却没有先进的火控系统。 伊拉克人跟巴基斯坦人都在认真记着谢凯说的这些，这将会决定他们如何向国内汇报。 359坦克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唯独王醒桥这位坦克火控之父。 他蹲在一边，看着远处那辆炮管指天，孤零零停在山腰平台上的359坦克，就想不明白，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为什么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成本低，性能可靠，维护方便，这才是国内缺钱状况下最合适的先进火控系统。 难道真的得昂贵的才行？ “王总，还在郁闷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他人都向着旁边的车而去，准备回基地的时候，谢凯见着王醒桥这位火控之父还蹲在地上抽烟，前面丢了好几个烟头。 叹了口气。 这次给这位老总的打击确实不小。 “难道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真的没有出路？”王醒桥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不，王总，这非常有前途。” “可今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王总有些落寞，“一开始你们就在反对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我却没有当回事。” “王总，事情不是这样。您研究火控系统的，应该清楚，下反的优点跟缺点。”谢凯提醒王醒桥。 王总坚持下反，本来就是因为这些优点，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缺点，双向炮稳系统等，都是为下反而研究出来的。 甚至99坦克的总设计师独臂总师一开始选择下反，也因为这套系统不需要消耗电能。 坦克里面的电池组是极其庞大的。 “在外界干扰严重的时候，下反系统无法避开干扰。在咱们这坦克训练场，主要地形都是地势比较陡峭的山坡，道路崎岖，坑洼不平，在高速爬坡的情况下，基本上又无法走直线，斜着走来降低坡度……如此路面，自然就比较颠簸，没有计算机的辅助，光靠着机械装置……”谢凯怕这位老总老是去纠结这东西。 要是他投入更大的精力来解决下反的问题，99式需要的上方稳像式火控系统那就非得在用了下反发现问题后才不得不投入研究。 “只要加入计算机辅助系统就能解决？”王总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计算机辅助系统，只能解决一部分。今天359坦克的表现让人震撼，那是因为国内其他的坦克都得停下来才能确保射击精度。同时，打的是固定在那里静止不动的坦克靶。一旦遇到移动靶，数据计算就将会更加复杂，命中率将会降低很多。” 王醒桥看着谢凯，有些不明白。 恰逢这时候郑宇成在喊谢凯两人上车。 “王总，这事儿回去我们详细讨论吧。”短时间根本就没法解释完。 王总点了点头，“对于计算机方面的东西，我还真不了解太多。回去你好好给我说说。” 两人一起起身上车。 谢凯看着王总的态度，知道现在忽悠他去研究上反，就容易多了。 前面虽然摆开了上反火控的研究架子，奈何王老总的兴趣在下反上。 “伊拉克催着让马上投入生产，开始交付他们的订单，咋整？没有定型，使用寿命没有测试，就连各种极限环境中的测试都没搞，要是提供给他们了，这不是砸招牌吗？”谢凯一上车，郑宇成就焦急地问道。 347 试验用的样车，难道就不给钱了？（9/100） “他们不是要样车进行作战实验？”谢凯疑惑。“之前不就说了，先提供一批样车到他们那边试验？” “不，他们要求现在开始交付。”汪贵林说道，“刚才哈利·莫桑表明的态度。” 大规模交付359坦克，现在不是好事情。 谢凯看着两人，“小规模交付还行，大规模绝对不行。我们不能砸自己的招牌。这种坦克，本来就是我们用于外贸的，一旦招牌被砸了，以后还有谁买。” “是啊，这不是愁人吗！”郑宇成苦着脸。 之前卖不出去，他们也发愁。 现在客户催着要求交货，他们依然发愁。 “小规模提供可以，这事情回去后我跟哈利·莫桑上校交流一下吧。”即使对方给现金，大家都很动心，也没人愿意去砸他们的招牌。 359坦克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外贸，国内不用，外贸砸了招牌，这个项目就完蛋了。 一路上无话，回到基地后，谢凯就主动找到了哈利·莫桑。 “提克里特师即将扩编，我之所以在这边，就是为了等装备！”哈利·莫桑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告诉了谢凯，“我们手中可用的苏联t-72主战坦克数量并不多。” “上校，359坦克还有很多测试没做。”谢凯早就知道提克里特师将会扩编。 不仅如此，伊朗的卫队也将会扩编呢。 “可以一边交付一边测试。我们需要培训士兵……”哈利·莫桑说道。“留在你们国内的坦克，试验好像也需要提供给波斯人培训对吧？” 哈利·莫桑平静地看着谢凯。 这让谢凯有些尴尬。 把伊朗人跟伊拉克人编制在一支部队里面，本来就让双方非常不满。 如果不是双方都没有太多的选择，根本就不可能同意，甚至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外交。 “不，伊朗并没有采购我们的坦克，至少现在没有。在我们国内培训，也是我们的实验人员跟归国的人员……”谢凯说道。 359坦克，在伊朗没有下订单的时候，自然没有可能提供培训。 “我们需贵国现在就开始提供，至少提供一个坦克营的数量。”哈利·莫桑不容质疑。“我们的后勤系统等，必须从一开始就建立起来，我们有庞大数量的部队需要进行培训。” “对不起，为了对你们负责，我们无法现在就开始提供。”谢凯坚决地摇头，“如果贵方实在迫切需要，我们可以提供用于作战实验的样车，最多一个连。按照贵国的编制，一个坦克连3个排，每个排3辆，加上连部的两辆，一共11辆。” 11辆样车，这成本可不低。 谢凯实在不知道伊拉克人为什么如此迫切。 他们从中国采购了两千多辆69式主战坦克，应该不缺坦克。 “没法提供更多？”哈利·莫桑不明白谢凯为什么会拒绝，“提前提供的，我们全部支付现款。” “对不起，即使贵方加价，我们也无法提供。毕竟售后服务等都需要我们来做。没有经过测试定型的坦克，故障率将会非常高……”为了招牌，谢凯无法同意，“同时，我们国内都没有进行太多操作人员的培训，提供数量太多，我们无法提供售后服务。一个连的数量，已经是极限，这需要数十人的技术团队对贵方的操作人员，驾驶人员以及后勤保障人员进行培训……” “价格呢？如果按照我们要求的数量提供，对于价格，我们不会在意！”哈利·莫桑知道整个404都贪钱，拿钱说事儿。 谢凯摇头，“鉴于现在是试验样车，提供给贵方的也是为了辅助我们的试验，取得更多试验数据，每一辆，我可以做主，以250万美元的价格提供。相当于每辆坦克我们承担50万美元的试验费用！” “我们在帮助贵方测试，你们还让我们出这么多钱？这么一点数量，不应该免费？”哈利·莫桑不乐意了。 谢凯终于明白了对方打什么算盘。 谁说伊拉克人钱多人傻的？ 显然，他们是以这个为借口，在中方没有定型的时候就要求大规模交付，等他们用得故障重重，基地为了保住名声，肯定会对第一批提供的坦克进行更换。 那样一来，哪怕五十辆坦克，损失也都是数千万美元。 无利不起早。 “上校，坦克试验，我们不需要生产那么多的样车，因为在试验过程中会进行设计改进……这些只是原型车。没有任何改进，我们生产那么多干什么？”谢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即使贵方帮助我们进行试验，我们依然得测试，改进……甚至对你们采购的原型车提供升级……” 为了更快让359坦克定型，同时也让伊拉克人承担试验经费，谢凯才不会免费送样车给他们使用。 伊拉克人急切地想要这种坦克，肯定有着目的。 谢凯隐隐猜到一种可能，却又不敢肯定，这肯定涉及到伊拉克国内提克里特师跟国防军之间的一些利益。 这跟他没有关系。 反正不可能免费给原型车，一辆都不行。 哈利·莫桑对于谢凯的话，无法反驳。 “上校，如果贵方急需，我们可以签订合同，签订合同后，我们就会开始下料进行生产，11辆原型车，3个月内应该可以交付。” 谢凯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留下哈利·莫桑暗自心惊，“难道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目的？” “如何？”郑宇成一直都在等谢凯的消息。 “250万美元一辆，第一批提供11辆，一个连的规模，提克里特师很可能在跟伊拉克国防军争抢权利。所以，即使没有定型，他们也必须拿到一批……”谢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萨达姆对于国防军不放心，提克里特师将会扩张到十多万人的规模。 这才是整个伊拉克人最为精锐的部队。 现在的提克里特师，只有一个师。 “不怕砸咱们的招牌？” “只要不出大的问题。正好，现在伊拉克的沙漠气温高，弄过去做极限高温测试，看看我们坦克在沙漠环境的适应能力，提供这批车，得跟过去一批技术人员。他们会指望着这批技术人员帮忙建立完善的后勤保障。这样也能给我们守备团的建设提供一些经验。”谢凯的算盘打得很响。 十来辆359坦克原型车，伊拉克拿到，在一开始的时候应该会用于培训。 “现在就开始下单生产？” “不，等他们签订合同，资金到账。这样一来，我们生产新的原型车的成本也就由他们承担了！”谢凯摇头。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呢？” “这东西同样可以利用这批资金生产，到时候他们不订购，我们可以直接送一两门的样炮。实战数据可不容易获得。西南边境那边的战争很难符合我们的测试条件。”谢凯说道。“到时候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样炮测试完成，也先提供几门给他们。”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本来就是用于给坦克进行后方支援的。 很多技术，其实也是通用的，比如火控等。 “伊朗那边……” “暂时先不管他们，伊拉克得到这些东西，肯定会用于实战检验，伊朗人看到效果了，自然就会找我们。”谢凯清楚，任何武器，要想卖给两家，就必须得有一家使用。 让对方看到威力，才会从中国采购。 伊朗从中国大量采购69式主战坦克，也就是因为在战场上缴获了伊拉克的坦克，发现这种坦克操作简单，好用，适合他们国内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的军人操作，才从中国引进。 就连歼-7，也是伊拉克采购后才购买的，最后发现不行，转让出去了。 要不然，谢凯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卖各种装备到两伊战场上。 “要是双方都有了，拿着我们的装备在战场上打仗，这……”如果双方都用来自中国的武器装备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画面太唯美，郑宇成有些无法想象。 谢凯咧嘴一笑，“交战的双方，如果发现双方武器装备等都是势均力敌的时候，战争继续，只会让他们双方都继续损失，得不偿失。最终，双方会握手言和。” “你不会说，我们这是在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吧！像你这样不要脸的，除了你，也就没谁了。”汪贵林被谢凯的话给弄得直乐。 郑宇成也是莞尔。 唯独谢凯，一本正经，“事实就是如此。” 郑宇成他们哪里知道，谢凯往两伊战场上送先进武器装备，这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专门为美帝准备的。 两伊战争如果提前结束，伊拉克人多休养生息两年，再爆发海湾战争，战争结果应该不会被改写，但是战争进程肯定会改变的。 刚好，现在伊拉克人成为了他们第一个用户。 359坦克第一个用户也是伊拉克，到时候只要能撂翻几辆美女最先进的m1，359坦克的订单，也就会源源不断了。 69式坦克就因为在海湾战争被美军摧毁太多，使得中国在对外军售的重型装备几十年都没有突破。 348 359坦克，有人重视，有人不当回事 “即使是试验用的样车，我们也得要！先弄一批，比较之后再确定究竟选用谁的坦克作为主要装备。他们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不是样车也快要出来了吗？到时候也先弄几门，跟法国人的比较一下，谁的性价比高，就用谁的！”易卜拉欣接到来自中国的汇报，无法做决定，转而把难题丢给了伊萨德。 伊萨德如此说道。 “他们的原型车可还没有经过太多的测试！”易卜拉欣有些担忧。 伊萨德却不在意，“就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获得最直接的数据。苏联人给我们提供的t72主战坦克不仅价格高，配置也减了很多。如果中国人的坦克更优秀，我们为什么不用他们的？” “要是他们的没有想象的优秀呢？” “那么，我们也就损失11辆坦克的钱，这些坦克用来做训练坦克就好，培训我们的坦克兵更后勤保障的技术人员。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自主对来自中国的坦克进行升级。”伊萨德丝毫都不在意。“否者，我们的损失将会是数亿美元。花费数亿美元，却采购一堆垃圾装备，国防军的那些混蛋，表面上不敢说，总统将会非常难堪。”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事情，他们甚至不需要向上级汇报。 得到国内的批准，哈利·莫桑上校很快就跟红旗机械厂签订了11辆359坦克原型车的采购合同，合同金额2750万美元。 双方共同约定，交付期半年，由中方提供所有的训练，后勤维护保养等的服务。 对于伊拉克人如此痛快，数千万美元的单子，404的所有人也都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了。 “该死的阿拉伯人疯了！中国这种坦克连测试都还没有做多少，就下订单，难道他们认为靠着这些坦克就能打败我们？”伊拉克人跟404签订了合同，在基地方面没有刻意保密的情况下，伊朗人得到了消息。“难道他们为了拖着我们大规模采购？” 负责的哈扎里弄不明白伊拉克人的目的合作。 “毛拉，中国人关于这种坦克的数据都对我们保密，要是真的性能先进……”手下不认为伊拉克人是为了坑他们。 虽然说，伊拉克人装备了的，只要能搞到，伊朗肯定也得搞一批。 但是这坦克，十来辆对于两个大国的战争，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性能先进？能改变整个战争事态？”哈扎里想不明白。 对于目前正处于对峙阶段的两国来说，十来辆坦克，改变不了任何势态。 一百辆，都不一定能改变。 “还是先向国内汇报，如何定夺，是否也需要购买……”手下建议。 这种事情，必须得汇报回去。 哈扎里也知道，必须把消息反馈回去，他无法在这上面做主。 伊朗国内对于这个消息，同样高度重视。 中国的先进坦克，在之前也向他们推销过，可知道交易内容，这种坦克尚未定型，性能测试才刚开始，伊拉克人订购的数量只有一个坦克连，他们就不重视了。 哈扎里把消息反馈回去的第三天，就得到了国内的指示。 “国内消息，不用理会阿拉伯人跟中方的坦克交易。经过情报部门确认，伊拉克手中拥有庞大数量的飞毛腿导弹，我们必须尽快从中国人手中获得相同类型的对地导弹，否则在他们发动对我们导弹袭击的时候，无法做出有效的报复！”哈扎里对着手下说道，“你们必须全力盯着他们的导弹改造项目。一旦获得成功，就必须尽快拿到！” 伊朗更希望获得的是射程足够远的对地导弹。 即使装甲部队什么的无法跟该死的阿拉伯人抗衡，他们还有敢死队。 伊朗的人口远比伊拉克多。 唯独是导弹数量，他们无法比，一旦伊拉克发动导弹袭击，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另外，必须想办法让中方加快前卫防空导弹的交付速度！”哈扎里强调，“中方交付给我们的防空导弹数量太少！国内需要更多，以弥补我们战机数量的不足……” “可他们的产量就这么多，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盯着他们装配的每一枚……”手下苦恼地说道。 红旗机械厂的防空导弹组装数量，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增加。 伊朗人远比伊拉克人更发愁。 他们的战机数量越来越少，而伊拉克从法国采购的战机已经陆续到位。 “想办法！”哈扎里也清楚情况，“我会继续跟他们管理人员沟通。” 即使知道沟通无效，他们也不会放弃。 所以，对于伊拉克从中国采购了11辆359坦克原型车，并不当回事儿。 人家伊拉克有着一帮子中东产油国在后面提供经费支持，有钱，任性。 伊朗不行，自己生产的石油都卖不出去，外汇来源太少。 不多的经费，都得用到刀刃上。 巴基斯坦同样也得到了消息，穆沙拉夫出了羡慕，骂了一顿404的混蛋们，最终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密码写了一封电报，向国内后勤部门汇报了这个消息。 在电报里面，他表达了自己的迫切希望——加快巴基斯坦国内359坦克生产线的建设，同时寻求潜在用户。 对于穆沙拉夫汇报的消息，慕巴拉以及卡奇赫德等人高度重视。 “中方的样车出来了，伊拉克这个应该属于我们的客户，却直接向他们下了订单！”慕巴拉一脸的懊恼。 卡奇赫德看着他，“我们需要加快建设。虽然伊拉克向中方采购了，只要在战场上表现的性能好，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我们也能从中分到一杯羹！至少，中东的一些跟我们国家交情不错的用户会是我们的！” “对，必须加快建设速度！”几乎没有任何的分歧。 两位主导跟中方合作的高官没有意见，巴基斯坦国内自然也就没有了意见。 巴基斯坦在跟中方合作的359坦克项目上，投资不小，自然不会放弃收回投资。 当文件上报到后勤装备部门主管单位的时候，则批示，“合作生产的坦克，不能仅仅只在他们国内进行测试，是否符合本国环境下军队使用……” 意思就是，要求中方提供两辆样车在巴基斯坦进行试验。 如果试验过程中，不符合巴基斯坦的使用环境，自然得要求中方设计团队对项目修改。 要不然，以巴基斯坦的技术能力，根本无力修改。 五千万美元白费了。 “贵国需要两辆样车？”面对穆沙拉夫的请求，郑宇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我们两国联合研制的坦克，如果不符合我们国内的使用环境……”穆沙拉夫一脸笑意。“我们可以在克什米尔高原进行高原测试。” 巴基斯坦要三代坦克，主要就为了应付印度从苏联采购的t-72。 克什米尔地区平均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 “这样一来，这些坦克可以同时进行多种环境的测试。比如，我们的两辆完成测试后，可以跟贵国国内测试的互换，继续进行测试，取得更多的试验数据，加快试验进度。两辆样车的制造成本我们出，但是绝对无法承受伊拉克那样的高价！我们也是投资人。” 对于穆沙拉夫的要求，郑宇成想不明白。 “他们想要试验数据！”谢凯是明白人。 郑宇成更是不解，“他们的技术人员不是跟着一起测试？我们不是会提供试验数据？” “换成我们处在他们的立场，会放心不？即使国内跟西方国家的合作，会只接受对方提供的试验数据？即使我们有人参与到那些项目中，他们会把核心的对我们开放？”谢凯一连串的问题，让郑宇成恍然大悟。 “那给还是不给？”弄明白了问题关键所在，郑宇成自然也就清楚对方想要什么。 “给！为什么不给！让他们一辆样车出180万美元。我们的技术人员过去一些。同时进行多种环境下的测试，不是坏事，更多的试验数据，对于定型有好处。”谢凯坚决地说道。“反正是样车。能适应越多的地形环境，对于整个项目也就越有好处。” 郑宇成觉得谢凯说的也有道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找章德明等跟巴基斯坦人商量去了。 “伊拉克没有到这样的处境吧？连没有经过试验，性能不稳定的原型车都要！”军方上级主管部门在审批这个合同的时候，所有能接触到这个合同的领导都是诧异莫名。 龙耀华帮着404说好话，“他们公关做得好。毕竟404基地属于独立核算，只要上级政策，自筹研发资金……” “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卖出去吧？” “哪能呢！国内三代坦克项目团队可是跟他们有合作，很多技术都是通过国防科工等部门相关专家确定的，在项目刚开始的时候就明确了哪些能出口。”龙耀华摇头。 领导随后签字，盖章。 这样的对话，几乎在上面不少的部门出现过。 龙耀华都不知道404跟伊拉克人如何沟通的，居然能忽悠着他们给样车试验买单。 349 以权谋私，强卖工作服 404在坦克项目上的投资，早就回收回来了，甚至开始盈利，这种模式要推广到全国业务不景气的军工单位，得多好。 知道这个消息，就连国内三代坦克项目负责人，独臂总师都亲自来了404一趟，想要看看为什么伊拉克人如此迫切地下单，连没有经过测试，没有定型，性能不一定稳定，技术没有保障的原型样车都想要。 “公关做得好！”郑宇成如此回答。 “人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你们不会是违规把一些限制出口的技术用到了这上面吧？”祝老总可不相信郑宇成的回答。“谢凯那小子呢？” “人家在认真读书，准备考个好大学呢……”郑宇成嘿嘿笑道。 搞得祝老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最终，只能亲自去找章德明等人，了解359坦克项目的详细情况，样车依然在坦克训练场进行综合测试，主要是进行基础性能的测试。 谢凯却没有真正在学校里认真学习考大学啥的。 反正明年高考的题都在脑海里面记着，加上有着郑宇成给他打造的辅导团队，这就让他更是有恃无恐。 至于他这只小蝴蝶的翅膀煽动，明年高考题会有所变化？ 他不认为会如此，至少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除了跟他有关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美国依然在忽悠中国，苏联依然在为解决国内经济而努力，两伊还在干仗…… 除非他是高考出题研究的人，否者，一切都不会改变。 谢凯在干什么？ 正在为推销被服厂里面的那些积压工作服而努力。 被服厂招聘的女工，已经到位了将近400人，现在大部分都在进行培训，牛仔服的样品，尚未生产出来，每个月哪怕发工资，也得不少钱。 何况订购的设备，布料等原材料，即使有着廖卓林的面子，人家依然不会赊欠。沪市那边，根本就没有工厂，工厂在什么地方，又没法详细说。 必须得见钱，人家才发货。 这年头骗子太多。 积压的工作服不处理，服装厂别说起步，就连基地里面的生产都无法继续，现在被服厂的工资，生活费，都是由基地垫付的。 柳旭急得上火不已。 “孙厂长，直说吧。我买一架运-8，当然，前提是后面的货舱必须解决货舱气密问题。”谢凯平静地看着眼前发愁的孙道乾，“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你这样干的吗？别说上级同意不同意卖飞机给私人，可你订购一架飞机，得让我们消化三十万套的工作服！虽然我们人数多，这也得用好几年……”苏兴国对谢凯极其不满。 原本这小子找他们，商量着运-8改型设计的问题，说得他们兴高采烈，结果这小子居然丢出来一个条件，需要帮忙消化掉404基地积累的20万套工作服。 一套工作服，这小子还心黑的不行，一套15块。 20万套，这就得300万，当秦飞是冤大头啊。 “小谢，这是基地的意思呢，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孙道乾有些为难，“你得知道，我们那个基地，虽然有数万人，不过也有被服厂的。” “你们被服厂不是在几年前都没有什么业务了嘛。”谢凯满脸笑意，“被服厂，我妈给承包了……” 谢凯也不隐瞒。 这让孙道乾跟苏兴国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这样干，你们基地知道不？” “你说呢？”谢凯依然满脸笑意，“至少我们需要一架飞机，而且你们不是也在跟洛克希德公司谈判引进货舱门密封和空调技术，好像已经快要有结果了吧？” 两人看着谢凯，脸色怪异。 可这事儿又没法去问郑宇成等人。 “别这样一幅表情嘛。你们反正每年都得买工作服，还有你们那些相关配套的单位，同样需要工作服……”谢凯的算盘打得挺响的。 “你们自己不是有运十项目？”孙道乾不想接404基地库存的工作服。 “运十还没定型。”谢凯见对方不同意，“我们双方的合作，在未来将会越来越深入，尤其是运十的新样机，基地目前尚未决定，是否在我们基地建设一个组装厂……毕竟我们红旗机械厂，有着上万人。对了，还有那台已经开工建造的大压机放什么地方，也是没定数的事儿……” 谢凯发出了威胁。 让孙道乾两人郁闷不已，一旦拒绝了，肯定会影响到双方的合作的。 “这事儿让我们商量一下如何？” “当然，飞机我们基地肯定要买，要不然，这里出去太远了。运-12虽然已经定型，实在太小，而且航程太短，货运量太少……”谢凯笑着说道。 只要要考虑，这就不是问题。 告别两人，谢凯同样去找了到这边催款的大压机项目联合指挥部。 负责人是一重的唐智生跟二重副厂长江铭，自然，总工褚国荣也是过来了，他需要介绍情况。 初期都是为了进行基础准备工作。 就连杜胜峰也亲自到了这边。 “三十万套工作服？用来代替450万经费？”看着谢凯，唐智生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小谢，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唐主任，对于一个总投资超过两亿的项目，第一批经费我们已经投入了三千万，您觉得这是开玩笑吗？”谢凯平静地说道。 这事情基地管理委员会不会出面，他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管理委员会默认了这事情，反正被服厂他们也有40%的股份，谢凯弄千万，基地也能回收四百万的经费不是？ 其实在这上面，谢凯并没有赚太多，原本的上千万利润，变成了六百多万。 “以后每年都得从你们这边拿？”唐智生问道。 “只有这一次。”谢凯笑着说道。 得到的答复，同样是考虑。 “这究竟是他们基地的意思，还是这小子个人的意思？30万套工作服，我们得发多少年！”江铭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一脸怒气。 “要不，去问问汪贵林，他们这是啥意思。”褚国荣也觉得404的人太瞎搞了。 “还是算了吧，相对于两亿的投资，这几百万是小事情。咱们两家分一分，也没有多少。”唐智生清楚，这事情问汪贵林等人也问不出来个什么结果。 反而有可能会影响后续的合作。 “即使我们一家分一半，也有15万套，我们才多少人？”江铭觉得，要是真的接受了，回去没法交代。 “我们一重要20万套！你们留十万套。”唐智生说道，“自己单位发不完，就找相关配套单位，反正大家每年都得发工作服不是。” 唐智生的一番话，说得二重的江铭哑口无言。 不仅大压机项目，就连前来跟404谈关于战机合作项目的蓉飞，也被谢凯的要求搞得愤怒不已。 “这都还没拿到钱，就得先出450万？简直是开玩笑！他们404太过分了！”带队的132厂副厂长熊宏元在谢凯离开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负责技术的霍海源则急忙劝道，“厂长，他们手中有f-14，据说还是完好的，只要得到里面的航电系统以及火控系统等，对于我们的技术有着很大的促进啊！” “我们可是来跟他们谈合作的！”熊宏元如何能不气？ 对方在跟他们谈合作之前，居然要求他们先买30万套工作服。 132厂那么大，自然有着一直合作的被服厂生产工作服。 “沈飞那边可是也希望获得他们这架飞机。虽然到目前人还没来……” “难道就这样忍受了？”熊宏元气不过，“不行，非得去找他们的负责人问问！” 手下的人也心中气愤，问问对方的负责人也好。 “有这事情？实在太瞎搞了，他怎么能这样干！”熊宏元找到汪贵林，汪贵林脸上也是气愤不已，心中却乐翻了天，谢凯这小子干事儿太不地道了。“熊副厂长，您放心，不用理他，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严肃处理。要不然以后有人打着我们的招牌干这些事情，生生坏了我们名声。” “汪主任，不知道关于那架f-14战机……”霍海源急忙提出关于战机的问题。 他们就为了这战机来，奈何404的人架子太大，整天也不知道忙着啥，晾了他们好几天了。 汪贵林有些为难，“诸位，这事情我还真没法做主。当初这架战机，也不知道谢凯那小子跟伊拉克人如何交流的，这架飞机是他们送给他当玩具的……据说巴基斯坦也对这战机有着兴趣，准备跟我们一起联合研制一种新型战机，我们在忙这事情呢……” 熊宏元跟霍海源一行人傻眼了。 这借口太差了，这样的话，谁信？ 对方分明是在帮谢凯说话。 “那我们双方关于新型战机项目的合作……” “得等我们跟巴基斯坦那边谈妥，到时候再研究如何合作。”汪贵林平静地说道，“至于伊拉克人，他们那边不好说话啊。歼-7的性能，他们嫌太差了一些。” 熊宏元骂娘的心都有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事情就是404基地的管理委员会搞出来的。 真不要脸，一帮老家伙坑人，居然让一个孩子出面。 得不到结果，他们自然也就只能告辞离开。 “简直太不要脸了！”出来后，熊宏元就骂了出来，差点被汪贵林给气炸了。 “厂长，我们怎么办？”霍海源愁眉不展。 350 逮着巴铁坑 “能怎么办？买他们的工作服，还能怎么办！款项就从跟他们的合作中扣。不买这工作服，我们别想跟他们签合同，拿到他们的经费，实在太不要脸。”熊宏元显然认为，这是404管理委员会的人干出来的恶心事儿。 不接受对方的工作服，对方就拖着。 居然还好意思把伊拉克人都拖出来。 “那小子跟伊拉克人关系确实不错，这几天一直都跟伊拉克人留在这边的人员混在一起。”霍海源说道。 熊宏元那个心啊，却只能把这委屈忍着。 人家404有他们想要的，而且还有经费，可以支撑他们在新战机的项目的研发。 尤其是伊拉克人，原本跟他们谈的订单，到现在也拖着了。 “跟他们签合同，让马上组织运输，要是不给我们想要的，就拖着不给钱！”熊宏元怒气腾腾地说道。 原本准备来找郑宇成等人的孙道乾，听到这些话，止住了脚步，大家基本上都认识，自然清楚熊宏元等人。 “老熊，咋了？跟谁吵架了？”孙道乾跟熊宏元打着招呼。“工作服的事儿？” 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 “你们也是为这事情来找他们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些混蛋太不要脸了。”熊宏元跟孙道乾都是航空系统的人，虽然不是特别熟，也不陌生。 双方一个是搞军用运输机的，一个是搞战斗机的，双方非是竞争对手，有些时候还有合作。 “你们的指标多少？”孙道乾点了点头，对熊宏元问道，“那小子心真黑，居然让我们消化20万套啊！还不允许讲价。” “你们也是20万套？15一件？” “嗯啊。看样子你们找他们，也没得到啥准话……”孙道乾苦笑，彻底死心了，“听说大压机团队那边，也被要求消化了三十万套。” “他们太不要脸了！”一说到这里，熊宏元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工作服。难道就这样认了？” 尤其汪贵林的态度。 “不认如何？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的身份，不管这事情是他们基地搞的，还是那小子个人搞的，不接受，其他什么估计都别指望了。”孙道乾见有人跟他们一样被坑，心中也就好受多了。 “一个小孩子，即使是郑宇成的儿子，能对这基地的事情插手？”对于谢凯，熊宏元并没有接触过。 “这基地的事情，几乎没有他不能插手的。不要轻视他，走吧，咱们去吃饭，边吃边说。”孙道乾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也比较轻视谢凯。 随着运十项目落户在秦飞，跟马凤山以及程不时等人的深入交流，才发现，这小子才是404背后做主的人。 一开始知道谢凯几乎能决定运十项目生死时候，孙道乾本能不信。 可后来打听，只要涉及到404的项目，几乎都有谢凯的影子。 对于孙道乾如何给熊宏元等人透露消息，谢凯没有心思去管。 这事情，即使他们找郑宇成等，他也不在意。 自己干了这么多事情，拿点好处怎么了？ 何况这些好处在明面上不属于他。 原本他以为541基地这边要费一些唇舌，谁能想到，541基地的人二话没说，直接同意接收20万套工作服。 “妈，您下午在被服厂的厂长室里面等着，有人找您签合同。”谢凯给柳旭打了个电话。 柳旭这几天愁的不行，即使目前刚进来的女工都是拿学徒期工资，一个月只有24块五，加上原来的数百号人，一个月也得不老少。 那么多工作服卖不出去，也没有启动资金，她如何不急？ “谁签什么合同？”柳旭愣住了，“你小舅在深市那边帮忙联系了一服装批发商……” “别管那边了，他们哪里会要工作服！一百万套的工作服，都有人接手了。我这还有事情，就不多说了。”说完谢凯就挂掉了电话。 留下柳旭在电话另外一头发愣。 上百万套，这就卖出去了？ “我们挨骂了。”汪贵林看着郑宇成，笑着说道，“那小子逼着几个跟我们合作的大单位把工作服给消化了。刚才蓉飞的熊宏元来找过我，他估计认为是我们干的。” 说完把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就不能委婉一点？这么直接！”郑宇成目瞪口呆。 谢凯这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委婉有用？要不然，我们当初会没处理？” “你怕是早就忘记了那里面还有那批工作服吧。”郑宇成撇嘴说道。 在基地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管理委员会不是没有想过基地里面还是什么东西可以卖了维持基地运转，而是那个时候的他们，根本就没谁买账。 “行了，这事情也没必要去纠结。现在局面挺不错不是？”郑宇成安慰着汪贵林。“那架f-14，其他人什么打算？” “他们都希望留在基地里面，否者我们这边太过被动。”汪贵林说道。 郑宇成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让蓉飞那调集一批技术人员过来研究。” “他们等了好几天了，现在跟他们谈？ “不，再等等，等他们去找那小子。”郑宇成不打算现在就跟蓉飞的人谈关于战机合作项目的事情，“巴基斯坦对于这项目如何？” “还不知道，谢凯还没确定，伊朗人或许对这项目感兴趣。” 郑宇成双眼放光，要是伊朗人也有了兴趣，到时候，说不定又可以让他们404不出一分钱，如同359坦克项目那样，空手套白狼。 谢凯现在正跟穆沙拉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穆沙拉夫看到359坦克性能后，态度就变化了很多。 “上校，不知道贵国对于战机项目有没有兴趣。”谢凯见对方说话滴水不漏，就不往他希望的方向来，索性就挑明了，“我知道，贵国对歼七的性能不满意，我们准备搞一个新的项目，至少会比歼七性能强很多，尤其是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 穆沙拉夫看着谢凯，心中得意，这小子总算是开口了。 当即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贵国在发动机方面，一直都无法取得突破，就连你们引进的贝斯发动机，好像也没有太大进展吧。” “确实如此，不过贝斯发动机技术经过这么多年的消化吸收，改进一下，用于新型战斗机，应该是可以实现的。”谢凯一点都不否认。 发动机是硬伤。 “航电系统呢？火控系统呢？”穆沙拉夫可不相信。 “359坦克的火控系统，跟国际上同类型比较，上校以为如何？”谢凯问道，“尤其是里面的计算机辅助系统！” “战机跟坦克的火控系统完全是不相干的。” “基础是一样的。唯独原理跟技术要求不同而已。”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消化吸收一些f-14战机的相关技术，上校以为如何？” 穆沙拉夫一脸不可置信，“你们搞的f-14，准备弄上面的航电系统跟火控？” “不然呢？”谢凯笑着问道。“谁都知道，我们在材料基础上有所欠缺。无论是歼-7还是歼-8，只要火控系统跟航电系统得到升级，性能就将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82工程，不就是为了提升火控系统跟航电系统，跟美国合作，一架战机都1000万美元，仅仅只是这方面。 枭龙项目，双方还没有确定要搞，巴基斯坦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至少，巴基斯坦应该清楚，他们从美国人手中拿f-16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们已经跟美国签订了f-16的引进合同，美国政府给与我们很大的补贴。”穆沙拉夫并不隐瞒。 巴基斯坦引进先进战机，目的是能有可以跟印度从苏联引进的先进战机抗衡。 苏联向印度出口了米格-29这样的战机，巴基斯坦国内装备的f-4以及歼-6，完全无法抗衡。 “即使美国出口f-16给贵国，能出口多少？贵国能装备多少？我们可以定位一款战机，用于跟f-16高低搭配。可以按照359的模式，技术双方共同拥有……”谢凯笑着说道。 穆沙拉夫看着谢凯，好一阵不说话，显然，被谢凯的提议给弄的有些发愣。 “上校，难道我的提议有什么问题？”谢凯不解。 “没有！”穆沙拉夫苦笑，“你们非得逮着我们就不放，死劲儿地坑我们啊！难道我们国家很有钱？” “不，上校，这是符合贵方需求的。我们完全是站在客户角度通过合理分析得出来的结果。如果有一款性价比高的战机跟f-16配合使用，不仅能让贵国空军战斗力更强，也更省钱。同时，这样的战机，也会有着庞大的国际市场。”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枭龙战机当年是巴基斯坦主动找蓉飞帮忙研究。 时间也就跟现在差不多，如果不是谢凯这只蝴蝶，估计谈判已经进入了实质阶段。 “你们真能提高歼七的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穆沙拉夫认真地问着谢凯。 “必须能！”谢凯说道，“新的战机，肯定会比歼-7性能有着很大的提升，要不然，我们不如直接改进歼-7。”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为了不被神兽吃了，关于剧情说几句吧 看到评论区很多兄弟说剧情崩了，有兄弟说葫芦太水了。 这一切，葫芦都是知道的。确实，没有上本书的节奏快，甚至还有很多被认为是葫芦为了坑大家订阅钱故意的。葫芦虽然无耻，但是真心没有无耻到这个份儿上。 《超级军工帝国》被屏蔽了，很多兄弟应该都知道。之前葫芦一直在修改，一直都没有通过，没有放出来。原因很多，特别是涉及中东两伊战争的内容，编辑正在帮忙问究竟是所有都不能碰，还是某些部分，葫芦等着修改。葫芦不希望这本书走上本书的老路，被屏蔽。 那样对不起一直支持的兄弟。 写这种类型的书，不仅需要对国内工业领域熟悉，了解各种机械设备跟技术，材料等一系列的问题，更得了解相关政策。前面遇到的违规内容，这里面自然就不能写了。一些前面没有遇到的内容是否违反政策，葫芦也不清楚，只能写得非常小心。 所以，葫芦其实写的非常痛苦，即使知道大家想要看什么，知道想要的爽点是什么，现在很多不确定写了是否违规。 希望兄弟们能理解一下。 加上这本书，并不是纯粹是写军工，而是写军工子弟，一旦不写军工相关内容，大家就认为这是水。葫芦没法解释啊。从一开始设定，就是要写在改革开放之后年轻人在理想跟现实中的一些纠结，碰撞，最后做出选择。 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想要什么，不是谁一开始就能明白的。主角的情商低，这是故意设计的，妻子去世二十年都无法放下的人，情商能高到什么地方去？ 有些职位，不需要很高智商，却需要很高的情商…… 希望喜欢的兄弟们继续支持吧，离开的兄弟，葫芦只能说：感谢你们曾经的支持。 351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穆沙拉夫本来有所怀疑，以中国目前的技术水平，很难做到谢凯说的这种情况。 但是目前为止，359坦克的成功，无疑让他不得不考虑更多。 中国的技术实力，远比之前想象的要好，而且359坦克核心技术，几乎都是没有外来技术的影子，就连中方使用的计算机核心处理器，这也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最终，给了谢凯考虑的答复。 谢凯也没有太纠结这事情，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没有去理会老娘跟其他单位的人签订工作服合同，而是溜回了教室。 总部食堂，熊宏元跟孙道乾几人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食堂的人员也没法下班，还得等着他们离开后收拾。 即使心中有意见，也不能赶他们走不是？ 随着整个基地的改革，食堂也开始改变了原来那种旱涝保收的情况，独立经营，独立核算。虽然亏损也问题不大，负责人肯定会挨骂不是？ 然后一层层骂下来。 “……所以说呐，这小子在他们单位，就是一个宝贝疙瘩，郑宇成等人对他的重视，外面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孙道乾哧溜一口干掉了杯子里面的酒。“还好你们没有得罪他，应该对合作影响不大。” 熊宏元等人的嘴巴，完全能塞下一个鸡蛋。 “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此庞大一个基地，会这样重视一个孩子。”霍海源一副难以理解，“孙总，那这样说来，那小子跟巴基斯坦在这边的负责人关系很好，也是真的？” 霍海源再次给孙道乾把杯中的酒满上。 “那还有假？坑他们的时候，都是这小子出面。这样一来郑宇成那些老家伙就躲在后面。坑着了，他们自然就不用麻烦。”孙道乾说完，一仰脖子，再次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坑不着呢？”熊宏元问道。 “没有坑不着的。他们一方唱红脸，一方唱白脸。工作服这事情，你们不是见识到了？”孙道乾看着熊宏元，“老熊，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战壕的同志。目前国家战略中心是搞经济，咱们军工系统，不管是在立项上，还是经费上，都卡得严。唯独他们，有自主立项，自筹项目经费的政策，跟他们合作，就不用老是盯着上面那点经费了……” 孙道乾说完这句，也就不再说了。 熊宏元他们能明白他的意思。 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午双方都还有各自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再多言，起身要结账离开。 熊宏元急忙让自己的手下去结账，孙道乾却不买账，“别跟我抢，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等你们跟他们达成合作，再请我也不迟。” 秦飞的日子，确实比蓉飞要好过很多。 何况，谢凯已经透露了，他们要买一架改装的运-8，这也是几千万的入账呢。 “熊厂长，咱们怎么办？”霍海源见孙道乾带着他的人离开，对沉默不语的熊宏元问道。 “下午就去跟他们被服厂签合同，另外，买点东西，晚上去他家一趟。”熊宏元缓缓地说道。 “这……”霍海源诧异地看着熊宏元。 熊宏元可最反感的就是给人送礼什么的。 “老孙说的没错。我们这是求人家呢！”熊宏元叹了一口气。 “可买啥啊。他还是个孩子，不抽烟不喝酒，又不知道他的喜好，即使知道了，在他们这地方，能买到个啥？”霍海源一脸委屈。 这地方，他们除了知道在大西北，根本就不知道具体位置。 从嘉峪关到这边，坐了好长时间的火车呢。 “先去把合同签了再说吧。”熊宏元无奈说道，“到时候打听一下。” 柳旭在午饭前接到谢凯的电话，中午饭都没心思吃，一直都在等着，觉得时间是那么难熬。 秦建功原本还以为，有人承包了，他就可以换个位置，被服厂的不景气，让他觉得自己整天操行都老了几十岁。 奈何，基地并没有调离他的意思，柳旭成了老板，被服厂依然由他掌管。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女工成为被服厂的工人，秦建功头上的白发开始增多了，没有业务，新来的数百人都得培训，每个月工资跟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柳旭不停地在外面跑，也没有带来业务。 上百万套工作服卖不出去，他们又没法继续生产。 “柳总，咱们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有数百女工快要进来，到时候每个月工资都得将近十万块钱，而且我们跟其他单位不同，其他单位学徒期固定两年，而我们这边只要能干活了就……”柳旭中午没离开，秦建功询问是否找到了解决办法。 得到否定答案，更是忧愁。 “秦厂长，不用担心，工作服都卖出去了。下午就会有人来签合同。”即使心中没底，柳旭依然选择相信儿子。 被服厂里面，原本的干部职工们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了。 新来这么多人，没活干，最终他们的工资也都受到严重影响。 “谁来签合同？咱们这可不是外面……”秦建功苦笑，柳旭撒谎都不会。“再这样下去，没法给整个厂子交代啊。” 柳旭正要开口，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朱明光带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进了办公室，“柳总，秦厂长，都在啊。” “小朱，你怎么来了？”柳旭疑惑地看着朱明光。 “541基地的同志在闲聊的时候说他们的被服厂垮了，今年秋冬季节的工作服还没着落，我这不是想起你们这边还有一批库存的工作服……”朱明光笑着说道。“这位是541厂陈岩副厂长，这位是他们采购部门的林元浩主任。” “陈副厂长，您好！林主任，您好！”秦建功顿时双眼放光，急忙跟两人握手，“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 “三十万套。”林元浩心中无奈，脸上却是笑容。 “多少？”柳旭惊呼。 秦建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三十万套，每套我们最多能给出15元的价格。柳总，秦厂长，难道你们没有这么多？这就有些麻烦了。”陈岩笑着说道。 “有，有，肯定没有问题！”柳旭惊喜地说道。 “如果对价格没问题，那就麻烦柳总，让你们办公室的同志准备合同吧。我们很忙……”陈岩心在滴血，脸上却不得不一脸的笑容。 没办法，人家有个好儿子。 生意上门，柳旭顾不得多想，秦建功急忙去让人准备合同，生怕对方反悔。 柳旭则是询问对方的要求，甚至让人拿来样品给541的两位负责人选，工作服，全国都差不多，陈岩他们本来就是被逼着签合同购买的，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就连在工作服上面绣上厂里面的标志跟名字，都省了。 合同签订后，陈岩笑着说道，“柳总，采购款三天内就会划到你们账上，麻烦尽快组织运输……” “请放心，我们清点库存后，三天内就可以发货。”秦建功欢喜地说道。 两人离开，还没等惊喜的两人平静下来，孙道乾也来了。 同样是提出了采购工作服。 秦建功就开始纳闷了，这些单位自己都有着被服厂呢！ 柳旭才没有管那么多，反正只要卖出去了，就是好事情。 到一重跟二重的人来采购，秦建功就肯定这里面有合同，柳旭则是也开始纳闷。 好像约好了的，一拨出去，一拨进来，到第四拨出现的时候，柳旭也觉得有问题了。 几家单位，刚好把他们库存的百万件工作服给消化了，而且都是不讲价，要求尽快发货，钱三天就到账，最多的也不过是蓉飞，保证一个月内到账。 手下以为是柳旭在外面跑出来的业务，见到工作服全部消化掉，不由有些兴奋，“柳总，秦厂长，要不咱们继续生产工作服，四家单位就要这么多，每年仅仅是做工作服，都完全足够了……” “……”柳旭直翻白眼儿。 让秦建功组织开会，她则是回家去了。 这事情肯定跟谢凯有关系，别是儿子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他们消化掉库存的工作服，要是那样，还不如把这被服厂还给基地。 一直到晚上，谢凯才回家。 “妈，您怎么在家里？还没吃饭吧？”谢凯推开门，见老娘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先把自己这几天干的事情给想了一遍。 好像没有啥天怒人怨，惹得老娘不高兴的事儿啊。 “你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有什么见不得的人交易才让他们买走那批积压的工作服？”柳旭板着脸对谢凯问道。 谢凯一脸不解，“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们钱多了？儿子，这事情很严肃！”柳旭依然板着脸。 谢凯付出了多少，她比谁都清楚，即使到现在，她依然不希望谢凯继续这样下去。 在外面，做个普通人，也比在这基地里面强很多。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也没啥，都是跟基地有重大合作项目的单位。几百万，对任何一家单位来说，都不是事儿。”谢凯笑着说道，“妈，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挨着找他们谈了一次而已。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352 买工作服的300万没白花 柳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儿子说的这番话，让她有些震撼。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谢凯是谢建国那样的死脑筋，最终到头来一无所有。 否者，她何至于时刻都想让谢凯离开这种生活？ 她跟谢建国可以付出一切，儿子还年轻，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无数人为了孩子，申请调离，之前这种状况并不是没有出现。 “你真没有跟他们达成协议？”柳旭再次问道。“这可是一千五百万，抛开我们给基地的，以及基地分得的利润，我们还能拿到六百多万！” “妈，您觉得这笔钱很多？”谢凯知道老娘担心什么。 原来刚重生，自己拿两万块钱，老娘担心得晚上觉都睡不着，六百万，按老娘现在的工资，一个月算一百，这的多少辈子才能挣到这笔钱？ “其实目前的情况，国内这种现象很正常。我们不挣这钱，别人也会挣的。您也知道，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要不然，我也不会请廖卓林成为沪市的负责人。”谢凯对着老娘说道，“之前您自己去跑各个部门，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而老廖去，办事情都容易了？哪怕按照正常流程来走，因为他熟人等，所有也就比别人少走很多弯路。” 谢凯清楚，必须告诉老娘，关系的重要性。 目前国内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何，很多事情处理效率自然不会高。 有人好办事，这一点，只有进入到里面，有了需求才会明白。 “这跟你这事情没有一点关系啊！”柳旭皱眉看着儿子。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妈，这本来就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他们并不吃亏。工作服的事情，他们从别的单位采购跟从我们手中采购有什么关系？别的单位，如果跟他们关系不够好，能拿到这些业务吗？”谢凯问着老娘。 柳旭点头。 “他们有求与我们，需要我们的经费，基地的业务……”谢凯说得很明白，“管理委员会并不知道这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会装着不知道。其他单位要不要，没有谁强迫，我找他们的。”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 柳旭已经明白了，“抢了别人的业务，这可是得罪人的事。” “商场上，有不得罪人的？妈，您得清楚，商场如战场。”谢凯很想告诉老娘，老娘不适合经商。 尤其是很多时候，完全需要不折手段。 基地的发展，是因为偶然。 当初如果不是抢617的单子，让巴基斯坦跟617合作，404基地又会走原来的老路子，最终破产。 数控系统是抢了三菱的订单，挖掘机同样是抢了他们的订单，不抢订单，就等着穷死。 “何况，咱们的工作服，比其他单位提供给他们的要便宜不少。这一点，也并不坑他们。”谢凯说道。 虽然有威胁的成分，但是对方也可以拒绝。 当然，拒绝了，跟404的合作，谢凯肯定会用自己的方法去阻止。 “行了，我想想。”柳旭越来越觉得儿子的陌生。“你这些歪理邪说哪来的？” 自己才是老娘，却得从儿子身上学这些。 作为母亲，自然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的业务，大多数都是跟国外合作，这里面的各种谈判，利益争取等，远比被服厂更复杂。没有利益交换，如果双方有一方没法得到符合他们想法的利益，都没有可能达成。到目前为止，我们跟伊拉克以及伊朗双方都没有签订多少合同。当然，伊拉克人那边需求更甚……”基地跟客户间的关系，谢凯本来不应该说的。 属于保密内容。 为了让柳旭尽快适应商场，谢凯不得不说这些。 “可以后咱们的主要用户是民间订单，咱们不做工作服了……”柳旭看着儿子。 “不，工作服虽然利润不高，依然不能放弃。” “做不了啊！他们采购了这么多，自己还有被服厂。”柳旭不解。 “他们的被服厂利润不行，业务不多，不景气，破产都是正常的。我们完全可以收购，兼并，反正现在是顶着404的名号。其他单位不会有意见，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谢凯没有想法不可能。 他为404基地挣再多，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用于搞项目等，没有问题。 绝对不能用于个人身上，更没有可能留给后人。 只有老娘的服装厂，小舅手中的游戏机公司，挣的钱，他怎么动用，都没关系。 柳旭不说话了。 谢凯的想法，她已经完全明白。 等到后面，收购其他单位的被服厂，按照订单来直接向他们供应。 不过现在她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目前的经费把被服厂发展起来。 “妈，咱去食堂吃饭吧。我饿了。”家里多少天都没有生火了，平时父母都是忙着，也没有买菜做饭，都是在食堂解决。 柳旭不想去，想着现在一周都难得给儿子做一顿饭，不由说道，“要不你去买点肉，我把火给生上，做点面条？” “算了吧，懒得弄。火生起来，明天又不在家里做饭，浪费煤球。”谢凯知道老娘的心思。 实在懒得等。 刚出门，就看到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一人提着一兜子梨，一人提着两瓶酒一条烟上楼。 “小谢，您这是要出门？”熊宏元有些尴尬，看到柳旭跟谢凯一起出门，更是诧异，“柳总，你住这里？” “熊厂长，霍总，你们这是？”谢凯有些疑惑。 柳旭则是明白，这是来找谢凯的。 当即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迎接两人到家里坐。 熊宏元跟霍海源急忙拒绝，说是来感谢谢凯帮了他们大忙，如果不是谢凯，一时间无法找到这么多的工作服，毕竟马上就要入秋了，秋冬季的工作服都是需要的。 谢凯心中明白，也不说破。 只能跟老娘告辞，准备跟两人一起离开。 “这东西就算了，熊厂长，没有必要这样客气。”见熊宏元要把东西往柳旭手中塞，谢凯如何能要，“这酒咱们一会儿喝了吧，估计老郑他们还在加班……” 见他如此说，两人也没法反驳。 柳旭推辞了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看着儿子跟熊宏元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心思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她希望儿子圆滑一些，不要想老谢那样死板；可现在看到谢凯干的这些事情，心中又有一些恐惧。 “小谢，柳总是你母亲？”即使知道是事实了，熊宏元依然希望从谢凯口中听到准确的消息。 谢凯也不隐瞒，“对，我妈没事情干，刚好我们基地的被服厂一直都不景气，我让她给承包了。以后还得多麻烦两位。” 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叹息，这小子成精了。 口上却不停地说，“好说，好说。有些事情，我们还指望小谢同志牵线搭桥呢。” “一会儿我找老郑跟老汪一起吃饭，他们今天还在说关于新型战机项目的问题。哎，这两个老家伙，整天都嫌我们的项目太少。”谢凯投桃报李，人家下午就签了单子，战机项目自然就得谈谈了。 何况，没有132厂，他们根本搞不出来枭龙。 跟沈飞合作？ 反正谢凯是没有那想法的。 跟沈飞合作，404肯定会吃亏。 “小谢，听说那家f-14是伊拉克人送给你当玩具的？不知道那架战机什么情况。”去总部食堂的路上，霍海源忍不住问道。 谢凯向着街道看去，基地这时候刚下班，街道上人来人往，也就没回答这问题，“霍总，那是他们开玩笑呢。这么重要的东西，岂能当玩具？不过就是一借口而已。这里不是谈这事情的地方，咱们还是到了地方再说吧。” 霍海源显然也发现了周围的情况。 一路上，不少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两名干部模样的人手上提着东西，跟着谢凯往总部方向走。 “小谢，你这是带着他们给谁送礼呢？”有认识的人问道。 基地这种风气，并不常见。 即使有，也不会明目张胆。 搞得提着东西的两人尴尬不已。 “老郑请蓉飞的两位同志喝酒，我这跑腿的，我说郑主任那里酒多，他们客气，非得要自己带酒。”谢凯如此回答。 “你们干什么？你小子坑我们？带着他们来送礼？”郑宇成跟汪贵林几人正在开会商量啥，谢凯到的时候，其他人刚准备离开。 看到两人提着东西，郑宇成就开起了玩笑。 “人家蓉飞的两位领导来请你们喝酒，你要想收礼，得给他们暗示。”谢凯不屑地说道。见着齐志远几人要走，急忙把他们拉住，“几位叔叔，可别走了，今天正好，都在这边，一起谈谈战机项目呗。巴基斯坦那边这两天就会有回复的。” “真的？你小子不吹牛都没法活，谁相信你这事儿？”齐志远摇头说道。 “还是先请两位同志坐下吧。”汪贵林倒相信谢凯说的，上午才说了让他去谈谈巴基斯坦人的口风。 熊宏元跟霍海源见谢凯跟基地管理委员会最核心的人这样的关系，彻底松了一口气。 买工作服的300万，没白花。 353 5亿美元搞枭龙战机 “巴基斯坦那边什么态度？之前他们提了一次，后来一直都没有动静了。”汪贵林亲自给熊宏元两人泡上茶后，对谢凯问道。 众人都向着谢凯看去。 虽然说基地现在钱不少，可到目前为止，项目也是不少。 战机项目，一直都没有搞到新的来源。 “巴基斯坦确实比较迫切，美国人的f-16不仅价格高，而且交付方面有着很大的问题。印度从苏联引进的米格-29数量越来越多，甚至在谈引进生产线的问题。”谢凯说道。 郑宇成最见不得他吊人胃口，“别整那些没用的，说重点。浪费时间！” 郑宇成的态度，让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更是惊喜。 孙道乾那老家伙没忽悠人，告诉他们的都是实话，值得交往。 要是谢凯跟管理委员会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他们就麻烦了。 “巴基斯坦想要战机生产线，不过瞧不上我们的歼-7，也瞧不上歼-8，如果这两款战机国内会出售生产线……”谢凯不屑地说道，“他们担心我们无法提供符合他们需求的战机。” “不是搞新项目？”熊宏元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 “是搞新项目，我们基础不行。歼-8ii项目跟美国合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他们肯定拿不到，毕竟我们国内改造的也只有50架。米格-25跟米格-29，我们国内都没有任何战机可以防御。更不要说图-22m逆火轰炸机。熊厂长，说句您不爱听的，歼-7那样的战机，如果不精心大幅度的设计改型，不解决质量问题，真心没有谁想要。”谢凯的话，让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都是尴尬不已。 歼-7的生产质量问题，确实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苏联人还有一种重型战机，苏-27，目前已经开始装备部队了，国际上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谢凯说道，“听说印度人也在谋求引进这样的战机。” 霍海源很想问谢凯是怎么知道的。 国际上都没有公开，他是如何了解的？ 见到郑宇成等人都没吭声，也果断不问。 “说重点，重点！你小子皮痒了？非得吊人胃口。”郑宇成可没有耐心。 “重点就是，他们想要合作搞，但是担心我们的技术太差，无法提供让他们满意的。一开始的想法，是让我们先设计出图纸，他们论证分析后，再决定要不要投资。”谢凯说道。 “那不是扯淡嘛！想啥好事儿呢。”郑宇成一脸不屑。 熊宏元等人也开始愁了。 “所以，这样的合作方案肯定不行。经过我耐心地说服他们，他们觉得我的提议比较可行。”谢凯不要脸滴说道。 就连白彦军都看不下去了，“你小子别往自己脸上贴光，说了这么多，有啥干货？怎么像葫芦那个家伙，整天水的不得了，我们的正事儿不写，好像整天都是吹牛啥的……” “葫芦不要脸呗。我可比他要脸多了。”谢凯一脸鄙视，“葫芦给我我提供了一个方案，就是以歼-7为基础，利用我们在伊拉克人手中获得的那架f-14的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来进行升级，搞一款用于跟f-16这样战机进行高低搭配的飞机。当然，性能必须是尽可能接近三代战机，价格还得保持二代战机的水品。” “这不可能！提供这方案的，简直是胡说八道。接近三代战机的性能，二代战机的价格，这不亏本？”熊宏元不知道谢凯口中的葫芦是谁。 当即反驳。 那混蛋绝对不了解情况，这不是坑人么。 谢凯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那货不能得罪，要不然，让你下一刻就死了，盒饭都领不成。” “行了，说正事儿呢。”汪贵林无奈，这越说越偏得厉害，“你准备如何解决？” “这得看他们。他们解决不了，我们这合同，估计也就没希望了。”谢凯指着熊宏元跟霍海源说道，“霍总，您觉得这方案如何？” 霍海源没有想到谢凯问自己。 一开始，他们也对整个项目没有太多的了解。 现在谢凯问他，哪里有什么准备。 “他们要这战机的用途是什么？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困难的。”霍海源说道。 “防御。拥有突出的中低空和高亚音速机动作战能力；较好的截击和对地攻击能力；较大的航程、留空时间跟作战半径；优良的短距起降特性跟较强的武器挂载能力……”谢凯说出了关于枭龙的特性。 枭龙战机，如果从一开始就按照最后设计出来的性能指标高，歼十出现的时间不仅会提前，甚至会有更大的性能提升。 “这些都没有具体数据啊。”熊宏元不明白，这种说辞，谢凯怎么说服了巴基斯坦人。 郑宇成他们也清楚这点，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性能指标。 要研发，一旦项目搞出来，这里面扯皮的东西就太多了。 “所以这得三方共同谈判讨论，选着一个最低的成本，最合理的技术性能指标。同时，我向他们保证过，研发经费不超过5亿美元。”谢凯说道。 “啥玩意儿？5亿美元？这么多？” “什么？5亿美元搞这样一款新战斗机？” 显然，基地管理委员会跟蓉飞的人，惊呼都是不同的侧重点。 郑宇成等人觉得，五亿美元已经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了。基地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哪个项目有这么大的投入，那可是十多亿的软妹币。 而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则觉得不可能。 用5亿美元来开发一款性能无限接近3代战机的战机，完全没有太大的可能。 虽然国内开发战斗机的成本远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便宜，但是这个价格，几乎没有太大的可能。 “对，5亿美元。两位，虽然我知道你们觉得有些天方夜谭，认为我们对于战机研发项目并不了解。但是我觉得，5亿美元，完全足够。”谢凯说道。 枭龙战机的研发经费，一共只用了4.5亿美元。 还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那时候，美元已经贬值不少，购买力下降很多了。 “这没有可能的。”虽然没有承认心中认为谢凯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懂，在这里瞎说，但是霍海源却依然不愿意就此作罢。 “你们132厂跟611所不用出资，自然觉得越多钱越好。同志，咱们现在还是处在艰苦奋斗的年代，必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有项目，可比没有项目要好。”郑宇成觉得，五亿美元，已经足够了。 很庞大的一笔经费了。 “可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从设计到试飞等，还有航电系统，火控系统等的研究……”如此庞大的一个战机项目，从材料到成品，需要研究的实在是太多。 5亿美元，不够。 国内仅仅是搞50架歼-8ii，加上五套备份系统，就花费5.5亿美元。 他们现在要搞的，在某些性能上甚至要比歼-8ii更优秀。 “其实，这个经费，只要严格控制，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以歼-7的现有技术为基础，这样一来，就会极大地降低成本。甚至，可以把你们承担的十号工程的一些论证技术用到这里面来。”歼十应该是已经开始立项了。 枭龙战机完全可以如同他们搞坦克那样，把一些技术先用来论证。 用一份成本，开发两套技术，这样成本就更低。 熊宏元有些惊恐地看着谢凯。 十号工程，可以说是绝密工程，就连在他们单位内，知道这个工程的人，也很少。 谢凯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两人惊恐的眼神，谢凯神秘地一笑，“不要问我如何知道十号工程的，反正不会是你们泄密。” 不是蓉飞的人泄密，那么，谢凯能知道这个，显然就是来自上面。 “我们359坦克项目，跟目前的战机项目差不多。很多的技术，都是用来论证国内新一代坦克的技术，以359坦克技术为基础，开发更先进的技术用于国内。新的战机项目一样，国内不使用，只作为外销。”汪贵林对着两人说道。 两人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话。 汪贵林的话，让谢凯想起了当初枭龙战机立项时候，国内的想法。 最主要有那想法的，应该就是蓉飞。 索性今天就把那理由拿出来忽悠他们。 “目前国际上，很多国家主力战斗机都是老式超音速轻型战机，比如，米格-21、歼-7、强-5或幻影-3、幻影-5等。这些战机的使用寿命，很快就会结束。西方可以更换这些战机的新型战机，所有问题就是昂贵，这些用户考虑的主要问题就在价格方面……” 明知道枭龙出口的形势不会有想象的乐观，谢凯也清楚。 改掉枭龙战机的缺点，这款战机在国际上将会有着非常强劲的竞争力。 “专门开发一款外销战机？”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有些兴奋地问道。 国内目前连歼-7跟歼-8都装备不起几架，每年生产少量，确保生产线不被废弃，并且对战机进行进一步的技术改型，提高性能。 开发出外销战机，远比开发国内使用的战机更有前景。 354 肥肉自己吃之核心项目留给404（10/100） “我们付出什么？”郑宇成嗓子有些发干。 这是一条财路。 一条可以收益很多年的出路。 “只要基本型号搞出来，我们可以不断升级这款型号，然后在他们需要进一步更新战机的时候，继续提供。保持长期的合作。”郑宇成想得挺远。 谢凯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是枭龙战机的性能提升多，踏入三代战机，或许问题不大。 毕竟，国际上，由于美国人宣传给力，加上从1981年贝卡谷地空战之后所有的战争，都能见到f-16战机的身影，几乎没有被击落的战例，以及一些坑蒙拐骗，抢占了太多的市场。 从1976年开始批量生产，到谢凯重生回来的时刻，f-16总产量超过了4500架。 如此庞大的战机，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一款三代战机能超越。 而枭龙战机，现在连性能指标都还没有出来，要抢f-16的订单，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切都得看成飞了。 “我们跟巴基斯坦共同出资，各负担2.5亿美元的经费。同时，404基地负责火控系统，航电系统的研究……”谢凯说道。 核心的挣钱的项目，肯定得捏在404基地手中。 到时候，谁能把他们踢开？ 只要搞出来了先进的火控系统跟雷达系统，就连国内所有的新型战机，404都能分一杯羹。 “你疯了？我们哪有那么多的资金投入！”郑宇成第一个反对了起来。 他还指望着靠这个项目再捞一笔，谢凯这挣得多，花的更厉害啊。 “是啊，小谢，研究火控系统跟雷达系统等，都不是问题。可我们出2.5亿美元，哪里搞这么多钱。”汪贵林可知道他们钱袋子里有多少钱。 2.5亿美元，把整个404基地卖了，都无法筹齐。 “这事情下来再说吧。”白彦军开口说道。 谢凯既然在开口说这事情，肯定也就有了来源。 到现在为止，谢凯这小子都是比较谨慎的，没有经费，他不会瞎说。 “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边吃边讨论吧。”按照目前这种情况下去，估计没法谈了。 谢凯先把最核心的划拨到他们手下，让蓉飞跟611所少了很大的利润，这就让熊宏元等人有些不满了。 郑宇成也反对，还谈啥合作。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你可有把握，我们哪里有这么庞大的经费投入？”在去食堂的路上，白彦军故意留在最后，拉着谢凯小声地问道。 “伊拉克，伊朗。”谢凯说道，“而且，前期在图纸设计阶段，我们需要投入的都不会太多。” “老郑可是一心想要弄直升机项目。正在跟直-7设计团队接触。”齐志远在门口等着。 谢凯自然知道这些项目。“没事儿。359坦克的利润，可以支撑这个项目。何况，我们可以让伊拉克人投资。” “他们怎么会投资！虽然买装备看起来大方，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伊朗穷，你就更别指望了。”白彦军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难道再引入别的单位？”谢凯不乐意。 引入的合作单位越多，他们承担的投资压力越小。 同样，合作单位越多，问题也就越多，需要沟通的就多了。 枭龙战机从最开始双方接触到最后首飞，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虽然谈判都搞了好多年，一开始蓉飞是准备跟格鲁曼公司合作，毕竟有歼-8ii的合作在前面。 可最终，歼-8ii的合作都打了水漂。 到了后来，枭龙虽然是跟航空技术进出口公司以及蓉飞签订了合同，中巴双方各出资50%，而到最后，俄罗斯米格设计局也加入进来，米格-33战机的技术资料作为参考，甚至发动机也选择了俄罗斯研制的克里莫夫rd-93型窝扇发动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枭龙最终在国际上的订单，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来自巴基斯坦军方。 谢凯没法向白彦军等人解释。 单反是404插手的项目，绝对不能引入过多的合作方。 否者最后会被坑死。 “到了后期，我们其他的项目，需要的经费也更加庞大啊。”齐志远担忧地说道。“我们插手的项目可不少，很多都是无法短期内获得效益的投资。” 甚至，卖不出去武器装备，就没有太大的收入来源。 资金链一旦断裂，所有项目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巴基斯坦那边也没多少钱。”白彦军提醒谢凯。 谢凯点头，“他们只要动心，会想办法的。火控系统跟航电系统，这是最为核心的，也是利润最高的，我们必须得留在手中。”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齐志远总觉得这事情谢凯有些乐观。 “其实没有必要想这么多，实在不行，一旦资金出现问题，就向银行贷款。对了，中信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谢凯说到贷款，想起了当初郑宇成他们说的跟中信集团联合成立银行。 “这事情老汪跟财务部的人在谈，应该差不多了。”白彦军觉得谢凯这个提议倒是比较可行的，“以目前基地的业务，贷款十亿八亿的还真不是难事儿。唯独就是利息太让人肉痛了。” “项目先搞起来再说。”谢凯这几天变化不小。 只要立项，搞起来，到时候进退两难，上面的人也不会看着投资就这样打了水漂。 有些项目，需要抢时间，而不是等着有钱再开搞。 “老霍，他们这边究竟谁在做主？那小子说这项目，其他人好像都没啥态度啊。难道是在骗我们？”熊宏元抱着两瓶酒跟烟，向旁边提着梨子的霍海源问道。 霍海源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在想这问题。如果说这小子做主吧，不太可能；可要是其他人做主，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多少的发言？都是听这小子在说。” 不是霍海源想不明白，而是谢凯表现的太过让人诧异。 “不过，要说骗咱们，倒也不可能。他们要骗我们，骗什么？难道那300万的工作服？”谢凯就说了，投资五亿美元，巴基斯坦跟404各出两亿五千万美元，132厂跟611所就出人出技术。 甚至，404基地承担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这就表明，他们是动了心思的。 火控系统跟航电系统在战机项目中最难搞，同时也是利润最高的。 404在抢利润。 “就是想不明白。”熊宏元也纳闷，“一会儿多试探一下，别到时候我们被坑了。虽然看起来他们不差这300万。” 郑宇成同样愁眉不展的。 两亿五千万美元啊。 他们的窟窿大着呢，到时候如果不够，还得加钱。 “跟巴基斯坦方面沟通一下，再去考虑这些问题吧。具体性能指标如何，到时候再评估，那小子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359坦克，为了吸引巴基斯坦人，他说的可是每辆不超过250万美元，结果呢？原本说的5000万美元是投资，最后变成了使用技术的门槛费……”汪贵林劝着郑宇成。 吃饭的时候，熊宏元两人不断地跟郑宇成等人拼酒，试探404这边对于新战机项目的态度。 郑宇成他们倒也不隐瞒，唯独谢凯在404基地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份的存在，他们没有做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谢凯则是中途溜走了，到了招待所找穆沙拉夫。 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三点多，具体聊了一些什么内容，也就两人自己清楚。 当然，还有监视的保密部门的人员。 第二天，谢凯没事人一样去了学校上学，让等着消息的熊宏元两人着急不已，他们来这边时间不短了。 难道404基地真的是骗他们采购300万的工作服？ 至于搞出这样大的阵仗？ 第三天，依然没有动静，熊宏元两人坐不住了，准备第四天就去找郑宇成等人，如果不行，他们就不要工作服了，反正还没有打款，即使404这边已经开始装车准备运输了。 当两人去找郑宇成的时候，郑宇成正好也准备让人去找他们。 “两位来得正好。今天晚上巴基斯坦空军跟装备部门的人员就会到达，我正准备找两位商量一下。”郑宇成的话，让熊宏元两人惊诧莫名。 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阴沉变成了狂喜。 “巴基斯坦国内来人了？”熊宏元有些不相信。 郑宇成点头，“对，主要就是为了战机项目。这次来讨论可行性方案，如果技术上没有太大问题，方案让他们满意，经费不太多，就先签订合作备忘录。等到技术指标等拟定，沟通后签订正式合同。” “需要我们做什么？”熊宏元喉咙有些发干。 幸福来得太突然。 虽然他们弄不明白巴基斯坦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但是这说明对方是真正想要搞这个项目，而且让巴基斯坦方面非常感兴趣了。 “主要就是技术方面。霍总，我这里有一份方案，你先看看，根据你的经验以及611所跟132厂的实际情况来看，是否有很大的问题，哪些地方需要修改。”郑宇成递给霍海源一份薄薄的文件。 “超七工程？”看到封面，霍海源惊呼了出来，“技术性能指标？这是谁做的？” 355 新枭龙，歼-10爷的外销版本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郑宇成一开始没有理会，等到霍海源匆匆扫过文件后，才开口问道。 霍海源没有回答，然后又从头开始看，这次看得非常认真。 “郑主任，你们之前就在弄这个项目了？”熊宏元问着郑宇成。 “歼-9下马后，我们去年下半年开始，就在准备接手这个工程。国内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开发出来，部队用不起，投资大，资金回收慢，除非国家拨款。我们自筹项目经费，自然就得找到客户才能下手。”郑宇成装出认真地回答着。 实际上，这份文件，今天才到他的手中。 这是谢凯根据歼-9战机项目进行修改后弄出来的一个新技术性能指标。 “采用鸭翼布局，翼身融合气动布局？后掠翼采用40度倾角的大三角翼，进气口内倾10度来改善大迎角性能？” “采用大推力、低油耗的涡轮风扇发动机？” “最大起飞重量不低于17000kg，标准配置下载弹7000kg？” “采用脉冲多普勒雷达，预留装有源相控阵雷达的升级空间……” 一系列的性能指标，让霍海源脸上的惊诧越来越甚。 “你们这是做过模拟实验？还是经过论证分析？这可是战斗机，不是别的，不是随便想当然，想要把什么技术融入进去就行的。”最终，他严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做这份方案的人，简直就是在胡闹。 这里面的很多东西，可以说都是国内没有太大经验的。 采用新技术，在性能提升上没有问题，但是在这些重大项目上，新技术也就意味着风险的增加。 404想要的，已经不是轻型战机，而是想要中型战机，还是拥有多种作战能力的战机。 给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经费，一切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对方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能超过5亿美元的研发经费。 “怎么，有问题？”郑宇成问道。 “不仅有问题，非常严重。”霍海源最见不得这些不懂的人在技术中指手画脚，“这样的方案，可以说远超过性能指标了，而是对整个战机的设计都做出了严格的限制。” 见霍海源毛病犯了，郑宇成黑下了脸，熊宏元赶紧说话了，“郑主任，这些我们得回去召集各方面的专家进行讨论，看看能否达到，现在没法给答复。” “这个方案，并不是一定要你们这样弄。不过里面的这些技术指标，是必须达到的。比如，载弹量，升空上限，最大起飞速度，最大起降距离，航程跟作战半斤这些……”郑宇成看着霍海源，“干不了，可以让干得了的人来干，拿到东西问都不问，就提出质疑，难道我们掏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 说到后面，郑宇成的语气可以说有些严厉了。 霍海源一脸的尴尬，急忙解释，“郑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按照这上面的性能指标，这完全是一款先进的三代战机了……研究难度很大……” “难度大就说难度大的事情。咱们搞技术的，不能因为难度大就做出妥协，设计出不伦不类的东西。设计出来没有人要，最终呢？浪费钱，浪费时间！”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不是要坚持这个方案。 而是对霍海源的态度表示不满。 既然要合作，就必须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确定谁是做主的。 611所是专业的设计团队，这一点毋庸置疑。 404对于战机项目不是熟悉的，不代表他们就必须得被设计团队牵着鼻子走，技术性能方面，绝对是不能妥协的。 至于经费，那不是问题。 是问题，也能解决的。 “郑主任，我们先商量商量，然后给答复，您看如何？”熊宏元见没法谈下去了，赶紧拉着霍海源告辞。 一直出了总部大楼，见外面也没有几个人，熊宏元才苦笑着对霍海源说道，“老霍，不是我说你，这脾气真得改一改了。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可以下来再沟通，你这样直接反驳，不容易沟通啊！” 霍海源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谁懂得战机设计？这个方案，完全就限定了设计方案，不是胡闹吗？” “可你也不能这样质疑不是？如果有困难，我们可以在研究后，一项项列出来，给他们讲清楚，你之前不都是这样干的？”熊宏元自然清楚。 他没有看到技术指标，也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 “你自己看吧！”霍海源把手中的文件给了熊宏元。 熊宏元边走边看，到最后，脸上也是变得极其复杂。 他终于知道霍海源为什么不顾郑宇成的面子，看完就反驳了。 “这几乎是达到了我们十号工程的技术难度！” “不，这比十号工程的技术难度还更高一些。”霍海源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熊宏元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跟他们合作这个项目。十号工程立项了，可一直没有明确的性能指标，经费也不充足，按照他们说的，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还真可以用这个来论证，同时还剩下一大笔论证经费。”熊宏元心态倒好。 他们并不知道，这份技术指标，不仅是谢凯针对枭龙的各种缺陷改进而来，更是把歼-10的一些技术性能指标都给弄到了里面。 气动布局，几乎也是采用的歼-10那经过多次修改之后的东西。 枭龙战机出来后，就已经落后，完全是先天不足。 一款载弹量只有5000kg的轻型战机，真心没有多少的用户，何况航程不足，飞行性能也不够优秀。 重生有个好处就是这样，可以让研发过程中需要去论证，设计完成后试飞，发现问题，再进行改进的过程消失。 不仅节省时间，同时也少浪费很多的经费。 按照这样的情况，谢凯认真考虑过，5亿美元的经费，是足够完成新枭龙的设计。 虽然同样取名为“超七”计划，不过这已经不是轻型的枭龙。 谢凯给这个工程的定位是歼-10的外销版本。 “谢凯，你真确定你们国内能弄出这样的战机，而且经费不超过5亿美元？”再次见到谢凯，穆沙拉夫很严肃地问他，“要知道，这个方案很受我们国内重视，不仅穆巴拉将军跟卡奇赫德将军来了，就连我们空军的高层都亲自来了。” “放心吧，上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谢凯一副您别担心的模样。 穆沙拉夫可不相信他的话，“之前你们几乎都是采用这样的手段。先给一个不高的价格，然后慢慢地涨价……” “呃……上校，涨价可不是故意的！而是贵方要求更高的性能……”谢凯有些尴尬。 国际上的惯用手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是，非得当面提出来。 穆沙拉夫看着谢凯吃瘪，心中的郁闷之气减少了很多。 “不管你们怎么涨价，一旦签订了合同，我们不会多付一分钱。这次你小子也别想玩什么技术使用费，门槛费这招。” 对于穆沙拉夫的警告，谢凯不以为然。 搞项目嘛，只要让他们看到了东西，这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他们掏钱，都会心甘情愿的。 “上校，你们空军高层来人了？能透露一下，来的是哪位将军？”谢凯转移话题，打听巴基斯坦派过来的都有谁。 穆沙拉夫却根本不透露，“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告诉你背后的那些人，别弄歪门邪道。” 谢凯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到巴基斯坦过来的人是谁，由此可以推断出巴基斯坦方面对于这个项目的态度。 然后，再根据他们的态度来考虑，坑他们多少钱。 从巴基斯坦方面的人来得这么快，就能看出他们对于这个合作项目的重视程度，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359坦克的样车出现，性能很让人满意的原因。 可对方根本就不买账，谢凯就没招了？ “上校，您应该清楚，我们国内也没有这样性能的战机。很有可能，这个性能指标无法获得我们上级的批准……”谢凯转动着眼珠子，严肃地对穆沙拉夫说道，“如果贵国这边来的人分量不够，很难说服我们上级啊。” 枭龙战机的某些性能，可以说在理论上超越了歼-10。 国内真有可能不会批准这样的战机出口。 谢凯在拿出这东西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些问题。 国外对于中国的技术封锁，一直都没有放松，同样，国内的技术封锁自然也是严格在执行的。哪怕落后的技术，都很难获得出口。 目前空军战斗机以七爷跟八爷扛大旗，这两种战机航程都不够，作战性能不优异，加上目前国际局势发生变化，打仗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国家经济建设如火如荼，运十项目自然也就不会太过迫切。 枭龙搞出来，到时候真有可能被限制出口，毕竟那也是国内战斗机项目最先进技术的集成。 不出口，这就得亏死。 空军一年能装备多少新战机？就连歼十出来，十多年的时间，也没装备几百架啊。 穆沙拉夫没想到，谢凯这时候会给他说这些，他们上级很可能不批准！ 这不是忽悠人？ 一时间，有些愤怒了。 356 扎心了，大佬来了你才说可能不被批准 “上校，您别用这眼神看我，太让人害怕了！”看到穆沙拉夫那要吃人的眼神，谢凯装出害怕的表情。 “到了现在，你给我说这个！你们上级不批准，你找我们干什么？”不怪穆沙拉夫气愤，而是404的人干事太不地道了。 裤子都脱了，结果告诉他，对方是男扮女装的。 要知道，巴基斯坦对于这个项目高度重视，这次就连他们空军副部长都来了。 谢凯在国内代表团即将到达的时候，居然说，中方很可能不批准这个项目，因为项目技术太过先进，我们要留着自己用，就是闲得无聊逗你们玩的。 “上校，消消气，我直说很有可能，没说一定。”谢凯也知道，对方是真的怒了，赶紧解释，“既然提出来合作，肯定就会考虑到一切。这是为了对双方负责，毕竟投入不是小数目。我们会尽最大可能说服我们上级，同时，也需要贵方给予配合。” 穆沙拉夫也知道谢凯说的是事情。 一时间，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怒气，直接不客气地让谢凯滚蛋。 谢凯没有弄清楚对方来的空军部门的人什么职位，自然也就没法让郑宇成等人做准备。 要搞个战机项目，实在是不容易。 军方没钱，找国外的客户吧，技术先进的又会受到限制，很大可能不准出口。 闹心的事，谢凯倒也没有去找郑宇成他们，反正到时候郑宇成等人为了让项目运作起来，会想办法说服上面。谢凯甚至也准备了方案，有巴基斯坦的高层出面，说服力度才会更大。 索性直接回了学校。 谢凯的话，让穆沙拉夫真的有些急切了，顾不得去盯着359坦克项目，也不去管在守备团训练的部队，直接找上了郑宇成质问。 要是不解决这问题，到时候他的小日子绝对不好过。 “郑主任，既然贵方不能确保项目通过，为什么之前要提出这样的方案？我们国内高度重视，甚至派出了专门的团队过来协商……”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正在商量接待巴基斯坦团队的事情，被找上门就是一顿愤怒质疑的穆沙拉夫弄的有些发蒙。 “上校，什么不能确保项目通过？”郑宇成不满穆沙拉夫的这种态度，汪贵林却发现了问题所在。 穆沙拉夫把谢凯告诉他的问题说了出来。 搞得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是措手不及，之前可没说这玩意儿。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合作项目不被上级通过的事情。 这还在接触的初步阶段，方案都没有确定呢。 “没有的事情，上校，你也知道，那孩子满嘴跑火车，话里都没有几句靠谱的。”郑宇成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了谢凯。 心中则是怒骂这王八犊子，整天瞎折腾。 汪贵林却明白，这不是谢凯胡咧咧，而是真有可能。 可这会儿，绝对不能这样告诉巴基斯坦人，没有了他们的投资，404基地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战机项目。 “上校，你应该清楚，359坦克上面的技术，同样也是我们国内最顶级的技术集成，我们国内都没有这样先进的坦克，上级并没有阻止359坦克出口。”汪贵林直接拿359坦克项目说事。 最先进的稳像式火控系统，乔巴姆复合装甲，125毫米滑膛炮，甚至是先进的计算机火控系统，激光测距等技术都运用到了上面，中方并没有限制国内尚未装备使用的技术出口。 “真没问题？”穆沙拉夫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可这时候，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战机项目可不同于坦克。对于技术要求更高。” “放心吧，即使上级限制技术出口，我们也会想办法。上校，现在我们连方案都没有确定，能达到什么样的技术性能指标都不清楚，就担心这些问题，为时过早。”汪贵林的话，并没让穆沙拉夫放心下来。 反而更担忧。 技术性能不高的，巴基斯坦要来无用。 技术性能指标高，中方肯定会限制技术出口。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事情。 “那小子整天瞎搞，这都还没谈，就丢出这问题，这是想要破坏合作？”送走了穆沙拉夫，郑宇成不满地说道，“他一直都反对搞战机项目啊！” “他不是提供了改进方案，而且大家都比较认可？毕竟整个项目方案都是对歼-9的改进，使得技术难度大大降低。”汪贵林为谢凯辩解着。 项目方案，有改进，同样，很多的技术基础都是源于原本的歼-9项目。 歼-9的性能指标过高，特别是追求高空高速，这就让技术难度更大。 “这小子绝对没有安好心。”郑宇成也想不明白。 对于战机项目，404基地的人，并不是非常了解，他们想要搞这个项目的就是让404基地变得更重要，恢复昔日繁华，甚至是超越曾今在国内军工系统的地位。 “问问他吧。”汪贵林不知道谢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穆沙拉夫项目很可能不通过。“要不然，还真不好应付。” “这小子这段时间变化有点大啊。”郑宇成丢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谢凯干的破事儿，搞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而已。战机不同于坦克，性能过高，搞出来，上面肯定不会批准出口，即使目前国内的战略重心是经济建设，很多年都不会改变，用于空中防御的战斗机，限制也会非常厉害。”谢凯在课堂上，由班主任李丽亲自转达管理委员会让他去一趟的消息，无语至极。“空军没有先进的战斗机。” “同样，性能太差，巴基斯坦瞧不上。我们总不能搞一款防御用的轻型战斗机出来，谁都不是傻子，目前国际上主流战斗机都是欧美的三代，苏式的四代，甚至五代机都可能会出现了……” “难道没有合作的机会？”汪贵林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这小子这段时间变化确实有些大。 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从他表情上，也根本就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是没有，而是得说服军方。同时，让132厂跟611所那边提高十号工程的技术指标。”谢凯摇头说道。“所以，必须做好准备，不仅基地得努力，还得让巴基斯坦那边努力。他们来的人分量不够，不行。” “你跟我们说说就行了，非得在这个关键时候告诉巴基斯坦？”郑宇成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满。“你小子现在办事情，越来越不靠谱。” 谢凯看着郑宇成，没说话。 这事情他确实有私心，现在也没有必要去解释。 郑宇成他们考虑的东西，跟谢凯考虑的不一样。 十号工程，现在别说谢凯，就连404都没有可能插手进去。 必须通过超七工程推进十号工程的快速发展，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歼十更早出现，甚至性能比改型后的高高很多。 空军装备的歼十，数量并不是很多，一边改进，一边装备新的，型号也不少。 十号工程没有突破，隐形战机歼-20的进度自然不会提前。 这些项目，即使提前研究出来，谢凯也知道空军不会采购太多，军费太少了。但是完全可以继续深入地研究，等到空军需要，装备的战机性能自然更高。 郑宇成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战机项目，谢凯想要的则是国内在战机研究上面加快进度。 歼-10快速获得突破，自然歼-20的研究就会更快。 美帝的隐形战机，那可是用来踹门的，国内的隐形战机，自然是用来对付这些踹门的隐形战机的神器。 在未来的国际市场上，隐形战机的市场更大。 毕竟，有能力研制，可以研制成功的也就美帝跟中国。 老毛子的苏霍伊t-50，搞了几十年，让印度人欲死欲仙，在国内歼-20批量装备后，都没有搞成功呢。 郑宇成他们无法理解，也不可能支持这样干。 谢凯自然不会去解释。 “必须研究出一个对策，巴基斯坦人肯定一开始就会拿这说事儿。”汪贵林见郑宇成态度不好，怕谢凯这小子是故意激怒郑宇成，然后就到一边躲清闲去了。 现在的情况，完全有可能。 郑宇成看着谢凯，“你弄出来的事儿，你自己解决。非得这时候说，即使上面真的会，到时候再想办法，你非得一开始提出来，还告诉我们的金主。” “这样大家在性能指标方面，不就容易沟通了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两人都愕然看着谢凯。 好像这样一来，双方的谈判也就更容易了？ 这是一个有效的解释，也是一个强大的理由。 “这倒也是，当他们知道了性能过高会受到国内的阻止，只能妥协。”汪贵林不相信谢凯只是这样一个目的，哪怕看起来这个目的是那么合理。 郑宇成也是脸色怪异地看着谢凯。 后者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后别在我上课的时候打电话给学校，让我老师传达，这样影响很不好的。” 说完后谢凯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在意影响？”郑宇成愣了。 “或许，对于接班人的问题，我们需要多考虑一下，必须引入竞争机制才行。”汪贵林的话，让郑宇成疑惑不已。 357 谢凯的挡箭牌 谢凯根本就没有去考虑郑宇成等人的感受，他巴不得郑宇成他们另外找个接班人。 至少，他觉得王浩成为404的接班人比较合适，他这样的人，适合躲在幕后，然后借着基地的关系挣点小钱，过自己的小日子。 王浩应该是能耐得住寂寞的。 要不然，这些天他干事情也不会如此。 只是可怜了王浩那孩子，估计这辈子别再想成为亿万富翁了。 “王浩，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插手基地所有项目，你会如何？”谢凯在教室里，把王浩拉到厕所边上，主动递上烟并且给他点上，看得上厕所的其他同学满头雾水。 好久不干架的两货莫不成准备先礼后兵？ 于是乎，开始有人去叫关系好的同学来围观。 谢凯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王浩对于谢凯主动给他点烟，保持着警惕。 尤其是谢凯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更是有些紧张，“你想说啥？” “放松，放松，咱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谢凯见王浩紧张，不由无奈，看来现在自己给这孩子阴影不小，“之前就说了，以前的事儿，让他随风去吧。我这是问你理想呢，你之前不是说，要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为国防事业奉献终生，现在机会来了。” 王浩看着谢凯，不相信谢凯找自己没有目的。 只是不停地抽烟。 看着谢凯的眼神，反而更加警惕。 谢凯会把啥机会给他？ 坑他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双方都了解得对方。 “你们干什么？谢凯，王浩，学校三申五令不准抽烟！”这时候，李丽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老师，我错了……”谢凯不想跟李丽争论什么，他现在抽烟本来就少，如果不是为了忽悠王浩，也不至于不是？ 被抓了个现行，自然必须得认错。 王浩也赶紧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一脸尴尬。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李丽板着脸，对着两人说道。 周围准备看戏的同学顿时就一阵失望，学校好久不曾有过热闹了。 “以后要抽烟，躲着点，也不考虑影响！”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到了办公室，李丽居然没有如同往常对两人一通教训，“回去各自写一份800字检讨明天上课的时候交过来，否者就让你们家长来一趟。” 两人本来都做好了被怒斥一通，然后请家长的准备，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很为难？做不到？”李丽的脸再次晴转多云。 “能，保证能！”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随后李丽也不管他们，开始备课。 其他老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诧异不已，两个刺头，也就李丽敢教训他们，可现在…… 一番眼神交流，谢凯主动开口，“李老师，那我们先回去写检讨了？” “难不成等着我请你们吃晚饭？”李丽头也不回。 谢凯跟王浩赶紧逃离办公室，免得李丽反悔。 “李老师，就这样放了他们？不抓个典型狠狠杀一杀学校的歪风？”一老师问着李丽。 在办公室所有老师的注视下，李丽平静地说道，“学校现在不是挺好？这两孩子虽然很多时候依然过分，比起之前的行为，已经好很多了。难道大家希望回到以前的那种状况？” 一句话，说得其他老师尴尬不已。 若非李丽，现在他们都还在被两个刺头轮番欺负呢。 “灭绝师太开始有人性了？”出了办公室门，两人也没回教室，王浩惊疑不定地问着谢凯。 “或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谢凯想着胖子这段时间时不时浮现的傻笑，想着曾经两人在基地闹出的风波，一语双关地说道，“这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 “出去？” “快要放学了，去喝两杯？”谢凯反问。 王浩没反对。 两人离开学校，门卫老头跟谢凯早就混熟了，也不问有没有出门条，直接就开门了。 谢凯本来想带着王浩去机关食堂，可想着先不能让管理委员会那帮子老家伙知道，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有所发现，破坏他的甩锅计划。 索性，在副食店买了一提啤酒，一些发生米，就这样往外面走。 王浩也不问，一直跟着谢凯走，到了沙枣林，谢凯坐下，王浩才开口，“究竟有什么事！” “给你现在就开始挣工资的机会。”谢凯丢了一罐啤酒给王浩，自己拉开拉环，等着里面冒出啤酒泡泡，喝了一口，才对着王浩说道。 “挣个屁的工资，我现在也有工资！一个月一百多呢！”王浩不屑，仰起脖子，咕嘟咕嘟把酒喝干，易拉罐捏在一起，向着远处扔去，才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是来炫耀你比我工资高的，我们这次聊天就结束了。” 谢凯愕然，他不知道王浩也在拿工资。 “参与到基地所有项目中去呢？成为基地管理团队的接班候选人，有兴趣没有？”谢凯问道。 王浩愣住了。 他隐隐知道一些内情，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谢凯跟管理委员会混得比较近，他还是知道的。 周围不少人有时候都在议论，谢凯将会是基地未来的接班人。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王浩冷冷地说道，“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争取，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是我说话方式有问题，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语气，确实像是施舍。 他主动道歉，让王浩愣住了。 从小到大，即使明知道错了，谢凯都不曾说过道歉的话吧？ 他也是一样。 “基地那帮老头子整天瞎搞，这基地这样折腾下去，会完蛋……我一个人势单力薄，需要有帮手……”谢凯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王浩忽悠着。 王浩绝对是根正苗红的有志青年，虽然很多时候干的事情比较操蛋。 成为基地最高管理层成员，可以说，是基地每个有志向的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 因为，只有成为基地的最高管理层成员，才有机会接触到每个军工项目。 “我可没有你那样的本事。”王浩的语气有些酸。 事实是，谢凯比他强，这大半年，已经明显表现出来了。 谢凯能主动道歉，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有个屁的本事，不过就是接触的多一点，然后跟他们吹牛而已。也正因为这样，那帮子老家伙根本就不放过我，整天把我当牛做马，也不管我懂不懂那些东西，所以，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分担他们的压力……” 王浩对于谢凯的话，不以为然，这孙子是在炫耀。 赤果果的炫耀。 “我更不懂。” “有些事情，我可以给你出主意……”谢凯说道。 “你想要让我给你当傀儡，成为你的小弟？”王浩怒了。 想都别想。 “不，你理解错了。你也看到了，这些老家伙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想法，很多时候上课都找我去陪他们扯淡……我答应过莫齐，跟她考同一所大学。继续下去，莫齐会被别人抢走……”谢凯为了忽悠王浩，连莫齐都拿出来说事儿。 王浩不相信，“你对莫齐是真心的？不是为了证明比我强才说喜欢她？” 最开始双方关于莫齐的战争如何爆发，谁都心知肚明。 “她是我媳妇儿……” “你们睡了？”王浩瞪大了眼珠子。 “别用你那龌龊肮脏的心思来揣摩我跟莫齐之间的纯洁，至少，你偷看她洗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谢凯无语。 这孩子思想很危险啊。 “我啥都没看到，还被她用石头把脑袋砸了个包……”王浩一脸委屈。 谢凯自然知道，毕竟王浩干这破事儿的时候，没有踩准点，谁知道那时候莫齐准备洗澡？ 要不然，谢凯能轻易饶了他。 “说正事儿。现在基地正在张罗着搞战机的项目，有兴趣没有？那可是全国最优秀的战斗机……”谢凯不想再去说之前的事儿。“这玩意儿比你现在搞那装甲车可有意思多了。” 莫齐那是他的白菜。 绝对不准让别的猪拱了。 “战机？你不是开玩笑？我能干什么？”王浩流出了口水。 他确实心动了。 地上的最强大的东西让谢凯给弄了，他搞装甲车，其实也就是提供一些想法而已。 当然，这些时间，学的东西也不少。 “跟他们吹牛呗，然后跟着项目团队学习，也没有别的啥事儿了。”谢凯说的很轻松，“我手中有不少资料，到时候，只要你能提出一些看法，那样以后接触战机项目的机会也就多了。” 对于战机的兴趣，让王浩不去考虑谢凯究竟什么目的。 甚至，不去纠结谢凯是否想要让他当傀儡。 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只有接触到那些项目，他才能学到更多，否者，越到后面，他就越难有机会超过谢凯了。 “怎么搞？”王浩直接问了出来。 “那个战机项目，计划是跟巴基斯坦联合投资，611所负责涉及，132厂负责制造……”谢凯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顾保密守则，更不考虑是否违反规定，把整个项目情况做出了介绍。 很多东西，王浩甚至根本就不明白，谢凯则是不停地给他解释…… 358 难道你们中国没人了？ 王浩感兴趣，谢凯准备甩锅，两人可以说一拍即合。 甚至，聊到天黑了都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买的酒没有了，两人都不会知道天已经黑了。 到食堂吃了饭，两人直接到了谢凯家里，谢凯把自己的一些没有交给基地的东西，仔细地给王浩做了介绍，不需要他明白，只需要他记住。 明天肯定得谈这事儿。 至于写检讨的事情，两人甚至都没有想起。 明天当着巴基斯坦人的面，谢凯就要把王浩给推出去，绝对不会让管理委员会有机会阻止他。 王浩也是想要参与到这些项目中，一晚上不停地按照谢凯的要求去背各种东西，哪怕很多名词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谢凯让他记，就拼命地记住。 一晚上，两人都没有睡觉，一直到第二天基地广播里面吹响了起床号。 “行了，也差不多了，今天别去上学，跟我一起去总部，到巴基斯坦人面前，你可别怯场。”谢凯打了个哈切，看着神色带着兴奋，忐忑的王浩说道。 王浩可还从来没有跟外国人接触过，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到食堂吃了饭，谢凯带着明显走路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 “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带着他来干啥？”见谢凯跟王浩两人一起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正在收拾自己办公桌的郑宇成显然愣了。 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昨天汪贵林给他说基地接班人得做两手准备，他也认真在考虑这事情，谢凯就带着王浩来了。 这小子难道知道了消息，以此表达他的不满？ “没事儿，那个战机项目，他也有不少的想法，之前提出来的方案，有一些思路是他提出来的。”谢凯见王浩见着郑宇成拘谨，皱眉不已。 见郑宇成都这样，一会儿怎么当着巴基斯坦人吹牛？ 用手指捅了捅王浩的腰，王浩结结巴巴地说道：“郑，郑主任，我……” “你什么你，他又不吃人。在他这说话都结巴，等会儿怎么跟巴基斯坦介绍？要知道，那可是关系着国家的颜面……”谢凯不满王浩的态度。 这跟之前的王浩完全判若两人，如果连见着郑宇成都拘束，还能忽悠巴基斯坦人，怎么跟伊拉克人扯淡？从伊朗人兜里掏钱？ “你让他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可不是儿戏！”郑宇成根本就不顾王浩在这里。 黑着脸对谢凯说道。 一会儿跟巴基斯坦代表团高层交流沟通有多重要，谢凯能不知道？ 肯定是谁泄露了消息，谢凯才把王浩推出来。 王浩见郑宇成这态度，心中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楚，果然，在这些老家伙眼中，谢凯比自己重要太多。 骨子里面的不服输，让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压抑着自己对于基地最高权力者的害怕，“郑主任，我确实参与了那个项目……” 他不得不说谎。 没有机会，无法接触到这些项目，他离谢凯的差距，只会更大。 如果之前他有谢凯这样多的接触机会，自然不会在跟郑宇成接触的时候有什么担忧情绪。 熟悉了，也就没有了隔阂。 “你可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郑宇成看着谢凯，冷脸开口。 也不知道是对谢凯说，还是对王浩说的。 “知道，巴基斯坦方面如果不投资，仅仅凭借我们一家，无法承担这个项目的研究经费。”王浩的腿在哆嗦，但是却强迫自己说话不结巴。 语速很慢，还真没有结巴。 谢凯甚至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知道，你有办法说服他们投资？”郑宇成看到谢凯的小动作，气不打一处来。 “……”王浩不知道如何回答，向着谢凯看去。 看着郑宇成那严厉的目光，他想要逃离。 “谁都没有办法说服。今天不过初步沟通而已。”谢凯不知道郑宇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而且，他只是做方案介绍。” “咋了？”这时候，汪贵林推门进来。 他来找郑宇成说跟巴基斯坦谈判的事，还有就是得把谢凯弄过来，没想到谢凯在这里，就连王浩也在这里。 一时间搞不明白发生啥事儿了。 “你问他！”郑宇成指着谢凯，气愤地说道。 谢凯也不隐瞒，把事情说了，尤其是谢凯说让王浩去做项目介绍的时候，汪贵林心脏猛地一跳。 昨天才说要考虑接班人的事情，谢凯今天就玩这一手。 带着惊愕的眼神向郑宇成看去，郑宇成同样也在询问他。 知道这事情的就他们两人，难道郑宇成找谢凯谈这事情了？ “这事情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王浩了解这个项目吗？”汪贵林没有郑宇成那么直接，看着王浩，询问谢凯。 “了解。”谢凯说道。 “那……” “汪主任，我觉得他做项目介绍，比我介绍更好。之前359项目毕竟我坑了他们一次。这次如果由我来，他们会先入为主，觉得我们又会玩原来这一手。”在王浩不知所措的时候，谢凯好整以暇地说道。 他的理由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巴基斯坦对于359坦克项目一直都是有着不满，认为404欺骗了他们。 “你们先到隔壁办公室，我们商量一下。”汪贵林也没法说什么，谢凯要执意这样干，他们也没办法。 巴基斯坦那边肯定要谢凯在场，避免双方在技术指标上有分歧。 谢凯在场，双方也就不用担心对方在张口说胡话，忽悠人。 “你给他说了？”汪贵林看着郑宇成。 郑宇成大眼一瞪，“我还以为你找他了。” 多年的搭档，自然就明白了。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小子能猜到？咱们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啊。”郑宇成用手挠着头，想不明白谢凯为什么会这样干。 “那小子很可能还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真把王浩推出来，其他人那边，绝对不会反对，如果他像他付清他们那种保守的态度，对整个基地不一定是好事儿。”汪贵林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让两个孩子参与如此重要的项目，他们会觉得这是儿戏。人家空军副参谋长都过来了。”郑宇成考虑的是巴基斯坦人会如何想。 对于新战机项目，巴基斯坦的重视超过郑宇成等人的想象。 原本以为，最多是一开始先接触，会花不少的时间等待巴基斯坦层层上报，再看他们高层的反应。 结果只是一个方案，对方就派出一名空军副参谋长。 “对于谢凯，他们不会有什么想法。可王浩出来做项目介绍，确实会给人这样的感觉。”汪贵林显然也清楚。“要不再找他们谈谈？” “没用。那小子这样干，绝对有目的。一开始我以为你给他说了要再找人来敲打他。”郑宇成摇头。 他们对谢凯，还是比较了解的。 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谢凯把王浩推出来只是给自己当挡箭牌的，他自己一心想要躲在幕后。 “他们并不是专业搞战斗机的，甚至跟战斗机都不沾边，确定合作对于我们有好处？”一名干瘦，刀削般的脸上带着威严的老者问着穆沙拉夫。 昨天晚上到404基地就太晚了，一直到早上，询问了在这边的穆沙拉夫，才知道这家基地并不是搞战斗机的单位。 甚至跟飞机都没有关系。 “副参谋长阁下，他们确实不是。这次他们也是投资方，具体的研究设计工作，由他们611所跟蓉城飞机制造厂承担……”穆沙拉夫解释着。 “阿列德夫，这家基地的情况，之前我们也介绍过，这是属于中国绝密的军事科研单位。导弹，坦克，战斗机等都有所涉猎……”穆巴拉解释着。 原本巴基斯坦国内是准备派一名空军后勤部门的副部长过来，最后改变了计划，直接派了一名副参谋长过来。 一直到昨天晚上，郑宇成等人才知道具体情况。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他们的611所？”在来的路上，阿列德夫一直也很少了解具体情况。 他更在意的是中方提供的战机项目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性能。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才知道这架单位没有飞机设计部门，没有飞机制造部门。 “他们拥有自主立项权，这是中国其他军工单位所不具备的。他们并不是没有飞机项目，只不过之前是搞的运输机。中国对外公开，已经下马的运十项目转入秘密研制阶段，就是他们负责……”卡奇赫德对于404的情况了解的比较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定夺吧。” 卡奇赫德是陆军的，跟阿列德夫属于平级。 阿列德夫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收拾妥当，去招待所食堂吃了早饭，直接就跟着404安排的工作人员一起到了他们总部的会议室里面。 双方昨晚也都认识了，寒暄后，就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看到中方的一帮子老头中，居然有两个孩子。 尤其是进入正题时，对方居然让一个孩子做项目介绍。 “难道你们中国没人了？如此重要的场合，让两个孩子参与进来！”阿列德夫不顾修养，质问着404的人。 359 战机心脏病如何解决？ 阿列德夫的质疑，让郑宇成等人都是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向着谢凯看去。 王浩本来就紧张，听不明白英语，却能看清楚说话的这位脸上的表情，那些老外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郑宇成他们则是脸色严肃地看着谢凯。 一时间，不知道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说下去，还是停了。 没有跟外国人面对面的机会，腿哆嗦得厉害。 谢凯看着王浩，用眼神示意他镇定，这种情况，被质疑肯定是有的。 “将军，我们中国不是没人，只不过我们的科技人员都在努力研发各种技术。”谢凯开口了，跟巴基斯坦人打了无数次交道，即使对方是巴基斯坦空军副参谋长，依然没有一丝胆怯。 “如此重要的事情，让两个孩子来，我们也能清楚贵方在这上面的重视程度。既然贵方不重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阿列德夫并不了解谢凯。 也没有接触过。 “副参谋长阁下，如果您因为我们的年轻而放弃跟我们之间的合作，在这里，我只能表示遗憾。”谢凯见王浩哆嗦得厉害，不停地用眼神鼓励他，甚至自己则是以身作则。“您可以问问卡奇赫德跟穆巴拉两位将军，359项目的谈判工作，我全程参与了，而且那个项目，本来就是我们年轻人天马行空的思维，加上我们技术研究人员的努力才实现的。甚至，我很多时候再充当穆沙拉夫上校跟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传话者。” 谢凯的话，很平静，甚至把自己的作用贬低了很多。 面对谢凯的如此说法，阿列德夫愣了。 向着卡奇赫德跟穆巴拉两位看去。 中国人不可信，他的同僚还是值得相信的，见到后者点头，阿列德夫的脸上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了。 “副参谋长阁下，他说得没错。”穆沙拉夫也证实了谢凯说的没错。 “这可是战机项目！”阿列德夫用这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们可以弄出坦克概念，难道战机也行？ “超七工程，也是我们全程参与，有一些装备技术的采用，也是王浩提出来的。”谢凯既然把王浩推出来了，自然也就不会吝啬帮他说话。“在我们技术人员没有空在这里做介绍时，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只是做项目介绍，虽然这看起来很没礼貌，我想阁下能理解我们为了加快进度无意中造成的失礼……” 谢凯说得不卑不吭，郑宇成等人甚至想要给他竖起大拇指。 显然，这是抬高了他们的地位。 科研人员很忙，没空来这里做方案介绍。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了解这个项目。”阿列德夫有些尴尬地说道。 谢凯拉了拉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哆嗦却努力保持镇定的王浩，“愣啥呢，该你表演了。” “哦……”王浩有些愣神，看着所有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更是紧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说啥了。 虽然阿列德夫有些不满，但是看着王浩努力保持镇定的脸，刚要出口的恶语，最终没有说出来，而是变成了鼓励的话语，“没有关系，你可以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啪啪啪……”说完的时候，带头对王浩鼓掌。 王浩在掌声中回过神来，向着谢凯看去，谢凯点了点头，给他加油。 想起谢凯对他说的，就当对方是班上其他的那些孩子，甚至是沙枣林里的那几颗歪脖子沙枣树，再想着谢凯面对这些老外都不怯场，自己要是害怕，不是彻底承认比谢凯差么。 一直以来，王浩都认为，只要给自己一根杠杆以及一个支点，他就能撬起地球。 “超七……工程，在我们的想法中，是运用歼-7战机技术为基础，结合我国已经下马的空优战机项目歼-9的一些技术成果……”一开始的结巴后，王浩缓缓地开口。 昨天晚上背了一个晚上，整个项目情况，都背熟了。 开始后，逐渐就没有在意对方的存在了，越背越熟练。 “啪啪啪……”在他讲完后，谢凯没有给对方直接发问的机会，带头鼓掌。 “请问，关于贵方项目描述，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采用三代的先进技术。根据我们了解，中国国内都没有这样的技术跟设备，为了防御米格-25跟图-22m逆火轰炸机，贵国跟美国合作，升级歼-8……”阿列德夫在掌声尚未结束，直接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这是三代战机的核心。 中国并没有这样的技术，要不然，也不会跟美国格鲁曼公司合作，开发能防御米格-25以及图-22m逆火轰炸机的战斗机。 王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又愣了。 “坐下吧，别向一根木头一样。”谢凯拉了拉看着自己的王浩，小声地说道。 同时，自己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副参谋长阁下，您这问题，问得好！” 谢凯对阿列德夫拍了小小的一记马屁，可惜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死死地盯着他。 对方如此重视，自然不可能让404蒙混过关，打着合作搞先进战机的幌子，最终却坑他们的钱。 “如果在一个月前，我们无法回答，更不敢保证。因为我们确实没有。”谢凯笑着说道。 眼睛则是看向阿列德夫，后者涵养不差，自然也没上他的当，愤怒地质问。 “f-14战机的航电系统跟雷达，我们获得了一套，如果要达到这种战机的技术性能水平，我们需要很大的努力，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谢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郑宇成知道他在吊对方的胃口，苦笑不已。 阿列德夫终于耐不住了，“既然这样，你们还提出这样的方案？难道觉得我们很傻？把经费投入到你们的基础研究项目中？我们能得到什么？或者，等到你们研究出来，我们已经被印度人打败了？” 巴基斯坦最大的威胁就是印度。 双方在克什米尔地区的领土争端一直都没有解决。 印度人拼命采购先进武器装备，最先受到影响的肯定就是巴基斯坦。 好好的一个国家，被印度人弄成了两个国家呢！再说了，印度人武器装备起来，被中国揍怕了，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呢？ 阿列德夫知道404从伊拉克人手中得到了一架f-14的完整残骸。 可要仿制出这种先进的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对于目前的中国来说，太难了。 “阁下，请不要太激动，听我讲完。”谢凯很满意对方的表现，同时看了王浩一眼，这叫控场，掌握节奏，一直占据主动，“虽然完全仿制对于我们来说很难。但是只实现一部分功能呢？” “一部分功能？”阿列德夫疑惑。 “对。比如，我们的火控雷达探测范围不需要那么远；比如，我们火控雷达搜索，跟踪的目标数量少一些……如此一来，技术难度是不是就降低了很多？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有着一些挑战，但是却不是无法在短期内实现的问题了。” 谢凯的说辞，让阿列德夫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案确实是可行的。 “那么，你们的火控雷达探测范围多远？同时搜索锁定的目标是多少？需要多长的时间能完成设计论证，生产出样品？”阿列德夫并不是对方几句话就能忽悠的。 每一个问题，都是关键的。 作为空军的副参谋长，他自然了解战机的情况。 “这得看我们战机的定位，以及预期的价格。目前情况下，国际上，很多国家主力战机是米格-21、歼-7、强-5或幻影-3、幻影-5等老式战机……如果需要更换，就只能选择美国的f-16之类。这些战机性能优异，作战能力强，但是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价格昂贵！”谢凯同样用这个来忽悠巴基斯坦人。 巴基斯坦本身就没有多少钱，自然是希望能把投资都收回来。 战机他们自己用，也应该出口去赚取外汇。 “蓉飞跟132厂的技术人员已经到了这边，我们下一场讨论，将会是在战机定位，性能标准，以及市场售价等情况做一个全面的分析，同时在这些中寻找到一个平衡……”谢凯见对方动心，自然是趁热打铁。 “所以，今天我们除了了解你们的项目情况，无法得到什么有建设性的成果？”阿列德夫问道。 郑宇成开口了，“阁下，若果贵方没有完全了解项目情况，后面的技术标准如何确定？” 巴基斯坦人不说话了。 谢凯原本想要继续转移话题，却没想到，一直都不吭声的穆巴拉开口了，“请问，贵方如何解决动力系统问题？中国在涡轮风扇发动机方面，并没有取得什么成绩。” “难道，你们准备在这样的战机上面继续使用贵国歼-7以及歼-8使用的双转子涡轮喷气发动机？这种战斗机的推重比，如何让满载17000kg的战机达到你们预期的性能？” 这些话，可以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中国任何领域，发动机那都是最严重的问题。 航空工业的心脏病，这可是整个世界都知道的。 360 疯了？居然想从苏联进口发动机 “贵国的所有重型装备心脏病问题，全世界都知道。” 巴基斯坦尖锐的言论，让郑宇成等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虽然谢凯说过，可以用贝斯发动机，可贝斯发动机还没完成国产。 “诸位，我们从英国引进的贝斯发动机，仿制工作已经成功。”汪贵林开口说道。 “贝斯发动机？推重比刚过5，难道用两台发动机？如此一来，如何实行机动性等问题？”巴基斯坦对于中国的技术基础了解得非常清楚。“我们需要涡轮风扇的发动机，否者，战机一出来，就已经落后。” 贝斯发动机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落后了。 中国引进的发动机，到目前并没有取得突破。 中国只有噪音大，油耗高，推力小的涡轮喷气发动机。 唯一有可能的涡扇发动机，就是中国在七十年代从英国引进全套技术的贝斯发动机。然而，这种发动机并没有仿制成功。 “即使贵国的贝斯发动机仿制成功，如果无法完成改进设计，甚至连6的推重比都无法达到！这将会是整个项目最严峻的问题。” 除了卡奇赫德没有开口，巴基斯坦的几位高层，都质疑中方是否可以解决动力系统的问题。 王浩从来没有想到，这还没有进入谈判，已经就是这样子了。 这种情况，是他预想不到的。 即使不了解发动机的情况，看着郑宇成等人的神态跟表情，就知道，对方的这些问题完全就是中方的软肋。 唯独谢凯一脸平静。 他不由好奇，谢凯如何在这问题上说服巴基斯坦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只有知道了谢凯如何解决，才能去超越他。 可国内的发动机，除了火箭使用的液体发动机，其他都不行，王浩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样一点。 “诸位，你们的担忧，是正确的。首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这款战斗机的客户定位！哪些是我们的潜在客户？”谢凯见巴基斯坦人言辞犀利，原本在跟蓉飞他们讨论这问题的时候，他没有做出详细的解释。 虽然那时候也说的是贝斯发动机。 贝斯发动机真的能用，必须得等到进行现代化改进设计，成为秦岭发动机的时候，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提升战机的性能。 “……”一行人不解。 “这种战机，我们的定位，需要根据客户来。涡轮风扇发动机必须用在这上面……”谢凯强调着。“在项目介绍的时候，上面关于动力系统，贝斯发动机的使用，有介绍这是暂定！对吧？” 众人一想，之前王浩介绍项目的时候，好像真的是这样介绍的。 发动机方面，也只做了很简略的介绍。 “除了贝斯的仿制型号，中国并没有可堪使用的涡轮风扇发动机！”阿列德夫强调。“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动力系统不解决，这战机项目，根本没有可能！” 阿列德夫甚至觉得，当初就应该认真想这个问题，中国提供的项目，在动力系统方面，完全就是模棱两可。 谢凯点头承认，“确实，中国方面没有，但是世界上呢？美国可以提供，法国可以提供，甚至，苏联，也可能提供！” “啥玩意儿？”郑宇成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巴基斯坦人，也是有些傻眼地看着谢凯。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谢凯没有介绍的东西，居然会想着从世界其他国家引进。 “美国人不可能出售先进的发动机给你们！”中美蜜月期，很多的合作项目，但是谁都明白，真正先进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提供给中国。 要想大量制造这种战斗机，尤其是还抢美国f-16的订单，根本就不可能大量提供给中国。 “他们也不会提供给我们！” “法国人的发动机，同样不行！而且他们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出口。”郑宇成对谢凯说道。 双方几乎都是不认可谢凯的说法。 认为谢凯的方案，一点建设性都没有。 王浩更是诧异，谢凯好像一直都掌握着节奏，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的胆怯。 “苏联！我们获得发动机最有可能的，就是苏联！”谢凯见双方谁都没有想过从苏联引进发动机，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啊！ “美国跟法国都不可能卖给我们，苏联更没有可能。”郑宇成先否定了谢凯的说法。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表面看来，从苏联获得发动机，确实比从西方国家获得发动机的可能性更小。但是大家得注意到苏联的情况。从三年前，我就在开始研究苏联的经济……”谢凯吹牛，完全是不打草稿的。 他连苏联方面的消息都很少关注。 在这里，说他三年前就开始研究苏联经济，有人质疑，他都能有理由让对方相信，他并不是吹牛的。 “苏联的经济发展越发停滞，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着能源出口等，现在国际油价……不过他们在重工业领域的投入，依然在不断增加……”谢凯说道。 还没说两句，就被穆巴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谢，苏联经济如何，跟项目并没有关系。不要转移话题！” 他们认为，谢凯这是在转移话题。 “而且，你们跟苏联的关系并不好！” “不，谁都清楚，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否者我们国家也不可能做出百万大裁军的事情！我们的经济改革已经进行了很多年。而现在，苏联同样一直在谋求经济改革……”谢凯说道，“甚至，在近期内，中苏两国关系就会得到很大的改善，战争并不是符合两国利益的事情。关系正常化，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机会。” 曾经的枭龙，就是使用的米格-29发动机的改进型号。 而且，中国在没有完成涡扇十的研制工作之前，一直都是从俄罗斯在进口发动机。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太高，但是也给了我们另外的选择。贝斯发动机的改进无法胜任，我们就寻求从苏联引进。在他们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如果有大量的发动机订单，会拒绝吗？” 谢凯的话，让人不可思议的同时，却认真思索起来。 只要有机会从苏联引进发动机，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为了确保项目如期完成，我们必须有备选方案，只要项目开始，我们就得派出团队，同苏联进行接触……”谢凯的话，让巴基斯坦人无法反驳。 郑宇成等人，脸上则是变得有些阴沉，不过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努力不让愤怒表现出来。 巴基斯坦人需要商量，第一次的接触，就这样结束。 “你真的打算让基地派出团队跟苏联接触？”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 “你可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们跟苏联之间的关系依然紧张！”汪贵林提醒着谢凯。 “知道。但是从82年开始，我们国家跟苏联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得到改善，虽然他们依然没有撤走边境上的大军……”谢凯非常清楚，跟苏联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苏联新领导人上台调整战略，学习中国把工作重心放到经济改革上而正常化。 “你知道个屁！”郑宇成拍着桌子，怒骂着谢凯，“你想过上级会如何处理我们？而且，外汇呢？” “向上级打报告呗，上级批准再行动呗。”谢凯轻松地回答。 苏联，他觉得必须去一趟了。 马上就要倒了，各种好东西，不去弄点回来，有些对不起自己。 问题是，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之前如果提出来谋求从苏联进口发动机，郑宇成他们绝对会把方案给毙掉。 跟苏联接触，这影响真的很大。 跟叛国投敌都差不多。 在这偏僻的大西北，郑宇成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两国关系如何。 苏联已经撤走了部分的兵力，两国发生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小，要不然，国内能调整战略重心，整个国家都为经济发展而努力？ 军工生产，降低到了一个极点，就连百万大裁军，已经提出来了。 从知道老爹在苏联有不少的关系，谢凯就在谋划这事情，他不仅需要帮着基地搞苏联的设备，技术，人才，自己还得去捞一笔。 不为了这些，他也不会推出王浩来。 隐藏在幕后，闷声大发财，多好。 “要是不批准呢？”郑宇成气得心脏病都快要发作了。 “如果从苏联进口，真达成了协议，发动机这块，始终是被苏联人捏着我们的脖子啊。”汪贵林担忧地说道，“何况，这会让我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研制工作，更加雪上加霜。” “即使我们投入，贝斯发动机，真的能用到这个项目上？”谢凯问道。 几人根本无法回答。 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工作，一直都没有停顿，甚至国家在这上面的投入非常大，歼轰-7都因为发动机国产化的进度受到影响。 “两手工作都需要做，需要准备。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美国或其他欧洲国家。跟我们关系好，也不过是为了拉拢我们抗衡苏联……”谢凯说道。 361 我只想做个皮条客 “行，暂时我们不说这问题，你非得把王浩推出来，是怎么回事？”郑宇成努力压制着自己不发火。 很严肃地对谢凯问道。 谢凯非得让王浩参与进来，原本还以为两人之间的想法让谢凯知道了。 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 汪贵林也想知道，“谢凯，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严肃性。王浩根本不合适，未来如何我们不知道，但是这样的场合，他如果参与到里面来，你清楚会造成什么影响。虽然你今天的回答，让对方无话可说。” 谢凯的解释，让巴基斯坦人没法反驳，不代表他们就认可了王浩以后一直当这样的角色。 技术人员不跟对方沟通，交流，谁能舒坦？ “我们可是要从他们兜里掏钱出来。”郑宇成跟汪贵林轮番质疑谢凯。 谢凯看着两人，考虑着要不要说实情。 可说了，两个老家伙肯定不会同意。 “王浩的父亲他们，对于这样的情况是喜闻乐见的，但是他们却保守，你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树立敌人。一旦王浩跟你不和，对于整个基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汪贵林也不怕谢凯知道他们一直遮掩的事情。 基地管理委员会分成两拨，谢凯一直都没有接触到另外一部分人。 他们对于谢凯的出现，自然是非常不满的。 如此年轻就掌控着基地的不小话语权，自然会有人不满。 “那又如何呢？这样一来，对于基地其实更有利。”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此刻，他内心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王浩这小子的野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宇成怒其不争，以后就得哀其不幸了。 王浩一旦上位，谢凯还能有机会？ 就是谢建国现在是红旗机械厂总工，可距离整个基地总工，那还有很远的距离。何况基地管理委员会？ 谢凯看着两人说道，“之前上级首长不是都警告我必须得低调吗？” “这跟你瞎搞有啥关系？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能解决的，我们都会想办法。”汪贵林皱眉说道。 谢凯瞎搞，他们本能地认为是谢凯对龙耀华下达了禁足令的不满而做出的反抗。 现在正是战机项目的起步阶段，要是出了问题，还怎么继续下去？ 对于战机项目，基地完全是破釜沉舟，非搞不可。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可以说现在是已经箭在弦上了。 “对于战机项目，其他人反对的声音不小。需要投入的经费是庞大的，就连运十的改型，坦克研发等，都是受到了不小的抵制……谢凯，我不希望你因为心中有怨言，就影响大局。”郑宇成听到汪贵林提起禁足令，不由叹了口气，只能解释，“当初你母亲跟你小舅都解释了，那些一切，依然是你的，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这事情是我们不对，可你也得理解我们的苦衷。” 那样干，确实是有苦衷的。 甚至，郑宇成等人冒着很大的风险。 以谢凯那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可能成为基地掌舵人。 郑宇成等人处心积虑，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破坏他们的计划，毁掉基地未来？ “我要说，推出王浩就是为了大局，你们肯定不会相信。”谢凯也是叹了一口气，不解释不行，“也是你们做出那样的事情给了我启发。我认为，这样的情况，才更符合基地发展。” “你果然是对我们把你的公司股份影藏起来而不满。”汪贵林没想到，他们担心的是事情，并没有解决，“在这事情上，我们已经做出了解释。” “真的跟那事情无关。老郑，老汪，我知道你们对基地的感情，虽然我的觉悟是要差那么一点，但是这事情，绝对是我认真考虑过的。”谢凯很认真地对两个脸上写满了落寞表情的老头说道。 两人听到他这话，没有开口，而是看着谢凯，等他解释。 关键时期，不解决内部矛盾，齐心协力，还怎么搞项目，忽悠人？ “基地内部的问题，确实也需要解决。不过目前来说，其他那些高层反而不是那么迫在眉睫，只要项目不出问题，资金链不断裂，一切都不是事儿。”谢凯的说法，两人都认可。 要不然，基地也不会在短短一年时间就变化如此大。 他们有些好奇，谢凯究竟什么理由。 “我觉悟不高，想着自己给基地挣那么多，每个月也就拿三百块钱的工资，虽然在基地里面，已经很高了……”谢凯先说自己觉悟的问题。 他觉悟不高，谁能说什么？ “所以，成为基地未来的接班人，我并不合适，要不然，我无法保证当我处在最高位置的时候，不会去贪污，挪用公款什么的……”谢凯平静地说道。 上辈子，他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对基地有着怨恨。 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为了自救，为了不让父母离开，他甚至不会冒头。 “推出王浩，至少有两个好处。第一，解决基地内部的矛盾，另外一方，也会支持他；第二，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现在是巴基斯坦等人来找咱们，可你们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去香江，巴基斯坦人能知道我们的存在吗？或者，我们在全世界上的报纸上打广告宣传，中国西北祁连山荒漠深处有一家专卖高精尖端武器装备的基地，有需求的请联系？”谢凯脸上严肃，到最后，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本来心情不好的两老头，听到这话，也不由莞尔。 谢凯说的实话。 到蒙目前为止，不管是巴基斯坦，还是伊朗，伊拉克，基本上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们要想解决经费问题，就必须得主动寻求客户推销，而不是等着他们上门来。”谢凯继续说道，“基地的管理者，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行，毕竟身份敏感。” 两人慢慢明白谢凯的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你去干那种寻找客户，分析他们需求，上门推销的事情？”汪贵林问道。 谢凯不置可否，“我现在难道不是干这样的活？” “这跟你推出王浩有什么关系！”郑宇成最不满的就是这，“今天你也看到了，巴基斯坦认为我们一点诚意都没有。” 王浩可没有谢凯这种神吹胡侃的本事。 “你能出国？”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当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是为了出国？” 汪贵林也变得警惕起来，谢凯这小子难道是想要逃跑？ 小子想要出国的心一直没死啊。 两人的表情，让谢凯知道他们的想法，苦笑，“每次出门，都有基地保密局的人跟着，想跑，有那么容易？” 对于这样的说辞，两人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真的想要出逃，一直都在计划，绝对不可能没有机会，谁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谢凯现在可是掌握了不少的机密。 “这样说吧，基地需要一个中间人，对于权力我也不感兴趣，搞科研，我这性格，静不下来……”谢凯索性摆明了说，“如果你们有意见，那我就啥都不做。” 显然，到现在，已经摊牌了。 郑宇成他们不同意，谢凯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基地，等着高中毕业去外面上大学再折腾。 如果同意，以后他也就不需要大部分时间呆在基地里面了。 那样就当一个皮条客，到处吹牛，卖军火去。 而且，自己赚钱啥的，也不用花钱都得偷偷摸摸的。 老天给了机会，让自己重新活一回，可现在这样的生活，跟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虽然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为国防事业做贡献，不一定只有留在基地。 给基地寻找项目，寻找靠谱的客户，谢凯认为才是最合适的。 “即使你当中间人，基地如果不配合，你怎么办？”郑宇成严肃地问着谢凯。 “所以我把王浩推出来。我掌握跟客户的关系，帮基地寻找合适的项目，帮基地赚钱，他以后负责基地的管理工作，多好！”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话是你说的吧？他可是从小跟你不对付！”郑宇成提醒着谢凯。 “现在没矛盾。”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他不合作，我可以找国内其他的单位不是？” 有着先天的优势，王浩根本就没被谢凯放在眼里。 王浩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但是他没有谢凯重活一次的经验跟积累。 这也是为什么谢凯非得把王浩推出来给他挡枪的原因。 他成了基地跟国外客户的中间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之前的那些闹心事儿。 龙耀华也无法再对他下禁足令。 “我们需要国外的一些设备，技术，甚至是配套东西，上级如果不批准，我们如何？这就需要有人以私人身份出面去谈判。毕竟，个人行为，不会违反国家政策，即使出事儿了，国家也不至于陷入被动。”谢凯清楚地知道，在目前情况下，要想跟国外谈判，有多困难。 362 国产太坑，谋求美国发动机？ “不解决发动机问题，战机项目就没有可能。巴基斯坦不会参与，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谢凯继续说道，“美国跟欧洲的国家，可以先行接触，但是可以想象，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样。” 两人沉默了。 谢凯说的这些，可以说考虑的都是比较全面的。 “你让我们考虑一下。下午蓉飞的人也会参与到谈判中来，至于王浩，我们也需要商量。”郑宇成没有直接拒绝谢凯的提议，而是说需要考虑。 谢凯点了点头，并不太过在意郑宇成的态度。 王浩在外面一直都等着谢凯，知道肯定是谈跟他有关的事儿，心中一直都是忐忑的。 见到谢凯过来，看着谢凯，却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看看更详细资料去，下午还得继续。”谢凯平静地对王浩说道。 “他们没骂你，然后让我不参加？”王浩诧异莫名。 郑宇成等人对他的态度，他可是清楚看在眼里。 “没有，说别的事儿呢。你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情况，全程参与，多听，多看，少说。”谢凯安慰着王浩，“当然，学习成绩这块，也不能差了，别以后一个大学文凭都没有，那可不好混。” 王浩看着谢凯，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是他了解的谢凯么。 “这样一来，你就没时间打莫齐的主意了。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证明你比我强，而干出来的破事儿！”谢凯知道王浩要面子，了解他的内心想法。 都已经上钩了，肯定不能让他逃了。 “我本来就比你强！如果我有你那样的机会，我会比你干得更好！至于莫齐，谁喜欢她？除了脸蛋还行，如同一根竹竿，风都能吹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王浩不屑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瞥了瞥嘴，直接走了。 被谢凯这种轻蔑态度激怒的王浩，跟了上去，“我会证明的。” “现在咋整？我们这成了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啊。”谢凯走后，汪贵林看着郑宇成，他拿不定主意，“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们以前都是上级下发任务，现在必须自己寻求订单。” “你是倾向他的意见？”郑宇成没说自己的态度。 “或许，可以让他试试。现在他不是还年轻吗？”汪贵林说道，“今天下午，发动机的问题将会更明显。” “跟老白以及老齐碰个头吧，中午讨论一下。”郑宇成依然不表态。 巴基斯坦人同样也在纠结这个项目的发动机问题。 仿制航电系统简单，不需要f-14航电系统那样强大完善功能的航电系统，对于仿制能力强大的中国，不是问题。 发动机就是问题了。 材料，设计经验，制造工艺等，中国都没有太多经验。 否者，到现在为止，歼轰-7也该出来了。 “下午611所跟132厂的人会参与讨论，看看他们什么说法吧。”来都来了，现在就离开，也解决不了问题。 巴基斯坦还是希望中方单位能解决这些问题。 到了下午，会议上，611所跟132厂的技术人员对巴基斯坦方面提出的各种问题作出了一一的解答。 所有的回答，都让巴基斯坦方面满意，唯独是发动机的问题。 611所的设计人员无法回答这问题，就连132厂，同样无法。 他们不搞发动机，尤其是贝斯发动机的仿制工作不是他们在负责。 “如果贵方无法提出发动机解决方案，我想，我们很难在这个项目上达成协议。”阿列德夫的话，很严肃，“虽然贵方提出的条件，让我们无法拒绝。” 中方提出，双方如果达成项目合作，设计过程，巴基斯坦技术人员可以全程参与所有工作，从中国学习设计制造技术；研制完成，定型后，除了首批战机由中方制造，其余的除了核心零部件在中国生产，战机将会由巴基斯坦国内的战机生产线组装。 下一阶段，相关零部件逐步实现巴基斯坦国产化。 如此优秀的条件，巴基斯坦自然动心。 发动机问题不解决，没用。 “向上级求助，寻求格鲁曼公司支持……”谢凯在郑宇成等人焦急的时候，提出了解决方案。 “你不是说要寻求苏联的？”郑宇成不解。 “两手准备，国内本来就已经跟格鲁曼公司合作了，这样一来，上级会帮忙前线搭桥。”谢凯懒得去解释。 跟美国之间的蜜月期没有几年了。 同时，也得跟苏联方面接触，让苏联的发动机作为备用方案。 “他们会同意？” “不同意，就没法解决问题。巴基斯坦人连合作备忘录都不愿签订呢。”谢凯说道。 这都是无奈的选择。 不指望有苏联美国那样的研发设计能力，生产能力，至少，也应该有法国那样的实力不是？ 可惜，中国工业，发展的时间太短了。 美国跟苏联，到目前，国内主流战机新型号基本上都已经涡扇化，中国在涡轮风扇领域尚未入门。 事情到了这样的程度，双方已经无法再谈下去。 不过，为了不白跑一趟，巴基斯坦代表团提出参观中国国内的发动机研发制造单位，战机生产单位。甚至，他们对于运十项目，也希望看一看。 这想法跟基地不谋而合，这样就放弃了，那肯定不行。 基地向上级申请，得到批准后，由齐志远陪同巴基斯坦人参观，王浩则是也跟着参观团一起行动。 “不管巴基斯坦人是否参与，我们都应该先行启动这个项目，前期的设计论证工作，可以展开了。”谢凯没有跟着出去，而是提醒郑宇成等人。 他的提议，正中郑宇成下怀，老家伙早就想要把手伸到战机项目中去。 611所自然是不会嫌弃，只要搞项目，404的前期经费就得到他们单位。 安排好这一切，郑宇成则是离开了基地，开始去找解决发动机项目的方案。 “你们又要搞战机项目？”龙耀华看着眼前的郑宇成，眉头微皱，“导弹，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大飞机，现在又想把手伸到战机领域，你们咋不上天？” “领导，我们搞战机，就是为了上天啊。”郑宇成恬不知耻地说道。 一时间，气得龙耀华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事情我帮不了，反正你们有自主立项，你们自己搞就是了。”他不想去理会郑宇成。 当初的自主立项权，那还是他帮着要到的政策。 要是那时候知道404会搞这么多项目，龙耀华绝对不会帮着去说服其他的人。 “领导，不是没法解决发动机问题嘛。国内涡扇-9发动机的进度，你也是知道的，要有发动机，我们也不愁了。”郑宇成无奈地说道，“国产发动机不争气啊。我们搞的这战机项目，可是主要盯着国外的市场，国外……” 为了说服龙耀华，郑宇成把谢凯用来说服他们，同时说服了巴基斯坦人的理由拿出来了。 市场前景！ “你们定位在国际市场？”龙耀华还真没想到，404现在所有项目都是在准备向国际市场进军。 “瞄准国内市场，空军那么穷，用得起？”郑宇成满脸的不屑，“军方订单越来越少，那点钱，那么多单位盯着……” “你们有前期开发资金？” “跟巴基斯坦合作，预期投资总金额5亿美元，双方各承担一半。前阵子巴基斯坦空军部副参谋长过来，就为这事儿。对于项目很感兴趣，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唯独发动机国内解决不了……”郑宇成诚恳地说道，“国内不是在跟格鲁曼公司合作，升级歼-8吗？提供发动机，美国方面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们只希望进口发动机？”龙耀华问道。 “对，不要他们插手进来。多一个合作者，就多一个分利润的。”郑宇成好不犹豫地说道。 “国内的技术，能行？性能指标呢？” 见龙耀华询问，郑宇成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了项目方案书递给龙耀华。 龙耀华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郑宇成也不催促，就在一边等着。 “这些性能指标以目前国内的技术能达到？”良久，龙耀华才从文件上抬头，问着郑宇成。 “经过611所跟132的同志讨论沟通，都是可以达到的，除了动力系统等。这些技术性能指标，是对歼-7指标的提升，降低了原本歼-9项目的一些指标，评估国内技术水平，不需要太长时间公关能达到的水平……”郑宇成解释着。 “解决发动机来源就行？如果从国外引进发动机，对于国内航空发动机研发制造，可不是好事。”龙耀华希望郑宇成能考虑国内航空发动机的处境，“如果有了你们的经费支持，国内发动机的研发进程，将会加快不少。” “我们能等，巴基斯坦人等不了。”在这事情上，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领导，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是我们不顾大局，不考虑兄弟单位的未来，我们首先得解决自己单位吃饭问题不是？” 363 豺狼来了有猎枪 龙耀华看着郑宇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作罢。 “这事情，我向上面请示一下，如果上面同意，我会想办法找人帮你们牵线搭桥，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谈。”最终，龙耀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郑宇成知道，龙耀华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倒也不强求。 告辞离开，他再去找了李明山。 几乎是跟龙耀华对话的翻板，李明山同样也只表示向上级请示。 跟美国方面的合作，这必须得上级部门审核批准，还得美国方面同意才行。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404并没有因为等待着发动机项目使得研发工作停滞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忙碌。 有王浩在前面挡着，谢凯倒也乐得清闲起来，现在郑宇成等人很多事情都不让他参加，这样一来，谢凯终于可以天天在教室里面认真学习，没事儿就给白菜补补课，趁着白菜不注意的时候摸摸她的小手啥的。 龙耀华下达的禁足令，好像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谢凯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居然一不留神，考了全年级第一，这就搞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李丽，对于谢凯的作弊行为愤怒异常，她比谁都清楚谢凯一学期究竟上了多少天课。 于是乎，在各科老师的亲自出题，所有老师监督下，谢凯几乎以满分的成绩，让老师们闭嘴。 暑假天无聊，不能去外面，其他同学再次参加军训，见莫齐晒黑了，谢凯找到何超跟杨斌两人一阵糊弄，让莫齐成了他的助手，如果不是有守备团的人盯着，谢凯指不定对莫齐干出什么事儿来。 曾经被教官重点关照的王浩，则一直没有出现。 无论是游戏机订单，还是服装厂的事儿，谢凯都没去干涉。 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了关系。 这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暑假。 9月3号，刚开学的第三天，郑宇成秘书找到了谢凯，让他去郑宇成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不只有郑宇成几人，就连另外几名负责基地一些不重要事务，谢凯很少有机会打交道的管理人员也在，他来的时候，那几人刚离开，包括王浩在内。 王浩离开的时候，对谢凯做了个鬼脸，谢凯懒得理他。 办公室里面就剩下郑宇成几人后，气氛有些压抑。 “我说郑主任，我这可是已经进入了高三，决定我未来一辈子命运的高考，只有十个月的时间了！”谢凯不解郑宇成找自己干什么。 “美国人拒绝向我们提供发动机。”汪贵林开口说道。 “一开始不就知道结果？”谢凯说道，“我们这种战机，可是抢他们的市场。换成我们处在美国人的立场上，会卖给竞争对手？” 早就想到了这结果。 “你小子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可知道接触过程？美国人是如何说我们的？”郑宇成的脸有些扭曲。 “……”感情这老家伙受了美国人的气呢。 “美国人很狂妄，而且一点情面都没有给我们留。就连上面都被气得不轻……”汪贵林开始给谢凯讲述郑宇成跟美国人接触的过程。 两个多月前，郑宇成找到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答复向上级首长申请。 后来上级在讨论后，碍于404基地有着项目自主权，在国内无法提供动力系统，其它方面都可能获得突破的情况下，加上这个项目可以作为611所承担的国内新一代战机十号工程的技术论证，自然是支持的。 毕竟涉及到美国公司，而且还是军事技术领域。 404的存在，并不适合公开出去。 郑宇成则是冒充蓉飞的人跟美国方面接触。 原本他以为，只是跟他们谋求发动机的普惠或通用动力公司的人接触，谁能想到，居然是由格鲁曼公司的人。 郑宇成不由疑惑。 军方牵线的人员解释，格鲁曼公司是中方跟美国“和平典范计划”外方总承包商。 这倒也合情合理。 经过介绍之后，牵线人员就退出，由郑宇成所代表的“132”厂就跟格鲁曼的人进行了接触。 一开始，郑宇成就明白表示，他们准备设计一款新的战机，希望能从美国获得推重比在6.5，甚至7以上的航空发动机。格鲁曼的人没有拒绝，而是不断打听中方新战机项目的情况。 “埃尔文斯先生，我们引进航空发动机，这跟项目的具体情况没有关系吧？”郑宇成对于美国人不断打听项目情况非常不满。 更不满的是，对方根本就不提发动机出口是否有可能。 如果是通用动力公司的人，或者普惠公司的人，他自然乐意继续浪费时间周旋。 可对方是格鲁曼！ “怎么没有关系呢？不了解项目具体情况，无法选择最适合贵方项目的发动机。”埃尔文斯对于郑宇成的不满，丝毫都不介意，“甚至，我们可以帮助贵方让战机的性能更优秀，在战机设计方面，我们拥有全世界最顶级的设计经验……” “贵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只是一款不太先进，用于防御的轻型战斗机……”郑宇成冷着脸说道。 “傻子才相信你们的鬼话！不太先进，轻型战斗机需要那么大推重比的发动机？”埃尔文斯心里不屑，中国人撒谎都不会，脸上却装出毫不介意，完全就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有更先进的，为什么要用落后的呢？我们可是来帮助中国发展科技，提高你们国防力量的。” 看着对方的嘴脸，郑宇成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比自己还不要脸。 这种话怎么就好意思说出口呢。 “非常感谢贵方对我们国防事业的贡献。当然，如果贵方能提供我们需要的发动机，这就更感激了，”郑宇成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战机的详细情况，我们无法做出答复。”埃尔文斯平静地说道，“战机发动机，关系很多东西，特别是美国国家利益……” “我们只是用于开发一款用于防御的轻型战机。”郑宇成心中的气啊，快要忍不住了。 对方这话表示，根本就没有想出售发动机。 “埃尔文斯先生，如果你无法做主，我们希望贵方能做主的人跟我们谈。”郑宇成不想跟对方继续浪费时间。 一直以来，跟他们谈的，都是他们占据主动，人家求他们。 现在居然让他看美国人脸色。 要是能得到想要的，看点脸色也行。 甚至，他能肯定，对方不会提供他们想要的发动机，这只是为了获得他们项目的详细情况。 “我就是能做主的！”埃尔文斯开始撕破了脸皮，“好心帮助你们，却如此回应，中国不是礼仪之邦吗？难道这就是礼仪？” 对于美国人居然指责整个国家的颜面，郑宇成怒不可恕，“中国确实是礼仪之邦。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过一首歌，里面有句歌词，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豺狼来了，我们有猎枪。” 郑宇成本来就不是个怕事儿的。 几天接触下来，郑宇成早就不爽对方了，既然得不到发动机，对方还想探听超七工程的项目详情，现在更是误入国家。 如何能不怒？ 埃尔文斯的脸也变得阴沉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撕破脸皮。 甚至，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你必须马上道歉，否者，不仅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就连之前已经展开的合作项目，都会受到影响！”埃尔文斯的话很慢。“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该道歉的是你！任何对于我们国家尊严的挑衅，我都不会忍。想当年，老子在朝鲜战场上，干掉的，美国人也不少！”郑宇成完全就不管这样的话挑衅得多严重。 埃尔文斯被这话气得差点吐血。 在中国，到任何地方，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生怕得罪了他。 这就让埃尔文斯的尾巴翘起来。 跟郑宇成接触，却没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更是当面威胁他。 不是挑衅是什么？ “你们永远别想从美国获得发动机，甚至从欧洲获得发动机都别想！”埃尔文斯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你将会为你的言论，付出严重的代价！” 说完，根本就不理会郑宇成，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郑主任，这……”一时间，霍海源不知道说郑宇成什么好了。“他们肯定会向上级反应的。” “你害怕影响你的个人前途？放心，这事情我干的，任何责任我一个人承担。”郑宇成不屑地看着霍海源。 “不，郑主任，相比项目前途，个人前途算什么？无法从美国人手中获得发动机，我们的项目……”霍海源担心的是这事儿。 如同埃尔文斯所说，发动机搞不定，超七工程就没法完全启动。 巴基斯坦人不会投钱。 “即使咱们好生伺候着，就能得到了？美国鬼子没安好心，从一开始就在不断打听我们项目的情况，想要了解详细的技术性能……”郑宇成摇头。“从他们手中无法得到，还耗下去干什么？” 霍海源知道郑宇成说的事实，从一开始，他就参与到了里面。 “可发动机怎么办？” 364 没有美国帮助，你们五十年都别想搞出来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booktxt.！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365 苏联遗产计划启动 “重新立项，最大的问题是经费，如何解决？”谢凯是不希望现在就投入到发动机项目中去。 太烧钱了，需要太长时间才能有成果。 404基地必须快速弄出成果。 “那我们发动机如何解决？上级并没同意去苏联获得发动机。”郑宇成也觉得，接手涡扇六项目有些欠缺考虑。“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气愤美国人目中无人。 “一方面寻求苏联的发动机供应，另外一方面，我们自己着手准备。蓉城发动机厂，涡扇八，虽然是民用发动机，虽然目前来说，也是有着很大的问题，以他们在仿制jt3d发动机过程形成的经验与积累的技术，重新立项，以原有的技术，以及涡扇六的一些可靠技术来进行新的发动机开发……” “你不是都说涡扇六的性能不靠谱吗？”郑宇成不明白，谢凯一开始明明反对，现在却又告诉自己，还是要利用涡扇六的一些基础技术。 这不是扯淡么？ “二十年的技术研发，积累的东西，总有一些是靠谱的。当然，我们需要通过涡扇六技术团队的人员来获得这些，而不是通过公司层次的正式接触，花点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花钱得到的东西是否靠谱！对于他们的技术人员，我们需要调查了解……“谢凯的心，不是一点点的黑。 他完全没有想过，一旦挖走了606所大量的技术人员，是否会影响到太行的研发。 “挖人？这事情靠谱。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项目了。”郑宇成对于挖人的事情，向来都是非常喜欢的。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干这种事情。 一个单位，如何快速发展？ 挖人！ 美国在二战的时候，得到了整个欧洲躲避战火的大量科学家以及技术工人，所以才崛起，成为西方世界的领头者。 404要想快速发展，不挖人能行？ “对，挖人。他们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管理人员，挖来，充实到蓉城发动机厂！”谢凯点头说道。 挖606所的设计人员，挖他们发动机制造工厂的管理人员用来充实蓉城发动机工厂，可以说这是整合全国最顶级的发动机技术力量，以此来开发一款比较先进的战斗机发动机，问题不会太大。 之前全国的科研技术力量，太过分散了一些。 “挖人虽然没问题，可这样一来，也就毁了他们……”汪贵林担忧地看着两人。 之前基地挖人，就已经被上级警告了。 404挖一个单位的人太多，将会毁掉这家单位的根子，让他们彻底崩溃。 “不挖人，能如何？他们掌握着这些技术人员，没有项目，反而是浪费力量不是？”郑宇成不屑地说道，“我们挖了人，他们说不定还会感激呢。” 谢凯没有郑宇成的乐观，要挖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技术人员，绝对不会如同他们之前挖人那样容易。 让郑宇成去折腾，能挖到，自然好。 挖不到，也会让对方重视他们的资源，也不是什么坏事。 国内没有国产发动机，航空工业心脏病无法解决，他们干事情也不容易不是。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我们搞发动机了？”郑宇成问谢凯。 “我不同意，你们会不搞么？”谢凯一脸自嘲笑容问道。 郑宇成尴尬地笑了笑，“你不同意，肯定也会搞，你同意了，自然皆大欢喜。”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上课了。”谢凯不想跟他们扯淡。 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别急啊，关于从苏联进口发动机的事情，既然你提出来了，肯定有想法，具体如何操作？要是从国内直接去苏联，这可不容易，上面对于这事情，不支持，不反对。”郑宇成急忙说道。 谢凯没想到，上面是这样的态度。 不支持，不反对，那就意味着默许。 实际上，也是支持的。 “上面如何说的？”谢凯问道。 “就是那六个字，所以，只能通过非官方渠道接触。”郑宇成说道。“而我们跟苏联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要想直接找到他们相关单位的人，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官方出面，很难接触到他们顶级军工领域的……” “如果这样，就好办。”谢凯觉得轻松起来。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现在就可以着手为接收苏联遗产而做准备了。 “你不说说具体方案？我们心中没底，巴基斯坦那边一直都在询问项目情况，他们在等发动机问题的解决。”汪贵林问着谢凯。 负责基地外联的汪贵林，自然也希望了解详细的情况。 “可以通过伊拉克人。他们不是有人在我们基地？”谢凯说道。 伊拉克人原本跟苏联之间的关系可不差，整个国内的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苏式装备。 否者，在跟苏联之间关系不是太好时，也不可能寻求中国的武器装备。 “伊拉克？他们现在可是跟西方国家走得更近。不如寻求伊朗的帮助？”齐志远问道。 现在苏联可是在向伊朗推销他们的武器装备，通过伊朗，更容易。 “可以，只要跟苏联那边的相关人员接上头，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他们派出人员跟我们进行交流。”谢凯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有理由安排技术人员去伊拉克！”谢凯说的方案确实可行。 汪贵林希望由理由，最后是可以说服上级的正当理由。 “很快，我们的359样车跟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就会交付给伊拉克，改造的红旗-2对地导弹样品也会交付给伊朗试用，作为当初合同的一部分，我们需要派出一部分的技术人员对采购方操作人员，后勤保障人员进行培训。”谢凯说道，“所以，现在就需要跟中间人沟通一下。” “你跟他们熟悉，而且，这也是中间人该干的事情不是？”郑宇成则是直接把事情丢给了谢凯。 小子想要找理由逃避自己的重任？ 在郑主任面前，那是休想。 “对了，美国人那边闹腾，没有影响到82工程吧？”谢凯突然想起，郑宇成好像没说上面如何处理他。 这老家伙被处理，才能让他心中高兴。 “一套系统1000万美元，这里面利润多高？换成你，会如何？何况埃尔文斯那孙子本来就不受人待见。那孙子被调回去了，换了个人来。至于我，可能会很让你失望啊。上级不过就是给了我一个严重警告处分而已，老子这辈子被都不知道被警告多少回了。”说完，郑宇成挑衅地看着谢凯。 一时间，谢凯不由为之气结。 上面的领导绝对是被这老家伙蒙蔽了，居然只是给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处分。 作为404基地管理委员会主任，身份也都是保密的，没有可能往上升，会在意一个警告处分？ “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心中失望的谢凯，觉得几位老家伙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戏谑，只能逃走。 “哈哈哈……”看着谢凯落荒而逃，郑宇成几人笑得前俯后仰，“小子，想看老子的笑话，你还嫩了点。” “老郑，上面真的知道这事情？”白彦军问着郑宇成。 他为人谨慎，平时是最不容易让人注意他存在的管理委员会成员。 齐志远跟汪贵林两人也看着郑宇成，私下跟苏联人接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龙耀华跟李明山知道，他们没有表态。至于其他的领导嘛，早晚他们都会知道的，反正这事情让谢凯这小子去弄，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儿。”郑宇成轻描淡写地说道。 汪贵林不由急了。 “你这样干，不怕影响他前途？”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就没有想过他的前途，自己都不愿意进步！”郑宇成叹了口气，谢凯这小子的心思，不就是这样？“可惜了，王浩跟他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好几年时间，急什么？他试试，没准就想通了。”白彦军叹息着说道，“现在这样也挺好，那些人也不拖后腿。” “如果不是这样，我会同意？万一他小子跑出国就不回来了，到时候找谁哭？”郑宇成的话中，透露着太多的无奈。 “强扭的瓜不甜。”汪贵林说道。 谢凯自己不愿意，他们之前无论如何做，那小子心底深处的抗拒还是有的。 索性，就顺其自然了。 一帮子人，谁都没有去担忧私下跟苏联人接触的事情被揭露出来，上级会如何。 王浩的出现，另外一帮人更不会去向上级举报，毕竟王浩出来，就跟战机项目有关系。 “通过我们跟苏联人接触？”哈利·莫桑上校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谢凯。 这小子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对，希望贵方能帮忙牵线搭桥，当然，需要保密。”谢凯看着哈利·莫桑说道，“这关系到我们能否提供给贵方更优秀的战机。美国人不愿意出售发动机给我们……” 哈利·莫桑看着谢凯，“为什么不是你们管理层的人员？” “很多事情，他们出面不方便，我就没问题了，毕竟，这是我个人行为。”谢凯跟哈利·莫桑之间关系不差，有些事情，倒也不隐瞒。 不说，人家也能猜到。 366 爸啊，您老得牺牲点色相了 “你们政府支持这计划？”哈利·莫桑问谢凯。 后者摇头，脸上浮现出苦笑，“如果政府同意，直接就能展开官方的接触谈判，不需要如此操作。” “要是没有政府的支持，你们不可能去苏联，他们也无法过来，怎么谈？”哈利·莫桑继续问道，“若有苏联提供的发动机改装你们的歼-7新型号，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可苏联人会卡着合同……” 跟苏联人打交道太多，知道从苏联人手中获得发动机，会有多困难。 同时，即使签订了合同，给了钱，对方的一些要求无法获得满足，对方都会拒绝交货。 “所以需要谈判沟通。而且我们国内将会有一个新的发动机项目启动，调集全国最顶级的技术力量来攻关。”谢凯自然清楚。 伊拉克需要战斗机，歼-7便宜，却性能有些让他们无法满足。 对于歼-7，伊拉克方面提出需要改进性能。 到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签订合同，这跟原本的历史就已经出现了偏离。 “过一些天，第一批359坦克样车将会交付，我希望样车到达贵国前，能跟他们接触上。毕竟，我们的技术人员，会去贵国提供操作技术培训，后勤保养支持等……”谢凯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这甚至关系到359坦克样车的交付。 11辆坦克样车，到目前已经在进行最后的配套电子系统等装配，然后经过一基础测试后，送到伊拉克进行作战测试，进一步地改进设计，然后定型。 “我会向国内汇报此事，我想，肯定很快就会有消息。”哈利·莫桑的回答，让谢凯很高兴。 只要对方汇报回去，伊拉克人跟在他们国内的苏联人接触，问题就不大了。 苏联在寻求改善跟中国的关系，下个月，他们最高领导人就会公开讲话，向全世界表达他们谋求改变跟中国关系的意愿，也正是从这个时候，中苏双方的关系，开始走上正常化的道路。 这样的合作，只要历史不开玩笑，就不会拒绝的。 特别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困顿，整个国家采用休克疗法，经济几乎崩溃，这样的合作，对于俄罗斯就更重要了。 至少，十年内，发动机的供应不会出现问题。 十年后，更不会出问题，双方官方的军事技术领域合作更加广泛。 得到哈利·莫桑的答复，谢凯便再次回到了教室里面，每天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习，同时等着伊拉克人的答复。 他还没有找他父亲谈一谈，目前民用挖掘机的新产品处在最关键的阶段，样车制造出来，即将展开测试，谢建国甚至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而柳旭，则是忙着服装厂的事情，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培训新人，同时寻求牛仔服的订单，设计羽绒服。 两口子几乎都没有管谢凯，一家三口很难聚到一起。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一周，哈利·莫桑上校就找到谢凯。 “易卜拉欣将军跟苏联在伊拉克的联络员传达了贵方的意思，汇报回国内，苏联方面非常重视。询问贵方后续……”哈利·莫桑转达的消息，让谢凯惊喜莫名。 谢凯说道，“他们表达了见面谈的兴趣？” “是的，他们等待你们的进一步消息与决策。”哈利·莫桑证实了谢凯的猜想，“你们难道给了什么好处？苏联人怎么会转性？你们两国现在还是敌对关系！” 对于伊拉克人来说，苏联人如此快速做出反应，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相对中国，苏联强大了太多。 苏联一直都是强势的，却没有想到，通过伊拉克人，表现得如此积极。 “或许是他们觉得，应该跟我们改善关系吧。”谢凯笑着回答。 苏联一直想要谋求跟中国的关系改善，现在苏联经济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了，中国的市场也是相当庞大的。如果一直跟中国关系处于紧张状态，在中国北方边境保持庞大的军事力量，这经费可是不少的。 阿富汗战争，远远超过了苏联的预期，到目前为止，苏联投入的军事力量，经费等，都让他们不景气的经济雪上加霜。 谢凯知道，也不会去明确地说。 他没有直接去找郑宇成等人，而是需要先跟老爹沟通。 跟苏联人谈的，绝对不应该只是发动机，还有其他方面，现在就开始搞好关系，在苏联解体，谋求苏联技术，专家，甚至高端设备，才有更大的可能。 “啥事儿？有事儿找你妈，我这忙着呢！”谢建国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憔悴跟沧桑。 谢凯把他给叫出来，让他非常不满。 “爸，咱们去趟伊拉克，如何？”谢凯见周围没人，小声地问道。 “啥玩意儿？我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你小子倒好，还在谋划着去伊拉克玩儿。那边不是正在打仗？”谢建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您得跟您之前认识的那些老情人们联系一下……”谢凯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谢建国的反应。 果然，谢建国抬手就准备揍他。 亏得谢凯反应得快。 谢建国没抓住，也懒得去追，“小王八犊子，骨头硬了是不？越来越没样子！” “爸，你咋学我妈那样骂人？这要不得，不符合您的身份啊！”谢凯保持跟老爹的距离，“爸，这事儿可是严肃的。” “严肃个屁，你编排老子！”谢建国能不愤怒？ 之前这小子提这事儿，让柳旭打翻了醋坛子，好一阵子才糊弄得让她消停下来。 现在又提。 谢凯赶紧认错，“爸，我错了。是我说得不严肃……上次我不是给您提过这事儿？” 见到谢凯认错，说之前提过，谢建国顿时想起来他说什么事情了。 上次谢凯开玩笑，让他牺牲色相去跟老情人联系，搞得柳旭闹腾了不久。 “事情有眉目了？那个计划开始启动了？”谢建国不可思议，谢凯的计划本来就不靠谱，建立在苏联即将解体的基础上的。 苏联多强大？ 跺跺脚，整个地球都得一阵颤抖。 “回家，我详细给您说说？”谢凯依然防备着老爹对他下手。 谢建国看着他，有些不相信，“我这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 “走吧，您不在哪里，进度也不会慢。爸，这事儿可是非常重要，我刚才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下班回家，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谢凯的话，让正准备问柳旭啥时候回基地的谢建国一阵失神。 对于家的亏欠，对于儿子的亏欠。 “我回去安排一下工作，你在厂门口等我。”谢建国说道。 谢凯才不愿在外面等着，而是要跑去看挖掘机项目的进度。 挖掘机团队的人，谢凯大多数都认识，等着老爹安排工作的时候，倒让他了解了不少挖掘机项目的情况。 “这次主要是谋求从苏联获得我们一个新战机项目的发动机。基地内原本在苏联有关系的人不少，但是没有您接触的人那么多……”谢凯在回家的路上，把事情大概介绍了一番。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建国不明白，“基地跟苏联接触，那得管理委员会的人去不是？” “伊琳诺娃的父亲，现在主管苏联航空工业部……”谢凯看着老爹的脸，平静地说道。 谢建国一阵愣神，这小子真的去查了自己的老底？ 他倒没有开口，而是等着谢凯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找老郑他们通过军方渠道查到的。到目前为止，苏联那边跟基地都没有确定双方的人员。而您，是比较合适的……”谢凯看着老爹说道。 老爹如果跟伊琳洛娃再联系上，完全可以对那个老头进行攻关。 “他还没退休？”谢建国一直都没有跟苏联联系。 “不仅如此，伊琳洛娃的丈夫是乌克兰后勤工业部长。对于我们的计划比较重要。”谢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老爹居然如此牛，在苏联勾搭的妞儿有这样大的背景。 要是不回来，拥有的地位，远远超过现在吧？ 老丈杆子那可是苏联航空工业部的话事人。 当然，如果老爹不回来，也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你说说具体计划……”谢建国没有去问太多，而是想要知道谢凯的具体计划。 谢凯来找他，而不是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显然有隐情。 “一旦苏联解体，乌克兰没有了苏联庞大的市场需求，国内的所有工业，都会陷入困境，那时候，就是我们动手抢人抢设备，强技术的时候……”谢凯看着老爹，没有任何的隐瞒，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这样一来，国内的很多空白都能得到补充，苏联几十年的技术跟经验，都是我们不具备的。有了，我们将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苏联解体的基础上的。如果苏联不解体呢？”前提很重要。 谢凯有些尴尬，“不解体，我们能获得他们的一些技术跟经验，也不是坏事。不过，爸啊，为了这个计划，还真需要您老牺牲点色相……” 367 借刀杀人（12/100） “少在那里胡咧咧，编排你老子，一会儿你妈听到了，又得闹腾。”谢建国没好气地说道。“本来是严肃的正经事儿，从你口中怎么就那么不正经呢。” “我这不是为了让您老乐一乐，轻松一下嘛。”谢凯说道。 “你们父子两又在密谋啥呢？还在楼梯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柳旭的声音传进来，跟着人就进来了。 父子两对视一眼，谢凯从老爹眼中看到了威胁的眼神忙不迭地转移话题。 “吃食堂？”柳旭问谢建国。 “别啊，这天天吃食堂呢……”谢凯当即就哀嚎起来，天天食堂，他都吃吐了。 柳旭却瞪了他一眼，“没问你！你自己活该，让你去罗峰家，你不去；让你去孙娟家，也不去……” “妈，您不能生了儿子就丢到一边让他自我成长不是？”谢凯更是幽怨。 “你不是要自由，要空间吗？老娘彻底给你，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儿？”柳旭把手中的包放到桌上，对谢凯说道。 谢凯一想，做女装，还得搭配包啊！ “妈，您给我做顿饭，我再给您出个赚钱的主意，如何？”谢凯得意地说道。 柳旭当即就要动手，小王八犊子居然跟老娘都讲条件。 谢建国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媳妇儿跟儿子闹腾，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最后商量决定，谢凯在家升炉子，柳旭跟谢建国两人去买菜做饭，至于谢凯的不满，直接被老两口无视了。 跟父母一起，虽然同在一个基地，方圆几平方公里，却很难团聚，更不要说一起吃顿饭。 这一天，一家人都是轻松无比。 第二天，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谢凯到基地找郑宇成，告诉了他苏联人的答复。 对于谢凯密谋要从苏联搞人搞技术的事情，现阶段还没有讨论，主要是跟苏联接触，弄与超七工程配套发动机的事情。 “人选方面，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郑宇成问着管理委员会的众多人员，“611所那边，肯定得有懂技术的人跟着过去。谈判的事情，得我们这边做主。” “这事情我可以去，王浩不是在参与这个项目吗？可以让他跟着去学习，对于他的成长有好处。”王浩的大伯，同时也是管理委员会成员的王书维开口说道。 这些日子，王浩的出头，让他们比原来更活跃。 “我们都不适合去那边。得安排其他人。”汪贵林直接否定了，“王浩也不能去，国内的事情他都没整明白呢！” 王书维并不甘心，“我在基地负责的事情并不重要，而且曾经也在苏联留过学，万一他们那边团队的人就有我同学呢？” “让谢建国带队去吧。”郑宇成看了王书维一眼，平静地说道。 “他又不是项目的人，只是红旗机械厂的总工，红旗机械厂跟战机项目可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不太合适吧？” 另外一人说到。 谢凯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貌似，推出王浩，让管理委员会几个老头变得更被动？ “他确实不是这个项目的人，如果他成为基地副总工呢？”郑宇成再次丢出了一个炸弹！“这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他在苏联留学时候的一个同学，父亲是现在苏联航空工业部部长米沙维奇夫斯基，而且曾经米沙维奇夫斯基对谢建国同志非常重视，如果不是心怀祖国，建国同志不会回国投入国防建设。” 郑宇成没给人 “不可能吧？为什么档案里面没有？”王书维诧异地问道。 他知道谢建国同样是苏联留学归来，但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他的档案，在基地的并不是全部。王副主任，你主管档案跟人事，应该清楚国内留学归来的技术人才档案都是在国家劳资部吧？”汪贵林不客气地问道。 揶揄得王书维脸色涨红，无法反驳。 谢凯也知道，基地里面的留学归国人才，档案都是在国家劳资部里面，这跟十多年前的国内情况有着不小的关系，为了保护这些人才。 当然，有什么背景，基地管理者肯定知道一些大概，有需要，也可以申请查看。 还好，基地并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所以，慢慢地，基地里面有着留学背景的人才，慢慢就被人淡忘了。 外面的人，自然更不知道了。 “可他不了解项目情况，不知道需要的发动机技术细节。”一开始说话的委员继续说道。 谢凯看着这货，以前没有给他们机会，现在这些货变得有些活跃啊。 “卢天宇，负责基地保卫工作的。跟王书维是亲家……”见谢凯不停地看卢天宇，坐在谢凯旁边的齐志远小声地介绍着，“如果你不推出王浩，他们折腾不起来。” 谢凯不置可否。 基地里面的矛盾，不管是否推出王浩，都没有可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郑宇成这帮子老家伙，不可能没有手段。 最后如果真的影响到了基地的发展，他们肯定会把这些人给清理出去。 可以说，谢凯推出王浩，也有这样的目的，不清理出这些人，老爹无法上位。 从当初刚重生他怼上红旗机械厂的厂长孙嘉明的时候，就注定了要跟这些人成为敌人。 孙嘉明是由王书维一手提拔起来的。 或许一开始王书维等人也把谢凯当成了潜在的威胁，只不过被郑宇成等人阻止了而已。 “技术方面的细节，如果换成你们去，是不是也由你们来谈？”郑宇成一点情面都不留。“有些同志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单位前提，这种思想是危险的，要不得的！” 越说越严厉，使得谢凯都担心别在这会议室里面打起来。 可惜，最终王书维等人都没有闹腾。 哪怕卢天宇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带队人由谢建国同志负责，保密工作也不能少，我建议，由卢天宇同志随队负责。”王书维提议。 “非得搞得世人皆知？安排几名保密局的人员就行了。或许是我没说清楚，上面对这事情并不知情，这是我们单位自己的决策。为了超七工程寻找配套发动机。同时，跟苏联人接触，也不是直接接触。团队将会跟着赴伊拉克的坦克相关技术人员一起。”郑宇成直接把话封死。 王书维等人脸上气愤，却无法反驳。 要是管理委员会出面，办理出国护照等，首先就得惊动上级主管部门。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出动的人员级别越低，越不容易出现问题。提出谢建国同志带队，也跟他作为359坦克副总工程师有关。基地提供给伊拉克的11辆359坦克样车，承担着作战实验的重任，必须得有地位高一点的相关技术人员带队……”郑宇成的理由，让人根本找不到理由。 汪贵林补充着说道，“上面也不会由此怀疑我们的真实目的，359坦克项目，上级一直都保持高度重视，这跟国内新一代主战坦克项目有着很大关系。” 359坦克的一些技术，是国内三代坦克一些技术的论证。 所以，即使还没有定型，伊拉克需要，上级对于404跟伊拉克这次规模不大的军事装备合同也没有做过多的调查，直接审批通过。 基地管理委员会谁都知道。 现阶段，这是基地最重要的项目，也是即将获得巨大收益，最大利润来源的项目。 作战实验效果好，伊拉克将会大规模采购，至少一个旅，合同价值将会超过3亿美元。而利润更是会高达两亿美元左右。 谢凯第一次见到管理委员会双方的交锋。 “这情况，是你想要看到的？满意了？”王书维等人离开后，郑宇成一脸怒气地问着谢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凯不满地说道，“你们有着一大帮子人，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负责基地所有工作不是？再说了，你都那样指桑骂槐，就差没有指着别人鼻子骂了，都没啥反应呢。” “你……”郑宇成气不打一出来，准备对谢凯动手。 却被汪贵林一把拉住了，“还有正事儿呢！” “你小子做事不考虑后果，他们现在不断地在试探我们的底线。”齐志远对谢凯说道，“你推出王浩的目的，也跟这有关吧？” “怎么可能！我如果有那样的心机，还能被你们给吃得死死的？我现在一无所有呢！”谢凯心一紧，齐志远看着他的目光，太冷了。 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行了，说正事儿吧。这次你小子有没有把握？”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的心思，绝对没有他外表这样单纯。 借刀杀人的手段，玩得太成熟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18岁孩子能达到的。 很多时候，汪贵林他们也在分析谢凯的各种行为，可惜，他们没有看过网络小说，不知道这世界有着一种可能是重生。 “我有什么把握？我爹过去，或许米沙维奇夫斯基看着他闺女老相好的面子上，主动给我们了……”谢凯根本就不在意编排他爹，“再说了，我还禁足期呢，太过活跃，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368 苏联已经无可救药 “你真不想去？”郑宇成才不相信谢凯的鬼话。 如果谢凯不想出国去伊拉克折腾，会提出这样的提议？ “想啊，被禁足了。之前易卜拉欣可说了，他们总统准备嫁个闺女给我，让我娶个公主呢，至少，我得去看看不是？”谢凯满嘴跑火车，郑宇成生气，他就舒坦。 “就你那样子？估计也是认个干闺女，还是歪瓜裂枣，又胖又黑又丑的！”郑宇成却没有气，反而不屑地耻笑谢凯，“癞蛤蟆能吃得了天鹅肉？” 换成别的，郑宇成没准就信了。 可谢凯说成为伊拉克驸马这事儿，就太过扯淡了。 当初伊拉克人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行了，说正事儿吧。再这样下去，就被你两给弄得忘记了正事儿。”汪贵林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是很严肃的场合，让这一老一少一番折腾，搞得好像是茶话会。 “其实也没有什么商量的，把我们这边带队的人名字报过去，那边自然会知道。”谢凯觉得，此时并没有任何需要商量的，“甚至，有另外一种可能，毕竟当初米沙维奇夫斯基是希望我爹留在苏联跟伊琳诺娃结婚……” “你爹跟他睡了？”白彦军顿时脸色严肃地问道。“他当年回国交代，可是说对方一直主动对他示好，他们经常在一起学习……” 其他人都是如此看着谢凯，脸上写满了沉重。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事情，欺骗组织，又得闹出风波来。 “你们真能想！”谢凯无语。 一帮子老货不是担心老爹欺骗组织，而是想要知道八卦吧？ “当初情报部门不是也调查过？而且伊琳诺娃写的信，不是都在我爹的档案里面？”谢凯不想去追问这事情，即使老爹当年跟伊琳诺娃发生了点什么，也是正常的不是？ 男未婚，女未嫁。 现在去追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瞎搞是什么？ 双方孩子都成年的人了，再去追查这些事情，有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早就有了定论，还是说说现在面临的问题吧。谢凯，你的意思，可能对方会因为当年你父亲回国产生的嫉恨而反对？”汪贵林转移了话题。“这样一来，反而不确定结果？” 谢凯点了点头，“两种可能性五五开，谁都没法保证什么。” “不能保证，你提议干什么？”郑宇成不爽谢凯，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基地里面，你们能找到比我爸更合适的人算我输。”谢凯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先提出有这种可能。我爸在苏联呆了那么多年，熟悉苏联，了解苏联人的思维模式，清楚他们的心理……谈判团队负责人如果不懂得这些，即使对方愿意给，最终也会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谢凯的话，让郑宇成老脸有些挂不住。 挖苦郑宇成跟美国人的谈判呢。 “谢凯，这里没有外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交底。为什么你处心积虑地想要你父亲去跟苏联人接触？”白彦军脸上写满了严重。 这是管理委员会担心的事情。 他们一直担心谢凯想要出逃。 原本这小子觉悟就不高，上面对他下达了禁足令，换成一个成年人，他们都不会这样担心。 国家利益至高无上，远远高于个人利益，个人荣辱。 谢凯一直表现的都让管理委员会担心。 “他要跑就跑，咱们留住了他的人，能留住他的心？我就不行了，离了他，地球还不转了，我们基地就得完蛋！”郑宇成气呼呼地说道。 但是眼神中，却有着很大的期待。 汪贵林跟齐志远同样看着谢凯，期待着谢凯的回答。 “你们担心我会跑，对吧？”谢凯无奈，毕竟说出自己的计划，实在太过吓人了。 之前有提过，他们不过当成笑话听。 苏联强大到让整个世界颤抖，怎么可能还有六年的时间就解体？ 即使苏联解体，跟404也没有太大关系。 现在不行，谢凯为了404的未来前景，必须开始布局，庞大的经费需求，基地肯定不会拿出来。 谢凯也没有准备让基地拿，到时候他用游戏机跟服装厂的利润，从苏联境内买各种顶级科研设备，技术资料，甚至人才，卖给国内的相关单位。 几人虽然口中说不是，相信谢凯对基地的感情，对于国家的归属感啥的，脸上分明就是那样想的。 “虽然之前解释了很多次，你们无法相信，我最后再做一次解释。”谢凯真的很无奈，这些老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不会跑，也不会移民国外。” “真的？”汪贵林问道。 “比真金还真。”谢凯心中思索，要不要说自己的计划，最后索性还是决定说出来，这需要基地支持，如果说服基地一起，比他单打独斗要容易很多。“这次的事情，关系到一个庞大的计划，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不确定，所以一直没有向基地提出来……” “什么计划？”郑宇成显然不相信谢凯，“你小子编瞎话的本事，全世界估计都没人能赶上。” “别理他，说说什么计划？如果可行，基地运作比你单打独斗容易很多。”汪贵林瞪了郑宇成一眼。 老家伙心中有气，逮着机会就想出气。 谢凯白了郑宇成一眼，“如果我说，苏联熬不了几年就会解体……” “别开玩笑了。你小子整天就没想正经事儿，看来是你们学校的学习任务太轻，作业太少！”一听到谢凯又说苏联要解体的事情，郑宇成直接打断了谢凯的话。 “老郑，你不能听他说完？”就连白彦军都不满郑宇成了。 要反驳，至少等人家说完。 跟谢凯之间本来就有了隔阂，还在瞎搞。 “之前就在说苏联经济不行了……如果学习我们国家这样，把所有精力投入到经济改革上，放弃军事重工业的发展，还不会有问题……”谢凯平静地说道。 苏联解体，可以说是二十世界末期最大的事情，对于未来的整个世界都造成了深远影响。 也就是没了苏联的制衡，美帝在全世界到处煽风点火，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结果搞得整个世界都不安宁。 “苏联现在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颓势。虽然国内经济确实不行，整个世界不是都不怎么样吗？”汪贵林无法相信庞大的苏联会解体。 404这样的基地出现跟存在，可都是因为苏联的侵略威胁。 谁都无法相信苏联会解体。 “81年的时候，苏联向全世界秀肌肉，整个世界都恐惧无比！整个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抵御苏联的钢铁洪流！”郑宇成一点都不相信谢凯说的。 “西方-81军事演习？”谢凯自然知道那场让整个地球都在颤抖的军事演习。 苏联针对西欧国家制定的常规打击，横扫整个欧洲的军事演习，那是苏联最后的辉煌。 然而，也正是这场演习之后，苏联开始走下坡路。 “这场演习，可以说是苏联最后的表演。他们的常规军队确实强大，横扫整个欧洲都不是问题。诸位应该清楚，苏联为了维持这样庞大的军事力量存在，每年需要多少的军费开支！而每一年，苏联的经济收入又是多少。”谢凯很平静地问道，“他们实现了机械化，海陆空三军，甚至战略火箭军的存在，每年军费开始是我们国内的多少倍？而他们的投入，国防科技跟民用经济领域的投入比例是多少？” 谢凯把一连串的问题丢了出来。 郑宇成等人不是经济研究专家，苏联也不是采用世界通用的gdp，缺乏对比数据，但是他们清楚苏联的科技投入占据了全国收入多大的份额。 “83年，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在演讲中提出了星球大战，美国人故意诱导经济发展畸形的苏联把竞争从常规军事力量领域发展到太空中的竞争。苏联人为了赢得星球大战，保持对美国的压制，向航天领域投入了多大的经费？”谢凯继续问道。 郑宇成等人心中震撼。 苏联在航天领域的投入，可以说是疯狂无比的，研发经费投入，外界没法想象。 “本来经济就不行，依然疯狂地投入到跟美国在航天领域的竞争中。尤其是苏联电子工业等技术水平低于美国，他们需要付出的成本更高。发射到天上的全球卫星，甚至使用寿命只有半年……这需要多少的成本？”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等人觉得，苏联的解体，好像并不是那么不可能。 “问题确实存在，苏联从八十年代之后，可是一直也在进行经济改革。”齐志远提醒谢凯。 “他们改革，确实在进行，但是这么多年，取得了什么成果？甚至让整个国家的经济更加困顿。苏联人的生活水平，比我们改革开放前好不少，可现在呢？就连粮食等供应都无法满足。要不然，苏联政府会发出禁酒令？”谢凯不屑地反问着。“俄罗斯作为苏联主要成员，每年全联盟超过70%的收入分给了俄罗斯，其他国家分剩下的，他们会满足？矛盾不突出的时候，这不是问题……” 369 为国家奉献跟为个人谋利益，冲突吗？ 在这一刻，没人在意他的年龄只有18岁。 “这么说来，苏联真的无可救药了？”汪贵林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 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如果真的就这样解体了…… “不是无可救药，而是苏联人不敢采取那样的措施。”谢凯叹息地说道。 白彦军疑惑地问道，“什么措施？” 他们并不是经济学家，并没有对于经济有深入的研究。 可他们知道，原来中国每年的投入都是倾向重工业，国内生活水平有多困顿，就连404这样各种物质优先供应，不限量的单位，也不是真的能做到所有商品都充足供应。 苏联比中国的物质供应还匮乏。 “如同我们国家一样，把战略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领域，所有的一切都给经济让路！”谢凯说道。 “那不可能！苏联从来都不会放弃保持对北约国家的军事优势。”齐志远摇头说道。 二战之后，冷战开始，一开始苏联的军事力量远远低于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 特别是到了60年代初期，古巴导弹危机，苏联跟美国扳手腕，最终以苏联退让而解决了危机之后，苏联就开始疯狂地发展核武器，核弹头到现在数量上早就超过了美国。 但是战斗民族依然没有感觉到安心，拼命发展军事工业。 所以，美国人要转移竞争的战场，苏联自然不能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 常规力量，超过五万辆的现役坦克，加上配套的更庞大的装甲运兵车等力量，每年消耗苏联大部分的国家财政收入。 为了维持整个国家庞大的军事力量，苏联全国基本上都是一个超级庞大的军工厂，每年可以生产3000辆主战坦克，6000辆装甲车，超过500枚洲际弹道导弹，地空导弹5万枚，各类作战飞机3000架，各类作战舰艇超过100艘…… 如果学习中国这样改革，苏联军工体系将会有大量的人失业。 仅仅这些人失业，就能让整个苏联崩溃。 “确实不可能。所以，苏联基本上没救了。不拼命发展，本来技术就不如欧美，更会被远远地甩开；如果拼命发展，经济上又无法支撑，无论如何，苏联都是死路一条。大量的资源向着俄罗斯倾斜，各大加盟共和国本来就不满……尤其是波罗的海三国……”谢凯说道。 “还有个问题，苏联现在拥有庞大的特权阶级，不断把国家的公有财产变成个人私有财产。任何人改革，都会触及他们的利益，最终会招到这个庞大特权阶层的抵抗！”这一点，可以说是整个苏联解体最为直接的原因。 前面几十年，苏联领导人大力提拔自己的亲属，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否者，苏联至少还能支撑不少年。 “你的计划？”汪贵林相信谢凯的说法。 如果不是自己身份的原因，他甚至愿意相信谢凯就是一个预言师。 “人才，技术，设备，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一旦苏联解体，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处于混乱之中，甚至有可能爆发战争……”谢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前面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提出自己的计划而铺垫。 “无论是游戏机厂，还是服装厂，都是为了从苏联低价购买各种技术资料，设备，收买他们官员而准备外汇……当然，那是我个人的财产，到时候，国内其他的单位需要，自然得从我手中购买！”谢凯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目的。 更不怕郑宇成等人说他觉悟太差。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不借着机会发财。 总不能自己累死累活，搞到的东西自己投钱，免费送吧？ “你……”郑宇成想要说谢凯，一时间却不知道指责谢凯什么。 “当然，如果基地愿意投钱，我自然不会去抢业务不是？”谢凯咧嘴笑着，“所以，这事情本来就是不确定的。基地投入，一旦苏联不解体，那么，就白投入了……” 汪贵林等人一时间有些语塞。 谢凯用自己的钱去投资，他们能说什么？ 到时候真的这样，只要谢凯手中掌握着苏联的一些先进技术资料，国内有单位需要，还真的没法逼着谢凯免费交出来。 以这小子的精明，死要钱的性格，真的等到苏联解体后，肯定不会直接弄回来。 现在就开始密谋，甚至都让他爹去找原来的关系，如此布局，为国家？ 换个人，管理委员会的人都相信。 哪怕是谢建国说这话，他们都相信。 当然，谢凯也没说为国家，甚至一点遮掩都没有。 “你让你爹去那边，甚至让他找曾经的老情人，就是为了这个？”郑宇成板着脸问着谢凯。 “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谢凯反问郑宇成，“如果运作得好，资料弄回来，会为国家节省多少的研发经费，缩短多少的研发时间？同时，又能为我个人赚取一部分的财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为国家奉献，不代表就不能为个人获取利益不是？国家不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然后先富裕起来的带动其他人富裕起来？” “你这简直就是胡扯！给自己的贪欲找借口。”郑宇成最见不得谢凯这样。 本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非得说是为了国家利益。 忒不要脸了。 汪贵林几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谢凯要是不说这些，都没人说什么。 非得说出来，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如果基地配合你的行动呢？”白彦军神情严肃地问着谢凯。“基地投入的人力，情报支持等，为你个人牟利？” “利润双方分啊。这就想合作做生意，投资是双方共同的……”谢凯一点都不担心。“当然，基地也可以自己投资，选择他们的一些对于基地重要的技术领域进行攻关……” 谢凯根本不担心基地单独行动会对他造成损失。 苏联的军事工业技术，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陆军装备领域，还是空军装备领域，甚至海军装备或者航空航天，这些领域的顶尖技术，在未来半个世纪都不落后。 老毛子就靠着苏联的遗产支撑着过日子呢。 仅仅是战机发动机，就卖了中国几十年。 一直到谢凯重生的年代，中国科技实现了井喷，快速发展，很多领域，都还没有赶上巅峰时期的苏联。 而且，以老爹曾经的关系，重点弄乌克兰的东西，都能让谢凯富可敌国。 指望老爹牺牲色相，得不到啥，重要的还是得票子！ “行了，你先去忙，我们再研究一下。”郑宇成被谢凯气得话都不想说，汪贵林也心中不爽，他们没想到，谢凯这种自私危险的想法越来越严重。 “我觉得，他的说法没错，而且做的也是没错的。如果白送，反而有些人不会珍惜。他付出了投资，付出了努力，为什么不能获得一些利润？从国外引进技术，这付出的代价有多高，咱们都知道。”谢凯离去后，白彦军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国内从国外引进技术，好东西根本搞不到，落后的价格都还奇高无比。 “这种行为不能助长，如果都这样，以后还怎么弄？”齐志远皱眉看着白彦军。 按理，白彦军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凯的行为，对于整个基地的风气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要干这种事情，也得有那个能力。我就纳闷了，这小子18岁不到，怎么就能如此妖孽！基地里面的思想教育工作从来都不差，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汪贵林觉得，这是他工作的失误。 谢凯的想法，跟思想教育没跟上，有着直接的联系。 郑宇成看着汪贵林，眉头一挑，“你也支持他？” “不是支持，我觉得，可以让他去试一试。苏联的技术，远比我们更先进。如果能获得他们的原始设计资料，各种研发参数，对于我们的相关项目有着很大的好处。确实可以缩短研发进程。”汪贵林对事不对人。 谢凯的行为不可取，他的觉悟让人不舒服。 但是谢凯的提议，是可行的。 “我们没有经费来支撑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即使上级，也不会批准。我们手中没有外汇！”白彦军提醒其他几人，“谢凯这小子应该从一开始就在谋划此事，他的游戏机公司总部在香江，虽然说97年就收回来了，现在还是归英国关系，就是收回来，那边的政策，很多年也不会改变。” 凯盛游戏机公司总部在香江，这就给了谢凯留下了巨大的外汇。 他的大部分利润都不会回到国内，怎么用，国内根本就没有办法干涉。 “而且，不能对他的公司动手，一旦对他们的公司动手，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就连上级都可能无法承受后果。”汪贵林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觉得这小子的手段可怕。” “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难道是谢建国？”郑宇成也觉得事情棘手。 “不可能。谢建国没有这样的能力，应该就是这小子。就好像他知道未来的事情一样，对于各种以国内技术为基础发展而来的技术，了解的很清楚，很多技术，基地都没有……”汪贵林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惊恐。 370 上阵父子兵 沉默，开始在会议室里面延伸。 郑宇成等人，都是拼命地抽烟，谁都不说话。 他们看重谢凯的，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可谢凯觉悟太差了，这就跟他们想要谢凯做到的有着很大的矛盾。 对于谢凯，他们希望能够完美，如同他们一样，不去考虑个人荣辱，个人得失，只有把自己一切都奉献给国家的人，才适合掌管这家庞大的基地。 404，一切都为国家利益而存在！ “或许，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国家都已经改革开放了，我们不能再抱着原来的思想。国家都已经允许私有制的存在，所以，他的这种行为，想法，并不算太过叛经离道。年轻的一代，不再是我们那一代。目前沿海地区，很多都是向钱看。”汪贵林悠悠地说道。 基地不做出改变，将会遇到越来越多谢凯这样的年轻人。 难道最终就放弃一切？ “其实，我们挖人，那些人，跟谢凯没有区别。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工作条件，更能发挥他们优势的岗位……反而，这些人的能力强于我们原本单位的……引入竞争机制，红旗机械厂的变化，大家都看到了。就连柳旭的服装厂，跟原本的相比……”白彦军的话，证实了汪贵林说的没错。 不能如同当年，要求所有人，放弃一切。 因为当年，国防科技工作者是无上光荣的，国家战略重心在上面。 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则是沉默了。 改革的效果，用奖金，升职等的手段，加上荣誉观念的影响，使得404基地的科技研发项目的进度远超过其他的兄弟单位。 “如果别人也这样，以后我们基地就不好管理了。”郑宇成喜欢给上面的大佬找麻烦，不代表他自己就喜欢处理麻烦。 “可以换个角度想，这样会让我们的各种发展更快捷。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这不是外界广泛流传的？谢凯算是一只黑猫吧？多几只这样的黑猫……甚至，基地的一些在外面用来挣钱的业务，也可以按照这样的模式操作！为基地赚取多少的利益，个人跟团队可以得到多少。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这样的事情。”汪贵林的提议，让其他几人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别看我。这事情还没有头绪，外面现在各个单位都在寻求出路，咱们基地有比他们更好的政策，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来？”汪贵林平静地说道，“谢凯这小子一直都在谋求个人利益，他如果不是为了引起我们的重视，至于如此？除了这个解释，还有别的解释能解释得通？基地现在的一切，都跟他有着直接关系。” 汪贵林这不是为了帮谢凯推脱。 基地需要庞大的资金来源，支撑整个基地科研项目的发展。 自筹经费，可不是一句话。 “我们不能一直指望着卖武器装备，任何一个国家的军工企业，最大的用户肯定是自己国内的部队。而国内军方现在的情况，大家比谁都清楚……”汪贵林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只能从民用领域去。谢凯之前一直在弄这事情，我们并没有当回事。” “民用市场？挖掘机不是准备建厂？” “691厂，生产的芯片在国内属于最顶级的，产量扩大一直都很困难。目前国内不断地引进生产线，却都是低端产品……我们应该扩大规模，不仅提供军用，也得提供民用市场……”汪贵林解释着，“谢凯的不满，很可能跟这些事情有关。” “不会吧？他布局有那么深远？” “资金来源的问题，我们有更多办法吗？红旗厂，如果没有凯盛公司的游戏机，就那点军用挖掘机订单，以及装备试制任务，能有多大的利润？” 众人无法反驳。 404现在的各种问题，都被表面上的繁华给遮盖了。 “这问题，具体研究一下，拿出一个章程，到时候在会议上讨论吧。”郑宇成有些落寞，随后把心中想不明白的疑惑提了出来，“谢凯为什么不自己提出来，他提出来，对于他的资历来说，属于好事儿，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是更方便。”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白彦军的话，回答了郑宇成的疑惑。 谢凯如果提出来，确实会对于他未来接手整个基地有着莫大的帮助。 资历非常重要，政绩更重要。 只要基地各种问题都跟谢凯有关系，那么，谢凯将会在整个基地都有很高的话语权。 即使他是错误的，也不会有人反对，反对都无效。 对基地，对谢凯自己的发展都不是好事儿。 “之前他干的事情，就让龙耀华盯着。我也不希望他去军校，对他未来的发展不一定是好事。”白彦军继续补充着。“或许，我们应该给基地其他子弟更多机会。” “都还太小啊。” “把原本基地出去上大学的，全部都召回来，今年的大学毕业生，必须全部回基地。从下一届开始，所有出去的子弟，都不转移关系，档案依然留在基地！”白彦军的手段，可以说有些极端。 “这样搞，会出事儿。”齐志远叹了口气，“之前很多人都不愿意回来，才想办法离开，去别的单位。” “别的单位，能给基地里面的这些条件？别的基地会给他们更好的前途？如果要在民用领域里面去搞更多的产业，就必须得有他们。能力强的，我们不看资历，不看年龄，让他们去折腾。他们还会拒绝回来？” 郑宇成看着汪贵林，“你之前就有完善的方案？” “没有啊，只是考虑的比较多。是否实用，还有多少需要补充，都不知道……”汪贵林摇头。 郑宇成显然是不相信的。 他原本是准备问是不是谢凯的主意，后来一想，还是作罢。 是不是那小子提出来的，现在都不重要。 只不过，对于谢凯，他还真准备考虑一下。 “如何？管理委员会的人同意了？”谢建国当天晚上又回来了，这是谢凯要求的。 “您可以先把工作安排一下，具体还得等他们讨论。即使同意了，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走的。这些坦克从基地运输到海边，都得不短时间。”谢凯摇头说道。 看着老爹皱着眉头，赶紧补充，“虽然说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您也知道，这种事情，说走就得走。” 谢建国觉得自家这败家玩意儿是在坑自己，“那你说啥，浪费我时间。” “也不是浪费时间啊。爸，您真不能啥事儿都事必躬亲，这次去伊拉克后，不出意外，您肩膀上的担子会更重一些……”谢凯衡量着，觉得还是给老爹提个醒。 免得到时候他又以为是自己跟基地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把自己一通数落。 “你跟他们又搞幕后交易了？”果然，谢建国直接就皱着眉头问谢凯，“这样搞，以后基地里面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为难扯后腿……” 基地高层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 郑宇成上去，肯定就有人得脱离岗位。 即使在基地最不景气的时候，也都没有高层愿意离开。 404基地高层管理，出去了，级别可不低。 对后面的前途，这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跟他们交易什么？”谢凯撇嘴说道，“那个计划，我给他们摊牌了，如果基地方面有想法，自然会有人负责这方面的事儿。” 谢凯跟老爹说的，跟对基地管理委员会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他知道如果说是为了自己的失利，谢建国这样的根正苗红，思想觉悟高得可以奉献完自己奉献子孙的人，肯定不会助纣为虐。 是的，谢建国会认为帮谢凯谋私利是助纣为虐。 哪怕谢凯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国内那些想要技术的单位珍惜，而不是其他。 “基地管理委员会同意了？”谢建国有些惊讶，“你那只是一个猜测，分析起来，那样的结果有很大的可能。基地可不是你个人。” “不知道，他们说讨论研究。”谢凯实话实说，“爸，只有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别的不说，仅仅是现在您作为红旗机械厂的总工，很多项目，您不是也能插手？原来您不过是一名技术人员，有想法，能付出行动吗？” 谢凯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的那个火控系统，设计完成了多少年？ 一直都不过是他自娱自乐设计而已。 基地根本就不会重视，谢建国只是红旗机械厂自动化方面的一名技术负责人。 “听说红旗机械厂开始研究自动化生产线了，这也是您提出来的对吧？曹叔拍板决定，在以前，有这样的可能？就连仿制数控系统，孙嘉明都不会批准，对吧？”谢凯的话，让谢建国无法反驳。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基地希望我未来接班，您也希望我走管理路线而不是技术路线，爸，您若是不在更高的位置，以后我一个人如何扛得住？” 371 螃蟹雇佣兵团 “基地会如何安排我的工作？”谢建国思考了好一阵，才问谢凯。 问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合适。 可是已经问出来了。 “基地副总工，到时候可能是负责陆军装备或者装备自动化方面的一些工作。后面一步应该是管理委员会。”谢凯也没有什么隐瞒。 即使老爹到时候要阻止自己，也得先混上去才行。 只要老爹愿意，基地负责什么工作都不是问题，郑宇成他们不会阻拦。 “你曹叔工作安排呢？”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谢建国居然问曹峰的工作安排。 “不知道啊。”谢凯诧异地看着老爹，“红旗机械厂的业务目前是基地最好的，也是整个基地的支撑。上级应该有考虑吧。” 谢凯这回答，也算是事实。 曹峰跟老爹两人关系好，而且搭档了这么多年，两人继续搭档，这是最合适的。 反正只要不扯老爹后腿，不会影响到基地项目的发展，管理委员会肯定会为了老爹的工作而让曹峰继续跟他搭档。 “伊拉克那边，你打算怎么下手？”谢建国问道，“即使跟苏联人接触上了，也无法去苏联国内，接触不到他们太多的技术人员。” “到时候再说，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总会有机会的。”谢凯一直也在考虑着事情。 “如果真的弄到了苏联的装备，你打算把东西直接运回国内？” “不，我会在外面找个地方搞一个基地。”谢凯说道。“爸，这事儿您别操心了。” 谢凯不想让老爹知道他的具体计划，这事情，告诉了老爹，反而会让老爹难以抉择。 谢建国知道儿子的性格，也没有逼着谢凯回答。 谢凯处心积虑，几乎是一直都在谋划着这事儿，绝对不会是他说的这样简单，没有别的想法。 要是知道了，看不惯，最终父子两肯定会吵起来。 好不容易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吃饭，谢建国自然不会去这样干。 晚上柳旭回来，一家三口一起动手做饭，倒也其乐融融。 第二天，谢凯没有去上学，也没有找郑宇成等人。 而是到了守备团，找到了他需要找的人。 “东哥，你联系了多少你原来的战友？”谢凯问着眼前的廖东。 廖东原本在香江，因为走私，跟着权哥混着，中间内情不小。反正国内他是黑户，柳东盛搞游戏机公司后，他跟郑权之间的关系也就开始疏远起来。 具体内情，谢凯并没有多问。 守备团里面，最终伊拉克跟伊朗受训的部队没有编在一支队伍，而是分成了两部分，双方的教官团队隔一段时间就交换，同时，基地受训的特战士兵被分在两支队伍，避免两方在对抗演练的时候出问题。 而廖东跟他原来那些部队的手下，同样在暑假的时候，被谢凯塞到了训练队伍，为的是让他们回炉。 “只有二十多人，其他的联系不上，部队的没法联系。”廖东看着谢凯，脸上有着一丝的期待，“任务来了？” 原本，他对谢凯并不太过重视。 一直都认为谢凯是某个单位的二代。 这种想法，就连经过各种审查进入到守备团的训练场，也依然没有改变。 后来了解的多了，就对谢凯身份怀疑起来，守备团里面也打听不到个什么，更觉得谢凯神秘。 继续待在部队，是他希望的。 谢凯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继续穿着军装，拿着枪，为国家利益而奋斗的机会。 只不过，他依然是黑户，依然是不可能被国家认可，死在外面，连收尸的人都可能没有的机会。 一条不归路。 他却接受了。 不仅是他，甚至是连他手下的七八人，同样接受了。 曾经，他们是逃兵！ “你们训练的如何？基础训练完成了？这段时间，可能就得离开了。”谢凯看着廖东，平静地说道，“现在推出，还来得及。这事情，上面不知道，上面知道，甚至会阻止。出去时，廖东就彻底消失了。” “船到了海上，已经无法游回岸上，你却告诉我们，船不走了？”廖东瞥了谢凯一眼，从兜里掏出烟，丢了一支给谢凯，点上后才给自己点上，“一开始你说的时候，我就买票了。单程票！” “其他人呢？”谢凯问道。 “他们都买票了。这是战场上跟我生死与共的兄弟。” “既然都做好了送死的准备，我就成全你们。”谢凯说道，“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们准备好新的身份，安排好接头人……” “去什么地方？”廖东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谢凯冷冷地说道，“你难道忘记了一开始的保证？” 廖东一阵无语。 “行了，回去训练吧。多流点汗，以后流的就是血了……”谢凯对廖东说道，“回去告诉你的那些买单程票的兄弟，做好准备。” 点了点头，廖东看也没看谢凯，直接就离开了。 从守备团回来，谢凯依然没有去学校，而是找了汪贵林。 “计划要启动了？”汪贵林单独见谢凯，直接问道。 “嗯。我需要帮他们准备新的身份，过几天，让他们先去巴基斯坦。”谢凯对汪贵林说道，“到了巴基斯坦，再通过他们那边的渠道去那边。” “你可要想好了。这事情军方绝对不会支持。”汪贵林看着谢凯，“为了你这个计划，我可是连坚持了几十年的原则都不顾，老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这样平静。” “那老家伙太不靠谱，让他参与到里面来不是好事儿。”谢凯说道，“只是我有些不忍心。他们为了基地甚至国家的利益，却……”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不下去。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干不是？之前没有廖东，郑权不是也如此？郑权到现在，不依然是那样？”汪贵林安慰着谢凯，“只不过，他们到了那边，可不容易打开局面。” “不是有巴基斯坦的支持么？”谢凯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基地！而巴基斯坦人，也有他们的利益不是。” “你不怕到时候真的那样，最后让巴基斯坦截留了？到时候哭死你。” “到时候，他们根本摸就摸不着。”谢凯得意地说道，“防空导弹准备好了没有？” “只准备了十枚，交付给巴基斯坦试用的，而且通过巴基斯坦走账。” “枪支弹药呢？”谢凯问道。 “全部都是苏式ak，巴基斯坦那边准备了十万发弹药，单兵火箭筒等单兵武器都有。穆沙拉夫的人亲自负责。”汪贵林看着谢凯，“真的决定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一旦军方知道了，所有人都得被处理。” “那就让他们不知道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必须得建立一个安全的通道，不然以后技术资料如何运回来？” “你小子，打着这个幌子，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你是担心直接运回来，拿不到钱，不是么？”汪贵林不屑谢凯打着为基地牟利的旗子去给自己捞好处。 “你明知道，还支持？”谢凯懒得跟郑宇成扯淡。 “被你蒙蔽了……”汪贵林平静地说道，“不过，既然你是准备让他们去非洲，为什么要让他们到巴基斯坦？” “不经过更残酷的实战，他们如何去非洲？非洲那边的雇佣兵，尤其是南非的32营，一直都处于战争中，何况还有别的国家那些……”谢凯说道。“非洲那边，是后期发展的方向。” 安哥拉内战已经打了十年了，雇佣兵世界最臭名昭著的南非第32营，已经打出名声来了。 “他们的代号呢？” “619团，代号螃蟹雇佣兵团。”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汪贵林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凯。“螃蟹？能不能来点有意思的……” “对啊！螃蟹，淡水蟹，横着走路的。”谢凯说道，“对外宣传螃蟹雇佣兵团，多么威风！” 对于螃蟹这种美味，谢凯极其怀恋啊。 可惜，这里是西北，根本就找不到螃蟹的存在，而且也还没有到那种价格高企的年代，解放前，人家有人可是整天吃大闸蟹度过灾荒，在等几十年，中国可没有多少人吃得起。 谢凯觉得，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螃蟹是很厉害的，毕竟未来，这将会是传说中最厉害的神兽。 汪贵林哪里知道，谢凯取名的恶趣味。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我们需要一个中转通道，他们的目的，就是建立这个通道！”谢凯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什么。 如果不去建立基地，他从苏联搞到的资料就没有地方存放。 “那行吧。你自己去跟穆沙拉夫沟通，反正出了事情，基地可不会承认。” “根本就没有基地什么事情。”谢凯撇嘴说道，“当然，赚的钱，也没基地什么事儿，那都是我个人的。” 谢凯跟郑宇成，密谋这事儿的时间不算短了，有着汪贵林打掩护，自然也就很难让郑宇成等人察觉，尤其是汪贵林还掌握着基地的一些对外联系渠道。 这就跟让谢凯的螃蟹计划如虎添翼。 372 359坦克出口转内销 “他们的标志，就应该是一只螃蟹，而且还得张牙舞爪，气势十足的螃蟹，这样才霸气！”谢凯上课的时候，总是容易走神。 这些天，一直都在等待。 等着359坦克样车完成生产，再调运到沿海港口，装船出海。 不仅是11辆伊拉克采购的订单，巴基斯坦两辆，中方两辆，359坦克原型车，这一批在没有定型，甚至很多试验都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就进行了批量生产，也只有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11辆交付伊拉克的坦克，已经运走了，剩下巴基斯坦的，谢凯却没有同意直接装船运走，而是提出从基地出发，穿越整个西北，穿越喀喇昆仑山脉、兴都库什山脉、帕米尔高原、喜马拉雅山脉西端，通过中巴边境口岸红其拉甫山口进入巴基斯坦境内。 前面的还好说，到了后面一段距离，对于坦克的各种性能，都是极端挑战。 “巴基斯坦的坦克，你真准备让他们这样开着过去？从咱们这里出发，会经过沙漠，戈壁，高原，盆地等，对于整个坦克的性能考核都是非常严峻的……”汪贵林看着面前两辆黄褐色涂装的坦克，狰狞的炮口低垂着，如同对整个行程感到沮丧。 “这样对于坦克的各种性能测试，是最能直观体会的。”谢凯点头说道，“下一阶段的极限测试，对于坦克定型非常重要。” “可现在已经入冬了！西北地区冬天的严寒，咱们都清楚。” “我们的坦克，必须经过极限低温测试！这个环境正合适。国内的两辆，从这边到东北，行程数千公里，不也是为了测试……”谢凯反问。 他清楚西北地区冬天的严寒。 359坦克上面的不少电子设备都是比较精密的，在极限环境中工作，会如何，是否可靠，谁都不知道。 “从我们这里到东北，是经过沙漠，横穿蒙古高原，然后进入东北，北方边境补给容易……”汪贵林劝着，“西北那边的后勤补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零件坏了，需要更换，甚至坦克本身出现了问题，很难找到地方维修！” “那就给这两辆坦克以及后勤维修保障人员建立一支完善的后勤补给车！”谢凯根本就不否认，“巴基斯坦方面对这样的计划非常赞成，同时这样的极限测试环境，国外也很难找到。只要经过这条路线测试，坦克就完全可以定型了。” 这一路过去，行程数千公里。 而且路况极其复杂，补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成本太高了。” “要想打造一款性能适合全世界大多数地形的坦克，就不能考虑成本。”谢凯继续强调，“这款坦克，可是面向全世界有需求的客户！” “研发团队对于这一路的保障非常担忧。” “如果不去面对这样的挑战，这坦克如何卖出去？很多国家冬天都是冰天雪地！”谢凯看着章德明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的测试，也是为国内三代坦克测试进行探路。” “既然是一款先进的坦克，对于复杂的地形跟极端气温，必须有很好的适应性。我们使用这种坦克，主要是为了国防，在克什米尔高原，冬天可是非常严寒的！”穆沙拉夫也是如此强调着，“在巴基斯坦，地形变化很大。” 巴基斯坦国土面积远远没有中国大，地形却一点都不比中国更简单。 双方都知道，巴基斯坦要3代坦克，为的是在克什米尔这块有争议的地区应付来自苏联的t72坦克。 只要能在这条路线上经过测试，损坏元件不会影响到坦克的行进跟作战，那么，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了。巴基斯坦坦克部队也就拥有了一款先进而强大的坦克。 “这也具有很大的战略意义，最好是全程记录试验，以后我们向军方推销这种坦克的时候，也就更容易了。”对于这样的测试，郑宇成反而持支持态度。“我们的测试，军方肯定会关注，目前为止，国内并没有先进的三代坦克！” 郑宇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国内装甲部队能装备基地研发出来的武器装备。 一旦测试完成，军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谢凯跟穆沙拉夫的要求下，即使基地对于如此来测试359坦克，也没有办法。 整个行程实在是太过漫长，大多数地方都是地广人稀，后勤补给不容易。 于是乎，开始为两辆用于测试的坦克准备大量的各种物质，特别是坦克上面容易损坏的各种电子元件等。 基地一直都没有多大用处的汽车队，终于开始派上了用场。 “这个行程太长，后勤补给不容易，一旦有什么没准备的，坦克跟整个测试团队就必须得等着。”谢建国在基地忙碌为两辆到巴基斯坦测试的坦克准备的时候，神情严肃地找到了谢凯。“而且这也不利于技术保密。” “爸，这本来就没有打算保密。从咱们这里出发到巴基斯坦，行程如此漫长，一路的地形复杂，即使国外的人不知道，我们也得公开一些细节。”谢凯知道老爹担心的是什么。 要想面向全世界销售，就得公开一些细节。 “军方会同意吗？” “可能知道后，一开始不会，后面会同意。”谢凯也不敢保证，别到时候军方要求出口转内销。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96式主战坦克，可就是这样来的。 85-ii坦克出口国外获得订单，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国内三代坦克99式主战坦克尚未完成研制，部队装备急需升级，就把85-ii引回国，补充寒区测试，并进行相关改造后，成了国内搭配最强大的99式主战坦克的低配坦克，装备了上千辆。 可以说，要进行这样的试验，谢凯也是奔着军方订单去的。 任何武器装备，国内的军方采购，才是最大的订单来源。 现在军方穷，一开始采购数量可能很小，但是这是一个长时间的业务。 所以，359坦克，有着寒区试验要求，而且还是极限测试，很高调地进行测试。 “他们来干什么？难道不允许我们进行测试？后勤保障都是我们自己在负担，最多是请军方后勤部门帮忙提供一些补充而已，又不白拿他们的！”让管理委员会的人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向上面报备测试计划，从中国通过陆路跨越数千公里行程进入巴基斯坦。 郑宇成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非常不满。 “不知道啊，就是通知我们，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位亲自带团过来。好像还有祝老总的团队一些设计人员。”汪贵林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意思。“现在准备工作尚未完成，巴基斯坦一直都在催促。” “继续准备，不管他们！”郑宇成才不管龙耀华等人的来意。“那批导弹，起运了吗？” “还没有。真不在国内进行试射？要是出了问题，以后可就不好搞了。”齐志远摇头。 脸上满是担忧。 “我们的技术人员不是也要过去测试？”郑宇成问道。“虽然价格不贵吧，一枚也上百万呢！” 郑宇成是不打算在国内试射了。 “谢凯可是要求试射。” “客户都没要求，他要求无效！”郑宇成最不想听到谢凯的名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赌气，“以后别跟我提那王八犊子，谁提我跟谁急。” 汪贵林看着郑宇成的反应，想要出言说两句，最终还是算了。 郑宇成的脾气，容易坏事儿。 反正谢凯自己都不在意被误会不是？ “军方大佬来了？这是看上了我们的坦克啊！”汪贵林把消息传递给了谢凯，后者愣了好一阵，才高兴地说道，“出口转内销啊！” “要是他们阻止出口，怎么办？没有哪个国家的现役装备允许出口。出口的，也是需要减配的。巴基斯坦跟伊拉克可不会同意。”汪贵林提醒谢凯。 359坦克，技术性能比国内现役坦克先进很多。 但是也没法再去减少配置了。 “减配做不到，咱们就进行升级呗。反正那玩意儿留下了不少的升级空间。”谢凯并不在意这事情。“祝老总也亲自来了？” “来了，带了一些技术人员。明天晚上就会到这边。” “那好，到时候再让他们的人员给咱们打打工！”谢凯笑着说道，“老郑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地红旗导弹，他不愿意在国内试射。目前已经改造出来的4枚样品，准备全部弄到伊朗。”汪贵林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对你极其不满，要不给他交底得了，继续下去不是个事儿。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他就反对，不像以前。” “可别！坦克到巴基斯坦的行程，他不是支持的么？这样挺好。你看咱们整个基地，现在不是就和谐多了？王浩那小子，好像也没有怎么折腾吧？” “说是这样说，王浩不一定会干什么，关键是另外那帮子货。” “阻止基地发展的人，就不适合留在基地，不是么？”谢凯平静地说道。 汪贵林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凯一眼，啥话都没说。 373 首长，359坦克军方买不起 “军方想要获得一批这种坦克？”郑宇成诧异地看着龙耀华跟李明山，“我没听错吧？” “没有。目前国内三代坦克项目的研制工作刚刚启动，部队的装备急需升级，即使军费不高，我们也不能一直使用老式装备，不研究先进武器装备的作战跟防御不是？”龙耀华点头说道。 李明山看着郑宇成等人，“难道有什么困难？即使我们要，也会付钱的。” “首长，这是我们跟巴基斯坦合作的项目……”汪贵林权衡着，小心翼翼地说道。 军方需要，这对359坦克的未来前途就是一个莫大的影响了。 国内装备，为了国防安全，出口的359坦克作战能力必须跟国内使用的有很大差异才行。 世界上任何一种先进重型武器出口，都是如此。 美国以及苏联出口的坦克，战机，都是会在功能上进行一些限制，同时还会降低性能配置，避免敌人获得他们的先进武器装备，从而根据性能开发正对性的装备。 “359坦克，目前很难再降低配置，一旦降低了，出现的情况，就是失去大量的订单。在没有定型的情况下，伊拉克就订购了11辆用于作战实验……”齐志远也开口强调着。 谢凯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在对面的祝老总眼神则是不停地停留在谢凯的身上。 “军方的订单并不影响你们的出口。”龙耀华的眼神犀利，看着郑宇成等人，都不敢跟他对视。“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你们的坦克测试过程中性能不行，肯定得不到军方的订单。” “首长，你们知道359坦克的制造成本吗？”谢凯开口问了，“军方想要采购，每辆坦克的承受底价是多少？” 谢凯的问题，有些犀利。 潜台词很明显，军方用不起这种坦克。 “你们一年多时间搞出来的东西，利用的全部都是国内现有的技术，能贵到什么地方去？”李明山看着谢凯，轻松地回答。 在他们看来，404基地研制出来的359坦克，根本就不会这么贵。 对于59坦克来说，底盘决定了空间，这就没法有太大的突破，自然就限定了太多的东西。 “首长，我觉得，军方还是等一等，等我们把成本降低下来再考虑。国内的战略重心在经济建设，这方面的需求并不迫切。”谢凯说道。 李明山有些不乐意了，“小子，你是嫌咱们太穷，买不起？” “首长，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359坦克的成本，在目前来说，真的很贵。而且性能也不够成熟，很多测试都没有做完。”谢凯不置可否。 军方穷，谁都知道。 目前为止大裁军正在进行，国内军队数量从400万减少至300万，这是庞大的工作。 而军费，依然没有增加，甚至因为裁军减少了一点。 85年军费只有191亿，折合美元更是只有65亿美元左右！ 仅仅只占美国军费的2%。 一辆359坦克，哪怕以最低价格出售，也得在300万以上的价格。 军方的经费，可不是仅仅用来买装备，还包括科研投入，养活海陆空三军部队，装备更新升级等…… 谢凯觉得军方买不起，这也是自然的。 特别装甲兵部队，几乎所有的武器装备都得升级。 主力作战的59坦克，那几乎占据了庞大的比例，这是世界上五十年代的坦克！人家到现在都升级好几代了。 “我就不信了，359坦克再贵，能贵到什么地方去！”李明山话中满是不服气，“要是研制出来的装备咱们自己不对都用不起，研制出来干什么？” “首长，我觉得祝老总可以解释。”谢凯把火烧到了祝老总身上。 三代坦克，就没有便宜的。 祝老总搞的那东西，将会远比404基地弄出来的359坦克更贵。 99坦克多钱一辆？ 那可都是上千万一辆，而且是国内经济提高了很多倍的情况下，都因为价格昂贵而不得不升级96坦克，装备少量的99坦克。 “一套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加上计算机火控系统，就得上百万对吧？”祝老总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章德明。 稳像式火控系统，价格高得让李明山等人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125毫米的坦克炮，双稳系统等，价格也比59式高了数倍，对吧？”没有等回答，祝老总继续问道。 “新的弹药开发等，动力系统等，也是59坦克的数倍吧？” “乔巴姆装甲的生产成本，同样远远高于均质装甲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目瞪口呆。 动不动就是数倍的价格！ 这还让人活不？ “现在你们一辆的成本究竟多少？”龙耀华意思到了问题所在。 没有问郑宇成等人卖多少钱一辆，而是问359坦克的成本。 404提供给伊拉克的样车，250万美元一辆；提供给巴基斯坦的，只有180万美元一辆。 “180万美元，成本价。”章德明无奈地说道。“折算人民币，超过500万。” “啥玩意儿？你们确定这只是成本价？要是装备一百辆，就花掉我们5亿的军费！”李明山脸色有些挂不住。 如果真的是这个价格，军方用不起。 404也不可能以成本价供应给军方。 “确实，目前所有的技术成本都相当高。”章德明肯定地点头。 “首长，这就是采用新技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当技术成熟了，各种材料生产工艺成熟，产能提升上去，成本就会降低很多。”汪贵林说道。 谢凯看了一眼祝老总，然后再看龙耀华跟李明山。 两人脸上的精彩表情，可想而知了。 祝老总苦笑着看了谢凯一眼，搞国内三代坦克，不仅技术难度大，如何降低成本，也是研发团队必须考虑的。 359坦克，技术程度比祝老总负责的三代坦克项目要差很多，而且只是一款中型坦克。 重型坦克的价格，如果按照技术性能去推算，起码得是359坦克的两倍以上。 部队更用不起。 “成本需要多少时间降低？”龙耀华沉默了一阵，才开始问道。 “首长，这得根据我们的订单情况来。生产数量越多，成本才能越低。不生产，研发成本将会更高……”谢凯说道。“同时，还有反应装甲等没有使用，一旦其他用于提升性能的技术使用，成本将会更高。” “……” 听到谢凯说成本将会更高，龙耀华等人脸上的精彩更甚。 “伊拉克有多少意向订单？生产多少辆会让成本降低到一个什么水平？”龙耀华没有再去说让出口的坦克降低配置。 在谈这事情之前，他们就在404基地守备团的坦克试验场上面看了依然还在进行使用寿命测试的359坦克样车机动性能跟打靶，然后才提出军方的需求。 仅仅是在成本问题上，就让军方难以承受。 怎么谈下去？ 就只能指望国外订单多一些，让成本降低。 “暂时不清楚，一切都得根据那11辆样车的作战实验，甚至对方很可能用于实战，看结果而下达订单。”昂贵的坦克跟普通坦克不同。 由59式改造而来的69式主战坦克，技术落后，火力太差，防御力更不好，伊拉克采购了不少，数量上已经补足了在两伊战争中的损失。 他们需要性能更先进的坦克来提高战斗力。 359坦克就成了一种选择，如果无法超越t72，如此高昂的价格，加上新技术可能的不成熟，苏联的t72将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404在项目开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国内使用？”李明山还是问了出来。 他希望能听到一个让他安慰的回答。 希望听到有别的解决方案。 “首长，这个项目，之前军方并不感兴趣。为了让项目继续下去，我们才从国外寻求了投资。”郑宇成给足了李明山的面子。 可李明山却越听越不是个滋味。 军方没钱！ 军方穷！ 军方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敢感兴趣。 一旦感兴趣，就得掏钱。 “对于国内来说，我们的目的，是让研发的技术填补国内空白，弥补国内跟国外的差距，至于是否用得起，不应该是我们考虑的。美国服役的m1主战坦克，德国的豹2主战坦克，甚至是苏联的t80主战坦克在国际上售价都超过五百万美元……” “售价跟成本价可是两码事！不然美国人跟苏联人装备得起这么多？”李明山毫不客气地指责谢凯。 “即使成本价，咱们的部队太穷，也买不起多少啊，首长！”谢凯也不客气地说道，“我们跟617等单位不同，自筹项目经费，开发技术。首长，如果这些成本不算，甚至利润都不算，404还怎么发展？如果真的这样了，我们还能继续研发下去？” “我想，首长们不会采用这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手段吧？”谢凯直接那话挡住了李明山等人想要让404在价格上抛开利润，抛开研发的技术成本。 没有了利润，甚至连原来投入的成本都无法收回来，还怎么继续研制新的项目？ 目前为止，404基地可是有好几个重点项目。 运十改造运输机，改造预警机的项目，一直都在设计之中；超七工程也已经展开，还有122毫米榴弹炮等…… 374 自用低配坦克唱空城计 谢凯的话，让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脸色更是青红不定。 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人当面说出来。 只有面对国外的那些目中无人的混蛋，他们才会如此嚣张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咱们下来再研究一下吧，首长，如果军方需要，给我们一个数量，我们争取用最低的，部队能承受的价格供应。”郑宇成见状，急忙开口说道。 看谢凯不顺眼是一回事，现在不能不保住谢凯。 部队穷，又想要先进的装备，自然就会引发矛盾。 “首长，其实有个方案，也能解决目前的矛盾。”谢凯并不领情。 李明山不悦地问道，“什么方案？” 从心底，他还是希望国内的部队可以装备。 一直以来，都是国内部队淘汰，至少是不够先进的武器装备或者先进却不符合国内部队使用的装备才会出口的。 结果现在搞反了。 国内用不起的先进装备，除了出口，死路一条。 至少短期内如此。 “降低配置。比如，防御能力，采用原来的均质装甲，而不是价格昂贵的乔巴姆复合装甲；里面的计算机系统，同样只保留少量的功能，减少搜索瞄准的目标等……”谢凯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简配方案。 李明山原本带着希冀的脸上，反而更难看。 “你这是彻底瞧不上军方的穷？”龙耀华被气得脸都白了，语气中的严厉，让整个会议室里面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从战场上培养的杀气，加上多年身处高位养成的威严，让郑宇成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寒。 龙耀华这是到了愤怒的边缘。 加之谢凯一直都拒绝军方的特招，不愿进军校，龙耀华对他一直都非常不满。 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话，这是对部队的侮辱。 急忙给谢凯使眼色，后者好像没有看到。 齐志远跟白彦军拉扯谢凯的衣角，让谢凯赶紧逼嘴。 谢凯却没有，而是迎着龙耀华的目光，保持着自己的镇定，“首长，我这不是看不起部队。在目前我们的国防战略中，以及国家战略中，一切都是为经济发展而让路。部队的经费，在裁军后单兵人均经费虽然有所增长，但是总体属于下降的！这样的情况下，更应该考虑，军队未来的发展。” “军队未来的发展，不需要你考虑！”龙耀华语气冰冷。 对于谢凯，他实在是太过失望了。 嫌贫爱富，贪婪自私这些在军工系统几乎看不到的东西，全在谢凯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首长，这确实不需要我考虑。只是我们在研发359坦克的时候，就有定位。国内现在不需要，不代表未来不需要。而现在不需要，自然也就无法投入研发经费……如此情况下，难道不搞技术了？或者等着上级部门下拨的那点经费缓慢研究？”谢凯并没生气。 龙耀华为何乳齿，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首长赞成404基地作为军工系统的改革试点，帮基地问上级首长要项目自主权。不就是为了我们能在上级无法提供太多经费支持的情况下，养活基地一大帮子人，自主发展，推动军事装备技术的快速发展吗？”谢凯的话，让龙耀华的怒气在慢慢消退。 就连李明山，也是多看了他两眼。 原本眼中的杀气，也是消退了很多。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又用啥说辞来说服我们。”李明山开口说道。 “首长，部队执行战略防御的国防政策，加上短时间内打仗的几率越来越小，在前期，没有必要把过多的经费投入到不算先进的武器装备更新换代上面。更换少量的新装备提供给部队用于培训，作战训练，更多的则是投入到重点新装备技术的研发领域中来。”谢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龙耀华等人的反应。 没有异常，才继续说下去，“只要国家经济好了，国防预算才会增加，到时候，部队有钱了，想要装备先进的装备，难道继续等着？等那个时候再大力投入？部队得等多少年？” “现在就研究下去，部队需要，就有先进的装备可用，国防实力才会快速提升。” 谢凯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目前军方在科研投入跟装备更新升级上面，一直都想要取得一个平衡。 经费天少，需要投入的太多。 只能一部分划拨给科研，一部分用于部队装备的缓慢升级。 部队装备的大多数都是老式装备，新装备，也没有多少可用。 “放弃部队的装备更新升级？国防难道不要？”李明山苦笑着质问谢凯，“这样的方式不可取。” “反正又不会打仗，少量装备部队，让部队习惯新装备。一旦有经费，要在全军大规模推广，可以直接上新装备，很快部队就能形成战斗力。” “不打仗？国防难道不要了？军队就能解散了？”郑宇成不满地打断了谢凯继续说下去。“全世界上，哪怕那些小国家，也没有几个没有军队的。” 猪队友！ 谢凯只有这样的想法。 明明是自己这边的，他居然站到了对立面。 “军队的存在，就是为打仗而准备的。和平年代，我们也不能忘记战争时刻有可能发生。忘战必危！”龙耀华也开口说道。 中国如此庞大的一个国家，要是没有军队，没有国防，那后果…… 曾经清政府军队就是太差，国防实力太差，最终造成了神州大地百年屈辱的历史。 “不去大量装备并不先进的装备，不代表不装备。落后就要挨打，谁都知道。”谢凯无语地说道，“没钱的情况下，必须有侧重点。如同我们国家现在，侧重基础建设，搞经济。只有经济建设起来，大家日子好过，才能更多投入到国防上面。” “所以，你觉得部队应该使用技术含量不高的？” “不，相反。坦克改造成用于训练的，而不是作战。作战坦克的价格更加高昂！”谢凯说道，“当然，低配置的训练坦克，同样也有作战能力，只不过弱化……” 如同他一开始说的那样。 降低防御力，弱化内部的配置。 “我们卖出去的坦克，国外肯定会知道详细的性能。安道理，国内自用的，只会比外销的性能更好，谁能想到，实际上我们的性能更差？只是为了部队学习这样条件下的先进装备使用？”谢凯得意地问道。 这样将会给国内省下很多的经费。 龙耀华等人完全没有想到谢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甚至，降低了配置，尤其是装甲厚度等问题，对于动力系统的压力就更小。坦克跑得更快更，不打仗，国外永远都不会清楚我们装备的真实性能水平。” “万一打仗了呢？” “打仗的时候，大量生产不就得了？当然，在前期生产的坦克，装甲厚度降低，但是保留换装的能力等，一旦面对战争，很快就能更换更厚的装甲……”谢凯不是没有想过。 反正未来几十年，都没有可能打仗。 还不如忽悠军方把经费更多地投入到科研中。 “这是要唱一出空城计？”龙耀华对谢凯的怒气，终于消散了。“或许，你真的应该去战略研究部门。” “那可不行！”没等谢凯反驳，郑宇成就反对了。“基地不能后继无人不是？” “首长，如果这方案部队首长认可，请给我们一个数量，我们将会根据情况来核算价格。除了成本，我们只留少量的利润……”谢凯说道。 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去说太多。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为军方提供359坦克不会亏损。 卖出去的坦克，尤其是那些国防不稳固的小国家，谢凯可不敢这样搞，一旦上了战场，一炮死，最终只会砸了招牌。 谢凯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出这样的方案，哪怕是降低其他昂贵的电子系统跟设备，他也不会去考虑降低装甲等来降低成本。 “你这样的方案可行？”下来后，郑宇成问着谢凯。 “没有什么不行的。军方没有多少经费，如果他们希望获得比外销更好的坦克，甚至连成本价都给不起，我们这个项目还能支撑吗？基地也是需要钱的。”谢凯很无奈。 方案完全是为了获得平衡，供应给军方不影响部队训练使用，提高作战能力的坦克；同时也保障了404不亏损。 “一旦发生战争，这将会……”齐志远担忧。 战争的爆发，完全有着突然性。 如同当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闪击波兰，波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又不是欺骗，这得首长们考虑，要么就是全价购买先进的，要么就是简配版本。”谢凯平静地说道。“巴基斯坦的两辆坦克，什么时候开始出发？” “准备工作差不多完成了。”汪贵林回答着谢凯的话。 “他们会等到这两辆坦克的性能完全展示出来，才会有决定的。”谢凯说道，“在不影响行进跟测试的情况下，一定不能为了数据好看更换有问题的零部件。否者，极限测试就没有意义。” 375 不提要求，不代表没需求 龙耀华等人空手返回，对于基地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影响。 359坦克的测试项目，已经形成了完善的方案，具体就需要在长途跋涉过程中执行。上面也批准了这次长达数千公里的测试。 85年国庆的头一天晚上，基地所有单位都放假了，就连平时忙碌着加班赶进度的技术研发人员，也都被全部从办公室跟实验室赶了出来。 基地正在搞国庆晚会，可管理委员会的人以及一些来自守备团，一些在基地参加训练的巴基斯坦装甲兵，技术人员，甚至红旗机械厂的一些技术人员，全部都在基地不大的火车站站台上整齐列队。 在他们身后，是已经停在列车上的两辆外面蒙着油布的坦克以及工程车跟后勤保障车，几辆运载着生活物质的解放汽车以及一辆油罐车组成的车队。 所有的一切，都会通过火车运输出去，通过嘉峪关火车站一直向着西北方向行驶，到了敦煌，开始向西南方向跨越沙漠。 十月的沙漠，气候不会太过寒冷。 可是一直会横穿沙漠向着喜马拉雅山前进。 冬天，西北大漠最严酷的时候。 解放汽车上，不仅有着359坦克需要更换的零部件跟这些随队保障坦克的技术人员的御寒物质。 有些物质，需要在路上不断地补给，一直到进入巴基斯坦境内。 “同志们，从今晚开始，你们就会度过一段更加艰苦的岁月……”郑宇成看着眼前穿着各种服装，却整齐地排列的队伍，神色肃穆地说道，“359坦克的定型，将会取决于这次的测试。这次任务很重，条件很艰苦，沙漠，高原，酷寒等，将会常伴着大家。如果有谁要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基地不会因为退出而在档案中加一笔……” 前面的队伍，挺拔地站着。 没有谁被未来将要面对的恶劣环境吓退。 没有谁离开。 “很好。这一路，大家会吃很多苦！我在基地里面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到时候回来，我会亲自给大家戴上大红花！”郑宇成没有多说太多。 这一路，行程跨越数千公里。 这一路，搞不好会死人。 谢凯看着郑宇成，撇了撇嘴，老家伙想要用一朵大红花的荣誉就把大家打发，他却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谢凯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站了出来。 “非常感谢大家为359坦克项目的付出。但是我希望，大家在测试过程中，不要为了获得一个好的数据跟参数，而在零件尚未坏掉的情况下进行更换。359项目，关系到基地的生死存亡！所以，数据的真实性，非常重要，关系到整个项目的前途。”谢凯说这话，有些未雨绸缪了。 大家都没有认为，在测试过程中需要造假。 谢凯，所有359项目的测试人员都认识。 虽然没有任何的相关职务，但是他们知道有着359车间的存在。 “谢凯同志，请放心吧，即使我们生命不在，坦克都会继续存在；即使我们忘记自己是谁，数据都不会有一点的错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冯国志。 谢凯曾经抢走了他的坦克。 现在，让他成为了359坦克的测试人员。 “我相信大家的职业操守，更相信我们技术人员对于技术的严禁。我只是告诉大家，哪怕坦克不定性，我们也不能在数据上造假。我们是研发单位，一旦数据造价，甚至会影响很多同志的生命！战场上，永远不会给人反省的机会。付出的，将会是生命的代价！”谢凯严肃地说到。 不是他想废话。 而是害怕大家在严酷的环境下，为了项目的前途，不去在意这些东西。 很多东西是细节的，但是在战场上都是要命的。 359坦克，主要的客户就是伊拉克，他们使用环境，就是中东的沙漠。 “大家回来，不仅会有掌声，有鲜花，有荣誉，该升职的会升职，该发奖金的一分不少。我们不能跟让人说基地太过抠门，用朵大红花来糊弄人。我知道大家看不上物质的奖励，但是该有的，基地都不会少！郑主任的基地最高负责人，自然不会说物质条件什么的……”谢凯难得地给了郑宇成一个面子。 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多说的。 郑宇成直接一挥手，“出发。” 所有人，开始向着自己的位置而去。 等到所有人登上了列车，尤其是负责押运的人员也到位之后，列车开始缓缓地向着东边行驶而去。 “你不说得这么俗不行？这是对他们的玷污！”郑宇成最瞧不上的就是谢凯动不动就提条件。 359项目团队的测试人员，谁是为了物质而去的？ “是啊，小谢，大家并不是为了物质奖励而去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多艰苦。你非得用物质来亵渎他们。”汪贵林都对谢凯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一路，到了最严酷的时候，可能会面临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环境中测试359坦克的性能。 基地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只有零下二十多度。 室内可是有着暖气供应的。 “精神奖励是需要的，物质奖励也是不能少的。”谢凯平静地说道，“大家不提出要求，基地不能不考虑。这样的条件下，大家愿意去，并不是为了物质上的奖励。而是他们为了国防！” 谢凯清楚郑宇成等人的想法。 曾经，他就是那样过来的。 领导经常会做出各种许诺，画下一个天那么大的饼子，最终累死累活干活，完成了任务，吃到口里的什么都没有，最多也不过一粒芝麻。 谢凯不希望大家失望。 从基层走出来的他，清楚知道基层的人员想要什么。 不是大家不为国家桌奉献，最终累死累活努力干活，搞出成绩，那是领导们的，基层人员，一人发点奖金，戴朵大红花就完事儿。 到最后，越来越多人失望，所以也就有了搞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这样的说法。 谢凯不希望让人寒心。 全系统内，他没有那个能力，至少404不会存在那样的情况。 “你小子，瞎搞！”齐志远最终只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难道你想要让整个基地都是如同你这种，贪婪，自私？”郑宇成不满地问道。 “什么叫做贪婪，自私？”谢凯不屑地问道，“我不觉得最求自己的价值有什么错的。” 汪贵林见谢凯又跟郑宇成呛起来了，赶紧阻止，“行了，火车已经走了，咱们回去看晚会吧。” “看个屁！”郑宇成有些闹心。 谢凯的觉悟问题，一直都是让人非常头痛的。 不让谢凯成为基地的接班人？ 这不合适。 成为基地的接班人吧，一切都得考虑自己的利益，队伍还怎么带？ 每个人干点成绩，就得问组织要荣誉，要房子，甚至要钱。 基地几万人呢。 “老郑，说句不该说的，你别把这事情不当回事儿。现在外面的社会在变，大家不是当年，虽然他们是为国家在奉献。作为基地管理者，应该考虑到大家的需求。”谢凯看着郑宇成，根本就没有作罢的意思。 不是下面的人不提。 而是一直以来，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受重视，他们提出任何意见，都不定会被当成一回事儿。 基地既然要进行深入的改革，就必须让大家更要归属感。 “现在为什么很多人想要调离？我们这里太过偏僻了！”谢凯看着郑宇成气呼呼的脸，“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城市就是嘉峪关，一百二十公里！” 郑宇成不说话了。 管理委员会其他人也是低着头。 谢凯说的是事实。 “大家曾经为了国防事业，响应国家的号召到了基地。几十年了，他们没有任何的述求。可现在呢？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国家开始发展经济。这么几年改革开放，外面很多人发财了。”谢凯说道，“甚至，外界已经开始有了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有前途这样的说法！” 改开开放，随着外资企业以及外国文化进入中国，对于国内传统而又保守的思想冲击是最大的。 “之前为什么有人想要离开？他们不想继续为国防事业奉献吗？不是！而是他们不确定未来！”谢凯的语气有些重了，“基地里面，申请离开的，大多数都是技术人员跟管理者，普通岗位的，同样有人想要离开。” “他们为什么离开？” “基地分房子，首先就是管理层，然后技术人员，普通技术工人都得等着！他们为什么不走？” 基地里面的情况，之前是吃大锅饭，现在随着改革，已经不再是根据级别来考虑一切。 而是考虑每个人对于整个项目的贡献情况。 哪怕是一名清洁工，只要认真干好他的事情，都能受到重视。 “大家不提出他们的需求，我们不能认为大家没有需求！”谢凯这些天，考虑的不少，“作为管理者，首先得为大家考虑后顾之忧。对他们重视，才能让他们全力以赴！” 请假 顶点小说 376 空投土豆大白菜 “注意，跟2号车一起给油！大家伙儿都撘把劲，听我口令，给油！” “轰~轰~” “一，二，三……” 老解放汽车的排烟筒冒出一阵阵的黑烟，前面的一辆布满黄褐色灰层的楔形脸坦克，尾部同样冒出一股股的白烟。 发动机的轰鸣，汽车两边的人们号子声，呼啸着吹得汽车上盖的篷布猎猎作响的狂风声，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汇聚成一股交响曲。 后轮陷入冻土的老解放，轮胎飞速转动，大量黑色冻土向着后面铲去。 前面跟359坦克连在一起的钢缆被拉得笔直。 “给油！加把劲，马上出来了。” 在359坦克强劲的动力带动下，老解放汽车陷入泥土的后轮，缓缓地向着上面升起。 当全部脱离冻土层后，众人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哦……” “得意个啥玩意儿？这些本来是保障坦克的，结果让坦克来保障，还高兴个啥玩意儿？那谁，去后面看看，另外几辆爬起来没有。”副总设计师徐瑞祥并没有一点的高兴。 “徐总，大家伙儿总不能哭吧，这里距离下一个补给站还有两百多公里呢！”一名嘴唇干裂，脸上长了冻疮的消瘦汉子笑嘻嘻地说道。 徐瑞祥看着他，也是哭笑不得，“德行！赶紧走！前面那辆都不知道走多远了。让汽车走坦克跟工程车碾压过的路，谁特么再出轨，让他们滚蛋！” “徐总，咱们倒想要滚蛋啊。您瞧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地儿去不是？要不，您老把运十给叫来，把咱们接走？”一名嘴唇开裂，脸冻得通红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说道。 “滚蛋！”徐瑞祥假意向着年轻人踢去，后者笑嘻嘻地往后一闪，“对了，梁总，运十咋还不来，让基地给咱们空投几只鸡呗。” “你知道不知道飞一趟这边得多少成本？每一克物质都是宝贵的！”徐瑞祥大怒，“要吃鸡，等回去了让你吃得想吐！” “徐总，不申请投鸡没事儿，让基地给咱空投点大白菜土豆啥的呗。当初在基地，这些玩意儿吃的都要吐了，现在天天都想着吃啊……”另外一名年轻人笑嘻嘻地说道。 从国庆前一天出发，359坦克的测试车队从敦煌开始穿越沙漠。 按照原本设定的路线，并不是直接穿越沙漠向着巴基斯坦直线开进，为了测试更多的地形，一直在西部疆域转折。 山地，沙漠，戈壁，冻土地带等。 测试到现在，已经两个半月了。 两辆坦克，却有六七十号人进行后勤维护，跟着测试队伍前行的巴基斯坦技术人员，受不得这种苦，早在一个月前就返回了。 在地广人稀的西部区域，为了避免被知道行程跟外界了解新型坦克的性能数据，测试车队一直都在远离城市的区域前行。 没有gps定位，只能靠着地图跟指南针。 所以，在没有公路的区域，走错路也是正常。 一直过了来那个多月，才刚刚进入天山区域，行程也不过才一千多公里。 359坦克测试不足的问题，以及各种零部件在低温天气下的使用等，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这边天气本来就严寒，到了晚上，没有营房，只能在帐篷中，如果没有火，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办。坦克使用的柴油变成了膏状，里面的机油也是很难运行起来。 所以，行程很慢。 一开始，后勤保障车队还能保障，在严酷的气候条件下，59坦克改装的工程车，使用起来也是困难重重，359坦克则是成了救援车。 不想59坦克，启动需要加热半个小时，除了一开始的一些电子部件在低温条件下性能很差，在经过改进后，359坦克反而越来越强悍，虽然依然不时出毛病，影响行程，但是却成为整个测试车队的救援坦克了。 出发前，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各种物质补充困难，无奈之下，基地只能派出第二架依然在进行试飞工作的运十样机对整个测试车队空投各种补给物质以及零部件。 到目前为止，已经空投了两次。 百十来号人，各种消耗都不小。 粮食跟御寒物质，倒是可以在附近的地方补给，坦克需要的零配件，汽车甚至工程车需要的，都很难得到保障。 “车队已经到了天山吧？”谢凯不时地到总部询问测试车队的情况。 一个月前，伊拉克的11辆用于作战的样车就到了伊拉克。 使用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而测试车队通过随队携带的电报机跟基地联系，不断汇报情况。 “如果行程没有问题，今天晚上就会到达。”汪贵林也是有些担心，“三天前下了一场大雪，后勤补给车队反而拖后腿了。好不容易能发动吧，结果在那些道路上却又不好行驶……” “汪主任，车队的电报。”这时，一名中年人拿着厚厚的一叠电报纸进来。 一般电报，都是几十个字。 但是车队跟基地联系，没法电话联系，只能通过电报。 “又什么情况？”汪贵林已经习惯了，每天电报纸的多少，能判断出车队当天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后勤车队需要一些零配件，测试的同志们询问，能否空投点土豆白菜。在那边，天天都是罐头跟压缩饼干，维生素匮乏……”汇报的人有些尴尬。 “又要空投？”谢凯皱眉问道。 “测试车队，距离最近的库车县得三天时间，来回六天……” “这成本有些高啊。土豆白菜，这不是咱基地最不受欢迎的？”刚进来的郑宇成诧异地问道，“反正运十也必须得继续测试。空投一趟吧。” 土豆白菜，这些年，几乎都是基地冬天主要蔬菜供应。 “土豆炖牛肉，不错。”谢凯笑嘻嘻地说道。 心中却是苦楚不已。 西北地区偏远，各种物资供应远没有内地丰富，即使想要从内地向着西北运输，成本也是高得离谱，在塑料大棚种植尚未推广开来的时候，更是如此。 “吃饱了撑的！”汪贵林显然是不乐意。 空投物资补给，那可是不便宜的。 哪怕是飞行测试，那也得要钱加油不是？ “给他们投运一点吧。反正运输的配件啥的也不会占据所有的机舱空间。”谢凯比较支持，“那边酷寒，冬天几乎很难见到蔬菜。土豆那边能买到，白菜，海鱼等给他们空投一点。马上要过年了不是？” “……”郑宇成没法反驳。 汪贵林向汇报的人吩咐，“按照他们的要求准备各种配件等物资，如果有空余的，就多给他们空投点能存放的蔬菜。那边不容易买的，价格高昂的肉类，也给空投一点。” “领导，真投？” “难道我说的话没有听到？”汪贵林不满。 “听到了。多空投一顿的物质，可得多消耗不少的燃油，那也是成本啊。” “同志们放弃温暖的房子，轻松的环境去为我们获得第一手的数据，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汪贵林厉声问道，“一吨蔬菜，能多消耗多少的燃油？” 手下尴尬地离开前去安排。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看着外面，叹了口气。 这样的测试工作，单调，艰苦，更要命的是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章总说，通过这两个多月的测试，对于整个359坦克的情况有了详细的掌握。很多的试验数据，都是以前从来没有的。”谢凯对汪贵林这样的态度，很是欣慰。“如果没有测试车队的吃苦受罪，怎么可能？” “617那边希望能获得我们的数据。”郑宇成说道。 “他们这是来摘果子？”汪贵林脸色变化了，“之前寻求他们帮助，如何对待的？” 359坦克项目本来就是截胡了617基地的业务，谢凯跟郑宇成干的。 这样的情况下，人家自然是不会给404基地很好的支持了。 “要么掏钱买，要么就用我们需要的技术来换。”谢凯说道。“给数据，咱们也不吃亏，反正能多换到一些需要的，那也是对成本的降低！” “我的意思是不给。”郑宇成不愿意，“他们经费充足，买了两千多辆69坦克给伊拉克，十多亿美元呢。” 郑宇成完全是嫉妒617坦克基地。 404的坦克，还是忽悠带着各种条件才让伊拉克接收了11辆。 “不能。617的主要用户是咱们的部队，南方冬天不冷还没有问题。北方草原，西北跟东北，冬天那都是最冷的。这些数据给他们，才能为咱们国内部队提供性能更好的装备……”谢凯坚决反对郑宇成的这种保守行为。 617坦克基地，可是国内坦克的主要生产厂家。 一直都没有做过极限严寒测试。 国内的很多测试都不是太完善。 现如今，装备部队的塔克，在冬天严寒的时候，都需要不短的准备时间，要是打仗，人家的坦克都开到家门口了，国内的坦克部队却还在等待给坦克油路及变速箱加热…… “咱们的数据那是付出了高昂的成本，咱们的同志们吃了多少苦？让他们付些钱，也没啥。我觉得谢凯说的不错。”汪贵林支持着谢凯的说法。 “你们两私下有什么交易？好像现在……”郑宇成一脸疑惑。 谢凯跟自己都是相互看不顺眼，汪贵林却对谢凯越来越支持，作为基地最高负责人，自然对两人这种越来越好的关系有所怀疑。 莫不成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 “有什么？他说的本来没错！咱们得到数据了，投入的成本，难道就不回收了？回收回来，在改进后的坦克中，完全不需要把这笔成本算进去不是？”汪贵林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们聊，我得回去上课了。现在高三了，复习任务越来越繁重啊！我还指望年后考个好学校呢。”谢凯赶紧开溜。 郑宇成在这里，他也没法问廖东他们的情况。 按照之前的计划，一个月前，廖东跟他的团队已经到了巴基斯坦，甚至进入了阿富汗。 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不知道消息，他自然想要弄清楚情况。 “别急。正要找你说说去伊拉克的事儿。”郑宇成见谢凯要溜，急忙喊道。 谢凯一听说去伊拉克，也不说他复习繁忙了。 基地跟苏联人之间，通过伊拉克中转传话后，一直都有联系。 双方通过特备渠道的联系，并没有办法达成协议，很多东西，都需要面谈。 如同谢凯知道的那样，十月的时候，苏联最高领导人在公开讲话的时候，表达了希望改善两国关系的意愿。国内同样也如此希望，却要求苏联人正视他们的错误。 表面上，两国关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不过404基地跟苏联的战机发动机引进项目，却被苏联人认为是中方的行动。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情只是404基地自己的行为。 “上面同意了？”谢凯问道。 “不支持，不反对，依然按照原本的计划，你们通过别的国家转道伊拉克，在那边跟他们谈判。”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这没有问题，原来不就是这样计划的？只要有了发动机，巴基斯坦人的钱，就会进入基地账户了。”要想打动郑宇成，这得用利益。 谢凯问道，“我爸带队？” “对。先说说，如果你不守规矩，就别去。” “我能不守规矩？”谢凯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请领导放心，绝对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让苏联人老老实实地给我们提供发动机。” “你早就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栽培！”郑宇成冷冷地说道。“组织培养不出来你这样觉悟低下，无组织纪律性的人。” “……”谢凯在这事情上，一向都是无力的。 汪贵林看着谢凯吃瘪，主动开口，“老郑，你叫他留下，不会就是为了挖苦几句吧？” 郑宇成看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这次出去，我想让运十出国门飞一趟，在外界露露脸。” “你疯了吧？上面怎么能同意！”谢凯当即就跳了起来。 运十，第一架样机仅仅只飞了两百多个小时呢。 老爹跟他都在飞机上，郑宇成居然想要让自己去坐运十出国！ 377 运十第一次国际航线 “这不是挺好的事？现在第二架样机试飞也不过才飞七十多个小时，状态正好。出国去在全世界露露脸，也不错嘛。”汪贵林觉得此事可行。 按他了解，谢凯应该支持才对，怎么会反对呢？ 不由疑惑地看着谢凯。 “你会在意上面同意不同意？咱们这是试飞，只要去的地方没问题，就自然不是问题。路线我都想好了，通过巴基斯坦中转，飞向埃及，然后中转进入约旦，从而进入转道伊拉克。”郑宇成看着谢凯。“中东那些国家，都是运十的潜在用户。” “即使有了订单，发动机问题没有解决，大压机没有制造出来，大梁无法整天锻压成形，解决不了疲劳强度问题，如何交付给客户？”谢凯反驳着。 在国内一两个小时的航程，坐在运十上面，他都极其担心，时刻提醒吊胆。 现在从中国飞向伊拉克，按照郑宇成的计划，航程很长，运十还没有经过如此远距离的飞行。 谢凯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跟父亲的小命。 “机会难得。平时运十很少有机会出国去试飞国际航线。”汪贵林说道。“郑主任，你要跟他说的就是这事儿？” 郑宇成点了点头。 运十出国飞行，之前从来都没有过。 在国内的试飞，也都并不是非常频繁，必须等到下一架样机制造出来，否者运十会因为机身使用寿命过短而出现很长时间的空白时间。 “从秦飞的机场起飞，到巴基斯坦首都，也只有2000多公里，飞行时间也不到三个小时，中转一下，再到埃及，同样航程不会太长。但是这样却能引起整个世界的注意。给麦道一个下马威！”郑宇成说道，“这事情没得商量，我知道你不愿意坐这飞机，要么你不去，要么……” 谢凯看着郑宇成，这老家伙！ 这是要让自己去送小命。 去还是不去？ 一时间，谢凯踌躇起来了。 对运十的命运，谢凯是希望改变的。 一次国际大航程的飞行，对整个项目的好处，那是不可估量的。 中国自己设计，制造的大飞机，在国际上露脸，将会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中国拥有这样的大飞机，能执行洲际战略任务，甚至逼着国内的一些用户重新评估运十。 好处很多。 当然，坏处不是没有，安全没有保障。 “管他呢，老子先出去了再说。即使真的出事儿了，怕个屁啊，不是还有降落伞？”谢凯横下了心。 “没意见了？”郑宇成问谢凯。 后者不说话，却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走了。 “你非得逼他干什么？他对运十的飞行安全性一直都怕。在国内，每次上运十，都是背着降落伞，这次如此长的航程，还没有之前那样带着随行技术人员检查，他自然更害怕。”谢凯担心什么，汪贵林自然了解。 郑宇成看着他，撇嘴，“这小子吃瘪，我心中就舒坦。老实说，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交易？好像你也没有跟他年龄相仿的闺女啊！亲属中也没有吧？” 对于郑宇成的怀疑，汪贵林不置可否，“我倒想。可惜，我媳妇儿肚子太不争气，生了五个都是儿子！要是年轻，指不定就努力生一个，让他小子等个十八年。” 汪贵林一本正经的胡扯，让郑宇成都招架不住了。 “行了，别扯淡。运十的改型设计快要完成了。预警机那边，军方希望等到我们的飞机飞行寿命提高后再搞样机……”郑宇成叹了口气。 运十从进入八十年代开始，命途多舛，现在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飞约旦，你是为了订单？” “不，更为了中国大飞机名声跟前途。”郑宇成坚定地说道。 汪贵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明白了郑宇成话中的意思，也知道这样飞一次，将会有着多大的压力，很大的可能，这一次的飞行，都是属于秘密飞行的。 “上面同意了？” “没有报备呢，不过巴基斯坦跟埃及，还有约旦国内跟途径的国家，已经通过伊拉克联系了，没有问题。”郑宇成平静地说道，到时候直接从旁边的机场起飞，执行试飞任务。飞行员一开始也不知道飞行路线。” 猜测得到了证实。 汪贵林没有说其他，只说尽快安排对西北无人区域进行359坦克测试工作的车队空投物资。 谢凯跟谢建国再做了一次交流沟通，告诉了谢建国即将启程，希望谢建国能做好准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之所以要让谢建国准备，就是准备跟苏联国内的同学进行联系。 谢建国表示没有问题，会帮谢凯的忙，至于结果如何，他无法保证。 老爹有了如此表示，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 于是乎，谢凯又开始纠结了，每天上课也没劲儿，眼看临近期末考试，他却没有一点的心思复习。 老师们对谢凯跟王浩的态度是，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不怼老师，爱干啥干啥。 李丽现在也不知道是跟胖子勾搭上了，还是跟别的老师一样，反正没有心思收拾谢凯，让谢凯每天坐在教室里面回想曾经记忆中网络上，影视剧中遇到空难应该如何如何。 “怎么了？这几天你一直都是无精打采，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在某一天中午，教室里只有谢凯跟自己两人的时候，莫齐坐到了谢凯旁边，打量周围没人，主动用冰凉的小手握住了谢凯的手。 看着白菜脸上升起的红晕，谢凯心中感动，挤出笑容，“我现在发愁呢。华清大学以及军方的几所大学，都希望提前录取我，我不知道去哪所大学……” 显然，他是为了让莫齐安心。 谢凯被特招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莫齐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随后平静地说道，“去最好的大学！” 以她现在的成绩，能够上本科，都是祖上烧了高香。 基础实在太差，不像谢凯，平时几乎没有上课，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人家考试都能考到年级前三，就连王浩，都能考到年级前十。 莫齐努力了，在上学期有谢凯辅导，加上谢凯好像能猜到考试的试题，针对性地给她的讲解例题，考到了前面，在高三复习后，所有的知识点综合考试，基础不足的弊端就显露出来了。 她没有可能陪着谢凯进入那些全国顶尖的大学。 “你说过，跟你考入同一所大学，就考虑做我女朋友。”谢凯觉得，逗一逗白菜，也挺有意思。 莫齐白了她一眼，“现在我不是么？” “你没有正式答复，也没对外公开宣称。” “学校规定，不准早恋。你放心，不管我们在不在一所学校，我都会答应你。”莫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落寞。 注定，她跟谢凯无法进入同一所大学校园。 “我们会在一所大学的。没有你监督，我这学习都没动力。行了，一起复习吧！不然一会儿孙娟他们回来看到会笑话你的！” 莫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把手从谢凯手中抽了出来。 谢凯见此，心情好了很多。 老天既然要给他机会重来一次，如果真的让运十在飞行过程中出现意外，他也是没办法。 毕竟，命运这东西，太过不可琢磨。 西北某无人区域，地面上油桶上堆放着湿漉漉的柴火，在无风的情况下，冒起滚滚浓烟，很远就能看到。 一架庞大的飞机，在地上如蚂蚁一般欢呼，比火柴盒还小的汽车等目标下，尾部货舱的门开始打开，丢下一连串的降落伞。 空投完成后，巨大的飞机在天空盘旋了几圈，引起下面一连串的欢呼，最终，摇摆了两下翅膀，向着东边飞走了。 “我不是做梦吧？真有大白菜！” “真的！这几个空头架上面居然都是！天啊，居然有番茄！” “带鱼！天啊，没想到，在距离海边数千公里的西北无人地带，我们居然还能吃到带鱼，太幸福了……” “或许，以后的考古学家会发现带鱼骨头，然后科学家又出现一个轰动发现，在西北大陆深处，居然发现了带鱼鱼骨化石，一定要整几条完整的鱼骨出来埋着……” 看到把空投物质找回来，欣喜激动的手下，徐瑞祥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条件远超过想象的艰苦，士气低迷，大家虽然为了国家，依然在坚持，状态却差了太多。 他把物资清单让电报员向基地汇报，根本就没有报任何希望。 却没想到，基地居然真的空投了一批寻常基地在过年时候才会发放的物资。 “徐总，我太爱你了。木~马~”正在徐瑞祥走神的时候，先感觉到脖子一紧，然后脸上被亲了一口。 “滚蛋，也不嫌恶心！一会儿小卢瞧着了，非得恶心的吐不可。” “徐总，不会的，我这会儿没心思理他呢！”一名在臃肿大衣中都显得苗条的女孩，手中正拿着一个冻成冰块的西红柿在死劲地啃，脸上是笑容，眼角却流出了泪水…… 378 降落伞救不了你的狗命 “媳妇儿，你咋了？可别吓我！”搂着徐瑞祥的年轻人见状，赶紧奔跑了过去。 女孩瘦骨嶙峋，满脸通红，脸蛋上更是如同桑树皮一样都是被寒风挂出来的冻裂口子，拿着番茄的几根手指肿胀得如同胡萝卜，手指上长满了冻疮。 “没事儿，风迷糊了眼睛。”女孩再次啃了一口番茄，一边咀嚼，一边笑，同时眼泪流得更厉害。 “不行到下一个补给站，你回去吧！你的任务我帮你完成。”男青年心痛地说道。 女孩用手背摸了摸眼角的泪，“凭啥？你工资级别还没我高呢！难道你想要篡我的权，夺我的位置？咱们的姐妹谁会退缩？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旁边响起了整齐的清脆回答。 这些女人，这一刻，跟小卢没有区别，有的手里捧着番茄在啃，有的捧着苹果在啃。 眼泪在流，神色却坚定无比。 女人，不应该在这样酷寒的地带执行这样的任务。就连军队里面的女性军人，几乎也很少出现在如此艰苦的岗位上。 徐瑞祥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偷偷地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这里面，女人承担着通讯，电子系统测试，医疗维护等任务。 原本基地不同意这样的配置，太过艰苦的环境下，女孩甚至会影响到工作。 然而，最终这些女孩，甚至比男人还能坚持，各种力气活没有少干，更不会影响到工作，因为他们的存在，整个队伍才没有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崩溃。 队伍里面的人，除了坦克驾驶员跟几名担负保卫，维修任务的是军人外，其他的，都是404的技术员。；平时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 “徐总，今天这情况，是不是暂时歇息一天？让同志们休整休整？”一名四十多岁的消瘦国字脸男人出现在讯瑞祥旁边。 徐瑞祥看着西南方向阴沉的天空，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比预定行程已经晚了三天，必须继续。否者，大雪封山，整个队伍都要出事儿。” “嘟嘟嘟……集合……” 集合的哨声响起。 原本还在欢呼雀跃的技术员们，听到集合哨，快速地把手中剩下不多的番茄或苹果塞进了口里，多的则是装入了军大衣的兜里。 “根据气象预报，未来三天和可能会有暴风雪，我希望同志们坚持一下，收拾物资，尽快赶到下一个中转站，我们将在下一个中转站修整三天。”徐瑞祥严肃地说道。“行动！” 没人反对，没人闹腾。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间段在这荒无人烟地方遇到暴风雪的可怕性。 车队的油料等，都需要到补给站补给。 空投油料，根本没有可能。 一旦油料被消耗殆尽，只有死亡。 得到物资补充的队伍，士气好了很多，很快，空投的物资便被装上了汽车，空投架什么的，则是直接规整在一起进行丢弃。 环保的问题，并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也不是测试车队能考虑的。 工程车在前面开路，两辆外表已经斑驳的359坦克早就没有了昔日的威武霸气，粗壮的炮管低垂着，咆哮着默默地跟在工程坦克后面，几辆履带车把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区域碾压露出黑色的泥土跟碎石，十来辆有着篷布的军绿色解放汽车跟在后面，在坦克碾压出来的道路上，缓慢地向着前面行进…… 发动机咆哮声音，在又开始响起的寒风呼啸声中，传不了多远，便消失了…… 车队很庞大，可远一点，就看不到。 起伏的群山中，再庞大的车队，都很难留下太多的痕迹。 条件很艰苦，环境很恶劣。 国防需要在这样恶劣条件下可以正常行驶，可以进攻的高性能武器装备。 只有这样的坦克，才符合地域辽阔的中国！ 为国防，这些人，无怨无悔。 而谢凯，在这一天，终于也踏上了新一架的运十。 距离他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别穿那玩意儿了。如果飞机真的出了问题，跳伞也救不了你的命，甚至有可能让你丢命更快。”谢建国见谢凯一上飞机就往身上套降落伞包，引起了整个飞机上技术人员的惊慌。 不由不满地呵斥着自己的儿子。 谢凯这是在丢他的脸。 团队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乘坐飞机。 运十，国产大飞机，大家在机场看到的时候，激动，欣喜，自豪，尤其是这玩意儿还是404基地旗下的，能不激动？ 何况，这年头，能坐上飞机的人，不多。 绝大多数人，在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都会紧张，害怕。 飞机在上万米的高空飞行，一旦出现了问题，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这是人的本性。 尤其是运十飞机还是在试飞阶段，安全性都是没有保障的。 如此环境下，谢凯一上飞机就往身上套降落伞，引起的紧张自然可想而知。 谢建国还真没想到，谢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老脸哪里还能挂得住？ “扒了！”谢建国见谢凯还在往身上套，怒气顿时涌现了出来，“要是害怕，滚下去！” “爸，我习惯了坐飞机穿降落伞，在其他飞机上也是如此……”谢凯无奈地解释着。 “我不管你那么多！这么多人，大家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难道飞行员也是穿着降落伞？”谢建国知道谢凯有时候想法有些问题。“老子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觉悟太低。 自己为国家，一辈子从来不提要求，上面安排什么是什么，谢凯倒好。 队伍还怎么带？ 所有人都看着呢。 “谢总，谢凯每次坐飞机，确实都是穿着降落伞……”被汪贵林专门叫回来负责谢凯的保密工作以及安全问题的田莉，对着怒不可恕的谢建国解释着。 “我管他平时如何，只要我在这里，他就不能穿！扒了！”谢建国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看着老爹不容置疑的坚定态度，谢凯无奈。 无论是商务舱还是后面经济舱里面的人，都是看着他呢。 心中极其不情愿，可也不能跟老爹干起来，只能缓缓地动手，解除身上已经穿得差不多的降落伞包。 动作很慢，极其不情愿。 “动作快点！”谢建国直接动手，要给谢凯把身上的降落伞包给拔下来，“你以为，没有经过伞兵训练，在这大飞机里面，降落伞能保住你的小命，让你觉得安全？” “当初飞机项目，是你跟郑宇成弄回来的。不安全，还飞什么？这不是让飞行员冒着生命危险飞行？”谢建国这番话，是给机舱内其他人听的。“上了飞机，只要飞机起飞了，你就只能相信飞行员，相信我们的技术团队。真的出事，你甚至没有跳伞的机会。即使跳伞，也只能加速死亡。” 谢凯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爹。 好像老爹对飞机很熟悉？ 以前马凤山跟程不时可都没有给他作解释，更没有阻止他上飞机穿上降落伞包。 “不说飞机减压问题，在高空上，气温低，空气稀薄，气压低，你知道吧？这样的情况下，跳伞，会让你失去意识，连拉开降落伞的机会都没有！” 谢建国的声音不大，却穿满了整个机舱。 “即使你跳出去了，没有失去意识，飞机发动机喷出的高速高压尾气造成的紊乱气流，有可能让你撞在飞上甚至被卷入引擎……” “即使你没有失去意识，没有撞在飞机上，成功地拉开了降落伞，你觉得，在高速的情况下，降落伞的强度能支撑住惯性的撕碎作用？你懂力学，不用我给你具体解释吧？” 谢建国一连串的解释，让谢凯不得不承认，降落伞对于民航客机没有任何卵用。 “马总跟程副总可都没有说什么！”谢凯的辩驳，有些无力，“他们可是运十的总设计师。” “他们是懒得跟你个白痴解释，自以为是！”谢建国一点都不客气。“跟他们一起的时候，你瞧着他们穿降落伞包了？亏得你还自以为是要求他们上飞机都配备降落伞，那是瞎搞！” 人家那是考虑到谢凯的心思，加上谢凯对于运十项目的前途很重要，自然就由着谢凯了。 作为飞机设计师，能不知道高空高速跳伞时候的影响？ 为什么马凤山跟程不时从来不提？ 谢凯不是傻子，因为他跟马凤山几人一起坐飞机，真没有见到他们背降落伞，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对国产大飞机的盲目自信。 现在明白了，只是为他。 难怪运十上面会有几个降落伞包。 谢凯不是傻子，老爹给他解释后，他也能理解。 上一辈子，他就没有坐过飞机，自然不会考虑这些问题。 而到了现在，一出门，就是飞机。 “即使真的出现了问题，机组的同志们也会努力解决。解决不了，还有迫降！所以，你穿上降落伞，只会给你自己的心理一点安慰，却会给整个机舱造成恐慌。” “爸，对不起，我错了……”谢凯是真的想明白了。 飞机出事，降落伞真的救不了他。 “你对不起的是整个设计跟制造团队，以及试飞的机组成员，因为你不相信他们！”谢建国冷冷地说道。 “对，您说的对。爸，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以前是搞飞机设计的？”谢凯有些期待起来。 379 运十的国际发布会？（13/100） 他真没想过，老爹对于飞机产业了解。 要不要让老爹去搞飞机？ 所以，谢凯这时候顾不得去担心运十在飞行过程中出现事故，反而有些期待起来。 在谢凯期待的目光下，谢建国挺着胸脯，一脸霸气地说道，“老子曾经在苏联接受过专业的伞兵培训！跳伞次数超过十次！” “啥玩意儿？” 谢凯的期待变成了失望，老爹知道这个，居然是因为曾经接受过伞兵培训。 这事情，他并不知道。 看来对他爹，一点都不了解。 “爸，您当年不是留学，不是学习自动化？”别说谢凯疑惑，就连周围的人，也都好奇。 谢建国从来都没有提过到苏联留学的事情。 苏联，是朋友，也是敌人，更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学习自动化就不能接受伞兵培训？”谢建国眉头一挑，见到周围的人都是竖起耳朵倾听，显然极其期待，“当年班上有个同学，正好是苏联驻东德部队伞兵司令官……” “女生？”谢凯来了兴趣。 却被谢建国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并没有否认。 这时候，周围的技术人员们都被谢建国要讲述当年在苏联留学的事情给吸引了。 在空乘的要求下，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这时候，大家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舒缓。 人都说女人八卦，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些技术人员们，一旦从研究环境中脱离出来，更加八卦！ 飞机在众人猜测谢建国当年在苏联留学究竟干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银白色的运十在军用机场跑道上呼啸着冲向了天空。 谢凯在飞机起飞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心中一紧，身边的田莉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无法放松下来。 而老爹吹嘘当年在苏联的留学生涯，让他更加好奇。 所以也就懒得去理会了。 飞机在天空上平稳飞行，遇到气流的时候，会有颠簸跟摇晃，每当遇到这样的时刻，谢凯的心，都会紧张起来。 慢慢地，也就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原本，他以为飞机会到巴基斯坦首都，飞行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 可一直飞行了超过好几个小时，运十才缓缓降落。 “这是哪里？”当飞机平稳落地，禁止下来后，谢凯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巴基斯坦第一大城，真纳。”谢建国说道。 谢凯无语，看来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个老家伙没有给自己说实话，不是说好到巴基斯坦首都？ 机舱门打开，谢凯发现外面围着不少的记者，闪光灯不断地闪烁，谢凯不由诧异不已。 他们这可不是公开的行动，而且也不是到巴基斯坦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记者？ 运十在巴基斯坦停留，也是为了加油，检修。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记者在场？ 看记者队伍中，不少人是西方国家的白人记者。 “爸，这是干啥？场面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咱们的行动，不应该是秘密的吗？”谢凯一边忐忑地向着舷梯走下去，一边问着谢建国。 “越是保密，越保守不了秘密。”谢建国说道。“对外公开这是一次运十飞机进行大航程超远距离飞行。” “这不是打国内一些人的脸？”谢凯眼睛眯了起来，“那样运十未来的前景不是更不明朗？” 谢建国没说话。 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谢凯看到了人群中的穆巴拉跟卡奇赫德两人。 两人正对着他笑。 “先生，请问这真的是中国自己独立设计，自主研发的干线客机？”一名巴基斯坦的记者举着话筒向着谢建国问道。 谢建国点了点头，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是的，记者先生，这是中国独立设计，自主研发的大型飞机。” “请问坐在上面，感觉怎样？” “很好，非常舒服，跟别的民航客机没有很大的差别。当然，这架飞机还在测试，尚未定型，所以，即使经济舱，也比寻常民航客机舒坦很多……”谢建国笑着回答。 谢凯在一边，听到这样的对话，无语至极。 郑宇成也不知道跟巴基斯坦这边达成了什么py交易，明显这是安排好的，要不然这些记者提问会如此没有攻击性？ 不符合记者的身份啊。 “先生，请问您是来自中国吗？”谢凯正要向着穆巴拉以及卡奇赫德两位走去的时候，一名身材高挑的高个子西方女人拦住了谢凯。 女人三十来岁，打扮得非常职业。 “你应该去采访其他人。”谢凯对于西方的记者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觉得郑宇成跟巴基斯坦人搞的有些过分，不代表他就喜欢那些从来瞧不起中国的西方记者。 “我觉得采访你，更真实，对吗？飞机上下来的，你是最年轻的。能告诉我你在团队中的身份吗？” 女人带着职业的微笑，但话语却让谢凯极其不爽。 里面充满了陷阱。 谢凯如果说是带队人的儿子，那么，就会被攻击整个国家的官员…… 他的身份，是没法公开的。 这么年轻，如果说他是什么什么职位，更会被国外大肆宣传，进而引起很多的问题。 “对不起，无可奉告。”谢凯冷冷地回答，准备离开。 这名女记者却不愿意放过他，“先生，请问乘坐中国国产大飞机的感受是什么？根据我的了解，在中国国内乘坐飞机，需要一定的级别……” “你这是多少年前的消息了？我们国家在改革开放后，民航便向所有人开放……”谢凯冷脸回答道，“作为一名记者，你的消息，太过落伍了。在记者行业，消息不灵通的人，就应该回家带孩子……你的老板为什么留着你？难道？” “哈哈哈……”谢凯的回答，让周围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 “中国不是一向是以礼仪之邦自称？你这是在丢中国的脸。”女记者也不是吃素的。 谢凯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对于朋友，中国人从来都是礼貌的。我跟你，是朋友么？” 穆巴拉这时候向着谢凯走来，谢凯丢开女记者，向着张开双手欢迎他的穆巴拉走去，“将军，您亲自来前来迎接，不胜荣幸。” 谢凯没有用乌尔都语，而是直接用了英语。 “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非常想念你！”穆巴拉笑着说道，随后转身对周围记者介绍着，“诸位，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他是一名翻译，懂英，德，俄，波斯，阿拉伯语等，甚至连乌尔都语都了解一些。重要的，他只是一名中国的高中生！” 翻译！ 众多记者才明白过来。 欧洲这样的年轻人不少，但是如此年轻懂得这么多门外语，尤其是来自神秘的中国，自然就让人觉得惊讶了。 谢凯很满意穆巴拉的介绍。 他都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冒充这个角色。 “翻译先生，有消息说，中国的运十飞机是波音707的仿制品……” “瞎说。在之前，无论是中国官方，还是波音公司，都否定了这种说法！”谢凯毫不犹豫地反驳着。 他并没想过，作为翻译，是没有必要回答这样问题的。 “先生，听说中国政府已经放弃了运十项目，转而跟麦道合作在中国生产麦道md-82客机……” “你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如果我们政府放弃了，那么，我们身后的这架飞机难道是麦道公司帮我们生产的？”谢凯一点不留情面。 “中国并没有发动机，不知道贵国的发动机问题如何解决？中国发动机有突破还是……” “对不起，我只是一名翻译。”谢凯对于这种问题，懒得回答，“当然，我可以善意地提醒一下。现在是经济全球化的时代，难道波音公司所有的零配件都在美国生产？空中客车的所有部件都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谢凯的回答，不卑不吭。 “诸位，大家现在知道了这样的翻译我如此想念吧？因为跟他一起很有意思，我会感觉到我年轻很多！”穆巴拉笑着把谢凯拉着走了。 这时候，谢建国等人也接收完了来自巴基斯坦官方的媒体采访。 等着欧美记者发现不对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很远。 “不要意思，那些欧美记者得到消息后，我们无法阻止。”穆巴拉对着谢凯解释。 谢凯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记者？” “不知道，你们单位的请求而已。估计是为了运十宣传吧！”穆巴拉解释着，“超七工程发动机问题现在如何了？” “这次就是为了谈发动机问题。”谢凯也不隐瞒，“目前我们上级部门正在准备，将会调集我们国内顶级技术力量研发新的发动机。” 谢凯见周围没人，才小声地说道。 巴基斯坦对于超七工程应该是一直在关注着。 穆巴拉来这边，很可能就是为了了解情况，只是他真的奇怪，郑宇成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让没有定型的运十飞这么远，还高调地宣传。 居然说服了巴基斯坦方面的人员帮忙，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老爹应该清楚吧？ 380 千万美元本票的见面礼 跟穆巴拉聊了一下超七工程，吹了一会儿没有任何营养的牛b后，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整个团队的人员都在巴基斯坦安排的酒店里面休息，老爹谢建国却带着几名坦克方面的高级技术人员跟卡奇赫德等人在酒店会议室里面讨论什么。 把谢凯丢到了一边。 这让谢凯心中更是不爽，居然不让他参加。 好歹359坦克也是他搞出来的，忽悠着巴基斯坦人投钱。 现在居然撇开自己？ 让老爹去？ 一开始，谢凯心中极其不爽，但是后来一想，郑宇成这老家伙逼他呢，逼着他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不闹心了，吃了点东西，直接在房间里面睡觉。 “伊拉克那边准备把坦克弄到战场上去了。”谢建国回来，就告诉了谢凯一个让他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的消息。 “你们讨论的难道就是这事儿？坦克到伊拉克，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吧？”谢凯不知道如何回答，“伊拉克人不懂，难道我们在那边的技术人员不懂？一个月，基本操作学会了？” 伊拉克人疯了。 虽然谢凯希望359坦克上战场去检验性能。 可真的面临这一天的时候，他自然担心起来了。 伊拉克人操作都没有搞熟练，这不是送去当靶子？ 伊朗人手中有不少的反坦克导弹！ “巴基斯坦方面也比较担心这个。”谢建国说道，“可他们无法阻止，或者说，他们也希望看到实战能力，特别是火力跟防御能力。” “巴基斯坦有什么想法，跟咱们讨论啥？”谢凯好奇了。 对于老爹跟对方开会讨论了快三个小时的内容有些好奇。 “就是一些性能改进方面的问题，特别是提供给他们的两辆，他们没有人在那边，想要了解情况……意思就是如果状况太差，需要提供新的样车……”谢建国回答。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巴基斯坦人这想法得有多天真？ “咱们的人怎么说的？” “我们只是技术人员，又做不了主，扯皮的事情，得跟基地的相关部门以及领导扯皮啊。当初他们可是同意了这样的方案的。”谢建国平静地说道，“再说了，巴方属于联合研制的单位，想要数据，却不承担科研经费，这自然是不行的。” “爸，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又得出发了。”谢凯没有再问详细内容。 队伍中本来就没几个能在坦克项目做主的人。 地位稍微高点的，都是跟苏联人谈判进口发动机项目的。 估计双方谈的也都是没有营养的东西，即使有核心的东西，老爹应该不会不说。 当天晚上，运十再次起飞。 即使没有了降落伞，谢凯也觉得心中紧张没有那么厉害。 他不知道安排航行线路的人怎么想的，为什么非得通过巴基斯坦飞到埃及，然后北上到约旦，再进入伊拉克。 不在沙特中转，也可以在阿拉伯半岛其他国家中转不是？ 在埃及中转，只停留了四个小时。 埃及首都开罗的国际机场，是很多国际航班在这里转机，大多数都是一些西方面孔。却很少有东方面孔出现。 一次出现数十人，自然引起了其他中转旅客的注意。 不管别人怎么问，除了几名被安排回答一些问题的人，技术人员们都是不跟其他人接触，交流。 回答问题的也只是告诉有好奇心的人，团队来自中国，而不是其他亚洲国家；乘坐的飞机是中国独立设计，自主制造的国产大飞机…… 无论面对质疑还是赞叹，都很少有别的解释，跟在巴基斯坦的情况完全是不同的。 谢凯则是懒得去理会这些，想要去开罗溜达一圈，感受一番跟中国齐名的四大文明古国的魅力。最终，老爹以组织纪律性毙掉了他这种想法。 仅仅四个小时，也就只能在周边看看，想去看金字塔啥的，都是不够的。 索性，就只能在候机厅等着，却又被他爹要求必须顾及国家形象，做有坐姿，站有站姿，搞得谢凯极其不爽，这样的老爹，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过。 “出门在外，尤其是知道你来自中国的时候，你就不仅仅是个人，形象关系到国家，整个民族。很多人能了解到国人的机会不多，只能通过他们认识的人去评价整个国家与民族！”这是谢建国对谢凯的交代。 如此理由下，谢凯能如何？ 他清楚，曾经国人在外面的形象一直都不是太好，别人对中国的印象就是挥舞着钞票买买买，说话大声，遇到便宜货就一拥而上等负面的形象。 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 一直到再次上飞机，谢凯才松了口气。 飞机再次起飞，到达约旦。 约旦王国跟伊拉克接壤，哈西姆家族的侯赛因成为总统后，约旦王国的政局一直都是比较稳定。 特别是约旦跟伊拉克属于兄弟国家，伊拉克从中国搞到的歼十，坦克等，几乎都是通过约旦转手。 404基地跟伊拉克的军售合同，并不是直接跟伊拉克签订，而是与约旦签订的，哪怕是直接跟伊拉克人谈判，接触，合同上签字的也是约旦。 来自中国的技术人员到达约旦，自然也是正常的事情。 约旦对于中国代表团的前来，表达了隆重的欢迎，外交部一名副部长，军方几名将军亲自在机场迎接。 谢凯一直都没有接触过约旦人，虽然在官方上，他跟约旦军方的官员谈判了多次。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中方代表团的翻译人员。 谢建国都不会阿拉伯语，谢凯整天跟伊拉克派驻中国的哈利·莫桑混在一起，自己又肯学习，虽然阿拉伯文字认识不了几个，说却是没有问题。 连团队中几名专业的阿拉伯语翻译，都没有他口语流利。 约旦人虽然热情，对中国生产的大飞机表示了由衷的赞叹，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 大家也就在一起聊聊天，拉拉家常，相互吹捧一番对方，然后，没事儿了。 一直到晚上，谢凯在酒店见到了易卜拉欣。 “谢，我已经等了你们很多天了！”易卜拉欣无视了谢建国，而是展开双臂要跟谢凯拥抱。 谢凯对着老爹咧嘴笑了笑，跟易卜拉欣行了个贴面礼，才开口问好。 “你的阿拉伯语进步超乎我的想象！”易卜拉欣夸奖了谢凯一句。 “将军过奖了！您亲自前来迎接我们，实在是不胜荣幸。”谢凯知道，易卜拉欣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儿。“这位是我父亲，也是359坦克计算机系统设计负责人，同时担负着359坦克的副总工程师……” 听到介绍，易卜拉欣跟谢建国握了手，寒暄了几句，就又把谢建国丢在了一边。 搞得谢建国尴尬不已。 究竟谁是负责人？ 易卜拉欣把谢凯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谢，你有时间吗？我们能否单独聊聊？” 谢凯更疑惑。 明显自己不是负责人啊！ “将军，如果有什么关于坦克的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跟我父亲谈。他是负责人……” “不，我希望跟你谈。有时间吗？”易卜拉欣表现得有些急切。 向着老爹看去，显然，老爹有些失落，但依然点了点头。 易卜拉欣带着谢凯向着旁边的房间走去，田莉则是紧紧地跟着。 看着跟在谢凯身后的田莉，易卜拉欣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来，看着谢凯，显然是希望跟谢凯两人单独谈。 “将军，您知道我们的规矩，出门在外，需要遵守一些规则。”谢凯清楚，田莉是不可能离开，放任他跟易卜拉欣两人单独接触。 田莉显然是明白了什么，微笑着对两人说道，“我可以在门外等着。” 谢凯诧异地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这可不符合保密守则。 “郑主任说了，你并不是基地的在职人员……”田莉显然知道谢凯心中的疑惑，主动地回答。 这让谢凯更是弄出清楚状况。 既然自己不是在职人员，不需要那样严格，还让田莉跟着自己干什么？ 难道田莉跟小舅…… 谢凯想到这里，双眼放光地看着田莉，一时间有些八卦了起来。 “郑主任说了，不管你收了多少的贿赂，接受了多少礼物，都必须上交给基地。”田莉凑到谢凯耳朵边，小声地说道。 气得谢凯差点就跳起来骂娘。 见易卜拉欣在那边等得着急，低声威胁完事儿再找她算账，便跟易卜拉欣进了房间。 进门后，易卜拉欣便关上了门，如同做贼一般。 搞得谢凯更是惊诧莫名，“将军，你们总统不会真的是看上了我，想要绑架我当女婿吧？” 虽然是开玩笑，谢凯却越想越觉得惊恐。 万一是真的呢？ 萨达姆是个疯子。 “如果你愿意，我想这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谈一件正经事儿。你先看看这个。”易卜拉欣对谢凯的玩笑不置可否，而是从身上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一张本金支票。 “个，十，百……十万，百万，千万……”当谢凯数清楚了本票上面的零后，瞪大了眼睛。“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381 0：17，359坦克战场首秀 “这是我们总统给你的见面礼！”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 谢凯没有被千万美元的支票吓着，一边猜测对方的目的，一边把支票还给对方。 “还没有见着总统呢！什么见面礼。” 事出反常即为妖。 一千万美元，都能买三辆359坦克了，而且还都是高配版本的。 对方出手如此阔绰，所求绝对不小。 “早晚会见的，不是么？”易卜拉欣毫不在意地说道，并没有接手谢凯递过来的支票。 一千万美元！ 这是一笔极其庞大的巨款，特别对于个人来说。 “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帮忙的，肯定会帮；帮不了的，也没办法。另外，我并没有个人账户，所以……”谢凯再次把支票还回去。 这是一千万美元，曾经的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一笔庞大得他无法想象的钱。 不是谢凯不动心，而是他拿到支票也没有用。 “这是来自瑞士银行的本金支票，由总统给人账户开具。两个月内，到瑞士银行任何一个分行，都能兑换成现金，并不需要您的个人账号……”易卜拉欣平静地告诉谢凯，这是本票，不是支票。 “有差别？”谢凯刚说出来，就觉得漏嘴了，而是补充说道，“我知道本票跟支票有区别。将军，您这钱真心送错对象了。您也知道，我们那地儿，钱没有什么用。” “是么？为什么你母亲要承包你们基地的被服厂？好像在今年刚刚火起来的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老板是你舅舅……”易卜拉欣好整以暇地说道。 谢凯想要否认，但是想到，对方肯定通过哈利·莫桑了解得非常清楚。 看来，有必要回去跟汪贵林聊聊关于基地保密的问题了。 谢凯根本就没有想过，在基地里面，这些情况根本就不是保密的，哈利·莫桑在基地里面可是混了不短的时间，这点小事情能打听不到？ “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拿着本票没用。”谢凯再次拒绝，“或许，我们应该先谈谈贵方的目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会没事儿给人送钱花？而且一出手就是千万美元的本票。 拿着这玩意儿，全球任何的有瑞士银行的地方，都是可以取到钱的。 这比支票还更加靠谱。 特别是一连串的零，都让谢凯呼吸变得困难。 他却告诉自己，不能动这钱，作为一名重生者，捞钱的办法太多了。稍微懒一点，等着国内股市开市的，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勤快点，就搞互联网，搞聊天软件，搞电子商务。 到时候，全国的马云爸爸就变成了谢凯爸爸了。 何必为了不明不白的一千万美元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359坦克，250辆，必须保证一年之内全部交付。”易卜拉欣也不卖关子。 谢凯更是疑惑，359坦克到伊拉克人手中，才一个多月时间，而且是没有定型的。 很多的性能，无法确保，质量也不是特别稳定，各种测试还没完成，尤其是在高寒地带的测试，至少还有好几个月完成。 “这没有问题啊。直接找我们基地谈，如果可能，基地肯定会全力满足贵方的需求。”谢凯不解。“不过目前，坦克尚未定型，贵方难道不担心在使用过程出现什么问题吗？” 404现在资金压力很大，如此庞大的订单，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客户的要求。 为什么给自己钱？ “你们来之前，哈利·莫桑上校询问过红旗机械厂，给出的答复是可以，每辆300万美元。同时，交货期需要两年……”易卜拉欣也不隐瞒。“贵方的坦克性能确实不错，但是价格太高了。” “你们希望多少价格成交？”谢凯问道。 对方出手就是一千万，肯定不会是想要以250万美元每辆的价格成交。 前面一批样车，每辆250万美元。 按照目前的算，一辆少50万美元，这也得省下上亿美元，给一千万来换取上亿美元的降价，完全是划算的。 可谢凯却知道，对方不会对这价格满意。 本来两百万美元一辆就能提供给伊拉克样车，谢凯当初也是为了后面的批量生产考虑，才把价格定到250万美元。没想到基地更心黑，要300万美元。 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为了谈判手中有筹码。 如果直接报250万美元的价格，对方砍价，每少一万美元，那都是巨大的损失。 “220万美元一辆，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极限价格！贵方的样车，有着很多的问题，各种问题你们的技术人员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反馈回去。而使用成本，维护成本都是相当高昂的！”易卜拉欣开始说359坦克的各种缺点了。“你们说省油，可根本就不省油，油料的消耗，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 谢凯瞪大了眼睛看着易卜拉欣。 简直开玩笑，说点别的也好啊，伊拉克人的将军告诉自己，因为来自中国的坦克太过耗油而让他们深恶痛绝！ 伊拉克是产油国！ 伊拉克的石油，在他们这边是最不赚钱的。 再说了，750马力的发动机，再耗油，能到什么地方去？ 谢凯觉得，没法跟易卜拉欣交流了，“将军，您这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本票您拿着吧，我得去睡觉了，刚下飞机，时差没有倒过来，很累。” “别！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国内盛产石油，石油消耗就不用考虑了？成本！后勤保障等，都需要纳入考虑范围，要不然，我们后勤系统……”易卜拉欣急忙解释着。 谢凯懒得理他。 把手中的本票再次递给对方，他清楚，这玩意儿，真心不是那么好拿的。 易卜拉欣没有接，“如果你帮我们说服贵方，这只是第一期费用。剩下的，根据你帮我们节省的费用来算，如何？低于220万美元的价格达成协议，少多少，你分一半。这些账会在谈判达成就有限转到你的个人账户里面。” “不如何！”谢凯摇头。 “目前为止，我们应该只是贵国的唯一客户。西方人说过，对待客户，得像对待上帝。” “对不起，我不信仰上帝。上帝太忙，顾不得神州大地。”谢凯咧嘴笑着说道，“当然，对于客户，我们一向都是非常重视的。不过22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来，我们将会承受巨大的损失。将军，哈利·莫桑上校应该汇报过，我们的成本价是多少。250万美元提供给贵方，每一辆我们都承担了数十万美元的损失……” 基地给出的价格，是每辆成本280万，当然，对于伊拉克以及其他客户，自然是美元单位。 对于巴基斯坦，同样如此，只不过降低了技术费用。 “我们可没有要求贵方如同提供给巴基斯坦那样，每辆180万美元！220万美元，这是巴基斯坦提供给我们的价格……”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凯笑了。 老家伙居然用巴基斯坦来诈自己。 巴基斯坦有这么傻？ 连跟中方商量都没有，不怕中方把他们踢出去，合作完蛋？ “真的！他们国内不是在建厂吗？”易卜拉欣被谢凯笑得有些心虚。 巴基斯坦跟中国的价格是一样的，甚至技术什么的都无法保障。 他以为，可以通过谢凯，从谢凯身上诈出来真正的成本价，或者最高用220万美元一辆。 “将军，69式主战坦克，出口价格，每辆也就50万美元。那玩意儿便宜。”谢凯懒得废话。 要想性能先进，还得价格低廉。 有这样的事情？ 就连猴版t72坦克，一炮死的家伙，都能卖350万美元一辆给伊拉克，居然还想以t72一半的价格来买性能超越了t72的坦克。 “……”易卜拉欣对于谢凯的滑溜，有些无计可施了。 “将军，这事情不是我不帮忙，真心没有办法。我们那样庞大的单位，需要养活的人太多了。如果只是交付日期方面，我责无旁贷，可价格的问题，即使我想要帮忙，都没办法。我现在已经被他们踢开了。就连我父亲，也只是一名纯粹的技术人员而已。”谢凯担心真的让对方跑去买苏联的t72了。 人家t72，好歹也是名声在外。 全球范围内，不知道装备了多少呢。 “你能说服他们给我们的价格是多少？300万美元，实在是太高了。”易卜拉欣根本就不相信谢凯没有办法。“当初你们跟巴基斯坦合作的时候，保证过，每辆价格不超过250万美元。” “将军，我能问问，为什么在得到样车这么短的时间，甚至连你们的驾驶员都没有完全了解坦克性能，坦克尚未定型，不但提高了订购数量，在交付期上要求也非常着急……”谢凯不去谈价格的事情，而是问为什么。 伊拉克人的反应，有些反常。 他以为，易卜拉欣不会轻易告诉他。 却没想到，易卜拉欣一点都不隐瞒，“战争性能。在南部边境上，刚过去的11辆359坦克被超过30辆伊朗坦克围攻，一辆都没有损失，摧毁了对方17辆！” 382 抗命的特克里特青年军官队（14/100） “什么？一辆都没有损失，而摧毁了对方17辆？将军，您不是开玩笑吧？”谢凯有些不可思议。 359坦克的首次上战场，他想过很多次，也想过最坏的结果。 什么因为伊拉克训练不足的坦克兵操作失误，引起坦克故障，被伊朗坦克围攻打爆；什么双方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坦克摆好阵型对射，然后359坦克被集火打爆；或者359坦克强悍的火力被伊朗装甲兵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用敢死队挥舞着反坦克地雷给解决，或者用反装甲导弹给干掉…… 各种最坏的打算，都考虑过。 从来没有考虑，第一次就被围攻，然后干掉了对方17辆，自己一辆都没有损失。 “也不是没有损失，只是损失比较轻微，不影响继续作战。对方的坦克击中装甲，要么被弹开，要么就是炸个坑，或者穿甲弹钉在装甲上面……” 易卜拉欣有些尴尬地说道。 “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谢凯来了兴趣。“359坦克，你们的坦克兵应该还没有操作熟练……” 在没有熟练操作的情况下，新装备直接上战场，跟敌人对轰啊！ 如何达到这样效果的？ 如何能不好奇？ “先说帮忙不帮忙。”易卜拉欣一脸笑容地看着谢凯。 谢凯直接丢了个白眼儿，“先说了再说，220万美元，没有可能。” 价格这方面，不可能松口的。 不过300万美元，或许，还有可能要到。 “359坦克，从入境后，就由提克里特师最优秀的装甲兵基层官兵接手。在来之贵方的技术人员指导下开始熟悉……”易卜拉欣开始讲述359坦克到伊拉克之后的情况。 来自中国的最先进坦克，虽然理论技术性能优越，可在没有实际使用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受到太高的重视。 苏联的t72坦克，确实不符合提克里特师，没有优秀装备使用的时候，自然只能把全国范围内的t72调集起来。 楔形炮塔，长着西方脸的359坦克在全部都是球型炮塔的苏式坦克中，极其显眼。 没有经过太多测试，359坦克时常出现抛锚，或者各种故障。 最优秀的基层军官，开最先进的坦克，本来就让周边部队心中不满，当兵的，谁能承认自己不优秀？ 可见到359坦克各种故障，比如跑着跑着履带脱落啥的，这个坦克连，面临的不是羡慕，而是嘲笑。 如果不是伊莎德将军竭力安抚，估计全部由来自提克里特的基层青年军官们就要丢开这些来之中国的坦克。对于他们来说，性能不稳定的359坦克，就是一个移动的铁棺材。 甚至不如从中国买回来的69式主战坦克。 可伊萨德将军对这些坦克寄予厚望，总统也给予了高度重视。 于是乎，操作359坦克的特克里特军官们，借着长途拉练的名义，把11辆来自中国的坦克往南部行进。 伊莎德想着这么长的时间了，也都熟悉了基本操作，加上中方的技术人员也表示，长途拉练更能发现问题，让坦克兵们更快熟悉操作。 于是，11辆359坦克带着配套的几辆工程坦克以及一些拉着易损零部件的汽车向着南部战区奔袭而去。 提克里特的年轻军官们，本来目的是想要到战场上去，硬扛着挨伊朗人的那些老坦克几炮，被打穿了，或者打得动弹不了了，自然就不会让他们使用这样的垃圾坦克了。 所以，从西北靠近约旦边境的驻地，直线穿插东南边境。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战争！”谢凯催促着。 易卜拉欣这是在吐槽，359坦克故障率高。 没有定型，还在测试阶段，都是原型车，就连材料跟加工，都还没有行成完善的系统，这样的问题，在双方签订试用合同的时候，就已经介绍清楚了。 而且，11辆359坦克，一开始，也是作为训练坦克出售给伊拉克的。 “别急啊，马上就进入战争环节了。你们的坦克这么多故障，让我们的年轻军官很不喜欢啊……”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摇头叹气地说道，“所以，仅凭借这一点，价格方面就得降低……” 老家伙完全不忘砍价的事儿。 “既然贵国军官不喜欢，咱也别叹了……哈……”谢凯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易卜拉欣急忙把他拉住，接着往下讲。 在易卜拉欣的讲述下，谢凯被带入到了那场规模不大，但是战果不小的坦克战争中。 “赫拉德，赶紧跟上！是不是又出毛病了？让那些中国人赶紧修好，马上就到巴士拉了。”在巴士拉东北二十多公里的区域，一队楔形炮塔，涂着褐黄色沙漠迷彩的坦克，正在高速前行。 最后一辆用白色油漆涂着211的坦克距离前面的坦克有着上千米的距离。 中间一辆有着好几根长长天线，涂着白色201的坦克里面的车长则是不满地询问211车什么情况。 “连长，我们的装甲车还没有跟上来。”211车的赫拉德委屈地汇报，“伊萨德将军说了，必须跟整个车队呆在一起！” “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来的。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开着这样的垃圾？这是让我们送命的！”连长咆哮着，“只要到战场上，让那些该死的波斯人来两炮，我们就可以继续开强大的t72了。” “玛塔吉，要是将军知道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去巴士拉的路上迷失了方向，到了边境，遇到了波斯人的装甲部队……”连长玛塔吉不满地对着202车的副连长回答，“塔扎克，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回去。” 说完，又对整个队伍说了一番。 没有人想回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受够了来自中国的这种坦克。 看起来先进无比，操作却复杂，让他们极其不习惯，尤其是故障不少。 “既然没有人回去，那么，让我们告别这些该死的中国坦克吧。听我命令，转向向东，目标边境！检查你们的弹药机构……”玛塔吉舔着嘴唇说道。 心中却在祈祷，千万别被该地波斯人的坦克或重型火炮给击中了。 “玛塔吉，我们的油料只有一半了，装甲车也没有上来。一旦遇到对方的伏击……”塔扎克担忧着，想要阻止玛塔吉。 “这里距离巴士拉只有25公里，往东边走，已经在战地边缘。双方的重火力都在巴士拉正面战场上隔着阿拉伯河对峙……难道你认为该死的波斯人会在这一区域渡河？”玛塔吉不屑地回答着塔扎克。 说完后，便率先指挥驾驶员，向着东边调转方向。 在马力全开的情况下，201号指挥坦克，履带在主动轮的高速转动下不断地向着后面快速移动，把地面的沙土高高扬起。 “轰~轰~”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咆哮了起来。 一不留神，202跟211两辆坦克留在了最后。 “塔扎克，我们怎么办？”211号坦克的车长赫拉德询问担负着副连长职位的塔扎克。 整个队伍中，所有的车长，都是上尉军衔。 而其他的驾驶员跟炮长，至少都是中尉。 提克里特最优秀，对总统最忠诚的基层军官，也是提克里特师扩编的骨干。 “跟上去，不然怎么办？”塔扎克很无奈，“要是成功最好，难道你愿意一直就开着这样的坦克？那些负责采购的混蛋，也不知道收了中国人多少回扣！” “工程车还没来，要是在边境坏了……” “那样不是正好？如果在交战的时候，我们的坦克出了故障或者抛锚，伊萨德将军还会坚持吗？我们扩编的第二装甲旅，听说就准备用这个为主战坦克！这不仅是害的我们兄弟，更是害了整个提克里特师的荣誉……”塔吉克的话，很现实。 见到202号车咆哮着向着掀起滚滚尘土，已经离他们有一两公里距离的车队追去，赫拉德只能追着去。 这些359坦克，在动力上，跟苏联t72相比，要稍微强劲一些。 但是故障率，操作复杂程度，却让他们很难适应。 或者说，他们不喜欢太多的电子装备。 这些电子装备甚至反而不如他们用其他的坦克瞄准装置更有用。 很多来之提克里特的军官甚至觉得里面很多的东西都是没有什么用处。 11辆坦克形成的车队，在巴士拉北边区域向着边境地区快速而去，而在天空上上数千名的区域，两架编队进行巡逻任务的伊拉克战机发现了这支队伍，降低高度就，发现了这些怪异的坦克，把消息传递到巴士拉作战指挥部，被确认是他们的自己的新式坦克，才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要是波斯人的坦克突入过来，不可能没有消息，而且方向也是反的不是？ “将军，来自提克里特师第二装甲旅的新式坦克连已经进入我们的防御区域。”卡西姆正在研究作战地图，通讯参谋前来汇报。 卡西姆抬起头，“在什么位置？” “北面二十公里的区域，目前正在向着边境区域高速前行。” “他们要干什么？”卡西姆更是疑惑，也很生气，提克里特师的混蛋，向来都是目中无人，“他们的驻地不是在北部？防御阵地不是曼达利地区？难道想要打破现在的宁静？” 383 359对决M60、奇伏坦 “不知道，目前无法取得跟他们的通讯，伊萨德将军亲自答复。”通讯参谋的话，让卡西姆沉默了下来。 伊萨德是总统的老乡，更是亲信。 作为普通部队的主官，即使是前线司令，让总统不爽，卡西姆都可能会面临被撤职的风险。 伊萨德是总统亲信，说点什么不利他的言论，告一状，卡西姆都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可他自问跟伊萨德以及提克里特师的官员们没有什么冲突，也没得罪谁。 看着地图，卡西姆说道，“在北边二十公里，我们只有少量补兵防御，对吧？波斯人也没有什么重型火力，他们要干什么？” “是啊。连伊萨德将军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通讯参谋说道。 提克里特师的军官们，那都是总统的铁杆心腹，向来都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 “盯着他们的情况，安排地面部队监视，一旦他们遇到危险，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保护他们的安全。”卡西姆只能如此命令。 在北部二十公里的区域，越往边境方向走，就有着越多的壕沟。 壕沟里面，除了少量留下观察的人员以及一些火力点，几乎看不到人影。 十多辆楔形炮塔的359坦克上面挂着伊拉克国旗，一路上咆哮着，横冲直撞，遇到战壕，也都是飞越而过，一点的停顿都没有。在距离边境还有数百米的地方，发疯一般的坦克，总算是慢了下来。 “多溜达几圈，等着波斯人的坦克上来。”玛塔吉通过潜望镜，见数百米外波斯人的阵地上平静无比。 不由有些郁闷。 失望中又带着一些欣喜，心情复杂。 伊朗跟伊拉克双方的南部边境，从霍拉姆沙赫尔往南，一直到波斯湾，并不宽广的阿拉伯河成了两国边界。 而在北部区域，阿拉伯河就在伊拉克境内。 越过阿拉伯河之后，坦克队伍穿过河岸一边的炮兵防御阵地，继续往边境方向行动。 一直到了两国都挖出了不少壕沟，甚至堆积了不少障碍的边境阵地前，才停留下来。 随着连长的命令，11辆坦克在满是战壕的边境阵地上来回跑，搞得防守阵地的士兵也不知道这些坦克兵们是不是疯了，只能逐层上报。 南部战线上，平时双方隔着边境对射，不时地炮击对方阵地，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而这一区域是非常安静的。 这些疯子的到来，将会打破宁静，如果对方波斯人炮击这边，那可如何是好？ “停下来，等着，波斯人没有这么快上来。”一直都盯着波斯人阵地的情况，玛塔吉见来来回回奔波了好几个回合，都依然没有动静，命令坦克队伍停下来。 “连长，补给车队在询问我们的位置……”赫拉德汇报后方补给车队的情况。 “让他们原地待命。”说完后，也就懒得再去理会，而是起身，打开顶部舱盖，向着外面探出半边身子。“波斯人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波斯人的阵地，确实太过安静了。 “阿拉伯人的新式坦克？在哈里塞以东边境出现？”阿勒·泰德尔将军得到消息，一脸不可置信，尤其是看到巨大的作战地图上双方兵力的对比。 “这一区域双方都没有太多部队，也不是战略位置，他们的坦克为什么出现？” 手下作战参谋们不知道如何回答。 “消息证实了吗？”阿勒·泰德尔问着手下。 “空军侦察过，确实证实了。炮塔属于楔形……前方阵地上的士兵观察发现，炮管很粗，比t72的好像还要大一点，长一点……”情报参谋向司令汇报，“根据分析，这是阿拉伯人的新式作战坦克。” 阿勒·泰德尔更疑惑了，“数量有多少？” “一个连的兵力，没有配套的装甲车，没有步兵等。空军在发现后就向着周围区域进行侦查，没有发现其他的。” “确定没有埋伏？”阿勒·泰德尔动心了。 “没有，对方的这些新坦克太好辨认。在整个区域，除了我们装备的酋长坦克外，所有坦克炮塔都是圆形。显然，这些不是我们的坦克。”情报参谋回答。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少将参谋说道，“参谋部建议，把他们这些坦克留下研究，这很可能是阿拉伯人的新式主战坦克。我们必须评估这种坦克对我们的威胁！” “离他们最近的装甲部队在哪里？”阿勒·泰德尔问道。 “边境区域以东的边防137坦克营。” “137营不是一个杂牌营？里面装备的坦克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维修后的……”有人质疑，“这样的部队能执行如此任务？” 137营，属于原本的国防军，而且还是巴列维王朝的旧军官组成的。 原来全部装备的是来自英国的奇伏坦坦克，属于总统卫队的中的精锐。 81年1月5日的苏桑吉尔德坦克大会战中，350辆奇伏坦坦克跟伊拉克400辆t62坦克进行生死对决，最终损失大半。 后来，南部战区的奇伏坦坦克不停地损失，很难再找到成建制的了。 137营的旧军官们幸运地在各场战役中保住了性命，却依然得面临战争，而他们的装备，开始变得驳杂。即使如此，也是属于波斯军队中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 “我们相信可以。虽然都是经过维修，性能没有问题。司令阁下，137营装备35辆坦克，无论是来自英国的奇伏坦坦克，还是来自美国的m60，都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坦克……” “那就让他们出动，把这些坦克留下！”阿勒·泰德尔没有再过多犹豫。“命令空军部队做好支援准备。” 35辆对阵11辆，他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对方既然是新式坦克，必须得评估这些坦克对于自己这方的威胁。 命令很快通过无线电密文的形式下达到了距离边境不到十公里的137营驻地。 “兄弟们，机会终于来了，司令部命令，去边境干掉一个连的伊拉克坦克。”137营营长法拉罕默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便兴奋起来了。 召集手下所有排级以上军官开作战会议。 “由谁指挥？”一名连长态度不好地问道。 其他人也是如此。 法拉罕默知道为什么，笑着说道，“这次由我们自己制定作战策略。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边境出现了伊拉克人的新型坦克。司令部要求我们剿灭，并评估这种坦克对我们的威胁。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重新受到重视的机会！” 随着巴列维王朝倒下，这些旧军官们，一直都不受待见。 驻地被安置在距离边境不到十公里的位置，要是伊拉克人从这边突入，坦克越过边境，一脚油门就到了。 “那等什么，出发吧！”最开始质疑的军官直接说道，“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再等下去，他们跑了，难道我们去伊拉克境内追击？” 眼看已经到了傍晚，再不出发，根本就不行。 137营不能失去这次的机会。 否者，他们只能继续在这里停留着，坦克逐渐在等待中生锈，而他们在等待中消耗自己的生命。 很快，长时间没有响起大规模发动机轰鸣声的137营驻地，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 体型庞大魁梧的奇伏坦坦克，同样厚实的m60坦克，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向着边境上冲去。 “连长，天快黑了，咱还是回去吧。将军知道了，这后果……”塔扎克见天色晚了下来，根本就没有见到波斯人装甲部队的影子。 等到晚上，看不清，要是被包围，后果就不美妙了。 距离天黑，不到一个小时了。 “该死的波斯人来了，赶紧汇报！”在玛塔吉正要下令离开的时候，安静的阵地上变得喧嚣起来了。 “呜~”战争警报声响起。 “哒哒哒……” 敌人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的时候，一些机枪堡垒里面机枪就开火了。 “这些混蛋！”玛塔吉看着混乱的阵地，不屑地骂了一句，随后对着他的连队下令，“上车，准备行动！” 他同样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 “都注意了，看清楚对方来的是什么坦克，如果是m4谢尔曼，或者m47，狠狠地给我揍；要是遇到m60，或者来自英国的酋长坦克，放两炮就逃！中国人不是吹嘘，他们的坦克在两千米距离发射穿甲弹最合适吗？”玛塔吉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儿戏。 m-4谢尔曼以及m47，这些都是二战时期的老坦克了，速度慢，火力不强，发射速度也更要命。 遇到这样的坦克，就是他们捞战功的好机会。 自然不能错过。 酋长坦克也好，m60也好，都是超过50吨的重型坦克，除非击中了装甲薄弱的地方，就连t62，t72，也都很难打动。 那就是个皮粗肉厚的铁疙瘩！ 酋长坦克，主炮是120毫米口径的线膛炮；m60，虽然只是105毫米线膛炮，这玩意儿攻击力也不差。 359坦克的炮塔看着吓人，只有五对负重轮，甚至连坦克战斗全重，也不过堪堪超过40吨！ 吨位决定了装甲厚度，40吨的坦克防御能力永远不可能有50吨全重以上的坦克防御高。 这是玛塔吉等人的认识。 384 天啊，他们只有五对负重轮 “玛塔吉，要不咱们撤吧。我们油料不多，而且兄弟们对于坦克的操作并不是非常熟悉。”塔扎克再次劝着。 他是不希望出现问题。 伊萨德将军很重视这些坦克，易卜拉欣将军很重视。 他们的重视，绝对不可能会因为拿了回扣得了好处什么的。他们是总统最信任的人。 “闭嘴！塔扎克，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呢。不对，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坦克来了，难道他们从废铁堆里面找出来的坦克？冒出那么多的黑烟……”玛塔吉被远处的天空吸引了。 不仅他，所与人都被吸引了。 原本已经熄火的359坦克，发动机再次开始轰鸣起来。 随着驾驶员的操作，履带缓慢地移动，而原本低垂着的炮管开始微微上扬。 自动装弹机的开关已经打开，炮弹已经上膛。 坦克遭遇，谁先打出第一发炮弹，谁就能取得先机。 当然，这第一发打出去的炮弹，得命中才行，否者坦克的作战性能指标，也不会讲究一个首发命中率不是？ 在359坦克队伍的等待下，空中的黑烟不断地向着边境而来。 碍于边境的障碍，却一直无法看到对方的坦克。 距离边界线还有三公里的时候，137营的坦克就在连长法拉罕默的命令下，降低了速度。缺乏维修保养的坦克，发动机无法长时间保持高负载运行。 “做好战斗准备，先给他们来一波榴弹！”在缓慢行进的时候，法拉罕默通过指挥系统下达了命令。 “营长，要是他们跑了怎么办？”有人质疑。 “他们要跑，我们追不上！或许他们是在等待我们。”法拉罕默没有解释。“炮火准备，榴弹，目标103区域，准备，发射！” 没有给其他人更多质疑的机会。 随着法拉罕默的命令，不管是从英国购买的奇伏坦坦克，还是来之美国的m60坦克，炮管都开始快速扬起，同时炮塔也在开始转动。 “轰！” 一辆m60坦克炮口火光一闪，一团白雾升起，巨大的榴弹炮出膛，坦克沉重的车身，都震动了起来。 这枚炮弹，也拉开了炮击的序幕。 “轰轰轰……” 三十多辆坦克分散在不大的区域里面，向着对面的伊拉克阵地喷吐着炮弹。 “咻儿~轰！” 第一枚炮弹落在359坦克停留区域后面数百米的一条战壕边缘，掀起大量的泥土。 连串的炮弹落在阵地上。 “m60！”坦克里面，有人从炮弹的破空声听了出来，“榴弹！” “奇伏坦！榴弹！” 不同口径的炮弹，不同种类的炮弹，破空声跟爆炸声，都是有着不同的。 “这些混蛋，以为他们的炮弹多？”见到这样的场景，玛塔吉愤怒了。“距离边境如此遥远，居然开炮。冲上去，保持跟他们两千米的距离！看看究竟是什么坦克。” “玛塔吉，对方的坦克数量不少，都是m60跟奇伏坦！必须撤退！这是在引诱我们冲上去……” 塔扎克通过坦克内的无线电通话系统想要阻止玛塔吉这种冲动的命令。 却发现，根本就没用。 11辆坦克，除了他旁边的211，其他的坦克，形成一条不规则的直线向着边境上面冲过去。 无奈之下，也只能招呼旁边的211，跟着一起冲上去。 原本停留着的137营，第一轮榴弹齐射之后，便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这种不需要考虑准头的射击，都是便向前移便开炮。 尤其是为了保持炮击的持续性，坦克炮不再齐射，而是各自开炮。 359坦克，一直在以最大的速度往前面冲，边境上的障碍，根本无法阻止359坦克越过，就连边境上埋着的反坦克地雷，好像也不被提克里特这些年轻军官们当成一回事儿。 越过障碍，就看到了已经接近到两公里内的数十辆坦克。 “停！”玛塔吉不是傻子。 对方的数量，超过他们的想象，甚至，潜望镜看到的，全部都是m60，奇伏坦这两种波斯人最先进的重型坦克。 “玛塔吉，撤吧，他们数量太多！”塔扎克看到远处的波斯军队坦克，担心了起来。 即使有命令，一开始冲得太快，359坦克也进入了波斯境内不短距离，才最终停了下来。 炮口开始向着冲过来的波斯坦克瞄准。 没有人开火。 对于新式坦克掌握不熟悉的提克里特年轻军官们忘记了，359坦克的穿甲弹射击距离是2000米，火控系统的激光瞄准器可以瞄准更远距离。 就连计算机火控系统提供的辅助目标，都被车长跟炮手们忽视了。 他们在使用原来的老方法瞄准，而有了稳像式火控系统，反而让他们觉得麻烦。 当然，也有例外，211的车长赫拉德，就在给炮长下达目标指令。 在越过障碍发现敌人的第一时间，赫拉德就在按照平时的训练，根据计算机系统提供的各个目标排序来指示炮长瞄准目标。 “穿甲弹，发射！”没有等命令，也没有管别的车还停在那里等着波斯人坦克靠近距离。 1750米的时候，正在缓慢往前的211车打出了提克里特青年军官连的第一枚炮弹。 “轰~” 坦克车身一震，向着前面喷射出一枚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137营的众多坦克，正在连长拉法罕默的指挥下加快速度拉近距离。 英国制造的奇伏坦坦克，配套的穿甲弹，需要在1500米内的穿甲能力才更强。 “轰！”211车发射的第一枚穿甲弹，准确击中了一辆m60的主装甲。 随后，被击中的坦克内部冒出黑烟，往前冲了一段距离，静止不动了。 “继续发射！”根本就顾不得去观察第一发炮弹的成果，赫拉德再次下达了命令。 “轰~”又是一枚穿甲弹出膛。 一辆奇伏坦坦克被击中了炮塔侧面，穿甲弹被弹开了。 “连长，用计算机显示的目标参数，直接瞄准射击！”赫拉德终于发现还在沉默的友军。第一辆被他击中的m60巴顿坦克，内部开始冒起滚滚的浓烟。 “轰~”巴顿坦克内部终于爆炸了起来。 “开火！”这时候的玛塔吉终于回过神来。 静止不动的359坦克，几乎在赫拉德提醒后，同时反应了过来。 然而，却没有几辆坦克命中目标。 法拉罕默在这些坦克越过障碍的第一时间，便看清楚了坦克的外型。 第一想法就是这不可能！ 伊拉克没有人楔形炮塔的坦克。 第二反应则是想撤离，对方的炮塔看起来远比他们所有的坦克都更加吓人。 想到自己这边三倍于敌人的数量，下令开始攻击。 “天啊，我被击中了！”通讯频道里面，也不知道是谁惊恐地叫了起来。 “动起来！不要停在这里当靶子！”玛塔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指挥官，身上担负的重任。 211坦克一边高速机动，铲起浓浓的烟尘，甚至在向着外面发射烟雾弹，不停地向着远处开炮时候需要停下来的137坦克。 一分钟不到，211车打出了4发穿甲弹，2发榴弹，成功让3辆波斯人的坦克冒着黑烟停了下来，还有一辆履带被炸断，疯狂地向着这边开炮。 “这些坦克是什么坦克，我明明击中了，为什么没有爆炸！” 拉法罕默听到手下的汇报，也暗自心惊。 他清楚地看到，一辆伊拉克坦克被击中，穿甲弹的尾部就这样插在装甲上面。 在对方队伍中，一边运动一边开火的一辆坦克走位尤其风骚，无论坦克车身向着什么看方向，炮口始终对着这边，开火的速度远比他们了解的苏联制式坦克要快很多。 看到那辆211坦克侧着身子，炮塔向着一边转动的时候，法拉罕默终于逮到了机会。 “371，368，358，听我命令，目标对方的211，穿甲弹，瞄准……开火！” 4辆坦克同时对着已经到了整个队伍最前面，不断卷起高高的尘土来遮盖它后面那些坦克的211车。 “加速！”赫拉德看到了远处几辆瞄准自己的坦克，对驾驶员下令，“转向！” 正在向着侧面行进的211车，一瞬间来了个大转弯。 然而，还是晚了。 “砰！” “砰！” “轰！” 两枚穿甲弹钉在了炮塔的侧面，巨大的冲击力，让正在操作坦克转向的驾驶员感觉到坦克几乎失去了控制，要向一边侧翻。 这样还不算完，一枚榴弹击中在坦克履带旁的裙板上爆炸开来。 剧烈的冲击力让坦克一侧的负重轮都脱离了地面。 “打不动？”亲眼见到两枚穿甲弹击中对方的坦克炮塔，又如同一开始，穿甲弹的尾部露在外面。 法拉罕默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营长，他们的坦克只有五对负重轮！”本来应该瞄准开炮的炮长，让眼睛从观瞄镜离开，向着有点发呆的营长汇报。 只有五对负重轮！ 他们这样的重型坦克，四辆同时开火，三发炮弹击中了敌人的一辆坦克，对方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天啊，居然还在动！” 让人更惊讶的是，连着挨了三炮的211车，依然在疯狂地机动，甚至，炮口向着法拉罕默所在的指挥坦克瞄准…… 385 以少追多的疯狂359坦克（15/100） “动起来！他瞄准我们了！”法拉罕默本来一直都在关注着对方的行动，看着对方的炮口，清楚地知道，那是在瞄准指挥车。 整个营35辆坦克，一共有4辆指挥车。 一辆m60巴顿，三辆奇伏坦。 法拉罕默的座驾，是三辆奇伏坦之一，而且也在后方。 双方的坦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接近到了1500米内的范围。 通过观瞄系统上的瞄准镜放大，能够清楚地看到目标。 211车瞄准了137营里面天线最多的一辆坦克，只有对着211车开火的另外三辆坦克发现。 “轰！” 炮弹从211车粗壮的炮管里面出膛，向着法拉罕默的座驾直奔而来。 驾驶员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猛拉操纵杆转向，同时蹬着油门，也不顾在这高低不平的区域有可能会让坦克侧翻，奇伏坦坦克屁股冒着黑烟向着前面猛地窜了出去。 “轰！” 炮弹落在了炮塔尾部，在车里的四人，也感觉到坦克的一阵摇晃，也不知道是对方炮弹的巨大威力还是因为坦克本身在转向。 “给我击中火力，两个排攻击一辆！”法拉罕默顾不得庆幸自己从死亡线上捡回了一条命，如果对方刚才发射的是穿甲弹而不是榴弹…… 不用法拉罕默命令，发现了不对头的137营这些经验丰富的坦克兵们，开始跟身边的坦克联系，击中火力向着同一个目标开火。 “再来两辆，用高爆弹，先把他打趴，再换穿甲弹，给我干掉那辆211！”法拉罕默不相信，就干不掉对方。 赫拉德所在的211车，一直都在阵营的最前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边做出各种机动，一边开炮。 交战不到五分钟，已经让137营至少有5辆坦克趴窝了，大多数都是冒着滚滚的黑烟，甚至有身上燃着火焰的坦克兵从里面钻出来。 这些坦克，显然都是报废了。 作为营长，法拉罕默手下的这些坦克本来就来之不易，如果没有别的部队有被击中的或者出现大故障，他们根本就得不到补充。 到目前为止，仅仅开战五分钟，就已经损失了将近十辆！ 如何向上级交代？ 六辆坦克的炮口开始向着依然在高速机动的211瞄准。 “轰！轰！轰！” 高爆弹不断地在211车上开花，或者掀起211车周围的泥土，却根本无法阻止这辆只有五对负重轮，却扛着让人恐惧庞大炮塔的坦克继续风骚下去。 “轰！” 又是一枚高爆弹在211的履带前面炸开。 “轰~轰~” 这不是炮弹炸开的声音，而是履带被炸断的211车发动机的轰鸣。 履带被炸断的211车，一边没有履带，驾驶员还在拼命的踩油门，坦克车身开始沿着被炸断履带的一边进行原地转圈。 巨大的灰尘被卷起来，很快211坦克就被烟尘笼罩。 不等几辆集火的坦克调整炮口对着烟尘中开炮，就又有两辆坦克从后面钻出来，挡在前面。 特别是车上涂着202的坦克，一上来，就让还没开炮的坦克趴窝，更让法拉罕默气得快要吐血。 “营长，咱们撤吧。这仗没法打了。根本就打不动啊！” “是啊，营长，撤吧，我的连已经报废4辆了……” “营长，请求空中支援吧，我们无法对付这些坦克……” “7分钟，仅仅7分钟！我们已经损失了12辆坦克了。要是他们的空军触动，没有空军跟地面部队保护的我们，将会被全歼，137营，将会成立历史……” 手下的军官们不断地请求撤退。 法拉罕默看到不远处的敌人，一时间难以抉择。 穿甲弹击中了359坦克，无法穿透，如同插在上面一样，那些坦克依然可以高速机动。 高爆弹炸断了对方的履带，人家的炮管依然在快速地开炮，那频率，远超过之前遇到的苏式坦克。几乎每隔几秒钟，对方就会开炮，而且准确率高得让人恐惧。 榴弹打出去，炸得对方的坦克摇晃，却依然没见到他们停下来。 在狭小的区域里面，几十辆坦克阵营分明，灰尘升腾，炮声不断，战斗从一开始遭遇就进入了白热化，同时，也进入了尾声。 “轰！” 又一辆m60坦克被击毁，法拉罕默不得不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即使被处罚，他也不能给137营留下一个耻辱。 两伊战争爆发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营被全歼的历史。 “撤！炮口向后，边走边开炮，不要给他们机会！” 法拉罕默咬着牙下达了这个屈辱的决定。 难道就这样算了？ 肯定不是。 “这里是137营，对方的火力太猛，防御太厚，请求空中轰炸支援，请求空中轰炸支援……”法拉罕默最终接通了司令部。 现在如果没有空军的轰炸，他们甚至很难撤离。 对方的坦克能在行进的过程中准确命中他们，而他们，要开火，必须得停下来。 接到来自137营的支援请求，阿勒·泰德尔一脸的不可思议，“三倍于对方的先进坦克，打不过对方，还求援？”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事实太离谱。 空中支援部队已经准备好起飞，这是为了吸引对方更多的救援坦克甚至以此为契机，打破目前对峙的僵局。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刚接触十分钟不到，就被数量远少于己方的敌人打得还手之力都没有。 “是的，将军。根据137营营长法拉罕默少校的汇报，对方的坦克装甲很厚，无论是m60还是奇伏坦坦克，穿甲弹无法击穿他们的防御；对方可以在行进中开火，命中率很高……”参谋快速汇报。 “命令战机起飞，支援他们。注意防备来自巴士拉的敌机……”考虑了三秒钟，阿勒·泰德尔下达了命令。 很快，一直都在待命的数架f-4鬼怪战机在两架f-14雄猫的带领下，向着西北正在交战的区域飞去。 “全力调查清楚，对方的坦克究竟什么情况。把消息上报！”阿勒·泰德尔无论如何都无法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难道137营故意的？ 即使故意，也不会拿他们自己战友的性命开玩笑。 损失的，不仅是坦克，更有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坦克军官们跟装甲兵。 “好像，对方的坦克是中型坦克，只有五对负重轮……”参谋小心翼翼地说道。 阿勒·泰德尔完全不敢相信。 中型坦克面对重型坦克，居然还有压倒性的优势。 让他如何相信？ 巴士拉指挥部。 卡西姆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那支提克里特师的坦克连队，来这边果然是给他惹事的。 他们停在边境阵地上的时候，他就下过命令，要求这支小队到巴士拉，直接被无视了。 让他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波斯人一直重型坦克营，直接向着这些混蛋而来，提克里特的混蛋们不仅没有撤离，反而越境交战了！ 战争在五分钟前就已经打响。 “命令战机起飞，进行空中支援，同时，防备波斯人的战机偷袭！”即使卡西姆不情愿，恨不得那些混蛋全部死在那边，作为南部战线的司令，他无法承担这个后果。“跟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赶紧撤离！调集附近炮兵阵地，进行远程火力支援……” 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 整个南部对峙的僵局，被打破了。 如果不是弹药不足，卡西姆巴不得出现这样的情况，法奥半岛还在该死的波斯人手中呢，必须得把他们赶出去。 “报告，前方来电，提克里特师的坦克连追击对方坦克部队去了……” “什么？”卡西姆无法相信。 提克里特那些混蛋只有一个连，甚至没有协同作战的装甲车，居然追着三倍兵力的敌人跑？ 简直是天方夜谭！ “将军，刚接到消息，提克里特青年军官连击毁对方13辆坦克，目前正在追击。自己只有一辆坦克履带被炸断，目前正在进行维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哈西姆愣了好久，才问道。 “我们的新坦克，无论是火力强度还是装甲厚度，都超过波斯人的……”参谋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现在只知道一点简单的情况。 在交战不到8分钟的时间，波斯人留下了13辆报废的坦克撤退了。 而只剩下10辆的提克里特混蛋们，居然深入对方边境追击去了。 “准备直升机，我们去看看！”卡西姆觉得，必须亲眼去看，证实，才能相信。 任何人的汇报，他都无法相信。 事情太过诡异了。 “诡异？”谢凯听到这里，也不由咂舌，国内研究的乔巴姆装甲应该没有这样强悍吧？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认真地点头，“是的，卡西姆给总统的报告中就是用诡异这个词。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找你了。” 看着易卜拉欣，谢凯点了点头，“确实。将军，难道您不怕我们知道了情况，会涨价么？而你们倒好，居然想要让我们更大幅度降价！” 对于伊拉克人的想法，谢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谁占据主动呢！ “我相信你们不会的。我们缺装备，你们缺钱。”易卜拉欣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386 你们缺钱，我们缺装备 404确实缺钱，而且缺口不小，只要想搞新的项目，就得却钱，不是一点点。 超七工程初期预算，最少5亿美元，哪怕有巴基斯坦投资，也需要2.5亿美元，这笔钱，就是最大的缺口。 伊拉克缺装备，两伊战争到现在，打了五年多的时间，大多数的装备都被消耗掉了。 双方合作，貌似真的共赢。 “将军，您说的确实没错。但是，需要这样装备的可不只是伊拉克一家，还有你们的敌人，他们也需要先进的地面装备。”谢凯笑着说道，“这种坦克，他们之前并没有看上，但是在战场上表现出如此优秀的性能，会调查不出来吗？” 在谢凯看来，这才是伊拉克急迫的原因。 货卖两家，这是谁都知道的，404基地不可能只卖给一家。 而这种坦克，到现在，尚未定型，之前波斯人根本就看不上，而是更喜欢基地改造出来装上了云爆弹作为战斗部的地红旗。 表现抢眼，还吃了大亏，这样的坦克，波斯人会放弃么？ 不会。 而基地的制造能力不高，双方都需要的时候，下达了订单，面临的情况又会是如同前卫防空导弹那样，分单双日子。 伊拉克自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是他们的问题，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下单，而且在尚未定型的时候下单。”易卜拉欣看着谢凯，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非是他想说，即使不说，中方也会知道情况的。 在整个后勤维护保养团队中，都是来自红旗机械厂的技术人员。 “将军，这事我现在没法答应你。需要跟我的上级沟通一下。”谢凯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 伊拉克人为什么如此急迫想要得到数量庞大的359坦克，即使有着不少的技术问题。 说完后，便把手中那张已经捏得有温度的本票递了回去。 无论是降价，还是只为伊拉克一家生产，他都没法答复。 一千万美元很多，但是相比如果达到对方的要求给基地造成的损失，这一千万美元，就太少了。 “你拿着吧，不管成与不成，这都是总统给你的见面礼。”易卜拉欣从给出去，就没想着要回来。 中国人有句俗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明知道让谢凯这小子帮忙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依然准备把这一千万美元给他，谢凯在那个基地的地位他们清楚。 “无功不受禄……”谢凯直接把本票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起身告辞。 不拿这钱，心中才舒坦。 好歹他也不差这点钱，游戏机公司虽然还不知道情况，至少也不会差这一千万美元。 红旗机械厂可是一直都在生产游戏机。 “真上了战场？”回去把情况给老爹一说，谢建国有点不相信，“我们的测试可没有那样先进的数据。” “这也是我纳闷的原因。除非章德明他们在生产过程中把原本测试的乔巴姆装甲更换了。”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行得通。 否者，359坦克的防御力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强悍。 谢建国点了点头，“有着这样的可能。如果坦克没有谈妥，对方不带我们跟苏联人接触怎么办？” 不得不担心。 易卜拉欣亲自到约旦，绝对不会是为了帮404基地获得来自苏联的发动机。 “这也是我担心的。伊拉克人不仅想要杀价，还希望我们能优先供应。可现在在这边，基地内什么想法都不知道。”谢凯叹了口气，“不过300万美元一辆，价格确实还是高了一些。” “难道你真准备以22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他们？虽然利润依然不低，但是成本也是不低。”谢建国看着谢凯，“基地的事情，让他们去谈就是了。你老是在这些事情上插手，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插手，能行么？”谢凯看着老爹，“巴基斯坦你跟卡奇赫德他们开会，都没准我去呢。” “睡觉吧！”谢建国一时间有些尴尬。 坦克项目的事情，他能做主的真心不多，尤其是国际合作跟军售方面，他更加没有权利做主。 反而，谢凯还能做主。 谢凯哪里睡得着。 转而找田莉，“你跟驻约旦大使馆有联系没有？” 田莉看着谢凯，不解谢凯怎么想起要跟大使馆联系。 “我需要跟国内联系。”谢凯说道。“大使馆的联络渠道才安全。” “大使馆的联系方式你可用不上。”田莉摇头，“来的时候，郑主任说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跟基地联系的，由我转达。” 谢凯看着田莉，心中衡量她的话可信程度。 一想到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直接告诉田莉，伊拉克人想要以220万美元的价格采购359坦克，这个价格太低，300万美元一辆，确实太高。 甚至也让田莉把359坦克第一次在战场上取得的战果汇报回去。 “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汇报。”田莉对谢凯保证。 谢凯懒得理会，自己跑去睡觉了。 第二天，约旦方面的人继续跟代表团在一起扯淡，也不提任何正事。 易卜拉欣好像没有出现一般。 搞得谢建国等人郁闷不已，他们来这边可是为了寻求战机合同的。 即使苏联人不是在约旦境内跟中方代表接触，也不应该如此浪费时间不是？ 一直到下午，约旦一名将军表达了想要跟中方进行军事合作啥的，谢建国却无法做主，只能表示将会把情况汇报上去。 “爸，别想了。约旦人即使想要采购武器装备，也不会跟咱们交流，这些家伙帮着伊拉克人拖着我们呢。”谢凯见老爹愁眉不展，心中倒明白怎么回事。“再说了，这也跟原来的行程没有冲突。好好在安曼玩玩，不好么？咱们那基地，除了光秃秃的山，啥都看不到呢。” 按照原来的行程，队伍将会在约旦首都待两天的时间，第三天进入到359坦克所在的驻地。 约旦首都安曼在东二区，比中国标准时间的东八区晚六个小时。 404地处西北，比约旦的时间也不过只早了四个多小时而已。 在谢凯等人还在安曼首都瞎逛。 虽然约旦在中东也是属于穷国，但是比国内的城市要发达很多。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昨晚没有讨论出来一个结果，今天必须得有结果了。”郑宇成看着会议室里面十多个人，神色严肃地说道，“谢凯反馈回来的情况，是我们没有掌握的。哈利·莫桑并没有告诉我们359坦克在前几日实战中获得的战果……” “还是那句话，既然性能优越，价格方面，就更不能少了。”王书维平静地说道。 “谢凯说得很清楚，300万美元一辆，价格并不便宜。现如今，我们需要更多的资金，如果价格不降低，很难要求对方全部付现金。”汪贵林压抑着自己的火气。“而且，后面的出售，也不可能用这样的自用装甲！” 郑宇成好像也发疯了，这些事情非得让往王书维等人来参与。 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建议。 人越多，意见也就越多。 何况，王书维等人一直都在想要扩大手中的权利。 王浩同样在会议室里面，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几乎无法插手。 他现在也清楚，双方围绕价格的争论，其实并不是跟他和谢凯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而是叔叔他们跟郑宇成等人的宿怨。 “诸位，我能说两句吗？”王浩见双方谁都不愿意让步，小心翼翼地提出。 吵闹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郑宇成看了一眼王书维几人，再看向王浩，示意他说。 “目前359坦克尚未完全定型，虽然说在战场上表现出了非常优越的性能，但是这不是后面我们出售的标配装备。装甲方面肯定会降低……”王浩一开始声音不大，慢慢表现得大胆起来，“我们并不了解具体情况，而谢凯在伊拉克，可以跟我们的技术人员直接交流，了解情况，团队中不少技术人员，可以根据各种情况来进行综合评估……他父亲也是359坦克的一名副总，能知道一个大概的价格……” “你的意思是把这权利交给谢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年轻人？”王书维第一个不乐意了。 对于侄儿，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确切地说，由他父亲谢建国总工程师负责。具体的谈判内容，可以转移到基地里面……基地可以给予一个大概的范围……”王浩实在是不想看到再这样无意义地争吵下去。 “你觉得范围多少合适？”郑宇成也愣了，跟汪贵林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难道是王书维等人的阴谋？ 或者，这是王浩给谢凯挖的坑？ 一旦谢凯父子谈判的价格低了，那就可以说是收了对方的好处。 多少算低？ 哪怕三百万美元一辆，都能被指责的。 “我觉得吧，这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父子参与的好。”汪贵林首先反驳了。 对于王浩这小子，他再次觉得谢凯是给自己找的麻烦。 387 遭遇即将展开的“曙光8号” “以250万美元作为基准，只要不低于这样的价格就行。”王浩平静地说道，“在最初的这个项目启动的时候，咱们基地为了说服巴基斯坦，以每辆坦克价格不超过250万美元……” 汪贵林愣了。 郑宇成也诧异了。 这小子不是为了坑谢凯？ 王书维甚至愤怒的不行，尤其是其他几个人都向着他投来询问的眼神，更是气愤，王浩这小子究竟是哪一边的？ 降价幅度这么小，250万美元，完全是给谢凯送功劳啊。 好不容易那小子很长时间没有参与到基地的具体事务中来。 “这价格，可是当初提供样品的价格……”汪贵林试探着问道。 250万美元一辆的价格，伊拉克人很容易就会接受。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个价格，本来只是小批量生产的，而伊拉克方面需要的并不是增加了武器设备，改进了功能的。我们的样品尚未定型，目前还有着不少的问题……”王浩越说越大胆，“这次一旦把发动机搞到手，巴基斯坦合作超七工程，他们有资金，咱们基地的两亿五千万美元哪里来？” 卖坦克，是基地所有人的共识。 问题是价格多少，基地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 “按照这个价格，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吃亏。批量生产，成本将会降低到220万软妹币甚至更低。250万美元一辆，按照目前的汇率中间价，一辆坦克售价也是725万一辆，利润达到了2.5倍左右。”王浩平静地说道。 2.5倍的利润，在军售中，并不高。 这个利润，对于目前的404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了。 哪怕出口的69式主战坦克，一辆也不过140万左右的软妹币，利润远低于404的359坦克。 “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一辆哪怕多一万美元，也都是多出来的……”王浩继续说道。 说完后，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他考虑的是基地的发展，尤其是超七工程需要的研发经费投入。 一辆坦克的成本价只有80万美元左右，利润达到了170万美元，250辆坦克的利润，即使巴基斯坦不投资超七工程，404一家承担，利润基本上也够支撑了。 “我支持这个提议。”汪贵林率先支持。 这样一来，谢凯父子就不会面临任何的隐患了。 “我支持。”郑宇成同样不傻，虽然瞧不上王浩，但是王浩这显然是打击了王书维等人。 白彦军跟齐志远等人纷纷支持，最终无奈之下，王书维等人不得不赞成。 会议记录里面不仅详细地记录了此时，基地也很快把回复转交到了约旦那边。 “保证最低250万美元一辆？全部现款？”谢凯在安曼溜达了几个小时，觉得也没有啥看的，回到酒店后不多时，田莉就把基地的决定转交给了他。“他们咋想的？” 田莉耸耸肩，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传递消息的。” 有了基地给的底价，谢凯心中就有了数。 当易卜拉欣再次找到他的时候，谢凯没有表示拒绝，“将军，关于您的要求，我会在了解情况后向我的上级反应，提出我的建议。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看看在归国进行作战实验的359坦克……” 易卜拉欣听到这话，认为谢凯是已经有了妥协。 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359坦克原本的驻地是在靠近约旦的鲁特拜附近的一个营地，原本是准备在这边结束训练后调到巴格达或提克里特。 结果在前一阵，却被提克里特青年军官连开着去了巴士拉前线。 第一仗结束，这支连队也未回到驻地。 依然在巴士拉。 “去巴士拉？哪里可是前线，你们双方都在打仗！天天有炮击！”谢凯一听说让自己一行人去巴士拉，顿时就不乐意了。 卖点武器装备是小事儿。 就连苏联人，也不可能跑到他们前线。 他一直认为，谈判应该是在八十年代整个世界防御最为严密的巴格达，而不是其他地方。 “苏联人在巴士拉！”谢凯绝对不会相信。 易卜拉欣点头说道，“对，他们就在巴士拉，你也知道，巴格达有不少西方观察团在，苏联人同样也在，很容易就被盯上……” “可我们这么多人……”谢凯心中不相信，对方要求，他也没有办法。 整个团队人数不少。 “技术人员可以也先到那边，跟那边的技术人员汇合，然后再跟提克里特青年军官连一起，直接返回驻地……而你们可以在那边留下，也不会有人发现。”易卜拉欣提议。 这个建议，倒是可行。 运十来这边，本来就是送技术人员到伊拉克的。 “不行，那边太危险了。无论是空中，遇到了波斯人的战机，还是被波斯人的防空雷达发现，都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他们的军用机场也可能面临被打击的危险。”谢凯跟易卜拉欣一起找谢建国的时候，谢建国坚决反对。 运十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 一旦被击落，最终的后果非常严重。 巴士拉距离战场实在太近了。 “一旦运十出了问题，国产大飞机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消失。目前设计的，不可能这样公开飞行。”谢建国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运十项目的前景，“出现了问题，整个团队的数十名技术人员，我们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那怎么办？”谢凯问道。 “运十直接返回，技术人员直接去鲁特拜，甚至我们在巴士拉的技术人员，也必须回去，远离战场！”谢建国强调着，“我们通过伊拉克的飞机过去。将军，我想这样没有问题吧？” 看到谢建国坚定的眼神，易卜拉欣急忙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立即安排。” 谢凯不明白，易卜拉欣想要他们去巴士拉干什么。 “你跟他们一起，到鲁特拜等着我。”谢建国在易卜拉欣去安排的时候，对谢凯严肃地说道。 谢凯明白，老爹是不想让他去冒险。 “爸，我觉得这事情应该由我去，先跟苏联人接触一下，然后再找地方谈判。鲁特拜那边，就适合。另外，您不是还得解决359坦克的一些技术问题吗？”谢凯不希望父亲去冒险。 “老子有后，你没有。”谢建国平静地说道。 谢凯翻了个白眼，“你出事儿了，我妈怎么办？” 无论谢建国怎么说，谢凯都不可能让他独自去巴士拉的。 “放心吧，虽然之前不久波斯人才组织起了一场进攻。到现在为止，他们跟我们一样，弹药匮乏，无法阻止其大规模进攻……”易卜拉欣回来，见父子两都让对方等着，苦笑着说道，“所以，现在的巴士拉，相对是比较安全的。” “而且，我们是在鲁特拜乘坐军用直升机到达纳杰夫，然后转道进入巴士拉……” 易卜拉欣为了打消父子两的顾虑，告诉谢凯，行程将会更安全。 “那就一起去。”父子两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从一开始，谢凯就隐隐感觉到一股担忧。 好像去巴士拉要出什么事情。 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一些跟巴士拉非常重要的事，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究竟忘记了什么事。 在易卜拉欣的安排下，通过约旦境内的民航客机，一行人到了鲁特拜。 鲁特拜远离两伊战争前线，伊拉克通过约旦采购的很多装备在此转运，长达数年的战争，鲁特拜的基础设施发展得非常不错。 然而，不等谢凯好好了解鲁特拜的情况，易卜拉欣安排的米-8就载着谢凯等人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在波斯阿瓦士指挥部，阿勒·泰德尔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手下的高级军官们。 “命令已经转达，具体如何，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司令，我们没有足够的弹药储备，根本无法支撑一场大型战役，继续向前推进战线，获得更大的战果，太困难了。”作战参谋见所有同僚都低着头，只能硬着头皮。 来自上级的命令，他们都清楚。 上面的人只是要求扩大战果，而不是其他。 “阿拉伯人同样也没有得到补充。数日之前，137营的遭遇，让国防部非常不满！我们不断在消耗着装备……”阿勒·泰德尔同样清楚，现在弹药根本没有补充到位。 数月之前组织的进攻，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反而消耗了不少弹药，损失了数架战机。 “司令，上面有明确的指示吗？作战意图是什么？”另一名作战参谋问道。 阿勒·泰德尔也清楚上级的要求很难达到，战线很难推进。 要想实现这次的战略意图，以南部战线的弹药储备，很难。 “我们必须打掉他们那支新式坦克部队！同时尽可能多地摧毁他们的战机。同时，占领法奥半岛全境以及港口，消灭他们刚驻防过来的警备师……”阿勒·泰德尔说道，“为了配合我们的行动，北方战线同样会在后天晚上同时发动进攻，掩盖我们的战略意图。这次作战行动，代号‘曙光8号’。” 388 大战开始，米-8即将降落（16/100） “大家都清楚，对方获得的补给越来越多，订购的各种新装备也陆续到手。137营所遭遇的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阿勒·泰德尔理解手下的担忧。“阿拉伯人获得国际的援助越来越多，实力正在快速增长……” 他也清楚，国防部是没有办法了。 这几年，获得了国际援助的伊拉克实力增长得厉害，波斯即使通过各种手段，都无法得到阿拉伯人那样多的支持。尤其是萨达姆背后有着整个阿拉伯世界的经济支持等，苏联跟西方国家为了自身利益同时在不断地向伊拉克提供先进武器装备。 波斯从推翻了巴列维王朝开始，一直都受到国际社会的制裁，武器来源很少，苏联人又漫天要价。 在这样的情况下，波斯自身经济力量经受不住长期战争的消耗，如果等到阿拉伯人获得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战争的结果可想而知。 国防部下达要求的目的，是为了扩大战果，为结束战争做准备。 手中掌握的筹码越多，在停战谈判中自然有更大的话语权。 战争明明是萨达姆挑起的，对方却不愿意做出任何的赔偿…… “我们没有足够的弹药，同时空军补充不足，战机方面，数量更是不足。”作战参谋对于上级要求达到的战略意图，根本就觉得没有可能。 “用于支持作战的战机将会在开战之前到达。其中，有12架f-14，以及一些f-4等战机。” “这么多？”一众手下完全不相信。 f-14战机是整个波斯最先进的战机，一开始装备了八十架，到现在大多数的战机都因为没有配件而无法起飞，全国能执行任务的数量都只有30多架。 而在南方，数量更是不足10架，这些战机需要为波斯湾自己的货轮跟油轮护航，还得收拾伊拉克人的战机…… “这是来自上级的消息。”阿勒·泰德尔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整编后的波斯空军，战斗力在逐渐恢复，尤其是之前通过一些手段，即使被国际禁运，波斯也通过以色列跟美国从秘密途径补充到了一些急缺的战略物质。 f-14战机起飞频率足够高，甚至有时候两架战机涂着相同的编号进行飞行，让敌人摸不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的战机可以执行任务。 到目前为止，伊朗修复了超过20架f-14，使得全国可以出动的f-14战机数量再次超过了60架。 “明天将会有一批远程对地导弹部署在我们后方阵地，用于支持我们的行动。同时，为了不给阿拉伯人反应时间，明天晚上将会有大量的弹药补给到位……” “准备工作必须要秘密，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的意图，同时，必须做好强渡界河的准备。”阿勒·泰德尔下达命令。 对于他的命令，没有人质疑。 这是来自国防部最高级别的命令。 巴士拉距离边界前线的距离，远比阿瓦士近很多。 在南部边境线上，双方隔着阿拉伯河对峙了好几年，每天都会有士兵隔着河对敌人阵地扫射，同时也会有炮兵对着敌人的阵地开炮。 一切，都成了常态。 在南部最边缘，法奥半岛上，伊拉克人建设了坚固的工事，同时也有着装备最为精锐的提克里特师一部分尽心防御。 隔着宽阔的阿拉伯河，卡西姆将军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最担心的就是巴士拉的安全。 巴士拉距离波斯人重兵防御的霍拉姆沙赫尔直线距离只有不到40公里，即使在前线有着不少的防御兵力，却依然担心，每天战机巡逻，观察着对面波斯人阵地上的变化。 同时，拼命加强巴士拉的防御。 一旦丢了巴士拉，整个南部都将会危险。 特别是北方，波斯人不止一次想要切断巴士拉跟巴格达的联系…… 随时都在考虑对方会全面进攻，一直都在准备着。 这段时间，卡西姆将军觉得自己可以轻松一下，根据情报，对面的敌人一直都没有得到有力的后勤补给，就连每天的例行炮击，频率都比以前低了很多。 对于他看不顺眼的提克里特师青年军官团，虽然来自提克里特的这些年轻军官们获得了巨大的战果，最终，卡西姆在接见了他们后，要求他们到法奥半岛的南端被抽调走了众多骨干军官去扩编的警备师驻地，省得这些不归属他管的混蛋们造成麻烦。 如此安排，青年军官连的直接上司伊萨德将军也没有任何异议。 当然，更让卡西姆将军期待的是拥有更多青年军官连那样的359坦克，有了这些坦克，巴士拉的防御将会更加完善。 一旦伊拉克军队装备大量的359坦克，再次攻入波斯境内都不是事儿。 卡西姆将军不仅期待，同时也向上级做出了申请，希望能够给南部战区的提克里特人组成的过敏警备师优先装备。 提克里特师是总统最信任的部队，卡西姆知道，别的部队，别指望。 无论如何，卡西姆都不会相信对面的波斯人会在短期内发动攻势。 谢凯跟老爹两人带着几名负责跟苏联人谈判的人员从鲁特拜出发，到了纳杰夫，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才出发，送他们去巴士拉的米-8运输直升机，执行了一趟往北方运输物资的任务。 一整天，谢凯心中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可他真的无法弄明白这股不安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巴士拉是伊拉克第二大城市，防御不差。哪里那么巧，我们一去，就遇到他们打仗了。这都打了几年了，还不累？”谢建国知道儿子恐惧战争。“曾经在东德的时候，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呢。” 古巴核危机的时候，谢建国还在东德。 即使那时候跟国内关系不好，他们也没有被国内召回。 “爸，我不是害怕战争……”谢凯说的自己都不相信。 没有底气。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自己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 米-8直升机在谢凯等人登上机舱后，在黑暗中拔空而起，向着东南方的巴士拉飞去。 越靠近巴士拉，谢凯的那不安越甚，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担心有可能直升机会坠落，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着强烈的不安。 “谢，不用担心。直升机在靠近巴士拉的时候，将会低空飞行。波斯人的雷达无法探测到我们……”易卜拉欣甚至感觉到谢凯在颤抖。“在我们境内，他们的战机不可能深入太多。除非他们的特种作战部队渗透……” 说道这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恐了。 “他们有前卫防空导弹！”谢凯觉得，找到了不安的源头。 波斯人如果派遣一支小队深入伊拉克境内…… 要是被自己卖出去的前卫防空导弹击落，谢凯估计会是穿越者中死得最悲催的人。 “他们受训的人员还没回来！”谢建国觉得，谢凯太过杞人忧天了。 直升机依然在黑暗中快速向着巴士拉飞去。 而在巴士拉不远处的阵地上，波斯人的炮兵，已经掀开了阵地上的炮衣，黑暗中，很少有光亮，众多的士兵却在无声地忙碌着。 把成箱的炮弹向着炮位上搬运着。 在阿瓦士后方，数辆载着巨大导弹的汽车，已经开始做射击前的准备。 导弹并不是垂直发射，而是斜指天空。 这里，距离巴士拉的直线距离超过110公里。 “报告，导弹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来自导弹部队的消息，让阿勒·泰德尔将军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待命。” 随后对着情报参谋询问，“伊斯法罕的空军部队准备的如何？” “已经完成起飞准备，正在等待命令。”参谋回答。 “空中加油机呢？” “刚刚起飞，将会在预定时间到达指定空域。” 阿勒·泰德尔将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传我命令，f-14战机起飞，等待第一波导弹打击后对巴士拉防空阵地进行空中轰炸。命令阿巴丹炮兵部队做好攻击前准备，半个小时后发动炮击，掩护渡河部队……”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出去。 距离预定的攻击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伊斯法罕，波斯中部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有着一个并不大的机场。 在一个小时前，12架f-14在夜空中瞧瞧降落在这个城市的机场，随后开始加油…… 在接到来自阿瓦士前线指挥部的命令后，十多架发动机都未完全冷却的f-14战机，开始滑动到了跑道上，呼啸着冲入了黑暗。 伊斯法罕，距离巴士拉直线距离450公里！ f-14，最大飞行速度，2.38马赫，每秒速度可以超过800米。 450公里的距离，在f-14高空最大飞行速度下，不超过十分钟。 而阿勒·泰德尔给予f-14战机的时间，有二十分钟…… 时间，逐渐向着预定的进攻时间推移。 在阿瓦士的远程导弹发射阵地，攻击目标的坐标，已经输入到了导弹的制导中心。 阿巴丹一直到霍拉姆沙赫尔的炮兵阵地，粗壮的炮口，已经高高扬起，而巨大的炮弹，已经上膛…… 载着谢建国跟谢凯等人的米-8直升机，已经进入了巴士拉的空域，并且准备降落在巴士拉西边十多公里的军用机场…… 389 亲身感受云爆弹的威力 “谢，你不用担心了。现在已经进入巴士拉范围，这一区域，有着非常严格的防御。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上……”当驾驶舱跟空军基地取得联系的时候，易卜拉欣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前卫防空导弹，这让他非常恐惧。 甚至在心中暗骂谢凯，如果不是他们货卖两家，哪里需要如此提醒吊胆？ 跟别的导弹不同，前卫防空导弹性能先进，而且便于携带。 连先进的f-14战斗机都无法躲过，更不要说速度远比战斗机缓慢，动作笨重的米-8运输直升机，就连米-24，都很难摆脱。 “真的有这么厉害么？”谢凯不觉得。 不安，甚至更加严重。 “你看，那边有灯光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空军基地，波斯人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轰炸，最终除了丢下几架战机残骸，没有任何的作用。在这里，我们布置了数十枚萨姆-2跟萨姆-3，专门等着波斯人的战机前来轰炸……”易卜拉欣得意地说道。 对于来自苏联的防空导弹，他还是非常相信的。 “这些导弹性能已经落后了！”谢凯说道。 不是他不相信伊拉克的防空能力，而是苏联卖出来的防空导弹，性能真心不咋样。 “在周围，甚至前线，我们的部队装备了很多便携式防空导弹，比如，sa-7、sa-14和sa-16……” “我们的前卫防空导弹呢？”谢凯不由好奇。 伊拉克可是采购了规模庞大的导弹，即使因为波斯人也采购了，交货期比原来延误了不少，伊拉克得到的也超过了五百枚。 难道他们没有在南部战线装备？ 阿瓦士后面，斜着指向夜空的导弹，已经做好了发射前的准备。 指挥官在等待着。 等待司令下达发射命令。 阿瓦士指挥部，阿勒·泰德尔将军神色严峻，所有的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对巴士拉防空阵地以及地面炮兵阵地，装甲部队所在区域进行空袭的战机已经快要到达。 而在前线的炮兵阵地，同样已经做好了炮击的准备。 “司令，还有1分钟到达预定攻击时间。”参谋提醒着将军。 “命令，导弹发射！”阿勒·泰德尔轻声说道。 “是！”参谋马上去传递命令。 “发射准备，预备！”接到命令，距离发射时间还有三十秒。 导弹发射阵地上的指挥官，一直都在默默地倒数。 当他在秒针指向最后十秒的时候，开始通过无线电通讯装置对布置在周围的二十枚导弹的十辆发射车开始倒数。 “十，九……三，二，一，发射！” “轰~” 二十枚地红旗导弹，在发射控制台上的点火按钮按下的一瞬间，发动机点火，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几乎同时，二十枚导弹拖着一个火球，向着西南方向的天空飞去，速度越来越快…… 阿拉伯河东侧的波斯军队炮兵阵地，炮兵指挥也开始扬起了手中的指挥旗。 只要命令下达，将会一秒不差地把已经装在炮膛的炮弹送到河对岸的敌人阵地。 “在这里，不需要。整个南部战线，只装备了100枚，这些都是被用到重要地方防空。”易卜拉欣也不隐瞒。“不用前卫，这里已经固若金汤！任何战机都没有可能在空军基地丢下炸弹……” “没有战机？如果导弹呢？”谢凯突然问道。 问出来这话，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不安来源于什么地方了——伊拉克从404弄了11辆359坦克的原型车，当初波斯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但是他们从404基地弄走了20枚红旗-2防空导弹改装的地红旗。 那上面装的是并不被军方看好的云爆弹！ 伊拉克人知道波斯人无法利用空军来轰炸他们的机场，一直在机场里面摆放着战机；而波斯人同样也知道，难道不想把这机场干掉？ “导弹？怎么可能！波斯人可没有射程超过一百公里的对地导弹！”易卜拉欣一愣。 他们并不知道波斯人从404基地里面获得了一批射程超过200公里的地红旗。 谢凯觉得，伊朗人即使获得了，也不可能用到南部战线，那种导弹，用于保护首都才是更合适的。 “应该不会走狗屎运，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谢凯安慰着自己。 然而，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或许，老天觉得，谢凯重生了，应该多给他一点考验。 因为，在直升机下降高度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两百米的时候，地面上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 “呜~” “怎么可能！该死的波斯人难道还不死心？”易卜拉欣听到警报声，不由傻眼，“快，降落！” 在遇到袭击的时候，运输机根本就跑不过导弹，往上拔高，越危险，敌人的一枚空对空导弹，甚至地面上自己的防空火力都能把他们干下来。 “天啊，那是什么？”放飞行员慌乱地加快速度降落的时候，飞机一阵摇晃。 机舱内的人通过舷窗向着东边看去，天空上数个明亮的火球正向着这边而来。 “快拉高，不要降落！”谢凯看到远方天空的火球，惊恐地叫了起来。 仅仅一瞬间，火球就从针尖变得拇指大，而且越来越大。 “降落！”易卜拉欣也惊恐。 只有在地面上，他们才是安全的。 谢凯暗骂了一声，降落了绝对没有命在，那些导弹上面装了五百公斤的云爆弹！ 即使不是落在他们身边，瞬间吸干空气，也会让飞机失去动力，甚至让他们被高温烤死。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基地研发的云爆弹干死！ 这比一路上担心被前卫防空导弹给击落还更要人命。 “拔高！快，不能降落。那些导弹装的云爆弹，爆炸的瞬间将会消耗掉所有的氧气！”谢凯的语速非常急。 尤其是使用并不是特别熟悉的阿拉伯语，但是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飞行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可恶！拔高！”易卜拉欣见飞行员质疑，赶紧命令他们向上空飞行。 谢凯如此惊恐，这些导弹，绝对跟他脱离不了干系。 飞机上的其他人这时候都是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座位旁边的扶手，谢建国虽然强装镇定，但是脸色却难看无比，脑袋一片混乱。 死亡，距离他们实在是太近了。 天空袭来的火球越来越大，笨重的米-8一边向上拔高，一边向着基地外围飞去。 “咻！咻！咻……” 一连串的火球快速向着天空上的火球飞去，地面防空导弹发射了。 “哒哒哒哒……”高射机枪急促的射击声掩盖了直升机的轰鸣声，高速飞行的子弹在夜空中拖着长长的火舌向着天空的迅速放大的火球而去。 “咚！咚！咚……”急促的高射炮向着天空喷出吐着炮弹。 然而，根本无法阻止这些高速而来的导弹。 “轰！” 一枚导弹，在距离谢凯等人数千米的位置距离地面还有数十米的时候凌空炸开，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地面。 下面正是一架在跑道上已经开始滑行的米格-23战机。 “打中了！”易卜拉欣也看到了这一幕，高兴得挥舞着拳头。 尤其是在第一枚凌空爆炸的一瞬间，又是几枚导弹凌空爆炸开来。 “快，加快速度，逃离这里！”虽然最近的一枚云爆弹距离这边也有上千米远的距离，谢凯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云爆弹的威力，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清楚。 这东西的威力，不是破片杀伤，而是短时间剧烈燃烧，不仅抽干周围的氧气，更会产生剧烈的高温向着周围扩散…… 范围有多远，他不知道。 因为这东西在国内一直都没有试验，甚至，由12枚子炸弹集合而成的480公斤弹头，能吸干多大区域的空气，产生多少高温，谢凯不清楚。 “不是已经爆炸了……”易卜拉欣见到那些导弹凌空爆炸，以为是地面防空火力击中了目标给打了下来…… 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外面那些凌空爆炸的导弹向着周围弹射跟多的炸弹。 “轰~轰~轰~”这些炸弹往周围没有弹射多远，便一一爆炸开来。 爆炸的火光，如同在空中绽开的鲜红色莲花。 不用等谢凯催促，直升机驾驶员就把油门推到了最大，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区域。 “你们究竟卖了什么给该死的波斯人？”易卜拉欣咆哮了起来。 爆炸开来的火焰向着四周无声地快速扩散，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波更是向着周围不断地扩散开来，跟旁边的光圈装在一起，颜色变得更加明亮。 扩散速度更快…… 黑暗中的天空，基地上空变得明亮，却再也无法看清楚基地内部的情况，无法看清楚跑道上的状况。 一开始那架在跑道上滑行的米格-23战机，在炸弹爆开的一瞬间，已经离开了跑道，尾部喷射的火焰已经开始变得炽白。 然而，在这架战机不远处，一枚导弹凌空爆炸开来，在战机旁边不到十米的位置，一枚小炸弹爆开。 凶猛的火光一瞬间遮住了战机，战机尾部发动机的火焰，一瞬间熄灭…… 刚刚升空的战机，就这样向着地面坠落。 390 被自己搞的武器炸了 “轰！” 加满燃油，携带了武器的战机，在高温炙烤中，凌空爆炸开来，成为一团耀眼的火球。 光圈依然在快速地扩张，距离地面只有百多米高度的直升机，一阵摇晃。 发动机声音的轰鸣，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上面的螺旋桨，转动也不如之前那样有力。 直升机虽然在数秒前就已经开始拉升，但是在那之前，却在快速地降落，这样对于发动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这会儿头顶上的发动机不断地传出巨大的声响，更加让人绝望。 “喘震！迫降！”谢凯彻底惊恐了起来。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如此逆天，乘坐的直升机刚到机场准备降落，刚好遇到了卖给波斯人的地红旗导弹，哪怕是他不作死装云爆弹在地红旗上面，500公斤的常规战斗部，根本威胁不到在上百米高空的直升机，弹片飞不了那么高。 云爆弹不是靠着破片杀伤敌人，而是瞬间释放里面的燃烧性能非常优异的燃烧剂，瞬间抽干周围空气中的氧气而产生剧烈的高温来烧光周围的一切，同时，会短时间内形成一个庞大的真空地带…… 米-8直升机卖给伊拉克已经不短时间了，却也因为如此，维护保养不佳。 虽然，苏联人提供了一个庞大的顾问团队，但是谢凯上飞机的时候，就发现这架直升机保养得不是很好。 在上百米的高空，坠机，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螺旋桨依然在缓慢地旋转，旋转过程，不时停顿，使得机身巨大的米-8一阵猛烈摇晃，随后猛地往下坠落…… “完了，居然死在自己搞出来的导弹下面！”谢凯这一瞬间，唯一只有这个念头。 易卜拉欣已经开始祈祷了。 那些跟着谢建国一起过来跟苏联人谈判的技术人员惊慌失措，但是他们却依然紧紧地抓着扶手。 谢建国则是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他现在特后悔，为什么不要求儿子留在鲁特拜，或者昨天直接让运十飞巴士拉。要是那样，怎么也不可能都死在这里。 “关掉发动机，重新启动！”机长大声地说道。 俄语！ 居然是俄语。 不仅是谢凯，还有谢建国，都清楚地听到了。 发动机停止工作，螺旋桨并没有一下子停止工作。庞大的机身，开始快速下坠…… “重新启动，快！”机长有些焦急地咆哮。 机组成员依然在努力地控制着直升机。 即使重新启动，发动机却再次爆发出一阵巨响。螺旋桨反而旋转不起来…… 喘震现象越来越严重，直升机巨大的机身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摇晃的也是越来越厉害，机长再次让关掉发动机。 距离地面还有五十米！ 谢凯这一刻，反而变得平静起来，他甚至在好奇，不是说人死亡之前，都会回忆一生经历的一切么？为什么自己啥都想不起来？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跟基地抢啥利益，在意自己的好处干什么。 最终，到头来，不也是一场空？ 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结果作死，跑到两伊战场的前线来，结果，被自己搞出来的导弹跟云爆弹弄死…… 要是老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谢凯觉得，不会再去如同之前那样计较自己的个人利益了。 挣再多，花不了，也白搭啊。 不知道是不是谢凯的祈祷让老天觉得满意，还是机组成员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直升机震动得厉害的机身，在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多米距离的时候，反而开始变得平稳起来，已经停止旋转的螺旋桨，居然又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快速坠落的直升机，因为发动机重新工作，从周围涌过来的空气通过压缩机涌入发动机，螺旋桨开始被发动机带动。 然而，太晚了。 “迫降……”谢凯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随后就感觉到直升机摇晃得厉害，很快重重撞击在地面上，机身摇晃得更加厉害，在里面人都没法站稳……脑袋撞在机舱壁上，昏迷了过去。 “呜~” 凄厉的防空警报依然在响起，整个空军基地极其庞大，天上坠落的直升机周围是一个高炮阵地，见到坠机，立即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敌机来袭！防空火力准备……” 第一波导弹打击刚刚结束，还没有统计损失，就有十多架各种信号的战机出现在基地上空。 基地中心的航空指挥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地面防空火力，密度远没有之前那么大。 失去了指挥的伊拉克防空队伍，有些迷茫。 在阿拉伯河，伊拉克阵地上，除了少量执勤监视对岸的哨兵，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都睡了。 从80年战争爆发到现在，已经五年多快六年的时间了。 双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隔河放空枪，双方都形成了惯例。 尤其是今天，伊拉克人更不认为对方会大规模进攻，白天没有看到他们做进攻前的准备，加上进入雨季，天空一直都飘着小雨，地上泥泞不堪。 守着阵地盯着对面情况的哨兵无聊得不行。 上面有命令，必须24小时盯着对面的情况。 伊拉克阵地上面，哨兵打着盹儿，没有人抽烟，也没有人聊天扯淡，更没有人抱怨。 谁都知道，如果开小差，指不定就被卡西姆将军的执法队逮着了，不死得脱层皮。 在河对岸的波斯人阵地，阵地前沿泥泞的地面上，已经匍匐着爬上了大量的年轻人，很多甚至还是孩子。 这些年轻的士兵在等待，等待着后面阵地的大炮怒吼，随后他们将会强渡眼前的河流，占领他们隔河观察了好几年的阵地，然后挥兵北上，活捉萨达姆…… “三发急速射，预备，放！”终于，指针到了时间，河对岸也响起了阿拉伯人的防空警报声。 早就扬起了红旗的炮兵指挥们，狠狠地把手中的小红旗挥了下去。 一直在等待着的炮兵，则是猛地把手中的击发绳拉开。 “轰~”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延绵在南部战线的数千门火炮同时开始咆哮。 炮弹急促地向着对岸的阵地飞去，落下，溅起漫天的泥土。 大地开始颤抖。 “冲啊……”在炮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埋伏在河边的波斯军队，不顾寒冷，也不顾水深，齐身跳下了阿拉伯河…… 波斯人的动静，一开始，让卡西姆的指挥部并没有太多的紧张。 对方弹药不足，没有得到太大的补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但是等他了解到情况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情。 “该死的波斯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准备发动全线进攻？”卡西姆在等待着情报参谋把整条战线上的情况跟反馈给自己。 “将军，目前情况下，很大可能。我们的空军基地联系不上，前线阵地都在面临他们的炮击。在法奥半岛，波斯人在炮火掩护下，已经开始渡河，他们的舟桥部队正在假设浮桥……”情报参谋汇报着情况。 卡西姆一愣，“他们准备占领法奥半岛？” 这一点，卡西姆不敢相信，如果波斯人突入到法奥半岛，将会面临整个巴士拉的压力。 “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佯攻。” “霍拉姆沙赫尔一带的波斯人在干什么？”卡西姆快速地考虑着波斯人的战略意图是什么。 法奥半岛有港口，油田，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 这些港口跟油田，距离波斯人的阵地太近，一直都在遭受炮击跟轰炸，早就停止了运转。 “同样在炮击。” “命令部队，准备反击！暴露出来的炮兵阵地，全部给我干掉！”卡西姆真想不明白，但是，对方既然出招了，不能不还回去。 波斯人的弹药并不充足，根本不可能提供长时间持续的炮击。 很多时候，波斯人的行动，根本就没有战略意图。 或许有，也很难让人弄明白而已。 “要不要调集装甲部队支援法奥半岛，一旦他们佯攻成功，很可能就会转成正面进攻。”作战参谋脸色严肃地说道。 卡西姆沉默了一下，“目前雨季，地面泥泞，装甲部队行动不便，一旦我们从北方调集装甲部队，就会露出防御漏洞……” 作为一名指挥官，卡西姆也很为难。 “法奥半岛上的可是国民警备师，提克里特王牌，在前段时间抽调走了大量精锐，一旦……”参谋提醒司令。 那支部队不能出事，一旦出事了，那么…… “调集二线守备装甲部队，准备增援法奥半岛。”卡西姆不得不咬牙做出布置，“但愿波斯人如同以往那样，很快就会退回去。命令前线部队，阻止他们登录！” “快，离开飞机！”当谢凯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爆炸声依旧，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清醒，不知道自己面临的状况是什么。 “爸……”借着隐约的火光，谢凯看着自己身边不远处，谢建国躺在机舱里面，扑了过去，老爹千万不能有事，否者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快点离开，马上要爆炸了！”外面响起了急切的阿拉伯语。 391 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快离开！这里危险！”谢建国醒了过来，见到儿子努力想要抱起自己，不由怒了。 这里的情况，他比谁都更加清楚。 坠落的直升机，很容易爆炸。 “爸，你得跟我一起出去！”谢凯坚决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来帮忙救人？” 后面的话，是用阿拉伯语对着外面喊的。 易卜拉欣脸色扭曲，站在外面不远处看着机舱里面，谢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仇恨，甚至杀意。 顾不得其他，一手扶着老爹，一手抓起一名他不知道名字的基地成员，就向着货舱外面而去。 “帮忙救人，一辆坦克少五万美元！”谢凯知道，易卜拉欣肯定是恨自己卖了导弹给波斯人。这次他们的损失，应该不小。 现在救人要紧，可这里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你觉得钱能挽回我们的损失？”易卜拉欣没有了原来的好态度。 “现在救人要紧！如果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我保证，你们无法再从我们手中得到任何武器，我们能生产以及可以提供的所有武器都会对波斯人出售！”谢凯这时候顾不得其他。 开始威胁易卜拉欣。 直升机顶部发动机位置已经起火了。 飞机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易卜拉欣脸色铁青地看着谢凯，一时间没有说话。 “只要我死了，基地不会给你们任何的武器，只会帮助你们的敌人！要是我没死，我爸跟其他人出了事儿，你们知道后果……”谢凯一手扶着老爹，另外一手拖着一名昏迷着，眼镜已经碎掉的干瘦中年干部，依然跑不快。 机舱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呢。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知道他是在威胁自己。 却不得不衡量后果。 谢凯在那家单位的话语权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给谢凯塞一千万美元可以在任何地方兑换成现金的本票了。 “救人！”易卜拉欣很快做出了决定。 手一挥，就让等在他身边的那些士兵冲上去救人。 谢凯一直扶着父亲，拖着另外一名考察团团员，向着远处吃力地跑去。 与其说跑，不如说走。 蹒跚前行。 伊拉克士兵很快把飞机里面的人救了出来，同样，也很快超过了谢凯。 易卜拉欣就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也不让人来帮忙。 距离飞机也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谢凯实在没有力气，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谢建国也顺着倒了下去。 “轰！” 就在这时，直升机爆炸了。 螺旋桨叶片，飞机零件，在爆炸下，向着周围激射而去。 一片螺旋桨叶片从谢凯头顶半米不到的距离飞过，带起一阵风声，让瘫倒在地上的谢凯浑身汗毛倒竖，尤其是螺旋桨叶片就在他前面不远处，深深地插入到地上。 死亡，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今天这样，离谢凯如此近。 可以说，他连续两次都是跟死神擦肩而过，死神的镰刀刀尖，挨着他的脖子划过去了。 “轰~” “轰~” 不远处的机场，火光通天，不时传来爆炸声。 更远处，隆隆的炮声，让谢凯觉得，战争，是如此近。 “你自己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们的导弹，我们的机场怎么会这样！”在谢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愤怒的易卜拉欣跑上来，双手抓着浑身瘫软无力的谢凯胸前的衣襟，把谢凯提了起来，指着火光冲天的机场方向对谢凯咆哮。 “将军，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谢建国的腿受伤了，额头上也在流血。 坐在地上，对着暴怒的易卜拉欣说道。 武器是基地开发的，卖给波斯，也不过是为了基地的生存，发展。 基地不卖，苏联跟其他国家同样会卖给苏联人。 “将军，战争是残酷的，我们只是出售装备，从来没想过推销战争！”谢凯知道云爆弹的威力。 后面冲天的火光，那不是第一波攻击造成的。 空军基地面积庞大，改造的地红旗精度上百米，自然无法打击得太精准。 甚至，这些导弹打击的是伊拉克的防空导弹阵地跟高炮阵地，而后面紧跟着来的战机，得到的战果更大。 “他们究竟用的什么导弹？战斗部为什么那么大的威力？”易卜拉欣没有放开谢凯胸前的衣襟，而是继续咆哮。 谢凯叹了口气，“将军，这就是贵方看不上的地红旗战术导弹，有效射程200公里，精度范围150米圆周误差，配备总重480公斤的战斗部，里面由12枚40公斤的子弹头组成的高爆云爆弹……” 确实，这宽的导弹，原本是准备卖给伊拉克人。 结果，伊拉克人看不上，他们有着射程更远的飞毛腿导弹，更有改造后射程可以达到600公里的侯赛因导弹。他们需要的是先进的坦克，战机，而不是导弹。 波斯人没有战术导弹，更没有弹道导弹。 射程200公里的导弹，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哪怕是没有试射，不知道具体性能，甚至每一枚价格高昂到了65万美元，他们依然把基地改造出来用于实验的几枚买了下来，更是追加了订单，使总数达到了20枚。 1300万美元，摧毁了伊拉克一个波斯人一直想要干掉，却防守严密的空军基地。 这里面，至少停放了十多架各种战机…… 费效比，高得惊人。 伊拉克采购的11辆359坦克，虽然也取得了很大的战果，但是没法跟突然使用的导弹相比。 “你们在用我们当武器试验对象？”易卜拉欣听到这话，更气。 重重地把谢凯丢在了地上。 还有余温的地面，让谢凯感觉到屁股不是自己的了。 易卜拉欣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一个将军的气度。 脸色几乎已经扭曲了起来，中国的混蛋，居然如此，谁能忍受得了？ 谢凯看着易卜拉欣，摇头，然后说道，“将军，这一点，我们双方都明白。你们打仗需要性能优越的大威力武器，而我们设计的武器装备需要实战来检验性能……” 即使明知道对方心情不好，谢凯依然没有安慰对方。 而是告诉他们，这就是事实。 “当然，我们跟美国苏联不同，不仅仅是测试，更因为你们需要，而且有大批量的合作意愿，所以我们才提供试用，以期获得更多的实战数据，把装备的性能改得更优秀……”谢凯依然平静。 美国跟苏联，出售的先进武器，都是由他们提供的庞大顾问团掌控。 甚至，最先进的武器装备，用到这边来进行作战实验，都是由自己国内的士兵在使用。 404基地提供的任何装备，都是交由使用的部队自己亲自操作。 “或许，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这事情，而是应该先安置伤员……”父亲还受着伤，在地上无法站起来，谢凯自己的额头上也是疼得不行。 其他被救出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在坠机的时候受了伤。 “我巴不得你们死在里面。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的机场不会被他们打掉，甚至，无法支援前线，一旦波斯人发动总攻……”易卜拉欣心中的不满，没有丝毫的遮掩。 不说这个，谢凯还没气。 说到这里，他恨不得弄死那些波斯人，不过这是自己作出来的，当初可是他为了从波斯人兜里掏钱，谢凯忽悠了波斯人好长时间。 没想到，波斯人把携带着云爆弹的地红旗来收拾他。 他这是冤枉了波斯人，波斯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里，而且这个时候到。 当然，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即使知道他在这里，肯定也不会更改的。 谢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运气会有这样逆天。 哪怕是买彩票中头等奖的几率，都不会有这样大。 “将军，我们也差点死在我们研发的导弹下面呢！”谢凯气呼呼地说道，“要是直升机没有控制好，直接跌落，我已经死了……要是刚才不是我们出来得快，同样也死了！我们，同样是受害者。” “你们这是活该！我就巴不得你们死在自己的武器下！”易卜拉欣依然不解气。 可惜，谢凯他们没死。 哪怕直升机早点爆炸，或者那枚螺旋桨叶片再飞低一点，直接把谢凯这小子脑袋削掉最好。 只有那样，才能让他解气。 “将军，可惜了，您的愿望目前来说，落空了。所以，我觉得您还是帮我们找医生，接下来，我们才好谈关于未来合作的事情……这种导弹，波斯人用来欺负了你们，用同样的报复他们，才合适……” 谢凯说完，再次昏了过去。 他一直都是强撑着。 “谢凯！医生，医生在哪儿？”谢建国看着儿子昏倒，不由有些急了，可他不会阿拉伯语。 腿受伤了，一边喊着谢凯，一边向着谢凯爬去，口中却对易卜拉欣喊道，“将军，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他没有顾自己的伤，而是希望伊拉克人救救自己的儿子。 其他醒过来的人，也在求着易卜拉欣。 作为谈判团队的成员，主要是跟苏联人谈判，根本就不懂阿拉伯语。 易卜拉欣这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谢建国等人…… “将军，如果中国人在我们这边出事儿，会引起国际纠纷。虽然官方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动作，肯定会影响到359坦克的进口。”易卜拉欣身边的助手小声地说道。 中国人虽然可恶，但是不能在这里出事儿。 “看看我们的机场，弹药库，油料仓库，全部废了！就连里面的战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是好的！如此大的损失，不是他们卖导弹给该死的波斯人，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易卜拉欣看着这些中国人痛苦，依然不解气。 身后的空军基地火光冲天。 时不时地响起爆炸声，消防车的声音以及持续不断的防空警报声一直都没有停止。 就连各个高射炮阵地跟防空导弹阵地，也不知道损失情况。 仅仅这个机场，就让伊拉克损失惨重。 还好，指挥部没有出事儿。 “将军，他们说得没错，如果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国内没有齐全的工业配套，无法生产出先进的大威力武器。其他的国家，根本就不会考虑我们国家利益，而是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助手一脸叹息地说道，“我们需要来自中国的武器装备，需要来自那家单位的先进装备……” 易卜拉欣看着抱着谢凯看着自己哭求着让周围士兵叫救护车救人的谢建国，一直都没有做出决定。 “将军，中国人讲人情。救了他们，算是他们欠了我们一个人情。即使不救他们，难道那家单位跟中国就不会向波斯人提供武器装备吗？”助手有些担心。 一旦谢凯死在伊拉克，这将会对他们未来跟404的合同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特别是现在已经决定从中国采购250辆359坦克，中方要求的价格太高。 这只是第一批，等到后面提克里特师再次扩编，将会采购更多，甚至还有一些装备的计划…… “他们死了，对方为了报复，甚至会廉价提供各种武器装备，并且放开一些不会出口的装备。”助手见易卜拉欣表情有些松动，继续说道。“他们其实也只是受害人。” 如同谢凯说的，他们也差点死在了自己单位生产的武器之下。 甚至，这些武器还是谢凯向着波斯人推销的。 易卜拉欣让谢凯跟谢建国两人来巴士拉，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出这样的问题。 早一点来，晚一点来，都不会遇到。 “将军，如果他们追查这事，反而是我们的问题……”助手继续提醒。 易卜拉欣终于松口了，“先救他们，等到损失清单出来，再找他们算账！” 有了将军的命令，昏迷的谢凯以及受伤的谢建国等人，都被快速抬上了担架。 “但愿基地的医院没有受到影响……”助手见谢凯等人都被送上了救护车，依然没有松那口气。“将军，等他们醒过来，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关于这种导弹的采购问题。我想总统一定会非常乐意装备这样大威力的导弹。这种导弹相比空军，要划算很多。” 392 将军，请问是什么给了你威胁我的底气 “快，送手术室……” “快去叫艾伦医生……” “踏踏踏……” 谢凯再次清醒过来时，耳边依然传来了隆隆的炮声，不过却稀疏了很多，传入耳朵里面的则是混乱的脚步声跟急促的呼喊声。 他躺在病床上，脑袋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 房间里面很安静，扭过头，看到父亲在旁边的床上入睡，腿上打了石膏，额头上也缠着绷带跟纱布，整个房间里面只有父子两人。 门口一名只能看着背影跟枪管的士兵守着。 头痛欲裂，嗓子冒烟，房间里没有护士，谢凯挣扎着爬起来，却没有看到病房里面有暖水壶。 只能挣扎着下地，向着门外走去。 “站住，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门口站岗的士兵一点没给谢凯好脸色，枪口直接对准了谢凯的胸膛。 谢凯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用手中ak-47的枪口指着他的士兵，“我要喝水。” “回去！” 士兵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我要喝水！”谢凯倔脾气上来了，怕吵醒父亲，压低着声音，“让你们头儿来见我！或者找易卜拉欣将军过来。” “将军很忙，没空见你！”士兵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因为你们卖武器装备给波斯人，他们已经占领了我们法奥半岛！” “啥？” 谢凯懵了。 曙光8号计划。 他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名词。 终于，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安全感，越靠近巴士拉，这种不安也就越强烈。 曙光8号计划不应该是2月份？ 现在才一月呢。 波斯人怎么就提前进攻了？而且没有用太多时间，就占领了法奥半岛。 历史，在这一刻，给谢凯开了个玩笑。 “谢凯，你醒了？”谢建国这时候醒了过来，看着谢凯站在房门口，也坐了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打上石膏的腿，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爸，您没事吧？”谢凯也顾不得找门口士兵的麻烦，“您快躺下。” “你没事就好。你这都昏迷了三天了。”谢建国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伊拉克人丢了法奥半岛，法奥半岛的国民警备师全军覆没，在这一战中，伊拉克损失了超过30架战机……” 谢建国知道，谢凯需要了解情况。 便把这三天的消息告诉了谢凯。 伊拉克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波斯人进攻，完全是巴士拉指挥部跟整个伊拉克高层都没想到的，在这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即使这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波斯人手中除了一些导弹，并没有多少我们的武器装备。”谢凯不明白。 曙光8号是两伊战争中波斯人唯一一次那得出手的战役。 而且对方准备这场战役用了很多的时间，好像一直到最后两伊战争结束，法奥半岛都在波斯人手中。 “因为你们卖的导弹，让他们第一时间打掉了我们最近的空军基地，同时打掉了我们几个重要的炮兵阵地……”门口一暗，易卜拉欣黑着脸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卡西姆将军。 两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特别卡西姆，丢掉了法奥半岛，根本就没法向着总统交代。 “将军，即使没有我们出售的导弹，他们也会发动进攻。”谢凯不乐意了，“从来没有任何一场战争会因为二十枚射程两百公里的导弹而改变结局。” “如果不是我们的机场防空系统被摧毁，他们的战机根本就没有可能轰炸机场！”卡西姆铁青着脸色说道，“这些导弹，是你们供应的！” “完全是强词夺理。”谢凯有些无力。 难道他们就准备把战争失利的理由退给自己？ 这跟自己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你们需要作出补偿。”易卜拉欣也不废话，“如果不是你们卖了导弹，根本就不可能这样！我们的机场是因为你们出口了高精度对地导弹才被摧毁……” “呵呵！”谢凯笑了。 眼神如同看傻子。 眼前的两位，为何如此幼稚？ “将军，是什么给了您如此的自信跟底气？如果这有关系，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美国人？要是他们不卖给波斯人飞机坦克甚至大炮，战争至于到这样的程度？整个波斯全境，都应该被你们全部占领了。”谢凯根本就不顾自己是在人家手中。 挖苦的话，不假思索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小人物重生，在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去考虑更多。 “呵呵！”易卜拉欣学着谢凯，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则是别扭不已，“因为你们在我们手中。甚至，我们可以以战争罪处决你们。” 谢建国在一边，听不懂阿拉伯语的他，见两方脸色都不好看，语气也不好，不由干着急。 “谢凯，少说几句！”谢建国只能让谢凯少说。“他们需要359坦克，这次的法奥半岛，359坦克表现非常耀眼，击毁了超过50辆波斯坦克跟装甲车，自己只损失了4辆。” 谢凯有些诧异，老爹这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不懂阿拉伯语？ 如果这样，他就明白易卜拉欣为什么这样的态度了。 起来走动了几步，现在又说了这么多话，一股无力感袭来，让他一个踉跄，最后索性不理会两人，直接坐在了病床上。 额头涌出细密的冷汗。 “将军，想要买装备，就明说嘛，这样搞，不好。”谢凯笑着对两人说道。 态度完全来了个180°大转弯。 搞得两人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买什么装备？我们正在跟你们基地联系，让他们赔偿损失，否者，你们所有的人，都活不了……”易卜拉欣尴尬一闪而逝，看着谢凯，让脸上的表情更狰狞。 在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向谢凯甚至通过对谢凯父子等人来向404基地施压。 “是么？可惜，无论我们如何，基地都不可能会理会你们这样无理的要求。”谢凯说道，“我们并不是基地核心人员。我们的个人生命，永远不如国家利益高。” 谢凯平静地说道。 伊拉克人这完全就是强盗行为。 他们父子跟代表团，算是被绑架了？ 不至于。 伊拉克需要中国的廉价武器装备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只要老爹说的没错，那么，他们就是有求于自己，主动权依然在自己手中。 “……”易卜拉欣发现，自己没法说更狠的话来威胁对方。 “他会考虑到外交关系，我不会。”一直都没说话的卡西姆开口了，“你们的导弹，害得我丢了法奥半岛，甚至让我花费了数年时间建立的防御圈被摧毁……我无法向总统交代。” 卡西姆说得很直接。 总统的性格，中国人很清楚。 作为南方战线的指挥官，他不是来自提克里特，也不是总统的嫡系。 丢掉了法奥半岛，可以说丢掉了自己的脑袋。 需要弥补。 谢凯能让他弥补自己丢失法奥半岛的责任，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脑袋。 “359坦克在这场战役中的表现，还行吧？”谢凯根本就不在意，“其实这次的战争，无论有没有我们出售的导弹，都会爆发。战争持续的时间太久了。” “那是我们的事情，还是想好你们如何弥补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总统对于现在的状况，非常恼火。直接下令要求干掉你们！”易卜拉欣再次开口了。 “对不起，即使真是因为我们而造成，也不该我们来弥补什么。”谢凯冷冷地说道，“将军，我累了，需要休息。” 谢凯说完，就准备躺下。 “对了，你们这医院的服务水平太差，让你们的护士送点水来，我渴了。最好再准备点食物。” 躺下后，也不管对方，直接就拉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也不理会两人。 甚至没有想过，一旦激怒了对方，小命真的完蛋了。 “谢凯！”谢建国不知道谢凯跟对方谈的什么，但是显然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激怒伊拉克人对他们并不是啥好事情。“将军，非常抱歉！” 即使知道对方听不懂中文，他依然为自己儿子的无理道歉。 易卜拉欣冷哼一声，黑着脸离开了病房。 卡西姆甚至话都没有说。 “给你说过，这小子很难对付，威胁没用。”易卜拉欣离开病房很远，才对身边的卡西姆摇头说道，“这一次，波斯人不顾死亡冲击阵地，总统虽然震怒，并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 哪怕他的级别比卡西姆低。 “他们损失了上百辆坦克，同样也损失了超过三十架战机。”卡西姆清楚，萨达姆不追究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当然，这也得感谢你帮忙说话。” “帮助是相互的……化学武器已经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杀伤，我们需要中国人提供先进武器……”易卜拉欣神色严肃地说道。 波斯人渡过阿拉伯河，完全是用命在换取伊拉克的阵地。 无法推进的时候，炮兵阵地提供火力支援，就连他们自己的人也炸，伊拉克使用了不少的化学武器，结果却并没有对有了应对经验的波斯人造成太大的损害。 伤亡惨重，只能撤退，暂时让出阵地。 “仅仅是威胁，并不管用。”卡西姆很无奈。 393 超过20亿美元的军售大单 “我们必须尽快达成协议，而且得确保他们不提供给波斯人！这些混蛋，跟其他的中国人完全不同，根本就不会在意面子。他们跟西方的那些吸血鬼一样，只在意利益！”易卜拉欣也是没办法。 中国能提供他们需要的先进装备只有404一家。 现在威胁谢凯，也不过是为了吓唬。 真的让中国代表团在伊拉克出事儿，虽然还有来自法国等欧洲国家的武器装备供应，就连苏联也会供应武器装备，不仅价格高，还得付出一些巨大的牺牲。 中国不需要。 “我觉得还是好好谈。他们来的目的是跟苏联人谈判。如果再阻止，苏联人也会愤怒，从巴格达到巴士拉，他们就已经非常不满了。”卡西姆提醒着易卜拉欣。 夜长梦多。 苏联人早就不耐烦了，特别是现在，巴士拉虽然防御住了波斯人的进攻，现在已经清楚，对巴士拉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只是佯攻。 他们真正的战略目标是法奥半岛。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虽然说被软禁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他们并没有苛待我们。”谢建国很担忧。“我们的人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也没有什么。这些混蛋估计是想要要挟我们用更低的价格拿到359坦克跟地红旗导弹。”谢凯叹了口气。“估计在基地那边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对了，爸，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359坦克表现优异的？您不是不懂阿拉伯语？” 对于谢建国哪里来的情报，谢凯很好奇。 “我们的人说的。之前的技术人员，一直都跟随着这支试验用途的坦克部队在行动。” “他们上战场了？”谢凯皱着眉头问道，“出来之前，基地不是就明令禁止不准参与到他们的军事行动中去？要是被拿出来炒作，上面不好交代，也会影响到基地后续发展。” 谢凯一听，急了。 这不是找事儿？ 两伊战争，任由阿拉伯人跟波斯人打他们的，虽然西方国家也有参与到里面来，但是都是比较隐蔽。 美国人最多给伊拉克人提供情报，有用于战阵实验的武器，都是顾问团躲在后面出谋划策。 苏联人同样如此，提供给伊拉克人的战机什么的，应该是有他们的人操作，但是外界不知道。 要是404的人参与到里面，绝对会被人炒作的。 “没有，他们只是提供后勤保障，坦克操作全部都是伊拉克人。”谢建国解释着。 把359坦克的表现详细说了一下。 这次战争，由于正处于雨季，道路泥泞不堪，而且波斯人处心积虑，在一开始就秘密地调集战机跟坦克部队到前线，并且隐藏了起来，所以才能获得如此的战果。 即使没有装上云爆弹的地红旗，波斯人也会占领法奥半岛。 谢建国了解的前线情况，也并不是非常详细，加上谢凯知道曙光8号战役的结果。 而且，波斯人在后面还会持续好几场为了扩大战果的军事行动。 “几十枚导弹跟十多辆坦克，没法改变战争结果。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以后武器更好卖了。”谢凯听完后，笑着说道。 很快，有护士端水进来，父子两没有再说什么。 如同谢建国说的，伊拉克人对他们确实照顾周到，除了不准离开房间，其他的要求几乎都能满足。 一直等了两天，易卜拉欣才再次出现在病房里面。 谢凯伤得本来不严重，只是有些脑震荡，所以恢复倒也快。 “你一点都不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今年的考试成绩就是零分了。”谢建国很烦躁，伊拉克人软禁了他们。 之前只跟在这边的技术人员接触了一次，现在连跟他一起过来的团队成员也见不到，连苏联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又不是高考。爸，您放心吧，高考肯定没有问题。”谢凯反而平静，“越是没动静，对我们来说，越是好事。如果真的要干掉咱们，哪里会如此对我们？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受到压力，然后再提条件而已。” 谢建国看着儿子，一时间有些错觉，他不是老子，谢凯才是。 说是这样说，因为每天在这边无所事事，他心中依然烦躁。 早知道，就不应该听谢凯忽悠，跑到这边来。 在基地呆着，多好。 “敬礼！”一连过了好几天，谢凯都有些耐不住了，终于听到了门外非哨兵的声音。 易卜拉欣再次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将军，您这是来宣布我们的处决决定吗？”谢凯看着易卜拉欣，一脸笑意地问道，“按照我们中国的传统，被处决之前，应该吃一顿断头饭。” 谢凯的话，让易卜拉欣愣了。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反而有些没法开口。 “谢，我们需要谈谈。”终于，易卜拉欣开口了，“关于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 “这事儿，没法谈啊。将军，你们的损失，我们确实赔偿不了。”谢凯知道对方的来意，反而装成为难地样子，“如果说关于赔偿，请处决我们吧。” “……”易卜拉欣见谢凯追着这事不放，甚至不想跟他说话。 “你有完没完？”易卜拉欣的助手冷脸呵斥着谢凯，“将军的时间很宝贵，可不是跟你扯淡的。”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跟我走。”易卜拉欣对谢凯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谢凯倒要看看，伊拉克人想要如何。 谢建国见谢凯跟着出去，不由着急了，却被谢凯阻止了，“爸，没事儿。一会儿情况就会改变，这是好事儿。” “他们不会对你不利吧？”谢建国问道，“田莉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谢凯这时候才记起，原来有个女人跟着自己，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伊拉克人承受不起那个后果。除非，他们不需要从我们手中搞武器装备。”谢凯平静地说道。 易卜拉欣是干什么的？ 伊拉克后勤部武器采购方面的负责人，而且还是总统萨达姆的亲戚。 示意老爹放心，谢凯直接跟着易卜拉欣离开，出来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的，是一栋四层高的楼房，他们在最顶层。 这里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院。 在易卜拉欣进入的办公室里面，透过一边的窗子能看到地面搭着不少的帐篷，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跟护士不停地穿梭，不时有担架抬着人进入旁边一栋被炸掉半边的五层高楼房，或者从里面抬出担架。 “原本，这里是巴士拉条件最好的医院，现在……”易卜拉欣见谢凯看着窗外，平静地说道。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所以，我们一直想要避免战争。”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国内，在基地，根本就看不到这些情况，“战争对于普通人，更残酷。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开发出更高威慑力的武器装备，让敌人不敢轻易入侵……” 谢凯转过头来，对着易卜拉欣说道。 战争是权力者的游戏。 而且，当初是萨达姆挑起战争的，虽然波斯人干的有些不地道，对他们国内的某些区域的人不停抛媚眼。 “之前我并不是在吓唬你们，总统对你们非常愤怒。”易卜拉欣示意谢凯坐下，等到他的助手给谢凯泡上了一杯茶离开后，才开口说道。“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总统息怒，而现在，我们要谈的事情，关系到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谢凯不置可否，什么话都没有说。 易卜拉欣现在已经不如前几天那样强势。 即使前几天，他的底气也不足。 “我们需要你们提供给波斯人的导弹跟战斗部！同时，坦克的订购数量将会提高。”易卜拉欣也没有再拐弯抹角。 “将军，如果只是谈武器采购交易，我能帮上忙的，会非常乐意。咱们最好多一些诚意，少一点试探。”谢凯也懒得扯淡了。 在伊拉克人的地盘，太憋屈了。 “五百辆359坦克。”易卜拉欣也不再去拐弯抹角，“价格，绝对不能按照你们的来……” 谢凯听着心中震惊，伊拉克人这是疯了？ 359坦克，还没定型呢，表现是好，有些问题还没解决，直接下单500辆啊。 按照250万一辆，这就超过十亿美元了。 易卜拉欣给他的震撼，尚未结束。 “卖给波斯人的那种导弹，我们需要至少500枚，能出售技术，最好！” 谢凯眼睛瞪大了。 萨达姆疯了，还是眼前的这位在开玩笑？ “另外，我们需要70架歼-7，120门122毫米自行火炮……”易卜拉欣给谢凯的震惊，并没有完全结束。 庞大的订单需求，让谢凯有些喘不过气来。 伊拉克人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一下子采购这么多。 歼-7哪怕按照国内原本的价格，一架只要700万美元，七十架也得5亿美元左右；上百门122毫米的自行榴弹炮，又得数亿…… 整个订单需求，将会超过20亿美元！ 谢凯如何能不激动？ 要是这笔交易达成，那么，404基地未来十年内的日子，都将会非常好过了。 “将军，你们有这么多的资金吗？不会是全部用石油支付吧？”谢凯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让狂跳的小心肝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394 二十亿美元，值得放弃原则了（17/100） “全部现金支付。当然，这取决于你们能接受的价格，交货速度等。”易卜拉欣直接抛出了一个让谢凯激动得差点晕过去的消息。 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军售大单子。 一旦拿下来…… 这些天被软禁，算个屁。 要是真的能，被软禁一年也是值得的。 “将军，请允许我先平复一下，我的小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谢凯一点都不隐瞒。 伊拉克人过不过日子，跟他没有关系。 他知道，404基地要想过上好日子，这笔单子就必须拿下来。 中国拿不下，最后这些单子就会被苏联跟欧洲分掉。 曾经他知道的消息是，伊拉克人从法国采购了122毫米榴弹炮，从苏联手中采购大量的t72坦克，从英国人以及法国人手中采购战机…… 显然，这些武器，现在他有机会全部吃下来。 “将军，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是在跟法国人谈判引进他们的122毫米榴弹炮，跟苏联人谈判引进坦克，跟英国人以及法国人谈判采购战机……同时，更倾向于采购苏联的飞毛腿导弹。”谢凯很难判断，易卜拉欣说的话中真实程度有多少。 也有可能，对方是为了压价，而采取的策略。 这么长的时间，伊拉克人可是软禁着他们呢。 换成其他人，或许就会为了这样庞大的订单而答应伊拉克人的要求，谢凯不同。 他知道的东西，远比这个时代的人多。 易卜拉欣惊讶地看着谢凯，这些都是极其隐蔽的事，中国人怎么会知道情报？ 直愣愣的眼神，让谢凯都有些受不了了。 可易卜拉欣没有问谢凯怎么知道的，而是问谢凯，“你们不愿意做这笔生意？” “不，非常乐意，可我们更需要判断，这是否有什么隐患。”谢凯说道。 谢凯跟其他国人不同，他希望知道伊拉克人为什么会这样。 仅仅是地红旗表现的性能跟359坦克取得的作战成果，并不能成为理由。 伊拉克人的订单，来得太过意外。 “我们一直使用苏式武器装备，采购西方制式武器装备，后勤压力太大。这个理由，够吗？”易卜拉欣显然是不想解释。“你也不用担心经费的问题。每交付一批，我们支付一部分的货款。” “不给预付款？”谢凯当即就没了兴趣。 不给预付款，生产个毛线。 到时候按照伊拉克人的生产，他们不要了，基地借钱生产，无法回收资金，整个基地都得瘫痪。 甚至，他觉得对方没有一点的诚意。 “预付款可以支付一部分，但是不会像之前我们合作那样支付太多。”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对于你们无耻的行为，我们非常不满意。” 404干的事情不地道，前卫防空导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交付完成。 359坦克，波斯人吃了不小的亏，他们同样需要新的坦克来补充这些年战争造成的损失。 而且来源不多。 地红旗导弹，波斯人得了好处，肯定会加大订单。 要不然，伊拉克也不会作出全部给付现款的决定，他们需要中方保证先供应他们。 一旦再按照之前那种模式，分为单双日子供货，会让双方好不容易打破的局势再次变得平衡。 “将军，这事情我没法做主。我会回去向上级反应……”谢凯自然清楚对方说的什么。 即使伊拉克人给更高的价格，也不能只卖一家不是？ 波斯人的钱，自然也得挣。 “如果你们没办法，这次的合同，我们只能继续跟苏联人谈判。现如今，苏联经济不景气，超过二十亿美元，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合同。甚至，他们可以在半年时间内全部交付。”易卜拉欣说道。 谢凯看着他，点了点头，赞成他的说法。 “是的，他们确实可以。但是，如果贵方真的希望如此，我们现在不会坐在这里，不是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将军，如果真的希望达成协议，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拿出诚意。” 易卜拉欣冷哼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们真得采购你们的？” “当然不是。苏联人跟美国人，甚至欧洲人，都有远比我们更好的武器装备。将军既然希望我能从中牵线，我想，我们单位提供的装备，价格跟条件，都是最适合贵国的。”谢凯咧嘴笑着，“买武器装备嘛，不是只买贵的，而应该只买对的。” 易卜拉欣为什么找自己，谢凯清楚。 要是直接找国内谈这个订单，别说二十亿美元，哪怕只有十亿美元，军方都会极其重视。 不仅是为了外汇储备，更为了国内军工系统的前途。 两伊的订单，对于国内大裁军，战略重心向着经济建设转移，濒临绝境的中国军工企业来说，是绝对的及时雨。 问题是，伊拉克需要的大部分装备，核心技术都由404掌握。 上面可以用国家利益的名义，用顾全大局的名义来要求404基地去执行，但是这之后呢？ 拥有项目自主权的404，还能有积极性？ “将军，我需要向国内汇报，你们能提供电报机吗？”谢凯只要求电报机给基地发电报，而不是打电话。“当然，我需要我的秘书，也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位女士。”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一直过了很久，才开口对外面招呼人进来，让人带谢凯去见田莉。 田莉这些天同样被软禁着。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田莉就关在他所在的病房隔壁不远处。 “他们没怎么样你吧？”谢凯看着田莉，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天都没有想着对方。 如果不是他，田莉根本就不可能来冒这些威胁。 而且，在飞机上，好像也是田莉护着他，才没有受太严重的伤，特别是田莉额头上明显是高高肿起，哪怕覆盖着纱布，肯定缝针了。 对于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是比毁容更严重的伤害。 “还好，除了不让出去，其他什么的都挺不错。”田莉平静地说道，“可以走了？” “我需要跟基地联系。”谢凯尴尬地说道。 田莉骂他，心中还要好受一点。 “我也没有办法，除非在巴格达。”田莉很无奈。 “如果有无线电设备呢？”谢凯问道，“之前不是通过电报联系？” 国内的情报人员，肯定不可能没有掌握无线电联系的方式。 “有电报机就没问题。只不过答复可能会慢一些。” 有了田莉的这句话，谢凯就放心了。 让带着自己来田莉房间的人先在外面等一下，随后把超过二十亿美元大订单的事情向着田莉说了，如何向基地汇报，如何组织言语，谢凯并不管。 田莉没有震惊，只是连声询问谢凯真实性。 “真实性目前无法确定，但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谢凯如此说道。 在田莉点头表示明白后，谢凯才找人带着自己跟她去医院旁边的一个通讯处。 “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大订单？500辆359坦克，500枚地红旗导弹，120门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郑宇成拿着手中的长长的电报单子，不相信地问着眼前的汪贵林。“没有开玩笑吧？” “中转部门再三确定，那边说伊拉克人的意思是这样。”汪贵林点头，“谢凯那小子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一旦真的谈下来，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基地，都是非常大的功劳。” “王浩跟他比，就是个渣渣！”郑宇成不屑地说道。 汪贵林不接他的话茬，“现在那边在询问基地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连情况都不知道！难道派人过去谈？伊拉克人找他，显然之前找过上头。”郑宇成一说这个就来气，“我说龙耀华跟李明山之前什么意思呢！想要从咱们手中分利润给其他单位！” 龙耀华跟李明山之前都试探过，询问郑宇成把359坦克技术交给617的可能性。 541基地毕竟大部分加工能力都向着民品业务转移了。 “不是没有强行要求咱们么。”汪贵林提醒着郑宇成。“谢凯在等答复。” “让他全权负责。”郑宇成没有任何犹豫。 “不在管委会的会议上讨论？” “讨论个屁，给上面打申请报告，把王书维等人全部调走……至于王浩，哪儿来的哪儿去。咱们用不上。”郑宇成没有任何犹豫，“那小子既然看他们不顺眼，就给他解决了。谁能给基地挣钱，谁的要求就能得到满足！”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汪贵林看着郑宇成，“你可是还在生谢凯的气。” “二十亿美元啊！一年军费多少？整个系统能搞到多少？上面对这事要是有意见，让他们自己去搞二十亿美元试试。”郑宇成根本就不在意，“至于我生气，能如何？他爱咋咋滴，只要给为基地未来考虑，都由着他。” 郑宇成很直接。 谢凯能为基地搞到业务，而且还是超过二十亿美元，足够让郑主任放弃自己的原则了。 对于郑宇成等人在基地里面搞风搞雨，谢凯并不知道，他一直守着田莉，等待着答复。 当看到答复，有些不可思议，电报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全权负责。 395 伊拉克人苛刻的交货期要求 “这是什么意思？”谢凯有些不明白。 田莉倒是清楚，却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基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字面上的意思啊，难道你没有说明白？没有告诉他们，我是需要国内来人专门谈这事情？实在不行，我就让伊拉克人去国内啊！”谢凯自然能理解字面意思，“我这样算什么？” “不知道。”田莉没好气地回答。 嘚瑟！ 这真不是谢凯想要的结果，他完全没有想过，基地会如此不负责地给这样一个回复。 郑宇成即使想要瞎搞，难道王书维他们就没有意见？ 这可是巨大的功劳。 王书维等人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让谢凯父子两人给轻易拿到这样的功劳。 要不然，他当初就没有必要推出王浩来恶心郑宇成等人。王浩再天才，也会因为见识跟眼光而受到局限，不可能如同他这样。 “你怎么想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自己把王浩抬出来，现在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回来后，谢凯把情况给谢建国说了。 对于伊拉克人如此疯狂地想要采购超过二十亿美元的装备，谢建国心中也是惊讶。 国内换两亿美元的装备，都得肉痛半天呢。 可他更摸不透基地给出的答复。 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单子，如此庞大的军售，让谢凯一个孩子来负责，这不是开玩笑？ “爸，即使我负责，最终这事情也是你主导。有了这样的功劳，进入管理委员会，我想足够了。也没有任何人会有意见，只不过，便宜了基地。”谢凯无所谓。 老爹的功劳越大越好。 反正汪贵林之前意思就已经说得明白，年后谢建国会升任基地副总工，进入管理委员会。 原本王书维等人会阻止。 “这样能行？”谢建国皱眉看着谢凯。 手中权力大，才能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实现。 基地副总工跟红旗机械厂总工，能做的事情可就差了很多。 “没事儿，您是带队的。而且他们需要的，您都了解，至于价格什么的，我跟他们谈就好，您在一边盯着。”老爹不是迂腐的人，不像以前那样说自己觉悟低，谢凯就觉得非常不错了。 谢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谢凯当即就让门口监视他的让人去找易卜拉欣，告诉他可以进一步讨论相关事宜了。 “将军，我们已经跟国内联系，将由我父亲代表我们单位，全权谈判关于这次的业务。”谢凯一脸严肃地对着易卜拉欣介绍。“请问，你们的谈判团在什么地方？” “你们单位就由你们负责？能做主？” “全权负责，将军，您难道无法理解？”谢凯一脸鄙视，“我们两人，已经足够了。当然，即使达成了协议，我想细节的东西，也会有其他人具体负责，不是么？” 现在谈判，最多也就是个备忘录什么的。 在这里谈细节的合作，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们能负责多少？” “得看你们需求什么。”谢建国平静地开口。 “之前我已经说过，这里有一份清单，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价格跟交货期。”易卜拉欣直接就从办工桌上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份只有一页纸的清单。 谢建国接过来，跟谢凯说的一模一样。 “将军，这里面，除了歼-7战机，其他都是属于新产品，按照我们目前的产能，500辆359坦克，需要至少30个月才能完成生产；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加上配套的装备，也需要8个月以上的时间；地红旗导弹，一个月最多只能生产20枚……”谢建国衡量了一阵，有所保留地根据产能来提出交货期。 对方说了需要谈判的是交货期跟价格。 交货期相对来说，更容易达成。 “你们的产量如此低下？”易卜拉欣皱着眉头问道。“所有的装备，必须在15个月内全部完成交付，这是在交货期上我们的需求，如果无法完成，价格再低，都很难达成合作协议。” 易卜拉欣显然不相信404基地的生产能力这么低下。 或则说中国军工系统的生产能力不会如此低。 他直接把谢建国提出来的交付时间拦腰砍断，就是为了避免404有机会再如同之前交付前卫防空导弹那样，把一半的产能给了波斯人。 搞得本来是他们拥有的优势，也被拉平了。 “将军，您这完全是强人所难。我们的报出来的时间，已经是我们能提供的最大产能。您应该清楚，359坦克并不是69式坦克那样的坦克，无论是坦克炮需要的炮钢还是装甲等需要的材料跟制造工艺等，都是极其复杂的……”谢凯看着易卜拉欣的表情，也知道对方的想法是什么。 这是为了避免再出现前卫防空导弹的事情。 地红旗的改造工程，倒是容易很多，把制导部分跟弹头改掉，加入一些推进剂就没有问题了，500枚这东西，半年就能生产出来。 坦克，真心不行。 “你们国内有着亚洲最大的坦克制造基地，同时还有另外一家坦克制造厂……”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我们在拿到装备后，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形成作战能力。” “您知道，我们跟617厂是竞争关系，当初在合作项目上，为了向贵国提供更先进的坦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非常紧张了……”谢凯解释着。 617厂现在恨不得弄死他呢。 “541基地本来就没有建设完成。现在大部分的生产能力都已经转向民品。将军，我报出来的时间，已经是我们能调动所有资源，24小时不停歇，节假日不休息能达到的产能。”谢建国也不傻。 不可能把全国所有的产能都调集起来。 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他计算的生产周期，只是考虑到红旗机械厂跟541基地的生产能力。 而且还是远远超过541基地的生产能力的，其中有一部分的产能需要跟617厂合作。 把617基地的产能全部算在里面，或许能在15个月的时间完成交付。 “那是你们的事情。如果没有办法，合作很难达成。现如今，波斯人不愿意结束战争，我们需要给他们更大的压力。”易卜拉欣也不怕情报被对方知道。 伊拉克很急切。 需要尽快得到这批坦克。 “……”谢建国不知道如何回答，向着谢凯看去。 谢凯叹了口气，早知道，在卖前卫防空导弹的时候，就不应该为了波斯人的那点钱而干出这样的事情，至少前面应该多交付一些。 有钱难买早知道。 “将军，贵方的要求，让我们非常为难。”谢凯也很无奈，“我们国内虽然战略重心在经济建设领域，我们国防建设也不可能停下来不是？不可能停下国防建设不是？我们的合作，为了双赢，否者，即使我们愿意，上级领导也不会批准。” 谢凯跟易卜拉欣两人交流，直接就用阿拉伯语。 谢建国无法听懂两人说什么。 如此不严谨的谈判，他觉得啥结果都没有可能得出来，干脆提议，“将军，我建议双方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再进行交流。” 易卜拉欣不置可否，“正好，我会尽快通知我们的其他团队成员。” “或者等我们的人都好了，在巴格达谈判？”谢凯觉得，巴士拉附近不安全。 伊朗人再次进攻巴士拉，可能性不会太大。 谁也保不准他们不会乱轰炸。 “在这里最合适。我想，合作谈判结束，你们会非常乐意跟苏联人做交流。”易卜拉欣并不愿意等待，“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必须尽快搞定，总统在等待答复。” 谢建国拉着谢凯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就问谢凯为什么波斯人会在交货时间上如此苛刻。 “苏联人的生产能力是整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他们或许提出的交货时间远比这更低。”谢凯没法说当初他坑了伊拉克人带来的后果。 伊拉克人在跟苏联人谈判呢。 “你有什么瞒着我？”谢建国不知道内情，他当红旗机械厂总工都没有多长时间。 一直都在开发民用挖掘机。 “当初卖导弹的时候，本来答应了他们，优先交付。谁知道，波斯人见着效果好，也下了订单，在交付期上要求就比较急……基地到处需要用钱，当初我建议分单双日子交付……”谢凯在老爹的追问下，只能说出了事实。 谢建国听完后，目瞪口呆。 不知道如何说儿子，完全没有想到，基地流传的消息是真的，导弹真的是分单双日子交付给两个正在打仗的国家。 “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有自己的原则！”谢建国最终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是为了基地，可这……” “爸，这一次，我们同样可能面临波斯的巨额订单。只要拿下了，基地未来十多年，都不会再缺资金。哪怕是每年的利息，在前期就足够支撑基地的项目……” “你还想这样干？”谢建国怀疑，自己这儿子不是亲生的，怎么心就这么黑呢！ 396 心真黑之一门炮卖450万美元 “爸，您清楚，在国际谈判中，一切都以国家利益为中心。原则什么的，都是说说。这也不是咱们不诚信，而是谈判的策略不是？原本前卫防空导弹的生产，我们只是以自己的产能为基础，没有考虑产能增加……” “你还有理了？”谢建国极其不满，“就因为你之前不讲诚信，现在搞得我们如此被动，如何能在这么短完成他们的订单？” “办法总会比困难多。”谢凯也不知道，“等他们的其他人过来，时间上再谈谈。咱们那么大个国家，调动生产力，不可能完成不了不是？” “难道坦克工厂不生产别的？现在军工系统削减产能呢。你难道还想扩大产能？生产完了怎么办？”谢建国质问着谢凯。 扩大产能的事情，根本就不可取。 “不扩大产能。”谢凯摇头说道，“爸，交货期这事情，一定不能松口。得预留波斯人的订单。” “如果他们不买呢？反而也会影响到伊拉克的订单。”谢建国气呼呼地说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想当然上。” “爸，这不是想当然，而是基于事实的分析。”谢凯认真地说道，“波斯人目前面临的武器来源，远比伊拉克少很多，在法奥半岛的战役上，伊拉克人可是神经毒素，芥子气等生化武器都在使用，国际社会都没有什么指责……” 谢凯给老爹分析着波斯人极大可能向基地下巨额订单的原因。 特别是他们使用过了地红旗导弹，吃过359坦克的大亏。 这就更有理由采购404的，而不是苏联的武器装备。 苏联人卖出来的导弹，坦克等，虽然数量多，名声大，但是在实战表现过程中却并不耀眼。 “如何说服伊拉克人？”谢建国担心地问道。 “看他们来的人都是谁。您团队中得有靠谱的阿拉伯语翻译才行，还得有书记员……”谢凯说道。 谢建国自然清楚。 现在伊拉克人不再软禁谢凯父子，当然，只是相对的，也不能离开整个大楼。 谢建国终于能见到他团队的人，即使腿上打着石膏，也没能阻止他去见自己团队的成员。 “他们在交货期上可能无法让我们满意。”易卜拉欣对着伊莎德跟他身边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说道。“价格方面没有接触……” “他们需要多长的交付时间？”伊萨德皱眉问道。 他旁边一名带着白手套的年轻人一边欣赏着手指的手套外面套着的镶满宝石的戒指，满脸傲慢，并没认真听着。 “坦克需要两年半的时间。其他的都要不了这么久。”伊萨德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人，皱眉说道。 “这需要谈判，时间应该能压缩一部分。”易卜拉欣同样盯着年轻人说到。 欣赏手指上硕大宝石戒指的年轻人头也没抬，开口说道，“那就让他们给一个最快能交货的时间！” 无论是伊萨德还是易卜拉欣，都忙不迭地点头。 随后，年轻人便离开了。 “库塞殿下怎么来了？”易卜拉欣问着伊萨德。 “警备师伤亡如此严重，他怎么能不来？”伊萨德叹了口气。 易卜拉欣明了，“卡西姆得对这事负责？” “必须有人负责，目前来说，可能无法继续指挥部队。虽然错并不在他，而且警备师被抽调走了绝大多数的骨干……”伊萨德幽幽地说道。 总统能留下卡西姆一条命，已经非常不错了。 换成别的人，直接就会被干掉。 易卜拉欣聪明地没有再打听，只是问道，“你也为装备来的吗？” “是的，我们需要这样的坦克。苏联人的t72坦克在作战性能上不如中国人的坦克。而且价格要高很多，总统非常不满！目前是用国内的t72暂时先使用着，等着中国人的坦克到了进行更换，必须尽快达成协议……”伊萨德说道，“总统亲自从科威特那边再贷款50亿美元，用于补充扩建后的提克里特师的装备。” “这么多？不是只扩建六个旅？难道还要增加？”易卜拉欣瞪大了眼睛。 伊萨德摇头，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库塞殿下将会负责。暂时跟他们谈判的就是之前要求的。” 比谢凯仅仅只大两岁的库塞来了巴士拉，具体干什么，只有少数人知道。 谢凯没想到，再次谈判，居然都是老熟人。 “交货期我们可以放宽，必须在18个月内全部交付所有的坦克。”伊萨德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谢凯想要让对方把交付期多给一些时间，无论如何，伊拉克人不在这上面松口了。 “关于交货期，我们现在无法做出答复。请方向，如果能行，我们一定不会在这上面有任何隐瞒。”谢建国觉得，再在上面扯着也没有什么用。 不如谈谈价格等问题。 回国后再根据情况来确定，究竟能调动多大的生产力。 谢建国能用来参考的只有红旗机械厂，就连541可以提供多少生产能力，都是不知道的。 “如果无法确保交货期，价格也没有多大的必要谈。虽然你们的坦克性能表现出来，到现在为止，尚未定型……故障重重……”伊萨德需要先确定中方的交付期，“在之前，即使签订了合同，你们都能延误交货期……” 谢建国再次瞪了谢凯一眼，“将军，那是误会，合同上面并没有明确注明，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我们的产品尚未完全定型。” “359坦克也未定型。”易卜拉欣提醒着。 “我们回去会仔细研究，应该不会超过27个月的时间。”谢建国谨慎地说道。 “既然不确定，说说你们的价格吧。我们再研究一下。”易卜拉欣也清楚，现在没可能逼着对方就保证交货期。 反正交付多少辆，他们就给多少钱。 除非中方不需要钱。 “359坦克，虽然成本很高，鉴于贵方订购数量大，我们可以把价格降低到每辆280万美元；携带云爆弹的地红旗对地导弹，每一枚价格70万美元；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加上配套的后勤保障车，每一门450万美元，每一门炮，配备一辆弹药自动补给车……”谢建国把之前谢凯告诉他的价格说了出来。 “你们抢钱啊！”就连易卜拉欣都忍不住叫了起来。 任何东西的价格，都太高了。 要是这样，他们还不如买西方国家的，至少，人家技术更先进。 “将军，这些价格并不高。359坦克，贵方已经清楚性能了，性价比如何，有目共睹；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同样也是如此，每个营都配备一辆营指挥车，3辆连指挥车，一部气象雷达，9辆装甲侦察车，一辆侦查校射雷达车，2辆装甲抢救车，4辆维修车以及2辆备件车……一个营配备18~24门炮，按照最低18门炮算，也就仅需要8100万美元。五到六个自行火炮营也就不超过5亿美元……”谢凯说道。 按照整体打包出售自行火炮，这是跟着北方兵装学的。 他们卖85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或者plz-45的155毫米自行榴弹炮，都是整体打包卖。 后勤需要的配套设备不算钱，只算单门炮的价格。 其实是把这些配套设备的价格全部算在里面的。 那些装备，除了指挥车跟雷达车，其他的都不值钱。 “将军，这样一算，其实价格并不高。单门炮的价格，看起来确实有些高，而我们是把标准配备的保障车成本也加在一起。当然，如果贵方不需要这些配套，价格可以降低至少四分之一。” “即使算单门炮，每一辆的价格也超过了300万美元！”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感觉对方太过贪婪。“你们拖拽式122毫米榴弹炮，每一门的价格也不过60万美元。” 一门122毫米口径的自行榴弹炮，防御不如坦克，居然敢卖300万美元一门！ “将军，这是自行火炮，机动性跟火力强度，甚至是打击精度，射程，都远比普通的拖拽式火炮更强。相比世界上其他同口径自行火炮，我们这价格，几乎是最低的。而且其他国家的自行榴弹炮，所有配套装备都需要额外采购。”谢凯吹得天花乱坠。“尤其是我们的火炮装上了跟359坦克一样的稳像式火控系统雷达，可以在行进过程中开炮！” 相比法国的自行榴弹炮，谢凯认为，基地提供已经是绝对的良心了。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的卖点，也就是这东西了。 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谢凯既然弄到了手，怎么能不多做文章？ “价格依然太高。无论射程跟威力，都没法跟155毫米榴弹炮相比。”伊萨德不满地说道。“这只是一种用于师级火力支援的火炮！” “并不高。我们开发这种自行火炮，完全是为伴随359坦克作战的配套支援装备。在30公里以内，用火炮支援，更远一些的支援火炮，目前正在开发，超过六十公里，就直接用地红旗导弹支援……” “一门炮卖450万美元，你们太过贪婪。既然没有合作的诚意，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这时候，一名穿着白色阿拉伯长袍，手上戴着手套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397 想砍价？那就减配呗（18/100） 库塞来了！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两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而谢建国跟谢凯显然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他们并没有指责，也没有表示不满，这里是伊拉克人的地盘，只是静静地看着。 谢凯发现库塞的时候，对方显然也是在打量他，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多，只不过，库塞的地位，远比谢凯高多了。 “炮兵是用于后方支援，不需要稳像式火控系统。同样，也不需要计算机辅助系统！而且，你们的自行火炮，根本就没有定型，对于贵国的技术可靠程度，我想，连你们也是怀疑的……”库塞傲慢地说道。 易卜拉欣跟伊莎德两人更是无语。 库塞学的政法，并不懂军事。 “请问这位是……”谢凯知道，能直接这样进来的不是小人物。 甚至，他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只不过，目前他无法确定。 “总统先生的二儿子，库塞·侯赛因殿下，也是共和国卫队的副司令。” 果然！ 随着易卜拉欣的介绍，谢凯心道果然。 而库塞也同样是微微扬着自己的脖子。 谢凯有些疑惑，按理，库塞今年才二十岁，傻大木不应该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他的。 “你们太过贪婪。我们更喜欢与不是这样贪婪的人做合作。”库塞一副找你们买武器装备那是给你们面子的表情。 谢建国完全没有谈判的意愿了。 谢凯也是觉得有些搞笑，这货想要干什么？ 来破坏谈判的？ “殿下，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商人。如果是，我想我们的报价应该不是这样，甚至会如同西方国家出售武器装备时候提出一些附加条件。这些价格，都不含任何的附加条件。”对于库塞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谢凯并没有如同别人那样去巴结。 不管库塞能不能做主。 “这么说来，你们在为我们的利益考虑？”库塞眉头一挑，问着谢凯。 “从一开始的合作，我们就在追求双方共赢。我们并不代表国家，只是代表自己的企业。一家企业要想生存，发展，肯定不能没有利润……”谢凯平静地说道。“如果觉得我们的报价太高，可以讨论在小范围内降价……” “坦克样车250万美元一辆，现在大批量采购，反而涨价？这是什么道理？如果你能解释清楚，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接受贵方的报价。”库塞平静地问道。 反正这是国家的钱，不是他个人出。 对于谢凯的年轻，他也有些惊讶。 中国人出来的不都是一些老头子么？ “殿下，坦克样车，由于尚未定型，很多极限测试没有完成，提供给贵方，也是为了获得更详细的实战参数。所以，我们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试验经费……这一点，在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注明。”谢凯同样平静。“这不仅是为了我们在技术上的突破，设计生产出更好的产品，同样也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性价比更高的装备。” 整个谈判室里面，变成了谢凯跟库塞的交锋。 库塞很年轻，几乎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他认为自己肯定比谢凯这样没有什么见识的中国人要强很多。 哪里能想到，谢凯的理由，几乎是无懈可击。 “殿下，122毫米自行火炮，我们同样为了获得真实的实战数据，免费提供给贵方使用。”谢凯接着说道，“殿下不会以此为理由，要求我们免费提供，对吧？” “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库塞虚眯着眼睛看着谢凯。 显然，有些懊恼了。 “诸位，我们今天谈的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再商量商量，我们择日再谈，如何？”易卜拉欣见二公子在这里完全破坏了谈判，没法继续下去了。 谢建国正准备答应，库塞不乐意了，“为什么要择日？目前我们等着装备，早一天谈妥，就能早一天让部队形成作战能力。你们继续谈吧。” 易卜拉欣跟伊萨德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还怎么谈？ “关于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的价格，并没有太多可以商量的余地，成本价格太高。如果贵方不需要稳像式火控系统跟内部的计算机辅助系统，价格可以降低到380万美元左右。”谢凯可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达成了协议，以后再找库塞就行了。 这倒霉孩子，为什么要这样自以为是呢。 “稳像式火控系统，我们可以不要。我们需要计算机辅助系统……”伊萨德说道。 中国搞出来的这套计算机辅助系统，是好东西。 359坦克打得准，发射速度快，就是靠着这套系统。 只要进入攻击范围内，就有数个目标的参数不断地被侦查，调整。 “对不起，这是一体的。如果没有稳像式火控系统，内部辅助计算机系统根本无法对外面的目标作出反应……稳像式火控系统就是计算机系统的眼睛，而计算机系统是外部瞄准系统的大脑……” 为了解决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在越野状态行进过程中无法有效瞄准目标，提高命中率，所以加入了计算机辅助系统。 高性能的数据处理器，在这样时候的目标捕捉能力以及参数计算，肯定比人更快。 否者，359坦克也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战果。 “你们不是说稳像式火控系统可以取消？”易卜拉欣觉得对方完全是在胡扯。 “如果要取消稳像式火控系统，计算机辅助系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测距等都无法直接反馈到计算机系统中……如果取消计算机系统，最多只是让射击速度降低一些。”谢建国解释着。 计算机辅助系统，是他早就设计出来的，并且在生产出来进行了很大的改进。 这是为了坦克攻击自动化程度提升而设计出来的辅助系统，利用人员进行目标距离测算，需要输入参数等，而且目标距离还会随着装备的移动而不断地变化。 谢建国把整套系统的原理解释后，伊拉克人傻眼了。 “如果坦克上面取消火控系统呢？”库塞问道。“太过复杂的操作系统，对我们士兵的作战能力反而会形成障碍。” “可以装上简易瞄准系统，如同69式那样。”谢凯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想要采用一批带有火控系统，一批不带这玩意儿的，以此形成高低搭配。 “去掉了火控系统的坦克价格呢？”易卜拉欣也明白了。 库塞不傻。 在之前，他们有着一个担心，那就是这些装备采购回来，没有经过太多培训的伊拉克士兵们，如何能发挥出来最大的作战能力。 要求短期内交付，也有这样的原因。 伊拉克士兵虽然受教育程度高于敌人波斯，但是大多数人对于计算机等高新科技的接触太少。 苏联装备，同样也有这样的问题。 中国人提供的359坦克，甚至维修操作比t72还要复杂一些。 “每辆可以降低到230万美元左右。”谢凯不等老爹回答，急忙开口了。 易卜拉欣顿时冷哼起来，“去掉了火控系统的自行火炮，每一门降价70万美元，而坦克却只降价50万美元，难道你们用的不是同一种火控系统？” “将军，火炮甚至不需要任何的火控系统。”谢凯开口说道，“一套结合计算机系统的稳像式火控系统，价格确实大约70万美元。坦克不同，需要配备其他的瞄准装置，甚至因为没有了计算机控制系统我们需要对自动装弹机构等作出改进……” 谢凯是怎么说都有理。 不仅伊拉克人，就连谢建国都长见识了。 “这么说来，无法再继续降价了？” “没有办法。将军，如果可以，什么都不是问题。”谢凯说道，“这些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属于先进技术范畴。” 武器装备自动化，就连美帝也都刚开始搞。 成本极其高昂。 谢凯自然不会去降价，哪怕他们的研发成本因为他开挂而低得令人发指。 “导弹呢？” “如果更换普通战斗部，每一枚的价格可以降低到65万美元。装上大威力云爆弹，这就必须得加五万美元。云爆弹的威力如何，我想……”谢凯有些尴尬。 就因为云爆弹，毁掉了伊拉克一个空军基地。 谢凯等人也被伊拉克人软禁了这么些天。 “如果我们想要引进这种炸弹的生产技术呢？”库塞问道。 “这……”谢凯有些为难了。 云爆弹的生产技术，并不是太复杂，但是却也不是太过简单的。 之前一直没有想过出售这种技术。 “需要什么条件？”库塞追问着，“如果你们愿意出售这种炸弹，我们可以考虑其他武器价格按照贵方的要求签订合同！” 库塞的话，让谢凯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咬死不松口，在这时候，为了云爆弹的技术，居然舍得如此下本钱。 云爆弹的技术，值那么多钱吗？ 谢建国想要问谢凯，云爆弹是什么，这时候却又没法询问。 “殿下，这事情，我们需要回去请示！”谢凯没有直接答应，虽然他觉得出售这东西也不是什么问题。 398 云爆弹替代核弹 “殿下，云爆弹的技术，可不在我们采购范围内。总统那边无法交代啊……”谢凯几人离开后，易卜拉欣愁眉苦脸地对库塞说道。“中国人的武器报价，还有很大的谈判余地。” 在之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计划。 伊萨德甚至就不说话。 免得惹得二公子不高兴，何况还是他名义上的直属领导？ 共和国卫队，最高司令是总统，副司令则是参谋长跟二公子，实际上真正负责的是他，伊萨德将军。 “易卜拉欣叔叔，你亲身经历了这种武器的使用，你觉得这种武器的威力怎么样？”库塞平静地问着易卜拉欣。 云爆弹，还是他从谢凯口中知道后汇报上去的。 “非常大！在空中看，几乎跟核弹爆炸的蘑菇云一样……”亲临云爆弹作用范围，这是易卜拉欣的噩梦。“我们空军基地损失惨重，很多也是因为这种武器产生的高温引发的爆炸……” “如果给我们的飞毛腿导弹甚至侯赛因导弹装上这种战斗部，用来打击波斯人，会如何？”库塞继续问道。 伊萨德跟易卜拉欣两人都愣了。 他们只想过从中国人手中采购装着这种战斗部的导弹，而没有想过装上他们自己生产的导弹。 “中国人的导弹，射程太近了。而侯赛因导弹在德国人的帮助下，虽然可以从边境打击到波斯人的首都，但是威力太小了，除非我们能装上原子弹。”库塞依然平静。 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表现出来的无知，傲慢。 而是睿智。 “我们没有可能搞到核弹，就连核技术，也很难弄到。无论是以色列还是美国人，都不会允许！”易卜拉欣摇头叹息，“当年的法国人，也坑了我们。” 当年伊拉克在法国人的帮助下，差点就拥有了原子弹。 为了应对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敌人——犹太人，伊拉克20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地推行着核计划。 尤其是70年代，在傻大木总统的强硬要求下，伊拉克石油最大主顾法国人跟伊拉克签订了一个合同，合同内容是伊拉克从法国购买一些技术，使得伊拉克拥有研究武器级钚的能力，并且在81年帮助伊拉克人在巴格达建成一座价值2.75亿美元的核反应堆。 在81年伊拉克跟波斯人干起来的时候，该死的犹太人偷袭了核反应堆，让伊拉克数十年的努力化为虚无…… 根据伊拉克的情报，向犹太人提供情报的不只有美国cia，更有被总统用石油要挟逼着帮伊拉克建设核反应堆的法国人提供详细情报…… 81年，伊拉克不仅没能按照计划摧腐拉朽占领波斯人的领土，也让他们付出了数十年的核计划化为乌有。 从那之后，伊拉克人再也没有那么接近那种地球第一大杀器的机会。 “云爆弹，被誉为核武器之下最强大的常规炸弹，既然我们无法获得核武器，那么，就应该获得最大威力的常规武器。”库塞说道，“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总统的意思？”易卜拉欣小心翼翼地问道。 库塞点了点头，“邀请他们去巴格达，我亲自宴请那个叫谢凯的年轻人。”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一向都不插手太多具体事务的库塞为何突然如此，终于让他得到了答案。 “殿下，他并没有收下那一千万美元的本票。” “那就想办法给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提前准备好。”库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弱点。 谢凯跟谢建国出来后，在老爹的要求下，详细地讲述了云爆弹的作用跟原理。 “你在飞机上说的不是开玩笑？”谢建国一直都认为谢凯之前说的是开玩笑。 “爸，波斯人用的导弹，就是我们提供的，而且云爆弹使用时候的景象，就跟小型原子弹没区别。提供给波斯人，本来是为了测试实战性能……”谢凯苦笑着说道，“飞机发动机出现喘震跟熄火，就是因为空气中的氧气在云爆弹内部的燃烧剂剧烈燃烧时候被抽空形成的……” “这样先进的东西，上面同意出口？”谢建国不相信，“你们的胆子太大了。” “之所以提供，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更先进的。云爆弹的威力虽然大，但是比起由铝镁燃剂里面硼、硅、钛、锆等粉末物质的新一代温压弹，威力更大。”谢凯说道。 云爆弹当初当着龙耀华等首长进行过试验，不过效果不行，加上之前电磁炸弹表现太过惊艳，军方就更加没有注意到这种东西了。 “试验过？跟电磁炸弹是同一天进行试验的？”谢建国努力地回想着。 电磁炸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自然记忆深刻。 “嗯啊，那时候只是用液体燃料加入一些铝镁粉末在里面，炸弹也很小，只有几十公斤，能产生的威力也就比普通炸弹大两三倍，效果并不明显。”谢凯点头。 如果当初就让军方瞧上了，这种别想出口。 电磁炸弹那样的东西，军方宁愿勒紧裤腰带紧巴巴过日子，也不愿意让404出口出去呢。 要不然，这次能卖的东西，又会多一样了。 “现在呢？” “比普通的tnt威力要大2~3倍。新一代的高能量金属粉末，在实验室条件下试验，可以达到5~7倍左右。也就是一枚500公斤的温压弹，产生的威力相当于一枚2500~3500公斤的超级炸弹。”谢凯解释着，“温压弹比常规炸弹更强的是，不仅自身的燃料可以如同炸弹那样进行无氧反应进行初期的剧烈燃烧，在这个过程会把铝镁篷硅等粉末物质点燃，吸收空气中的氧气参与进来……” 瞬间把大多数东西能烧成碳的数千度高温，局部范围内氧气被消耗干净产生的窒息，高温迅速扩张过程中残产生的冲击波等，这是温压弹的特点。 温压弹是云爆弹的高级版本，这东西有着谢凯的开挂给出的基础配方，加上充足的实验经费，一年多的时间，能看到如此效果，自己都差点挂在这上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提供给波斯人的是温压弹还是云爆弹？”谢建国问道。 “表面上说的是云爆弹，实际上是温压弹，而且这还是没有经过大规模实验的东西。具体威力，现在已经得到了验证。”谢凯叹了口气说道。 他发誓，以后只要卖了武器的国家还在发生战争，绝对不能去。 “真准备出售技术？”谢建国犹豫了好一阵才问道。 “价格合适，就卖。如果他们真的不在价格上做太多纠缠，把对我们来说已经落后的技术卖给他们，也不是什么问题。”谢凯看着老爹，说道。 谢建国脸上的严肃变得更厉害。 谢凯知道，老爹想的什么。 出于国家利益考虑，不应该卖这样先进的武器装备给正在打仗的国家；出于同情，同样不应该。 “爸，您老别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当两方势均力敌，一旦扩大战争范围，最后谁都无法承受不起结果的时候，交战两方反而打不下去；或者战争天平向着一方倾斜，如同二战时候，美国人对小鬼子使用了原子弹，最后战争结束了。”谢凯没有老爹那样的心思。 中东从二战后，一直都没有真正平静过。 美国人支撑下，犹太人抢了阿拉伯人的土地，建立起了以色列，虽然犹太人曾经住在这地方；更重要的是，美国人支持犹太人，核技术什么的都给，使得这一区域更加混乱。 到了后面，更因为住在中东的这些阿拉伯国家没有强大的实力，他们脚下的土地随便铲几铲，就能流出石油…… 拥有全世界眼红的财富，却又没有相应的实力，不被欺负才怪。 有苏联能抗衡美国的时代，中东还不是太乱，大家都怕打出火气来，相互丢蘑菇弹，毁灭世界。 可苏联马上要完蛋了。 谢凯把这些武器卖给伊拉克，不是为了让他们揍波斯人，而是为了让他们在海湾战争的时候，去坑美国人一把。 结果无法改变，过程可以更精彩。 被傻大木揍一次，美帝或许不会那么嚣张。 对了，还得往南斯拉夫卖点东西去。 “苏联人估计没有在这边。”谢凯想到南斯拉夫人，就想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可能吧！要是苏联人没在这边，他们让我们来这边干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波斯人的行动计划，专门让我们来挨自己的导弹炸？”虽然巧合太多，谢建国却不觉得这是伊拉克人可以安排的。 找不到理由。 根本无法想明白。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许之前苏联人在这里，但是现在肯定不在了。”谢凯摇头说道，“现在看来，伊拉克人是希望获得我们的云爆弹技术，来弥补他们在核计划被终止后的损失。” 拥有了云爆弹的制造技术，在攻击力度上，也能提高很多。 “用云爆弹代替核弹？”谢建国眼睛瞪圆了，“可能吗？” “没法继续搞核武器了，搞一下核武器之下威力最大的云爆弹，有什么不可？”谢凯问着老爹。 399 负责搞笑的苏联司机是老爹的情敌 很快，谢凯跟谢建国等人就得到来自易卜拉欣的消息，苏联人因为战争到了巴格达，希望在巴格达展开跟中方的谈判。 “将军，你不是说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谢凯看了老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所以他们在去巴格达的路上等着。”易卜拉欣一点都不尴尬。“苏联人在纳杰夫等待着你们。” 谢凯没有说什么，直接问什么时候出发。 甚至，他有些怀疑伊拉克人这话的可信程度。 双方的合作，因为涉及到云爆弹的技术，使得其他的谈判都是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然，这只是针对伊拉克人来说。 云爆弹的技术，并不是非常值钱。 404更需要大规模的业务，大量的经费。 “苏联人真的在纳杰夫？”谢建国问谢凯。 谢凯不知道。 之前来的时候，在纳杰夫中转，等了一天多的时间，如果苏联人在那里，伊拉克人不让双方接触，这就说不过去了。 来的时候乘坐直升机，虽然空军基地被摧毁，但是并不影响直升机降落。 同样是米-8直升机，而且还是三架，并且有着4架米-24武装直升机护航。 直升机升空而起的时候，地面的情况，全部收入眼底——庞大的空军基地，很多地方变得漆黑，不少的建筑物成了废墟，有些坍塌，有些还有一部分坚持着挺立。 地面上有着一个很大的坑，也不知道是油料库发生爆炸还是弹药库发生爆炸留下的大坑。 看着战争造成的各种，谢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没有生活在这样的国家。 要是重生在伊拉克，有想法，都很难实施，伊拉克没有完整体系的工业布局。 “将军，苏联人真的在这里？”谢凯在下飞机的时候，问着易卜拉欣。 对于伊拉克人，他有些不相信了。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 他们只是代表404基地，无法代表整个中国，即使不考虑国家利益，也得考虑基地的利益不是？ “在酒店里面，你们就能见到他们。”易卜拉欣看着谢凯，一脸笑意。 这还让谢凯有些诧异，“难道不在这里等到巴格达的飞机？” “不用，你们跟苏联人谈妥了，咱们再去巴格达。”易卜拉欣无所谓地说道。 “谈妥了，咱们还去巴格达干什么？”谢建国问谢凯。 来伊拉克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苏联人接触，搞定超七工程的发动机，结果却经历了生死，这根本就是没有想到的。 谢凯看着老爹，知道他还没有进入到自己的角色，“爸啊，咱们可不仅仅是为了超七工程而来，现在你可是我们跟伊拉克方面谈判关于坦克等装备采购的负责人呢。既然要谈判这些，不到巴格达，能行？” 谢建国看着谢凯，一时间无法反驳，“我就觉得在咱们自己的国家更安全。” 谢凯不置可否。 国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时刻面临死亡威胁不是？ 打仗？ 当然还在打，西南边境，那场反击战，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呢，也不知道国内究竟有多少部队上前线去体验了实战。 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支长长的车队在机场等着。 谢凯一看，居然是清一色的雪铁龙，而两头则是数辆装甲车保护，谢凯再次叹息了一口气，傻大木的儿子果然性命宝贵。 在这样的地方，居然都得有装甲部队保护。 只是可惜，他还没有看到库塞那个比自己只大两岁的混蛋，就被催促着上车。 库塞坐的是加长林肯，而有些还捆着绷带的中国代表团，则是坐法国普通轿车，谢凯觉得，伊拉克人太过小气。 车队从机场出发，一直到酒店，谢凯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处在何方。 酒店很豪华，但是周围都是穿着军装的士兵，让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直到晚上，伊布拉型才带着谢凯跟谢建国等人进入了酒店的会议室。 苏联人！ 谢凯只是看了一眼整齐坐在会议桌一边，神情冷峻的高鼻子，就知道了他们是谁。 “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了贵方太长时间！”为首的一名五十多岁，秃顶，很胖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对方不是穿着军装，也没法判断身份。 “卡列夫托斯基，你居然长这么胖了！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不等谢凯反应过来，谢建国就向着为首的苏联胖子张开了手臂。 搞得谢凯跟其他人都是瞪大了双眼。 “谢！真的是你，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次见到你。”卡列夫托斯基居然也张开了手臂，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向着谢建国迎来，“伊莲娜要是见到你，会比我更高兴。” 谢凯顿时就变得精神起来。 老爹的八卦啊！ “她不是依然嫁给了你么！”谢建国笑得有些尴尬，“卡列夫托斯基，介绍一下你的人吧。” 谢建国并不不想在需求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他是带着任务跟苏联人接触的。 中苏两国之间的关系虽然已经开始改善，明面上却还是非正常的。 “不，你没有想到伊莲娜最后会嫁给我吧？现在我们有五个孩子了。最大的闺女叶卡捷琳娜已经16岁了，正在莫斯科大学学习国际贸易……”卡列夫托斯基并没有认为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卜拉欣没有对双方做任何介绍，就偷偷地离开了。 “爸，这是您之前的情敌？”谢凯的脸上，满是对八卦的渴望。 看来老爹这在苏联很混得开啊。 谢建国狠狠地瞪了谢凯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这位是？”卡列夫托斯基显然也见到了父子两人的眼神，一下兴奋起来了，“谢，这是你儿子吗？伊莲娜之前不少时候说，如果你有儿子，可以跟叶卡捷琳娜结婚……我对这抱着支持的态度。” 谢凯无语。 这苏联老头脑袋有问题？ 不是来谈判关于发动机的问题？怎么会说到要给自己介绍给女朋友啥的来了。 俄罗斯妞儿啊！ 谢凯流了口水，不过想着自己的白菜，还是把晃动的心神收了回来，尤其是以俄罗斯大妈生了孩子之后那腰围将会让人恐惧…… 最终，他收回了心神。 “卡列夫托斯基叔叔，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不过，现如今我们都代表各自的国家，是否应该先谈正事，然后再叙旧？”谢凯不得不打断父亲跟老朋友叙旧。 “你懂俄语？”卡列夫托斯基一脸的高兴，“开始我们还担心你父亲生的是女儿怎么办，我们的儿子太小了，现在才8岁……然后又担心要是你没有继承你父亲的语言天赋该怎么办。两个人一起生活，语言不通，非常要命……” 谢凯要疯了。 这特么的是严肃的外交谈判场合？ “叔叔，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并不允许跨过婚姻。”谢凯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谢建国也开口了，“我儿子，英德法俄四国语言，能正常交流。阿拉伯语，波斯语，乌尔都语，都有所涉猎！卡列夫托斯基，整个欧洲的女人，甚至阿拉伯跟波斯的女人，他都能很好交流。不过，你希望他当你女婿，他不一定愿意，就连傻大木总统，都希望我儿子成为他女婿。” “爸！”谢凯傻眼了。 这还是自己那个严肃的爹么？ 这牛吹的有点大了啊。 明明是来谈发动机的，怎么就变成了炫耀孩子呢？ 要不得！ 可他没有本法阻止。 卡列夫托斯基不屑地撇了撇嘴。 根本就不相信谢建国的话，“我这只是传达伊莲娜的问候。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你，当初如果不是你回国了，伊莲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我，并给我生三个漂亮的女儿，两个可爱聪明的儿子。” 谢建国不接话了。 谢凯有些着急了。 无论是苏联人还是中国人，双方都是有些不明白了。 究竟是多年没见的老友拉家常，还是双方谈判？ 中苏关系之前一直都非常紧张，不是说，这是关系到两国之间关系改变的一次非常重要的非官方谈判？ 于是乎，双方的人，就只能一边眉来眼去地喝茶，一边看热闹。 事情太过出乎意料。 “感谢伊莲娜的问候。司机，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入正题，然后再拉家常。”谢建国严肃地说道。 “噗嗤……” 谢凯真的笑喷了。 司机！ 老爹真有才。 难道老爹也知道啥叫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 “你爸在年轻的时候，就称呼我会司机。当然，苏联太多司机了，我这并不是开车的司机，即使要开，也是开飞机……”卡列托夫斯基笑着解释。 “司机叔叔，您不是专程来跟我爸拉家常的吧？我们双方可都是承担着重要的责任。”谢凯很想问对方是不是专程来搞笑的。 这是非常正式的外交场合吧。 苏联人不是向来都是非常严肃的么，怎么就变得如此搞笑了呢。 其实，谢凯更为葫芦考虑，这老家伙不进入正式谈判，有人又得骂苦逼的葫芦在这里水得无边了，虽然葫芦本身就是装水的。 “你们真的需要航空发动机？”卡列托夫斯基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甚至谢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400 不给AL-31，咱谈谈RD-33 场面转变太快，谢凯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这老司机还在开车，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态度？”谢建国没有谢凯那样的心思，对于卡列托夫斯基，他是相当了解的。 卡列托夫斯基倒也没有再如同之前的那般不严肃，而是看着谢建国，“真的需要？” “肯定不是假的。” “美国人不是向你们提供先进的航电系统跟相关发动机？”苏联人的问题很现实，也很尖锐，“就连整个欧洲，也是在跟你们进行全方位的军事合作。” 这画风转变太快了。 对面的真的是传说中让整个世界颤抖的苏联人？ “那是我们政府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老司机，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只代表自己的单位，而不是代表国家。” 谢建国很认真地说道。 说完，没有等对方反应，直接回到谈判桌的这一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双方谁都知道，谈判在不经意见，已经开始了。 “发动机，我们可以提供，不过需要看贵方需要什么发动机，能给的价格多少。”卡列夫托斯基同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不是之前两人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谢凯甚至觉得，对方就是个严肃的人。 苏联人！ 传说都特么的骗人的。 “美国人愿意提供他们的发动机，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但是我们不希望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加上我们单位独立核算，自主立项。所以，这一次的发动机引进，只是单位与单位的合作。”谢建国强调着。 中苏关系在根本上没有改变。 苏联还没有承认他们的错误，越南人还占领了整个柬埔寨没有撤军呢。 “明白。我们也只是代表企业跟你们谈判。”卡列夫托斯基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需要哪一款发动机？” “司机叔叔，不知道你们代表哪家企业。”谢凯好奇地问道。 苏联人这是在开玩笑？ “你们需要什么发动机，我们就代表哪家企业。”卡列夫托斯基继续笑着，“对于这样的状况，满意吧？” “……” 谢凯很满意，很惊喜。 问题是，苏联人能有这样好说话？ “真的什么发动机都能提供？”谢凯问道。 心中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位比老爹丑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苏联老头，究竟有多不要脸。 “当然，只要你们想要的，都可以讨论，至于能否提供，这点，我们无法保证，需要国内批准。”卡里夫托斯基的话，滴水不漏。 可以讨论，但是绝对不会出售。 谢凯撇嘴，沉默不语。 谢建国想要开口，却见谢凯正在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有些不明白，超七工程需要的发动机，一开始不就是非常明确了？ “你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发动机？或者告诉我们数据，我们推荐，如何？”卡列夫托斯基见父子两不说话，表现出极其友善的样子。 他手下的苏联人，都是正襟危坐，也不说话。 谢凯就觉得纳闷，这特么不如先单独跟卡列夫托斯基谈谈呢。 “推重比在8以上的航空发动机，最大推力超过15000kg……”谢凯还没说完，就被一名魁梧的苏联人打断了。 “这不可能！中国根本就没有这样战机的设计能力。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国家，都不可能提供。” “闭嘴，契科夫！一点礼貌都没有。”卡列夫托斯基呵斥着自己的手下，随后笑着对谢凯说道，“年轻人，对于你们的需求，我们很想帮忙，可是我们国内也没有这样的发动机。” “美国都有，苏联会没有？”谢凯一脸鄙视。 口口声声说要什么都可以商量，结果一听需求，连面子都不要了。 苏联人也不是啥好人。 “虽然，在很多方面，我们甩了美国人几十年，但是在航空发动机这方面，我们跟他们追求不一样，所以，我们开发的绝对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我们的。”卡列夫托斯基显然是在给他们自己脸上贴光。 苏联人在某些领域是美国人不能比的，但是大多数的领域，都是一直在追赶美国人。 甚至，被美国人的太空大战计划给拖死。 “是么？”谢凯撇嘴说道，“美国现在跟我们的关系可是非常不错。” “那为什么你们不去找美国人，绕这么大圈子找我们呢？”契科夫再次开口了。 或许，这老头是无聊了。 “因为这项目只是我们独立运作的项目，跟国内众多航空单位都没有任何关系。”谢凯说道，“加上美国人要价太高，一台发动机，居然敢开价300万美元！” “这确实有些高。很抱歉，我们无法提供你们需要的……” “真的不能么？苏霍伊研制的单座双方的那款苏-27重型战斗机，现在贵国军队已经装备了数百架了吧？”谢凯看似随意地说道。 所有苏联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苏-27的存在，在国际上都还是保密的，西方国家虽然知道，但是却根本就不了解具体的性能。 不过，这种消息，倒也只是让人震惊，卡列托夫斯基不认为中国人掌握了更详细的内容。 “那是双方战斗机，发动机无法满足你们的要求。” “这确实也是，苏-27使用的al-31发动机，加力推力只有12500公斤，确实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不过，听说留里卡－土星公司正在研发新一代的al-41，那玩意儿，或许能满足我们的需求。司机叔叔，要不，咱们谈谈这个？”谢凯一脸无邪的笑容，却让卡列托夫斯基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忙不迭地否认，“你们肯定是被骗了。我们根本就没有al-31发动机，推力也没有那么大。” 不是苏联人不想要面子，而是这关系到尚未对外公开最先进的战斗机数据。 知道了发动机性能，就能根据这些数据推断出整个战斗机的具体数据以及作战性能等。如此一来，苏-27的保密工作就白费了。 卡列托夫斯基心中很快镇定了下来，猜测着中国人的数据来源。 “没有么？”谢凯有些失望。 心中却笑翻了。 谢建国在一边看着，他也不知道谢凯是不是水口胡掐。 “肯定没有。” “那么，米格-29的发动机，rd-33，能提供么？虽然这种发动机性能很差，勉强也符合我们的需求了……”谢凯一开始就知道，al-31根本就没有可能现在就弄到。 米格-29使用的克里莫夫公司的rd-33发动机，是原本就有的目标。 谢凯能了解al-31，还可能是偶然，但是现在又要求提供rd-33发动机，这就让苏联人坐不住了。 这是苏联国内目前最先进的两款战斗机的发动机。 “斯基叔叔，我们可是带着莫大的诚意，希望获得贵国的帮助。虽然我们不代表国家，只是我们单位，现如今贵国高层谋求改善跟我们国家的关系，我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卡列托夫斯基尴尬地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知道个屁。 当初在苏联的时候，苏联人这个计划都没有启动，无论是战机还是发动机，都没有开始研发呢。 “这又不是什么太隐蔽的事情。六十年代，美国人启动fx计划，贵国为了应对，同时也启动了先进战术战斗机的pfi计划，最后这个计划演变成两个，重型战机的su-27，用以对付美国人的f-15；轻型战斗机的米格-29，用于抗衡美国的f-16……”谢凯平静地说道。 无论是苏联人，还是基地代表，都是极其震惊。 苏联人不知道谢凯为什么如此清楚他们的情报计划，开始怀疑中国在苏联国内的情报能力超过了克格勃的想象。 他们不知道中国人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眼前的事情，完全超过了他们想象。 准备提供给中国的发动机，都不是这两种的任何一种。 基地代表则是震惊谢凯的消息来源。 难道，他们只是陪衬，谢凯才是谈判的主力？ 不是瞎胡闹么。 “当年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雅克-45轻型战斗机、雅克-47重型战斗机都被淘汰，不就是为了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让苏联空军如同美国那样，只使用两种战斗机么？两种战斗机使用统一的主要装备跟武器……”谢凯知道苏联人在猜测自己掌握了多少的情报。 索性，就捡一些重要的东西来说。 无论是苏-27还是米格-29，对于中国人来说，都是极其熟悉的。 中国引入了来自苏联的重型战斗机，苏-27，苏-30，甚至引进了这两款战机的生产线！最后在中国，利用这两种战机改进设计，研究成了更先进的歼-11，歼-16。 谢凯如何不清楚？ 唯独就是米格，对于中国人依然是熟悉的，歼7，就是米格-21的防止型号，那可是多少年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斗机！ 米格-29几乎是米高扬设计局最后的先进战机，也是用来跟国产歼-10，美国f-16作比较的玩意儿。 越说，苏联人的脸色变得越难看。 401 RD-33很好？为何米格-29是短腿王 “司机叔叔，请放心，这些消息，目前美国跟西方国家都不知道。”谢凯说完，见对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安慰着说道。“就连我们国内，知道的也很少，包括我父亲，都不知道这些。” 谢凯说的实话，但是没有人相信。 这个年代，没有出现度娘。 更没有人会想到，在几十年后，这些东西世界上只要能上网的人，都能知道。 用这些来诈苏联人，没想到效果如此好。 “只是不知道，rd-33发动机，我们是否能得到。当然，如果贵国愿意出售技术，我想，我们也是非常乐意的。”换成之前，谢凯不会提。 苏联人真的愿意卖，404也买不起。 只要苏联人卖了，回去一边消化，一边改进，直接向着rd-93方向发展。虽然老毛子心很黑，提供给枭龙战机的rd-93性能甚至不如米格-29使用的rd-33，但是却比国内的好很多。 只不过，老毛子在现在，不可能会出售整套发动机技术，更加不会出售生产线。 就连他们把苏-27跟苏-30的生产线出售，发动机这样最为核心的部件，都是没有出售技术的，从苏联解体后，老毛子就出售发动机给中国，卖了二十多年。 直到歼十使用的太行成功，才改变这一局面。 就连歼二十，在一开始也是进口发动机，最后等到涡扇-15研制成功才改变历史。 为了这些发动机，俄罗斯人甚至绑定了他们生产的垃圾战机su-35！ 谢凯比谁都明白，没有太大的可能获得苏联的发动机全套技术。 “出售技术，并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至于发动机，价格合适，可以商量。”卡列托夫斯基收拾了心情，开口问道，“你们需要多少数量？” “老司机，技术真没得商量？”谢建国也想要技术。 后者直接摇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rd-33发动机能出售？”谢建国继续追问。 一时间，卡列托夫斯基愣了。 尼玛！ 父子两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rd-33发动机？ 谢建国这混蛋，居然跟他儿子唱双簧，果然还是曾经那个阴险狡诈的人，岁月，并没有让他有一点改变。 “rd-33发动机能出售吗？”谢建国再次问道，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我们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一台300万美元。”卡列托夫斯基没有再多废话，把原本制定的价格，直接提高了一倍。 他要让中国人付出代价。 “抢钱也没有这么容易的不是？司机叔叔，咱不看您跟我父亲的交情，也得看到这次交易对两国关系的改善所造成的影响不是？”谢凯了解苏联人如此积极地表示愿意提供发动机，就为了改善双方之间的关系。 rd-33发动机，不加推力也就50千牛，加推力最大只有81.4千牛，单台发动机最大推力也就8300公斤。 这样的发动机，苏联人居然好意思开口就要300万美元一台。 谢凯毫不留情地把rd-33发动机的性能数据准确地报了出来。 甚至提出了威胁。 一旦无法达成，很可能影响到熟练寻求改善两国关系的计划。 “如果贵方没有诚意，也就没有必要谈下去。既然是老朋友，就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各自回家得了。”谢建国也是有了火气。 谢凯说的具体性能参数，他不知道真假，但是可以从对方表情反应上看出来。 这样的发动机，一台就三百万，超七工程的战机，要装备这样的发动机，按照谢凯的那种性能指标，一架无论如何都得两台才行。 甚至，两台都无法让起飞重量超过16000公斤。 携带7吨的弹药，无异于天方夜谭。 居然好意思要300万美元一台。 “这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发动机之一！” “欺负我们不懂？”谢建国不屑地说道，“算了，不谈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明天各自回家，我们还是跟美国人或者法国人谈比较靠谱。” “别啊！”卡列托夫斯基明知道谢建国是装模作样，故意如此。 可他没法真的让事情发生。 万一人家真的去找美国或者法国人谈呢？ 中国跟美国之间的战机合作项目，苏联是知道的。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这是中国人惯用的手法。 “如此价格，我们无法接受。要知道我们开发的只是一款中型空优战机，每架的价格不超过2000万美元，你们的发动机就占据三分之一的成本……”谢建国叹了口气。 谢凯瞪大了眼睛。 老爹啥时候学会糊弄人了？他不是一向都不屑满口跑火车？ 谢凯觉得，自己满嘴跑火车不是因为重生改变的，而是从老爹那里遗传下来的。 真能吹。 “司机叔叔，贵国跟波斯接触谈判，一架米格-29战机也不过报价2300万，对吧？”谢凯好像认为对方震惊得不够。“即使这样，波斯人也嫌太贵。根据我们的消息，米格-29基本型号一架的成本也不过800万美元左右，配备上武器装备等，加上一些先进的航电系统，成本也不过1500万美元……” 很显然，谢凯说的价格，接近事实。 米格本来就远比f-16的性能要差上不少。 国际售价，一般也就两三千万美元。 心够黑，才能把发动机报价到300万美元一台。 即使到了九十年代，al-31发动机出口给中国，也就两百多万到三百万美元一台，那还是通货膨胀后的价格。 “当然，如果贵国愿意出售al-31，我觉得这个价格再少点，我们就能很愉快地合作。”谢凯以退为进。 al-31发动机即使买到手，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除非现在就上歼十项目。 蓉飞已经在搞了，不过目前应该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 “还是说rd-33吧。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吗？”卡列托夫斯基说道。 他的发让谢凯直翻白眼。 飞机发动机又不是大白菜，还特么的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不过想到苏联人的毛病，他倒也能理解。 当初小鬼子跟苏联人谈东芝的五轴机床时候，苏联人只杀价两成让小鬼子高兴得跳了起来。 按照苏联人的习惯，都是杀价，杀价，再杀价。 小鬼子都清楚，苏联人在谈判过程中，还两成是奇迹，能五成成交已经非常不错了。 也因为这样，东芝出口给苏联人的五台五轴加工中心，每台报价500万美元，小鬼子因为风险太大，已经做好了苏联人杀价太狠就直接停止谈判的准备。结果苏联人只杀了两成价。 这玩意儿，对苏联庞大的核潜艇部队，太过重要了。 “每台50万美元，我们第一批采购100台。”谢凯还价。 谢建国瞪大了眼睛。 “你在开玩笑？这不是大白菜，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涡轮风扇发动机！”契科夫跳了起来。 他们自己砍别人价格，巴不得不给钱，别人甚至倒贴就好；现在面临别人砍价，于是乎，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就受不了了。 “不是斯基叔叔说的，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谢凯平静地说道。 轮到苏联人不乐意了，“即使还价，也不能这样还价吧。你们这是没有一点的诚意，如同你父亲说的，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各回各家……” 谢凯还的价格，甚至还不够成本。 如此一台发动机，五十万美元，哪里有出售的，苏联自己都还想要。 “卡列托夫斯基先生，如果贵方真心想要合作，我觉得需要你们给一个有诚意的报价。这样扯下去，对于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谢建国平静地说道。 苏联人的报价，实在是太高了。 发动机到这样的程度，生产一架，将会亏一架。 “而且，你们这种发动机的推力，无法用于我们的项目，要想达到设计参数，就必须得进行设计修改，用双发才行……如果贵方愿意提供al-31矢量发动机，我觉得每台发动机我们可以给220万美元的价格。”谢凯再次用苏联人不可能卖的发动机说事儿。 在他的心理价位，一台rd-33发动机绝对不能超过120万美元的。 要是用双发，两台发动机，整个枭龙战机，就需要240万美元。 “rd-33不仅推力小，对于燃油消耗也非常高，这一点，我想不用解释吧？”谢凯觉得，必须指出这种发动机的缺点。 契科夫笑了起来，“年轻人，你不能为了压价就胡乱编造借口跟理由！” “是啊，谁说我们的rd-33发动机燃油消耗非常高？除了推力小一点，在同类型的战机发动机中，都是非常神省油的。” “没有比rd-33发动机更省油的同类型发动机了。” 其他苏联人都是七嘴八舌的反驳着谢凯的话。 “是么？”谢凯冷笑了起来，“装备的rd-33的米格-29，最大航程虽然有2100公里，但是作战半径好像只有不到580公里，不知道我们的消息是否有误！甚至，米格-29可以被称为同类型战机中的短腿王……” “砰！”谢凯的话，让卡列托夫斯基一脸扭曲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402 大手笔，一次200台战机发动机 “胡说！不要认为我跟你父亲是朋友，就能随便乱编造各种数据。”卡列托夫斯基一脸的扭曲。 谢凯知道的太多了。 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世界上，应该被克格勃弄死，挫骨扬灰。 可人家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他们的谈判对手，对于中国需要发动机干什么，项目是什么，技术指标是什么，都不知道。 “斯基叔叔，是不是如此，咱们心中都有数不是？”谢凯脸色平静无比，“所以，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拿出诚意，不能按照买卖大白菜那样把时间浪费在讨价还价上面。早点达成合作协议，咱们一起叙叙旧，更合适不是？” 米格-29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发动机耗油。 再省油的发动机，在飞机携带的燃油不够的情况下不短腿才是怪事。 两台rd-33让米格-29的最大起飞重量提升了很多，却由于军方验收标准极其严格，如果要加大燃油携带量，达到各种性能指标，就对飞机的机体结构要求更高。 改进飞机结构，就需要更多的试验，对于设计单位跟制造单位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特别是成本等问题。 无论是北约国家还是苏联，或者中国，军工产品的验收，都是极其严格的。 验收无法通过，部队就不能装备。 一旦设计修改下去，将会是无休止的。 为了部队有装备可用，自然只能在性能要求方面做出让步。 “250万，最低价格了。”苏联人在价格上做出了让步。 “75万。”谢建国同样还价了。“司机，虽然我们不代表国家，但是这样的合作，上级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懂……” 他还的价格不高。 即使知道这个价格不可能成交，一台发动机至少也得上百万美元。 了解苏联人性格，自然不能把底价给出来。 “200万，真不能少了。这种发动机的成本从来都不低。”刚刚还说那是最低价格，立即又少了50万美元，百台那就是5000万美元啊。“这是出于改善我们两国之间关系而做出的让步。一百台发动机，这都少5000万美元了。” 卡列托夫斯基的心在滴血。 当然，这是国家的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斯基叔叔，这价格，太难谈到一起了。”谢凯摇头，“这样的价格，我们无法承受。而且这种发动机也不值这么多。而且，你们需要资金。” “谁不需要资金呢？”契科夫心中一震，不动神色地说道，“只有拥有了充足的研发经费，我们才能继续在性能上提高，改进。” 谢凯看着这老头，叹了一口气，“苏联现在的经济非常困难吧？” 谢建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啥话都敢说啊。 苏联人的面子思想比国人还更严重呢。 “无论怎么困难，比中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果然，卡列托夫斯基脸色变得阴沉，“不想谈，就不用谈。” “我只是说的事实。”谢凯依然不退让。“苏联在跟美国之间的竞争，目前看来是处于优势，而且贵国现在主要侧重点是跟美国人竞争太空战略制高点……这对于经济消耗太过庞大，不是么？美国人没钱，他们可以抢劫小鬼子，抢劫德国人，甚至整个欧洲，苏联能抢劫谁？那些加盟共和国本来就穷，同一阵营的也没有几个国家有钱，要不然，也不会学着我们国家要搞经济改革。” 苏联人沉默了。 谢凯说的，就是苏联现在面临的困境。 对于中国有单位主动寻求从苏联国内进口航空发动机，苏联考虑的不仅是改善两国关系，减轻军队开支；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从中国寻求市场，获得资金来源。 “只不过，苏联的经济改革，跟我们不同。我国军事实力本来就不强，为了让全国人民吃饱穿乱，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全面进入小康社会，所以，几乎放弃了军事的发展，优先发展国家经济……”谢凯继续说道，“苏联跟我们不同，跟美国之间的竞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放弃，有可能被西方国家严重威胁国家安全；继续，那么，就会让国家经济更加不堪重负……” 苏联到了现在，完全是骑虎难下。 尤其是现在的苏联进行经济改革，依然侧重在重工业领域，也就是军事工业领域，而不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轻工业跟全国经济基础。 加上苏联国内腐败现象很严重，之前统治了整个苏联十多年的领导人提报重用亲信，行成了一个庞大的特权阶层。 改革，就会触及到特权阶层的利益，阻力自然大。 这是苏联改革注定失败的原因。 中国国内，大家都是想要填饱肚子，国家高层也考虑的是人民的温饱，而没有苏联那样的压力。 所以，苏联需要中国的资金。 哪怕不多，也能干不少事儿了。 谢凯掌握着主动权，自然不会在这上面进行退让。 “一百台发动机，只是初步的需求，我们可以签订两百台甚至更多的意向合同。中国空军需要更换新装备，在国际上三代战机成为主流的年代，中国空军还是以米格-23的仿制机型歼-7，以歼-7为参考设计出来的歼-8作为主力机型，需求有多庞大，你们应该清楚……”谢凯开始给苏联人画饼。 中国空军，对于新一代的战机需求庞大无比。 96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300万平方公里的领海面积，这些区域，都需要空军来守护。 而目前为止，中国没有三代战机。 也就是苏联米格-29同性能的战机市场，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这是真的？不是说你们并没有得到贵国空军的支持？”一名苏联人把自己心中的质疑问了出来。“这不是你们自己的项目么？” “任何一种先进的战斗机项目，如果没有获得军方的支持，能进行下去？开发一款战机，研发经费需要多少？就连美国那些大型的军工企业，都支撑不了……”谢凯绝对不会告诉苏联人，这项目，军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支持。 而且，军方自己有着新一代战机的研究计划——落户蓉飞跟611所的十号工程。 “对，如果无法获得空军的支持，我们也不可能谋求从贵国寻找发动机。”谢建国明知道谢凯说的假话，为了让苏联人看到未来庞大的市场，增加自己这方的筹码跟说服力，他不会去坚持自己的迂腐原则。 国家利益，至高无上。 有空军的支持，才能有未来不是。 “所以，司机叔叔，给个实在价格。”谢凯眼见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能搞点实在的，没法继续下去。 rd-33，对方肯定会卖。 只是价格方面，现在穷的不行的苏联人，想要宰大户。 肯定不行。 “175万美元，真的没法再降低了，低于这个价格，我们没法做主了。”契科夫等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如此答复。 肯定还能降低价格。 这年头，rd-33发动机，值不了这个价格。 尤其是苏联人，少的价格，一下子少25万美元，肯定还能少。 “85万美元！”谢建国也是跟这边的人商量了一下，报出了这样的价格。 完全就是苏联人杀价的风格。 甚至，到现在，还的价格，还没有到苏联人报价的三成，而苏联人自己已经把价格降低了四成多。 苏联人报价，水分太多了。 谢凯清楚，价格还能压，无论是苏联寻求改善跟中国关系，还是苏联人为了回收资金，他们都不会放弃。 一百台，这也是一亿多美元。 按照苏联的那种生产模式，成本绝对会低到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数字。 换个时间，换一种社会环境，这种谈判，都没有可能成功。 想想当年，从老毛子手上搞发动机，国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就可想而知了。 “谢，我们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司机叔叔，既然都是老交情，咱们双方又有着传统友谊，要不这样，每台100万美元，第一批订购100台，五年之内完成交付……所有资金，我们给现款！”谢凯横下心，一下子把价格提高了15万美元。 而且，在没有设计成功的时候，就直接订购一百台发动机！ “你疯了？我们的设计都还没有出来，样机也没有开始试制！”谢建国却率先跳出来反对谢凯的这种行为。 要是设计不成功，那些发动机留在手上，就浪费了。 五年内，根本就没有可能进行大规模的装备。 即使一百万美元一台，这也是上亿美元的经费！ 基地怎么能负担得了？ “150万美元，一次订购200台，五年内全部交付！”苏联人也发了狠。 他们缺钱！ 而且缺得太多了。 3亿美元，可以多生产好几十架米格-29战机了。 发动机？按照他们的成本价，都能生产超过400台！ 中国人订购200台，如何用，苏联管不着。 一旦用了，最后有需求，不得继续订购？到时候直接以物价上涨为由来涨价。 403 钱从何来之国产发动机不争气 “合同签订，支付一半预付款，其余资金，交付的时候陆续支付。”苏联人也是狠了心，“如果贵方无法接受这样的价格跟条件，合作就很难达成。” “不，这价格太高！”谢凯依然不满意这样的价格。 哪怕通货膨胀十多年之后，一台rd-93发动机，价格也不过才240万美元左右。 那可是2005年的价格。 现在一美元能买多少东西？而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一美元又能买多少东西？ 两百台，那就是3亿美元。 谢建国等人已经完全被谢凯吓着了。 “谢凯，请注意场合，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谢建国提醒谢凯，“如果签订了合同，无法履行合同条款，到时候将会引起外交纷争的。” 200台发动机啊，要是单发的轻型战机，就是两百架。 而双发的中型战斗机，这也得生产一百架。 巴基斯坦能用得了这么多？ 或者，谢凯真的是又指望着如同359坦克那样出口转内销？ 要想让空军把不多的经费用来采购这样的战机，除非性能如同359坦克那样优越到让空军无法拒绝。 这一点，谁都没法保证。 当然，谢建国对于超七工程的战机项目，并不是非常了解。 “按照他们的价格，需要3亿美元的外汇，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弄三亿美元外汇？”谢建国小声地提醒着谢凯。 其他人面对如此情况，什么意见都没法提出来。 整个团队，几乎都是谢家父子的陪衬。 “最多每台再加5万美元。200台，也需要2.1亿美元。中国的外汇储备，也就三四十亿美元！即使这样的数额，都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我们上级同意，让国家批准……”谢凯开始诉苦，“如果贵方同意这个价格，其他条件我们都可以接受。经费，绝对会按照合同严格执行支付。” “买那么多发动机干什么？难道摆在库房里面生锈？”谢建国有些愤怒地质问谢凯。 他没有考虑影响什么的。 崽卖爷田不心疼。 谢凯这完全是不把国家利益当成一回事儿。 好几亿美元啊，要是设计失败，巴基斯坦人也不愿意加入进来，到时候，这些发动机就只能成为一堆废铁。 空军需要先进的战斗机，但是发动机如此，就决定了战斗机的性能不可能提高到太多。 不管他们如何说，苏联人在价格上都没有任何的让步了。 最后看时间，也已经非常晚了，从中午到达就开始谈判，到外面天色已经晚了，双方在价格上，依然有42万的差距。 200台，那就是8400万美元的差距了。 谢凯也只把价格提高了108万美元一台，苏联人在150万美元上，咬死不再松口。 几乎，这就是他们的真正底价了。 无奈之下，双方只能暂停谈判。 没有谈判的紧张氛围，甚至双方都没有再提谈判的事情，谢建国跟卡列托夫斯基勾肩搭背带着各自的手下到了酒店的餐厅。 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酒店居然提供酒水！ 是的，提供酒水！ 不过后来一想，傻大木统治下的伊拉克，可以说是最为开明的，妇女可以参加工作，而且不是宗教国家，自然没有如同沙特跟波斯等国家那样严厉禁止喝酒。 谢凯有些受不了，两个老头喝多了之后，居然开始回忆青春年少时期，谢凯倒也听到了不少老爹当年在苏联留学时期有多受苏联美女的欢迎…… “爸，喝点浓茶，解酒。”谢凯在酒店侍应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老爹扶着回了房间，让侍应生搞点茶，泡了一杯浓茶给老爹，想要给他解酒。 谢建国却一下子就从醉酒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如果签订了合同，无法履行合同，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将会成为国家跟民族的罪人！”谢建国脸色严肃，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之前跟苏联人拼酒，谢建国那可是神勇无敌，到最后更是不省人事……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醉。 装的！ 老家伙居然演得一手好戏。 谢凯觉得自己明白了，当年在苏联，估计也就是这样，才让那么多的苏联妞儿喜欢上了。 “爸，没事儿。不就两亿多的外汇么！”谢凯轻松地说道，“这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会就解决的。只要签订了协议，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就是两亿多？”谢建国气不打一出来，扬起手就准备揍谢凯，最终一个趔趄，无力地坐在了床上，喝了那么多酒，一点反应没有，肯定是不正常的。“说的倒清楚，你以为基地印钱的？这几亿的外汇你从哪里来？而且还是美元！基地的资金缺口需求多大，你没点数？” 谢建国的怒火蹭地冒了出来。 “爸，伊拉克这边可是有着二十多亿美元的军购呢！”谢凯早就在打伊拉克人那笔钱的主意了。 “八字都没有一撇！即使签订了，钱也得给国家银行结算，我们没有外汇！”谢建国冷冷地看着谢凯，“对方是苏联，不是小国家。” “放心吧，爸，真的不会有事儿。苏联人只要买，咱们就买来储备起来，只要有了发动机，那边设计完成，直接就可以进行原型机的试制，到时候一边试验一边改进，研发速度会快很多……”谢凯无法说从苏联人手中弄这么多的发动机，就是担心到时候苏联人在发动机供应方面卡脖子。 特别是在知道了战机只是用于出口后，为了抢夺利润，发动机的价格，绝对不会便宜。 “两百台发动机，即使生产样机跟原型机，需要那么多？难道就放在仓库里面生锈？就是那样放着，也会影响使用寿命的。”谢建国并不认为谢凯的解释是合理的。“先采购几台，用着，等到以后研制成功，有了订单，再从他们手中订购，也不用占用宝贵的外汇，更不会对资金造成太大的压力。” “研发成功后，如果苏联人以此要挟我们，提出要涨价，或增加附加条件，我们怎么办？或者说，国内发动机在五年内可以突破，给我们替代的东西？”谢凯也是火了。 老爹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事情？ 发动机，就是怕苏联人卡脖子。 当初在涡扇-15还没有完全试验完成，加上涡扇-10发动机也没有完全稳定，歼-20的样机却迫不及待，歼十的换装工作又必须进行，无奈之下，只能从老毛子手里买发动机。 结果，在明知道国产发动机以及歼-20战机已经即将获得成功，老毛子却卖了一批中国空军一直都不愿意要的垃圾苏-35战机！ 甚至，毛子还吹牛说苏-35战机比歼-20性能更好，价格更低廉，更符合中国…… 谢凯不想遇到那样的情况，所以，明知道资金留在基地账户上，哪怕用于别的投资，收益也会远比发动机涨价大很多。 他不想受到制约。 国内动力系统现在不争气，航空产业心脏病得不到解决，要想搞战机，他就不得不防备。 国际上，这样的合作，很容易就受到影响。 “基地不是在跟蓉飞动力合作，准备投资发动机？”谢建国无法反驳，最后有些无力地说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谢凯摇头说道。“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发动机在手中，才能放心地研究。两百台，以蓉飞的生产能力，不是短时间内能消化掉的。而且巴基斯坦在看到这批发动机的时候，才会放心投入。” “基地会同意？” “他们会同意，而且是不得不同意。但凡有办法，谁愿意干这样的事情？两亿多美元，软妹币都六七亿，哪怕是存到银行里面，一年也有10%以上的利息！用于基地的开支，得干多少事情？”谢凯很无奈。 国内航空发动机心脏病无法解决，动力系统不争气，谢凯也很无奈。 在他那个时代，发动机才刚刚解决呢。 几十年的技术差距，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 “爸，卡列托夫斯基是什么职位？”谢凯转移了话题，他原本还不知道如何跟苏联国内搭上线。 没想到，对方的人，居然是老爹认识的。 在苏联，地位还不低。 “苏联航空工业部副部长。你准备从他身上下手？”谢建国看着谢凯，“他跟我之间，当初可是有着不少的矛盾。” “那女人最终不是还跟他结婚了吗？”谢凯无所谓，随后一脸八卦，“爸，您跟他媳妇儿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点啥？” 谢凯的话气得谢建国一下跳了起来，扬起的巴掌却被谢凯闪开了。 “没老没少的，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谢建国对于儿子不敬老子，很是不爽。“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你觉得，谈判能这么容易？” “容易？”谢凯不觉得谈判容易，“一开始这些混蛋就报价三百万美元，降价一半，打死都不降价了。” “卡列托夫斯基贪财。”谢建国给了谢凯一个消息，“可我们没有预算，出来也就只带了几万美元。” 404 钱是国家的之个人间的合作 “很贪？”谢凯来了兴趣。 谢建国点了点头，“当初我们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参加工作了，负责学校分配工作……” 没有等谢凯询问，谢建国就把当年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卡列托夫斯基并不是谢建国的同学，而且年龄比谢建国大几岁，只因为看上了谢建国班上的女同学，然后这货有事没事儿就往学校跑，发现他喜欢的伊莲娜喜欢谢建国，给谢建国使了不少绊子。 也就是那样，谢建国从莫斯科到了东德。 “这么说来，当年这货就喜欢占小便宜？”谢凯听完老爹讲述当年的事情，兴奋了起来。 不怕对方贪，就怕对方没胃口。 “现在估计更贪，刚才喝酒的时候，还在说怀恋咱们国内的二锅头，让我跟他一起做白酒生意，苏联国内白酒等利润非常高，有些胆大的人，甚至直接从工厂搞工业酒精兑酒……”谢建国说道。 “您答应了？”谢凯双眼放光。“这可是机会！” “你疯了？我是国家的干部，能干这样的事情？”谢家国一脸正气地说道。 谢凯无语。 心中却动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见谢凯出门，谢建国喊道，“这里不是咱国内，别乱跑！” “我去跟易卜拉欣将军谈谈。”谢凯说完，让老爹先睡，不用管他，就往外面而去。 刚到门口，就发现站在外面的田莉，把谢凯吓了一跳。 “大半夜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谢凯要去干的事情，可不能让这妞儿跟着。 说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实际上是干什么，谁都知道。 监视自己！ 平时无所谓，现在可是关系到后面庞大的计划，田莉没有资格知道，就连郑宇成都是不知道的。 “你要干什么？”田莉冷脸问着谢凯。 这几天，谢凯很多时候没有在她视线中，这让她很无力。 这么晚了谢凯不睡觉，显然要搞事儿。 并不符合规定。 “我去找易卜拉欣，让他给安排个伊拉克美女，进入一些深入的交流，认真了解一下伊拉克的风土人情，谈谈理想，聊聊人生啥的，你要去么？”谢凯看着田莉就来气。 二十好几的人了，都还没有嫁出去呢。 田莉显然有些迷茫，“要了解伊拉克风土人情，直接问他们的联络员不就好了？” 谢凯败下阵来。 果然，女人太傻，不是啥好事儿。 “我去跟库塞王子交流一番，你要跟着么？这时候，他估计正在欣赏美女跳脱衣舞……” “无耻！” 看着谢凯离去，脸红无比的田莉一时间有些纠结，要不要跟上去。 在酒店另外一栋楼上，苏联人同样正坐在一起，神情严肃。 本来醉得比谢建国还厉害的卡列托夫斯基，一点醉酒的样子都没有。 “……这样的价格，虽然比国内给我们的底价要高一些，却不符合我们原来制定的目标……”契科夫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价格。 “上面强调，一定要竭力促使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达成。让对方看到我们改善两国关系的诚意。”另外一人说道。 卡列托夫斯基只是默默地喝茶，也没说话。 “两百台发动机，他们根本就用不上。如果他们把这些发动机换装到歼-7上面，将会让歼-7的性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米格-21换装rd-33发动机并不现实。一旦更换发动机，将会对气动布局，内部燃油结构等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交底。”契科夫显然是在指责卡列托夫斯基。 这事情几乎是卡列托夫斯基一个人在跟对方谈判。 卡列托夫斯基见火烧到自己身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放下手中的茶杯，“同志们，请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中国并不是我们的敌人，美国才是！我们需要改善同中国的关系，把边境的军队调离，节省军费开支……” 苏联人这次可是得到苏联最高领导的个指示。 “另外，中国人太穷了，所以，价格方面很难谈拢。”卡列托夫斯基说道。 “副部长，难道你准备接受他们的价格？”契科夫质疑地问道。 “不，如果要接受他们的价格，谈判已经达成。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关注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国内的详细情报，连我们的技术参数跟国内情况都掌握得如此透彻？”卡列托夫斯基问着众人。 谢凯的那些话，本来就对苏联人造成了非常大的震动。 之前大家都在讨论关于提供发动机的事情，没有去关注中国人为什么知道他们的技术参数。 “他们可是连米格-29这样刚列装部队的战机性能都清楚，一旦提供给美国人，后果，不用我说什么吧？另外，al-31的具体参数，他们也知道，就连刚开始立项的al-41他们同样也知道，他们还知道多少？”卡列托夫斯基语气加重，“中国人掌握的这些情报，西方国家是否也掌握了？他们掌握的，会对我们国家造成什么影响？” 克烈托夫斯基的嗅觉是敏锐的。 整个房间里面，沉默了下来。 他们无法知道，中国人是如何知道这些具体参数的。 rd-33发动机性能，对方说得一点都不差，原本谈判团还准备用别的发动机来糊弄中国人。 中国没有先进的大推力发动机，歼-7跟歼-8使用的发动机，都是早期的喷气式发动机。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是了解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想办法弄明白他们如何知道的。要是对方在我们国内有一个庞大而隐蔽，甚至能接触到最机密国家秘密的人，这对国家危害有多大？”卡列托夫斯基成功地把话题转移了。 苏联人的烦恼，谢凯是有预料的，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想。 看着眼前的易卜拉欣，这老家伙好像整天就没啥事儿，不由有些纳闷，“将军，难道您会一直在这边陪着我们？” “当然，作为主人，肯定得让我们的朋友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易卜拉欣不知道谢凯大晚上来找自己干什么。 他穿着睡衣，正准备去旁边房间跟等着他的某个女郎进行一次触及到灵魂深处的交流，谢凯就来了。 这让他很闹心。 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 “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易卜拉欣很想快点把谢凯打发走。 在巴士拉，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他需要女人的安慰。 “将军，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关于贵国武器装备采购的事情，你们现在是如何考虑的。毕竟，贵方要求的数量太大，交付日期太短……”谢凯有些难以启齿。 他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下手。 谢凯是想要把之前易卜拉欣给他的那一千万本票要回来。 一千万美元，用来收买苏联人，足够了。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就差钱了。 卡列托夫斯基既然贪，那就用钱砸。 基地即使同意给钱，也没有可能，远水解不了近渴。谢凯要是早知道这么回事，就不装逼了。 之前易卜拉欣见面就给钱呢！ “这事情，真的没法商量。交付期，必须达到我们的条件。至于价格方面……”易卜拉欣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在价格上咬得那么死。挣再多，那都是你们单位，甚至国家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不是？” 谢凯无语。 不知道眼前这老头想要说什么。 “将军，不是我要求这价格。确实如您说的，再多钱，都是国家的，我个人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升职加薪都没有，毕竟我现在还没有参加工作。”谢凯一边揣摩对方的心思，一边说道。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有些无奈。 中国人是不是都特么的傻呢！ 他也不直接拐弯抹角，开口说道，“或许，这事情上，我们可以好好地合作一次。” “咱们难道不是在合作？”谢凯更是不解。 易卜拉欣差点跳起来指着谢凯的鼻子骂，理智让他克制了下来。 “我是说我们两人之间的个人合作。与双方正在谈判的合作没有关系。”易卜拉欣打量了谢凯好一阵，猜测谢凯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 这次的交易，数额太大了。 作为负责的易卜拉欣，不去啃一口，根本就睡不着。 如同他说的，钱是国家的。 只要不以次充好，用劣质的武器装备糊弄，就没有问题。 双方在价格方面的谈判空间，实在是不小。 谢凯瞪大了眼睛，易卜拉欣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么长的时间，卖武器装备的交易，好像一直都没有给对方负责人回扣啊。 易卜拉欣确实是傻大木的亲戚，但是这如何？ 傻大木家族富有整个伊拉克的一切，他的亲戚同样跟着沾光，能拿到多少？后来出卖傻大木两个儿子的那货，不也是傻大木的亲戚？ 人心果然都是贪婪的。 想明白这个，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呢！ 能想到收买苏联人，为什么就对送钱的伊拉克人如此过分呢？ “将军，其实我现在来，就是为了谈谈我们个人之间的合作。”谢凯咧嘴笑着。 405 五千万美元，也不怕撑死 “可惜，你坏了规矩！”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摇头说道。 “一千万美元，太少了。尤其是如此庞大的订单，合同总金额二十多亿美元呢！”谢凯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自然也就不遮掩了。 找易卜拉欣，本来就是为了钱。 为了从他手中搞到钱去收买伊拉克人，同时还要为轻工业产品还苏联技术资料做准备。 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易卜拉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前给谢凯那张本票的时候，谢凯双眼放光，可当谢凯看清楚数额后，就变得一脸清廉的表情。 这小子太过贪婪。 “你想要多少？”易卜拉欣先问谢凯。 谢凯伸出了两根手指，“将军，二十多亿美元的合同，两千万美元，不过分吧？当然，我不会白拿钱。价格方面，导弹我可以帮忙牵线，价格降低到65万一枚；如果贵方全部采购高配的359坦克，可以让价格降低到265万美元左右一辆……至于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这就没有必要了吧？仅仅前面的，已经降低了将近一亿美元。两千万换一亿美元，已经非常不错了。”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并没说话。 沉默，在房间里面蔓延开来。 易卜拉欣显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就这样带着淡淡微笑看着谢凯。 谢凯心中暗骂，这老家伙，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将军，我要的两千万，其中一千万是您的；至于订单方面，如果在一千万以内，我可以做主同意，如果您需要更多，这需要回去向上级领导请示……”谢凯知道，对方的目的，肯定不会只是这一点。 谢凯不敢许诺太多。 404基地在外面，没有外资单位，要干这样的事情，必须得通过国外账户走账。 如此一来，这就会被查出来。 “二十多亿美元呢。”易卜拉欣也不急着去隔壁房间跟他召唤来的美女探讨人生，玩味地看着谢凯说道，“我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艹！ 谢凯心中大骂起来，这老家伙还真贪心。 两千万都不够。 虽然是二十多亿的合同，但是那钱是国家的。 说的是降低了上亿美元的价格，易卜拉欣拿不到好处，这自然不会满意。 难怪老家伙一直不吭声呢。 “将军，您觉得多少合适？咱们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索性直接说，最好。”谢凯无法给保证给对方多少的回扣。 虽然说，现在的报价，比基地实际价格还是要高不少，但是走账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索性，让对方直接开口。 到时候，想办法在钱还没有划入国内的账户的时候想办法得了。 “你的胃口太小了。为什么不说要五千万呢？即使给五千万美元，节省一亿的经费，总统也是会非常乐意的。”易卜拉欣看着谢凯，抱怨着道。 谢凯瞪大了眼睛。 尼玛，胳膊肘往外拐啊！ 这货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瞬间，他就想明白了。 易卜拉欣这货是为了先把钱拿到手。 谢凯对于钱，并没有认识，虽然一直没有经手过多少钱，钱对他来说，已经是数字。 无论他再多的钱，在基地里面，用钱的地方，真心不多，一个月三两百，已经非常逆天了。 “确实，将军，如果给我五千万美元，我想我们的之间的合作，更加稳定。负责谈判的是我父亲……”谢凯明白了，自然也就不用易卜拉欣多提醒他。 谢凯一点就透，易卜拉欣自然也就变得轻松起来，但是依然没有说话。 “将军，五千万美元，我只要一千万，剩下的四千万，作为从促成双方交易的先期公关费用，如何？”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一千万，那是为了收买苏联人，当然，也是为了让对方更放心。 如果谢凯一分钱不要，易卜拉欣反而会非常怀疑。 “五千万，你给我四千万？”易卜拉欣有些动容，难道谢凯是为了试探自己？“你要知道，这些钱，只要给了你，不管合作有没有达成，都是你的。” 易卜拉欣不相信谢凯有这样的觉悟。 谢凯如果说给两千万，哪怕三千万，他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五千万，直接给了80%，反而让易卜拉欣怀疑谢凯有什么目的。 换成是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五千万美元啊，自己就拿一千万？ “将军，我知道您会认为我有别的想法。这是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谢凯见易卜拉欣满脸怀疑地盯着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自然要做出解释，“如同您说的，钱再多，都是国家的，与我们个人没有关系。您也知道，资金一旦到我们国内，很难再出来……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想办法从基地再挪一笔钱出来。” “如果无法做到呢？”易卜拉欣不是为了谢凯的利益考虑。“你的利益，如何保障？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到双赢。” 而是想要弄明白，谢凯的目的是啥。 换成他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任何合作，他们这种私下里面得好处的，首先肯定就得确保自己的个人利益。 谢凯没有这样的觉悟。 一开始给千万美元的时候，伊拉克人，对于谢凯，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 “当然。将军，请不要忘记，我母亲承包了基地的服装厂。”谢凯笑着说道，“另外，我们基地准备投资民用挖掘机等事业，不投资，在里面占点股份，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库塞王子将会邀请你到他的私人别墅做客，能有这样荣幸的年轻人，你是唯一一个。”易卜拉欣突然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谢凯不明白。 直愣愣地看着易卜拉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还有别的要求，我可以转告。” 明白了。 感情是让傻大木的二儿子来给自己行贿，那样一来，好像也就并不违规。 可现在要收买苏联人，没钱不行。 必须尽快把钱拿到手。 “能给一些小额本票么？比如十万，一百万的。”谢凯问道。“当然，最好是尽快能给我，比较急。只要五百万美元就好。” 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谢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易卜拉欣手中有张傻大木亲自签字的千万美元本票，这玩意儿，数额太大，谢凯没法运作。 只能让那一千万美元的本票变成小额的，支票不行，苏联人不敢在伊拉克首都去换成现金然后带走。 本票才更安全。 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易卜拉欣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本本票本，在上面不停地写着。 “这是我个人账户里面的资金，我给你十张十万美元的，两张五十万美元的，三张百万美元。收买苏联人，并不需要太多。甚至，为了达成协议，他们会收买你们的人……”易卜拉欣把一叠本票单子递给谢凯，平静地说道。 谢凯目瞪口呆。 想要辩解，却无力。 易卜拉欣把这些说得都太直接了，难道现在干这样的事情，都不怕人知道么？ “一开始你不愿意拿钱，跟苏联人接触后，就主动来找我，这很能说明问题。按照中国的说法，只要你拿了钱，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易卜拉欣看着谢凯，好像说的并不是什么违规的事情。 谢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货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而且，好像对方觉得这种事情很常见，看来没少干。 无论如何，他都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但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 以前没有送过礼，地位太低，除了徒弟有时候送点廉价的酒跟茶，没别的了。 要收买苏联人，少不得钱，他也就没做多想，直接就把十多张本票随意地装到兜里面，告辞离开了。 “殿下，他们的价格，您觉得如何？”易卜拉欣没有去找隔壁女郎安慰自己，而是到了库塞在酒店顶楼的房间，把谢凯最新的报价给说了出来。 库塞皱眉看着易卜拉欣，“给五千万美元，只降低五千万的费用？他的胃口有这么大，不怕撑死了么？” 显然，库塞在质疑易卜拉欣。 “殿下，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他父亲以及其他中国人，一直无法收买……要想降低价格……”易卜拉欣一脸的平静。“我已经说了，您将会邀请他到您在底格里斯河边的庄园做客。” “价格还能再降低吗？他能说服他父亲？”库塞一边欣赏自己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中国人的家庭观念，远比整个世界任何一个民族都严重。他既然敢开口，肯定就能做到。一千万美元，他已经拿了。”易卜拉欣直接黑掉了另外的五百万美元。“另外的钱，殿下可以跟他交流之后再考虑要不要给。” “真是他自己开口的？” 易卜拉欣拍着胸脯保证，“殿下，我这是非了很大的劲，才让他收下这些资金。他非常谨慎，要求把一千万美元分成数额不等的部分，无奈之下，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十张十万美元，两张五十万美元，三张百万，还有一张五百万的……” 406 送钱也不容易 “你疯了？这么多钱！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你就全完了，赶紧把这本票还回去，否者到时候谁都无法保住你！”谢凯拿到本票后，主动告诉了老爹，从易卜拉欣手中搞到了五百万美元的本票。 甚至，把这些本票全部拿出来一张张摆好让老爹看。 一时间，谢建国傻了，谢凯受贿了！ 五百万，美元！ 之前在家里，连同时送点小礼物，谢凯都让还回去，在这里，一下手就是五百万美元。 “爸，您是不是被这五百万的小钱吓着了？您是不知道，易卜拉欣那老家伙胃口更大……”谢凯当即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谢凯，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回去就必须把这钱上交，争取宽大处理……”谢建国没有别的办法。 易卜拉欣主动要回扣，在国际贸易中，这种事情属于常见的。 他们无权处理。 “爸，上交什么的，都不是事儿。收买苏联人的资金，如何解决？难道从基地的账户上走账？”谢凯平静地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无法回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违法的！” “违什么法？您可不要忘记了，我尚未参加工作。”谢凯说道，“不收他们的钱，不给他们负责人回扣，您觉得这笔单子能够轻易达成？二十多亿美元啊！另外，不收买卡列托夫斯基，不说那个计划，就连发动机，我们如何以更低的价格拿到？” 谢建国一时间默然。 基地不可能出这笔钱，而且基地的人，也没法在这事情上干什么。 第二天，跟苏联人的谈判，依然没有一点的进展，双方都是没有任何的让步。 中方在发动机价格上，不再加价；苏联人则是死死地咬着150万美元每台的价格不松口。 谈判进入了僵局。 在这上面，无论是苏联人还是404的人，都无法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苏联人需要钱，尤其是大笔资金。 中方缺钱，同样也是缺乏大笔经费，而且还是外汇。 “爸，这得下手了。要不然，继续这样拖着，不是个事儿，他们的价格，显然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就是不松口。”连续几天，谈判都是没有一点进展。 不管是是说友情，还是说双方友谊的改善，甚至是说未来合作的光明前景，都无用。 钱！ 谢凯一直没有动手，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一开始就把钱给对方，显然是不行的。 “你有把握？”谢建国问道。 “有没有，总得试一试不是？既然您说过，卡列托夫斯基为人比较贪婪……” “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谢建国提醒着谢凯，只跟卡列托夫斯基交流，无法让对方全部同意。 谢凯把手中十多张本票拿出来在谢建国面前一晃，“见者有份不是？” 谢建国目瞪口呆。 “爸，这事儿可得您帮忙，找卡列托夫斯基叙叙旧啥的，让我单独跟他接触，您觉得呢？”谢建国不适合干这样的事。 给人送个小礼都不行，更加不要指望他把目前看来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给人。 尤其钱来得不光彩。 谢建国点了点头。 “继续这样下去，时间浪费太多了。要么，我们就降低一点价格，让他们签署协议；要么就终止谈判。”苏联人对于目前僵持的态度，非常无奈。 契科夫看着不说话的卡列托夫斯基，冷脸说道，“季米科夫，对方一直都在等我们降价！而且我们已经降低到一半的价格！五折了，这可是发动机！他们给的价格，连四成都没有。一旦按照他们的价格，将会给国家带来数千万美元的损失……” 季米科夫想要辩解，事实确实如此。 在契科夫把损失上升到国家的高度后，更没法说话。 给国家造成那样大的损失，没有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一番内部争论，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谢建国找卡列托夫斯基一起喝酒叙旧，卡列托夫斯基也不拒绝，当到了酒店的包间后，见笑眯眯地等着他的居然是谢凯。 “你怎么在这里？你父亲呢？”卡列托夫斯基皱眉问道。 眼前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他猜测不到对方的来意，谢凯也从来都不安常理出牌。 “司机叔叔，我爸还有点事儿，要过一会儿才到。”谢凯有些扭捏地说到，“那个……那个……” “什么？”克烈托夫斯基被谢凯的反应搞得更加疑惑，“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我想问问，叶卡捷琳娜漂亮吗……”谢凯快速说完，就快速低下了头，脸上升腾起红晕。 卡列托夫斯基心中暗骂，居然敢打自己闺女的主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回答，“当然，在整个苏联，她都是最偏亮的。” “真的？”谢凯惊喜起来了，“我爸说，伊莲娜阿姨是苏联的顶级美女，如果不是您喜欢，或许他就真跟伊莲娜阿姨在一起了……” “我需要他让？伊莲娜根本就看不上他，又黑又瘦！”卡列托夫斯基不屑地说道，“你想要娶我闺女？你如何能给她好的生活呢？尤其是你们国家的干部，根本就不允许跨国婚姻。” 听到这话，谢凯嘴角直接咧到耳朵根部去了，“司机叔叔，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可不是国家体制内的人。至于您担心我没法给叶卡捷琳娜好的生活，这点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妈妈承包了一家服装厂，在我们出国前，刚做了一笔利润五百万的生意……然后，我自己还有个小公司……” 卡列托夫斯基显然不相信谢凯的话。 而谢凯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他弄不明白了。 “叔叔，既然你不介意，虽然我还没见过叶卡捷琳娜，但是我相信她会爱上我，我也会爱上她的。这次来得冲忙，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里有点钱，麻烦叔叔在回去的时候帮我买点礼物送给叶卡捷莲娜，表达我对她的爱慕……”谢凯说这话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他不得不如此。 一张十万的本票，就这样呈现在卡列托夫斯基眼前。 谢凯偷偷打量着卡列夫托斯基，这老家伙也不接手，也不推辞，难道嫌少？ “你是为发动机来的？”卡列托夫斯基问道。 谢凯摇头，“不，司机叔叔，我爸给我说了您很多事情，告诉我，您是一位非常有原则的人。再说了，真要收买您，这一点钱，哪里够呢？这不是对您的侮辱吗？这钱，真的是我想给叶卡捷琳娜买点礼物，不知道买什么……” 为了送钱出去，居然还得找这样的借口跟理由。 破天荒，估计也没有谁了。 换成是谢凯听谁说这样的事，他绝对会一脸鄙视——吹牛呢！ 可他，现在正在成为一个他鄙视的人。 “这钱，你留着吧。” “老司机，你收下吧。你不是说伊莲娜一直如此希望吗？到时候，他或许也会到莫斯科留学。有你们照顾，我会更放心。”谢建国这时候进来了，“不用担心，这小子，在我们整个国家，算是最早富裕起来的一批人，而且还是佼佼者……” “真的？” “凯盛游戏机公司，听说过吧？他的产业。”谢建国也不隐瞒。 卡列托夫斯基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快速地把谢凯手中的本票抢过来，生怕谢凯反悔，“既然如此，我就帮叶卡捷琳娜收下了。” 收下钱之后，谁都没有谈发动机相关的事情，卡列托夫斯基居然开始给谢凯说叶卡捷琳娜小时候的事儿，甚至给谢凯指着钱夹里面的全家福照片。 很漂亮，身材很好的一个俄罗斯妹子。 谢凯表面夸奖，另外则是考虑，如果继续给钱。 谢建国则是阻止了谢凯。 “欲速则不达，你刚给了十万美元，要是再继续，这王八犊子吞了钱都不会办事儿。”回来的时候，谢建国对谢凯解释。 送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谈判在继续，但是依然僵持着，谈判的双方坐在一起，都只是吹吹牛而已。 接下来几天，谢凯几乎都是找到了单独跟苏联人接触的机会，所有苏联人，都塞了一张十万美元的本票。 他的理由很奇葩，都是让这些人帮忙在回国的时候帮自己买礼物送给卡列托夫斯基的女儿叶卡捷琳娜，他看到了叶卡捷琳娜的照片，一见钟情啥的…… 谎话说几遍，就变得如同真的一样。 “契科夫叔叔，这是瑞士银行五十万美元本票，在任何有瑞士银行的地方，都能兑现！”一直到最后，谢凯敲开契科夫的门，开门见山。 契科夫看着谢凯手中的本票，皱眉看着谢凯，也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的价格还有一些空间……”谢凯继续说道。 给对方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们价格底线，而且契科夫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谢凯的小动作。 “你想要如何？你们的价格太低。” “我们给出的价格，并不低。即使以每台11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每台贵方也有一半的利润。”谢凯塞了六七十万出去，不可能没有回报。 407 四两拨千斤之发动机四折成交 “你用五十万美元，就想省下八千万美元？”契科夫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冷笑着看着谢凯，“玩四两拨千斤？” 显然，对于五十万美元，对方不满意。 谢凯心中暗骂，这孙子，也不怕胃口太大，肚皮太小撑死自己。 “契科夫叔叔，发动机的钱，都是苏联国家的。即使达成了协议，对您来说，除了得到上头的表扬，或许能得到一些物质上的奖励，还有其他吗？您的孩子，听说都在英国，开支不小吧？” 最后找契科夫，谢凯自然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整个团队，你都找过？”契科夫问道。 “怎么可能！”谢凯直接否定了。 契科夫看着谢凯，没有揭穿他的谎言，现在整个谈判团都在说要降低价格，早点完成跟中方的谈判回国。 苏联国内给的每台发动机的价格是120万美元。 卡列托夫斯基碍于跟谢建国很久前就认识，一直都没有表态，也不说话，甚至是他在坚持着每台150万美元的价格。 “契科夫同志，苏联国内的情况，您应该非常清楚，很多跟国际上的合作，都是有着不少的猫腻。这钱，您可以非常放心，不是来源于我们国内……”对方不反对，谢凯也不拐弯抹角。 “一百万美元，只要你们说服卡列托夫斯基，可以以每台12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契科夫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相信你搞定他，会非常容易。” “115万美元。”谢凯加码了。 能帮基地节省五万美元一台，两百台，也是一千万美元了。 那就是404的利润。 1000万美元能干什么？ 至少可以搞好些个小项目了。 “这价格，太低了，国内给出的底价是120万美元，我想你应该清楚。” “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万美元。”既然贪心，那么，索性就多给一点。 契科夫完全没想到，对方如此大方。 犹豫了几分钟，就点头，从谢凯手中拿了五十万美元的本票。 谢凯没停留，告辞离开。 契科夫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心中在衡量着，是不是对方的圈套，跟卡列托夫斯基一起算计自己。 “如何了？”见谢凯回来，谢建国有些着急地问道。 “除了胃口大点，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多少？” “爸，您老别操心了，现在就剩卡列托夫斯基了。明天再谈判的时候，你再把价格增加2万美元一台，看看他们的反应。”谢凯知道，价格要想满意，就不能太过急切。 苏联内部腐败严重，那也是整个苏联崩溃的根本。 苏联经济比中国要强大很多，科技更是强大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除了高官们，普通的人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资保障都没有。 要不然，谢凯送钱没有这样容易。 第二天的谈判，谢凯没有参加，从送钱后，谢凯都没有再参加谈判，免得让人为难。 “咱们一直这样僵持，根本无法达成协议，所以，在请示国内后，每台发动机价格，我们增加一万美元。”谢建国在谈判开始，就主动加价了。 除了契科夫，其他人都没想到。 他们拿钱，已经过了不短时间。 最开始的谈判，到现在，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进入二月了，距离中国的春节，没有几天了。 “我们可以把价格降低到140万美元。”季米科夫等人眼神示意后，得到了卡列托夫斯基跟契科夫的示意，再次把价格降低了十万美元。 即使谢建国再把价格增加一万美元，对方也不过再降低到135万美元。 于是乎，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契科夫不像之前那样反对，但是也没有帮着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谢凯再次给出一张百万美元的本票，卡列托夫斯基皱眉问道。 “发动机！这只是第一笔钱。到目前为止，我们双方的价格只差二十万美元。”谢凯不再拿面都没有见过的叶卡捷琳娜说是事儿。 很直接。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契科夫可是我的对头。” “只要您同意，他不会反对。”谢凯说道，“事情结束后，会再有一百万。这些钱，都是非常干净的。” “你们目前给出的价格不行。” “115万美元一台。再多没有了。”谢凯看着卡列托夫斯基说道，“节省的经费是我们国家的，但是给您的这钱，是我自己的。” 115万美元的价格，这比原本谢凯的预算便宜了一点。 当然，回去后，他会找郑宇成，把自己的那部分补上。跟伊拉克人之间的交易，目前为止，底价超过基地的预期。 “这你先带走，我考虑一下。”卡列托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谢凯的话。 两百万，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了。 苏联国内经济萧条，所有一切都向重工业倾斜，但是高官们的生活奢华，很多东西都是从国际上进口。 黑市上美元兑换卢布的价格非常高。 卡列托夫斯基不是不想拿这两百万，而是他需要考虑清楚，拿了这两百万会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115万美元每台的发动机，跟国内给出的价格，差距不小呢。 “对了，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叶卡捷琳娜？”在谢凯走到门口的时候，卡列托夫斯基问道。 谢凯扭过头来，一脸笑容，“当然！我喜欢漂亮的女孩……” “中方加价，一次也就加一万美元，这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是否需要再降低价格，早点达成协议，大家都说说看法吧。”再次坐在一起，契科夫带头说话了。“中国外汇紧张，需要进口的设备跟技术又太多，这会对整个合作造成什么影响，我们不得不考虑，尤其是我方要求他们先支付一半的预付款……” “契科夫，你可是一直反对降价的！”卡列托夫斯基听契科夫的话，便知道了对方收了谢凯的钱。 原本反对得最厉害的就是契科夫。 契科夫点头，“确实如此，可现在，谈判无法达成，国内希望以此为契机，加强与中国国内非官方层面的合作，改善两国关系……而上亿美元，对于我们国内发动机制造单位也是非常庞大的一笔经费。一直僵持，将会对整个合作造成很大影响。” 事实就是这样。 无论如何，中方都不愿意再加价，加价的也不会太多了。 “按照他们这样的情况，最多估计也就到115万美元，而国内给予的，最低价格120万美元。”季米科夫说道。 他们拿了谢凯的钱，加上反对最厉害的契科夫都松口了，为何不卖一个人情给中国人？ 回去后，大家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先谈谈再说。”契科夫看着卡列托夫斯基，提议道。 卡列托夫斯基没有再去反驳什么，见整个代表团的人都在帮着中方说话，便清楚，最终价格，就是那样了。 再一次进入谈判，双方都做出让步。 中方把价格提高到了115万美元，苏联方面同样降低到了120万美元的底价上。 “契科夫支持你们的价格。”再次看到谢凯，卡列托夫斯基心中在猜测，这小子是如何收买契科夫的。 “合同签订，直接给上亿美元的预付款，而后面每交付一批发动机，剩下的经费就结算一部分，对于任何单位来说，都是非常优厚的条件。”谢凯同样平静地说道，“上亿美元，用于投资，甚至是放到银行里面，存款利息也是非常高的。” “这需要向国内汇报，批准后才行。”卡列托夫斯基看着谢凯，“你真的会到苏联留学？” “今年我就将会上大学。这些年，我国公派留学每年都有一大批。如果中苏关系得到改善，我想我会去的。”谢凯这不是玩笑话。 86年进入大学，90年也就大学毕业了。 只要历史不开玩笑，谢凯为了那个计划，会去苏联留学。 两年时间，加上这几年的运作，应该非常容易操作了。 “如果你到苏联留学，你可以找我。”卡列托夫斯基说道，“或许，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合作。” 谢凯要是还不明白，就白混了。 当即把手中剩下的两张百万美元本票递给了卡列托夫斯基。 “你不怕我拿钱不办事？”卡列托夫斯基看着两张本票，有些震惊。 不是因为数额，而是谢凯行事风格。 “司机叔叔，即使无法达成合作，就当我孝敬您的，要是叶卡捷琳娜能看上我，就当我这个女婿提前孝敬您了。”谢凯笑着说道。 心中却暗道，“如果不是为了以后的方便，谁特么的愿意白送钱给你！” 叶卡捷琳娜确实漂亮，但是不足以让谢凯动心不是？ 世界上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总不能看着漂亮的，就得搞到手不是？ 至少，谢凯是那样认为的。 他这是为了送钱，不得不找的借口跟理由。 “他们终于同意了，每台发动机价格115万美元！” “爸，谈判达成，不应该高兴吗？” “签订合同后三个月内，就必须打预付款。预付款什么时候到位，他们才会什么时候安排生产……”谢建国显然是愁着资金的问题。 408 这才是真土豪 “不仅是资金，还有两亿多美元的外汇额度，这事情可不容易弄到。按照合同，在5月前必须支付1.15亿美元。”谢建国的担忧，不仅是钱的问题。 外汇额度，这也不是好弄的。 以前基地里面，一直都没有外汇保留权。 每次的合同，都是以美元作为结算货币，可最终还得通过外汇管理局以及国家银行结算，支付软妹币给基地。 “军方不是有外汇留成么？二十多亿的外汇，怎么也得有两亿美元不是？”谢凯没有任何的担心，“这事儿回去再说。” 军方从基地的军售中分了一部分利润，为的就是外汇保留权。 要从军方手中拿这么大一笔的外汇，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能回去想办法，要不然，这合同就得出问题。”谢建国担心地说道，“所以合同今天没敢签。” “合同只要没有问题，就签呗，回去了老郑跟老汪他们自然会想办法。”谢凯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事情，以前只是负责基地的技术工作，如此重要的大项目，而且还是在飞机设计都没有完成，直接采购200台发动机。“不管他们是去耍无奈还是卖萌，反正合同签订了。当然，这东西给巴基斯坦看到，他们的钱也就落咱们兜里了。” 谁心中能有底？ “上面没法交代。根本不符合流程……”谢建国有些埋怨谢凯。 “不这样，苏联人能以这么低的价格交货？”谢凯并不在意。“您放心，回去老郑跟老汪都不会有意见的。” 郑宇成跟汪贵林是否会有意见，两百台发动机，足够让巴基斯坦下定决心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美国的f-16，价格高不说，交付也足够慢。 巴基斯坦穷，自然不可能全部用f-16，否者他们也不会找中国，想要自己开发一款用于跟f-16配套的战机来使用。 “伊拉克人这边如何？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动静啊。如果合作无法达成，他们不下单……”谢建国觉得，自己会被儿子坑的爬不起来。 怎么就那么糊涂，不考虑这些后果呢。 谢建国想要后悔，都晚了。 “一直在等着呢。苏联这边的合同签订，他们那边估计也就差不多了。”谢凯一点都不担心伊拉克人会放弃从中国采购装备。 易卜拉欣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就连伊萨德，也是在不停地给总统拍电报。 库塞为了等谢建国跟苏联人达成协议，一直都在等着，想要回巴格达，都不行。 “谢，合作愉快！希望你们的资金能尽快到位。”当合同签订后，卡列托夫斯基笑着跟谢建国握手。 “当然，回去我们就准备经费，希望贵国能尽快提供发动机……”谢建国脸上，并没有多少的笑容。 合同他签了，两亿多美元呢！ 一番寒暄后，双方各自客套地邀请对方到自己国内做客什么的，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404基地或许会派出人员到苏联去参观发动机制造的工厂，但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 “你们跟苏联人谈完了？”易卜拉欣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谢建国的面前。“苏联人已经离开了。或许我们应该再谈谈合作的事情。” “将军，价格方面，我们已经给出了很大的优惠……”谢建国叹了口气。 前一刻还是买家，现在又变成了卖家。 他清楚给知道，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不是容易的角色。 要想达成交易，太难了。 “这事情到巴格达再谈吧。有人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易卜拉欣来的目的，就是邀请谢建国等人去巴格达。 谢凯在一边也不说话，他心中清楚，已经到谈判最后的关键时刻了。 就在当天晚上，直升机再次起飞。 从纳杰夫到巴格达，比到鲁特拜近了太多。 仅仅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飞机就降落了。 这次伊拉克人没有给安排到酒店里面，而是一片别墅区。 易卜拉欣通知谢建国，第二天会有军方高级官员跟他们见面，了解一些问题。 谢建国知道易卜拉欣跟谢凯之间的勾当，原本以为是跟伊拉克高官们进行进一步的沟通交流，却没想到，只是一些伊拉克军方的官员了解各种装备的具体性能。 性能介绍，早就已经做出了，伊拉克人这样的行为，有些反常。 当他找谢凯，想要弄明白究竟什么事情的时候，谢凯却已经被不知道是库塞还是易卜拉欣安排的司机接到了底格里斯河旁边的一个农庄。 农庄占地面积很大，栽种了数量不少的无花果、柑橘、菩提、银杏、石榴和枣椰等树木，跟周围的农庄完全不同。 司机跟车上的保镖，不知道是不善言辞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直都不说话。 田莉跟着谢凯，虽然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但是却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 “鸵鸟？” 当看到几只两条腿的大鸟在道路旁边一个宽阔的草地上悠闲漫步的时候，田莉小声地惊呼着。 “不就是几只鸵鸟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库塞的爹是总统，怎么也是王子级别的，养几只鸵鸟算啥？沙特等国的王子，动不动都是养狮子，豹子啥的当宠物呢。”谢凯不屑地说道。 这些土豪太特么的有钱了。 不养些猛兽，都对不起他们的身份。 “那是什么？”当田莉看到草坪上几只体型跟绵羊差不多，头似骆驼，脖子细长，浑身长毛的可爱动物时候，眼睛不再移动了。 “草泥马！”谢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神兽。 这玩意儿，可是曾经风靡过网上。 那阵子，谢凯就想着，要是莫齐还在，绝对会爱上这种让所有女人无法拒绝的呆萌神兽。 “你怎么说脏话呢！谁惹着你了？”田莉不满地看着谢凯。 谢凯突然骂人，让她很是不满。 “我说那玩意儿叫草泥马，你看头顶上，是不是像长着草？身上的长毛，特别是那几只棕色的，你看像不像泥土……而又有些像马……”谢凯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本来草泥马这是网络上为了避免河蟹神兽而出现的骂人词汇，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呆萌羊驼在神州大地的称呼。 “像马？”怎么看，田莉都不觉得想马。 脑袋像骆驼，身子像绵羊。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车子已经在一栋庞大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 谢凯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别墅，豪宅，已经不够贴切地形容了。 “谢，你终于来了。”让谢凯没想到的是，穿着白色阿拉伯长袍的库塞居然亲自在门口迎接自己。“我这房子如何？这是父亲送给我的礼物，农庄里面种了很多果树……” 让谢凯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有洁癖的库塞，居然跟自己行贴面礼！ 传说难道都是假的？ “殿下，这别墅，我已经早不到词语去形容。”谢凯由衷地赞叹。“尤其是您养的鸵鸟跟羊驼，太让人意外。我还以为殿下会养狮子或老虎！” “你不觉得，这些动物远比狮子老虎更可爱？”库塞挤出了一个笑容，却向着旁边看去，“既然喜欢，就送你几只，我这里很多。” “殿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旁边同样穿着白色阿拉伯长袍的管家说道。“客人，一路辛苦了。” 库塞随后邀请谢凯进入别墅。 金碧辉煌！ 谢凯进入房间的时候，被里面耀眼的金光差点闪瞎眼。 狗大户果然是狗大户，进入别墅内部，就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整个别墅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 “殿下，有点事情……”刚走到客厅，就有人急着向库塞汇报事情，同时向着谢凯看去。 “谢，我这里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麻烦你先跟管家去餐厅，如何？”库塞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见这货，自然清楚，这货是要去洗脸了。 果然，传说是真的，也不知道这货的洁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难道是因为睡了某个女人而染上了病，从而有了心理阴影？ 谢凯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跟着管家，谢凯到了同样巨大无比的餐厅，欧式的长条餐桌，上面摆放着数量众多的鲜花，餐厅顶部，则是一盏巨大的欧式水晶灯。 “在这里面吃饭？”田莉有些惊讶。 跟基地的食堂相比，这里吃饭太过压抑了。 甚至，她曾经见过的最好酒店的餐厅，都没法跟这里相比。 贫穷，限制了田莉对于这些中东土豪生活环境的想象力。 谢凯也是暗暗咂舌，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这样豪华的房间里面跟伊拉克二公子一起吃饭。 很快，库塞就出现在餐厅里面，连一点歉意都没有表示，直接吩咐管家可以安排上菜了。 谢凯以为，会有很多人，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整个偌大的餐厅里，除了他跟田莉这两个客人，还有十多名站在一边伺候的仆人，没有其他人一起用餐。 “谢，欢饮你来我家里做客！这是来自苏联最顶级的伏特加……”仆人给谢凯及田莉倒上酒后，库塞举起了杯子。 难道伊拉克人也喜欢在酒桌上谈事儿？ 谢凯有些疑惑。 当菜上来，他傻眼了。 “整烤骆驼？” “法国鱼子酱？” 409 少给四亿？做梦 眼前的一切，如同做梦一样。 谢凯心中震撼，表面上却装出非常平静的样子，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自己来自泱泱大国的中国，岂能被中东这些卖石油的家伙摆出来的阵仗给吓着了？ 田莉就没有那么自然了，眼前的一切，都太过震撼。 整只骆驼烤了，被数名仆人抬上来，周围更是摆满了鲜花水果等。 用餐的，仅仅只有三人，田莉如何能适应？ 想都无法想到。 整只的考骆驼，腹中塞着一只羊，羊肚子里面则是一只鸡，鸡腹中，一只鹌鹑，鹌鹑肚子里面一枚鸡蛋。 杯干有专门的人倒酒，有专门的人帮忙弄菜到餐盘。 “殿下，不知道贵方对合作……”谢凯也是有些震惊，他跟库塞没有多深的交情，这样规格的接待，超乎了想象，特别是库塞指挥人把骆驼切开，把里面那枚鸡蛋取出来给他一人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开口了。 这是中东国宴的招牌菜。 “吃饭时候，不谈业务。谢，欢迎你的到来，来，我们共同庆祝。”库塞打断了谢凯的话，举起了杯子。 对方无意在饭桌上谈业务，双方不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鱼子酱管够，传说中的烤骆驼整个都在桌上，这种东西，饶是基地，都看不到。 太奢侈。 田莉被库塞不断举杯灌酒，高烈度的伏特加本来就不适合女人，如此一来，田莉很快就脸上布满了红晕。谢凯更是有些不明白，难道库塞对东方女人感兴趣了？ 传说中，这货不是只喜欢金发碧眼的欧洲女人？ 而且有着让人无法想象的洁癖。 世界上最硬的大菜摆在眼前，最昂贵的食物可以不限制地吃，谢凯却没有一点胃口。 餐后，已经醉了的田莉被管家吩咐女佣扶她去休息，谢凯则是被请到了会客厅。 “现在就我们两人了，可以谈谈正事了。你要五千万，没问题，我们能得到什么？如果仅仅是一亿美元的价格让步，我想，这是不够的。”库塞跟谢凯两人坐在空旷的会客室里面，交流起来，也就不容易。 谢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 风格转变，岂不是太快了一些？ “殿下，这并不只是五千万美元跟一亿美元的区别。”谢凯组织了一番语言，“其中还包括对贵方来说最重要的交货期。” 一年半时间生产五百辆359坦克，这是非常大的压力。 哪怕是跟617合作，也不一定能完全生产出来。 359坦克需要的乔巴姆复合装甲，坦克炮等，全部都是新工艺，原材料生产也不是非常熟练。 要不然，国内研发出来99坦克，每年的产量也不高。 “即使这样，并不值五千万美元。交货期方面，我想你能想办法，看在整个合同金额的份上，我想中方会非常重视的。”库塞神色平静，“否者，我们很难支付你余下的四千万美元。” 谢凯有些郁闷。 要五千万美元，这是易卜拉欣那孙子要的，自己并没有如此贪婪。 可到现在，能说？ 一旦说了，易卜拉欣可以推脱，最终也会影响到双方这次的交易。 404基地实在是太需要这笔业务了。 “殿下，这笔业务中，仅仅是坦克跟自行榴弹炮，就少了一亿美元……”谢凯说道。“我们基地要求的价格，坦克是280万美元！” “那是你们的事情。”库塞根本就不停谢凯这样的解释。 “殿下，我只能尽量去为贵方争取更多的降价幅度。现在给予您承诺，您也不会相信不是？或者承诺的价格把贵方这边的钱拿到，最终无法做到……”谢凯同样平静。 两个年龄相差无几，论气质，谢凯跟库塞没法比。 然而，在气势上，谢凯一点都不比对方差。 库塞沉默了下来。 谢凯说的是事实，如果承诺了，最终无法说服那些人，损失的依然是伊拉克，就连交货期，都无法保证。 “殿下，咱们可以这样，先行支付一部分，剩下的，等到合同达成了，再支付。这样一来，双方谁都不吃亏，如何？”反正钱是易卜拉欣要的。 双方都会竭力促使整个交易达成。 “已经给了一千万美元，剩下的，等到交易达成，让我们满意，再行支付如何？”库塞想了想，问谢凯。 这货年轻，说的话却滴水不漏。 让他们满意，如何才能让他们满意？ 谢凯自然不赞成对方的说法，“殿下，交易达成再支付，没有问题。但是让贵方满意，这太笼统了，您可以给我一个价格范围。” “359坦克，所有的高配，不超过250万美元一辆；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不要火控系统，价格不能超过350万美元；装那种弹头的导弹，每一枚，不超过50万美元；歼-7战机，一架600万美元。”库塞或许早有准备。 报出了一连串他们想要的低价。 谢凯耐着性子听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殿下，我想咱们没得谈了。”谢凯确实无法忍受这样的价格。 伊拉克人的价格，不算低，但是却不能这样搞。 按照这种价格来达成合作，仅仅坦克，就少了1.5亿美元的利润；导弹同样少上亿，整个合同，利润起码少了四亿美元。 能干？ 一个超七项目的经费，就只拿到一两千万美元就损失掉了。 换成别人，可能会干，再多利润都是基地的，国家的，个人不会有什么好处。 谢凯不同。 他不缺钱，希望的是让国家能更快赶上美国跟苏联的军事科技。 “歼七，是苏联米格-21的仿制型号，性能甚至有所超越，一架米格-21战机，苏联人售价最低1200万美元！”谢凯不知道，是库塞太天真，还是出这个主意的人太过天真了。 “你们国内报价也不低，每一架900万美元。”库塞撇嘴说道。 “那是包含武器系统跟配套弹药的价格。”谢凯也咂舌，国内终于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涨价了。 原来一架歼-7就卖700万美元，还是包含配套弹药在内呢。 “之前也包含弹药，报价不过800万美元。” “殿下，您应该清楚，在前年，易卜拉欣将军还是上校的时候，到我们国内采购装备，当时跟我们达成了协议，要求我们提升歼-7的作战性能，改进配套的航电系统跟导弹……”谢凯不知道国内的报价是否是改进后的。 库塞对于这些，应该没有那么熟悉。 果然，他说了这理由后，库塞愣神了。 “至于地红旗导弹，这种导弹的威力，殿下应该清楚，甚至，就连我们都差点死在自己研发的这款导弹上面……五十万美元一枚的价格，即使我们想卖，都很难……”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不要火控系统，价格已经降低到没有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359坦克，全部高配，这个价格无法达成……”谢凯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库塞并没有阻止。 搞得谢凯一时间进退两难。 最后横下心，便在库塞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向着外面走去。 出来后，谢凯发现库塞的那名管家在外面等着，直接询问田莉的下落，让管家安排人送自己回巴格达的别墅区。 管家请示了库塞后，带着谢凯找到了正在客房休息的田莉，随后安排了车子。 一直到谢凯上车，库塞都没有再出来。 送谢凯上车的管家，则是在谢凯上车的时候，趁着谢凯不注意，塞了一张折叠着的纸给谢凯。 田莉喝多了，上车依然没有清醒，谢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看了一下，居然是一张2000万美元的本票！ “库塞是什么意思？”回到别墅后，谢凯让联络人找了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好像在等着谢凯，很快就让联络人把谢凯接到了另外一栋别墅。 两千万的现金本票，直接递给了易卜拉欣。 “剩下的等交易完成再给你啊。”易卜拉欣一脸平静，“对于库塞王子的招待，你还满意吧？如果不是你带着女人，殿下会邀请你跟他一起观看五十个美女一起表演的肚皮舞，看完后，你可以跟看上的美女一起……” 说到后面，易卜拉欣脸上的表情完全只有男人才能意会。 “他提出的价格，我无法帮忙。”谢凯当即就把库塞说出来的价格给说了，“将军，我想您应该清楚，我们国内对于这样的事情非常严格。” “你并不是在职人员。” “我父母是。”谢凯还是有原则的。 “你为国家挣再多钱，自己能得到什么？只要少下来，五千万美元，你可以得到一半。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挣到这样多的钱！”易卜拉欣再次拿出他那套钱是国家的说辞。 谢凯看着他，不知道这货究竟是真的想要坑钱，还是以此为借口来让中方降低价格。 “将军，您觉得，钱能衡量一切吗？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在那架飞机快要坠落的时候，即使有再多的钱，又能如何？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人活着，钱没了；最最痛苦是人死了钱没话完……”谢凯想起了曾经一个小品里面的话，以此回答易卜拉欣。 410 吃糖衣还炮弹的不止谢凯一个人 “你去哪儿了？这一天都没见到你的影子？”谢建国见谢凯回来，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影子，问了，也没留在别墅内。 不由好奇儿子在干啥。 “跟苏联人接触上没有？”谢凯问道。 “伊拉克这边的苏联人，都是情报等方面的。”谢建国告诉了谢凯，“回国后，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去苏联一趟。你这干什么去了？” “没啥，爸，还有几天要过年了，咱们该回去了。”谢凯的话让谢建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伊拉克的合同，还没有敲定呢。” “年后他们的人会到咱们基地谈具体的细节以及价格。”谢凯有些无力，身上的两千万美元，让他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易卜拉欣没有要那两千万美元，而是让谢凯把钱拿回去运作。 到了现在，谈判继续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只能采用背地里的手段了。 “易卜拉欣继续在找你？”谢建国警惕地问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看向老爹。 “整个团队里面的人，他们都在找过，如同你那种手段，其他人每个人给了十万美元的支票，给了副团长李念200万美元，我这边同样是200万美元。”谢建国平静地说到。 “收了？”谢凯瞪大了眼睛。 “都收了，上交到了我跟李念这边。这样对合作有好处不是？回去后，上交基地，看基地怎么说吧。你那边有多少？”谢建国问道。 谢凯没有说话，把折叠好的本票展开，递给谢建国。 谢建国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老子才是负责人，你怎么能比老子还多这么多！”谢建国完全不相信，惊呼了起来。 整个谈判团里面，对方都没有给多少，而且这是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大项目，居然前前后后给了谢凯两千五百万美元。 “什么不可能？”这时候，一名干瘦的中年人敲门进了房间。 这人是代表团副团长李念，基地管理委员会排名最末端，一直都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一个人。 这次来这边，基本上也都是为了充数。 所以，谢凯也仅仅只是认识他而已。还好，他没有扯谢建国后腿。 “老李，你来说说，凭什么咱们拿那么一点，这小子拿这么多！”谢建国也不见外，拿着谢凯的那张本票，指着给李念看。 李念消瘦的国字脸上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不可能吧？” 当他看到本票上面的一长串零，挨个儿数了之后，也是惊叹莫名，“这些伊拉克人是不是傻了？收买谢凯出这么大的手笔……” 还没等他说完，就笑了，“伊拉克人在咱们基地还有人呢，了解到一些内情，也是正常。收买这小子是最合适的。谢凯即使收了钱，不上交，也没事儿，这是最安全的。而且，老谢，你是负责人，收买你不容易，收买你儿子，一样得办事不是？” 谢凯愣了。 这两位的话，有些不符合干部的形象的。 “我说两位，还讲不讲原则了？你们可是代表着基地，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受贿不说，还在这里公然讨论，甚至还为自己拿得少而抱不平……要是传出去，国家的脸都能被你们丢光。” 谢凯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向都是严肃无比，甚至不苟言笑，在外面无比顾及国家形象的人，怎么就是这样的尿性呢？ “糖衣炮弹，知道不？”李念笑着对谢凯问道，“谁叫咱们基地穷。这两千多万美元，足够养活整个基地一两年了。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就是了嘛。” “你别操心了，来的时候，基地就有交代，回去每个人都得交代所有的情况。”谢建国说道，“不过这次咱们来也不算亏，运十飞行的燃油费等，赚回来不说，还有大量结余……” 老爹都这样说了，谢凯还能说什么？ 难怪郑宇成那老家伙让田莉非得跟着自己，而且田莉之前也说过，不管拿了多少，回去都必须得上交。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谢凯猜测的一样，双方的谈判，没有任何进展，甚至都懒得谈判了。 伊拉克人开始安排一行人参观巴格达。 边境上，战争时不时地爆发，但是在巴格达，却丝毫都看不到战争的影响。 城市建设，如火如荼，整个城市的运转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唯独不同的就是，在整个巴格达，各种岗位上，女人的比例远比男人更高。甚至连街头上的交通警察，很多都是女人，这估计是跟整个中东绝大多数国家最大的不同。 街头看到的男人，很多都是穿着军装。 这估计是唯一能看到战争对整个巴格达的影响了。 连续几天的时间，谈判没有达成，就连一个意向合同都没有签订，中方代表团从伊拉克转道约旦，准备回程。 “这么长的时间，运十一直没有回去？”看到机场上的运十，谢凯诧异地问着谢建国。 谢建国摇头，“这已经是第二趟了，运十刚到。” “这样正好，不用老是转机，还能赶上回去过年了。”谢凯很满意。 现在已经是2月6号了，86年的春节，2月9号。 曾经历史上，这一天，波斯人发动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占领了伊拉克的法奥半岛。 而现在，波斯人提前占领了法奥半岛，在中国春节的时候，却显得没事情可做了。 “库塞送了一个礼物。”上飞机的时候，李念笑着对谢凯说道。 谢凯疑惑，从那次让他一直没有弄明白对方目的的宴请后，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库塞，就连易卜拉欣都很少见到。 这货还送自己什么礼物？ “啥玩意儿？”谢凯不明白。 飞机一直到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机场，谢凯实在想要知道库塞送了什么礼物给他，便跑到货舱里面看是什么。 看到后，瞪大了眼睛。 “草泥马！” 无论如何，谢凯都不会想到，库塞这货，真的送了几只神兽给自己。 “这叫草泥马？咋看都不像马啊。”跟谢凯一起的李念，诧异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伊拉克人说是叫这个名字。”谢凯有点恶趣味地说道，以后在中国，这神兽，就叫这个可以跟河蟹神兽抗衡的名字了。“听说这玩意儿是南美洲特有的……” “放咱们基地动物园，这个年，咱们基地也就热闹了。”李念试探着问谢凯。 毕竟这是伊拉克总统二公子指名道姓送给谢凯的。 “没问题，一人收费两毛钱！参观五分钟！” “你小子掉钱眼里去了？”谢建国拍了谢凯一巴掌。 “爸，你说伊拉克人究竟在玩什么？之前跟他啥都没有谈妥，不仅给钱了，仅仅是说了一句喜欢，那货就把这玩意儿给装上了咱们的飞机。”谢凯对于动物，没有太大的喜爱。 伊拉克人的目的，更让他担心。 “很可能是试探。不管怎么样，回去了再说。苏联人那边已经在开始催款了。”谢建国更是摸不清头脑。 “也许他们在试探。”李念说道，“那个价格，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可能接受的。” “试探，也不应该找我不是？”这是谢凯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只是一个年轻人，在基地虽然有着一些影响力，绝对不会是主要的决策者。 “那就得看他们得到的消息跟情报是如何的了。基地里面，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有你的影子，哈利·莫桑在咱们基地待的时间不短，能打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这并不是机密。” 李念的分析，比较符合逻辑。 “尤其是，在中东国家，总统或高官的子弟，手中权力很大，影响力同样很大。库塞只比你大两岁不到，现在却在负责扩编提克里特师的工作，虽然只是挂名，对于装备采购却有很大的影响力……”李念继续分析。 站在伊拉克人的立场上，谢凯的年龄不是问题。 “我爸可只是一名工程师！”谢凯说道。 “但是你跟管理委员会的关系，好像超过了你跟你父亲。尤其是老郑儿子死了，闺女一直不认他……”李念看了一眼谢建国，见他没有反应才说道。 谢凯看着李念，看来基地里面都是人才。 难怪郑宇成他们要让李念来这边。 难道…… 谢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基地管理委员会要有变动了。 长途飞行，很无聊，谢凯闲着无事，便学着其他人，开始把这次伊拉克的行程写成文字材料，反正回到基地，这样的事情少不了，尤其地伊拉克给的两千多万美元本票。 唯独用来收买苏联人的那部分，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写。 计划到现在为止，郑宇成都是被瞒着，知道的也就他跟汪贵林。 飞机在巴基斯坦首都停留了几个小时，巴基斯坦人没有出现，再次降落，已经在国内了。 “你确定你的报告不用我帮你交？”谢建国在上回基地的火车时候问谢凯。 谢凯摇头。 手中的钱，需要为苏联计划做准备，一旦上交了，就很难再拿出来。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钱。 谢凯没有直接回家，即使已经是深夜，他依然敲开了汪贵林家的门，不顾大西北冬天的严寒，把汪贵林叫了出来。 411 趁上级没重视，卖技术换经费 “你怎么想的？”汪贵林跟谢凯在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让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可现在，谢凯说的事情太过重要，也没法去总部办公室。 更不能去某个车间的办公室。 听完谢凯说的这些事情，汪贵林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事情太大，他一个人承受不起。 “计划已经完全启动，目前看来，应该是非常不错开局。但是越到后面，需要配合的也就越多，需要的资金也不少。”谢凯神情严肃，“这一路，我都在想这问题。” 要想从苏联搞到更多东西，必须在现在就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布局。 “要不，这事情还是给老郑交底算了。最好是能得到上级的支持，不然很难达到预期的目的。”汪贵林再次把身上的军大衣裹紧，跺着脚取暖。 谢凯同样冷的不行。 大西北寒冬室外的夜晚，实在不适合人在外面呆着。 “他知道了这计划，还能行？说出去了就非常麻烦，而且老家伙有些过分。”谢凯跟郑宇成之间还有着矛盾呢。 汪贵林苦笑着说道，“你们间那点事儿，不算啥事儿。王书维等人，都被调离了404，王浩现在，基本不让参与到重要项目中去。” “啥？”谢凯完全没有想到。 出去一个月时间不到，基地变化这样大。 “具体内情，你还是不要问了。有些事，并不光彩，老郑用了不少手段才把这帮子人弄走。”汪贵林不想解释具体内情，涉及到基地管理层的内部斗争，谢凯知道的太多，并不合适。 “不怕他们到别的岗位上给咱们找麻烦？” 谢凯知道，基地内部原来都不是平板一块，他跟郑宇成之间的矛盾，也是他太腹***着郑宇成等人下手。 “不会。”汪贵林说道，“现在基地的项目有些多，正在整理。年后你父亲的新任职命令就会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手头的项目，将会以民用市场为主……” 基地在谢凯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不少。 汪贵林不想说，谢凯也不想问。 “王浩呢？老郑真不想让他留在基地？”谢凯叹了口气，对于王浩，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 “王浩转学走了。” “走了？”谢凯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他把王浩给害了。 “所以，咱们还是跟老郑沟通一下吧。那样庞大的计划，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小数目，除非从凯盛游戏机公司里面挪用。虽然方便，但是大笔资金流动，很容易被发现，对于你那家公司的未来将会非常不好。” 汪贵林不停地说服谢凯，这事情不仅需要郑宇成参与，最好是整个基地高层参与进来。 “他们会相信？苏联到现在，依然是让西方世界恐惧，让我们仰望的存在。” 谢凯不希望郑宇成参与，是懒得去解释。 上升到整个基地的层面，那么，就需要解释很多东西。 有些东西，没法解释，解释起来太过困难了，根本就没有证据，难道告诉他们自己重生过来的？告诉他们未来的发展？ “你用不到五百万美元，使得2.3亿美元成交两百台发动机，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国内也发现了苏联的情况，要不然，你觉得国家凭什么把所有的战略重心放到经济发展上面？”汪贵林的话，告诉了谢凯，他太过杞人忧天。 国家高层的决策，远比看到的人做出了跟多的准备工作。 国家跟一家单位不同，一家单位决策失误，造成的影响，再大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国家一旦决策失误，影响可就大了。 如同把工作重心全面转移到经济建设上面来一样，万一真的发生战争，这将会是一个灾难。 就因为有足够的情报支撑，所以国家不仅改革开放了，甚至裁军百万，给整个世界都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基地对于这两百台发动机就没有意见？”谢凯问道。 “有，等你解释。”汪贵林很直接。“这事情，最好提前跟老郑沟通一下，不然后面会影响到整个计划。”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赶紧的，再下去，非得冻僵不可。” 无奈之下，谢凯只能同意，全盘给郑宇成交代这个计划。 他们并没有谁在意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直接就敲开了郑宇成的门。 “回来了？”郑宇成看着谢凯，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 汪贵林直接推开门，挤了进去，“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冷死人了。还是屋子里面暖和。” “那啥……”谢凯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联的事儿？”郑宇成让谢凯进来，把门关上，直接开口了。“那个计划，风险太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行性，即使失败了，那损失也是可以承受的。” “你知道了？”谢凯瞪大了眼睛，怒目向汪贵林看去。 老家伙，居然出卖自己！ 不是说好了瞒着郑宇成的？ “这么大的事儿，你觉得能瞒住？你把廖东弄到守备团参训，然后丢到巴基斯坦进入阿富汗……”汪贵林有些无奈，“很多事情，他不点头，你觉得我能干得了？” “你们玩儿我？”谢凯气得直哆嗦，“你们居然玩儿我！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儿我！” “不是我们玩儿你，而是你自己耍小聪明！从一开始你冒头的时候，就在耍小聪明。”郑宇成没有理会谢凯，一边拿杯子倒水，一边说道。“你小子，从来都把别人想得太差，太过高看自己。”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冷静了下来。 事实就是如此。 从重生之后，谢凯这一年多，干的事情，到头来想想，都是有些离谱的。 刚重生，就怼班主任李丽，然后对龙耀华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尊重。 这一切，都是前阵在巴士拉旁边那个空军基地差点丢命时候想到的。 换成以前，他根本不会承认，也不会重视，当面临死亡的时候，大脑会远比原来好用。 他清楚，自己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郑宇成等人护着，很难做成任何事情。 在连续剧里面，甚至活不过一集。 “这确实是我的错，人太年轻，经历太少。”谢凯主动承认自己错误，让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接话。 原本就做好了谢凯知道内情闹腾的准备，显然，担心是谢凯又要如同之前那样直接任性地甩手不干。 “两位叔叔，感谢这一年多来你们为我的付出。以前是小子不懂事，胡闹……”谢凯对着两人鞠躬。 “小谢，你……”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这小子果然还是那尿性。“你不会因为这就撂挑子吧？” “撂挑子就让他撂呗，我就不相信，没有了张屠夫，还得吃带毛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能少？”郑宇成的话，极其难听。 汪贵林给他使眼色，也没有阻止他说这些话。 谢凯看着两人，“谁说我要撂挑子了？” “真的？”汪贵林显然不相信。 “在巴士拉的空军基地，差点命都没有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不断计较自己的个人利益，死了，啥都带不走……”谢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啥玩意儿？”郑宇成震惊地问道，“你们往战场跑干啥？” 显然是着急了。 “波斯人用我们提供的地红旗袭击了巴士拉旁边伊拉克人防御严密的空军基地，我们正要降落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导弹袭击，云爆弹的威力，让我们亲身感受了……”谢凯把当时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重点介绍了云爆弹的威力。 云爆弹这是一款连基地都不重视的东西，真正知道威力的，只有基地的研究人员跟谢凯。 “难怪，波斯人在谋求采购更多的云爆弹。”汪贵林的话，让谢凯有些惊喜。 他一直都在等波斯人的动静。 总算有消息了。 “坦克呢？” “他们嫌贵。只是询问了一下，前阵他们的人表达了想要采购200枚的意愿，要求我们降低价格。”郑宇成笑着说道，“差点就答应了他们。” “伊拉克人想要云爆弹的技术。”谢凯说道，“收了他们几千万，我觉得，应该把技术卖给他们。” 郑宇成跟汪贵林没有说话，沉默了。 “新一代的温压弹，咱们基地已经研制成功了。那个威力更大，云爆弹反而也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了……用落后的技术换取他们在其他订单上的让步，推动基地的发展，我觉得比较可行。当然，如果基地不同意，自然就没有必要出售……”谢凯并没有如同以前那样强势，说卖就得卖，不按照他的想法来，就不跟基地玩儿。 “上面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出口技术。上次卖出去，就有着很大的巧合。”不是郑宇成等人不想卖。 落后的技术，卖出去换取经费，用以开发更先进的技术，谁不同意谁是傻子。 “那就趁着军方还没有重视的时候，达成交易。技术不能只卖一家。”伊拉克想要，尝到甜头的波斯人难道不想要？ 412 一不留神成了亿万富翁 “那就这样干！”郑宇成本来也是胆大包天的人，“手中有了更好的，落后的也不能束之高阁，咱们开发可是投入了不少经费的。” 汪贵林没有阻止。 符合基地发展，为什么要阻止？ 一开始的时候，云爆弹试验，让龙耀华等一行人并不在意，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唯独电磁炸弹的研究，每年给了一点经费，那是整个基地唯一从上级获得的研究经费。 穷则思变。 “说说苏联那个计划吧，后面你准备怎么弄，需要一些什么资源……”郑宇成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了。 “苏联航空工业部的副部长卡列托夫斯基，跟我爸是旧识，他妻子是我爸在莫斯科大学时候的同学还是校友，具体不清楚，但是当年那女人喜欢过我爸……”谢凯为了计划，也不顾说了这些话是否会给老爹造成什么影响。 郑宇成跟汪贵林一点都不好奇，也不八卦，“你爹在苏联的时候，跟很多女同学关系不错，而且现在，几乎都是在重要岗位上。这样的关系介绍，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谢凯倒不诧异，原本汪贵林就告诉过他，当年回过，老爹就把各种情况全部向组织交代过了。 加上回过后不少苏联的妹子给老爹写信。 要是都如同伊琳诺娃那样执着，估计老娘知道的也就不仅一个伊琳诺娃了。 “我从易卜拉欣手中拿到了五百万美元的瑞士银行现金本票，卡列托夫斯基拿了210万，副团长契科夫是主动要的200万，其他还有六人，每人10万美元……”谢凯原本还在担心无法交代这五百万美元的去向。 郑宇成既然知道，也就没有必要去说太多。 “所以，最终他们同意以115万美元的价格提供两百台发动机？”郑宇成问着谢凯。 “两百台，合同价格2.3亿美元，预付款1亿，这也是对方同意的原因之一。苏联现在经济困难……” “我们手中没有外汇保留权。”汪贵林提醒谢凯，“而且一次支付1亿美元，对于基地压力太大，很难让军方同意。” “巴基斯坦投资2.5亿呢。还有，伊拉克的订单将会超过20亿美元，大部分的武器装备，都是我们掌握着技术，上面不会不给不是？”谢凯说道。 外汇保留权，在军方手中，而不是基地。 “一件一件说，这事情后面再处理，说那项目。”郑宇成更关心苏联计划，“我们究竟能从苏联搞到什么。” “搞到什么，谁都没法说得清楚。只有看我们如何布局。尤其是在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布局，比如，乌克兰这样有着非常好工业实力，却又无法支撑整个体系继续运作的国家。”谢凯无法保证能弄到什么。 苏联解体，整个国内都是极其混乱的。 好东西绝对不少。 技术资料，顶级的人才等，甚至武器装备，都是可以弄到的。 “你的计划呢？”郑宇成即使知道，也不过是知道汪贵林知道的。 谢凯一直都没有把这个计划完整地交代出来。 “前期能接触到任何一个领域的负责人或者级别高一点的官员，处理好跟他们之间的关系……”谢凯把计划开始全盘托出。 不是他愿意，而是不得不如此。 整个基地运作起来，远比他一个人考虑得更加周到。 这一次，他是彻底把自己的小心思收拾起来，敢小看天下英雄，那是作死。 “这么说来，现在还是处于一个前期准备工作。需要的资金跟人脉都不小啊！资金的问题，怎么解决？”汪贵林根本就想不到，整个计划，并没有侧重点。 没有侧重点的计划，执行起来实在是太过困难。 “这次他们不是有两千多万美元？那笔钱就不要上交了，作为特别经费，另外，凯盛游戏机公司这一年的利润非常高，在特区那边的工厂也快要完成了，这上面可以做文章。”郑宇成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谢凯。 谢凯以为他要打游戏机公司的主意，心中依然不舒服。 人，没有那么容易改变过来。 “不动你的利润，之前你不是让了不少利润给基地吗？随着凯盛自己的工厂投产，咱们这边自然得降低价格了不是……”郑宇成鄙视了一眼谢凯，“你小子要那么多钱干啥？凯盛去年一年，卖出去了起码十万台游戏机！” “有这么多？”谢凯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先来找我们，这会儿应该就知道了。柳东盛在基地里面。”郑宇成并不因为谢凯有钱了就改变态度。 对他来说，再多钱，都不如某个技术获得突破让国家在这个领域缩短跟国际上的差距。 “谢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用那个身份去注册一家国际上的皮包公司呗……”汪贵林提议，事情由谢凯在谋划，索性就让谢凯自己去操作。 方案可行，基地就予以配合就好。 “不行。这个事情，最好由基地的人去负责，上面都警告我了，再折腾这样的事情，可就麻烦了。”谢凯摇头不已。 要真的去操作，用另外那个身份，凯盛游戏机公司未来堪忧。 用自己这个本名去，估计以后就只能躲着了。 “之前在伊拉克跟苏联人接触时，卡列托夫斯基有想法，希望跟我合作，从咱们国内阻止运输轻工产品到苏联……”谢凯的话，一下子就让郑宇成跟汪贵林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 “走私？” “国家可是严厉禁止！一旦被抓着，咱们可没办法救你了。现在关系虽然有所改善，经济贸易往来也是一些特定的领域。”汪贵林提醒谢凯，别由着性子来。 谢凯看着两人，苦笑，“我是那种喜欢干违法乱纪事情的人？” 两人不说话，显然认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肯定是正常的经济贸易，我们搞定国内，他们的人搞定苏联那边，正常报关出口，至于他们是不是正常报关，就不管我们的事情……利用跟他们的交易，建立一个运输通道，这也是为计划而准备。” 从苏联到国内，运输，是相当漫长的。 “老毛子也是的，要是他们把大部分的科研单位都放在西伯利亚，也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共青城里面也没有多少好东西！”谢凯叹了口气。 苏联最核心的都是在欧洲。 不管是俄罗斯的经济工业集中地带，还是乌克兰，罗马尼亚等，都离中国太远了。 上万公里的路途，要大规模运输物资回来，不容易。 运输通道，必须早点做准备。 “西伯利亚铁路？”汪贵林问谢凯。 “我们需要的飞机发动机，要么用轮船，要么用铁路。无论哪条路，都不近，时间不短。”谢凯现在也不清楚，“不管海运还是铁路运输，甚至从中亚的走陆路，都必须得多准备几条通道。” “我觉得，需要有一个主要方向，重点去运作，采用广撒网的方式，成本太高。我们能动用的资金太少了。”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至于运输通道，也需要张罗。得根据我们重点倾斜方向来制定运输路线，做好准备。” 谢凯点了点头。 他觉得，幸亏现在就把这事情坦白了，不然让他一个人张罗，很难。 一个人的能量再大，都没有整个基地的能量大。 “先休息，明天晚上约上老白跟老齐，咱们一起团个年，顺便讨论一下这事情，如何？”汪贵林看时间不早了，他们几人讨论，没有让其他人讨论得出来的方案更完善。 “要不你们就在我这边睡？”郑宇成问道，“刚好我这边从老李那边弄到了两瓶好酒，整两口？” 老家伙一到过年，就寂寞。 “人家小谢二十多天没有回家呢！”汪贵林说道，“我陪你？” “其实我就想要回去问问我小舅游戏机公司的情况。”谢凯有些尴尬。 “想要证实一下你是不是成了全中国第一富豪？”郑宇成一脸鄙视，“即使你有亿万身家，又如何？反正你小子这辈子除了逃跑，没有可能出国了。” “老郑！”汪贵林怕这一老一少一会儿又闹出矛盾来。 之前的矛盾都没有完全化解开来，心中都憋着呢。 “我出国干啥？”谢凯撇嘴说道，“国外也没啥，反而不自在。” 郑宇成显然不相信谢凯的言论，“之前你还说要到苏联留学呢。” “有别人来负责，我自然不去。何况，我这去了保不准还得牺牲色相……”谢凯很为难，“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一下个人，我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 “要点脸不？”郑宇成有些受不了了，挥手让谢凯赶紧滚，“滚蛋！老子好不容易从老李手中抢了两瓶三十多年的茅台……” “啥？”谢凯双眼放光。 茅台这玩意儿，对于国人来说，不管好酒不好酒，都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谢凯酒量不小，但是平时也很少喝酒，顶级的，几十年的好酒，以前更是没机会尝到。 所以，他决定不走了。 “其实也没啥，这一年，红旗机械厂一共出了97000多台游戏机，全部都卖出去了，特别是美国跟日本市场……”见谢凯留下，汪贵林也很高兴。 413 国内首富不如茅台就花生米 这一老一少没有矛盾，基地才更和谐。 喝场酒，啥事儿都没有了。 给谢凯介绍着游戏机公司的情况。 “产量不是一直上不来？”谢凯很长时间都没有关注这些事情了。 从推出王浩后，加上跟郑宇成闹了矛盾，在去年五月后，一直都是不问基地的事情，主动给他说，也懒得去听。 特别是郑宇成等人跟老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游戏机公司的股权分解，服装厂的股权同样也给分解了，谢凯更是不满，以不合作的姿态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唯独在努力谋划苏联遗产，为了这个，主要原因，也不是为了国家什么的，而是为了在苏联解体的时候给自己捞好处。 “你那款芯片，619厂的产量提起来了。整条生产线，一直都在加班加点，现在开始仿制新的生产线，准备进军彩电芯片……”汪贵林解释，“在满足了科研以及军用后，游戏机的产量自然也就提起来了。” “之前不是国外市场一直受到阻碍？”谢凯清楚，当初小舅去美国跟日本不少次，一直都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摩托罗拉在知道咱们国内有制造能力后，主动找凯盛合作……” “那也不至于，摩托罗拉在美国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不是？”谢凯想不明白。“再说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国内的封装能力？” 芯片封装，那是一直限制国内大规模集成电路发展的瓶颈。 即使是619厂，在封装这上面，也是没有太大能力的。 郑宇成没有回答他，而是把包裹着酒瓶的白色草纸撕开，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在房间弥漫开来。 “咱们知道，你以为他们知道？619厂那是军工系统，他们从什么地方知道？”郑宇成一脸鄙视地说道。 国内军工系统的保密工作，不说是世界上最严格的，也绝对是最严格之一的。 “好香！” 三十多年的茅台酒，那几乎是建国时期的老货了。 茅台一直都是国宴用酒，也是高级干部的特别福利。 每年生产的就那么多，加上之前国内粮食产量跟不上，人们肚子都吃不饱，更没有多少的粮食用来酿酒；计划经济时代，生产的本来就不多，要搞到存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着实不容易。 “这酒得醒醒，十多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郑宇成本是爱酒之人，打开瓶盖后，就把酒瓶放在茶几上。 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包花生，准备用来下酒。 “摩托罗拉不是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吗？凯盛的人跟他们谈的时候，提出了要求……对于凯盛这样的企业，摩托罗拉无法拒绝，而且销售渠道对于打开整个美国市场跟欧洲市场，都是有着莫大的作用。”醒酒过程中，汪贵林继续给谢凯讲述。 摩托罗拉在国际上，一直都是比较强势的。 芯片业务，并不是摩托罗拉的主要侧重点。 “他们想要通过这样的合作，进入国内市场？”谢凯明白了。 摩托罗拉让步，是想进军国内通讯领域。 这方面，目前中国市场上还是一片空白。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可是却无法抓住。 总感觉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小鬼子国内的游戏机产业本来就不景气，能让咱们进去？” “他们产业不让，但是对于利润有着疯狂追求的组织能放弃？开游戏厅的都是一些社会混混，尤其是这样的游戏机对于一些灰色产业来说，绝对是洗白的好机会……”汪贵林提醒谢凯。“仅仅香江市场，就消化了将近两万台，各个有灰色收入的组织都在自己开游戏机厅……” 谢凯明白了。 从街机在香江市场出现，疯狂捞金能力被发现后，自然就会引起人的重视。 利用游戏厅来把无法见光的黑钱洗白，很轻松。 “山口组？” “嗯。”郑宇成看着谢凯，他以为谢凯会闹腾，说不卖游戏机给小鬼子。 哪知道，谢凯啥话都没说，只是问，“那边是正规的公司？” “应该是，正常进出口。”汪贵林点头，“你小舅没有瞎搞。” 谢凯放心了。 “差不多了。”郑宇成把酒直接倒入了小酒杯，先递给汪贵林，再递给谢凯。 谢凯端起杯子，放在鼻下，一股幽雅的香味转入了鼻腔。 喝了一小口，一股醇厚的感觉从舌头滑向喉咙，满口都是，比起闻起来的味道，要差不少。 “喝起来，就没闻起来香了。”谢凯有些失望。 “不喝你别糟蹋了。”汪贵林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一脸的享受。 谢凯还真不知道茅台配花生米是啥感觉。 虽然花生米这种下酒的东西，有些配不上茅台的感觉。 “这么说来，游戏机厂的效益非常不错嘛。”花生米入口，再小酌一口茅台，那滋味，谢凯没法形容，反正就一个，爽！ “何止是不错。国内能出口创汇的企业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些代工的厂什么的……”汪贵林说道，“你觉得，让人知道这样一家企业，幕后是你这样一个年轻人，会有人动心思不？” 郑宇成他们把谢凯的股权给分开，弄了一个并不存在但又真实存在的人成为幕后老板，谁都没法查得清楚。 省却了很多的麻烦。 谢凯有些尴尬。 “行了，过了的事情，也别去想了。这事情，确实也有我们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之前应该跟你通个气。”郑宇成安慰着谢凯，“以后认真干事儿就行了。咱们都老了，自己拿再多，有什么用？死了又带不走，只是希望看到整个国家强大起来！让别人追赶咱们，而不是一直都落后。” “你们这代，跟我们不同，我们亲眼看到过国家落后于贫穷，看到国家受到欺负……”汪贵林补充着说道。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郑宇成等人，确实是为国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个人利益。 老爹不是一样？ “来吧，亿万富翁，中国首富，咱们一起碰个杯。以后老子退休了，跟人吹牛也有得吹了。曾经跟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一起半夜喝过酒，而且还是老子的酒。”郑宇成端起杯子，打破了沉寂。“你老娘承包的被服厂，也是你小子出的主意吧？牛仔服都卖疯了，经销商在嘉峪关等着拿货。飘着鸭粪鹅粪味道的羽绒服，居然也有人抢着要……” “啥玩意儿？”谢凯真不知道服装厂的情况。 无论是牛仔服还是羽绒服，都是谢凯之前给老娘交代的，具体情况，他也没有过问。 “搞得整个基地里面都是鸭毛鹅毛味儿……”郑宇成酸溜溜地说道。 “你别在那里说风凉话，人家厚道，基地不是也有部分利润嘛。”汪贵林清楚郑宇成的心思。 谢凯这小子搞什么，什么挣钱。 郑宇成不是在意基地被服厂大部分利润被谢凯弄走了，三产单位，一直都是基地里让人头痛的。 本来就是为了配套，为了安置基地干部职工的家属以及子女，特别是在基地不少青工无法解决个人问题，最终在没有任何业务的情况下，招收了数百女工…… 如同别的国营单位，存在，不一定是为了利润。 郑宇成气愤的是谢凯在这大半年，什么事情都不干。 说是要认真学习，结果期末考试都错过了。 “基地的三产单位，很多都应该淘汰掉。有些三产单位，干脆搬出去得了，建在嘉峪关，反正每天有通勤火车。”谢凯也清楚郑宇成的意思。“反正基地项目不少了，咱们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拿下伊拉克跟波斯人的装备订单，把手中几个项目先搞出来。” “这个不用你说。”郑宇成把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谢凯懒得理会他。 曲香型白酒并不适合谢凯，没喝两杯，就觉得茅台也没啥意思，索性就躺在郑宇成家的沙发上睡觉了。 由两个老头子在那里瓶酒。 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郑宇成家中也找不到啥吃的，谢凯到食堂去找吃的，被告知已经十点，早餐早就没了，午饭也还有一阵。 想着家里跟郑宇成家差不多，被服厂忙，老娘估计也是以厂为家。 索性就往莫齐家而去。 “你回来了？”正在院子里面洗衣服的莫齐看着门口的谢凯，惊喜地问道。 身上系着围裙的她，在冬日臃肿的衣服下，也给人一种单薄的感觉。 谢凯咧嘴笑着点头，随后问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莫齐有些尴尬，想要让谢凯进门吧，又怕有人说闲话。 谢凯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挤了进去，“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怕啥？再说了，我又不会怎么你！赶紧的，看看家里有啥吃的，昨晚上在嘉峪关，就啃了馒头，饿死我了……” 听到这样的话，莫齐只能进房间去给谢凯找吃的。 “要不，我给你下碗面条？”看着锅里就只有点粥，莫齐皱眉问着谢凯。 “随便。”谢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应该去孙娟家里啊。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为什么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莫齐揭开炉盖，让火烧起来，一边调鸡蛋，一边问谢凯。“李老师说了，你继续这样，别想参加高考。” “我都差点死了……” “啪……”莫齐手中调鸡蛋的碗掉在了地上…… 414 钱的味道，不是鸭粪鹅粪的味道（为迷一样的单身小伙盟1/5） 莫齐整个人都僵住了，一直到碗摔在地上，碎了的声音才惊醒过来，赶紧蹲在地上去收拾。 谢凯赶紧上前帮忙，却被莫齐一把推开。 “开玩笑，开玩笑，我这次出去好吃好喝好玩儿着呢……”谢凯见莫齐要哭了，暗恨自己嘴贱。 “你是不是去西南边境了？”莫齐眼里闪着泪花，“你说好陪我上同一所大学！” “我去西南边境干啥？你看我像能打仗的样子？”谢凯无奈，白菜这心思太活跃了，脑洞很大啊。 “守备团的那批人去了西南边境……”莫齐银牙咬着嘴唇，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谢凯，“只比你晚走了两天。” “我去伊拉克了。”谢凯无奈，这些事情，倒也没有啥不能说的。“真的，我就跟着去那边长长见识。” 走之前，肯定是无法说的。 “你去战场了？”莫齐脑子反应很快。 谢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跟我爹一起，你觉得我能乱跑？说实在的，憋屈的不行！什么时候都得被我爹提醒，注意国家形象，我出国门了，代表着国家形象啥的……咕噜噜……” 好在谢凯肚子响了起来。 “你把地上弄了，我重新给你炒个鸡蛋。”莫齐没有再问。 “别了，我真的饿了，就一碗面条就好。”谢凯嫌麻烦，肚子真的饿了。 “茶几上有花生，你自己先吃点垫吧垫吧，很快就好。”莫齐没有理会谢凯，快速收拾了地上。 谢凯想要帮忙，她也不让。 炉子上一直都温着水，老房子没有暖气，只有房间中间的炉子，平时烤火烧水都在上面，莫齐把炒锅放在炉子上，从油罐里面舀出一大勺子猪油在锅里化开，鸡蛋倒下去，升腾起一阵烟雾，炒蛋混合着猪油的味道在房间弥散开来…… 谢凯坐在不知道多少年的木沙发上等着，看着莫齐忙碌的身影，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次浮现出来，谢凯陷入了回忆之中。 “谢凯，谢凯……”莫齐连着叫了好几声，才把谢凯从回忆中拉出来。 眼前已经摆着一大搪瓷碗冒尖的面条。 多少年，没有吃到这样的一碗面条了？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下。”莫齐在一边看着，“你真没有去伊拉克的战场？” “没有。即使我想去，伊拉克人也不能乐意不是？这真不是骗你，你想想，如果咱们在伊拉克出点什么事情，那是不是就上升到外交高度了？”谢凯忽悠着莫齐。 反正莫齐不知道他们是秘密前往伊拉克的。 “伊拉克好玩儿吗？”莫齐也不去洗衣服了，坐在一边问谢凯。 显然，她不相信谢凯说的，谢凯太了解她了。 “巴格达那边除了路比咱们国内好点，房子新一点，城市先进一点，也没啥了，那些所谓的名胜古迹，也看不出个啥玩意儿，能跟咱们国内比？”谢凯说话滴水不漏，“不过，他们那边有道菜，你可能都想不到，烤全骆驼，骆驼肚子里面塞只羊，羊肚子里面塞只鸡，鸡肚子里还有只鹌鹑，鹌鹑肚子里面还有个蛋……” 莫齐瞪大了眼睛。 她没法想象这样的菜得用多大的盘子装。 很快就反应过来，谢凯这是在转移话题，“伊拉克军队如何？比咱们的武器装备先进吗？” “伊拉克的装备，肯定比咱们要先进，毕竟人家有钱。打起仗来……”谢凯很快意识到不对，停了下来。 “打起仗来怎么了？”莫齐脸上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谢凯，你说过，不骗我！” “真没骗你……”谢凯觉得，找女人，应该找个傻点的才好。“伊拉克人装备虽然先进，但是怕死啊……当然，这些只是听说的……” 莫齐就那样看着谢凯，显然不相信。 谢凯不敢看莫齐的眼神，只能大口吃面，一边吃一边夸赞莫齐面条做得好吃，好久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云云。 实际上，莫齐忘记放盐了，可谢凯敢说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盐贵，从小用盐就少，还是南方比北方口味淡，莫齐做菜都是非常少盐的，做面条什么的，不放盐都是正常。 “还要吗？”莫齐见谢凯一碗吃光，问道。 谢凯摇头，“你不知道，在伊拉克那边，即使不挑食，我发现自己都很难吃饱……” “说说你去战场的事情。” “真没去啊，我总不能编个故事不是？”谢凯苦着脸，更加后悔。“你这次考试如何？” 早知道，真心不该说什么。 只能问莫齐成绩来搪塞。 “考得非常不好，全年级排在一百开外了……” “啥？”谢凯有些震惊，“辅导班的那些家伙不是在对你们进行辅导？” 原本给谢凯一个人组织的高考辅导团队，平时没有太多事情，在谢凯的推动下，辅导团队成了整个年级的辅导老师。 莫齐自然是重点补习的对象。 “基础太差，补习班的老师们上课，很多听不懂。”莫齐有些落寞，“我跟你进不了同一所学校了。” “放心，还有好几个月时间。”谢凯安慰着，“高考前，我应该不会再出去了，我会每天陪你一起复习，我们一起上华清大学！” 上华清，前一世，谢凯想都不敢想。 重生了，即使不考试，以目前基地跟华清大学的项目合作，谢凯都认为不是问题，何况，高考的所有题，他都记住了。 “我考不上，本科都很难。” “我相信你，你上什么学校，我就会上什么学校。”谢凯毫不犹豫，“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复习？” 只要莫齐不问谢凯关于在伊拉克战场上的事情，谢凯干啥都乐意。 要不然，以后每次出门，莫齐都会担心。 女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我还得洗衣服……”莫齐有些异动。 上更好的大学，分配更好的单位。 基地里面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去看外面的世界，才是她现在的梦想。 只有这样，才能追上谢凯的脚步。 “咱们去整个洗衣机！” “价格贵，要票……”莫齐显然不同意，“用手洗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你看你，手都冻了……”谢凯抓着莫齐的红肿的手，心痛地说道，手指则是不停地在莫齐手背上摩挲着。 莫齐没有再抽回来。 “咳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没事儿，当我没来过，我马上就离开。”孙娟从门口伸进脑袋，一脸阴险的笑容。 莫齐的脸上再次升腾起红晕，赶紧从谢凯手中把手抽回来，随后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谢凯说他饿了……” “我也饿了……”孙娟走了进来。 谢凯瞪了她一眼，“明知道来得不是时候，自己偷偷地离开不就得了？” 听到这话，莫齐脸色更红。 “哥，你知道我脸皮厚。你出去这么久，没给我带啥礼物？”孙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咱柳妈可大方了，给基地所有孩子一人一件羽绒服，你看我穿着好看不？” 说完还在谢凯身前转了一圈儿。 一股鸭粪的味道，瞬间飘入了谢凯的鼻孔里面。 谢凯这才发现，孙娟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没有往年冬日里的臃肿。 “可惜了，要是穿上一条打底裤，然后在踩双高跟小皮鞋，绝对的模特范！”穿着羽绒服的孙娟，跟了谢凯一丝惊艳的感觉。“还有，这羽绒服的鸭毛鹅毛难道就没有处理？怎么这么大股味道？” 颇有几十年后潮人的味道。 谢凯撇嘴说道。 孙娟自然不依，“我这可是自己到工厂里面守着生产的！卖出去的味道更大呢！” “不会吧？”谢凯有些震惊了。 郑宇成说基地里面飘着一股鸭粪鹅粪的味道，他以为那是挖苦自己呢。 “真的。不相信你跟我去看！反正我来是叫莫齐去被服厂领衣服的。嘉峪关好几十个服装批发的老板，年都不过了，等着拿衣服呢……柳妈没有先安排发货，而是给咱基地子女一人发一件羽绒服作为福利……”孙娟的话，给了谢凯很多信息。 羽绒服很火，谢凯知道。 可眼下过年了，过年前，羽绒服不是问题，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年也难得制一套衣服。 被服厂谢凯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去过，后来一直都没有再去了。 莫齐口里说不想去，但是对于新衣服同样渴望，在孙娟的拉扯跟谢凯的劝说下，也跟着向被服厂而去。 被服厂外面，大大小小的孩子，以及带着幼小孩子来领羽绒服的基地家属们，一边排着歪歪斜斜的队伍，一边聊天，脸上都是笑容。 厂门外，十多名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子，正通过手提喇叭喊名字，念到名字的则去领衣服。 空气中，很大一股味道。 “真的是空气中都弥漫着鸭粪鹅粪的味道啊！”不知道是鸭毛鹅毛处理时候造成的味道，还是因为从外面运进来的鸭毛鹅毛就在厂门口附近，真的很大一股味道。 “胡说！这分明是钱的味道，哪里是鸭粪鹅粪的味道！” 415 来自21世纪的宣传手段带来的火爆生意 谢凯扭头看去，居然是郑宇成秘书，朱明光。 “朱哥，您咋有空来这边了？”谢凯有些诧异，“现在基地不是正忙吗？” 马上过年了，基地管理层的事情更多，各种大小会议不断。 “带基地宣传科的同志们来拍照，采访，顺便给被服厂的同志们送点温暖。” “你是来给某个女同志送温暖的吧？”孙娟揭穿了朱明光的谎言，让他尴尬不已。“不过朱秘书，你可得动作快点，被服厂单身女青年没着落的可不多了……” 谢凯瞬间明了。 朱明光也是基地的大龄单身青年，如果不是吕阳当初老是看不顺眼谢凯，动不动就在郑宇成面前给谢凯穿小鞋，朱明光在秘书科估计也就没有出头之日。 郑宇成选他当秘书，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老实，加上整个秘书科的人都知道谢凯是郑宇成的心肝宝贝，甚至有传言说谢凯是郑宇成的私生子什么的…… 朱明光自然也就极其给谢凯面子，即使是有私心，让孙娟这样一个女孩子说出来，肯定面子挂不住。 瞪了孙娟一眼，这货可是郑宇成新提拔的秘书，指不定以后也会是管理委员会的接班人。“孙娟，你不是带莫齐去领衣服吗？先去吧。” “朱哥，看上谁了？给我说，我找我妈给调到身边当秘书，那样你们打交道的时间就多了。”谢凯笑着对朱明光说道。 朱明光的脸更红了，但是却没有反对。 狼多肉少，基地里面积累了多少年的光棍，仅仅凭借目前被服厂这批新招进来的女工，自然无法解决所有单身青年的婚姻不是？ 作为基地最高掌权人的秘书，平时也不敢动用手中权力，自然没法跟基地其他单位有着大把时间的男青工们比了。 “你刚回来不好好休息，怎么来这边了？难道是来看钱的？”朱明光转移了话题。 “老郑说被服厂搞得基地里面都是鹅粪鸭粪的味道呢。” “那是钱的味道，郑主任说的，而且巴不得那味道更浓厚一些。可惜了，原材料不好搞。”朱明光叹了口气，“嘉峪关那边的旅馆都涨价了。” “有这么火？”谢凯问道。 “柳总搞了一个模特公司，各种宣传非常到位，完全是用钱砸广告，甚至带着时装模特在各个城市巡回展示……”秦建功不知道啥时候钻了出来，一脸嘚瑟地说道，“所以，咱们的羽绒服，从生产到现在，仅仅只有三个月时间不到，但是订单却接到了六万多件，而生产，仅仅不到三万件……” “所以，那些人就在嘉峪关等着了？”谢凯不明白，为什么是嘉峪关。“要是有人沿着铁路线向着基地方向出发，这就有些麻烦了。” “年前开始，就在嘉峪关建设新厂，而且已经开工了。工作人员，每半个月轮换一回。”秦建功解释。 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担心保密问题了。 “交货在年后，过年之后，多少人还要买衣服？到时候不得出现问题？”谢凯皱眉看着秦建功。 这年头，无论大人小孩，都盼着过年。 平时舍不得买的，再穷，过年都得张罗一番。 过年后，还有谁舍得？ 加上春节后气温回升，天气转暖，服装又开始进入换季了。 “这就不知道，之前交货的两万多件，都是现款。”秦建功说道，“这里不适合谈这个，咱们还是去办公室吧。” 谢凯跟朱明光两人点头，跟着秦建功往办公室而去。 “牛仔服呢？”到办公室的路上，谢凯问秦建功。 “更火爆，嘉峪关那边等着的，大多数人都是为牛仔服而来，每天生产出来的，都被他们挥舞着钱抢走了，即使有质量问题的，都依然要……”秦建功介绍着情况。“这一切都是柳总模特公司的功劳。” 在秦建功这个知情人的解释下，谢凯逐渐清楚了情况。 原本在谋划弄被服厂的时候，谢凯就有了全套的方案提供给柳旭，为了推广，更是让柳东盛去经营模特公司。 模特公司运作起来，承接各种商业演出的时候，都为被服厂的服装样品打广告，出现的次数多了，加上模特穿着好看，在八十年代中期缺乏各种营销手段的中国，效果有多明显，谢凯自然清楚。 何况，各种营销推广模式，谢凯一股脑地拿了出来，交给廖卓林等人去运作，这年头在各大媒体打广告，在城市醒目地方张贴海报，需要的资金，远比让人想象的小很多。 “春装应该加快了，而且必须要尽快准备夏季服装的生产。”谢凯到办公室的时候，柳旭正在跟几名核心手下开会，见谢凯过来，对着开会的人说道，“都下去准备吧，这几天都辛苦一下，新的一年，是对于咱们整个服装厂最为重要的一年……” “老秦，你被我老娘给架空了？”谢凯有些诧异地问秦建功。 这家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出不想呆在被服厂，想尽快脱手出去，他可以去其他部门。 “哪能呢！刚才开会的是设计部门，我只是负责后勤等工作。”秦建功脸上有些苦涩。 现在大死他，也不愿意去别的地方。 所幸，柳旭没有把他给撸到底，厂里的大部分工作都没有发生变动。 “你啥时候回来的？你爸呢？”柳旭看着谢凯，丢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自己一边儿玩去，我这忙着呢。” “妈，我爸没给你电话？”谢凯瞪大了眼睛。 老娘忙工作，不要自己，正常，反正老两口一直都是让自己自生自灭的；可老爹好歹之前也是跟老娘天天在一起不是？ “谁知道他呢。你来有啥事儿？” “就说说过年的事呗，汪主任说咱们的房子分了，基地把各种家具啥的都配齐了，只需要床单被套啥的搬进去就可以了……”谢凯有些后悔。 自己好像干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你跟你爸张罗就行了。厂里忙，过年不放假……”柳旭头都没抬起来，一边处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对说道，“对了，老秦，你来得正好，咱们厂子这段时间业务繁重，年后我准备调你去嘉峪关分厂，你看如何？那边的保密工作什么的也不能拉下，员工的政治学习也不能少……” 秦建功点头，啥话都没说，只是苦笑看着谢凯。 谢凯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娘给轰了出来。 “对了，老秦，这快过年了，把厂门口那些荷尔蒙 “我娘啥时候变成这样子了？”谢凯真的后悔了。 老娘这完全是向着女王级别的总裁转变，还是那种只要事业不要家庭的。 自己跟老爹两人，好像对现在的老娘来说，远远不如她的服装事业。 “从拿到第一笔五千套牛仔服订单开始，就这样了……比郑主任强势多了……”秦建功小声地说道。 生怕柳旭听到了找他麻烦。 谢凯更是无语，一家三口，现在连一起吃饭都变得极其困难了。 这是他想要的么？ 食堂的饭菜，早就吃腻了。 也没去管莫齐跟孙娟如何了，直接利用被服厂的内线电话给老爹打电话，结果谢建国开会去了，没找到人。 “哥，你这是咋了？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现在就如同那霜打了的茄子……”孙娟带着手中提着羽绒服的莫齐找到谢凯，见他愁眉苦脸，诧异地问道，“难道被柳妈教训了？” “她要教训了，我能这么愁？”谢凯叹了口气，“我娘现在成了女强人，要事业，不要老公跟儿子了。天天吃食堂，连进去都不愿意……” “不是让你到罗峰家去嘛，二姐虽然严厉，做饭还是不错，我都经常去她家蹭饭……”孙娟也愁。 她跟谢凯一样，根本就不会做饭。 食堂吃了这么多年，早就腻歪了。 “食堂的饭，不是挺好吃吗？”莫齐不知道两人为何发愁，很多时候，她都羡慕这些基地长大的子弟，每天都能吃食堂，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可以节约很多时间看书学习。 “莫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同样的口味，要是你吃十多年，能行？以前基地没事儿做，爸妈都回来做饭，不用吃食堂……”孙娟脸上发苦，“没几个月就高考了，营养跟不上，能行？” 莫齐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她认为，孙娟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不，我去问老汪要套房子，咱们一起住，可以每天一起复习，有什么问题一起讨论，找个人给咱们做饭？”谢凯看了莫齐，对着孙娟提议。 “咱们玩得好的，谁会做饭？谁做得好吃？”孙娟直接否决了谢凯的提议。 抬头看到谢凯正盯着一脸迷茫的莫齐，不由瞪大了眼睛。 “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不怕干柴烈火搞出事儿？出了事儿，你倒是可以拍着屁股去上大学，你会毁了她一辈子的。”孙娟劝着谢凯。 “什么意思？”没等谢凯回答，莫齐问道。 “咱们一起住吧，你不是会做饭吗？”谢凯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却让莫齐倒退了好几步。 416 无孔不入的间谍 “无耻！下流！”莫齐给了谢凯一个大大的卫生眼，也不管孙娟，直接走了。 “哥，不是我不帮你……”孙娟耸耸肩，摊开双手，给谢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去追她？至少，在平时，可以去她家混饭吃。” “你去吧，我还有事儿。”谢凯想着小舅柳东盛在基地里面呢，这次必须去弄清楚。 眼看中午了，去招待所找小舅，一起吃饭，顺便谈点事儿。 哪怕他刚刚才吃了一大碗面条，也没有觉得不想吃饭。 “朱哥，中午一起吃饭，如何？”谢凯这时候才记起，朱明光一直在边上等着自己。 看来这货是真的着急了，或许那妞儿也瞧不上朱明光，要不然，朱明光不会等着谢凯，仅仅是谢凯随口说了一句让老娘把朱明光看上的女孩调到身边当秘书。 “你不是要去找你小舅？”朱明光确实想要找谢凯帮忙，一直以来，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尤其害怕欠人人情。 谢凯不一样，他能上位都是因为谢凯，虽然谢凯并不知情。 “你一起呗，以后我小舅跟基地里面的合作多，估计麻烦你的事情不少。”谢凯原本是随口的话，想着后面苏联计划，少不了需要有很多得借着郑宇成的名义去干。 老家伙做啥事儿都得讲条件，找朱明光，岂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那行吧，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也没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朱明光巴不得，谢凯是郑宇成跟前的红人，加上谢建国马上又要进入管理委员会。 朱明光想更进一步，跟谢凯打好关系没错。 作为郑宇成身边的秘书，接触的事情不少，李念要掌握更大的权利，郑宇成等人却让他跟谢凯一起出差去伊拉克，目的不言而喻。 “要不把老秦也喊上？找他了解被服厂情况容易。”谢凯问道，“我老娘这样子老秦估计日子也不好过。” 即使不愿意，朱明光也没办法拒绝，谢凯要找秦建功肯定也不是吃饭喝酒那样简单。 朱明光主动去找秦建功，谢凯在门口看着那些年轻漂亮的服装厂女孩给基地子弟们发衣服，想的却是朱明光的事儿。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按理，作为郑宇成秘书的朱明光会非常忙碌。 他为什么没事情干？ 除非郑宇成这老家伙安排。 自己来这边，郑宇成不会知道吧？即使知道，也没可能这么快不是？ 谢凯原来不想去想那么复杂，昨晚上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个老家伙表现出来的，让谢凯以前没想到过。 老狐狸，说的就是这帮老家伙。 “秦厂长没空，你看咱们……”很快，朱明光出来，无奈地说道，“服装厂过年不放假，事情很多，不少老员工情绪不满，他得处理这些。” “年轻的不应该更不满？”谢凯很无奈，老娘这一上位，就成了万恶资本家啊。 年都不让人过。 “年轻的不同，都还在试用期，表现不好，没法农转非，甚至被退回去……” “……”谢凯能说什么？ 难道告诉朱明光，注意是他出的？ “朱哥，你还没说，你对象是哪位呢。”谢凯转移了话题。 朱明光胀红了脸，急忙摇头，“不是我对象，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曾经我有个对象，原本准备毕业参加工作就娶她，结果我刚上大学，她就嫁人了……” “她嫁给了村长带残疾或则有些傻的儿子？”谢凯觉得，这太狗血了。 朱明光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谢凯。“你怎么知道？” “原本你是没可能得到推荐上大学的机会，她用嫁给村长傻残儿子作为条件，换来了你上大学的机会？”谢凯继续问道。 真特么的狗血。 这种事儿，都能遇着。 朱明光没说话，眼光向着正在那边发工作服的圆脸女孩看去。 女孩有些黑，个子也不高，算不上漂亮。 “她家亲戚？” 离开被服厂去招待所的路上，谢凯开口问道。 只有可能是原本对象的妹子，才有可能让朱明光如此。 只是他不知道，朱明光究竟是用来替代，还是别的。 “朱哥，你不会是把她当成替代品吧？”如果这样谢凯不会帮朱明光。 而且，后面的事也不会让朱明光参与进来。 这种人，心理有问题。 “不，她进来后，因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有时间也就一起吃饭……你知道，食堂里面，吃不到家乡味……喜欢上她，才知道她的身份，那时候，她才六岁……” “你真是个禽兽！”谢凯这下是真的明白了。 女孩认识朱明光，朱明光不认识女孩，或许刚到陌生的环境，加上原本朱明光差点成为她姐夫，自然会经常接触…… “你比她大多少？” “12，她家五姐妹，她是老幺，也是她大姐支持，不然上不了高中，去年刚毕业。” “啥名字？”谢凯没有再问了，“服装厂明天开始放假，到时候你自己多把握机会，年后让她给我妈当助手……” “不是不放假？哦，明白了……”朱明光聪明地没问，“赵多芬。” 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到了招待所，刚好遇到一身白色西装的柳东盛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烫着波浪头发，大冬天戴副墨镜，外面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露出一截冻得通红的肉腿的女人。 “咦，小凯，啥时候回来的？”谢凯还在皱眉打量女人，柳东盛就笑着跟谢凯打招呼，“我这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谢凯没有理会柳东盛，而是盯着那个女人。 “亲爱的，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盯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女人的声音很嗲，一口香江腔。 谢凯眉头皱得更紧。 “谁给他发的通行证？”谢凯转头问朱明光，“基地现在谁都能进来？” “柳总带进来的，他说是带来见你……”朱明光有些无奈。 柳东盛带人进来，本来不合适。 但是却说那女人是来见谢凯，基地也不知道详情…… 女人戴着墨镜，听到谢凯的话，“你就是谢凯吧？我是你小舅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难道你怀疑我会是反革#命分子？” “闭嘴，老子有跟你结婚？”柳东盛火了，“回房间待着去，一会儿回来再收拾你！” “东盛，你凶人家……”女人跌得谢凯身上起鸡皮疙瘩。 柳东盛没有理他，扶着谢凯的肩膀，向着基地总部食堂而去，“你别担心，连红旗机械厂她都没进去过……” “小舅，你自己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谢凯神色严肃，“这基地是绝对保密的，外面如何进来，这些东西，非是跟内部有很深厚关系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她是香江人，一直想要看看咱们祖国大好山河……前阵子她怀孕了，我不忍心，想着也得带来让你们见见……”柳东盛很委屈。 他不是基地人员，甚至没有接触过保密守则。 “基地保密科的人没动作？”谢凯问着旁边的朱明光。 后者没说话。 “他之前来基地，每次都有保密科的人陪着，这次没有？”谢凯没看到保密科的人。 他对小舅身边不停换女人，并不在意。 而是在意整个基地里面的情况被泄露出去。 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都在基地里面。 一旦泄露出去，不管是里面的项目，还是基地跟国外的合作，都得受到影响。 柳东盛很尴尬。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而且在进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些问题。 原本想着基地里面有保密科的人，也就更不在意了。 “小谢，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太多，基地里面这样做，自然有理由……”见谢凯脸色不好看，朱明光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到。 “保密工作不要了？基地保密科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谢凯的火气，腾地一下起来了。 朱明光嘴角动动，脸上却为难不已，有些事，他不能说。 “那女的啥来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带着来基地？这些天她都在基地干了什么？都跟谁接触了？”谢凯脸色难看地看着柳东盛，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柳东盛一脸懵逼，“不是吧？你怀疑她是间谍？” “你之前的女人，会想着让你带她来冬天的大西北戈壁滩？”谢凯的话，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她不同，以前在国外到处旅游，甚至去过亚马逊丛林，非洲也去了很多次，唯独没有在国内游玩过……”柳东盛不认为他身边的女人是间谍，急忙解释着。 要真的是间谍，他的麻烦也就大了。 基地里面的秘密很多，无论谢凯，还是三姐跟三姐夫，他好奇打听，都会被严厉警告。 可想着那女人一路来的各种问题，柳东盛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要真是间谍，这年，估计就得在牢里过了。 “这样的女人，会在冬日跑到戈壁滩受冻？而且还是怀孕的情况下？真的怀孕了？”谢凯看着柳东盛的表情，心中越来越确定那女人有问题。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有问题，乐子就大了。 417 来自海峡对岸的间谍 柳东盛手中的凯盛公司跟基地有关系，以后很多事情没法操作，甚至，凯盛游戏公司在国际上都会受到不知道多少的抵制…… “如果她有问题，你不仅害了整个基地，更是会害了凯盛公司！”谢凯根本就不顾对方是自己小舅。“甚至，成为整个国家跟民族的罪人！这里，曾经是国内保密等级最高的地方，即使现在，也依然没有降级，曾经允许家属探亲，那是因为基地的军事项目撤离……而现在……” 柳东盛干事，实在是太过不靠谱了。 玩女人啥的，谢凯根本就懒得管，也懒得过问。 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要没有谢凯重生的经验，各种计划都是谢凯出，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出人头地。 谢凯甚至有些恐惧。 “小谢，没有那么严重。”徐明光赶紧劝着谢凯。 他也害怕谢凯说漏嘴。 柳东盛原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保密意识，对于他这种非基地出生，非基地成长的知青，根本就接触不到。 “你自己去问清楚，否者，凯盛公司将跟你没有任何问题。你爱咋混日子，都没谁说什么。”谢凯的威胁，极其严重。 没有谢凯，柳东盛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哪怕现在他建立起来了一些关系，这都是建立在他掌管着凯盛游戏机公司的前提下，谢凯能给他股权，即使无法收回来，真的翻脸到成了仇人的地步，谢凯没法，郑宇成等人也不至于。 “小凯，你放心，我亲自回去问她！如果她是间谍，我会亲手把她交到执法部门。”柳东盛咬牙说道。 他不相信自己身边的女人是间谍。 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有半年了。 柳东盛也清楚，基地里面一直都是以军事工业为主。 虽然不清楚具体搞什么武器装备，这基地的保密程度，甚至比他最开始来的时候更严格。 “柳总，谢凯找你有事情说呢。”朱明光很想告诉谢凯，基地为了钓鱼，保密部门的人跟外面情报机构合作，才放人进来，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谢凯一回来，就警惕无比，要是破坏了计划，打草惊蛇，还真麻烦了。 “还说什么事儿！让他先把那女人身份弄清楚再说。”谢凯脸色难看。 柳东盛的行为，着实让谢凯很气愤。 “小谢，基地在钓鱼呢……”见着柳东盛回头向着招待所而去，朱明光不顾纪律，小声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朱明光，愣了好一阵，“他们不知道风险？” “郑主任他们也要在总部食堂吃饭，你可以去问问郑主任。”朱明光无奈。 谢凯的牛脾气上来，他反正没办法。 基地这样干，敢把人放进来，肯定也是有准备的。 “在基地的外国人，都住在招待所里面……如果那女人真的是间谍，跟他们一打听，就容易知道基地里面的大多数项目！”谢凯最担心的就是让整个世界都知道404基地的项目。 虽然，他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也不过是想一想。 404基地一旦泄露了地理位置，泄漏了项目，不仅跟国外的合作会受到严重影响，就连上面也不会善罢甘休，收回项目自主权那都算轻的。 柳东盛怒气冲冲地回到招待所，在那女人的房间却没找到人。 到自己的房间，同样没有看到人。 两人没有结婚证，在特区或者香江，住宾馆不需要介绍信，睡一起也没有谁在意。 基地里面不行，没有介绍信，没有结婚证，那是绝对不允许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房间的。至于大半夜是不是会溜到一起，基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让基地的人看到就没有问题。 到前台询问服务员，“同志，请问一下，看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女同志没有？” “不是跟您一起出去了？”服务员的回答，让柳东盛心中咯噔一下。 谢凯的猜测是正确的？ 再想到之前的种种，柳东盛自己都认可了谢凯的猜测。 对于基地，柳东盛即使来了多次，依然也是不熟悉的，无奈之下，只能去总部机关食堂找谢凯。 “人没见了？”谢凯正在找郑宇成，没有看到人，准备去他办公室问情况，遇到急冲冲跑过来的柳东盛。心中也急了起来！“她手中有没有通行证？” “不知道，我这都没有通行证，如果她真的处心积虑，能从招待所的老外那边弄到……”柳东盛这会儿无比后悔。 “还愣着干啥？跟我去找老汪。”汪贵林负责基地保密这块，要是郑宇成知道了，谢凯指不定什么后果。 哪怕朱明光说了，上面有数，谢凯也是不敢肯定郑宇成那老家伙不找他们麻烦的。 “打草惊蛇了，要是跑了，就麻烦了。”朱明光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但是也有些想不明白，要真的是间谍，能一点心理素质都没有？ 谢凯怀疑一下，就逃跑了？ 这还能是间谍？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谢凯问柳东盛，不等回答，直接就摇头了，“算了，估计你知道的也是假名字。但愿她没有接触到什么机密吧……” 谢凯跟柳东盛等人到汪贵林办公室的时候，汪贵林整准备出门。 老家伙看柳东盛的眼神，很是怪异，特别是脸上浮现着笑容。 “汪主任，出事儿了。”谢凯很急。 汪贵林笑眯眯地看着谢凯，“大过年的，能出啥事儿？” “基地进间谍了……”谢凯焦急地说道，快速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仅仅凭借看了一眼，怎么就能判断是间谍？你得知道，基地建设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间谍入侵的事件，马上年关了……”汪贵林平静地说道。 汪贵林的漫不经心让谢凯更急，“大冬天的，谁傻乎乎地带着个蛤蟆镜？而且还是在基地里面，照相设备什么的是不准带进来的。刚才我小舅去招待所，没有找到人。” “对，人不见了。”柳东盛早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觉悟再如何低下，也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开玩笑。 “人被抓了。”汪贵林依然平静，“刚刚接到电话，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的警惕性会如此强。” “……”谢凯愣了。 老家伙显然又是忽悠了自己。 明明知道，非得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难道基地就任由间谍出入？” “你跟我去老郑那边就知道了。人在保密科审讯室里面。”汪贵林再次看了一眼柳东盛，同时向着门外走去。 徐明光无奈，心道今天跟谢凯一起吃饭是吃不成了，自觉地告辞离开了。 “我怎么办？”柳东盛真的很着急。 人被抓了！ 要是基地要收拾他，根本就没有辩驳的机会。 “回招待所等着，等候处理！你迟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谢凯不想让柳东盛参与进来，不然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用，让他跟着一起吧。这次小柳算是立功了。”汪贵林看了一眼谢凯，再扭头对柳东盛说道。 柳东盛一脸懵逼。 他把间谍带到了基地，甚至为间谍的行动打了掩护，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谢凯同样摸不着头脑，“老郑给你个面子，你小舅这事儿，要说大，也就大了，但是没人管理游戏机公司不是？让他去，也是让他知道，并不是我们针对他……” 说话的声音不小，并没有打算背着柳东盛。 在女人的问题上，柳东盛向来没有什么原则，这些事情，汪贵林知道情况，没法当着谢凯说。 只能敲打敲打柳东盛。 听到这话，柳东盛跟谢凯要是还不能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就没法混了。 谢凯曾经待了好几次的审讯室，那名穿着风衣的女人，正跟基地保密科主任殷广志面对面坐着，田莉则是在旁边负责记录。 审讯室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里面却无法看到外面。 第一次，谢凯站在保密科外面观看里面。 田莉的脸色阴沉无比，原本谢凯认为是柳东盛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这女人才在某些原则问题上对他有所让步。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此。 “你跟她之间发生过什么？”谢凯问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柳东盛。 柳东盛急忙摇头。 谢凯看着柳东盛，眼神中满是不相信，“小舅，不是我说你，你的作风，太有问题了，裤腰带有些松的同志，是要不得的。” “真没有如何，以前她在那边的时候，我倒是有些心思，好几次请她吃饭，都没同意……”柳东盛不得不承认。 外甥很小，却得罪不得。 三姐跟三姐夫都没法救他，如果谢凯让他卷铺盖卷儿走人。 “老汪，究竟怎么回事儿？”显然，朱明光说的是事实，之前国内情报部门就已经盯上了小舅身边的女人。 “来自海峡对面的间谍，或许是一开始你到香江那边张罗游戏机公司的事情留下的马脚，最后通过制造机会，出现在了东盛同志的身边……”汪贵林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基地保密科的人早就盯上了她，也是她怀疑小田，所以才把小田调回来了……” “难怪那时候她老是看田莉不顺眼……”柳东盛恍然大悟。 418 为航母回国做的准备也打水漂了 “闭嘴！”谢凯瞪了柳东盛一眼。 小舅这是嫌自己身上太干净，整天没有太多事情，非得给自己弄点污点。 “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加上一直不清楚基地的情况，谁能想到身边人的情况？”汪贵林能理解柳东盛，对着谢凯劝到。 谢凯则是没法原谅柳东盛。 殷广志很快出来，汪贵林询问，后者摇头，对方什么事情都不交代。 就连保密科掌握了的情报，也是一点都不透露。 即使让柳东盛进去，那女人只是冷眼看了柳东盛一眼，啥话都没说。 那副她带着的墨镜，居然是一款间谍用的照相机！ 在基地掌握了众多证据的情况下，她也没有任何的狡辩。 “你们先离开吧，有什么事情通知你们，对了，在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东盛同志不能离开基地。”汪贵林对着气得脸色铁青的谢凯跟一只低着脑袋不敢说话的柳东盛吩咐。 说让自己不能离开，柳东盛忙不迭地点头。 谢凯没有理会他，直接就向着外面走去，原本还准备跟柳东盛商量年后的一些计划，现在哪里还敢？ 柳东盛要是不在外面装大爷，为人低调一些，根本就不至于给谢凯招惹上间谍。 最后甚至还让间谍进了老窝。 “小凯，这次是小舅的错，你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离开保密科的房间，出来柳东盛就忙着给谢凯解释。 谢凯没有理会他，自顾往前走去。 在食堂吃了饭，柳东盛一直都在道歉，谢凯同样没有理会。 这让柳东盛极其难受。 谢凯的态度，决定他的未来。 下午谢凯也没有去找莫齐，到红旗机械厂找了老爹，搞得柳东盛极其无奈，只能跑到能去的游戏机生产车间溜达。 “你怎么来了？”谢建国一回来，就变得更忙，上午开会，刚回办公室，谢凯就来了。 “我妈不要咱两了。”谢凯悠悠地说道。 “胡说！”谢建国忙着看文件，头都没抬，“你小子要是闲的无聊，就多去看看书，复习一下，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了。指望你上北大华清这样的大学，老子是指望不上了。总不能你爹妈都是大学生，老子还出国留过学，而你练个本科都考不上。” “爸，您昨晚没回家？”谢凯不想听老爹这话。 好像每个家长都是如此。 “嗯啊，咋了？你妈没在家？” “我也没回去，我妈可是好长时间都不回家，整天以厂为家了……”谢凯把了解到的情况给老爹说了一下。 老娘原本在家里就是强权，现在成了女强人，正在向着女王级别的方向发展，非是谢家父子之福。 “啥玩意儿？老娘们儿还要上天？”谢建国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能干好？” “人家过年都不放假，后天过年，就咱爷儿两过。” “谁做饭？”谢建国问着谢凯。 谢凯耸耸肩，“显然不是我，我连炉子都生不燃。” “我给你妈打电话，这老娘们儿，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反了她了。儿子，你放心，保证今年过年不会饿着你。”谢建国一脸豪气地说道。 可他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得了吧爸，您敢骂我妈一句不？要是您敢，今年我不要压岁钱，给您老孝敬一万美元。”谢凯鄙视着老爹。 在自己儿子面前吹牛，这是要不得的。 “啥？你说真的？”谢建国瞪大了眼睛，“你不会黑了那笔钱吧？” “我好歹还有个游戏机公司呢。一年赚上亿美元，看得上那点？”谢凯更是不屑。 谢建国一开始意动不已，最终还是放弃了，“算了，拿了美元，也用不出去。” “年后您得带队去苏联。”谢凯看外面没人，才小声地说道。“昨晚我跟老郑他们一起。” 谢凯说这话，郑宇成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从儿子口中听到，绝对消息靠谱。 “去那边干什么？” “花钱，联络感情。”谢凯也说得简洁，在这边，很多事没法说的太过详细，要是让人听了去，传出去就不好了。 谢建国从办工作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划燃火柴，点上，也不说话。 谢凯心情不好，小舅的这尿性严重影响到了他在新的一年对苏联的布局，兜里没烟，直接从老爹办工桌上拿起一支烟，给自己点燃，深吸了一口。 “你小孩子，抽啥烟？” “烦。爸，晚上回家呗，我遇到点事儿。”谢凯再次抽了一口烟。 事情真的得找爹妈来帮忙出主意。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个老狐狸让谢凯不得不去更多考虑，老爹的经验，远不是他能想象的。 哪怕各种建议都是非常保守的。 事情不仅关系到对苏联的布局，还关系到他自己产业的未来。 “很大？”谢建国有些好奇了，自己的这儿子，感觉像一只老狐狸，一点都不像自己，居然遇到难事，要听自己的建议。 “不算小。”谢凯再次吐出了一口烟雾。“我给妈打个电话。” 直接利用谢建国办公室的内部电话，拨通总机，让机要员帮忙接通被服厂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却说柳厂长开会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留言，如果是要求发货什么的，可以直接挂机了。 谢凯留言说让老娘晚上下班回家，家里将会召开1986新年家庭工作会议云云，胡乱扯了一通。 搞得电话那边的人一头雾水。 “啥事儿，先给我通个气呗。”谢建国听到谢凯打电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还记得我跟卡列托夫斯基商量的年后从国内搞轻工业产品到苏联的事情？”谢凯问谢建国。 后者点头，“出问题了？出了问题就别搞呗。” “小舅把间谍带到基地了。刚刚间谍被抓了，小舅被责令事情解决前不准离开基地。”谢凯简单地说了一下，“我被国际间谍盯上了，甚至，凯盛游戏机公司成为了一家有着军方背景的公司……” 柳东盛做事不考虑后果，谢凯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游戏机公司，虽然是为了捞钱，只有谢凯自己最为清楚，这家公司一开始就弄在香江，为的是等苏联解体后，从乌克兰把那艘航母拖回来。 理由他都想好了——凯盛公司既然是做游戏机的，做游戏的，那么，就买艘航母来作为公司的总部，甚至准备以航母为背景，开发一款枪战类游戏…… 现在显然没法再利用凯盛公司从乌克兰买航母了。 “这没有什么影响吧？从一开始你去那边，带去了游戏机，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了解到情况。”谢建国皱着眉头，心中暗骂小舅子瞎搞。 “本来我准备让小舅去搞那个进出口贸易公司，可现在他这样，我敢交给他这样重要的事情？甚至游戏机公司我都不准备让他管理了。”谢凯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柳东盛见着女人就走不动路，如何干那样的事情？ “这是个问题，可你妈才是那家公司的总经理……”谢建国再次点上了一支烟。 “您刚才不是说要揍我妈不是？” “我说了？”谢建国竭力否认。 根本就不管眼前是自己的儿子。 事情涉及到柳旭，还有柳旭最疼爱的弟弟，作为丈夫，谢建国也没法了。 一下午，谢凯都在谢建国办公室里面呆着，也不影响谢建国工作，自己盖着军大衣在沙发上补觉。 “着急忙慌打电话叫我回来干啥？”柳旭回家的时候，家里三个男人都在抽烟，搞得家里乌烟瘴气，“要抽烟出去，家里是抽烟的地儿？” “妈，咱家过年不过年？”谢凯见老爹给自己使眼色，暗叹了一口气，老爹怎么就这么怂，典型气管炎。 尤其在女王气场下，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刚点上的烟，直接在烟灰缸摁灭，同时起身去开窗户。 “我厂里订单堆积如山，哪有功夫过年。我说你们也是，三个大男人，难道就弄不出一桌年夜饭？”柳旭显然不满。“难道叫我回来，就为这个？” 柳东盛一直低着头，也不吭声。 “妈，家里的事情，咱们说说公事吧。您作为凯盛游戏机公司的总经理，是否需要给绝对控股股东的儿子介绍一下情况？妈，那可是我的老婆本。”谢凯很无奈。 “啥总经理？”柳旭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挂名。 “凯盛游戏机公司大股东对副总经理不满……”站在窗子边的谢建国来了一记助攻。 柳旭皱眉看着柳东盛，“你又惹啥事儿了？” “三姐，我……”柳东盛自责了一下午，下班见谢凯父子往家里走，赶紧跟上，谁知道父子两人根本就不理他。 “他把间谍带到基地来了。”谢建国在儿子的眼神示意下，把情况也介绍了一边，“本来谢凯是准备让他年后干更重要的事情，出了这档子事儿，不仅影响到了基地的安全，甚至影响到了基地非常重要的一个计划……” “他干不了，直接撸下来，换人！”女王开口，语气就不一般。“我就知道，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裤腰带都管不住，还能干什么？” 419 中国应该有奢侈品品牌 “三姐，我……”柳东盛本来就担心谢凯把自己给撸了，现在三姐一开口就是这话，不由急了。 柳旭却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你？干的那些破事儿，你说说，一年换了多少女人？有点钱了，尾巴翘得比天还高？” “那啥，柳旭……” “叫柳厂长！之前老娘给你搞后勤，你不是都让老娘叫你谢总？”柳旭对谢建国，一直都是有怨言的。 谢凯完全傻眼了。 早知道，不如不要叫老娘回来。 不过老爹这也活该，谁叫他非得让老娘在厂里叫柳总，家里受气，厂里找回来，现在招报应了。 “搞个屁啊，这里是家里！”谢建国也来了火气，“柳厂长，你不先问问你老板，别到时候连你也给撸了。” “他敢！”柳旭柳眉倒竖，看着谢凯。 她没有忘记谢凯是被服厂的幕后控制人。 “妈，在家里，咱们能不能还是如同以前那样过日子？”谢凯不得不说话了，老娘有事业心没错，不顾家里，也没错，把厂子里面的那套带回家里，就不行了。“虽然被服厂的订单很多，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好好过一个年。被服厂赚钱不是第一要素，特别是招聘的那些单身女工，本来是为了解决基地青工个人问题的，很多人都已经告状到老汪跟老郑他们那里了，他们又不好说……” 谢凯直接抬出了郑宇成跟汪贵林。 要不然老娘没完没了。 柳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让她当被服厂厂长，也是谢凯力主的。 郑宇成跟汪贵林由她折腾，完全就是看在谢凯的面子上，何况不管外面的负责人还是各种运作，都是谢凯安排好的…… “订单根本就做不完，一件羽绒服，出厂价80，多做一万件，那可是近百万。”柳旭有些心痛，“现在产量一直没上来，一天也不过才生产不到四百件……” “妈，订单再多，都不能盲目扩大产能。招人容易，总不能需要人的时候就招聘，没有订单的时候就把人开除不是？”谢凯以为羽绒服有多挣钱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得抓紧时间，把手中的订单赶出来。” “也不差过年这几天不是？整个被服厂扩招后得有上千人不是？产量怎么能这么低？”谢凯有些纳闷。 羽绒服的生产，哪怕一个人一天生产一件，也不至于这么底的产量。 “牛仔服，工作服等都在生产，还有来自国外的军装订单……” “工作服还生产干啥！”谢凯直翻白眼儿，“这种利润不高，没有技术含量，无法形成品牌的廉价衣服，咱们不生产……” 老娘估计是吃到了工作服的甜头。 如果真的算起来，那些工作服利润有，绝对不会太高。 也是因为业务往来的关系，否者根本就没有可能卖出去。 沿海一带，有着数量众多的服装厂，大多数都是靠着量来生存。对于小老板，一年几十万甚至几万块钱，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非常高的利润。 谢凯却看不上。 “妈，做服装，必须得从一开始就做品牌，国内低端服装厂太多了。在沿海一带，大多数的工厂，都是普通的服装厂，甚至很多都是代工，没有什么附加价值……跟他们竞争，我们的运输成本等都高太多了……”谢凯找老娘，本来就想说服装厂经营的问题。 “价格太高，国内买得起的能有多少人？”柳旭皱眉看着谢凯。 一直都没得到发言机会的柳东盛急忙开口，“三姐，您是没有去沿海看过，有钱人太多了……” “闭嘴，没你说话的地儿。”柳旭怒视柳东盛，“还没找你算账。” 谢凯看着小舅，心中有些不忍，却不敢去说好话。 不敲打，指不定小舅以后干出什么事情来。 “服装这块，附加值高的确实是品牌，国外香奈儿，路易·威登，迪奥等，虽然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最主要的还是品牌价值……”谢建国开口帮腔说道。 在欧洲待过，哪怕是苏联控制下的区域，曾经接触到的女人都是苏联高官子女，自然了解一些东西。 “其实，很多大品牌，甚至是在咱们国内寻求高质量的代工厂，贴上他们的牌子。”谢凯对于服装品牌什么的了解的不多。“当然，私人订做，那肯定不会是工厂流水线生产能行的。” 曾经网络上，各种东西都能看到。 私人订制，目前在国内并不流行。 有钱的土豪们，还没有爆发起来，到九十年代暴发户在国内如同雨后春笋那样冒出来，只要有一个足够奢侈的品牌，绝对不会比国外品牌差多少。 世界排名前面的顶级奢侈品，很多都是在中国代工，在中国市场去卖出天价。 羽绒服跟牛仔服的市场订单，让谢凯看到了这种可能。 世界十大服装品牌的范思哲，也不过是78年才创立。 顶级的服装，卖的就是品牌，而不是其他。 柳旭对于这方面的了解，没法跟曾经在欧洲留学的谢建国相比，更没法跟经过网络时代的谢凯相比。 “咱们被服厂里面那么多工人，总得有业务养活他们。”柳旭幽幽地说道，“工作服利润虽然低，但是也能带来不少的利润。” “妈，如果您把生产工作服的生产线用来生产羽绒服，羽绒服会有那么多订单没有完成交付吗？同时，这些工人创造的价值，跟生产工作服相比，能如何？”谢凯的一席话，让柳旭不得不认真思考。 谢凯在这方面远比她看得远。 柳旭并不是管理学专业出身，同时，她也不知道国际流行什么。 “妈，世界上任何服装品牌，炒作的是内涵，卖点就是商家富裕品牌的内涵……”谢凯继续说道，“在国内，改革开放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家顶级的服装品牌，而中国国内有钱人则是越来越多，国外的，确实能凸显他们的身份跟地位，却没有符合他们自己的内涵……” “你的意思是，打造国内顶级的奢侈品品牌？”谢建国听了这么久，总算明白谢凯的目的了。 柳东盛也在一边帮腔，“确实这样，我在特区那边认识的很多人，穿着国外最顶级品牌的服装，却没有多少人认识，就是在夜场，也有很多人觉得土气……要想展示自己的身份，也就只能在脖子上挂上手指粗的黄金项链，这样才能展示他们财大气粗。” 这一次，没有谁让柳东盛闭嘴。 柳旭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作为服装行业从业者，她不可能不了解市场，更不可能连国际上顶级服装品牌都不知道。 谁都想要成为国内服装品制造业的no.1，对于柳旭来说，太难。 仅仅养活整个厂子上千号人，都是非常让人头痛的事情。 “要想打造一个国际顶级品牌，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不仅需要国内市场认可，更得需要全世界市场的认可。”柳旭知道，要想打造一个国内奢侈品品牌有多难。 “我们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完全具备了。妈，在天时上面，国家改革开放，允许一部分人富裕起来，这部分富裕起来的人，如何让周围人知道他先富裕起来了？至于地利，无论是原材料供应，还是工人的技术经验，咱们这在全国范围内，都算是顶级的；而人和……广而告之，舍得投入，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这年头的中国，舍得在广告上投入的公司，真心不多。 春晚还没火爆，而黄金广告时间的那五秒广告，现在还没有被炒作起来。 柳东盛有着一个模特公司，各种宣传方式，谢凯比这年头的广告达人了解的还更清楚，执行力不一定行，但是广告创意，永远不会缺乏。 “广告的投入实在是太大了。”柳旭有些心痛，“就是之前的羽绒服跟牛仔服，广告费用，都占据了成本的30%……” “30%成本太少。妈，我们不停地告诉世界，咱们的产品是最顶级的，加上有着良好的质量跟售后，让使用我们产品的人觉得有面子，您觉得，能买得起的人，会在意那点钱？”谢凯清楚国人的面子思想。 只要让客户觉得有面子，产品几乎也就成功了。 在21实际，很多东西质量跟地摊货差不了多少，但是人家却能卖出地摊货数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 同样一家公司生产同样的东西，除了商标，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贴上了商标的东西，那就成了奢侈品；而没有贴上奢侈品商标的，则只能是地摊货。 为什么？ 品牌！ “中国市场需要一个国有自主的奢侈品品牌，有钱人需要高昂的价格来匹配他们的身份。”谢凯咧嘴笑着。 脸上满是阴险。 “顶级产品，光靠广告不行。”谢建国觉得谢凯有些偏执。 “如果一个国家王子都穿我们的服装品牌，而且还是需要专门定制，宣传出去，会如何？同时，让小舅这样的骚包货穿着量身定做，有着中国特色，符合他个性的私人订制服装到处招摇，没事儿就说一说，市面上根本就看不到，以那些暴发户的攀比心理，能不搞一套？他们有了，能不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面显摆？” 这才是真正的地利。 换成别人，很难利用这样的手段来推广。 谢凯不同，柳东盛处的社会地位足够高。 “一旦有人需要定制，咱们专门安排人员去给他们量尺寸，随后建立起高端客户档案……”说起会员制，谢凯完全就是一套一套的。 没吃过猪肉，至少也是见过猪跑的。 三十年后的各种手段用到八十年代的中国，那效果，超乎人的想象。 “对，小凯说的没错，那些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买了套几千块的衣服，或者几万块钱的表，逢人便说……于是乎，大家就都有了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然后就只能比谁脖子上的黄金链子粗了，可太粗，又跟拴狗的链子差不多，反而逗人嘲笑……”柳东盛现身说话。 事实跟谢凯说的没有区别。 一旦国内有私人订制，每个人都是量身订制，那就更值得说道了。 谢凯没有反驳柳东盛。 国内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少。 国外品牌对于中国的爆发户，除了他们兜里的钱，其他什么还真没有多少重视。 只要舍得投入成本，质量上没有问题，各种服务到位，那些刚富裕起来的暴发户们，绝对不介意一年花几万甚至几十万来展示他们的财力。 “妈，咱们可以成立一个奢侈品事业部，专门抽调最顶级的设计师，缝纫师，服务人员来处理这些。咱们在沪市不是有一个办事处？先期就以沪市为起点，随后在北广深成立办事处……”中国最早的富人阶级，就是在这些地方诞生的。 其他城市有，却远没有改革开放的最早的城市多。 “真能行？”柳旭不相信。 “试试又不需要付出多少的成本。”谢建国一直都插不上话，“再说了，万一能行呢？国内也能有一个排在世界前列的奢侈品品牌。谢凯跟伊拉克总统的二儿子库塞不错，要是有机会，让库塞穿上订制的服装……” 刚才谢凯说了库塞，谢建国知道儿子肯定是有准备的。 “咱们让库塞给咱们代言。当然，如果能勾搭到英国王室成员，那么就更容易进入欧洲市场了。”谢凯轻松地说道。 柳旭完全不敢想。 英国王室，在欧美，虽然没有太大的政治权利，但是也能代表着一些潮流。 她只当儿子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让自己能有勇气进军奢侈品行业，成为中国服装市场的领头羊，创立一个世界前列的服装品牌。 “那咱们试试？”柳旭没有太大的底气。 “妈，咱们可别试试，哪怕用钱砸，也得砸个品牌出来，国外能做，咱们凭什么做不了？”谢凯坚定地说道，“不过，咱们还是该谈谈正事儿。” “这还不是正事儿？”柳旭等人都懵了。 420 国家要给发媳妇儿 “谢凯，你是严肃的，对吧？”柳旭没想到，谢凯说的服装厂未来发展计划都不算是正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中要？ 谢建国也觉得儿子装的有些过了，这是在自己家里呢。 “谢凯，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 “爸，妈，我这还真没找不痛快。服装厂的未来发展，确实重要，但是比起另外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这跟基地的未来有关系……”谢凯当即就把年后张罗一家主营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而且市场方向在苏联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本计划让小舅去弄，但是现在小舅这情况，我担心有一天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柳旭听儿子说不吉利的话，顿时不乐意。 仇恨的眼神，向着柳东盛看去。 柳东盛现在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你打算怎么安排？”谢建国清楚内情，之前谢凯说了，柳东盛干的事情实在是不地道。 苏联那边那个计划实在是太过庞大，以柳东盛展现出来的，很难胜任，甚至有可能让计划出现问题。 “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为难。”谢凯没人可用！ 这一点，确实是如此。 “小凯，进出口的事情，我确实难以胜任，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可以。”柳东盛弱弱地说道。 柳旭瞪了柳东盛一眼，“你闭嘴！” “你让他说说，听完再发表意见不迟。”谢建国看着小舅子的表情，心中不是个滋味。 无论是为谢凯，还是为柳东盛自己，他都没法说太多。 柳东盛在作风问题上，也谈不上太过分，单身青年，处对象，换的勤快一些，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 “权哥，他们原本就在干这个。苏联跟国内关系还没有完全改善，权哥他们反而比较合适。”柳东盛没如同谢凯猜想的那样自荐，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行，而是推荐了郑权。 谢凯听到权哥，原本就想要否定，一想到郑宇成也知道了这个计划，并且也是同意冒险的，使用郑权，还真的比较合情合理。 郑权原本就是基地在外面的一条渠道。 手上有人，对于国际贸易什么的也是比较熟悉。 “他又没有在基地。”谢凯皱着眉头说道。 “回来了，我之前看到过他。”柳东盛说道，“他跟我不同，对于基地非常熟悉。” “郑权是基地里面的人？”谢凯更是愣住了。 他接触到郑权，最早就是在香江那边去折腾游戏机，并且跟巴基斯坦人接头。 一直以来，谢凯都认为郑权跟基地的联系，也就只有业务上的。 旋即释然，如果不是根正苗红，国内怎么可能让郑权来干如此重要的事情？同样，如果不是绝对可靠，郑权甚至可以出卖基地的人员。 “爸妈，我去找老郑一趟。”谢凯想到就做，加上爹妈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老娘忙着连搬家的时间都没有，自然得给机会让他们处一处，“后天就过年了，咱们还是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搬家吧，这里面太挤了。” “你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这么点事儿？”柳旭微皱眉头，看了一眼谢建国。 是谁的主意？ “明天服装厂放假，妈，您不过年，大家还得过年不是？作为基地第一家承包单位，总不能带个坏的开头。年后又有一批三产单位会承包出去。跟原来不同，即使有人承包，工人们不乐意，您觉得，最后服装厂会如何？”谢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家里。 柳东盛原本就做好了承受暴风骤雨的准备，也没想到谢凯没在他的事情上说太多。 正要准备起身告辞离开，却被柳旭叫住了，“你站住，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现在翅膀越来越硬，没人能管得了你是不？” “姐，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之前的家里瞧不上，你不是也有点意见……” “少往你姐身上泼脏水！”谢建国皱起眉头，“你干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但是不能影响到谢凯。” 谢凯虽然说了，并不是很详细，看来谢建国了解内情，便吩咐柳东盛先去买些菜回来，她跟谢建国收拾家里，顺便了解情况。 柳东盛最怕批斗，知道回来也躲不掉，现在能躲一时，躲一时不是？ 不等吩咐买些什么，便也离开了，留下柳旭跟谢建国两人。 谢凯从家里出来，直接在楼下骑着老娘的那辆女式自行车，便往总部大楼而去，郑宇成这个时候，肯定还没下班。 每到过年时节，老家伙就越发孤独。 谢凯原本还想帮忙，让郑宇成闺女不再怨恨老家伙，谁知道，老家伙居然亲自走后门，把闺女以及女婿一家全部送出了基地。 所以，谢凯也没办法帮老家伙了。 “你咋来了？”郑宇成正准备离开办公室，见谢凯气踹嘘嘘地进来，有些好奇，“刚回来，不多陪陪你父母？” “郑权在基地？”谢凯懒得理会。 “怎么了？” “如果权哥在基地，我想，年后关于苏联的那个计划，就可以商量得更完善一些。”谢凯也不卖关子。 郑宇成看着谢凯，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刚才老汪还在给我提，问问你的意思，如果可以，可以让郑权来负责这事情。这样吧，你要是没啥事儿，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叫上老汪，咱们边吃饭边讨论？” “你也不怕老汪媳妇儿找你闹腾？”谢凯鄙视了一眼郑宇成这老家伙。 现在汪贵林跟郑宇成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比汪贵林跟他媳妇儿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工作需要不是！”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谢凯的龌龊心思，要不然，没有这样平静。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郑宇成这老家伙，居然把汪贵林媳妇儿给当了厨师，谢凯提醒后，他征得汪贵林同意，直接把聚会地点给改到了汪贵林家里。 “权哥，你真的回来了？”谢凯在汪贵林家门口见到权哥，跟曾经在香江时候看到的黑道大哥形象截然不同。 微胖的权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蓝灰色的中山装给人一种有些怪异的感觉，头上带着一顶不知道哪里翻腾出来的八角帽，这玩意儿几乎可以丢进历史博物馆了。 谢凯没有拿权哥的头顶上的八角帽说事儿。 这年头的穿着，远比不后世。 “我这顶帽子如何？我父亲红军时期的第一顶帽子。”权哥对着谢凯笑笑，指着头顶的帽子说道。 果然根正苗红。 “饿死我了。中午忙得都没吃饭。”汪贵林也回来了，跟着他进来的还有齐志远跟白彦军。 汪贵林家同样没有搬入干部宿舍，而是在基地西北角的平房里面，孩子早参加工作了，就老两口住这个院子，平时里面谢凯倒没有认真打量，进来才发现，院子里面收拾得非常整洁。 “外面冷，快进来吧。”汪贵林媳妇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太，灰白色的齐耳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见众人在门口说话，便招呼他们进去。“谢凯，你昨晚把我家老汪叫走，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工作时间他是基地的人，工作之余，可得归我领导……” 谢凯没想到，老太太居然特意跟自己开玩笑。 “领导，我这不是回来由您领导了吗？”汪贵林见谢凯尴尬，“孩子脸皮薄……” “阿姨，这不能怪我，郑主任吩咐的，我不过一跑腿的。”老太太挺有意思，谢凯毫不犹豫地让郑宇成出来背黑锅了。“基地最高领导吩咐，我这只能得罪您这只领导汪叔一个人的小领导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很势利。”小老太太一脸的笑容，“亏得我原本还准备给你介绍给对象呢。” 谢凯一听，顿时愣了。 这老太太难得因为退休后无聊，开始以给人做媒来打发时间？ “阿姨，可别，我还小，事业未成，真敢考虑个人问题？”谢凯见郑宇成等人脸上都是严肃，没有丝毫取笑他的意思，心中顿时感觉不妙。 曾经，基地里面有个传言，为国家工作，国家不仅解决衣食住行，甚至也给发媳妇儿。 有人说，柳旭就是基地给谢建国发的媳妇儿，小时候，谢凯还问过爹妈，最终得到的答复肯定不是。 于是乎，谢凯也就忘记了。 原本那一世，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基地最普通的技术人员，接触不到这样的机密。 现在老太太一说，谢凯自然也就意识到了不妙。 他蹦跶得太过厉害了。 “你也别害羞，过年后就18了，谈谈对象，相处几年，等到大学毕业结婚也就差不多了。”老太太一边迎众人进屋，一边说到。“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弄菜。” “这咋回事？”谢凯见几位老头看着自己笑，就连郑权，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更是取笑谢凯，让他早点吃喜糖，他到时候一定给送份大礼。 一到过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去年过年，有人介绍对象到了家里，甚至人都看到了，更是跟谢凯接触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谢凯反抗，人估计还在基地里面跟谢凯一起上学。 “基地给发媳妇儿呗。”郑权不以为意地说道，“很多人都希望基地给发媳妇儿呢。我曾经也是如此希望，可惜，我太普通了……” 基地光棍青工两三千，单身女性却没有几个。 光棍们谁不指望着基地发媳妇儿？ 可谢凯不同。 他不说有没有媳妇儿，不管有没有莫齐，作为一名重生者，在这事情上，都无法接受。 “这是包办婚姻。”谢凯气呼呼地说道。 汪贵林笑眯眯地说道，“只是介绍对象，要你们能处下去，才会结婚不是？咱们的工作，还是很讲人性化的。” “就是，汪家嫂子退休前可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你要啥样的媳妇儿，都能给你介绍。”一向严肃的白彦军也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当年艰苦时期，那时候，只要介绍了，双方不反对，两床铺盖卷儿往一张床上一放，就结婚了。”齐志远脸上也满是笑容。 唯独郑宇成，一直是只剥花生米往口里丢，也不说话。 甚至都不多看谢凯。 “老郑，他们都是开我玩笑的，对吧？”谢凯真的有点恐惧了。 去年的陈艺欣，让谢凯可是头痛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跟莫齐之间没有了隔阂，开始向着自己期盼的方向在发展，结果又出这样一档子事，谁都受不了。 以前没有媳妇儿的时候，也没见着基地给发个媳妇儿。 现在不缺了，一到过年，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后还能指望过年？ 别的小孩子都盼望过年，谢凯虽然心里年龄成熟，依然还是有盼头的。 “不是，很认真的事情。”郑宇成强调。“你应该听过，基地有传言，到了一定程度，国家就给发媳妇儿。你父亲跟你母亲的结合，也就是这样而来的。” “……”谢凯懵了。 彻底懵了。 “这事情，平时也不适合谈。过年嘛，大家都有了时间，单身男女就开始相亲啥的，咱们这样，也算应景儿……”郑宇成继续说道。 “我没有那么重要，除了浪费国家粮食，祸害祖国的花花草草，真没给国家做过啥贡献，国家不应该给我发媳妇儿。真要发，应该考虑基地那两三千为基地发展建设奋斗的单身青工们……”谢凯满脸不爽地说道，“再说了，我有女朋友了，你们应该知道，为了她，我连军方的特招都没去。” “你果然是为了那个女孩！”白彦军怒其不争地说道。 “老白，别打岔。”郑宇成提醒白彦军，转而对谢凯说道，“去年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足够了。” 谢凯去年虽然跟郑宇成闹矛盾，干的事情真的不少。 尤其是很多的事情，都是之前因为谢凯才运作，去年已经见到了成果。 对于基地来说，这些，足够给谢凯发个媳妇儿了。 421 轻工业品换飞机 （祝大家春节快乐，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幸福！） “我有女朋友了。”谢凯再次强调，“如果真的要这样，那么，你们知道后果的。” 谢凯脸上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老娘不是情报人员，也许不是。 如果真的同意了，那么，上面安排的人，在谢凯没有违背国家利益的时候，是他媳妇儿，如果谢凯违背了国家利益…… 谢凯不是傻子，郑宇成刚才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 “小谢同志，不要激动，咱们只是开个玩笑。”汪贵林见谢凯反应激烈，急忙打岔。 同时给郑宇成等人用眼神示意，后面再说。 恰逢此时，汪贵林媳妇儿开始端着菜进来，给她帮忙的居然是郑宇成助手朱明光，后者对谢凯挤眉弄眼。 看到朱明光，谢凯松了口气，他害怕要是出现一个年轻女孩，任由汪贵林说是玩笑，他都不会认为是真的玩笑。 到了一定程度，各种事情都得服从组织安排。 这是谢凯一直为基地干事，却不愿意接受基地的职务安排的原因。 不是他不爱国，而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如同父母跟其他科技工作者那样，一辈子都在这基地里面。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曾经的谢凯，要是体验过，他并不会在意外面世界如何，只是一腔热血报祖国。 曾经没钱没机会去体验，现在有了钱，他也不愿意失去机会不是？ “你们慢慢用，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我跟小朱就在外面。”小老太太上了一桌菜，拿了两瓶酒出来，嘱咐汪贵林少喝后，就告辞离开了。 谢凯有些诧异，难道女人不上桌？ “咱们要商量的事情比较机密，关系到整个基地未来，所以……”防护看出了谢凯的疑惑，汪贵林解释着。 布局苏联的事情，确实非常机密。 一点消息都不能泄露出去。 “吃菜，一边吃，一边说。”郑宇成带头，其他几人也不客气。 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都是基地过年发的福利，家家户户都是相同，领导们需要招待的人多一些，自然也就多分了一些。 “关于苏联的计划，老白跟老齐也都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提议由郑权来执行这个计划，所以，我把他也给叫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让计划更加完善。”郑宇成率先开口。 郑权或许知道一些，却不知道具体干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 现在却不得不开口了，“几位领导，如果只是出口货物到苏联境内，我想应该不需要我来，随便谁都可以，具体如何操作，如何干……” “还是让谢凯说吧，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他自己比我们都清楚。”汪贵林端起杯子示意众人喝酒。 谢凯看了一圈众人，“出口到苏联，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做的是，利用进出口贸易的机会，接触苏联铁路调度，国内需要的工业产品或者原材料生产部门的负责人……” 贸易，只是掩护。 真正目的则是通过贸易过程收买苏联的一些相关官员，为未来苏联解体时候从苏联国内运输各种设备，技术资料，图纸甚至是工程技术人员回国做好准备。 “最重要的就是建立陆路，铁路，海陆运输甚至空中运输通道。贸易的利润，也是为支持这个计划来的。在伊拉克，我跟苏联航空工业部副部长卡列托夫斯基谈过，对于展开贸易，他们非常支持……”谢凯说道，“当然，我们只需要负责从国内组织货源，他们则是负责苏联境内的销售。我们用轻工业产品中的各种日用品换取国内需要的重工业产品。” “意思就是，我们跟他们之间结算，不用国际货币，直接以物易物？”郑权皱着眉头问道，“跟他们的官员打好关系，可是需要不少的资金。” 按照谢凯那种说法，国内组织的货物，必须得由国内先垫付资金；用来换取苏联的重工业设备后，把这些设备运回国内卖掉，才能有钱再组织新一轮的产品。 这样的贸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缺乏外汇的交易双方都可以不用外汇结算。 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很小不说，就连双方国内，也都会支持。 “两国关系现在还比较紧张，上面是否会同意？”郑权继续问道。 “民间贸易，虽然出口苏联的货物都是换取设备，没有创汇，但是却节省了很多需要进口设备的外汇，也是一样的效果，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走私就行。”谢凯还没回答，汪贵林就回答了郑权的疑惑。 “如果他们用武器装备来换呢？”郑权提出的问题，一时间让众人愣住了。 考虑运输通道，都是建立在两国直接贸易的基础上。 要是苏联用大量武器装备来支付，这就麻烦了。 “武器装备不要，只要国内需要的工业矿业设备，比如，高精度的重型工业制造设备，大型矿上设备，甚至他们的工程机械等，实在要给武器装备，就得要苏-27重型战斗机，图-160重型轰炸机，或者伊尔-76军用运输机这样的东西。常规武器装备，咱们不要。”谢凯严肃的话语，让众人都笑了。 苏-27，这可是苏联最先进的战斗机，刚列装，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图-160，这玩意儿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战略轰炸机，要是苏联人真的同意，得多少个火车皮的轻工业产品才能换到一架？ “这真不是开玩笑。国际贸易，本来就是互通有无。苏联缺乏轻工业产品，不管是日用还是食品，他们国内生产都少，所有的政策都是向着重工业领域在倾斜；我们国内则是向着经济基础建设倾斜的。所以，这样的合作，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比如，卡列托夫斯基之前提过，需要大量的高度白酒……” 另外一边有卡列托夫斯基等人去运作，谢凯一点都不担心。 在现在搞不到苏-27、图-160以及伊尔-76军用运输机，苏联解体的时候，就难说了。 “为什么不要安-124，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军用运输机。可以运输各种重型装备，也是我们大飞机项目未来发展的方向……”白彦军问道。 “太大，不适用。国内部队太穷，一小时上万美元的飞行成本，咱们国内的空军，用得起么？”谢凯问道。 安-124飞机确实大，就连苏联，也不过刚完成试飞工作，还没有进行全面投产。 搞到的可能性不大。 “安-22跟安-26，这些性能太过落后，咱们国内已经有了运-8，没有必要去搞这些断了运-8的生路。”谢凯不是不想要安-124，无论是维护成本还是使用成本，都太高了。 搞回来，军方不要，卖不出去，他总不能当成自己的专机玩儿不是？ 那玩意儿，在不携带货物的情况下，航程可达15000公里，就是带上四十吨货物，也都能飞行上万公里。 搞一架给自己当专机，那绝对是骚包的事情。 问题是，飞一趟几十万美元，不是软妹币，太心痛了。 “伊尔-76这样的最为合适，如果搞到，咱们可以改造成空中加油机或者性能更强的预警机。运十的狭长机体，虽然可以用来改造预警机，却没有伊尔-76那样容易布置。”谢凯的话，并不是胡说八道的。 运十改造预警机的工作，一直在做，图纸设计阶段甚至即将完成。 因为机舱狭长，内部布局设计花费了太多的功夫，结果导致设计出来的预警机很难达到理论性能空军的要求。 伊尔-76更合适。 “海路直接走乌克兰还是过挪威？”郑权明白了，谢凯的心，太黑。 他总算知道了谢凯为什么如此受基地管理委员会的重视了。 “乌克兰。我们必须重点经营乌克兰的关系。”谢凯舔了舔嘴唇，“一旦苏联解体，我们能在乌克兰得到最大的回报。” 一想到乌克兰，谢凯就有些激动。 中国的航母，最早就是来自乌克兰的瓦良格号。 只是可惜，那些被欧美忽悠着销毁的图-160白天鹅，图-22m逆火轰炸机以及各种战略导弹，巡航导弹。 到时候搞回来一些，卖给军方，也能发财。 实在搞不到这些，退而求其次，搞一些技术，也是可以的。 “苏联船舶制造业，核潜艇在俄罗斯本土，水面舰艇则是在乌克兰。我们国内的军舰制造，心脏病问题同样严重，所以……”谢凯卖了个关子。 郑权明白了，掏出随声携带的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些数字。 “我们应该谋求的重点就是技术，只有有了技术，自己想制造多少，就能制造多少。光是装备什么的，再多也有达到使用寿命的那一天。”齐志远提醒着。 搞技术，才更符合基地的利益。 搞到装备，卖出去，赚再多钱，那也都是一锤子买卖。 “当然，这是必须的。搞技术，甚至搞他们最顶级的人才，那才是我们应该干的。权哥，有机会，你得多接触他们的顶级技术人员，搞好关系……等到苏联不行了，就给他们开条件，或者由他们开条件。”谢凯最眼馋的就是苏联的顶级技术人员。 422 错综复杂的控股方式与离岸公司 “那是后面的事情，现在咱们面临的问题是，在这上面的投入比例。”汪贵林等人心中有数，但还是希望从谢凯口里听到谢凯的想法。 大家一条心，才能劲往一处使。 谢凯要是如同去年那样再闹腾，基地反而变得麻烦。 各种事情，计划好了，到时候出现问题，或者谢凯要求基地把重心都向苏联遗产计划倾斜，影响到基地项目的日常运转，都是不好。 “侧重点依然是目前基地的项目，主要技术研发这块儿。”谢凯清楚，基地没有可能把全部资源向着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计划倾斜，他要是说自己重生，估计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送去接受治疗。“进出口贸易公司，不能再同游戏机公司这样，让人摸清跟基地有关系。” 游戏机公司，原本就是谢凯为了苏联解体而准备的，那样各种资金动用，不需要向上级请示，谢凯自己也能从中获得利益。 现在倒好，国外情报机构知道了凯盛游戏机公司跟军方的关系，更是让人顺藤摸瓜找到了老窝。 “这是自然，柳东盛这人平时也没有保密意思，加上之前你去香江那趟带着计算机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事情出现。”汪贵林让谢凯放心。“郑权同志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小谢，你放心，在保密意识这块，我从小就开始背保密守则……”郑权也让谢凯不用担心这点。 保密意识，他还是有的。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希望尽量隐蔽一些，不要再让国外情报部门发现跟国内军方的关联，到时候咱们不好应对，上级也不好处不是？” “那年后就这样执行？初始经费哪里来？”郑宇成问着谢凯，“基地里的资金，数额太大，不好走账。” “要不，你从游戏机厂划拨一些？”汪贵林试探性地问谢凯。 从谢凯游戏机公司里面调集资金，比基地直接出资容易多了。 上面问起来，也可以说跟基地没有关系。 基地跟凯盛的合作，处理一下，最终只会查到619厂跟凯盛之间的合作。 619厂本来就是生产芯片的，有合作，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这家单位现在开始逆向研究技术更简单的彩电芯片等。 “利润如何分？”投资，谢凯没意见。 但是不能白投。 公是公，私归私。 “就知道你小子要这样问。基地占六成，你占四成，你只出钱。”郑宇成笑着说道。 “计划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所有资金由我出……”谢凯觉得四成有些少。 并没有强行要求一定要让自己拿更多。 “计划的执行，都是基地安排人员来进行；说服上级，也得我们出面，关系什么的都是我们出了，甚至搞回来的东西，也得由我们安排人员出面去卖，作为一个只给钱的甩手掌柜，你觉得要更多，合适吗？”汪贵林在这事情上也没有什么让步。 个人跟基地合作，基地负责一切，谢凯仅仅作为计划提出跟出资者，拿四成已经是非常高的比例了。 就是四成，都会让很多人不满。 “这倒也是。”谢凯点了点头，让几人都是诧异无比。 他们以为这小子又会咬着不松口，没想到谢凯轻易就同意了，一时间，郑宇成几人面面相觑，反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谢凯，或者说，谢凯这小子是否又憋着别的坏水。 “不过我有个提议。”众人心道果然。 从谢凯冒头开始，一直就没有不计较个人利益的时候。 “说说看吧，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们会考虑同意的。”郑宇成不敢直接同意，得先听谢凯的提议是什么。 谢凯太狡猾了，花花肠子太多。 “贸易公司总部不要建设在国内，权哥不是成了香江人吗？直接建立在香江，另外，注册几家离岸公司来运作这事情，不管是资金流向还是其他，都不容易查出来。”谢凯的建议一时间让众人沉默了。 不是这个建议不好，而是他们不相信谢凯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个人利益，不计较。 离岸公司，国际上很多，都是为了避税。 “离岸公司在国际上各大银行都承认，国际上很多公司为了避税或者为了保密都通过离岸公司进行资金操作，特别是国外进入大陆的公司，一般都是以香江，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百慕大群岛等地方注册公司，资金通过这些公司进入大陆市场……”谢凯对于离岸公司还是知道一些的。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网民，好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东西的。 无论是外资进入中国大陆，还是大陆资金投资境外，一般都是通过离岸公司运作，以此摆脱大陆政府对于资金最为严格的监管。 大陆在外面注册离岸公司，再通过离岸公司返回大陆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或实现境外上市和海外收购已经成了二十一世纪不少内地企业间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现在都是外资企业进入大陆如此操作。 甚至，国内有办法能出去的资金，也是这样滚一圈变成了外资，以此获得政府对于外资的各种优惠政策。 “在香江就可以了，如果再通过维京群岛或开曼群岛，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郑权皱着眉头问道，“注册太多公司，资金不断流动，反而变得复杂。即使香江在97年会回归大陆，不是一国两制吗？至少维持原有状况五十年不变。” 一国两制的提出，解决了香江回归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香江才在国家有了特殊的地位。 港资，依然属于外资，即使回归后，同样有着特殊的待遇。 “越复杂越好，最好是通过相互控股，让人不知道公司最大股权掌握在谁的手中。”谢凯说道，“凯盛游戏机公司，让人一查就摸清楚了控股股东是谁……” 凯盛游戏机公司，还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新成立的贸易公司，那可是用国内轻工业产品换取苏联先进技术，重型加工设备的公司。 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一旦让国外情报部门弄清楚了，肯定会破坏的。 曾经阿里巴巴的控股权，一直都是国人诟病的，只有少数人知道，阿里巴巴最大的股东，依然在国内。 阿里巴巴最大控股权是小鬼子的软银，这家公司控股阿里30%股权，控股的雅虎再拥有阿里约40%控股权，看起来，阿里最大的股东，是小鬼子户籍的韩国人孙正义…… 实际上，孙正义也只是拥有软银20%左右的股份。 软银最大的股东，是南非标准银行。 到了后来，宇宙第一的中国工商银行，收购了标准银行60%的股权…… 所以，阿里最后的真正大股东，依然是在国内…… 如此眼花缭乱，错综复杂的控股，一般人很难了解清楚。 谢凯就希望这样复杂的方式，免得以后出门都得带一大堆的保镖。 “这倒也是。离岸公司的好处多，就连随意调动资金，也不受监管，国家外汇管理部门也管不着。”汪贵林点头赞同谢凯的说法。 基地其实最在意的就是外汇保留权。 问题是这个权利被军方给要走了。 国家外汇储备不多，各种引进技术，设备都需要大量的外汇，很难搞到。 军方同样需要引进各种高端科研设备，而且很多都是需要通过特别途径才能搞到，花费的代价远比正常购买而多需要更多。 出口创汇，国内估计也没有哪家能跟404基地卖武器装备更强悍的了。 “你手上的那两千多万美元加上伊拉克人用来收买我们其他人员的经费，就作为特别经费，先不回国内，这部分钱，用来作为基地的投资。所以，你觉得自己出资多少比较合适？”齐志远问谢凯。 这样说来，谢凯就有些尴尬了。 基地出了大头，不管是资金还是关系等，谢凯却占据了四成的利润。 最终，还是谢凯占了大便宜。 他哪里知道，基地根本就没有想着在这上面获得利益，苏联解体了，哪怕得到一份发动机技术，就远超过投资了。 发动机技术，在国内，需要的单位多，谢凯想要卖出大价钱，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游戏机公司真的有上亿美元利润，我就投五千万美元。”谢凯财大气粗，反正账面上的资金，看不着，不心痛。 要是在他面前堆现金，让他投入一半，会把他心痛死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郑权先把离岸公司注册好。”如此重大的事情，就这样在酒桌上被定了下来。 “不，只要能注册离岸公司的地方，都给注册一两家公司，反正每年需要交纳的管理费也不多。到时候让这些公司相互控股就好，香江的公司，再让其中几家公司来占一部分股权……”要想如同阿里的股权那样去搞实体企业控股，谢凯现在是做不到的。 搞一批离岸公司，那是没问题的。 “我觉得，你最好是把游戏机公司也这样运作一番。”汪贵林提醒谢凯。 谢凯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汪叔，我心中有数。” 423 利比亚人来了 “伊拉克人大概初七就会到国内，这次是直接准备敲定合同的；同时，波斯人也会在元宵前过来，双方要的数目都不小，而且交付期都给的很短……这是需要我们考虑的。”郑宇成没有在谢凯游戏机公司的股权上纠缠。 国家都允许一部分先富裕起来，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谢凯没偷没抢，何况游戏机公司利润虽然高，给基地的利润部分也不少。 “你们在当初谈的时候是如何考虑的？基地的生产水平，你们是清楚的。”汪贵林一说到这个就发愁，“数百辆坦克，我们如何能在一年半甚至更少的时间内完成交付？数百枚导弹，咱们也不是短时间内能交付完成的。” 交战的双方，都是要求快速交货，这样的生意，基地没法丢掉。 谢凯之前说的轻松，不在意人家的订单，基地的人可不敢。 仅仅是伊拉克一家，就超过二十亿美元，波斯人穷，没有太多资金来源，估计订单也是数亿美元。 交付期，必须在可以满足的情况下最大几率缩短。 “坦克的生产，我们也清楚，仅仅凭借541基地一家，一年能生产150辆就不错了。”谢凯赞同汪贵林的说法。 “他们可是要求15个月交付……” “不是22个月？”谢凯无语，“易卜拉欣这王八蛋拿钱不干事儿啊。” “那只是价格方面，你好像没有跟他讨论关于交货期的问题不是？”郑宇成鄙视谢凯。 易卜拉欣确实贪心，而且那笔钱，本来就是伊拉克政府出的。 “其实我跟我爸也讨论过，我们基地生产坦克，小批量还没有问题，541生产能力也不行，但是不要忘记了，咱们国内还有617，他们的坦克产能不小。”谢凯的话，让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404跟617基地之间可是仇人，359坦克项目，就是硬生生从617厂抢过来的。 当初为了截胡这个项目，基地可是不顾原则，在谢凯表露出想要出国的情况下还冒险让他去了香江。 抢了617的合作，现在想要拿到单子而跟他们合作，对方能乐意？ “他们要是知道情况，肯定会漫天要价，以此报复咱们。”郑宇成设身处地思考，换成他，肯定不会跟617合作。“各个单位都是有着自己的利益。” “是啊，小谢，咱们双方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如果不是有541，咱们的坦克先项目指不定如何。”白彦军也提醒谢凯。 “发动机不是617基地提供的？”谢凯反问，“如果他们有众多的业务，或许会狮子大开口，满天要价。现在两伊的坦克订单，他们几乎交付完成，指望军方的订单？” 军方根本就没有什么订单。 军费本来就不多，加上目前617坦克基地生产的各种坦克性能也都不是非常让军方满意。 否者，怎么会出现军方要求359坦克出口转内销？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换成咱们处在他们的位置，你觉得，仇人找上门，让咱们帮他们赚钱，咱们能乐意？”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很想回答，为什么不。 可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再加上网上曾经流传的各个单位都是有着自己的小金库，自己的利益什么的，倒也释然。 “可目前不跟617厂合作，在交付期上，很难满足伊拉克人的要求。就连易卜拉欣，在交付期这块，也都是不敢说太多。盯上他们订单的，可不只有咱们一家，359坦克虽然打着三代坦克的旗号，实际怎么回事，咱们都清楚，只是装备了部分三代坦克技术的准三代坦克，唯独防御要好点，火力并不是非常猛，射击准确度在行进过程，也不是多高。”谢凯提醒众人。 对于二代坦克，359能碾压，可是对于美国m1，德国豹-2，苏联t-80这几款坦克，359的性能根本无法与之比较。 美国人可能不会出口m1给伊拉克，德国也可能在美国的压力下，不会出售豹-2给伊拉克；但是穷疯了的苏联，卖给波斯人或者伊拉克t-80主战坦克，完全有可能。 哪怕是简配的猴版坦克，面对359坦克这种由中型坦克改进设计而来的坦克，性能表现都会好很多。 谢凯把这些情况分析了出来，众人脸上都是面露难色。 事实如此，可要找617进行合作，双方面子都很难抹开。 “我觉得伊拉克人不会买苏联的t-80，苏联人最多卖t-72给他们，哪怕是t-64，都没有卖给他们。”郑宇成觉得谢凯担心的太多了。 谢凯无奈，老家伙分明是不想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去给617的人说好话。 “怎么不可能？” “t-72一辆最低售价都是350万美元，你觉得t-80得多少？起码600万美元往上走，五百辆，那可是30亿美元！”郑宇成底气有些不足。 伊拉克人买坦克，给617厂可是下了两千多辆，十多亿美元的订单。 就连国内军方，都没有装备这么多的69式坦克。 谢凯叹了一口气，“双方到了现在，已经打得下不来台。伊拉克人早就想要结束战争，可波斯人不同意，或者说双方没有谈拢，加上产油国也不希望这两个产油大国停下战争来认真开采石油……波斯人自己国内有着比伊拉克人好的军工制造系统，即使受到西方国家制裁，还有苏联向他们供应武器呢。” 波斯人在不断地采购先进武器装备武装他们的军队。 伊拉克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不想跟他们竞争，能行么？ 仅仅二十枚携带云爆弹的地红旗导弹，就改变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的结果。 至少双方是这样认为的。 否者，伊拉克人不会丧心病狂地一次下达500辆359坦克订单，同时还有500枚装云爆弹弹头的地红旗导弹。 “基地跟617之间的问题，那是咱们内部矛盾。在面临利益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是无法改变的。我觉得，617基地会同意的，只不过，咱们得分一些利益给他们。”谢凯觉得，有利益驱动的情况下，合作是双赢的。“而且在后面，波斯人见到了359坦克的性能，也可能下达大量订单。” 双赢的，为什么要拒绝？ 随着359坦克名声传出去，这世界上，要买坦克的国家可是不少。 非洲黑叔叔用不起，卡扎菲可不会嫌弃这玩意儿便宜，还有南美一些国家。 359坦克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买不起跟使用不起三代坦克的第三世界国家而搞出来的。 庞大的订单，带来的是巨大的利益。 短期内，国内军方不可能大规模换装，617那么大一家厂，要养活的人也是不少。 “为什么要分利润给他们？”郑宇成不乐意了。“咱们没业务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给咱们一点？” “因为咱基地的产能不足，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扩大产能。541基地要是建设完成了，自然不需要跟他们合作不是？”谢凯的话，让郑宇成闭嘴不言。 郑权在一边听着，也不好插话。 这已经超出他的能接触到的事情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极其煎熬。 在这里，却不得不开口，“我觉得，咱们跟617厂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寻求上级帮忙？以命令的形式找他们，他们能拒绝？” “不行，绝对不能以命令形式逼着他们跟咱们合作。”谢凯坚决反对。“上级的命令，他们无法拒绝，但是在生产质量跟生产进度，谁都无法保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很多事情，没法采用这样的办法。 生产这块儿的事情，很多东西没法说，要是617基地那边玩阴的，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直接跟他们谈钱，生产成本抛开，咱们再给两成到三成的利润，他们不会嫌弃自己的小金库钱多吧？”谢凯觉得，找上级施压，不如用利益来驱使，“何况79式主战坦克，引进了国外技术花费了不少的钱，结果在359坦克的对比下，不管他们自己，还是上面，心中都有想法……” 79式主战坦克，坦克炮，火控系统等都是从英国引进的技术。 引进技术，花费的代价可不少，没有359坦克出现，上面自然没话可说。 现在359坦克没有花费外汇，也没有让上级主管部门出一分钱，自筹经费搞出来，两相一对比，结果自然明了。 “明天我给那边打个电话，先试探一下吧。”郑宇成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 他不同意不行。 “后天不是就过年了么，他们难道不放假？”谢凯诧异地问道。 即使现在过年放假时间少，按理，617厂的人早就已经进入过年状态了。 “下面的人过年，咱们过什么年？”郑宇成抱怨着，“各种事情都得考虑不是？” “你看咱们，能像其他人那样，什么都不管地轻松过了几天么？当然，如果整个基地走上路了，倒没有什么问题。不盯着，就得出问题。”汪贵林补充着。 当领导的，没法去好好休息。 谢凯看齐志远跟白彦军，两人都是点头。 “那今天差不多了？”谢凯觉得，时间不早了，还要回去跟父母商量事情呢。 也不知道汪贵林家的小老太太去哪里了，要是那老太太再逮着自己非得给自己介绍对象，可就麻烦了。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郑宇成先让郑权离开，把谢凯说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弄个计划出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再找谢凯讨论。 郑权点头，起身离开。 谢凯正要走，却被叫住了。 “你跟利比亚人熟悉不？跟伊拉克或波斯人接触的时候，有听谁说过他们么？”汪贵林突然问着谢凯。 谢凯虚眯起眼睛，不知道汪贵林突然提利比亚人干什么，“卡扎菲的利比亚？他们不是一直在采购苏联武器装备？” 对于利比亚，谢凯并不是太熟悉。 唯独知道的也就只有卡扎菲相关的一些事情，那是跟傻大木齐名的家伙。 这货一直都跟西方世界不对付，也是通过军事政变上位，极其不受欧美世界欢迎。 没有了卡扎菲的利比亚，几乎很难被人提及。 所以，谢凯才称之为卡扎菲的利比亚。 好像86年美国人要跟利比亚干一仗？具体结果如何，谢凯真心不知道。 利比亚不是传统的世界热点，而且人口太少，一直也没有干出什么让世界侧目的大事儿。 “确切地说，卡扎菲是在构建苏式防空体系。”郑宇成解释着，“初三利比亚人到咱们基地来考察……” “他们考察什么？”谢凯更是不解，“利比亚那么小个国家，人口也不过几百万，虽然在非洲来说算是经济强国……” 了解得不多，不代表基础的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我们才很纠结，今天才接到上级的通知。”汪贵林说道。 “难道是帮波斯人买武器？”谢凯皱眉问道，“如果是帮忙买武器，他们也不需要考察，直接下单就得了不是？” 波斯人跟西方国家断交后，还保留着正常外交关系，甚至保持好关系的国家不多了。 卡扎菲控制的利比亚，同样是跟西方国家关系不好，要不然，美国人也不会闲的弹疼去炸卡扎菲玩儿。 于是乎，同时反对西方国家，尤其反对美国的两个国家，外交关系自然不差。 能帮波斯人买武器的国家，真心不多。 “不清楚，上面只是让我们做好准备，把能给他们看的东西都准备好。”汪贵林苦笑。“你跟波斯人以及伊拉克人甚至巴基斯坦那边的人关系都不错，所以才问你知道情况不。” “我昨天凌晨才回基地呢。”谢凯摇头，茫然不知，“利比亚国内军队不多，应该也买不了多少武器啊。他们最需要的无论是军舰还是防空导弹，都已经有了不少的数量。” 虽然了解利比亚不多，不过谢凯对于八十年代的几个主要反对西方国家的情况还是又说了解的。 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利比亚，也没有考虑过出售武器装备给卡扎菲，相比正在打仗的傻大木跟霍梅尼，卡扎菲的武器装备购买力跟购买欲望太差了。 利比亚最强悍的就是防空部队。 424 让他去乌克兰给我拖艘航母回来 早在73-74年，利比亚就从法国采购了27台响尾蛇导弹发射车，编制成9个导弹防空连，用于防御机场。在那之后，就开始从苏联采购各种防空导弹，使得整个利比亚国内防空部队达到了19个旅的规模。 其中9个s-75m3和s-125m混成旅，7个“平方”自行导弹防空旅，1个“黄蜂-ak”旅，1个s-200ve旅，1个法国制造的“响尾蛇”防空导弹旅。 基地能提供的也就只有前卫单兵防空导弹。 如果只是为了单兵防空导弹，利比亚人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吧？ 采购地面武器装备？谢凯更想不明白。 利比亚人地面部队有多少？ 他不清楚。 “咱们前卫防空导弹，能不能凑一批，让利比亚人带回去一些？”谢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利比亚人来干什么，不管是他们自己采购武器还是帮助波斯人采购武器，他都不在意。 只要给钱，基地能卖武器装备，都是好事儿。 现在既然利比亚人送上门来，马上美国人就要轰炸利比亚了，把新型前卫防空导弹提供一些给利比亚，哪怕击落几架担任主攻的f-111f以及从英国空军基地而来的f-15或f-16，以后导弹也就容易卖了。 不能不说谢凯的心思活跃。 也许，上天让他重生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 利比亚人来了，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为基地研发的防空导弹打响名声的机会。 美国人的空军在多次行动后，尤其是对伊拉克发动沙漠风暴后，更是肆无忌惮，苏联卖出去的萨姆系列导弹，都已经落后了。 而且，霉菌空袭利比亚，这是单兵防空导弹使用最为有利的条件——代号为“黄金峡谷”的对利比亚空袭中，霉菌海空军联合作战，只用了两波攻击：第一波，f/a-18和a-7攻击机发射反辐射导弹摧毁了利比亚五座雷达站，并迫使利比亚其他的雷达站关机；第二波，在上百架各种型号舰载机，从英国基地来的战斗机掩护下，f111f战斗轰炸机跟a-6攻击机对利比亚目标进行外科手术式的精确轰炸。 这样的条件下，攻击机飞行高度，为单兵防空导弹的使用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草原烈火行动展开的时间不远了，而且单兵防空导弹，几乎用不上。 “人家又没说要买咱们的防空导弹！”汪贵林看着谢凯，不明白谢凯想的什么，“问你了解不，就是希望在他们来之前分析他们的目的，准备好应对策略。” “没事儿啊，咱们推销防空导弹，也不影响不是？”谢凯笑着说道。 郑宇成几人本能地认为谢凯这是在开玩笑。 也就没有理会他。 “没事就先回去，跟郑权多研究一下跟苏联贸易的事情，做好接待伊拉克人的准备。”郑宇成让谢凯先离开。 谢凯早就想走了，可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我说老郑，你还真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还有五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就得高考了。” 汪贵林等人皆是一愣。 谢凯不说，他们还真忘记了谢凯即将参加高考的事情。 对于大多数高中生来说，高考是决定大家未来的事情，对谢凯来说，貌似没有这样的作用。 “你先把这事儿忙完，其他也没有多少事情了。反正你聪明，高考那么简单，对你来说，都不是事儿……”郑宇成不负责地说道，“这些事，最多也不过半个月就解决了。” “至少，华清大学机械系那边是没有问题的。国内很多学校，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还有军校不是？”齐志远笑着说道。 谢凯给基地挣钱，才是王道。 “别听他们的，除了中苏贸易的事，其他的你真不用操心太多，好好复习就是。我们对你有信心。”几人中，唯独汪贵林的话，谢凯受用。 一脸鄙视地看着郑宇成等人，谢凯直接转身离开了。 老家伙们，巴不得他不上大学。 可惜，这些老家伙们不知道，自己脑袋里面有着这次高考的所有题，在之前，他就已经把各种题都给写了下来，有些记不清楚的题，大概类型，至少也记得，很多题，都已经给莫齐以及孙娟等人在练习了。 按照谢凯的计划，等临近考试时，再去找他的高考辅导团把这些题全部做一遍。 最好的北大华清考不上，上个重本也不是问题。 “谢凯对于这事情好像很抵触？”小老太太在谢凯离开后，进了房间。 汪贵林则是帮着吕阳收拾桌上的碗盘。 “不是好像很抵触，而是一直都非常抵触。你的工作很难完成。”汪贵林提醒着媳妇儿，“这小子在他们班上有个对象。” “那不是早恋？”小老太太瞪大了双眼。 “人家说只是一起学习，相约考同一所大学……”郑宇成在旁边说道，“与其给他介绍其他的，不如好好在那个女孩身上下功夫。跟她谈谈，这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人家不一定愿意。” “不管谢凯愿意不愿意，要想成为基地真正的接班人，这一点上，谁都没法回避不是？”郑宇成问着白彦军。 白彦军最反对这样的事情，可规矩就是这样。 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事儿，就没法由着个人意愿。 大家都是一块砖，祖国建设过程中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他一直不愿意，甚至干出一些破事儿，或许就是为了不受到这样的约束。”等到吕阳离开后，汪贵林提醒众人。 谢凯之前把王浩推出来，完全是一石几鸟的手段。 众人沉默。 就连汪贵林的夫人，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以后柳东盛那边，得多提醒一下，不然最后他会坑了自己外甥。”白彦军见大家沉默，转移了话题。 “如何处理？”郑宇成也头痛这事情。 柳东盛不是基地的人，甚至连谢凯的代言人都算不上，凯盛游戏机公司，除了一开始谢凯弄出来，然后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管。 情况让基地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有些难以应对。 在郑宇成几人头痛如何解决柳东盛的麻烦时候，召开家庭会议的谢家几人，同样在问柳东盛。 原本谢建国两口子跟柳东盛谈得很是开心，谢凯回来就再次提出柳东盛带来的麻烦，问题就摆明了。 如果不提出解决办法，后面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好处理。 柳东盛低着头不说话，平日里面柳老板威风八面，可这一刻，眼前的任何一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你们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保证，以后拴紧裤腰带。” “你拴紧了，别人给你解了呢？”柳旭太了解自己弟弟的尿性了。 “金钱，美色，这是国际间谍最常用的，东盛，你应该清楚，谢凯背后代表着整个基地，甚至是军方……”谢建国的话，委婉多了。 “三姐，三姐夫，之前我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柳东盛现在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即使是你媳妇儿，你也不应该往基地带。如果不是情报部门早就盯上了她，后果不堪设想……”谢建国强调着。 柳东盛连连点头应是。 “游戏机公司，你转到幕后，年后从香江甚至国际上招聘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模特公司那边什么情况？”谢凯原本准备跟柳东盛谈游戏机公司的发展，决定要找职业经理人，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柳东盛心中一阵失落。 最担心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职业经理人？”柳旭皱眉，“一年得给多少钱！” “至少也得几十万吧，优秀的，甚至得上百万。”谢凯一脸轻松地说道。 “还是让你小舅戴罪立功吧，年后我多盯着他一些。”柳旭很心痛，“上百万，能做很多事情了。” “妈，职业经理人，在国内尚未怎么出现。国外大型公司，都是用职业经理人，看起来他们拿得多，却能创造更多的价值。”谢凯把职业经理人的好处给说了，“小舅对于国际游戏机市场并不是太过了解，现在凯盛能有今天的成绩，也都是之前我的计划得到了执行……” 游戏机行业，未来一二十年，甚至三十年，谢凯都知道发展方向。 自然不担心其他。 找一个听话的职业经理人，远比小舅更合适。 “咱们的企业要想做大做强，不能采用家族模式来经营。小舅虽然没有犯什么大错，已经不足以胜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谢凯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 柳东盛心有不甘，眼巴巴地看着柳旭。 柳旭也不希望柳东盛回到原来的老路上，“你小舅没有事情干，模特公司那边，他也只有少数股份，具体经营等都是付千在负责。” “在付千的事情上，我就提醒过小舅，居然还把模特公司交给她？”谢凯有些冒火。 “我安排的。”柳旭说道，看着柳东盛的眼神，很是愤怒。“谁知道你小舅……不管怎么说，你小舅也得有工作吧，难道又让他去鬼混？” “让他去乌克兰，等到有机会，从黑海造船厂拖艘航母回来吧。”谢凯的话，让几人都跳了起来。 425 乌克兰攻略 “小凯，你这玩笑开大了吧，小舅可没有那样的能力。你如果要个航母模型，我分分钟给你倒腾几个出来。”柳东盛声音有些干涩。 出国的次数不少，可要去乌克兰，特别是苏联统治下的乌克兰，给柳东盛几个胆子，都不敢。 去了，估计就回不来了。 “谢凯，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想要看到你小舅又回到原来那种混日子的状态？家里的人都瞧不上？现在好不容易走了正道，你外婆也欣喜不已……”柳旭认为，儿子这是要把自己弟弟丢到乌克兰那不知道在哪旮旯的不毛之地。 一边是自己儿子，一边是最疼爱，从小带着长大的弟弟。 谢建国先是一惊，随后则是明白了谢凯的目的，却皱起了眉头。 “你让他参与到这里面来？他不是组织的人，很多事情不清楚！”谢建国觉得谢凯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换更合适的人。” “他就是最合适的人。”谢凯轻轻摇头，“郑权年后就去莫斯科，跟你们一起。乌克兰那边才是重点。” “可他怎么去，你想过没有？这需要理由，苏联可不是其他地方。”谢建国脸上变得有些严肃，“你会害了他的。” “你们父子两在说什么？”柳旭一脸疑惑地问道。 柳东盛更是一脸迷茫。 他不知道三姐夫跟谢凯口中的计划是什么，可是越听越心惊。 乌克兰在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平时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妈，小舅干的这破事儿，基地非常不满。” “他们不满又如何？你小舅又不是体制内的人，连个人作风不好都算不上，毕竟他未婚。只是属于道德问题，而不是法律问题。”柳旭最大的不好就是护犊子。 身边最亲的人相互倾轧，（她这样认为）她不能不说话。 “妈，您说哪儿去了。乌克兰那边，对于我，对于整个基地的未来，都是非常重要。苏联不行了……”谢凯说到这里，却被谢建国给打断了。 “这事情，你可得考虑后果，你妈不知道最好。”谢建国提醒谢凯，柳旭不是参与计划的人，谢凯说给她听，就是泄密了。 苏联计划，将会是未来整个基地最为庞大的一件事情。 “爸，没事儿，我妈同样也得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谢凯并不认为是泄密，“这个计划，只是我们负责运行，基地肯定不能出面的。” “你要把我们一家人全部拖入到这个计划中来？要是失败了，知道后果吗？”谢建国脸上的严肃神色更严重。 按照谢凯的想法，一个家庭全部参与。 成功了，好处不多，一家人最多也就得到多一点的财富。 失败了，不仅会成为整个国家民族的罪人，甚至会被苏联人追杀。 “爸，不会失败的。”谢凯安慰着老爹。“而且，乌克兰那边，郑权也没法下手，您不是在那边有熟人，而且还是身处要职？” 谢建国沉默了。 从苏联留学过的他，清楚知道乌克兰在整个苏联的工业系统中占据什么样的作用，一旦苏联真的垮台了，那么，乌克兰那边能得到的东西是最多的。 苏联水面舰艇动力系统，大型运输机等，甚至是现在正在建造的航母，都是在乌克兰。 “乌克兰的美女，远比国内的更漂亮。”谢凯对一脸不情愿的柳东盛说道。“你去那边需要做的，跟国内没有什么区别。” “可我不懂俄语……”柳东盛喜欢美女，同样也喜欢大洋马，问题是，谢凯要把他给丢到国外！ “没关系，你学就行了。”谢凯平静地说道，“去那边，我给你两千万美元的起步资金，如果表现好，后期将会继续增加。两千万美元，只是一年，如果进展顺利，甚至只是半年的开支！” “你没发烧吧？”柳旭觉得，儿子疯了。 伸手去摸谢凯的额头。 让柳东盛去乌克兰花钱？ 半年两千万美元！ “妈，严肃点。说正事呢。”谢凯一脸严肃，“您的服装厂，得到沪市那边去开一家新的分厂，而这家分厂，我想办法给您弄成外资公司。” “能行？”柳旭有些兴奋。“要不老娘也去聘用一帮外国设计师？” “随便。当然，您的服装厂，生产出来的服装，主要市场就是苏联……而且，这家厂的服装，很可能拿不到钱，需要基地这家或者我从别的渠道给补钱过来……” “啥玩意儿？你钱多了还是怎么的？有你这样败家的？”柳旭一听再开一家服装厂，专门用来亏钱，肯定不乐意。 谢建国在一边越听神色越严肃。 儿子这是预谋已久。 同时心中也是惊诧，谢凯这是连柳旭的活都给安排好了。 “妈，服装厂的生产成本，还是得要不是？只是赚不了多少钱。而且，您需要做的，是跟苏联的一些夫人打好交道，比如，我爸曾经在苏联留学的那些关系要好的女同学……”谢凯的话，让谢建国脸色变得尴尬不已。 而原本反对的柳旭，脸上顿时就变得高兴起来。 谢建国在苏联留学时候认识了多少女同学，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都是不知道的。 原来以为，只有一个伊琳诺娃，结果在伊拉克的时候发现了还有一个伊莲娜，也许还有什么卓雅、贝拉什么的。 当年老爹留学的学校，或者说他认识的那些女人，好像家庭出身都是比较高的。 有如此条件，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 “爸，您眼睛进沙子了？外面没有吹风啊。”谢凯见老爹给自己挤眉弄眼，不由好笑，他明白老爹是担心老娘打翻了醋坛子，不得了。 不管当年有没有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啥放不下的。 俄罗斯女人生了孩子后，很容易就发胖，不可能每个女人都还保持着当年的年轻漂亮不是？ “没有，有点不舒服，我揉揉就是了。”谢建国心中暗叹儿子坑爹，却也没法多说什么。 柳旭看着自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着实让谢建国清楚激怒她的后果。 眼看还有一天就过年了。 “这么说来，你是让你小舅去乌克兰给我打前站？不错，还知道妈对国外不熟悉。东盛啊，你可得好好干，不然到时候三姐去了乌克兰，可就两眼一抹黑了……”柳旭马上就转变了态度。 柳东盛喃喃地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姐这么快就把他给卖了？ 亲弟弟还是没法跟亲儿子比。 “你说说具体计划。”柳旭一时间来了兴趣，也不管时间很晚了，“你之前说咱们的服装品牌要走向国际，难道这就是其中的一环？” 谢凯都忘记了这事情。 老娘既然有兴趣，自然也就不会嫌麻烦而不说。 “妈，苏联有着庞大的市场，他们国内，轻工业制品的供应非常匮乏，跟咱们国内之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计划生产的……”忽悠基地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谢凯都没有问题。 忽悠老娘，更是不在话下。 在谢凯的计划中，无论是柳旭还是柳东盛，都不过是为了结交苏联一些实权官员而做出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老爹曾经在苏联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些同学，对整个计划的实施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无论是老娘，还是小舅，都需要老爹从中牵线搭桥。 谢建国在一边难受不已，却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后，在谢凯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谢凯，你的计划是没有问题。既然要跟国内军方甚至我们基地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被牵连，你如何把你小舅送到乌克兰？他去那边，不可能没有借口吧？” “是啊，我不能就这样高调地去苏联收买他们的官员不是？”柳东盛巴不得谢凯没有办法。 现在看来，三姐同意了，他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不去乌克兰，在国内，估计自己又得回到原来那种混日子的状况。 “利比亚。”谢凯说道，“通过叙利亚的关系，让小舅进入乌克兰。当然，他是去做生意的，最好是做中国，利比亚，苏联三国之间的中转贸易。” “你啥时候又跟利比亚人勾搭上了？”谢建国瞪圆了双眼。 自己年轻时候会折腾，却没想到儿子折腾的比他还厉害。 伊拉克跟波斯两国，谢凯弄来了大量的军事装备订单，而利比亚，这跟谢凯好像八竿子都打不着。 也没听说基地里面跟利比亚之间有往来不是？ “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能勾搭上了。”谢凯说道，“只要小舅同意去，就没有问题。我会如同游戏机公司那样，好好地计划，只需要按照计划执行就行了。” “我不同意，能行不？”柳东盛很委屈地问道。 谢凯摇头，柳旭更是直接说了出来，“不行！” “姐，我是你亲弟弟不？”柳东盛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基地。 “他更是我亲儿子。”柳旭眉头一撇，“谁叫你整天瞎搞的？谢凯不是说了，让你祸害乌克兰美女去？当然，你要祸害利比亚美女啥的也没关系。” 柳旭现在连原则都不讲了。 426 一切都为了隐身战机 在柳东盛极不情愿下，家庭会议做出了最终决定，三票赞成，一票弃权，决定了不得人心的柳东盛未来的工作如何。 柳东盛默默地回招待所，谢凯原本想要跟着去招待所，把时间跟空间留给长时间没在一起的爹妈。 可谢建国有不少事情要找他谈，柳旭也觉得需要跟儿子沟通一些未来的细节问题，所以让谢凯留下了。 “汪贵林的媳妇儿说，准备给我介绍个对象……”谢凯想要问清楚，老爹跟老娘之间是不是上面安排的婚姻。“爸，妈，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实话，当年你们是不是组织上安排的婚姻。” 谢凯的问题，让谢建国夫妇两措手不及，脸色都变得极其不自然。 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曾经的谢凯，调皮捣蛋，夫妻两觉得根本就没有可能到那一步。 后来谢凯不断冒头，谢建国跟柳旭都担心，所以柳旭想要先下手为强，不给基地那样的机会，才有了陈艺欣跟谢凯的相亲，甚至陈艺欣进入基地子弟学校，谢建国夫妻两都出了不小的力气。 去年下半年，谢凯不再去跟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一帮子人鬼混，基地什么事情都不插手，更是跟郑宇成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矛盾，让两口子长出了一口气。 却没想到，在他们不认为会发生的时候，基地出手了。 谢建国跟柳旭夫妻两，感情非常好，而且谢建国从进入基地后，就不再有机会出国，柳旭原本承担的责任，自然也就没有了。 加上谢建国一直都因为苏联留学经历，只是一名不负责项目的主任工程师。 现在负责各个项目，这么多年的考核情况下，组织已经充分信任他了。 “是真的么？”谢凯有些失望，“你们这么多年，在我面前，都是在演戏吗？” “不是，我跟你母亲结婚前虽然没有感情，但是这么多年生活下来……那个年代结婚的人，多少是有了感情后才结婚的？”谢建国劝着谢凯，“去年你妈安排你跟陈艺欣相亲，甚至一直都希望你出国，也就是担心这样的事情。” 柳旭有些愣神，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你留下的原因。干这样一份工作，会失去很多，得到的，只是自己精神上的满足。” “妈，仅仅凯盛游戏机公司这一年，就给我带来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物资上我并不缺……”谢凯暗叹。 事情果然如此。 “不仅是物质与精神的问题。现在不再是当年，你们成长的环境虽然比我们更好，但是现在的世界，不再是我们当年那样……”谢建国让谢凯自己想清楚，“这一点，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让莫齐成为跟你相亲的那个人。”柳旭提议。 “不！”谢凯坚决摇头。 看来老娘知道他跟莫齐的事情。 他了解莫齐，如果那些人找到莫齐，以国家需要的名义，这将会让莫齐变得完全陌生，这跟他的初衷不符。 莫齐不再是莫齐，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莫齐非常讲原则。 为了不影响到莫齐，谢凯甚至都克制着自己。 “他们清楚我的态度，如果瞎搞，最终我就如同之前那样，基地的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谢凯坚定地说道。 “这事情再说吧，反正你现在还小，或许事情有转机。”谢建国转移了话题，很多事情，他们做不了主的，“关于年后去苏联的事情，基地什么态度，你知道多少？” “就是为了那个计划，同时也是为了发动机。巴基斯坦那边的人需要等到发动机合同签订，甚至第一批发动机到手才会加入计划。”谢凯说道。 从苏联搞发动机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那200台发动机将会在苏联解体之前全部交付。 解体后的苏联，搞发动机更容易，境内大多数国家经济几乎都崩溃了。 特别是采用休克疗法的俄罗斯经济，对于外汇的需求，将会更迫切。 “要是他们不加入进来怎么办？超七工程，预算可是五亿美元！”谢建国有些急了。 谢凯看着他，“爸，您以前不是不关注这些？” “组织部找我谈话了。”谢建国给谢凯了一个消息。 “基地的，还是军方的？”谢凯顿时就高兴起来，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柳旭有些吃味，“老谢，你这两年升迁得有些快啊。” “都是组织的培养。”谢建国毫不客气地说道。 “屁，要不是老娘生了个好儿子，你八百年后，都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师……”柳旭一脸醋意。 “妈，这可是我爸工作努力得来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谢凯急忙说道，“好歹我爹也是留学苏联，精通数门外语的高级技术人才。” “行了，别相互拍马屁，我洗脚睡觉了，你们聊。”柳旭心中有些不爽，都是靠着儿子，凭什么谢建国升迁那么快，而她，连基地的干部都算不上了，只是一名下海经商，停薪留职的人。 谢凯见老娘失落，不知道如何去劝慰。 谢建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年后您肯定得出国到苏联，把发动机计划落实。至于巴基斯坦人是否投资，现在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只要拿下伊拉克人的订单，那个项目，仅仅凭借咱们一家，完全能支撑得起。” 伊拉克需要的坦克数量带来的利润，就足够支撑超七工程项目了。 超七工程，一方面是为了给蓉飞10号工程的歼十战机做技术验证，另外一方面，谢凯就是希望能整合国内飞机设计制造领域的人才，锻炼队伍，提前上马歼-20。 隐身战机，才是未来的主流。 美帝隐身轰炸机f-117，已经服役很多年了，更先进的b-2隐形轰炸机，f-22隐身战斗机，原型机都已经开始生产出来了。 国内的隐身战斗机，甚至还没有开始预研。 如果不出意外，一直得等到海湾战争，美国使用f-117隐身轰炸机把傻大木精心建设的防空体系炸成了瞎子，聋子，使得号称世界上防御系统最先进的巴格达被美帝的战机炸成了一片废墟。 国内隐身的轰-20，甚至更得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才有真正的方案。 有传言说，国内的隐身战机之所以快速取得突破，是因为当年美帝轰炸南联盟的时候，被击落了一架f-117隐身战机，中国大使馆被美帝的战机误炸，就因为被击落的f-117战机残骸在大使馆的地下室，甚至中国紧急调集的技术专家也在里面，才被丧心病狂的美国人给精确“误炸”了。 当然，传言只是传言，具体如何，谢凯曾经只是一名普通的技术人员，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秘密。 “咱们一家支撑？没有订单，项目前景如何……谢凯，谢凯！”陷入思考的谢凯没听到，被谢建国连续好几声才叫醒。 “爸，您说啥？”谢凯有些不好意思。 谢建国再说了一次。 “实在没有订单，就当成练手的呗。如果只是研发，要不了五亿美元。”谢凯为所谓地说道，“国内战机设计这块，需要走的路很长。” “既然这样，你还买那么多发动机！你不是坑老子吗？”谢建国为之气结。 感情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买了两百台发动机，花费了两亿多美元，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亿多美元从什么地方出，谢凯居然说当用来练手，积累经验…… 这可是谢建国负责谈判的第一个大项目！ “爸，放心吧，即使巴基斯坦不买单，战机搞出来，咱们空军会要的，最多只是少赚一些钱。”谢凯让谢建国放心，可谢建国现在哪里能放心得下来。 两亿多美元，中国现在的外汇储备也不过三四十亿美元。 “你用什么办法让空军买单？价格贵了，空军不要，性能不先进，空军不要。即使他们要，数量也不会太多。”谢建国问道，“何况这款战机一开始定位就是外销，空军更不会买单。” “新一代更先进的战机设计。在超七工程启动的时候，蓉飞的十号工程同样展开了。我觉得，他们也可以开始下一代战机的预研工作了，军方对这会感兴趣的。”谢凯没有对老爹说的太明白。 反正就是让谢建国放心。 只要有了发动机，巴基斯坦人不可能不要，何况这是技术也归双方共同拥有的项目。 超七工程的技术，可比359坦克更吸引人。 哪个国家不希望自己国内可以制造各种先进的武器装备？不说成本价格，仅仅是不受到合作国家刁难，就足够让人动心了。 巴基斯坦可是保守被毁约的痛苦。 第三次印巴战争，美国人背信弃义，如果不是中国无条件援助，他们指不定被那帮子吃咖喱的家伙打成什么样子了。 “上校，贵国关于超七工程，究竟是什么态度？如果再晚一些，我们自己就弄出来了。到时候要获得技术，可就不容易了。”第二天一大早，谢凯便找到了穆沙拉夫，询问巴基斯坦方面的态度。“发动机我们已经搞到了，发动机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准备着手技术验证的样机生产工作。” 427 不受基地待见的银河1号超级计算机 “听说伊拉克人下了500辆359坦克的订单？”穆沙拉夫没有回答谢凯的问题，而是询问谢凯基地跟伊拉克之间的合同。 脸上的表情，并不高兴。 “你们准备分多少订单给巴基斯坦的坦克生产线？”穆沙拉夫不等谢凯反应，也不拐弯抹角。 按照之前的协议，中方获得了外国订单，就将会提供一部分订单给巴基斯坦，以此补贴巴基斯坦之前在坦克上的投入。 谢凯看着穆沙拉夫，眼前的这货，真心得罪不起。 “上校，目前合同尚未签订，另外，贵国的坦克生产线，到现在为止好像并未建设完成，无法投入生产。”谢凯的话，让穆沙拉夫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下来，紧接着，谢凯的话就让穆沙拉夫欣喜起来，“这一次的订单，对方要求交付期非常短，如果贵国的生产线能开工，这对我们来说，将会是非常重要的。” “可你们并没有准备分订单给我方。”穆沙拉夫说道。 “谁说的？”谢凯一脸愤怒，“为了拿下订单，我们甚至准备跟617基地合作生产！359坦克，虽然是在我国第一款主战坦克59式改装而来的，但是里面的很多技术装备，生产都是非常困难……” 404基地跟617坦克厂之间的龌龊，在中国呆了快一年的穆沙拉夫不可能不知道。 当初巴基斯坦本来是准备跟617合作研发坦克，中国两家坦克生产单位，541没有建设完成，大量的产能已经转型，用于生产民品；也就剩下617这样唯一一个合作对象。 结果，半路上杀出了404这个根本就没有搞过坦克的单位截胡了617的业务。 双方之间的矛盾，从那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大规模生产，掌握了359坦克发动机的617一直都不愿意提供呢。 亏得541能生产。 “发动机问题，你们如何解决？” “这都是小事。虽然我们双方有矛盾，毕竟都是兄弟单位不是？”谢凯巧妙地避免了这问题，郑宇成等人在负责跟617谈判这事情，他们没说，谢凯也没有问。 基地要是敢答应，肯定有办法解决。 哪怕是找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用上级命令的新式，也得解决不是？ “上校，我来找您，不仅是为超七工程，同时也是希望您能反馈给贵国我们的殷切希望，希望贵国能加快生产线的建设，早日投产。这一次的订单，只是开始，波斯人也有一笔数目不小的订单。”谢凯忽悠着穆沙拉夫，见他一脸不相信，谢凯继续说道，“或许，利比亚也会采购一批。我们基地并没有什么生产能力，而541的产能严重不足，617主要生产的是我们军方装备更新的订单……” “利比亚？你在开玩笑？”如果谢凯不说利比亚，穆沙拉夫还会相信一些。“卡扎菲上台后，这十多年，从苏联采购了超过六十亿美元的武器装备，其中包括2000辆以上的苏联坦克跟装甲车。他们的军队，总数都不超过十万人！” “是与不是，过几日便能见分晓。上校，说这些，我就已经违规了。”谢凯心中震惊。 他真不知道卡扎菲从苏联采购了这样庞大数量的装甲车辆。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次卡扎菲的人过来，就不会购买坦克了。 问题是，卡扎菲的人来基地干什么？ 心中疑惑，当着穆沙拉夫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穆沙拉夫见谢凯一脸平静，心中也是纳闷，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将军跟空军部的人将会在过几天到中国，进行战机项目深入的讨论。”穆沙拉夫的话，让谢凯放心了。 随意胡扯了一些，谢凯便找了个计划离开了。 刚出来不久，就看一脸焦急的朱明光向着他走来，“谢凯，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这一通好找！” “朱哥，咋了？”谢凯不明白朱明光找自己干什么。 “蓉飞的人昨晚到了，现在准备开会，就差你了。”朱明光拉着谢凯就往总部机关大楼的方向而去，搞得谢凯更是不明白。 “他们开会就开会，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凯无语。“郑宇成这老家伙是见不得我闲着？可我闲着了么？再说了，明天就过年了，蓉飞的人不过年？他们非得赶着这时候来？” “蓉飞的人设计方案已经出来了，下一步就是生产样机，进行风洞试验……反正就一条，他们是来要钱的。”朱明光拉着谢凯一边走，一边快速解释。 谢凯对郑宇成的不尊敬，朱明光直接过滤了。 一听蓉飞的人来要钱，谢凯就明白了。 他纳闷，年后预算工作，早就应该出来了，蓉飞承接基地的超七工程，预算应该早就出来了不是？ 怎么会大过年的跑到基地来要钱？ “之前预算工作的时候，由于不知道发动机问题是否能解决，就给了两百万的设计费用预算……”朱明光的话，让谢凯差点有了骂人的冲动。 搞战机，就给200万设计预算？ 这不是开玩笑么？ 200万的预算，对于战机设计能干什么？ 买图纸跟铅笔，画图工具？ “郑主任他们也不确定这个项目是否能完成，基地不是到处都需要开支，而且大压机今年将会开始零部件的生产制造工作，需要用钱的地方更多……”朱明光见谢凯脸色难看，急忙帮着郑宇成等人解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基地原本就不是搞战机项目的单位，现在蓉飞承接这个工程，巴基斯坦是否投资，态度也不是非常明了，即使有着良好的前景，对于基地来说，也不是那么迫切。 郑宇成等人更希望能在已有的成果的项目上继续投入，尽快获得产出。 “你不要帮他们解释，那老家伙就是鼠目寸光！只看重眼前利益。”谢凯为之气极，也不管当着郑宇成秘书的面，张口就骂，“咱们要想投资战机项目，不给钱能行？设计过程中各种计算，不需要花钱？不是说了，咱们给超七工程专门买一台超级计算机？” 计算能力达到每秒1亿次的银河1号超级计算机，在83年12月22日就研制成功，尤其是691厂成功实现了68000芯片的批量生产，谢凯就觉得，应该把超级计算机引入到基地的研制项目中。 超级计算机庞大的模拟运算能力，这将会加快各个研究项目的研究工作，节省大量的计算时间，甚至在项目研制成本方面，都会节省太多了。 而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计算机的认识，远没有从网络时代回来的谢凯深厚。 “汪主任问过国防科大那边，他们的银河1号价格太贵了。搞个基地那种运算速度百万次每秒的超级计算机就差不多了……”朱明光说这话的时候，一边观察谢凯的反应，声音也很小，“郑主任说了，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玩意儿没有什么大用。基地的钱，得用到刀刃上。” 谢凯甚至有了打人的冲动。 超级计算机没用！ 国家最高领导人都说了，搞四个现代化不能没有巨型计算机。 这些话，谢凯跟朱明光说不着。 朱明光一路上不停地给谢凯强调，让谢凯一会儿不要轻率地答应蓉飞的资金要求。 谢凯也不答话。 心中盘算着，是否让郑宇成给基地也添一台运算速度1亿次的超级计算机，等运算速度十亿次的银河2号，需要等好多年呢。 “朱哥，一台银河1号究竟要多少钱，老郑觉得贵？”谢凯觉得，还是问问价格。 “2500万。”朱明光看着谢凯，“运算速度百万次的超级计算机，一台也不过才十多万，郑主任的意思，是多买几台百万次的151机就行了。毕竟咱们国家的望远号测量船上使用的就是151机，够用了……” 谢凯不想跟朱明光这种没见识的人说话。 基地里面的151超级计算机，用来运行街霸这种游戏，还不错。 可用来搞飞机设计，导弹设计，差太远了。 “小谢同志，你可来了。”谢凯进入会议室，蓉飞副厂长熊宏元就一副见到亲人的高兴表情。 霍海源也是送了一口气。 404这帮老家伙，比解放前的地主老财还抠门，给个设计经费，就给两百万，能干什么？ 下一步可是得搞模型机，得吹风洞，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就指望谢凯这个明白事理的年轻人，多给点经费。 “大家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咋都绷着脸呢？”谢凯一进会议室，就感觉到了里面的气氛不对。 “咱们就是讨论经费的问题而已……”霍海源苦着脸说到，“超七工程理论设计工作几乎完成，需要用样机试验来验证设计，修改设计……” “你们那是要钱？那是要我们的命！咱们基地不能为了一个不清楚前途的项目，搞得资金链断裂不是？”郑宇成一点都不顾身份。 “郑主任，那笔钱已经是最节省的预算……” 谢凯听着这些话，不由好奇，“蓉飞究竟要了多少钱？” 428 坑611所的人来帮咱搞隐形战机 “五千万！” 双方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只不过，双方语气就完全相反，郑宇成说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就如同给了这五千万，真的得要他的命；而熊宏元的脸上则是无奈，委屈，五千万，已经是他们能压缩到的最低极限了。 谢凯叹了口气，五千万，真的不多。 特别是在动辄数十亿上百亿的战机项目中，五千万投进去，水花都不会冒一个。 “五千万，确实不多。”谢凯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五千万，基地应该给。” “谢凯！”郑宇成脸色变得更难看，完全如同临死前还指着油灯的葛朗台。 如同他说的，132厂的人，不是要钱，是要他的命。 “谢凯，基地年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原本说是跟巴基斯坦合作，现在巴基斯坦那边一直没有给答复，态度模棱两可的……”汪贵林也提醒谢凯。“咱们一家单位，支撑不起这样大的项目，军方对这项目也没有任何兴趣。他们有十号工程，也不可能支撑两款性能相差不大的战机同时研发。” 说到十号工程，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都是有些无奈。 十号工程到现在已经立项，技术指标等都没有完全确定，加上在经费预算上面军方也不可能给太多，这就使得十号工程的进展非常缓慢。 “这跟十号工程不同，本来就是为了外销。十号工程是国内自用的战机。”谢凯说道。 “对，一个是针对国外用户，一个是针对咱们自己的部队使用。”霍海源也赞成这说法。 “没有用户，咱们给十多亿砸在这个项目上，除非脑袋有问题。”郑宇成毫不退让，“十多亿，可以搞多少项目了？哪怕只是弄基础项目，数万吨的大压机，都能生产很多台，用来制造运十，搞不好可以弄出好几个改进型号。” 与其把钱投入到很长时间看不到利益的项目中去，不如直接用在已有成果的项目中去。 运十的样机，已经搞出来了，试飞依然在进行，接下来同样需要不少的经费制造继续试飞使用的样机。 民航市场对于客机的需求，远比超七工程这种国内军方正眼都不瞧的项目。 霍海源跟熊宏元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运十项目也在申请继续制造一架样机的经费，不然立项以来建设起的大飞机生产系统，就将会因为没有业务而不得不破产，倒闭，或者改制……”汪贵林提醒谢凯，“明年，将会是非常艰难的一年，需要经费的地方太多了。” 当初接手运十，也就是为了这个项目，同时也为了保留国内大飞机产业链条的完整。 谢凯明知道运十就是一个坑，项目缺陷重重，最终还是同意接手了运十，甚至为了大飞机产业链的完整，直接鼓捣着郑宇成上了大压机。 现在大压机也到了最耗钱的阶段，各种零部件开始生产，安装大压机的厂房，地面硬化工程已经开始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五千万，投入到运十上面，就能再制造一架样机。 “运十的经费，也是不能断的。”谢凯点头说道，“产能必须保留。” “经费有限。巴基斯坦的经费进来，还没有太大问题，可现在他们态度不明确……” 巴基斯坦提供两亿五千万美元的经费，基地只出一半。 现在全部让基地出了，管理委员会自然就得考虑更多。 谢凯能理解他们，这年头，一家单位独自搞这样大项目的，全国范围内，绝无仅有。 而且别的单位搞，投钱的都是国家，而不是单位自己自筹经费。 “巴基斯坦那边不用担心，他们空军跟相关部门的官员过段时间不是要过来？”谢凯问道。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相视对望，汪贵林摇头，显然不知道谢凯说的这情况。 “你小子张口就说瞎话，谁说巴基斯坦高级官员要过来了？”郑宇成问道，“他们一直都没有给正面的回答。” “359坦克，巴基斯坦方面投资了，这次五百辆的订单，以为他们不知道？”谢凯撇嘴说道，“他们希望用战机项目来在坦克生产上得到部分的利益。” “他们的生产线不是都没有建设完成？”郑宇成问道。 随后便闭嘴了。 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知道这些，不是啥好事情。 “巴基斯坦需要这样的战机，能得到技术，可以随时生产，自己建设生产线，何乐而不为？”谢凯把巴基斯坦没法拒绝超七工程合作的原因讲了出来，“美国人跟巴基斯坦签订了上百架f-16战机的合同，但是大家不要忘了，美国人提供战机的目的是什么——遏制占领了阿富汗的苏联扩张。” 苏联占领了阿富汗，那是赤果果的入侵。 而且，苏联的战机不断通过边境侦查巴基斯坦，并且不断提供各种先进武器装备给三哥们。 一旦阿富汗再入侵巴基斯坦，他们就从陆地上打通了进入印度洋的通道，美国想要遏制苏联，就不容易了。 “苏联在阿富汗，一直都无法有效解决反抗，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了阿富汗的战争泥潭。加上国内经济不景气，在阿富汗更是难以维持，每年消耗庞大的军费……这样的情况下，苏联如何还有余力南下？”谢凯问着众人，“大家也清楚，巴基斯坦北边的那些阿富汗游击队隐藏的山区跟难民营怎么回事儿……” 这里不是军事研究中心，大多数人都是打仗出身，不用分析太过透彻，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苏联入侵阿富汗，主要就因为阿富汗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 如果说美帝后来入侵伊拉克是为了石油，苏联人入侵阿富汗，也就得到了一些铜矿石之类不值钱的东西，最终阿富汗也让苏联消耗了庞大的经费，甚至有人认为阿富汗战争加快了苏联解体的速度。 “所以，美国人提供给巴基斯坦的f-16战机并不是非常痛快，到现在为止，也没见着提供几架。而老对手不断采购先进战机，数量上本来就处在劣势上了，质量再跟不上，如果再爆发一次印巴战争，还怎么打？”谢凯问郑宇成等人。 郑宇成他们知道个什么？ “他们如何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关心对方是否给钱。只要给钱，就好说。”郑宇成的神态，显然轻松多了，“你的消息究竟可靠不？” “是否可靠，过几天不就知道了？”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 “那就过几天再说给超七工程经费的事情。”郑宇成耍无奈地说道。 谢凯看着老家伙们，显然，他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啥话都不能说。 他们是来要钱的，哪怕项目归属404，最终还是由611所研究设计，132厂生产制造不是？ “我觉得，我们基地在战机研制这方面，需要建立一个团队。这样一来，才好跟项目承接方衔接……甚至，一些基地可以负担的科研项目，可以在咱们基地搞嘛。”谢凯突然开口说道。 郑宇成等人一时间弄不明白谢凯的目的。 原本管理委员会想要在基地搞这些，谢凯不同意，就连运十团队，也都安置在秦飞，借用人家的地盘，随时都担心被他们给吞并了，连个谢谢都不会说一声。 谢凯这时候提出来，显然是要在404基地里面搞一个战机研究团队。 什么意思？ 而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不知道内情，以为谢凯是在帮他们说话。 404基地掏钱，肯定心不甘情不愿的。 如果分一部分的人到404里面，双方各自负责一些部分，甚至一些项目都是由这边为主，611所跟132厂作为承包商，404管理委员会众人的面子将会好受很多。 “谢凯同志的提议不错，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合适。如此一来，基地随时都能了解到项目进展，一些核心的部分，也能不完全公开在巴基斯坦人的面前。”熊宏元举起双手支持谢凯的提议。 他完全想不到，谢凯打的什么算盘。 要是知道了，打死他都不会同意的。 谢凯是借着这个机会从132厂跟611所挖人。 “超七工程，需要一台运算速度上亿次每秒的超级计算机，咱们就安装在基地里面，基地地下研究所不是很多单位都空置了出来？咱们就把超级计算机安装在地下……超七工程需要模拟计算的，就直接在咱们这边来搞。如此一来，经费方面也能节省很多……”谢凯继续说道。 霍海源顿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谢凯打什么算盘，他弄不明白。 超级计算机可是原本说好投资给超七工程用于模拟计算的，安装在611所，完全可以用到十号工程上面，并且通过超七工程建立的模型，让十号工程成本更低，进展更快。 放到404里面，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熊宏元对于超级计算机，也不是非常了解。 那玩意儿一台都得两三千万，404一直都不愿意在这上面松口，甚至郑宇成等人觉得超级计算机没有什么用。 搞一个团队在404，同样也干超七工程的活，甚至十号工程都能丢到这边干，由404来承担一部分经费，对于整个132厂跟611所都是好事。 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 郑宇成等人弄不明白谢凯的目的，眼见时间也快中午了，就宣布暂停，下午继续讨论。 至于明天就过年了，双方谁都没有在意。 过年是其他干部职工的事情，领导们在过年的时间反而更忙。 “你究竟在想什么？之前咱们要把运十团队弄到基地，让基地发展壮大你都不同意，现在又开始搞这样的事情了。”下来后，郑宇成几人直接把谢凯叫到了郑宇成办公室，上来就直接要求谢凯解释。 齐志远跟白彦军几人同样也是如此。 谢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汪贵林，“汪主任，541基地借给咱们的技术人员，他们还准备要回去不？” “没说啊，咋了？”汪贵林不解。 郑宇成等人更是不解。 “如果现在541基地的人要求他们回去，这些人还愿意回去吗？”谢凯继续问道。 “359坦克经过这大半年时间的高强度试验，定型工作即将结束，但是不代表整个项目已经结束。541基地手中已经没有太多的科研项目，这些人回去，也没地方安置……” “如果541基地有项目呢？”谢凯继续问。 “除非541的项目比咱们的项目性能更先进，提升更大，否者，在征求个人意见的时候，他们不会愿意放弃继续改造359坦克。同时，我们的359坦克项目完成后，肯定还会有更先进的项目。即使没有，我想，以在359坦克研发过程积累的经验，祝老总也会分一些项目给咱们。”汪贵林解释着，“你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祝老总的三代坦克，本来就是通过359坦克项目作为一些技术验证的。 359的研发进度能如此快，跟谢凯提出的设计方案有关系，更大的助力就是来自国内三代坦克之父，独臂总师祝老总团队的技术支持。 有了设计图纸，要想从图纸到可以使用的武器装备，绝对不是直接制造就行的。 541基地，大部分产能转向民品生产，三代坦克制造可能会分一部分，但是研发绝对没有他们的事情。 参与设计的人都被404的人给弄到了基地的装甲研究所。 “你问这么多，究竟想要干啥？那可是钱啊！”郑宇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齐志远跟白彦军，显然也是想要弄清楚谢凯的目的。 “如果我们搞一个更先进的战机项目，最后，611所的人还能要回去不？”谢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美国新一代的隐形轰炸机已经服役；而他们的隐形战斗机已经有了原型机……” “啥玩意儿？” 众人大惊。 “不要这么惊讶嘛。咱们要搞就搞大的，老是去追赶世界先进，多没有意思，不如咱们直接开始设计研究西方世界的第四代战机，苏联标准的第五代战机。”谢凯的脸上很平静。 重生一回，总得疯狂一把。 429 搞隐身战机也只为军方的经费 “你可知道，搞那玩意儿，需要多少钱？咱们国内连搞个三代战机都痛苦的不行，你要好高骛远！”郑宇成被谢凯给气乐了。 隐形战机，以国内目前的基础，根本没法搞。 郑宇成不知道隐身战机需要一些什么技术，但是他知道，跨越一两代，那都是天堑。 要不然，国内的装备水平比世界上差距会落后这么多？ “谢凯，咱们国内的基础，你知道的。”汪贵林也苦笑不已，“先不说需要多少钱，仅仅是那样的战机有些什么技术指标，咱们都整不清楚。国内估计也没有明白人。” 谢凯的想法，从来都是天马行空，在国内条件下要搞跨代战机研究，很难。 “别人不明白，我难道不明白？”谢凯耸耸肩，关于隐身战机，他了解的甚至比普通战机更多，用于预研，提出各种技术指标，完全不是问题。“前期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钱。毕竟，现在咱们搞，不是正式立项，而是算预研……” 国内电子系统不行，计算机产业不是谢凯弄了个芯片，同样痛苦不已，至于隐身设计的气动布局啥的，更是痛苦。 谢凯如何能不明白？ 早点开始张罗隐身战机，不让美帝的f-22独孤求败，更不让他们的隐身轰炸机笑傲江湖。 在三代战机项目上，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有能力研制。 到了隐身战机上，就连传统的欧洲工业强国英德法这些国家都是无能为力，苏联解体后的老毛子，搞个t-50都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没见着服役，更是坑得三哥家底都快要空了。 唯独中国同时出现了歼-20跟歼-31两款隐身战斗机，虽然歼-31这玩意儿就是个垃圾货。 隐身轰炸机，除了美帝拥有b-2，f-117a在后来因为性能不行，也就中国的轰-20可以与之抗衡，老毛子的隐身轰炸机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只能把很久不用的图-160白天鹅给拉出来在世界上溜圈儿。 国内的技术研发能力，没有想象的好，也没有想象的差，只要给时间，就能弄出来。 提前十多年立项，即使多花几年时间，也能早点搞出隐身战机不是？ 谢凯的想法，非常简单。 “预研？”郑宇成皱眉问着谢凯，“你搞出来的事情，能有这样简单？” 不是他们不知道预研的问题。 国内的科研工作，从建国开始，到现在已经逐渐形成了体系，跟国外科研不同，不是研制出来就装备。 生产装备一代，试制一代，预研一代的科研思路，在改革开放后就提出来了。 特别是国内最为那得出手的航天系统的火箭导弹研制中。 “对，就是预研，即使想要立项，也得等到各种技术指标出来，衡量咱们国内的生产能力跟工业基础不是？”谢凯说道。 要是有可能，他巴不得现在就开始制造隐形战机。 真弄出来了，说不定在苏联解体之前，还能向苏联出口呢。 然而，只能想一想。 发动机不行，别说隐身战机需要的矢量引擎国内连如何下手都不知道，就连普通的涡扇发动机都还没搞定呢。 航电系统不行，火控雷达不行，甚至气动布局的设计在这方面需要的工作都没有丝毫经验…… “你知道他们的下一代战机是什么样子的？”汪贵林没法直接反驳谢凯，怕谢凯撂挑子。 “当然知道，下一代战机，空优战机显然被淘汰了，超高速度，超高空飞行的战机被证明目前不符合主流发展；能突破的也就是以下几点，我总结的是简称4s，即stealth（隐形）；ruise（超音速巡航能力）；supermaneuverability（超机动能力）；superioravionicsforbattleawarenessandeffectiveness（超级信息优势）。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方面，不过目前我没有想到，反正只是有一些想法……” 谢凯恬不知耻地说是他自己总结的。 不是他不想说国外总结的，而是目前只有美帝一家研究这东西，所有的一切数据，都是高度保密的，连苏联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具体如何，你说说看。”郑宇成等人皱起了眉头，谢凯拽英文，有些让人头痛，齐志远倒是来了兴趣。 “首先咱们说隐形。这不是战机真正隐形，而是在雷达的反射截面尽可能地小。不仅在气动布局跟外形设计上下功夫，使得飞机平面反射面积尽可能小；还得研究可以吸收雷达发射出来的探测电波的隐身涂层，武器必须内置在战机内部，而不是挂载于战机的机翼下或是腹部……就连尾部发动机，也需要做红外辐射简化处理等……” 隐身战机，雷达反射截面都是极小。 这是通过多种手段才能实现的，不仅气动布局的设计，还跟内置弹仓，尾部的发动机等有着莫大关系。 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谢凯这样非专业的人员，能知道的，也就是一些网络上可以知道的。 理论上说，这些说法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超音速巡航能力，这玩意儿就不用做过多的解释吧？” “这个你不用多说。”其他人都明白。 超七工程之前被下马的歼-9战机项目，不仅要求超音速巡航，更是要求更高的性能。 谢凯也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这不仅需要考虑战机的外形气动布局设计，更是对整个动力系统也有着要求，跟超机动能力一样，对动力系统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至于超机动能力，这关系到优异的气动布局设计，同时也需要更好的发动机。”谢凯在犹豫，要不要说说关于矢量引擎的事情。 新一代的隐身战机，必须使用矢量引擎，才能提供更大的机动性能。 四代战机的超机动能力，有一条硬性要求，那就是具有过失速机动能力，即大迎角下的机动能力。 矢量发动机可以保证在飞机作低速、大攻角机动飞行而操纵舵面几近失效时利用推力矢量提供的额外操纵力矩来控制飞机机动。 还没等谢凯说完，就被汪贵林给打断了，“我们连最基础的涡扇发动机都没有，国内航空工业心脏病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要是有发动机，甚至歼-9都不用下马了……” “是啊，小谢，这问题确实非常严重。你不会想要让蓉城发动机厂再为这个项目开发新的发动机吧？”齐志远同样皱着眉头问谢凯。 航空发动机的研发投入，太大了。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成果。 任何一款发动机，特别是性能要求更高的发动机，一旦开始搞，没有国家财政支撑，将会对整个基地的资金链造成严重影响。 404现在涉及到的航空项目，没有任何一个项目有着发动机，超七如果不是从苏联引进发动机，同样面临没有发动机的问题。 为了超七项目，谢凯可是一次采购了两百台发动机呢。 “早晚，我们都必须在这上面补课的。”谢凯幽幽地说道。 不提发动机问题，大家还能愉快地交流下去。 谁不知道，中国航空工业心脏病问题？ 或者，整个中国工业系统中，发动机技术这块，都是有所欠缺的。一方面是国际上对中国的封锁，另外一方面就是中国基础太差。 新中国成立的时候，中国能制造出来的东西，没有几样。 后来在苏联的援助下，才建立起工业基础…… “可你这个项目要是搞起来，我们就需要配套的发动机项目，无论是运十的发动机，还是目前的超七工程的发动机，都不是一点经费跟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我们没有可能同时上马三个发动机项目。”汪贵林神色严肃，“基地的财政根本就支撑不起更先进发动机研究的经费。” 不是基地管理委员会不想，而是不敢去想。 发动机研发投入，以及国内的基础情况，谁都知道。 哪怕是引进了全套的生产技术，到现在，十多年时间，都没有完成贝斯发动机的国产化。 “不是说了，只是预研吗？”谢凯没有说矢量发动机的事情。 他清楚，一但说了需要这种国内目前甚至没有听说过的发动机，整个项目都会受到抵制。 发动机问题，只能等。 要么等苏联解体后从老毛子手里引进，要么就等国内的发动机技术水平提升上来。 隐形战机，仅仅是图纸设计阶段，在国内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情况下，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出来的。 走一步看一步，不能等到有了发动机再开始研究隐身战机不是？ “别打岔，让他说完。”一直都没开口的郑宇成让谢凯继续介绍。 他已经对谢凯说的这种战机有了兴趣。 “超级信息优势。这一点才是最核心的东西，不管是隐形，还是超机动能力，都是比较容易解决的。这款战机本来就是考虑到未来装备的发展，就如同我们的359坦克预留的升级性能一样，数据处理能力要求更高，甚至可以说是一台移动的超级计算机……” 在这样的要求下，雷达、红外、数据链、电子战系统、告警系统将被融合为一个完善的战场感知体系。 无论是对于电子技术，还是信息处理的技术，要求都是非常高的。 国内连三代战机都还没有解决，航电系统，雷达系统连最基础可以下视的都没有，再要求新的，难度更大，挑战更高。 谢凯甚至不敢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就会因为难度太大，或者说甚至看不到成功的希望，指标过高而被抵制。 国内八十年代下马的一大批武器项目，几乎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性能指标太高，需要的资金太大，基础太薄弱…… “这样的项目，就连预研工作，都是非常艰难的。”谢凯说完后，管理委员会的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良久，郑宇成才开口。 谢凯点头，“确实如此。毕竟这个没有任何的参考，美国在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这样的项目研究；苏联好像也有了。” f-117a那可是即将在战场上露脸。 “别人搞什么项目，跟我们没有关系。基地的家底不够殷实，经不起太多的折腾。”汪贵林不乐意。 郑宇成喜欢搞大项目，谢凯的心，比郑宇成更大。 “并不是现在就要搞。咱们从132厂跟611所要人，就是为了有咱们自己的飞机设计团队不是？132厂跟611所之所以不反对，那是认为人在我们这边，对他们更有好处。”谢凯把话题拉了回来。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郑宇成让吕阳去食堂给几人把饭打到办公室，他们继续讨论。 “我觉得谢凯同志的提议非常不错。基地目前涉及的项目，都没有几个完全属于自己，就相当于一个供应资金的岗位，对于未来发展，非常不利。”郑宇成支持谢凯的提议。 404基地，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太多核心的技术研究团队。 搞什么项目，都是跟别人合作，技术研发，都是由合作团队来负责，一旦出现问题，最终404什么都没有。 “基地可以搞别的项目，甚至把运十设计团队招回来。”汪贵林自然是不同意的。 谢凯的目的，不仅是想要有人，介绍了这么多，明显是想自己搞这样的项目。 白彦军一直都在闷闷不乐地听着，他就想要问问，啥时候基地往海军装备项目中插一脚，显然，现在是不合适的。 “要不，等超七工程结束后，再考虑别的？”齐志远问道。“前期可以按照小谢的提议，从132厂跟611所，甚至是国内其他飞机设计研究所弄来一批核心骨干，做前期准备工作。” 老家伙的话，完全是不得罪双方任何人。 搞前期准备工作，自然不会花多少钱，这样也遂了谢凯的意，同时也让汪贵林不再反对。 “那没有问题，反正我只是这样的建议而已。”谢凯清楚，要想直接上马项目，根本就没有可能，“基地的未来发展，本身就建立在研发上，这是之前咱们就讨论过的问题不是？隐身战机，我觉得国内肯定会搞，只是早晚，我们越早研究，在军方有了想法，有了资金的时候，我们拿下项目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或许，可以问问空军的想法，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经费呢……” “本身就是为了军方的经费！”谢凯的答案，让众人愣了。 430 就给五千万搞歼-20 “你好大的胆子！”郑宇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过开个玩笑，谁知道谢凯真的是为了军方的经费。 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或者说，年轻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谢凯，你可知道，一旦军方投入进来，以现在的情况，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国防事业？”汪贵林的心脏也是猛烈的一阵跳动。 404基地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手段来获得军方经费。 现在基地财政危机早就过了，还有很大一部分的结余。 谢凯却开始向军方不多的经费下手，事情败露，不仅谢凯这个始作俑者会受到严厉处分，就连整个404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谢凯见众人脸上神色各异，都是沉重无比，知道他们想歪了。 隐身战机项目，那是未来的战机发展方向，高空高速的空优战机被证明不可行，就连苏联米格-25这样的双三指标战机，都被证明没有太大的前景。 美国人搞的黑鸟sr-71高空超音速战略侦察机，同样也因为高昂的使用成本即将全部退役。 人类身体的承受极限，限定了战斗机在高空高速方向的发展受到严重阻碍，这也是全世界作战性能更强大的三代战机服役的原因。 国内在战机研究方向上，一直都是在追赶着，可限于基础，各个方面都是举步维艰。 只有军方重视，并且投入，才有可能在各个领域里面向着隐身战机跟轰炸机的方向研究。谢凯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各个系统研究同时向着这方向去努力。 “军方经费本来就有限，如果再投入到这样的项目中去，短时间内也无法得到任何的成果，资金被消耗，国防方面如何发展？”就连齐志远，也不得不提醒谢凯，一款战机的投入，甚至会让军方破产，“无论是气动布局，还是动力系统，航电系统，雷达系统，作战系统，包括你说的信息系统等等，都需要投入，这样的战机，需要的技术涉及太多……” “诸位，我知道大家的担忧。开始就说过，我们不能因为太过困难而放弃不做。404基地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项目并不是根据市场而开发。359坦克的成功，有着很大的巧合原因，如果没有两伊战争，双方不是迫切需要武器装备来补充消耗，咱们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得这样多的订单。”谢凯神色严肃。 “国内的武器装备，特别是先进的重型武器，即使想要出口，都很难。为什么？”谢凯的问题，让众人沉默。 国内历史以来，都很少能有武器装备出口。 轻武器出口倒是多，那是因为价格低廉。 “咱们不用经费，别的单位也会用，难道就能很快有了成果？”谢凯清楚未来的情况，“咱们前期只是预研，在寻求军方经费之前，肯定需要我们自己拿出项目方案，并且有了性能指标，军方会根据情况来选择是否投入，这也不算是骗取经费不是？另外，这样的战机，未来肯定需要一体成型核心部位，比如飞机龙骨……6.5万吨的大压机，我觉得在咱们基地留着，比较合适。” 歼-20的整体钛合金框架，都需要6.5万吨以上的大压机锻造成型。 项目在手上，或者以后把6.5万吨大压机生产出来安置在404基地，这样在争取歼-20项目的时候也就更容易。 “基地虽然说是以技术研发为主，生产配套也得有不是？至少生产试验车间得有不是？难道连试验车间都不要？基地里面，原本的科研单位全部撤离出去，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生产单位……” 404现在有些畸形。 科研都是靠着别的单位，生产方面大多数也是靠着合作单位。 唯独资金这块，作为主要项目资金供应方，在未来发展，不是一件好事情。 “红旗机械厂一万多名生产人员，这些人，以后如何安置？”谢凯的声音越来越大。 管理委员会也在头痛这事，一直都没有寻找到解决的途径。 到现在为止，整个基地，还有一万多人没有生产任务，靠着基地养着。 “我们可以把超七的一些零部件生产拿回来，359坦克的生产，也可以保留一部分……”汪贵林说道。 “成本呢？”一提成本问题，让汪贵林无法回答。 404基地原本就是一个战备基地，各个科研系统的备份，生产单位也只是试验性质的跟后勤服务，基地必须拥有足够的科研项目，才能让整个基地回到原来的情况，甚至有所发展。 “这个项目，一年要多少的预算？”郑宇成问道，“留在基地里面，确实非常不错。” “银河一号，必须得有一台，而且等到后面国内有更先进的，必须给计算机升级……”谢凯没说经费多少，而是首先就要超级计算机。 基地里面的151超级计算机，每秒运算速度不过百万次，甚至无法跟几十年后家用普通计算机的速度。 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普通家用计算机每秒的运算速度都能达到几亿次。 “非得要银河一号？” “如果能搞到美国运算速度数亿甚至数十亿次的超级计算机，更好。”谢凯说道，“不过那玩意儿，估计没有指望了。要不然，我们国内也不可能搞超级计算机不是？” 国内的超级计算机工程，可是从78年就开始了。 国外对于中国，在超级计算机方面，向来都是绝对保密，限制出口的。 就连银河一号超级计算机的数据处理器，都是通过特别渠道从国外搞回来的。 “现在咱们691厂不是能生产68000芯片，新一代运算速度更快的改进型号不是也在研发中么？我们自己提供芯片，成本没有那么高，对吧？”谢凯问道。 “他们觉得68000芯片太落后，不愿意用。要不然，咱们年前就跟他们签合同了。” “咱的芯片运算速度不够？”谢凯有些纳闷。 国外32位的芯片，目前国内可搞不到，银河一号应该不是使用国外最先进的芯片吧？ “具体不清楚，反正国防科大那边并不愿用咱们的芯片……”郑宇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对于计算机芯片，他也不清楚。“你用来做游戏机的东西，能用于超级计算机？” “……”谢凯没法接话。 郑宇成这样不懂的人，难道认为运算游戏的处理器，就没法进行数据运算了？ 游戏画面的生成等，同样也是数据处理跟运用。 “反正超级计算机必须有，前期的工作，就是各种理论设计，利用数学模型来进行理论设计，然后再按照比例生产试验机用于风洞试验等……在这样的情况下，巨型计算机就是最主要的成本支出，在不生产样品的情况下，每年的经费，不超过一千万。”谢凯胡乱说了一个不会让郑宇成等人抵触的数额。 先搞起来，到时候再说其他。 有了一些基础的东西，从军方手中要经费，也就容易了。 “这么点？”郑宇成等人显然不相信。 “前期呢！别的不说，就说运十，连各种基础设施建设，加上生产线的建设投入，还有实验设备添置，从国外引进发动机，前期才用多少经费？在生产样机之前，用了多少经费？”谢凯索性把运十这样的大项目拿出来说话。 任何一个项目，前期投入，都不会太大。 “超级计算机，可不是只有这样的项目能有用。而我们借着项目，完全可以建设我们的研发团队……”谢凯提出来的方案，向来都不会只是为了一个目标。“无论是132厂，还是611所，要拿钱，可以，先给咱们科技人员。” “人选你有了？” “有了。”谢凯点头说道。 “你先吃饭，我们讨论一下，一会儿跟你答复。下午还得跟蓉飞的人讨论。”郑宇成回答谢凯。 谢凯不置可否。 吕阳早就把饭给打回来了，谢凯自己一个人在一边吃饭。 很快，郑宇成等人就有了结果。 “那就问他们要人。”郑宇成等人商量有了结果。 汪贵林接着补充，“咱们得先说好，前期每年最多只能有一千万经费，超过的部分，你自己补，而且只有五千万，如果五年你还无法从空军手中弄到经费，咱们就不再继续这个项目了。” “你们不会把超级计算机的成本也算到里面吧？”谢凯瞪大了眼睛。 “你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郑宇成平静地说道，“要么就这样，要么就算了。” “看到团队，才能给钱。”汪贵林继续说道。 谢凯无语了，只给五千万搞歼-20这样的隐身战机不说，居然还让自己去挖人。 老家伙们这算盘打得真响。 这样的情况下，谢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那么，准备好钱吧，五千万，一分不能少，前期连采购超级计算机的，一共三千万。”谢凯在一众老家伙看笑话的情况下，直接让他们准备钱。 于是乎，一帮老家伙傻眼了。 “你真觉得这么几千万就能搞出来？你哪里来的自信？”郑宇成不解，谢凯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 431 打歼-20总师的主意 “山人自有妙计。”谢凯一副神秘地说道。 反正短期内是没可能把歼-20或者轰-20搞出来，他需要利用超七工程来加速让中国战机跟轰炸机进入20时代的那些技术大牛们得到更多的锻炼，加速项目的进度。 不管老家伙们怎么问，谢凯都不解释。 一直到下午两点，继续跟蓉飞的人坐在一起，讨论关于蓉飞申请五千万项目经费进行样机生产以及风洞等试验。 “超级计算机预算的2500万，已经可以不用了。基地准备入手一台银河一号同类型的超级计算机。先期只给一千万，看到东西，后续资金才会拨付。如何？”郑宇成直接问熊宏元以及霍海源两人。 132厂跟611所的超七团队申请5000万经费，结果被砍到只给一千万。 两人的表情自然就难看了。 “郑主任，超级计算机在这边基地，是不是太过麻烦了一些？”霍海源眉头拧在了一起。 熊宏元倒是不在意超级计算机的问题，“一千万，用于样机试制，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不是只是用于风动试验的模型，还有就是技术验证机，哪里需要多少钱？航电系统，雷达系统什么的暂时又不需要。”汪贵林看着两人说道，“如果要更多经费，也不是不可能，调集一些技术人员到404基地，这样就能随时了解进度……” “可这……”霍海源显然是不打算同意的。 人才是一个研究所的根本。 霍海源隐隐觉得不对头，404的人，从一开始就在打他们研发人员的主意。 目前404基地最缺的就是人才，一旦有了人才，以他们的财力，可以直接上马战斗机项目，这样一来，在未来竞争空军的项目时，又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601所实力比611可是强多了，加上601所跟上级关系也更好，多一个404，以后611所跟132厂还能有机会？ 熊宏元想不到这些，或许他不愿意想，目前资金最为缺乏，愿意接手404基地的超七工程，本就是为了节省十号工程的研发经费。 十号工程乃是军方立项的项目，经费充足，可没有太多的资金给132厂升级技术装备。 超七工程验证了十号工程的技术，这部分经费就可以节省出来。 那都是以亿计数的，何况超七的研发经费足足有十多亿。 “只要不是核心的骨干工程师，人员不会影响到611所跟132厂的运行，都没有问题。”熊宏元用眼神阻止了霍海源。 “那行，我们不要你们的老技术人员，只要几名新人，其他的你们随便看着给一些就行了。”郑宇成点头说道，“小谢，你跟他们说都要谁。” “杨伟，桑建华这两位刚从西北工业大学毕业不久的研究生……”谢凯清楚，现在搞超七工程，枭龙的总设计师不可能是杨伟。 杨伟，只要了解中国隐身战机的都知道，这位就是歼-20的爹。只不过，去年，也就是刚过去的85年，22岁的杨伟才刚刚进入611所，现在要人，容易。 谢凯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隐身飞机，自然要把人给要到基地来。 桑建华，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同样年轻，虽然已经有30了，对于科研系统来说，依然太过年轻。 要这两个枭龙战机的总设计师，加上未来歼-20的总设计师，谢凯自然就不担心项目被别人抢走了。 “你要他们两？”霍海源想不明白谢凯的目的。 特别是杨伟，他的印象非常深，现在正担任十号工程相关的“余度管理与可靠性”专业的组长。而“余度管理与可靠性”，关系到十号工程的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 可以说，杨伟年级轻轻，就成了十号工程飞控系统的总工程师。 人虽然年轻，却是整个611所屈指可数的研究生，而且足够年轻，去年刚毕业分配到611所的时候，不过22岁。611所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可见对他的重视。 “对。杨伟在搞数字式电传系统的余度管理与可靠性对吧？超七工程用得上，计算机模拟，对于他们的研究非常有帮助，而且基地的技术水平跟资金，比在611所进度更快；至于桑建华，是搞气动布局设计的对吧？”谢凯笑眯眯地说道。“杨伟去年才毕业，桑建华82年毕业，咱要的都是非核心岗位的年轻人，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研发进度，对吧？” 霍海源心中不安更甚。 眼前这小子居然对他们的人员了解的如此熟悉。 当即就觉得，不能让404的人遂了意。 “确实没有问题。桑建华没有问题，不过杨伟，我们无法做主，这需要经过研究所其他领导的批准，同时也得他本人愿意。当初刚分配到我们所的时候，主管人事的领导就问过他，是把我们这边当跳板还是干一辈子，杨伟同志的回答是，他千方百计争取，才重新分配到我们所的，原本分配的单位可比我们更好……”霍海源不等熊宏元说话，便委婉地拒绝了。“何况，我们所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专业，就是为了让他施展。” 这年头，本科生分配的都很少，全国各地到处缺人，更不要说研究生。 杨伟年轻，技术能力，都是非常不错的。 611所的研究生，数量真的不多。 谢凯一开口，就要两名研究生，这怎么能行？ “这是自然，他要来我们这边，肯定得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谢凯笑着说道，“到我们这边，同样可以继续搞这个项目，研究资金充足，各种配套完善……” 要把歼-20的总师弄到404，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作为重生者，谢凯肯定知道国家这位最年轻的总设计师想要的是什么。 原本枭龙战机，从八十年代跟巴基斯坦接触，一直到到最后研制成功，前前后后经历了十多年的时间。 真正研发的时间很短，这款战机很多都是用来验证蓉飞的一些先进技术的。 曾经谢凯看过一个录像，局座在某访谈节目中说三哥的制造实力的时候，拿三哥研制了三十年最终让这款战机彻底成为废物的lca光辉战机，提到过枭龙的真正研制时间。 局座说他问杨总，当年搞枭龙搞了多少年，杨总随口说道，从正式研制到完成，仅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当然，这话里面的一年半，局座吹牛b的嫌疑很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战忽局张局座那是满嘴跑火车，一天不吹牛就浑身难受的。 也可知道枭龙战机研发的进度绝对不慢，很多都是对歼十甚至歼二十的一些技术验证。 就连苏-27使用的模拟电传，在国产的歼-11b上，后来被改成了数字电传，完全比苏-27高了一个档次。 而数字电传，那是杨伟搞出来的。 最终，杨伟带领团队，搞出了歼-20，在中国航空领域，让歼击机率先进入了20时代。 谢凯还不能忽悠他？ “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回去向宋总请示。”十号工程属于绝密计划，总设计师宋文骢宋总不说话，谁敢放人？ 杨伟可是宋总亲自安排的项目。 “这也不是问题。你们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拜见一下宋总，顺便跟他们聊聊……”谢凯说道。 “这……”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404的人，好像志在必得。 如何是好？ 就连给他们先做好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换成别人，他们倒不担心，谢凯年轻，却奸猾无比。 “两位，你们应该也知道，目前巴基斯坦方面对于这项目一直都没有做出决定，整个项目投资5亿美元，全部都由404一家承担，管理委员会觉得，可以承受前期数百万投入的亏损……”谢凯见对方不乐意，自然更不乐意。 汪贵林不明白，明明说是让611所的人到基地研究，让基地随时可以知道项目进度，怎么就变成了让611给人了？ 他们心中疑惑，这个时候也不会去拆谢凯的台，开始助攻，“确实，五亿美元的大项目，要是没有别的投资商，没有军方的经费，即使有着良好的市场前景，基地也不希望把资金投入到这里面。” 404的态度，132那边的人开了好几次会议专门分析。 巴基斯坦确实到现在都没有表态。 200台发动机的意向合同已经签订，年后马上就要签订正式合同了，那可是两亿多美元。 没有签订合同，损失也就只是前期投入的数百万。 毕竟超七工程是建立在歼-9项目跟歼-7的基础上的。 歼-9已经有了原型机，甚至已经准备进行试飞工作…… “究竟是谁把单位的人事情况泄露的？回去一定得好好查一查！”霍海源下来后，心中很是愤怒。 熊宏元不解，“不就是两名研究生？给他们就是了。” “老熊，你说得倒是简单，桑建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是总体设计室的骨干，也没有杨伟负责的事情那样重要。那个项目，是专门为十号工程而新成立的部门，给了人，宋总能没意见？”霍海源苦着脸说道。 432 东非黑叔叔的PLA来了基地 “你为什么不要经验丰富的？几个年轻人有什么用！虽然两个都是研究生，而且都年轻。”郑宇成没有问谢凯是如何知道611所的情况的。 反正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清楚，谢凯提出来的名字，就没有简单的，郑宇成一直都好奇谢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人的。 基地没有消息来源，每天早上广播里面的《报纸和新闻摘要》，都不可能出现这些人的名字。 “他们自己说呗。经验丰富的，咱们就别指望了，就连我们自己这样的技术骨干，别人能染指？青年技术骨干，那是咱们最低可接受的不是？”谢凯知道，郑宇成想知道什么，“上次我利用合同卖工作服给他们的时候，聊过。毕竟我年轻不是？熊宏元在那里吹牛，说611所有个家伙22岁就成为了一个全新研究专业的组长，这年头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了，于是，我就上心了。特别是弄清楚什么是余度管理与可行性专业后，就动了心思。年轻人嘛，跟年轻人一起，才更有活力不是？” 管理委员会一众大佬傻眼了。 感情是132厂的人自己见着谢凯年轻，把他们的优秀青年才俊拉出来跟谢凯比，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错，非常不错！”郑宇成笑着表扬谢凯。“这年轻人手中的项目，给我们能带来啥好处？” “刚才不是都说了，那是飞行控制系统的数字电传控制系统，国际上先进战机最先进的控制方式……”谢凯一副咱们赚大了的表情。 汪贵林等人却没有这样乐观。 五千万，除了一台超级计算机，他们不知道还能得到一些什么，不给，又怕谢凯闹腾，最终闹得不愉快。 “年后利比亚人过来，你真不打算跟他们接触一下？”汪贵林转移了话题，明天就过年了，基地领导们事情也不少，今天必须把工作安排落实。 三天的假期，基地其他干部职工可以好好休息，但是郑宇成等人不行。 不仅要安排后期的工作，还得关注基地干部职工的年过得好不好。 特别是整个基地到目前为止，业务红火，依然有上万人工作安排不过来，这部分人，虽然年终福利什么的都没少，但是单位内部的奖金等都跟业务红火的单位，车间差了很多，没有意见，自然不可能。 干部们必须做好安抚工作。 “我跟利比亚人又没有什么关系。”谢凯心中疑惑。“我得复习，年前的期末考试，我都没有参加。” 自己真心没有跟利比亚人有什么关系。 卡扎菲为什么来基地，他也是一头雾水。 “你参加不参加无所谓，反正你的老师们都早就对你绝望了。上次虽然你小子考试成绩优秀，没有抓住你作弊，但是他们这样认为的。”郑宇成笑眯眯地说道。 谢凯怒视着他，却不想跟老家伙两人辩论什么。 “行了，现在我得去参加班上的团年活动了，明天基地打炮，整多少发炮弹？”谢凯看时间也不早了，去沙枣林，还能跟小伙伴们吹吹牛，畅想一下未来。 这是他们这一届最后的一次聚会，以后，估计很难再能把人聚齐了。 “一万发。顺便放两枚导弹玩儿。”郑宇成的话，让谢凯来了兴趣，可不管如何问，老家伙都是不给透露详情。 无奈之下，只能离开。 沙枣林里面，罗峰等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直都没有开动，看着谢凯到来，孙娟笑着说道，“我就说我哥肯定会到，对吧！这么多年，他就不会缺席。” 莫齐也在一边，看谢凯的眼神，有些幽怨。 谢凯跟她一起去被服厂，结果最后直接就消失了。 “昨天有点事情，一直到现在才完事儿。年后一直到高考，我应该不会有太多事情了。”谢凯到来，莫齐身边的孙娟跟另外几名女生主动给谢凯让了位置，谢凯坐下后，就小声地说道。 “凯哥，基地今年过年放多少炮？”男生最感兴趣的就是基地过年的炮。 别的单位，有钱，过年也就整点烟花。 但是基地不同，有钱就放炮。 “一万响，老郑这是出大血了。”谢凯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今年基地有新花样了，不仅仅只是放炮。” “啥花样？”一众小伙伴也来了兴趣。 基地年景好的时候，都是搞那些事情，有新花样，怎么玩儿？ “老郑说，放几枚导弹玩儿。”谢凯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导弹？不是开玩笑吧？”显然，小伙伴们不相信，平时的武器试验，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靠近，现在谢凯却说，在大家伙眼前用导弹炸着玩儿，自然是不相信的。 谢凯只是举起搪瓷盅跟大家喝酒，笑而不语。 “真的放导弹？”莫齐小声地问谢凯，“导弹不是非常昂贵吗？” “基地有钱。去年搞了近十亿，不差那点。”谢凯担心莫齐最后不回来，给小女孩一个基地前景很好的印象。 “那得多少？”莫齐知道十亿，但是不知道十亿有多少，不由瞪大了眼睛。 “如果全部换成钱，起码也得堆满你家院子吧。”谢凯也不知道十亿究竟有多少，反正十元面值的大团结，一捆也不过才一千，几十万就得老大一堆了。“到时候有机会，带你去看导弹发射阵地，如何？” 莫齐喜欢这些，谢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更没想过是否会违规。 “能行？”莫齐诧异，脸上则是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普通人连导弹的样子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去看发射阵地。 “肯定能行。明天估计没机会，老家伙们连放什么导弹都不说。”谢凯有些无奈。“如果是防空导弹，那玩意儿，就不需要阵地；反坦克导弹，同样也是单兵的，随便一个地方，就能发射……” 还有一种，就是地红旗。 那玩意儿威力太大，谢凯却不敢说，泄密！ 加上一枚地红旗导弹的售价65万美元，折合软妹币，可是将近两百万一枚。 一万发炮弹，也不过就这么点钱。 郑宇成跟汪贵林那些老家伙，舍得？ 何况，基地放的那些炮弹，都是军方即将到使用年限的炮弹，基地采购，让军方回收一部分，而不是真正为了过年给大家听个响，甚至让大家感受重炮怒吼时的地动山摇。 知道内情的，也就少数人。 当年备战备荒时期，生产了太多的炮弹。 无论是子弹还是炮弹，都不知道能用多少年。军方缺经费，基地有钱，双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一直到天色晚了下来，众多小伙伴们才各自回家，谢凯跟莫齐约定，从初一开始，一起复习。 晚上老娘跟老爹破天荒地在家里，就连家里同样也是准备了不少的食材，谢凯一问，才知道，老娘最终还是给被服厂放假三天，老爹手中的工作，也转交了不少，在上任新岗位之前，也算可以闲一阵。 关于家里搬家的事情，时间已经来不及，就等到年后再找时间。 一家人其乐融融，哪怕谢凯肚子里面是饱的，也陪着老娘一起吃饭，陪老爹小酌几杯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就起来了，去莫齐家外面等莫齐收拾完家里，一起向基地外面而去，谢凯就想知道，今年基地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谢凯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基地外面已经人山人海。 二十多门54式122毫米榴弹炮整齐一排摆放，延绵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谢凯看着都为之咂舌不已，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老炮？ 而且，在最中间的位置，居然还有两门炮管更长，如同坦克一样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那是基地研发的，基地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这两样宝贝给拉出来了。 基地想要干什么？ 显然，这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为了过年放炮仗听响动的情况了。 不停在人群中搜寻郑宇成等人的目标，莫齐却小声地问谢凯，“这是什么情况？基地哪来这么多的炮？那中间是什么炮？坦克？”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还未定型。今天估计是给什么人看的。”谢凯真不知道。 眼前的122毫米牵引榴弹炮，数量已经达到了半个炮团的数量了。 守备团不可能有这么多炮。 “不是给大家看的么？”莫齐不明白地问道。 谢凯没法解释，这样的阵仗，绝对不是简单的给基地人过年放炮听响。 郑宇成等人一直都没有露面，围观的基地人员们见到今年这样的阵仗，议论纷纷，基地建立以来，都没有如此的盛况。 特别是每门炮后面都堆积着数量庞大的炮弹箱。 一直到8:55，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一行领导才一边跟周围的人打招呼，拜年声中笑意盎然地走到最中间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前面。 搜寻他们身影的谢凯，一眼就看到了，郑宇成等人身边，不仅跟着哈利·莫桑，穆沙拉夫跟哈扎里这些驻留在基地的外国人员都带着他们的属下出现了。 “谢凯，谢凯，你看那几个人好黑！”莫齐惊呼的话语，让谢凯顿时大惊。 “居然还有黑叔叔！” 黑叔叔居然来了，老家伙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特么的好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这是哪个国家？ 东非的坦桑尼亚？或者是其他国家？ 肯定不会是卡扎菲手下的黑叔叔过来了。 “走，我带你近距离看黑叔叔去。”谢凯再次恬不知耻地拉上莫齐有些冰冷的小手，向着郑宇成等人的方向走去。 谢凯是真的好奇，即使有黑叔叔来了，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又不是军事演习不是？ “朱哥，朱哥……”谢凯无法挤过去，而且也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被太多人看见，刚好见到朱明光在向这边张望，急忙挥手，示意朱明光过来一趟。 朱明光跟旁边的郑宇成说了一声，小跑过来，“咋了？到处找你小子呢。” “那些黑叔叔是哪个国家的？来干什么？”谢凯问道。 “黑叔叔？”朱明光一时间疑惑不已。 谢凯指着黑人，他才反应过来，“你说坦桑尼亚的那些人？” “坦桑尼亚的？他们不在非洲呆着，来这边干什么？”谢凯真不明白，坦桑尼亚的人来这边干什么，“咱们基地的武器装备，他们用得起？” 不是他看不起坦桑尼亚的黑叔叔，而是坦桑尼亚真的太穷了。 买点枪炮还行，基地的导弹啥的玩意儿，他们还真的永不来——文化水平实在太差了。谢凯曾经看过一个段子，坦桑尼亚在蚌埠学开车，愣是把12辆装有gps定位的96坦开到了四个不同的方向…… 基地的自行榴弹炮，他们买回去，能用得来？ 359坦克装备了计算机，就连59都还没有玩转的黑叔叔们能发挥性能？ 该不会这些黑叔叔又想要援助吧，那玩意儿，能行？ “之前坦桑尼亚跟乌干达干仗，结果乌干达总统阿明跑去找卡扎菲给他找场子，然后吧，卡扎菲的军队被黑叔叔们揍了，双方一直都看不顺眼……”朱明光也是个妙人儿。 也学着谢凯称黑叔叔，甚至还用调侃的语气说之前乌干达，坦桑尼亚，利比亚三国间的战争。 莫齐听到，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这位是？”朱明光这时候才注意到莫齐。 “我女朋友。”谢凯一点都不顾及，搞得莫齐脸红不已，急忙把手从谢凯手中抽出来，解释说谢凯乱说，只是同学。 朱明光看着莫齐，一脸笑意。 “坦桑尼亚又来要援助？”谢凯不解，“要援助跟咱们也没有关系不是？” “他们听说卡扎菲要到咱们基地来买武器，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上面同意了他们过来……当然，这次他们是花钱买。” “他们穷的内裤都没得穿，哪里来的钱买武器？”谢凯显然不相信。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的意思是花钱采购，昨天晚上到的。”朱明光解释，“郑主任让我告诉你这些，要是对方想免费要，就得你出面了。” “他们咋不干这事情？”谢凯翻着白眼。 莫齐在一边听得有些疑惑，基地的事情跟谢凯有什么关系？ “话说，基地放导弹，不会就是为了黑叔叔吧？” “不是，那导弹，他们用不起。”朱明光摇头。 433 过年放二踢脚带来的庞大订单 “透露点呗。”谢凯问朱明光，后者摇头。 “郑主任有吩咐，不能告诉你。”朱明光一副我很想告诉你，奈何上面有吩咐的表情。“时间快到了，你看了就知道。” 谢凯知道个屁。 很想骂人，可朱明光也没办法，郑宇成那老家伙不是个好人。 基地就那么几种导弹，向着打靶的方向看去，也没见着有装甲目标或者坦克靶什么的，如果要打防空导弹，至少靶机得进去打靶区域不是？ 天空上也没听到无人机发动机的轰鸣声。 难道基地真的玩大的，打几发地红旗导弹玩儿？ “时间快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不然一会儿郑主任要骂人。待会儿找你……”朱明光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对着谢凯说了一句就回郑宇成那边去了。 谢凯心中好奇心更甚，究竟搞啥导弹炸着玩儿，给大家看烟花？ 那些跟郑宇成一起，指着前面的炮兵阵地不停询问什么，谢凯再次拉上了莫齐的手，向着郑宇成等人身边挤过去。 基地里面的半大小子们都是如此，基地外国人不少见，但是非洲黑人，那可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就连电视上看到的黑人，也没有这么黑不是？ “妈呀，你看那些人，怎么能这么黑！” “估计是刚挖煤炭出来的呗……” “真没见识，明明是晒黑的……” 身边那些挤过来看热闹的基地大妈们，不敢指点，却小声议论，谢凯听得忍俊不禁，小声地对莫齐说，“其实那些人，都是被炮弹硝烟给熏的，非洲一直处于战乱之中，所以，非洲人就黑了……” “真会胡扯！”莫齐笑骂。 觉得谢凯满嘴跑火车，不过倒比之前课堂上给自己写情书，被老娘用擀面杖撵得爬树要成熟太多了。 “王浩去哪儿了？”谢凯突然问着莫齐。 基地没有了王浩，好像少了不少乐趣。 莫齐摇头，“他不是跟你一样，平时都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呢！” 谢凯不明白，王浩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好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孙娟他们都没谁记起王浩来。 可惜了，也不知道王浩去了哪里。 “时间差不多了。”郑宇成看了看腕上手表，对着身边的人说道，随后向着天空看去。 他身边的人，都跟着向天空看去。 一直盯着他动向的谢凯，如同其他人一样，也跟着基地领导们的眼光向着天空望去。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他们在看什么？”莫齐抬头望天，蓝天白云，太阳有些刺眼，没别的。 谢凯在猜，究竟是防空导弹还是地红旗。 看天空，要么是看靶机，要么就是远程的战术导弹袭来。 可啥都没看到。 要是靶机，在如此天气情况下，十多公里开外，就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轰轰轰……”很快，一阵阵轰鸣声就从东北方向传来。 “打前卫？”谢凯疑惑，基地准备放烟花？ 防空导弹打靶，靶子在天空中被击中成为一团火球，倒也应景，算是过年放的烟花，只是不知道是改进靶机的打靶试验还是前卫改进型号的导弹试射。 周围也没有看到有各种用于测试的设备啊。 向着轰鸣声的方向看去，天空中三个黑色的小点正在向着这边飞来，逐渐放大。 谢凯更是疑惑。防空导弹打靶，也不至于不告诉自己不是？ 当着整个基地的人进行打靶，太不严谨，不符合规章制度。 “那是什么？” 莫齐带着惊讶的声音响起，周围同样有着很多人惊讶。 只见东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三个明亮的光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点迅速放大，最后变成了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火球。 “咻儿~” 剧烈的破空声在火球放大后，才传入到谢凯耳中。 “地红旗！”谢凯小声地惊呼了出来，郑宇成这老家伙，发疯了？ 日子还过不过！ 天空上快速略过的不只是一枚，而是三枚！ “什么地红旗？”莫齐很好奇，显然谢凯知道天空中快速奔来的火球是什么。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谢凯来不及解释，导弹已经略过众人头顶。 距离基地观看的上万名观众前面数公里的地方，三枚地红旗导弹凌空爆炸开来，肉眼可见的三个光圈在每年用炮弹轰的山头顶部向着周围快速扩展开来，随后升腾起三朵不大的蘑菇云…… “轰~” 并不剧烈的爆炸声传入众人耳中。 如此场景，让所有人惊恐了。 “天啊，核弹！” “苏联打进来了？” “快，进入基地防核设施……” “胡扯，要真是苏联入侵，警报声早就响起来了。要我说，这肯定是基地里面把储备的已经快要报废的核弹拿出来当烟花给放了。”有人如此认为。 苏联打进来，根本就没有可能。 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认识。 周围各种惊呼声，已经没有人再去理会天空上略过众人头顶的靶机。 “管理委员会这帮子老家伙，居然搞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在广播里面解释。”谢凯见莫齐主动抓着自己的手，甚至能从她手上感觉到女孩的害怕跟恐惧。 本来，战争很远。 可这一刻，好像战争爆发了。 “地红旗上装的云爆弹，并不是核弹。要是核弹，这么近的距离，咱们都得完蛋。”谢凯安慰着莫齐，让她不要害怕。 无论是谁，胆子再大，也不敢没事儿放枚核弹玩儿不是？ 那是国家战略武器，留在仓库里面，才能产生最大的威慑力。 “咻~咻~咻~” 数枚防空导弹从人群前面不远处快速升空，直奔靶机而去。 “轰~” “轰~轰~” 三枚靶机凌空爆炸，在天空中成为了几朵绚丽的鲜花…… 这好像是宣告了开始，原本就做好了准备的二十多门122毫米榴弹炮，在天空的烟花凌空爆开后，开始轰鸣起来。 “轰！轰！轰……” 万炮齐鸣是什么阵仗，谢凯没有见过，但是二十多门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齐射，绝对壮观。 地动山摇。 122毫米粗的炮弹被打出去产生的巨大后坐力，让地面都在震动。 远处的山，升腾起的不仅是硝烟跟泥土，更是震得整座山都在摇晃。 之前还以为苏联人打进来而有些混乱的人群，见到数十门大炮轰鸣，而且目标都是往年炮轰的那个山头，终于意识到了，并不是战争爆发了。 也不是核弹爆炸。 “基地今年真是大手笔，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导弹，携带的什么弹头。” “可惜了，要是把这几枚导弹装备到部队，可以节约多少的经费……” “那三朵烟花才更贵呢！又是飞机，又是防空导弹……” 谢凯听着周围的议论，就连莫齐问他什么是云爆弹，都没有听到，搞得莫齐很是不满，把抓着谢凯的手狠狠地甩开了才让谢凯觉察到，急忙给莫齐解释。 当然，他的解释，那都是捡不涉密的东西来说，如同原本谢凯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似是而非，反正莫齐不是专业的，也不是武器设计师。 “如何？这烟花怎么样？”朱明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谢凯身边，一脸的笑意。 “基地不打算过日子了？就为了这样的场面，一千万就没了。”谢凯心中疑惑更甚。 以郑宇成跟汪贵林那种抠门到了极点，甚至连葛朗台都没法跟他们比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为了过年听响放大号的二踢脚。 “有人买单呢。”朱明光小声地说道。 前面炮声轰隆，声音太小，被炮声掩盖了。 谢凯顺着朱明光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叔叔们目瞪口呆，而伊拉克人跟波斯人都是神色严肃，就连巴基斯坦人，也皱起了眉头。 很快，郑宇成等人就转身掉头离开，今天中午，总部机关食堂将会宴请这些在基地过年的国际友人们。 “你不去打几炮？”郑宇成等人离开后，基地又到了往年的场景，由基地的人们去在专业炮兵的辅助下开炮。“以后机场建设好了，不一定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谢凯摇了摇头，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基地究竟怎么会有这样的传统。 莫齐想要去参与，谢凯想要弄明白心中的疑惑，一边跟莫齐去找孙娟跟其他同学，一边回头向着郑宇成等人的方向望去。 他发现，郑宇成身边的黑叔叔们，一走一回头，脸上震惊的表情，都能看到。 “汪叔，老郑发疯了？把地红旗都放了出来炸着听响？”谢凯溜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汪贵林在食堂外跟李念两人说什么，等他们说完，才把汪贵林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 “谁说老郑疯了？这可是基地共同的决定。”汪贵林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是有这样的购买意向，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如何？” “当着基地所有人试射，也不怕出了偏差？”谢凯不明白，“再说了，给客户展示，一枚也就行了。” “一枚看不出来效果。” “反正那玩意儿便宜。国内数量太多，放几枚，也没啥不是？”汪贵林见谢凯眉头拧成了川字，看周围没人，向着谢凯解释着，“这事儿可别给老郑说是我告诉你的。天上飞机的靶机，是新型号；发射的导弹，是前卫-2型的样品；即使地红旗，也都是有新的改进……” “这不符合武器试验原则。如果落点偏了呢？”谢凯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郑宇成等人胆子再大，都不可能那基地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要是多偏一点，炸着了基地，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会偏的，这次试射的地红旗，上面装了激光制导装置，国内自用的。你难道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不少摄像机？”汪贵林摇头说道，“在之前，就经过了试验。” “老郑这是为了军方的经费？”谢凯张大了嘴。“可军方领导不在场，谁会相信？” 干出这样的事情，不是为了军方还是什么？ “不只有你小子一个人想要掏军方的腰包。”汪贵林提醒谢凯，“其实最主要的是，跟波斯人之间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他们要五百枚地红旗，需要附加导弹制造技术，这玩意儿能卖？在中东，搞落后的萨姆防空导弹容易，如果知道了地红旗是怎么来的，咱们还赚什么钱？” 萨姆系列防空导弹，在中东的数量确实很多，而且即使现在采购，一枚也不过十来万美元，批量大，甚至几万美元都有可能搞到。 苏联装备了太多，这些东西已经落后退役了。 “不是还没有跟波斯人展开谈判？他们给多少价格？”谢凯不明白，波斯人明明已经知道了效果，甚至尝到了甜头，直接毁掉了傻大木一个防御严密的空军基地，怎么可能在这上面纠缠。 “他们就给48万美元一枚，这东西，低于65万美元一枚，能卖？”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看着汪贵林，发现自己第一次认识这老家伙。 “老郑等人分开在给伊拉克人及波斯人介绍今天这些导弹的情况，你去听听不？”汪贵林问谢凯。 后者摇头，“坦桑尼亚的人呢？” “防空导弹他们需要一些，数量不多。359坦克，他们觉得太过复杂；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他们倒是想要，嫌价格太高……” “……”坦桑尼亚实在是太穷了，这些东西，现阶段，靠着援助获得武器装备的坦桑尼亚，真心用不起。 “真不去？” 谢凯摇头，直接回家去了。 中午吃饭时，外面炮声依然在响着。 二十多门炮，要打上万发炮弹，一门炮得打三百多发，哪怕是以每分钟六发的速度，也得打一个小时。何况，在基地干部职工跟家属子弟这些非炮兵的普通人参与下，能打出一分钟两发都算是不错了。 柳旭吃饭时，直抱怨基地太浪费，这些炮弹的钱，都够基地发一个月工资了。 谢建国却不这样认为，但是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基地这样干，显然不是没有目的的，他即将上任新岗位，自然知道了一些消息。 “谢凯，谢凯，郑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下午谢凯正看书的时候，朱明光敲开了他家的门，“波斯人砸了一千枚的订单，非洲黑叔叔都嚷着要买一百枚，而且给现款！” 434 美国人或苏联人采购中国导弹？ “没开玩笑吧？”谢凯不相信朱明光的话，“黑叔叔有钱？现款他们能给得起？” 65万美元一枚的价格，200枚，这都是上亿美元的经费，别的国家拿出来容易，坦桑尼亚这样的穷国一年能有多少的收入？ 就连矿石啥的，都没有多少。 当年修建坦赞铁路，也不过是为了出海口，把赞比亚的铜矿石运回中国。 谢凯自然不相信坦桑尼亚能有魄力采购200枚地红旗导弹。 而且，坦桑尼亚周围的国家，都是整个世界上军事实力最差的，仅仅学会了装-坦-步联合作战的坦桑尼亚军队，周边国家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对手。 哪里用得上？ “真的，先付钱，后交货。”朱明光说道，“具体情况，你去了就知道。” 谢凯真的想要知道，坦桑尼亚的人来干什么。 要说卡扎菲威胁着了他们，随时有可能颠覆尼雷尔的统治，可两国之间隔着数千公里好几个国家，地红旗200多公里的射程，根本就不够不是？ 再说了，尼雷尔好像已经没有当总统了？ 帮助别的国家采购？ 帮谁？ 谢凯有着太多的疑惑了，加上郑宇成等老家伙也没有告诉他非洲人是怎么来的，是国内主动去找他们还是对方找上门来的都不清楚。 先让朱明光回去，他把剩下的两道题做完再过去。 “大过年的又往哪里去野？帮着我们干活，晚上一起看春晚包饺子不好？”谢凯出门时，刚好遇到老娘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你们父子两，现在谁还把家当成家了？对你们来说，这比旅馆还不如……” 谢凯无语，老娘这是要干什么？ 从被服厂被承包后，最不顾家的就是老娘了。 保证晚上回来一起包饺子，谢凯才在柳旭不满的情绪中离开。 莫齐父女两倒不寂寞，莫盈所在的359车间，从建立开始，一直都是整个单位效益最好的车间，工资级别比其他单位同岗位要高很多，奖金什么的，更是高得让人无法想象。 原本只是模型，现在则是向着设计方向转变，而莫盈由于得到了来自上面的关照，只是一个普通木匠，，在整个最让人眼红的车间里面，依然混得风生水起。 “莫齐，晚上咱们去小梁家一起过年，下午不用忙活了。”莫盈坐在桌边，看着闺女忙碌，悠闲地喝着茶。 莫齐没有说话，只是忙碌着收拾家里。 “莫齐，我想把你妈跟你弟弟妹妹接过来。在老家，那条件，你弟弟妹妹们将来没有出息……”莫盈试探着问道。“以前爸爸工资低，奖金少，在这边没法养活一家人，现在不同了，让你弟弟妹妹以后也能上大学，搞科研，多好……” 他自己的闺女，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不是莫齐偷偷地跑来，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了。 自己的媳妇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莫盈也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数年都不回家。 莫齐听到这话，僵了一下，随后平静地说道，“爸，一家人在一起，才叫家。基地的教育质量，比咱县城都好。只是基地能批准不？” 对于母亲来基地，莫齐有些抵制，一来了，吵架的时候更多。但是想着九月自己就会去上大学，父亲一个人，那日子过得邋遢无比，倒也不去计较。 至于考不上大学？ 莫齐没有想过。 基地允许家属进来，但是需要经过严格的政审。 莫齐不想跟母亲在一起，一旦在一起，母亲肯定会继续说让她结婚的事情，甚至，不会让她继续上学。而莫齐结婚的对象，是莫齐舅舅的儿子！ 有着血缘关系的表亲。 “咱们家里九代贫农，政审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你妈来了，不给安排点工作……” “您跟我说能有什么用？”莫齐皱着眉头问道，盘算着父亲想要说什么。 莫盈也不卖关子，“你们班上有个同学，叫谢凯，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父亲的问题，让莫齐脸都红了。 难道父亲知道了？ 自己跟谢凯可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就是普通同学，我基础不好，他有时间的时候就帮我补课，平时都是跟孙娟她们一起。”莫齐急忙解释着。 孙娟等一帮子同学经常到莫齐家里，莫盈都认识。 “听说他跟基地高层关系非常好，要不你跟他说说，找人说说情，给你妈安排个工作。”莫盈心中也是有些复杂，闺女跟媳妇儿之间不对付，现在距离闺女高考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别影响到了闺女考大学。 可闺女上大学走了，以后要想把家人弄过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小人物，也是有心思的。 莫齐眉头皱得更厉害，“家属进来，后勤部不是会安排工作吗？我妈字都不认识，能干什么？” 不是莫齐不想，而是不愿意去找谢凯。 “基地安排的不行，被服厂那边，你妈不识字，又不是铁饭碗……”莫盈有些瞧不上非正式工，“最好能安排到我们车间，哪怕是清洁工，也不错。” 莫齐不说话，父亲能有今天，全靠谢凯，她是知道的。 就连莫盈也隐隐知道，却不知道是谁。 “这么多年，你妈也不容易。生你们姐弟四个，一直都是在家干农活……”莫盈知道闺女有主见，而且自己媳妇儿一直重男轻女，对老大从来都不好，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求一个孩子，莫盈抹不下面子。 求郑宇成等人？ 莫盈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 “爸，您别说了，我想想。晚上你去梁哥那边吧，我不去……”莫齐显然生气了。 莫盈也不说话，而是点上了一支烟，等着闺女消气。 大过年的，生气也不好。 莫家的情况，谢凯不知道，只不过现在正在震惊之中。 “这圈子是不是有些大了？”谢凯一直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古巴要买导弹，可以直接跟咱们谈啊。” 汪贵林等人告诉谢凯，坦桑尼亚采购的200枚地红旗对地导弹，并不是他们自己使用，而是转手朝鲜，交易背后的朝鲜，则是转手给古巴…… “古巴也不一定是自己用。所以这次的交易幕后买家，让人摸不清楚。”汪贵林点头说道。 古巴在意识形态上跟中国，苏联一样，甚至坦桑尼亚官方也认为他们是这样的意识形态。 “这样的射程，已经可以打到美国本土了。如果还有背后的买家，这就有些过分了，没有必要绕圈子这么大不是？”谢凯更是不解。 古巴跟中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差。 需要采购导弹，自然不需要绕如此大的圈子。 绕圈子，就代表着成本更高，基地方面，卖出去的价格都是65万美元一枚，经过这么多的中转，岂不是得上百万一枚？ “根据推测，这些导弹背后的真正买家很大可能是苏联，或者美国。”郑宇成的话，石破天惊。 谢凯当即就跳起来反驳，“不可能！不管是美国，还是苏联，都拥有数量众多的战术导弹，而且这也不在双方正在谈判的《中导条约》范围内。” 射程500公里以内的战术导弹，并不在正在谈判，尚未签署跟生效的《中导条约》条约限制内。 红旗-2改造的对地战术导弹，性能并不是特别优异，精度范围虽然提高了不少，能控制在200米以内，无论苏联还是美国，都不会缺乏这样的导弹。 即使是弹头，美国跟苏联同样拥有云爆弹甚至温压弹的生产技术。 所以，谢凯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他们要支持某个国家打仗呢？苏联跟美国生产的导弹，双方都极其熟悉，而我们的这种……”汪贵林问谢凯。 “美国人不可能吧，他们跟古巴，从六十年代开始，可就处于敌对关系，卡斯特罗被美国人刺杀了那么多次，一直都没弄死他，现在让他帮着美国买导弹？”谢凯翻着白眼儿，谁不知道卡斯特罗跟美帝的不对付比苏联更甚？ 美国没有可能。 至少，通过古巴人帮他们从中国买武器装备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就是苏联了。”郑宇成无所谓，“谁买不重要，只要给钱。两百枚，1.3亿美元，凭什么不卖？” “如果是最后这批导弹到了越南人手中呢？”谢凯问道。 郑宇成等人顿时大惊，“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坦桑尼亚跟朝鲜关系好，跟古巴并没有直接的往来；而朝鲜跟古巴的关系又铁，古巴跟越南没有什么太过直接的联系，却跟苏联关系密切，黎笋一直都是靠着来自苏联的支持在南边搞小动作……”国际关系太过复杂。 去向不明的导弹，不管给多少钱，谢凯都觉得不能卖。 要是最终这批导弹到了越南人手中，现在两国之间的边境战争尚未结束，黎笋依然是不死心的。 “上次在伊拉克，我们差点死在自己制造的导弹之下；如果让这些导弹落到咱们自己军队的头顶，我们，将会是整个国家与民族的罪人！”谢凯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郑宇成等人都是弄得闹心不已。 一开始没有想到，没有啥压力，可现在谢凯提醒了，再不考虑，那么，出了事情，谁都付不起责任。 “万一背后不是苏联呢？”郑宇成有些不死心，“四亿多元的经费，抛开成本，我们也还有三亿多的利润，可以制造两台大压机了。” 经费让人动心不已。 “苏联自己国内都困难无比，不可能再支援越南这样数量的武器装备吧？即使他们公开提供，也比从咱们国内采购武器更好。”汪贵林也觉得谢凯有些杞人忧天。 “我们的武器干掉我们的人，你们觉得，最终结果会如何？”谢凯神色严肃，“无论是波斯人还是伊拉克人，咱们买武器，他们都不可能转手给其他国家，至少不会转手给咱们的敌人！” 不是谢凯杯弓蛇影，在伊拉克差点被装在地红旗上的云爆弹给炸了一次，就开始有了被迫害妄想症。 而是这样中转了太多次的武器贸易，背后绝对有着庞大的阴谋。 他也清楚，国内一直都是谋求从国外引进先进武器装备，有机会出口给美国或是苏联一批武器装备，尤其是导弹这样跟先进挂钩的武器装备，更是可以挺起胸膛的荣誉。 可背后的阴谋呢？ 哪怕真的是苏联人提供经费，最终他们用到谁的身上？ 苏联在阿富汗战场上，就差没有使用核弹了，现在被阿富汗的游击队打得要死要活的；其他敌对国家，好像根本就没有采购中国武器装备转手的必要。 有小弟需要，直接从苏联装船运输过去就行了，美国人甚至都不敢拦截。 “要是背后经费提供者不是苏联呢？”郑宇成反正不想放弃。 4.5万吨的大压机制造完成，他们需要继续挑战6.5万吨甚至更高吨位的大压机。 这些都是需要庞大经费支持的。 “我总觉得，提供这批经费的，是想要搞我们一把。”谢凯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还有海对面的那帮子家伙甚至小鬼子……” 哪怕坦桑尼亚是采购359坦克，他都不会这样担忧。 他提出背后出资人可能是湾湾，自己都愣住了。 随后，脊背冒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从新中国成立后，跟海对面都一直不对付，那边知道反攻没有可能，但是却从来不会放弃机会恶心大陆一把。 “这……”郑宇成等人也觉得谢凯的这种结论有可能。 如果背后买家是海对面的，仅仅凭借地红旗超过200公里的射程，就足够对大陆的一些城市够成严重威胁。 最近距离130公里，而金门最近的地方更是只有1800米！ 后果，郑宇成等人承担不起。 云爆弹的威力如何，军方高层不知道，但是郑宇成等人却知道。 以湾湾比大陆强的科研能力跟充足的经费，通过逆向工程，获得改造地红旗导弹的技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从国际上大力收罗萨姆-2，这将会是一场噩梦。 “这种可能性更大，难怪我们分析，有可能是美国提供资金……”汪贵林身上的汗毛也立了起来，“这种情况下，导弹真不能卖。” 435 矿石换装备之材料为王 “无论是美国人还是苏联人，对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谢凯神色严肃地说道。 郑宇成等人都是脸色严肃地点头同意他的看法，确实是如此，苏联在幕后提供经费，导弹最后落到尚未结束与国内战争的越南手中；美国人在幕后提供经费，甚至是海湾对面的湾湾提供经费，最后导弹落到湾湾手中。 无论是落到谁的手中，导弹的目的地，都是中国领土。 绝对不能卖。 “万一波斯人或则伊拉克人把他们手中的导弹转手一部分，咱们也不可能阻止啊！”郑宇成被谢凯的想法吓着了。 这个想法，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那个不至于，毕竟我们在签署导弹外售协议的时候，有条款明确规定，后勤保障等得有我们的人看着不是？”谢凯倒不担心卖给伊拉克以及波斯的。 波斯在未来可能会转手一些不好用的武器，比如曾经伊朗采购了歼-7，在两伊战争结束后即使根本没有机会从国外引进战机的情况下，依然把从中国采购的数十架歼-7转手卖给了唐桑尼亚跟苏丹。 从中国引进的由红旗-2防空导弹改进的对地战术导弹m7，也就是8610工程的成果，伊朗从来都没有卖出去过。 当然，曾经伊拉克是没有采购这样的导弹的，他们的导弹，大多数都是苏式。 “那么说来，这两百枚导弹，真不能卖了。”汪贵林也有些失望，“上亿美元的资金，可不是小数目。” “也不是不能卖，但是得弄清楚背后的买家究竟是谁。敌人，自然不能卖。”谢凯摇头说道。 坦桑尼亚这次的采购，有着太多让人怀疑的地方，至于怎么弄清楚他们背后是朝鲜，而朝鲜又是帮古巴采购，古巴靠着卖雪茄，能支付这笔款项？ “到了古巴这边，就联系不上了，他们政府的人并没有表态。” “那就不卖！”谢凯坚定地说道，“不过，咱们倒可以跟古巴那边联系一下，那边的镍矿资源，储量丰富，对于咱们国内来说，是好事。” “那玩意儿要来干啥，咱们国内啥矿产都不缺。”郑宇成不解，“国内的各种矿产开采产能都过剩了。” “对，石油什么的，咱们还能要。”汪贵林也是点头，“再说了，咱们基地又没有冶炼单位，矿产不挣钱，要搞也是投资矿山。” 对于这些大佬的眼见，谢凯不想过多地评论。 课本上都写着，中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各种矿产储量在世界都是位居前列。 郑宇成等人完全想不到，再等不了二十年，中国将会成为世界第一大矿石进口国。 不是中国物产不够丰饶，不是中国矿石储量不够丰富，而是中国的消耗太过恐怖。 拥有世界第一多的人口，甚至在未来三十年经济总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庞大的gdp数据，需要消耗的各种资源，都是海量的。 无论是太平洋，还是印度洋，到处都是往中国运输各种矿物的货轮。 “有些东西，咱们要来太麻烦了。谢凯，还是务实一些比较好。石油什么的国内产量不高，而且原油不如进口的质量好，咱们可以要；矿石什么的，比如镍矿，钨矿等，曾经可是咱们国内换取外汇的东西，现在出口量也是不小。”白彦军跟齐志远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都没说话，李念更不吭声，最终，白彦军还是开口了。 矿产，中国要多少有多少。 需要，直接开挖就行了。 “不，目前看来，国内确实不缺，因为我们的不锈钢产量很低；更因为我们镍基高温合金的生产成本太高……如果我们的经济总量发展到美国那样的程度，国内需要多少的矿产资源？”谢凯问着众人。 “那是国家矿业部门的事情，跟基地没关系。”郑宇成不屑地说道，“石油换装备，就足够麻烦了，这次波斯人就想要如此，就连伊拉克，虽然是说全款，可也是希望用石油来换。” 石油换装备，还比较可行。 目前这两年，国家经济有些过热，对过热的经济再次进行宏观调控，尤其是地方政府盲目攀比，为了gdp，重复建设严重，在快速增长的市场需求下，国家宏观调控也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所以，短期内看，国内不会缺乏供应。 甚至，国外进口的矿石加上成本，会比国内更贵。 “咱们要考虑长远发展。特别是民品领域。而且我们需要把基地的科研成果转化成产品，回收科研资金，实现科研经费的循环使用。”谢凯并不是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 而是之前就有计划。 矿石，这将会是未来国家经济发展的战略资源。 美国人一直都封存国内的各种矿产资源，只进行少量开采，欧美同样如此，保留本国的矿产储备…… 就连小鬼子，一直都是拼命地买各种矿产，甚至在海外进行各种矿山的投资，每年都会在国内储备一批各种矿石。 因为他们国内没有太多储备。 唯独中国，为了经济发展上去，特别是地方政府为了gdp，根本就不考虑子孙还有没有矿产可用。 稀土，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 中国的稀土，最丰富的时候，占据世界总储量71.1%，经过几十年白菜价的出售，最后，总储量只剩下23%！这是一个惊人的数据变化。 储量下降，不是世界其他国家发现的储量升高，而是几十年全球稀土都由中国一家供应。 无论是导弹，飞机，还是计算机等，都离不开稀土元素。 这是国人现在看不到的。 中国电子产业不发达，电子技术也不够先进，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需要从国外花费高昂代价进口稀土…… 更不要说每年数亿吨的铁矿石进口。 “普通的铁矿石什么的，咱们可以跟国内矿业部门的单位合作，反正我们要钱，他们要矿，有色金属这东西价格贵，利润高，咱们就自己捏在手里。甚至，可以收购一家钢铁企业，专门开发生产各种合金……”谢凯的计划，从来都是遇到了机会，一步步地推销给基地管理委员会。“这些年，国内一直搞基础建设，普通钢铁厂技术门槛低一些，只要有钱就能搞，所以竞争也激烈。但是高端的特种钢材，不仅资金需求大，技术门槛也高，一般地方政府不会去搞这些。哪怕他们有矿，最多也不过是搞个采矿厂啥的……” 特种钢，在国内，价格高昂，利润非常丰富。 到现在，就连军用的特种航空铝材，高温合金等，都是进口的。 如果说材料的研究方面，谢凯完全是门外汉，曾经搞了几十年的一线技术工人，对于材料的各种配方，性能特性，他太了解了。 这是每一名基础技术人员都必须掌握的技能。 了解材料特性，才能更好地加工，知道用什么方法加工，了解材料用到什么地方，这也是顶级技术工人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 加工技术，包含这些东西。 一线技术工人，从工人向着技师级别升级的过程，就需要掌握这些。 “投资太大。”汪贵林直摇头，“特种钢材等，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了，成本太高。” “不投资，即使我们需要，难道进口？别的不说，我们目前重点精力就是搞战机跟发动机，坚固导弹的发展……在目前的情况下，强度最好的超硬合金铝7075，国内生产的质量能跟国外比么？或者，发动机使用的高温合金，不需要进口么？” 不是谢凯想要去搞材料，而是对整个工业领域来说，材料这东西，是基础。 国内很多东西设计出来，制造不出来，不是制造技术达不到。 精密制造的设备，国内没有，但是有全世界最顶级的超级技术工人——九级钳工。最多生产效率低下，成本高而已。 最大的限制，依然是材料。 材料的生产，对材料的运用。 贝斯发动机全套技术引进，一直没有完成消化工作，最大的关键点就在材料方面，虽然也有制造精度，装备精度等方面的问题。 不了解材料特性，无法自己生产，没有相应的加工刀具，生产质量自然没法保证。 “谢凯，咱们能不能不玩那么大？”汪贵林知道谢凯说的是事实，“可目前咱们基地的摊子铺得太大了。” “对，摊子铺大了不是好事情。”郑宇成也有些头痛。 材料限制了技术发展，谁都知道。 国家都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去研究。 “不铺这个摊子，怎么搞？即使我们仿制出了超七工程需要的发动机，没有制造发动机最关键的高温合金，靠着进口，能不被卡脖子？钛合金，国内目前不是依然也得进口？军用领域都无法保证，民用领域的市场，更不要指望了。”谢凯质问着众人，“咱们基地这么多经费，难道真的等着放在银行里面用利息？那点利息能追上物价的上涨？” 基地资金的使用，一直都是问题。 虽然跟中信银行有合作，而且基地也有不少的股份，可利息，真心不如用来投资。 436 为了卖点武器，我容易么？ “理是这么个理儿，问题是咱们在这些领域都是不懂的。”一直都憋着没说话的李念总算开口了。 他一直都在观察，能从冷板凳换成热板凳，并且在基地核心管理圈子内出现，自然是警惕的。 谢凯说的都是道理，不过都是建立在基地没有基础的情况下。 “我们不懂，矿业部跟中科院有人懂！我们没有人，他们有。”谢凯没有因为李念对自己提出质疑就怼他，李念估计还没适应自己的节奏。 毕竟，年龄是硬伤。 “在国内，各大矿山入手都不容易，濒临倒闭的冶炼厂技术又不行，升级设备，需要的经费都是庞大无比。”汪贵林提醒谢凯，用钱还是得省着点，“一旦长期占用资金，企业处于亏损状态，甚至会影响到现在的项目。” “现在的项目继续下去，没有庞大的经费来源，以后还能如何？难道咱们就满足搞目前的一些项目？国家大量军事科研项目下马，人员没处安置呢……”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这几年各个军工科研单位都为人员的安置而头痛，民用领域的科研项目却无比缺人。 于是乎，国家数十年培养的人才队伍，很多都转到相关领域的民用项目上去，太过浪费了。 谢凯眼馋着呢。 新的一年基地计划必须做出调整，再不下手抢人，到后面就晚了，要是没有资金，谢凯也不敢提出来。 “钱呢？” “贷款！”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基地必须保留充足的科研经费，避免资金链断裂。同时，新成立的民用领域单位，必须做到独立核算……” 要不是在材料的科研跟生产方面需要投入太多，涉及面太广，谢凯还真准备自己出资去搞这个。 他掌握的那些材料，大部分都是军用的材料，只要把化学成分配比拿出来，到时候再让材料研究部门的人去按照各个配方，根据谢凯了解的一些东西去研究生产工艺，这将会让材料的研究节省太多成本跟时间。 军用材料，国家绝对不可能允许掌握在个人手中。 私人单位，在这个年头，甚至都没有可能接到军品订单，一直得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民转军得到深化改革，国家逐步放开一些非核心关键零部件的生产，民营单位才能参与到军工领域。 “贷款利息太高了，还不如我们自己的资金投资。”汪贵林觉得不划算。“而且投资失败，风险太大，即使贷款，还是得用我们的存款来担保。” “找人分担风险呗。”谢凯轻松地说道，甚至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波斯人跟伊拉克人的石油，石油工业部那边有没有兴趣？” “石油工业部没有兴趣，倒是石化总公司有兴趣，他们不想给钱买油，想要参与进来。国内进口的原油都是在他们手中，只不过，他们缺乏外汇，而且希望我们提供的原油比国内价格低一些……”汪贵林苦笑着说道。 国内去年出口原油3600万吨，创汇67亿美元！占据去年外贸出口总额的24.1%，这还是404基地跟谢凯的凯盛游戏机公司多搞了数亿外汇的情况下。原本的历史中，更是占据24.5%的高份额！ 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中国国内一直都缺乏石油，但是却在大量出口石油。 都是缺乏外汇给逼的，如果有外汇，明知道国内需求量大，依然出口原油，哪里可能？ 石油企业却为了赚取差价，创造利润，大量出口原油。 这个差价是靠着出口退税，国家为了外汇提供的政策支持等获得的。 “矿石换装备的计划，到时候估计也是一样……”这是目前基地不愿意接受伊拉克跟波斯两国提出用一部分低价石油来支付装备款的原因。 国内的石油出口到小鬼子跟棒子国，运输成本远比从中东运过来便宜多了。 这些运输成本，加上退税补贴，国家贴息贷款等各种利润，比国内生产原油可便宜多了。 何况，来自中东的石油进口，有着严格的配额，欧佩克的石油产量几乎都是固定的。 再说了，曾经主要的石油出口国，伊拉克跟波斯正在掐架，全世界石油供应都是紧张的。欧佩克得先供应美帝跟欧洲，然后才是亚洲石油进口国…… “不，普通矿山，我们直接拿矿山，他们支付对方的装备款，矿山的开采权等归他们……”谢凯不想去插手普通矿山，投资回报周期太长了，“也就是说，我们卖项目。” “而至于有色金属，找他们合作，我们也得插一脚……” 谢凯把之前就完整计划过的方案介绍出来。 整个计划非常庞大，需要武器装备的很多国家，穷得不行，但是他们国家有着不少的矿山，这些矿山，那些国家自己又无力投资开采，更没有能力建设冶炼厂等。 在计划中，404基地负责提供武器装备，得到的国家不是普通地用矿山的开采权来支付。 而是在中国国内矿山开采企业，冶炼企业的帮助下，建立自己的采矿厂，用开采出来的矿石，或则经过初步冶炼的精矿甚至提炼后的工业原材料来支付。 一个双赢的庞大计划。 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的外汇，需要付出的，只是武器。 “如此推行，我想，即使不需要武器装备的国家，都会需要了。”李念完全没有想到，谢凯这小子的计划这样完善。 这一刻，他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管理委员会如此重视一个孩子。 国外投资需要的外汇，在这个计划中，都将会变得不重要了，甚至是给国内的矿山设备生产厂找到了出口的路子，最后直接国内结算…… 而获得武器的国家，也能建立起来一些工矿业企业，跟西方国家直接获得采矿权，没有持续的发展，双方无法共赢要好太多。 整个交易过程中，需要投入的大量资金在国内就能解决，只需要少量资金在所在国。 “对，上级也会支持的，而且客户不会少。甚至，人家国内有什么，我们就能换什么，到时候在国内找到有想法搞国际贸易的公司，到海外发展的公司，直接卖项目就行了。”郑宇成拍着巴掌，笑着夸奖谢凯的计划好。 只要能有客户，他们的风险就转嫁到了想要获得采矿权，矿石甚至是其他初级原料产品的国内公司。 不给钱？ 404在国内，好歹也是有关系，有背景的。 郑宇成自信能找合作的单位要到钱。 “万一我们提供了武器，最后人家国内政变了，跟我们签署协议的政府垮台了呢？”汪贵林为人谨慎，考虑自然多一点。 “或则是咱们国内的单位给他们建设好了矿山，他们毁约怎么办？武器已经到手了……而矿石，全世界要买的国家可不少。”白彦军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这种情况，在国际上从来都不少见。 尤其是非洲，南美洲这些矿产丰富的地方，却是世界上各种矿业寡头都很难长期立足的地方。 中国企业，有机会的，也就非洲跟南美洲。 而这些地方，也是极其混乱的。 “廖东在去年就去了阿富汗，貌似现在也还混得不错。”谢凯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齐志远惊得站了起来，“你去年让廖东去阿富汗，就是为了谋划这事情？” “非洲那地方，战乱太多，经验不够丰富，要死人的。”谢凯在这样的情况下，丝毫都不隐瞒。 廖东跟他战友被谢凯弄回来，在基地守备团的特种部队训练中训练了几个月，没有一个人被淘汰，不是他们都足够优秀，而是谢凯的安排。 三个月的特训，只是为了去阿富汗找苏联特种部队陪练的时候提高生存概率。 而在阿富汗帮着游击队揍苏联人，也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提高以后在非洲或南美的战场生存率。 谢凯不希望为了自己计划努力的人意外死在战场上。 廖东跟他的战友同样知道，他们都在战场上待过，所以，即使守备团的特种训练让他们几乎吃不消，也都没有人退出……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同样震惊。 谢凯让廖东出去，他们以为只是为了苏联遗产计划，让廖东等人去开辟通道，谁能想到，这小子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也许，廖东同样也会参与到苏联遗产计划中来。 可是，扮演什么角色，郑宇成等人根本无法弄清楚，谢凯不说，他们永远无法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李念根本就听不明白，之前的事情，他没有资格接触到。“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老李啊，有些事情，你也得知道了，基地里面有着一些计划……”郑宇成亲自给李念做出介绍，只不过，很多东西都是比较简单，详细的下来让李念自己去看资料。 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接触一些资料。 资料都是郑宇成等人亲自写下来的。 “咱们基地出了一个妖孽啊！”李念的感叹，居然直接说出了口。 “过奖了！不过，咱们都是无神论者，建国后，不准成精……”谢凯咧嘴笑着说道，随后转为诉苦，“为了卖点武器装备，我容易么？” 437 奖励一辆车，你好意思拿出手？ “谢凯同志，你辛苦了。”郑宇成听着谢凯诉苦，一脸笑意，“为了奖励你为基地未来发展的辛苦付出，我提议，给谢凯同志奖励……” 说到这里，他突然卡壳了。 不知道奖励谢凯什么。 说钱吧，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没法跟谢凯比，不说凯盛游戏机公司给谢凯带来的巨额利润，让谢凯成了亿万富翁，就连之前去742厂联系芯片的事情，吃饭时谢凯随口说几句弄的渔家乐，一年都给谢凯带来了几十万的收入！ 现在正在扩大规模，到时候利润将会更高。 以前奖励钱，谢凯会喜欢。 今天再说这个，郑宇成就觉得，太儿戏了。 “你想要什么奖励？基地给我配备的那辆嘎斯-24，给你当专车？”郑宇成有些尴尬地问着谢凯。 谢凯白了他一眼，“给我配辆专车干啥？基地就巴掌这么大点地方，用得着？寒酸人，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不是？你们如果需要车，进口的，只要你们说得出来命，我都能弄回来送你们……” 郑宇成更是尴尬，其他人都是苦笑不已。 人家财大气粗，奖励一辆平时谁都用不上的老爷车，有屁用。 “这倒也是，飞机吧，那玩意儿，奖励不起，国内也没有先例，要是真的奖励了，你也不敢到处飞不是？”郑宇成从来都是不要脸的。 谢凯可是在秦飞订购了一架运-8，而且要求他们做后仓的气密改工程，改造成私人专机送给柳旭。 名义就是用的红旗机械厂，买回来再进行跟被服厂的所有权转换运作啥的…… “……”谢凯对老家伙的厚脸皮认知，再次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你们张罗这两个计划吧，我回去过年了。” 说完就往外走。 郑宇成等人哪里干？ “我妈都在抱怨了，我们家一年都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我爹整天以厂为家，我妈从进了被服厂后，也是整天全国跑，不在外面的时候，就在单位，而我就像个孤儿……”谢凯说的是实话。 一个人孤独地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 去年本想跟父母一起过一个三口之家的年，结果父亲升职啥的，都是跟同事们一起。 今年一家人得好好地聚一聚，年后，都会更忙碌。 “你更清楚，在这里一起谋划不是更好？”郑宇成反正不喜欢过年，大家一起讨论基地未来发展，为来年的工作而努力，更符合他的意愿。 汪贵林叹了口气，“老郑，你也别逼他了，咱们都回去吧，等初二再开始讨论这些。忙了一年，咱们也该休息休息，走，我家喝酒去。” 其他人纷纷劝说，谢凯自然不会继续留下。 年后得认真复习一把了，能记住题，断然不错，可要是蝴蝶翅膀造成的影响太大，就麻烦了。 回到家里，老娘跟老爹正在说着什么，柳东盛则是不时插话或点头。 “我回来了。”谢凯见没人理会自己，有些尴尬，老娘肯定在生自己的气，“妈，我刚才去问了飞机的进度。” “怎么说？”柳旭的立场一点都不坚定。 “气密设计工作，跟运十团队合作后，进展很快。基地机场建设完成，估计也就制造出来了。”谢凯随口胡掐，“那可是国内第一架私人专机。” “你一点立场都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给打倒了，这要不得！”谢建国在一边有些鄙视柳旭。 “有本事，你给我买架飞机？自己没本事，儿子有了本事，还生嫉妒心思，有你这样当爹的？”柳旭翻着白眼儿说道，“谢凯，刚才我跟你爸商量，觉得你应该去把那闺女叫过来跟咱们一起吃团年饭。” 谢凯愣住了。 爹妈这是什么节奏？ 之前不是说这是早恋，需要坚决制止么！ “你有个对象，我跟你妈就不用考虑你了。”谢建国说得轻松，甚至还对谢凯挤了挤眼睛，彷如之前父子两联手从柳旭手中骗零花钱。 一时间，谢凯有些恍惚。 但是也明白了爹妈的用心，这是不给基地介入他婚姻的机会。 “我觉得，不如咱们上门提亲去。”柳东盛一直都在刷存在感，到现在，他都还希望谢凯能收回成命，不让他去乌克兰。 谢凯瞪了他一眼，“桌上的花生瓜子啥的，赶紧多吃点，堵住你的嘴，乌克兰的指不定就不是这个味儿。” 不想去乌克兰？ 没得商量。 原本还不好强行让小舅去，谁叫他整天瞎搞？ 让他去祸害乌克兰美女算了，中国的姑娘们，还是留着。 无论莫盈怎么说，莫齐都不愿意去梁小龙家里，原本，他还是准备把莫齐介绍给基地最有前途的一名单身青工，年龄也不大，才26，今年刚分配到基地，主要从事装甲车辆研究，没有对象。 奈何莫齐因为妻子跟侄子的事情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留在家里气氛太过压抑，索性也就不再强求。 父女两不在一起，都冷静一下的好。 谢凯到莫齐家里，莫盈已经离开。 “你怎么来了？”莫齐挤出笑容，有些惊讶地问谢凯。 “你怎么了？”谢凯显然看到了莫齐眼角的泪痕，哭过！ 一时间有些心痛起来。 无论怎么问，莫齐都不愿意回答，在别的事情上，谢凯依着莫齐，可现在，要是强颜欢笑，老娘跟老爹一眼就能看出来，指不定还以为怎么了。 “我妈跟弟弟妹妹要来了。”莫齐拗不过谢凯，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儿啊，一家人团聚……”谢凯说到这里，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莫齐是怎么来基地的，也知道莫齐家里的情况，试探性地问道，“不会你表哥也要来吧？” 莫齐点了点头。 谢凯突然觉得，没啥大事儿。“来就来呗，到时候我给老汪的秘书说一声，给他们安排个好点的岗位。你不用想了，在基地里面可不是地方，三代以内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是不允许结婚的。” “我知道。”莫齐心中的不痛快，根本就不是为这个。 “难道有人给你介绍对象？谁这么不开眼？”谢凯开着玩笑，却没想到玩笑话却猜中了事实，见到莫齐的反应，“不会是真的吧？” 莫齐点了点头。 “谁特么的这么大胆子？难道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谢凯火了。 自己的白菜，在自己重生的时候，就已经圈起来了。 甚至郑宇成等人都知道啊。 “我爸。”莫齐的话，让谢凯尴尬了起来。 老丈杆子要拆自己的台啊，难道是郑宇成等人下手了？ 没有这么快吧。 一时间，心思电转，思索着应对办法。 “你怎么不在家里陪着叔叔阿姨过年？”莫齐也是懊恼，见谢凯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话给谢凯造成了影响，可也没有办法。 “我妈让我来叫你跟我们一起过年。莫齐，我没有想到事情这样严重，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了。”谢凯觉得，必须跟莫齐说一些有关自己的事情，否者他这棵白菜守不住。 郑宇成他们即使干了，也不会承认。 人家爹妈给闺女介绍对象，外人能说什么？ 谢凯把一些能让莫齐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莫齐，但是没有全部说，而是说基地安排他干了一些事情，做出了一点小成绩什么的…… “基地发媳妇儿，是真的？”莫齐眼睛瞪圆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认为这是真的。 “去年的陈艺欣，你记得吧？”谢凯问莫齐。 莫齐点头，“基地发的？挺漂亮啊，从现在一起培养感情，到结婚的时候，也不存在没有感情基础。” 说这话的时候，莫齐脸上带着笑，眼角却变得湿润起来。 “不是，那时候我妈就知道情况，但是不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所以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让基地打消想法。”谢凯也不隐瞒这样的事情，“我父亲曾经留学苏联好几年，跟我母亲的结合就是组织安排的……” “他们不是很幸福？”莫齐有些落寞。 组织的强大，任何人都无法抗衡。 她跟谢凯，注定没有可能。 “要是当事人不愿意，组织也不能拉郎配不是？我给他们说得很明白，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人！”谢凯这不是忽悠莫齐。 曾经他想要重生，不是为了国家强大，也不是为了个人前景光明，只是想要找回莫齐。 为什么如此，他的朋友问过他，自己也问过自己，谢凯都没有答案。 哪怕是现在，谢凯依然不知道为什么对莫齐如此执着。 “谁要嫁给你了？”莫齐脸上升腾起红晕，啐了谢凯一口。 “走吧，见见我爸妈，明天就找人上门提亲，然后一起上大学，毕业就结婚……”谢凯拉着莫齐的手就往外走。 莫齐挣扎不已，哪里好意思？ 不是推脱说没有准备礼物，就是说要梳头，谢凯可不管，拉着她就走……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现实，结婚四大件的电视机，电冰箱，石英手表，收录机，也不是硬性要求。 莫齐更不会因为谢凯有钱没钱而去妄自菲薄。 在这基地里面，钱这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销的地方。 “你妈会不会很难处？”到了家属院外面，莫齐早就不挣扎了，从之前，她就认定谢凯了，可柳旭挥舞着擀面杖在学校操场上追谢凯，逼得谢凯爬树的场景，从来就没从她脑海中消失过…… 438 为媳妇儿抢国家的项目 “放心吧，我娘的彪悍，也不过只是针对我跟我爹……”谢凯安慰着莫齐。 可让莫齐更加紧张，几乎是拖着莫齐进屋的。 如同谢凯说的那样，柳旭的彪悍，只是针对父子两，见到莫齐过来，热情似火，搞得莫齐都极其不适应，也没有如同别的父母，在孩子对象第一次上门时各种问题，柳旭想要了解莫齐的家庭情况，太容易了。 甚至连了解莫齐平时的表现，都不需要费力，莫齐身边的同学，在柳旭面前，几乎都可以出卖谢凯，没办法，谁叫柳旭是谢凯的娘呢。 很快，莫齐也就变得轻松起来。 晚上帮着柳旭一起做饭，随后又一起包饺子，守岁…… 谢凯家里没有电视，那玩意儿根本就用不着，父母两人上班没时间看，谢凯上学，更没时间看。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天南海北地聊，莫齐就在一边听着，看着谢凯不断地吹嘘国外各个国家，说得他好像很理解一般，尤其是小舅柳东盛，不断问乌克兰的情况，谢凯满嘴胡话，莫齐也不揭穿。 “怎么样，我说我爸妈很好接触吧，你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都不管我，指望找个人管着我呢……”谢凯在过了十二点送莫齐回去的路上，对着莫齐说道。 莫齐一脸苦笑，扬起手中用红纸包的厚厚的两个红包，“这玩意儿怎么处理？” “小舅跟我妈给的，你就拿着呗。”谢凯随意地说道，“我妈难得这么大方，之前吧，问她要点零花钱，那比登天还难……” 柳旭确实非常大方，跟柳东盛一样，一人给莫齐包了个一千块的红包，无论莫齐怎么拒绝，都得让她拿着，最后还是谢凯的劝说下，才收下。 本来准备出来还给谢凯的。 “对了，莫齐，我妈承包的那个被服厂，有你5%的股份……”谢凯说道。 “什么？”莫齐惊讶地皱起了眉头，随后小声起来，基地的街道上，人可不少，倒没有熊孩子玩儿炮仗。 基地每年过年放大炮仗，不允许任何人在基地放哪怕一颗小炮仗。 “这是跟基地挣控股权呢……”谢凯解释着，“当然，你可以理解，我借了你的名义，挂在你名下，实际上，还是归老妈的……” 谢凯知道莫齐不会要，便换了一种说话。 为的就是让莫齐把自己手中的红包钱收下，“咱妈跟弟弟妹妹不是要来了？即使咱妈安排个好工作，也不过是临时工，各种福利什么的都没有，咱爸养弟弟妹妹不容易……” “谢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莫齐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谢凯，眼角流下了泪水。“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甚至，我配不上你……” 说道最后，却被谢凯用手按住了她的嘴唇。 “只因为我喜欢你。”谢凯竭力忍着去亲莫齐，甚至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 莫齐的裤腰带，可不容易解开。 “行了，大过年的。”用手给莫齐逝去眼角的泪珠，谢凯笑着说道，“这些钱，对于小舅跟我妈来说，都算不上个啥。你自己留着，以后上大学时候，就不问家里要了，或者补贴家用吧。” 莫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在谢凯身后一步远的距离，默默地往家里走。 “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莫齐问谢凯。 谢凯真不知道，他清楚，自己报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都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基地不可能在这事情上不干涉。 “你呢？”谢凯反问莫齐，“我跟你进一所大学。” “即使不在一所大学，也没关系的。我想上师范。”莫齐的话，让谢凯有些诧异。 蝴蝶翅膀，已经影响到莫齐大学专业选择了。 “你不是想要回基地？” “在学校当老师，挺不错啊。如果我遇到你这样的学生，绝对不会像李老师那样，被你气得跑出去，我会让你站在教室前面听课……”莫齐笑着说道。 谢凯很尴尬。 但是得打消莫齐的想法，以莫齐这样的性格，真的上了师范，毕业时候刚好希望工程启动，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主动要求分配到最边远的贫困地区，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谢凯就希望跟父母，跟妻子在一起，而不是一家人分好几个锅吃饭。 “我这样的，整个基地，也就我这一个而已。我觉得，祖国的国防事业更需要你。”谢凯觉得，必须打消莫齐读师范的想法。 “孙娟想要当歌星，罗峰准备考军校，胖子天天找李老师给他补习语文，准备也当一名语文老师……”莫齐幽幽地说道，“他们说，这叫梦想。曾经，我只是想不那么早结婚，生孩子。到了基地，发现每个人都活得特别充实，孙娟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们有梦想……”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特别大。 谢凯深知这一点。 但是他却不明白莫齐想要表达什么。 “基地所有人都在为国防事业奋斗，我也想为国防事业做自己的贡献，而为国防事业培养一批一批的接班人，我想，这样的贡献，才会更大……”莫齐的话，震撼了谢凯。 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曾经的谢凯，跟莫齐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莫齐有这样的想法。 “你可以学习管理，学习会计，学习国际贸易……这样能为国防事业做的贡献更大不是？”谢凯不知道如何反驳莫齐的话。 他没有想过面对这种情况。 之前就考虑过，让莫齐成为他的助手，无论是财务管理，还是行政管理，都能让他更放心。 可现在看来，希望要落空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莫齐很认真地对谢凯说道，“你不知道，或许整个基地的所有的子弟都不知道，在咱们国家，很多的孩子，都因为家庭贫困而上不起学，尤其是女孩子，在农村，不管成绩多好，都得把学习机会让出来，甚至早早地担负起家庭的重担……” 谢凯如何不了解？ 在原本的世界，他的这个年龄，他理解不了，会认为全国人民都是跟基地子弟一样，有饭吃，有学上，还能有零花钱啥的…… 后来上大学，遇到不少来自贫困地区的同学，经历过网络时代的信息轰炸，自然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你可以拯救她们，让她们拥有上学的机会……”谢凯突然觉得，以前忽视了太多的东西。“即使你当了老师，也没法资助太多的贫困孩子。你可以让更多女孩来改变她们的命运……” 莫齐大眼睛闪亮，她曾经的经历，是一辈子的噩梦。 幸运地是，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工作的地方在哪里，她用了数月，才辗转进入到404，其中的艰辛，外人根本不知道。 “在基地里面，我们的钱，根本没有花销的地方……就如同你手中的这两千块钱，如果用来资助贫困地方的孩子上学……”谢凯直接把国家还得有两年才启动的希望工程给拿了出来。 要玩就玩大的。 钱？ 他不缺。 重生一次，总得做点什么，留下一些什么。 “我们可以发动所有同学一起，甚至发动整个基地的人一起……”听了谢凯的计划，莫齐进一步个补充着。 她兴奋了起来。 如果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拥有足够的资金，他们甚至可以改变中国！ 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一个民族的未来！ “不仅是整个基地，甚至全社会！”谢凯说道，“当然，这一切，必须得等着我们高考完成后再开始。这几天，咱们可以准备启动资金，基地游戏机的生意，所有的钱，可以全部用来当启动资金……” 高考，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好好复习，我会跟基地领导提一下，到时候，再由你来负责，如何？”谢凯问莫齐。 莫齐张口就准备推迟，可是却无法说出口。 她能改变命运，是因为她有一名在军工基地工作的父亲。 她的同学，她的玩伴们，很多现在孩子都能满地乱窜了。 “你先回家，我给你拿个详细的计划出来，到时候再找我妈跟基地化缘，还有小舅等，一个孩子的学杂费书本费现在也不过二三十吧？你想想，让他们出点钱，就能让多少孩子读书？”谢凯给莫齐画下了一张饼。 直接回去，按照他知道的希望工程操作来写整个计划，由于了解，就连希望工程在最开始阶段出现的问题也一一列出来，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到被资助的孩子身上去。 “你小子打着拜年的幌子来搞事儿？”郑宇成看完谢凯的计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觉得，咱们基地有钱了，总得为国家多做一些什么，为社会多承担一点责任不是？”谢凯腆着笑脸，“基地发给我的工资，全部捐出来……” “那也不够啊！” “那么，基地一年再补贴个几百上千万呗，我游戏机公司再拿出来一些，我妈的被服厂再资助一些，跟咱们有合作单位的再出一些……”谢凯脸上的笑容，却让郑宇成觉得，新的一年刚开始，这日子就变得不好过了。 439 管理委员会给老爹送政绩 “我们能得到什么？你不是说了，投资都要讲求汇报，讲求长短期的利益吗？”郑宇成希望谢凯能打消这样的想法。“那些事情，有国家民政部门去负责，我们的职责就是国防事业。” 各个部门，都有各自的分工。 郑宇成的话，一点错都没有，助学，扶贫啥的那是政府部门的事情。 404基地的存在，是为技术，为科研，为国防，按照谢凯的这种搞法，想到啥就去做啥，怎么能行呢？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讲求回报的。讲利益，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当我们的资金够用的时候，做点其他事情，力所能及的，可以改变国家，改变民族，哪怕只有一点，难道咱们心中会不舒坦？”谢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钱挣到一定的程度，就开始投入慈善事业之中。 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算啥，关键是改变别人的命运。 就如同他经常问自己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人生不过一衣一食，片瓦遮身。 再多钱，死了也带不走。 莫齐这算是一个契机。 “只要不影响到基地运行，不影响基地项目的发展，拿一部分出来做这些，也是没问题的。”汪贵林比较赞成谢凯的想法，“现在咱们已经让很多单位眼红了……” 无论是上面的政策倾斜，还是人员调动等的支持，404基地在整个军工系统中，都是让人眼红的。 不像别的单位，项目需要上级批准，经费需要财政拨付，利润更是一分钱都不用上交。 “现在问题还不大，等到后面，绝对会有人拿这个说事儿。龙耀华跟李明山等首长一旦退休了，以后咱们的这些，不一定能保住……”谢凯找基地，自然想好了说辞。 他的问题也比较现实，那一部分的资金出来助学贫困地区，这都是能看到的。 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上面的人有想法，也不能怎么样。 “另外，这个基金，我们只接受企业捐款，不接受社会个人捐助。另外，我们不能像各地的官方慈善机构那样，上门逼捐……”谢凯很清楚，这个年代的慈善机构，根本就没法得到多少的捐助。 大家连饭都吃不饱，自己日子都没有过舒坦，哪里还有心思去做慈善？ 还有个问题就是这年头很多地方机构，甚至没有资质的机构，都是打着慈善的幌子去募捐，寻求社会捐款，最后把那些钱挥霍掉。 “那就很难搞大了。”郑宇成摇头。 要搞就得搞大，最好是搞得全国都知道。 “我们赚的钱越多，自然也就越大不是？以前农业补贴工业，现在咱们反哺嘛。”谢凯说道。 心中则是寻思，一开始要是就搞大了，莫齐没有任何的经验，能控制得了？ 甚至，就没有莫齐的什么事儿了。 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为了莫齐而准备的。 “具体计划跟方向呢？”汪贵林问谢凯，“咱们西北地区其他的地方师资质量薄弱，尤其是祁连山内，绝大多数人生活困顿，就先从这边一个县或者一个镇开始……” 谢凯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先从基地周边的贫困地区开始，首先下手的领域就是教育，医疗。教育方面，重点倾向女孩。 国家计划生育执行力度严格，新生婴儿男女比例失调严重。 “在后期，教育援助，我们面向全国；而西北地区，无论是防风固沙还是扶贫，都要逐渐涉足，毕竟这是我们基地所在的区域，太穷，不好。”谢凯的这盘棋下得很大。 扶贫工作，在后面，都是国家的大政策。 基地要想过得安稳，必须从各个方面来确保有人帮着说话，索性就把后面国家使用的政策手段拿出来使用，带动一批企业来一起搞，到时候，即使有人对404不满，也得掂量着。 汪贵林等人也明白谢凯的心思，不得不佩服谢凯想得远。 特别是现在面临着数十亿美元的庞大订单的情况下。 “这个可以有，你准备让谁来负责？或者基地弄个专门的办公室？”郑宇成问谢凯。 “莫齐！”谢凯说出莫齐，观察着几个老家伙的表情变化。 “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小女孩能搞好？”郑宇成完全没想到，谢凯会让那个女孩子出面弄这个。 “谁一开始就会？再说了，这个工程本来就是为她而设立的。凯盛游戏机公司每年10%的利润，都将会投入到这里面来。”谢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是砸下了不小的钱。 郑宇成等人目瞪口呆。 凯盛游戏机公司一年利润有多少？ 仅仅去年，就超过一亿美元，折算成软妹币，可是将近4亿。 10%，那就是4000万。 值吗？ 难怪谢凯说让基地一年拿个几百上千万出来，原以为这小子是为了坑基地，谁能知道，他是玩真的？ “我们再研究研究，看看一年基地拿出多少钱合适。对了，这样大的项目，总得有个名称吧，而且还是持续投资，没有回报的项目……”汪贵林有些口干舌燥。 投太多，基地支撑不起；太少，谢凯肯定会有意见，而且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就让基地有些为难了。 “希望工程！为了明天过得更好，为了国家民族的希望。当然，这需要基地帮忙去注册……而且，这属于非公募的慈善基金，原始基金，我先准备四千万。”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自己把希望工程给注册了，到时候政府搞，估计就得搞个未来工程了…… “这名字好！希望工程，不管贫困孩子读书，还是给看不起病的人家资助，或者是改变贫困地区落后的面貌，都是给人希望……”郑宇成拍着巴掌叫好。“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这个审批手续搞定。” “这年后的事情可不少。”汪贵林有些抱怨。 仅仅是年后启动的苏联遗产计划，资源换装备计划，就让基地会疲于奔命，现在又出这个。 谢凯明显是给自己的小女朋友挣未来，一切都得基地帮着做啊。 不做还不行。 “辛苦汪叔了。我有个建议，基金的资金，得独立核算，而基金管理人员跟工作人员，我希望能由基地开工资……”谢凯的话，让汪贵林嘴角直抽搐，骂娘的话，差点就飚出来了。 “这没问题，反正基地还有很多人员工作没有安排，大多数都是搞后勤的，这种事情，他们擅长。”郑宇成毫不介意。 这又能给基地安排一些工作岗位不是？ 基地里面的人员安置问题，现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忙的也就多一些奖金，闲的吧，整天无所事事，工资一分不少，也是有着少量奖金，长时间下去，很容易出事儿。 “年后在嘉峪关建设挖掘机厂，让你父亲去张罗，如何？”郑宇成问谢凯。 “他不是要去苏联？”谢凯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这是管理委员会送政绩，问题在于民品事业，一旦进去了，想要再回到军品事业部门，就有点难了。 “又不是不回来。你问问他个人意愿，先考虑一下，正式上班后，我们会找他谈话。”汪贵林的话，完全不符合组织流程。 谢凯没有多问，直接回家了。 大年初一，整个基地除了后勤部门跟保卫部门，无论平时多忙，基本上都放假了。 “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柳旭起来没见着谢凯，回来都十点多了，埋怨着谢凯。“饺子给你热在锅里。” “妈，我不饿。你们张罗这么多礼物，这是干啥？”看到桌上又是烟酒又是水果啥的，谢凯不由有些傻眼。 “不是说去莫家提亲吗？”谢建国放下手中的书，问儿子。 谢凯急了，赶紧阻止，“我的亲爹娘啊，现在是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好歹，你们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呢！” 要是真的上门提亲，莫齐会如何，先不说，到时候整个基地就有了谈资了。 “你们两个孩子都喜欢对方，咱们上门，把事情定下来多好。”柳旭并不在意儿子说自己封建。“昨晚问她，她也没有反对不是？” “还是别了。你们都是党员，得做表率啊！再说了，我不是才18么，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四年呢。” “你妈是怕你们年轻人一个把持不住，万一再赶上前两年的事情，那就麻烦了……”谢建国也不顾自己是当爹的，说话虽然隐晦，还是让人明白。 感情怕自己把莫齐肚子搞大，弄出人命来。 “哪能呢……”谢凯没法跟父母交流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去了，等她母亲过来，妈给安排个工作就行了……对了，爸，老郑他们的意思是让您担负红旗挖掘机厂工程的负责人……” “你爸不是说要去苏联出差？”柳旭也不再说去莫家提亲的事儿。 “开始不是说由李念负责？”谢建国也是不解。 “相比李念，爸的资历太浅。不过爸是挖掘机项目的负责人，负责建厂，也能说得过去。郑宇成等人这是送政绩给吧，让其他人闭嘴。有好处，肯定也会有坏处的……”谢凯的话让夫妻两都是不解。 440 非洲黑兄弟这是耿直还是狡猾？ “有什么坏处？”两人齐声问。 “一旦进入民品事业，以后再负责军工项目，就有些难了。”谢凯说道，“这一点，爸应该清楚。” “我就那么几把刷子，军工方面是系统的事情，一个人也不可能负担太多。”谢建国没有谢凯的担忧，“再说了，之前我在红旗机械厂，虽然生产的是军品，不过依然算是民品项目不是？” “您真的没意见？”谢凯怕老爹是为了让自己宽心，不跟基地管委会闹腾，“老郑说得明白，让您先考虑，您如果不愿意，我就给他们说一声就是了。” 家里也没有外人，那些面对上级领导说的话，自然就不需要了。 谢建国苦笑，“军事项目，我能搞什么？就是那套坦克火控系统的设计图，很多都是你改的，对吧？难道你再让我去弄战机的控制系统？” 作为当爹的，在儿子面前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抹不开面子。 谢建国也清楚，他接触的太少，如果谢凯非得让他去搞这些项目，他能行，但是绝对会拖累项目进度，最后更会让人议论。 “只要您不反对，那就行。”谢凯不再说这事情，“曹叔不请咱吃饭？”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势利呢。过几天真的得搬家了，家里人多了，吃饭就不合适……”柳旭叹了口气，“本来你曹叔请我们吃饭，原本准备中午去莫家的……” “自己在家不是挺好？晚上叫上老曹他们，在家里喝酒。对了，谢凯，你跟郑主任他们熟悉，你去请他们来……” 谢凯自然不拒绝。 过年期间，就是大家相互到各自家里吃吃喝喝，然后吹吹牛，即使在一个基地，平时大家都忙，也很难聚在一起。 放假就三天，大年初四，基地就再次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中。 谢凯没想到的是，坦桑尼亚的人依然没走，也不知道这几天去了啥地方呆着，大年初四就直接进入了谈判，而且指明要他参与。 “我跟他们不熟悉啊。”谢凯小声地问汪贵林，“他们找我干什么？再说了，他们不是买不起咱们的装备么？我们又不是搞枪炮的单位！” 坦桑尼亚太穷了。 有59坦克，对于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你提出的资源换武器，他们非常感兴趣。而且，跟咱们国内合作了几十年，还是比较靠谱的……“汪贵林简短地说了情况。 坦桑尼亚跟国内的合作确实非常不少，不过那都是国内援建的项目。 404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国家亏得起，404能行？ “他们有什么资源？各种矿石都没有……”谢凯想不起坦桑尼亚有什么矿产资源，坦赞铁路是为了把赞比亚的铜矿石运出来才修建的。 那也是中国第一个海外援助的大项目。 “黄金！钻石！宝石！这些玩意儿比普通矿强多了不是？”汪贵林小声地说道。 谢凯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好东西啊。 “科瓦鲁比部长先生，你们的请求非常不错，不过我们不是政府，没有办法提供先期建设的贷款。”郑宇成的声音打断了谢凯跟汪贵林的交流。“即使用黄金矿抵押，我们也没办法啊。” 一名胡子花白，穿着西装微胖的黑人科瓦鲁比有些激动地用英语开口了，“我们双方直接合作，这样会省却很多麻烦……而且我们不是要求援助，只希望贵方能牵头，帮我们建立一些基础工厂，按照你们提出的资源换装备……” “部长先生，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合作，我们只是武器供应商。我们的目的不只是买武器提升客户的国防力量，更重要的是建立一种长期的合作，尤其是帮助你们发展经济……这一点，可以由我们这个方案发起人谢凯同志向你们阐述……”郑宇成的话有些官方。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为了多卖武器，结果他说成了是帮助别人发展。 谢凯没想到，郑宇成直接就把自己抛出来了。 一帮子黑人白眼仁向着谢凯身上转来。 让谢凯后背汗毛倒竖。 无奈下，只能站起来介绍整个详细的方案。 “贷款的问题，我们会向贵国政府提出请求。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谈谈采购的武器装备的问题。”科瓦鲁比听完后，没有发表看法。 从这个方案中他们看到了这家单位的诚意。 之前跟欧洲国家合作，那些国家都是为了矿产资源，一直到尼雷尔上台后，把大中型矿山等收归国有，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国际上得到的经费就少了很多。 中国方面同样为了矿产资源，但是他们不要采矿权，提供设备，资金帮忙建立矿山，只要矿石，甚至帮助建立起冶炼工厂。 这样的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在原来成为欧洲殖民地，哪怕独立后，欧洲人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有自己的工业基础。 去年尼雷尔总统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辞职，国家连税收都收不上来。 这次来中国，本来就是寻求中国援助的。 问题是，中国也刚刚从穷得穿不起内裤到可以穿内裤的程度，没法援助非洲黑兄弟不是？ 结果，刚好遇到404这帮疯狂的家伙为了卖武器而提出的资源换装备的问题。 即使收拾周边的黑兄弟，有五对负重轮的59坦克，有中国几十年前提供的54式122毫米榴弹炮就足够，不需要更新武器装备，为了获得经济援助——不，这里是贷款，他们也不能放弃不是？ 刚刚上任的姆维尼总统便开始改革。 改革，需要本钱，没有本钱怎么行？ 于是乎，他们想到了中国老大哥，这不是就来了嘛…… 来了十多天，分钱没要到，后来有人找他们帮忙买导弹，一看能赚钱，也行，结果这导弹买卖关系太过复杂，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有人主动找上门，只要买武器，咱们帮你建设挖矿石的能力，然后给我们矿石揪心了，不要采矿权…… “贵公司的359坦克，无论是防御能力还是火力强度，都远比我们现在使用的59式坦克强太多，我们希望能去掉里面太过复杂的配置，不要稳像式火控系统，也不要计算机辅助系统……”科瓦鲁比提出了他们的请求。“这样的坦克，我们希望获得两个营。” 装甲厚，耐操；火力强，操别人更凶悍，这就够了。 整得太先进，黑小伙儿们也不会用啊！ 毕竟非洲不是中国，没有那么刻苦，也没有那么渴求把坦克的性能发挥到极致，他们更愿意把精力花费到跟女孩子造小人的失业上面。 “另外，作为支援，你们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非常不错，射击速度高，机动力强，不过跟坦克一样，我们同样希望能去掉火控系统……这虽然先进，但是对我们的装甲部队来说，太过负责了一些……”科瓦鲁比丝毫都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我们士兵学习计算机，会很困难……” 中国人是他们的老师。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难道学开坦克，还得先去学习计算机？ 谢凯满头黑线。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要求去掉火控系统了。 之前是因为价格，这一次则是因为相对于非洲黑叔叔来说，359坦克着实太过复杂了一些…… 毕竟，一旦火控系统出了问题，或者按错了键操作失误，不懂计算机，很难解决不是？ “这一点可以满足贵方的要求。”谢凯见郑宇成看自己，点了点头。 只要能赚钱，管他呢！ 非洲黑叔叔的能力，谁都知道。 整个非洲，不需要太过先进的武器，火箭筒啥的都算是重武器了。 “真的吗？防御跟火力强度呢？”科瓦鲁比问道。 “不会降低。”谢凯回答，“不过液压系统，必须得有，否者我们的坦克无法承受开炮时的后坐力。” “这没有问题，我们同样要两个营的自行榴弹炮，用于支援坦克营。”科瓦鲁比没有意见，“关于款项支付的问题……” 他们连价格都不问。 “这些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没有火控系统的坦克220万美元一辆，也不讨价还价；没有火控的自行炮，380万一门，同样也不讨价还价。”下来后，郑宇成极其不习惯对方不讨价还价。 汪贵林等人也是弄不清楚。 事情太过反常了。 坦桑尼亚的军队编制跟中国相同，采用三三制，一个营三个连，加上营部排一共43辆，86辆坦克，总价1.892亿美元；两个自行榴弹炮营，36门炮，又是1.368亿美元，总价达到了3.26亿美元！ 对于一个每年军费开支也就一亿美元左右的国家来说，如此大手笔，实在是有些多了。 还特么的不讲价。 非洲黑兄弟啥时候这样耿直过了？ 谢凯倒是知道内情，“他们想要援助！特别是投资，去年坦桑尼亚国内连税都收不上来，经济困顿无比……” “那能操作？到时候国家贷款给他们，这不得坑了国家？”郑宇成觉得这个项目也不能有。 404拿到了钱，结果却坑了国家。 还得提供一些设备什么的，算起来，那可不仅仅是三亿美元。 441 波斯人的坦克订单 “能，不过得有附加条件。确保咱们的资金能收回来。”谢凯咬牙说道。 本来第一个如此合作的国家，他想要打造成样板工程，不找雇佣兵去保证收益。 谁能想到第一个想要如此合作的坦桑尼亚国内情况变化很大？ 换成是尼雷尔，谢凯还不是太担心。 可姆维尼上台后就对坦桑尼亚的经济进行疯狂改革，最终成功把七十年代的非洲明星国家变成了非洲最穷国之一。 “怎么保证？”汪贵林心中隐隐地有一种担忧。 “让廖东把雇佣军的第一个营地建设到坦桑尼亚，一旦无法保证我们收回投资，那么……”谢凯冷冷地说道。 “不行，这会引来外交纠纷的，让政府在国际事务中受到严重影响。同时也违反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汪贵林的担忧得到了证实。 谢凯之前说这个计划，廖东等人成为雇佣军就是为了保证资源换装备计划得到有效的执行，谢凯说确保资金能回收回来，他就担心这问题。 果然这小子就是如此计划的。 一旦坦桑尼亚政府不执行合同，要想赖账，后果不言而喻，肯定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让对方付款。 “这跟政府没有关系。而且，也跟咱们没关系，廖东根本就不是咱们国内的人……”谢凯平静地说道。 郑宇成脸色也是有些严肃，“谢凯，你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坦桑尼亚可是我们国家在非洲最大的受援国。上面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国内政府最不希望的就是国际上的麻烦。 欧洲美国苏联为了资源在非洲中东到处引发战争，中国从来都不参与到里面去。 谢凯这样搞，会把整个国家都给坑了。 “我知道，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他们接受，肯定也知道我们的目的，为了确保我们员工的安全，确保咱们项目的安全，只能寻求安保公司的负责安保不是？难不成还能学习别的国家那样驻军？”谢凯的反驳，让人哑口无言。 要想获得巨大的利益，又不想冒风险，不可能。 特别是在国际上，要想从欧美帝国主义的手中抢资源，更是不容易的事情。 谢凯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东西，即使不是真的，欧美的殖民者们也不可能只是帮着非洲人开矿，发展经济不是？ “这事情我们得商量一下。”事情太过严重，不能随便乱搞。 谢凯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影响太大了。 “我们不是跟在中信银行有股权吗？这个合同可以不寻去国家贷款……这样就更好操作了。”谢凯知道，这些老家伙很谨慎。 他没有继续游说，反正上面不同意，他用自己的努力，也会去干的。 廖东出去，就是为了这事情。 而且，从他们出去后，就不断地在国内暗中招聘退伍军人，尤其是在边境自卫反击战中参加过实战的军人，现在有上百人通过非正常渠道中转到了香江。 需要一个地盘来安置他们。 非洲跟中东那边是雇佣军业务最多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所有雇佣兵活跃的地方。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双方都是好事儿。坦桑尼亚的军队都是学习解放军，装备跟编制都是如此，如果廖东他们找上坦桑尼亚的国防部，我想，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共赢的事情。” 坦桑尼亚每年都会派遣一批“优秀军官”到中国留学，主要就是学习开车啥的。 同样，也请了一部分中国“退役”军人到他们国内当顾问，只是培训非洲，绝对不会参与到他们的战争中去。 在前几年的乌坦战争中，来自中国的军事顾问只是提供战术建议，绝对不会参与到战争中去，结果有一天，被国内丢到坦桑尼亚打酱油闲的无聊的时候在两国开战的时候让坦军带他出去玩儿，结果被车上的司机开错了路，直接跑到前线被英国记者给拍下来了。 英国人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跟中国关系已经改善，毕竟刚开始，媒体依然以黑中国为乐。 于是乎，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英国媒体不顾事实，配以标题《顾问指挥坦军轻易占领邻国上百公里领土》，如此严重的事件，搞得外交部大怒。 最为问了才知道，原来只是闷得发慌想要出去散心，结果司机搞错了方向，开到了战场上…… 那样外交部才放心。 最后就把这顾问丢到别的非洲国家了，于是乎，这顾问到啥地方，他们的邻国都打着中非友谊的旗号找外交部，无奈之下，就只能把这名顾问给召回来了…… 中国军人优秀，可是不能掩盖黑叔叔战斗力低下的事实。 到国内留学的黑叔叔军人，根本就没法跟国内一起要求，无奈下，只能降低要求，装步协同作战的时候，装甲车不压着步兵极为合格；步兵知道替炮手和机枪手分担重量，知道设立收容队，知道架着落后的人跑就算合格。 即使这样的军队，也能操了卡扎菲的派遣军啥的。 所以，对于有一支由中国国内退役的雇佣军在他们国内，肯定是受欢迎。 郑宇成等人听了谢凯这些理由，没有说什么，依然说需要讨论，考虑，后面再给答复。 谢凯也不强求。 话说非洲黑叔叔们把条件提了，中方同样没有答复，一时间就有些忐忑了。 “部长先生，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计划……”一名干瘦，头发卷曲得厉害的手下问科瓦鲁比副部长，“一旦中国人知道了，肯定会取消合同，就如同之前不出售导弹给我们一样……” “卡卡，你不用担心，他们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怎么样的。”科瓦鲁比和蔼地说道。“如同他们自己说的，他们只是卖武器，我们给钱就行了。” “问题是我们没钱给他们！波斯人的钱，总统不是准备用来投入到国内？再加上中国人的贷款……”卡卡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中国可是真心帮助我们发展的！” 一旦得罪了中国，坦桑尼亚就再难以得到援助。 这可以说，完全是欺骗中国到坦桑尼亚去投资。 “不会的。我们可以用矿石偿还债务，甚至是让中国人帮着我们投资建设矿山等……”科瓦鲁比说道。“只要我们把装备交给波斯人，就只欠中国的债务。中国兄弟不会这样小气，谁叫他们也没钱借给我们呢！” 感情坦桑尼亚要购买的武器装备不是自己使用，而是帮着波斯兄弟采购。 要是谢凯知道了，指不定什么心思。 这些货，完全就是坑中国的。 想要从中国再贷款，先自己花了，然后再用矿石还。 “坦桑尼亚是我们国内在非洲最大的受援国，基础比较好，这里也比较适合展开非洲的业务。只是我们这样的没有先例，必须得谨慎……”谢凯走后，郑宇成等人坐在一起交流看法。 汪贵林等人都赞同这观点，“现在的问题是，这笔经费数额太过庞大了。要是三千万，还没有多大的问题……” 一旦被坑了，乐子就大了。 “而且还有国内提供矿山设备的，都需要他们从国内贷款来支付，然后再用矿石偿还债务，如此一来，即使三千万的经费，加上矿山设备啥的，规模都得上亿……”齐志远说道，“三亿美元，到时候加上矿山投资等，需要至少五亿美元的备用金，折算成黄金，这得数十吨！” 矿石更不值钱。 哪怕对方开采出来的所有矿石都用来还债，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了。 跟穷国打交道，就是如此。 生意不好做。 “联系跟我们有合作的冶炼公司，先问问他们的情况。不然咱们拿到手中再去卖项目，不合适。”汪贵林说道。“从一开始就把风险分担，这样大家都可以接受。” 他先考虑的是风险，再考虑回报问题。 没有钱，基地将会举步维艰。 从苦日子过来，谁都小心翼翼的。 “617厂的人什么时候过来？伊拉克人来之前，我们就必须跟他们达成协议，不然到时候他们漫天要价。”郑宇成点了点头。 伊拉克人即将到基地。 “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的消息。如果他们不合作，难道真的找上级施压？”白彦军问。 617跟404之间的龌龊事不少，541基地大部分产能又转到民品方向，一年生产数百辆坦克，还是最先进的，对于整个中国军工来说，都是非常大的压力。 “我们得做好他们不愿意合作的准备。”汪贵林提醒着，“谢凯那小子既然提出来了，应该会有办法。” 404基地为617是否同意合作而头痛庞大订单如何交付，617基地现在同样也在展开讨论。 大年初四，上班第一天，厂子里面就召集高层开会，商量是否跟抢了他们最大业务的404合作。 一年数百辆的坦克生产，对于617这样的坦克专业生产单位来说，也是有着压力的。 “大家都说说看法吧，404抢走了我们的项目，而这个项目，现在接到了第一笔大单，超过十亿美元，是否跟他们合作……”一名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秃顶老者一脸威严地问着众多高层。 442 617的人很贪心啊 众人的视线都在厂长赵玉明的扫视下向着一边坐着的罗志宇看去。 当初项目是在罗志宇手中丢掉的，对于404基地，也只有罗志宇最为了解。 罗志宇叹了口气，“现在要想从他们手中把这个项目抢过来，可能性根本就不大。别人同意，祝老总都不会干。404的359坦克成功，祝老总的团队可是给了很大的支持，不然没有这么快……” 改造一个坦克项目，即使是之前617报给巴基斯坦的方案，也不是两年时间可以搞出来的，何况还是完全新设计，性能远高于原本坦克的东西，硬是让404基地在一年半不到两年的时间搞出来了。 显然，这是得到了国内三代坦克项目团队的支持。 三代坦克早已启动，团队都是从全国范围内调集最顶尖的人才，由独臂老总祝榆生负责。这位老总，原本跟404没有交集，可现在，几乎都成了404基地的人。 617能如何？ “要是咱们搞这个项目，也有祝老总的支持，能比他们这样非专业的单位更慢？”有人不满地说道。 却没有人接茬。 自家知道自家事儿，617是专业坦克研发生产单位没错，可那效率，真心没法跟404相比。 “要不，咱们也搞这样的坦克？”有人提议，“可以把他们的订单要一部分过来。” 看着手下们想要抢人家的项目，赵玉明心中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要不然，一会儿的会议，就变成了如何抢走404的项目，虽然赵玉明对404的行为也非常不满。 “诸位，今天讨论的是关于跟404的合作问题，而非其他，请注意会议主题。”赵玉明不得不强调会议纪律跟主题。 “厂长，404的人抢走咱们项目，他们本来就没有生产能力，就连科研，也都是靠着拼凑起来的团队搞出来的……现在生产上没办法了，541的产能一年也生产不了太多。他们抢咱们的，都得让他们还回来。”一开始说617也能搞出来的干部说道。 罗志宇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反驳。 404的人，都是一帮子不要脸不要命只要钱的家伙，想要从他们手中抢大部分利润，可能性不大。 “对，让他们把利润还给咱们！不能咱617给他们赚钱，自己落不到啥好处。” “直接让他们给六成利润就行了。咱们也不要全部！有了这些利润，无论是设备升级还是研发新的项目，我们都不用这样被动了。” 617的人在利润方面几乎是一致的。 就连赵玉明，都是比较倾向这样的利润划分。 越听，罗志宇的眉头皱得越紧。 “志宇同志，你有什么意见？”见罗志宇眉头紧皱，赵玉明开口询问。 “我们拿四成利润，估计都很难。”罗志宇说道，“那帮子人，要钱不要命，当初为了截胡我们的项目，可以说是处心积虑，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来，甚至是之前把坦克弄到两伊战场上，为的就是订单……”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没有庞大的生产能力，541基地现在的生产能力如果能行，他们不会找咱们合作！咱占据着主动权。” “对，既然占据主动，那就得我们拿大部分利润，如果不是对方要得急，他们也不会在明知道跟我们不对付的情况下寻求合作。”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六四开的利润跟他们谈。”赵玉明拍板了，“志宇同志，没有问题吧？” 罗志宇还能说什么？ 在这些事情上，他没有决策权。 厂里表决，厂长亲自拍板，他一个负者外联的副厂长能反对？ “越快谈妥越好，他们既然急，就更没有选择。咱们得告诉他们，抢咱们的项目，不是那么轻松的！”赵玉明说完后，便宣布散会。“而且他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寻求咱们合作，还让咱们去他们那边。” 罗志宇苦笑不已，只能给404回复，今天就动身，去404基地。 “如果无法达成合作？他们在生产完两伊的订单后，还能有业务？那么多生产能力闲置，有什么资格跟咱们谈？”谢凯想不明白，汪贵林的担忧是从哪里来的。“541基地那边，一年生产能力也能有200辆吧？” “乔巴姆装甲的生产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上坦克炮需要的新型炮钢现在产量上不去……”汪贵林说道。“他们的发动机生产单位转向汽车用发动机方向……” 541基地在原来没有建设完成的时候，如果用来生产坦克，都比617基地的产能更大。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军工产业计划大幅度削减，很多军工产业把多余的产能向着民用领域转型，要再生产军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如果他们要求太高，就找相关的单位生产零部件，由541基地等按照要求提供符合标准的材料，外协加工。热处理工艺等要求比较高的留在原本有合作的单位手中，最后再由咱们跟541的总装车间装配，18个月装配出五百辆，前面半年时间准备，以十二个月计算，每个月平均也不过生产40辆左右。”谢凯确实有办法。 “这能行？”汪贵林提醒谢凯，“民品外协没有问题，只要控制质量，军方跟民品不一样，外协单位一旦生产出了问题……” “基地不是有不少的人目前还没有安排工作？安排一部分到外协单位盯着生产，绝对不允许代料等问题。”谢凯清楚外协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质量管理体系，目前国内并没有建立起来。唯独也就是航天跟电子系统“七专技术协议”的使用，对于质量问题有一定的解决。 否者，谢凯也不会优先考虑跟617厂合作。 “只要能控制质量问题，控制生产进度，就没有问题。生产装甲车的单位，也能生产不少零部件。” “发动机呢？”汪贵林问道，“之前的发动机就是从617那边搞来的。541只有530马力的发动机生产技术。” “在我们有了应对方法的时候，你觉得617厂还能不低头？”谢凯问道。“实在不行，上面的大佬们会容易617的这种？一旦影响了交易……” 到最后，谢凯已经冷笑了。 军方分了10%的利润，这保护费可不是白交的。 目前的军方，穷的要命，别说更换装备，就连科研项目的投入都不够。 这一次仅仅是伊拉克的订单，合同总金额就超过二十亿美元，结果就因为617太过贪婪而使得合同无法达成，怎么能行？ “龙耀华首长跟李明山首长过几天会陪同伊拉克人一起过来。” “那正好。”谢凯笑得很阴险，“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花费巨额外汇引进英国技术，结果搞出来的东西都不如咱们这种非专业单位随便搞出来的东西，他们还有脸？” “你小子少给人上眼药，得罪了人，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恶心你一把。”汪贵林见谢凯想要通过龙耀华等找617的麻烦，劝谢凯少要得罪人。 必经以后谢凯上位，仇人太多，寸步难行。 “放心吧，我知道的。”谢凯自然明白，有些人不会去管国家利益什么的。“只要他们不过分，抛开成本，他们生产的可以分两成纯利润，这已经很厚道了吧？” “会不会太多？”汪贵林有些心痛，“之前的投入，他们可是一点都没有，研究方面也没投入……” 谢凯哭笑不得。 人穷志短，敢不敢不要如此在意一点小利润？ “还有波斯人的订单呢。只要在战场上打出了名声，还怕以后没有订单？617就帮忙生产，一辆坦克就能得到数十万的利润，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惹毛了，咱们在541的基础上再搞一条生产线，他们一分钱都搞不到……” 谢凯这不是说狠话。 617在两伊订单结束后，每年的产量降低到了一个极限。 如果不是为了养着坦克制造单位，就连他们最新搞出来的79式主战坦克，部队都不会装备。 军方已经在考虑359坦克的出口转内销，唯独就是嫌价格太贵了。 “部长先生，关于贵国这次采购，原则上我们是非常支持的。不过我们国内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国家基础建设，到处都需要钱，而你们提出十亿的贷款，实在没有办法……”坦桑尼亚寻求外交部帮忙，而外交部又把他们介绍给了国家财政部。 一句话，就是没钱！ 支持非洲黑兄弟，是中国义不容辞的责任，问题是，中国现在没钱，心有余而力不足。 “部长先生，你们这次的交易不是跟西北矿区合作吗？他们跟541厂合作成立了一家银行，或许可以寻求从他们那边贷款……”对于坦桑尼亚人个找上自己，李明山很无奈。 空手套白狼，不行啊。 404那些家伙也真是，没事儿去向黑兄弟们推销什么武器？ 如此先进的装备，卖出去，他们能用好？ “瞎搞！贷款三亿多美元，你们想过怎么收回来？国家不可能贷款给他们，别说外汇紧缺，软妹币也不行！”龙耀华到404，直接就一脸严肃地批评着郑宇成等人的瞎搞。 443 瞧你们可怜，施舍点业务而已（为@迷一样的单身小伙盟2/5） 郑宇成被骂得不敢抬头，事情是谢凯搞出来的，至于谁向坦桑尼亚的黑兄弟推荐他们的装备，还没搞明白呢。 “首长，这不是你们给介绍过来的？我们跟坦桑尼亚可是一点联系都没有，除了知道在地图上哪个位置，其他都不知道啊……”郑宇成委屈地解释。 “你们倒会推责任，要是我们介绍的，能不打招呼？”龙耀华更怒，“整天瞎搞，也不考虑后果，他们国家经济现在啥情况，你们难道不知道？” “首长，他们用矿石偿还。无论是黄金还是钻石，或者宝石……”汪贵林急忙解释。“他们来，我们真不清楚，如果不是您安排的人，怎么可能来这边。” “要不问问李明山？”郑宇成小声地说道。 不是龙耀华，就是李明山，否者根本就没可能进入到404。 龙耀华自然不会去自持身份而不询问，亲自打电话给李明山，得到的答案是他介绍过来的，上面也同意了，更是让404考虑一下贷款给坦桑尼亚。 “中信银行能承受这样的风险？”龙耀华无奈，确实也舍不得三亿多美元的订单就这样没了。 军方可是能有三千万美元的外汇保留权。 中国目前卖武器装备挣外汇的单位可没有几家。 卖给伊拉克的59坦克，在战场上表现并不是太好，唯独也就价格便宜，操作容易…… 波斯人本来也想大规模采购，到现在，取消了数百辆的订单。 “我们自己承担。用伊拉克采购的资金来贷款给他们。”汪贵林把计划给说了，特别是他们准备的资源换武器装备啥的。 龙耀华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操作是不是太过复杂？一旦他们国内出现动乱，投资可就不容易收回来，更不要说利润……” “首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目前世界各国，有钱的吧，都被欧美垄断了军火市场……唯独就是非洲跟南美洲，这些国家又穷……”郑宇成把谢凯的理由拿出来。 很明显，就是告诉上级首长，咱们卖点武器装备不容易。 “你们这确实不容易，卖点武器，还得帮着他们赚钱……甚至启动资金都得你们出……但是有一条，在这样的合作中，绝对不允许出现违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事情，更不允许干涉他国内政！”龙耀华一开始的脸色还有笑容，到了后面，变得严厉起来。 一旦出现这样的事儿，那就麻烦了。 “首长放心，作为国家干部，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绝对不会给国家抹黑。”郑宇成拍着胸脯保证。 反正事情是谢凯搞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那种事情，连记录都不会有。 原本还打算给龙耀华通个气，现在看来，绝对不能。 龙耀华提前到了基地，在教室里面跟认真复习，开始逐步把几个月的高考题给莫齐以及关系要好的同学们灌输，对于时间根本就没精力去在意。 虽然记住了高考题，但是其他一些基础的东西，该记还是得记不是？ 朱明光再次出现在谢凯面前的时候，是晚自习，谢凯正在给莫齐讲一道有关数列的题。 “咋了？又出问题了？”谢凯一直等了好几分钟，题讲完，才在朱明光焦急的神色中出来。 “617基地张口就要六成利润，而且要求我们把技术无条件转交给他们，郑主任气得一脚把617的一名工作人员给踹到在地上……”朱明光拉着谢凯往总部而去，路上小声地把情况给做了介绍。 617的贪心，让谢凯整个人都惊呆了。 六成的利润啊！ 他们只是帮着生产，就张口要六成利润，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跟底气？ 也难怪郑宇成要动手了。 “他们那边负责人是谁？”谢凯停了下来，觉得还是先去见见617的负责人。 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 “罗志宇副厂长。”朱明光不知道谢凯认识罗志宇，“617负责外联等业务的副厂长。” “他？”谢凯皱起了眉头，要真的是这样，合作就有些困难了，“他住招待所哪个区？” 问明了情况后，谢凯便直接去招待所找罗志宇了。 罗志宇对于617基地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头痛，正在跟其他人员商量如何应对，听说外面有一名年轻人找自己，不由好奇。 “是你？”对于谢凯，他没有见过几次，记忆却无比深刻。 因为谢凯是抢走本来属于617基地跟巴基斯坦合作项目的主力，一年多前，眼前的年轻人还是个孩子。 “罗厂长，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谈谈。”谢凯一脸笑容。 “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吧？我这边还有事情呢……”虽然印象深刻，罗志宇却不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好说的。 按照他的理解，这小子的父母在这基地应该身居高位。 “关于双方合作生产359坦克的事情。按目前的状况，我想双方很难达成协议……”谢凯知道对方瞧不上自己。 罗志宇笑了，“你一个小孩子，能决定你们单位的事情？” “能谈谈么？”谢凯继续问道。 罗志宇好奇心起来了，他倒要看看谢凯怎么说，点了点头。 谢凯直接带着罗志宇到了基地招待所原本是用于小型会议的房间，服务员奉上茶后，直接开门见山，“关于合作生产的事情，你们要的利润太高了，没有丝毫的诚意。” “……” 罗志宇并不答话，他不知道这小子来意。 “罗厂长，或许您觉得我太年轻，或许觉得跟一个工作都没有参加的年轻人讨论不合适……”谢凯的话，罗志宇不置可否，依然不说话，看着谢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的项目，是我从617手中抢的；订单，是我找来的，就连合作生产，也是我提出来的。”谢凯平静，罗志宇却大惊。 他不认为谢凯找到自己的目的是对自己吹牛。 “关于合作，你有什么要说的？”罗志宇试探地问着。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庞大的单位，怎么可能由一个孩子出面。 可他们就干出来了，之前当着军方领导人的面，也是由谢凯做方案介绍。 “你们如果不降低条件，不仅是这一次的合作没有可能，以后同样也没有任何机会。大不了，我们多投入一些，重新建立生产线！” “你这是来威胁我？”罗志宇虚眯着眼看着谢凯，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这次的订单，超过二十亿美元，仅仅坦克项目，就有十多亿美元，这样的项目，对于整个国家意味着什么，我想您应该清楚。”谢凯依然平静，“明知道当初抢了617的订单，双方结下梁子，依然寻求合作，甚至没有直接通过上级以下任务的方式来谋求合作……” “为什么？”罗志宇不得不承认，他被谢凯说得想要知道答案。 这也是他愿意亲自到这边的目的。 “为了双赢，大家一起赚钱。”谢凯说道，“而你们没有投入任何东西，就想拿走六成利益，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可能。你们所依仗的，不过是对方要得急，我们产能不足……这不仅关系到二十多亿外汇，同时，军方有两亿多美元的保留外汇，甚至，还有10%的利润归属军方……” 罗志宇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他们依仗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依仗。 影响到交易，整个617厂的高层管理全部换掉，都不是问题。 一时间，罗志宇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另外，即使不跟你们合作，也不是没有办法按时交付。541的装配车间，随时都可以从民品转回军品，至于生产制造，我们提供原材料，热处理跟精加工，由红旗机械厂跟541负责，初加工，非核心加工零部件，可以寻求别的单位生产……” 有着前面的吓唬，谢凯后面说的这些，让罗志宇更是震撼。 他没有去细想541基地的铸造能力在大部分向着民品转移后，还能留下多少；也没有去想过，404对于外协业务的质量控制是否能得心应手。 “选择跟617合作，是因为目前你们没有多少生产计划，军方短期内，都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换装行动，617在没有业务的情况下，那么多的人员如何安置？估计541也就成了先例，部分闲置加工能力向着民品业务转型，每年只生产少量坦克，保留一部分的制造能力……” 谢凯说的都是事实。 617厂的管理团队一直都在想要说服军方换装79式主战坦克，军方却根本不买单，一方面因为没钱，另外一方面就是有着更好的选择——359坦克。 “359坦克，目前军方正在考虑出口转内销，唯独价格太高。这笔订单拿下，能让我们提供给国内部队使用的坦克价格降低到200万以内，不是美元！”谢凯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重重地砸在罗志宇的胸口。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他们。 也没有在617厂时候的那种404需要求他们的想法，然而，这一切，617的管理层并不知道。 444 谢凯给617上眼药之愤怒的龙耀华 “所以，合作，主动权不是在你们手中，而是在我们手中。”谢凯说完，也不管罗志宇的反应，径自出门去了。 罗志宇心中真的慌了，合作方面，他知道617现在是比较迫切的。 而之前还有的底气，被谢凯这一番话给弄得消失殆尽，一时间，有些急了，回去直接就把这些话给手下说了，让大家一起讨论，究竟应该如何。 “他们占据优势？”赵玉明冷哼一声，“现在究竟谁求谁呢！” “厂长，如果罗副厂长说的是真的，在这上面，咱们真没有什么优势。”办公室主任邓斌说道，“他们背后有着上级的支持，对我们在79坦克项目上的进度跟成果，上级就比较不满。这也是军方一直都不太同意下批量装备79式主战坦克进行作战实验的原因。”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被他们抢走了项目，还得给他们挣钱？”赵玉明大怒。 胸膛剧烈起伏，想着404抢走了他们的项目不说，还抢走了如此多的利润，谁的心中都不舒服。 “上级主管部门对他们的这次合同非常重视，二十多亿美元的外汇，国家同样重视，一旦谁影响到了，那么……”邓斌看着赵玉明，没有说出后果。 赵玉明自己也清楚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气得直接把办工桌上的茶杯给摔了。 “你究竟跟他们谈了什么？”郑宇成很好奇谢凯跟负责谈判工作的罗志宇谈了什么，“617的态度变化很大，现在的要求降低了很多。” “他们还有什么要求？”谢凯问道，“在一点优势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们哪里来的勇气跟自信呢？” “三成利润，技术分享，同时，还要求我们先支付所有生产订单的预付款……” 没等汪贵林听完，谢凯就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正当没有了张屠夫，咱就得吃带毛猪？” “要不你再去跟他们谈谈？现在谈判已经僵持了下去。”郑宇成说道，“他们现在几乎不让步，很难再谈下去。” “我即将高考了！”谢凯轻声说道。 他不是担心自己的考试，而是担心莫齐。 “只要搞定了他们，后天伊拉克人过来，咱们也就不用再担心不是？”郑宇成急忙说道，“你看前面，各种事情都没有找你……” “也别等我跟他们私下沟通，就跟他们直接谈。”谢凯知道，老家伙们是给自己锻炼的机会，不会轻易放弃。 汪贵林已经找过他，如果谢凯愿意，可以通过基地的关系进入华清大学机械方面的相关专业，如果想要去别的院系，则同样可以，只不过得先进入机械方面相关院系然后再转专业啥的。 甚至，谢凯要求要跟莫齐在一个学校，那边都可以满足。 不过谢凯还是希望用成绩来证明，重生者，不需要那些，自己就能得到。 所以，现在对于基地的事情，他很少去好奇。 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两成利润；技术分享的问题，这个不可能，毕竟我们359坦克项目是国内三代坦克一些先进技术的验证，你们实在需要也不是问题，找祝榆生祝老总，他同意，我们就没有意见；至于先给所有的预付款，那完全就是开玩笑！”谢凯再次面对罗志宇，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表明了态度。 郑宇成等人谈判，顾及着面子，担心后续合作过程中617的人扯后腿，也就没有谢凯这样直接。 谢凯没那种耐性，“如果不同意，咱们也就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大家都忙，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如果不是考虑国内最后只有617这样一家坦克生产厂，等到国内的三代坦克研制成功，最终还是得由617生产，需要资金来升级技术设备跟生产线，两成利润都不愿意给。 541现在生产着坦克，国内未来数十年对于坦克的需求根本就不大，两家单位生产，最终也只能是消耗资源。注定只能留下一家。 617从建国后就成为国内主战坦克的生产主力，541虽然庞大，未建设完成，也只是备份。 最适合合作的，依然是617，他们的技术经验储备跟生产力远比未建设完成的541强很多。 “这不是我们不同意，厂里面交代，这是最后底线……”罗志宇有些无奈。 赵玉明给他的死命令就是守住三成利润，弄到404关于359坦克的核心技术，特别是复合装甲等，用来改造79式主战坦克，提升防御能力跟攻击能力，速度等。 谢凯没有耐心跟对方谈判，了解了情况后，就终止了谈判。 “这下好了，准备召集合作单位，讨论外协的事情吧。541的人今晚就会到。”郑宇成叹了一口气，看着谢凯有些无奈。 “不用，龙耀华首长不是在咱基地？赵玉明等人既然非得跳出来，那就把他们给踢出去就是了。要不然，就让541那边扩大生产力。”谢凯冷冷地说道，“时间不能浪费在无休止的谈判上。国际上的咱们无法控制，国内就没有必要了。” 谢凯的话，让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都是神色严肃地看着谢凯。 “这小子这几天的火气有些大啊。”郑宇成看着谢凯离去的方向，苦着脸说道，“他没有经历多少事情，不了解各种利害关系，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 “不，我们就缺乏他这样的决心。想要办点事情太难。”汪贵林摇头，“就怕以后他一直这样。” “你说，他找老龙，会不会让老龙更生气？”郑宇成也是无奈。 很多事情，不好说。 不是所有单位都像404基地办事效率这样高的。 很多单位都没有像404基地濒临倒闭，几个月连工资都发不起，最后冒着风险在谢凯这样还是一个孩子的年轻人身上下赌注，开始变得前途无限这样的经历。 “扩大541基地军工装备加工产能？”龙耀华一脸平静地看着谢凯，内心震动却极大。 谢凯点了点头，“是的，首长，伊拉克这次500辆坦克订单已经明确了，后天到基地，基本上可以确定将会签合同了。他们负责采购的易卜拉欣，胃口可是不小。” 伊拉克的订单，很急切。 傻大木的提克里特师现在以t72为主力，那玩意儿，跟359坦克相比，战场表现力并不够耀眼，价格还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541基地本来就未建设完成，大多数的产能已经转向民品领域了。”龙耀华看着谢凯，“何况，现在617那边在两伊取消了一千多辆坦克的后续订单后，没有什么任务了。再说，617那边不是有人来了这边，不是谈合作？” 他的意思明显，让404跟617合作。 都是军方后勤的下属单位，617厂，没有订单，军方也得出钱养着，虽然目前看来全面战争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谁都不敢保证整个世界就和平了。 万一真的开战，国内没有了重型装备的坦克生产能力，那还得了？ 谢凯找龙耀华，本来就是为了给617厂单位领导们上眼药的，说的这些，只不过是铺垫而已。 “我们一开始就准备跟617合作，年前就沟通过，他们一开始没有理会，后来吧，同意合作，却提出了非常高的条件……”谢凯等的就是龙耀华的这句话。“首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617只是帮忙生产，就要求我们给技术，还需要三成利润，甚至要求一次支付300辆坦克的生产费用，这在全世界都没有先例不是？他们肯定是想要抢咱们订单……” 在他问了后，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双方谈判的过程做了汇报。 汇报完了后，给617的人上了点眼药。 借着这个机会来抢技术，要是这样下去，谁还有心思研究？ 只要有背景，等着别的单位研究出来，抢过来直接用就行了不是？ “他们要技术，也不过是为了提升他们坦克的性能，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龙耀华心中愤怒，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617跟404之间的矛盾，早在359坦克项目出现的时候就存在了。 “首长，咱们辛辛苦苦地研发出来的技术，他们却想仗着需要帮忙生产就凭空要走，这可能吗？他们唯一的依仗也不过是咱们无法失去这笔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大订单而已！没有他们的产能，以541跟我们红旗机械厂，每年只能生产200辆，根本没有可能在18个月完成订单……如果波斯人同样也下了订单，那么，交付时间，将会更长，伊拉克人最在意的就是交付时间。”谢凯特意把二十亿美元的大订单强调了一遍。“对于617来说，有这订单，他们多赚不了多少，没有，他们也不会少什么，反正即使没有任务，国家也会养着他们不是？” 404损失不起，军方同样损失不起，就连整个国家，也同样在意这二十多亿美元的外汇。 人家伊拉克不选着欧洲的坦克，不选择苏联随时都可以大规模供应现货的t72，就连美国的巴顿坦克，同样没有选择，不就是因为中国没有附加条件，为了紧缺的外汇可以满**货期吗？ 龙耀华的脸色，终于变化了。 甚至，他气得胸膛起伏有些剧烈，“我倒要问问他们究竟想什么！” 445 谁挡404的成长就收拾谁 见龙耀华愤怒，谢凯的目的达到了，准备告辞离开，“首长，所以我们只能寻求扩大541基地的产能。虽然只是为了这笔订单，以后也没有什么用，产能会浪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郑宇成他们为什么不找我？”龙耀华平复了一下情绪，回过味来。 该不会404的人计划好了让谢凯来试探自己的反应吧？ 以郑宇成等人的尿性，完全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龙耀华也清楚，谢凯出面，可以有着太多斡旋的余地，大不了就说谢凯人年轻，自己来找他的，郑宇成等人根本就不知情。 “郑主任他们希望能跟对方谈，现在还在磨呢！听罗志宇说，这是厂里交代的事情，没法再让步了。而且，这还是在我们表明了为了得到这笔订单，他们不合作我们采用扩大541产能跟整合兄弟单位的产能确保交付，才做出了这样一点的让步，之前的条件更苛刻，张口就要六成的利润……”谢凯也不介意当个恶人。 反正跟617之间的矛盾在一开始就产生了。 不弄倒一些人，合作也会产生龌龊。 “你先回去，我了解一下情况吧。”龙耀华见谢凯是拼命给617的人上眼药，心中明了怎么回事儿。 谢凯也没有要求首长现在就给答复，他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回去就给郑宇成等人招呼了一下，随后再次回到了教室。 龙耀华把谢凯的话认真分析了一遍，现在404的试点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效，虽然没有可能全国全系统范围内推广，但是这家单位也能承担很大一部分军方没有经费承担的项目。 既然在这边，就不能让整个订单给黄了。 “首长，这事情是厂里面的要求，我们无法做主。”罗志宇面对满脸严厉的龙耀华，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神。 赵玉明对当初404的人抢了订单不痛快，如果项目在他们手中，这笔庞大的武器出口订单，就属于617的。 二十多亿美元，那是多大的政绩？ “你们知道这笔订单是多少？仅仅坦克订单，五百辆，超过十亿美元。404的同志们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龙耀华很生气。“自己在科研上面不努力，见不得兄弟单位吃肉，这能行？之前你们出口额高，让你们整个单位的尾巴都翘上了天啊！” “首长，当初这个项目，可是404的人从我们手中抢走的！”即使清楚他们不对，可404也不是什么都正确不是？ 罗志宇反驳着，“如果我们合作，这笔订单所有的利润也都是归我们。” “归你们？之前从英国引进的技术，你们弄出来的79式花了多少时间？消耗了多少的经费？整个404，在359项目上没有花费上级一分钱的经费，用时也不过一年多……”龙耀华一说这个就来火。“要是所有的单位都有他们这样的效率跟速度，咱们国防科技领域，何愁赶不上苏联美国？” 罗志宇无法反驳。 没有太大的积极性，这不怪他们。 所有的项目，都得由上级批准，如果批准不通过，就不能搞，一个立项研究论证，都得很长时间。 加上经费不充足，哪里能有那么快？ 否者，617当初也不会那样重视跟巴基斯坦的合作。唯独没想到的就是404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非坦克研究单位截胡了他们的项目。 “首长，这一点我们确实没法跟404比，他们有着自主权，而且不需要向上级交付多少利润，就连立项，也不需要上级批准……”在这一点上，617所有的人都是有意见的。 两伊开战，仅仅是伊拉克采购了两千多辆的59坦克，这让整个617成为了国内风头最劲的军工生产企业。 然并卵，所有的收入，绝大部分上交国家，留下的也就不多了。 想要搞个项目？ 整个单位的小金库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也就只能用来给数万干部职工发点福利啥的。 “你们想要项目自主权？经费自筹，你们能做到？”龙耀华来了火气，“利用这些项目来挪用研发经费？” 不说没火气，一说，龙耀华火就大了。 “你负责617的外联工作，除了两伊主动找上门，以及一些非洲兄弟国家找上门，你们有主动出去推销你们的产品？就在那里等着！拿到项目经费，把前面的项目成果随便改一改，就算成功！被404抢走项目，那是你们自己实力不济！”龙耀华的话很重。 罗志宇想要辩驳，却很无力。 当初被404抢走项目，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方案只是在79主战坦克的基础上做改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性能提升。 404的方案，可以说是超越了617太多，才让他们抢走巴基斯坦的合同。 加上宰人的刀子，617根本就没法跟404比，404这帮子人的黑，超过外人的想象。 “老龙在训617的人？”郑宇成问着汪贵林。 他们得到了消息，谢凯见了领导后，领导就黑着脸把617负责的人给叫过去了。 “那小子估计去说了617的坏话，赵玉明的位置不知道坐得住不。”汪贵林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他也该退休了。” “之前的业务，就足够他升上去了，要是进入我们的主管部门，这就麻烦了。”郑宇成却没有那么乐观。 十多亿的外汇，那可不是任何单位都能赚回来的。 赵玉明早就可以升上去了。 “上面如果要出手，不会考虑不到这样的问题。”汪贵林反而不担心，“只是不知道617的新领导人是谁，好处不。” 两人已经确定，617基地要换人了。 换成别的，还不至于如此。 可这是二十多亿美元的订单，军方拿两亿多美元的外汇保留权啊！同时，还有一亿多美元的利润入手。 别说赵玉明，就是龙耀华这样的，都挡不住。 谁叫现在国家给的军费太少了呢？又不违反国家政策跟原则，不是啥见不得人的钱。 “赵玉明亲自拍板的？那就让他来找我！”龙耀华说道，“坦桑尼亚采购两个营近百辆，加上伊拉克人的，已经是近600辆的订单了，他能承受得起这后果？合作不了，就换个可以合作的人来！” 赵玉明得到消息，心中气愤至极。 404的人太特么的不是东西了，自己吃肉，给点汤给617喝，反倒恶人先告状！ “厂长，咱真得让步了。上面非常重视他们这次的订单。根据罗副厂长的消息，目前359坦克的订单已经接近600辆……”邓斌看着脸色有些扭曲的赵玉明，心中暗叹。 “如果不是他们抢走，这笔订单可是咱们的！咱们的！”赵玉明咆哮着。 心中肯定是不情愿的。 项目被抢走，最后还得他们来生产，然后吧，利润大部分都是归属404，617也就只能喝口汤。 谁遇到能舒服？ 可现在不仅被上级施压，甚至还有可能失去自己的位置。 赵玉明心中更不舒服了。 “厂长，要不您抽个时间，亲自去那边一趟，要不然……”邓斌提醒赵玉明。 “去，今天就去！”赵玉明心中不爽，如果就这样接受这结果，那对不起整个617。 404并没因为赵玉明要来就做出什么应对措施，而是准备迎接伊拉克人，同时跟坦桑尼亚人进一步探讨资源换装备的方案可行性。 原本的秘密基地，这段时间却不断有根本就不知道404基地存在的单位人员到来。 为了保密，404总部机关大楼的那个写着“404城管理委员会”的牌匾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国营西北第四矿区…… 就连原本的那些持枪内卫，也都变成了暗哨，明面上则是用非武装的保安人员替代，盯着外面来的人不要进入到保密单位。 目前的404基地，枪械，导弹，装甲车辆，坦克研究都有所涉及。 就连红旗机械厂，也都是以军品为主，民品制造业务为辅的格局。 要不然，红旗机械厂也不会选择把挖掘机生产厂转移到嘉峪关。就连原本属于玉柴重工的工程机械厂，也都没有成为主要生产单位。 对此，甘宁远等人可是有着不少意见的。 民品单位在404基地并不合适，很多外面的非军工系统人员，无法接受长时间的不跟外界联系的现状，容易出问题。 “赵玉明亲自来这边？”郑宇成忙得脚不沾地，“来就来呗，咱们难道还怕他？把招待所的那些外国人都弄到其他地方，人多口杂，免得传出去闹出风波。” “正在做呢。” “541的人什么情况？他们也想要插一脚？”郑宇成有些疑惑，“他们无论是冶炼厂还是矿山设备，在整个领域不是都不咋样么？” “毕竟他们也有这些业务不是？他们的意思是，跟咱们一起联合成立一个矿业公司，负责进出口矿业；同时跟咱们一起合作成立新的有色金属公司，开发新材料，跟咱们合作最深的就是541，咱们也不好拒绝……” “不是说咱们卖项目？怎么变成了我们自己投资这些矿山啥的？” “还没确定呢。矿业部那边下属单位，有兴趣搞这个的不多，国内的矿石都还在大量出口，进口的成本有些高。”汪贵林负责联系这些事，自然之道国内矿业公司的态度。 446 苏丹也来买地红旗导弹了（为@迷一样的单身小伙盟3/5） “这个再讨论吧，坦桑尼亚那边反正不急。” “这几天一直都在催着签合同，甚至他们愿意支付一亿美元，剩下的贷款。”汪贵林的话让郑宇成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坦桑尼亚的急切，让人太过意外了。 “他们哪里来的钱？不是说整个国家穷得内裤都没得穿？”郑宇成好奇了，“这项目，不会真的有问题？” “同时，他们也再次提出要采购地红旗导弹的事情……” “那个不是被否定了？”郑宇成皱起了眉头。 上次可是弄清楚了，坦桑尼亚采购的地红旗不是到海峡对面就是到越南手中，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其出现。 为什么不怕359坦克跟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流落到他们手中？ 那是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无法对国防安全造成多大的威胁。 地红旗不同，射程两百多公里，而坦桑尼亚根本就用不着这玩意儿。 “龙耀华首长不知内情，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能成功，对于我们对他们都是好事情。军方下属的投资单位可以投资一部分……”汪贵林叹了口气。 中非友谊已经几十年，当初中国重返联合国，就是靠着一帮子黑兄弟。 国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竟可能地帮助非洲黑兄弟们发展经济，那是中国一直都在干的事情。 “这不行。仅仅是卖点坦克跟榴弹炮，咱们都担心无法收回投资呢。他们哪里来的钱？”这是谁都想知道的事情。 “我总觉得坦桑尼亚的订单有问题。”汪贵林皱着眉头说道。 谁都觉得有问题，如果不是为了后续的资源换装备计划，他们连坦克都不愿意卖。 “有什么问题？”龙耀华皱眉问道，“坦桑尼亚国内大部分的武器装备都是来自我们国家，虽然之前很多都是属于无偿援助，但是现在难得他们愿意掏钱购买。虽然他们需要用各种矿产来偿还……我们国家的黄金储备数量太少……” “首长，您不知道情况。之前坦桑尼亚并不是先提出采购坦克跟榴弹炮，而是采购我们刚研发出来的地红旗，经过情报部门的调查，最后到了古巴那边断了线索。而根据分析，无论是朝鲜，还是古巴，经济都不足以支撑这批两百枚射程达到220公里的对地导弹的开支，同时，他们也用不上……”郑宇成亲自解释，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龙耀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分析可能的背后买家是谁？”这样的情况，龙耀华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海峡对岸的湾湾，或者是西南正在跟我们干架的邻居。这是谢凯的推论。”郑宇成严肃地说道。“所以，我们拒绝了他们的地红旗导弹采购请求。” 无论是哪一家得到，都不是好事儿。 龙耀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又没有办法当着坦桑尼亚的人直接询问，他们是帮谁采购的。 “首长，如果是拿着我们武器装备搞事儿的邻国，仅仅是上面的云爆弹就够咱们喝一壶，在伊拉克的时候，我们就差点死在这种导弹下；如果是对面那些不认祖宗的家伙，乐子更大。他们手中有来自美帝的数万枚集束炸弹，一旦落到我们国内……”谢凯面对龙耀华，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从资金以及采购动机等各方面入手，都是证明古巴或朝鲜都没有需要装备这种导弹的需求。 而且这些国家都穷。 苏联跟美国，更没有可能，他们国内同类型的战术导弹型号绝对不少。 “你这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龙耀华震得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装上集束炸弹，射程两百公里的导弹，一旦对面真的丧心病狂，那后果真的严重了。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是不容许卖出去的。 “不是，我们调查出来的几个国家跟地区，都没有装备的必要性。而根据分析，资金来源最大的可能就是美国方面……” “不对，古巴虽然这些年跟我们国内关系不太好，但是跟美国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是在60年就断绝了与海峡对岸的关系……”龙耀华觉得，这次导弹交易背后的资金不可能来源于美国。 美国提供经费支持古巴购买导弹，而且是可以打到美国本土的导弹，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曾经的苏联就是准备在古巴构建战略导弹阵地，使得整个世界都在核大战的边缘上徘徊了好一阵时间。 美国不可能允许古巴拥有能打到他们本土的导弹。 “古巴跟美国不对付，跟海峡对面关系确实很差，但是他们跟西边邻国关系不算差吧？另外，还有委内瑞拉……”谢凯提醒着。“古巴这样的国家，对外关系很容易理清头绪。” “就为了一批导弹？”龙耀华有些不相信。“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即使对面需要，美国可以提供；如果越南需要，苏联可以提供不是？” “美国跟我们现在处于蜜月期，而苏联正在谋求改善给我们的关系，他们得到了会不大肆声张？我们政府难道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谢凯不同解释，龙耀华理解了。 不管是美国还是苏联，提供给越南也好，还是本来属于中国领土的台湾，都会引起很大的风波，甚至跟双方之间的关系造成莫大影响。 404基地向两伊提供武器装备，无论是苏联还是美国，并没有大肆指责，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那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肯定不会承认的。”龙耀华也有些无法做出决定，情报太少，“现在的情况是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弄清楚幕后的买家是谁。三亿多美元对咱们很重要，国家安全更重要。” “先晾着他们。导弹的事情，坦桑尼亚用不上，实在要买，给个射程几十公里的火箭炮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谢凯说道。 坦桑尼亚那边，现在需要时间。 无论是完善方案还是调查清楚他们背后的买家，都需要不短的时间。 “伊拉克的订单，就足够我们生产不短时间。”郑宇成也说道。“咱们基地更需要钱，各种项目越来越耗钱，尤其是这小子买了两百台航空发动机……” 郑宇成等人对于钱是非常渴望的，可在钱跟国家利益面前，钱就啥都算不上了。 “将军，你们不能这样，中坦两国可是有着长久的友谊！我们需要导弹防御我们的国土，让周围窥视我们国家的敌人不敢进犯……”当从龙耀华口中听到拒绝的话，科瓦鲁比急了。 中国人不卖导弹，那怎么行？ 这可是帮着波斯人采购的。 “部长先生，贵国周围的国家，并没有谁的实力比你们更强。就连号称非洲军事实力第一的利比亚特遣队，也被你们打败了！”龙耀华笑着说道，“有了更先进的359坦克跟射速更快，精度更高，射程更远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你们的周边国家就已经非常担忧了。中非有着传统友谊，你们不少邻居在抱怨你们加大国防建设的投入……” 坦桑尼亚周边的国家，都是一些小国。 对于坦桑尼亚采购中国武器装备，已经让周边的国家担忧，特别是之前乌坦战争的时候，尼雷尔的军队不仅操翻了乌干达占据优势的兵力，更是把非洲第一强人卡扎菲都操了，现在周边国家都担心坦桑尼亚国内自信心膨胀，然后要开始攻打周边国家，一统非洲…… “不，我们只是为了自保。”科瓦鲁比急切地说道。 “就连你们的邻国扎伊尔共和国（刚果·金）都比较担忧你们的军力增长……”龙耀华平静地说道，“有着射程超过200公里的导弹，将会让你们周边国家更担心。” 非洲国家的军队太过垃圾，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即使在中国军官眼中这些国家最优秀军官甚至不如国内训练半年时间的小牛虻，也能横扫他们周边国家。 就连跟坦桑尼亚隔着一个乌干达的苏丹，同样都表示了担忧。 龙耀华之所以来找坦桑尼亚，不是因为谢凯给他的分析结果，而是根据最新消息，跟中国同样是有着传统友谊的苏丹共和国，也派出了代表团，加入到了地红旗导弹的采购行列。 “部长阁下，中方要是不愿意出售导弹，怎么办？总统阁下可是答应了波斯人，一定帮他们买到……”卡卡有些焦急。 科瓦鲁比现在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苏丹请求采购一批地红旗导弹用来防备卡扎菲，同时应对扩军的坦桑尼亚？”谢凯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先是坦桑尼亚，然后是苏丹。 非洲那些穷得穿不起内裤的家伙，什么时候如此乐忠于构建他们的远程战略防御体系了？ 战术导弹，对于中苏美跟一些欧洲发达国家来说，只是用于战术支援的东西，而在非洲，完全是可以当着战略威慑力量了。 “是的，苏丹人也来了。”龙耀华有些头痛，眼前的事情，上级让他弄清楚，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来。“这不是你们招惹来的么？” 404什么时候到处推销军火了？ 447 波斯的武器采购代理国 “首长，这可冤枉了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外勤人员，非洲那边更是方向在那边都不知道。”郑宇成急了。 苏丹来中国，而且还是指明要采购地红旗导弹，这显然不是他们的人给推销得出来的结果。 上面要是认为是404的人弄来的，这可就麻烦了。 “是啊，咱们真的跟非洲没有任何联系，计划都还没开始……”谢凯差点就说漏嘴。 龙耀华一脸严厉地看着谢凯，“什么计划？” “资源换装备呗。”谢凯赶紧解释，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上面知道的，否者，整个计划都白瞎了。 龙耀华从一开始就说了，必须遵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得违背国家原则，甚至把不干涉他国内政单独列出来说。 “苏丹人同样要求采购地红旗导弹，而这种导弹，到现在为止，只有波斯人得到了二十枚，就连我们在之前都不了解具体性能。”龙耀华脸上满是严肃，他不相信，如果404的人没有去宣传，怎么可能人家主动找上门来？ 苏丹跟坦桑尼亚可不是什么情报网络强大的国家。 同时，这两个国家都是不需要这样导弹的，一发几十万，都够他们养活多少人了？ 苏丹的理由一部分倒是值得让人相信，说为了威慑卡扎菲，中苏两国之间的关系毕竟是反复无常的，动不动就断交，而且时刻在边境上还有紧张对峙的氛围。 “说是威慑利比亚跟坦桑尼亚？”谢凯问道。 龙耀华点头。 “他们这借口找得够好的了，可惜，还是不够。”谢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苏丹去年的时候，在他们总统尼迈里出访美国的时，国防部长阿卜杜勒·拉赫曼·苏瓦尔·达哈卜发动了一次不流血政变，将其推翻。而第一个承认苏丹新政权的就是利比亚，双方在第一时间恢复了在81年因为乍得问题而断绝的外交关系……” 谢凯根本就不相信苏丹采购地红旗是为了防备利比亚。 230公里的射程，即使布置在边境上，也根本就够不着卡扎菲的首都。 如果不是知道苏丹这次政变有着卡扎菲支持，谢凯还真会相信苏丹的理由。 达哈卜刚刚政变，国内郑权都没有完全稳固，凭什么跟非洲第一狠人卡扎菲扳手腕呢？ “这么说来，苏丹也不是为了自己用？”龙耀华瞪大眼睛看着谢凯，是否真的如此，他不知道，谢凯敢这样说，肯定就是事实。这种事情，问一问就能清楚。 好歹，苏丹也是中国传统友谊的非洲兄弟。 “他们用来干什么？苏丹国土面积虽然很大，但是他们的经济收入不行，军队数量也不多，就连坦克等武器装备都没有多少，怎么会需要射程这么远的战术导弹？”谢凯问道。 在非洲，基本上没有几个国家需要战略级别的武器。 军事实力强大也就只有利比亚，南非，埃及这些国家，当然，只是相对来说的。 “对，他们不可能是自己用，很可能是帮人采购的，至于帮谁，不知道，我们没有任何的情报来源。之前坦桑尼亚人采购导弹能知道，还是意外。”郑宇成解释。 当初就因为考虑坦桑尼亚没有迫切的需求，刚刚操翻了号称非洲第一强国的利比亚，周边国家都干不过他们，装备在非洲属于战略级别的导弹，真心是浪费。 如果坦桑尼亚有钱，人家高兴，这也算不上啥。 有钱任性，问题是他们穷得连内裤都穿不上。 这么穷，还穷步黩武，哪怕多弄点炮，也不会让人怀疑，毕竟非洲打仗，能学会使用装-步-炮联合战术就几乎可以所向无敌了。 非洲打仗，不需要太多重火力，直接端着ak一通扫射，打死几个人，一场战役就结束了。 龙耀华的脸上满是严肃，现在需要军方的情报网络甚至国家的情报才能支撑这次的装备出口，找不到幕后买家，那么，不管他们订购多少，都不要指望了。 有些钱，是不能赚的。 “有没有可能是波斯人通过他们采购？波斯跟这两个国家的关系都非常不错。”谢凯下来后，郑宇成等人没有让他回学校。 弄不清楚坦桑尼亚跟苏丹人背后的买主，不仅损失庞大的订单，就连装备换资源的计划也将会受到严重阻碍。 坦克跟重炮，甚至小型的单兵导弹，都可出售给非洲，射程太远的战术导弹，出售给非洲，一旦他们转手卖出去，不是在家门口还好。 谢凯的心为之一动，这种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这么说？”汪贵林问道。 “之前波斯人跟伊拉克人交战，一旦谁得到了先进的武器装备，另外一方就会很快采购相应的武器装备。这次你们不觉得奇怪？波斯人已经尝到了地红旗的甜头，只是说要采购，并不积极，而且伊拉克采购的数量很庞大；至于359坦克，同样也在战场上表现非常耀眼，在之前的法奥半岛战役中，要是没有359坦克的存在，波斯军队表现可以说完美……”郑宇成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 按照他的经验分析，波斯人的反应太过冷淡了。 伊拉克人可是大手笔下单了。 之前伊拉克采购59坦克，波斯人在战场上发现操作简单，价格低廉，适合他们部队使用，同样采购了一批。 现在太过反常。 “不是说波斯人也准备过来？”汪贵林觉得，这可能性不太大，“一旦帮助采购的两个国家黑了他们的钱，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不一定，在交付的时候，我们明显是有些偏向更有钱的伊拉克人……”谢凯说道，“而坦桑尼亚跟苏丹，都是我们传统友谊的国家，以前都是无偿提供军事援助，现在他们主动掏钱购买……” 非洲国家跟波斯人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常复杂。 谢凯一开始没有想到波斯跟非洲国家的关系，本身波斯在世界上就没有几个朋友。 郑宇成提出来后，便想到了当初看歼-7出口海外的一片文章。 波斯跟伊拉克一样，在两伊战争的时候同样采购了一批歼-7，但是后来他们空军中却没有发现歼-7的身影——波斯不满意歼-7的性能以及对中方提供的售后服务不满，转手把搞到的歼-7卖给了坦桑尼亚以及苏丹！ “可我们没有消息支撑，不敢保证。波斯毕竟正受到整个西方阵营的制裁，如果真的如此，咱们卖装备，倒是不用担心国际反应了。”齐志远觉得，只要确定两个国家真的是帮着波斯人采购，还真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整个404纠结的，不就是怕两个国家帮着采购，然后转给正在跟中国掐架的越南，或者交给一直不愿意回归大陆的湾湾么。 “直接问他们就是了。这种事情你们不好出面，我去，反正他们也认识我了。”谢凯说道。 不搞定这事情，这些老家伙绝对不会让他轻松地在教室里面复习。 “也行，你去试探一下，咱们等着结果。”郑宇成大喜，汪贵林想说什么，看着谢凯，最终没有说出来。 科瓦鲁比现在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国内需要这笔钱来缓解出现问题的经济，为新总统的改革承担开支。 可现在中国人不愿意出售导弹，这就有些麻烦了。 坦克跟自行火炮，并不是背后买主迫切想要得到的，那种装上巨大威力弹头，射程超过两百公里的导弹，才是背后买主迫切需要的。 “部长，如果再没办法说服中国人签署合同，我们就无法得到波斯人的资金了。国内的情况……”卡卡很着急。 他是去年十月尼雷尔总统辞职后新上任的总统姆维尼的心腹。 来中国本来是为了获得中国兄弟的经济支持，奈何中国兄弟也穷得揭不开锅，结果波斯兄弟主动找到了他们，只要他们帮着采购武器，就能够得到部分的经费支持。 “部长，那个叫谢凯的年轻人找你。”一名手下进来汇报。 科瓦鲁比疑惑地问道，“谢凯？” “部长，就是那个波斯人特别强调的年轻人，他在这家单位的话语权非常高。”卡卡急忙解释。 “快请！”即使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搞好了关系，那么，他们这次的任务也就容易完成了。 谢凯进来，发现科瓦鲁比房间里面的人不少，显然刚刚在开会。 “部长先生，能不能单独谈一谈？”人太多，不适合谈隐蔽的事情。 科瓦鲁比愣了愣，随后吩咐其他的人出去，唯独留下了卡卡。 谢凯看着卡卡，也没说话。 “他不用出去，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科瓦鲁比见谢凯看着卡卡不说话，解释着。 总统的心腹，如果把他弄走，指不定回去会被怀疑自己有想法，想要得到中国人的支持推翻政府统治自己当总统呢。 “部长先生，我很好奇，你们采购的导弹，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无法弄清楚这，我想，就连坦克跟自行榴弹炮的交易，都可能受到严重影响。”谢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 448 黑兄弟想坑咱们的钱 “我们不是已经解释，采购这些武器装备就是为了加强国防建设吗？作为有着传统友谊的朋友，我们的军事都是向中国老大哥学习的，军事骨干都是由中国老大哥帮忙培训……”卡卡急忙开口解释。 在他看来，绝对不能让中国方面知道他们是帮着波斯人采购的，要是中国人知道了，那么，那笔钱，他们就没法截留，更没法从中国贷款解决国内的经济问题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口称中国为老大哥。 科瓦鲁比大惊，难道中国方面已经知道了？ 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将会同时得罪波斯跟中国，得罪波斯人倒没有什么，虽然波斯实力也是强劲，却被伊拉克拖着，加上跟欧美不对付，倒也没有啥担心的；而得罪了中国，就麻烦了，他们还能从什么地方获得援助？ 免费援助需要，贷款更需要。 特别是中国帮着他们发展经济的事情，姆维尼总统特别强调了，欧美国家帮忙都是为了他们的资源，有着无数的政治附加条件。 唯独中国老大哥，是真心帮着发展，只不过现在中国老大哥自己日子也不好过，没有太多的精力帮着他们发展。 “部长先生，之前你们提出采购地红旗导弹，我们的情报部门知道你们采购后是转卖给朝鲜，而朝鲜转卖给古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古巴同样不是自己使用，最终我们得到的答案是越南或我们还没有收回来的领土湾湾……”谢凯一脸严肃，“无论是他们中的谁得到，我想部长先生都应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可能！我们跟中国老大哥可是有着数十年的传统友谊，自然不会帮助贵国的敌人采购武器装备；至于贵国尚未收回的海岛，这一点就更不用担心了。一个中国的原则，那可是我们的基本国策，甚至整个非洲公认的……”一听到谢凯的话，科瓦鲁比急了。 不管是帮助中国的敌人，还是在“一个中国原则”上出现问题，都会被中国列入黑名单，那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怎么指望获得中国的援助？ 无偿援助不指望，哪怕得到几亿贷款，也能对困顿的经济有着很大的帮助。 “我们真的是自己使用。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使用来自中国老大哥的武器装备，战术……现在有了适合我们使用的先进装备，更新装备，提升国防实力，确保敌人不敢来犯，是我们……”卡卡绝对不会承认谢凯的说法。 中国不可能知道消息，更是没有可能掌握证据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承认了，后果就严重了。 谢凯看着卡卡，嘴角弯了起来，却对科瓦鲁比开口，“部长先生，苏丹同样也准备采购地红旗防空导弹，而且数量很大，200枚。给我们的理由就是对于贵国军事扩张引起的担忧。” 谢凯的话，说得轻松，却让科瓦鲁比心中惊慌更甚。 没等对方说话，继续说道，“我们外交部对于此事非常担忧。贵国跟苏丹的军备扩张，而双方都是采购我们的武器装备，我们外交部在调查我们引起东非地区的军备竞赛，破坏兄弟睦邻国家的和平跟稳定……所以，即使我们需要订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谁愿意承受这样的风险出售武器装备给贵国……” 中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 这样的事情一旦公开，走上外交解决途径，别说国际上对于这样的事情不会容忍，哪怕国内都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 当然，欧美跟苏联，他们对于自己破坏地区稳定和平是不会指责的。 中国向来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有能力就帮忙斡旋一下，在国际上呼吁一番，大家不要干架，咱们要和平…… 面对谢凯这样的说法，卡卡急得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科瓦鲁比则是担忧起来，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他们的目的。 可告诉了，钱就必须全部给对方，对方是否愿意援助，那是两码事儿。 “谢，你是代表你们单位，还是你个人询问？”科瓦鲁比思索了良久，知道不说这事儿，绝对没有可能继续谈下去了。 对方对他们的态度冷淡，也算是找到了原因。 “可以只是我个人，也可以代表我们基地。你知道的，国家利益高于一起，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我们更愿意帮助兄弟国家共同进步，一起发展。”谢凯平静地说道。 而一边的卡卡，对于谢凯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显然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中国官员就喜欢打官腔。 “如果我告诉你真实情况，装备换资源的计划……”科瓦鲁比问谢凯。 “装备换资源计划，本来是为了双赢。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军事发展为经济发展让路，在国家财政支持力度大幅度减少的情况下，军工单位需要订单来继续进行新装备，新技术的研发；而像贵国这样的国家拥有丰富的资源，却没有经济基础，虽然我们国内资源丰富，每年出口量非常庞大，但是为了兄弟国家的发展，有经济能力提升国防事业，支撑我们的发展，所以我们提出这个计划，就为了共同发展……”谢凯说得一点都不官方。 如果是官方，会竭力说是为了帮助兄弟国家的发展，而不是为了自己发展。 双赢，才是最好的合作。 实话实说，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 毕竟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谢凯现在还没有提出要寻去雇佣兵保证安全什么的。 科瓦鲁比见谢凯说的真诚，在这样的合作过程中，对于双方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中国方面的单位得到了继续研发的经费，而他们有机会发展国内的经济。 “我们确实不是自己使用，而是帮助……” 没等科瓦鲁比说出来背后买家是谁，卡卡在一边铁青着脸阻止，“部长先生，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提升国防实力自己使用。” “既然你们自己使用，那么，就没得谈了。我们无法承受引起非洲兄弟国家军备竞赛的责任。”谢凯同样冷着脸说道，“诸位，请回吧。我们不可能卖任何的武器装备给你们，就连359坦克跟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都没有可能出售。” 谢凯不明白，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能在他们国防副部长前面指手画脚。 显然，科瓦鲁比也不是能做主的。 说完就转身准备出门，科瓦鲁比大急，一把拉住谢凯，对着卡卡呵斥着，“卡卡，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们来找中国老大哥，是为了改变国内经济恶化的情况的！” 随后对着谢凯说道，“谢，我们并不是故意的，这些武器装备，都是为了帮助波斯人采购……” “果然！”谢凯心道，随后扭头看着科瓦鲁比，也不说话，等着他的继续解释。 “之前同样也是帮他们采购，无论朝鲜还是古巴，都是为了迷惑国际视线，毕竟波斯兄弟在国际上正在被制裁，他们也不想给贵国带来麻烦……”科瓦鲁比解释着。 如果说背后买家真的是波斯，那么一切的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只要不是最后落到越南跟海鲜对面叛逆的儿子身上，都不是问题。 “既然波斯采购，那么经费呢？”谢凯更在意波斯人采购武器的钱。 波斯人通过别的国家采购，不可能是赊欠，不然谁都不愿意。 甚至付出的成本更高。 事情到了现在，科瓦鲁比不得不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苏丹跟他们的目的一样，这两国早在去年就达成了协议，波斯人找上他们，请求他们帮忙采购武器装备，将会给一部分资金援助，甚至提供淘汰的武器装备，都是免费的……”谢凯回来，对着一直等候消息的郑宇成等人说道。 “他们想要黑掉咱们的钱？良心大大的坏了！”郑宇成顿时大怒。“这些狗r的，亏得咱们一直对他们那么好，不卖给他们！” “伊朗明明可以从我们国内采购，为什么要付出更高的代价通过非洲人帮忙？”汪贵林则是更想弄明白波斯人的打算。 波斯人直接从基地购买武器装备，成本肯定要低很多。 “效率，他们需要更快得到！目前情况下，伊拉克手中握着数百枚飞毛腿导弹，就连侯赛因那种两弹并一弹，射程翻一番的导弹，应该也快要成功了……”谢凯倒是有些理解波斯人为什么会这样。 汪贵林在谢凯的提醒下，也明白了，补充着说道，“伊拉克人订购了五百枚，如果伊朗人同样订购五百枚，有着前卫防空导弹交付的前车之鉴，我们将会分单双日子交付订单，波斯人得到跟伊拉克一样的导弹，也会吃亏……而如果坦桑尼亚跟苏丹在伊拉克之前跟我们签订合同，那么，按照我们之前的交付逻辑，每四天，波斯人就能得到3/4的产量……” “不至于吧？咱们能这样交付？”郑宇成瞪大了眼睛，“坦桑尼亚吃了咱们的钱，还指望我们先提供？能有这样的好事儿？不给钱，谁都别指望先得到。” 449 为雇佣兵团找块驻地而已（为@迷一样的单身小伙盟4/5） “钱，波斯人会给，只不过咱们的非洲黑兄弟坑了咱们而已，想把钱先挪用了。”谢凯平静地说道。 “敢黑咱们的钱？不想混了？弄死他们这些白眼狼！”郑宇成更是愤怒。 一直以来，中国对非洲黑兄弟们那可都是巴心巴肝的，在六十年代时候，中国人肚子都无法填饱的时候，为了黑兄弟们的经济发展，为了他们出行方便，提供了十亿的无息贷款，更是有68民中国工程师为了黑兄弟们美好生活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结果，这些混蛋居然坑中国！ 郑宇成如何不怒。 “这不是合同都没有签订么，你那么愤怒？”谢凯对于郑宇成的反应有些奇怪。 “老郑之前关系最亲密的弟弟在援建坦赞铁路的时候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的弟媳妇儿跟侄子现在还在坦桑尼亚……”汪贵林解释着。 难怪。 不过心中一动，“老郑，你咋不把你侄儿弄回来？非洲那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孩子想回来，他弟媳妇儿不愿回来。说那边医疗条件太差了，比国内更需要她……”汪贵林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曾经也是咱们基地的子弟。以后有机会，你或许能见到他。” 谢凯转移了话题，“坦桑尼亚之前确实准备黑了这笔钱，反正武器交给伊朗，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数亿美元，对这样的穷国，算是很大的一笔资金了。得到这笔钱，再从我们国内贷款，这就是两笔钱，随后用各种矿石偿还……” “不得不说，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计划。”汪贵林由衷赞叹，“难怪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们报出的价格，仅仅是坦克跟自行榴弹炮这三亿多美元，来回就能搞到六亿多的资金；加上导弹的采购款，这得近十亿美元，能干很多事情了。” “我们有那么傻么？这么多钱，他们需要采多少的矿，冶炼多少的精矿石才能偿还完？我们想要更快收回资金，那就必须在先期投入更多！”郑宇成不同意，“不给钱，不卖武器！他们不过是帮着中转贸易，居然敢坑咱们。亏得咱们援建那么多项目。” 坦赞铁路、友谊纺织厂、姆巴拉利农场、基畏那煤矿和马宏达糖厂等在坦桑尼亚国内占据很大比重的厂矿，都是中国勒紧裤腰带援建的。 坦桑尼亚人干的事情，确实非常不地道。 逮着机会坑中国。 “我觉得，可以谈，前提是他们把帮着采购的装备款支付给我们，然后我们再提供一部分的免费贷款给他们投资国内的工业以及厂矿……”谢凯说道。“我跟他们谈过，为了弥补他们的错误，获得我们的投资，他们愿意把资金交付给我们。” “你听他们的？钱在他们手中，不给，能如何？”郑宇成不相信坦桑尼亚人了。 之前如果给了，不坑404一把，他觉得没问题。 亏得之前装备换资源计划，考虑得更多的则是帮着有资源的国家发展经济，共同发展。那样才能在以后卖出更多的装备。 像欧美那样只是为了资源，早晚都会被赶走的，投资都难以收回来。 “这就需要跟波斯人谈谈了。当然，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不能让上级知道，也不能让国际上知道的。”谢凯叹了一口气。 还是得他出面，以后有了问题，郑宇成等人可以推卸责任。 众人一番密谋，把各种能考虑到的风险都给提了出来，并且商量出应对措施，谢凯再次提出让廖东把雇佣兵基地建立在坦桑尼亚，郑宇成等人也就不再反对了。 他们就当成不知道。 一切都由谢凯去谈。 商量好一切后，已经是天亮。 伊拉克人跟617的人都还没有再来，谢凯不顾满眼血丝，跟波斯驻基地的负责人哈扎里沟通，结果哈扎里坚决不承认他们跟坦桑尼亚以及苏丹有交易。 谢凯直接说坦桑尼亚准备黑交易款，并且从中国贷款免费得到武器装备，如此庞大的数量是红旗机械厂承受不起的，也是目前中国任何一家单位都承受不起的资金，使得哈扎里不得不承认。 以为会出现问题，谢凯却保证，只要给钱，装备的事情好谈。 这让哈扎里松了一口气。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资金到位才开始交付，否者免谈，至于波斯人跟坦桑尼亚人如何操作，这就不管404的事情了，由他们自己去协商。 随后，谢凯再次找到了科瓦鲁比，把情况说了一番。 “这样一来，我们还能得到贷款吗？”卡卡有些着急，“如果无法得到贷款，我们宁愿没有这样的交易。” “威胁？年轻人，你来的时候，你的长官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能威胁中国人吗？”谢凯看着卡卡这孩子，觉得他智商有问题，“现在是你们求我们。我们手中有一家银行，可以提供低息贷款……” 卡卡再次被科瓦鲁比呵斥了一番。 没有坦桑尼亚的参与，波斯同样可以得到别的国家帮助，最后他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虽然只是得罪中国的一家国营军工单位，但是在整个中国军工系统中，他们的名声都会变差……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条件才能获得贷款？”谢凯既然提出来了，科瓦鲁比也不是傻子。 这不是中国政府的援助资金，向中国一家银行贷款，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贷款给他们呢？ “只需要保证我们的投资可以收回来，没有别的附加条件。虽然我们只是一家企业，跟我们政府一样，本着共同发展的原则……”谢凯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让科瓦鲁比高兴不已，随后则是一转折，“但是……” “有什么条件，你们可以直接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都没有问题。”卡卡不满地说道。 对方太过阴险了。 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再好，都没用，还不是想要获得好处？ “卡卡！”科瓦鲁比瞪了卡卡一眼，太不懂事了。 人家都说到了这样的程度，能不提出来？ 先听了条件再说不是？ “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也就不用绕圈子。我们作为企业，首先得确保利润，当然，帮助兄弟国家发展，也是我们的目标，双赢，是最好的选择……”谢凯说道。 说是不绕圈子，依然没有说条件。 让科瓦鲁比有些着急了。 “我们需要确保这些投资的安全！更需要保证我们的到贵国做技术支持的工程师跟管理人员的安全！” “这是自然的，坦赞铁路以及中国援建的项目一直都有贵国的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提供咨询……”科瓦鲁比觉得这不是条件，“我们可以提供最优秀的军队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不是警察。” “我听说我们的人在贵国都不敢单独出门，很容易找到抢劫。”谢凯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非洲这些国家，政府根本就不够强力。 抢劫等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在贵方的人员到达后，我们会安排专门的人员负责安保工作，出门也会有我们的安保人员保护，确保不会发生您担忧的事情。”科瓦鲁比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的军队都是由从贵国学习后回去的军官一手训练的！” 对方一直都在提这事情。 难道是有什么想法？ “雷尼尔总统辞职了，而姆维尼总统并不能让我们管理人员觉得安全……整个非洲大多数国家的政权更替太快……”谢凯再次说道。 卡卡都想骂谢凯了，这孙子，明明说了不拐弯抹角，结果绕的圈子几乎都比地球还大。 一时间急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谢凯。 科瓦鲁比没有再回答，皱着眉头看着谢凯，非洲的各国，随时都可能出现政变，这是无法改变的。 坦桑尼亚国父尼雷尔总统主动提出辞职，而继任者姆维尼上台后开始进行改革，很多东西都是学习英国，毕竟坦桑尼亚是英联邦国家，虽然意识形态不同，尼雷尔也反对白人种族主义，总体来说，跟英国之间关系还是不错的。 而欧美有着影响力的非洲国家，为了资源跟利益，欧美那些国家的公司甚至政府，动不动就会支持武装叛乱或者军事政变。 一旦坦桑尼亚出现这样的情况，反对者上台，为了确保背后支持者的利益，中方的投资也就危险了。 毕竟之前所有的援建项目，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现在这投资，不是国家投资，而是由404投资，目的不仅是为了回收资金，更是为了盈利。 “你们究竟有什么条件？”见谢凯一直不说话，科瓦鲁比不得不开口问了。“只要不违背我们国家法律，外交原则，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们的投资公司自己寻找安保公司。”谢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是想要给河蟹佣兵团找到一块驻地。 无疑，现在来看，坦桑尼亚是最为合适的。 “这没有问题。即使你们寻求了安保公司，我们同样也会提供更全面的安保。”科瓦鲁比松了一口气。“但是绝对不允许安保公司拥有重武器，最好不是欧美国家的雇佣兵……” 450 黑兄弟说五百人太少，整一千安保人员 欧美国家的雇佣兵在非洲臭名昭著，很多国家军事政变都有这些雇佣兵的影子。 坦桑尼亚如果不是有着来自中国的军事顾问以及他们大多数的军官都是在中国留学回去，同样有可能被雇佣兵折腾得更惨。 “这就是我需要说的。我听说在国际上有一支由法国华人组建的雇佣兵团，但是他们却一直在阿富汗活动……”谢凯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方的反应。 科瓦鲁比差点骂出来。 对方这是包藏祸心，什么法籍华人，绝对是眼前的人想要搞事儿。 或者，是中国政府？ “你不用怀疑是我们政府。从最初援建贵国甚至非洲其他兄弟国家的众多项目，我们国内甚至安保人员都没有配备武器。我们跟政府不一样，政府是无偿经济援助，而我们则是为了利益，为了双方共同发展，长期合作。”谢凯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不仅是你们，只要准备跟我们合作的，我们都必须自己安排武装安保人员保护我们项目的安全。” 谢凯认真地说道。 “我们找的安保公司，需要一块驻地……” “这不可能！我们可以提供军队保护你们的项目跟人员安全，绝对不允许外国雇佣兵进入我们国家！”卡卡终于发作了。 谢凯说了这么多，提出武装安保人员跟着项目一起入住，显然是为了驻地。 “如果是贵国驻军，没有问题。我们相信贵国政府，同样也相信解放军，但是我们绝对不相信安保公司。”科瓦鲁比说道。 解放军给他们提供军事训练，甚至派出顾问指导坦桑尼亚军队的训练跟建设，但是从来都不会去干涉他们国内的任何事情。 就连人事任命啥的询问顾问，顾问都不会管。 但是换成雇佣兵，就难说了。 而且，对方是要驻地，显然，是准备把重型装备都弄进去，那还得了？ “不是驻军，只是跟我们有合作的安保公司在归国的地盘上租借一块地，建设训练营地。毕竟，我们公司不可能给安保公司提供训练场地不是？”谢凯并不放弃，“他们在归国，肯定会遵守贵国的法律法规，更不会干涉贵国内政……” “这是你们公司的决定，还是？”科瓦鲁比阴沉着脸问道。 对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如果是代表公司，那么，就可能是中国政府在搞事儿，有些事情就得考虑了。 “只是我个人。我自己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而已。”谢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你们应该清楚，不仅是在我们国内，在整个国际上都是如此，利用个人背景，给个人赚取一定的利益。” 谢凯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因为如此而看轻他。 反正必须得给河蟹神兽找个驻地，确保他们的投资不出现问题。 至于河蟹佣兵团到了那边，为了获得一些东西，自然必须得搞好关系才行…… “我能左右单位管理层的决定，这是我的条件，也是我唯一的条件。”谢凯不等对方回答，继续说道，“当然，对于你们，同样有着很大的好处，雇佣兵们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全面的训练……我的安保公司，所有人都是来自退役军人……” “绝对不行！我们已经有了军事顾问！甚至，我们在向整个非盟提供军事训练，不需要什么安保公司提供顾问……”卡卡坚决阻止科瓦鲁比同意谢凯的意见，“一旦雇佣兵进入了我们国家，将会对我们国家安全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尤其是他们还想装备重型武器……” 谢凯看着咆哮的年轻黑人，随后再看向科瓦鲁比看去。 科瓦鲁比倒没有发作，只是在衡量。 要想得到，没有付出不行。 谢凯在这家单位的作用，原本听波斯人说不以为然，经过短暂接触，已经可以确定了。 “我们能考虑一下吗？”科瓦鲁比问谢凯。 后者点头，告辞离开。 “部长，绝对不能同意他们的要求，一旦他们的雇佣兵太多，国内做出不利于他们的决定或者出台政策，最终结果……”卡卡觉得，一旦雇佣军进入了坦桑尼亚，这将会对国内本来稳定的安全局势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整个非洲，只要有雇佣军存在的国家，就容易发动军事政变。 甚至，所有的军事政变背后都有雇佣军的身影。 雇佣军之所以臭名昭著，就因为这些人只是为钱而生存，为他们背后给钱的人的利益而行动。 “他们不一样。中国人跟欧美的白种人完全不同。这么多年，咱们了解中国人！”科瓦鲁比说道，“不过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对他们的雇佣军数量做出限制，武器装备限制，他们如何捣乱？” 在科瓦鲁比看来，谢凯的人再怎么样，都没有可能可以跟一个国家正面抗衡的能力。 “万一他们刺杀总统，绑架我们的政要呢？”卡卡并不放弃，“这是对我们主权的践踏。” “他们说了，只是租借一块地用于建设训练场地……”科瓦鲁比说道，“如果再有反政府武装出现，他们要么帮着我们剿灭，要么就让他们滚蛋……” 在科瓦鲁比看来，能操作的空间很大。 加上谢凯说得明显，绝对不会违反他们的法律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科瓦鲁比听到了谢凯说的他是为自己赚取一点的利润，这样一来，他同样也可以入股不是？ “卡卡，如果我们也在他的安保公司里面持有股份呢？”科瓦鲁比见卡卡依然在反对，“卡卡，你很年轻，而且有着光明的前途……” 卡卡动心了起来。 谢凯离开后，没有回去汇报情况，直接回家睡觉。 被吵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不知道我正在睡觉么？”谢凯没睡醒，很不满地看着门外一张笑脸的朱明光。“啥事儿还得麻烦朱哥您亲自跑一趟？” 朱明光心中无语，那次不是自己亲自跑来找他。 “坦桑尼亚人找你，今晚上伊拉克人跟苏丹人都会到基地，郑主任找你去商量事情呢。”朱明光快速说到。 “我去见黑叔叔。”谢凯来了精神。 坦桑尼亚人找自己，显然是为有了决定。 “谢，为了确保雇佣兵在我们国内遵守我国法律，我们需要在里面持有部分股权……我们可以用驻地入资……”科瓦鲁比也不废话，直接说他们的要求。 谢凯咧嘴笑了，他还担心对方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呢。 非洲那地方，就没有不贪的官员。 “这没有问题。您跟15%，卡卡10%的股权，如何？所有装备，人员等都由我这边安排。”谢凯说道。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因为利润而参与进来。 甚至，这些家伙的入股，可以为安保公司带来更多的业务，从而在非洲的触角伸的更长，确保未来整个计划的安全性。 “这么少？”科瓦鲁比已经把话说开，自然就得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润。 卡卡也有些不满。 一家安保公司，能带来多少的收入？ “两位，我并不喜欢讨价还价。贵方只是提供土地以及一些政策上的支持，而我们安保公司的员工则是需要拼命。根据我的考虑，大部分利润将会拿出来用于安保公司武器配置，训练，以及补贴安保人员……”谢凯严肃地说道，“在建设初期的各种投入，你们不需要付出一分钱，甚至未来同样不需要付出什么。为了安保公司的安全跟驻地，我想，你们的位置更稳当。特别是卡卡，前途无量……” 一切都是相互的。 为了确保安保公司的驻地跟在坦桑尼亚国内的权利，谢凯绝对会努力支持某些人。 这也是科瓦鲁比跟卡卡同意的原因。 “给一块驻地没有问题，不过，你们的安保公司规模多大？”科瓦鲁比转移了话题。“如果不作出一些限制，我想国内很难同意。” “你们觉得规模多大合适？”谢凯反问。“安保公司虽然以保护我们投资为主，还是会涉及为非洲国家提供军事指导，为非洲的公司跟个人提供安全保护等业务，否者怎么赚取更多的利润……” “五百人的规模如何？”卡卡想了想，五百人，也就一个营的规模。 这对于几亿的项目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合理的安保了。 “太少了一些，不仅我们，还有苏丹，甚至还有隔壁的扎伊尔共和国等，很多国家都需要安保业务……”科瓦鲁比觉得五百人的规模太少，“干脆一千人如何？” 卡卡有些不乐意，但是想着钱，想着科瓦鲁比给他描绘的光明前景跟无限的未来，也没有说什么。 “有些多啊。前期最多也就一二百人。”谢凯心中大喜，表面上却表现出这么大规模压力很大。 “那是为以后考虑。到了那边，肯定得扩张业务不是？”科瓦鲁比知道这家伙是装的，劝说着。“规模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整一块很大的驻地。现在咱们得说说关于武器方面的问题了。毕竟这不是我们国家的武装力量，一旦装备太多重型武器，这个将会引起很大的担忧……” 452 参加什么安哥拉内战，给苏联装备找个安置点 “不能装备太多的重武器？那可没有威慑力。按照我的想法，可是准备坦克，装甲车，武装直升机等都装备上的！谁敢动我们公司，直接灭掉他们国家！”谢凯厉声说到。 在原本的设想中，他是真的这样准备。 雇佣兵在他的计划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新武器装备的作战实验。 整个世界，目前就只有混乱的非洲最为合适。 雇佣兵嘛，那是活跃在战场上的战争鬣狗，什么地方有战争，什么地方就能看到雇佣兵的身影。 “不，绝对不行！”卡卡坚决地说道，“安保公司，绝对不能配备坦克，装甲车这样的重型武器。如果周边国家有对你们投资不利的，我们可以由国家提供重型装备部队保护。” 开玩笑呢。 中国人的战斗力，卡卡是清楚的，他们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太强的战斗力，仅仅只是从中国军队学习了一点皮毛，就能横扫周围大多数的国家，连非洲第一军事强国，由苏联训练的利比亚军队都被他们轻易操翻了。 如果一千训练有素的精锐中国退役军人配备各种重型装备，战斗力有多强？ 卡卡不敢想象。 要知道，他的目的，可是要当坦桑尼亚总统！ 而且，他有着很大的机会。 “是的，谢，这不可能。不仅周围国家会担心他们政权的安全，就连我们国内也会坚决抵制……”科瓦鲁比的嗓子有些发干。“有着不属于政府控制，拥有重型武器装备的成建制部队，这样大的数量，已经可以颠覆一个政权了。” 眼前就是一个疯子。 科瓦鲁比甚至在考虑，是否真的要合作。 一旦谢凯的人真的对他们国内事务指手画脚了，那么，他将会是整个坦桑尼亚的罪人。 可目前除了这家单位，他们还能从什么地方寻求帮助？ 如同当年的坦赞铁路一样，坦桑尼亚的尼雷尔总统跟赞比亚肯尼思·戴维·卡翁达总统一起寻求世界银行的帮助，请求世界银行援建这条铁路，给世界第三大铜矿产地的赞比亚一个出海通道，然而，世界银行拒绝了。 后来两国请求苏联政府帮忙，不缺铜矿的苏联人，在算计了一番投入产出比例后，苏联人也摇头拒绝。 无奈之下，找到了中国政府，那时候的中国，国内经济困顿，在非洲兄弟的请求下，勒紧裤腰带，提供占据整个国家gdp的5%的经费，也就是9.88亿用来帮助坦赞两国修建这条长达1860.5公里的铁路。 别的国家在非洲建设铁路，是为了从非洲掠夺资源跟财富，而中国人相反，是为了帮助非洲发展经济。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什么武器算是重武器？坦克可以不进入，但是装甲运兵车，不能没有吧？”谢凯做出了让步。“总不能让我们的安保人员只拿着轻武器保护我们的企业跟工程技术人员吧？” “装甲车不行。如果用于运输，越野车等都没有问题……”卡卡说道。“最多允许你们的安保人员装备一些火箭筒，迫击炮也不能装备。否者我们宁愿不合作。” 科瓦鲁比也是点头赞成卡卡的说辞。 绝对不能让这些雇佣兵拥有重武器。 他有些后悔之前说一千人的规模，中国人在战争中，就连美国跟苏联都没办法能保证赢得了中国军队。遑论在世界上排名到末端的非洲军队？ “重机枪也算是重武器，难道我们连重机枪也不能配备？或者，要不我们的安保人员连枪都不用配备？”谢凯火来了。 要是不能装备重武器，一旦坦桑尼亚政府有啥意见，直接在数十公里之外建设一个炮兵阵地，分分钟就把整个驻地给犁一遍。 “可以配备少量重机枪用于驻地的防御。但是必须接受我们军队的监管。”科瓦鲁比做出了让步。 谢凯自然不会同意。 雇佣兵团的驻地，甚至需要建设在隐蔽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人弄清楚虚实。 给对方一部分股权，本来就是为了办事方便，以后获得坦桑尼亚政府的支持。 结果现在对方却想要把雇佣兵团纳入他们的监管范围，还不允许拥有重武器。 一时间，双方谈不下来。 谢凯直接就终止了谈判，反正这些事情没有谈好的情况下，合作不可能就这样展开。 “你跟他们谈了？”汪贵林见谢凯气呼呼地冲进自己办公室，好奇地问道。 谢凯直接端起汪贵林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一气，愤愤地说道，“这些家伙也不是啥好东西，想要得到利润，同时却又不愿意冒任何风险，甚至，他们还不想让咱们的雇佣兵拥有重型武器。” “你想给雇佣兵弄啥重型武器？”汪贵林瞪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想到，谢凯居然玩得这么大。 “你难道想要建立一支可以轻易推翻非洲国家政权的军队？”汪贵林有些担忧，“这样会引起严重的外交纠纷的。” “怎么可能！又不是干别的。”谢凯说道，“没有重型武器装备，那叫啥雇佣军？咱们要建立一支世界上最强大的雇佣军，给的钱足够，甚至可以帮助他打下一个国家。” “这玩笑可开不得。”汪贵林被谢凯吓着了。 “没跟你开玩笑。”谢凯说道，“汪叔，我这可是认真的。” 汪贵林觉得没法跟谢凯交流，谢凯知道，汪贵林很难理解自己的想法，“汪叔，你这有世界地图没有？” 汪贵林办公室里面没有，吩咐助手去给取一张来，谢凯随后则是在地图上取画了一条线，整条线有着非常多的转折，起点则是乌克兰。 “我就知道，你小子太滑头，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需要多少的前期投资！而且我们不是只搞资料吗？哪里用得着这样复杂。”汪贵林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靠近非洲，遇到什么事情，很快可以做出反应，甚至增援。装备一两架飞机，可以很快到达……”谢凯说道。“这些岛屿，我觉得完全可以租借。” “你要在这上面修建机场？没别的目的？”汪贵林不相信谢凯有没别的想法。 没事儿跑到非洲岛屿上修机场，吃饱了撑的？ “有些东西，国家用不上，放在那里生锈多不好。我自己也赚点外快嘛。反正这玩意儿，得我个人投资……”谢凯说道。 汪贵林不知道他又盯上了谁家的什么。 非洲好像没有啥东西啊。 谢凯也不细说，反正他要地盘，那是绝对有想法的。 “你不说，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汪贵林不满地说道。 看着老家伙坚定的表情，谢凯觉得没法沟通了，自己搞点小秘密，难道就不行？ “乌克兰有不少的图-160跟图-22m等，还有数量庞大的坦克等。不找个地方放着，能行？”谢凯不得已，只能说出来，“放到非洲这地方，没有人会想到。以后谁想买，我这也能赚点外快不是？” 他说的倒轻松，却让汪贵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万万没有想到，谢凯的胆子居然大得没边了。 这是打苏联最强大的战略武器的主意。 “你……”汪贵林一时间找不到说辞。 “汪叔，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无论如何，也都不可能跟国内扯上联系……科瓦鲁比他们都入股了，到时候，弄地盘的事儿，自然是由他们负责。”谢凯说道。 “问题是他们不允许雇佣兵拥有重型武器装备！”汪贵林提醒谢凯。 “这个想办法解决就是了。”谢凯不觉得这是麻烦事儿。“只要他们愿意合作。” “非洲可是战乱频繁，一旦加入这样一支雇佣军，将会让整个非洲变得更乱。”汪贵林从心底不希望谢凯去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 虽然说跟国内没有什么关系，东方人的身影出现，国际上会毫不犹豫地往中国政府推。 “不会的，只是保护，不参与到非洲的内战中去。”谢凯说道，“战争是要死人的，虽然说廖东他们都是自愿的，但是也不能把他们生命当成筹码。” “你确定不是奔着安哥拉内战去的？”汪贵林不相信谢凯。 谢凯苦笑，“您老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这真的只是想要给以后的苏联武器装备找个地方存放。留在苏联境内生锈，那多浪费。” 安哥拉内战，还有一年多才会结束，谢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廖东他们参与进去。 美国，苏联，古巴，南非这些国家在后面默默支持，甚至古巴跟南非的军队直接参战，美苏两国则是提供武器装备，加上安哥拉国内的几大势力，战争的惨烈，可是让整个安哥拉死亡人数超过百万…… “真的不是？一旦进入坦桑尼亚，就能通过坦赞铁路进入到赞比亚，从而进入到安哥拉……”汪贵林指着地图，画了一条线。 谢凯无语。 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事情，“要是真的想要去那边参战，至少，我也得先准备武器装备不是？再说了，到那边参战，能得到什么？安哥拉的石油跟矿石或则钻石？不卖出去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谢凯是真的没有想过要让河蟹佣兵团去参加安哥拉内战。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廖东去阿富汗，而是一开始就去了非洲。 453 皮卡搭载火箭炮跟重机枪不算重武器 “我只是希望，不管干什么，都多想想，不要给国家抹黑。”汪贵林的话有些严厉了。 谢凯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没反驳，更是没有保证，只是点了点头，“汪叔，这些事情，我清楚后果，您就放心吧。即使我有想法，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跟着美国人支持安盟不是？赞比亚跟美国的关系可是不错。” 郑宇成不说还没有什么。 一说起来，谢凯就动了心思，想着是不是真的去安哥拉捞一把。 安哥拉的各种资源，那可是非常丰富的。 这念头刚浮现，就被谢凯丢开了。 像苏联跟美国那样为了各自的利益去支持战争，无论多隐蔽，最终都会被人知道。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还是老老实实地弄资源就是了。 等到安哥拉内战结束，想办法忽悠着安哥拉跟赞比亚两国政府修建安赞铁路，连接坦赞铁路，那样一来，就能把安哥拉国内丰富的资源给运回来了。 “生产皮卡？生产那玩意儿干什么？”听到谢凯的要求，陈岩整个人都石化了。 跟他一起的林元浩也是震惊。 就连到这边开会的技术副总马瑞明也是摸不着头脑，“谢凯同志，我们民品只是做轻型卡车跟面包车以及客车的。” “皮卡生产又不复杂。”谢凯自然知道541的民品业务有哪些，“面包车也好，轻卡也罢，都没法满足使用。而且，将会有着很大的销量哦。” “这个咱们现在没法做主啊。”陈岩哭笑不得，404的人在搞啥？ “你们不是想要跟404合作，搞海外业务么？我觉得在非洲跟南美洲那地儿，皮卡才是比较实用的。”谢凯说道，“这也是为了非洲那边业务必须得有的，总不能咱们从国外采购吧？多浪费外汇！” 541的人不说话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觉得皮卡车有什么用。 非洲那地方，衣服库底都很难卖出去，谢凯居然想要卖皮卡出去？ “即使搞海外业务，也不用咱们开发不是？中兴汽车那边已经搞出来了，这玩意儿市场前景本身就不太大……”陈岩不想让541往这上面去浪费资金跟精力。 谢凯一听国内已经有了皮卡，不由兴奋起来了。 “真的有了？” “对。之前他们找过我们合作。原本是部队的一家军械修理所，属于第一批军转民的单位。”陈岩见谢凯不再纠结让他们搞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景的皮卡，高兴地介绍着。 对于他们来说，面包车远比皮卡有市场前景，价格低廉，同样也能兼顾坐人跟拉货的功效，而且客户开出去还比皮卡更有面子。 虽然不如轿车，好歹所有位置都是有顶的，不想皮卡那玩意儿，不像轿车也不像卡车不是。 “541跟他们有联系？帮我邀请他们的负责人来一趟这边，我跟他们谈谈……”谢凯说道。 只要不是用国外的皮卡就好。 “有技术合作，毕竟他们原来只是军械修理部。而且资金方面他们也缺乏，一直在帮我们生产汽车零部件……”陈岩说道。 谢凯顿时大喜。 当初郑宇成把那辆嘎斯-24送给他，他不要不仅是因为在基地里面没有什么用处，那车太过垃圾了一些。而且一直考虑着如何进入汽车领域里面。 他清楚，基地肯定不会往汽车产业布局，虽然现在民品领域的产品不多。红旗机械厂有着工程机械跟矿山设备，这投资的需求已经非常庞大了。 “基地可以给他们投资，甚至提供技术支持。帮我们联系一下如何？”谢凯再次请陈岩等人帮忙联系。 “这边可是保密基地，他们来这边，不会有问题吗？”陈岩不理解谢凯激动什么，“404准备进入汽车制造领域？” “他们不是却资金嘛。”谢凯有些尴尬，“这个只能看基地管理层怎么考虑。” 在陈岩等人表示马上帮他们联系后，谢凯告辞，也不去找郑宇成等人，而是直接跑到枪械研究所，在他的那张办工桌上开始画图。 伊拉克人到了基地，苏丹人到了基地，整个基地变得忙碌起来，却并没有影响到基地的任何运作。 “谢凯干啥玩意儿去了？他难道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没有看到谢凯，郑宇成有些闹心。 易卜拉欣跟谢凯之间有着秘密交易，具体情况虽然跟基地汇报过，可这事情，郑宇成等人又没法参与到里面去，根本就见不得人，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会出问题。 苏丹的人倒是可以不用理会。 “首长，昨天就没有见着他。家里跟学校都没人，问了他平时关系好的同学，都没有。”朱明光苦着脸说道。 昨天去找谢凯，打扰了他睡觉就让对方不耐烦了。 现在居然躲了。 “老郑，伊拉克人那边，咱们要不先交流交流？”汪贵林也不满谢凯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怎么谈？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就盲目谈，能行？”郑宇成闹心的不是一点点，“对方要求的钱如何支付这些不谈妥，能有什么进展？他们那边情况如何，谁能知道？就靠这小子去弄清楚呢！” 事情到了现在，只要谈妥易卜拉欣个人的钱，合同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可现在，关键时刻，谢凯不知道哪里去了。 “凯哥，你这图什么意思？在汽车上面加入重机枪跟火箭炮？没有装甲防御，没有多大的用处啊！”小王一直盯着谢凯的图，在终于看到东西的时候，不由苦笑。 只是在卡车后面加上重机枪或者火箭炮，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一炮死的东西。 装甲车不像装甲车，火箭炮不像火箭炮。 “防御力也没有，只需一发炮弹，就把这玩意儿给报废了。前面是驾驶室虽然可以坐人，也坐不了几个啊！”所长韩卫东也是摸不着头脑，“基地不是在开发新式装甲运兵车吗？” “嗯啊。”谢凯点了点头。 “可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肖满志等人都是一团雾水。 “机动性好吧？”谢凯问道，“后面这玩意儿用来进行火力支援不错吧？” 坦桑尼亚提出不允许雇佣兵拥有坦克，装甲车等支援重型火力，要是没有用于支援的重型火力，在非洲那地方，遇到一伙稍微凶悍点的，直接用人命堆，再强大的兵王都得怀恨身死。 可以装备越野车，可以装备重机枪。 直接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成了后世声名远扬的世界反政府武装神器，打得那些国家政府军哭爹喊娘。 只不过，中东那些混蛋改造的玩意儿，没有啥技术含量，操作不方便。 为了河蟹佣兵团的安全跟名声，谢凯自然不会吝啬多费点力气。 “没有防护力啊！一炮就弄翻。”小王撇嘴说道。“火力倒是过得去，比安放在阵地上也要好不少，射界范围更广……” “要的就是这样效果。韩所，枪械类的，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给细化设计，能提升一些防护力最好。”谢凯把手中的图递给韩卫东。 韩卫东点了点头，目前枪械研究所的待遇提高，里面的人也能出去了，虽然对他们的看管依然很严，还是不能离开基地，但是也比原来好很多，这一切都是谢凯带来的。 谢凯需要帮忙，他们自然没有意见。 “什么？这不算重武器？”再次见到谢凯，科瓦鲁比看了谢凯给他出示的众多总成图，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无论是重机枪，大口径的高射机枪，57毫米火箭弹发射巢，甚至是107火箭炮，这些还不算重武器？” “重机枪这东西，虽然有个重，不过是火力强劲一些的东西，只是枪械，不算吧？”谢凯轻松地说道，“这上面可没有装甲保护，只是用于防御，而不是进攻……至于57毫米火箭弹发射巢，本身是用于对地攻击的，在这上面，角度不够，射程不远，107火箭炮一样，只是用于吓唬人，能有多大的作战效果？” 说的是轻松，谢凯心底则是笑翻了。 黑叔叔们在这样的重武器打击下，还能有战斗力？ 廖东等人可是把这些武器都给玩顺溜了的，特别是不用炮管，挖个斜坡就能发射的107火箭弹，虽然那样一来射程跟精度没法保证。 但是在非洲那块神奇的大路上，精度差算什么？ 只要有威力，就有威慑力。 人家一场仗，甚至可能都不死人，放几枚炮仗，没准儿就吓得对手作鸟兽散了。 “好像也是这样。”科瓦鲁比想了半天，这些造型怪异的东西，貌似也不算真真的重型武器？ “虽然是以民用车辆搭载，却不排除，这些都是重型武器的事实！谢，我们非常有诚意跟你合作，但是你不能……”卡卡可不认为这些东西不是重型武器。 威力很大。 “这不算。没有什么威力。”科瓦鲁比打断了卡卡的话，用眼神提醒卡卡，如果再反对，对方直接拒绝合作。 到时候他们的利润就没有了。 “皮卡是民用车辆，上面虽然搭载武器，都是阉割掉用来吓人的，没有什么威力……所以，我觉得这符合贵方的要求。”谢凯平静地说道。 454 见不得光的资金操作不容易 “他们没有弄装甲车，坦克这些进去，已经非常不错了。再阻止，最终他们会放弃跟我们的合作。卡卡，你很年轻，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科瓦鲁比对卡卡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老了，只想挣点钱，在退休后能好好享受生活。让我的家人生活得更好。” 显然，科瓦鲁比是有着私心的。 卡卡同样也是如此，他们在里面有着股权。 “他可是要约尼岛作为总部，甚至还需要别的地方……”卡卡皱着眉头说道，“在海岛上，他们干什么，我们都无法知道。” “他们能干什么？颠覆我们政权吗？”科瓦鲁比笑呵呵地说道，“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挣钱，而不是别的。” 卡卡还想说什么，科瓦鲁比却转移了话题，“那座岛屿，我们可以买下来，然后再租给他们。仅仅是如此，每年都有很大的收益……另外，他们需要的驻地是在靠近赞比亚，在坦葛尼喀湖旁边给他们找一块地就行了，如何建设都是他们的事情，甚至他们建设也能给当地带来一些经济效应，一旦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国内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科瓦鲁比老奸巨猾，把一切都说得很轻松，卡卡饶是心中担忧无比，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钱，是他需要的。 要想实现他的梦想，没有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干什么去了？伊拉克人一直在等着你呢！”郑宇成顾不得骂谢凯，“你赶紧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那边的态度。” “难道之前你们没有先跟他们沟通？”昨天伊拉克人可就到了。 “你们不是有秘密协议吗？从昨天到今天，对方一点谈判的意思都没有，我们提出谈业务，也被他们提出先参观生产跟研发单位而转移了。”汪贵林叹了口气。 对方不是不重视这次的交易，而是更在意他们能得到的东西。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易卜拉欣。”谢凯清楚了情况，不是基地不想谈，而是对方不愿意。 看来，易卜拉欣还真的是想要得到那五千万，并不是为了让这边降价。 “将军，对于这次的交易，贵方究竟什么态度？”谢凯跟易卜拉欣两人坐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细。 “国内已经授权给我全权负责这次合同签订。”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但是在资金这上面，直接转账到贵国，我的那部分，如何拿到？” 五千万美元，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巨款。 “价格呢？”谢凯问道。 “按照你们之前的报价，必须得给出一定的优惠才行。”易卜拉欣依然平静，“总统希望能尽快得到这批装备。波斯人正在疯狂地对我们发动机进攻。” “所有的资金全部通过官方渠道转账进来？”谢凯皱起了眉头。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没说话。 如此一来，就没法操作了。 易卜拉欣在伊拉克动手，会被傻大木知道；而404从国内操作，上级肯定会知道里面的猫腻，影响不小。尤其是对方只要美元，不要软妹币。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有些麻烦了。 “谢，开始我们说得很明白了，你的钱已经到手了，而我的呢？如果我拿不到钱……”易卜拉欣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如果促成跟苏联的交易，我能得到更多。” 谢凯心中冷笑，老家伙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要是真的买苏联人的，需要坐在自己对面？ “将军，现在咱们扯那些没用。还是说眼前得考虑的东西吧。”谢凯并没有说对方如何，而是装着不知道，积极解决眼前的问题，“目前来说，贵国还属于被联合国制裁的，难道就直接跟我们交易？” 之前的交易，那都是通过别的国家中转。 二十多亿美元的大订单，直接交易，引起的麻烦可不小。 “约旦跟其他一些阿拉伯兄弟国家中转。款项通过这些转移。”易卜拉欣也知道对方不是好相与，并没有纠缠太多。“就因为这样，所以资金方面监管比较严格，而且通过其他国家支付，更不容易操作。” “这事情我需要上报。晚点给你答复。”谢凯也没有办法。 武器装备的贸易不是别的，要想在金额上面动手脚，这就比较麻烦。 特别是最终这笔外汇得进入国家银行。 合同上面做手脚，容易被发现。 “给予易卜拉欣回扣的问题？”汪贵林听了谢凯的话，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一笔小钱，而且上级根本就不会批准这样的事情。” 不需要外汇，操作起来倒是比较容易。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那孙子不拿到钱，合同签订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我觉得我们必须尽快签订合同，交战的双方到现在已经打了六年，经济困顿，都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谢凯说道。 郑宇成一直盯着谢凯。 “要不问问上级？反正龙耀华首长在这边，军方不是有着特别费用嘛。”汪贵林问郑宇成。 郑宇成摇头，“军方的小金库本来就不多，都是为了引进违禁设备跟技术准备的。他们怎么可能动用！” “凭什么不能动用？”谢凯不满地说道，“这可不是我们一家拿利润，二十多亿美元的订单，他们有两亿多美元的外汇保留，同时还有一亿多的利润……” “那样一来太过麻烦。”郑宇成摇头，“我觉得，不需要军方同意。只要你愿意，事情也就解决了。” 谢凯不明白郑宇成想要干什么。 “凯盛公司的国际结算，可都是通过美元。”郑宇成嘿嘿笑着说道。 一听老家伙又打自己的主意，谢凯顿时就不乐意了，“想都别想，那些钱都是有用的。以后要买航母啥的，都需要钱。” “又不是白拿你的钱。你用外汇给他，然后我们跟凯盛的结算这块由基地支付……”郑宇成说道。“反正你手上有美元账户，加上你现在把公司倒腾成离岸公司控股了，那样也不容易查着。” 老家伙的话，听起来挺有道理。 问题是，能这样干么？ 不能！ “你说得简单。一旦上面清查基地财务，这笔钱最后会怎么样？”谢凯的脑袋反应快，“到时候查出来，能有我的好果子吃？” 五千万美元，在这个年头可不是小数。 当年国家为了买航母，那笔钱也是秘密挪用的，一直到几十年后才公开，问题是谢凯背后有个凯盛公司，到时候有人借此发作，公司被没收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确实也是个问题。”汪贵林知道谢凯把自己的钱看得重。 更知道谢凯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有着不少的计划需要凯盛游戏机公司的利润来支持。 “有啥问题？基地里面把账做好就是了。”郑宇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还是先问问龙耀华首长吧。”谢凯不愿意冒风险，“无论是廖东还是乌克兰那边，都需要不少的钱，那些钱，仅仅凭借之前伊拉克人给的两千多万美元，根本就不够。”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等到目前的合同签订，谢建国就要动身去苏联。 而且柳旭也准备去乌克兰，柳东盛已经在开始做去乌克兰的前期准备工作，物色好了职业经理人，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现在让谢凯把凯盛的钱拿出来帮着基地支付易卜拉欣的回扣，拿到软妹币有毛用。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这笔钱就向上级打报告，说我们要进口国外的技术……自己出资……也不用国家给外汇，自己解决外汇如何？”谢凯提议。 只有这样操作，才安全，靠谱。 “进口什么技术？”两人都是不解。 “现目前，咱们最缺什么技术？”谢凯问道。 两人直翻白眼，目前缺啥技术？整个军工行业，啥技术都缺，问题是给钱能买得着么。 “交换机！”谢凯舔着嘴唇说道，“这玩意儿，值钱，现在国内所有的程控交换机都是进口，每年需要的外汇也是不少……” “我们从什么地方搞技术？”汪贵林皱眉，“再说了，咱们是武器装备研发单位，那玩意儿不是我们相关的业务吧？” “691厂干什么的？”谢凯提醒两人。 程控交换机，这东西，谢凯早就在密谋了，尤其是在691厂遇到了侯为贵的时候就在张罗什么时候把侯为贵弄出去。 “五千万美元的外汇，可不少，而且国内搞这个的单位不少，万一他们……”汪贵林不想去弄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你说用来搞电子显微镜或者搞什么材料也行。” “那玩意儿得要东西。” “真的要材料？” “你有？”两人震惊地问道。 “高温合金如何？反正那东西发动机的涡轮叶片也有……”谢凯说道，他知道的东西，在这个年头值钱的，不多。 国内高温合金的制造方面，一直都受到基础技术的严重制约。 “只有配方，生产工艺，具体的各种设备肯定没有。”反正都是要搞的，借着这机会，让基地的材料研究先搞起来，也没有问题。 455 东窗事发（为@迷一样的单身小伙盟5/5） “这个绝对值这个价。高温合金这块，也是我们材料研究方向的重要领域！”郑宇成说道，“苏联的技术吗？” 我自己的！ 谢凯很想告诉他们，问题是没法说，可说苏联的技术，又得他去搞资料，太过麻烦，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现在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拿到，拿到的技术是否可用或者有多大作用。换个理由吧……干脆以装备换资源这个……” “不行，装备换资源本来就只是我们单位搞的，肯定没有可能获得上级的批准，还是用材料技术来最合适。”汪贵林摇头表示装备换资源不靠谱。 材料这块，还能说得过去。 高温合金，可是限制着整个国大型内动力系统的发展。 “对，这样也可以直接跟凯盛走账。”郑宇成也支持这个提议。 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技术他倒愿意给，问题是不能老是坑自己的凯盛，要是一开始就跟军方交往过密，等到以后咋去买航母？ “还是另外弄个公司吧，不要从凯盛走账了……”谢凯说道，“技术这块，我弄到了会给基地，易卜拉欣的钱，基地给先给我？”谢凯问道。 直接被郑宇成抓着他后劲的衣服给丢了出去。 “这小子手中肯定有了技术！居然还在这里打马虎眼儿。”郑宇成愤愤不平。 “他搞到应该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而且他也没有收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安排的有别人出去搞这个。”汪贵林点了点头，随后态度发生了变化，“你以后对他注意点，万一真跑了，我看你向谁哭。” “他敢！”郑宇成心中认为是这样，不过表面上却不承认。 在得到了基地方面的承诺后，易卜拉欣带着人跟基地正式展开了谈判。 谈判桌上，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在价格上一点点地磨，尤其是交付期的问题上。 实际上双方都清楚底价多少，算是已经达成了协议，不过却需要做样子给不知道内情的人看，真正谈不弄的则是交付期。 伊拉克人要求，最多必须在15个月内把500辆359坦克跟500枚地红旗导弹全部交付。 “将军，这一点非常抱歉，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跟坦桑尼亚以及苏丹这两个有着传统友谊的兄弟国家签订了一批合同，加上我们的产能有限，无法保证在贵方提出的时间内完成交易……为此，我们可以在价格上面做出一些合理的让步。”谢建国得到授权，提出降低价格来换取更长的工期。 易卜拉欣却一点都不让步，一直在基地的伊萨德却表示，“对于贵方的产能，我们了解得非常清楚。仅仅是541一家单位，确实难以在15个月内完成交付，但是贵国还有一个617……” “617跟我们不对付，当初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从他们手中抢的。这一点巴基斯坦的同志可以证明。”、 “617的人已经到了你们这边对吧？”伊萨德心中有气，说话也就变得不客气起来。 他们一直都盯着整个基地，虽然说基地里面很多地方去不了，但是外面来的人他们还是能打听的。 617跟541的人进来，并没有保密。 这些混蛋，从最开始跟他们交易开始，一直都是货卖两家。 同样的产品，不仅是卖给他们，也卖给他们的敌人。 如果不是一开始谈的时间，根本就不会让步。 伊拉克现在缺乏重型装备，新扩建的提克里特师正在等着坦克回去换装。 易卜拉欣脸色严肃地看着谢凯，“谢，在价格上面我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如果贵国在交付期上面不作出让步，我很难回去交差。我来之前，总统亲自交代过，如果交付期可以缩短，甚至可以在价格方面做出让步。你们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 双方有着暗中交易，易卜拉欣几乎是把底线都交给了谢凯。 “将军，不是我们没诚意。交付期这一块，15个月真的非常困难！”谢凯清楚伊拉克很急，问题是还没搞定617，靠着外协的话，22个月就已经非常勉强了。“我们还没有搞定617。如果他们同意，这问题不大……” “你们不都是一个系统的工厂吗？” “将军，贵国同一个系统的不同单位，难道就是铁板一块？就是提克里特师跟国防军，之间问题也不小吧？”谢凯没有直接回答。 易卜拉欣明白了。 “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搞定，如果能行，一定会尽量满足……”谢凯也知道，易卜拉欣现在是最希望促成合作的。 之前两千万美元的支票他不敢拿，那是因为账户被盯着。 跟一开始的那一千万美元支票完全不同。 易卜拉欣想要钱，更想要命。 “赵总，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现在伊拉克人的合同迟迟无法签订，就因为交付期的问题……”郑宇成看着阴沉着脸色不说话的赵玉明，再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龙耀华，开口说道。 617依然嫌利润太少。 龙耀华对于赵玉明已经快要忍耐到极点，后者就是仗着没有他们的产能404无法保证在15个月内完成交付。 359坦克的生产难度，远高于59坦克跟69坦克。 “玉明同志，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龙耀华见赵玉明不吭声，压抑着火气开口了，“这个订单，是整个军工领域都无法放弃的。二十多亿美元的装备采购款，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作为干部，应该有大局观，而不是只考虑自己山头的利益……” 说到后面，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郑宇成并没有幸灾乐祸，对方的想法，他清楚，换成他处在赵玉明的位置上，绝对不会在这样处理。 “玉明同志，咱们都是兄弟单位，都是为了国家……利润这块，不是我们小气，仅仅是加工成本，里面也包含管理费用等，两成利润，已经不少了……”郑宇成不想靠着龙耀华施压来让617合作。 给两成利润，就是为了这个。 “既然都是为了国家利益，技术共享，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赵玉明冷笑了一声，“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新型炮钢，能够有效提高坦克炮的使用寿命，而你们却不愿意拿出来……” “那可是我们花费了很大精力跟成本研究出来的，让你们给一部分经费购买，也不算过分吧？就如同你们不愿意分享从英国引进的技术一样……”涉及到自身利益，郑宇成就不乐意了。 一旦给了技术，到时候617在坦克方面将会是404最强的竞争对手，甚至，404竞争不过他们，加上541也不行。 “就连稳像式火控系统，你们不也一直封锁着？还有乔巴姆复合装甲的材料配方跟模型等……”赵玉明当着龙耀华在这里，索性把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郑宇成见龙耀华怒视着自己，涨红着脸没法回答。 最核心的新型炮钢，稳像式火控系统，乔巴姆复合装甲等，都捏在404手中，617想要，根本就没有可能。 给钱买都不行，404不卖！ 龙耀华一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双方都是各自捏着自己的技术，不愿意合作。 或者是希望获得对方的技术，不愿意把自己的给出去。 各自为自己的小金库打算着。 一时间，心中很不是个味儿。 “首长，不是我们不愿意合作。为了国防事业的发展，我们本着共同发展的想法，在最开始他们需要我们刚开发出来的730马力发动机，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给了……” “什么没有犹豫！一台发动机生产成本多少，卖给我们的价格是多少？”郑宇成顿时就不乐意了。“再说了，你们不是也不愿意把发动机生产技术交给541吗？” “我们辛苦研发出来的成果，凭什么免费给你们？”赵玉明火大无比。 “又不是没给钱！”郑宇成争锋相对。 “给钱？你们那400万叫钱？我给你1000万，你研发一款发动机出来看看！”赵玉明越说越激动，404的人太不要脸了，“再说了，从我们研究单位跟生产单位挖人，你们又怎么解释？” “你们自己给不起工资，能怪我们？人家都是自愿的，我们又没有强迫。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 “要是我们有项目自主权，能让你们得逞？” 两人一直在吵，谈判的双方都是沉默不语。 老大掐架，他们也没法助攻不是？ “闭嘴！”龙耀华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看看你们，还有点干部的样子没有？” 一直认为，不愿意合作的主要问题在617。 哪里知道，双方的矛盾有这么深。 404挖人的事儿，上面都知道，一直以来，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个单位反应都被他们给压下来了。 现在看来，问题有些严重。 “首长，从一开始，404的人就通过541的人跟我们单位的技术骨干，项目工程师联系，开出了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待遇，从我们这边挖人……”听到龙耀华问，赵玉明就想那受了无尽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做主的人。“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合作吗？” 越说龙耀华的脸色越黑。 456 抢617碗里的肥肉 “是这样？”龙耀华黑着脸问郑宇成，后者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首长，咱们这一直都没有分到合适的人，要搞项目，只能自己找人了不是？”见龙耀华发火，汪贵林笑眯眯地说道。 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吵架的谢凯一听，顿时感觉到不妙，整个人从椅子上移开，弯着腰准备开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主意是谢凯出的，技术不愿给也是谢凯……”郑宇成毫不客气地把谢凯给出卖了。“他说技术是我们辛苦开发出来的，凭什么要免费给？而617的技术从英国引进的，加上都是国家出资的，那是归属大家的。” 这样的事情，只能用谢凯来当挡箭牌。 赵玉明不知内情，见郑宇成不要脸地把谢凯推出来，更是愤怒，“郑宇成，你还要点脸不？还有没有原则？当初抢我们项目，你们推出一个孩子，现在又说是孩子！一个孩子能做你们404的主？自己没有一点大局观……” “就是，老郑，你还要脸不？你瞧瞧，你这不要脸都让617的同志都知道了……”谢凯暗骂。 早知道就不来看热闹了。 “够了！”龙耀华的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 狠狠地瞪了谢凯一眼，“越扯越远，我们是谈关于跟伊拉克人的订单问题！” “对，我们应该谈订单问题。”郑宇成见龙耀华有意把话题转回来，松了一口气，只能向着咬牙看着他的谢凯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咱们应该为了大局，先把这笔订单搞定。” “行啊，为了大局，咱们先谈谈关于你们手中技术的问题。先进技术出口给别的国家使用，我们自己部队都没用上，这不合理……”赵玉明显然不愿意在没有谈妥技术问题就沟通合作问题。 龙耀华原本准备直接要求617合作，现在看来，很多关键矛盾他不知道。 可眼前两家单位不合作，跟伊拉克人二十多亿美元的合同就无法签订，后面波斯人的订单签订也会出问题，仅仅是目前的，订单金额就超过30亿美元。 “赵厂长，技术不是没法谈。如果是平时咱们谈这个，我觉得问题不大。可现在贵方仗着404必须获得你们支持才能达到客户提出的交付期要求来逼着我们谈判技术问题，这合适吗？”谢凯对于赵玉明也是烦透了。 虽然挖了617的人不对，抢了617的项目也不对，甚至是只想让617技术分享而自己这边不愿意分享任何技术同样都不对，这老家伙太不懂事儿了。 谢凯这分明是在龙耀华面前给赵玉明上眼药。 向着龙耀华看去，果然，领导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郑宇成见这状况，偷偷给谢凯竖起了大拇指，却被谢凯丢了个白眼儿。 赵玉明也感觉不妙，谢凯这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虽然他的述求没错，本来他们处于弱势地位，可他在现如今以不合作为要挟逼着对方给技术，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 “目前近百辆坦克的订单，404跟541只能生产一半左右，其余都得由617生产，每辆坦克的成本价格，617甚至比我们更低，我们依然按照我们成本核算，加上两成的纯利润，平均下来，贵方生产，每辆坦克的价格已经非常可观了……”谢凯并没给赵玉明解释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 赵玉明一时语塞。 对方说的是事实，可是关键的核心零部件，根本就不会交由617生产。 他们需要的主要就是装配方面的产能。 心中更是骂死了谢凯，被人拿来当挡箭牌，还非得帮着人说好话。 “赵玉明，你还有什么说的？”龙耀华黑着脸开口了，刚才还是玉明同志，现在就变成了直呼名字，显然，已经把赵玉明排出在了同志外面，“当务之急，我希望大家都能放弃成见，先把这笔业务拿下来。对于整个军工系统，都是有着不可估量影响的。” 没有人回答。 赵玉明的表情，证明了他心中的不情愿。 “目前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军工系统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上级要求各单位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不等不靠，自力更生，努力发展，为国防事业做出贡献……404的同志们在没有拿上级一分钱的经费，研发出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主战坦克，在国内没有生产计划的时候，主动谋求走出去战略，并且取得了很大成功。我们不希望在尚未成功之前，因为各自小团体的利益而失去这样的机会……”龙耀华的语气很是严厉。 完全是奔着赵玉明去的。 赵玉明有苦说不出，现在他哭诉404干一些生孩子没**儿的事情获得的优势荡然无存。 “首长说得是，虽然我们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但是我们并没有只想着扩大我们自己的生产规模，而是希望带着兄弟单位一起共同发展，度过军工产业的寒冬，等到国家经济发展好了，加大国防事业投入的时机……”郑宇成打蛇随棍上。 说得404带着兄弟单位一起共同发展，好像是当仁不让的。 实际上他们是为了避免过度投资，没有订单之后产能无法解决等问题，但是听起来，404还是非常有觉悟的。 换成别的单位，在这样的情况下，首先就是向上级申请经费，扩大产能什么的，对于管理者来说，那是偌大的政绩，至于订单完成后不再有新增订单这些产能怎么办，那是继任者的事情。 要不是郑宇成没有了再往上升的机会，这老家伙会分出去？ 想都别想。 龙耀华冷冷地看了郑宇成一眼，却没有阻止他。 “行，我们不要技术，利润只要三成！给他们当代工厂！”赵玉明再次退了一步。 “想都别想，给两成利润本来就是想着利润均沾。如果不是考虑到617是541部分产能转型后唯一的坦克生产单位，扩大541基地军品产能，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纠结。”郑宇成毫不客气地反驳。 见到又有吵起来的征兆，龙耀华急忙叫停。 “谢凯，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说说看。”让谢凯没想到的是，龙耀华居然点名让他来说如何处理。 龙耀华也是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法让双方没有任何怨言地达成协议。 不是他不知道郑宇成瞎说，让谢凯背锅，而现在，只能借着机会，让谢凯自己站出来说如何解决。 不仅为了解决麻烦，更是为了考核谢凯，看看这小子是否真的值得404这样重视。 龙耀华这几天一直留在基地，一方面是为了了解404基地的运作情况，另外一方面就是关于郑宇成等人提出培养谢凯作为接班人的事情。 “技术不能给。毕竟技术是我们花费了非常大的精力跟资金开发出来的。同时，359坦克相关技术也是归属中巴共同所有……”再争论下去，反而是个麻烦，给技术是没有可能的。他干脆拿巴基斯坦当初给了五千万美元来说事儿。 赵玉明脸色难看，郑宇成则是偷乐不已。 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把基地生存的根本免费送人。 “不过，如果617厂在开发新装备的时候有兴趣使用我们的技术，这点我想咱们404是非常支持的。开发出来的各种技术，本来就是为了国防事业……”谢凯说道。 龙耀华不解，“这跟技术给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首长，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技术还属于我们所有，而617在新的项目如果需要我们的技术装备，我们将会不收入任何技术使用费。当然，这方面的业务，得由我们的研发团队负责……”谢凯解释着。 玉明一听就明白谢凯打什么主意了。 只是合作，技术核心还是留在404的手中，一旦双方之间关系相处有问题，依然会被捏着脖子。 “不行，咱们的技术，怎么能免费使用。”郑宇成没有明白谢凯这建议里面隐藏的祸心。 “老郑，没看到首长一直都阴沉着脸色？再继续下去，就不是啥好事儿了。”汪贵林扯了扯郑宇成的衣角，让他闭嘴。 没见着赵玉明都不吭声吗？ “玉明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谢凯同志说得不错，都是兄弟单位，合作才能共同进步。”龙耀华觉得谢凯的提议不错，“就如同617的发动机一样，如果404改型需要更大马力的发动机，就可以由你们基地承担……生产这块，541基地最终还是得向着民用转型。” 龙耀华都这样说了，赵玉明还能说啥？ 哪怕心有不甘，也不能再说下去了。 “这就对了嘛。坦克是陆军不可或缺的重型装备，也是未来发展的主流。541转型，就是为了把有限的经费用在刀刃上，以更少的经费研产生更大的作用……”龙耀华见赵玉明不吭声，叹了口气。 404这是看上了617的碗里的肉。 不给还不信。 人家能挣钱。 “首长，我同意。但是我有个要求！”赵玉明终于开口了。 457 先给全款再交货 “这样的条件下，你还有什么要求？赵玉明，你别以为没有了617我们就没法搞定这合同，得寸进尺了啊！”郑宇成怒了。 谢凯这小子，看起来是为了整个基地，实际上却是把他们自己的项目分给617，典型的吃里扒外。 郑宇成开始怀疑，谢凯是不是收了617的黑钱了。 “有什么要求先说说，只要合理，都可以考虑。”龙耀华对赵玉明的不知进退，也是有些生气。 有啥要求不能下来再说？ “赵厂长，现如今，617厂几乎没有生产计划，部队每年需求的坦克数量都很少……”谢凯同样不爽。 赵玉明这是不死心呢。 他提出双方合作，可以说对617更有利，在没有多少生产计划的情况下，哪怕他们一分钱的利润都不给，对方也会为了养活一大帮子人而不得不接受。 只不过，谢凯不愿意去等，伊拉克人也不会给时间让他等着。 “确实，617对于这样的订单，无法错过。”赵玉明承认谢凯的说法，“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我们研发团队参与到359坦克的改型工作中来；作为回报，我们新的坦克研发项目，火控系统，液压辅助系统等的设计工作，可以跟404研发团队合作。” 赵玉明平静地说道。 对方不是在打617研发经费的主意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 郑宇成一下子就明白了赵玉明的算盘，正要开口反驳，被身边的汪贵林拉着衣角，摇头阻止了。 “没有问题。合作，才能让我们双方共同发展。”谢凯的目的就是这个，见郑宇成怒视自己，笑着说道，“我想我们基地对于合作，也不会有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郑宇成看去。 郑宇成无奈，只能同意。 双方达成了一致，后面的工作也就变得简单了。 359坦克本来就只是59的改型，虽然是小车扛大炮，里面科技含量跟技术创新不少，即使加入了自动装弹机，整体布局也没有太大的改变，617的生产线几乎用不着多少的调整就能直接开始生产。 “只要提供足够的原材料，我们的产能，在三个月后，就能提供每个月三十辆的产能，8个月后，可以达到交付50辆。”赵玉明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伊拉克人提出的十五个月内全部完成交付，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至于波斯人？ 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尚未下订单，坦桑尼亚目前还没有跟基地签订合同，苏丹的人到了，尚未展开正式接触，大家还在叙旧，述说中苏双方的友谊呢。 “你疯了？抢他们的研发项目，这个我没有意见。可你这分明是把咱们的业务送给他们！咱们自己日子都还不好过呢。”达成了协议，本应双方都高兴，郑宇成等人却高兴不起来。 汪贵林也看着谢凯，没说话，却需要谢凯做出解释。 “两位，你们觉得跟617的这种合作，我们吃亏了？”谢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满，“咱们原本就不是专业的坦克研发单位，虽然在这上面取得了一点成绩，甚至就连祝老总的三代坦克项目也都有合作，咱们基地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难道看不出来？” 404最大的弊端就是没有丝毫的底子。 谢凯站在郑宇成办公室的窗户前面，指着外面的基地说道，“这样庞大的一个基地，谁能知道，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的研发人员？” “541基地的人可有不少在咱们这边！”郑宇成反驳。 “到目前为止，除了少数人员，541基地一直不愿意把其他研发人员的组织关系转给我们。一旦他们找回，咱们能如何？”谢凯冷笑着问郑宇成。 他不相信郑宇成他们这帮子老狐狸看不出来这问题。 基地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研发团队。 359坦克项目，确切地算起来，是由404基地出资，541基地，209所，北方兵装，甚至巴基斯坦国内装甲研究所等众多单位联合研制出来的。 技术是国家的，成果是404的，最核心的研发人员，并不是都在404的系统内。 “541难道还能再往这里面投入不行？”郑宇成反问。 “完全有可能。我们这种非专业研发单位都能搞，他们为什么不能？一旦他们强行把人召回去，基地的项目怎么办？”谢凯问道。 汪贵林倒是理解了谢凯的意思，却有些不太认可他的做法，“即使这样，我们可以慢慢培养自己的人才队伍。” “人才培养需要多长时间？咱们等得了吗？”谢凯摇头，“617现在不受上面待见，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359坦克出现，让花费巨额外汇引进的79式主战坦克变得有些鸡肋……” 如果不是359坦克的出现，617落不到这样的地步。 541基地早就停止建设，已经建成的也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开始转型了。 “确实，这一点谢凯做的没错。跟617分工合作，在359坦克没有了海外订单，军方不选择的情况下，我们也能在坦克研发领域继续下去，而且还有着国家经费。”汪贵林点头同意谢凯的说法。 “可现在明明占便宜的是他们。”郑宇成不是想不明白，只是觉得他们吃亏了。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会占一些便宜。不过后面占便宜的是我们。跟他们合作，541的基地想要把人要回去都很难……”汪贵林解释着。 弄明白这点，郑宇成才眉开眼笑。 谢凯懒得理他，“产能方面搞定了，明天就可以跟伊拉克人签订合同。易卜拉欣的那五千万美元……” “军方将会从他们保留的外汇中划拨五千万美元。第一笔款项到位，他的钱就能支付。”汪贵林说道。 “不能，先期最多根据他们支付的货款比例来支付。除非他们把所有的经费全部支付！”谢凯不愿意一开始基地就把所有钱支付给易卜拉欣。 “他能同意？” “签订合同就支付全部货款，在国际上可没有任何的先例。”汪贵林瞪大了眼睛。 人家不是傻子。 二十多亿美元提前支付，哪怕利息，也能支撑基地发展好几年。 “我会跟他谈的。”谢凯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丹那边什么情况？”谢凯本来准备走了，想起已经到了基地的苏丹人。 “跟坦桑尼亚一样，不过他们倒没有准备挪用装备采购款，不过他们提出部分武器装备的援助申请，被政府拒绝了，所以，他们希望通过我们获得一部分……”汪贵林的话，让谢凯大吃一惊。 他对苏丹并不了解，唯独知道的就是几十年后中国首次动用军人保护境外石油资产跟投资就是在独立的南苏丹。 “83年开始，约翰·加郎在埃塞俄比亚成立了苏丹人名解放运动组织，第二次苏丹内战爆发……”汪贵林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谢凯。“非洲那地方，就没有几个国家是安全的。这个国家丰富的资源，都在南部，而南部内战频繁……” 非洲国家的标配都是资源丰富，战乱频繁。 谢凯提出的武器装备换资源计划，在非洲确实有着很大的市场，问题是风险实在太大了。 “苏丹人难道不知道咱们国内正穷？” “所以上级把他们推给咱们了。苏丹愿意用南部地区的一些资源来抵偿，没有哪家单位敢接招……”汪贵林说道。 在开战的地方去开采资源，这简直是开玩笑。 “行了，你别瞎琢磨，那地方不行。”见谢凯思索，郑宇成让谢凯赶紧打消想法。“去跟伊拉克人沟通一下吧。” 谢凯一边思索苏丹那边如何操作，一边向着外面走去。 在外面走廊上跟朱明光差点撞上，也没解释，直接下楼了。 “你不应该告诉他苏丹的情况，这小子巴不得天下大乱。”郑宇成最担心的就是谢凯往苏丹而去。 坦桑尼亚国内也没有之前安全，至少没有出现什么反政府武装。 苏丹不同，南方跟北方的矛盾由来已久，加上宗教矛盾，从55年独立前夕，苏丹国内就爆发了内战，一直持续到72年，结果十年刚过，内战再次爆发…… “不告诉他，难道他就不会折腾了？”汪贵林叹了口气，“但愿他自己不要往那边跑。” 谢凯自己要去么？ “不去！”面对易卜拉欣邀请谢凯去伊拉克，谢凯坚定地摇头拒绝了，“将军，如果所有经费全部提前支付，您的钱也能很快到位，同时，我们可以在交付期限上再压缩一些……” 给易卜拉欣说回扣问题需要等到伊拉克支付一部分给一部分，结果这孙子居然邀请谢凯去伊拉克。 这是把谢凯给当成了肉票，能去么？ “在国际上都没有任何的先例。”易卜拉欣瞪着谢凯说道，“谢，我们一直都在表达我们的诚意，而你们却……” “将军，这不是没有诚意。我这是为你们着想。” “简直是笑话！”易卜拉欣被气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人。哪怕是存在银行里面，每年的利息都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数。钱给了，你们要是在交付期上做文章，我们怎么办？” 458 让我们给敌人提供坦克，还是为我们考虑？ “将军，我想在国际上中国人的信誉还是非常可靠的。尤其我们是政府单位，这一点，贵国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国家一直都非常重视跟贵国的关系……”谢凯说的是实话。 中国跟伊拉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非常好的，双方同样也有着不少的贸易往来。 两伊战争爆发的时候，中国甚至在呼吁两国不要掐架，奈何，两个产油大国掐架，对于很多国家来说都是绝对的好事儿。 “那是以前，以后难说，再说了，这并不是两国政府的交易。”易卜拉欣可不同意谢凯的要求，“那五千万美元，是该我得的部分。当然，如果贵方觉得我拿了五千万美元就提出各种条件，我想谈判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将军，真不是这样。提前支付这一条，完全是另外的。”谢凯急忙解释，“我这真是为你们考虑。现在我们基地跟617已经达成全面合作关系，在产能方面，提升很多……” 谢凯的解释，让易卜拉欣沉默了。 交付期，这是他们特别需要的。 “你们能把交付期压缩到几个月？”易卜拉欣跟整个伊拉克政府都是纠结这个。 中国人卖坦克，交战双方都卖。 如果不是中国人的坦克性价比最高，加上没有任何的政治附加条件，他们绝对会谋求欧美苏联的坦克。 不过伊拉克人现在发现了苏联号称最强大的坦克t-72一个致命的弱点——殉爆！ 一旦被击中，t-72内部自动装弹机构跟弹药存储室很容易引起爆炸，从而炸飞炮塔。中国提供的359坦克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加上苏联出口的坦克跟他们自用相比，都是简配了的版本，装甲薄弱，火炮威力小很多，甚至动力性能都有减弱，价格还贵。 “12个月。这是在跟617生产基地充分沟通后得出来的。”谢凯提出的交付时间，让易卜拉欣都吓了一跳。 “你们有这样高的产能吗？”不是易卜拉欣不相信，而是怀疑。 一开始对方可是提出最少22个月才能交付。 “我们没有，加上617，就是我们整个国家的坦克产能。”谢凯说道，“虽然目前我们国内大量军工单位军转民用领域，要是连这样的产能都不具备，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只能被敌人追着打了。” 要是生产59那样的坦克，国内一年甚至可以生产近万辆。 后世99a以及96式主战坦克产量少，不是因为产能限制，而是国家根本就没有装备那么多的想法。 瞧瞧二战时期苏联的坦克制造能力就知道了，德国进攻苏联到战争结束，短短四年的时间，苏联就生产了十四万辆坦克！ 中国跟苏联没法比产能，但是在战时，所有的产能都会向着军工倾斜，只为了能赢得战争，把侵略者赶出去。 “我们现在缺乏资金，为了资金，或许依然可能如同之前的导弹生产那样，分单双日子交付……”谢凯说得明白。 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事儿，没人拿出来说而已。 “你能确保我们提前支付所有款项后，贵国不向该死的波斯人交付订单？”易卜拉欣问道。 “在完成贵国的坦克生产之前，我们可以保证不提供给波斯人坦克。”谢凯不是保证不卖给波斯人坦克，而是保证先把伊拉克人的坦克完成交付再交付波斯人的。 看着谢凯一脸的真诚，易卜拉欣恨不得把他的脸打烂。 太不要脸！ “导弹呢？” “同样在12个月内完成交付，只要合同签订，钱到位，下个月就可以开始交付。”谢凯平静地说道。 地红旗本来就只是改装，战斗部跟换跟内部一些制导装置的更换，发动机跟推进剂燃料都不需要更换就能完事儿，一个月改造出一百枚都不是问题。 “我需要向国内汇报。”易卜拉欣没有拒绝。“导弹的交付，能缩短吗？对了，上次说的关于云爆弹技术……” “提前支付所有款项，云爆弹制造技术以6000万美元卖给贵方。”谢凯笑眯眯地说道。 只要给钱，啥都好说。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伊拉克国内是否同意，他无法保证，谢凯也不知道傻大木是否愿意为了几个月的时间提前把费用全部支付。 跟波斯人开战，傻大木疯狂地从欧洲跟苏联采购武器装备，很多都是用石油抵押，甚至是直接欠款购买。哪怕为此需要同意欧美跟苏联一些政治附加条件啥的都在所不惜。 唯独在中国采购武器装备，那是没法欠款的。 中国人太穷了。 而且本来都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爱好。 “如何？” “明天谈判的时候就知道了。可能性很大，我提出了12个月内交付完成所有的坦克跟自行火炮。”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汪贵林有些担忧，“咱们产能达得到吗？” “加上617，应该没有问题。咱们基地负责装配，541那边负责生产，每个月可以完成30辆；617的产量更高……”谢凯说道，“为了让他们提前支付所有款项，我甚至都愿意保证在交付他们的时候，不向波斯交付，避免再出现之前那中分单双日子交付的情况出现。” “不接波斯人的订单？”郑宇成诧异地问道。 之前货卖两家，同时交付的是谢凯提出来的，现在又要改变？ “不说投资，二十多亿美元，换算成软妹币可是七十亿以上！这些钱存银行，一年利息也能有好几亿，足够支撑现目前咱们的所有开支了。”谢凯说道。 国内贷款利息更高。 “波斯人的订单怎么办？现在坦桑尼亚跟苏丹两国的坦克加起来有250辆，这也是不少的钱。”郑宇成说道。 “唐桑尼亚跟苏丹两国的留下我们生产，波斯人如果还有需求，让巴基斯坦生产，人家好歹也是投了五千万在里面，咱们吃肉，还是得给点汤给他们喝才行……” 反正不管怎么算，在六个月内，波斯人都得不到多少坦克。 伊拉克同样在前面六个月内得不到多少，那都是准备时间。 “这样算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郑宇成觉得方案可行。 “苏丹人那边的联络人是谁？”谢凯问道，“我觉得，我应该跟他们谈谈。” “你真打算同意他们的提议？我给你说，那边可是交战区，反政府武装盘踞，跟他们政府有交易，自然也是反政府武装的敌人……”郑宇成看了汪贵林一眼，急切地说道，“巴基斯坦那边意见很大，你先跟他们沟通一下？” “他们有什么意见？战机项目我们启动了，为了打消他们的担忧，发动机我都买了两百台，结果他们一直不吭声。” 谢凯几乎都忘记了巴基斯坦人的存在。 对巴基斯坦，他怨气是不小的。 “坦克产能呗。我们手中这样多的订单，他们不是不知道……”汪贵林解释。 最开始谢凯忽悠巴基斯坦人的时候，可是说了，359坦克订单给一部分给巴基斯坦的坦克工厂，以此让他们回收部分的经费，降低自己使用坦克的成本。 “上校，贵国不是准备优先生产一批装备贵国军队？”面对穆沙拉夫的指责，谢凯也不得不重视。 这位可是将来巴基斯坦的总统。 坑他太过分，到时候影响中巴两国关系乐子就大了。 穆沙拉夫冷着脸，之前谢凯的解释让他非常满意，可现在这么庞大的订单，居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 “目前我国边境很安宁，生产线建设即将完成……”穆沙拉夫说道。 “这正好，现在我们正愁国内产能太低，无法完成交付……”谢凯装出惊喜的表情。 “真的？”穆沙拉夫可不相信。 “是的，而且他们的订单由贵国生产，交付也比较方便。”谢凯真诚地说道。 “波斯？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穆沙拉夫几乎咆哮了起来。“如果为伊拉克生产坦克，没有问题！” 谢凯这才想起来，虽然都是同样宗教的国家，不过巴基斯坦跟波斯人信仰的派别不同。 霍梅尼想要输出他们派系的宗教信仰，于是便在推翻了巴列维王朝后对隔壁邻居伊拉克家的什叶派眉来眼去，自然，也肯定对巴基斯坦国内的什叶派抛媚眼。 特别是80年，霍梅尼公开指责巴基斯坦的齐亚·哈克郑权反动，双方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以下。 结果，傻大木不爽了，加上霍梅尼刚推翻巴列维国王的统治，对于军队清洗了一遍，加上被支持巴列维国王的欧美制裁，几乎摧毁了国防让傻大木看到了机会。 两伊战争爆发…… 巴基斯坦没有跟傻大木一起揍霍梅尼，已经很给面子了。 要知道，两国之间不仅有着宗教派别矛盾，在俾路支地区的领土争端也是由来已久。特别是七十年代的波斯人还利用在石油危机中赚来的利润援助跟巴基斯坦有领土争端的阿富汗跟印度…… 在霍梅尼上台后，他并没有改变之前巴列维的政策，甚至是对巴基斯坦国内什叶派眉来眼去，更让巴基斯坦不爽。 可以说，巴基斯坦跟波斯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现在谢凯让巴基斯坦生产坦克提供给敌人，能不让穆沙拉夫冒火？ “上校，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谢凯在穆沙拉夫的注视下，平静地开口，“您应该清楚，目前美国跟伊拉克关系不是表面的好，而波斯更差……” “那又如何？” “贵国提供坦克给波斯，很容易操作，国际社会也不会过多指责。比如，咱们的新式坦克到达边境有争议的区域，被波斯人军队缴获……” “这不可能！我们的军队不会投降！”穆沙拉夫跳了起来，“谢，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再提这样的馊主意。” 谢凯哭笑不得。 只是表面上的，假装而已，而且还是一个长期的贸易渠道啥的…… “那行，咱们换一种方式，如果在贵国边境交易，直接秘密输送给波斯人呢？” “波斯是我们的敌人。”穆沙拉夫再次强调。 “你们究竟想不想挣钱！”谢凯也是火大了。 又想挣钱，又不想跟敌人合作，难道不知道，敌人的钱是最好挣的吗？ “想，但是不是通过向敌人提供武器装备来挣钱。”穆沙拉夫严肃地说道，“谢，我们不可能向敌人提供武器装备。” “如果贵国出售武器给伊拉克，你觉得波斯人会怎么样？”谢凯真的是无奈了。 瞧瞧自己，为了挣钱，可不管对方是谁，除了远程导弹，坦克这样的玩意儿，要是越南买，只要给得起让人满意的价格，谢凯都不介意卖给他们，可惜，越南根本就不会买。 穆沙拉夫沉默了。 “如果贵方不愿意，这样吧，我们可以把坦桑尼亚或苏丹的订单给你们，苏丹150辆，坦桑尼亚100辆左右。”谢凯说道，见穆沙拉夫脸上浮现出笑容，继续说道，“这两国的情况，您应该清楚，他们国内太穷，坦桑尼亚虽然政治稳定，不过目前国内经济非常差……至于苏丹，国内正在进行内战，根本没钱支付，用他们正处于战乱区域的南部资源抵押……” 穆沙拉夫刚升腾起的笑容僵住了，随后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在玩我们？”上校已经怒不可恕。“从一开始，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我们出售的业务！巴基斯坦还在出口各种资源！” “不！上校，这是非常真诚的。事情到了现在，是我们非常不乐意的，坦桑尼亚跟苏丹，跟我们是传统友谊国家，这是没法拒绝的。而伊拉克，一旦贵国真的提供了坦克，波斯人会毫不犹豫对贵国展开进攻，万一跟印度人达成了协议……” “这么说来，你是为我们在考虑？”穆沙拉夫冷笑一声，问着谢凯。 “真的，确实如此。上校，虽然波斯人是贵国的敌人，但是这并不是一直都会持续。和平，发展，才是国际未来的主流。另外，贵国一开始生产的时候，缺乏经验，质量可能会有所差异，提供给他们，也不算过份对吧。更重要是跟贵国有着共同宗教信仰的阿拉伯国家，他们才是最大的客户……”谢凯继续说道。 458 坑人给自己当非洲代理人 穆沙拉夫沉默。 沙特等国，是国际上的武器采购大户，这些产油国，每年花费庞大的资金来采购武器装备，加上跟巴基斯坦关系不差，又有着共同的宗教信仰，所以，巴基斯坦手中有好东西，出口给木斯林兄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况整个中东，有武器制造能力的国家，几乎没有。 连波斯跟伊朗都得进口坦克，更不要说别的国家了。 “上校，所有的一切，我们都是经过非常认真的考虑。”谢凯见穆沙拉夫沉默着，继续开口说道，“伊拉克的坦克，要求时间很紧，十二个月内就得全部交付；而坦桑尼亚跟苏丹，虽然没有这样急切，但是没有经费……” “我们国内的生产线，至少都得十二个月才能下线第一辆坦克！” “这就是问题所在。”谢凯很诚恳地说道。 在国内产能可以达到的情况下，他提出十二个月内完成全部交付，同样也是有着这样的考虑。 穆沙拉夫没法回答。 谢凯让他再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双方再谈这事情，随后找借口离开了。 波斯人会采购坦克，那是肯定的，现在坦桑尼亚跟苏丹两国帮着采购的数量已经接近250辆，他们再采购多少，这就难说了。 “巴基斯坦国内的坦克生产线，规模本来就不大，即使他们生产359坦克，每年的产量也不过一百多辆。”汪贵林告诉谢凯，巴基斯坦国内坦克产量并不高。 谢凯有些惊讶，“之前他们的坦克工厂不是规模就不小？” “还有维修业务等。加上他们资金并不多，一些材料，坦克炮等都希望自己能够生产，小而全，你觉得能有多大的产能？”郑宇成问谢凯，“如果国内不提供发动机等关键部件，他们一百辆的产能都没有。” 359坦克的关键就在火控系统，坦克炮，乔巴姆复合装甲，动力系统，液压系统。 巴基斯坦在中国的帮助下，唯一能解决的也就是坦克炮。 制造质量等，541那边都有问题，更不要说巴基斯坦了。 “要是这样，就麻烦，万一他们生产的坦克质量不行，在战场上一炮死，那不是砸了咱们的招牌？”汪贵林担忧地说道。 “苏联出口的t72，大多数都是乌克兰或波兰生产的，比起俄罗斯生产的，确实要差一些，甚至乌克兰生产的都比波兰生产的好不少……”郑宇成点头，对于品牌，他们已经开始有了意识。、 “不用担心，安排我们的技术人员到巴基斯坦控制质量，只要不合格，绝对不能放出厂交付用户。”谢凯不觉得这是问题。“毕竟几大关键部件，都是我们在生产。” “你再去问问易卜拉欣，他们究竟同意不同意，咱们不能整天陪着他们浪费时间。”郑宇成很着急。 二十多亿美元，拿到手，才能更放心。 谢凯无奈，想说没有这么快，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放弃了。 易卜拉欣对谢凯又找自己，并没有什么不以为然，双方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谢，国内的答复是在国际上没有先例，我们现在外汇本来就紧张，由于战争，南方地区的油井几乎都关闭没有产能……”易卜拉欣没有之前那样有什么话就直说。 谢凯看着这货，也不说话。 “国际上，武器装备采购，甚至可以允许欠款。” “这没有可能，宁愿不做，我们也不愿意。”谢凯毫不犹豫地拒绝，“想要359坦克的，并不只有你们一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 易卜拉欣也火了。 眼前年轻的中国人，太过无耻了。 “将军，这不是威胁，事实就是如此。波斯人下达了500枚地红旗导弹的订单，跟你们一样，如果不是贵国的坦克需求量大，用现金支付，后果您可以想象。另外，这对于我们都是双赢的合作，我们有了生产订单，贵国有了先进的武器装备，就连你个人，也可以得到不少的好处……”谢凯冷冷地说道，“所以，我不希望在这上面您再提出更高的条件。” 易卜拉欣这样，不是为了提高条件，才是怪事儿。 “提前支付所有货款可以，国内要求，合同总金额至少降低10%，另外，我个人得到的部分也得加一千万。能行，就可以签合同了。”易卜拉欣见谢凯不愿意在这事情上纠缠，不再绕圈子。 谢凯差点骂出来了。 为了让伊拉克在价格上做出让步，他可是同意了给易卜拉欣5000万美元的回扣。 整个国际上的交易，给个人的回扣，都没有这样高的比例。 虽然，可能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出现这样庞大的交易，而且还是由一个人负责。 不仅降价，给易卜拉欣再加一千万，这少掉的跟加上的成本，数量可就不少了。 “将军，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谢凯苦笑，“如果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利润了。” “有没有利润，咱们都知道。”易卜拉欣依然平静。 武器装备的交易，利润有多高，谁都是知道的。 “降价没得商量。” 听谢凯这样一说，易卜拉欣开心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只要求对方加一千万美元太少了一些。 作为傻大木总统的亲戚，加上负责后勤采购，易卜拉欣清楚，未来几年内，伊拉克国内都不会有太大的武器采购需求了。 本着能捞一笔是一笔的原则，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不是？ “至于增加一千万，将军，这事情不是没法商量。”谢凯见易卜拉欣脸上急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但是五千万就已经很多了，这让我们领导非常不满……” “尼玛……”易卜拉欣差点就骂出来了，还是跟着谢凯学习的中国骂人话。“不增加，没办法，我这可也是需要国内同意。价格一点都没有降低，我只能用我自己这些钱来促成合作……” 谢凯听这话心底冷笑不已，当自己是傻子？ “将军，如果不行，就没得谈了。”谢凯显然不打算谈下去，“还是按照之前谈的，按照你们的需求15个月交付使用，先支付一半的预付款，预付款到位，我们就开始下料进行生产。我这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谢凯没有一点的犹豫，转身就离开了。 易卜拉欣这下是彻底着急了，国内已经同意了，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捞点好处，才提出要求中方降价，以此作为谈判筹码。 “谢，等一下……” “将军，我真的有很多事儿，关于合作内容，您还是跟我们单位负责的同志谈吧。”谢凯拿捏起来。 对易卜拉欣的贪得无厌，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了。 苏联人如果能给这样的回扣，谢凯不相信易卜拉欣会帮着他们说好话。 359坦克确实性价比高，伊拉克从苏联采购t72并不是没有可能。t72虽然有着不少毛病，但是名声在外，加上伊拉克国内装备的数量也不少，在全球服役的国家也是不少。 “我们需要谈谈。”易卜拉欣严肃地说道。 谢凯却摇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将军，您应该清楚，我们国内对于资金方面查得本来就非常严格，外汇这种国家紧缺的东西，管理更加严厉……” “我可以降低一点个人的收入……” “就那五千万，这还是从我自己的公司里面支付的。即使我们上级同意我们之间的协议，也没有外汇支付……贵国支付的货款，将会根据合同的金额监管，谁都动不了，最后把外汇兑换成软妹币支付给我们，要不给您软妹币……”谢凯不要脸地说这笔钱是从自己的游戏机公司走的。 对方反正也不可能知道。 “我不要软妹币。”易卜拉欣摇头，“只要美元，或者英镑。” “我也想要呢……”谢凯转身就走。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并没有阻止，心中在考虑，谢凯是否是逼着他让步。 二十多亿美元的庞大订单，自己不过才拿几十分之一而已。 中国人同样是贪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要求所有货款全部支付不是？ “谢，我们再谈谈。”见谢凯一点犹豫都没有，已经到了门口，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易卜拉欣终于让步了，“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也不再加码。” 走到门边的谢凯，心中同样忐忑不安。 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条款，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谈判太多，反正这属于幕后交易，给了五千万美元。要是就这样黄了，他不知道如何去给基地交代。 为了让617跟他们合作，龙耀华可是亲自施压，甚至这些天一直都呆在这里。 “将军，这就对了嘛。中国每年外汇储备也不过几十亿美元，别说一千万美元，哪怕是一万美元，都会监测去向。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谢凯笑着说道。 易卜拉欣则是满脸苦恼，“要知道，这事情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 “五千万美元，如果用来投资，哪怕每年只有10%的收益，都将会让将军您一辈子都用不完。”谢凯平静地说道，“比如，投资国外矿山油田什么的……” “你不会让我投资你们的项目吧？”易卜拉欣警惕地问道。 谢凯咧嘴一笑，“将军，钱放在银行里面，只会不断贬值。这一点，我想您应该清楚。只有让钱生钱，才会赚更多的钱。风险越大的项目，收益也就越大。而我手中有着一支雇佣兵，我跟坦桑尼亚已经谈好，过几天就安排人去那边建设雇佣兵营地……” “什么雇佣兵？”易卜拉欣有些好奇了，哪怕警惕依然。 “河蟹佣兵团。”谢凯说道，“阿富汗战场上刚刚出名，不断摧毁苏军后勤补给基地的那支神秘的雇佣兵……” “河蟹佣兵团是你组建的？”易卜拉欣瞪大了眼睛。 伊拉克跟阿富汗虽然不接壤，不过伊拉克还是非常清楚阿富汗的情况的。 “对的！”谢凯当即就把河蟹佣兵团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当初我家一个亲戚在部队里面犯事儿了，随后成了逃兵……” 一时间，易卜拉欣顿时就变得更有兴趣了。 “如果我投资，需要我怎么做？”易卜拉欣试探性地问着。 谢凯的套路太深，一不留声就被这小子给坑一把，到时候万一是为了坑自己的那五千万，他这次的风险可就是白冒了。 “将军，您可以当他们投资人；或者，直接在非洲找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开矿，由河蟹佣兵团提供安保服务……”谢凯给出了两种选择。“当然，成为他们的老板，让他们提供更好的安保服务，那是理所当然的。” “这对我没有多大的好处吧？一旦被发现，我们国内肯定会差我的财产来源……”易卜拉欣冷冷地看着谢凯。 这小子果然是为了坑自己这五千万美元。 “我的将军呐，怎么会呢？您可以找个理由，比如，找河蟹佣兵团给贵国训练特种作战队伍；在非洲这种战乱国家让士兵去经历更残酷的战争……”谢凯既然说，肯定是找好了理由的。 易卜拉欣的担忧，对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反正他就没打算让易卜拉欣把五千万美元拿走。 “让我考虑考虑。”易卜拉欣还真动心了，在没有考虑好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贸然去跟决定。 谢凯也知道，要坑易卜拉欣这样的老狐狸不容易，并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告辞离开。 “今天晚上准备好合同，明天一早就跟他们沟通一会儿签订合同。”谢凯再次见到汪贵林，告诉了愁眉不展的老头们这个好消息。 “真的？条件呢？”汪贵林有些激动了，“过两天波斯人就要过来了，不搞定伊拉克人，这就麻烦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原来的价格，交付期12个月，其他都不变。” “易卜拉欣不是要求个人得到的增加1千万？” “我跟他分析了我们的难处后，他也就不打算要了。毕竟，他也拿了五千万美元……”谢凯点头说道，“波斯人这么快来了？” 459 雇佣兵建设攻略 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如同之前那样把正在交战的双方安排在一起，甚至不能让对方见着面。 否者，影响很大。 “波斯人估计也是知道了伊拉克人的动静，之前他们一直在跟苏联谈判采购。”汪贵林说道，“现在来，也不算急。” “波斯人提出，石油换装备。现如今，他们的石油出口萎缩很多。”郑宇成说道。 “不是在找坦桑尼亚跟苏丹帮忙采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谢凯弄不明白波斯人的想法。 按理，没有必要这样复杂。 “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呗。”郑宇成倒是理解波斯人的想法，“没有自己的国防工业，这样也是正常的。不过波斯人提出，需要我们提供云爆弹的生产技术。” “价格合适，卖呗。伊拉克人有了，他们也应该有，不然多伤友谊。要么都不卖，要么都卖。”谢凯说道，“反正伊拉克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云爆弹的技术，并不复杂，只要不是新一代的温压弹技术，生产容易。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天你们去签订合同就是了，伊拉克人应该没有问题了，我这得认真复习了。”谢凯说完后，告辞离开，反正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你不是让廖东的人回来了？”郑宇成才不相信谢凯要去复习。 廖东的人在昨天进入了基地，他们自然清楚。 特别是现在谢凯的这些计划都让他们知道了。 “他们回来，难道我就不复习了？”谢凯翻着白眼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瞎搞。易卜拉欣或许会成为他们的老板……” 郑宇成不相信，却也没有办法。 廖东他们现在的身份有些复杂，在国内，这些人要么成了黑户，要么就不再是他本人，而是新的身份。 “别这么担心，他自己心中有数。”汪贵林知道谢凯不想让基地清楚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都是见不得人的，好像连伊拉克人都参与进来了。 心中担忧，却没法说出来太多。 谢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沙枣树林里面。 一名皮肤黝黑，脸如刀削的小个子中年男人，谢凯来的时候，正在一个人望着不远处的几棵歪脖子沙枣树喝啤酒，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的易拉罐。 “这地方不错吧？我也喜欢坐在这里看着，虽然到处都是荒芜一片。”谢凯走过去，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才说道。 “确实，比阿富汗好多了。至少，坐在这里，不用担心随时都可能冒出一发炮弹或一枚子弹。”小个子男人说道。 “后悔了？”谢凯问。 “如果后悔，就不会回来了。”兔子把罐子里面的酒一口干掉，一把把易拉罐捏成一团，“那边事情很多，东哥离不开。” “说了。”谢凯再开一罐，递给兔子，才开口说道，“坦桑尼亚跟苏丹，你们更喜欢哪个国家？” “坦桑尼亚没有战争，不适合我们。” “可那边才适合建立基地，虽然也可能偶尔会冒出子弹跟炮弹，比阿富汗跟苏丹都安全很多，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谢凯说道。 “选择这条路的兄弟，都是为了战争。在国内，军人战死沙场的机会太过渺茫。不过说真的，在国内，也不可能有国外那种天天真枪实弹，刀口舔血的充实感。更没有可能天天晚上换个女人……”兔子咧嘴笑着说道。 谢凯叹了一口气。 雇佣兵，终究来说，是有些反人类了。 “我计划在坦桑尼亚给你们建立一个总部，同时，苏丹也得有个基地。”谢凯说道。 “那样挺不错。”兔子点头说道，“距离刚果也不远。” “伊拉克人可能会成为你们名义上的老板。”谢凯随口说道。 兔子猛地盯着谢凯，眼神犀利，一时间让谢凯整个人汗毛倒竖，如同被凶猛的野兽给盯住了。 “你准备抛弃我们？”兔子的眼睛有些发红，“就因为你说国家需要，我们放弃一切，甚至连身份都没有，到头来，你就这样把我们卖了？” 兔子带着杀气的眼神让谢凯不敢直视。“不是卖了你们，如果全是国内退役的人员，很容易给国家带来麻烦。” 谢凯的解释，让兔子冷静了下来。 连着灌了好几听啤酒。 “建设驻地的资金，武器装备的来源等，国内操作并不方便。”谢凯解释着，“所以，希望你们能理解。东哥既然让你回来，肯定是最信任你。” “我欠他三条命。”兔子冷冷地说道，“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给我们说的。” “对，计划赶不上变化，上面对于你们的存在，已经非常不满意了。你们已经把苏联人打疼了。”谢凯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尽可能不给国家带来负面影响，给雇佣兵团队更多的武器装备来源以及支持，谢凯何至于此？ “我们得听伊拉克人的？”兔子也知道，在阿富汗，河蟹佣兵团从一开始出现，就名声不小。 一直以来，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帮着阿富汗游击队培养骨干力量，并且从苏联驻地搞武器装备来获得发展经费。谢凯只是提供了少量的启动资金。 “这个不用，他只是明面上的。你们还有个任务就是帮着他们培养来自伊拉克的军人。”谢凯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兔子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要求谢凯带他去跟易卜拉欣见一面再说。 “你们不用担心太多，这并不是伊拉克国家的意思，而只是易卜拉欣个人。”在去找易卜拉欣的时候，谢凯告诉兔子。 易卜拉欣对于谢凯带着一个小个子来找自己，不由好奇，在听到介绍说是来自河蟹佣兵团的副团长，才改变了态度。 即使没有明确表示一定要插手这支佣兵团，易卜拉欣也表达了自己足够的善意，并且询问兔子，“如果我在伊拉克出现问题，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将军，这得看任务情况。我们雇佣兵团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是名声足够响亮。”兔子严肃地说道，“对我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完成任务或整个雇佣兵团覆灭而导致任务无法完成。” 易卜拉欣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富汗国内的情况非常复杂，不仅有着反抗苏联入侵的众多游击队，就连美国欧洲支持的雇佣兵也在里面活跃。 河蟹雇佣兵团明显是新人，却能很快获得立足之地，让苏联军队头痛不已。 阿富汗复杂的环境，非常适合游击作战。 “这货想什么呢？”兔子问谢凯。 “贪污太多，怕自己的命没有了。”谢凯说道，“不过这不重要，现在这货还没决定是否加入进来。我们先跟坦桑尼亚的人聊聊。他们也会加入进来。” 兔子已经懒得跟谢凯置气了。 “坦桑尼亚国防副部长，加上他们总统的铁杆心腹……”谢凯见兔子不以为然，介绍了两人的身份，“虽然非洲那边的国防部长啥的不值钱，但是有着他们，各种事情操作也就容易了，将会方便很多。” 如此一说，兔子才变得重视起来。 河蟹佣兵团的雇佣兵，武器装备等，不少都是来自巴基斯坦，就因为谢凯跟巴基斯坦军方关系不错。河蟹佣兵团修整，很多时候也是在巴基斯坦跟阿富汗交界的山区里面。 这些地方，是不少游击队的老窝。 “那座岛没有问题，可是工程建设等……”科瓦鲁比见谢凯这么快就弄来了负责人，开始商谈细节问题，装着为难地说道。 “我们自己出资，你们只管分红。当然，我们的安保公司同样负责你们的安全。” “谢，那座海岛，每年需要支付租金……”卡卡开口说道，“这座岛本身属于私人的。” 谢凯看了他一眼，心中明了，这孩子居然主动说这事儿了。“租金不是问题。最好是我们能买下这座岛。” “谢，你放心吧，我们会把这座岛的所属权变更到我们名下。这座岛就当我们入股的，你看如何？”科瓦鲁比阻止了卡卡，对着谢凯说道。 “岛上我们需要，更需要在坦葛尼喀湖边上要一块驻地。”兔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非洲地图，指着靠近坦桑尼亚跟刚果的区域说道。 一时间，科瓦鲁比有些为难了。“这一区域可是农业种植区。” “我们出租金。”谢凯见那区域，知道兔子的目的。 赞比亚跟坦桑尼亚将会是他们重点投资的区域，在那地方如果没有驻地，一旦遇到问题，反应无法太快。 现在又没有可能采购几架飞机来进行远程投送，成本太高了。 等到苏联解体，从苏联多搞几架飞机还比较靠谱。 “部长先生，我们完全可以成立一家农业公司，在附近开垦农田种植粮食……”谢凯说道，“在那边建立种植基地，投资食品加工厂等。” 非洲那地方，水资源丰富的地方，用来种植粮食，还是非常不错的。 当然，这不过是为了掩盖而已。 甚至，在那边的投资，完全可以给雇佣兵的家属们一个安置的地方。 460 战争阴云笼罩的潘杰希尔峡谷 “你们有足够的资金吗？”科瓦鲁比有些担忧。 “这就不需要你们管了。”谢凯说道，“部长先生，你们只需要给我们提供土地，并且把上面的人口迁移走，就没有问题了。” 人口迁移的事情，谢凯觉得必须让坦桑尼亚政府去做。 要不然，那将会非常麻烦。 “我们会尽快搞定。不过，谢，我们的采购……”科瓦鲁比问谢凯，关于武器采购的事情。 波斯人要来了，在这之前，他们还没有帮着搞定合同，这甚至会影响到波斯人对他们的支持。 “只要你们这边没问题，我们那边也就没有意见。”谢凯说道，“我们需要做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 坦桑尼亚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投资，投资这事儿，404基地正愁有着大笔的钱不知道如何花呢。 “明天，我们就给您答复。”科瓦鲁比说道。 “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投资要是收不回来怎么办？”兔子问谢凯，虽然不知道具体交易内容，但是目前看来，投资不小。 “政府不可能投资，基地投资首先得解决风险问题。坦桑尼亚国内现在各种情况比较复杂，尤其是尼雷尔下台后，开始实行私营化，否者没有机会。在那边搞一块地，兄弟可以在那边安家，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度假什么的都行。”谢凯说道。 兔子没说话了。 谁不想有个家？ 哪怕是在国外，有个家，也有归属。谁都没有可能一辈子打仗。 “走吧，带你去看看给你们专门开发的武器装备。”谢凯见兔子神情有些落寞，对着他说道。 “我们需要一些前卫防空导弹，最好是能有一些单兵用的反坦克导弹。火箭筒对于坦克，效果不是太好。” “一开始就在研发。”谢凯点了点头，“阿富汗那边不是长久的。如果不是为了中转机场，甚至不用到那边去帮着游击队修理苏联人。” 塔利班在后来崛起，也因为苏联撤军后各支游击队都想要控制国家而爆发大规模的内战。 现在反抗苏联入侵的游击队，大多数都是一些不折手段的家伙，谢凯一点都瞧不上，如果不是还有人值得支持，甚至在死后很多年都被阿富汗人民怀恋，谢凯根本就不会让廖东去那边。 带着兔子向着西边的一个院子而去，那边的地下空间，是整个基地守卫最严格的地方。 “马苏德的日子很不好过，美国以及欧洲各国的支持附加了很多条件，他不愿意接受；加上一直受到来自苏联军队最严重的打击……”路上，兔子突然开口了。 说的就是阿富汗的事情。 对于阿富汗众多的游击队，谢凯知道的不是很多。 但是跟塔利班武装能够一直抗衡而不被剿灭的那支反政府武装，他还是知道的。 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是阿富汗民主运动创始人之一，从最开始抵抗苏联入侵，再到后来抵抗****的塔利班，最后被塔利班炸死。 廖东掌握的河蟹佣兵团，合作的就是马苏德的塔吉克游击队。 “巴基斯坦不是在支持他们？”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支持很少，巴基斯坦更多的则是跟美国一样，支持他们培训的圣战者。”兔子说道。 谢凯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从苏联入侵阿富汗之后，美国人出钱，巴基斯坦提供地盘训练反抗苏联入侵的圣战者，最终，让国际恐怖主义扩散了开来。 甚至美国人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导致9·11事件的发生。 塔利班就是美国情报部门一手培养起来的恐怖分子。 为了恶心苏联人，美国人甚至把那些游击队选派的人员训练成炸弹来袭击各种目标，逼迫苏联撤军。 甚至，在9·11事件后，美国为了打击恐怖组织，进军阿富汗，塔利班用来反击美军的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美国援助的；对付美军的手段，也是美国情报部门培训出来的…… “马苏德有没有安排人员到巴基斯坦受训？”谢凯问道。 一旦马苏德的人也接收巴基斯坦的训练，合作就必须得终止了。 “没有。美国中情局提出向塔吉克游击队派遣军事顾问，也被马苏德拒绝了。现在训练的事情，主要由我们=在负责。”兔子说道。 谢凯松了口气，“一定得盯着，一旦他们跟美国人合作，咱们就不能继续跟他们合作下去了。” 在阿富汗跟巴基斯坦交界的山区，有着无数的训练基地。 这些训练基地都是由美国情报部门出钱资助的，一旦美国要弄谁，就会想办法把这些国家的反叛者弄到那边受训。 马苏德控制的塔吉克游击队，可不是那些极端的宗教狂热分子，虽然他本人也是一名虔诚的宗教徒。 在苏联解体后，美国深陷阿富汗跟伊拉克战争泥潭的时候，中国却在认真努力发展国内经济，让全民富裕起来，最后美国鬼子不干人事儿，没有想着要努力发展甩开中国，而是搞小动作。 只要马苏德不死，那些反人类的家伙，就很难通过阿富汗走廊偷越国境。 兔子向谢凯介绍那边情况的时候，阿富汗东北的潘杰希尔地区，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交战的，一方是卡尔迈勒指挥的阿富汗政府军，一方面则是马苏德领导的塔吉克游击队。 “头儿，马苏德司令请您去一趟。”军营里面，穿着苏联m88卡其色作战服，肩膀上却没有任何军衔标志的廖东正坐在弹药箱上跟几名手下晒着太阳抽烟吹牛，一名同样穿着苏军作战服的年轻战士跑了过来。 “有任务了？”原本还一脸慵懒的几名士兵，顿时就来了精神。 见廖东看着自己，汇报的士兵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任务。” “头儿，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是有任务呢。”几名手下都是一脸期待，“谁知道苏联人这样不耐操，没有多长时间都坚持不下去了。” “行了，你们继续，我去瞧瞧。”廖东笑着说道，“苏联已经决定要撤军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来找游击队的麻烦。不过阿富汗政府军就难说了。” 苏联在阿富汗，已经扛不住了。 去年十月的时候，苏联就已经表明准备从阿富汗战场的泥潭中脱身。但是由苏联人扶持的阿富汗政府最高负责人卡尔迈勒却非常不愿意，一旦苏联人撤走，他的政府就会倒台，而他本人也将会成为众多游击队的必杀目标。 甚至对苏联人说，“如果你们现在离开，将来得被迫调集上百万士兵”；还恬不知耻地对苏联驻阿富汗司令部司令马连尼科夫大将说，“去调动我们的部队清剿那些可恶的游击队吧，就当成是指挥苏联的军队……” 然而，卡尔迈勒并不知道，苏联人已经支撑不起战争的任何费用了。 每天的后勤物资运输，都让苏联人头痛不已。 廖东作为雇佣兵，跟不少游击队都有接触，自然知道不少的消息。 “廖，你来了？”马苏德不过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带着一顶有些奇葩的草绿色帽子，胡子虽然有，并没有其他的阿富汗人那样长。 “司令，有活了？”廖东也不客气，马苏德这人不错，加上大家年龄相差不是太大，一直以来，合作都比较愉快。 廖东等人来了好几个月了，也向马苏德展示了他们的实力。 “这次的任务非常艰***据我们的消息，卡尔迈勒调集了54个营的军队，将由第3兵团瓦尔杰拉少将指挥，同时，苏联出动了两个营配合他们行动……”马苏德指着他办公室墙上的区域作战地图，把政府军的调动情况作出了介绍。 “卡尔迈勒疯了？”廖东皱起了眉头，“苏联人好像并不支持他的计划？” 对于消息的真实性，廖东并不怀疑。 在阿富汗政府军中，有着马苏德不少的眼线。 可以说，马苏德的个人魅力让不少人欣赏，特别是他坚守的很多原则，让廖东也是佩服不已，如果对于他手下游击队的纪律要求严格一些，几乎就能媲美曾经的红军游击队了。 “不，恰恰相反，他很聪明。”马苏德严肃地说道，“苏联已经在开始准备撤军。一旦苏军撤离，卡尔迈勒肯定会倒台，所以，他需要苏联人一直留在这里支持他。” 说到卡尔迈勒的时候，马苏德的脸上几乎有些扭曲。 卡尔迈勒是苏联人支持，发动政变上台的，上台后不仅没有为阿富汗人民谋取福利，反而出卖国家利益，成为苏联人的爪牙…… 整个阿富汗人民对卡尔迈勒可以说恨不得扒皮吃肉。 所有的游击队抓住卡尔迈勒，都不会放过他的，那样对于他们控制阿富汗更有利。 “苏联军队不是被我们打怕了？整个潘杰希尔峡谷到处都是他们重型装备的残骸跟尸体，还敢来？”廖东问道。 苏联人只来两个营，着实有些奇怪。 “苏联人并没有意愿，卡尔迈勒是想要把苏联军队拖在我们国内。很不幸，给予苏联最大打击的我们，成为了他的目标……”马苏德语气中，恨意不浅。 461 入侵阿富汗苏军的耻辱地 “需要我们做什么？”廖东也是叹了一口气。 对于阿富汗人来说，卡尔迈勒就如同当年抗日战争时期国内的汉奸一样。 汉奸，自然是人人痛恨的。 被入侵的国家人民跟军队，都痛恨战争，因为那会让他们失去生命，失去家园，失去繁衍子孙的地方；对于廖东等人来说，战争，则是机会。 赚钱的机会，达到一些目的的机会。 “苏联的特种兵执行侦查任务，同时，他们的武装直升机将会掩护卡尔迈勒的军队进攻……”马苏德把详细的情报告诉了廖东，“我希望河蟹佣兵团能干掉潜入潘杰希尔峡谷的格鲁乌跟第四十集团军的侦察部队。” “都来了？”廖东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对的。情报显示是这样，消息的真实程度，不用怀疑，这不是来了源于那些没有丝毫忠诚，消息两边卖的线人，而是来源于政府高层。”为了打消廖东的怀疑，马苏德做出了解释。 阿富汗间谍的名声在交战双方都是不值得信任的，苏联驻阿富汗最后一任总司令格罗奠夫有句名言——千万别相信阿富汗间谍的话，那都是他们吸完大#麻后的胡言乱语。 在1982年3月，苏军接到线报，出兵一个装甲突击队的兵力去围剿阿萨达巴德附近一个村子过夜的“圣战者”，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名信使，这货居然是帮线人去通知“圣战者”逃跑的；还有一次，独立第66旅侦察连接到线报，前去攻占巴拉巴格村一个军火库，不仅没有发现军火库，出动的侦察连反而落入了包围圈…… 如此的事情出现了太多，廖东自然不敢轻信。 甚至他们自己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名阿富汗人给他们提供情报，说是苏联侦察兵在某个村子活动，有人给他们提供补给等。结果把那人抓起来，那人不过是给廖东等人报信的人的仇人而已，仅仅只是买了他的羊，没有给他想要的价格…… “格鲁乌？”廖东把情况介绍了之后，一脸严肃，手下的几名核心成员则是笑着说道，“头儿，之前咱们一直都是跟他们的侦察兵打交道，对于侦察兵中的侦察兵，咱们还没交手过呢。” “就是，一直都听到他们的名声，咱们一直都想跟他们交手一番，看看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兵中王者……” “河蟹出动，还有多少东西能留下？别说格鲁乌，哪怕是各路白，都白搭。” “诸位，格鲁乌可不是浪得虚名。咱们虽然也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由于时间关系，并没有训练完成，加上我们训练时候的特殊身份，一直都没有经历严格的淘汰……”廖东见兄弟们有些轻敌，心中的担忧更胜。“格鲁乌在五十年代就建立起来，几十年都是对外严格保密，甚至比信号旗跟阿尔法小队更神秘，一直以来，我们得到关于格鲁乌的情报只是他们的间谍活动人员而非特种作战人员。所以，我希望大家都重视起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回不来。” 战争是残酷的。 特种作战更是比普通战争更残酷。 在苏联的特种作战部队中，格鲁乌的特种作战人员，最为神秘，就连阿富汗的各支游击队，都很少能得到格鲁乌特种作战部队的详细资料。 “头儿，放心吧，咱们不就是为了跟最顶尖的特种作战部队人员交手么？”一名三十多岁，个子魁梧的光头男子说道。 “光头，你是我们佣兵团的尖刀，一旦出了问题……”廖东皱着眉头说道。 “之前的信号旗，不是也被我们干掉了一支小队吗？”光头笑着说道。 “那是在他们不知道我们存在的情况下被消灭的。”廖东说道，“这次一定得精心准备，长短武器，弹药必须保证充足，甚至需要配备一些单兵重型武器。” “头儿，你是不是太过不相信我们的作战能力？或者说你把他们看得太强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廖东说道，“都去准备，随时都可能去执行任务。命令所有人，在行动结束之前，进入战备状态，谁再喝酒或则勾搭女人，军法从事！” 一说进入战备状态，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异国他乡作战，随时都有可能会牺牲。 他们不再是为国而战，牺牲后，连棺材上覆盖国旗都无法实现，所以，保住小命更重要，说不定还能有一天可以回到祖国。 在距离潘杰希尔城直线距离80公里，距离谷口只有20多公里的巴格拉姆空军基地，里面所有的飞机机身都有着鲜艳的红色五角星。 明白的人一看这五角星，就清楚这是苏联战机。 在这座距离首都喀布尔只有数十公里的空军基地，承担着很大一部分从苏联境内运输弹药补给等的重任。 阿富汗是内陆国家，整个国内没有铁路，苏联军队的补给，必须靠着空运跟公路运输。 从79年入侵阿富汗的第一枪打响，强大的苏联钢铁洪流在飞机跟重型火炮的掩护下，短短一周时间就席迅速占领了阿富汗全境，牢牢地控制着主要城市跟所有交通干线。 从苏联境内乌兹别克共和国的捷尔梅兹，经萨朗山口，越过兴都库什山脉的全长425公里的2号公路是驻喀布尔苏军的主要补给线，却靠近潘杰希尔谷底这个苏联发动了数次大规模清剿行动都没有解决的游击基地。 “这一次，必须将马苏德的塔吉克游击队连根拔起，卡尔迈勒已经调集了54个营准备围剿掉这支让我们后勤损失惨重的游击队……”在巴格拉姆空军基地一座仓库里面，一名带着大檐帽，肩膀上挂着一颗耀眼金星的矮胖老军人严肃地对面前数十名穿着迷彩服，头上带着头套外加船形帽，肩膀上带着一只张开翅膀黑色蝙蝠臂章，最低军衔都是准尉的军官们说道。 臂章的蝙蝠头顶上写着格鲁曼，周围还有一句俄文——只有星星不够看。 这些人，就是苏联组建时间最长，最神秘的格鲁曼特种作战部队。 一支精通各种特种作战，甚至是招募间谍，在极端环境下生存并作战的神秘部队。 “你们的任务，就是提前潜入进去，摸清塔吉克游击队骨干所在的区域，尤其是游击队头目马苏德……”少将介绍了任务简报。 笔直排列的军官们，依然笔直地站着。 “将军，请放心，格鲁乌出动，没有什么任务完不成。”一名肩膀上扛着三条金杠，中间一颗金星的少校大声地向着少将保证。 “谢尔盖，你带队，我当然放心。我亲自调你过来，就因为这次你们的对手并不是单纯的游击队，还有雇佣兵。这些雇佣兵来自中国的退役侦察兵，或者说，用逃兵更适合他们。根据从越南得到的情报，这些人曾经让越南很头痛……”将军让自己手下应该重视敌人。 谢尔盖少校不以为然，“请将军放心，越南人虽然游击作战很不错，但是在战术素养上太差，加上没有完善的训练跟精良的武器装备，没有我们格鲁乌的八年特种作战训练……” 听到谢尔盖的话，少将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们是最优秀的，比信号旗跟阿尔法更优秀。我希望你们能成功归来，所有人！” “是！” 所有人立正，向将军回答。 “另外，如果发现对方骨干成员，尤其是马苏德的行踪，可以利用无线电电台呼叫战机远程打击……”少将说道。“只要打掉他们的指挥系统，卡尔迈勒的军队遇到的助力将会非常小。拿下潘杰希尔峡谷，你们将会记首功。” 这是格鲁乌特种作战最基础的训练课程，深入敌后，找到敌人指挥所，想办法干掉，或者呼叫远程打击，瘫痪敌人的指挥。 潘杰希尔峡谷几乎可以说是整个阿富汗苏联军队的折戟之地，在通往峡谷的公路两边，随处可见装甲车，坦克，汽车，被捶毁的重炮残骸等在那里默默诉说战争的残酷。 到目前为止，苏联军队已经组织了九次大规模的围剿，最大规模的时候，苏联军队出动了近两万军队，500多辆坦克及装甲车，近80架米-24武装直升机，并从苏联境内派出30多架图-16型“獾”式战略轰炸机。 如此大规模的围剿，都没能让马苏德领导的塔吉克游击队消失，甚至还损失了近千名士兵，65辆坦克，20多辆装甲车跟油车，还有上百辆汽车…… 潘杰希尔，入侵阿富汗苏军的耻辱。 “所有人做好准备，今天凌晨出发。装甲车将会送你们到古尔巴哈尔外围，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少将微笑着说道。“给那些中国的逃兵一点颜色看看，告诉他们什么叫特种作战！” 从骨子里面，他也没有太把河蟹佣兵团当回事儿。 说完后，少将便离开了。 谢尔盖并没解散队伍，对着手下由军官们组成的作战小组下达命令。 462 黑蝙蝠与河蟹神兽的致命邂逅 “诸位，这次咱们深入敌后作战，补给不容易。尤其是弹药，通讯装置等，必须从一开始就携带足够的量。数万人都在等待我们的任务结果进行作战……”谢尔盖少校神色轻松地说道。“在这该死的地方，咱们必须尽可能多携带装备。” “少校，我们的负重，已经很多了。在潘杰希尔这样的山地行动，负重太多，将会让我们行动效率有效降低。”一名中尉说道。 “奥列格，在行动中，我们所有人的负重都非常多，作为无线电报务员，你应该庆幸负重是最少的！你的棺材无线电台加上备用电源，武器装备，也不过四十公斤左右！”谢尔盖不满地说道。 “对，奥列格，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机枪手。瞧瞧穆沙托夫，他的机枪加上1500发子弹，还有其他东西，加起来超过60公斤！”一名年轻的上尉笑着说道。 抱怨的奥列格向着机枪手穆沙托夫看去，身强体壮的穆沙托夫正看着他咧嘴笑着，甚至把手臂弯曲，做出健美先生展示肌肉的动作，引得所有人莞尔。 “好了，检查好装备，休息，准备出发。”副队长格拉耶夫在众人哄笑了一阵后，阻止他们继续玩笑下去。“这一次任务时间不固定，必须携带充足的弹药跟补给。塔吉克游击队的情况大家都了解，千万不能轻视，他们有着数量不少的重型武器。即使呼叫支援，哪怕第一时间空中支援从巴格拉姆空军基地出发，我们至少也需要坚持半个小时以上……” “一旦疏忽大意，将会造成整支队伍的覆没。”谢尔盖也补充着，“其他特种兵的教训，应该成为我们的经验，而不是笑料。完成这次任务，基本上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谢尔盖作为指挥官，有着消息来源。 国内在去年就已经准备撤军，整个阿富汗有着十万苏军，要撤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越过新都库什山脉的2号公路，是大部分苏军撤退的必经之地，一旦马苏德的塔吉克游击队对撤退的苏军发动进攻，那么，这将会造成无比庞大的损失。 否则，这次卡尔迈勒调动庞大军队清剿马苏德领导的塔吉克游击队，苏联高层明知道他是为了把苏军拖在这里，依然参与进来，甚至出动了最精锐的格鲁曼特种作战部队中的精锐。 格鲁曼特种作战部队准备武器弹药的时候，廖东等人同样也在一个山洞内检查武器，准备弹药。 “喵呜~队长，咱带这么多的弹药干啥呢，到时候呼叫我家小猪猪给空投就行了不是……”一名身材有些肥胖，身上则是穿着美军作战的沙漠迷彩服，下巴上留着一缕歪歪扭扭长胡子，脑袋两边光着，顶上留着长发扎个小辫儿的年轻胖子喵呜一声，让所有人身上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冒起。 “死猫，你特么的不能说人话？老子汗毛都冒出来了。”光头整个人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喵呜，光头哥，你好man，要不要在开战前来一发，别到时候子弹不长眼，你还没体会过菊花味儿呢……我这小菊花今天为你绽放……”猫一边说，一边向着光头靠过去，就向那红灯曲招徕客人的风尘女子一般。甚至还抛了个媚眼儿，“人家菊花还没为谁绽放过呢，你可得温柔点……” “呕~”周围众人终于有忍不住的了，做出了干呕的动作。 “死gay，离老子远点，不然把你家猪用来做成烤猪……”光头急忙跳开，身上鸡皮疙瘩更是密集，“头儿，你再不管，还没跟那些死蝙蝠接触，先被他恶心死了。战场可不是小孩子呆的，要死人啊！” 光头真被恶心着了。 廖东正在一边擦枪，不是没有注意这情况，而是他不敢去招惹这货。 “喵，光头哥，人家有女朋友啦，性取向还是没问题的，这不是怕你寂寞嘛……你这话要是我家猪猪听见了，非得找你算账。来嘛，来一发……”死猫嗲着声音，让众人更是恶汉不已。 光头铜铃大的眼睛一瞪，凶光外漏，“哥乌恩！” “别嘛，都说同性才是真爱。光头哥，爱你哟……”死猫一边说，一边嘟着嘴向着光头而去。 “呕~”可怜光头一个魁梧壮汉，仅仅被语言攻击，差点就阵亡了，丢下手中正在拭擦的轻机枪，捂着嘴往外面跑了去。 其他不少人也是如此。 这货实在是太过反人类了。 “小卢，还想跟着出外勤不？再不准备，就别出去了，跟你家猪猪一起，留在基地……”廖东觉得再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出任务了。 不等格鲁曼出手，整个佣兵团都得丧失战斗力。 如果不是他认识死猫的爹妈，而且也是情报系统的外勤人员，他甚至都怀疑对方是格鲁曼派来摧毁他们的战斗力。 “喵呜~团长，人家准备好了……不要把人家丢下嘛……” 饶是经历了尸山血海，廖东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涌，差点就吐出来了。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准备好了就再去检查一下，你帮光头背750发子弹！自己去装入弹匣！出发之前要是没完成，就别出去了，不仅这样，还得让葫芦把你收回去，丢到非洲让黑人捅你小菊花……”廖东语速很快，脸上很严厉。 说完后不等回答，快速向着外面而去。 此时，整个山洞里面，只剩下死猫一人默默地去把散落的子弹装入弹匣。 “头儿，您也没坚持住？”外面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平地，远处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这里有个山洞。 “头儿，这奇葩还是让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这样下去，咱们不用敌人动手，非得都被他给恶心死。”光头愁眉不展。“如此恶心的事儿，他都能做出来。” 从死猫来了后，就一直缠着他。 如果不是那孙子带着女朋友一起，光头真的会怀疑他遇到了资本主义世界里面才有的传说中的gay。 在国内，那是要被枪毙的。 哪怕是在阿富汗，这种行为也是会被吊上绞刑架的。 可惜，马苏德却装着不知道。 “行了，他这也是为了让大家紧张的情绪轻松一下。”廖东知道死猫的目的，虽然行为不可取，太过恶心人，效果却是显著的。 众人都愣住了。 之前笼罩在大家心头的担忧都消失了。 “他学心理学的，这也是谢凯同志的吩咐，专门找有着心理学背景，并且有过从军经历，在战场生存过的……他原本是加拿大籍华裔，英国第22特别空勤团成员，一直跟随空勤团在非洲转战……”对于死猫的履历，廖东都心中震惊。 那孩子还很小，比整个佣兵团的成员都小，仅仅23岁！ 却已经有7年从军经历，而且有四年都是在非洲战场上摸爬滚打。 “头儿，虽说他是为了大家不那么紧张，至少，也不能用这样恶心人的方法不是，一想到他……呕~”光头实在是受不了。 男人跟男人，在国内，那听都没听说过。 廖东何尝不觉得？ 可再恶心，总比因为紧张情绪影响战场发挥丢掉性命的好。 “行了，都去准备吧。这次任务指不定多少时间，各种补给跟武器装备，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下，多携带一些吧。对方可是整个苏联最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有可能配置比我们遇到的其他特种部队都更高。”廖东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连绵的山峰。 这地方适合特种作战，但是补给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马苏德手中有两架米-24雌鹿武装运输直升机，可在数万大军的中，两架直升机出现，分分钟都能被来自地面的防空火力打成废铁。 “头儿，枪榴弹要不要每个人都配备上？” “不用，两人配备一个，各自携带五枚榴弹；不携带枪榴弹的，携带一具火箭筒或则前卫防空导弹。”廖东未雨绸缪。 “总共只有五具前卫，都带上？” “全部带上，巴格拉姆空军基地距离这里太近了，战机起飞，十分钟不到就能赶到。”廖东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们也能呼叫空中支援跟后方的炮火支援。 当天晚上，几辆锈迹斑斑，看着随时都会散架，后面带着雨蓬的解放汽车拉着全副武装的廖东等人向着苏军在潘杰希尔峡谷最大据点佩什古尔基地方向进发。 这些解放汽车，是六七十年代中国工程技术人员帮助阿富汗人名在潘杰希尔河上修筑帕尔旺水利灌溉工程时候留下的。 帕尔旺水利工程让潘杰希尔成为了富饶之地，最后却因为战火，大片的农田荒芜，在车上，廖东等人还能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道路边上由巨大水泥块修成的沟渠…… 而周围，则是大片荒芜了的葡萄园跟农田，这里面，布满了地雷…… 佩什古尔据点，在潘杰希尔峡谷西南谷口不远处，距离西南重镇古尔巴哈只有数公里。 这里，将会是苏联特种作战人员进入峡谷最后的补给基地。 作为特种作战人员，遇到的对手同样是特种作战人员，自然能用对手的思维去思考。 463 突入起来的战斗 “停，前面距离佩什古尔据点只有十公里，下车。” 河蟹佣兵团下车的时，谢尔盖也带着他的小队离开了佩什古尔据点，双方都没有选择坑坑洼洼，两边布满重型装备残骸的平坦道路，而是同时向着靠北边的山坡行动着。 双方都有着夜视仪，能清楚地看清楚周围环境。 平日连山羊都很少走的羊肠小道，现在两支都在极限负重的队伍，则是如履平地。 保持着通讯频道默默赶路的双方，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崎岖而又狭窄的山路上，即使有着朦胧的月光，看得也不是非常明显。整个山谷一片寂静，唯独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跟粗重的喘息声。 “怎么了？”刚要到达山顶，走在最前面的尖兵，突然举起一只手停了下来，第一时间，整个队伍都安静下来。 廖东走到前面，小声地询问尖兵。 尖兵没有说话，而是指着山顶对面，“头儿，那边好像有人。” 顺着尖兵手指的方向，廖东看了好一阵，才发现有着淡淡的人影在小心地移动着。 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游击队的？” “这里不是他们游击队的活动范围。” “卧倒！”在廖东还没弄明白对方身份的时候，对面山头瞬间闪过一道火光，那是子弹出膛，在枪口产生的火光，黑夜中，看得是那么的明显。 一把拉住最前面的尖兵向着旁边倒去，一边对着后面喊道。“狙击手！” “砰！”火光几乎消失了，才听到枪声。 “咻儿！” “40火！敌袭，准备战斗。” “轰！” 火箭弹的爆炸，掀开了山顶的干燥的泥土，火光闪现的同时，连续好几声枪响，子弹打得岩石飞溅了，而廖东这边，一直都没有开枪还击。 只一刹那，对面的枪声结束了。 “头儿，咱们走漏了消息？”光头抱着81式轻机枪匍匐着爬了上来，队伍中还有一个火力支援组，从另外一边摸到了山头。 狙击手小组甚至不用等吩咐，就开始寻找自己的狙击位置。 说是佣兵团，在这里，只是一支经过数个月战火磨炼出来的战斗小组。 河蟹佣兵团的骨干核心，全在这里了。 不用等吩咐，遇到战斗的第一时间，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不用想都知道。”尖兵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不是廖东反应快，交代在这里了，“头儿，我又欠你一命。” “我不是也欠你么？”廖东摇了摇头，“不是走漏了消息，而是对方故意放出风声引我们上钩。” “对，我们能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他们的行进路线，他们何尝不能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考虑？”小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了上来，他手中抱着一支李·恩费尔德awm/p狙击步枪，这是他自己带来的，而且还是.308口径。 “死猫，你不去你的位置，摸过来干什么！”光头见小卢摸上来，不由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拉开跟他的距离。 “喵~人家怕你被打死了，菊花没人捅呢……” “行了，正经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廖东思索着对面的敌人，没心思去理会别的。 “喵呜~头儿，战争就这么回事儿，不是打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打死。没有什么担忧的。” “我们难道怕死？” “当然不怕，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小卢根本就不在意对面的敌人，“头儿，刚才对方一共开了五枪，打了一发火箭弹，直线距离大约800。他们在对面的山头上……” 光头不由愣了。 “对方开火的位置你不是都没有看到？” 小卢抱着狙击枪，指了指耳朵，“现在天色太暗，即使都配备了夜视仪，情况对我们也都不利。” “不摸过去干掉他们？” 廖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对面是特种兵，发现了他们，不会在这么远的距离率先开火；要对方是普通部队，开火不会只打几枪就停下来。 “他们的目的，是把我们钉在这里。很有可能，那边并不是格鲁曼。”死猫这会儿严肃了起来。 “格鲁曼呢？”光头也不计较对这孙子的反感，廖东则是在一边皱着眉头听着。 “如果换成我们，采用这样的方案，会如何？”死猫不说，而是反问。 光头抱着机枪，挠着头，想不明白。 “他们在下面等着我们？”廖东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们不怕我们掉头走了？” “头儿，苏联在这边的特种部队，可不只有格鲁曼，如果不出意外，信号旗或者阿尔法至少有一支也在这附近，甚至很可能，第40集团军的侦察部队也在附近……”死猫笑着说道，“咱们这次可是中大奖了。” “都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笑，你特么的缺心眼儿啊！”光头火了，向着来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喵呜~人家缺男人，不缺心眼儿。”死猫在黑暗中对着光头挤眉弄眼。 “行了！别扯淡！”廖东懒得理会这缺心眼儿的傻缺，对着周围招呼了一下，召集几名骨干成员过来。 当即把情况介绍了一下，看大家怎么说。 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虽然小卢说的可能性不大，却不能不防备。 一旦被包围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等到天明，直接往对面山头摸过去。” “不行，他们能看到我们。刚才开枪，不可能是瞎开的。” “头儿，这时候，应该你下达命令，一支队伍，最害怕的就是有太多声音。”见几人争吵不休，小卢开口了。 廖东也有些无奈，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最终考虑到队伍安全，本着对所有人负责的心思，下达了命令，“退回去，从左侧山峰绕过去，狙击手小组盯着周围情况。” 命令下去，两个狙击手小组留在山顶，各自找位置，而队伍则是向着来的路上缓缓向下退去，退了有上百米，则是往左边更加崎岖的山坡缓慢移动而去。 一直到绕过山头，到了另外一边，都没发现异常。 “难道这些孙子走了？”眼看天要亮了，也没见对方有动静。 整支队伍疲惫不堪，如果只是一夜没睡问题不严重，可现在是超负重赶了一夜的路，还在战斗随时可能打响的情况下寻找敌人。 “散开，各找隐蔽位置，两人一组，休息一个小时。”廖东见这情况，大家体力都快消耗完，遇到战斗绝非好事儿。 在距离廖东等人所在山头旁边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的一个小山头上，谢尔盖正举着红外望远镜观察着廖东等人的情况。 从廖东等进入山头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同样赶了不短路程，平均负重超过45公斤的他们疲惫不堪，直接交火，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跟他们联合作战的信号旗还没到达指定位置，配合他们的侦察兵部队，更是才刚刚出发。 索性，在对方到了山头的时候，谢尔盖下令让狙击手开火，让对方没法休息，他的人则是开始休息。 看了看距离天亮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信号旗只要没遇到什么意外，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山头上的那些佣兵三面被包围，唯一的出路就是向着南方谷地去，在那里，有着卡尔迈勒4个营的先遣部队等着他们…… 同时，敌人的体力消耗也到了极限。 “可以收网了，干掉他们！”谢尔盖看着表，他们的人员已经休息了两个小时，恢复了体力。 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被不远处山头上的死猫发现了，当即就开枪。 谢尔盖同样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刚挥手，就感觉到危险，整个人顿时趴在了地上，并且向着旁边打了好几个滚。 在滚的同时，听到了子弹打在他旁边的岩石上。 子弹击中岩石，溅起了一溜的火花。 山顶上的另一组用于支援的机枪手，在这一瞬间，也把枪口对准谢尔盖所在的位置。 “哒哒哒……”81机枪的枪口，猛地喷吐出一串火色，随后机枪手向着旁边滚去。 “疯子，给那边来一发榴弹，十点钟方向，距离320。”发现了对方的位置，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死猫给火力支援组下达了命令。 战场上，狙击手不但负担着火力支援，更是可以代替队长下达命令，调动各个火力单位提供火力打击位置。 “砰！”正在众人各自找隐蔽点的时候，格鲁曼一直没有动静的狙击手开火了。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战斗，打响了！ “砰！砰！砰！” “哒哒哒哒……” “轰！” 黑夜中，枪榴弹的爆炸，闪现出一团火光，借着火光，河蟹佣兵团的两名狙击手几乎同时开枪了。 在谢尔盖身后的通讯兵，当场脖子一歪，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另外一名格鲁曼，反应快，子弹擦着脖子飞过，凉飕飕的。 从开战到现在，一切都太快了，双方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有重型武器！火箭筒伺候！” 464 演变成重火力比拼的特种作战 “他们哪里来的重武器？”格拉耶夫听到通讯频道里谢尔盖的话，一边寻找对方狙击手的位置，一边吼道。“他们不是雇佣兵？” “穆沙托夫，火力压制！”谢尔盖来不及细想，“奥格列，给信号旗发报，让他们切断对方的退路。别让他们跑了。” “队长，奥格列牺牲了。” “什么？”谢尔盖向着自己原来的位置看去，奥格列正脑袋歪着靠在旁边的岩石上，一动不动。 即使有着红外望远镜，但是却不是瞄准镜。 数百米的距离，枪上面带着微光夜视功能的瞄准镜，根本就没有太大的用处。 “咻儿……”格鲁曼的士兵，至少携带了十具火箭筒，在收到命令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向着之前几个暴露了的火力点发射火箭弹。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让河蟹佣兵团这边整个山头都变得明亮起来，爆炸的火光，让周围都看得清楚无比。 “砰！砰！砰！” 格拉耶夫在火箭弹爆炸开来的时候，借着火光发现了几个暴露的敌人，瞄准了第一个目标，没有任何犹豫开枪，随后调整枪口迅速向着下一个目标所在的位置开火。 在开第三枪的时候，第一个目标才倒下。 “特么的，这还是特种兵？居然带着这么多的重型武器。”一直到现在才回过神的廖东，根本就没想到，对方居然携带着这样多的重型武器。而在此时，耳麦中传来了一声惊呼，“三愣子！” “三愣子怎么了？”廖东急了。 这刚一交战，就有队员牺牲？ “三愣子，收到请回答！”耳麦中，没有回应。 只有静默。 “枪榴弹！向着对方火力点开火，机枪手掩护，突击组，摸上去，干掉他们！”这时候，根本容不得廖东有丝毫的悲伤，“狙击手，注意，枪榴弹爆炸的时候，给我把能看见的目标干掉！” 河蟹佣兵团同样带着一些火箭筒，但是数量不多，这是为了反装甲，现在绝对不能用。 由404基地研发的尚未定型，提供给他们用于作战实验，并且评估作战效果的40mm枪榴弹，反而成为了这时候最有用的东西。 杀伤枪榴弹，全重360克，最小射击距离70米，最大射程380米，战斗部内装400粒直径3.5mm钢珠，有效杀伤半径达到12米。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不像老式的枪榴弹，需要空包弹击发，可以直接套在枪口上，用实弹发射。属于特种作战部队的有效重型支援武器。 河蟹佣兵团在出动的时候，除了通讯兵，机枪手，狙击手，所有战斗人员都携带五枚。 原本是准备用于撤退时候阻拦追兵，却没想到，战斗从一开始就变得激烈，天黑的情况下，单兵夜视仪根本就无法看到数百米外的敌人，只能靠着爆炸的火光来发现敌人。 “轰！” 随着第一声爆炸响起，一连串的枪榴弹不断地落在对面的山头。 每一枚枪榴弹爆开，都有数百枚小钢珠在火光闪现的同时向着周围扩散。 只不过，山上石头多，小钢珠的扩散范围并不怎么样。 “难道遇到了游击队？”见到对方火力如此强悍，就连谢尔盖都有些怀疑了。“他们用的什么重火力？火箭弹？” “队长，火箭弹的威力不会怎么小。”有人提醒队长。 “机枪手，火力压制！突击组，摸上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尔盖也没有好的办法。 在这个时候，装备着自动火力的普通特种兵，根本就没法，距离虽然不远，但是看不到对方。 都是重型火力跟远程狙击力量在表演。 格鲁曼的队伍中，一共配备着四挺轻机枪，整个小队一共26人，除了正副队长，其余每六人一个战斗小组，各配备一名狙击手，一名机枪手。 为了掩护突击组摸向前面，四挺轻机枪不断地开火，每次开火，机枪手都会非常快速地转移位置，避免给对方狙击手机会。 双方的机枪手好像都是有默契一样，从远处看，两个相距三百米的山头，不断地有火色闪现。 每条火舌闪现后，都会遭到对方机枪手的攻击，甚至狙击手也会在等待对方狙击手攻击的时候抽空开枪。 一时间，双方的机枪手跟狙击手你来我往，不时间杂着火箭筒跟枪榴弹的爆炸声。 “头儿，这样下去不行。一旦天亮了，对于我们将会非常不利！要不先撤离？”死猫小卢除了一开始击毙了对方两人，现在一直都没有再击毙对方。“他们的重型武器太多了。一旦等到天亮，就能呼叫空中支援，甚至呼叫炮兵支援。” “战场上有另外的队伍出现吗？”廖东也知道拖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 可现在只能僵持。 “还没有。” “那就继续等着，注意观察周围，别被包了饺子。”不是廖东不想撤，而是一旦后撤的过程中遇到了其他包围他们的雇佣兵，那就完蛋了。 前有阻拦，后有追兵，连溜号都不行。 谢尔盖一直躲在石头后面观察着对方，跟马苏德领导的塔吉克游击队交手的次数不少，他非常习惯对方的作战方式。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不是游击队。 可以肯定对方就是那支神秘的河蟹佣兵团了。 “联系信号旗，问问他们，到了没有，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发动进攻！对方的重型火力比我们还多！”不是谢尔盖不想单独干掉对方。 问题是现在，双方势均力敌，甚至在重型支援火力方面，他们除了重机枪，火箭筒带的多，火箭弹数量却少。 “哒哒哒……” 正在此时，格鲁曼的一名机枪手移动到了距离谢尔盖不远的地方，对着对面开火，正要移动，一枚枪榴弹在他前面爆炸，机枪都被炸飞了…… 手下在眼前被干掉，谢尔盖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不见的情况下，自动步枪胡乱射击，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队长，要不要呼叫战机支援？”格拉耶夫觉得，现在的情况下，最好就是指引战机对对面山头进行轰炸。 火炮支援，太远了，够不着。 而且对他们也是有着严重的威胁。 “万一信号旗摸上去了怎么办？误伤了他们……” “如果他们进入战场，不可能不跟我们联系，现在战场太过混乱。”格拉耶夫非常不满，“他们早就该到达指定位置，从另外一边发动进攻，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动静。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是给他们做嫁衣。” 双方虽然都是苏联的特种兵，不过信号旗对于格鲁曼是非常不服的。 格鲁曼经费比任何部队都充足，武器配置也是最顶级的，就连待遇也是最好的，全部由军官组成。 新成立没有多少年的信号旗，自然不服。 双方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时候，矛盾本身不少，如果不是这次卡尔迈勒攻打潘杰希尔峡谷对于苏军撤军计划太过重要，根本就不可能由阿富汗境内最顶级两支特种作战部队跟第四十集团军侦察部队精锐连队共同剿灭河蟹佣兵团，寻找塔吉克游击队首领跟核心骨干的行踪，指引战机轰炸。 “呼叫战机支援。”想着信号旗可能正在看热闹，谢尔盖终于做出了决定。 双方依然在不断地交火，火力强度却比一开始的时候低了很多。 两边的直线距离不远，但是从山顶峰到山脚下交接处，距离不短，尤其是双方都是摸黑匍匐行动。 在河蟹佣兵团来的方向不到一千米的位置，有着十多名军人，正隐蔽在一座不高的山头上看热闹。 虽然看不到两边交火的情况，但是个能听得非常清楚。 “格鲁曼的那些混蛋，终于遇到了对手！他们以为就他们装备的重武器多？”黑暗中，看热闹一人说道。 “这些混蛋，把特种作战演变成了重火力比拼，整个世界上，估计也就没谁了。他们难道真的懂得什么叫做特种作战？”另外一人小声地抱怨，“基诺，难道我们就在一边看着？按照约定，我们早就该摸上去了。” “契科夫，河蟹佣兵团那些混蛋，咱们交过手，他们的警惕性你应该清楚。按照我们的情报，他们整个小队26人，你听到了多少人开火？如果摸上去，那些重火力向着我们来，多冤枉？”基诺叹了一口气，“让格鲁曼那些混蛋多消耗一阵，还有二十分钟天就开始亮了，那时候摸上去。” “可对方……” “行了。这些混蛋把特种作战能打成阵地战，根本就不值得成为我们的对手，如果不是重火力多……”基诺才不管跟格鲁曼的约定。 其实不是他不想摸上去，而是现在摸上去，一旦遭到对方的枪榴弹以及火箭弹打击，死得太过冤枉。 谁能想到，河蟹佣兵团那些混蛋，每次行动都携带那么多的重型火力？ 手榴弹什么的也不少，还有射程数百米的枪榴弹，火箭筒…… “还没有发现另外的队伍？”一直都在观察着对方的廖东有些急了。 眼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天就亮了。 465 一不留神得送命的顶级较量 “头儿，撤么？再不撤，一旦天亮，很容易被包围。虽然这里是马苏德的地盘，但是苏联人跟政府军占据优势。”死猫有些担忧地提醒，“这里距离巴格拉姆空军基地太近了。” 一旦空中轰炸过来，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不用担心，他们不可能出动大机群轰炸。五枚前卫防空导弹，就够他们受了。”廖东并不太担心。“你不是说了，他们还会有其他的队伍吗？对面的敌人，并不是我们以前遇到的侦察兵跟特种兵。应该是格鲁曼。” “头儿，不是我想要说泄气的话，也不是不相信中国的武器装备。但是在防空导弹这一块，中国的，实在是太过垃圾了……”对于来自中国的防空导弹，一直都为英国作战，接触的都是世界上最顶级单兵装备的小卢，根本就瞧不上。 中国的防空导弹，都是来源于苏联。 苏联的都不咋样。 尤其是现在，战机性能越来越先进。 来自中国的防空导弹，之前就连苏联人的直升机都没有打过呢。 现在指望用来打苏军的战机，怎么可能。 “放心吧，到时候看情况，该溜的时候，不能停留。”山谷里枪声一直都在响着，稀稀落落，却也没有安静下来。 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战场，好像大家没事儿的时候随便开枪听个响。 真正的凶险之处，只有开枪的人才知道。 李小川，一名普通的战士。 在河蟹佣兵团里，论射击精准度，他没法跟狙击手比；论体力，没法跟火力支援组比；论战斗素养等更是没法跟一只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死猫等人。 但是他是一个吃苦的军人。 从农村出来的他，在提干失败退役，找到了相亲好几年准备结婚的对象悔婚后，不知自己能干什么的李小川，恰好遇到了廖东，说是雇佣兵挣钱多，想着家里父母身体不好，弟妹得上学，即使牺牲了，家人也会有很好的待遇，于是就跟着来了。 高强度的战争，让他感觉非常疲惫，尤其是在阿富汗战争上，没有后勤补给，负重远超过当初在西南战场上。 平时执行任务都是三十公斤以上，这次遇到的对手强劲，每个人负重都在38公斤以上。 李小川早就疲惫不堪。 一直都是咬紧牙关在坚持着战斗。 处于最前面的他，身上携带的五枚枪榴弹，已经全部发射，干掉了多少敌人，他不知道，但是却知道，必须为隐藏在其他位置的战友找出敌人的位置。 “砰！”旁边也不知道隐藏的谁开火了，李小川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山头，等待着敌人开火。 “砰砰砰……”好几朵火花一闪即逝，随后，李小川身后枪声密集响起。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李小川快速把枪口调整，根本不用瞄准，凭着感觉就向着那处几乎与他平齐，已经消散的火光开了一枪。 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往旁边滚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济，还是因为身上负重太多，或者是身边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影响了他，原本只需要一秒不到就能隐藏到旁边刚好可以挡着他的石头后面，结果动作却慢了下来。 “砰！砰砰……” 对面山头又是好几处火光闪现。 李小川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整个人顿时绷了起来。 “啪！” 一发子弹落在了旁边藏身的石头上，溅起的石屑扑在李小川的额头打得生疼。他心中一下慌乱了起来，还有半边身体在石头外面。 “啪！啪！” 子弹击中岩石的声音传入耳中，李小川想要更快一点，奈何身体不受控制，依然缓慢地向着旁边滚动。 “噗！”李小川只觉得头顶被一股巨力撞击，随后传来痛觉，再然后，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身体却刚刚侧翻过来，背后巨大的战术背包让他整个身体就这样侧卧在石头边，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中枪了！” “噗噗噗……”子弹打在周围，李小川却根本不知道。 黑暗中，子弹出膛时候会闪现一团火光，这是高温在黑暗中的反应。 虽然时间非常短暂，但是这一瞬间，就会给敌人指明自己所在地，双方都有着狙击手，就连普通作战人员，射击精准度也非常高。 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明知道黑暗中开枪会引来什么后果，自然得考虑到开枪后就撤退，甚至考虑敌人的子弹会打在什么位置。 这样的较量，并非看起来那样轻松写意，不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无法体会。 若非山上有着众多的石头，双方估计都没剩下几个人了，反应慢了就会被击中，甚至运气不好也得被干掉。饶是这样，谢尔盖的小队在这样的对射中也阵亡了三人，还有一人手臂中弹；河蟹佣兵团则是阵亡李小川一人。 这样的时刻，却根本没人关注到。 耳麦里面传来电流的沙沙声，粗重的喘息声，甚至是清脆的枪声，却没有人说话。 谁都担心自己说话会让战友走神。 东边天际，已经隐隐泛起鱼肚白，天，即将亮了。 “基诺，天快亮了。”一直在看热闹的信号旗小队，契科夫看东边天际，提醒基诺。 基诺扭头看了一眼，甚至可以隐隐看清旁边人的表情，点了点头，“该我们上了。两面包抄，狙击手控制制高点，随时提供火力支援。” 而谢尔盖，现在只期盼战机快点赶到。 黑暗中的优势，已经失去。 到现在为止，派出去准备偷偷接近敌人的手下，都没有传来消息，几百米的距离，不远。 他手下连同刚开战时候牺牲的，已经死了五人，还有一个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那些该死的混蛋！究竟干什么去了？侦察兵都应该赶到了吧？战机呢？指引战机把信号旗的那些混蛋也炸死吧！”谢尔盖有些受不了目前这样的状况，不是因为他耐不住寂寞，一旦被河蟹佣兵团逃离了包围圈，在山谷里面，有着游击队的配合，要想再抓住他们就不容易。 山谷中，很多地方被挖了洞，靠着战机，根本就轰炸不了躲在洞里面的游击队。 那些山洞四通八达，再强大的特种部队进去，都没有熟悉地形的游击队更有优势。 “快到了。黑暗中他们无法寻找目标。”格拉耶夫见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同样担心。 举着红外望远镜一直都在观察着山谷脚下的动静，这一看，顿时三魂飞了二魂，“该死的，他们的人也摸过来了！” 在两座山头的结合部，双方的突击组已经接触上了。 格拉耶夫看到的时候，正见着一个小一些的红外人影把手中的军刀捅入背对着他这边的人。那小个子捅了人就地往后滚去，随后，在山谷响起了远比山顶上更加激烈的枪声…… “轰轰轰……” 正在格拉耶夫准备招呼狙击手支援山谷里面的战斗时，西南天空上传来了隐隐的轰鸣声。 “战机来了！” 不用提醒，所有人都知道战机来了。 战场上，安静了下来。 双方的心态却不一样。 “终于来了，给他们指引目标，干掉对方。” “怎么指引？现在我们开火，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格拉耶夫有些苦恼。“要是直升机还没有问题。” 轰炸机根本就没法飞太低。 而且直升机速度太慢。 “头儿，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这山头上，根本就扛不住炸。老毛子的战机出动，至少都是两架！”听到战机发动机轰鸣声，死猫有些急了。 一直以来在非洲作战，天上的战机，一般都是帮助他们的。 现在来了阿富汗，没有几天，就面临被老毛子战机炸的窘境，让他连逢话必说的“喵”都不叫了。 廖东眼见天色微微亮了起来，却依然看不清太远，“所有人注意隐蔽，不要随意开火。有没有谁受伤的？” “头儿，一旦对方战机无法解决我们，直升机肯定会出动。等到天明，我们就彻底被包围了。”死猫真的着急了，“战机上的航空炸弹，威力都是不小。咱们这山头，根本就经不起几发！” “那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防空小组准备，注意不要给对方干掉你们的机会，找隐蔽的位置，准备发射导弹。”前卫防空导弹的作战效果，廖东一直都没有见过。 谢凯告诉过他，这玩意儿在阿富汗战场上，绝对比目前那些游击队搞到的东西好。 加上伊拉克跟波斯人双方都在大批量采购这玩意儿，自然有着信心。 苏军在阿富汗被打下来了不少的直升机跟战机。 只要干掉了战机或者武装直升机，不仅导弹的钱有人买单，甚至有着数额庞大的奖励，比他们执行任务本身的奖励要高很多。 “头儿，撤吧……” “死猫，再瞎**，老子把你丢对面，让老毛子爆你菊花去！”光头听得烦躁，不由怒了。 “轰轰轰……”战机的发动机声音，越来越近。 河蟹佣兵团所有人的心里，都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谢尔盖同样有些高兴不起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标记过，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在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指引战机轰炸敌人。 466 游击神器之前卫再逞威 “黑蝙蝠，黑蝙蝠，请指示投弹目标！”携带满了炸弹的两架苏-24战机上四名飞行员往下观察，黑蒙蒙的一片，除了隐隐的轮廓，没有别的。 根本找不到目标。 只能跟地面联系，要求指引轰炸目标位置。 “山鹰，山鹰，我们无法指示目标。双方距离太近，你们投弹很可能落在我们头上。”格拉耶夫回答。 苏-24装备了比较先进的火控系统，可以在高度5500米的中空投弹，这种高度比毒刺防空导弹的射程还远，游击队很难通过单兵导弹干掉这样的战机。 如此高的距离投弹，自然也会让炸弹的落点变得不精准。 “按照规定，我们无法降低高度。黑蝙蝠，该死的游击队可是有着资本主义国家提供的单兵防空导弹。”一名飞行员说道，“要不还是等后面来的直升机？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山鹰，对面只是一支执行侦察任务的特种作战小队，不可能携带有单兵防空导弹！”谢尔盖有些急了，“降低高度，我们想办法指引目标。” “你们确定不是游击队？” “我们已经交手半个多小时了。”谢尔盖非常不满地说道，“这一点可以确定。” 他们确实能够确定不是游击队，战斗力跟他们相比，没有什么差别。 携带单兵防空导弹？ 除非对方疯了。 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特种兵小队携带防空导弹？ 两架战机，在数百米的黑暗天空上盘旋了一圈，根本无法看到下面的情况。 通过无线电联系地面的格鲁曼，不知道翅膀下挂着的炸弹应该投在什么地方。 “用火箭弹指引战机投弹！”在没有办法可想的时候，谢尔盖突然想到，他们的火箭弹还没用完，那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跟战机上的飞行员商量后，便准备开始按照计划执行。 “这些战机飞走了？”战机来的时候，距离地面太远，只听到轰鸣声，无法看到，一想到来的很大可能是苏-24这东西，廖东也只能干着急。 人家飞行高度5500米，前卫防空导弹的射程也就那个样子，高度更是差了太多。 听到发动机轰鸣声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 开始清点人员，发现已经牺牲了三名手下。 心中悲痛，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可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去悲痛。 “头儿，后面有人上来了！”另外一个狙击组的观察手发现了信号旗的人摸了上来。“是否开枪，请指示！” “把他们放近了打。”廖东不确定对方的来头，“4组，保护我们后背。” “头儿，撤吧，往北边撤，还有机会。南边靠近大路，政府军肯定在等着我们。”死猫心中哀嚎不已。 这样的局势，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被包围了。 可廖东却没有丝毫撤离的意思，一旦天亮了，只能强行突围，有多少人将会失去生命？ “轰轰轰……”原本远去的战机发动机轰鸣声，再次响了起来。 廖东正要下令撤退，却听到了一声枪响。 “谁开的枪！为什么不服从命令？” 随着枪响，原本匍匐着偷偷往山顶摸去的信号旗小队，为首的尖兵尚未发现敌人，却被击中倒下，其他人员，全部向着旁边卧倒…… 本来的特种作战，结果被演变成了阵地战。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这还是一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 “头儿，他们已经在背后不足三百米的距离。”开始汇报的狙击手再次开枪。 狙击手的开枪，顿时就压制了摸上来的信号旗。 “防空导弹准备！”天色越来越亮，已经能看到天空上两架苏-24战斗轰炸机的影子。 在一块格鲁曼狙击手无法观察到的大石头后面，两名河蟹佣兵团的成员，蹲在石头后面的空袭里，把枪放在地上，各自从背后取下前卫单兵防空导弹的发射筒，开始根据记忆中说明书的内容来操作。 两架苏-24战斗轰炸机再次飞回来，谢尔盖一直都保持着跟战机飞行员的通话，在飞行员即将到达之前，就命令手下连着发射了数枚火箭弹到河蟹佣兵团所在的山头上。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闪现出一团团的火光。 “轰轰轰……”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苏-24战机飞行员没有直接投弹，而是操作飞机上的航炮向着山头倾泻23mm几炮炮弹。 炮弹在天际划过，形成两条火色，随后整个山头不断升腾起烟尘跟泥土。 “山鹰，你们在干什么？赶紧炸了他们，我们打扫战场。”谢尔盖见这情况，顿时就咆哮了起来。， 该死的飞行员，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思用航炮来玩儿。 “黑蝙蝠，我们降低投弹高度已经违反规定了。如果对方有防空导弹，我们就完了！先用几炮扫一通。让他们无法锁定我们！现在高度太低了，只有不到五百米。” 不是飞行员想要玩儿。 而是他们担心对方有防空导弹。 该死的西方国家，一直都在向着阿富汗游击队提供武器，这让苏联在阿富汗战场上损失了不少的战机跟直升机。 “防空导弹发射！”廖东有些着急了。 眼看天上的战机就要略过山头，所有人都被战机上的机炮压制得无法动弹。 尤其是在山头上的狙击手，只要战机过来投下炸弹，基本上没有什么活路。 失去了狙击手的压制，另外一边的敌人从后方围攻上来，结果可想而知…… 两名原本正在瞄准的防空导弹操作雇佣兵，在炮弹不断在身边爆炸开来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瞄准。 一枚航炮的炮弹正在一人旁边的不远处爆炸，炸弹爆开的单片让他瞬间倒下。 “东子！”另外一名见到战友倒下，咆哮一声，喊声却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遮掩，伤心欲裂的他也不管没有瞄准，只是把导弹的发射方向对着战机飞来的方向，直接按下了发射按钮。 “咻儿~” 导弹往前脱离发射筒，随后发动机点火，尾部喷吐出一道明亮的火焰，向着天空直扑而来的苏-24战机扑去。 “东子，醒醒！不能睡！”发射了导弹后，也不管结果，战士扑向倒在血泊中的战友身边，见满脸血肉模糊，不由红了眼，再次抓起另外一具导弹发射筒，根本就不管周围的爆炸声，向着天空上的战机瞄准。 两架苏-24战机飞行员，正在做出各种机动，副驾驶员则是操作机炮开火，眼看就要掠过格鲁曼所在的山头，准备投弹，突然惊恐地发现，一枚导弹以极快地速度扑来。 “拉升！快，拉升，对方有防空导弹！” “快点，快点……” 在地面上的谢尔盖原本正高兴地看着对面的山头不断升腾起的爆炸，觉得现在就轻松了，河蟹佣兵团交代在这里，剩下的任务也就简单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带着防空导弹？”格拉耶夫声音发干。“他们不是特种作战的雇佣兵？侦察的时候带着防空导弹？” 谢尔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 就连他们，如果不是执行特别任务，也根本就不可能带着防空导弹。 单兵防空导弹，就足够占据一个人的负重了。 “轰！”第一枚防空导弹，在刚到格鲁曼所在山头后面不远处的一架战机前面凌空爆炸开来。 飞行员在第一时间弹射出来，携带着7吨航空炸弹的苏-24，就这样斜着装向格鲁曼所在的区域撞去…… “轰！” 剧烈的爆炸，闪现的光亮照耀满了整个山头，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在山头升起，磨盘大的石头在爆炸的威力下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而另外一架苏-24，拉升了起来，还没等松口气，发现还有一枚防空导弹以比战机还高的速度追在后面。 两名飞行员大骂谢尔盖…… “这……”在最山顶上被机炮炮弹炸得头都不敢抬的死猫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两枚导弹，两架战机报销，而且让他们最面临的最强敌人被坠落的战机上携带的弹药给干掉…… “所有人，准备撤退。”廖东也清楚，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他们防空导弹数量有限，天色亮了后，将会被更多的飞机轰炸。 “契科夫，咱们怎么办？”基诺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嗓子发干地问着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契科夫。 “格鲁曼已经完蛋了。”契科夫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为今之计，只能撤退，跟在他们后面，同时呼叫空中支援……” 谁都没有想到，结局是这样。 “头儿，后面的已经撤了。咱们原路返回还是？”光头的胳膊受了伤，但是依然抱着他的机枪，身上的弹药没有丢弃一点。 火力压制，是少不了的。 “原路返回，追上他们！”廖东清点了人数，24人，只剩下20人。“把牺牲的兄弟都带上，只留下弹药，三天的食物跟水。” “要不留下他们？等结束后再来找他们。” “不，在异国他乡作战，我们不能让兄弟们找不到回去的路！”廖东坚定地说道…… 467 来自阿富汗的紧急订单 “部长先生，请尽快搞定地皮以及批文，我们这边将会尽快调集各种建设设备以及建材等。”终于搞定了坦桑尼亚人，谢凯对科瓦鲁比以及卡卡说道。 坦桑尼亚将会有着雇佣兵的第一个基地，至于是不是总部，难说。 反正他们没有只打算在那一个地方建设基地的。 “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搞定。虽然我们的办事效率不高。”科瓦鲁比笑着说道，“只不过……” “一千万美元，很快将会到您跟卡卡的账上，至于剩下的四千万美元，将会全部换成设备跟建筑资金等。这些设备，不仅可以建设基地，贵国的很多工程建设，都是可以用的……”谢凯没有犹豫，“挖掘机等，很快就能装运；其他的工程机械，马上下单，最多三个月，就能装船出海。” “谢，关于武器采购订单的事情。” “等明天，就可以签订合同，我会向上级汇报，基地尽快弄出合同，你们看后没有问题，直接签订就行了。”跟坦桑尼亚人的合作，由于有了伊拉克人的参与，一下就变得容易起来。 根据谢凯的运作，易卜拉欣成为幕后投资的老板，同时向雇佣兵团提供军人；而坦桑尼亚则是提供地皮等，搞定坦桑尼亚政府批文等一系列手续。 表面上看来，谢凯就没参与到里面了，实际上他是拿着最大的股权，冒着最小的风险。 同时还能为404基地带来非常大的利益。 “伊拉克的合同签订了没有？”谢凯询问郑宇成。 双方谈妥后，他也就没有再管这些，而是先得搞定坦桑尼亚，“我搞定了坦桑尼亚人，在坦葛尼喀湖东南部的卡桑加获得一百万亩土地用于农业种植跟工厂建设投资……” “你要那么多土地干什么？咱们国内的地种粮食都用不完！”郑宇成抱怨着。 土地包产到户后，整个国内粮食产量不断增长。 “卖给非洲人呗，那周边，多少国家不缺量的？”谢凯懒得解释，“那边将会建立一个开发区，周围全部建设现代化的农场，用于种植粮食。中间区域则是建设居住区，工厂区等，用于建设配套产业，比如粮食加工厂，食品加工厂等……” “你是准备把那边打造成一个基地？”汪贵林问谢凯。 “对，非洲人很懒，而土地肥沃，这个很挣钱。当然，那个不需要基地出钱，我自己投资。为了填饱非洲人民的肚子……” “别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你小子没有利润的事情会干？”郑宇成根本就不相信谢凯只是为了去成为大农场主的。“这些事情，你高兴就好。伊拉克人那边的合同已经搞定了，关于易卜拉欣的钱……” “不是都说好了？” “还没呢，那货现在是不见钱不签字。”汪贵林摇头，“他不会是跟你学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吧？” “那能呢！”谢凯尴尬地笑了笑。 易卜拉欣不签字，还真是他出的主意。 那笔钱，将会用于雇佣兵营地建设以及武器装备的配备。 谢凯为了避免让基地知道他跟易卜拉欣之间有往来，所以也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咱们没钱给，要不提供一些武器装备给他？” “如果是伊拉克，这没有问题，可他是个人，要钱没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没提过，被拒绝了。” “我跟他们谈谈。哪怕用一部分来赔偿，也不错嘛。”谢凯心中得意，老家伙这事儿没有算计到自己，反而被自己算计了。 出去找易卜拉欣的时候，刚好遇到兔子急冲冲地来找谢凯。 “凯哥，阿富汗那边来了消息，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能紧急带一批前卫防空导弹回去……”兔子把那边发生的事情给谢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河蟹干掉了格鲁乌跟信号旗各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自己伤亡过半？他们的五枚防空导弹击落了两架苏-24，三架追击的米-24？”谢凯瞪大了眼睛。 战果太过显著了一些吧？ 不过也是对二十多人的小队伤亡了一半，心中戚戚不已。 打仗从来都是要死人的。 “如果不是携带着防空导弹，打掉了追击的敌人，伤亡更大。十多人，大多数都是伤了，很多即使好了，估计也没法再作战了……”兔子的脸上满是悲哀。 “一定要安排好牺牲兄弟的抚恤，同时，不能再作战的兄弟，安排到坦桑尼亚那边去。以后那边将会是你们退休后的安置点……”谢凯说后，询问潘杰希尔峡谷这次战争的具体情况。 在知道阿富汗政府负责人卡尔迈勒组织54个营清剿潘杰希尔峡谷，苏联甚至派出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先行侦察，他就知道，苏联这是在为撤军做准备。 只是想不明白，历史上，卡尔迈勒为了拖住苏军组织了阿富汗政府军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对手并不是马苏德的塔吉克游击队。 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政府军的计划不得不暂停，不过依然在调派部队，甚至，苏军也准备加大支持力度……”兔子说道。 来自空中的轰炸，对于整个游击队威胁最大。 “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紧急提供防空导弹这事情，很难……”不是谢凯不愿意，雇佣兵使用的武器装备，一直都是他花钱提供的。 现在是塔吉克游击队需要，如果被查出来，这就是干涉到了他国的内政，麻烦不已。 “马苏德司令也知道您的难处，所以，他紧急联络了巴基斯坦人员，到时候由他们提出采购协议……”兔子的话，让谢凯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操作多了。 巴基斯坦一直都跟基地有合作，特别是坦克项目合作最为深入。 他们要防空导弹，作为有着深厚友谊的404，肯定得竭力满足不是？ “如果巴基斯坦出面，没有问题，基地有多少，我们就提供多少。”谢凯说道。 现如今，伊拉克跟波斯人的订单，几乎已经交付完成，考虑到军方可能的需求，以及国外可能出现订单，404一直都在开足马力生产。 “我跟您一起去见穆沙拉夫上校。他很快就会回国任职了。”兔子说道。 谢凯看了他一眼，倒没有说什么。 跟穆沙拉夫打好关系，对河蟹佣兵团有着莫大的好处。 “正要找你。”谢凯还没进门，就看到穆沙拉夫准备出门，“我们需要一批前卫防空导弹，用于应对来自我们敌人的空中威胁……” “……”谢凯直接翻了白眼儿，扭头看了一眼兔子，兔子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 “两百枚，每一枚86000美元，这价格如何？”穆沙拉夫问谢凯。 “这价格……”价格已经相当高了，谢凯却担心巴基斯坦方面会涨价提供给马苏德。 作为一支没有太大收入来源，武器装备靠着缴获跟沙特等国援助的游击队，一百枚前卫防空导弹，不到千万的总额，也是不少了。 “贵方之前卖十万美元一套，到现在为止，生产成本下降……”穆沙拉夫平静地说道。 前卫防空导弹已经卖出去了两千多套，仅仅这款单兵防空导弹，就已经给404带来了两亿美元的收入。 再不降价，谁愿意要？ 本来价格就比国际上同类型的高了不少。 “行，没问题。什么时候要？”谢凯问道。 “越快越好，今天可以交货，我们现在都能支付货款。”穆沙拉夫也没在这上面纠缠。 “货款呢？”谢凯问道。 穆沙拉夫一脸鄙视地看着谢凯，双方合作领域越来越多，不到千万美元，居然担心不给钱。 “欠着。现在我们没钱，正在筹集资金投入到你们的战机项目呢。”穆沙拉夫说道，“该死的印度人，从苏联搞到了数量不少的米格-29……” “有这事儿？”谢凯真不知道。 印度人从苏联搞了多少米格-29，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巴基斯坦的空军发展，确实是建立在原本跟他们属于同一个国家的印度人空军发展基础的。 “只有两百枚，也不够啊。”谢凯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 “我们需要前卫-2，而目前你们的前卫-2尚未研制成功。前卫-1的射程跟速度，都不是太理想。”穆沙拉夫说道。 兔子一直都没有开口，好像跟穆沙拉夫不认识。 “巴基斯坦出这钱？” “不知道啊，很大的可能是中东支持的国家出钱。但是也不排除是马苏德自己掏钱购买。”兔子也不知道钱从何来。 反正这批导弹是马苏德要的。 他只需要带回去就行了。 “那行，我让他们统计一下库房有多少，这两天就交货给你们，顺便调集运十飞过去。”谢凯说道。“那边不是只要一百枚？巴基斯坦怎么会要两百枚？”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要买，你们要卖，就行了。”兔子事不关己地说道。 “把库房里面提供给波斯人以及伊拉克人的导弹提供给巴基斯坦？他们不会有意见？”汪贵林听了谢凯说马上交付给巴基斯坦一批前卫导弹，眉头紧皱。 要是闹腾起来，影响到那笔大订单就不好了。 468 24亿美元到手，真特么的不容易 “他们不会有意见。”谢凯说道。 无论是伊拉克还是波斯人，双方都没少支持阿富汗的游击队，或者说伊拉克支持的少一些，但是伊拉克背后的沙特等国，可是一直在支持阿富汗游击队。 那是同宗教的兄弟国家。 巴基斯坦采购，自然问题也不大。 “有问题你自己解决。”汪贵林懒得管。 谢凯抱着胸脯保证，“咱们机场上，运十可以降落了不？” 如果运十可以降落，可以直接从基地飞巴基斯坦。 到现在，已经建设一年的时间了，具体到了什么情况，谢凯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哪怕他距离基地只有几公里的路程。平时没事儿也没有去建设工地上看看项目进度。 “跑道硬化部分已经建设完成，不过其他设施尚未开始建设。在白天能见度高的情况下，运十应该是可以降落的。”汪贵林说道，“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进行过测试。准备过段时间试一试起降……” “别等了，干脆现在就试验。反正运十现在还在测试……”谢凯说道。 只要运十能降落在基地，以后出入就方便了。 “这事情……”汪贵林有些担忧，最后见谢凯一脸坚定，考虑着也不违反原则，加上那边确实比较急切地需要防空导弹，战争随时都可能打响，便点头说道，“好吧，我安排一下。不过你最好是尽快搞定伊拉克，时间拖得太长不是好事。目前波斯人正在跟617谈判。” 得到了答复，谢凯也就放心了，听到波斯人跟617谈判，不由皱起了眉头。 617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59跟69，这两种坦克，价格便宜，操作不复杂。 “他们是不打算采购咱们的359坦克？” “谁知道呢！”汪贵林说道，“所以让你尽快找伊拉克人签订合同，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咱们可是已经开始投料，一旦他们不要，这就麻烦了。军方给不起这样的价格。” “不是让咱们出口转内销？”这几天事情有些多，很多东西都有些出乎谢凯的预料。 “有想法，不代表就马上下单装备。按照目前军方的情况，每年能装备五十辆，已经是非常大的压力了。”汪贵林叹了一口气，“国内很多兄弟单位都要死不活的了。” 谢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军方没钱，能如何？ 即使等到三十年后国内经济情况好转，陆军装备在军费中所占的比例也不是非常高。 真正有市场的是空军装备跟海军装备，那可是利润高多了。 “行，我去跟伊拉克人谈谈，尽快搞定他们，争取明天就把订单给签下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要合同签订，伊拉克可以先行付款，也不怕他们到时候毁约。 根据谢凯的打听，这笔钱，是傻大木从科威特王室借来的钱。 反正傻大木这孙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还钱，能尽快搞到性价比高的359坦克，也不算吃亏。 “359坦克500辆，全部高配，每辆售价265万美元，总价13.25亿美元；120门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售价380万美元，合计4.56亿美元；70架歼-7战机，每架700万美元，合计4.9亿美元；500枚装备云爆弹作为战斗部的地红旗，每枚售价68万美元，合计3.4亿；加上云爆弹制造技术跟配套设备的5000万美元，一共……我算算……”谢凯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计算机，当着易卜拉欣的面，开始计算起来。 “将军，一共26.61亿美元，咱们直接给个大优惠，直接收26亿美元，如何？这样你也可以向贵国总统交代了。”谢凯算完后，当着一帮伊拉克人的面，算了总数。 甚至再给了六千万美元的优惠。 为的就是让易卜拉欣回去好交代。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易卜拉欣问手下。 手下有个屁的想法，他作为负责人，又是总统亲戚，跟提克里特师的将领们关系又好，全权负责，谁能有意见？ 就连原本为了节省资金，要求采购一部分低配的359坦克，不要稳像式火控系统，都被易卜拉欣直接否决了。 提克里特，总统的心腹，要用就得用最好的。 “没有问题。不过交货期……” “将军放心，12个月内，完成全部交付！”谢凯拍着胸脯保证。 这里面，唯独坦克生产慢，五百辆坦克，生产起来也要不了太多时间，毕竟是617跟541两个庞大的坦克生产单位联合生产。 “谢，我的钱？”易卜拉欣找了借口送谢凯出来，询问自己的那部分。 “将军，请放心，关于我们的合作，您考虑好了再决定，只要贵方的第一批款到位，您的钱，将会一分不少进入您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谢凯说道。 “你不是让我跟你们合作投资雇佣兵？”易卜拉欣以为谢凯不会给钱了，所以一直也就拖着不签合同。 投资雇佣兵，怎么看都觉得是谢凯坑他。 “投资的事情，再说。”谢凯笑笑。“坦克每辆降价15万美元，自行榴弹炮每门降价70万美元，而且还配备稳像式火控系统；有着云爆弹的生产技术……将军，您回去应该非常好交代了吧？只要真诚跟我们合作，我们绝对不会让他们为难。” 易卜拉欣患得患失，国内催促也急，提克里特师在见识到了359坦克威力后，一直都在等坦克。现如今，只能从全国范围内调集t72用于训练…… 特别是萨达姆提出停战，霍梅尼居然不同意，准备发动导弹来袭击对方。 无论是射程两百公里的地红旗还是云爆弹，都是伊拉克目前急需的。 有了地红旗，傻大木可以放心地把国内所有的飞毛腿导弹改造成射程600公里的侯赛因导弹，直接打到霍梅尼的老窝。 “那行，请你们准备好合同，明天我们签订合同。第一笔款项，三天内到。”易卜拉欣不再琢磨谢凯为什么愿意给他5000万美元而不是让他投资雇佣兵。 终于搞定了伊拉克的订单。 饶是这笔订单的庞大404的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合同上那一长串的零，也是咋舌不已。 “26亿美元啊，按照目前的汇率，咱们这可是80多亿的合同！”郑宇成一夜都没睡，顺带着连谢凯也没能溜掉，一直守着秘书处的人员准备合同。“这得好好想想，怎么用。” 谢凯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搐。 当初拿到挖掘机合同的时候，郑宇成这老家伙也是这样说，结果出了问题。 虽然这次不同，谢凯从心底还是有着担忧的。 易卜拉欣如果嫌弃到手的太少，那就麻烦了。 “总额24亿美元？”第二天准备签合同的时候，易卜拉欣给谢凯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直接让谢凯的担忧成为了事实。 郑宇成这老家伙，太容易坏事。 “将军，之前的价格，可是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郑宇成也都没想到，到头来还有这番变化。 易卜拉欣见谢凯皱眉盯着自己，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做出解释，“这是我们总统的要求。如果贵方同意，马上签订合同，国内安排打款……如果贵方不同意……” 他没有说不同意会如何，但是谁都知道，一旦404无法接受，就会出现问题。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_404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两亿多美元即使抛开，利润也是非常高昂的。 可谁嫌钱多？ 谢凯想要找易卜拉欣问问，这老家伙根本就不同意单独跟谢凯接触。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暂时中止谈判，商量应对措施。 “就按这个价格来吧！”谢凯也知道，如果不同意这个价格，订单肯定就没有了。 易卜拉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再出幺蛾子。 出问题的，肯定是伊拉克。 甚至很大可能是苏联人在背后搞鬼，给出了让傻大木都心动不已的条件，否者不会出问题。 这特么的就是真的夜长梦多了。 郑宇成等人同样也是无奈，不签合同，404的发展资金很快就断了。 波斯人的订单，也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庞大。 “两亿多美元呢！”郑宇成有些不甘心。 “利润也非常高了。除了交战的两国，其他国家的武器订单，都被美苏给抢走了，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我们只能庆幸，他们没有直接砍价到20亿美元。”谢凯说道。 傻大木的钱，都是借的。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郑宇成等人采取投票的形式，管理委员会以一票赞成，五票弃权的形式通过了。 投赞成票的是汪贵林。 谢凯不在投票范围内。谢建国跟李念两人刚进入管理委员会，动不动就是几亿美元的合同，哪里敢去发表意见？ “谢，你们很明智，没有在浪费太多时间。苏联人为了拿到这笔订单，给出了让总统都无法拒绝的优厚条件，出口米格-29战机，他们自用t-72坦克等。”在签订了合同后，易卜拉欣才告诉谢凯实话。“如果不是他们价格稍微高了一些，战机交付时间太长了，咱们很难合作……” 苏联人果然出手抢订单了。 469 苏联穷疯了，打劫可以准备下手了 “苏联人穷疯了？”谢凯完全没想到，苏联人现在就开始卖米格-29了。“连他们自用的t72也出售？” “他们提供的坦克，是现役部队装备的，而不是之前的删减版，唯独价格每辆420万让人难以接受……”易卜拉欣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谢凯。 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谢凯，他已经尽力了，害怕谢凯以此为借口，把他该得的5000万美元给吞了。 再不签合同，总统也不爽了。 库塞甚至要求易卜拉欣再次砸钱收买中方的人员，早点形成定局，提克里特师想要359坦克，但是却担心总统最终会因为其他原因选择苏联装备。 “他们不仅向我们推销，印度等常规客户都是如此，以前苏联人连谈都不愿意谈的，现在都主动推销。”易卜拉欣继续说道。 “将军，您放心，虽然总价少了数亿美元，我们之前的约定不变。只要贵方的预付款到位，您的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谢凯得到消息，心中有了底。 易卜拉欣松了口气。 就怕谢凯不给钱，合同已经签了，打款的是国家财政部，到时候他什么都得不到。 易卜拉欣带着担忧当天就坐上了回伊拉克的飞机，合同不回去，钱不会过来，而他的钱也不会到账。 “苏联国内的财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谢凯从易卜拉欣口中得到的消息，让他知道苏联还是无法跟历史抗衡。 多年形成的极弱跟积累的问题，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现如今，国际上油价也没有两伊战争刚开打时候的高，美国跟西方国家支持下，欧佩克各大产油国在拼命地提高产量，填补伊拉克跟波斯两国的空白。 从美国人提出星球大战计划后，苏联人拼命地往这上面投入，弄死不让美国取得先机，让国内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我爸该去苏联了。”谢凯对管理委员会的几人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表面上看来，苏联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啊。”汪贵林负责后勤方面，消息来源很灵通。 “阿富汗那边，卡尔迈勒调集54个营约三万的兵力清剿盘踞在潘杰希尔峡谷里面由潘杰希尔雄狮马苏德领导的塔吉克游击队；苏联人本来不打算参加，却派出了最为神秘的格鲁乌特种作战部队以及精锐的信号旗特种作战部队……苏联人明显是准备撤离了，为什么还参与进去？”谢凯的理由，完全都是能站住脚的。 不仅历史是这样的走向。 更因为各种情况都指出，苏联的经济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在阿富汗的十万人，每年的军费开支，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你的意思，苏联真的要从阿富汗撤军？”汪贵林有些不太相信。 “不撤，留着干什么？难道为了几头阿富汗山羊？或者从阿富汗采集铜矿？”谢凯反问，“潘杰希尔的塔吉克游击队，一直在攻击住喀布尔等地的第四十集团军补给线。如果要撤离，同样必须通过2号公路进入乌兹别克斯坦……” 原本历史上，苏军撤退，是因为马苏尼科夫大将亲自与马苏德签订停战协议，最终才能在撤军的时候顺利通过潘杰希尔峡谷。 谢建国从来没想过，儿子在管理委员会最核心的大佬们面前侃侃而谈。 更是不知道，谢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得到消息的。 “每年，苏联在阿富汗战场消耗至少50亿卢布，目前石油价格一直不高，苏联经济困顿，国内经济改革也没有取得效果……”谢凯把能说的都给说了。 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证明，谢凯之前就说苏联要倒塌的推断是正确的。 “在他们经济困难，希望卖武器来维持开支的情况下，咱们这发动机订单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郑宇成点头说道，“不过，两百台发动机，是不是有些多了？” “是啊，巴基斯坦那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确表态。”汪贵林也说道。 李念想要说话，却一直都没开口。 这个合同，是他们一起去苏联签订的。 从一开始，他就有些反对在战机都没有设计成功的情况下直接买下这么多的发动机。两亿多美元，那得干多少事情了？ “不多。在他们经济困难的情况下，咱们甚至可以用最低的价格得到跟多的好处。”谢凯可不认为那两亿多美元是没用用处的。 即使没有发动机，靠着这笔钱跟苏联发动机系统的人员勾搭上，到时候忽悠一批人才过来，那也是非常划算的。 经验跟技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另外，我从穆沙拉夫上校那边得到确切消息，巴基斯坦空军已经做出了决定准备投资超七工程。苏联向印度提供米格-29战机用于对抗巴基斯坦的f-16；同时，印度跟苏联正在谈判关于目前还没公开露面的苏-27采购合同。”谢凯补充着说道，“反正有巴铁兄弟帮咱们分担压力，怕什么？” 众人不由无语。 这种事情，谢凯干了，让巴基斯坦来买单，传出去，可不是啥好事儿。 “巴基斯坦不是有美国支持的f-16？双方签订的合同可不少。”汪贵林消息没有谢凯灵通，很多事情，都是比较隐秘的。 情报部门不是轻易能得到。 “美国人那可是援助，由美国政府给钱，他们交货能有多积极？到现在为止，巴基斯坦都没有得到几架。而印度已经开始拥有了米格-29……”谢凯叹了口气。 印度人采购武器，甚至对国内也是不小的压力。 奈何，军方根本就不太把手下败将当回事儿。 巴基斯坦不可能从苏联采购武器，能抗衡米格-29的战机欧洲有，可那价格都不是巴基斯坦能承受的。 “现在伊拉克的订单也搞定了，蓉飞关于超七的设计工程也即将完成，准备开始原型机的试制……”郑宇成知道谢凯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谢建国去苏联。 计划他清楚，甚至他也是比较支持的。 苏联的一切，都太诱人了。 “那就这几天，建国同志准备一下，把工作交接了，去苏联一趟。关于在嘉峪关建挖掘机厂的事情，暂时由李念同志负责一下，如何？”汪贵林也同意让谢建国先去苏联。 谢建国等人自然没有意见。 伊拉克的合同搞定，617那边也谈妥了，生产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谢凯再去插手。 至于还没来的波斯人，谢凯懒得去管他们，就连跟坦桑尼亚的合作，也有汪贵林帮忙代劳，他可以认真地复习一段时间了。 “还有不到四个月就高考了，你老是不来，能行吗？”莫齐见谢凯出现在教室里面，皱着眉头问谢凯，“老师不管你，你就不来，这不是个事儿啊。” “放心吧，从现在到高考，我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跟你一起复习。”谢凯咧嘴笑着。 有时候，人就是犯贱。 被人管着，觉得不自在；可没有人管吧，又觉得需要个人管着，一个人太过孤独…… 莫齐倒没有说什么。 谢凯老老实实地在教室跟同学一起复习，几乎每天都是做题，那都是郑宇成给他安排的高考辅导团队精心弄出来的。 “苏联那边，有什么要注意的？”在一天晚上谢凯在教室复习回家时，见爹妈都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不由有些奇怪。 “我跟你爸一块儿去苏联。”柳旭见谢凯盯着自己，开口说道。 谢凯叹了一口气，“妈，你知道不知道，我马上要高考了？” “高考咋了？说得好像谁没经历过一样。”柳旭撇嘴说道。 “那可是一个人人生的转折点。考上了，以后有光明的未来；考不上，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谢凯强调着。 谁知道，柳旭跟谢建国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别在那里一副没人要的表情。我跟你爸出去，估计你心中乐翻了天，谢凯，我可给你说了，虽然你跟莫齐在一起我们并不反对，但是你得把持住自己，不然搞出人命了……”柳旭的一句话，让谢凯差点吐血。 老娘就不能想着自己的一点好？ 动不动就怕自己搞大莫齐的肚子，到现在为止，他也不过只是拉了拉莫齐的小手，想要摸一下别的地方，都没有可能呢…… “行了，他这么大的人，知道轻重。”谢建国知道谢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还是说说我们去苏联的事儿吧。” 本身就承担着苏联遗产计划，之前谢凯说的，一直都没有详细的方案。 “明天就出发？”谢凯问道。 “今天下午运十到了基地，装上了巴基斯坦需要的导弹以及其他的一些轻武器，飞巴基斯坦了，明天运十回来，我们下午直飞莫斯科。”谢建国说道。 “运十能降落？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人跟我说！”谢凯没想到，运十已经能在基地起降了，以后出门，再也不用跑到外面的军用机场转机。 “行了，说说苏联那边的具体计划吧。上面对于这事情非常不满，之前跟苏联的合作，一直都是双方用各自需要的货物结算，很少给外汇……”谢建国怕谢凯再次把话题扯远。 470 服装换武器技术跟飞机？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尽可能地多认识他们科研领域的人而已。”谢凯也不知道如何谋划，反正老头子之前在苏联待过，他知道如何去接近苏联的官员。 即使不好接近，当初他的那些同学，也都能利用不是？ 老娘跟着去苏联，而不是直接去乌克兰，估计就是为了怕老爹跟之前那些女同学旧情复燃，擦出火花，犯生活作风问题。 “之前跟苏联的结算都不是使用外汇？”谢凯真不知道。 在他想想象中，国际上的交易，都是采用国际通用货币作为结算的，哪里想到跟苏联之间的交易并没有采用外汇结算。 “不是。从五十年代开始，国内从苏联引进技术跟设备，都是用易货的方式进行。我们国内一直都缺乏外汇……当然，苏联跟很多国家都是如此……”谢建国的话，让谢凯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都快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居然还采用以货易货的方式。 “在咱们国家建立后，无论是黄金还是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蒋光头带去了湾湾，整个国家一穷二白，有的只是人民跟资源……在这样的情况下，却需要从苏联获得工业设备来建设国家，同样，苏联需要庞大的资源以及农副产品，每年，中苏代表都会先谈双方各自需要的东西以及计划，比如，我们需要从苏联进口钢铁，机床，技术等；苏联需要国内的苹果，猪肉，粮食甚至钨矿等；价格按照中立国瑞士法郎定，各自按照计划提供，双方记账，每年签一次贸易计划……”谢建国把中苏两国易货贸易的情况给谢凯介绍了一番。 作为当爹的，很喜欢儿子有不知道，他却了解的东西。 这种情况，不多啊。 “双方的贸易，也都是有计划地进行，而不是我们需要什么对方卖什么给我们？”谢凯完全没有想到。 “不是。苏联跟咱们国家一样，下一年度的生产，都是根据需求计划，分配下去。”谢建国点头说道，“现在咱们国家外汇少，需要外汇的地方很多，两亿多美元，那可是不小的数额。按照上级的意思，财政部是希望我们用各种苏联需要的农产品以及轻工业制品来支付。这样对国内那些系统有着不小的刺激作用……” “要是采用易货的方式，苏联人能乐意？”谢凯苦笑着说道。 苏联虽然缺粮食跟轻工业品，甚至在去年，已经全国范围内下达了禁酒令，可他们更缺钱。 谢凯也知道，苏联禁酒令的下达，并不仅是因为缺乏粮食，国内面包价格高涨，而是太多人因为生活潦倒，对未来失去希望，开始酗酒。 “就是不能。”谢建国苦笑着说道，“所以这次军方不得不提供两亿美元外汇，剩下的三千万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谢建国说道。 跟伊拉克签订合同，军方可以留2.4亿美元的外汇。 如果全部给谢凯用来采购发动机…… “剩下三千万美元，就跟他们用货易货？”谢凯问老爹。 原来网上就有牟其中用数百车皮的轻工业制品从苏联换回来4架图-154的报道，谢凯认为那是因为苏联解体时候国内轻工业品紧缺。 却没有想过，国家跟苏联的贸易，都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得谈了才知道。”谢建国说道，“只是三千万美元，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这事情可以跟卡列托夫斯基沟通，之前他就有想法要跟咱们倒腾各种轻工业产品。这东西利润不高，但是苏联市场大……”谢凯原本就打算从卡列托夫斯基身上下手。 那老家伙也是一个贪婪的货。 要是他正直无比，谢凯还真没法下手。 “他只是航空部门的一名副部长。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谢建国不想跟卡列托夫斯基打太多的交道。 “爸，你是担心我妈？”谢凯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老娘，这时候老娘的目光从书上移到他身上，汗毛都炸开了。 杀气！ “他如果是好人，有着原则底线，咱们还不找他合作呢！您得知道，这可是为了苏联的人才跟技术……”谢凯义正言辞地说道，“个人荣辱，相比国家利益，算的了什么？再说了，我妈在一路，当年你的同学，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叙叙旧啥的。” 谢建国狠狠地瞪着儿子，别的事情柳旭没啥，可吃醋这劲儿…… “妈，我这不是开玩笑。您的服装要想进入苏联市场，肯定需要代理人不是？伊莲娜阿姨的丈夫身居高位……”谢凯见老娘要冒火，甚至已经放下书，一只手向着茶几上的鸡毛掸子摸去，急忙解释着。“要想快速打入一个市场，关系是需要的，同时也需要有着关系网络的代理人。” 让老娘去苏联境内开辟市场，一方面是苏联市场庞大，另外一方面，同样也是为了从苏联境内往国内输送技术人员跟技术资料做准备。 特别是乌克兰，那将会是重点公关的地方。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这世界上最厉害的风就是枕头风。 “你不是说苏联人很穷？没有钱，怎么买得起衣服？就如同咱们国内，前些年，即使有充足的布料供应，要想做一套衣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柳旭也来了兴趣。 想了一下后，便指出问题所在，“前期他们肯定没有资金，垫付货款，如果收不回来，损失就大了。” “让他们用技术资料或装备换啊！比如伊莲娜阿姨，她身边认识的女人，能是那些普通的女人吗？她们确实搞不到技术资料，但是她们的老公呢？”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苏联高层的那些女人，甚至比苏联官员还更贪婪。 很多官员都是被自己女人给拖下水。 谢建国目瞪口呆。 谢凯这小子，还是他儿子吗？ 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变化的地方，却让谢建国感觉到陌生无比。 “一旦计划败露，咱们可就成了整个苏联的公敌了。”柳旭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凯的计划，明显就是让她借着这个机会去拉拢苏联的那些腐败官员们，用极低的代价甚至不出钱就搞到苏联的技术。 事情泄露了，带来的后果，柳旭根本就承受不起。 谢凯摇头，“妈，那不至于啊。” “怎么不至于？如果有人敢打咱们国家技术的主意，你觉得国家会轻饶了他们？”柳旭的声音有些大了。 “苏联都不复存在了，谁来找麻烦？”谢凯毫不在意地说道。“再说了，即使有人想要找麻烦，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不是？您这次去苏联，只是认识她们，跟她们沟通一下。然后寻找代理人来完成这事情……不仅如此，就连苏联那边，也让她们用代理人……” 苏联解体，整个国内混乱无比。 曾经，国内的条件不好，加上对苏联国内情况不是太过了解，生生让西方国家跟美国捡了最大的便宜。 苏联大量的核心技术人员被欧美弄走，老毛子后来缓过劲来，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不是？ 一句话，人家自己要走，政府能如何？ 柳旭跟谢建国都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自然知道事情没有谢凯想的这样简单。 不过也清楚，哪怕只是利用做生意的幌子认识一些苏联高级技术人员，到时候忽悠到国内，也是划算的。 一家人在一起讨论到了早上广播响起，谢凯洗了一把脸，就直接去食堂吃早饭，然后到教室睡觉去了。 “你怎么一来就睡觉？”莫齐一直都是到校最早的好学生，没想到谢凯今天比她还早。 只不过，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谢凯睡意正浓，“昨晚看书，结果搞忘了时间，准备睡的时候，广播响了……” 莫齐没有怀疑，自己独自看书，让谢凯继续睡觉。 谢建国两口子在谢凯走了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商量关于谢凯的计划是否要向上级汇报。 “我觉得应该汇报上去，否则出问题了，咱们就麻烦了。”柳旭神色严肃。 “亏得你还是党员。这种事情能上报？上面不知道最好，一旦知道了，你说是批准还是拒绝？”谢建国不敢把苏联遗产计划给柳旭透露。 柳旭去那边，只是为了生意。 甚至，公开的身份连为生意都不是，只是谢建国的助手，毕竟很多时候谢建国要跟一些曾经的女同学见面，不带夫人，有些不合适。 “我可不是为了个人荣辱。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太大了？”柳旭柳眉倒竖，“你这当爹的也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拿出架子，非得由他摆布。” “我倒是想端起架子！就连整个基地在这个事情上都由他摆布，我能干什么？一说郑宇成就得拍死我。”谢建国心中叫苦，脸上却没有表现分毫，对着媳妇儿说道，“你的服装厂要想快速打开苏联市场，不依靠她们帮忙，能行？再说了，本来只是正常的贸易，她们有钱支付不是更好？欧美市场，你的服装能进得去？” 全国有着太多的服装企业。 国内竞争激烈，国外也只能靠着数量而不是质量。 柳旭一时无奈。 471 委培上大学？我自己考！ 且不说柳旭两口子的担忧，谢凯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汪贵林等人，同样也是担忧不由，“这小子在非洲搞那么多地，现在倒好，咱们让谁去帮着管理？” “管个屁，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反正基地不出钱。让他自己找人管理去！”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搞那么多地干什么？难道国内的土地长不出庄稼来？” “如果有可能，国内都没有多少人种地，谁都想要办个农转非，吃商品粮呢。找谁去那边种地？”白彦军也是愁眉不展。 齐志远倒没有跟他们一样撒手不管，而是轻轻说道，“之前就有约定。这事情如果咱们不帮着安排人，到时候他肯定会挑事儿。还有几个月他就大学了，是否会回来……” “另外，一旦让他有了理由，以后他完全可以在海外投资。” “万有他是试探咱们的呢？”白彦军觉得，以谢凯的精明程度，不可能把所有的老底都交了。 这次完全可能是借着基地给他赚钱，要是那地方搞亏了，基地方面在他面前肯定没话可说；赚了？那就是帮谢凯赚钱，跟基地没有关系。 怎么考虑，都觉得谢凯这是在算计他们。 “他的游戏机公司不都是招了职业经理人？干脆也这样干，从农业系统给他搞个人，然后到东北那些机械化的农场里面招一些有经验的老农，不就解决了？”李念原本也不打算插嘴，其他人都没有办法，他觉得反而没有什么。“这样一来，就跟基地没有什么关系，老板是他，员工是他公司里面的……” “这主意不错！”郑宇成顿时大喜。 其他几人也觉得方案可行。 无论是当年开发北大荒，还是在边疆搞建设兵团，国内可是有着数量众多的机械化农场。无论是管理经验还是种植经验，都是相当丰富的。 种地的人有了，管理的人也有了，剩下的就是生产了粮食之后的销售问题啥的，以及把粮食加工成食品…… 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这事儿你们弄了就行，反正那边的地是搞到了，如何让这地赚钱，那就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不是？我这忙着呢……”谢凯对于这样的方案不置可否。 他要那块地，不过是为了给雇佣兵一个在未来的栖身之地，国内他们在短时间内是难以回来了，总不能连在外面安家的机会都没有不是？ 国际上雇佣兵，可没有谁会考虑这些问题。 谢凯的话让汪贵林气得直吹胡子，却也无奈，人家谢凯的理由也正当，眼看要高考了。 “运十可以在这边降落，你不打算去看看机场的情况？” “没空，没看着我这么多的作业？” “大压机已经开始准备生产，地面硬化工程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大压机的主梁即将开始铸造，不去看看？”汪贵林继续问题。 谢凯怒了，“汪叔，您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高考很要紧啊。”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能行？不如直接去华清大学机械系呗。如果他们学校不愿意，咱们直接单位出钱，委培嘛。”汪贵林笑眯眯地说道。“要知道，华清可是国内最顶尖的，每年在全国范围内招生的名额都不多。” 听到这话，谢凯便知道了老家伙的目的。 “大部分名额给了帝都不是？那又如何？又不是非得去他们那边上学。”谢凯瞪了汪贵林一眼，“委培生可不是统招生，虽然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最后的结果……汪叔，您这拐弯抹角的，就为了说这个？” 帝都的大学，很大的名额都给了帝都范围内的，所以也就让后来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落户帝都。 户口落下了，孩子就比别人的起点高了不知道多少。 这让谢凯心思一动，是否到帝都去搞一块地皮，然后再弄几套四合院留着？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 汪贵林被谢凯看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你平时都没有咋看书，再说了，反正你要回来的，只要你同意，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莫齐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同一所学校……” “这就不用您老费心了。”谢凯知道老家伙打什么算盘。 居然想要让自己现在跟他们签订合同，那绝对是不行的。 委培生，毕业后那是必须回原单位的，要是不回来，个人跟单位抗衡？ 闲死得不够好看呢。 尤其是404背后是军方！ 谢凯虽然是准备回来，但是却不愿意一辈子都留在基地里面，即使郑宇成等人把他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 再说了，如果现在就签了合同，读书的时候，404有需要，他就得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现如今，短时间内404不适宜再展开新的项目，谢凯也知道，他不瞎折腾，就目前的众多业务，已经够404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跨领域单位了。 “谢凯，汪主任昨天晚上找我，问我愿不愿上华清……”第二天一大早，谢凯进教室，莫齐也没看书，好像在等着他。 “委培？”谢凯叹了口气。 “也找你谈了？你说咱们要不要跟单位签合同？华清大学咱们根本就考不上。基地虽然有加分，这么多年，可没有谁考上这样的大学。”莫齐很意动。 按照她们平时的考试成绩，上华清大学这样的顶尖学府，根本就没有可能。 哪怕她现在已经稳坐年级前五的位置上。 “莫齐，要对自己有信心。”谢凯说道，“别人能考上，我们凭什么不能考上？还有好几个月时间呢。如果跟基地签了合同，到时候就由不得咱们了。” 莫齐见谢凯不愿意签，她也就没法签合同，“基地子弟不是毕业后都必须回来吗？” “我没说不回来，委培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考不上再说，反正委培不在招生计划中。”谢凯可不敢说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回来。 有时候，他觉得只要让基地走上了轨道，他回来与否都不重要。 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了。 在外面搞钱，把航母买回来，把人才搞回来，把技术资料搞回来，提前布局，多弄点未来国家需要的资源，才更适合他干。 要不然，白重生回来了。 见谢凯不愿签委培合同，莫齐一天都无法集中注意力，谢凯很想给莫齐说这是郑宇成等老家伙的阴谋，就为了绑着他，可最终没说。 “谢凯跟莫齐都不愿意？”郑宇成瞪大了眼睛，“谢凯那小子不同意，咱们能想到，可莫齐为什么不愿意？华清大学，以她目前的情况，根本考不上，而且也没有军方的特招……” 军方旗下不少好大学，这是谢凯的底气所在。 莫齐的底气何来？ “估计是谢凯那小子影响了她。”汪贵林担忧，“其他的孩子，对谢凯的影响都不大啊。” “这小子太狡猾，就是为了让咱们给他打工呢！如果逼迫他太厉害，肯定不会回来，对他不好，也不会回来”……”齐志远也是叹了口气。 谢凯的心思，太过活络了。 “难道咱们对他不好？”郑宇成怒了，“别人说基地对他不好，可以理解。毕竟前些年基地日子不好过。可谢凯那小子，从来都是没好处不干事儿的主！从最开始提个方案就拿十万奖励，到后来基地给他个人奖励几十万，那渔家乐都开始开分店了……” 说到这个，郑宇成真的不爽了。 对谢凯已经够意思了。 体制内，能像谢凯这样拿到好处的，整个军工系统内，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不是这问题。游戏机公司，虽然是为了他，可他心中依然有抵触情绪……再说了，这小子如果放出去，指不定折腾到什么程度。谁能有他市场眼光好？什么事情的发展，好像他经历过一样。”白彦军也叹了口气。 在体制内不可能像私人单位那样，奖励股权，给数额巨大的股权奖励。 可404不行。 谢凯干这么多，在郑宇成等人权力范围内给个几十万，就已经非常不错了，那还得顶着上级的不乐意。 而几十万，对谢凯来说，根本不入眼，没瞧着，伊拉克人收买他，出手都是以千万计，还是美刀。 人家游戏机公司一年上亿美元，就连柳旭的服装公司，现在利润也不低，等到苏联的业务展开，那就更庞大…… 一时间，404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为了谢凯大学后毕业去向纠结不已。 谢凯不回来，谁能掌控404的未来？ 现在整个404的布局，都是根据谢凯的提议来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他把志愿改了就是了。直接改跟我们关系好的学校，比如华清大学啥的，他们不是在着手设计6.5万吨大压机跟8万吨大压机吗？国家不投资，我们不投资他们也没法论证不是？”郑宇成见众人都提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咬着牙说道。“到时候他毕业，学校只能还给我们。” “万一他不回来呢？”汪贵林可不认为这是好办法，“要是让他知道了，到时候更不会回来了。” 472 帮忙大修下飞机都收钱，还是兄弟吗？ “没有接收单位，不回来去哪里？”郑宇成反问，“这小子也是，别人都是希望毕业分个好单位，他倒好……”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白彦军说道，“现在朝鲜那边的飞机大修这事儿，咱们接还是不接？112厂那边不愿意接手，现在推到132厂，也给拒绝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混蛋，居然让找咱们……” “上级怎么说？”郑宇成端起手中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有好处的事儿，能落到咱们头上？” “上级就是不说话！包括112厂跟132厂都是不愿意接手他们的大修业务。对方根本就不想给钱。”白彦军苦笑，“毕竟当初他们是免费得到这批战机的。一直都从咱们国内免费拿，突然要给钱了，也就变得有些不适应了……” “他们一共有上百架歼-5，都是五十年代跟六十年代初期免费拿到的。这些飞机到现在几乎全部达到了使用寿命。说是大修，各种零部件大多都得更换，加上国内早就停产了，成本甚至比重新制造还贵。大修一架，怎么也得四十万，那还都是从退出作战序列的歼-5上拆零部件的价格，重新生产，起码得六十万以上……”汪贵林说道。 歼-5战斗机，是仿制苏联米格-17f高亚音速喷气战斗机，所有零部件全部由中国自制的中国第一款喷气式战斗机。 这玩意儿当初国内生产的数量并不是太多，歼-5在112厂于59年转型生产歼-6的时候，只生产一千多架就停产；而132厂以歼-5为基础，改进的全天候战斗机歼-5甲，同样因为性能落后，只生产了124架便在68年5月停产。 同样也是在132厂改型的歼教-5，则是生产了一千多架后同样在68年停产了。 当年生产这玩意儿价格便宜，可现在要想再搞，成本就高了。 现在歼-5几乎都全部退出了作战序列，只是承担警备任务跟训练任务。 更大的用途就是改造成靶机等…… “不给钱？他们想啥呢！虽然咱们不在意大修歼-5那样落后飞机的一点钱，可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不是战机生产单位，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郑宇成一听不给钱，当即就否决了。 如果给钱，那还可以考虑。 从中赚取一点点不多的利润，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可朝鲜人居然占便宜成了习惯，想要不给钱让国内免费给他们大修。 上百架战机，好几千万呢。 “原本他们是找112厂，那边以找就转型，没有了生产线等为借口……随后他们就找到了132厂，那边同样是这样的借口，并且说是资金不足……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咱们。目前有充足经费的，并且有明确战机研发项目的，也就只有我们的超七工程，他们甚至不要脸地说可以在大修的时候给超七工程做技术储备……”汪贵林说着说着就笑了。 其他人同样笑得不行。 朝鲜人这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回绝他们就是了，整天操心的事情不少，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郑宇成懒得说。“波斯人今晚到？” “确实，不过他们提出了要求，希望能获得地红旗的生产技术跟云爆弹生产技术……”汪贵林说道，“我个人觉得，不能卖技术。” “对，这技术不能卖。咱国内可是有着上万枚红旗-2，这玩意儿，到目前才卖出去不到一千枚呢。”想着红旗-2防空导弹的庞大数量，众人都是心痛不已。 卖不出去，那就是退役没有什么用的铁疙瘩。 卖出去了，可是庞大的外汇！ 一枚哪怕只卖50万，上万枚，也得五十亿，美元！ 关于基地的事情，谢凯现在是不想插手进去，每天跟同学一起认真紧张地复习，间杂着把今年的高考题少量地给关系好的同学。 跟莫齐一起复习，很有动力。 曾经每天都是抱着手机看小说或者网上瞎逛，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做过题，越做越发现原本学的东西记得清楚，很多老师们讲一下，就全部理解了。 陪着莫齐一起复习，每天的时间都很紧，让他甚至都没法把心思往扒掉莫齐的裤子上用。 每天就是偷偷地拉拉小手，然后趁着没人时莫齐不注意，蜻蜓点水般地亲个莫齐的小嘴儿，虽然最后都是引来莫齐的追打，那小日子也挺不错的。 曾经他跟莫齐之间，貌似就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眼看距离高考越来越近，甚至谢凯都没有心思去偷亲莫齐小嘴儿了，在一天晚上送莫齐回去，回来的路上，发现好久都没有见到过的吕阳带着两名小个子在自家楼下等着自己。 “吕哥，好久不见了啊！”谢凯不知道吕阳的来路。“大晚上的您不回家陪媳妇儿，在这里纳凉？” 当初他可是因为谢凯的原因才被郑宇成给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坐了冷板凳。 “等你呢。”吕阳尴尬地笑了笑。 谢凯皱着眉头看着吕阳，尤其是他身后的两名小个子，“吕哥，还有一个多月就得高考了，我回去还得看书……” “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吕阳更尴尬，“这两位同志来自朝鲜，有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帮忙……” “我一个学生能帮什么忙？”谢凯一愣。 啥时候基地变得这么不保密了，连朝鲜人都能进来？ 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个老家伙也没有打招呼啊。 “谢凯同志，你好。我是朝鲜人民军后方总局副局长金成哲将军，这位是空军副司令吴烈将军……”吕阳介绍着两人。 谢凯这时才看清，两个小个子都是老头。 “买装备？找基地啊……”摸不清他们的来意，谢凯连玩笑都不敢开。 “谢凯同志，能换个地方吗？”金成哲用汉语开口向谢凯说道。 “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就在这里。”谢凯显然不想跟朝鲜人多打交道，穷，没钱不说，尤其是到了后面居然不顾中国反对，坚定地在蘑菇弹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搞得中国都不得安宁。 一旦打仗，美帝炸了他们建设在靠近边境的核研究基地，中国遭灾。 胖子家族那是在逼中国。 所以最后闹得两国关系也不咋样。 毕竟，连肚子都没有吃饱，非得搞蘑菇弹。 如果不是在中国家门口，谁特么的爱搞就搞。那跟谢凯没关系，但是现在不同，谢凯知道，绝对不能资助谁。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买武器给朝鲜。 “我们想要谈谈关于贵方超七工程的事情。”吴烈见谢凯不愿意跟他们谈，直接抛出了个诱饵，“我们清楚，超七工程是你一手促成……” “要买战机，可以跟我们单位管理委员会谈，欢迎下订单。至于价格，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学生。”谢凯兴趣欠缺，不是他势利，而是朝鲜人真心没钱。 连粮食都买不起，全国都在饿肚子…… “我们希望获得一批先进的战机用于提升人民空军的实力，希望能在等到你们样机生产出来之后再讨论……”吴烈说道。 谢凯翻着白眼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等呗。将军，我这真的很忙啊！马上要高考了……这些事情，我一个学生，您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谢凯同志，他们是希望跟咱们达成合作协议，同时帮他们提供歼-5战机的大修……”吕阳在一旁说道。 “那更应该找单位领导啊。”谢凯更是不解。 朝鲜人没有安好心吧？ “可惜你们单位领导眼光太短浅，我们需要至少五十架超七那样的先进战机……”吴烈说道。 谢凯顿时冷笑了。 朝鲜需要超七，跟提供歼-5大修有毛的关系。 “难道你们需要我们先提供歼-5的大修来表达对客户的重视？”谢凯冷笑着反问。 “对！就是这样……”金成哲忙不迭地点头。“反正都是援助……” “援助？”谢凯呆了，“不给钱的援助？” “难道需要给钱？谢凯同志，从贵国志愿军帮我们赶走美帝的侵略军之后，贵国就一直在大力援助我们的国防建设……贵国政府经济困难，听说你们单位非常有钱，所以希望贵单位能帮帮我们……”金成哲诧异地反问谢凯。 谢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吕阳把谢凯拉到一边，无奈地说道，“这些家伙就是这样，根本不想给钱，那边厂子说承包出去了，大修需要成本……然后吧，对方就说当年飞机都是白给的，现在到年头了，得给大修一下，不然没法用了。收钱不算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不是兄弟啥的……” “你带这帮傻缺找我干啥？难道以为我小，好忽悠？”谢凯差点气笑了。 还有这么奇葩的人。 这特么的都是朝鲜的高官啊！ “郑主任他们根本就不想见他，王书维那混蛋让他们找咱们基地……”吕阳怕谢凯以为是自己搞的。“无奈之下，只能找你打发他们了。上面根本就不管这事儿。” 473 不给钱免谈 “这玩意儿真的是咱们国家当年免费援助给他们的？”谢凯觉得，对于这个时代，太过不了解了。 吕阳苦笑着点头。 “然后，他们免费拿了，还要免费服务？该不会他们要超七，也是让咱们免费援助吧？”谢凯觉得，这特么的真的是遇到了奇葩，“难道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成本的？” “他们不这样觉得啊。所以，谁见着他们，都不想理会。你出面打发，最容易解决。”吕阳无奈。 谢凯实在不知道说啥了，反正人是吕阳带来的，得他带走，自己懒得去理会朝鲜人，“吕哥，我这真得回去复习了。您也知道，高考关系着未来一辈子呢，不考个好大学，以后国家分配的工作不好，我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说完后，也不管吕阳的反应，更是不管朝鲜人如何，径自转身离开了。 吕阳无奈，只能想办法去安置朝鲜人。 “他怎么走了？不是说他最热心推销中国武器走出国门？最乐于帮助兄弟国家？”金成哲见谢凯走了，皱着眉头问吕阳。 吴烈则不这样认为，“他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吕阳同志，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明天跟你们单位的领导谈谈。你们上级说找你们，我们时间很急啊……” 吕阳心中大骂，朝鲜人太过自大了。 可他也没法出口骂人，要不然就得闹出国际纠纷。 这些货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以为是当年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搞不要钱白给武器装备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时代呢。 “将军，我们这单位，当初因为没有项目，没有经费，几乎濒临倒闭。最终是因为改革，走市场经济道路，开发符合国际市场需求的武器装备，才没有倒闭……”吕阳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们已经放弃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金成哲不满地说道。 吕阳跟他们没法交流。 这些货没有听过国家领导人说的？ “两位，时间已经很晚了，还是先休息吧。我会向领导请示……”吕阳把两个有些智障的朝鲜高官安排在了招待所，独自回去找郑宇成汇报情况。 把谢凯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事情说了一番，同时也说了金成哲跟吴烈希望明天跟基地领导谈谈。 “没得谈！不给钱那是扯淡，咱们的人难道不吃饭？”郑宇成拍着桌子满脸怒意地说道。 “王书维那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外交部跟经贸部都不管这事儿，非得给咱们找麻烦！好歹他也在基地里面呆了那么多年。”就连汪贵林，也都是火大不已。 当初把王书维给弄出基地，没想到那老家伙这么不是个东西，李明山跟龙耀华都不管这事儿，那孙子居然主动去揽事儿。 “王书维能管着咱们？”郑宇成诧异地问道。 “不能啊，他不是在后勤部去了？”汪贵林愣了一下，想了想，当初王书维调走，好像是去了政治部搞思想工作去了啊。 “那管个球，谁让他们找咱们，让他们找谁去。老子明天去视察挖掘机生产基地建设去。”郑宇成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汪贵林一愣，随后对吕阳说道，“小吕啊，明天我这得去跟541以及617的同志开生产协调会，另外还得去问问秦飞那边给我们生产的运输机进度……还有新运十的总装工作也需要检查啊……如果实在应付不了，就让小谢打发他们。” 说完一边抱怨自己工作太多，一边往外走。 留下吕阳一个人在郑宇成的办公室里面发呆。 领导好像太不负责啊。 谢凯明确表示不管这事儿，白彦军协调航天那边帮着改造红旗-2的工作去了；齐志远则是去蓉城那边视察超七工程跟发动机厂的情况去了。 就连李念，平时也是在嘉峪关。 领导都不在基地，让他如何打发朝鲜人？ 他现在不由有些羡慕朱明光了，早知道，就不该得罪谢凯，现在后悔屁用没有。 且不说吕阳如何纠结，两名朝鲜高官却在商量如何让王书维口中整个中国最有钱的军工企业出钱帮他们大修歼-5。 “中国已经背叛了社会主义，但是我们还需要他们的支持！从他们手中获得零部件……”吴烈知道空军的情况。 说中国军方穷，朝鲜军方更穷。 金成哲也是非常不满中国的态度，“中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援助我们武器装备了！如果他们愿意援助先进的歼-7跟歼-8，歼-5完全不用修理。我们得想办法说服他们，让他们同意援助一批超七给我们……” “王书维同志也说了，最关键的就是谢凯，可他明显不想理会。” “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给好处……”金成哲的话，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 “给什么好处？权？他是中国人，我们给不了；钱？要是有钱，我们至于这样？”吴烈叹了口气。 金成哲顿时就笑了，“咱们可以给色。对于男人，无非就是权，钱，色！而他血气方刚，或许都没有见识过美色。如果能行，我们甚至可以安排情报人员在他身边。” “中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吴烈觉得，这种提议，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在朝鲜，他们可以操作。 可这里是中国，根本就不可能把朝鲜的情报人员送到中国某个保密基地的关键人员身边。 “但是他可以去朝鲜。”金成哲笑着说道。“出国留学，在中国现在是很多人希望的，我们可以支持他去国外上学，然后……” 朝鲜人谋划着要给好处给谢凯的时候，谢凯则是在努力地回想86年高考题，有些题，他总觉得似是而非，无法确定。 最终，只能把大概的题给写下来。 反正相似的题，练习了也是有好处的，知道解题方法，才是最为重要的。 前面的时间，他一直都是在背各种公式跟定理，基础已经牢固了。 最后也不知道几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老爹跟老娘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回来，这去苏联都两个月的时间了，也没有消息反馈回来。 第二天上午，吕阳跑到教室门口来找谢凯，让谢凯极其不满。 “吕秘书，不是都给你说了，我这得复习吗？你看看，打扰我们同学复习，要是让他们就因为这时候的走神无法进入大学，你能负担这个责任？”谢凯在整个班上的同学注视下，走出了教室。 吕阳内心苦涩不已。 “郑主任他们都去视察工作了……” “大白天的视察个屁啊。他们咋出去的？”谢凯才不相信这话。 “坐直升机出去的啊。郑主任去……”吕阳当即就把昨晚上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的说辞拿了出来。“汪主任说让你把他们打发了。那两人提出想要参观我们的科研单位跟生产单位……” “狡猾的老家伙！非得不让人安心！”谢凯心中怒骂老家伙们，无奈之下，只能去见朝鲜人。 “将军，要我们提供歼-5的大修，没有问题。我们单位无论是技术力量还是其他，在国内甚至国际上都是有着非常高的水平……”谢凯的话，让金成哲跟吴烈两人都惊喜起来。正要开口夸赞谢凯同志是好同志，具有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那知道，谢凯当即就说出带着浓厚资本主义腐朽金钱味道的话，“但是一切，都得给钱滴。我们单位要生存，要发展，我们的同志要吃饭，都是需要钱的……” “谢凯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金成哲不满，准备好好给谢凯上一课。 谢凯懒得理他，“如果贵方需要，我可以向管理委员会建议，帮忙联系……” “这些飞机当年都是你们送给我们的，现在到了服役年限，容易出问题，让你们帮忙修一下，还要钱？我们可是兄弟国家。朝鲜可是帮助贵国在抵挡帝国主义入侵的第一线……” “那就找我们国家去！两位，我们只是一家企业。一家企业要生存，要发展，都需要经费……”谢凯很严肃地说道，“或许你们也清楚，曾经我们单位数个月发也一次工资，大家连生活都成了问题。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有一万多人没有活干……” “这并不影响你们援助我们吧？”金成哲喃喃地说道。 “让我们勒紧裤腰带，然后援助你们？”谢凯冷笑一声，“两位，或许别的单位会这样，但是我们不会，我们的管理人员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心中更是鄙视，难道404免费援助朝鲜，然后朝鲜把节省的经费用来搞核弹，威胁中国安全？ “所以，要修可以。给钱！”谢凯没有半分商量的语气，“免费的，我们做不了，我们也是需要靠132厂帮忙生产零配件，那些成本我们是需要支付的。要没什么事儿，请回吧……” 要给钱可以谈，反正歼-5那玩意儿也就是靶子。 不给钱，绝对是不行的。 474 收钱不办事的谢凯太过无耻 “谢凯同志，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金成哲见谢凯不好说话，而且还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内心鄙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说这些，不就是想要好处么？ 根据他们的了解，这小子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王书维告诉过他们，谢凯只要给好处，就能帮他们搞定这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年轻人，现在也知道这小子在这基地话语权不低。 应该是他爹是这里面的实权人物。 谢凯疑惑，本不打算跟他们扯淡，继续去认真复习，最终还是觉得，听听朝鲜人有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要是准备用糖衣炮弹打自己，砸点美刀啥的，谢凯觉得也是不错。 “谢，不知你对去国外留学有没有什么兴趣？”金成哲见吕阳没有跟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问谢凯。 谢凯一愣，疑惑地看着朝鲜人。 “我们外交部可以向你发出邀请，进入我们国内最顶尖，同时也是世界最顶尖的***综合大学……”金成哲一脸你来了，你占很大便宜的傲慢表情。 谢凯更是傻了，朝鲜的大学，啥时候能进入世界最顶尖的行列了？ 国内的华清大学跟帝都大学貌似都还没有进入世界最顶尖学府的行列啊。 朝鲜人说得非常骄傲，谢凯很无语。 “将军，对于去国外留学这事情，我觉得我不适合，我连饭都不会做，缺乏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谢凯摇头说道。 “没有关系，我们会专门安排人员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为了方便你的学习，我们可以给你配备专门的老师……”金成哲见谢凯有些意动，不由心中高兴，要真的谢凯去了朝鲜，那么，搓圆捏扁，不都是由了他们？ 何况，这小子身边都是朝鲜专门培养的情报工作人员，那就更容易掌控了。 原本还担心怎么把间谍人员以合理的名义送到谢凯身边。 “将军，我很年轻，要是你们安排年轻漂亮的女孩在我身边，一旦我把持不住，发生点啥，那不是就犯了生活作风问题吗？”谢凯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很无聊，居然洗刷朝鲜人了。 朝鲜人这种事情没少干，他知道真的去了朝鲜，身边绝对是一帮子美女。 而且这些美女，上床很容易。 “这都不是问题，如果你觉得身边的助理不适合你，我们可以给你换，一直到你满意为止。”金成哲以为谢凯是真的动了心，年轻男人，对于漂亮女人几乎没有抵抗力。 吴烈在一边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 总觉得谢凯话中洗刷成分很大。 奈何，金成哲不认为，他是认为这是谢凯的缺点。 朝鲜缺钱，但是绝对不会缺乏女人，尤其是美女。 欢乐组的成员，那可都是为了朝鲜利益存在的，都是顶级美女，对领袖无比忠诚，可以奉献一切的存在。 “犯了生活作风问题咋整？搞大了女孩肚子怎么办？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谢凯心中笑翻了天，对方真以为自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要女色真的能让自己放弃原则，自己何须要继续守着莫齐？ 重生一回，无论什么都很容易得到。 哪怕是不上学，现在去特区，仅仅靠着凯盛游戏机公司，他都可以天天换新娘，夜夜当新郎。 “那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金成哲索性把话说开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每天给你安排最漂亮的女孩。” 绕圈子绕来绕去，太累。 “……”谢凯觉得，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忽悠这帮人，太没趣了。 “你愿意到我们国家留学吗？”金成哲很真诚地邀请谢凯。 谢凯摇头，“我女朋友会非常不高兴，虽然我喜欢美女。” 金成哲愣了，很快恢复正常，“没事，她也可以跟你一起，我们邀请她……” “可我女朋友很喜欢吃醋，不会愿意看到我跟别的漂亮女孩在一起接触……”谢凯皱眉不展地说道。 金成哲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我们会给你创造机会，只要你愿意。” “这个我考虑考虑。”谢凯很“动心”，双眼放光。 “谢凯同志，关于我们歼-5大修的问题，你看能不能……”好处给了，自然得提条件，要是对方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哪里值得花费精力去收买？ 在金成哲的眼中，谢凯已经彻底动摇了，为了美女，已经值得谢凯冒险了。 这根本就不需要谢凯自己付出什么，钱都是国家的，得到的好处，那才是个人的不是？ 再说了，这只是双方的一个开始。 谢凯还没有参加工作，甚至被发现了都不会违规。 无论如何，他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谢凯同志，事成之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毕竟这是促进两国友谊的好事，贵国政府也会奖励你。”吴烈也开口了。“在你去朝鲜留学的前，我们会支付你十万美元……” 朝鲜人认为，十万美元，对于谢凯这样的个人，已经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了。 对整个朝鲜来说，这也不是小钱。 谢凯差点笑出来了。 朝鲜人这也忒抠门了，根本就没法跟伊拉克人比。 没瞧着人家伊拉克人出手都是以千万美元计数？ 忽悠人家了这么长时间，把他们能给的条件都打听清楚了，谢凯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朝鲜人，我是洗刷你们玩儿的。 “将军，请放心，为了两国的友谊，为了支持贵国的国防发展，抵御帝国主义的入侵，在我们单位领导回来后，我会向他们建议的。不过现在我得去复习了。”谢凯说完，就丢下朝鲜人走了。 “难道这条件还不高？”吕阳把两人送回了招待所，再次强调没有经过批准不能在基地随意走动，朝鲜人也清楚规矩，只能在招待所等着。 “或许是他要先拿到好处。”吴烈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来中国要好处的，这好处还没得到，先给好处，哪里来的好处给？ 十万美元，已经是极限，要是没有搞定，上面都不可能给的。 朝鲜外汇来源可不多，很多都是靠着朝鲜美女们挣回来的。 一直以来，朝鲜人到中国，除了往返路费得自己掏，到了中国，都是有中国负担各种费用，吃住行都不需要掏钱的。 “这些货都是由基地掏招待费？”不出谢凯所料，吕阳很快就来找他了。 吕阳不知道谢凯问这个干吗，之前各个单位跟客户来基地，不都是由基地出招待费用？ “那么，给他们用最低标准，要想提高标准，得掏钱，咱们挣钱也不容易。”见吕阳点头，谢凯说道，“平时没事儿不要打扰我，他们要是问，就说老郑他们没回来。走了最好！” 吕阳不知道谢凯跟朝鲜人谈了什么，郑宇成等人说了，朝鲜人的事儿，谢凯全权负责。 之前因为说了几次谢凯的坏话，在郑宇成面前给他上了眼药，就落到这种地步，吕阳痛定思痛，报复谢凯，现在没有能力，就得把这条大腿给抱紧了。 谢凯如何说，他就如何做呗。 于是乎，朝鲜人的生活水平被降低了。 他们向吕阳反应，吕阳则是回答，“对不起，我们单位的招待费用有限。其他的客户或者兄弟单位来，都是分档次，你们这已经是我们基地招待的最高档次了！要想再提高，就得自己花钱……” 至于之前提供的远比现在档次高的饭菜，那都是因为基地有着严格标准的。 “这家单位太无耻了！之前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水果蔬菜随便吃！现在连肉都很少！”不怪金成哲抱怨，而是这家单位做得太过分了。 虽然比起朝鲜一般人的生活都好了不少，但他们是朝鲜高官！ “这都是那小子搞的鬼。”吴烈也不满基地对他们的无礼，“他想要先拿到好处，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告诉我们，他有能力做到一些事情。” “好处？我们能给什么好处！”金成哲反问。 “钱！” “我们来中国，加起来都没有一千元，哪里有钱给他！”金成哲说道，“他连事情都没做，我们的战机还没有找到单位给免费大修，凭什么要好处。” “中国有句话，叫做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怕我们不给……”吴烈认为自己明白了谢凯的目的。“现如今，只能向国内申请一笔经费，先给他。十万美元要是能解决这问题，我们将会省下数千万的费用……” “万一他拿了钱不办事呢？他可是在中国，我们根本就动不了他！” “不拿钱，他更不会办事。”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谢凯根本就不管朝鲜人如何，每天干自己的事儿，郑宇成等人即使回来了，也不见朝鲜人。 最终无奈，朝鲜人离开了基地，但是没过几天，便回来了，给了谢凯一张五万美元的支票。 “这些家伙也够抠门，才给五万美元。告诉他们，基地领导不同意……”谢凯收了钱，根本就不办事，五万美元，让他连见对方的心思都没有。 真当五万美元是很大一笔钱了？ 475 国内待不下去？那就去非洲呗 “什么？他收了钱不办事？”得到这个消息，朝鲜人极其愤怒。 直接跑到谢凯家门口等谢凯，要让他给个说法，居然如此无耻，坑他们的钱。 也不怕引起国际纠纷。 哪知道，连着几天，谢凯都没有回家，去学校，也找不到。 无奈之下，要求见基地领导，他们在基地被谢凯给骗了。 “郑主任，你们单位的谢凯，以帮我们联系大修战机的业务为由，从我们手中骗去了五万美元的活动经费！”金成哲在郑宇成同意见他的时候，一脸严肃地对郑宇成说道。“这事情，你们必须给一个交代！” 郑宇成一开始还微笑着，听到这话，顿时严厉了起来，“还有这事情？” “是的，五天前我们就已经给了他支票，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见我们！甚至消失了……”吴烈也说道。 五万美元，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他为什么会骗你们？”汪贵林问道，“将军，你们应该非常了解我们，在中国，绝对不允许行贿受贿……” 朝鲜人一听到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一旦让中国政府知道了，他们不仅会被驱逐，甚至引起两国政府之间的矛盾。 “我们来贵单位，是希望你们能本着两国友谊的原则，向我们提供战机大修的援助……在之前你们不在的时候，吕阳向我们介绍了谢凯同志，说是他能帮我们安排……”朝鲜人也不敢说实话，“谢凯以需要活动经费为由，向我们提出了要求……” “有这事儿？”郑宇成愤怒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地对门外喊道，“小朱，去给我把吕明叫来！无组织五纪律，居然敢欺骗兄弟国家的同志，简直无法无天，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朱明光早就得到了吩咐，进来一脸苦恼地说道，“首长，昨天您就安排他出差去了132厂……” “现在还出个屁的差，马上给我把他叫回来！”郑宇成怒气冲天，“老子最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一旦开了口子，这还得了？影响实在太坏了……” 见郑宇成如此，朝鲜人还能说什么？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朱明光去打了电话，回来汇报的消息更让他们无奈，“首长，132厂那边说，吕阳今天早上就该到达，他们的人在机场等了很久……” “畏罪潜逃了？”郑宇成脸上愤怒更甚，“派人去给我抓回来！” “郑主任，拿钱的是谢凯……”朝鲜人见郑宇成气得如此厉害，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守卫如此森严的基地，居然有着这么大的漏洞。 吕阳跑了，拿钱的谢凯还在呢。 “对，给我把谢凯找来！”郑宇成在朝鲜人的提醒下，终于回过神来了。 谢凯很快就来了基地，见着朝鲜人就一脸笑意地打招呼，“感谢朝鲜的两位将军，愿意本着兄弟国家的友谊，资助我出国留学费用……” “你……”朝鲜人被谢凯的话给气得差点吐血。 “谢凯，朝鲜同志说你骗了他们五万美元，可有这回事儿？”汪贵林板着脸问谢凯。 谢凯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骗了他们？那五万美元不是他们听说我可能要出去留学，主动要给我，用于资助我在国外的学习费用……汪主任，您可得明察秋毫……” “你说的是能帮他们安排战机大修？”郑宇成厉声问道，“你凭什么给他们安排？” “对啊！郑主任，我只是一个学生，连工作都没有参加，我即使真的这样说，两位将军也不会相信不是？”谢凯很无辜。 “钱呢？” “吕秘书说他去帮我开账户，支票给了他了……”谢凯说道，“该不会他卷款潜逃了吧？天啊，那混蛋，居然如此，亏得我还把他当朋友……” 两位朝鲜高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凯。 “两位，这是我们单位管理不严格，出现这样的漏洞……”汪贵林对着朝鲜人很真诚地说道，“我建议你们可以报案……当然，如果报案，肯定得说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国家对于诈骗打击严厉，现在对于官员受贿的问题打击更严厉……” 话语很真诚，态度很诚恳，后果也是非常严重。 “你说你不好好复习参加高考，没事瞎折腾啥玩意儿？”郑宇成不满地呵斥谢凯。“现在你说怎么办？” “郑主任，这事情不怪我啊。要怪就只能怪吕阳那混蛋，他仗着您的信任……”谢凯一推二五六，“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但是金成哲将军非得找我，他们邀请我去朝鲜上大学，并表示可以安排各种助理……” “那只是为了方便你的学习！”朝鲜人急忙说道。 这事情要真的全部抖出来，别说中方饶不了他们，就连回去，连他们政府都不可能饶他们。 这是收买！ “对啊，我也表示过……谁知道他们也是被吕阳那混蛋给骗了……”谢凯无奈地说道。 朝鲜人忙不跌地点头，说谢凯就是吕阳竭力推荐给他们的云云，甚至也是吕阳骗他们如何如何…… 于是乎，从一开始谢凯骗他们，变成了吕阳骗他们。 谢凯的身份，只是一个学生不是？ “必须把吕阳抓回来，这事情影响太恶劣了……”郑宇成再次下达了命令，反正闭口不提还钱的事情。 吕阳骗钱了，那得等他被抓回来才行不是？ 朝鲜人想要以此为要挟，让404给他们提供大修战机服务，汪贵林却非得把事情往大了搞，说是向上级汇报，全国通缉吕阳。 事情如果真的这样搞了，他们行贿的事情就会引起巨大波澜。 “他们这是故意的！甚至吕阳都是他们安排的。”吴烈终于回过神来了。“让他们免费提供战机大修，根本不现实！” 对方是真的骗了他们。 金成哲同样也知道，可这能承认吗？ “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一旦他们彻查这事情，甚至会影响我们双方的很多合作。”金成哲苦恼地说道，“他们太可耻了！而我们需要中国的援助，一旦开始查我们对他们人员行贿的事情……” 两人商量发现，最终只能把这忍了。 记住这仇恨，有机会再报复。 “我们手中不是还有十五万美元吗？这五万美元怎么处理？”吴烈问道。 他们从国内申请了二十万美元的经费，只给了谢凯五万美元，无论吕阳怎么说五万美元少，都没有增加，原本打算事情搞定了再给五万美元，这样他们就能落下一部分。 金成哲动了心思，两人完全可以把这笔钱分了。 朝鲜国内一切都是靠着供应，基本上不需要钱，但是他们的孩子如果出国，或者家人要去国外考察，就需要钱，还得是外汇…… 于是乎，两人商量妥当，便也不再这家他们连地方都不知道的中国基地停留，去想别的办法了。 “经常干这种事儿？你没毛病吧？五万美元都能看得上？难道找我来说有重要事情，就为了这个？不知道马上要高考了？”谢凯有些火大。 郑宇成这老家伙不要脸，在谢凯坑朝鲜人的事情上看到了前景，居然想要让谢凯长期干这事情。 “反正也不需要成本，这事情真的可以干，像波斯这样的，一次坑个几千万美元，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是？”郑宇成觉得很可靠。 汪贵林哭笑不得，“行了，这次小吕背的罪名不小，为了五万美元，前途都受到影响了。” “首长，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吕阳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心思有些复杂。 “我们准备让吕阳同志负责你的非洲业务，你看？”汪贵林说明了叫谢凯来的目的。 见谢凯沉没，吕阳充满希冀的眼神有些暗淡。 国内他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坑了朝鲜人，除了基地，小吕也没法出去发展了。加上他对各种事情比较熟悉，非洲那边，需要一个靠谱的人去做……”郑宇成以为谢凯还记恨吕阳，说着好话，“坦桑尼亚向我们国家提出请求，希望能在那边提供医疗跟教育援助，这事情，基地应承了下来，费用也是由基地负担。吕阳同志的爱人，将会是基地第一批援助坦桑尼亚教育事业的先行者。” “这没有问题。反正我只管结果，不问过程。”谢凯听到郑宇成说的这些，显然是为了非洲的计划。“非洲条件艰苦，让一个女同志去，实在也不太好，吕秘书去那边负责，也是不错。” 教育援助，医疗援助，那个花不了多少钱。 见谢凯同意，吕阳脸上瞬间浮出了笑容，“谢凯，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按照你的想法建设那边……争取用最短的时间盈利……” “盈利是其次，一定得保证大家的安全，维护基地的利益。”谢凯说道。“当然，你去那边，我会让人配合你的。” 难怪吕阳敢跟自己一起坑朝鲜人。 说起来，吕阳跟他也没有啥矛盾，就是当初自己欺负过吕阳媳妇儿嘛，人家也就上点眼药，被郑宇成丢到不知道那个角落了这么长时间，郑宇成他们都觉得靠谱，自然没问题不是。 “那行，就这样定了。谢凯啊，关于你志愿的事情，咱们讨论一下？”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476 穷疯的苏联人向中国推销米格战机 “这事儿没啥好讨论的，我这整天忙着复习，眼看就要考试了。”谢凯一听又是这个，不愿意跟他们扯淡。 高考志愿的事情，可不能按照基地的想法来。 “不是得填了志愿才高考吗？你想上啥大学，咱们帮着参谋参谋。”汪贵林也为谢凯志愿的事儿发愁。 就怕谢凯选择了跟基地没有啥联系，甚至基地使不上劲儿的大学，那时候要想在学校分配工作的时候把谢凯给弄回来，就麻烦了。 “再说吧，我还没考虑呢。”谢凯不愿谈这个，“我爸去苏联都快三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爸妈在那边好着呢，就快要回来了。咱们还是说说你志愿的事情吧，毕竟这关系到你的未来。”郑宇成很上心。“比如，第一志愿如何选择？是进入军校还是其他大学啥的……” “这个再说吧。”谢凯都没有想过这事情，他不知道莫齐的志愿是什么，加上担心郑宇成这些老家伙提前布局，到时候坑了自己。 即使有了明确目标，也不告诉他们。 “我爸原本计划的行程可没有这么长时间，怎么现在去了这么久？难道出了什么事情？”谢凯继续把话题往老爹去苏联的行程上转移。 发动机的意向合同早就签订了，即使要过去谋划一些是事儿，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就怕被苏联给扣押了，那就麻烦。 “你别想太多，发动机的合同已经签订了，我们的首付款也给了，苏联那边对于这次的合作非常积极，第一批10台发动机已经到了东北那边，最近就要运到蓉城。按照132厂跟超七工程团队的预期，今年八月就开始制造原型机，明年国庆首飞……”汪贵林见谢凯担心父母，赶紧解释。 “那不应该早就回来了？”谢凯皱起了眉头，眼睛紧紧地看着郑宇成跟汪贵林，“不会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吧？” “真没有，他们在那边谈另外的合作。” “啥合作？”谢凯追问。 郑宇成本来不想说，也知道要是不说，谢凯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军方的一些引进项目。” “战机的。”汪贵林补充着。 “苏-27？”谢凯叹了一声，空军还是瞧不上超七。 “不是，米格-29。具体情况也是不知道，咱这边因为发动机引进项目打好了关系，空军那边考虑着歼-8ii工程进度缓慢，超七工程不适合国内空军情况，希望能寻找一种适合空军的装备……”汪贵林说道。 “空军缺乏的是性能更高，航程更远，载弹量更大，战斗力更强的重型战斗机吧？”谢凯问道。 国内从来都没有引进米格-29战机，而且国内的三代战机，轻型战机都是国内自主研发的歼-10，重型战机则是引进的苏-27，苏-30以及通过引进苏-27生产线的歼-11系列，根据苏-30改进设计的舰载机型歼-16，以及根据从乌克兰得到的苏-33原型机t-10k-3跟国产歼-11战机为基础研发而来的歼-15…… 即使采购苏-27，现在也还没有开始不是？ 国内跟美国合作的82工程现在还没有出问题，美国人虽然看着苏联不行了，延缓了改进歼-8ii工程的进度，合作尚未破裂。 “这点咱们不清楚啊。这次去苏联，虽然只是我们跟苏联军工单位的合作，空军肯定也得有人参与到中间来不是？”汪贵林说道。 上面不可能在出国这样大的事情上不闻不问。 而且空军也能跟着进一步了解超七的性能。 对于战斗机来说，发动机等都是非常重要的。 “具体也就只有等你爸回来才清楚。”郑宇成表示，他们都不知道内情。“你老老实实地复习，准备高考就是了，对了，想好了报哪所大学，给咱们说说呗。” 谢凯不置可否，告辞了两人，回了教室。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爹妈了，虽然他知道，爹妈表面上看起来不在乎他，重生的他才知道，爹妈也是为了让他从小就养成自立的习惯。 “也不知道谢凯怎样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说让他出国，你非得要跟他谈理想，谈对国家的贡献啥的……这下好了，连填志愿上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我们都没法建议……”在莫斯科郊外一栋别墅里面，柳旭抱怨着谢建国，“整天都是到处参观，有啥用？人家根本提都没提最先进的战机！” 谢建国不知道如何回答柳旭。 最开始只是说他们跟苏联人谈判，却没想到，在他们花费了将近里两个月的时间彻底完成谈判，准备去干别的时候，空军的人来了。 他们甚至只能跟着一起接受苏联人的安排，柳旭想要去乌克兰谋划找代理商的事情也没法成行。 至于谢建国的那些女同学，柳旭早就没有当回事儿了。 曾经跟伊莲娜一起吃了顿饭，再见多了苏联中年妇女后，柳旭就再也没当回事儿了。 “要不，你先回去？”谢建国也担心谢凯填志愿的事情，“一旦他的志愿填错了，以后影响将会是一辈子。” “你不怕我让他出国？”柳旭问道。 “你不是跟伊莲娜商量好了，叶卡捷琳娜到中国留学，进谢凯所在的大学么？”谢建国一点都不担心，“再说了，如果他自己想要出国，咱们也无法阻拦不是？” “算了，他自己知道自己未来要什么。”柳旭摇了摇头，“明天你们谈判，少喝点酒。” “如果需要，硬着头皮也得上啊，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的阵仗。苏联人一向都喜欢使用这种把戏。再说了，明天的谈判，主要是空军那边，他们应该会有自己的人来负责。”谢建国说到。 苏联人在这事情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从国防部长德米特里·乌斯季诺夫元帅入主阿尔巴特军区（苏联首都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这里是苏联国防部跟总参谋部办公大楼所在地，俄罗斯人在非正式场合上称呼国防部跟总参谋部为阿尔巴特军区）开始，苏联代表团不管是跟来买苏联武器的国家代表，还是跟那些他们需要引进设备的谈判团代表在一起，谈判前，就得先喝酒。 而且还是高烈度的白酒。 这被称之为“乌斯季诺夫法则”，只因为，乌斯季诺夫元帅认为，首先在酒桌上击败对方是取得绝对心理优势的第一步，这样一来，谈判也就变得容易了。 柳旭看着谢建国，即使担忧，也没办法。 俄国人嗜酒如命，虽然国家下达了禁酒令，但是谈判场合，以及她参加过的众多私人高官宴会上，甚至是伊莲娜等贵妇人的宴会上，都是少不了酒的。 在莫斯科的军事工业委员会办公大楼里面，一场气氛严肃的会议正在进行。 “诸位，根据我们的分析，在奥列格·巴克拉诺夫主席向最高层提交的报告中，根据中国空军规模以及国土面积，预计中国空军未来至少需要五个师的先进战机才能形成有效的作战规模。而目前的情况看，他们跟美国人合作改进的歼-82战机很难完成；他们国内没有自己的先进战机……一旦拿下这笔订单，未来我们的军事工业综合体将获得将近280亿美元的外汇收入！”一名将军拿着手中的报告，对着神色肃穆的与会人员说道。“而这次的重任，就落在明天跟中国空军的第一次谈判上面！” 与会的是由明天将会参加跟中国谈判的下诺夫·格罗德“雄鹰”飞机制造厂（米格制造厂）以及军事工业委员会组成的代表团成员们。 “主席阁下，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拿下他们！”一名大腹便便地胖子说道，“既然他们有需求，我们就能搞定他们！” “阿列克谢，你有信心是好事，但是跟中国人的谈判，与我们跟印度、越南以及朝鲜等国的谈判不同。中国人有着他们自己的工业基础，并且有着战机研发能力，虽然很差……”将军提醒代表团主要负责的人员说道。 阿列克谢·斐德罗夫，莫斯科缅季耶夫机械制造厂总经理，也是生产米格战机的主要单位。 而“雄鹰”飞机制造厂总经理尼古拉·斯科勃林则是没有这样的自信，“阿列克谢，对方虽然表现出来了浓厚的兴趣，但是他们的军费也非常少。虽然按照目前中国的需求前景分析，我们可以得到280亿美元的潜在订单，但是中国现在正在搞经济建设……他们每年的军费还不到100亿美元……” 在尼古拉·斯科勃林看来，军事工业委员会主席奥列格·巴卡拉诺夫向最高层提交的报告太乐观了。 “尼古拉同志，你太悲观了。中国空军所有的主力机型，几乎都是米格！他们的空军已经习惯了米格公司的战机……”阿列克谢·斐德罗夫的自信有着自己的理由，“虽然他们确实有着一些研发能力，但是他们有足够的经验与资金来研制技术挑战跟难度都非常高的战机吗？” 477 国家需要你的胃来收服该死的苏联人 “他们更希望获得技术，而不是如同印度等国那样只希望采购装备！”尼古拉·斯科勃林提醒着阿列克谢·斐德罗夫。 中国人从来都是希望获得制造技术的。 而且还是希望用最低的价格来获得全套的技术，甚至连技术资料都希望可以获得。 “只要在酒桌上喝倒他们，一切都非常容易。对方不少人都是曾经在苏联留学过的。相比美国，我们更有优势。第一，中国的工业基础，是我们帮着建设起来的，米格战机引进，他们维修保障相对比较容易，同时，我们得给他们看到采购米格有可能提供生产线的前景；第二，虽然这些年我们跟中国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跟美国关系同样没有多好，只是相互利用……我们完全可以先述说曾经的友谊；第三，中国的战机都是米格系列，而且这些天中国官员在我们国内参观的都是米格相关的设计局跟工厂……” 阿列克谢·斐德罗夫罗列了一大堆的优势。 对于米格公司来说，对于中国航空航天工业了解非常透彻。 苏联方面的安排，也是为了推销米格-29，毕竟谁都不愿意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卖出去。 在前面的时间，苏联人员陪着中国代表团参观了流体动力、发动机等3个研究机构，1个设计局，米格-29飞机及发动机制造厂等4个工厂，航空飞行控制中心、宇航培训中心、发射场以及空、海军基地等单位。 还没有对外公布的苏-27一直都没让中国代表团接触到。 中国根本就不知道苏-27的存在。 “另外，之前中国跟法国接触谈判了很长一段时间，谈判过采购法国人的幻影-2000，而法国人的报价让中国人无法承受，远远高于他们预期的价格，甚至，中国高层领导人亲自跟法国总统沟通过，希望法国方面本着双方友谊，给一个友情价……然而，法国人很现实，友谊归友谊，生意归生意，最终谈判了两年多时间都没有任何进展。加上美国人明显不愿帮助中国改进战机，迫切需要改变落后世界先进空军25年以上，量多质劣局面的中国空军，最好的选择就是我们的米格……” 这些消息，都是很容易得到的。 进入八十年代后，各国新一代的主力机型相继公开，甚至参加实战表现极其耀眼。 80年代初期，由于中国空军的武器装备出现了建国以来第一次大幅度落后于世界水平的情况，就连仿制苏联米格-21的歼-7，也在这个时代才逐渐解决质量问题，技术成熟并大量装备空军。 落后世界先进战机太多的中国空军，自然让人忧虑。 要解决这情况，靠着中国自身不算完善，经验很少的航空体系，需要太长的时间。 中国只能采购先进战机才能最快地让空军提升作战能力。并且在引进了战机后逐步消化吸收，并且进行仿制才能在未来缩小差距。 这才是阿列克谢·斐德罗夫的底气所在。 “要不，明天先安排米格-29的飞行表演后再进行谈判？”为了保险起见，尼古拉·斯科勃林建议，“在之前，中国代表团只在阔日杜布航空技术装备展示中心参观了米格-29、米格-23ml和苏-25飞机等战机的静态展示。虽然介绍了性能，但是飞行表演能够让他们更了解作战性能……” 在尼古拉·斯科勃林看来，应该让中国代表团更了解米格-29战机的作战性能再进行谈判，会比较容易。 连作战性能都没有展示出来，怎么会让客户动心？ “可我们尚未准备好，原本计划是在进行先期接触后，根据他们的预期再制定飞行表演方案……”将军皱着眉头说道。 米格-29的作战性能虽然先进，相对来说，还是有着不少缺陷的。 飞行表演，需要经过精心的准备才能完美地展现给客户看。 如果是苏-27没有问题，米格不行，连第涅伯河都飞不过，机动性能虽然有所提高，在了解米格飞机性能，熟悉情况的中国空军人员面前，真心不是容易的。 “我们的表演队飞行员都是最优秀的，米格战机相对苏-27要差一些，无法做出眼镜蛇机动等动作，但是也不会太差，常规的表演就足够了。”阿列克谢·斐德罗夫满不在意地说道。“米格-29超越他们拥有的米格-21太多了。” 中国现在连米格-21的仿制工作都没有完全搞定呢。 即使搞定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大量装备这些落后的战机。 “阿列克谢，虽然从各种情况来看，中国空军继续采购我们的米格战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就掉以轻心。他们同样在跟法国人谈判采购幻影-2000，甚至，中国可以引进欧洲的阵风，旋风等战机，还有美国的f-16……” 尼古拉·斯科勃林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的谈判不容易。 中国原本跟苏联关系好，那是兄弟国家。 但是后来兄弟闹矛盾了，中国一直都是自己玩儿，到了七十年代末期，欧美为了对抗苏联，便拉拢中国，甚至在八十年代展开“和平典范”的大规模军事科技合作。 所以，不能排除中国现在来苏联寻求战机是为了给法国人施压，让他们降低价格的可能。 “诸位，虽然中国对于战机的需求很大，那样才能形成规模作战效应，满足他们庞大国土的防御。但是有个问题不得不注意，目前情况下的中国，军费很少，他们能拿出来采购战机的金额更少……”尼古拉·斯科勃林见阿列克谢·斐德罗夫并不太过在意，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而目前，咱们国内需要外汇，国家财政已经开始无力支付庞大的战机更换费用，甚至已经开始削减战机产量……” 对于这次的交易，米格公司以及苏联都是迫切需要的。 轻视不得。 “那我尽快安排，明天先交流一下，中苏两国在以前关系很好，现在刚刚解冻，甚至还没有正式恢复外交关系。大家可以一起跟他们叙叙友谊，回忆一下当初的友谊，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下午带着他们看飞行展示，晚上喝倒他们，后天开始正式的谈判……”来自阿尔巴特军区的将军最后拍板决定。 在跟谢建国等人下榻的别墅旁边，是来之空军的代表。 这时候，负责的一名少将正在跟手下人商量着明天如何跟苏联人接触。 “明天的时候，大家得见机行事。先到这边的谢建国同志等人说，苏联最好的战机并不是米格-29，而是尚未对外公开的苏-27重型战斗机。我们需要这样的战机……”将军对着众人说道。 “副司令，对方没有对外公布，咱们也不好提啊。换成以前，他们会向我们进行空中飞行展示，而这次只是静态展示，根本就没有看到重型战机……”一名上校说道。 整个代表团在苏联的时间不短，苏联人好像表现得并不怎么热情。 跟代表团得到的情报不相符合。 其他人也是有些担忧。 “同志们不要有压力，我们这一次，上级的指示非常明白，只是考察苏联适合我们国情的战斗机，而不是一定要谈判成功，签订合同。”少将知道大家的压力。 可大家不知道，上面这次让他们来，只是为了了解苏联的战机情况。 比较一下跟欧洲国家，美国战机的价格性能差距，评估国内空军建设水平跟国际上先进有着多大的差距，确定空军发展方向，制定发展方案。 “首长，真的只是考察一下？” “对。我们这次并不是正式的，双方外交关系尚未恢复正常，看看苏联是真心想要跟我们搞好关系，还是仅仅为了拖住我们。”将军说道。 按理，不应该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怕苏联人听了去。 他还是说了。 战机采购谈判，根本不是一次接触就能搞定，签订正式合同的。 “首长，您了解苏联人，他们会展示最先进的战机吗？参观了他们这么多单位，可从来都没有听谁介绍过。而且谢建国他们本身也只是来采购发动机……”一名中校说道。“再说了，404那帮子人，根本就不了解战机啥的，或许他们被忽悠了也不一定。” 对于谢建国他们，从本质上，他是有些瞧不上的。 一家没有任何基础的单位，就仗着有点钱，居然敢上马战机项目，而且还是从苏联这边一次采购200台发动机，也不怕战机卖不出去。 “404的同志对于苏联的了解都比你们多。他们这次的代表团，大部分成员都是有着留学苏联的背景。尤其是谢建国同志，当初还是外交部出面才从苏联要回来的。”林虎将军知道自己手下的军官们有些瞧不上404的人。 有钱，也不管他们有没有那个技术能力，啥玩意儿都想插手一下。 坦克，导弹，战机，大飞机…… 那只是一个只有三万多人，技术研究团队被抽空的战备科研单位而已…… 将军倒也理解大家的想法，这让人从情感上难以接受。 “只要他们国内列装了，会向我们展示苏-27！”将军笑着说道，“苏联人最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家底有多殷实。” 这位穿着解放军空军制服的白人少将，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俄罗斯血统的空军副司令林虎将军，曾经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跟苏联空军的同志们并肩作战过，对苏联人极其了解。 “所以，这就得看我们的酒司令了。”林虎将军说完，看着手下的一名瘦弱无比，如同一根竹竿，在莫斯科大街上能被一阵风吹走的年轻中校。 其他人的视线也向着这位中校看去。 “首长，请放心，别的本事没有，喝酒我在行。明天一定用我的胃来干倒该死的老毛子！让他们知道，喝酒这事儿，咱们中国人比他们更厉害！”年轻中校拍着没有二两肉的胸脯向着一名白人少将保证着。“到目前为止，能喝过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林虎将军看着他，并没有流露出来轻松的表情，“虽然你没有被灌倒过，他们的酒量，也都不是白给的，尤其是很可能他们一群人上，节操这事儿，他们不讲……” “你们不知道，嗜酒如命又爱拿高度烈酒推杯换盏的苏联将军们，最喜欢用这样的把戏欺负社会主义兄弟们。在他们眼中，酒桌上，较量已经开始。只要在酒桌上让人难堪了，就占据了谈判的心理优势……”将军说道。 乌斯季诺夫法则，跟苏联有业务往来的都知道。 苏联人谈判，一直都是喜欢先在酒桌上分出胜负。 “首长，请放心！您既然选择了我，我一定不会给国家丢脸，给军队丢脸，在酒桌上，用我的胃干掉他们！为国争光！”中校大声地保证着。 “你小声点，生怕他们不知道还是怎么的？”少将笑着说道。“专门从总部机关把你借来，可就是为了这事儿，对于你的能力，我当然相信。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就怕他们车轮大战。” “请首长放心，保证叫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来多少，抬出去多少。”中校拍着胸脯保证。 这真不是中校吹嘘，而是他体质特殊，从小到大，就没有喝醉过。 他本来只是总部机关的军官食堂的管理人员，是跟这次接触没有任何关系的后勤军官，在总部机关食堂以永远无法被灌醉而闻名。 这不是因为他酒量好，医生检查后，发现他体内能分泌出一种特殊的元素，即使全世界的烈酒都无法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对俄罗斯人的性格和作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林虎将军专程把他借调出来，就是为了用苏联人的手段反将他们的军。 到时候，苏联人在自己占据优势的项目上被干掉，啥都好谈了不是。 “有信心就好，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跟他们过过招。”林虎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478 将军，就剩您了，您看…… “林将军，没想到，居然是你带队！”第二天上午九点，中苏代表团见面，一名少将热情地对林虎将军张开了怀抱。 林虎将军没想到，居然对方有他熟悉的，而且还是在朝鲜战场上并肩战斗过的。 “基洛夫，我的朋友，好久没见了！”林虎将军也一脸笑容地张开了双臂。 中苏两国之间的关系很长时间都非常紧张，外交关系还没完全解冻，苏联虽然提出了想要修复关系，让双方的外交关系正常化，但是中国方面还没有给出答复。 也不算是没有给出答复，而是要求苏联必须在某些错误的问题上必须改正。 本来双方的接触就有些不自然，林虎将军跟基洛夫将军曾经在朝鲜战场上并肩战斗，氛围一下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林，三十年没见，没想到你已经成为将军了。”基洛夫松开了林虎将军，打量着他肩膀上的金星。 “曾经我们的梦想，不都是当将军么，现在我们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将军。”林虎将军的话，顿时就让基洛夫陷入了烽火岁月在朝鲜战场的回忆。 “是啊。可惜，瓦西里跟叶戈尔都没能回来。要是他们回来了，也成为将军了……”基洛夫的神色有些落寞，很快意识到不对，调整了情绪，“当年美帝的飞行员太嚣张了……” “咱们不是也没让他们好过么？”林虎将军笑着说道，“帝国主义的战机虽然先进，但是他们飞行员却没有我们不怕死。” 两位将军一见面就聊开了，其他人则是开始相互介绍着各自成员。 谢建国发现，双方第一次正式接触的氛围远跟他们之前同苏联方面接触差不多，没有生疏感，看着带队的林虎将军跟对方的少将聊得很高兴，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松了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 苏联人好像并没有啥安排，双方介绍了后都是吹牛逼，扯淡而已。 林虎将军有些坐不住了，朝鲜战场的双方友谊，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谈不完，自己的团队还有任务呢。 “基洛夫，咱们晚上有空的时候一起喝酒再聊如何？” “没有问题，当年你还欠我三瓶酒呢！”基洛夫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莫斯科缅季耶夫机械制造厂总经理阿列克谢·斐德罗夫；这位是……” 介绍了苏联代表团的主要成员后，基洛夫对着众人介绍，“诸位，这就是我经常向大家提起，曾经跟我一起在朝鲜战场上联手干美国鬼子的兄弟……” “诸位，不知道贵方对于行程是如何安排的？直接交流还是？”林虎将军问着苏联人。 他很想提出让苏联人安排一下飞行展示。 尼古拉·斯科勃林是这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军事工业委员会只派出了基洛夫等人帮着牵线搭桥，“林将军，咱们上午先沟通一下，中午吃饭后，去阔日杜布航空技术装备展示中心看米格-29的飞行展示，明天再讨论贵国采购的问题，如何？” 对方的安排正中中方的下怀。 于是乎，双方再次开始了交流扯淡，一直到午饭时间。 如同中方代表团了解的那样，苏联人连询问中方人员都没有，直接就上了一堆的伏特加。 尤其是酒桌上，居然出现了不少的苏联将军，虽然都是挂着少将军衔。 一介绍，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对整个合作有着影响力的。 “基洛夫，这可是工作时间，喝酒不太好吧？”林虎将军通过上午的沟通，知道了基洛夫在苏联国防部任职。 基洛夫咧嘴一笑，“林，喝酒能让大家更快熟悉……增加双方友谊，对于合作非常有帮助。” “我们有规定，工作期间不能喝酒。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如何？”林虎将军皱着眉头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林，下午只是看飞行表演，不碍事儿。难道你是怕被我们灌醉？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你可是灌倒了我们很多次……”基洛夫显然是为了报仇。“要是没有酒，说出去，会被认为我们招待不周啊！” 兄弟归兄弟，但是来自阿尔巴特军区的规矩不能坏。 林虎将军有些为难，“基洛夫，这样不好吧，要是把你们给灌醉了……我们真的有规定。” “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嘛。”另外一名苏联少将说道。“喝酒能促进双方友谊……” 这位同样也是来自阿尔巴特军区。 中国人喝酒这事儿，比起在宗教熏陶下成为素食主义者，根本就没接触过有度数的饮品的印度人来说，已经非常强了。 但是跟苏联这种无论谁都能痛快淋漓豪饮的国家相比，还是差远了。 印度国防部的人很多次被灌得不行的时候，都会被苏联将军们肆无忌惮的讥讽弄得下不来台。 然后在谈判的时候，印度人自然无法提出过分的要求，甚至没法在苏联将军们面前抬起头来。 “可是我们真的有规定。要不，我找个代表？”林将军装出很为难地样子。“贵方的盛情我们不能拒绝；而我们的纪律也不能不遵守。” “不行，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一定得喝。”基洛夫见其他人摇头，不把中方全部在酒桌上灌倒，怎么能占据谈判优势？ “基洛夫，下午还要看战机飞行性能。该不会是不想……”林虎将军了解苏联人，一副你们的战机有问题不想给我们看到才干这事儿。 这话让一帮子苏联将军非常不高兴。 基洛夫也急了，“怎么会！我们的战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你们少喝一点，让你们的代表陪我们喝！” 见对方入套，林虎将军同意了。 这次的宴会采用的长条桌，中苏双方代表团各坐一边。 见林虎将军答应，侍者在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便开始上酒。 中方代表团的成员们大部分都是陪着苏联的将军们喝了一些，便没有再喝了。 在苏联代表团的将军们不高兴的情况下，被林虎将军指定的酒司令站了出来。 对于一个人来跟十多名代表团成员较量，苏联人并不在意，一个个地灌倒就是了。 “林，你指派人也行，但是不能他一个人一次跟我们所有人喝，必须一个个来。”基洛夫阴险地笑着。 到时候手下没兵可用，林虎不是也得自己上了么？ 林虎将军装出为难的样子看着自己点的酒司令。 酒司令知道现在轮到自己的表演了，同样也装出为难的样子，见苏联将军们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地表情，咬着牙，视死如归地对林虎将军说道，“首长，就按将军们的意思来！” 说完，便一手提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从最中间的基洛夫开始敬酒。 能装二两白酒的玻璃杯，酒司令都是满上，对着苏联将军们说到，“将军，我干杯，您随意……” 说完后便一仰而尽。 苏联人自己提出来的，哪里好意思不干掉？ 一开始苏联将军们不以为意，对方敬酒，都是举杯便干掉。 连着喝了好几圈，见中方的酒司令依然神色如常，虽然中途去过厕所，没有任何苏联人希望出现的情况，加上众多的苏联将军几乎都是一瓶高烈度伏特加下肚，有人已经开始撑不住了。 “诸位将军，咱们这样喝没有意思，换点难度高的？”瘦弱的中校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舔着嘴唇对已经感觉不妙的苏联人说道。 “你想如何？”基洛夫酒量很好，在这时候，也是有些醉意了。 “在来苏联之前，就听说约尔什没人能喝多少，咱们换那种？”酒司令的眼神中挑衅更盛。 这好像提醒了苏联人，尼玛，高烈度的白酒你喝酒当喝白开水，咱们就换难度大的。 没有多少苏联人能在约尔什下走几招。 于是乎，将军们便让侍者上啤酒，混着伏特加来。 “林，你没有意见吧？”基洛夫假心假意地问林虎将军，“别到时候说我们欺负人。” 林虎将军一脸笑意，“将军，他倒下了，我们继续换人上！” 于是乎，酒司令再次端起了杯子。 一圈酒下来，苏联人醉意更甚，中方的酒司令依然如常，苏联将军们开始有些绝望了。 “将军，为了中苏友谊，干杯！” 酒司令端着杯子向基洛夫旁边的一名少将说完，又一仰脖子，干掉了酒杯中混合着啤酒跟伏特加的约尔什。 少将本来就已经醉了，在这时候，却没法退缩，只能努力地保持坐姿，端起酒杯，哪知道，酒杯刚挨着嘴唇，便“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侍者急忙上前来收拾。 到了现在，苏联人已经下不来台了。 “来，我跟你喝！”另外一名少将站了出来，“咱们两喝，一直到倒下为止……” 显然，少将有些火大了。 酒司令来者不拒，现在可是为国争光，利用他的胃来镇压苏联人！ 第一杯下肚，少将有些站不稳了。 第二杯刚喝一口，少将的喉头动得厉害，强忍着没有喷出来。 第三杯，少将瘫倒在了椅子上，直往地下滑…… 又是一名将军站出来，然而，仅仅两杯，这位为了挽回国家尊严的将军便倒下了…… “将军，就剩您了，您看……”到最后，只剩下基洛夫了，酒司令端着杯子，向着脸色难看的基洛夫问道。 479 买什么米格-29，要买就该买苏-27 面对依然神色如常的中方酒司令，基洛夫一时间不知道是跟他喝还是拒绝。 跟他喝，肯定会被他喝翻，丢脸，而且还是丢国家的脸；不跟他喝，同样丢脸，提出要喝酒的是他们。 单纯的只喝伏特加或者啤酒，苏联人不怕任何人。 可伏特加跟啤酒混合，是所有苏联人都害怕的。 否者，也不会出现约尔什这名称。 “行了，基洛夫将军还得带我们看战机飞行性能展示呢！”林虎将军开口了，终于给了基洛夫将军台阶下，让他不至于丢脸。 基洛夫本来就已经有了醉意，忙不迭地点头，“对，我还得带你们去看战机飞行性能展示……” 现在的情况下，哪里还能去看战机飞行性能展示？ 整个苏联代表团的成员，就剩下了基洛夫一个人。 酒司令见将军开口了，心中暗道，开始可是说的要把他们全部干翻，多少人竖着进来，就让他们横着出去，看来这任务无法完成了。 “首长，您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如果早知道有他在，我们当初来这边，带着他一起，也不用喝得那么痛苦啊！”谢建国看着依然神色如常，没有丝毫醉意的酒司令，一脸羡慕。 之前跟苏联人谈发动机合同，那可是没少被对方灌酒，一行人几乎都是拼了性命，最终才看看跟苏联人喝成平手。 “总部机关借来的。”林虎将军笑着说道，“他们真的有苏-27？” 谢建国点了点头，把知道的情况小声地告诉了将军。 苏-27他也没有看到，都是谢凯说的，在谈判过程中，他们也从卡列托夫斯基等人那里得到了证实，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肯定。 “林，现在看来，今天下午时间已经不够了。”基洛夫看着狼藉的餐厅，红着脸对林虎将军说道。 “……”林虎将军没有回答，而是苦笑着看着旁边因为没有把所有苏联人喝倒而郁闷的酒司令。 基洛夫脸色更红。 无论如何，这场酒，已经结束了。 基洛夫让人带中方人员去参观莫斯科的历史古迹，自己则是借口休息了。 中方即使不满意，也没有一点办法不是。 一场酒桌上的较量，至此，才落幕。 “全部被中方人员灌倒了？就中国人那点酒量，能把他们灌倒？”阿尔巴特军区一间豪华办公室里面，一名佩戴元帅军衔的老人满脸不可思议地问着汇报的人员。 见中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元帅咆哮着，“在我们最拿手的项目上被中国人摆一道，完全是丢了整个阿尔巴特军区的脸！丢了国家的脸！” 汇报的中校参谋哭丧着脸说道，“元帅，中方带队的是林虎将军，他安排了一个人，喝酒如同喝水一样……” 中校把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向元帅做了汇报。 “带队的是中国的林虎将军？”元帅问道。 中校点头，“根据情报，他母亲是我们苏联人，他身上有着一半苏联血统，也是中国唯一的一名白人将军……” “如果这样，他们这次输得也不算冤枉。林虎太了解我们了！”元帅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上帝的安排吧……” 下午时，林虎将军没有去参观红场等地方，而是借口身体不适，在安置一众苏联将军们的宾馆休息。 一直到天色快要黑了，才敲响了基洛夫房间的门。 “林，你耍诈！居然找了这样的人来对付我们！”基洛夫一见林虎，便开始抱怨，“你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难道你们的军官也能天天喝酒？” “不。”林将军笑着说道，“我们有着严格的纪律，平时很少喝酒……他只是一个特例而已。” “特例？”基洛夫问道。 林虎将军咧嘴一笑，并不解释，“基洛夫，你原来也是战斗机飞行员，米格-29究竟如何，能介绍一下吗？” 基洛夫顿时知道林虎的来意，本来不想说，一想到酒桌上林虎给了他台阶，不然被抬出去太过难堪，加上还有着酒劲，开口问道，“你们是为米格-29而来？” “对，中国空军需要一款先进的战机来提高国防实力。”林虎将军见基洛夫愿意开口，也不隐瞒，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美国人愿意提供f-16，欧洲也愿意提供他们的最新战机，为了多一些选择，加上我们空军一直都使用米格战机……” “米格-29是连第涅伯河都飞不过的燕子，载弹量小，作战半径小……”基洛夫说道，“你们要这玩意儿，对于提高国防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要买，就买我们的蓝色闪电……” “可这比我们的先进了很多。”林虎一听，顿时大喜，表面上却皱着眉头说道。“而且，这不是苏联最先进的战机？蓝色闪电是什么？” “米格-29最先进？”基洛夫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桌上的事情还是根本瞧不上米格-29，冷笑一声，说道，“我们最先进的是苏霍伊的苏-27，那才是真正最先进的，跟美国的f-15相比，有些性能都要优越一些。” “真的？”林虎将军显然不相信，“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啊。” “别说你们没听说，在苏联范围内，知道这款战机存在的都没有多少人，即使已经列装部队好几年，依然严格保密着……空中17.45吨，载弹量7吨，比你们的轻型轰炸机载弹量还大！作战半径可以达到1500公里。米格-29能干什么？那只是一款先进的前线战术飞机，只能作为炮兵的延伸……”基洛夫的话，让林虎将军深深震撼。“正因为性能如此先进，所以我们也只装备了国土防空军，对外一直严格保密，一旦美帝挑起战争，这将会给他们致命的伤害……” 原本从谢建国口中得到消息，知道苏-27存在，林虎将军还有些怀疑。 听了基洛夫的话，他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基洛夫，这种战机真的有这样的性能？”知道了，就想要了解更多。 这次本来就是为了考察而已。 “虽然只是采用模拟式电传操作，不如f-15那样的数字电传操作系统，比米格-29的液压操纵有着质的改进；苏-27使用的al-31f涡扇发动机也比米格-29使用的rd33推力更大，在推重比和使用寿命上更是远胜后者……” 基洛夫也不知道出于友谊还是醉酒，没有任何的隐瞒。 “林，相信我，苏-27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而不是米格-29……” “将军，不知能不能让我们看看苏-27的飞行性能展示？”第二天早上，即将出发的时候，林虎将军向着苏联方面提出想要看一眼苏-27。 这是中方第一次提出要看苏-27。 苏联人愣了。 苏-27虽然列装部队了，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是尚未公开的。 “林将军，你们不是提出希望采购米格吗？”尼古拉·斯科勃林心中暗道不好，他的担忧成了事实，要是被苏霍伊抢走了订单，那就不好了。“我们并没有苏-27这种战机。” “对不起，林将军，我们没有苏-27战机。”另外一名将军也急忙说道。 这实在是太过意外了。 “确实，我们空军的战机都是米格……但是我们希望能有一些对比。”林虎将军笑着说道。“这样也能更直观地体现米格-29的性能不是？” “米格-29就是我们最先进的，如果真要对比，只能找美国f-16来对比，很可惜，我们无法提供这种对比。”开口的将军说道。 基洛夫在一边，也不说话。 没有人知道他这会儿的心情有多复杂。 国内想要把米格-29卖给中国，他是知道的。 不仅为了钱，也为了让中国得到了先进战机也无法威胁到苏联国防安全，再加上苏霍伊跟米格之间为了经费问题一直都是竞争激烈。 从内心上讲，基洛夫是希望他的朋友也能驾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 “将军，我们希望能同时看到苏-27。”林虎将军再次强调着。 反正政府并没有批准对战机的采购，双方都清楚，这次不过是初步交流接触。 于是乎，因为中国提出要看还在保密状态中的苏-27飞行性能展示，原本安排好的行程再次被耽搁。 消息很快传递到了国防部长谢尔盖·列昂尼德维奇·索科洛夫的耳中，苏-27的存在让中国人知道了，国防部长同志被气得暴跳如雷。 他把军事工业委员会的相关人员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你们怎么回事？不是明确告诉你们，只向中国人介绍米格-29？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苏-27存在的？我的将军们，难道你们收土豆收砸了？命令是清楚明确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苏-27的存在？难道非得要我这个国防部长亲自给你们解释一遍，或者你们想要改变政@治局的决策？” 一众将军们，谁都不敢反驳。 昨天他们全部被中国人灌醉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喝醉之后说了？ “你们告诉我，现在怎么办？”依然愤怒的国防部长问着众人。 谁知道怎么办？ 480 苏霍伊的密谋 “部长阁下，中国方面只是提出要参观，并不一定就要买我们的苏-27。”基洛夫心中过意不去，自己昨天告诉了林虎，不得不在这时候站出来。 “我们的保密制度呢？”谢尔盖·列昂尼德维奇·索科洛夫一脸愤怒地问道，“要是他们提出要买呢？” “阁下，苏-27可是跟美国f-15具备同等性能，都是双发、远程重型歼击机，美国人的f-15价格超过6000万美元，中国人如果非得提出买苏-27，我们就要求他们每架支付6000万美元……”给林虎说苏联没有苏-27战机的少将说道。 中国现在一年军费只有不到四十亿美元，报价六千万美元，中国空军根本就承受不起。 四十亿美元的军费，那可是整个国家几百万海陆空军分的！ “阁下，对于孱弱的中国空军，米格-29就足够了，同样的经费，可以让他们买苏-27三倍的数量……”在苏联人看来，中国空军有米格-29就足够了。 在苏联人商量应对之策的时候，林虎将军同样在跟谢建国谈事儿。 “你们了解多少苏-27的情况？” 谢建国在来之前就听谢凯说过苏-27的情况，便把谢凯告诉他的再次说了一遍，很多性能都是基洛夫没有告诉林虎的。 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 “首长，如果咱们空军要买战机，真得买苏-27。性能先进，作战半径大，无论是航电系统还是动力系统，都是远比米格更好……”谢建国说完，建议着。 “既然你们知道他们有更好的发动机，为什么要买米格-29的发动机？”林虎将军有些好奇404的人为什么有更好的不买，非得买落后的，而且还是在没有卖出一架飞机的情况下就买了200台。 “al-31，我们不是不想买，而是他们不愿意卖。连价格都不报。” “苏-27还处于保密状态，他们会卖？”林虎将军觉得，苏联人卖他们最先进的战机，很困难。 “苏-27的下一代改进机型进度很快……而且，咱们空军现在又不一定非得买，不是么？”谢建国轻松地说道。 他的话，让林虎将军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谢建国的消息来源，比军方更广，而且非常可靠。 “确实，空军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经费买新战机，两国关系也没有彻底改善……”林虎将军叹了口气。“毕竟我们跟苏联之间的军事合作已经断了二十多年。” 中苏双方之间军事合作已经断了很多年，现在还没正式建立合作，404跟苏联方面的发动机合作，算是一个契机。 想要买苏-27，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联方面，一直等了两天，最终才有了结果，苏联高层表示，同意中方的要求，安排苏-27跟米格-29一起进行飞行展示。 “我们需要找两名苏联的中文翻译。”谢建国向林虎将军提醒。 林虎将军疑惑，“你们团队里面很多人不是都会俄语？找苏联翻译干什么？” “我们确实是都懂俄语，首长，很多时候，一个单词的发音稍微的差异，或者单词有字母不同，都可能是两种意思……很多专业的词汇，我们不一定能知道。”谢建国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外语中，专业词汇不少。 虽然他们都懂俄语，但是二十多年不曾用过，平时也没有多少机会用到，自然生疏了。 日常对话没有问题，一些专业的词汇，早就忘到了北极圈里面。 “可我们去什么地方找？”林虎将军有些为难。 原本考虑着谢建国等人都是有着留学苏联背景，代表团的人一直等着他们合同签订了才过来。 “伏龙芝大街上，应该能找到。”在苏联待的时间不短，谢建国更了解苏联。 苏联高层同意向中方展示苏-27，这让米格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原本觉得米格-29进入中国空军作战序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却出现了变局。 虽然他们依然相信，优势很大。 就连阿列克谢·斐德罗夫也没有之前那般迷一样的自行。“诸位，不用担心太多。上面不会同意出售苏-27的，即使中国人狠心给钱买！我们必须动用所有的关系，确保中国人把米格带回家。” 苏联国内各个系统都以利益为纽带，为了得到跟大的利益，很多部门或者同一个部门的不同领导支持的单位也是不同的。 米格-29能大量装备部队，不是靠着优异的性能，而是强大的关系网络跟公关能力。 如果米格-29性能足够优异，或许苏-27都不会被列装部队。 然而，这只是如果。 苏-27的性能，是米格-29根本无法仰望的。 已经是莫斯科时间上午十点，加里宁州利霍斯拉夫利市的郊区的一座豪华别墅里面，一名五十多岁的魁梧斯拉夫人正慵懒地躺在从欧洲进口的席梦思上面，任由阳光撒在他身上。 “铃铃铃……” 房间外面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电话铃声飘进来，床上的人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切尔瓦科夫，你在干什么？万一是你老板的电话……”一名肥胖的俄罗斯大妈推开了门，看着床上慵懒躺着也不去接电话的丈夫，担忧地说道。 “是我老板又怎么样？看看他干的好事儿！”男子猛地坐了起来，咆哮着，“他居然让我去做对外公共联系部的业务经理！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过分了？或则什么地方没做好？要真是这样，他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正！给我安排这样一个尴尬的职位！” “亲爱的，或许你老板这样安排，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呢。”女人知道丈夫为什么这样。 “重要任务？有什么重要任务？我们搞战机的，只有腐朽的资产阶级才需要去搞什么广告宣传和公共关系！在苏维埃，上级领导自然会安排好一切。”切尔瓦科夫更愤怒，“只有那些被认为是没有真才实料的家伙才会被安排去搞什么联谊或公关！我是那样的人？” “亲爱的，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女人叹了口气。 苏维埃确实不需要搞公关联谊，但是现在苏霍伊日子不好过，整个苏联日子都不好过。 电话铃声停了，没过一会儿，再次响了起来。 在妻子的劝说下，切尔瓦科夫总算去接了电话。 “切尔瓦科夫，干什么去了？中国空军代表团正在伏龙芝大街上找中文翻译！”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老板，中国空军代表？他们要干什么？”切尔瓦科夫一时间有些愣神，原本准备跟老板理论也被忘记了。 “除了买战机，他们还能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来！安排你做业务经理，就因为你懂中文！”电话对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被认为能力才被安排搞公关联谊，而是妻子说的那样，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他。 “亲爱的，谢谢你！”反应过来，切尔瓦科夫疯了般冲到门口，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妻子亲了一口，随后拉着她的手，“我必须马上回设计局。” 当切尔瓦科夫停好车，汗流浃背地进入设计局，就发现下属等在门口：“老板，大老板在等你开会。” 切尔瓦科夫点了点头，急忙向着楼顶上的老板办公司跑去。 当他进入老板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后发现，设计局、实验生产厂和批生产厂的几位老总都在，就差他了。 一脸不好意思地向老板，苏霍伊设计局总师兼航空工业部副部长米哈伊尔·西蒙诺夫看去，后者只是挥了挥手，开口了，“诸位，今天请大家来，是有消息通知大家，好的坏的都有。” 看了看手下的几位核心老总，哈伊尔·西蒙诺夫把双手放在了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神色严肃地说道，“咱们就先说坏消息吧，国防部去年和前年亏欠我们的资金仍没踪影，据说有可能年内结清。” 说完后，停顿了一下，他手下几位副总那一副怀疑的表情让他脸上的阴沉更甚。 “老板，国防部每年都是这样说！米格那样的垃圾货，却能结清……”切尔瓦科夫抱怨着，“他们哪来的钱结算给我们？” 哈伊尔·西蒙诺夫看了一眼切尔瓦科夫，清了请嗓子，“今年我们原本的订单将会削减20%，可他们连去年订的战机都停在工厂里没有人接收……以目前的财政状况，不知道他们要拖到什么时候……” “老板，好消息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反正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哪怕是有着上级偏向的米格战机厂，好过也只是相对的。 “好消息，就是中国空军又准备从我们国家采购战机来提升他们空军的作战实力！虽然在之前米格跟军事工业委员会的人一直封锁这消息，他们想要卖米格给中国空军！而中国空军却知道了苏-27的存在……” 说到这里，总设计师停顿了一下，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工桌上，“所以，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让中国人知道我们战机的性能，不需要我们说，他们就知道如何选择。” “老板，那些家伙会同意出售我们的战机？这到现在可都是严格保密的……” 481 坠毁的米格-29与眼镜蛇机动的暴力苏-27 “为什么要卖米格？因为阿尔巴特军区没钱！”哈伊尔·西蒙诺夫平静地说道，“他们希望能从中国空军的订单得到资金。不仅如此，还有印度，朝鲜，波斯等国……” “之前我们都没有得到任何机会，要是我们继续沉默下去，所有的机会，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同志们，共青城那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他们的厂房外面，摆满了战机等着国防部拿钱来接收……”总设计师的语速很快。 众人惊愕。 从米格跟上层的人手中抢订单？ “大家不用担心，只要中方坚持只买我们的战机，上面会同意的。”作为苏霍伊的掌舵人，哈伊尔·西蒙洛夫了解很多内情。“国防部很多的计划，已经断了资金来源，他们需要资金……米哈伊尔·波戈相总经理现在正在为我们的战机出口中国而努力……” “老板，你说怎么干吧。”切尔瓦科夫双眼放光地问道。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老板安排他做这个业务经理的目的是什么。 米哈伊尔·波戈相那可是苏霍伊的总经理，没有在这里，总设计师说他在努力，肯定是为了说服高层，在对一些跟苏霍伊关系好的高层进行沟通。 “切尔瓦科夫，你懂中文，所以，我把你安排到了对外公共联系部的业务经理，目的就是为了跟他们接触！你熟悉中国人，了解他们的需求……你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成员。”总设计师说道。“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我跟其他几位总师如何用中文打招呼；第二，在最短的时间摸清中国人下榻的地点跟行程，在飞行展示前，向他们介绍苏-27的性能……” 一连串的命令从哈伊尔·西蒙诺夫口中发布。 在短短半个小时的会议中，总设计师的安排下，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跟所需进行的工作程序，他的意见是明确无误的——一定要把中国空军的订单抢到手。 甚至，这只是开始。 以后还得抢印度人，波斯人的订单，不过那不是眼下当务之急。 中国代表团的人一直都在等着苏联人的安排。 苏联人的办事效率，居然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至少中方代表团成员是这样认为的，之前说很快就安排，结果等了好几天。 终于等到了消息，明天上午就能看到，下午展开谈判工作。 “首长，外面有一名自称是苏霍伊对外公共联系部业务经理的人想要求见您，您看……”林虎将军准备休息的时候，秘书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苏霍伊？”将军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请他进来。” 秘书有些为难，将军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他请您出去谈。”秘书脸上写满了担忧，“现在已经很晚了，安全问题……” “不用担心，我去看看。”林虎将军说道。 苏霍伊的人这么晚找自己，不可能没有目的。 “将军，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请您出来……”切尔瓦科夫见中国空军代表团负责人独自出来，一脸歉意，“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切尔瓦科夫会说中文，虽然腔调有些怪异，林虎将军也是诧异无比。 “您这么晚找我，不知道有何指教……”林虎将军不解对方来意，心中隐隐有着一个想法，却不敢相信。 “不知道将军知道苏-27不？”切尔瓦科夫直接说明来意，见林虎将军点头，便直接说道，“我们觉得，对于贵方的需求最为合适，作战半径大，机动性能好，载弹量大……” 切尔瓦科夫跟林虎将军见面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几分钟。 然而，这几分钟，却再次让林虎将军对苏-27的性能有了一个更详细的了解。 第二天，到了阔日杜布航空技术装备展示中心后，林虎将军终于知道了苏霍伊的人为什么要在半夜悄悄找自己。苏联代表团中，都是他们喝酒的官员以及米格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苏霍伊的。 “看来苏联国内的这些单位竞争也激烈啊。苏霍伊干的事儿，好像跟你们当初截胡巴基斯坦的坦克订单差不多？”林虎将军笑着对谢建国问道。 谢建国只能尴尬地笑笑，“首长，苏联经济不景气，很多单位的生产的武器装备，他们国防部都没钱接收……” 他不知道当初谢凯抢617的坦克订单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苏霍伊干了什么事儿。 基洛夫等人带着中方代表团成员向着安置好战机的场地走去。 米格-23，铁疙瘩的米格-25，以及跟美国a-10攻击机对应的苏-25，都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都是之前就见过的。 “将军，这些战机，我们都已经看过了。不知道米格-29跟苏-27……”林虎将军皱着眉头问道。“而且这些战机性能参数也都做过介绍，虽然比我们国内使用的要先进，但是并不符合我们空军的发展……” 苏联人心不诚啊，米格-29居然都没有给他们看到。 已经技术落后的东西，居然也想继续推销，正当中国人是冤大头？ 歼-7，歼-8ii等飞机改一改，也差不到哪里去。 自己能生产，何必花钱？ “米格-29将会直接出现在空中……”一名中将带着中国代表团向着观看位置而去，“空中飞行结束后，将会降落在这里，让大家近距离参观，了解详细参数。” 在观众席上落座不久，天空上便出现了一个小点，随后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众人都拿着观众席前面桌上准备的望远镜向着天空看去。 飞过来的米格-29，两边机翼下面各自挂着三枚不同大小的导弹，腹部中轴线下，更是挂着一枚巨大的不知道是炸弹还是导弹的玩意儿…… 全副武装的战机在空中灵活地做着各种机动，双发的米格-29，在空中如同一只轻灵的燕子，各种战术动作极其流畅，中方代表团的人看到天空中做着各种机动的米格-29，也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天啊……” 突然，天空中正在进行大角度拉升的米格-29尾部一台发动机后面冒出了浓密的黑烟，现场的指挥人员还没问出来飞行员出了什么故障，只听到飞行员惊恐叫着弹射失败，随后，开始还灵活的战机如同断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地向着地面坠落…… “轰！” 一团火球，在远处的地面升腾而起…… 观看现场，落针可闻。 开始还兴奋的中方人员，目瞪口呆。 苏联人的眼珠子同样也快掉了下来。 尤其是尼古拉·斯科勃林跟阿列克谢·斐德罗夫两人的脸上，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混蛋！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战机起飞前没有检查？出现现在的情况，还怎么向中国人推销？”原本有着充足自信的阿列克谢·斐德罗夫咆哮了起来。 甚至，他都懒得去问飞行员的情况。 尼古拉·斯科勃林则是什么话都没说，吩咐人给设计局以及制造厂的技术人员联系，必须搞清坠机的原因。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天空上再次出现了比米格-29发动机更大的轰鸣声，一个小黑点正在快速向着这边而来。 中方的人抓起望远镜，继续向着空中看去，一架外形气动布局跟米格-29有些相似的战机出现在了空中。远处看，外形差别很小。 然而，机翼跟腹部挂满的武器让人目瞪口呆。 中方人员显然没有想到，苏联设计人员如此疯狂，不仅在这战机的机翼下挂了一连串的导弹，就连机腹中心线跟两侧发动机下面都有挂点。 浑身挂架的苏-27，把苏联人的暴力美学凸显得淋漓尽致。 “机翼各两个挂架，加上翼尖挂架，可以挂载最多6枚中近距离对空导弹；两侧进气道下面各自有一个挂点，中心下串联两个挂点，可以挂载重型反舰导弹，航空炸弹，远距离对空导弹等……”坐在林虎将军的空军副司令对着林虎将军介绍着情况。 “为什么机翼根部没有挂点？”作为空军副司令，有着优秀的战机驾驶能力，对于各国战机研究不少的林虎将军一边看空中比米格-29还灵活的苏-27，一边问道。 “强度结构有点问题，只要解决了，武器挂点可以增加到12个……”苏联空军副司令解释着。“最基本的型号，也就是原型机，只有六个挂点，载弹量两吨多……” 林虎将军听着这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苏联空军副司令一眼，或许，米格-29的坠落，不是意外跟偶然。 如此重要的场合上，出现这样的情况。 “看天上！”空军副司令提醒林虎将军。 只见天空上水平飞行的飞机突然急剧抬头，但不上升高度，而是继续前飞，迎角增大——90度、100度、110度、120度，飞机“尾部朝前”飞行，飞行速度瞬时减小到几乎停滞，然后改平飞，恢复原来的飞行状态…… 又静了下来…… 482 米格愿卖生产线？只买苏-27 “我们就要这个！”林虎将军斩钉截铁地说道，“米格-29太危险了。” 苏-27的机动性能，让中方人员震惊无比，尤其是在降落到跑道上，可以近距离观看的时候，流畅的气动布局以及密集挂着的导弹，暴力与美学的完美结合，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所有的中方代表团成员。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机！”谢建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404投资，611所设计的超七，他看过，那玩意儿跟眼前的战机相比，完全就是玩具。“我们的空军，确实需要这样的战机。” 歼-7，歼-8，没法跟这个比。 米格-29？ 那玩意儿在最不应该出错的时候坠毁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要？ 花高昂的价格，买回去一堆铁疙瘩，没事儿就坠毁一架，谁那么有钱？ “确实，你们应该装备这样的优秀战机！”空军副司令笑着说道。 对于米格-29在他面前坠毁，飞行员都没能弹射出来，副司令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林虎将军再次感受到了苏联国内的某些外人绝对无法知道的情况。 原本的行程安排，同样因为米格-29现场坠落而再次被迫更改。 “混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阿尔巴特的元帅知道了消息，咆哮着，“不是说给中国人看最基础版本的苏-27？为什么是改进之后的版本？” 汇报的参谋不知道如何回答。 事实上，安排的是苏霍伊的试飞员驾驶基础版本的苏-27来参加展示，这样一来，米格-29的载弹量就能跟苏-27比了。 可问题是，苏霍伊的人违反命令，把最先进的型号展示给了中国代表团。 “首长，米格-29坠毁造成的影响很大，苏-27甚至在中国人面前展示了眼镜蛇机动……”参谋有些为难地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空军的选择，可想而知……” 苏-27表现耀眼，而米格-29却在飞行性能展示的过程中坠毁，中国人如何选择，几乎不用想了。 “米格-29为什么坠机？” “米高扬-格列维奇设计局正在展开调查，现在还不知道是人为原因还是本身故障……”参谋提了一句。 元帅愣了，随后大怒，“难道那些人胆子大到了这样的程度？” “首长，现在正在调查。”参谋见元帅愤怒，也就不再说了。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绝对不能把苏-27卖给他们！”元帅咆哮着，“难道让他们用我们最先进的战机来对付我们？” 参谋低头不回答。 现在中国空军都没有决定是否要采购呢。 “林将军，对于贵国空军来说，米格-29就是最适合的，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装备庞大数量的米格，并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尼古拉·斯科勃林还希望挽回，让中国空军把米格-29带回去。 然而，中方的意见很明确，要谈就只谈关于苏-27的采购，不再谈关于米格-29。 阿列克谢·斐德罗夫见中方的负责人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林将军，虽然苏-27作战半径更大，性能也要优越一些，但是价格更贵……同样的价格，贵国可以得到两架多甚至三架米格-29。在作战过程中，虽然考虑性能，更得考虑数量不是？” “如果论数量，我们的空军有足够数量的战机！”林虎将军苦笑着说道。 空军现在就面临量多质劣的窘境。 短期内，无法在质量上得到突破，国内如果可以研发出来，自然也不会考虑从国外引进。 “苏-27那是跟美国f-15性能相当的重型战机，f-15的价格达到了6500万美元。即使我们政府愿意出口苏-27，贵国多少价格能买到？至少也得6000万美元一架……而你们国家所有领域都为经济建设让步……”阿列克谢·斐德罗夫继续说道。 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中方代表的利益着想。 林虎将军神色黯然。 军方缺钱。 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也不能在缺钱的情况下就继续去采购性能不咋样的战机不是？ 如果只是一款前线战机，采购的经费不如用来自己研发。米格-29本来就是米格系列战机的基础一路研发而来。中国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完全可以自己设计制造。 唯独缺的就是作战半径更大，性能更先进，载弹量更大的重型战机。 “将军，按照我们双方之前在战机方面的合作惯例，只要采购到了一定数量，生产技术跟生产线，都是可以谈的。”尼古拉·斯科勃林也不去讲谈判策略。 甚至告诉中方代表团，生产线都能谈！ 他们是一定要得到中国的这笔订单。一旦达成，米格-29将会成为中国新一代的主力机型，按照他们预估，至少五个空军师的数量，哪怕是让中国只采购一半，剩下的由米格方面提供核心零部件中国自己装配组装，都能带来超过两百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中方代表团顿时就有些心动了。 买战机的目的，并不是主要的。 得到技术，让国内自己可以制造，并且在得到的基础上改进设计，让作战性能更强，才是重要的。 “首长，即使有了米格-29的生产线，对于国内空军战斗力的提升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在之前，空军只是炮兵的火力延伸，而世界空军发展，都是独立作战，用于获得制空权，甚至远程打击的主要力量……”谢建国见代表团有些意动，即使打算沉默，也不得不开口。 “米格-29虽然出了故障坠毁，无论是性能还是技术，都比我们国内的高了很多。这将会缩短我们跟国际水平的差距……”林虎将军看着谢建国，想着404刚刚从这边买了200台米格-29使用的发动机，认为谢建国的目的是希望空军能装备611所研发的超七。 “首长，如果真的要买，苏-27才是更合适的。我们的海军没有远洋战舰，一旦如同百年前，敌人从海上而来……”谢建国提醒将军。 海军装备比空军更落后，而海航目前使用的战机，作战半径也非常小，就连南海小池塘巡航都很困难。 “我们完全可以在米格-29的技术基础上研究，用以提高作战半径……”有人开口了。 “米格-29采用rd-33发动机，单台推力只有81.4kn，也就是8300公斤；而苏-27则是采用al-31涡扇加力发动机，单台推力达到了123.85千牛，超过12600公斤……米格-29最大起飞重量20吨，自重11吨；而苏-27最大起飞重量33吨，自重只有17.4吨……两款战机的实用升限都是18000米，米格-29的最快速度稍微高一点，可以达到2.35马赫，苏-27的最大飞行速度则是只有2.3马赫……”谢建国没有一点停顿地把两种战机的各种基本数据报了出来。 而且还是进行对比，让人能更直观地了解这两款战机的情况。 “另外，米格-29作战半径只有600公里，苏-27达到1500公里，甚至不用携带副油箱……”谢建国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 两款战机哪款更有改进设计的潜力，这根本就不用考虑都知道了。 “虽然苏霍伊的人想要把他们的战机卖给我们，但是苏联高层不容易，也没有办法不是？而且，即使采购了苏-27，价格太高，我们有限的经费也采购不了多少，更不要说技术……”将军不是没有考虑这问题。 苏-27是苏联目前装备最先进的战机，尤其是能做出眼镜蛇机动那样复杂的战术动作，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属于最顶尖的水平。 想要搞到技术，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不一定拿不到技术。采购战机，苏联会同意，甚至技术这一块，完全也是可以谈的。”谢建国说道，“首长，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着急不是？” “这倒也是。回去汇报了情况，上级首长才会根据我们的汇报来评估……”林虎将军点头说道。 这次只是为了考察，苏-27的存在，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苏霍伊的人主动找中方代表团，那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甚至，很可能米格-29的坠落都是因为苏霍伊的人做了手脚。 “苏联经济情况非常差。到目前为止，他们国防部一直都拖着各个单位的经费，很多早就该装备部队的先进装备，到目前为止，都堆在生产工厂里面。根据我们打听到的，他们共青城那边都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几十架苏-27摆在车间外面等着国防部的人拿钱去接收……”谢建国看着林虎将军的眼睛，慢慢地说道。“这或许就是苏霍伊的人暗中找您的原因。” “他们经济到了这样的程度？”林虎将军震惊了。“苏联，那可是让整个世界颤抖的国家！” 苏联的强大，让人无法想象。 尤其是前几年的那场演习，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瑟瑟发抖，吓得美国扩大了跟中国的军事合作，就为了拉拢中国对抗苏联。 在整个世界看来，苏联都是无法敌对的，就连美国，都差一截。 483 成绩垃圾却要报考国内第一大学 “在军事工业投入太大了，经济发展反而陷入衰退……特别是他们航天工业的投入，那完全都是没有多大回报的。苏联人的卫星使用寿命，很多都只有半年，为了产生作用，跟美国竞争，他们只能不断地发射卫星……” 谢建国在苏联待了这么长时间，知道的消息很多。 对于苏联国内的经济现状，了解的也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他们难道不知道情况？”林虎将军有些唏嘘，“完全可以学我们国家进行经济改革啊。” “苏联怎么不知道？确实想要改革，但是他们无法向我们国家那样有魄力，敢停止军事技术的研发，一切都投入到经济建设中来吗？”谢建国反问着林虎将军。 将军摇头。 苏联没有这样的魄力，也不敢。 这么多年来，美苏争霸一直都是持续不断，现在已经发展到从地面到海里，然后转向外太空了。苏联人一旦学中国那样进行经济改革，也是向美国认输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卖的，绝对不能要。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谈苏-27的引进工作。越到后面，苏联的经济越困难，咱们的机会也就越多。”谢建国提议，“即使苏联这边不同意，也可以借着机会向美国人或者法国人施压。” 林虎将军再次看了一眼谢建国，“你不是为了向空军推销你们404跟611，132联合研发的超七？” 谢建国摇头，随后笑着说道，“将军，如果我说了实话，您别生气。” “说来听听？”将军饶有兴趣地看着谢建国。 他还真想不明白谢建国能说什么会让他生气。 “超七项目，从一开始的目标都不是为了国内市场，而是海外市场。如同我们开发的其他武器装备，都是为了国外的订单……”谢建国一边说，一边看着林虎。 林虎将军愕然，“你们跟国内的其他单位还真不同啊。” “国家政策在这里，军费就那么点，军方太穷，推动各个项目的人说，瞧不上军方的那点钱……”谢建国一直都盯着林虎将军的表情，见将军果然生气了，顿时闭口不说话了。 良久，林虎将军才苦笑一声，“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军方确实穷……这话是谁说的？口气不小嘛。” 谢建国自然不敢回答说是谢凯说的，他也没有谢凯那样不考虑后果，随便找个人出来背黑锅。换成谢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是郑宇成说的。 “听说你们404的坦克跟导弹卖得很火，不少单位眼红无比啊。”将军转移了话题，开始打听404的情况。 “具体也不太清楚，我来这边之前，好像刚签了二十多亿美元的合同……”谢建国巴不得转移话题，反正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林虎将军要想知道，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清楚。 “这么多？”将军有些震惊。 将军说多的时候，郑宇成却一脸鄙视地看着眼前的利比亚人，“这么一点订单，你们还想用石油来支付？甚至还想要我们的云爆弹技术？甚至，要求我们中断跟坦桑尼亚的合作？穆夫塔将军，你觉得合适吗？” “郑，这已经很多了！超过六亿美元的订单呢！”被郑宇成鄙视的阿拉伯人强调着。 六亿美元，很大的一笔订单了。 “如果给现金，可以谈。当然，以订单为由要求我们中止跟坦桑尼亚的合作，将军，我想这并不合适。中国跟利比亚有着传统友谊，跟其他非洲国家同样也有兄弟之情。”郑宇成依然不屑。 利比亚人的到来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但是对于基地来说，也没有啥。 反正只要来买导弹的，那都是基地的客户不是？ “可你们卖导弹给他们，威胁到了非洲的安全……”另外一名上校神色严肃地说道。 利比亚向来以非洲大哥的身份自居，非洲兄弟被威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咱们卖了导弹，才能让非洲兄弟真正觉得安全，战争就少了。”郑宇成都懒得跟对方对阵，“那啥，我一会儿还有事儿，您就先回去考虑一下吧。” 说完也就不再开口，让翻译给对方说了赶紧滚蛋。 翻译一脸为难地看着这两位，不知道说什么。 他甚至很想劝说这位牛气冲天的领导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中国的朋友，一不留神就得影响双方的外交关系，太麻烦。 “愣着干啥玩意儿？我们基地不是没有阿拉伯语翻译，只是懒得麻烦，要不然你饭碗都丢了。这么傻，上面咋派你当翻译的？”见翻译不说话，郑宇成火了。 他是把火发到了翻译身上。 利比亚人的要求太过分了。 也就采购了一百多辆坦克，几百枚导弹，居然好意思要求404中断跟坦桑尼亚的合同，而且还得用石油支付。 郑宇成都懒得跟他们谈。 石油支付，太过麻烦，远不如钱来得实在，尤其是现在谢凯在非洲那边的项目已经非常让人头痛了，地盘啥的都已经看了，原本说好是不让谢凯去管，只给他看结果，现在就成了基地的事儿。 “这事儿等他高考后再说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得高考了。”汪贵林摇头说道，“实在不行，等他考完，让他自己去那边折腾一圈儿呗。” “能行？上面对他的禁足令还没失效吧？”郑宇成说道。 “去非洲，又不是别的地方，到时候直接飞坦桑尼亚，他要在非洲那边待得下去，就没法了……”汪贵林说道，“谢建国同志已经回来了，目前正在首都那边……根据消息，国内准备从苏联采购战机……” “我们的超七不是已经开始样机组装了？空军真不打算要？”郑宇成问道。“这事儿不管他，谢凯的志愿究竟怎么报的？” “不知道，这两天就填志愿，问他也不说。摸底考试，结果考得一塌糊涂……”一说这事儿，汪贵林也发愁。“华清那边虽然同意，也要求他不能离录取线太远……” “那是扯淡，问题是咱们联系了多少所学校？这才是重要的，绝对不能让他考入我们没有关系的学校，不然到时候就不回来了咱们也没有办法。”郑宇成问道。 谢凯上什么学校，从过年后，就是管理委员会一帮子大佬的心病。 就怕他最后不回来了。 “现在也才联系一百多所，除了军队系统。我觉得我们这样不行，干脆等到他填完志愿再说。”汪贵林头很大。“咱们这样去，非得跟所有大学勾搭上才行。” “问题是咱们不知道他的志愿是哪所学校，考什么专业。”郑宇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问题不仅困扰着他，同样困扰着谢凯自己。 也困扰着莫齐。 “报华清大学！”在莫齐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都有些发毛的时候，谢凯才干涩地说道，“就填华清大学！” “华清大学？他们的录取分数可是全国最高，就连我的摸底考试成绩，都差好几十，你……”莫齐被谢凯气得笑了起来，甚至眼中已经升腾起水雾。“谢凯，你是不想上大学？” “莫齐，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谢凯有些无语。 这次摸底考试，确实他考得太差了。 连整个年级前二十都没有进入。 而历史以来，基地就没有考上了华清大学的先例。 他现在说要考国内录取分数最高的大学，怎么不让人吃惊？ 莫齐看着谢凯，心思复杂，“谢凯，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而是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我觉得上一所一般的大学，我们还能在一起……” “不，就华清。”谢凯坚持着，“不仅我们上华清，罗峰他们，同样上华清……” 谢凯疯了。 至少，莫齐是这样觉得。 “谢凯，你想要考全国最好的学校，老师非常支持你，但是你这情况，我觉得，最好是脚踏实地，复习一年，那是浪费一年的青春……”对于谢凯要填华清大学，而且专业还是最顶尖的控制科学与工程，李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凯的成绩起伏太大了。 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教室里面，然而这次摸底考试却只考到了二十名之后。 这还是整个子弟校的排名。 “李老师，报考什么专业，什么学校，这是我的选择。我是根据自己的学习成绩，充分分析后，才做出的如此沉重决定……”谢凯坚定地说道。 有些事情，根本没法说。 难道告诉李丽，自己记住了高考所有的题？ 即使有些题没有记住，那也都是记住了体型不是？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重生的福利。 “这事儿，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谢凯，第一志愿一旦没有录取上，后面的志愿可就有些麻烦。”李丽也不知道是因为跟钱胖子之间有了那层关系，还是真的希望学生不要去不自量力。 给了谢凯很多的忠告。 奈何，谢凯根本就不听。 “谢凯，你真的要填华清大学为第一志愿？”莫齐显然是知道了班主任劝说没用，咬牙看着谢凯。 显然，她在等待着谢凯的答复，而谢凯的答复，关系着她的某些决定。 484 让无数人优心的高考前夕 看着莫齐，谢凯心中有些复杂。 莫齐的态度他很明显，显然不希望他去不自量力，拿自己未来跟前途开玩笑。 但是这事儿，能解释么？ 不能！ 所以，他只能坚定地点头，如果莫齐不跟他报考华清大学，他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莫齐根本就不知道，所有的今年高考题，自己都已经给她变着花样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上华清大学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除非莫齐没有记住这些题。 莫齐看着谢凯态度坚决，本来想劝说谢凯放弃，选择一个其他的学校，最终放弃了。神色转而严肃，“我陪你！如果这次落榜了，我希望你在明年高考能放弃这样的想法。” 谢凯愣了。 他以为，莫齐会让自己折腾去，她自己报考某一所学校去。 “莫齐，放心吧，如果这次我们真考不上，第一志愿不是还有别的学校吗？”谢凯退了一步，他知道，对莫齐来说，复习一年就意味着晚一年参加工作。 原本，他只是准备填一个志愿就行了，而且还不愿意专业调配。 “不仅我陪你疯一次，还有孙娟，罗峰他们……”莫齐严肃地对着谢凯说道。 “他们也……”谢凯不知道说什么了。 儿时的玩伴，从小到大的兄弟姐妹，在明知道没有任何机会的情况下，还愿意陪他发疯，这如何不让人感动？ 曾经的他记得，但是现在，跟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就因为他的“疯狂”，愿意不计后果陪着他赌一把。 “哥，放心吧，没啥事儿，即使第一志愿录取不上，学校招生办的老师们也会帮我们搞定大学，不是么？”孙娟见谢凯神色严肃，无所谓地说道，“虽然咱们的成绩确实考不上，至少将来能吹个牛啥的，老娘当初也是报考过最好大学的！” “就是。等以后老了，可以给孙子吹牛不是。”罗峰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随后扭头问钱胖子，“胖子，你呢？” “我不想上大学，想要直接参加工作，为国防现代化做出贡献……”钱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我……” 谢凯扭头看着钱胖子，胖子的眼神不敢跟他对视。 “胖子，老实说，你跟李丽发展到了哪一步了？”谢凯把胖子叫到了外面，马上要高考了，老师更不会管他们了，递了一支烟给胖子，点上后，严肃地问着胖子。 “哥，我……”胖子眼神闪烁，脸上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放心，知道这事儿的没有几个。我找你，不是因为你不陪着我疯。”谢凯很真诚地说道，“你跟她之间，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管是我，还是她，都希望你能上大学，大学不是人生必须，但却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个经历……” “她确实希望我上大学，可我就想跟她呆在一起。”胖子纠结了很久，一支烟抽完，接着一支，“哥，我们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 “只要你们自己不作死，传不出去。”谢凯想着当年胖子跟李丽，也是因为李丽大了肚子，最终被逼得远走国外，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李丽甚至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今年过年时，她心情不好，我一直陪着她，喝醉了酒……”胖子把大概的情况给说了。 师生之间发生这种情况，虽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在这个年头，一旦被人知道了，将会引起很大的波澜，国内的思想，远没有几十年后那样开化，尤其是404基地这种封闭的地方。 “所以，你更不能留在基地里面。你知道基地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谢凯神色严肃地说道。“如果想在一起，你就得出去上大学，然后去外面工作……” 谢凯给自己小伙伴提出了自己觉得最合适的建议。 “你不反对我跟她？”钱胖子满脸不可思议。 这种事儿，给他跟李丽两人都有着极大的压力，却又无法断绝那种关系。 “为什么要反对？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喜欢也好，爱也罢，那不是没有道理的。”谢凯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玩意儿说不清楚。” 就如同曾经他对莫齐那样。 很多人都觉得傻，觉得天真。 “可我这半年根本就没心思复习……” “那不是问题。”谢凯说道，“成绩不好，哪怕上个专科，考不上，再说。基地不是要在非洲进行教育援助么？到时候你跟她可以去非洲……” 谢凯知道，让钱胖子去上大学，很难。 热恋中的男人，恨不得时刻在一起，一分钟都不分开。 谢凯不是没有私心，钱胖子去非洲，那比基地的人靠谱很多，至少，他不会坑自己。 这也不算是利用，如果钱胖子愿意上大学，跟李丽只是-偶尔在一起，被人发现的几率小很多。两人都是不怕事儿的主，要不然也不会曾经在基地闹得那么的风雨，最终连国内都没法回来。 李丽把她家的脸丢尽了。 这时候的李丽，面对收上来的一沓志愿，整个人被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她没有权利更改学生的志愿，反正也了解班上的情况，能考上本科的都没有几个，加上跟钱多多之间的事儿，让她也并没有太过劝说这些向来不服管教的学生，只是给大家提出了她的担忧而已。 结果大家都是一脸坚定，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老师，你是班主任，你看这情况。这班上二十多人全部第一志愿填华清，这……”一名招生办的老头看着李丽，有些头大，“这一届学生成绩虽然比之前任何一届都好，但是其他班上可没有一个敢填报这学校的。” 显然，这是给招生工作找麻烦啊。 “这一届学生本来就多，到时候主任有意见……”招生办的老师皱着眉头说到。 奈何，学生这样填报志愿，他也没有办法。 “啥玩意儿？都填华清？”招生办的主任牛飞是个年过五十的干瘦老头，听到汇报，不由也是愣了，不过他到没有啥不满，“填了就填了呗，反正年年都是这样，到时候看看哪些学校没有招够，补录就是了。” “主任，这事儿不跟校长汇报？” “汇报啥？这又不是啥大事儿，万一有人考上了呢？咱们基地条件艰苦，是个啥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熊飞叹了口气，“反正每年咱们就这么点工作不是？” “咱们基地就应该跟外面一样，先预选，预选不上的就不参加高考！”招生老师说道。 被主任瞪了一眼，悻悻地不再开口了。 “他真填华清大学了？”对于谢凯的志愿，管理委员会的人可是优心了半年，这会儿知道了，郑宇成反而有些担心了，“他能考上吗？” “谁知道呢。本来应该觉得轻松，问题是轻松不起来啊。”汪贵林也愁眉不展，“要不要先跟那边联系？” “等他落榜了再说。”郑宇成是真的松了口气。 谢建国回了基地，柳旭没有回来，去了乌克兰。平时忙工作的事情，也没见到谢凯，等他把累积起来的工作给解决，眼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高考了。 “你填华清？你有估算过你的成绩吗？华清大学属于国内最顶尖的，在全国范围内录取学生数量太少，加上恢复高考后，咱们基地子弟不再享受首都学生一样的待遇……”谢建国完全没有想到，谢凯居然会填华清大学。 谢凯咧嘴笑着说道，“爸，没事儿，即使第一志愿取不上，还有后面的志愿嘛。本科走不了，还能有专科不是？” “……”谢建国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样的场景，在不少家庭上演。 “妈，放心吧，我哥都填了，考不上就回来接班呗！咱们学校的招生办公室不是还能帮我们寻找没有招满的学校么？”孙娟面对父母的严肃，却根本不在乎。 她本来是想要考北影，为了给谢凯支持，也跟着填了第一志愿为华清。 这让一向都不管她的父母很是优心。 “闺女，你老实给妈讲，你是不是喜欢谢凯？”知女莫如母，孙娟母亲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跟闺女睡一起，小声地问道。 孙娟沉默了。 “你即使喜欢他，也不能拿自己未来做赌注吧？”母亲叹了口气。“再说了，你喜欢，他知道吗？” “他有女朋友了。”孙娟幽幽地回答，“妈，有些事儿，我就想离他近点，给他一些支持。当哪一天，我成熟了，想通了，也就会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这不是您曾经告诉过我的吗？” “闺女，这样会很痛苦的。” “妈，睡觉吧，我自己的选择，后果我清楚。就如同当年您不顾姥爷姥姥反对，义无反顾地跟我爸，随后一起到这地方……您跟我爸，跟其他叔叔阿姨们一起建设基地……有时候，守着一个人，也是幸福的。” 孙娟说着说着，睡着了。 而她的话，却把母亲拉回了年轻时候的岁月……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最终，还是迎来了1986年的高考，一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高考。 485 这高考题太简单了 404城，虽然之前落魄过，但是作为曾经国内最重要的战备基地之一，政治地位在全国都是属于顶尖的。 一座生活跟工作没有完全分开的基地，有着自己的各个系统，同样，在教育系统内，他们有着自己的高考考点，虽然很多时候一年高考生只有几十名，这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随后在79年开始，每年高考固定在7月6、7、8三天，这时候，是全国最热的时候，考生需要的不仅是良好的成绩，更得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由于是在基地里面高考，不需要出去，学校放假，监考的都是从基地外面调来，试卷同样也是外面押运过来，绝对不允许基地任何人靠近。 在外面，高考，是一件大事儿。 考点外面，有着无数的家长等着自己的孩子，因为这次考试，决定他们孩子未来一生是否能端上国家铁饭碗，吃国家供应粮。考上了，工作啥的，国家也都给安排了，考不上，那就麻烦，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家里父母有工作的，可以接班啥的，可家里父母不是工人，只能回去修理地球。 对于404基地的父母来说，高考就如同普通的考试一样。 考上了，孩子是为国家工作，考不上，孩子同样也为国家工作。 “之前给个你们讲的题，都记住了吧？”进入考场前，谢凯便把所有填了华清大学的同学都给叫到了一起，严肃地询问。 高考题，他记住了绝大部分，甚至数学跟化学等科后面的附加题也都记住了。 但是他没有把全部的题告诉所有人，要不然没法解释。只有跟他关系最为亲近的，才知道绝大部分题，而附加题，更是连莫齐都没有告诉。 前面的，已经足够莫齐跟他上一所学校了。 “放心吧哥，要是考不上，招生办也没法给咱们整个好学校，大不了再复读一年就是了。”孙娟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哥，即使不上大学，我也可以接班不是？实在不行，我就进守备团当兵。”罗峰的眼神一直都在谢凯身上。 其他人则是无所谓。 反正大家学习成绩都不咋样。 唯独莫齐，一直没有说话。 在考试前几天的时间，学校给他们放假，谢凯从高考辅导团的成员手中搞了不少的题给大家练习，但是这临阵磨枪，谁能知道有用否？ 学校从昨天开始，就由外来的监考人员跟安全工作人员占据了，就怕这里面出现作弊的事情，到时候他们都得丢掉饭碗。 学校门开了，每个人各自向着自己被分配到的考场里面去。 404基地的考点，特别有意思的就是，每个考场不像外面有三十人。 教室够多，一个考场里面只有十名学生，却有着两名监考老师，同时还有巡考的人员，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作弊。 有着高的地位，自然就有更高的纪律监管。 这也是为什么404考点人不多，最终却没有人能作弊，恢复高考后再也没有人能考上首都大学跟华清大学等国内一流学府的原因。 “大家核对一下试卷，这是未开封的……”在考试前，所有人的证件检查完毕，被监考老师提醒考场纪律后，一直等待考试铃声的响起。 考试前，监考老师把密封的试卷袋向着所有人展示。 这些监考老师在来之前就被强调过纪律，试卷袋也不是如同外面那样三十份一袋，而是特别的，每个袋子里面只有十份试卷。 “老师，直接发卷子呗，别的考场说不定都快做完了。”罗峰见周围都是其他班上的人，整个教室里面，每个人相隔好几米，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老师盯上，不由有些紧张。 这环境太压抑。 监考老师没有理会他，展示完了试卷后，才把试卷分发给所有人。 发放完了试卷，再次强调了纪律，等到答卷铃声响起，才宣布开始答卷，随后一前一后盯着整个教室，让这些基地子弟的一些都在他们眼皮下。 罗峰知道自己的情况，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当他看到语文试卷的第一道选择题的时候，感觉很是熟悉，一想，尼玛，这题做过啊，答案虽然位置跟他做的题不一样，选项完全没有区别。 于是乎，在草稿纸上写了答案。 再看下一题，尼玛，又做过啊，好像题有点不一样？仔细看看，也是特么的一个意思嘛，都懒得去分析答案如何，直接把曾经做的答案写上就是了…… 于是乎，几乎一看题，就写答案，搞得监考老师都只能叹口气，没有参加预考，根本就不知道这考试机会的难得。 谢凯在拿到试卷的第一时间，就把所有的题看了一遍，跟他记忆没有差别，就连最后的作文，也都是《树·森林·气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开始答题。 而莫齐同样习惯地在考试前先看一遍整个试卷所有题，这样一来，她就心中有数，先做哪些，后做哪些，时间如何分配。 当时当她拿到试卷，看了一遍所有题，看最后面的阅读理解跟作文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居然全部都是谢凯逼着她读过的文章，就连作文《树·森林·气候》，谢凯也让她写了很多次，她清楚地记得，在考试前不久，谢凯跟她还有孙娟几人一起到常去的沙枣树林，谢凯指着几棵歪脖子沙枣树，引导着他们，想想着那是一片森林，而森林的作用又是什么，对于国际上开始关注的气候啥的又有什么作用。 甚至用这些去引申到国内的改革，人才的使用，社会风气的转变等…… 谢凯知道高考试题？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莫齐变得有些恐惧，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要不然谢凯怎么敢填华清大学？ “同学，请问有什么问题吗？”监考的一名女老师，年约二十六七，见其他人都在答题，而莫齐则是拿着卷子发呆，一直十多分钟，都还没有开始答题，以为莫齐有什么问题。 莫齐回过神来，脸一红，摇头说道，“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没有问题就快答题吧，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监考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莫齐拿起笔，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着自己的疯狂想法，最终才开始答题，即使都是做过的，依然再三地分析，答案是否真的就是他们以前做的那个答案。 语文考试结束了，莫齐没有找到谢凯。 而孙娟等人都是一脸兴奋地在讨论，大多数题居然都是他们做过的，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其他班的大多数同学却愁眉苦脸。 下午理科考化学，文科考地理，莫齐等人都是理科，发现试卷跟上午的题一样，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做过的，莫齐甚至发现，化学试卷相对她们平时做的辅导团给的练习题要简单很多，大多数都是做过，就连最后的五道附加题，也都是平时练习过的。 莫齐有些不相信被无数人说困难的高考题简单，检查了好几遍，发现自己的答案并没有错误。 离开考场，发现提前交卷的孙娟等人都在议论这化学题太简单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谢凯。但是依然找不到谢凯，孙娟等人同样找不到。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考试，题的难度就变得大了，不过对于莫齐来说，大多数题，依然做过。平时他们做的数学练习题，很多难度比考试试卷还大，所以，她倒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想法。 唯独最后面的附加题，考察导数的运算以及几何意义，这属于高中选修内容，平时莫齐根本就没关注过。 对于莫齐这种受到谢凯特别关注过的人来说，这些题，实在太过简单，尤其是孙娟，平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这些题，大部分她都能做出来，一些选择题搞不定，基础不牢固，就靠蒙…… 后面的考试，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起来，所有的题，大多数都是做过，只是答案的选项位置不同。 让人紧张的高考就这样结束了。 “怎样？题简单吧？”考试完了，谢凯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莫齐等人。 “哥，人家都说高考有多难，多难，还没平时咱们做的练习题复杂啊，我就只有一些基础题弄不准，就靠蒙，看哪个顺眼就选了哪个……” “是啊，出题的老师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这样的题，全国得考出多高的分？” “哎，我好几道大题看起来眼熟……”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甚至相互对答案，有不一致的，就问谢凯，谢凯懒得跟他们解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莫齐偷偷问谢凯，这些题，跟他们平时练习的太相似了，每一道题，他们做的次数都不少。 谢凯急忙摇头否认，“我说姐姐，敢不敢不要瞎说？这可是要死人的！万一到时候认为我真作弊了，就麻烦了……”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就好奇，为什么大多数题都是我们平时做过的。”莫齐看着谢凯，她也知道，考试前根本接触不到试卷的。 笑盈盈地看着谢凯，却发现他是眼神有些闪烁。 486 非洲上演强拆了 “这得询问高考辅导团队啊，那些家伙都是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而且整天的工作就是猜题，怎么难怎么出，这样一来，咱们就觉得高考容易了……” 谢凯把一切都退给了高考辅导团队，因为那个团队三十多人，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高考，原本是为谢凯一个人服务，最后却变成了为大部分人服务。 当然，给谢凯开小灶，那是肯定的，只要谢凯说哪个知识点有问题，于是就会有专门的题出来给他巩固知识点。所以谢凯逐步引导着他的辅导团队完成了整个86年高考试题的猜测工作。 他们拿不准的，就会集中一些问题，专门出去询问他们大学时候的导师，所有费用，基地出！ “你能考多少分？”莫齐问谢凯。 谢凯愣了一下，随后挠着脑袋，“如果作文不扣分，说不定能考个满分……” “你就吹牛吧。不过我感觉自己能考680左右，是不是我感觉出了问题？”莫齐苦笑着说道。 总分710，语文数学各120，生物70，其他的学科，都是一百。 莫齐总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有问题的。 “没有，有问题的是这题，太简单了。我都觉得自己能考个640左右。”孙娟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能超过620……”罗峰脸上的玩笑，却代表他的极度不自信。 就连其他的同学，很多估分都是非常高的。 谢凯甚至有些后悔，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给一帮子人讲高考题…… 随即一想，反正绝大多数的题，都能从辅导团那边找到平时他们出的辅导题中找到，也算是郑宇成这老家伙干了点好事儿。 “哥，现在咱们放假了，你有什么安排？要不咱们去香江玩一趟呗。”孙娟问谢凯。 高考结束，他们没事儿可干了，又不能如同小时候整天在基地疯，出去见世面，提前适应外面的世界。 “你呢？回老家吗？”谢凯问莫齐，原本计划是把希望工程搞起来。 高考结束，莫齐就可以开始动作了，汪贵林已经找好了团队。 莫齐摇了摇头，“不回，回去指不定就出不来了。再说了，过阵我妈也要过来了。” 谢凯点了点头，随后对孙娟说道，“别整天光想着玩儿，你忘记之前商量好的事儿了？莫齐一个人也干不了不是？” 见孙娟有些不高兴，谢凯正准备提议今晚大家好好地喝酒，好好地疯一晚上不睡觉，结果朱明光在不远处一边走来一边给他招手。 “谢凯，谢凯……” “咋了？”谢凯邹起眉头，朱明光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朱明光何尝不知道，问题是他不来不行，郑宇成的安排，敢不听？ “郑主任那边有点事儿，关于非洲那边建设的……” 谢凯一听，不得不去。 非洲那边的建设很重要，这不仅关系到庞大的苏联遗产计划，更关系到后面在非洲往国内搞资源，寻找国内产品走出去的市场。 给其他同学们说了一下，今天各自回家，明天白天一起庆祝完成了高考，顺便让孙娟等人组织一下，自己跟着朱明光去了管理委员会。 高考结束，时间还很早，尤其是在404这比首都晚了快两个小时的地方，正是一天最炎热的地方。 “非洲那边怎么了？”谢凯没废话，直接问郑宇成。 汪贵林还没过来。 “考试咋样？”郑宇成先问谢凯考试成绩，在他看来，谢凯的成绩，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可能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虽然那所学校的录取分并不是全国最高的。 “还行吧，满分得看运气好不好。”谢凯平静地说道，“非洲那边不是都谈好了，吕阳过去，只需要按照计划实施就行了啊。” 吕阳是基地选的人，谢凯有些不满。 非洲那边对于整个计划及其重要，同时也是给雇佣兵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他们为了国家付出青春与生命，却没法被国内承认，总不能连外面都没有一个地方栖身。 “坦桑尼亚人征地不行，虽然那块区域土地肥沃，用来搞农场没有问题，但是属于周围的部落……”汪贵林把在那边遇到的情况给谢凯说了，“坦桑尼亚政府派出军队去驱逐，搞的事情很大，动不动就是战争。” 谢凯瞪大了眼睛。 非洲版强拆？ 非洲可不是国内，国内强拆，至少，没有可能引起战争，更没有可能爆发流血冲突。 在非洲那块神奇的大陆上，居然敢强拆？ “那边如果闹的事情太大，除非把他们整个部落的所有人干掉，否者没完没了，而且相邻部落之间往往都是有着姻亲关系……坦桑尼亚政府即使交给我们了，能在那边安稳落脚？”谢凯有些火大，“吕阳难道不知道？或者我一开始没说不能跟当地部落有冲突？” “他知道。你稍安勿躁。”汪贵林见谢凯急眼，赶紧解释，“在吕阳过去的时候，坦桑尼亚当地政府就已经因为征地跟部落有了冲突，吕阳发现不对，直接叫停了。” “多久的事儿了？” “有快一个月了，那边这一个月几乎都没有什么进展，所有的人马，都是在那边等着。设备啥的都快到了。而对于这种事情，国内有经验的，咱们也请不动……”郑宇成说道。 不是吕阳造成的，而是那边政府跟当地部落之间已经有了冲突。 “他没有给那边谈条件？没有跟他们好好沟通？”谢凯问道。 他知道非洲人懒，尤其是那些部落里面的非洲人，一直守着他们的传统，只要不饿死，根本就不会去种地干活，每天都是打猎，采集，或者用他们部落领地的资源来换取生活所需。吃饱了就是唱歌跳舞或者睡觉造小人儿。 指望他们种庄稼？根本就没有可能。 要是黑人兄弟如同中国人这样勤劳，以非洲土地的肥沃，能饿死人？ 在吕阳去非洲前，谢凯就告诉过他，如何去跟当地土著部落搞好关系，用什么东西来换取这些部落不找麻烦。 结果，到现在给他说这样的事儿。 当地的土著部落跟征地的政府之间产生了矛盾，吕阳居然没法解决。 “他们根本就难以交流。而且现在非常仇视我们的人，认为我们是去掠夺他们部落生存繁衍的土地……以前殖民者在非洲干的事儿，让所有的部落都不欢迎外来者……”汪贵林把吕阳从坦桑尼亚反馈回来的信息都告诉了谢凯。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不解决，非洲的任何计划都无法解决。 “你们现在的意思？”谢凯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是安排人过去解决这问题。 可他们找自己，难道…… “我们是希望你过去一趟。”郑宇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管理委员会的人，都有太多事情需要做。反正你现在距离上大学时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就当你毕业旅行呗。” “让我去非洲？你们搞错没有！那地方到处都是战争，搞不到就被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子弹给干掉了。即使没有战争，一不留神染上了疟疾啥的都可能死人的！” 一听让自己去非洲，谢凯顿时就跳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让人恐惧的就是非洲，动不动都是要出人命的。 那边的医疗条件太差，环境太过恶劣，而且非洲人根本就不会注重卫生啥的…… 能去么？ 敢去么？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基地第一批医疗队已经过去了，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在基地都没能让谁因为无法得到治疗丢了性命……”郑宇成一脸轻松地说道。 汪贵林知道谢凯说的是事实，当年修建坦赞铁路，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染上了传染病无法及时得到治疗，或则因为缺少药品最终把生命定格在了非洲大陆上面。 “我不去！”谢凯坚定地摇头，“虽然我很想去非洲猎杀狮子啥的，但是那地方太要命，蚊子咬一口都可能得艾滋的。” 对于非洲，谢凯听了太多的负面消息，尤其是那边的建设都没有开始的时候。 更不敢去。 “你忽悠着一帮子人去，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虽然说，那些人也是为了国家……但是确是因为你而去的。”郑宇成也是一脸怒意，“在阿富汗受伤的，病情稳定了，现在也转移到那边呢！” 一时间，谢凯无法反驳。 虽然是为了国家，但是国家并没有这样的计划，那都只是他的计划。 甚至，非洲的基地，也是为他赚钱的，吕阳去那边，都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国家。国家知道，甚至不会批准，哪怕谁都知道前景很好。 “我考虑一下。”谢凯见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没有逼自己，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老子事情多，去非洲打狮子，绝对比你跑得快！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愿意要。”郑宇成抱怨着，被汪贵林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别到头来反而激怒谢凯，让他不愿意去。 487 去非洲猎狮子 “兄弟们，有谁准备在这个假期过一个有意义的假期？” 高考完了，不管是考得好的，还是考得差的，都彻底放松了下来，就连家里面，也怕这些已经长大的孩子惹事儿，或者因为考差了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儿，就任由他们喝酒胡闹。 整个基地里面都在这燥热的七月变得喧嚣起来。 两个月后，大家就得分开，从小一起长大，也没有什么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反正要别离了。即使不上大学要进入基地直接参加工作，那也还有时间出去浪一圈，否则永远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 谢凯是在整个班上的聚会完了，然后再在自己那个小圈子聚会的时候问众人的。 人不多，二十多个，都是跟着他不要前途填华清大学为第一志愿的，罗峰跟孙娟把这些人给整合在了一起。 “哥，你想要说啥？啥叫有意义的假期？难道我跟莫齐去助学，弄希望工程，不叫有意义？”孙娟不满了，谢凯要是有别的好玩儿的事情不带她们，多没有意思。 之前她就想要去香江，参加香江某个明星的演唱会啥的，结果被谢凯丢去跟莫齐一起到贫困地区考察助学的事儿。 “那个肯定有意义啊。都有哪些人去？”谢凯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这事儿不能让孙娟她们去，那边条件太过艰苦，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一辈子都毁了。 男人，走到哪里，都比女人要安全的多，虽然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几乎说有人都举起了手。 “谢凯，你不跟我们一起？”莫齐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谢凯摇了摇头，“我倒是想跟你们去，可我还有别的事儿。胖子你也别跟他们去折腾了，跟我去，有事儿给你干呢。” “哥，啥事儿？”罗峰一听，眼珠子骨碌一转，便准备叛变。 “你跟孙娟他们去啊。”钱胖子眉开眼笑，现在他因为跟李丽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平时都不敢怎么再跟儿时的小伙伴多接触，就怕他们发现，谢凯知道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谢凯不愿说的，谁都无法知道。 或者，谢凯这是为了给他解决麻烦。 “跟他们有什么意思，哥，你去干什么？”罗峰问谢凯。 孙娟根本就不在意罗峰是否跟谢凯去，没有一点失落感。 “行了，先喝酒，完事儿再说。毕竟咱们毕业了……”谢凯笑着说道，随后对着众人端起了酒杯。 高考后的毕业聚会，是疯狂的，不过，远远没有后世那样放纵与出格。 酒一喝多，大家就开始回忆儿时谁抢了谁的糖，谁抢了谁的玩具弄坏了啥的……最后矛头居然直接指向了谢凯，毕竟他才是欺负大家最多的，小时候，在路上看着谁手中拿着根冰棍，他都得上去咬一口的主儿。 于是乎，大家开始报仇，都来灌谢凯的酒…… 孙娟看不下去了，提议大家表演节目助兴，一商量，可以集体参与的，就《小苹果》了，于是乎，一帮喝的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年轻男女，在招待所的食堂里面开始跳了起来…… “哥，我还想喝……如果不是你，黑彪那孙子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姐呢……”罗峰喝醉了。 “行了。废话多！哥还有事儿说呢。”钱胖子也喝了不少，他是因为心中憋闷。 别人对于未来，有着憧憬，可他去迷茫。 他跟李丽两人的事情，是不被容许，更不可能让父母亲人同意的。 “哥，咱们去哪儿？干啥？”罗峰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整人如同瘫了，浑身无力，不时还在打酒嗝。 “非洲，去非洲猎狮子去。”谢凯说得轻松。 罗峰瞪大了眼睛，一脸向往，正要开口，喉头一阵涌动，跑到一边去吐去了。 “哥，我问了一下，丽丽不愿意去非洲，那边条件太差了。”钱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说即使要出国，也去美国。” “……”一时间，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非洲，本来就是创业，那边的一切都非常艰苦，他自己都不愿意去不是？ 李丽一个在首都长大，从小各种条件都极其优越的女人，去非洲，确实吃不了那个苦，如果不是为了躲她男人，或许也不可能跑到404来当老师。 “哥，我想去那边看看。这次考试，我估计很悬，而且丽丽在谋划去美国。咱们可是国防工作接班人，去帝国主义国家干啥？放着自己的祖国不建设，去帮帝国主义建设他们的国家？难道等他们强大了来打咱们？”一说这个，钱胖子就变得有些愤怒。 对于基地的子弟来说，他们就是为国防事业存在的。 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他们为国防事业奋斗终生，让外敌不敢再踏上神州大地。 谢凯看着他，不知道这孩子是因为不满李丽要带他去美国吵了架还是因为本身的教育才变得如此激动愤怒，“去国外，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然后再回来报效祖国，不是也挺好？你看咱们国家，两弹一星，很多都是从国外回来的对吧？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美国。”钱胖子嘟囔着。 一时间，谢凯也不知道怎么说。 把两人送回去后，他去了教室宿舍，准备找李丽谈谈，如果李丽真的不愿意去非洲，就不带钱胖子去了，免得以后挨埋怨。 谢凯敲门的时候，李丽以为是钱胖子又摸来了，昨晚上才吵了架，黑着脸开了门，“有本事你别来啊！” 一看站在外面的是谢凯，整个人都呆了。 李丽背着灯光，却也让谢凯看到了她眼睛的红肿。 “李老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能到外面走走吗？”晚上，谢凯不想跟李丽共处一室，万一引起风言风语就不好了，虽然李丽的宿舍旁边的老师大多都回家了。 李丽不知道谢凯找自己是什么事儿，依然拿出班主任的威严，一直到了外面的街上。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李丽心中忐忑，怕她跟钱胖子的事情被谢凯知道。 “真打算去美国？”谢凯问道。 李丽的眼神有些慌乱，钱胖子该死，昨晚才提这个，今天就给谢凯说了。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谢凯的话，身份转变，需要时间，也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基地目前没有在美国的业务，如果要去那边，没法公派去……”谢凯也不说破李丽跟钱胖子的事儿，“钱多多去美国，并不合适，他英语很差，而且，家里无法承担在美国的开支……” “你知道了？”李丽不知道怎么的，反而没有之前那样担忧，开口问着谢凯。 “你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即使钱胖子不知道，你也知道。基地里面，你们不能待下去，一旦出现问题，仅仅是基地人的指指点点，都让你们无法继续待下去。钱多多父母亲人在基地抬不起头，而你的亲人……”谢凯没有说得太明白，李丽清楚。 离三十没多远的女人，不可能这点事儿都不知道。 “你希望我跟他去非洲？”李丽咬牙看着谢凯，再反驳，否认，都是无力的。 对于钱多多，她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一开始是有着报复前夫的心理，也许是因为钱胖子这个小男人对她的好让她觉得自己被呵护，反正最终不该发生的发生了。 然后，两人都恐惧。 “也不一定，我只是不希望这事儿在基地传出去，然后影响你们两人。”谢凯真诚地说道。“如果不愿意去非洲，可以去香江。在香江，回来容易，而且在那边，你们在一起，也并没有人在意。” 香江到现在还没有回归，还属于没落的日不落帝国统治呢。 社会风气远不如国内这样保守。 李丽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凯，“你有这样好心？” 她还记得，当初谢凯把她气哭的事儿呢。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就如同我当初，啥傻事儿都能做出来。”谢凯咧嘴一笑，现在，估计永远都没有可能去干那样的事儿。“钱多多跟我一起长大，所以，不想他最终被逼得出去，然后回不来。” 李丽沉默了。 谢凯是她的学生，她自己堂堂的班主任，被学生教训，却无法反驳，那心里的滋味，太过复杂。 “我去香江能干什么？”沉默了好一阵，李丽才咬着牙问谢凯。 她去美国干什么，都没有想明白，去继续念书？她也没有了那兴趣，而且英语并不好。 “我小舅在那边有家游戏公司，另外，那边有个基地的国际贸易公司，以后我们基地的很多业务，估计都要从那边中转……”谢凯说道。 “如果去非洲呢？”李丽不甘心地问道。 那家游戏公司，李丽有时候听别的老师议论过，说是谢凯的，让她去给自己学生打工？ “继续当老师。或者没事儿就去打猎，猎杀狮子啥的。后天上午，飞机到基地，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去香江，我给老郑他们商量，给你安排过去……”谢凯的话，让李丽并没有觉得他是在吹牛，“当然，你也可以先去非洲那边看看，再去香江看看后做决定。” 488 在基地搞隐形战机跟无人机？靠谱 “飞机沿途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在去的路上，谢凯坐在郑宇成那辆伏尔加嘎斯-24里面，担心地问道，“别到时候路过别人空域被击落，那就不划算了。” 虽然决定了去非洲，毕竟那边对于未来的计划太过重要，谢凯依然胆怯，害怕踏上那块神奇而又容易丢命的大陆。 “放心吧，既然敢往那边飞，肯定没有问题的。”汪贵林劝着谢凯，“你这太过紧张了一些。放轻松，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谢凯无话可说。 “你让李丽去那边，什么目的？她能去非洲支教？”郑宇成问谢凯。 “她是我班主任，现在放假了，其他老师都回去了，她一个人在基地也没有什么事儿，就邀请她一起去非洲打猎散散心呗。”谢凯说道，“再说了，她好歹是我班主任老师，之前我做事儿也不地道，上课当着那么多人把她给气哭了……” “亏得你小子有心。”郑宇成不疑有他。“不过到那边，可得注意点，花露水跟常备药品，都是准备得多。反正你跟坦桑尼亚那边关系也不错，到时候如果有需要，直接让他们安排直升机呗。” 谢凯翻着白眼儿，也不回答。 在原本通往武器试验场地的山谷里面，整个谷底很大一部分都被硬化了，谢凯到了才发现机场跑道的面积有多大。 “整条跑道长5公里，目前还有两公里的位置没有建好……”见谢凯惊讶得张大了嘴，郑宇成得意地介绍着。“原本建设速度是没有这样快的，基地数千人每天都在工地上免费帮忙，还有下班没事儿干的，同样主动到工地帮忙……” 山谷谷底长十多公里，原本都是各种鹅卵石，地势平缓，修建机场跑道也是比较容易。 就连山谷两边的小山坡，都被炸了开来，避免会因为垮塌影响到机场。 在来的这头，跑道笔直，一眼望不到镜头。 如同基地一样，整个硬化了的水泥地面，上面都是刷着褐色的油漆，在天空上看起来，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条机场跑道。 “航站楼呢？” 谢凯一眼望过去，根本就没有看到航站楼，“不是说在建设了？” “那中间的山体上，有不少挖掘机跟人，看到了吧？”汪贵林指着远处被炸开的山体对着谢凯说道，“我们准备把航站楼建设在山体内部，往外面突出一部分就行了。”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建设速度，确实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在这样的边远山区建设庞大的机场，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跑道就完成了大部分，已经足够运十这样的飞机起降。 “两边山体挖开那么多，准备干什么？” “战机机库。而且我们准备在这边上建设一个战机组装车间！”郑宇成得意地说道，“咱们基地，不能没有自己的核心产业，红旗机械厂的挖机产业跟矿山机械那些民品业务搬出去，基地就没有啥产业了。坦克那玩意儿，也不可能一直生产不是？” “咱们有这方面的人？”谢凯眉头紧皱。 郑宇成这老家伙想一处是一处啊，在这里搞战机生产装配，没瞧着国内到处都是战机生产单位？ “国内战机厂，你觉得多少单位能生存下去？再说了，不是还准备从苏联那边弄人过来？”郑宇成故作轻松地说道。 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呢。” “你不去看看？当初修建机场，也是你提议的。从最初动工到现在，你这可是第一次过来。”汪贵林转移了话题。 现如今，机场建设已经到了中后期，主要建设的就是附属建筑。 “飞机还有多久？”谢凯问道。 他以为运十已经过来了，到了这边才发现，根本没有看到运十的身影。 “应该已经起飞了。你知道的，这架运十长途飞行的频率比之前高不少，每次飞行后都得进行大量的检查，尤其是现在已经飞了260个小时，距离最开始评估的安全飞行时间没有多少了。”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这东西的成本太高了。” “高也没有办法，只要还在修改设计，就必须得不停地试飞。这都是需要钱的。”谢凯也清楚。“改进后的新运十生产投入如何了？” 运十使用寿命不长，不仅是为了飞行试验数据，更为了让运十不至于销声匿迹。 “已经开始在计划投料阶段了，但是飞机大梁龙骨等，还是需要大压机，而大压机目前才刚开始制造……”汪贵林叹了一口气，“不解决大压机的问题，我们的运十，即使新的制造出来，飞行寿命也不会超过500小时。根本没法商用。” “那就先用原来的方式制造，不能让这架运十停飞了，那架还没有开始装配……”谢凯说道。 大压机关键，谁都知道。 否者不可能在基地资金压力那么大的时候花费两亿的巨额资金投资大压机。 “这里面准备建厂？”谢凯跟着两人向着工地走去，发现不是他看到的那边，而是在这边过去的山体部分，有着很多巨大的室内机库。 在靠近航站楼建设工地的时候才发现，工地上面干活的人很多。 甚至有不少女同志也带着头巾，身上穿着工作服在工地上跟老爷们儿一起肩扛手抬。 “机场建设在另外一边，否者不利于以后的保密工作，毕竟这个机场也是为了方便基地跟外界的联系。”汪贵林解释着。 在跑道中间的山体，被挖开了起码一千米长，亏得404基地自己在生产挖掘机，要不然这成本，就让基地无法承受。 除了山谷中的跑道部分，很多区域都是把山体给挖开。 谢凯有些无语，这些家伙为什么非得要建在山里。 这偏远地区，难道还怕不够保密？ “你懂啥！我们这基地，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高标准的战备基地修建的！所以，只要国家不解密，我们一直建设下去，这里永远都是不会对外公开的。美国人不是吹牛说他们的卫星把地上蚂蚁都能看得清？有本事他们来看咱们的基地？”郑宇成对于美国人在卫星性能上吹牛很是不屑。 谢凯从他的话中倒是明白了，即使在和平时期，国家也知道不可能打仗，但是战备工作，依然得进行。 忘战必危。 整个世界上，也就国内的军事装备技术保密最为厉害，如果不是国内愿意公布，国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国内有什么东西。 如同当年的歼十，歼二十，东风-41等大杀器。 甚至，在瓦良格下水之前，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中国在搞航母…… “反正国家不给钱，咱们高兴整成啥样儿就整成啥样儿。”郑宇成完全就是嘚瑟了。 “钱花在这上面，不浪费？”谢凯恨不得一脚把郑宇成踢飞，“你看看这工程，得耗资多少？” “这个还真不能考虑钱，如果不是咱们在这边这样建设，你觉得咱们基地还有未来？”汪贵林问谢凯，“只要我们把战机组装厂建设好了，我们从别的单位挖的人，就能充实起来。超七工程，你不是也说了，那就是给他们练手的？f-14的战机残骸等，可还是在咱们手中呢。” “就是，要不然，我们一直都是给别人做嫁衣。现在4.5万吨的大压机弄到秦飞那边，如果上面要求划拨给秦飞，我们怎么办？后面的6.5，甚至更大的，如果放在我们这里，基地能废？如果搬迁，起码得一年以上的时间停产，谁能承受这个损失？” 谢凯第一次觉得，他一直都觉得目光短浅的这些老家伙都是老奸巨猾的。 一旦大压机在这基地里面，除非出现各种不可抗力因素。 基地有着自己的核电站供应能量，对于周边的环境污染等也可以忽略不计，就连战略位置，也是属于后方。 至于说这里交通运输不方便？ 铁路运输，那都不是问题，没瞧着，波音空客这些飞机都是全球协作？ 军事工业的这点成本，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保密性，这里甚至比蓉飞更强。 “要是在这里搞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机，歼-20隐身战机啥的，这……”一想到这个，谢凯的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当即就说道，“我觉得，这计划靠谱。而且咱们不是准备弄无人机么？” “你想要先把团队建立起来？”郑宇成来了兴趣。“搞无人机有啥意思？那玩意儿也就只能当个靶子。” “轰轰轰……”这时候，天空上隐隐传来轰鸣声。 抬头望去，一架飞机正在不断地放大。 “所有人注意，暂停作业；所有人注意，暂停作业……”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喇叭响了起来。 谢凯听到嘟嘟的哨声。 “这飞机看不到地面跑道的情况吧？”跑道虽然笔直，但是跟两边山谷颜色一致。 “不是有信号标么？再说了，飞行员都是经验丰富的，降下来就看得到呢。”汪贵林说道。“行了，准备上飞机吧。你这去非洲，一路上得飞不少时间……” 这时候，飞机已经盘旋了一圈，对准了在山谷里面的跑道…… 489 在非洲必须血债血偿 “飞机没有问题吧？”谢凯看到飞机稳稳地停在机场跑道上，不知道原理，他也就懒得去追问怎么对准的，人家肉眼看呢，他也没法理解不是？ 看到机长，居然是当初跟他打赌的运-8飞机机长，不由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 “不会有任何问题。做环球飞行都没事儿！”机长笑着说道，“谢凯同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们的运-8快到了，你飞么？”谢凯笑嘻嘻地问着机长。 机长脸色一僵，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哥，这就是我们国产的大飞机？”看着眼前这架庞大的飞机，钱胖子兴奋地问着，随后对身边的李丽说道，“你看看，咱们国家自主设计制造的，不比美帝的飞机差。” 脸上洋溢着浓烈的自豪。 李丽独自把年扭到一边，懒得理会钱胖子这傻缺，如果不是当时两人意外在了一起，不是她寂寞没有抵御住钱胖子如同小狼狗的那种凶悍，哪至于如此。 “其实也不是，咱们这飞机，虽然在国内是最大，性能最先进的，世界范围内还是落后不少……”机长平静地对着胖子说道。 李丽一脸鄙视地看着胖子。 眼神让胖子受不了，胖子脖子一梗，不甘地说道，“至少，这是我们国内自己能生产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对我们整个国家来说，就是最好的！” 没有人跟他争论。 罗峰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架金属疙瘩，心中很忐忑。 要是从天空中掉下来，没有任何的生还机会。 “这玩意儿能让我们直接到非洲？”罗峰嗓子发干。 “不能，中途得加油，得休息。这到非洲，一两万公里呢，哪怕不停歇，也得飞行十多个小时。咱们的飞机航程没有这么大。”机长解释着。 谢凯知道罗峰是出于紧张，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运十这玩意儿，可靠性真心不是那么让人放心，谢凯之前明知道降落伞那玩意儿就是个心理安慰，却依然背着。 拍了拍钱胖子的肩膀，“放心吧，飞机上有降落伞，如果真的在天上散架了，你穿上那玩意儿，死不了……” 机长看着谢凯，神色怪异。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运十这次飞坦桑尼亚，需要在巴基斯坦东南部加油休息，随后直接跨越阿拉伯海，进入西印度洋，在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中转。 在那里，卸下物资，谢凯等人将会乘坐坦桑尼亚的小飞机，直接到坦葛尼喀湖边上划给他们的区域去，海岛啥，解决了问题，回来再弄。 毕竟你海岛上，将来都是堆放从苏联境内搞到的武器装备，甚至未来会被打造成一个庞大的军事基地。 但是现在，绝对不能投钱太多，只要有简易码头，有可以供飞机起降的机场就行了。 更多的钱，需要投入到这边租借的百万亩土地的建设上来，那才是他们立足的根本。 非洲黑兄弟，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也就说谁好了。 运十直接在机场起飞，不用让谢凯再坐直-5运输机飞空军后勤基地然后转机，直-5实在是太过不安全了。 服役太多年了，坐在里面嘈杂不说，反而还漏风。 罗峰上飞机就把降落伞穿在身上，搞得钱胖子跟李丽两人都是紧张不已。 谢凯则是理都没有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跟比，开始写写画画，大多数都是关于他对基地建设的构想。很多都是后世在网上能看到的国内在非洲的建设经验。 这次去坦桑尼亚的人很少，田莉好像成了谢凯的御用保密人员。 汪贵林原本是准备从守备团或者基地内卫调几名安全人员随行，郑宇成直接阻止了。 河蟹佣兵团的人会到那边，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整个飞机上空荡荡的，人很少，钱胖子经过最初的紧张，激动后，则是开始睡觉，李丽则没有他那么大的心，对于非洲，那块听了无数次却无比陌生的大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坐上专机。 “难道这边还有人要搭飞机？”飞机在巴基斯坦加油检修的时，当谢凯等人再次上飞机，全副武装，脸上涂着迷彩，根本看不出本来样子的廖东等人已经上了飞机。 “疯子，胖子，你们到后面去坐。”谢凯没有解释廖东等人的身份，看着两人，更多的则是看向李丽。 李丽完全没有想到，飞机上会上来十多名全副武装，不知道来源的军人。 但是这些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股危险的味道，让李丽本能地不敢靠近他们。 她父亲身上就有着浓烈的那种味道，很多年都没有消散去。 这些人身上的那种味道，远比她父亲要浓烈很多倍，而这边，最近的战场就是阿富汗…… 李丽几乎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谢凯这个让她一直都不舒坦的学生，如此年纪，他整天究竟在折腾什么？ 田莉知趣地起身向着后面走去，廖东坐在了谢凯旁边，而几名手下则是坐在了后面好几排的位置，盯着罗峰几人。 “辛苦你们了。”谢凯不敢看廖东的眼神，开口用阿拉伯语说道。 现在的廖东，远比他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眼神犀利，甚至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我们自己的选择。这对我们来说，其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职业。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也没有谁有怨言，只是希望你安排好他们的家人……”廖东平静地用阿拉伯语回答，“坦桑尼亚那边并不是太合适建设基地。” 谢凯点了点头，“他们的父母，每月都会领到一笔全国平均工资的抚恤金，家中有兄弟姐妹的，合适就进入基地下属单位……” 把对那些牺牲雇佣兵的抚恤政策介绍了一下。 不用谢凯介绍，廖东等人也知道。 但是谢凯依然自己介绍了一次，这是对廖东等人的尊重。 “至于坦桑尼亚，兔子应该告诉了你，我选择那边的目的。”谢凯说道，“整个非洲，政局稳定的国家不多，坦桑尼亚那边，算是情况比较好的。这样一来，你们的家人在那边，也就有了保证……另外就是他们国防部副部长科瓦鲁比以及总统办公室主任卡卡跟我们属于合作关系。” 这些情况，廖东不是不知道。 “如果他们到时候出现意外呢？”廖东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咧嘴笑了，“东哥啊，你们是雇佣兵啊，暗杀绑票啥的工作，只要给钱都能做的。甚至，就连有人想要一个国家政权，你们也是可以帮着搞定的……坦桑尼亚国防部将会跟你们签订合同，聘请河蟹佣兵团负责士兵的训练什么的……” 廖东也是莞尔。 他提出这个，就是怕谢凯如同国内一些人那样迂腐，什么事儿都不能干。 “你们是雇佣兵！而且是回不去的雇佣兵，至少明面上是那样。”谢凯再次强调。 两人小声地交流着，飞机本来就不是太大，李丽竖着耳朵想要听谢凯他们说什么，奈何，传入她耳朵里面，也不是非常清晰了。 “他们说什么？”李丽问旁边的钱胖子。 胖子摇头。 “好像说的是外语，有点像阿拉伯语，可惜，我听不懂……”罗峰叹了口气。 他最佩服的就是谢凯能用十多种他们听不懂的外语骂人。 李丽无语。 这小混蛋，居然如此小心，要是英语，她还能听懂一些，她就说怎么听一个单词一个音节都听不懂。 用阿拉伯语谈，这能咋办？ 一时气愤不已，加上前面那几个满脸画得像鬼的家伙不时地向着后面投来警告的眼神，不如睡觉。 一路上，谢凯跟廖东谈了很多，关于雇佣兵的建设，雇佣兵在非洲的攻略等，很多并不是他自己的原创，都是从他在网上看到的，或者电影，或者网络小说里面的东西。 是否靠谱，他不知道。 反正这得廖东等人自己去分析。 “那边政府跟部落的冲突，你打算怎么处理？用强硬手段？或者其他办法？”廖东突然用汉语问道。 谢凯摇了摇头，“在那边，驻地周围，一定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甚至，很多时候，哪怕让他们占点便宜都没有问题。唯一一个原则，只要动了我们的人，必须血债血偿。” 谢凯的脸上有些扭曲。 现在坦桑尼亚等地的人，不会对中国人有什么敌意，六十年代援建坦赞铁路，中国人勒紧裤腰带援助他们大米，大多数人都说中国主席伟大，周总理伟大……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那些老一代的人相继去世，加上欧美各国为了阻止中国的崛起，不断下绊子，煽动中国在海外有工程的国家内一些年轻人敌对中国单位…… 动不动就有抢劫中国单位或者外派人员的暴力事件发生。 很多时候，政府为了息事宁人，不愿意闹大，华干戈为玉帛，结果被当成中国人软弱可欺…… 所以，谢凯必须从一开始就不能让人看轻在这边的中国人。 “那边不用武力估计很难。”廖东叹了一口气，“在阿富汗那边，我觉得，暴力解决问题是最直接的。” “苏联人被揍得太狠了，跟马苏德签订了停战协议，否者我们也没有机会过来。”廖东笑呵呵地说道。 苏联人足够强大，那是让整个世界都害怕的存在。 结果在阿富汗，却被逼得跟一支反抗的游击队签订停战协议。 “有些情况不同。在坦桑尼亚，土著部落人不多，但是数量多啊。他们政府都不敢强行干什么……科瓦鲁比那傻逼居然随意找个官员去搞这个……”一说这，谢凯就火大，“跟当地部落搞好关系，以后他们将会成为你们的保护伞。” 廖东有些不解，却没有问。 他不了解坦桑尼亚的情况，这次也是第一次到坦桑尼亚。 “我们需要一架飞机。”廖东说道。 “放心吧，飞机肯定会有的，不过不是现在。阿富汗那边的战争不会这么快结束，而且这边前期都是以建设为主，到时候可以租借飞机……”谢凯点了点头。 雇佣兵需要的不仅是飞机，还有其他的各种装备。 从国内到非洲距离很远，跨越了半个地球，在飞机的高速下，终究有到达的时间。 达累斯萨拉姆是坦桑尼亚重要的出海口，也是坦赞铁路的出海口，繁华程度比首都多多马要强不少，当然，这是谢凯听卡卡跟科瓦鲁比口中了解到的。 在飞机上向下看去，甚至不如国内的一些大城市繁华。 破败的机场跑道，低矮的航站楼，甚至不如国内一些小机场…… “谢，你终于来了！”谢凯下飞机，等在旁边的卡卡伸出了双臂，一脸的笑容。 一番寒暄后，卡卡看到李丽，双眼一亮，向着她走了过去。 全副武装，81杠步枪抱在胸前的兔子横跨一步，挡在了李丽的前面。 谢凯一见卡卡这孙子表现的完全不如在基地时候那样老实，居然想要去占李丽的便宜？别说李丽是他兄弟的女人，仅仅是李丽是他老师，是他同胞，都没有可能。 “卡卡，这位是我们班主任李丽老师，她作为我们单位援助贵国教育的代表先行前来考察。您应该知道，如果考察情况不适合，或者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我们单位很可能会取消援助……”谢凯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警告的意味对卡卡说道。 卡卡看了谢凯一眼，急忙点头。 尤其是这些雇佣兵，随时都可能开枪的。 “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谢凯直接问卡卡。 卡卡再次看了一眼李丽，随后一边领着谢凯向着旁边的车队走去，一边介绍情况，“那一片区域，一共生活着五个部落，政府工作人员给他们在一百公里外划定了一片区域，其中两个部落同意迁徙，其他三个不同意……” 卡卡的介绍，就是那些部落首领们太过贪婪。 根本就不同意任何的条件，哪怕是政府给他们提供食物啥的，他们也不愿意。 谢凯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这孙子满口跑火车，拒绝了去宾馆休息，要求直接去他们租借的底盘…… 490 用战争来表达的欢迎 “安排人员做好保卫工作。”谢凯在进入了宾馆房间安顿好后，便把廖东叫了过来，让他做好防患措施。 卡卡那孙子不是好东西。 不是说他看李丽的眼神不对，而是事情实在是有些出乎谢凯的意料。 哪怕双方没有合作关系，卡卡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才对，甚至，很可能那边政府跟部落的冲突，都是对方故意搞出来的。 廖东点了点头，出去安排了。 一行人下榻的宾馆是一栋有着好几十年，规模不算大，只有三层楼，类似国内四合院形式的楼房，只不过，在正门口那边除了围墙并没有建筑。 谢凯等人被安排在一侧的顶层。 “你们……”罗峰见胖子在李丽这边耐着不走，李丽只是皱眉骂他，也没发太大的火，目瞪口呆。 钱胖子看了看李丽，见她只是生气，也没有说话，便一脸猥琐地说道，“你这是啥表情？在这异国他乡，咱们班主任一个人，万一有啥事儿……” 胖子说得一本正经，罗峰却一脸鄙视，“还有田莉呢。” “她得保护谢凯！” “你随意，我一个人睡个房间也不错。”罗峰倒也没有惊讶，至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倒是震惊不已，钱胖子这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班主任勾搭上了，难怪之前一直跑去补课，平时也很少跟大家一起玩儿。 对于伤风化啥的，他倒没有那么在意。 人家两个人是事儿，虽然师生恋这事情会引发整个基地的震动，但是也跟他没有啥关系。 何况钱胖子是兄弟。 “你自己看看，非得搞得世人皆知！”李丽心中又羞愧又气愤，罗峰可也是她的学生啊。 “我哥早知道了，而且，曾经我喜欢你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支持，你觉得我有那胆子？这么久了，他说了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钱胖子一脸贱贱的笑容。“放心吧，他们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担心，不然凯哥也不会让我们出来了。在国内……” 胖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李丽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小男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疯狂，而且越害怕后果，越跟他一起疯狂。 现在在国外，倒是可以不在意这事情，见胖子心情不好，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开口说道，“谢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懂这么多门外语？还有整天他不上课都干什么去了，你给我说说吧……” “他爸在苏联留学，东德也待过，从小就会俄语，德语，法语三门外语……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胖子也不去想国内对于他跟李丽两人的不容忍，给李丽讲谢凯的事儿，从小他们一起玩儿，经常欺负玩伴到后来保护小弟们，也不知道讲了多久，一直到累了，睡着了…… 李丽睡不着。 在非洲这地方，虽然现在属于旱季，而且还是最炎热干旱的七月，但是比国内也凉爽不少。 宾馆的条件并不好，甚至不如国内的一些招待所干净，李丽哪里睡得着。 夜慢慢深了，在宾馆外面的走廊上，并没有巡逻的雇佣兵。 “头儿，他们都睡下了，但是有雇佣兵保护！”在宾馆跟谢凯等人所在房间相对的楼里面，几名穿着没有佩戴军衔迷彩服的黑人一直等着，一名魁梧的黑人在窗帘边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情况。“对方按照计划安排的他们房间，一号目标在中间，二号目标在最边上。” “雇佣兵？中国哪来的雇佣兵？”为首的一名小个子黑人问道。“他们简直就是混蛋，临时加条件！” “不会，中国军人即使执行任务，也不会穿着军装，更不会带着枪。”另外的人说道，“雇主只是要求我们绑架那个男孩跟女人，其他人，如果反抗……”小个子黑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女的真不错……”魁梧黑人舔了舔嘴唇。 “等到四点再行动，他们需要倒时差。”小个子看了看表，随后开始整理自己身边的武器。 这里面房间的人，所有武器都是西方制式。 “卡卡没有问题？”谢凯听见房间门轻响，紧接着就感觉到一个黑影闪进来，一直没有睡觉的他直接问到。 “还不知道，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他身边的人也没有离开的。”黑暗中传来了廖东的声音，“你睡吧，有我们在，没事儿。” “时差没倒过来呢。”谢凯苦笑着说道，脑袋胀痛欲裂，却根本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踏上了非洲这块神奇土地的兴奋还是啥引起的。 “我先休息一会儿。”廖东说完就不再开口了，直接在门边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全副武装的黑人们从好几个房间涌出来，全副武装，安静地出现在楼道内。 “按方案二行事，a组从楼顶往下，b组从侧翼，c组控制楼下，做好接应准备……”为首的指挥小声命令后，跟他一起出来的几人就散开，到各自的小组去。“记住我们的目标，对方如果不抵抗，不要开枪，雇主要活口，否者我们得不到剩下的酬金……” 二十多道身影分散成三组，向着各自的位置而去。 “呼~呼！”在这些人刚刚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楼顶水塔上一直盯着这边的观察手拍了拍身边休息的狙击手，狙击手一瞬间便抬起了头，动作幅度很小。 看到院子中有人，对着耳麦轻轻地吹了两口气。 廖东听到耳麦中传来的轻微声音，轻轻地坐了起来，黑暗中把枪上膛，并拧上了消声器，轻轻地打开了门。 在谢凯所住的楼下的花丛中，两个黑影慢慢地向着外面爬去…… 在楼顶通道口，两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轻轻地推开了门，一人一边，一人把枪口对准楼下，一人反手握着匕首。 “叮！叮！”连续两声轻响，中间楼房的顶部边缘，两个铁爪从下面扔上来，很快，便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墙边缘伸上来。 “砰！”顶部水塔上的狙击手开枪了。 刚冒出脑袋的黑人雇佣兵，便脑袋开花掉了下去…… “砰！” 另外一名也掉了下去。 “狙击手！情报有误，情报有误，对方是雇佣兵！”趴在墙上的黑人雇佣兵顾不得保持静默。 “什么？”从三楼一侧隐蔽着攻过来的雇佣兵，顿时愣住了。“撤！” 在前面的尖兵正准备卧倒，就发现楼梯转角处冒出两个黑影，瞬间就准备开枪，还没扣上扳机，便见一连串火光，随后感觉身上一震，耳朵里面才传来“啪啪啪……”子弹出膛的声音。 “噗噗噗噗……” 一连串子弹入肉的声音，几名还没反应过来的雇佣兵便在清脆的枪声中倒了下去…… 谢凯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没有开灯，而是轻呼廖东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刚刚睡着的李丽跟钱胖子两人都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枪声！ 这玩意儿他们并不陌生。 尤其是钱胖子，从小的时候，基地每年都会组织少先队员以及明兵队伍打靶，那绝对是全民皆兵的势头。 就连基地现在每年都还放炮听响玩儿呢。 两人开了灯，准备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 胖子把李丽拉到自己身后，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丽丽，别怕，有我！” 六个字，虽然声音还带着颤抖，但是坚定无比，李丽第一次发现，这个小男人是那么高大…… 而罗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因为他居然跟田莉两人一个房间！ 虽然他知道两人不可能发生什么，特别是田莉那杀人的眼神，第一次跟一个非亲人的女人处在一个房间里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个男人受得了？ 特别是没有关灯的情况下。 在外面枪响的第一时间， 外面枪声响得非常密集，但是很快便趋于平静。 “清理周围，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兔子，有没有抓着舌头？”廖东有些无语，他还没有动手呢，事情就完了。 这就好像面对一个美女，刚脱了裤子准备扑上去，然后美女说大姨妈来了一样让人崩溃。 “抓了两个，其他的都干掉了。不过头儿，他们这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啊……”无线电通话里面传来了兔子懒洋洋的声音，“这些垃圾太差了。” “你把他们弄死了？”廖东无语。 “没有，不过只剩下半条命了。”兔子懒洋洋地说道，“他们来自南非32营，安哥拉那边过来的，来绑票谢凯那小子，还有李丽……” “啥玩意儿？他们绑谢凯可以理解，抓李丽干啥？”廖东邹起了眉头。“名声在外的32营就这水平？” 谢凯是个好肉票，不管是要钱还是要啥东西，都没有问题。 但是李丽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虽然有着背景，但是跟这边没有任何的关系。 “外面来了大量的武装警察，封锁了整个宾馆。”廖东脸上一点担忧都没有。 “等卡卡来吧。”谢凯听了之后，一脸的冷笑。“绝对跟这货脱离不了关系。” “谢，欢迎来到非洲！”第二天一大早，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卡卡没有出现，科瓦鲁比却来了。 491 一不留神就卷入了政变？ “部长先生，我想，你应该能有个解释。”谢凯一脸冰冷地看着张开双臂科瓦鲁比。“难道你们非洲的欢迎仪式是用暗杀来表达的？” 谢凯不是不害怕，更不是因为有着廖东等十多名雇佣兵在这边，就自信心膨胀，可以在非洲单挑一个主权国家的暴力机构。 廖东等人昨晚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为的就是敲山震虎。 谢凯就因为太怕，怕自己的性命丢在了这片人命如草芥的大陆上，只能用愤怒来压抑自己的害怕。 “谢，我知道这事情任何人遇到都非常愤怒。实在抱歉，这是一场意外。”科瓦鲁比一脸严肃地说道，“很不幸，你成为了一些人眼中非常值钱的肉票。” “卡卡呢？”谢凯咬牙问道。 他不知道科瓦鲁比的话是否可信，非洲这些混蛋，亏得自己还一腔热血！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让他交代，是最好的解释。如果不是你的这些手下，我想，后果将会非常遗憾！”科瓦鲁比说道。 在出发之前，谢凯把李丽等人召集起来，“大家不用担心，昨晚上两个黑帮的人在宾馆因为分账不均火拼。” “哥，真的假的？”罗峰心大，尤其是昨晚上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睡着了的田莉就一跃而起，脚落到地上的时候，手上已经握着枪了。 让罗峰后怕不已，辛苦没有胆量去占这女人的便宜。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田莉是睡着了的，即使装，也不可能几个小时都一直都呼吸平稳，还伴随着轻微的枪声吧？ 这样的经历，是他们都没有遇到过的。 谢凯这样解释了，他们只能相信。 “外面有军人保护，大家今天就在房间里面活动，不要出去。我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说完也不管他们信不信，便离开了。 他知道这样很不对，毕竟大家都是因为他才来的。 可谢凯更想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南非32营，可以说是整个非洲最臭名昭著的军队，这是南非政府的正规军，在欧美的支持下，参与到了安哥拉内战中，也就是从那场战争开始，32营在非洲崛起。 从安哥拉战争到1994年这支部队被南非政府解散，32营至少推翻了14个非洲政权。 那些跟谢凯没有关系，他好奇的是，现在这支邪恶雇佣兵不是应该在参加刚果的内战么？ 自己跟安哥拉可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从安哥拉来？ 可惜，兔子已经把人弄死了。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影响到谁的利益不是？ 除非计划泄露。 “卡卡，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凯见到卡卡的时候，是在一间距离宾馆没有多远，不知道干什么的一栋破楼里面。 这黑人双手被绑在一张审讯桌上，身上到处都是伤，额头的伤口甚至在流血。 见到谢凯，卡卡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手段。” 谢凯见卡卡不看自己，指着旁边跟着过来的廖东，兔子跟另外两名雇佣兵。 兔子属于刑讯专家，原本在西南前线，也不知道是本身就有问题，还是因为受了战争环境的刺激，手段极其狠辣，虽然在前线搞情报给力，但是最终被部队劝退。 在阿富汗，这货更是变本加厉，廖东就是怕他出了问题，才让他回基地去向谢凯汇报情况。 “这是我们的国家，凭什么要租借土地给你们？我们国家一直稳定，而你要把雇佣兵营地建设在这里！”卡卡吐了一口学沫出来，一脸扭曲地看着谢凯，“你们政府根本就没有兴趣来，而你们单位也没有兴趣，这一切都是你搞的！” 意思很明显，干掉谢凯，那么，这个计划就被终止了。 谢凯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兔子，让他说实话。” 兔子听到吩咐，也不管科瓦鲁比的反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放心，今天绝对不会提前把他弄死。至少，没有回答之前不会。” 科瓦鲁比身边的手下想要出面阻止，却被他阻止了。 兔子走到审讯桌前，什么话都不问，直接咧嘴一笑，在卡卡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左手一把抓住他被锁着的右手把手掌摊开，右手则是从腿上抽出军刀，猛地对着卡卡的手指落下。 “啊……”顿时，惨嚎声就响了起来。 谢凯顿时心脏一紧，如此血腥的手段，根本就看不下去，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而科瓦鲁比完全没有想到，兔子连问都不问，直接就剁了卡卡的手指，嘴角一阵抽搐，却没有离开。 “每个手掌有14根指节，两只手，加上止血的时间，差不多可以玩儿一天了。”兔子说完，又是手起刀落，卡卡的惨嚎再次响起。 “谢，你的人太残忍了！连问都没有问……”科瓦鲁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站到了谢凯的身边。 “部长先生，这是你让他们审问的。他们是雇佣兵，为了情报，可以不折手段……”谢凯的嗓子有些发干，“这样能更快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谢凯摸出了一支烟，递给了科瓦鲁比一支，他好久没有抽烟了。 有些手段，是他说的，他并不知道这有多残忍，反正电影跟小说都是那样写的，谁也没想到，廖东能找到兔子这样一个本来就心理或精神有问题的人？ “32营的人，应该是从刚果过来的。”科瓦鲁比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卡卡的目的，不仅是绑架你的问题，因为32营的人在昨天晚上发动了对总统的暗杀行动……”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坦桑尼亚一向都被谢凯认为是非常安全的。 尼雷尔虽然不再担任总统，但是他对于整个坦桑尼亚的控制力并没有下降，姆维尼可以说是尼雷尔亲自选定的接班人。 而且，姆维尼那可是向着西方的，甚至在后来接受了英国人提出的按照英国模式来搞坦桑尼亚，解决经融危机等。 “32营几乎已经不再受南非政府的控制，他们的训练基地在南非，训练结束后，一直都在到处打仗，很多打过仗的国家采矿权被他们控制……” “我跟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而给那支雇佣兵提供情报等的，都是由卡卡负责。也许这跟暗杀总统没关系，也许有关系。” “卡卡是桑给巴尔人，也许是因为不满联合。”科瓦鲁比说道。 “我特么的一来就卷入你们国家的政变？这回去能交差？”谢凯一听这个就如同被踩到了尾巴。 坦桑尼亚是由大陆部分的坦噶尼喀以及岛屿部分的桑格巴尔两个郑权联合而成，而桑给巴尔人口不多，但是一些野心家一直都在谋求独立。八十年代初期桑岛内的反对势力越来越猖獗，在83年闹了不小的事情，如果不是尼雷尔采取果断措施，迫使幕后指使者副总统琼布辞职，扶持坚决支持联合的姆维尼继任琼布的副总统职位，并让姆维尼统治桑岛，估计内战就爆发了。 现在自己一来，对方居然就干这样的事情。 国内想不知道都难了。 中坦两国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要是上面的大佬们知道了，认为自己参与到了他国政变中，这还得了？ 之前的禁足令还没取消…… “这谈不上政变，不过他刺杀总统，再刺杀你……”科瓦鲁比有些歉意地说道。 谢凯恶狠狠地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很快，兔子就出来了，“就想绑架你，捞一笔，没有别的。而且这些货也只是32营里面的小角色……” “他有没有交代暗杀总统的事？”兔子说的汉语，科瓦鲁比听不懂，急切地问谢凯。 “你别急，我先把他为什么要绑架我给弄清楚再说。”谢凯白了科瓦鲁比一眼，自己可不想再被禁足。 苏联那边才好玩儿呢。 “既然想要绑架我，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有雇佣兵？他可是知道我们要在这边建设雇佣兵营地。”这是最大的疑点，“另外，李丽他可不认识。” “下半身思考呗，李丽是临时加的目标。”兔子说道，“不过他绑架你，就有意思了，他以为咱们是为了国家驻军……” “这样的解释，你相信么？”谢凯问兔子。 兔子摇头，“所以，我连着剁了他三个指关节。” 见兔子说得平静，谢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要的约尼岛引起的问题，这得问他了。”兔子一脸鄙视地看向了科瓦鲁比。 见兔子看向自己，科瓦鲁比都一哆嗦，虽然坦桑尼亚不小，他还是国防部副部长，但是并没有跟这样残忍的雇佣兵打过交道。 “他干了什么？直接问，他根本就不会说。”谢凯更是疑惑。 卡卡跟科瓦鲁比两人，这可是他的合作对象，难道绑架自己是因为科瓦鲁比？ 不可能！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货想要独自一个人拿全部的利益，而且，跟姆维尼也不对付，这涉及到他们国内的一些事儿……”兔子看着谢凯的眼神有些玩味，“只能说，你运气不好，过来这边刚刚成为了他们动手的机会……” 492 跟坦国防部合作，就没EO的什么事儿了 “那座岛，他准备弄成他一个人的所有权，同时，在那边给我们划的那块地，也被他给弄到手了……”兔子再次看了一眼科瓦鲁比，“所以，在准备收拾总统的时候，卡卡准备连你也收拾了。要不然，他啥都拿不到。如果绑票你成功，那么……” 兔子一脸笑意地盯着谢凯，让谢凯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谢凯确实是一个好的肉票，即使现在绑架了他，勒索一亿美元，那也是不得不给的。 找雇佣兵解救？ 谢凯自己都不敢找廖东他们，毕竟廖东他们是用于作战，绑票什么的擅长，但是解救人质，谢凯压根就没有提过，他们也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训练，那是武警特种部队需要干的。 国内解放军，特种训练都是以收集情报，作战等为主，而反恐，解救人质等，是以武警这种国内安保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担任的。 “所以，我们这是被利用了？”谢凯问兔子。 “对。” 谢凯扭头看向科瓦鲁比，后者整一脸着急地看着谢凯，听不懂汉语，这很要命。 “部长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谈谈。”谢凯脸上严肃起来，“我们一开始的合作，就是为了挣钱，但是现在你却为了一个人独吞利润……” 科瓦鲁比没有想到，谢凯会如此快就知道了事情。 “谢，卡卡一旦得到了更多的钱，肯定会活动更频繁，当初他投靠姆维尼总统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在桑岛上的征地工作进展很快，而在大路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科瓦鲁比急忙解释，“如果上千的武装力量驻扎在桑岛，结果会怎么样？” 桑给巴尔岛原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军事力量。 如果有上千的雇佣军驻扎在那岛上，一旦雇佣军跟桑给给巴尔的反政府者联合起来，这将会是非常让人头痛的事情。 坦桑尼亚本来就穷，如果开战，根本就没有可能在上千由中国雇佣兵防守的岛屿上占到任何便宜，重型装备上不去，也没有庞大的海军，甚至会因为战争让整个坦桑尼亚大陆都变得如同其他国家那样战火纷飞。 “这是总统不愿看到的，也是贵国政府不愿看到的。”说到这里，科瓦鲁比脸上满是严肃，“另外，我们总统希望见见你，跟你谈一谈合作的问题。” “你跟姆维尼说了？”谢凯不知道这货是傻还是聪明。 他也想跟国家合作，这样一来，雇佣兵行事也就更方便。 但是坦桑尼亚可是一个主权国家。 “包括这一次卡卡的行动，我们都是知道的。南非32营出动的人不多，而且精锐都在用于谋杀总统，你这边的，如果河蟹佣兵团对付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没有太大的必要了，至少不会扩大规模。”卡卡毫不犹豫地说道。 谢凯的怒火陡然上升。 难怪这货来这么快呢，感情他们在之前就知道。 为了试探廖东等人的实力，居然那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万一自己挂了，那也就是白死了！ “总统上台就开始谋划经济改革，这很难有效。我们国家的资源也没有其他国家丰富，农业生产这块也没有太大发展前景……如果军队能够自己养活自己，那么，将会让政府减轻很大的压力。”科瓦鲁比没有理会谢凯那要吃人的眼神，而是认真地继续说道，“这是河蟹佣兵团跟我们国防部合作的最好契机，他们可以直接驻扎在军营，甚至可以调动我们国内的一些重型武器，比如，战机，坦克，向周围国家提供军事培训，安全保障等……” “这真的是你们总统的意思？”谢凯有些不相信。 惊喜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一旦跟坦桑尼亚国防部合作，整个非洲完全可以提供足够的安保业务，谁特么的给钱，就可以直接调用坦桑尼亚的军队啊。 这跟还没成立的世界最大私营武装eo公司很相似，如果真的这样干了，这家公司就成了捞钱的好公司了。 eo公司，及其神秘，虽然很多人猜测这家公司极大可能属于南非战略资源公司32加子公司之一，原因之一就是战略资源公司的下属公司以提供航空运输服务为掩护向eo公司提供空中支援。 这家公司规模最大的时候编制5000人，军事专家来自南非、北美、欧洲、新西兰、澳大利亚，而兵源则是来自南非跟纳米比亚的退役军人。 九十年代之后，eo公司业务非常红火。 1994年，eo派出一支小型快速部署的、有着良好空中保护和装甲的雇佣部队，几天内就平息了卢旺达危机，轻轻松松赚了几千万美元。 塞拉利昂自1991年发生内乱以来，反政府武装攻势凌厉，政府军节节败退。无奈之下政府于1995年和eo签订了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eo派出300名雇佣军协助政府军作战。不出几个月，反政府武装即溃不成军，不得不与政府军签署了和平协议。而eo公司每个月入账120万美元，还得到大量钻石矿的开采权。 帮助巴布亚新几内亚围剿闹独立9年之久的反政府武装。虽然后来巴政府发生政变，合同中断，eo仍得了3600万美元的高额利润。 1998年6月，安哥拉反政府武装在eo公司帮助政府军作战两年损失惨重下，同意谈判。安哥拉政府一共支付了6000万美元。 这些事情，谢凯极其熟悉。 这都是正面的事情，如果再加上eo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帮着反政府武装推翻政府，那利润更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谢凯原本弄雇佣军，不过是为了能把苏联的遗产给弄回来。 但是现在看来，非洲这块神奇的土地完全是向他张开了怀抱，丰富的利润摆在了他眼前。 河蟹佣兵团存在，还能有eo公司的什么事儿？ 之所以把驻地选择在坦葛尼喀湖，也是为了给雇佣军寻找业务，安哥拉的内战，还得打很多年；而未来要不了多久，旁边的卢旺达，布隆迪都会发生暴乱，尤其是卢旺达的种族屠杀，更是让整个世界震惊。 兵源很重要。 国内不可能一直提供兵源，一旦让政府知道了，以后谢凯想要支援各种武器啥的都不行。 所以，他把伊拉克人拉进来了。 伊拉克的士兵虽然作战能力也不怎么样，但是比非洲懒惰又管不住裤裆的黑兄弟好多了不是？不是还有坦桑尼亚提供兵源么？ 一想到这前景，谢凯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谢，谢……”科瓦鲁比见谢凯留着口水走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答复，伸出手在谢凯眼前晃了晃。 “你们总统什么时候有时间？”谢凯直接问道。“他不怕雇佣兵推翻他的政权？” 至于卡卡的事儿，也懒得问了。 反正也没把自己怎么着，就连对方算计自己，也懒得计较了。 “怕，所以需要跟你谈一谈，否者，不会……而且即使在这边你们建立了雇佣兵营地，也会一直被监视着。更不可能让你们运进来重型装备。”科瓦鲁比一点都不否认。 没有谁不担心。 特别是坦桑尼亚的军队，都是跟着解放军学的，哪怕只是学了个皮毛，就连卡扎菲的军队都给操翻了。 上千名来自中国的最为精锐的雇佣军在坦桑尼亚，谁能不怕？ “去多多马？”谢凯懒得去跟他扯淡啥了。 “不，就在这里，总统下午过来见你。”科瓦鲁比的话，让谢凯有些受宠若惊。 被惊吓一场，如果跟姆维尼之间的沟通能达到满意的结果，这也是非常不错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姆维尼虽然是尼雷尔指定的接班人，但是他却偏向西方国家，尤其是英国……”谢凯把事情跟廖东讲了一下，廖东却没有任何的高兴，“尤其是他们国家的军队也参与进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雇佣兵控制了他们的军队，后果是什么？” 廖东的分析，让谢凯一惊。 他就考虑到了前景，而没有去深入地想这样合作会造成什么的影响。 “在很多国家，政府都不欢迎雇佣军。尤其是有了32营这样臭名昭著的雇佣兵，他们在作战过程中，谁给钱就杀谁，甚至对没有任何威胁的平民也开枪……”廖东点上了一支烟。 “你不是不抽烟了？” “压力太大，我自己挂了无所谓，但是那些兄弟的命，我却不能不在意。规模越大，我们的任务也就越多，到时候，死的人也就越多……这次在阿富汗，我们确实赚了数百万美元，那是我们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儿，可死去跟受伤的兄弟们呢？”廖东的问题，让谢凯无法回答。 原本是为了国家，现在为了他们个人。 “如果你们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收手。我会想办法给你们重新安排身份。”谢凯再次点上了一支烟。 昨晚的枪战他没有看到，甚至尸体都没有看到。 但是，兔子的扭曲，他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剁人家一截手指他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天天在尸山血海，随时可能丢命的环境中。 493 一百万亩地，够吗？ “现在你觉得，我们回得去了吗？很多人，从战场上下来，根本难以适应社会。普通军人还好，我们呢？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在香江选择瞎混？因为那样可以打架，即使失手，弄死的很多也是该死的……”廖东一口把烟吸了很长一截。 随后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回了宾馆，两人都没有交流过。 达累斯萨拉姆原来一直都是坦桑尼亚首都，而且，一直到后世，中国外交部也承认这是坦桑尼亚的首都。 只不过，在74年的时候，坦桑尼亚政府便决定迁都到多多马，而且已经搬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行政机构。 至于为什么会迁都，谁特么的知道尼雷尔怎么想的呢？ 靠近海边，风光非常不错，只不过这远没有后世那样发达，房屋大多数都是低矮的两三层楼房，街道也是破烂不堪，谢凯回去的时候，没有了那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恐惧心理，也就有了欣赏异国城市的心情，或者，他是想要用看这异国风情来冲散心中因为廖东所说的事情带来的郁闷。 钱胖子等人一直呆在宾馆里面不敢出去，中午吃饭的时候，谢凯告诉几人，没事儿了，达累斯萨拉姆作为坦桑尼亚原来的首都，东非最著名的港口城市，坦桑尼亚经济文化中心，街道两边到处都是阿拉伯跟西式古建筑，在城市郊区更是有着风景优美的非洲风光啥的。 “你不去？”钱胖子有些诧异。 “还有事儿，你们去吧，兔子会带跟你们一起去，出来了，自然也就得看看不是？”谢凯咧嘴笑着，随后对田莉说道，“你也跟他们一起出去逛逛。他们看上啥小玩意儿，就买下来。”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田莉板着脸说道。 谢凯白了她一眼，监视就是监视，非得说保护，“廖东在这边呢。放心吧，我不会跑，如果真的想跑，你觉得你干得过他们？再说了，李老师一个女性，很多事儿也不方便不是？” 田莉为之气结。 李丽不想出去，被钱胖子拉走了。 “他肯定有事，咱们拖着他，还怎么办事儿？田莉明显是基地安排的监视人员。”钱胖子一点都不顾及保密规则，反正他想着李丽也是基地人员，有些事儿，得知道。 “谢凯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出来还会有人监视？”李丽完全没有想到，她待了几年的基地，有着这么多的秘密。 钱胖子真不知道谢凯为什么会被监视。 一直的心思都在李丽身上呢。 罗峰咧嘴一笑，“我哥原来不想待国内，想跑，基地不敢呗。就是怕他出来不会去……李老师，或许您还知道，军方特招他都被拒绝了，要不然，基地会干涉学校的事情？你看咱们校长平时都不管他不是。” “你成心的吧？我跟胖子都这样了，还叫李老师？”李丽心中很不舒服。 “就是，叫姐！”钱胖子打蛇随棍上，昨晚可没少话功夫让李丽解气。 田莉一脸不乐意地来到几人的地方，手上捏着厚厚的一沓坦桑尼亚先令，分给几人，“他给的，让你们看上啥自己买。” “我去，发财了！”钱胖子一看，田莉给的钱，面子最小的都是500，还有1000甚至5000跟10000的！ “这玩意儿不值钱，500的也就相当于咱们国内一块多……”兔子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 谢凯在等姆维尼的时候，先跟廖东商量这事儿究竟能不能合作。 “合作是肯定可以的。但是得限制规模，而且为了不给政府引起麻烦，我们必须得以其他国家的士兵为主。”廖东说道，“不能全范围合作，无论他们给多好的条件，都不能！” “这倒也是。”谢凯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谁都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为了试探他。 姆维尼的想法，谢凯有些弄不清，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地研究一下那些跟中国关系好的兄弟国家的总统的事情，至少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不是？ 下午三点，科瓦鲁比带着一溜车队到了宾馆，在前面开道的居然是来自中国的63式装甲车，就连中间的轿车，居然是红旗三排座的高级轿车ca770！ 谢凯以为姆维尼来这边跟他谈，科瓦鲁比却告诉谢凯，这是来接他的车队。 原本一直想要乘坐的红旗，谢凯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真的坐上了，居然会是在非洲！ “这辆车，是数年前尼雷尔总统访问贵国时候由贵国赠予的礼物，尼雷尔总统一直都非常喜欢……”谢凯上了车，这玩意儿对于后世在网上见过无数豪车的谢凯来说，谈不上先进。 但是这玩意儿，那可是国兵车！ 在基地，都没有这样的车。 中国唯一的一个豪车品牌，也是让无数中国人想要拥有的轿车！ 只可惜，最后并没有进入到普通市场，成为中国街头的一员。 谢凯以为姆维尼会在某个政府机关接见他，却没有想到，居然是在距离机场没有多远的城市郊区一栋别墅里面。 “总统阁下，非常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接见我！”谢凯见到的姆维尼，并不苍老。 姆维尼握着谢凯的手摇了几下，“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是我们的兄弟国家，也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国家……在当年自己国内经济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修建坦赞铁路……你来我们国家投资，我非常欢迎，也希望未来有更多的中国企业来我们国家投资……” 说了一堆的恭维话。 尼玛，把自己当成外交部的了？ 你好歹也是一个非洲大国的总统不是？至于这样么？自己现在又不是代表政府，也不是代表404基地来这边啊。 谢凯心中吐槽，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进入正题，脸上挂着微笑，耐心地听着总统述说中坦两国友谊，希望中国兄弟来投资，帮着坦桑尼亚发展经济啥的。 “谢凯，你的农业项目，我们政府非常支持。虽然在平年我们国家粮食产量能够满足国内需求，但是一旦出现旱灾……”姆维尼终于开始说正题了，却没有说军事合作项目的事儿。 农业，对于整个非洲绝大多数国家来说，都是主要的产业。 然而，非洲依然没有多少国家的粮食能够自给自足。 “谢凯先生，您能说说你们农业种植公司的规划吗？”姆维尼问道。 “总统阁下，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在整个世界，中国的农业在现代化程度方面，虽然不如美国等国家发达，但是我们却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在有限的土地上得到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谢凯向来就是善于吹牛逼。 不过这也不算他吹。 中国的农业，在整个世界上都算是非常有优势的，用人均占地面积最少的地方养活了全世界最多的人口。 “之所以选择靠近坦葛尼喀湖，那是因为我们想要种植水稻跟小麦等作物，贵国的气候条件等都比我们国家要好很多，所以这样的投资，完全是有着非常丰厚的回报的。”谢凯说道。“按照我们的初步计划，先开垦出这一百万亩的土地，进行机械化的生产，利用我们国内最新的农业研究成果，种植杂交水稻，按照亩产400公斤计算，仅仅这一百万亩的土地，一年种植三季，每年将会带来120万吨的水稻……” “中国的水稻亩产量有这么高？”姆维尼一脸震惊。 如果真的能达到这样高的产量，坦桑尼亚完全不会缺粮食了。 现如今，坦桑尼亚水稻产量每年也都只有30~40万吨，而玉米的产量最高，每年也没有超过300万吨。 还好，很多部落的人都是打猎，吃草根，野果啥的为生。 要是像中国那样，都吃粮食，还得了？ “这得归功于我们国内袁隆平院士的研究成功，在七十年代改良了杂交水稻，所以现在亩产可以达到400公斤……”谢凯其实也不知道。“我们国人吃饱了，自然就得想着我们的兄弟国家不是？” 反正报纸上是这样吹的，他就拿来用就是了。 达不到，非洲黑兄弟也不会找他不是？ “谢凯同志，一百万亩够吗？”姆维尼并不怀疑谢凯的说辞。 中国有杂交水稻，他们都是知道的。 而且现在中国人吃饱了。 “总统阁下，完全够了！这一百万亩的地，每年的投入都会非常庞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经费……”谢凯知道对方的目的，原本搞农业项目，不过是为了给雇佣兵建设营地一个幌子而已。“这么多的地，全部开垦出来，需要的机械设备，种子，化肥等都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 “你们准备用机械化生产？” “那不然？用人工？总统先生，如果用人工，您觉得，一百万亩地，需要多少人工来干活？”不是谢凯想要用机械化。 非洲人太懒了，他敢雇佣这帮子货帮着种粮食？ 或许种子撒到地里，然后就不管了，最后那收成，他会亏得血本无归的。 494 个人与TSNY的全面军事合作 “我们希望贵国能够提供一些农民作为我们的技术顾问。谁都知道，在传统的农业种植方面，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跟民族可以与中华民族相比……”姆维尼的话让谢凯不知道怎么回答。 瞌睡就遇到了枕头？ “总统阁下，关于这事儿，您完全可以跟我们外交部或者农业部门提出请求，我想很轻松。”谢凯并没有直接答应。 本来他往这边弄人，就是准备打着种植的幌子进来。 很多雇佣兵的家属，都是农民不是？ “提过，但是贵国都是提出派遣农业专家……”姆维尼说道，“之前也有派遣过，数量都不是很多……加上在外交场合提出这种请求，不太合适。” 姆维尼有些尴尬，外交场合正式提出，真心不靠谱。 “之前建设坦赞铁路的时候，贵国的很多人在驻地附近开辟土地种植蔬菜跟粮食，远比我们国家的收益高很多，但是却一直无法得到有效的推广……”姆维尼说道，“中方的专家也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同样的土地，中国人种植啥都是能丰收的，而坦桑尼亚人种，很多时候就没啥收成。 谢凯看着这货，叹了口气，“总统阁下，我想这不是我们的专家不知道问题所在，而是他们没法说原因。”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姆维尼根本不相信谢凯的说法。 “因为贵国的人不如我们的同胞热爱土地，也没有我们的同胞那种勤奋。比如说，在天干的时候，如果没有灌溉工程，我们的农民会顶着烈日，流着汗从很远的地方担水来灌溉庄稼，你们的农民会么？”谢凯一脸鄙视。“贵国主要的粮食产量都是一些国营的现代化农场，有着灌溉系统，而小农场主等，他们的产量很少，对吧？” 事实就是如此。 黑人的懒惰，那是深入骨子里面的。 有着良好条件，丰富资源的非洲为什么那么贫困？ 就因为黑人懒惰。 吃饱了要不是跟女人造后代，要不就是躲在阴凉处晒太阳，让他们像中国的农民那样去辛勤劳作，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我们需要贵国的农民来手把手教他们，甚至从行动上影响他们。”姆维尼知道谢凯指的什么。 黑人懒惰，是不争的事实。 稍微勤劳点的，就能过得非常好。 那些部落更甚。 “这没有问题，我们在农场的生产活动之余，可以提供技术指导。”谢凯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而是谋划着怎么开口说雇佣兵驻地的事儿。 “非常感谢，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关于我国国防部跟贵国的军事合作……”姆维尼还没说完，就被谢凯给打断了。 “总统阁下，这并不是我国国防部或者政府合作的事情。只是我个以及我的兄弟……本意上我们是希望能获得贵国一块土地用于修建训练场地等。目的就是为我们的投资提供安保……” 开玩笑，如果打着国防部跟政府的幌子，虽然合作容易，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谢，我们是非常有诚意合作的。”科瓦鲁比见谢凯否认，这样没法谈下去，“你们的安保人员不都是贵国退伍军人吗？” “对。两位跟我们政府关系都非常好，应该清楚我们政府外交的一些规定。不干涉他国内政，这是原则性的东西。我们来坦桑尼亚投资，为的是利润，而且是为了投资农业，以及相关的工业……甚至是矿山等，我们无法提供政府间的军事合作。”谢凯严肃地说道。 “这有区别吗？你们的安保人员可以跟我们国防部合作，为我们提供军事训练等，指导国防建设，同时，作为交换，我们的军队可以提供武装支援等……”在姆维尼的授意下，科瓦鲁比说道。 “将军，您说的这些都没有问题。我们并不是现役军人，而且在外面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不是代表我们政府在外面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廖东也开口说话了。 虽然他们很希望代表政府。 却是不能。 一旦真的这样了，很可能给国际上其他心怀鬼胎的国家指责中国的理由，那些国家政府在干这样的事情，却不会承认，别人干了，他们就跳出来指责。 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谢，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科瓦鲁比有些着急了，原本还希望借着这事情跟中国政府加强合作，即使中国政府不容易，在跟雇佣兵有了合作后，完全可以借着机会从中国那边多要点援助…… “确实说好了，我们只是租借一块地方而已。”谢凯冷静地说道，“甚至，在之前我们的交流过程中，我们也同意不提供任何重型装备进入贵国……” 对方的目的，谢凯知道了。 估计之前科瓦鲁比去中国就提出了想要获得军事援助，被政府给拒绝了，最终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姆维尼看向科瓦鲁比，眼神中显然有些愤怒。 “谢，我们之间的合作，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但是那仅限于我们个人与贵国政府的合作。”谢凯说道。 廖东在一边，也补充着。“如果有能力，我们甚至可以向周边国家提供军事服务，包括剿灭叛军，镇压反政府武装跟分裂势力等……甚至，如果某个国家政权太过残忍，我们可以向他们的反政府武装提供军事援助……” “既然这样，不是更应该跟我们国防部全面合作？”姆维尼说道，“我们的所有士兵都可以提供给你们指挥，武器装备由你们调派……” “总统阁下，这样的情况下，你不怕最后会出现军事政变？”谢凯呵呵地笑着，问姆维尼。 姆维尼脸色为之一滞。 “总统阁下，我是一个很耿直的人，如果要合作，我们应该多一些真诚，少一些勾心斗角。”谢凯说道，“我们真心是希望到贵国投资，整个非洲有着丰富的矿产，庞大的市场，而从中国往这边运输各种产品，成本非常高……” 谢凯要在这边建立工业园区，这是一开始就计划的。 所有人过来不可能只是种植粮食，还得有其他的工作不是？ 非洲这边市场庞大，在未来，中国有着很多的企业在这边投资建厂，赚钱是厉害，安全却得不到保障。 这一切，几乎都是相互相成的。 “你们的方案是什么？”姆维尼问道。 “如果贵国愿意，可以提供一个军营给我们，这样一来，将会减少很多时间，最好是在靠近我们租的土地旁边，本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的企业以及员工提供安保服务的。总统先生，我的投资是农业跟工业项目，而河蟹佣兵团的廖东先生，跟我们的关系是合作，而非他是我的手下。好像，投资他们的老板是伊拉克的金主……”谢凯直接甩锅。 虽然这样的情况下，双方都知道谢凯说的不是真的，但是却没法明白。 “是的总统先生，跟贵国合作的是我们。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可以不再这边建设营地，那样一来，我们需要的安保成本会增加，这很可能影响到我们跟雇主之间的合作……”廖东开始向对方施压。 姆维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决定大家先休息一下，等到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讨论合作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会拒绝？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拒绝吗？”下来后，姆维尼不满地问科瓦鲁比。 科瓦鲁比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原本谢凯是准备弄战机坦克等重型武器进来的，最后被他给反驳回去，回来后总统却觉得这样可以让他们免费得到一部分的重型装备，甚至可以迫使中国跟坦桑尼亚的军事合作更深入。 哪里想到，对方根本就不同意这样的合作方案？ 中国派出军事顾问本来就不多，而且绝对不会干涉他们国内任何事情。 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 问题是，现在中国不愿意免费提供军事装备的援助了。 花钱买？ 经济困顿无比的坦桑尼亚，一年军费也就一两亿美元，怎么去买？ “或许是卡卡的行动吓着了他。如果不解决这问题，很可能他的投资都会……”科瓦鲁比直接把锅甩给了卡卡。 “该死的卡卡！”姆维尼恨恨地说道，“无论是世界银行还是英国等，都不愿意免费提供资金。而吸引投资，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些该死的吸血鬼资本家想要我们的矿山开采权，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愿意投资在我们国内提建设工厂等……” 谢凯是第一个愿意全面投资坦桑尼亚的个人。 按照这个计划，投资规模不会太小。 “是的，他的计划只要成功，我们国内的经济发展将会非常们快速！”科瓦鲁比说道，“实在不行，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如何？” “我们的换装计划呢？中国新出来的坦克，可是你自己说的，非常优秀，还有自行火炮等……”姆维尼不甘心地说道。 495 分赃大会 “这个再慢慢想办法吧。姆维尼阁下，中国人比谁都更加谨慎。他们的目的是是赚钱，而不是为了赚钱不折手段。”科瓦鲁比劝说着总统。“我们应该庆幸，他们不是西方那些殖民者，为了钱，可以肆意屠杀我们的人民，甚至不折手段地搞到我们的矿山。” 饶是知道，了解，清楚中国人的行为，姆维尼也是有些不甘心的。 现在的情况下，谢凯的投资计划，将会成为坦桑尼亚经济增长的一个新的开始。甚至，坦桑尼亚完全可以学习中国人的模式。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特别是他们的军事服务，在非洲，有着非常大的潜力！”姆维尼说道。“我们的军队，每年消耗太大了，跟他们合作，完全可以赚取到足够的军费养活他们。政府把这些钱用来投资，起到的作用非常大……” 姆维尼上台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国内经济发展的问题。 开流工作因为招商引资很难，加上西方的投资者都是想要黄金矿，钻石矿等，就连普通矿石都不愿意投资，这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节流工作，也没法怎么节省，之前乌干达都敢入侵坦桑尼亚，如果不是有着中国帮助他们训练的军队，估计尼雷尔总统的政府就已经被推翻了。现在跟自称非洲老大的卡扎菲又不对付，谁敢裁撤军队，甚至解散军队？ 真这样干了，别说卡扎菲，桑给巴尔的反对者就能推翻政府。 “我再跟他们谈谈，这事儿您别出面了吧。”有些暗地里的操作，总统不适合加入进来。 谢凯跟廖东两人同样也在分析姆维尼的目的。 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受跟对方全面合作的方案。 “其实有他们政府支持，对我们来说，是很好的机会。”廖东有些惋惜，“但是这样干，会让政府非常为难。” “谁说不是？一旦这样，绝对会被人攻击我们政府插手他国内政。而政府根本就不知情。易卜拉欣这孙子什么时候过来？”谢凯问廖东。 廖东摇头，“不是你在跟他联系？我都不认识他。” 两人一时间也是无奈。 晚上的晚宴，居然是在别墅外面搭上一张餐桌，铺上桌布吃饭，一点都不正式。 虽然牛羊肉跟坦桑尼亚的各种传统美食不少，谢凯却没有什么胃口，尤其是这边的饮食偏油腻跟辛辣，谢凯只是吃了几口就没有啥胃口了。 廖东倒是吃得欢快。 桌上也没有聊什么，姆维尼再次问了谢凯一些关于整个投资计划的事儿，一点都没有提关于雇佣兵合作的事儿。饭后他便离开了，留下科瓦鲁比。 “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廖东一遍搅动着咖啡，一边问科瓦鲁比。 谢凯只是看着手中的红茶，不说话。 “总统希望全面合作，这样很快就能做大规模……” “国家与国家的合作，应该由你们外交部跟我国外交部谈。”谢凯说道，“之前我们就说得非常明确，而且易卜拉欣将军也会参与进来。” “是这样的。易卜拉欣将军今天晚上会到这边。”科瓦鲁比说道。“谢，我们可以个人合作，但是你们需要多拿出一些股份……” 谢凯喝了一口茶，看着科瓦鲁比，也没有说话。 “总统也可以成为你们的合作者，按照你们之前的计划，提供一个军营给你们，由你们自己投资建设，我们的国防部可以帮助雇佣兵承接一些大型雇佣任务……”科瓦鲁比知道谢凯的性格，直接就不绕圈子，“这样的合作，没有问题吧？如果需要，我们国防部可以提供一些重型装备……” 谢凯跟廖东两人对视了一眼，如此合作，是他们最为需要的。 明面上不是跟坦桑尼亚国防部合作，但是却有他们支持，没事儿谁调动他们的重型装备？ “同时，你们也可以装备规定数量的重型武器装备，在出动的时候，需要向我们国防部申请，得到批准之后才能离开规定的区域……”科瓦鲁比的各种条件，让谢凯内心有些惊喜，这些条件都是没问题的，反正他们也没有打算要在坦桑尼亚搞军事政变啥的。 “贵国国防部可以帮忙采购重型装备？”谢凯问道。 雇佣兵做大规模，完全就是为了实验国内生产的一些装备，获得第一手的实战数据，但是雇佣兵是没有办法跟中国谈判采购重型装备的。 “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少装备重型装备，跟我们的国防部合作，需要这些的时候，我们的军队也能赚取一些利润……”科瓦鲁比把为什么希望雇佣兵跟他们国防部合作的原因说了。“只要在双方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总统的政权将会更加稳固。” 有着共同利益的情况下，这种合作只会加深。 “你们总统需要多少利润？现在卡卡不在了……”既然都拿到明面上说了，谢凯也就不遮掩了。 原本谈的是河蟹佣兵团跟易卜拉欣、科瓦鲁比、卡卡几方合作。 卡卡原本的背后势力就是被谢凯认为是姆维尼。 “我们要五成，其中两成归国防部……”科瓦鲁比说道，“这五成，包含土地使用等……” “凭什么？我出五千万，拿一成的股份？”易卜拉欣同样被接到了别墅里面，但是他却没有好的心情。 投五千万，本来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结果却告诉自己，只能拿到一成股权。“如果这样，我想咱们没有太大的合作必要。谢凯，这是你跟他们商量好的？” 谢凯摇头，“将军，这不是在等你来商量吗？” 科瓦鲁比提出的条件非常不错，要的也不少。 “我是跟你合作，不是跟他们，如果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我想，完全就没有必要合作了。”易卜拉欣对着谢凯说道，看都不看易卜拉欣。“如果只是提供驻地，在伊拉克，我也能提供。” 科瓦鲁比不满意他的说法，“这可并不只是驻地的问题，还有军队的支持。” “我们的军队同样支持。无论是军用运输机还是战斗机，重型装备，海军舰只，都可以！你们能提供多少？”易卜拉欣不是吹牛开玩笑。 他完全可以说服总统，建立一支外籍雇佣兵团。 “这支雇佣军，对外可是归属我们国防部作战序列的外籍雇佣兵团……”科瓦鲁比毫不相让。 谢凯只是在一边看着，廖东则是继续搅动着他那没有喝一口，不知道换了多少杯的咖啡。 “行了，都少说两句，两位，我们是作战的主要团队呢！”廖东见谢凯眼神示意，开口了，“至少，我们应该拿更多的股份。如果给我们介绍利润高的业务，完全可以按照国际惯例，介绍者从中抽成。这样不就容易了吗？” “其实利润分配，我个人并不是这样看重，关键是大家都能提供什么。”谢凯开口了，“作战的雇佣兵，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他们是在用生命来执行任务。” 两人的争吵停了下来，“其实这事情，可以不用让坦桑尼亚国防部参与进来。这样也不用在国际上被指责干涉他国内政……” 谢凯的话，让他们沉默。 政府参与进来，事情就复杂了。 “南非32营，大家都清楚，谁都知道他们隶属于南非国防军的作战序列，但是他们背后有着欧美等国撑腰，甚至成为欧美各国的走狗……”谢凯直接拿32营出来说事儿。 32营在非洲，绝对的臭名昭著。 安哥拉战争之后，任何一个非洲国家的内战，几乎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很多政府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背后有欧美实力支持，如同现在的安哥拉内战一样，32营一直都是最为活跃的雇佣兵，如果不是有着熟练古巴支持安哥拉政府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甚至直接派兵参战，美国跟南非支持的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的反叛就成功了。 32营，就是南非的军队。 但是国际社会上并不会去报道这样的事情，西方媒体只是指责古巴跟苏联……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做好成为南非32营敌人的准备。一旦贵国政府参与进来……”谢凯说道这里，没有继续。 后果大家都是可以想象到的。 “所以，我们可以每年提供一笔费用给贵国的国防部，即使真的需要兵源跟重型装备，也支付任务……而贵国介绍的业务，可以提成……”廖东接着谢凯的话说道。 如此一来，各自占据的份额，也就容易谈拢了。 其他的开支，那些都是属于成本。 “在这样的情况下，河蟹佣兵团占四成，易卜拉欣将军出资五千万美元用于前期的营房建设，武器装备采购跟人员招募费用，占据2.5成，剩下3.5归属科瓦鲁比将军跟姆维尼总统，如何？”谢凯问道。 雇佣兵的收入，他并没有想过要自己拿走。 但是这支队伍必须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496 五十亿美元的大业务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谢凯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田莉冷着脸看着谢凯。 跟着谢凯出差，她有着极深的挫败感。 从到香江之行开始，她就发现，跟在谢凯身边，她根本就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有时候郑宇成等人还要求她违背组织原则啥的。 每次不愿意来，却被上级安排她跟着谢凯。 “谈点事儿呗。”谢凯懒得跟田莉解释，“休息吧，明天我们得去那边解决问题。” “你跟他们谈了什么？”田莉咬着牙，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奈何很快便响起了谢凯的鼾声。 第二天一大早，车队再次出现，在国外能坐上三排座的红旗轿车，让一行人都兴奋不已，就连李丽，都是一路上不停地打量谢凯，她这个学生，究竟在暗中搞一些什么事儿。 在坦桑尼亚，居然有装甲车开道保护，还有国兵车级别的豪车接送。 奈何，罗峰跟钱胖子两人根本就不太清楚谢凯的事情，田莉知道一些，她却什么话都不说，搞的李丽也是极其郁闷。 “谢，你终于睡醒了。”易卜拉欣一身传统白色阿拉伯长袍，头上带着头巾，在一架巨大的伊尔-76运输机前面向谢凯张开了双臂。 “将军，你这打扮，完全能让整个坦桑尼亚惊叹。您之前不是坐私人飞机吗？怎么会乘坐军用运输机？”谢凯有些不理解。 昨天晚上易卜拉欣才到，今天一起去对方划给他们的驻地。 李丽等人更是惊讶，谢凯怎么走到哪里都是有着朋友？ 而且都是土豪啥的。 对于伊尔-76这种比运十粗了一倍有余的军用运输机，一行人根本就不熟悉。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易卜拉欣笑着说道，“这算是我给你的一个礼物。” 机场上停放着的巨大伊尔-76军用运输机，尾部货舱门是关着的，直接通过靠近机头的一侧旋梯进了机舱内部。 罗峰跟钱胖子两人心中好奇，想要跟着进去，却被守在舱门边的军人给拦下了，只能在一边抱怨。 谢凯并没有让他们一起进来，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给他们看到。 一进去，谢凯就发现这里面并不是单纯的军用飞机。 “经过双层甲板修改设计，在前面部分，属于私人活动空间，后面可以用于运输士兵，而下面一层，则是运输物资以及装备……”对于这架伊尔-76运输机，易卜拉欣很是自豪，“是按照我的想法改造设计的，完全可以当做私人飞机，不影响享受。” 在机舱所谓私人空间部分，确实是非常豪华，有着沙发，甚至还有酒柜等，在靠近驾驶舱的上面部分，居然有着一张豪华大床！如同跃层的房子一样。 根本就看不出这是军用运输飞机。 运十跟这玩意儿比，不仅体型小很多，就连内部，也实在没法比。 谢凯并没有看到易卜拉欣所说的礼物，这货绝对不可能送自己一架飞机不是？ 心中暗自想着，却也不开口。 易卜拉欣带着谢凯到了后面，跟前面的豪华不同，这后面部分，则是普通的机舱模式，甚至连座位都没有，一直延伸到飞机尾部。 “这一部分是用于运输物资或士兵的。”易卜拉欣指着飞机内部向谢凯介绍。 只不过，这里面都是空的。 谢凯都有些不耐烦了，易卜拉欣才带着他通过机舱内部的旋梯下到了底部货舱。 “我靠！”看到底部货舱的东西，谢凯瞬间脏话都出来了！ 在飞机不算狭窄的货舱里面，居然堆放着不少的武器弹药，轻机枪，火箭筒，弹药箱，一眼就能看得明了。 这都不让人震惊，谢凯见的不少。 而整整让他震惊的是这货给装了两辆btr-80型步兵战车！ “将军，你不会是准备在坦桑尼亚国内发动军事政变吧？”谢凯有些嗓子发干，在这里面，两辆步兵战车给他的震撼，真的有点大了。 这不是主武器采用14.5口径的kpvt坦克机枪，也不是12.7毫米的高平两用机枪，而是30毫米机炮！ “怎么可能，如果就靠这点武器弹药就能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那么，他们的政权还能存在吗？”易卜拉欣说道，“这是苏联人改装之后提供给我们使用的样品，已经报废了……” 谢凯看着两辆外表崭新的轮式步兵战车，谢凯叹了一口气，估计这货是从伊拉克国防部后勤仓库飘没的两辆战车。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想，如果你们有了样车，对于你们基地在这方面的工作，应该会有着非常大的作用。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放在这边呗。”易卜拉欣见谢凯神色怪异，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将军，你不会白送给我吧？这些东西……”谢凯看着这满机舱的武器弹药，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跟坦桑尼亚政府沟通的，居然让他就这样运输进来了。 伊拉克跟坦桑尼亚外交关系好像并不咋样，而他们的敌人波斯则是跟坦桑尼亚关系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有任何的条件。我只是希望我们的雇佣兵尽快展开业务，在这之前，我已经跟古巴方面签订了军事合同，我们提供一百名军事人员用以支持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作战，帮他们对付支持叛乱的雇佣兵……”易卜拉欣的话，让谢凯不知道如何回答。 显然，这货对于这种事情的热心程度超过了谢凯的想象。 “我们哪有这么多人？河蟹佣兵团主力都在阿富汗。” “苏联人提供二十名退役特种部队成员，我们提供二十人，河蟹佣兵团提供二十人……”易卜拉欣兴奋地说道，“每个月120万美元的安保费用，作战时候安人运还会有奖励……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得到一些钻石矿开采权。” 谢凯嘴角直抽搐。 他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也不急着出发，更不管飞机下面等着的人。 事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的。 看着易卜拉欣，也不说话，易卜拉欣被谢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这跟古巴没有什么关系，卡比拉，你知道吧？” 谢凯茫然地摇头。 非洲这地方太特么的混乱了。 到处都是反政府武装，要不就是一些国际上的野心家。 “洛朗·德西雷·卡比拉，扎伊尔共和国的反叛武装首领，被扎伊尔共和国总统蒙博托高价悬赏300万美元的对象……”易卜拉欣给谢凯介绍了卡比拉。 “刚果金第三任总统？”谢凯顿时就反应过来。 易卜拉欣一脸震惊地看着谢凯。 谢凯有些尴尬，“蒙博托那货不是啥好东西，而且是美国支持的！” “对，美国中情局动用运输机把扎伊尔最精锐的第4、7步兵营投入到安哥拉战场……” “那不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谢凯皱着眉头，看着易卜拉欣这货。 伊拉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美国扳手腕吧？ 明知道安哥拉内战是美国在背后搞鬼，非得插手进去？苏联倒是有理由，问题是他们没钱。 “不是，扎伊尔共和国的很多士兵都被投入到安哥拉内战中，只要战斗几场没有死亡，回去都会得到晋升，在这样的状况下，蒙博托的军队越来越强悍……”易卜拉欣解释着，“卡比拉的游击队，一直发动反攻，每次都是伤亡惨重，恰好，我跟他认识……” “他们有钱？”谢凯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到了非洲，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战乱最为频繁的地方，居然远比他想象的错综复杂。 “没有钱，但是他们有黄金跟钻石！”易卜拉欣舔着嘴唇说道，“这一批武器弹药其实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只不过，步兵战车真的是送给你的。” “坦桑尼亚政府放任不管？”谢凯不相信。 敌人的朋友，不一定是敌人，但是绝对不会是朋友，何况没有利益关系？ “在阿明统治乌干达的时候，卡比拉一直跟乌干达现在的国防部长，也是他的同窗穆塞维尼一起并肩作战……”易卜拉欣说道，“乌干达推翻阿明之后，卡比拉便再次回答布隆迪跟坦桑尼亚的山区活动，经常会越过坦葛尼喀湖偷袭蒙博托控制的金矿或钻石矿……” 如此一解释，一切都比较合理了。 “谢，你不知道，蒙博托那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他虽然不像邪恶的阿明跟博卡萨那样吃人肉，但是残暴程度绝对比他们更甚！”易卜拉欣一脸愤怒地说道，“蒙博托那混蛋，抢劫了整个扎伊尔的财富，如果我们抓住他……” 说到后面，脸上就只剩下贪婪了。 对于蒙博托，谢凯有所了解。 乌干达总统阿明，中非皇帝博卡萨，扎伊尔傀儡总统蒙博托，被称为非洲三大暴君，残暴程度，不经历的人，绝对无法了解到。 “你选择营地在那边，我以为你就在谋划这事儿。所以，就联系了卡比拉！卡比拉说过，一旦我们能解决掉蒙博托，他的所有个人财富，都可以归我们……”越说越兴奋的易卜拉欣伸出了一个巴掌，“谢，这可是有着最少五十亿美元的大业务！” 497 伊尔-76非洲草原的狂野降落 “艹！你也真敢想！”谢凯发呆了一阵，良久，才吐出心中的郁闷之气，骂着易卜拉欣，“别说蒙博托是一个国家总统，有着庞大的军队，哪怕是他身边的那些雇佣军，也不是我们目前可以解决的，你特么的真敢想！” 去干掉一个有着庞大军队跟外国雇佣军保护的总统，谢凯没有这么疯狂。 哪怕有着五十亿美元的收益，他也绝对不会让廖东等人去送命。 如果真的能，根本就不需要等着他们去。 蒙博托是美国中情局一手扶持上去的，而且一直都对美国巴心巴肝，就连他的精锐军队都可以任由美国中情局随意调遣，美国人不可能不护着他们的这条狗，要想绑架他，并且让他把手中的财富交出来，可想难度有多大。 “当然，前期肯定是非常困难，如果他的郑权被推翻了呢？是不是一切都复杂很多了？”易卜拉欣一脸笑容地问谢凯，“相对于投资雇佣兵，我更愿意投资卡比拉这样正义的反政府武装。只要卡比拉获得政权，将来咱们是不是就非常容易获得很多建设项目？这些项目，咱们不用自己开发，直接转手卖出去，就能获得很大一笔钱。” 谢凯动心了。 不是为了钱动心，而是为了刚果丰富的资源。 所谓联合国的那些混蛋，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让非洲安定富裕，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资源。 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几乎都是为了刚果丰富的资源，为了他们自己国家的的利益，或者为了资本家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让这些贫穷而又混乱的国家减少伤亡，获得真正的平衡。 蒙博托被评为非洲三大暴君之一，现在已经是非洲仅存的暴君。 在正义方面，谢凯觉得支持反蒙博托政府的卡比拉，没有一点心理上的障碍。 “如何支持卡比拉？”谢凯问道。 “这事情需要你跟他谈。卡比拉跟他手下核心骨干在卡桑加等你。现在你们在这边的临时办公场地，也是由他们的人帮忙守卫……”易卜拉欣的话，让谢凯再次变得愤怒起来。 然而，他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发作。 如同易卜拉欣说的那样，卡比拉跟坦桑尼亚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尼雷尔当初干掉了阿明，而乌干达的总统又是跟卡比拉是同学，一起在推翻阿明的战斗中共同战斗过，在这里面，如果说坦桑尼亚政府没有支持卡比拉，谢凯自己都不相信。 仅仅从卡比拉游击队在布隆迪跟坦桑尼亚交界的山区活动就能说明很多的问题。 现在卡比拉更是进入了坦桑尼亚西南地区的卡桑加。 两人并没有再讨论这事情，而是直接下了飞机招呼众人上飞机。 改造后的伊尔-76运输机，内部的豪华震惊了钱胖子跟罗峰等土包子，就连李丽的眼神中也是惊讶无比，在中国，从来都没有见过飞机内部如此豪华。 很快，巨大的军用运输机便在机场跑道上冲入云霄，易卜拉欣在飞机上的冰箱里面拿出酒，招呼众人，让谢凯不仅多看了他几眼，这货的宗教信仰，那是值得怀疑的。 很快倒也释然，这货绝逼不是第一次到这边来了。 有着外人在这里，谢凯也没法跟易卜拉欣谈什么，虽然李丽等人不懂阿拉伯语，就连田莉也是不懂的，可谢凯依然没有谈，只是小声地给廖东简单介绍了情况。 “你真打算支持他？”廖东很担忧，“这跟我们原来的计划有着太大的冲突了。” “到了那边再说吧，卡比拉将来会取得政权的。”谢凯这只蝴蝶若是不扇动翅膀，蒙博托在扎伊尔的统治，将会持续到97年，现在蝴蝶准备扇动翅膀了，谁知道结果如何？ 在国内贫穷的生活限制了李丽等人的想象，上了飞机后，就不断地观察着飞机，饶是李丽从小生活优渥，却也从来没有见过私人飞机的。 或者说，平时连坐飞机的时候都非常少。 “将军，那边好像没有机场吧？我们如何降落？”谢凯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 在整个鲁夸区，应该都是没有机场的，哪怕有，估计也是非常简易，用于起飞一些二战时候老式飞机的普通地面机场。 运十就因为这样，所以没法跟着过来。 “确实没有机场。在卡桑加附近有着一块平原，在这段时间，已经平整出来了……”科瓦鲁比的话，让谢凯亡魂大冒。“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特么的能放心吗？你们要作死，不要把我带上！至少，我们应该找个有跑道的机场降落！”谢凯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我特么的就不应该来非洲！” 谢凯真的后悔了。 在达累斯萨拉姆遇到南非32营袭击他，就已经让他后悔不已了，如果不是姆维尼总统出现，他也不会压抑自己的愤怒，直接打道回府了。 现在倒好，运十返回了，他在这边乘坐伊拉克人改造后的伊尔-76，可没有机场降落。 “哥，怎么了？”钱胖子等人还在震惊飞机内部可以如此，完全就没有心思想别的问题。 就连廖东也是诧异地看着谢凯。 “飞机没有降落跑道，他们准备在野外建议条件下，甚至连机场都算不上的地方降落。”谢凯把事情说了。 其他众人并没有引起重视。 “野战机场起降，不是很寻常吗？咱们的运-8，不都是能在简易的野战机场起降么？”罗峰神色轻松地说道。 运-8可以在简易机场起降，当初基地水泥跑道还没修好的时候，运-8可是经常来执行运输任务的。 那个时候，基地不少的年轻人在一边看飞机。 “谢，放心吧，我们都在飞机上呢！你不放心我们，至少，你应该放心苏联的飞行员！在这样的条件下，我选择相信他们，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起降。”易卜拉欣劝着谢凯。 谢凯根本就不相信。 见他不相信，易卜拉欣也没有办法，而是带着谢凯到前面的驾驶舱内，指着几人给谢凯介绍，“正副驾驶员，领航员，都是来自苏联退役运输机飞行员。唯独两名货物装卸员，是来自我们伊拉克。” 正副驾驶员，都是一脸大胡子，身材魁梧的斯拉夫人，年龄都是在四十以上，正驾驶员的胡子已经有些花白了。 听说谢凯是担心降落问题，一脸粗狂，叫弗托里亚克的机长豪放地说道，“同志，请相信我们的技术！这样的降落，我们没有降落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如果是在雨季，在非洲野外降落，确实是非常让人痛苦的事情，但是现在是旱季！地面已经干了。” 谢凯没有一点放心的感觉。 战斗民族的彪悍，他不是不知道。 如果飞机上是别人，他坐在一边看着，会非常感慨，战斗民族果然彪悍。 就如同曾经有一年，国内很多地方气温骤降，所有航班都停了下来，然而，来自俄罗斯的民航客机却在暴风雪中飞越几千公里，在能降度极低的情况下，安然降落在国内某个繁忙的国际机场里面，随后甚至都没有怎么停留，再次迎着风雪起飞。 但是他在飞机上。 一个不慎，飞机出问题了，小命也就交代了。 “机长同志，不是我怀疑你们的驾驶技术，而是连跑道都没有的野外对于飞机损伤很大……”谢凯在驾驶舱里面赖着不走，却没人理会他。 弗托里亚克扭头看着谢凯，“我们的飞机，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飞机。尤其是在野外降落，美帝都没法比！虽然对减震等部件的使用寿命会有影响，但是请放心，绝对不会影响这次的降落跟起飞。” 无论怎么说，谢凯都是一点都没法放心。 在驾驶舱的视野比后面机舱内好很多，谢凯能轻易地看到飞机已经在降低高度。 到地方了。 透过机舱玻璃向着外面看去，见不着房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不，在绿油油的环境中，有着一片泥土色的道路——那就是降落用的跑道。 “同志，我们准备降落了，请到后面坐好，系上安全带。”机长对谢凯这个能用一口流利俄语跟他交流的中国小子非常不错。 “不用，我就在这里！”谢凯不敢去后面。 好不容易，他不再害怕坐飞机，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乘坐老毛子开的飞机，而且还是伊尔-76这样重量超过200吨级的大飞机。 “那你可抓紧了，千万不要影响到我们的操作。”老毛子说完，脸上就变得严肃起来，不再理会谢凯。 “砰！”谢凯双手紧紧地抓在装卸员座椅扶手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觉得飞机栽了下去，随后就感觉到机身一震，整个人向着旁边倒去。 飞机剧震后，颠簸得极其厉害。 如果在外面，就能轻易地看到，随着飞机在简易的泥土跑道上滑行，大量的泥土向着后方扬起，铺天盖地…… 驾驶舱的人东倒西歪，有着安全带固定，倒也没有什么问题，谢凯则是东倒西歪，见着机长身体摇晃，双手却死死地握着操纵杆，飞机在泥土跑道中间没有丝毫偏差…… 498 对中国人来说，什么土地都能种庄稼 一直到飞机彻底静止不动，轮胎跟泥土地面的摩擦扬起的大量烟尘向着前面扑来，最终在驾驶舱甚至看不到外面景象的时候，谢凯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依然死死地握住扶手。 整个人脸色苍白无比，浑身颤抖，如同打摆子一样。 “我说没有问题吧？放心吧，同志，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感谢乘坐我们的运输机！”弗托里亚克停好飞机后，起身离开了驾驶位，见到谢凯的表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中国，你永远感受不到这样的降落。” 谢凯想要反驳，可无力反驳。 他在强忍着自己不吐出来。 而在后面机舱里，众人已经吐得昏天暗地，把个易卜拉欣弄得愁眉不展，要打扫就麻烦了，尤其是地板上的地毯，那可都是库尔德人手工编织的。 一直强忍着不吐的谢凯，到了后面，发现众人吐得昏天暗地，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飞机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马达声，机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外面的尘土尚未完全落下，只不过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了。 黑了很多的吕阳穿着一件花格子寸衫，下身着一条沙滩裤，踏着一双泡沫底的凉拖鞋，从一辆军绿色的212上面跳下来，一看到谢凯，就咧嘴直笑。 在他身边不远处，则是数名手上端着56式半自动步枪，穿着坦桑尼亚军装的军人，随意地站在那里。 对于空气中的尘土，他们好像丝毫都不在意。 “谢凯同志，欢迎来到热情奔放而又神奇的非洲土地上！”见谢凯从悬梯上下来，吕阳把谢凯扶下来，咧嘴笑着说道。 谢凯看了一眼他的打扮，“你也不怕蚊子把你给抬走？” “你闻闻，蚊子根本就不敢近身。”吕阳把身体凑近谢凯，一股浓浓的清凉油味道便钻入谢凯鼻子里面。 见着从飞机上下来的李丽，吕阳眼睛一亮，不过很快便暗淡了下来。“李丽老师怎么来了？” “考察这边是否适合建立学校，如果可以，你媳妇儿将会到这边跟你团聚。”谢凯说道。 吕阳更加高兴起来。 非洲这地方，一开始没来的时候，让他觉得恐惧，可到了这边，发现根本就不用如同国内那样拘束，顿时就快速习惯起来了。 “行了，收拾东西，咱们先到营地吧。”等吕阳跟李丽寒暄完后，谢凯才开口说道。 这时候，廖东等人已经从飞机的货舱内把两辆btr-80步兵战车给开了下来。 整箱的枪支弹药被搬上开来的几辆解放卡车上面。 这些卡车，大多数都是有着十多年的历史，估计都是当初援建坦赞铁路时候留下来的。 “你是来这边打仗的？”吕阳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这边的部落土著，那可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而且也装备着ak……” “究竟什么情况？现在矛盾没有继续扩大吧？”谢凯问道。 吕阳当即就把情况给介绍了一番，他过来的时候，得到了谢凯的授意，带来了很多的小商品，极其受欢迎，比如，清凉油，风油精，花露水这样不仅可以驱蚊，还能有效增加土著部落男女的个人魅力的玩意儿；比如泡沫凉鞋啥的…… 本以为就这样可以打开局面，结果，坦桑尼亚政府的人到了，强硬要求部落搬走，并告诉部落酋长们，这地方已经租给中国人用来种植粮食…… 而且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是带着枪炮来的，冲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如果不是后来有一队军人到这边，咱们的驻地早就被土著部落给毁掉了。现在他们极其仇视我们，方圆附近的七个部落所有的战士都集中在了距离我们营地不远处的地方……”吕阳一脸的担忧。 “这边政府的工作人员呢？”谢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根本就不怪吕阳，但是也不能说涉及到坦桑尼亚国内的斗争。 “鲁夸区政府安排了一名工作人员，其他的都是军人……”吕阳指着后面那些一点纪律都没有的军人，“我就纳闷了，他们是如何获得东非解放军称号的。” “行了，后面来的那队军人，带头的是不是叫卡比拉？”谢凯见收拾的差不多了，招呼一声，便上了吕阳开的212。 两辆btr-80步兵战车，一辆在前面开路，一辆在后面压阵。 至于这架飞机，留下了几名雇佣兵守护，要不然，被那些土著部落干掉，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 营地不是在卡桑加的镇上，而是在距离卡桑加还有十多公里的区域，这地方将来会建设成农田，几乎是在圈给谢凯的土地中央位置。 现在到处都是荒芜的，长着各种植物，高大的树木却不是太多。 “这里都是草原，树林不是太多，在我们驻地附近，有着一条小河流，雨季时水流量很大，旱季几乎会断流……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几位顾问，都认为这地方如果开垦成农田，粮食产量会非常高，但是……” 谢凯最怕的就是听到但是这个词。 往往，有了转折，就意味着有着非常大的麻烦。 “有什么问题？”谢凯见吕阳不开口，问道。 “水的问题。如果是雨季，没有问题，农田里面不会缺水，但是在旱季的时候，如果我们种植水稻，就需要从坦葛尼喀湖里面抽水灌溉……坦葛尼喀湖的海平面只有774米，而我们得到的区域平均海拔810米，有着将近四十米的落差，要抽水，每年这成本就高了……”吕阳的脸上很是无奈。 “之前你怎么没有汇报？”谢凯怒了。 他在国内，只是拿着地图，知道个屁。 说这边靠近胡泊，地势平坦，水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完全可以用来建设农场。 结果现在搞成这样。 “农业顾问们一致认为这地方可以搞水稻，不过需要修建大型的提灌站。这种技术，咱们国内六七十年代就在使用，成本也不会太高，唯独就是先期的投入比较高……”吕阳解释着。 谢凯很想骂人。 在非洲这地方，需要跟国内比吗？ 国内种植粮食，很多地方确实不是平原，水资源也不够丰富，那是因为国内人口多！ 在这边投资，谁想要去用更大的投资来搞，那不是傻么？ “换地方！”谢凯气呼呼地说道，“我们不是来这边搞慈善事业的。” “……”吕阳不知道如何回答谢凯的话。 地方是谢凯自己选定的，他们来这边，一直都是在按照实地考察的地形地貌以及周围环境在做各种的方案设计，现在谢凯一个换地方，他们数十人几个月的工作就白费了。 “谢凯，这里虽然成本高一些，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的。雨季的降水量充足，即使我们不修建提灌站，修建一些小型的蓄水池，也能满足生产需要……”吕阳劝说着谢凯，“而且，旱季的时候，我们可以种植马铃薯等耐旱作物。坦桑尼亚的人给我们的土地，平原地区是一百万亩，山地面积都是不算的。那些地方可以用于种植小麦跟高粱等……” 条件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无法按照谢凯之前的设想一年种植三季水稻。 但是两季完全没有问题。 吕阳等人哪里知道，谢凯跟他们站的角度完全不同，作为投资者，自然希望用最低的成本来获取最大的收益。 车队很快到了营地，整个营地就是数十顶军用帐篷搭建起来，外围有着木栅栏建造的简易围栏，周围有着一些武装黑人游荡着，同样也有一些从黄种人在忙碌着。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在营地周围，已经开垦出了一些土地，地上都是绿油油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作物。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中国式的欢迎仪式，让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两人都是兴趣浓厚。 十多名在这炎热的非洲穿着土布短褂子的老者在人群最前面欢迎着谢凯等一行人，特别是见着走在最前面的谢凯如此年轻，在吕阳介绍这是老板的时候，众人更是惊讶。 这些都是来自中国的顾问，有农业部门的技术人员，也有水利方面的专家，更多的则是来自中国农村的老农！ 工资相当高，至少，在国内，没有多少人能达到他们的工资—每个月300美元，折合软妹币那可是一千，绝对的高工资了。 “在这条件艰苦，远离祖国的地方，辛苦大家了，我代表整个公司向大家表示诚挚的问候，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谢凯代表的公司是哪个公司，并没有说，一番感谢慰问后，听取众人的工作汇报。 情况就跟之前吕阳说的没错，无非就是旱季的时候，水源问题不容易解决。 谢凯对于这事儿已经有了个谱，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一区域并不是太适合机械化大农场的建设……” “所以，我觉得应该换个地方，换个地理位置更优越，不需要投资太多就能开始生产的区域！”谢凯的话，顿时让整个拥挤的用于会议的帐篷里面议论纷纷。 499 收益巨大，成本白菜价 “老板，这一区域，地理位置优越，地形地貌非常好，用于建设机械化农场，非常适合……” “老板，这里的土地肥沃，气候条件好，你看我们在营地外面种的土豆，长势喜人，这可都是没有使用任何肥料……” “老板，我们已经设计好了整个方案，做出了预算，投资也不会太大……” 见谢凯要换地方，众人自然不干。 在这周围，地理条件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非常优越的地方了。 “大家请安静一下！”谢凯双手虚压，让帐篷里面的议论声停下来，“大家的想法，我很理解。这里不是在国内，是在非洲，非洲只要不是沙漠，确实都是土地肥沃……” “这不是在咱们国内种粮食，不是为了让我们的人民吃饱肚子。我们是企业，考虑的是投资的多少与利润的问题，投资多少时间可以收回来，利润每年有多少……”谢凯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说道。 非洲的土地富饶，但是非洲是整个世界上最为缺乏粮食的地方，很大一部分人都处于吃不饱的状况。 气候跟地理位置的原因有；战乱频繁，让人无法安心种庄稼的原因有；农业种植技术落后的原因有；就连物资丰富，懒惰的黑人不需要太多劳动就能填饱肚子的原因也有…… 但是谢凯需要他投入的资金能够很快收回来，而且还得创造利润。 “老板，我们做过预算，在前期投入，包括修建水利工程，开荒用的各种设备等，需要投入大约1亿6000万左右，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把平原部分开垦出来……”一名带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年约五十左右的干瘦中年人站起来说道。 “多少时间能有产出？这上亿的经费，难道不是钱？”谢凯知道，专业的问题，应该交给专家。“如果换成一个不需要修建太多水利工程，自然条件更好的地方，投入又会多少呢？” 他想的不是如同国内那样连山地都开垦出来，而是只要平原。 “来的一路上，我看周围确实都是平原，但是没有种植任何庄稼，每年两次旱季，每个旱季都长达三个月……”谢凯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没有认真地考虑。 本来只是为了给雇佣兵建立营地一个幌子，结果却把项目越搞越大了。 不是他没有想过，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坦葛尼喀湖的水平面比他们得到的土地低那么多。 仅仅是水利工程的投入，都得数千万。 谢凯自然不愿意把资金弄到这上面来。 “老板，我们还有另外的方案，可以不从坦葛尼喀湖里面抽水灌溉，而且工程造价也会小很多。在国内运输过来的工程机械，完全可以在开垦农田后继续修建各种水利灌溉工程……”眼镜中年人说道。 即使谢凯明显不愿意，他们还是不放弃。 这块土地，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值得发展的。 “说说。”谢凯即使不愿意，也不能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叫停，否者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将会受到打击。 “老板，请看这地图，这上面用红线区域标出来的都是坦桑尼亚政府划给我们的土地。在这两处，都是沟壑，我们实地考察测绘过，如果在这两个位置修筑水库，只需要修筑堤坝，两个雨季，完全就能满足这上面区域的水量使用。而且平时只需要在水稻育苗过程中使用大量的水……雨季的时候，只要开垦的田地没有问题，这些田自身就不需要任何的灌溉，水可以一直存储到收获……” 眼镜掏出一张自制的地图给谢凯看。 谢凯对于周围的地形并没有实地考察过，反正这一区域高出坦葛尼喀湖不少，唯独靠近湖边的区域地势高不了多少。 “我们只种两季水稻，山地上面用于种植土豆或红薯，按照我们估算的产量，每年可以养上千头牛跟数千只羊。土豆跟红薯苗可以用于饲养牛羊，土豆红薯用于制作饲料等……”另外一名顾问说道。“前景是非常大的。” 在中国农名的眼中，土地都是可以无限循环利用的。 “这里天气炎热，种土豆能行？”谢凯不了解种地的事儿，但是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土豆，那可是整个基地冬天最为常见的东西。 “就因为这里气候条件好，我们完全可以在收获之后继续播种，只需要在旱季的时候灌溉……”又一名顾问说道。“另外山上完全可以把各种杂树砍掉，换成树种，生产水果。这边天气炎热不好保存，但是可以生产成水果罐头，那玩意儿在国内也是稀罕货，在非洲这地儿，都是高档的东西……” 只不过这位顾问是农民出身。 谢凯见众人都是支持在这里搞农场，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决定暂时停止讨论，出去透个气，思考一下。 “这地方确实非常适合用于建设训练场，在靠近湖的方向，有着一些不高的山，地形条件复杂，易守难攻，同时也是特种作战最为理想的地形……”廖东回来了，对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他，“坦桑尼亚那边不是说提供军营？那样可能少投资很多。” 现在什么都得花钱，问题是他手中的钱还是太少。 “他们的军营？就一个操场几间兵营，都是从国内学来的，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那玩意儿，就是咱们国内的民兵训练场都比他们的好很多。”兔子一脸的鄙视。 谢凯不理解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到过坦桑尼亚军营的。 “这里距离卡桑加距离不远，无论是山地训练还是水中的训练，都比较方便。我们缺乏潜水等方面的训练。”廖东点上了一支烟。“那些武器弹药，伊拉克人交给了在这边驻地上守着的那些军人。” “武器交易的事儿，咱们先不管。不过目前你们可能多了一个任务。”谢凯对廖东说道。 廖东跟兔子都看着他。 “训练游击队，一方面，得让他们有正规军的样子，另外一方面得教会他们游击作战。另外，等到国内的那批队员到了后，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我们出二十人，跟苏联人以及伊拉克人组成一支一百人的军事顾问团队，去安哥拉……”既然说到这里，谢凯也就不隐瞒，“是否要接这个任务，你们考虑一下。” 廖东没想到，刚到这边就有业务，而且还是跟苏联人以及伊拉克人联合作战。 对于他们来说，其他的雇佣兵，永远都没有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更可靠，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谢凯。 当天晚上，在东非草原上，没有电灯，只有几堆篝火，让谢凯没想到的是，罗峰等人居然跟着雇佣兵跑出去打猎，整了两头非洲大羚羊，还有一些野兔啥的玩意儿，兴奋地在篝火上烤着。 玩得很是开心。 谢凯则是感慨了一番，中国人来了，东非大草原上的野生动物的命运就将会改变，别到时候被吃绝种了…… 感慨完了后，便也没有任何顾及地拿着一块烤羚羊肉，一边跟顾问们坐在一堆篝火旁边，继续聊下午没有聊完的事情。 既然廖东也觉得这边不错，那么，就再听听农业公司的顾问们意见吧。 “老板，你给我们这样的农民如此高的工资，比国家干部待遇还好，我们肯定要为老板的利益考虑。这地方确实非常适合种植粮食，即使我们不做任何的水利灌溉设施，每年种苞谷，也能收两季……”一位叼着旱烟杆，脸上满是褶子的顾问说道。 他们没有什么为组织工作的觉悟，毕竟一开始就说得明白，他们是给私人打工的。 “真能行？如果前期只投入五千万呢？”谢凯琢磨了一下，投资太多不是个事儿，五千万，也就不到两千万美元，应该问题不大。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工业方面的东西，他是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各种跟军工有关的产业，那更是不在话下。 种点花都能种死的谢凯，对于农业这事儿，更加不用说了。 听取一下意见，哪怕成本高点，不亏也行。 “老板，我们可以逐步建设，只要工程机械到位，这次旱季开垦出土地，两个月后的雨季到来，就可以播种……”一开始说要一亿多投资的眼镜说道。 吕阳在一边，一直都没有插话，这会儿也开口了，“老板，咱们其实在这里投入虽然比较高，但是我们可以压低他们的租金。在这边，条件比较好的区域，可以直接开垦种植的，几乎都是被坦桑尼亚几家国营农业公司把持了。要不就是有着众多的小农户……” “租金他们要多少？”谢凯问道。 “一开始鲁夸区政府要15美元每亩，如此一来，每年我们的租金都会达到1500万美元，这样的价格，确实高得太离谱了……当初因为这条件，跟他们谈了，他们已经降低到5美元，如果再压一下，两美元都有可能……”吕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500 五百公斤黄金 “能那么便宜拿下？”谢凯震惊了。 他之前跟科瓦鲁比等人都是没有谈过租金问题的。 一亩地别说2美元，哪怕10美元，那个价格也都是极其低廉的，虽然相对来说，这个年代的粮食价格也非常低廉，跟国内相比，这边的气候条件要好很多，农业税也比国内少。 “可以的。现在国际市场粮食价格都不是非常高，即使按照每亩400公斤的产量，一亩的产出也只有不到百美元，他们提出来的租金太高了。加上这边如果不建设水利工程，甚至每年的利润抛开种子，化肥，农药以及人工等，还会个亏损。所以，在签订租赁合同时，我跟他们签了五十年。”吕阳说到。 谢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么，就按照这个计划实行吧，明天我会想办法跟这边土地部落的人接触一下。” “只要解决土著部落的问题，设备一到就能解决了。”眼镜中年人兴奋地说道。 “不用担心，设备这几天就会到达累斯萨拉姆港，坦桑尼亚铁路部门会给我们安排车皮运输的，第一批一共50台挖机，同来的还有操作人员跟维护保养人员，都是工程部队退役的现役军人。”谢凯让众人放心。 “老板，旋耕机以及拖拉机那些农用设备呢？”又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跟挖掘机一起过来。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谢凯再次解释着。 又跟大家沟通了一会儿，在这几乎看不到人类文明，没有娱乐的非洲大地上，大家也就只能吹吹牛，就连喝酒都不可能太多。 “你也够能扯的，那边等着你呢。”见谢凯终于完事儿，廖东急忙对正在放水的谢凯说道，“你是真打算在这边老老实实地搞农业了？” “要不然呢？”谢凯问道。“大部分到这边的工作人员，除了农业种植顾问，我打算都从退役军人中招募，反正现在退役的士兵，很多都是农村户口，种庄稼的问题不是太大，也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工作不好。” 听到谢凯说在这边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用退役军人，廖东目瞪口呆，“难道你真的是打算推翻他们的政权？” “如果雇佣兵有着大量繁忙的业务，而这边政权出现了问题，怎么办？”谢凯问廖东。 未雨绸缪，不是啥坏事儿。 这边需要很多的工作人员。 而中国人的勤劳，在这边绝对不会让土地闲置着，很快就能创造出不少的财富，在非洲这平穷的地方，有了西方阴谋家的煽动下，这将会变成很多非洲野心家眼中的肥羊。 谢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能！ “以后在这边，所有的工作人员，必须按照国内民兵部队进行编制，训练，避免以后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没有自保之力。”谢凯的脸上，甚至有些扭曲。 廖东能体会他的心情。 华人在海外，靠着勤劳积累财富，却很容易受到攻击。 毕竟华人的处世哲学是忍！ “放心吧，到时候绝对不会让他们的战斗力缩水。”廖东这话，不是保证，“易卜拉欣跟这边游击队的交易完成了。” “卡比拉来了？”谢凯问道。 廖东摇头，“不知道，或许他们认为我不够格跟他们坐在一起。” 谢凯看了廖东一眼，知道廖东并不在意这事儿，现在的情况跟最开始他们规划的差得太远了，伊拉克人成了河蟹佣兵团的幕后老板，坦桑尼亚的国防部副部长跟总统也是有着部分股权。 “你跟我一起，以后，在佣兵团的一切事情，依然由你们自己做主，你们不愿意的任务，直接否决，不用给我面子，这事儿我会给他们说清楚。”谢凯说道，“雇佣兵营地这块的建设咱们也谈得差不多了，你得给这边的工程技术人员一起沟通，如何修建军营，平时不仅需要可以保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必须成为我们在这边工作人员的庇护所。” 廖东点了点头。 两人向着营地守卫部队的指挥部而去。 几十名的中国人员，有着比他们数量更多的武装人员保护，这些人不是坦桑尼亚军队，而是来自布隆迪以及坦桑尼亚交界的山区活动的刚果人民解放军的成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坦桑尼亚军队学中国军队，也就只学了一点皮毛。 而在这边的土著部落，繁衍生存了数千年，祖上积累下来的狩猎经验，让这些土著部落可以如同猎豹般偷偷地潜进营地，伤害到来自中国的技术人员们。 “谢，你终于来了。”见到谢凯到来，易卜拉欣等人从戒备森严的帐篷里面钻了出来。 在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两人旁边，还有一个黑胖子。 在这只有火把的黑暗中，这黑胖子，甚至只让谢凯看到了一个外形。 卡比拉！ 不用想，便知道这位是谁了。 科瓦鲁比拉着谢凯进了帐篷，帐篷里面同样也只是洋油灯，一时间，让谢凯错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卡比拉，这位便是我们向你提起过的谢凯。”科瓦鲁比没有介绍谢凯的身份。“谢，这位便是一直反抗蒙博托暴政的卡比拉将军。” 黑人的外表，其实是看不出年龄的。 至少，谢凯没有觉得卡比拉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唯独就是比普通的那些骨瘦如柴的非洲黑叔叔们胖了很多。 “将军，你好！”谢凯直接用英语跟对方打招呼。 他知道刚果原本是法国殖民地，而且卡比拉也在法国留学过，但是依然使用了英语。 不是他不想用法语，问题是他根本就不会讲法语。 “你好，谢凯同志！我对伟大的中国非常向往，尤其是你们战胜了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推翻了压迫人民的国民政府……我们需要向你们学习……”卡比拉居然用流利的英语向谢凯打招呼。 而且口中对于中国的赞美之意，那是一点都不掩盖的。 “卡比拉将军非常希望向中国学习游击战争，贵国****的《论游击战》是卡比拉将军一直在学习研究的作品……”科瓦鲁比解释着。 这货，绝对跟卡比拉之间的私人关系不浅。 哪怕已经确定卡比拉背后有着坦桑尼亚军方甚至政府的支持，现在更有理由相信。 “将军，游击战确实是我们国内首创，而且靠着游击战，我们新中国才得以建立起来……”该吹牛逼，谢凯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谢，我觉得这些还是暂时先不谈，咱们谈谈正事儿。”易卜拉欣打断了谢凯跟卡比拉之间没有营养的寒暄，“谈生意，更重要！” 这货是犹太人冒充的伊拉克人？ 或者是犹太人后裔？ 要不然，怎么如此贪婪？ 谢凯有些鄙视易卜拉欣，把他们的真主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将军，如果要谈雇佣业务，您可以直接跟河蟹佣兵团的团长，廖东上校谈。”谢凯毫不犹豫把廖东提升到了上校的军衔，“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也没法做主多少。” “谢凯同志，中国一直都是整个非洲的国家。我的祖国，正在遭受蒙博托那残暴的土著的肆掠，我们的正义事业，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支持……”一听谢凯把自己给摘出来，卡比拉急了。 中国比起整个非洲任何一个国家，那都是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得到了来自中国的支持，他的反政府武装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资金不需要，但是武器装备啥的，能缺么？ 非洲打仗的很大一部分轻武器，都是中国制造。 “将军，我对你们正义的事业非常支持，奈何我个人能力有限……当然，相逢即是有缘，我可以以个人名义提供五万美元用于你们推翻残暴的蒙博托。”开玩笑，让自己参与到非洲内部事务中来？ 回去不被郑宇成弄死，也得被龙耀华弄得只剩下半条命。 一时间，卡比拉看向了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这跟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啊。 “谢，我们还是谈谈关于合作的事儿吧。卡比拉将军希望他的军队能得到正规的训练……同时，希望我们的雇佣军能帮他们减轻一些压力。”科瓦鲁比之前就跟谢凯谈过这事儿。 谢凯照样推出廖东，“作战以及训练的事情，都是由他在负责，两位，之前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你们可以介绍业务，分利润，但是绝对不能插手雇佣兵的行动以及决定。” 说到这里，谢凯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就不该把廖东排在权利圈子之外。 “提供训练，没有问题，我们可以提供远比我们国内普通部队更严格的训练，教会你们的战士如何在缺少武器装备的情况下作战……同时，我们也可以提供雇佣兵直接承担作战任务，但是资金的问题……”廖东知道，谢凯是给他出气。 花花轿子人人抬不是？ 谢凯给他面子，他就帮谢凯要钱。 卡拉比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直接走到帐篷的一角，直接掀开了一个弹药箱。 在箱盖掀开的一刹那，箱子里面的反射出的金光直接就让谢凯的哈喇子流出来了。 满满一弹药箱的黄金！ “这里面都是按照国际标准冶炼的纯金，一共有五百公斤！谢凯同志，这是我们的诚意。”卡比拉没有废话，“其中，一百公斤，属于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物。” 听到说一百公斤黄金属于自己，谢凯顿时便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一百公斤！ 按照目前国际金价，哪怕因为成色不足，折合软妹币算30元一克，100公斤，那也是300万，美元也得超过100万呢。 这一百公斤的黄金，甚至比当初易卜拉欣给谢凯的支票更有冲击力。 “将军，所谓无功不受禄。你们有什么要求，先说说，我如果能办到，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谢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开口说道。 任何人，面对一百公斤黄金的冲击，估计都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我们需要武器装备！”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卡比拉直接开口了，“剩下的400公斤黄金，都是我们提供的武器装备采购款！” “将军，在非洲，有很多军火贩子，他们能提供的武器装备无论是数量还是性能，都比我可以提供的更好……”谢凯不解。 黄金，那是整个世界都通用的货币。 还是绝对的硬通货。 钻石现在对中国来说，倒没有多大的市场，不容易变现。 “那些军火商，要么是美国或者欧洲政府支持，要么就是苏联人支持，苏联人的价格太高了。”卡比拉也不隐瞒，“而蒙博托就是美国政府扶持的傀儡政权。” “你们需要什么装备？坦克？飞机？大炮？还是装甲车？”谢凯问道。 如果是这些东西，还真不知道怎么往这边输送。 国家不可能察觉不了。 “不，我们需要你给河蟹佣兵团设计的那些武器装备。无论是单兵反装甲导弹，还是防空导弹，或者是装备重机枪的皮卡等，都是我们需要的。我们现在正在打游击战，必须得拥有超强的机动能力……”卡比拉说道，“如果这些黄金不够，我们还可以提供更多，包括钻石等……” 这些反政府武装果然富得流油。 传说中卡比拉的游击队不断越过坦葛尼喀湖抢劫蒙博托在扎伊尔东部地区的金矿，应该是没错的。 谢凯动心了。 如果一年能搞个几吨黄金，那也不得了。 问题是武装皮卡那玩意儿不值钱啊。 “提供你们需要的游击作战武器，没有问题。但是将军，如果你们支付黄金跟钻石，很难操作，我们还得变现 ……”谢凯展露出来了奸商的本质。 “我们可以提供30%的变现成本。也就是按照国际金价的70%算价格……”卡比拉没有一点犹豫。 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两人也不吭声。 或许，之前他们讨论的就是这个。 “你们的黄金，冶炼条件不是太好……”谢凯并不满足。 如果有变现渠道，他们不会找自己，直接用黄金砸自己了。 他在赌，赌对方没有别的渠道，一旦那样，这利润可就高了去了。 501 十五吨黄金，值得冒险了 “我们可以按照国际金价的60%结算。”卡比拉看着谢凯，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中国人，太过贪婪了一些。 “我觉得，还是现金比较划算。”谢凯依然不满足。 对方显然是没有兑现的通道，黄金跟钻石，都是整个世界上最为流通的硬通货，可他们愿意直接用黄金结算，甚至是按照国际金价的60%结算。 “谢先生，如果这样，我想我们很难谈拢。”卡比拉阴沉着脸说道。 “谢，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合理了……在整个非洲，也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科瓦鲁比希望谢凯能不要那么贪婪，谢凯只要找到渠道，就能够赚取40%的利润，甚至风险都不用冒。 谢凯看着易卜拉欣，这货一直不吭声。 见谢凯向自己望来，易卜拉欣直接把头扭向了一边。 “50%，如果你们同意，就按照这个价格来。”谢凯伸出一个巴掌，卡比拉脸色更加阴沉，当即就要回绝，谢凯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开口，“这些黄金的来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将军，黄金在世界上确实非常诱人，但是没法直接用来结算。如果买到欧洲或者其他国家，即使他们愿意要，给出的价格，也远远低于这个价格，风险很大……” 卡比拉沉默了。 谢凯说的没错，大家都清楚这些情况，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想着跟谢凯的武器交易直接用黄金支付。 就为了让黄金的价格更高一些，换取更多的武器装备。 “全部用黄金结算，虽然黄金值钱，是大部分国家银行发行货币的保证，但是这玩意儿毕竟没法用于购买东西不是？能把黄金变成钱的，除了国家银行，那么，就只有金银首饰珠宝公司了……”谢凯继续说道。 在听到对方说用黄金支付，他就在考虑如何把黄金变现。 国家需要储备黄金，但是个人却没法直接跟国家交易。 数量不多没有问题。 卡比拉出手大方，见面礼直接就给了上百斤黄金，而第一笔业务丢出400公斤黄金。 黄金密度很大，500公斤在一起，并没有多少。 但是值钱！ 如果说卡比拉手中没有黄金了，谢凯根本就不会相信。 要真的没有了，对方会在没有见到谢凯之前就拿出500公斤的黄金？ 傻子都不会如此干。 谢凯断定，对方手中还有更多黄金，这次不过是试探，要是一开始就给太高的价格，那么，损失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他也可以肯定，这个价格比欧美的那些资本家高了很多了。 “如果是跟我们政府做生意，黄金结算，没有问题，我们国家银行储备的黄金数量并不是太多，急需黄金。可政府卖武器给你们，这就会造成很大的国际影响——支持反政府武装。就连苏联都不可能支持，更不要说从来都不会干涉他国内政的中国了。交易，只能是由我个人……”谢凯根本就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科瓦鲁比跟对方的关系，让谢凯意识到，之前坦桑尼亚代表团的人在中国，应该就是为了给卡比拉找支持，找援助。 非洲反抗暴政的事儿，黑兄弟自然觉得中国这位第三世界的老大哥应该支持。 只是可惜，最终…… “谢，你跟西方的那些如同吸血鬼一样的资本家一样贪婪。”卡比拉咬牙说道，这胖子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谢凯听到这话，也笑了，“将军，不是我太贪心，而是做生意，至少，我不能亏钱不是？如果我手中有珠宝公司什么的，这都不是事儿。难道，你们手中就只有500公斤黄金？处理这500公斤的黄金，都非常麻烦，毕竟这黄金需要洗白……” “我们就只有这500公斤黄金。”卡比拉摇头说道，“所以，你给的这个结算价格，太低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谢凯耸耸肩，双手一摊。 开玩笑呢。 卡比拉在推翻蒙博托统治的时候，就靠着乌干达跟布隆迪两个又小又穷的国家支持推翻了蒙博托数量庞大的军队，这两个国家加起来，都干不过蒙博托。 “谢凯，卡比拉是我们的朋友，将来也是我们的大客户。”易卜拉欣见两人谈崩，直接开口了。 他是想要提醒谢凯，刚果丰富的资源，才是他们看重的。 因为资源能换钱。 “将军，我跟卡比拉将军，今天才认识，说是朋友，早了一点。至于说是客户，这个也很难说，还得问廖东上校。”谢凯根本就不给面子。 易卜拉欣能出什么？ 五千万美元的经费，还是在谢凯跟伊拉克之间的武器交易中拿的回扣呢。 如果他能动用伊拉克国内的关系啥的投入到这边，自然不是问题。 显然，他连向这边大规模提供枪支弹药，都做不到。否者卡比拉根本就不会找谢凯。 如此赚钱的机会，谁会拱手相让？ “谢凯同志，卡比拉将军希望我们的雇佣兵帮他们培训游击队队员作战，同时，也希望我们雇佣兵能承接他推翻蒙博托残暴统治的业务……”科瓦鲁比知道谢凯只认钱。 之前其实就谈过，谢凯很动心。 “对，培训游击队，我们可以支付黄金跟钻石；后期的作战合同，先付一定比例的黄金，剩余的可以用工程，矿山开采权等抵押……”卡比拉的语气有些低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谢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整个非洲，没有多少国家比刚果的资源更加丰富了。 特别是刚果金，也就是现在的扎伊尔共和国，各种矿产资源都是相当丰富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最终才会一直处于战乱中。 “这种不符合我们的原则。”谢凯最终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你究竟想要怎样？”卡比拉觉得自己被谢凯给耍了。 就连出卖国家权利他都做了，对方却根本还是不松口。 “我们国家的外交政策，那是合作共赢。虽然您的条件非常让人动心，但是说句实在话，将军，我只是个人，不是政府。我们不做预估投资。即使您现在是依扎尔共和国总统，我想我也很难跟您在这样的事情上达成合作协议。” “为什么？” “您现在开条件，到时候直接收回去，强行把我们投资的资产给收归国有，我们能怎么办？”谢凯的话，很现实。“蒙博托好像就是这样干的吧？” 蒙博托把西方国家不少在扎伊尔投资的矿山等收归国有，只不过最终都是落入了他自己腰包里面。 “我不是蒙博托那个暴君！”卡比拉也没想过，谢凯居然如此难缠。 “我知道，将军，您是希望解放全国人民。但是，如果我们的交易被公开出去了呢？在新中国成立之前，我们国内的一些人跟小鬼子签订了一些条约，而最后引发了很大的游行，那些签订合约的，也被称之为卖国贼……”谢凯平静地说道。 对方用矿山等的开采权来作为抵押，这是谁都喜欢的。 可这不是谢凯希望看到的。 刚开始，卡比拉羽翼未丰的时候，可能问题不大。 等他站稳了脚跟，或者国内出了问题，那所有的投资都将会打水漂。 矿山投资要想收成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谢，卡比拉将军真心希望可以跟我们合作。” “我也真心希望可以长期合作。”谢凯看着科瓦鲁比，“所以，黄金按照国际价格5成结算，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想，西方国家的人，最多只愿意给到3成吧？” 三成，只是谢凯猜的。 “不，他们只给两成。”科瓦鲁比绝对是猪队友，卡比拉一脸不爽地看着他，老家伙却一点都不在意，“卡比拉，如果你真的希望可以尽快发展壮大，解救你国家人民，不再受到蒙博托的残暴，谢凯同志，将会是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不一定。”谢凯看着卡比拉，笑着说道，“但是，我可以提供任何核武器跟战略武器之外的廉价武器装备，这是肯定的。” 谢凯现在突然觉得，给他自己定位一个军火贩子，好像比较贴切。 “确实如此，伊拉克的新式坦克跟防空导弹，都是谢凯卖出来的。”易卜拉欣也开口说道。 他现在比谁都清楚，谢凯才是他的大金主，跟着谢凯混，捞钱太容易了。就连自己的安全问题，他觉得，以后都可以找几名强悍的雇佣兵一直保护他。 总统如果要干掉他，不说推翻总统，至少，也能有人保护着他逃跑不是？ “谢凯同志，我需要你的支持。”卡比拉严肃地说道，“我同意以五成的价格结算……” “你们手中有多少黄金？”谢凯问道。 卡比拉显然不愿意回答谢凯的这个问题，他害怕谢凯会抢劫了他。 “谢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只要卡比拉将军能付得起雇佣费用跟武器采购费用，就没问题了不是？”科瓦鲁比也觉得谢凯有些过分了。 卡比拉手中黄金跟钻石不少，具体数量就连他也是不知道的。 当初干掉阿明，乌干达也给了他不少的黄金。 “这一点很重要。一方面，我需要知道我用多大的渠道能把这些黄金弄出去；另外一方面，我需要知道我得准备多少武器装备，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安全地交付到我的客户手中。”谢凯平静地说道。“如果只是五百公斤黄金，最多慢一些，我很容易就能出手。” 要是黄金多了，投入到市场上，他将会第一个被收拾，所以，只能去找国家银行谈这事儿，数量太少，人家也瞧不上不是？ “没有多少。我们这么多年积累，也不过才15吨不到……”卡比拉咬着牙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防备着谢凯跟廖东，就怕这两个家伙会铤而走险抓了他。 “这么多？”易卜拉欣的嘴角流出了口水，科瓦鲁比的眼睛也瞪大了。 见着他们看自己的神态，卡比拉退了两步，紧张更甚。 廖东看着谢凯，如果谢凯下令，他会毫不犹豫动手。 十五吨的黄金，足够他们铤而走险了。 谢凯同样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手中为什么会积累这样多的黄金。 他根本就没有抢劫对方的心思。 “卡比拉将军，这么多的黄金，如果换成美元，也是上亿了。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按照六成的价格支付！”谢凯平静地说道。“或者给美元，或者给武器装备……至于后续的合作，我想，您不会缺少黄金的。”谢凯说道。 卡比拉手中绝对有黄金矿。 而且产量非常高的黄金矿，要不然，也不可能积累这样多。 按照国际金价，哪怕算便宜点，一吨黄金也得上千万美元。 十多吨，完全可以跟官方谈了。 “不，谢凯同志，我觉得，还是慢慢交易比较好，就按五成结算！”卡比拉摇头。 他怕谢凯真的抢劫了他的黄金。 十五吨，那是他现在所有的家底。 “那行，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合作了。训练游击队，没有问题，提供雇佣兵作战，也没有问题。甚至，提供军队进入扎伊尔共和国东部地区抢劫他们的金矿跟钻石矿，同样都不是问题！”谢凯打了个响指。“第一批交易，你们需要什么武器装备？说说，我可以安排最近就运输过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 何况这是两头挣钱的生意。 武器装备，绝对不是白菜价，而黄金拿回去只要跟官方的管理部门谈妥了，又是一倍的利润。 这些钱，都可以纳入谢凯自己的腰包里面。 “107火箭炮可以提供吗？你们装在皮卡后面的那种……”卡比拉见谢凯不问他黄金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问他黄金的来源，松了一口气。 科瓦鲁比跟易卜拉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遗憾。 “只要不是战略导弹跟核弹头，不是核潜艇啥的，我们国内有的，问题都不大！”谢凯拍着胸脯保证着。 502 谢凯的第一家私人飞机 “将军，有点事情，我们需要商量一下。”跟卡比拉等人谈妥后，谢凯把科瓦鲁比拉倒了一边。 科瓦鲁比看着谢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武器装备，我觉得，最好是由你们国防部出面采购比较好。”谢凯知道科瓦鲁比想要打卡比拉手中黄金的主意，如果不是为了持续的收益，他也会下手。“毕竟这事情，不能公开出去。” 科瓦鲁比看着谢凯，也不说话。 “一成利润，作为你们的运作经费，当然，武器装备到了贵国，必须得由你们安排交给卡比拉。”谢凯给科瓦鲁比分利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如果这事儿你们不愿意，我想乌干达国防部长穆塞维尼会非常愿意。” 穆塞维尼跟卡比拉两人是同窗，关系非常靠谱。 而且卡比拉的游击队，背后也有着乌干达官方的支持。 “谢，如果我们把那批黄金弄到手，每人都能分数千万美元。”科瓦鲁比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谢凯看着他，觉得这货真的是胆子超过智商。 “如果抓住他，确实能逼问出黄金的下落，甚至安排雇佣军，也能获得很大的收益。干掉了卡比拉，甚至还能从蒙博托手中得到庞大的赏金……但是那之后呢？我们可是要做生意的，需要持续的进账！”谢凯也没有骂科瓦鲁比。 作为坦桑尼亚国防副部长，科瓦鲁比并没有多高的收入，否则也不会跟谢凯合伙了。 “我们还有其他的客户。” “你觉得，我们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吗？”谢凯问道。 科瓦鲁比摇头。 “这个业务，你完全可以自己利用国防部副部长的身份来运作。武器装备运输到坦桑尼亚，而黄金我带走，毕竟你们是帮忙，支持卡比拉解放刚果的正义事业，我相信姆维尼总统也会非常支持……”既然贪婪，那么，就给钱就行了。 科瓦鲁比不是傻子，谢凯一说，便明白了。 “我要两成利润。” “太多了，最多一成五。”谢凯也懒得跟他多扯淡，坦桑尼亚国防部采购，到时候黑锅也得他们背不是？ 于是乎，成交了。 科瓦鲁比觉得，谢凯就是个财神爷，虽然他自己没有多少钱，总会有很多赚钱的点子。 虽然人年轻，但是却没人注意过谢凯的年龄。 谢凯主动送钱，科瓦鲁比自然也就不拒绝，并且保证，明天亲自去跟土著部落的酋长沟通。 “易卜拉欣呢？”谢凯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易卜拉欣。 这货跟卡比拉之间有武器装备交易，规模虽然不大，能动用伊拉克空军装备的伊尔-76，自然得好好利用。 “将军在跟卡比拉谈事。”易卜拉欣的助手说道。 谢凯担心易卜拉欣谋划卡比拉手中的黄金，却也没有办法。 卡比拉绝对是值得投资的，而且为人也相当谨慎。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廖东完全弄不清楚谢凯的目的何在。“如果只是为了钱，卡比拉手中的十五吨黄金，足够冒险了。” “你觉得，我真的是为了钱？十五吨黄金虽然多，但是也得有渠道不是？而且游戏机公司的利润，每年都能有这么多不是？”谢凯不知道廖东的想法。 反正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底。 “就因为这样，才弄不明白你想要干什么。” “资源，刚果的各种资源！”谢凯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咱们国内还在出口各种矿石，但是你也知道，国内每年对矿石的产量增长程度。” “那些都不值钱，而且刚果这边的各种矿产都被欧美财团把控。” “不，现在在蒙博托手中。”谢凯清楚地知道，蒙博托最开始在美国中情局支持下成了总统，把国内矿山啥的交给了欧美的投资商，但是这货之前全部收归国有，如果不是美国害怕蒙博托倒向苏联，绝对会干掉他。现在刚果国内经济困难，这货又想拉投资，可欧美根本就没人愿意来了，害怕被他干掉……” 有时候，从后世带来的记忆，能起的作用太大了。 现在扎伊尔共和国一直在努力招商引资，奈何蒙博托这货的名声太差，没有谁愿意到刚果投资。 “你想要打蒙博托的主意？”廖东瞪大了眼睛。 “我打他的主意干什么？不过他们国家的矿山，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现在那边的铜矿山等，可都没有人开采。”谢凯说道，“当然，我们必须得考虑到投资的风险。” 国内企业到目前为止，很少有想要走出来的。 一方面是因为资金受限，另外一方面是眼光的问题。 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的理念，在小学就灌输到了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面。 “随你。我觉得你最好是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大，否者到时候出了问题，就麻烦。”廖东无奈。 谢凯也没办法，不是他想把摊子铺开，而是现如今，中国国内在大量出口资源，而要不了多少年，就会花费高价从国外进口各种资源。 十多亿人对于资源的消耗，那是非常恐怖的。 尤其是未来中国的城市化建设。 “那个只是以后的计划，现在倒是不用考虑。”谢凯说完，就看到帐篷被掀开了。 守在外面的雇佣兵说道，“易卜拉欣将军来了。” “谢，你找我？”易卜拉欣问谢凯。 “对。我想说说关于合作的事儿……”谢凯看着易卜拉欣，这货神色平静，应该也干不过卡比拉。“你的那架伊尔-76，能租借出来吗？” 易卜拉欣皱起了眉头。 “我自己有飞机，但是没法在这边降落……”谢凯解释着。 但是没有告诉对方，运十飞机不仅没法如同伊尔-76这样在非洲的草原上狂野着陆，更飞不了多少小时就得解体了。 而且运十有个改型方案就是向着宽体飞机发展，国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 “你是想要买下来？”易卜拉欣皱起了眉头。 他担心的是谢凯要抢他的军火买卖业务。 “不，可以租，当然，最好是你用这架飞机作为投资，然后……”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要想运输黄金这样的贵重金属，就必须得弄伊尔-76这样的运输机。 按照谢凯的想法，那就是让对方把这架飞机弄出来，专门飞非洲到中国，一方面帮着国内把各种技术人员，武器装备啥的运输过来，另外一方面则是从这边把黄金等运回国内。 这样一来，完全不需要经过海关。 “谢，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准备跟我合作搞军火生意？” “可以这样理解，但是你作为伊拉克的重要官员，能老是往外面跑么？”谢凯笑着问道。 易卜拉欣摇头。 “要不，你把这架飞机买下来？”易卜拉欣问谢凯。 “……”谢凯翻着白眼看着易卜拉欣。 “谢，我不是开玩笑，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架飞机，我可以帮你搞定。”易卜拉欣说道，“只要1200万美元！这价格非常廉价，而且你也不差这点钱。” “那可是属于伊拉克空军的资产！”廖东原本就想让谢凯给他们装备运输机。 “谢凯是我们的朋友，这架飞机本来就进行了私人飞机改造。”易卜拉欣说道，“其实，这不是属于空军，而是属于库塞殿下。” “你这价格太高了。”谢凯摇头说道。 甚至他觉得，易卜拉欣这孙子会把这笔钱给贪污了。 “一点都不贵。一架伊尔-76运输机我们采购价格可是达到了2200万美元。这架虽然已经购买了好几年，但是只飞行了不到1000个小时，400多个架次。”易卜拉欣如同商人般地推销着这架伊尔-76。“甚至，你们可以仿制这架运输机……” 伊尔-76运输机的设计使用寿命达到了30000小时，10000个起落架次。 1200万美元，价格一点都不高。 谢凯即使动心，也根本不愿意现在给这样的价格买这架。 再等几年，白菜价买伊尔-76，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估计搞个五六百万美元都能买到。 “不，价格太高了。如果600万美元，我可以考虑。”谢凯想了想，说道。 运十对于机场跑道要求太高了，而且那玩意儿向伊尔-76这样在野外条件下粗暴着陆，估计起落架直接就断了，或者轮胎爆掉。 谢凯需要伊尔-76，不过没有那么迫切。 “你抢人呐！”易卜拉欣跳了起来，“谢，你是奸商，十五吨黄金，五成的价格交易，你得挣多少？” “我得付出多少，冒多大的风险！”谢凯没想到，易卜拉欣也打自己的主意。 这架飞机，这孙子绝逼会贪污掉。 “1000万美元，不能再少了，否则咱们就不谈了。你抢了我的军火交易业务，还抢我吃饭的家伙，太不地道了。”易卜拉欣抱怨着。 好像谢凯真的做得特别过分一样。 “你不会是准备贪污这笔钱吧？”谢凯问易卜拉欣，“或者是库塞殿下准备送给我的，然后……” “你觉得可能么？要卖给你，我也担很大的风险……”易卜拉欣的眼神有些闪烁。 不用说，谢凯猜到了事实。 库塞出手够大方的。 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想法。 “八百万美元，你如果同意，这次我就坐这架飞机回去。”谢凯不在价格上争论太多。 503 给雇佣兵装备战机军舰？靠谱！ “900万。”易卜拉欣不死心地说道。 这架飞机，肯定不可能一点钱都不给，但是也要不了这么多，在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谋划好了。 “想都别想，不谈了。”谢凯转身就往外面走。 可走到帐篷的门口，才发现，这帐篷是他自己住的！ 懊恼地转身，看到易卜拉欣一脸贱笑地看着自己。 “你可以走了。以后雇佣兵的收益，你别想了，不要你投资了！”谢凯气不打一处来，这货太坑了，太不要脸了。 怎么能比自己还不要脸呢？ “成交，但是飞行员我得带走！”易卜拉欣咧嘴说道。 “滚，老子不要你的飞机了。”谢凯懒得跟他扯淡，没有老毛子的飞行员，谢凯能飞回去？ 哪怕从国内送飞行员过来，谢凯也是不放心不是？ “谢，凡事都是好商量的。”易卜拉欣也是急了，他怕谢凯真的不让他参与到雇佣兵的业务中来。 只要搞定了蒙博托，那可是数十亿美元的收益，他分那一部分，起码也得有十亿不是？ 虽然只是一个可能，也不能放过。 “没得谈了，我们之间绝交！东哥，送客！”说完后，谢凯便不理会易卜拉欣，不管后者怎么说，都不理会。 一直到易卜拉欣说不仅把飞行员给谢凯，就连提供维修保障服务的地勤机师团队也一并送了，才让谢凯眉开眼笑。 “你买架飞机也没有多大用处，特别是非洲这地方，有小飞机就够了。”廖东虽然想要飞机，但是一想九百万美元，多贵啊。 而且这玩意儿如同喝油一般。 飞一趟，成本都吓人得很。 “飞行员，可以培养我们国内的飞行员；地勤机师，对于飞机的性能了若指掌，对于我们仿制或者改进运十都是有着很大的帮助……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飞机出了故障都没人会修，这样的飞机，我敢坐么？”谢凯本来没有必要对廖东解释的。 奈何非洲这地方的夜晚太过无聊。 说基地生活无聊，这边更是无聊到了无以伦比的问题。 天黑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活动了。 廖东没想到，谢凯的目的这么多。 “更重要，运十在这边，根本就没法起降。伊尔-76没有问题。等到工程技术人员到了后，必须得把机场搞起来，到时候这边再弄几架战斗机过来。”谢凯说道。 国内的强五爷啥的在非洲，都算是先进的了。 廖东双眼放光，“要不，咱们再弄几艘军舰啥的？” “等以后有钱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核潜艇说不定都能搞一两艘。”谢凯开始给廖东画饼了，“毕竟约尼岛那边，就是为了这个，只是军舰进入到坦葛尼喀湖，难啊。最多也就炮艇。” “炮艇就够了，非洲几个国家有几艘像样的军舰？”廖东无所谓地说道。 对于谢凯说的弄核潜艇，他根本就不相信。 那个的难度，绝对比弄几枚原子弹在手中更难。 全世界的核潜艇也就那么几艘，哪个国家会傻得把这东西往外卖？ 常规潜艇还差不多。 而且在非洲这地方，根本就用不上。 “这个必须得有，在坦克尼喀湖，哪怕只有几艘武装船，也是非常强悍的武力了。尤其是以后我们需要在从水路上运输刚果的矿石等进入到这边……”谢凯说道。 给雇佣兵整底盘等，都是全盘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各种武器试验，都是先交给雇佣兵用来进行作战实验，获得第一手数据，从而改进。 廖东懒得理会谢凯。 奈何谢凯并不打算就此结束，非洲的夜晚，实在太无聊了，在基地，至少，还能看看书，找人喝酒啥的。 可这边，即使有酒，从国内运输过来，成本也是不低。 “东哥，你可别不当回事儿。这边的资源，未来真的会非常重要。”谢凯说道，“为了这些资源，咱们即使担上骂名，也得继续下去。有时候，人活着，总得追求一点存在的意义不是？” “没说不让你最求人生价值，问题是，这边搞太大的摊子，能行么？”廖东幽幽地说道，“国内有个牟其中，知道不？” “你知道牟其中？”谢凯来了兴趣。 牟其中现在好想还没有多出名吧？ “跟你很类似，他一年可以搞十多个不相干的公司，只不过，手下没人，大部分的公司都是处在拿营业制造跟开会讨论的过程中……”廖东说道，“之前在香江的时候，见过，满嘴跑火车。” 谢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牟其中，这人可是让知道他的所有人佩服。 没有读过多少书，曾经一度成为中国首富，用国内过剩的轻工业产品换回了数架图-154客机；跟俄罗斯签订合同发射卫星；要把满洲里打造成内地的国际金融中心…… 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骗子。 中国首骗。 毕竟，想要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五十公里的口子，让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吹进青藏高原，彻底改变高原上恶劣的生态环境，把青藏高原变成鱼米之乡…… 甚至，后来因为诈骗，锒铛入狱。 谢凯不了解内情，但是知道牟其中的很多理想，都是有着非常大可能实现的。只不过，他生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尚未对民营资本放开的时代，各种政策不够完善，加上很多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把他搞到我们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来，如何？”谢凯突然问道。 “啪！”廖东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完全是疯了，为什么要给谢凯提牟其中？ 牟其中是中国的疯子，谢凯更是比牟其中还疯狂，一旦这两个人勾搭在一起，将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整个404，现在都是极其疯狂的。 “东哥，你干啥呢？”谢凯不解。 “打蚊子。”廖东闷闷不乐地说道。 如果谢凯跟牟其中勾搭上，甚至可能会让404万劫不复。 廖东将会是整个国家的罪人。 “有蚊子吗？这里面如此浓烈的风油精味道。”谢凯不解，好像帐篷里面根本就没有蚊子吧？ 他也没有心思去琢磨廖东的心思，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干。 并且考虑如何才能说服牟其中，让他给自己打工。 “你非得搞那么多事儿？现在的事情就已经很多了，一不留声，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廖东过了很久，问谢凯，“404的资金，一旦断裂，就会出现太多问题。而牟其中，并不搞工厂，也不向银行贷款，而是一直都是玩空手套白狼……” “你干脆说是投机倒把得了。”谢凯郁闷。 廖东不应该还是这样的思维模式。 谢凯一直以来，干的不同样是空手套白狼么？ 只不过，他是成功的，每次都是先把狼给套着，然后才有了打狼的工具。 “随你。”廖东直接把被子蒙到脑袋上，不想跟谢凯再谈下去了。 谢凯的想法，他完全理解不了。 “哎，东哥，睡着没有？我睡不着。”谢凯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回去后就应该找老牟谈谈，不谈，再怎么想都白搭。 “睡着了。”廖东没好气地说道。 谢凯乐了。 不知道廖东生哪门子的气，“东哥，关于雇佣兵的建设，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能有什么想法？你是幕后老板，你咋说，我们就咋干呗！”廖东完全是不想谈的态度。 “别呀，卡比拉需要的雇佣兵不少，特别是作战过程中……这些雇佣兵，总不能全部从国内招募吧？”谢凯完全是因为睡不着想要跟廖东聊天。 “要不然呢？非洲的黑人，你觉得能培养到多强？咱们一个连，只要弹药充足，干他们一个团都不是问题。”廖东说道。 “苏联人不是也要加入进来么？还有伊拉克人……咱们可以从社会主义阵营里面招募退役军人，这样一来，欧美想要往咱们政府头上泼脏水也不行不是……”谢凯说道。 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古巴等国的士兵，素质可都是不错的。 “如果不保持队伍的纯正性……”廖东坐了起来。 这也是他头痛的问题。 在阿富汗作战的时候，如果不是他们配合得好，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战友，甚至绝对相信，估计死的人更多。 “如果他们的家属也住在这边呢？一方面是为了钱，另外方面为了军人。当然，绝对不能让任何间谍混入到这里面来……”谢凯想起当初eo公司的成员构成，说道。“至少，在前期招募的那些兵源中，应该以过得不如意为主……” “对于苏联人，你能放心？”廖东问道。 他们跟苏联人是死敌，之前说要跟苏联人并肩作战，一直都没解开这个结。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没瞧着，易卜拉欣的伊尔-76，飞行员跟领航员都是苏联人。他们也需要挣钱，也需要养家糊口。”谢凯说道。“何况，我们并不会伤害苏联的利益什么的……” 这话自己都不相信。 谢凯不过是为了更大程度去挖苏联的墙角。 504 变身奴隶主，拿着皮鞭督促黑人干活（19/100） “你说了算，我睡了，一会儿还得出去换岗。”廖东语气很是不满。 雇佣兵的建设发展，谢凯说几句，然后就变了。 “东哥，这事儿，不是我之前没有考虑，而是那时候想法不成熟，也没有想到事情进展这样快不是？而且人更多，咱们在这边的产业也更容易得到他们的保护。如果他们家人不在这边而在国内，你想想，是不是容易被人利用？”谢凯说这话，完全都是基于来源于网络小说的各种阴谋论。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原来他处的位置太低，很多的事情接触不到。 即使接触到，也因为自己的认知跟世界观而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廖东没有再回答，谢凯无奈，天马行空地想着各种毫不相干的事儿，最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易卜拉欣带着苏联飞行员来找谢凯的时候，谢凯还在呼呼大睡。 旱季非洲草原的早上，空气中都弥漫着炙热的气息，帐篷里面的气温很快就升高了。 “谢，听说你想雇佣我们？”弗托里亚克见着谢凯，就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的薪水是多少？” “机长先生，您是担心我给不起你们的工资？”谢凯被吵醒，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廖东也不给他好脸色看，顿时就怒了。“或者，你是担心我没钱给那架飞机加油？” 魁梧的老毛子耸耸肩，就是这么个意思。 易卜拉欣心中不满谢凯坑自己，只在一边看热闹盯着谢凯笑，也不说话。 “你们需要多少的工资？”谢凯懒得废话。 老毛子只要说钱，这就好办。 “周薪七百美元！”弗托里亚克直接把自己的薪水给涨了一截。 伊拉克人给的价格不低，但是周薪只有四百美元。 “我给你一千美元的周薪，另外的飞行员，给700美元！”谢凯一脸鄙视地说道，“不过这得按照我们国内的惯例来，每个月发一次工资。” “这没有问题。老板，您实在太好了！”弗托里亚克高兴地说道。 他没想到，谢凯如此大方。 “这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必须得培养中国的飞行员！”谢凯说道。 “老板，您不会……”弗托里亚克有些担忧了，要是培养出中国的飞行员，到时候谢凯直接把他给一脚踢开，到时候咋整？ “放心，即使培训出了中国飞行员，也不会炒掉你们。因为我还要继续购买伊尔-76运输机。”谢凯知道给对方担心什么，“如果没事儿了，你可以自己玩儿，要是实在无聊，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打猎，别烦我！” 弗托里亚克跟另外两名苏联退役飞行员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谢，他们在伊拉克，周薪也只有不到五百美元，你这直接给他翻倍了……”易卜拉欣好心地提醒着谢凯。“他们是苏联退役飞行员，你知道，苏联国内现在飞行员工资都不高……” 谢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今天开始在卡桑加以及周边部落招人，咱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不能每天干建筑工以及其他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不是？拿着高工资干不值钱的活，这要不得！”谢凯也不管吕阳才是这边的负责人。 既然确定了要在这里搞下去，招人啥的，也就必须得开始了。 工程机械跟技术人员即将带来，在这个旱季里面，在非洲干活，绝对不是啥让人舒坦的事儿。 “老板，真得在这边招人吗？”吕阳愁眉苦脸地说道。 “有问题？难道全从国内招聘安置过来？”谢凯反问吕阳。 吕阳也知道，国内招人过来成本更高，但是有些事情，必须给谢凯说了，“之前我们就了解过了，在修整机场跑道的时候，实在是……” “他们要的工价很高？”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那倒不是，一天300坦桑尼亚先令，大约一块钱左右，虽然比国内临时工高了一些，在这边，也算是不低的工价了，尤其是我们工地按照国内的习惯，中午管饭……”吕阳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不是挺好嘛。你可别小看国内临时工，建筑工地上的那也得好几块钱一天！”谢凯觉得，这边的人力实在是太过便宜了一些。“等到后面，完全可以让他们给咱们的农业公司打杂不是？机械化没法解决一切，我们这边只出技术人员……” 想想倒也释然，即使几十年后，这边的人均收入也才四五百美元一年呢。 “确实便宜，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干活！”吕阳不得不说实话。“而且，这边的人干活，都是要求每天结算工资。在结算完成后，只要手中的钱没有花光，就不会再干活。整个卡桑加一共只有一万多人口，愿意出来工作的不到三千，而这三千，几乎所有人都被我们雇用过，那条机场跑道，仅仅只是把上面的草给铲掉，夯实，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用工将近两万个……”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事儿，出乎他的意料了。 黑人懒惰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能懒惰到这样的程度。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在营地外面的那块土豆地里面，浇水，你觉得用二十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吕阳见谢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索性用事实来说话。 “那块地的面积不大，取水有多远？如果是在坦克尼喀湖，那就……”谢凯没有种过庄稼，但是营地外面的土豆地，面积真的没有太大。 “就在旁边，也就十多米吧，那地方是我们刚到的时候挖的一个蓄水池……”吕阳说道。 “最多一天吧。”谢凯估摸着时间。 “他们用了五天！”吕阳的话，让谢凯震惊了，“我们的顾问自己搞，五个人，半天时间就搞定了。而黑人，二十个人，用了五天，也就是一百个工作日！” “不至于吧？”谢凯无法想象。 “这个真心不骗你。就那条机场跑道的平整工作，如果不是我们国内过来的人，根本也没有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工地上，每天至少有上百人在工作……”吕阳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不喜欢黑人。虽然我喜欢这个不用压抑的地方。” “非洲的穷，虽然说是殖民者为了控制经济，让各个国家产业单调，抗风险能力小有关，但是这些黑人的懒惰，才是根源。那些在我们这边打工的黑人，每天下午下班领到工资，即使没有汽车送，也步行十多公里回去，然后每天就是睡觉晒太阳，有媳妇儿的就造人……”吕阳的语气中，对于黑人的鄙视，一点都不遮掩。 懒！ “没有监工吗？”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这样，以后在这边就麻烦了。 农业生产以及工程建设，很多事儿没法用机械来完成。 加上从国内弄过来的，基本都是高层管理人员以及技术人员，成本太高，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他们来搞不是？ “那些保护我们的军人过来了，所以，现在也就没人了。”吕阳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原本我们是外来者，为了搞好跟当地人的关系，加上语言也不通，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坦桑尼亚提供的翻译发布命令，安排工作岗位……等到那些保护我们的军人过来，用枪压着他们干活的时候，效率提升了，结果干活的人没有了。” 在国内，永远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国内的人，生怕自己干得太少了，丢失了工作。 “这些黑人日子都过得很好？”谢凯不解了。 “恰恰相反。虽然说卡桑加是一个城市，甚至不如我们国内的一个好点的村子，整个城市里面的建筑大多数都是以泥土夯实的墙跟茅草屋……这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只吃两顿。我曾经去卡桑加了解过情况，那些黑人在领了工资的第二天，基本上都是会在街上游荡……如果头天晚上把钱花光了，那么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在工地；没有花光的，不游荡，也是在睡觉……”吕阳说道，“就连咱们的那些顾问，都被气得火冒三丈……” 黑人宁愿饿肚子，都不愿意工作。 这种情况，是以勤劳闻名世界的中华民族无法想象的。 尤其是谢凯从国内招来了十多名种地精细的老农。 “……”谢凯真心不知道说什么了。 去问科瓦鲁比，后者一脸的不好意思，“谢，土著部落确实都是这样，如果你需要工人，可以在其他地方招聘，城市里面的人会稍微好一些，但是同样需要监督……我们的工程，只要是自己做的，都需要有专门的监工……” 谢凯心中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对黑人的懒惰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谁能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情况？ “难道我真的养上一批监工，让他们拿着鞭子督促他们干活？”谢凯觉得，这好像是让自己当奴隶主，“一旦他们暴动起来，还得了？” 505 要么死，要么发财（20/100） “不，你可以让卡比拉的人来干这事儿，或者你们的雇佣兵。黄种人督促，不合适……”科瓦鲁比说道。“谢，你应该清楚我们非洲的历史，所有人对白种人都是有着发自骨子深处的恨意……中国是我们的朋友，但是对于各个地方的土著部落来说……” 只要是外来者，那就是为了掠夺。 不用科瓦鲁比说，谢凯都清楚。 问题是，这些黑人懒惰到了如此程度，如果不找监督者，根本就没法使用。 “部长阁下，如果这样，我们就只能从中国国内调集所有的人员，即使成本高一些，我们也不希望工程进度被拖累，同时更不希望成本无限升高……企业的投资，都是需要利润来支撑，利润关系到未来的发展跟生存……而当初在谈合作的时候，我们也做出承诺，提供多少工作岗位……”谢凯严肃地说道。 之前跟科瓦鲁比以及姆维尼谈投资的事儿，谢凯承诺将会在坦桑尼亚本地招收大量的员工，以本地员工为主，并且认真培训他们。 现在看来，根本就做不到。 “我们可以提供监工！不用你们支付薪酬。”科瓦鲁比说道。 谢凯摇头。 如果真的这样操作，最终那些黑人不会恨残暴的监工，反而会恨中方的管理人员等。 “可你们总不能自己养着监工不是？”科瓦鲁比怕谢凯就这样撤资了，“而现在，你们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投入也不少。” “暂时先不说这问题，在解决本地人工作积极性之前，我们得先解决这边的土著部落的问题。”如果实在不行，撤资，完全是可能的，反正现在前期装备工作，花费的钱并不多。“您跟那边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在距离营地旁边五公里的位置，其他的六个部落战士跟人员都集中在了最大的哈莫那多部落……”科瓦鲁比说道。 本地土著跟中方投资者间的不和谐，现在越来越成为障碍了。 “他们没意见？”谢凯问道。 别在去的路上被非洲土著部落的展示给袭击了。 这些部落靠近坦桑尼亚的城市卡桑加，距离文明世界并不遥远，而且他们手中有非洲战神器——ak-47！ 也许是来自中国的56半自动步枪啥的。 “老板，装甲车已经准备好了。”廖东走了过来，对谢凯的称呼也变化了。 “咱们又不是去打仗，开啥装甲车？”谢凯皱着眉头说道。 易卜拉欣在一边急忙说道，“谢，你可别小看这些土著部落，很多部落甚至连火箭筒都装备了……装甲车都不一定管用！安全第一。” “谢凯，还是坐装甲车吧。”科瓦鲁比也提醒谢凯。“在这些地方，部落几乎不受政府管辖，如果不是他们只留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没有太强的进取心，天知道会出现多少乱子。” 谢凯从坦桑尼亚拿到了百万亩的地，即使不算那些山头啥的，也有将近七百平方公里，算上山以及没法开坑土地的区域，总面积达到了近千平方公里。 这一区域地广人稀，只有七个部落，而且这些部落的攻击性并不强，要不然战争早就爆发了。 “七个部落，加起来有将近一千五百人，最大的哈莫那多部落，人数更是超过了500，这一区域，本来是他们放牧，种植以及打猎采集的区域……”科瓦鲁比有些尴尬。 在坦桑尼亚，谢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科瓦鲁比没法交代。 现在谢凯拿下了这一区域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将会开垦成农田，对于整个坦桑尼亚的所有人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能有效解决粮食供应问题。 可他也清楚，这一区域，也是那些部落生存繁衍了数千年的区域。 谈不拢，一旦动手，有装甲车，至少谢凯的安全性能有着保障。 “不要搞得这样兴师动众的，对方既然是准备跟他们谈判，就说明还有余地。看到我们兴师动众，全副武装，一旦走火……”谢凯不是不怕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 开着装甲车去人家部落，这不是谈判，是施压。 给人的感觉就是耀武扬威，要不就是准备武力镇压。 “这样吧，装甲车开到距离他们部落一段距离的时候留下。”廖东也知道，装甲车太过吓人。“我的人，全部过去，卡比拉的人，留守营地。” 易卜拉欣不愿去，本来就没有他什么事儿，直接被留在了营地。 罗峰等人倒是想去，奈何谢凯根本就不同意，虽然他们无限想要看看还过着原始生活的非洲部落是个什么情况，万一谈崩了，打起来了，没有谁照顾他们。 就科瓦鲁比跟鲁夸区政府派出的两名工作人员充当翻译，跟谢凯一行人去哈莫那多部落。 还好，这个部落说坦桑尼亚官方语言的斯瓦希里语，要是说他们自己部落的语言，根本就没得谈了。 谢凯也没打算自己什么语言都学会，那玩意儿没有可能，何况用处也不大就是了。 更何况，坦桑尼亚官方语言还有一种是英语。 两辆装甲车一前一后保护着中间的三辆212吉普，在这非洲大草原，根本就没有公路，亏得这边地势平坦，要不然只能走路。 一路上车队速度不快，吉普车颠簸得厉害，谢凯没有坐在装甲车里，而是选择了212吉普。这玩意儿的减震实在是太过差强人意了…… 两边的风光不错，虽然进入旱季，草已经开始枯黄了，可草丛中零星的低矮灌木，时不时地从草丛里面窜出几只体型不小的野生动物，告诉谢凯，这就是他认识的非洲。 “停车，前面两公里就是哈莫那多部落的聚居点……”在前面副驾驶的翻译告诉众人。 “装甲车继续前行！”廖东根本就不管计划如何。 谢凯反对，也被廖东以他的安全为由给拒绝了。 无奈之下，两辆装甲车继续前行，每辆车的距离靠的更近，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爬到了装甲车顶部，狙击手同样也在炮塔上充当观察手。 一路上行驶都小心翼翼。 越往前行驶，人类的痕迹也就越多。 往前走了没有五百米，便看到了一根手臂粗的木头，上面插着一个骷髅头，这是对入侵者的警告。 科瓦鲁比告诉谢凯，整个部落周围，应该每隔几百米就会有这样的标志。 车队停了下来。 几名上身光着，腰上裹着首批，脸上画着黑白相间迷彩的黑人从旁边草丛里面钻了出来。他们手中的ak-47，枪口全部对着车队，甚至有一人的肩膀上，还扛着火箭筒！ 翻译从装甲车里面探出脑袋，举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向着前面的部落土著走去，一阵交涉后，一名土著向着后面跑去，口中叽哩哇啦地大叫着谢凯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才对翻译点头。 “他们要求所有车辆停在外面，不能带武器！否者不允许我们进入部落聚居地……”翻译回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科瓦鲁比。 “不行！装甲车可以留在这里，但是必须得开车跟带武器！”科瓦鲁比摇头。 谢凯从看到这些土著的时候，心就提了起来，“哈莫那多不是食人部落吧？” 在其他地方，看到一个骷髅头，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非洲，这是真的要死人的。 只能怪他当初对非洲的消息了解的太少，而且很少有人跟土著部落接触过。 即使接触了，也是有着友好关系的部落。 “那就把车留这里，东哥，你跟兔子带上几人跟我们一起进去。”谢凯说道，见廖东不情愿，皱着眉头说道，“到了现在，要么我们离开，要么就是双方之间的冲突越来越严重……来的路上这些区域，都是他们的领地……” “万一他们……”廖东是军人，没有武器在手上，根本就没有安全感。 即使有武器，他也没有能力带着十多个兄弟在数百人的围攻中把谢凯安全地带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至少，到现在，他们没有攻击咱们……”谢凯心中也是没有一点底气的。看向旁边的科瓦鲁比，这货显然不愿进去。 不解决土著部落，这一片平坦的肥沃土地，根本就没法开垦。 强行开垦，不把土著杀光，随时都会遭到对方的袭击。 “谢，你可想要了。这些土著部落的人很少会在意政府如何……”科瓦鲁比提醒着谢凯。“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你能保证就没有土著部落？” 科瓦鲁比摇头。 没有土著部落的地方，要么被国营农业公司占据，要么就是那些小农户，征地工作更加麻烦。 曾经坦桑尼亚学习中国搞集体农庄，也都是在那些没有土著部落的地方搞的。 “你如果非得一意孤行，死在这里，可别怨谁。”廖东没好气地说道。 “要么死，要么发财。”谢凯看着他，再看不远处枪口一直对着这边，紧紧地看着，也不说话，脸上画得根本就看不清长相的土著，平静地说道，“在非洲，本来就是死亡与机遇共存的。咱们国内的先辈在几十年前就能跟他们搞好关系，我为什么不能？” 说完，就下了车，向着前面走去…… 506 原始部落初体验 “唰！” 当谢凯走到几名土著所在位置的时候，在那里一直盯着他们的黑人直接把枪横着，拦住了谢凯的路。 “他们是怕你携带武器……”满头大汗的翻译跑了上来，急忙用蹩脚的英语对谢凯说道。 谢凯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腰跟裤兜，随后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 土著也没有搜身，直接用枪口对着他，示意让向里面走去。 见谢凯如此，廖东饶是不情愿，也只能带着兔子跟另外两名雇佣兵解除了全身的武装，向着前面走去，就连吕阳，也只能无奈地跟着。 科瓦鲁比看着谢凯，脸色难看，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最终，只能心下一横，跟着向前。 一行人被两名土著用枪压着前行，谢凯走在最前面，越往前，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明显，很多地方都光秃秃的，没有看到草。 “不对啊，不是说只有一公里多就是他们的聚居点？这能看到了吧？前面根本就没有人类居住的痕迹。”谢凯有些好奇，越往里面，骷髅头越多。 但是根本就没有看到非洲土著部落居住的茅草棚，就好像这一区域没有人住一样。 如果前面有山挡住了他的视线，还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在前面呢。再走几百米，你就能清楚地看到了。”翻译警惕地向着四周看去。 谢凯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对方表现得不是非常友善，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仇视。 “哗！” “哦~哦~哦~” 当再往前走，发现前面不远处有着一个谷底，还不等谢凯快步上前，就从旁边没有多高的草丛里面窜出不少人，身上画得更加妖娆，手中举着锋利的骨头打磨成的长矛，以及原始到了极致的弓箭，口中更是如同猩猩干架那般的“哦~哦~”声。 “藏在我身后。”廖东见出现变故，急忙把谢凯挡在自己身后。 谢凯的腿有些哆嗦了，而且两边持着武器的土著越聚越多，看起来武器简陋不已，那都是能杀死人的，谁知道他们的武器上是否涂的有毒？ 几名雇佣兵都变得紧张起来，翻译急忙上前，想要交涉，却根本无法让场面安静下来。 持着武器的土著，就这样围在一行人旁边数米的位置跳着，叫着，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 “他们是在示威！”科瓦鲁比寄过来，他有些不满，廖东等人第一时间就把谢凯围起来保护，根本没有人管他死活。 “我们抱着非常大的诚意前来谈判，如果你们希望战争，那就战争！”谢凯明白了对方是想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一脸不爽，这玩意儿能吓人么？ 冷着脸对着跳着的土著们喊道。 “翻译给他们！”谢凯对着旁边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的翻译说道。 翻译看着他，显然是不敢。 场面一时间僵持下来了。 “发动战争？就凭那两辆装甲车？”正在翻译为难，众人都紧张的时候，场面安静了下来，一名脸上涂着白色颜料，身材魁梧，头顶插着野鸡毛，脖子上挂着数量众多也不知道什么构成的饰品，腰上围着花豹皮的土著从后面走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调集更多装甲车，甚至战机！”谢凯推开了挡在他前面浑身绷紧的廖东，走到了前面，跟那名一看就是部落首领的土著对视。 “你要战，我们奉陪！”土著首领看着谢凯，涂满颜料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入侵者，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们的土地，不会给你们！” “如果真选择战争，我想今天我们来这里就不是这样的场景。七大部落酋长同意谈判，哈么那多酋长邀请我们来谈判，难道这就是谈判？”谢凯冷冷地说道。 他没有提科瓦鲁比，这些原始部落，根本就没有国家什么的概念。 他们的部落，才是一切。 恰在这时，一个十来岁，腰上围着兽皮，脖子上挂着一枚什么动物牙齿制成饰物，斜挎着一支ak的土著跑了过来，对着头顶戴野鸡毛的首领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后者显然极其不情愿。 “尊贵的客人，酋长请你去部落。”见首领不同意，年轻土著对着谢凯弯腰行礼，然后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谢凯诧异无比，如此年轻，英语居然很流利，虽然口音很重，但是谢凯能听明白。 也不理会那名首领，对年轻土著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 往前面再走了几十米，眼前出现一片谷地，无数的非洲传统那种圆顶茅草屋出现在谢凯的眼前。 “这边怎么会有河流？”地图上是没有显示的。 “外面就是坦葛尼喀湖……”翻译警惕地看着周围人，小声地说道。 谢凯明白了。 这应该是坦葛尼喀湖突进来的一个口子。 上面到谷地，只有十多米高，并不是垂直的，难怪在前面根本就看不到这边的景象。 谢凯跟着年轻土著向着部落聚居地走去，廖东等人围着他，警惕地盯着一直跟着他们往前面移动的武装土著们，就怕他们随时开枪。 到了部落聚居地里面，地上都是光秃秃的，大多数的茅草屋，都是全部由茅草制成，如同放大的鸟窝一般，地面上倒是比较整洁，没有出现屎尿横流，苍蝇嗡嗡乱飞的现象。 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难受的屎尿味道，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刺鼻气味…… 而周围的状况，却让谢凯嗓子发干了。 真个部落的女人跟小孩，全部都在入口处围观谢凯等外来者。 如同男人一样，部落里面的女人，都只有腰上围着兽皮，有些脖子上挂着饰品，让廖东等人都不敢去看那些围观众人的土著女人们。 半大的小孩子甚至连兽皮都没有围，吊着那玩意儿一跳一跳的…… 甚至还有小孩子挺着腰对谢凯等人露出那玩意儿炫耀…… “这太伤风败俗了！”一名雇佣兵红着脸说道。 其他人没说话。 谢凯叹了一口气，在网上看到的图片，始终没有现场看到的冲击力来得大。 “亏得没有让李丽她们跟着来……”廖东也是口干舌燥。 长时间的战争，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带路的年轻土著并没有停留，带着谢凯等人继续往部落里面深入。 越往里面，茅草屋的间隔越大，开始出现泥土为墙的茅草屋，而很多的茅草屋旁边，还有着一些用树枝等制成的简易栅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屎尿味道…… “怎么样，环境不错吧？”年轻人见谢凯打量周围，脸上有些得意地问着谢凯。“这都是我在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学习后回来对部落的改造……” 谢凯眼睛一亮。 眼前这孩子，居然是上过大学的，难怪英语比较流利。 “确实非常不错。”谢凯违心地赞叹。 “我知道，这跟中国相比，差很多，但是我们部落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所以我已经申请去中国留学，学习中国的先进，然后回来改造我们部落……” “这想法很好啊。”谢凯眼睛一亮。 这孩子不错。 “你申请的哪所学校？”谢凯问道。 “中国华清大学。” “非常不错，说不定，我们会成为校友。”谢凯嘴上洋溢着笑容，心中却在骂mmp，国内跟多少人削尖脑袋都难以考入的顶级大学，这些黑皮肤的孩子，能非常轻松地进去。 甚至都特么的不用考试。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知道部落跟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我回来了。”年轻人对着谢凯说道，“我叫瓦鲁乌，是哈莫那多酋长第九个儿子……你刚才看到的是巴洛耶，我大哥，部落第一勇士，一个人能跟三头狮子搏斗……” 瓦鲁乌好像不急着带谢凯去见酋长们了，开始给谢凯介绍整个部落的情况。 在他的介绍中，之前的冲突好像还是因为他才停了下来，因为他给酋长爹讲了中国的强大啥的，最后就成了这样的情况，甚至拍着胸脯保证，他会帮谢凯说服哈莫那多酋长跟其他的酋长，前提就是到了中国，谢凯得关照他。 谢凯自然没有问题。 到时候去了华清，带着个黑小弟，也是不错的。 “谢，这位是伟大的哈莫那多酋长……”最终，谢凯在一个圆形的泥土砌墙的茅草屋里面见到了肥胖的哈莫那多酋长。 而且这间茅草屋比周围挨着的十多间茅草屋都要大不少，在里面也有着光亮，不是太过黑暗。 这位酋长身上挂满了装饰物，让谢凯诧异的是，他身上居然穿着衣服！ 酋长坐在对门的位置，两边各自围坐着打扮怪异的另外几名其他部落的酋长。 “哈莫那多酋长，你好，我是中方投资代表，现在代表中方跟你们谈谈关于地皮使用的事情……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提出来。”寒暄之后，谢凯直接进入了正题。 茅草屋虽然不如其他茅草屋黑暗，但是里面连个凳子都没有，谢凯只能委屈自己盘腿坐在地上，加上空气中的味道很不好…… “我们的要求就是你们滚出去！这是我们世代生存的领地……”一名鼻孔上穿着一个巨大银环，头上戴着艳丽的不知道什么动物毛的酋长站起来对着谢凯咆哮…… 507 机枪加牛羊，没有部落拿不下 “对，滚出去！” “这是我们的领地！” “要想获得我们的领地，除非杀死我们……” 四名部落酋长都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扭曲地对着谢凯咆哮。 在靠近门的角落里面，两名酋长只是默默地看着谢凯。 奈何，他们说的都是斯瓦希里语，谢凯根本就听不懂，问了翻译才知道说的啥。 “哈莫那多酋长，这就是你们邀请我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么？”谢凯没有在意其他几名酋长的喧嚣。 在进来之前，瓦鲁乌就已经告诉了谢凯其他几个部落的情况。 两个同意搬迁的部落，人口很少，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多。 而另外四个部落，实力相差不大，都是一两百人，加在一起有将近八百人。 “这是你提出，让大家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哈莫那多一直都在打量谢凯，谢凯很年轻，比他最喜欢的儿子瓦鲁乌还年轻。 声如洪钟。 同时，也抬手示意，让其他几个部落酋长安静下来。 “您的意思呢？如果您同样这样的意思，那么，我们的谈判结束了。”谢凯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害怕。 该死球朝天，不死就过年。 这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原始部落了。 “这里是我们世代生存繁衍的地方，我们都不愿意搬迁。”哈莫那多说道。 “酋长，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你们国家解决粮食问题。我们的农场开辟出来，即使再遇到干旱，你们也不用再饿肚子……而且，我们可以提供工作岗位给你们部落的子民……”吕阳开口，再次强调着曾经他说了很多次的话语。 然并卵。 这些土著们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国家其他人如何。 “别的部落饿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即使天旱，粮食没有收成，我们还有牛羊，也可以到湖里打鱼……”哈莫那多平静地说道。“你们可以选择去其他的地方。” “酋长，冒昧地问一句，你们部落人口数量，为什么一直不见增长？”谢凯阻止了吕阳。 给他们谈什么国家大义，根本没用。 土著部落根本就没有国家的概念。 “因为我们的领地只能养活这么多人。”哈莫那多说道。 “如果把这些领地租给我们，每年提供足够的粮食，可以让你们部落的人口增加更多；同时，我们可以提供医疗援助，确保刚出生的婴儿以及那些小孩子不会夭折……”谢凯直接开条件了，“你们不离开可以，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出土地，我们出技术跟种子，按照我们的技术生产……” 如果连这样的方案都拒绝，那么，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我们的人不愿意种地！”哈莫那多应该跟其他几个部落达成了同盟协议，他跟谢凯谈的时候，其他部落酋长都没有任何话语。 “不需要他们种地！我们都是机器生产！”谢凯平静地说道。 哈莫那多弄不明白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打什么主意，“你们把地弄成农田，我们的牛羊怎么办？我们上什么地方打猎？去哪里采集食物？” 很现实，很朴素的想法。 毕竟，几个部落都有着自己的牛羊，有着自己采集食物的领土，同样也有打猎的区域范围。 “你们可以成为合作者。牛羊清点数量，以入股的形势，交给我们农场喂养……”谢凯说到。 在他说对方可以不搬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想法。 那样一来，对于资金的压力将会减轻很多，而且这些部落的人口也能成为劳动力。 “你们想要骗走我们的牛羊？”顿时，其他酋长坐不住了。 “就你们这点牛羊，他根本看不上！”瓦鲁乌开口说道，“各位，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吧。” 谢凯听了翻译过来的瓦鲁乌的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的目的，不仅是希望帮助你们发展，更是为了获得利润。我们可以提供养活你们部落所有人的粮食，让你们不用再去打猎，采集……你们的牛羊，清点数量，交给我们管理，如果你们不放心，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的牛羊带回去，但是一旦带回去了，以后就别指望分更多牛羊……” 这种模式，估计在非洲很少出现。 就连国内都还没有出现这样的合作养殖模式。 “你的意思是你们帮我们养，然后分给我们更多的牛羊？”哈莫那多问道。 “对，或者也可以由我们用粮食换取你们手中的牛羊……或者由我们提供饲料你们养牛羊……”谢凯无论如何，都不会按照国内的那种模式，由公司统一繁殖，然后分配到各个合作户手中，养大后再由合作社统一收购，双方分钱。 在非洲，敢这样干，投入多少的牛羊，最终都会被这些部落的黑人吃光。 因为那不是他们自己的财产。 “如果这样，倒是可以合作，我有200头牛，如果交给你们，两个旱季后，你们能还多少牛给我？”哈莫那多问谢凯。 谢凯摇头，“酋长，并不是这样的意思。或许让瓦鲁乌给你解释，会更明白。” 瓦鲁乌应该可以弄明白股份制的问题。 得到谢凯的授意后，瓦鲁乌叽哩哇啦地解释了好一阵，才让他爹整明白了股份制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从你们手中分到牛羊，粮食？” “不！”谢凯有些头大了，跟土著的交流，太过痛苦，“你们的领地需要投入进来，同时，你们的牛羊也得而投入进来……另外，我们还需要你们的人提供劳动力，并且由你们的战士监督他们干活……” 啥都不投入，坐在那里分钱，那不是开玩笑么。 当然，人家的土地，那就是投入。 反正谢凯不会让这些部落的人闲着，要不然就麻烦。 而牛羊一旦不受控制，种的庄稼绝对会被这些部落的牛羊给吃掉。 “如果这样，可以同意让你们在这里种粮食，但是牛羊必须养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一番商量后，反对的部落也都不再闹腾了。 瓦鲁乌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明显，而且外面开来的两辆装甲车的威慑力足够强大，瓦鲁乌吓唬着他爹跟其他部落酋长，一旦谈判无法达成，爆发战争，这两辆装甲车即使被他们干掉，中国人跟政府也会派来更多的重型武器装备。 能让自己儿子去上大学，就说明哈莫那多酋长足够开明，也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 于是乎，事情也就变得容易了起来。 “瓦鲁乌，你告诉他们，几个部落的勇士联合在一起，由我们的人提供训练，保护我们的农场不被其他部落抢夺……”谢凯打起了这些部落战士的主意。 抛开女人孩子跟老人不说，这些部落里面可以用于作战的怎么也得有四五百人。 没事的时候就训练，训练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学习国内的部队，搞军民鱼水情不是？ “就这样容易搞定了？”吕阳在出门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 因为几个部落首领都同意了谢凯的提议，而且还成为了他们的合作者。 来的时候双方气氛紧张，到了现在，几个部落酋长联合邀请谢凯等人晚上一起晚餐，甚至允许他们把装甲车跟汽车都开进来。 谢凯让人去通知廖东，而酋长们则命令手下去杀牛宰羊招待客人。 “要不然呢？”谢凯笑着说道，“要根据他们的需求来制定切实可行的办法。他们不需要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回报，甚至不用担心饿肚子……土地跟牛羊给了我们，每天啥都不用干，都能得到更多的粮食跟牛羊……” “有这么容易？”吕阳不相信。 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办法，提出给粮食啥的，人家根本就不愿意。 “差不多吧。你没有搞定，一方面是你手中没有装甲车，另外一方面是运气不好……”谢凯说道，“有时候，武力威慑是必要的。” 吕阳无言以对。 “那边在干什么？”谢凯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喧闹。 顺着声音过去，见无数土著战士围在一起，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边呐喊，里三层外三层。 谢凯挤过去，围着的土著战士也没有在意，到了里面，才发现，廖东精赤着上身，正跟巴洛耶在圈内搏斗。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廖东的嘴角高高肿起，还有血迹，而巴洛耶更惨，脖子上的装饰物被打得散落一地，两眼都成了熊猫眼…… “你不阻止他？”吕阳担心出问题。 “为什么要阻止？对于这些原始部落的人来说，一旦被折服了，基本上不会背叛，他们只崇尚实力……”谢凯说道。 在一边啧啧有声地看着两个猛男拳拳到肉的撞击…… 这将会是雇佣兵最好的兵源。 一直到中午时分，廖东才堪堪战胜了巴洛耶，后者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廖东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身体，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最终，巴洛耶从地上爬了起来，单膝跪在廖东身前，把廖东的一只脚捧着放在了他的头顶上…… “嗷……”廖东虽然不解其意，也是很配合地对着周围安静的部落战士举起双臂，咆哮起来…… 508 给强-5爷、歼-6爷找了买家（21/100） “真不要脸！” 李丽完全没有想到，非洲土著部落的人会如此。 男人不穿衣服，她觉得没有啥，可那些女人也不穿衣服！甚至在她们来了，很多女人的眼睛如同落到了钱胖子身上，一些胆大的年轻部落女子更是凑上前，在钱胖子身上乱摸。 搞得钱胖子口干舌燥，帐篷高顶…… “非洲这边就这样。一万年前，他们几乎是这样的生活，现在还是……”谢凯咧嘴笑着。“你放心吧，她们不会对胖子怎么样，最多让他留下几个混血后代在这边。” “他敢！”李丽现在根本就不顾自己是谢凯等人老师的身份了。 “漂亮的女士……”瓦鲁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瓦鲁乌，她是来这边考察的老师，如果你不想你们部落因为你的无理而没有了学校……”谢凯自然知道这货想干什么。 李丽胸大，符合这些土著部落的审美观点，虽然屁股不大。 瓦鲁乌有些尴尬。 “她们会把胖子怎么样？”见到胖子被几个年轻女孩拖走，李丽有些急了，根本就没理会瓦鲁乌。 “女人对男人，还能怎么样？”谢凯撇嘴说道。 罗峰在一边不干了，原本看着这些奔放的非洲女人还害羞不已，慢慢适应了，结果钱胖子那种又胖又丑的反而比他受欢迎…… “为什么没人来把我拖去？”罗峰不甘心地问道。 “因为你太丑了。你看看那些酋长，哪个不胖？在部落，胖代表权利，财富……你太瘦了，我也太瘦了……而钱胖子，那可是比那些小部落酋长还胖，差点就能赶上哈莫那多酋长了……”谢凯一脸揶揄地说道。 “……”罗峰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凯，你还看热闹！钱胖子要跟她们发生点什么，就别再见老娘！”李丽本来就泼辣，自己的男人被一帮黑得只剩下牙齿的女人给糟蹋了，还能过日子？ 谢凯无语，急忙让瓦鲁乌去把胖子给解救出来。 部落里面的气味虽然不好闻，但是却不能不给面子。 一直到日头西洛，在酋长家门口点起几堆巨大的篝火，部落开始欢庆了起来。 哈莫那多让谢凯坐在他旁边，其他几个部落酋长坐在两边，指着一个满头小辫子，身体肥胖，皮肤黑得发亮的女孩对谢凯说道，“谢，那是我最漂亮的女儿，如果你喜欢，我把她送给你做老婆，只要五十头牛……” 各种奇形怪状的乐器响起，年轻男女们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谢凯脸色怪异，连连摇头，说他喜欢身材瘦的…… 廖东跟巴洛耶两人则是开始拼酒，而钱胖子只能满脸苦恼地祈祷着这些奔放的黑妞儿们不要再来撩他了，每有女孩给他送点吃的或多看他一眼，李丽的手，就会在他腰上的软肉重重地拧一把…… 到最后，一名身材好，看起来非常漂亮，比好莱坞知名黑人美女还漂亮的女孩，在哈莫那多的安排下伺候谢凯休息，哈莫那多告诉谢凯，那是他最丑的女儿，不仅不要谢凯的牛，甚至倒贴十头…… 结果把谢凯吓得逃出了部落。 “现在几个部落都搞定了，必须立即开始建设。”第二天一大早，谢凯便召集几名负责人开会。“七个部落加起来，一共有437头牛，928只羊……” “老板，这些牛羊他们愿意给我们？” “谈好了。这是他们入股的！当然，养牛场跟养羊场得建设到靠近他们的区域……”谢凯说道。 “这样也好，不然我们开垦的土地上种出庄稼，非得被他们的牛羊吃掉。”一名老农说道，“这些土著根本就不会饲养牛羊，这么好的条件，就那么点牛羊……” “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呢。” “昨天去那边招人的回来没有？”谢凯问道。 “老板，工具还没到呢。” “反正你们看着安排吧，另外，多找一些翻译，监工的事情，交给哈莫那多部落……”谢凯把各种情况介绍后，便不再管这些事情了。 他不擅长做这些事情，只要把框架弄出来，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留下项目团队负责人继续开会，谢凯则是出来准备跟廖东去哈莫那多部落，看廖东挑人。 结果出来看到钱胖子两个黑眼圈，走路都飘，李丽在一边好像啥事儿都没有，谢凯不由叹气——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被耕坏的地。 “胖子，去哈莫那多部落，去不？”谢凯问钱胖子。 钱胖子一听到哈莫那多部落，顿时就要哭了，在李丽带着警告意味的笑容下，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谢，你这边事情搞定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易卜拉欣问谢凯。“非洲这地方，除了黄金钻石，没有啥值得留恋的……” “不，这里的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姑娘热情似火……”谢凯摇头。 事情都没有处理完呢。 更重要的是，他在等卡比拉的黄金。 “你跟卡比拉达成了什么协议？”易卜拉欣问道。 “雇佣业务，你们不都是知道的？”谢凯才不会告诉这孙子，“对了，卡比拉，那架飞机，我用黄金支付，如何？” “百分之五十的国际价格？”易卜拉欣贪婪地看着谢凯。 “休想！国际价格。”谢凯咧嘴笑着。 易卜拉欣直接丢给了谢凯一个白眼儿，也不理会他，转而跑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将军，我希望您打消一些想法。长期合作，长期收益，才更符合我们的发展……”谢凯再次见到科瓦鲁比，这货同样是问谢凯跟卡比拉交易的事情。 卡比拉走之前，谢凯跟他确实有交易。 只不过，那些交易，没法见人。 “谢，如果你要搞一些不符合规定的武器装备到我们国内，我们也会非常为难……”科瓦鲁比需要成为中间商，帮着卡比拉跟中国方面签订合同。 所以，这事情，谢凯瞒不了他。 “也就一些性能落后的战斗机而已。”谢凯说道，“在前期，这些战斗机将会归属河蟹佣兵团……”谢凯找科瓦鲁比，就是为了谈这事情。 “你果然卖战斗机给他们了！”科瓦鲁比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都卖了些什么给他？你知道，如果威力太大……” “放心，绝对不是是歼八甚至比歼八更先进的。用于空战的歼-6，用于对地攻击的强-5。”谢凯说道，“河蟹佣兵团属于贵国外籍雇佣兵团，并不违反你们国家法律。” “可之前我们谈的雇佣兵装备并不包括战斗机等！”科瓦鲁比看着谢凯，“你总是喜欢这样，这对于我们的合作非常不利。” “将军，支持卡比拉的正义事业，是你们说的。”谢凯知道对方的目的不是担心这些装备进入了坦桑尼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是想要更多的利益。“雇佣兵肯定不能动用贵国军队的武器装备，所以这也是最好的方式。超过五十亿美元的业务，不投入，肯定不行……” “你卖了多少？”科瓦鲁比问着谢凯。 “不多，12架强-5强击机，15架歼-6。”谢凯说道。“还有一些59式主战坦克跟63式装甲运兵车……” “你确定不是为了推翻我们政府？”科瓦鲁比倒吸了一口凉气。 卡比拉走之前，谢凯跟他聊了很久，原本科瓦鲁比以为谢凯是为了打卡比拉手中黄金的主意，却没有想到，事实就是如此。 谢凯太过分了。 “将军，在这次交易中，你也可以得到400万美元。当然，如果您喜欢黄金……”对方不就是为了钱么。 科瓦鲁比听到这个数，不相信地看着谢凯。 “强五跟歼-6都是落后的第一代喷气式战机，几乎都得退役了，价格自然卖不起来。”谢凯撒谎，面不红气不喘。 他卖的价格，远远不止4000万美元。 但是就是不会告诉科瓦鲁比。 他不走，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等卡比拉把第一批黄金送来。 “你什么时候跟卡比拉达成的协议？”廖东不解，“咱们这里面可没有飞行员。” “就是卡比拉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说的十天之内就会通知咱们，刚好，伊尔-76可以运回去。”谢凯咧嘴说道，“哈莫那多跟其他部落的人，你准备怎么挑选？” “连认识字的都没有几个，你觉得能培养到什么程度？”廖东一说这个，就变得有些无奈了。“虽然他们作战勇猛，不怕死……” “雇佣兵在大规模作战的时候，是需要炮灰的。”谢凯冷冷地说道。“而且，即使不把他们当炮灰，也可以用来防守……” 不是谢凯心黑。 是否把这些部落战士当炮灰，得看这些部落在未来的合作中的表现了。 廖东总觉得，谢凯的行为，太过分了一些，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打仗，总是得死人的。 “你能做的，就是首先教会他们纪律，当年咱们红军时期的那些训练方式，都可以使用在他们身上，晚上不训练的时候，可以教他们识字，教他们中国话，这样在以后的训练也更容易……”谢凯继续说道。 509 潜在大客户与跟土著玩心眼儿（22/100） “你真打算让我们帮卡比拉夺取政权？”廖东问谢凯。 谢凯的手段，有些卑鄙，廖东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即使我们不帮忙，他同样也能推翻蒙博托的政权。蒙博托本来就是美国中情局扶持的傀儡，现在搞得整个国家怨声载道，无数人想要推翻他，只不过都没有成气候而已……卡比拉背后有着不少的支持，只要等待机会……”这些天，对于扎伊尔国内的情况，谢凯了解得更多。 “他们国内可是有着十多万的军队。”廖东觉得谢凯完全就是疯了。 为了钱，不折手段。 “你以为，卡比拉手中哪里来的那么多黄金？扎伊尔东部，有着很多的金矿……”谢凯说道。“要不然，卡比拉也不会同意按照国际金价50%的价格结算。甚至，他手中的黄金，绝对不止15吨。” 廖东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谢凯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但是谢凯敢这样干，而且比原本计划中的进度推进还要快，直接一上来就卖战机跟一些重型装备给卡比拉，这绝对不是想当然的。 “只要帮助他训练两三千的精锐，让他能夺取卢本巴希，他就有了支撑下去的机会……” “那天晚上，你跟他就谈的这些？”廖东嘴角动了动。 “要不然，你觉得卡比拉会采购我们的战机跟重型装备？”谢凯也是叹了一口气，“卖点武器装备，不容易啊。那家伙手中的黄金不少，还有更多的钻石，我想要这些东西，直接抢，容易坏了名声，以后没有谁跟咱们合作不是……” 廖东还能说什么？ 谢凯的贪婪，超过了他的想象。 为了卖武器装备，居然给对方提供推翻政府的详细方案计划。 “卡比拉能有那么多人吗？”廖东沉默了一阵，见谢凯向着营地里面的装甲车而去，跟了上去。 老毛子的装甲车，外型粗犷，霸气，内部也比之前狭小的空间好了很多。 现在跟部落间冲突少了，也不需要太多人一起保护。 雇佣兵已经开始对卡比拉留在这里的士兵进行训练。不是直接训练他们作战，而是如同国内新兵营那样，从最基础的队列训练开始。 黑人的纪律性实在是太差了。 “他没有，但是卢旺达的图西族有。”谢凯说道。 “怎么又跟他们搅在了一起？”廖东觉得，没法跟谢凯聊天。 每次说什么事儿，好像都会牵扯一些更复杂的事情出来。 “不是现在搅在一起，而是卡比拉之前在乌干达之前就已经跟卢旺达图西族的武装力量在一起。推翻乌干达的阿明时候，卢旺达图西族战士占据了很大的比例。穆塞维尼进入首都的16000人部队中，有4000是卢旺达的图西族人……”谢凯苦笑着说道，“整个非洲，好像就没有几个国家的这些组织没有联系。” “……”廖东直接发动了装甲车。 非洲的混乱，不接触，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不是卡比拉，谢凯也不会知道这情况。 卡比拉为什么帮着穆塞维尼作战？而且还是带着他的队伍一起，不就是为了获得乌干达的支持？ 奈何，乌干达自己也无法生产武器装备，加上西方主导的国际社会不甘心失去利益，指责穆塞维尼，各种黑。所以乌干达政府能支持的并不多。 卢旺达大屠杀，一场震惊世界的种族大屠杀，图西族就是受害者，而且据不完全证实的消息，法国亲自参与了屠杀…… “那也是你的客户？”廖东满是挖苦的语气问着谢凯。 “只要他们需要，就会成为我们的客户！”谢凯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卢旺达种族屠杀如果爆发，有能力的情况下，如果不做点什么，谢凯会心理过不去的。 各国内战他无法阻止，毕竟欧美各国在非洲的各种战争中扮演了各种不光彩的角色。 但是种族屠杀，那是反人类的。 装甲车直接开进了哈莫那多部落的聚居地，那些好战的土著战士，并没有昨天的那种敌意，而且人也少了很多。 在瓦鲁乌的介绍下，谢凯才知道，白天的时候，部落里面的战士需要去打猎，捕鱼，妇女需要去采集各种能吃的野菜水果啥的，而放牧牛羊的事儿，就交给还没成长为战士的孩子，只留下一些妇女照顾小孩跟战士守护部落安全…… “不是说好了今天来这边挑人吗？”谢凯皱着眉头问瓦鲁乌。 瓦鲁乌一脸不好意思，“我们部落的人在没有战争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的狂欢让部落储备的食物消耗了一多半……” “你们储备食物这么少？”廖东本来就不爽。 明显是为了应付他。 谢凯却清楚，黑人懒惰，而且向来都没有储蓄的概念。 即使有储蓄，那也是酋长，而非普通人。 没有看到，哈莫那多有着二十多个妻子，整个家族的人口都占据了部落的1/5么？整个部落里面，泥土砌成的房子，都是归属酋长以及他宠爱的儿子们。 最中间一圈，都是酋长哈莫那多的女人们带着小孩子居住，成年的儿子在部落其他地方修建房子…… “现在是旱季，必须走更远，才能采购到足够整个部落的食物……”瓦鲁乌说道，“在雨季食物丰盛的时候，外面下雨，大家都不愿意出去，而且食物不容易保存……” “走吧，跟他们酋长谈谈，只能等下午他们回来再说这事儿了。”谢凯知道情况，可现在，谁都没有办法。 谢凯跟廖东到的时候，哈莫那多正在跟其他几个部落酋长一起吃肉喝酒，根本就不像没有瓦鲁乌说的没有食物的样子。 见到两人来了，酋长急忙招呼两人。 谢凯一看，发现有两个部落的酋长并没有在这里，就是那两名原本同意搬迁的部落酋长。 当说明了来意，几名酋长的脸色都愁眉不展，述说着自己部落的艰辛。 “粮食我们可以提供！”谢凯终于知道了原因。“你们需要大米还是玉米或者其他什么？” “大米我们需要，玉米等，同样需要……”商量后，哈莫那多说道。 “好，训练的战士，每天每人提供两斤大米，三斤玉米；帮我们干活的，同样提供粮食。每天训练完成跟工作完成，我们当场发放……”谢凯不傻。 “不行！”哈莫那多没有说话，旁边一名酋长就开口了，“必须把所有的粮食交给部落，统一管理……” “谢，部落子民采集的所有食物，都会统一分配……”哈莫那多说道。 廖东的脸色很难看，这样一来，根本就无法有效地控制部落战士的纪律。 谢凯阻止了廖东，点头表示同意。 “你为什么拦着我？他们明显就是想要用粮食控制这些战士。我们如何……”离开部落的时候，外面炎热无比，而廖东的心里却冰冷到了极致。 谢凯如何不知道？ 可他们现在改变不了什么，“非洲这边，很多国家都是如此，当权者是西方殖民主义的傀儡，现在虽然不再是殖民地，不过是稍微变化了而已。所以，各个国家才如此动荡……而这些部落，眼中根本就没有国家跟民族，所有的子民，都是酋长的私有财产，甚至有着生杀大权……”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廖东显然见不得这样。 “在我们没有立足的时候，只能看着。努力训练这些部落战士，等他们明白了一些道理的时候……”谢凯阴险地说道。 廖东明白了。 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跟这些部落关系搞差了，根本就无法立足下去。 “巴洛耶不错，是真正的战士，也许，是一个好的部落酋长。至于其他的几个部落，也许，融合在哈莫那多部落里面最好。”谢凯说道，“我想，那些部落战士，应该也是希望可以多娶几个老婆，有一定的财产的。” 廖东这次没有指责谢凯。 这种情况，完全就是封建的东西。 或者，可以说是奴隶社会遗留的。 两人回了营地，谢凯找到吕阳，让他去卡桑加采购粮食跟一些日常用品。 “难道我们就这样养着他们？”吕阳对于谢凯的要求非常不满，“这些懒惰的黑兄弟，给了他们粮食，只会让他们更加懒惰。” “如果懒惰了，那就找他们部落首领！”谢凯没有给吕阳解释，“这几天我还在这里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交涉……” 吕阳无奈，只能安排人去卡桑加采购粮食。 “这样不是长久的事儿，卡桑加本来不大，粮食储备不会太多。”廖东提醒谢凯，“前期的队列训练，我准备弄到机场那边。” “没有问题，你说了算，我会跟对方交涉。”谢凯说道，“至于粮食，卡桑加没有，就去松巴万加。这边也算产量区，只要熬几个月，有了第一批收获，一切都不是事儿了……” 谢凯看得开。 “前期千万不要给他们发枪，那些部落中有枪的，先不急着训练，安排他们监督自己部落里面的人干活！我们需要修建营地等，但是我们的人，不能监工……”玩心眼儿，谢凯不敢跟郑宇成那些老狐狸斗得太厉害，但是对付这些土著部落，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510 人口买卖与第一个华人酋长 “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谢凯跟廖东以及十多名雇佣兵成员全副武装地到了哈莫那多部落，与之同来的，还有一车粮食。 整车的粮食中，只有少量大米，其他大多数都是玉米跟木薯粉。 发动机的轰鸣声，吵醒了整个还在沉睡的部落，一直等了好久，太阳都出来了，几名酋长才把他们部落所有的战士给集中起来。 十多名雇佣兵在翻译的帮助下，让近五百名的“战士”在哈莫那多房子前面的平地里面歪歪斜斜地列队，太阳已经升起。 随后就这样让他们站着，也不管了。 没多时，不少人就从队伍中离开，雇佣兵也不管他们，各个部落酋长见到这情况，顿时就喝骂他们回去。奈何，雇佣兵不再让他们回到队伍中了。 “酋长，之前我们就谈好了，接受我们训练的战士，每天的粮食可是比其他为我们干活的3倍！你们也同意按照我们的要求挑选人……”廖东不好出面，谢凯出面了。 给了钱，不能什么人都能拿到高价钱不是？ 各个部落酋长自然希望他们手下所有战士都能拿到这个价格不是？ 时间慢慢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扛不住，奈何他们的部落酋长在旁边气急败坏地跳着，咆哮着。 一直到中午，最终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挑选才结束。 “各位酋长，按照我们的要求，他们必须经过三个月封闭训练，在这三个月内，他们必须完成最基础的训练，才能成为一名新兵。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不带走他们，如果同意，他们训练三个月的粮食，现在就给一部分，以后每周给……”谢凯平静地对着几位酋长说道。 “谢，你可以买下他们！”哈莫那多平静地说道，“买下他们，他们的一切都归你们……” “我们不是奴隶主，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奴隶！”廖东有些无法接受。 还好，翻译只是英文翻译，廖东急切下，说的是汉语。 谢凯瞪了廖东一眼，随后说道，“酋长，我们是合作关系，这些人虽然挑选出来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就能完成训练……” “三个月的一起给，他们就属于你们，不再属于部落！”一名酋长的话，顿时就让廖东目瞪口呆。 部落里的战士，这么不值钱？ 谢凯却一点都不惊讶，看着另外几名酋长。 “对，三个月的一起给，人就归你们！”几名小部落的酋长开口都如此说道。 剩下的就只有两名原本同意搬迁的酋长跟哈莫那多没有开口。 谢凯看着哈莫那多，也不说话。 这将近150名的土著战士，有一半是哈莫那多的人。 “谢，就这样，你把他们都带走，留下粮食。我们部落养不活这么多战士。”哈莫那多同样如此，“跟着你们，至少，可以让他们吃饱，让他们的妻子儿女也有一口包饭吃。从此，他们跟部落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人太廉价了。 廉价得超乎人的想象。 “没有问题，这里粮食不够的，我们马上去运！”谢凯说道。 随后转身对那些一脸木讷，没有任何表情的战士问道，“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部落的战士，而是归属我，你们愿意吗？” 没人理会他。 瓦鲁乌把谢凯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是他们的酋长，我说了就算数！粮食留下，他们你带走。”哈莫那多得意地对谢凯笑着说道。“在所有的部落，你都能用他们酋长缺乏的东西换取战士。” 谢凯还能说什么？ 不买下这些战士，天理不容。 但是还有两个小部落没有吭声。 两个部落的酋长，年龄都很大，虽然非洲人不一定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大。 “尊贵的先生，我们愿意把整个部落包括我们奉献给你！只求您能仁慈地给予我们食物……”两名酋长的话，让谢凯更是懵逼。 瓦鲁乌在一边解释后，谢凯才明白，这两个小部落战士不多，大多数都是其他部落驱逐了的老人跟孩子，以及伤残了的战士。 领地不富饶，平日生存极其艰难，就连在雨季，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的。 “我接受你们的投靠。”谢凯点头说道。 瓦鲁乌翻译后，两名满脸褶子的部落酋长依次跪在谢凯身前，双手抬着他的脚，放在自己的头顶上，口中念念有词。 “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酋长了。而且将会是世界上第一个华人酋长！”瓦鲁乌一脸笑意地对谢凯说道，“包括这些战士，你也是他们的酋长……” “巴洛耶不是也在里面？连他也卖？”谢凯看着部落战士最前面的巴洛耶，诧异无比。 “为部落换来粮食，他是英雄！”哈莫那多说道。 “吕阳，跟他们点粮食，不够的，马上去周围城市买！”谢凯怕对方反悔，急忙给吕阳说道，吕阳不解，谢凯也没有解释太多。随后，对着哈莫那多等人说到，“之前的交易，依然算数。部落里面的人帮我们干活，每天有粮食，如果不要粮食，可以用其他生活品或钱代替！” 他的承诺打消了几位酋长的担忧，就怕谢凯买了人，不再有合作了。 到时候起了冲突，就麻烦了。 巴洛耶懂英语，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任何意见。 谢凯让廖东任命他继续当整个部落的战士首领，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一直到瓦鲁乌提醒，谢凯才是他们的酋长，谢凯亲口命令，并且要求他们以后听廖东的话，这些黑人战士才单膝跪地…… “买卖人口？这可是犯法的！”谢凯回去后，一直到晚上，忙得快要站不起来的吕阳找到了谢凯。 在国外干违法的事情，要是被国内知道了，麻烦可就大了。 “那是他们主动干的，咱们不接受，能行？而且原本只是雇佣……这样也好，让他们自己组成一个部落。”谢凯说道。 这事情，他也无奈。 “可……”吕阳还想反驳。 人口买卖啊！ 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买卖。 “哈莫那多的儿女加起来就有一百多，而巴洛耶成长起来，在部落里面威望越来越高……即使现在不把巴洛耶跟他的追随者卖掉，最后他们也会离开部落，甚至分走部落里面的财产……其他部落同样如此。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每个人可以换来近千斤粮食，够整个部落吃很长时间了。”谢凯也是在跟巴洛耶交流了后才知道的。 土著部落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酋长的私有财产。 总共143个部落战士，除了两个小部落有7人，剩下的136，只有二十多个有妻子，十多个孩子。 “不带走，留下他们，最终也没有啥好的结果。现在跟他们，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等以后跟部落有了冲突矛盾，你们完全可以让他们去解决……”谢凯对吕阳说道。 他知道吕阳接受不了。 谢凯自己内心深处，同样也是有些抵触的。 可这是最好的办法。 巴洛耶带着一百多名各个部落的战士坐在跟在装甲车后面的老解放汽车里惊慌失措，他们没有坐过汽车，所有人手中，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财产，女人一手抱着瓶瓶罐罐，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男人，车队颠簸地在没有道路的草原上跟着装甲车向机场方向缓慢迁移。 “头儿，老板咋想的？在这里当酋长？”倚在装甲车顶部，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的兔子看着前面摇晃的解放车，问着旁边正愣神的廖东。 廖东摇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这些战士，如果训练出来，有了良好的战术素养，将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训练难度太大。”兔子摇头，“他们只是一股脑冲上去，整个非洲，能找到多少有战术思想的人？” “从新兵训练开始，队列走好了，再训练战术！”廖东从最开始谢凯跟他谈的时候就在考虑，“以后我们的兵源，要尽量多用非洲本地的。那样就跟国家没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买下这些部落战士，就为了这个？”兔子猛地坐了起来。 “他在下很大一盘棋。而我们，则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很小的一部分，对手很多。”廖东叹了一口气。 “他才多少！”兔子有些不服气。 “所以，我们只是军人，甚至军人都算不上……而他呢？咱们一辈子，能达到那个高度吗？”廖东问兔子。 兔子闭口不言了。 到了机场的位置，伊尔-76孤零零地停在草原上面。 周围并没有任何的营地，甚至连帐篷都很少。 还好现在是旱季，可以露天而睡。 第二天训练开始，廖东等人就傻眼了，立即开始，向谢凯申请物资。 “啥玩意儿？衣服，鞋子这些都需要从国内买过来？你们算过成本没有？”看着清单，谢凯跳了起来！ 简直开玩笑，廖东等人居然要求谢凯从国内采购解放鞋跟训练服等…… “你不是他们酋长么？难道你准备当哈莫那多那样的酋长？整个部落未婚的女孩还是有几个的……”廖东一脸玩味。 511 半夜荒野的三吨黄金交易 “谢凯，走，打猎去！昨天咱们遇到了一只豹子，愣是没打到！”在谢凯拿着清单要发疯的时候，帐篷的光线一暗，罗峰闯了进来。 “自己玩儿去，我这正忙着呢。”谢凯闹心不已。 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他们来了。 “你哥成了这里的酋长，现在正愁着要不要让他的部落战士光着脚去打猎……”廖东一脸揶揄地说道。 “啥玩意儿？哥，你当酋长了？可以娶十多个老婆？”罗峰来了兴趣，“尼玛，钱胖子那货，那么丑，都有无数黑妞儿上赶着，我这么帅……” “滚蛋！”谢凯烦着呢，直接一脚把罗峰踢了出去。“从国内运输这些，运输成本远远超过鞋子本身的价格。在运输其他东西的时候，顺便带一些没有问题，专门跑一趟，不划算啊。”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新兵训练，每天早晚三公里，中间队列训练，他们光着脚，根本无法适应，仅仅早上的三公里，就有不少人的脚底跑伤了，没法继续了。”廖东也愁。 之前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直接找科瓦鲁比那货，从坦桑尼亚国防部借一批呗。” “他们有个屁。没有多余的，不然不找你……”廖东一说就气愤，“一个国家国防部混到这种程度，没被推翻，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后勤仓库没有军装跟军鞋？”谢凯不相信。 “你没发现，那些守卫营地的卡比拉手下，穿的鞋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有的穿的凉鞋，有的穿着拖鞋，甚至有些光着脚？”廖东问谢凯。 谢凯一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想想办法。”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回去了飞一趟，“先让他们弄营地！” 用于农场的营地已经开始修建起来，距离现在的营地有着一千多米远，靠近山体，同时也有一条山泉行成的溪流。 数百名从卡桑加招聘来的黑人，在缓慢地干着活。 谢凯也懒得去工地看那些黑人干活，闹心。 易卜拉欣再次来找谢凯，想要让谢凯提前走，他在这边待不住了。 “你可以找科瓦鲁比将军啊，调一架直升机过来到机场不就行了？”飞机属于谢凯的了，尤其是谢凯给苏联飞行员的薪水翻了一倍多，这就让易卜拉欣的话不好使了。 “他们的直升机，你敢坐？再说了，你不是也要去伊拉克么？”易卜拉欣无奈地说道，早知道，就应该等自己回去再卖飞机。 而且谢凯还特么的没有给钱！ “等卡比拉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谢凯说道。“现在还不到时间，我可不想隔三岔五就往这边跑。我也急啊，现在那些部落战士，连脚上穿的鞋子都没有……” “可以去伊拉克，我送你一万套！”易卜拉欣豪气地说道。 谢凯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 科瓦鲁比已经走了，营地里面变得不是那么安全，索性，谢凯便跟李丽等人搬到了飞机里面去住。 每天看着那些部落战士进行简单的队列训练，站军姿，政治学习啥的，谢凯就头疼不已。 去猎狮子？ 他倒没有那样的想法。 罗峰那小子倒是整天跑到部落里面去带着部落的妇女干活，教她们做饭说中国话，并且学习部落语言，过得很是很是滋润。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则是整天跟着闲的蛋疼的雇佣兵们跑老远去打猎，也过得充实无比。 唯独谢凯，越来越烦躁。 一直到闲得无聊的国内技术顾问们带着部落的人修建好了十多座茅草屋，两名老酋长带着部落人员恭敬地请谢凯入住酋长“豪宅”，卡比拉终于来了！ “黄金呢？”谢凯问卡比拉。 急不可耐了。 “谢，我们运来了三吨黄金，但是……”卡比拉脸上写满了严肃，“我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合作。” “将军，我在这边的投资，你也看到了。甚至，现在我在这边有个部落。”谢凯内心想骂人，都到这程度了，黄金都运来了。“如果不是为了合作，让我的手下抓住您，然后逼问出黄金的下落……” 卡比拉也知道。 科瓦鲁比跟易卜拉欣两人都试探过卡比拉，老家伙狡猾无比。 如果不是雇佣兵只听谢凯的，他的黄金保不住。 “而且，我也知道你的黄金来源，但是那并不符合我们长期合作的风格。三吨黄金，只是预付款；剩下的，战机到了，你的飞行员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培训，再支付一部分……”谢凯说道，“我们长期跟伊拉克人等交易，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我相信你！”卡比拉说道，“黄金已经到了卡桑加，需要你的雇佣兵去保护运输，我们在卡桑加交付。” “现在就走！”谢凯一直不走，就是在等黄金。 三吨黄金，值得谢凯等待了。 卡比拉没有拒绝。 “你不怕他们设套？”廖东最怕谢凯出事儿。 卡比拉给黄金给得太痛快了。 “要是抓了你，可不止十多吨黄金能解决问题。国家不出售，但是你父母不会。”廖东劝着谢凯，“你在这里，我们去。” “我不去，他能相信？”谢凯同样也担心，但是有些时候，不能因为担心后果，就放弃，那会失去机会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装甲车开上！” 廖东见无法阻拦，只能把整个雇佣兵都召集起来，留下两人看守营地，让钱胖子等人都到部落里面呆着，好一阵子才安排妥当。 出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廖东直接就跟卡比拉坐在一起，谢凯跟他在一辆装甲车里面，一旦有问题，他第一时间会控制卡比拉。 夜晚的非洲，并不宁静。 各种凶猛野兽不时地发出怒吼，谢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在周围转过，那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交易地点距离卡桑加有着好几公里，根本看不到半点灯火。 在距离湖边还有数百米的距离，廖东便让车队停了下来，发动机也没熄火。 “将军，你的人呢？”谢凯问卡比拉。 卡比拉没有说话，而是要求下车，廖东当即就跟着下车，手已经放到了腰上的枪把上。 “都出来吧！”卡比拉并不在意廖东对他的防备，如同他防备着廖东一样，不去谢凯的营地交易。 在灯光照耀下，两边半人高的草丛中，钻出很多穿着各异的武装分子，甚至有人身上背着火箭筒。 “这些人，都是选拔出来参加训练的。第一批，两百人！”卡比拉说道。 廖东隐隐地挡在了谢凯身前，一旦交火，他们根本出不去。 “黄金呢？装车吧！”谢凯心中紧张，这种事儿，他第一次干，尤其是对方都是武装分子。 卡比拉走到前面，对着领头的一个头顶扎着无数小辫，身上穿着一件绿短袖军装，胸前斜挎着一挺轻机枪的人叽哩哇啦说了几句，领头的对着后面一吆喝，便有不少人向着后面而去。 越是这种情况，廖东等人越警惕，装甲车上面的30毫米机炮，炮口已经缓缓地压低了，只要对方有异动，装甲车顶上的机炮将会以每分钟330发的速度向着前面这一片区域倾斜30x165毫米的爆破燃烧弹，把整个区域变成一片火海。 机炮转动的轻微声音传入卡比拉的耳朵里，他身体僵了一下，但是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很快，装甲车明亮的大灯照耀的区域里面，就出现了两个背着枪的黑人吃力地抬着一个箱子向这边走来。 后面出现了更多。 廖东跟卡比拉都不说话，也不让谢凯从装甲车里面出来。 抬着箱子的武装黑人把箱子放在装甲车前面不远处，随后向着旁边挪开，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动作。 “看来是咱们多虑了。”谢凯在车上看到这一切，觉得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廖东在外面，却没有任何的松懈。 就连装甲车上机炮的射手，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汗。 对于时常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雇佣兵来说，这样的情况，才是最要命的。他们不能先开枪，却也不能因为对方表现得轻松就放松警惕。 必须得在对方做出危险举动的第一时间开火。 “兔子，过去看看那些箱子里面。”廖东同样内心紧张，越是这样的状况，越让人紧张。 还不如开枪来得实在。 兔子走了过去，打开一个箱子，在车灯的照耀下，箱子内反射出黄澄澄的金光。 从箱子里面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金块，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以此把旁边随意摆放的箱子打开，一时间，整个一片金光。 “有多少？” “30箱，里面都是金条，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兔子几乎挨着箱子检查，过了好一阵才回答。 卡比拉也不说任何话，让他的人帮着把三十箱黄金装到了后面的解放卡车里面。 “现在就等你履行职责了。”卡比拉对着谢凯说道。 三吨黄金到手，谢凯压抑着激动，点了点头，“放心，回去我就组织运输，最多三个月，战机将会到达！请准备好人员。” 512 临走时来了大客户（23/100） “他们居然没有任何的小动作？”兔子长出了一口气，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不怕我们坑了黄金跑了？” “不是他们不想有小动作，如果不是机炮做好了开火准备，加上装甲车对我们的威慑力，或许动手了。”廖东说道。 谢凯则觉得他们实在是太过小心了，“除非他们有别的渠道，否者不至于。” “这边军火商可不少。很多都是苏联跟美国政府支持的。”兔子说道。 “但是那些军火商的贪婪让人无法接受。何况，我能长期大量提供，价格不高……”谢凯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他们出卖国家利益。” “像我这样有良心的军火商，全世界都难找。”谢凯一脸傲娇地说道。 “切！”兔子跟廖东两人一脸鄙视。 即使顺利拿到了黄金，一行人也没有轻松起来。 卡比拉没有跟着谢凯一起回聚居地。 “今晚上兄弟们多留点神，明天上午就起飞。服装等物资，我会尽快调集过来。”如果卡比拉的人想要把黄金抢回去，这边还有他的内应，十多名雇佣兵跟没有武器的一百多名土著战士根本就守不住。 不用他说，廖东等人也清楚。 十多名雇佣兵，在亲自把三吨黄金装进伊尔-76的货舱，留下两名雇佣兵守在飞机里面，廖东居中指挥，便安排每个雇佣兵带着几名部落战士在两公里外巡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谢凯便招呼罗峰等人上了飞机，准备起飞。 卡比拉带着十多人出现在了这边。 “将军，还有事儿？”谢凯看着卡比拉带来的人，这些人跟之前见到的不同，尤其是让谢凯惊讶的，卡比拉身边有个带着眼镜的年轻黑人，眼珠子如同死鱼一般突出，感觉很吓人。“我这得尽快回去，准备战机，如果不出意外，你们需要的步枪，子弹，十五天之内就能运来。” “谢，我知道。在你走之前，还有点事情希望能跟你沟通一下。”卡比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担忧，请放心，我们是真心希望长期合作。” 谢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将军，刚开始接触，有所保留，是再所难免的。” 卡比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指着他旁边的眼镜黑人说道，“这位是保罗·卡加梅。” “啥玩意儿？”谢凯眼珠子掉了出来。 “卢旺达图西族爱国阵线的保罗·卡加梅。”卡比拉平静地说道。 又是一条大鱼。 这货将来也会成为卢旺达总统的。 而且这货还在卢旺达大屠杀之后当了很多年的总统，更是在国际社会上指责法国人亲自参与到屠杀中去。 问题是，保罗·卡加梅不是在1987年才参加到卢旺达爱国阵线中？ 历史出了问题，还是原来的历史不靠谱？ 现在的保罗·卡加梅，不是应该在乌干达政府混？要等到90年图西族武装入侵乌干达失败，弗雷德·鲁维甘巴在战争挂了，他才会冒头。 “你好，谢凯同志。”卡加梅有些腼腆地对着谢凯伸出了手。“我希望能跟你谈一些合作。” 现在这样的情况，谢凯没法直接就这样走了。 卢旺达大屠杀，他或许可以阻止。 “那谁，叫东哥过来一下。”谢凯对着旁边一脸警惕的雇佣兵说道。“我们需要谈一点事情。” 谢凯把卡比拉跟保罗·卡加梅请到了旁边雇佣兵休息的帐篷里面。 “非常抱歉，条件简陋。”帐篷里面只有白开水，茶叶都没有。 两人并不介意。 “谢凯，卡加梅是奉费雷德·鲁维甘巴领袖的命令，希望河蟹佣兵团提供大量军事顾问用于训练图西族战士……”卡比拉帮着卡加梅说道。 谢凯有些犹豫起来了，“是非乌干达的图西族战士，还是乌干达军队中图西族的战士？” “这有区别吗？”卡加梅不太了解谢凯。 甚至，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是否可以达到他们的要求。 “有，如果是参加了乌干达战争的图西族战士，他们属于乌干达军队，这种合作，需要由乌干达政府相关人员跟我们谈判……而如果不是，那么，你跟我们谈才合理。”谢凯说道。“虽然雇佣兵是给钱就干活，但是有些活，我们不会接受……” 卡加梅看了谢凯一眼，沉默下来。 “飞机都准备起飞了，你还磨蹭啥啊。”廖东进帐篷，一脸抱怨。 他就想快点把谢凯送走，那样一来，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有点雇佣业务，这位希望我们提供一个庞大的军事顾问团帮他们训练战士……”谢凯把事情介绍了一番。 廖东看着卡加梅，“训练可以，我们不负责指挥战斗，不参与你们的战斗，在交战过程中，我们顾问团将会撤离……” 廖东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 “可以！我们需要贵方提供如同中国解放军那样的军事训练。价钱方面好说。”卡加梅把廖东的条件一一记录下来。 谢凯都有些好奇，廖东的英语长进不小啊。 “价格你跟他谈就行了。”廖东说完就出去了，快到帐篷门边的时候，转过头来对谢凯说道，“你自己动作快点，飞机等你起飞呢。” “你啥态度啊，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谢凯抱怨着。 两人用汉语交流，卡比拉跟卡加梅都听不懂。 “说说吧，我们的人到什么地方提供训练？”谢凯平静地问着卡加梅。 “乌干达军队内的！”卡加梅说道，“我们可以通过乌干达国防部跟河蟹佣兵团签订军事顾问合同。” “如果这样，就没有问题。咱们说说价格问题吧！”谢凯眉开眼笑。 乌干达穷得不行，他们也想要学*****，让兔家帮忙训练军队，打造乌干达，拥有超强的战斗力，奈何，他们比坦桑尼亚还穷，在中国不愿意提供免费军事培训的情况下，舍不得花钱送军官到中国，就把军官送到坦桑尼亚来学**********自己都只学了皮毛，能教出什么东西来？ 这些货，还算有眼力界儿。 河蟹佣兵团，毕竟那是退役军人，而且战场上摸爬滚打，受过特种作战训练。 国内的人，在出发之前，同样也是在守备团里面摔打呢。 那种训练，惨无人道，没有退出机制，除非他们放弃想法，不愿意出来。 “你们的价格呢？”卡加梅问道。 “这得看你们需要多少军事顾问。”谢凯笑眯眯地说道。 “200人。我们需要训练的有4000人！” 谢凯心中想要骂娘，整个乌干达境内的卢旺达图西族战士都要训练。 显然，这会扩展到整个乌干达的军队。 “没问题，每个月200万美元的雇佣费用！我们提供解放军所有陆军常规训练，但是不包括空军作战跟伞兵作战，特种作战等！”谢凯眼珠子一转，便同意了。 “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一些……”卡加梅有些肉痛。 “并不高，因为完全按照解放军的训练！推翻阿明政府的战争中，你们见识过坦桑尼亚军队作战……就连卡扎菲由苏联人训练的军队，都被他们给干翻了……”该吹牛逼的时候，谢凯一点都不含糊。 坦桑尼亚军队是由中国训练的，每年都有一批军官到中国留学，学习作战指挥。 当然，那只是最为常规的军事训练。 即使这样，已经让周围国家不敢乱动弹了。 乌干达确实也想要这样的军队，奈何，穷！ 中国现在援助非洲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无条件，自己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援助。 不靠这个挣钱，至少也得不亏本或者亏本太多不是？ “120万美元，雇佣期一年。”卡加梅还价了。 “这价格太低！如果不需要这么多人，还行。”谢凯说道，“从我们国内招募优秀退伍军人，成本非常高的。” 至少每名教官得给到五百美元以上的价格，那是相当高的成本了。 “我们还需要武器。装备一万人的枪械，弹药，重型武器，装甲车等。”卡加梅加码了。 谢凯一听，顿时双眼放光。 买武器装备，好说。 他就喜欢干这个。 “59坦克，火力强劲，防御高，适合非洲地形；63式装甲运兵车，价格低廉，性价比高，可以提供火力支援；122毫米牵引榴弹炮，操作简单，火力凶猛，用于协同步兵进攻，完全不是问题……”非洲客户，穷。 必须推销性价比高的。 而且谢凯推荐的，在非洲这地方，那都是绝对的先进装备。 毕竟非洲很多国家军队，士兵发一支枪，然后发一些子弹，教会他们开枪，就可以用于作战了，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训练。 “甚至，我们可以根据你们军队武器配备，提供最合理的军事训练，让你们的士兵学会步-装-炮协同作战……”谢凯又开始推销方案。 方案就是为了卖武器。 反正都有售后的。 “价格多少？” “59式主战坦克，全新的价格60万美元一辆；二手的40万美元一辆……”谢凯马上报价。 国内卖给伊拉克，全新的59-2式，才卖50万美元一辆。 人家采购的数量多啊！ 513 非洲黄金多之又来七吨黄金（24/100） “我们的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学会售后。所以，坦克，装甲车等，我想无法采购……”卡加梅摇头说道。 机械的东西，维修保养太过麻烦了。 枪炮这些东西，价格低廉，也不用怎么保养。 “我们可以提供售后服务，只要给钱，维修保养好说。比如，在某个区域，建立一个维修保障中心，出了故障的，可以直接运到维修保障中心……”对于可爱的客户，谢凯向来都是有着无穷的耐心。 提供售后，那也是赚钱的，而且还是长期持久赚钱的事儿。 卡加梅显然没有想过谢凯会提出这样的方案，这在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 如果有重型武器，作战的效率肯定会大幅度地提升。 卢旺达爱国阵线，是从卢旺达图西族人建立全国统一联盟后发展起来的，相对于之前的全国统一联盟的武装都是游击队，爱国阵线在跟随穆塞维尼作战的过程中，军事化程度越来越高。 这也是因为当初穆塞维尼学习了游击战，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线路策略时候，为了迅速扩大武装力量，招收人员的时候都不问国籍，否则也不会在他的军队中拥有超过四千名卢旺达图西族战士。 “我们的雇佣兵，一般不提供作战雇佣业务，但是维修保养，属于非军事合作。当然，我们在提供维修保养的过程中，也会负责帮忙培训你们自己的后勤维修保障人员……”谢凯就如同拿着棒棒糖引诱小女孩的怪蜀黍。 非洲这些武装力量，谁不希望拥有重型武器装备？ 只不过，能把这些玩转的人，都不多。 非洲这旮旯，识字率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放心，只要你们采购了这些重型武器，我们保证教会！如果无法教会你们的人操作，我们退还所有的费用！”谢凯下了杀手锏。 “或者，如果无法交会，你们提供人员支援作战？”卡加梅是试探着问道。 谢凯摇了摇头。 看玩笑，这事儿能行么？ 不能！ 难道就这样不赚钱，不要这个业务了？ 显然是不行的。 “这不是没有办法。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到时候，可以由河蟹雇佣兵团提供装甲作战方面的军事人员提供……”谢凯想着河蟹雇佣兵团反正不会全部都是由中国人组成，到时候多从苏联或者巴基斯坦等国招收一些人员，不就没有问题了？ “为什么我们要买？可以直接雇佣他们啊。”卡加梅说道。 谢凯为之一顿。 不过旋即有了说辞，“雇佣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些装备，不是属于你们，比如你们今天准备攻打什么地方，需要装甲车帮忙运兵，协同步兵作战，需要坦克进行火力支援，但是在前期没有预约，对不起，无法做到；另外，很有可能还有别的地方雇佣了装甲部队，然后你们只能等待……” “要是我们有了装备，没有人会操作，不一样么？” “绝对不一样！只要有装备，我们可以在你们需要的时候，立即抽调人员……装备我们不可能装备太多，但是我们雇佣兵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必须会一专多能。不能步兵只是拿着枪作战，在需要的时候，也得开坦克啥的提供火力支援不是？”谢凯强调着，“毕竟，雇佣兵不可能配备太多重型武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凯的话，让卡比拉目瞪口呆。 这番说辞，跟当初谢凯忽悠他买战斗机跟强击机的时候何其相似？ 可是，他也没法反驳。 如果要想推翻蒙博托，没有空中火力支援是不够的。 “在卢旺达，你们不仅要面对胡图族政府的武装力量，还得应对法国人的部队。胡图族武装力量不怎么样，但是法国人不同啊，他们扶持胡图族政权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在卢旺达的利益……”谢凯为了卖武器，绝对是拼了。 反正法国人确实是在卢旺达干了很多生儿子没**的事儿。 当年的卢旺达大屠杀，说法国人没有参与，谁都不相信。 不是法国人煽动，胡图族也不可能在仅仅三个月时间里面屠杀了80-100万人！ 整个卢旺达在这三个月内，消失了九分之一的人口。 而事件的起因，只是因为载着卢旺达总统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和布隆迪总统西普里安·恩塔里亚米拉的飞机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附近被击落，两位总统同时罹难。 而被法国人控制的卢旺达媒体跟电台，煽动卢旺达全国范围内的胡图族来屠杀图西族。 谢凯很想现在就告诉卡加梅，毕竟，在卡加梅当上卢旺达总统后，整个国家种族冲突逐渐被平息，经济开始恢复，教育体系等都在重建。 本质上，谢凯只是为了卖国内应该退役的老式坦克跟装甲车。 但是上百万人被屠杀，只是因为某些人的煽动，谢凯觉得，能阻止，自然不能去眼睁睁地看着屠杀继续。 “你们跟卡比拉将军有合作，对吧？”谢凯问道。 后者点头，卡比拉也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谢凯想要说什么。 “他们采购了战斗机……”谢凯说道，“而地面装甲部队同样也有，如果有他们的战斗机提供空中掩护，进攻是不是会更犀利？” 尼玛！ 卡比拉甚至都要骂出声来。 谢凯的无耻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居然把他们的交易都给说了出来，而目的就是为了忽悠人家买坦克跟装甲车。 卡加梅疑惑地看着卡比拉。 见到点头，才一脸惊喜地看着谢凯，表示愿意采购坦克跟装甲车等。 眼见双方即将达成协议，最后吧，卡加梅却一脸为难地对谢凯说道，“我们没有足够现金支付！” “没有现金不是问题，我们收黄金，而且按照国际价格50%的高价结算。”谢凯双眼放光地说道。“坦克，我建议你们要二手的，虽然服役过，但是绝对不影响作战能力！价格将会低20万美元一辆，而节省出来的价格，可以采购一辆二手的63式装甲运兵车了……” “一百辆坦克，一百辆装甲车？”卡加梅试探地问着谢凯，“我们通过乌干达国防部下订单还是？” “这没有问题。一百辆也不过才6000万美元！枪支弹药什么的，那玩意儿我们论吨卖，要多少有多少，价格便宜，ak-47的中国货，二手的每一支只要100美元，子弹一美元5发！”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谢凯根本就不介意。“你们用黄金支付么？” 6000万美元，对于中国很多军工企业来说，已经是非常庞大的一笔费用了。 “可以！什么时候能供货？” “只要首付款到账，回去我就组织发货，最多三个月，就能完成交付！”谢凯说道。 “预付款多少？”卡加梅好像很着急。 这让谢凯有些纳闷。 难道他们之前就有了想法，或者商量好了？ 特别是整个过程，卡比拉都没有离开。 而且，卡比拉买了飞机，没有买坦克，没有买装甲车！ 这难道没有问题？ 想着对方手中还剩下的至少12吨黄金，谢凯直流口水。 “如果是美元，至少得3000万美元；黄金吧，按照国际金价一吨大约1200万美元，按照50%结算，得5吨黄金！”谢凯直接开口了。“当然，支付的预付款越多，结算价格越高，最高可以达到7成结算价格，一吨折合八百万美元……” “如果一吨八百万美元的价格，我们需要支付多少预付款？”卡加梅问道。 “60%。也就是将近五千万美元，需要将近至少6.5吨黄金！”谢凯说道，“同时，每辆坦克，免费赠送两个基数的炮弹！” “我给你七吨黄金。” 谢凯变得口干舌燥了。 七吨啊！ 非洲再不咋样，来一趟，带着十吨黄金回去，按照国内每克40的价格，这…… “不过，我原本的行程是准备今天就回国……”谢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交付。 “签订合同，今天我们就可以交付这些黄金。”卡加梅说道，“必须用中国404基地的名义跟我们签订合同！” “啥玩意儿？”谢凯顿时懵逼了。 跟卡比拉根本就没有签订合同，只是口头约定，可以说，如果他不履行合同，卡比拉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卡加梅要求他用404的名义签订…… 不行！ 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这样，我想，我们这次的交易只能取消。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家单位是什么单位……”谢凯违心地说道。 “七吨黄金，我们需要一个凭证。”卡加梅平静地说道。“七吨黄金，足够让任何人铤而走险。” “……”谢凯一时间语塞。 他能如何？ “你们只能赌，像卡比拉将军一样，赌我是否是骗子。”谢凯最后没法给出凭证与保障，“即使我用这边的公司抵押，也很难获得你们的同意……” 谢凯让对方赌，他自己同样在赌。 赌那批黄金是卡比拉手中剩下的。 只要是卡比拉手中的黄金，最终，他们会让自己带走的。 514 非洲重型军事装备4S店 “你究竟走不走？易卜拉欣都闹腾的不行了，我这不拦着，他非得过来。”廖东再次出现在帐篷外面。 好像他是知道情况而来的。 “我们先考虑一下，如何？”卡加梅对谢凯说道。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了。 可谢凯的心更加炙热。 如果把这七吨黄金搞到手上，那么，这次的非洲之行，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回去他肯定不会那么傻，用跟对方交易结算价格来。 利润都是他个人的，无论是用到非洲的谋划中，还是苏联的谋划，都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经费。同时用这些钱订购国内的武器装备用于支援雇佣军的建设…… 这是一个非常良性的循环。 “你激动啥？”廖东不满，“赶紧上飞机，回去把我们需要的物资运过来，国内的人员也得运过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我这次回去，就带着十吨的黄金！”谢凯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小声地对廖东说道。 饶是心理素质强大的雇佣兵首领，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谢凯是如何忽悠对方的。 问题是，对方有这么多的黄金？ “非洲这地方好像黄金不值钱啊。”廖东提醒谢凯，别被骗了。 谢凯知道廖东的谨慎，“遍地黄金，不为过。而且容易搞到手，要不然，西方那些混蛋也不会一直不放手。” “……”廖东觉得谢凯魔障了，转身向着不远处走去，那里，上百名部落战士又在站军姿，黑人没有什么意志力，站军姿可以锻炼他们的意志力。 只要有了意志力，这些黑人的作战能力，将会无限提升。 有着巴洛耶在，部落战士也不敢反抗，他们都清楚，这些已经晒黑的黄皮肤人，把他们买下了，可以轻易地杀死他们。 能有一日三餐，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一切都是中国人给的，需要他们付出的，就是坚持！ 至于逃跑？ 为什么要逃跑呢，逃跑了，回到部落，反而会被部落的战士杀死…… 没看着那些黄皮肤的中国人都跟他们一样坚持着？ 这跟他们在部落里面完全不同。 “怎么样？如果你们还要考虑，我可以给时间，但是我不会再等待了。”谢凯等了半个小时，已经汗流浃背，最终不打算等了。 “我们同意。今天下午就可以交给你们。”卡加梅说道。 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卡比拉。 “我们在这里等着。”谢凯压抑着激动，见两人也不动身，也没法催促。 “谢凯，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先回去，然后让飞机再来接你？”易卜拉欣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他来这边，本来是为了赚钱，结果钱没有赚到多少，反而还被谢凯忽悠着留在这边好长时间，回去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等一等，天黑之前肯定出发。”谢凯说道。 易卜拉欣为之气结。 飞机上的红酒啥的都没了，老家伙根本就不是虔诚的宗教份子。 “你究竟在等什么？”易卜拉欣问谢凯。 “黄金！卡比拉手中剩下的黄金。今天下午就会运来！”谢凯也不隐瞒。“你也不用再打他手中黄金的主意了。当然，你可以选择在伊拉克的时候抢劫了我。” 易卜拉欣直接白了谢凯一眼。 为那点黄金抢劫谢凯，估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你卖了多少武器装备给他们？难道还嫌非洲不够乱？”易卜拉欣跟谢凯之间签订的合同，那可是几十亿美元。 如果用黄金结算，得几百吨呢。 “也就一千万发子弹，两万支步枪。还有几十辆坦克跟装甲车……”谢凯平静地说道，“这也是为了给咱们的雇佣兵找到更多的财路，以后他们维修售后服务，都由我们雇佣兵承担。乌干达那边，每个月150万，安排两百名雇佣兵提供军事培训……” “雇佣兵可以有伊拉克人？”易卜拉欣来了兴趣。 “不，只是中国人。抛开成本，每个月至少能有100万以上的利润。”谢凯说道。“另外，只要我们的维修中心搞起来，以后非洲这边所有国家的战机，坦克等重型装备，我们都可以提供后勤维修服务，打造成一个非洲重型军事装备4s店！” 伊拉克的作战部队不咋样，谁都知道，打波斯人那样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军队，都能打成消耗战，自然也就没有啥意思了。 但是雇佣兵每月能给他赚取几十万美元的利润，这就足够了。 而且这还是刚开始呢。 “我回去，会说服总统，跟河蟹佣兵团签订一份军事训练的雇佣合同。当然，这需要让他们变成真正的精锐。”易卜拉欣兴奋地说道。 伊拉克有的是钱。 虽然有着不少的欠债，那都是国家欠的，跟他没有关系不是？ “河蟹佣兵团跟格鲁乌交战，让他们吃了大亏，这事儿，一查就知道。”谢凯一脸笑意。“反正不会亏的。尤其是你们的总统卫队，那绝对应该是精锐的精锐，进行特种作战训练，是必须有效的。” 易卜拉欣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依然有点嫉妒谢凯，但是想着谢凯那些黄金都是属于他们国家的，谢凯自己拿不到什么，心理也就变得平衡了起来。 飞机走不了，在飞机上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众人便下来了。 李丽等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免费出国游玩，只是可惜没有去得了非洲那些最著名的公园，也没有看到多少野生动物啥的…… 至于考察教育援助啥的，谁都知道，这年头大家不过是借着考察的名义出来玩儿。 其他人是不是，她不知道，反正她这次来这边，绝对是这样。 “明天去伊拉克，带你们去吃烤全骆驼……”谢凯咧嘴安慰着钱胖子。 “哥，我突然不想回去了。”罗峰则是觉得，他爱上了这里。 “为什么不回去？你觉得现在的你在这里能干什么？读完大学，你要来这边，随你，至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谢凯说道。 罗峰摇头，“哥，我可以帮你守着这边。” “现在用不着。别的不说，你连英语都说不好呢……”不是谢凯鄙视罗峰。 原本，他是希望罗峰进入雇佣兵，成为廖东之后的接班人；同时，钱胖子因为没有重视他给的那些高考练习题，更是没有填华清大学的专业，本来谢凯希望他们两人来这边打整非洲的产业，结果…… “这倒也是。”罗峰垂头丧气地一边去了。 “还没走？”吕阳在中午的时候过来了。 谢凯看着晒黑了的吕阳，虽然距离非洲黑兄弟还差不少，还是没有黑成煤炭工人。“你很希望我离开？” “你走了，我就没有压力了，在这里，我最大！”吕阳一脸嘚瑟，“反正回去，我是不想回去了，现在就希望我媳妇儿快点到这边。” “你不怕这边条件艰苦，她受不了？虽然想干啥干啥，没有人干涉，但是这里，毕竟各种基础条件都不是太好。”谢凯叹了一口气。 吕阳这是在告诉他，不会回去扯他后腿。 谢凯说的是事实，基地的人到了这边，会发现有着广阔的天地。 但是无论医疗还是教育，或者其他，都没有国内方便。 或许，因为这边距离卡桑加有着一定的距离，加上接触的都是土著部落，没有后世那种动不动就被黑人抢或者其他暴力事件的发生。 “为了提高非洲兄弟的基础教育，给我们派驻到这边的同志搞好后勤工作，我觉得，我爱人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再说了，以后这飞机不是得经常飞这边么……想回去了，机票都不需要出。”吕阳一副占了便宜地说道。“在国内，现在想要吃野味不容易吧？咱们这边天天都可以换着口味吃！听说坦葛尼喀湖里面有着很多种的鱼类，等咱们这边的工程上了正规，或许可以去那边钓鱼……” 说的轻松，但是这边的艰苦条件，谢凯深有感触。 反正生水啥的他是不敢喝的，洗澡啥的都是不方便的。 就怕一不留声感冒了，得了疟疾啥的。 “野味啥的也不要吃得太过分了。别到时候把非洲草原上的野生动物吃光了……”谢凯开着玩笑说道。 现在中国人吃货的本质，还没有向全世界展示。 曾经被全世界恐惧的外来物种入侵，在中国，这些外来物种，已经沦落到了需要靠人工繁殖才能生存的程度。 从到了这边，好像大多数时候的肉类，都是靠着打猎供应的，甚至现在雇佣兵需要开车212吉普跑更远的距离才能打到大型一点的动物。 这也是哈莫那多等人愿意卖一部分战士给谢凯换取粮食的原因。 在这边的中国人不缺乏粮食，缺乏肉类，而非洲炎热的气候，新鲜肉类却又因为没有冰箱缺乏电力无法长时间保存，很多时候，一天不到就坏掉了。 所以，从市场上买的肉，几乎没法保持，加上中国人向来节省，草原上有着猎物，在开着汽车追逐的情况下，也不会缺乏肉食。 苦的也就是这边的土著部落。 吕阳哈哈大笑，“这些野生动物死在咱们手上，也算值了。落在土著的手中，几乎都是烤，而咱们煎炒烹炸啥都来……” 515 带二十吨黄金回国的惊喜 “这边你得费心了，在建设基础设施的时候，尽量把各种住所啥的搞好点。医疗，教育啥的配套都用高标准，不要担心钱。”谢凯正色地说道。 “放心吧，绝对不给你省钱，反正咱们跟别的工程不同，不差钱！要不然，我也不想留在这边不是？甚至都不用怎么向你这个老板汇报。”吕阳笑意更浓。 谢凯说这话，意思就是让他媳妇儿尽快过来。 非洲这地方条件虽然不如国内，但是比国内轻松太多，没有什么压力不是？ 交代了各种事情，甚至让吕阳有什么事儿就找河蟹雇佣兵团，或者直接找科瓦鲁比，后者点头，这些天跟科瓦鲁比已经熟悉，跟廖东等人更是熟悉得不行。 雇佣兵的营地，也得由他们修建。 “最好是咱们把这里搞成一个大城市，到时候我做第一任市长。”吕阳如此说道。 谢凯不置可否，“或许，以后你儿子可以在这边成为坦桑尼亚总统呢。” 吕阳只当是个玩笑，谢凯的心思，他们很难知道。 华人在非洲当个总统，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谢凯，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走？”李丽担心地问着谢凯。“你们的高考成绩应该出来了。” “放心吧，胖子估计是考不上大学的，我们估计上华清不是问题。”谢凯一脸嘚瑟。 让李丽直接给他丢了一个卫生眼。 她担心的是胖子的未来。 “这边如何？”谢凯问李丽。 “如果只说生活，非常不错，比国内有意思多了，但是这里不适合有追求，却又不想种田搞建设的人发展。”李丽的眼神有些迷茫。 他们来非洲，目的就是看看非洲是否适合他们。 在这里，她跟胖子两人关系根本就不用刻意去隐藏，根本没人当回事儿，就连吕阳，也不过短暂惊讶了一番，甚至，吕阳鼓动李丽就留在非洲，到时候可以给他媳妇儿作伴。 旁边的土著，以及谢凯跟周围人的交易，随处可见扛着枪的战士游荡，这都让李丽觉得这是一个混乱的地方。 钱胖子倒是心大。 “回去我想办法帮你安排，去香江。”谢凯问李丽，“你觉得如何？” “你觉得我去那边能干什么？”李丽苦笑一声，“去当老师，好像难。” “没事儿，帮我盯着一个公司的运行就行了。要想不转组织关系，就盯基地的产业，如果不想再跟基地有太多联系，就帮我管理公司，那边没有人……”谢凯很真诚地说道。 现在跟李丽在这边谈这个，比较合适。 “我考虑一下。”李丽说道。 “行，贸易公司，游戏公司，你可以选择。贸易公司主要是跟国内的一些单位打交道，帮忙订货，当然，这些都可以有手下的人去搞……至于游戏公司，主要是监督，毕竟那边现在是职业经理人，我小舅被我弄到乌克兰去了。”谢凯早在谋划李丽。 李丽家庭背景，适合干很多事情，至少人际关系可以很好地利用起来。 李丽看了谢凯一眼，没有再说话。 “我说，你不会被骗了吧？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来？难道黄金不来，你就不走？”到了下午四点多，卡加梅跟卡比拉都还没有带着黄金过来。 谢凯其实也不确定。 这么多的黄金，谢凯要是给他们昧了，对方根本就找不到人。 没有任何的保障，就连谢凯在这边农场的投入，目前也不过几百万美元。 雇佣兵啥的，完全可以推说没有关系，当初知道卡比拉手中有着十多吨黄金的时候，廖东等人可是都动了心思。 “天黑之前，肯定出发。”谢凯望着卡桑加的方向，“他们应该不会如此，即使不愿意交易，至少，也会说一声。” 时间一步步地推移。 太阳也开始西斜下来，卡加梅等人依然没有出现在事业上。 “走，让他们准备起飞！”谢凯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对于人品要求太高，换成是他，绝对不可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就把黄金全部运来交给一个并没有太多接触的人手中。 廖东叹了口气，谢凯对钱的追求太疯狂了。 陪着谢凯向着已经调头的伊尔-76走去，“以后在周围，得安排一些警戒点，要不然，咱们的飞机被人用防空导弹干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在国际上任何地方的机场，都没有非洲大草原的机场这样简陋，甚至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在这之前，或者之后河蟹佣兵团尚未得罪人的时候，没有问题。 一旦有了仇家，那威胁就大了。 “你不用操心这些，图纸他们早就在周围开始测绘了。到时候国际上所有的单兵防空导弹，都会考虑到，甚至周边哪里出现中远程的防空导弹，我们也得知道……巴洛耶统领的土著战士，适合跟周围的部落交流沟通……”廖东得意地说道。 谢凯点头，“我以后卖导弹，尽量不卖给敌人。” 一句话，说得廖东直翻白眼。 自己卖出去的导弹干掉了自己的飞机，这事儿…… “你别不当回事儿，之前在伊拉克，差点就回不来。”谢凯叹了一口气，这事儿终究太过丢人了一些。 卖给波斯人的导弹，让他们用来差点把谢凯给弄死。 “说说呗……”廖东来了兴趣。 旁边的伊尔-76发动机已经开始缓缓的运作起来，在舱门口的易卜拉欣白袍飘飞，对着谢凯招手，让他赶紧上飞机。 远处，三辆篷布遮盖着的卡车颠簸着向着这边冲来。 几名雇佣兵直接在飞机跑道前面拦下了汽车。 一直等着没有见到的卡加梅跟卡比拉终于出现了。 “让飞机先停下来！”谢凯看着在雇佣兵监视下向着这边而来的两人，对易卜拉欣喊到。 易卜拉欣很是不爽，最终还是进了机舱内部。 “谢，实在抱歉，我们来晚了，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事儿。”卡比拉一脸抱歉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见两人身上有着灰尘，“跟人干仗了？” “遇到蒙博托的政府军，交火了几分钟，他们人少……”卡比拉平静地说道，“谢，我有一个请求。” 听到这话，谢凯本来想要问卡比拉究竟把黄金藏在什么地方，也是没有再问出口。 不用说，他们的黄金藏匿地点跟他原本猜测的一样，在依扎尔共和国国内的某个区域。 “我们希望把剩下的黄金暂时存在你这边。”卡比拉的话，让谢凯愣了。 之前不断地打主意，想要把卡比拉手中的黄金搞到手，现在他好像把所有的黄金都交给自己，这一切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了一些。 “你不怕我把你的黄金吞了？”谢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将军，十多吨黄金，可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 “不交出去，或许我更危险。”卡比拉平静地说道。 谢凯苦笑。 这事儿，明着说，就不好了。 “这批黄金，很大一部分是从蒙博托手中抢来的，他的人，已经找到了藏匿地点；这次被我们打退，下一步，很可能就是欧美雇佣军出现……”卡比拉看着谢凯，也不隐瞒，“至少，你比他们更让我放心。在士兵训练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再回依扎尔，而是继续到布隆迪跟坦桑尼亚的山区等待……同时，也等待你的武器装备！” 谢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自己的人品没有到那种程度吧？ 卡比拉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确信自己不会贪污他的十多吨黄金？ “一共有多少黄金？”谢凯不得不问。 飞机上，已经有了三吨半的黄金，其中有一百公斤是他自己的。 “不多，我手中剩下的17吨，全部运来了。如果我们这次的交易顺利，后面……”卡比拉没有再说了。“而且，非洲很多地方，都是盛产黄金……” 谢凯不置可否。 也许对方是为了让自己不贪污黄金，所以给了这样一个大饼。 谢凯弄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黄金交给他。 加起来，超过二十吨了！ 两亿多美元，换成软妹币，那可是七八亿。 对方凭什么如此赌博？ 一旦谢凯贪了他们的黄金，这一切都没了。 可对方根本就不回答谢凯的话，直接转移了话题。 “枪支弹药，我们将会很快运输过来。另外，再赠送6百万发子弹！”谢凯豪气地说道。“剩下的黄金，你们是存还是用来支付剩余货款？” 按照他跟对方谈的价格，六百万发子弹，那也不过才一百万美元。 “存着！”卡比拉有些发愁，“子弹太多，我们没有地方存放……” “这些子弹，都经过防腐等处理，你们可以分散开来存放……”谢凯说道，“何况，上万人消耗，每个人分到的也不多，多训练训练也不错，子弹这玩意儿，便宜！” 国内在前面那些年生产那么多的子弹，有人消耗，这是好事儿。 “对了，手榴弹，赠送十万枚，那玩意儿绝对是近战的重火力支援，操作简单，威力大，一炸一片！”谢凯看着旁边的人往飞机上搬运黄金，豪气无比地说道。 之前推销的时候，居然忘记了把国内用几十年都没有用完的手榴弹给推销出去！ 516 老板，这里是利比亚 在整个货舱里面堆满了装黄金的箱子，这是在来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在卡比拉跟卡加梅的注视下，伊尔-76在泥土跑道上，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强劲的发动机提供的越来越大的动力下，轮子开始快速转动，飞机襟翼也缓慢地打开，掀起如同沙尘爆的灰尘向着后面高高扬起，遮盖了带着复杂神情看着飞机的卡比拉等人。 最后，脱离地面，呼啸着冲上了晚霞弥补的天空。 “二十吨？”易卜拉欣有些吃惊地看着谢凯，“你是如何从他们手中骗出来的？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可以准备在伊拉克抢劫我了。二十吨黄金，值得动手了哦。”谢凯咧嘴笑着，他根本就不怕易卜拉欣抢劫了他。 出发后，吕阳将会通过加密的无线电报把他的行程告知国内。 “我是真的想要抢劫你，可是没有把握把这批黄金卖出去……”易卜拉欣叹了口气，“我就好奇了，他们为什么这样信任你？” “因为我长得帅！”谢凯得意地说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信任他，换成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把二十吨黄金交给一个没有太多接触的年轻人。 跟国家之间交易，支付预付款，那是理所当然的。 而谢凯跟对方，甚至连合同都没有签订。 这就很让人琢磨不透了。 “我就欣赏你的不要脸。你说同样是这样的年龄，为什么你同学跟你差距就那么大呢……”易卜拉欣看着后面的罗峰跟钱胖子。“甚至，我觉得你跟我的年龄都差不多。” 谢凯苦笑。 自己的实际年龄，可远比外表年龄大多了，经历，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想象的。 奈何，谢凯都没法解释。 “将军，咱们的飞机，直接飞伊拉克，应该不行吧？”谢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油能够？” 从卡桑加这边到伊拉克，直线距离都得将近五千公里，何况地球还是圆的。 “不用担心，虽然飞机已经卖给你了，但是为了尽快回家，所以，我们将会在也门亚丁加油。”易卜拉欣说道，“到了伊拉克，好好检修一下飞机，你带着给你找的地勤机师等回去……” “你联系好了？”谢凯看着易卜拉欣。 后者神秘地点头。 这老家伙不是一直在基地里面，通过什么手段跟伊拉克国内联系的？ 反正谢凯无论如何都是想不明白的。 吕阳在这边，现在都因为没有大功率的无线电报机，需要通过跟大使馆以及其他地方的尽心中转。在没有卫星电话的时代，通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飞机再次回到达累斯萨拉姆，上面有着二十吨黄金，加上也没有人守护，谢凯根本就不敢下飞机，哪怕他知道自己在飞机上一直守着也没有多大的用，看着上百个装黄金的箱子，他才踏实。 易卜拉欣笑他不已，谢凯倒也不理会这么多。 等到飞机上油加好，食物等物资补充好，再次起飞，谢凯才松了一口气。 “哥，那些箱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你这样紧张？至少，下去透透气啊！”罗峰等人并不清楚谢凯跟那边人的交易，平时谢凯都不让他们接触到。 对于谢凯守着货舱里面众多的箱子，这让他们非常好奇。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知道了，你就睡不着了。”谢凯叹了口气，无知者总是会少很多的烦恼。 罗峰不依，“钱胖子跟丽姐也都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些箱子。” “你叫李丽啥？”谢凯无语。 “丽姐啊，她跟胖子好了，不叫姐难道继续叫老师？胖子不是爬咱们头上当长辈了？”罗峰理所当然地说道，“说说呗。” “你真想知道？”谢凯见罗峰点头肯定，咧嘴一笑，让你们轻松，非得来劳心，也不隐瞒，“里面装的是黄金，二十吨！” “开玩笑吧？哪里来的那么多？”罗峰并不当回事儿。 黄金值钱，谁都知道，可基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东西。 现在就连结婚，也不需要买啥金戒指，金项链的。 “不相信你去看就知道了！”谢凯咧嘴笑着说道。“你一辈子，或许都再也见不到这样多的黄金在一起，更别说这些黄金跟你一起好几天。” 罗峰依然不相信，拉着钱胖子到了后面的货舱，当打开一个箱子看到里面闪耀的金光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激动起来。 “想要么？”谢凯问道，“那里面有一百公斤是他们送给我个人的。你们如果要，一人分十公斤，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 两人先是猛地点头，随后摇头。 “这么多黄金，你就这样带着？让人抢了怎么办？”钱胖子喃喃地问着谢凯。 “你的心真够大的！就这样带着几十吨黄金到处乱跑……”李丽知道了后，也变得不淡定了起来。 她比钱胖子等人更知道黄金的价值。 谢凯咧嘴笑笑，也不说话。 最后直接在沙发上睡觉了，那张床，直接让给李丽跟田莉两人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的谢凯感觉飞机一震，爬起来向着舷窗外面看去，周围一片灯火，机场跑道的航灯明亮无比。 “到了？”一直都没有睡着的罗峰几人，现在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守着二十吨的黄金，怎么睡得着？ 在天空上，别人抢劫的机会不大；可现在降落了，在机场里面…… “谢，下去不？我们需要在亚丁待十个小时，也门政府跟我们总统关系非常好，我带你去看看亚丁的风景？”易卜拉欣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 反正飞机上有厕所，有食物有水。 不守着黄金，心不安。 结果，罗峰几人同样也不下去了！ 想想当初，谢凯老娘柳旭，在领了两万块现金回家的时候，整天晚上都睡不着，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小偷的基地里面都紧张得害怕别人抢…… 钱胖子等人知道飞机上有着二十多吨黄金，如何能踏实得了？ 只希望飞机快点起飞，回到国内，那样就松了一口气了。 虽然黄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跟他们在一起！ 有着罗峰跟钱胖子几人，谢凯倒也没有之前那么担忧，天没有亮，继续睡觉。 就连弗托里亚克带着机师对起落架进行简单检查的时候，罗峰他们都不断询问谢凯，老毛子是否知道那些箱子里面装的什么，他们是否会动了别的心思…… 第二天，让罗峰他们去外面溜达，他们同样也不愿意，就留在飞机上，连报关的事儿都不用了…… “艾玛，终于起飞了！”当飞机在亚丁机场起飞，冲入云霄的时候，罗峰终于松了口气。 “早就告诉你们，好奇心害死猫，非得不相信。”谢凯叹了一口气，“不过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 国人穷怕了，所以，对钱，特别紧张。 哪怕是在国内，这样多数量的黄金，也是有着极大规模的武装押运。 伊尔-76上面一个武装押运人员都没有，飞行员是苏联人，货物装卸员是伊拉克人，还有一个贪婪的伊拉克高官，谁能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对啊，老易，从亚丁飞巴格达，应该要不了这么长时间吧？从起飞到现在，都已经快4个小时的时间了。”谢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说不担心易卜拉欣，那是开玩笑的。 这老家伙如果动了心思，他完全没有办法。 虽然苏联人在他给的高薪下变换了阵营，可这些事儿…… 一路上，他都不停地在算时间，按理，也门到伊拉克的巴格达，也就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现在飞机一点降落的趋势都没有。 “没有的事儿，快要降落了。”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 谢凯现在不敢跟易卜拉欣翻脸，越靠近伊拉克，他也就越紧张。 在这漫长的飞行过程中，他看起来轻松无比，一路上飞机加油他不下飞机，就能看出来。 飞机没有任何降落的趋势，一直飞了四个半小时，谢凯坐不住了，问易卜拉欣，这货依然说是正常的，最后跑到驾驶舱询问弗托里亚克。 “老板，请坐好，飞机马上要降落了。”弗托里亚克见谢凯来驾驶舱，想着他之前在降落时候的表现，开口说道。 “机长先生，我们这是到伊拉克了吗？这么长的时间，都快飞到苏联境内了吧？”谢凯向着地面上灯火通明的城市看去。 弗托里亚克猛地转头盯着谢凯，“老板，这里是利比亚！” “啥玩意儿？”谢凯惊得跳了起来。“来利比亚干什么？赶紧掉头！卡扎菲可是有着远程防空导弹！” 他跟利比亚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卡扎菲知道他跟坦桑尼亚人走得近，一枚导弹，就能让他去见阎王爷。 “易卜拉欣老板不是说你要到利比亚谈生意？”弗托里亚克诧异地问道。“现在飞机已经没有足够的燃油返回也门，而且在入境之前就已经跟利比亚航空管理部门取得联系，外面有他们的战机护航……” 谢凯顺着弗托里亚克的手指向着外面看去，两边不远处确实各有一架体型不大的战机伴随飞行。 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517 只是买导弹不是抢劫？早说嘛！ “完了，被抢劫了！”当飞机挺稳，机场跑道上出现一队装甲车，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从车上下来，包围了飞机，罗峰整个人都瘫软了。 “我就说，这么多黄金在飞机上不安全！这下完蛋了。”钱胖子也是喃喃地说道。 李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谢凯看着一脸笑容的易卜拉欣，连骂他都没有了心思。 自己终日打雁，最终被雁给啄瞎了眼，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或者说，有防备，却在赌易卜拉欣的人品。 在几亿美元的黄金刺激下，人品算个屁。 “谢，已经到地方了，怎么不下飞机？”易卜拉欣满脸笑容。 “你就是个王八蛋，亏得我哥这么信任你！”罗峰一脸愤怒地对着易卜拉欣骂道。 奈何，他忘记了，他不懂阿拉伯语，对方也听不懂汉语。 谢凯叹了口气，看着易卜拉欣，“你一早就计划好了，对吧？从卖飞机给我的时候，就在谋划，甚至，卡比拉把手中的黄金全部交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帮忙运到利比亚？” 易卜拉欣点头，也不说话。 “到机场了，你不下去休息休息吗？”易卜拉欣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变化。 谢凯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反抗都没用了。 中国跟利比亚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友好，78年中国跟利比亚建交，之后双方关系都是不冷不热。 加上卡扎菲是从中国尚未收回来的领土湾湾岛上远朋班出身，一直跟湾湾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卡扎菲在后来更是对中国在非洲大搞建设极其不爽，更是宣传帮助非洲各国搞基础建设的中国在非洲帮助各国发展经济那是殖民扩张…… 谢凯落到卡扎菲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我不下去，能行吗？”谢凯问易卜拉欣。 后者摇头，“你不下去，他们的武装人员会上飞机来请你。” “哥，别下去，下去也是死……”罗峰显然已经准备学习电影中的刘胡兰等英雄，准备英勇就义。 “下去看看，说不定他们为了某些目的，对你使用美人计啥的。利比亚的美女，可是非常不错的……”谢凯强装笑容。 田莉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瞄准了易卜拉欣，用极其缓慢的阿拉伯语说道，“放我们离开！” “放了，你们能走？飞机如果强行起飞，会被苏联产的防空导弹击落，这里是的黎波里防御最严的空军基地……”易卜拉欣开口说道。 “放下枪吧。”谢凯叹了一口气。 这次出来，这女人，好像变化很大，几乎让谢凯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田莉不愿意，最终，在下面上来几名穿着迷彩服，脸笼罩在面罩中，胸部微微凸起的女军人的枪口下，不得不无奈放下手中的枪。 “看来卡扎菲挺重视我啊，居然出动了他最信任的女子敢死队！”谢凯不用想，便知道这些女军人的来历。 胖子跟罗峰等人瑟瑟发抖，李丽更是心中发誓，以后再怎么的，都不会跟谢凯一起出门。 坐个飞机都能让人从死亡前面走好几遭。 谢凯几人被压着上了两辆装甲车，田莉等人在一辆车上，谢凯则是单独被关在一辆车上，易卜拉欣上了跟谢凯同一辆车。 一路上，谢凯只是盯着易卜拉欣，也不说话。 易卜拉欣同样是一脸笑容看着谢凯，不说话。 最终车队在距离机场有数十分钟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持枪女军人示意谢凯下车，眼前居然是一栋巨大的别墅。 扭头看去，钱胖子跟罗峰两人被绑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往别墅里面推去，谢凯有些自责，不用等着卡扎菲的女敢死队员们推搡，谢凯便向着房间内走去。 “谢凯先生，非常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请你来我们这里。”当谢凯被带到别墅里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的时候，没有看到钱胖子等人，一名穿着西装，年约四十多的阿拉伯人快步迎了出来。 想要给自己玩儿手段？ 谢凯唯一的想法。 “先生，黄金在飞机上，现在已经被你们的人控制了……”谢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重生快两年了，他已经经历太多了。“所以，没有必要搞这些客套的。” 谢凯的话让满脸笑容的中年阿拉伯男子笑容僵住了，一脸不解地问着易卜拉欣，“我的老朋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我们新朋友误会的事情？” “他紧张飞机上的那些黄金，以为你们抢劫了他，所以……”易卜拉欣耸了耸肩，“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跟中国政府关系不是太好，所以只能用骗的方式……” 谢凯更懵了。 不是抢劫自己？ 这不是开玩笑？ “二十多吨黄金，确实非常值得动手了。两亿多美元呢！”阿拉伯男子看着谢凯，咂嘴说道，“几个月之前在中国的时候，我就听说你贪财……” 啥玩意儿？ 这货去过中国？ 谢凯敢保证，绝对没有跟利比亚人有过接触。 当初郑宇成问过自己是否跟利比亚人熟悉，说什么让基地准备接待利比亚人，他们要考察什么的，后来谢凯也没有见着，一直都以为是郑宇成跟他们在接触，有什么业务往来，谈妥了。 “阿卜杜拉，其实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把他抢劫了，二一添作五，一人十吨黄金，如何？”易卜拉欣没有理会谢凯，而是笑着问中年阿拉伯男子。“他在飞机起飞的时候，还说过，我可以抢劫他……一路上，我都在想这种可性能……” 阿卜杜拉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巴掌，一名穿着白色阿拉伯长袍的管家双手举着一个金色的托盘进来。 “易卜拉欣，这是你的五百万美元劳务费，现在你可以去隔壁休息了，一切都准备好了。”阿卜杜拉从托盘中拿起一张支票递给易卜拉欣。 后者拿到支票，眉开眼笑，跟着管家向着旁白去了。 根本就不管谢凯如何发呆。 “谢先生，请不要误会。虽然二十多吨黄金非常让人心动，对于我们来说，不值得动手了。只要多挖两口油井，都远远不止这点钱！”阿卜杜拉笑着对谢凯说道，“请你来这边，是因为我们知道你能帮我们搞到地红旗对地导弹……” “买导弹？”谢凯还没反应过来。 按理，这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你们提供给波斯人的那种。”阿布拉达说道。 谢凯并没有放松警惕，如果是买导弹，根本就不需要采用这样的方式请自己来这边。 从飞机在战斗机的陪伴下降落，再到卡扎菲身边最心腹的美女敢死队成员把他们给押下飞机，如果只是为了买导弹，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不是？ “如果买导弹，完全可以直接找我们政府。”谢凯的脑袋有些混乱。 “可惜，你们政府并不愿意卖给我们。哪怕我们愿意给更高的价格。”阿卜杜拉叹了一口气，“总统需要这样的导弹……” 政府居然不卖给利比亚人？ 谢凯倒也有些明白了，卡扎菲那王八蛋，可是出身于蒋光头于1964年在湾湾开设的远朋班，然后这货跟湾湾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非常好。 在一个中国立场上，向来都是含糊其辞。 如果不是谢凯知道远朋班，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国家为什么不愿意卖地红旗给卡扎菲。万一这孙子把地红旗卖给了海峡对面，两百多公里的射程，将会威胁到大陆很大一片的区域。 易卜拉欣为什么要帮利比亚人？ 谢凯一想到远朋班，也都找到了理由——傻大木，卡扎菲，都在远朋班接受过反政府培训。 湾湾的远朋班，主要就是给亚非拉美这些区域培养初级军事指挥人才，授课内容，就是教会他们如何进行反政府活动。 至少，谢凯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这个班最出名的三大独@裁者，伊拉克的海珊（傻大木的台湾译名）、利比亚的格达费（卡扎菲）、巴拿马的诺列加。 这三人最后的结局虽然不同，但是全部都是被湾湾的美国爸爸给干掉的。 比如，傻大木最后被美国爸爸军队攻入本土，吊上了电线杆子；卡扎菲同样也被后来被取消制裁后打得火热的美国爸爸派了几个小伙伴给推翻了，脑袋被爆掉了，菊花也被爆掉了；而诺列加，同样也是被美国爸爸武装入侵，然后抓到爸爸的牢房里面吃皿煮汉堡…… “如果只是买导弹，只要有足够的钱，一切都好说。”谢凯想明白了这一切，也就松了口气，“根本就不用采取这样的手段。就在刚才，我的兄弟就准备炸掉飞机，我们一起英勇就义！” 易卜拉欣那孙子，真的在干拉皮条的事儿。 估计是认为自己不会愿意卖导弹，才采取这样的手段。 “真的？只要肯卖导弹，钱不是问题。”阿卜杜拉诧异地问着谢凯。 如果真的这样容易，至于采用这样的手段么？ “真的。只要跟我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只要给钱，除了核弹头跟战略导弹我不卖。”谢凯认真地说道，“我是一名非常有节操的国际武器供应商，我绝对不会跟钱过意不去！” 518 导弹卖与不卖之卡扎菲是好人？（25/100） 阿卜杜拉看着谢凯，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可是你们政府拒绝了我们。而且我们采购的数量不少！” “只要钱到位，都不是问题！”谢凯坚定地说道。“虽然这操作起来有些困难。毕竟你们总统在某些原则上的事情上让我们政府非常不满！” “……”阿卜杜拉知道谢凯指的什么原则上的事情。 80年代卡扎菲跟美国爸爸之间的军事冲突频繁，中国只是在隔岸观火，最多不冷不热地呼吁一下，大家应该河蟹，和平是主流，打架是不好的。 而利比亚的武器，都是来自法国，苏联以及意大利。 中国貌似就没有卖啥武器给他们。 谢凯对卡扎菲，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好感，至少，这货没有傻大木那样耿直靠谱。 看看人家傻大木对中国多好。 当然，只要给钱，钱给到位，谢凯同样卖，国内上万枚红旗-2防空导弹，那玩意儿不卖出来，不行。 “需要多少？”谢凯轻松起来。 谈武器采购啥的，就没有压力了。 “五百枚。”阿卜杜拉报的数，让谢凯眉头皱了起来。 “先生，这个数量不是问题；贵国人口数量不多，军队规模更是不大，貌似，并不需要这样多的对地导弹吧？”谢凯最怕的就是这些货卖给海鲜另外一边。 云爆弹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 “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转手出去。”阿卜杜拉说道，“这是我们总统的意思，在防空武器上，我们已经落后了敌人太多，至少，我们不能让他们拥有从地面进攻我们的能力……” “是么？”谢凯在考虑着对方话中的真实性。“我需要考虑一下。” “没有问题，易卜拉欣就在隔壁，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他。”阿卜杜拉点头，并没有直接逼迫谢凯。 让人把谢凯带到隔壁，易卜拉欣这老家伙居然正搂着两名衣着暴露的美女享乐。 这特么的可是信宗教的！ “你就是个宗教败类！”等到易卜拉欣让女人离开，吩咐侍者重新换一些食物跟酒水后，谢凯才一脸嘲笑地说道。“你们的真主允许这样？” “中国有句话，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易卜拉欣无耻地说道，“谢，我以为你会质问我为什么骗你。其实你应该感激我，这可是数亿美元的大单。” “他们不是有着来自苏联的武器供应？还有法国人跟意大利人也愿意提供武器装备。”谢凯不想跟易卜拉欣计较。 对于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他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给自己倒了一倍红酒，随后一饮而尽，如同暴殄天物。 “几个月前的黄金峡谷行动，你知道吧？”易卜拉欣问谢凯。 谢凯摇头。 黄金峡谷行动，他知道这个行动，但是不了解内情。 “卡扎菲花费了60亿美元从苏联采购的防空武器系统，在整个交战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建树！唯一击落的一架美国战机，还是高射炮阵地打下来的……”易卜拉欣把黄金峡谷行动大概说了一下。 整个行动，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让利比亚损失惨重，6架伊尔-76被摧毁，4架米格-23，2架米-8，2架f27螺旋桨运输机，炸伤的数量更多。而整个行动，前后仅仅持续了18分钟时间！ 卡扎菲本人更是差点被美军投下的炸弹干掉。 “防空不给力，他搞地面武器有用？”谢凯不明白。 卡扎菲从苏联人手中采购的防空系统，确实已经落后了，尤其是美军在开战之前就派出了大批的电子作战飞机压制利比亚防空雷达，最后更是发射反辐射导弹摧毁几座，迫使其余雷达关机…… 谢凯能理解，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在后世，网络上到处都是这类的介绍，也是空战首先要采取的行动。 苏联人有点冤枉。 毕竟，他们卖给卡扎菲的雷达系统跟导弹，都是已经过时的东西，抗干扰能力本身就不是多厉害。 “谁知道呢？你不是说自己要当一个军火商？只要有订单，卖就行了，自己赚钱就好了。” “我们政府不愿意卖给他们，你知道吗？”谢凯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盯着易卜拉欣。 后者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我至于用这样的手段让你来这边吗？为了赚五百万美元，我容易吗我？看看你，赚钱多厉害，来一趟非洲，带回去二十吨黄金……” 这事情，谢凯还真没法跟他计较。 500枚地红旗导弹的订单，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同伊拉克那种庞大订单，很难遇到，如果不是跟波斯人正在打仗，傻大木也不会一次采购那么多。 “其实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些导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易卜拉欣劝着谢凯。 他哪里能了解谢凯的担忧？ “格达费跟你家总统亲戚一样，可都是在湾湾远朋班培训过。”谢凯说道，“如果他们把导弹卖给那些人，我怎么……” “你是哪里来的消息？”易卜拉欣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凯。 如此秘密的事情，谢凯怎么会知道？ “这些你不用管，至少，你们总统跟那边的关系不太差。尤其是你们提供大量石油给他们……”谢凯看易卜拉欣的表情，最终这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他原本以为，湾湾说傻大木是在他们远朋班受训过不过是他们脸上贴金，毕竟傻大木跟大陆关系可不差。 甚至两伊战争的时候，国家外交部还专门调节过，都是中国的朋友。 “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们生产石油不卖？谢，你不是要做一个唯利是图的军火贩子么？即使卖几百枚导弹给你们对面，那又如何？难道他们真的敢对中国大陆发动战争？”易卜拉欣问着谢凯。 谢凯无言以对。 知道后面发展，虽然那个时候湾湾还没有收回来，但是战争始终没有爆发的。 哪怕湾湾的美国爸爸无限希望他们跟大陆干一仗，可湾湾那地方就那么一点点，大陆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儿就能把他们从地球版图上抹去，只不过，那是中国自己的地盘，打了还得重新建设，不划算。 和平统一才是王道。 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谢凯都不敢去冒险。 卡扎菲这王八蛋，太让人不放心了。 在未来的二十年后，某扁在利比亚可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让中国非常不爽利比亚。 现在这两方之间都有不少暗地里的勾当。 “甚至，你卖一些武器给他们，可以让美国政府少卖一些！至少，你们了解自己生产的武器性能，可以有很好的应对措施。”易卜拉欣也不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 但是这提醒了谢凯。 可以在这些导弹的战斗部上面做手脚啊！ 如果真的落到了大陆本土上，完全可以在导弹战斗部上面加装一个控制装置，让国内可以遥控…… 这种，貌似不难实现？ “先生，我考虑了一下，这批导弹，可以出售给你们，但是不能由我们双方直接交付……”心中有了决断，谢凯便不再纠结，如此回复阿卜杜拉。 “可以。”阿卜杜拉没想到如此顺利就让谢凯同意了。 “另外，由于这种导弹现在订单规模大，交付期可能得等到一年之后。”谢凯说道。 阿卜杜拉有些为难，最终，开口说道，“半年内，可以先交付一百枚吗？” “没有办法。”谢凯一点都不让步。“另外，我希望贵方能坦诚告诉我，采用这种手段，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政府不愿意出售导弹给你们？” “是的，就是这样！”阿卜杜拉没有半分的犹豫。 “跟我们尚未回归的湾湾没有关系？”谢凯的话，让阿卜杜拉脸色有些难看了，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谢凯。 “你想多了。”阿卜杜拉过了一阵，才艰难地开口，“如果你不放心，在未来可以安排人员监管这些导弹。另外，你飞机上的黄金，如果不是我们总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即使卡比拉跟你关系非常好！他这人特别大方……” 谢凯是真的愣住了。 之前就怀疑，这批黄金跟利比亚有着关系。 卡扎菲可是一直把非洲革@命的事业当成自己的工作，一直都在支持整个非洲的众多运动，争当非洲大哥啥的，甚至还想成为阿拉伯世界的老大。 “究竟怎么回事？” “总统作保，他们把黄金交付给你。否者，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能让他们直接把这名大的一批黄金给你？” “我跟你们总统并不认识。”谢凯不相信。 他想不明白卡扎菲这样干有什么好处。 “易卜拉欣跟你接触很长时间，非常熟悉。”阿卜杜拉说道，“他不仅是傻大木总统的亲戚，更是我们总统的亲戚……” 谢凯觉得，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易卜拉欣有这么大的背景？ 这一次，这老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与震撼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二十吨黄金，足够让他铤而走险了。另外，那架伊尔-76运输机，是总统送给你的礼物……” 519 那是F-16，要不要搞一架回去 谢凯目瞪口呆。 易卜拉欣那孙子，居然坑自己好几百万美元，亏得他说是伊拉克空军的军用运输机。 “为什么？”谢凯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只是为了采购五百枚导弹？” “要不然呢？谢先生，你完全不需要想太复杂，我们总统只想跟你建立友谊。”阿卜杜拉说道。“导弹价格多少？预付款呢？” “每一枚75万美元，如果是常规的五百公斤战斗部，价格每一枚只需要60万美元。”谢凯不去想那么多，直接报价上增加了10万美元一枚。“50%的预付款。而且签订合同跟走账，不能通过利比亚。” 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谢凯一点都不含糊。 现在如果没法跟对方达成协议，估计不会放自己回去，当初利比亚人跟国内如何接触的，他必须得回去弄明白。 阿卜杜拉看着谢凯，神情有些复杂。 “这条件……” “先生，您应该清楚，这样大规模的武器交易，还是我们政府无法批准的。价格肯定要高一些。至于预付款的比例，这在国际上都是惯例……”谢凯也觉得自己有些心黑。“我需要打通一些关系，才能把这些产品交付。” “不是我们找别的国家帮忙采购吗？”阿卜杜拉问谢凯，“这也算是正常的国际交易。” “万一你们找的国家跟我们政府关系不好呢？所以，我决定，还是我想办法比较好。”谢凯完全就是在瞎搞了。 “你们找谁？谁能帮我们采购？” “巴基斯坦。他们从中牵线，难道不需要劳务费用？”谢凯也不隐瞒。 巴基斯坦干这样的事情，比较擅长。 而且他们一直都想要做武器交易的中间商，这样一来，可以赚取一笔数额不小的中介费。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们？”阿卜杜拉有些心动了。 价格高一点，这也不是问题。 只要能够搞到这批导弹。 谢凯推出巴基斯坦，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目的的。 “这次我回去，得从巴基斯坦中转，飞机需要在巴基斯坦加油检修，你们可以安排负责人跟我一起过去，也可以这样，每一枚价格我降低五万美元，至于你们跟巴基斯坦谈成什么价格，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谢凯完全不想跟利比亚有太多的联系。 毕竟中国跟利比亚之间的关系不冷不热。 现在美国跟利比亚之间军事冲突频繁，利比亚正在被美国制裁，让跟美国关系同样不是太差的巴基斯坦来当这个中间人，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需要考虑一下。你不去伊拉克了吗？”阿卜杜拉问谢凯。 谢凯摇头，既然飞机是利比亚的，而且地勤跟机师都是这边提供的，他就不准备再去伊拉克了。 卡扎菲看不上这二十吨黄金，谁能保证傻大木的人不动心？ 就连易卜拉欣，谢凯都觉得必须要防备着，他得亲自跟弗托里亚克去沟通飞行路线，一直盯着。 “你不去伊拉克？让我自己买机票回去？不行，谢，你得给我报销机票！”易卜拉欣听到谢凯说不回去了，顿时急了起来。 他还在想着，到了伊拉克，把谢凯手中的黄金给弄点到手呢。 “你好意思？”谢凯冷哼一声，“那架伊尔-76可是利比亚的！” “你可是从我手中弄走的。你的国家跟利比亚关系不是怎么好，加上利比亚现在被美国制裁，你们国内跟美国关系又非常不错……”易卜拉欣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从谢凯手中骗了几百万美元。“从我们手中购买运输机，美国人能说什么？几百万，买个心安不是？” 谢凯恨不得一圈砸死这不要脸的老家伙。 居然连自己的钱都敢骗。 “谢，你搞这么多黄金，上亿美元的利润，我不过也就拿不到千万，甚至还附送一架两千万美元的飞机，多划算的事情？就连科瓦鲁比，能干点啥事儿？他分到的利润可比我只多不少……”易卜拉欣抱怨着，自己陪着谢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谢凯也不想跟他有着太多的纠缠。 他明知道伊拉克以后会怎么样，到时候美帝跟傻大木闹翻了制裁伊拉克，自己也有可能列入黑名单，但是比现在跟利比亚搞在一起要强很多不是？ “这飞机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你自己答应我的地勤跟机师，还得给我！”谢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如果不给，以后咱们就没法做朋友了。” 易卜拉欣差点跳起来骂娘，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事儿，他干得有些不地道。 在的黎波里待了两天，李丽她们即使被带着去体验地中海沿岸风情，最终也是没有什么兴致，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内情。 一直等到阿卜杜拉得到了答复，告诉谢凯，总统同意通过巴基斯坦中转，但是不同意谢凯提出的直接由巴基斯坦跟中方谈判，然后他们跟巴基斯坦叹。 而是直接三方坐一起，谈关于巴基斯坦如何转手这事情的流程。 谢凯想了一下，倒也不担心，直接点头同意了。 伊尔-76的起落架跟液压减震系统根据利比亚的苏联顾问检修，没有任何问题。 上面的那些黄金，一直都由卡扎菲最信任的美女敢死队守着，根本就不让任何人靠近一点。 谢凯一直都以为，这批黄金，自己很难要到。 等到飞机即将起飞之前，这些强悍的美女两人一组，抬着五十多公斤重的箱子一个个往飞机上装，引起机场周围的苏联地勤机师们侧目不已，这些货也不知道是想要泡美女还是弄清楚箱子里面装什么，主动凑上前去想要帮忙，直接被美女敢死队成员们用枪口指着不准靠近。 这些美女，都是卡扎菲御用的，只有卡扎菲可以碰她们，其他人就别指望了；至于箱子里面的黄金，更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你跟着来干什么？我们可是直接到巴基斯坦！”谢凯见易卜拉欣也厚着脸皮跟了上来，不由有些火大。 后者笑嘻嘻地说道，他到也门亚丁去转机，那里回去比较方便啥的。 阿卜杜拉倒也不说话，带着十多人上了飞机，便向着后面而去。 罗峰等人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谢凯，虽然被好吃好喝招待着，每天更是有美女带着他们在的黎波里四处溜达，体会地中海风情啥的，可他们都认为这是敌人想要用糖衣炮弹把他们给打倒，谢凯正在受苦啥的，没有任何心思…… 看到谢凯完好无损，有着无数的话想要询问，这飞机上却多了十多名利比亚人，有任何问题，也都只能憋着。 飞机直接飞到巴基斯坦南部城市卡拉奇的机场，直线距离超过六千公里，而且还要跨过不少国家的领空，那样比较麻烦。 “你不会又想谋划我的黄金吧？”失而复得的黄金，让谢凯更加患得患失。 易卜拉欣无语。 倒是想要谋划，谢凯也得给自己机会不是？ 在也门那边，如何谋划？ 接到谢凯的电话，穆巴拉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对于谢凯又跟利比亚人勾搭到了一起，很是让巴基斯坦人好奇。 如果不是谢凯说有着巨大的利润，穆巴拉不会到卡拉奇。 具体如何合作，并不知道情况，而谢凯说他搞了一架庞大的军用运输机，将会到达卡拉奇的真纳国际机场，这就让人有些期待跟他还有利比亚的合作了。 原本谢凯是准备让伊尔-76降落在真纳国际机场，最后在穆巴拉的协调下，飞机降落在卡拉奇空军指挥部的军用机场里面。 “谢，那里可是有着美国人。”弗托里亚克在知道降落目的地后，一脸担忧地对着谢凯说道，“虽然对于卖飞机给中国，我们没有意见，但是绝对不允许美帝国的人接近我们的飞机。” “放心吧，我的同志，美帝国人的人不可能接近我的飞机的！”谢凯坚定地说道。 这些家伙即使不再是苏联军人，却依然坚持着把美国人当成他们的敌人。 只是不知道他们知道了自己运回去准备仿制伊尔-76，会如何想。 “f-16战机？难道美国人又向巴基斯坦提供第二批次的战斗机了？历史出了问题？”苏联运输机降落在满是战斗机的军用机场上，谢凯清楚地看到机场旁边的跑道上停放着几架f-16战机！ 谢凯心中浮现出如此想法。 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卡拉奇军用机场上看到巴基斯坦得到的第一批f-16战机。 按理来说，巴基斯坦应该把这种最先进的战机安排在保护首都的空军基地，除了一批新的，没有别的解释。 不管那么多，巴基斯坦得到的f-16战机，这对目前中国战机产业来说，绝对是让谢凯动心的事儿。在这批战机上，装备了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生产的an/apg-68（v）x火控雷达，具有地形地貌追踪及目标判别能力，最大搜索距离140千米，最大跟踪距离120千米，可引导agm-65制导炸弹等武器对地面及海上目标实施打击…… “或许，可以想办法搞一架回去？”飞机停稳的时候，谢凯看着远处的f-16流着哈喇子想着。 520 搞F-16的难度太大了 谢凯越想越心动，如果真的能搞一架回去，对于超七工程的意义完全不可估量。 他知道，这些飞机就连巴基斯坦人都很难接触到核心的零部件，都是由美国提供的地勤机师在负责，如同苏联卖出来的战机都由苏联提供技术顾问维护保养一样，就为了避免核心零部件被人得到，然后有针对性地研究出对付的装备。 巴基斯坦第一批f-16在83年的时候就得到了，数量只有九架，到现在为止，后续应该交付的战机一直都没有交付，所以巴基斯坦空军才希望中国帮忙研制一款战机，他们自己可以生产。 超七工程，到现在为止，巴基斯坦都没有完全确定是否投资，更没有确定如何投资，谢凯可是买了两百台苏联发动机。 一旦能获得f-16上面的an/apg-68（v）x火控雷达，具有非常强的抗干扰性，电子战性能优越，同时可以跟踪10个目标。 这种虽然比起有源相控阵雷达性能差了不少，但是对于中国空军来说，一旦得到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有一个质的突破。 发动机什么的，谢凯倒没有那么迫切。 国内已经有了雄猫f-14战机使用的an/awg9脉冲多普勒雷达，这种雷达虽然同时可以追踪24个目标，并且攻击6个目标，但是得用于重型战机。 重型战机，中国现在根本就没有。 就连谢凯，也只是想要改进超七工程，而不是去弄重型战机。仿制起来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谢，欢迎你来到巴基斯坦，我想死你了！”在谢凯一边走下飞机一边想着如何弄巴基斯坦手中的f-16的时候，穆巴拉已经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搂着谢凯，“你居然搞到了一架苏联运输机！” “你是想我给你带来的发财机会吧？”谢凯有些尴尬地把穆巴拉给推开。 这货太过热情了。 “这位是阿卜杜拉……”没有太多寒暄，谢凯指着后面跟着下来的利比亚人介绍着。 对于阿卜杜拉，穆巴拉没有表现出对金主的热情，只是淡淡寒暄后，便邀请众人向着机场旁边而去。 “将军，我不希望有人碰我的飞机，尤其是美国人！”谢凯见远处有几名魁梧的美国大兵对着这边的飞机指指点点，害怕出现冲突。“这架飞机属于我个人的私有财产，而且飞机上面有着我花费高价聘请来的苏联飞行员跟机师……” “放心，之前我就已经强调过这问题。就连给你们供应燃油的，都是我们空军自己的人。这些美国人只负责我们的f-16战机。”穆巴拉说到美国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显然，他们跟美国在这边的军人之间并不太友好。 “将军，这次的业务，如果操作妥当，最少，巴基斯坦军方可以获得2500万美元利润……”谢凯把嘴凑到穆巴拉耳朵边，小声地说道。 穆巴拉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谢凯，“你会把好处分出来？” “瞧您说的话！将军，从最开始咱们认识的时候，我们就希望能获得共赢，这样才能让我们双方的合作持久。波斯人的坦克订单，难道还不够？”谢凯的话，吓得穆巴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还好，阿卜杜拉等人距离他们都比较远。 巴基斯坦跟波斯之间的359坦克交易，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可以公布出去的事儿。 美国人跟霍梅尼相互看不顺眼，一直都是出于制裁中。 巴基斯坦想要美国的军援，就不能把这种事情泄露出去。 之所以敢交易，就因为谢凯给他们出了一个馊主意，虽然这个主意并不是太好的主意，但是那样被外界发现的风险不是太大。 现在巴基斯坦跟波斯之间在边境已经都开始屯兵，关系紧张起来了。 “谢，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穆巴拉对谢凯也没有办法。“你怎么会跟利比亚人在一起，还谈武器出口合作？你难道不知道，美国人跟他们之间也不对付？” 就因为这事儿，即使事情不复杂，利润非常高，巴基斯坦也没法光明正大地接下来。 “我可是一名专业的武器销售人员！”谢凯说道，“有啥大不了的？即使美国人发现了，进行指责，也没有办法不是？毕竟这不是官方的交易……”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到了旁边指挥部专门安排出来的房间。 穆巴拉没有先跟利比亚人接触，安排自己手下先接触，他则是把谢凯单独拉到了一边。 “他们究竟要买什么？坦克？” “不，导弹！”谢凯笑着说道，“500枚地红旗，还是装备了云爆弹的地红旗！” “他们疯了？那边根本就没有谁值得他们装备这么多，你不怕他们是帮着别人采购的？利比亚跟波斯之间的关系可不差……”穆巴拉完全没有想到，利比亚人是想要整这玩意儿。 “他们给钱，我卖导弹，管他们怎么用呢。你们作为中间商……” “你这是在坑我们！”穆巴拉咬牙看着谢凯，“你可知道，跟波斯之间的交易，就已经让我们冒很大的危险了！” “操作得好，根本就没有事儿。合同是我们两方签订，不用政府部门负责，资金也不通过政府中转……就连导弹，到时候，利比亚人直接找中立国的货船帮忙运输……”谢凯为了忽悠巴基斯坦人来当背锅侠，完全把事情说得简单无比。 好像巴基斯坦只需要中转一番资金，签两个合同就没有别的事儿了。 可穆巴拉不是那么好骗。 “将军，如果有意见，完全可以跟利比亚人谈了之后再决定。”谢凯心中想着是否可以从对方手中搞到f-16，这玩意儿对于超七工程有着太重要的意义。 就连对611所现在正在搞的十号工程，同样也是有着不小的帮助。 f-16战机，那可是在未来几十年全世界装备最多的轻型战斗机。虽然跟美帝的牛逼吹得好有关系，性能方面，确实是没得说的。 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刚搞出来的歼十都没法跟f-16的普通型号相比，一直到发动机国产化完成，电子技术等得到突破，才追平跟美国服役了几十年也改造了几十年的f-16的差距。 现在搞到，对于歼十的性能提升有着多大的促进作用，谢凯没法保证，但是遇到了，不能不去努力。 “将军，关于超七工程，你们空军的态度是什么？如果还没有决定要投资，我们这个项目可能就会转向……最开始的技术指标，对于我们的需求来说或许还是有些落后，但是对于我们的非洲客户来说……”谢凯这次去了非洲，穆巴拉不是不知道。 “谢，你知道，现在我们空军也非常为难。”穆巴拉叹了一口气，“之前说的联合搞这个项目，但是空军一直没有充足的经费。” 不是巴基斯坦空军没有充足的经费，而是他们更想得到f-16。 “即使美国人愿意提供f-16，你们能装备多少？苏联人跟印度关于米格-29的谈判已经进入了实质阶段。根据我们的情报，苏联人愿意出售米格-29的生产线！”谢凯平静地说道。 这事情上，他并没有吹牛。 苏联人确实想要出售生产线，只不过对象是中国，不是印度而已。 印度人在苏联采购的米格-29数量并不多，虽然，这是米格-29第一个国外采购国家。 “……”穆巴拉不知道谢凯这话里面的真实性。 之前跟谢凯接触，这小子一直都搞些真假难辨的消息。 “将军，如果把f-16的航电系统弄到超七工程上面，您觉得你们的空军会如何？”谢凯见对方根本就不上套，直接说明了目标。 尼玛，虽然知道美国人把f-16看得很死，根本就不可能让中国人接近他们的战斗机，但是巴基斯坦人如果愿意，不是没有可能的。 要是伊拉克或者波斯有f-16，谢凯也不用这样麻烦不是？ “你想要打f-16的主意？别想了，就连我们自己的飞行员，要上飞机，都得获得美国人的批准……”穆巴拉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满满的恨意。 “这可是你们采购的！”谢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样的程度。 美国人看得这样死，怎么把f-16弄回国？ “这些大部分都是美国人军援的，因为后续经费没有到位，所以，剩下的战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交付给我们。空军目前为难的就是这里，如果我们投资超七，得到的技术性能如果太差……”穆巴拉也不瞒谢凯。 巴基斯坦空军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纠结。 “所以，口中说要投资，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方案？”谢凯有些怒了，“当初可是你们提议的！” “但是那是你们自己制定的技术性能指标。谢，如果超七想要获得我们空军的投资，最好是在样机搞出来后，展现足够的性能！”穆巴拉可不在意谢凯的愤怒。 超七工程，之前双方本来就没有谈好，中方自己直接上马，甚至还跑到苏联去采购了两百台发动机！ “真的没有可能搞到f-16？”谢凯不死心，“一亿美元！” “十亿美元都不行，美国人看得太紧，连后勤维护都是由他们的人，而不是培养我们的技术人员……”穆巴拉摇头。 521 中国蚊子都不准靠近F-16 “真的，你别打他们的主意了。之前我们空军就有这想法，跟美国人谈过，希望美国人能提供雷达系统以及火控系统，我们从中国采购超七，从美国采购火控系统跟雷达系统自己组装……”穆巴拉没有把谢凯当成外人。 如此隐秘的事情，他都没有任何隐瞒。 “该死的美国人，他们拒绝了！甚至也因为这样，不愿意继续履行合同交付f-16。”穆巴拉一脸的抱怨。 谢凯能说啥？ 美国人找借口，谁能如何！ 他们甚至可以不给任何借口，任何理由就扣押任何一个国家从他们国内采购的武器装备。 关于巴基斯坦这批f-16订单，谢凯比谁都清楚，一直得等到911之后美帝准备对阿富汗动手，需要巴基斯坦对他们反恐行动支持的时候，才会再次让谈判变得容易，那之后，巴基斯坦将会在未来获得数十架在八十年代就已经签好合同的f-16。 “所以，现在更应该谈关于超七工程的事儿。我觉得，如果能搞到f-16的机载雷达以及航电系统，融合我们之前搞到的那套雷达系统的仿制品，超七就将会成为一款性价比相当高的轻型战机。”谢凯依然不死心。 奈何，穆巴拉并没有任何的动摇。 美国人把他们的战机看的实在是太死了，根本就没法从他们眼皮下把这飞机给搞出来。 “如果摔一架呢？”谢凯不死心地问道。 “你觉得他们会让残骸流落出去？”穆巴拉翻着白眼看着谢凯，“在伊拉克，美国人得到消息波斯人被击毁两架f-14，现在一直都在调查这两架战机的残骸去向，即使到现在为止，波斯人对外否认他们没有f-14被击落，伊拉克也改口说没有击落对方的战机……” 伊拉克的事情，谢凯比穆巴拉更清楚。 美国人甚至以此来说事儿，直接无理地找外交部归还他们的战机，只不过，外交部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交易，反正傻大木现在跟美帝之间关系也没有到那种以身相许，非君不嫁的程度，两人更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挽起袖子对着干。 “要是你们的飞行员叛逃呢？” “你能不能提出一点有建设性的主意？动不动就是让人叛逃，要不就是让我去背锅……”穆巴拉极其不爽，谢凯好像干这种事儿有些上瘾。 明明他们赚了大头，居然还需要自己来给他们背黑锅。 跟利比亚人之间的军火交易一旦被美国爸爸发现了，那能善罢甘休？ 至少，穆巴拉将会成为美国中情局黑名单上的人物，面临他们的暗杀。 “或者，让你们的机师跟他们谈谈，由你们的人来维修保养，把我们的人混在里面，只要近距离看一看，知道他们的各种结构就可以了。” “想都别想，中国的蚊子，都别想靠近这些战机。”穆巴拉有些无语了，谢凯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让人不知道怎么招架了。“谢，你应该非常清楚，在这之前，他们就专门强调过，这些战机，绝对不能让你们去看。他们不是不知道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就怕你们仿制……” “我们的仿制能力，到现在已经有这样强了吗？”谢凯疑惑。 国内山寨能力，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出啥名气吧？ 一直要等到九十年代，山寨弄死了国内最早开发出vcd的万燕，让中国失去了九十年代唯一一次制定行业标准的机会，中国山寨的大名，才开始传出去…… “你不知道？两伊战场上的那些新生产的苏式装备，多少不是来自中国？你们的武器生产单位，在开战初期就跑苏联去采购各种武器装备，然后仿造出来，廉价卖给交战两国……”穆巴拉一脸鄙视。 不知道他是鄙视谢凯的无知，还是鄙视中国人这种不地道的事儿。 “你如何知道的？”谢凯觉得，穆巴拉这货知道的有点多了。 是不是把他给弄死？ 知道太多的人，自然活的时间也就越短。 “你忘记我干什么了？359坦克项目，还是我力排众议（此处省略八百字）……”穆巴拉竭力地往自己脸上贴光。 但是无论如何说，就给了谢凯一个态度，要想弄到f-16，没有可能。 就连巴基斯坦人，都不被美国人允许靠近他们的战机。 这虽然闹心，虽然屈辱，可为了应付隔壁的印度人，巴基斯坦不得不忍受着。 “行了，你别再在这里扯淡，我不为难你，再想别的办法。”谢凯说道。 他在想，或许真的弄不到，只能看看犹太人那边有没有机会。自己卖了那么多的导弹给傻大木，而且连技术都可以出卖，已经有了一定工业基础的傻大木，疯狂生产地红旗，然后加以改进，或许，犹太人那巴掌大的地盘，根本就扛不住？ “关于跟利比亚人的交易，你给我透个底，究竟想要如何干？” “装上云爆弹的导弹，每一枚65万美元，这你是知道的吧？”见后者点头，谢凯继续说道，“我给他们报价75万美元，剩下五万美元都是你们的。” “这太少了，要是美国人知道了……”穆巴拉见谢凯还是那说话，500枚可以带来2500万美元的收益，对于冒的风险跟可能造成的损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我们国内，我只给60万美元一枚。”谢凯看了周围没人，小声地说道。 穆巴拉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凯。 “反正你也要背黑锅，而且这事儿你们政府并不会参与，相当于你是借着政府的名义干自己的事儿……”谢凯如同一个魔鬼，至少，此刻的他对穆巴拉来说就是那样。“所以，好处咱们得有不是？多的那十万美元，有可能在谈判过程中，价格会少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你跟我的……” 穆巴拉完全不可置信。 谢凯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后跟他合作，是不是先得给他好处收买他？ 这样下去，两方要想长期合作下去，这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见穆巴拉神色复杂，谢凯心中苦笑，脸上只能继续挤出一副贪婪无比的表情，“怎么样？反正你们政府得到的都是固定的……我们二八开，你二，我八。” “想都别想！”穆巴拉断然拒绝。“我冒那么大的风险……” “三七，再超过这个，就没得谈了。” 谢凯心中在滴血。 不是他舍不得给穆巴拉这些钱，而是这些被他黑下来的钱，都是为了支撑苏联遗产计划。到目前为止，苏联那边的各种进展都是非常不错，爹妈两人到那边，不仅把以前认识的都找回来了，就连新的一些在关键部门岗位上的人，都是认识了不少。 要想让这些人帮忙，就少不了钱。 美刀，对于未来轰然倒塌的苏联帝国子民来说，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黄金毕竟没法在市面上流通不是。 “你不怕我到时候什么钱都不给你？”穆巴拉就不服，谢凯一个在中国那种封闭基地里面长大的孩子，怎么就如此贪婪呢。 谢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对于这边基地的f-16，谢凯完全是放不下，也不管利比亚人跟巴基斯坦人如何谈，反正最后的价格，得由谢凯来拍板。索性就溜达到机场，想要近距离看看f-16的外形。 虽然看了并没有任何用，他不是专业的航电系统专家，也不是专业的雷达专家，没法通过雷达罩大小及外形就判断内部的构造情况啥的，但是他还是想要摸一摸这种从开发出来后便在全世界范围内生产了将近4600架的三代战机…… 卡奇拉空军基地，只有6架f-16，并不是巴基斯坦从美国得到的f-16全部，剩下的3架留在首都附近的空军基地里面。 哪怕谢凯一直都认为，f-16的外形远远没有歼十那样撩人，边条翼，空战襟翼等的外形设计，不如鸭翼布局更好，但是他没法否认，f-16是他现在迫切想要摸一把的，就如同看到一个无比漂亮成熟有着无限勾人魂的美女的时候，就想要上去摸一把，哪怕摸一把没有任何的作用。 “站住！”谢凯向着伊尔-76旁边不远处的f-16走去，距离战机起码还有五十米，一名魁梧的美国大兵就向着谢凯跑来，“不准再靠近。” “爷在这里散步，你管的着？你当这里是美国？”谢凯火了。 “对不起，这里不是美国地盘，否者我们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警告。在你前面不远处，那是美利坚合众国最高军事机密……”美国人一脸傲慢地说道，“你的靠近，有可能会造成泄密，威胁美国国家利益！” 谢凯那个心啊！ 真特么的不是个滋味。 美国人牛逼哄哄地在巴基斯坦的领土上要求中国人止步，因为中国人继续往前，有可能会对所谓的美国国家利益造成影响。 这特么的就是霸权主义么？ 谢凯很想揍那美国人，但是巴基斯坦人都没说什么不是？ 不管他有没有理由，国家实力不够强，没有先进的东西，被人瞧不起，怪谁？ 522 苏联飞行员与美国地勤机师的机场群殴 “如果我不站住呢？”谢凯无论如何，心中都无法舒坦，向前迈了一步。 美国人没有二话，直接从腰上拔出了枪，用枪口对着谢凯，随后准备打开保险。 “啪！”一直默默跟在谢凯身后的田莉，这时候没有任何话语，飞起一脚踢在美国人的手腕上，那把枪直接就向着旁边掉落…… “不错，值得表扬！”谢凯对着旁边满脸寒霜看着美国大兵的田莉，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突然他发现，自己身边的田莉跟对面魁梧的美国大兵面对面站着，给人一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我最讨厌有人用枪口指着我的脑袋！小子，这里不是美国人的底盘！”谢凯发现，田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藏在身上的枪掏出来，枪口对着美国大兵，这下乐了，走上前去，一脚踹在了美国大兵的肚子上。 然而，好像他的腿没有抬到预定的高度，美国大兵顿时痛得如同虾子一样弓了起来。 美国大兵弓着腰的时候，谢凯才发现，他的肩章居然是红底银杠的准尉！ 惨叫声传出老远，最后引起了旁边不远处一直都在看热闹的美国大兵们的主意，不少人向着这边跑来。 “走，他们人多，咱们人少，先战略撤退，等以后再找回这个场子。”谢凯拉着田莉就准备跑路。 无论如何，他是摸不成f-16了。 就如同某个女明星，他想要去摸一把，奈何，人家保镖太多，他又干不过人家。 田莉也知道，转身拉着谢凯就向旁边的伊尔-76退去。 只要靠近飞机，美国人就不敢如何了。 两方的举动，引起机场正在检修战机的巴基斯坦地勤人员的注意，见到美国人欺负中国兄弟，自然不能不上前，奈何他们太远了。 过来的美国大兵见谢凯两人要跑，分开包抄过来。 眼看就要追上两人，“非得干一架？敌人火力太猛啊！” 谢凯很想让田莉挡着，他去搬救兵，最终想着田莉是个女人，哪怕算是他的保镖，也不能干这种丢脸的事情不是？ “老板，别怕，我们来了！”正在这时候，谢凯身后响起了俄语。 老毛子的嗓门不小，体型也够魁梧，谢凯彻底松了口气，不用看，便知道来的是谁，跟他熟悉的也就那个机长了，“弗托里亚克，给我揍他们，干倒一个，奖励五百美元！砸一拳头，奖励五十美元！” 老毛子跟美国人打架，这事儿跟自己就没有关系了。 原本跑得就不算慢的老毛子，听到这话，顿时就跑得更快了。 这里面除了几名飞行员，都是地勤机师，平时的工资都不高，打架啥的都是他们擅长的事儿，尤其是老毛子的飞机零件笨重，自然都是魁梧之人。 就连飞行员，那也是魁梧的人，毕竟他们的飞机开起来可不省力，力气小了，就连油门都踩不下去，那还开个屁的战机不是？ 毛熊似的俄罗斯人，这一刻，充分展示了战斗民族的彪悍。 直接从谢凯身边冲过去，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军衔，特别是弗托里亚克，更是凶猛彪悍，冲在最前面的他，直接一拳就把为首一名冲过来的美国大兵给砸飞了。 “打得好！弗托里亚克，别让他爬起来！”谢凯见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在一边开始欣赏起苏联美国飞行员加上地勤机师之间的拳王争霸赛。 田莉在一边见着谢凯手舞足蹈，美国人跟苏联人打得不可开交，眉头拧在一起，却也没有阻止谢凯。 美国人太过嚣张了，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苏联人没办法。 “哎呀，那谁，踹他！加五十美刀……” “防守，别人都在你背后了！” “围上去，别让他起来了，起来了这五百美元就不算！” “弗托里亚克，你是没力气了还是怎么的？用力干啊！你这都打出来好几百美元了……” “先生！”巴基斯坦军人原本是来帮助中国兄弟，阻止美国人欺负他的，结果到了才发现，从旁边停放着的伊尔-76里面冲出来一帮子苏联人，连问都没有问，就跟美国人干起来了。 谢凯在这里完全是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节奏，这就让巴基斯坦兄弟有些尴尬了。 “少尉，有事儿？”谢凯早就见着巴基斯坦军人过来，为首的是一名少尉，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少尉一时语晒，这事儿虽然是谢凯引起的，明显是美国人太过霸道，可现在，怎么让谢凯去阻止？ “先生，希望你能约束您的手下，这是非常容易引起外交纠纷的……”无奈的少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无法阻止他们。” 憋得谢凯一句话不得不咽回去。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少尉兄弟，难道你不觉得你们的生活缺少娱乐活动吗？尤其是那些美国人，他们平时我缺少运动，这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万一他们维修战机的时候无法拧紧螺丝，那可是……”谢凯一副我为你们利益考虑的表情。“已经躺下三个了啊？别给我省钱，躺下一个，一千美元！” 老毛子也着实凶悍，就这么一瞬间，已经干翻了三个美国大兵，那些大兵甚至都爬不起来，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 弗托里亚克这货的凶悍程度超过了谢凯的想象，那孙子嘴角被揍得高高肿起，一人对战三个，丝毫不落下风。 巴基斯坦少尉无奈，自己带着人向着斗殴的双方走去，奈何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他被急红眼的美国人给一脚踹倒在地上。 “先生，请您阻止一下。”少尉爬起来，见到几名想要阻止的手下也被揍，只能捂着肚子，踉跄到谢凯面前。 “嘟嘟……”远处几名宪兵吹着哨子向这边冲过来。 谢凯一看省事儿了。 “您看，宪兵来了，没你的事儿了。”谢凯对少尉说道。 奈何少尉只有苦笑。 “弗托里亚克，赶紧的，宪兵来了！”谢凯认为，宪兵对于任何军人，都是有着绝对的权威。 然而，他想错了。 宪兵是所有军人都怕的，这条没错。 但是这些冲过来的宪兵是巴基斯坦的，而干架的军人则是美国跟苏联的…… 所以，宪兵也被揍倒了。 “弗托里亚克，打了巴基斯坦兄弟，扣两百美元！”谢凯见弗托里亚克一拳把前去拉架的宪兵给揍倒，顿时怒了，“别当我是瞎子，钱那么好挣……” “赶紧的，更多美国人来了！”谢凯见着远处，一群美国人向着这边冲过来，不由急了。 现在老毛子人多，但是再多，也就那么几个。 这边的基地有着不少美国军人，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砰！”清脆的枪声，让整个混乱的斗争场面安静下来，那名挨了美国人一拳的少尉，手中对天举起的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要是这时候对着枪口吹一口，就老帅了。”谢凯小声地对田莉说道。 田莉白了他一眼，“事情闹这么大，看你怎么收场！他们连宪兵都打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全世界都知道，苏联人跟美国人不对付啊！”谢凯毫不在意地说道。 更多的巴基斯坦军人过来，阻止了那些冲过来的美国军人。 斗殴场地中，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也快要倒下了。 “站住，请跟我们走一趟！”带队过来阻止一切的上校，冷脸对着转身想要离开的谢凯说道。 “走什么走？上校同志，难道你没有看到，打架的是苏联人跟美国人，我可只是一名观众！”谢凯见的将军都有一打了，一名上校，没被他看在眼里。 他正要转身走，却被两名巴基斯坦士兵夹住了双臂…… “谢，你为什么不能老实一点？我们谈完合同，你的飞机加完油，你就可以回国了，现在你说咋整？这事情影响太过恶劣了……”穆巴拉本来正在跟利比亚人谈判，听到谢凯跟美国人在机场起了冲突，引起了斗殴，甚至把前去控制事态的宪兵都给打了，只能急忙跑出来…… 然后，他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里面见到了被基地防备司令亲自关禁闭的谢凯。 “跟我没关系啊。苏联人跟美国人不对付，我能怎么办？”谢凯一脸笑意。“再说了，美国人那样嚣张，连你们的人都打了……” “你手下的苏联人也把我的人打了……”穆巴拉咬牙说道。 “怎么可能！苏联人还没跟我签合同呢。”谢凯摇头，“将军，我觉得你们应该向美国跟苏联政府抗议……” “他们准备向中国外交部抗议。”穆巴拉的话，让谢凯跳了起来。 这事儿要是闹到外交部那边，乐子就大了。 “要真这样，以后咱们也别谈合作了。我到你们这边，连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没有……”谢凯直接威胁穆巴拉了。“美国人跟苏联人不好说话，你们惹不起，我这好说话，你就让我背锅呢……” “谢，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穆巴拉平静地看着谢凯，“我已经平息了事情，为了这事儿，总统亲自的下达了命令，你将会被驱逐出境……” 523 被来自国内的防空导弹瞄准了（26/100） “驱逐就驱逐呗。我的人我呢？”谢凯满不在乎。 “跟你一起被驱逐了，那些苏联人将会被永远限制入境，而你……”穆巴拉看着谢凯，脸色怪异。“必须马上离开。” 谢凯明白，巴基斯坦人这是为了他好。 美国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在斗殴中，老毛子人多，加上拳头硬，一个个好像都是练过的一样，这就让那几名美国军人吃亏了。 “我走了，你们如何应对？”谢凯问穆巴拉。 “美国人在我们这边早就让人非常不爽了，这次本就是他们太过霸道引起的纠纷，而那些苏联人只是你的员工，看到你被十多名美国兵围攻的时候，一时心急……加上美国人把机场守备宪兵也打了……”穆巴拉也不隐瞒谢凯。 听他这样说，谢凯就放心了。 跟着穆巴拉一起向着外面走去，弗托里亚克跟十多名飞行员以及地勤机师也刚好被放出来。 “没有人受伤吧？”谢凯用俄语问道。 老毛子们眉飞色舞地摇头，即使有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点也不在意。 “谢，放心吧，不会影响我们驾驶飞机。”弗托里亚克的眉角有着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鼻梁歪了，嘴角高高肿起，对着谢凯咧嘴笑着，“不过奖励这事儿……” “我说话难道不算数？”谢凯眉头一挑。 看来，这些老毛子还没被揍傻。 “我一共打了他们158拳，踹了73脚，倒下了三个……”弗托里亚克直接快速地报出了数字，随后一脸贱笑，“老板，什么时候给钱？” 就好像某个推销员忽悠着客户买了并不需要的产品，生怕客户反悔，赶紧问刷卡还是现金一样。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们都被驱逐了，作为打架斗殴的当事人，你们将会被永远限制进入巴基斯坦境内。”谢凯说道。 苏联人根本就不在意。 “这些真的是你聘请的飞行员跟地勤机师？你确定不是苏联的特种作战人员？”穆巴拉送谢凯上飞机的时候，偷偷问谢凯。 “你没看到那架飞机检修都是他们做的？从非洲到这里，都飞上万公里了……”谢凯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怀疑，但是他们真的只是飞行员跟地勤机师……” “对了，那批导弹什么时候可以提供？”穆巴拉没有接触过苏联人，对于苏联人的彪悍并不清楚。 现在跟重要的是双方合作的问题。 “他们给的价格多少？你们军方的那部分，肯定是不能少的，而我们国内的最低价格，我也是说了。”谢凯跟弗托里亚克等人拉开距离的时候，才小声地说道。 “现在还没谈下来，他们只愿意给62万美元，连最基本的都无法保障……”穆巴拉叹了口气，钱不好赚。 谢凯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谈的？我可是给他们报价了，他们跟傻大木有联系，应该知道他们的采购价格。” “知道。所以这事儿得慢慢谈，他们要得比较急啊。” “最早一年后，除非你们把自己的挪给他们。”谢凯看着穆巴拉，玩味地说道。“既然让你们谈，我这就是充分相信你们，合作，双赢才能长久。” “等差不多了，我来中国找你。”穆巴拉跟谢凯已经走到了飞机旁边。“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交货期，谢，你们那玩意儿的产量很大，我知道。” “这可不是官方签订合同的。一旦我们上级部门知道了这事情，你觉得还能有戏？”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产量确实大，发动机啥的都不需要生产不是。 只把战斗部改造，把防空导弹的制导部分等改掉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我明白了。如果有更多订单呢？” “看数量，可以完全按照底价给你，至于中间的差价，那就是归属你们了。利比亚这个得按照之前的弄。”谢凯见穆巴拉一直不说关于利润分配的事情，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条件。 穆巴拉点了点头，看着谢凯上了飞机。 早就已经加满油的伊尔-76，发动机开始轰鸣，在穆巴拉的注视下缓缓地滑入跑道，最后冲入了云霄，向着北方飞去。 在之前，穆巴拉就已经安排了指挥塔台。 谢凯这个惹事精，早点送走，对他们来说才是好事情。 “苏联人为什么跟美国人打起来了？”罗峰几人是在飞机要离开之前才由巴基斯坦人带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还是李丽听老毛子在那里吹牛逼，说谁揍了美国人多少拳，拳头打在该死的美国人身上那感觉多舒爽，最后统计数量要找谢凯要钱，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美国跟苏联两国对峙，为什么要对峙呢？”谢凯懒得去解释。 以后出门，不能带罗峰他们一起，没有啥用，打架都不来帮忙，要不然，他就先跟美国人干一架。 “其实我就想问，还去香江么？”罗峰有些不好意思。 谢凯看着他，显然，他是帮李丽问的。 李丽这是在考虑她跟钱胖子两人的后路了。 “我估计去不了了，到时候让老汪帮忙，给你们弄通行证，你们自己去，路费跟开支，都由我出。”谢凯叹了一口气，穆巴拉已经解决了这事儿，却无法保证国内不知道。 谢凯没有动手，他却给钱让苏联人打美国人，影响太过恶劣。 加上这次在国外搞的那么多事儿，都是见不得光的。 “机长先生，你之前是拳王？”谢凯觉得，需要好好地跟苏联人谈谈。 别到时候真的是一帮子的间谍。 伊尔-76可是要停在404基地的机场的。 “图-22m逆火轰炸机飞行员，在那之前是战斗机飞行员……然后喝酒打架了，最后被丢到了运输机上，后来喝醉酒把飞机开上天，在空中把运输机货舱门打开了……”弗托里亚克一点都不隐瞒。 喝酒后还能开飞机？ 谢凯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其实，如果不是我经常带着酒上飞机，一边飞一边喝，我现在还在开战斗机，说不定就成了苏联的航天员……” “你现在……”谢凯急忙耸动鼻子，害怕这货又在飞机上喝酒。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命就又变得不确定起来了。 “放心吧老板，弗托里亚克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旁边副驾驶的飞行员让谢凯放心。“他得给他闺女挣钱，否者万恶的资本主义世界将会让他的女儿饿死！” “就是这样，我家人都移民了，他们也是一样，所以，我们才能在叙利亚找到薪水很高的工作。”弗托里亚克的一切行为，都让谢凯觉得比较合理了。“美帝国的生活开支很高，我辛苦挣的钱，都被他们给挣去了，所以，我非常恨美国人……” “很好，想法很朴素！”谢凯无语。 之前见这货下手狠，还以为他是因为苏联跟美国之间因为意识形态不同下，两国政府间的矛盾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 谁特么的知道居然是这样的事儿。 “滴滴滴……” 突然，飞机上的应答器响了起来。 “机长，有来自中国的无线电通讯请求。”导航员突然脸色尴尬地对着正在聊天的两人说道。 “接通。”弗托里亚克平静地说道。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空，请立即离开，否者，我方将会视为入侵，予以击落！重复，这里是……” “卧槽！你们没有报备？”谢凯一听到这一阵言辞的警告，整个人就懵逼了。 边境防空雷达站的警告。 “报备什么？”弗托里亚克也有点懵。 “通话装置给我！”谢凯急忙从导航员手中要过话筒，里面依然在警告。 甚至谢凯已经隐隐听到里面的人在向上级请求战斗机拦截。 巴基斯坦到中国，两国一直极其友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老毛子习惯了，没有报备，巴基斯坦方面不可能不通知啊。 “首长，那体型太大了，不是民航客机，我们的空域，只有运十走，如果巴基斯坦运输物资的军机，都会报备。而且不会向这个方向……”在距离边境数百公里的一个雷达站，一名中年军人对着电话说道。 “好，我们再沟通，请首长放心，一定会密切监视，绝对不会让敌机入侵。” “首长，那架飞机上面传来应答，说他们是404的通勤飞机，正在执行绝密飞行任务……” “扯淡，什么404？国内有多少架大飞机你们没数？”干部怒了，“拦截的战机起飞没有？很可能是敌人的预警机……” “没有，已经通知附近的防空导弹阵地准备拦截……” 谢凯的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 要是被视为入侵，这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地面防空火力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整个青藏高原好像没有听说布置多少战斗机，但是绝对没有少往这边布置红旗-2防空导弹。 那东西打战斗机不行，但是收拾运输机绰绰有余。 “掉头，不要往前面走了，他们真的开火！”谢凯脑袋都大了，“赶紧跟巴基斯坦方面联系，田莉，赶紧告诉他们基地通讯频率……” 524 瞎搞的伊尔-76让印巴两国空军打起来了（27/100） “为什么？这已经到了中国领空，老板，这可是你的国家！”弗托里亚克不解地问着谢凯，“难道你是你们国内的通缉犯？” “你才是通缉犯呢！”谢凯没好气地说道，他都有些佩服这老毛子的脑洞了，“赶紧掉头。谁特么的叫你们没有提前报备？在中国的领空，哪怕一只蚊子不报备，都能被高射炮跟防空导弹打下来！” “有这么夸张？就连我们强大的防空部队都不敢吹这牛！”弗托里亚克显然不相信。 “警告，你们即将进入我国领空……”应答器里面，继续在传来不知道哪里的雷达站的警告声。 谢凯清楚，真的跨过了边境线，很可能被击落。 “你们究竟走的什么路线？” “印控克什米尔区域，只是可惜，他们的空军没有派战机来拦截……”弗托里亚克耸耸肩。 很瞧不上印度空军。 谢凯心中有一万架图-22m逆火呼啸而过，而且每一架都投下了所有的弹药。 只能让他们继续掉头。 飞机在国境线上空，某处防空导弹阵地的红旗儿发射阵地上面，操作人员的手已经按在了发射按钮的那一刻，见到防空雷达上那个明亮的目标转向了，开始贴着边境线向着西边飞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国内在青藏高原靠近边境的方向，一直等到歼十大规模列装，歼-11等技术成熟，才会有常备执勤的空军。一直都没有部署空军部队。 中国在上面的战斗机起降机场，都没有几座。 印度空军却从来不敢入侵，就因为上面有着超乎他们想象的防空阵地。 “印度人的战机还没来？”弗托里亚克满脸行驶，“咱们这可马上就要进入巴基斯坦的地盘了……” 谢凯看着这货，严重怀疑自己请他继续当机长是否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报告，印度人起飞了两架战斗机！正在向着我们而来……”在巴基斯坦的某个防空雷达站，一直盯着印度方向的雷达传出警报。 “上报指挥部。” 很快，两架涂着巴基斯坦军旗的歼-6战机也起飞了，向着印度战机来的方向飞去。 对于都向着这架运输机扑来的战斗机，伊尔-76上的人都不知道。 运输机不是战斗机，上面的雷达探测距离根本就不远。 不过克什米尔地区本来就不是很大，又是晚上，老毛子一直都是让飞机贴着边境线在飞行…… “什么玩意儿？谢凯喊救命？他在干啥？”郑宇成被吵醒，很是不爽。 刚刚才被龙耀华打电话骂了一通，说是谢凯在卡拉奇惹事，搞得苏联人跟美国人干了一架，弄得郑宇成头痛不已，高考成绩已经出来，教育部的调查团也在嘉峪关等着要见谢凯等人…… “被干掉最好！他哪里来的飞机？”郑宇成了解了情况后，恶狠狠地说道。 谢凯太能惹事儿了，原本还以为，他走了后，自己可以清净几天。 奈何，各种事情，让郑宇成根本就轻松不起来。 “首长，巴基斯坦那边没有给他们报备，飞机一直跟前线雷达站保持着联系，您看是不是给上级首长打个电话？”朱明光无奈。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一直都是想要坑对方，很多事情就得他来背黑锅了。 “老子才不管他！” “叮铃铃……”不等郑宇成有什么动作，旁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赶紧跟谢凯联系，再瞎搞，就让他自己留在基地永远不准出来了。”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龙耀华气急败坏的声音。 “首长，他在国外，我这怎么跟他联系？”郑宇成诉着苦。 心中则骂死这小王八犊子了。 “他坐的那架飞机，不停地在克什米尔上空飞，巴基斯坦跟印度两国的空军战机开始对峙了……”龙耀华的话，让郑宇成瞬间就变色了。 “这王八犊子，回来老子非得弄死他！”郑宇成无奈，只能跟着朱明光去通讯室。 “佛头，你特么的非得把我玩儿死！”谢凯见到雷达显示器上面的四个红点，弗托里亚克这孙子居然命令机组掉头，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克什米尔高空，他们能看到的战斗机至少都超过了十架。 巴基斯坦空军跟印度空军对峙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这架没有明确标志的伊尔-76搞出来的。 “谢，我女儿真的很漂亮……”弗托里亚克一点都不在意，笑眯眯地对谢凯说道，“或许，你应该看看人再拒绝。”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给闺女介绍对象，人家不乐意，你就去撩本来关系就紧张的印度空军跟巴基斯坦空军……”谢凯有些无语。 “这不是你自己安排的么？放心，他们不敢对我们开火，我们现在其实是在中国空域……”弗托里亚克得意地笑着。“这得亏我们的技术好……” 谢凯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因为这确实是他搞出来的，在被巴基斯坦空军询问的时候，谢凯冒充他们执行秘密任务的运输机，说是被印度空军给逼回来了；随后吧，又掉头，去撩拨印度空军…… 目的，就是为了超七工程。 巴基斯坦空军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还期待着获得f-16呢。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老毛子就开始谋划着把自己的闺女介绍给谢凯了…… “哎呀，要是白天，看起来就精彩了。这样激烈空中角逐，现在可是非常少看到了！”弗托里亚克只能盯着雷达显示屏上不断重合条约的红色目标，如同看球赛一样。 角逐的位置，距离他们的战机只有几公里，甚至不需要一脚油门就能越过这几公里的距离。 谢凯没有他的乐观。 惹事儿了，要是真的惹得再爆发一场印巴战争，后果他无法想象。 “头儿，有通讯请求。”导航员们看着夜空中不断纠缠的两国战斗机，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被误伤。 巴基斯坦跟印度两方的空军都比较克制，即使对峙，也没有谁发射导弹，只是不断地追逐而已。 “差不多了，现在你们国内应该会让我们进去了。”弗托里亚克说道。 “谢凯，马上给老子滚回来！”刚接通，就传来了郑宇成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郑？您咋跟我们联系上的？田莉不是说给基地只能发电报？”谢凯被郑宇成突然出现的声音勾起了好奇心。 “少特么的废话，赶紧回来！你整天不给老子惹事就不自在是不是？”郑宇成的心情，已经到了极点。 “哪能呢，我这飞机上运了点黄金，印度人可能是想要抢，咱们巴铁兄弟看不过去了……”谢凯急忙辩解。 反正印度人不可能知道这架飞机的真实情况。 要不然直接击落，就能小发一笔。 “不回来老子就让他们把你那家飞机打下来！”郑宇成说道，“赶紧的，雷达站将会指引你们返回！” “你听到了？我老板让我滚回去。弗托里亚克，我老板要是收拾我了，我想，你们的工资奖金啥的……”谢凯只能威胁。 等回去，一定得找几个靠谱的飞行员。 甚至在没有把中国飞行员培训出来之前，就不能让伊尔-76飞国外，等国内的飞行员学会了，直接把这些混蛋给踢出去。 “老板，这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办的。再看一会儿呗，说不定一会儿谁紧张就发射导弹了，珠穆朗玛峰旁边的烟花，得多绚丽……”弗托里亚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天啊……”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天空上，一个火球瞬间绽放开来，极其绚丽。 不知道究竟是巴基斯坦的战机，还是印度人的被击毁了！ “赶紧跑！不然一会儿就打我们了。”谢凯哪里还顾得看热闹。 这尼玛，跟老毛子在一起，每天都能感受到活着不容易，生命的可贵。 老毛子见打起来了，也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亲自操作飞机，把庞大的伊尔-76那笨重的操纵杆猛地拉到了底，庞大的飞机几乎快要垂直地向着上空迅速爬升…… 后面的天空上，又绽放了几个火球，可这一切，谢凯已经不敢再去看了。 巴基斯坦跟印度双方谁都想要干掉对方，边境上摩擦向来不少，但是今天这事儿，如果不是弗托里亚克跟领航员为了节省飞行时间瞎搞，或者说他们没有向国内航空部门报备，根本就不会。 就因为谢凯知道错了，发现印度人的飞机在追他们，同时也发现了巴基斯坦兄弟的飞机起飞来给他们撑腰，所以才想要给巴基斯坦空军一点压力…… 最终出了这事儿。 “非得被你们给坑死不可！”从雪山上空进入自己祖国的领空，谢凯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的他，额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水，“后面可是有着不少你们的同志，你不想活，别拖着他们啊！” 弗托里亚克看着谢凯，耸耸肩，啥话都不说。 时间不长，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老板的不要脸到了什么程度…… 当飞机按照指令降落在祁连山这个尚未建设完成的跑道上刚刚挺稳时，郑宇成带着一票内卫气势汹汹地冲上了飞机…… 525 摊上大事儿了 “老郑，欢迎我，也不用如此着急吧？”谢凯知道郑宇成要收拾自己，原本就计划着，飞机降落后，就先找个机会开溜，躲几天。 可在飞机还没挺稳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跑道边缘上怒气腾腾的郑宇成。 “少特么的给老子废话。来人，绑了！”郑宇成的怒火极大，从被吵醒，就没有再睡过，谢凯居然惹得印巴两国空军打了起来。 最终巴基斯坦损失两架歼-6，印度空军同样损失了两架米格-21。 虽然最终没有引发大规模的边境战争，但是这个后果已经极其严重了。 “别啊，老郑，我这几天连着飞了几万公里，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你看看，我都瘦了，这都是为了基地发展，你这样对我，不怕我心凉么……”谢凯见内卫都是黑着脸，直接拿出手铐就要铐自己，知道后果严重，总是还希望挽救一下不是。 田莉等人也不吭声。 一开始他们不知道出了啥事情，但是最后在双方战机追逐的时候那是看到了的，战机爆炸，他们同样在舷窗看到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惊恐的。 李丽更是怒骂谢凯不已。 “少给老子废话，自己去牢里忏悔去。反正那牢房修建了这么多年，也就你进去过，现在再进去，也不算浪费……”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 “别啊，老郑，这事儿不怪我。印度人想要抢我的黄金呢！” 郑宇成笑了。 不过却是冷笑，“你当老子老糊涂了？哄老子也编点靠谱的理由。” 郑宇成直接吩咐内卫动手，把谢凯的两手反到后面，从后面铐着他。“你知道不知道，给老子惹了多少事儿？” “真的啊，二十吨黄金，就在飞机货舱里面。我要敢骗你，怎么也不会编这样的谎言啊！”谢凯急了。 这种姿势，太让人难受了。 之前他搞瘫痪了数控车间，也没有这样不是？ 只是很客气地把他给请到了监狱里面关着。 郑宇成这老家伙，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郑宇成能联系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的后果有些严重了，如果老家伙不给他扛着，上面动怒，谢凯承受不了。 “真的？”郑宇成一听二十吨黄金，也被震撼了。 平时根本就看不到这东西。 “比真金还真，就在货舱里面。”谢凯说道，“领导，我让他们把我放了，我给您带路呗。” 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奈何郑宇成一点都不给面子。 “就这样铐着，上面的意思，是准备枪毙你，这样才能解决你带来的麻烦……”郑宇成一脸鄙视，“刚在卡奇拉惹美国人，花钱收买苏联人跟他们打架，你很有钱，很不得了嘛！” “领导，那可是冤枉了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凯虽然知道郑宇成是吓唬自己，但是也知道，这事儿绝对会让高层动怒。 自己太过瞎搞了。 上面考虑问题的方式跟他完全不同，当时是爽了，甚至很可能影响到跟美国之间的众多合作…… “你别为自己叫屈，我们这刚刚跟美国方面搭上线，准备引进他们的先进航电系统跟雷达系统用于超七工程，你这样干，你觉得还有希望吗？”郑宇成说完，也就不吭声了。 这上面的苏联人，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谢凯双手在背后铐着，根本就没法下梯子，两名内卫板着脸看着他，也不给松绑。 “两位大哥，给行个方便呗，你看咱们这地儿，我也跑不了不是？” 两人直接扭头到一边去不理他。 郑宇成从飞机后面下到货舱，看到后面坐了十多名白人，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子是准备干什么？ 把外国人弄回来，居然都不报备。 非得让他多吃点苦头，如果真有二十吨黄金，那么，就少让他吃点苦头就是了，再不好好管教，这小子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 没瞧着，龙耀华马上就要过来了？ “首长，货舱里面一共有400箱，每个箱子都是五十公斤。”跟着郑宇成下来的田莉见郑宇成看着眼前这些弹药箱发愣，急忙解释。 “为什么都用弹药箱装？”郑宇成有些无法理解。 “给黄金的那些人用这个装的，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田莉真心不知道。 “啪！”郑宇成打开了最边上的一个箱子，金光瞬间就迸射出来。 看着满满一箱黄金，郑宇成相信，这里面所有的箱子都是黄金。 “这些黄金怎么来的？” 田莉摇头，很多时候谢凯跟客户谈的时候，都不会带着她，而且郑宇成之前也有交代，让她多给谢凯一些空间啥的。 “把他放了。”郑宇成再次回到上面，对着内卫说道。 谢凯一下就咧嘴笑了起来，“领导，我就知道您舍不得让给基地挣钱的人受委屈。我这人也是劳碌命啊，本来说去那边是给自己来一场毕业旅行，好好玩玩儿，去非洲大草原打个猎啥的……谁知道，从去了开始，就连着谈了好几笔业务……” “你卖啥了？”郑宇成没等谢凯回答，就示意他下车。 “你飞机上的那些外国人是怎么回事？” “在卡拉奇揍了美国人给我解气的苏联人，同时也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跟机师。”谢凯说道。 郑宇成皱起眉头，“你不怕他们是间谍？弄回来干啥？” “我不把他们弄回来，这架飞机你来开？要是出毛病了，你来修？”谢凯反问着郑宇成。 “啥玩意儿？”郑宇成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许觉得自己是理解错了。 “这架飞机，我买的，卖飞机那孙子老抠门了，花了我整整800万美元！”谢凯得意地说道，“老郑，我们商量个事儿呗，这架飞机得挂在咱们404下，要不然，我这非得被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可。” “休想。”郑宇成一点都不愿意，“整个基地，你给你老娘买了一架运八，挂靠在咱们单位，现在又给你自己搞这么大一架，平时要用都得你们商量……你知道，现在不少单位在上级领导面前抱怨我们太骚包，有点钱就开始腐朽堕落了……” “懒得理他们。这飞机在基地，您老出去，也能方便不是？跟谁谈判，都能挺直腰杆子……再说了，黄金已经收了，有些武器装备也得用这玩意儿运输呢……” “说说，你都跟谁签了合同？”郑宇成问谢凯。 “扎伊尔共和国那边吧，我觉得蒙博托太过残忍了，他们国内的人民生活太过潦倒，刚好，原本跟着卢蒙巴混的卡比拉找到了我……于是，我就卖了点国内根本用不完的枪支弹药跟他们，同时，还卖了一些退役的59式主战坦克跟63式装甲车啥的给他们……另外，也卖了几十架退役的强五歼六……” 谢凯说得很简单。 “我们国内什么时候有退役的59坦克了？啥时候63装甲车也退役了？还有强五跟歼六？”枪支弹药好说，国内前面几十年一直都在拼命生产这些。 打一场世界大战都足够了。 可谢凯说的59坦克啥的，哪里去搞？ “军方不是想要换新装备没钱么？那些最开始生产的玩意儿，用来换经费呗。”谢凯当初想得很简单。 “换个屁！前阵上级首长还在说，我们的359太贵了，根本就装备不起。”郑宇成有些愤怒，“他们又想要质量，又想要数量！” 谢凯蒙了。 显然，上面是希望数量在不减少的情况下，可以提升质量。 难怪几十年后，99a都已经量产列装部队了，装甲部队里面还有大量的59在服役呢。 就跟傻大木采购59坦克的理由一样，先补充数量，让他的装甲部队依然庞大。 “要是卖新的，那个价格虽然有利润，但是利润太低了，不划算。非洲黑兄弟们对于坦克要求不高，给太先进的他们也玩不转不是？反正这黄金人家都给了，收了钱，不给装备，以后咋混啊！信誉还要不要了？”谢凯质问郑宇成。 “你究竟卖了多少？”郑宇成再次问道，“还有那些苏联人，我不管你那么多，赶紧弄走。要不然，你的事儿更麻烦……” “先让人把我那些手下给安置了呗。咱们运十不是准备向着军用运输机改型？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钱多得没钱花了？就连这些飞行员跟机师，也是为了培训我们自己的飞行员跟技术人员，不然我至于么？”谢凯一说就是满脸委屈，“我这巴心巴肝为基地付出，结果呢……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行了，您让人铐了我，把我枪毙了得了……” 谢凯直接把两只手伸到郑宇成面前。 “别蹬鼻子上脸，我给你说，你这次的事很严重。龙耀华马上就要来了。另外，教育部的特别调查组在嘉峪关等着你……”郑宇成说道，“反正你小子这次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美国地勤跟苏联飞行员打架，关教育部啥事儿？”谢凯一脸诧异。“他们这是闲的没事儿？” “你高考的事儿，真的不知道？”郑宇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谢凯。 “高考能有啥事儿？” 526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谢凯高考分数 “你们作弊了！”郑宇成说道，“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们拿出了证据……” “有个屁的证据。他们咋不说你给我弄的高考辅导团厉害？”谢凯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这次的考试成绩出了什么意外？ 他等着郑宇成说下去，这老家伙也不吭声。 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基地的机床号尚未吹响。 郑宇成最后只是吩咐人把飞机上的老毛子给安顿好，而且得安排人员看着他们别进入保密区域，随后带着谢凯等人上了旁边的吉普，回基地去了。 “领导，不关他了？”一名内卫问郑宇成。 “为什么要关他？人家为基地当牛做马的，看看，晒黑了多少！瘦了多少！”郑宇成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问着身边的人。“二十吨黄金呢，你知道那值多少钱？” 后者无语。 来的时候，郑宇成一路上都在叫嚷着非得弄死这小王八犊子，结果…… “马上调集人员，不准任何人靠近那架飞机。”郑宇成吩咐着内卫人员。 也没说把上面的二十吨黄金全部运回基地。 黄金对基地没用。 “爸，这么就去上班？”谢凯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脸疲惫的谢建国正准备出门，“我妈还没有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建国看着儿子回来，惊喜一闪而过，最后脸色归于平静。 “刚下飞机，老郑接我回来的。”谢凯看着老爹的神色有些不对，“您这是咋了？难道有什么事儿？” “先进屋洗洗吧，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出门这么久了，一会儿吃了早餐好好睡一觉。”谢建国不忍看谢凯的眼神，离开了。 谢凯有些疑惑，难道基地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不应该啊，要是有，在回来的路上，郑宇成应该会告诉自己的。 “你回来干什么？”柳旭披着衣服看着进来的谢凯，说着说着就哭了。“回来之前你打个电话啊！” “妈，怎么了？刚才我爸出去，脸色也不对……”谢凯真的被搞糊涂了。 爹妈的反应太过反常了。 自己干的事情，也就昨天在巴基斯坦有些过分吧？ 这会儿才回味过来老爹刚才那句让自己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一觉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傻呢，爸妈虽然希望你能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有一个更好的前途，可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傻……不上大学，对你影响也不是很大啊……”柳旭的话，让谢凯更蒙。 他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 “妈，昨天在巴基斯坦的事儿，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老毛子一直都跟美国人不对付，谁都知道。他们在巴基斯坦打架，谁都不能赖在我头上吧？就是昨晚上巴基斯坦跟印度空军开战，虽然一开始是我有私心，是我们招惹了印度空军，但是他们双方打起来，也跟我们没关系，两国边境随时都有摩擦啊……”谢凯急了。 谁特么的嘴巴这么大，这事儿这么快就让爹妈知道了？ “什么？你还在巴基斯坦惹事，更让两国交战了？”柳旭吓得跳了起来，随后瘫坐在椅子上，“这下更没救了！” “什么？”看着老娘的反应，加上这话中的意思，老娘之前说的，肯定不是自己在巴基斯坦搞出来的事儿引起的后果被吓着。 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妈，究竟出啥事儿了？您给我这感觉，好像我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马上就要被枪毙一样的。”不是谢凯想太多，而是爹妈都是这样的表情。 之前郑宇成带着内卫冲上飞机抓他，难道并不是为了巴基斯坦的事儿？ 如果要修理谢凯，各种违法的事儿可就多了去了。 或者是因为自己受贿的事儿？ 那也不应该啊，郑宇成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是为了苏联遗产计划。 难道苏联遗产计划泄露出去了？ 也是不对，爹妈可都好好的没有事儿，郑宇成他们都没有说啥。 难道是因为河蟹佣兵团的事儿？ 谢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除了刚重生的那两天，不相信自己能重生，逮着谁就怼谁之外，也没有干什么没有经过计划的事儿啊。 柳旭看着谢凯，“你觉得你高考的事情会很轻松？其他的问题不严重，就你们班上，作文有超过二十篇都是一样的。” “啥玩意儿？”谢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这尼玛……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他的细节问题，他都在注意，甚至为了这次高考，引导着郑宇成给他安排了一个高考辅导团队，进一步把辅导团队的题提供给整个班级。 作文再类似，也不至于一个班上出现二十多份雷同试卷不是？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弄过类似范文的东西。 “你用什么解释？这次的事情，非常严重，甚至很可能会因为你们干的这事儿，全国高考成绩作废，影响整个教育系统的招生安排……”柳旭的话，让谢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这一点。 “起来了？昨晚都没怎么睡，再休息一会儿吧。”谢建国这时候提着油条包子啥的进来了。 看着谢凯，他都愁。 “爸，你跟我妈就为了我高考这事儿如此担心？”谢凯决定，还是先弄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即使出现雷同卷，高考都是从外面调进来的监考，可以调查我们是否有作弊……” 谢凯也不认为这事儿有多严重。 只要上面没有证据，就不是问题。 “调查组的人现在在嘉峪关那边分别调查所有到这边监考的老师，你们学校的众多老师也属于调查对象……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出现了多少雷同试卷，而是在你们整个班上，出现了太多高分，很多人平时成绩又不多好，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也没法解释这事情，调查组很可能会组织对你们的考试……”谢建国比柳旭想得多。 在这事情上，他知道需要提供一些信息给谢凯，让谢凯自己去运作。 果然，谢凯在听到老爹告知的这些情况后，连东西也顾不得吃，更不顾昨晚都在巴基斯坦跟印度的空域上折腾而没有睡觉，直接去找汪贵林等人了。 “让他去吧，他比我们更有办法。我相信，这事情他没有作弊。” “我难道不相信？可就因为人家拿出的证据让我们没法反驳，学校的那些老师也是，到现在这样的情况，直接就说他们平时考试成绩好啊！”柳旭抱怨着。 一脸憔悴的谢建国看着她，苦笑不已。 外面响起了起床号，随后，广播再次开始工作起来。 谢凯往汪贵林家里跑了一趟，老家伙昨晚在办公室一直就没有回家，汪贵林的夫人还叫谢凯遇到他的时候喊他回来一趟，搞得谢凯郁闷不已。 莫齐同样不在家，这事情在基地的官方没有消息，小道消息已经飞满天了。 “都知道了？”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人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沟通着什么，见到谢凯来了，示意他吃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能不知道吗？”谢凯也没客气，肚子早就饿了。 “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事儿？调查组的那些人不好说话，组织性跟原则性都非常强。”汪贵林提醒谢凯。 谢凯一口咬掉了小半个馒头，“你以为我要给他们打糖衣炮弹？想都别想。我们高考虽然是在基地里面，但是监考严格，谁都知道……” “我们也知道啊，亏得老子当初还想着想办法给你把试卷给偷出来……”郑宇成抱怨着。 谢凯知道他的怨气从何而来，处心积虑地想要让自己跟基地签合同，甚至提出委培保送啥的…… “应该让他们来基地，没有啥见不得人的，老是这样拦着，并不是个事儿，反而让他们更来劲。”谢凯再次拿了个馒头。 “咱们404可是绝密级的战备基地，那些人来这边，没有批条，没有最高级别领导的沟通，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进来，那并不符合规矩，所以之前一直都是我们安排人去嘉峪关……”郑宇成把这基地看成是自己的地盘，给基地送效益，送好处，他非常欢迎，即使不符合规矩，他都会想办法。 而谁要来基地找麻烦，那么，就是符合规矩，他也会让人家的批条跟通行证变成一张废纸。 “你真想要让他们进来？进来他们能调查到的情况就更多。”汪贵林也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怕啥？有很多人，平时成绩很好，考试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到了高考上，发挥就不好了；有些人吧，平时成绩就一般，结果高考运气好，会发现，这些题好像都做了啥的……”谢凯无所谓地说道。“话说，我究竟考了多少分？” 高考这玩意儿，对于无数人来说，关乎到一辈子，但是发挥失误啥的，并没有谁在意。 “论试卷上的答题，满分！有高考以来的第一个。”郑宇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得意，也没有为谢凯而自豪，而是苦笑着看谢凯，“然而，在高考成绩上，你是0分，你们班二十多个全部都是0分。” 527 军方不退役坦克装甲车，咋整？（28/100） “……”谢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只能说，评定这个分数的人，完全就太过粗暴了，干事太过武断。 “一开始这事情本来不大，他们准备直接用零分打发了你们，可华清大学那边询问你的分数，最终得到一个零分……然后这事儿就变得大了起来。” “他们以作弊为理由给零分，难道就没往上报？高考作弊的影响，那可是够枪毙了。”谢凯冷笑一声说道，“我倒要见见调查组的人。” “要不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搞了？这事儿我来帮你处理？那飞机上二十吨黄金，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郑宇成原来觉得是事儿，在二十吨黄金作为砝码的情况下，就觉得啥都不是事儿了。 “黄金有一部分是卡比拉的。”谢凯摇头拒绝，郑宇成去搞，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我的意思就是把手中这些黄金换成经费……” “如果卖给国家银行或者其他的银行，确实没有问题。如果想要外汇，几乎没有可能。”汪贵林经常跟各大银行打交道。“或者，可以直接用黄金抵押贷款……最好是跟财务部那边沟通一下，她们不一定能接触到这业务，至少比我们要熟悉很多。” “我也考虑过，不过我们要运作外面的事儿，就必须得有外汇，单位的外汇保留权在军方手中，上次采购发动机啥的他们就已经非常不满了。”谢凯叹了一口气。 国家现在缺外汇，而他们想要在国外干点事儿，必须得通过国家渠道来搞到外汇。 可他们干的事情本来就见不得人，别人都想着把见不得人的钱洗白，他们自然也不能反着来。那样干了，直接就被财务监管部门给调查……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按照你说的，至少需要上亿美元的外汇。之前的外汇保留权，军方有着不少跟国外的技术合作项目……”汪贵林告诉谢凯，不要打军方手中那本来就不多的外汇保留。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沉默。 有个办法就是从凯盛游戏机公司里面走账，然后国内结算。 现在凯盛的利润依然很高。 只不过，谁都没有说，谢凯明知道，同样不说。 “汪叔，田姐那边的武器装备清单，有没有给你？关于那些坦克跟装甲车，有办法没有？”谢凯问汪贵林。 汪贵林摇头，“国内除非有严重故障无法修复，并没有退役闲置的。枪支弹药的问题倒是容易。” “咱们的军队跟我们一样会过日子，任何好东西，都宝贝得不行……”郑宇成也感慨。 谢凯苦笑。 军队节俭，这是有目共睹的，从第一批59坦克服役后，到现在，都没有退役的，就说明问题。用了二十多年，十多年的坦克，依然在训练场上撒欢。 要是欧美如果国内部队那样节俭过日子，高低搭配的情况下，各种高级装备，指不定能装备多少呢。 “实在不行，就找巴基斯坦。他们军队服役的那些坦克，一直都想换不是？”谢凯叹了口气，“每辆给他们二三十万美元，应该能成。” “同样也没可能。”汪贵林摇头，“他们的数量比印度人少了不少，虽然维护保养没有咱们国内精细，也非常宝贝呢。” “那就再跟上级首长谈谈，实在不行，我们就少拿点。”郑宇成到好说。 几人谈得差不多的时候，齐志远等人也都到了总部，一问才知道，居然是为了谢凯的事情刚刚回来的。 搞得谢凯自己都极其不好意思，虽然这事儿跟他真没有多大的关系。 “非洲那边，原本我们只是打算建设一个大型机械化生产的现代农场，雇佣兵在那边业务很多，所以，我就跟坦桑尼亚那边谈好了，准备在他们那边搞一个重型装备维修保养中心。一方面，可以为技术实力薄弱的非洲提供后勤保障服务；另外一方面，也能提供培训服务……” 人都在，其他事情也没有太严重，谢凯索性就把这次会议当自己的工作汇报了。 非洲那边的市场空白很大，至少谢凯这样认为的。 欧美跟苏联，几乎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扶持各种代理人，重型装备的技术性能跟数量规模都很小。 安哥拉内战打了这么多年，甚至各个代理人亲自从国内派出军队，调动重型装备，那数量也不是很多不是？ “非洲那边运输可不方便！”齐志远跟白彦军知道谢凯的脑洞大，主意多，但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谢凯能提出这样的主意。 整个世界上，都没有谁这样干过。 “确实，如果某个国家的装备出了问题，运输过来不方便，那么，我们可以把人跟维修设备运过去。这样一来，为国内的维修工程车，也能找到更大销路……”谢凯得意地说道，“虽然每个业务都很小，但是整个非洲，如果我们能拿下来……” “这事得好好谋划。” “不用，我们只提供武器装备，售后服务交给河蟹雇佣兵团……” 郑宇成气得差点用手中的茶杯砸谢凯。 “另外，马上调集运十设计团队，让他们参考伊尔-76去改进设计运十的运输机型号。必须让运十军用型号有在随便平整一块地，夯实地面就能起降的能力……”谢凯想着伊尔-76的问题，提出建议。 运十改型工作，一直都在持续。 无论是预警机，还是运输机，都是处于设计阶段，空军一直都不满意。 “空军确实希望能有大一些的军用运输机。特别是空降兵方面……还有，秦飞那边也希望改造加油机，运十现在也不是太合适。”白彦军开口说道，“现如今，要是有伊尔-76做参考，进度会快很多。可我们从什么地方去搞这个？” “这小子已经把伊尔-76停在机场里面了。”郑宇成叹了口气。 谢凯总能知道基地当下最需要什么。 伊尔-76这种级别的军用运输机，是国内没有设计生产出来的。 “那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他们过来。”白彦军说道，“这个跟秦飞合作还是让运十自己搞？” “运十的设计团队，可以开始着手调回来了。保留在秦飞那边的生产能力……”郑宇成一直都不希望把自己下蛋的母鸡养在别人家里。 到时候下了蛋，算谁的呢？ 之前就有过想法，要在这边建设一家飞机设计研发中心，那是基地长远发展的战略目标。 谢凯也不去反对，这些事儿，郑宇成等人有着他们的想法，相对来说，远比谢凯考虑得更多一些。 这次去非洲，谢凯触动很大，老家伙们的经验与狡猾，都是谢凯无法比的。 “枪支弹药，可以去协调。至于坦克跟装甲车这块，要不，咱们用新的59换？反正部队也在生产这个，只要他们补一部分差价。”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有些无奈，“反正价格就那样，虽然没有签合同，至少我们不能失信。后面的合作机会很多。强五也好，歼六也罢，按理，都是可以协调的。毕竟现在空军这边也在升级战斗机……” 歼八跟歼七，即使已经落后了，但是依然得装备。 总不能让庞大的空域就由歼-6爷来防御不是？ “问问他们要不要伊尔-76，二手货，价格嘛，不超过2000万美元……”空降部队由于之前都是由从苏联引进的小型军用运输机来执行任务，一次运不了多少人，也没法飞太远。 即使现在有运八，碍于空间的问题，能投放的伞兵数量也不多。 “你能搞到很多？” 谢凯摇头，“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得了解顾客的需求不是？别到时候我们搞到了，他们不要，我们自己也用不上啊。飞一次那可是不少钱。而且还不能像汽车那样，飞到其他地方去加油，然后飞回来……” 伊尔-76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问题，没油了！ 而在基地里面，平时过来的运八跟运十，那都是在外面加好了油，才往这边飞的，很多时候还得中转附近机场。 “那就不急。”白彦军说道，“还是说说你小子昨晚上那事儿吧。” “那能有啥事儿？”郑宇成主动站出来，帮谢凯推卸责任，“即使龙耀华他们说什么，那些黄金就可以让他们闭嘴了。” 二十吨黄金啊！ “这种事情，能跟上面说这个么？” “你们扯，我先睡会儿……”谢凯见他们争吵起来，打了个哈切，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本来谈很重要的事情，结果让这几个老家伙搞得轻描淡写的，困意顿时也就来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究竟安排什么重型武器。清单田莉刚才给了我，这上面的东西，都是很常规的，而且部队装备了很多……这小子心也够黑的，准备用退役的二手货卖这么高的价格。”汪贵林看着清单，问了谢凯卖出去的价格，觉得自己心不够黑。 “龙耀华一会儿不是要到这边来收拾谢凯么？等他来了找他呗。反正跟部队协调一下，用新的换，他们也划算。”郑宇成嘿嘿直笑，“不过得防着他，借着这机会把谢凯弄军校里面去。” 528 现役旧坦克换先进新坦克（29/100） “他不至于吧？谢凯之前就已经明确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害怕吃苦，不上军校。”汪贵林等人顿时大惊。 龙耀华要跟他们抢人，这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要想让谢凯去上军校，不行！即使谢凯愿意也不行。” 白彦军跟齐志远等人，在这事情上的态度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原来他们还没有如此重视过谢凯，这么长时间，知道谢凯是什么样的人。 “他如果真的是表现的那样，这批黄金，那结算的差价，他不说，谁能知道？”齐志远苦笑着，“亏得这小子整天表现出一副贪财无比的样子。二十吨，即使抛开要给坦桑尼亚那边的中介费用，也得好几千万美元吧？” “这事儿我们知道就行了。传出去，非得闹出风波。”郑宇成提醒众人，“就因为担心这问题，所以就我们几个人讨论。” 谢凯在非洲干的事情，绝对不是政府允许的。 无论蒙博托如何暴虐，这跟谢凯没有关系，卡比拉算是反政府武装，即使他干的属于正义的事业。 “这批黄金需要支付给坦桑尼亚的都是外汇，怎么弄？毕竟我们不能偷偷运输出去。”汪贵林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的谢凯，问众人。 众人沉默了，齐齐看向谢凯。 唯独谢凯手中的凯盛游戏机公司，能够解决这问题，他们公司都是以美元跟港元结算。 “再说吧。”郑宇成摇头，现在不适合谈这个，“不过昨晚上的事儿，我觉得也是好事。咱们国家边境线长，特别是青藏高原上那么庞大的领土面积，上面没有几个军用机场……” 超七工程，到现在为止，基地已经投入了不少。 巴基斯坦那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军方以有了歼-7、歼-8来拒绝404的推销。 这就让一帮人有些头痛。 越到现在，各种开支就大了起来，超七的样机，已经开始生产了，相对来说，性能等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提升。 404这边的相关单位仿制f14的航电系统跟雷达，进展并不大，所以跟原本预期不相符。 “超七并不适合空军使用，原本我们定位的就是外贸机型。”白彦军觉得，超七如果提供给空军，甚至会挤占有限的经费，影响到歼-8ii跟歼-7改造工作。 “谁说卖超七给空军了？他们那么穷！之前不是说能弄苏联的苏-27吗？这种战斗机空军之前派人去过，只不过他们没谈拢，我们如果……”郑宇成一脸阴险的笑容。 “你怎么也学谢凯了？而且还越来越像！”汪贵林看着郑宇成这行为跟想法，也是乐了。 “能让基地有更好的发展，何乐而不为？”郑宇成说道，“如果我们能谈下来苏-27，到时候转手卖给空军，即使不挣钱，但是那关系，也能用吧？” “确实，现在看来，苏联是越来越不行了。巴基斯坦那边，关于超七的项目，应该最近也能有结果。” 这一切都是谢凯回来的时候搞出来的。 明知道效果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没法摆到台面上。 一旦到了台面上，就得有人来背黑锅。 几人讨论这些东西，也没有背着谢凯，而谢凯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索性跑到郑宇成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 汪贵林等人一直讨论到龙耀华的飞机快要降落，一行人一起向着机场方向而去。 “这架就是惹事的那架？”龙耀华没有理会满脸笑容口呼领导的郑宇成，严肃地问着汪贵林。 汪贵林比郑宇成有节操多了。 站在运-8旁边，伊尔-76离这边要远一些，可那庞大体型造成的压迫感，仍然让龙耀华羡慕不已。 他希望国内能生产这样的大飞机，空军能用这样的大飞机。 可惜，国内连运十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一想到不是谢凯，运十已经下马了，更是唏嘘不已。 人才是个人才，就是没管好。 “领导，这不是惹事儿，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实际上因为印度人太过份……巴基斯坦那边知道这架飞机，也报备了，他们以为飞机上的人自己会报备，飞机上的以为巴方帮他们给国内汇报了……”郑宇成急忙解释。“毕竟这架飞机是咱们刚买回来的。” “边儿去，你的问题，等后面再说。”龙耀华随后扭头问汪贵林，“真的是你们买的？” “确切说，是谢凯为了运十项目改型而买的……”汪贵林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龙耀华看着那架庞大的运输机，久久不说话。 “首长，咋处理我都行。谢凯不能处理，印度人完全是想要把这架飞机击落，击落了，上面运着的二十吨黄金就归他们了……”郑宇成变得严肃了。 印度人知道个屁的黄金，但是得让他们去背这个锅不是？ 早上谢凯回来，他的态度都是由黄金改变。 龙耀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更是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当他上了飞机货舱，郑宇成亲手打开箱盖给他看里面整齐排列的黄金后，脸上复杂不已。 “他人呢？”龙耀华问道，“先去问问他情况再说！” “在睡觉呢，这些天可累坏了，到非洲去处理事情，结果弄回这批黄金，据说还有一笔好几亿美元的导弹合同……”郑宇成不断地给谢凯增加筹码。 就是怕龙耀华处理谢凯。 或者说他担心龙耀华借着处理的名义把谢凯弄到军校去。 龙耀华没有说什么，直接向着旁边的车走去。 郑宇成厚着脸皮想要跟着龙耀华上车，龙耀华根本就不理他，转而向着后面一辆车上去了。最后还是汪贵林开口让郑宇成去别的车上，才解决这事儿。 “之前就让你们管好他，看看这段时间都惹了多少事儿？你们管教不好，就弄到军校去。”龙耀华在后座，对着副驾驶的汪贵林说道。 汪贵林没有反驳，也不解释，直接转移了话题，开始给龙耀华出难题。 “首长，现在我们有笔合同出现了问题。谢凯跟坦桑尼亚签订了两百辆二手59式坦克跟装甲车的合同，还有27架强五跟歼六……” “我们哪来的二手装备？国内可没有退役的装甲车跟坦克啥的，只有报废的。”龙耀华不解，“要买，直接跟617那边签合同，生产新的就是了。” “谢凯签的合同是59坦克40万美元一辆，63式装甲车20万美元……” “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利润。”龙耀华不解，“谢凯那小子不是比谁都心黑吗？” “也得看人家买不买得起啊！坦桑尼亚，连饭都吃不饱呢。”汪贵林也开起了玩笑。“所以，这本来就是按照退役的二手装备来的。他以为部队会有退役的坦克，准备弄来修一修，然后转手卖出去，那样也能让军方回收部分经费……” “部队确实有这想法，可你们的359价格太高了一些，装备一辆，就可以装备4辆59式了。”龙耀华抱怨。 性能好，部队装备不起，那有什么用呢。 “首长，我们是这样想的，您看能不能军方下达一批新的生产订单置换部队使用年限比较长的，生产单位少要一点利润，我们这边也少要一些利益……” “你想要用这个收买我？”龙耀华问汪贵林。 汪贵林摇头，“那是郑宇成喜欢干的事情。谢凯把订单弄回来了，我负责这些方面，自然得解决货源的问题。” “如果这样，可以考虑，每一辆你们准备留多少利润？”龙耀华琢磨着。 部队装备以新换旧，如果404的人不像之前那样黑，哪怕给三十万美元一辆的价格，也能换一些新的装备。 “359出口转内销的改型，现在什么情况？” “首长，改型的更贵……”汪贵林知道军方想装备359，但是不可能用几十万美元就搞定，成本都不止这么点。 车里沉没了下来，汪贵林好不容易才转移了话题，自然不愿这样，“首长，关于上面对谢凯的处理意见，能不能先透露一点？” “他又不是单位的人，能如何处理？”龙耀华刚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所以，上面要求，对他下达彻底的出国禁令。另外，一天连续惹出两场国际纠纷，这事情不能不处理，所以，上面的意思就是把他弄到那些让他没法惹事的地方去……” “……”汪贵林不知道说什么了。 龙耀华这是想要把谢凯弄到军校里面。 “404有很多的项目，离开他没有办法。” “你自己信么？地球离了谁不转？”龙耀华的态度很坚决。 “谢凯自己弄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去搞，别人根本就没法知道一些具体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能有发展的资金跟项目，不违背原则，不违反组织纪律，不违反国家法律，都是可以谈的。”汪贵林说得很明白。“为了让他留在基地，老郑都在他面前装孙子，甚至之前准备给他偷高考题的……” 反正要想带走谢凯，让他进入军校，最后进入战略分析部门或者其他什么部门，整个404都不会同意的。 “你在威胁我？”龙耀华问汪贵林。 529 零分照样上华清 “首长，现在已经不是前些年了。有时候，如果采用强迫的方式，反而会适得其反，浪费了他的天赋。”汪贵林没有回答是否是威胁。“他对404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没说他不重要。”龙耀华觉得，这次要想带走谢凯，很难。 飞机上满满的黄金，让他同样动心，但是他不能放任谢凯继续下去。 “谢凯在非洲干的事情，你们虽然在帮着隐瞒，但是应该清楚，一旦被捅出去，后果会多严重。平时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龙耀华见车停在了总部机关楼下，也不下车。 “首长，至少，他没有出卖国家利益，没有给政府抹黑……”汪贵林同样也没有下车，扭头很严肃地对着龙耀华说道，“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很多事情由他去弄，我们就根据他的计划来就行了。” “非洲那边的事情，他跟坦桑尼亚签的合同，而真正的用户是扎伊尔的反政府武装卡比拉跟卢旺达爱国阵线的卡加梅；跟利比亚达成了500枚地红旗导弹的合同，但是依然不是由我们签合同，而是巴基斯坦……就连在阿富汗已经打出名气的雇佣兵团，调查身份，都跟国内没有关系了，何况他准备在那个雇佣兵团里面招纳苏联，保加利亚，伊拉克等国的退役士兵，老板更是伊拉克人易卜拉欣跟坦桑尼亚国防部……” 汪贵林把这些事情一件件全部都说了出来。 目的就是告诉龙耀华，谢凯自己做事非常谨慎，各种后果都在考虑，并且避免出现这些事情给自己以及政府带来麻烦。 如果再说谢凯人品不行，贪婪，觉悟低，不会有任何用。 龙耀华当初已经上过了两次当，之前如果他没有被谢凯迷惑，直接把谢凯弄走，基地管理委员会根本就不会在意。 谢凯冒头太快了。 每每想起之前的事儿，龙耀华就后悔得捶足顿胸。 之前高考谢凯的成绩出来了，虽然最后被给了零分，还以作弊论处，调查组正在调查，但是龙耀华清楚，在404这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作弊，最多一两个人而已。 而不会这么多。 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也不说话，也不下车，郑宇成等人直接上了楼，从龙耀华流露出要把谢凯带走的想法时，他就成了整个404的敌人。 “我不是要挖你们的墙脚，而他如果进入军校，对于军队建设的作用更大。守备团已经准备升级为独立旅。专门研究特种作战，训练特种作战队伍。军队要改革，国防事业得发展，跟这种拥有战略眼光的人才是离不开的……”龙耀华叹了一口气。 郑宇成耍横撒泼，胡搅蛮缠，让人难以招架；就连汪贵林都这种态度，想弄走谢凯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军方的人才，可以全国弄。我们404，就这么一个。首长，当年我们响应国家号召，听从组织安排，到了连艹都没有几根的这里，现在建立起来这样的基业不容易；前些年，上级调走所有科研单位，就留下配套的部分，我们连工资都发不上，三万多干部职工跟家属子弟，没有向上级哭诉……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谢凯，让我们有机会发展，为国防事业做更多的贡献，现在很多摊子刚铺开，您把他弄走，而且以后也不是干这些事儿……”汪贵林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能说。 甚至说得龙耀华都没法插话。 说完后，也不看龙耀华反应，直接就下车了。 龙耀华尴尬了。 汪贵林说的是事实，之前404几乎是准备废弃。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不是？ “他就是来抢人的？”郑宇成见汪贵林上来，脸色不好看，当即问道，特别是见到汪贵林点头，更是怒了，“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最开始咱们单位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不仅不帮忙，甚至要求让大家做好倒闭的心理准备……” 龙耀华刚走到门口，听到郑宇成的话，想要生气，却生不起来。 如果不抢人，他能辩解。 谢凯就因为解决了404的困境，所以才出现现在的状况。 特种作战，也是谢凯弄出来的，只不过为了卖武器而搞的…… “你急个啥，他没问我愿意不愿意呢！你说你们也真是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了？”办公室内传出了谢凯的声音。 “这是老子的办公室，不是你家！”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要睡滚回去睡。看着你就心烦。” “你冲他发什么火。” “就是，你冲我发什么火？” 谢凯看着暴怒的郑宇成，心中很是感动。 如果真的跟着龙耀华走了，想都别想日子能过得如此轻松。 “军校我是不会去的，这辈子都不会去军校。你们也都知道，规矩多的地方，我这人就感觉到压力，这次去非洲那边，看着那些土著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还能有点吃的，就可以晒太阳睡觉，可我也没法适应他们的生活……还是基地里面爽，你看我在这里都能睡得舒坦……”谢凯说道，就仿佛是当年那个因为偷电瓶被抓，说出“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话的哥哥。 “你以为你这样说老子就感动了？” “我懒得理你。不说了，到开饭的时间了，我得去吃饭了，早上就啃两馒头……”谢凯不想跟郑宇成再扯淡。“调查团什么时候过来？” “今晚上放行，明天先让他们去学校调查……”郑宇成说道，“你放心，我跟华清那边谈好了，即使最终他们不愿意给你这个分数，只是零分，也录取你。” 谢凯才不在意高考分数，但是这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 虽然他自己也过分，建国后的高考中，从来就没有谁能考出满分，他根本也没有想过，结果惹出这样的事情。 “莫齐他们呢？” “同样也录取，但是不可能全部。”郑宇成说道，“他们希望你能去学机械专业，直接本硕连读……” “学机械有啥意思？”谢凯想就没想过要去继续学机械。 学这个专业，出来不管他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很难搞出多少东西来。 任何的一个专业领域，那都是需要众多的专业技术人员共同努力，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获得成功。 “你想学管理？”郑宇成没等谢凯回答，便自言自语，“学管理也不错。毕竟管理岗位，需要更专业的知识。” “谁说要学管理了？”谢凯摇头。 “那你学什么专业？你当初的志愿好像填的国际贸易？”郑宇成皱着眉头，“学国际贸易有啥意思，学管理，以后你管着基地，招一堆的国际贸易专业人才……” “如果调查组最终无法调查一个结果，重考，你觉得如何？”汪贵林问谢凯。 “没空，谁爱考就去考。”谢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重新考试，那不就露馅了？“再说了，让我们重考什么意思？他们觉得泄露考题了，我们作弊了，就全国统一重新考试呗。” “只是说说。如果真的要重考，也就不会这样调查了。行了，你自己先回去，中午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汪贵林让谢凯先行回去。 龙耀华在外面听了一阵，虽然这不地道，但是得了解郑宇成等人究竟如何想的，采取这样的方法也不行不是？ “你为什么一直不愿进军校？” “首长，军校那生活多苦，多累，您看我自由散漫习惯了，哪里吃得了那个苦！”谢凯见到龙耀华，丝毫不憷。“进军校是不可能的。” 当初可是坑了龙耀华好几次。 “……”龙耀华无法反驳。 如果说懒，谢凯确实也能算得上懒的，只有他感兴趣的事情，才能让他勤快起来。 “首长，你们聊，我先走了，在非洲那地儿，虽然说天天都是各种野味儿，但是也没在家里吃得舒服……”谢凯也不管会不会得罪龙耀华，直接就走了。 龙耀华看着谢凯离开的背影，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这就是你们培养的接班人？” “不是。他只当中间商。”郑宇成这会儿也不用耍赖的方式。“反正你别想把他带走。” “如果他作弊了呢？”龙耀华不愿意就此放手。 “他根本就没有作弊。” “零分，肯定不可能上任何学校。”龙耀华明明听到了，但是却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一旦华清那边不同意，你们能如何？军方院校，不管是科技类，还是军事类的，都可以由他选。” “我们联络的学校多。现在国家不是在提倡校企联合嘛，我们有合作的大学也不是太多，估计也就几十所……”郑宇成一脸得意。“虽然说需要根据成绩录取，但是我们可以不要毕业证，所以……” “首长，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尊重谢凯自己的选择，真的强行把他弄进军队院校，您觉得他这种性格，会合作吗？最终啥都没了……”汪贵林觉得，他们在这上面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530 老子手中的改革刀砍向了儿子 “首长，咱们还是谈谈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吧。比如，空军用的大型运输机，比如，战斗机……”郑宇成又开始转移话题。 “你们的运十改型，不是被空军拒绝了吗？超七有些技术指标甚至不如歼八……”龙耀华也知道，闹僵了不是的事情。 他来这边，一方面是谢凯的事情，另外一方面还有关于一些装备的。 “不，我们说苏联货。我们想办法搞到手，然后弄回来，军方划款就行了。”郑宇成一脸笑容。“我们就赚点辛苦费。” “你们能弄到什么？” “伊尔-76，苏-27，米格-29并不适合我们，腿短不说，耗油还厉害。”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这样一来，龙耀华的兴趣也都来了。 之前空军代表团到苏联的时候，对方只希望中国继续采购米格飞机。 “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提醒了咱们，空军还有太多需要补课的地方。在高原上，我们没有常备机场跟常驻空军……”汪贵林等人就希望借着之前谢凯在边境搞出来的事儿来获得更大的效益。 那事情因为有着二十吨黄金的存在，一切都变得容易了。 不是说上级首长贪财，仔细想一下，也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有些人觉得谢凯太过嚣张。 “都太贵了。”龙耀华叹了口气，“就连359坦克，到现在为止，上级首长都没有确定装备多少。” “我们可以把价格降低到200万。”郑宇成咬牙说道，“但是从这之后，绝对不准再打谢凯的主意。否者，没得谈。” “收买我？”龙耀华苦笑。 郑宇成自己转移话题，结果又拉回来了。 “首长，这不是收买，我们开发武器装备，自然是希望我们自己的军队可以使用，通过装备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进一步提高国防实力。这是每一个国防科技工作者为之奋斗的目标。”汪贵林平静地说道，“虽然200万，我们同样有利润，请首长不要忘了，我们属于试点单位，都是自负盈亏的。” 企业需要利润才能生存。 整个404现在所有的科研项目都是自己筹集资金，上级拨款的非常少。 龙耀华也知道，所以并没有提这个。 而是在考虑，是否同意他们的这种提议。 “你们都没上班？”谢凯回家，见父母都在家里，愁眉苦脸的，不由也无奈。“高考的事儿，你们不用管了。” 老爹前面的烟缸堆满了烟头，整个房间里面烟雾呛人得不行，老娘居然都没任何意见。 夫妻两看着儿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郑跟华清那边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我愿意，即使真的考了零分，也能上华清。谁作弊能整个满分？”谢凯安慰着爹妈。 谢建国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上什么学校的问题，而是这事情上面的人如何定义。我现在有些后悔阻止你出国留学。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联系苏联的大学。” “我可以给你联系美国的大学。”柳旭也来了精神。 他们怕的是一旦谢凯等人被判为作弊，那后果他们无法承受，每年高考数百万人，最终能上大学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不出国。”谢凯摇头，“妈，还是说说乌克兰那边的事儿吧，我小舅有消息传回来吗？服装厂的事儿您也不管？” “你还有心思弄这些？” “怎么没有？计划启动了这么久，投入了不少，你觉得他们能眼睁睁看着投资打水漂？”谢凯安慰着父母。 他不知道，这次父母怎么会如此紧张，“爸，您现在不再是红旗机械厂的总工，而是基地高层管理，这样影响可不好。” 费了好大的劲，并且告诉他们调查组很快就会到基地，到时候可以让父母去问他们啥的，才让父母暂时放下他的事情。 跑去食堂给父母把饭打回来，才继续问老娘乌克兰那边的情况。 “乌克兰跟整个苏联其他地方都是一样，什么都缺。你小舅已经打开了局面，跟几个高官在倒腾一些乌克兰紧缺的货物。他其实就是个联系人，郑权在国内组织货物……”柳旭对于乌克兰的情况了解了不少，虽然在那边的时间并不多。 “你没有弄点外贸合同啥的？那样一来，服装厂也能出口创汇。”老娘的服装厂，如果在现在就能打进乌克兰甚至其他的苏联加盟共和国，以后占领市场更容易。 “谈了一些，不过对方都想空手套白狼。得我们这边先发货，他们卖出去才结算价格……”柳旭说道，“那边大部分人都没钱，吃饭都成问题……” “那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们有需求，我们就能有市场。穷，那就搞廉价而且质量不错的，比如咱们之前的那些工作服类型什么的……”谢凯在非洲土著部落身上都能赚到钱呢。 再次给老娘说了不少管理方面的东西，反正谢凯都是理论的东西，让老娘自己去实践。 六十年代初期的大学生，再差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你那游戏机公司，一直都没过去？”柳旭问谢凯。 谢凯看着老娘，满脸委屈，老娘居然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啥的。 “原本准备最近过去看一下，这不是事情多的不行么？”谢凯很无奈，“考试完后，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有时间你去看看你外婆吧，她之前还在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那么多孩子都在她身边，你长这么大了，都没看到过几次。”柳旭见谢建国有事要找谢凯，也不打算继续谈下去了。“你的情况，又没法给她说。” 谢凯点了点头。 有机会，就去看看。 “你跟我到单位去一趟。”谢建国示意谢凯跟他一起走。 柳旭在家收拾，父子两直接出门。 并没有去单位，也没有去红旗机械厂，而是向着359车间走去。 “爸，有什么事？”谢凯见老爹只是默默地走，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 老爹总不会拉着自己出来晒太阳吧？ 现在可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基地地处大西北的祁连山内，如果是屋内或者阴影里面，非常凉爽，但是太阳直晒下，短短几步路，就让谢凯的背上的衣服全部汗湿了。 “基地安排我负责军事工业方面的工程技术管理。” “这是好事儿啊。”谢凯由衷高兴，老爹本来就想要搞军品呢。 “基地很多单位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意义。359车间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另外一个就是363，现在两个车间几乎都是闲置起来的。”谢建国掏出烟，递了一支给谢凯。 谢凯明白老爹的目的了，“爸，您是想要裁掉这两个车间？” “合并，重新定位。”谢建国一直都看着谢凯的反应。 基地管理委员会同样知道两个车间现在有些不合适了，但是他们没法裁撤。 359车间本来就是郑宇成送给谢凯当玩具的，他们怕弄了这个车间，最后谢凯会闹腾。干脆就让谢建国来搞这个。 “这是好事儿啊。爸，我觉得，仅仅只是合并两个车间，重新定位，没有多大的意义。”谢凯心中确实有点舍不得。 不是因为莫齐的爹在里面，而是这个车间算是他的起点，也算是整个基地的起点。 “你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整个基地里面，其实问题谁都知道。到现在，快两年时间了，基地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人闲置着。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得不从外面招人。”管理问题，谢凯原来从来就没重视过。 不是他没重视，而是他原本就是一个被管理者。 他占的位置不同，加上整个人也没有什么进取心，一直都是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来欺骗自己。 现在发现，管理这东西，一旦搞不好，就无法控制。 404现在完全就是一盘散沙，能发展迅猛，几乎都是靠着谢凯弄的这些东西。 所以郑宇成等人才如此害怕谢凯不再回基地。 他们没有谢凯清楚，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到了后面，就连谢凯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为什么国企改革持续了几十年都没有彻底完成的原因。 “363车间，你能支持我的工作，这就最好，如果你不同意，基地也不会强行裁撤这两个单位。不过这只是开始，整个基地的改革，必须加快速度，有些单位，没有潜力的就裁掉，该扩大规模的就必须充实技术实力……”谢建国对谢凯说道。 说是谢凯不愿意就可以，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凯能不同意么？ “爸，把这两个车间跟装甲车辆研究所合并……装甲车方面，以后不会成为我们的主业，未来359坦克的改型，甚至都可以丢出去。我们重点的应该在国内欠缺最严重的领域。” 老爹比郑宇成他们要年轻十多岁，完全可以在郑宇成等人退下去之后干一轮基地主任。 谢凯的心中猛地升腾起这样的念头。 要是这样，等老爹退休，说不定他就已经四十了，那个时候，接手不接手基地，都不重要了。 “你又想弄啥新产业？” 531 大规模泄密案 “不是弄新产业，而是本来就在弄的这些东西。以后我们只搞核心的，比如，技术设计，超高精度零部件的生产，以研发为主。生产外包。”谢凯真心不想再上马新的项目了。 现如今，必须充分地整合资源。 这也是他回来就说准备把运十设计团队弄到基地来，秦飞那边留下生产实验设备的原因。 在山里要修建大飞机的生产厂房，太要命了。 交通运输啥的都不方便，那个完全没有必要，不过后面生产的6.5万吨大压机什么的，可以放到这边，反正配套的啥都不缺，基地有着核电站，也不会缺乏能源。 在这山里，也不用考虑太多污染的问题。 “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以生产为主的。”谢建国觉得谢凯太过想当然，“而且外面的技术人员，越来越不愿意进入大山里面。各种都不方便。” “我们有足够的配套，以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所有人向往的地方，一座新城市……”谢凯一直给404的定位就是军工科技城。“民用领域的产能，逐步向嘉峪关转移。军工科技跟民用科技，一定分开，越到后面，保密工作也就越难做。” 谢建国点了点头。 父子两向着359车间走去，现在的359车间，外面看，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到了里面，就发现各种不同了。 数量众多的木头坦克模型，密密麻麻地摆放在车间外面专门制造的车棚里，最早的那批各种改型的坦克，同样也被移出来了。 “里面怎么这么多人了？”谢凯进入车间，就发现，整个车间里面，人不少。 设备还是原来的那些设备，办公区域扩大了很多，原本在车间里面的模型都到了外面，车间中间有着不少工作台，上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零件。 谢凯进去的时候，不少工人围在工作台前面打牌，也有人在边上抽烟，搞得乌烟瘴气的。 “不是说改型么，人多，最终没有多少结果，同时搞不少项目，每个月消耗好几十万的经费，还不算一些发动机等的成本……”谢建国见谢凯神色难看，苦笑着解释，“现在财务部卡这边经费，就出现这样的后果了。” 谢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359车间对他负责，他平时不管359车间的事，一年多的时间，359车间开始从最初的三十多人扩大到了上百人的队伍。 人员太过臃肿。 如果只是这样，基地管理方面还能忍受，但是359车间消耗经费太大，各种改型都是改一些小地方，而且是打造模型，然后去弄样车…… “梁小龙呢？”谢凯叫住一名从他旁边过去的年轻眼镜，这位绝对不是之前他在这边时候就在车间里面的。 “梁主任还没来呢，小兄弟，这里面可是保密车间，一会儿内卫过来了可就麻烦，赶紧走吧。”年轻眼镜好心地劝着谢凯。 谢凯叹了口气。 “都在干啥呢？都几点了？还不干活？真得把这车间弄死才甘心不是？”办公室那头，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莫副主任，上级不是都不给我们拨经费了吗？材料啥的都没了，还干啥啊？” “就是，莫副主任，您可是专门负责这事情的，您这主任的活没干好，让我们无事可做……” 莫盈在这车间里面，好像挺憋屈的。 谢凯见着这车间的状况，他不知道原本工作氛围浓厚的359车间，怎么就会成这样。 走上前去，也不管别人，对着莫盈说道，“莫副主任，一会儿梁小龙来了，让他到总部机关郑宇成主任办公室去一趟。” 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谢建国以为儿子要发作。 带谢凯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看到359现在的状况，避免谢凯阻止裁撤359车间。 “爸，我开始就说了，您不用担心我会阻止。我没想到359车间会变成这样。”谢凯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 这个车间，可是整个基地的起点。 第一批359坦克，已经在两伊战场上撒欢，干掉了不少波斯人的坦克。 裁撤，确实会让人心疼。 但是谢凯也不愿意让人利用359车间来干点别的。 “你的表现，很成熟，即使对着那些工人技术人员发火，也没有任何用处。”谢建国觉得儿子这事情处理得很好，“以后不要再胡闹了，你妈虽然平时不说，比谁都操心你的事情。” “爸，放心吧。”有些事情，谢凯没法向父亲解释。 父子两一边讨论着基地的一些事情，一边向着总部机关走去。 中午的基地，太阳晒着很热。 谢凯的心却是冷的。 而老爹的一些话，让他冷下来的心，又开始温暖起来。 基地很多情况，管理委员会也控制无力，庞大的机构，数十年积累的弊端，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 “情况你看到了？”谢凯父子到郑宇成办公室后，老家伙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你们发现了，早就应该解决，而不是有所顾忌。领导，如果是别的单位，咱们没办法，自己单位，因为就没有这些问题不是？” 郑宇成看着谢凯，心道，还不是怕你闹腾么。 最终啥话都没法说了。 “你瞧瞧你这喝水的搪瓷杯，在看看办工作啥的这些，都是基地刚刚建设时的，这么多年都没换，他们那样糟蹋资金，不心疼么？”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等人无法反驳。 基地办公用品，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更换过。 外面的那些单位，很多都是整进口高档的，为了显得大气。 反正都是国家的钱。 “你的意思是更换办公用品？”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无语。 整个办公室里面，大多数都是木制办公用品，上面的油漆已经斑驳，唯独他办工作上的电话，算是比较新的。 “如果要更换，也行。但是不能太豪华，毕竟我们这里并不经常接待外人。招待所那边，应该好好打理一下了。客户啥的都是外国重要客户……”谢凯想了想，说道。“至少，得看起来更有现代化的感觉。” “要不，你来弄这个？”郑宇成问道。 谢凯摇头，“基地里面的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部管理的问题。现在整个基地，都还有近万人没有活干！” “一直都是愁着这问题。359车间并不是个例，就连红旗机械厂等单位，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只不过红旗机械厂业务繁忙，看得不是很明显。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是突出存在的。”汪贵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谢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的张华忠。 363车间主任，郑宇成的女婿。 张华忠神色有些憔悴，看着谢凯，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363车间，问题比359严重。这是我的错误，不该任人唯亲。”郑宇成首先承认错误。 他为了改善跟女儿的关系，把张华忠调到363车间当主任。 “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华忠同志的问题。而是基地里面人情等方面……”汪贵林摇头，“所幸现在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如果只是人员臃肿，并不严重，调整，改革，就解决了。”谢凯怕郑宇成大义灭亲，最后弄得闺女更不忍他。 “泄密了。”郑宇成的话，石破天惊。 在基地防卫如此严密，保密制度严格无比的情况下，居然泄密了。 谢凯如何能接受？ “363装甲车改型方案？”他有些紧张了。 但愿只是363装甲车改造方案，那个毕竟到现在为止都不是非常重要。 “359，前卫2，甚至地红旗！”汪贵林脸色很严肃，“特别是359上面的稳像式火控系统跟计算机辅助系统，新型坦克炮，乔巴姆复合装甲模型……” “怎么可能？不是一直都在强调这东西要保密？他们没有多少跟外界接触的机会吧？”谢凯整个人都震惊了。 如果只是改型方案，问题就严重了。 火控系统跟装甲，坦克炮等，那都是国内准备装备的99式坦克的核心技术。 “359车间跟363车间，可以接触到这些。”汪贵林提醒谢凯，“当初这两个车间，可是负责改型方案，对各种技术都有所了解。平时我们没有太过关注两个车间，特别在359坦克签下第一笔订单后，我们就对这个车间放权更多……” 梁小龙得向谢凯汇报进度，359车间是为谢凯而成立。 对外名义上是个车间，实际上则是设计单位，所有的研究实验工作，这边只做总成，接触到各种技术的机会肯定要大很多。 “两个车间联合了？他们如何跟外界联系？另外一方是谁？”谢凯各种问题都出来了。 “美国方面的。现在这事情，比较棘手。上面担心影响到双方的合作……”谢建国开口了。 这时候，谢凯才意识到，老爹憔悴，不仅仅是因为他，更因为基地最核心的部门出现了问题。 “美洲虎计划跟nfv-1步兵战车计划项目相关？”谢凯瞬间就意识到了，如果能接触，两个车间能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两个项目了。 532 装备S-70黑鹰的特战旅首次任务 中美蜜月期，很多军事合作项目。 涉及到众多方面。 但是最终，没有任何一个项目彻底完成，唯独也就是引进了一些并不算是先进的技术。 见到几人都点头，谢凯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考虑的？” “必须从重从严处理，他们的人，我们管不着，但是我们的人，不能不处理。否者以后……”郑宇成说到，“这段时间，整个管理委员会都在谋划这些事情。” “对啊，可我们毕竟不是军方的项目，这事情也就有些不好操作。对方的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汪贵林也叹了口气。 张华忠一直都在那里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张哥，这事儿，你有什么想法？”谢凯清楚，这事情应该跟张华忠没有多大的关系。 否者，张华忠也不会在这里。 “出了这样的问题，是我管理不力，不管基地如何处理我，我都接受。”张华忠急忙说道。 “现在不是说处理意见的时候。”谢凯说道，“梁小龙参与到里面了吗？” “目前尚不知道。但是他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目前有证据的几个关键人物，都是跟他有着很大关系，而且都是他弄进去的。”汪贵林告诉谢凯，“这也怪我们当初疏忽，359坦克销量好，那个车间又一直都是最前面提供改型方案的，他说需要加人，只要名单报上来，我们也没有看。都是基地里面的，也就没有太严格的审核。” “那363车间？”谢凯不解，两个车间本来没有多大的联系，甚至还是竞争关系。 郑宇成跟张华忠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经过解释，谢凯才知道，363那边由于一直没有多少项目，就连当初王浩等人在这边，也不过是郑宇成为了刺激谢凯弄出来的。 王浩等人对于装甲车啥的根本就不了解，这就需要他们去了解各种国内最先进的技术。 鉴于这样的情况，所以王浩几人只是挂着名义在玩儿，真正干活的还是张华忠的等人，郑宇成安排他当车间主任，本来就有私心，各种便利就开得多。 装甲车主要用途又是协同坦克集群输送步兵协同作战，所以，两个车间平时接触的就多了。 梁小龙从来没有给谢凯汇报这些情况，最开始的时候，倒是经常找谢凯，谢凯也没有太过在意，更是很少插手车间管理的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整个基地，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侧重点。 这也是谢凯最近才意识到的事情，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读管理类专业。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问题。 “梁小龙怎么还没来？”谢凯见几人有些尴尬，没法继续谈下去了。 如果梁小龙来了，就有话题了。 “昨天下午就跑了，目前内卫正在追，昨晚的通勤火车都全部停了！”汪贵林的话，让谢凯更是无语。 感情龙耀华来这边，也不仅是为了他的事情。 只是顺带着而已。 “没有找守备团的人？这种事情，应该他们出动更合适，内卫不擅长追踪。”谢凯叹了口气。 内卫只是负责基地内部保卫跟保密工作的。 “所以龙耀华来了，我们没有权利去调动守备团的人。现在守备团升级为旅，属于军方直接管辖，各种事情都不是容易的了。就连对外培训等，都已经不能再接受了……”郑宇成看着谢凯，这小子啥都好，就是啥事儿弄了都不管，否者不至于出现现在的情况。 谢凯这是第二次听说守备团升级为旅的事情。 “上面重视这个了？” “特种作战的效果出来了。”汪贵林告诉谢凯，“即使你现在，到那边，也不容易了。” “我去，好歹我挂着一个顾问的名头，工资不发也就算了……”谢凯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典型过河拆桥。 “你如果同意龙耀华的要求，跟着他走，进入军校，现在应该就可以拿到你的工资……”郑宇成似笑非笑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即使进军校，能给我啥级别？中尉？可能么？还不如基地给我的工资多呢，对了，现在我工资多少了？” 对于基地给的工资多少，谢凯真不知道。 反正工资都是老娘领的。 他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一分钱，即使出国，那也都是有着田莉给打整一切。 钱，对他来说，真心没有什么用，说了自然有人去处理。 “现在或许特种作战旅已经出动了。”汪贵林见这两人越扯越远，叹息一声，把话题拉回来了。 “特种作战旅出动，没有直升机，也白搭，那几架直-5，早就快散架了。特别是成立特种部队以来，各种机降训练，飞行频率更高。”谢凯叹了口气。 特种作战部队，最重要的就是机动性。 否者只靠着双腿，很难在短时间内搜索更大的范围。 “你不用担心，上面既然升级成了旅，装备跟经费啥的，都是没有少给。国内从美国引进的s-70直升机，大方地给了五架。去年年底交付的五架，全部调给了特种作战旅，用于平时的机降训练。”汪贵林说道。 “黑鹰？那可是好东西！”谢凯真心不知道上面会下这么大的手笔。 s-70黑鹰直升机，全国也就买了24架，全部都是用于解决高原地区补给问题的。 每一架的单价，达到了600万美元，比现役的战斗机价格都还要高很多。 谢凯没想到，上面会这么大手笔，给特种作战旅投入了五架。 “所以，如果现在要追的情况下，至少五架全部出动了。梁小龙等人要逃，方向就只有那几个。西边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往东边的铁路，沿途都有哨所，可能性也不大；东边的公路，同样不大。”郑宇成说道。 谢凯有些惊诧，郑宇成居然能了解这些。 “你不用说，都是那边反馈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逮到人了。”郑宇成看着谢凯，笑着说道。 在距离基地东边二十多公里的地方，都是连绵的山。 这边不同于基地周边光秃秃的山脉，上面有着稀稀落落的一些植被。 然而，如同其他荒漠地带，依然缺少水。 天空上一架体型细长，鼻翼略尖，比直-5直升机那笨重粗壮的体型优美得多的直升机，正在贴着山头很近的位置进行低空搜索飞行。 在距离直升机不远处的一个山头阴影中，神色憔悴的梁小龙一脸绝望地看着天空上的直升机，手中仅仅地抱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那里面，装着的是359坦克火控系统的核心技术资料，还有新一代前卫-2防空导弹的核心技术资料。 另外一边的人说了，只要他弄到这些资料，就能帮他安排美国公民的身份……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化为虚影。 天上的直升机，在他藏身的这个山头上，盘旋了至少半个小时了。 虽然没有放人下来，梁小龙却知道，应该已经有人在山头上了。 “烧掉，只有没有证据，最多他们怀疑！”梁小龙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虽然，点火会吸引着天空上盘旋的直升机注意，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走了快二十个小时，却已经迷失了方向。 在这炎热的夏天，祁连山中一旦找不到水，不是渴死，也得喂了狼。 甚至，耳朵里面已经听到了声音。 “必须快点，否者彻底完蛋了。”梁小龙在一开始做的时候，就想过后果，之前只是试探性地提供了很少一点资料，却没有任何问题。 谢凯并没有几个时候到359车间，他就刚开始汇报过，到了后面，谢凯甚至让他不用汇报。 后来听说谢凯跟基地管理委员会闹翻了，郑宇成等人更是不敢找359车间的事情，所以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在404，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而美国那边承诺，给他一切，至少，五十万美刀的资金！ 五十万，换成软妹币就是150万了，这是他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有了钱，什么没有？ 现在一切，都是成了虚影。 反正之前也拿了十多万，足够父母养老，家中的弟弟上学，娶媳妇儿了…… 前提是，他不能被基地抓到证据。 快速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抽出满满一大包的资料，兜里掏出火柴。 “嗤~” 火柴头在火柴盒侧面涂着发火剂上，折了。 梁小龙的手，开始哆嗦起来。 越是紧张，越难把火柴划燃，连着断了五六根，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刚刚把火柴划燃，直接就向资料上点去。 “砰！” “不许动！”清脆的枪声后，几名脸上涂着油彩，身着褐黄色沙漠迷彩的军人出现在了梁小龙的视线中。 这时候，梁小龙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见着资料燃烧起来，平静地把更多的资料放在火上。 几名军人快速向这边奔来，梁小龙看着越烧越旺的资料，反而笑了起来…… “噗！”重重的一脚踹在了梁小龙的腹部，另外两名军人却用脚猛地踩在燃烧着的资料上面，可最终，剩下的没有多少纸张。 “绑起来！”一脚把梁小龙踹倒的军人，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话。 533 宁杀错，不放过，泄密得枪毙 “快看资料还有多少！”为首的军官，咬牙看着倒在地上却看着被踩熄灭的火堆笑的梁小龙，对着手下吩咐。 踩灭火的战士急忙蹲下爬开灰堆，里面大部分都被烧掉，只留下少部分的残留，摇头说道，“头儿，我们来得太晚了。” 灰烬堆里，确实没有多少东西了。 “砰！”为首军官再次重重地一脚揣在梁小龙胸口。 梁小龙受到重击，脸上扭曲，嘴角流出血来，脸上却挂着笑容，气得带队的军官好一阵猛踢，最后让梁小龙连连吐血，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笑出声来。 “你们来得太晚！” “头儿，不能打了，打出问题了，无法审问……”见到军官还要继续动手，手下急忙阻止。“弄回去，审问！到时候再弄他。” “咳咳……”梁小龙一脸笑容，嘴角都是血，刚要开口，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没有证据，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这不是普通的事儿！” “你觉得，那个人能轻易绕过你？”军官冷冷地说道。“发信号，让直升机降落。” 梁小龙有些愣了，他不知道军官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 郑宇成么？ 就因为他了解郑宇成，所以，他才会烧掉资料。 “为什么会燃烧这么快？”军官问梁小龙。 梁小龙满嘴血，脸上却露出得意，根本不回答。 “用绳子把他吊在直升机下面！”军官见直升机在旁边一块比较平坦地地方准备降落，冷冷地说道，“不用担心，这样死不了。而且他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过分，要是半死不活，正好给军医练手……” 其他人没有意见，拿着绳子就准备绑梁小龙。 梁小龙一下就变了脸色，这种直升机可不是直-5，速度快，而且真被吊着，绝对会被这些混蛋故意玩死。 “所有纸我都加了磷粉，就是为了防备被人抢……”梁小龙急忙说了。 “看来你不仅防着我们啊！”军官一脸鄙视，“如果你嘴够硬，我还会佩服你一下。真的，敢出卖基地秘密的，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们将会用我们学到的所有审讯手段审讯你……可你这样就说了，让我们学的东西没法用啊……吊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梁小龙真的怕了。 跟基地的人，还能扯。 但是这些当兵的，扯啥？ 军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都无法跟几名膀大腰圆，整天各种训练的军人抗衡。 “啊……”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以及发动机的轰鸣声，被吊在飞机下面的梁小龙惨叫声全部被掩盖。 而且s-70直升机的飞行员在得到授意之下，不停地拔高，降低，悬停…… “关于梁小龙的处罚决定，我个人建议，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得整成铁案！这种事情，应该在基地里面传得沸沸扬扬了。不杀鸡儆猴，这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开端。”谢凯看着沉默的几人。 郑宇成沉默不语。 之前说过，从重从严处罚，这事情错综复杂，其他人没有梁小龙陷入的这么深。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呢？”汪贵林叹了口气。 道理谁都懂。 “你们之前既然在说，几乎我们核心项目，唯独飞机有关的没有泄密，怎么知道消息的？”谢凯问道，“哪怕没有证据，只要美国人知道了，就说明是他们出卖的！他们出卖的不仅仅是基地的利益，而是整个国家的利益。虽然现在打仗的可能性小，但是万一开战了呢？” 众人沉默。 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 “他知道流程，而且上面也关注这个事情……” “我们的保密级别还没降低吧？”谢凯问道。 “没有。” “基地的政法委系统，依然有用吧？”谢凯继续问。 “没有裁撤，行政级别没有降低。”汪贵林不解谢凯的意思。 这些情况，谢凯应该是清楚的。 到现在为止，404基地除了自负盈亏没有上面的财政拨款外，一切都是正常运转的。 “既然没有，那么我们这里的公检法，可以干一次事儿了。在炮场公审，直接枪决。”谢凯的脸色平静，但是声音却让一帮子老人都觉得冷。 “谢凯，这样是不负责的。”谢建国皱着眉头阻止谢凯。 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谢凯未来绝对不是好事。 “是啊，谢凯，等调查清楚。”汪贵林也没想到，谢凯杀心这么重。“万一他是被冤枉，有其他人……” “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这次的泄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基地建立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泄密案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就能如此轻易地泄密？保密教育，一直都在进行。现在出现泄密的，还不是我们的现役装备……”谢凯满脸杀气。“宁杀错，不放过！如果他没有问题，他需要逃跑吗？” 没有证据又如何？ “我们需要对整个基地负责，众多科研人员辛苦搞出来的东西，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国内最先进的，泄密，造成的不仅是经济损失，更是对国防的重大隐患。”谢凯见众人不说话，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处罚轻了，或者因为没有证据，放了，泄密代价太低，最终谁还把保密守则当回事儿？” 如果在过二十年，谢凯绝对不敢这样干。 但是现在，必须这样。 改革开放后，国家经济发展起来，在很多地方，金钱至上的理念已经开始出现。 “造成了更重大的损失，最终结果是什么？大家有想过吗？”谢凯问着众人。 谢凯之所以这样愤怒，不是他杀心重，而是对于中国军工最大泄密案——东风31泄密案！ 那可是国家用于战略威慑的大杀器，刚搞出来，结果被泄密了，最终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不得不继续投入庞大资金搞更先进的一代东风-41！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所有参与泄密的人，视情节轻重，从重从严处罚，不仅他们得处罚，就连他们的家人，也得跟着受牵连！第一，家中子弟，不能考大学当公务员，不能进入公办单位；第二，但凡拿了钱的，所有的必须退还……”谢凯一条条的处理意见说出来。 反正就一点是民去额的，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泄密之后还能有侥幸心理。 更不能让这些人为了一点小利益，让国家无数人辛苦很多年，投入无数资金得来的成果被毁于一旦之后，他们的家人还能好好地享受这些人出卖国家利益带来的好处。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汪贵林问谢凯。 谢建国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不相信。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他会觉得儿子如此陌生。 “为什么会过分？他们出卖国家利益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过分？打起仗来，咱们武器性能水平，弱点啥的都被敌人掌握，那样过分不？”谢凯冷笑一声反驳，“我们要让那些想出卖国家利益的人，承受不起这些后果。如果仅仅是个人，或许他们不会太过在意，但是他们家人将会永远生活在他们成为卖国贼的阴影中呢？” “基地里面有亲人的怎么办？”郑宇成觉得，谢凯这种手段虽然有些猛，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乱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药。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小龙等人敢把基地大部分核心技术机密泄露，或许没有考虑这些。 一旦处理不好，最后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除非基地不跟外面的人接触。 “不管什么职位，一律弄到清洁工的岗位上去！”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谢建国还想劝谢凯，最终没有开口。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眼神交流着，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肯定。 “这个恶人，我来做。”郑宇成最终开口了。“为了基地，我连我自己的儿子都能干掉！” 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决绝，一丝的惨然。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凯太年轻，而且未来很大可能会成为整座基地的接班人。 整个办公室里面，就五人。 张华忠一直都是不敢开口，对于谢凯说的这些，他清楚，一旦真的做了，会有多大的后果。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否者，他也会成为谢凯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政策下的受害者。 “张华忠同志是值得信任的，他比谁都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果一开始不是他反应，这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是因为363车间里有人借着机会不停地打听各种相关技术，所以才引起了他的警惕……”见谢凯看张华忠，郑宇成没说话，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听到这话，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张华忠也参与了，郑宇成再把女婿干掉…… “另外，华忠我准备调到非洲那边去，你不是准备在那边搞个后勤维修保障中心吗？”郑宇成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打消谢凯的担忧。 “老郑，这样不行。”谢凯摇头。 张华忠不适合去非洲。 郑宇成这老家伙足够狠心，尤其是谢凯看到张华忠眼中的惊愕后，更是不能让他这样干。 “非洲那边的业务，归属河蟹雇佣兵团，基地安排人过去，算怎么回事儿？我这好不容易又是伊拉克人又是坦桑尼亚给好处，才把我们的干系撇清。”谢凯说道。 534 间谍之死 “砰砰砰。”正在这时候，朱明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领导，梁小龙被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这感情好。”郑宇成一听，顿时大喜，“资料找回来没有？” 朱明光低着头不回答。 “走，看看去。”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本来就有些压抑，出去走走，也好。 现在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特种作战旅的人没有直接把人给弄到驻地，而是送到了基地只有两间牢房的监狱里面。 两个房间，里面管满了人。 谢凯等人赶到时，监狱外面已经有好些人，身上穿着沙漠迷彩，脸上涂着迷彩的军人守在外面，龙耀华则是黑着脸正在训斥几名军人。 “咋了？”郑宇成有些诧异，龙耀华在这里训斥特种旅的人干什么。 “你问他们！简直是瞎搞！”龙耀华见郑宇成来了，气更大，“要想审问，估计得等一阵了。他们把人都快弄死了……” “什么？”郑宇成大惊，“人在什么地方？” 钱永胜平日一直都没啥事儿干，整天就无聊着，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惊天的大案，比谢凯之前毁掉数控车间的案子严重程度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劲儿地折腾了一段时日，却没想到，最后军方接手了。 心中正郁闷呢。 见郑宇成问，凑上前去小声地说道，“这些家伙逮着人，在梁小龙把资料毁掉的情况下，把他吊在直升机下面，而且在之前已经把人给打得半死了……” 谢凯清楚地听到，这些家伙真会玩儿。 把人吊在直升机下面飞行！ “还活着吧？”郑宇成也是无奈。 总不能审问都不审问，就直接枪毙了。 “还有一口气，目前他们的军医在里面抢救。” 郑宇成松了一口气，如果人死了，这就不容易了。 谢凯走到几名军人前面，对着他们问道，“资料一点都没有找回来？” “烧完了。他在之前就涂了磷在资料上面，烧得很快……”军人说道。 谢凯心中有了数了。 所有核心资料，都在档案室里面有备份，所以，他不担心这事儿。 “老郑，我有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谢凯找到前去看梁小龙情况的郑宇成，没有过问梁小龙什么情况，直接拉着他到了外面。 “有事就说，别磨蹭，你也不嫌外面热。”郑宇成见谢凯丢给自己一支烟，他在那里猛抽烟，却不开口，有些急。“现在还不知道梁小龙弄走了哪些资料。” “那不重要。”谢凯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郑宇成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什么才重要？难道要把超七工程也给泄露出去？” “梁小龙死了最重要。死一个人，足够吓唬猴子了。”谢凯咬着牙，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啥玩意儿？”郑宇成吓得嘴上叼着的烟都掉了，“你想干啥？” “如果要公开审判，枪决，需要的时间太长。上面也知道事情棘手，涉及到美国人，一旦闹大了，就会影响到众多的军事合作项目……但是梁小龙必须死！”谢凯压低声音，快速地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是最合适的。 梁小龙意外死亡，能达到基地的目的，震慑那些有想法的人，也能避免基地因为这样的事情留下隐患。 “老郑，这事情，需要下决心。只要他死了，那么，其他人，只要不是死刑，怎么处理，都能达到效果。”谢凯看着郑宇成神情阴云不定，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无论是原来那一世，还是重生的这两年，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人。 对于梁小龙来说，也不算是害他。 只不过，他撞上了枪口。 谢凯是真心不希望东风-31的泄密案重演。 “真的需要这样？”郑宇成严肃地看着谢凯。 这种事情，非得他出面不可，谢凯没办法左右这样的事情，同时也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你有更好的方案么？之前说公审，枪毙，你觉得，这种事情，容易吗？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厉害，反弹越凶，一下压死，就再也没有弹力。”谢凯叹了口气。 因为泄密罪而处决一个人，在全国，都没有先例。 “咱们404这两年小日子过得红火，本来就有些遭人嫉妒，虽然说是泄密，但是毕竟不是泄露的军方项目……”谢凯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不用说，郑宇成比他更明白。 很多时候，就连郑宇成，在外面都变得低调起来。 出了间谍，404属于损失方，如果真的利用基地的司法权判决间谍死刑，后果，可想而知。 “而其他人的公审，最终即使不对外公布，至少军工系统内肯定会出现，要不然，也没法给其他单位敲醒警钟……”谢凯继续说道。 “确实如此。”郑宇成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去安排。” 谢凯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回到公安局，郑宇成找了汪贵林，让他把龙耀华弄走。 龙耀华本来就闹心，加上里面的抢救还没有结束，这里几乎是给特种作战旅医疗兵战场救护弄经验的，索性就不看，去跟汪贵林谈事儿了。 郑宇成则是直接找了那几名把人快要弄死的军人，谢凯看着有些熟悉，却也没有多想，进入了公安局办公室弄成的临时抢救室，两名穿着军装，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做手术。 房间里面，没有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谢凯见着两名医生根本就没有多认真地抢救，这两个货居然在研究梁小龙内脏…… “你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手术室？”一人发现谢凯进来，眼神严厉。 谢凯见着这场景，着实有些无语。 “他怎样了？能抢救过来吗？” “手术还没完成，谁能保证是否成功！”没有回头的医生说道。 谢凯见梁小龙胸膛都被划开，整个人躺在办公桌拼成的手术台上一动不动，转身出门了。 看来出卖国家利益的人，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郑宇成见谢凯出来，问了情况，谢凯只说还在抢救，就到了一边。 他有些难受。 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丢掉生命。 谢建国一直都没有离开，见谢凯神色不对，跟着出来了。 “你怎么了？” “爸，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梁小龙这人，当初感觉很靠谱，我对他那么信任，可他……”谢凯为了不让父亲知道这事情，开始询问梁小龙为什么要出卖这些军事装备的核心技术情报。 谢建国应该知道内情的。 “梁小龙是工农兵大学生，当初答应娶他们村长的女儿，得到了推荐上大学的机会……”谢建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些。 谢凯皱起了眉头，“那跟他出卖情报没有关系吧？” “他弟弟现在还在上大学，想要到美国留学……”谢建国也叹了口气。 有时候，一个疏忽，就会造成很大的问题。 “不对啊，他之前的档案我看过……”谢凯摇头，梁小龙单身，而且家里没有兄弟姐妹。 “九代贫农，对吧？我们内保人员调查的最新情况，当初梁小龙的情况，是造假的，而且他已经有个已经9岁的孩子，现在那个女人正在以探亲为由申请去美国……” 谢凯目瞪口呆。 当年政审工作出了问题！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那个年代，都是革@委会说了算…… “这不是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有些事情，没办法。整个事情牵连比较大……”谢建国没有给谢凯说究竟牵连到了谁。 谢凯对于这些事情接触的少，至少，目前情况看来，梁小龙的这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 如果他没有当成359车间主任，或者谢凯对359车间不这样放任不管，梁小龙在404基地里面翻不起任何的浪。也许最后就是找个女人结婚，等到几十年后再认儿子啥的。 这种事情并不稀少，这些年很多知情为了返城，抛弃农村的妻子，孩子，隐瞒一切…… 谢凯没有去问牵扯了谁。 这些事情，现在不适合他知道。 “谢凯，以后这种事情，你少沾。如果风向变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辞其咎。梁小龙的权利，是你给的。”谢建国看着儿子沉思，开口说道。 谢凯在这事情上的责任很大。 “爸，我觉得，是因为整个基地管理混乱造成的！到目前为止，整个基地的管理，几乎都是一片混乱。”谢凯突然说道，“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在没有看到359车间情况就同意你整顿的原因。” “那只是一个试点。目前我们的项目管理都是沿用之前的管理模式……”谢建国点头。 管理委员会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随意立项，资金的使用审批不严格，甚至没有落实干部责任制。 郑宇成很快从里面出来了。 不久，两名军医同样出来了，揭开口罩，对着郑宇成等人遗憾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啊！怎么就抢救无效呢？”钱永胜愣了。 没有了梁小龙，这个案子怎么弄？ 谢凯看向郑宇成，后者微微点头。 梁小龙死了。 因为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535 我们想跟老外一样用359坦克 “同志们，这是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从中暴露出我们医疗抢救水平的落后等问题……”郑宇成的话，带着严重的不满！ 梁小龙的死，并不是结束，而是一次改革的开始。 特种作战旅执行任务的小队粗暴行动，医疗兵在治疗过程中的疏忽大意等等，自然由他们去检讨。 基地是行政单位，特种旅是军事单位，双方没有直接的关联。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更应该反省的是，为什么在国内最高保密等级的基地，会出现如此大的泄密案，而且还是团伙作案！”郑宇成痛心疾首，“首先，我得向同志们检讨一下我自己的错误……” 管理混乱，跟他这个一把手不无关系。 这次开会是整个基地管理委员会跟所有单位一二把手。 就连在秦飞的运十团队，的691厂等领导也被召集了过来。 现在404最赚钱的依然是靠着卖武器，但是691厂随着技术的熟练以及产能的扩大，芯片生产这块，每年也能带来大量的利润，只不过，圆晶硅的生产一直都没能提高上去，质量问题也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不过比其他的单位好很多，那边是两个单位合并而成，加上有着来自基地的监管人员，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老郑开会去了？”谢凯有些无聊。 梁小龙已经死了好些天，现在基地里面各种传言满天飞。 原本计划的是直接在基地召开公开审判大会，结果没有如期进行，郑宇成等人反而推波助澜，安排人在整个基地里面散布各种小道消息。 今天却召开管理会议。 这些事情跟谢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他发现，莫齐等人去考察希望工程启动的区域后，整个基地里又让他闲得太无聊了。 想要离开，却根本不被允许。 郑宇成那老家伙也够狠，飞机不准起飞，火车不准谢凯上车，要出去，只能走路。 沿着铁路都得上百公里呢！ 钱胖子跟着李丽出去浪了，两人倒也没有直接一起走，而是各自有着理由，甚至连罗峰也跟着出去了。 基地里面的不少同学，都因为即将上大学或者进入工作岗位，出去浪了。 谢凯不想跟其他的小屁孩一起玩儿，于是就变得无聊起来。 本来是让他去开管理会的，谢凯没去。 现在就变得无聊了起来。 “你可以去开会啊。郑主任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听他讲，就讲给他听就是了。”朱明光也很无语，郑宇成让他陪着谢凯。 谢凯不愿意去开会，龙耀华也被打发走了。 “对了，那几个军人咋样了？”谢凯突然想起，梁小龙死了，肯定得有人负责。 “关着呢。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朱明光叹了口气，“龙耀华首长并不知道内情。” “那个老狐狸能不知道？”谢凯不信。 朱明光不说话，看着谢凯，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谢凯整得明白。 “走吧，咱们看看他们去，这次他们也是为了基地背黑锅，不管军方怎么处理，都得偿还他们的人情。”谢凯没有再去说其他，而是再次叹了口气。 特种作战旅的那几名军人，一开始确实是由于执法除暴，或许不算粗暴，毕竟军队本来就是暴力机构。到了最后，完全就是为基地而承担的责任。 梁小龙不死，这次的间谍案，不管闹到多大，都不会有太大的意义；404如果直接就判处了他的死刑，随后枪毙，反而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死在抢救过程，谁能说什么？ 几十年后，医疗技术有了极大的发展，依然有着无数的医疗事故不是？ 何况军医的职责，本来就负责战场抢救的。 朱明光没有拒绝，跟谢凯一起骑着自行车，盯着已经烤得人难受的烈日向着守备团的驻地而去。 升级成为旅，还是有着教导职责的特种作战旅，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团部升级成了旅部，没有啥变化，就是牌子变了。 不过守备团的大门，再也不容易进了。 卫兵拦着谢凯，不管怎么说，卫兵都是不让他进去。 “他可是咱们旅的人，我担保！”正在谢凯准备掉头回去，找郑宇成给自己弄通行证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谢凯看到来人，有些诧异。 “教官，您这是？”一来这边就遇到冯国志，这个曾经因为谢凯说了一句59坦克是大号拖拉机就不爽谢凯了，甚至后来成了谢凯教官的小个子男人，跟谢凯可不对付。 冯国志身上，居然扛着一毛三的上尉军衔。 守备团扩大了，排长都变成了连长。 “开会呢。你咋来了？外面没有为难你吧？”冯国志笑容满面。 之前冯国志可没给过自己好脸，谢凯警惕地说道，“教官，您赶紧去开会吧，可别迟到了。我这先到处溜达溜达。” “没事儿。开会还早，我陪着你转转。咱们驻地变化可不小……”冯国志不由分说，就拉着谢凯往里面走，门口卫兵也不阻拦。 看来，冯国志还是这里的红人。 “教官，咱们之间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不是谢凯小气，冯国志的行为让他有些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们之间有矛盾么？”冯国志一脸不解地看着谢凯。 “教官，如果有事儿，您说，我能做到，绝对不会推脱。您该骂我还是骂我，那样我才习惯。”谢凯没有回答。 朱明光在后面，听着谢凯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谢凯什么时候这么贱了？ 谁骂他一句，不暗地里使坏才是怪事儿。 “真的？”冯国志问着谢凯，看他认真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试探性地说道，“那我就说了？” 谢凯点头。 “你那能不能帮帮忙，给我们整几辆新59坦克呗。咱们坦克营，现在依然都是原来的老59，故障率高，训练无法保障……”冯国志有些腼腆。 谢凯一脸挖苦，“教官，你变了。” 冯国志这样的人，为了坦克，居然给谢凯这个他从来瞧不上的年轻人低头，这就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了。、 “能行么？”冯国志没有理谢凯的挖苦，无奈地说道，“咱们作战旅的装甲营，里面都是原来的老59坦克，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他们使用的都是最先进的，可他们把那些坦克给搞得……” “他们还在基地？”谢凯听说上面不允许再培训外军了。 冯国志摇头，“没有呢。他们走了，359坦克全部也带走了，本来就是交付给他们的，之前在这边训练的时候，我们还有机会借着教他们爽一把。” “您不是觉得59坦克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嘛。”谢凯没想到，冯国志是为了359坦克。 “那不是没有看到新的59？说实在的，一开始我瞧着那玩意儿，真心觉得没有啥意思，可用了一段时间，再回去开老59，这就……”冯国志有些不好意思。 59坦克完全没法跟359坦克相比。 不管是操作性能还是火力强度，甚至是舒适性，都是没法比的。 “再说了，咱们国内最先进的坦克，自己人都没有使用上，就全部给了外国人……放眼天下，也没有这道理不是？”冯国志只是一名基层军官，不知道交易内情很正常。“要是这样，研究出来又不给我们装备，有什么意思？” “等我见了这边负责人再说。何超跟杨斌两人也升了吧？”谢凯没有直接拒绝。 原本还想着通过什么办法去补偿基地呢。 冯国志点头，“新调来了一个参谋长，叫唐鑫。” “女人？”谢凯听到名字，不由诧异。 解放军的作战部队目前已经有女上校了？ 冯国志苦笑，“咱们整个旅，蚊子都找不到一只母的。” “人如何？” “挺不错的。”冯国志说道，“就是人有些年轻，好像是在美国喝过洋墨水。” 谢凯一听，来了兴趣，改革开放后，中国每年有不少的公派留学生，现在已经开始回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部队中会有人到国外学习。 到美国学习过，或许比自己更明白特种作战旅如何构建更合适。 “谢凯，之前是我没整明白，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冯国志没有继续解释，谢凯不答应给坦克，他的任务无法完成。 何超等人都知道，359坦克贵得离谱。 上面是重视他们单位了，就连花费宝贵外汇购买来数量不多的s-70黑鹰直升机，都给装备了5架呢！ 可根本就没有359坦克的预算，至少现在没有。 “教官，哪有的事情！”谢凯有些无语。 何超杨斌这两家伙不会这样精明，绝对是新来的那个参谋长，一肚子坏水。 居然想要从自己身上下手，凭空白得一批坦克…… “那你说说，为什么国内最先进的坦克，那些水平差得要死的家伙都能装备，而我们则是只能羡慕？”冯国志问谢凯。 谢凯没法回答。 “以前我们国内没有，我们羡慕别人的好装备，只能更努力训练，希望有一天，在发生战争的时候，用我们的技术经验去弥补装备的差距……”冯国志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落在谢凯的心脏上。 536 坦克换特种兵 “教官，这事儿，我真没有什么办法。当然，如果我能建议，我一定会帮忙的。”谢凯见冯国志越说越激动，赶紧让他打住。 原本的团部变成了旅部，平坦的操场上，也变化了不少。 即使是刚成立没有多久的特种作战旅，地盘自然是不能小的。 冯国志见谢凯不满，没有再说。 带着谢凯往旅部而去。 “谢凯，他们这是想要白得一批359坦克，你可要坚持住！不然咱们的损失就大了。”在即将踏入旅部大楼的时候，朱明光拉着谢凯，小声地说道，“之前唐鑫就找过郑主任，想要让我们先提供一批坦克，等到特战旅经费充足后再给。” “有这事儿？”谢凯皱起了眉头，看着在不远处扭过头看着他笑的冯国志。 人心不古。 冯国志多好的同志啊，一个为了自己坦克变成试验品几乎落泪的好同志，现在变得如此势利了。 “在来的路上我就提醒了几次，你都给挡了话题。”朱明光无奈地苦笑。 来的路上他就想给谢凯说这事儿，谢凯根本就没有在意。 “他们要多少？” “一个营的。”朱明光心痛地说道，“近亿美元呢。” 谢凯心中有了数，这个数量，并不过分，但是不能白给不是？ “先去会会他们这个新来的参谋长。刚从国外回来，就能干一个旅的参谋长，能量可是不小。”谢凯对唐鑫有些好奇起来。 恰好冯国志又转身过来了。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的办公室，何超办公室没有变化，依然是原来的那种油漆已经斑驳的办公座椅，唯独就是门口的指示牌从“团长办公室”变成了“旅长办公室”。 “连个旅指挥部都没有？”谢凯有些诧异。 之前团部都还有指挥部呢。 “有，不过……”冯国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谢凯。 “不对外人开放。特种作战旅，成立的目的就是为探索我军未来建设发展方向，提高部队作战能力……”冯国志没有说，谢凯身后有低沉的男声响起。 转身看去，一名穿着普通迷彩服，肩膀上挂着二毛二军衔，年龄四十左右，个子魁梧的军人笑着向谢凯走来，“对外人保密，肯定不会对你保密，毕竟特种作战旅，是根据你提议建立起来的。” “谢凯，你好，我叫唐鑫，新任特战旅参谋长。”唐鑫主动对着谢凯伸出了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旅指挥部。” “很远？” “就在楼下。” 谢凯更是疑惑了。 跟着唐鑫又下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守备团办公大楼角落的一个房间，居然有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通道口两名持枪士兵。 “地下还有？”谢凯从来都不知道，在守备团办公楼地下部分，会有空间。 而且，还是很大的空间。 “原本的战备基地，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非常震惊。然后，我就建议把旅指挥部搬到这里面了。无论是周围地形等，我们的装备，都能在这里面用沙盘一目了然地看到。”唐鑫指着地下大厅中间一个巨大的沙盘对着谢凯说道。 “如果能通过屏幕看到外面的所有装备跟人员，通过单兵通讯在这里指挥……”谢凯觉得，这地下指挥大厅一点科幻的感觉都没有。 除了有几台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电脑，没有显示屏，没有卫星地图，更没有卫星地图上面各种颜色代表不同的小点…… 有时候，眼界太高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里只是粗创阶段，只是一个指挥部……未来，这里将会成为一个信息指挥中心。”唐鑫说道。“而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信息化小队，摸索着信息作战课题……” 谢凯惊异地看着唐鑫，“你了解信息作战？” “美国目前最先进的作战理念。”唐鑫看着谢凯，“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了解这些东西的，在这上面，我很多地方不如你，还希望你能不惜赐教。” “小唐，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你服气的人？”何超从一边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杨斌也在他身边，看着谢凯笑着。 “小谢，我这地盘，不错吧？”何超对于这深入地下几十米的庞大空间，很是自豪，“原本这可是为了防止核攻击的地方……” 谢凯这才发现，404基地的守备团规模这么大，并不仅仅是为了守备。 也难怪，原来的时候，404整体搬迁出去到了嘉峪关，守备团并没有跟着搬迁。 很多人都以为，是保卫系统调整了。 “不错个啥？除了几部电话，几台无线电，这里面还有点啥跟外界联系的？亏得还是特种作战的主官，你们的业务就是有破坏敌人通讯指挥系统啥的，在这里面，这玩意儿，电话线剪了，再搞个大功率的无线电干扰器，你这指挥部还能指挥谁？最多给人一个瓮中捉鳖的机会。”谢凯一脸鄙视。 何超整个人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 杨斌跟唐鑫两人都在一边直乐。 信息作战中心，这对科技要求非常高。 “行了，别嘚瑟这地方了。谢凯，你来这边，有事儿？”杨斌问谢凯。 “那几名弄死了梁小龙的军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谢凯也懒得去跟何超扯淡。 几人顿时沉默了。 “办公室去说吧。”杨斌招呼几人向着指挥大厅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在地下空间，有着数量不少的办公室。 条件同样简陋不已。 没有电脑，没有豪华办公设备，只在墙上挂着一些作战地图。 “那是我们最优秀一只小队。现在让你们给废了！”一进办公室，何超就黑着脸对谢凯说道，“这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吧？” “瞎说！”谢凯不敢直视何超的眼睛。 却是是他弄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是整个特战旅最精锐的一只七人小队。 “如果不是最后死了，他们的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在抓捕过程中出现各种意外都是正常的。开始还在抢救，你先进去了，随后郑宇成进去，就抢救无效了。”杨斌也是有些不满，“你想把他们弄到河蟹佣兵团？” “我可没有这想法，如果不是他们在之前把人打得半死……”谢凯辩解着。 打死都不会承认。 “上面还没有明确的处理意见，他们绝对没法再在部队中待下去了。从全军中最优秀的上千名军人脱颖而出，各种基础训练刚刚完成……”唐鑫也开口了。 大家都是明眼人。 而且是何超跟杨斌带出来的兵，他们自己了解。 “其实我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没法再在军队待下去，所以想要给他们一个继续当军人的机会。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让他们留在国内上军事法庭呗。”谢凯装着无所谓地说道。 引起了何超的极度不满。 谁都知道，梁小龙活着比死了更麻烦。 “一个人一辆359坦克。”谢凯直接开价。 何超他们想要359坦克。 “想都别想。” “那就没得谈了。”虽然这些军人对于谢凯来说，拥有很大的价值，河蟹佣兵团无法再继续在特战旅受训，这些接受过完整训练的军人去培训雇佣兵，比廖东等人更好。 “那就不谈。” “人是你们的，你们不心痛，我自己更不心痛。”谢凯更是无所谓。“想一想，7辆坦克，卖出去，那可是上千万美元。” “你问过他们愿意吗？”唐鑫终于知道为什么何超跟杨斌一说起谢凯就恨得牙痒痒。 这年轻人，远远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他们针对谢凯的心理跟行为分析，想着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特战旅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建设方案，不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建设，而是因为到现在为止，特战旅各种装备消耗的经费，实在是太难以让上级首长承受了。 直-5没法使用了，国内仅仅引进了24架，特战旅就得到了五架。 “只要你们同意，他们就没有问题。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荣誉我给不了，但是其他的，都能够给。”谢凯平静地说道。 军人的荣誉感是最强的。 谢凯不能告诉对方，河蟹佣兵团存在的真正目的。 “给我们一套符合我们未来发展的方案，如果合适，我们就没有问题。”唐鑫跟两人沟通了后，对谢凯说道，“但是坦克的数量，必须增加。至少得给一个排，否者我们根本就没法成建制训练……” “坦克的数量，再说。”谢凯没有直接拒绝，“不过特战旅发展建设方案，现在就可以给你们，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再提出来。之前我在非洲的时候，我就在考虑如何搭配才能发挥更大的作战能力。” 对于未来部队建设，谢凯完全不用考虑，随便就能说很多。 美国的，中国的，俄罗斯的，甚至欧洲的。 只是什么方案最合适装备不够先进的部队，那是不容易解决的。 “先说说你的方案，如果打动了我们，打动了上级首长，再谈。”唐鑫一点也不让步。 谢凯不松口，他自然也不松口。 “我觉得，现在建立的这个特种作战旅，更应该属于教导旅，探索发展方向，整合三军资源，提高部队战斗力……”谢凯撇撇嘴，直接就开始说关于特种作战旅的建设构想。 537 打造中国的“斯特赖克”合成旅（30/100）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追求的就是提高战斗力，让这支部队在有限的武器装备情况下发挥最大的作战能力……” “等一下，你不要说得太快了，我可记不得那么快。”杨斌打断了谢凯的话。“没法指望从你手中拿到文字的方案，你要是太快，那么……” “别整那些没用的，直接上干货。你真以为你是葫芦那混蛋，一水起来就收不住，我们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跟你扯淡。”何超大骂谢凯。 最烦的就是谢凯非得说这些没啥用的东西。 “其实这也不算水，什么方案，都得有明确目标，得有指导依据不是？”唐鑫叹了口气，“不过葫芦那王八蛋确实有些过分了。想想倒也没啥，葫芦本身就是空的，里面全部装的水……不水还能叫葫芦么？” “行了，葫芦水不水跟我没关系。”谢凯见这几个货脸上都没有一点正经跟严肃，“我建议，这支部队不要按照之前我们想的那种模式来搞，而是按照提供给伊拉克军队建设的合成化部队来打造。同时，还得有一些不同。” “上面扩大为一个旅，也是这样的想法。甚至用我们这支部队来代替以后演习的蓝军。”唐鑫告诉谢凯，上面对这事情非常重视，而且抱着非常大的希望。 “什么不同？” “不是用各个营来合成，而是以连为基本单位，甚至有些兵种以排为单位，打造几个合成营……”谢凯说道。 “这样一来，对于指挥体系要求很高，就连美国，都没有这样的部队编制。”唐鑫皱起了眉头。 谢凯说的这种，将会让部队建设的难度更大。 后勤保障等的要求更高。 “确实非常高，这是探索，目的是提高部队的综合作战能力。无论是机械化还是摩托化，在作战能力上，都不如这种合成营。”谢凯完全是把最后他看到的解放军某合成旅的情况拿来当样板。 “整个旅，以4个合成营为作战主力，每个合成营，整合突击车连，火力连，支援保障连等单位；同时配备旅属混合炮兵营，侦察营，作战支援营等单位……”谢凯回想着当初网上看到过有报道的“跨越-2017”军事演习的那些合成旅编制。 那样的旅，编制看起来很混乱，一个营里面各种装备都有，但是作战的时候，战斗力特别强悍。 唯独不好的就是对指挥系统跟后勤保障系统，通讯系统等要求非常高。 谢凯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方案？ 这种建设方案，对于特种旅的建设发展来说，有着莫大的作用，国内用了三十年探索出来的编制方案，不可能没有道理。 一旦成立了，将会促进整个军队系统在各个方面重视起来。 更重要的是，基地可以承担一些新技术的研发任务，那玩意儿，刚开始可以免费提供，就当用来测试，等到以后军方看到效果，想要扩大规模的时候，那么，肯定就得找他们要钱了。 甚至，还可以往航天的卫星通讯系统，军方的单兵作战系统，计算机监控指挥系统等下手。 前期不要钱，但是不能不要人。 军方不给钱，总不能连人都不给不是？ “比如侦察营，以特种作战的士兵为主，同时配备安装相机或者摄像头的遥控飞机执行侦察监视任务……”谢凯想着以后特种部队执行任务，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无人机来扩大视野，更短的时间搜索更大的范围…… “我们国内有吗？” “没有就申请呗。”谢凯说道，“别看我，我只是出方案，而不是别的。” “你继续。”何超来了兴趣，“我们完全可以平时合成训练，甚至在需要的时候把相同兵种整合起来。所有的部队，全部得经过特种作战选拔……” 按照谢凯这种建设模式，那就有得玩儿了。 “比如混合炮兵营，以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为主力，炮兵连的六门炮，增加到9门；配备一个火箭炮连，装备中远程防空导弹跟反装甲导弹等……”谢凯越说越兴奋。 坦克，装甲车，直升机，反坦克导弹，防空导弹等，装备在一个旅里面，火力得多猛？ 机动性，这是整个国内任何部队都无法比得上的。 火力更是强悍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就一个原则，我们的这支部队建设，要弥补重型部队太重，机动力不行；轻型部队太轻，火力不够猛的缺陷。有着轻型部队的机动性，重型部队的火力等……”谢凯继续说道。 国内根本就没有对这方面的认识。 就连美国陆军，也是在经历了海湾战争中“100小时打扫战场”的尴尬和1999年科索沃战争中“78天坐冷板凳”的难堪后，痛定思痛，为了解决轻型部队太轻，重型部队太重的问题，并且为了给未来部队建设积累经验，打造出了一支引起全球范围所有国家学习的“斯特赖克”旅。 国内的那支合成旅，几乎也是学习美军“斯特赖克”旅打造出来的，当然，这更符合国内需求，有着自己的特色。装备性能可能有所不足，但是战斗能力，绝对不遑多让，甚至略有超过。 “在这支部队中，快速部署能力跟凶悍的火力，确实是需要的。可这样一来，会不会成本太高？”杨斌问道，“上面给的预算本来就不是太多。” “预算问题，那是军方首长需要考虑的。军方再怎么穷，一个旅能养不起？”谢凯撇嘴说道，“我还没有说建设这支部队具备连续72小时的独立作战能力和96个小时内全球部署的机动能力的事儿呢。” “72小时独立作战能力这个必须有。也就三天三夜的时间，必须让这支部队在任何情况下可以保证战斗下去，在红军时期，我们很多部队都是这样打出来的。至于4天时间部署全球作战的能力，即使我们有大型军用运输机，拥有空中加油机，也不考虑使用成本，可那符合基本国策么？”唐鑫被谢凯给惊讶得张大了嘴。 谢凯这种模式，如果在美国军队中，完全有可能实现。 可中国不行。 中国本来就是执行战略防守的国防原则，没有海外的驻军基地，也没有大型军用运输机，更没有空中加油机。部队在国内范围内都无法做到。 “那就建设全国范围内24小时部署的作战能力呗。反正后勤必须跟上，以后再玩儿演习，这支部队完全就可以利用这样的能力检验全国所有部队的能力。”谢凯说道。 “建立假想敌部队？”就连何超都觉得谢凯脑洞大。 “国内不是已经建立起来了？在金陵那边，搞了一个以美国欧文堡基地为蓝本的合成战术训练中心不是？”谢凯不知道那个搞起来没有。 应该是有的。 国内的蓝军部队，应该已经建立起来了，甚至其他军区可能也在搞了。 “确实已经建立起来了，但是并没有搞得让上面满意。”唐鑫说道，“我们这边其实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以后我们要成为蓝军的假想敌。也就是不仅是收拾国内参加演习的其他红军，就连检验他们的蓝军，对我们来说，也是红军，弄死他们，要么合作他们的司令，要么就干掉……”谢凯一想，就有点兴奋。 当初看新闻，朱日和训练场的蓝军旅，可是风头无两。 各大军区的参演部队，甚至喊出了“活捉满广志，解放朱日和”的口号。 当初建议守备团搞特战，不就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么。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参谋长不是美国学习过么？知道他们部队的特点，对吧？而苏联军队作战特点等，同样也是了解的，建立一个信息情报中心，专门分析研究美军跟苏联的作战方法。让我们的部队可以在今天当美军，明天就是苏联军队，后天有可能就成了法国军队……”谢凯留着口水说道。 他参与不到这里面去，但是可以在一边看着啊。 到时候，特战旅打得全国所有部队鬼哭神嚎，喊出“活捉谢凯，解放祁连山”的口号，多好。 “而且，这也是个好办法，比如，每一次，以咱们基地为诱饵啥的……” “打住，越说越离谱了。”杨斌苦笑着说道，“谢凯，你对军队建设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愿意进入军校，然后成为一名将军？” 杨斌等人都看不到成为将军的希望，但是他们知道，只要谢凯愿意，以谢凯的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成为将军。 甚至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 奈何，谢凯无心从军报效国家。 “说说装备的事儿吧。”唐鑫也叹了口气。 何超说谢凯满口跑火车，说什么东西，一开始还比较靠谱，一阵子就变得天马行空了，那是真的没有什么夸张的。 唐鑫的本意，是想让谢凯说说关于提供给特战旅359坦克的事情。 奈何谢凯根本就不接茬。 “武器装备这块，确实非常重要。目前情况看，坦克并不太合适，装甲车比较合适，尤其轮式装甲车，机动性高，火力强悍……”谢凯平静地回答着。 538 让人疯狂的特战旅构架（31/100） “国内目前的这些装甲车，只能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使用，到了后面有合适的，就必须更换。”谢凯继续补充着。 “在这支部队的编制中，我们可以如此考虑，旅部及旅部连、4个合成营、1个特种作战营、1个混合炮营、1个火力支援营和1个旅保障营、旅部直辖通信连、情报连、工兵连和无人机排等……” “359坦克，咱们抛开成本不说，虽然火力足够强悍，而且防御力强，性能先进，但是有个问题，没法快速部署，即使是伊尔-76运输机，一次最多也就运输一辆，我们总不能装备几十上百架这种大型运输机来保障整支部队的……”谢凯的话，让众人心中极其不爽。 “不想给359坦克，你小子就直说，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何超怒了，拍着桌子指着谢凯大骂，“亏得老子还当你是兄弟，之前你不想军训，就整了这个，好不容易说服了上面的领导，并且扩编，你倒好，啥事儿都不管了，滚蛋！” “老何！”杨斌也是有些不耻谢凯的为人。 但是这事儿，真心也怪不着他，毕竟他不是404基地的负责人。 而且何超在这里跟谢凯一个孩子称兄道弟，着实有些不合适。 “我说老何啊，我啥时候说不愿给359坦克了？只是觉得，装甲车更合适。”谢凯说道，“相对来说，坦克的机动能力是比普通步兵强很多，你们属于特种作战旅，需要的是快速部署的能力。” 谢凯有些无奈。 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学习几十年后美军的斯特赖克旅那样建设，这支队伍，404要承担的经费远远超过几十辆359坦克。 拥有359坦克的特战旅，最终会因为各种装备的特性，让思维受到局限。 “坦克的火力跟防御能力，那都不是装甲车可以比拟的。” “特种作战旅，需要那么猛烈的火力干什么？跟敌人的钢铁洪流对轰？还是用于对坚固阵地进行冲锋？359坦克按照吨位，还属于中型坦克，这种装备装甲部队，不是问题，可装备到了特战旅，特战旅还能发挥特种作战的突然性，隐蔽性？”谢凯质问着几人。“参谋长，你在美国学习了好几年，应该清楚这些情况，对吧？在现代的战争中，制空权，信息控制权等都越来越明显。在之前美国轰炸利比亚的时候，他们先用电子战机压制，随后摧毁利比亚的几座雷达站，迫使其他雷达站关机，最后整个轰炸过程只持续了十多分钟……” 唐鑫陷入了沉思。 国内到目前，对于军队的发展方向，其实并不清楚。 一直以来，都是学习苏联的那种大陆军思想，想要打造庞大的钢铁洪流，可中国目前的情况，根本就无法支撑那样庞大的钢铁洪流运转。 别说生产装备，就连维护使用的成本都供应不上。 否者也不会在有着更好的坦克的情况下，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连之前出来的79主战坦克，也都只装备了少量。 军方太穷！ 国家太穷。 “那是空战！”何超不满地反驳。 “也是战争。现代的战争就是这样，闪电战，快进快出，达成预定目标，马上撤离。”谢凯平静地说道。 杨斌也都觉得谢凯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只是装备先进的武器装备，直接成为摩托化部队就可以了，何必搞个特种旅？既然是探索部队的发展方向，积累经验，在情报跟信息在战争中越来越重要的时候，是否装备坦克，对于特种作战单位来说，变得有些鸡肋了。因为我们可以安排侦察营的特种兵潜入敌人区域，呼叫后方的远程导弹打击。地红旗，可以提供230公里的远程打击。甚至我们已经在开始研制射程六百公里的战术支援导弹！”谢凯说得很明白。“火力支援营，或许叫做战略火力支援营更好。” “……”几人的嘴都长大了。 导弹的攻击威力，远比坦克部队要强很多。 上百辆坦克集群，在这些战术导弹装上集束战斗部的打击下， “如果我们的部队是在几千公里之外执行任务呢？这些导弹怎么运输过去？” “运输机。导弹车虽然长，但是远比坦克更轻。另外，即使一个营，也装备不了多少套导弹发射系统，但是坦克呢？”谢凯想过这问题。 其实，根本也没有必要装备射程更远的战术导弹，那是更高级别单位装备的远程火力支援单位。 一个旅，控制范围能有多远？ 谢凯把这些问题都给说了出来，让几人再次无法反驳。 战术导弹，本来就用于进行战术打击的，一个旅，装备这玩意儿，真心没有多大的作用。 快速突击部队，带着坦克，在长程远距离激动的情况下，同样不行。 斯特赖克装甲车，每辆的重量，都是控制在17吨以内，以便搭载c-130、c-17运输机。而c-17运输机，每一架一次可以运输3辆装甲车。 这样一来，斯特赖克旅就比重型旅机动性强，同时又比轻型旅的防护力，火力强。 “不行，如果是装甲车，在进攻上，火力太差了。上面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方案……” “如果装备一批配备着105毫米线膛炮的移动火炮系统呢？这样的火力，虽然比359坦克要差点，但是比起普通坦克要强不少……”谢凯突然想起了斯特里克旅里面装备的mgs移动火炮系统。 国内好像有这样的东西，但是谢凯不知道是什么型号，更不知道是哪家厂搞的。 363车间跟359整合在一起，完全可以快速弄出来这样的火力支援车辆。 “防护能力呢？”何超问道。 “老何，我觉得您应该到装甲部队去当主官。特种作战部队，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谢凯突然觉得，何超根本就不适合当特种作战旅的旅长。 老何依然是国内传统的大炮兵思想。 这种，在未来战争绝对要不得。 海湾战争没有几年了，美国陆军从开展到撤军，进入伊拉克内100个小时，根本就没有捞到什么仗打，这不仅会让尴尬的美国陆军反思，全世界的军队，都会反思。 可以说，海湾战争开启了信息化军队建设的浪潮。 二战时期，德国人弄出了钢铁洪流，最后被苏联人发扬光大，整个世界颤抖，到了九十年代，美国人为了解决他们比不过苏联钢铁洪流的问题，弄出了信息化军队建设…… “别整没用的。你说说为什么要弄那种，359坦克就不错，行进中开火，精准度高……”何超说道。 “搞几百公里之外的战术支援单位，没有意义，而且一枚导弹太贵。装备105毫米线膛炮的装甲车，倒是可以。可那个……”唐鑫对于404基地里面的那个扛着105毫米炮的装甲车并不感兴趣。 项目搞了不短时间，很多东西都没解决。 而且那玩意儿还是履带的。 363本身是给359配套的，到现在为止，359已经开始在战场上开炮揍美国坦克了，配套的装甲车还没出来，只能用性能落后的63式来协同作战。 所幸，两伊战争双方对于装甲车辆运用的并不是很好。 “目前我们有个方案，是为非洲那边雇佣兵准备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90公里，除了底盘，其他都是比较成熟的，安装105毫米线膛炮，搭载12.7毫米高平两用机枪，7.62毫米轻机枪……装甲可防护机枪子弹、迫击炮和火炮弹片的袭击，内部装载18发105mm炮弹、400发12.7mm子弹和3400发7.62mm子弹……” 谢凯说的这种武器，就是斯特赖克mgs移动火炮系统。 这跟363车间之前弄的那个扛着105炮的装甲车很相似，谢凯觉得改一改，问题不大。 自动开炮啥的，在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就用人来干得了，难度将会降低很多。 “能搞出来？” “有什么不能的？难度比359坦克低多了。”谢凯嘴上说难度低，内心却有无数个mmp。 这牛逼吹的太过离谱了。 为了给基地找更多的业务，也为了解放军早点出现引领世界军事发展的合成旅，谢凯只能这样。 “如果可以，倒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现在需要装备训练。”唐鑫有些为难。 等着装备，根本就不合适。 而方案报上去，需要审批。 谢凯他们无法现在就提供那样的装备，如何训练部队？ “是啊，谢凯，我们现在需要训练，国内仅仅采购24架的s-70直升机，上级就批给了我们5架……不做出点成绩……” “你们做成绩啥的，没有人阻止啊。”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你不给坦克，我们咋整？”何超觉得，这是谢凯的问题。 “我去！”谢凯跳了起来，“何旅长，你要点脸不？坦克，你问你们装备主管部门要啊！” 简直是开玩笑了。 “没钱，先向你们借点装备用着。” “那就找老郑去。”谢凯才不许诺呢。 “还想不想蹭我们的直升机了？”何超很生气，“之前你们去哪儿，都是我们的直-5送……” “没看到机场停的那架伊尔-76？”谢凯一脸鄙视。 539 三分之一价格卖出的359坦克 见谢凯油盐不进，何超等人只能先让人带着谢凯去禁闭室那边找几名军人。 不是他们一定得用最精锐的手下跟谢凯换取利益，而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亲手训练出来，还没有为国家效力就被废掉的军人就此浪费了。 “这小子不好弄啊。不给坦克，咱们的合成训练没法展开。”唐鑫开口说道，“陆航跟装甲部队联合作战，这是一个新课题，国内尚未有过经验。而美国苏联，则是长期都在进行这样的训练。” “咱们之前虽然有直升机，那玩意儿……”何超叹息。 “行了，实在不行，就用79式主战坦克吧。虽然性能差很多，至少可以展开训练。”杨斌说道，“359坦克的事情，可以慢慢下手。” “最好从一开始就由新坦克训练，这样让大家更加熟悉。79式主战坦克跟359坦克有着很大的不同，特别是行进间开火，计算机辅助瞄准，射击等……”唐鑫摇头说道，“我不是因为去了美国就觉得他们的什么都好，而目前，计算机辅助跟自动化，将来会是主流。信息在战争中的优势，之前咱们也讨论过，上级就因为重视，所以才让我们这样摸索。” 信息化作战，唐鑫在谢凯这边已经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第一次见着谢凯，在这之前，却一直都在根据得到的信息对谢凯的行为心理进行分析。 让上级高层部门重视的年轻人，不可能是个普通的。 “知道又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拨款，装备配备不到位，我们能怎么样？”何超也很绝望。 如果按照之前唐鑫的想法，仅仅是他们这个旅，直升机，坦克，装甲车等都从国外采购，这将会是一笔庞大到让军方领导们心痛的资金。 能拨付五架黑鹰直升机，已经是领导们大出血了。 加上整个旅是为了军方现代化发展探索发展方案，即使花费重金打造出一个旅，看到明显效果，无法在全军推广，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现在军方需要的不仅是性能优越的装备，更得价格低廉。 “现在就得想办法弄到坦克，上级没有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郑宇成跟谢凯这一老一小，都是死要钱的主儿，不容易啊。”杨斌叹息。 “参谋长同志，现在你见识到了吧？”何超苦笑。 唐鑫只能苦笑着点头。 谢凯完全是油盐不进。 “谢凯，你真打算给他们坦克？要知道，现在很多国外订单都没有交付。郑主任不同意也就是这样的问题。”朱明光害怕谢凯答应了何超他们的要求。 到时候，郑宇成非得怪他不可。 一辆坦克卖两百多万美元，换算成软妹币，那得六百多万。 装备一个排12辆，这就得近八千万。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谢凯安慰着朱明光。“先去看看他们的人。” 前面是一位中尉参谋带路，带着谢凯几人去禁闭室里面找那几名军人。 七个人，每人一个独立的禁闭室，一直得关押到上面的处理意见出来。 基地有公安局，监狱承担着拘留所的职责。 只不过这些军人不是基地的人，不归属地方公检法系统管，得由军方处理。 “怎么样？”谢凯看着眼前一脸平静打量自己的康勇。 “不错，单间，比我们平时几个人挤一个房间好太多了。”康勇平静地说道，“你如果有事儿，请说，如果没事儿，请回。” “河蟹佣兵团，知道吗？”谢凯直接进入主题。 “就是之前那些在我们驻地受训，为钱而战斗的战争鬣狗？”康勇一脸鄙视。 见谢凯点头，鄙视更甚。 “他们跟你一样，原本是把荣誉看得比命重的军人。” “我跟他们不同！” “确实不同。因为他们可以为了国家利益，忍受对他们来说以前绝对不能承受的耻辱，甚至背负着叛国者的骂名，没有了身份，从此跟荣誉没有任何关系，甚至生活在黑暗中，死在外面，都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他们是在执行国家任务？”康勇一听就明白了。 谢凯却摇头。 “那他们是隐藏身份到国外执行情报工作？” “不是。他们就是雇佣兵。”谢凯知道，很多人一听到说放弃名字啥的就是这些。 现在绝对不能骗他们。 “雇佣兵？他们就是为钱而战争的鬣狗。你想让我们放弃自己军人的荣誉，用生命去为他们赚钱？”康勇冷笑一声。 “不，是为你们自己赚钱。同时，维护国家利益，只不过，这个事情，国家是不知道的。”谢凯依然平静。“这是自愿的，你们不同意，没有谁强求。” 康勇皱着眉头看着谢凯，见他神色平静，又不是他们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不由也是好奇。 部队，他们肯定没法待了。 而且他们很清楚，这是为人背锅，人家也找过他们，是他们自己愿意承担的。 谢凯来找他们，肯定知道他们的情况。 “404基地，在非洲搞了不少的矿山，虽然国内矿产资源丰富，不过呢，国内人多啥的……”谢凯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康勇沉默了。 谢凯说的是事实，这事情，跟之前的完全不同。 “我需要考虑一下，也得跟其他兄弟商量一下。我们是一个整体，一直一起训练……” “就因为你们是一个完整小队，所以我才看上你们。加上你们完成了最基础的训练，那边需要你们培训雇佣兵。”谢凯点头。 康勇看着谢凯，“我们现在还处于禁闭期间。”、 “把他们弄到一起。”谢凯对带他来这边的中尉参谋说道。 中尉皱着眉头说违反条例，谢凯直接让他给何超等人打电话，最后从电话里面听到何超他们同意，只能无奈地去安排。 “商量好了，给他说，到时候你来找我。” “你是谁？”康勇诧异。 这年轻人能量不小。 “等你再找我的时候，告诉你，否则，你知道了也没用。”谢凯说完，便转身离开。 不仅康勇跟中尉参谋发愣，就连朱明光也是愣住了。 一直等到谢凯走了很远，朱明光才跑步追上谢凯。 “你就这样走了？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凉拌！”谢凯耸耸肩，“他们会同意的。” “没有荣誉，没有身份，甚至成为他们自己厌恶的那种雇佣兵。最后死了，收尸的人都没有。” “他们是军人。当兵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填饱肚皮？就如同我们基地原来的人，他们为的是吃饭么？”荣誉这东西，谢凯逐渐明白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贪钱，都是因为以前混得太差。 实际上，干的这些事儿，都因为他对于现在404的发展不满意，对于国家军事工业的发展不满意。 可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不是上面的决策者，也知道国家在经济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只能优先发展重要的技术领域。 所以，他拼命捞钱，就为了补贴。 在苏联布局，在非洲布局，为的就是让自己不白重生一回。 “明白了。”朱明光能理解。 谢凯干的这些事儿，就是这样。 有很多人，为了整个国家，是不求回报的。 “你们的会开得如何了？”谢凯回基地总部的时候，郑宇成已经在办公室了。 郑宇成摇头，“反正就那样，全单位整顿，加强保密教育，落实领导责任制，谁的人出事儿，谁一起挨处理！” “你呢？跟那边谈的如何？” “之前龙耀华来这边，就是这事儿对吧？军方准备给多少钱？”谢凯问道。 “别提了，他们就想用200万一辆采购。”郑宇成一脸不爽，“几乎没有利润了。” “给他们提供两个连的坦克，一共24辆，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军方在特战旅投入不小，需要用钱的地方本来就多，咱们搞的先进装备，自己部队都用不上，算怎么回事儿？”谢凯叹了一口气。 24辆359坦克，按照200万软妹币一辆的价格，几乎比79式主战坦克还低。 “我也想过，如果我们用这个价格，他们大批量列装，你想过后果吗？生产越多，我们亏损也就越多。” “按照500万一辆的合同价格跟后装总部签合同，首付款4800万，剩下的……”谢凯一副你懂得的眼神。 “那没有问题。他们应该会愿意的。”郑宇成点了点头，“那些战士，同意了么？” 谢凯摇头，把情况说了一下。 “黄金呢？”谢凯一直没有处理自己手中的那批黄金，二十吨，除了国家银行，谁还吃得下？ 汪贵林让财务部在联系。 “好像中信那边想要，具体情况没说，这几天也会来我们这边。我已经安排人运到了我们基地的地下。”郑宇成没有想要私吞谢凯黄金的想法。 “随便，反正从国内组织货源，都需要钱。到时候我的那部分，结算给我。” 谁要，不重要。 只要给钱。 “马总他们现在去看你那架运-20了，工作汇报也还没有进行，下午我们一起开个会。”郑宇成见谢凯准备走，留下了他。 “运十改型不着急。我现在更急的是超七，200台发动机，可别咋在我们手中了。”谢凯是真的有些着急超七项目了。 超七如果找不到买家，这将会是麻烦事儿。 540 第三架可以飞的运十 “急不得的。不过你最应该重视的，就是高考成绩这事儿。现在调查组已经到了咱们基地，由保密人员陪着他们一起在学校里面调查。”郑宇成看着谢凯。 “不是说不用理会他们么？” “过场得走不是？而且，你没有作弊，怕啥？凭什么他给你零分？反正现在他们想要毁掉卷子啥的都不行。”郑宇成是绝对相信谢凯的。 尤其是这事情涉及到基地二十多名子弟。 从小在404基地长大的子弟，绝对都是又红又专，觉悟高，而且人也单纯，根本就不会去干这种事情。 “难道让老师们都不休假？高考辅导团呢？”谢凯问道。 这两天，爹妈因为他作弊的事情，被吓得不轻，他回想了一下，没有任何的问题。 “另外，莫齐等人呢？”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咱们又没有必要动用飞机接他们，反正调查组的时间多，怕啥？着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郑宇成现在根本就不把谢凯这事儿当回事儿。“你别把他们当回事儿，还是干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走，吃饭去，下午听取运十改型工作进度，这个项目当初可是你搞的。” 之前他巴不得谢凯没成绩，这几天看谢凯的表现，反而没有那样的想法了。 “……”谢凯无语。 老家伙不要脸。 明明是他啥都不懂把有着各种问题的运十项目搞回来，以为是很快就能产生效益的，结果才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个坑。 中午两人在食堂里随便对付着吃了点，谢凯才知道，汪贵林帮他联系装备去了。 让军方提供二手旧坦克，换取他们的359坦克，也是条件之一。 黄金拿在手中，武器不尽快交付，以后交易就不容易了。 “马总，很久没见，越来越年轻啊！”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马凤山等人才回来。 基地距离机场很近，国内第一次看到伊尔-76这样的运输机，运十团队的人那是方方面面都想了解清楚，可时间太短了，只能了解个大概，才在催促中恋恋不舍地下了飞机。 “那架伊尔-76是我们的？”马凤山现在红光满面，跟原本那个时空运十下马整天郁郁不乐完全不同。 运十的改型工作，进展很快，毕竟大家是真的想要搞出质量优异，性能优越的大飞机。 “对，以后只要没有飞行任务，你们都可以研究这架飞机。那些苏联的飞行员，地勤人员，都可以跟他们交流沟通。”谢凯笑着点头。“咱们还是先说说运十的事情吧。” 运十现在如何，谢凯并不是太清楚。 从运十团队被404接受后，一直都在进行改型设计。 即使飞行寿命不高，依然在生产，经费问题，完全不用技术人员去考虑，进展也不算慢。 “运十改型设计，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预警机设计，这一块，考虑到国内雷达系统等，我们进展不快。”马老先说预警机的事情。 空军需要预警机，运八的航程太短，加上国内航电系统，雷达技术等都是出于落后地位，在之前也没有预警机的设计经验，就连参考的都没有，进展不快，倒也能理解。 “至于运十改宽体机的设计，目前图纸设计阶段快要完成，剩下的就是进行风洞试验等，所以，经费方面，可能会需求比较高。”马老看了看郑宇成，再看了看谢凯，提出了经费方面的需求。 “大概需要多少？”郑宇成最怕的就是运十团队要钱。 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谢凯一开始为什么说运十是吞金巨兽。 随便一个改型，设计阶段不需要多少，只要进入试验期，那花钱就如同流水。 而且都是砸进去，看不到任何的效益。 “八千万左右。” 郑宇成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彦军等人嘴角抽搐不已，“怎么会要这么多？” “改型的宽体客机，需要制造模型进行风洞试验，同时也需要进行样机制造，用于地面静载荷试验等……”程不时赶紧解释。 “之前不是才拨款五千万，这么快就用光了？”杨倩顿时不乐意了，“你们项目，目前可是消耗经费最厉害的。今年根本就没有这笔预算。” 作为财务部长，杨倩现在的权利很大。 如果无法把她说服，她绝对不会签字，谁都无法从财务部领到钱。 当然，杨倩自己也没法对某个项目进行支持。 “杨部长，之前的五千万，一边得用于运十改型，另外我们不是又生产了一架运十吗？”程不时急忙解释。 生产飞机，本来就是一个耗钱的工程。 “那架运十现在什么情况？”谢凯皱眉问道。 已经是第三架运十了。 之前第二架运十的飞行寿命也只有300多个小时，生产出来还没有多长时间，现在又开始生产新的运十了，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 “什么情况？在前面一架生产完成后，他们又申请了一架，郑主任豪气，直接就批了五千万。”杨倩对这事情显然是有着不满的。 当初郑宇成点头了，管理委员会的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意见。 “之前不是说好只生产一架，用于试飞获得实验数据？我们现在经费虽然不少，家大业大的，摊子铺得大，都是耗钱的大户。”谢凯的不满，已经到了脸上。 自己挣点钱容易么？ 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挣钱，结果又有了第三架样机的生产。 第一架用于飞行试验的运十，已经彻底报废，现在就停在秦飞厂房外面的机场里。 “那是新型号。现在刚刚投料，无论是航程还是载重量，比原来的型号都提升了20%左右。”程不时见谢凯反对，急忙说道，“同样也是用于实验，不过使用寿命，比之前两架都要高很多。” “多少小时？” “600。”马凤山的声音有些苦涩，“如果不着急，等着大压机投产，起落架，飞机大梁等用大压机锻造，飞行寿命至少会达到3000小时。” “为什么不等大压机？现在大压机应该已经开始进入关键零部件生产时期了吧？”谢凯问道。 大压机，是基地第一个重大领域投资项目。 郑宇成原本要上6.5万吨，最终为了保险，还是上了4.5万吨，资金什么的，大部分都已经出去了。 “二重那边，之前铸造的主大梁由于有着太多的铸造缺陷，粗加工完成后，探伤检测结果出来，最终报废，现在二重正在全力攻关解决数百吨大型锻件的铸造工艺……”郑宇成给谢凯解释，“如果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废了？”谢凯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 “废了，几百吨的钢水，全部成为废料。就连重新回炉，都非常麻烦，太大了，现如今他们就丢在车间里面，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郑宇成点头。 几百吨的大型零件，铸造缺陷太大，结构强度自然就出现问题。 不仅会影响到整台设备的质量，更是容易出现重大事故。 一旦中间大梁断了…… 没有谁敢想这个后果。 “我们承担损失？”谢凯问道。 杨倩摇头，“我们只付我们该付的那一部分，他们自己出学费。” “二重资金比较少，所以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生产出来。所以我们得催促他们。”郑宇成说道，“还是说飞机的事情吧。” 无论是大飞机的主大梁跟整体框架结构件，还是发动机的整体涡轮盘，还是大飞机的起落架，这一切，都是在等着大压机。 现在的问题是，在明知道大飞机的质量无法保证，使用寿命不长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去生产新的一架。 基地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 “为什么要生产？”谢凯有些火大。“我们的资金，现在看起来确实非常充足。这台4.5万吨大压机生产后，接着就会上马6.5万吨；超七项目已经开始试飞，改型需要的资金更是呈几何级增长，不改型，那两百台发动机就成了一堆废品；新一代的发动机搞不搞？还有射程在600公里的新一代战术导弹……”谢凯一一罗列出所有需要消耗资金的项目。 更别说还有更多想要插手的项目。 一旦瓦良格回来，需要的资金更是数十上百亿。 舰载战斗机，同样也是庞大的开支。 所有的费用，都是由404来承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支撑不起。 尤其是原本以为巴基斯坦要投资超七工程，基地出钱的地方不多，最多是先期垫付，哪知道到现在这笔资金都没有回收回来。 谢凯自己定的两百台发动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得想办法把超七卖出去。 哪里知道郑宇成等人在项目上投入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那架一方面是用于继续的飞行试验，另外一方面，也是用于预警机试验……”郑宇成都觉得自己太过败家了。 可这事儿，没办法。 “谢凯，你跟我先出去一下。”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 这样下去，整个会议没法进行。 “空军需要，他们不应该投钱吗？”谢凯质问郑宇成，“军方不能老是当咱们是凯子，可劲儿地刮油啊。” 早知道，就不给坦克了。 541 运十加费尔康雷达？中国的预警机之路 “目前情况下，我们国内没有资金发射通讯卫星，但是国防又不能没有。美国人跟苏联人的卫星已经覆盖全球，而我们缺连最基础的也没有。”郑宇成递烟给谢凯，正闹心的谢凯摇头拒绝。 老家伙点上后，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吐出大口的烟雾。 “那架飞机，是用来制成预警机的，用来打造你之前给守备团构建的那种立体作战模式，预警机不仅承担通讯指挥，更是负责远程搜索等……”郑宇成说道，“很大程度来说，这是用来代替卫星的东西。” “我们在预警机上，可没有什么技术。”谢凯有些无语。 本来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郑宇成这样一说，好像那架飞机是因为他才生产的。 不过空军是真的需要预警机，谢凯也不想等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国内再去自主研发。 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跟以色列谈判了好几年的预警机雷达采购，因为美国施压，最终寿终正寝。 而预警机这东西，绝对是任何一个国家国防需要的。 可现在404根本就承受不起这个经费。 “原来的空警一号，知道不？”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茫然不知。 “926飞机。” 谢凯还是摇头。 他知道的就只有中国的空警-200，那是运-9为搭载平台搞的战术预警机；知道空警-2000，那是伊尔-76改造的大型预警机；同样也知道空警-500，同样以运-9为平台，搭载数字式相控阵雷达的第三代预警机。 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空警1号。 “69年开始，以图-4轰炸机作为载机，外形设计等修改完成，71年试飞成功，最终因为843雷达适用于高空、水面、沙漠上空的目标，却在低空跟海上探测目标时受杂波影响，效果非常不理想，79年下马了。”郑宇成把空警一号的项目情况给谢凯简单介绍了一下。 “所以，又是一个下马项目？”谢凯有些蛋疼了。 如果404有充足的资金，他不介意把所有下马的项目都给捡起来。 可他们没有。 只能投入到最迫切需要的项目中。 郑宇成点头，“现在咱们的资金可以承受，钱留在那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们只投入第一架，后面的，则是由空军承担。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咱们还得搞航母呢！” “你知道就好。现在咱们手中的项目，已经很多了。而超七那边，没有巴基斯坦空军投资，咱们两亿多美元的发动机，搞不好就得砸在手中。所以，我才希望超七能尽快试飞，到时候我想办法卖出去……”谢凯叹了口气。 不接着搞，很多东西就只能等几十年。 “放心吧，我们都评估过，空军那架预警机，我们出8000万，然后就不管了，等到后面研究成功，空军从我们手中采购。” “别指望他们，比谁都穷。”谢凯一脸不屑。 不是他瞧不上空军，而是空军真的很穷。 国家每年军费不多，最多的军费被划给了规模最为庞大的陆军，优先发展陆军，剩下不多的才是分给海军跟空军。 锅里面就那么点东西，需要吃饭的碗太多，与其大家都饿着肚子吊着命，不如让大多数先饿着，保证不死，让一两个优秀的养胖，到时候再帮着养其他的就是了。 目前国内就是这样的态度。 “最近几年发生的战争，几乎所有的战争，先期都是争夺制空权。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空军……”郑宇成不是帮着空军说话，事实就是如此。 谢凯可以理解。 “我们养不起空军。” “但是我们可以帮着空军在他们没有经费的时候研究这些前沿技术，需要投入的至少目前在我们的范围中。海军的事儿，也记不得。哪怕你从苏联弄回来一艘航母，我们要想消化了，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你觉得能行吗？”郑宇成很无奈。 404原本缺项目，后来有钱了，就发现，项目到处都是，可这些项目没法如同他们想的那样给他们带来钱。 接手这些被高层下马的项目，让他们金库里的小钱钱越来越少。 “别的不说，就连531级，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搞好，特别是作为主要武器的海红旗系统。”郑宇成抱怨着，“那些用来威慑的黑鱼，到现在，不是同样没有完全搞定？而且资金需求，都是极其庞大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希望基地插手海军项目的问题。”谢凯一想到这些事儿就头大。 重生过来，他知道国内的人想要什么。 先进的战机，射程可以给全球投放快递的战略导弹，甚至可以环绕地球飞行的灰机，能潜入海底一万米的黑鱼，可以铺满整个太平洋的航母…… 然并卵。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所有的都是涉及到整个国家庞大的工业体系，还对工业体系的级别要求比较高。 动不动都是数十亿上百亿的投入。 就拿航母来说，一艘航母现在造价几十上百亿，404就已经支撑不起了。如果说咬着牙弄出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还得有舰载机吧？你一艘航母，怎么也得搞个护航编队吧？还有用来运送补给啥的运输船等一系列的东西。 先进的航母，难道用目前扛大旗的051舰来作为主力护航舰？ 航程也就2970海里，还是以18节的速度，连自己的领海都没法从北边跑到南边就要抛锚…… “预警机这事情，早就在弄了。原本是考虑引进苏联a-50，再搭载上以色列的费尔康雷达。仅仅只是询问了一下，苏联就直接拒绝；而以色列没有把话说死，但是却也没有多大的兴趣。”郑宇成继续解释为什么国内要搞预警机。 “老毛子那玩意儿可刚装备没多久，怎么可能出售！”谢凯更是无语。 国内的大佬们都想什么呢。 居然想着买a-50预警机，那玩意儿在八十年代的现在倒是不算落后，等到九十年代，就跟不上节奏了。 以色列的费尔康是好东西，问题是，他们想要卖，他们的美国爸爸能同意么？ “所以，在有运十之后，军方就在开始考虑这问题。原本运十性能缺陷严重，所以军方最后也就没有了兴趣，不能把雷达搞出来，最后没有搭载的飞机不是？”郑宇成脸上有了笑意，“运十作为载机，他们搞雷达……” “反正我们只管提供飞机，对吧？” “也不是，我们负责技术，以后生产交给我们与秦飞合资厂。建设一个生产厂，太过麻烦了。”郑宇成说道，“秦飞他们现在同样也参与到了这个项目。” “所以，才投入了一架？但是现在他们又要8000万，这是干什么？” “宽体飞机，运十的改进型号，风洞模型，地面静压力试验等，还有生产试飞的样机。这些都需要不少钱。” “包含着升级生产线的吧？” “对。秦飞出人出力，我们出技术出钱。” “你不怕他们最后把我们的生产线给吞了？”谢凯有些怒其不争。“这种事儿，生产线我们就不该出钱！技术上投资，没有问题，生产线的投资，我个人不同意。省得到时候上面一句话，全部都给了秦飞。” 404的小金库不能就这样被掏空了。 “我也琢磨过这事儿，想要在我们这边建设一个飞机制造厂，但是成本太高了。”郑宇成不是没打过算盘。 “不用建厂，只要有个车间就好。这边以后将主要研究飞机的核心技术，弄试验车间。生产交给秦飞，我们不插手，说以，资金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搞。不投钱？那就不合作，到时候我们设计出来，生产不出来，咱们管不着！”谢凯平静地说道。 只要军方想要预警机，而且有了404投资技术开发，样机制造等，秦飞想要不拿钱只出力啥的，不行。 “进去吧，老马他们是想更快搞出更好的大飞机。” 会议室里面，原本随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离开，众人开始尴尬，后来便议论纷纷，猜测着基地是否会同意这8000万的经费。 好一阵，才见着两人进来。 “关于大飞机的改型设计，实验数据的取得，这一点，基地在投资方面，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我们在大飞机这块一直都是空白，需要交的学费，需要交的补课费，都是不能少。”郑宇成说了几句，让谢凯来开口。 马凤山等人也知道，当初如果不是谢凯，大飞机项目已经彻底完蛋了。 “一直以来，在明知道运十飞机有着不可逆转缺陷的情况下，我们依然在生产，在飞行！就为了这些试验数据，为了论证技术人员的设计。哪怕现在可以飞600小时，一架飞机造价超过三千万，平均每个小时仅仅飞机的本身飞行成本都达到了50万！”谢凯在这里算成本，马凤山等人脸上尴尬不已。 他们不知道谢凯想要说什么。 反正成本高，是绝对的。 “想一想，这么高的成本，为什么我们要继续投钱？我们不是专业的航空设计生产单位，也不是国家航空工业部。所有的钱，都是我们自己辛苦赚来的！” 542 无法野外起降叫什么军用运输机 第一架运十，404没有给钱，飞了300多个小时。 第二架运十，404给了3000万，到现在飞了一百多个小时了，也许可以飞到500小时甚至更高，但是那成本…… 第三架运十，708所要了5000万，飞机已经开始进入下料投产的实质性阶段。 而第四架，还不知道个什么情况，居然就开始要8000万。 就连运十团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每年他们的预算都在增加，成果也是出了，可这成果，却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我们自己为了技术可以承受这些资金的消耗，但是绝对不能为了别的单位好过日子就拿我们有限的经费来支撑他们无限的需求。”谢凯说到这里，马凤山等人终于明白他的意图何在。 同意继续试飞运十，同意运十的改型试验，就是不同意去扩建生产线。 “谢凯，如果不升级生产线，宽体客机的生产问题就会比较大。”程不时看着谢凯，强忍着自己的尴尬跟不自然。 “那就不生产！设计出来，用作技术储备。”谢凯把厉害关系讲清了，他就明白了。 军方只要想要，他们再没钱，也会想办法。 秦飞明显会承担生产任务，但是却不愿意在建设生产线跟升级生产线上出任何的资金，自家小金库好好地锁起来，用404的，不行！ “没法生产，最终无论论证设计是否合理，也没有办法继续改型下去。一旦运十技术成熟，新一代的客机，必须得宽体，才能让达到我们的需求。”马凤山据理力争。“咱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么多的经费……” “没有说要放弃，生产线，必须得秦飞跟航空工业部，空军自己投入。我们在航空方面，还有个超七战斗机工程，还有发动机项目，哪一样不需要钱？”郑宇成反问。 众人见郑宇成坚定地支持谢凯，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郑宇成如果想要搞什么项目，要花钱，不容易，杨倩等人都会拼命反对。 现在不同，郑宇成是想要少花钱，自然就没有谁去阻止他了。 “咱们还是说说运十改军用运输机的问题吧。无论是预警机，还是运输机，载体机，都是不太合适的。”谢凯转移了话题。“那架停在机场跑道上的伊尔-76，大家应该都看到了。” “发动机问题，我们无法解决。国内就连运十的发动机都没解决。要弄宽体飞机，至少也得是200吨级的。”程不时提出了宽体飞机的难题。 “外形设计跟气动布局等，没有问题吗？”谢凯虽然同样不懂飞机，但是知道飞机的难题在哪里。“还有内部的各种系统，结构强度。” “结构强度，设计没有问题，生产加工工艺无法保证，只要大压机出来，问题不大；气动布局等问题不是没有，现在已经有了模型，开始风洞试验来进行验证……”马凤山把他们改型设计的项目情况介绍了一番。“这里有一张外形结构图，带来给大家看看。” 在马凤山的示意下，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拿着卷起来的一张图走到了办公室侧面挂着黑板的地方，把图给挂了起来。 “伊尔-76？” 谢凯一看，外型跟伊尔-76有着很大的相似。 反正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虽然跟伊尔-76有着很大的相似程度，不过在宽体飞机上，外形都是大差不差。”马凤山笑着点头说道。“之前我们并没有看到伊尔-76的详细布局设计。” “也是，当初我们的运十还被人认为是波音707的仿制品呢。”谢凯点头说道。 飞机这东西，除了战斗机，因为气动布局不同，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异，大型喷气式客机，除非类型不同，否者差别不会太大。 当初都在说运-20跟伊尔-76差不多，那也只是外型气动布局差不多。 “跟伊尔-76在外型上不同的是，刚才我们跟那些苏联机师沟通了一下，了解了一些最基本的数据。运十改型，在长度上要短一些，他们的机翼采用的传统翼型，而我们采用的则是超临界翼型，这种翼型可能比较冒险，目前在风洞实验中，却没发现太大问题……”那名中年人指着飞机上面标着的参数，转身成了讲解员，对着谢凯等人介绍着。 “啥是超临界翼型？有啥好处？既然知道冒险，为什么还采用？”郑宇成问道。 “领导，超临界翼型，是一种特殊的机翼剖面结构。可大幅改善在跨音速范围内的气动性能，降低阻力并提高姿态可控性……”讲解员说道。 “新的技术？”谢凯问道。 如果这样，就有些冒险了。 运十原本下马，跟冒险去在没有能力的时候生产样机飞行，也不是没有关系。 “对国内来说，是新的课题。世界范围内，空客公司的a300在1972年的时候已经采用了这种翼型，可以有效降低结构等……” 郑宇成听到这些，头大。 谢凯则是很有兴趣，耐心地听着。 他就后悔，当初为啥不多去关注一些关于运-20的消息。 运-20跟伊尔-76不同的地方很多。 甚至很多人认为这种国产大型军用运输机比伊尔-76还要先进。 “另外，我们的飞机内部货舱可能要小一些。这也是根据目前我们国内的现役装备来考虑的。在操控系统上，一开始采用机械操纵系统，同时展开对电传操纵系统的研究，一旦有了突破，就更换过来，到时候可以有效减低飞机重量等……”讲解员把目前关于宽体飞机的各种情况都讲了一遍。 讲的内容不是非常详细，足够让人了解。 除非有人提问，他会讲得非常详细。 “也就是说，我们一边用最为稳妥的技术来更快地取得成果，一边展开新技术的研究，可以这样理解吧？”谢凯问道。 讲解员茫然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年轻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向着马凤山跟程不时看去。 马凤山点头示意，让他别紧张，对谢凯说道，“可以这样理解。” “预警机采用的宽体机型，还是现在我们在飞的这种加长型？” “目前的型号。” “里面的电子设备等如何安装？人员如何分布？”谢凯继续问道。“那架预警机，我个人建议先停下来。把宽体机搞出来后，再弄预警机。” “那就先停下来吧。下的订单，生产进度放慢，养着真个配套体系，等这一架运十飞报废了，再接着飞。”郑宇成点头说道。 预警机这东西，不能着急。 国外就没有谁家的预警机是用窄体飞机来作为载机。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种飞机机舱内部空间要是太过狭小，就会造成各种电子设备的布局麻烦，在上面的操作人员也不好安置。 见只是让把预警机的载机换了，运十团队的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宽体客机需要生产线，需要经费来生产样机……”说宽体飞机作为载机？ 正好要钱不是。 “之前我在非洲的时候，草原上，本来是没有机场跑道的，但是苏联飞行员驾驶着庞大的伊尔-76，直接在一条仅仅只是平整夯实后的跑道上着陆了；然后在那条跑道上，没有任何的辅助，起飞，整个飞机重量超过150吨。我们的大飞机，也得有这样的起降能力！”谢凯没说是否给经费，而是开始提要求。 马凤山等人的脸上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有问题？”谢凯问道。 “谢凯同志，这种起降，平时根本就用不上。对于整个飞机的结构强度要求太高，起落架如果质量不行，甚至直接会在着陆时候巨大的冲击力冲击下断裂。”程不时解释。 “如果是我们现在这架运十，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会解体，对吧？”谢凯问道。 运十团队的人脸上难堪之色更甚。 沉默。 整个办公室充当的会议室里面变得有些沉默了下来。 谢凯这个要求，对于现在的运十团队跟整个国内航空制造业来说，都是非常高，甚至有些苛刻的要求。 如果能这样，哪里需要修建那么多机场？ “诸位，我知道大家会觉得这个要求高。一开始，我们定位的宽体客机，是运十新一代的军用改型，对吧？” 众人都是点头。 “军用运输机，在和平时期，可以在各个机场降落，如果在战争时期呢？”谢凯问众人。 “我们可是搞民航客机的。”程不时小声地抱怨。 没想到，这话让谢凯听到了。 当即翻了个白眼，“程总，说是没错。可咱们的民航客机能卖出去吗？” 程不时当即不敢再说话了。 谁都没有那么傻，花费几千万，买架飞机，结果只能飞几百个小时，随时都有可能会解体，自己小命不保。 “而且大型客机，其实并不分军用民用。两者的区别，就是民航客机比军用飞机安全性要求更高而已！”谢凯说道。 军用运输机，必须得耐操！ 什么恶劣环境中都能起降，虽然说这种用到的可能性不大，谁都没法保证什么时候战争会来临。 543 栽赃泄愤（32/100） “如果无法达到这一点，就不要急切地去想要生产样机。所有单位都这样，我们的经费，如何保证？”谢凯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满是严厉。 “我希望大家在花钱的时候考虑一下这些钱怎么来的。再想想当初大家没有钱的时候，放着技术不搞，整天去找各个上级主管部门，求爷爷告奶奶要经费的日子！” 谢凯后面的话，已经说得马凤山等人都是尴尬不已。 现在有了充足的经费，他们考虑的并没有之前那样多。 不是说他们现在随便乱花钱，不在意资金，而是他们希望用更多的资金来把之前因为经费不足造成的时间损失弥补回来。 他们只是考虑到自己团队的项目，并没有考虑别的团队项目是否会因为他们多要了资金就出现问题。 “每个人处的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也就不同，我理解大家。但是希望大家多理解一下我们，404到现在，不容易。很多项目，不是国家愿意，而是不得不忍痛下马。我们能做的，就是用我们赚来的资金支撑更多的项目可以研究下去！”谢凯严厉地说完，随后直接起身离开。 马凤山等人脸红无比，却啥都没法说。 谢凯说的并没错。 每个项目，都需要钱，404只是一个单位，所有钱都需要整个单位去挣，而不是如同别的单位直接来源于国家财政拨款。 白彦军跟着出去追谢凯，郑宇成看了看谢凯离去的背影，苦笑。 随后对着众人说道，“基地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在要钱的时候，多站在基地的立场上考虑一下。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并不急着要成果，而是让团队不散，之前的技术成果不消失，研制工作继续下去……” 会议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郑宇成要求运十团队重新制定下一步的研制计划来向他汇报后，便直接出去了。 这一出去，不得了，刚好遇到谢凯跟一个个子跟他差不多的人扭打在一起，白彦军站在一边，也不劝架，郑宇成不由纳闷了。 谢凯这在气头上，万一动手打了人，或者被人给打了，可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郑宇成快步上去，想要去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被白彦军给拉住了。 “调查团的人，刚刚我下来，就吵起来了，直接说谢凯作弊，要求谢凯跟着他们走，配合调查啥的……嘴巴不干净，然后……”白彦军说道。 “你也是，打出毛病了，多不好。” “调查组的人很横！”白彦军的话，让郑宇成看了他好几眼。 两人同事了几十年，都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 白彦军就说横得很，那就真的横得很了。 “住手！谢凯，你说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如同没有教养跟人打架，还是这样粗野的方式？”郑宇成最终还是组织了两人。 难怪白彦军不阻止，谢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呢。 这小子也够阴的，打人全都打看不见的地方，而且还是非常疼的。 奈何，谢凯根本就不放手。 另外一个想要放手，却被谢凯狠狠地揍了两拳，无奈下只能继续还手。 最终郑宇成跟白彦军两人一起动手，才把谢凯给架开。 另外一人不动手，谢凯两条胳膊被架着，依然不死心，还用脚踢了对方两脚。 这时候，郑宇成才看清楚，对面的是一个国字脸的干瘦中年男子，左边眼眶充血，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也歪着，还隐隐有着血迹，显然被谢凯打得有点狠。 “王八蛋，作弊不配合调查还殴打调查员，你准备吃官司吧！这辈子都别想上大学了。”干瘦男子满脸扭曲地指着谢凯说道。 “你特么说谁呢！”谢凯又要冲上去，却被郑宇成给拉住了。 检查了一番，谢凯身上根本就没啥伤，至少明面上没有，唯独就是衣服被对方给扯烂了。 谢凯这会儿也恢复了平静，见郑宇成观察自己，本身就没吃啥亏，从小打架，不仅学会了打人，更是连挨打都学会了。 “你这没伤，他就占优势了啊。”郑宇成根本就没有理会挨打的调查员。 “砰！”谢凯二话没说，一拳砸在自己的鼻子上。 鲜血瞬间流出。 随后，用手一抹，满脸都是血。 这一切，都让那个干瘦的调查员看呆了。 “老郑，这样够惨了吧？”谢凯满脸是血，为了让鼻血止住，只能仰着头问郑宇成。 郑宇成差点笑出来了，这小子真不要脸，颇有自己的风范。 白彦军哭笑不得。 “我说，你只是流点血，人家眼睛都肿了，嘴角也歪了……”郑宇成叹了口气。 “噗！”鼻腔里面的血，流入了口中，谢凯喷了出来，随后向着郑宇成的方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老郑，快送我去医院，我这受内伤了，要死了……” “谢凯，你撑住啊……”郑宇成一把抱着谢凯，看都没看那个调查员，就向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这一切，让挨了打的调查员更是懵了。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不然，你就完了！”白彦军叹了口气，这一老一要要去找调查组的麻烦泄气了。 “你们……你们……”调查员终于反应过来了，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彦军没有理会他，转身走了。 基地的医院里面，郑宇成大呼小叫的让院长亲自出手。 看到谢凯满脸鲜血，院长也急了，基地里面偶尔会出现工伤，这多少年都没有事儿了？ “你们……”当发现谢凯只是流鼻血，没有别的伤，也是有些无语。 “内伤！”谢凯见郑宇成也尴尬，急忙说道。 “对，老陈，他这是内伤。你可得好好地给他检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向他父母交代？咱们基地这一切，可都是他带来的，不然大家工资都发不下来，早破产了。”郑宇成忙附和谢凯的话。 “他是谢凯？” “嗯啊！”郑宇成当即就按照自己想象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 听得谢凯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在郑宇成口中，谢凯出门就被高考调查组的人拦住，要想把谢凯带走，谢凯自然不从，随后对方就动手了，谢凯迫于无奈还手，被打成了这样…… 于是乎，一切都好操作了。 谢凯马上被安排各种检查，现在的检查报告啥的，要做点手脚，太容易了。 “怎么回事？让你去带个人过来，搞得这副模样。”调查组组长黄铭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孙昊，严厉地问道。 孙昊这人在调查组，一直都在跟所有人拉关系，目的就是要把这次的事情办成铁案。 原本对于上级安排这样一个人调查，黄铭就有些不满。 奈何，孙昊是发现这次事情的主要人员，并且提交了一份可以打动上级的分析报告，从各种方面分析指出，这次东风中学的高考成绩是作弊才有的。 到现在已经快要七月底了，全国成绩都没有发布。 一旦谢凯等人真的作弊，那么，所有人都得重新参加高考。 孙昊急忙把事情说了，“组长，这里面的人太横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究竟是你先动手还是他先动手？你只是找他来接受我们的问询，他一个孩子会动手？”黄铭显然不太相信孙昊的说辞。 “组长，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虽然很多时候会说错话，我这体格，怎么会……”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个愤怒的声音给打断了。 紧接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一名穿着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国字脸的干瘦老者，一脚踢开了黄铭所在房间的门，满脸威严地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几名穿着制服，持着枪的武装人员。 这是郑宇成带着内卫来搞事儿了。 “谁是黄铭？” 郑宇成进门，明显看到了孙昊，却没有看他一眼，如同一点不认识。 “我就是黄铭，调查组组长，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黄铭眉头紧皱，这基地里面的人，确实有些横。 到其他地方，动不动就是用枪指着，他们能理解，这里面是保密单位。 可现在。 “你的人把我基地接班人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你说怎么办吧！”郑宇成没有去握黄铭伸过来的手。 尴尬不已的黄铭，向着孙昊看去。 孙昊顿时大怒，“组长，他在血口喷人。刚才明明是那小子自己打的鼻子，搞得满脸是血。这老家伙说没有我惨，不占优势，然后那小子就倒下去了。” 在这时候，不能不急。 地盘是人家的。 “血口喷人？你去打听打听，老子犯的着？”郑宇成冷笑，“你在这里最好，人没事儿，你最多坐几年牢，人若有事……” “这位同志，请问您是？”黄铭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好歹他也是教育系统中级别不低的官员。 走到哪里都会被小心伺候着，在这里倒好，连学校的那些老师跟干部都不鸟他。 现在随便一个人就闯进来，再有涵养，都受不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544 调查组的打，是白挨了（33/100） 满脸威严的郑宇成，持枪的武装人员。 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我叫郑宇成，这个基地，是我的地盘。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多大的可能认识……”郑宇成平静地说道。“所以，你的人说我血口喷人，你觉得，他值得么？” 黄铭愕然。 他完全没有想到，掌管这家基地的最高负责人会亲自来找自己。 “组长，你别听他的，他们这是真的在陷害我！”孙昊是真的急了。 对方的身份，是他招惹不起的。 之前那边打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即使有，也没有谁会帮着他说话，调查组过来这么多天，一直都是碰钉子，连个当事人都没有见到。 说是保密基地，非得要各种来自更高领导层的手续啥的。 来了，同样也是没法取得进展。 “陷害你？真把你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子一分钟好几千块钱，有心思陷害你？”郑宇成一脸鄙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啥玩意儿！你以为就想陷害我们子弟作弊一样？” “郑同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事情究竟如何，我们这……”黄铭皱起眉头，对方完全一副暴发户的心态。 他很是不喜。 可事情好像变得有些棘手了。 上面一直在等着他们的调查结果，可这整天都没有进展，在外面调查的差不多了，手续也下来了，可在这边学校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我的人还躺在医院呢！没你这闲心。”郑宇成一点好态度都没有，“你们闲的无聊，拿着国家的工资不干正事，为了显得有事干，栽赃别人高考作弊啥的，我们可没那时间陪着你们扯淡……” “他们明明就是作弊！你们知道理亏，才想要通过栽赃我来解决这事。我告诉你，即使你们杀了我，上面严查这种违法乱纪事情的决心不会改变！”孙昊见黄铭不想跟对方起冲突，可现在这种程度，不起冲突，那么就得让自己被他们带走。 怎么能行？ “整个作弊，肯定是你指使的！要不然你不会反应如此剧烈。”孙昊的话让黄铭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庞大一个绝密级战备基地，最高领导亲自插手这样的事情。 “郑同志，请您自重。通过这样的方式，是不能解决高考作弊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调查。”黄铭开口了。 “高考作弊关老子屁事。老子现在就要找他。”郑宇成怒气冲天，“我们的不少客户马上就过来了，就指望着他跟客户沟通！扣大帽子？谁不会？告诉你们，那都是外国客户，一旦我们双方的合作出现问题，那不仅是外交纷争的事情！” 黄铭呆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麻烦大了。 开始他的直觉是准的，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这样重要，绝对值得这家基地最高领导人出手，甚至调动整个基地的力量来帮着作弊。 考点就在这里面，虽然是外面调来的监考老师，谁能保证不出问题？ 即使之前已经调查了在这学校里面所有监考老师。 “郑同志，说话请拿出证据。”黄铭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也沉到谷底了。 从心底深处，他已经认为这次是真的作弊了。 作弊能在高考中考出满分，也算是不错了，只是可惜了…… “我看到的不是证据？整个基地最重要的一个人躺在基地，你要什么证据？你以为都像你们，嘴一张，就可以调查了？”郑宇成冷哼一声，“要么让我把人带走，要么就把你们都抓了。” “我们是调查组，你敢动我们试试！到时候你们整个基地的学生都别想再上别的学校……”孙昊现在是真的怕了。 “我去看看你们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把他交给你们。如果……”黄铭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郑同志，我希望你们单位能配合一下。” “配合不是问题。”郑宇成开口说道，“我们并没有不配合。按照你们的要求，其他在外面的学生，都被召集回来了，今晚就到。” 确实，外面的人，今天晚上就会都回来。 事情不解决，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郑宇成这样帮着谢凯出气，不仅仅因为批了第三架运十的制造。 到了医院，谢凯已经睡着了，而医生的各种报告，虽然让黄铭怀疑，但是为了让对方配合调查组，尽快完成这事情，黄铭还是同意让基地内卫以打架的理由把孙昊带走。 无论孙昊怎么说这是郑宇成等人的阴谋，医院的一切都是造假什么的，黄铭也没有动摇。 “人你们带走了，关于配合我们调查的事情……”黄铭见郑宇成的人带走孙昊，郑宇成也准备离开，开口问郑宇成。 “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了。你跟着我走就好。”郑宇成平静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全世界都作弊，我们的子弟不会。” 黄铭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主要是调查谢凯，但是他更不可能作弊。”郑宇成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黄铭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难道是他平时成绩也很好吗？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平时的考试成绩非常不稳定。” “在谢凯高二的时候，军方高层就特招他进入军校，他不愿意；后来更是扩大到所有军方下属或者有关系的学校，他看上哪所就去哪所……他拒绝了。”郑宇成说道。 黄铭有些不以为然。 军校特招，并不一定是看重成绩。 “在去年的时候，华清大学就表示，如果谢凯愿意，可以免试录取，而且是机械或者数学等专业。” 这下，他震惊了。 华清大学，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几所大学之一。 “他拒绝了？”黄铭问道。 “对。拒绝了，他不喜欢那些专业。”郑宇成声音有些苦涩。“就连这次，即使你们以作弊为由给他零分，华清大学跟所有军校都向他敞开大门。因为他们相信他不会作弊。甚至，军方巴不得你们给他零分……” 黄铭觉得自己是在听故事。 华清大学凭什么这样相信对方？ “我们跟华清大学有合作。”郑宇成解释。 黄铭以为，自己知道了原因，都是因为项目跟经费的问题。 “华清大学机械系设计的6万吨大压机，有缺陷，当年所以下马。而谢凯给他们提出了解决方案……就是他零分去，都能直接在华清大学一直读到博士……可惜，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读书。整个基地的人，都得他来养活。”郑宇成有些落寞。 黄铭彻底是无法理解了。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让他意外。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基地都不欢迎你们的原因。其实我更希望他不上大学，他是这座曾经被上门放弃，大量科研单位转移，配套厂破产的基地的接班人。现在的这一切，也是他努力换来的。或许你不相信，他现在会英、俄、德、波斯、乌尔都五种语言，跟巴基斯坦，伊拉克，坦桑尼亚等国高层关系非常好……甚至，傻大木总统送了一架价值数千万美元的私人飞机给他，现在就停在我们的机场里面……”郑宇成越说，黄铭越是震惊。 这样的人，他甚至没有听说过。 “所以，我告诉你，他是不可能作弊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上大学是改变命运；但是对于他来说，上大学，那是为了休息。就连华清大学都表示，只要谢凯去他们学校，每年只需要参加考试就行……” 黄铭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 原本，有人盯上谢凯，就因为他考出了满分的成绩，随后统计发现，这个只有一百多名考生的学校，出现了二十多个高分，而其他的人那成绩，虽然不出众，但是也不算太差。 最后有人把之前这所学校的成绩翻出来，一下就让人发现问题所在。 再后来，就有无聊的人，查阅试卷，发现二十多分高考语文试卷作文相同，很多的试卷错误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高考成绩的公布，已经比原来晚了好几天了。 结果，却是这样的事情。 在基地总部机关大楼的一件办公室里面，门刚一打开，黄铭就被里面的人给震惊了。 因为他听到里面的争论声，几乎都是说他们认为出题人会怎么样怎么样…… “这是你们要的答案。为了基地子弟的高考，我们从恢复高考后进入基地的职工中，每一门课挑选了五人，专门押高考题！”郑宇成得意地笑着。 原本是为了让谢凯安心给干活，现在所有基地子弟出去上大学都得回来，自然，那这个团队就为他们服务了。 “他们这……” “押明年的高考题。他们是出题人，我们下一届的考生，在复习阶段，就做他们押的题跟同类型的题。押中了，有奖励，重奖！押不中，就只拿基本工资。”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郑主任来了啊？放心，开学第一波的题，绝对比今年高考难。”郑宇成跟黄铭两人进入办公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直过了很久，才有人看到他们。 “谢凯是装的，但是你的人挨的打，肯定是白挨了。如果他不高兴，或许这里面的法院就给他判个无期徒刑。不过过两天，基地要公审间谍……” 郑宇成的话，让黄铭哆嗦了起来。 545 这样搞真的要死人 黄铭去挨着看了很多的卷子，作为高考出题工作组的人，很多题，他还是知道的。 越看越震惊。 “对不起，这个不能给你看。”当他想要去拿最里面一组人的笔记本看的时候，被人给推开了他的手。 郑宇成也没吭声。 “我为什么不能看？”黄铭问着阻止他的年轻人。 “这里面有可能就是明年的高考题，但是不到最后的时刻，谁都不知道。现在只是备选，一旦认为不是高考题，将会成为练习题……”年轻人说道。 黄铭还想说什么，被郑宇成给阻止了，“去档案室吧，他们之前这一年多时间的工作，押的题，出的试卷，都在档案室里面。” 在郑宇成的带领下，黄铭看到了去年谢凯练习的辅导题。 试卷太多，根本就看不过来。 “能把这些资料帮我送到招待所吗？”黄铭提出了请求。 招待所里面，还有调查组不少人。 安排好这一切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开始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谢凯，活蹦乱跳来找郑宇成。 他不认识黄铭，郑宇成也懒得介绍。 “老郑，如何？”谢凯笑着问郑宇成，这会儿鼻子有点肿。 “应该没事儿了。你打了人，人家还坐牢，哎，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就没地儿搁了。”郑宇成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又是威胁又是哄，还带他们到了你的高考辅导团办公室……” “知道你费心了，走，请你喝酒。” “我得喝茅台。”郑宇成顿时就高兴了。 “管饱。”谢凯豪气地说道，“今天也算出了这口郁闷气了。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勾肩搭背地往食堂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知道的笑着点点头，不知道的惊奇地问身边的人，拿年轻人是谁，跟郑宇成关系这么好。 其实不知道的人，很少。 “今天你对老马他们，话有些重了。即使不同意，也可以换个方式。”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在机关食堂等菜的时候，就着花生米先干上了。 晚上还有别的事儿。 “我还觉得轻了呢。当初本来就是为了不让之前十多年跟数亿的经费不打水漂，结果呢？”谢凯撇嘴说道。“他们压力太小了，而且一点改进就投入样机，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这也是，得经常敲打着。”郑宇成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是他批的钱。 “你别拍我马屁，你这样让我很忧伤啊。老郑，我今天突然想到我学什么专业最合适了。”谢凯不想跟郑宇成去谈他想谈的东西。 未来太过遥远。 “你是不是觉得基地现在管理混乱，准备学管理类专业？”郑宇成也是来了兴趣。 谢凯大学学什么专业，一直都让他们很头痛。 要是按照谢凯现在的尿性管理基地，那可不是啥好事。 “哲学！”谢凯得意地说道。 “噗~”郑宇成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咳咳……” 酒呛入喉咙，让郑宇成咳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谢凯见他难受，赶紧跑到他身边，又是招呼食堂早就熟悉的服务员给递水，又是拍背的，好一阵才缓过来。 “你是想要把我笑死，然后好继承我这主任的位置是吧？”郑宇成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真的，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学哲学。研究一下人生存在的意义……”谢凯很严肃地说道。“我觉得就只有哲学才最适合现在的我。哲学教会我们思考，教会我们如何跟周围的一切和谐相处……” “要不我给你找个寺庙出家去？”郑宇成气不打一处来。“我可以给你找少林寺主持，直接收你当关门弟子。” “老郑，你喝糊涂了？还是发烧了？”谢凯见郑宇成没醉酒，抬手去摸郑宇成的额头。 被郑宇成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不喝了，闹心。老子不想见到你。”说完，郑宇成就起身走了。 恰好这时候，食堂大妈服务员端着菜过来，“郑主任，菜好了，您这……” “吃个屁，都给他吃，撑死他个小王八犊子！” “你们爷俩咋了？刚才还好好的，这突然就翻船了？”食堂大妈问着谢凯。 谢凯看了她一眼，“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是正常么。那老家伙向来就这样，别理他，一会儿就好。他不吃，正好我一个人多吃点。” 食堂大妈还想说什么，最终放弃了。 “他开玩笑吧？”听到郑宇成说谢凯要学哲学，白彦军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郑宇成。 他们万万没想到，谢凯居然会选择这样的专业。 “他不像是开玩笑。”郑宇成摇头，“我太了解他了。这绝对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想要去学哲学？虽然说国内现在对于这些没有限制，可他这太浪费不是？”齐志远也是不可思议，“要是老汪在，就可以好好问问他。” “不管了，懒得费这心。还是说说关于目前基地整顿的事情。”郑宇成难得去纠结谢凯学什么专业的事情。 “本来就劝过你，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拦不住不是，由他自己去选择。就想那弹簧，咱们压得越厉害，他就反弹得越厉害。一旦彻底压死了，他还是我们需要的那个谢凯吗？”白彦军也是点头。“平时我们不说，他更主动地为基地考虑。今天他怼大飞机团队究竟怎么考虑的？” “大飞机团队申请经费太多，挤占了超七的项目经费。发动机是他拍板采购的，合同是他爹签的，巴基斯坦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他回来的时候跟那边沟通过，好像巴基斯坦空军目前的主要想法还是从美国采购f-16。”郑宇成苦笑。 一行人开始讨论，如何去解决目前基地的情况。 谢凯回到家，还是以前苏联风格的那筒子楼。 一直都说搬，一直都没有搬家，分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一直在那里，这年头也不讲究装修啥的。 一家人平时都忙，连面都见不着。 今天回来，柳旭居然在家里系着围腰打扫卫生。 “妈，您啥时候回来的？”谢凯问柳旭，柳旭之前有事情去沪市那边了，那边是服装厂的前沿。 “没有什么事儿，我能不回来？听说你今下午把调查组的人打了？然后郑宇成把那人还给抓了？”柳旭停下手中的活，扶着腰站起来。 谢凯急忙上前给老娘捶腰。 “出口气啊，那些家伙太嚣张了。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跑到基地来装大爷。咱们基地能有他们说话的份儿？教育系统，哪里有什么执法权？”谢凯敢动手，肯定是考虑着的。 柳旭点头，“确实也是。咱们基地公检法系统独立一体，什么事情内部就可以处理了。谢凯，你想过没有，这几天基地就要公审间谍，如果郑宇成要把事情搞大，把这事情跟间谍案联系在一起……” 谢凯听得背后的汗毛都炸开了。 本来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要是郑宇成或者其他人非得把事情联系起来，那么，后果就严重了。 要死人啊！ “钱永胜敢这样干？”谢凯有些不相信。 钱永胜贪，他是知道的，但是干出这样的事情，就需要太大的胆量跟更低的底线了。 “他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他是咱们这基地公安最高的领导。在基地里面这么长时间，一直想要调走，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柳旭的提醒，让谢凯更加不安起来。“这次的间谍案，主谋死了……” 钱永胜好像就是在之前基地枪毙某个人之后才调走？ “我找他去。”谢凯说完，人已经在门外了。 调查组的人员从拿到那些模拟试卷开始，一直处于不停的工作中，他们从最开始的试卷查，生怕有遗漏。 “找到了，这里的选着第6题，就是高考的第一道选择题，只是答案变化了一下……”有人第一个找到高考试卷的题，然后不断有人找到更多的高考题。 找到的题越多，黄铭心中的震撼也就越厉害。 他一直在想，这基地里面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现在就开始有专业的押题团队，而且押题还是非常准的，以后还怎么考试？ 考试的公平性如何保证？ 不提黄铭这边的情况。 从孙昊被带到派出所之后，钱永胜就亲自动手审讯他。 基地的监狱只有两个房间，而且面积还不大，现在人满为患，还腾出了好几个办公室，就为了避免那些泄密的家伙串供。 公安局人手不够，郑宇成调集了数名内卫来这边看守，免得泄密的这些家伙逃跑了。 钱永胜从当上基地公安局负责人后，一直就没有这几天这么舒坦过。 这几天，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权利，也感觉到了公安系统在基地存在的必要性。 没想到，郑宇成居然又送了一个调查组的人进来。 “说吧，你的接头人是谁，上线是谁，这次任务的目标是谁？”钱永胜看着审讯桌对面骂骂咧咧的孙昊，名字啥的，对方已经说了。 546 不是威胁调查组，只是提醒 “我是调查组成员，受上级命令，前来调查你们单位子弟学校高考舞弊案！被这里面的人栽赃伤人，现在你又想给我扣上什么样的帽子？”孙昊内心已经恐惧了。 对方问的这些话，完全就是把他当成间谍。 这家单位，没有进来，他不以为然。 进来这几天，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盯着，到了某些他们无法接触的地方，只要多看两眼，就会有人上来询问，要是作死凑近，那么，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脑袋上了。 现在对方如果刻意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如何能脱身？ 甚至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这身份，确实是非常好的掩护。”钱永胜嘿嘿一笑，“不说？我这有的是时间说。” 钱永胜一边说，一边绕到了孙昊身后，一把拎着孙昊衣领，猛地一拳砸在孙昊的肚子上。 “噗！”拳头到肉的低沉声音响起。 “啊~” 孙昊惨叫。 心中更是绝望，他完全没想到，这里面的人都是如此野蛮。 审讯室里面，响起了撞击声，同时也响起了惨叫声。 谢凯原本打算直接到公安局找钱永胜，想了一下，最终掉头去找郑宇成。 在总部大楼楼下，就看到楼上灯光亮着，这段时间，好像基地也不怕美国间谍卫星探测到了一样，大晚上的开着灯，也不用窗帘遮光了。 实际上是太热，窗外在蒙着，那会热死人。 “你来干什么？滚蛋！老子说了不想看到你。”郑宇成见谢凯直接推门进来，不由火大。“朱明光，干啥吃的？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入我办公室，泄露国家机密怎么办？” 白彦军跟齐志远两人相视苦笑，看着谢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谢凯直接对两人翻了个白眼儿，没有理会郑宇成，径自坐在了沙发上，见郑宇成不开口，“老郑啊，继续，继续！继续你的表演。你看，我这又不是基地工作人员，没有资格进入你办公室……” “少给老子扯犊子！” “我来这儿，只是告诉你，如果不尽快解决调查组的事情，咱们基地又要死人了。”谢凯平静地说道。 几人盯着他，不知道他说什么。 “基地有公检法系统，虽然看起来，都是属于基地管辖，但是公检法系统又可以认为是独立的……间谍案在前，尚未公审。梁小龙死了，钱永胜的功劳就小了很多啊……如果调查组里面混入了间谍，会如何？”谢凯简洁地说道。 “他敢！”郑宇成跳了起来。 原本就是想着帮谢凯出气，跟谢凯合谋栽赃陷害调查组的人，也不过是想着打消他们的嚣张气焰，告诉他们，在404基地，不是相关主管部门的高层领导，谁都得低调点。 “走，你跟我一起去找黄铭。如果没有问题，让他们今晚就滚蛋！”郑宇成有些急了。 要是真的被钱永胜把人弄死，再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种事情，只要有人想要弄，绝对很轻松。 法律尚未健全，基地的公检法系统原来几乎就没有起到过什么作用，毕竟整个基地大家在一起几十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都认识，谁能干个啥？ 就连离婚，在基地都没有出现过先例。 离了咋整？两口子很多都在一起上班，离婚了，天天还在一起…… 至于一起睡的事儿，没有分到房子的情况下，很多家里十多平米挤着两代人，没问题，想要搞点事儿都不容易。 所以，公检法系统，在这么多年，几乎是整个基地最没有存在感的。 有了机会，还是能搞大事儿的机会，怎么会放弃？ “郑同志，您怎么来了？”黄铭见着郑宇成，不知道他们的来意。 现在他们从404的高考辅导团之前提供的押题试卷中，已经找出来了今年高考题中一半的题，大部分都是一模一样。 找到的越多，越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之前在学校里面就看到了不少这些类型的卷子，黄铭甚至怀疑，这是考试后，404基地为了应付调查组在考试后专门弄出来的。 孙昊在学校的时候，看到这些卷子，就提出了这样的说法，甚至还让不少人支持。 但是404就不给调查组的人看他们的高考辅导团队。 “我就是来问问，你们这，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一直陪着你们耗下去。”郑宇成开门见山。 没有说如果你们继续拖着，孙昊整个人都完蛋了。 子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黄铭带着两人到了隔壁的房间，给谢凯与郑宇成两人亲自倒上水后，才开口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二十多份语文试卷的作文，绝大部分相同。” 所有人都知道，整个事情中，最大疑点就是二十多份完全一样的作文。 “作文怎么回事？”郑宇成扭头问谢凯。 刚才郑宇成来的时候，黄铭就看到了谢凯，下午去高考辅导团办公室出来就看到谢凯，没在意。 现在再次看到，就开始揣摩谢凯的身份。 “能怎么回事儿？之前在沙枣玩儿，我们谈理想，也就不知道怎么谈到了气候问题上。几棵歪脖子沙枣树，对我们来说，是一片树林……”谢凯也没有犹豫，把当初的事情给说了。 他是故意带着大家到沙枣林，同样也是他引导着大家讨论什么的。 “这位是？”黄铭隐隐猜到了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可他不确认。 “谢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刚刚从非洲回来……”郑宇成说道。 谢凯白了老家伙一眼。 不吹牛，能死啊！ 对于谢凯，黄铭之前已经了解了很多了，可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的跟谢凯面对面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那么普通。 身上随意地套着一件短袖的确良衬衣，下身着一条花短裤，脚上踏着一双拖鞋。 就连普通的工人，看起来也比他更有吸引力。 “你们都是写的关于人才培养，识别跟使用的问题。”黄铭提醒谢凯，问题在什么地方。 “没错啊。我们都是基地子弟，原本我们随便玩儿，基地管不着。但是基地领导们现在整天闲的无聊，折腾我们。不仅从娃娃开始抓学习，更是要求上班的人都得继续学习啥的……”谢凯耸耸肩。 黄铭看着谢凯，有些无语。 谢凯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干。 “内容一样，连用词的语法错误，都是一致的。如果根据这些，完全可以判断为抄袭。”黄铭说道。 谢凯跟郑宇成都看着他，没反驳。 反正事情到了现在的程度，要想给个零分，反而更容易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发现这些作文都来自一个班，如果有人在之前写过这样的范文，他们之前背下来了……”黄铭这并不是为了讨好郑宇成他们才说的。 事实就是如此。 他用这样的理由给上级解释，奈何孙昊不甘心。 “可你们还是来了。”郑宇成不爽地说道。 “上面要求我们严肃查这个事情，我们不能不查。如果不查，就是对高考的公平性不负责。” “真的有公平么？帝都的那些考生，可以用比全国任何地方都低的分数上国内最顶尖的大学……”谢凯当即冷笑一声，“而我们有资源，人多，所以，可以安排专门的一批人来研究高考考题……” 对于谢凯，黄铭知道不能以普通人看待。 苦笑着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是这算是相对公平的。即使没有好的家庭环境，努力，也能考个好的学校，分配一个好的工作。” 这一点，谢凯倒是认可的。 “我希望你们能在明天之前离开。”郑宇成严肃地说道，“基地最后一班去嘉峪关的火车，是凌晨个3点。” “可你们的人还没回来！我们没有接触到这所有考生，是不会走的。”黄铭严肃地说道。 “前几天，我们单位出现了一起很严重的泄密案。而你们来的时候，也很巧……” 看着郑宇成，黄铭心脏狂跳。 间谍罪！ 这里是属于绝密级别的军备基地。 一旦被定罪，后果有多严重，谁都知道。 “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只是提醒你。一开始我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我们单位，有着完整的公检法系统，他们有权利逮捕危害基地安全的所有人；同时也有权利审判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就办了两个案子，第一个，就是这小子，当初只是贪玩搞出了某种东西毁了一个车间，就被弄上了破坏国防建设的罪名……”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黄浩的嘴张开，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连自己人都要整啊。 一旦孙昊被定了这个罪名，这事情，牵连就大了。 有人要闹事儿，将会让整个事情闹到最高层。 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黄铭明白了郑宇成说的话中的严重性。 “其他的同学，什么时候到？” “凌晨一点。你们有两个小时，火车不会等你们。三点不走，我们也没办法把人弄出来……”郑宇成吓唬着对方。 547 调查组夹着尾巴逃了（34/100） “你这样威胁，能管用？”谢凯问郑宇成，“要是钱永胜不同意，怎么办？对于基地里的人，他客气，对于外来者，那就难说了。” 谢凯太了解钱永胜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出去后成为被打掉的一头老虎。 公安局里面，即使下班了，钱永胜也没有回去，因为他这会儿正忙着。 看着眼前有气无力的孙昊，把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见孙昊正在看他，咧嘴一笑，阴测测地说道，“不招？咱们就继续，我时间多。现在我也休息好了，咱们又可以开始了。” “我没有干过的事情，你打死我也不会招！”孙昊咬牙说道。 浑身都疼得不得了，之前被谢凯揍了，还没缓过气，就被带到这里面，眼前这钱永胜不断地折磨他，想要屈打成招。 一旦招了，小命就没了。 对于这基地了解的约多，他就越不敢招。 “局长，郑主任来了。”正在钱永胜准备动手时，外面有人汇报。 钱永胜看了一眼还没动手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孙昊，皱着眉头问手下，“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找您的。”手下笑着说道。 在这里面，谁都待够了。 “郑主任，您怎么来了？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翻身。敢在咱们基地耍横！”钱永胜看到郑宇成时，一脸笑容。 郑宇成见他这表情，扭头看了一眼谢凯。 “钱叔，你没把调查组那家伙怎么样吧？”谢凯问着钱永胜。 他跟钱胖子关系好，所以跟钱永胜也算熟悉，加上之前在监狱里面的时候，钱永胜也没有为难自己，谢凯自然也就不会因为他收了老爹给的钱跟烟而不办事就去找钱永胜的麻烦。 “就揍了他一顿，听说他把你给打了，叔这是给你出气呢。”钱永胜知道谢凯现在在基地是红人，态度好得不行。 “叔，您看我这也没事儿。收拾他一顿就放了他吧，调查组已经有了结果了……”谢凯说的时候，看着钱永胜的反应。 钱永胜愣了。 “他不是间谍吗？”显然，钱永胜是不希望就这样放弃的。 “间谍个屁。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成员，要是间谍，我想……”郑宇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意思就是钱永胜如果非得把孙昊弄成间谍，那么就得去查派出调查组的人。 最终事情就往教育部上弄，钱永胜胆子再大，也都不敢承受这样的后果。 “郑主任，要是放了人，您到时候再后悔了，我可不会再去干这事情了。”钱永胜看着郑宇成，不甘地说道。 “已经调查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谢凯凑到钱永胜耳边，小声地说道，“钱叔，郑主任说了，您之前收那些出卖基地情报的间谍家属礼物的事儿，就不追究了。” 钱永胜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次的泄密案，他是除了得到情报那些间谍之外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间谍被抓，所有的家属最终都是找到钱永胜家门口。 事情本来就大，钱永胜收钱，倒也没有为难基地的间谍，甚至对他们很好，如果不是郑宇成安排人盯着，他都能让泄密的人跟家人见面。 钱永胜咬牙看着谢凯，琢磨着这小王八犊子话里的真实性。 “钱叔，反正这次事情之后，您就得调其他地方去。如果功劳太大，您让上面的领导怎么想？”谢凯了解钱永胜的想法。 甚至知道，钱永胜肯定已经运作好了。 按理，公检法系统归属基地管理委员会管辖，这里是一个基地，同样也是一座城市。 郑宇成相当于这座城市的书记跟市长，奈何却又无法干涉太多公检法系统的。 公检法属于政府体系，基地属于军方后勤机构。 不涉及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如果让郑宇成等人逮着机会，钱永胜甚至可以跟郑宇成叫板。 这是之前建设基地时候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毕竟，那时候，军方的权利还非常大，可以过问不少政府的事情。 现在军政分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把人带走？”钱永胜终于松口了。 谢凯也怕他跟郑宇成搞起来，到时候绝对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跳出来利用，甚至进一步打压军方的权利。 郑宇成不担心这个，也不会好好的地说。 孙昊被抬着出了审讯室，谢凯跟郑宇成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给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这样轻易就答应了。”郑宇成问谢凯。 “监狱里面破天荒关了这么多人，你说，一般情况下，会如何？”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瞬间明白了。 可惜，他没法做什么。 “这次之后，就向上级打申请报告，或者现在就可以，把基地里面的公检法系统全部弄走。我们只是一个单位，不需要有这些，尤其是不受我们控制的这些。”谢凯知道郑宇成也愁这事儿。 基地公检法在里面，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他们不拿基地的工资，不归属基地管辖。 “嘉峪关那边一直都在想要把我们弄成地方管辖呢。” “他们够格？”谢凯冷笑一声。 “不够，但是他们更高的级别呢？691厂当初你怎么搞到手的，不会忘记吧？”郑宇成问谢凯。 很愁人。 “民品单位没事儿，但是军品不可能归属他们管辖。上面都不会同意。他们想要，无非就是税收啥的。可咱们这是没有税收的，最多也就是给他们搞政绩……”谢凯很清楚，404现在就如同一块肥肉。 “你放心吧，我退休前，会把这些事情搞定的。”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说话都很隐蔽。 在这里谈这个事情也不太合适。 基地管理委员会自然会把这些问题给解决了，不然没法弄。 保密工作，不应该是普通的公安局派出所来弄的。 “孙昊，你这是怎么了？”黄铭看到被两个人架着抬回来的孙昊，大惊失色。 之前郑宇成跟谢凯，他还以为是吓唬。 孙昊当即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钱永胜居然逼着他承认是间谍。 “组长，他们这是在暴力执法！屈打成招啊，咱们连他们里面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冤枉我们是间谍……” “把找出来的考题准备好，所有的调查笔记弄好，等他们的学生回来，调查之后就走人。”黄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组长，他们的分数什么的……” “那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只负责调查是否有作弊。显然，目前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他们没有作弊，谢凯等人考出这样好的成绩，是因为他们有着一个庞大的押题队伍。”黄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孙昊。 如果不是孙昊，哪里用得着这样？ 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总会搞得无数人劳心劳力的。 “他们应该会今晚就离开。”郑宇成出来后，看着谢凯。 天早就黑了。 “本来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谢凯撇嘴说道。 郑宇成笑了，“你要没有把他们当回事，你会对调查组的人动手？不过你那个成绩，有点太引人注意了。” “屁！我是那样的人？刚好因为大飞机的事情闹心，他们非得送上门来，我不揍他们，揍谁？”谢凯说道，“不过那成绩，真的很过分，我这稍微一认真，怎么就能是满分。英语作文啥的，语文作文什么的，明显我都有语法错误，依然要给满分……” “等会儿跟他们说说吧。想办法扣个几十分下去。你本身就不是骚包的人，非得去出个头。你不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啊。”郑宇成很苦恼。 开始为谢凯被怀疑作弊的事儿苦恼。 现在解决了，谢凯这个分数，又太耀眼了。 虽然说国家现在会根据考生志愿来，但是有些太过优秀的人，属于国家财富的，那就没有那么自由了，他们得进入国家需要的领域。 谢凯头痛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 调查组要是让他重新做别的题，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汪叔今晚上要回来了吧？”谢凯问道。 “嗯啊，给你搞了一批枪支弹药，有一部分今晚的火车运进来。你不怕那些苏联人把你的飞机给飞跑了？” 对于那架伊尔-76，上面都是苏联人，郑宇成很是不满意。 “你给我弄飞行员来啊！”谢凯也不想。“而且，那架飞机是为了给非洲送军火的……” 国内没人会开伊尔-76。 郑宇成没有再理谢凯，谢凯则是回家，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就到站台上等火车到站。 “莫齐！”谢凯见到莫齐，咧嘴直笑，莫齐则是走过来，大方地抱了谢凯一下，搞得谢凯都有些发蒙。 站台的灯光照耀下，莫齐脸色红润，看得谢凯恨不得啃一口。 “你瘦了。”莫齐看着谢凯，有些心痛地说到。 “胖了好几斤呢！你是不知道，在那边天天吃野味，都腻了……”谢凯开始吹牛了。 “行了，赶紧回去，调查组等着呢。等他们问完，然后滚蛋，火车不等人。”郑宇成催促着众人。 莫齐红着脸捶了谢凯两拳，然后跟一边因为谢凯没有理她一脸不乐意的孙娟一起走了。 这列火车的货运车厢，有着第一批交付给非洲那边的枪支弹药。 548 空运二十年前的枪支弹药（35/100） “咱们明天去二重那边看看？大压机的进度，严重落后了，顺便再到蓉城看看132厂我们超七战机的进度如何？”郑宇成跟谢凯一边往货车箱走去，一边问道。 “不去。”谢凯摇头，“外面热的要死。” “留在基地你干啥？你小伙伴都跑出去了，难道跟那些比你小的孩子玩儿？要不，你去跟低年级的一起军训？” “我媳妇儿刚回来，怎么也得联络联络感情不是？要不然，到时候，被别人拐跑了，你赔我啊？”谢凯一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哪壶不开提哪壶。 郑宇成等人不是一直就想给他发个媳妇儿么？ “由你挑，发媳妇儿都不是事儿！”郑宇成笑着说道。 汪贵林在一边看着这两家伙，也不吭声。 车站上的人几乎都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警戒的内卫跟搬运的人员。 “这么多？飞机机舱一次装不下多少啊。”当谢凯看到车厢里面满满都是装子弹的箱子跟枪支的箱子，惊叹道。 对于数量，他没有个什么概念。 对于更多枪支弹药集中在一起有多少，更是没有概念。 木头箱子被漆成军绿色，在箱子的一侧，白色油漆写着“7.62x39”，生产批号跟数量1440，总量29kg等。 “65年生产的？”谢凯看到生产批号中间那个62，这批子弹的年龄比自己还大，“还能用么？” “怎么就不能用？现在部队用于实弹射击就是这些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先用最早的……” 谢凯一直都听说国内在六七十年代生产的弹药足够全世界打一场世界大战还绰绰有余，具体多少，估计也就只有后装总部负责这方面的人才知道。 甚至，后装总部的领导都不一定知道的。 “标准子弹箱，里面两个镀锌铁密封箱，一箱720枚，一木箱两盒，1440枚，子弹一百箱，总数14万4千……”汪贵林亲自搬了一个箱子放到谢凯面前，然后用一根撬棍把木箱的盖子打开。 谢凯以为打开就是黄澄澄的子弹，却没想到，里面是两个银灰色的铁皮箱子。 “也不嫌费事儿。浪费成本啊！”谢凯无语了。 就这些木头箱子，都得占据多少的空间？ 海运没有问题，空运哪里能行。 需要的空间太大，哪怕伊尔-76机舱内的载重够，空间也不够啊。 子弹需要的面积空间没有枪支大。 汪贵林把里面密封的铁皮箱拉开，最上面就铺着一张同样牛皮纸制成的包装标签，上面清楚地写着1965年1月，还有检验等的名字盖章。 标签上清楚地印刷着刚制，而且还是繁体。 下面则是一盒盒牛皮纸包裹，整齐排列的子弹。 “这些子弹，一直处于密封状态，保存的非常好。所以你不用担心质量问题。”老头子撕开了一盒子弹的牛皮纸，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子弹给谢凯看。 谢凯用两根指头捻起一枚子弹，子弹在站台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再打开一个长条形的箱子，里面的枪涂满了油，也不知道是什么油。上面金属部件上，也没有看到任何地方有锈蚀的痕迹。 “枪是啥时候生产的？”谢凯问道。 “66年，箱子上的生产批号不是有么，中间那个就是生产年限。” “66年？”谢凯有些担心，66年开始搞运动，生产质量就不一定可靠，63式装备部队没有多久就又换回56式，就是这样的原因。 价格低廉，性能好。 这是谢凯将来的卖点。 不能第一批这种就出现质量问题，还没打，就发现卡壳，以后卖给谁？ “质量你也不用担心。这批56式冲锋枪在之前几天都是经过检验然后装箱的。毕竟是长期合作的生意，而且56式比63式性能更可靠，适合非洲使用。”汪贵林显然知道谢凯担心什么。“出口的东西，质量绝对没得说。” 一直以来，卖出去的东西，那可都是绝对靠谱的，比国内自己用的质量还好很多。 那关乎着国内的制造业的名声不是。 “手榴弹呢？”谢凯本来准备检查一下枪的情况，之前在枪械所待了一阵，对于枪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黑叔叔打仗不行，给他们配备木柄手榴弹，这玩意儿价格便宜，杀伤力大，绝对是非洲战争中的神器。 国内当年生产了太多，平时训练使用，大多数都是模拟弹。 当年的口号是“人手有弹”，制定的标准是军人每人至少40枚，民兵每人4枚。 在全民皆兵的年代，中国数亿庞大的人口，每人4枚，这个数量…… “71年生产的67式木柄手榴弹，那玩意儿库存多，后勤那边给咱们算得便宜，每一枚3块钱，这里只运了100箱过来。”汪贵林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 “不是63式？”谢凯问道。 后者摇头，拆开给他看，反正谢凯也分不清楚63式跟67式的区别。 “我说，这么多，那飞机的机舱里面，真的能装下？”郑宇成在一边插不上话，有些着急。“直接海运过去，非得空运。” 飞一次的成本，都比这些武器本身的价值高多了。 “那边急用，没有枪支弹药，怎么训练？不训练好，他们怎么给咱们弄黄金？”谢凯问道。 郑宇成不说话了。 即使现在夜已经深了，几人并没有就直接回去。 而是跟转运的车队一起到了机场。 这批枪支弹药，连夜就得装上机舱，明天一早，就会飞向巴基斯坦，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伊尔-76的内部机舱比较狭窄，但是用于装运这些箱子问题不是太大。 三百个箱子，根本就没法全部装进去。 “这可咋整？难道把枪或者手榴弹留下一些？子弹占的空间大，也重，要不也留下一些？”汪贵林看着还留下的一下箱子，不由无语。“之前都是算过的，里面不是可以装321方吗？这些箱子只有两百多方……” “你没有算箱子上用来加固的横条吧？也没有算两个箱子之间的间隙吧？更没有算，这里面还改造了一部分空间用于私人……”谢凯也是无奈。 这一批的枪支弹药，比原本预定的少了不少。 原本计划的是1000枚69式40毫米单兵火箭筒。最终到现在，只有200套，火箭弹数量也多不到什么地方。 “咋整？”郑宇成问谢凯，“天马上就要亮了。” “把子弹盒外面的木箱给拆了，反正里面还有铁皮箱子，木箱太碍事儿了。”谢凯想了想，到了这程度，不全部装上，不行。 “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很快就得消耗了。再说了，木头箱子也提供不了什么保护，只是好搬运而已。如果不是担心那边雨季时候潮湿气候容易让这些子弹生锈，造成卡壳，我甚至觉得直接就这样把子弹全部拆掉，找塑料袋装更好。”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等人无语。 他们哪里知道，这事儿也是谢凯突然想起当年看过一部写美国军火商的电影。 电影中，美国从中国购买枪支弹药用于支持阿富汗游击队抗击苏联，美国军火商把包装拆开，直接用塑料袋装着，节省了300万美元的运费呢。 飞机上现在空间有限，只能这样干。 于是乎，原本的装卸工，把子弹箱外面的木头箱子拆掉，仅仅只装里面的铁皮子弹箱。 十多万发子弹装在机舱里面，根本就没有占据多少位置。 二十多米长的货舱，在拆掉了一些外包装后，甚至还有一些空间。 “再来十万发子弹，应该也能装下。”谢凯看着里面空出来的空间，咧嘴笑着。“基地里面的防空导弹要不要装几枚给廖东他们带过去？” “没时间了。天亮了。”郑宇成摇头。 弗托里亚克等人也在212吉普的护送下走了过来，看到谢凯，给了一个熊抱。 “天啊，你们是准备把飞机给炸了？”当他看到满满一机舱的弹药后，咆哮了起来，“谢，虽然飞机是你的，但是命是我的，你们居然直接把火箭弹这样塞在箱子的缝隙中，一旦爆炸……” “放心吧，不会爆炸的。”谢凯也知道，有点过分，把40火的火箭弹晒在箱子两边的间隙中。“所有的箱子，都是固定好的，而且即使碰撞，这些火箭弹没有启动发射装置，不会点火的。” “不可能！你另外找人飞！”弗托里亚克摇头，表示要坚决反对。“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这样死命往飞机里面塞东西的！” “我们是中国人，弗托里亚克，你得学会过日子。飞一趟，成本是固定的，但是我们运的货物越多，肯定运输成本越低，难道不是么？这些武器，重量只有十多吨，根本不是问题。”谢凯觉得，老毛子不会过日子。 也是，老毛子家大业大的，根本就不会考虑成本啥的。 坦克啥的耗油无比。 “这太危险了！一旦遇到气流，颠簸起来，很容易就会……” “不会的。我们的火箭弹绝对安全，你看……”谢凯说完，就抓起两枚火箭弹，在众人的注视下，两枚火箭弹就向着一起快速地碰去…… 549 个人能力终究有限，不如团伙作案 “卧倒！”见到谢凯作死的行为，郑宇成急忙扑了上去。 不用他喊，老毛子已经快速地扑倒在了地上，就连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 “砰！”谢凯两只手中的火箭弹，在距离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停下来了，见着众人的笑容，口中模拟着爆炸的声音。 “你要找死，别带上我们！”郑宇成一把抓过谢凯手中的火箭弹，交给旁边的人。 “对，boss，你要找死，请远离我们，我不想跟你一起死！”弗托里亚克趴在地上，丝毫都不觉得羞愧。 “怕啥呢，这玩意儿连引信都没装。”谢凯举着火箭弹的端部，本应该突出的引信位置，有着一个黑黑的小孔。 “虽然没有装引信，但是也不能瞎搞啊，万一真的爆炸了，咱们都报销了。我倒无所谓，活了好几十年，倒是你，可是媳妇儿都没娶呢……”郑宇成松了一口气。 难怪刚才汪贵林一点都不急。 “真的没有装引信？”弗托里亚克爬起来，凑近看了一眼，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赶紧的，把弹药送到非洲。”谢凯懒得跟他们扯淡。 东边的天空上露出了鱼肚白，庞大的伊尔-76发动机内的涡扇开始转动起来，到最后越转越快，向着天空冲去。 “走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去二重那边。”郑宇成对谢凯说道。 “不是说了不去么？我要陪我媳妇儿。” “八字还没一撇呢。要不，带着她一起？蓉城那边看熊猫去。她绝对喜欢。”郑宇成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谢凯。 谢凯看着他，一点都不相信这老家伙，“上次骗我去蓉城看熊猫，然后搞了个战斗机项目，再搞了个发动机项目……” “那也是你搞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 汪贵林则是给谢凯说，坦克跟战斗机也没有问题了。 坦克就是部队六十年代装备部队的，本来那些坦克是准备淘汰给二线部队，换装79式主战坦克，数量不多，能卖出去，军方倒也没有漫天要价，每一辆30万的白菜价倒腾给了404。 “全都是新货，这些日子开始组织货源，坦桑尼亚那边挺上心的，安排了一名少校专门到这边等着接货。”汪贵林说道。 “我只管卖出去，其他的都是你们的事儿。”谢凯懒得去理会这些。 回到家没一会儿，老娘上班去了，老爹回来没有都不知道，谢凯睡得正香，被敲门声给弄醒了。 “让不让人睡觉了？”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一看，居然是莫齐。 莫齐穿着一件红色格子线的衬衫，下半身穿着一条灰色裙子，脚上踩着一双泡沫凉鞋，俏生生地站在谢凯面前。 “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都中午了。这是我给你带的午饭，我自己做的。早上在商店里买的新鲜的肉跟蔬菜。”莫齐进了屋，把手中布袋放到桌上，掀开，便露出了一股香气。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儿，是不是准备让我娶了你？虽然年龄还差点，操作一下，应该不是问题。”谢凯很诧异。 以前莫齐对他好，但是不会表现得这样直接。 到谢凯家里，都是拖着孙娟一起的。 “你是准备上华清对吧？”莫齐问谢凯。 “咱们都是一样啊。”谢凯不解。 “谢凯，对不起，我想我没法跟你上同一所大学了。开始我们的约定是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做你女朋友。我早就是你女朋友了……”莫齐说到。 谢凯沉默，没有闹腾，也没有问，等着莫齐的解释。 “我想读师范！当一名老师，让更多的孩子能有书读，不再走我当年的老路……”莫齐没有让谢凯等很久，开口说道。 “决定了？”谢凯问道。 莫齐看着谢凯，心中很是担忧。 谢凯闹腾，她反而不是那么担心，现在这样的情况，是莫齐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不跟你商量嘛。”莫齐心中有些虚。 她怕谢凯不同意。 也怕谢凯不支持。 “你当初志愿都没有报师范，你觉得你读哪所师范合适？”谢凯咧嘴笑着，也不管莫齐的表情尴尬，肚子本来就饿了，拿了筷子，端起茶几上是洋瓷碗就狼吞虎咽。 “我希望你能帮忙。”莫齐银牙咬着嘴唇，看着谢凯，好久才开口。“你不是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吗？” “你是不是看到那些地方很多孩子上不了学，才有这样的想法？”谢凯问莫齐。 莫齐点头，“那些地方，比我们老家更穷，很多孩子从来没有进入过学校，我们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家里5姊妹，她是老三，8岁了，因为要帮着照顾两个妹妹，还得割猪草什么的……每天走十多里去学校偷听……母亲还怀着老六……” 说着说着，莫齐的眼泪就出来了。 “哎……”谢凯叹了一口气。 当年希望工程启动，作为形象宣传的大眼睛女孩，让多少人的内心受到了震撼？ 全国现在到处都穷，尤其是边远的山村。 国家在教育事业的投入虽然有加大，可底子太差，全国到处都需要花钱。 “所以，你觉得，你成了老师，就能让她走进学校？”谢凯刨了一口饭子在嘴里，一边嚼，一边问莫齐。 换成以前的莫齐，绝对不允许他这样说话。 莫齐点头。 并没在意谢凯边吃东西边说话。 由此也可以看到，莫齐是真的想要去当老师，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 “莫齐，如果你一定要当老师，我可以给你帮忙。但是有个问题，你需要想明白，他们现在上不了学，究竟是因为缺乏老师，还是因为穷！”谢凯严肃地问着莫齐。 莫齐的大眼睛看着谢凯，一时间愣了。 她并没有去认真考虑过贫穷地区的孩子为什么上不了学。 “从本质上讲，他们上不了学，一方面是家里需要他们干活，毕竟现在全国都已经包产到户了。另外一方面，学杂费虽然不多，对于农村没有收入的人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谢凯平静地给莫齐分析，“很多人上不了学，是因为学校离他们太远，如果在各个村子里面，老师不会愿意去，大多数都是那种上过几天学的人在代课，而不是专业的老师……” “我是真的想要帮他们！孙娟他们也是，我们都决定上师范……”莫齐无助地说道。 “你忘记了你们为什么去考察了吗？”谢凯问道。 “希望工程？”莫齐有些弄不清楚，“我们到地方，那些政府都表示欢迎，但是要求我们的资金通过他们来运作……” 谢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希望工程，绝对不会让地方政府沾手的。”谢凯说道，“你们带过去的摄影师，有拍照片吗？” “都按照你的要求拍了。”莫齐点头。 他们去考察，就是为了了解情况。 谢凯比谁都清楚，地方政府对于这些经费肯定得动脑筋。 “还是说说我上师范的事儿呗。”莫齐看着谢凯。 她最烦谢凯这点，动不动就转移话题。 “你读师范，只能在你工作的过程中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很少的人，全国多少地方需要帮助？”谢凯问莫齐。 莫齐摇头，她们接触的太少，并不知道。 “有钱，才能干这一切。”谢凯说道，“希望工程，就是为了帮助这些贫困地区孩子读书的问题。不仅是给贫困地方的学校提供更好的教学楼，更得想办法解决当地贫困落后的面貌……” “所以呢？”莫齐不明白谢凯想要说什么。 “你要想帮助更多的人，要么你赚更多的钱，要么你就认识更多有钱的人，能从他们手中得到资金，只有这样，才能让帮助到更多的人……”谢凯看着莫齐的表情。“个人能力终究有限，不如团伙作案。” 如果换成原来的莫齐，绝对翻脸了。 可现在，莫齐在认真地思考谢凯的话。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学习。到了大学，发动更多的同学一起跟你搞这个工程……地方政府既然想要插手，那么，就先不着急，到了首都，找共青团中央，跟他们一起搞，他们出面，你们负责监督……”谢凯现在考虑问题更加成熟。 如果是原来，他非得他们自己干。 他的目的是推动莫齐上位，这跟与政府单位合作并没有直接冲突。 毕竟404只是一个单位，钱永胜能跟郑宇成叫板就让他警惕起来了。 中央满天晴，到了地方起风云。 还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当官的到了一定的地位，就想干点事儿，但是下面的人却不这样想。 站在不同的位置，所处的立场不同，处事的方式也就不同了。 “你好好想想这个吧。对了，我这两天要去蓉城那边一趟，你去不？”谢凯问莫齐。 “去！”莫齐毫不犹豫地点头，“昨晚我刚回来，我妈就在说我相亲的事儿，让我爹给骂了一顿，可白天我爹上班……” “或许，你该带我见见阿姨。”谢凯一脸阴险地说道，“抽女婿，早晚都得见丈母娘不是？” 550 国内首次的超大铸件，失败也正常 莫齐直接翻了白眼，“吃还堵不着你的嘴。不吃我拿去喂狗！” “吃，怎么不吃！不能浪费不是。浪费可耻！”谢凯急忙护住碗。 “哎，给你说个事儿。”莫齐见谢凯狼吞虎咽，满是心痛，谢凯不会照顾自己，不管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还是她自己观察。 有的事情，她本来不想说，但是不说心中又不舒服。 “说呗，听着呢。吃饭并不影响我听你说话。我跟老郑他们都是这样的。”谢凯一边跟碗里的肉战斗，一边说道。 或许是莫盈当上了副主任，工资高了，也或许是莫齐自己省下来的钱，反正谢凯碗里肉多。 “孙娟喜欢你。”莫齐过了好一阵，才开口。 “我知道。”谢凯以为莫齐要说什么呢。 “你知道？”莫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谢凯，“她之前不是跟疯子……” “屁，她从小就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谢凯放下碗，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大了，发现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也不可能跟她之间有什么。” 换成以前，谢凯绝对不会说。 莫齐问了，他就不能不重视了。 至少，莫齐已经感觉到危险了，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白菜给圈了起来，让别的猪拱不着，白菜也愿意让他拱，这出了意外，可是要不得的。 谢凯的话，莫齐能理解。 到基地快两年了，她知道这些幼儿园就开始同学，然后一直到现在的这些子弟们关系。 “放心吧，孙娟也知道没有可能，所以才……”谢凯安慰着莫齐。 觉得什么时候还是要找个机会跟孙娟谈谈。 昨晚上孙娟不满，他是知道的。 “让孙娟也跟我们一起去蓉城吧？这次出去，如果不是她，很多事情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下手。胆子也大，她一直说想要去亲眼看看大熊猫……”莫齐平静地说道。 谢凯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女人，开始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宣示自己主权了。 谢凯饭还没吃完，郑宇成就来了。 “到那边，你得找人带她们去玩儿。”谢凯指着莫齐。 郑宇成忙不迭点头，“我亲自给二重的人说，或者132厂跟我们的发动机厂也行。” “看熊猫。”谢凯一想到看熊猫，就闹心。 当初老家伙可是忽悠他去看熊猫，结果跟132厂那边谈了合作，超七项目就这样启动了。 “没有问题。”郑宇成也知道谢凯为什么会说这话，“咱们这次，也算是你上大学前巡视咱们404的产业。” 莫齐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也不好问什么。 谢凯让她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叫上孙娟。 李丽带着钱胖子去了香江，罗峰也跟着去了，有田莉在一路，谢凯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赶紧的，飞机已经在机场了。”郑宇成在莫齐离开的时候，催促着她。 莫齐点了点头，她昨晚才回来，收拾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多久。 “你带着她干什么？有很多东西可是不能给她们接触的。”郑宇成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你们不是想要往我身边安插个人么？莫齐是我选的助理。”谢凯平静地说道，“这样也符合规矩不是？” “你小子是害怕自己犯生活作风错误吧？”郑宇成翻着白眼儿说道。 谢凯这是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 “反正就这样了。这是我最后的妥协。” 郑宇成如何不知道？ “二重那边的主横梁，这几天就要重新浇铸，7个钢包同时浇铸，这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挑战，之前铸造出现问题，也就是因为模具的设计不合理。”郑宇成说道。 谢凯自然清楚，大铸件，对于铸造工艺要求非常高。 国内一直都很少有这种特大型铸件工程，加上国内钢铁工业技术落后，熔炼炉的容量不够大，二重最大的熔炼炉，也只有八十吨。 这种大型熔炼炉，还只有两台。 数百吨的大型铸件，二重这一次，是国内首次。 所以，即使失败，也是正常的。 “哎，这应该不仅是模具的问题，还有浇铸工艺。数个钢包同时浇铸，只要时间出现了偏差，先进入的钢水会因为遇到模具的低温迅速冷却，从而导致铸件冷却不均匀……”谢凯知道这东西。 当初他虽然只是普通的技术人员，几乎所有的加工工艺都是接触过的。 越大的铸件，在铸造过程中越容易出现质量问题。 冷却不均匀，就会让内部产生气孔等缺陷；特别是铸造用的原材料如果杂质多，更容易出现大的铸造缺陷，比如内部有很大的沙眼等…… 几百吨的特大型铸件，问题更多。 “要是可以锻造一下，应该可以好很多。”谢凯叹了口气。 郑宇成不了解工艺，但是知道，这么大的东西，国内根本就锻造不了。 两人到了外面，郑宇成那架伏尔加嘎斯-24就停在外面。 莫齐还没来，谢凯让司机开着去接莫齐跟孙娟。 刚到莫齐家门口，就听着莫齐跟一个女人在吵架。 “……你翅膀硬了，刚回来就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我都已经约好了，今晚上你表哥来家里吃饭……” “要吃你跟他吃就是了，关我什么事儿？”莫齐的声音中很是愤怒。 “我在家就跟你舅商量好了，先跟你表哥把事情定了，然后就结婚，都在这里上班，双职工，多好……” “要结婚你跟他结啊！放开我，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晚了。” 郑宇成一脸怪异的看着谢凯。 谢凯的脸色也是尴尬不已。 丈母娘要把自己的白菜送给别人，能行么？ “要不要老子给你把坦克开来？”郑宇成见谢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脸揶揄。 谢凯翻了个白眼儿，之前莫齐跟他结婚，并没有见到丈母娘。 可现在这情况，却又不得不下车，丈母娘这是要把自己媳妇儿给往别人那边送呢。 让司机按了几下喇叭，院子里面的争吵声停止了。 “莫齐，赶紧的，飞机要起飞了，晚了赶不上了啊。”谢凯站在门边，对着里面看着他一脸委屈的莫齐喊道。 院子里面，一名有些胖，个子却不多高的女人，正一手抓着莫齐的手腕。 莫齐的妈，谢凯的丈母娘，曾经没有见过的一个本来应该属于他亲人的女人。 “阿姨，您好，我是莫齐的助手，单位安排她出差，飞机在等着，一旦误了时间，将会造成很大损失……”谢凯上前，很有礼貌地对未来丈母娘鞠躬，随后开口说道。 莫齐妈妈有些发呆，莫齐同样也是愣了。 “莫齐，快点，就等你了。”郑宇成也在外面给谢凯助攻。 “阿姨，您看，外面车上是我们基地的领导，他带着莫齐一起出差。要是耽误了时间，领导发火，不仅莫齐未来前景堪忧，就是莫齐爸爸的职位，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小同志，你说的是真的？”莫齐妈放开了莫齐的手，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谢凯。 再看了看莫齐，“她不就是一个学生吗？” “确实是一个学生，但是我们这里的学生，都是单位子弟，平时得承担单位里面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莫齐干活细心，非常受单位领导重视……甚至，莫叔叔能成为车间副主任，也是因为莫齐的原因……”谢凯点头说道。 莫齐在一边却给他翻白眼。 谢凯满嘴跑火车。 “走吧，别在耽搁时间了，不然就等着挨收拾吧！”莫齐深呼吸了一口气，装出领导的模样，板着脸对谢凯说道。 “是，领导！阿姨，把包给我吧。” 两人趁着莫齐妈还在愣神的时候，就出了门。 “你不怕以后你丈母娘知道了，收拾你？”郑宇成已经跑到副驾驶去了，把车后座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莫齐的妈一直看着，谢凯亲自给莫齐拉开车门，等她上去，再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从另一头上了车，车子发动，郑宇成扭头看着谢凯一脸揶揄。 莫齐的脸则是瞬间都红了。 小声地说了一声郑主任好。 “怕啥？难道不是这样？”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她是我领导，这有错？” 郑宇成在场，莫齐也不好怎么样，羞红了脸，白了谢凯一眼。 “等回来，我见见你表哥，到时候不行，就让他烧锅炉去！”谢凯阴测测地说道，“居然敢跟我抢媳妇儿。” “闭嘴！”莫齐被谢凯弄得苦笑不得，手偷偷地伸过去，在谢凯腰上的软肉狠狠地捏了一把。 车子到了孙娟家楼下，谢凯叫孙娟跟自己一起走，一开始孙娟高兴雀跃，上车时候看到莫齐，脸色暗淡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我给你们说，这次去蓉城，那可是公款，到时候回来可别到处嚷嚷，不然我这个领导就不带当了。”郑宇成见气氛压抑，年轻人感情的事情，他也没法有什么建言。 “要脸不？谁让你公款了？你自己每次跟我出差，不都是画我的钱？”谢凯当即就反击了回去。 551 大压机不解决，飞机没法搞下去 “这么大的飞机！真的是我们国内生产的？”莫齐没有见过大飞机。 接她们的伏尔加嘎斯-24停在庞大的运十飞机前面，实在是太过渺小。 莫齐一脸震惊地问谢凯，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这有啥，报废那架，我们之前坐着去了香江呢。”孙娟不屑地说道。 谢凯有些无语，这两女人，之前没有这样的矛盾吧？ 急忙向着莫齐介绍运十的情况。 “这是咱们国家目前生产的最大型飞机，运十。这已经是第三架，第一架用于地面静载荷试验，还停在沪市大飞机厂。” “第二架由于我们国内制造工艺的问题，飞机主大梁跟框架，已经开始产生裂纹，继续飞行会造成解体等事故个……现已报废了，目前停在秦飞，如果这次时间充足，你可以看到。” “而现在我们乘坐的这架，就是第三架，原本这架飞机向国防科工委跟财政部申请3000万组装跟试验经费，被拒绝，由基地投资，组装出来，继续进行飞行试验。不仅飞了国内大多数机场，最远飞到坦桑尼亚，也就是前阵我去非洲就是乘坐这架飞机……” “能飞到非洲？”莫齐有些不相信。 “对，这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研制用于洲际飞行的大飞机。”谢凯点头，“运十设计团队的马凤山总工程师他们也在基地，如果不是还有事情，就跟我们一起走。” 郑宇成已经上了飞机，谢凯一边说，一边引着两人上了运十。 有了伊尔-76，再坐在运十这样的飞机里面，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空间狭小。 不管是孙娟还是莫齐，都没有见过伊尔-76，所以也就没有对比了。 国外更庞大的飞机，她们并没有见过。 “就我们几人？这么多空位置？”莫齐见飞机上就他们几人，有些疑惑地问谢凯。 “本来就是进行飞行试验，为了获得更多试验数据，为进一步改进设计而做准备，平时除了少量的货物运输，只有我们内部人员可以乘坐。”郑宇成解释着。 运十几乎隔几天就会飞一趟404，为的就是向凯盛游戏机公司运输主板。 凯盛游戏机公司对于主板需求量很大，谢凯却为了给404挣钱，没有筹建自己的主板生产厂，也没有从国外采购更低价格的主板。 运输费用很高，换成别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可能如此。 谢凯搞游戏机公司，本来就是为了404，所以也就不计成本。 一路上，不断地给莫齐讲解着关于运十的情况，更是告诉莫齐，为了提高大飞机的使用寿命，基地在一年半之前，就跟华清大学机械系，二重集团达成了合作协议，由404出资2亿，华清大学设计，二重总包，众多国企单位联动，建造中国最大型的4.5万吨大压机。 听得莫齐大眼珠子瞪得老圆。 孙娟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是不满，不时说出一些酸溜溜的话，让郑宇成叹息不已。 所幸，在谢凯都快扛不住的时候，飞机在蓉城机场降落了。 132厂跟404打交道比较多的副厂长熊宏元以及副总工霍海源两人带着不少人等在机场，人群中，大多数人谢凯都不认识。 不过熊宏元跟霍海源两人，他是熟悉的，当初他可是强卖了几十万套工作服给132厂呢。 “熊厂长，霍总，好久没见，越来越年轻了啊。”谢凯笑着跟两人握手。 看得莫齐跟孙娟都诧异不已。 这些人，可都是大人物。 哪里想到，两人跟谢凯握手后，熊宏元更是笑眯眯地说道，“你小子别再卖工作服给我们就行了。” “苏联人的订单，我们都生产不过来，即使您想买，我们也生产不出来啊。”谢凯笑着说道。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这小子居然把生意做到了苏联。 两国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可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呢。 “别光顾着叙旧，咱们还是先介绍一下，这两位，蓉城东风动力公司厂长跟总工，都认识一下。谢凯，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了。”郑宇成指着两个个子都不是太高，有些瘦，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给谢凯介绍。 “谢凯同志，早就听说你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年少有为。”东风动力厂厂长廖东风红光满面。 “廖厂长，您这名字，不会是在当了动力厂厂长改的吧？”谢凯听到这名字，有些诧异。 哪知道，廖东风一点都不含蓄，点头说道，就是如此。 “孙总，辛苦您了。”对于发动机厂的副总孙宏，谢凯见他秃顶，脑袋大，看起来跟身体都有些畸形，剩下不多的头发都是花白，有些心痛地说道。 这位才五十多啊！ “辛苦啥。我们只是干自己的专业，倒是你，才真的辛苦了。”孙宏说道。 话中显然是指谢凯寻求项目资金的事儿。 一番寒暄，一众人坐上了前来接人的大巴到了蓉城饭店。 上次谢凯在这里见到了易卜拉欣，谈妥了200套前卫防空导弹的采购。 从那之后，谢凯对于这家饭店就有了感情。 “我们从苏联采购发动机的事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不是不给咱们自己发动机厂留业务，而是没办法。超七的样机，已经开始地面试验了吧？”谢凯问着132厂跟611所的众人。 后者点头。 “巴基斯坦方面尚未明确表示，但是我们的工程进度不能停下来。”谢凯说道，“他们不买，我从新寻求买家。” 这些方面，谢凯早就在考虑。 现在的问题不是没有买家，而是样机都没有生产出来。 只是一堆理论数据，谁都不会轻易决定买还是不买。 超七工程原本由下马项目的歼-9团队为主力，并且将会承担一部分十号工程的技术验证，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新的战机项目研究团队。 这个团队归属404，现在却没有专门形成一个独立的研究所，归属611所管辖，却由404基地承担各种费用。 “无论是单发，还是双发，我都需要样机，而且是进行了试飞工作之后的样机！”谢凯强调着。 “谢凯同志，现在有个问题，战机的主题机构，由于锻压无法达到需求的强度，战机在高过载的时候，很容易造成机体损伤……” “发动机同样如此。装配方面的精度难题已经解决，但是在生产过程中，涡轮风扇同样是受到锻压设备无法提供设计需求的锻压力一次成型，导致内部晶粒结构的不稳定……”孙宏也苦着脸诉苦。 廖东风看着郑宇成，“郑主任，现在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光消耗经费不出结果，而是受到的制约太大。” 大压机对于航空设备关键零部件强度结构的影响，郑宇成早就知道。 否则，当初不会在知道一台4.5万吨的大压机都需要两亿资金的情况下，咬牙上马一台。 整个国家的航空产业，甚至航天的远程战略洲际导弹的结构强度都受到严重制约。 国产的东西，总不能去寻去国外制造。 那样一来，还有什么保密性可言？ “诸位，情况大家都了解，无论是飞机的样机试制，还是发动机涡轮风扇等关键核心零部件，都受到了大压机进度的影响。具体情况，咱们先不说，明天一早，去二重那边看看情况，确定大压机什么时候完工，我们再做进一步的工作调整，如何？”蓉城的东风动力厂，整合了蓉城发动机厂，沪市航空发动机厂两家单位，并且从沈飞的涡扇-6团队，也就是606所中挖了一批人过来，整合成了新的航空发动机动力研究生产单位。 404在发动机这块，将会不惜代价打造国产航发。 “我们的决心，大家也不用怀疑。用四个字形容，完全不过分——不惜代价！”谢凯也开口了。 他平时参与这些项目的时间很少，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接触过。 但是他的发言权，是不用质疑的。 “谢凯整天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能跟这些单位的大领导们谈笑风生？”对于谢凯，孙娟感觉到很陌生。 莫齐看着她，一脸苦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更多？” “在一起有屁用，他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孙娟丝毫都不在意莫齐会吃醋。 现在的她，无限后悔。 当初就不该为了引起谢凯的重视，非得表现出跟罗峰之间有点关系。 等到弄明白后，发现已经有些晚了。 “睡觉！懒得去想。”莫齐心中不爽，孙娟明显表现出来要抢谢凯，她也无能为力不是。 越是了解谢凯，越发现谢凯越陌生。 一开始觉得谢凯配不上她，现在发现，自己跟谢凯之间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不仅两个女孩想不明白，就连听着谢凯侃侃而谈的众多技术人员，同样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谢凯为什么如此了解这些。 “大压机是航空产业的关键。所以，我们必须根据大压机的实际情况调整工作进度。大家不要怕设计指标高，无法实现，4.5万吨之后，我们将会继续投资建造一台6.5万吨或者8万吨的大压机……”谢凯向众人打气。 552 谢凯安排的间谍 “真不先看看超七跟动力厂？”郑宇成在会后问谢凯。“我们可以在这边了解情况后，直接去二重，然后从那边飞秦飞。” “大压机制约了一切，不了解大压机进展，咱们了解这些干什么？反而闹心。”谢凯叹了口气。 一直都知道，国内缺乏大压机。 原本谢凯认为，有了大压机的设计图，很容易就能生产出来。 可整个生产过程，遇到的技术难题以及困难，都是他无法想到的。 他无比怀念几十年后的中国，那个时候，国内经过改革开放后几十年的技术积累以及经济发展，无论是技术体系还是资金，那都是这个时代没法比的。 要搞大飞机，咱们没有大压机？ 没有问题，虽然最大压力的只有3万吨，一切都不是事儿，直接就把8万吨的搞出来了。而且十万吨跟十五万吨大压机的设计图纸已经躺在华清大学的设计室里面，一旦国家有需要，马上开工建造。 可现在，不行！ 没有什么基础，资金方面也欠缺无比，想要用钱来砸，都不行。 “先看看大压机那边的情况，再说。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去二重，带着超七团队，132厂，发动机厂的人一起，平时他们去，二重不会太理会他们。”谢凯说道。 郑宇成点了点头。 大压机是404投资的，即使发动机厂属于404下属单位，却没有给一分钱，他们去找二重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郑宇成等人去二重那样合适。 “我觉得吧，暂时先不要带着其他人去，人去的多了，给他们的压力就比较大。”郑宇成看着谢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压机团队的压力，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沈老过来了吗？”谢凯想了想，如果去了，确实会给二重很大的压力。 “之前的大铸件生产缺陷太大，报废，就是沈部长亲自要求的。毕竟这东西投资大，涉及的领域太多了。”郑宇成点了点头，“这几天即将进行第二次浇铸，他不再这边看着，放心不下。” 沈鸿组织了国内太多的重大设备建造，如同4.5万吨大压机难度这样大的，也是首次。 自然重视无比。 “另外，明天就别带着那两个女孩去那边了，让这边的人安排人陪她们去玩儿吧。平时咱们也没要求他们接待什么的。这附近的都江堰水利工厂啊，青城山啊，熊猫基地啥的，都值得去看一看，你认为呢？”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带着两女的目的是什么，郑宇成不知道。 但是两个女孩子不适合跟着他们一起。 很可能到了二重那边，就得扯皮。 二重的经费，已经严重拖累了整个大压机的建造。 一次数百吨的钢水浇铸，最终成品报废，仅仅是材料费跟加工费，再算上模具的费用，那都是近两百万的资金。 二重现在同样没有太多的业务。 资金方面，问题也就严重了。 “没问题，一会儿我给她们说。”谢凯点点头。 晚上就在蓉城饭店吃饭，谢凯几人来的人不多，这边的接待方却安排了好几桌，搞得谢凯郁闷不已。 可现在吃喝这事儿，在全国都盛行无比，一时间也没法说什么。 特别是在打听了这些钱由132厂出，谢凯更没法发表意见了。 “我们不跟你走？”孙娟一脸不满地问谢凯，“不是说带我们看熊猫？” “有专门的人陪着你们去，我们还得处理一些基地的事情。这非常重要，你们不适合参与到里面来。”谢凯皱着眉头看着孙娟。 孙娟要闹腾起来，不好收拾。 莫齐也是有些后悔，拉了拉孙娟，给谢凯说她们可以照顾自己。 谢凯也懒得去管这些事儿，毕竟现在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超七项目，不说项目本身消耗的经费，仅仅是为了超七项目采购的那两百台发动机，这就已经非常让人闹心了。 2.3亿美元，还是从军方要的外汇，苏联的发动机，第一批20台已经进入了132厂的库房里面。 如果不解决，谢凯倒没有什么，合同可是他爹谢建国签订的。 “好好在这边玩儿，不要怕花钱，这里有一千，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随意。一人五百。”谢凯掏出一捆崭新的大团结，莫齐本来不想要，孙娟却欢呼着接过了钱。 在外面，没钱寸步难行。 “明天出去玩儿，车费油钱什么的不用管，出去吃饭什么的，一定得自己掏钱，明白吗？他们现在需要在404拿资金。”谢凯说得很明白。 这话是说给莫齐听的。 莫齐身上有钱，但是根本就无法支撑太大的开支。 一想到花钱太多，莫齐自然想要拒绝。 “你们别光顾着玩儿，这次跟他们的人一起，你们得想办法了解项目的真实情况，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绝对会了解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然到时候我们的损失，将会是无数个一千……”谢凯说道。 “放心吧哥，保证完成任务。获得情报这事儿，女人天生就具有优势，大不了让莫齐使个美人计呗。”孙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基地的子弟，从小看电影，到处都是抓间谍，为组织秘密传递情报什么的，每个子弟心中都有一个这样的梦想。 可莫齐不同，皱着眉头问谢凯，她是否能行。 “你不要想太多。也不是非得了解什么情况，就是跟他们聊聊基地跟他们合作的项目的一些耳闻就可以了。”谢凯说道。 “很简单的。”孙娟一脸轻松。 莫齐却是惆怅无比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 谢凯也不知道两女是否能了解到情况，不是他不相信人，而是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些不在404基地里面的单位会阳奉阴违。 超七工程，不能出问题。 发动机项目，不能出问题。 特别是超七，一旦出了问题，最终父子两的麻烦都非常大。 “你带着她们两就是为了当间谍？”听了谢凯的安排，郑宇成苦笑着看着谢凯，“莫齐可是你女朋友，孙娟虽然不是，至少也是你妹妹吧？让她们两干这个事儿，合适吗？” “不合适能怎么样？这些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如果没有问题，最好，大家心中都痛快。要是项目有问题呢？我们在车间里面能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要给我们看的。”谢凯原本只是基层的技术人员，对于这里面的猫腻，可以说是门清儿。 每次上面有检查什么的，整个单位所有的部门都会开始搞大整顿。 上级首长下来视察，一看，这很不错嘛，车间整洁，项目进度也不错，大家精神面貌也非常好。 唯独就是最后要钱的时候，出不了活。 各种事儿，一开始说马上要成功了，得增加一些资金预算什么的。钱拨了吧，还差点…… “你小子真的是个人精！我之前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郑宇成不得不感慨。“每次到这边的人，汇报情况都是形势很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可最终呢？” 郑宇成叹了口气。 感慨自己带着谢凯来这边是非常明智的。 “有问题，发现了就即使整顿，没有问题就更好，我们投钱心里也痛快，说服其他管理委员会成员也更容易不是？”谢凯平静地说道，“如果132厂跟611所联合挪用我们超七项目的经费呢？如果发动机厂的那些人都考虑着各自原单位利益呢？”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发动机厂，从606所等单位弄到的人，都是属于借调，而不是归属404。 平时这边也没有多少人盯着，管理委员会成员整天太忙了。 “对，这点我支持。我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汪贵林点了点头。 两人在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132厂跟611所的人同样也在商量。 “那两个女孩，跟谢凯关系都是非同一般，他们要求我们安排人员陪她们在蓉城周边玩儿，一定的重视，可以通过她们，给那边的人说说我们现在遇到的困难等……”熊宏元看着几名心腹，“只要说服了谢凯，事情也就成了。200台发动机，如果全部生产成战斗机，哪怕都是双发，也是100架，经费足够我们升级整个生产线的技术体系了……” “他们可不会这么傻。按照之前一贯作风，没有订单，都不会生产的。” “管他呢，先试试，万一谢凯耳根子软呢？发动机已经买了，想要退货，都不行了，你们以为谢凯不急？如果他们通过关系把飞机卖给了空军，那么，未来很多年，我们都不愁生产任务……”熊宏元说道，“那小子不是个好人，他父亲签订的合同采购的这批发动机。第二批50台发动机，已经起运了……” “对，努力一下，争取让他们尽快确定下来。” “明天安排专门的人陪着两个女孩，不管是打感情牌还是其他什么……” 莫齐跟孙娟两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想要通过她们来说服谢凯，然后达到他们的目的。 谢凯同样也没有想过，132厂在超七工程样机还没首飞就想要弄到生产合同…… 553 国之重器上的土办法解决核心工艺 “先不要说，咱们直接去二重，否则很难知道真实情况。”第二天一大早，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就准备出发去二重。 出发的时候，郑宇成准备通知二重那边，被谢凯阻止了。 “其实没有必要，他们知道我们会来。”郑宇成知道谢凯的目的。 二重现在重新浇铸，不仅是他们，很多重量级大拿都会到这边，就连沈鸿部长都会亲自到这边坐镇，为的就是确保这次浇铸成功，避免再报废。 谢凯依然坚持。 郑宇成无奈，从动力厂借了一辆212吉普，两人直接开着车去二重那边。 动力厂本来有更好的车，不过谢凯对于这种车比较有感情，郑宇成也一直喜欢这车，即使减震等效果不好，在外面，依然是开这样的车。 到了二重门口，才让人通知二重的外联部门。 江铭等人知道后，急忙跑到门边来迎接郑宇成跟谢凯两人。 一番寒暄后，郑宇成直奔主题，“江厂长，这次的浇铸准备得怎么样？” “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今天下午就开始浇铸，我这刚从铸造车间过来，沈部长，唐厂长他们都在车间里面呢。”江铭见两人自己开车过来，也没有带上别的谁，急忙邀请两人进去。 郑宇成直接然他上车，开车去铸造车间里面。 整个铸造车间，完全就是新建的轻钢结构厂房，在厂房外面的空地上，一根表面黑褐色的长方体铸件就那样摆在边上，外面被锈蚀得厉害。 “这就是之前报废的大梁，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火焰切割啥的也不容易……”车子停在铸造车间外面废大梁的旁边，见谢凯盯着这玩意儿看，江铭急忙介绍。 谢凯走了过去，挨着观察这玩意儿，锈迹斑斑的铸件，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这进行了粗加工？” “用龙门刨把四个面的大余量都去掉了，没有经过加工的铸件，无法做探伤检测。之前的铸造，在冷却时候考虑得不是非常全面，内部晶粒组织结构非常粗大……” “铸件内部晶粒组织粗大，这是正常的。”从表面上，看到的问题并不多。 只是在铸件表面上，有些地方有着拇指大的不规则的孔，这就是铸造缺陷产生的沙眼。 在中间位置，这种缺陷更加明显。 谢凯看了后，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跟着进了铸造车间。 铸造车间里，如同火炉，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一瞬间，汗水就湿透了衣背。 整个车间的两边摆放着八个巨大的熔炼炉，这些熔炼炉里面，正在融化着炉内的钢锭。 车间的中央，一个一人高，巨大的砂型铸造模具就这样摆着。 让谢凯诧异的是，在模具周围，还有一层外壳，如同古代棺材分好几层一样。模具跟外壳的间隙中，铺着大量黑色的碳。 两人进去时，几名带着安全头盔的人正在拿着图纸指着周围的情况看。 谢凯满脸疑惑。 接过江铭递过来的安全帽随便戴在脑袋上，向着里面走去。 “准备妥当，就准备点火，一定得让整个模具的加热均匀，保持温度一致。”一名五十来岁，戴着安全头盔的技术人员在指着图纸给身边几人介绍情况后，沈鸿部长说道。 “怎么的？”谢凯凑上来，本来是准备想要弄清楚情况，奈何什么都没有听到。 中间的模具要加碳干什么？ “你来了？”沈鸿看着谢凯，一脸笑容，“听说你这次考试很不错。” “一不留神，稍微用了点力，我也没想到这题会这么简单。”谢凯一点不谦虚，看着一边的陈铭善直乐，他心中在想到时候自己跑去学哲学，陈院长会不会吐血。 陈铭善被谢凯看的都有点别扭，以为自己仪容有什么问题，检查了半天都没发现有问题。 却又不好问。 “这是干什么？不是铸造吗？加碳干啥呢。”谢凯指着旁边的模具问道。 这副模具不小。 他也知道，铸造的时候，模具在高温下，很容易出现变形等，对于铸件的质量产生很大的影响。 “之前的时候，铸件就因为外面冷却过快，内部散热不行，所以内部晶粒组织结构粗大……根据我们的分析，在浇铸过程中，钢水接触到模具的时候，就会造成结合部快速冷却……”褚国荣对着谢凯解释。 “可这加热温度要是太高，不会把砂型模具给弄坏，影响到整个铸件吗？”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之前是因为冷却太快，所以整个大铸件的质量出现了重大缺陷。 现在想要通过在模具外面加热的方式来降低冷却速度，这就使得整个过程更加难以控制。 一旦工艺有问题，绝对只有报废。 周围几个熔炼炉里面的钢水，已经快要完全融化了。 “为了这次的铸造，有上百人的团队在过去几个月做过数十次试验，不断改进方式，并且研究配合的时间点，才有了这样的方案。办法很土，但是管用。”沈鸿说道，“要不然，就只能用更大的锻压设备进行锻压，然后再经过热处理等……” “这可是好几百吨，热处理……”谢凯一想到这样大型零件的热处理，就觉得恐怖。 热处理，那可是得通过加热整个零件，让零件内部金属结晶组织变得细密。 可这么大的，要想加热，并且长时间保温，实在是太过困难。 一旦加热不均匀，最终就会造成整个产品因为受热不均，内部的金相组织就会产生很大的差异，如果受力不大的时候，问题不会太过突出。 但是大压机的工作压力4.5万吨，主大梁不仅要承受数万吨的工作压力，甚至还需要承受跟主大梁连接的重大数千吨的零部件，模具等自身产生的压力。 内部结构不一致，最终造成的情况，就是应力集中到晶粒结构粗大的部位，这些部位晶粒非常大，不停地受力，在力量的积累下，最终会造成内部粗大晶粒结构的脱离，产生裂纹，从而导致最终的断裂…… “这个过程，就相当于我们在进行调质处理。普通铸件生产，浇铸在模具中，让里面的钢水逐渐冷却。这个冷却过程，其实是从外而内的。外面的模具跟空气接触，散发热量，首先完成冷却，随后内部的钢水温度传递出来，逐渐降温……所以，在铸造过程中，越是外面的位置，晶粒结构也就越细密……”褚国荣接着解释着。 这些理论，谢凯都懂。 问题是通过对铸件周围的温度控制，能解决目前遇到的难题？ “所以，这次将会让整个铸件的冷却过程延长？”谢凯有些明白这是为什么了。“采用这样的土办法，能有用吗？外面的温度跟内部温度可都是不可控的。特别是铸件内部的温度……” 因为了解，在知道难度有多高。 “并不是不可控。根据我们的多次试验以及演算，外面的温度跟铸件内部温度有着直接的关系。为了控制好这个温度，我们专门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一旦成功，不管是用来做其他的什么大型铸件，都没有问题！”陈铭善得意地说道，“以后你来我们学院，就能接触到这套数学模型。” 他以为这套模型会对谢凯产生莫大的吸引力。 奈何，谢凯只是看着他笑。 “办法虽然土，但是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多，所以，这次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重新开始铸造。”沈鸿作为如同开挂一般的工业部长，对于这事情也是重视无比。“放慢冷却速度，尽量保持铸件内部中心跟外面一致的温度，可以让晶粒组织细化，机械性能更好……” 主持过国内九大套成套工业设备设计的大拿，对大压机的重视程度，也是没有一点看轻的意思。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个项目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国内没有先例，国外的经验根本无法借鉴，这样的办法，在国际上，绝对是没有可能如此选择的。 结果究竟如何，只能等到最终铸件成型才能知道。 哪怕是沈鸿部长跟褚国荣等大拿，谁都不敢保证，现在的这个工艺一定能够成功。 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 很多东西，即使知道工艺，细节问题有一点诧异，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效果。 “但愿这次没有问题，我们的很多项目都在等大压机。”郑宇成叹了口气，一脸担忧地说道，“按照之前的进度，现在主大梁已经完成加工，准备进行安装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前考虑得不够全面。这次的学费，交得太多了。”沈鸿部长也是有些肉痛。 二重的人更加肉痛呢。 报废的那根，卖废铁还能卖个几十万，可生产的成本，电费，模具等，都是得他们掏。 “是啊，也是因为经费的问题，我们的很多生产进度受到严重影响。”江铭看着郑宇成抱怨着，“郑主任，你们那边不知道能不能……” “想都别想。我们的预算只有大压机。如果你们想要继续接手下一步的6.5万吨或8万吨大压机建造计划，就按照合同来。再说了，一重那边不也承担损失么。”郑宇成直接就把江铭的话给堵死了。 这个项目，是一重跟二重以及其他数十家国营单位联合搞的，两亿的经费建造一台4.5万吨模锻机。 在国内，已经属于单台设备最大的工程了。 “一重只承担部分，大部分都由二重承担。现如今，二重的业务也不是很多。”沈鸿也开口了。 他们是希望404能承担一部分经费的。 整个项目难度太高，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借鉴。 完全是集中全国最大的力量进行攻关，经费方面，比原本预算的要高出不少。 “沈部长，如果这样下去，以后就没法合作了，无论怎么需要，我们都没法再投资大压机了。”谢凯不满地说道，按理，沈鸿不应该帮助二重等单位说话。 沈鸿饶有兴趣地看着谢凯，也不说话。 等待着谢凯继续说下去。 “我们投资建造大压机，各个单位承接业务，在这个过程中，挑战各自现有的技术体系，修炼内功……最终，技术什么的都是他们的……我们采购大压机，就给了足够的成本，他们自己实验过程中产生多余的费用，如果再由我们承担，就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原则……”谢凯说道。 意思很明白，各个单位拿着404的建造经费自己提升技术水平，最终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自身的原因造成损失，不可能由404买单。 不能用404的经费来支撑整个体系的发展。 技术水平的提升，得各自承担，404只是采购方。 “另外，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承担各个核心零部件跟系统的单位，都是有着财政部的补贴，对吧？”郑宇成问道。 一行人都是不好再说。 大压机项目，之前因为技术水平太差，资金需求巨大，国家经费紧缺，最终下马。 404出钱，把这个项目给捡起来，国家也不是一分钱不出，而是采取项目补贴的形式为各个核心单位提供经费。 相当于同样一个项目，参与的单位得到了两笔经费。 “国家补贴的并不多。”江铭说道。 “我们搞这个项目，花费两亿，国家一分钱补贴都没有给呢！”郑宇成不满地说道。“这设备，又不是给我们一家用。” “行了，宇成同志，大家都有困难，相互理解一下吧。这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点火预热吧。”沈鸿怕众人闹翻，急忙劝说着。 404系统对于大压机的进度延误非常不满。 可整个大压机的主大梁，又是关键的关键。 用来支撑整个重量的立柱，采用谢凯说的钢丝缠绕预应力坎合技术的使用，使得工程变得更容易。 4.5万吨的大压机，甚至只是一个练手的机会！ “现在开始点火？”谢凯问道，“炉子里面的钢水都融化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等到模具的温度升上来，也得不短的时间。”褚国荣说道。 随着一声点火命令下达，在模具周围的碳槽里面，开始窜出用来点火的天然气火焰…… 554 技术装备不行，就用人命来填？ 随着火焰升起，原本就热得不行的车间里面，气温更高。 谢凯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酷热，跑到车间门口，外面同样酷热，哪怕是吹的热风，也比车间里面的酷热好很多。 “实在受不了了，车间里面比火炉温度还高，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也不怕高温让周边熔炼炉的元件坏掉。”郑宇成也出来了，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 车间的酷热，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沈鸿等人依然在里面没有出来。 “他们既然这样干，肯定估算好了。否者怎么可能会把模具放在车间中间？”谢凯受不了里面的热。 大热天，铸造车间的环境本来就恶劣，现在再在里面加上了一堆火，还得让温度上升到数百度，整个车间里面那温度，尤其是模具周围，根本就无法让人靠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的熔炼炉容量太小，最大的只有八十吨，要想避免浇铸过程因为多次浇铸造成铸造缺陷，只能如此。即使这样，7个钢包的浇铸间隔时间也不能超过一分钟。”沈鸿等人也出来了，湿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后背。 车间里面，随着炭火燃烧，温度上升得越来越快。 “这是谁想出来的方案？车间里面如此热，哪里是人能受的了的！”谢凯看着沈部长，一脸抱怨，“一点都不人性。热死人的环境，还怎么能好好工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整个车间一共有着四台行车，这一次，全部都得动用起来，其中三台行车需要吊装两个钢包，在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内把两个钢包中的钢水倒入浇铸模具……”褚国荣满脸无奈，“如果咱们的熔炼炉可以像国外那样，一次熔炼数百吨的钢水，哪里需要这样麻烦！” “即使这样，模具的温度也不可能达到熔炉内的温度。”陈铭善更无奈，“中间不可控因数太多，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让这次浇铸报废。” 一句话，让几人都是沉默不已。 “是啊，说到底，还是咱们功力不够。”唐智生也在一边感慨。 谢凯这时候才发现唐智生。 老家伙的脸上已经密布汗珠。 “得了吧，总比当年强。当年一炉才能熔炼多少？”郑宇成一脸鄙视这些家伙，“平时馒头吃惯了，再吃窝窝头就下不了口，你们这样，要不得。” 郑宇成的一句话，说得沈鸿脸上的郁闷好了不少。 作为工业部长，国家工业基础太差，在这样的重大项目中没有办法，只能采用土办法来解决，脸上也无光不是？ “行了，各个熔炼炉里面的钢水早就在等待了，一会儿温度起来，浇铸完成后，不就清楚结果了？”沈鸿开口。 众人见领导脸上挂不住了，急忙点头。 恰好江铭的手下过来汇报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江铭邀请众人去吃饭。 沈鸿开口说道，“小江，让人把午饭送过来，咱在这里吃，吃完继续盯着。” “首长，食堂的同志可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您这劳心劳力的，为了我们的项目身体都变得不好了，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江铭的声音有些难受。 “首长怎么了？”谢凯跟郑宇成两人急忙问道。 “没什么，让人安排吧。不在这里盯着，我哪里吃得下，睡得着？大压机关系到国家重大装备领域的发展，现如今，欧美苏联都有大压机，甚至最高端压力已经到了8万吨，咱们却只有3万吨的。”沈鸿阻止了江铭继续说下去。 江铭无奈，只能安排人去把饭给送过来。 郑宇成跟谢凯被江铭的话给弄得有些闹心，想要问，却又得不到结果。 “你们要搞飞机工业，不管是运十，还是战斗机项目，没有大压机不行。即使民用领域火电用的燃气轮机等，没有大压机，发展也受到严重制约。”沈鸿叹了一口气。 亲手组织了建国后九大套成套工业设备设计制造的沈鸿部长，饶是人生如同谢凯一样开挂了，甚至比谢凯开挂还离谱，也知道，国家的工业底子太差了。 欧美各国的工业，都是在最近两三百年积累起来的。 国家工业到现在，发展不过才三十五年，其中还有十年时间发展停滞。 很快，午餐就送过来了，车间里面的温度上升得更高，就连在车间门口，热浪都一阵阵涌出来，车间里面的工人，全部都在车间门口凉快。 外面太阳产生的炙热，根本就没法跟车间比。 何况车间外面还有着巨大的树可以遮阴。 如同其他工人一样，一行大佬都端着洋瓷碗蹲在树荫下吃饭，谢凯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观察旁边的大佬，看样子这些老家伙都没有少干这样的事情，蹲在地上吃得极其自然，即使不远处那些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的工人不时指指点点，也没有谁感觉到别扭。 甚至，沈鸿等人还主动走到工人的群体中，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们聊着什么。 “谢凯，他们的工作餐比咱们的好啊。咱们那里条件艰苦，你说有没有必要把生活档次提高一点？”郑宇成没有去那些工人中，跟谢凯蹲在一起，不断把碗里面的鸡鸭鱼肉夹给谢凯，“多吃点，长身体呢。” “咱们那地方，你觉得能如何？”谢凯也很无奈。 二重这边无论是气候环境还是地理环境，都比祁连山好很多。 从外面运输各种肉食蔬菜，得有专门的冷藏列车，这就非常让人郁闷了。 成本高得不行。 “之前老王琢磨着，咱们基地还有那么多人，完全可以在周围搞养殖场，种植场什么的嘛。”郑宇成说道，“看看别人的环境，再看看咱们那里，时间长了，得憋出病来。” 基地地处祁连山西北，靠近戈壁，如果不是把祁连山上的雪水给引下来，基地生存都困难。 “这个可以搞。在基地周围搞一些地方，弄种植养殖啥的，除了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让整个基地的单位轮番负责……”谢凯想到，基地里面一直都头痛如何把技术人员从实验室跟技术室里面赶出来。 一开始弄出来的小苹果等广场舞，即使符合这个时代，在基地，最终也是昙花一现——大家太忙了！忙得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锻炼。 基地管理者为了完成任务，巴不得一分钟当成两分钟来用，根本就不会强行执行这样对项目进度以及生产进度有影响的事情。 甚至有不少人私下骂汪贵林，瞎搞。 “回去好好谋划谋划，祁连山那上面别的啥不行，但是土豆跟大白菜，还是可以种的。”郑宇成见谢凯支持他的想法，笑容让脸上的褶子都散开了。 饭后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了原本预计的浇铸时间。 无论是领导干部还是铸造厂的工人，仿佛都没有谁能感觉到车间里面的高温跟恶劣工作环境。 “这样的环境，人最多只能待个二十分钟，一定要通知后勤部门做好保障工作。”沈鸿刚进车间，已经干了衣服就开始被细密冒出的汗水给浸湿。 江铭点头，“放心吧首长，绿豆汤，酸梅汤等，早就准备好了；降温用的冰块，在浇铸完成后，便会进入到车间降温。” 谢凯也跟着进来了。 《西游记》中火焰山是个什么情况，他无法体会到，但是这个车间，没有谁想要在里面多待哪怕一秒钟。 他很想退出去，车间里面的温度，至少超过了五十度。 这还是远离中间铸造模具的位置。 越靠近铸造模具，温度越高。 “模具温度如何？”沈鸿问着上前检查模具升温情况的技术人员。 “模具内温度已达923°c，超过设定温度73°c，可以开始浇铸。”穿着防高温服前去在模具旁边查看温度的技术人员快速汇报。 “一号位置温度达917°c。” “二号位置温度超过设定值68°c。” “三号位置……” 一共8个温度监测位置。 在这样的环境中，温度偏差不超过20°c。 “比我们预想的情况好，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行车准备……快，救人！”亲自担当现场指挥的沈鸿部长，正要命令行车上面的工人把熔炼炉里面一直保温等待模具环境升上来的钢包吊运出来，进入到浇铸区域。 四台行车，将会以流水作业的形式不断往模具中倾倒融化的钢水。 可正在这个时候，两名上前去查看温度的技术人员，也不知道是高温太严重，人体承受不了，还是煤炭在露天环境中燃烧释放了太多的有害气体中毒，倒在了滚烫的地上。 不等沈鸿命令，就已经有人冲上去了。 谢凯，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命，这次的浇铸，甚至可以说在拿人命来换取大压机关键核心零部件的浇铸成功！ “领导，要继续吗？”褚国荣见倒下的两人被抬开，行车已经到了指定位置，甚至吊钩已经快要接触到钢包的吊环上。 继续，可能会死人的，钢水一出来，温度还会上升。 555 用生命浇铸的大压机脊梁 “领导，再等下去，温度一旦升高，整个模具将会报废！”见沈鸿犹豫，唐智生开口了，“我去盯着！” “我去！” “还是让我去吧。” 沈鸿身边的几人，都踊跃地说道。 郑宇成纳闷，“你们要干什么？温度升高，直接浇铸就行啊！” “你看那模具，还能看清楚位置吗？”江铭问郑宇成。 郑宇成看去，模具周围的空气，已经变得扭曲起来，在远处，根本就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之前不是已经演练过？这样下去，要死人的！”郑宇成真的是急了，“现在周围至少几百度的高温，上千度的钢水倾倒在模具里面，大量散热……” 郑宇成再不懂技术，眼前的情况，也要继续。 沈鸿无法下达明令。 这种情况下，谁都承受不了。 唐智生等人，同样也无法下达命令，所以他们才要求自己去。 自己出问题，哪怕死亡，也比亲自下达命令让别的人去送死要强很多。 “这是我们基础不行需要付出的代价，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部长的眼角早就湿润，在这样的高温环境中，没有人去分辨这是泪水还是汗珠。“国荣同志，你是大压机总工程师，你来调度！” “不，领导，我去！”显然，都知道沈鸿要干什么。 “领导，我们的八万吨大压机还需要您主持工作！”郑宇成也急了。 为了一次不确定是否可以成功的浇铸，牺牲一个工业部长，谁能承受得了？ “第二组，进！” “一号炉，起吊，二号炉，准备！” 正在几人争论的时候，谢凯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人抬到了车间门口，他就回来了，清楚地听到了众人的争论。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谢凯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震撼。 同样，也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平静。 如果技术能力强，资金充足，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设计自动监控系统，自动浇铸系统，根本就不需要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干这事情。 他抢了是沈鸿手中的对讲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命令下达，原本在两边等待的第二组穿着防火服的技术人员抬手示意，已经准备妥当。 吊钩已经垂下的一号炉上的行车上吊钩在谢凯的指挥下，开始均匀地下垂，吊起炉内通红无比的钢水，缓慢上升。 “二号炉起吊！” “三号炉起吊！” 谢凯的内心越来越平静，“后勤保障组，待命！” 随着一个个钢包被吊起来，整个车间温度陡然上升，热浪更是一股接一股，距离模具那边还有几十米的指挥组都已经快要耐不住了。 上千度融化的钢水散发的高温，让整个车间成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行车吊着通红的钢包，平稳而又缓慢地移动着。 一直到了模具上空第一个浇铸位上。 二号行车到位。 两名穿着防火服的技术人员用手势告诉谢凯钢包跟浇筑点相对的位置，谢凯再通过对讲机指挥着在二十多米高的空中无法看到模具位置的行车操作员。 从行车操作员的位置向着中间看去，整个空间都是一片扭曲。 两名观察位置的技术人员一前一后倒下，不等命令，守在旁边的后勤保障组的人员就冲了上去，抬着人就往外面撤离。 同样，没有命令，等在后面的第三组观察组冲了上去。 “领导，还是你来吧！”谢凯有些无力，把手中对讲机递给了沈鸿，随后整个人就瘫了下去…… 郑宇成等人急了，一把抱住谢凯，就往外面冲去…… “浇铸开始！”沈鸿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观察组的成员已经汇报，模具温度最高点已经超过950°c，再继续，就会报废。 就连那些融化的钢水，不浇铸，基本上也得报废了…… 两台已经到了位置的行车吊着的80吨钢包，已经缓缓下降，几乎是同时，一左一右的各自在模具的一头，向着模具中倾斜烧得通红无比的钢水。 “哗！” 模具周围，升腾起一股股的白雾。 第三观察组倒下…… 通红的钢水，接触到模具的时候，就沿着模具的形状，在底部向着另外一边而去…… 浇铸完成，两台行车向着前面继续前进，等待着的另外两台行车移动过来，在这两台行车倾倒钢水的同时，已经完成浇铸的行车，已经又吊起了两个钢包。 随后，三号四号行车向后面退去，已经再吊着钢包的二号行车已经开始浇铸…… 如此反复，7个钢包，一共435吨钢水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全部浇铸完成。 “快，上行车，把他们给弄下来……”沈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全部撤离。” 模具上空的空气，已经完全扭曲。 只能看到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物体在那里不断散热，让上空的空气扭曲得厉害…… “哥，你终于醒了，你都吓死我了……”谢凯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孙娟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本来就不是觉悟高的人，非得去发扬什么风格！” 孙娟一边说，一边快速轻轻地用拳头捶在谢凯胸膛。 “医生，医生，谢凯醒了……”莫齐清脆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们怎么来了？”谢凯嗓子发干，浑身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无比。 “我们刚到熊猫基地，还没看到熊猫，就接到通知，说你受伤了，动力厂那边的车，直接从都江堰把我们送到这边来了……”孙娟急忙解释，“你可担忧死我……跟莫齐了。” “没事儿，你哥我这不是觉悟了，准备发扬风格了嘛。”谢凯吃力地说道。 这时候，门口涌进来一帮人。 就连沈鸿，也都让人举着吊瓶进来了。 “成功了吗？”谢凯艰难地问道。 以前他无法理解，那些放弃一切，吃苦受累死死地耗在国防科技领域的国防科工作者为的是什么。 因为，只有他们努力了，才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目前情况良好，比之前预估的好了很多，但是还不能判断是否完全成功，需要最后粗加工后进行探伤检测……”沈鸿浑身无力，再人的支撑下才能勉强站立。 “有人……”谢凯有些问不出来。 他怕有人牺牲。 沈鸿无法下命令，就因为无法承受这个后果。 “没有人牺牲，都是脱水，中暑，现在都在这医院里面。”沈鸿部长无力说话，郑宇成急忙解释着。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病房，那谁，老沈，为什么跑出来了？之前给你强调多少次医院纪律了？还有你们几个，把医院规章制度不当一回事儿吧？都出去！” 还没等郑宇成几人问谢凯的情况，一道清脆严厉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平时不可一世的众位大佬，如同老鼠见了猫，脸上怪异无比。 “老沈，赶紧回你病床上躺着，你需要多休息！” “老郑是吧，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否者你就别想再进来，赶紧出去，我要给病人检查……” “你们两，怎么看的？不是吩咐了，不能让人打扰他？” 在谢凯的注视下，一名小个子的圆脸女护士推着小车车进了病房。 “那啥，今天太阳不错，我去晒晒太阳补补钙……”郑宇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跟江铭约好下棋呢……” 就连沈鸿，也啥话没说，给谢凯做了个鬼脸，溜了。 谢凯有些惊奇，眼前这小护士没有啥特别的啊，怎么就让一帮子老头怕了呢！ 好像跟自己年龄差不多。 又是量血压又是测量心跳啥的，谢凯问小护士，人家也是爱理不理的，最后丢下一句话，“没事儿，你比沈老头情况好多了，输两天水就可以出院了。” “那啥，护士同志，不让医生给看看？”谢凯有些无语。 这年头，护士都如此牛么？ 医生都干啥去了？ 好歹自己也是病人不是。 “你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中暑跟脱水，医生很忙的，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转身离去，对着旁边如同做错了事情的两女数落，“要是再让他们进来，你们就别想呆在里面了。” “啥情况这是？”谢凯震惊地问着两人。 “这小护士是二重子弟，向来严厉，如果他们院长让他抓住把柄了，都落不了好……”孙娟解释着，“哥，她漂亮吧？她的个人情况我都打听好了……” “……”谢凯只能装着没听到。 “他是二重厂长的闺女。”莫齐的眼睛有些红肿，饶是笑着，却给人一种怜悯的感觉。 谢凯看看孙娟，再看看莫齐，不由无语向苍天。 浑身无力，脱水严重的谢凯，再次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病床前的郑宇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谢凯，那眼神，让谢凯有些发毛。 “老郑，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 郑宇成没有理会谢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老子从来没有发现，你小子也能有发扬风格的一天。谢凯同志，我想采访你一下，当时是怎么想的？向来惜命如金，贪财无比的你，是什么促使你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人，又是什么促使你不顾自己名声，下达了让人送死的命令？” 556 为大压机，死人了（36/100） “老郑，你不觉得你这嘴脸特恶心人么？”谢凯有些无语，“我是病人，要求得到病号的照顾。唉，护士，呜……” 谢凯刚喊护士，就被郑宇成捂住了嘴。 老家伙一脸心虚地回头，见没有人来，才松了口气。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我这好心来看你，被你当成驴肝肺。”郑宇成翻着白眼说道。“那妞脑袋缺根弦，加上老爹宝贝着，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身份，连沈部长都能呵斥。不过她也不过分，只要不违反医院规定，就没事儿。” “这种能坚持原则的人，尤其是女人，很少。”谢凯叹了口气。 那女孩，确实很特别。 “是不是动心了？我可是打听了，还没有谈对象，不是家里没给介绍，也不是没人追，可她都瞧不上，这好像在等着你啊。”郑宇成一脸调笑。 “滚！”孙娟跟白菜两人，让谢凯正闹心呢。 不是他的想法改变，开始喜欢上孙娟，而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孙娟对自己的这份感情。 从小一起长大，孙娟一直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谢凯太了解孙娟的性格了，要做什么，很难放弃，曾经一直都不结婚，最终出国，失去了联系，如果不是罗峰喝醉说了孙娟喜欢谢凯，他根本就不会想这个问题。 “小子，我给你说，这事情你得重视起来，别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咱们现在可不兴娶几个媳妇儿。”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他比谁都知道。 自己重生回来，改变了周围的一切。 “真的没有人牺牲？”谢凯转移了话题。 但是无论哪个话题，都是沉重无比。 “没有，第五组两名观察员，脱水严重，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郑宇成神色也变得严肃。 “如果我们的经费再多一些就好了。老郑，你说我们这样，真的没错吗？先调集资金，来解决大压机……”谢凯心中很难受，“国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用人去冒着生命危险来生产。” “是不是后悔自己冒头了？”郑宇成摇了摇头，“基础落后，就这样。咱们现在多给资金，其他的地方需要，怎么办？工业体系提升，需要的是整个国家所有单位的投入。” 谢凯也知道，所以他反对额外的预算开支。 404还有跟多的项目需要资金，还有更多的技术需要突破。 “即使你不去下令，最终沈鸿部长也会下令的。这次如果不浇铸，最终那几炉钢水就报废了。成本比之前的钢材更高……” 谢凯看着郑宇成，有些不解。 “具体我也不知道，钢水里面加入了一些改善钢材材料性能的稀土元素。同时，在这之前的钢锭，也是采用电渣炉重熔去除里面的杂质的新工艺……”郑宇成把了解的情况告诉谢凯，“所以，他们才这样感激你。你昏迷后，那些观察组的成员，没有任何命令，前面一组倒下，后面的马上跟上，就是因为他们清楚，一旦浇铸失败，这损失不仅是经费……” 太多人耗费了太多心血在这大铸件上面。 只要工艺成熟，确保这样的浇铸方式制造出来的铸件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再制造6.5万吨跟8万吨大压机需要的重量超过600吨的大铸件，工艺都不再是问题了。 这是一套节省成本，却能得到更高质量铸件的新工艺，新方法。 “你不用自责，到了一定的位置，你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郑宇成叹了一口气。 当初基地乱了，他如果不干掉自己的儿子，不亲手开枪，最终还有404的现在吗？ 郑宇成作为基地最高掌舵人，他儿子却带头要造反，虽然是被人鼓动的，但是确实威胁到了404的安全。 “老郑，当年的事情跟现在你的情况，你后悔过吗？”谢凯心中很难受。 很大可能，还昏迷着的，醒不过来了。 虽然谢凯不下令，最终会有人站出来承受这些，可谢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手把一些所有一切奉献给了国家的人的生命送走。 这跟廖东等人这些雇佣兵不同。 军人，直接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可那些技术人员，他们是奉献完青春献终生，献完终生献子孙的国防科技工作人员。 “如果说不后悔，那是假的。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别人一家团圆，我却孤苦……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那是我的失职，所以，我后悔；可站在我的职位上，我是基地最高负责人，维护基地安全，让基地更好运行，这是国家赋予我的任务……站在这个角度，我从来不后悔。尤其是你让基地进入现在这种高速发展期之后。”郑宇成很认真地对谢凯说道。 亲手枪毙了自己的儿子，这比谢凯下达了命令承受的心理折磨更多。 谢凯一直都觉得理解郑宇成等人，但是在这一刻，他自己身临其境，才发现，以前那种，真的都不叫理解，最多算是同情。 “为了国家，大多数人，都是义无反顾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跟老汪他们会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养着那上万没有工作安排的人。当年国家号召，他们放弃了一切，举家来了大西北……”郑宇成的话，让谢凯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多时候不近人情。 欧美国家的公司，一切都以效益为中心。 能产生效益跟价值的留下，无法创造效益，甚至创造的效益太低，都会毫不留情地被扫地出门。 谢凯觉得，这一瞬间，他理解了为什么国家众多的国营企业一直臃肿无比，明显很多人已经不符合企业的发展，依然养着他们。 即使九十年代末期，从98年到2000年短短时间内，国有企业下岗人数达到2137万人，国有企业中，依然还留有大量的人员…… 国营企业，不仅需要赚取利润，更承担着一些社会责任。 “老郑，这个我理解，真的。可不解决人员臃肿的问题，最终企业会因为负重过大而失去前进的动力。”谢凯也清楚情况，“我们不让他们下岗，不是不管他们，而是应该给他们寻求别的事情干。” “无论是种植还是养殖，或者在嘉峪关新建的工程机械厂，都可以消耗这些人……”郑宇成咧嘴笑着，“我们可不是只吃饭不干活。” 一句话让心情沉重的谢凯也笑了出来。 郑宇成丢下一句让谢凯好好休息，便转身出去了。 刚出去，孙娟就提着一个饭盒进来了，说是亲手给谢凯熬的粥，哪怕是有着一股明显的焦糊味道，白米粥中间还有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也强行给谢凯灌了一肚子。 没一会儿，莫齐又来了，同样是提了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的鸡汤…… 看着莫齐满是黑眼圈的眼睛跟心疼中带着期待的眼神，谢凯的肚子明显是饱的，也只能咬牙忍着喝完满满一保温桶的鸡汤，哪怕他知道，他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喝鸡汤这东西。 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谢凯整个人都粗了一圈儿。 “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咋胖了这么多？”郑宇成差异无比。“双下巴都出来了啊！” 谢凯能说么？ 不能！ “行了，这医院我现在闻着味道都要吐，干净给我办出院手续吧。也不知道那边的铸件是个什么情况。”谢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两个女人好像很有默契，往往都是一前一后，这样一来，谢凯每天都是撑着的，把那个泼辣的小护士还吓得不行，好一番检查，并且让医生亲自诊断没有问题才放心下来。 “稀饭还是鸡汤？我挺佩服你，能忍。那两丫头也真是的，能天天给弄一样的东西么？”郑宇成一脸的阴险笑容。 “你给她们找的地方？”谢凯瞬间明白了。“有意思？” “我见你挺乐意的，不过你长胖点，回去你爹妈也不会找我麻烦不是。”郑宇成嘿嘿直笑。 孙娟从小就没有做过什么饭，能熬好粥而不糊，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越到后面，粥里的糊味越少了。 “行了，那几人的情况如何？”谢凯收拾了心情，感觉自己的肚子长了起来，有些发愁。 这就开始发福了？ “三个脱离了危险期，有一个在今天上午刚刚被医院宣布器官衰竭……”郑宇成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沉重。 “带我去看看他们吧。”谢凯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躲不过去。 谢凯到了医院的停尸间，家属已经到了。 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干瘦，个子娇小的短发中年女人，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身上穿着二重的工作服。 在女人的身边，还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十三四，老二是儿子，十岁左右，老三看不出来是小子还是闺女，七八岁，虎头虎老。 一家人都哭成了泪人，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谢凯走到牺牲的技术员遗体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随后转身对着家属鞠躬，“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下命令，他不会……” 说的时候，强忍着眼泪压抑着声音的颤抖。 女人听到谢凯的话，脑袋猛地抬起，呆滞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557 被奉献的军工二代与大压机项目突破（37/100） “是你让我失去了男人？”女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谢凯甚至听得后背发寒。 但是依然点了头，他可以不承认，因为后面，他已经不知道了。 三个孩子哭得更厉害，谢凯强忍着。 这种事情，现在是第一次，但是只要他参与到这些项目中来，绝对不会是第二次。 多少人，为了国家的重大工程，倒在了岗位上。 当年种花家的蘑菇蛋种出来前夕，缺少防护的老兔子为种花家的蘑菇蛋燃烧了自己，倒下，却把使命传递给了新一代的兔子，然后，种花家的蘑菇弹在兔子用算盘打完核心理论数据后，在没有任何模型的情况下，没有设备，甚至连经费都不足的情况下，让种花家苹果树长了起来，可以给所有的兔子遮阴（强烈推荐大家看《那兔》，葫芦算是内心坚定无比的老人了，看一次还特么的哭一次）…… 不仅是那些年代，甚至在之后，还有更多人倒在岗位上。 所以，谢凯不能逃避，也没法逃避。 低着头，等在迎接家属的暴风骤雨。“对不起，是我的错！您有任何条件，请提出来，组织无法解决的，我个人会想办法。” “你还爸爸……”女孩的哭声更大了。 郑宇成拉了拉谢凯，在家属情绪激动的时候，更不应该出面。 谢凯这是给自己身上揽事儿。 “你凭什么让他去送死？”女人大声地质问谢凯，“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去送死？” “对不起！”谢凯继续道歉。 郑宇成想要拉走谢凯，谢凯却纹丝不动，在那里低着头，“对不起，这是为了我们的项目。” “他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国家！他为国家重大装备的发展丢掉自己的性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代表国家吗？你不能！”女人一连串的话，让郑宇成愣神，也让谢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以为这女人会胡搅蛮缠，随后提出一堆的要求。 人已经没了，只要不是太过分，谢凯都准备接受女人的条件。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的工伤死亡，却经历过几十年后的，有的家属以此为要挟，向组织提出各种条件；而那些当官的为了降低成本，各种忽悠。 这一切，都让谢凯不喜。 “家属同志，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出。虽然我们不是二重的干部，可以……” “我要你还我的人，你能做到吗？”女人一脸哀痛地问郑宇成。 郑宇成默然。 “你们去忙吧。我丈夫为组织牺牲，组织会安排好我们的。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女人调整了情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强装镇定地说道。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离开了停尸间。 “二重这边怎么解决？”谢凯知道，这个年代工伤事故的抚恤不会太高。 “给一笔抚恤金，丧葬费，解决子女就业问题等……”郑宇成说道。“女人只是二重机加车间的清洁工，家里有两名卧病在床的老人。二重的效益并不好，没法解决太多。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 “你有什么别的想法？”见谢凯沉默，郑宇成问道。 “把他们一家安置到我们基地，我们有专门的医院，可以安排专业的人照顾；他们的子女还小，基地学校可以提供……”这些东西，并不需要付出太多成本。 原本就做好了让对方宰一刀的准备，那样良心上的谴责会减轻很多。 奈何，家属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求。 “可以，不能让为咱们项目牺牲的人后顾有忧。”郑宇成点头表示同意。“二重这边也很重视，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大多数的重工业单位日子都不好过。” “我没有怪他们。只怪我们能力太弱。”谢凯有些恨。 他恨自己的能力太小，恨自己的个人能力太弱。 两人从医院出来，直接到了铸造车间。 铸造车间的温度，依然很高，在模具周围，已经没有火了。 “你们去看了家属？”江铭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有些无奈。“王峰算是被奉献的一代，他父母原本在西北，倒在了戈壁滩，组织考虑到他们家就一个独苗，把他安排回来，并且让他脱离了那个系统……谁知道造化弄人，最终他还是为国家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他父母是种蘑菇蛋的？”谢凯问道。 江铭听到蘑菇蛋一愣，随后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这比喻倒也形象。” “你们打算怎么安置王峰同志的家属？”郑宇成问道。 江铭说的，跟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甚至处理方式比他预想的还要简单一些。 王峰的家属，居然只是一名临时工。 “人我们带走。其他那些住院的人，如果愿意，我们也连同家属带走，如何？”郑宇成问江铭。 江铭顿时皱起了眉头。 对方这是有些打脸。 “二重再穷，对于为整个单位付出了生命的同志，也不会亏待。” “江厂长，我们知道。您在这边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是以后呢？”谢凯问道。 江铭无言以对。 “我们不同，你知道我们单位的性质，到了我这个位置，就动不了了。而他，将来坐我的位置。”郑宇成指着谢凯平静地说道。 同时也在偷偷地关注着谢凯的反应，见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江铭心中更是震惊。 难怪谢凯这么一个孩子在那家单位如此受重视，亏得当初被强卖工作服的时候即使心中不爽，也接收了，要不然这个项目，就没有他们的什么事儿了。 “下来再说这个吧。这次是否成功，马上就可以验证了。”江铭转移了话题。 谢凯跟郑宇成也没有在这事情上纠缠。 巨大的砂型模具，在高温下保持了好几天，温度几乎都是逐渐控制的。 虽然不如自动化或者专门设计的炉子那样容易，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参与的人，都是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做到更好。 当初如何浇铸，谁都看到了。 而温度降低，一直用了一周的时间，才堪堪到可以开模的程度。 模具周围的碳灰什么的已经被清理得干净，地面上用来划分工作区域跟通道的油漆，都被考得面目全非。 只要开模，这次浇铸是否成功，就能看到一个大概的结果，虽然最终还得粗加工后进行探伤监测才能确定。 “好了？”沈鸿看着谢凯，脸上满是欣赏。 陈铭善脸上的笑容更甚。 “可以开模了？”谢凯凑近，发现温度还非常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就开模，会不会……” 他怕变形太过严重。 整个铸件，四百多吨重呢！ “没有问题。就看开模的结果了。如果成了，大压机的核心零部件也就没有问题了。”褚国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而且，也标志着国内大铸件生产技术取得突破！” 能不紧张么？ “成与不成，就看模具开的如何了。来，开个盘，赌成功与否，成功我请大家吃饭。”唐智生对着众人说道。 没人接他的招。 看着车间工人准备，两台行车在模具的两端吊着钢缆。 “开！”沈鸿在那里默念了一番，郑宇成甚至喊出了老天爷保佑，却没有人笑话他封建迷信。 这个简单的铸件，关系太大，太多人付出了太多，甚至有人付出了生命。 其实，只是一个长方形的铁块而已。 沈鸿如同赌场的荷官，周围的这些大佬，甚至是铸造车间的工人，都像压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的赌徒，双眼紧紧地看着模具。 在行车的缓慢动作下，模具外壳向着一边移动…… “啪！”型砂脱离了模具外壳，也脱离了铸件，散落在地上。 谢凯的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种压力，根本就没法用文字跟语言描述。 “先清理型砂！”沈鸿还能压抑着自己，郑宇成屁都不懂，已经按耐不住冲上去了。 因为在他之前，褚国荣在两块模具外壳脱离的时候就冲了上去。 “……”最终，沈鸿部长都按耐不住，冲了过去。 谢凯的心，完全是提了起来，当初他只是冲过来救人，虽然是没有穿防火服，但是那炙热，让他头发眉毛都掉光了，甚至真个人找不到词语形容那种痛苦。 他整个过程只有几十秒，拖着人撤离，也不过一两分钟，想想其他人…… “好！这表面光滑，没有见到大的铸造缺陷，应该没有啥问题！”褚国荣已经围着十多米长的巨大铸件绕了一圈了。“把型砂弄开，看看有没有气孔，沙眼等。” 肉眼能看到的铸造缺陷，就已经非常严重了。 跟普通的铸件不同，大压机主大梁由于要承受巨大重力，所以不是采用铸铁，而是铸钢。 表面发黑，有些地方微微带着红色的锈迹，肉眼可以看到的表面上，都是比较均匀。 “测量，检测变形量，对比收缩率等是否跟之前预计的情况一致。”陈铭善指挥着几名工人用各种测量工具开始测量这根严重拖累大压机进度的主大梁。 只要没问题，那么，整个大压机都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558 重工之重，一家单位扛不起 “没有明显缺陷，马上安排转运，让重型零件加工车间的生产任务停下来，优先加工这个！”表面上的型砂被清理，没有发现明显的铸造缺陷。 铸钢的机械性能比铸铁高，但其铸造性能却比铸铁差，铸造过程中出现气孔缺陷、角度定位不准确等缺陷比铸铁的几率高数倍。 否者，也不可能因为铸造出来，缺陷太大就直接报废四百多吨的零件。 各种测量，检测，肉眼观测，没有看到缺陷，这让大家心里轻松了很多。 表面粗糙度远比第一次的高两个等级，钢水的材料配方改变过，加过工艺改变过，仅仅是这根大梁，到现在这一步，已经耗费超过200万成本，还不算改进工艺跟研究材料配方等的科研成本，算上的话，将会更高。 国家可能也是考虑到成本问题，才补贴这些单位科研经费，而不是算到404的大压机里面，最终让404基地因为成本太高而放弃。 数百吨的零件，从铸造车间转移到重型机械加工车间，用了一天多的时间。 没有起吊数百吨零件的超重型吊车，也没有可以承载如此重大的大型零件的特种转运车辆，大压机团队的工程技术人员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滚木！ 不过这些滚木，不是木头，而是直径不小的厚壁空心钢管。 用来推动超过400吨铸件的，不是人力，人力不行。 为了这个，404的红旗机械厂，专门改造了两辆坦克，去掉装甲跟炮塔，前面拉，后面顶，才能缓缓地移动这玩而已。 “哎，要是有重型龙门吊车，有重型运输车辆，哪里需要如此麻烦。”谢凯见着用如此原始的方法来转运，叹息不已。 “以后我们会后的。”沈鸿肯定地告诉谢凯。 现在那玩意儿，从国外进口，价格是大压机团队无法承担得起的。 谢凯知道，以后肯定有。 振华港口设备占据了全球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英国人用来招伊丽莎白女王号航母的吊机就是从中国进口，美国奥黑马总统在南部迈阿密港口演讲，宣传要更广泛使用美国制造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吹掉了总统身后龙门吊上的美国国旗，露出被美国国旗遮挡的“振华”两个汉字！ 振华重工的董事长，当初可是真心想要给奥黑马打上一笔大大的广告费，奈何不知道奥黑马总统的个人账号，最终只能作罢…… 三十年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港口设备，都来自中国！ 可惜，现在没有不是？ 谁都等不到三十年之后再开始。 “如果我们有充足的经费，现在就可以开始研究这方面的各种重型设备。在未来，我们国内需要的肯定会非常多。”沈鸿开口说道，“这些技术，都需要海量的经费跟庞大的队伍来研究。”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都不接话。 显然，部长同志是希望由404基地来承担这些重型设备的研究经费。 郑宇成不是傻子，这些大型设备，投资大，回收慢。 完全需要国家来投资，404那点经费，根本就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沈部长，我们现在的摊子已经铺得很大了。如果不是大压机研制了我们众多项目的发展，我们也不会勒紧裤腰带砸出两亿经费来搞这个项目。”郑宇成急忙开始哭穷。 对于他来说，什么国家重大装备不重大装备他不在意，在意的是开发武器装备！ 如同他说的，要不是大压机的重要性，根本就不会由404来投资，经费需求太过庞大。 甚至如果不是沈鸿这个强悍无比的工业部长亲自主持，404很难调集全国重工业系统的力量来搞这个项目。 “别哭穷，哭穷也没有用。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沈鸿瞪了郑宇成一眼。“工业领域的发展，都是相辅相成的，任何一项有缺口，整个系统就很难发展。” “确实是。有些事儿，只能等着呗。”谢凯也开口了。 “当年跟到国内提供技术援助的苏联工程师们接触过，有人想要只搞能快速见效的工业。但是他们不知道，工业体系的建设，就像我们武术中的内功。一开始，是见不到什么成效的，需要耗费的资金跟时间都很长。一旦搞好了基础，学习任何武功，都会非常快……” “沈老，您看了《那兔》？”谢凯听到这话，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他一直都怀疑沈鸿这位大佬是重生穿越大军的一员。 他的整个人生，真的如同谢凯这样开挂了。 支撑国家好几十年工业发展的九大成套工业设备，都是由他主持的。 “什么那兔这兔？”沈鸿一脸迷茫。 郑宇成等人更是迷茫。 这小子口中冒出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之前听人给我讲故事，就是说一只小兔子学武功的事儿……”谢凯自觉失言，急忙转移话题，“工业体系确实是这样。就因为我们的体系没有发展起来，所以，国家才下马那么多的重点军事装备项目……如果有更好的基础，我们搞啥都变得容易不是？” 工业体系的重要性，越到后面越重要。 苏联解体了，毛熊到最后连驱逐舰的常规发动机都制造不出来，还得从中国进口；欧洲听了美国的忽悠，搞贸易全球的，最后吧，发现挣钱的都被美国人弄走了，英国人制造个航母，都得用无数年时间，然后，自己没有舰载机，只能花高价从美国采购；德国人搞出了豹-2坦克，明明比美国人的m1要优秀，最终美国人还是装备自己国内的坦克…… 甚至，到了中美贸易战的时候，美国人的发现，就连他们那喊着要使用美国制造的总统，选举时候的各种东西都是来自中国，甚至美国国旗都是中国制造！ “就你小子明白！”郑宇成怕谢凯到时候胡乱承诺，急忙提醒谢凯。 “你们两别在这里演戏，即使我真的希望你们搞这些重型装备，也不会让你们去搞的。一个体系，得整个国家来努力，共同进步。重工之重，非是一家单位能承受得了的！”沈鸿叹了一口气。 眼神中，有着很多的落寞。 “不过大压机算是我们的一个新阶段了，有了这东西，以后很多的重型设备，我们都可以自己制造了。特别是特大型重大设备等领域。”沈鸿说道。 没有等到加工，沈鸿就离开了二重。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装夹也是麻烦事情，几百吨的大型零件，每一道工序，甚至加工每一个面，对于我们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褚国荣看着把这块铸件装到巨大的龙门刨床上面，为了把加工的第一个面水平找出来，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无奈不已。 亏得是龙门刨床，横梁可以通过下面的导轨移动而不用移动零件，要不然，机床的导轨都会被压坏。 整个零件找正后，甚至连压都不用压，自身400多吨的重力，加工时候产生的切削力根本不能撼动零件分毫。 刨刀在横梁的带动下，刨出一块块指甲大的银白色铁屑，直往一边飞去。 十多米长的零件，刨刀走不了三五个来回，就得停下来，换上刨刀，然后继续…… 谢凯早就知道，越是大型的零件，加工的难度也就越大，动不动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几年。 但是没有想到，亲眼看到的时候，会觉得加工速度是这样慢。 他亲眼看到，一上午，都刨不了几刀，然后时间就没有了…… “走吧，咱们在这里等着也改变不了什么。根据技术分析，铸件合格的可能性达到82%。”郑宇成对谢凯说道。 在这里耗费了十多天时间。 不知不觉，就已经进入了八月。 谢凯好了之后，孙娟跟莫齐两人也不去看熊猫了，发现把谢凯给养胖了一圈，开始横着长，两女果断地找郑宇成安排他们到大凉山地区考察失学儿童的情况。 谢凯巴不得她们离开，直接让郑宇成同意，乐得轻松。 仅仅是农门刨床上，一个面，就加工了好几天的时间。 加工完一个面，二重的人采用液体渗透法来检测表面缺陷，巨大的表面，情况比当初生产前预估的好很多。 郑宇成觉得不能陪着谢凯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那些人出院了吗？”谢凯问郑宇成。 “王峰家属不愿意跟我们走。”郑宇成知道谢凯问的是什么。 “她不会自己的孩子考虑？”谢凯皱着眉头问道，“走吧，我去跟她谈谈。” “她叫吉玉娟，原本家中成分不好，所以，只是初中毕业……”一边走，郑宇成一边介绍着王峰家属的情况。“你知道，那十年有很多人的未来被改变。两人打小青梅竹马，否者也没有可能成为夫妻……” 谢凯自然知道。 当年，家庭成分不好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婚姻，都受到严重影响。 老娘如果不是因为家庭成分不好，也不可能嫁给老爹不是？ 郑宇成显然是知道吉玉娟家在什么地方，没有找二重的人带路，一路上甚至没有打听，直接到了吉玉娟的家里。 作为厂里的技术人员，哪怕王峰根正苗红，由于某些原因，分房子也没有落到他的头上。 若是不出事儿，仅仅凭借这次大压机主大梁铸造成功，他家就能分上房子。 这是当年建厂时期修建起来的平房，街道铺着砖，早就看不出本来颜色了，周围房子外墙上斑驳不已。 “郑领导，我不是说了，我们单位已经解决了我丈夫的事情，我们生活有保障……”吉玉娟脸上依然憔悴，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男式灰衬衣，胳膊上戴着黑纱。 三个孩子不见踪影。 吉玉娟对着进门的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说道，“非常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丈夫是为国家牺牲，我不能拿了国家的抚恤金，接受了单位的编制，再接受你们的好处……” 这女人文化水平不高，觉悟却高得让谢凯羞愧无比。 郑宇成一脸怪异地看着谢凯，显然就是让谢凯看看人家的觉悟。 “大姐，您先听听我说的，如果您还是那样的想法，我们不会有任何强求。我们之所以来找您，不是因为王峰同志牺牲同情跟可怜……”谢凯组织了一下语言。 吉玉娟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 明明一个人根本无法养活三个半大的孩子，即使厂里给她安排了正式工的工作，那工资，也远远不够把三个孩子喂饱。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原本王峰还在的时候，一家的日子都过得不怎样。 “王峰同志是为大压机项目付出自己的生命，是我们每一个国防科技工作者需要学习的榜样跟楷模。如果给予你们超越规定的抚恤啥的，那是对王峰同志牺牲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谢凯严肃地说道。 郑宇成一脸怪异。 这小子啥时候开始说这些官话套话了？ 吉玉娟听着谢凯的这些话，很反感，却没有说什么。 “大姐，我们之所以提议，希望您去我们那边，一方面，是我们需要您这样的人。另外一方面，是可以给王峰同志的后人更好的未来。”谢凯终于进入正题了。 说官话套话啥的，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在这里，他们也会有很好的未来。单位领导说了，等孩子大了，如果考不上大学，可以接班。”吉玉娟板着脸说道。 谢凯并不在意吉玉娟的态度，咧嘴一笑，“成为一名工人，能为国家做的贡献跟成为技术人员甚至工程师相比吗？” 吉玉娟看着谢凯，不说话了。 她不明白谢凯的意思。 “在我们那里，所有子弟，从小开始学习，一直到大学，然后再回到我们基地接父辈的班……王峰同志的父母做什么工作，您应该有所耳闻，让您的孩子成为普通工人，真的好吗？”谢凯继续说道。 显然，吉玉娟有些松动了，“你们可以保证让孩子上大学？” “这保证不了。”谢凯摇头，“但是，只要他们努力，即使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们单位的子弟校招生办的老师也会挨着学校打电话帮忙补录……” 559 超七没人要也不能卖给空军 仅仅是这一条，都让吉玉娟动心无比。 “另外，在我们基地，子弟只要跟单位签了合同，单位就有责任把他们培养得更优秀，送入到更好的大学深造，然后回来为我们单位发展做贡献……在学习过程中，单位提供基本生活费及学习费用等。” 这一点不是谢凯临时想起的。 原本就跟郑宇成等人商量，基地出去的大学生，都必须回来，大学学习过程中的一切费用都由基地提供。 现在404效益好，汪贵林等人一商量，直接把这个普及到了整个基地，从托儿所阶段开始，一切费用由基地的承担…… 这一切，将会在新的一学期开始全面推行。 “真的？”吉玉娟彻底动心了。 她在这边，二重解决了编制问题，让她从临时工变成了正式工，已经让她很满足，可三个孩子，一份工资根本就无法养活，更不要说养好了。 “为什么？”见谢凯点头，吉玉娟问道。 “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能让为我们发展而奉献生命的同志寒心。”谢凯认真地说道。“为了给您的孩子们更好的未来，我真诚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邀请。” “我考虑一下吧。”吉玉娟点头说道。 谢凯也知道，对方即使真的愿意，也不会现在就说，“我们今天会离开这边到蓉城，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收拾好东西，只需要带着随身用品就好，那边所有的一切，都发……我们飞机准备起飞之前，将会让人送您跟家人到机场……” “坐飞机？”吉玉娟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够坐上飞机。 那都是干部领导们的权利。 “我们自己下属单位就有搞飞机的，不仅搞运输机，也搞战斗机。你丈夫是为这些项目牺牲的，所以，我们才邀请你来见证这些项目的发展……”谢凯平静地说到，“甚至，他的孩子，也可以参与到这些项目中去。” 吉玉娟脸上浮现激动的表情，最终，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谢凯两人直接离开了这边，开车直接往蓉城而去。 “她会去么？”郑宇成问谢凯。 后者点头，“会，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离开前的表情，就说明她有了选择。” “那就好，这样我心中就好过一些。”郑宇成叹了口气。 车子里面，一阵沉默。 谢凯何尝不是如此？ 他说为了让为国家重大项目付出的人不寒心，并不是假话，不管怎么说，王峰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死，没有一点内疚，那是不可能的。 “关于战斗机项目，你怎么想的？现在我们投入的还不是太多，一旦要搞下去，开始试飞后，后续经费就更多了。不搞战斗机，那两百台发动机也能做其他的。”过了好久，开车的郑宇成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谢凯原来见有机会，为了不受老毛子坑，一口气买了两百台发动机。 现在这两百台发动机已经开始陆续到位，超七项目进展也比较顺利，已经进入样机试制阶段。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唯独不好的就是这个项目实际上是没有市场的。 “先弄出样机，有了样机，我再去找新的客户。”谢凯说道。 郑宇成问这个，只有两人的时候问，就表明，基地因为这个项目受到的压力很大，虽然没有谁说过什么，谢凯知道，基地管理委员会受到的压力不会太小。 毕竟是老爹上位后第一个重点项目，发动机是老爹买回来的。 当初不是谢凯，谢建国哪会有这样大的手笔。 本来是为了帮老爹，结果呢，却坑了爹。 “要不，我们想办法说服空军，把战机搞出来后，争取能让空军列装。”郑宇成问谢凯。 最开始，超七工程，就没有考虑过国内空军使用。 超七的作战半径不大，载弹量也小，性能甚至与先进不挂钩。 谢凯看着郑宇成，苦笑了起来。 当初112厂不就是这样搞的？ 在132厂搞歼二十时，没有项目，但是关系够硬的112厂自主立项，自筹经费弄出了歼-31这种所谓的隐身战斗机。结果因为性能不行，各种技术太差，国际上有能力购买的客户根本看不上，最后开始公关空军，想要抢歼-20的份额，最终结果如何，谢凯不知道。 “老郑，即使这批发动机全部砸在手里了，咱们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一开始我们定位就很明显，这种战机是用于外贸的，而且设计等都不符合我们国防的需求。”谢凯很严肃地说道，“咱们空军不差这样的战斗机，无论是歼-7，还是歼-8ii，相对来说，都比超七更适合空军使用。空军真正需要的，是作战半径更大，载弹量更大，综合性能更高，更先进的重型战机。” “我就说说，你激动个啥。”郑宇成有些无语。 “我们一旦谋求空军订单，公关完成后，列装这两百台发动机的，然后呢？是不是得继续？空军部队用有限的经费装备一堆没有多大战斗力的战斗机，其他的战斗机份额本来就少，岂不是更少了？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将会是整个国家的罪人。”谢凯态度很坚决。 本就没有打算给空军用的东西，不能在最后找不到国际用户，为了资金来通过各种手段卖给军方。 这种事情，谢凯不会干。 即使空军真的愿意，谢凯都不一定会同意。 空军落后世界空军太多，需要补课的地方太多，需要的经费，更是海量的。 怎么能用超七这样的战斗机来消耗空军有限的经费呢？ “我只是提议，随口说说而已。”见谢凯态度不好，郑宇成一脸无奈，“反正空军要买，咱们不卖，也会装备歼-7那种没有什么质量保障，也没有太高技术含量的东西。” “歼-7虽然质量差，一直都在改进，甚至不断在提高技术性能……”谢凯随口丢了一句，把脑袋靠在车门上睡觉，也不跟郑宇成说话。 郑宇成不知道谢凯生哪门子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车子颠簸得厉害，路上面坑坑洼洼，又没有高速路，从二重所在的地方到蓉城，得开好几个小时。 两人到蓉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随便找了地方，各自吃了碗这边特色的担担面，让郑宇成惊奇的是，这家小面馆居然不收粮票。 细问下才知道，农村包产到户之后，粮食产量节节升高，去年国家取消了统购派购制度，市场上卖粮食蔬菜啥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他们不要粮食，只要钱。 “这不错，大家都能吃饱了。”郑宇成出来，感慨地说道。 “要不了多久，粮票就没用了。”谢凯对粮票制度有些不爽，平时往外面跑，不仅要介绍信，还得要粮票啥的，钱更是不能少。 他原本就习惯了走到什么地方只掏钱就解决一切。 可现在，不行！ 哪怕买件衣服，都得有布票啥的。 “可惜，技术方面，发展就没有这么快了。啥时候到咱们想要整个啥，各种配套都不用我们操心就好了。”郑宇成想到现在基地搞项目的困难，头大不已。 谢凯笑着说道，“再等三十年，就差不多了。那时候，咱们需要什么，不用我们自己去弄，国内工业体系水平都上来了，投资啥的也不要我们操心太多，只管提要求，就有单位帮我们搞出来。” 这话不是吹牛，虽然三十年后国家还有很多东西无法制造，很多领域还没有赶上欧美，甚至没有赶上解体时期的苏联，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憋屈，无力。 两人没有通知谁，直接往132厂而去。 超七团队，在跟132厂旁边的611所内工作，超七的样机试制，组装，由132厂歼击机生产单位负责。 到现在，超七项目已经进入到了样机试制阶段，平时白彦军等人来这边的时间比较多，郑宇成跟谢凯，几乎还没有了解过这个项目的真实情况。 他们需要看到成果。 132厂距离蓉城主城区有着不近的距离，现在刚刚改革开放，蓉城这种西南地区内陆的城市在国家尚未大力投资的情况下，发展速度并不快。 原本二环三环，都还没有弄出来，两人从东边过来，开着车直接穿过了后世在国内最顶级商业街的春熙路。 没有多少高楼大厦，春熙路两边都是一些有着不知道多少年两三层的木头房子，顶上盖着青瓦，两边是那种老式的用木板隔起来的店面。 “可惜了，这些，要不了多久，就没了。”谢凯叹了口气。 改革开放，城市扩张非常快速，保留了几百年的老房子，最终都会被高楼大厦取代。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几辆车。 路上行人倒也不多，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蓉城的人都躲在荫凉处喝茶。 这时候的蓉城，不大。 蓉城通往132厂的路，也并非是沥青路，很长一截都是坑坑洼洼的碎石路面，车子过去，卷起一股尘土，两边都是长势正旺的稻田。 “这路也该修了。还不如咱们基地的路好走。”郑宇成抱怨着。 路面颠簸，车子极其不好控制。 “132厂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谢凯赞同郑宇成的说法。 560 空军发展绕不开的歼-7爷 “郑主任，谢凯同志，你们应该通知一下，我们好准备欢迎仪式嘛。”熊宏元在得到门卫的电话后，急忙放下了手中工作，到厂门口来迎接郑宇成跟谢凯。 132厂从一开始修建起来，只是作为112厂的备份，东北那边属于国家最核心的重工业基地，一旦打仗，肯定是最先被打击的区域。 所以，在三线工程启动开始，132厂就在蓉城这西南腹地拔地而起了。 跟404差不多，即使132厂在蓉城郊区，也是一个独立的区域，有着专用的铁路，公路等，在蓉城，原本却不属于蓉城管辖。 一个自成一体的小镇。 “熊厂长，我们来看看超七的进展。”郑宇成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先去研究所那边吗？”熊宏元也不介意。 “先去看看样机生产现场，如何？”谢凯问道。 样机生产到了什么程度，一直都只是听到汇报，郑宇成等人，平时很少来亲自关注。 资金砸了不少，如果都是在图纸上甚至一些模型，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熊宏元点了点头，上了前面的车，在前面带路，让郑宇成两人的吉普跟在后面。 132厂区内部跟外面有着很大的不同，外面周围很大的一片区域都是农田，这里面则是硬化了的水泥路面，道路很宽，道路两边的绿化也做得非常不错。 车子直接向着厂区开去，没有人给谢凯及郑宇成介绍各个车间是干什么的。 没走一截，两边就出现了庞大的厂房。 厂房都是苏式风格的砖木结构厂房，原本的红砖，在岁月的侵袭下，早就已经斑驳。 带路的车在一座起码有二十多米高，上百米长的厂房中间门口停下，熊宏元下了车，在前面等着。 “这里就是我们的组装生产线。超七样机生产，也在这里面。”熊宏元见两人疑惑，解释着。 随后带着两人进了车间。 刚一进车间，眼前就变得空旷起来，人在几十米高的厂房里面，极其渺小。 在进门的右侧，整齐地排列着一排体型不大的战斗机。 “歼-7？”谢凯疑惑地问道。 正在装配的战斗机，很多甚至还没有装上机翼跟尾翼等，每架飞机前，都有着不少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着。 “不生产歼-7，还生产什么？强五？”熊宏元笑着说道，“多亏了你提出的脉动生产线，让整个生产都变得可控起来，歼-7生产过程的质量问题也在这样的生产线调整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站在厂房中间看战斗机装配，并没有站在停满战斗机的机场前面那样震撼。 装配线上，只能看出一个大致外形，就连驾驶舱盖都还没按上的战斗机一点也不狰狞，周围由于各种装配辅助设备的存在，甚至有些杂乱的感觉。 没有流水线生产的那种紧张繁忙，没有密密麻麻等着装配的飞机，这里面，甚至有些空旷。 “空军订单减少，我们这边每年的生产任务都不是很多，以前生产任务多的时候，整个车间都摆满，两边都是。”见谢凯看侧面的歼-7组装位，熊宏元脸上神色有些黯淡。 歼-7从最开始仿制出来，一直都因为质量问题无法得到空军的认可，现在倒好，性能直接就落后国际上最先进的战机太多，更不受待见了。 若非没有更好的，空军绝对不会要这些战斗机。 “行了，看看我们的超-7吧。”郑宇成对歼-7也是没有什么感觉。 曾经没有机会看到战斗机生产过程，现在有了机会，而且还参与到某项新战机的开发中，谢凯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对于歼-7这种对谢凯来说几乎可以归类到历史中去的老战斗机，哪怕他重生前空军依然装备了数量不少，空军训练整天飞着歼-7漫天乱窜，谢凯都没有一点的感觉。 天天被网络上歼-10，歼-20那样充满科幻感的外型照片视频轰炸，歼-7这种采用机头进气方式，体型小，战斗力不强的玩意儿，对谢凯这样的人来说，跟二战时期的那种老式战机相比，先进不到哪里。 没有机头锥形雷达罩，没有流畅的气动布局，没有精心设计的进气口啥的，对谢凯来说，都是落后。 虽然这观点太过肤浅，太过片面，可谢凯是真心不喜欢歼-7。 特别是眼前的歼-7跟谢凯脑袋中的歼-10甚至歼-20比，以及那架在404基地某个车间摆着的f-14比，就如同一个穿得破烂的小孩站在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神采奕奕的中年人站在一起的感觉。 歼-7，太落后了。 即使落后，这玩意儿在共和国空军部队服役了好几十年呢。 谢凯想要去详细观察歼-7的装配生产，郑宇成则是拉着他向着左边走去。 巨大的车间，在大门口，被两米多高的挡板分隔成了两个部分。 本来，不需要走这边的。 谢凯看着前面的熊宏元，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这样干，让他们看歼-7的生产，却又不让他们了解，这目的是什么？ 向着郑宇成看去的时候，郑宇成正扭头看他。 显然，也是跟谢凯一般的心思。 在车间另外一边，刚一进去，就发现，跟另外一边相比，这里面太过空旷。 除了一个主体机壳框架外型，啥都没有。 也不是啥都没有，在另外一边，还有两架已经装配完成，身上涂着黄色油漆的歼-7改进型号静静地停在那里。 “歼-7iii？”谢凯问道。 现在歼-7iii应该已经定型了啊。 “你知道？”熊宏元诧异地问谢凯，“这个可还是处于保密状态。” “保密，那是对外不是？好歹我们也是搞战斗机的嘛！”谢凯咧嘴笑着说道，搞得一边的郑宇成觉得自己特无知。 “这不是歼-7iii，而是新的机型，要改进一些技术问题。”熊宏元不隐瞒，单也没有说真话。“另外一边装配的，是歼-7m型，出口的。” “你们这新的改进型，如果装上引进以色列怪蛇导弹改造而来的霹雳-8，不在机头配重一百多公斤，飞机就会失去平衡，对吧？”谢凯见熊宏元不给自己说实话，琢磨着这是什么型号。 整个国内任何飞机，或者说整个世界上，都没有哪一款战斗机有中国歼-7这样多的改进型号。 谢凯知道的，起码就得有二十多种，而且很多时候，这些改型几乎都是同时在进行。 蓉飞对于歼-7的改进，从来没有放弃，到了04年的时候，还改出来了歼-7g，以及出口型号的歼-7mf，这些型号的机头被改得更大，可以装备先进的脉冲多普勒火控雷达，赋予这种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期研制出来的战斗机拥有接近三代战斗机的空战能力…… 现在国内已经从以色列引进了红外制导的怪蛇空空导弹全套技术，在国内命名霹雳-8。 作为主力战斗机型，却无法装上最先进的空对空导弹，怎么能行？ 熊宏元一脸怪异地看着谢凯，脸上震惊莫名。 谢凯的消息渠道再广，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吧？ 而且歼-7iii刚刚搞出来没有多久，武器系统试验进行了没有多久，半个月前的结果，谢凯就知道了？ “你这小子，张口就瞎扯，要真是这样，熊厂长能不知道？”郑宇成不知道谢凯哪里来的消息，从熊宏元脸上，能看出这绝对是事实。 急忙帮着转移话题。 “确实是这样。这车间里面没有几个人，是因为他们都开会去了，准备解决这问题。”熊宏元叹了一口气。 歼-7的改进型号很多，尤其是出口机型。 但是能装备的武器却不是太多。 这是很多客户在观望的原因。 “请我喝酒，我告诉你们怎么改，如何？”谢凯一脸嘚瑟地说道。 顿时就把熊宏元给气乐了。 要说别的，他还相信，可歼-7这样的技术问题，让一帮研究了这飞机几十年的人都没有办法，谢凯一个连飞机结构都没有搞清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 “还是看看咱们的超七吧。”郑宇成拍了谢凯脑袋一下。 熊宏元点头，向着前面超七样机的地方而去。 “你打我干什么？”谢凯不满地看着郑宇成，“难道你觉得我在胡扯？”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咱们能不能低调点？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东西的？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搞战斗机啊！他们把歼-7的性能搞得越先进，咱们的超七面临的压力也就越大不是？”郑宇成压低声音说道。 走在前面的熊宏元一直把脚步放得很轻，竖着耳朵听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说啥。 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了，难道这小子真的有办法？ 好像他跟苏联人关系不错。 “你这人，太自私了不是。咱们要竞争，得光明正大地竞争不是？仅仅我们一家发展，到时候独孤求败，没有竞争，多寂寞？这可是你当时说的。”谢凯一脸鄙视地对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没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谢凯在现在才反击。 这不是当初自己弄王浩出来刺激谢凯时候自己的说辞么？ 561 自强不息的不死小强之强-5爷 “那啥，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王浩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你至于么！再说了，当年不就是为了刺激你一下，要是不刺激，咱基地能有今天？我这可是为了整个基地……”郑宇成老脸一红，很快就反应反驳着。 谢凯看着他，一脸鄙视，“明明是自己以权谋私，想给女婿升官，非得找别的借口……也就我们基地的人傻，才会不在意。” 郑宇成脸本来就黑，现在快要胀出血色，反正也看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大家看不出来，只是不说而已。”谢凯掏了掏鼻孔，没有理会郑宇成，向着正往这边望来，心思复杂的熊宏元这次是真的被震撼了。 他听到了郑宇成给谢凯说的话。 郑宇成凭什么如此相信谢凯？ “这就是第一架样机，现在正在装配机体主要结构部件。”熊宏元指着还没有装上机翼跟尾翼等的战机机体对谢凯两人介绍。 “用于静压力试验的样机，已经完成了吗？”谢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来这战机有什么特点。 机头的锥形雷达罩没有装上，两翼翅膀没有装上，就这样一个略微圆形的机体…… 唯独跟对面两家改进型号歼-7不同的是，这架战机的进气道在两侧机翼下，不再是之前那种机头进气的模样，可现在根本就看不到。 周围的物料架上，摆放着各种零配件，没有装配起来，根本就分不清都是干什么用的。 “对，在尽心静压力载荷试验，在另外的车间。”熊宏元点头。 “走吧，去看看那个，再看看两个风洞试验的模型。”谢凯说道。 郑宇成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这就走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得出来什么？用于静压力试验的样机，虽然没法飞起来，却可以看到外形气动布局等不是？”谢凯说道。 模型几乎是完全状态，唯独就是有些功能无法看到而已，飞不起来，至少，可以知道这款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战机是否是谢凯自己想要的那款战机。 郑宇成没法反驳。 在熊宏元的带领下，到了另外的试验车间。 距离虽然比较远，却没有开车。 “外面机场上的战机，都是歼-7对吧？熊厂长，我们那批需要翻新的歼-6战机呢？”谢凯没有见到车间里面的歼-6，也没有在机场上看到。 歼-6那可是他给非洲那边准备的东西。 郑宇成从空军部队搞到了一些即将退役的歼六战机，那些战机很多地方都需要翻新，否者要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出故障，无法用于作战。 “对啊，老汪也说了，空军那边的退役战机都已经运过来了？”郑宇成也是问道。 这时候才记起歼-6翻新的事情。 那玩意儿，人家可是用黄金买的。 “在另外一边的机库里面呢。歼六早就停止生产了，还好零备件啥的都在生产中，问题不是很大。”熊宏元咧嘴笑着，“超七团队的工作主要也在那边车间。” “专门给超七搞了一个车间？”郑宇成顿时就开心起来，“这样好！这样好！” 连着说了几声好。 在组装厂外面的机场跑道上，有几架不知道是维修好了还是刚组装好的歼-7正在试飞，发动机轰鸣声老大，不时地在机场跑道上起飞或者降落。 “这是当初汪贵林主任要求的。刚好我们的生产线调整，军品跟民品分开……”指着机场跑道另外一头几乎看不到的远处，熊宏元介绍。 那边原本也是战斗机组装的生产车间，随着国家减少订单，战机的生产产量就变得少了下来。 132厂对于404这种大金主，自然不能放过。 走了好一阵，好几百米的距离，才到最边缘的一个轻钢结构的新厂房里面。 这间厂房已经不再是旁边那些有着岁月斑驳痕迹的苏式风格砖木机构厂房的样子，而是轻钢结构的。 不是说132厂没钱？ 居然还修建起这么大的新厂房。 “这个车间是为超七工程配套的，生产线跟实验室都在里面，就连现在回来的发动机，也都是在这个车间里面。”熊宏元指着介绍。 带着谢凯两人进了车间，车间比最开始他们进去的车间里面要大很多，却显得比另外一个厂房更加拥挤密集。里面摆放着两列密集而又整齐排列的歼-6跟强-5。 歼-6很好认，米格-15那种机头进气的模式比歼-7更大，谢凯一眼便认出来了。 至于强五，在这个年代，中国装备的战斗机中，两侧进气的，真不是太多。 “强五也有问题？”谢凯皱眉看到。 虽然卖给非洲的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老货，他可不希望到时候这些战机最终会因为质量问题而坏了名声。 强五是专门用于对地攻击的强击机，这种战机，共和国从五十年代末期开始设计研究，六十年代首飞完成，68年开始批生产列装部队，一直到2012年年底交付最后一架，在中国空军服役年限超过60年。 同样是中国空军发展历史上无法绕过的一款战斗机。 性能虽然不如美国对地攻击机a-10，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中国空军跟海军航空兵对地攻击的主力机型，没有之一。 这种战机出口巴基斯坦，孟加拉缅甸等国，一架也得好几百万美元呢。 现在谢凯把这种战机卖到了非洲，国内自然重视。 “这是六十年代国内交付使用的第一批强击机，使用寿命什么的都已经快到期了，武器挂载系统等，都太过落后。”过来的霍海源对着谢凯说道。“按照上面的想法，最好是交付新的战机，只不过，你们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 霍海源负责这些战机的翻新改造问题。 对他来说，与其翻新二手的旧货，不如直接生产新的。 强五的生产线一直都在，对于这种战机的改进，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停止。 “太过先进的战斗机，在非洲那地方有什么用？这种只要带着炸弹往敌人头顶上飞两圈，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谢凯说道，“我们得为客户着想不是。” 霍海源看着谢凯，无语至极。 明明是卖了二手货坑人，还说得非常有道理。 谢凯走进一架强五战机，抬头望着机上驾驶舱，也不知道内部什么情况。 “想上去看看吗？”霍海源问谢凯。 当然想了！ 霍海源叫过来两个人，把梯子搭好，让谢凯爬上去，不停地嘱托谢凯，千万不要乱动上面的东西。 谢凯自然也知道，并没有瞎搞，甚至没有进入驾驶舱，就站在机身旁边的梯子上，看着驾驶舱内部的情况。 没有大的显示屏，也没有任何数字式的设备，整个驾驶舱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式仪表跟各种按钮啥的，从外面看，跟先进完全搭不上一点儿边。 究竟在改造什么，翻新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后面有着两台跟歼-6相同的发动机，这让后勤维修等方面的难度减小了很多。 “一月内能完成翻新跟维修吗？”谢凯下来后，有些担心交货期。 显然，整个飞机还没有开始翻新跟维修。 “没有问题，大多数都是发动机达到了使用寿命，换装发动机，然后再更换一些老化的电子元器件就可以了。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不用对整个战机进行性能提升改造，保证原来的作战能力就可以了。”霍海源介绍着情况。 最开始研究出来的强五，只有在内部武器舱携带1000公斤的炸弹时候，机翼下挂上副油箱可以勉强进行超音速作战。即使如此，在抛掉副油箱之前，也只能做亚音速飞行。 “机炮不会取消吧？”谢凯看了两侧机翼上的30毫米各一门机炮，这东西将会是非洲作战的主力。 用空对地导弹，重型航空炸弹等，在非洲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并不会太大。 “不会，根据要求，我们会加强两翼机炮的性能，增加更多炮弹的携带能力等。”霍海源摇头说道，“前面有一架改造过的，你可以去看看。” 最边上一架强五，很多地方都被拆开，几名穿着工作服的技术人员正在安装着一些零部件。 “发动机是更换的新的，老化了的机体组织也更换过，机炮的弹药箱，做了一定的修改，不过内部武器舱就没法携带两枚500公斤的航空炸弹了。”霍海源带着谢凯到了飞机腹部，整架飞机都被辅助工具顶了起来，技术人员正在进行改进后的一些安装。 内部用来挂载炸弹的弹仓，被改造成了机炮弹药箱。 两翼靠近进气通道的机炮，只露出一截炮口，下面还没有装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机炮的结构以及炮弹供给系统。 “全部都改成这样？”谢凯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按理，汪贵林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至少不会背着谢凯来。 “不，只有6架改成这样。即使这样，也不影响作战能力。外面还有六个挂点呢，两侧机翼下各两个，机腹下两个……” “这不是我们国内自己的改型吧？”谢凯问道。 562 单发超-7与双发超-7 “我们国内的改型，都是想要让作战能力更高，增加武器携带的能力，哪里会改成以机炮作战为主？”霍海源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这样奇葩的要求，亏得只是这样的改进。” “郑叔，您知道这事儿吗？”谢凯问一边的郑宇成。 郑宇成点了点头，“是客户的要求，后来不是老汪跟那边沟通么？他们要求这样，用于支援地面作战。” 谢凯顿时就明白了。 这应该不是卡比拉的要求，而是廖东的要求。 这批改造后的战机，弄到非洲那边的驻地，一方面是为了训练卡比拉选拔出来的飞行员，同时也是为了给他的地面装甲部队用于空中火力支援。 “强五改型，确实应该往更先进的方向，提高载弹能力，飞行速度等……”谢凯对蓉飞的人说道。 至于歼-6，他实在是没兴趣去多看两眼。 除了非洲那边那些很多国家连空军都没有的地方，其他地方这种战斗机在越来越先进的战机之下，完全就是靶子。 “这些人，都是为超七项目配套的。现如今，超七项目才刚开始，生产线也没有完全建设起来，最终的产量会如何，都是不确定。” “那你们还弄生产线？”谢凯问道。“你们不会是用我们的项目来为十号工程做准备吧？” 霍海源只是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之前双方达成的合作协议就是如此，132厂跟611所提供人员帮着404搞来的歼-9团队弄超七工程，然后超七工程作为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验证。 超七既然是十号工程一些技术验证，生产线方面也就有了很大的相似程度，到时候十号工程搞出来，生产线改造一下，或者升级扩展一下，就可以生产歼十了。 “这就是我们的超七？”当谢凯被带到车间一头一个跟外面隔离的车间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可思议。 “对，超七的模型机。”霍海源点头说道。“这是单发型的超七，双发的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要试制样机，模型风洞试验的数据还没有获得。” 原本的超七工程，也就是跟巴基斯坦联合研制的fc-1枭龙战机，采用的是传统的中等展弦比边条翼常规布局，单垂直尾翼，差动水平尾翼，双腹鳍，全翼展前缘襟翼和后缘襟翼。 进气道更是采用的两侧进气方式等。 谢凯当初提出过这种，可眼前的这架静静停在车间里面做静压力试验的样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这种气动布局的外形！ “十号工程的样机？”谢凯问道。 “超七单发。”霍海源简单地说道。 谢凯顿时就怒了，“当初我可是说了，要求采用传统的边条翼布局，确保可靠性，降低成本等……” “可是你也说了，这个项目要融合歼-9工程啊。”霍海源说道，“这个项目是以下马的歼-9团队为主。而歼-9本来就已经进入到样机试制的阶段……” 谢凯整个人无语了。 眼前的这个超七工程，跟他记忆中的枭龙外形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特别是机腹进气口的通道，怎么看，怎么像歼-10那货，而且机头还略微向下弯曲…… 整架飞机是采用的鸭式布局，翼身融合，后面这是大三角翼。 这不是歼-10还是什么？ 可问题是，超七工程是使用从苏联采购的米格-29发动机，推力本来就不足，用来制成歼-10这种气动布局，怎么能行？ “轻型战斗机，设计成这样，能行？”谢凯问道。 “具体情况，需要等试飞后再确定。”霍海源说道，“其实这款飞机，如果不用于作战，性能应该会非常出色，至少比目前我们国内的战斗机性能都要出色。” “作战能力呢？”谢凯问道，“轻型战机，航程太短，携带的武器数量有限，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说道这里，谢凯脑海灵光一闪。 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要是按照战斗机来卖，这玩意儿没有多少的市场，毕竟性能不足，航程短，载弹量小。 要是做为一款高级教练机呢？ 共和国到目前为止，教练机都是由歼七跟歼八改进而来的。 洪都飞机厂的k8还没有启动呢，埃及等国需要的高级教练机，都还没有找到卖家。 想到这个，谢凯的脸上，顿时就洋溢出了笑容，至于抢了洪都的项目什么的，那就没有办法了，200台老毛子的发动机，不能砸在手里不是？ “你小子开始还不爽，现在怎么就笑了起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谢凯突然的笑容，让郑宇成紧张了起来。 眼前这架样机，让他都觉得有些怪异。 “没事儿，老郑，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这两百台发动机，很大的可能不够。”谢凯越想越觉得可能。 郑宇成更是担心谢凯因为压力太大而出现精神上的问题。 “两百台发动机，即使现在没有客户，等到样机搞出来，参加一些航展，也能寻到一些潜在的买主呢。实在不行，你就卖给非洲的那些老主顾吧，哪怕价格低一些，也都没有问题，这个损失，我们还是可以承受得起的。” 郑宇成真的害怕谢凯出现问题。 他哪里知道，谢凯心中的想法？ 在静压力试验车间旁边的实验室，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米，在整个实验室里面，摆放着不少的飞机模型。 “超七双发的模型是哪一个？”谢凯问霍海源。 这个实验室里面，没有人。 甚至没有什么声音。 里面很多的模型气动布局都是让人觉得怪异的。 “这里面的模型，很多是之前歼九的模型，有些模型是为了测试机翼选型，都用于风洞试验的。”霍海源给谢凯介绍着情况。 整个房间里面，摆放了至少五六十个飞机模型。 他终于在这些模型中找到了跟外面静压力试验的样机一模一样的模型，整个实验室中，有好几款战机模型是采用机腹进气。 唯独不同的就是飞机的机翼，气动布局不同。 所有机腹进气的模型都是摆放在一张长条桌上，一眼看过去，特点非常明显，很容易就看得到各种气动布局的比较。 “这里面的东西，为我们取得了很多的实验数据。消耗的资金也不少……”熊宏元见谢凯挨着看各个模型的情况，介绍着，“要是没有你们的经费，我们很难取得这样多的实验数据。” “只要能搞出来飞机就好。”郑宇成看不出个什么。 对于战斗机，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作战能力强大就好。 如何才能让战斗力强悍，他也不知道，毕竟他是外行。就如同运十那样的飞机，他就希望可以把运十造得跟谢凯搞到的那架伊尔-76那样大，甚至比伊尔-76更大。 “这是外面那架样机的模型吧？”谢凯指着一排腹部进气方式的模型，最终指着中间的一架问道。 “是的，这是之前用于风动试验后进行修改，也吹过风动，做过雷达发射截面试验的样机模型。” 单发的超七，外形跟132厂后面搞出来的歼十很相似。 甚至，跟歼-10模型差不多，唯独就只有一些细节的地方可能有些差异。 “这架就是超七的双发模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成风洞试验。”见谢凯看着另外一排桌子上的一架飞机模型发呆，霍海源介绍着。 同样是鸭翼布局，采用翼身融合的大三角翼，跟单发的超七有着很大的差别。 进气方式改成了两侧进气，后面改成了双垂尾，同样的机翼结构，却给人一种差距特别大的感觉。 “歼-96-2方案的改进型？”谢凯问道。 “你知道？”霍海源有些不可思议。 歼-9从最开始的立项到下马，一直都在不断地修改设计要求，最终根据技术要求来修改设计方案，一直到最终下马。 “我们接手了歼-9团队，能不了解？”谢凯翻着白眼说道，“总不能这个没有什么改进吧？” 歼-9在之前的研制过程中，制造了500多项模型、试验件与试验设备，进行了12000次高低速风洞试验和258项结构、强度、系统、特设材料方面的试验；在新机研制中广泛应用电子计算机，编制了154项计算程序，进行了15000多小时的计算分析，这一切，都是谢凯看重的。 把技术指标降低，改变歼-9飞机的定位，这个项目，其实是非常优秀的。 “这确实是由歼-9项目而来，主翼依然是60度大三角翼，机翼面积50平方米，鸭翼为55度三角翼，固定安装角3度，鸭翼面积2.58平方米。两侧进气，进气道为二元可调节多波系混合压缩式……”霍海源介绍着。 “这是高空高速的结构设计，对于我们需要的综合作战战机，应该有着很大的影响吧？”谢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款跟歼-9最后方案相差不大的模型，皱着眉头问道。 对于他们潜在的用户来说，歼-9这样主要是用于空战的高空高速空优战机，并不合适。 563 超七只是练手，挖人挖到了611 歼-9的设计思想，在这个年代的中国，无疑是非常领先的。 领先，就意味着风险。 欧美跟苏联，有着丰厚的底蕴跟经验，领先的设计，能够被变成实物，消耗的资金跟需要的技术基础，也不是现在的中国可以承受的。 所以，即使在歼-9解决了长期存在的气动布局问题，各种性能指标上也比同父异母的“歼-8”优秀很多，最终也因为整个项目研究过程中遇到的难度太大，进展太慢，在研究团队承担歼-7大改设计任务要求紧迫的情况下，慢慢转移了重心，最终导致项目下马。 看着眼前这个模型，谢凯的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 “不，外形气动布局也有改进，现在已经把飞行速度跟飞行高度降低了一些指标。同时在着手改进设计，让这款战机拥有对空攻击能力的同时也拥有对地攻击能力，要不然，要想制造出来，不容易……”霍海源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毕竟之前的歼-9，是一款全天候高空高速要地防空截击机，以苏联图-22“逆火”和美国b-1b超音速轰炸机为主要作战对象。” “要是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谢凯点头说道。 现在空军需要这样的战机。 既然有能力搞出来，哪怕难度大一些，也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404的经费，不用来搞这些用来干啥？ “要不，咱们把霍海源弄到我们那边去？他原本就承担着歼九项目的部分工作，现在项目属于我们，他属于611所，干起活来，不是太让人放心啊。”从实验室出来后，132厂跟611所的人都有别的工作，熊宏元先把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安排到了招待所，等到明天早上再开会。 郑宇成到谢凯房间，没有客套，一脸担忧地直奔主题。 那个单发项目，郑宇成问了谢凯，谢凯也说了，那种方案并不是太合适。 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 搞出来了，因为发动机推力的问题，战斗机的航程不会太远，作战半径小，载弹量也低等问题，根本就不适用与作战。 “确实得把人弄到我们系统中来，现在这样不是好事儿。”谢凯也点头说是这样，“单发的轻型战斗机搞出来，咱们不当战斗机卖。” 郑宇成一脸疑惑。 本来就是战斗机，不当战斗机用来干什么？ “当成高级教练机，改成双坐的，对气动布局的改进不会有多少。”谢凯笑着说道，“同样，也可以用于小规模的空战跟对地攻击。再怎么不行，携带个一吨的弹药，问题不会太大吧？” 郑宇成双眼顿时就瞪圆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 国内一直都是由现役战机改型弄出教练机，并没有设计开发专用的高级教练机，这玩意儿，在国内需求还是非常庞大的，就连国际上，同样也是有着很大的需求。 “你还说不卖给空军？”郑宇成叹了口气，谢凯的无耻，超过了他的想象。 “目标依然不是空军优先，主要用于出口。很多国家战斗机多，但是没有多少专门的教练机。”谢凯说道，“之前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直担心这个。” 200台发动机积压在手中，确实不是个好事情。 “这样确实是非常好的一条出路。”郑宇成点头说道。“就连我们国内，对于高级教练机的需求也很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我们真的得把霍海源弄到我们单位，要不然，最后还是给蓉飞以及611所做了嫁衣。”谢凯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想要组建自己的战机开发团队。 随着404的机场建设起来，运十的设计团队，已经开始准备迁回404，而不是继续留在秦飞。 生产工厂可以不要，但是设计团队，一定得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要不然，最后就是个麻烦事儿。 “生产的问题，容易解决，我们自己不需要去搞配套的生产工厂，那是重复建设，浪费经费。国内的飞机工厂已经够多了。一旦谁跟我们合作不给力，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生产单位合作不是？只有团队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这样才能根据客户的需求去开发符合市场的产品……”谢凯说道。 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反正就是得把核心的研究团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当即一谋划，决定先找霍海源聊聊。 毕竟，霍海源是611所的一名高层，他自己不同意，哪怕跟611所达成了协议，也把人给弄不走。 “去404？现在的合作，不是挺好吗？”霍海源没想到，两人找自己说这事情。 挖墙脚居然挖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霍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也知道我们的情况。超七项目是我们出资，但是却不受我们管辖。而且整个团队，都是我们从全国航空工业系统中挖过来的。到目前，没有一名总工程师……”郑宇成说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必要再遮掩。 “搞超七项目，本来就是我在负责，这样下去不是挺好吗？”霍海源有些手足无措。 这跟他想象的不同。 “确实挺不错，但是611所在用我们的经费来验证十号工程的设计。本来之前有着合作协议，可他们未免太过分了一些，对吧？”谢凯平静地说道，“我们搞点钱也不容易，原本是准备跟巴基斯坦空军合作，到目前为止，巴基斯坦空军并没有任何动静。” 谢凯的态度很明显。 现在本来就是他们一家在承担整个项目的研究经费。 原本的预计，整个项目研究经费投资5亿美元，可现在这样下去，两个型号的项目，虽然很多系统都是一样，唯独就是气动布局跟动力系统有着一点差异，这需要的经费，绝对不是5亿美元就够了的。 霍海源沉默了。 “我们既然投资搞这个项目，肯定不只是要这样的战机就完事儿。我们需要进入国际市场，一直不断地卖战斗机下去，设计这块，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谢凯见霍海源不吭声，继续说道，“我们手中有一架完整的f-14，这一点，您是知道的对吧？” 霍海源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 他猜到了一个可能，却根本就不确定，“你们想要仿制f-14？” “不仅是仿制，以f-14为蓝本，开发我们自己的战斗机。您也知道，从f-14到我们手中，我们就开始了测绘工作，超七项目的航电跟火控系统，都是由我们404自己的单位在弄。”谢凯得意地说道。 超七的航电跟火控系统，确实是准备以f-14上面的仿制而来，碍于国内的电子工业水平，几乎相当于重新设计了一款。 性能没法跟f-14的航电以及火控系统相比，但是却远比国内的雷达要先进不少。 “如果你愿意，我们缺一个总工。超七项目，只是用来练手的。咱们国内，轻型战斗机的开发都是困难重重，更没有谁去开发重型战机。”郑宇成下了杀手锏。 霍海源动心了。 “组织培养我，不容易。我这要是……”霍海源动心，却没有直接表明同意接受。 他很为难。 一旦去了404，这完全就是背叛了611所。 “611所人很多，十号工程，您这只是负责一些小项目对吧？”谢凯说道，“人望高出走，水往低处流。霍总，只要您同意，其他交给我们就行。” “你们怎么搞？”霍海源知道404的人挖人厉害，但是害怕他们搞得太过分，最终他会跟整个611所的人都成为敌人。 “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难做。我们需要的是能安心为我们搞项目的负责人。”郑宇成保证着。 霍海源没有再说什么。 设计出中国第一款重型战斗机，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不是他想要更好的待遇什么的，404的人跟他就没有谈过待遇。 “他同意了，这就好办了。你说我们是花钱买呢，还是怎么？”郑宇成问谢凯。 霍海源同意，事情就好办了。 只要611所放人，一切都不是问题。 “什么都不用做，直接找他们麻烦，要想继续合作，就把霍总的关系转移给我们就行了。”谢凯一脸阴险地说道，随后把嘴附到郑宇成耳边，小声地说道，如此这般。 刚好第二天又是超七项目进展的讨论会议，这就给了谢凯与郑宇成两人很好的机会。 611所副所长，总设计师宋文骢把整个超七工程的详细情况做了介绍。 对于这位歼-10的总设计师，谢凯的内心是无比尊敬的，可现在问题是，他们要挖人。 如果能把宋老挖走，他是巴不得的，但是这没有可能，所以，只能先得罪宋老了。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项目的进展，确实超过了我们之前的预期。但是有个问题，我不知道众位是如何考虑的，按照原本的计划，超七工程，只是一款用于出口外贸的轻型战机，为什么到现在，一个项目分化成了两个……”郑宇成板着脸，在宋总介绍了情况后，严厉地提出了质疑，“整个项目的开支，已经严重超过之前的预算……” 564 抢611的人，还让他们免费开发新战机 “之前不是你们那边同意过？”宋总有些尴尬，不明白郑宇成什么意思。“虽然经费确实超过了一些，但是项目进度都没有受到影响。” “是啊，郑主任，之前你们那边也是同意过的。”熊宏元急忙解释，当初可是他跟404的人沟通的。 怎么现在就反悔了呢？ 整个会议室里面人不是太多，也就二三十人，几乎都是战机各个系统，各个系统的核心设计人员，郑宇成这样一搞，很容易打消大家的积极性。 “确实同意试制样机，但是在之前，你们并没有提出，搞了两套方案对吧？而且两套方案都是需要试制样机……”郑宇成的脸色，依然黑着，声音甚至是提高了一些，“我不懂飞机，但是知道，这两种方案搞起来，需要消耗的经费肯定不会只有之前那样一点……” 谢凯一直在旁边不说话，郑宇成这老家伙向来都有当坏人的潜力。 见到611所这边的人很多都是一脸茫然，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当即开口说道，“诸位，之前搞战机项目，我们双方在谈合作的时候，就说得非常明确，由我们出资，611所以歼-9的技术成果为基础，同时兼顾一些新的设计……为了提高飞机的使用寿命，增强机体结构强度，郑主任甚至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投资了一台4.5万吨大压机……” “这小子真不要脸。搞大压机明明是为了运十跟涡扇发动机，非得说成是为了给超七配套。”郑宇成听到谢凯这样说，心中鄙视，却恨不得给谢凯伸出大拇指。 同时向着一脸茫然的霍海源看去。 霍海源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晚郑宇成跟谢凯两人找他谈过，回去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根本就没想过谢凯跟郑宇成两人会这样。 明显是准备动手收回项目了。 一时间更加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站出来，阻止两人这样干。 没有了611所的底蕴，仅仅凭借404筹集的运十团队，这将会让整个项目开发成本更高，同时，还会让项目进度严重滞后。 “仅仅一台大压机就投资了两亿，原本巴基斯坦是准备联合开发，现在他们并没有任何表示，我们这边依然得承担所有的费用……”谢凯一说钱，611所的人就更尴尬，“根据我们所知，超七项目被你们用来完全验证十号工程了。宋总在之前82年的首都新型机研制评审论证会议上，提到世界歼击机现状、飞机空中格斗能力、鸭式气动布局等新概念；第二次论证会上介绍了新气动布局模型，对吧？那玩意儿，就是摆在实验室里面的那架单发超七的模样，对吗？” 谢凯一说，就连宋总都有些惊讶了。 这小子太过滑头，居然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 “不是这样，十号工程可是被列为国家重大项目，你们的飞机，本身就是外贸……”宋总解释着，“这个方案是你们那边提出来的。” “气动布局确实是，但是进气口我们开始说的是两侧进气……”谢凯不紧不慢地反驳。 如果不是知道歼十是什么模样，他完全不会当回事儿。 用超七来验证歼十的一些设计，这样可以让歼十的成本投入更少，同时也能让歼十更快地搞出来，这是谢凯希望的，也是整个空军迫切希望得到的。 奈何，现在谢凯想要从611所里面挖人，自然也就只能先成为宋总的敌人。 611所长李文正琢磨着郑宇成想要干什么，可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只能向着熊宏元的方向看去。 熊宏元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也不知道，可霍海源现在正在做思想斗争，也没法回答所长的眼神询问。 “大压机的关键核心问题已经解决，最多再有14个月，就能完全建成投产，到时候战斗机的整体框架跟大梁，都可以一体锻造。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不可能同时承担两个项目的研究经费……”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所有人都是迷茫不已。 难道，项目不搞了？ 无奈下，李文正只能宣布先行暂停，跟郑宇成等人沟通一下再说。 会议进行不下去，611所的人各自散去，几名负责人却把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请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面。 “老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熊宏元一脸苦笑地问郑宇成，“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帮你们开发项目，而这个项目会用来验证一些我们需要的技术问题。” “是啊，只要不影响你们卖出去，达到了性能要求，不就得了？”李文正也觉得郑宇成等人有些小题大作了。 郑宇成依然板着个死人脸，“我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一个项目，让你们弄出两个方案！我们的资金无法支撑！” “诸位领导，你们也知道，超七的项目，都是我们自筹经费的。”谢凯开口说道，“可现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啊！我们从苏联采购回来的发动机推力是个什么情况，我了解，这样的轻型战机，能够有什么用？作战半径能不能超过400公里都难说对吧？” 李文正这是第一次见谢凯，之前他听说了很多次，404基地由一个小孩子做主，本来还不相信。 之前的会议上，一直都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表演，算是知道了谢凯这小子不是一省油的灯。 “你们这样搞，让我很为难啊。目前我们承担了不少的项目，对于资金需求都是越来越大……”郑宇成说道，“当经费超过预期，我们又无法看到回收的机会，只能中断项目了……” “老郑，你们难道真的准备中断项目？歼-9之前就已经投资了2200多万，走到现在，你们的资金也投资了超过2000万，就这样打水漂了？”熊宏元一听，急了。 132厂还指望超七的生产线能为他们带来后续订单呢。 哪怕现在生产的不少战机都是出口的，这很多都是通过404给搞来的。 “总比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消耗掉，指不定哪天就被坑死的强吧！我们自己可也是从别的飞机设计所挖来了不少的人呢。”郑宇成也不喝茶，说完就气呼呼地向着外面而去。 谢凯急忙跟上，弄得几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郑，老郑，等等……”熊宏元急忙追了出去。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真打算放弃？”李文正问着留下的几人。 宋总摇头表示不知道，“早知道就应该先弄出双发的。” 霍海源明白郑宇成等人的心思，如果超七项目取消，不仅之前的歼九彻底完蛋，就连新的十号工程，也会因为上级拨款不足，技术验证经费无法支撑而放慢进度。 “昨天晚上，郑宇成跟谢凯两人一起找我，希望我到他们404去。”霍海源咬着牙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李文正跟宋总两人都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们手中有f-14的样机，一直以来，都想组建他们自己的战机设计团队。刚好这次我们用来验证十号工程的气动布局给了他们借口……”霍海源一脸惨笑，把郑宇成他们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李文正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现在整个国家那么多飞机设计单位，项目本来就不多，大家都吃不饱，他们明明在搞民航客机，怎么又想把手给伸到军机项目中来？” 404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们手中有f-14样机，一架残骸，一架据说修复后可以飞行……”霍海源说道。 “也不怕撑死他们！”李文正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他们以为有个仿制品，有点钱就能搞出来？” 熊宏元完全不知道郑宇成两人的意思，一路追了出来，好不容易把郑宇成拦住，问他们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八月的上午，烈日晒人无比。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站在道路旁边的树荫下，熊宏元为了拦住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暴晒在烈日下。 “要搞自己的团队？你们没有开玩笑吧？” “熊厂长，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郑宇成问道，“用我们的经费搞国家的项目，然后，国家拨的款，让你们用来干别的，最后就我们吃亏，我们有那么傻？” 熊宏元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郑宇成这显然是张口乱说，一点都不负责。 解释了半天，奈何郑宇成完全是油盐不进。 “真不打算合作了？” “项目要继续搞下去也行，但是我们现在不放心你们了……”谢凯说道，“我们得有自己的负责人，跟611所平等合作，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来。” “怎么个平等合作？”熊宏元一听有转圜的机会，急忙问道。 “把611所的一些人划给我们，也就是超七团队交给我们自己管理，归属我们。”郑宇成一脸的阴笑，“我们可以继续投资在单发项目上验证他们的十号工程。” 熊宏元顿时就苦笑起来。 611所的事情，132厂无法答应。 最后只能表示回去询问李文正等人的意思。 565 歼-10总工玩心眼儿 “咱们这样干，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郑宇成见熊宏元转身离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确实有些过分。毕竟我们抢了人家的人，还让他们免费帮着我们开发新的机型。这样一来，就得到两种不同作用的战机。战机有了，教练机也有了。” 说道这里，谢凯叹了一口气。 明知道611是为了十号工程，谢凯比谁都更迫切地希望十号工程早点弄出来。 问题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无节制地为了这个目标把他们有限的经费没有原则地投入进去。 歼-10的出现，完全就是靠着整个航空工业的积累，整个航空工业技术水平的提升才能做到的。现在，没有技术经验，也没有太多的积累，靠着钱来砸，没有国家庞大的资金投入，光凭404那点有限的经费，是没有可能搞出来的。 三代战机的先进气动布局、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高度综合化航空电子系统和计算机辅助设计四大关键技术，目前也就气动布局跟计算机辅助设计这两个问题不是太大。 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这两年才开始起步，还没有入门。 高度综合化的航空电子系统，更是问题重重。 “但是呢，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即使过分了，也只能这样干不是。”谢凯看着郑宇成，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并没有觉得他们占便宜了。 洪都的k8高级教练机，要明年才会立项。 404的单发轻型超七，用于试飞的原型机，已经在生产过程中，甚至开始组装了，占得了先机，除了谢凯知道，谁能知道抢了洪都的饭碗？ “他们想要从我们这挖人？想得倒美！”李文正听了熊宏元的话，确定了霍海源说的是事实，当即愤怒地咆哮起来。“他们干这事情干顺手了，谁的人都想挖。” 霍海源无奈，没法回答。 宋文骢总师则看着霍海源，然后一脸严肃地问熊宏元一些细节的东西，比如404的一些详细情况。 之前他跟404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对于那边的人都不是太过了解。 “他们原本也是科研基地，最后各个系统把科研单位撤离，剩下少量不重要的科研单位留在那边，主要就是配套的单位。前年年底开始，404冒出来，直接跑到香江那边去找巴基斯坦人，截胡了617的新式坦克订单……”熊宏元把之前在404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即使这样，617也不得不跟他们合作。虽然617是国内坦克技术最好的，结果404直接跟541基地合作，而且把541大量的科研人员挖到了404，现在的359坦克，接到了非常庞大的订单，他们的经费，主要也是来源于武器装备出口……” 宋总一听，眉头皱得更厉害。 这情况跟他们想在遇到的何其相似。 国内航空系统，科研单位远比坦克这样的装甲研究单位多很多，大家谁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 404接手了下马的歼-9团队，还从601所挖了不少人，已经搭好了框架。 “本来歼-9团队由他们接手，这个团队就该归属他们。现在他们不过是把权利给要回去。”熊宏元觉得，404要走这个团队，也没有问题，只要战机在132厂生产就行了。 “老霍，你说说你的看法。”李文正逐渐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种事儿，谁都没法阻止。 “他们找我，我也考虑了一晚上，所长，我觉得，可以同意他们的条件。整个团队，不少人都是我们的，给他们，可以交换一些条件。”霍海源衡量一番，咬牙说道。 李文正跟宋文骢都没有发火，而是等着霍海源的下文。 毕竟霍海源一直以来都是非常踏实的。 “如果咱不同意，以他们一向的习惯，也会自己做，撤走他们从别的航空单位挖来的人，然后疯狂挖我们的人……”霍海源不是危言耸听。 404的人这两年行事霸道，稍微有接触的人都知道。 不过呢，在合作方面，404的人吃相也没有太过难看。 “所以，你觉得可以以此为契机，跟他们加强合作？”李文正问霍海源。“他们找你，是让你过去负责这个项目吧？” “是的。”霍海源明知道李文正的想法，依然点头。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跟他谈的条件就是让他去404管理整个项目，作为项目真正的总设计师。 “我觉得可以同意他们的条件，但是得好好地研究一下，提出一些什么条件。另外，还得考虑在后面的合作问题。十号工程经费太过紧张，几大关键技术的验证，都得靠他们出资。”宋总考虑一下，说道。“为了十号工程，我们即使不满他们的行为……” 现在超七的单发，就是为十号工程的技术验证。 气动布局是这样，计算机辅助这一块，404后来居上，加上手中有着来自f-14仿制的一些技术等，甚至比611所还要强一点。 两者合作，技术突破的可能性就更大。 见611的人不再拒绝，熊宏元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双方闹翻，最后404不跟他们合作了。 112厂的条件，绝对比他们132厂要好很多。就连科研方面，战机的积累，601也比611强不少。 原因无他，国内大多数战斗机型号，都是由112厂搞出来的。 好不容易在歼-9项目划拨到了611所，最后却下马了。 战机设计经验方面，112厂有着歼-8跟之前型号的技术积累，132厂就只有歼七的改进经验。 李文正等人，何尝不是如此考虑的？ 中午的时候，李文正等人邀请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吃饭。 吃饭过程中，直接就先上酒，谢凯跟郑宇成对视一眼，明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拒绝，杯来盏往，觥筹交错，最后谢凯跟郑宇成两人都装成微醉的样子。 于是乎，611所的人，就把两人请到了会议室里面，一边喝茶，一边开始谈判。 “两位，轻型单发超级的鸭式布局，由于鸭翼与机翼相互作用的复杂性通常会产生飞机力矩的非线性……”刚开始，宋文骢就给谢凯与郑宇成这两个一脸醉意的家伙上了一堆专业的术语。 说专业的东西，更容易让人脑袋发昏。 “这是啥玩意儿？”郑宇成醉醺醺地问道，“别整那些没用的，同意与否，直接说。” “郑主任，超七的气动布局太过先进，如果没有别的控制手段，仅仅靠着飞机自身布局等，在飞行过程中，很容易出问题……”宋总继续解释，“我们选择的解决方案，就是利用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来击中控制。一旦飞控系统无法取得突破，整个方案设计，基本上就失败了。” “机械式操控系统不行？”谢凯满脸通红，不是因为喝多了，这完全就是憋的。 中午因为年龄，他喝的本来就不多。 可要装成微醉的样子，这样大家谈起来就都方便不是？ “在飞机飞行过程中，要调整飞行姿态，控制飞行轨迹，就需要对升降舵或全动平尾、副翼和方向舵等机构进行操纵；要控制飞机的飞行状态，就必须调整片、襟翼、减速板、可调安定面和机翼变后掠角等机构进行操纵。越是复杂的气动布局，机械式的也就越无能为力，对吧？不仅会让整个飞机的控制系统重量增加，控制也繁琐，无论是机械式，还是模拟信号控制系统，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利用中央计算机辅助控制处理的余度管理操纵方式，才是最为合适的……”宋总一堆专业的术语说出来，郑宇成脑袋发昏。 就连谢凯，也听得有些愣神。 听专业的飞机总设计师讲，远比他自己在网络上翻那些不靠谱，不确定真实性的资料要容易很多。 “那架样机，也是采用这个？”谢凯装着迷糊，虽然听的不是特别懂，但是也知道，国内的数字式飞控系统，不过刚起步。 那个未来在很年轻就会成为611所长，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多久的年轻研究生，可在谢凯的计划名单中。 “不，采用的是模拟信号控制，整个操纵机构太沉重……飞行控制等问题不大，不过在飞行性能跟飞机自重等方面都会有着不小的缺陷。”宋总也没有什么隐瞒。 听到这里，谢凯便明白了。 米格-29好像就是采用的这种飞控系统，造成了米格-29被人诟病的原因。 在三代战机上，也就只有老毛子的米格-29是采用的这种二代战机的控制方式。 这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电子工业落后，计算机发展水平有限，自然也就容易出现问题不是？ 人家在落后的控制系统运用中，还能让米格-29飞行性能那样优秀，也可以看到他们的设计制造实力究竟有多强。 至少，中国是搞不出来的。 别说米格-29这种，哪怕是米格-29这种把铁疙瘩送上天，还能飞得更快，更高，中国现在就做不到。 “那架样机，是十号工程结构设计，机体设计的验证，对吧？”谢凯的话，顿时就让宋总跟霍海源几人傻眼了。 这小子不是醉了？ 就是没醉，怎么就能知道这些事情？ 566 十号工程秘闻 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谢凯咧嘴嘿嘿直笑，“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那飞机不是我们之前说的那种结构，也不是你们之前提出的。结果这模样，再考虑到你们手中有十号工程，还需要人去多想么？” 众人更是无语。 这小子就特么的瞎蒙的。 问题是，谁能奈他何？ 蒙对了不是！ “我们不懂飞机，但是我们不傻不是？你们用十号工程的技术来塞到我们这上面，不仅研制过程会变得更漫长，就连成本，也会比我们之前预算的高很多。单价甚至会超过我们的想象……”谢凯醉醺醺地说道。 他心中却无语至极，旁边装醉的郑宇成老家伙，居然虚眯着眼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那个，谢凯同志，你想错了。”宋总一脸的尴尬，这事儿，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了，对方就会更加不依。 “十号工程在两年前才开始启动，那个时候才立项呢，我们搞项目可不像你们那样，项目方案论证什么的很快就搞完……战斗机不是别的，要生产验证机，至少得气动布局、机体机构设计完成，基本设计思路找到，才能制造原型机不是？”宋总的话，简直无懈可击。 要不是谢凯了解，绝对会相信这位歼十爹。 歼十的方案出来，远比外界知道的早很多，比起歼十首飞，时间更早。 国内第一款自主设计的先进三代战机歼-10，设计方案在八十年代就出来了，却等到了94年才开始制造原型机，98年才完成首飞…… 所有的这一切，时间太长。 为什么？ 原本谢凯一直弄不明白，现在跟611所这边接触的多了，对国内整个航空产业的情况有了更详细的了解，便知道了结果。 “84年是正式开始，不是开始验证，对吧？”谢凯咧嘴一笑，一脸阴险地说道，能让歼十的宋老总吃瘪啊！ 可以自豪几辈子了。 “方案早就出来了，但是在三代战机的四大关键技术上，每一样，我们国内都没有什么经验，对吧？而国家在这个工程上因为以经济建设为主，对军事项目投入减弱，经费也不充足，所以，你们就很愁啊……结果，我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谢凯把事情，几乎分析得完全跟事实一样。 他心中是没有底气的。 但是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就是如此。 这一切，都得益于他当初对歼十的研制过程，几乎看了网上能看到的所有资料。 84年之后，歼十正式立项后，一开始的理论设计，其实是非常快的。 可到了后面要准备制造原型机时，各种问题就出现了。 没钱。 没有技术基础。 三代战机四大关键技术，每一样，都需要大量的经费做实验。 这点，在国家投入少的情况下，只能慢慢来积累经验去做，一边攒钱一边进行技术验证，还得小心翼翼，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每一个理论设计都反复去计算，争取一次验证成功。 而更关键的是，航空工业的心脏病，从新中国航空产业发展开始，一直就存在。 这个年代的歼十，没有发动机！ 国内的涡轮风扇发动机研发，进展一直都不大，不断受到挫折，连贝斯发动机的国产化都没有完成，更不要说改进设计了。 最终，跟美国闹翻，苏联解体，国内为了继续推动歼-10工程的研发，不得不从俄罗斯引进al-31发动机来作为应急使用。 所以，原型机在94年，al-31发动机引进合同谈妥，得到了俄罗斯发动机之后，才开始制造。 “没有的事情。我们空军不需要轻型战机。”哪怕谢凯说的是事实，宋老总已经不吭声了，李文正也是不承认的。 谢凯看着他，一脸鄙视。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承认了，咱们才好谈不是。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改变了对这款单发轻型战机的定位。 不再是作为战斗机来推销，而是把这玩意儿打造成一种高级教练机，专门用来培训飞行员，甚至会比k-8更加优秀。 “空军确实不需要轻型战机，但是十号工程的技术设计需要验证！”谢凯的笑容更甚，看着李文正，“李所长，您可别说这玩意儿没法用来验证十号工程的技术设计。” “你们这样没诚意，我们没法谈下去啊。”郑宇成刚才装着闭目养神，喝多了酒，人就犯困，精神也不是太好不是。 李文正也不反驳了。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再狡辩，没用。 “你们是打算终止项目？”李文正问两人。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在巴基斯坦没有参与进来，研发经费找不到人分担，而你们又用我们的经费来制造不符合我们需求的战机，资金消耗成倍增加……”郑宇成摇晃了几下脑袋，努力让自己坐直。 态度很明显，中止开发。 李文正等人脸上都是一脸哀默。 缺钱，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谢凯说道，“虽然这事情让我们很生气，但是呢，我也跟老郑沟通过，多一款战机，我们的客户选择也就多一些……” “但是，项目必须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别到时候又整出一些别的……”郑宇成说道。 “放心，绝对不会，就单发跟双发这两种，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意外。”李文正忙不迭地点头。 “我们需要项目控制在我们手中，所以，整个团队得划给我们404，平时工作依然在这边……”郑宇成见谢凯不开口，心中暗骂这小子，非得让自己来当坏人。 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们能得到什么？”李文正见对方还是提出来了，知道不谈，就没有了结果。 如同对方说的，已经投入了，如果不终止，他们损失将会更大。 404跟他们不同，选择的装备项目，都是为了卖出去，为了出口创汇，不是考虑国防需要。 “承担十号工程技术验证需要的经费。”谢凯努力让自己坐直。 奈何酒劲发作，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十号工程需要的可不是一点点。”宋总觉得对方的口气太大。 超七工程，原本的研发投入等，也不过只预算了十多亿元，在巴基斯坦不参与进来的时候，这个投资将会更少。 他们凭什么敢说承担十号工程研发过程中技术验证的经费？ “宋总，我知道您担忧的是什么。我们的意思也不是您想的那样，如同现在的那架样机，虽然是原型机，但是发动机以及整体总量什么的，都跟十号工程相差很大对吧？但是气动布局是这样，里面的操控系统也是没法改变的……”谢凯知道宋总担忧的什么。 歼十那样庞大的工程，只有国家才能投资得起。 但是超七上验证一些歼十的技术，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宋总皱着眉头看着谢凯，心中思索着他的意思。 “这款战机，按照现在的计划，前期飞行控制系统先用模拟信号，我们承担数字控制飞行系统的研究经费，研究出来后，更换系统继续开发……”谢凯说道。 郑宇成急忙补充，“数字信号控制系统的研究团队，也得归我们。你们所里面有个刚分配来没有多久的研究生，也就是“余度管理与可靠性”专业的组长，杨伟，我们要了。” “那不行！”宋文骢急忙摇头。 简直是开玩笑。 余度管理与可靠性专业，是刚成立的一个专业，这是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的核心。 “合作！共赢。”郑宇成这会儿也不装醉了。 谢凯见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也不管郑宇成跟对方怎么谈，反正他们的条件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要一些什么，哪些人，自己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底气，都得一一告诉611所。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抢了他们的人，还让他们继续给404研究高级教练机，404甚至都不用多出钱就能多得到一款战机的技术，凭啥不干呢。 611所同样也是如此，用404的钱来验证他们的设计，积累他们的经验，不吃亏。 “我们在计算机辅助控制系统这方面，算是国内比较先进的，359坦克的火控系统，就有计算机辅助系统，在这方面，完全是可以共同合作的……”郑宇成见对方死活不给杨伟跟那个他觉得没有什么用的专业给自己，反而更加不松口了。 他不懂这专业。 更不知道这有什么作用。 谢凯说要，这小子眼光毒辣，下手狠辣，从最开始把王醒桥搞到404抢了617的订单开始，只要说谢凯要哪个人，要哪个单位，郑宇成那是绝对重视。 “再说了，即使归属我们404，我们那边又没有专门的科研机构，配套啥的也不方便，还是得留在这边，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项目进度，双方合作将会更紧密不是？”郑宇成不断地忽悠着。 李文正见对方不松口，而不给人，合作继续不下去，心中不甘，索性心一横，觉得必须要宰对方一把，才能让自己心中舒坦，“同意你们的条件也没有问题，我们需要再加一个条件。” 567 仿制F-14该开始了？ “什么条件？”就连谢凯都惊了。 “五千万！我们把人给你们，关于你们这两款战机的所有技术都归你们，不管你们卖出多高的利润，我们都不分。”李文正咬牙说道。 宋总皱着眉头看着所长，不知道是否该阻止。 一直都没有说话，显得有些尴尬的霍海源，眼珠子都是凸出来了。 新老东家谈判，虽然谈的是双方的合作内容跟权利职责划分，但是他跟团队的归属，同样也是谈判的内容之一，所以一直都不好吭声。 现在听到所长开口要5000万经费，明显狮子大开口，不想接纳对方的条件。 熊宏元有心阻止，却无力。 李文正这分明是不想合作了。 说出这个数的李文正，自己都有些后悔了，5000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一想到对方那贪婪的嘴脸，气就不大一处来。 “可以。”郑宇成脸上浮现着微笑，平静地回答，让李文正等人更是愣住了。 谢凯有些无语。 郑宇成这是自己不挣钱，一点都不觉得心痛啊。 五千万，那可得卖不少的导弹跟坦克才能挣到呢。 “这五千万经费，可以给，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要帮助超七战机项目的两款战机开发完成……开发出来的技术成果归我们，你们拥有使用权……”郑宇成的话，就让谢凯放心了。 老家伙看起来和善，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之前跟611所的合作，双方虽然没有明确说具体利益归属，毕竟那时候预计是有巴基斯坦方面参与的，611所开发技术，不仅能验证他们的东西，也是可以从这个项目中获得不少的回报。 现在就404一家投资，经费什么的跟原来相比，卡的都比较严格。 611所有别的想法，也属于正常。 “没有问题，一开始我们就达成了协议，超七项目我们肯定会尽力。”李文正说道。 这时候，宋文骢想要阻止，也都没有了办法。 5000万虽然多，他也知道李文正要这5000万是为了加快十号工程一些项目的研究，但是这点经费对于十号工程的技术研发所需的资金缺口，只是杯水车薪。 “那就没有问题了，拟订合同吧，马上签合同，经费在三天之内到账！”郑宇成怕对方反悔，急忙说道。 这个时候，李文正后悔都没用。 郑宇成甚至做好了准备，对方要是后悔，直接就不跟他们继续合作搞超七了。 于是乎，在双方共同的拟定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签署了一份新的合同，上面盖着404跟611所的公章，就连132厂，也都成为了见证方，把公章盖在了上面。 合同一式五份，611，132，404各执一份，其余两份，由404转交给军方后勤管理部门以及国防科工委。 原本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可郑宇成要求这样搞，等到己方都签字了，公章盖上了，郑宇成拿着合同就笑着跟谢凯两人以醉酒需要休息为由离开了会议室。 这时候的两人，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 “咱们是不是上当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谋划这个。”霍海源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样简单。“虽然他们说下一步是研制重型双发战机……” “他们说过？”宋总大惊。 “之前我就汇报过啊。”霍海源面对老东家的人，现在很尴尬。 “行了，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单发的超七，根据之前的理论数据分析，载弹量只有1吨，作战半径不会超过400公里，就连当成前线支援战机都有些不合格，虽然也是综合战机。”李文正叹了口气说道。 单发超七，即使有着404从苏联引进的rd-33发动机，碍于发动机的推力不足，性能也无法优越起来。 宋总有些不明白，“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5000万，相当于就是从我们手中拿走了一个不让我们分利益的权利。” “除非他们能保证可以卖出去不少，才能收回投资，有更大的利益。巴基斯坦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他们需要的是美国的f-16，而不是超七这样的……” 对于巴基斯坦的情况，611所还是了解的。 毕竟，在战机出口这方面，611所在全国范围都是no.1。 谁都有些想不通，404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这款战机不用来作战呢？”李文正反问几人。 “不用来作战？那用来干什么？”熊宏元不明白。 开发战机不用来作战，那开发干什么？ 战机就是为了获得制空权，为了从空中打击敌人。 “你是说他们准备当教练机卖？”宋总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只有这样的可能。”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不然他们不会继续投资。”李文正再次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们能不断获得大量外贸订单的原因。” “这种战机，按照目前的情况，成本至少都得七八百万美元，卖出去得多少？”宋总不明白。 教练机，完全就是为了培训飞行员的消耗品，虽然同样也有着一些作战能力，这作战能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下一步，他们肯定会要求减少配置。”李文正苦笑。“玩心眼，咱们真的玩不过这一老一少，全国估计都没有几个人能玩过他们。” 不是没法玩过，而是很难猜测到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所长，这样一来，他们的战机市场前景就大了。就连我们国内，都没有专门的高级教练机。这款战机如果只是用单发，耗油量跟性能，都比国内的教练机要高很多……”霍海源不解。 明明李文正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同意。 为了五千万，放弃后面的利益，这不是…… “你是说我知道了还同意对吧？老霍，跟着他们好好干吧，以后有什么，都沟通，他们谋划要成立自己的飞机设计所，目的不会如此简单。”李文正对于霍海源，心情有些复杂，“我也是在郑宇成坚持要求上交给军方以及国防科工委合同，才想到这事情的。哪怕是200架高级教练机，这就会让他们赚得更多。” 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霍海源很失落。 404开发战机，并非是为了国防，而是为了卖出去。 能有什么更高的目标？ “谢凯，你是不是给我说说你的那个计划了？”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高兴不已。 目的达成了，以后也就好操作了。 “什么计划？”谢凯不明白地问郑宇成，“必须等到原型机完成，试飞后，再联系客户。” “我说的不是这个。”郑宇成不满。 天气炎热，地面滚烫。 从611所到132厂的招待所，距离不近，两人却分毫不觉得。 郑宇成见谢凯不告诉自己，本来高兴的心情，瞬间就变得不高兴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仿制f-14？”郑宇成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谢凯。 f-14已经停在404好长时间了，测绘等工作，已经完成，甚至在把各个结构反复确定后，已经开始动手拆卸，准备在熟悉所有的装配结构后，再开始生产组装。 为此，基地专门抽调了十多名九级装配钳工来弄这事儿。 从601所那边挖的人，也有一部分是留在404来谋划这个。 “仿制f-14干什么？难道真不给咱们兄弟单位留条活路？”谢凯反问郑宇成。“再说了，空军不是想要买苏-27么？苏-27买了，下一步肯定就是谋划引进苏-27的生产线……” 谢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仿制f-14。 虽然说f-14算是很先进的一款战机，国人也比较熟悉这个，但是昂贵的造价，高企的维护使用成本，都不是二十年内中国空军可以承受得起的。 苏-27，国内都用了多少年才攒下一点家底？ 解放军的装备本来就有些杂乱，在空军中，要么是自己设计制造，要么就是苏式，再装备西方制式的战机，后勤压力更大，成本更高。 “不仿制？那咱们投这么多精力干什么？”郑宇成怒了，“你小子当这好玩儿？” 对于郑宇成的愤怒，谢凯并不太在意。 “仿制出来，我们的成本是不是比美国人更高？按照现在的汇率比，一亿一架，我们能生产出来不？特别是发动机，航电系统，火控系统等……”谢凯问郑宇成。 f-14的技术难度对于现在的航空工业系统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谢凯比谁都更想仿制这个，但是他却不能让基地把为数不多的经费砸这上面。 “这，确实是有些难啊。先不说我们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经费搞出来，仅仅是这个成本，空军就买不起啊！”郑宇成的脸，瞬间就成了苦瓜色。 谢凯没有告诉郑宇成，苏-27，再怎么便宜，价格也不会太过便宜。 他喜欢苏-27，也喜欢f-14。 可苏-27更适合中国，更中国航天系统已有的技术储备一脉相承，更符合中国航空产业的发展。 他需要做的，不是去改变，而是促进。 601以后承担苏-27跟苏-30国产化工作，承担重型战机的研发改进；611则是搞歼十这样配套的单发中型战机开发…… 那么，404最好，也最合适的机会，肯定不是去抢他们的。 “可我们究竟干什么？只是弄个超七，至于费这么大的力气？”郑宇成还是不甘心，谢凯肯定有计划。 568 歼-20总师不好搞定啊 谢凯怎么都不告诉郑宇成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这让老家伙急得扎耳挠腮的。 可他又没有办法把谢凯抓住揍一顿，严刑拷打。 “要不晚上先找霍总他们沟通沟通？告诉他们现在的工作以及以后的工作方向，让他们心中有个数？”无奈下，郑宇成改变了策略。 谢凯看着老家伙，哭笑不得，“你真想知道？” “想！”郑宇成满脸期待。 他想要知道谢凯的下一步计划，这样也是能了解谢凯的心理想法。 “我就不告诉你！”谢凯见郑宇成脸上期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得意地一说，随后就从往前面冲去。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抓住你，不把你屎给打出来，老子就把自己的屎打出来！”郑宇成彻底怒了，拔腿就追。 在611所，一个年轻的圆脸眼镜青年，正在一脸愤怒地看着李文正跟宋文骢两人。 由于激动，整个人都有点颤抖。 “小杨同志，这是所里的决定，在他们那边，也是从事现在的工作，甚至工作地点都不会有变化……”李文正看着年轻人，耐心地劝说着。 这可是所里最年轻的研究生，工作态度也是非常让人喜欢的。 从担任新的专业研究开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所里，很多时候赶他走都不愿意走。 这样的人，谁舍得放手？ “所长，宋总，来的时候，人事处的领导问我，是把这里当跳板，镀镀金就走，还是要干一辈子。”杨伟深呼吸，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你们都知道我的回答！可现在我这还没有呆多长时间，甚至没有来得及去了解所里的情况，你们就要赶我走，凭什么？” 说到后面，杨伟变得更激动，更气愤了。 当初他是分配到601所的，那毕竟是国内最好的航空研究所，从中国有航空工业开始，就一直存在。 最好的项目，最优秀的人才，都是优先分配给601。 而杨伟没有去，千方百计地争取，最终才让学校重新把他分配到611所。 “杨伟同志，我们都知道。这事情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我们的不对，可所长也很为难。你是为十号工程，而十号工程现在遇到的情况你也知道……”宋总劝着杨伟。“超七有个方案，就是用来验证我们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你负责的四余度研究也会用到那上面。” “是啊，小杨，他们同意继续开发那款战机。”李文正急忙说道。 “我不愿意！”杨伟坚决反对。 李文正他们又没法解释，杨伟去那边，是一笔交易。 “从很久之前，他们就盯上你了。杨伟同志，从学校到所里，你的觉悟都非常高，希望你大局为重，十号工程经费紧张，跟404合作，能有效解决这问题……同时，能通过他们项目对技术进行验证，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李文正说道。 杨伟咬着牙看着李文正，再向着总师看去。 宋总心中也憋屈，不敢看杨伟的眼神。 当初杨伟就是为了十号工程的项目而来。 他想要为自己国家搞出最先进的战机控制系统。 可现在…… “我不会同意的！”杨伟依然是坚决的态度。“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搞战机的单位。” 甚至，404连搞战机的基本条件都不具备。 对于跟他们合作的404，杨伟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这可咋整？”李文正问宋总。 宋总也不知道怎么办。 实情没法告诉对方，总不能说，我们为了给十号工程筹集经费，为了让十号工程项目开发进度更快，让404来承担一部分的研发经费把你们给卖了不是？ “实在不行，让他们自己去跟他谈吧。”宋总叹了口气。“他们确实不太像真心想要搞这个的。” 对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宋总的怨气很大。 李文正无奈，只能点头。 把离开没有多久的霍海源找回来，让霍海源去找郑宇成跟谢凯。 整个研究所里，杨伟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宋总跟李文正直接让他负责“四余度与可靠性”这个新专业的原因。 “杨伟不愿意把组织关系转移到404？”郑宇成以为霍海源有别的什么事情找他们呢。 谢凯这小子让他闹心不已，搞个战机开发团队，未来干什么，还不知道。 要是不搞别的，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挺好么？ “你自己解决吧。人是你要的，他现在不愿意跟咱们。”郑宇成极其不负责地把事情丢给了谢凯。 谢凯只是看了看他，没有说别的。 611所，谢凯最熟悉的就是这位被誉为世界航空界的奇才，年纪轻轻就担任枭龙战机的总设计师，更是在之后承担着国内最先进的歼-20总设计师。 对于这样的人，谢凯能放过么？ 如果不是他们捡起了歼-9，忽悠了巴基斯坦人，即使在巴基斯坦不愿意投资的时候，依然继续投资搞fc-1这种外贸型飞机，超七的总师，依然是杨伟。 歼-20成功解决了隐身，空中格斗，超音速巡航之间的难题，以空中格斗能力第一，隐身第二，超音速巡航第三的方式，使得歼-20在这些方面的平衡能力跟飞行过程中遇到的阻力比美国f-22还要好不少。 谢凯要想搞隐身战机，离不开杨伟这位歼-20的总设计师。 “谢凯，杨伟人年轻，有些不好说话，一会儿要是有什么言语不对的地方……”去的路上，霍海源对着谢凯说道。 杨伟人年轻，几乎没有多少社会阅历。 刚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呢。 谢凯看着霍海源，心中怪异，“你跟他很熟悉？” “都是一个所的同事，他是所里屈指可数的研究生，又是重点培养的青年骨干……加上他负责的项目，几乎关系到超七工程总体设计的成败。”霍海源说道。 四余度与可靠性这个新的课题，并不是为了超七工程，而是为了十号工程的歼-10。 可现在，需要超七来验证技术。 “你说说他的情况吧。”谢凯心中一动，先从霍海源口中听一听他们对杨伟这位年轻还未成长起来的大拿的说法呗。 “他是所里最年轻的研究生，也是最年轻的核心骨干，政治觉悟高，工作踏实努力……”霍海源一边走一边说道。 从他口中，杨伟没有任何的缺点。 至少，在工作方面来说。 谢凯跟着霍海源到杨伟所在的办公室的时候，杨伟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发呆，他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整个四余度与可靠性项目组里面，其他人的神情都是不太好。 之前他们干得非常有劲，全新的课题，无论是压力还是什么，都让他们更有工作的激情。 所里对整个项目组也非常重视，现在换了东家，还是一个连战机都不懂的单位，谁对他们项目前景还有指望？ “组长，要不，我们跟601那边联系，去601，怎么也比现在的未来好吧！”一名比杨伟大不了几岁的干瘦眼镜问着杨伟。 眼眶深陷，黑眼圈严重，满脸憔悴，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哟，都在呢。”霍海源听到里面的话，害怕谢凯发火，急忙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十多人，就抬头看看霍海源，甚至有人脸上浮现着冷笑，随后没有再理会他。 “叛徒！” 一个不大，但是也绝对能传到两人耳朵里面的女声响起。 霍海源苦笑，根本发作不得。 这个项目课题难度大，又是全新的专业，整个研究室里面，都是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年轻人。 谢凯听到这话，一脸笑意地看着霍海源，“霍总，你这不太受欢迎啊。” 并没有因为这个项目组态度不好就发火，也不等霍海源解释，谢凯就一脸笑意地对着办公室里面的众人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谢凯，今年刚高中毕业，以后如果大家愿意留下，打交道的时间就比较多了。” “这里不欢迎你。”开始骂霍海源的女生站了起来，冷脸对谢凯说道。 不通人情的理科女！ 谢凯拍了拍脑门儿，有点头大。 “你这样的，在葫芦的小说中，最多活三两句话。”谢凯心中鄙视。 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爽，“小姐姐，为什么不欢迎我呢。我这可跟你们没有什么仇恨啊……” “你不是跟郑宇成那老家伙一起的吗？”女生有些疑惑。 谢凯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难怪理工科的妹子，没有多少人喜欢啊。 除了专业，脑袋就是一根筋。 杨伟听说过谢凯，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谢凯会冒出来，怕手下继续，给谢凯发作的理由。 按照谢凯自己介绍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罗婷，你不是还有篇试验报告需要写吗？”杨伟准备把罗婷支走。 “组长，咱们这项目组都要拆了，还写什么试验报告？给谁看？”罗婷问杨伟。 谢凯终于知道他们在抵制什么了。 不开口也不行了。 “诸位，我知道大家为什么心中不爽。要是我站在你们的立场，也非得骂死郑宇成那老王八蛋，屁都不懂，仗着自己单位有几个小钱钱，啥项目都想插手……”谢凯开口骂404最高领导人郑宇成，顿时就让所有人呆住了。 569 对付技术大拿，就得从专业下手 都是年轻人，对领导啥的，或多或少，肯定有着怨言，但是没有谁敢如同谢凯这样骂出来不是。 谢凯不仅骂了，而且还直呼其名。 “说实在的，那老家伙绝对不是啥好东西，整天瞎搞，搞了坦克搞导弹，搞了导弹又搞运输机，然后又琢磨着搞战机啥的，到处挖坑，反正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谢凯越骂越来劲。 四余度项目办公室的年轻人完全惊呆了。 谢凯这是骂上瘾了？ 但是从谢凯的骂声中，他们也对404的实力背景有着一定的了解了。 不仅搞坦克，还搞导弹；不仅搞运输机，还搞战机…… 在全国，几个单位有这样的实力？ 看看404一出手就是超七项目，实力得多强？ “你不怕郑主任听着扒你的皮？”霍海源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谢凯敢这样当着一堆新人骂郑宇成。 “怕啥，要是他在这里，当着他还是得骂。没瞧着？我才多大，这么小，就得给他当牛做马，整天操心这里操心那里的……”谢凯义愤填膺。“不过说实在的，这一通骂，我心里爽了很多啊。” 杨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凯跟霍海源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当着他们骂新领导吧。 虽然他们也非常解气。 “杨组长，心中不爽，直接骂老郑呗，那家伙就是这样，你骂不骂，对你们态度也都一样。甚至谁骂了他，他就对谁好……”谢凯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杨伟身上。 这位中国航空领域最年轻成为设计师的大牛，世界航空领域的奇才，一脸发蒙。 杨伟不骂人。 就连整个项目组，都没有几个骂人的。 大家都是文化人。 谢凯太过粗鄙了。 “小弟弟，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发泄自己不满，骂你们领导的吧？难道你骂了，然后说是我们骂的？”项目组女生不都，另外一个短发圆脸，眼睛很大，个子不高，看起来比谢凯大不了多少的女生问谢凯。 “哪能呢。老郑那家伙，就是欠骂。当着他，我同样是这样骂的。我巴不得哪天老家伙心中不爽，直接把我丢到一边不管我，多好……”谢凯叹了一口气。 霍海源在一边，不得不佩服谢凯。 既骂了郑宇成，又拉近了跟这些年轻人的关系。 四余度项目组的年轻人，就连私下里面都很少有人骂领导的，最多抱怨几句。 “霍总，您这来这边……”杨伟皱着眉头看着一边的霍海源。 霍海源怕自己被这帮子年轻人当成集火的对象，急忙解释，“我带他来，也不知道他来干啥，你们年轻人一块儿交流，我这手头还有不少工作，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 搞得四余度项目组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本来大家都没有心思干活，谢凯这样跳出来乱骂一通，让大家同仇敌忾，怨气消退了不少。 可谢凯来干什么的？ “这眼看要下班了，要不我做东，请大家伙一起吃个饭？算是当感谢大家听我骂了老郑？”谢凯眼珠子一转，对着众人说道。 都是年轻人，这帮子技术宅，绝对没有酒量好的，到时候把他们灌翻，一通忽悠，然后就收入囊中了。 “好呀！好呀！咱们要吃大餐！”大眼睛圆脸短发女生拍着手叫好。“咱们这都多少天没有吃过大餐了。” 有人请客，自然大家都乐意。 “卢媛媛，你的报告写完了？”杨伟板着脸问圆脸女孩。 卢媛媛顿时就嘟起嘴，一脸不乐意。 杨伟没有理他，对着谢凯问道，“小同志，您这如果没事儿，就请先回去吧，我们还在工作呢。” 能没事儿么？ 谢凯无语，这大拿难道是软硬不吃？ 这可是要不得，没有这个项目组，就没有歼-20。 从一开始接触到132厂跟611所，谢凯就在打杨伟的主意了。 谢凯不知道如何设计战机，但是他知道歼-20的特点，等到杨伟拿超七练练手，整个项目团队有了经验，然后开始搞隐身战机歼-20，说不定到时候能在二十一世纪来临前就把中国自己的隐身战机给弄出来。 美帝要想再来中国领空耍横，就开着那玩意儿去吓唬吓唬他们。 “杨哥，我这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嘛。老郑那王八蛋听说你们不愿意跟着404混，就把我派来当说客了。”谢凯也不隐瞒，自己年龄小，该卖萌就得卖萌不是？ 众人一听，开始对谢凯涌起的好感，瞬间就没有了。 “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我们？”杨伟对谢凯的好感，一点都没有了。 “我们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十号工程而在努力工作，希望早一天可以让我们的空军装备上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战斗机守卫祖国蓝天。”谢凯也不再扯淡了。 众人沉默。 “我们也知道，大家看不起404这种非专业单位搞战机项目，而且搞出来的项目还是为了出口，不是为了守卫自己的蓝天。”谢凯继续说道。 404被他们抵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投身军工行业的，谁不是抱着一腔报效祖国的热情，准备为国防事业奋斗终生？ “四余度与可靠性这专业，对于国内航空领域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专业，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也没有任何实物可以参考……但是，我敢说，404比你们在这方面更专业！”卖萌结束，那么就该用专业来征服这些技术宅了。 让谢凯去搞这些东西，他啥都不会。 但是只是说理论，吹牛逼，目前全国都没有几个人能跟他比。 谁叫他当初看得多，重生过来，那些东西就想存储在计算机存储空间里面的一样，只要有了想法，有关键词，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这种事儿，谢凯没有给任何人说。 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要不然，中科院非得把他弄去切片不可。 都是年轻人，心高气傲的，本来就年轻气盛，听到谢凯吹牛，顿时就不乐意了。 男的即使鄙视谢凯，倒也没有说什么。 卢媛媛直接就走了过来，给谢凯端了凳子，“小弟弟，来，坐，给咱们讲讲，你们有多专业呗。” “小姐姐，如果是别人，我真不愿意给他们讲，浪费口水，但是你这么漂亮，我哪怕不知道，也得说不是？”谢凯一脸笑意。 “所谓四余度这玩意儿，看起来很复杂，其实也没有啥。只不过是将飞行员对战机的操纵信号，经过变换器变成电信号，通过电缆直接传输到自主式舵机的一种系统……而整个系统，包括运动传感器、中央计算机、作动器和电源等。其中传感器的灵敏度，中央计算机数据处理能力，都是关系到整套系统性能的关键设备……”谢凯一开始说，众人都没有在意。 但是随着他介绍自己了解到的理论上的东西讲出来，这就让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重视起来了。 大家都是搞这个专业的，项目组成立的时间不长，工作进展并没有太大。 为了让404掏经费，车间里面的那架单发超七原型机，实际上根本就没法办法飞行，生产出来，也就只是一个铁鸟试验台。 到时候整个系统都得到上面去试验，改进。 “你们真的在研究这个？”杨伟听谢凯说这些东西，清楚对方如果是没有研究，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理论。 哪怕只是理论，也都比整个项目组的研究成果要完善一些。 “嗯啊，已经在开始运用了。只不过，我们运用的不是战斗机，而是坦克……”谢凯点头说道。 其他人眼中升腾起的炙热，瞬间就灭了。 “切！坦克能跟战斗机比？那玩意儿机构简单多了。”罗婷一脸鄙视。 就连杨伟，都哭笑不得。 坦克的操作系统能跟飞机比，那就简单了。 “确实不能比，因为坦克结构跟飞机相比，更简单……但是基本的原理差不多。而且，我们同样在研究飞机使用的，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整个设计而已……”谢凯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说坦克的操作系统，完全就是故意的。 “你们还有别的飞机项目？”卢媛媛来了兴趣，“小弟弟，你们单位的业务很广泛啊。” “也没啥，陆军的项目搞了点，空军的准备弄了点，等过几年，机会成熟了，我们再高高海军的航母啥的。国内缺啥，我们就搞啥。”谢凯平静地说道。 众人听得满脑袋黑线。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吹牛能到这样的程度。 “你们不准备搞宇宙飞船，征服星辰大海？”罗婷的话中，满脸挖苦。 “那个太遥远，同志们需要更多努力……”谢凯巴不得不去说专业的。 太累人啊。 杨伟却不依他，阻止了罗婷，让谢凯继续介绍404的四余度项目。 “运十当初要下马，老郑以为有便宜占，听说再有三千万组装经费就可以批量生产，卖飞机赚钱，然后……所以，为了运十的性能提升，我们就开始搞这东西的研究了……计算机这方面，691厂，我想大家应该知道，也是属于我们404……”谢凯一说691，众人更是震撼。 他们研究的芯片，原本都是来源于国外，数量很少。 可现在有691厂提供，要多少有多少。 570 给歼二十团队上课 一下子，谢凯说的话，可信度就变得高了起来。 “其实这也就是一套电传操控系统，叫做一种利用反馈控制原理，将飞行器的运动作为受控参数的电子飞行控制系统更合适。之所以叫四余度，不过是为了保证操控的可靠性，设计上采用冗余度设计。整个系统，一共四套各自独立的控制系统，采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某一套系统出现故障不工作，或者瞎搞，乱来，其余三套也能把出毛病的这套产生的问题纠正过来……” 涉及到的专业技术越来越深，谢凯说得卖力，众人也听得聚精会神。 甚至不少人已经在开始拿着笔记本记笔记了。 搞这方面的研究，却从来没有谁这样系统地给大家做介绍。 毕竟，国内很少有人能接触到这东西。 都知道这么个原理，国际上也不过是从70年代初期为了控制越来越复杂的战机气动布局设计才开始研究这个的。 这也跟电子工业的发展，计算机技术突破有着很大的关系。 中国在这些方面，都不行。 而国外在这些先进技术领域，完全是防着中国，民用领域都不会跟中国有任何的合作，技术封锁，并没有因为中美蜜月期就放开。 “整个控制系统的工作模型，有吗？”杨伟也来了兴趣。 如果谢凯能说出这些东西，他们的工作进度将会突飞猛进。 谢凯点了点头，见一面墙上有着一块大黑板，上面写着众多的公式跟一些简单的控制系统结构设计，正准备找黑板檫把上面的东西擦掉。 杨伟则是亲自帮着谢凯把黑板给擦干净了。 谢凯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边画着控制模型，一边介绍，“我们设计的电传操纵系统是由各种陀螺、加速度计等惯性测量器件和迎角传感器等大气测量器件等组成的传感器组、输入设备、飞行控制计算机、舵机和电气传输线路组成……” “赶紧把图抄下来。”一名三十多岁的技术人员对着身边发呆的罗婷说道。 “我这还没有记住，他讲的太快了……”罗婷有些无奈。 谢凯不是把图画完了才讲，而是一边画图一边介绍。 速度很快。 罗婷早就跟其他人一样，拿着笔在工作笔记本上疯狂记录，可写字的速度没法跟上谢凯的速度，加上谢凯讲的东西都是有着很大的跳跃性。 刚开始说一个东西，还没讲完，就转移到另外一个上面去，然后众人刚进入状态，又跳回原来的或者又是另外一个…… “你不要管图了，画完了还在上面，我们分开记，不然大家的笔记都记不全。”中年人说道。 罗婷急忙点头。 不分工，记不住。 就连杨伟，都在飞快地记录谢凯讲的东西。 他没有全部记下来，而是只记一些关键的专业术语。 “电传操纵系统一般按照远见的电器特性分类。采用了模拟传感器、模拟式计算机和输入输出设备的系统被称之为模拟式电传操纵系统；采用了数字式传感器、数字计算机和输入输出设备的被称之为全数字式电传操纵系统。”谢凯又跳回来说电传系统分类。 让卢媛媛有了想要把谢凯弄死的想法。 “小弟弟，你能不能系统一点，专业一点？”卢媛媛真的是忍不住了。 卢媛媛的话，让众人都是起了这样的心思。 谢凯这样太过分，太不专业，太不系统了。 可他们不敢出言打断，只能努力地去记更多，卢媛媛这下出头了，要是能有改变，大家记起来，也就轻松很多了。 “专业？专业个啥？”谢凯停了下来。 估摸着，讲的也差不多了，再讲下去，自己肚里的那点货，没法支撑几次了。 现在这些东西，足够镇场子，让他们不能轻视404。 “没事儿，你随意，随意。”杨伟急了，狠狠地瞪了卢媛媛一眼，一脸笑容，示意谢凯继续。 谢凯装着用怪异的眼神扫视了周围如同乖学生用带着对知识渴求的眼神看着他的研究人员们，摇头说道，“诸位，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英雄不问出处。谢老师，你继续，谁再不遵守纪律，就把他赶出去……”罗婷反而站在了谢凯这边。 一开始，她可是最恨谢凯的。 “别介啊。诸位，我这啥都不懂，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我们单位研究部门那偷听来的。老郑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我。知道他这人最恨什么吗？他不在意有人骂他，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把我们单位的技术泄露出去……”谢凯有些担忧地说道。 一脸愁苦。 “那老家伙可是心狠手辣，谁影响我们基地的利益，就干掉谁！在十年大动乱的时候，亲手毙掉了他那要造反的儿子……” 众人脸上都是惊恐无比。 十年大动乱，大家都已经记事儿了。 虎毒不食子呢。 杨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现在我们四余度项目不是划归到404了，归属404管理么？我们都是自己人，这不算对别的单位泄密吧？” “是啊，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卢媛媛急忙补充。 她不打断谢凯，绝对不会有停顿。 刚刚谢凯说要被郑宇成收拾，她就后悔了，一旦谢凯不继续讲，以后她会被整个团队埋怨死的。 “就是，我们本来就是研究这个的，现在归属404，单位有的经验跟技术储备，给我们，岂不是会让我们研究进度更快？”让罗婷不要急着画图的中年技术人员说道。 谢凯听到这些话，心中暗爽，但是脸上依然为难，“之前老郑听说你们不愿意把组织关系转到404……” “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了。要是一开始告诉我们有这样的技术，不用你们找，我们自己就倒贴上来了。”卢媛媛急忙辩解。 “姐，你这是在暗示啥么？倒贴啊……我这还单着，要不，考虑考虑？”谢凯见其他人都有些尴尬，开着玩笑问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 大家对谢凯的态度，无形中又好了一些。 尴尬是谢凯制造的，可也是他们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造成的。 “行啊，我也单着呢，正愁整天忙着搞技术，相亲都没时间……”卢媛媛大方地说道，“你要不嫌我老，咱们马上就打报告，申请结婚，组织批准就领证去。” “那还是算了，我这刚满18，单位不同意啊。”谢凯自然知道卢媛媛是开玩笑。 亏得她不像罗婷。 要不然这尴尬不好化解。 “要不这样，咱们一起，找老郑，反正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他要是同意，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如果他同意让你们去我们单位了解……” 谢凯一提醒，众人才发现，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 在探讨技术的时候，时间过得永远是那么快。 众人现在是彻底被谢凯勾引出来了兴趣，自然也就不反对。 郑宇成见谢凯去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还有些担心谢凯搞不定。 611所里面为数不多的研究生，可有相当数量都在那个项目里面。 霍海源回来汇报，四余度项目团队抵制得厉害，他更是担忧。 一边等着谢凯的消息，一边跟霍海源谈项目接下来的主要方向。 之前霍海源是611的人，考虑问题以611为主，但是现在不行了。 在房间里面接到谢凯的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饭，问谢凯搞定没有，谢凯说保证打都打不走了，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他用的什么办法？”郑宇成问霍海源，其实更多的是问自己。 他知道谢凯有办法，但是不知道谢凯是什么办法。 霍海源知道谢凯骂郑宇成的事儿，可他没法说不是？ “这么年轻？”郑宇成看到整个项目团队，最大的也才三十多，甚至还有几个好像刚毕业，跟谢凯差不多，一时间有些恍惚。 “老郑，今晚吃大餐，没问题吧？你不会又让我掏钱吧？”谢凯见大家见到郑宇成很拘谨，知道这是他之前说的话吓着了众人。 走上前去跟郑宇成勾肩搭背的。 让人看得怪异无比。 “你好意思？自己的钱留着干啥？” “我不得娶媳妇儿啊，老家伙，这又不要你掏钱，反正是单位的公款，今晚大家要喝酒吃肉，同意不同意，给句话。”谢凯一听老家伙又想让他掏钱，顿时就怒了，“你说我容易吗？给你当牛做马的，还得自己带粮草……” 其他人脸色更是怪异。 哪想到，郑宇成却根本一点脸都不要，“单位的公款就能随便祸害了？你自己说说，有钱买飞机，还让我给你挡枪……” 谢凯一听，急了。 这些话能说么？当即捂着郑宇成的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些什么。 “滚，老子那点钱可是棺材本儿，我给你说，今晚不给钱，啥事儿老子都给你捅出去……也不多要，给五百就行，你要觉得少，给个一千……”郑宇成根本就不在意当着一些小年轻的面自己面子挂不住。 杨伟等人是彻底蒙了。 404的主要负责人是这样的尿性…… 571 招待规格太高引歼-20团队不满 最后谢凯不松口，这是给基地打家底，成本自然不能他来不是？ 无论郑宇成说他跟谢凯出来就没有带钱的习惯还是装穷说可怜，谢凯都一点不理会，看得杨伟等人都不忍看下去了。 一时间，郑宇成在他们心中，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更是没有想到，谢凯这样一个年轻人，形象瞬间就轰塌，没有之前给他们讲关于四余度理论方面的东西那样让人觉得差距明显，不好接触了。 在众人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最终两人总算谈妥，郑宇成给谢凯打借条，谢凯给钱，而且是当众写借条。 132厂招待所里面的食堂不咋样，本来就是为了收买人心，郑宇成倒也豪气，直接让霍海源找熊宏元安排了一辆中巴车把众人送到蓉城宾馆。 郑宇成跟谢凯每次到蓉城，都是住在这家宾馆，在出发前，就打电话让那边安排一桌最好的酒席。 不差钱，他就是要告诉这些年轻人。 搞先进技术，差钱，是很难搞的。 “谢凯，你还是再给咱们继续讲讲呗，这车上也是无聊……”去宾馆的路途上，杨伟主动开口，问谢凯。 谢凯这会儿弄死丢不准备继续讲四余度的东西。 他知道的，几天就能被掏空。 到时候，还怎么忽悠着这些年轻人给404打工干活？ “讲啥？你小子又胡乱吹啥牛了？”郑宇成听到这话，问着众人。 他就愁着如何跟杨伟等年轻人搞好关系。 平时也就谢凯能如他眼，对谢凯是这样的态度，但是对其他人，哪怕是他的秘书，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事情干不好的时候。 郑宇成就是这样直接的人。 谁对基地发展有好处，他就对谁好，宝贝得不得了。 “能吹啥牛，就是当着他们骂你这老家伙一番而已，你说说，整天让我当牛做马，一点都不大方……”谢凯为了让郑宇成跟其他人拉近关系，告诉杨伟等人，郑宇成没有熊宏元等人说的那么可怕。 杨伟等人都是一愣，这是当着郑宇成找事儿啊。 要是两人闹翻了，他们在这里，多尴尬？ “你都干啥了？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看看杨伟他们，好好跟着学习学习，工作认真努力，尊重领导……”郑宇成夸着杨伟他们，“你倒好，干点啥事儿，都非得要好处，觉悟太差。” “郑主任，我们可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杨伟苦笑着，就怕谢凯一会儿把火往他们身上引。 “我说有，绝对没问题。这小子好倒好，可太不是个东西，一点觉悟都没有，动不动就想着搞大项目，那些玩意儿不要钱啊？手中好几个项目，这下子，又开始谋划着要弄航母啥的……”郑宇成的话让谢凯直翻白眼。 可根本就没法反驳。 老家伙这是在显摆，炫耀，告诉杨伟等人404不差钱。 杨伟等人没想到，郑宇成也是满嘴跑火车。 跟谢凯差不多。 不过谢凯确实用自己的知识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会儿郑宇成既然说有钱，那么就试探一下，在转了组织关系之前，先多要点好处呗。 “郑主任，咱们四余度项目，对于经费的消耗，可是有些大，而且成果也出的很慢……”杨伟开口了，车上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郑宇成。 郑宇成看了一眼谢凯，谢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叫你吹牛说有钱，这会儿就开始伸手要经费了。 “确实难度很大，国内毕竟没有什么基础。经费的问题，都好说。”郑宇成对着杨伟等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经费，现在项目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听说四余度的技术又关系到整个项目的总体设计是否成功……” “郑主任，我们这方面的技术，单位能接受的最大经费消耗是多少？”罗婷有些急切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想要知道的东西。 四余度与可靠性，完全就是一个新的系统。 涉及到众多的前沿科技领域。 “两千万，如果有需要，拿出成果跟理由，说服管理委员会，可以按照进度支付。”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这是他跟谢凯两人商量的。 四余度与可靠性这是关系到新一代战机的技术，就连基地得到的那架美国f-14，都是采用模拟数字信号的电传系统。 郑宇成不了解技术详细情况，也知道这关系到战机的性能甚至总体设计的成功与否。 “两千万？”卢媛媛有些震惊。 在611所，他们整个团队一年能得到的经费，也就只有不到两百万，甚至整个项目完成，是否能拿到两千万都难说。 郑宇成以为对方是嫌少，“对于这样的技术，一年两千万的经费，确实有些少。不过大家也得理解一下，我们还有很多的项目，每个项目都是不可少的，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年中，今年保留的预算也不是太多了……” 郑宇成也很无奈。 各个项目，一开始消耗的经费都不多，越到后面，消耗的也就越多了。 运十完全就是一个吞金巨兽，明知道生产出来飞不了多久，可依然得生产，不仅是为了继续飞行来获得更多的实验数据，改进结构设计甚至制造工艺；还得靠运十的生产来养着那些配套厂。 没有了配套厂，等到设计出来，怎么生产？ “郑主任，你说的不是整个项目两千万，而是每年两千万？”杨伟不可思议地问道。 郑宇成有些疑惑，不知道如何回答。 404所有的项目，除了总体有个大概的预算，谁都无法保证多少钱可以研究出来，只能一个大概，然后严格控制每一笔研究经费的支出，每年审批各个项目的资金消耗跟成果情况，一旦发现问题，就减少经费开始等情况。 谢凯知道郑宇成这是手中有钱，不了解其他单位的经费开支情况；杨伟等人虽然在研究四余度的电传系统技术，十号工程现在虽然已经立项两年了，依然处于理论设计阶段，能得到的经费自然是有限的。 每年军费不多，即使用钱砸出了这个技术，别的技术没有上来，比如，火控系统，动力系统等关键系统，整个项目都不算有成果。 花钱砸出来的技术没有太大的用处，得等着。 “国内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而我们无法如同国家跟军方那样等待，我们的客户需要什么样的，我们就需要提供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否者，就没有客户，所以，在很多的技术领域，我们对于项目的进度要求高，经费方面，限制得并不严格……”谢凯解释着。 “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不知道404这样，要不然，早就投靠了。”卢媛媛说道，“在所里，一个月二十万的经费，所长都不停地说，省着点，省着点……很多实验没法做，只能不停进行理论推算……” “在我们这里，不存在！”郑宇成笑着说道。 车子到了蓉城宾馆，已经八点多了，谁都没有觉得晚。 蓉城宾馆84年开业，作为市政府的接待领导跟投资者的招待所，规格自然高。 杨伟等人，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面。 郑宇成为了人才，那是一点都不吝啬，打电话让这边整了一桌极具规格的川菜，凉菜热菜，摆了一大桌，里面的很多菜，都是平时众人难得见到的。 比如，各种动物内脏加上干贝火腿等整出来的什锦大杂烩、红烧牛掌、清蒸鳜鱼等，堆了满满一桌子。 杨伟等人都是年轻人，平时基本上难得见到这样的大场面。 “郑主任，这规格，是不是太高了一些？这些钱，要是用来搞试验……”杨伟看着琳琅满目，很多都叫不出来菜名的桌子，有些拘谨地问道。 其他人更是不堪，甚至都不敢动筷子。 “不高，一点都不高。你们研究的东西，可是关系到整个项目的成败问题。”郑宇成笑着说道，“大家都别客气，开整。今天这算是沾了大家的光，我也一饱口福。” 可惜，没有几个人相信他。 “杨哥，这规格，确实高。军方相关主管部门的领导来，都没有这样的规格，在我们那，一般都是按照规定的四菜一汤……”谢凯也觉得郑宇成这规格整得太高了，郑宇成给人一看，就是那种腐败官员。 吃喝太严重了。 “这对我们来说，压力太大了一些啊。”卢媛媛笑着说道。 心中却是在嘀咕，好像新领导跟所里原来的领导有着太大的不同了。 要是一直这样吃喝下去，估计不等项目完成，到时候就已经把整个单位吃喝垮了，哪里还有钱搞技术？ 其他人何尝不是这样想？ 郑宇成完全就是人精，这会儿也是有些后悔了。 谢凯给他说过，四余度关系重大，他确实是拿出了最高规格来招待，甚至让宾馆按照涉外酒席的规格来整，如果不是很多材料需要提前准备，这规格将会更高。 吃喝这事儿，他都是深恶痛绝的。 “算了，郑主任，我们还是不吃这饭了。吃了心中不安，科研经费啥的都不够，这样一顿饭，我们吃了，要是技术一直没有突破……”杨伟站了出来，起身就告辞准备走人。 572 杨哥，一起搞隐身战机如何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顿饭嘛，大家安心吃就是了。”郑宇成见杨伟带头准备离开，其他人也跟着起身，不由急了。 这个团队研究的东西，不仅可以运用到运十上，还可以用于战机，甚至是坦克跟军舰潜艇都可以使用，操作系统的技术，基础是一样的，就是靠着传感器跟信号来控制，比机械系统更容易操控，性能更先进。 哪知道却好心办了坏事。 “郑主任，您跟谢凯慢用，我们还是回去吃碗面算了。咱们都是吃不得这么好的宴席的……川内有句俗话，叫山猪吃不得细糠……”那名谢凯一直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严肃地说道。“告辞！” 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 团队中有人想要留下，可大家都走了，也只能起身。 霍海源一直都不好开口，这样的规格，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 不确定郑宇成是喜欢吃喝的人，还是只是出于重视杨伟等年轻人，在他心中，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时候，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 郑宇成见众人都准备走，杨伟甚至已经到了门口，急得不行，向着谢凯看去。 谢凯叹了口气，老郑这事儿，办的着实不怎样，哪怕请大家吃碗面，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结果。 杨伟能在三十多就成为枭龙战机的总师，不到五十就成为歼-20隐身战机的总师，靠的可不是酒桌上伺候好领导，那是真心想要为国防事业奉献终生的。 这样搞，很容易让人觉得郑宇成是借着各种机会大吃大喝。 “诸位，请等一等，我说两句，大家如果听了觉得理由不充分，还准备离开，我绝对不会再吭声，甚至不会再来说服大家，404也不会再派人来打扰大家。”谢凯站起来，对着杨伟等人说道。 桌子离包间的门不远，谢凯说完，杨伟已经出了门。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伟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停下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转头看向谢凯，想要听谢凯说什么。 别的不说，仅仅是下午谢凯给他们介绍的四余度理论，就足够让大家给一个面子。 “老郑这是太重视了大家。大家或许不知道，我们要求把四余度与可靠性项目组的组织关系转到我们单位，并不仅仅为了项目进度的可控性，也不是为了超七工程。大家或许不知道，超七，只是用来让我们整合全国航空工业系统科研团队，给大家练手的一个项目……”谢凯说道。 “对！对！”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计划。” 谢凯说这个，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别到时候这小子非得搞，却看不到成功的希望，白白消耗太多的经费。 谢凯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杨伟等人回来。 他们就这样站在门口，也不坐回到位置上。 “隐身战机，有人知道吗？”谢凯询问杨伟等人。 别说知道，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计划，目前我们也只有一个眉目，对于国内没有多少经验，技术落后的航空系统来说，难度不是一点点的大。也就因为你们这个团队的技术，是隐身战机项目中必不可少的技术关键，甚至可以说关键的关键，郑主任才搞这样的规格……”谢凯的解释，合情合理。 郑宇成心中暗骂，这小王八犊子，这样的东西，都不提前给自己商量。 他现在也庆幸，知道了谢凯在超七完成之后的另一个战机项目。 “隐身战机？怎么说？在雷达上隐形？”杨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确实可以这样理解，但是不仅仅是在雷达上隐形。根据我们的情报，美国，苏联都在搞，而美国虽然立项比苏联晚，83年就已经开始进入部队服役……苏联在60年代就立项，七十年代大力研究，项目代号90，由米高扬设计局负责，被命名为米格-37……最终这个项目因为难度太大，苏霍伊的苏-27研制成功，高昂的经费，使得米格-37因为既烧钱又无望而显得无比尴尬，最终原型机都没有制造便不得不放弃。在那之后，尤其是79年，苏联获得美国隐身攻击机f-117已经进入样机试制阶段，重启隐身战机项目，依然由米高扬设计局负责，代号米格1.44……”谢凯说的这些，都是他从网络上知道的东西。 f-117已经搞出来装备部队了，还有一年多时间就要对外公布了，随后，将会开始出现在战争中。 就连f-22，也即将进入选型验证阶段。 谢凯早就计划着，等超七完成，就开始弄隐身战机，所以才不愿意去仿制f-14，消耗经费。 国内肯定会引进苏-27跟苏-30的生产技术，然后消化，有了重型战机，就没有必要去跟112厂抢经费了。 “这个理由，充足吗？这个计划太过重要，所以，郑主任才如此重视大家。”谢凯说道。 他介绍的详细，众人震惊无比。 毕竟，他们没有听说过这种战机，更不要说了解详细情况了。 “谢凯同志，这项目什么情况，方便透露吗？”依然是那名中年人。 不过现在又开始把谢凯当成同志了。 “大家坐吧，咱们边吃边说。这些菜，不吃也浪费了。”霍海源心中更是震惊。 谢凯这么年轻，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作为老一辈的战机设计师，霍海源知道，之前苏联曾经谋求过跟中国合作一款战机，其实就是让中国出钱，最终没有达成合作协议。 郑宇成不知道，隐身战机是个啥，他真心不知道。 能隐身的战斗机，打别人，岂不是轻轻松松的？ 这个项目，可以搞！ 空军就需要这样的战斗机，那样谁入侵，被干掉都不知道怎么被干掉的，多爽？ 众人回到了位置上。 郑宇成急忙招呼大家吃饭。 可谁都没有动筷子。 谢凯则是带头给自己夹了一块什锦里面的肚条，放到嘴里看着众人。 众人不吃，他也不继续说。 最终众人在杨伟的带头下，开始吃起来。 郑宇成见谢凯挽回了局面，成功把杨伟等人拉回来了，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小声地问道，“你哪里来的情报？” “苏联人那边的。”谢凯咧嘴笑着说道，“米格-37项目，当初苏联人在研制过程中，这个项目的资金极其困难，米高扬向苏联高层提出国际合作，得到批准。而潜在的合作对象，就是波兰跟咱们国家……” “对，当初确实有这样一个合作，只不过没有多久就没消息了。要是合作，我说不定就能参与到里面。”霍海源的话，证实了谢凯没说错。 谢凯看着霍海源，没想到他知道这事儿。 这样一来，自己不用费心解释哪里知道的了。 “霍总说的没错，当初苏联人就是想跟咱们合作。”谢凯一边吃一边点头说道，“只不过，他们不是真的想要合作，而是想要我们给他们出研究经费。” “那个真的很贵？”杨伟诧异地问着。 苏联人都支撑不起经费啊！ “具体多贵不知道，当年米格-37项目，苏联人只搞出了一架技术验证模型用于验证雷达隐身技术，原型机都没制造出来就中止了。83年，美国f-117战机进入部队服役，苏联人开始启动米格1.44，大部分技术都是来源于米格-37。不过米格1.44是工程代号，设计代号是1.42……”谢凯介绍着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有了工程代号，就说明已经开始进行原型机的制造了。 谢凯知道，苏联进度没有这么快，但是现在在这里吹牛，也没人揭穿不是？ 他更加不会说，其实米格1.44最终也会因为资金问题而胎死腹中。 就连最后国内歼-20已经开始大规模列装部队，老毛子最新的隐身战机工程苏-57（t-50），也因为各种技术原因几经推迟服役，更是坑得隔壁三哥不要不要的。动不动，老毛子就要钱，俄印合作研制，不过是俄罗斯出技术，印度出钱，然后搞出来，卖给印度…… 而隔壁三哥为了自己的隐身战机梦，前前后后地投入了44亿美元，最终水花都没有见到。可老毛子还在要钱，给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不给吧，前期投入的研究经费，没有得到技术，也没有得到自己定制的双座版t-50…… 所有人都咋舌不已。 “这么贵，咱们搞得起？”罗婷质问着谢凯。“苏联那么强的综合实力……” 在他们看来，苏联人技术远比国内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综合国力更是甩中国几条大街，他们都搞不出来，中国怎么搞？ “现在咱们搞不起，未来呢？如果按照国家现在的经济增速，十年后会如何？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谢凯问着众人，“再说了，超七项目完成，都还得几年吧？现在即使弄，也不过是预研，咱们虽然有情报，能弄到一些比较具体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整个项目不是？也没有配套的技术体系不是？” 隐身战机，谢凯知道不好搞。 现在开始，哪怕他知道不少关于隐身战机的情况，气动布局啥的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技术啥的，绝对弄不出来。 “杨哥，一起搞隐身战机，怎么样？”谢凯问着杨伟。 573 中国自己隐身战机项目 “搞！”杨伟嗓子有些发干。 如果是这样，对方用这样一顿饭收买他们，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虽然他被谢凯说的这些情况给打动了，搞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那是每个战机设计师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他们一点情况都不了解。 “这东西，咱们不是没有基础吗？怎么开始？跟四余度又有什么联系？”中年人问道。 谢凯觉得，这中年人很理智啊。 先问了这人的名字，叫乔平安，一个谢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谢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国内航空系统出名的大拿中谁姓乔，最终只能作罢。 “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跟传统的战机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划时代的战机。最大的特点就是新一代的航空发动机的使用以及低可侦测性技术的全面运用，并具备高机动性、先进航电系统、高度集成计算机网络，具备优异的战场状况感知能力以及信息融合能力。”谢凯也不藏私。 “所以，你一直在推动各种武器装备的信息化程度？”郑宇成咋舌不已。“无论是坦克还是导弹，都在极力提高计算机的运用，就是为了这些？” 谢凯口里塞着一块蒸肘子，无暇说话，却点头。 基地里面的武器装备，信息化这块，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最高的。 为了得到先进的芯片，404几乎在最早的时候就开始谋划芯片产业，到现在，虽然只有一款68000，比起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有着很大的差距，至少，也算国内有了。 只是打个基础。 郑宇成从来没有想过，谢凯的真实目的是这个。 从一开始搞游戏机，404代加工生产基板，国内生产无法获得英特尔等公司的芯片，404只能谋求自己生产，现在的691厂，已经可以给全国所有科研单位提供高性能芯片，唯独就是技术不是全世界最顶级的。 “你搞游戏，也是为了这个？”郑宇成问道。 谢凯白了他一眼，把口里的肉咽下，才说道，“现在适合说这个？” 郑宇成闭口不言。 杨伟等人现在都开始好奇谢凯的真实身份来了。 但是也没法问。 连郑宇成在他面前都没有脾气，谢凯骂郑宇成，绝对是常态，一老一小的关系太过让人疑惑。 “还是说说这种新型的战斗机吧。从喷气式战斗机出现后，发展到现在，常规已经对外公开的服役战机，按照美国跟苏联不同的标准，美国人分成三代，第三代战机的代表就是f-14，f-15，f-16等；苏联人分为分成4代，其实也就是美国的三代机，他们的代表有米格-29，苏-27……而隐身战机，两国都是归属下一代。我们国内的十号工程，就属于美国三代，苏联四代……”谢凯没有介绍战机以什么为标准划分代差。 这个时代，并没有这样太过严格的用技术来化代区分。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聊？”郑宇成见众人听得出神，饭也吃得差不多，问道。 杨伟等人兴趣正浓，自然是求之不得。 谢凯已经彻底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至于四余度跟隐身战机有什么关系，仅仅从谢凯之前介绍他们即将开始弄的这款战机的特点，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越是先进的战机，对于飞控系统的要求也就越高。 他们研究的表面上只是飞控系统，实际上却是整个系统的集成，涉及到战机的各个系统。 要不然，四余度的电传飞控系统也无法关系到先进战机的总体设计成败。 米格-29的缺陷，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飞控系统太差。 甚至苏联隐身战机的不成功，也是跟飞控系统技术太差有着的关系。 越是先进的战机，气动布局越复杂，对于操纵性要求更高。 苏联的很多战机，都是机械式操控系统，操作上累死人。还好，米格-29被誉为小短腿，要是有着tu-22那样大的作战半径…… 一行人转到了宾馆的一个小型会议室。 这里面有着宾馆提供给用来开会用的黑板。 谢凯在黑板上写下了隐身战机4s特性。 “这四个，可以概括新一代战机的技术性能跟指标。隐身战机，并不是要求做到彻底隐形，只是尽可能地利用更先进的外形设计，可吸收电磁波的涂层材料，复合材料等减小反射截面……”谢凯把隐身战机这块按照自己知道的跟自己理解的来介绍。 杨伟曾经作为歼-20的总设计师，解决了歼-20隐身特性跟空战性能等的冲突，让歼-20成功列装部队，在这方面的天赋跟能力，远远甩开谢凯好几条街。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提前让杨伟开始谋划隐身战机，也许到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隐形战机就能够完成设计，制造出来。 那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让飞行员驾驶着这飞机去祖国的海疆上空吓唬吓唬美帝那些嚣张的飞行员。 “隐形、超音速巡航能力、超机动能力、超级信息优势，这四者需要取得一个平衡，从而才能让战机综合性能更强。隐身只是其中之一，这个需要依靠新的对电磁波反射低的复合材料、反射截面小的外形设计、可吸收雷达电磁波的涂层、甚至是降低红外特性的设计等来达到……” “视觉上的隐形，有可能做到吗？近处不可能，如果在远处呢？如果战机有这样的能力，对常规的战机，岂不是飞到前面几公里的位置发射导弹，都可以没有任何的危险性？”乔平安问谢凯。 要是隐身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战机的空中格斗，也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只能说，不是没有可能。苏联米格-37项目，苏联高层曾提出，增加一个视觉隐身技术，米高扬设计局也努力过，方案就是在机翼跟机头雷达罩下方增加投影仪之类的装备，可以在飞机上投影出各种色彩，制造视觉欺骗，从而达到肉眼隐形的功能……”谢凯说道。 这种功能，其实后来被证明，在雷达探测技术越来越先进的情况下，很鸡肋。 隐身战机，几乎不需要如同寻常战斗机那样近距离空中格斗。 “只不过，这种技术，没有太大的作用。肉眼能看到的范围很近，防止被雷达的探测到，才是最核心的。”谢凯笑着说道。“毕竟，现在各国战斗机的设计，都是在提倡视距外作战。双方相距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雷达发现敌人，锁定目标，投放导弹，随后打了就跑……” “这也引起一个问题，如果武器外置，就容易被雷达探测到。这就需要内置弹仓的设计……” 乔平安并没因为被谢凯反驳而不高兴。 “我们没有发动机，如何解决？”卢媛媛问谢凯。 所有人的头顶，都向被泼了一盆冷水。 沸腾的热血，冷却了下来。 谁都知道，航空发动机的问题，是所有飞机设计师头痛的事情。 设计出来没用，没有强力的发动机，根本飞不起来。 “发动机的问题，肯定得考虑，现在准备两个方向，一个是我们自主研发大推重比的发动机，这是东风动力厂被我们整合的原因；另外一方面，则是谋求从苏联进口，苏联现在国内经济出现问题，只要给足够的钱，估计核弹都能卖！”谢凯笑着说道。 谁都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到勉强。 “这问题，大家不用担心，总体设计都没有出来呢！再说了，从验证到设计，再到制造模型吹风洞，到制造原型机，没有个十来年的时间，也弄不出来不是？”霍海源也是极其希望自己参与到这样先进的战机中去。 郑宇成跟谢凯一开始挖他，如果说这些，他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气动布局，我从苏联那边得到了两种，美国那边只是听到了一些情况，这个暂时就不说了，毕竟项目尚未启动，超七工程也没有结束……”谢凯的话，让人恨不得弄死他。 可大家都知道，贪多嚼不烂。 连一款性能不是太先进的战机，都还没弄出来，超七的飞控系统都没有整出来，更不要说更复杂的隐身战机需要的更先进的飞控系统。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给咱们介绍介绍呗，不用详细，大概就行。”卢媛媛一脸哀求地对谢凯说道。 不等谢凯介绍，杨伟介绍了卢媛媛原来是结构设计室的研究员，谢凯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问题。 无奈之下，直接就把歼-20的外形结构给画到了黑板上。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草图，都让这女技术员双眼放光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跟笔，记录了下来。 更是把谢凯说的气动布局也给记了下来，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研究研究不是？ 所有的东西，几十年后，网络上随处可见。 可这个年代，没有网络，这些东西在各国都是属于高度机密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对外公开。 第一款隐身攻击机f-117a服役部队好几年，尚未对外公开呢。 整个世界上，知道这东西的都不多。 574 让人绝望的技术性能指标 “现在时候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后面机会还多着呢。”见谢凯不愿意说，郑宇成望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抬起手腕看表，已经七点多了。 夏天五点左右蓉城就亮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卢媛媛一脸幽怨地看着谢凯，她真心想要让谢凯认真仔细地介绍一番这种跟超七有些像，却又有着很大区别的气动布局的特性。 这对于她这样搞结构设计的研究人员来说，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要不，你来我房间，我们单独聊聊？”谢凯一脸笑容，对着卢媛媛开着玩笑说到。 其他人脸上都浮现出笑容，谢凯显然是开玩笑，而且表示不想说，谁都知道，这是属于绝对保密的东西。 “行啊，哪个房间？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卢媛媛根本就不在意，“你放心，对姐姐做什么，姐姐都不介意。反正你未婚，我未嫁……” 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女人现在盯上自己了。 “行了，大家先休息，吃点早饭，一会儿睡醒起来，让宾馆安排车送大家回去。”郑宇成说道。 大多数人都欣然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真的要搞这个？”郑宇成在吃饭的时候问谢凯。 “搞那是肯定要搞的，只不过得看什么时候搞了。”谢凯点头说道，“现在很多条件不具备，但是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工作。对整个项目进行验证。” 无论是技术基础还是资金，都不是现在的404承受得起的。 “霍总，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卢媛媛比较活泼，加上整个项目组，就只有她跟罗婷两个女生，大家都很照顾，她比罗婷更懂得如何与人相处。 霍海源看着不远处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跟郑宇成低声谈着什么的谢凯，叹了口气，“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他是什么来头。他爸只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师，现在进入了404核心管理层；他帮助他母亲承包了404的被服厂，然后强卖了上百万的工作服给132厂，二重，一重，541等单位；据说自己还有个什么单位……” 霍海源见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就连向来不喜欢八卦的杨伟都竖起耳朵听了。 “还有这事儿？郑主任跟其他领导就由着他一个小孩子折腾？”卢媛媛瞪大了眼睛。 “他是一般的小孩子么？给你们上课，听得那么入神，几句话就把你们收买了……”霍海源苦笑，就连他，现在404说不要他，都不会同意。“行了，赶紧吃饭，回去干活。争取我们能参与到那个项目中去。没事儿别得罪他就行了，不然到时候我也没法帮着求情。” 众人心中震惊，五味陈杂。 他们像谢凯那么大的时候，都还迷茫着不知道上什么大学呢。 早饭结束，四余度团队不愿留在这边休息，他们希望郑宇成能安排车，现在就回去工作。 早点把现在的工作完成，就可以早点接触到谢凯说的隐身战机项目，大家一夜没睡觉，根本就不觉得困。 “你们不回去？没事儿，我去给你们开几个房间。”大多数人都上车了，霍海源跟杨伟，还有卢媛媛以及乔平安四人却没有离去。 “领导，我们想了解一下咱们隐身战机的一些细节东西。”霍海源代表着几人，对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看向谢凯，后者皱起了眉头。 “保密守则我们都学过，绝对不会泄露任何东西，我们知道了，完全可以在工作过程中给予现在的工作更多考虑。”杨伟解释着。 郑宇成知道个屁，他也今天才知道这事儿。 谢凯知道，杨伟等人已经起了好奇心，如果不给他们介绍一些东西，绝对会让他们他们无法安心工作。 几人回到了谢凯跟郑宇成两人住的房间。 房间是很普通的双人间，看到这情况，众人才真的相信郑宇成是因为重视他们才搞那么高的规格。 “隐身战机这东西，是十号工程的下一代工程，现在国内十号工程才刚开始起步，图纸设计阶段什么的还没有完成。咱们单位由于情况特殊，可以自筹经费，自主立项，所以也就不存在这问题。但是研制的难度，大家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谢凯没有先说技术，而是把困难摆在大家面前。 “当年搞两弹一星，咱们国内也没有什么基础呢。”卢媛媛说道，“小领导，您放心，有困难咱们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得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弄乐了。 谢凯都快笑出来。 卢媛媛的思维，跟他比较接近啊。 “几大特性已经给大家介绍了，但是解决这几大特性，有些国家用了几十年。不能悲观，更不能乐观。这个项目，投资至少就得上百亿，而且还得在先进材料，微电子，计算机，机电一体化，制造工艺，结构工艺等全面提升的情况下。”谢凯说道。 “吸~”房间里面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们哪有怎么多钱？”郑宇成问道。 “又不是现在就要，一次性投入。”谢凯说道，“隐身方面，已经给大家做了介绍，之前我画的那个草图，就是我从国外得到的东西，那也就只有一个大体情况，是否可以实现，需要我们的设计师来验证，并且改进设计。” 谢凯这样说，卢媛媛脸上有些失望。 她也知道，这是正常的，能搞到这样的外形结构，付出的代价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这些技术，在国际上，没有太多的选择，全动双垂尾、dsi鼓包进气道、上反鸭翼带尖拱边条的鸭式气动布局等，都是比较好的选择。至于发动机，必须得推重比超过10的涡轮风扇发动机，而且还需要拥有尾部矢量喷管……”谢凯直接把歼-20的外形结构拿了出来。 歼-20的气动布局是全球第一款鸭翼布局，整合了世界上多款优秀战机的相关技术。 虽然相比起来，没有美国的先进，谢凯知道，歼-20差的主要是在动力系统，电子系统这些方面，只要这些东西提升上来，歼-20的作战能力翻一翻都不是问题。 刚刚量产的涡扇-10发动机，只是备用方案，真正使用的其实是性能更优秀的涡扇-15。 众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哪怕没有研发过，谢凯介绍的这些，也让他们变得严肃起来。 难度不是一点大。 “隐身战机这个项目，对态势感知、信息对抗、协同作战等要求都非常高，这在国内，完全是一片空白。搞这个项目，大家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至少十多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谢凯说道，“这个项目，主要目标有四个——打造国内跨代新机、引领技术发展、创新研发体系、建设卓越团队。因为你们年轻，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所以郑主任选中了你们，将会以你们团队为基础。” “如果真的能搞出来，别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一辈子，也值了。”杨伟感慨到。 “是啊，搞出来，死了都值。”霍海源有些愁。 他已经五十出头了。 真的三十年，自己搞不好就看不着了。 “可这些技术指标太高了，不是一点的困难，完全让人绝望。”卢媛媛的脸上，真的是绝望。 “所以，不需要你创造困难了。”谢凯咧嘴笑着说道。 看到众人脸上都是绝望，特别是杨伟，完全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兴趣，谢凯担心他们被打击到，要是杨伟出了问题，这还得了？ 种花家的隐身战机谁来搞？ 急忙给大家打气，“大家也不要被这些性能指标吓着。国内整体科技水平都在发展。这个项目，仅仅前期的论证工作，都需要很长时间，还有整体设计等工作，完成这些，至少就得五年，到时候，说不定很多技术就可以从外面引进。” 谢凯的话，让大家燃起了希望。 “国防技术是买不来的。即使现在咱们跟美国的和平典范工程，在个苏联对美国威胁越来越小的情况下，进展不是都几乎陷入了停顿吗？”杨伟苦笑着说道，“这样的技术，在全球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提供给别人。如果真的能得到，付出的代价，将会超乎想象。” 谢凯完全没想到，杨伟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认识。 难怪他能在三十出头就担任枭龙的总设计师，后来更是成为了歼-20的总师。 “当然。国防不是靠买来的，我们隔壁的三哥家，年年买，现在能造个啥？”谢凯点头，他非常赞成这样的说法。“即使能搞到的，也是对别人来说落后的，用来讹诈的东西。” 可现在国内很多人还对美国抱着莫大的希望，一直得等到西方培养的公知在国内宣扬希望的那一套，想要全面西化的事情出现，才会让国人醒悟。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始终不死。 “所以，我们还是自己搞，你们有不怕困难的么？有不怕搞一辈子都可能没有结果的么？”谢凯问着众人。 575 落魄的航发动力厂 谢凯亲自开车，把杨伟等人送回了611所，郑宇成跟这边谈妥，最近几天，基地的劳资处就会过来办组织关系的转移。 这个团队太过重要，611所哪怕承担着十号工程，反正到时候这技术也是可以用的，都是国家的项目，有人承担经费何乐而不为？ 何况还从404敲了5000万的经费。 关于隐身战机项目，具体情况，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谢凯让杨伟等人先弄好超七需要的四余度，谢凯回去将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整理成文字的资料，转移过来。 同时，扩大整个团队的规模，加快四余度的电传飞控系统开发工作。 超七的飞控系统并不复杂，到现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一年内，新的样机就得制造出来，用于试飞。没有飞控系统，怎么试飞？ 安排好这边，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直接去了东风航发动力厂。 这家原本属于132配套的飞机发动机厂，由于132厂的歼七订单减少，加上还有同样属于三线建设工程的011基地也能生产歼七，歼教七跟发动机，这边的航空动力厂就更加不景气。 航空工业心脏病问题，谁都知道。 谢凯知道，基地要想搞先进战机，航空发动机这块硬骨头，是必须得啃下来的。 无论运十，还是超七，或者611的十号工程，他们未来即将着手搞的隐身战机，依靠从国外采购发动机，根本就不现实。 “发动机这块，需要耗费的经费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现在项目也有些杂乱。”去航发动力厂的时候，郑宇成向着谢凯抱怨。 “怎么会多？不是就一个涡扇-6，一个下马的涡扇-8么？”谢凯问道，旋即自己也愣住了。 涡扇-8原本是给运十配套的大型民用喷气式发动机，涡扇-6则是给歼-9配套的。 这两个项目被404接受，然后谢凯还要准备弄个推重比为8的发动机项目涡扇-10。这个项目本身由606负责，可谢凯等不起。 其实两个项目也并不冲突，东风动力厂的发动机技术指标，推重比为10，完全是达到涡扇-15的水准；而606搞的是真的涡扇-10，推重比为8。 “涡扇-8不能停，那个在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小批量的试制，一旦停了，就废了！问题大家都知道，主要在生产工艺方面，材料方面。咱们的新型镍基高温合金不是快要研制出来了吗？大压机整体锻造成型，使用寿命不高的问题，就得到了有效解决。”谢凯说道。 两个项目都不能停。 涡扇-6是他们给隐形战机配套的大推重比三维矢量发动机的基础。 研制出来，也可以给超七配套，不再从苏联进口。 基础，没法丢，一旦丢了，完全是没法继续研制下去的。 吉普沿着蓉城北边向着东边开去，发动机厂在蓉城东北方向，周围依然全部都是农田。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东风动力厂的厂长廖东风，总工孙宏带着一帮子干部在门口等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 “你通知了他们？”谢凯问郑宇成，“这么多人不会都是等着吃饭的吧？” 郑宇成拍了谢凯脑门一巴掌，“一会儿先一起吃个饭，晚上开会。” “昨晚通宵，就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你还让人活不？”谢凯不乐意了。 郑宇成等人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连轴转，谢凯不是不习惯，而是这种不停地开会，如同在之前还得给杨伟他们讲技术结构等，非常耗神。 发动机，要搞涡扇-15那样推重比为10的航空发动机，谢凯不冒着风险说结构，提供材料配方等，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搞出来。 有了大压机，倒是要好很多了。 “郑主任，谢凯同志，一路辛苦。”廖东风一脸笑容，“郑主任，您看是先休息还是？” “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吧。吃了饭大家一起聊聊。”郑宇成开口说道。 一行人直接往食堂里去。 动力厂的食堂里，座椅都是油漆斑驳的老家伙，谢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怀疑对方是做给他们看的。 “饭菜还没准备好？”谢凯没有见到饭菜在什么地方，桌子上都是空的。 “好了，谢凯同志，由于现在经费紧张，厂里招待费有限，今晚的饭菜有有些简陋……还得您自己去那边看看，吃些啥。”廖东风有些尴尬，指着食堂一边的打菜窗口。 “这不错，自己打菜，吃多少，打多少。”郑宇成笑着夸奖，“我去看看都有什么菜。” 谢凯心中怀疑更甚。 现在国内有几家单位会如此招待上级领导？ 吃喝风从改革开放几年后，就已经开始在各个单位流行起来了。 领导不陪好，经费自然也就搞不到，单位的领导也升不上去不是。 眼前的一切，给他很重的刻意而为的感觉。 没有说什么，跟着郑宇成到了食堂前的窗口，窗口内的桌上，摆着六个搪瓷盆，四个盆子里面装的肉，两个是素菜。 旁边放着一摞的不锈钢餐盘，这倒是与时俱进。 “想吃什么菜打什么菜，吃多少打多少，不浪费，这样不错。”郑宇成脸上笑容更甚。 谢凯没有说什么，让食堂内的打菜大妈给他一样的菜打一份。 “只能三荤一素。”食堂大妈板着脸，根本就没把谢凯当回事。 “……”郑宇成都满脑袋黑线，怕谢凯在这里发作，一见到廖东风等人，谢凯的神色就有些不对。 廖东风跟孙宏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上前，这确实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谢凯没有发作，而是笑着说道，“阿姨，给我来点红烧肉，宫保鸡丁，回锅肉，再来点青菜……” 食堂大妈没有说话，直接把勺子伸到盆里面，一勺起来，谢凯才看到，上面一层是肉，下面都特么的是土豆！ 一下子，勺子里面，大部分都是土豆，肉没有几块，在离盆的时候，手一颠，面上仅有的五块拇指大的肉丁，掉下去了三块…… 谢凯的眼睛瞪圆了。 郑宇成在一边傻眼了。 这尼玛，过分了啊。 宫保鸡丁里面的鸡丁切得小，倒是要多一些，回锅肉，同样也只有四片。 就连青菜，食堂大妈都没有给谢凯打多少。 端着餐盘，谢凯一脸愁苦地到一边找了张桌子。 很快，郑宇成也过来了，餐盘里同样没有什么肉，他把餐盘里的肉挑给谢凯，“长身体，多吃点肉，我老了，吃多了肉容易脂肪肝什么的。” “老郑，你不觉得他们这边有些刻意吗？”谢凯压低声音问道。 郑宇成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但是这又怎么样？”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了。 廖东风跟孙宏两人也端着餐盘过来了，谢凯一看，他们餐盘里面的肉多，菜少，分量也更足，不由更是火大。 至于么？ “我们的食堂，被承包了。”不等谢凯发作，廖东风就一边把自己餐盘里面的肉往谢凯餐盘堆，一边解释着。“没有给食堂打招呼，没有介绍你们的身份……” 谢凯好奇了，“既然是承包，他们更不该这样干不是？这样下来，最后吃饭的人都没有了。” “为了节约成本，我们定的标准。三荤一素的工作餐，2毛一份……”廖东风解释着，动力厂只提供工作餐，为了压低成本，食堂这样干，都是正常的。 这确实是可以做给谢凯跟郑宇成看的。 谢凯看着郑宇成，老家伙默默地吃饭，也不吭声，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在饭后，谢凯逮着机会问郑宇成，“他们这是要经费？” “不，诉苦。”郑宇成笑着说道，“发动机厂两个科研团队，我们的经费优先供应别的，杨倩安排了几名财务人员到这边专门监管……” 谢凯目瞪口呆，“这好歹是咱们下属单位，而且还是核心单位啊。基地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不是？” 基地里面，工作餐绝对远比这里丰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基地里面的食堂，是咱们自己的，不以盈利为目的。而且干部职工都是自己打菜，自己给钱，基地提供餐补。”郑宇成说道，“在这些地方就不能这样干了。他们的环境比咱们好多了不是？” 谢凯算是明白了。 即使东风动力厂归属404，在郑宇成等人的眼中，这些单位，跟祁连山内部的单位也都是有着区别的。 这样要得个屁啊。 航发动力，那可是核心中的核心，郑宇成他们这样干，大家闹心，谁还愿意全心全意地工作？ “现在还是处于前期整合阶段，在没有找到财务漏洞的情况下，大笔投入，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廖东风不是我们单位培养的人……”郑宇成继续解释。 东风动力厂，设计团队分为两个，民用的涡扇-8跟军用的涡扇-6，原本都不是同一个单位，404接手过来，整合在一起，还从其他单位挖了上百人的设计人员。 “我总觉得这样干，不是个事儿。我甚至有些同情廖东风了。”谢凯过了好一阵，才叹气说道，“整合来自全国的研究人员就已经费心了。” 576 不想再去憋屈地买航空发动机 了解了情况，谢凯真的开始同情廖东风。 郑宇成等人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谢凯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老郑，航发动力厂这边，也是属于高度保密的单位，食堂承包出去，为了节省成本从外面招人，这对于保密科不利。”谢凯提醒郑宇成。 老头子摇头，“承包的人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他们自己的单位。如果连这点工作都干不好，廖东风趁早别干了。” 老头子的山头主义思想很严重啊。 两人没有再讨论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饭后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几十人便坐到了动力厂总部办公大楼里面的会议室。 “关于大压机，主大梁已浇铸完成，并且开始了粗加工，主大梁的质量问题得到了有效的解决。大压机其他项目都在有序地推进，秦飞那边生产厂房已经建设完成，行车等已经开始安装，一年半内，大压机就能建成投产。”郑宇成一开始，就先介绍了大压机的进度情况，“原本限制着我们发动机技术的瓶颈，可以说已经解决了……”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响起。 涡扇-8也好，涡扇-6也好，都可以算是研发成功。 毕竟都开始了小批量生产，达到了之前的技术指标，之所以下马，一方面是配套的项目下马，发动机没有了用处，另外一方面则是技术的缺陷。 人家的发动机，至少能飞数千小时才需要大修。 国内研发的这玩意儿，运行几百个小时，就到了极限寿命，没法再飞了。 “涡扇-8，在我们接手之前，就已经进行了三个批次一共12台的小批量生产，到现在，发动机依然装在那架波音707上试飞，之前生产的，基本上全部报废……”孙宏开口，语气有些沉重。 郑宇成看着他，“在我们接手后，不是再次下了4台的生产试验任务，要继续做使用寿命测试吗？” “已经在生产，原本是打算等到大压机生产完成，利用整体铸造涡轮盘跟整体机匣，锻造钛合金叶片等新工艺来提高使用寿命……”孙宏说道。 没有说明白，谢凯便知道，大压机的进度迟缓拖累了发动机的研发进度。 当初他就提过，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开始谋划成立发动机厂，没想到他们有这样大的魄力，直接再次下达了4台发动机的试验生产任务。 这又是几千万的经费出去，加上后续的试验等，得上亿。 “涡扇-6那边呢？”郑宇成问到。 “这让姜总来说吧。”孙宏看向另外一名干瘦的老头。 姜晨阳，从606挖过来的一名不太出名，却基础扎实的发动机设计师，有着苏联留学的背景。 郑宇成在之前就给谢凯介绍过这边几名主要负责人。 “涡扇-6面临的问题，跟涡扇-8相同，现在一直处于改进设计阶段跟零部件的试验……”姜晨阳把涡扇-6的情况做了介绍。 谢凯知道，涡扇-6g发动机，推重比可以达到7.05。 那使用寿命…… 通过两个项目团队总师的介绍，大家都对各自的情况有了了解，很多人都认为，只要大压机解决了，这就能够提高很多的性能。 谢凯知道，绝对不仅仅是这样一回事情。 要不然，航空心脏病的问题，也不至于限制整个国家几十年。 “材料方面，特别是耐高温高压的合金材料方面，有突破吗？”谢凯的问题很普通，却让所有人都沉默。 基础材料是关键。 不然，再好的设计，材料无法达到基础要求，也无法实现。 姜晨阳没有见过谢凯，原本还很轻视，只认为他是404某个高管的孩子，跟着郑宇成来这边混资历一。 这会儿，不由得多看了谢凯几眼。 “不仅要解决设计问题，材料问题，是我们无法绕过的一道坎。涡轮风扇发动机，涡轮进口温度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发动机的性能。”谢凯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问问大家，材料问题，如何解决？” 谢凯的问题，越来也尖锐，也越来越直接。 发动机的设计能力重要，基础材料同样也重要。 “谢凯，关于材料这方面，我们那边不是在研究？另外，我们还准备跟中科院材料院等单位合作……新的发动机研发，也是准备跟606、624、614所等单位联合研制……”郑宇成见谢凯的问题让两位总工难堪，急忙站出来充当好人。 材料等基础问题，整个国家所有的科研团队都面临的，郑宇成也不想在这上面投入更多。 那是一个无底洞啊。 众人听到郑宇成说新的发动机项目，一脸疑惑地看着郑宇成。 谢凯心中有气，不想理会郑宇成。 大家的心态，他其实很清楚，先弄出应急的再说。 也就是这样的心态，上面重视不够，经费投入不够，最终才会让国产发动机几十年才得到突破。 “在设计的时候，必须得考虑到材料问题，如果没有的，就找材料研究院要，让他们去搞。涡扇-6发动机，咱们定个小目标吧，推重比达到7就算合格。”谢凯看着姜晨阳，看似随意地说道。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里面就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连6的推重比都还没达到。” “就是，搞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研究完成，还没完全定型，又提高技术标准……” “经费不足，经验不够，技术基础差，搞这样的，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弄出来的。” 姜晨阳没有说话，脸色也是不好看。 谢凯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说的这个技术要求，不是说让原来的那东西，之前研究出来的发动机，推重比不到5.8，对吧？搞出来，能有什么用？难道我们的战机项目就降低标准，配套发动机？”谢凯的语气有些重了。“要么，按照要求，推重比达到7，而且还是这个批次的四台发动机达到这个程度，要么，就放弃这个项目。” 谢凯的话，让所有人惊呆了。 郑宇成都不知道他的火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们哪里知道，谢凯一想到这些都头大，涡扇六到现在还是在继续之前的技术标准，这种东西，出来没得战机使用，投入的经费，可以说白投。 至于超七项目使用？ 超七用于教练机，涡扇六的成本有些高，用于战斗机，涡扇六的性能又不足。 “谢凯同志，现在这样，新的几台发动机的生产，就完全得调整，很多的试验没有做完。”孙宏皱眉说道。 他以为谢凯是因为食堂的事情在找别扭。 “改进型号的发动机，现在仅仅只是在做部件试验，整机装车试验还没进行。要用于飞机，需要的工作可不少……”姜晨阳向着谢凯解释。 他没有质问谢凯不懂发动机。 他们的新设计，改进型号的涡扇-6发动机，推重比已经接近谢凯提出的。 材料问题解决，强度问题解决，只要让进入涡轮盘的温度气流提高，就可以解决这问题。 理论上很简单，几句话的问题，可却需要设计，材料，制造工艺等众多领域的突破。 “那就用这四台发动机来做整机试验！”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最开始就说过，在航空发动机这块，我们整个404是不惜代价的！不管用多少钱，耗费多少时间，都得砸出来。我不希望我们有新型战机设计出来，结果会因为国内缺少发动机，而再到国外去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求购……” 这是一个方面。 航空发动机这块，必须得拼命地投入。 谢凯的火，完全是对于郑宇成等人的保守行为在发。 “之前在苏联采购他们的航空发动机，我们本来是希望获得更好的al-31发动机，这并不是苏联人最先进的，但是他们闭口不提，就连他们的rd-33发动机，不加推力只有50千牛，加推力也只有81.4千牛，开加力耗油率2.09，理论推重比有7.87，交付状态推重比6.62，就是这样的发动机，一台开价230万美元！”谢凯的语气，越说越是悲哀。 这些数据，如果只看推重比，没有问题。 可再看看耗油率，就知道了。 所以米格-29被评为短腿王，一台发动机无法支撑米格-29上天，两台，油耗太过恐怖。 众人不知道最终rd-33发动机采购价格只有230万美元的一半，但是却知道，这个谈判过程有多难。 因为没有。 更因为中国制造不出来。 搞不出来，受人讹诈也是正常的。 “200台的rd-33发动机，耗资数亿美元，已经买下来了，钱也给了！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搞这样的？”谢凯的话，让众人沉默。 没有人这会儿敢拍着胸脯站出来说我们自己搞更好的发动机。 实力不如人，就得埋头骨干，把实力壮大起来。 “所以，我们必须得继续搞下去，不管难度多大。也不管别人是否理解。我不希望我们新型号的战机设计出来，等着发动机，更不希望再次去跟国外谈判采购发动机！”谢凯有些痛心疾首。 很多时候，他是憋屈的。 “郑主任，关于发动机这块，总部投入的预算是多少？”姜晨阳站起来，神色肃穆地问郑宇成。 577 疯了，上马推重比10的涡扇发动机（38/100） “没有预算，但是只要有突破，要多少，给多少。我们没有的，会想办法！”郑宇成也知道谢凯去买发动机受了不小的委屈。 尤其是现在还被巴基斯坦人放了鸽子，所有的压力都由谢家父子承担。 航空发动机这块，一开始他们就说过，花钱砸。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弄出超七，卖出去，也不会花费两亿多美元采购200台并不是太先进的发动机。 郑宇成清楚地知道。 下面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另外，之前的两个项目，将会继续试验下去，同时，我希望大家整合一下最核心的骨干技术力量，我们要成立一个新的军用发动机项目，推重比的技术要求，将会是10，最低不低于9.5，最小推力110千牛，加力推力超过180千牛。”郑宇成公布新的项目，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 “我们底子太差。” “即使设计出来，我们也不可能生产出来，基础技术领域完全跟不上。” “完全就是冒进，没有可能完成的。” …… 所有人，都觉得郑宇成疯了。 “郑主任，您的心情，我们大家都了解。不过目前的现实，也是摆在大家眼前的，不切实际地提出这样的技术指标，完全不符合我们的国情……”孙宏艰难地开了口。“当初歼-9项目提出太高的技术指标，各个方面都无法跟上，最终消耗了国家大量经费，下马了。而同时期的歼-8，现在已经列装部队，成为空军新一代的主力……” 委婉地提醒，郑宇成提出的这种技术指标太过冒进。 这完全是六十年代国内提出“赶英超美”的那种工作作风，完全不切实际。 孙宏的话，已经说得相当委婉。 “目前我们国内根本就不适合搞这样的发动机，哪怕是大压机搞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材料跟不上，制造工艺跟不上。粉末冶金这块，国内一直都没有取得太大的突破……”姜晨阳也神色严肃地指了出来，“与其浪费经费，不如把这些经费用在夯实基础，培养科研人才队伍上面。” “研发过程中，才能更锻炼队伍，夯实基础。如果只在基础上折腾，能折腾个什么东西出来？”郑宇成反问到。“617厂一直都是很保守地按部就班研发坦克……最终，他们卖几千辆的坦克，利润不如我们卖几百辆。” 越是先进的东西，才越能卖出好价钱，市场也更好。 “大家或许觉得这发动机的技术指标很高。在之前，我们讨论的时候，也是如此觉得完全没有可能。不过，在去苏联的时候，我们弄到了一份他们最先进的航发图纸设计……”谢凯开口说道。 众人愣了。 郑宇成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不知道谢凯是哪里来的图纸，从苏联搞到图纸的可能性虽然不算大，郑宇成绝对不会相信谢凯自己能画出这东西。 反正问了也不会说。 其他人却没有郑宇成的认知，谢凯不过一黄毛小子，根本就不靠谱。 “仅仅是结构设计，根本就没有用啊。”孙宏苦笑。 谢凯这孩子，郑宇成等人太过宠溺了，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有各个部分的技术要求跟说明，甚至还有一些新材料作为支撑呢？”谢凯问道。 “情况要真的是这样，配套能跟上，材料没有问题，我敢立军令状，五年内，原型机可以点火！”姜晨阳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有了总成设计图纸，还有了细节的技术要求，甚至有原材料供应，原型机就不成问题了。 原型机毕竟只是用来验证技术，可以不考虑使用寿命等，点火成功，测试推力等数据等，完全不是问题。 “我们会尽快地把这些技术资料提供到这边。”谢凯说道，“还是先说说这款发动机的一些具体情况吧。” 谢凯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歼-20要想提前出来，就必须不断地开金手指。 反正现在跟苏联那边搭上线了，有他爹还有小舅，甚至老娘在不停往苏联境内跑，他自己很多时候出去也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随便编一些谎言也能应付过去。 “关于新的发动机项目，我们得到的图纸上面压缩机是采用轴流式，跟ws-6、ws-8都是同类型，唯独结构方面要复杂一些。在这个设计中，采用美国普惠公司那种可更换的单元结构，分别为压气机、燃烧室、髙压涡轮即驱动压气机、低压涡轮即驱动风扇和排气系统组成，这样便于后期维护保养……”谢凯手中有个屁的图。 涡扇-15在他原本那个世界最后的时刻，都还处于严格的保密状态中。 就连一些数据，都是外界推算的。 反正那玩意儿是为歼-20配套的，涡扇-10用于歼-20，会因为推力的问题限制歼-20超音速巡航能力。毕竟这款发动机是根据ge公司的cfm56航空发动机的核心机技术，推力只有不到八吨，推重比也只有7.5；就连涡扇-10a，这款是cfm56核心机技术与al-31f的核心机技术相结合的产物。 最大推力超过了13吨，推重比也达到了8.1。 就连从俄罗斯引进的al-31发动机，推力同样也只有八吨左右。 使用涡扇-10a的歼-20，虽然可以达到超音速，却无法做到长时间1.5马赫以上的速度巡航。 只有涡扇-15这种最大推力可以达到18吨的，用于歼-20才更合适，不仅可以做超音速巡航，还能让最大航程达到6500公里，在没有空中加油的情况下，作战半径就可以超过2200公里，比一般的轰炸机半径还大。 “整个发动机，采用三级风扇，九级整流，一级高压，一级低压共十二级，也就是3+9+1+1结构，必须采用跨音速风扇设计，确保低空飞行的机动性……”谢凯一边说，一边搜索着脑海里面的信息。 “整个发动机涉及到的技术有气冷高温叶片，电子束焊整体风扇转子，钛合金精铸中介机匣；挤压油膜轴承，刷式密封，高能点火电嘴，气芯式加力燃油泵，带可变弯度的整流叶片，收敛扩散随口，高压机匣处理以及整机单元体设计等，很多东西，国内在研究，进度怎么样，诸位都是航空发动机行业的翘楚，比我更清楚这些。” 谢凯说到这些技术时，姜晨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五年，弄出原型机，这貌似根本就不可能。 这些技术，全部都是整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前沿技术，甚至不少的东西，国内都是一片空白，刚刚开始着手研究。 还好，之前他没有说得太满，前提是配套技术什么的跟上。 “这样多前沿技术的运用，风险会不会太大？”孙宏皱着眉头问道。 他还是希望以稳妥为主。 谢凯只是得到了一些结构设计，不顾国内现实情况，上马这样的项目，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去解决。 “贝斯发动机，引进了全套的生产技术，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国产化。”廖东风也提出了质疑。 霍海源在一边听着，也是心惊不已。 404这次在战机项目上的谋划显然是不小的。 他原本以为谢凯跟郑宇成两人说超七工程给他们练手，打造团队，培训新人是为了督促他们尽快完成。就连谢凯说的隐身战机项目，也不过是给他们画的一张饼。 发动机这块，作为战机设计师，了解的不是非常详细，却又不得不了解。 这是动真格的。 404在未来十多年的整体重心，甚至都是在这上面。 百亿以上的投资，绝对不会是开玩笑。 确定了404要真的搞这个项目，霍海源甚至有些后悔跟着一起过来了。 压力太大！ “他们的问题，我想诸位也知道。东风动力厂，属于我们404下属，项目自主，独立经营，自筹科研经费。这一点，大家应该清楚。”郑宇成说道，“这是为我们一个新型重大项目配套的，而那个项目，我们最少的预计时间，都有13年，实在不行，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 老头子的话，带着一股狠劲。 不搞出这个，誓不罢休。 “任务很艰巨，也不是没有完成的希望。我们将会跟全国系统合作，大家一起努力，我不要求多少时间搞出原型机，只是希望能在我们可以做到的最短时间内搞出来！经费，不会短缺，各种配套，我们会尽力完善，寻找合作对象……”郑宇成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轻松了一下。 随后却发现，压力更大。 投资方完全是不计成本，不考虑后果。 这跟赌博没有区别。 谢凯也是有些诧异地看着郑宇成，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疯狂了？ 自己提出这个，是因为知道结构，了解不少的理论，完全是开着金手指来加快进程，减少研发成本。 郑宇成连很多东西懂都不懂，哪里来的底气？ 难道真的相信自己搞到了全套的设计图纸？ “所以，这个项目，今天开始得组建团队。我觉得姜总担任负责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谢凯看着姜晨阳，平静地说道。 一听这话，姜晨阳瞬间面如死灰。 578 打606所偷的发动机技术的主意 这么难的项目，之前自己不知道，以为有了全套的设计，只需要弄出原型机就可以了。 可通过解释，才知道，这里面，每一项技术，都是目前短时间内不可完成的挑战。 孙宏见姜晨阳一脸苦涩，心中也是有些不满谢凯这种公报私仇的行为，站起来说道，“这样的难的项目，五年出原型机，是不是太……” 本来项目的指标就太高，太不符合实际了。 谢凯看着孙宏，再看看姜晨阳，看来这两位关系还不错，孙宏没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还算不错，开口说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要五年时间内弄出来。姜总之前说五年，那是有些急切了，同时也没有了解到这个项目的详细情况。” 一句话，说得姜晨阳尴尬地低下了头。 之前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目前，国内已经有了cfm56-3核心机的测绘图，那玩意儿，咱们可以借用借用嘛。”谢凯笑着说道。 众人傻眼了。 美帝的东西，国内什么时候有了？ “真有？”郑宇成不相信。 谢凯这小子又在瞎说了。 苏联方面他们不知道，可美帝绝对不会给这玩意儿。 “绝对有。606那边，反正这个项目咱们一家也吃不下，得合作，对他们搞的给十号工程配套的新发动机有好处不是？”谢凯咧嘴一笑。“那玩意儿，他们宝贝着呢。” cfm56-3，即使是民用型号，那也绝对是高科技，对种花家封锁的高科技。 出口技术，那是别想的。 但是中国引进了波音-737。 在美国国会跟巴统批准之前，就有人说，要是中国人偷咱们技术咋办？除了当年苏联援建中国的那些，甚至就连那些工业项目，中国这种野路子走惯了的，偷技术成了习惯不是，如此先进的东西，能不偷么？ 为了不让空中客车抢肥肉，从麦道手中抢肉，波音团队开始游说，咱们卖飞机，不能不卖备用发动机不是？中国人想偷技术，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 冶金，材料，机械加工，机械制造，热力学，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控制学等等，中国哪样能行？ 没瞧着他们从约翰牛引进了贝斯发动机全套技术，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都没整成功么？ 何况这是民用，他们能整成军用？ 于是乎，中国就有了属于世界先进的波音737。 美国人把备用发动机装在箱子里面，贴上封条，然后吧，每半年来检查一次。 于是，中国就有了cfm56-3核心机的涡扇发动机。 再然后，中国就在这基础上，按照设计，搞出了涡扇-10。 这种脑洞，让美帝都目瞪口呆。 向来只有军用转民用，哪有民用转军用的？毕竟军用跟民用，侧重点不同，技术也就不同。 比如，民用的，咱们安全第一，经济性不能不考虑。 可军用的，只要性能足够，成本高点，危险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606那边可不太好说话，咱们这本来就是抢了他们的活。”孙宏苦笑，觉得谢凯太过想当然了。 郑宇成说到，“没事，明天咱们去那边瞧瞧，不给，咱们就想办法。” “咱们自己测绘？这不是浪费么。而且那批发动机每半年得检查一次。”孙宏不得不佩服郑宇成的头脑灵活。 “……”谢凯无语。 人家已经搞过，还搞个啥？ 大不了，直接就从606所搞，不愿意？坑蒙拐骗，任由他们选。 不然就把他们的人全部给挖了。 “你们已经被列为最不受606欢迎的人了。”这时候，姜晨阳尴尬劲儿过了，对着郑宇成跟谢凯说道。“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众人顿时乐了。 郑宇成全国到处单位挖人，坑蒙拐骗，谁都知道。 不少单位到上面告状，最后都是被龙耀华等人一通安慰，把郑宇成等人一通骂，然后，完事儿了。 到了这里，氛围好了不少。 让姜晨阳当项目负责人，各个核心部分的团队就得开始讨论了，哪些他们自己可以搞，那些项目需要成立新的实验室，由谁来负责，都是必须考虑到的。 “对了，发动机得采取全权数字控制系统，液压-类比发哦到你及控制系统的从操控性能，无法满足我们这样大推力的发动机。”谢凯在姜晨阳等人讨论要新建那些实验室的时候，想到了这事情。 国内这些东西，都还是一片空白。 就连涡扇-10，在最开始的控制系统，就是采用从al-31发动机上拆开移植来的液压-类比控制系统，一直等到在歼-11装上这玩意儿进行飞行试验的时候熄火，才发现问题。 那个时候，606才开始研发全权数字控制系统。 “全权数字控制系统？这个的难度也不小啊。”姜晨阳欲哭无泪。 谢凯想一出是一出。 整个新的发动机项目，几乎说有的都得从头开始研究。 “不是难度不小，而是难度大得让人绝望。”孙宏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看着郑宇成。 郑宇成作为负责人，难道就不管？ 这不是一说就能搞出来，得花钱，而且是大价钱！ “问题不大，超七项目，整体控制在研究四余度控制系统，一旦研究成功，在数字控制系统上，难度就小了很多了。”郑宇成开口说道。 他不知道要整那些项目。 谢凯说要搞，肯定就得搞不是。 整个会议，从傍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众人都是双眼布满了血丝，谢凯更是憔悴无比。他跟郑宇成两人，前一天就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现在，已经困到了极点，谢凯想要去睡觉，但是依然不行。 跟着同样一夜没睡的孙宏，廖东风等人视察了整个发动机厂，从设计室到理化实验室，到高温高压粉末冶金车间，再到机械加工车间，热处理车间等。 所有的车间都是有个一个共性，不少的实验设备，至少都有十多年的历史。 新引进的设备，数量却不多。 数控加工中心等高端加工设备，几乎看不到，也就只有一些数控车床，那玩意儿，根本就没法加工高精度的涡轮风扇叶片。 “这些设备，有些简陋了。”谢凯叹了口气。 简陋，意味着搞新项目就得砸钱。 “我们这边的设备，不如秦飞，那边大多数都是引进自英国的生产线。” “数控加工这块的比重，必须得尽快提升上来。四轴加工中心的研究工作，应该快要结束了吧？”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一脸不满地看着谢凯，这小子靠着毁掉了数控加工车间才冒头，他的提议开始搞数控系统，居然不知道数控机床的研制进度。 “我们这边关于数控机床的研究，并不是非常全面，而是跟其他的机械厂在合作。毕竟我们只是研发数控系统的。”郑宇成说道。 数控系统只是数控机床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控制系统这块，表面上看只是用于民用的数控机床，实际上，很多控制技术跟坦克甚至战机的控制系统都是有着联系的。 404基地一向对民品不太感兴趣。 尤其是郑宇成为代表的一帮子领导，民品项目进度如何，几乎没有怎么关注。 “这边的技术基础真的得升级了。”谢凯出来后，对着郑宇成说道，“唯独也就理化实验室跟粉末冶金车间好一些。加工的都是老式设备，效率低不说，还容易出现质量问题，报废率高。” “得要钱啊！这个厂现在也就两千多人，如果要升级整个技术基础，需要的经费，2亿都不够。这还不算发动机的研发投入。”郑宇成有些肉痛。“咱们的钱……” “钱都是小事。”谢凯心中同样肉痛，表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如果他告诉郑宇成，投资发动机，仅仅是配套，估计二十亿都不一定能搞出来，以郑宇成那性格，绝对马上就会把发动机项目连带着整个发动机厂给丢出去。 “直接改变行程去东北？”郑宇成问谢凯。“反正钱是你小子弄。要是不够，你就把你游戏机厂的利润贡献出来，一年一两亿美刀，看着就让人眼红，真不知道你怎么就不怕人惦记。” “有很多人更有钱呢。再说了，那些钱，我自己用了一分么？”谢凯翻着白眼，“咱们要不去东北，你觉得，就凭东风动力厂的人，能把他们的偷偷测绘的技术图纸给拿到手？” 606所是国内最早的航空发动机厂，当年苏联老大哥援助中国156个工业项目之一。 六十年代初期，米格-21仿制成功，中国的涡喷发动机也拥有了双转子轴流式涡喷的先进水平。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透从埃及换回来的米格-23的技术，涡喷-14现在都还没有研究成功。 他们把这些东西盯得紧。 404想要去搞技术，绝对不容易。 “拿不到。那边的人，都是死脑筋，可现在咱们去了，估计就被盯着，防备着。”郑宇成有些无奈，“你有办法？” “没有办法难道就不搞了？他们不合作，咱们就弄他们的技术，坑蒙拐骗随便他们选。”谢凯一脸阴险的笑容。 579 即将下手的863计划 “这架飞机是咱们的运十？”姜晨阳没见过运十。 看到这架飞机的时候，如同所有人一样，都是流露出非常复杂的神情。 “是啊。不过不是最早我们接受时候的那一架。这是我们接手后生产的第一架，还处于试飞状态，新的一架也已经开始组装……”郑宇成自豪地说道。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肉痛这飞机飞一次就几十万没有了。 哪怕飞满500个小时，不算燃油成本，飞机使用寿命，一个小时也得近十万块钱。 “这算专机？”廖东风一脸诧异，404得多有钱？ 从这边到东北，坐火车或者民航客机，也要不了多少，可现在，居然直接让飞机从蓉城送他们到东北。 太浪费钱。 “可以算。没办法，当初这小子的级别不够格买飞机票，所以我们把运十接过来了，现在不需要考察级别就能坐飞机，他又坐习惯了……”郑宇成满嘴跑火车，“这玩意儿他坐着不舒服，还搞了一架苏联的伊尔-76运输机改成了私人飞机……” 老家伙不让谢凯好过，显然是给他拉仇恨。 “别听老郑吹牛。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老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伊尔-76是为了运十改成宽体飞机，准备搞军用运输机才搞回来的……”谢凯弄死不承认那架伊尔-76是自己为了舒服搞的。 本来就是为了往非洲输送武器才要的，还能给国内大飞机团队有参考。 “你们究竟弄了多少项目？”廖东风有些咂舌。 404的情况，他们好像了解的不多。 航空工业那可是被誉为工业之花，航空发动机更是一朵奇葩，整个发动机，涉及到75%以上的工科领域。 404这一整，就是好几个战机项目，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经费？ 之前国家在这些项目投入不少，可后续耗费的经费更多不是。 “军用运输机，民航客气，战斗机，就这样几个，没有别的。”郑宇成平静地说道。 发动机这都弄三个项目，飞机也是两个…… 没有个几百亿，能搞下来？ “经费方面……”廖东风嗓子发干，404的人这是无知无畏还是有着底气？ 底气何来？ “经费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只需要去搞技术研究就好。科研的事儿，你们负责，其他交给我们，不用你们操心，更不需要你们去跑经费。”郑宇成说道。 现在国家军工行业日子不好过，各个科研院所即使有项目，那也都是没有足够的经费，很多技术负责人都不得不从科学研究中走出来，走上向上级要经费的道路。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国家也没办法，锅里的肉就那么点，只能先给那些本来就强壮的孩子吃饱，其他的吊着命，不饿死就行了。 等这些吃得饱的孩子出去多弄点，养别的孩子。 “姜总，您这是回娘家，有啥感触？回去怎么也得从娘家带点啥回来啊。”谢凯转着眼珠子，或许让姜晨阳去606挖人？ 姜晨阳一听这话头，顿时知道谢凯打什么主意，赶紧制止，“我当初来这边，就让所里领导很不高兴。” 让自己去自己娘家的墙角，以后还能回去面对？ “他们那边真的有了通用的发动机核心机测绘图纸？”孙宏问道。 “肯定有。”谢凯说道，“为了这个，他们调动了不少人，只不过，很多零件的材料是什么，还不知道，需要通过使用状态的工作强度等数据来分析，计算，试验……” 仿制工作可不是有了图纸就能搞定的。 仅仅是零件的强度计算，使用什么材料能达到，采用什么工艺可以保证，甚至如何达到加工要求什么的一系列东西，都需要大量的工作。 “不过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上半年，国家启动863计划，很多的项目，都有其他单位在搞，这才是我们有信心的原因。”郑宇成说道。 谢凯愣了。 863计划居然启动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就忘记了。 那可是国家炸锅卖铁，咬着牙搞的高精尖端前沿科技项目。 “我们没有去弄几个项目？”谢凯问郑宇成。 “咱们有不差那点钱，弄那些项目干什么？很多项目，咱们在之前就已经搞起来了，甚至已经有了一些成果。”郑宇成不屑地说道，“上面给的研发经费太少了，还有很多条条款款的。” “糊涂！”谢凯怒了。“为什么之前就没人说这事情？国家能给一部分经费，我们的压力小很多。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挖人！现在全国搞这些项目的科研院所，几个人没有防备着我们？” 404猛如虎。 全国到处挖人，搞得各个科研院所都是人心惶惶，有能力的中青年骨干，不敢弄到项目管理岗位，学科带头岗位上，一出来，就怕被404盯上，然后把人给挖走了。 很多人都骂404是搅屎棍，心中不爽至极。 如果没有龙耀华等领导扛着，帮着安抚其他单位的领导，郑宇成估计到啥地方都得被人拍了砖。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郑宇成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其他人心中恶寒，他们不会这样脑袋一拍，就又要搞什么项目吧？ “你给咱们说说863计划的情况，琢磨一下，国家虽然提出来了，不过没有几个月，把项目抢过来也不是太大的难事儿。”谢凯舔着嘴唇，双眼冒着绿光。 863计划，始终瞄准世界高技术发展前沿，为国家高技术的起步、发展和产业化奠定了坚实基础。从1986年到-2005年，国家累计投入330亿的庞大经费，涉及五百多个科研院所，300余所高校，上千家企业，15万多名科研人员…… 要是能参与到这个计划中，404完全就能鸟枪换炮。 当然，404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吃下太多的课题。 但是里面的自动化技术主题，信息化主题，材料主题这些领域，404就能搞到很多项目。 而且很多项目，谢凯几乎都是按照863计划中的项目来搞的，很多已经有了阶段性的理论成果。 “863计划，由国防科工委的朱亚光同志负责，主要涉及生物技术、航天技术、信息技术、激光技术等领域，其中细的项目，没有太过关注。很过课题是由中科院制定，但是如果各个单位自己申报的项目符合，也能得到批准跟国家专项资金扶持……”郑宇成介绍着他了解的计划情况。 当初谢凯正在复习，他原本打算带着谢凯一起去开会，奈何那段时间谢凯尥蹶子，最终也就一个人去了。 上面知道404搞了不少高精尖端项目，材料领域都涉及了很多，加上目前404下属的691厂掌握了国内最好的芯片制造技术，上面有着不小的期待。 可郑宇成瞧不上国家给的那点经费，加上项目经费得审批啥的，麻烦，所以老家伙最终什么项目都不要，有的项目也不申报。 龙耀华当初来这边，并不是为了间谍，也不是为了谢凯，真正的用意是考察404究竟有哪些属于863计划中的前沿项目，避免重复建设。 如此一来，也能节省经费，给予其他的科研项目更多的经费。 要不然，按照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这种挖人墙角的行为，早就被处理了。 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是不会给的，人也不会明面上调动，让404自己去当坏人，自己去挖人。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谢凯被郑宇成气得差点吐血。 郑宇成一脸委屈地看着谢凯，“你是不知道，要是申报了项目，随便给点经费，出个差啥的，都必须得按照规定的来……”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再说了，这多好的机会，咱们不要科研经费，给国家减轻这么多的负担，完全可以要政策，要人嘛。人家有项目的，都把毕业的研究生啥的分完了，咱们一年能分多少？”谢凯在意的不是钱。 郑宇成失去的，是让上面同意给人，尤其是那些刚毕业的研究生的政策。 甚至，还可以让上面同意他们把手伸到更多的领域里面去。 “当初加你跟我一起去，你不去，现在怪我……”郑宇成委屈无比。 飞机上的其他几人，完全被这一老一小给忽视了。 “四余度管理，发动机的全权数字控制系统这些，都是属于国家863计划范围内吧？还有我们的大压机项目，高温合金项目等……”谢凯罗列了一堆的项目出来。 郑宇成急忙点头。 “让汪叔他们整理一下，把我们单位下属的说有高精尖端项目按照分类罗列出来，到时候咱们上首都去找国防科工委。”谢凯阴测测地说道，“项目越多，我们谈判的筹码也就越大，没有一百个，编也得编一个出来。” 廖东风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小子的胆子太肥了，这是要去跟国防科工委讨价还价啊。 “不止一百，之前我们就计算过，如果真的要算的话，我们涉及的高科技领域，至少可以弄出198个项目来，很多项目在我们基地，都是只有一个理论……”郑宇成说道，“国防科工委要是看到我们申报这么多项目，估计会哭的。” 580 防火防盗防老郑，禁枪禁炮禁谢凯（39/100） “这，近两百个项目……”廖东风都咂舌了。 “只多不少。国内没有配套，很多东西，我们得自己搞啊。就说发动机控制系统吧，这玩意儿，咱们不搞出来，能有技术用？”谢凯解释着。 语气中满是无奈。 “哪怕是这飞机，现在看起来能飞，国外的飞机飞行寿命都是以万小时计算，可以用几十年，咱们这个，造价虽然不高，可只能飞几百个小时，这些时间，就因为系统技术的差距造成的……”谢凯说道。 其他众人都是沉默了。 事实就是如此。 国内工业基础建立完善了，但是在技术发展领域，落后国外太多太多。 航空工业，船舶工业，航天工业，电子工业等等一系列，差距太大了。 404挑战的又都是高难度的东西。 从蓉城飞东北，几个小时，在八十年代，已经算是非常迅捷了。 606所虽然从来都不待见404的人，尤其是404管理委员会的人，但是人家通知了，双方又有着技术合作，不接待也不行。 在接待之前，606所就召集了所有的项目主管以上的管理干部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主题，就是如何防备404这些混蛋挖他们的核心人员。 “诸位，404的人这次来，大家心中应该有数。他们不会只是简单地来这边看看，谈谈合作什么的……”书记海宜德满脸眼熟，“涡扇-6团队他们搞走了，已经让所里伤筋动骨了。现在要是再搞走我们一些骨干，我看咱们也不用干活了。现在所里正在准备新的涡扇发动机项目，在这个关键时期……”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严肃无比。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404想要抢他们的项目。 “我觉得，应该对他们严防死守，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我们的研究人员，特别是单独接触。”张恩和总师也头痛，“最好是别让他们来。” “晚了，这会儿，他们的飞机估计都快到了。没办法，人家自己有飞机，想要啥时候飞就啥时候飞。”所长严成中苦笑着说道。“只能防备他们。特别是郑宇成，他身边跟着的那小子，一定得防住了，这比郑宇成那老狐狸还狡猾。” “要不，从所里找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把他拿下？到时候他就成咱们的人了。” 不知道谁提了一句，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了。 “人家才18岁，所里有这么年轻的姑娘？”严成中在寻找谁说的这话。 不过一想，倒也可以谋划这事儿啊。 “行了，反正大家多留神，我们的人不能再让他们挖走了。” 606的从最初建立开始，几乎成了国内众多发动机研究所的人才供应摇篮。 本来他们有觉悟，奈何郑宇成不讲游戏规则，606给的人不愿意要，他们自己点人。 别说606在开会，就连112，黎明航空发动机厂众多单位只要接到了消息，都是在开会。 404郑宇成已经成为了整个中国航空产业的一害了。 112厂总装厂外面的试飞机场跑道，庞大的运十呼啸着降落。 跟战机有关的几个单位的不少负责人都在机场跑道外面等着飞机降落。 “严所长，你们有什么好办法？”112厂副厂长赵玉军问着旁边的严成中。“他们之前把蓉城132厂的人都弄了不少，611所好几个项目团队更是连项目带人一起把组织关系转到了404……” “无所谓啊，反正都是国家的单位嘛。”严成中闹心了，看着赵玉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表面上却一脸微笑。“你们还是多担心自己的人吧。” 这小子没安好心。 “他们只是要设计的人才，我们都是生产人才，他们估计瞧不上。要不然，我们倒不介意用人换点经费或生产任务啥的。”赵玉军咧嘴大笑。 气得周边的人牙痒痒。 恰哈这时候，一架银白色的民航客机已经在远处开始着陆。 “哟，这么多人啊，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郑宇成一下飞机，看到这么多人迎接自己，做出一副诧异莫名的表情。 引来众人心中暗骂，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一帮子戏精啊。”谢凯叹息不已。 郑宇成跟这些人都是老相识，谢凯认识的就没有几个。 但是听到介绍后，对严成中，张恩和这些大拿，不由得多注视了一番。 尤其是张恩和总师，那可是涡扇-10的总师，严成中可是涡喷-14的总师，这都是大拿啊，有了涡喷-14发动机，歼-8爷才风骚得厉害。 谢凯没想到，这两位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他要是知道606跟601的人已经盯上他了，估计就没有现在这样淡定了。 一番寒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中午，直接就上了酒桌子。 郑宇成等一行人，都被分开，各自有着这边几家单位的领导陪着。 让谢凯诧异的是，陪在他身边的居然是两个女孩子，貌似刚毕业？ 一个豪迈，一个害羞，要命的是，两个女孩都不停地灌谢凯的酒。 “小子不错，他们对你都能使美人计了。那两丫头还不错嘛。”饭后，几人被安排进了112厂的招待所，一到房间，郑宇成就看着谢凯直乐。 谢凯翻着白眼看着老头子，“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毕业工作的，怎么也得个二十好几，我才18呢。” “反正老子把你的一些消息放出来了。看来他们重视你了，年轻人啊，你就等着糖衣炮弹袭来吧。现在就开始给你使美人计，不错，不错，很有前途。”郑宇成越来越得意。 谢凯蒙了。 老家伙对外放了什么消息，让这边的如此重视自己？ 郑宇成却喝多了，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谢凯也被灌了不少酒，索性也倒在床上睡了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以为可以干点实在的，跟606这边有点进展，结果又被拖上了酒桌，谢凯有心推脱，说自己还小啥的，结果两个妹子端着杯子干了，112厂的酒司令直接对瓶子，无奈，喝酒。 然后，一直不曾醉过的谢凯同志跟老郑同志，又都倒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继续…… “老郑，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们这天天把我们拖在酒桌上啊。”谢凯有些发愁，眼看距离大学开学的时间快到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干呢。 郑宇成何尝不是如此想法？ “他们防着咱们，你能如何？”郑宇成也是无奈。 趁着距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索性把廖东风等人叫来商量对策。 “郑主任，他们根本就不让他们的人跟我们接触，海书记一直在试探，打听我们来想要挖他们的谁……”姜晨阳愁眉不展。 之前郑宇成跟谢凯让他挖老东家的墙角，他明确表示不愿意。 可想到自己的发动机项目还有很多人才的缺口，自然偷偷摸摸地想要联系原来的同事，奈何根本就见不着。 有海宜德等人亲自顶着他，想要搞小动作，根本就没有可能。 “601跟112厂，还有黎明发动机厂，根本就不让我们单独跟他们的人接触，每天都有领导陪着我们，那帮子外联人员好像整天不需要干别的事情。”廖东风也愁。 对方灌酒，就灌郑宇成跟谢凯。 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可他们却根本接触不到对方的人。 想要从606挖人来填充他们自己的设计团队，根本就不行。 没有机会。 “郑主任，这边流传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孙宏欲言又止。 “不想说就别说呗。”郑宇成同样烦躁。“谢凯这小子，之前不是喝不醉？怎么现在也不行了？” 谢凯知道个屁。 他一直认为是之前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孙宏问道，“估计这次咱们什么都别想搞到了。” “他们说啥了？”郑宇成问道。 孙宏见所有人都望着他，最后咬牙说道，“防火防盗防老郑，禁枪禁炮禁谢凯。” 开始听到说这边的人把防郑宇成升级到防火防盗的高度，谢凯瞬间就乐了。 可后面听到禁枪禁炮禁谢凯，就蒙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好像他们比怕郑主任还更怕你跟他们的人员接触。”孙宏是真的不知道。 “你比老子更不受欢迎啊！”郑宇成见谢凯脸色难看，笑得前俯后仰的，“老子就说嘛，你都跟枪炮一个等级了。” “你究竟放了啥消息出来？”谢凯瞬间知道了问题。 就连这两天自己昏昏欲睡，应该也不是醉酒的问题，很可能是沈飞这边的人给自己下了药。 这…… “没啥，老子就给他们说了，挖人的馊主意都是你小子出的，而且很多的事儿，都是你在后面推动的。你挖611的四余度团队等，你以为他们心中没有怨言？”郑宇成一脸得意，“这样一来，老子舒坦多了。” “你还要脸不？”谢凯气得直哆嗦。 有这样的人么？ “请问，脸为何物？”郑宇成一点都不在意，“别做出那种委屈的样子，你坑老子的时候呢？反正你这也是为单位做贡献了，上大学后，你小子就难得干事儿，把这几个项目整好，到时候，你去大学玩儿你的，老子不打扰你。” 581 抄来的技术，见者有份不是 “你们这是挖了他们多少人？”廖东风喃喃地问道。 “我们整个研究团队到了蓉城，112跟601的人，特别是601，据说被挖走了三百多，全部都是技术骨干跟学科带头人……”姜晨阳看着郑宇成跟谢凯两个如同两支打架的公鸡对峙着，小声地解释。 这让廖东风跟孙宏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挖人太狠了一些，完全是不给人家留活路啊。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海宜德出现在门口，一来笑容，“都在啊，正好，有人整了点野味，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整了……” 又是来拉几人上酒桌的。 几人看着郑宇成跟谢凯两人。 郑宇成也无奈，只能让谢凯来出面。 “海书记，吃饭不是问题，但是这酒咱们就别喝了吧。”谢凯咬牙说道，一想到这些家伙给他下药，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海宜德一脸笑容，“有好菜，没好酒不行，刚好我从同学那里搞到了几瓶二十多年的剑南春。绝对的好酒。” 郑宇成一听，双眼放光。 谢凯瞪了他一眼，老头子才回过神来，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海书记，咱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合作……”谢凯不想继续下去，时间浪费得太过厉害了。 海宜德一听，看着谢凯，心中直嘀咕。 挖606的人，那也是合作。 “不是挖你们的人，而是我们发动机项目的一些技术需求，跟你们即将开始的新发动机有着不少技术相同……”谢凯直接说明来意，“另外，我们需要你们测绘的波音737上面发动机的cfm56核心机的图纸。” 海宜德顿时就双眼放光。 之前404搞到了f-14，结果全国系统内的航空单位都派出人员去测绘，然后，图纸没有搞到，人也被404以各种理由给留下了。 一问，直接说还没有测绘完，谁能怎么样？ 那都是各个单位的核心人员啊。 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人。 “人呢？啥时候还给我们？”海宜德也不废话，直接问谢凯，啥时候还人。 “等到我们那边的工作结束了，自然就还给你们了。瞧你们也是，只是借几个人，有这么小气么，都是为了国防事业……”郑宇成一听要人，急了。 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儿给抹平，给龙耀华以及李明山又是保证又是说前景啥的，能还么？ 吃到口里的肉，还能吐出去？ 海宜德就知道，人要不回来。 “走吧，咱们边吃饭便谈这事儿？”海宜德问道。 “不喝酒。”谢凯坚决地说道。 郑宇成想喝，但是谢凯坚持，也无奈，什么话都没法说，现在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事儿。 海宜德见谢凯坚持，郑宇成不说话，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要谈什么倒也容易了，点了点头，急忙让身边的人去把其他人都撤走，顺便通知所里的其他人过来。 酒桌上谈业务，这种事情他们没有干多少，但是这次，没办法。 能谈好，直接把这两人给弄走，不接触他们所里的技术人员，最好。 一行人到了天天喝酒的招待所食堂包间，不再像之前，这边五个人，搞好几桌，轮番上阵灌谢凯几人。 看到那两个喝酒豪迈无比的女同志没有在场，谢凯松了口气。 还好，606这边都是国家单位，即使有那想法，也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儿，要是像沿海一带的那些公司，啥手段都使出来，谢凯根本就招架不了。 张恩和跟严成中还没来，海宜德有意无意地打听谢凯他们新项目的情况，谢凯这边，绝对是一点口风都不漏，只是说涡扇-6的改进设计啥的。 等了好一阵，张恩和以及严成中带着几名606的大拿才过来。 这架势，是准备在这里谈判。 谢凯更放心。 “人齐了，可以上菜了。”谢凯完全是越俎代庖了，606的人倒也没有说什么。 “不先谈事儿？”郑宇成诧异。 谢凯翻了白眼儿，这两天就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没吃饱，哪里有力气谈事儿？ 张总几人连连称是。 食堂的人一直等着，饶是夏天，东北这边房间里面也不是很热，各种特色菜端了上来，小鸡炖蘑菇，完全是野鸡炖的；飞龙汤，狍子肉，野兔等，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大桌。 “里面没有保护动物吧？”谢凯有些担忧。 虽然都做成菜了。 “我们能干那样的事情？飞龙这次吃了，估计也就没了，听说国家要列为保护动物了……”海宜德说道，“不是为了接待你们，我们也不会搞这样的不是？” “你们是为了把我们拉上酒桌吧？”谢凯一听没有保护动物，也不管其他，直接动手了。 对于这些传说中的美味，他也没吃出什么特别的。 倒是郑宇成等人，赞不绝口。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郑宇成这老家伙居然主动提出如此好的菜，没有酒不行，又喝上了。 见他们场面不像之前完全是要把人撂翻的模式，谢凯也不管。 喊他喝酒，直接就拒绝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已经变得狼藉，严成中直接开了口，“诸位，不知道你们新的发动机项目，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打算如何合作。” “cfm56核心机图纸。”郑宇成说道。 “没有！”严所长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美国人封箱装着，半年检查一次，你们测绘f-14发动机的工作，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完成么，我们能有那么快？” 谢凯一听，对方这是一点都不地道啊。 “严所长，我们是很有诚意的。”谢凯说道，“f-14毕竟是战斗机，军用发动机难度毕竟大很多不是……而且没有备用发动机，搞坏了，就没了……” 606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谢凯的说辞。 “你们即将启动给十号工程配套的新涡轮风扇发动机，我们也准备上马一个类似的项目……”谢凯懒得废话。 如果不合作，就自己玩儿。 大不了成本高一些，时间多一些。 606的人一听，顿时大惊。 这是要抢他们的业务啊，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了。 “放心，我们不抢你们的项目。你们的项目，是要求中等推力对吧？我们搞大推力，推重比至少10。”郑宇成完全就是人精。 发动机的技术指标，他知道的不多，推重比的重要性，还是知道的。 “你们疯了？这……”张恩和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国内连中等推力的发动机都很难研制出来。” “所以我们才要这么多人，我们发动机跟战机方面，都是全国系统内最优秀的技术骨干对吧？”郑宇成嘚瑟地说道，“你们就说合作不合作吧。保证不抢你们的业务。” “当初波音737的备用发动机还没有回国，上面就下发了红头文件《关于做好cfm56核心机测绘工作的指示》，这事儿，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美国人半年才检查一次，备用发动机刚到国内，就拆箱编号，送到你们这边，测量，绘图，建模，组装，然后贴上封条，运回去了，整个过程，不到五个月吧？”谢凯问道。 这事儿并不隐蔽。 波音737买回来，备用发动机也到了，606的人动作就很快地完成了测绘工作。 这种事情，本来是绝对不允许的，在谈判的时候，鹰酱就三令五申：兔子，你们不准偷偷测绘我们的发动机，不准偷我们的技术，要不然，让你好看！ 中方自然是忙不迭点头答应，指天发誓绝对不会。 反正国家间的交往，也就如同幼儿园那种的水平。 东西到手，能不研究研究？ 这样大的动静，美帝情报部门即使整天消耗着庞大的经费吃干饭，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于是乎，美帝就来兴师问罪了，可惜，他们没有证据，只能扯皮啥的。 后来某一天，美帝拿着一份红头文件来兴师问罪了，于是乎，中方就被动了。 一追查，才知道，原来是606某个小处长的儿子，不长进，但还有点想法，不甘于过一般小混混的生活。他知道当时有重点型号和美帝有关，留了心眼儿。 有一天，偷了他爹的钥匙，找到了这份文件，上了美帝领事馆，要求避难。 然后，美帝就有了这份文件，让兔子被动的不行，毕竟当初是九十年代，兔子还忙着修复跟各家的关系。 气得上面的领导都差点吐血。 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然后吧，领导批示，“要让叛国者心惊胆颤！” 于是乎，三个月不到，美国中部某个小城，发生了一起车祸，一名中国籍中年男子当场身亡。 当初谢凯看到的时，直接是当成谣言在看，要不然，他得闹心。 可谁都知道，涡扇-10发动机的核心机就是cfm56-3的核心机技术，至于606的大拿们是如何脑洞大开，把民用型号的发动机核心机技术转化成军用发动机技术，国内并没有公开过。 其实到了那个时候，涡扇-10已经跟cfm-56没有关系了，最多也就是参考借鉴，拓展设计思路一下。 看着眼前的张恩和总师，谢凯很想问问，可惜，这会儿的张总，估计也还在头疼着如何转化呢。 “诸位，抄来的技术，见者有份不是？如果这样，真的没法谈了啊。”谢凯说道，“我们打算用f14上面的发动机测绘图换呢。” 582 尼玛，还是要挖人 “真给？”严成中兴奋地问道，“人也可以还给我们了么？” “我们只换发动机测绘图。如果不愿意，就不谈了，后续合作，也就算了。”谢凯说道。 想要人，想都别想。 一句话，让606的人顿时火大无比。 “人，是别想了。反正现在在我们手中，而且我们的项目也有了不小的进度……”郑宇成挖着鼻孔，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凯觉得老家伙恶心人的手段越来越龌龊了。 “f-14的发动机，是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tf30-p-412加力涡轮风扇发动机；而cfm56-3核心机，是以美国f101军用涡扇发动机的核心机为基础发展发展起来的，这些发动机在很多技术上比较相同，如果对比起来参照……”谢凯笑着说道。 606手中有美国核心机测绘图纸，404手中同样有不是？ 合则两利。 谢凯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弄到换装两台f110发动机的f-14。有那玩意儿，以后搞舰载战机也不是太大打问题了。 “就只交换测绘图纸？” “不，还有新发动机方面的合作。比如，我们大压机搞出来后，可以提供配套的工艺，粉末冶金技术提升可以搞定的整体涡轮盘；三维计算流体力学实验室可以合作，全权数字控制系统可以合作研发等……”谢凯知道，张总等人都是行家。 要想让他们彻底动心，就不能不丢出一些好东西来。 果然，这些项目一说出来，就让606几名高技术的人来了兴趣。 这些全部都是国内空白的领域，现在606的发动机，都还没有系统的方案，可却又不能拖下去。 十号工程的设计，已经快要完成之上设计工作了。 发动机进展跟不上，在前期的时候，也许可以采购发动机来替代，没有国产发动机，这将会非常要命。 “你们这些项目都已经展开了？”张总激动地问道。 “大部分展开了，高温钛合金，性能更好，更耐高温的镍基高温合金，dz125定向凝固合金、dd6单晶合金、fgh95粉末合金等，在实验室里面取得了不小的突破，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批量制造的工艺跟成本等问题……”谢凯报出了一连串的材料名字。 不懂材料的人，听着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 眼前这些都是搞航空发动机的，对于这些顶级材料的敏感性，远远高于普通人。 无论是配方还是工艺，都是非常要人命的。 从404接手了运十项目，郑宇成闹腾着要搞战斗机，谢凯就知道，发动机这东西，是根本无法绕开的。 他等不了，那么，就只能疯狂地开金手指，先把材料等搞起来。 实验室里面有了他提供的配方，虽然搞起来还是不容易，相对来说也就容易多了。 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消耗了数百万的试验经费，各种材料搞了上百次的试验，要是再没有一点成绩，那不如一头撞死得了，还搞个啥？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张总一脸激动地说道。 他们愁的就是这些东西，没有参照，没有先进的材料。 甚至没有整体涡轮盘。 “说说，你们都有些什么条件吧。”严成中所长知道对方舍得给出这样多的好东西，绝对图谋不小。 “没有条件。”谢凯一脸笑容，人畜无害。 可严成中等人根本就不相信他。 “真的，没有条件，我们有个战机项目，得大推力的发动机，而且计划用二十年时间搞出来，发动机这东西，中等推力的都搞不到，之前在苏联，那边根本就不愿意卖最先进的al-31发动机给我们……不得已，我们才选择了rd-33。”谢凯叹了口气。 郑宇成在桌下不停伸手扯谢凯衣角，让他提条件。 谢凯根本就不理他，气得老头子郁闷不已，又不好打断谢凯的话。 “如果这样，我们非常高兴与你们的合作。”严成中依然怀疑，一脸的警惕。 等着谢凯提出条件。 谢凯却什么条件都不提，直接让廖东风，姜晨阳几人跟他们谈具体哪些项目可以合作。 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这让606的人极其不习惯。 既然谈正事，就得换地方。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借口没有休息好，要继续到房间休息，谈判的事情就由廖东风这些专业的人员谈。 “果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让人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单独去找我们的人。”严成中对着自己的助手吩咐。 助手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简单，容易。 “你疯了？这样好的机会，你不提条件，我们缺人缺得厉害呢！”回到房间，郑宇成就发作了。 谢凯摇头，眼神却看向门口，示意外面有人偷听。 “你说说你这人，动不动就想要挖人家的人，这样能行？咱们这可是为了合作，反正技术搞出来，大家都可以用不是？非得搞得双方矛盾重重，还怎么合作……” 两人吵得厉害，外面偷听的所长助手也不离开。 “他们真是这样？”当知道了情况后，严成中也觉得不可思议。 助手解释，就是这样，甚至把两人吵架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他们也没有出去找我们的人。” “明天他们要求去我们所里参观？” 助手点头。 “让我们的人把他们盯着，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跟我们的那些核心技术骨干接触。要是再有人被挖走，你自己回家带孩子去。”所长严厉地说道，“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助手依然点头。 他知道轻重，404的人，都是些混蛋，专门挖各个研究所里的核心人员，那些人员一走，得好一阵才能找到替代的人。 所以606等单位才这样不待见404的人。 也不是对方提出了多好的条件，而是他们搞的项目，完全能打动所里那些人的心，加上有着国防科工委等部门的领导的指示，要求借调人员…… 人一旦被弄走，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第二天，廖东风等人继续跟严成中等人谈合作的项目以及合作方式，谢凯跟郑宇成则是在606研究所里面溜达。 一帮子人严防死守，只要两人问研究人员问题，就会有人凑上去，问的问题稍微有点过分，就会被打断。 一天下来，就把整个研究所所有的研究实验室给逛的差不多了。 “没有问人的名字？真没有想要挖人的打算？”听到汇报，严所长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真的是只打算合作？” 见助手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所长，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应该这样简单。按照他们一直以来的行为，不会这样的。”助手提醒着所长。 严所长何尝不是如此，可那一老一小表现得根本就无懈可击。 完全没有打听他们的人员的情况。 “继续盯着，明天把合同签了，就让他们滚蛋。”所长说道，“他们没提出去黎明发动机厂看看？也没有打算去112厂溜达一圈？” “没有。还说明天签了合同，以后直接让廖厂长跟姜总他们负责合作的事情。”助手说道。 这话让严所长更是诧异，难道郑宇成这老狐狸跟谢凯这小狐狸两人都改性了？ 也不顾时间很晚了，跟海宜德以及张恩和等人讨论了半天，也是讨论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难道真的是不打算挖他们的人了？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郑宇成从廖东风等人那里了解了合作谈判的情况后，回到房间问谢凯。 “谁知道你们都干了些啥？”谢凯无语，“没瞧着我都不让靠近那些科研人员？” 谢凯一脸幽怨。 “完全是草木皆兵啊。”郑宇成感慨，“人员都确定了？” 谢凯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份名单，在上面加了几个名字，又把上面的名字给划掉了几个。“这些人我们弄走，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项目进度。亏得在一开始就把他们的人员名单跟各个研究室的情况摸透了，要不然，被他们这样严防死守，根本就没法搞啊。” “就你小子心眼多。估计以后姜晨阳没法再回来了。”郑宇成一脸阴笑。“回来，估计一个人走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敲闷棍。” “老郑啊，我发现你们越来越阴险了，人家姜总连情况都不知道。”谢凯一脸鄙视，“动不动就让人背锅，要不得。” “这样一来，他也就不会老想着娘家不是？”郑宇成阴险地笑了起来。 谢凯同样笑了。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笑过之后，直接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双方就在606所总部的会议室里面，准备签合作的框架合同。 具体的细节东西，要后面双方负责的人一起沟通讨论后才能确定。 “那啥，这些合作，我觉得非常好，这样一来，可以有效地节省科研经费，也能让我们用有效的经费获得更多的成果，双方共同进步……”郑宇成了解了双方谈的合作项目后，知道404这边的很多好东西都会拿出来，开口说道，“不过，好像合作中，我们付出得多啊……” 郑宇成的不过，让606所有人的人心脏都是一紧。 583 以后不准404的人靠近我们的研究所（40/100） “这里有份名单，人给我们，我觉得我们吃点亏，也没啥，至少我能向单位交代嘛……” “特么的……”严所长顿时气得跳了起来。 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老狐狸这个时候摆到明面上来要人！ 就连张恩和跟海宜德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防着郑宇成他们私下挖自己的技术骨干，结果对方在完全让他们入了套，引起了强烈的合作心思的时候，公开要人。 别说606的人，就连廖东风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郑宇成这领导，会这样无耻。 干出如此不地道的事情。 “不要脸！你们太不要脸了。”严所长怒骂郑宇成。 郑宇成一脸微笑，风轻云淡。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名单的？”海宜德愤怒了起来，看向姜晨阳，“姜晨阳，之前你在所里，所里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吧？有你这么干的吗？” 姜晨阳完全蒙了，急忙解释，“海书记，不是我提供的名单，这事情不是我干的……” 一个大男人，在这时候，心中的委屈，谁能知道。 郑宇成这是把他给坑了。 “海书记，这事儿，真不是姜总干的。好歹，咱们在一年前就合作过不是？名单早就有了，原本就打算搞过去，想着我们那边没有啥项目，一切也没有理顺，就放在这边让你们帮着多培养培养了……”郑宇成裂开嘴大笑。 “想都别想，大不了不合作。”严成中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不合作就算了。至于人嘛，我们是得要的。”郑宇成再次掏了掏鼻孔，“就看你们守得住不。当年很多大牛在国外，帝国主义不放他们回来，都千方百计回来了……” “你这是威胁我们？”海宜德咬牙问着郑宇成。 这种事情，其他人都插不上话。 谢凯就在一边看热闹。 “不，只是一个合作提议。当然，我们双方关于发动机项目的技术开发合作，是以这个为基础的。毕竟，我们的研究团队，如果有了解你们研发模式的人，这样合作才更方便不是？”郑宇成嘿嘿笑着。 “你真不要脸。实在是太无耻了。”海宜德除了说这话，还能说什么。 “如果不合作，我们就走了啊。”郑宇成说道。“哎呀，别这么小气嘛，反正每年你们分到的毕业生不少，同事，研究所自己也在带研究生啥的，这次要的人也不多，就这么三十来人，至于……” “什么不至于！自己看看，全特么的要我们的技术骨干！”严所长咆哮着，“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合作！没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 一时间，双方僵持下来了。 张恩和坐在那里，心中不爽，却也不说什么。 谢凯知道，只能从这位大拿身上下手。 从郑宇成兜里摸出烟跟火柴，走到张总旁边，一脸笑容，“张总，他们在这里吵架，咱们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看着谢凯，张总不由气乐了，“你小子想要挖我？” “哪敢呢。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总，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张总您给我解解惑呗。”谢凯根本不理会严所长跟海书记对他投来的愤怒眼神，“都是老郑干的，我还是个孩子呢，再说了，我能把张总挖走？” 谢凯不是没法挖走，但是如果把张恩和勾引走了，涡扇-10也就完蛋了。 他没法干这样的事情。 “你们真的有点过分了，这三十多人，三分之一是刚到国外进修回国的。”拒绝了谢凯递给自己的烟，张总苦笑着说道，“你一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烟瘾？” “没办法，压力大。”谢凯叹了一口气。“张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举动，我们真的要搞推重比在10以上的大推力发动机，结构模型都已经出来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各个部分的分别公关。” 对于张总这样的大拿，谢凯也不隐瞒。 “不是开玩笑？”张恩和愣了。 “要不是这样，我们挖人干什么？国家虽然重视，但是经费不足，能给的有限，而且很多项目经费需要审批，我们没有这样的问题，拥有项目自主权，只要我们有钱，哪怕是想要搞核动力的战斗机，上面都不管我们。”谢凯吐出一个烟圈儿。 现在他抽烟越来越少，但是很多时候，依然得抽。 要想让张总帮忙，不容易，特别是让606完全是自废武功帮他们。 “你们知道这个有多难吗？国内的技术情况，你们应该非常了解。”张恩和有些动容。 谢凯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沉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想要搞的战机项目，就是你们把涡扇-10搞出来，都没法提供足够的推力。” 张恩和更是动容，“你们要跟132以及611抢项目？” “不，这情况其实跟你们差不多。他们搞新一代的战机，我们搞他们那代之后的。”眼前的大拿，谢凯也不担心他泄密，“苏联跟美国，都已经有了隐身战机，我们搞那个。” 张总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疯子还是天才。 404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让人无法想。 可这样的项目，难度有多大？ “张总，您看看这张图。”谢凯见张总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图纸。 也不说上面是什么。 张总一看，眼睛猛地鼓了起来，“你们偷了我们的发动机设计图纸？” 脸上的怒气，可想而知。 谢凯苦笑，“您再仔细看看周围罗列的技术要求。还有上面标注的细节内容。” 张总压抑着怒火，越看越是心惊，这里面，大部分的内容都是跟他们的设计有着关系。 “这是不是跟你们的设计有着很大的相似？”谢凯咧嘴笑着问道，“仅仅是这张图纸，就可以表明我们的诚意了。这种结构，来自苏联，他们最好的战机苏-27使用的al-31结构。” “你们……”张总震惊了。 “这是上面能同意我们在各大航空发动机研究所挖骨干的原因。”谢凯解释着。“我们搞的发动机，推重比10，中间推力最低110千牛，加力推力最低180千牛。虽然很难，十年不成，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 谢凯的话，让张恩和有些动容。 “你们多少的东西取得了突破？” “大压机算不算？材料算不算？航电系统这块刚起步，进展不大，数据链等也刚开始没有多久……为了让进展快点，所以，我们才在各个相关单位挖骨干……” “你说的让我都想去你们那边了。”张总了解了情况后，叹息着说道。 “还是别了，不然到时候十号工程没有国产发动机，我们当不起这个罪人。而且我们的项目，是否成功，真心不知道。”谢凯有些苦涩，“整个项目，我们预计投入经费至少上百亿。目前还有超过八十亿的缺口。” 张总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凯找他的目的，他也知道了。 虽然这会对他们的项目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现阶段，很多工作还没有展开，验证机研制工作都还没有开始启动，算是都在预研过程，问题也不是太大。 “这次我帮你们。不过你们的技术，真的愿意分享？”技术分享这事儿，他有些不放心。 404的人在这些方面，向来比谁都抠门。 “都是为了国防，有什么不愿意的？”谢凯保证着。“如果你们在这些方面有立项，或者有相关经费，那么……” “果然符合你们404的风格。死要钱，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张总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面，双方还在吵。 谢凯让郑宇成先提出暂停，给张总说服其他人的机会。 “搞定了？”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点头，郑宇成也没有问他是如何搞定的。 果不其然，中午吃饭的时候，606的严所长跟海书记态度都好了很多。 就这样把人给了，更是不甘心，酒桌上死命地灌郑宇成。 “下午不是要签合同？谢凯，你劝劝郑主任啊。”见郑宇成来者不拒，廖东风有些急，小声地让谢凯劝郑宇成。“他们给不给人，还没说呢。” 只有谢凯能劝郑宇成。 “让他喝吧，不然606的领导们不会甘心的。人给了咱们，心中憋屈，不能让他们不发泄一下不是？” “他们没说给人啊。”孙宏诧异地说道。 “态度都变了，不给人，还指望中午请咱们吃饭？”姜晨阳心思有些复杂。 以后这606，他是彻底上了黑名单，绝对会被列为跟郑宇成等人一样不受欢迎的人员名单。 果不其然，中午的饭，一直吃到日头偏西，郑宇成被彻底放倒才作罢。 而当天晚上，郑宇成稍微清醒一些，双方就签订了合同，谁都没有说给人的事情。 运十再次停到了112厂的机场跑道上，谢凯带着醉意朦胧的郑宇成上了飞机，留下廖东风等人继续谈合作细节，等着404的人过来签正式合同就让运十起飞跑了。 “跑得真特么的快，狗@日的！”向来不骂人的海宜德，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上了飞机，飞机马上就起飞，怒骂道。 “人都给了，骂了有用？”严所长叹了口气，“以后不准404的人再靠近我们研究所！” 584 为了隐身战机，老郑倒下了 “行了，别装了。飞机已经起飞了。”上了飞机，谢凯推着郑宇成。 个可郑宇成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 连着推了好几次，发现郑宇成根本就不是装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浑身冰凉，双手颤抖，不时有抽搐，不由急了。 “赶紧掉头，降落，郑主任出事儿了！”谢凯急了。 老家伙这是喝出事儿来了。 飞行员一听，也是急了，这才刚刚升空，急忙跟112的塔台联系，请求他们安排救护车。 还没有转身离去，海宜德等人就见着刚刚起飞的飞机在机场盘旋，不由诧异，“怎么了？” 当112厂的急救车鸣着出现在机场跑道上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更是急了。 “这……” 当看到谢凯抱着郑宇成从悬梯直接上了救护车，一行人的心更是紧了起来。 112厂的医院急救室灯一直亮着，所有人都等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 “医生，怎么样？老头子没事儿吧。”谢凯重生后，跟郑宇成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而且老头子一个人的孤独，谢凯比谁都知道。 为了整个基地发展，老头子甚至任由谢凯瞎搞，虽然他自己也很多时候瞎搞。 “慢性酒精中毒，伴随还有胃出血，肝硬化等病，已经洗胃了，如果今晚醒不过来，通知家属吧……”医生对着谢凯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他在这之前，身体就已经非常差了……” “如果转大医院呢？”谢凯哭了，“医生，他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计划，我们很多项目刚刚上马……” 老头子出了事情，以后还怎么搞？ 自己的那些布局，那些计划，没有了老头子支撑，自己如何去弄？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就这样滚了出来。 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郑宇成给他扛着，谢凯的任何计划，都不敢再干，别人一旦询问细节的东西，谢凯如何解释？ 郑宇成原本还问过，可后来从来都不问任何问题。 “谢凯，你别急，咱们想办法。”见谢凯哭得伤心，其他人也是不好受。 尤其是海宜德跟严成中几人，如果他们不灌酒，也不至于这样。 “转院，去301医院，301不行就去协和，国内不行就去香江，美国……”谢凯猛地站起来，“老家伙不能就这样死了。” “那边条件比我们好太多了，但是也很难……”医生说道。 “你们医院的通讯室在哪里，我要打电话。”谢凯觉得，必须得转院，在这边不行。 不管是去协和还是去301，都不是他可以搞定的。 “谢凯，你先别着急，我们……”严成中劝着谢凯，却被谢凯一把推开，“301跟协和都不是好安排的。” “让他去吧，他们肯定有办法。要是老郑醒不过来，我们……”海宜德叹了口气。 谢凯在医院直接拨通了中转404的电话，“接404，代号00，急！” 外面的电话线路要进入404，必须得从首都那边中转。 404代号就是表示不存在，外面的电话根本打不进去，除非电报，即使电报也只能单方面地发。 “我是谢凯，老郑需要去301，马上找汪叔他们给龙耀华首长或者李明山首长打电话，我马上送他去首都……”电话接通404机要室，谢凯快速地说道，“另外，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马上通知郑宇成的女儿跟女婿到301医院……” 说完谢凯就挂掉了电话。 谢凯要求这边医院的医生跟他们一起陪着郑宇成到首都，医生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就怕转院途中会遇到什么问题。 汪贵林得到机要室的电话，整个人都愣了，询问机要室，机要室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搞得汪贵林着急不已，郑宇成这老伙计平时可是连感冒都很少有。 赶紧打电话找龙耀华。 “啥？老郑昏迷不醒，人就快不行了？啥时候到？好，我马上想办法，他们在哪个机场降落？不知道？”龙耀华有些傻眼。 而这个时候，机长问谢凯在那个机场降落，谢凯也是有些傻眼。 国内飞行，尤其是首都，如果不提前报备，非得被打下来不可。 “南苑。”谢凯问了，知道了南苑离301最近，急忙说道。 “那可是军用机场，没有提前报备……”机长担忧地说道。 谢凯相信，只要龙耀华他们联系上了，问题不大。 他也清楚，大型飞机从东北往首都方向飞，没有提前报备，马上就会被雷达发现，搞不好就得被地面防空火力击落。 所以，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让南苑机场跟运十的通讯电台联系。”龙耀华听到郑宇成倒下，也是着急的不行，运十从东北起飞，还好，运十有着特批的通讯代码。 当运十在首都降落的时候，301的救护车已经等在这边。 龙耀华，李明山等一行人全部都在机场等着。 飞机刚刚停稳，悬梯车就停靠到机舱门位置，几名军人冲上飞机，抬着担架往停在旁边的救护车上转移。 “具体什么情况？”龙耀华看到谢凯的第一时间，脸色严肃地问道，“不是每年都有体检？” “为了搞发动机，从606那边弄点核心技术人员，用了一些手段，那边有些不服……”谢凯并没有把责任往606身上推。 这种事情属于正常的。 国内各个单位是这样搞，国内跟国外合作，尤其是跟苏联之间的谈判，不喝酒就谈判不下去。 如同外交部经常讲的，双方进行了坦率交流，充分交流了意见啥的，背后的谈判艰难，外人根本难以知道。 谈判桌上无法达成，那么，就考喝酒了。 这是社@会@主义的特色。 “你们不是挖了很多人？”李明山皱着眉头问道。 救护车已经呼啸着向着301医院而去，龙耀华等人也没有多废时间，跟着去了医院。 郑宇成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 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把谢凯叫到了一个办公室，询问情况。 到了现在，谢凯也不隐瞒，把他们发动机方面缺人情况详细说了，同时，也把所有单位防备着他们挖人，不准私下接触，甚至根本就不允许他们了解单位内部核心骨干人员情况的事情都说了。 “领导，人员这块如果跟不上，我们就没法继续下去。”谢凯严肃地说道。 两人叹了口气，“这是何苦？要人，直接打报告啊！” “打报告，上面能同意吗？我们都要有经验的核心骨干，甚至很多项目需要学科带头人，大多数项目都是全新的空白领域……”谢凯苦笑着说道，“全国所有的科研单位都缺人，每年各个学校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也就那么一点……” 恢复高考没有几年时间，虽然到现在，国家的高级人才培养已经走上了正规，但是对于庞大的中国各个系统来说，每年培养出来的几十万人，根本不够。 很多单位没有办法，就只能安排自己的委培生。 “委培生在新的科研领域里面没用，我们要的全部都是前沿科技领域的研究人才。比如，自动化控制系统，计算机信息等专业领域……”谢凯把他们现在面临的难题都给摆了出来。 “我们压力也很大，你们虽然不像别的单位那样要经费，人才这事儿……”李明山也是无奈。 404搞的项目都是太过超前了。 “实在不行，你们就不能缓一缓？”龙耀华问道，“人才可以自己慢慢培养。” “时间上，等不了。我们的三代战机都才刚开始立项，美国跟苏联的下一代战机已经开始服役……”谢凯说道，“老郑也是为了那个项目，才拿命在喝酒换人。606了解到我们的情况后，忍痛把他们一些核心骨干跟年轻的学科带头人给了我们，老郑一高兴……” 这完全是把责任往他们自己身上揽。 “你们要搞隐形战机？”李明山惊讶地问道，“可知道难度有多大？” “难度大，难道我们就不搞了？美国的f-117隐形攻击机，已经服役了；苏联的米格-37下马，现在上马了米格1.44，已经进入模拟机制造阶段……”谢凯说道。 这些消息，军方都有。 “以目前我们的情况，很难。”龙耀华摇头说道，“这比三代机的难度高的不是一倍两倍。” “再难我们也得干。” “经费呢？”李明山觉得谢凯跟郑宇成一样疯狂，根本就不管后果，“前几年下马那么多项目，虽然说经费是主要原因，技术基础太差，性能指标过高，才是根本原因。” “但是谁都不可否认，这些项目研发过程中，只要有一点突破，带来的成果都不是其他项目整体突破所能比拟的。”谢凯说到，“原本我们是准备搞，一切不过是为了搞这个而做准备，现在老郑为了这项目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更得搞了！经费的问题，容易解决！”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首长，郑主任脱离生命危险了。”一名穿着干部服的军官汇报。 “醒了？”谢凯一听，顿时惊喜地向着外面冲去。 他没有看到军官脸上落寞的表情，就向着抢救室冲去…… 585 对得起国家，不一定对得起家庭 “不是说他安全了吗？为什么还没醒？”谢凯见郑宇成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鼻子上带着氧气面罩，整个人的情绪又开始无法控制。 医生护士等人都忍着眼泪，把脑袋别到一边。 谢凯扑到郑宇成身上，“老郑，你可不能死！赶紧起来，你不是说，你还没老，给你块板砖，你还能到38线上浪一圈吗？起来啊，老子给你战斗机，给你就坦克，去38线干美国鬼子去啊！” 谢凯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力地推搡着郑宇成。 可是，郑宇成一动不动。 在病房里面的医生跟护士，眼泪都扑朔着掉了下来。 这种情况，对于301医院来说，算是常见的，按理，医生护士也都经历了太多，可眼前这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却跟其他人有着一些不同。 “小同志，病人刚刚脱离危险期，需要休息……”负责急救的医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上前拉着谢凯，“他会醒过来的。” “滚！”谢凯猛地把医生推开，“你们没本事救醒他，马上安排，我送他去美国，去欧洲，去最好的医院！” “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急救科主任！”一名中年医生听谢凯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好心抢救，还这样对他们。 谁能受得了？ “小同志，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即使送到国外最先进医院，也是这样的情况。”急救主任阻止了手下，对着谢凯解释着。“你们到之前，上级首长就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 “你们根本就没尽力！你们完全不知道他对我们整个单位有多重要。当年，为了保护我们单位不受到影响，自己亲手枪毙了自己儿子，到现在，女儿都不认他，可他依然在为了国防事业奔波……这次出问题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垮了……”谢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被谢凯的话给震惊了。 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病床上躺着的老人，会有着这样的经历。 为了国防！ 为了祖国军工事业…… “把他拉开！”龙耀华赶到，见到谢凯情绪失控，急忙吩咐人把谢凯给拉开。 谢凯挣扎着不愿意离去，却被两名军官架着拉出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不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吗？他怎么会这样？”李明山问医院负责人。 医院负责人把情况介绍了后，一脸落寞地说道，“首长，如果二十四小时醒不过来，他将会永远醒不过来了。身体机能已经出了问题，长期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 “有什么办法让他快点醒过来吗？”李明山问到。 “首长，我们已经尽力。”负责人说道。“这种情况非常复杂……” “我不是以首长的名义，只是以一名老兵的身份请求，让他醒过来……”李明山内心不好受。 郑宇成他太了解了。 老家伙为了国防，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原本就不是作战人员，但是在朝鲜战场上，靠着手中的石头生生干死了三个美国兵，自己也受伤倒在血泊里……”李明山的话，让负责医生愣了。 谢凯之前哭喊着的话，居然是真的。 靠着一块石头干死三个美国大兵，这也值得骄傲一辈子了。 “目前很多项目，都是他们单位负责，一旦他倒下，那些项目即使不受到影响，进展也会被滞后……”龙耀华走了过来。 “那小子呢？” “哭得伤心，我听着难受，让人把他弄昏了。”龙耀华心中同样不好受。“现在可咋整？老郑要是出了问题，那小子肯定要跑。” “他跟老郑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爹妈都还多，而且老郑干的事儿，虽然没有谁说，以他的聪明劲，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让他扛整个基地，没有可能。他扛不起……”李明山点头。 郑宇成一直都在游说上面，把谢凯内定为404的接班人，理由很充分。 谢凯对于404的作用，上面也是看到的，所以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儿郑宇成倒下了，谢凯没有成长起来，整个404，没有谁能如同郑宇成这般不仅可以把整个404的散沙凝聚起来，也没有谁能如同郑宇成这般抢了别的单位的人，别人心中不爽，却还不得不合作。 更重要的是，没有谁有郑宇成的胆子这样大。 如果不是郑宇成，谢凯绝对没有可能冒头。 急救负责人有些无语，两位首长说这些事儿，也不让自己回避，一时间煎熬不已。 “首长，如果要想让病人快点醒过来，需要外部的刺激。不管是刚才那年轻人，还是他家人……”医生打断了两位首长的话。 再说下去，自己就听了不该听的话。 军方的很多人员，都涉及到保密。 “他家人联系上了吗？”李明山问到。 龙耀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他女婿联系上了，女儿不愿意来。原来在一个单位，都很多年没有说过话，老头子只能远远看一眼。” “那就等谢凯睡一会儿，让他来吧。”李明山说道。 嘉峪关正在建设的工程机械厂职工宿舍，张华忠一脸无奈地劝着妻子郑康梅。 “不去，说了不去！他根本就不是我爹，张华忠，如果再说，咱们直接去办理离婚！”郑康梅一脸扭曲地咆哮着。 张华忠知道妻子跟丈人之间的关系恶劣，这些年一直在劝，郑康梅都没有任何的松动，“康美，爸当年是做错了，对不起家里，但是对得起国家……这么多年了，孩子都十多岁了，该放下了……” “对得起国家又如何？让他找国家去！当年他不顾我跟妈的哀求，亲手枪毙援朝，妈为这事情被气死，他这么多年可有内疚过？你让我如何放下？”郑康梅一说这事儿，心就绞痛，当即呜呜地哭了起来。 “现在爸昏迷，已经转院到了首都……”张华忠不知道如何劝妻子。 每次说这个，妻子就会情绪失控。 他在中间，很为难。 谢凯让他暂时先到这边负责工程机械厂，过阵再安排别的工作，也是为了让他能劝说妻子。 “轰轰轰……” 外面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饶是已经到了凌晨，也有不少的工人跑出来看直升机。 汪贵林下了飞机，直接到了张华忠的房间。 看着情绪失控，还在抽泣的郑康梅，叹了口气，“康美，老郑快要不行了。那边传来消息，需要亲人呼唤，一旦24小时内醒不过来，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最好，他早就该死了！”郑康梅咬着牙，竭力压抑着怒火，浑身哆嗦着说道，“汪叔，您别劝我，真的。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郑康梅知道汪贵林是来干什么的。 见到妻子这模样，张华忠急忙拿着汪贵林出了房间。 “汪主任，康美这些年天天晚上都睡不好，经常做梦哭着醒过来……”张华忠看着汪贵林，“之所以我同意出来，也是康美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恶化，每天晚上都得靠着大量药物入睡，神经衰弱……我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去……” “可……”汪贵林也知道郑康梅的健康情况不好。 “相信谢凯吧，老头子一直把他当儿子。”张华忠叹了口气，“谢凯在老头子心中，远比康美更重要。这不是我们嫉妒，事实就是如此……” 跟郑宇成同事了好些年的汪贵林，自然清楚。 整个基地有谁敢骑在郑宇成头顶上拉屎的，除了谢凯，没别人了。 郑宇成那可是敢跟军方领导拍桌子骂娘耍无赖的人物。 “你好好劝劝她吧，这样下去，对她跟老郑都不是好事。”汪贵林无奈。 郑康梅的态度，太过坚决。 “汪叔，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的？这些年我也不敢细问，其他知道的人也讳莫如深，我这找不到根源，无法对症下药，劝了这么十多年……”张华忠不是没劝，可一劝，妻子就无法控制情绪，后来提都不敢提。 “并不仅仅是老郑的错。援朝当年跟苏联的情报人员有联系……”汪贵林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那样，借着外面的势头，在苏联人的支持下，援朝才要在基地里面造反，一旦基地被他们控制，里面藏着的三枚蘑菇蛋……” 张华忠整个人彻底震惊了。 他没想到，传说是真的，基地里面有蘑菇蛋，而且还是三枚！ 更没想到，当年的事情会如此复杂。 69年中苏爆发珍宝岛战役，而郑援朝差不多就是那时候被毙掉的。 布置在这边的三枚蘑菇蛋，不用想，也知道是用来反击谁的。 各国的核弹头，都是相互瞄准，威慑力也就是这样产生的，一旦核大国爆发战争，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所以，当年苏联在珍宝岛吃亏了，才没有继续动手，完全不符合苏联一贯的强势，他们害怕中国核反击。 “所以老郑才这样痛恨间谍！之前的梁小龙，如果不是那几名军人，老郑估计会亲自动手……”汪贵林叹息着，“有时候，对得起国家了，很可能就会对不起家庭，这些年，他比谁都苦。” 586 给老子一块板砖，还能到38线浪一圈（41/100） “老郑，赶紧起来，新战机搞不搞了？” “老郑啊，咱们人不够，你得去找112那边的领导谈谈，借点人啊……” “老郑，你特么的起来啊，航母还要不要了？我一个人搞不回来啊……” “老郑……” 谢凯没有睡多一会儿，就醒了，呆在郑宇成的病房，就不离开。 医生说，需要用郑宇成在意的事情来刺激他的大脑，然他醒过来。 醒来得越早，后遗症的可能性也就越小，晚了，即使醒过来，人也得永远这样躺着，啥都干不了。 谢凯一开始还能稳定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自己重生以来，郑宇成表面上一直在坑他，实际上都是在保护他，甚至是无条件相信谢凯。 加上一直跟郑宇成相处，比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更多，很多事情，父母都会劝他，阻止他，郑宇成却支持，无条件地支持，越想越是伤心。 “你说说你，当初跟老一辈亲手建立了基地，为了国防事业不受到影响，连自己的儿子都干掉了，现在工作刚展开，苏联那边等着后续计划，非洲等着后续计划啊……你还没跟闺女恢复关系呢，这样就走了，你甘心吗？没有为国防弄出什么重量级的成果，你甘心吗？”谢凯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根本止不住。 就连旁边陪着的小护士，也是哭得伤心不已。 “首长，您不能进去……” 汪贵林来的时候，谢凯已经哭累了，趴在郑宇成的床边休息。 “汪叔，您来了！老郑他……”谢凯一看汪贵林到了，眼泪又要掉下来，“康梅姐呢？” 汪贵林愣了，随后叹了口气，“她不愿意来。” 谢凯有些愤怒，可还是没有爆发。 他能理解郑宇成当年的无奈，也能体会郑康梅的恐惧跟绝望。 “情况如何了？” “生命体征平稳，如果不醒……”谢凯一说，又要哭。 汪贵林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郑宇成，“老伙计，你就想这样放下，忘记了我们当年的梦想，当年在军旗下的誓言吗？忘记了当年美帝的飞机在我们头上丢炸弹，坦克在我们战线上横冲直撞时候我们的誓言吗？” 郑宇成依然一动不动。 汪贵林坐在郑宇成床边，不停地述说着当年抗美援朝时期的一些事儿，也在说当年基地建设开始，没有水，大家吃雪；没有房子住地窝子；几个月不洗澡节省水给女同志啥的艰苦…… 谢凯在旁边，生生地让汪贵林给他上了一堂抗美援朝的小米加步枪跟美帝灰机铁王八硬抗的惨烈历史，也给谢凯上了一堂基地建设时期艰苦奋斗的历史。 他知道基地的建设很辛苦。 当年新中国一穷二白，啥不辛苦？ 全国大建设，东北的北大荒，大庆油田，声势浩大的三线建设等，完全都是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 老一辈吃了多少苦，到谢凯他们这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能体会。 “怎么样了？”龙耀华再次出现在病房，身边还有一群穿着干部服装，头发发白的首长。 “还没醒。”医生一夜没睡，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要是换成以前，谢凯巴不得在这些来自后勤部，总参等部门的领导面前混个脸熟，搞好关系，然后逮着机会就伸手要点经费啥的，实在不行也能要点政策啥的。 可现在，实在没有心思。 他已经决定了，郑宇成一旦挂了，或者醒不过来，就老老实实地上学，然后出国…… 没有了郑宇成，他不敢去冒风险。 很多东西，完全是没法经得起推敲的，总不能什么技术都说来自美国苏联，一个国家的情报系统都没搞到的消息，他有，如何解释？ 掌握了一个比国家更强大的情报网络？ 或者直接说，我是重生回来的？ “谢凯，谢凯！”龙耀华见谢凯也不给首长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皱着眉头叫谢凯。 郑宇成一倒下，这小子就好像丢了魂，跟之前那个坑蒙拐骗，动不动就要好处的小子完全不同啊。 “首长！”谢凯回过神来，见到一帮子大佬都盯着自己，又有点蒙。 “跟我们去开个会。”龙耀华说道。 谢凯看了看病床上的郑宇成，点了点头。 会议就是借医院的会议室开的，龙耀华跟谢凯介绍了几位领导，但是谢凯都在走神，根本就没有记住哪个领导叫什么，负责什么的。 “郑宇成同志的情况，大家都意识到了，不能因为他倒下，工作就不继续……”一名微胖，个子不高的领导开口说道。 汪贵林比谁都清楚，这次会议意味着什么。 他心中也是有些抵触情绪的，“首长，404这两年来，各项工作，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模式，即使没有领导，现在的惯性也能继续推动所有项目持续下去！” “你这是什么话，没有领导，很多事情需要协调沟通，谁来负责？”另外一名首长说道。“再说了，只是找人暂代，宇成同志好了，还是由他负责……” “新领导上任，熟悉整个404的运作情况都需要很长时间，反而会拖累进度……”汪贵林说道。 “由你们的人暂代。” “我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负责不少事情！”汪贵林毫不客气地说道。 “老郑这还没死呢，你们就准备让人替代他了？”一直都陷入自己思考的谢凯回过神来，冷冷地问军方的领导。 龙耀华知道谢凯的尿性，这小子完全就是头倔驴，闹事起来，根本就不管不顾。 “谢凯，404现在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不能没有人负责。”龙耀华急忙解释，“等郑宇成同志好了，依然由他来负责工作。” “行啊，没有问题。新上任的，你们打算找谁呢？现在我们刚准备启动隐身战机的研发，还有配套的发动机，新领导来，让他带着上百亿的经费来吧；另外，超七项目，马上要成功了，让新领导来给找找市场啥的；对了，还有，我们新一代的战术导弹，射程600公里，那个好像也需要投入新的经费……”谢凯平静地说道。 态度很明显，新领导来，带着经费，没有问题。 要是直接来这边，那么…… “不过这样重要的事情，跟我这个高中刚毕业的孩子没有啥关系啊，为了不泄密，我还是先出去。” 说完就起身往外面走去。 龙耀华连声喊谢凯，却根本没有用。 一帮子大佬倒也没有发火，只是面面相觑。 “看来，外面的人进去，你们不会同意啊。”最开始说话的首长问汪贵林。 汪贵林摇头，“不敢！” 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谁都能听出来。 “还是先等等看，老郑要是醒过来，就没有问题了。”李明山提议，“要不然，这事情还真的麻烦。” 404现在的一切都刚刚走上正轨，想要去的人不少。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进了404，就失去了进步的机会。 时间到了中午，郑宇成还是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所有人都是急了。 越晚醒过来，郑宇成也就越危险。 “之前有个《向我开炮》的通讯稿，给我把录音找来。”谢凯到了病房后，就对着守在外面的龙耀华助手说道。 他是龙耀华安排在这边协助谢凯的。 只要能让郑宇成醒过来，不惜代价。 谢凯在这里，要什么配合，就给什么配合，目的就是唤醒郑宇成。 “有用吗？”那名军官找来录音带后，问谢凯。 “试一试，老家伙最喜欢用朝鲜战场上的事情来吹牛，说当年如果不是上级不同意，也不给他配枪，他就又去38线浪了。”谢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军官点了点头。 很快，本该保持安静的病房，就响起了声音。 “呜~~”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 “咻儿~” 炮弹的破空声。 “轰~” 炮弹的爆炸声。 所有声音混合起来，一时间把安静的病房变成了战场。 “声音大一点！”谢凯经历过战场，这配音，很真实。 当初《向我》开炮可是在广播里面播了很长时间。 “天津二号，天津二号，我是8251，快打‘东山腿’……”让人激动的声音，在快进下，终于开始响起。 “轰轰轰~” 连绵的炮火声响起。 “天津二号！天津二号！我是8251，约三个排的敌人从2号、4号目标分三路向我们运动，快打2号和4号目标！” “轰轰轰~” “打得好！打得好！敌人又从洼地上来了，大约一个连，快开炮！” …… 声音从病房传递了很远，这边属于高干病房，住院的大多数都是部队的高层领导，很多人都是枪林弹雨走过来，听到这，不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 慢慢地，在郑宇成的病房外，围了不少人。 “胡闹！这里是医院！”院长得知情况后，怒了。 准备处理干这事情的人，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向我开炮，祖国万岁！” “老郑，快点，敌人来了……”谢凯急切地喊道。 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郑宇成，听到这话，猛地坐了起来，“我不要枪，给老子一块板砖，还能到38线浪一圈！” 说完，便又倒下去了…… 587 装备以外贸为主派啥军代表（42/100） “医生，医生，快点，老郑醒了……”谢凯一见到这情况，急忙大声喊医生，“老郑，你不能倒下啊，去不了38线浪，咱们还能在后方搞铁王八，搞灰机，让咱们的同志去前线浪啊……” 播放机被关了。 医生跟护士挤了进来，急冲冲地把又倒下去的郑宇成给送入了抢救室。 谢凯整个人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几名护士跟医生急忙劝着外面围观的住院干部们回自己病房。 “这是哪位首长？怎么没有接到消息？”院长问道。 他真不知道这情况，没有人给他汇报，也没有领导给他打招呼。 “好像是一个单位的负责人，昨晚上从东北那边用专机送过来的。”院长助理也不知道多少。 毕竟这里面，高级军方领导见得太多了。 解放军总医院，见到的领导少么？ “院长，总参跟总后的一些领导在咱们这边开会。”助理说道，“之前您在做手术，没有来得及告诉您。你这刚完成手术……” 院长一听，急忙说道，“了解一下情况，我先去那边看看，他们在哪个会议室？” 总参跟总后的人都在这边，难道哪位老首长……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谢凯到了急救室外，见到医生出来，就扑上去抓着医生胸前的衣襟问道。 “已经没问题了，目前看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换了一个医生，对于谢凯的无礼，并不在意，一脸疲惫地说道。 谢凯一听郑宇成没有什么问题，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直接就瘫倒了。 搞得医生护士又是一番紧张。 等到谢凯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就黑了。 “老郑情况怎么样？”谢凯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郑宇成。 “之前醒了一次，没有一会儿，就又睡着了。你小子也是，这些天就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下去，身体拖垮了怎么办？”汪贵林看着谢凯。 “没有给我爸妈说吧？”谢凯就怕爹妈担心。 “你母亲今晚上到，这样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说？之前你在二重那边住院，还没恢复，结果好几天不休息，又喝酒喝得厉害，身体状况也是虚弱到了极点。另外，莫齐也通知了，明天应该就会到。” 汪贵林的话，让谢凯无语到了极点。 老娘来了，这日子还能好过？ 尤其是莫齐跟孙娟在一起，这两个妞儿之前让谢凯天天被填鸭式地灌，现在来了首都，这还不得继续使劲儿？ 自己还活不活？ “我没事儿，通知她们干啥！”谢凯欲哭无泪，“女人，那是一种麻烦而又可怕的生物。” 说完，谢凯便挣扎着要起床，去看看郑宇成，汪贵林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最后无奈，找到医生，把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弄到了一个病房里面。 “上面怎么会说？还是说要让人替代老郑？”谢凯记得这事儿。 404的情况，到了现在，绝对不会容许外面的人进来摘果子。 来的人，肯定是为了借着机会镀金，根本就不会在意404的很多项目都是需要大投入，很长时间才能取得突破的。 汪贵林摇头。 这事情，他也不知道上面会如何处理，郑宇成短时间内肯定没法再回到岗位上。 “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老郑休息一段时间，咱们的进度也不会拖累，如果他们真的要安排别的人来摘果子，镀金，那么，404就准备解散吧，正好我也懒得继续干这个了。”谢凯说道。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这时候正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各自一个酒杯，面前摆放着一堆花生。 “这事情，怎么搞？上面的担心是正确的，可谢凯那小子以及其他人不会同意外面调人进去的。”李明山问龙耀华。“到现在为止，404才刚走上正轨。” “就因为上了正轨，所以才有人想要到404去干出一番成绩来不是？”龙耀华叹气，“他们这两年太过耀眼了一些，运十没事儿就全国乱窜，怎么不让人眼红？沪市那边可是准备造麦道的飞机，加上他们的工程机械让进口的价格降低很多……” 404这几年的成绩，一直都是让人诧异。 不仅外面的人想要干掉404，就连内部的人，也才想要在404里面去搞点功绩。 “看看再说吧。”龙耀华一口干掉了杯子的酒，“我得回去了，手头的事情多呢。” “对了，老汪提了一下他们手中有很多的项目可以申请国家863计划，你说，把这些项目向上面公开……”李明山突然问龙耀华。 龙耀华愣了，最后顿时狂喜。 863计划，很多都是民用领域，但是却关系到国家战略发展，谁都知道，大多数的尖端科技领域，都是先用于军事方面，随后才会运用到民用领域。 “我这就去问问他们详细情况。”龙耀华说道，“只要有个一二十项，上面的领导们就得考虑考虑换人带来的影响。” 404在国家提出863计划之前，就已经开始研究这些领域了。 到现在，很多的项目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哪怕没有进展的，至少也是有了一些眉目，研究下去，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高精尖端项目？”对于大半夜龙耀华跑来找自己，汪贵林有些诧异。 “首长，您是问我们单位有多少项目符合国家863计划？”谢凯醒来后，睡不着了，郑宇成还没醒，在输液，汪贵林根本就不让他下床活动。 “你小子果然知道我的来意。说吧，有多少？”龙耀华一想到谢凯没法弄到部队，就有些肉痛。 “之前跟老郑合计了一番，有一百多项，细分一下，弄出两百个项目，也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还要更多，问题不大，但是投入的经费我们支撑不起，也没有人……”谢凯随意地说道。 龙耀华原本还认为，只要404有一二十个就不得了了，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 “谢凯，这可不是开玩笑。” “汪叔在这里，他负责后勤，各个项目的人员调度，设备筹集等都得通过他，他知道啊。”谢凯说道。 汪贵林在一边，一直都不知道两人说什么。 863的事情，他不知道。 当初就郑宇成一个人去开会的，要是他知道，绝对不会放过问国家要经费的机会。 哪怕一个项目只要十万，那也是上千万，可以支撑好些项目一段时间的研究了。 “老郑没有说863计划啊。”汪贵林听到谢凯解释后，诧异地说道。 “我也是前两天跟他一起到606那边挖人，廖厂长他们突然说这个，我才知道，老郑看不上国防科工委给的那点经费，觉得有着上面的掣肘，我们要搞项目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谢凯解释道。 气得汪贵林大骂还在昏睡中的郑宇成败家。 “这次，你们怎么反对都没用，必须派出军代表到你们那边。359坦克，你们之前瞒报了中间采用计算机辅助的火控系统，也瞒报了稳像式火控系统等技术……”龙耀华借着机会把上级一直纠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404从最开始搞坦克之后，就不再有军代表了。 军代表是部队在地方单位上的全权代表人员。代表军方，负责在驻地军工单位内监控、协调产品质量、生产工艺、保密工作、产品交期等工作。 可从最开始，404从一个烂摊子重新变成研发单位，武器装备等产品都是面向国外客户，军代表也就没有必要存在。 加上404的保密工作一直都是有他们自己的部门，这就让军代表存在更加尴尬。 一直到359坦克在国际上名声大噪，订单也越来越多，才让军方重视起来。 结果一对比79式主战坦克，更是不得了，性能超越太多了。 可合同都签了，钱也收了，人家创汇那么多，总不能学美国那样不要脸，只是以一个威胁到美国国家安全就撕毁合同不是？ 想要出口转内销，那价格军方又承受不起，加上生产主要是以541跟617代加工，这样一来，404究竟都有些什么技术，军方高层也是不知道的。 “我们又不是给军方生产武器装备的单位，派出军代表干啥？”汪贵林也不喜欢军代表。 谢凯就更加不用提了，“我们不是生产单位啊。都是以外贸为主……” “谁叫你们好技术胡乱往外面卖？”龙耀华没好气地说道。“359坦克是国内最高水平的坦克，自己部队都没有用上，两伊战争双方都以这个为尖端装备了。” “不能不要？”谢凯问道。 “没办法。”龙耀华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你们放心，即使派出军代表，也不会干涉你们的运转，只是盯着你们别把技术胡乱卖出去就行了。还是说说你们的前沿科技方面有那些项目吧。” “上面还是准备派人来顶替老郑？”谢凯问道。 龙耀华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告诉谢凯，事实就是如此。 “凭什么？当初基地建设的时候，这些人在哪里？前两年基地的几万干部职工快要饿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谢凯当即就火了。 588 还有中科院的人等我们去挖啊 “瞧你急的，你们不把有实力展示出来，上级怎么知道你们的重要性？”龙耀华见谢凯着急，暗叹一声，这小子还是太过年轻了。 一点也沉不住气。 “所以，我们要申报863计划项目？”汪贵林瞬间就明白了。 龙耀华点了点头。 “这个没有问题，很多项目资料我们那边都是有备份，不过芯片什么的主要在691厂那边，大飞机的相关项目在秦飞，战斗机跟发动机的项目在蓉城……”汪贵林说道。 “多长时间能准备好？” “如果一部分，明天晚上就能让运十送过来。基地里面有133项，设计高温合金，新型坦克炮钢，复合材料等；信息自动化设计芯片，传感器，计算机，数控系统等；还有一些军事装备专用的技术，比如，数字信号通讯，有源相控阵雷达，程控交换机等……”汪贵林对于基地的项目，非常熟悉。 “有多少领域是你们没有涉及的？”龙耀华惊呆了。 之前到404去过，根本就没有听到汇报。 这些老家伙，连自己也隐瞒。 一旦这些东西有了突破，直接用到装备上卖出去，那还得了？ 一定得派军代表去盯着他们这些项目的进度！ 这一刻，龙耀华都觉得，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不管不顾了。 “多呢，生物科技，海洋领域等，太多太多了。”汪贵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领导，只要给我们足够的人，我们可以再打造一个中科院。” “滚！有本事你们自己到中科院挖人去。”龙耀华刚说完，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了。 国内研究基础科技最逆天的就是中科院，而且中科院每年培养出来大量的研究生跟博士，这不是给一直疯狂挖人的404指明了方向吗？ 要是404的锄头向着中科院挖去，到时候他跟李明山两人，已经挡不住那些大佬的怒火了。 “领导，您这建议不错，我们正愁很多项目缺人，谢谢领导指明！”谢凯一听也是来了劲。 一直以来，他们挖人都是针对专门的单位，毕竟那些都是搞专门的装备技术研发。 但是他们还有很多的基础项目研究啊。 他有点不爽郑宇成，就因为郑宇成不重视基础领域的研发。 每次都是不得已，才开始弄。 之前如果不是知道运十的发动机跟引进的贝斯发动机材料技术太差，甚至都得从英国引进，郑宇成绝对不会同意在404去搞这些不能带来效益的东西。 加上得考虑到以后6.5万吨的大压机得留在基地，需要配套，郑宇成等人才同意搞基础材料研究。 哪怕有谢凯提供的配方，大概工艺等，由于基地没有如同搞其他成套装备这样重视，挖人方面投入的精力也不大，否者进度也不会这样慢。 现在短板已经出现了。 仅仅是一个隐形战机项目，就涉及到太多的东西，复合材料，新的通讯方式，新的吸收雷达电波的隐形涂层等，都得着手研究。 “真打算挖中科院的？”汪贵林有些担忧，“中科院可不是其他的科研院所，一旦得罪了那些大拿，咱们扛不住啊。” 谢凯也知道，中科院的很多大牛都是得罪不得的。 “咱们又不挖核心人员，只要有好的项目，他们也不会放弃不是？借人，借人！”谢凯特意强调了从中科院借人。 这时候的龙耀华，尤其后悔。 为什么这时候要说这事儿。 404挖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要是让中科院的那帮子老头子知道是他提醒了404，他的日子可想而知。 “咱们先不说这个，还是说说你们那些前沿科技项目。你们不会只是有个眉目吧？”龙耀华急忙转移了话题。 汪贵林摇头，“大多数都已经有了突破，材料等很多方面，已经有了实验室样品，需要更多人来研究改良，以及研究批量生产工艺。实验室生产的成本太高，加上这东西规格太小，几乎不堪用。” “有成果了？也没见你们上报啊。”龙耀华一听，大喜。 谢凯看着他，坐在床上，一脸鄙视，翻着白眼说道，“上报干什么？为了拿个奖状，就无偿给别人使用？这玩意儿，国家每年从国外进口花多少钱？” 龙耀华一时语塞。 这小子牙尖嘴利，太不要脸，非得说钱。 “庸俗！”龙耀华最终只挤出了这两个字。 “首长，不是我们想要庸俗。可没钱，我们就没法搞项目不是？前期投资了，收不回来，咱们技术给别人去赚钱，自己没钱继续开发……” “你小子是故意的不是？还能不能好好地聊聊了？”龙耀华生气了。 谢凯一脸笑容，示意他们继续，自己不说话了，索性躺在床上思索明天如何应对老娘跟莫齐还有孙娟。 龙耀华被谢凯一阵挤兑，看着汪贵林一脸平静，眼角都开了花，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让汪贵林通知404基地准备好各个项目资料，有进展的最好带上进展，明天送这边来。 汪贵林也知道，这是为了避免外面的人进入到404的最好方式，忙不迭答应。 说是要送龙耀华出去，结果也没有任何动作。 龙耀华翻着白眼走了。 觉得最好是少跟404的人接触，汪贵林曾经是多好的同志，现在也变坏了。 “咱们真的搞中科院的人？”龙耀华一走，郑宇成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汪贵林有些诧异。 “我要之前就醒过来，他能说下去？”郑宇成声音嘶哑地说道。 一脸疲惫。 谢凯看着郑宇成没有之前的问题，心情一下子就好得多了，盘腿坐在床上，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觉得龙首长这提醒不错。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盯着军方下属的科研院所，却忘记了中科院才是最顶级人才扎堆的地方。那些负责的大拿咱们挖不了，至少，他们培养的青年骨干可以嘛……” 挖中科院的墙角啊。 想一想，谢凯都激动得哆嗦。 “要不，咱们让中科院在我们那边建设一个分院？”汪贵林没有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这样办事不靠谱。 找中科院建设一个分院，专门帮着他们开发需要配套的基础技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中科院在全国有着很多的分院。 “不！”郑宇成跟谢凯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必须得对这些项目完全掌控。”谢凯说道。 郑宇成同样也是这样的心思。 “真要挖？老龙跟老李可扛不住中科院的那些大拿。”见这一老一小两人一说挖人墙角，尤其是挖中科院的墙角就来劲，汪贵林愁眉不展。 中科院可不是一般的科研院所。 他都没有想到，两人在挖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已经把锄头向着中科院挥去。 “怕啥？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最好是那些有着留学苏联背景的，到时候苏联那边的人弄回来了，这样就可以无缝衔接。”谢凯说道。 经过他的提醒，汪贵林才记起，他们还有个苏联计划。 就是为了偷苏联的技术资料跟弄苏联各个领域的科学研究人才。 连苏联的技术跟人都敢偷，挖中科院一点骨干啥的，好像也就算不得啥了。 “其实我们，咳，咳，可以直接拿项目成果换中科院的人，反正他们每年培养出来的研究生，博士生啥的也要分配给国内的其他研究所……”郑宇成说了一会儿话，精神更萎靡。 “行了，你们都先休息，我跟家里联系联系，让他们整理一下，明天晚上把资料给送过来。”汪贵林见时间也晚了，自己还是得先去安排。 谢凯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倒是郑宇成…… “老郑，你这酒，现在是不能喝了。你知道，要是你挂了，我肯定会出国……”谢凯见郑宇成在看自己，对着他说道。 “你威胁老子？”郑宇成怒了。 一激动，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引起外面的小护士急忙跑过来，把两人给呵斥了一顿。 “谈不上威胁，你知道原因。”谢凯叹了口气说道，“汪叔没有你这么不要脸，其他几个更是不行。” “我琢磨着，你干脆别上学了，反正学历啥的，直接弄个就是了。我想我们应该成立一个研究所，培养研究生跟博士生，有对外招生资格，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用一直到处挖人了。”郑宇成认真地说道。 谢凯才不干这事儿。 18岁，怎么也得在外面浪几年，就此留在基地，一直到老，他觉得很难。 “谢凯，答应我一件事情。”郑宇成挣扎着要坐起来，谢凯急忙跳下床，要去扶郑宇成，却被他拒绝了。 “如果让我接手基地，还是别说了。”谢凯知道郑宇成想要干什么，“郑叔，我原来就说过，在三十之前，我不会接手的……” “……”郑宇成无语，“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也不愿意？” “你死得了么？如果真的想死，这正好。我觉得，成为一个亿万富豪，没事儿泡泡各国的妞儿，挺不错。” 谢凯的话，气得郑宇成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589 首都建设的肥肉不能不咬一口 “谢凯，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柳旭一进病房，眼泪扑朔着往下直掉。 谢凯一阵无语。 老娘好像一直都是让自己自生自灭，没有怎么管过自己吧？ 现在更好，有了自己的服装事业，连老爹也不要了。 “妈，我没事儿。”谢凯躲过了老娘的拥抱，差点掉到病床下，“您这是从啥地方过来的？” “我从香江回来啊。在那边弄了个分公司，专门负责设计打造品牌，然后国内的服装厂直接生产，贴牌，就变成了香港品牌……” “妈，您这不是来看我的吧？”谢凯怀疑，眼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妈。 不是说来看自己，担心自己么，亏得进门的时候装得心痛无比。 “不是来看你，我干什么？”柳旭柳眉倒竖。 成为职场上的女人，就变得精明干练起来，尤其是脸上化着淡妆，本来就漂亮，更是带着一种成熟的风韵。 见谢凯打量自己，柳旭转了一圈儿，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v字领无袖短衫，下身一条直筒裤，头发不再是原来的那种跟大多数人千篇一律的波浪发，而是上面拉直，下面微卷的发行。 踩着高跟鞋，无论是气质还是打扮，都跟几十年后职场女强人无二。 在这有着暖水瓶，水果兜，蓝白相间的病房，谢凯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妈，您这是越来越有国际范儿啊。”谢凯由衷地赞叹母亲。 真的是美女。 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老娘这样漂亮，可自己为啥就没有继承老娘的优良基因，没有帅得无法出门呢。 “怎么样，好看吧？新设计的，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准备参加今年的纽约、巴黎、伦敦、米兰时装周的展示……”柳旭转了一圈儿，让儿子好好欣赏一下，得意地说道。 谢凯心中哀嚎，老娘这是来抓壮丁的。 “柳旭？”郑宇成有些不确定。 柳旭变化太大，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他有着快半年没有见到柳旭，以前都是穿着工作服，哪怕不是工作服，也是跟普通人没有两样的。 服装本来就大胆前卫，跟这个时代有着很大的不同。 “郑主任？您也在这里？”柳旭这时候才意识到郑宇成也在，有些尴尬。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都是满头黑线。 柳旭则是要上天了。 “你们的服装准备打入国际市场？”郑宇成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是咱们的服装厂。”柳旭说道，“我们在香江那边招聘了一批设计师，他们见到沪市这边的一些设计手稿后，就希望参加国际时装秀……” “不错，不错，我们就赚外国人的钱。”郑宇成很满意。 服装厂原本是活不下去的被服厂，现在被柳旭搞得风生水起，不断扩大规模，基地管理委员会从来都不插手。 “对，我们的眼光得放到国外，国内一个国际知名品牌都没有。”柳旭点头说道。 根本就没有问谢凯身体情况如何。 谢凯不断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亲妈，更是怀疑自己当初为了不让老娘给自己瞎介绍对象让她去搞自己的事业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柳旭居然就在这里给郑宇成介绍起服装厂的情况了。 汪贵林忙着去处理一些事情，就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在这边。 “是在这里吗？好的，谢谢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孙娟的声音。 来了！ 老娘在一边眉飞色舞地给郑宇成讲服装厂的发展方向，特别是她现在越来越自信，气场强大，当着郑宇成这样曾经看着都害怕的领导都能侃侃而谈。 谢凯看了一眼老娘，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老娘知道自己喜欢莫齐，而孙娟从小又跟着谢凯喊妈。 “哥，你怎么了？”孙娟冲进了房间，看着还有别人，生生地停住了，看着柳旭，有些不敢认，“柳妈？” “娟儿？”柳旭看着孙娟，这丫头变化也很大，随后看到了红着脸有些羞涩的莫齐，急忙给两人打招呼。“来，来，让妈看看……” 然后…… 然后…… 柳旭带着两个女孩出去了！ 对，出去了。 谢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随后整个人呆若木鸡。 郑宇成在一边偷笑不已，“小子，是不是怀疑你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有这么当妈的？”谢凯抱怨着问道。 郑宇成更乐，“谁叫你让她管服装厂？我给你说啊，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事业，那是要翻天的。以后你媳妇儿，千万别找你妈这样的。” 谢凯拍着脑袋，饶是几十岁的人，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柳旭带着孙娟跟莫齐两人出去，一直到天黑，都还没有回来。 还好，汪贵林忙完了，不然两人饭都吃不成。 “哎，你就不该通知他爹妈，你瞧瞧，来了不如不来呢……”郑宇成见谢凯闷着头不说话，心中高兴不已。 看到谢凯吃瘪，那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汪贵林不好说什么，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们基地的项目，前期先准备了73个，这些都是有着一定成果的，比较有说服力。不过目前，我们只是准备了一些资料，如果每个项目团队都来人汇报，这太过麻烦了，等上面看了，再一一申报……” “这不错。”郑宇成点头。“先把资料提交给他们，我们人手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会不会有些多？”汪贵林有些担忧。 谢凯急忙摇头，“我觉得还有些少。咱们这次申报项目的目的可不是问上级要经费，而是要人，要政策！” 还有句话没说，上面的领导是想要借着郑宇成病倒的机会往404里面安排管理人员。 项目一申报，上面要么放弃这些已经有了成果的项目，要么…… 404同样是想要借着机会向上级要人，加快研究进度。 “他们什么时候到这边？接待跟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吗？”郑宇成问道，“咱们以后得老往这边跑，要不要在这边建立一个办事处？” 郑宇成说的时候，却看向谢凯。 谢凯要到华清大学上学，总不能一直通过军方的人了解谢凯的情况。 “我觉得可以，今天去借车什么的，可找了不少关系。而要跟中科院合作，就少不了经常往这边跑，要是老在这边住酒店什么的也不方便，还浪费钱……” “买地啊！”谢凯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 首都的地皮价格，到未来，那可是将会飞起来的，现在资金不是多么？ 基地未来对研发资金的需求，很庞大。 谢凯这时候才想起，如果投资房地产，未来几十年内完全是不会缺乏经费的。 “买地？买地干什么？”汪贵林疑惑地说道，“咱们的钱还不如投给中信银行发放贷款，收益可是稳定的。” “汪叔，您如果对这几年首都这边的房价上涨有个了解就知道了。咱们的钱，现在都是放在银行里面，目前每年有百分之十多的利润，现在这些利息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的项目研发了。”谢凯引导着汪贵林。 郑宇成看着谢凯，猜测着谢凯是临时起意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基地现在手中经费不少，每年的利息收入都有将近十亿。 随着项目越来越多，需要的经费也是越来越多的。 对于未来，他们表面上谁都不在意，但是也着急。 没有经费，404的发展速度将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这一点，谁都没办法解决，只有钱能解决。 “这边的地价确实涨得厉害，可一般的单位拿不到地。” “找后勤部，我们要在这边建立办事处，他们应该是非常高兴的。”谢凯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投资房地产行业，咱们不是在中信有股份吗？钱直接贷款给我们的房地产公司，这样一来，两头的利润咱们都有了……”谢凯一想到那些开发商的操作模式，便说了出来。 中国房地产可是诞生过中国首富的。 “这倒是个办法，这样也不担心贷款收不回来。”郑宇成点头称是。 他们手中握着几十上百亿的资金，仅仅是用来产生利息，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房地产的投资回报周期也比较短，首都这地方，肯定会是国家发展最快的地方，不缺钱的时候，咱们可以留着，等到缺乏经费，就卖出去……”谢凯继续说道。 在这方面，他并没有说太多。 现如今这方面的投资不能搞太多，房价飞起来，还得等十多年呢。 反正先让基地在这上面试试水，弄点经验，等到以后，下面也搞一个房地产板块。 最赚钱的领域都不投入，哪里能搞那么多的经费？ 谢凯从来都没有觉得可以一直靠着卖武器装备来支撑404的武器装备技术研发所需要的经费。 “汪叔，您不去安排我们的人？”谢凯问道。 汪贵林解释，“一会儿他们先到这边开个会，有些事情，你们不做交代能行？” 谢凯满头黑线。 这些老家伙，连医院都能整成办公场所。 “这也没办法不是？你们两都在医院呢。” “医院方面能同意？” 590 超七终于可以卖出去了 “不行，他们是病人！”院长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他正要下班，就有人来找自己借会议室，一听，跟那个惊动众多总参跟总后的领导的郑宇成有关，顿时就不同意。 “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院长，就因为考虑到这点，如果在病房，太过拥挤，同时也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如果是在外面，这就更麻烦……”汪贵林解释着，“这事情很重要。我们商量讨论上报国家高端科研项目的工作……” 院长显然不相信。 他问了，总参跟总后的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郑宇成的情况，也没有太过详细地介绍。 现在一听上报国家高端科研项目，更是皱起了眉头。 “院长，这不会花太多时间。这也是没有办法……”汪贵林见院长有点松动，继续解释。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病到了这样的程度，也不休息一下！”院长叹了口气，旋即找来主治医生，问道，“他们的身体状况允许开会吗？” “谢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缺乏休息。郑宇成不行，得躺着。”主治医生一听急了，“怎么能开会。” “那就让他躺在病床上开会。”汪贵林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都已经那个样子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出现意外？”主治医生听到汪贵林的话，不由火了。 说了好长时间，主治医生也不同意。 主治医生不同意，院长也就不同意了。 汪贵林怎么说都不行，这次的会议，没有郑宇成参加不行。 本来就是为了郑宇成的。 “没事，找几名负责人，咱们直接在病房里面谈谈，反正现在只是递交上去。”汪贵林愁眉不展地回来，郑宇成一听急了，谢凯说道。 会议很重要。 重要到关系到整个404的生死存亡。 汪贵林比谁都清楚，郑宇成一旦不负责，谢凯也就不会再管，换成别的不了解情况的人空降，404的工作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除非国家支撑这些所有项目的经费。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旦不了解情况的人进来，苏联遗产计划，非洲计划都是无法继续实施下去的。 没有多少人有郑宇成跟谢凯两人的胆子这么大。 还不等郑宇成等人在病房里召开会议，龙耀华就急匆匆地到了病房。 “首长，您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找您。”汪贵林不等龙耀华说话，就开口了。 他们手中的项目，让龙耀华递交给国防科工委最好。 谢凯也点头，“对，我们的那些可以申请国家项目的资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现在只带了一部分，由于涉及的领域比较多，就没有让各个项目都派人过来……” 两人几乎没有给龙耀华说话的机会。 而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争吵声，谢凯一听，就知道是老娘回来了。 “我儿子在这病房里面，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柳旭火气很大。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就被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警卫给拦着，不让她进去。 “同志，首长有交代，他在里面谈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打扰。这属于国家机密！”警卫严肃地说道。 虽然对方是病房的人的亲属，他也得坚持自己的原则。 “首长，您的人？我妈……”谢凯也是无语。 老娘说是来看自己，结果看到自己没有啥事儿，甚至问都没有问情况，莫齐跟孙娟两人一起到来，老娘结果拿着两女出去了。 搞得他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这倒让郑宇成好受了很多。 可现在老娘这时候回来，又是要闹哪样？ 龙耀华无奈，只能出去。 柳旭见过龙耀华，尤其是那次提着擀面杖在学校操场上把谢凯追得爬上树的时候，对于来自首都的领导，自然记忆深刻。 “柳旭同志？”龙耀华看到柳旭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当初那个提着擀面杖的凶悍妇女，一时间变成了时尚女性，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首长，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儿子？”柳旭这两年经常跟各地的官员打交道，甚至跟不少苏联高官坐在一起吃饭，对领导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害怕感觉。 “我跟他们谈点事情。”龙耀华说道。 “那我看看他，就走，不打扰吧？”柳旭问道。 龙耀华苦笑。 已经就打扰了。 还是让柳旭进了病房。 “妈，我还是您亲儿子？我在医院躺着，您倒好，带着她们去买衣服！”谢凯见到跟着老娘进来的莫齐跟孙娟，心中苦涩不已。 莫齐上身穿着一件紧身t恤，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则是穿着一双运动鞋，紧身牛仔裤让笔直修长的腿看起来更加修长，扎着马尾辫，整个人青春洋溢。 孙娟身上同样是一套牛仔服，里面白色t恤，下身则是喇叭裤，稍微有点胖的身材，在这套牛仔服下，并不是那么显眼，头发则是烫过，有着一种成熟的韵味，同样还带着一丝的青涩。 两人显然都不好意思看谢凯，谢凯还躺在病床上呢。 “咋样，好看不？”柳旭问谢凯。 谢凯把头扭向一边，不想跟这样不靠谱的老娘说话。 “哥，柳妈是让我们给当模特，拍海报，让你给评价一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莫齐在一边羞愧地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不敢看谢凯，孙娟急忙解释着。 谢凯心中更无语，老娘这是逮着机会都不放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模特穿着这些衣服排出来的照片，总是让我看着不舒服，不满意……想到莫齐跟孙娟，让她们试试……”柳旭也有些尴尬，“我来的时候，就问过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儿。反正你从小都独立，妈妈工作忙……” 有这样的老娘，谢凯除了无语问苍天，还能干什么？ 老娘这也成了工作狂。 “你们既然有事儿，也就先不打扰了，我带她们去拍照，这边这个比较好的摄影棚，我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才谈好，而且还老贵了……”柳旭说完，就拉着尴尬的两女出去了。 郑宇成从头看到尾，柳旭走了，终于笑出来了。“小子，天作孽，犹可活；你这是自作孽啊……” 龙耀华开始本来神色严肃，这会儿也不仅莞尔。 倒是汪贵林，不停地苦笑着摇头，“你们这一家都是工作狂啊！” “那不是我亲妈，我绝对是捡的。”谢凯咬牙说道。“我可是病人！需要照顾！” 有这样当妈的？ 谢凯心中真的有些委屈。 以前孤独一个人，现在重生了，结果，比之前还孤独，就连莫齐，也被老娘拖着。 “你需要个屁的照顾。”郑宇成幸灾乐祸地说道，“谁叫你要给她出那么多的主意？那两个丫头，搞不好就得受到你老娘的影响，不管你选谁，我看你这辈子……” 龙耀华有些无语。 自己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谈的。 哪怕是让他们说项目的事儿，也比扯淡好不是？ 他哪里知道，郑宇成跟谢凯几人都是故意的。 一开始就没有让他说话，就是怕龙耀华阻止他们，不让申报项目。 谢凯得到郑宇成的眼神示意，开口问道，“首长，您这日理万机的，来这边有啥事儿？” 可这不说，也不行。 只能说，老娘回来得太过及时了。 “你们的超七工程，什么情况？”龙耀华直接问了。 谢凯几人眼神交流，都看到了各自的诧异。 “首长，你们不是知道吗？超七刚进入样品试制阶段，不会是空军想要，让我们出口转内销吧？”谢凯诧异地问道，“那不适合我们的空军。” 要是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原型机出来，改教练机，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rd-33发动机推力足够，可太耗油。 “不是问你适合不适合我们的空军，巴基斯坦的人来了，请求国家批准超七出口。”龙耀华说道，“你们可没有详细上报超七涉及到的技术……” “巴基斯坦人终于想通了？”谢凯顿时就高兴得弹了起来，“卖！必须卖。” 惊喜来得太突然。 “巴基斯坦跟他们隔壁的老仇人干了一架，吃亏了。”龙耀华的话，让病房里面其他几人都是跳了起来。 谢凯更是起了好奇心，“没有听说他们两干架了啊。” “还不是你引起的！上次你带着那架伊尔-76回来的时候，双方空军不是就开始对峙了吗？”龙耀华不怀疑好意的看着谢凯。 谢凯无语。 当初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毕竟那上面载着那么多的黄金，他怕巴基斯坦人截胡抢劫。 明面上不会，谁能保证对方暗地里不下黑手呢。 “印度跟巴基斯坦干起来了？”谢凯转移了话题。 “双方空军从那之后，几乎天天都在克什米尔上空对垒，不过都是保持着克制，一直到前几天，印度人搞到了两架米格-29，局面就改变了……”龙耀华介绍着情况。 “印度人得到米格-29了？”谢凯蒙了，“超七终于可以卖出去了。” 591 美国空军与苏联空军的较量 超七工程，原本就是为了跟巴基斯坦合作。 谢凯的出现，让这个工程项目提前了好几年的时间，而巴基斯坦受到的压力反而没有那么大。 更重要的是，巴基斯坦从美国获得了几架f-16这样属于世界一流的战斗机，对付隔壁的老仇人就开始有了优势。 谁知道，美国人交货不给力，到现在为止，巴基斯坦也没有几架。 而印度人则是从他们的老买家手中获得了宣称跟美国f-16属于同样先进范畴的战机，数量还比巴基斯坦的f-16更多。 仅靠着老迈的歼-6，歼-7，根本没法跟巴基斯坦人抗衡。 谢凯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想法。 他有着一个莫大的疑问，“即使苏联人同意出售米格-29，印度的飞行教官，能短时间培养出来？” 这也是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巴基斯坦跟苏联两方的空军，今年在边境上已经出现了两次摩擦……”龙耀华解释着。 谢凯瞪大了眼睛。 这个世界上，有着他太多不了解的事情了。 原本从来没有想过巴基斯坦会跟苏联人开战不是？ “从去年11月开始，阿富汗战场的势态就发生了变化……苏军和阿富汗政府军发起了一系列的猛攻以消灭帕克提亚省的反抗力量，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苏联军队在战术空军的空中支持下，让阿富汗游击队损失惨重，美国跟巴基斯坦双方都开始直接参战……”龙耀华介绍着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还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谢凯。 河蟹佣兵团一直都在阿富汗战场上，这个佣兵团可是由谢凯一手弄出来的，现在更是在非洲折腾去了。 “首长，您继续。”谢凯见龙耀华看自己，有些尴尬。 他也想到了河蟹佣兵团。 “去年11月，巴基斯坦把他们一支吹管导弹小分队派去，没有什么建树，伤亡还惨重。后来，阿富汗的游击队得到了一批新式导弹，半个月内连续击落了超过18架固定翼飞机跟直升机……”龙耀华再次看向了谢凯。 那批新式导弹，明显就是404研发出来的前卫防空导弹。 吹管导弹，是英国60年代开发出来的一款便携式低空防御导弹，长1.35米，发射筒长1.4米，弹重11公斤，加上发射筒的重量近14公斤。“吹管”导弹最大速度为声速的1.5倍，导弹有效射程4.8公里，最大作战高度为1800米。 开发出来本来是为了对付低空速度慢的固定翼飞机跟直升机，同样也可以用来攻击小型舰艇跟地面车辆。 因为一专多能，威力自然不咋样。 “吹管太落后了。”谢凯根本就瞧不上英国六十年代的单兵防空导弹。 如果是专业防空，他还会在意。 “这样的情况出现，苏军跟阿富汗空军攻击巴基斯坦境内的阿富汗难民营的次数增加，同时不断入侵巴基斯坦领空……”龙耀华说道。 苏联入侵阿富汗，真实意图并不是为了推翻阿明，扶持卡尔迈勒傀儡政权，真实意图谁都知道。 一方面，是阿富汗的战略位置太过重要，位于亚洲的大陆中心，是西亚、南亚和中亚的交汇处。控制这里，苏联南下，就能实现“在印度洋洗靴子”的夙愿。尤其是美国的撮合下，以色列跟埃及握手言和，美国在中东地位迅速飙升，苏联处于不利地位。 要想获得战略优势，就必须打通直接到印度洋的通道。 第二个方面，就是包围中国。 中苏关系在这之前一直都是非常不好，边境一直都是陈兵百万，时刻都有入侵中国的想法。 苏联入侵阿富汗之前，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并且跟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关系正常化。 美国本来就是为了拉拢中国来抗衡苏联。 打通到印度洋的通道，中国跟西方的联系，在战争中，就很容易被切断。 谢凯越想，越觉得国际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了。 “今年2月，巴基斯坦由于来自苏联跟阿富汗的战机入侵领空越来越频繁，将幻影部署到卡马拉，将f-16部署到萨蒙格里和白沙瓦，并且给予了基层战术指挥官、电子战技术官和飞行员更大的自主权。从那之后，爆发了一系列的遭遇战……”龙耀华的目光，依然在谢凯身上。 谢凯无语了。 这些事情跟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可印度怎么就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双方虽然不断遭遇，甚至经常开火，但是却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空战。印度跟巴基斯坦之间同样也保持着一个平衡，可是你那次让印度人跟巴基斯坦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龙耀华说道。 谢凯差点骂娘。 自己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好吧？ 加上当初开飞机的那是来自苏联的退役飞行员。 “首长，我……”谢凯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不关你的事情。双方对第三次克什米尔战争的结果本来就都不满意。”龙耀华说道。“也就是这样，苏联人提前提供给了印度米格-29。这样一来，f-16跟幻影都在北方防御苏联……” “不对啊，我回来的时候，可是在卡拉奇看到了f-16，苏联人跟美国人打架，就是因为这事儿。”谢凯眉头皱起。 好像事情太过反常了。 “美国人提供的新一批f-16。” “既然有了美国人提供的新一批f-16，他们更不会急着要超七。”谢凯叹了口气，刚才白高兴了，“不对，当初穆巴拉说，他们的飞行员上飞机，都得要美国人批准同意！” “美国人参战了！”谢凯顿时就来了兴趣。 难怪那批战机美国人看得那么紧，他只是盯了几眼，就差点揍谢凯。 这是很劲爆的消息啊。 历史上从来没有谁知道美国人参战了，唯独也就知道美国人只是背后支持着阿富汗的游击组织，从中国买枪买炮提供给阿富汗游击队，甚至培训阿富汗反抗组织的骨干啥的。 “那又如何？他们涂装是巴基斯坦。”郑宇成说道，“即使苏联指责美国，美国人也不会承认。” “这样一来，巴基斯坦着急想要战机，也就有了理由。”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巴基斯坦参与进来，超七工程的研究进度在有了充足经费的情况下，自然也就能进展更快。 当初在卡拉奇，穆巴拉对那批战机确实有着怨气，也给谢凯说了，他们空军部门的高级将领一心想要f-16，最开始只是订购了40架，可美国人只交付了15架，这样一来，就让巴基斯坦感到了压力。 一开始才对谢凯提出来的超七敢兴趣。 现在美国人提供一批战机，由美国人自己使用，最后还得让巴基斯坦人掏钱，谁心中痛快？ 国小，无力。 “在克什米尔区域，巴基斯坦没有先进的战机防御，都是歼-6跟歼-7，一开始面对米格-21跟米格-23等机型就有些吃力，在两架米格-29加入后，局势就改变了。巴基斯坦被击落了两架歼-6，一架歼-7……如果不是因为大批战机升空有着数量上的优势，加上米格-29的航程短问题，双方估计已经再次开战了……”龙耀华说道。 第三次克什米尔战争过去后，印巴双方对于战争结果都是极其不满意的。 克什米尔地区一直都是两国战争的导火索。 “美国人不同意吧？”谢凯问道，见龙耀华点头，才继续说道，“我们的超七，可以有效缓解这个局面。” “超七跟f-16以及米格-29都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汪贵林提醒谢凯。 “性能差距有，不过比歼六爷跟歼七还是有着很大的进步的，防御问题不是太大。” “听说超七是十号工程的技术验证机型？如果是这样，上面很难批准你们出口。毕竟这是整套技术的出口。”龙耀华说道。 不是打消404的积极性。 为了一点发展经费，给国防带来重大的安全隐患，绝对干不得。 “如同359坦克一样，同样也是国内新一代坦克的技术验证，有什么不能卖的？国家不给经费，难道也不让我们想办法回收经费？”郑宇成当即就火了。 老家伙即使虚弱，脾气也是不小的。 汪贵林急忙劝他，随后问龙耀华，“上级不同意？” “359坦克的技术，很多都是不应该出口的。”龙耀华也知道，可这种技术出口，能让国外的情报部门分析出中国的军事技术，评估中国技术装备的水平。 谢凯几人同样都清楚国内的态度。 很多技术，国内即使放起来生锈，也不会卖出去。 这跟想法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超七工程，现目前，同样也是国内最好技术的集成项目。 “首长，咱们这不是有十号工程？还有即将立项的隐形战机项目，这些基础技术，也不会泄露咱们的军事机密吧？”谢凯问道。 不让买超七，那给经费啊。 “发动机的两亿多美元，大部分可都给了，苏联的第二批发动机已经快要进入我们仓库了。”郑宇成说道，“不让出口，也行，国家把这笔经费给了就是了。要不然，把我们的自主立项权也收回去……” 592 又对巴基斯坦人磨刀了（43/100） “这是我来的找你们的目的。上级需要听你们的说法，然后才会回复巴基斯坦方面，今天晚上，巴基斯坦的人就会来这边。”龙耀华说道。 没有解释其他的。 谢凯跟郑宇成都听明白了他们的话。 龙耀华是希望合作继续下去的，但是军方一些领导担心会泄露国内军事机密，让国外了解到国内技术水平的真实情况，威胁国家安全，所以才不同意。 现在军方的高级将领，很多都是参加过战争，喜欢把好东西藏着掖着，等到关键时刻当成杀手锏丢出来，那样起到的效果，绝对比让敌人知道有好东西更大。 何况，中国人几千年前打仗就已经在玩各种兵法，虚实结合，让敌人摸不清楚状况，才符合兵法不是？ 只是这些老将军们不知道，国内报备得不得了的技术，比国外差了很多。 “明白，什么时候？”谢凯问道。“老郑这可得躺好几天。” “巴基斯坦人大概凌晨1点到，穆巴拉希望跟你聊聊。”龙耀华对谢凯说道。 不是询问，也不是其他什么。 说完后，也没有询问郑宇成的病情，更没有让他好好养病，直接就走了。 谢凯明白了。 “看来，他们也不希望那两亿多美元的发动机浪费了。”郑宇成说道。“不过我们准备弄成教练机，巴基斯坦人会干？他们能同意开着教练机去打仗？” “教练机跟战斗机没有太大的区别。再说了，技术差不很多，只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而已。”谢凯说道。 “那咱们？”汪贵林问着两人。 郑宇成满脸疲惫，本来身体情况就非常糟糕，这阵子更是疲惫不堪。 汪贵林的意思，是询问是否开会商量申报项目的事情。 “没事儿，我躺着，让他们就在病房里面商量，别让那些医生跟护士发现了，要不然又麻烦。”郑宇成的声音有气无力。 “算了，那事儿也不急，大家白天忙一天，又坐这么久的飞机，也都疲惫不堪，这个不急于一时。”谢凯说道。“好好休息，晚上先问问巴基斯坦什么情况。” 穆巴拉找谢凯，而不是先找官方的负责人，这里面就有着不少的说道了。 龙耀华怀疑谢凯跟穆巴拉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才不停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谢凯。 汪贵林给两人弄来晚饭，吃了后两人也不管其他，都呼呼大睡。 看着这一老一小很快就响起鼾声，汪贵林摇了摇头，他没有睡。 照顾谢凯跟郑宇成的人，今天晚上才会跟着申报项目的技术负责人一起到这边。 他还得去酒店跟其他人商量事情。 总后，总参等部门的人这会儿同样在开会，主要的议题，就是关于巴基斯坦请求中方批准他们参与到超七项目中去，这次来就是为了签订具体的合作协议。 “359坦克已经暴露了国内最先进的装备技术水平，如果再让空军的最高技术水平暴露，国防还怎么搞？”一名头发花白，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干部服的老者严厉地说道，“超七项目，现在很多的技术，都是属于国内最先进的水平……” “首长，其实我们可以换种想法。一直以来，我们对于军事技术的保密程度都是非常严格的，现如今国家执行战略防御的国防方针，按照我们一直的习惯，国外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国内最高技术水平……”李明山辩解着。“虚虚实实，让国外情报机构摸不透，才是最好的。” 任何兵法，都讲虚实之道。 “可我们国内目前还没有比这个技术水平更高的装备！即使有了，国外情报部门也能根据了解到的技术水平推测出我们新一代装备的性能参数范围……”另外一名老将军说道。 国内没有！ 404搞出来的最先进的装备，卖出去了。 还没有给国内部队使用，就为了钱卖出去了。 “这样其实也不错。反正咱们装备不起，也提供不了太多的经费，等他们借着卖装备获得的经费开发更先进的技术，然后用到我们国内的装备上面，不仅成本更低，可靠性也更强。”有反对的，自然也就有支持的。 军方其实不仅仅是因为404把最先进的技术装备卖出去了。 大陆军思想，从建国开始，就一直存在。 陆军，最强大的装备就是坦克，而国内最先进的坦克，到现在，一辆都没有列装部队。 这让很多的军方首长心中不满。 不满又如何？ 要开发新技术，得经费。 军方穷得不行，根本支撑不起这样庞大的经费开支，毕竟整个国家的科研系统都需要钱。 反对的人，大多都是不满404的人坦克要价太高。 “一开始时候，给他们项目自主权以及自经营权，这一点大家都应该都清楚。要么，收回他们的权利，要么就只能按照目前情况继续……”又是一位老干部说道，“新一代的坦克，有着359坦克的验证跟技术突破，现在进度很快，但是同样也有一个问题，成本太高！如果不是359坦克承担着一部分的技术开发经费，开发成本更高……” “不能因为成本高就把最好的技术卖出去。万一爆发战争呢？国防还要不要？虽然目前各种情报都表明，大规模战争爆发的可能性很低。”最开始提出反对意见的老者说道。 “是啊，阿富汗战场的情况就是最明显的，美国人开着飞机冒充巴基斯坦人参战；苏联人开着飞机冒充印度人去转移巴基斯坦的注意力……” 不管支持的，还是反对的，双方都是有着充足的理由。 争论一直都在持续。 龙耀华没有参加会议，从医院出来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一些事情。 一直到了十二点，才让秘书开车，亲自去机场迎接巴基斯坦人。 巴基斯坦这次派出的代表团规模不大，只有穆巴拉带着十多人到中国。 都是老熟人了，双方没有太多寒暄，直接就上了车。 “将军，我们国内反对的声音很大，毕竟超七战机是我们国内最高技术水平的集成。”龙耀华跟穆巴拉坐在同一辆车里面。 穆巴拉皱着眉头看向龙耀华，“他们想要涨价？” 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现在的情况，中国人趁着他们迫切需要的时候涨价，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龙耀华苦笑。 当初巴基斯坦跟404的人沟通好了，意向合同都签订了，404投入大笔经费，在全国航空系统内疯狂挖人，让项目进展很快。 甚至为了这个项目，不顾风险，战机设计都还没有设计出来，就跑苏联去大手笔地采购了200台rd-33发动机，两亿多美元先支付出去。 中方按照约定展开了项目，结果巴基斯坦方面则是因为美国限制他们的f-16有了进展，结果一直拖着，让404这边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现在反而指责中方不讲道义。 “不，部长先生，他们不是想要涨价。今天才知道您过来，而是我们国内反对。359坦克项目上有多少国际上都属于先进的技术，不用我说了吧？”龙耀华也是有些不满。 巴基斯坦人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要不得。 亲兄弟，得明算账啊。 军方最不爽的就是巴基斯坦都开始装备了，他们自己还建了生产线，结果自己部队的装甲兵使用的坦克还是技术落后的！ “那跟这次的合作没有关系！”穆巴拉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空军部不同意，我一直都在竭力说服他们。否者……”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毕竟他们急着要超七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 “还是不说这个了，谢凯跟郑宇成现在还在医院呢……”龙耀华说道。 穆巴拉顿时大惊，“被暗杀？” “在我们中国，国外的间谍机构培养的杀手，能活几天？”龙耀华霸气地问道。 整个中国，在反间谍这块，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国家能比得上。 特别是杀手，更加不容易在中国生存。 国际上著名的杀手组织，雇佣兵，把中国列为禁地，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巴拉急忙问谢凯出了什么问题。 谢凯可是他们跟中方合作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于是乎，两人成功转移了话题。 原本迎接巴基斯坦秘密代表的车队继续前进着，结果跟在最后面的一辆红旗直接离开了车队，向着301医院而去。 谢凯十二点多就醒了，以为莫齐她们回来看自己，结果根本没来，心中不是个滋味。 他刚醒，汪贵林也就醒了。 “郑叔，您说咱们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涨点价？巴基斯坦人如果不是这次被坑，绝对不会来找我们。”谢凯心情不好，于是，就琢磨着找点巴基斯坦人的别扭。 还有什么比让巴基斯坦人多给钱更让人舒坦，心情更好的呢？ “这不太好吧？当初坦克你坑了他们5000万美元，结果他们啥都没有得到……战机不是坦克，成本更高，涨得太多，他们不合作咋整？”汪贵林一听谢凯又要坑巴基斯坦人的钱，觉得这小子太不厚道了。 “对，就让他们多出点钱！咱们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呢！”谢凯一想到这个，来劲了，郁闷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593 让巴铁意外的结局 “这有些不太合适，不管怎么说，巴基斯坦在当初我们缺乏经费的时候，帮助了我们。”郑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劝着谢凯。 谢凯完全是一副商人的模样，这样的情况下，趁火打劫，国际上，绝对属于正常的情况。 不过郑宇成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地道。 “有啥不合适的？当初我们承受压力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考虑？”谢凯问着郑宇成。 200台发动机，如果不是因为巴基斯坦表示了极大兴趣，甚至签订了意向合同，最终404按照协议干好了自己的事情，巴基斯坦却没有履行他们的义务。 “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是这样的合作，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悠着点。谢凯，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基地，可有些时候，不能完全都用利益来。你涨价，超过他们承受能力，最终会如何，你比谁都清楚。”汪贵林也劝着谢凯。 巴基斯坦不是别的国家。 这一点，双方谁都知道。 “再说了，你不是准备让巴基斯坦成为我们武器装备出口的代理商吗？”郑宇成真不希望谢凯为了一点资金跟巴基斯坦之间把关系搞得太僵。“无论是伊拉克，还是波斯，这两个国家都不是我们长期合作的对象。” “这事儿再说吧。”谢凯也不过是临时起意。 巴基斯坦对404的未来发展非常重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唯独让谢凯不爽的就是巴基斯坦在这次的合作中，确实有些过分了。 压力都让签订合同采购发动机的谢建国承担了。 如果不是相信谢凯，老爹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不是。 何况现在这些发动机不是没用，如果把超七单座单发的型号弄成教练机，也不是没有市场，甚至会比战斗机的市场更大。 几人都是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没多久，夜间值班的医生护士查房。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几人还是没有话说，谢凯也在琢磨，巴基斯坦这边的情况，是不是真的要涨价。 他不是真心要涨价，只是想要通过巴基斯坦成为一个对外的窗口。 莫齐跟老娘，甚至孙娟这么晚都没有来，这就让他有些心情不好，迁怒与巴基斯坦，肆意涨价，好像真有些不太合适。 “谢，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穆巴拉一推开门，就看到谢凯，急忙表达自己的问候。 一番寒暄，穆巴拉才把注意力转向老熟人郑宇成跟汪贵林。 “将军，不知道这次你们来，目的是？”谢凯的态度，并不是太好。 “谢，前阵你路过我们国家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超七项目我们一直都感兴趣，不过我们军方缺钱……”见谢凯态度不好，穆巴拉的心也悬了起来。 谢凯动不动就涨价，特别是之前的359坦克，让他们多出了5000万美元的技术门槛费，很多核心零部件都得从中国进口，他们根本得不到技术，心中不爽，那是正常的。 “将军，听说你们的空军现在很被动？”谢凯问道。 穆巴拉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不爽。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谢凯这种有些不礼貌的问题，就这样看着谢凯。 “将军，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当初签订意向合同，我们调集经费开始履行我们的职责，甚至为了这个项目不出现意外，直接从苏联采购了200台先进的rd-33发动机。结果到现在，我们样机即将进行首飞，贵国的资金也没有到位……”汪贵林急忙解释。 穆巴拉更加尴尬。 龙耀华在一边，根本就插不上话。 404跟巴基斯坦人的合同，他只有在签订合同的时候才能看到具体的情况，从来没有想过，在合作中，404一直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经费问题……”穆巴拉即使尴尬，也不得不作出解释。 在这件事情上，巴基斯坦确实有着不对。 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只要404涨价不是太过分，也不是没法接受的。 “将军，正是因为考虑到你们经费的问题，所以我们才没有因为贵方出现的问题延迟项目进度。”郑宇成也开口了，“不过，你们这次，是否能做主？” 看着郑宇成，穆巴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切。 这跟国际上的军事装备技术开发合作有些不同。 如果是他们想要涨价，现在不应该是不谈这些问题么？ “这一次，只要贵国政府同意，我们会按照意向合同的条款签订正式合作……”穆巴拉的语气很慢，一直都注视着谢凯的反应。 合作，得双方达成一致。 现在巴基斯坦被逼得没有办法，空军想要大规模获得美国f-16的计划泡汤，而国内从中国获得的歼-6、歼-7在实战中已经明确表明，根本无法对抗苏联先进的战机。 中国人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涨价，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们也没有办法。 甚至不得不接受。 “将军，超七项目其实出了一点问题。”谢凯琢磨着，是否要提出涨价的事儿。 穆巴拉一听，顿时就站了起来，急了，“不，谢，你们不能这样干！我们现在好不容易说服了空军跟你们合作……” “是你们说服了贵国空军部吗？”谢凯冷冷地说道，“是因为你们空军部不爽美国人对吧？当初我在卡拉奇看到的f-16战机，都是美国人自己驾驶的对吧？” 穆巴拉程默不语。 这种事情，也没法瞒着。 “将军，超七项目，因为没有你们的经费，到了现在，我们仅仅是在发动机上面就已经投入了2.3亿美元，更加不要说开发费用。现在的第一款机型，已经开始试飞的样机生产，这种样机，为了回收投资经费，我们已经决定，改成高级教练机……”谢凯说道。 穆巴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教练机有屁用。 巴基斯坦空军需要的是可以打仗，能够进行空战，甚至可以对地面进行火力支援的战斗机。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要合作，就必须重新启动别的项目？”穆巴拉脸色不好看地问道。 他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成为了事实。 该死的谢凯，不要脸的混蛋，居然借着这个机会涨价。 屁的高级教练机，绝对还是之前他们双方谈的那种性能，唯独不好的就是，要多给钱。 “对。” 谢凯点头，“高级教练机，这是我们空军缺乏的东西，同时在世界市场上，也是有着庞大的需求。” 一副你们不买，我们不是找不到客户的表情。 看着穆巴拉的表情，谢凯的心情完全就像那六月天吃了一根老冰棍那样舒坦。 龙耀华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他听不懂乌尔都语，但是从穆巴拉的神情来看，绝对不是啥好事儿。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沉重，更让龙耀华觉得事情有些不太靠谱。 “需要多少经费？”穆巴拉问道，“我们出多少经费，能得到什么。” “意向合同你们还保存着吧？”谢凯问道。 穆巴拉一愣，其他人都是愣住了。 谢凯这是要干什么？ “按照原本的合同约定来，虽然之前我们的项目，改成了高级教练机项目，但是很多技术可以通用……”谢凯笑着说道。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特别是汪贵林跟郑宇成，谢凯之前不是说了，要涨价？ “虽然你们违背了契约精神，但是我们不能违背原则。我们双方有着长久的传统友谊，中国人的习俗向来是以德报怨……”谢凯笑眯眯地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穆巴拉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谢凯向来都是死要钱的主儿。 说这些，难道是有更大的阴谋？ 或者，他们更加难以接受的条件？ 就这样看着谢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谢凯不说话，就这样笑着看着穆巴拉，他突然觉得，这样挺不错，也很有意思嘛。 “有什么条件？”穆巴拉艰难地问道。 他心中沉到了谷底，谢凯涨价，从来都是有着充足的借口。 现在给了中方涨价的借口，然后人家不涨价，没有比涨价更难以接受的条件，会这样？ “没有条件。如果非得说有，2.5亿美元，必须一次支付到位。”谢凯说道，“一切都按照当初签订的意向合同来，当然，在贵国建立组装生产线的成本，这肯定不会包含到这里面……” 穆巴拉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谢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逮着机会居然不敲诈他们，何况现在这是中方敲诈他们最好的机会。 “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郑宇成问道。 谢凯不涨价，他们心中也舒坦了不少。 至少，合作谈判会轻松很多了，之前双方的分歧，就也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只是意向协议，双方当初都是表现出合作的诚意，就连细节的东西都谈好了。 只要404的上级领导批准，政府同意，巴基斯坦那边给钱，合作就算达成了。 “没有，没有……”穆巴拉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中方不涨价，也肯定不会主动去问不是？ 巴基斯坦可是比中方还穷。 594 黑手出现 “将军，不过呢，我们双方的合作，还有一些问题……”谢凯见穆巴拉的表情，心中更是舒坦。 他舒坦了，穆巴拉的心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跟中国人谈合作，穆巴拉最怕的就是中国人的转折。 尤其是谢凯这样的完全掉进钱眼的人。 穆巴拉表情难看，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起伏太大了。 现在他能说什么？ “貌似我们政府并不同意我们双方的合作项目，理由就是涉及了太多属于中国限制出口的高端技术……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努力，跟我们的人一起说服我们的政府……”谢凯说道。 穆巴拉急忙点头说是。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儿，直接到中国首都，不就是为了说服中国政府批准双方的合作吗？ “另外，为了收回成本，这款战机，我想，还是应该寻求更多的客户。”谢凯说道。“这款战机，当初计划的也是出口……” 巴基斯坦跟中东不少国家交好，甚至，通过巴基斯坦卖战机出去，也能让404减少很多的风险，唯独就是利润要分一些给巴基斯坦。 谢凯并不担心巴基斯坦会在这方面不给力。 巴基斯坦无论是国土面积还是经济，跟中国根本没法比。 甚至工业基础，都是无法支撑一款战机全方面的研发，只能寻求跟中国的合作。 说白了，就是中国帮着他们研发战机，他们最多也不过是建立一个组装工厂，要想所有的一切都自己独立生产，仅仅是工业配套，都能让他们国家破产的。 “出口收回成本，这是必须的。”穆巴拉惊喜地说道。 不卖出去，怎么摊薄成本？ 中国人即使有订单，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碰的。 359坦克就是这样，中国自己接到的订单，除非国内生产不出来，或者有着一些为难的地方，根本就不会给他们生产。 中国部队自己使用的装备，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可能让他们参与的。 “那款高级教练机……”穆巴拉有些不甘心。 他们肯定是承担了那款高级教练机的研发成本的，甚至两个项目会有着非常大的相同，能插一脚，成本将会低很多。 “将军，虽然说教练机的很多技术跟我们双方合作的技术有不小的关联，但是我们已经研发成功……”郑宇成都不乐意了。 巴基斯坦兄弟这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将军，当初只预算五亿美元的研发经费，这就已经是非常窘迫的事情，毕竟我们双方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约经费……而这款高级教练机的研发成本，就已经超过了三亿美元……”汪贵林也开口了。 他并不是乱说话。 超七项目，从404接手过来，使用的研发成本，到现在，也没有超过2亿，还是软妹币。 如果算上歼-9项目消耗的经费，以及需要继续开发的，这需要的经费也就庞大了。 没有这款高级教练机，所有的成本都将会摊薄到超七上，之前预算的五亿美元研发经费，根本就不够。 相对来说，中方承担的经费更多，只不过是多得了一款高级教练机，把成本摊薄了。 穆巴拉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什么，等明天再谈吧。”龙耀华一直都没有开口。 他总算是见识到了404跟国外客户如何谈判的，虽然这只是一次正式谈判前的常规沟通，但是也可以管中窥豹，知道不少的事情了。 跟从国外引进技术项目不同，中方在谈判过程中，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 他甚至有些嫉妒404。 如果所有跟国外的谈判项目中方都是处于这样的立场，该多好。 龙耀华带着穆巴拉回到他们下榻的酒店去，毕竟明天巴基斯坦的代表团还得跟404基地主管部门沟通，为的就是让他们批准404跟巴基斯坦在超七项目上的合作。 “高级教练机，你真打算不让他们插手？可那个双发的超七，技术难度可是不小……”郑宇成问谢凯。 汪贵林疑惑，“怎么一个项目变成了两个项目？” 谢凯见郑宇成精神头不是很好，主动给汪贵林介绍，说是611所在之前研发的时候，把超七项目一分为二，单座单发的就是十号工程气动布局的验证机…… “两位美丽的女士，天这么晚了，打车不容易，我直接送你们多好……”在首都某地，一个摄影棚外面，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着刚出门的莫齐跟孙娟两人满脸微笑地说道。 莫齐一脸厌恶。 孙娟却是一脸笑容地拒绝，“不用了，我们有车来接。” “有车？能比坐我的车更舒服么？”中年男人说道，“我那可是进口车，四十多万的丰田皇冠，全国都找不出来几辆。” “哦？”孙娟脸上笑意更甚，“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车呢，要是你那是国宾车，倒还真值得期待。” “那也不是问题，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开那车出来。两位，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拍摄也很辛苦，柳姐交代，要好好照顾你们……”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死心。 “我们不需要你照顾！”莫齐冷冷地说道。 去了不少地方，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们在拍摄途中，柳旭有事情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而当拍摄完成，摄影棚的人都收拾东西下班了，柳旭还没有回来。 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出现了。 自称是摄影棚的老板，得了柳旭的要求，要送莫齐跟孙娟两人回去。 孙娟一开始没有防备心思，就准备跟着走，莫齐却留了一个心眼，问对方柳旭让他送到什么地方，中年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 于是乎，就变成了眼前的情况。 “你们两很有成为明星的潜力，我希望你们可以成为我们演艺公司旗下的艺人，真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请你们吃个宵夜，具体谈谈……”中年男人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在距离摄影棚没有多远的一家咖啡厅里面，柳旭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 “柳姐，话我们已经说了这么多，如果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你们的服装，也可以出口到欧美市场……”女人轻启朱唇，一脸不爽地说道。 到现在，她们已经失去了耐心。 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对方居然一声不吭。 “不合作，你们的服装厂就准备倒闭吧。”男人冷冷地说道。 柳旭看着对方，依然是一脸微笑。 “年轻人，我很佩服你们的胆子。”柳旭轻轻地搅动着桌上早已经冰凉的咖啡，“你们的建议，我也非常动心。只不过呢，找我没用，因为我无法做主。” “服装厂无法做主？”女人依然一脸笑容，“这不是问题，只要你签了这个协议，把你手中关于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股权转让给我们，也行。” 女人拿出了一份股权转让文件。 男人也来了精神，神情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你们的目的是凯盛游戏机的股份？”柳旭笑了。 对方果然等不及了。 “我们这是合作，投资！”女人同样笑着说道。“我们有关系，可以帮凯盛寻找贷款，另外，还可以帮助凯盛走得更远……” “是么？这好像非常不错啊。”柳旭点头，“凯盛发展到现在，貌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对，只要我们参与，将会发展得更加迅猛。要不然，就准备关门……”中年男人得意地说道。 好像除了让对方关门，就没有别的办法。 “柳姐，您可别不当一回事儿。凯盛已经停产好几天了对吧？现在工商，税务，消防等都在查……”女人见柳旭不吭声，继续说道。“或者，等到凯盛倒闭，我们再收购？” “你们要收购凯盛，挺不错的。”柳旭依然笑着，“只不过，好像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就跟凯盛没有任何的关系。应该去找香江人，毕竟凯盛是港资企业……” “柳姐，既然我们找上您了，您觉得，我们会没有任何的把握吗？”女人逐渐失去了耐心，“要不然，到时候您跟您儿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柳旭看着眼前的男女，更是高兴，“这样正好，我家那小王八蛋，整天不让人省心，你们弄死他，我就省心了。谢谢啊！” 说完，就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男女。 “走吧，上车，不然柳姐会……”中年男人见两个小丫头不上车，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上前就准备拉着两人的手上车。 “啊~”却没想到，孙娟一脚踢到了他的裆部。 “嘎~”尖锐的汽车刹车声，在这时候响起，一辆212吉普停在两人旁边。 “上车！”柳旭下了车，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对着正准备跑的柳旭跟莫齐两人喊道。 “柳妈，那人真是你找来的？”孙娟上车后，问柳旭。 “你们觉得呢？”柳旭的面色有些沉重，这种事情，必须告诉谢凯。 车子开得很快，直接向着301医院的方向而去。 ps:插播一条消息：本书盟主@堕落随风，本名何国灿，重庆本地人，男，43岁，身高170左右，不胖不瘦，穿深蓝色短袖t恤，背黑色斜挎包，电话无法接通，至今失联已经超过56小时，监控显示2018年5月8日中午13:14分在南坪西路口上322路公交车，车牌号渝a28862，求同车的朋友提供线索，求兄弟们帮忙在微@信、微@博等转发，联系电话18623038088，不胜感激！ 595 军方的反应 柳旭带着两女到医院的时候，穆巴拉刚走，正在跟郑宇成几人谈关于超七合作的事情。 见老娘跟莫齐她们又直接闯进来，警卫根本就拦不住，谢凯不由无语了，现在自己这可是在跟谈重要的事。 所幸，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妈，这么晚了您不睡觉？”谢凯有些无语。 老娘现在好像根本就不分场合啊。 “睡得着么？有人想要对你游戏机公司下手了。”柳旭是真的着急，“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回来得快，她们两指不定吃啥亏。” 柳旭的话，顿时就让谢凯几人震惊。 “啥玩意儿？有人对游戏机公司下手？”郑宇成如同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谢凯的游戏机公司，之前就有人盯着，他们已经处理了，更是把游戏机的股权转移到了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那个人的股权，依然掌控在谢凯手中。 “开始是说要入股服装公司，后来暴露了目标……”柳旭把事情大概介绍了一遍。 原本她是没有打算告诉郑宇成等人，毕竟对方想要的是游戏机公司，这家公司属于谢凯一个人。 但是对方的胃口显然不小。 眼睛盯的，不仅是谢凯的游戏机公司，甚至连柳旭手中的服装厂都要下手。 谢凯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老娘一说，他便知道是谁在对他下手了。 那些人，已经不再满足倒卖批条什么的，看重了游戏机公司这样的产业。 游戏机产业，完全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现在市场行情越来越好，更是在谋划收购日本的一些游戏机设计开发公司。 “香江的企业，他们有这样大的胆子？”谢凯脸色阴沉地问道。 郑宇成一直都没有说话，汪贵林劝着谢凯，“你先别着急，先了解一下情况。” 柳旭对于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只是有人突然找到她，要跟她谈合作…… “妈，你跟她们两回宾馆去吧，以后别在干这样的事情。小舅之前不是搞了一个模特公司？他们那边难道没有摄影棚？没有就搞一个！”谢凯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那些人，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们接触。 柳旭也知道，她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郑宇成他们去处理。 “放心吧，咱们404的产业，没有这么容易被人弄走。”郑宇成终于开口了。 语气中，带着杀气。 谢凯的游戏机公司不是404的产业，却承担着跟404未来，甚至整个国家军工未来很大一部分的经费来源。 苏联计划，404没有办法出面，甚至很多的外汇都是没法通过外汇管理局兑换的。 那是404资金兑换的一个重要中转站。 怎么能让人来碰？ “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让跟着汪贵林过来的安保人员送柳旭跟两女到404人员下榻的宾馆，郑宇成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真的气，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人。 这样的情况下，哪里睡得着？ 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股权，知道内情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就连管理委员会的一般人，都不知道。 “我就好奇了，他们的手，怎么就能伸到香江那边去的？”谢凯质问郑宇成。 “你怀疑我？”郑宇成没好气地看着谢凯，“如果我要动手，你觉得当初会那样安排？”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怎么让别人知道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股权并不是在真的外国人手中？而且直接找上了我妈。”谢凯知道这跟郑宇成没有关系。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会让外人知道的。 在凯盛游戏机成立之前，他就先让柳东盛拿到了香江的身份。 柳东盛然后再注册公司，运作这一切，最后只是暗地里把属于谢凯的股权给转移了，中间还通过了数个离岸公司，股权运作极其复杂，到现在，整个公司的运作，完全属于职业经理人在操作。 柳东盛都很少出现。 如此一来，知道内情的，只有404的人。 “确实只有我们知道，原本这是属于最核心的东西。”郑宇成点头说道，“我跟你汪叔，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小舅跟我妈？”谢凯火了。 小舅除了生活作风上有问题，其他的事情，还是相当靠谱的，即使他想要泄露，也得在国内。 现在柳东盛一直都在乌克兰勾搭乌克兰高官身边的美女。 至于老娘，是个财迷，可现在整天折腾她的服装厂，游戏机的事儿，她连管都没有兴趣。 “不，还有个人。”汪贵林说道。 郑宇成跟谢凯两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王书维。”汪贵林说道，“他原本也是管理委员会的知情者。甚至，对我们下手的人，也跟他脱离不了干系。” 两人的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明天我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郑宇成的双眼中，满是杀气。 这样的眼神，让谢凯都有些害怕。 “你好好休息，我去。” “你能打听个什么？如果真的是他，就不怪我不留情面，即使上面有人保他，他也别想继续留在体制内了。”郑宇成冷冷地说道。 一夜无话，病房里面三个人都是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谢凯醒来的时候，郑宇成跟汪贵林都不见了，莫齐刚好提着一壶开水进来。 问了莫齐，她也不知道。 谢凯没有问莫齐，莫齐便把头一天的事情给谢凯原原本本地说了。 龙耀华刚起来，还没洗漱，就听到警卫员报告，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找他，心中纳闷，郑宇成身体情况不好，大清早找自己干什么，难道跟巴基斯坦的合作有问题？ 急忙把两人迎进来，郑宇成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龙耀华在听了之后也变得怒不可恕。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先跟巴基斯坦谈吧。”龙耀华给李明山打了电话后，李明山一大早过来，听完后，冷冷地说道。 “他们不是在阻止合作？”汪贵林问道。 “他们确实在阻止合作，但是却无法拒绝跟巴基斯坦合作的经费。”龙耀华说道。 “有航空系统的人参与进来？”郑宇成的脸色更加难看。 龙耀华摇头。 要是有航空系统的人参与进来，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几人都是明白人，对方急着让人取代郑宇成的位置，也就是这样的目的。 只要取代了郑宇成，404对新的项目团队就有着管辖权，那样一来，合作依然在继续，不过经费什么的，就不再像原本那样。 “你回医院去休息，我们来处理这事儿。” “有人在打谢凯那游戏机公司的主意。”郑宇成说道，“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关于熟练的那个计划，我想也没法进行下去了。” “还有这事情？”李明山的眉头也都拧在了一起。 谢凯手是凯盛游戏机公司幕后大股东，军方高层只是隐隐怀疑，但是绝对不了解内情。 谢凯太过狡猾，明面上推出柳东盛，然后通过几家离岸公司不停地转移股权，相互持股，最终让幕后老板变得神秘起来，军方的调查人员都无法理清这里面的内情。 “反正那小子心情很不好。他如果不继续，别说苏联计划，就是非洲那边的事情，估计也就这样了。”汪贵林也不失时机地补上一枪，“昨天晚上，他女朋友跟同学，差点被人给强行带走……” 这话一说，两位大佬的脸色更是陡变。 严打过去没有多久，有人又开始冒头。 如何能不让这些大佬心中震惊？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皇城，还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还好，对方的胆子没有打得直接绑架。 李明山在知道这事后，直接打了个电话。 于是乎，在某一处，两辆车开了出来，随后几名穿着普通的人员在宾馆跟医院下了车，消失在两个地方。 “山哥，那些人……”医院外面，两名坐在外面椅子上，如同在等人的一男一女，见到车子停下，几人下车，女人对着身边的男人指着他们说道。 “军方的？”山哥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这里是军医院，应该是某位首长在这边……” 山哥不相信，这跟他们有着关系。 对方他们调查过，根本就没有太过深厚的背景。 “首长，巴基斯坦人来了。”王书维在上班的时候，便敲响了顶头上司的门，“关于合作……” “来了就来了，他们想要得到咱们先进的技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放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一名穿着军装，矮胖的首长说道，“你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王书维脸上闪过一缕失望，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退了出来，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对方，一会儿去找他汇报情况。 穆巴拉本来跟龙耀华约好，今天上午就去找国防科工委以及后勤部等部门的领导，商谈合作的事情，却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消息，对方告诉他，计划有变，今天领导有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时间。 “首长，这些是404准备申报的863计划项目，大多数都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突破……”李明山带着郑宇成跟汪贵林递交给他的技术项目申报目录…… 596 有人想上船 “哦？不是说他们没有兴趣申报？”办工桌前面的老干部一边把桌上的老花镜戴上，着急地说道，“快拿来我瞧瞧，他们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李明山急忙把手中的资料递过去。 老领导一看，愣了。 就这么几张纸，能有什么东西。 他没有说话，而是接过来翻开了封面，一看，脸上也动了容，“他们这是准备立项研究？” 没有看目录上的几个项目，领导就问李明山。 “首长，这些项目都是一年多前他们要了项目自主权后开始搞的，根据他们的说法，一共有近两百个项目，这些项目都是已经取得了突破，在实验室里面研究成功了……”李明山见到老人的神色，微笑着说道。 “好哇！好！好！”老人看着上面的这些项目资料，连声说了几个好，“他们人在什么地方？让他们来我办公室汇报一下详细情况……” “首长，这……”李明山有些为难了。 老人眼神犀利地看着李明山，欣喜的神色变化了，“难道他们也是想要借着这些项目要好处，都是他们自己的一面之词？” “首长，哪能呢。别人您不知道，郑宇成您还不清楚？”李明山急忙说道，“现在上面不是说要换人管理404，这会议汪贵林也参加过……” 老者看着李明山，眼神更犀利。 李明山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老首长，可依然平静地立在那里。 老人见李明山这样，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眼神变得平静起来，“你坐吧，说说怎么回事。” 李明山一听这话，顿时大喜，急忙坐下把事情给说了。 后勤部的一个办公室里面，王书维也看着眼前的老者，“首长，我说的都是真的。359坦克上面涉及到的无论是稳像式火控系统，还是乔巴姆复合装甲，甚至是新型的坦克炮的各种工艺跟技术，在404跟巴基斯坦国防部的合作过程中，都泄露了太多……” “嘭！”老者的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这些混蛋，为了钱，连国家利益都不顾！” “首长，不仅是陆军装备，就连现在他们跟巴基斯坦谈的战机合作，那也是国内战机技术最高水平，不仅仅是原来歼九的技术，就连611所承担的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王书维见老者动怒，急忙加了一把柴，要让老者的怒火燃烧得更加厉害。 老者一发怒，郑宇成等人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巴基斯坦人来了？”老者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问王书维。 王书维点头。 “这样，你先跟他们接触一下，了解合作项目中的具体情况。看来当初给他们的自主权是个错误，连国防都不顾！”老人思索了片刻，说道，“让技术局那边跟你一起！” 王书维大喜，告辞离开。 老者随后打电话把龙耀华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359坦克上面使用了稳像式火控系统？”老人威严地问龙耀华。 龙耀华点头，小声地说是。 “使用了复合装甲？” “嗯。” “坦克炮是采用国内最先进的电渣重熔技术，使用寿命比国内装备的79式主战坦克还高两倍？”老者的声音陡然大了。 龙耀华知道事情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能承认。 “关于超七项目，你有什么要说的？国内正在研究的下视雷达，新一代战机的气动布局设计……”老人的声音不小，里面携带的火气更大。 “首长，这些技术，都是……”龙耀华急忙解释。 “都是什么？”老人打断了龙耀华的解释，“为了钱，国防不要了？为了钱，国家利益也不顾了？” 龙耀华根本就没有机会解释。 那些技术，跟国内新一代的坦克以及战机都是有着不小关联的，国内都还没有使用，就先用到出口的外贸型号上面，对于国防，确实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 要跟苏联美国竞争订单，抢他们的市场，用国内的坦克战机技术，然后进行减配卖出去，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战斗力。 像傻大木那样钱多人傻为了维持庞大的规模，不考虑质量而考虑数量的人，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傻大木一个人。 穆巴拉等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跟他们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想要找龙耀华，别说连人见不到，就连电话都打不通。 于是乎，他们着急了。 美国人冒充他们的飞行员正在找苏联人的别扭；苏联人则是驾驶着他们先进的战机冒充隔壁的白象不断入侵他们领空…… 必须得获得新型战机才能改变目前的情况。 中国方面却在这事情上面拿捏起来。 就连谢凯他们都不涨价了，在这样的时候，对方居然不理会他们。 无奈下，只能找他们的驻华大使，本来秘密的合作，非得要冒着暴露的风险…… 城南一座四合院里面，几名年轻人坐在一起，围着一个精致的茶盘，摆放着一看都是有着年头的茶壶，茶杯等事务。 “三哥，那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咱们这样客气干啥？直接动手得了！”一名长发青年对着为首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手中捏着一串油光发亮的珠子，瞪了长发青年一眼。 “三哥，那女人确实太不识好歹了，但是从她口中，也能确定，凯盛的股份，真的是谢凯的。”昨晚跟柳旭面对面坐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谢凯的，他会一直留在基地里面？”一个年轻稚嫩的声音说道，“谢凯并没有什么钱。” “耗子，你对于你的敌人，太不了解了。”一个女人说道，“如果不是他，你一家人能被赶出来？他给他老娘买了一架运-8，给自己弄了一架伊尔-76。咱们三哥的财力都搞不到一架……” 三哥皱起了眉头。 这话他听着很不爽。 长发青年见三哥皱眉，瞪了女人一眼，“只要游戏机的股权到手，有什么买不起的？那家游戏机厂，今年的利润，怎么也得超过两亿美元吧？” “还没找到柳东盛的下落？”三哥问道。 “没有呢，那孙子去了乌克兰，咱们这边也没办法啊……”又一人说道，“三哥，咱们直接找谢凯算了。” “是啊，那小子没有什么背景，哪怕是有404的那几个老家伙给他撑腰，马上就要下课了，还能怎么的？亏得咱们准备的菜都没送上去，郑宇成自己就出了问题。”长发青年一脸发狠。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谨慎一些，谢凯绝对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王浩有些担忧。 他知道，这些人带着他，只是利用而已。 不想看到谢凯就这样完蛋。 404里面的事情，根本就不像外界想的那样。 “谨慎啥？他背后就是郑宇成那老东西！王浩，你可别忘了，一旦搞到手，你也有5%的股权，哪怕一年只有一亿美元的利润，每年你啥都不干，都能分500万美元……”长发青年说道，“倒腾批条，这得搞多久，再说了，批条还能搞多长时间？” 王浩沉默不语。 其他人，都看着三哥，等待三哥的决定。 三哥的内心，也在挣扎，逐渐的，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几人商量完后，各自离开去准备。 长发青年出来后，就上了一辆二手的夏利，向着城西方向而去。 同样是一座四合院，长发到的时候，却被门口守着的人拦住了。 “我有急事，他们要动手了。”长发青年急忙给守着门口的人说道。 “方哥正在跟客人谈事，吩咐了，天塌下来也得等着。” 长发青年不由急了。 四合院内，古色古香的房间，四周都是字画，书架上摆放的不是书，却是各种古玩。 一名国字脸的四十多岁中年人，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郑权，平静地开口，“郑权，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郑权却根本就不在意，耸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道，“老方，咱们合作的次数也不少了，但是这事儿，真不是我能做主的。” “少废话，什么条件你可以提，你玩这种生意，不让哥几个参与进去，合适么？”老方一脸鄙视，“苏联那边的业务，原本都是我们在搞，你这插手进来，就没意思了，咱们也没把手伸到你们那边来不是……” “真不是我能做主。这个涉及太多……”郑权摇了摇头，“我这也是没办法，除非你说服谢凯。” “少来这套。”老方根本就不相信郑权的话，“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个屁。我对他的游戏机公司没兴趣，但是你抢了我们苏联的业务……” “你们是为钱，我们为的可不仅是钱。”郑权咧嘴笑着，“真想进来，得看掌舵的让不让你上船了。” “艹！”老方爆出了一句粗口，咬牙盯着郑权，“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我敢么？钱三儿他们都敢对凯盛下手，换成老方你，我们这可是连骨头都不剩。” “你特么的想要让我弄钱三儿？”老方皱起了眉头。 597 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44/100） “没有啊。我知道你向来瞧不起他们，那些孙子，也就倒卖批条啥的，干不得什么大事儿。也就只能在国内折腾。”郑权依然平静。 老方看着郑权，咬着嘴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孙子。 最终，他没有这样干。 “说说吧，条件。” “真心没条件，你得让他同意。这事情，是他一手主导，咱们多年的兄弟，我能坑你？我叔叔都对他言听计从。你说你折腾了这么久，能搞到坦克飞机啥的么？人家可是有着自己的飞机……”郑权叹了口气。 老方沉默了。 跟郑权认识了十多年，双方一只都有很好的合作，之前搞高性能芯片等国际上对中国禁运的玩意儿，这让他们赚了不少。 可现在，郑权不搞这东西了，老方等人发现中苏关系松动，打通了跟苏联之间的联系，开始往苏联那边倒腾轻工业品，这才刚开始，就发现郑权的关系比老方等人还硬，这就让老方他们的业务受到了严重影响。 还没找郑权，这货居然主动上门。 对于老方要求一起合作，共同发财的提议，根本就不给一点面子。 “那我就见见那小子。郑权，到时候，你可别怪哥哥不给面子！”老方冷冷地说道。 郑权咧嘴一笑，“要是他不肯见你，我这也没办法……” 谢凯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 一直都是局限在404里面，就靠着郑宇成等人撑腰，到了现在，出事儿了，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遇到事情，甚至没有多大的反抗力。 莫齐以为谢凯是因为昨天她跟着刘旭走了生气，不停地道歉，谢凯却又没法给她解释。 到了中午，郑宇成也还没有回来。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病房的人却出现了。 “权哥，你怎么来了？”谢凯皱着眉头看着郑权，郑权可是在负责跟苏联那边的业务。 “刚好有事情在这边，听说你住院了，就来看看……”郑权看了一眼莫齐，咧嘴笑着。 莫齐不认识郑权，见谢凯沉默，知道两人有事情谈，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 “有人想要跟我们合作苏联那边的业务。”郑权的话，让谢凯又惊又怒。 谢凯黑着脸，咬牙看着郑权。 这特么的这些孙子是无孔不入，想要把自己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不留下！ 如何不愤怒？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跟我差不多，之前一直合作折腾搞国际上违禁的东西……”郑权见外面没人，把情况说了一下。 同时也传达了老方想要上船，想要见谢凯一面的意思。 “他们不是准备对凯盛动手的人？”谢凯根本就不相信，事情会这样简单，“凯盛的资金，可是国内根本难以搞到的外汇！” 这批人的手段比之前那种直接想要获得凯盛股权的人更隐秘。 郑权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他们出手，否者，这些计划都受到影响，原本他们就跟苏联那边有联系，倒腾不少的东西过去……” 对于老方的节操，郑权也没法多说什么。 都是一类人，同样是希望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谢凯沉默了很久，才抬头问道，“他想什么时候见我？” 郑权跟谢凯两人出门的时候，莫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她想要跟谢凯一起去，可又怕影响谢凯。 刚好护士看着谢凯出门，顿时就冒火了。 郑宇成早上跑了，身体情况那么差，问谢凯，谢凯根本就不知道，结果害得她们挨了领导批评，现在谢凯又要跑。 “我说你这位小同志，无组织无纪律，医生都交代了……”小护士板着脸，教训着谢凯。 无论谢凯如何说好话，对方就是不同意让他走。 “那啥，护士姐姐，我这是去把老郑找回来，他那身体情况，这样瞎折腾，得出人命的……”谢凯忽悠着护士，同时挺起胸膛，拍得嘭嘭作响，“我之前只是没有休息好……” 护士也知道谢凯的情况，身体并没有什么。 “你真的是去把老郑找回来？”护士有些怀疑。 “真的！”谢凯保证，“晚饭之前保证回来。” 莫齐皱着眉头拦在了谢凯前面。 昨天的事情，她不知道究竟怎么引起的，但是清楚，绝对不是小事儿。 谢凯让莫齐回宾馆等着自己，回来会给她解释。 郑权有些无语，需要解释么？ “你混得不错啊，居然能在这边弄到进口车。”谢凯见郑权的座驾，居然是一辆伏尔加嘎斯-24，上面的金鹿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可是高级领导人才能乘坐的。 “借的，平时我又不在这边！”郑权笑着说道，“这玩意儿，有些高调。” 基地里面有一辆伏尔加嘎斯-24，被郑宇成宝贝得不得了，当初要送给谢凯作为奖励，谢凯根本就没要。 这车在东欧，中国，朝鲜等国家一直作为公务用车，很常见。 尤其中国，一直到了九十年代随着大众、尼桑、丰田等车型引进中国，才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这年头，能开车的，本来就是身份跟地位的象征，更不要说伏尔加嘎斯-24这样主要是军方高级将领的专车。 “这就有意思了。”显然，这不是郑权他们搞回来的。 挂着民用牌照的军方高级将领使用的汽车，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他们的目的是赚钱，对于军品不感兴趣，当然，少量用于研究的，还是会弄的。毕竟咱们的部队不可能花费高昂代价去装备苏联的武器装备……即使有市场，他们也没有门路。”郑权解释着。 谢凯心中逐渐有了数。 车子一路行驶，两人也没有说太多。 “山哥，那小子出来了！”在谢凯跟郑权两人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外面的一男一女便发现了。 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就看到两人上了一辆212吉普跟在了那辆伏尔加嘎斯24后面。 山哥看到这情况，皱起了眉头。 两人也没有跟上去，而是直接到了钱三所在的四合院。 “伏尔加嘎斯24？方向红的车？山炮，你可看清楚了？”三哥听到汇报，整个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老方他们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三哥，这可是一块肥肉。”一个女人说道，“老方他们虽然不弄批条什么的，但是那些生意也搞不了多少钱……” “还有军方情报部门的人。”山炮点头，“那种车，只有老方他们才有。” “方向红，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想要抢老子看上的？”钱三儿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找人盯着，如果老方真想跟咱们抢，就对他们不客气。真以为老子怕了他？” 钱三儿越说越是气愤。 平时大家各玩各的，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上方向红一直都是跟国外做生意，更是与他们没有什么联系。 现在对方盯上了他们势在必得的肥肉，放弃？ “首长，情况就是这样。这些项目，我们已经研究到了瓶颈，毕竟人手太少……”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的郑宇成看着眼前的领导，坐得笔直。 这跟他平时的表现完全是判若两人。 “既然这样，你们有什么需求？”老者问郑宇成跟汪贵林。 “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我们需要把这些技术投入到使用中，如果无法完成工业化生产的研究，这些技术研发出来也没用。”汪贵林说道。 老者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要人啊，你们这从全国系统中挖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我们挖的都是战机跟装甲车辆等相关人员……”郑宇成一脸笑容。 “少嬉皮笑脸的！”老人瞪了郑宇成一眼，严厉地说道，“基础人才，你们也没有少挖吧？之前还有他们帮着遮掩，现在遮不住了……” “首长，咱们这不是也没办法的事儿，这些项目，光有经费，没人，也弄不出个名堂不是。” 郑宇成苍白的脸上依然满脸笑容。 身体上的不舒服，让他不得不强忍着。 “你们把这些技术卖出去了。”老人脸上严肃，“这是国防领域的先进技术，你们比谁都更清楚这个后果。” 这是404最为让人诟病的。 各种先进的技术开发，确实很有成效，成果不差。 其他单位研究出来的，都是用来提升国防实力，郑宇成他们倒好，直接把这些技术给卖了出去。 “首长，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再说了，真正的好东西，我们哪里敢卖出去！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郑宇成身体越来越难受。 老人看到他的情况，皱起了眉头。 李明山急忙说道，“首长，宇成同志之前还在住院，这刚刚抢救过来。” 急忙把郑宇成为了挖人跟606的人拼酒的事儿简单说了。 “瞎搞！”老人顿时怒了，“身体不好，不在医院好好呆着，不是胡闹？” “首长，现在事情已经让我没办法安心呆在医院养病，有人要对404下手，这一片大好的局面，可不容易……”郑宇成一点都不委婉。 老者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严厉地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后一脸怒气，“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对我们试点单位动手！” 598 你很牛，航母玩得起么？ “说，都有谁参与到了这里面？”老人一脸寒霜地问着郑宇成几人。 龙耀华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向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的郑宇成跟汪贵林。 汪贵林急忙站起来说道，“首长，这事情，或许是我们想错了。具体情况……” “你们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真的是想错了？”老人严厉地说道，“军方现在本来就欠缺经费，各种项目都是给国家经济建设让路，你们探索新形势下的军用科技项目发展方向跟模式，本来是好事，谁跟我们国防建设过不去，谁就是我们敌人！说！”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都不知道。 龙耀华知道，却不敢说。 毕竟没有证据，会议是开了，那只是讨论。 “首长，这上面的领导咋想，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些人吧，那手伸得有些长。我们单位推出了一个代理人，在外面搞了点产业，就让人盯上了……”郑宇成强忍着，继续给首长告状。 来这边，不仅是要解决他自己的问题，还得解决谢凯的问题。 他的目的就是告诉谢凯，他还是靠得住的。 “凯盛是你们的？”老领导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不是领导们整天没事儿干，而是现在的凯盛公司在中国，不得不被重视。 凯盛公司那可是外资企业中每年创汇最多的，所有的产品都是用于出口。加上涉及到高性能的芯片，军方主管技术领域的领导们想不知道都难。 “不是，但是我们有着合作，原本404不是没业务嘛……凯盛就把游戏机基板的生产业务交给了我们，每年让我们也是有着数千万美元的利润……”郑宇成说道。 他没有透露那是谢凯的公司。 不透露，也能达到目的。 老首长愣了，脸上的神色更是吓人，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对港资企业下手？” “对的。甚至对我们的服装厂下手……”汪贵林补充着。 “嘭！” 巴掌重重地落在办工作桌上，就连龙耀华，都被吓得一哆嗦。 “首长，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借着试点的名义，出卖国家利益换取经费，尤其是服装厂等，之前更是被谢凯等人仗着其他单位不得不合作，强卖工作服……”王书维继续对着矮胖的首长说道。 首长的目光中，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一次更是连战机等项目的顶级技术也准备卖出去还钱。首长，如果不做反应，天知道以后他们还会不会出售战略导弹技术甚至是核技术……整个404的管理层根子都腐败了，他们为了钱，完全不折手段，根本就不把国家利益当回事……”王书维觉得，还得继续添把火。 到了现在的程度，不把郑宇成等人搞下去，郑宇成绝对会把他给搞下去。 “嘭！” 巴掌重重地拍在办工作上，放在桌子边缘的茶盅被震到了地上。 “啪~啦~” 茶盅碎了。 “他们在什么地方？”老首长厉声问王书维。 而此时的谢凯，见郑权的车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前面，首都的四合院，这可都是有些年头的，在未来，基本上都是论亿计数，何况还是几环外。 现代化的城市扩张，让原本具有历史价值的老宅子留下的并不是太多。 首都这地儿，更是寸土寸金。 真心没有几套四合院了。 “这边是原来的高级将领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大多数都搬走了……”郑权指着眼前的四合院说道。 介绍四合院，其实是在介绍老方等人的背景跟身份。 谢凯心中了然。 尤其是在车子停下时，两名膀大腰圆的精壮汉子走了过来，一看是郑权，不苟言笑地说道：“老板正在等你。” 四合院内，种了不少花草，一看便知道费了主人不少的心思。 “权哥，您来了，快请，方哥正在等您一起吃饭。”一名三十多岁，挽着头发，穿着民国时期那种学生服装的女人对着郑权热情地欢迎，“这位就是谢凯？” 对于谢凯的年轻，女人有些好奇。 谢凯也不由多看了女人两眼，很有味道啊。 “桃姐，您这热情可有点吓人……”郑权咧嘴一笑。“这是准备坑我呢？” “哪能呢！谁敢坑你啊！”桃姐笑颜如花，对于谢凯的眼神，更是好奇。 两人跟着桃姐进了房间。 “桃姐家里的背景很硬，是老方的妻子。”郑权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对于这些二代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对方的目的，更是让他不爽，可这事儿，不谈也不行。 进门就看见一名精壮，离着板寸，额头上有着一处刀疤的中年男人大咧咧地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边，浑身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危险味道。 这货杀过人。 但是跟廖东等人比，还是要差一些。 茶几不知道是用什么树根整体雕刻而成，古色古香，跟整个房间倒是协调。 “这位就是你说的谢凯？他能负责这事儿？”老方随意打量了一眼谢凯，平静地问着郑权。 谢凯心中顿时不爽。 郑权却根本不在意，拉着谢凯坐在了老方的对面。 “听说你想上船，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资格，玩得起么？”谢凯心中本来就不满，言语中带着刺儿。“我们的那项目，不是一般人能玩儿转的。” 老方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满是杀气的双眼盯着谢凯。 桃姐却在这时候坐在了廖东旁边，轻轻拍了拍老方的肩膀，笑着问谢凯，“小弟弟，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既然坐在一起喝茶嘛，相互了解还是应该有的。” 桃姐一边说，一边摆好茶杯，“这茶可是武夷山那几棵母树上采下来的，平时方哥自己都舍不得喝，一般人来了呢，也舍不得拿出来。” 一边说，一边往空壶里面浇上滚烫的开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好像每个动作都不多，非常协调。 老方已经平静了下来。 “小兄弟，你是第一个问我够不够资格上你们船的人。”老方舔了舔嘴唇，如同盯着猎物，阴测测地笑着对谢凯说道。 “本来这事儿，我们就没有计划让外人插手进来。没有几个人玩儿得起。”谢凯针锋相对。 换成以前，遇到这样的人物，他腿肚子都得哆嗦。 可现在，根本就不在意。 平时都是跟国外高官打交道，别人都是求着他。 现在，老方还不是求他么。 “你们那船，多大？我倒要听听，看看我够格不够格上船。”老方怒极反笑。 眼前的谢凯，让他想到了一个词——不知天高地厚。 “你先说说你有些啥资格。”谢凯本来就不爽老方。 太特么的装逼了。 这房间里面的摆设，喝的茶什么的，那样不是用来装b的？ 这么牛，还找自己干啥？ “你的凯盛，如果我看上了，我想，不废多大的劲儿。”老方冷冷地说道。 谢凯眼睛猛地瞪大，随后平静下来，“呵呵，我听说某些二代很跋扈，很嚣张，貌似严打过去没有多长时间啊。”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样针锋相对。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不是。老方啊，你不是常说，挣钱，尤其是挣外国人的钱才有意思，其他什么的都太无聊么。”见桃姐把茶已经泡好，用茶夹夹着杯沿递过来，郑权也不顾烫，端起杯子就一仰而尽。 桃姐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说道，“权哥，你还是这样豪迈。” “你直接说我暴殄天物呗，我不在意。”郑权说道，“别给我说多好的茶啥的，我这人吧，总觉得茶不如酒。男人嘛，喝啥茶……” 两人的话，顿时让谢凯跟老方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变得轻松下来。 老方咬牙看着谢凯，也不说话。 谢凯则是不理会他，直接去端面前的茶杯。 在刚开始茶入壶，桃姐把茶壶放到旁边烧水的小火炉上炙烤，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谢凯说不出来的香味。 等开水冲入茶壶，香味更浓。 端起细长的杯子，还没入口，比空气中还浓郁的香气钻入谢凯的鼻腔，顾不得去品味，学着郑权，一仰脖子，干了。 “这茶不咋样啊，喝着还没闻着香，是不如存了几十年的老酒。”谢凯赞同郑权的说话。 桃姐差点喷血。 可惜了一壶大红袍。 这玩意儿，都是顶级领导人才有的特供，能得到的领导人一年也就只有那么一二两，他们能弄到的更少。 居然被人说不咋样。 老方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郑权，你是觉得，我老方好说话？”他没有理会谢凯。 谢凯这样的人，估摸着也是郑权随便推出来挡枪的。 “你好不好说话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好说话，我知道。”郑权依然不在意，指着谢凯说道，“反正在跟他合作，不管是巴基斯坦人，伊拉克人，波斯人，还是坦桑尼亚，利比亚人啥的，就没在他手中占到便宜……” 郑权的话，让桃姐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凯。 老方都更是诧异，郑权不会在这事情上骗他。 “你想上船，得有资格。不是我小瞧你，方哥，你很牛，但是呢，航母，玩儿得起么？”谢凯看着老方，一脸笑容地问道。 599 孩子当家，404在瞎搞 “啥？” 老方的眼珠子凸了出来。 正在倒茶的桃姐，手不由一抖，茶水就这样撒了出来，结果烫到了老方。 “哎哟~” 老方一声痛呼，桃姐急忙放下茶壶，去看他哪里伤着了。 呼吸急促的老方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死死地瞪着谢凯，“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情，你觉得开玩笑有意思？”谢凯咧嘴一笑。 这年头，外面很多那种人，就靠吹牛到处坑蒙拐骗，当然，有成功的，更多的则是失败。很多人，都变得浮躁起来。 但是他们的本质，是为了搞别人的钱，靠着吹牛让人投资，把钱交给他们。 “我不需要你们的资金，你们那点资金，我瞧不上。”谢凯牛气冲天地说到，“至于关系，国内的关系，在这事情上，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桃姐的嘴，越张越大。 她没想到，一个人能吹牛到如此程度。 “觉得我吹牛？跟外面的那些想要坑人钱的家伙差不多？”谢凯笑了笑，“我手下有着一家游戏机厂，你们应该清楚，每年上亿美元的存利润，所以你们才会打主意……在阿富汗，我有一支雇佣兵团，现在正在坦桑尼亚建设总部，我也就只拿了一百万亩的地，给他们装备飞机坦克大炮什么的……” 谢凯说这些，是为了让对方死心。 “确实如此。当初游戏机，还是我在香江那边的时候他搞的，就因为游戏机我们认识……”郑权在补充谢凯的话。 当初谢凯带着游戏机到香江，他以为是404搞出来的。 结果是谢凯一个人的。 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柳东盛找他投钱，让他个人出一部分的钱，占据部分股份，可郑权没有要股份，而是让柳东盛还他钱。 10%的股份，每年损失的是上千万美元！ “你们怎么搞航母？”老方心思电转，分析着谢凯这些话的可信程度。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这个就行了。我们这艘船太大，不是谁都有资格上来的。而且，飞机，坦克，大炮，人才，技术资料，我们都要……”既然对方想要参与进来，谢凯也就不怕他们泄露消息。 苏联的局势越来越差。 明眼人都能清楚，苏联支撑不了多久了。 欧美的情报部门，在苏联境内同样活跃，现在就看谁下手快，舍得给的价格高。 至于被欧美情报部门盯上？ 那根本就不存在的。 毕竟谢凯能收买的人，级别不是欧美情报部门能想象的。 “……”老方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他的眼中，谢凯太过疯狂。 “现在权哥负责的，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轻工业品换重工业的设备。到了后面，逐渐就开始换技术资料跟人才。至于资金，凯盛所有的资金，都是为这个计划准备……就连那支雇佣兵团，也都是为了这个计划。”谢凯继续说道，“方哥，你觉得，你玩得起么？” 谢凯说完，平静地问着老方。 老方整个人身上，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 “看来是我自己的格局太小，眼界太窄……”老方玩不起。 “小弟弟，你这么牛，你爹妈知道么？”桃姐没有老方的那种感觉，总觉得谢凯的话，太不真实。 谢凯才多大？ 如果真的有这样牛，他们根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应该知道吧？不过我妈整天也懒得管我，她一天折腾她的服装厂，现在目光就盯着苏联人跟欧美那些老外兜里的钱呢……至于我爹，他整天就折腾技术。”谢凯好像听不懂桃姐的话。 年龄小的好处，就是可以卖萌。 气得桃姐恨不得一热水壶的开水泼他脑袋上。 “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方，404，他说的话，比我叔叔都管用。我叔叔信他，就好像能得永生一样。”郑权对于这事儿，也是有些无语。 谢凯不是404编制内的人，但是却对整个404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 “权哥，你这人，变化很不小啊。”桃姐依然不信。 郑权如何不知道？ 谢凯太过年轻了，而且一直以来，404的人都在隐藏谢凯的存在，跟国外的合作，即使上层知道，也不可能公开出去。 都是军火交易，能天天在报纸上宣传报道么？ “其实，是与不是，没有必要在意。最多今天晚上，就能看到一些事情了。钱三儿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敢对凯盛动手。”郑权丢出这样一句话。 郑权的话，让谢凯也是不明白，想着郑宇成早上就不见了，估摸着也是为了这事儿，倒没说什么。 “桃子，饭好了吧？咱们开饭吧，我想谢凯小兄弟也饿了。老爷子那边不是给了几瓶三十多年的茅台么，拿出来，今天一醉方休。”老方听到这话，倒也有了主意。 桃姐更惊讶，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对酱香型的酒不感兴趣。”谁知道，谢凯反而拿捏起来了。 尼玛！ 老方恨不得削谢凯，却看着郑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泄气不已。 打，他打不过郑权。 “五粮液呢？剑南春呢？”桃姐问谢凯。 “只要不是酱香型，曲香型，都可以。”谢凯说到，桃姐起身去找酒，谢凯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不能喝酒的，我现在可是病人，还在住院……” 谢凯的话，让桃姐都有了恨不得捏死这小混蛋的冲动。 哪怕她有着无与伦比的涵养。 这是洗刷他们呢。 “少喝点吧，一会儿喝茶，老方这里好茶不少，全国有名的茶，估计就没有在他这里找不到的。”郑权给解围了。 四人坐在一章八仙桌上，菜不多，但是每样都很精致。 谢凯才不在意，一点拘束都没有。 在国防科工委总部大楼里面，两位老首长凌冽的眼神正在对视。 两边的人员，都是噤若寒蝉。 郑宇成等人看着王书维，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都是这货搞出来的事儿。 而且对方知道谢凯在404的作用，如果说那些对凯盛游戏机厂，服装厂等下蛋金母鸡打主意的人跟王书维等没有关系，谁都不会相信。 “首长，现在已经是饭点，要不先吃了饭？”双方的头儿正在对峙，不明所以的国防科工委办公室主任闯了进来。 “吃什么吃！整天就知道吃！”支持郑宇成的老首长瞪了手下一眼。 “这事儿不整明白，吃个屁。国家利益都不要了，还好意思吃饭！”矮胖首长也是冷脸说道。“李云龙，你这是铁了心要包庇他们？” “你这是铁了心想要扶王书维上位？你知道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李云龙问着自己的对面的老伙计的，“冯志清，你这是非得要打断我们试点单位在改革新时代的探索？” 两位大佬谁都不退步。 谁都认为自己是有理的。 一位是国防科工委的大佬，一位是后勤部大佬。 双方就这样，谁都看不顺眼谁。 “李主任，他们可是用国家最顶级的军工技术来换钱，根本就不在意国家利益。如此下去，国家所有的技术都泄露了，我们的国防还怎么搞？敌人完全可以根据我们的技术开发针对性的武器装备……”王书维站了出来。 在他看来，干掉郑宇成等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404干的事情，虽然说给国家带来了大量宝贵的外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泄露国家机密的基础上。 好的技术，要么是提供给国内部队使用，用以提高技术实力，要么就是封存起来做技术储备。 结果被卖出去，国内有什么，国外一目了然。 这是卖国。 李云龙看着王书维，皱起了眉头。 他清楚，如果不是王书维上眼药，后勤部的冯志清不会如此。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无数先烈战友失去了性命换来的胜利，最恨的就是有人出卖国家利益。 王书维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顾国防，不顾404的前途。 “出卖国家利益？我看那是你干的事情吧？王书维，你可是从404走出来的，咱们单位什么情况，你自己心中没点b数？”郑宇成冷脸看着王书维。 当初就不该心软。 应该把这孙子送到监狱里面去。 王书维不是跟他们一样，在建设初期就到了404，王书维到的时候，404的东风城，几乎已经建设了大部分。 他是外面空降去的。 “谁没数？郑宇成，你以为都像你那样？”王书维是有些瞧不上郑宇成的，这老家伙根本就不适合当个管理者，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堂堂一个基地负责人，整天被一个小孩子指使得团团转……” “还有这事儿？”李云龙跟冯志清两人都诧异地看着郑宇成。 “首长，整个404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由一个今年才高中毕业的孩子把持，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孩子在搞……”王书维冷笑着说道。 军方绝密级单位，让一个孩子瞎搞，怎么说，都让人觉得有点搞笑，一点都不严谨。 “摸着石头过河，也不能这样搞啊！”李云龙不知道说什么好。 “瞎搞！”冯志清更是一脸厉色。 见到这情况，郑宇成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王书维脸上则是浮现了笑容，胜利在望。 600 波斯人要用P-3反潜机换谢凯（45/100） 郑宇成等人的脸色，都是极其难看。 就连一直支持他们的李云龙首长，脸色也是变得阴沉起来。 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的。 “明明404可以少搞一些项目，这样可以更快地获得成果，但是那小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整个404现在涉及到各种项目，以至于所有项目都没有太大的进展……而那个孩子，也就是谢凯，自己啥都不懂，想着什么就搞什么。从最开始的坦克装甲车，到后面的导弹，甚至插手运输机，战斗机等……”王书维这话，完全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云龙阴沉着脸色，扭头问郑宇成跟汪贵林，“他说的是真的？” 两人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书维脸上的笑容浮现，这事儿，对方根本就解释不了。 “李云龙，这就是你一直要支持的？这么大一家单位，让一个孩子来指手画脚？”冯志清的脸上也挂不住。“那可是绝密级的国防军工单位！承担着整个军工系统改革探索任务的试点单位！” 太不严谨了。 “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李云龙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 于是乎，李云龙直接转身就走。 404不仅归属国防科工委，同样归后勤部管辖。 “王书维那混蛋！”郑宇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王书维抽筋扒皮。“老李，你跟老龙也不帮着解释。” “解释，怎么解释？”李明山也无语。 龙耀华则是看着几人，“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如果解释，对谢凯来说不是好事儿。先让王书维高兴高兴呗。我想，穆巴拉等人，对于你们倒霉，还是非常欢迎的。伊拉克人他们应该也会非常高兴……” 几人不解地看着龙耀华。 郑宇成这都直接下课了，汪贵林也停职反省，由王书维来主持工作呢，一听这话，完全是幸灾乐祸啊。 “我给你们说，可以如此这般……”龙耀华一脸平静地说道。 其他几人听了他的主意，顿时就一脸诧异，郑宇成更是连笑三声，“你这老家伙，在朝鲜的时候就阴险无比，我说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呢！这样好，咱们分头行动去！” 王书维的目的达成，整个人都无比高兴。 走路都有点飘。 404那么大好的前景，郑宇成等人居然想要把他丢开，结果他把郑宇成等人给弄走了。 甚至，郑宇成等人就连404都回不去了。 “那啥，通知巴基斯坦人，下午两点，到我们这边重新进行合作谈判……”王书维回到办公室，就拨通了一个电话，让手下通知巴基斯坦人，下午重新谈判。 原本的合作，肯定会继续下去，中国需要外汇。 但是也不能让巴基斯坦占便宜，不付出什么代价就从中国把各种先进的技术给弄走了。 王书维的人通知巴基斯坦人时候，汪贵林正跟穆巴拉谈着什么。 穆巴拉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脸上满是严肃，等到汪贵林走后，就召集所有人开会商讨。 301医院，一辆212吉普撞断了门口的栏杆，冲入院子里面，引起众多警卫追上来。 “医生，赶紧救命！”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跳下车，就大声咆哮着。 另外两人则是扶着昏迷的郑宇成就向着急救室冲了进去…… 这些事情，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穆巴拉带着两名手下，直接向着国防科工委而去，求见李云龙，说是有重要事情需要商量。 伊拉克驻华大使紧急求见外交部负责人，提出总统傻大木看上了一名中国小子，刚好这名中国年轻人高中毕业，希望中国方面批准这位年轻人到伊拉克的巴格达留学深造云云。 “部长先生，这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李云龙没想到巴基斯坦人来得这样快，“而且有专门的团队跟你们谈判。在我职责范围内，我会尽力帮你们争取。” 尤其是对方一上来就说两国传统友谊如何如何。 “不，李主任，我来拜见您，并不是为了谈合作。受我们总统所托，我门希望李部长帮忙，同意外派一名人员到巴基斯坦交流……”穆巴拉的话，让李云龙诧异。 他以为对方是知道了404的人事变动，来找自己说话，批准同意超七项目的那些先进技术出口到巴基斯坦。 “这个好说。我们两国在科技领域交流合作本来就多，倒是没有想到，你们还专门提出要谁。”这事情好办。 李云龙甚至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 “感谢李主任……”穆巴拉一脸笑容，“请李主任安排东风机械厂家属子弟谢凯同志到我们巴基斯坦交流就好，非常感谢李主任。” “啥？”李玉龙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他以为对方要的是某个技术领域的技术大拿，安排到巴基斯坦交流也是没有问题的。 巴基斯坦的军工技术不咋样，但是巴基斯坦手中有着一些中国没有的装备。 比如，f16，波音707改装的空中加油机，来自法国的桂树神级潜艇以及阿戈斯塔-70型潜艇，都对中国有着吸引力。 这些东西，中国的性能都不咋样。 却没想到，对方开口要的，居然只是一名年轻人，而且还是学生。 自然以为听错了。 穆巴拉把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李云龙觉得，肯定是某位404跟巴基斯坦认识的技术人员想要让孩子出国，才干出这样的事情，心中不爽，却不动声色，即是把那孩子的父亲也给巴基斯坦都没有问题。 刚要张口答应，就被龙耀华给阻止了。 “主任，不可！一旦谢凯出国了，404就完了！”龙耀华的话，让李明山眉头拧在了一起。 “李主任，他只是一名学生，我们就只要他就行了。”穆巴拉一脸笑容。 “主任，绝对不行！任何人都可以给……”龙耀华根本就不顾场合，“一旦他不在404，整个404都会成为一盘散沙。” “报告！主任，伊拉克驻华大使奥弗米尔先生紧急求见，有要事相商。”一名通讯参谋这时候敲响了房门。 一听伊拉克驻华大使紧急求见，李云龙只能先把巴基斯坦人晾在这里。 伊拉克人可是大金主。 这几年在中国采购武器装备的总价超过了40亿美元。 “李主任，我们总统阁下最疼爱的女儿喜欢上了一名中国年轻人……”奥弗米尔没有寒暄，直接开口要人。 他要人很委婉。 李云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伊拉克人居然洗刷自己。 “李主任，我们总统最喜欢的女儿为了你们中国人不吃不喝……”奥弗米尔继续说道。 “外交大使先生，这种事情，您可以找我们外交部跟民政部。我们这里是国防科工委，不管人的婚姻。”李云龙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但是他属于军方后勤系统的人员。”奥弗米尔说道，“名字叫谢凯，18岁，来自东风城……为此，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大型油田的开采权，还有一些贵国需要的先进武器装备样品……” “啥？” 李云龙以为听错了。 又是谢凯？ 而且伊拉克人的条件，有点让李云龙心动。 伊拉克的不少装备，中国都是想要搞到的，比如，米格-25战机等，甚至还有苏联的防空导弹系统等。 还没等他说什么，又有人进来，凑到李云龙耳边，小声地告诉他，波斯人也求见。 “他们不会也是为了谢凯吧？”李云龙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小子倒是值钱啊，啥时候去勾搭的伊拉克女孩？ “李主任，我们要谢凯，美国人卖给我们的任何先进武器装备，我们都可以提供样品。f-14，空中加油机，预警机，甚至可以提供一架p-3f反潜巡逻机，以及配套的鱼叉反舰导弹样品……”波斯人的手笔，让李云龙震惊了。 波斯人一共就只买到了6架p-3f反潜巡逻机。 特别是在霍梅尼上台后，美国人对波斯进行封锁，甚至最开始的搞坏了一架。 仅仅剩下5架反潜巡逻机，之前有传言说是因为缺少零配件无法升空，到了今年，至少这些反潜巡逻机有4架得到了改装，又可以升空了…… 波斯人愿意给出这样的条件，李云龙如何不心动？ 搞回来！ 然后仿制出来，完全可以非常有效地提高国防实力，中国的海军装备，发展是最落后的。 “首长，绝对不能同意。王书维说的郑宇成等人让那个孩子瞎搞，谢凯就是那个孩子……”见到李云龙心动，龙耀华急忙说道。 “什么？”李云龙有些不相信。 “404跟国外的武器装备合作，几乎都是谢凯牵线搭桥的，他在项目主持上面有着非常高的天赋。特别是敏锐的洞察力等……这才是巴基斯坦、伊拉克、波斯等国愿意出大代价换取谢凯的原因！”龙耀华有些佩服，汪贵林这么短时间就能把波斯人也说动。 有了这样一个好像对各种项目都了解的人来主持工作，这让他们落后的工业基础，将会发展非常迅速。 “他一个孩子，真有这样的能力？”李云龙觉得不可思议。 601 两架SU-27，一架TU-160，苏联人也来凑热闹 老方要等消息，谢凯跟郑权两人呆着也没劲，直接回了医院，刚回到医院就听说郑宇成又昏迷住院了，急忙询问原因。 一听到郑宇成是被王书维给气倒的，顿时火冒三丈，不顾汪贵林的阻拦，要去找王书维算账。 汪贵林也不是真的要阻拦，要不然，谢凯根本就去不了。 他们的计划中，就是让谢凯去闹，估摸着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见劝不住谢凯，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郑权不知道内情，也只能跟着。 谢凯去找王书维的时候，在首都一个专门提供给外国代表团居住的区域。 “有这事儿？”一名东欧脸庞的老人看着手下，一脸诧异。“中国一直都是玩各种阴谋，该不会有啥阴谋吧？” “不是。应该是涉及到他们内部的一些问题。我们一直在调查那家单位的具体位置，刚好有人被赶出来了……”手下说道。 老者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随后一脸笑意，“这不错，我们可以借着机会向他们提供一些装备。中国人得到这些装备也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形成战斗力……” “领导高明！”一名手下拍着马屁。“提供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给中国，不仅能有效改善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也能表达我们的诚意。中国人得到了，也没法形成规模作战能力，他们这点可怜的经费，估计给这些先进的装备加油都不够！” “我们也要人。那小子不错，个人财力很庞大！”老人一脸笑意。 “领导，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都去找他们的国防科工委去了。”另一名手下汇报。 “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直接去找他们后勤部。”老者说道。 于是乎，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后勤部，随后几辆防护严密的车子从这区域消无声息地行驶出去，目的是后勤部旁边的一个招待所。 “巴基斯坦人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消息？告诉他们，如果不合作，那么就别合作了！”王书维听到手下汇报，巴基斯坦人居然回答说是他们有事情，没空谈判！ 顿时就让王书维愤怒。 对方是故意的，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来让自己降低条件。 “咱们就拖着，看看谁熬得住！反正他们现在是急切需要。”王书维冷冷地说道。 巴基斯坦人跟自己玩儿？ 还差得远。 “对了，郑宇成他们什么情况？没有被抓起来吗？”王书维已经有了决断，自然等着巴基斯坦人来找他，给他说好话。 郑宇成等人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手下有些尴尬，摇头说不知道。 “安排人去打听打听，他们出卖国家利益，泄露国家机密，以权谋私等，必须调查清楚！”王书维经历过那种斗争，这种事儿，轻车熟路。 之前在404，郑宇成等人防备着他，几乎把他手中的权利架空，加上404又处于封闭状态，他只能等着机会。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得让郑宇成等人没有反抗的能力。 手下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跟着这样的领导，着实不是一件好事情。 冯志清从得到了电话后，就在猜测着苏联人的意图是什么。 “首长，莫不是苏联人同意出口苏-27了？”秘书知道情况，见首长为难，帮着分析，“苏联人一心想要推销他们的米格-29，而且还不卖生产线。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在这个时候，苏联人主动约我们谈，有些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冯志清皱着眉头说道。 实在是有些摸不清苏联人究竟在玩什么阴谋。 “报告！首长，外面有一名叫谢凯的年轻人求见。” “谢凯？”冯志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向着秘书看去。 秘书急忙摇头，“首长，没有预约。五分钟后，还有一个技术会议需要您主持……” 冯志清点了点头，没有当回事。 秘书扭头对汇报的人严厉地说道，“咱们这里现在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了？难道不知道现在国防领域很多事情都需要首长操心，首长时间很紧？” 汇报的人胀红了脸，“他们是我们后勤部下属重点单位，绝密级。” “有什么事情？”冯志清一听绝密级的重点单位，抬起头来。“让他们进来。” “首长，还有四分钟，您要开会。”秘书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看他们有什么事情，现在不是刚好有时间？”冯志清叹了口气，时间总是太短了。 即使每天只睡4个小时，依然有着太多的事情处理不完。 见首长拍脑袋，秘书急忙到了冯志清身后，轻轻地给首长按摩着头部穴位，“首长，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体垮了，那可是整个国家的损失，是我们国防的损失。” “时不我待，先进的武器装备，我们落后国际先进太多啊！而现在，无论是陆军装备，还是空军装备，更不要说海军装备，技术都落后……”冯志清叹了一口气，“有些同志，总觉得国防可以买来，万一发生战争了呢？” “咱们每年的军费就那么点。”秘书抱怨。“所有的军工项目都得给经济建设让路。” “抱怨啥？现在比当初可是好很多了。咱们慢慢攒家底，一年换几辆坦克，几架飞机嘛。”冯志清再次叹了口气。“可惜了，国内最先进的坦克，咱们装甲部队装备不起，一辆都是好几百万呐。” “他们绝对是故意的，359坦克生产成本没有那么高。”秘书本来想要说把404的技术收回来，直接让617或者541生产，那样需要承担的也就只有生产成本，并不是太多，最终没有说出口。 “谢凯，你别乱闯……”后勤部总部大楼的走廊上，汪贵林跟在谢凯身后，作势要拉住谢凯。 可一直都没拉住。 看得跟在一路的郑权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谢凯现在火大无比，在后勤部很冲直撞，到了冯志清的办公室，也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秘书当即大怒，“警卫！” 冯志清见一个年轻人闯入自己办公室，心中也是有些怒，警卫都干什么去了？ “首长，凭什么要撤老郑的职？”谢凯的脸，甚至有些扭曲，“居然还让王书维那混蛋来主持404的工作！难道是想要让他把404吃喝空？或者说首长觉得我们404在接待领导们的规格上太差？” 谢凯一进门，就连珠炮地问道。 语速很快。 “谢凯，这里是部长办公室。”汪贵林做出要劝谢凯的动作，随后对着脸上变得阴沉起来的冯志清陪着笑脸，“首长，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我这就把他带走，回去好好批评教育。” 冯志清一见是汪贵林，脸色更难看。 “你反省好了？” “首长，刚才老郑又昏迷了，正在医院急救，这小子听了情况，就闯了过来。他跟老郑的关系比跟他爹还好，首长您大人大量……”汪贵林要拉谢凯离开。 一队卫兵这时候到了门口。 冯国志对着卫兵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你们这是不服？公然违抗命令？”冯志清板着脸问汪贵林。 “不合理的命令，违抗了又如何？王书维那个混蛋给你塞了多少钱？”谢凯冷冷地问着冯志清。 气得冯志清的脸黑得能挤出水来。 “你说什么？居然在首长这里血口喷人！”秘书气得跳了起来。 冯志清整天忙着工作，每天吃饭什么的都很节约，就连里面的衬衣，都是一个补丁重一个补丁！ 谢凯这小子一进来居然就污蔑老首长贪污。 如何能不怒？ “哦，你这小同志，倒是说说我咱们收了他的钱了？”冯志清这会儿反而笑了。 这年轻人，有意思。 居然给他泼脏水。 “王书维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404发不出工资，大量科研人员被抽调走的时候，他就运作调离！我们搞项目，到处寻求资金，他在干什么？整天给我们扯后腿，甚至还鼓动着年轻的技术骨干离开……现在我们为了技术项目的发展，老郑为了几个606搞发动机的技术骨干喝酒喝得胃出血，王书维干了什么？现在让他来主持404的工作？行啊，没有问题，他来就是了。巴基斯坦跟我们的超七项目，就此取消！至于伊拉克的后续订单，也不会再有了……”谢凯一脸愤怒，根本就不顾眼前的大佬跺跺脚，都能把他给震死。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现在404发展前景好，王书维这混蛋出来摘桃子了。 “冯部长，我们可以用两架苏-27，一架图-160换谢凯。”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句俄语。 谢凯扭头回去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尼玛，苏联人啥时候来中国的？ 而且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想要用一架图-160，两架苏-27换自己。 “谢凯，你居然在这里，这就好，我们出的价格怎么样？”一名苏联老头看着谢凯，笑眯眯地说道。 整个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傻眼了。 602 谢凯凭什么这么值钱？ 进来的苏联人，居然是谢凯的“司机叔叔”！ 卡列托夫斯基，那个跟老爹是情敌，想要把自己漂亮闺女叶卡捷琳娜的苏联老司机。 他怎么在这里？ 还特么的用两架苏-27，一架图-160换自己，这不是坑自己么？ “冯部长，谢凯是我女婿。现在既然他在中国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我觉得还是让他跟着我去苏联，在苏联上大学，比在中国更好。”卡列托夫斯基一脸笑意的说道。 冯志清看着秘书，秘书摇头。 本来就是安排苏联人在旁边招待所，毕竟这次苏联人到中国谈交易是秘密的。 他们居然自己暴露行踪？ “司机叔叔，我这还是不劳您费心了。”谢凯皱着眉头看着苏联老家伙。 老家伙绝对没安好心。 “不过呢，如果司机叔叔愿意把你们的米格1.44项目与我们分享，我想，我们国家很乐意让我跟一部分年轻人到苏联学习。”谢凯冷笑着说道。 卡列托夫斯基跟后面的人顿时都懵逼了。 谢凯怎么知道米格1.44项目的？ “什么米格1.44？我们只有米格-29，非常优秀的一款战斗机，绝对适合中国空军使用。”卡列托夫斯基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措手不及。 冯志清回过神来，对谢凯等人说道，“你们先在旁边会议室等着……” “首长，这得开会了。” “让他们自己开会，到时候我听取汇报。”冯志清不知道苏联人的来意，这事情太过突然，得先了解苏联人的目的。 “谢凯，晚上一起喝酒啊。叶卡捷琳娜托我给你带了礼物。”卡列托夫斯基对着转身出去的谢凯喊道。 这让冯志清的脸色更加难看。 苏联人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安保就这样随意放他们进来了？ 谢凯跟汪贵林等人到了旁边的小会议室，谢凯才开始后怕。 “怕个屁，大不了就让他们玩死404就是了。”最后谢凯如此安慰自己。 很快，冯志清就打发走了苏联人，他已经弄明白了，是王书维让人把苏联人带进来，准备在这边谈关于苏-27的引进工作的。 这让冯志清心中有些不爽。 王书维这事情干的！ “关于404的事情，有什么要说的？”冯志清主动问谢凯。 谢凯冷笑一声，“首长，这是组织决定，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咱们出卖了国家利益，危害了国防啥的……” 谢凯清楚，王书维这是仗着领导不了解内情，才达到目的。 领导相信王书维，做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出国去，仗着几十年的世界发展来挣自己的小钱钱。 “359坦克跟超七工程集中了国内多少顶尖技术，你们比谁都清楚。这些技术，是绝对限制出口的！”冯志清一直都没有问谢凯是谁。 不用问，他已经知道了。 “首长，359承担的是国内三代坦克的技术验证！这一点，祝老总他们可是询问过，可以出口的。有了更先进的技术，卖出落后的技术换取经费，有什么不对的？”谢凯的反问，让冯志清无法回答。“再说了，这些东西，也就咱们国内没有更先进的才当个宝，国外谁在意？人家坦克都已经是数字信息化了……” 这没错。 国际上向来都是如此操作的。 “至于飞机，超七工程，同样也是验证的。咱们空军那点装备，落后国外多少？美国已经开始装备了新一代的隐身作战飞机，苏联在这项目上面，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突破，甚至开始生产制造验证机……”谢凯说道。 冯志清看着谢凯，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眼前的年轻人是如何知道的？ “但这不是你们把国内最先进的技术出口的理由。”冯志清冷冷地说道。 “首长，您从王书维口中知道的，只是我们404的人死要钱，疯狂挖国内科研院所的技术骨干，影响他们的研究进度对吧？”谢凯问道。 冯志清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王书维给他汇报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404里面没有军代表，各种项目进度也不上报，甚至很多明明属于国家禁止出口的技术，也在他们出口的装备上使用了。 “难道有错？”冯志清问道，“你们汪主任也在这里，让他说说。” 汪贵林是故意让谢凯来的，冯志清不用想都知道。 “没有错。首长，卖这些技术，确实是我们的错！”谢凯毫不犹豫地承认，“既然这样，组织上任何决定，我想他们都会接受。” “意思就是你不会接受？”冯志清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404编制内的人，目前还是一名高中毕业生而已。”谢凯咧嘴一笑，随后就向着外面走去。 冯志清的嘴角抽搐了起来，“等等。” “首长还有什么吩咐？哦，刚才诽谤了首长，是我的错，对不起首长！”谢凯弯腰鞠躬，“不过王书维的家里，我觉得首长应该让人去查一查。当初在404的时候，王书维手脚就不干净。另外，他家闺女好像出国了……” “小同志，说话可得负责。”冯志清的眉头更是拧到了一起。 王书维平时的表现，好像并没有什么过分的？ “首长，如果有错，我可以承担任何后果，不管是诽谤坐牢，还是其他什么。据我所知，他侄子跟着一帮子人在利用军工系统的民品单位倒卖钢筋水泥等批条……”这些事情，原本是前一世，几十年后才被发现的。 王书维那个时候，已经退休了。 而王浩，初始资金，怎么来的，谢凯也都是清楚。 他本来不想说这种事情，可是王书维太过分了。 404如果真的由王书维接手，最终什么后果，谢凯可以想到。 冯志清没有说什么，即使要调查王书维，也不能当着谢凯说。 “首长，李云龙首长过来了。”秘书这时候敲门，进来对着冯志清说道。 “他来干什么？” 秘书当着谢凯等人，有些不好说。 “为404的谢凯来的，我想，我们对他们有误会。”李云龙直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龙耀华。 汪贵林向着龙耀华看去，龙耀华不动声色，好像根本就不认识。 “你小子就是谢凯吧？我瞧瞧……啧啧，也没有啥特别的啊，咋在老外眼中，就是个香饽饽呢。”李云龙打量了一番谢凯，然后啧啧有声。 冯志清一脸不解，不知道李云龙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巴基斯坦人，打算用一架美国的f-16，跟一架波音707加油机，外加从法国引进的潜艇开放给我们技术人员研究来换他；伊拉克人说傻大木想要他当女婿，愿意给一个大型油田的开采权跟一些装备对我们开放来换他；波斯人更是大手笔，连他们只有4架能飞的p-3f反潜巡逻机，都愿意给出一架来换这小子……”李云龙的话，让冯志清更是震惊。 这些国家的人都疯了？ “另外，巴基斯坦方面说，如果没有这小子，他们就不合作超七战机，准备寻求从法国采购幻影或者其他战机……”李云龙的话，更是让人震惊。 龙耀华向着汪贵林看去。 汪贵林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计划的，只是去找巴基斯坦人，找伊拉克人。 波斯人是怎么回事？ “苏联人愿意用两架苏-27，一架图-160战略轰炸机来换他。”冯志清苦笑着说到。 谢凯也是目瞪口呆，自己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所以，我觉得，中间有什么误会……”李云龙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对这家属于我们旗下的单位了解的太少了。刚才耀华同志说，404准备申报超过200项属于国家863计划中的技术项目……” “情况属实？”冯志清更是震惊。 863计划，那都是战略级的高精尖端项目。 一家单位就申报超过200项？ “首长，有上百项，我们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甚至很多技术已经有了样品……”汪贵林借着机会解释。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相关的项目，我们没有申报。比如，隐身战机这样的东西！”谢凯急忙说道。“还有跟隐身战机配套的发动机项目。郑主任也是为了这个项目才疯狂挖人的。” “你们搞隐身战机项目？”冯志清饶是涵养非常高，也是有些接受不了，“你们可知道，这里面的难度？” “首长，既然我们作为军工系统单位的改革试点单位，尤其是有着项目自主权，在国家经济困难，军费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启动这样的项目，算是为国防建设作出我们自己的贡献。搞这些项目的难度，我们知道。但是不能因为难度大，我们就不去搞。现在搞了，一旦国家有需要，启动这样的装备研究项目，可以直接按照我们的研究继续展开，更快地展开，不至于在国家启动的时候，甚至连如何下手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们404存在的意义。”谢凯挺着胸脯说道。 404搞这些项目，可以说，完全是为了探路。 给国防尖端军事装备提供发展方向的探索。 603 首长，计划很庞大，新领导去干吧（46/100） “话是没有错，可不管是技术储备，还是经费，你们都无法支撑。”冯志清皱着眉头说道。 眼前的年轻人，说的前景很诱人。 可谁都知道，以现在国内的基础，无论是技术还是经费都无法支撑。 “确实是，但是我们已经有了方向。”谢凯说道，“之前跟苏联以及其他地方的一些人员接触，从他们手中弄到了一些技术资料……” 撒谎的本事，谢凯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即使面对军方顶级大佬，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们从国外弄到了相关项目的技术资料？”冯志清有些惊心。 这可是保密级别最高的东西，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泄露出去。 谢凯自然知道这些大佬想的什么，现在骑虎难下，“首长，之前在您办公室里面，那名带队的苏联人，是我父亲在苏联留学时的校友，确切地说，他把我爸当情敌，他媳妇儿曾经倒追我爹，奈何，我爹一心想要报效祖国……”谢凯不失时机地给老爹邀功。“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他们手中搞到情报，也就容易了一些……” 就连李明山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你连你爸都利用？”李云龙惊讶地问道。 谢凯的手段虽然效果好，但是难以让人接受。 “为了国防事业，很多人连生命都奉献出来也在所不惜。国防科技工作者，奉献青春献终生，献完终生献子孙。一切，都是为了国防！”谢凯挺着胸膛回答。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说得出来，反正谢凯是不是完全那样做，只有他自己明白。 小会议室里面变得寂静起来。 都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这么说来，你们是非得上马隐身战机项目？咱们不说技术基础，就说经费问题，这需要的经费，至少也得上百亿甚至更多，你们如何解决？”李云龙问谢凯。 经费，是最大的难题，同时也是相对容易解决的问题。 所有人目光都注视到谢凯跟汪贵林两人身上。 汪贵林有些尴尬，这事儿，他不知道，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让谢凯来解释吧。” “其实也简单。我们基地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开始别的相关技术项目了，很多军用技术，都是可以转化成民用技术的。国内民用市场的缺口都是非常大，不管是材料，电子元器件等，只要我们有技术的，都准备向着民用领域转化。一方面是为国家经济建设发展做出我们的贡献，另外一方面就是通过市场获得收益。”谢凯说道，“目前这还只是一个雏形，老郑准备回基地再召集管理委员会商讨，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谢凯狡猾，这时候不忘告诉上面的领导，郑宇成的重要性。 没有了郑宇成的主持工作，这些计划，任何人都玩不转。 冯志清向着秘书看去，秘书知道领导想要什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后向着外面走去。 “这也不能解决吧？”冯志清问道。 “首长，这世界上利润最高的就是军火贸易。武器装备！现如今，这两年卖坦克跟导弹，让我们赚了不少。未来虽然不一定能继续卖下去，如果开发出新的项目呢？” 谢凯没说，隐身战机上百亿根本就玩不转。 “所以有了超七？你们那还没订单，就已经花了数亿买发动机……”冯志清苦笑。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国产航发不争气。”谢凯一点都不顾及首长们的颜面，“不过我们一点都不担心卖不出去的问题。到现在为止，超七项目一个设计已经开始制造样机，甚至在明年年中可以进行试飞工作……” “进度这么快？” 首长们对于404的各种项目进度不了解，再次觉得404不能缺少监管。 “原本的歼-9就已经有了原型机，超七的性能，在某些方面比歼-9降低了很多，气动布局等的改进工作也不是太大，如此一来，自然快了很多。”汪贵林开口了。 “而这款战机，由于载弹量跟航程等，都太差了。加上战机需要的一些技术还没开发出来，在分析了市场需求后，我们决定把这款战机改成高级教练机。”谢凯咧嘴笑道。 李云龙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个好！歼击机的高级教练机，不管是我们国内，还是国际市场上，都缺。价格不太高，技术要求却不低。” 就连冯志清，也是高兴不已。 国内就缺乏这样的高级教练机，特别是专门研制的高级教练机。 市场形势一片大好。 问了不少关于超七项目的事情，冯志清也不管今天的安排。 “首长，我们需要人！尤其是各个相关领域的骨干技术人员，大量的研究生等……申报那些项目，不是希望上级首长给我们拨款支持。我们希望首长能考虑我们的困难，多调拨一些优秀技术人员，让我们更快可以取得突破……” “人才全国各个系统，各个单位都缺啊。”冯国志叹了口气。 军方下属的科研院所不少，但是对外招生的不多。 军方直属的一些院校每年培养的人更是不多。 狼多肉少，不够分。 “是啊，人才这块，整个军工科研领域都缺。”李云龙也是点头。 “首长，我们只希望上级领导解决一部分就好。有些项目，我们准备跟中科院合作，当然，合作我们出科研经费，他们就得给我们一些研究人员啥的……”谢凯脸上挂着偷了鸡的小狐狸的笑容，“另外就是，再等两三年，一旦机会成熟，我们就将会陆续把一些苏联技术人员运回来。” “什么？”李云龙跳了起来。 “你们准备绑架苏联科技人员？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甚至会引起战争！”冯志清也吓了一跳。 这是瞎搞。 绝对是瞎搞。 一旦404真的在苏联境内绑架他们的军工科技人员，这将会让两国爆发战争的。 苏联人对这样的事情，绝对无法容忍。 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容忍！ “首长，怎么会呢！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可不会做。”谢凯咧嘴笑着，看向了汪贵林。 汪贵林之前不了解谢凯的用意，到了现在，如何不明白。 向着谢凯投去询问的眼神，谢凯隐秘地点了点头。 苏联计划，即使上级不支持，也不能继续隐藏下去了。 随着整个计划的进行，需要的人力物力更多，至少，从国内组织的货物运输到苏联，这事儿就需要庞大的关系才能操作。 仅凭借404的能量，早晚要出事儿。 “首长，我们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汪贵林见谢凯点头，思索了片刻，开始向着两位主管大佬把整个计划都给说了出来。 龙耀华听得触目惊心，李云龙听得满头黑线，就连涵养功夫到家的冯志清，也是目瞪口呆。 一直都知道404的人胆子大。 可没想到会大到现在这种漫无天际的程度。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苏联支撑不下去，如果苏联改革成功了呢？”李云龙深呼吸了一口气。 苏联的科技，苏联的科研人员，这一切，都诱人无比。 “如果苏联还能支撑，这个计划就作废，至少，也能从苏联了解到很多的技术发展方向。”谢凯说道，“至少，我们这投入是不会亏的。” “如果苏联发现了呢？”冯志清问道，“这个后果，你们想过吗？” “首长，就连卡列托夫斯基这样的人，也是我们合作者之一。”谢凯没有辩解。“风险跟回报，是等量的。” 机会摆在眼前，不能为了风险，就什么都不去做。 “而且这事情，首长们不知情……我们跟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都是寻找代理人，至于他们的科技人员，也不会直接到我们这边，而是去其他地方，比如非洲以及中东国家等……”这个计划，从谢凯重生的时候，就在谋划。 绝大部分的情况，都是想到了。 尽人事，听天命。 “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尽快追平我们跟国外的军用技术的差距。首长，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谢凯的眼神，让冯志清等人觉得疯狂。 “这个计划，我们不知道。”李云龙说道，“但是404作为军工系统改革试点单位，作为上级主管部门，我想，即使没有经费支持，其他方面，还是可以给予便利的。” 有了这话，谢凯就放心了。 上面不可能公开支持这样的计划的，一旦泄露出去，这就麻烦了。 “当然，首长，这些计划呢，至于干不干，跟我们也没啥关系了。老郑还在医院躺着，反正他也到了退休年龄，好了就退休了……至于我，要开学了，老老实实地上学，然后等待国家分配工作，娶个媳妇儿生个娃，也是不错……”谢凯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李云龙跟冯志清两人原本还激动不已，想要看看他们这个计划能带来些什么好处。 哪成想，这小子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告诉两位大佬，这些不过是说说而已。 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首长，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真的，王书维现在才是404的新领导，他主持工作，我们即使有想法，也干不了不是？”谢凯不在意两位领导的脸色已经可以滴出水来。 604 就当了半天404一把手，还没行使权利呢 “这些苏联人以为他们是谁？明明是求着咱们买飞机来解决他们的财政问题，好像施舍一样！”王书维跟苏联人的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对于苏联人，很是不爽。 “领导，苏联人只同意卖米格-29，这跟之前与我们空军部谈的完全不同啊。难道他们是想要借着我们不了解状况狮子大开口？”手下提醒王书维，“咱们是不是跟当初参与谈判的人沟通一下？” “有什么好谈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王书维摇头。 刚刚负责这些事情，如果去问这些简单的，反而给人一种能力不足的感觉。 “郑宇成他们跟国外谈判一直都能占据主动，我为什么不能？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还怎么管理404那么庞大的产业？”王书维见手下还要说什么，顿时不乐。 手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咱们就跟苏联人耗着，反正空军短期内也没有太多的经费来采购这样昂贵的战斗机。”王书维的底气就在于这里。 空军经费不足，谁都知道。 “那巴基斯坦那边呢？超七工程，现在需要大笔的经费，巴基斯坦他们参与进来，试飞的战机生产试验等的经费都得到解决了。”手下说道，“现在那边的经费已经短缺。” “混蛋，如果不是他们花那么多钱买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发动机放在那里生锈，怎么会缺乏经费。”王书维一说到这个就有些火大。 404花了2.3亿美元从苏联采购了200台航空发动机。 虽然到现在，还有上亿美元的尾款没有支付，前期已经支付了超过1亿美元，折算成人民币，可是超过3亿了！ 手下默然不语。 404的这批发动机，确实占据了太过庞大的经费。 到现在，一架战机的订单都没有，如果卖不出去，这些发动机将会砸在手里。 “让超七项目的负责人来一趟，汇报一下工作，咱们再跟空军那边接触一下，如果空军愿意接收超七战机，经费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王书维想了想，对着手下安排。“咱们开发的新装备，首先得自己部队使用。” “巴基斯坦那边呢？” “减低一些配置，出售给他们。要不然，他们使用的跟我们的一样。”王书维要改变郑宇成他们的那种模式。 他现在不仅是取代了郑宇成的位置，甚至比郑宇成的位置更进一步。 404的负责人，原本是不能承担其他职务，也没有进步的机会。 王书维先负责跟苏联人谈判关于采购苏-27的项目，现在郑宇成被一撸到底，甚至还要追查他们出卖国家利益等事情，王书维先接替工作，也不会把苏-27的谈判放手，自然就不用龟缩在404那狭小的地方了。 “对了，安排一下，让404下属的各个单位负责人，比如，运十，691厂，东风动力等都到这边来向我汇报工作。还有在404里面的各个项目负责人也不能落下。了解了情况才能更好地安排他们的工作……”王书维对着秘书吩咐，“告诉他们，这次开会，需要调整一些项目的经费。” “领导，要不，先了解一下404的财务情况，再做计较？”秘书是从404跟着郑宇成一起过来的。 “那你通知杨倩跟其他人过来一趟。”王书维点了点头。 他虽然曾经是404管理委员会成员，对于整个404的情况了解的不多。 几乎被郑宇成等人架空了。 现在整个404都归王书维管，自然得先了解情况，尤其是钱袋子里面有多少钱。 从上午冯志清让王书维先行代理主持404的工作，李云龙也不反对，王书维就知道，自己坐稳了404的头把交椅。 “郑宇成他们搞的项目，统统都得停止，要不然，这些项目搞出来，也是郑宇成的功劳。再说了，这些项目都是劳民伤财的，国家都下马了，他们非得浪费不多的经费去瞎搞，搞得出来个屁！”见秘书出去安排，王书维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面想着。 404的很多项目，都是短期内无法看到效益的东西。 “特别是运十，民航总局都明确表示不要了，非得继续搞。一年上亿的经费，完全是浪费！这个项目不能要了……大压机，一台没有多大用处的设备，就要两亿，也不知道郑宇成他们吃了多少回扣，不行，得让二重他们承担一些经费……” 王书维每想好一个，就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记录一项。 到最后，就连超七，他都觉得是劳民伤财，他知道超七是歼-9项目的延续，用的歼-9的技术基础，甚至指标不如歼-9高。 “这项目，要是巴基斯坦那边出更多的资金，就继续下去！我们的技术基础，我们的人员，最后他们来占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王书维准备划掉超七项目，最终还是作罢了。 他还没有想到用什么项目来替代这些要再次被下马的项目。 不说王书维在精密锣鼓地准备改造404，消除郑宇成等人的影响，就连钱三儿等人，也聚在了一起。 “三哥，咱们啥时候动手？”在钱三儿家里，一群年轻男女围坐在一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喝酒。 商量的是什么时候对凯盛游戏机公司动手。 “急什么？现在王叔叔已经成了东风城的当家人，服装厂咱们进行公私合营就可以，把柳旭跟谢凯手中的股份收购过来……”一人说道。 “万一他们不同意呢？”一个染着黄色头发，耳朵上打着众多耳钉的女孩问道。 “不同意？别说郑宇成倒下了，即使没倒下，仅仅是出卖国家利益，就出不来了。他们的后台全部倒下了，还有谁给他们撑腰？”钱三儿冷哼一声说道。 “三哥，要不你找谢凯谈谈？那小子现在应该在医院，别到时候他把凯盛丢给老方，咱们抢不过老方他们啊。”一名年轻人说道。 “对，老方这两天可是在跟他们接触。” “他们不是只搞国外的？”有人疑惑。 “屁，他们还不是为了钱！凯盛一年能搞好几亿，老方那犊子能不心动？” 一帮子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最后钱三儿也担心老方他们下手，商量后，就准备去医院找谢凯，准备让谢凯把凯盛的股权转让合同给签了。 而老方跟桃姐几人，同样也坐在一起。 他们没有抽烟，桃姐则是在给大家泡茶。 “方哥，权哥那边的事儿，怎么说？现在好像有了变化，听说王书维成了东风城的一把手。”一名年轻人担忧地说道，“钱三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要不我们……” “我们干啥？你想吞了凯盛？”老方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我们不下手，钱三儿他们可不会放弃。反正谢凯也守不住。”开始说话的年轻人一年委屈。 “守不住？”桃姐笑了笑，问着其他人，“你们都这样想？” 其他人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神色说明了问题。 “谁现在跳出来，谁就倒霉。那小子比我们都年轻，而且没有我们这样的背景，能创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不仅没有出过国去，反而留在国内，你们觉得，他的底气何来？”桃姐问其他人。 其他人茫然。 谢凯有底气？ “而且404属于绝密级军工单位，你们真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把手插进去？他们敢玩这么大，苏联那边的布局，不是我们可以想的，上面即使不会支持，但是也不会反对。”随着桃姐的分析，众人发现，这一切，好像是一个局。 老方看着众人，“钱三儿他们如果只是玩玩批条什么的，那些老家伙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凯盛如果说起来，那是港资公司，要是被人搞了，外资谁还敢进来？再说了，即使不考虑这些，凯盛也承担着那个庞大计划的外汇支持，你们觉得，有可能被人搞到手么？” 老方是知道谢凯他们想要搞苏联的航母，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军方的那些老家伙，也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 何况，谢凯他们要搞的不仅仅是航母？ “等着吧，最多三天，就会有消息。”老方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是谢凯等人布的局。 这个局，就是为了敲山震虎，避免像他们这样的人对404的一些赚钱项目伸手。 谁挡着就灭谁。 王书维把所有的清单都列了出来，反复检查了几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准备下班，就有几名军人闯了进来。 “王书维同志对吧？我们接到一封检举信，检举你有一些违规行为，请配合我们调查……”为首的一名中年军人板着脸说道。 “啥？我有什么违规的？”王书维愣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我负责的是绝密单位？” “不知道，请配合我们调查。纪律你是知道的，关于你女儿出国留学的费用等情况，如果调查没有问题……”军人冷冰冰地说道。 王书维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才刚当上404负责人半天，啥都还没干呢…… 那庞大的计划…… “带走！” 605 谁危害国家利益，谁死 中年军人一挥手，他身后的人就走了上去，并没有掏出手铐。 难道就这样算了？ 王书维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就认命了，404在他手下，会有一个非常光明的前途，这一切的计划，都还没有实施呢。 “等等！” “还有什么说的？”见王书维不想跟着走，中年军人看着他，“只是请您配合调查，说明一下情况。根据我们的了解，您女儿出国并不是公派留学，而是直接出国定居……” “那是她的事情，跟我并没有关系。”王书维努力让自己变得镇定起来。 “但是在这之前，你跟美国方面在谈一些关于中美军事项目合作的事情。”中年军人并不急。 “咱们跟美国以及西方国家本来就有很多合作。难道因为我负责一些谈判，我的孩子就不能出国了？”王书维冷冷地说道。“如果这样，岂不是所有负责谈判的人，都得被你们调查一遍？” “我们收到举报信，而且在你家里藏有大量的钱财，甚至美金。”中年军人知道不拿出证据，王书维不会老实跟着他们走的。 王书维的级别不算太高，但是绝对是有着实权的人物。 加上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公开带着他走。 “你们这是违反规定的！谁给你们权利去搜我家的？”王书维脸上变得扭曲起来。 这是真的完了。 原本觉得404的这些项目不行，准备跟美国一起合作开发那些技术，那样就能很快获得成果。 这些都是前沿项目，美国人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么大的功劳，还没开始呢…… “带走！”中年军人没有再废话，王书维不配合，就不能再顾及了。 两名军人上前，把王书维双手反剪，另外几人则是在他办公室里面搜寻起来，特别是王书维之前写的404的那些项目，更是让人震惊。 被划掉的项目，以及后面没有被划掉的项目，但是写上了美国或者其他国家公司的名字什么的，更是让这些来请王书维配合调查的军人心中震惊。 钱三儿带着两人，直接到了医院，找到了谢凯。 谢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就这样看着。 “合同在这里，只要在上面签了字，你再大的问题，哥们儿都能帮你解决。”钱三儿一脸平静，看着谢凯发呆的神情，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怜悯。 是的，有些可怜谢凯。 没有足够的背景，却拥有与身份无法匹配的财富，这是守不住的。 “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谢凯诧异地问道。 “对！”钱三儿身后的一人说道，“只要不是严重危害了国家利益。” “严重危害国家利益？我把一些先进技术卖给了巴基斯坦人，这算不算严重？”谢凯平静地问道。 他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勇气。 这些孙子，胆子太大了。 而且，好像没有听说哪个大佬姓钱啊。 “……”开口的年轻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别废话了。谢凯，我们既然来找你，肯定是有把握的。郑宇成被撸了，汪贵林也被撸了，你的靠山都没有了。”钱三儿收起自己的那一丝怜悯，“签了这合同，我们还给你留了5%的股份，即使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年你也都能得到大笔的钱，比国内绝大多数的人都过得好……”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谢凯笑了。 这孙子真的是个好人，还给自己留了5%。 “可惜，你们找错人了。凯盛游戏机属于港资企业……”谢凯笑着说道，“你们应该去找香江人啊。” “别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另外一人火了，“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哟，哟！”谢凯装成一副惶恐的样子，“我好怕……” “你不用在这里拖时间，没用。现在你们那单位，已经换领导了。”钱三儿冷冷地说道，“不仅是你的凯盛，还有你妈手中的服装厂，都留不住。” “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我就有些好奇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那单位的。”谢凯心中最疑惑的就是这点。 404属于绝密级的军方下属单位。 虽然说前两年因为大量的科研项目撤离，军方甚至准备废弃404基地，但是也没有解密。 旁边有着团级规模的守备队伍，现在更是升级到了旅。 据说里面藏着蘑菇蛋，还有投放蘑菇弹的棍子。 谢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接触到这些机密，而有人现在想要搞404，居然不顾保密守则，泄露消息。 “很多项目从你们那里面撤离，稍微有心的都知道。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地址而已。”钱三儿并没有觉得什么不能说的。“所以，你手中的东西，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签了这合同，你的那家餐饮公司，我们就不要了，那家公司，现在一年也能挣上百万。” “啥？”谢凯疑惑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哪里来的餐饮公司？” 谢凯瞪大了眼睛。 自己啥时候有餐饮公司了？ 要搞也得搞高科技的，那才有前途，什么时候有餐饮公司了？ “你不知道？”开始说话的年轻人诧异地问道，随后一脸笑意，“没事儿，把你手中的股份转让给我也行。我不介意，一年上百万，我们得搞多少批条了！” “耗子！”钱三儿一脸怒意地盯着年轻人。 倒卖批条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不说破，但是自己要拿出来说，就不是啥好事儿了。 “你们倒卖批条？看来家里背景都不小嘛。不过也是，这年头，国内供应不足，很多的物资供应，私人老板根本就拿不到，要不然就得等很久。时间就是金钱……”谢凯啧啧有声。 国内倒卖批条的人，很多。 这是一个有关系就容易赚钱的人。 眼前这些人连凯盛那么隐蔽的股权在谁手里都能查到，搞批条，肯定容易，甚至不要他们家里的人打招呼，他们自己去都能弄到。 “签吧，别逼我们动手。”钱三儿见谢凯丝毫不提股权转让的事情，不由有些火大，“这家公司在你手中，也没有什么用。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让它发展更快。更充足的经费跟政策支持……” “我应该感谢你们？”谢凯冷笑一声。 从对方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直接招了招手，“你们都听到了，他们自己都说了倒卖批条的事情了，带走吧，我这还得回去休息呢。” 他话刚说完，从外面就进来几名穿着中山装的人。 钱三儿一看到这些人，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钱三，有人举报你倒卖批条，违法乱纪，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为首的一人说道。 钱三儿顿时大怒，“你们有什么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出现在这里。”中年人语气平静。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 “就因为知道，所以我们只是请你配合调查。”中年人不卑不吭。“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那就最好。如果有事情，我想你应该清楚，这对你父亲的影响。” 钱三儿整个人顿时就垮了。 倒卖批条的事情，他们一直都在干，虽然被警告过，可那钱来得太容易，只要借着家里的关系，然后找人写条子，出手都是数万，甚至更多…… “钱三儿，不管你爹多牛逼，做人得低调一些。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沾的，有些人，更不是你们碰得的。”谢凯看着钱三儿，一脸平静地说道，“不动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影响到国家利益。” 国家利益，至高无上。 谁要是损害国家利益，不管他身份有多高，背景有多厚，在国家机构面前，都是渣渣。 谢凯清楚，二十多年后，那位大大上台，苍蝇老虎一起收拾，很多地位很高的老虎，都是被毫不留情地干掉了，就因为他们太过贪婪，严重损害了国家利益。 “这是你们布的局？”钱三儿反应过来。 “布局？”谢凯摇头，“你们这种根本就不配。而且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查到凯盛的股权在谁手中的。” 郑宇成等人为了凯盛的安全，防着这些人，给谢凯弄了另外一个身份。 而谢凯又借着那个身份，最终把股权再次转移，整个操作手法，复杂无比，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股东，最终被分散在七家离岸公司手中，而这些离岸公司又是相互控股的…… “是王书维对吧？”谢凯见钱三儿不回答，问道。 只有王书维有可能知道这个事情。 唯独有王书维知道这事情。 其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郑宇成跟汪贵林，老娘都不清楚凯盛的股权最终在谁的手中。 “人被带走了？”谢凯回到病房，郑宇成爬了起来。 一点都没有刚经过抢救的病人那种虚弱。 “带走了。我就纳闷了，你们什么时候干的这事儿？”谢凯已经清楚了，从头到尾，都是郑宇成他们一手谋划的。 “从王书维离开基地，不断跟美国人接触的时候就开始了。”汪贵林说道。 “可老郑的身体，是真的出了毛病。”谢凯不明白。 606 背景深厚，也得求谢凯（47/100） 这种事情，谢凯并不想去了解太多。 “谁危害国家利益，谁就死路一条！”郑宇成冷冷地说道，“有些人不自知而已。” “我就好奇了，巴基斯坦人他们来凑啥热闹，苏联人又怎么知道的。”谢凯不想去问隐藏的事情。 这次巴基斯坦人甚至苏联人，都出力不小。 “我去找了穆巴拉，还有伊拉克的人，但是波斯人跟苏联人，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汪贵林也是疑惑。 苏联人出来，绝对是包藏祸心的。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告诉他们的，那么，这问题就严重了。不过这些事情不该咱们担心，还是好好考虑如何搞那个项目吧。”郑宇成愁眉苦脸地说道，“原本我们根本就没有计划这么快上马那个项目。” “是啊，经费是最大的问题。”汪贵林也是愁眉苦脸。 真正打动上级首长的，就是隐身战机项目。 就连苏联计划，他们都说是为了这个项目搞技术，搞人才。 飞机工业，属于世界上最顶级的工业技术集成，战斗机的技术要求更高。 如果真的搞出来，那就不仅是飞机工业的发展，而是整个国家国防体系甚至工业基础的升级。 后勤部跟国防科工委，如何能不重视？ 加上他们又不出钱。 “没事儿，咱们把飞机卖出去，就有启动资金了。”谢凯说道。 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轻松。 卖出去，说得容易。 现在连试飞的原型机都没有搞出来，刚刚计划转项，弄成教练机呢。 “方哥，有消息了，钱三儿他们被抓了，倒卖批条。”老方正在喝茶，外面就有人回来汇报。 “这么快？”就连桃姐，都诧异得微微张开了口，手中的动作，为之一僵。 方哥也有些咂舌。 即使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永远不会想到，会这么快。 “钱三儿都被抓了？”老方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大部分都被抓了。” “要变天了。”老方深呼吸了一口气。 “咱们现在怎么办？等着？”桃姐问老方，这种情况，他们都没有遇到。 稍有不慎，就会是毁灭性的后果。 “上船，去找郑权，跟他谈谈，让他帮着说说话。参与进去。”老方舔了舔嘴唇，做出了决定。 桃姐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老方平时的谨慎都去了哪里？ “那个计划，本来就是为了国家利益。如果我们不参与进去，也得被防备着，到时候很多事儿干不了，与其这样，不如参与进去。”老方解释着。 桃姐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 “不，我们直接去医院看望他。”老方随后改变了想法。 没有带其他人，就带着桃姐，寻了一些礼物，直接开车去了301医院。 “你朋友？”郑宇成跟汪贵林都不认识眼前的人，这么年轻的，平时又没有啥接触。 谢凯也没想到方哥会在大晚上跑医院里面来。 起身出了病房，夏天的夜晚，外面花园有着阵阵凉风，很是舒爽。 “我们想参与进来。”见谢凯不说话，老方无语，这小子有些装。“这种事情，干起来有劲儿。” 昏黄的灯光，看不清方哥的表情。 “你们能干什么呢？”谢凯问道，“我们都是玩军火相关的，很危险。” “小弟弟，你觉得我们是怕危险的？如果怕危险，我们就跟钱三儿他们一样了。”桃姐笑着对谢凯说道，“好歹姐姐也是上过战场的。” 对于桃姐的话，谢凯不怀疑，但是根本想不到，桃姐这样的女人，穿上军装扛着枪，上了战场是什么样的。 西南边境的战争，还没结束呢。 “西南？”谢凯来了兴趣，“我一直想去那边瞧瞧，可惜，不被允许。” “不，东北。西南那边，没有玩儿几个月，然后退役了……”桃姐说道。 谢凯瞪大了眼珠子。 东北！ 除了珍宝岛战役，根本就没有别的战争，难道还有什么战争国家没有公布的？ 那场战争的规模很小啊，而那场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快二十年了。 “就如同你们从小接触军工技术一样，我们呢，从小就被训练，等着有一天国家需要，扛着枪奔赴战场。”老方说道。 谢凯更是好奇。 “大多数军区大院的子弟，从小就接受训练，当然，这不是上级要求训练的，只是家中父母的要求。”桃姐解释着。 谢凯属于军工系统，老方他们看来曾经属于军队大院子女。 大家都是军方系统的，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军人后代子弟会这样，甚至是年级轻轻的就被丢到部队里面摔打。 “钱三儿那样的，只是少数，毕竟他们不是从军工系统出来的。大多数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国家奉献一切。”老方补充着。“所以，你应该不用怀疑我们的诚意，更不需要怀疑我们只是为了利益。” 谢凯确实是有些怀疑老方他们的目的。 他没有跟这些能量大，背景深厚的二代们接触过。 钱三儿他们那样的人，跟老方等人确实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事情，我需要琢磨琢磨。”谢凯没有直接回答。 苏联计划太过重要了。 绝对容不得任何闪失，而老方他们找上门，想要加入进来，一旦人不可靠，把计划泄露出去，不管是西方国家知道了，还是苏联知道了，后果都极其严重。 西方国家现在跟中国的合作，已经就有些不乐意了，他们见不得中国强大起来。 苏联知道了，更是不得了。 谢凯他们要偷人家的技术，人家的人才，能有好果子？ “这是自然，我们等你的消息。”老方并没有催促谢凯现在就同意。 桃姐有些诧异，随后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没有作用，虽然能起到的作用很小，但是我们有很多人，可以把所有的力量团结起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打这些方面的主意，当然，如果上级领导的人……” 桃姐说完，两人就告辞离开了。 谢凯琢磨着，究竟要不要让老方他们参与进来。 郑权在医院，他需要更详细地了解老方等人的情况。 “老方当了十多年的兵，当年高中毕业就进去了吧，刚好赶上了珍宝岛那边的事情；后来又到了西南边境，杀了一些屠杀我们侦察兵的敌人，违反了规定……”郑权对于老方的情况，了解得很多。“跟廖东他们是一支部队的。廖东当初逃，也是为了这……” 谢凯没想到，老方他们跟廖东居然是来自同一支部队。 解放军从来都是优待俘虏，不管抓到的俘虏有多凶残，都不会如同外军那样虐待。 规定是规定，但是基层的军人，不会如此。 “桃姐也是？”谢凯问道。 郑权点了点头，“部队里面，尤其是作战部队里的女兵，很多都是高级将领的后人。” 谢凯还能说什么？ 这跟传说不一样。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曾经很多人，在边境的生产建设兵团里面。 而这些兵团，将会是爆发战争时候，挡在敌人钢铁洪流第一线的队伍。 “所以，他们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他们一直都在搞国外禁运的技术跟设备，之前就有过很多次合作。”郑权知道谢凯问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你找他们，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谢凯问道。 郑权点头，“他们背后的力量你应该清楚，我们干这些事情，本来就无法摆在明面上。” 谢凯明白了。 原本这事情交给郑权负责，就因为他熟悉这些事儿的操作。 甚至被逮着了，军方会不承认这些事情的。 这需要有人暗中帮忙。 “方哥，他会同意吗？这样的事情由他一个年轻人说了算，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去的路上，桃姐有些担忧地问道。“即使我们加入进去了，能干什么？去苏联？” “不，我更看重的是他们在非洲那边的布局。河蟹佣兵团的负责人是廖东。” 桃姐惊讶地看着老方，“东子搞出来的？” “谢凯的舅舅柳东盛，也就是原来凯盛游戏机公司负责人，跟东子是发小……”老方说道。 这个世界太小了。 来来去去都是熟人。 “从一开始知道这个，我就清楚，那家单位不可能没有背景。港资企业，在香江那边，居然没有人动手，就这样让一家没有什么背景的单位崛起。而这家单位主要的生产都在国内。不得不佩服这样布局的人。”老方苦笑着说道。 生产在国内，国外的单位找不到股权在谁手中，找到了，也找不到人。 而谢凯在国内，凯盛公司又是港资企业，国外资本对于中国的改革开放本来就持观望态度，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中国想要吸引外资来加快经济建设的计划肯定会泡汤，也就钱三儿他们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才会去下手。 “所以，我们得求他了？”桃姐也是笑了。“就怕这小子突然拿捏起来啊。” 老方嗯了一声，点着头，随后发动了汽车。 607 大义灭亲的军工子弟 “可跟苏联那边的交易，几乎都都是以物易物，他们参与进来，就不好操作了。”谢凯说道。 还有句话没说，就是在这个交易过程中，为了收买苏联那边的人，很多东西几乎都是白送。 毕竟要打通关系，为苏联解体运回各种物资做准备。 从苏联后勤部门一些官员到下属军工厂，机械制造厂，科研单位的负责人，再到西伯利亚铁路运输需要的调度等，需要打通的关节很多。 现在郑权一个人参与，比较容易。 “有些系统我们没有太过关注，比如民用的一些东西。完全可以让他们来，民用设备啥的，也能带来利润，他们去搞，不会影响我们什么。”郑权说道。 目前他们盯上的主要就是军工领域的装备技术。 对于装备，他们反而没有多大的需求。 “民用装备什么的倒是可以，比如飞机汽车什么的。”谢凯说道，“他们之前不是在搞汽车？” “规模太小，现在想要借用我们的渠道，大规模从那边搞汽车回来。” “他们没有想过搞一个汽车厂回来？”谢凯突然问道。 郑权愣了。 谢凯的野心，永远都是这么大。 居然不满足只是从苏联搞汽车厂，而是想要通过这样的合作，从苏联搞一家汽车厂。 “这个我想他们可能不一定接受……”郑权摇头说道，他觉得，这种短期内见不到效益的事情，老方他们不会干。 毕竟平时都是直接搞技术，搞设备，回来军方给的价格高。 “如果他们想要短期的利益，我们有什么业务适合他们的？”谢凯眉头一挑，问郑权。 郑权无法回答。 他们干的，都是长期才能见到效益的事情。 “另外，就是非洲那边的矿山，这个也是利润巨大，利国利民的东西，同样，投资大，见效慢。”谢凯在之前就思考过，老方他们参与进来，有哪些适合他们。 非洲那边，仅仅凭借404一家去慢慢地占矿山，进度将会很慢。 但是不管是黄金矿，还是钻石矿，都能很快产生效益。 老方他们的那伙人如果看上这样的业务，随后再延伸到普通的金属矿，比404一家去要好得多。 一个人十多年在一个国家，完全能经营出一片天地。 就如同谢凯曾经看到的某个报道，非洲某个国家，中国人几十年在他们那边开垦金矿，最后欧美的情报人员忽悠当地政府，对中国矿山下手，最终造成战乱。 老方他们绝对会比那些人更凶狠。 郑权不知道怎么说，他感觉，老方他们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谢凯回到房间，郑宇成跟汪贵林都在问他究竟什么情况，把老方等人的事儿说过了，两个老家伙居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说让谢凯处理就好。 王书维收受贿赂等事情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告诉了谢凯几人。 来的人是龙耀华的助手。 “他真的收受贿赂了？”谢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王书维等人在404里面干的破事儿。 王书维等人在404干的事情，最多也就被警告什么的，收受贿赂，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尤其是他收的是美国人的。 “对。在他家里，搜出来了4万多美元的外汇，不是外汇券，而是外汇！”来人强调着。 谢凯诧异。 国内现在对于外汇管制那是相当严格的，外国人进入中国，带着的外汇都得兑换成外汇券才能消费，比如各国大使馆什么的。 王书维家里收出几万美元的外汇，不是外汇券，这就说明了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样干？”汪贵林想不明白。 家中这么多美元，王书维想要干什么？ “具体的还不知道。但是王书维已经交代了，而且监察机关也取得了证据，他准备把你们单位大部分的项目下马，即使不能下马的，也准备跟美国人合作……” “什么？那王八犊子胆子不小！”郑宇成不顾自己在输液，当即就跳了起来。“他这是想要毁了我们的前途！” 谢凯也有些惊恐。 之前觉得，王书维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权利。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王书维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一旦404的项目大部分下马，他们所有的工作就白费了。 更何况，404里面的项目，绝大多数都是国家863计划里面的顶级核心领域技术，一旦出了问题，或者跟美国，西方国家合作，都将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国家有些什么东西，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只要一合作，西方国家马上就能评估出国家在这方面的进度。 评估的不仅是这些技术。 每一样技术，都是关系到一个领域里面众多的技术集成。 整个国家的真实工业水平，都将会被西方国家了解。 谢凯身上冷汗直冒。 “他这是真的出卖国家利益！”汪贵林被气得直哆嗦。“虽然他没有参与到基地建设，我们一直防备着他，可他……这是整个国家的利益！” “一旦真的让他干了，国家将会有国无妨！”郑宇成眼珠血红。“王八蛋，老子非得弄死他！” 谁能想到，王书维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各位，首长让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不用担心，任何人，只要危害国家安全，都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来人说道，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单位的，但是知道绝对是非常重要。“所以，王书维出不来了。” “不枪毙？”郑宇成问道，“他死都不足以谢罪！” “老郑，冷静一下。”谢凯完全没有想到。 原本他还打算，如果军方不管这事情，他就不管404了。 而且王书维原本就是一只大老虎，但是不管多大的老虎，最多也就贪点钱，不会出卖国家利益。 王书维为了个人利益，根本就没有考虑国家利益。 “这也多亏了他儿子，要不是他儿子，这事情到最后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儿子？”谢凯一愣。 王浩！ 那个曾经让他一直都瞧不上，从小到大干了无数次架的小子。 “他写的举报信，把他姐出国的经过，他家里的美元等藏在什么地方，都检举了。就连钱三等人倒卖批条，都是他揭发检举的。” “王浩在什么地方？”谢凯问道。 他真的没能想到，最终救了404的人，会是王浩。 就连郑宇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好！好！老子果然没有看错，只要他愿意，可以重新回到404！”郑宇成拍着大腿，一脸兴奋。“国家利益面前，亲情也得靠边站！不错！” “老郑，我去看看王浩。” 谢凯知道，王浩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受到多大的煎熬。 得到王浩的地址后，让郑权开车，带着自己去了王浩家里。 “滚，老娘当初怎么没把你个王八蛋给直接拉茅坑里面，连自己的爹也害……”谢凯到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面一个女人咆哮的声音。 正要进去的他，最终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王浩。 如果是他，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只会帮着父亲隐瞒，甚至消除隐患，而不会去检举揭发。 但是王浩做了。 “谢凯？你们来干什么？”王浩出来，见到谢凯在门口，有些诧异。“来看笑话？” “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来看你的笑话？”谢凯有些无语。 从小一起长大，王浩对于基地的感情，永远比他深厚很多。 就连前一世，虽然靠着背景身家上亿，但是王浩干的业务，都是跟国防有关的。 “走吧，陪我喝酒去。”王浩没有说什么。 谢凯没有反对。 两人找了好几家，才有一家只是夫妻经营的私人小饭店接待了他们。 早上九点不到，很多饭店都没有开门。 开门的，也没有几家接客。 就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点昨天饭店剩下的卤菜。 两人直接上二锅头。 “兄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喝酒，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来，走一个！”王浩把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没有理会郑权，直接端起了装满酒的杯子。 “干！”谢凯不知道说什么。 王浩一仰脖子，干了杯中的酒，眼睛有些红。 见谢凯干了，继续倒满，又干。 连着三杯，半斤白酒下了肚，王浩的眼角开始流泪。 却继续端着酒瓶子，要倒酒。 郑权一把抓住了王浩的手。 “放开。”谢凯说道，“让他醉吧。” “兄弟，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我不是个东西？”王浩端起杯子，再次一仰而尽，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从小，我们受到的教育就是为国防奉献终生……从小，我立志要为国防做出自己的贡献，但是我没想到，我为国防做出的贡献是亲手把我爹送进监狱……” “呜~呜~呜……”王浩说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谢凯的眼角，也变得湿润起来。 “可我不举报，我爹将会成为整个国家的罪人！他要下马我们的大飞机，为了几十万美元，跟美国人密谋，要把国内最顶尖的项目两国合作……美国人有这么好心？我爹难道不到这些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王浩一边流泪一边说。“他要毁了我们404，我就得毁了他！老郑当年能杀他儿子，我同样能把我爹送到监狱去！我是404养大的！” 608 谢凯无法比的真实郑浩 “你知道么，从小，我就嫉妒你，因为你是在404出生，在404成长的。而我，在外面出生……”王浩哭了一阵，郑权想要去劝，却被谢凯阻止。 现在的王浩，需要发泄。 否则，他会把自己给憋死的。 “在很多人的认识中，只有在404出生的，那才是真正的404人，老郑对你跟对我，完全是两种概念，这更提醒我，我不是404人！”王浩哭着说道。 老板两口子见到这情况，准备上来看热闹，郑权直接起身，把两人带到了外面。 “曾经，我想要毁掉404，那是一座监狱！一座让我们脱离外界，跟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监狱！或许你不知道，我刚到首都，居然不知道坐公交车需要买票！我们的通勤火车，从来不买票……首都的这些同学，居然叫我农村来的土包子，老子玩枪的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呢……”王浩一边哭，一边述说。 404是一座监狱。 一座为了国防，为了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而放弃了很多的基地城市。 所有的城市功能都具备，但是却跟任何城市都不同。 人们只能在方圆几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活动，就连离开，都需要申请。 “连罗峰那王八蛋，他爹只是一个普通工人，都能瞧不起我，就因为我没有在那座基地城市里面出生！他们觉得我没有资格接班……”王浩再次把杯子里面的酒给满上，想要一口干掉。 喝了一半，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很难受。 很委屈。 在404，不被404出生的孩子接受，承认；在外面，同样不被接受，因为他连城里孩子最基本的玩具啥的都没有见过。 404，一座不存在的城市。 404，一座外人不可能知道的城市。 404，一座知道的人只能在心中记住的城市。 “就连最开始，老郑让我玩装甲车，其实我屁都不懂，那不过是我表哥他们在弄……我知道，他是用我来刺激你……” “没有这样的事情，老郑是希望让你们发挥想象力……”谢凯知道事实，可他不能说出来。 “你不用骗我，我比谁都清楚。”王浩摇头，“这是我一直想要毁掉404的原因。” “我甚至想过炸掉404，我给你说，404里面有核弹，而且还是三颗，全部装在东风-5上面，如果遇到战争，东风-5的燃料加注后，很快就能发射！我甚至想过，把那核弹去引爆……” 谢凯张大了嘴。 404真特么的有核弹！ 王浩都知道。 “你是不相信？我给你说，那是我爹说的，就在那沙枣林外面，那个我们从小都不被允许靠近，说是有狼什么的那个地方……”王浩的话，让谢凯相信了。“而我爹，最开始就是跟着核弹进去的。” 难怪！ “我爹也想毁掉404，因为他小半辈子耗费在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王浩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知道他想要毁掉404的时候，我特么的却又不愿意了。” 王书维的行为，确实可以毁掉整个404。 甚至，他不仅是毁掉404，更是可以通过毁掉404而毁掉整个国家的国防。 “那座基地，几万人，无数人一辈子都耗费在了里面，他们为了国家，为了国防无怨无悔……”王浩说道，“如果我爹不跟美国人合作，只是单纯毁掉404，我会支持他！” 谢凯觉得，王浩有些疯狂。 难道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一些？ 特别是看王浩说话时候的神态。 谢凯不由都开始防备着王浩突然对自己下手。 毕竟，整个基地里面，自己跟王浩，从见面第一天打架开始就不对付，那时候，好像大家还在上幼儿园还没有进小学？ 说王浩不是404人，没有资格接班404，最开始，就是谢凯说出来的。 这也是很多时候，他的小伙伴用来攻击王浩的理由。 “美国人，那些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八国联军侵华，他们就开始欺负咱们，一直到朝鲜战争，那也是为了入侵我们，就连后来的越南战争，同样是为了让我们过不上好日子……现在美国人表面上帮我们，一旦他们知道了我们国内的真实技术水平，能让我们好过？”王浩的话，让谢凯震惊。 能认识到美国人的狼子野心啊。 前面王浩说的那些话，谢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是基地从小对孩子的教育，毕竟他们还小的时候，整个国家处于跟整个世界为敌的情况。 除了第三世界，所有列强都是敌人。 苏修。 美帝。 以及以美帝为首的资本主义帝国走狗。 全世界都在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国自然也不能不防备，不做准备。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郑浩等人。 忠于祖国。 忠于人民。 这不仅是军队才有的，就连整个军工系统，都是这样在做的。 谢凯有些汗颜。 “我劝过我爹，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甚至想要把我跟我姐一起送到美国。我为什么要去美国？”王浩的话，让谢凯依然无法回答。 默默地给王浩倒上酒，给自己倒满，一扬而尽。 心中没有戚戚然，满是苦涩。 为了什么，谢凯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搞了很多事情，这一点，我佩服你，这也是我不再跟你争的原因。我爹要毁掉的是整个国防！我只能这样干，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这样才能对得起404。”王浩也干掉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 谢凯有些难受。 再次倒了一杯酒，跟王浩只倒了一点。 “兄弟，对不起，你才是真正的404的接班人！”谢凯这话，是发自内心深处。 无论是之前郑宇成等人为了404的前途，任由他胡闹；还是后来郑宇成为了搞出国产航空发动机跟606的人喝酒喝得昏迷；就连现在眼前的王浩，他都差了太远。 如果不是因为重生，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到现在的高度。 即使现在，虽然有着为了国防，为了404的未来而努力奋斗终生的想法，但是他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安全等。 就如同一开始知道王浩检举揭发自己父亲，谢凯做不到。 哪怕谢建国要毁了404，谢凯不仅会帮着隐瞒，甚至可能会成为帮凶。 对于王浩这些人，国家利益，高于个人利益。 如同郑宇成说的，在国家利益面前，就连亲情，都得让路。 曾经，郑宇成为了404的安全，枪毙了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到现在，孑然一身，闺女在他昏迷住院都不原谅，不来看他。 现在，王浩为了404的未来，为了国防安全，亲自检举揭发了自己父亲的行为…… “我不是！但是我是军工子弟，我为国家，为国防，可以付出一切！”王浩惨笑着再次端起了杯子，但是杯子没有送到嘴边，整个人就倒在了桌子上。 谢凯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王浩这样的行为。 站在个人立场，王浩的行为，很傻。 毕竟，王浩断送的，不仅是他父亲的前程，还有自己的未来。 但是站在国家立场，如果不是王浩举报了王书维，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王浩做的事情。 王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谢凯则是就这样陪着。 “老板，我们中午还得做生意呢！”老板跟老板娘两人一直被郑权挡在外面，眼看就要中午了，他们很多准备工作都还没做。 郑权看着他们，“你们这饭店，一天能卖多少钱？” 老板正要说话，老板娘拉了他一下，说道，“虽然我们这店小，但是位置很好，每天都能卖五六百，生意好的时候，能卖七八百呢……” 听到媳妇儿的话，老板瞪大了眼睛，这店生意好的时候，一天最多也就只能卖个三百左右。 媳妇儿这不是坑人？ 红着脸想要解释，却被媳妇瞪了一眼，诺诺地不敢说话。 郑权看了一眼老板娘，并没有揭穿她，而是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掏出崭新的一捆大团结，“这是一千，今天我们包了，不要打扰他们。” 老板娘一脸笑意地接过这捆钱，“老板，您放心，保证不打扰，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我们立即做！” 老板皱着眉头，但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郑权也没有理会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王浩才醒过来，看着对面的谢凯，尴尬地一笑，“情绪有些失控，让你见笑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谢凯问王浩。 “你能干出一番事业，我同样能！我不准备上大学了，我打算南下，自己去闯荡。”王浩的话，让谢凯有些心惊。 “回404吧，到时候，你接老郑的班。” “埋汰我不是？”王浩眼睛一瞪，“那地方就是一座监狱！我不会回去。不过，凯盛不是在那边有厂子么，以后来那边，咱们就一起喝喝酒，吹吹牛逼吧。” 说完，王浩就起身，转身准备离去，到了门口，转身说道，“你赚那么多，酒钱你出。” 随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走去。 整个人，带着一股上战场般视死如归的气势。 看着他的背影，谢凯突然觉得，王浩顶天立地，是那么的伟岸。 609 走，带你们去非洲种菜 “他真说去南方闯荡？”汪贵林看着谢凯，一脸担忧地问道，“可他现在应该上学。” 郑宇成在一边默默地抽着烟，哪怕是病房，这会儿医生已经查过房了，没人举报，不被护士逮着就没问题。 王浩的行为，虽然理解，但是却并不是太过支持。 他亲手枪毙了自己的儿子，这十多年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王浩还是那么年轻。 “当老板，不定非得上学，只要自己愿意学习，就没有太大问题。”谢凯说道。 以王浩的能力，闯荡出一片天地，没有什么问题。 “他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汪贵林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踏~踏~踏~”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郑宇成听到脚步声，整个人从思索状态回过神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忙把烟头在床头上摁灭，藏在被单里面，随后用手把床头一抹，烟灰也看不见。 看得谢凯目瞪口呆。 汪贵林苦笑不已，急忙起身到了门外，“护士同志，我们这商量点机密事儿。” “老郑又在偷偷抽烟？”护士皱起了眉头，想要进来，却汪贵林挡住。 “没有！你不相信可以看到。”汪贵林一本正经地撒谎，“我们单位出了点事儿，现在正在向他汇报……” 护士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见郑宇成坐在病床上，看着谢凯，不疑有他，“可不能让他抽烟了。” “明白！”汪贵林点头，如同小学生面对老师。 谢凯有些不明白这两老货是不是太无聊了，“你们……” “这边的护士，厉害着呢！平时那些部队的领导，都被她们管得死死的。”汪贵林无奈地说道，“老郑在这里也规矩得不行。” 郑宇成并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转移了话题，“他真不愿意回基地？” “这样的情况下，回来，对他来说反而不是好事儿。”谢凯说道，“他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索性就把事情全部给说了。 王浩给了谢凯很大的震撼，他甚至想要给王浩指个发展方向，现如今，只要肯干，找到方向，发展起来，非常容易。 最终，他没说。 王浩不需要。 “让人盯着他，如果他遇到什么难事儿，就暗中帮帮忙，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欠他。”郑宇成说道，“关于那些人想要加入进来，你怎么想？” “想要问问你们的意见呢。”谢凯突然觉得，问问郑宇成他们，更合适。 “我觉得，让他们参与进来，对于计划是好事。”郑宇成说道，“他们有着比我们更好用的关系，而且不需要直接出面。” “对，我也觉得。”汪贵林点头同意郑宇成的说法。 “我觉得不仅是苏联那边，就连非洲……”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非洲那边国家很多，没开发的矿山更多。 现在过去开矿，得搞基建，等到国内对矿产等的需求庞大起来，被国外矿业巨头垄断的澳大利亚，南美等地的矿石涨价，欧美矿业公司用涨价讹诈中国的时候，非洲的矿产，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谢凯不是不想去澳大利亚，巴西收购矿山，不过那些大矿山，需要的资金，不是现在404可以支撑的。 国际铁矿石的价格，还没疯长。 中国的外汇储备，主要都是用来引进技术跟设备，收购矿山需要庞大的资金，基础建设，需要的资金更多。 加上现在中国还处于用资源换取外汇的阶段，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中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不会进口多少矿石，哪怕是进口，也不过是一些贸易协定的条件补充啥的。 非洲布局，才是最合适的。 “这些计划，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反正也不是基地正式的计划。”郑宇成说道。 “到非洲去开矿？”老方面对谢凯的提议，愣了。 桃姐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凯。 郑权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谢凯不谈关于苏联的事情，反而说非洲开矿什么的，都给他说了，这种老方他们没有什么兴趣。 “对，钻石矿，金矿啥的……”谢凯点头说道。 “我们对投资矿山不感兴趣。”桃姐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没有了，神色严肃地对谢凯说道。“投资矿山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尤其是需要外汇，我们没有。另外就是非洲那边太过动荡……” “是啊，那边挖出来矿，运回来，成本得多高！咱们国内的矿都挖不完。”老方不知道谢凯为什么要提这个，明知道不好拒绝，依然拒绝了。 “金矿，钻石矿，那可都是世界上利润最高的。”谢凯说道，“黄金什么的开采出来，运回来，可比国内开采成本低很多。何况国家一直都想要加大黄金的储备。” 国家没有多少黄金储备。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急需外汇跟黄金储备。 黄金这玩意儿，国家一年也开采不了多少。 于是乎，在1979年，中国成立了一支专门勘探，开采金矿的黄金部队。 “事情确实是这样，他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多少金矿。”桃姐等人对于国内最神秘的部队，自然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能弄到一些大型金矿，倒还可以……” 国家需要，也是他们考虑问题的一个主要标准。 “那边的黄金矿不都是被欧美把持？”老方看了一眼桃姐，见她的笑容，也知道桃姐的心思，“我们根本就拿不到矿山。” “矿山不是问题。”谢凯咧嘴笑着，“在前期，我们可以把自己手中的一些关系户介绍给你们，甚至我们可以提供金矿等。” 在非洲，搞到矿山很容易。 老方跟桃姐都看着谢凯，就连郑权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金矿，里面挖出来的可是钱。 “在非洲那边，目前我们也就跟坦桑尼亚等国关系比较好，不过金矿嘛，扎伊尔共和国跟坦桑尼亚境内的金矿，已经够了……”谢凯说道。 他没有说一开始就让老方他们去开采铁矿什么的。 要是这样，老方等人根本就不会去。 先搞价值高的黄金、钻石矿什么的，等到后面，逐渐去搞稀有金属矿产，然后慢慢延伸到普通金属矿产领域。 这些人，绝对不会闲着。 那样一来，肯定会有人去其他的国家谋求矿山开采权。 “扎伊尔共和国？”老方皱眉看着谢凯。 “如果你们有兴趣，咱们再说具体的。”谢凯没有直接说跟非洲那边的交易。 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也是不能说出去的。 老方看着谢凯，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笑容，他心中已经清楚谢凯在非洲参与了一些什么事情。 “非洲可到处都是战乱，咱们要是到那边，反而会给别有用心的人一些指责国家的借口。”桃姐说道，“再加上那边安全没有太大的保证。” “先说安全问题吧。河蟹雇佣兵团，可以提供全世界最好的安保服务，他们的口号是，只要给足够的钱，可以帮客户打下一个国家……”谢凯说道。 桃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谢凯直乐。 这小子吹牛太厉害了。 “佣兵团配备什么武器？”老方没有笑，也没有认为谢凯是开玩笑。 这小子处心积虑，开始卖矿山，就说明野心不小。 要在非洲实现野心，武装部队，是必须的。 “歼-6，强-5，这将会是空军的主力，也许未来会采购新的战机；59式主战坦克，63式装甲运兵车，以及一些改造的高机动性，强火力装备，用以支援地面作战部队……”谢凯说得有些笼统。 飞机什么的都是卖出去的二手货。 老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准备在那边当军阀？”桃姐皱眉拧在了一起，越来越觉得谢凯太过危险了。 郑权的脸色也是有些怪异，他还真不知道谢凯在非洲干了些什么事情。 “怎么会呢！桃姐，您可冤枉我了。河蟹佣兵团，老板可是伊拉克人易卜拉欣，而整个佣兵团的骨干，目前是以伊拉克，坦桑尼亚，甚至苏联退役军人为骨干的一只国际雇佣兵团……” 谢凯很无辜地说道。 反正雇佣兵团，现在除了里面有着中国退役军人之外，跟中国没有什么关系。 就连跟谢凯，更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我们可以直接雇佣他们负担安保工作？”老方有些意动，“如果我们缺乏资金呢？” “安保问题，自然是你们跟他们谈啊，或者也可以直接组建一支安保队伍嘛。在非洲，不配点武器，都不好意思上街……”谢凯说道，“至于资金需求，都不是问题，中信银行可以贷款……” “你真想去？”桃姐见老方想要开口，一脸不乐意地问道。 非洲太乱了。 谢凯太危险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非洲看看，考察一番。”老方舔着嘴唇说道。“听说他们在那边教非洲人种菜啊。” 桃姐被气乐了。 扭头不看老方，独自在那里生闷气。 “这是真的。我在坦桑尼亚有一百万亩地，就是用来种菜的。你们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们去非洲种菜。”谢凯笑着说道。 610 谢凯的又一架私人飞机 “你不陪我一起？这得多无聊！”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谢凯，郑宇成咕哝着。 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可怜。 “医院这地方，谁想在这里多待？”谢凯撇嘴说道，“反正有人照顾你呢。我这不是还有事儿么，这都马上要开学了，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干完。” “行了，郑主任，他这不是也为基地挣钱嘛。”柳旭在一边说到。 她需要谢凯跟着她一起去干一些事情。 无论是服装厂，还是谢凯自己的凯盛游戏机公司，都需要去一趟。 “你不是说还要跟中科院的谈谈么？”郑宇成不想谢凯离开。 医院里面，随着汪贵林离去，为在首都筹建东风城办事处而忙碌。特别是谢凯要求，能买四合院就尽量买四合院，能搞多少地，就尽量多搞地皮，不要怕贵，越靠近紫禁城越好，汪贵林就更加忙碌。 老头子没有问谢凯为什么，首都的地价涨势，他也发现了。 何况根本就不用他们自己掏钱，作为中信银行的股东，直接贷款买房子买地皮，还是没有问题的。 汪贵林忙碌起来，郑宇成就开始感觉到孤独。 谢凯一走，陪他聊天的人都找不到了。 “等到我们的项目申请通过了，再带着项目去跟他们谈。”谢凯知道郑宇成的心思，“我会想办法，让康梅姐回到你身边。” “这事情，还是算了。我不怪她。”郑宇成变得有些落寞。 柳旭看着儿子，有些无语。 这时候郑宇成心情本来就不好，非得提这事儿。 谢凯却有着自己的打算，郑宇成这样，真的让人很闹心。 他有些可怜郑宇成，不管怎么说，他跟郑宇成的关系再好，也都没有办法替代他自己亲生的孩子，如果郑宇成孩子都不在了，没有多大问题。 “走吧，赶紧滚，现在都八月中旬了，你要是再耽搁，开学报到都赶不上。”郑宇成心中难受，直接让谢凯滚蛋。 谢凯也没有多说什么。 根本就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直接跟着老娘出了门。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跟那名一直照顾郑宇成跟自己的护士嘱托了一下，麻烦她多看看郑宇成，没事儿陪他聊聊天，随后直接就离开了。 “你不该给他提这事儿。”柳旭有些埋怨谢凯。 谢凯没有说话，“妈，您这老是几头跑，要不在首都跟花都都成立一个办事处，买几辆车，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老是住宾馆了。” “我就在琢磨这事儿呢，不过现在买车不容易。”柳旭叹了口气，“现在的车，很多都是鬼子产的。” 国内的车，大多数都是进口。 柳旭对于鬼子货，不是很感兴趣。 谢凯有些诧异地看着老娘。 “怎么，允许你有爱国情绪，难道不允许老娘有觉悟？”柳旭柳眉倒竖。 谢凯一听，急了，“妈，您这越来越好看，整天又不在家里，我爹的情绪，您可得照顾一下。” “臭小子，老娘漂亮，你还不高兴？只是便宜了你爹。” 柳旭的回答，让谢凯发现，脸皮厚，其实是有遗传的。 “您真准备带着孙娟跟您一块儿？她不上大学？”谢凯有些无语，孙娟跟着老娘跑了两天，结果就宣布，不上大学了，要跟着柳旭干。 “不是，她准备去意大利学习服装设计。”柳旭说道，“相当于直接留学。” 孙娟的选择，让谢凯不知道如何说。 这丫头显然是现在准备采用迂回路线。 “莫齐呢？”谢凯问道。 “你给妈说，究竟喜欢哪个？”柳旭对谢凯喜欢谁，更感兴趣，“不过我觉得她们两都不错。莫齐温柔，会照顾人，性格也很沉稳；孙娟那丫头吧，从小疯疯癫癫的，其实也不过是装的。做事很认真，性格活泼开朗，从小心思就在你身上……” 谢凯不敢接话。 原本就没有孙娟什么事儿好吧？ “唉，要是两个都可以成为我儿媳妇儿，多好。”柳旭有些纠结。 “妈，咱们这可是新中国，不是封建愚昧落后的旧中国！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女性，您怎么能有这样落后的思想呢？”谢凯义正言辞地看着老娘，“要是我爸琢磨着再娶一个……” “他敢！”柳旭柳眉倒竖，一脸愤怒。 看得谢凯摇头不已，当妈的，都是这样矛盾的心思，自己的男人，恨不得连看都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 面对自己的儿子，巴不得儿子把世界上优秀的女人全部娶回家。 母子两一路随口瞎扯着，由方哥给安排的那辆伏尔加嘎斯-24直接向着机场而去。 莫齐跟孙娟两人，已经提前到了机场。 老方两口子还有几个所谓的合作伙伴，也都一起跟谢凯等人乘坐专门过来接他们的运十飞回404转机。 谢凯的提议，他们虽然不愿意，却也无法直接反对，仅仅是表示，先去那边看看。 而穆巴拉，同样也要带着他的团队回去，有了王书维这样的反面教材被干翻，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容易了，具体龙耀华等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谢凯知道，但是不了解详细情况。 “权哥，这是他们那架运十？”桃姐看着机场里面体型庞大的运输机，问着老方。 郑权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看这玩意儿，有点像波音707。” “尾巴上涂着国旗，国旗下面写着y10呢，你们啥眼神！”在一边的孙娟一脸鄙视。 郑权几人相识苦笑，他们并不认识孙娟跟莫齐。 两个女孩子在这军用机场出现，有些突兀，他们以为跟他们身份差多不。 “哟，小姑娘，好像你对这飞机挺熟悉啊。”在桃姐的示意下，一名穿着旧海军服的年轻人对着孙娟笑着说道。 “谁小姑娘呢！没礼貌，叫姐姐！”孙娟一看年轻人不大，一脸鄙视，“要说熟悉，这里面，估计没有人能跟我比了。这架飞机是我哥的专机……” 莫齐在一边听孙娟给人吹牛，不由拉了拉孙娟的衣服。 “哟，还有这事儿？”年轻人装出一脸惊诧莫名，“咱们国内居然有人有私人飞机？是我们见识太少，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先生，您别听她的，那是开玩笑。”见孙娟还要说，莫齐拉了拉她，笑着对年轻人说道，“就连我们国家领导人都没有专机，个人怎么能比领导待遇还高。” 孙娟不乐意了，“这都改革开放了，国家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先富裕起来的人肯定可以想买啥就买啥不是？” 平时跟莫齐之间，表面关系好，但是双方都把对方给当成生死敌人。 孙娟后悔在莫齐没有到之前就对谢凯表白，现在可是要把谢凯夺回来。 莫齐自然不会放手，于是乎…… “别说这种小飞机，我哥另外一架飞机，比这个还庞大，你们根本见都没见过！”孙娟根本就不管莫齐的阻止。 莫齐越阻止，越来劲。 “伊尔-76，听说过吧？那可是伊拉克库塞殿下送给我哥的另一架专机……” 孙娟的话，气得莫齐脸色难看至极。 就因为跟自己不对付，难道非得把谢凯架到火上烤？ 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知道。 老方跟桃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谢凯身边的人，你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老方问权哥，“这小子真的有专机？” “不知道啊。”权哥摇头。 之前他见过孙娟，在香江的时候，那时候的孙娟还有点胖，而且打扮也很土，根本就没想到这是同一个人。 “问问情况，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小子就有很多东西我们不了解。”老方对桃姐一脸沉重地说道。 桃姐点头，表示明白。 要不然，到时候被谢凯跟坑了，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不等桃姐上前，几辆丰田跟着一辆嘎斯-24到了这边。 “走吧，上飞机，时间很紧。”谢凯从车里跳出来，给几人打了招呼，看着莫齐跟孙娟两人就像两只小公鸡准备干架，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理她们。 老娘去解决。 “外国人？”老方看到后面几辆车里下来的人，瞪大了眼睛问着谢凯。 他不是没有见过外国人，相反还见了很多。 没有想过，这次本来属于机密的行动，还有外国人跟着。 “巴基斯坦后勤部部长，穆巴拉将军，他这次跟你们一起回国。”谢凯说道。“你们去非洲，需要在巴基斯坦中转。” “这架运十也是你的私人飞机？” “怎么可能！”谢凯急忙否认。 这种事情，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原本运十是404运十团队的，可之前在基地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又下了一架的订单，就是为了养着从运十项目开始建设起来的配套单位跟团队。 基地的资金控制，不能不进行。 无奈之下，谢凯就只能个人出钱，那不需要动用基地的经费，反正他自己那些钱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加上从非洲搞的黄金，大部分利润落到了他手中，直接就补贴到了运十飞机上。 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哥，你不是都说了，这飞机也是你的了吗？”孙娟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正确的，质问谢凯。 611 再狡猾，都爬不出谢凯的坑（48/100） 谢凯皱眉看着孙娟，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糊涂了？ 扭头再看看莫齐，便知道了情况，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女人，在遇到情敌的时候，战斗力爆表，同时智商也会下线。 孙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言。 “行了，先上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不然时间就不够了。”谢凯瞪了孙娟一眼，对着众人说道。 老方跟桃姐几人，心中震惊，满是疑问，可有巴基斯坦人在飞机上，也不好开口。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得先跟穆巴拉将军谈一些事情，如果有时间，再向你解释。”谢凯见老方找自己，对他说道。 他真的要跟穆巴拉商量事情。 否者他就不会坐运十直接从首都飞回404。 同样也是关系到超七项目，穆巴拉等人去蓉城了解了一些情况，计划有变，巴基斯坦那边需要他们国防部批准，才能进行下去。 “他们都是？”穆巴拉皱眉看着被赶到后面去的这些人，问谢凯。 在飞机上谈事情，还有别的人，一点都不严谨。 “将军，他们只是去非洲顺路，一路将会跟您同行。不过放心，他们听不懂乌尔都语。”谢凯没有用英语。 乌尔都语，老方他们不懂。 “一个项目变成两个项目，谢，这对于资金需求以及其他……”穆巴拉相信谢凯，直接进入了正题。“我们的经费本来就紧张，而且急需要先进的战机……” “虽然只是轻型战机，也可以用于作战，只不过携带的载弹量就少了很多……”谢凯把项目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跟之前合作签订的意向合同不同，项目有了变化。 巴基斯坦如果坚持按照之前的合同来，这就有些麻烦了。 “将军，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这次不是王书维，我想上面很难同意这样的合作。战斗机的高级教练机，在全球都没有太多……”谢凯说道，“里面的很多技术，都是属于世界一流。” 就因为穆巴拉动心了，所以才会直接没有签订合同就返回。 超七项目进行到现在，已经跟之前的完全没有关系了。 高级教练机，可以说没有巴基斯坦投资，都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谢凯现在是铁了心想要让巴基斯坦成为销售代理，通过关系把高级教练机卖到中东那些跟他们关系好的国家。 最多也就中方少一些利润。 “而且整个项目差不多快要成功，首飞完成后，将会进行大量的试飞……如果缺少经费，我们将会优先供应这个项目。毕竟之前的超七项目，我们双方谈妥，我方按照协议一直在加快进度，而你们……”谢凯说这话，不是指责巴基斯坦。 “这也是非常无奈的事。”穆巴拉知道。 他认为谢凯他们会涨价，一开始，谢凯确实做出要涨价的动作，最终没有。 “超七工程，到现在一分为二，一个是高级教练机，一个是提升了性能指标的战机……”谢凯把超七工程一些具体的情况做了介绍。 尤其是超七工程为什么要一分为二。 之前在蓉城，时间很短，只了解了具体的技术细节。 “谢凯说的什么语言？”老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有听清楚，扭头问桃姐。 桃姐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懂四门外语？英俄德法，这可是世界上不少国家使用的。”老方诧异地问道。 “我哥懂多少外语，都没有人知道，阿拉伯语，乌尔都语，甚至西班牙语啥的都会点。”孙娟无聊，对着隔着过道的老方说道，“你是我哥的朋友？” “他懂这么多？”桃姐起身，到了孙娟旁边，“你是谢凯的妹妹？” 孙娟有些无语，现在妹妹这个身份，反而是对她的限制。 看着前面坐着的莫齐，咬牙说道，“不！我是他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桃姐微笑着问道。 “嗯啊，两三岁就一起玩儿了。”孙娟点头。 “我们是他的合作伙伴，平时都是只谈业务，很少了解他的情况……”桃姐开始通过孙娟打听关于谢凯的事情。 谢凯的详细资料，有利于他们判断是否跟谢凯合作，合作到什么程度。 孙娟好像一点都不防备，把谢凯从小跟人大家啥的，只要她知道的，全部都说了…… 莫齐在前面，气得直咬牙，但是却也无法反对。 从首都飞祁连山，航程并不是太远，飞机也就三个多小时。 一直到飞机降落，谢凯才跟穆巴拉谈妥。 桃姐也从孙娟口中知道了很多谢凯的事儿，甚至当初到香江去找巴基斯坦人，截胡617跟巴基斯坦的合作项目，到伊拉克去卖军火等都给说了。 甚至，谢凯为了在军训中偷懒，忽悠着守备团搞什么特种作战，然后还成功了…… 听得桃姐暗暗咂舌，这些事情，是他们都想象不到的。 飞机逐渐降落，周围都是山，机场跑道两侧，居然都是庞大的工地，这让众人很是好奇。 在山沟里修建机场，谁都没有想到，何况两边的山都被挖开了？ “方哥，你看……” 桃子下了飞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跑道上的一架庞大飞机，让老方看。 就连郑权，也都死死地盯着那架飞机。 “怎么样？那前面停的就是那架伊尔-76，我哥的。”孙娟得意地对着桃姐说道，“里面改造过，有一部分空间被改成了私人空间，有沙发有客厅，还有床……” “这小子得有多少钱！”郑权暗暗咂舌。 “方哥，要不，咱们也想办法搞一架？”桃姐双眼迷离。 “咱们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啊！”老方的声音有些苦涩。 一架如此庞大的飞机，至少也得几千万，还是美元！ 他们现在身家才多少？ “到非洲看看，如果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的前景，那么咱们就在那边挖金子了！”老方咬牙说道。 “孙娟告诉了我不少谢凯的情况，这是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他平时根本就很少在外面，而且活动最多的都是在国外。巴基斯坦，伊拉克，波斯，坦桑尼亚，利比亚，乌干达，甚至苏联等都有着良好的关系……”桃姐小声地说道。 在他们满脸羡慕地看着这架伊尔-76的时候，谢凯则是在听取一名身材魁梧的苏联飞行员的汇报。 “飞行员居然是苏联人？”老方看着这情况，也是弄不清楚状况了。 “正常啊，我们国内的飞行员，还没有飞过这样的飞机呢，现在每次的航班，都将会有两名中国飞行员跟着，他们学习如何驾驶这样的庞大飞机。我哥说了，以后还会搞这样的飞机，甚至还得搞比这更大的飞机。”孙娟说道。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老方喃喃地问道。 孙娟看了看周围，然后凑上前，一脸神秘地对老方两口子说道，“你们可别说出去，我哥第一次乘坐这飞机飞回来，运了二十多吨金子……”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桃姐总觉得，孙娟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有些不真实。 按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起来，那就是有着巨大的目的。 “看到她了么？本来我哥属于我的，但是她却抢走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告诉我哥我喜欢他……”孙娟指着不远处的莫齐说道。“我哥既然愿意让你们上他的飞机，就说明他非常重视跟你们的合作。国内，除了我们，你们是第一批上这两种飞机的外人！” “你需要我们帮忙？”桃姐是女人，知道孙娟的心思。 “对。我需要你们在跟我哥合作越来越深入的时候帮我！”孙娟用恨恨的眼神盯着莫齐，说道。 “你觉得她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老方不太相信孙娟的话。 桃姐看着孙娟离去的背影，苦笑，“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她原本估计想要就这样顺其自然，结果，被人给抢了，能好受？” “可这样隐秘的事情，她能这样轻易告诉我们？” “女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桃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方。 这眼神，让老方一阵哆嗦，双腿夹紧，裤裆依然感觉凉飕飕的。 桃子这女人，平日温柔贤淑，但是惹着了，那后果…… 一想到曾经他跟某个女人走得有点近，桃子不仅把那个女人吓得出国，就连他自己，看着别的女人有想法也不敢动心思。 “咱们去非洲看看，就能证实了。”老方觉得，应该离女人远点。 桃姐不置可否。 恰好谢凯带着一名苏联人到了这这边。 “方哥，这位是我的机长，弗托里亚克先生。这次去非洲，我就不陪着了，他会直接把你们送到河蟹佣兵团的驻地……”谢凯把弗托里亚克介绍给了老方等人。 “你好……”弗托里亚克知道老板对眼前的这些人很重视，友好地伸出了手。 开口却是俄语。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桃姐居然能用俄语跟弗托里亚克非常轻松地交流。 “哥，我完成了任务，你该怎么奖励我？”看着庞大的伊尔-76冲入云霄，逐渐消失在西南方的天空上，孙娟一脸笑容地伸出了手。 612 修复F-14与难寻的试飞员 “要是他们知道，我们联手坑了他们，最后会如何？”莫齐也在一边窃笑不已。 谢凯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是让孙娟跟莫齐两人帮忙坑老方他们，就是为了让老方等人下定决心跟着他折腾，不管是苏联的计划，还是非洲的矿山等，都会投入。 现在看来，作用已经起了，可孙娟的心思，他自己比谁都明白。 老娘问自己，应该也是发现了。 莫齐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跟孙娟两人关系更好。 “走吧，回去办事儿了，我给你说，老娘陪着你回来，到时候不给我满意的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旭对谢凯说道。 谢凯不要求，她绝对不会在今天回404。 郑权有些感触，以前到404，需要的时间太长了，现在…… “放心吧，妈。你还是回去收拾我爸就行了，我这有自己的事情得忙。”谢凯回来，需要把一些东西完善，随后把技术资料通过基地转移到蓉城那边相关的单位里面。 还有一些技术项目，需要帮忙让人弄到首都去申请863计划的项目。 这一次回来，时间非常紧张。 孙娟跟莫齐两人各自回家了，谢凯则是去了这边藏着f-14战机残骸的车间里面。 f-14所在的车间，是原本的一个用于导弹装配的庞大车间。 在上面撤离404科研项目的时候，这个车间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被搬空了。 刚好，f-14有了地方安置。 整个车间厂房，有着很大一部分在山里面，这是基地最北边，平时很少有人到这边。旁边不远处就是守备团防空部队的驻地。 庞大的车间里面，非常空旷。 一架座舱盖跟翅膀都被拆卸下来的战斗机，就这样孤零零地摆放在车间中间，整个战机周围，都是脚手架等辅助装配工具。 而更远处，则是数量众多用来摆放各种零件的工作台以及辅助工具。 所有拆卸下来的零件，都会编号，然后按照部件位置的不同，分开放置。 在车间的一角，有着一片连绵的办公桌，上面都是摆放着无数的图纸。 谢凯进来的时候，车间的人都在各自忙碌着。 战机旁边，几名年龄不小的工人正在装配战机上的零件。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见到谢凯回来，负责这个车间的白彦军问道。 基地里面，原本各个单位都派人来测绘这架f-14，结果人都被404给强行借用了。对于这些搞战机的技术人员来说，让他们更仔细地研究f-14这种划时代的战机，自然是乐意的。 可惜，没有独挡一面的大人物，至少谢凯的记忆中没有。 于是乎，白彦军也就负责这事儿了。 “现在修复，还缺多少的备件？”谢凯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这是用我们自己生产的零部件来装配的第一次，装配进度非常慢，完成修复后，能恢复多少性能，无法评估……”白彦军有些无奈。“美国的材料基础，制造技术等，都比我们高了太多。” “只要修复完成，可以飞起来就行。”谢凯才不在意。 反正根本就没有计划仿制f-14。 仅仅是变掠翼技术，就让人头痛无比，未来的战机，变掠翼将会遭到淘汰。 “咱们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卖零备件，电子系统无法完全仿制成功，真的有用吗？”白彦军问谢凯。 这是他们最大的担忧。 “波斯人会为这些零备件买单。”谢凯平静地说道，“他们在这上面，零备件本来就不足，虽然现在应该已经获得了一些零备件……” “可谁都不能保证，我们仿制的零备件可以让战机飞起来，能够飞行多长时间……”白彦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最开始的测绘工作完成后，谢凯就要求，整个团队继续，研究f-14的各个系统，并且试着去用国产零件替换美国生产的零备件。 虽然从伊拉克人手中得到了两架残骸，其中一架几乎是完好的，但是两架飞机的所有零配件并没有办法组装成一架完整可以飞行的f-14。 于是乎，准备把山寨走到底的404人们，就开始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利用基地最顶级的技术力量来仿制美国的零件。 如果是坏了，就根据中国的飞机设计工程师们自己的理解，各种计算，最后补充。 “这不是问题。这个过程得到的结果，才是我们需要的。过程中计算的数据，分析，甚至是装配流程等，对于我们新的战机来说，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谢凯说道。 波斯人的数十架f-14，现在能起飞作战的不多了。 这是他们最顶级的战机，一直都在谋求零配件来想要修复更多战机。 为了得到零配件，波斯人可是利用黎巴嫩美国人质跟美国达成了秘密协议，现在装着零备件的美国飞机还没有飞到波斯境内。 谢凯已经安排人来阻止这次的交易。 原本的历史，是1986年5月28日，谢凯这支蝴蝶扇动翅膀，大量提供的359坦克跟地红旗，甚至是前卫防空导弹，改变了两伊战争的进程。 所以，到现在，两国都还处于秘密谈判的初期，没有实质的交易。 美国想要改变同伊朗的关系，伊朗想要修复他们被拆成零配件的f-14重新飞上蓝天，这中间可以利用的太多了。 仿制美国f-14的零配件，最大的作用不是可以卖零配件来赚钱，而是可以让中国在战机设计跟生产方面获得跟多的技术储备跟经验。 “但愿吧。”白彦军点了点头，“现在这架完成装配，测试，至少需要三个月。” “我不是为了这个。”谢凯说道，“试飞这架飞机的飞行员，找到了吗？” “你这要求有些高，现役部队的飞行员，根本就没有驾驶过美国战机的经验。各种机型的试飞员，又不能打主意。”白彦军看着谢凯，摇头。 从中国可以自己生产战机开始，一直以来都是苏式战机作为主力。 可现在，没有任何的培训，甚至没有太多的机会，要找出可以试飞f-14的战机试飞员，太难了。 别的战机生产厂的飞行员，又因为保密工作，不能去弄过来。 “确实也是，这飞机不是什么飞行员都能飞的。”谢凯点头，“一旦摔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所有的投入，都得打水漂。” 试飞这架由基地自己搞零配件修复的f-14，对于试飞院的要求，非常苛刻。 没有人能保证就可以安全飞起来，安全降落下来。 一旦出了故障，除非万不得已，根本就不允许飞行员跳伞。 整个404，得到了两架f-14残骸，但是可以修复的只有一架。 摔了，就没有了。 除非中国自己完全仿制生产。 以目前的条件，要仿制出来404，根本就没有可能。 别的零备件仿制成功了，发动机都没办法。 “问问各个单位的试飞大队，甚至是部队，有没有那种驾驶技术好，但是喜欢瞎搞被开除或者被禁飞的飞行员。”谢凯想了想，咬牙说道，“如果这战机飞不起来，我们肯定没有办法说服波斯人。” “这样的人，我们也留意过。但是却不敢用。”白彦军眼神有些怪异。 “为什么？” 谢凯扭头看了看正在装配的唯一一架f-14，也是有些闹心。 哪怕有两架，也没有问题啊。 仅仅一架，根本就摔不得。 现如今，中国唯一的一架f-14。 “人很年轻，不到三十，飞过歼-6，歼-7，歼-8。”白彦军介绍着，“现在已经被停飞，勒令专业。这小子正在闹腾，到处找关系……” 谢凯一听，双眼放光，“试飞员？” “不是，空军的飞行员，据说是611所屠基达总师的亲戚……” “还有这事儿？”谢凯来了兴趣，“这样的人，要么在试飞大队被盯得死死的，要么就是被空军当成宝贝疙瘩，更重要的是年轻。怎么会被停飞，转业？” “各种瞎搞。飞歼-6，摔了两架；飞歼-7，摔了一架；飞歼-8，差点摔，然后……”白彦军介绍着情况，“他比较合适，但是却太让人闹心了。” 当即，白彦军就把那人的情况给谢凯介绍了。 屠浪，某军区空军的骨干飞行员，从空军学院毕业后到部队，前几年还老实。不过三年前，就开始胆子越来越大，用歼七这样超音速性能较强的飞机玩低空低速的机动；把歼八的性能一直往极限飞，不顾禁令，玩各种危险的机动动作…… 这一切，对于部队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 原本上面鉴于他的飞行技术，准备调他到某试飞大队，可这小子去了没两天，就因为各种不顾命令地飞危险动作，不顾飞机使用寿命等，瞎搞，吓得战机设计师们心脏病都差点爆发…… “这人有点刺儿头啊。”谢凯听完，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的这架飞机，摔不得，要是他瞎搞，就全完了。”白彦军点了点头。 “把人找来，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谢凯说道。“多找几个人，到时候再决定。另外，之前我交到这边的那些图，完善了没有？” 613 让二代们自愧不如的实力展示 “那些资料，你准备拿出去了？”白彦军问谢凯。 谢凯点头，“之前把611所的四余度项目搞到我们手中了。先给一些简单的，让他们完成超七的工作，到时候就把他们弄到咱们这边来。” 对于那个团队，谢凯是非常看重的。 四余度控系统，在新一代的战机来说，太过重要了。 “这事情我不能出面，您给安排一下，到时候送到那边去，见见那边的团队。还有我们这边相关的一些材料性能，需要通报给动力厂那边。”谢凯把他们这次出行关于战机跟发动机的事情简单地向着白彦军介绍了一番。 郑宇成住院，汪贵林忙着筹建办事处，在首都搞地皮，基地就剩白彦军跟齐志远坐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那些项目真的要申请国家项目？上面又给不了多少经费。”齐志远问谢凯，他不了解具体情况，“老汪来电话，说是上面要求派出军代表到我们这边……” “这事情没办法。之前有人拿363坦克的技术说事儿，如果不同意，超七就没法卖出去。甚至，就连仿制f-14的零备件，也都卖不出去。”谢凯把王书维的事情说了，气得齐志远大骂王书维不是个东西。 在整个404基地，谢凯连家都没有回，连着到了不少的项目团队，一直到第二天天刚亮，才跟老娘一起上了在机场等候的运十，向着沪市飞去。 而老方等一行人，从上了伊尔-76开始，就处于震惊之中。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伊尔-76这样的军用飞机，会被改成这样。 这不是军用飞机，而是用来享受的私人飞机。 弗托里亚克给他们介绍了飞机，就直接起飞。 而老方则是借着机会跟穆巴拉交流起来，知道了老方跟谢凯有着合作关系，穆巴拉就来了兴趣，试探着对方究竟是搞什么业务的。 对于跟谢凯之间的合作，除了说个军火贸易，就没有别的。 搞得老方更是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合作，奈何穆巴拉根本就没有细说。 庞大的伊尔-76，翻越喜马拉雅山，进入巴基斯坦空域后，便有战机前来护航，更是让老方等人咂舌不已。 谢凯的私人飞机，人都没有在上面啊！ 飞机一直到了卡奇拉的军用机场，穆巴拉热情地招待了老方一行人，并且把空军基地的负责人介绍给了老方他们。 休息一晚上，飞机再次起飞。 “桃子，这小子跟巴基斯坦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很铁啊。”老方说道。 “哥，飞机停下来的时候，在旁边有着几辆大货车，有些空着，有些则是装满了货物，要不，咱们下去看看，这飞机里面究竟运输的什么？”之前问过孙娟的年轻人说道。“该不会是军火吧？” “陈宇，你忘记一开始的交代了？”桃姐厉声问着年轻人。 “这不是好奇嘛！之前咱们当他是土包子，现在看来，咱们才是土包子啊。”陈宇苦笑，“谁能想到，他们玩得这么大？我就好奇了，为什么之前咱们就没有听说过。” 都是有着背景的人，按理，搞这样的事儿，他们会知道。 “国内各个系统的人，玩的都不一样。之前咱们都是从外面弄违禁的技术跟设备。”老方知道，其他人都是好奇，说道，“能玩军火的，绝对不是简单的。” “对啊，所以咱们玩不了这个。”陈宇点头。 “行了，这里面是什么，到了非洲那边，自然就知道了。”桃姐说道，“还是先想想，咱们究竟跟他合作还是不合作。” 通过这些事情，桃姐等人对谢凯的了解越来越多。 越了解，越觉得他们之前搞的事儿太没有意思了。 “有些事，没法比。不过我觉得，他的提议还是非常不错。不管是让咱们搞汽车生产厂，还是在非洲投资矿山，这些短期内无法见到效果，对于国家来说却有着非常大的作用。”方哥说道。 之前他根本就不想听谢凯的建议。 但是谢凯比他们谁都年轻，手中两架飞机都是属于他个人，一架在国内到处招摇，另外一架则是专门用来飞国外。 老方的年龄是谢凯的两倍，但是他们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买不起一架飞机。 他现在被刺激到了。 “其实咱们最应该重视的，是他打通了从国内到非洲的航线！飞机停巴基斯坦的军用机场，而且没有人上来检查，甚至连我们的护照都不检查。在巴基斯坦空域，全程都有战斗机护航，或者说是监视！”桃姐的话，把众人给拉回来了，“这一点，咱们谁能做到？整个飞机一路飞过来，甚至没有人安排！大家都是轻车熟路了。” 众人黯然。 桃姐说的是事实。 谢凯的这条航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除非巴基斯坦跟中国关系发生变化，或者巴基斯坦国内政局出现巨大的变化。 飞机一路向着西南方飞行。 中途在什么地方加了一次油，弗托里亚克没有让他们任何人下飞机，也没有告诉他们是在什么地方，随后再次起飞。 众人在飞机上，甚至已经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快要熬不住了，才传来了弗托里亚克的通知，告诉大家，把自己固定好，飞机准备降落。 然后，老方等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伊尔-76粗暴简单的降落。 降落时候扬起的灰尘，让整个飞机悬窗都被蒙住，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连长！”老方下飞机，就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看着他笑。 “东子？”桃姐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跟廖东，他们从西南边境的战场上分开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桃姐，您也来了？赶紧下来，咱们今晚好好喝一场！”廖东咧嘴笑着，露出了满口白牙。 老方一行人下了飞机，发现整个跑道居然只是非常简单的泥土路面，不由惊讶地回头看了看静静停在跑道上的伊尔-76。 现在已经是黄昏。 夕阳下，庞大的飞机，更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里就这条件。不过你们来的倒是时候，农业公司在这边种的蔬菜，今天第一次收获；我们进行潜伏训练的狙击手，打了一头落单的野牛，那味道，可不错……”廖东笑着说道。 老方跟桃姐有着无数问题想要问廖东。 回头看去，飞机尾部货舱打开，一些穿着乱七八糟服装，身上背着枪的人从飞机上搬运着一些箱子。 “等等，我问问老弗，给我带榨菜以及一些调料没有。咱们这边酒也没有多少了……”廖东看弗托里亚克下来，让老方等人等一下，向着弗托里亚克走去。 “这里是军营？”桃姐看着周围到处都是背着枪的人，皱着眉头问道。 说是军营，却也没有帐篷什么的，这里又是机场跑道。 “不，这里是土著部落，你看那前面，都是茅草房。”陈宇指着前面冒着袅袅炊烟的区域说道。 “这里是军营，也是农场。那是谢凯的部落……”廖东回来，回答的话，却让老方整个人都懵逼了。 谢凯什么时候又跑到这边来建立了一个土著部落？ “这里面运的？”桃姐本来没有想到廖东会回答。 弗托里亚克警告过他们，不准下到后面的货舱，否者就把他们丢下飞机。 一路上好奇，各种猜测，最终还是没有去看。 从货舱打开，看到里面有人，他们就庆幸，亏得压制了好奇心。 “没有啥，就是一些单兵火箭筒，机枪，子弹什么的。都是被咱们部队淘汰的老东西。”廖动说道，“连长，要不要来几发？” “可以？” “只要你愿意，火箭筒都可以随便乱射！”廖动嘿嘿地笑道。 随后夸张地张开双臂，“欢迎来到非洲，这片热情似火，战争随时都在的神奇土地上！” “你们用飞机运枪支跟子弹？”桃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这是谢凯的飞机，业务也是他的。他跟这边的一些实力有交易。你们要是晚几天到这边，就更好了，十多架战机跟一批坦克装甲车已经在海上了。”廖东笑着解释。 “……”老方没法说什么。 廖东给他的感觉，变化太大了。 曾经廖东只是老方手下的一名排长。 “连长，这边是我们的客户训练的部队，另外一边的，是我们自己的部队，伊拉克总统卫队，巴基斯坦特种部队，坦桑尼亚国防军，这里都有……”往前面没有走多远，就见到泾渭分明的两支部队。 一支部队人数众多，整个队伍歪歪扭扭；另外一支，人数不多，数量大约就一百多，却有了国内部队的感觉，唯独就是人肤色太杂了。 跟着老方的几人，都是啧啧不停地议论着。 “你这是让他们站军姿？”桃姐问道。 “桃姐，虽然咱们之前都讨厌这东西，但是这是个好东西，整合这些歪瓜裂枣，就这玩意儿好用，能有效地培养他们的纪律性……”廖东哭丧着脸，“特别是这些垃圾，国内随便找几个小混混，稍加训练都比他们强……奈何，这是我们的客户，人家给了训练费的……” 614 运十引起的机场斗殴 对于老方他们非洲之行，谢凯并不在意。 反正整个行程，他都让人安排好了，通过404与非洲的联系，让廖东给他的老上级介绍介绍。 军人出身，到了非洲，看到那边的情况，再被廖东刺激一番，老方不动心都不行。 到时候，就是老方来求他的时候，搓圆捏扁，那都是谢凯说了算的。 “妈，我觉得您这样的方案行不通啊。一开始就想要全面布局，太困难了。欧美市场的流行元素什么的，咱们并不是很了解……”在飞机上，谢凯听了老娘对于服装厂未来的布局介绍，皱着眉头说道。 老娘是想要全面铺开，进军国际上市场。 而国内市场，却不是重点了。 “挣外汇啊！”柳旭说道。“国内对于能挣外汇的公司，可是有着很大的扶持力度。” “我知道。咱们这后方都不稳！”谢凯看着老娘。 “国内高档服装消费水平有限，而国外则是强多了。”柳旭说道，“当初你不是说，咱们定位到高档服装？” “是定位高档没错，但是咱们现在的品牌一点知名度都没有！”关于服装市场，谢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目前服装厂的效益是好的，就因为谢凯知道，国内的牛仔服，羽绒服是这个年代的流行。 至于以后，他也不清楚。 服装行业，要想在国际市场上竞争，不打造品牌是绝对不行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个品牌要想培育起来，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柳旭对于品牌并不是太过重视。 服装厂的效益，让她并没有看到市场的残酷。 谢凯最开始把基地库存的工作服给卖了出去，捞了一大笔，然后牛仔服跟羽绒服，又成了公司的主打产品，订单供不应求，柳旭就觉得，是时候进军国际市场，为国家创造外汇了。 可谢凯却知道，老娘根本就不了解市场的残酷性。 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给老娘介绍了，反正他不了解服装市场，唯独知道的，一家单位要想生存，就必须得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品牌。 “妈，服装厂跟军工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不能看着国外先进，就盲目地追赶他们，必须脚踏实地地根据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谢凯不知道如何解释，牛仔服跟羽绒服，是因为他知道，站得了市场先机。 国内的走出国门，不管质量多么好，做工多么精细，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那些有数十年上百年，甚至服装有着珠宝首饰等搭配的品牌竞争。 “行了，这事情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柳旭显然不想听谢凯的建议。“我们的服装走出国门，这是公司的发展战略！” 谢凯有些无语。 “关于代言的问题，您如何考虑的？”谢凯问老娘。 “明星有这么强的宣传力度吗？之前试过，效果并不是太好。在香江那边，咱们的服装，根本卖不出去……”一说这个，柳旭就窝火。 之前就是听了谢凯的。 可现在，根本就没有达到预期的作用。 “代言都找的谁？” 柳旭说了，谢凯直翻白眼，老娘找的好像都是一些谢凯没有听说过的18线明星。 一琢磨，就知道老娘是为了节省成本干的。 连孙娟跟莫齐都成了老娘的模特，这怎么行？ “得找最红的明星！”谢凯说道。 “成本太高了，而且对方傲慢的不行……”柳旭一脸不满。“香江那边，有个刚出名的，仅仅是代言合同，直接开价三百万港币……” “妈，咱们不是自己有模特公司？”谢凯问老娘。 他不知道怎么跟老娘交流了。 飞机一直到了沪市的虹桥机场，在几架大大小小的国外飞机下，这架涂装亮丽的国产飞机特别引人注意。 “那是什么飞机？天啊，运十？这是我们国产的飞机吗？” “尾巴上写着呢，就是运十。好像当初说是下马了啊。” “还在飞，就说明还在继续。也许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能坐上国产大飞机了……” 运十之前一直都在飞行，只不过降落的都是军用机场，这次是第一次降落在民用机场里面。 选择的时候又不是那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加上现在的航班数量少，航站楼距离停机坪不远，很多人都能看到。 让运十不断地飞行，就为了保持存在感，让人看到，自然是谢凯的目的。 机场候机厅也有一些外国人，他们看到这架飞机，却一脸鄙视。 “这不是仿制的波音707的中国运十吗？这样的飞机，连安全性能也不具备，更没有获得适航许可证，也能飞行，难道不怕出了事儿？”一名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他是麦道在沪市的工作人员，即将转机去中国首都。 周围人的议论，让他很是不爽。 麦道飞机，才是最优秀的。 “卡尔，中国人从来都不把人当成一回事，这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有更好的飞机坐了……”卡尔旁边的一名胖子一脸鄙视地说道。 两人用英语交流，周围能听懂的并不是太多。 虽然已经取消了按照级别才能坐飞机的规定，但是这年头可以坐飞机的，要么是政府级别够高的官员，要么就是那些先发富裕起来的一群人。 自然有人能听懂英语。 一名三十出头，穿着短袖t恤跟短裤的年轻人听到这些话，一脸怒气地走上前，“先生，你们很了解飞机？” 卡尔看着眼前的人，神态傲慢地说道，“我们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工程师，你觉得我们了解飞机不？” “你们了解，难道就可以张嘴瞎说？中国运十，完全是自主设计，独立生产的一款飞机，与波音飞机没有任何的联系！”中年人冷冷地说道，“虽然我不是航空行业的人，但是对这飞机也有一定的了解……” “哟……”胖子眉头一挑，“你好像很为你们这款垃圾飞机自豪？” “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的飞机，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为什么不为我们国家能制造这样庞大的飞机自豪？”年轻人平静地反问。 “大飞机？你见过多少大飞机？”卡尔呵呵直乐。“这也不怪你们，坐井观天，根本就不知道国际上什么叫大飞机！” 这边的情况，本来已经让周围人注意了。 还有懂英语的人，向着周围不懂英语的人翻译双方的对话。 “国外大飞机有多大，有多先进，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你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就应该收起你这傲慢的态度！”年轻人冷冷地说道，“马上道歉，否者……” 胖子看着年轻人，“马上道歉？我们有做错什么？年轻人，我们很佩服你的名族归属感，但是你得知道，我们来中国，就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好的飞机坐的！没有我们，你们甚至连飞机都没得坐！” “你们没来，我们难道是走路的？明明是来赚我们的钱，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要不是你们，我们的运十现在已经大量生产了！”年轻人愤怒地说道。 “你干什么？这可是外国人，会引起国际纠纷的！”一名五十来岁的干瘦老者听到旁边人的翻译，准备站起来，却被他身边的女人给拉住了。 “没见着老外在咱们地盘上如此嚣张？当年在朝鲜战场上，被咱们打得抱头鼠蹿的……”老者掀开了妻子拉着自己的手，走了过去。 “两位，当年美国人找朝鲜战场上，有着飞机坦克大炮，依然被我们干得哭爹喊娘，你们现在来中国挣钱，还如此高调，谁给了你们勇气？”老者一脸笑容，随后让周围的人帮忙翻译过去。 “你们想要干什么？”卡尔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可是外宾！我们会向你们外交部抗议！” “道歉！”老者平静地说道，“确实，我们承认国外的一些技术比中国先进，就像飞机什么的。美国工业搞了多少年？我们中国搞工业，到现在不过三十多年！照样有可以打到你们美国本土的导弹！” “对，道歉，不道歉就干他们！”一名小年轻叫了起来。 于是乎，场面一时间变得不可控起来。 “我们说的是事实！”卡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事实也不能随便侮辱我们的大飞机！”最开始的年轻人说道，“道歉，否则，教会你如何做人！” “你们想要挑起外交纠纷吗？”胖子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得罪了我们，我们不帮中国生产飞机，你们就别想坐先进的飞机……” “老子就不愿意坐你们的飞机！”最开始的年轻人直接冲了上来。 “嘭！” 拳头重重地砸在胖子的脸上。 有人带头，周围众人本来就看着两老外不顺眼，尤其是他们那趾高气扬的神态，明明是为了赚中国的钱，居然摆出一副施舍的勇气。 “老子今天教教你们怎么做人……”那老者也挽起了袖子冲了上去…… 于是乎，一场混战，就因为运十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眼中，发生在了机场候机厅。 等到机场安保人员过来的时候，两名麦道的人，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615 运十飞着，麦道的人很不爽 （新书《圣手小中医》已经上传一阵，中医类的技术文，有兴趣的兄弟可以瞧瞧。） “这是严重的外交纠纷，一旦让他们外交部知道……”机场管理局领导知道后，暴跳如雷。“人呢？” “麦道的人已经送到医院，那些动手的，都已经抓了。” “在哪个医院？咱们马上去看看。”领导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些混蛋，居然不考虑后果。 于是乎，民航管理局沪市分局的一行领导一边往上报，一边出发，去医院看望受伤的麦道技术工程师。 “还有这事情？” 谢凯几人刚到沪市这边的办事处，廖卓林就皱着眉头告诉了他们机场关于运十的事情。 人有谢凯他们安排在这边的人。 “具体什么情况，说说。”谢凯皱眉问道。 廖卓林摇头，“刚接到消息，具体也不知道。好像是两名老外瞧不起运十，然后就干起来了……由于涉及到美国人，事情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谢凯点了点头，看着老娘。 本来是帮着处理这边服装业务的事情，特别是全球战略的发展运作，现在又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先去处理这事，反正这边的事也急不来。”柳旭说道，“我先看看这边的情况，看看都有一些什么设计。” 谢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跟廖卓林两人往机场派出所赶去。 一路上，廖卓林也介绍了一些这边办事处情况，想要招聘国际设计师，在目前的沪市，很难，尤其是柳旭舍不得给钱。 目前主打的就是牛仔服跟羽绒服，市场行情还不错。 国内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这边一旦推出新的设计，很快就会模仿者，都是一些小厂，不需要设计，生产速度更快，甚至直接仿造他们的商标，搞得他们很头大。 “这事情，确实不好解决。”谢凯也是头痛。 国内到目前为止，知识产权这块，甚至还没有起步。 九十年代初期的万燕，就是被国内的山寨小厂给弄垮了的。 如果不是国内的游戏基本生产控制在404手中，生产芯片的691也是归属404管辖，凯盛同样会被搞死。 “所以现在这方面并不好搞。服装这东西，更容易仿制。”廖卓林原本是官员，知道管理部门对这些行为的态度。 最多罚款什么的。 人家小厂，很多甚至都是家庭作坊，在东南沿海，有着太多厂了。 “那就从布料源头上来控制。”谢凯想了想，有了初步的想法，“一开始咱们跟布料厂等合作，不占据优势，现在市场行情好，就有了话语权。” “他们本来就没有用好的布料，直接用最便宜的，而且贴我们的商标，掉色等情况非常严重……” 完全是无解的一般。 几十年后，国家严厉打击假冒伪劣产品的情况下，就有无数人铤而走险，现在国家法制等还没有健全，知识产权系统没有搞起来，这就很难解决。 从办事处到机场派出所并不是太远，加上目前的沪市虽然小车啥的在全国都是排名前几位，大路上依然没有多少车，很快便到了机场派出所。 “你们的人，这次可是惹了大事！美国外交部门已经向我们外交部施压……”派出所所长板着脸对廖卓林说道。 廖卓林指着谢凯，“他才是他们单位的。” “你们在开玩笑？他？就你们单位这样的态度，引起的后果更恶劣。”所长板着脸说道。 “所长，我们领导还在几千公里之外，刚好我在这边，让我来了解情况，如果说我们的人引发的矛盾，单位绝对会严惩不贷……”谢凯笑着说道，“所长，还是让我见见他们，好向上级领导交差。” “这可不太符合规定。”所长有些为难，“算了，你去见见他们吧。那些老外平时拽得二五八万式的……” 所长自觉失言，尴尬地笑了笑。 谢凯也乐了。 “陈宇东？”谢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在沪市这边，除了服装厂，没有什么业务啊。 “说说情况吧。” 陈宇东原来是这边大飞机厂的人，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执行当初留下的后续计划，准备逐步把原来运十生产的技术人员转移到秦飞那边，参与到新运十的生产中去。 见到年轻人点了点头，皱眉问道，“说说情况吧。” 陈宇东把之前在机场里面看到运十周围人的议论以及麦道两名技术工程师的情况都说了。 “是谁先动手的？”谢凯一听是麦道的人，就皱起了眉头。 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这样简单。 “不认识，一个年轻人。”陈宇东说道，“一开始还有一个老头，五十多，但是他跟我一样，只是讲道理。” “你认识那两个麦道的技术人员？”谢凯问道。 陈宇东摇头。 根本就不认识。 如果认识，事情就好解决了。 “那老头跟那小年轻在什么地方？”谢凯问道。 “不知道，应该也在这边……”陈宇东说道。“之前他们跟我们一起被抓的。” “这里面有问题。”廖卓林对谢凯说道，“陈宇东让对方道歉，这正常；那名老头的行为也正常。但是一个小年轻……” 谢凯如何不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觉得还是见见那个先动手的年轻人。 “先动手的年轻人？”所长问着谢凯，“不是陈宇东先动手？” “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应该很多人都看到。从头到尾，陈宇东都没有动手。”廖卓林解释。 “当时都说场面很乱，很多人都说是陈宇东先动手，两名美国技术人员也是这样说的。”所长说道，“这事情，应该不会有错。除非能找到最开始动手的那名年轻人跟别的证人。” 涉及到外国人，就没有小事情。 谢凯跟廖卓林两人从所长办公室出来，廖卓林对着谢凯说道，“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确实这样，麻烦了。”谢凯掏出了烟，递了一支给廖卓林，给他点上，自己才点上，深吸一口，“这次运十降落在民用机场，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国产大飞机的存在，陈宇东算是我们自己安排的人。” “我们想要宣传，竞争者肯定就会阻止。你怀疑？”廖卓林没有说谁。 谢凯看着这家伙，原本就是因为运十的生产线跟技术资料被他们运走才下马的。 到现在，这家伙还是这样官方。 “除了麦道，还能有谁？”谢凯说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那个年轻人，这就麻烦了……” “我这边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廖卓林说道。 “廖主任，您帮忙从派出所这边打听消息，我去找人来找那个年轻人。”谢凯也知道，时间很紧急。 廖卓林不知道谢凯在这边找什么关系，但是目前，必须找到人，而且把人控制在他们手中，否则麦道对他们发难，对于运十不是个好事儿。 毕竟目前麦道飞机还没组装出来，运十的一些性能，甚至比麦道在国内组装的md-82更加先进一些。 如果让全国民众知道国内有大飞机在飞行，却采购国外飞机，这会让麦道跟民航总局都难堪。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原本运十都是只飞军用机场，现在则是开始在民航机场里面起降。 民航总局不会干什么，麦道不同。 毕竟，对于民航总局来说，之前拒绝采购运十，是因为运十的很多问题存在，安全性无法保证，飞机使用寿命也短，不可能给这样的飞机颁发适航许可。 404接手后，一直都在改进，不断地制造试飞的飞机，解决了问题，国内自己有了大飞机，为什么不采购？ 甚至会因为国内有了，在引进飞机时的谈判中占据很大的主动，国外飞机制造商没法因为中国无法生产就漫天要价，讹诈中国。 国内对于飞机的需求量就那么多，民航总局采购运十飞机多几架，麦道就得少几架。 所以，麦道不能不急。 沪市大飞机厂附近的一家装修很不错的酒店，张震中看着手下的人，“那边没有动静？” “boss，请放心，我们已经通过外交部向中国外交部施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技术人员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手下说道。 “我要的是让他们的运十被停飞，不能出现在中国的天空中！他们航空总局的态度，就因为这破飞机，让他们有着底气！”张震中脸色难看地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才让他们跟我们合作，生产的数量不多，公司怎么赚钱？” “boss，这事儿需要你出面。目前沪市这边的主管单位都还没有表态，只是他们民航分局负责人带着人医院看望了卡尔他们。”手下说道。 中方对于这事情，表现出来的积极性并不是很高。 “备车，我亲自去找他们！”张震中说道，“我们的第一架飞机还没有制造出来，他们的飞机满天乱蹿，他们的普通民众知道什么？” 手下点了点头，出门去安排车。 “我倒要看看，你们那被民航总局否定的破飞机怎么跟我们竞争！到时候连飞都不准飞……”张震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616 你们麦道的人在中国很霸道啊 “权哥，沪市这边认识人不？”谢凯找到了郑权。 郑权跟他们一起到了沪市，具体干什么，谢凯没有问。 反正郑权是在实现那个计划，在国内组织一些苏联国内急需的轻工业用品的货源，然后运输到苏联；再从苏联运输一些国内需要的重工业产品回来。 现在刚开始，规模不大，最大的货源地就是长三角地区。 “怎么了？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是干我们这行的。”郑权问着。 谢凯当即把事情讲了，郑权顿时大怒，“还有人搞咱们？放心，只要人在这边，还没离开，我们就能把人找出来！那人有些什么特征？” “目前廖主任在那边询问，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谢凯说道。 郑权点头，直接利用宾馆的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随后才跟谢凯一起向着机场派出所而去。 张震中坐着车，一路上不断在思索如何利用这一次的事件让运十彻底停飞。 之前属于中国国家项目，很难解决。 可现在这是属于一家单位，可操作性就比较大了，当初运十的生产线，设计资料等被偷偷运走，这让他狠狠地敲诈了中方一笔，让中方把订单增加，同时承担更多的建设费用。 他知道中方不满，那又如何？ 中方没有自己可以生产的大飞机，心中不满，也得咬牙接受，否者他们国内就没有飞机可以生产。 车子直接到了工业局。 张震中到的时候，工业局新任局长王重强正要出门。 “张总，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医院看看你们受伤的技术人员。”王重强笑着说道。 “王局长，我们的技术人员在出差去找民航总局汇报情况的路上被人无缘无故地揍了！我们需要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不得不担忧我们技术人员在中国的人身安全……”张震中一脸严厉。“我们的技术人员是来帮助你们生产飞机，培养你们的人才，让你们拥有生产大飞机的能力……” 王重强皱起眉头，张震中虽然是华人，但是却一点都没有为把中国当回事儿。 心中不爽，却又无法发作。 “张总，这是治安问题，应该由负责治安的单位来处理。”王重强不冷不热地说道，“具体什么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说这是针对麦道公司所有技术人员的恶性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 “运十降落在机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张震中一点也不退缩。 “张总，咱们还是先去慰问一下受伤的技术人员，再向机场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如何？”王重强不卑不吭地说道。 张震中把这样的事情往运十项目上扯，就能清楚他目的不存。 即使真的是因为运十，又如何？ “我需要你们给交代！否则，麦道公司很可能会中断合同。”张震中冷冷地说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大飞机场还能生产什么！” 王重强看着他，笑容没有了，而是平静地说道，“张总，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适合合作，可以向沪市政府，民航总局等部门提出。毕竟我们只是下面的基层管理单位，只有执行权，没有发言权。” 听到王重强这样的回答，张震中也是愣了一下。 难道因为运十直接在民航机场出现，这些中国官员就认为运十已经可以直接执行民航飞行任务了？ 否者，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之所以直接先找王重强，就是因为他是执行单位的主管部门，通过他向着治安主管部门施压，而不由自己出面。 可现在王重强的态度，截然相反。 只能跟着王重强先去医院。 “boss，你可得为我们做主！那架运十降落在机场，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这种飞机性能不行，安全性无法保障，就被一群中国人揍了，中国没法待了，太危险，我要回美国……”一见到张震中来，全身缠得如同木乃伊的卡尔就委屈地说道。 “卡尔，你放心，公司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张震中冷冷地说道，随后对胖子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全身都疼，估计活不了了……”胖子哭着说道。 王重强见这情况，皱起了眉头。 随后把旁边的主治医生拉到外面走廊上问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身上就是有些皮外伤，不需要住院。”医生无奈地说道。 王重强瞪大了眼，“那给他们裹得这么严实，也不怕起痱子？” “他们要求这样，说是在美国就是这样治疗的，他们非得要求这样；还说我们医疗条件太差，需要转到美国的医院去治疗，这让我们也很为难，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只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医生脸上更是无奈。 涉及到外国人，谁都害怕引起外交纠纷。 国内跟国际上一流的技术差距很大，很多检测仪器都没有。 “王八蛋！”王重强听到，气不打一处来，爆出了粗口。 有预谋的！ “王局长，我的人这样了，如果没有解释，我会上报公司总部。”张震中出来，看着王重强，满脸愤怒。 “还是先问问派出所的同志吧。”王重强没有理会。 派出所在这边的只是几名普通公安。 “根据目击证人说的，是他们跟陈宇东因为运十先吵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动手了……”带队的老公安说道。“现在剩下的人，都说是陈宇东先动手，也有人说是麦道的人先动手……” “胡说！我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技术人员，怎么可能动手？公安同志，你知道你的话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吗？”张震中打断了公安的话，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先生，我们只是阐述事实。现在还有人没有抓到。另外吧，我们还等着给美国的同志作笔录……”老公安平静地说道，“事情争相如何，需要调查才知道。” “你……”张震中没想到，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你们领导呢？” “如果您问这里，我是带队的负责人。如果问我的领导，正在所里审问被抓起来的人。毕竟这涉及到美国来的国际友人，处理起来，就比较复杂了……”老公安的话，不急不缓。“毕竟我们需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能移交法院不是。” 张震中碰了个软钉子。 “怎么了？老谢，不是让你们询问国际友人事件经过？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所长。”老公安看到来的所长，打了声招呼。 “哟喂，这不是那黄皮香蕉人嘛！”谢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张震中这货。“您这身体不好？应该回美国去治疗啊，国内医疗条件太差了……” 谢凯一来就攻击张震中，廖卓林苦笑不已。 不过他看到王重强，这家伙正皱着眉头打量谢凯。 张震中脸色铁青，他也没想到，这里会遇到谢凯，“你居然还敢出现！当初你们偷走大飞机厂的设备跟生产线，还有一些技术资料，严重滞后我们在中国生产飞机的进度……” “你这人真搞笑。什么偷走？你搞明白没有？运十项目归了我们，上级主管部门不仅是给项目，项目相关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甚至厂房什么的，都应该是我们的！”谢凯冷冷地说道。“我这没空跟你扯淡，那谁，医生呢？我们的人被打得受了内伤……” “对，人在派出所里面昏迷了，得赶紧抢救。”所长也开口了。 “请放心，已经送急症室了！”医生回答。 “事情是你指使的？”张震中知道，这小子出现，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了。 之前被他们弄走了生产设备跟设计资料，他追到了火车站，都没能留下。 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就告诉他，这小子背后是中国军方。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指示的？你们美国人不是讲法律么？没有证据，就可以随便毁谤他人？”谢凯一脸鄙视地说道，“瞧你这么大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难道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不跟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张震中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孩子斗嘴，太掉价了。 “王科长，麻烦您过来瞧瞧，是不是那两个老外动手打的您，别怕，这是在咱们国内，老外再嚣张，都得为他们的错误而受到惩罚！”谢凯对着后面一个额头上帮着纱布，手臂掉在脖子上的干瘦老头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张震中怒了，“王局长，这就是你们中国人处理事情的态度？” “张总，这个不归我们管啊。”王重强在一边看着热闹。 有些羡慕谢凯，这种话，他们没法说。 “姓张的，你们麦道的人在我们中国很霸道啊。我们运十飞机不过是在机场降落，他们就不准我们国人夸赞，谁夸赞，就揍谁。这位，可是我们政府工作人员，仅仅是说了两句运十的好话，飞机再差，也是我们国内自己设计制造的，就被你们的人给打得头破血流……”谢凯冷冷地说道。 现在这年头，很多人都怕外国人，谢凯不怕。 张震中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617 这里是中国（49/100） “我说，那谁，你们是瞧着运十不爽吧？是不是因为你们麦道的飞机还没组装起来，我们的运十就在满世界乱窜，担心抢你们的订单？”谢凯咧嘴笑着，“你们不是强大的美国公司么？会担心我们一家没有技术经验的中国公司？” “谁担心你们？就凭你们那飞机，够资格跟我们竞争？”张震中一脸鄙视。 真的担忧，也不会承认不是？ 要是不担忧，会用这样的手段。 张震中也知道，借着这样的机会，把火往运十项目上面烧，也不是容易的。 但是他知道，运十现在只是一家单位的项目。 中国政府为了跟他们的合作，得到成熟的飞机生产技术跟生产线，很有可能会同意他的要求。 “张总，要不，咱们先离开？”王重强心中解气，却不能让事情继续下去。 眼前的年轻人，他听说过，不了解。 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不闻不问。 “你这位小同志，张总是可是麦道公司的总裁，说话不知道分寸，你知道这些话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王重强板着脸，希望谢凯见好就收。 哪知道谢凯根本不领情，对着王重强问道，“领导，他是不是承诺可以让您出国考察，可以送子女到美国留学？”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重强顿时怒了！“麦道的同志可是为了帮助我们发展飞机制造技术！” 这小子不识好人心啊。 “是么？反正当初老廖那阵子，这黄皮香蕉人就做过这些承诺。可惜啊，老廖这人吃不来面包黄油……”谢凯指着旁边的廖卓林说道。 王重强被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张震中开始就见着廖卓林，这会儿被提起这事情，脸色阴沉，“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王局长，咱们走吧！” 之前王重强喊他走，他不愿意走，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再下去，谁知道这小子还会说出什么？ 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旦被说出来，即使没影的事儿，也会让事情出现一些意外。 “姓张的，这里是中国。你那些小算盘，不行！想借着这样的小事儿搞死运十，你也太高看自己的影响力了！你指使人动手，你以为没人知道？那小子跑不了！除非现在已经送往美国了……”在张震中即将跟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凯开口说道。 张震中脸色更加阴沉，“你最好是做好了对你话负责的准备！” 冷冷丢下这样一句，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王重强不由多看了几眼谢凯，最后看着廖卓林，见他意味声长的笑容，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你这次可是把人给得罪死了！”廖卓林也没想到，谢凯会当众跟张震中闹腾。“这种行为太幼稚，而且你得对你的话负责。” “负责啥？”谢凯咧嘴笑着，“打草惊蛇，不打草，蛇怎么会钻出来呢？躲在暗处的蛇，才让人担心。” “你可把我坑了，我可没有给你说那些。”廖卓林苦笑。 谢凯分明是把事情闹大。 “坑你啥了？再说了，你都不是体制内的官员，现在给我妈打工……”谢凯一脸天真无暇的笑容。“我也没想到这孙子会在这里。不过正好，他们最好是借着这个机会终止合作。” “你想得倒美。他们处心积虑，麦道现在面临波音跟空中客车的竞争，好不容易拿下了中国市场，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上面的领导为什么对运十项目不闻不问？因为有着这个项目，麦道的人，永远不可能如同一开始那样漫天要价！之前的运十，被他们贬的一文不值，加上很多技术问题无法解决……”廖卓林原来负责运十项目，也负责跟麦道的技术引进谈判。 对于内情知道的非常清楚。 麦道进入中国，一方面是因为运十确实没有办法投入生产，几百小时的飞行的寿命，造成的成本，谁都承受不住。 另外一方面就是国内市场对于大飞机的需求。 “他们除了用终止合作为要挟手段，还能如何？我们要是找到了人，到时候看他们还横。”谢凯冷笑着。 国外这些公司都是一样的尿性。 为了利润才来，非得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帮助中国发展技术。 谢凯阻止不了麦道进入中国，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运十项目一直延续下来。 “没看着只是一个工业局的主管领导过来？要是以前，更高的领导估计都来了……” “还是去问问医生，他们的人情况吧。但愿你能把那几个人找到。”廖卓林说道，“不然严所长他们也不好交代。” 一边的严所长笑着摇头，“只要找到人，就没事儿。这些人也想得出来，就想借着这样的事情来搞运十，有那么容易？上级领导只是交代严查，如果是美国人动的手，也不姑息……” 让人没想到的是，郑权跟严所长认识，严所长是郑权一个朋友非常铁的哥们儿，在听说了美国人想要借着这事情搞事的时候，就由着谢凯耍无奈。 只要人不放走，就没事儿了。 陈宇东在派出所装受了内伤，那个内地某市招商局的科长也被包扎得受了重伤，本来是绝对不允许的，可严所长听到手下人汇报，美国佬明明没有什么伤，非得让包扎严实，闹腾着要回美国治疗什么的，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无法无天了，中国人的素质太差了！”张震中一出医院，就一脸鄙视。 王重强听着这话，顿时不爽。 虽然他无缘无故地也被谢凯给挖苦了，但是听到张震中的话，顿时开口，“张总，您父母可也是中国人啊。” 张震中正想回答说就因为这样，所以才移民，想到如果王重强不满，会影响到麦道在中国的生产进度，最终低头不说话了。 谢凯的出现，是张震中没有想到的。 这小子的身份很神秘，张震中一直都没有查到，现在冒头，不由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总，咱们是回工业局还是去？”王重强也没多说。 “我先回去！我希望你向上级汇报此事，我们的人不能无缘无故地挨打！”张震中丢下一句话，便坐上自己的车走了。 王重强看着张震中离去的背影，一脸鄙视，“那小子叫你黄皮香蕉人真没错。披着中国人的皮，却不认可自己的祖宗！” 对于张震中，王重强是非常瞧不上。 瞧不上归瞧不上，可双方合作还得继续，毕竟涉及到大飞机，投资庞大，对于国家航空系统意义重大。 “让那些人赶紧离开沪市！”张震中在车上，就对着等在里面的手下说道，“怎么办事的？那小子一直查不到在什么单位，现在突然冒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boss，这事情……”手下皱着眉头，“我们这是在中国。” “我知道！这不是你们办事不利的理由。一旦他们找到了人，到时候，不仅我们目的无法达成，就连我们都很可能闹个灰头土脸！”张震中冷脸说道。“为什么不安排周密一点？”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哥，你说那美国人，会按照他的承诺给咱们钱，并且把咱们送到美国？”距离机场十几公里的一个弄堂深处的房间，几名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抽烟，其中一人问着为首的。 “给钱就行了，去啥去。去了，你会说美国话？只要拿到钱，咱们就南下当老板去。”另外一人说道。 为首的年轻人只是沉默地抽烟。 “哥，想什么呢？咱们这可是发财了。”开始说话的年轻人见老大沉默，问道。 “我在琢磨，这些美国人想要干什么。”老大一脸沉思。 “管他干什么呢！只要给钱就行了。再说了，美国人在机场，本来就犯了众怒，咱们不动手，估计他们也会先动手……” “嘭嘭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猴子，去看看。”带头的年轻人向着一名瘦弱的年轻人示意。 “谁啊。”猴子对着门外问道。 “强子在不？”门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猴子向着老大看去。 老大就是强子。 “开门。”知道自己住在这里，都是认识的人。 门刚一打开，就涌进来一群人，“强子，机场里面的事情，是你的干的？” “不是！”强子一看来人，急忙矢口否认，“旺哥，我都没有去过机场。” “去没去过自己清楚！现在整个沪市做我们这生意的人都在找你们……”进来的一名中年汉子冷冷地说道，也就是强子口中的旺哥，“跟我走，向那边的人把事情交代了，还有挽回的机会，否则……” “不会吧？”强子愣了，“美国人可是雇佣我们揍美国人的！” “美国人要搞事儿！”旺哥冷冷地说道，“什么活你都敢接，你这是嫌命长！” 强子知道，旺哥不会开玩笑，而且亲自带人来找自己，事情严重了。 “旺哥，究竟怎么回事？”强子着急地问道。 得罪美国人，大不了躲了就是。 可强子他们代表的，是整个沪市甚至是南方特区都没法呆…… 618 运十出来，麦道订单危险 （新书《圣手小中医》，没有金手指的中医技术文，有兴趣的兄弟可以瞧瞧。） “旺哥，我不会……”强子顿真的害怕了。 “美国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旺哥问道。 “一万。就是让我们在机场对美国人动手，挑起事端，然后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强子顿时就把事情给交代了。 旺哥听了，点了点头，“是美国人亲自找你的还是另外的人？” “美国人，之前我们在大飞机厂外面的大排档认识的，一起喝过几次酒……”强子并没有隐瞒，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后来美国人就让我们打听一些关于大飞机厂的消息，特别是他们的人经常被一些神秘人拉到周围的饭馆喝酒，然后人就消失了……” 之前美国人倒也没有让他们干一些违反乱纪的事情，只是让他们盯着周围的出现的一些神秘人物。 几人本来是原本大飞机厂的子弟，对于厂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没有考上大学，家里兄弟姐妹已经进了厂子当临时工，他们没法安排…… “还有这样的事情？”旺哥真不知道强子他们的情况。 平时根本就瞧不上。 如果不是这次有人让他们找，他听手下人说特征像是强子他们，抱着试试的心态来这边，却没想到真的是强子。 找人的，给出了太好的条件，可以搞苏联业务啊！ 旺哥平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最多从南边搞点电子计算机，蛤蟆镜什么的。 有人在这边组织货源，走苏联渠道，而且安全，利润高。 整个江湖都有耳闻，却一直没有门路，现在人家发话了。 旺哥本来没有抱希望，却没有想到，居然让自己捡到了便宜。 强子透露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他眉开眼笑。 “那美国人什么时候找你们？”旺哥问道。 “不知道，平时都是在外面的那饭馆碰头，那老外，会说中国话。”猴子急忙说道。 旺哥他们得罪不起。 “怎么给你们钱？”旺哥冷冷地问道。 要是把美国人也捉了，交给那边，让那神秘人物带着他们一起去苏联发财，那事情就更稳妥了。 “他让我们在家里等着，会给我们送来。”强子不得不说。 事情到现在，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不妙，这次事情并没有美国人说的那样简单，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留两个人，先把他们带走，我们在这里等美国人。另外，问问那边，怎么联系。”旺哥很快就有了主意。 谢凯几人在医院里面，卡尔跟另外一人根本就不回答任何问题，要想动用别的手段，也没有办法，不管是派出所的人还以医院的人都是不允许。 何况谢凯也不懂得审讯。 只是简单的一次沪市之行，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严所长，人就先交给你们，我们会尽快找到那几个在之前就跑掉的年轻人，让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谢凯对严所长说道。 严所长点了点头，事情已经有些超出他能力范畴。 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有着他无法想象的背景，否则没法跟美国人过招。 “这事情咋搞？”廖卓林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 他怕谢凯把事情闹大，虽然对于运十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个宣传，但是却会让民航总局跟上级领导被动。到现在为止，运十的技术也没有完全成熟，安全飞行寿命，只有几百个小时。 民航总局不可能为了国产，不顾原则地发放适航许可证，更不可能采购这样的飞机。 “等！美国人不敢把这事情闹大，咱们也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大。”谢凯说道，“只要找到人，证明是他们指示的，到时候咱们就看戏就行了。” 谢凯也知道，运十现在并不适合大力宣传。 本来还有很多技术问题跟质量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他自己坐在上面都提心吊胆，为了名声让这样的飞机在国内蓝天上翱翔，一旦出了事故，将会对整个国产大飞机前景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民航总局本来就瞧不上运十。 上面也是经过多方论证，最终才忍痛下马运十。 要想打动民航总局，必须得有过硬的自身技术跟实力。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就怕你最终闹得不可收拾……”廖卓林原本在体制内，他知道领导的心思。 谢凯没有说什么，两人回去找郑权，现在必须把人找到。 从医院回来，张震中就隐隐地感觉到不安，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跟王重强一起去找市政府的领导，现在却自己回了酒店，等着消息。 王重强没有回工业局，而是向主管工业的领导汇报情况。 “这事情并不是单纯的打架？”领导听完情况汇报，皱眉问道。 要不是，那是什么？ “领导，双方打架是因为运十的出现。好像双方都是有预谋的。”王重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汇报，就是为了让领导知道，免得到时候着了张震中的道。 领导更是疑惑，“运十怎么会出现在民用机场里面？现在不是转成军用项目了？那架飞机之前就飞了不短时间，不是要报废了？” “谁知道呢！当初弄走运十生产线跟资料的单位的人出现了，跟张震中他们认识。之前张震中不依不饶，见到那边的人后，老实了很多……”把医院的情况简单地汇报。 没有告诉领导，谢凯说的那些明显会引出外交纠纷的话语。 “要是这样，就先静观其变。麦道的人一直都仗着上面重视他们的项目，目中无人。”领导说道，“你盯着这事儿，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 王重强点头，告辞离开。 “有意思，运十这时候飞民用机场，而且还是有预谋的，难道已经研制成功了？要是这样，麦道的再提乱七八糟的条件，就不用理会他们了。”领导想着运十如果真的完成了研制，可以投入使用，那么麦道的人在有了中国国内的竞争者情况下，自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乱提条件。 大不了不合作，直接生产运十就行了。 想到这里，主管工业的领导心情顿时就变得愉快起来。 对于张震中的闹腾，虽然官方表示关注，却并没有太过重视这样的事情。 中方跟麦道之间的合同签订时间不长，张震中就借着各种小事，搞出了不少的幺蛾子，唯一的目的，就是给麦道公司捞更多的利益。 对于这样的合作者，没有谁会喜欢。 何况现在，只是一点小事不是？ 张震中都不敢把事情闹大。 “boss，要不咱们把这事情闹大？美国公民在中国机场受到袭击，一旦在全世界范围内宣传起来，中国政府在这样的压力下，不得不同意我们的要求，息事宁人……”张震中从回来就在担心这事情，把手下几名助手都召集了过来。 一起商讨如何应对。 “对，欧美世界，最喜欢报道的就是中国这些事情。一旦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政府将更难招商引资。到中国投资，帮助中国发展经济，但是人身安全却没有任何的保障。”另外一人说道。 “这种事情，在国际上报道的少吗？根本不会产生太大的作用。甚至会让中方更加反感，不利于后期的合作。”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说道，“加上现在我们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让中方同意了不少附加条件，他们已经非常不满了。只不过为了合作，还在忍受着我们。而他们的大飞机，如果一直持续试飞，到现在，至少积累了近千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劳拉，这是不是太担忧了？中国的运十，本来就有着很严重的设计缺陷，加上基础条件太差……”开始说话的人说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中国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这些技术缺陷。 “对啊。就连我们在中国组装的飞机，大部分零件他们都无法加工出来。很多材料，都需要从美国运输过来……各种关键核心零部件，他们生产的都无法满足我们的使用。那可是六十年代的技术！” “中国自己已经在开始生产4.5万吨大压机，进度很快。一旦有了这样的大压机，无论是飞机的大梁，起落架，还是其他结构件，强度问题都能解决，一次成型……”劳拉看着自己的两位同事，提醒着他们。 张震中点头，“确实如此，而且这不是中国政府的投资项目，而是某一家单位自己投资，根本没法让这项目终止！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家单位的具体位置，但是可以肯定，是跟运十项目有关。” 若非如此，张震中根本就不会担心运十会对麦道的订单造成影响。 麦道飞机在波音跟空中客车的竞争下，市场前景不容乐观。 好不容易说服了董事会，并且通过几年的艰苦谈判，一系列运作，让中国下马了运十，引进麦道的生产线，在中国生产麦道飞机。 结果，运十根本没死，在麦道第一架飞机还没有组装完成的情况下，开始出现在大众面前。 一旦真的被运十影响到了订单，原本的盈利计划，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他自己的个人前途，同样是跟整个合作计划息息相关的。 619 是时候算运十下马的账了 张震中等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时间这么短，中国下马的运十项目就已经让他们觉得不安，受到严重威胁，再给几年时间，让中国发展，会如何？ 运十本来是中国本土项目，任何政府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放弃对本国这些关系到整个工业体系的重点核心项目的支持。 “中方对于运十项目具体情况，一点都不透露。甚至我们连运十的进度也都掌握不了。”劳拉说道，“他们政府的目的，咱们都知道。” “那个项目转为了军用。他们民航总局都管不到，一旦条件成熟，军机转民用，只要各种技术条件达标，安全条件达到，就能获得适航许可证……”张震中看着几名手下，大部分都没有把中国的运十当成威胁。 他能理解。 毕竟，在美国媒体的宣传中，中国人还是拖着长长的辫子，扛着烟枪，孱弱无比。 工业更是落后，枪炮都还是使用的几十年前的技术。 航空领域落后，没有战略轰炸机，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也小，导弹射程不够远；陆军装备，坦克都是苏联五十年代使用的老东西，装甲车什么的更是靶子；海军更加不说了，现在担当主力的都是几艘吨位不大，性能落后，美国海军航母跟神盾舰都铺满太平洋，中国连艘导弹护卫舰都还没有搞出来…… 老毛子已经落后的图-22m逆火轰炸机，米格-25战机，中国都没有战机可以抗衡。 对中国有着深厚了解的张震中，加上到了中国之后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知道，外面了解的中国都是不真实的。 好东西要藏着。 中国传统习惯都是财不露白，各种好东西，能藏多久藏多久，等到关键时刻拿出来当杀手锏。 五十年代抗美援朝，中国是真的没有什么武器装备。 六七十年代抗美援越，中国能提供的东西就变得多了…… “大家必须重视运十对我们的威胁，必须不惜代价，想尽千方百计都把运十搞死！”张震中冷冷地说道。 “要把运十搞死？”谢凯看着眼前这名叫汉密尔顿的美国人，一脸诧异，“他们如何把运十搞死？” 他没有想到，机场最先动手的那伙年轻人这么快就找到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附带送来了惊喜，把指示他们的美国人也抓了过来。 一开始，美国佬很强硬，态度恶劣，要求见律师，要求按照美国的法律来什么的，结果被揍了一顿，顿时就老实了。 谢凯看到这货，已经被旺哥等人给揍得鼻青脸肿。 一问，什么都老实地交代了。 “我们老板认为，如果因为运十而打架，完全可以借着你们中国人攻击外宾的理由而对贵国政府施压，从而让整个中国对运十进行封锁……”汉密尔顿老实地交代了。 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 即使在美国，进了警察局还好说，如果是遇到cia或者fbi，手段只会比中国人的手段更加激烈。 “张震中平时是不是安排了很多人打听关于运十项目的情况？”谢凯问道。 汉密尔顿沉默了。 “那谁，旺哥，这货不肯交代啊。”谢凯对着一边的旺哥说道。 旺哥为了苏联的业务，也是拼了，“凯哥，哪些手段不能用的？” “……”谢凯有些无语。 这货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不良狱卒啊。 好像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可以用。 “只要人不死，把他掌握的所有东西都给掏出来！尤其是需要找到张震中收集关于运十飞机项目进度以及相关设备配套的证据。”谢凯说道。 旺哥咧嘴笑着，“明白，凯哥请放心，绝对连他几岁尿床都给掏出来。” 谢凯不置可否。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的惊喜。 运十现在可是属于军方的项目，而且还是重点项目。 张震中找人打听运十的项目进度，完全是给谢凯送上了攻击的理由。 “跟我玩？老子非得玩死他不可！他永远都想不到，运十从一个民品业务变成了军品业务吧！”谢凯冷笑着说道。 也不管旺哥如何去审美国人。 这货并不是什么专业的间谍，加上有着弃暗投明的强子等人，一切事情都好办得多了。 等旺哥审查美国人，谢凯则是找到电话，拨通了龙耀华的电话，当即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说是美国人借着到中国出差工作的机会刺探中国军事机密，这样一来，事情瞬间就被升级了。 “借着这样的机会，很难把那货从中国赶出去。”对于谢凯的手段，廖卓林也算是见识到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平时谢凯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年轻人，而这时候却表现出如此高的攻击力。 当初如果他跟美国人合作，这小子会如何收拾他？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给打消了。 毕竟，他跟谢凯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种可能是没有的。 “谢凯？”很快，一辆黑色的尼桑停在了谢凯等人所在的宾馆门口。 谢凯亲自在门口等着。 “田丰？”谢凯问道。 “对，上级命令我们过来协助你……”田丰点了点头，对于谢凯的年龄，他很惊讶，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作为军方情报部门的某个区域负责人，在这里出现了国际间谍，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田丰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两个国家两个项目的明争暗斗。 “其实协助谈不上，只是人抓到了，我们这边不一定有你们那样专业，我需要从他口中掏出情报。”谢凯一边说，一边带着田丰向着里面走去。 田丰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声。 旺哥亲自动手，这货居然从腰上抽出了皮带，打得体型魁梧的美国人皮开肉绽。 “这可是美国人，要是传出去了……”田丰完全没有想到，谢凯他们居然能如此干。 谢凯看着他，“田哥，是国际关系重要，还是国防战略安全更重要？” 田丰愣了。 “他们在刺探我们的军事机密。之前已经交代了一些，甚至在中国发展了一批下线，沪市这边，虽然军事工业不多，但是整个工业基础，在全国范围内，都算是不差的。” 田丰看着谢凯，想起了上级的交代，告诉他，不管谢凯要干什么，他们只需要配合，只需要帮着擦屁股收尾就行了。 “凯哥，别把人搞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田丰声音有些干涩。 “死不了，活着的作用，比死了更大。”谢凯说道，“即使死了，也没有什么，黄浦江不介意多一具尸体。估计黄浦江的鱼，还没有吃过美国人，不知道美国人的味道如何。” 田丰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旺哥，如何了？”谢凯看着被绑着皮开肉绽的汉密尔顿问道。 “这狗日的嘴可硬了，根本就不说。”旺哥手膀子都抽痛了，“凯哥，您再给我二十分钟……” “不用了。交给田哥他们。田哥，我有个建议，可以让人去外面找一窝蚂蚁什么的，在他脚心等地涂抹一层蜂蜜……”谢凯也不知道办法有用没有。 反正以前在网上跟小说中都看到这样的实例，说是连那些受过反间谍培训的雇佣兵的口都能打开。 “别啊，凯哥，我正准备试试满清十大酷刑呢。”旺哥有点心不甘。 “身体上的伤痛，不行，最好得是精神上。”谢凯说道。 把人交给田丰，“田哥，后面什么情况，我不管，但是在明天天亮之前，我需要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他既然是张震中身边的人，肯定对于张震中跟那些官员之间有勾结，都是有数的……” 谢凯说完，就出去了。 田丰突然有些后悔接了这个任务了。 谢凯说的平静，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要把这事情弄大。 “你不怕引起震动？”对于运十项目下马，田丰知道一点情况。 反正这个国家项目被下马，如果说没有人从中作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些事儿咱们管不着，关于额外的，我就不问，您上报上级就行了。这样大家都好，对吧？”谢凯问着田丰。 田丰点头，随后让他的人接手审讯工作。 “你小子，真是不怕事情闹大到最后无法收场啊。”看着谢凯，廖卓林不知道说什么，“运十下马已经这么多年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这个项目下马，肯定是有人胡乱向上级做了虚假汇报。要不然，不至于如此。”谢凯没多说这事儿。 廖卓林作为当年工业局主管的领导，自然清楚一些内情。 中方跟麦道谈判了好几年，也有一些干部出国考察。 甚至当初张震中还给廖卓林说，他可以安排廖卓林出国考察，可以安排廖卓林的子女出国留学…… 这里面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们不惹我，懒得理他。但是那孙子见不得运十好，所以现在这点事儿就想把运十搞死，没有人配合，可能？当年没算账，不代表就不算账了。”谢凯冷冷地说道，“任何人，只要阻挡国家工业进步，他就是整个国家的罪人，民族的罪人！多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是时候算账了，不然晚了，算账都没有什么用了。” 620 往大了搞，于是就有间谍被抓了（50/100） 谢凯要借着这事情去清算当初运十下马的账，这让廖卓林更是皱眉不已。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事情很明显，他劝谢凯，也没有什么用。 谢凯当着他干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告诉他，任何人，只要跟国家作对，国家不处理，他们也会逮着机会就搞一波。 “廖主任，关于服装厂这边的事儿，以后还得你多费心。沪市这边，我妈平时也很少过来，您得把这个担子给跳起来。”谢凯的话，让廖卓林差点吐血。 这种幼稚低级的权谋之术，原本是他玩剩下的。 谢凯让他全程参与收拾对方的人，了解他的手段，然后再给他升职，好歹，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局长级别的干部对吧。 “服装厂这边，咱们属于股份制，沪市这边要成立一个分公司，作为管理层，应该有一定的股权，这样才能让大家积极性更高……”谢凯见廖卓林不以为然的神色，继续说道。 廖卓林瞪大了眼睛。 管理层拿股权？ 这可是中国的公司！ 现在整个服装公司，主要的业务都是由沪市这边的公司在负责，一年上亿的利润，百分之一，也都有上百万了。 在体制内，多少年才能挣到这钱？ “有什么问题吗？”谢凯问道。“股权的事儿，在之前我们就讨论过。作为这边的高管，总经理至少也得拿到3%~5%，其余的还有其他管理层以及设计师们分。” “这事儿，还是等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再说吧。”廖卓林这时候也不说谢凯的权谋之术太过幼稚，太过低级。 曾经的他们，根本给不出这样的条件。 仅仅是现在，一出手就是几千万，以后业务扩大了呢？ 廖卓林从来没有想过这事儿。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上报，我拿着得到的情报去找我要找的人，到时候……嘿嘿……”谢凯说道后面，就变得阴险起来了。 任由谁，都想不到，运十项目这样一个民航飞机，居然能转变成军用项目。 对于民航飞机的技术情报等细节刺探，只是商业间谍行为。 对于军用项目的情报刺探，这就变得严重了。 “凯哥，这事儿，我们没有干啊。我们可没有出卖国家利益……”强子的等人听到谢凯的话，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平时也就盯着一点大飞机场的那些技术人员。 可现在谢凯要求他们指证美国人在刺探中国的国防技术，事情严重性，他们比谁都清楚。 同样也是工人子弟，运十原本不是军工，他们也知道保密守则，知道刺探军事机密的后果是什么。 “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切事情都简单了起来。”谢凯说道，“我可以当成你们是我们单位的编外情报人员，为了掌握更多的消息，打入敌人内部……”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这能行吗？”猴子疑惑地问着谢凯。 “行不行，我说了算。如果不同意，仅仅凭借你们现在的事情，就可以让你们在牢里待上十年八年的。”谢凯冷冷地说道，“干完这事儿，送你们出国，乌克兰也行，非洲也行。” “非洲？”强子疑惑。 “我们有很多人在非洲。当然，那边唯一不好的就是妹子太黑了，乌克兰不错。”谢凯咧嘴笑着说道，“你们可以想想，天亮之前给我答复……” 说完就向着田丰等人所在的房间而去。 作为军方反间谍机构的情报人员，田丰等人的手段远比旺哥他们这些用粗暴手段管用的多。 汉密尔顿本身不是什么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一直以来，干的事情也没有谁告诉他们违反他们所在国家的法律。 但是到了目前，经过多番的折磨，最终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关于运十下马的一些官员名单，田丰掌握了部分，谢凯根本就没有问。 “田哥，人你们带走，我只要跟运十相关的消息就行了。不过我觉得你们最好尽快向上级汇报，美国外交部正在向咱们外交部施压……”谢凯说道。 田丰点了点头。 在跟麦道的合作中，确实有人没有经得住诱惑，但是这需要上面的大佬们去头痛。 “王局长，您这上班真早。”谢凯一夜没睡，精神得不得了。 廖卓林在宾馆里面，一晚上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眼睛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儿，一大早到了工业局，找王重强。 “你们这么早？”王重强不重视谢凯，却不得不重视他前任的到来。 谢凯把手中厚厚的一份记录递给王重强，“王局，您还是先看看这资料吧。” 王重强疑惑地接过文件，刚刚一翻开，整个人都变得震惊起来，“这是真的？” “张震中的助手亲自交代的事情，您觉得我们敢造假？何况这事情，也没有造假的必要。运十转为军用了，他们不断地刺探，甚至连大压机等配套，都掌握了不少的消息……”廖卓林说道。 他是彻底被谢凯给拖下水了。 在这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抽身而出。 “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要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谁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王重强真的急了。 对谢凯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他不欣赏。 可张震中借着跟中国合作的机会刺探整个中国航空工业的情况，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张震中昨晚很晚才睡，早上天不亮，就因为做噩梦醒了过来。 “汉密尔顿还没有回来？”张震中问着自己的秘书。 “没有。昨天下午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boss，您不用担心，估计他又是被哪个中国姑娘迷住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助手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胡闹，马上让人去找他！”本来指望借着这事情搞死运十，张震中完全没想到，到了现在，事情已经有些失控了。 不是，彻底失控了。 汉密尔顿不是别人，那是帮着他刺探中国整个航空工业系统技术水平的人。 在中国发展了不少的线人。 之前汉密尔顿从来不会晚上不回来，即使要出去到某个夜总会玩，也会先回来汇报事情。 那些主动惹事的中国人没有离开，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首都，外交部刚上班，美国领事馆几名工作人员就怒气冲冲地到了外交部。 换成之前，双方见面沟通，都需要提前安排好。 “我们需要贵国给我们做出合理的解释，两名前来中国帮助贵国发展航空技术的美国公民，在沪市机场被人残暴殴打……”美国外交部的工作人员，态度非常强硬。 中方外交部相关人员也没有之前那样对着特么赔笑，而是拿出一份翻译成英语的文件，递给了美国外交部的工作人员。 “先生，你们美国公民在中国境内刺探军事情报，这事情，不知道你们作何解释？” “不可能！”美国人勃然大怒，“你们这是污蔑，我们将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先生，还是先看看文件，这是凌晨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麦道公司的人借着麦道飞机跟中国合作的机会，不断通过业务往来对中国军事工业以及技术进行刺探，严重威胁中国国防，我们将会保留对美国政府提出严正抗议的权利！”外交部工作人员的强硬态度，是从来都没有的。 美国人忍着，默默地翻看资料。 “这是哪里来的？分明是伪造！”美国人弄死都不可能承认。 “是不是伪造，会有说法的。麦道中国总裁张震中先生的助手汉密尔顿先生的供词……”外交部的人一脸严肃，“这是对我们主权的严重践踏！” 美国人本来是来找麻烦，然后帮着麦道施压，却没有想打，最终灰头土脸地离开。 在沪市，张震中一直都心急如焚地等着汉密尔顿的消息。 中国的很多事情，都是由汉密尔顿在负责。 可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人依然没有回来。 “boss，出事儿了……汉密尔顿被抓了……”助手急冲冲地跑进来汇报，“我们安排的人去打听消息，昨天下午汉密尔顿去办事，被一帮中国人带走了……” “fuck！”张震中忍不住爆了粗口。 “boss，王局长找你。” 王重强直接带着一帮子人闯了进来。 “张先生，你涉及刺探中国军事机密，危害中国国防，请您配合调查。”一名国字脸，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严肃地说道。 “什么？刺探中国军事机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中国有什么军事机密值得刺探的？”张震中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却强装镇定。 “汉密尔顿先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国字脸中年人冷冷地说道，“请吧！” “不行，我要找律师，我要找驻华领事馆……”张震中如何愿意走？ “带走！”国字脸中年人冷冷地说道。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美国人，你们这样粗暴执法，是不人道的，将会严重影响中美两国友谊……”张震中咆哮着。“我要求等律师到场，才会跟你们离开！” 621 先巩固国内市场，再开拓国际市场 “旺哥，这次多亏了你们。”谢凯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很不错。 旺哥有些尴尬，看着旁边的郑权，“我们也只是运气好。” “之前放出的消息，依然管用。”郑权笑着，“你们可以成立一个外贸公司，我帮你介绍客户，不过货源你自己组织。” “好，好，谢谢权哥。”旺哥这样努力，不就是为了能跟着一起赚外汇？ 改革开放了，不少外资企业涌入进来，要想插手外贸业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市场客户，就是有货源，也难以卖出去。 卖出去了，甚至可能收不回来资金，血本无归。 “这是我在这边的联系方式，明天你来找我，咱们聊聊你们适合做一些什么业务。另外，公司必须尽快成立，招收一些税务跟报关的相关人员……”郑权说道。“钱不够，可以找我。” “还要报关？”旺哥瞪大了眼睛，“咱们不是……” “小打小闹，那样搞没事儿，国家查不到就算赚了，查到了就认倒霉。大宗贸易，你觉得国家不查？该报关就得报关，该交税就得交税。如果舍不得交这点税，那就没有办法了。”郑权有些鄙视眼前的这些家伙。 目光短浅。 走私这事儿，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虽然说目前中国跟苏联之间关系还没有恢复正常，双方的一些贸易，还是正常往来的。 涉及到一些违禁品，肯定得被处理，那就需要用别的手段了。 旺哥急忙点头，陪笑着告辞，明天再找郑权。 “旺哥，他们这不是洗刷咱们？”一名手下问道。“说好的可是……” “啪！”旺哥的巴掌重重地排在手下脑门上，“你是不是傻？有正经生意不做，非得去作奸犯科，简直就是犯贱！咱们堂堂正正地挣那些老外的钱，挺着胸膛花钱，有啥不好？走私能有出路？除非我们往国内走私国家需要的那些技术跟设备，那些东西，咱们搞得到？” “这下不用看到公安的影子都害怕了。”另外一名手下开心地笑着说道。 “做正经生意，怕什么？”旺哥不是傻子。 谁都不是傻子。 可以光明正大地挣钱，何乐而不为？ 谢凯跟郑权沟通了一番，让郑权好好帮忙谢过这次帮了忙的那些人，虽然其他人没有抓着人，也出力了，不能让人家白辛苦不是？ “放心吧，都是有业务往来，他们算是咱外贸公司的供应商。”郑权笑着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直接叫廖卓林一起离开。 “这就不管了？”看着谢凯就这样离去，廖卓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最终就这样不闻不问，好像结果如何他一点都不关心。 “还要怎么管？把我们的事情做好，自然也就够了。我们要充分相信上级领导的处理意见。”谢凯神秘地笑着说道。 廖卓林看了他一眼，瞬间就懂了。 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情况，无论如何处理，谢凯的目的都达到了，只要保证运十项目安全，以后不会再有人来对运十伸手就行。 上面对运十，一直都是非常关注的，毕竟这是国家工业系统的集成，无数人付出了十多年的辛苦努力的技术成果，就这样放弃，谁能不心痛？ 之所以下马，国家也无奈。 没钱，没有技术基础，继续下去，把国家有限的经费消耗在这些长时间见不到成果的项目上，实在是非常为难的。 改革开放，所有的一切都为国家经济发展而让路。 等到经济发展起来，有钱了，再大力投入这些军事科技项目研发中，那样才是合理的。 谢凯本来可以不管，但是不能每次都让上面给他擦屁股。 “你现在是越来越成熟，这对所有你们的项目都是好事儿。”廖卓林说道。 谢凯咧嘴一笑，并没有搭话，“咱们还是回去谈谈关于服装厂发展的事情吧。” “咱们服装厂的发展战略，我觉得有些激进。目前国内市场都没有占领太多，还没有解决那些假冒伪劣产品的事儿……”廖卓林对柳旭的发展战略并不支持。 柳旭的意思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不仅要弄国内市场，还得开拓全世界的市场。 欧美，亚太，苏联这三个大区域属于下一步的战略目标。 国内市场，并没有太过关注，柳旭认为国内市场没有国外市场潜力大。 而南美洲跟非洲这些区域，那些人连肚子都吃不饱，消费市场更小。 老娘是这样的心态，谢凯也不曾想到。 如果真的按照这种战略执行，绝对会让整个服装厂失去发展潜力。 “国际市场，咱们要开拓，但是侧重点应该依然在国内。”谢凯看着老娘，还有这边几名负责各个市场区域的销售经理等。 组织框架是按照他当初提出来的。 “国内市场，咱们的产品一直都供不应求。国际市场，国内的服装，都是最低端的……”柳旭皱着眉头，在飞机上，谢凯的说法就让她有些不高兴。 整个公司都在反对她的这种战略。 “国内仿冒我们品牌的那些小厂，解决了？”谢凯不想跟老娘争吵，可不反对不行，老娘的这种观念是错误的。“国际市场的开拓，是一件艰难而又长期的事情。国内市场都没有巩固……” “很多国际品牌都是以全球市场为目标，全球经济环境好的市场为侧重点。”柳旭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在国内，品牌再好，出去都不会被认可。而在国际上一旦打出了名声，提高品牌知名度，再返回国内市场，这就容易多了。高端市场不都是这样？” 众人见到母子两吵起来，神情尴尬。 对于谢凯这样年轻的人参与到这样的会议中，大多数人都是不认可的，可他们希望谢凯能说服柳旭，改变公司的发展策略。 刚一开会，就吵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柳总，咱们得看清楚状况。目前我们的牛仔服，羽绒服，虽然说订单供不应求，占据了多少的市场份额？国内同类型的产品，我们产品占据的比例多大？”谢凯问道。 柳旭沉默了。 卖得火是一回事，占据的比例并不大。 羽绒服有着季节限制，加上鹅毛鸭毛全国产量就那么一点，很多的厂家都在收购，甚至还有一部分出口到国外服装厂。 牛仔服，生产的单位更多。 刚开始的时候，服装厂生产的，都是谢凯根据自己记忆提出来的一些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对于布料跟生产质量要求都高，成本自然也就高了去了。 市场售价贵，这就放弃了绝大多数的客户，一套牛仔服，最便宜的都得七八十，几乎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 仿造他们的，不需要去设计，了解客户需求，为了获得更多的用户，销售更多，采用更廉价的布料，更粗劣的做工，更低廉的价格等等…… 这就强占了他们大部分市场。 那些劣质产品卖出去，脱色，掉线等，顾客不会去怪仿冒的厂家，只会怪他们的服装厂。 “这些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那么，最终服装厂都只有死路一条。国内市场没有深耕，战略后方都没有了，怎么进攻？进攻出去了，结果发现，国际市场不给面子，最终想要退回来，后方也没有了……”谢凯无奈地说道。“柳总，您的心思我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咱们是不是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国际市场难道就这样放弃？”柳旭心有不甘。 谢凯当着众人反对她，让她有些不舒服，好歹她是谢凯的妈。 可说的这些，又都是事实。 “不。”谢凯摇头。 众人都看着他，不解他的意思。 “我们分两步走，国内市场，一方面是增加市场占有率，另一方面就是解决假冒伪劣产品，巩固我们的市场。”谢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一人问道，“国际市场呢？” “国际市场，暂时先放弃欧美。欧美审美观念由于文化等的差异，跟亚洲地区，特别是东南亚地区不同。而周边国家的跟我们国内体型差不多，文化传承也差得不远，比如日本韩国等……”谢凯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亚太地区才是踏出国门最先需要进攻的。 “这方案不错。现在进口的服装，大多数都是来源于日本，韩国，以及即将回归的香江，湾湾地区。”廖卓林点头说道。 他原本的建议，是先进入香江市场，毕竟那里最近，也最容易。 “为什么放弃欧美？那才是服装业最大的市场，最流行的元素也是从欧美，特别意大利，法国等地……”柳旭不满地问道。 “妈，欧美那些最流行的服装，您穿着，觉得舒服么？”谢凯笑着问道。 柳旭冷哼一声，“我才不会穿那些！” “这就对了！”谢凯笑着说道，“因为我们的思想观念跟欧美不同。欧美让人接受的，唯独也就是西装，但是接收程度并不高，很多穿西服的，都是因为西服正式！如果我们国内有很正式，同时又具备民族特色的职业服装品牌出现呢？”谢凯反问着柳旭。 622 谢凯要打假 一开始，谢凯的目的就是这，柳旭知道。 “牛仔服，毕竟只是适合普通人穿，一个老板总不能穿着这去谈判不是？”谢凯继续说道。 他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是这样。 正式的商业谈判中，都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导，毕竟老外们都是这样干的。 “就连我们的干部跟外商谈判，也都是穿着西装……如果我们能设计出符合民族特色，有着我们自己文化元素的正式服装……”一名区域经理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将会有着非常大的市场。 “要不我们干脆就生产西装得了。”又一人说道，“这样一来，市场接受力度将会大很多，成本跟宣传投入，都会少很多。” 柳旭现在反而不说话了。 谢凯说的这些，让她在反思自己的战略。 服装厂的发展，到现在，可以说都是因为机缘巧合，一开始卖积压的工作服捞了一笔，随后在柳旭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展工作，继续生产工作服，还是生产别的，市场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谢凯则是说开始搞牛仔服跟羽绒服。 这两种产品都火了。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羽绒服跟牛仔服就带来了上亿的销售额，在全中国，都是独一份。 这不是靠着数量，而是质量跟市场先机带来的。 现在竞争者跟模仿者出现，牛仔服跟羽绒服的市场订单依然无法生产完成，柳旭却也看到了订单的减少。只有进军国际市场，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国内可以仿制冒充，国外没有那么容易。 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迫切。 进军国际市场的风险很大，谢凯把一切又说得非常明显。 还好，柳旭是一个可以听进去建议的人。 “国内市场我们需要深耕，国际市场需要逐渐开拓。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一下现在的销售模式，目前到现在为止，不管是牛仔服还是羽绒服，我们都是走的传统渠道，由下一级批发商往下分销……”目前全时间几乎都是这种模式。 在网络时代尚未来临，传统的销售渠道是绝大多数轻工业产品的销售模式。 “如何销售？”廖卓林问道。 “在全国主要大城市，建立我们自己的直营店。”谢凯说道，“统一装修风格，统一培养销售人员。” “要是这样，仅仅开店的成本，都无法承受。”柳旭摇头说道，“之前大家就讨论过。” “大家讨论的是全部都是由我们建立，对吧？”谢凯问道，不少人点头，“那样的话，成本确实非常高。如果我们只在全国各省的首都建立直营的旗舰店，每个省会城市只有一家，向全社会招募加盟商。如此一来，就能通过销售渠道来控制假冒伪劣产品的出现！” “这样并不能杜绝，那些加盟商也可能会为了更高的利润去寻求假冒伪劣产品，这将会让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更加严重突出。”一名销售人员摇头说道，“之前我们都考虑过这样的方式，做过认真的分析。” 谢凯看着他们，廖卓林点了点头，告诉他事实就是如此，这就让谢凯有些尴尬了。 他把大家想得太差了一些。 “在加盟的时候，就要求他们交付一笔押金，一旦出现问题，永远取消经营权，不仅没收押金，同时向法院起诉……另外，我们的销售人员，在了解市场的同时，调查那些假冒伪劣产品的生产厂家。一旦被找到了，就向工商税务举报……”对于目前国内这种情况，谢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山寨，是很多小厂生存的根本。 要想扶持一个国产品牌，并且进入世界市场，在中国，需要的成本确实非常高。 “这方法效果是好，可成本……”廖卓林苦笑着说道。 谢凯的手笔比他们大，不是因为谢凯比他们更懂，而是舍得下血本。 “成本不是问题，只要品牌打造出来，这些成本都能回收回来的。”谢凯说道，“不能因为成本高，我们就随波逐流。要想长远发展，质量是关键，品牌更重要。”对于品牌的重视程度，全国估计都找不到太多人有谢凯这么清晰。 “柳总，您这？”廖卓林询问柳旭。 柳旭如果非得坚持，谢凯这些也是白搭。 “先这样吧。”柳旭揉了揉额头。 管理一家企业，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妈，我反对您的建议，你这没有意见吧？”晚上吃饭时，谢凯单独跟母亲一起。 柳旭情绪有些低落，看着谢凯，努力挤出笑容，“有意见如何？不过你说的是对的。我也没有想到，管理一家企业会这么困难。” “您可以直接请职业经理人。就像凯盛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谢凯还是希望老娘回去陪着老爹。 老娘不适合搞企业。 有些事儿，太过理想化。 市场竞争，都是惨烈的。 “可惜这不是军工单位，要不然，就容易多了。”柳旭抱怨着，转移了谢凯的话题。 她绝对不会同意请职业经理人的，一年的工资成本太高了。 谢凯也没有强求，只是笑着摇头，“军工单位更难管理，要考虑技术基础，考虑未来发展，考虑经费来源，考虑技术成果对于国防是否有用等等。” “我就这样一说。”柳旭瞪了儿子一眼。 母子两吃完饭，刚回到旁边的宾馆，廖卓林就找了过来，“你开始提出成立一个监督机构，虽然大家没有明确反对，可事实这个非常困难，全国范围这样大，即使找到了那些假冒伪劣的小作坊，他们违法成本又不高，即使被没收了，也可以很快又重新开始……” “国家在这方面的法律法规已经开始逐渐健全，而且工商管理部门也在对这些加大打击力度。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如此……”谢凯说道。 廖卓林摇头，“工商部门人员并不多，而且都有着固定的管辖范围，很多时候等到他们查处的时候，人家又跑了。” “公司成立这样的机构，并不合适。”柳旭也点头表示赞成廖卓林的说法。 “那我们就申请成立一家专门打假的公司呗。这家公司专门帮助客户调查那些侵权的公司，收集假冒伪劣产品生产厂商犯罪的证据。转移给工商部门，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解决了……”谢凯说道，“那些公司只需要付出一定的经费，就能解决……” 谢凯想到404单位有不少人还没有安排工作呢。 虽然这些人并不是很合适干这样的事情，但是专门用来在目前的长三角，珠三角区域收集假冒伪劣产品生产单位的违法证据，还是可以的。 基地的人，思想素质过硬，值得信任。 “这样能行？”廖卓林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其实服装类型的还不严重，最严重的就是那些电子产品等，这一块，市场很大。很多国有企业的产品质量好，最终被假冒伪劣产品给坑破产……” 知识产权方面，国家同样在摸着石头过河。 以前的时代，一切都是由集体单位按照计划进行生产，大家技术跟产品设计等都是公用的，不涉及这些方面。随着改革开放，与世界市场接轨，中国要想加入wto，就必须得重视知识产权方面。 1978年，中国成立了商标局。 1980年，中国成立专利局，并且在当年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成为第90个成员国。 1982年，中国商标法颁布实施；1984年，专利法颁布实施。 到了现在，虽然还没有几十年之后那样完善，但是法律体系，行政管理跟执法体系都已经逐步建立，合理合法地保护企业的利益，这些都是各个机构欢迎的，将会减轻他们很多的工作压力。 “这个应该不好操作。还不如我们自己的销售人员去调查这些。”柳旭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小单位实在是太多了。” 打击的成本，甚至会高于他们损失。 可不打击，又没法，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学习。 “还是好操作的，一些大的单位，我们可以谋求他们成为代工单位！毕竟我们的服装厂跟国内很多百货大楼都有业务往来不是？”谢凯说道，“如果他们不合作，那么，就杀鸡儆猴。收集证据，在法院起诉，然后全国的报纸上公开宣传报道……” 现在国内电视市场火爆，大家了解新闻还是通过报纸。 “这方面的主管部门会同意？”廖卓林问道。“这可是非常麻烦的。” “廖总，您这就不懂了吧，工商部门等对于很多违法者都头痛，即使查封了，像我妈说的，换个地方，找几个人，不需要花多少钱，又可以开始……目前，国内没有大肆报道任何一件企业维护自己权益的官司吧？”谢凯问着廖卓林。 廖卓林看着谢凯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谢凯的目的了。 “这是好事情。对于全国来说，都是好事，虽然商标法案等都实施几年了……” 工商部门绝对会支持他们起诉违法的单位。 “自己还在仿制别国的先进技术，然后干这样的事儿，合适么？”柳旭问着谢凯。 623 军工技术，没专利之说 “妈，军工技术，谁管专利不专利的？如果申请专利有用，咱们还需要什么保密工作？”谢凯看着老娘，有些无奈，“只有傻子才会去把军工科技申请专利。一申请了专利，这不是主动把老底交给别的国家了吗？” “对啊，军工技术是为了国防，不为盈利。”廖卓林也有些尴尬。 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实际上是不能拿出来说道的。 也没有哪个国家的人会傻得给军工技术去申请专利，申请专利，技术资料就得透露出去，还怎么保证国防？而且是到别的国家申请。 别的国家一旦拿到技术资料，就能评估相关的武器装备的性能，同时，可以有针对性地研究武器装备来解决这些威胁。 真的申请了专利，国防，就没了。 “民用的跟军用不同。”谢凯说道，“因为民用的技术开发是为了符合市场需求，创造盈利。” “没有什么不同吧。这分明就是两套标准。”柳旭不满地说道，“咱们不能因为对我们有利，就自己用两套标准吧？” “妈，您没事儿吧？”谢凯看着老娘。 廖卓林也不知道柳旭是怎么回事儿，诧异地看着她。 分明这是对他们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 “无论是之前你们提出的打架也好，还是申请商标等专利，这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柳旭严肃地说道，“谢凯，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干，会得罪多少人？很多人明知道生产假冒伪劣产品是违法的，国家一旦知道，就会严厉打击，却还有很多人铤而走险……” 廖卓林明白了柳旭为什么不同意这样的事情了。 无论是服装厂自己搞打假的业务，还是安排人去搞，都会因为伤害了那些造假者的利益而引起他们的仇视。 最终，矛盾会转移到提出这个的谢凯身上。 “妈，您是担心我？”谢凯有些无语，“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非法的，国家也不可能容忍。工商等部门不可能顾及所有……” 对于老娘担心自己的安全，谢凯知道。 可不能因为安全就不去干了。 “你准备从单位里面找人来干这事情，如果他们受伤了，或者什么，咱们怎么对他们家人交代？”柳旭问着谢凯，“现目前，不是我们一家遇到，别人都没有理会……” “问题总不能不解决吧？”谢凯真的无语了。 老娘在这事情上，感性大过理性。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通病？ 他可知道，在几十年后，国内真正冒头的女企业家并不是太多。 “进入国际市场，这种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另外，我打算收购上游布料供应商等，从源头上控制，加上你提出的那种专营店的模式，问题将会减少很多。”柳旭说道。 廖卓林一想，这样确实也是一个办法。 而且不得罪人。 “打击造假的，就由国家相关部门去干就好了……”廖卓林也觉得谢凯的想法过于天真。“我们更应该考虑到企业的未来发展，那些干这种事情的，很多都是亡命之徒……” “我说廖总，您可是这边公司的负责人！应该维护公司的利益对吧？”谢凯有些火了。 老娘这样想，廖卓林也这样想。 这样一来，他还搞个屁。 “咱们总不能向那些违法犯罪的人妥协不是？”谢凯有些无力。“而且，打官司有个好处，如果作为国内宣传报道最多的打击造假单位的公司，各大媒体会追踪报道对吧？” “嗯啊，这也会让公司站在风口浪尖。咱们的服装厂，下一步不是出口苏联境内？柳总跟乌克兰那边签订了战略协议……”廖卓林提醒谢凯，“咱们国家跟苏联关系还没有恢复。” 廖卓林考虑得更深远。 跟苏联国内生意做得太大，到时候万一两国之间的关系不会改善呢？ 谢凯笑了，“这个不用担心，咱们又不是走私。而且现在跟苏联做生意的又不是咱们一家不是！只要合理合法，就没有问题。 “你是没有经历太多。”柳旭皱着眉头说道，“谁知道国家政策怎么变化。” “……”谢凯有些无语。 就因为太多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国内很多的小厂造假才那么疯狂。 目前国家法律法规虽然已经逐渐开始完善，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专利侵权的想法。 “我们单位，很快就会有电子产品推向市场……”谢凯说道，“如果不打击国内的造假，那将会损失惨重！” 考虑到万燕的消亡，谢凯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开始干这个了。 “你非得申请专利？”柳旭问道。 “凯盛的游戏机，在国外都申请了专利，国内同样也申请了，由于产能跟不上，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小厂在开始仿造……”谢凯说道。 一台游戏机给他才来超过两千美元的存利润，现在还处于免税期，除了给红旗机械厂的部分利润，那些都是纯收入。 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现在服装厂遇到的情况，加快了进度。 “申请专利有什么用？市场上还不是出现了？到时候反而麻烦。何况，你们游戏机的仿制，投入成本更高，本身就不容易！”柳旭说道。 谢凯没有再说什么。 这问题上，根本没法谈下去。 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柳旭先回房间，廖卓林问着谢凯，“真的要这样干？如果这样干，很可能我们的业务都将会受到影响……” “怎么会？”谢凯问道。 “羽绒服跟牛仔服的款式设计，很多新产品，我们的设计师都是参考借鉴了国外的设计……”廖卓林小声地说道。 谢凯瞪大了眼睛。 这才是老娘阻止他的原因。 服装厂自己就在抄袭仿造别人的，按照谢凯这种搞法，先得把自己服装厂的业务给停下来。 那个损失，可就大了。 “真的，去年你提供的那些款式，市场上大部分都是在跟风……然后柳总要求我们的设计师……”廖卓林把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现在很多的设计已经打样，最早的一批秋装已经生产了不少，还有冬装……” 如果停下来，损失将会非常严重。 “生产了多少？”谢凯苦笑着问道。 要是他以服装领域作为打假的第一枪，这就把他们自己的产业给打了。 “目前至少有二三十万套。按照每套二十多的生产成本算，也是数百万……还有一些牛仔服的款式，都是借鉴了不少国外设计……”廖卓林看着谢凯。 谢凯同样盯着他，他不相信事情只有这么简单。 “市面上最大一家仿制单位，也是咱们自己搞出来的……”廖卓林见谢凯盯着自己，最终还是说了。 “我妈想要干什么？”谢凯要疯了。 老娘想啥呢！ 最大的造假单位，是他们自己的。 “苏联那边给的价格很低，而且由于他们体型普遍比国人要魁梧很多，这就使得成本高了很多。国内的高档服装，穿在他们身上，反而不好看……”廖卓林说道，“当初市场上有了第一批仿造我们的产品，我跟柳总一商量，国内高档的，太多人买不起，毕竟大家收入都不是很高。” 谢凯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 他能说什么？ 什么都无法说。 “其实这样，对于我们的服装厂也是好事。不管高档的，还是低档市场，利润最终都是流入我们自己公司里面。”廖卓林平静地看着谢凯，“整个国家市场大环境都是如此。” “别的单位咱们管不着，但是我们自己的企业，不能这样干。”谢凯摇头说道，“哪怕是会扩大利润，我们也不能干。” “你们是军工单位，就像你之前说的，军工系统没有专利技术一说。服装厂，很多管理者都是从你们单位走出来的。”廖卓林劝着谢凯。“他们的习惯已经固定了。” “那就让他们转变观念。民品单位不是军品单位。军品是为了国防，民品是为了盈利。”谢凯坚定地说道，“我们更应该支持国家的号召。现在这样，根本无法成为一个世界知名品牌。” “你得说服柳总。”廖卓林何尝不知道？ “那家生产仿制产品的厂，是由谁经营的？”谢凯问廖卓林，“在什么地方？” “就在沪市，老板姓柳……”廖卓林说道。 谢凯看着廖卓林，前后说的话都矛盾。 一方面说利润都在服装厂，另外一方面又是说那家厂老板姓柳。 “妈，那家厂子是二姨她们在经营？”谢凯有些生气地问老娘。 柳旭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之前我准备给你说这事儿，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虽然你大姨跟二姨她们之前挺过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姨……” “妈，虽然说服装厂是我们控股，但是是跟基地合作的！您想过后果吗？”谢凯不知道怎么说。 于情，老娘做的没错。 于理，老娘这错得离谱了。 “你在那个厂里有股份吗？”谢凯问道。 老娘要是在里面有股份，事情就变得不好办了。 624 暴发户让谢凯跟他混 “你当你妈是什么人？当初你大姨而二姨还有大舅偷偷干这事儿，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加上市场上本来就有了仿制我们的品牌。这其实对我们的品牌也是好事……”柳旭说道。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服装厂到现在成立一年多的时间，去年推出的牛仔服跟羽绒服卖得很火，市场行情好。 短短几个月，就出现了仿制产品。 最开始仿制的，就是柳旭的兄弟姐妹，当初回去，柳旭得意，把服装厂的事情给说了，柳旭想着都是自家亲人，就没管了…… “妈，这事儿，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咱们跟基地是合作关系，股权的事情，本来就没法公开！”谢凯严肃地说道。“我之所以不愿意回外婆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太过势利！” 一说到两个姨妈，谢凯就是火大，大舅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你的想法生产，有机会，绝对会弄更多的产品到市场上。这样一来，就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事情。最终，咱们的服装厂会因为成本太高，价格太高，甚至他们直接使用我们品牌生产劣质服装而倒闭。”谢凯严肃地说道。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柳旭看着儿子，“他们虽然势利，绝对不会这么干。” 谢凯沉默。 当初为了外婆的房子，他们就争得厉害。 在金钱面前，不可能老老实实的。 “要不，你先见见他们？这里到外婆家，也要不了多久。”柳旭也清楚后果。“你这来上海了无数次，都没去看过外婆，亏得她一直担心你，我又不敢说你的情况。” 这一切，都是儿子弄出来的，她担心谢凯不同意，所以才没有给谢凯说。 说到外婆，谢凯有些晃神。 老太太确实是疼他的，要不然，当年知道他过得不好，最终在遗嘱中把房子留给了谢凯，搞得两个姨妈跟大舅在老人的灵堂前闹腾，谢凯自己放弃了房子才作罢。 他怕见到外婆。 更不想见到势利的姨妈跟大舅，否者不可能只找小舅。 谢凯点了点头，母亲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帮忙安排一辆车。 酒店找的车，是一辆红色桑塔纳的出租车。 “师傅，这车是沪市生产的？”谢凯问着司机。 司机一脸自豪地说道，“当然了！这可是我们沪市汽车厂生产的小轿车，这车坐着很有档次吧？这比起之前那种黄大发出租车强了太多了。” 谢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年头，有小轿车，就是面子。 司机口中的黄大发，是两年前津汽与日本大发汽车达成合作协议，引进hijet850生产技术在国内生产的微型面包车，在很多城市里面，都是这种微型面包车承担着出租车的功能。 红色夏利还没有引进。 黄大发刚出来就引起国内各界的购买热潮，这玩意儿又可以载人又可以拉货，于是乎，价格从最初的2.8万不断涨价…… “进口车价格高，一般人买不，也买不起；黄大华档次低了一些……咱们沪市自己能造小轿车，而且价格还不高……”司机很自豪。 好像这车是他们造的一样。 谢凯则是思索着，目前国内汽车工业已经开始起步，特别是合资汽车，之前就谋划着想要在这里面插一脚，奈何郑宇成等人一门心思搞军品。 老方他们对于投资汽车也不感兴趣，不能让汽车工业这块大蛋糕被合资企业跟进口汽车给吃了啊。 柳旭以为谢凯是考虑着见外婆等人的事儿，倒也没有打扰。 她自己同样也担心，谢凯如果跟娘家人冲突起来，怎么办。 她自己的姐妹，自己心中有数，原本跟谢建国结婚，进入了军工单位，姐妹们根本就瞧不起，特别前几年带着谢凯到沪市的场景，历历在目…… 车子停在一座有些历史的小院子前面。 这是当初外公单位分的房子，即使外公去世了好些年，单位也没有收回去，毕竟外婆还在。 几个姨妈跟大舅平时都是住在家里。 谢凯看着这座小院子，各种记忆纷纷浮上来。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里面好像没人……”谢凯没有听到院子里面的声音。 柳旭推开门，房间里面电灯都没开，对着里面喊道，“妈，我回来了。” 没有声音。 “不会是出门了吧？”谢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他不想面对姨妈跟大舅他们。 “不会，你外婆腿不方便。”柳旭进去，熟门熟路地拉开了灯。 “天亮了？”房间里面亮了起来，一个头发花白，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婆突然睁开了眼。 “妈，老大她们呢？”柳旭语气有些愤怒地问道。 “还没回来呢！三儿？”老太太的眼神有些不利索，看着柳旭疑惑地问道，见柳旭没搭话，老太太摇了摇头，“看我这记性，三儿在搞国防呢，怎么可能回来……” “外婆这……”谢凯皱着眉头，老太太虽然身体不好，可是高寿。 之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老年痴呆的症状。 “妈，谢凯来看您了。”柳旭忍着眼泪，对着老太太说道。 “谢凯？”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谢凯，随后一脸厉色，“老二，你不用动心思！这房子我给瘦猴儿留着娶媳妇儿的，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凯的眼泪，顿时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外婆，我是谢凯，瘦猴儿。”谢凯忍着泪，走上前，去旁边坐着，抓起老太太如同桑树皮的手，轻声地说道。 那外号，也就外婆叫他。 第一次回家，是74年，基地供应不好，母亲带着六岁的她回了娘家，外婆看着干瘦的他就哭，说是孩子早就该送回来她们养着。 毕竟当时外公还在，各种供应都充足。 老太太看着他，却摇了摇头，“你不是瘦猴儿，虽然他也该有这么大了……老二，你当我老糊涂了？找个孩子冒充他，想要我签字，想都不要想！” “妈，这……”谢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老娘说，老太太除了身体不好，挺不错啊。 “房子要拆迁了。”柳旭咬牙说道，“你陪着外婆，她还没吃饭……” 谢凯点了点头。 “外婆，您放心，我不要房子……”谢凯说道。“我们那里分房子，单位还给发媳妇儿呢！” “你真是瘦猴儿？你不是该上学？”老太太听到这话，看着谢凯，眼睛里面却并没有什么神采，“国家有些单位是发媳妇儿，当年你妈就这样发给你爸了……可这一辈子就见不得天日，出不来了……” 老太太喃喃地说道。 最终，谢凯啥都不敢再说。 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柳旭给老太太煮了两个荷包蛋，刚喂两口，就听到“噗~”的一声。 然后老太太就闹腾起来，要求老二给她换裤子。 柳旭伸手一摸，老太太身下的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湿了…… “老三，你啥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柳旭给老太太收拾好，换好衣服裤子，一个四十多，穿着时尚，短发烫成卷发的女人就出现了。“这是谢凯？都这么大了啊……” “柳玉清，妈是怎么回事？”柳旭问道。 “妈什么怎么回事？”柳玉清眼神的慌乱一闪而逝。 柳旭正要发火，谢凯摇了摇头，“妈，办正事儿吧。” 在柳旭的要求下，柳玉清不得不打电话把家里其他几姊妹喊回来。 电话打了一个小时，人都没有到齐，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周围的人，已经睡了。 “老三，究竟有什么事儿？厂里在加班呢！我不盯着，又得出乱子……”大姨柳玉洁打扮得比二姨跟妖艳。“有啥事儿你让老二通知一声就是了。” “服装厂必须关了。”柳旭不好说，谢凯开口了。 “凭什么？”刚进院子里的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愤怒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看着我们挣钱，你心中不舒服对吧？” 谢凯看着他，丁亚军。 这是曾经欺负谢凯最厉害的货。 谢凯咧嘴一笑，“服装厂这点，我瞧不上。” “别在这里吹牛！你瞧不上，就让外婆把房子给我腾出来啊！我这马上要结婚了。”丁亚军说道，“老太婆一直都说把房子留给你，现在傻了，都还念着……” “亚军！”柳玉清急了，这傻儿子，怎么什么话都说。 “我不管你们如何。服装厂，不准在使用祁连服装公司下属的任何品牌，任何设计，要是再仿造，法律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谢凯懒得多说。 “谢凯，你这孩子怎么六亲不认，这事儿你妈都没有说话呢。”柳玉洁皱眉看着柳旭，“老三，当初我们可是说了给你股份，你自己不愿意要的！现在你看着我们赚钱了，不平衡了？” “就是，三姨，你们那破厂，能给你多少工资？咱们可以给你更多。”丁亚军说道，“谢凯，别说哥哥发财没有带着你，别去上学了，以后跟着哥哥混，保证你吃香喝辣。你上了学，也不过一个月领几十块的工资，能干什么？一顿饭都吃不起！” 谢凯没有说法，而是看向老娘，“妈，我出去抽支烟。” 他不想看到这些暴发户。 625 鬼子原装进口四轴加工中心要不要 “老三，你什么意思？见不得我们好过对吧？”柳玉清咬牙问道，“现在刚扩大规模，让我们停下来？” “二姐，我们先不说这事，说说妈的事情吧。”柳旭没有回答。 对她来说，母亲的健康更重要。 “妈有什么事情？整天疯疯癫癫，好像谁都想要她这房子，非得留给你家谢凯。”柳玉洁也说道，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那厂，是我们自己努力的！” “真的吗？你们几个虽然挂名，实际上控股的另有其人，对吧？”柳旭冷冷地说道，“都是自家姐妹，我不想伤情分。先说妈的事情。” “妈能有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你也没管过，就靠我们姐妹照顾……”柳玉清说道，“你要真有孝心，你就领走。” 柳旭听到这话，被气得笑了起来，“二姐，你真够了。明明是你们几家在老太太这里蹭吃蹭住，自己的房子租出去，现在倒成了你们在这里照顾妈。” “你别在这里说话不腰疼，柳东兴跟柳东盛两个儿子都不管！”柳玉洁也是火了，“老三，老二说得没错，你看不惯，你接走。” “房子是妈的，我凭什么接走？你们自己搬出去，我找人照顾妈！”柳旭不想跟她们吵架。 没有什么意思。 谢凯说得对，即使现在有钱，她们依然不会在意一点小利益。 “你想为了你儿子抢房子？我给你说，想都不要想！房子根本就没你的份。” 柳旭看着大姐二姐，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儿子根本就瞧不上这样的房子，大姐二姐这大半年来，靠着祁连服装厂的品牌跟设计没少挣钱，多的不敢保证，几十上百万有。 却还想要老太太这房子。 “我不想跟你们争论什么，这房子我不要，谢凯也不会要。你们最好是跟合作的人说一声，不然到时候怪我没有提醒你。”柳旭说完，就提着包向着外面走去。 “站住！柳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根本就不让柳旭离开。 谢凯在外面，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实在无聊，索性走到胡同口。 胡同口有家副食店，这老板绝对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谢凯一看有公用电话，直接给郑权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结果郑权没在酒店，出去办事了，接电话的人说马上给郑权转告。 谢凯没有多说什么，挂掉电话，给了一块钱，就转身走了。 老太太这情况，没看着，管不了。 现在让老太太继续留在家里，老娘估计天天都难受。 “瘦猴儿，怎么样？跟着哥混？瞧见那车没有？桑塔纳，哥的！”丁亚军很快也出来了，瞧见谢凯走过来，指着旁边不远处停放的一辆红色桑塔纳，自豪地说道，瞧见谢凯手上的烟，一脸鄙视，“你那是啥烟，来，尝尝三五，你们那穷乡僻壤，根本见不着这东西。” 丁亚军不是真的对谢凯好，而是为了显摆。 谢凯看了一眼旁边的桑塔纳，摇了摇头，“你就这破车？我听说小舅平时都开大奔，据说四五十万呢！” “没听说过吧？拥有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丁亚军脸上尴尬一闪而逝，“柳东盛？谁知道他哪天就因为那些钱来源不明进去了。你哥我这钱可是实实在在挣的！” 柳东盛发财了，根本就不回家。 对于服装厂是仿冒什么的，丁亚军根本不觉得有问题。 “怎么，没见过？给你说，外烟，一包八块钱呢！”丁亚军见谢凯根本不接自己的烟，觉得谢凯不识货，“一支得四毛，够人吃一天的饭了。” 谢凯懒得理他。 跟这样的人，没啥可说的，甚至对于这样的暴发户，都懒得打他的脸。 好像一支烟四毛，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他自己兜里的烟，如果市面上有卖，一支估计也得好几个人吃一天了。 奈何，丁亚军根本就不饶过他，或许是他想要好好显摆显摆，拉着谢凯，“走，哥带你去夜总会玩儿！” “放开！”谢凯冷冷地说道，“就一辆破桑塔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的是飞机呢！” “哟，长本事了？”丁亚军之前就欺负谢凯，现在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是有些火大。 “嘎~” 两辆车停在胡同口，“这特么谁的车，有没有公德心？” 谢凯看着来车，有些诧异郑权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谢凯一看，骂人的不是郑权是谁？ “你朋友？”丁亚军看到来的车，居然是两辆丰田皇冠，眼珠子不由都亮了，随即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估计连桑塔纳车主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开皇冠的人。” 皇冠这年头，绝对是中国私家车最高档的代表。 很多人甚至认为奔驰都不如皇冠高档。 这车，市场售价38万，加上手续费什么的都得四十多万，一般都是外资企业的高管或者外商的座驾。 “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刚在这边谈点事情……”郑权的车开了过来，“听说你要用车，就把朋友的车给开过来了。” “你不是喜欢老毛子的车？怎么开上鬼子的了？”谢凯问着郑权。 郑权向来不喜欢来自倭国的任何东西。 也许，除了倭国的女人，当然，这个也只是谢凯猜测的。 “你不是急用嘛！他们都是做中日贸易的。”郑权说道。 这时候，另外一辆皇冠上下来两名中年人，郑权对着他们介绍了谢凯。 “谢凯？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啥时候把让哥几个坐坐你的飞机？咱们还在玩车，你就玩飞机了……”被介绍是做中日进出口贸易的毛文峰自来熟，对着谢凯说道。 “啥？飞机？这位老板，您这听错了吧？瘦猴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丁亚军傻眼了。 “这位是？”毛文峰看着丁亚军，询问地看着谢凯。 “我是他表哥……”丁亚军急忙说道，认识这样的土豪，以后说不定就抱上大腿了。 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香烟，给毛文峰递过去。 “三五？这玩意儿没劲儿，还是抽雪茄的好。”毛文峰摇头，没接。 郑权却没有理他，从谢凯兜里掏出烟，“你那破雪茄，难抽得要死。我给你说，他手中有好货，古巴特制的极品雪茄，他那一堆。” 毛文峰瞪大了眼睛，“真的？” “毛总要是有兴趣，啥时候有空，让权哥给你捎两箱过来，之前在伊拉克时，他们一个将军送了一堆，我不喜欢那玩意儿……”谢凯说道，却瞪着郑权。 郑权这人平时挺谨慎的，怎么啥低都往外面透露？ 易卜拉欣那货就喜欢古巴雪茄，觉得谢凯抽香烟没品味，送了一大堆给谢凯，说是他们总统傻大木抽的玩意儿。 丁亚军已经彻底傻眼了。 谢凯太会演戏了？ 可眼前两辆皇冠，哪里找到？ “这烟抽不？我给你说，这玩意儿，全世界市场上都买不到。也是特制的，谁抽的，就不给你说了。”郑权从谢凯兜里掏出来的烟，掏出一支递给毛文峰，后者不愿接，才说这话。 果然，毛文峰双眼放光。 点上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果然有劲儿！”毛文峰说道。 郑权得意无比。 丁亚军完全没想到，自己在谢凯面前显摆，而谢凯却…… “你怎么回事？什么话都往外面说？”谢凯把郑权拉到一边，“实在没车，直接找辆出租车也行啊！”郑权把自己的老底告诉一个陌生人，谢凯很是火大。 郑权之前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也没有喝酒。 “数控机床，要不要？”郑权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对谢凯说道，“鬼子原装进口的，在那孙子手中，要价太高了，只能拿你出来镇压他！” “啥？”谢凯当即跳了起来，“几轴的？加工精度多少？” “不知道，没有看到东西。如果不是之前跟他们合作在鬼子国内搞芯片，他们根本就不跟我谈。”郑权急忙捂住谢凯的嘴。 这玩意儿，泄露不得。 “东西运回来了？”谢凯问道，“国内要这玩意儿的单位可不少。” 虽然说404最开始就是靠着国产数控系统捞了一笔，但是数控系统不是数控机床。 系统搞出来快两年了，国内依然没有推出靠谱的数控机床。 一台数控机床涉及的领域太多了，就连滚珠丝杠等，国内生产的质量都不行，加工精度更差。 “他们刚开始找买家，我这两天就忙这事儿。我想着咱们又是飞机又是导弹的，需要用这东西，但是他们连交情都不讲，根本不给我看东西！听说至少是四轴的，本来是卖给美国的，结果被那边的人在港口上偷了……” “真的？”谢凯双眼放光。 如果真的有四轴加工中心，这就好搞了。 不，哪怕是鬼子的三轴，也绝对得拿下，国内这种顶级加工设备太少了。 “一会儿你跟他们谈谈，这些孙子一直都是从国外搞禁运的光学设备等，这次不知道走了啥狗屎运，就弄到了一批这玩意儿……”郑权有些羡慕。 626 顶级数控机床也能捡漏 “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谢凯有些心动。 哪怕是二手的，都值得搞回去。 论技术含量跟加工精度，小鬼子的数控加工中心，不如德国，但是对于环境的要求，远不如德国货。 404地处西北干旱地区，空气中的浮沉远比其他地方多很多。 鬼子的加工中心，才是最合适的。 “准备跟你接触一下，如果你吃的下来，他们就不去继续找，毕竟这东西，国内虽然很多单位都需要，但是他们也怕被查到他们头上……”郑权小声地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 这年头，搞到了国际对中国禁运的设备，用户很多，也不敢轻易出手，万一买家不靠谱，把他们给泄露出去了，这事儿…… “小兄弟，您这什么时候要车？”毛文峰一开始听说谢凯，很好奇，但是看到他这么年轻，就有些失望。 郑权把谢凯拉到一边，说了这么一阵，毛文峰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毛总，您这等我一下，我给我马上说一声。对了，您这有司机没有？”谢凯变得热情起来。 毛文峰指了指自己车里，谢凯心中有了数，让他们等一下，进去对正在跟大姨二姨吵架的柳旭说，“妈，车在外面，咱们直接把外婆送到医院检查先，您看如何？” “想用我亚军的车？想都别想！”二姨顿时就火了。 谢凯理都没有理她。 柳旭点了点头，谢凯急着去谈数控加工中心的事情，对着柳旭说道，“妈，您先帮外婆收拾东西，我让司机来帮忙，有急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就向着外面跑去。 “毛哥，把您司机借用一下，一会儿帮我妈把人送到医院，如何？”谢凯问毛文峰。 毛文峰点了点头，谢凯这会儿急着看看毛文峰的货是啥东西，值不值得出手，直接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毛文峰的司机，“师傅，麻烦您帮个忙，这钱留您给买包烟。” 司机看着谢凯，有些愤怒。 “拿着吧。”毛文峰在一边淡淡地说道，他就看谢凯要玩什么。 “您妈是？”司机拿了钱，问道。 “那里面最漂亮的。”谢凯说完，就对毛文峰说道，“毛总，走吧，谈谈你们手中的东西，我开车。” 毛文峰不置可否，看向郑权。 “他开车比我技术好，坦克都玩得溜。”郑权耸了耸肩，只要不让他开车就行。 毛文峰跟另一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人上了车。 所有的这一切，丁亚军都看在眼里，他的脑袋，已经无法转过弯来。 车子就在他眼前狭窄的胡同里面调头，随后向着外面而去。 “你们吃得下？”车子开出胡同，上了外面没有什么车的大路上，毛文峰平静地问着，“老郑，你不会准备黑吃吧？” “不就是几台加工中心？如果不是他们需要，我都瞧不上。”郑权说道。 他现在搞的，可是苏联的大飞机跟技术，确实看不上几台设备。 “你们要美刀还是国内转账？港币也行。”谢凯把车停到路边，扭头笑着说道，“只要我瞧得上，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兄弟，你这牛吹得有点过了。”一直没开口的中年人说道，“你知道我们手中有多少吗？” “只要我瞧得上，多大我都吃得下。权哥并没对你们吹牛，我有两架飞机……”谢凯说道。“另外，凯盛游戏公司是我的！” 对方显然是不相信谢凯的实力。 确实也是，一台数控加工中心，精度高的，哪怕三轴的，都是好几十万，四轴直接是百万级的价格，后面单位都是美刀。 毛文峰他们手中的东西，一直找不到买家，就因为国内大批量需要的单位经费申请太过复杂。 “不相信？”谢凯问道，“运十还在机场里面，要不要去看看？” 毛文峰两人点头。 显然，他们不相信谢凯说的。 运十前两天因为跟麦道之间的事儿，一直都没有被批准起飞，反正停在沪市机场里面让更多人看到，更符合谢凯的想法。 车子直接向着机场而去。 现在机场的管理远没有后世严格，在跟守在通向机场内部道路的警卫说了是运十的人，警卫打电话询问后，便由人跟着皇冠进了停机坪。 “那架飞机，原本是在沪市大飞机厂的，不过这已经是生产的第二架了。”谢凯指着前面不远的飞机说道。 “我们一直都听说国产大飞机，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跟国外的飞机有什么不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另外一人说道。 谢凯看着他，咧嘴一笑。 这些人还真的挺谨慎，以为自己跟郑权联手骗他们。 也不说破。 运十的机组成员，几乎吃住都在上面，跟谢凯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带着两人上了飞机。 看完飞机的内部情况，并且向着两人介绍了一些关于运十的情况，便从飞机上下来了。 “老谭，你看如何？”吴文峰跟同伴两人借故走得很慢，他问着同伴。 老谭看着前面跟郑权聊着的谢凯，脸色平静，“先不急，再探探，咱们搞到这些东西也不容易，一个孩子，有这样的能力？” 不是他想质疑谢凯。 国内不少年轻人家中背景深厚，不过他们一般都不会玩进出口贸易。 尤其是这种动辄数千万，被发现就得丢掉小命的业务。 “两位，说说你们手中的货吧。钱的问题，真心不用担心。如果你们实在担心，我可以用等值的黄金交互！”谢凯见两人依然不吭声。“马扎克？天田？森精机？或者东芝，三菱等？” 郑权也没有看到货。 这年头，太多人满口跑火车。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谢凯口中报出了一连串倭国内数控机床生产厂商。 这些生产厂商，国内知道的，或许就是三菱，东芝，很多人认为马扎克是生产数控系统的。 “老谭，我说过，不要用常人的眼光看他。”郑权见谭林目光发直，笑着说道，“要不然，你觉得他在这些事情上可以做主？” 谭林很快恢复正常，“四轴四联动，吃得下吗？一台我们要五百万。” “哪家的？型号是什么？”谢凯问道，“有些不值钱，虽然都是同样的东西，如果是那种加装可拆卸的第四轴，我们就没得谈了。” “牧野，听说过吗？”谭林问谢凯，眼神中带着挑衅。 谢凯一听，顿时笑了，“你们手中的货，卖不出去吧？居然还敢要五百万，即使四轴，最多也就两百万。” “你知道牧野？”谭林惊讶了。 谢凯说的是事实，这批货，几乎砸在了手中。 目前国内的人，听说过牧野的并不多，但是他们只认东芝，三菱，还有株式会社森精机制作所的数控机床。 牧野的设备，中国没有！ “鬼子的第一台数控铣床是他们在58年研制出来的；鬼子的第一台三轴加工中心，也是牧野66年搞出来的……只不过，这公司老板脑袋有包，把总部建在了新加坡而已……”谢凯笑着说道。 对于牧野，他太了解了。 牧野任何一台加工中心，这个年代，对中国，都是绝对禁运的产品。 为什么这样一家企业在中国名声不显？ 甚至是一直到了世纪末的99年才在中国成立办事处，几年后才成立中国分公司。 “你既然知道，应该也知道这些加工中心的性能以及价值。”谭林苦笑着说道。 谢凯要压价！ 在中国，虽然对于高性能数控机床是迫切需要的，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批数控机床的价格。 “牧野最好的东西，不是他们的加工中心，而是高速铣，电火花机，线切割机，有么？”谢凯眉头一挑，脸上更是高兴。“如果有那个，我们好谈。” “……”谭林觉得，不想跟谢凯说话。 对方了解得太多了。 “带我看看货，如果我瞧上了，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格。你们应该有渠道继续搞到，我说过，有多少，我就能吃下多少。”谢凯淡淡地说道。 “这公司很有名？”郑权问谢凯。 谢凯摇头，“如果有名，他们就不会愁卖了。” 现在不是网络时代，而且牧野的机床，是巴统禁运的机械加工设备类别。 战略级！ 至于毛文峰跟谭林两人如何打通渠道的，谢凯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只要他们能提供高性能的设备，可以提供配套的顶级加工刀具，都不是问题。 沪市某个港口，几个集装箱就这样孤零零地摆放在码头上。 “没钱租仓库，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手。”见谢凯看自己，毛文峰有些尴尬。 “这样看不到个什么。找个仓库，把里面的包装打开……”谢凯说道。 不看货，谁知道是否符合他们的需求？ 红旗机械厂的精密加工车间，里面的设备加工精度，对于现在的需求来说，早就不够用了。 大量的新材料开发出来，加工试验，都需要这些顶级的数控设备来试验后期的切削加工工艺。 “我给你们找车，找地方。但是钱，你们自己给，我先垫付着！”见两人为难，郑权开口说道。 谢凯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看着小子那放光的眼神就知道了。 627 这比发财更爽 谭林有些为难。 这些设备本来就是非正常途径进来的，当然，这不是说没有报关，海关的人员对于这种国内急需的设备绝对欢迎至极。 问题是这东西国外知道了，这麻烦就大了。 “你们难道还有别的更好选择？”谢凯问着他们，“牧野在国内没有几人知道，而且操作方式跟三菱，马扎克等都有所不同，而且没有培训……” 谭林跟毛文峰没得选择。 历史上，八十年代，森精机，三菱，马扎克，甚至是小松的数控机床都进入了中国，唯独就是牧野没有进来。 这让人很诧异，虽然说国际对中国禁运顶级的高性能机械切削机床，但是线切割，电火花等，牧野是可以进来的。 结果在二十一世纪之前，很少有。 也许就是偷偷地进来，结果因为没有名声，无法提供光明正大的培训，最终成了那样的结果。 谢凯思索着这些情况，看着两人，一脸笑意。 “我们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真的。”谢凯如同拿着棒棒糖诱惑小菇凉去看金鱼的怪蜀黍，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他太过年轻了，“我想牧野也是希望在中国市场上分一杯羹。毕竟把总部建立在新加坡，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毕竟这是一家私人单位，没法跟几乎可以制造所有设备的马扎克比，也没法跟主要制造大型数控加工设备的三菱重工比，就连其他的机床制造厂，也比他们背景深厚……” 谭林看着谢凯，脸色极其难看。 好像这一切对谢凯都不是什么秘密。 “你很了解牧野？” “算是比较熟悉。更熟悉的是三菱，小松，马扎克等……”谢凯笑着说道。 牧野的控制系统，并不是采用日本大多数数控机床使用的马扎克。而且主要市场都是在新加坡等地方。 “怎么说？事情到了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坚持，咱们索性就让他看看，能给出什么价格……”毛文峰叹了口气，“这几个集装箱在这里时间不短了，已经引人注意了。” 无奈之下，谭林只能同意。 “把清单给我，随便挑一个集装箱，我先看看性能。”谢凯并不是要看全部。 现在时间不足够。 谭林两人也没反对，清单给了谢凯，全部都是加工中心，一共12台，其中四台四轴四联动，剩下的都是三轴加工中心，行程也并不相同。 仅仅是这些加工中心，都可以组建一个精密加工车间了。 在郑权的安排下，一个集装箱被拖走，向着距离港口不远的仓储中心而去。 谢凯没想到，在仓储车间里，居然看到了熟人，刚好那人也看到了他。 “小同志，还记得我不？”那人一脸笑意，露出大黄牙，从兜里掏出一包三五香烟，给谢凯发放。 “您这怎么也在这里？”谢凯诧异地问道。 之前帮着他装运十相关资料跟设备的包工头！ “郑老板需要人帮忙搬运，我这不就来了嘛……”包工头憨笑着说道，给谢凯点上烟，“您咋在这里？” 对于谢凯这个年轻人，包工头记忆深刻。 “你现在专门干这个了？”谢凯没有说话，“这集装箱里面的，可都金贵着！” “工地上钱活多，钱不好拿。当初一晚上咱们就挣了十块钱，不少兄弟就动了心思，这边很多需要人的，我这就带着几个兄弟到处找活，出把子力气！”包工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您先忙着，我去帮忙把东西给卸下来。” “认识？”毛文峰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谢凯手中燃着的香烟。 “原本一个包工头，有次搬运比较急，我就去他们工地上找人……”谢凯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只要肯干，就有出头的机会。 仓库里面没有叉车，一台数控加工中心好几吨重，全靠人力从集装箱车上推下来，需要的可不仅是力气。 这些从建筑工人转行而来的搬运工却有着办法。 用几块厚实的木板搭在集装箱口子上，一点一点地往外面推，外面则是用手臂粗的杠子给撑着，保持平衡，随后十多人一点点地松开杠子，谢凯都见着他们手臂上肌肉跟青筋鼓起。 没有叉车！ “兄弟们，都小心点，这里面的东西可金贵着，弄坏了，别说咱们赔不起，哪怕赔得起，也担待不起！”在装着数控机床的木箱有很大一截被推出集装箱外，晃动了一下，那名包工头吓得跳了起来。 自己赶紧用肩膀顶着…… “唉！”谢凯叹了口气。 一旦真的掉下来，整个人都得废了。 “放心，他们有经验。”郑权劝着谢凯，“一台叉车贵得要死，平时咱们也用不着。” 谢凯没有说什么。 提醒吊胆下，一台加工中心终于安全落地。 “让他们不要急着下其余的，都先出去。”谢凯见他们准备继续从里面下货，阻止了。“包工头，你留下两个口紧的兄弟……” “老板，我叫胡成福，您喊我老胡就行了。这里的兄弟，都是口紧的。”包工头有些尴尬。 郑权丢了一包烟给他，“听他的，留下三个人开包装就好了，其余的兄弟去外面休息吧。” 郑权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让太多人看到。 谢凯看着他，他点了点头，示意这些人可靠。 郑权亲自从仓库边缘牵了一根电源线过来，谢凯让胡成福带着两人把外面包装的箱子给打开，露出里面银白色涂装的主控机床。 “他是专业的？”谭林有些无语。 这玩意儿，他们都弄不懂，如果不是知道国内对这东西需求量大，国际上又禁运，他们根本不会搞。 “比咱们专业。”郑权说道。 “胡哥，这是啥玩意儿？看起来很先进的样子……”一名搬运工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数控机床。 “彪子，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不该问的不能问！”胡成福急忙呵斥着自己手下，随后一脸担忧地看向谢凯。 谢凯看了一眼他们，“权哥找你们，我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但是这玩意儿太过重要，希望你们把今晚看到所有东西都忘记！因为这是造飞机跟导弹的。” “这……”胡成福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方明知道这东西重要，居然还告诉他们！ 这是要杀人灭口？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年轻的老板让他们从飞机厂搬运东西，一对荷枪实弹的军人押运。 “不用担心，只要不说出去就行，这是国家机密！”谢凯笑着说道。 随后不再理会两人。 数控机床的安装，需要把工作台找平，并且让整台设备固定，避免床身不稳定而造成加工精度的影响。 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也没有这样的时间。 加上整个数控系统需要通压缩空气，产生的气压才能支撑整个数控系统里面气压控制机构的运动，比如换刀装置等，这里根本就找不到空气压缩机。 从内部观察了换刀机构，主轴孔的表面精度等，随后再拆掉传动轴上面的挡尘板检查下面传动机构的外观等。最后谢凯直接接通了控制电源。 毛文峰跟谭林两人没有阻止，郑权只是看着谢凯的动作。 电源接通后，谢凯也没有操作机床，只是检查plc控制台里面的各种限制参数设定等。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批货，我要了。说个价格。”谢凯检查完，关掉电源，让一边忐忑不已的胡成福再把设备包装起来，对着一直盯着他的谭林说道。 谭林才是主事的。 “价格我们说了……”毛文峰见谭林不开口，对着谢凯说道。 “如果你们要坚持，就算了。这批加工中心，没有我想象的精度高，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谢凯摇头说道，“四轴值不了五百万。” “我们搞到这批货，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谭林说道，“你知道，国际上，任何单位每生产一台，都是需要报备的。” 谢凯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我们跟老郑也是多年的交情，四轴一台四百万，三轴两百万，所有的你拿走。”谭林想了想说道。 “四轴一台给你们220万，三轴80万。如果可以，所有的设备，我马上就运走。”谢凯摇头。 对方给要的价格，在这个年代，以中国对数控机床的需求，那个价格已经很低了。 可惜，国内没有人瞧得上这批。 “这价格，太低了，我们亏损会非常严重……”谭林看着谢凯，一脸无奈地说道。 “没有培训，没有备用零配件的提供，甚至，这里面连操作手册都没有……仅仅是研究使用，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花费多少成本，一旦操作人员操作不当，造成失误，整台设备都得报废……”谢凯平静地说道。“行不行，你们考虑。” 谢凯给的价格不够高，但那只是针对偷运设备。 这个价格，比国际价格，还高了至少30%。 四轴加工心中，价格比国际价格高得更多，不是谢凯有钱装土豪，而是国际上四轴加工中心，管制太过严厉，中国最早得到的，还是东西柏林合并时候跟西德政府经过艰难谈判才得到的。 一台，价格超过200万美元！ 现在一下搞四台，价格还低，绝对比发财还爽！ 628 能搞到五轴加工中心的渠道 “三轴的价格，没问题。但是四轴，必须再加，否则我们宁愿砸自己手中！”谭林也知道，这批加工中心真正值钱的在什么地方。 一时间，场面僵持了下来。 “谢凯，不再看看？不是说这些设备都需要进行加工才能测试出真正的加工精度吗？”郑权提醒谢凯。 对于加工中心的迫切需求，他知道。 现在整个404，涉及到好几个飞机项目，还有导弹项目。 对于顶级加工设备的需求很庞大。 有数控系统，机械结构跟机床精度提升不上来也白搭，他还有个任务就是寻求高精度的机械加工设备。 “不用。即使加工精度达不到，到时候改造一下，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换成自己的控制系统。”谢凯这话完全是说给谭林跟毛文峰听的。 谁都知道，要测试这些数控机床的实际加工精度，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这周围不管是材料还是编程人员，甚至是刀具等，都不是容易找到的。 有数控设备的单位，更不能去。 那样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短期内，是没法测试的，我相信这批设备不会太差。”谢凯表面上是相信谭林跟毛文峰两人，实际上怎么回事，他自己清楚。 刚才接通电源，打开系统，从里面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实际上的加工精度，需要在加工过程中才能总结出来；但是设备的理论加工精度，上面都能看到。 普通的数控加工中心理论加工精度都是在0.005毫米，而这些设备的参数限制上，最后单位都是0.001毫米，这样的理论加工精度，按照常理，实际加工精度会达到其他进入中国数控机床的理论加工精度。 要不然，谢凯怎么会直接谈价格？ “这价格不行。”谭林见谢凯不愿意加价，摇头说道。“如果按照这个价格，以后就没法合作了。” 谢凯给的价格，他们有利润，太低了。 长期合作，通过这种渠道，一年也搞不了多少，利润太低，不符合长期利益。 “能长期合作？”谢凯早就猜到了。 牧野想要在中国市场分一杯羹，可他们被限制了。 东芝敢向苏联人卖大型的五轴加工中心，而且还是用于加工军舰跟核潜艇使用的那种，苏联自己都制造不出来。给了小鬼子市场价格好几倍的价格，然后，苏联人拿到加工中心，重新加工他们核潜艇的螺旋桨，到现在，北约国家已经无法再探听到苏联核潜艇的踪影。 为了钱，这年头的小鬼子，啥事儿都敢干！ 何况牧野偷偷出口数控机床到中国，产生的作者用远不如东芝出口到苏联的大型五轴加工中心。 “对，可以长期合作，数量太大无法，小批量不是问题，一年搞个六七十台不是太大的问题。”毛文峰说道，“四轴我们可以按照现在这种比例提供。” “五轴可以搞到吗？”谢凯问道。 四轴加工中心很多零件都能生产，不过五轴到现在，中国都没有。 五轴加工中心，才是用来制造最复杂，最顶级零部件的东西。 光靠着基地那一批国宝级的九级钳工，很难大规模制造。 “如果能搞到这个，价格好谈。”谢凯紧紧地盯着谭林，“价格真不是问题。” “没有。巴统委员会对于这个看得太近。就是这些加工中心，生产计划都是以计划外零备件的名义，并且把普通机床的零备件生产计划改变，在外面组装的……”谭林实话实说，见谢凯脸色复杂，急忙说道，“不用担心质量问题，零配件都是跟计划内的数控机床一起生产的，装配也都是同样的工人……” 小鬼子为了利润，也是拼了。 “四轴你们需要加多少？”谢凯没有去拿质量说话。 “三百万。” “二百六十万，再高没有了。”谢凯思索了一番，把价格增加了40万。 四台四轴，多支付160万，相对于这些设备在生产过程中可以产生的效益，几个月时间内，就可以把钱给挣回来。 毛文峰拉了拉谭林的衣角，示意差不多了。 但是谭林并没有接受谢凯的价格，而是表示自己需要考虑一下，跟毛文峰两人向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去。 “老谭，这价格虽然跟我们想象的差距很大，咱们利润也不算少……”毛文峰看着谭林，随后扭头去看向远处的谢凯，以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道。 “确实价格不算太低，你能保证他们一定就有钱支付？”谭林问道，“这可是关系到后面长期的利润。咱们好不容易打通了关系，那边也有这样的意思。” “如果他们需要的批量大呢？”毛文峰问道。 “国营单位都需要上级审批，要不然，咱们早就出手了。”谭林叹了口气，“该死的巴统，如果光明正大地卖到国内，哪里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谭林很头痛。 谢凯给他的感觉，有些不靠谱。 这时候谢凯同样在问郑权关于谭林的来路。 “应该没有问题，之前我都是跟毛文峰接触，如果对方有问题，不会给我们看东西。”郑权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重新装箱的那台加工中心。“你不打算看看四轴的？” “看不看都是这么回事情。”谢凯摇头，“我们没时间去一一验证。” “我们自己的系统，真的能用到这上面？”郑权问道。 他知道基地里面一直都在研究数控系统，之前的数控系统可以控制四轴，却因为没有机床来验证。 五轴研究的进度，同样受到了基础机械部分的阻碍。 “只能说，拿回去可以试验。肯定有几台会成为验证的个试验机。”谢凯叹了口气。 数控系统这方面，国产的很多控制元件，比如传感器等，灵敏度都没法跟国际上一流的比。 制造工艺达不到，材料不符合，404目前为了实现功能，很多东西都是按照苏联的那种模式去用更多的材料，更多的工艺叠加，最后就成了傻大黑粗。 691厂生产的68000芯片就是那样。 同样的电路设计图，最终，却因为生产工艺问题，生产出来的芯片尺寸比摩托罗拉公司的要大一些，厚一些。 不仅是材料上浪费程度比较高从而导致生产成本更高，就连性能等，也是比摩托罗拉的68000要低10%左右，能耗更是增加了18%左右。 用68000芯片作为数控系统的核心处理器，性能问题，可想而知。 这是谢凯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至少，现在芯片方面，不用受到国际上卡脖子。 游戏机又是暴利行业，经营游戏机的老板，并没有太多心思去考虑电费什么的成本节省，目前这种火爆的街机，只有凯盛一家生产，还握着专利，国际上不用担心被仿制。 看着谢凯，郑权不知道说什么。 他倒腾技术，但是不了解技术。 “实在不行，咱们就按他们的价格给吧。多余的钱，我这边补贴。”郑权想了想，几台四轴，也就多百多万。 谢凯摇头，“他们是探路，后面有更多，这价格关系到后面的长期交易。另外，他们为了更高的利润，会想办法弄五轴！” 郑权明白了。 双方都是为了长期的利润。 仅仅是这一批，多点少点，问题都不大。 可后面还有更多的交易，这就不得不慎重了。 “你们真的有多少可以吃下多少？”谭林跟毛文峰商量了一阵，过来，直接问谢凯。 他不相信谢凯，他们有多少可以吃下多少。 但是却又不愿意死心。 “我们吃不下去，可以向一些兄弟单位推荐……”谢凯并没有解释向什么兄弟单位推荐。 到目前为止，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单位需要的数控加工中心，都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那行，就按照你的价格，什么时候运货走？如何付款？”谭林也不再纠结。 “现在就开始装运货物，至于付账的问题，可以通过凯盛向你们转账，也可以在国内支付……”谢凯说道，“八台三轴，四台四轴，一共1680万。你们要美元？港币？还是软妹币？” “要美元，能行吗？”毛文峰问道。 美元也就不到六百万。 谢凯点了点头。 “这么急？”谭林有些震惊，“你们怎么运走？” 对于如何运走，谢凯没有做解释，就通过仓储中心的电话拨通了转接号码，最终电话转到了404，确定伊尔已经回来，汪贵林也回到了基地，谢凯请汪贵林帮忙降级联系机场，顾不得手中的伊尔-76属于保密的，直接就让伊尔-76过来运输这批加工中心。 集装箱直接向着机场运去，谭林跟毛文峰两人都是震惊，“空运？” “只有这样更快！”谢凯平静地说道。 凌晨三点，大多数人睡得正香，一架体型庞大的大型宽体运输机降落在了沪市机场。 “快！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天亮之前，必须确保货物装运好，飞机起飞！”谢凯催促着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飞机的还在发呆的胡成福等人。 “这些都是？”汪贵林亲自过来了，看着四辆集装箱车子，还有旁边几个独立包装的箱子，“这下好了，很多问题都得到了有效的解决，你这一千多万，不算乱花！可那几个箱子，怎么装得进去？” 显然，集装箱也是特制的！ 谢凯这时候才发现，好像…… 629 挣外汇的404也缺外汇啊 装不进去！ 真的装不进去！ 伊尔-76的货舱出口高度有3.45米，但是内部没有这样高。 货舱宽度则是达到了3.4米。 按理，这些加工中心是可以塞进去的，但是外面还有木头箱子的包装，一下就塞不进去了。 这些加工中心高度都差不多，主要就是宽度跟长度。 “拆！把所有的外包装拆掉，如果外包装拆掉还不行，就把里面机床的防护罩给拆了。”谢凯咬牙说道，“先把四轴的装进去。” 相对来说，四轴加工中心的作用更大。 “这样一来，就容易被人给看到。”汪贵林有些担心，“这里不是军用机场。” “让集装箱货车尾巴对着飞机货舱，两边用集装箱车挡着。”谢凯说道。“这批设备不能出任何问题。” “运十的货舱装不下。”汪贵林提醒谢凯，他也清楚基地对多轴联动的加工中心需要多迫切。“只能等明天晚上再来。” “那就这样。反正我们那边不担心。”谢凯点头说道。 调整了方案后，谢凯让他们先把几台四轴装上去。 伊尔-76后机身底部有着两扇蚌壳式舱门，向下开的中间壁板可以直接作为货桥使用，这样一来，集装箱的口子就能对着货舱，直接通过推动就能把设备推入货舱。 比起之前的装卸要容易太多了。 胡成福亲自动手，一帮人力气也大，几吨重的设备，就这样被推到货桥上，然后直接在货桥上拆掉外面的包装，利用里面大型伸缩式装卸跳板挪进去，速度很快。 “钱他们要美元，从凯盛上面走账，这批设备，回去直接结算到凯盛的账上，如何？”汪贵林问谢凯，“凯盛那边的职业经理人，现在对于凯盛跟我们之间的账务问题有着很多的言辞，准备查账……” “他们要查账？老板都没说话！”谢凯见汪贵林不像开玩笑，点了点头，“沪市这边的事情了了，我会去那边一趟……” “这边还有什么事儿？”汪贵林还真不知道谢凯在沪市有什么事情。 谢凯把服装厂的事情说了，汪贵林听得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又涉及到柳旭的家人，他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汪叔，要不这事儿您辛苦一趟？毕竟您作为404的管理层，直接向这边工商部门反映，比我这样管用的多。”谢凯不想去面对姨妈跟舅舅。 甚至不想跟他们接触。 老娘在这事情上，明知道不合法理，却不得不考虑亲情，谢凯自己在这上面做的太过绝情，母亲表面上不说，心中也会难受。 汪贵林来得正好，到时候母亲跟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事情，下来再说吧。咱们先见见卖数控机床给我们的人。他们真的可以搞到五轴？”汪贵林是为了五轴而来。 谢凯也没有再说其他，带着汪贵林向着旁边皇冠里面正在震惊地猜测着谢凯真实背景的毛文峰跟谭林两人走去。 一番寒暄后，汪贵林直接进入了正题，问对方是否可以提供五轴联动的数控加工中心。 “汪主任，五轴加工中心，巴统盯得很紧，每一套系统的生产，都是统计在册的……”谭林有些为难，“四轴的还比较容易做手脚。” “如果我们不要系统呢？”谢凯问道。 五轴数控加工中心，对于航空航天领域的很多零部件的作用，完全是手工无法替代的。 有了这些东西，运十跟超七的重要零部件，框架结构零件的精度容易得到保证，生产成本将会降低很大一部分。 靠着手工生产，效率不行，质量也无法保证，报废率高到让人无法承受。 “不要系统？”谭林瞪大了眼睛，“数控机床没有系统，根本就不起作用。” “当然，我们说的不要系统，只是不要控制系统，传动部件，伺服电机，传感器等，肯定还是需要的。那些跟普通的数控机床上使用的没有区别。”谢凯说道。 汪贵林疑惑地看着谢凯，数控机床最核心的就是控制系统，没有系统，搞回来也没用啊。 “要是这样，应该是可以搞到的，但是无法保证。”谭林谨慎地说道，“我建议你们不要搞这些，没有控制系统，五轴机床的机械部分，甚至不如普通的机床。” 谭林干这个，不精通，至少还是了解的。 “是啊，咱们要这东西，没有最核心的控制系统，也是白搭。一台数控机床，仅仅是控制系统，价格都能占据整个数控机床的三分之一甚至更高！”汪贵林不解谢凯的想法。 “如果你们真的需要，我们会想办法。”谭林看着谢凯，他不知道两人谁做主。 开始担心谢凯不会给钱，目前依然有着担心。 东西让人家用飞机运走了，运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 “那边装的差不多了，先把剩下的运回仓库，明晚上接着来。”谢凯看远处装运已经差不多了，伊尔-76货舱一次无法运走12台加工中心。 “只装了五台。四台四轴全部装进去了。”郑权一直都在旁边盯着。 涉及到四轴加工中心，并没有让机场方面的人参与，有着汪贵林通过上面关系协调，更不是事儿。 体型庞大的伊尔-76货舱门关上，很快就在机场跑道两侧打开的航标指示下，冲入了黑暗的夜空。 “你要那些没有系统的五轴加工中心干什么？咱们基地虽然在研究数控系统，四轴现在都不是很容易解决。”汪贵林回到酒店里面，询问谢凯的想法。 “汪叔，咱们那边，数控系统的研究不是一直停滞不前吗？”谢凯问道。 汪贵林点了点头，“停滞不前，也不能买这些没用的不是？” “办法总比困难多。之前研究停滞不前，一方面是基础方面的技术太差，无论是传动系统，伺服电机，传感器等都得研究。另外一方面，就是咱们合作的单位，一直无法提供可以用于多轴联动的机床。有了这东西，我们在系统的研究上面，就有了实验平台。”谢凯解释着。 汪贵林一下子就明白了谢凯的想法，“你是打算从他们手中搞到实验平台？” “对，有了实验平台，咱们的研究进展将会更快！瞧我这死脑筋，开始就该想到这一点。还是你们年轻人脑袋活。”汪贵林猛地一拍脑袋。 谢凯看着他，知道这老头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 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侧重点不同。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汪贵林跟郑宇成他们想法都是一样，不愿意去涉足这些制造领域。 在他们的想法中，哪怕是造枪造炮，都比造机床管用，要不然，当初郑宇成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三千万就把他们手中研究出来的数控系统卖给其他单位。 “其实很多人都想到了，只不过没有机会搞到，我们这也算是撞了大运，谁能想到有人可以提供？”谢凯叹了口气。 这次认识谭林他们，也算是意外。 “也不算撞了大运，毕竟郑浩的工作就是这个。最好是能跟他们在国内结算，这样一来，走账也就容易。”汪贵林有些担心。 目前整个404，就只有跟凯盛一家合作单位可以提供外汇。 公司总部在香江，生产在国内。 很多的资金最终都是留在总部，要不然，这些操作根本就没有可能。 即使这样，现在因为需要的外汇越来越多，凯盛公司又是由职业经理人等团队在操作，账目上就容易出现问题了。 特别是跟国内404的结算，凯盛需要支付404的加工费，加工费成本极其高昂，这让管理团队已经非常不满。 奈何整个公司明面上的老板柳东盛又去了乌克兰，整天见不着人。 “外汇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咱们现在手中能创汇的公司还是太少了。”谢凯点了点头，“对了，汪叔，能不能由杨部长她们派出一个财务团队，到时候帮着凯盛做账？” “你……”汪贵林愣了。 谢凯这是主动把他最核心的东西交到基地财务团队手中。 最终，他还是摇头，“算了，这事情不行。杨倩她们接受，很多事情变得更麻烦。” “让她们帮着做内账，外账就交给那边的财务团队就行了。现在凯盛的财务很混乱。”谢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财务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东西，如果不是绝对值得信任的，肯定不能交给他们。 凯盛的财务，到现在，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最终会让国际上盯上。 毕竟很多的资金转账，直接是通过凯盛的控股公司支付，然后由404在国内跟凯盛结算。 以前柳东盛掌管凯盛的时候，都不是问题，反正钱都是谢凯的。 可现在不行，职业经理人管理，明明应该支付给404一大笔钱，最后对方却说总公司已经支付了，少一部分…… “外汇这块，越到后面，需求量越大，郑权那边又是以货易货，外汇一旦进来，就得被监管，要出去更不容易。咱们手中的外汇保留权又都在军方手中。”汪贵林也很为难。 外汇，404也是紧缺的。 630 打上门去收编 “咱们不可能申请国家外汇分配。”汪贵林提醒谢凯，“实在不行，你就在瑞士银行那边开个私人账户，到时候凯盛的钱，先转移到你的私人账户，然后基地再跟你结算？” 谢凯沉默不语。 这样的结算是没有问题，一旦上面查404的账，为什么单位转移这么多钱到谢凯私人账户上，问题就严重了。有些事情，根本没法说。 “这事情确实对你来说有很大的风险，但是相对来说，比现在这样操作暴露凯盛跟我们关系的可能性更小……”汪贵林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基地给个人账户上转那么多钱，还没法解释。 “汪叔，这事儿我琢磨一下。”谢凯没有直接拒绝。 汪贵林看着谢凯，突然觉得这小子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说说服装厂的事情吧，我这两天在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能解决，一并解决了。”汪贵林转移了话题。“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说。” 服装厂的事情，说复杂，并不复杂。 却涉及到不少事，尤其是亲情。 更大的影响，是跟全国所有造假的人宣战，后果不可能不小。 “谭哥，你真打算这样干？”毛文峰跟谭林两人在一起探讨着谢凯的背景，无论如何分析，都分析不出谢凯有什么背景，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搞这些，危险性虽然不大，利润也低啊。” “不然怎么样？”谭林无奈，“不要系统，危险性就小。利润低点，批量大了，都不是问题。” “他们要这东西，或许手中有控制系统，不如咱们合作搞个数控机床厂？国际上不是对中国禁运吗？完全可以利用关系搞到核心零配件，从国内采购普通零部件……”毛文峰说道，“这样干，国际上也无法指责。国内缺这东西，绝对会大力扶持。” 一席话，说得谭林眼睛亮了起来。 “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在国内组装，只要招聘到懂技术的人员……”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国内根本找不到人，国外找到人也不可能跟我们到国内。” 谭林最终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他找不到这方面技术非常牛的人。 他自己又不懂这个，掌握的有限知识，还是为了卖设备而强行记下来的。 “要不，跟谢凯他们合作？他们应该有懂技术的……”毛文峰不死心。“咱们就搞国内没有的零部件，您跟那边关系不是很铁？” 谭林看着不断建议他搞厂组装数控机床的毛文峰，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谭哥，我没别的意思。这么大的市场缺口，一年如果能卖出上百台，得挣多少钱！”毛文峰确实是看到了这里面的利润。 从国外搞设备，很难。 风险太大。 要是自己能生产，目前的情况下，整个市场将都是他们的。 “这必须得找到几名熟悉数控机床的顶级工程师，但是这在国外都是属于重点监控的对象。或许，可以从牧野找人合作，看看有没有机会建立组装厂……”谭林最终说道，“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把钱拿到手吧。” “不是说了，谢凯的凯盛直接支付？”毛文峰不解。 谭林看着毛文峰，叹了口气，怎么找这么个人跟自己合作。 钱没拿到手，始终是不放心的。 谢凯跟汪贵林两人，还在谈关于服装厂的问题。 “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汪贵林见谢凯发愁，对谢凯说道，“那边的服装厂，最开始成立是为解决家属就业问题。到现在，也是为了解决基地男女比例问题，给广大单身男青年找对象……” 谢凯不知道汪贵林想要说什么，耐心地听着。 “服装厂产量跟不上，既然没法让他们直接关停，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插手他们的管理，合作。只要占据绝对控股权，事情不就得到了有效的解决？”汪贵林的话，让谢凯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可一想到姨妈他们的那种嘴脸，有些不情愿起来。 “搞掉他们的厂，又有人找他们合作，怎么解决？不可能一直这样重复，更不可能找人盯着他们。”汪贵林知道谢凯的心思。 谢凯说起柳旭的两个姐姐，情绪极不稳定。 作为过来人，汪贵林如何不清楚？ “控制在手中，如何发展，都是我们说了算。甚至少了扩张的投资，效益不好，可以直接出手。这些厂的成本，远不如自己建厂招人的成本高。如同在坦克等方面跟541等单位合作，不用出太多成本，最后大家供应，一起发展。”汪贵林见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你先琢磨琢磨，我睡会儿。” 谢凯点了点头。 汪贵林的建议，是他之前没想过的。 以前的各种事，都是郑宇成拍板，老家伙完全是一个赌徒的心理，不会衡量太多。 管理委员会其他人才是真正的核心支持者。 没有整个管理委员会完善计划，无论是谢凯还是郑宇成，都把整个基地玩不转。 姜还是老的辣。 谢凯一夜没睡，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等汪贵林醒来，他表示认可这样的方式，前提是对方愿意接受意见，交出51%的股权。 这需要很大的魄力。 “设备款你们放心，既然做生意，肯定不会拖欠你们的。我这边有点事情，处理完，你们跟我一起到南边特区一趟，机票钱我负担，到那边就给钱。”谢凯见谭林两人怕自己跑了，主动说了给钱的事情。 “不急，不急。谢总，谭哥考虑着你们需要用车，在这里等着你们呢。”毛文峰急忙解释。 分明是怕谢凯他们就这样跑了。 谢凯也不说破，“还真得感谢两位了。” “咱们这边也应该成立一个办事处，要不然太不方便了。”谢凯对汪贵林说道。 汪贵林不置可否。 大姨他们的服装厂靠近大飞机厂不远，这一点是谢凯没有想到的。 这边是一个新建成没有多久的工业园区，轻钢结构的厂房，园区里还有不少地方在建设着。 “就是这边？”汪贵林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听我妈说了个大概。”谢凯说道，“咱们先等一会儿吧，权哥去那边接我妈了。” 工业园的很大一片区域还在建设，大多数都是几层高的楼房，还没有建设完成，园区周围则是大片的农田。 全国各地，现在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工业园区的建设，更是如火如荼。 也不知道这里是政府修建的工业园区还是私人的，规模不小。 “汪主任，您咋来了？”柳旭黑眼圈很重，显然晚上没有睡好。 “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过来了，刚好这小子在这边，听说了服装厂的事情，过来看看。”汪贵林笑呵呵地回答。 只睡了两个小时，依然精力充沛。 谢凯问了一番外婆的情况，柳旭说今天才检查，她让廖卓林安排人帮忙张罗。 “兼并他们厂？这不太好吧？”柳旭听到谢凯说汪贵林的建议，有些尴尬。“如果他们不同意……” “收编他们，对他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谢凯说道，“如果不同意，直接找工商部门，然后打官司。” 汪贵林也不说话。 柳旭显然是来过这边，在她的带领下，进入了工业园区。 柳玉清等人的服装厂，到了园区内一个大门口，写着“华美服装厂”几个鎏金大字。 里面好几座轻钢结构的厂房，这规模，让谢凯等人都咂舌不已。 比起他们在基地里的服装厂规模，不知道大了多少。 就连在嘉峪关修建的新厂房，也是不遑多让！ “干什么？没看到门口的牌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大门口的保安流里流气，看着两辆皇冠到来，不仅没有开门，反而不准他们进入。 “对待谈生意的客户，你们就是这态度？”谢凯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难道这边已经有动作了？ 确实，在华美服装厂的办公楼里面，一群人正在开会。 “柳旭真的连姐妹情都不顾？真是这样说的？”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着柳玉清姐妹两。 “我三姨倒没说什么，她儿子说的。”丁亚军说道，“杨叔，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昨晚上一个电话，就来了两辆皇冠。听说他在国外的声音做得不小……” “亚军，你胡说什么？谢凯那小子，才刚高中毕业呢！”柳玉清急忙阻止儿子。 “皇冠？”中年人皱起了眉头。 这种车，整个沪市都没有几辆，对方来头看来真的不小。 “部长，外面来了两辆皇冠，说是祁连服装厂的上级领导过来……”正在这时，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对着丁亚军说道。 丁亚军看向杨叔，“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他们来得这么快？”柳玉洁也皱起了眉头，“柳老三应该还在医院。杨总，这事情……” 柳玉洁虽然不清楚老三服装厂的来路，但是也知道，那是跟某个国营企业有关系的。 要是硬碰硬，绝对落不了好。 “那就先见见，请他们进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再说。”杨白阁咬牙说道。 631 我妈一年几千万会嫉妒你们挣几十万？ “这位是祁连服装上级主管单位的汪主任。”柳旭显然也是第一次见着杨白阁。 柳玉清姐妹两都是怒视着她。 “老三，你这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柳玉清咬牙问着柳旭，根本就不把汪贵林当回事。 谢凯看着她，有些无奈，怎么就摊着这样的亲戚。 “如果我妈不讲情面，现在就不是咱们上门来，而是工商管理部门。你们直接使用祁连服装厂的设计，使用祁连服装厂的商标，利用廉价的布料非法生产，非法牟利，已经涉及严重侵权，这是违法的事……”谢凯冷冷地说道。 这番话，不是说给他二姨听的，而是说给杨白阁听的。 杨白阁顿时就边了脸色。 “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一边玩儿去。”柳玉清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就不是个啥好东西，“柳老三，你自己不说话，让一个孩子说话，算怎么回事？” 汪贵林从进来，就没吭声。 满脸威严，领导派头十足，一直都在那里扫视着众人，听到柳玉清让谢凯一边玩儿，刚好谢凯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才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谢凯是我的助手。” “汪主任，不知道您这……”杨白阁知道，自己再沉默就没用。 之前对付柳旭，让柳家的人去就行了。 现在柳旭上级来了，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柳家人姐妹情分什么的。 “先看看你们厂子吧。”汪贵林平静地说道。 杨白阁眉头皱了起来，柳玉清姐妹两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看了厂子的情况，再找工商部门来查封？ “杨总，您看……”柳玉清急了，“老三，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们直接使用祁连厂的设计，冒用商标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你们觉得，我们什么意思？郑主任好心，不想让你们就这样血本无归。打算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跟我们合作！”谢凯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个二姨，一点好感都没有。 “汪主任，这是真的？”杨白阁脸上顿时变得惊喜起来。 如果真的可以跟祁连厂合作，他们的厂子不仅能保住，以后的发展也更容易了。 “汪主任难道跟你开玩笑？要不然，现在上门的是工商管理部门！”谢凯冷冷地说道。 汪贵林是领导，得有权威，对付这样的人，自然得摆上架子。 杨白阁见汪贵林冰冷的眼神扫了自己一眼，心中咯噔一下，亲自带着汪贵林一行人到了下面的生产车间。 他们的服装厂跟别的服装厂不同，没有设计部门，没有打样部门，就只有生产车间。 庞大的厂房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缝纫机，新旧各不相同，里面的缝纫工人，也没有统一的工作服，更是没有谁头上戴着帽子，头发就这样随意地披在肩上，或者随意地扎起来。 布料随意地堆在地上，边角料同样如此。 甚至生产出来的成品或半成品，都是这样随意地堆在地上，搬运的工人直接把衣服往框子里面一装，就运到下一道工序去了。 谢凯看得无语至极。 就连跟着一起的毛文峰等人，也是摇头不已，管理太过混乱了。 一家厂，有没有强有力的管理，从厂里的情况都能看得出来一些，虽然说很多单位面临检查的时候会突击整理收拾。 “汪主任，我们厂子目前有工人600多名，各种设备573台，日产各类服装可以达到万件……”对于厂里的混乱，杨白阁好像并不在意。 见汪贵林不说话，在一边介绍着情况。 “很不错，这生产效率，我们都比不上。”汪贵林不动声色地说道。 “主要采用全计件制度，每一道工序，都明确标明多少工钱，大家的积极性很高……”杨白阁笑着说道，“这比国营单位效率确实要高很多。” “另外，我们旁边的厂房还空着……目前招聘的人员还没完全培养好，等二期工程完工，服装厂就会继续扩大……”杨白阁不断地说着他的构想。 谢凯看着汪贵林，老头子除了偶尔看他一眼，对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很好奇一般。 一直看完整个厂，汪贵林才开口，“杨老板，你们这厂投资不小吧？” “也不算太多，加上买地跟修厂房的钱，也才五六百万，这还是算上了购买那些设备的价格……”杨白阁笑着说道。 “如果就这样被工商局给查封了，杨老板这些损失不会太肉痛，对吧？”谢凯阴测测地说道。 杨白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 急忙哭丧着脸，“郑主任，我们这厂子，可是倾家荡产外加贷款才搞起来的……” “之前为什么不想？假冒仿制，国家大力打击，你们胆子够大！”汪贵林冷哼一声。“市场上，充斥的都是你们的假冒伪劣产品，你们是赚钱了，却给我们造成了更大的损失……” “汪主任，事情可不是这样。柳家姐妹在厂里有股份，她们找我投资，说祁连厂的柳总同意，可以随便用祁连厂的设计跟品牌……”杨白阁急忙推卸责任。 柳旭被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我什么时候说过？平时我根本就很少在这边。” 柳玉清跟柳玉洁两人在一边低着头也不吭声。 要真的被查抄了，她们什么都没有了不说，还得欠下一堆的债务。 可当着汪贵林的面，又没法找柳旭求情。 “行了，我来，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汪贵林知道，柳旭不可能同意。 当然，也知道，柳旭知道这事情，最终为了姐妹情谊，而没有追究，才造成今日的后果。 “汪主任，您之前说合作……”杨白阁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忧虑也就少了很多。 带着汪贵林一行人，直接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杨白阁亲自给汪贵林等人端上茶水，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说话。 “目前关于华美服装厂仿冒造价祁连服装厂牛仔服等服装造成的损失尚未统计出来……”谢凯装模作样地说道。 汪贵林示意谢凯继续。 就像坐在一边给谢凯镇场子。 柳旭作为祁连服装厂总经理，这会儿也不说话。 如果对方不合作，肯定会让这家厂子破产倒闭。 “谢助理，之前确实是我们不对，我平时没有太注意跟祁连厂沟通……”杨白阁看着谢凯，恨不得弄死他，可还得装孙子。 对方如果不是有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工商部门直接就上来查封了。 “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方面是走法律途径，我们举报给工商部门，等他们查封，随后我们到法院起诉，要求赔偿……”谢凯的声音，让这炎热的天气温度骤降。 杨白阁咬着牙，没有说话。 他得听第二种方案。 柳玉清差点就破口大骂，被她旁边的柳玉洁给拦住了。 “你直接给他们说第二条吧。”汪贵林开口了。 谢凯这小子拿起架子，太急人了。 “第二条，就是合作。我们提供管理，技术支持，华美服装厂按照我们的服装厂管理条件来……祁连服装占65%的股份！”谢凯最后的话，让杨白阁差点破口大骂。 只能黑着脸问道，“谢助理，你们准备用多少资金收购华美厂65%的股份？” “收购？”谢凯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这部分股份，作为华美厂之前对祁连的赔偿。另外，就连之前华美厂的债务，也需要由你们自己承担，我们接手后，不负担债务问题。” “你们这是明抢！”杨白阁终于忍不住了。“没得谈！” 谢凯给出的条件，完全是抢走他们的一切。 “谢凯，你个小王八蛋，见不得你姨妈们过得好，这样害我们？”柳玉清也发作了，“柳老三，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失去一切？告诉你们，这是做梦！” 看着竭嘶底里的柳玉清，谢凯跟柳旭两人对视一眼。 柳旭心中有火，却也不想在这里发出来。 “我妈设计你们？你们有那资格？”谢凯冷冷地说道，“之前搞个小厂，影响不大，我妈承担着我们自己的损失，让你们挣钱，你们却越来越贪心，搞这么大！” “谢凯，你说话要讲良心。你们损失什么了？那么多订单……”柳玉洁也不乐意了。“如果不是你们嫉妒，会这样？” 本来就瞧不上谢凯母子。 “呵呵……”谢凯笑了，“祁连服装厂，我妈有一半的股份！她嫉妒你们？一年几千万的利润，来嫉妒你们一年挣几十万？” 谢凯的话，顿时就让所有人呆住了。 唯独汪贵林没有任何反应。 这小子这巴掌打的。 “杨老板，你什么心思，我们很清楚。如果不是我妈心软，不想跟她们闹得太僵，你们根本没有做大的可能。现在，要么接受我们的条件，你还能留一部分，要么，就等工商部门上门查封跟法院的传票，另外，做好坐牢的准备！”谢凯冷冷地说道。 随后就起身向外走去。 汪贵林也不说话，只是警告他们，好自为之。 “对了，我知道你现在能搞几百万拿地皮建厂房，自认为关系硬，要想玩手段，尽可以试试。”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632 乖乖地把股权送上门 “汪主任，请留步！”谢凯离去，汪贵林也起身，杨白阁急了。 他知道柳旭在服装厂有股份，也打听过祁连服装厂究竟是柳旭跟什么单位合作，却根本打听不到。 所以才给出一部分股份，让柳旭的姐妹参与进来。 原本想给柳旭股份，奈何柳旭根本不在意。 人家有着祁连服装厂一半的股份，如何瞧得上他的这点？ 而郑宇成显然就是那家神秘单位的领导，一直都没说话呢。 “这事情，他处理，我这也没办法。”汪贵林说道，“其实是他考虑着他母亲的情感，才最终提出这样的方案。看起来你们很吃亏，实际上怎样，你应该心中有数。” 汪贵林把提出这建议的功劳推给了谢凯。 “谢凯，你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柳旭追出门，苦笑着问谢凯。 “妈，他们讲情面吗？这事情，就不是情面的问题。他们是造假，如果真的要追究，大姨二姨，都得进去吃牢饭。”谢凯说道，“这是触犯了国家法律，造假啊！” 谢凯不是不想留情面。 他没有提出让对方直接给出80%的股权，已经很仁义了。 没想到，只提65%，对方就闹腾了起来。 “妈，这事儿你别管。您放心，我保证解决后，她们会主动来找你。”谢凯说道。 柳旭无奈，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还能如何？ “不是说只要绝对控股权就行了？”汪贵林问谢凯怎么会临时变卦，突然要这么高的股权。 “汪叔，如果不是他们的厂房跟地皮，甚至这35%都不愿意给他们。看看整个厂子，没有任何管理，啥都瞎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谢凯说道。“原本还想着报这个数，大家谈谈，再降低一点，结果他们……” 汪贵林一想，确实是这样一回事。 还是对方太过贪婪。 “柳旭有一半股权，为什么你们没有说过？”杨白阁黑着脸问柳玉洁跟柳玉清。 柳玉洁苦着脸，“她根本没说啊。只知道她进了一个保密单位，很多年没有联系……” 事实就是如此。 现在看来，谢凯根本就不像说假话。 “杨哥，这事情……”柳玉清怕杨白阁怪罪她们。 “行了，你们先回去，想办法找柳旭多说说好话，大不了以后我们不用祁连厂的品牌就是了。”杨白阁知道，要解决这事情，还是得从柳旭身上下手。 柳旭的儿子那态度太过坚定，根本不容商量。 好不容易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就这样把大部分股权给出去，谁能乐意？ “大姐，你说老三也是的，明明是她的厂，一年挣那么多，随便给我们一点也行啊！现在咱们里外不是人。”柳玉清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该对柳旭态度好一些。 一直都以为她还在体制内，谁能想到柳旭会下海？ “你也是，让你照顾妈，你整天跑去跟人跳舞，不然老三能有这么大的火气？”柳玉洁一脸气愤。“行了，咱们问问妈在哪个医院，去看看，老三心软，给她说点好话。” “这事情可是谢凯那小王八蛋搞出来的！”柳玉清没反驳，指责柳玉洁的错。 谢凯的态度才是最主要的。 “他再怎么样，能不听他妈的话？”柳玉洁冷哼一声，“以后咱们可得对他好点，你让你家亚军别整天目中无人，有钱点尾巴就敲得比天高。” 对于柳家姐妹，杨白阁没有去理会。 她们走了后，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张啊，中午有安排没有？行，我去安排，在那边等你。” 挂掉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开上办公楼下的桑塔纳，就离开了厂子。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几天，上级要下来检查呢。”在某个装修豪华的酒店里面，一名身材干瘦，穿着白衬衫，跟杨白阁年龄差多不的人进门就问道。 杨白阁当即就把遇到的事情给说了。 “当初我就给你说，你那方法行不通，国家对于造假的打击力度不小。”老张说道。 “老张，当初不是柳家姐妹说没问题嘛！柳旭是不说什么，可现在他们上级主管单位来了。老同学，你可得救我……”杨白阁急忙说道。 “他们那边究竟什么态度？你详细说说，都有一些什么人。”老张问道。 杨白阁把谢凯一行人狮子大开口的事儿说了，老张并没有说什么。 说汪贵林的外貌特征，老张依然没有表示。 一直到说谢凯，老张顿时就苦笑起来，“你呀你，怎么把他给惹着了？” “不就是柳旭的儿子？难道比那老头来头还大？”杨白阁傻了。 他就没把谢凯当成一回事。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路子野得很，麦道的总裁，知道吧？”老张问杨白阁。 “知道啊。”杨白阁点头，“那可是大老板！” “关系够硬，人脉够广，对吧？”老张问杨白阁，后者小鸡啄米般点头，“现在还在被审查，间谍罪，就是因为谢凯所在的单位接手了原来的运十飞机，跟麦道飞机成了竞争对手……” 杨白阁的口，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就连麦道中国总裁都被那小子给搞了？ “他们搞飞机的？搞飞机的搞什么服装啊！”杨白阁要哭了。 搞飞机，涉及多广？ 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力资源，都是海量的。 人家要弄他，分分钟就碾压死。 “张震中有问题，可他关系到中美合作，要查他能不谨慎？搞不好就得引起外交纠纷。谢凯这没有用两天的时间就搞掉他，你自己想想。”老张没有回答杨白阁，继续说道，“何况你们那本来就违法了。对方不追究，没事儿。现在追究，不仅要被查封罚款，甚至他们要求赔偿，也都能让你倾家荡产。人家这是不愿意浪费精力……” 杨白阁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甚至没有提让老张帮忙解决。 搞不好，要把关系最好这位老同学都坑了。 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我这可怎么办？” “接受他们的条件，之前的问题也消失了。”老张说道，“你应该庆幸运气好，如果跟他一起来的是郑宇成，这事情没得任何商量。” 杨白阁顿时就慌了，“可他们要65%啊！如果他们愿意承担贷款，也没有问题，还有四百万的贷款呢……” “对方已经很客气了。我说你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事情上，就糊涂了？你想没想过，他们控股后，你那个厂会得到什么好处？”老张有些无语地看着杨白阁。 平时精明无比，在这事情上怎么就犯傻了？ 杨白阁知道有好处，可那好处并不大。 “完全可以使用他们的设计，管理团队，销售渠道等，你现在看起来是能搞到钱，一旦被工商部门盯上，怎么办？”老张这话一说，杨白阁顿时就明白了。 “那我下午就去找他们。”既然知道自己斗不过，权衡利弊，能留下30%左右的股份，比什么都没有，还得坐牢更强。 柳旭回了医院，谢凯跟汪贵林两人回了宾馆，郑权跟毛文峰几人不知道折腾什么去了。 “你说这种模式可以加快我们民品领域的发展？”汪贵林看着谢凯，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想要开玩笑。“咱们现在的事情就已经很多了。” “汪叔，咱们就投资一些有潜力的公司啊，甚至管理都不参与，除非我们控股的……”谢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咱们不能老是指望着卖武器装备不是？民品的利润，才是最大的来源。” “民品利润高的，投资太大，风险也大啊。”汪贵林一脸担忧，“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头的这些业务干好就行了。” 汪贵林远比郑宇成保守。 他现在跟其他管理委员会成员一样，最怕的就是谢凯跟郑宇成脑袋一热，就又要搞什么投资。 当初郑宇成脑袋一热，直接就拍板搞大压机了，两亿的投资呢！ 要是放到银行里，大压机的钱，利息都得几千万了。 “咱们的科研项目，可得自筹经费。”谢凯提醒汪贵林。 老头子太过保守了。 目前国内还没有专门投资的公司，大家连自身发展壮大的经费都没有呢。 404不同，这两年卖坦克卖导弹，搞了好几十亿。 有钱。 “钱生钱，才是最快的。比如有的企业，发展前景好，但是没有担保，也不是国营单位，没有资金，无法快速扩大规模……”谢凯把自己的想法合盘脱出。 自己去上大学了，就没有多少时间去折腾。 基地不能就靠着之前的那点钱坐吃山空。 两伊战争结束，估摸着卖武器装备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还是得投资国内有前景的民用领域。 按照谢凯的想法，中信银行有着404的股权，这些钱，就可以贷款出来投资，算上他们的分红，利息会低很多，用来投资那些前途光明的制造企业。制造企业需要的设备，可以从跟404有合作关系的单位采购，404有相关的技术的，可以提供技术支撑，发展更稳妥…… 这样一来，他们的钱，就能重复数次赚钱了。 “谢凯，华美的杨白阁找到我，要求我签合同，把65%的股权转让给咱们祁连厂，究竟怎么回事？”谢凯刚说完，廖卓林就敲响了他们的门，一脸不解地问道。 633 世界太小 “他不挣扎了？我还希望他拒绝呢！”谢凯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 对于杨白阁这样的人，他并不喜欢。 可现在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本来就想着，对方要是不同意，直接采取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事情，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各种手段都还没有使出来，对方就直接服软了。 “他同意就行了。”汪贵林说道，“卓林同志，这事情就由你负责吧。沪市这边有加工厂，设计到生产的沟通也就容易一些，跟柳旭同志沟通一下，从祁连服装调集一批管理人员跟技术骨干，好好地整顿一下。” “对了，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大姨跟二姨她们，手中有股份的，只能每年分红，不准她们参与到管理中来。”谢凯说道。 “不需要跟柳总商量一下吗？”廖卓林问道。 “我妈同意这事情，不过现在她在医院，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顺便再商量一下？”谢凯想了想，还是应该去看看外婆。 汪贵林有事，就没有再跟谢凯两人一起去医院。 在医院里面，看了看住着单独病房的老人神情比昨天好了很多，谢凯松了口气。 随后把母亲叫到外面，说杨白阁同意了他们的条件，并且把自己的要求也说了，柳旭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你不去跟你大姨二姨沟通一下？”柳旭不想面对自己的两个姐姐，希望谢凯去说服她们。 谢凯摇头，“妈，您知道，这事情，我估计跟她们说不了两句就得吵起来。” 柳旭不再劝说。 在医院待了一阵，想着晚上那架伊尔-76还要继续过来运剩下的机台加工中心，谢凯直接回了宾馆，恰好毛文峰跟谭林两人在等着谢凯。 “合作在香江成立一家数控机床厂？”谢凯对这个来了兴趣。 “确切地说，只是一家组装厂，你们既然有数控系统，有成套设备的加工能力，我们完全可以只从国外搞主轴、传动丝杠副这些精密零件。”谭林说道。 “那还不如你们提供这些零配件给我们。”谢凯一听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香江要等到97年才会回归，现在还是英国人管辖。 巴统委员会，英国人占据的话语权可不少，尤其是他们不甘心昔日的日不落帝国崩塌，自然不会在这上面让中国好受。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搞，我们可以介绍几家国内几家机床上，你们合作，比我们更专业。”谢凯见谭林失望，开口说道。 谭林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一直等到凌晨，才再次到了郑权的仓库，这架伊尔-76不适合在公众前露面。 剩下的几台加工中心，全部被装上了伊尔-76宽大的肚皮里面，在黑暗中飞走了。 机场角落的无人区域，一道闪光灯一闪而逝，伊尔-76起飞的优美姿态被拍了下来。 “直接就走？”伊尔-76离开后，谢凯叫谭林两人跟自己一起上一直停在机场停机坪上的运十，出发到南边的特区。 “还有事情？”谢凯问着两人，“过去把钱给你们结算了，我也就轻松了。” “这真的是你的专机？” “只有使用权。”谢凯笑着，两人果然不相信这飞机是自己的。 汪贵林没有跟谢凯一起，郑权却跟谢凯一起上了飞机。 “这飞机应该改造一下，既然不是客运的，完全可以打造成私人飞机，这么多椅子太过碍事儿了。”郑权对于飞机内部的布置很是不满意，“那架伊尔-76里面，不是都有着私人空间嘛。” “权哥，你现在这是越来越喜欢享受啊！”谢凯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运十完全可以改造成私人飞机，这也是一条巨大的出路不是？ 对于私人飞机，技术要求等要求没有民航设备那样高。 大压机制造出来，安全性能也能得到有效的解决。 越想越觉得可能。 “权哥，如果运十改成私人飞机，你有没有兴趣买一架？”谢凯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真正的私人飞机，机场下面部分的货舱可以运输货物，上面部分改造成移动套房啥的……” “那感情好。咱们干这行的，巴不得有这样一架飞机！”郑权双眼顿时亮了，随后黯淡下去了，“还是算了吧，这玩意儿，买不起啊。” 谭林在一边听到这话，也很意动。 确实，他们买不起。 如果有了私人飞机，从国外倒腾一些好东西进来就容易了。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搞出来，我绝对帮你给卖出去。”郑权嘿嘿笑着说道，“我认识国外的不少土豪哦。” “切，你认识的还没我认识的多呢。”谢凯一脸鄙视。 郑权认识的人，几乎都是干他这样事儿的，要不就是国内的二代啥的。 “对了，老方他们什么情况？伊尔-76回来了，他们人呢？”郑权问道，“你不会把人家直接丢在非洲那边种菜吧？” “我是那样的人？他们在花都那边等咱们。”谢凯无语。 还指望老方他们到非洲去跟自己一起折腾矿山。 谢凯跟那边的交易，对方给采矿权，谢凯自己也不能去开矿业公司，或者让404去大笔地投资那边的矿山不是？ “你们在非洲有业务？”谭林听到谢凯跟郑权两人说非洲，不由来了兴趣。 “有点业务往来，怎么，谭总在那边也有业务？”谢凯好奇了起来。 谭林的来历有些神秘，如果不是郑权告诉谢凯，毛文峰绝对可靠，加上十多台加工中心已经运回了基地，他还真担心这货的身份。 即使如此，谢凯依然没有彻底放心谭林，如同谭林防备着他们一样。 之前说的那些，其实都是他跟郑权两人说给对方听的。 “没有，听说那边挣钱容易，一直没有找到渠道。”谭林保守地说道。 “非洲那边到处都是战争，非洲人肚子都填不饱，哪里容易挣钱了？”毛文峰不解，“别到时钱没有挣到，把小命丢在那边了。” “你知道个屁。非洲穷是真的，很多人吃不饱也是真的，但是那边的各种资源，便宜得要死，随便挖几锄头，都能见到矿……”谭林鄙视着毛文峰。 有些后悔怎么找了这么个货。 “谭哥对那边的矿山有兴趣？”谢凯揣摩着谭林的意思。 别到头来，对方是国外的情报部门人员，那就没意思了。 404刚好需要高端制造的加工中心，这货就送上门来了；然后主动说非洲那边的事儿。 “不是我对那边有兴趣，而是我们不少人对那边有兴趣。只不过，没有门路……”谭林主动开口了，“你们口中的老方，是方强跟杨桃他们吧？” “认识？”谢凯瞪大了眼睛。 这个世界太小了。 来来去去都是认识的人。 “都是圈子里面的，他们走北边，我们走东边南边。”谭林看着谢凯说道。“你们就是那帮子走了老方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的人？” “什么叫走了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现在我们双方可是很好的合作关系。”郑权不满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他摇头。 真不知道谭林是哪条线上的，之前跟老方认识，那是有着廖东他们牵线。 之前郑权在香江，可根本就不认识多少国内的人。 现在随着他的业务越来越广泛，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了，但是绝对没有听说过谭林他们这号人物。 “既然谭哥跟老方他们认识，这就更好了。老方他们刚去非洲考察了，虽然说行程有些仓促，也能看到一些东西，后面可以慢慢去看。”不知道谭林的来路，谢凯还真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跟非洲那边的交易，很多事情都是秘密的。 一旦泄露出去，欧美绝对会对他们采取各种打击手段。 从沪市飞花都，时间并不是太长。 花都这边某机场的边缘，老方跟桃姐几人不时地看着机场跑道上空。 “那小子不会洗刷咱们吧？天都要亮了。”陈宇一脸睡意。 “他不会，习惯了就好，对他来说，就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一名穿着白色西装，头上戴着白色礼帽的中年人说道。 居然是柳东盛。 “柳哥，乌克兰那边啥情况？给咱们说说呗。你这外甥也够邪性的，不知不觉，手就伸到乌克兰去了。那边有啥这么吸引人的？”陈宇问着柳东盛。 方强跟杨桃两人都不阻止，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乌克兰究竟有什么这么吸引人，谢凯把柳东盛都放到了乌克兰。 柳东盛看了一眼陈宇，咧嘴笑着说道，“你想知道？” 陈宇点了点头。 “乌克兰的美女那可是遍地都是……”柳东盛笑着说道，气得陈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老方跟桃姐两人也是无语。 他们想知道答案，结果是这样一个答案。 “我知道你们好奇，但是这事儿，我真没法说。谢凯如果同意你们参与进来，我再告诉你们详情……要不然，我也惹不起他……”柳东盛见此状况，解释着。 虽然是说跟谢凯有合作，具体合作什么，柳东盛不知道。 在国内待得好好的，就因为他干事没有通知谢凯，就被丢到了乌克兰，现在哪里还敢乱说？ 到时候发配到非洲，更是难以接受。 634 搞到安-124用不了啊 运十优美地降落在机场跑道上，等到停稳，谢凯出现在旋梯上。 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的小舅，嘴角直抽搐，这货在乌克兰，不会也是如此骚包吧？ “小舅，乌克兰如何？美女是否热情似火？”谢凯知道柳东盛不愿意去乌克兰，下来就打趣着，随后问着老方，“方哥，非洲如何？” “他怎么在你飞机上？”老方正要回答，看到跟着后面下来的谭林，皱着眉头问道。 桃姐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麻杆儿，你特么的来干啥？”陈宇更是指着谭林的鼻子骂了起来。 谢凯看着两方人马，果然是认识。 而且还很熟啊。 “谭哥跟我有了一笔生意，跟我到这边拿钱呢。”谢凯看着老方，再看看谭林。 谭林好像并不在意，一脸笑容，“准你们跟人做生意，我就不能？” “你特么的一直抢我们的生意，现在又想下手？当我们好欺负？”郑宇成怒喝着，就要冲上来动手。 老方跟桃姐两人都不阻止。 眼看就要打起来，谢凯冷冷地说道，“陈哥，谭总是跟我一起来的，您打我的客人，不太合适吧？” “小宇，回来。”桃姐喊着小宇。 “认识？”柳东盛问道。 老方点了点头。 “有梁子？”郑权也问着老方，“他卖了批设备给谢凯他们，五百多万美元。后面还会有持续的合作……” 意思就是告诉老方他们，即使有冲突，也不要影响到谢凯跟对方的合作。 不然，谢凯跟老方他们的合作就得有问题。 一行人上了车，车都是柳东盛之前搞的奥迪，平时作为凯盛公司的公务用车。 “老方跟谭林他们的梁子看来不小。权哥，下来后问问他们。不要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谢凯在车上，对郑权说道。 郑权点了点头。 “乌克兰那边如何？”谢凯问柳东盛。 柳东盛到乌克兰那边的时间不短了。 “那边如果不是有人帮忙，很不好搞啊。特别是他们的坦克厂，根本就找不到关系，航空系统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他们那边的航空技术咱们用不上。”柳东盛哭丧着脸说道。“我觉得他们的飞机，咱们养都养不起。” “你混进安东诺夫飞机厂了？”谢凯来了精神。 扭头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最终还是作罢，没有继续问。 他不确定司机是不是基地里面的内为人员，即使是，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安东诺夫设计局跟安东诺夫飞机制造厂，那可是谢凯最眼馋的。 这是一架传奇的飞机。 占据世界第一大飞机好几十年，直到谢凯重生前，好像都没有被超越。 谢凯就想把那玩意儿搞到手。 郑权也好奇，但是他有着自己的原则，柳东盛在乌克兰干什么，他一点都不问，到了宾馆安置下来，就去打听老方跟谭林他们之间的矛盾。 谢凯顾不得一夜没睡，直接问柳东盛那边的情况。 “通过你那边的关系，我认识了不少安东诺夫的中高层，也偷偷地溜到了他们生产车间去看过。六七层楼房高的大飞机，你要看到，整个人都会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柳东盛介绍着那边的情况。 苏联现在国内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一开始，柳东盛到了乌克兰，还会被不断地审查，敲竹杠。 后来随着认识乌克兰的官员多了，手中又有很多乌克兰人搞不到的各种高档货，慢慢就能打开局面了。 当然，安东诺夫那边的管理层没有这样容易被收买，特别是他们的技术人员。 柳东盛打着的幌子是考察飞机啥的，加上跟苏联航空部门高层有关系，才能混到安东诺夫的飞机生产厂。 “现在他们主要生产的是安-124，那种飞机太过庞大，咱们搞到，根本就用不起。”柳东盛知道谢凯打什么主意，可要想弄到安-124，先不说容易不容易，仅仅是那么庞大的飞机，飞一次都得消耗庞大的燃油。 更不要说国内根本连维修备件都找不到。 也生产不出来。 飞机内部最大载油量达到230吨，如果装满飞行，一次光是油钱，就得好几十万。 “技术呢？”谢凯最在意的是技术。 安-124的技术图纸，现在用不着，将来是可以用到的。 “安东诺夫设计局根本就进不去。”柳东盛摇头，“我认识不少设计师，那些人，将来我们可以弄过来。” “安-225有消息没有？”对于安-124，如果需要，未来有可能搞到，可太过庞大的货舱，需要很多的架子昂贵的货物来装不是？ 要是有了安-225，以后各种大型设备，就可以通过这东西来运输了。 404的地理位置太不占优势了。 “听说他们在设计一种用于发射航天飞机的大型飞机，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柳东盛说道，“这玩意儿没用，再大，咱们用不上也是白搭。” 对于安东诺夫的那些飞机，柳东盛是亲眼见过，现在只觉得弄回来不是个事儿。 “就是那东西，现在进度如何，知道吗？”谢凯一脸激动地问道。 柳东盛摇头，“那个我觉得还是算了。就连安-124咱们都养不起。而且那玩意儿到现在，苏联也没有生产几架，生产的所有飞机都是优先装备俄罗斯那边的空军。” “……”谢凯有些无语。 小舅现在好像很有主见。 他那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飞机，而是飞机的制造技术？ “我觉得他们有种飞机，咱们比较容易搞到，而且还是军用飞机，载重量大，航程远，飞行成本比喷气式飞机要低很多。”柳东盛看着谢凯，认真地说道，“苏联现在依然在使用，只不过已经停产了很多年了，技术图纸都封存了起来。” “你说安-22？”谢凯问道。 柳东盛诧异地看着谢凯，“你知道？” “74年就停产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果只是用来进行货运，还是没有问题。咱们考虑的是不仅要搞到手，还得能卖出去。如果卖不出去，咋整？”谢凯问道。 如果不是伊留申航空设计局跟制造厂都在莫斯科附近，谢凯更喜欢去打伊留申公司的主意。 伊尔-76这样的军用运输机，可是老毛子空军主力运输机型。 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国还在购买这玩意儿。 搞到技术，弄到生产的关键零部件，然后中国自己生产制造，多爽。 可惜，这只能想一想。 动二毛的东西没有问题，毕竟苏联解体，二毛把苏联老子留给他们的家底几乎都败光了。 大量的图-160白天鹅，图-22m逆火轰炸机，图-95战略轰炸机等，都被养不活的二毛政府给拆了。 与此同时，还有数百枚的巡航导弹，远程洲际导弹加上1800枚核弹头都被拆掉销毁。 最终，如同一只被扒光毛的老鹰，大毛揍二毛，让二毛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拆掉这些东西，美国只提供了1500万美元。 当年苏联生产这些，至少得上百亿美元，甚至更多。 那些东西，谢凯如何不眼馋？ “跟那边军方搭上线没有？”谢凯问道。 “就跟一个空军少将关系还行，不过也没有太好。”柳东盛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克拉夫丘克搭上线没有？” “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柳东盛说道，“乌克兰内部跟整个苏联差不多，特别是那些高官……我给你说，就是那个苏联少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在咱们国内，早就被枪毙不知道多少次了。” 谢凯知道柳东盛指的什么，“这不是正合你意？乌克兰的美女可比国内你在那些夜总会滚混时候认识的好多了不是，而且还不需要负责……” 乌克兰的官员如果都是正直的，谢凯怎么下手？ “我觉得，那边的事情，我搞不定。而且很多军用的东西，咱们搞到了也没用啊。”柳东盛不想留在乌克兰了，“天天跟那些毛子喝酒，太难受了。” “你难受的是他们喝酒你掏钱对吧？”谢凯鄙视着柳东盛，“你睡乌克兰美女的时候，咋不难受？” “不难受？你去试试，你没看到你小舅我都瘦了？”柳东盛无语，“那些女人，快把我榨干了。我正打计划着在国内找个老中医开个方子好好补补……” 谢凯翻着白眼儿，对于小舅这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不想理他。 “对了，田莉呢？不是跟你去乌克兰了？”谢凯突然想着，田莉是跟着柳东盛去了乌克兰。“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小舅很多时候办事不靠谱，还是他主动找郑宇成要求，让田莉跟着柳东盛去乌克兰。 “不是你们安排她去了伊拉克？”柳东盛诧异地问道。 “有么？”谢凯真不知道，郑宇成他们应该也不会不跟他打招呼。 就这样看着柳东盛，“不会是你得罪了她吧？” “估计是我跟那边的美女关系太亲密，她看不惯，走了。不过也好，没有翻译，我现在俄语可不错……”柳东盛叹了口气。 635 年薪百万的职业经理人 谢凯看着柳东盛，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小舅，我可给你说，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不要碰田莉，生活作风问题，后果很严重……” “晚了……当初喝醉了……”柳东盛苦着脸说道。 他没有详细说这事情，谢凯也没问，被小舅给气得想要两脚踢死他。 这事情，到时候郑宇成等人要追究，可就麻烦了。 “我准备跟她结婚……”柳东盛说道，“她结婚好像得打报告？” “之前那个付千呢？上次我妈好像说她怀了你孩子？”谢凯问着小舅。 柳东盛最不好的就是这点，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模特公司都交给她打理了。我手中的股权，全部给了她……”柳东盛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凯，怕谢凯发火。 两人的关系好像倒了过来，柳东盛是晚辈，谢凯是长辈。 “你自己的破事儿，自己处理好，不要影响到我的计划，不然，你自己回到你原来的那种环境中鬼混去！”谢凯被气得快要吐血，“模特公司，可是关系到服装厂的品牌宣传跟推广！” “这事儿你放心，付千不会乱来。她比谁都聪明……”柳东盛对着谢凯保证着。 谢凯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以他对柳东盛的了解，柳东盛现在跟付千之间应该还没有断。 “模特公司，她不敢乱来，你有58%的股份，她如果乱来，就把她踢出去就是了。”柳东盛见谢凯生气，急忙发火，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应该带着付千去沪市。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凯盛了。”谢凯不想再跟柳东盛说话。 柳东盛急忙点头。 “凯盛的职业经理人叫吴江，是我在香江那边找的，在美国留学过，在鬼子那边的游戏公司待过……”柳东盛知道谢凯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说别的事情。 他现在特怕自己的这个外甥发火。 去的路上，把凯盛公司现在的管理团队的情况告诉谢凯。 职业经理人，是柳东盛自己找的，柳旭平时有时间就会到这边一趟，谢凯则是根本就不过问。 一直以来，凯盛都被他当成了提款机，公司的钱，大多数都是到账就转移到了控股的离岸公司，否者谢凯想要动用这些钱，并不容易。 加上一直以来，凯盛公司的主要成本就是红旗机械厂代工的成本，即使在深市特区建了厂，也不过负责组装，成本不高。 吴江反应了很多次，红旗机械厂的生产成本太高，谢凯每台给了一千美元的结算成本，实际造价，一台游戏机的成本也就不到三百美元。 “我们的街机，现在已经出现了竞争者，鬼子那边游戏产业已经开始跟风我们的设定……”柳东盛介绍着情况。 “我们不是申请了专利？” “他们改了不少的设定，不构成侵权，吴江也很无奈，现在每台街机的价格已经降低到了2200美元的出厂价。”柳东盛在乌克兰，还是关注着凯盛游戏机的情况的。 谢凯也知道，有些东西即使申请了专利，别人依然有空子可钻。 深市这几年一直都在快速建设，跟谢凯最开始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一样的景象。 “这城市，建设太快了。咱们之前拿到的地，已经属于靠近中心区域的地方，不知道一直按照这样的速度能扩张多少年。”柳东盛看着车窗外到处都是建筑工地的城市，感慨着。“每次我离开几天，回来就会发现变化太大。” “至少未来三十年，这座城市的扩张不会减缓速度。”谢凯自然知道，这边的扩张速度会多快。 北上广深，深市虽然排名最后一位，但是却在短短几十年，从几个荒芜的小渔村发展成了一个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城市，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大都市的发展都快速。 而且，几乎不可复制。 “老方，不管你跟谭林之间有什么矛盾，最好是别影响到谢凯跟他们的合作。他们搞到了谢凯他们急需的加工中心……”郑权听了老方他们关于谭林等人的情况后，才开口说着这事儿。 桃姐看着郑权，“权哥，谭林他们这是欺人太甚。一直以来，我们都不愿意跟他们发生矛盾，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都是吃这碗饭的。之前抢我们的业务，我们退让，现在连却又来了……” 老方阴沉着脸在那里抽烟。 陈宇等人脸上更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就此弄死对方。 “他们这是想要抢我们非洲的活。”老方看着郑权，“那边的业务，如果就这样放弃，留给他们，以后我们什么都别想干了。” “非洲那么大，你们一家吃得下？”郑权问道。 老方摇头，桃姐却不服气，“非洲虽然大，可谢凯那边能提供的就是扎伊尔共和国的金矿。坦桑尼亚跟赞比亚被发现的金矿，都是一些大型矿业公司，咱们根本拿不到。” “谢凯既然先让你们去那边考察，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就这样直接中止跟你们的合作？”郑权笑着说道，“只能说，你们太不了解他了。” “你不是也说了，谭林弄到了谢凯他们需要的先进设备，而且还有长期合作？”陈宇气愤地说道。 “要对你们自己有信心，也得对谢凯有信心。”郑权说道，“你们现在应该担忧的是如果搞到更多的资金，多在那边搞点矿山。” 非洲那边的业务，郑浩不清楚。 那边需要的开矿设备等，都是由404的人采购了，找他寻找海运公司发过去。 “确实也是个问题。几千万，根本就不够玩儿！”老方叹了一口气，“不出去看看，真不知道自己钱少。” 郑权一脸的笑容。 他已经了解到了谭林他们的情况。 警告了老方他们，同样还需要让谭林他们不要当着谢凯搞出矛盾，不然以后的合作就是个麻烦事情。 原本谢凯只是看到一片工地，现在再次见着凯盛的工厂区，几栋五层楼高的办公楼后面，整齐地排列着数个庞大的轻钢结构厂房，边缘则是配套的职工宿舍，食堂，活动区域等。 “老板，请问有预约吗？”门口的保安见车停在门口，对着里面问道。 “老子回来，给谁预约？没看着这是公司的车？”柳东盛降下车窗，对着门口的保安问道，“新来的？” “老板，您回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新来的……”一名中年保安跑了过来，尴尬地对柳东盛陪笑着。 门开了，保安站得歪歪斜斜地对着车敬礼。 谢凯看着这情况，不由好笑。 柳东盛则是一脸尴尬，“当初见着基地里面的安保人员这样，就学着这么弄，结果我没在这边……” “得了吧！你找外面的保安能行？咱们那边都是军人。”谢凯一脸鄙视。 小舅干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靠谱。 “要不以后咱们这边就招收退伍军人来做保安？”柳东盛问道。 “保安难道不是招的退伍军人？”谢凯诧异地问道。 这边的人事啥的，他都没有过问过。 “都是之前在香江那边跟着东子他们的……”柳东盛有些尴尬。 “尼玛！”谢凯顿时就爆出了粗口，“也亏得你敢想！” 谢凯有些无语。 之前跟着廖东他们混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来自香江的古惑仔在深市当保安，不得惹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才是怪事儿。 就连当雇佣兵，廖东都不要他们。 街头打架斗殴还行，要是上战场，这些货就是靶子。 车子停在最前面对着大门的四层总部大楼，外面都是黑色的玻璃幕墙，微微弯成了一个幅度，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喷泉，看起来很具有现代感。 车子就这样停在办公楼前面，柳东盛带着谢凯直接往里面走。 “咦！怪了。”柳东盛走在办公大楼里面，看着众多的工作人员，惊讶出了声。 谢凯也发现了问题，好像这些员工，大多数都不认识柳东盛一般。 柳东盛这才离开凯盛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啊。 两人直接上了四楼的办公区域。 三楼跟四楼，两层楼都是用于技术部门。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的？”总经理办公室内，一个穿着西装，正要出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着柳东盛跟谢凯到门口，惊讶地问道。 “你这把公司的人都给换了？”柳东盛直接质疑。 “嗯。换了很大一部分，这些都是柳总同意的。”吴江也不反驳，点头承认。 “你凭什么换掉他们？”柳东盛冷哼一声，“我们花百万的年薪请你来，就是让你动我的工作人员？” 谢凯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吴江说是柳总同意，也就是老娘同意的，老娘也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 不由皱起了眉头。 在国内，除了那些进来的外资企业，敢给百万年薪请职业经理人的，也就凯盛一家了。 “老板，既然您给我百万年薪，我就必须要对得起这份薪水。之前您安排的管理人员，他们很多都不懂管理……凯盛之前都是由外面代工，既然要为我们自己生产做准备，不堪用的人留在管理岗位就不行了。”吴江平静地说道。 636 成为任天堂的游戏软件供应商的供应商？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不堪用？”柳东盛气得跳了起来。 谢凯在这边呢，要是也觉得自己无能，瞎搞，万一把自己丢到非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搞？ “老板，先进来坐吧。现在公司的事情，不解决这些问题，无法继续下去。刚好柳总说您这几天要回来。我详细地向您汇报。”吴江面对质疑，也不生气，看着谢凯，“不知道这位是？” 公司的实际情况，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是谢凯。”谢凯平静地说道。 吴江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谢凯，“老板，没想到，您是这样年轻。” 显然，他知道谢凯也是股东。 只不过并不知道公司股权是如何分的，这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一直都很少打听。 “说说公司的情况吧。我刚好有事情，顺路到这边。”谢凯说道。 吴江点了点头，等两人坐下，并且给两人泡上茶后，才开口介绍情况。 “在我接手的时候，虽然柳总并没有告诉我公司的目标是什么，老板您的预期是什么。不过从这边修建的办公楼跟厂房，可以看出，老板的目的不是仅仅只生产这两款游戏……” 吴江把公司的所有突出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气得柳东盛咬牙切齿。 比如，公司管理层，很多都是之前柳东盛在外面混时候任何的一些人，对于管理几乎不懂，当初公司基本上也不干什么活，大多数都是由红旗机械生产，发货到这边，随后出口。 国内的公司，完全是谢凯为了出口创汇，加上把一部分资金留在香江而搞出来的。 比如，公司之前的财务，账目完全是胡乱记，成本等问题，根本无法核算出来…… 甚至连安保问题，也都是由一帮子来自香江的小混混在搞。 这样的公司，如果不是凯盛的《街霸》跟《拳皇》两款游戏火爆，早就因为混乱的管理倒闭破产了。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这几个月，都已经得到有效的解决。国内游戏开发，很难招到专业对口的，前面几个月，都是在对一些相关专业的人员进行培训，目前技术人员，管理人员都以从香江招聘的为主。倭国那边的人员，并不愿意到大陆发展……”吴江的情况介绍，超过了一个小时。 柳东盛气得快要爆炸，“你把我之前的管理人员如何安排的？” “老板，他们目前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排，有一部分人已经主动离开了，剩下的一部分，在生产车间作为基层管理人员进行培训……”吴江说道。 谢凯皱起了眉头。 如此一来，整个凯盛游戏公司，所有人，全部都是吴江的人马。 这种情况，是谢凯不容许看到的。 在小鬼子国内的游戏公司，无论是辻本宪三与高堂良彦，原本都是合作伙伴，只不过，最后卡普空的辻本宪三利用公司的游戏基板为自己谋利，导致分裂。 同时，高堂良彦也成立了新rb企画。 吴江要搞什么小动作，整个公司的情况都会失控。 “之前我小舅不是找了几十名鬼子的设计师？”谢凯问道。 柳东盛也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等着吴江的答复。 吴江一脸无奈，“之前柳老板招聘的那些rb设计人员，不是都归属香江总部，一直都在香江？” “确实是。原本你不是计划，香江那边负责设计，大陆负责生产？”柳东盛问着谢凯。 谢凯明白了。 “这么说来，目前你这边跟香江那边公司关系处得并不是很好？”谢凯问道。 小舅总算干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不，目前我们这边的人才培养，都是由公司总部负责。”吴江说道，“为了让公司更良性发展，同时培养国内游戏开发人才，所以我才决定在这边成立一个设计分部，不过设计内容不同，是以家庭游戏机为开发内容……” 吴江把情况全部介绍了。 没有对自己把柳东盛大多数人调离高层做出什么解释。 “吴总，关于你目前的这些行为，我觉得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谢凯看着吴江，直言不讳。 柳东盛疑惑，却没有说话。 谢凯也没说要什么解释，就是让吴江给他做出解释。 “老板，财务的人员，由红旗机械厂派驻的我没有动。我想，这足够解释了。”吴江并没因为谢凯怀疑而生气。 “如果管理方面，我还要继续安排人员呢？”谢凯的问题有些尖锐了。 怀疑，没有一点隐藏。 吴江并没有因为谢凯的话生气，而是说道，“老板，如果是之前柳老板安排的那种管理人员，我只能表示遗憾，请两位另请高明。如果是专业的管理人员，我欢迎。老板，咱们现在最难招聘的就是有丰富管理经验的工作人员。” 面对吴江的回答，谢凯有些诧异。 “国营单位的管理人员，很多思想保守，并不容易管理。”谢凯一点都不客气。 关于管理人员，他已经有了想法。 404很多单位之前就破产了，不少管理人员还是闲置着。 必须用自己放心的人员盯着，他才能安心。 “没有问题。只要他们手中没有游戏开发的决策权，就足够了。而到现在，我们这边公司，也没有这个权利。”吴江看着谢凯，很无奈地说道。 “你不是从香江那边招了不少？”谢凯问道。 “那边没有可以带团队的人。”吴江说道。 香江的公司总部，他没有权利去管。 即使有权利，他也不会去。 作为一名精明的职业经理人，吴江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干的事情，让老板会非常不爽。 所以，他并没有要求连香江那边的公司也一起管。 年薪百万，在中国人均工资不到一百块钱一个月的时代，就是在欧美，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 “老板，我不隐瞒我的野心。目前凯盛在国内的分公司的情况，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而这样的工作，很难找到……年薪三十多万美元，我希望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吴江说道。 “把你的价值展现出来，让我们满意，你会成为凯盛的股东。”谢凯平静地说道。“还是先带我们参观一下你整改之后的整个公司吧。” 谢凯不怕一个人有野心。 却怕一个人借着他的平台去实现自己的野心，甚至毁掉这个平台。 凯盛，是目前最大的一头现金奶牛，很多的资金，都需要凯盛的利润支撑。 要想把苏联的航母搞回来，必须得有充足的经费。 凯盛大陆公司，从最开始修建到现在，谢凯就没有了解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交给柳东盛在负责。 跟之前在沪市看到的华美服饰不同，办公大楼里面的各个部门，都是保持着高度整洁，没有给人混乱的感觉。 就连生产车间，也都是整洁无比，所有的零部件都是整齐地排放着，到处都是禁烟标志。 给人一种规矩森严的日企感觉。 车间里面，几人看着柳东盛，眼睛一亮，想要过来，随后看着跟柳东盛一起的吴江，最终还是没过来。 对于车间的管理，谢凯很满意。 就连404管理最严格的车间，也都没法跟这边相比。 “目前我们正在跟卡普空公司谈判《街头霸王》、《拳皇》移植到tv游戏中的版权事宜……” “卡普空准备收购我们游戏的版权？”谢凯皱眉头问道。“辻本宪三与高堂良彦两人不是正斗得你死我活？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是任天堂找咱们？” “任天堂的人找过我们，给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了，所以，我拒绝了。”吴江说道，“之前我来的时候，两位柳总都说过，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全权负责。” 当即，吴江便把目前鬼子国内几家游戏公司的情况做了介绍。 在岛国上游戏产业低迷的时候，任天堂在家庭游戏机跟掌机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就造就了他们霸主的地位，其他公司开发的游戏要想在他们游戏机上使用，这就不容易了。 利润，大部分都会被他们给拿下。 “卡普空现在准备自己移植街机游戏到家庭游戏机上面？他们获得了任天堂fc软件商资格？”谢凯问道。 吴江诧异地看着他，他真不知道谢凯居然了解这些情况。 fc，就是任天堂公司开发的红白机，在网络游戏出现之前，谢凯很是迷恋了一段的时间。 “是的。任天堂的fc游戏机在推出后，这几年卖得特别火，所有的游戏开发公司都希望能加入……”吴江说道。“卡普空现在自己开发的游戏市场反响并不是特别好。而我们的两款游戏机，现在在全世界都变得火爆起来。” “你希望成为任天堂fc游戏机软件供应商吗？”谢凯问着吴江。 成为任天堂的软件供应商？ 谢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如果不是他的精力得放到军工领域，加上年龄太小，他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这里。 未来国际游戏开发巨头，大多数都是这两年才成立的。 吴江看着谢凯，“老板，我们现在手中游戏就这两款。虽然我们在香江招了一批游戏开发人员，不过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爆款……” “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怎么想？”谢凯问道。 637 百万美元奖励的游戏冠军争霸赛 （祝大家节日快乐。） “如果可能，我们最好是能成为任天堂特许软件厂商。那样一来，我们未来发展就更容易了。”吴江说道。 谢凯看着吴江，良久不说话。 他以为吴江的野心足够大，视野足够开阔，想要把凯盛打造成为一个如同任天堂这样供应家庭游戏机的公司，成为别的游戏开发公司想要合作的巨大游戏平台。 结果，吴江只想成为一名软件供应商。 “我们的两款游戏，任天堂不可能不动心，这是目前整个世界上最火的街机游戏。”谢凯看着吴江，平静地说道。 “之前任天堂的人找过香江那边，柳总不在国内，找过我。让我们自己把游戏移植到fc游戏机使用的卡带上，他们负责提供销售，我们承担所有成本，最终他们要销售额的一半……”吴江苦笑着说道。 “他们抢钱呢！”柳东盛顿时就跳了起来。 谢凯却没生气。 现在的任天堂，从83年鬼子国内游戏机市场低迷，推出8位的家庭tv游戏机获得巨大成功后，他们就有这样的资格。 “卡普空呢？” “他们希望我们把游戏核心程序交给他们，由他们来做移植，抛开成本，我们拿六成利润。”吴江说道。 “这不错啊，小鬼子什么时候这样好心了？”柳东盛诧异地问道。 谢凯却没有觉得这条件有什么好的。 抛开成本，分利润，而且还要游戏的核心程序。 “他们的条件，应该不止这一点吧？”谢凯笑着问道。 吴江点了点头，“他们的人说为了更完美地把游戏设计移植，希望我们能提供游戏基板的设计图纸……” 吴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谢凯当即就笑了，“这些小鬼子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人在这边？” “约好十点谈。是卡普空公司老板辻本宪三先生亲自过来的。”吴江说道。 “带我们见见这小鬼子。”谢凯冷冷地笑道。 吴江看着柳东盛，柳东盛本来就不爽他，“看我干什么，提出给你百万年薪的是他！” 一句话透露了太多的消息。 三十多岁的辻本宪三有着rb人的严谨，彬彬有礼。 九点五十八分，他就带着两名助手出现在了吴江的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 其中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是翻译。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吴江自己懂日语，对着辻本宪三介绍了柳东盛跟谢凯两人。 辻本宪三的眼神大量了谢凯很久，小眼珠子乱转。 谢凯懂英语，德语，俄语，还懂得半吊子的阿拉伯语，波斯语，甚至还懂得一些乌尔都语，却不懂日语，对于两人用日语交流，这种听不懂的无力感，很强。 他们不知道有谈判，也没有配备专业的日语翻译，这种感觉更是让人难受。 寒暄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吴君，跟我们合作，对于凯盛的发展，将会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我们作为任天堂特许软件商，权利也可以分享给贵方……”辻本宪三的条件，就是之前说的那些。 吴江对于卡普空了解不少，“辻本社长，对于贵方给出的条件，我们非常满意。不过，游戏基板设计图纸以及游戏核心程序，那是一个公司的根本。” 游戏基板的设计图，对方根本就不要指望。 到现在，吴江自己都没有获得游戏基板设计图纸。 所有的游戏基板，都是由691厂生产，随后由404的计算机研究中心注入程序，然后通过红旗机械厂提供给凯盛机械厂的。 吴江肯定不会告诉鬼子，自己都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吴君，我们需要核心程序跟游戏基板设计图纸，是为更好更完美地把街机游戏一直到fc游戏中……”辻本宪三恬不知耻地说道。“目前为止，我们大部分fc游戏都是移植于街机，一直都追求完美，在玩家中有着非常良好的口碑。” 看着这货无耻地想要偷自己辛苦画出来的基板设计图，谢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社长先生，不需要游戏程序跟游戏基板，也可以移植对吧？”吴江笑着问道。 “不，如果没有这些，几乎是完全重新开发，即使有着详细完整的游戏设定，这也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增加很多成本。我想，这是贵方也不愿意看到的。”辻本宪三平静地说道。 在中国这样一个根本没有任何电子游戏的国家出现这样两款游戏，还特么的申请了专利保护，就连想要跟风都不行。 没有凯盛的游戏基板，小公司跟风设计的游戏，画面不清晰，不流畅，根本就没有玩家。 这些中国人懂得什么？ “辻本宪三社长，你们想要核心程序跟游戏基板设计图纸，应该不是为了更完美地把街机游戏移植到fc游戏机，而是为了开发同类型游戏的方便。至于游戏基板，根据我们的消息，贵公司正在开发一款基于16位处理器的sp1游戏基板，对么？”谢凯的话，让翻译惊愕地看着他。 吴江毫不客气地把谢凯的话给翻译了。 “怎么可能！”辻本宪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摇头表示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虽然同样是在开发街机游戏，但是我们现在重心已经转移到fc游戏开发上面。” “呵呵，是么？贵公司的fc游戏，并没有几款是原创，大部分都是移植的街机，对吗？”谢凯一脸鄙视。 辻本宪三皱着眉头看着谢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刚才吴江介绍谢凯也是凯盛的股东，这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一直都没有打听出究竟是谁设计了《街头霸王》游戏。 甚至，连游戏基板是哪里生产的都没有谁知道。 唯独只知道，凯盛公司的游戏机在中国大陆生产。 “我们这是希望一起合作，共同赚钱。如果贵方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确实没有必要谈下去。”辻本宪三有了一个想法。 游戏很可能就是这年轻人开发出来的。 如果把这个年轻人挖到卡普空呢？ 中国人能给多少的股份？ “辻本社长，如果真心想要合作，就拿出诚意。如果是想要游戏程序跟基板，合作很难达成。”谢凯不想跟小鬼子多废话。“做游戏产业的谁都知道，游戏基板是核心。” 原本的sp1游戏基板，是世界上第一款基于16位处理芯片开发的街机基板。 这也就造就了很多公司想要跟风仿制都无比困难。 毕竟，卡普空现在才刚开始开发。 如果获得了凯盛基板，那么，他们将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推出自己的16位基板，而且比谢凯弄出来的更加优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凯肯定不会干的。 到了这样的程度，双方根本就无法继续谈下去。 辻本宪三直接带着人走了。 吴江苦笑着看着谢凯，“本来咱们还可以借着机会，让游戏卖得更火。如果真的开发出来，仅仅凭借这款游戏，我们至少也能卖出去上百万份。” “百万份？吴总，你太小看我们的这款游戏了，我告诉你，如果开发成fc游戏，至少五百万份，甚至上千万份都有可能！”谢凯平静地说道。 吴江对《街霸》的认识还是不足。 “我准备推出一批游戏机在国内，不过目前红旗机械厂那边每个月提供的游戏机基板数量太少了。”吴江抱怨道，“如果在这边生产……” 谢凯看了他一眼，“吴总，给你一个任务，您就当成是你实习期结束的考核，凯盛要干大事情。” 吴江惊诧莫名地看着谢凯。 “您这边谋划一下，举行世界范围内的第一界《街头霸王》争霸赛，拿出百万美元做奖励！” “你疯了？”柳东盛听到百万美元，整个人都哆嗦了。 百万啊！ 还是美元！ 这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是啊，谢凯，咱们这样，是不是太疯狂了一些？”吴江知道他们的街机利润很高，但是谢凯拿出百万奖励冠军团队，这就太吓人了。 全世界游戏机产业，还没有出现这样疯狂的事情。 “很多？咱们到现在，卖出去了多少台街机？”谢凯问道。 “大约十万台。虽然市场还没有饱和，但是订单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吴江解释着。 谢凯自己也知道，他们的街机从一开始的三千美元一台降价到2200美元，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之前十万台，给他带来了两亿美元的利润。 “如果我们在半年后举行《街头霸王》冠军争霸赛，一些自认为技术好，或者觉得运气好可以成为冠军的人，他们会不会拼命地练习？”谢凯问吴江。 吴江瞬间明白了。 “价格给我涨回来！”谢凯冷冷地说道，“好不容易咱们有机会抢老外的钱，凭什么不抢？另外，国内市场准备投放游戏机，我会跟红旗厂那边协商，优先供应游戏基板。”谢凯说道，“同时，准备打造一个顶级的游戏设计团队，在游戏争霸赛结束后，我们推出新的游戏。” 吴江不由多看了谢凯几眼。 表示明白。 638 卡普空给一万月薪挖谢凯 谢凯拒绝了在这边吃饭的请求。 他让柳东盛在这边更详细地了解凯盛公司的情况，吴江这个人，他不了解，而且把柳东盛的人绝大部分都给干掉了。 如果不能确定，谢凯绝对不能把他留在凯盛公司负责所有事物。 404的人不会有问题，可他们对于游戏产业根本就不了解，完全不知道这捞钱有多疯狂。 何况，现在发展街机，下一步发展家庭游戏机。而家庭游戏机这东西，谢凯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计划，游戏机的设计，也是交给了404计算机研究的团队去搞。 到时候只要搞出来了，把《街头霸王》移植成为凯盛游戏公司fc机的第一款游戏！ 这又将会给谢凯带来庞大的进账。 不是他着急，而是必须在苏联解体之前，积累足够的外汇，甚至给凯盛公司打出极大的名声。 这样才能确保凯盛在谢凯把苏联没有建造完成的航母给弄回来后不受到国际上欧美国家的打击。 任天堂推出的红白机，太让谢凯眼红了。 从83年上市到2003年红白机停产，出厂6921台！ 这东西，仅仅是游戏机，如果接口跟其他游戏公司不同，买家就必须不停地买各种游戏软件，才能玩游戏。而未来游戏产业，又是谢凯不能放弃的一块巨大蛋糕。 别的游戏公司，要想成为凯盛家庭机的游戏软件特许供应商，那么，这就必须按照凯盛的要求来。 成为游戏行业的标准制定者！ 如何能不让谢凯眼馋？ 作为中国最早一批游戏玩家的谢凯，对于各种游戏，自然知道什么游戏能火，什么游戏更吸引人，否者，何必去搞游戏产业？ 想着这些，谢凯美美地向着外面走去。 车子就在楼下，柳东盛给司机招呼过，让司机送谢凯回去。 辻本宪三从凯盛公司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让司机把车停在凯盛公司门外的马路上，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社长，那小子一个人出来了。在那辆奥迪上面。”助手在外面看着谢凯一个人上了车，对着正闭目养神的辻本宪三兴奋地说道。 “跟上他，离开这边，再找他谈谈。”辻本宪三说道。 在凯盛公司外面找谢凯，会让凯盛的人引起警惕。 奥迪从凯盛出来，不一会儿后面就跟了一辆丰田皇冠。 “老板，后面的车一直跟着我们。”司机提醒谢凯。 “滴~滴~”皇冠按了两声喇叭，司机并没有理会，而是等待谢凯的吩咐。 “回宾馆。不用理会他们。”谢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皇冠，是别的车，他不知道那车上是谁。 小鬼子在外面，大多都是开他们自己国内的车。 “社长，他们加速了。”辻本宪三的司机说道。 按喇叭，对方并没停。 “跟着他们！”辻本宪三现在就想跟谢凯聊聊，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谢凯挖到卡普空公司。 他自认为，自己能开出的条件，远不是中国人可以比拟的。 凯盛到现在，也就出了这样两款游戏。 跟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达宾馆，谢凯见后面的皇冠一直锲而不舍地跟着，有些埋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叫人都不行。 “谢先生，我们社长想跟您谈谈。”翻译出现在谢凯面前。 “你们社长是谁？”谢凯问道，“他想跟我谈，为什么没有出现？” “他就在后面车上……之前您见过，辻本宪三社长。”翻译有些愤怒。 “行啊，让他请我吃饭，这差不多也快中午了。”谢凯见旁边的司机紧张不已，他却根本不在意。 在中国的地盘，小鬼子难道还能翻起什么浪不成？ 翻译到皇冠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辻本宪三微笑着下了车，走到谢凯面前，微笑着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随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日语。 翻译在旁边翻译，意思就是请谢凯吃饭非常容易。 谢凯指着自己下榻的宾馆，里面就有餐厅。 辻本宪三微笑点头表示没问题。 送谢凯回来的司机跟在谢凯身边，瞬间化身成为谢凯的保镖。 “或许，我以后出门应该带几名保镖，不然跟谁谈翻了，人家直接把我给绑票了，就不划算了。”谢凯有些怀恋之前出门随时都有田莉跟着一起的日子。 “辻本社长，不知您找我谈什么？”谢凯坐下后，也不客气，点了一大堆菜，而且都是按照菜单上价格最贵的点。 可惜了，这年头，即使深市的宾馆餐厅，菜价也没有太过离谱。 谢凯点了一大堆菜，也才两百多块钱。 现在还不是饭点，很快菜就上来了，谢凯一边吃，一边问着辻本宪三。 “谢凯先生，《街头霸王》是您设计的对吧？”辻本宪三对于谢凯的吃相并不在意，依然一脸微笑。 谢凯嘴里包着一口肉，瞪大了眼睛，差点噎着，好不容易咽下去，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谢先生在凯盛有多少股份？”辻本宪三继续问道。 “股份？那是什么东西？”谢凯更是诧异，一脸迷茫地扭头向着旁边的司机问道。 司机皱起了眉头，“老板，这小鬼子没安好心。” “你说什么？谁是小鬼子？”翻译顿时火了，“就凭你这句话，我们就可以向大使馆投诉你们……” 本来就瞧不上谢凯，现在这司机居然张口小鬼子。 谢凯皱着眉头看着这翻译。 小鬼子的中国话，说得没这么溜吧？ “翻译同志，你是rb人？” “rb籍华裔。”翻译得意地说道。 难怪。 辻本宪三听不懂汉语，但是看翻译的神态，就知道对方没说好话。 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阻止了翻译。 “你没有公司股份？游戏不是你开发的吗？”辻本宪三心头狂喜。 如果凯盛给了谢凯股份，哪怕只有一两个百分点，那个代价都太高了。 “对啊。凯盛给了我工资啊，一个月两百呢！”谢凯满足地说道，“柳总说，等到我给公司开发出新的游戏，工资将会继续涨。你不知道，我爸，干了二十多年的技术员，一个月工资加奖金，都还不到两百呢！” 谢凯得意地说道。 辻本宪三听到他的话，心脏如同被万辆狂飙的中国59坦克碾压过，碎得不能再碎。 “你新开发的游戏是什么类型？”辻本宪三急忙问道。“中国不是没有游戏开发公司？而且你怎么懂得游戏开发的？” 辻本宪三不能不怀疑。 中国这地方，之前一些年都非常封闭，很少跟国际交流。 而且根本就没有游戏。 “我妈妈有同时在rb啊，83年她回来，送了一台任天堂的fc游戏机给我，还有卡带……然后吧，我玩腻了，却发现根本搞不到游戏卡带，只能求我妈妈帮忙给我找相关类型的学习资料，刚好我爸的工作又跟这有些类似，他们单位可以找到一些好东西。结果游戏设计出来，没有办法录入卡带，就只能作成街机类型……” 谢凯的谎话，连自己都相信了。 辻本宪三继续问道，“你开发的新游戏是什么类型？” “格斗类，不过不再是《街头霸王》这样简单的格斗……”谢凯丢出了一个关子。 “开发完成了吗？”辻本宪三平时谨慎无比，现在却变得急切起来。 如果快要开发完成，自己把这个年轻人拿下，他手中的游戏，也一并拿下了，到时候，市场饱和的凯盛，还能如何？ “快了。这次来，就是为了让凯盛的人给我提供一些人……一个人开发游戏，太麻烦了。”谢凯叹了一口气。 “你到我们公司怎么样？”辻本宪三开口对谢凯问道，“来卡普空，由你带领一个开发团队，想要开发什么游戏，就开发什么游戏，给你提供最游戏的团队。每个月工资，可以给你一……万！” 辻本宪三原本想要说给谢凯一千，想想，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如此的天才设计师，怎么能只给一千呢？ “一万？一万日元？那是多少钱？”谢凯挠着脑袋，装傻。 心中却怒了。 这小鬼子，良心大大的坏，居然才给自己一万块钱一个月！ “不，一万人民币。如果是一万日元，也就两百人民币左右。”翻译一脸鄙视地看着谢凯。 85年9月，日本签订了《广场协议》，日元对美元开始迅速升值，从85年9月的240日元到86年2月就升值到190日元，现在已经即将到1美元兑150日元。 美元兑人民币，已经到了1:3，也就是说，1人民币可以兑换50日元。 一万日元，也不过才两百块钱。 “万元？岂不是我一个月就成了万元户？”谢凯震惊地说道，心中估算着，凯盛公司手中究竟有多少日元了，已经是时候兑换成美元了。 不然等到后面小鬼子的经济崩盘，他手中的日元就得贬值…… “对！只要一个月，你就可以成为你们中国无数人羡慕的万元户……游戏开发出来，公司可以给你1‰的收益分红……”辻本宪三说道。 “是么？”谢凯装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 “谢凯，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开始服务员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们还不知道呢……对了，听说你去凯盛了？你手中的股份，分一些出来给咱们如何？”老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听到翻译的话，辻本宪三顿时就怒了，“你耍我？” 639 亏死了之凯盛20%股权卖两亿美元 “耍你？社长先生，您误会了。”谢凯摇头说道。 “你们在谈事儿？”老方这时候才发现，跟谢凯一起的居然是几名日本人，“哟，rb友人啊！” “没有呢，这位rb友人请我吃饭，你们来得正好，这不，一大桌菜，他们不吃，我这又吃不完！”谢凯笑着说道。 这时候，辻本宪三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是卡普空的创始人了。 当即起身，愤怒地看着谢凯，“后会有期！到时候你会求我的！” “辻本先生，不知道收购卡普空，需要多少资金？”谢凯笑着说道，“谢谢您给我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当老板。” 辻本宪三连一直保持的礼貌都没了，直接转身离开。 “对了，辻本先生，您说的请我吃饭，记得结账啊！那谁，你跟着他们出去一趟，别不结账就跑了。我可没带钱……”谢凯本来是对司机说的。 结果陈宇自告奋勇地跟着出去了。 翻译没有把话翻译给辻本宪三听，陈宇居然用日语把谢凯的话都给翻译了出来。 “噗~” 辻本宪三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挖人挖到了凯盛的老板身上。 也怪谢凯这小子表演得太过分，让他上了当。 “唉，不是让你们把账结了再走？请人吃饭，难道让客人买单？这不丢你们日本国的脸吗？”陈宇见两人扶着辻本宪三出去，也不结账，大声地喊道。 几名满脸横肉的保安跑了过来。 “找他们收钱，他们请客。” 气得辻本宪三再次喷了一口血…… “你怎么跟小鬼子混在一起了？”老方一脸诧异地问谢凯，“不是说到这边处理事情？” “你这时间安排得够紧凑嘛。”桃姐带着嘲笑问道。 谢凯看着两人，猜测着他们的目的，咧嘴一笑，“小鬼子自己找上门来，要挖我去他们公司。这不你们来之前正在谈这事儿，一个月给我一万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就能成一个万元户。可惜，被你们给搅黄了……” 老方跟桃姐两人看着谢凯，脸色怪异，随后对视了一眼，齐齐对谢凯说道，“你真够无聊的。” “两位，还是先吃饭吧，小鬼子请客，不吃白不吃。”谢凯不想再多说这事，对于小鬼子找上门来，他不在意辻本宪三，却必须得在意小鬼子的游戏产业。 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小鬼子的游戏产业，都算是一流的。 谢凯想要利用游戏产业捞钱，小鬼子是无论如何绕不开的。 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直接大手笔地投入研发领域。 “谢凯，商量个事情，凯盛如果我们想要入股……”桃姐没有吃东西，而是对谢凯问道。 谢凯虚眯着眼睛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价格你开，我们如果觉得合适，就给钱。”老方知道谢凯的想法，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们手中的钱很多？非洲那边前期对资金的需求量，可不是小数目……”谢凯脸上平静，心中却嘀咕了开来。 凯盛游戏机公司现在需要扩大规模，为了更好地应付即将跟任天堂等公司竞争，他需要大量经费的投入，以此用于快速开发游戏产品，从而配套整个游戏产业。 “钱不多，如果真的是值得投资，贷款啥的都不是问题啊。”桃姐笑着说道。“五千万，我们只要20%的股权，这价格不算高，也绝对不会太低。” “桃姐，您以为这是市场上买大白菜，五块钱就买一大车？”谢凯笑着摇头。 开玩笑，居然想用五千万就拿走凯盛五分之一的股权，这想得实在有些天真。 “凯盛现在看起来确实不错，这价格相对目前凯盛的盈利情况，比较低。目前为止，凯盛就靠着两款游戏支撑，市场已经比较饱和了……现在凯盛虽然在成立游戏开发部门，国内并没有多少游戏开发方面的人才……”桃姐看着谢凯，笑呵呵地指出了凯盛目前的问题。 谢凯同样笑着看两人，“桃姐，您分析的确实不错。” “所以，在凯盛需要短时间内迅速扩大开发设计部门的情况下，对于资金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桃姐看着谢凯，“我们是希望合作，如果你嫌价格低，可以开个价。” “这价格，没得谈。五千万，如果是美元，可以考虑给你们百分之五的股份。”谢凯贫平静地说道。 “凯盛值十亿，还是美元？我没听错吧。”老方倒吸了一口凉气，“桃子刚才把凯盛的问题都说了出来。谢凯，凯盛的情况，大家都盯着，我们不是钱三儿他们，但也不是傻子。” 说到后面，老方的语气中已经带着很大的不满了。 谢凯这是敲诈。 凯盛现在一年的营业额也不到四亿美元，所有的都是靠着两款相似程度比较高的游戏，目前市场的火爆程度已经降低，谢凯说公司价值十亿美元，没有人会相信。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凯盛的情况，不仅你们清楚，就连卡普空甚至任天堂都知道。”谢凯依然平静。 老方跟桃姐两人不说话，听着谢凯解释。 “半年后，凯盛将会举行第一届《街头霸王》游戏全球冠军争霸赛，将会拿出百万美元的巨额奖金奖励给冠军！”谢凯平静地说道。 “吸~” 两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另外，凯盛将会在半年后全球冠军产生后，推出tv版的《街头霸王》、《拳皇》以及一款新的游戏，明年同一时期，不仅街机会举行全世界冠军赛，tv版同样也举行冠军争霸赛……”谢凯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计划，“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位，你们说，凯盛值十亿美元么？如果我愿意，可以到纽约纳斯达克或香江上市。哪怕不上市，直接进行ipo，你们说，凯盛有这些政策的刺激，估值会有多少？” 老方沉默了。 桃姐同样也是无话可说。 他们了解关于凯盛的消息，都是表面上的。 凯盛在没有任何研发团队的情况下，突然推出一款全世界火爆的游戏，在低迷的街机游戏市场上注入一针强心剂，引起的关注必然不少。 没有人知道，凯盛公司这款游戏机跟游戏是由谁开发出来的，游戏基板是谁开发出来的。 要不然，早就有人对凯盛动手了。 “凯盛将会推出新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陈宇一脸兴奋地问道，“什么类型？《街霸》确实非常好玩，我费了好大劲，才搞一台！” “什么类型，暂时就不透露，绝对不会比《街霸》差，甚至更火爆！”谢凯有这信心。 “你准备出手多少股份？”老方沉默了好一阵，才对谢凯问道。 “20%。”谢凯估算了一番。 出售20%的股份，确实是有些让人肉痛，未来的凯盛，如果发展成为暴风雪那样的公司，1%，都不止值两亿美元。 可现在谢凯需要钱。 需要扩大凯盛的研发团队，需要在即将到来的小鬼子游戏产业打压下不仅生存，更得快速发展下来。 “这么多？”老方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们是吃不下的，以他们的资金实力，5%都吃不下。 5%，就得五千万美元！ “我也不想，可却是需要钱。需要扩张的不仅是凯盛，还有其他业务。”谢凯真的很无奈。 要借着这机会为航母回国铺路，还得支撑非洲计划的一些矿山前期开发经费。 “我们商量一下，你先不要找别人，如何？”桃姐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 饭后，桃姐等人也不找谢凯说非洲那边的合作，而是开始讨论关于从谢凯手中收购凯盛股权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我们完全可以把这20%的股权全部吃下。”桃姐对着几人说道，“谢凯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到半年后进行ipo，价格远不止这一点。” “会不会是他知道我们对凯盛有想法，故意这样说的？”陈宇问道。 老方摇头，“看看钱三儿等人的下场就知道。想强取，可能性不大。他给这价格，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 “方哥说的没错。他们肯定会在最近的时间内把消息向全球扩散出去。百万美元的巨额奖励，将会让所有游戏玩家疯狂。谁不希望自己最后是这百万美元巨额奖励的得主？哪怕得不到，只要能拿到一点名次，都值得说道……”桃姐解释着。“陈宇应该最清楚，看他拖着大家没事儿就打游戏就知道。” 其他几人都是明白，特别是陈宇。 别说陈宇如此，只要玩过的人，都希望自己更厉害。 “说说大家能搞到多少钱吧。”老方叹了口气，谢凯比他们小很多，却比他们更了解人心，人性。 全球都将会掀起一股《街霸》热。 “方哥，非洲那边呢？那边需要的经费也不少……”一人问道。 “找国内的矿业公司合作！只要拿到了开采权，贷款！”老方咬牙说道，“凯盛这边，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最多两年就能回本。而且他需要资金是为了扩大凯盛的开发团队。” “我这边可以弄八千万，不过不是美元。”桃姐说道。“大家出多少钱，就占多少股份！到时候我们成立一家公司占有这些股权，再根据大家出钱的多少来分摊股权……” 老方等人几人筹钱准备收购谢凯即将卖出来的股份时，谢凯跟谭林面对面坐在一起。 “一亿美元，10%的股权。”谢凯报价，“只接受现金，而且还得外汇。不接受砍价。” 不等谭林说话，谢凯就补充着说道。 谭林看着谢凯，两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尼玛！ 抢钱呢。 10%的股权，就要一亿美元。 还只要外汇，不接受砍价，而且还得现金。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不过你全部都要美元，国内谁能拿出来？”谭林叹了口气，“我可以按照比官方汇率高一些的价格跟你结算。” 谢凯也把凯盛下一步的计划说了，谭林是明白人。 凯盛，算是国内赚钱最厉害的一家企业。 不过人家是港资企业，外商呢！ 多少人能知道，这家港资企业的最大股东，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还是一个即将上大学的年轻人。 谢凯摇头，“谭哥，我需要这钱有用。咱们国家，哪怕是个人出国，申请几千美元的外汇都困难无比。” 目前国内依然严重缺乏外汇，对外汇的管控，更是全世界最严的。 外商或者外国企业派人到中国，先得把手中的外汇兑换成外汇券才能消费。 很多的特定商品，甚至只有外汇券才能购买到。 谢凯张口就要一亿美元的外汇，谁能满足？ “如果这样，我想，我们在这上面很难达成合作了。我不过从你手中拿五百多万美元的设备款，你就张口问我要一亿美元……”谭林苦笑着看着谢凯。 “那没事儿啊，你们能吃下多少，剩下的凯盛向全球公开募集。”谢凯挤了挤眉。 “方强他们你给了多少？”谭林翻了个白眼，根本不上谢凯的当。 “没多少，也就10%，他们能吃下多少，还不知道呢。”谢凯叹了口气，“大家都穷，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低价就出手。” “……”谭林快要骂出声来。 既然知道大家穷，还好意思抢劫大家？ 结果把一群人抢了，富了谢凯一个人。 “谭哥，几天后，凯盛就将会把消息向全世界公开。剩下的股权，公开募集资金，我想到时候就比较容易。”谢凯看着谭林不说话，开口说道。 让谭林也加入进来，是一种无奈的举动。 老方代表着一群人，谭林代表着另一群人，从老方等人的表现上来看，谭林他们这群人背景更深厚，老方等人都没法与之抗衡。 给了谭林他们股份，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给了老方他们而不跟谭林他们合作，这就给了他们借口。 仅凭谭林刚才说给三亿甚至更多的钱，就可见他们的实力。 “哎，20%才卖两亿美元，我这非得亏死不可！”谢凯一脸的叹息。 好像损失了多少个亿一般。 640 投资界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真打算把凯盛股权卖出去20%？现在这情况，只卖两亿是不是太亏了一些？”柳东盛完全没想到，谢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是因为在卖出去20%的股份后他手中的股份会被稀释。 凯盛的潜力多大，柳东盛比谁都清楚。 即将推出自己的家庭游戏机，并且扩大开发团队，按照目前的节奏，一款游戏带来两亿美元利润不是问题。 而谢凯卖出20%的股权，才两亿美元。 多不划算？ 柳东盛一手操办凯盛，知道内情，自然不希望谢凯把凯盛的股权卖出去。 “这不是钱的问题。谭林跟老方他们是两伙人的代表。一亿美元10%的股份，相当于咱们拉他们入伙白送的。”谢凯说道。 老方跟谭林等人代表的关系网络，才是谢凯需要的。 “何况，乌克兰那边，需要钱；非洲那边，也需要钱。他们能凑出一亿美元，几乎都是极限了。”谢凯有些肉痛。 改革开放到现在已经八年时间。 国内先富裕起来的人，依然没有多富裕。 万元户，在中国，都是极其让人羡慕的，一些隐形的富豪，能有几百万，整天就会提醒吊胆，害怕国家政策变化。 谢凯这样身家上亿美元的人，在整个中国大陆，几乎都是绝无仅有。 “确实，他们太穷了。乌克兰那边的人也太穷了。要不，我们干脆向全球公开募集资金？”柳东盛说道。 谢凯白了他一眼，“别心痛你那点损失了。15%的股份，你也只不过少3%，还是第二大股东，换来三千万美元，可以做多少事情了？” “我不想要这三千万美元。”柳东盛哭丧着脸，之前我那里还有三千万美元的分红，要不给你，把这股份留下？” 柳东盛是真的这样想的。 反正一切都是外甥给自己的，三千万美元的分红，他是一分钱都没有动。 “少来！那钱，你用来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经营赌场什么的，不管去澳门还是香江注册。还是用离岸公司控股，专门为以后买航母回来做准备！”谢凯说道。“这笔钱，同样有一部分是为了等到航母回来做准备的。” 谢凯卖股份出去，一方面是为了拉人来跟自己一起应付国际市场接下来的打压，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后续做准备。 当年瓦良格号航母，是香江创律集团。 理由就是把瓦良格改造成大型海上综合旅游设施——包括迪斯科舞厅、旅馆和博彩设备等。竞标价格两千万美元，实际价格花费了一亿美元。 而这艘航母被土耳其拦截在土耳其海峡三年时间，中国政府提供了十亿美元，土鸡才让瓦良格通过。 原因出在什么地方，谢凯清楚。 创律买航母，目的太过明显了。 谢凯知道，要想在苏联刚解体的时候就把瓦良格给拖回来，需要的代价，远不是前一世一亿美元能解决的。 必须现在就做好准备。 “改造成海上赌场？这不错！”柳东盛双眼放光，“咱们还可以在航母甲板上举行大型演唱会啥的……” “想想就行了。航母，那是用来增强国防实力的！”谢凯一脸鄙视，“你可以把那架安-225买回来，到时直接改造成空中赌场啥的……” 柳东盛一脸肉痛。 安-225，国内估计都找不到几个机场可以起降。 那玩意儿太大了，他也不敢去打主意。 “反正航母买回来，得给军方。咱们这些年就开始这样的业务，到时候会少很多麻烦，航母拖回来，就丢给海军，公司出售或者解散。你自己掂量着吧。”谢凯警告着小舅。 航母自己是必须要的。 瓦良格号去年就已经铺设了龙骨，现在已经建设了不少。 88年底，瓦良格号就将下水。 “对了，我的那艘航母啥情况，你看了没有？”谢凯问道。 柳东盛一脸无语，“你要点脸行不？人家苏联人的航母！黑海船厂那边，可比飞机厂难混进去多了……” 谢凯见他一脸嘚瑟，知道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去追问。 柳东盛本来等着他问，哪想到，谢凯根本不理他，显摆式地把他跟黑海造船厂厂长马卡洛夫搭上了线…… “大家不要担心还不起钱，能弄多少弄多少，现在才凑六千五百万美元，至少要把10%全部拿下！”桃姐看着眼前的账本，算了一遍又一遍。 “桃姐，我可是把我妈用来给我娶媳妇儿的老婆本，我爷爷的棺材本都给算进来了！”陈宇哭丧着脸。 “是啊，桃姐，我可是把我舅他们单位采购设备的钱都先提前预支了，如果不是保证设备一定到位，根本就拿不到钱……”另外一人说道。 这些钱，都是大家几百万，甚至几十万凑出来的。 “如果只有这么多，咱们就无法拿下10%……”老方严肃地说道，“谭林他们绝对会有兴趣把剩下的所有股权都吃下……” “他们吃下咱们也没办法。谭林他们在国外有人有产业，搞外汇比我们容易太多了。”桃姐叹了口气。 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没法跟谭林他们竞争。 谭林看着眼前的谢凯，“六千五百万美元，剩下三千五百万，以一比四的比例换成软妹币支付给你，如何？或者，方强他们吃不下的，我们都吃下，用软妹币结算。” 谢凯摇头，“谭哥，我开始就说过，只接受美元。” “可现在……” “六千五百万，就给你们6.5%的股份如何？”谢凯问道，“刚好方哥他们也只凑到了6500万美元。剩下7%，等过段时间，公开向全球募集资金。” “6.5%就6.5%，非洲的业务，我们得参与进来。如何？”谭林并不在意地说道。 “非洲很大，越多人参与进来，越好。安全方面，请放心，我们将会有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谢凯笑着说道，“谭哥，合作愉快。那五百万美元，我就不先支付给你了？” “你就是打这主意对吧？”谭林问道。 他很肉痛。 五百万美元，他的利润被谢凯压缩到不到百万美元，这钱还没到手，又回到谢凯兜里了。 “谭哥您这话就没意思了。股份，我这是巴不得你们拿的越少越好。”谢凯一脸肉痛，“您知道，再晚些时候，我们多开发几款游戏，股份可以卖出去的钱就更多了。” 谭林不置可否。 他对于凯盛的前景并不是太过看好。 愿意给这个价，不过是为了从谢凯手中获得非洲的业务。 六千五百万，虽然很多，相比非洲业务能带来的利益，更加庞大。 “谭林也只要了6.5%？”老方知道结果后，几乎不敢相信，“他们能调集的美元，至少也得超过两伊吧？” “不看好凯盛的潜力。对于游戏这样的产业，谭林他们并不多感兴趣。”桃姐说道。 “只要凯盛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要不了五年，不，两年，他就会后悔！”陈宇一脸心灾乐祸地说道。 谭林等了两年才后悔吗？ 不，仅仅是半年，他就后悔了。 后悔的不是他，而是一群人。 这些事情，都是在三十年后，谭林参加某收视率非常高的卫视《财富传奇》访谈栏目时候透露的。 “谭总，商界很多人都以13基金投资动态为风向。您这几十年投资，从来没有失手过，被誉为东方的巴菲特……”主持人一脸笑容，侃侃而谈，恭维着身价逾千亿美元的谭林。 谭林摇头，“我可不是巴菲特先生，我跟他投资方向不同。他投资，是以赚取利润为主，而我们13基金投资，是以实业跟高科技产业为主……” “您能给我们说说您成功的秘诀吗？我相信很多观众朋友都想知道。”主持人笑着进入了主题。 谭林在投资界，完全就是一个奇迹。 “其实，投资成功的秘诀只有一个，当你因为不了解一个行业发展潜力的时候，要么就不投资，要么就想尽千方百计去了解这个产业以及你投资公司的真实情况……”谭林一说到这里，就肉痛不已。 主持人听到这话，顿时一脸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坐在电视机前跟老方几人喝茶的谢凯看着谭林做访谈，笑呵呵地。 “要我是他，绝对肠子都悔青了。”陈宇一边用手机玩着凯盛游戏最新开发的《绝地逃生》游戏，一边说到，“可惜了，咱们错过了很多个亿。” “得了吧，咱们当年是没钱！谭林是有钱，只不过不了解游戏行业潜力。”老方笑骂着，“还是喝茶吧，不然我会肉痛得吐血。” 谢凯一直都不说话。 电视上，谭林一脸的落寞，对着主持人说道，“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曾经，有7%凯盛公司的股份摆在我面前，只要7000万美元，我就能拿下！然而……” “凯盛公司的股份？谭总，您这是开玩笑吧？凯盛可是市值超过两千亿美元！”主持人华容失色，满脸震惊。 “86年8月，凯盛游戏第一次募集资金，20%股份，两亿美元。我可以全部吃下的，却因为不了解游戏行业的前景……”谭林深呼吸一口气，“每次听到凯盛这个名字，我的心都会滴血。” “现在凯盛7%的股份，市值可是超过160亿美元，谭总，你当年为何会为了七千万美元放弃……”主持人神补刀地问道。 641 谢凯的非洲暴力讨债方式 “一亿三千万美元，三千万美元用于凯盛设计部门扩张跟新游戏开发，剩下一亿美元，准备先期用于非洲那边的建设。”谢凯确定两方最终投资在凯盛的额度后，对柳东盛说道。“所以，一亿美元，得转入我个人账户里面。” “你有个人账户？”柳东盛问道。 谢凯一直都是通过控股凯盛的离岸公司在走账，现在突然说转入他个人账户，柳东盛如何不惊讶？ 国内的账户，这笔钱敢转入进去么？ “我准备办一个瑞士银行的个人账户。”谢凯说道。“不然以后越来越麻烦。” 随着苏联解体时间越来越近，对于资金的需求，自然是越来越庞大。 国内账户，根本就没法使用。 尤其跟国外还得一直是使用美元账户交易。 “也该整一个了。我都开了个瑞士银行的账户，确实非常不错。”柳东盛点头说道，“我的客户经理正好在香江，要不让他过来一趟？” 谢凯找柳东盛的目的就是如此。 柳东盛现在在外面，又变成了香江户籍，摇身一变，成了港胞。 对于瑞士银行，谢凯的了解，仅限于网络。 反正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什么的，富豪们都是以瑞士银行来存放自己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瑞士银行对客户资金，并不问来历，也不问去处，这是谢凯迫切需要的。 全球四分之一私人财富存放在这个国家的银行里面，谢凯没有理由不相信。 花旗跟汇丰两大银行实力其实不差，可花旗是美国人的，谢凯这样的人，绝对会上美国cai的黑名单，以美国政府的尿性，绝对会把谢凯详细资料通过花旗弄出来。 至于不存汇丰，那是谢凯对这家银行的兴趣没有对瑞士银行那样大，他总觉得，瑞士银行这几十年内，没有被各国政府施压，扛不住压力公布一些客户资料前，瑞士银行还是可靠的。 要不然，全世界的富人，雇佣兵啥的不会都把钱存在瑞士银行。 唯独不好的就是瑞士银行在二战时期侵吞了被纳粹关入集中营的犹太人财富，可那跟谢凯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待瑞士银行香江分行私人财富经理人过来的时候，老方有些愤怒地找到了谢凯。 “非洲的业务，你真准备让谭林他们加入进来？”老方看着谢凯，有些不满。 谢凯看着老方，郑权已经把他们跟谭林等人的矛盾告诉了谢凯。 双方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谢凯跟王浩两人，从小两伙人就相互不对付。 唯一不同的是，老方他们玩得更大，打架更狠。 “方哥，非洲那么大，你们吃得完？”谢凯平静地说道，“非洲那边遍地黄金，大家现在都不是太有钱，联合起来，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是？” 不满归不满，老方也知道，他没法改变谢凯的决定。 “谭哥并没有抢你们的业务，他们对铜铁矿的兴趣更大。”谢凯说道。 其实不是谭林不动心金矿钻石矿，而是谢凯没有松口。 谭林他们是想接着谢凯他们在非洲打下的基础为跳板。 坦桑尼亚那边，政府的关系肯定不可能让私人动用，国家之前几十年在非洲，都是免费帮助非洲黑兄弟们建设基础项目，自己勒紧裤腰带。 国家项目都没有盈利，怎么可能让私人到非洲瞎搞？ “真的？”老方不相信。 “方哥，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仅仅扎伊尔共和国的金矿，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可以同时开采，多少？”谢凯问方强。“你们去非洲了解了情况，前期准备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投资这么大，总不能把一些矿山开采权转让给你们，却看不到任何进展吧？” 谢凯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了。 老方沉默了。 这次被谢凯打劫了六千五百万美元的外汇，他们实力更差。 在国外投资，需要的是外汇。 他们能贷款的，几乎都是投资国内项目，国家引进技术跟装备，需要的外汇都不够，哪里有外汇贷款给私人？ “方哥，给您透个底，如果你们有实力，不仅非洲，南美洲的很多业务，咱们都可以搞一搞，中东那边的油田也不错……”谢凯说道，“我们手中，能搞到项目的机会很多。” “艹！”老方爆出了一个粗口，“明知道我们穷，缺钱，被你打劫了，现在还继续给我们展现更多肥肉。” 老方看着谢凯，真的有揍人的冲动。 谢凯他们是卖武器装备的，国外很多国家，经济不行，政府却不能不发展国防，要不然，就等着被反政府武装推翻或者被邻国入侵。 没有钱，自然买不来武器装备。 美国人跟苏联人是整个世界上最庞大的两个军火贩子，可是他们武器价格高，条件高，不给钱不行。 这就给了中国武器装备很大的机会。 价美物廉。 什么，没钱？ 没钱好解决，你们不是有丰富的资源吗？ 直接用资源抵押就行了。 有资源没能力开采？没问题，联合开采，404的人帮着寻找可以跟他们合作的单位，开采的时候，提供资源的国家可以解决一大批人的就业问题，政府可以有地方收税，而联合开发，政府还能分一部分的利润。 这是双赢的合作方案。 没钱，也没资源？ 那还买个屁的武器，先把自己的人民肚子填饱吧，没事儿买啥武器装备？ 谢凯也不怕那些拿了武器装备不给钱，给了矿山开采权后返回的政府。 河蟹佣兵团的总部基地都搞到了非洲，现在给他们配套的战机，坦克，已经快到坦桑尼亚了。 谁特么的不给钱？ 河蟹佣兵团将会带着装甲部队，由战斗机在天上护航，武装讨债！ 当然，这一切，都是老方他们到非洲，由河蟹佣兵团负责人廖东告诉老方跟桃姐几人的。 对谢凯的手笔，老方等人，除了惊叹，还能如何？ 非洲战乱频繁，谁都担心投资收不回来。 有着河蟹雇佣兵团，妈妈就不用担心投资人血本无归了，何况谢凯居然让坦桑尼亚军方都参与了进来。 “你能确定，非洲那边真的会这样操作吗？”老方舔了舔嘴唇。 在部队待了十多年，他觉得自己都没谢凯那样疯狂。 “要不然，我搞着玩儿？卡比拉你见过了吧？他买的战斗机跟对地攻击机，坦克装甲车，那是闹着玩儿的？”谢凯反问，“当然，我只负责卖武器装备，其他的不管。” 老方自然知道，谢凯说的是屁话。 如果真不管，就不会让河蟹佣兵团的总部驻地在靠近坦葛尼喀湖了。 谢凯比谁都精明，跟坦桑尼亚国防部合作，这样一来，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毕竟河蟹佣兵团的作战人员中，主力并不是来自中国大陆。 目前有坦桑尼亚的黑人，伊拉克的总统卫队成员，巴基斯坦特种作战部队等成员…… “如果有人欠债不还，你准备怎么处理？”老方问谢凯。 “河蟹佣兵团未来将会装备一支以359坦克为作战主力的装甲部队，会装备以米格-29同类型战机的作战飞机，甚至可能装备图-22m逆火轰炸机……”谢凯平静地说道，“有谁特么的想不给钱，得考虑他的军队能不能干过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 在非洲，其实不需要这样强大的军事实力的。 不过谢凯却不希望有人想要挑战自己的底线。 “如果一个政权还没还完账，就被反政府武装给推翻了呢？”老方问道。 谢凯看着他，咧嘴笑道，“那么，佣兵团就帮着政府军收拾反政府武装，反正帮忙镇压叛乱，也是雇佣兵的业务的。” “我去……”老方没法说什么了，“要我是那边小国家的领导，国内如果有反政府武装无法收拾，就找你借钱！” 虽然是玩笑话，老方从来不会想到，他的话最终会被应验。 谢凯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 老方一阵无语，最终愤愤地离开。 从郑权口中，谭林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谢凯在非洲的业务，很多东西，郑权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真的准备这样干？”谭林有些不相信，“美国，南非等国的雇佣兵正在安哥拉大打出手，一支普通的雇佣军，并不能产生多大的作用。何况那边很多国家都是欧美国家支持的郑权。” 非洲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公司的投资，都因为非洲动不动就出现的战乱血本无归。 于是乎，在非洲投资的公司越来越少。 “这个就不清楚。据说，雇佣兵他是准备用来武装讨债的。”郑权叹息，谢凯告诉他，这样回答的。 非洲那地方，债务很容易就会因为欠债者政权丢失而收不回来。 “只要可以保证项目的安全，非洲的投资，在未来，将会生产非常大的收益。”谭林说道。 郑权不置可否，他更喜欢苏联。 那是现在就能产生巨大收益的地方。 “有疑问，完全可以去问谢凯，他更清楚。”郑权说道。 谢凯让他给谭林介绍，其实不过是打个预防针而已。 “要是那边有案例，这将会决定我们投资力度。”谭林对谢凯说道。 642 雇佣兵第一个镇压叛乱的业务 “案例？”谢凯皱起了眉头。 佣兵团目前的几单业务，都是谢凯促成的。 他对于佣兵团的业务了若指掌，谭林他们要求的是谢凯可以提供雇佣兵有能力向一个政权讨债的案例，谢凯根本就找不到。 目前雇佣军在非洲参战的一个业务，也不过是因为蒙博托的军队被美国cia用飞机运输到安哥拉参加内战，卡比拉希望雇佣军组织一支队伍去收拾蒙博托最精锐的第4跟第7步兵营。 可到现在为止，雇佣军都还没有完成编组后的作战训练，毕竟成员来自多个国家，语言等都是有着很大问题的。 最初谢凯都觉得卡比拉在开玩笑，毕竟当初蒙博托派出的人员是安哥拉内战刚刚爆发时候支持安哥拉人民解放阵线的，在75年就被古巴跟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组织跟古巴联军打得落花流水，蒙博托两个精锐营在逃跑中，损失惨重。 后来通过卡加梅才知道，安解阵当年虽然被击溃，丢失了安哥拉北部大部分油田，有着南非跟美国中央情报局支持，有着蒙博托的支持，一直都还活跃在安哥拉北部区域，跟被压缩在南部区域的安盟-南非联军遥相呼应。 蒙博托重组了第4、第7步兵营，装备了美国提供的装甲车，坦克等，这也是安人运-古巴联军一直无法彻底剿灭安解阵-扎伊尔联军的原因。 敲掉了扎伊尔第4、第7步兵营，蒙博托军队的实力，会弱很多。 美国中情局提供经费跟武器装备，蒙博托的扎伊尔出人，南非提供军事顾问训练，并指挥作战。 整个安哥拉国内依然是混乱无比。 可这些，对于河蟹佣兵团来说，业务太过庞大了。 他知道谭林他们想要在非洲大笔投资，但是却没法现在提供案例。 “咚咚咚！”正在两人谈话继续不下去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怎么了？”谢凯看着进来的郑权。 “易卜拉欣将军过来了，他的飞机两个小时候会在这边降落。”郑权看了一眼谭林。 谢凯并不在意，“跟他们的业务还是其他？” “非洲那边出事儿了。”郑权看着谭林说道。 谭林一听，来了兴趣。 非洲出事儿？ 难道谢凯的雇佣兵团跟坦桑尼亚政府发生了冲突？ “什么事儿。再大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往咱们这边跑啊。”谢凯更疑惑，不知道易卜拉欣来这边干什么。 “布隆迪发生军事政变。总统让·巴蒂斯特·巴加扎在法国参加第一届法语国家首脑会议时候，被参谋长皮埃尔·布约亚发动政变……”郑权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本来这事儿不该他传达，可404那边联系不上谢凯。 “易卜拉欣为这事情来？”谢凯皱起了眉头，“难道是雇佣兵的业务？” 谭林原本还在想，这跟谢凯他们有什么关系，可这话，就让他明白了。 看着谭林，谢凯笑着说道，“你不是说需要成功的案例么？如果不出意外，这就会有了。” 谢凯当即起身，让柳东盛帮忙安排车，去机场迎接易卜拉欣。 谭林想要跟着一起去，谢凯直接拒绝了。 有些事情，肯定不能当着谭林这样的外人。 了解了情况，再决定那些东西可以告诉他们，不然谢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有帮着非洲国家平息叛乱的能力？”谭林回去后，询问毛文峰对谢凯他们的了解。 毛文峰就接触过郑权，谢凯还是第一次遇到。 知道谢凯他们在非洲有这样的业务后，不由咂舌。 谭林就是想知道河蟹佣兵团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说实在的，他即希望谢凯有，又希望没有。 如果有，他们在非洲的投资，就能得到安全保障，但是这也说明谢凯的能量比他们还大。 如果没有，非洲那地方投资，就得赌运气了。 “谭哥，布隆迪在啥地方？没有听说过啊。”毛文峰问道。 谭林摇头，“我也不知道，估计也没有多大的一个国家。” 非洲的国家太多了。 国内宣传非洲黑兄弟，向来都是以坦桑尼亚跟赞比亚这些勒紧裤腰带帮助他们建设的国家为代表。 “怪事儿，布隆迪的政变，不是要等到明年在加拿大召开第二届法语国家首脑会议的时候才会发生吗？”去机场的路上，谢凯挠着头。 布隆迪内战，他知道的不多。 好像要等到九十年代？ 就因为爆发内战，南非eo公司的雇佣军才在一支装备精良的快速反应部队在空中掩护下，几天内就平息了叛乱，赚了几千万美元。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易卜拉欣过来才能知道。 布隆迪不大，不到三万平方公里的国家，军队数量也不多，谢凯唯独知道的就是这个国家金矿也不少。 跟中国的贸易并不是太多，81年，布隆迪跟中国成立贸易混合委员会，在83年扩大为经济技术贸易合作混合委员会，中国有几家公司进入了布隆迪承建一些基础建设工程。 对于这个国家，谢凯了解也就这么多。 “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你们单位吗？幸好我又借了一架专机。”易卜拉欣见着谢凯，就抱怨。“中国太大了，飞机都得飞好几个小时。” “中国本来就大。究竟什么事儿，让你非得亲自跑一趟？”谢凯逮着机会，就练习自己并不是太熟练的阿拉伯语。 一说到亲自来中国的原因，易卜拉欣双眼放光地说道，“就在三天前，布隆迪发生了叛乱……” “这个我知道了。”谢凯看着兴奋无比的这货。 “巴加扎急得焦头烂额，我找上了门，告诉他，我们的雇佣兵可以帮他夺回政权，他只需要出钱就可以。”易卜拉欣脸上满是笑意，“只要解决掉这些由美国中情局支持的叛变，我们不仅可以得到6000万美元的酬劳，还可以获得一些金矿的开采权。” “你已经谈妥了？找我干什么？”谢凯有些火大。 这货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雇佣兵团，易卜拉欣是最小的股东，只有25%的股份，坦桑尼亚的科瓦鲁比将军跟总统姆维尼手中加起来35%，剩下的40%归属谢凯。 “武器！这次需要更多的武器。布隆迪叛乱的皮埃尔·布约亚从1967年到1975年先后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王家军校和装甲部队学习，后到法国装甲和骑兵部队受训。1980年11月赴联邦德国军校进修。1982年回国，任装甲营司令……担任总参谋长后，更是大力推行装甲部队建设，中情局提供了超过60辆m48巴顿坦克，超过40辆法国产amx-30坦克……还有来自法国的amx-vci步兵战车……”易卜拉欣把他掌握的情况告诉谢凯。 谢凯听完，顿时就有骂人的冲动。 这些坦克的性能，比起59主战坦克要强不少。 特别是法国的amx-30坦克，六十年代才开始研制！ 还打个屁，根本就没法接这个业务。 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没法比，雇佣军根本无法在装备悬殊太大，人员数量悬殊太大的情况下帮助巴加扎夺回政权。 他跟恨布约亚那王八蛋，国家穷的裤子都没得穿，搞他们的这么多坦克装甲车干什么？ 即使是二手的，对于一个国土面积只有不到三万平方公里，国内生产总值一年也就几亿美元的国家来说，这么庞大的装甲部队，天疯狂了。 “虽然看起来他们的数量很多，不过非洲人，玩玩弓箭还行，坦克啥的他们根本就玩不转。你不是刚运了一批坦克跟装甲车到非洲？还有122毫米榴弹炮，可以对地攻击强-5攻击机，可以提供空中掩护的歼六，这六千万美元，哪怕出一千万美元的成本，也有五千万利润。”易卜拉欣没有看出谢凯脸上的难看之色。 他对于那些几十年前使用的武器并不是太重视。 非洲人的作战实力，全世界谁都瞧不上。 当然，除了南非。 “这业务我们没法接。”谢凯叹了口气，“不能用雇佣兵的生命去冒险。” “怎么会！只要我们的装甲部队在空中掩护下出现，战争就结束了。”易卜拉欣很轻松地说道，“只要你同意，两千万美元就到手。” 易卜拉欣更在意自己得到上千万美元。 之前跟谢凯的交易，五千万美元的回扣一分钱没拿到手，被谢凯给骗走了，只得到了25%的雇佣兵公司股权。 让雇佣兵快速赚钱，才是他的目的。 这些钱，都是合法的，而且可以收入到自己腰包里面的。 “那批坦克跟装甲车，可是坦桑尼亚政府的！战机是卡比拉的。”谢凯摇头。 用上百辆59对阵由m48跟amx-30组成的上百辆坦克对阵，上百辆63对阵上百辆amx-vci步兵战车，谢凯心中没底。 如果全部由解放军的装甲部队操作，他有信心。 可那边，装甲兵就十多名教官。 虽然非洲的士兵战斗力不强，装甲部队的士兵连跟步兵协同作战都做不到，可现在的佣兵团，根本就无法支撑这个业务。 “借来用一用，再说了，完全可以让他们的士兵参加实战训练嘛！”易卜拉欣依然不死心。 643 非洲小国的悲哀，佣兵业务的天堂 看着易卜拉欣，谢凯实在有些不爽。 也不说话。 “谢，这次需要你提供武器，特别是单兵反装甲导弹，提供一批坦克用的穿甲弹……”易卜拉欣急切地说道。 坦桑尼亚国内的武器都是采购，伊拉克的武器，易卜拉欣却又不能大规模调用。 唯一能提供的也就只有谢凯。 “科瓦鲁比跟姆维尼同意接这个业务了？廖东同意接受这个任务？”谢凯问道。 “廖比谁都积极。我是直接从非洲飞到这边来的。”易卜拉欣说道，“巴加扎已经回了非洲，在坦桑尼亚，等着你过去签合同。四千万美元预付款，签订合同马上就给。他希望我们的队伍马上出发，时间越长，他夺回自己政权的成本也就越高。” “我去非洲？”谢凯皱起了眉头。 之前还准备去一趟秦飞，还得去691厂看看，准备扩大游戏机板的生产。 现在已经8月21号了，再去一趟非洲，那边事情没结束，怎么回来？ 自己有哪所大学的入学通知书，都还不知道，到时候晚了，怎么交代？ “这次真得你过去。雇佣兵要想在非洲发展，告诉整个非洲所有的政府，只要跟我们合作，都不是问题。”易卜拉欣得意地说道。 目的很明显，他要把这个打造成一个样板工程。 布隆迪国内军队数量并不是很多，这样一个小国家，都无法帮助政府夺回政权，以后还怎么在非洲混？ “我没法短时间内提供太多59坦克用的穿甲弹，也无法提供太多单兵反坦克导弹……”谢凯摇头说道。 “不，你之前不是在推销你们新开发的穿甲弹跟单兵反坦克导弹吗？”易卜拉欣一脸鄙视，“这可是好机会，战争才是检验武器性能装备的平台。” “我们开发的单兵反坦克导弹，一枚价格都得十万美元！用来打m48跟amx-30这样的老旧坦克，太浪费，成本太高。”谢凯摇头。 从前卫防空导弹卖得火爆后，基地对于导弹的热情就高涨起来。 359坦克的成功，虽然性能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在两伊战场上打出了名声，基地就开始把导弹业务向着反装甲领域延伸。 同时研究威力更大的战术导弹。 易卜拉欣作为伊拉克武器采购商，自然是清楚情况的。 “总统阁下对你们的新式反装甲导弹很有兴趣，如果在实战中得到检验，我相信，订单不会少的。” 这才是易卜拉欣的目的。 “布隆迪叛乱是你挑起来的？”谢凯看着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苦笑着说道，“怎么可能！” 老家伙的反应，让谢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作为一名精明的商人，这老家伙绝对跟这次布隆迪叛乱脱离不了干系。 叛乱刚刚爆发三天时间，他不仅跟布隆迪总统巴加扎谈妥了雇佣价格，还从非洲飞到了中国。 说他跟叛乱没有关系，这可能吗？ 傻大木想要反装甲导弹？ 难道他们知道了波斯人也搞到了359坦克？ 目前的359坦克，所有生产都是给了伊拉克，巴基斯坦那边的产量很小，原本是打算提供给波斯人，但是现在跟隔壁阿三关系紧张，双方空军不时发生摩擦，第四次印巴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所有的359坦克自然得有限满足他们自己部队使用。 “我们不能干那样没有节操的事情。这是美国中情局策划的。”易卜拉欣摇头说道，“我最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没有透露给巴加扎而已。” 谢凯懒得去管这里面的道道。 基地开发的单兵反坦克导弹，在这样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我得准备一下。”谢凯说道。“还需要什么武器？那边的枪支弹药，都是足够的对吧？” “122毫米牵引榴弹炮的炮弹，也需要补充一些。即使无法补充，也可以从坦桑尼亚军械库的库存调用。”易卜拉欣说道，对于雇佣兵的业务，他比谢凯上心多了，“坦桑尼亚国防部表示，可以租借战机跟装甲车辆，唯独不能提供人员……” “雇佣兵那边的大多数都是步兵。”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科瓦鲁比的胆子太肥了。 租借重型武器装备给雇佣兵，这是准备借着这次业务插手邻国内政？ “整个布隆迪，除了他们装甲部队有着一些战斗力，步兵都是土鸡瓦狗，根本就不用担心。巴加扎也说了，如果河蟹佣兵团表现好，他可以消减国内部队，以后一部分国防任务交给雇佣兵来……” “开玩笑吧？”谢凯觉得，非洲人的想法，让他理解不了。 一个国家削减军队，国防交给雇佣兵，无异于自废武功。 “真的！”易卜拉欣见谢凯不相信，有些着急，“谢，你是不清楚，布隆迪现在每年的国防预算有多高！本来就是一个农业国，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每年国内生产总值不到8亿美元，而军费开支却达到了2亿美元……就因为想要削减军费开支，才引起皮埃尔·布约亚的不满……” 易卜拉欣的介绍，让谢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布隆迪这样一个小国家会拥有这样庞大的装甲部队。 每年两亿美元的国防预算，几乎占据了国民生产总值的30%！ 这样的国家…… “所以，他明知道国内会发生叛乱，依然放心地去法国参加全世界第一届法语国家首脑会议。”易卜拉欣知道谢凯怀疑他参与到了布隆迪叛乱里面，做出了解释。“皮埃尔·约布亚自然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成为总统，怎么建设军队，再也没人反对……” “你不是说你提前知道消息，没有告诉巴加扎？”谢凯抓住了易卜拉欣话中的漏洞。 “这也是我找巴加扎后，巴加扎告诉我的。不然你觉得能这么快就达成协议？”易卜拉欣一点都不尴尬。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理起来。 巴加扎想要削减军费开支的想法，应该不是一天两天。 控制着军队的总参谋长却不愿意，由于学的都是装甲部队的知识，自然想要打造一支钢铁洪流。 而巴加扎离开布隆迪，自然就给了皮埃尔·约布亚机会。 叛乱产生了。 “巴加扎不怕河蟹雇佣兵无法镇压叛乱，把政权收回来？那样一来，他什么都没有了。”谢凯依然没有完全释疑。 总觉得这事给人一种儿戏的感觉。 “国家穷得要命，欠一屁股外债，对于国内掌控力度都不行，你觉得他会愿意当总统？他本来就是不满前总统米歇尔·米孔贝罗政权全面倒向苏联才发动军事政变推翻前政府的……”易卜拉欣解释着，“谢，你作为一个大国的人民，很难理解这些贫穷小国家的悲哀！他们又没有丰富的资源……” 伊拉克就因为有着丰富的资源，所以，傻大木上台后，让整个伊拉克在短短几十年高速发展。 结果，霍梅尼那孙子，不好好地挖石油挣小钱钱，他要搞宗教，引发了两伊战争。 到现在，伊拉克的经济都不行了。 损失更是让人肉痛。 “唉~” 谢凯确实无法理解这些小国家的悲哀。 想想倒也明白，一个国民生产总值只有几亿美元的国家，有着数百万庞大的人口需要养活，连人民肚子都无法填饱，更不要说做一番事业了。 即使集中全国所有的力量来发展经济，也因为经济总量太小，能拿出来的资金也是有限的。 瞧瞧中国的改革开放就知道了。 如此庞大的国家，庞大的人口，为了发展经济基础，绝大部分重点军事科研项目给经济基础建设让路，也搞了几十年，才让国家经济飞起来。 “所以，这其实对我们双方都是有着莫大好处的。”易卜拉欣说道，“我们的军队需要实战检验……” “你们跟波斯人的战争还没结束呢。”谢凯一脸鄙视。 尼玛，两伊战争还在继续，他们居然说需要实战。 “双方都没钱了。不想打了，总统想跟霍梅尼握手言和，那孙子不干啊！”易卜拉欣跟谢凯混的时间长了，连孙子都学会说了。 谢凯懒得理他。 两伊战争还有两年才会结束，卖武器装备的好行情，将会一去不再复返了。 非洲那边能卖出去一些武器，也是聊胜于无。 至少，可以用来检验他们开发的武器实战性能，获得第一手数据，用于改进。 “谢，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业务。只要跟布隆迪合作成功，未来每年我们什么都不用干，至少得入账两三千万美元，如果他们周围的国家也学习，业务更庞大。”易卜拉欣见谢凯还没说同意与否，不由急了。 这事情必须得让谢凯去非洲签合同。 廖东是想要这个业务，打响河蟹佣兵团的名声，但是他却需要谢凯的意见。 谢凯不同意，他也不会私自行动。 毕竟河蟹佣兵团承担着一个庞大的计划。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处理完了马上就跟你一起去那边。”谢凯看着这货，“着急干什么，即使现在走，还是得等，武器装备，也不是随时都能准备好的。” 644 明知被打劫，还得主动凑上 谢凯把易卜拉欣先丢到了一边，找到柳东盛，询问他瑞士银行的私人客户经理什么时候才会到。 柳东盛一脸尴尬，毕竟他的钱太少，瑞士银行私人客户经理面前，他的优先级别不是那么高。 “告诉他，如果今天晚上之前到不了，就不要他办理了。”谢凯冷冷地说道，“直接告诉他，我要存七吨黄金在瑞士银行。” “你哪来这么多黄金？”柳东盛跳了起来。 人家买黄金，都是论克，谢凯是以吨计数。 “你别管这么多，告诉他就行了。”谢凯手中一共有20吨黄金，都在404基地里面。 这批黄金并不是谢凯的，而是卡比拉存放在谢凯这边。 坦桑尼亚政府订购的那一批装甲车，坦克，飞机，都是卡比拉为了推翻蒙博托政府的，利用黄金结算，还剩下一部分。 按照国际结算价格的5成结算，谢凯自己就从这业务中得到了十吨黄金。 只不过，他是以六成结算给基地的，依然剩下了八吨归属谢凯个人。 这是一笔让人疯狂的财富，可对于谢凯的计划，远远不够。 郑宇成等人跟中信那边谈的时候，并没有把所有黄金都给说了出来，非洲跟苏联两边的计划都需要钱。而且需要外汇。 至于这么多黄金如何运出海关，自然是有办法的。 国内根本就没有谁能想到，又不是生产黄金的单位，而且也没有黄金交易的404手中有如此庞大数量的黄金。 柳东盛并不质疑谢凯话中的真实性，直接去给瑞士银行香江分行打电话去了。 谢凯打了转接404的电话，让他惊喜的是，郑宇成回了404，汪贵林却还在沪市处理事情。 把自己需要的东西说了，电话那头一点疑问都没有，说很快就会准备好谢凯需要的东西。 “去非洲？”谭林一脸诧异地看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你可以邀请三名合作伙伴一起去见证。你们需要的案例之前没有，但是现在可以让你们亲眼看到。” 谭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还在猜测那是谢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故意安排的。 现在邀请他们去非洲。 “布隆迪的很多基础建设工程，我们可以接手。”谢凯说的时候，看着谭林。 谭林在衡量。 衡量谢凯口中话的可信度。 “我们能拿到多少？”良久，谭林问道。 谢凯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微笑，“这得看你们有多少钱，能得到多少贷款。在海外搞工程，没有资金实力，你们清楚。” 海外投资的规模如果小了，还不够前期投资的。 投资大了，却又害怕无法收回来。 非洲政权更迭太过频繁。 “晚上就走？”谭林再次问道，“时间太过仓促了。” “你们也可以后面再来，从国内到坦桑尼亚，并不多复杂。”谢凯并不在在意谭林他们是否跟着去非洲。 布隆迪那边，要不了多久就能平息叛乱。 时间拖长了，那就难说。 只要解决布隆迪的装甲部队，步兵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晚上你出发前，我给你答复。”谭林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谢凯不会用这样的事情来欺骗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这就需要谭林跟其他的合作伙伴们商量。 香江瑞士银行办公楼里面，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下属，不确定地问道，“安迪妮，对方真的准备存七吨黄金？” 这名女下属经验不足，很容易被骗。 “是的，boss，介绍的客户，在中国国内有着一定经济实力，背景也没有太大问题。”安迪妮看着经理马克维斯，知道他担心什么，认真地说道，“即使对方只是夸张，也值得去一趟。香江这边，大多数富豪跟信任汇丰或者花旗……” 香江属于全球金融中心，汇丰属于香江本地，也是亚洲最大的银行，特别是收购一系列英国银行后，实力更是暴涨。 花旗在更早前就已经在这边开启了业务。 瑞士银行在65年就在香江设立了办事处，但是却根本无法与花旗跟汇丰竞争。 现在瑞士银行在中国大陆展开了业务，甚至85年就在中国大陆为企业提供融资服务，却并没有多少客户选择他们。 “大陆政府虽然允许一部分先富裕起来，但是他们国内的人，积累没有这样快。”马克维斯皱眉说道，“何况这么庞大数量的黄金，他们国内私人不可能拥有。” “boss，我还是希望去看看。”安迪妮坚持着，“在这边，很多香江的富豪，都是一直跟汇丰以及花旗等合作，对于我们的个人业务展开很难，大陆市场，现在是一片空白……” “你去试试吧。”见手下坚持，马克维斯叹了口气。 得到许可，安迪妮急忙跑了出去，现在时间已经不充足了。 对方说的，晚上六点前，如果没到，就不会再等。 她不认为对方是没有底气跟她开玩笑的。 看着安迪妮跑出去的背影，马克维斯苦笑着摇头，“去碰钉子了，才会知道中国大陆人有多穷。年轻人，总是充满希望与憧憬……” 随后，便不管安迪妮，而是继续看桌上的资料。 远在西北祁连山深处的404，郑宇成一脸蜡黄，走几步就冒虚汗。 “郑主任，您这身体还没恢复……”跟在郑宇成身边的王明一脸担忧地看着郑宇成。 “咳~咳~”郑宇成咳了几声，虚弱地说道，“等你以后年龄大些，就会发现，时间不够用。” “可您这……事情都有人去安排，您这休息几天，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带领咱们404为国防做出更大贡献。”王明拍着马屁。 郑宇成看了他一眼，“你去弄辆自行车，咱们到火箭研究那边去看看。” “……” 王明想要劝说，却被郑宇成给瞪了一眼，不敢再说，只能去找自行车了。 跟着郑宇成的秘书，一个个都被放出去独当一面，王明同样也希望自己能被放出去。 可这事儿，他不敢提。 “老郑，你怎么来了？难道不放心，觉得我安排不好？”火箭研究所外枝繁叶茂的白杨树阴影里，白彦军看着脸色蜡黄，浑身是汗的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虽然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不爽，唯独有些担忧。 “我就是来看看。好久没有签订新的合同……”郑宇成说道。 现在卖个军火不容易啊。 “这批导弹，还没定型呢。咱们这边的实验效果也不是非常理想。”白彦军看了一眼右面的研究所，“他们对这安排不乐意。” “难怪你刚才脸色不好，毕竟不是咱们单位的人啊。”郑宇成也不急着往里面走了。“还好，上面安排的军代表还没来，不然更麻烦。” “是啊。以后就没有这样容易了。”白彦军说道，“谢凯那小子，不会又往非洲跑吧？现在这小子的心，可是越来越野了。” “心野没事儿，总不能让他一直都被圈在这山里。”郑宇成说道。 他旁边的王明嘴角撇了撇，心中暗道，是谁整天为谢凯不愿意留在基地唉声叹气的？ “这次那边可是打仗，我跟老齐都有些不放心。还没给建国说。”白彦军提醒着。 “他去干什么？东西直接空运过去就是了。过几天他就得去学校报道呢……”郑宇成根本就不相信，“何况，明知道那边打仗，还凑上去，不是他的风格。” 说谢凯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往非洲交战的地方跑，郑宇成根本就不信。 上次在伊拉克差点被自己卖出去的导弹给炸掉，谢凯到现在都不想去伊拉克呢。 从谢凯房间出来，谭林就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说话的声音很小，就连跟他一起的毛文峰，竖着耳朵都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怎么了，谭哥？”毛文峰见谭林表情不太好看，急忙问着。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好像脸色越来越难看。 谭林摇了摇头，随后问毛文峰，“对于非洲，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毛文峰一脸疑惑地问道。 非洲，太遥远了。 他搭上谭林这条线还没有多长时间呢。 “去非洲搞工程，如何？” “那边不是在打仗？”毛文峰只知道非洲战乱频繁。 “去么？”谭林声音很轻。 毛文峰一个激灵，谭林这是准备带着自己玩大的？ 富贵险种求，越是打仗的地方，机会越大，至少，竞争者少了很多。 “去！” “那行，晚上我们一起跟他走。”谭林没有多做解释。 跟他一起合作的那些人，对于非洲的业务并不看好，即使那边有金矿又如何？ 尤其是布隆迪，这几天乱得不行呢。 “又去非洲？有没有搞错？”当老方询问自己几个小兄弟时，有人不乐意了。 就连陈宇也一脸疑惑，“方哥，咱们不是才从那边回来？” “谢凯今晚会去那边。”老方说道，“布隆迪发生了叛乱，廖东他们接到布隆迪总统的请求，河蟹佣兵团将会进入布隆迪平叛。” “基建还是矿山？”杨桃没想到，老方这是越玩越大。“咱们能调动的外汇，都用在购买凯盛的股份了。” “找谢凯贷款。”老方咬牙说道，“他手中的外汇不少，给他多一些利息就是了！” “……” 一众人集体石化。 桃姐看着老方，脸上浮现了寒气，“谢凯把我们能调动的所有外汇都拿到手中，现在却又……” “是啊，方哥，他的目的不会就是这个吧？”陈宇也火了。 他们能调动的外汇，都调动了，这个窟窿还没补上呢。 现在说在谢凯手中贷款，给利息，本来是他们的钱，然后…… “一码归一码，要么我们就放弃凯盛的股份，要么就暂时放弃非洲的业务。谭林那边，你们觉得会放弃吗？布隆迪西北部到处都是金矿！”老方叹了一口气。 谢凯玩这招，他们有什么办法？ 在国内不是问题，贷款什么的，以他们的关系网络，只要有项目，搞个几亿都不是问题，哪怕现在国家已经开始执行货币紧缩政策。 问题是国家都缺外汇。 他们有国际账户，但是那些账户能抵押贷款的，都在六千五百万里面。 “不等他们打完仗再去？”桃姐有些担忧，“或者，就咱们去吧。” 跟着他们的，不是都从战场下来的。 “等到打完仗，什么都没有了。谢凯过去就会签合同，伊拉克人来这边的目的就是这个。”老方说道。 “要是郑权坑咱们呢？”桃姐突然来了一句。 老方是跟郑权聊了后，才说的这话。 “他那边是谢凯透露的消息，这个应该不会是假的，不然到那边就穿帮了。”老方说道。 谢凯的目的，他们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 明知道谢凯要打劫他们，却不得不伸出脑袋去让对方砍。 要不然，机会就没有了。 扎伊尔共和国的业务，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坦桑尼亚跟赞比亚的一些大矿山，都是被各国大型矿业公司给占据了，就连国内都在那边有业务，他们如果想要去抢，还不等别人说什么，他们家里的都能揍死他们。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这次没有跟上，后面的好业务，咱们也拿不下。”老方说道。 “资金问题怎么解决？”杨桃有些不满。 老方在这事情上，有些一意孤行。 “拿到业务，我们干不了，就找国内有这样想法的公司合作，很多公司想要到外面挖矿，但是却没有门路。”老方在说这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 谢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名金发美妞。 他真没想到，瑞士银行的私人客户经理会这样年轻。 立体的面容，姣好的身材，虽然不是国际名模那样的容貌，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谢先生，开户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安迪妮看着谢凯，有些泄气。 谢凯的年轻，是她没有想到的。 一个这样的年轻人，手中有七吨黄金，谁会相信？ 他以为自己是沙特那些石油大国的王子？ “七吨黄金，将会存入我在你们这边开户的账户，当然，这需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些条件……”谢凯没有先说开户的事情。 他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相信他能拿出来这么多黄金。 安迪妮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小子不会是跟香江那些富豪一样，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645 实力悬殊的军力对比 “将军，您怎么亲自来来了？”谢凯刚下飞机，就看到科瓦鲁比，有些不可思议。 这货好像很积极啊。 科瓦鲁比看着谢凯，黝黑的脸上，露出白得反光的白牙，“谢，东西带来了吗？” “都在货舱里面呢。一次作战，足够了。”谢凯笑着说道。 感情这老头不是为了欢迎自己，而是欢迎自己带过来的反装甲导弹跟反坦克的穿甲炮弹。 “巴加扎总统在等您。只要把合同签订，我们的雇佣兵团就能出动了，这是合法行动……”科瓦鲁比相信谢凯。 谢凯要是搞不到这些东西，他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搞了。 359坦克是从59主战坦克升级的，但是炮管口径比59主战坦克要大很多。 坦桑尼亚每年都有安排留学生到中国去学习装甲车辆的驾驶跟指挥，装备了一支在非洲来说规模不算小的装甲部队，就连利比亚的卡扎菲都被他们给操翻了。 可穿甲弹这玩意儿，在整个非洲，都没有几个国家装备的有。 毕竟，几十年前的老二手坦克，根本就不需要专门的穿甲弹就能收拾了。 “在这边签合同？具体情况我都还不知道。”谢凯皱着眉头说道。 他这不是客套，而是事实。 雇佣兵在这边的时间不长，作战能力如何，地方的水平咋样，都不是他了解的。 虽然易卜拉欣给他说廖东比谁都积极，谢凯却不觉得是这样的情况。 廖东并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到国内。 “廖东也在这边等你。”科瓦鲁比说道，“总统先生特别批准，佣兵团需要什么重型装备，咱们都可以提供。” 谢凯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 科瓦鲁比跟姆维尼两人，这是用整个坦桑尼亚的军事实力来给他们自己捞取好处？ 谭林跟方强等人见谢凯跟一名黑人将军聊得如此投机，心思复杂。 之前到这边，老方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接待标准，伊尔-76直接就飞到了河蟹佣兵团的驻地。 寒暄后，迎接的车队就出发了，还是之前谢凯等人在这边时候的别墅区。 廖东在别墅里面等着谢凯。 “关于布隆迪那边的情况，你怎么看？巴加扎那边，你接触过了？布隆迪的军事实力几何，佣兵团如何拿下？”谢凯见到廖东，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不了解军事，更不擅长打仗。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布隆迪有着上百辆的比59还先进的美制以及法制坦克，还有上百辆比63式先进的装甲车，这仗，不容易打。 廖东看着谢凯，苦笑，“这是咱们佣兵团在非洲的立足之战。”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这么说来，我们并不占任何优势？”谢凯皱起了眉头。 易卜拉欣找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廖东并不是这样的人。 廖东以前只是侦察兵，对于装甲作战，根本不擅长。 现在佣兵团在装甲部队跟空军方面，也并没有什么建设，只是从国内招聘了一些拥有丰富经验的装甲部队退役人员跟空军战斗机飞行员。 甚至没有进行过一次空地协同作战的演习。 “反坦克导弹，您带来了多少？”廖东没有回答，而是苦涩地问谢凯，“不管是易卜拉欣还是科瓦鲁比，他们都希望拿下这笔订单。六千万美元，这可以支撑整个佣兵团招聘更多人员。” “有钱拿，还得有命花！”谢凯不满地说道，“你是我在这边的代言人，咱们手中握着最大的股权。” 虽然不是绝对控股权，但是谢凯才是最大的股东。 到现在，河蟹佣兵团，还是以廖东等人为骨干。 “布隆迪西北部的金矿，他们国内的其他矿山，基础建设等，都是国内单位走出来需要的。”廖东看着谢凯，神情严肃，“布隆迪虽然装甲车辆不少，战斗力真心不咋样。而且，上百辆的坦克，都是集中在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周围，拿下首都，这次叛乱也就平息了。” “是不是想得太轻松了一些？”谢凯皱眉问道，“兄弟们出来，不再是为荣誉，一旦牺牲，国旗裹身，都不一定能做到。” 谢凯神情满是严肃。 “大多数兄弟，都希望打这一仗。咱们的声誉也好，尊严也罢，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廖东看着谢凯，一脸坚定，“打仗，有牺牲是正常的。巴加扎在等你签合同。” “安哥拉那边的特遣队，已经派出去了吗？”谢凯突然问道。 廖东看着谢凯，一时间有些愣神，“刚派出没有多久。怎么，难道你怀疑？” 派到安哥拉的队伍，以卡比拉的游击队为主，伊拉克总统卫队的特种士兵，河蟹佣兵团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几乎都是做顾问的。 就连坦桑尼亚，也没有派出多少人。 这一切，也都是谢凯在飞机上想到的。 巧合？ 有可能。 但是更多的却可能是中情局要对河蟹佣兵团动手。 在安哥拉内战中，支持安解阵跟安盟的可都是美国中情局以及南非政府。 卡比拉的游击队，可是直接针对本来就没有占据什么优势的蒙博托最精锐的第4、第7步兵营。 “你是怀疑跟扎伊尔的蒙博托有关？”廖东皱起眉头看着谢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谢凯没法向廖东解释。 有些事情，都得经历了才知道。 蒙博托一直都想要剿灭卡比拉的游击队。 奈何，卡比拉的游击队在之前先是随着乌干达部队一起推翻阿明的统治，然后一直在布隆迪南部靠近坦桑尼亚边境的山区活动，还时不时地袭击蒙博托靠近坦坦葛尼喀湖的金矿。 二十多吨黄金啊！ 这得开采多长时间？ “如果这样，中情局很可能会雇佣白人退役的装甲兵帮助布隆迪……”谢凯最担忧的就是这问题。“安哥拉战场上，安解阵跟安盟，空中支援的都是白人飞行员。” 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一旦这样，河蟹佣兵团将难以在非洲立足。”谢凯也变得严肃。 廖东原本的位置太低，他又不知道非洲这边的真实情况。 安哥拉内战，本来就是苏联-古巴跟美国-南非各自代表的阵营双方的战争。 结果，河蟹佣兵团参与进去了。 “如果这样，这场账就难打了。”廖东脸色变得阴沉。“美国人不可能搅合在这里面吧？” 谢凯不知道怎么说。 非洲这地方，从当初奴隶贸易开始，一直到几十年后，几乎没有发展。 也就中国的企业到这边，真心实意帮助非洲国家发展经济，才有一点起色，结果最终美国人见不得中国发展，扶植代理人，把跟中国关系好的政权给推翻…… 这些地方，其实是大国的角力场。 卡比拉疯狂地从中国采购上百辆坦克跟装甲车，还有二十多架作战飞机，如何能让蒙博托心安？ 一旦训练出来，这些部队攻入扎伊尔共和国，蒙博托这非洲最后一位暴君，就gameover了。 “即使这样，又如何？中情局总不能让所有坦克跟装甲车都用他们招募的白人士兵。”廖东想了一阵，开口说道，“我们从国内招募的装甲车辆教官，可以组成一个尖刀连，再配合反坦克导弹……” “你决定了？”谢凯看着廖东。 “不能因为实力悬殊咱们就放弃。尖刀连只要一辆坦克干掉他们两到三辆，我们的步兵再配合坦克协同作战，二十枚反坦克导弹只要管用……”廖东咬牙说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 廖东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谢凯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是靠着军事政变上位，皮肤棕色的布隆迪年轻总统，谢凯一阵唏嘘。 巴加扎现年40岁，多少人能想到，他已经当了十年布隆迪总统？ 跟一般的黑人不同，身材微胖，额头出其的高。 有点像没进化完成的猿人。 “总统先生，六千万美元，必须先行支付。”谢凯知道，巴加扎也在打量他。“无论是我们战前准备，还是调动部队，都需要经费。” “之前可是谈好的，先给预付款。”巴加扎皱着眉头看着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 两人视线看着天花板，佣兵团他们可以帮着介绍业务，可以分红，但是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谢凯跟河蟹佣兵团。 谢凯不说话。 布隆迪的业务，对河蟹佣兵团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一开始确实说的是先给预付款，可谢凯思量一番，打算先收全款。 “贵方不是还考虑后续的国防合作吗？”谢凯平静地说道，“约布亚将军手中可是有上百辆坦克，上百辆装甲车。这样的装甲部队，在整个非洲，规模都是不小了。” “你们如果没有能力，我们完全可以找别的安保公司。”巴加扎显然是不愿意给全款。 先行支付全款，到时候没有帮自己夺回政权，钱也给了，自己一切都没有了。 “那您可以去找别的安保公司。在非洲活跃的雇佣兵，可不少！比如，南非32营，美国黑水等……”谢凯不置可否。 在这上面，他不打算有任何退让。 反坦克导弹只有20枚，就连新研制出来的钨芯尾翼脱壳穿甲弹，他把整个404的库存全部带过来，也不过只有300枚。 换成解放军的装甲兵，别说300枚，哪怕只有200枚，就足够了。 指望在前进路线上方向都能跑偏的坦桑尼亚装甲兵百发百中？ 算了吧。 随着国内退役坦克兵教官随着他们搞的二手59坦克的到来，还没训练，就直接上战场，怎么说都不合适。 伊拉克跟巴基斯坦安排到雇佣兵中的军人，都是以陆军的侦察兵为主。 其实也就是特种作战部队。 对于特种作战部队，谢凯没有太大的信心可以直接干掉对方的装甲部队。 约布亚学的可就是装甲作战。 从驻地到布隆迪，路程不短，也算是长途奔袭了，指不定坦桑尼亚的装甲兵把坦克开到别的地方都说不定。 “谢，我们可以提供装甲部队。”科瓦鲁比也没想到，谢凯会突然改变条件。 “这不是谁提供装甲部队的条件。巴加扎总统给的条件很优厚，但是我们不能不考虑他们的装甲部队。如果再有空中作战支援……” “不可能！他们的空军，只有四架二战时期的老飞机。约布亚把这几年的军费都用于组建他们的装甲部队了。”科瓦鲁比说道，“数量虽然多，但是却缺乏训练。” “约布亚跟卡比拉可不对付，蒙博托可是一直想要剿灭他们，而蒙博托一直跟美国cia走得很近。”谢凯说道。 约布亚的上台，没有cia支持，谁都不相信。 他搞了太多美国人的二手坦克了。 卡比拉的游击队一直都在布隆迪南部山区活动，跟巴加扎之间关系不错，也是因为没这样，布隆迪才没有剿灭他们。 “我们可是一直跟解放军学习，布隆迪即使有一些来自欧美的雇佣兵，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这里，是我们的非洲！”科瓦鲁比冷冷地说道。 在布隆迪，约布亚看着眼前几名身上穿着没有佩戴军衔的白人，笑着说道，“阿南达少校，感谢你们能来。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你的装甲部队确实太垃圾了。”为首的一名四十来岁的白人说道。“总统阁下，我们希望贵方调派一个连的坦克交由我们，你的装甲部队，只需要配合我们就好。” “这……”约布亚有些迟疑。 “你的坦克兵，停在那里都很难击中一千米外的目标，要知道，你们面对的是来自中国的雇佣兵！”阿南达少校冷冷地说道，“他们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肯定会用他们的人组建一支尖刀装甲连……” “可他们还有来自坦桑尼亚的装甲兵，这些装甲兵，可是中国人一手训练的！”约布亚担忧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分散到每辆坦克，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坦克发挥更强战斗力。” “不！我们拒绝！不是瞧不起你们，贵国的坦克兵，连最基本的装甲作战要求都无法满足。”另外一名白人说道。“只要我们击中火力解决了中国人的坦克兵，乌干达的那些坦克兵，完全不用考虑。” 646 有人想当非洲王 谢凯现在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早知道卡比拉采购的坦克跟装甲车刚到，就要进入布隆迪作战，他绝对不会为了多赚那点钱，向卡比拉推销的坦克，都特么的是二手的59坦克。 虽然还能作战，他哪里能想到，布隆迪这样一个小国家能疯狂地采购这样多美国跟法国的二手坦克？ 原本他就没想过这批坦克一到这边就得打仗。 哪怕是卖一批一手59，也不会如此不是？ 而廖东等人又不愿意放弃，美国中情局已经找了好几十名的雇佣兵到布隆迪，协助约布亚的装甲部队。 这样一来，仗更难打了。 之前廖东等人没有重视，谢凯说了只是一种可能，当有了情报支撑，布隆迪那边卡比拉手下传出消息，一批白人雇佣兵出现在布隆迪，这就让谢凯的推测变成了事实。 即使这样，廖东依然要打这一仗。 “总统阁下，约布亚已经找了一批白人雇佣兵，这消息，您应该知道吧？”再次坐在谈判桌前，谢凯问着对方。 没有人惊讶。 显然，科瓦鲁比跟易卜拉欣都已经知道了。 “谢，我已经从提克里特师借调了几十名装甲兵，他们是最精锐的坦克操作人员……”易卜拉欣说道，“今天那晚上，就会到这边。” “我们也将会提供一批优秀的装甲人员……”科瓦鲁比说道。 谢凯的眉头拧在一起，看着这两人。 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何应付，先得签订了合同再做出决定。” 巴加扎看着谢凯，神色复杂，谢凯的条件，让他着实有些担忧。 “先期支付所有款项，今天晚上，雇佣兵就可以调动。时间拖得越久，价格也就越高……”谢凯这不是开玩笑。 天知道最终布隆迪的装甲部队是否会全部换上欧美各国退役的装甲兵。 甚至，很多人还是现役。 “支付了所有款项，如何确保你们完成任务？”巴加扎问道。 他担忧的就是河蟹佣兵团拿了钱不办事。 “无法确保。要想合作，你就只能选择相信。”谢凯摇头说道。 心中不信任，谁都没办法。 巴加扎沉默了下来。 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都有些着急地看着谢凯。 六千万美元，还有后续的合作，每年数千万美元…… “我可以先把这笔雇佣费用支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巴加扎终于开口了。 着急的两人惊喜起来，谢凯看着巴加扎，“您先说说看，如果可以，都不是问题。” “我要求活捉约布亚，那些白人雇佣兵，一个都不想他们活着。”巴加扎咬牙说道。 谢凯衡量了一番，活捉约布亚，问题不是太大。 但是干掉所有白人雇佣兵，这…… “白人雇佣兵的事情，我们无法保证。”谢凯只同意了一半。 在非洲这地方，雇佣兵主要就是欧美各大公司把持的。 还有一些安保公司没出现，黑水都还没出现，但是却不代表没有别的老牌雇佣兵团队。 刻意屠杀，这将会让这些雇佣兵跟河蟹佣兵团成员不死不休。 “尽力而为吧。”巴加扎最终只能松口。 条件谈妥，双反直接签订雇佣合同。 “钱到账，我们的部队就开拔。”谢凯没有签合同，而是由廖东来签订。 毕竟，他才是佣兵团的负责人。 “放心，很快就会到账。”巴加扎一脸肉痛地说道。 六千万美元啊，整个布隆迪一年gdp的十分之一了。 “谢，我们的人，已经到驻地了，坦克跟战机，同样已经在那边。”科瓦鲁比说道。“战机已经完成组装，可以很快部署到基戈马军用机场。” “不，必须等地面部队到了，才能转移战机。”谢凯摇头。“可以先期在卡桑加那边训练几天。” 在没有地面部队到基戈马就把空军调到那边？ 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现在这些战机在什么地方？”谢凯扭头问科瓦鲁比。 “达累斯萨拉姆的空军基地，飞行员目前都是来自中国的退役飞行员。” 谢凯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装甲部队有了空中支援，这仗就好打了。 “让他们马上转场到卡桑加，我希望我到的时候，我能看到我们的空军。”谢凯说道。 坦桑尼亚现在的态度让谢凯有些奇怪，如此大的一股军事实力在他们国内，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甚至提供各种便利。 “你在担心什么？”廖东问谢凯。 “坦桑尼亚为什么愿意让一只不受控制的部队在他们国内？”谢凯问廖东。 廖东摇头。 他也不知道，“先把这事解决了。毕竟咱们在名义上属于坦桑尼亚的外籍兵团。只要有利益，他们也不会太过分。” 坦桑尼亚确实不会太过分。 “科瓦鲁比，如果他们脱离控制，后果你应该知道！”姆维尼看着眼前的科瓦鲁比，“从一开始，他们可没说会有空军。就是地面装甲车辆，也不是这些！” 之前的合作协议里面，跟现在完全不同。 “总统阁下，他们是为了利益，我们同样也是为了利益。那些武器装备，都是属于卡比拉的游击队……”科瓦鲁比丝毫不担心，“至少，他们名义上归属国防部。” 姆维尼看着自己的国防部长，心中有些不满。 他手中有15%河蟹佣兵团的股份。 这一次，抛开一千万美元的成本，那也能获得750万美元，都是装入他的私人腰包。 为了这笔钱，他才没有那么担心。 “总统阁下，我们应该成为非洲的领导者！而不应该一直这样下去，有河蟹佣兵团支持，有中国的企业帮忙发展经济，很快我们就会实现我们的目标！” 科瓦鲁比的话，让姆维尼眼睛亮了。 他们想要成为非洲大哥！ 否则，怎么会如此？ “真的能实现吗？”姆维尼喃喃地说道。 “会的！看看中国就知道，只要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可以达到他们的规模，要不了多少年，就能实现。我们国内有着丰富的矿藏资源……”科瓦鲁比说道，“而有着雇佣军在这边，只要保持可以压制他们的军力就够了，每年节省的军费，都能用于基础建设……” 姆维尼从上台开始，就想要对坦桑尼亚进行经济改革。 国家贫穷落后的面貌，需要改变。 利比亚那么一个人口只有几百万的小国家，就因为有钱，卡扎菲就以非洲之王自称。 坦桑尼亚的军队，之前在干掉阿明时候，可是把卡扎菲的特遣军队都给操翻了。 可惜，坦桑尼亚穷。 只要经济好转，完全是可以超越卡扎菲的，至少，也能成为中部非洲的霸主。 “何况，巴加扎跟我们签订了一些合作协议，在这里面，我们也能赚不少。”科瓦鲁比继续说道。 姆维尼即使依然担心，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谢凯在签订了合同后，便上了停在机场的伊尔-76。 运十根本没法在简易的夯土机场起降。 达累斯萨拉姆西北边缘，一座简陋的空军基地，里面停放着二十多架没有涂装任何标志的中国老式战斗机。 相对周围的一些甚至还是螺旋桨的二战老式战斗机来说，已经先进很多，也新很多了。 “上级有令，马上转场。”一名四十多岁，身材消瘦，个子挺拔，有着东方面孔，穿着没有任何军衔的军装的中年人，对着前面二十多名同样身上没有任何标志的军人说道。“大家记住，这不是在国内，我们也不再是现役军人。绝对不能有辱国威！” 说完后，这些同样东方面孔，身材瘦弱的飞行员们，换上飞行服，抱着头盔，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外面整齐停放的战机走去。 同样是来自东方的地勤机师们，带着黑皮肤的地勤给这些飞机检查，加油。 很快，静止不动的歼-6战机跟强-5发动机开始轰鸣，缓缓地滑到前面跑道上，在第一架强-5冲上蓝天后，一架接一架冲上蓝天，在机场西边十多公里的空域开始集结。 强-5居中，歼六战机则是在周围护航。 二十多架战机组成的机群，快速向着西边的卡桑加方向飞去。 伊尔-76庞大的机身降落，再次带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灰尘。 机场跑道一边，整齐地排列着两个方阵，一个是去掉了标志，重新涂装的59坦克，上面粗重的炮管，高高地扬着；另外的则是63式装甲输送车，顶部的12.7毫米同样斜指着天空。 坦克跟装甲车方阵前面，整齐地站着皮肤颜色各异，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们。 扑天盖地的灰尘，并没让前面的军人动摇分毫。 “看起来，精气神不错。”谢凯在飞机旋梯口，就看到地面的情况。 “也就只有表面上的这点了。”廖东叹了口气。“为了这次的任务，我们把在阿富汗的队员全部调回来了。” “那边是号称非洲的坦桑尼亚装甲兵？”谢凯指着旁边的的黑人方阵。 “对，不过不全是，有一半的人是卡比拉的装甲兵。”廖东再次叹了口气。 “……”谢凯无法可说。 这不是胡闹？ 647 走，哥带你开坦克去战场浪一圈 “谢，瞧瞧我们的部队，怎么样？纪律跟你们国家的军队一样……”科瓦鲁比看着前面队列站得歪歪扭扭，不时乱动的黑人方阵，得意地对谢凯问道。 谢凯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向着最中间那个只有四五十，全部都是东方面孔的方阵。 科瓦鲁比老脸一红，不过他皮肤黑，也看不出来。 谢凯看了一圈，直摇头。 除了那个由国内退役军人组成的方队，其他的，太垃圾了。 别说跟基地旁边已经升级为特种作战旅的守备部队比，就连国内的民兵，估计作战能力都比他们要高很多。 “让人把炮弹跟导弹搬运下来吧。特别是那三百枚钨芯尾翼脱壳穿甲弹，集中起来用，全部装备到尖刀连的坦克里面。”廖东对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军人说道。 军人敬礼后，便去安排人了。 廖东带着谢凯等人向着旁边的一栋外表还没粉刷的两层楼房走去。 “这建设速度很快嘛。”谢凯有些惊奇，“不过这些建筑距离飞机跑道这么近，真的没有问题吗？” “前面是部落，周围将会圈起来，跑道两边的平地，可以用于步兵训练，这样可以更好地防御。”廖东介绍着。“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的部落？”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再陪着老方等人。 “还是先看看你们的作战计划吧。”谢凯叹了口气，这样的军队打仗，他没有底气。 就靠着一个坦克连11辆坦克，要干掉欧美退役装甲兵组成的装甲部队，太难。 谭林从飞机上下来，看着前面整齐排列的这些军人，不由咂舌，他认为，这些都是谢凯在这边的私人军队。 见着前面那些正在解散的队伍，不时地问身边带着他们去旁边的雇佣兵询问情况。 “目前已经确定，布隆迪方面，约布亚找了超过上百名白人雇佣兵，还有南非32营的一支特种作战小队……”一行人刚到指挥部大厅，一名三十来岁的黑人少校，就指着地图向着众人介绍情况。“在整个布隆迪，他们装甲部队全部集中在布琼布拉一线。在卡贡加，卡济林两个南部通道调集了总兵……” 巨大的作战地图上，几条从坦桑尼亚通往布隆迪的通道，都部下了重兵。 谢凯没有说话。 科瓦鲁比跟易卜拉欣两人更不说话。 兔子等几名雇佣兵团的头目，都是看着廖东。 “我们有空军，可以一路强攻过去。”廖东说道，“既然是在非洲的立足之战，就必须得彻底展现我们的实力。”廖东冷脸说道。 谢凯坐不住了，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如此布置，还冲过去，不是找死么？ “如果就从这边渡过坦葛尼喀湖，在扎伊尔共和国沿湖北上呢？”谢凯并不太懂军事指挥。 但是很明显，布隆迪南部多山，就一条沿着坦葛尼喀湖边境的公路，另外一条也在南部，则是得通过山区。 两条路都很容易设伏，根本不利于坦克行军。 “蒙博托把他为数不多的装甲部队都布置在了这条路上。”廖东说道，“我们的侦察部队，在三天前就已经进入了布隆迪，那边布置的，都是一些步兵。” “布隆迪真的没有空军？”谢凯问道。“作战我不懂，只是希望大家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多考虑一下我们人员的伤亡。” “放心吧，谢头儿，咱们早就考虑好了。卡比拉的游击队，已经潜入了扎伊尔的乌维拉。一旦我们这边进入布隆迪，他们将会阻断蒙博托增援……”兔子开口说道。 “只要空军能提供足够的空中支援，问题并不大，他们手中的防空武器并不多。”廖东在之前，就跟河蟹佣兵团的人做好了作战计划。 “空军今晚上就会到达这边。”谢凯说道。 他过来，其实并不能产生太大作用。 打仗他根本就不擅长。 “那等空军的负责人到了这边，咱们再商量讨论。”廖东说道。 随后把尖刀装甲连的几名负责人介绍给了谢凯。 冯源，原来国内某装甲部队坦克营营长，大裁军时，转业。 赵峥，某装甲营营长，大裁军转业。 “都参加过南边的战争？”谢凯有些震惊。 参加过南边的战争，怎么可能会转业。 “部队提出年轻化，知识化，我们年龄有些大了，加上部队裁军后，干部太多……”冯源有些惋惜地说道。 对于大裁军，谢凯知道。 普通的义务兵倒还没有什么问题，可军官，就难以安置了。 裁军百万，就会闲置太多基础干部。 不多时，天空中已经出现了战机发动机轰鸣声。 对于简陋的野战机场，强-5跟歼-7这两种二战结束不久后才研发出来的飞机，表现了超强的适应性。 27名作为空军教官的中国退役飞行员，平均年龄超过33。 带队的是一名叫兰德瑟的退役军官。 谢凯没有问级别，也懒得去问他们来这边的原因。 人都是廖东自己通过关系从国内找的。 “人已经都到了，目前是这样计划的。空军部队在明天转场飞往基戈马，并且在明天晚上开始对靠近湖边的重镇卡邦加跟r.n.3公路的艾玛小镇的驻军进行轰炸。”廖东说道。 当初在国内，他就从谢凯那里了解了一些未来战争模式。 有空军，自然先得让空军进行轰炸。 “那边的机场……”兰德瑟担忧地问道，“还有地勤等……” “跟着你们一起过来的地勤，今晚就会到达那边。燃油，航空炸弹等，都已经囤积在那边。”科瓦鲁比说道。 坦桑尼亚的空军，对地攻击同样是以强-5为主，空战是歼-6。 这玩意儿便宜不是。 “机场防御……”兰德瑟担心的是这问题。 “机场防御原本就有我们的部队负责，现在有来自伊拉克的一个防空连，还有河蟹的一支小队。”廖东平静地说道，“不需要担心。” “那这边给飞机加油，我们今晚就准备转场。明天转场，晚上就执行轰炸，时间太紧了。”兰德瑟说道。 廖东看向了科瓦鲁比。 “你们不累吗？” “累！”兰德瑟回答，“但是我们更希望有充足的精力应付这一切。” “那好，我让我们的飞行员领飞，你们去准备吧。”科瓦鲁比点头说道。 兰德瑟没说什么，直接出去准备了。 “看来，今晚上没法为你举行欢迎仪式了。”廖东说道。 “你不用管我。”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天色还没有黑下来，刚刚训练的装甲部队就接到通知，立即开拔…… “你跟我们去干什么？基戈马靠近边境很近，如果他们有导弹……”廖东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我去看看。”谢凯不是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他是希望跟着廖东的指挥部行动，一旦出现问题，就让廖东他们撤退。 任务失败无所谓，大家的性命，才是重要的。 “给我们一辆坦克！”方强舔着嘴唇对廖东说道，“虽然我们不是专业的坦克兵，但是比起那些货，强多了。” “瞎搞！”廖东懒得理他。 这可是战场。 不是搞着玩儿。 谭林就老实多了，他可不想跟着去基戈马。 “咱们四人，开一辆坦克刚好合适。谢凯，敢不敢跟着哥哥去战场上浪一圈？”从廖东那边没有要到坦克，老方跟谭姐还有陈宇三人，并不死心。 上百辆坦克，一个团的规模。 但是只调走了两个营的规模。 “算了，战场太危险了。”谢凯摇头。 当初在伊拉克坠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何况，这里是非洲。 “就知道你小子胆小！”陈宇一脸鄙视。 “他不是胆小，是玩不转坦克。”桃姐更是一脸瞧不起，“咱们坦克飞机都会玩儿。” 谢凯明知道对方是激自己，最终还是怒了。 尼玛，说得就好像他们会玩儿坦克一样。 好歹，老子也是造坦克的吧？ 于是乎，谢凯就跑去找留守这边的佣兵团负责人要了一辆坦克，理由就是他们太无聊，开坦克到周围去炸野兽玩儿。 “你小子会开坦克？”老方没想到，谢凯居然把这坦克开得飞了起来。 “别说开坦克，战斗机都不是问题！”谢凯吹牛地说道，“只可惜，没有战斗机给你们飞着玩儿。” “切，谁信？我说，开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追上他们？他们没有多走多长时间啊！你小子不会走错了路吧？”陈宇被老方塞在了炮弹装填手的位置上。 谢凯担任驾驶员，老方任车长，桃姐任炮长。 非洲炎热无比，还好，晚上的坦克里面，并不太热。 “没看到地上有履带痕迹？”谢凯有些无语，“我跟的可是痕迹最多的一条路。” “有车走错方向了？”老方诧异地问道，“不可能吧，前面带队的，可是国内退役的坦克兵。” “坦桑尼亚的坦克兵，在我们国内学习，考试路段，只要不跑偏太多，就算合格。”谢凯心中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伊拉克提克里特师的精锐士兵，同样也只开了十多辆坦克。 要是坦桑尼亚坦克兵走错了路，这尼玛就好玩儿了。 648 尼玛，非洲PLA装甲部队跑反了方向 月色下的非洲草原，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东南西北看上去都差不多。 老方作为车长，透过前车小窗口越看越不对劲。干脆打开车顶盖，探出脑袋，双手端着一架带夜视功能的军用高倍望远镜，来回不住打量观察周边地形。 对于坦克强光车灯照耀下凌乱的坦克履带痕迹，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方哥，难道有发现？”谢凯停下车，问着老方。 “如果是咱们的坦克部队，在急行军的情况下，履带痕迹不会偏离太多。你没有发现，这地面上的坦克履带碾压的痕迹太多了吗？”老方问谢凯。 “不是还有坦桑尼亚的装甲部队？”国内坦克兵，可以让几十辆坦克在行军时候只碾压出两条履带的痕迹。 驾驶员的技术，谢凯是见过的。 地面上的痕迹，宽达数十米，好像数辆坦克并排碾压。 “谢凯，你小子绝对走错路了！基戈马在正北方向，按照之前的计划，咱们在前面将会沿着坦葛尼喀湖旁边的公路直接北上。咱们这是往南边在走。” 出来时太匆忙，59坦克车里的四人本来就是借口开着坦克玩儿，谁都没带地图。 加上夜晚，对周围的环境也看不到。 这里是南半球，靠着看天上星星什么的，都不可靠。 根本无法确定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特么的，要是有gps多好！”谢凯有些怀念重生前的日子。 只要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永远不可能出现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情况。 老方指着手中的指南针，给谢凯看。 真的偏离了预定的行军路线。 “我是按照地上的履带痕迹跟的，咱们人生地不熟……”谢凯有些尴尬。 谢凯将车熄火，从炮塔里钻出来，刚出来就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坦克发动机轰鸣声。 “追上去，瞧瞧情况。万一路线就是这样呢？”在这地方，一辆坦克，即使加满油，也不敢瞎搞。 从卡桑加到基戈马，直线距离超过四百公里。 59坦克公路最大行程也就只有420~440公里，补给是在中间固定的地方，一旦跑偏了，加油都找不到地方。 “东哥，利用车载电台，跟前面的联系不就知道了？”桃姐提议着。 “追上去看看再说。” 坦克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很快，就看到前面的草原上大片亮光。 明亮的坦克车灯照耀下，数量不少的坦克跟装甲车，根本没有任何队形再向着前面咆哮着冲去。 “冯源难道就不管？”谢凯有些诧异。 发动机声音太大，说话都得靠吼。 即使是夜晚，车里温度也不低。 “管得了？本来就没有磨合，这显然是坦桑尼亚的装甲部队！”老方说道，“伊拉克人的水平要是这样，波斯人早就干死他们了。这样混乱的行军，埋下一堆反坦克地雷，全部得报废。” 谢凯驾驶着坦克冲到了最前面。 带头的居然是几辆指挥坦克。 通过车载电台联系，让对方所有坦克停下。 知道了情况后，谢凯顿时就有了骂人的冲动。 “坦克部队指挥官不是冯源？装甲车队伍难道不是赵峥？”谢凯一脸怒气地问着前面的几名黑人军官。 还好，这些军官都认识他。 “谢，我们的指挥官本来就是他们啊！”坦桑尼亚坦克营营长艾格鲁少校茫然地点头。 装甲营营长贝约马也点头，“我们归赵峥中校指挥。” “他们在哪里？”谢凯问道。 两人四周大量，显然，还没意识到，他们带着自己的队伍，已经偏离了预定的行军路线。 杨桃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陈宇脸上也满是笑容。 老方则是在一边唉声叹气。 谢凯却没有他们那样轻松。 布约亚的坦克跟装甲车，性能本来就比佣兵团手中的二手59要好不少，数量双方相当，可这些非洲们在出发没有多久就跑偏了！ “能联系上吗？” 在距离谢凯等人这边上百里公里的一条土路上，二十多辆59坦克跟二十多辆63式装甲车组成的装甲部队，排成一排，前后两车的间距不超过二十米，正在整齐地前行着。 作为队伍指挥官的冯源，从营地出发，往前面走了三十多公里才发现，庞大的坦克队伍，就剩下他们这点。 坦桑尼亚提供的装甲兵，都特么的掉队了！ “营长，根本联系不上，已经超出了最大通信范围。”通讯兵苦恼地说道。 一直都在联系，电台根本没有任何应答。 59坦克电台为a-220型调频电台，20-22.375兆赫，最大通信距离16公里。 只有少量几辆指挥坦克搭载有可以跟指挥部联系的大功率的无线电台。 这些都在冯源的队伍中，坦桑尼亚坦克兵不靠谱，到时候由他们尖刀部队坦克来指挥作战，发挥的效果会大很多。 “老冯，你们联系上了吗？”赵峥满脸苦涩。 “联系上个屁，现在咋搞？咱们预计的12小时到达基戈马，空中轰炸后，咱们就得推进！”冯源的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向总部汇报吧。咱们是继续行军，还是先停下来等他们。”赵峥无奈。“前期他们不到，问题倒不大，后面得让他们来吸引火力。” 约布亚手中有上百辆坦克，压力本来就大。 现在由他们这支队伍二十二辆59坦克，二十二辆装甲车跟装甲车上面携带的步兵，跟超过两百辆的美制坦克，法制坦克，法制装甲车抗衡？ 那是开玩笑。 二战时期，德国虎式坦克那样强大，先进，最终却被苏联落后的t-34采取狼群战术给干掉了。 “什么？这特么的在开玩笑？”廖东接到消息，满脸不相信，“他们可是坦桑尼亚的精锐！” 科瓦鲁比不解地询问廖东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他知道了，也是一脸尴尬，“那个，这种情况，在我们部队，属于正常情况，你们的人跑得太快了……” “怪我们的人跑得太快？”廖东瞪大了眼睛，“那样庞大的一支装甲部队，他们能在行军途中跟丢？简直……简直……” 廖东气得浑身颤抖。 易卜拉欣在一边，不断地摇头。 坦桑尼亚装甲部队，太垃圾了！ “指挥官可是在中国留学过！”科瓦鲁比不满地说道。 显然，他是指责中国的老师没有教好。 廖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马上跟艾格鲁以及贝约马联系，询问他们的位置！”廖东不想跟科瓦鲁比争论什么。 “头儿，冯源跟赵峥两人询问是继续前行还是等着……”通讯兵问道。 “命令他们必须在预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空军需要他们的保护！”廖东冷冷地说道。 得到命令，冯源跟赵峥两人带着他们跟伊拉克人组成的装甲部队继续前行。 “前面是卡兰博河？”谢凯在知道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方向走反了！ 卡兰博河，是坦桑尼亚跟赞比亚的边境！ “尼玛……”老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艾格鲁跟贝约马两人并没觉得有太大的问题，“谢，不用担心，我们直接调头就行了，就当训练了。” “马上调头！”谢凯说完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那辆59坦克上面，快速调头。 艾格鲁跟贝约马两人，也只能上了车，下达命令，让所有的坦克跟装甲车跟上。 方向跑反，问题并不是太大。 “他们原定计划，12小时得到达。咱们这得多跑一百多公里……”老方没有理会后面的坦克跟装甲车是否跟上来。 之前他们就是为了抄近路，没有沿着公路往东，直接在草原上跟着履带痕迹走…… “12个小时有点悬了，这59的公路最大速度也就50公里……”谢凯哭丧着脸，“方哥，要不，咱们换着开？这玩意儿可比开车吃力多了。” “换吧，至少，可以跟快到达基戈马。” 谢凯跟老方两人轮换着开，沿着公路，速度可以能跑起来，但是太耗费体力。 甚至杨桃都开了好一阵。 陈宇不会开坦克，在里面坐得腰酸背痛。 “出问题了？”兰德瑟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冯源他们的坦克跟装甲车到了，数量却少了太多。 两人把情况说了一番，兰德瑟眼珠子都几乎掉了下来。 “上面命令，上午十点开始轰炸。”兰德瑟对两人说道，“你们的地面部队，等到他们到齐了再做打算。” “……” 两人能说什么？ “计划你制定了就行。”科瓦鲁比现在根本就不好意思跟廖东等人一起商量作战计划。“不过我觉得，最好是等我们的人到了……” “你们的人，现在才在基西，距离基戈马还有400多公里的路程！难道等着他们到了，再继续？”兔子粗暴地打断了科瓦鲁比的话。“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等到你们的人到，别人说不定就制定了专门的作战计划。” “将军，我们的空中部队，昨天晚上转场到基戈马机场，消息很容易就会泄露出去。”廖东说道。 之前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谢凯会让先把卡比拉采购的飞机用于这场评判战争。 空军是晚上转场的，本来就具有隐蔽性。 非洲的战争，利用这些先进装备的并不是太多。 一旦让约布亚得到消息，或者让cia安排的雇佣兵得到消息，调集一批防空导弹，这些飞行速度缓慢的老式战机，就成了空中靶子。 “廖，你是雇佣兵负责人，这次的任务，你是指挥官……”易卜拉欣的话表明了他同意廖东更改的作战方案。 “我是认为，装甲部队全部到达，我们才会更容易获得胜利，损失更小。”科瓦鲁比厚着脸皮说道。 坦桑尼亚的部队参战，那可都是有钱钱的。 还没到达战场就结束了战争，他们怎么好意思要钱？ “不能等了。”廖东摇头。 随后就下达了命令，命令空中部队展开对卡贡加方向的布隆迪阻击阵地进行轰炸。 基戈马机场，只是一个简易的野战机场。 对于歼-6跟强-5这些对跑道并不挑起的战机来说，已经足够。 “所有人准备，分三个攻击波次，每次5架歼-6护航，4架强-5执行对地攻击，进行不间断轰炸！”兰德瑟得到命令后，就召集手下飞行员，公布作战任务，划分轰炸目标等。 作战目标在转场前大家就已经了解。 现在没有谁有异议。 基戈马到边境的直线距离只有50公里，对于强-5跟歼-6这两种喷气式战机来说，也就一脚油门，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胆子会这样大，把空军前沿机场布置在这个位置。 无论是约布亚，还是cia的雇佣兵，都没有那么胆子敢直接派部队进入坦桑尼亚。 “注意地面防空火力，我不希望有任何一架战机被这些战斗力低下的部队击落！”兰德瑟在临出发前，对着第一个攻击波次的飞行员们说道。 很快，基戈马平时难得用到的机场跑道上，就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一架架战机跃入空中，在机场前方编组，向着北边的边境飞去…… 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 在得知河蟹佣兵团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动了，刚当上总统没几天的约布亚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召见了阿南达少校。 “总统阁下，放心吧，他们来多少，就会留下多少！”阿南达自信地说道，“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们的作战计划是怎么的。” “要是坦桑尼亚派出空军支援……” “坦桑尼亚政府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些雇佣兵，除非有大量对地攻击机！”阿南达少校说道。 雇佣兵没有空军。 连直升机，都没有。 “总统阁下，卡贡加沿线，正在遭到来自空中的轰炸，边境地区的阵地，已经被彻底摧毁……”一名上校急冲冲地进来，也不顾阿南达在场。 “不可能！他们哪来的战机？难道坦桑尼亚参与进来了？”约布亚一脸不相信。 扭头向着阿南达看去。 阿南达也是一脸懵逼，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649 黑叔叔的创造力之RPG打飞机 约布亚等人收到消息前半个小时，一个没有任何军旗、军徽标志涂装的机群，就越过了布隆迪跟坦桑尼亚靠近坦葛尼喀湖的边境。 五架歼六把四架强五紧紧地围在中间，以超过音速的高速在9000米高空快速飞行。 这是真正的战争，饶是对方没有强力空军，兰德瑟等人也照样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除了南边边境那场很快就撤军的战争，虽然现在依然还没结束，连装甲部队都没捞到仗打，更别提空军了。 退役之前，兰德瑟也不过是在战场上驾驶着战机从空中遛一圈。 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地面高射炮阵地，单兵防空导弹，都能对需要低空飞行突防投弹的强五爷造成严重威胁。 距离边境还有三十公里。 “各机组注意，我是101，即将进入目标空空域，准备脱离！五爷小心！” 兰德瑟紧紧握着操纵杆，语气严肃地对作战编队下达命令。 “回复101，201收到！” “202收到！” “203收到！” “204收到！” “102，担任僚机，103，104，105继续护航！” 再次收到确认命令，兰德瑟操纵战机摇摆了两下翅膀，猛推操纵杆，机头往下扎去，一边脱离编队，一边降低飞行高度。 机群后面的一架歼六，同样摇晃着翅膀，跟着降低高度，很快便跟兰德瑟在3000米的空中回合，组成一个常见的双机作战编队。 后面的机群，也开始逐渐降低飞行高度。 几十公里的距离，油门稍微踩重点，就飞过了。 在快进入短距离雷达搜索范围时，兰德瑟跟僚机甚至不用沟通，猛加油，开加力，两台最大推力25.5千牛，加力推力31.87千牛的涡喷六发动机带来的澎湃动力，迅速让战斗全重只有8.82吨的歼六突破音障，向卡邦加方向沿湖公路敌方防线高速冲去。 1000米低空，能见度非常好。 兰德瑟一边做好随时规避防空导弹的准备，一边透过机舱玻璃观察下方的敌军阵地。 为了攻击机群的安全，歼六不仅需要护航，还得利用灵活的飞行优势探测地面防空火力布置。 要不然，五爷降低高度对地攻击，高射炮都能操了五爷。 眼瞅着就要接近布隆迪反政府军在沿湖公路布置的第一道防线阵地，报警雷达一直都没有发出被导弹锁定的警报。 也没有听到僚机的提醒。 眼前的空域，干净无比！ 难道这里的敌军没有布置防空导弹？ 带着心中的疑惑，兰德瑟快速地向着周围打量。 再次降低飞行高度！ “哒哒哒……”地面终于响起了防空机枪的声音。 可惜，兰德瑟根本听不不到。 紧张地盯着前面，希望能看到高射炮炮弹划出的轨迹。 最终，只看到下方地面出现高射机枪曳光弹划出的射空弹道，兰瑟德心中诧异。 却没想到，已经飞过阵地。 紧张得连六爷翅膀下挂的4枚50公斤航空炸弹都没对目标投下。 “各单位注意，我是101，没发现强力防空阵地，二组继续试探，三组按照预定计划准备。” 第一批试探的歼六编队，迂回到后面的机群护航，后面再次出现一个双机编队。 “103汇报，地方没有防空火力，头儿，要不用航炮试试？” “按方案执行！”兰德瑟没有废话，“不然就回去带娃去！” “收到！” 103飞行员听到这话，一哆嗦，飞机都差点失控。 在国内，已经退役了，要想再摸飞机，那是做梦。 服役十多年，都没真正干过仗，要真被赶走，多不划算？ 地面上数架14.5mm的双联装高射机枪无力地对着空中掠过的战机咆哮，留下一堆弹壳，却根本没碰着一架飞机。 对付螺旋桨飞机都要碰运气，想击中喷气式战斗机，除非射手具有计算机一般的超级大脑，能精确无误地计算机提前量。 当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从阵地上空呼啸而过时，作为这道防线的军事顾问兼指挥官，乔纳森就想下达撤离命令。 但是，他手下这帮非洲黑猩猩们居然没等他下达命令，就欢乐地在对还只是一个黑点的战机开火，导致整条防线本就不多的防空火力全部暴露。 乔纳森非常清楚，前期没有投弹的战机是在进行低空侦察。 这里没有防空导弹，没有高炮，绝对来引来敌方空中力量的肆意攻击。 刚把坦桑尼亚方面有空军战斗机参战这个消息用无线电发出，半空中就有四个小黑点进入乔纳森的视线。 “法克！乔巴姆，命令你的人赶紧撤离阵地！” 乔纳森一边冲阵地上的反政府军头目大吼着，一边猫着腰踩着碎步朝左侧路边的树林里跑。 “白人都是胆小鬼！” 像头成年黑猩猩一般强壮的乔巴姆是约布亚的死忠心腹，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放任何一个带枪的人从这条公路通过。 阵地三道防线总共部署了一个加强团两千八百多人，如果就这么被几架飞机给吓走了，乔巴姆相信他肯定无法承受约布亚总统的怒火。 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乔巴姆双手端着一挺美制m2重机枪，身披弹链，枪口对准空中俯冲扑来的飞机，一边开枪一边高喊：“开火！把这些飞机都给我打下来！” 在乔巴姆的印象中，战斗机应该都跟p51野马差不多。 只要机枪火力网足够密，一定能把敌人的飞行员吓走，运气好，甚至能干下来一两架。 乔巴姆不知道，有种攻击机叫强五爷。 强五机身装甲和座舱装甲连高炮炮弹爆破弹片都能防，14.5mm的高机弹在飞行数百米，失去动力跟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连皮都蹭不破。 看到地面上突然呈现的对空火力网，编号202的强五驾驶员唐劲不由得顿时乐了。 地上这些黑哥们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兄弟们，没有竹竿，捅不着咱们！”唐劲语气轻松地说道。“给他们下蛋！” 说完，在距离第一个目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按下了投弹按钮。 第一波攻击的四架强五，每架左右翼各有一门23mm机炮，六个外挂点。 机腹位于内部武器舱门两侧的两个外接点携带一枚250公斤航弹，左右双翼位于主起落架舱外侧的两个外接点挂有两个90mm火箭弹吊舱。 随着八枚250公斤高爆航弹在地面绽放八团烈焰翻滚浓烟蒸腾的烟花争相燃起，执行对地攻击的四架强五并不作罢。 十六个90mm火箭巢喷射的火箭弹交织而成的十六条火鞭让整个阵地在笼罩在火光跟硝烟中。 “头儿，他们在用航炮！” 见着四架强五来回在敌人阵地上犁出一道道的硝烟，歼六飞行员坐不住了。 “我们是空战的！”兰德瑟有些无语。 没有地面防空力量，他们肚皮上的航空炸弹已经把几座高射机枪给炸掉了。 一瞬间出现的暴风骤雨攻击，让阵地上士气本来就不高的黑叔叔们很多都开溜了。 乔巴姆不行，他是约布亚的心腹，一旦约布亚被推翻，他同样活不成。 原本打算借着约布亚捞点钱，去美国或欧洲享受白人美女的风情，这特么的才开始…… “干死他们！” “哒哒哒……”手中m2重机枪不断喷吐出火舌，枪管已经变得暗红。 “少校，用这个！” 乔巴姆身边几名忠诚的手下见重机枪根本无法奈何天上的飞机，递了一具40毫米的rpg-7反坦克火箭筒。 这是上面发给他们用来干掉河蟹佣兵团坦克跟装甲车的。 乔巴姆一看，顿时大喜。 火箭弹比重机枪杀伤力可强多了。 “快，就用这个干他们！”乔巴姆丢下枪管发红的m2重机枪，直接扛起了rpg-7反坦克火箭筒，大体瞄准，对着一架向着他飞来，高度不到200米，速度不快的强五扣动了发射扳机。 “咻~儿~” rpg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白色烟雾，向着迎面而来的强五而去。 “滴！滴！滴！” 一阵雷达报警声让正在操纵着两门23毫米航炮疯狂扫射地面逃离的黑叔叔们的唐劲心紧了起来。 “艹！不是说没有防空导弹？” 唐静顾不得再开炮，猛地拉起操纵杆，油门加到最大，原本平飞的强-5，猛地机头上仰，向着天空冲去。 “嘭！” 火箭弹在强五屁股后面数十米的地方穿过，凌空爆炸。 “艹！防空导弹！” 通讯频道的声音，让所有正在对地攻击的强五攻击为之一滞。 “用rpg！把所有的rpg都打出去！”乔巴姆亲眼见着，差点就干掉了那架飞机，rpg有效！ 苏联人的rpg很好用！ 于是乎，在大部分布隆迪叛军撤退时，乔巴姆身边的精锐，悍不畏死地扛着苏联rpg-7对空发射。 “怎么这么多防空导弹？”唐劲询问侦察的兰德瑟。 “不对，这不是防空导弹，都是直射……”兰德瑟等人的歼-6航炮同样也在对地面攻击，一枚火箭弹在他前面白多米的地方爆开。 这不是防空导弹。 “火箭筒！” 不知道谁喊出来了。 地面上，一群模糊的人影，正在扛着火箭筒向着天空发射…… “……” 650 歼-6爷的对地攻击 “rpg打飞机？开玩笑吧！”唐劲不相信，“这不可能！” 打死唐劲，都不会相信，rpg火箭筒可以对付空中的喷气式战机。 强五爷速度慢，身体不灵活，相比同类型的美国跟苏联对地攻击机，性能落后。 这不是黑叔叔可以用rpg的理由不是？ “看你七点钟方向，那些黑叔叔，正在扛着火箭筒呢！”无线电通讯频道传来了兰德瑟的声音。 唐劲扭头，看不到。 操纵飞机转弯，转弯过程就看到，距离他大约1500米的地面上，二十多名黑叔叔正在不断地向着空中发射火箭筒。 耻辱！ 当初猴子的空军飞行员都不敢撩他们，结果，唐劲这样飞行时间超过1000小时的优秀飞行员，被黑叔叔鄙视了。 扛着rpg来操他的五爷。 嫂嫂可忍，叔叔不能忍。 “你们谁都不准跟我抢！”唐劲火了，见着其他几架飞机都掉头，开始对着那群扛着rpg往空中乱射的黑叔叔。 “操！” 不等他说完，旁边一架强五已经率先开火。 两门机炮同时向着那边开火，高速的炮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23mm机炮弹头交织出来的金属射流，肆意地摧毁着地表上的所有物体。 地面上火光不断闪现，带来的则是泥土飞溅跟飞腾而起的烟雾。 烟雾隐藏下，血肉横飞。 眼瞅着僚机用机炮打得地面上血雾弥漫，唐劲急眼了，“刘斌你个狗曰的，居然抢老子的生意！” “头儿，黑叔叔也用rpg欺负我了！”刘斌一笑，按着机炮发射按钮的手，一点不停顿。 地面上已经没有活动的目标。 唐劲依然不***纵着战机来了一个漂亮的高强势回旋机动，绕到已经被炮弹爆炸硝烟遮掩的区域左侧，狠狠地按下了机炮发射按钮。 不仅唐劲，就连另外两架强五，也把所有机炮炮弹倾斜在了那一区域。 等到战场上硝烟散开，再也找不到一个活动的物体。 包括乔巴姆在内所有扛着rpg的黑人，几乎找不出囫囵个儿的。 等到兰德瑟指挥的那五架六爷回过神来，整道防线已经一片焦土，只有偶尔的爆炸声跟一团一团火焰升起的黑烟，证明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兰德瑟跟另外四架歼六反应过来，对地攻击已经结束了…… 非洲的仗，太特么的好打了！ 开始还担心是敌人故布疑阵，引诱他们进入攻击区域，随后收拾他们。 没有防空导弹，没有高炮，更没有前来拦截的战机！ 这样的情况下，打仗，跟地面部队就没啥关系了，装甲部队，只需要打扫战场就是了。 远远地看到己方四架强五在超低空用23mm机炮扫射整个阵地，兰德瑟感觉肾上激素迅速上涌。 “那啥，老唐，你们没弹药了，这一区域也不可能出现敌人拦截的战机，咱们去前面侦察侦察……” 按照计划，整个空中编队，都应该返航。 没有空中拦截，没有防空火力，拥有航炮的六爷，也可以摧毁一个阵地。 “兰队，你们不会想要摧毁第二道防线吧？第二个攻击波次还有十多分钟就过来了……”唐劲知道兰德瑟等人的想法。 “乱说，我们是执行空中侦察任务！咱们好歹是前线歼击机，专打战斗机的！”兰德瑟老脸不由一红。 布隆迪空军那几架老掉牙的野马p51，根本就不敢迎战。 六爷虽老，沦落到对地攻击，装甲车辆都没得打，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即使悲哀，也得打不是？ 总不能他们就飞着玩儿，帮着强五爷投炸弹。 “兰队，注意安全，我们返航了。”唐劲等人也不纠结。 没办法，他们连炮弹都打光了。 机群分离，四架其强五呈菱形编队返航，即使没有空中威胁，依然得按照训练来。 五架歼-6则是没有任何队形，直接向着十多公里外的第二道防线扑去。 歼六携带的唯一那枚250公斤高爆航弹早就扔了，能作战的就只有机头跟机翼配置的三门23mm航炮还能作战。 五架歼-6，争先恐后地到了第二道防线。 稀疏的高射机枪子弹，根本无法阻挡疯狂的歼-6。 第二道防线甚至没有接到前面第一道防线失守的消息，阵地上依然有不少人在挖反坦克壕，修筑防御工事。 兰德瑟带着的几架歼-6，只是初略试探了一下地面防空火力，五架歼六便排成一条直线，在空中不到三百米的高度，疯狂地向着阵地上倾吐炮弹…… “砰砰砰砰……” 五架歼-6，15门23毫米口径的航炮，不断地喷涂着炮弹。 “轰！轰！轰！轰……” 连串的炮弹爆炸声，让原本修建工事的黑叔叔们，丢下手中的枪就向着阵地外面逃去…… “我靠，炮弹打光了！” “我的弹药也空了。” “唉，我也没戏了，看来只能返航了。” 唐劲等人一路高唱着《飞行员之歌》，沿来时的航线朝基戈马方向返航。 飞到半途，迎面遇到同样由五架六爷护卫着四架五爷组成的第二波坦桑尼亚空军攻击编队。 “唐，前面战况如何？你们的战果怎么样？” 听到坦桑尼亚空中少校扎伊姆在战时公用频道用生硬的汉语喊话，唐劲轻松地笑道：“战果辉煌是必须的。少校，后面还有一道防线在等着你们去摧毁。不过你们需要注意，目前为止，敌军还没有发射一枚防空导弹，敌军在南线部署的防线上连高炮都没有，这种现象不太正常。” 扎伊姆听到唐劲的话，顿时笑了，“唐，这里是非洲！向我们空军这样，能有强大空军的国家没有几个！” “非洲打仗，只要有枪就行了。”坦桑尼亚空军编队副队长笑着说道，“布隆迪太小，他们所有的钱都用来买坦克跟装甲车了，连大炮都没有，更别说高射炮了！” 意思很明显。 布隆迪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唐劲本想说，黑叔叔连rpg都能用来打他们，更不要说那些还没出手的白人雇佣兵。 非洲确实是这样，除了少数几个国家，很多国家甚至没有空军的编制！ 整个非洲大陆，陆军是主要作战力量。 就连当初收拾有着卡扎菲支持的阿明，坦桑尼亚地面部队在空中支援下，也打得非常轻松。 “唐，你们放心返航吧，我们肯定会小心留意的兰队长他们还在向前侦察？”扎伊姆并不在意，却不能不领对方的好意。 原本攻击波次根本没他们的事儿，是他们国防部长科瓦鲁比竭力争取的。 中国人显然瞧不起他们，居然把他们放到第二个攻击波次。 “是的，扎伊姆，兰队他们朝前方侦察去了。” 兰德瑟没说太多。 反正提醒了，就够了。 编号106的扎伊姆兴奋地嚷道：“伙计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让中国人瞧瞧咱们的厉害，告诉他们，不是他们才懂得利用空军！” 于是，第二个攻击波次编组的五架六爷和四架五爷纷纷提速。 到最后，连战斗编队都不保持，争先恐后地朝卡邦加方向高速飞去。 对空防御能力薄弱的强五，不再有歼-6的保护。 强五速度不如歼六，最终，整个编队更凌乱…… 百公里外的基戈马前线指挥部中，刚刚赶到，浑身骨架都快散架的谢凯一直呆在廖东等人的前线指挥部，微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坦桑尼亚的队伍，完全就是猪队友。 廖东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坦桑尼亚的装甲部队，距离这里还有300公里，昨晚方向走反，走了一截，嫌累，停下来休息，现在都还没出发。 科瓦鲁比毫不在意。 “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科瓦鲁比为自己的手下解释着，“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这样高强度的行军，就连打仗，都没有这么快……” “这是装甲部队，需要的就是速度，占优势的也是机动力！”廖东冷冷地说道。“地面部队现在不能出发，大多数战力都还没过来。” “那就先让空中部队多轰炸几天。”谢凯说道。 海湾战争，都是空军先轰炸，还是连着轰炸好几十天，最后地面部队只需要行军，打扫战场。 甚至，在整个海湾战争，美国为首的北约地面部队，只参战了100个小时…… “他们有白人雇佣军，这些白人雇佣军，不可能连单兵防空导弹都没有。” 听到谢凯的疑问，廖东也是浓眉深锁，“唯一的解释，就是约布亚把有限的防空力量集中起来用于首都布琼布拉的防守。” “谢，我认为，布隆迪的叛军之所以会如此不堪一击，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想到河蟹佣兵团会动用空中打击。”一直没说话的易卜拉欣眉飞色舞地笑道：“cia知道有一批华夏出口的二手战机到了坦桑尼亚，一直都认为是坦桑尼亚空军的，谁都不会想到这批战机是卡比拉采购，而由河蟹佣兵团培训他们的飞行员使用。” “整个非洲，防空力量，除了利比亚跟南非，都不行。”科瓦鲁比说道，“不用这样担心。” 谢凯看了看科瓦鲁比，再望着脸色阴沉的廖东说道：“打仗我不懂，接下来该怎么指挥，你自己拿主意。” 河蟹佣兵团的空中部队跟地面部队，根本没有磨合。 现在问题瞬间暴露出来了。 651 送人头的猪队友 没有磨合的佣兵团指挥方面本来就问题重重，加上坦桑尼亚空军跟装甲部队参与进来，地面部队进攻主力又是卡比拉的游击队。 这场仗的真实情况，谢凯现在才知道。 特别是科瓦鲁比明摆着想把坦桑尼亚空军也扯进来。 廖东沉吟片刻，断然作出决定：“只能继续轰炸，等掉队的装甲部队到来再出动地面部队。” “不行！我们不能错失机会。一旦现在无法占领阵地，等布隆迪再建设防线，就没有这样容易！” 易卜拉欣看了来自提克里特师的特遣队负责人，脸上表情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们不去，我们去！我向巴加扎保证过。” “将军，你想干什么？” 谢凯冷冷地看着易卜拉欣，沉声说道：“当初你加入进来就保证过，不干涉河蟹佣兵团的任何军事决定！” “谢，我这不是干涉，而是为了河蟹雇佣军打好在非洲立足的第一仗！”易卜拉欣恬不知耻地说道：“胜利，才是灿烂的徽章！也是最好的广告！” 谢凯一脸狐疑地盯着易卜拉欣那双目光游离的棕色眸子，话到嘴边，却啥也没说。 提克里特师派出现役特遣队加入河蟹佣兵团，事情本来就有问题。 河蟹佣兵团承担着伊拉克练兵的职责，谢凯是知道的，也是之前忽悠易卜拉欣的理由。 两伊战争还没停火，两国谈判代表团已经坐在一起不知道吵了多少年了。 傻大木想结束战争，霍梅尼不干，年初才打了几场激烈的呢。 无论如何，战争结束是早晚的事。 难道说傻大木还有别的想法？ 把手伸到非洲？ 中东的事儿他都没搞定呢！ 廖东原本指望谢凯反驳易卜拉欣，见谢凯不说话，冷冷说道：“将军，这是打仗！” “我们跟波斯人已经打了六年了，比你们更了解战争！”易卜拉欣轻松地说道。“提克里特师每一名战士，都是久经战场的百战精兵！” 在易卜拉欣旁边的贾布里一脸鄙视地看着廖东，“只有你们才这样怕那些乌合之众，就我们，就能轻易解决布隆迪那些叛军！等着我们的捷报吧！” 说完，也不管廖东等人脸色如何，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贾布里私自带着的11辆59式坦克跟11辆63式装甲车轰鸣着驶离基戈马营地，向着北方疾驰。 廖东这个指挥官，根本就不被放在眼中。 “易卜拉欣，我们需要一个解释！”谢凯也火了。 伊拉克人根本不顾命令，这对佣兵团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谢，廖，我知道，战场上不服从指挥后果很严重，以后绝对不会。现在请你们相信特克里特的小伙子们！等战争结束，我会给你们满意的解释！” 廖东牙齿几乎咬破嘴唇，在这样的情况，他无力。 谢凯也无奈。 一切，都得等战争结束。 “科瓦鲁比先生，希望您督促你们的人尽快到达！”廖东心中隐隐不安，只能做好准备。 科瓦鲁比一脸轻松，“放心吧，小伙子们将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地点。” 廖东跟谢凯两人一阵无语。 从基戈马到布隆迪南部边境的空中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五十多公里，沿着坦噶尼喀湖岸的土路向北挺进，路程远了不少。 一路急行，贾布里指挥的11辆坦克和装甲车没有一辆掉链子，三个小时不到就越过边境进入布隆迪境内。 边境被轰炸的阻击阵地，地面随处可见弹坑、到处都是焦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跟隐隐的血腥。 突前的侦察坦克沿路小心翼翼地搜索，不停用车载电台队伍发布安全信号。 “打扫战场是步兵的事儿，装甲部队，需要做的，就是前进！”初略查探了一番战场，贾布里便下达了向卡邦加前进的命令。 战场上，除了少数还在哀嚎的伤兵，啥都没有。 在这之前两个小时，扎伊姆率领的歼-6编队，早已把四架强五甩了十多公里，在半路遇到兰德瑟的歼六攻击编队。 兰德瑟没有看到对地攻击的强五，急忙询问：“106，106，我是101，你们保护的对象呢？” 扎伊姆回答，“正在后面，我们先行侦察！” 说完，就关闭了应答器，不管兰德瑟怎么呼叫都无用。 兰德瑟等人弹药清空，燃油也不多，考虑着一直没有遇到空中拦截，加上情报显示，布隆迪只有几架野马p51，强五爷的机炮都能操翻他们，一边向指挥部汇报，一边返航。 驾驶编号106的歼六在卡邦加上空盘旋了几圈，见到处燃烧着熊熊火焰，冒起很多烟尘，战场一片狼藉，他们的目标早就被摧毁了。 机翼下的炸弹用来干啥？ “兄弟们，继续往北，咱们去炸约布亚的总统府！”见下面实在找不到目标，扎伊姆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让约布亚在我们的炸弹下颤抖！” 轰炸一个国家首都，这是多么值得说道的！ 当初收拾阿明，扎伊姆都没能把炸弹丢到乌干达首都上。 做出了决定，便在公用频道断然下令：“205，206，207，208加快速度跟上，我们去布琼布拉；107、108、109，110跟我一起侦察！” 居中负责对前后两个双机编队进行机动支援的109号飞行员桑图，听到扎伊姆少校的话，直接在公用频道反对，“头儿，我们的作战任务是保护强五编队对卡邦加进行饱和轰炸！” 擅自改变作战命令，在任何部队都是不被允许的。 “图桑上尉，你告诉我们，卡邦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轰炸？难道轰炸他们的平民住宅区？”扎伊姆反问图桑。“那些中国人已经摧毁了卡邦加的防线，他们带头违背命令……” “他们承担着空中侦察的职责！”图桑辩解着。 扎伊姆完全是违反命令，擅自行动。 “我们不是也承担着侦察职责？作为第二编队指挥官，我命令向布琼布拉进行空中侦察。” 扎伊姆得意地说道，图桑正要反对，就听到电台里继续传来扎伊姆的回答，“我是指挥官，任何后果，都由我负责！” 除了图桑，其他的飞行员，都兴奋地加大了油门，向着布琼布拉冲去。 “桑图，别担心了，等我们返航，将会被记首功！”扎伊姆的僚机语气轻松地安慰不愿意跟上的图桑，“布隆迪就几架老掉牙的p51野马，难道让中国退役飞行员来获得战功？” 而此时的卡邦上空，编号205、206、207、208的四架强五对地攻击机，连空中队形都不保持，得到轰炸布琼布拉的命令，他们也不管是否违反了作战计划。 即将飞越开绑架上空，四架强五猛然降低了高度，在不到百米的高空呼啸着准备冲过卡邦加的平民居民区。 指挥部的命令是不准对平民开火，不准轰炸没有威胁的城镇。 卡邦加地处湖边平原，防线被布置在城镇南部狭窄的区域，这就避免了卡邦加遭到轰炸。 坦桑尼亚的四名飞行员的目的就是吸引地面火力，这样就可以反击了。 兰德瑟的队伍，五架歼六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返回，大家在公用频道里轻松愉快地聊着这仗太容易打了。 可兰德瑟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担心坦桑尼亚的那些飞行员。 担心没用，他是空军行动负责人，却无法有效掌控手下！ 卡邦加防线后面的城镇中，一座两层高的楼房房顶，白人雇佣兵乔纳森半蹲在房顶，肩上扛一架“毒刺”单兵防空导弹，望着南边飞得很低很慢的四架强-5，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他是约布亚雇佣的白人军事顾问的一支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 约布亚花重金雇佣了超过65名国际雇佣兵，大部分坦克装甲兵，成员来源于欧洲、美国、南非…… 而一支15人的雇佣兵，最高指挥官为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少校布鲁斯，外号“屠夫”，这支小队人数不多，却参与了最近几年非洲不少国家的叛乱。 那是cia手中的一张王牌。 有cia的支持，有了数量不少的雇佣兵担任军事顾问，才是约布亚发动军事政变的底气。 有这些雇佣兵的参与，整个军事政变，仅仅只用了不到五个小时，约布亚就成了布隆迪新总统。 乔纳森作为布鲁斯最信赖的副手，被布置在卡邦加防线，布鲁斯还是非常放心的。 奈何，情报出错，对方居然出动数量不少的战机。 之前歼六根本不靠近卡邦加，乔纳森没有得到机会。 后来几架歼六从卡邦加低空呼啸飞过，乔纳森手中的导弹还没发射出去，对方就已经飞远了，正失望，发现又来了几架！ 布隆迪没有强力空军，更没有多少防空力量。 唯一两枚“毒刺”单兵防空导弹，也只是作为特种小分队的标配，因为小队习惯才带着。 此刻，这两枚“毒刺”成了乔纳森手里逆转战局的关键。 想要对付机动灵活的f6歼击机，两枚“毒刺”显然不够。 就连中国产的a-5番摊攻击机，飞行高度不够低，毒刺也难把它给捅下来。 可现在，四架a-5不仅飞得很低，甚至飞得很慢！ 乔纳森亲自扛着毒刺，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在他旁边，还有另外一名魁梧的白人雇佣兵，也扛着毒刺半跪在房顶等着4架a-5的靠近…… 652 野马P51的重机枪对阵歼-6爷的航炮 编号207的强五飞行员盖提姆上尉，看着地面上那些见着强大战机惊慌失措的布隆迪人，疯狂地笑了起来。 强五翅膀上的两枚250公斤航弹，90mm火箭巢中的火箭弹，23mm航炮的炮弹，还都没找到使用的机会呢！ “该死的，高射机枪呢？没有高射机枪，至少也得对着天空开两枪啊！你们可是叛军，我们可是你们的敌人，面对威胁，居然不反抗！简直在丢叛军的脸！”盖提姆眼看就要飞过并不大的卡邦加，心中有些着急。 地面不开火，他们无法轰炸。 四架强五上面的弹药，足够把卡邦加这座人口只有两万多的小镇化为废墟。 去布琼布拉？ 那是开玩笑。 约布亚不多的防空装备，全部集中在首都！ “操，没机会了，咱们只能把蛋下到布琼布拉！”通讯频道，一名飞行员惋惜地说道。 “难道你们怕了？在布琼布拉，防空火力也没多密集！”另外一名飞行员轻蔑地反驳，“歼六可是空战，他们就带了一枚炸弹，目标很多！” “这些叛军简直太丢人了！开火的勇气都没有，是谁给了他们叛乱的勇气？”盖提姆抱怨着。 看着越来越近的四架强五呈直线飞过来，乔纳森舔了舔嘴唇，早知道，多带几枚毒刺，四架中国产的落后a-5攻击机，全部都得交代在这里。 “就是你了！”乔纳森选中了目标，在飞行高度不足两百米，距离他还有不到一千米距离时，一直计算着大约距离，毒刺飞行速度，强五飞行速度，甚至强五飞行员遇到袭击如何处理的乔纳森，猛地扣动了毒刺发射筒的扳机。 “咻~儿~” 细长的单兵防空导弹，从发射筒跳跃出来，随后发动机工作，尾部喷射出一道火焰，随后向着越来越近的强五攻击机飞去。 旁边的雇佣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向着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距离，不到两百米高空的另外一架强五飞去…… “操！真没机会了！”盖提姆学着曾经的中国教官骂了几句。 “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急促报警声让盖提姆上尉慌了。 “防空导弹！” “拉升！加速！” “上尉，小心！导弹来袭！” “射特，我也被锁定了！” “快释放红外诱饵弹！” 盖提姆猛地把操纵杆拉到底，猛地把油门加到最大。 在不到两百米的低空，飞得不快的强五，发动机尾部喷射出强劲的气流，也没能把呈现45°角往上钻的强五速度瞬间达到最大。 盖提姆甚至没来得及释放诱饵弹，就感觉飞机一震，随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轰！” 一朵烟花在白日的空中绽放。 满载的弹药在战机爆炸的时候，产生更大的爆炸…… “轰！” 又一架强五被击中。 飞行员正要弹射的时候，战机就爆炸开来…… “返航！该死的，他们有防空导弹！”突然而来的袭击，让另外两架强五急忙拉升。 “射特，我被击中！”一架强五被盖提姆驾驶的强五爆炸的碎片击中了尾翼，飞行员听着急促的报警声，急忙返航，慌乱中的坦桑尼亚飞行员，连丢掉炸弹减轻飞机重量都忘了…… “射特，以后每次行动，一定得携带更多毒刺！”乔纳森看着逃走的两架强五有一架受伤，摇晃着居然越飞越高，一脸惋惜。 这时候，约布亚刚好得到前面防线受到空袭的消息。 “坦桑尼亚政府参战了？”约布亚慌了。 周围能出动这样庞大机群的，也就只有坦桑尼亚了。 “现在还不知道！”刚刚进来的布鲁斯说道，“乔纳森小队击落两架中国生产的a-5攻击机……” “中国人参战了？”约布亚都哆嗦起来了。 中国貌似跟巴加扎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中国从来不参与任何国际战争。他们正忙着搞改革开放呢！”阿南达说道。 中国没有那能力。 “乔纳森说，有五架歼-6向布琼布拉飞来……”布鲁斯的话，让约布亚更是惊慌失措。 看着他的反应，阿南达一脸鄙视，可现在不能让约布亚被推翻，他们帮着约布亚当上总统，还没得到回报呢。 “让你们的空军升空迎战！”阿南达说道。 约布亚以为听错了。“野马p51，根本不是歼-6的对手！” “你们不是有高炮？”阿南达淡淡地说道，“让p51去把他们引诱到高炮阵地！坦桑尼亚的f6都是配备机炮，没有空空导弹！” “即使这样，装备12.7毫米重机枪的p51也不是装备23毫米航炮的f6对手！”布鲁斯摇头说道。 却被阿南达狠狠地瞪了一眼。 扎伊姆等人驾驶着歼六很快出现在布琼布拉的上空。 “呜~” 整个城市上空在歼-6刚到达时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 “他们居然有防空雷达？”扎伊姆有些不相信，“把他们防空雷达找出来！干掉！” “滴滴滴！” 歼-6雷达出现了接敌预警。 “他们空军升空了！我先去收拾他们！”一架歼-6的飞行员大喜，加大油门，向着雷达指示的敌机方向飞去。 距离歼六机群十多公里的一处区域，7架野马p51正在空中盘旋。 他们根本不敢向着敌人扑去。 扎伊姆见手下居然先自己而去，顾不得找防空雷达。 布隆迪只有不到十架野马p51，晚了，就没有了。 很快，就看到了空中盘旋的几架p51，这些装备着4挺12.7毫米重机枪的野马战机，在双方还有超过四公里的时候，就开火了。 “哒哒哒……” 7架p51一共28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还没飞到歼六前面就掉下了去了，甚至，歼六速度比这些飞行了一段距离的重机枪子弹还快！ “干掉他们！”坦桑尼亚飞行员们如同发现猎物的猛兽，凶猛地扑了上去， 在距离还有三千米时，一架歼六机头和两翼三门航炮便开始喷出了炮弹。 见此情况，p51掉头就逃。 “追！”扎伊姆下达了命令。 “队长，这会不会是陷阱？”图桑担忧地说道。 “图桑，你不想要战功，我们还要呢！” 没人理会图桑。 p51最大飞行速度只有700多公里每小时，而六爷的最大航速可达1.36马赫，在空中追击，p51是无论如何逃不脱的。 眼看着就要把前面一架p51套中瞄准镜，扎伊姆刚准备摁下射击按钮，忽然看到空中爆开一团团黑色的物体，隐隐传来一阵密集的“咚咚”声。 “高炮群！冲上去，用炸弹对付他们！”扎伊姆怒了。 可刚降低高度，地面就飞上来数枚细长的防空导弹。 “头儿，我们中埋伏了！” 防空火力太密集，一时间让扎伊姆等人手忙脚乱。 地面上，不知道有多少高射炮，在用最快的射速疯狂地喷吐着装有无线电近炸引信的高射炮弹，这些炮弹在歼六飞行轨迹前方很大一片区域爆炸开来，形成一片弹幕，阻隔了歼六跟p51，刚刚还在逃跑的p51，这会儿又调头开火，把歼六的躲避路线给封住。 一朵朵在灿烂而绚丽的火花在空中燃起，非常炫目。 可对于置身这片空域的飞机而言，那就是巨大灾难。 “该死的，我中弹了！我要跳伞！” 刚说完，一名飞行员就弹射出来，却被凌空爆炸的高射炮弹单片给…… “轰！”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中绚丽绽放。 编号107的歼六追p51最起劲，不幸冲入了高炮区域，油箱被高速的弹片击中，发生爆炸。 “他们的情报出错！撤！”扎伊姆顾不得去追击p51，也顾不得战功，带头逃离了布隆迪空域…… 基戈马北方而是公里的区域，第二攻击波次残存的两架强五，正高速向着基戈马飞去。 其中一架编号206的强五，尾部已经开始冒烟。 编号206的强五飞行员伊达尔驾机怆惶逃离卡邦加后，听到机舱内的报警声，一直处于慌恐状态，下意识地将座下强五航速开到了极致，他要到机场迫降。 不是他不想跳伞，而现在，还没到跳伞的程度。 很快，就看到了机场跑道。 机场也做好了灭火的准备工作。 得到指示，伊达尔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后，按照已经在塔台的中国退役飞行员的指示，逐渐降低速度，开始对准跑道。 “打开起落架！准备释放减速伞……” 这种情况，兰德瑟没有遇到过，但是知道怎么处理。 突然，天空中正准备降落的206尾部浓烟加剧，随后火光一闪。 “你着火了！跳伞！” “转向，马上转向，向着无人区域飞！”唐劲急了。 要是那架强五坠落在停机坪，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返航的第一攻击编队飞机，正要起飞却被指挥部下令暂停行动的第三攻击编队飞机，全部停在跑道两边！ 驾驶舱内报警声响得更密集，塔台的命令，让伊达尔更慌乱，听到队友的惊呼声，顿时见机尾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 “我不要死！”伊达尔不顾命令，直接按下了弹射按钮。 “嘭！”弹射成功。 “轰！” 弹射了飞行员的歼六，机头笔直地扎在了机场跑道正中，火光闪现后，一团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升起…… 653 神对手，猪队友 “消防车，快点！”机场跑道上的爆炸，让整个指挥部都乱了起来。 廖东整个人如遭雷击，作为指挥官，却不能不作出反应，“马上清点损失！找到弹射的飞行员！” 机场跑道中间，硝烟弥漫。 本就只是拥有一条简易跑道的机场，现在不宽的跑道被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大坑拦腰切断。 “报告，爆炸地点距离停机坪超过两百米，没有造成停放的飞机损失，不过……”汇报的空军地勤负责人欲言又止。 廖东压着火气，“说吧。” “跑道中间有个爆炸的坑，很大。” “那就修复！空中轰炸必须进行。”一直没回过神来的谢凯，这时候坚定地说道，“没有空中支援，这仗更难打！” 谢凯对于空中支援，比在这边的任何人都更重视。 “挖掘机，推土机，压路机等设备，我问了机场负责人，即使从最近的地方调集，也需要两天时间。”地勤负责人说道。 廖东等人亲自去跑道看了被炸出的弹坑。 “强五的250航弹有这样大的威力？”谢凯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些强五，只飞了一百多公里，燃油几乎没有消耗。本来就起火，如果燃油先行爆炸，二次引爆航弹跟飞机弹仓的航炮炮弹，完全有可能。没有挂载火箭发射巢的强五，装了四枚250航弹。”兰德瑟看了弹坑周围情况，说道。 “三天！一旦空中轰炸停下来，布隆迪肯定会重新布防。”兔子一脸愤恨地看着科瓦鲁比，“将军，您强行要求你的人加入，向我们保证他们是精锐！” “他们确实是精锐！我们的王牌。”科瓦鲁比老脸发烫，可不能不顾荣誉，“当初对阿明军队作战，他们都表现得非常英勇！” 他的装甲部队掉链子，前线已经打得火热，结果距离战场还有超过两百公里。 “我们应该庆幸，卡比拉不在这里。要是他知道他的战机自己飞行员都还没有碰过就损失三架轰炸机……”易卜拉欣看着科瓦鲁比，幸灾乐祸地说道。“要是不赔偿，咱们也就别指望以后有业务了。” 科瓦鲁比咬牙看着他，也不说话。 廖东看了两人一眼，再看着一脸自责的谢凯，对着作战部队下达了命令：“命令贾布里装甲部队在边境待命！询问扎伊姆护航编队下落！催促掉队的装甲部队必须在8小时内到达边境！”廖东一连串命令下达。 “这个……”科瓦鲁比觉得，八个小时前进两百公里，难度太大，可想着自己的空军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是易卜拉欣让他们赔偿卡比拉的战机，两千多万美元，他们这次的分红都不够。 “我会催促他们按时到达！”说完就离开了指挥部。 “谢，这些战机是佣兵团借用的卡比拉的……”易卜拉欣看着离去的科瓦鲁比，一脸担忧。“最开始我就反对科瓦鲁比的空军参与进来……” 这次合同就六千万美元…… “赔偿是必须的！”谢凯咬牙说道。 这一次，河蟹佣兵团暴露了太多问题。 “可造成这些损失是科瓦鲁比的人违反命令，不能让佣兵团承担……”易卜拉欣的目的就是这个。 要是算入成本，他就分不到什么钱了。 廖东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而是跟手下几名骨干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目前的情况，只能重新制定作战计划。” 这是大家最终得出的结论。 没有空中支援，十多辆59坦克带着坦桑尼亚那些不着调的装甲兵以及基本操作都成问题的卡比拉游击队，没法打！ 谢凯现在有点不敢面对廖东等人。 他比谁都后悔，跟易卜拉欣、科瓦鲁比两人合作，但是绝对不该让他们瞎搞！ 事情关乎着河蟹佣兵团在非洲立足。 河蟹佣兵团这次打仗，统一指挥形同虚设，更不要说作战部队的磨合。 现在廖东他们焦头烂额，他也不好去说这事儿。 科瓦鲁比的人出了大问题，可谢凯隐隐感觉，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乱子。 伊拉克的特克里特师特遣队可是不顾命令，出发了好一阵了。 “这下好了，不用咱们出动了，他们的人自己把跑道给炸毁了。”基戈马空军基地的情况，第一时间传递到距离机场数公里的一间普通民房，一名魁梧的黑人笑着说道。 “河蟹佣兵团的人，防御太严密，根本无法混进去，居然也不运输物资！”另外一名黑人说道。“咱们把消息汇报上去吧！” “头儿，我们怎么办？”返航的路上，一名飞行员询问领头的扎伊姆。“回去吗？” 丢下强五贪功冒进，他们损失了一架战机。 甚至从编队通讯频道知道了强五编队遭遇，不过那时扎伊姆没有理会，甚至关闭了接收机。 “不能回去！即使要回去，也得等战争结束！”扎伊姆说道，“基戈马跑道已经废了，无法降落。” “最近的机场，都有好几百公里，我们燃油已经不够……”一名飞行员说道。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中国学习时，中国教官能在公路上迫降，我们为什么不能？卡苏卢郊区的道路又平又直，完全可以降落！” 于是，四架歼五，把向南的航向改成了向东南。 仿佛要验证谢凯的担忧，贾布里的坦克装甲分队并没有在边境停留。 越过了被摧毁的第一道防线，直接向着十多公里外的卡邦加前行。 卡邦加南郊的第二道防线，已经被摧毁。 可还没通过第二道防线，贾布里的装甲坦克分队，就无法继续快速突进了。 横在坦克分队前方的，是数道三米宽的反坦克壕！ 对只有2.6米越沟能力的59坦无而言，无疑是一条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前路无法通行，贾布里只能下令选择能通行的区域直接碾压过去。 只有靠山脚的陡坡上没有反坦克壕，上面留着航空炸弹爆炸的痕迹。 没有认真侦察，贾布里就指挥队伍前行，他们要快速攻下卡邦加。 “轰！” 正在陡坡上倾斜前行的一辆59下面，突然被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掀翻，翻滚着掉了下去。 停止的时候，底部的主动轮还在旋转！ “反坦克地雷！” 跟在右面的59坦克车长，惊恐地咆哮了起来。 居中指挥的贾布里，急忙叫停整个队伍。 “扫雷车，清理障碍！”贾布里急忙命令。 “少校，我们在非洲……”一名手下提醒贾布里。 这不是在跟波斯人作战，他们队伍中，根本就没有跟随扫雷车等后勤车辆。 一时间，整个坦克队伍停止了前行，就在山坡上倾斜着停着。 距离坦克队伍350米的山上，隐蔽着一个规模不大的阵地。 正躲在战壕中偷偷的几十名没有佩戴军衔，白皮肤黑皮肤的军人们，见到爆炸后一辆59坦克翻滚到了山坡，脸上都涌现出了笑容。 乔纳森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那支规模不大的坦克装甲队伍。 还没构建完成的第二道防线遭到空中轰炸，乔纳森从来没吃过这样大的亏，整个阵地崩溃，他依然也没有侧立。 没有了防空导弹，无法对付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办法不是？ 见计划奏效，乔纳森当机立断，“rpg伺候！” 四名白人军事顾问，肩上扛着60mm反坦克火箭筒，对着远处山坡上停止前行的装甲部队瞄准。 “开火！” “咻儿~” 四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四枚反坦克火箭弹向着350米外的目标飞去。 “轰！”一枚火箭弹击中了一辆59坦克的炮塔侧面…… “轰！轰！轰！” 三枚火箭弹，则是让三辆跟随在坦克后面的三辆63式装甲车…… “反坦克火箭弹！” “我们中埋伏了！” 连续四声爆炸，让贾布里的队伍慌乱了起来。 “撤退！撤退！”贾布里着急地咆哮着。 “轰！” 在队伍后面，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队伍尾部，大量山石被距离爆炸掀下来，堵住了整支队伍的退路。 右侧是山体，左侧是纵横交错的反坦克壕，前面不知道有多少反坦克地雷，后面被巨大的山石堵住了去路！ 贾布里的队伍，被堵在这里无法移动。 “把敌人位置找出来，干掉他们！”无法撤离，贾布里冷静了下来。 59坦克炮塔开始转动…… “用机枪！” 侧着倾斜在山坡的坦克队伍发现，敌人在山上。 根本没法开炮，坦克倾斜得厉害，搞不好，开炮的巨大后坐力会让坦克翻车！ 一切都是被敌人算计好了的。 “哒哒哒……” 钻出炮塔的车长，直接操纵着炮塔顶部的高射机枪，开始对敌人所在的位置上扫射。 “嘭！” 一名正操控高射机枪喷射弹药的车长，脑袋突然如西瓜一般炸开，失去控制的身体，压在高射机枪尾部，欢快叫着的高射机枪，突然停了下来…… “嘭！” 又是一挺机枪停了下来。 “狙击手！” 贾布里绝望了。 敌人完全是布置好了一切，算到了他们所有的行动。 “打开电台，跟指挥部联系！请求空中支援！” 之前贾布里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理由，再次违反指挥部要求在边境待命的命令，甚至关掉了跟指挥部联系的接收机！ 这会儿，他们被人包围，成了瓮中的鳖！ 顾不得其他，必须申请空中支援。 “虾兵二队呼叫蟹巢！虾兵二队呼叫蟹巢！” 基戈马指挥部，廖东等人一直在等贾布里小队的消息汇报，急忙让通讯兵询问他们的位置。 现在他就担心贾布里他们冒进。 “这里是蟹巢，虾兵二队，是否到达指定位置？” “我们被包围了，请求空中支援，请求空中支援！” “什么？”指挥部沉默了。 所有人都被贾布里的再次违反命令，还被包围的消息震惊了。 “卡邦加防线并未被摧毁，大量反坦克壕一直到湖边，无法通过，我们从山坡上过，前面是反坦克地雷区域，后方已经被炸掉的山石堵住退路……敌人正在用火箭筒从山顶上攻击，有狙击手，请求空中支援！重复，请求空中支援！”贾布里把消息汇报了上去。 指挥部再次沉默。 原本还在对科瓦鲁比幸灾乐祸的易卜拉欣，脸上的笑容僵硬，现在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空中支援无法到达，你们得自己想法办法！”廖东亲自回复。 “廖，你不能这样干，这是提克里特师高层将领的后人！”易卜拉欣急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隐瞒了。 “射特！”乔纳森看着不远处无法动弹，也不再有人钻出驾驶舱操纵机枪，失望透顶。 精心布置了一切，结果却依然出了意外——他手中没有了火箭筒，现在的四枚，是整个卡邦加防线仅剩的，之前绝大部分火箭筒，都在乔巴姆用来射飞机后，被摧毁。 这四枚，还是乔纳森的人在战场上翻找出来的。 “头儿，该撤了，他们空军支援很快会到。”一名雇佣兵对不甘心的乔纳森说道。 “等等！他们的战机，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出现了，说不定我们的人混进去了！”乔纳森如何能甘心？ “即使没有空中支援，我们也没办法，没有火箭筒！”手下也不甘心。 “向布鲁斯汇报，让他想办法空投！”乔纳森看着那些无法动弹的坦克跟装甲车舔了舔嘴唇，“如果他们空中支援真的无法到来。” 十分钟过去，空中没有看到战机。 二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 乔纳森亲自联系在布琼布拉的布鲁斯。 “空投火箭筒跟防空导弹？”阿南达看着布鲁斯，“布鲁斯，他们可是有战机！没有护航，运输机只是靶子。” “基戈马空军基地出事了，24小时内，不会有空军支援，我们甚至可以让野马p51对基戈马机场进行空中轰炸！”布鲁斯说道。 “算了，还是空投吧。约布亚会担心坦桑尼亚报复……”阿南达摇头。 廖东冷冷地看着科瓦鲁比跟易卜拉欣，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人违反命令造成的。 大好的局面，被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可是河蟹佣兵团的立足之战！ 654 非洲的中国速度 “廖，谢，虽然贾布里等人违反命令在前，但是必须救援。一旦他们出事，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装备采购交易……”易卜拉欣甚至采用威胁的方式，“提克里特师的将领如果反对，我再劝说，总统阁下都不会继续采购359坦克等武器。” “你没瞧着，外面的跑道，根本就无法让战机起飞？”谢凯气不打一出来，“坦桑尼亚其他地方的机场，虽然能使用，可……” 坦桑尼亚空军战机数量不多，全部都有他们的空军标志。 “出动装甲部队！从这来到卡邦加，三个小时就能到达！”易卜拉欣着急地说道。 廖东看着他，眼神要杀人，“难道让我们把剩下的十多辆坦克跟装甲车投入救援？” 坦桑尼亚的坦克部队，远着呢。 一时间，整个指挥部气氛凝固了起来。 “报告，兰德瑟队长带着空军飞行员跟地勤机师，正在填跑道上的坑，也许，用不了三个小时，战机就能再次出动。”一名参谋汇报着。 机场跑道上，一群黑人正围着几十名黄皮肤的军人看热闹。 “兰，你们这样是没用的。这坑太大了，等工程机械到达，都填不满！”机场守备司令莫纳森少校劝着正跟其他雇佣兵一起用手工方式从外面取土填坑的兰德瑟。 兰德瑟看了他一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工程机械到之前，填一部分，也就更快能修复！” 随后不理莫纳森少校，继续跟手下抬着空着的弹药箱往坑里面运土。 机场出问题，本来该坦桑尼亚人想办法，他们就干等着工程机械。 而兰德瑟等人没等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不等不靠，从基地外农户家接到锄头等挖土工具，在基地内找到装土的麻袋、空弹药箱，甚至水桶，把人员分成两部分，从机场外往跑道中间那个大坑不停地运土。 “廖，你们得加快速度，根据我的人从内部得到消息，约布亚请的军事顾问负责人，正在联系更多的雇佣兵。据说很可能是南非32营……”巴加扎这时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 消息让廖东等人更急。 该死的坦桑尼亚人！ “我们会尽快。”廖东点头说道。“先去看看兰德瑟他们的情况。” 如果能行，采用人力的方式，把机场跑道修复，有了空中支援，就容易了。 “廖，救援什么时候出发？”易卜拉欣大声地问道。 廖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凯跟廖东等人从指挥部刚出来，就看到不远处跑道上，一群人正在以接力的形式用各种工具运土。 “要是在国内，调动整个基地所有人，只要几个小时就能修复！”兰德瑟见廖东等人过来，他需要人，“之前我们做过演习。” “你要多少人？”廖东惊喜地问道。 “越多越好。人越多，时间越短。”兰德瑟说道。 “莫纳森少校，麻烦你调动所有人，帮忙一起修复跑道。”廖东转身对看热闹的莫纳森说道。 后者却不愿意。 “将军，我现在需要大量人手抢修机场跑道，需要从周围农户手中调集锄头等工具……”廖东没有太多废话，“否者，这次任务，将会彻底失败。布隆迪的第二批雇佣兵很快就会到达，数量更多。” 科瓦鲁比一听这些要求，犹豫了一阵，在谢凯用河蟹佣兵团收回他的股权威胁下，便无奈答应。 “团长，请放心，在现在的人力下，调集一些汽车给我，只要三个小时，我们就能修复跑道，让战机重新起飞。”兰德瑟在莫纳森的人参与进来，加上谢凯跟廖东两人商量，直接从基戈马招人，每人十美元的工钱，召集了上百名黑人参与进来。 “廖，救援部队还要多久出发？”易卜拉欣越来越急。 贾布里等人，被包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马上！”廖东冷冷地说道。 这时候，原本在指挥部待命的冯源跟赵峥两人已经带着各自的坦克跟装甲车队伍咆哮着驶离基地。 “三个小时后，将会有一架c47从扎伊尔共和国空投二十具m72反坦克火箭筒发射器，200枚火箭弹。让乔纳森做好准备。”阿南达看着布鲁斯，“我能为你们提供的，就只有这点了。” “阿南达，你的投资，将会收到很大的回报。乔纳森把那十多辆坦克跟装甲车围起来，就为了等待他们的援军！可惜，布隆迪的人，战斗力太差。”布鲁斯笑着说道。 消息很快传递给了在等待答复的乔纳森。 甚至，乔纳森也得到了消息，短期内，河蟹佣兵团不会有空中支援。 这让他更兴奋，看着远处那些动弹不得，人员也不敢下来的河蟹雇佣兵，不由更期待他们援军的到来。 “boss，只要解决了那些中国雇佣兵，河蟹佣兵团就彻底完蛋了。” “不要大意！他们的装备不先进，作战风格勇猛无比。”口中这样说，乔纳森脸上则是轻松无比，“我们应该感谢坦桑尼亚的那些飞行员跟装甲兵。” “哈哈哈……”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相比乔纳森等人的轻松，贾布里则是紧张无比，度日如年。 援军还得三个小时才到达！ “该死的扎伊姆，如果不是你们贪功冒进，我们怎么会如此！”到现在，贾布里依然没有一丝的自责，只是把问题归于扎伊姆的空中编队没有扫清障碍。 “扎伊姆，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助手提醒着贾布里，“是不是有更大的埋伏，围点打援？” 贾布里粗暴地说道，“这只是一股残存的叛乱武装，如果不是该死的空军没有干掉他们，我们怎么会如此？如果有埋伏，他们会只发射几枚火箭弹？” 对于贾布里来说，这一切，都是空军的责任。 “你们干什么？停下！”谢凯没想到，方强跟桃姐几人，居然想要跟着前去救援的坦克出发。 “不是要作战吗？”老方诧异地问谢凯，“赶紧上车，就差你了。” “尼玛！”谢凯差点骂了出来。 老方等人当过兵，听到打仗就如同打了鸡血。 可他们要真的在这里出事儿了，谁负担得起？ 以后自己不是又得去找投资非洲项目的人？ “打仗的事情，不着急。” “屁的不着急，再不走，战争就结束了。”老方着急地说道。 “他们只是去卡邦加，根据情报，布隆迪所有的装甲部队，都在布琼布拉。”谢凯摇头说道，“而且还有七十多辆坦克没来，你不会认为，十多辆坦克可以赢上百辆吧？” “……”老方几人沉默。 “坦克开到机场跑道上去，那边在修复跑道，现在没有压路机，用这玩意儿把填的土反复碾压，不然战机起降容易出问题。”谢凯说道。 这辆坦克的作用，也就是干这个了。 冯源指挥着11辆59坦克跟赵峥指挥的11辆63式装甲车组成的装甲部队，从基戈马机场指挥部出发后，很快穿过了城市，沿着贾布里坦克装甲队留下的履带压痕，顺利穿过荒芜地带，驶上了沿湖公路。 与此同时，一支由80辆m48、amx30两种型号坦克跟超过六十辆amx-vci装甲车组成的庞大装甲部队，正从布琼布拉出发，向南部开拔。 同时，一架c47从扎伊尔共和国基桑加尼的简易机场起飞…… 时间逐渐过去，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艾格鲁跟贝约马两人带着的坦克跟装甲车大部队，距离基戈马，依然还有170公里。 随着数百人的参与，基戈马机场跑道中间的大坑，即将被全部填平。 一辆59坦克在大坑中，只要有土填上，就不断来回碾压，让泥土更夯实。 原本需要三天时间的工程，在中国这种装备不行人力弥补的模式下，三个多小时，就能完成。 “你们这……”莫纳森原本认为，人力不可能达到。 却没想到，人够多的情况下，会这么短的时间完成。 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兰德瑟，接过杨桃递过来的冰镇酸梅汤，一仰而尽，并没有解释。 陈宇一脸鄙视，“少校，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速度叫中国速度！在我们中国，三天能建设一层楼，四十分钟一面墙。” “人多力量大嘛！”杨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着说道。 兰德瑟却看着旁边干活慢吞吞的黑人兄弟，心中叹息了一声，如果黑人能有国人的勤劳，根本不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完成。 “进入指定区域，侦察坦克，注意观察周围情况，其他车，注意防备！”一路按照计划前行，本来可以在两个半小时就到达，廖东却命令他们三个半小时到达。 “老冯，要跟他们联系吗？”一直伴随坦克前行的装甲部队指挥官赵峥询问冯源。 冯源通过通讯频道回答，“不用，咱们绕到后面！” 最终，当坦克发动机轰鸣声传入乔纳森耳中时，乔纳森已经在身后数百米的空投区域弄出了一股浓烈的烟雾，给他们运输反坦克火箭弹的c47还有数分钟就会到达，需要地面指示空投位置。 冯源跟赵峥两人的队伍从侧面向着不高的山上爬了上去。 “侦察队，下车，找出他们的狙击手！” “已经放下去了。” “给他们来几炮？”赵峥问道。 “我们全都是穿甲弹，没法收拾他们！”冯源有些惋惜。 赵峥咧嘴一笑，那就看我们表演。 于是乎…… “boss，他们的援军到了！”隐藏在山顶的狙击手汇报的消息，让乔纳森疯狂。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山头响起。 伴随坦克作战的63式装甲车，有两辆顶部主武器为30mm机炮。 这会儿发挥了作用。 西方的天空中，隐隐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个黑点出现在空中。 这是给乔纳森空投反坦克火箭弹的c47运输机。 出现在乔纳森视野中的飞机，笔直地向着升腾起烟雾的区域飞去。 “快，联系c47，让他们终止任务，马上返航！”乔纳森绝望了。 空头区域，刚好在即将爬上山顶的坦克打击范围！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计算。 59坦克100毫米口径的炮管，已经越过了山头跟天空的交际线，随后，越来越多的炮管出现…… 而这时候，c47已经飞过了浓烟升起的区域，在飞机后方，出现了一片雪白的伞花。 “撤！” 即使心中不甘，乔纳森依然猛地一挥手，果断下达撤退命令。 运输机哪怕早五分钟到达，这些增援的坦克，都有多少报废多少。 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不错，刚来就有人送礼物。”冯源从炮塔上爬起来，操纵坦克上防空机枪对天空上已经飞远的那架c47来了一梭子。 只不过，距离太远…… 看着天空上降落的伞花，他一脸的笑意，很快钻进了坦克，对着全队命令，“各单位注意，有人给我们送来了礼物，都盯紧了，别让人抢走了。” “山下的那些家伙怎么办？”赵峥也爬出了装甲车。 从他们的位置，能很清楚地看到无法动弹的伊拉克特遣队。 “让你们的机炮从前面下山，给他们扫出一条通道！”冯源说完，就命令队伍向着前面空投箱而去。 每辆坦克顶部，都有人把高射机枪枪口压下，瞄准着降落伞的下方，只要有人出现，将会被重机枪子弹打成血舞。 乔纳森的小队带着几十名布隆迪叛军，沿着山体的一些隐蔽区域快速撤离。 黑人们一脸惋惜地看着天空中的降落伞，而乔纳森等人，看都没看。 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了！ 狙击手根本无法从山下向山顶上的坦克顶部射击！ “他们走了！”贾布里看着那些坦克越过山头直接向前面行驶，不由怒了！“向指挥部汇报，那些该死的混蛋，丢下我们不管……” “报告，增援部队没有接我们的通讯请求！”通讯兵的汇报，让贾布里怒火更甚。 “混蛋！简直是混蛋！他们这是想要抢攻，跟易卜拉欣将军联系，我们要退出，让他们自己去打仗吧！”贾布里咆哮了起来。 655 逃了！刚见面，中国人就逃了！ “你们的人要退出？”看着眼前的易卜拉欣，廖东双目中燃烧起熊熊怒火。 易卜拉欣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贾布里指责冯源率领的救援队伍，不顾他们安全，为抢功而直接向前追击……” “退出就退出吧。”谢凯一直在旁边，也听到冯源等人的汇报。 伊拉克人在队伍中，不会产生任何作用。 “谢凯，咱们的装甲力量本来就薄弱，要是冯源他们自己上，可是面对十倍的敌人！”廖东急了。 谢凯把他拉到外面，“伊拉克人打仗本来就不怎么样，队伍没有磨合，不听指挥，继续下去，甚至会让势态更严重。这是我的失误，不应该同意他们的人参与进来。” 之前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科瓦鲁比的人指望不上，伊拉克人又出幺蛾子，现在敌人的增援部队即将到来。南非32营，可不是普通部队。”廖东脸上尽是无奈。 势态变化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谢凯看着外面机场即将修复完成，他们开来那辆59坦克正在来回碾压修复的区域，咬牙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是否可行，你琢磨一下……” 损失了3架强五，还有一架不知道被坦桑尼亚人开到什么地方去了，机场还有8架完好的强五，10架歼-6。 “空坦协同作战？用战机轰炸对方坦克集群？可他们一直固守布琼布拉，也无法解决。”廖东摇头。 “报告，侦察小队发来消息，一队80辆的坦克跟64辆装甲车部队从布琼布拉南下。”通讯兵汇报的消息，让谢凯跟廖东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笑了。 布琼布拉南部四十公里左右的卡贝兹，一支规模不小的装甲集群停留在南边靠近埃哈山脉的末端，这里距离西边坦葛尼喀湖最狭窄的区域，只有大约3公里。 “就在这里布置阻击阵地，派出侦察小队，在周围山坡设立观察哨。”布鲁斯亲自指挥。 装甲部队，很大一部分由有经验的雇佣兵担任车长跟炮长，由布隆迪装甲兵负责驾驶等。 到达位置，跟随部队的工程部队，就开始挖掘防坦克壕，构筑阵地。 本就狭窄的区域，被缩得更窄。 同时，所有坦克跟装甲车，都被分开，甚至有坦克在往山上爬，布成一个口袋，准备围歼河蟹佣兵团的装甲部队。 布鲁斯的目的就是在这里阻击进攻布琼布拉的河蟹佣兵团装甲部队。 干掉他们的装甲部队，战争就结束了。 再把巴加扎抓了，约布亚就没后患了。 “乖乖，这些混蛋准备把这里变成阻击阵地？”距离装甲部队停留区域一千多米外的山峰上，几名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的军人默默地看着下面的情况，并向指挥部汇报。 “死猫，撤了，不然一会儿坦克炮弹捅你菊花，那可就不好了。”一名军人笑着说道。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喵呜~疯子，人家菊花可不要坦克炮弹，专门为你留着……”瘦了一大圈的死猫变得精壮彪悍起来，一开口，依然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 “行了，赶紧消除痕迹，他们的侦察兵要上来了，说不定得跟他们交交手。”带队的刘跃憋着笑说道。 有死猫这小子在队伍中，总是那么多欢乐。 “队长，不去布琼布拉了？” “汇报情况，等待指示。”刘跃说道。 “苏联人捅过死猫菊花，欧美的死猫还没尝过味道呢。” 于是乎，从阿富汗调集过来的最精锐的特种作战小队，一边轻松愉快地消除他们停留的痕迹，一边撤离，仿佛山下庞大的装甲部队没有丝毫威胁。 “反坦克火箭筒？那些雇佣兵很不错啊，居然给咱们空投这东西！”当空投箱被收纳起来，看着里面的火箭筒，冯源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生产的什么型号，也知道这玩意儿干什么的。 他们哪怕晚来几分钟，贾布里的队伍，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头儿，指挥部来电。”通讯兵在一边喊着。 冯源急忙向着指挥坦克跑去。 “老冯，你怎么看？”面对指挥部的提议，赵峥跟冯源两人都陷入了纠结中。 11辆坦克跟装甲车停在一起，被救援出来的伊拉克装甲特遣队，停在距离他们两百米开外。 廖东亲自跟两人商量，希望两人率领的坦克跟装甲车部队去把卡贝兹拖住布隆迪的装甲部队，先期必须坚持半个小时，为空中攻击编队创造机会。 半个小时，11辆坦克，11辆装甲车跟伴随的步兵，要跟80辆坦克加64辆装甲车对战！ 指挥部没有下命令，而是把情况告诉了他们，询问他们的意思。 毕竟这是让他们当诱饵。 很可能就会牺牲。 “怕个球！反正只要拖住他们就行了。咱们距离远一点，见着他们来了就跑……”冯源咬牙说道，“这是一个机会，错过了，咱们甚至仗都捞不着。伊拉克人贪生怕死，坦桑尼亚人不可靠。” 一旦对方有了大量装甲雇佣兵，这仗，基本上没得打了。 指挥部不会让他们用人命来帮助巴加扎夺回政权。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 “还是跟所有兄弟商量一下吧，毕竟咱们不再是国内的现役，大家都是雇佣兵。”赵峥的话，有些落寞。 也因为这样，指挥部才没有命令。 他们在这里，甚至援军都没有。 一番商量，没有人反对，更没有人要撤离。 “你们疯了！完全是以卵碰石！”贾布里在知道情况后，冯源询问他的意思，跳了起来，“冯，咱们还是等坦桑尼亚的装甲部队上来……” “指挥部已经同意你们退出。这附近还有很多残存的叛军，你们小心。”说完，冯源就转身离去。 “疯子！都是疯子！”贾布里摇着头说道，“你们要送死，我可不陪。” “头儿，咱们怎么办？”手下问道。 “撤，退回边境！”贾布里冷冷地说道，“让他们去送死。” 于是乎，刚刚被救援出来的伊拉克装甲突击队，掉头向着后方而去；而前来救援他们的部队，则是继续沿着沿湖公路向北急行。 合成装甲部队，打头的是两辆扛着30毫米机炮的两辆63式装甲车保护着一辆普通装甲车，比后面整个车队突前五公里左右，不断把沿途情况传递到后面的车队。 没有专用的侦察车，三辆承担着侦察任务的装甲车顶部的武器系统后，有士兵专门扶着机炮跟重机枪，观察着周围情况，什么地方看起来有埋伏，装重机枪的装甲车就对着那边进行试探射击，打几发子弹。 后面这是伴随着59坦克的剩下八辆装甲车，这里面有一辆通讯装甲车，一辆装甲指挥车。 冯源跟赵峥两人都坐在车里，一路上不断商讨着作战任务。 这一次，不像他们在部队，有上级指挥，有后勤保障，甚至有更详细的情报，只能靠他们。 一路小心翼翼地行驶，即使是沿湖公路，整个队伍，也没有高速行驶，坦克跟装甲车，都以三十公里的速度行驶。 通过尼安扎、基圭纳、鲁蒙盖、米纳戈四座重阵时，侦察坦克退后，由坦克打头，直接从城镇边缘的公路一路向前。 遇到骚扰的叛军，也根本不管，只用机枪驱逐就完事儿。 要吸引对方注意力，冯源等人，根本就没有隐藏行踪。 何况正是白天的时间？ 所以，在冯源的部队刚到尼安扎的时候，布鲁斯就得到了消息。 “就十多辆坦克跟装甲车？”布鲁斯不相信，“命令继续观察，这只是他们的先锋部队。” 可一直很等到这支队伍到达米纳戈时，也没收到对方后续部队的消息。 “河蟹佣兵团想用这点坦克跟装甲车干掉我们？”布鲁斯疑惑了。 “boss，很可能跟我们围住那支一样，贪功冒进。被我们袭击的那支已经逃回了边境。”逃回来的乔纳森说道。 他很不甘心。 即使布鲁斯并没说什么，乔纳森也非常不爽。 “来多少，咱们收拾多少！根据消息，对方特种作战小队潜进来了，乔纳森，带着你的小队，去围剿他们。”布鲁斯对乔纳森说道。 乔纳森点点头，出去召集他的小队去了。 “诱饵？那我就把诱饵吃掉！”布鲁斯把各种可能推敲后，喃喃自语地说道。 卡邦加到布琼布拉只有120公里，距离卡贝兹，也只有80多公里。 三小时不到，冯源指挥的装甲合成部队，已经到达距离布鲁斯防线只有5公里的路上。 布置在公路边上的雇佣兵观察哨里两人，看到第一辆装甲车。 “一号哨位汇报，螃蟹出现……” “所有人注意，进入射程，自由开火！”布鲁斯连作战计划都懒得去弄。 数倍兵力，怕啥？ “突击！”冯源下达了命令。 五公里距离开始，整个坦克队伍向着前面的包围圈冲去…… “轰！轰！轰！” 在布鲁斯的装甲部队还没开火时，冲过来的那些坦克在两千米之外就开火了。 “包围他们！”布鲁斯下达了命令，“尽快解决掉！”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开始悍不畏死的坦克在还有两公里的距离，便集体掉头，向着来的方向逃去。 逃了？ 中国人居然逃了！ 656 用美国人的火箭筒打美国坦克 那些59坦克刚冲上来，不等这边等待着的坦克调整炮口，瞄准目标，居然就调头逃跑了！ 布鲁斯不相信，对方从几公里外就开始加速冲过来，自己摆在明面上也只有十多辆m48坦克，怎么就会逃了？ 阴谋！ 绝对是中国人的阴谋。 可这究竟是什么阴谋？没有后续部队，没有空中支援。河蟹佣兵团的行为太反常了。 事情反常即为妖。 “停止追击！所有单位待命！”布鲁斯命令所有部队待命，停止追击，“不要开炮，不要暴露！” 对方为了吸引火力，让他们隐藏起来的坦克暴露。 “做好防炮击准备！原定计划！”冯源命令调头后，就再次下达了命令。 他们冲上去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胡乱开一通炮，对方肯定得还击。 两公里外，穿甲弹效果不会太明显，聚能破甲弹，碎甲弹更不要说了。 高爆弹的爆炸，只要不伤及履带，对于坦克，也不过是挠痒痒。 可调头冲出了几百米，等待的开火，却没有。 “诱饵一队，鱼没上钩！” “咦？他们不追？”把指挥权交给后面装甲指挥车里的赵峥，冯源回到了自己的指挥坦克，听到观察后方的赵峥传来的消息，不由诧异。 “调头，这次给我瞄准了打！能打爆几辆，就干掉几辆。”冯源指挥着队伍冲出一公里多，对方连高爆弹都没有打一发，也是诧异。 这反应有些迟钝啊。 平坦的地形，对于坦克作战很适合。 快速撤离的坦克高速调头，这次再向着前面冲去。 “开火！” 停在阵地上m48，90mm的坦克炮开始怒吼。 一枚炮弹高速飞出去。 “轰！” 当距离还超过两公里，已经有了准备的布隆迪坦克，开炮了。 一枚炮弹在中间一辆坦克旁边数米爆炸，掀起大量的泥土。 这如同信号一般，一连串的炮弹落在高速冲击的坦克前后左右不同的距离。 “都给瞄准了，打了就跑！”冯源的指挥坦克，压后一些，在距离两千米的地方，炮管几乎跟水平面平齐，其他坦克已经让双方距离不到1800米。 “轰！” 冯源的指挥坦克，100mm线膛炮的炮口，喷射出一道火舌，整个坦克三十多吨的车身，猛地往后一震。 一枚尚未经过实战测试的钨芯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高速飞出，笔直地向着远在两千米外一辆正在向这边开火的m48坦克飞去。 “倒车，撤！” 冯源没有观察是否击中，直接命令倒车。 几乎同时，冲过来的59坦克，炮口全部喷出火舌。 “轰！轰！轰！” 每一辆59坦克，在三千米的时候，炮长就已经开始调整炮管，瞄准各自的目标，炮弹已经上膛，几乎同一时间，开炮，随后所有坦克再次调转头，向着后方高速撤离。 “轰！” 一辆m48刚开火，炮口的硝烟还没散去，一枚高速飞行的穿甲弹，就猛地撞在了m48炮管旁边的炮塔上。 高速旋转前行的穿甲弹，直接击穿了m48前面厚达120毫米的均值装甲！ “轰！” 被穿甲弹击穿而产生的金属喷射流，在坦克舱内四处喷射，弹头撞在了后方的弹药舱，m48内部发生的剧烈爆炸，让沉重的炮塔都被掀飞，熊熊的火焰在坦克舱内燃烧起来。 “轰！轰！” 又是两声爆炸，两辆m48炮塔同样被炸飞，重重地落在数米外的区域。 “炸了三辆！对方坦克这么不耐操？”赵峥有些咂舌。 冯源也有些惊叹。 这11辆坦克里面，是谢凯运来的200枚反坦克 “报告，我们被摧毁三辆坦克，损伤两辆无法继续作战。” “知道了！”布鲁斯完全没想到，对方同样是落后的坦克，怎么会攻击力这样高。 “布鲁斯，坦克最大的作用，是机动作战！你让这些坦克摆在这里当炮兵阵地，会被对方已这样的方式全部消灭！”听到一个照面，自己部队的坦克就三毁两损伤，约布亚在法国装甲兵学习时候的同学，也是他副手的埃尔塔不满了起来。 布鲁斯根本就不懂得装甲作战！ “中校，坦克确实不适合……我们的m48正面装甲只有120毫米，对方的正面装甲达到220毫米，必须机动起来，否者很难击毁他们！”雇佣兵指挥官，来自法国装甲部队的退役上尉威斯克也皱着眉头说道。 布鲁斯从善如流，“那现在交由你们指挥，注意防备他们的阴谋。” “命令amx-30追击那些坦克，不要让他们有回头的机会！”埃尔塔上校得到指挥权，顿时就下达了命令，“命令埋伏的坦克部队从侧翼包抄！” 以多打少什么的，埃尔塔并不介意。 只要干掉对方就行了。 “诱饵一队，赶紧撤，鱼上钩了。” 冯源再次调头，又准备冲回去，在后方观察的赵峥通报了消息。 “出来了多少？”冯源看不到后面。 59坦克车长有着一个可以360度的指挥塔，可以观察后面情况。 奈何，后面区域硝烟弥漫，加上对方阵地熊熊燃烧的三辆坦克产生的烟雾，无法看清楚。 “跟刚才坦克不一样！”赵峥不认识那是什么坦克，“炮管比你们的好像还要粗一些！” “按原计划，继续钓鱼！”冯源马上命令队伍后撤。 原本在后面待命的装甲车，已经发动。 “轰！” 一枚炮弹，在调头撤离的59坦克队伍前面爆炸。 “这么多？”22辆amx-30，全部从埋伏的后面冲了出来。 这里面，有一半是由雇佣军跟布隆迪装甲部队混合而成的。 “冲上去，干掉他们！”埃尔塔坐在指挥坦克里面，命令着这些坦克。“m48跟上！” amx-30坦克，战斗全重36吨，跟59坦克一样。但是，法国人的坦克，最大公路行驶速度则达到了65公里，比59只有50公里的最大速度要高30%！ m48战斗全重则达到了49.6吨，最高速度只有48公里，启动慢，加速慢，几乎追不上59。 “操，法国人的坦克，怎么这么快？”冯源是装甲部队出身没错，但是却不了解法制坦克。 之前情况通报，介绍过性能，但是冯源不认为，跟他们59坦克同样的重量，速度会这么快。 加上之前了解最多的就是苏联坦克跟美国坦克，那是他们训练的假想敌，自然得了解缺点，如何解决。 “之前不是介绍过？要不要搞他们一波。那些雇佣兵送给咱们的火箭筒，正好有了用武之地！”对于坦克，装甲车很无奈。 哪怕对手是几十年前的二手老坦克。 他们手中的装甲车，同样是二十多年的老爷车了。 “让步兵下去？你们防护力弱，被擦着皮，你们就得玩完儿，还是引他们到前面，空中支援还有十五分钟！”冯源有些担忧。 对方的坦克速度太快了。 比他们快了很多。 “轰！” 后方追过来的坦克，不断地向着前面开炮。 这些坦克都不具备行进过程中开火的能力，每次开炮，都需要停下来。 amx-30速度比59快，即使停下来开炮，再追，也不会被拉下距离。 “不行就让装甲兵上！”赵峥见59根本甩不掉后面的追击坦克。 不拉开距离，他们容易挨误炸，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报告，设伏区域出现坦克部队！大约两个连！请求攻击！”留在后方设伏地点的装甲兵传来消息。 “同意攻击，注意隐蔽！”赵峥心中一惊，下达了命令。 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想不到，对方的坦克是从什么地方绕到后方的。 缴获的雇佣兵空投的火箭筒，有一半跟四分之一的弹药留在设伏区域，原本的计划是把对方引诱过来，用缴获的反坦克火箭筒辅助攻击。 谁能想到，对方早已经把他们纳入了包围圈。 “老冯，赶紧掉头，干掉他们，我们被包围了。”甩不掉，还被包围了，等到另外一边坦克过来，腹背受敌，根本就没办法。 空中支援来了，也都没有办法。 双方坦克纠缠在一起，空军没法轰炸。 “狭路相逢勇者胜！调头，干掉他们！”冯源也是狠人。 “轰！”一辆59在调头时，被一发炮弹击中了履带，这辆坦克顿时就开始原地打转。当转弯过来后，炮管直接怒吼起来。 “轰！” 刚刚没想到能击中目标的amx-30，刚前进几米，见到这情况，准备再来一炮，对方却开火了。 “轰！” 炮塔被炸飞了。 一时间，双方坦克在这片狭窄的区域猛烈开火起来。 搭载在63装甲车上的步兵，从减慢速度不断被攻击的装甲车上扛着火箭筒翻滚下来，并向前面的敌人坦克偷偷摸过去。 距离坦克大战大约十公里的地方，二十多辆m48正沿着湖边的r.n.3公路高速行驶，在公路旁边几十米的山坡上，隐藏着数量不少的步兵，这些步兵，有十多名手中扛着火箭筒。 “打！”留守的干部把打头的坦克放过去，十多具火箭筒，每一具上面都已经装好了火箭弹。 随着命令，几乎同时，十多枚火箭弹向着正高速前进的坦克飞去…… 657 20击全中，新式反坦克导弹呈威 “轰！” “轰！轰！轰！” 66毫米直径的m72a2反坦克火箭弹，重重地撞在高速向前的坦克队伍中的目标上，爆炸出一团团的火光。 至少有六辆m48当场爆炸，还有两辆趴窝。 “敌袭！” “中埋伏了！” 坦克内部的人们，慌乱了起来，有些坦克甚至直接从路基上开到湖边平坦的区域。 “稳住！” 坦克部队指挥官瞬间反应过来，指挥着自己的部队还击。 可他们敌人在什么地方，都没看到。 破甲厚度达到300毫米，根本不是m48这种二战刚结束开发出来的主战坦克可以抵御的。 m72a2反坦克火箭筒，是以苏联t-64甚至t72为作战对象的改进型反坦克武器。 “在路边的山坡上。” 有人发现了正在继续装火箭弹，准备发射的袭击者。 “用机枪！” 坦克依然向前，速度却降低了下来。 炮塔在快速向着山坡方向旋转，同时炮口向下调整。 “发射！” 随着命令，山坡上的指挥官再次下达了命令。 又是十多枚火箭弹整齐飞出。 “隐蔽，防炮击！” 山坡上指挥官没去顾得计算战果，让所有人都隐蔽到他们挖好的防炮洞里面。 之前就计划好，肯定会遭到坦克炮的攻击，袭击完就撤退，都是作战计划。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在距离山坡伏击阵地不到三百米的区域响起，还没开炮的m48，再次被毁掉了4辆。 “哒哒哒……” m48上面装备的7.62毫米同轴机枪欢快地响了起来，同时，车长从指挥塔爬出，把斜指天空的12.7毫米高射机枪压低，根本不管是否瞄准，直接扣下了扳机。 重机枪枪口喷射出一长串火舌。 高速喷射的金属弹头，打在山坡上，泥土跟山石碎片四处飞溅。 “头儿，他们的机枪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没法反击啊！” 山坡上，一名中年军人对着他身边看着外面疯狂开火的坦克机枪。 二十多辆坦克，就两次打击，已经有一半无法开火了。 即使只剩下一辆，都不是轻步兵可以抗衡的。 9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杀伤力，对付步兵，太强悍。 “那边不是还有十枚反坦克导弹？说是红外制导，射程超过2000米，现在最远的也不到五百米。”指挥官说道。“不然对方在机枪扫射后，对着咱们这边开炮，上面的落石下来……” 指挥官也清楚，他们现在处境很危险。 “那玩意儿可不便宜，上面说一枚得十万美元！” “再贵也的有用。”指挥官阴沉着脸说道。 对方尚未开炮，一旦反应过来，直接对着这一区域进行饱和炮击，那乐子就大了。 “轰！” 终于，有一辆坦克炮管口喷出一团火光，一枚炮塔重重地装在了山体。 “轰轰轰！” 一连串坦克开炮，却没有掀起太多的泥土。 这些坦克，发射的都是穿甲弹！ 要是发射破甲弹跟高爆榴弹，这效果…… “快，准备发射导弹！” 指挥官的命令下，几处隐蔽点的石头旁边，露出一个个军绿色的发射筒。 这些发射筒口部的端口盖子已经打开，露出倒映着周围环境的导弹头。 发射筒距离口部三分之一位置处，有一个方形装置，这是瞄准装置，上面同样有着一个圆球状的玻璃镜面。 “锁定目标后，各自发射，注意，不要重复目标，自由选择攻击模式！”指挥官让大家传递着消息。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真的能发射后不管？对面可是坦克！”一名二十多岁的军人，有些不相信。 他肩膀上扛着导弹，看着瞄准装置中的目标，按下了快门，瞄准装置中的图像一闪。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在距离士兵藏身的巨大山石侧面几十米的位置爆开，掀起大片碎石跟泥土。 “高爆弹！快发射导弹！”指挥官咆哮起来。 轰隆的炮声，爆炸声跟不远处机枪扫射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声音。 士兵按下了扣下了发射按钮。 “噗~” 发射筒尾部喷出一团烟雾，一枚头部带着镜面半球的导弹从发射筒中弹出，往前面飞了十多米的距离，导弹尾部才喷出一道火焰，产生出浓烈的烟雾，倾斜着向着目标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去。 “在那里！开炮，干掉他们！” 被瞄准的m48内的布隆迪车长咆哮着，炮长开始调整炮口的方向。 “空袭！” 当炮塔顶部操纵高射机枪对着山坡扫射的车长听到天空上的轰鸣声抬头望上去时，惊恐地吼了起来。 “轰~” 一团火光在装甲薄弱的坦克炮塔顶部爆炸。 “轰！” 剧烈的爆炸，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m48炮塔座圈周围树立的16枚炮弹跟炮塔内部备用的8枚炮弹，被顶部产生的爆炸引爆，沉重的炮塔向着旁边飞去。 “轰！” 又一声爆炸，让整辆m48彻底变成一堆熊熊燃烧的废铁。 “这么猛！”发生完想要看看成果的年轻士兵，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再次响了起来。 正在凶猛开火的十多辆m48，绝大部分发生了爆炸。 “撤！” 仅仅剩下的3辆完好的m48坦克，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如此强大的坦克，居然在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被摧毁击伤19辆！ 这样的一幕，同样在十公里外的坦克大战战场上出现。 11辆59坦克，已经被amx-30的10炮给击毁了3辆，另有两辆被击伤，无法动弹，却在凶猛地转动炮塔对敌人攻击。 “上反坦克导弹！全力攻击amx-30，也就是那些速度快的坦克！”赵峥见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 等不到空中支援到达，就得全军覆没。 损失的坦克，几乎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装甲车。每次有炮管向着装甲车瞄准，59坦克便冲上来。 30辆法制amx-30也不好受，明明三倍对方的数量，到现在，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数量。 几乎只要被对面的坦克瞄准，完全就是一炮死的命运。 加上伴随作战的那些装甲车下来步兵，扛着数量不少的反坦克火箭筒给这些法制坦克制造麻烦，没有步兵协同作战的amx-30，只能靠着机动优势来弥补他们薄弱的装甲。 只要一停下来瞄准开炮，就会遭到对面坦克跟那些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步兵手中的反坦克火箭筒攻击。 “轰！” 又一辆amx-30坦克被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射的反坦克火箭弹击中，趴窝在那里。 “增援！我们需要增援！需要地面部队协同作战！” 威斯克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豪的amx-30坦克，扛着105毫米口径的大炮，居然被数量远少于他们的敌人干掉了一半。 该死的埃尔塔，指挥的二十多辆坦克跟装甲部队，一直龟缩在防线后面。 这让雇佣兵们的日子很难过。 “导弹来袭！” 威斯克刚跟后方的布鲁斯求援，就听到一声咆哮。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指挥坦克一震，随后感觉很热，才听到耳朵中传来的爆炸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咻儿~” “轰~” “轰~轰~轰~” 战场上，凄厉的炮弹破空声、爆炸声跟炮声混合在一起。 一瞬间，十辆正在开火的amx-30，先后发生了爆炸。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出现了6:5的诡异局势。 “都不要打炮塔，瞄准点，这些都是战利品！”见到只剩下6辆敌人的坦克，冯源心痛了起来。 他的指挥坦克，都是精锐，开战到现在，打爆了至少四辆。 “快点增援！”布鲁斯要疯了。 埃尔塔获得了剩下二十多辆坦克跟所有装甲车的指挥权，却一直没有上去。 雇佣兵30辆的坦克，被11辆坦克加上步兵给干得剩下5辆。 他算是明白那些雇佣兵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坦克给引出去，利用反坦克火箭弹来弥补数量的不足。 “他们使用的反坦克火箭筒，都是你们空运到卡邦加的！我的这点坦克跟装甲车，根本就不够看。”埃尔塔冷冷地说道，“损失的坦克，都是我们掏空国库，欠了一屁股债才买回来的！” 之前就损失了好几辆。 埃尔塔的话，让布鲁斯无法反驳。 空运，是他帮乔纳森向阿南达请求的。 “那你把所有坦克跟装甲车集中在一起干什么？如果他们的空军……” 布鲁斯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防空警报声。 跑出指挥部一看南边的天空，顿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天空上，出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正在逐渐放大！ “让他们散开！空袭，让所有装甲车散开！” 布鲁斯咆哮了起来。 皮埃尔也回过神来，向着自己的那些手下下达命令。 前面正在激战，布隆迪装甲兵们，正在坦克跟装甲车旁边的树林里面乘凉。这么热的天，在坦克中温度比外面更高…… “轰！” 一枚巨大的航空炸弹落在被皮埃尔聚集起来的坦克中间，巨大的爆炸，让沉重的m48不停摇晃。 “轰轰轰！” 一连串的剧烈爆炸，让整个大地都开始摇晃。 空中的歼六跟强五，不断地摧毁地面的这些装甲车辆。 “猎鹰！猎鹰！别打装甲车跟坦克，那都是钱！”已经解决了剩下五两amx-30的六辆伤痕累累的59，在剩下的9辆装甲车伴随下，向着前面的放线冲去…… 658 分赃前先谈成本 “摧毁坦克43辆，击伤17辆，缴获完好坦克22辆？摧毁装甲车17辆，缴获43辆？开玩笑吧！”对于河蟹雇佣兵装甲部队的战果，易卜拉欣完全不相信。 坦桑尼亚的部队还有150公里，伊拉克的装甲特遣队退回到了边境。 就靠11辆二手59式坦克，11辆装甲车，以绝对弱势的兵力取得如此大战果，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用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来打这场仗，还有可能。 “对，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在虚报战功！”科瓦鲁比也不相信。 坦桑尼亚的坦克部队，组建以来都没有取得这样大的战功。 “部长先生，前线需要部队去做善后工作，我们的人损失也不小，只剩下六辆还能作战的坦克跟9辆装甲车！”廖东看着两人，没有解释。“虽然对方装甲部队大部分已经解决了，还有布琼布拉！” “我马上命令贝约马跟艾格鲁火速增援！”科瓦鲁比说道。 “贾布里的队伍，两个半小时就能到达卡贝兹。”易卜拉欣也马上表示。 现在该是抢功劳的时候了。 尤其是贾布里等人，他们需要镀金，否则，成为提克里特师的中高层军官就没有拿得出手的资历。 “都是些混蛋！”廖东看着两人去安排，怒骂道。 谢凯看着他，深以为然，“我们应该庆幸，取得了这样大的战果。以后佣兵团的业务，将会非常繁忙。” 非洲这边，时刻都有叛乱。 巴加扎用六千万美元，跟一些矿山开采权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夺回自己的政权，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广告。 “不，我们应该头痛。业务太多，我们能用的兵力……”廖东担忧的是这点。 所有人都不在把这次战争当回事。 “无论如何，不能再像这次。河蟹佣兵团扩编，是必须的。无论是步兵，还是地面部队……”谢凯提醒廖东。 廖东点了点头，“我跟兔子他们商量了，就想听听您的意见。” 谢凯看着廖东，等待他说。 “我们准备从巴基斯坦、苏联招收一批退役官兵。”廖东说苏联时，看着谢凯。 苏联的特种部队跟河蟹佣兵团在阿富汗交过手。 对方吃亏不小。 “苏联人能放下仇恨？”这话正和谢凯的提议，“如果有他们参与，自然更好。轮作战能力跟作战意识，他们都比伊拉克人，坦桑尼亚人靠谱太多了。” “毕竟我们的对手是西方退役军人。”廖东笑着说道，“就怕你不同意。”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对了，这次我准备跟巴加扎谈谈在布隆迪建立一个兵营的问题。”谢凯说道。 坦桑尼亚这次干的事情，实在太让人闹心。 何况这次损失的战机，绝对得让科瓦鲁比他们从自己该得到的佣金中扣出来。 搞不好，他们就会卡河蟹佣兵团的脖子。 “我也这样想。这次的事情，给咱们敲响了警钟。”廖东说道，“就在卡邦加区域，咱们要一块沿湖区域。那边有一个非常庞大的镍矿。” “可以，我去跟他谈。”谢凯点头。 虽然战争没有了变局，基本接近尾声，但是还有布琼布拉首都的叛军没有得到解决，约布亚也还没有被抓住，廖东需要继续布置指挥。 谢凯去找一直在这边心急如焚等待消息的巴加扎，从知道机场跑道被毁后，巴加扎就担忧无比。 他很后悔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样一直没有大型作战经验的新雇佣兵团队上。 “真的？”巴加扎听到谢凯告诉他的消息，一脸不相信，“你们的大部队不是还没有到达基戈马？” “约布亚组建的装甲部队作战能力太差了。”谢凯一脸叹息，“现在布琼布拉就剩下二十多辆坦克，四十多辆装甲车……” 谢凯试探着巴加扎的态度。 缴获的那些坦克跟装甲车，如果对方想要回去，肯定得花钱买。 雇佣兵有规定，缴获的武器装备，归属雇佣兵作战部队。 用来给大家发奖金，给伤残雇佣兵发放抚恤金等。 “摧毁这么多……那些缴获的坦克跟装甲车，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巴加扎果然问了。 谢凯看着他，一脸笑意，“总统阁下，之前咱们签订协议的时候就说好了，缴获的归属河蟹。” “我不是这意思。”巴加扎摇头，满脸无奈，“即使留着这些，每年消耗的军费也非常大！” 现在反而谢凯搞不懂他的想法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河蟹佣兵团留着自用，可以用这些缴获的坦克跟装甲车成立一支装甲部队，履行跟我们的国防合同。”巴加扎见谢凯一脸疑惑，开口说道。 谢凯之前想着，如果巴加扎想把坦克跟装甲车要回去，怎么开口拒绝，却没想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知道，他们现在使用的坦克，是卡比拉的！”巴加扎一直说道，“如果有装甲部队，至少两个营的规模，加上一个小队的空军部队，每个月的安保费用，我可以支付200万美元。” 瞌睡遇到枕头？ 谢凯真的个无法相信。 他们想什么，巴加扎就提议什么。 再三确认，知道自己没听错之后，谢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总统阁下，你们难道不打算组建自己的国防力量？”谢凯问道。“虽然我们希望业务越多越好，不过贵国所有国防任务全由我们承担……” 不干涉他国内政，只要不危害到他们的利益，绝对不会去如何。 可所有业务全部给雇佣兵，这将来…… “不，我打算重组我们的军队，只保留六千~八千轻步兵，请河蟹佣兵团帮我们训练。另外再按照情况，配备治安队伍。”巴加扎认真地说道。 谢凯这才放心。 双方都在相互试探。 谢凯不知道，巴加扎在知道河蟹佣兵团战斗力后，心思电转。 如果真的有什么，河蟹佣兵团也能快速推翻他的政权，与其把钱花到军队建设上，不如交给河蟹佣兵团。 每年2400万美元的安保费可以让他政权不受被推翻的威胁，节省下来的经费，完全可以用来搞经济建设。 经济建设只要取得成果，他这总统位置将越来越稳固。 今年才40岁的巴加扎，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总统的位置再干40年。 “总统阁下，您应该回国去了。这样将会让伤亡降低到最低程度。”廖东见巴加扎跟谢凯两人一起进入指挥部，谢凯给他使眼色，便知道事情成了。“我们将会派一支最精锐的小队，护送您回布琼布拉。” 巴加扎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谢，廖，感谢你们，让我重新夺回政权。请放心，我们之前谈的，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只要我回到布琼布拉，我们就可以谈详细合作。”巴加扎很认真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知道，他说的是关于采矿权跟基础建设工程的事儿。 河蟹佣兵团帮着他打仗，可不仅是为了6000万美元的酬劳。 打出佣兵团的名声，顺便让更多无力镇压叛乱的非洲小国政府看到高效低成本镇压叛乱的希望，更是为了帮着谢凯去获得采矿权跟基建工程。 “我等您的好消息。”谢凯笑着说道。 巴加扎没有再停留，跟着护送他的特战小队成员一起向外面走去。 3辆63式装甲车，使出了基戈马空军基地的指挥部。 “总算能在非洲站稳脚了。”廖东看着装甲车消失在视线里面，长出了一口气。 “等他回去了，咱们就该去收获了。”谢凯点了点头，“东哥，这次战死的兄弟，抚恤金多给一点吧。” 廖东点了点头。 在外当雇佣兵打仗，战死沙场，却不能在棺材上覆盖国旗，更没办法成为烈士。 “伤残的兄弟，我准备留下他们。”廖东点上了一支烟。 平时谢凯很少见他抽烟。 “必须留下。他们愿意，可以去卡桑加那边的农场当安保或管理人员。或者，干基地后勤。”谢凯自然不会反对，“有孩子的，帮他们养大！” 雇佣兵打仗，能拿的钱不多。 大头都被谢凯等几个老板给拿走了，这次战果辉煌，死了十多名从中国来的退役雇佣兵，伤的人也不少。 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都不愿意在继续下去。 “卡比拉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廖东问谢凯。 这次作战的战机跟装甲车辆，都是从卡比拉手中借的。 损毁了，自然得赔偿。 卡比拉采购12架强五，这次毁了3架；歼六毁了一架，还有三架在坦桑尼亚人降落公路时损坏，需要维修，等着从中国运配件过来。 坦克更是损失了不少，冯源的坦克连，被击毁了3辆，还有两辆无法动弹，剩下的六辆，都带伤，加上伊拉克人损失的，数量也不少。 “咱们借的，必须得赔偿。”谢凯回答道，“一旦失去了信誉，咱们以后很难在非洲发展。” 失去信誉，立足不存在。 卡比拉敢把超过20吨的黄金交给谢凯，敢把自己从中国购买的所有装甲车辆跟战机借给河蟹佣兵团使用，没有依仗，谁都不信。 只不过现在他们不知道卡比拉的依仗是什么。 卡比拉听着手下汇报的布隆迪平叛战争结果，沉思了很长时间，才对义愤填膺的手下说道，“先不要着急，看看他们如何处理再做决定。” “主席，要是他们不赔偿怎么办？那可是数千万美元的装备！”手下焦急地说道。 卡比拉看其他几名心腹手下都是同样神态，摇头说道，“我们应该给予我们的盟友更多信任。” “可那是科瓦鲁比的人损失的！一旦雇佣军把责任推给科瓦鲁比，咱们就为难了。” “那就等他们表态之后再说。咱们既然敢借，就不怕他们不还。”卡比拉平静地说道。 其他人也只能作罢。 “两位，战争虽然尚未结束，可也没有悬念了。”谢凯把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两人叫到一起。 一开始，两人都在兴奋地说战争进程，脸上都是笑容，好像他们的人并没有出现任何错误，战争结果都是由他们的人获得的。 “谢，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已经接到不少询问了。”易卜拉欣笑着说道，“对了，谢，听说你们在作战过程中使用了一种新型穿甲弹，还有一种新的反装甲导弹，能说说吗？” 易卜拉欣可负责为傻大木采购武器装备。 河蟹佣兵团的这次战果，59坦克对付比他们性能先进很多的法制amx-30坦克，以少对多，取得的战国却无比辉煌。 “那个等后面再说。咱们先说说关于这次装备损失的问题。”谢凯严肃地说道。 科瓦鲁比的神情顿时就变了。 活着的几名飞行员，已经被他下令秘密处决了。 但是这好像无法解决问题。 “谢，那些违抗命令的飞行员，我已经让人全部处决了。”科瓦鲁比严肃地说道。 他不希望谢凯说让他们赔偿卡比拉的战机。 “处决了人有什么用？卡比拉肯借战机给我们，已经是非常大的人情。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咱们借的装备，肯定得赔偿，否则后面有业务，装备不够，怎么办？” “我的人损失的装备，由我该得的那部分佣金中赔偿。”易卜拉欣不差钱，他的人只损失了两辆坦克，三辆装甲车，赔偿也就不到两百万的事儿。 科瓦鲁比顿时怒了，“虽然是我的人损失的装备，但这是为佣兵团作战！应该算在作战成本中。” “你的人违反命令，这是明摆着的！到现在为止，你的装甲部队，还没越过边境！”易卜拉欣一脸鄙视。 “谢，我从坦桑尼亚国防军中调集人手，也是因为雇佣兵团经验丰富的作战人员缺乏……” “屁！”易卜拉欣一脸嘲笑地打断了科瓦鲁比的话，“他们有足够的飞行员，是你强行要安排你的人，而且拒绝跟中国退役飞行员混合编组，理由就是语言不通。部长先生，你不会忘记了吧？” 659 18万美元一枚的天价反坦克导弹 “我这是考虑到新来的雇佣兵飞行员不熟悉环境……”科瓦鲁比双目喷火地看着易卜拉欣。 反正让坦桑尼亚一家承担损失，这绝对不行。 加上姆维尼的佣金，都不够赔偿这几架战机。 谢凯一直没说话，看着两人。 “谢，贾布里损失的坦克跟装甲车，我们赔偿。我会亲自跟卡比拉做出解释，多赠送他一辆坦克跟装甲车表示歉意。”易卜拉欣不跟科瓦鲁比争吵，转而看向谢凯。 谢凯的态度，决定最后会如何赔偿。 易卜拉欣肯定不会同意承担这么大的损失，两千多万美元，平摊下来，就得少六百多万美元。 所以，他宁愿承担坦克跟装甲车的损失。 “这次之后，无论是谁，绝对都不能再干涉佣兵团的雇佣合同。否则，我宁愿解散佣兵团。”谢凯终于开口了。 科瓦鲁比一脸急切地看着他，希望谢凯说损失的战机，全部由佣兵团承担。 “没问题，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科瓦鲁比急忙点头。 易卜拉欣不说话，他不知道谢凯会如何说。 “关于这次对卡比拉的赔偿，必须做出。坦桑尼亚空军跟伊拉克装甲违背命令造成的损失是事实。”谢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科瓦鲁比。 科瓦鲁比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谢凯不是易卜拉欣，他即使心中不满，也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如此，以后跟谢凯之间的合作就得另外考虑了。 当初给了各种优惠条件，要地给地，要政策给政策，结果…… “当然，他们也是为了雇佣兵团的任务，雇佣兵团肯定得承担一部分，我觉得，雇佣兵团承担一半，算是成本，两位意下如何？”谢凯问道。“另外，巴加扎总统离开前跟我聊过，希望雇佣兵团派出一定规模的装甲部队，每个月支付200万美元安保费用。” “没问题！”一听只是承担一半，哪怕最终到手没有多少，科瓦鲁比也忙不迭地表示没意见。 特别谢凯说后续合同时，更是连原本要说退出的话，也收回去了。 “谢……”易卜拉欣显然不愿意。 刚开口，谢凯就打断了他的话，“将军，您不是想了解我们的新型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性能吗？如果贵国有采购意向，价格方面好说。” 有了谢凯这话，易卜拉欣也就不再表示反对了。 这次河蟹佣兵团的以少胜多，就靠新型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 之前中国的反坦克导弹，都是仿制苏联的，显然不咋的。 从前卫防空导弹让伊拉克地面部队获得理想成果后，他们就时刻关注着中国的新式导弹的消息。 却没想到，在非洲遇到。 “将军，如果您真的有兴趣，我建议您可以去看看那些被摧毁的m48坦克跟amx-30。虽然这两种坦克相对来说都很落后，防御没法跟世界各国现役主战坦克相比，那些坦克残骸，也能看到一些东西。”卖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用于这边，一方面是为了监测作战性能，一方面则是为了用实战效果打广告。 不用谢凯去做广告，以欧美各国的情报系统，很快就能知道这种新型导弹。 特别是攻顶方式，对目前几乎没有顶部附加装甲的坦克来说，完全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现在谢凯却不打算先对易卜拉欣做介绍。 毕竟，易卜拉欣算是老买主了。 易卜拉欣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听说跟看到是两码事，眼见为实，反正现在所有部队将会全线推进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卡贝兹区域，将会成为前线指挥部。 于是，自己带着保镖，等着坦桑尼亚的大部队到达时一起去卡贝兹。 “诸位，大家有什么想法？”谢凯把廖东跟谭林等人召集在了一起，“布隆迪西北部的金矿，开采了几十年，不过大多数都掌握在国外的一些小矿主手中……这次布隆迪叛乱，有不少矿业公司参与，同时，河蟹佣兵团将协同布隆迪军队严厉打击私自开采的金矿……” “我们要这些金矿开采权。”陈宇急不可耐地说道。 黄金开采出来，那就是钱，甚至比软妹币更好用的硬通货，换外汇啥的也方便。 “卡邦加附近有个大的镍矿，不知道是否也能拿到开采权？”谭林倒不去抢金矿的开采权，而是问谢凯关于布隆迪南部边境小镇卡邦加附近的大型镍矿开采权。 谢凯不由多看了一眼谭林。 不锈钢，镍基高温合金等很多金属材料，都需要镍。 “不是问题。”谢凯点头说道，“卡邦加区域，将会修建一座佣兵团的兵营。” “西北部呢？”杨桃问道。“那边可是一直混乱无比。” 布隆迪金矿储量最大的区域就是西北部，这里靠近扎伊尔共和国最混乱的基伍省，也跟卢旺达毗邻。 无论是卢旺达的反政府武装，还是扎伊尔共和国内反对蒙博托的武装，一直在这些区域活动。 否则，布隆迪也不会没有办法把这些金矿开采权收回来。 “河蟹佣兵团将会有一支装甲部队驻扎在布琼布拉北部的布班扎省。”谢凯说道。 杨桃顿时就放心了。 双方并没有冲突，谭林对于金矿并不是那么看重。 “镍矿开采权有个条件，需要在这边投资建设一座镍矿冶炼厂，中布合资……”谢凯看着谭林。 谭林皱起了眉头，“布隆迪政府能提供什么？” “土地，矿山开采权，政策支持等。”谢凯说道，“谭哥，布隆迪不靠海，没有出海口，如果是运输原矿，成本将会非常高，利润自然不会高到什么地方。” 谭林自然明白，可矿山建设，周期太长了。 “我再考虑一下，反正布隆迪金矿，他们也吃不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吃不下？谭林，你别欺人太甚！”陈宇顿时怒了，“好好开采你的镍矿，跟我们抢什么？” “诸位，布隆迪虽然不大，矿山不少。”谢凯见双方要吵起来，不得不出面阻止。“没有必要争什么。就连基建工程等，也是不少……” 老方跟桃姐两口子，就坐在那里不吭声，任由陈宇在那里闹腾。 这几天双方跟雇佣兵们在一起，虽然没有参与到战争中，双方都了解了很多东西。 对于谢凯在这边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小项目，我们并没什么兴趣。”谭林说道。 陈宇又要出言挖苦，却被桃姐用眼神阻止了。 “诸位，大家都考虑一下，等过两天，我带你们双方跟巴加扎总统一起聊聊，把事情确定下来。”谢凯不想见双方扯下去，赶紧结束了这次沟通。 不管谭林他们如何，谢凯直接回了指挥部，他也要跟着指挥部前移。 帮着巴加扎把政权收回来，还没拿到好处呢。 却没想到，一直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卡比拉找了上来。 “谢，关于那些损毁的战机跟坦克，你们如何打算的？”原本，卡比拉是不准备问。 可手下都有意见，卡比拉不能不来问谢凯。 加上他已经得到消息，谢凯准备赔偿他们，自然就可以问这事儿了。 “赔偿。如果你们要战机，就赔战机给您，如果你觉得战机跟装甲车辆足够，直接换算成钱，按照你从我手中购买的价格赔偿。”谢凯二话没说。 反正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要赔偿对方。 信誉很重要。 “谢，如果有可能，能把那些装备，换成你们这次使用的新型反坦克导弹吗？”卡比拉急切地问道。 谢凯有些诧异。 蒙博托手中没有多庞大的装甲部队，几架战机跟损失的坦克，总价差不多三千万美元。 用来换新型反坦克导弹，这得数百枚。 卡比拉需要这么多反坦克武器？ “主席先生，对于您的订单，站在一个商人的立场，我非常高兴。可目前来说，你们好像不需要这么多反坦克导弹……”谢凯不知道卡比拉要反坦克导弹干什么。 不是他不想卖，而是想要知道这些反坦克导弹的终极买家是谁。 新型反坦克导弹，尚未命名。 这是谢凯结合标枪反坦克导弹提供研究方向给404基地的导弹研究团队开发出来的。 不仅可以用来反坦克反装甲，用于对坚固工事的攻坚，同样有效。 “我听说这种反坦克导弹可以采用攻顶跟直射攻击，如果遇到敌人的坚固工事，一枚导弹就解决，多好的事儿。”卡比拉平静地说道，“可以吗？” 这货背后究竟有谁？ “没有问题。不过目前来说，这种反坦克导弹的技术性能先进，尚未定型，大量生产，成本可不低……”谢凯掂量了一下，没问题。 也许这笔订单，就把研发成本给挣回来了。 “我可以得到多少？”卡比拉没问价格，直接问他可以得到多少。 “目前没一枚的成本价格，大约18~20万美元。原本是不打算卖出来……”谢凯一边说，一边看对方的反应，见卡比拉显然有些不耐烦，急忙说道，“既然你想要，就按照18万美元的价格，你看如何？” 18万美元一枚的反坦克导弹，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价。 可谢凯这时候，一点都没觉得自己不地道。 标枪反坦克导弹，谢凯记得清楚，海峡对岸的湾湾，在08年买了一批，单价达到每枚27万美元的价格。 他觉得，自己要18万美元一枚，不过分。 卡比拉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凯。 显然，他被这个价格吓着了。 一辆59坦克，售价才不过50万美元，一辆63式装甲运兵车，售价也不过才二十万美元。 谢凯居然敢张口就要18万美元一枚！ 这东西，用来反装甲，合适么？ 装甲车在非洲就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了。 “这价格是不是太贵了？”卡比拉问着谢凯。 “主席先生，这价格并不贵。目前只是成本价格，您知道，国际市场上，武器装备的价格，有着很多影响因素……”谢凯说道，“再加上这种导弹的技术复杂，生产不容易，真的推向市场，售价估计也得在三十万美元以上。毕竟，这些导弹的作战对象是以苏联t-80，美国的m1，德国的豹-2坦克为作战对象。” 标枪之所以卖得火，就是因为能对付装甲厚的三代坦克。 现在世界上的反坦克导弹，都是采用非制冷的汞镉碲或非晶硅焦平面成像导引头。 而谢凯，直接使用了红箭-12那种氧化钒的非制冷式红外焦平面成像引导头，分辨率还没达到红箭-12的784x479的程度，却比美国标枪的64x64的分辨率高了很多。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所以，成本很高。 虽然没有达到18万美元的程度，却也有将近十万软妹币，也就是3万多美元一枚的成本。 技术成熟，生产数量多，成本会降低，但不是现在低价卖的理由。 谢凯把这些原因做了解释，卡比拉沉默了一阵。 按照他们装备损失约3000万美元，谢凯仅仅用167枚的反坦克导弹，就能弥补他的损失。 “主席先生，我可以补偿你战机跟坦克。”利润虽高，谢凯真心不想卖这玩意儿给卡比拉。 “不，就要导弹。”卡比拉坚定地说道。“我要300枚，不足的，补差价。直接用我存放在你手中的黄金支付。” “你确定？”谢凯有些震惊了。“冒昧地问一句，您买这么多反坦克导弹，究竟干什么用？” 总不能买反坦克导弹去对付那些武装皮卡不是。 “肯定不会危害你们国防，你卖武器，我买武器，你不管我用来干什么。”卡比拉说道。 “行！”谢凯也懒得问。 300枚反坦克导弹，按照18万美元的价格，就得5400万美元。 卡比拉还得补谢凯2500万美元左右的差价。 谢凯巴不得。 反正卡比拉还有不少黄金在他手中，至于中间差价，这次不是还有三千万美元的现金么？ 那就先留在自己手中，反正这是他卖军火该得的利润，有人知道了又如何？ “什么时候能交货？”卡比拉有些着急。 660 非洲样板工程之一揽子开发计划 “交货？主席先生，这些导弹现在都处于试验阶段，尚未定型……”谢凯皱着眉头说道。“另外，赔偿方面，还需要先从您这儿走账，然后您再跟我们走账。” 卡比拉有些失望。 谢凯看着他，如果对方取消订单，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卡比拉如此迫切需要反坦克导弹，用来干什么？ 蒙博托根本就没有多少坦克给他打，即使有，那些坦克甚至也不会比导弹贵多少。 “那行，我们先签订合同，佣兵团赔偿的装备款，直接划拨到你的账号就行，剩下用黄金支付的部分，交货再结账，如何？”卡比拉问谢凯。 谢凯自然同意。 送走了卡比拉，谢凯在自己房间里面琢磨了好一阵，都无法想明白卡比拉究竟要这么多反坦克导弹干什么，最终把这事情先放到一边，等到回国后跟郑宇成以及汪贵林等人先商量一下。 对于谢凯这种新型反坦克导弹，易卜拉欣不断地在试探，想要知道详细情况。 坦克对坦克作战，面对他们的敌人同样是采用差不多的坦克，自然没问题。可伊拉克步兵对波斯人的装甲部队，就缺乏有效的打击力了。 苏联人提供的反坦克火箭筒，反坦克导弹，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 可谢凯就不愿意跟易卜拉欣谈这事儿。 在卡贝兹看到两处战场烧成废铁的m48跟axm-30坦克的残骸，再询问贾布里手下靠谱的装甲部队军官，得到的答案是哪怕使用跟敌人同样数量的坦克，甚至多出一倍，也很难获得这样的战果，同样数量的359坦克有可能。 至于用11辆坦克，11辆装甲车获得这样的战果，除非得到大量中国人手中的反坦克导弹。 河蟹佣兵团用了多少反坦克导弹，没有多少人知道。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开战前，美国中情局送了一批反坦克的m72火箭筒！ 易卜拉欣只是想知道，如果给步兵配备这样的导弹，让他们有可以对付装甲部队的能力，将会得到傻大木总统多少奖励。 “将军，请放心，咱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绝对不会出现问题。卖！肯定得卖！不过，得先把布隆迪的事情处理完成。”谢凯如此回答。 现在不跟易卜拉欣谈这事儿，谢凯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之前合同是易卜拉欣跟巴加扎谈的。 他需要易卜拉欣帮自己跟巴加扎谈关于布隆迪采矿权跟基础建设的事。 布隆迪的战事，如同一开始猜测的那样。 河蟹佣兵团装甲部队进入布琼布拉，没有遇到丝毫抵抗。 原本计划是活捉约布亚，却没想到，在美国中情局的雇佣兵保护下，卡贝兹阻击战刚结束，就秘密出逃了。 巴加扎顺利地夺回了自己政权。 对于非洲这样天天都可能发生政变的地方，新政府成立，也没有太过复杂的人，不过是清洗敌人的手下以及那些出卖了自己的人，提拔忠于自己的人。 所以，当谢凯在卡贝兹战争结束第三天到达布琼布拉，已经看不到任何战争的痕迹。 谢凯见巴加扎之前，易卜拉欣跟巴加扎已经沟通好了。 “谢，非常感谢你们！”巴加扎在被约布亚夺走快半个月的总统府接见了谢凯一行人，“我的矿业部长兼工业部长卡玛蒂亚，总理艾伦马都在这里，我们可以谈谈关于双方合作的具体细节。” “刚好，这几位是我们国内投资商的代表，涉及采矿，冶炼，基建等……”谢凯指着方强、杨桃以及谭林等人介绍。 毛文峰跟陈宇等人同样跟着，他们对谢凯跟一国总统如此随意地交流，咋舌不已。 虽然是小国家，人家好歹也是一国总统不是？ 老方跟桃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真。 之前听到的，跟现在亲眼见到的，完全是两码事。 就连谭林，也没想到，谢凯在非洲，能有这样好的关系。 谢凯没有管这些人的心思，他的话一说出来，卡玛蒂亚这个非洲大妈跟艾伦马两人都一脸不满地看向巴加扎。 “总统阁下，为了夺回政权，您是否用采矿权跟他们做了交换？”卡玛蒂亚脸色严肃，“要想改变布隆迪落后面貌，仅仅靠着农牧业，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发展的就是采矿业……” 用采矿权换政权，完全是丧权辱国。 任何人听到，都不会舒服。 巴加扎看着谢凯，谢凯说过，他会说服他的亲信官员们，让他们同意合作，只要巴加扎愿意给采矿权就行了。 “部长女士，总理先生，我想问问，如果没有外资参与，贵国如何发展采矿业？”谢凯询问两人。 又矮又胖的卡玛蒂亚为之一滞，谢凯的话，刚好问到了布隆迪的软肋。 跟其他贫穷的非洲国家一样，布隆迪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却没有办法开采。 “你们跟西方那些资本家有什么区别？就只是为了采矿，而不是真心帮助我们！”卡玛蒂亚满脸怒气地说道。“你们采矿，我们能得到什么？” “税收，基础建设，大量就业岗位，甚至是建立初步的工业系统。”谢凯平静地说道。 布隆迪可是他准备打造一个中非合作样板国家。 所以，并没有如同西方国家的那些资本家，只管自己的利益，不顾非洲国家如何如何，甚至是连税都不交，总统不听话，花钱换个总统就是了。 “你如何保证？”卡玛蒂亚满脸不相信。 就连总理艾伦马也都是一脸嘲笑。 说得好听有屁用。 谢凯知道他们不相信。 没有金刚钻，自然不揽瓷器活。 “部长女士，总理先生，如何保证，我真不知道。你们可以先听听我的方案提议，如果到时候你们还觉得我们是为了你们国家的资源，咱们可以不合作。”谢凯说道。 两人疑惑地向着约布亚总统看去。 就连老方跟谭林他们，同样把视线投到了谢凯身上。 之前可没有说有什么详细的合作方案。 “谢，向我的总理跟部长介绍一下你的方案吧。我可就等着你来说服他们，不然，我肯定会被打上丧权辱国的标签。”巴加扎内心极其想知道怎么回事。 可表面上，装出一副好像他知道的样子，只是让谢凯来说方案，这样才能彰显他这个总统并没有卖国。 之前为了夺回政权，巴加扎根本就没详细考虑。 见到了河蟹佣兵团作战能力，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基于贵国是以农牧业为主的国家，农业跟畜牧业占据很大的比例。所以，在合作过程中，我们首先要帮忙提高布隆迪粮食跟经济作物的产量……”谢凯叹息了一声。 可惜，布隆迪农业部长没有在这里。 非洲大多数国家都是这样，农牧业为主，由于当年西方殖民者的政策，大多数国家经济结构单一，生产效率低下。 “如何提高产量，应该跟我们农业部长商量。”艾伦马冷冷地说道。 谢凯这是瞎扯。 “农业产量提高，需要化肥；畜牧业要发展，需要饲料。”谢凯平静地说道，“所以，我们在谈合作之前，我可以通过我们单位的关系，为归国联系建设一家化肥厂，一家饲料厂的无息贷款……” 这样一来，就跟工业有关了。 布隆迪是没有化肥厂跟饲料厂的。 整个非洲国家，都没有几家。 “布隆迪有丰富的泥炭资源，也有数量不少的磷酸盐……生产的肥料跟饲料，在满足了自己使用后，还可以向着周边国家出口……” 泥炭是煤化程度最低的煤，不仅可以用作燃料，也可以做有机肥，更因为富含多种化合物，在化工方面，可以提取蛋白饲料、生物生长剂和植物刺激素等。 目前泥炭的运用，仅仅只是用作燃料。 听到谢凯的话，卡玛蒂亚顿时高兴了起来。 作为矿业跟工业部长，她能打主意的也就是国内有的矿产资源。 谢凯这，无疑是给她指明了一条道路。 即使这样，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非常好，但是如果所有加工厂等都掌握在你们手中……”卡玛蒂亚高兴之后，恢复了冷静。 中国人是在给他们画饼。 跟欧美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 只不过，升级了，变得没有那么赤果果的。 “不，我们不打算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谢凯摇头说道，“合作本来是为了双赢，我们投资，为了利润。当然，我们更得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所以，按照我们中国招商引资的办法来，在这些产业中，建立合资企业。” 谢凯没有说哪些方面建立合资企业。 即使这样，也让卡玛蒂亚真正高兴了起来。 谢凯要绝对控股权，没有问题。 布隆迪国内各种专业人才，管理人才并不多。 “关于贵国储量最大的镍矿，这是我们国内需求量很大的矿产资源。”谢凯再次转移了话题。 布隆迪一个只有两万多不到三万平方公里的小国，镍矿储量3亿吨，品位达到了1.5，镍储量高达450万吨。而中国，镍矿也仅仅只有900万吨。 一个大国要发展，需要的资源是海量的。 镍这玩意儿，不管是军用还是民用，用途都非常广泛。 不锈钢、高镍合金钢和合金结构钢，都少不了镍。军事工业中，飞机、雷达、导弹、坦克、舰艇、宇宙飞船、原子反应堆等运用得极其广泛。 战斗机更强动力的发动机，更是少不了。 谢凯不稀罕布隆迪的黄金，却稀罕镍矿。 这一点，谭林跟他倒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你们想要镍矿的开采权？”卡玛蒂亚警惕地问道。 镍可是国际市场上价值很高的东西，也是布隆迪国内除了黄金外最有开采价值的。 “不，我们要镍！”谢凯说道，“谭林先生代表着一个庞大的矿业公司，他并不只是希望得到镍矿，毕竟在布隆迪，没有出海口。” 谭林得到谢凯的示意，急忙说道，“确实是这样。关于贵国的镍矿，我们双方可以合作开采，或者由贵国开采，我们投资一座冶炼工厂，直接运输高纯度镍回国……” 之前就跟谢凯谈过。 谭林觉得，与其花费大力气把原矿运回中国，不如直接在这边冶炼，运输高纯度镍锭回国。 成本低很多，利润也高很多。 “我们没有能力开采镍矿，也没有能力建立冶炼工厂……”巴加扎提醒自己的工业部长。 卡玛蒂亚对着总统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谢凯心思一动，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合资！”谭林看着谢凯，见他点头，咬牙说道，“我们出资金，出技术，贵方出土地，政策等，然后按照这一切核算股权。不过，有一个要求，贵方得负责基础配套建设，尤其是发电厂……” 卡邦加附近的镍矿，从知道谢凯能拿到采矿权，谭林就动心了。 投资大？ 没问题，先期资金少，就慢慢搞，等到后面有钱，再继续扩大规模就是了。 国内的大型矿山，可不允许私人企业染指。 布隆迪国内，并没有太多充足的电力供应，没有发电厂，所有的一切都白搭。 “没问题，我们可以建设专用的发电厂！”卡玛蒂亚毫不犹豫地说道。 艾伦马皱着眉头，“卡玛蒂亚，我们没有资金，没有技术……” 发电厂问题，不是这样容易解决的。 就连布琼布拉，供电量都无法得到保障。 “不是有谢么？”卡玛蒂亚笑着把问题推给了谢凯。 谢凯并不反对。 反正这些都在他的计划中。 从矿石开采到初步的冶炼，再到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初加工，他都打算帮着布隆迪建立起来。 整个计划，被谢凯称之为非洲样板工程的一揽子经济计划。 到时候，只要他能插手的国家，都将会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国门的第一站。 同时，这些建立了初步工业体系的国家，都将会成为他们的初级原材料供应商。 “这样庞大的计划，如果无法获得贵国政府的支持，我想很难展开，需要的资金太庞大了……”巴加扎也为谢凯的计划而咂舌。 661 非洲行意外惊喜之武器收获 “你如何解决资金需求问题？”回去的路上，老方跟谭林双方关系没有那样敌对了。 谢凯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非洲的业务就太多了。 而且都是利润丰厚的投资，唯独就是回报见效太慢了。 谭林跟老方等人都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争抢，谢凯拿下的很多合同，只要他们有足够的钱，就能参与，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筹钱！ 可谢凯提出，可以帮布隆迪政府提供3亿美元无息贷款，用于布隆迪饲料厂，化肥厂的建设跟配套给卡邦加镍矿开采与冶炼厂配套的电站建设。 贷款为期五年。 担保就是布隆迪政府信誉。 布隆迪政府有个屁的担保！天知道谢凯怎么想，如果能知道谢凯搞钱，特别是搞外汇的方法，谭林跟老方都想学习学习。 “山人自有妙计。”谢凯一副高深莫测地说道。 谢凯只是有个初步想法，具体是否可以实现，根本就不知道。 他同样也愁，布隆迪要想搞好，不砸钱不行。 而且还得防止巴加扎的政权被推翻。 “你不去深市了？”飞机降落在祁连山的404机场，守备旅的黑鹰直升机已经等待在这里了。 黑鹰直升机的目的就是把几人运出基地，连周围环境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让这几人知道。 运十没在基地机场，否则直接就用运十把他们丢出去，让老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404的具体位置。 “今天已经是8月22号了，马上要开学了……”谢凯的话，让几人顿时失神。 这才记起，谢凯才特么的高中毕业。 “上哪所学校？”老方来了兴趣。“要是在首都，哥绝对好好招待你。” “沪市那边的复旦才是全国第一，肯定是去那边了。”谭林说道。 毛文峰急忙点头，“就是，就是，今年复旦录取分全国第一。” “国防科大？”桃姐问谢凯，“我有不少姐妹在那边，到时候可以给你介绍女朋友。” 谢凯满脸笑容，沉默不语。 黑鹰直升机螺旋桨一直旋转着，就在一边等着几人。 “快走吧，直升机可耗油了！”谢凯催促着几人上了直升机。 郑宇成早回了基地，跟汪贵林两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凑上来，谢凯也没有把老方跟谭林等人介绍给他们的意思。 “小子，非洲这次怎么样？收获如何？”郑宇成迫不及待地问道。 谢凯笑着说道，“郑叔，这次去，不仅搞到了大量的业务，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都在飞机上呢。” 说完，就让人去把伊尔-76机腹中带回来的东西弄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一看就是淘汰的落后东西，咱们359坦克都出来了，要这些玩意儿干啥？”看着从伊尔-76机腹内开出来的amx-30跟m48坦克，郑宇成一脸鄙视。 对于他来说，359坦克都有了，这些落后的东西，都是一炮死的渣渣。 搞回来，根本就没有啥用途。 飞机运回来，还浪费飞机燃油。 “是啊，谢凯，你把这些东西弄回来干什么？”汪贵林没有郑宇成那样直接，却也觉得谢凯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些东西给弄回来。 美国m48，是冷战时期，五十年代的就开始装备美军的中型坦克。 在1956年匈牙利革@命的时候，英国使馆得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检查t54坦克，得到了这种苏联主战坦克的实车情况。 根据情报得知，t-54的装甲厚度达到200毫米均质钢板，并且拥有100毫米口径的火炮。 m48这种还在大量生产，作为盟军主战坦克的装备，配备的90毫米口径火炮即使使用穿甲弹，要击穿t-54的装甲，也是非常勉强的，这样一来，也就有了m60第四代巴顿的出现。 现在谢凯把这玩意儿搞回来，不是浪费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 “我说两位，我这辛辛苦苦地运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口头奖励都没有一个，以后谁还有心思干这样的事情？”谢凯笑着说道。 对于两人的鄙视，丝毫都不在意。 m48跟t-54比起来，确实有差距。 国内的59式主战坦克，就是仿制苏联t-54a而来，比m48都还要先进不少。至少在装甲厚度跟火炮口径，甚至重量以及机动力方面，都强很多。 “这玩意儿，真心没有意义。”郑宇成摇头。“就连法国人的坦克，即使速度快，火炮口径更强，也是一炮死的东西，装甲防御太弱了。” “哟喂，老郑，您这成了坦克专家？”谢凯有些诧异。 郑宇成啥时候对各国坦克的性能了解得如此清楚了？ 如果不了解郑宇成，谢凯没有这样的想法。 “专家谈不上。咱们单位主要研制生产的就是坦克，各国坦克性能不了解一些，能行么？”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神态显然是以坦克专家自居了。 “那你可知道，amx-60坦克相比同型号坦克的优点在哪里？”谢凯笑着问道。 郑宇成肯定在这上面下了功夫。 苏联t-80，德国豹-2，美国m1这些新一代主战坦克，由于情报原因，老家伙可能了解的不多，但是对于装备了很长时间已经落后的坦克，完全是清楚的。 “小子不得了，敢考老子！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法国amx-30，相比同型号，无论是机动力，还是火炮口径，都强不少。这玩意儿，是法国人在五十年代重视火力和机动性而忽视防护的产物，装备105毫米口径的线膛炮，配有720马力柴油发动机，全重36吨，跟咱们的59差不多。具备比较强的远程火力跟很强的机动能力，最大公路行驶速度65公里每小时……”郑宇成更是得意。“可这玩意儿装甲防御薄弱，面对咱们的59坦克，也不过是一炮死而已。” 没有强大的防御能力，仅仅有高机动力跟远程火力，根本不行。 59坦克都能一炮摧毁，更不要说现在的359坦克了。 “你是打这坦克发动机的主意？”汪贵林觉得，了解了谢凯的想法。 郑宇成一听，来了精神，“这不错。法国人的amx-30，也就坦克上装备的12缸水冷多种燃料涡轮增压发动机是好东西，这发动机在60c的环境中也能运行良好，而且燃油经济性很好，适合我们国情。不过咱们国内12150zl型v型12缸水冷废气涡轮增压柴油机……” “老郑，您这真成了坦克专家啊！”谢凯都没想到，郑宇成会对法国坦克性能了解得如此透彻。 郑宇成扬起了脖子。 汪贵林见他嘚瑟，笑着说道，“当初咱们搞359坦克的时候，他被617跟541两个单位的人可没少嘲笑，然后就对这些上心了。” “咱们先回去吧。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有大用，不然我也不会弄回来。”谢凯卖起了关子。 这样一说，郑宇成不干了。 他不知道落后的法国坦克，对中国有什么用处。 359坦克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呢。 法国人的设计，有着重大缺陷。 二战前期，法国人的坦克只重视防御，忽略了坦克攻击火力跟机动力，结果成为靶子，被德国人轻易解决。 二战吃了这样大的亏，自然得吸取经验。 于是乎，法国人就开始重视火力跟机动力了，不太重视防御能力，毕竟坦克是用来进攻的，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要啥防御能力？ 结果，就出现了amx-30，还生产了大约4000辆，装备盟军跟中东甚至南美洲国家。 郑宇成不知道这坦克还有什么可以让人重视的。 “不管是动力系统，还是火控系统，甚至连三防装置跟武器系统，都值得我们研究。”谢凯说道。“虽然359坦克研制成功，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在技术上全面领先了。这可是法国人六十年代的技术！” 有差距，不能不承认。 郑宇成顿时默然不语。 谢凯说的是事实。 中国研制坦克的时间太短，而且对于大规模坦克集群作战，并没有什么经验。 “那你搞m48回来干什么？” “老郑，你觉得，要是两辆完好的坦克，伊尔-76一次运输能完成？40吨的载重量，运输一辆amx-30就剩不了多少东西了。”谢凯说道。 伊尔76的运输能力就40吨的重量。 法制amx-30重量达到36吨，m48更是重达49.6吨。 伊尔76的运输能力，连一辆m48都运不了。 “这……” 郑宇成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 “装甲等，都拆掉了。我这只是让坦克拥有行动能力，大部分不重要的东西都拆除了。”谢凯笑着说道。“反正先期运回来，有研究的样品就行。完整的实物，还在海上。” 两人凑近一看，才发现，炮塔特么的是木头制造的！很多装甲区域都是木头。 远看不觉得问题，近看只能摇头叹息。 做工太粗劣了！ “m48虽然落后，但是这玩意儿五十吨！我们要想搞重型坦克，不能不研究这东西。”谢凯叹了口气。 国内在坦克设计领域，经验太缺乏了。 一直到99式主战坦克出来，重量才突破50吨，跟国际上同类型坦克相比，99式主战坦克虽然各项性能都不落后，但是重量轻了十来吨。 m1a1后期型号后，重量都达到了65吨。 要是99式主战坦克也能达到这样的重量，防御能力更高，装备更多的附加设备，提高作战能力以及战场生存能力。 当然，这只是谢凯的想法。 具体是否适合，得独臂总师来决定。 哪怕不适合，也能研究用来做基础技术的储备。 “就这两种东西？”汪贵林一听谢凯的解释，确实值得研究。 仅仅两辆坦克，并不算啥好东西。 谢凯打开一个长条形木头箱子，里面露出了两具火箭筒。 “美国生产，m72a2单兵反坦克火箭筒。这次在布隆迪的平叛战争中，这种火箭筒可是立了大功。”谢凯把如何获得这种反坦克火箭筒跟作战效果都说了一遍，随后才说道，“用不着仿制，但是消化了技术，再融合国内火箭筒的技术，很有可能搞出更先进的东西。” “这箱子里是什么？”汪贵林对火箭筒不敢兴趣。 郑宇成更是看都懒得看。 火箭筒打坦克，有本事把皮粗肉厚的359坦克干掉几辆来试试？ 轻步兵要想收拾坦克，没有反坦克火箭弹，有那么容易？ “这就是绝对的好东西了。”相对坦克跟火箭筒来说，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才是谢凯重视的东西。、 “枪？”当箱子揭开，郑宇成大失所望。 就连汪贵林，都觉得有些失望。 谢凯拿出的东西，一样比一样更差。 居然把一支枪当成宝贝！ 非洲果然很难弄到好东西。 “可别小看这枪，以目前国内的技术，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就连市面上，都很难见到，看看这枪管，多粗！”谢凯没有瞧不起两人的不识货。 巴特雷重型狙击步枪，目前还没有在国际市场上公开露面。 这还是刘跃小队干掉布鲁斯的侦察小队缴获的东西。 原本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只是死猫觉得这枪口径很强大，捡了回来，让谢凯看见了，忽悠了好一阵，就差捅他菊花，才让这货把枪给了谢凯。 弹匣里面，就十发子弹。 “反器材狙击步枪，可以用于反器材攻击跟爆炸物处理……有效射程达到了1500米，无论是上面的高精度瞄准镜，还是整支枪的设计生产，都不是目前我们可以达到的。”谢凯介绍着巴特雷狙击步枪。 目前，这种大口径重型狙击步枪，尚未名声大噪。 如果不是了解，谢凯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 巴特雷公司的新产品，明显是提供给中情局下属的雇佣兵组织用来做实战测试的。 结果，让谢凯得到了。 “如果我们成功仿制出来，即使不提供给部队使用，也可以用于出口。这枪可以有效摧毁雷达站、卡车、停放的战斗机等目标……”谢凯解释着。 “不是打人的？”郑宇成一脸诧异。“不是打人的，用来干什么？” 国内专业狙击步枪，还是从79狙开始的。 那玩意儿不过是仿制苏联svd狙击步枪的应急之物。 根本就没想到，这种枪提供给特种作战部队使用，专门用于反器材。 662 风险转嫁与出口联盟 “这里不是有好几发子弹？要不咱们先试一试效果？”郑宇成有些眼热了。 这口径，如果不是用来打人，打雷达站等，效果貌似并不咋样。 二战时期，反坦克枪口径至少也是14.5的。 整个12.7毫米口径，能有什么用？ “可别，现在就只有十发子弹，而且还是好几种型号，用一发，就少一发。我们需要把子弹拆解，好好分析子弹各结构的性能。枪关键，子弹更关键。”谢凯倒想亲自看看巴特雷公司这种近乎垄断了市场的12.7毫米口径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效果跟威力。“要想达到反器材的效果，需要高能弹药。” 可他清楚，枪是好枪，子弹更关键。 在手中的这支巴特雷，谢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具体型号。 巴特雷型号不少，82年就制造出了第一把样枪，一直到研发成功后7年，才得到瑞典的100支订单，随后的第二年，也就是90年，在科威特的沙漠之盾跟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中，美国海军陆战队采购125支用于攻击伊拉克军队，紧接着，收到了美国陆军跟空军的采购订单…… “咱们不仅要研究，更得改进缺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点自然也就高了很多。先交给枪械研究室用来研究吧。”谢凯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是否能完整地仿制出来。 谁都无法保证，仿制出来效果是否更好。 这一次在非洲，获得这种口径的狙击步枪，完全是一种意外的惊喜。 谢凯了解巴特雷早期型号的缺点，比如，重量太重；枪口采用的是在实战中效果不佳的两段圆锥形制退器；也没有采用皮卡汀尼导轨，无法安装太多附件；巨大的后坐力让这种枪使用时只能采用俯卧式姿势射击，无法对付直升机等运动目标…… 改型方案，谢凯也知道。 甚至，他可以提供切塔克公司的.408口径“希伦”400型远射程狙击步枪，可拆卸的聚合物枪托、钛合金机匣来减轻枪身重量；直接使用巴特雷后期型号可减轻69%后坐力的v型双室枪口制退器等等。 是否合适，需要枪械研究所经过大量的研究才行。 “这玩意儿不会需要太多预算吧？”汪贵林问道。 “一支枪，能用多少研发经费，反正枪械研究所那边也在研究特种作战使用的专用武器。”郑宇成大手一挥，觉得一支枪根本不用多少研发成本。 一直到后面，基地的枪械研究所在展开对巴特雷样枪研究，并且按照谢凯提供的方案去改型，发现材料跟制造工艺都无法跟上，消耗的经费远超过郑宇成的想象，他才后悔得捶足顿胸。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行了，谢凯飞了十多个小时，咱们还是先回去，他先休息一下，把非洲那边的情况汇报一下。”汪贵林见谢凯没有再拿出什么武器装备，开口说道。 谢凯摇头，伊尔-76上面有床，他该休息的时候，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索性先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成。 凯盛那边的事情，还没弄完，非洲那边的贷款，也得基地管理委员会批准，否则无法签订正式合同。 基地管理委员会的成员，绝大部分都在。 谢凯再次见着老爹，见他一脸憔悴，比在红旗机械厂当总工的时候更憔悴，不由心痛地后悔，为什么要把老爹推向管理岗位。 404管理委员会成员，权力大，相应的压力也大得没边。 还不能在仕途上有更大的进步。 不像别的国营单位，做出成绩了，可以在更高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否则，郑宇成收拾王书维也没有那样容易。 “这次布隆迪的平叛之战，我们研发的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都取得了斐然的成绩。所有的数据跟从作战人员那里获得的实战资料情况，我回来的路上，已经整理好了，诸位看看，没有问题，就转移给相关研究单位。”谢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掏出了两个笔记本。 上面都是他在详细了解了新型反坦克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后整理出来的记录。 无论是用于作战遇到的问题，还是使用的效果，甚至作战人员的感觉等，都有完整记录。 “我个人建议，下次有武器参与作战实验，应该让研发的技术人员参与其中。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很多过程我不了解。”谢凯把资料递出去，开口说道。 他不是武器研发人员，需要记录那些，都不知道。 反正按照自己知道的，全部记录下来。 “我们看什么？直接交给相关单位就行。”郑宇成带头拒绝。“还是说其他的吧。” 其他人也摇头，毕竟实战数据对于研发单位才是重要的。 一帮子管理人员看不看，都没影响。 “反坦克导弹，卖出去了三百枚，每一枚18万美元。”谢凯笑着说道，“这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局了。” 一听到谢凯说以18万美元的价格卖出去300枚反坦克导弹，众人都高兴了起来。 研发的反坦克导弹，还没定型，刚参与实战，就获得了订单，谁能不高兴？ 何况，这跟基地研发的坦克穿甲弹在不少地方合并研究，成本很低，研发成本不到2000万。 “只这一笔订单，研发经费就回来了。”郑宇成大喜。 白彦军瞪大了眼睛，“对方对这价格，没有意见？” “有意见如何？现在只此一家。”谢凯得意地说道，“咱们基地里面的这款反坦克导弹，在世界范围内，也是顶级的！有机会，咱们得卖给美国人，苏联人！” “这个好！特别是苏联人，必须狠狠地宰他们。”郑宇成高兴得直拍巴掌。 一直以来，中国都是从苏联引进武器装备技术，现在又跟美国合作呢。 对于谢凯能把他们研发的武器卖出高价，大家几乎都不觉得意外。 “什么时候交付订单？”汪贵林笑着问谢凯。 “我们生产出来就交付。”谢凯说道，“卡比拉订购的。另外，伊拉克方面，近期可能会有代表团前来商谈关于新型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的采购。” 众人更是高兴。 对于伊拉克人，基地是喜欢的。 人傻钱多。 只要武器装备他们看上了，不管性能是不是真的在国际上一流，给钱他们比谁都爽快。 “钱什么时候到账？”杨倩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谢凯问她要钱的时候，她的脸色如同十月寒霜。 可有大笔资金进账，她就高兴了起来。 “已经支付了。之前我不是运回来了二十多吨黄金吗？”谢凯咧嘴笑着。 杨倩不由有些失落。 黄金可没法直接用于支付。 “波斯人要来吗？”郑宇成贪心地问道。 大家一脸期待地看着谢凯。 向来，谢凯卖装备，都是同时卖给伊拉克跟波斯这对老冤家。 “他们有军代表在基地，伊拉克人来了，他们自然也就来了。”谢凯回答。 他其实并不想卖给波斯人，毕竟波斯人越来越穷，空有大量石油，因为霍梅尼跟西方不对付，原油也无法换成钱。 现在谢凯就希望变现。 傻大木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从苏联采购武器，都是欠账的，从谢凯手中买装备，可都是给现金。 这样的客户，如何不喜欢？ “另外，我跟布隆迪总统巴加扎签单了一系列的框架合同，主要涉及采矿，基建，工厂建设等，由我们提供一些贷款，技术跟管理等……”谢凯再次拿出一摞厚厚的合同，递交给众人。 这一次，众人没有再摇头表示不看。 可大家越看这些合同，脸上也就变得越严肃。 “关于非洲的计划，在之前咱们基地就有讨论过方案，没有拿出具体可执行的计划来。这次跟布隆迪的合作，是我们在非洲展开计划的一个关键……”谢凯把跟布隆迪政府讨论的合同介绍了，才开口继续说道。 白彦军等人一听先是三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又是涉及一些基础建设工程等，不由皱起了眉头。 “谢凯，这个合作是好，可跟咱们单位专业不对口啊。”别人没开口，谢建国率先提出反对意见。 齐志远也点头附和，“对，咱们是军工单位，不是对外投资的国营企业。” “三亿美元无息贷款，以现在的汇率折算，得将近十亿元。按照国内贷款利率，五年，也得超过五亿的利息损失，这还不按复利算……”汪贵林是从投资角度来分析。 国内贷款利息高。 现在404的研发经费，基本上都是靠着卖坦克跟导弹的钱产生的利息。 贷款十亿给布隆迪政府，先不说外汇问题，仅仅是这利息损失，就够让人心痛的。 359坦克的研发经费到现在都没用到这么多。 “外汇也不容易搞。”郑宇成也开口了。 都看着谢凯，显然，大家对于这样的合作，不太感兴趣。 换成军事合作，3亿美元，整个404管理委员会的人，估计不会有谁反对。 “我知道大家的考虑。首先，从投资回报来讲，咱们确实没有太大的赚头。”谢凯承认这一点，“不过，这个成本，不用我们负担。” “不用我们负担？谁负担？”杨倩现在掌管着基地钱袋子，有进项，她高兴。 但是要花钱，而且是大笔花钱，她就不乐意了。 404家大业大的，平时开销很大。 仅仅是发工资，一年都得好几千万。 “整个合同，涉及的主要是矿山开采，冶炼工厂等的投入，还有布隆迪政府配套的基建……我们相当中间人。毕竟咱们没有可能一家单位就履行完所有合同的能力。”谢凯说道。 没有人说话，都看着他。 “如同之前一样，跟国内相关国营企业合作，有走出去想法的单位，跟我们合作，我们提供业务跟外汇贷款，他们承担利息跟投资，在他们的对外单位中，我们占一部分股份，只分红，不参与管理。同时，出去的单位，设备采购，必须优先使用跟我们合作的兄弟单位的设备……”谢凯说道，“这样一来，中信银行那边，也能有长期贷款客户。这样就能建立起一个出口联盟，转嫁我们的风险……” 404在中信银行可有不少股份。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眼神交流一阵，脸色都是有些怪异。 看起来这事情他们吃力不讨好，最终，他们只是拿业务，签合同，然后不用承担成本，就把所有的风险都转移出去，坐等收益。 就连红旗机械厂的工程机械，也能得到大量的业务。 兄弟单位都能分到业务，自己的单位能跑了？ “外汇呢？外汇怎么解决？”杨倩可不相信谢凯在这事情上不花钱，“还有三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呢。” “中信银行获得这么多优质客户，率先在国内实现走出去，承担三亿美元的无息贷款，不应该吗？”谢凯反问杨倩。 杨倩一愣，随后不甘心地说道，“我们在中信有49%的股权，三亿美元，我们也得承担一半……” 谢凯有些无语。 杨倩这管钱袋子的，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这样的损失，我们可以承担。”汪贵林思索了一下，“其他那些拿到基建工程，矿山开采权的单位，我们至少得拿20%的分红，至少，我们不会亏损。” 何止不会亏损。 这只是稳妥的说法。 “那批黄金，你怎么处理？之前你不是说要运七吨存瑞士银行？”汪贵林突然问谢凯。 这笔黄金，只有一部分属于基地。 郑宇成等人也有猜测剩下的是谢凯的。 谢建国的憔悴，跟这批黄金也有关。 一直没有处理。 “瑞士银行那边，七吨黄金只是存在他们那里，随时可以支取。这些是卡比拉的……”谢凯说道，“何况，现在乌克兰跟非洲那边，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都得外汇，咱们又不能直接转账。凯盛的钱，不够。帮卡比拉存在瑞士银行，再用黄金抵押贷款，就能获得外汇……” 谢凯一说，大家也就没有话说了。 计划都是得到管理委员会批准的。 “中信那边的人，之前来过一趟，也查看了黄金，纯度有些低。”汪贵林看着谢凯，“我们说需要等你回来才能做出决定……” “中信的人什么时候来？”谢凯问道。“想要这批黄金，他们给什么条件？” 663 只想要黄金，不想给外汇？ “中信那边在等你回来。黄金是你带回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卡比拉的，我们没法做主。”杨倩说道。 基地那一批黄金，不仅是中信银行想要。 国家外汇储备不多，很多时候，需要用黄金换外汇。 黄金就等于外汇。 一家银行，又需要大量黄金储备。 “那就通知他们尽快过来。正好非洲计划也需要一家银行融资。肥水不流外人田，看看他们能提供多少外汇。”谢凯说道。“国内采购设备等，甚至国内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的工资等直接用软妹币结算，不过国外的一些采购，还是得外汇……” 非洲那边需要的外汇，都不是小数目。 没有一家银行参与到里面是不行的。 整个庞大的计划，谢凯原本就打算让中信参与进来，在当初把黄金运回来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事情。 “他们外汇很少，得看我们能给多少黄金。”杨倩跟中信那边接触的更多。“可以用黄金抵押，从国家银行申请外汇……” “这一批，存瑞士银行的七吨外，全部给中信，他们也能从国家银行抵押获得外汇。”谢凯说道，“中信将来会是我们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我们的业务开展在什么地方，他们就出现在什么地方。” “另外，布隆迪西北部不少金矿，我们拿到了开采权，黄金如何处理，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甚至，布隆迪全国开采的金矿，我们都能吃下一部分……”谢凯希望杨倩把消息透露给中信的人。 国家都缺黄金。 谢凯之前可没说拿到了布隆迪金矿开采权。 “金矿开采，给了方强他们。郑主任知道他们……”谢凯没有做太多解释。 郑宇成点了点头，“这不错。” “卡邦加的那个大型镍矿，给了谭林。” “都是跟你一起的那些人？”汪贵林认识谭林，也见过方强他们，知道这两帮人有些什么背景。 “凯盛的股份，分了20%出来，他们只吃下了13%。”谢凯再次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凯盛属于谢凯一个人的，他高兴如何，都是自己的事情。 现在说这个，不过是为了向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人表明，让方强跟谭林等人加入进来，有多么不容易，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你把凯盛的股份分出来了？要不剩下7%基地吃下？”杨倩开口问道。 凯盛现在就是一头现金奶牛。 “方强跟谭林拿股份，1%的股份一千万美元。”谢凯的话，让杨倩嘴张了起来。 白彦军等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建国目瞪口呆地盯着儿子，心中不停问自己，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小子，你的凯盛值十亿美元，三十亿软妹币？”郑宇成瞪大了眼睛。 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郑宇成，十亿美元啊！ 当初他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不插一脚？ 凯盛的发展，跟404脱离不了任何关系，原本的游戏基板，现在的处理器供应，都是404在承担。 难怪这小子把凯盛的股权看得这么重。 “如果到美国或者欧洲，哪怕是香江，进行ipo，估值最少十亿美元。凯盛会出手20%的股权，剩下7%的股权转让，至少得3.5亿美元。”谢凯这不是开玩笑。 之所以现在不公开募集资金，没有任何宣传，都是为了让凯盛的股价更高。 市值五十亿美元的游戏公司，只要有足够的业务支撑，不过分。 “行了，你还是先休息休息，然后跟研究所沟通一下，等中信的人来了，搞定这事儿，准备开学的事儿吧。军训的事儿，我们已经跟学校沟通了，你可以不用再军训。”郑宇成说道。 谢凯很长时间没回家了。 “爸，我妈回来了吗？”回去的路上，谢凯问谢建国。 “你妈前阵回来了几天，又去香江那边了。”谢建国觉得儿子陌生，一时间，也就没了当初父子两合伙从柳旭手中坑零花钱的那种状态。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有这么多钱？”谢凯知道父亲的想法。 经历了太多风雨，谁都不知道上面政策是否会变。 谢凯的公司现在估值十亿美元，哪怕只是估值，全国范围内，私人老板，能达到这程度的，也是绝无仅有。 谢建国如何不担心，如何不害怕？ “钱的问题，暂时不考虑。你整天忙着你的事情，你妈现在整天也是钱钱钱的，咱们这家……”谢建国语气有着埋怨。 从柳旭成为基地被服厂承包人后，整天忙着自己的事业，天天都琢磨着出口创汇，打造世界品牌，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就连谢凯，整天也是看不到踪影，一家人很难得聚在一起。 换成任何人，没有想法，不可能。 “爸，现在国家政策好，市场环境也不错，一旦错过机会，以后就很难再发展起来了。”即使知道，还是得做出解释，“我知道，咱们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像家。可您之前，以单位为家，咱们家也是这样的情况……等过阵，我帮妈给找个职业经理人，她就不用这样忙碌了。” “你马上要去上大学了，你妈整天也不在家……见你们一面，可不容易。”谢建国抱怨了一句。 家里环境发生了变化，以前谢凯要见他这当爹的不容易，现在反了。 就连柳旭，每天都陪着他加班什么的。 现在倒好，人影都见不着了。 “爸，放心吧，这样的情况不会一直持续。对了，工程机械厂那边怎么样？还有红旗机械厂的矿山设备开发到了什么程度？之前那批四轴，如何？” 目前情况，只能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你弄回来的四轴加工中心，目前有两台装了我们的四轴系统，正在进行试验。”谢建国一说到自己的专业，就忘记了之前的抱怨，“你曹叔还在找我抱怨，要是能弄到五轴，就更好了。红旗机械厂一直在开发五轴系统，不过没有试验平台。” “现在只能等。国际上对五轴的禁运监管太严格。”谢凯也想搞五轴。 巴统还没解散呢。 “工程机械厂，今年年底能就能建成投产。如果需要工程机械，红旗厂可以先生产。”谢建国看着儿子，“布隆迪那边真的需要大量工程机械跟矿山设备？” “合同都签了，能有假？”谢凯知道老爹担心什么，“爸，矿山设备跟工程机械，布隆迪跟坦桑尼亚甚至赞比亚，需要的，以后都将会先选择红旗厂有的。” 200台rd-33发动机的采购，给谢建国前途蒙上了阴影。 现在超七工程虽然说是转化成了别的项目，没有订单，耗费的这两亿多美金，都是在采购合同上签字盖章的谢建国应该承担的。 “非洲需要这么多？”谢建国不了解非洲，但是也知道，非洲根本就没有太多矿山建设。 “我们没去，就要不了多少。我们去了，需要的就多了。”谢凯把自己的想法向着老爹解释了一遍。 谢建国从红旗机械厂走出来，这两年，升迁速度太快，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 原本以为是政绩的苏联发动机采购，结果因为巴基斯坦一直都没有明确表态，200台发动机陆续到位，；两亿多美元的外汇支付出去，成了他的污点。 “爸，您别想太多，这事儿，可不是专门为您。”谢凯怕老爹心中有想法，“非洲那边的矿产资源，国内现在不需要，要不了多久，就会需要的。世界上大型矿山，都被欧美日的矿业巨头把持，咱们能做文章的，也就只有非洲。” 谢建国不置可否。 父子两没回家，而是去了红旗机械厂。 谢凯从谭林手中搞到的四轴加工中心，不仅用于生产，还用于四轴的试验。 “谢凯，你能不能再搞几台五轴回来？目前看来，我们的四轴用到国外的四轴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控制精度也不太差……”曹峰见到谢凯，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要五轴！ 真正的五轴加工中心。 从谢凯让红旗机械厂整个数控车间所有设备瘫痪，弄出了404自主立项的第一桶金，数控系统，一直都是属于重点投资项目。 这也是国家重点工程。 四轴系统，有了谢凯搞回来的加工中心作为载体跟实验平台，404将会走在全国所有数控系统研究单位的前列。 可国外早就有五轴系统了。 这也是红旗机械厂的目标，他们想要弄出真正的五轴系统。 “咱们的五轴加工中心系统，一直没有试验平台，也不知道哪里有缺陷，开发一直都停滞不前。”曹峰不等谢凯说话，就抱怨着。 谢凯不由苦笑，“曹叔，这批四轴，都是咱们运气好才搞到的。五轴这东西，国外多，可咱们是被巴统列入禁运名单的。” “我也知道，可……”曹峰不是不知道五轴难搞。 作为红旗厂的负责人，谢建国原本跟他级别相同，现在已经入了管理委员会，他要是没想法，那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五轴对目前404的很多高精度复杂零部件的生产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生产的压力，都压在了红旗机械厂领导干部的肩上。 “放心吧，只要有可能，肯定会先搞回来用于研究。”谢凯只能先给曹峰画饼。 谭林那边，能否搞到五轴，也没有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在曹峰的带领下，谢凯再次到了精密加工车间。 车间已经发生了大变化，原本都是一些老式落后的数控机床，现在全部换成了404自己生产的数控系统改造而成的新型加工中心。 数控车，已经从精密加工车间搬出去了。 整个车间，都是由三轴加工中心跟四轴加工中心组成，不仅承担高精尖零部件生产，还承担着整个数控系统研究实验的工作。 对于数控系统，谢凯最了解，看了四轴系统的试验，对于基地自己开发生产的四轴系统控制精度很满意，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议。 “莫齐还没回来？”谢凯在基地里溜达了一圈，从小一起玩大，关系好的小伙伴们，大多都不在。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从上次跟谢凯去了非洲回来后，一直都没有见到人影；罗峰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孙娟跟莫齐两人在首都还见着，后来好像再次回了大凉山，还没有回来。 谢建国依然忙自己的工作，谢凯溜达了一圈，觉得无聊，正准备去枪械研究所，了解一下仿制巴特雷有些什么问题，提出一些自己的改进建议，却被通知，中信银行方面派出了一个副行长过来谈关于黄金的事情。 “牟行长，黄金并不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们单位收到的货款，另外一部分是一个朋友让我帮忙代为保管的。”谢凯没想到，中信派过来的副行长如此年轻。 牟阳，一个不到四十的年轻人。 当然，比起谢凯，他还算老的，可对于目前国内干部年龄偏大的情况来说，就变得有些引人注意了。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国家干部年轻化已经进入实施阶段的信号。 牟阳看着谢凯，同样在震惊谢凯的年轻，摇头笑着说道，“我只是副行长。谢凯，杨倩部长跟汪贵林部长都给我介绍了情况。也把非洲方面的事情说了……” “不知牟行长是什么想法？或者说，中信方面对于走出去，有什么考虑？”谢凯见牟阳不进入正题，跟自己打官腔，虚眯起了眼。 旁边的郑宇成汪贵林等人也不吭声，就在一边喝茶聊天。 “一家银行，做成业务遍布全球，那都是目标。”牟阳认真地说道，“不过，中信目前并不适合走出去。国内业务，都没有太大成绩。” 中信不想参与到非洲计划来！ 谢凯扭头看向郑宇成等人。 之前可没有谁给自己通气说他们不想参与非洲计划。 “那批黄金，除了我们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一个非洲朋友让我代为保管的。如果中信你不愿意参与到这里面来，很抱歉，这批黄金，我们可以用于跟国家银行换取外汇。” 既然不参与，那还谈个啥？ 对方明摆着，只想要黄金，不想给外汇，更不想承担风险。 664 要赚钱，先帮非洲兄弟富裕起来 不是谢凯认为中信的人是傻子。 要获得回报，肯定得有付出。 非洲业务，利润高，回报丰厚，伴随的自然是高风险。 “谢凯同志，你的想法我们非常支持，也希望你理解我们。作为银行，我们不仅要考虑投资回报，更得考虑项目风险。中信银行底子薄弱，风险承担能力很弱，一旦布隆迪再出现动荡，政权更迭……”牟阳很认真地说道。 站在银行的立场，肯定需要评估风险。 “谢凯，牟行长说得没错。我们也是大股东。”杨倩也觉得国内业务都没有取得太大成绩，就进军非洲，实在是有些冒险。 中信银行前身是中信国际信托投资公司金融方面的子公司，原本主要业务就是为中信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在对外吸引外资，引进技术方面承担金融方面支持。 就是看重了这一点，谢凯在当初鼓动着郑宇成等人参与到中信银行去。 原本要在87年才成立的银行，有了404的投资，提前成立。 郑宇成等人坐在一边也不吭声。 “入股中信银行，就是希望我们对外业务能有专业金融方面的单位来提供支持。”谢凯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中信无法承担这样的作用，我们还入股干什么？” 牟阳看着谢凯，露出一个笑容。 “谢凯同志，这一点，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之前你们出售武器装备获得的外汇，都是直接通过国家银行转账……” 意思很明显，404的外汇，一分钱都没有进入到中信。 谢凯真不知道这事情，疑惑地看向郑宇成跟汪贵林。 后者点了点头，表示事实如此，倒也没有做出解释。 “入股时，好像没有谈过我们获得的外汇一定得通过中信？”谢凯反驳着，“既然你知道是武器装备出口，这自然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没有为银行创造一分钱外汇，却需要至少数亿美元外汇……”牟阳也是有了火气。 火气不是对谢凯，而是对郑宇成等人。 一帮子人把谢凯推出来，分明是耍无赖。 可二十吨黄金，对一家成立没有多久的银行来说，有着绝对吸引力。 “布隆迪那边的投资，产生的外汇都将通过中信结算。甚至坦桑尼亚等国的业务，都将会由中信接手，那边我们投资方生产的黄金，也将出售给中信银行……”谢凯即使心中有气，也是耐着性子解释。 前途是光明的。 道路并不曲折，只要提供几亿美元的贷款就可以了。 “听起来不错。”牟阳笑看谢凯，眼角余光却在关注郑宇成等人，心中更是不满，“之前我就说过，中信现在底子太薄弱，经不起折腾。” “这么说来，我们在非洲的业务要想获得中信的支持，没有可能了？”谢凯脸色冷了下来。 “不能这么说，只是现阶段很难。”见郑宇成等人都不说话，牟阳平静地回答。 “既然这样，咱们也就没必要谈了。”谢凯扭头对郑宇成等人说道，“从中信把我们的资金撤回来，成立一家专门的银行，我们自己做！” 牟阳对谢凯的威胁，根本不动摇。 在他看来，谢凯一个孩子，根本就无法做主。 现在说这些，不过是郑宇成他们试探。 “向国家申请可不容易……另外，人员方面也很难找到专业的。”杨倩觉得谢凯的想法太过想当然。 牟阳的底气就在这里。 成立一家涉外银行，手续很繁复，需要的专业人员也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 改革开放以来，在涉外金融领域中，人才缺口同样大。 牟阳是很早之前出国了，并且在国外银行干了十来年，否则也不会成为中信的副行长。 当初谢凯就是考虑到这一系列的问题，才提议入股中信银行。 “审批简单，上面会给相关政策的。”郑宇成开口说道，“只要解决人员问题……” “对于我们来说，人员问题，是人员问题吗？没有，就向同类型的单位挖人！大不了多承担一些成本。”谢凯根本不避讳牟阳在这里。 404真的成立了银行，中信将会是他们挖人的主要单位。 总不能去挖国家银行涉外金融方面的人员不是？ “你们不能这样！”牟阳脸色瞬间发生变化。 他不敢保证404不会搞银行，目前国内这种情况多的事情。 重复建设的问题，一直都比较严重。 “有什么不能的？当初可是谈好了，我们入股的条件，就是为了获得我们业务有专业金融支持。要不然，我们几十亿的资金，凭什么存在中信？中信给的利息，并不是最高的！”汪贵林冷冷地说道。 谢凯这下明白了。 之前或许就谈过这事儿，屁的黄金需要他处理。 分明是双方谈崩了。 “……”牟阳不说话。 “既然这样，就从中信把这数十亿资金抽出来，撤回之前入股的资金。”谢凯冷冷地说道。“中信注册资金不过才八亿，我们花了5亿拿到49%的股权，现在连我们的业务都不支撑！” 这一招，完全是釜底抽薪。 中信根本就没有几十亿的现金流。 这些存款，都被贷出去了。 404的几十亿存款，占据目前中信 牟阳脸色一片死灰，这种可能性，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 一旦消息传出去，造成挤兑风波，整个中信就会破产。 “上级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干的。”牟阳喃喃地说道。 “我们需要大量资金，凭什么不同意？中信银行是商业银行，当初存款时，也没有约定不是？”杨倩巴不得把所有资金都拿回来。 成立一家银行，她肯定是负责人。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牟阳只能说，需要请示银行，开会商量这事情。 “牟行长，这不能怪我们。我们入股中信的目的，你们也清楚。”在牟阳落寞离开时，谢凯说道，“我们这要求，并不过分。中信本来就有对外融资，外汇交易，国际结算业务……” 牟阳离开，谢凯也没有像以前那般闹脾气，而是询问怎么回事。 “中信希望拿到我们出口装备的外汇结算业务，上面又不同意。”郑宇成说道，“上次在首都，他们就找过我们。” “上面不同意？”谢凯觉得，国际业务直接交给中信银行结算也不错。 “没说。”汪贵林回答。 “基地不想给他们？”谢凯问道。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中信那边主要的存款都是我们的，很多时候，结算利息都不是很及时……”杨倩把情况说了。 目前国内钱少，贷款利率甚至能高达20%以上，存款也有十多个点的利率。 银行自然不会让钱闲置着。 何况这年头，很多贷款，一旦出现问题，就收不回来。 中信跟404见的结算，涉及金额高，一直都希望404每年把贷款利息继续留在银行，404过过穷日子，自然不会同意。 这就产生了矛盾。 “他们很多债务收不回来？”谢凯问道。 “确实是这样，大多数都是一些国营单位，如之前541这些单位，没有了国家财政支持，转型等都需要贷款，一旦转型失败，无法获得市场认可，最终贷款就收不回来。”杨倩点头解释，“541是特例，本来就有市场供不应求的产品，加上跟我们的合作，自然没有问题……” 很多国营企业在改革开放过程中无法适应市场，最终不得不破产倒闭。 同样，经过市场大浪淘沙，将会有一批国营企业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国家经济技术发展的主导力量。 “既然这样，咱们何不在这次非洲计划中把这些国营企业拉进来？”谢凯顿时就来了心思，“反正我们也不可能什么业务都做了。中信那边，一旦出现大量呆账死账，也是我们的损失不是？” 404有着中信银行一半的股权呢。 “这可行！”郑宇成跟汪贵林对视一眼。 反正他们也要寻找合作对象。 加上目前来说，可以用这样的条件来跟中信谈判，加大他们的筹码。 至少，很多国营企业，只要有了业务，就能支撑着干下去。 牟阳通过基地提供的电话跟总部联系，汇报了这边的情况，中信银行总部高度重视，很快召开了高层会议。 一旦404撤资，把几十亿的存款转移走，中信将会出现非常大的危机。 有人提议向上级寻求帮助，都是国家的单位，这样干，完全是不顾大局。 也有人提出同意404的意见，要求他们把后续的外汇业务留给中信就是。 甚至，银行高层直接找到了404单位主管的部门，最终事情被转交给龙耀华与李明山两人处理。 “他们又整什么幺蛾子？”李明山询问龙耀华。 龙耀华也不知道，前几天还在因为404的人因为大飞机在沪市跟麦道的人干上，被上级点名批评而闹心呢。 “几十亿资金，能干的事情可不少。”龙耀华说道，“我先打电话问问宇成同志。” 很快，郑宇成就接到了龙耀华的电话，当即就把情况反映给了龙耀华。 “首长，如果无法支撑我们对外项目，这银行怎么合作？我们的项目怎么办？这可是涉及到几十亿美元的大项目……”郑宇成的话，让龙耀华一时间无法反驳。 具体情况他们不知道，龙耀华挂掉电话后，跟李明山商量，去一趟404。 现在可不能再出现之前的情况，404以自筹经费等政策，把国内最先进的武器装备给卖出去。 国内部队，到现在都因为359坦克价格实在无法接受没有装备，却在国际市场上卖得火热。 牟阳这几天一直在404，他一直希望404能做出让步，至少把对外销售装备的外汇转入到中信结算，或者再退一步，留下每年结算利息的钱。 404自然不干，双方谈的很僵。 对于汪贵林提议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毕竟要跟那些单位继续合作，中信还需要加大贷款力度。 “一揽子工业经济发展计划？这个计划是谁提出的？很不错。”龙耀华到了404，听了汇报，对于这个计划非常感兴趣。 郑宇成把计划做出全面介绍，正要说是谢凯搞出来的，却没想到，谢凯站起来，“首长，这个计划是我们管理委员会在考虑我们市场客户时候，逐步形成的。毕竟欧美等国是传统的武器装备出口强国，我们要想获得更多市场，赚取更多外汇，必须得避开先期跟欧美的直接竞争……” 谢凯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推给管理委员会。 郑宇成疑惑地看着谢凯。 这可是好机会，让上面看到谢凯的能力，以后谢凯接班，也就容易多了。 “先期避开跟欧美竞争，是不错的策略。可布隆迪的经济好像并不好？”龙耀华疑惑地说道。 非洲除了北非几个产油国跟南非，都没有几个国家经济稍微过得去的。 能赚钱吗？ “确实经济形势不好，一年gdp也就几亿美元……”谢凯点头说道，“不过他们有丰富的资源。只要有投资，国家不再动荡，很快经济就会发展起来，甚至可以打着滚往上翻……” “也就是说，想要从他们那里赚钱，得先给他们投资，让他们经济发展起来？”龙耀华看着谢凯。 这样的计划，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404可是军工单位。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是我们国内的企业投资布隆迪，在他们经济发展过程中，投资方自然会享受经济发展的红利。如同外资进入咱们国内一样……这个计划，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投资，设备采购由我们做主，需要的只是一些基础领域的设备，比如采矿设备等……”谢凯解释着计划的好处。 布隆迪只是开始。 打造一个非洲样板工程，随后其他国家看到发展成果，自然会找上门来。 “不是还有金属冶炼单位等？”龙耀华也觉得这计划不错，唯独就是时间太长了。“国内的发展都还需要大量资金，你们把大笔资金投入到国外，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国家一直在竭力招商引资，404作为国内为数不多拥有庞大现金流的单位，不想着为国内经济建设出力，反而去帮着国外发展，很招人诟病。 665 你们的导弹卖多贵，咱们部队用不起？ “首长，冶炼工厂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生产新的。国家在三线建设时候，可是储备了不少，目前却因为技术落后在国内没有市场竞争力，完全可以卖给非洲国家……他们有了基础的工业生产能力，向我们提供更高级的原材料，能源消耗，污染等，都留在国外……”谢凯没有隐瞒。 龙耀华听着沉默了起来。 国内目前已经发现，能源消耗很大，很多产业对环境的污染也严重。 全世界任何国家，经济发展过程中，污染都是一直存在的。 欧美转移到中国的很多工厂，都是高耗能、高污染的企业。 “国内经济发展，确实需要大量资金。可我们军工企业有着特殊性，国内很多单位都没法生存，我们再来抢他们的业务也不合适……”郑宇成开口帮腔。 这话虽然不要脸，但是也能解释。 不是他们不愿意投资国内，而是能干的业务，国内很多单位都能干。 “首长，我们不能光盯着国内。一旦国内市场饱和，我们必然得先走去。早晚都得出去，不如现在就出去。何况，咱们也是为了卖武器装备……”谢凯笑着说道。 国际市场的竞争，那是比国内市场竞争还更惨烈的。 国家一直都鼓励企业走出去，毕竟走出去，才能赚来大量的外汇。 “你们为了卖武器……”龙耀华端着茶杯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就喷了出来，等到平静下来，才问，“为了卖武器帮他们发展经济？” “经济条件不好，国防实力自然不强嘛。”理由虽然差强人意，也是个理由。 总不能说，我们帮助非洲黑叔叔们发展，是为了在更好地走出去，增加我们的影响力，让上级没法轻易对404下手不是？ “首长，这其实是好事，非洲那边发展落后，竞争反而没有国内这样激烈。”汪贵林说道，“走出去，可以给兄弟单位带来大量订单，也可以为国家带来更多的外汇……” 很多军工企业现在生产任务少，需要订单。 龙耀华一直都没吭声。 作为众多军工企业的上级管理部门负责人，他知道大多数军工企业的情况，同样也希望404能带动更多军工企业寻找到一条出路。 如同国家改革开放那样，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先富裕起来的带动后富裕起来的，共同奔小康。 一切为经济建设为中心，所有都给经济建设让路，军工企业现在的状态，就如同包产到户前的农民兄弟一般。 404成为军工企业改革试点单位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这种成功没法复制，毕竟他们卖的都是武器装备。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却是用于国外，虽然得到发展机会，却给国外投资的地方增加gdp。 龙耀华心中自然不乐意。 “首长，这对我们国家是好事情。国家这么大，多几十亿投资不多，少几十亿投资不少。在布隆迪那样的小国家，这笔投资就大了，可以短时间让他们的gdp翻翻……这可是增加我们国际影响力的大好机会……”谢凯知道上级领导喜欢什么。 增强国家的国际影响力，这事情，从新中国成立开始，一直在做。 也正是第三世界的黑兄弟把新中国重新抬进联合国的。 中国跟非洲国家的关系，一直都是非常不错。 “布隆迪毕竟太小了。”龙耀华叹了口气。 “就因为小，效果才能看得明显。咱们国家援助了坦桑尼亚多少工程，可也没见他们经济增长上来不是？”谢凯补充着说道。 说服龙耀华，他会帮着去说服其他主管领导。 “按照我们的计划，布隆迪的一揽子计划，将会是非洲样板工程，我们是为了整个非洲的业务。”郑宇成也开口解释。 龙耀华点了点头，“所以，跟中信那边，也是因为这计划产生了矛盾？” “中信那边不满我们卖装备的外汇直接给了国家银行……”杨倩把跟中信之间的矛盾原原本本地介绍了一番。 龙耀华顿时知道怎么回事情了。 404可以说是目前国内赚取了最多外汇的单位，可属于军方保密单位，又不能对外公开，走中信并不合适。 “也就是说，中信必须展开对非洲的业务，支撑你们的计划，否则，为了这个计划，404将会专门成立一家涉外银行？”龙耀华问道。 几人齐齐点头。 “如果你们再搞涉外银行，双方的竞争不可避免。而且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龙耀华有些无奈。 看来中信方面不同意，404是铁了心要搞银行了。 “首长，我们也不想，挖人什么的，不仅成本高，还非常麻烦。可他们以此为要挟，明明是他们赚钱，得好处的事情。”谢凯说道。 对于中信银行的做法，谢凯理解，但是却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自然不能同意。 “我跟他们先沟通一下，你们暂时不着急。”龙耀华说道。 郑宇成自然没有不乐意的。 “对了，关于上级派军代表入驻404的，你们怎么考虑？”龙耀华突然问道。 之前在首都，郑宇成跟谢凯两人都同意了上级派驻军代表，就是监视404的项目研发，不会插手，只在一边盯着，避免404再偷偷地把先进武器装备给卖出去。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对视一眼。 单兵反坦克导弹，谢凯卖出去了三百枚，还没报上级批准。 这部分，根本就没打算报，直接以试验来走账，反正钱都是从卡比拉的黄金中扣，至于雇佣兵公司赔偿卡比拉的近三千万美元，都落入谢凯兜里了。 该有的利润，不能少。 苏联那边需要的资金，非洲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需要的资金，甚至从国外搞数控机床需要的外汇等，都是得要钱的。 总不能一直他个人来支付。 谢凯倒不至于不愿意，钱对他来说，也没有啥用。 只是觉得不能形成一个惯性，要不然，以后基地换了领导或者上级领导习惯了这种，直接让他来承担这些。 “首长，这事情，我们不反对。”郑宇成说道。 龙耀华点了点头，去找牟阳去了。 “军代表来了，咱们的这些业务，就不容易了。”郑宇成抱怨着，“那合同的事情？” “还是得上报，首长不是在这边么。”谢凯也叹了一口气，以后要卖装备，也就不容易了。 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 反正合同签了，钱也到手了，吐出去，不现实。 “以后这些武器装备，除了测试实战性能，有些武器真不能往外卖了。”汪贵林也提醒谢凯。 虽然谢凯卖的武器价格足够高，从国防角度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划算。 毕竟很多都是代表国内同类型武器中最顶级的水平。 “确实该考虑这些问题了。除非我们有更先进的，再卖前面一代。这也促使我们必须加快武器装备的研发进度。”谢凯点了点头。“不是咱想卖先进武器装备，国产武器装备，也就轻武器以价廉物美有一些市场，可那不值钱啊。” 事实上，404又极度缺钱。 “只要布隆迪那边的计划不出意外，要不了很长时间，就会产生效益。到时候，我们经费来源也就不用完全靠着卖武器装备了。”杨倩作为主管单位钱袋子的财神婆，自然清楚目前404的最大收益在什么地方。“凯盛那边在开始压缩成本。” 说的时候，还向着谢凯看去。 凯盛游戏机利润有多高她是清楚的。 目前游戏机公司要求404降低成本，而且自己的生产工厂也筹建得差不多了。 “这是市场竞争必须的。之前404没有太多收入来源，本来就让利很多。”汪贵林急忙说道，“凯盛的业务，目前对我们来说，生产游戏机，可有可无。” “不，游戏基板生产，还得继续。”谢凯摇头。 他并没有做出解释，郑宇成等人也没有问。 游戏基板最核心的就是处理器。 691厂最大利润来源就是凯盛游戏基板的生产，新一代处理器设计开发工作一直没有完成，谢凯也没有办法。 68000的电路图他能画出来，更先进的，都是得用计算机辅助设计，人脑哪里能记住？ 就连68000的电路图，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记住的，谁叫谢凯当初迷恋游戏，却又没有太多钱来买各种游戏基板？加上有着大量时间，才能记住。 要是知道自己会重生，不管花多少时间，也得多记住一些东西不是？ “首长，非洲业务，将会增加很多成本……”牟阳看着龙耀华，有些苦涩。 原本上级领导说龙耀华过来是帮助他们说服404，或者镇压404，结果仅仅一接触，就倒戈了。 “外汇业务不是你们的主营业务？眼光得放长远一些。”龙耀华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同意，“关于404的外汇，我想你们应该清楚，他们是军工系统绝密级保密单位，资金走国家银行，保密工作更好做一些。” 牟阳没想到，龙耀华会说这话。 他想解释，客户资料，他们同样会保密，可他们没有国家银行级别高。 “你们的想法，我们也知道。以后404的非武器装备出口带来的外汇业务，都由中信负责，你也能给银行方面有所交代……”龙耀华说道，“404手中有项目自主权跟自主经营权，唯独外汇业务跟国际结算交由国家银行相关部门负责，但是他们也有着相关人员。你们两家合作出现问题，这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中信银行的前身什么情况，你应该了解……” 牟阳无话可说。 原本中信银行只是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财务部基础上为了全面经营外汇银行业务，先是成立了银行部，然后才改组成中信银行。 即使如此，依然接受国家银行跟外汇管理局的管辖。 而404的外汇业务，直接由国家银行负责。 “他们真准备成立经营外汇的银行？”牟阳不相信地问道。 “404得到项目自主权跟自主经营权，前提就是他们自筹研发经费。”龙耀华没有回答，却让牟阳明白了。 这一次，不跟404合作，404肯定会自己成立负责外汇业务的银行。 国家银行跟外汇管理局不会反对。 全国目前都没有一家公司能有404这样能出口创汇，很多外汇，并不是404的产品卖出去获得，而是帮着国内不少单位卖出去获得的。 发展轨迹，甚至比中信投资公司更惊人。 404起步，国家就给了政策支持，没有给任何经费。 “首长，原则上，我个人没意见。”牟阳叹了口气，谁叫人家能创汇呢！“我会把情况如实反映回去，也会提交我的建议。” 龙耀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方紧密合作，404也就不用退股撤资，更不用把他们几十亿的存款转移，造成中信银行巨大的危机。 何况非洲那边业务，也能给中信银行带来大量的收益跟更大的国际影响力。 牟阳把消息反馈回去，中信银行方面自然会做出反应。 龙耀华也就不担心了。 现在必须尽快落实派驻军代表，盯着404的各种先进项目的研发进度，全面了解整个基地究竟还有多少项目没有申报的。 “什么？尚未定型的反坦克导弹卖出去了300枚，钱已经收了？”龙耀华万万没想到，404又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郑宇成陪着笑脸，“首长，我们本来是提供了几枚用于实验，结果实验效果被客户看中，直接订购了三百枚……” “胡闹！”龙耀华气不打一处来，“之前你们卖359坦克跟前卫防空导弹，已经警告过你们，不少领导提出要严惩，这事儿还没过，又把刚开发出来的反坦克导弹卖出去！” 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首长，咱们开发出来的武器装备，国内用不起，为了回收开发经费，咱们不卖给国外有钱客户，难道就这样封存起来？”谢凯有些不爽了。 359坦克，国内一直都没有定下采购计划。 就连旁边的特战旅使用的，都是由404提供给他们培训使用的。 龙耀华当即火了，“你们的导弹，卖多少钱一枚？怎么知道国内用不起？” “18万。”郑宇成笑嘻嘻地回答。 “美元。”谢凯补充着。 666 打造中国“标枪”导弹 “多少？”龙耀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枚反坦克导弹，卖18万，还是美元，这有些过分了啊！ “18万美元一枚。”谢凯说道，“货款已经交了全款，就等着我们发货了。” “59坦克全新的才卖50万美元，你们一枚导弹就卖18万美元，还是单兵的？”龙耀华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以这样的价格，军费被压缩的国内部队，真的用不起。 “首长，二手59坦克，都被这小子卖50万美元一辆。二手63式装甲车，一辆20万美元，二手歼六卖500万美元，二手初期型号的强-5卖700万美元……”郑宇成邀功式地说道。 龙耀华看着谢凯，脸色怪异。 为什么之前军方的人就没有遇到这样的好客户？ 谢凯没说，如果把跟对方交易的黄金价格按照国际价格结算，这价格将会更吓人。 打死他都不会说，说了，属于他的那部分黄金，都留不住了。 “说说这导弹的情况吧。”龙耀华还能说什么？ 只能先了解导弹的性能，价格太高的武器装备，尤其是单兵武器，目前的部队，真心用不起。 武器装备到部队，可不仅是放在那里，平时需要训练，让部队掌握使用方法，得用。 一枚导弹出去，18万美元就没了。 换算成软妹币，超过54万。 比部队装备的59坦克都便宜不到什么地方，作用再大，都用不起。 郑宇成亲自把这种反坦克导弹详细情况做了介绍，并且着重介绍了新研发的制导跟寻的方式，还有特别开发的战斗部。 “串联战斗部？”龙耀华有些不理解，“串联战斗部不是穿甲弹种？导弹的速度没法跟坦克炮出膛初速度高吧？” 居然在导弹的战斗部使用串联战斗部，这确实有些让人觉得无法理解。 串联战斗部一般都是用在反装甲火箭筒上面，属于破甲弹，而不是穿甲弹。 “首长，359坦克改进型号，开始使用反应装甲。我们的技术目前虽然还不够先进，却也能有不错的效果。欧美跟苏联在这方面研究比我们早，技术实力雄厚……”谢凯做出了解释。 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战斗部，是因为国际上主战坦克都开始逐步使用反应装甲。 “导弹的初速度确实没有炮弹的炮口初速度高，两者是相反的，炮弹随着飞行距离，因为空气阻力，速度不断降低；导弹则是在发动机的动力下加惯性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更何况，这种导弹，有两种攻击模式，一种是侧面穿甲，一种则是攻击顶部装甲薄弱的区域……”郑宇成现在对于404武器装备的性能了解得非常清楚。 这款尚未命名的单兵便携式导弹，虽然成本高，但是融合的各种先进技术都不少。 无论是制导/寻的技术，还是探测技术，计算机技术，小型固体燃料火箭发动机技术，各种新型材料的使用，整枚导弹，几乎都是新技术。 这是这两年404在各种基础技术开发成果基础上设计生产的第一款导弹。 “这么多新技术？这么说来，只要技术成熟，大规模生产，成本就会有效降低？”龙耀华顿时来了兴趣。 更是对404这两年的成果感到高兴。 “理论上来说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同意出口的原因。”汪贵林一边看着龙耀华的表情，一边说道。 “这事情，需要上级商量讨论。”龙耀华也没表示支持还是反对。 “首长，这种导弹技术由于太先进，无论是制导/寻的方式还是战斗部件的攻击能力，都只是起步阶段。”谢凯认真地说道，“技术成熟，需要走很长的路。同时，制导方式等，也是其他导弹新型制导方式的检验……” “技术不成熟？”龙耀华诧异。 这种事情，谢凯等人解释不清楚，于是只能请龙耀华移驾，去导弹研究所听取专业人员的介绍。 404的导弹研究所，是这两年中，整个基地发展最快的单位，比作为主要业务来源的装甲车辆研究部门发展还快。 在基地管理委员会的看法中，导弹技术含量更高。 不仅研究比地红旗性能更先进，射程更远的战术导弹，前卫新的型号，中远程防空导弹，制导火箭炮等，甚至研究制导炮弹，精确制导炸弹等。 人员大部分都是从各个单位挖来的。 航天部的顶级技术人员，以顾问形式轮流到这边。 基层技术骨干，项目带头人等，都是由航天培养的人。 404跟航天方面的合作，一直都是非常紧密的。 航天有技术有人才，除了战略导弹跟民用航天技术领域外，其他军用项目，跟国内其他军工行业的单位一样，缺钱！ 谁叫导弹这玩意儿远比炮弹更贵？ 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一发打出去，钱没了…… 战略导弹不同，那是三位一体核战略中，远程导弹投送，是目前国内的主力。 战略轰炸机不行，核潜艇的性能没法跟欧美比，更不要说数量。 “首长，你们怎么来了？”新任导弹研究所所长诸光源在郑宇成一行人进入导弹研究所总部之前就得到了消息，带着一行人前来迎接。 他是404的人员。 航天项目撤离时候被留下，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却没想到，这两年基地在导弹研究投入方面越来越大，航天方面更多的人进来，都是归属他管辖，以前仰望的大拿们，都能轻易说上话，并且可以否决。 就连以前航天部的领导，他那时候说不上话的，现在都是轻声细语商量。 这一切，都是404给的。 “上级首长来了解一下关于我们反坦克导弹方面的详细情况。”郑宇成说道。 诸光源忙不迭地点头，“我马上找他们项目负责人过来汇报。郑主任，之前他们还在说，这次实战测试的数据，他们还有很多疑问。” “先把人找来，开个小会。”汪贵林知道诸光源是啥样的人，开口说道。 谢凯只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龙耀华则是看着谢凯。 404现在的势头很喜人，研发方面，其他单位有项目没经费，都展开合作，即使部队因为成本问题无法装备，国内也有了技术。 很快，诸光源就把反坦克导弹相关人员召集到了技术会议室。 “这次的反坦克导弹，虽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不过这不是我们对这款单兵反装甲导弹定型的理由。”谢凯在非洲经历了反坦克导弹的实战，谢凯先做出情况介绍。“尤其是这次作战对象是美国m48跟法制amx-30这两种落后的坦克，装甲厚度不高，并且不是我们导弹的主要攻击对象……” “谢凯同志，关于您提供的实战报告与相关数据，我们有一些疑惑……”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着谢凯，“在报告中，所有导弹都是选择攻顶模式，对于坦克的装甲攻击效果如何，并没有实战数据……” “确实如此。”谢凯说道，“m48毕竟是老坦克，五十年代的东西，随便一发穿甲弹都能轻易报废……即使侧面攻击，都不是问题，m48主装甲厚度120毫米，还是均值装装甲……” 谢凯看着问话的人，意思就是好意思问这样的问题么？ 即使从主装甲打m48，那有什么意义？ 120毫米主装甲，随便一发rpg都能搞定。 “诸位，我知道大家对于目前取得成果都是非常高兴的。请注意，我们开发的导弹，主要是针对三代坦克，尤其是装备了反应装甲的三代坦克！”谢凯强调着。“苏联t80，美国m1，德国豹2等，而不是属于第一代装甲薄弱，行动缓慢的老式坦克。” 众人顿时沉默了。 龙耀华心中也震惊。 他没想到，国内的三代坦克刚开始起步，404已经在研究单兵对付三代坦克的作战武器。 “三代坦克的装甲厚度，可都是六百毫米以上……”龙耀华忍不住开口了。 “首长，矛与盾，是一直相互发展的。盾太厚，矛就得更利；矛锋利了，盾就需要更厚……”谢凯解释着。 人类武器发展，一直都是无法脱离矛与盾的问题。 攻击跟防御，促使世界各国国防装备的发展。 龙耀华无话可说。 就这样听着他们继续讨论下去。 “关于反坦克导弹金属溅射流的问题，目前无法评估，m48装甲太过薄弱，尤其是顶部，被反坦克导弹攻击后，不管是m48，还是amx-30，几乎所有坦克都化成了废铁一堆，根据推断，是我们反坦克导弹串联战斗部第一级就击穿了坦克装甲，第二级主战斗部在装甲内部发生爆炸引起的金属溅射流引燃了弹药仓内部爆炸，也就是殉爆……”谢凯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二十枚反坦克导弹，摧毁二十辆坦克。 本来是一个值得称道的成绩。 可这二十辆坦克，都是装甲薄弱的。 整个研发团队，都沉默了起来。 实战，根本就找不到三代坦克来检验实战效果。 就连359坦克的装甲，这些反坦克导弹，都是无法击穿的。 既然在研究反坦克导弹，359坦克新一代改型的顶部装甲都是加厚了，甚至装上了反应装甲。 “谢凯，关于下一步的研发，你有什么想法？”郑宇成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龙耀华，心中鄙视，这家伙，明明心中震惊，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谢凯看着研发团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根据这次实战测试，我觉得目前我们反坦克导弹的性能改进，将会陷入停滞阶段。” “怎么可能！” “我们可以研究击穿更厚装甲的导弹。” “我们可以试验更厚装甲的穿甲效果……” 一番话，让所有研发人员炸锅了。 谢凯这是瞎扯淡。 刚研发出来，就陷入停滞阶段，还研发个啥？ 项目被腰斩？ “我的意思，大家可能不理解。目前无论是t80还是m1跟豹2，我们都无法找到实物，反坦克导弹连我们的359坦克主装甲都无法击穿！”谢凯看着众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众人沉默。 事实如此。 在基地试验的时候，就模拟过反坦克导弹攻击新一代359坦克主装甲的测试，效果不尽如人意。 国内反应装甲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在有了反应装甲，增加顶部装甲厚度的情况下，这款导弹的效果也不是很理想，根本无法破掉359坦克的防御。 更不要说对付世界一流的坦克。 世界最先进的坦克，都是皮粗肉厚，机动力杠杠的。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汪贵林见诸光源欲言又止，知道他的心思。 谁都不想这项目就这样停下来。 不少人都将会没有活干。 “在目前情况下，除非有推力更强劲的发动机，速度更快，穿甲能力更强的战斗部，我们能做的，就是扩大这款导弹的使用性能。不仅仅是反坦克。”谢凯开口了。 众人都是不解地望着他。 反坦克导弹如何扩大实用性能？ “根据这次实战表现，我希望这款导弹，可以在拍照模式下，可以标记特定地形，比如战壕、碉堡、建筑物等工事；由于采用红外寻的/制导的模式，可以有效对付低空飞行器，比如直升机，对地攻击机等……”谢凯说道。 这一下，整个会议室彻底炸开了来。 “这不可能！” “本来只是一款专业反坦克导弹，怎么可能对付飞行器……” “完全是天方夜谭……” 一众人如果不是估计龙耀华跟郑宇成在场，估计直接脱了鞋子砸谢凯了。 即使这样，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谢凯。 “诸位，诸位……”谢凯知道自己的话多么不受人待见，依然没有半分脸色变化，“在布隆迪评判战场上，布隆迪叛军，用rpg火箭筒，打掉了掉以轻心的2架强-5对地攻击机……”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没人能想到，火箭筒这种本来是用于反装甲跟对付地面工事的简易单兵重武器，可以打掉速度远比直升机更快的对地攻击机。 他们不相信谢凯说的。 可谢凯在这事情上，没必要撒谎，一查就知道了。 667 军方又买不起的导弹坦克 “即使强五飞行低，飞行员大意，无意被击落，也不代表反坦克导弹就可以拥有一些防空功能……仅仅是射程跟射高，都很难达到。开发出来，经费都将会是天文数字，成本将会更高。”一名五十来岁的导弹专家说道。 防空跟反坦克是两种不同的功能。 防空导弹对于速度跟寻的/制导要求更高，需要导弹能飞得更高，更快。 反装甲导弹的要求则是攻击力。 “这一点大家都明白，谢凯同志，搞这样功能的导弹，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诸光源问道，“穿甲爆破的串联战斗部跟防空导弹破片杀伤有着很大的区别。”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郑宇成等一帮管理委员会的人。 谢凯的话，很大程度代表着管理委员会。 谁都知道，为了增大击落目标的几率，现在防空导弹几乎属于片杀伤范围，导弹一直追着目标，靠近目标时引爆，使用战斗部爆炸时产生的高速破片攻击飞行器。 反坦克导弹不同，完全是必须命中目标。 “不。”谢凯摇头说道，“大家可能想的是开发一款可以防空，可以穿甲的导弹。研发成功后，直接使用……而我根据战场环境提议拥有更多使用范围，是建立在可更换战斗部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导弹除了战斗部，其他都是一样……” 众人愕然。 他们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远程导弹，可以更换核弹头或常规弹头，可便携式导弹，用得着这么麻烦？ “这种模式下，研发成本确实会少很多，研发难度也底很多。但是对发动机工作效率等要求更高……”诸光源皱眉头说道。 更换战斗部说起来简单，也是非常麻烦的。 单兵便携式导弹，主要就是一个便携，需要导弹战斗部可快速更换，还不能影响性能。 不同的战斗部，作战方式不同，防空导弹发动机跟制导方式等，与反装甲导弹，对地攻击导弹都是不相同的…… “是啊，谢凯同志，即使这样，我们依然需要把前面整体设计跟所有技术进行改进提升，寻找到一个平衡的性能数据，需要的时间不会短。” “我们现在，除了时间，还有什么？基地不需要如同其他单位那样，快速拿出没有太大改进的成果，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请继续研发的经费。”郑宇成开口说道。 那名说需要的时间不会短的专家，顿时就满面通红。 他们都是以原本单位的思考模式来考虑问题，没有想过，现在确实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 “大家讨论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汪贵林也问道。 谢凯汇报了实战情况，二十发二十中，获得了三百枚订单，伊拉克人的采购团也即将到来，可这款导弹，并不算成功。 需要改进。 武器测试场地中试验，可以击穿480毫米的均值装甲，效果非常勉强。 发射后不管的这种功能，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容易受到干扰，也不是非常稳定。 这些，在布隆迪平叛战争中，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改进，将会砸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招牌。 何况现在卖出了五千多万美元，这笔经费，足够支撑很长一断时间的研发。 一众专家各抒己见，争论不休，郑宇成等人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边听着，看着。 很快，发现了上级领导的态度，诸光源叹了口气，上面决定了，不搞也得搞。 赞成的都是404原本的研究人员，反对的则是航天各个部门借调的人员，泾渭分明。 诸光源见郑宇成等人脸上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急忙让大家安静下来，“同志们，新的要求难度很大，这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因为困难就不搞这方面的研究，迎难而上，才是我们的国防科技工作者该有的精神。” 众人不以为然，不过却看到诸光源这个好说话的领导视线投在郑宇成等更高层领导身上，顿时明白了。 哪怕是借调来的人员，也都不说话了。 在404来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这家单位跟他们单位不同，研究项目，几乎都是由管理委员会决定，而且提供的方案可以让研发少走很多弯路。 “大家都没有意见了吧？”郑宇成见众人不再讨论，环视一圈，开口问道。 谢凯不由鄙视他。 人家有意见，能让说么？ 龙耀华也没想到，404的工作模式如此粗暴直接。 “既然没有意见，就按照谢凯同志提出来的方向展开工作吧。”郑宇成当即拍板决定，“我知道大家心中有意见，有意见也都收着。这都是根据客户需求在开发，以市场为导向。投资必须收回来，否则没法继续下去。请大家记住，我们的项目，并不是国家财政拨款！” 这话说给龙耀华听的。 不是为了要经费，而是告诉上级领导，我们自己筹集的研发经费，如果无法在技术研究成功后转化投入到市场，回收研发经费，后续研发就没法搞了。 龙耀华听了一场会议，大概了解了404开发出来的这款导弹性能，明知道在国内是顶级的，可他真没法反对。 心思复杂的龙耀华跟着郑宇成几人离开技术会议室，再次参观了导弹研究所，了解了相关技术的发展情况，对整个404的扩张速度，也是有些咂舌。 “你们扩张这样快，都是新进人员，团队磨合方面，不会出问题吗？这是否会影响研发进度？”龙耀华出来后，问郑宇成跟汪贵林。 两人摇头。 “首长，这样其实反而更好，我们的技术人员，并不是来于同一家单位，之前都是研发各个相关领域的技术人员跟专家。到了我们这边，每天跟来自兄弟单位的同事沟通，各个单位研发的问题，反而容易得到解决……”谢凯说道。 这一点，是404在各个单位挖人后发现的。 能进入404的人，无论是技术还是工作态度，都是非常好的，都是单纯的做技术的人，在他们眼中，只有技术。 至于别单位的管理人员，这边是一个都不要。 管理人员不懂技术没问题，反正在404，管理人员都是为项目研发服务的，一旦出现问题，管理人员配合不到位影响了研发进度等，就会从上往下追责。 这也是厂长责任制跟七专技术协议在404基地里面改进而来的新方法。 “首长，359坦克的新型号快出来了，要不要去看看？”汪贵林突然问着龙耀华。 “哦？359坦克这么快就有了改进型号？”龙耀华有些诧异，“这自然要看看。” 汪贵林说的是新型号，并不是说改进型号，龙耀华本能地理解为这是359的改型。 “哪些方面有改进？数据提高了多少？成本增加了多少？”去装甲车辆研究所的路上，龙耀华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都是支支吾吾不回答。 谢凯见状，高兴了起来。 从一开始就期待的导弹坦克，终于快要完成了，或许性能等方面有问题，只要给出时间，就没有问题。 359车间，在当初出了间谍案件后，就被整顿了一番。 现在新型坦克甚至其他装备新的设计方案模型生产已经转移到本已经停产的家具厂，成为一个实验车间。 莫盈则成了那家厂的厂长。 而现在的359车间，跟之前有着很大的不同，门口有着持枪警卫负责，车间周围也被平整了很大一块区域，地面上到处都是履带碾压的痕迹。 给警卫检查了通行证后，一行人才被放入车间。 “咦！改动这样大？”龙耀华进入到车间，看到整个车间只有中间有着一辆坦克孤零零地停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辆坦克同样是采用楔形炮塔，却比359坦克的炮塔长了很多，炮管却短了不少，炮塔尾部甚至有些撅起，看起来有些怪异。 龙耀华对359坦克极其熟悉，一眼就看出来，这根本不是359坦克。 “首长，这是一款跟359坦克完全不同的新型坦克，不仅拥有强大的精确对地攻击能力，也有着一定防空能力，尤其是对那些威胁到坦克集群的低空直升机……”郑宇成把这个车间负责人李瑞祥叫了过来，四十多岁的李主任笑着介绍眼前这辆坦克。 “全新的坦克？不是359坦克改型？”龙耀华不相信。 绕着坦克转了一圈，甚至专门数了一下坦克的负重轮。 没错，依然是五对。 可看着庞大的炮塔，总觉得这坦克有些不对头。 没有看到同轴机枪，顶部也没有高射机枪，就靠一门坦克炮？ 楔形炮塔的尾部一直延伸到坦克后面，这炮塔是否太长了？难道把弹药仓改到了炮塔尾部？这样可不是啥好事儿，防御力不够高啊。 一时间，龙耀华都开始担心这种坦克了。 “瑞祥同志，叫人过来，操作给首长看看。”郑宇成笑着说道。 随后对谢凯眨了眨眼睛。 这玩意儿是谢凯提出来的，伊拉克人当初比较感兴趣，后来一直也没有沟通。 作为跟359坦克同期的项目，359坦克已经在战场上驰骋，闯出了不小的名声，这款坦克却才刚开始把样车给生产出来。 李瑞祥对着不远处两名三十多岁的技术人员招了招手，两人小跑过来，在李瑞祥低声吩咐下，爬上炮塔前端的舱盖，钻了进去。 很快，发动机轰鸣声就响起。 龙耀华皱着眉头看着，坦克并没有移动，甚至炮塔也没有转动。 正要问，却发现，坦克炮塔顶部向上掀开，变成一个防空雷达；尾部装甲从顶部打开，最后展开，升起了三具指向不同的2x2导弹发射架。 “你们把导弹装到这里面了？”龙耀华一脸不可思议。 看到这里，再不明白，他这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首长，导弹坦克。”谢凯咧嘴直笑。 当初知道了以色列雪藏30年的佩瑞导弹坦克，谢凯就不断地在收集这玩意儿的资料，原本没觉得有用，谁让老天给他一个机会，重生到了八十年代。 佩瑞坦克在85年才列装以色列部队，从一开始，谢凯就有想法要搞这个。 目的就是把导弹发射车伪装起来，隐藏在装甲部队中，用来收拾对地攻击机跟武装直升机这两种坦克的天敌。 “这样的坦克，有用？如果遭到空中轰炸，还没产生作用，就被干掉了。”龙耀华苦笑着摇头。 这样的坦克，部队肯定不会要的。 价格高昂，作战成本也不高。 “怎么会没用？首长，您想想，咱们的导弹发射车隐藏在大量坦克中，敌人攻击坦克集群的对地攻击机跟武装直升机飞过来，这玩意儿直接展开，雷达锁定，发射导弹……”谢凯想着这画面，就高兴不已。 佩瑞坦克，里面装的是以色列拉斐尔公司80年代生产的12枚“塔木兹”导弹，这玩意儿主要是对地攻击导弹。 可404研究的这种导弹坦克，不仅拥有对地攻击能力，也有防空功能。 “对，防空雷达折叠在顶部，发射架、火控转塔折叠在尾部，平时外形跟坦克没有大区别，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郑宇成也一脸笑容地说道，“就连前面的坦克炮，也只是一具导弹发射器，在主装甲两侧，各储备四枚反坦克导弹，攻击力杠杠的！” 其实也就是把导弹发射系统小型化，整合在了这辆坦克里面。 唯独不同的是，这里面有几种不同的发射系统。 “这坦克造价得多少？” “坦克主要是发射系统跟火控系统贵，成本大约280万；尾部12枚导弹，前面8枚，这没有算在成本内。”李瑞祥介绍着。 “伊拉克将会是我们第一个客户。”郑宇成说道。 当初伊拉克方面表示了浓厚的兴趣，看到实物跟实战效果，加上谢凯跟易卜拉欣的关系，采购的问题不大。 “又卖？”龙耀华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东西，404怎么全部往外卖？ “首长，这玩意儿可是集合防空，对地攻击，反装甲于一体，加上导弹，一辆怎么也得卖个五、六百万美元……”谢凯说道。 龙耀华听到这话，即使涵养功夫到家，嘴角也都抽动了好一阵。 五、六百万美元！ 一辆导弹发射车才多少钱？ 668 新式导弹玩空城计让M1升级计划提前 “加上导弹，总成本多少？”龙耀华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问道。 “导弹得看什么型号，前卫防空，还是未定型的反坦克导弹，或者我们尚未研究成功的单兵对地攻击导弹，不过平均下来，怎么也得十万一发。20枚导弹，也就得200万，总价得500万软妹币左右。”汪贵林扳着手指头算着。 这里面有着不少的水分。 显然是说给龙耀华听。 国内部队用不起，为了持续研发，开发更先进的，必须得先回收成本不是？ 又不是上级财政拨款支付科研经费。 龙耀华一听，顿时脸色更苦。 得！ 又是一种军方买不起，用不起的先进装备。 不能因为军方用不起，就叫停这样的研发。战争爆发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却不能不为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好准备。 忘战必危。 “首长，现在这样的导弹坦克，成本确实高了。不过等到后面，技术成熟，研发经费摊薄，成本就会降低很多……”谢凯怕龙耀华一怒之下阻止这样的装备出口。“现在国际市场有需求，咱用国外的经费来研发我们自己的先进武器技术，提升国防实力，多好的事情。” 龙耀华看着谢凯，心思复杂。 404的这些项目，绝对是故意的。 所有技术，都是整合国内尚未获得突破，结果国内部队没有装备，先行出售给国外使用。 这对国防并不是好事，却又不得不如此。 这是在经济基础太差时候为了快速赶上国际水平，一种无奈的妥协。 “可这也暴露了我们国防真实水平。”龙耀华叹息一声。 “放心吧首长，并不会。即使在战争年代，也很困难。咱们这算是唱了一处空城计。一直以来，国内最好的武器装备，即使落后于国际，依然不会出口的，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谁能想到我们会把最先进的技术出口？出口了，按照常理，那是有更好的……”谢凯继续说服龙耀华。 确实是一处空城计。 404的所做作为，跟国内一直以来的习惯截然相反。 尤其是现在，美国五角大楼一个办公室里，一群校官跟将军正襟危坐，听取着一篇来自非洲，却跟太平洋对岸中国有关的报道。 “……根据参加过布隆迪这次的战争的雇佣兵的消息，出现了新式坦克穿甲弹，那些雇佣兵把穿甲弹防守得太严密，无法获得样品；还有一款新型防空导弹，发射后不管，可以从顶部攻击坦克……”中情局非洲负责人把情况做了详细介绍。“根据情报显示，这是来自中国的新式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 一名少将皱着眉头打断了汇报，“奥斯特中校，中国人的新式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并不值得我们花费太多精力关注，我们更应该把精力投放在苏联的新式武器装备，是否会对我们刚装备部队的新型坦克造成威胁……” “对，中国基础薄弱，即使研发出新的反坦克导弹跟穿甲弹，也无法破掉m1正面对heat（空心装药破甲弹）达到700~800毫米rha（滚轧均质钢甲），对ap（穿甲弹）也能达到350~400毫米rha……”一名少将自豪地说道，“中国人的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根本无法对我们坦克构成威胁。” “米佛尔将军！请注意，中国人的反坦克导弹，全部都是攻击坦克顶部。这是所有坦克装甲最薄弱的地方！”奥斯特中校严肃地强调着。 攻击坦克顶部！ 所有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不可能吧？导弹采用攻顶模式，对于制导技术跟内部数据处理技术，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我们国内的相关研发团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问题……”米佛尔依然有些不信。 他在这方面，属于军方顾问级别。 对于来自中国的装甲跟反装甲类型武器，他有着本能的瞧不起。 国际上的三代坦克都已经列装了，中国二代坦克研究才刚开始起步，还是从英国引进的技术。 “事实就是如此。中国的导弹很大可能穿甲能力不足，所以才采用这样的攻击模式。”又一名上校说道，“从理论上，这种导弹还是有可能，我们现在的技术储备，都有些勉强，对方居然还是便携式单兵发射系统！” “不管如何，中国在这次，暴露出来了隐藏的底牌，我们国防部必须拿出应对方式。我觉得，m1必须升级，进一步加强装甲防御，重点加强顶部护甲……”米佛尔终于认清了事实。 他的意见，没有人反对。 却有人脸色苦恼。 “国防部不会同意的。m1的价格，就已经达到850万美元一辆！再进行改进，这价格会让国防部疯狂！纳税人的钱，不能这样被花掉。”有人提出了质疑。 “布莱恩少将，这都是国防部考虑的问题。我们只评估中国的反坦克导弹跟穿甲弹对我们新式坦克的威胁。”米佛尔说道。“至少，我们的坦克比法国人正在研究的勒克莱尔主战坦克便宜多了。他们的坦克，可没有m1那样庞大的采购数量来摊薄研发成本。” 坦克花多少钱，那应该是财政部头痛的事情。 甚至国防部都不考虑这些。 只考虑国防安全。 何况，美国的坦克虽贵，性能在那里。 m1比m60a3巴顿坦克的性能进步的可不是一点点。 法国人的坦克，样车都没有生产出来，已经消耗了庞大的研发经费，初步估计，按照法国的需求跟可能获得的订单，怎么都无法达到m1这种美国国防部都采购数千辆的程度。 “中国的359坦克，根据中东局的评估，攻击力已经对m1造成威胁，再配备新式穿甲弹，威胁更大……中国人不可能不把这些穿甲弹卖出去。我们又无法阻止！”看了一圈，米佛尔盯着最开始说了话就一直不发言的伦斯特少将，开口说道。 评估报告，将会由伦斯特将军向国防部陈述。 “不能继续下去。一方面，我们需要针对这些新的威胁提升主战坦克的性能，另外一方面，得想办法阻止他们的发展……最好是想办法了解清楚中国的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真实性能水平。按照中国人一直的习惯，最好的东西，都是留着自己用，而且是藏起来，根本不会卖出来。”伦斯特少将说道。 中国一直都是把好东西藏着压箱底，当做杀手锏使用。 359坦克拿出来了，地红旗拿出来了，就连现在突然丢在国际市场上的一款单兵便携式导弹，都让美国战略分析部门不淡定了。 一直以来，在大家眼中贫穷落后的中国，武器装备，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提升？ 美国方面的疑惑，谢凯不知道。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上面不同意他们出售这些新研发出来的武器装备。 任何一种，都是国内性能最顶级的东西。 “对了，苏联对我们的新型坦克炮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提出可以进行技术合作……”龙耀华没有表态支持还是反对。“对我们的复合装甲也表示了兴趣，被拒绝了。” 等待牟阳转达中信银行的最终决定期间，询问郑宇成等人。 “他们准备买我们的技术？”郑宇成顿时来了精神。 龙耀华的话，在传达一种上面的态度。 上面反对跟苏联人在装甲方面的合作，新型炮钢开发，貌似是可以合作的？ “技术换技术……”龙耀华说道，“你们跟苏联方面不是一直有合作？最后一批航空发动机快要交付了吧？” 一说到这话，404所有人的脸色都尴尬了起来。 200台rd-33发动机，这是目前整个404最让人诟病的。 到现在为止，这些发动机都因为超七工程没有获得海外订单而闲置着。 空军对超七不感兴趣，联合研制的巴基斯坦虽然在美国的f-16后续订单交付拖延跟苏联出口米格-29战机造成的国防压力表示接受新的方案，甚至谈论了好几轮，可详细合同没有签订，钱还没进404的兜里。 有变数的东西，都是做不得准的。 “首长，我们跟苏联人，只有发动机这块有接触。”郑宇成尴尬地说道。 谢凯更是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拿不准巴基斯坦的态度。 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跟埃及人接触。 何况，超七的高教机，还在进行地面测试，尚未进行首飞。 “可苏联方面的人表示，如果要谈苏-27的引进，需要你们参与。”龙耀华的话风轻云淡，却让404的众人吓了一跳。 苏联人这是在坑他们？ 当初谈判，可是空军方面派的代表团！ “首长，这事情我们毫不知情啊。”郑宇成急忙解释。 404有截胡其他单位业务的前科，当初起步，可就是截胡了617跟巴基斯坦的合作。 现在国内的大规模武器出口，几乎都是404带来的，强-5、歼七跟59的出口，很多合同都是404参与在里面，装备款都是由404拨付给生产单位呢。 上级肯定有人不满这事儿，郑宇成自然不能不解释。 “首长，苏联人的合作，我觉得还是得由上级负责沟通协调，谈妥了我们具体执行就是了。”汪贵林开口说道，转移了话题。 他们弄不清楚龙耀华的目的。 苏联人的苏-27出口，跟404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这绝对是天地良心。 谢凯不敢说，这事儿他当初当老爹跟老娘做了不少工作，毕竟老爹的关系，很多都在苏联航空部门中任职。 “这事儿以后再说。”龙耀华不再提苏联的事情，“关于你们研发的武器出口的事情，我尽量帮忙争取。要想获得支持，几乎没有可能。” “只要不反对就行。”郑宇成嘿嘿笑道。 各种先进的武器装备，上级肯定不会乐意卖不是？ 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我希望你们在出口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国防安全。国防安全重于泰山。” “明白，首长放心，以后非洲那边产生巨大的效益，经费问题得到解决，肯定不会再这样。”郑宇成保证着，“这都是无奈之举不是？经济发展起来，咱们部队有钱了，直接提供给部队多好！” 359坦克，只是国内三代坦克技术的整合试验。 独臂老总的坦克团队在有了359坦克为实验平台，并且承担一部分研发经费后，可以把经费转移到进一步提升性能上面，到现在，设计总体方案都没有彻底定型，就在等359坦克更详细的实战数据。 否则，上级怎么可能同意359坦克如此大批量的出口？ 甚至，如同谢凯说的，让国外摸不清楚中国军工领域真实水平。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让国外情报部门去头痛呗。 “关于非洲那边的项目，有几点必须强调，不能违背我们国家外交方针，不能干涉他国内政……”龙耀华严肃地告诫郑宇成等人。 那边的雇佣兵什么情况，上面都知道。 到现在，并没有干什么违规的事情，给国家名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请首长放心！”郑宇成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在非洲投资，完全是双赢的事情。我们帮助他们发展经济，分享他们经济发展的红利……” 龙耀华这是在表态，布隆迪的投资计划，他个人是赞成的。 只要他赞成了，就会帮着说服上级其他领导。 “对了，前阵沪市的事，谢凯表现得不错。揪出了国外间谍……”龙耀华见谢凯这次躲在一边不吭声，猜不到这小子心中又在憋着什么坏，把矛头指向了谢凯。“勇气可嘉，方法却不可取。” “请首长放心，以后我保证老实学习，天天向上！”谢凯无语，却不能不表示。 龙耀华盯着他，满脸不相信。 谢凯这小子，从来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这一摊子事情，都是谢凯给弄出来的。 不过以后谢凯在首都上学，领导们眼皮下，也整不出啥幺蛾子不是？ “首长，中信那边……”汪贵林问道，“事情必须得解决了。我们已经开始联系有兴趣到非洲发展的兄弟单位，甚至工程机械等的生产已经开始排生产计划了……” 669 挖人到丧心病狂的404又出新招 “真的要这样干？”郑宇成跟汪贵林看着谢凯，有些头痛。 白彦军也一脸纠结，“会不会太高调了？咱们可是保密单位。” “成本倒是不高，可事情太过麻烦。”杨倩也无奈。 谢建国看着儿子，不说话。 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都很少，柳旭也还没有回来，目前404的子弟都还没有到各个学校报到。很多家长甚至没时间送学生。 按照基地原本的计划，让这些子弟自己扛着东西上大学去。 可谢凯却有想法，提出让基地高调送子弟进入大学校园。 “诸位叔叔阿姨，仅仅靠着我们基地子弟，不可能满足咱们基地未来发展的用人需求，各大高校的优秀毕业生，还没毕业，都被各个单位瓜分了……目前情况下，咱们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毕业生分配，只能从质上来改变现状！”谢凯提出这个想法，是为了从一开始就吸引学校所有人的目光。 “咱们毕竟是保密单位，这样很容易被盯上……”汪贵林觉得这种行为不可取。 “那样正好，把间谍给找出来不是？”谢凯并不在意被盯上。 即使毕业生想要进入404，还得404同意不是？ 进入绝密级保密单位的人，首先得经过政审，祖宗八代的根都得查一下，才能进入后续招聘环节。 刚进入基地的新人，可没有那么容易随便就离开，在来之前，只有保密协议，只告知工作环境跟工作状态，工作内容都不会做过多的介绍。 所以，国外间谍要想潜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打听了一下，之前各个效益好的单位，子弟上学，都是带着各种好东西，毕竟学校伙食也不会太好……然后，每年这些单位分到的毕业生，都是成绩好的。”郑宇成说道。 他是有些动心。 现在的大学毕业生，毕业后由国家分配，但并不是没有活动的空间。 比如，学生不满意单位，可以申请去别的单位；或者单位不满意学校分配给自己的毕业生，就可以跟学校沟通，换人。 问题是，谁都想要学习成绩好，人踏实肯干的。 如此一来，单位不满意学校分给自己的毕业生，想要换人，就得跟学校论交情了。 按照谢凯的这种方法，首先就会吸引其他人的眼球。 “要搞就搞得更吸引人一些。那些上学的孩子，每个月不都是有补助吗？以后每个月基地发的福利，都给他们送到学校，让广播通知去取……”汪贵林也知道，每年毕业前，各个单位劳资处都是全国各个大学乱蹿。 谁都需要人！ 每年大学毕业生就那么点。 404这样的特殊单位，需要的人才都是顶级的，普通专业的毕业生，根本就无法用。 “你们……”杨倩不知说什么好。“也不怕太高调，反而起反作用。” 开始大家不是都不同意么！ “怕啥？咱们的子弟，福利待遇好，上学就拿工资！分福利，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还没有参加工作的年轻同志，来咱们单位，一切都不用考虑！”郑宇成豪气地说道，“从出生到死亡，一切有单位负责，甚至单位包分媳妇儿！” 众人顿时乐不可支。 可不就是这样么？ 为了解决基地男女比例问题跟广大单身青工婚姻问题，基地的被服厂，已经扩大到了一千五百人的规模。就连其他能安置女职工的单位，也保留了不少。 甚至接收毕业生，也都是按照1:1的比例招收男女毕业生。 有对象的，除非对象一起进入到404，否则，不要。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汪贵林等人可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专科学生也送？”白彦军咂舌。 “送！”谢凯坚定地说道，“毕竟基地不仅是需要研发人才。专科方面，有潜力的，先在生产岗位实习考察，然后调到管理岗位或者深造，走技术人员路线。” 反正每年的毕业生就那么点。 也就是这两届的高中毕业生多一些，明年参加高考的，只有三个班不到一百人；再后面一年，更是只有两个班八十多人。 70年代各个单位安置进来的，很多都已经调离。 父母调离，子女自然随迁。 “哥，基地真的用飞机送咱们？”刚回来的孙娟，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她受不少人委托，前来打听消息。 即将上学的，没有留在基地的，半个月前，就被召回基地参加军训。 就等着开学，最近几天，都开始得陆续去学校报道了。 事情既然决定了，单位劳资处跟学校招生办的人就开始有事儿做了。 原本有些子弟是由家长请假送，现在基地出面，自然也就更没问题了。 具体细节却没有透露多少。 “肯定啊。飞机只能飞到机场，下了飞机后，还得有专车送到学校……”谢凯点头说道，“你跟莫齐这次在那边如何？” “大凉山那边的情况超乎我们想象，很多孩子甚至根本没有上过学……”孙娟一说到这个，顿时就变得落寞起来。“可惜我们现在的能力太有限了……” “不是有‘希望工程’嘛。只要你们的调研报告拿出来，到时咱们再向学校申请，甚至共青团中央联系……”谢凯说道。 希望工程，这不是某个个人能完成的。 “你不是说咱们基地跟合作伙伴参与就行了？”孙娟不解。 谢凯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吧，这两天在家，多陪陪父母吧。” 孙娟点头同意，“哥，你不去看看莫齐？刚回来，就被她妈给锁在屋里了。” 还有这事？ 谢凯顿时急了，急忙向着莫齐家跑去。 难怪没见着莫齐呢。 孙娟看到谢凯的动作，脸上一阵失落，贝齿咬着嘴唇，跟了上去。 “……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休想去上大学！我向你大舅保证过！再说了，家良现在也在这基地上班，很快就会成为正式工……” 刚到家门口，谢凯就听到丈母娘的声音。 顿时火大，却耐着性子拍门。 “你小子还有脸来？别以为你能哄莫齐，就能把我也哄了……”莫齐妈一见谢凯，气不打一处来。 “阿姨，我奉领导的命，通知莫齐去开会……”谢凯继续使用这理由。 莫齐妈更气，“上次骗我，让她跑去出野这么久，现在又来！真以为我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小子，你是谁家的孩子？信不信我让莫齐爸爸把你父母的工作都弄没？到时候吃不了商品粮……”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莫齐爸爸把他父母开除了！”孙娟本来就不爽莫齐妈，见这女人脑子有包，针锋相对，“你以为你男人怎么上位的？当初如果不是他喜欢你家莫齐，莫齐爸爸会成调到359车间？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工人提升为车间主任，再成为厂长……” 莫齐妈愣了。 想要反驳，人家说得有板有眼。 “妈，谢凯是我男朋友，两年前就是了。我爸只是一个小厂长，别说开不了谢凯父母，他爸是管理委员会的主任……只要他一句话，我们一家都得被赶出基地！”莫齐从院子里面出来，平静地对母亲说道。 然后拉着谢凯就向外走去。 “你知道了？”谢凯诧异地问道。 “嗯。”莫齐声音很轻，点了点头。 “啥时候的事？” “我爸进359车间没有多久，你跟王浩在我家门口瞎闹的时候……”莫齐依然平静。 谢凯看着莫齐，不知道说什么了。 莫齐没有问谢凯是不是觉得自己贪图谢凯家的权利才同意，谢凯也没提。 “关于希望工程的事情，你怎么想的？”谢凯转移了话题，“孙娟说你还是想读师范。” “对，已经确定了，首都师范大学，跟你学校离得不远，每周周末，我们可以一起……”莫齐坚定地点了点头。“希望工程，我希望还是由政府部门负责。” “这没有问题。你们这两天把方案拿出来，调查报告，也拿出来……”谢凯说道，“之前我要求拍摄的照片，有了吧？” “放心吧，哥，你指示的，必须办好啊！”孙娟见自己被冷落，急忙说道，“柳妈提供的来自香江的专业摄影师，拍的照片我们看到都忍不住流泪，不过要到首都才能看到……” “等上学了，请你吃烤鸭，带你爬长城作为奖励。”谢凯有些闹心。 “就我们两！”孙娟示威地看着莫齐。 谢凯没法回答，看向莫齐，后者只是笑，也不说话。 “我不去。”莫齐主动说道。 这让谢凯闹心了。 这样的情况，想要跟莫齐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索性跑到服装厂去看基地给他们定做的那套上学时候穿的制服。 男生清一色的白衬衫，灰色裤子，黑皮靴；女生则是一条浅色卡其布的无袖连衣裙，很修身的那种，配以小皮鞋，作为工作服主要布料的卡其布在精心设计下，变成了时尚。 所有的一切，由柳总倾情赞助。 基地总部大楼前的主席台前，所有人胸前挂着大红花的整齐方队静静地停在主席台前。 方阵旁边，则是十辆车头挂着几乎遮住半个车头大红花的解放汽车。 周围则是数量更多的基地干部职工。 这批学生出去，还会回来。 他们代表着404的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同志们，请稍息。”看着自己当校长以来，一年考上大学人数最多的邓华康，满脸都是褶子。 他明年这个时候，就该退休了。 出发时，今年考上大学的子弟，一共103人，一半以上都是本科，绝大部分人在基地劳资处的“建议”下，选择的是跟目前404尖端项目关联最大的专业学习。 而这百名大学生，有超过六十名都是选择了首都的大学。 “唰！”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废话不多说，出去了，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东风城的子弟，是由基地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到大学校园，好好学习，毕业后回来，继续建设东风城，为国防科技事业建设添砖加瓦！”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 “那啥，废话也就不多说了。你们校长表达了他跟我们整个基地的殷切期望。希望大家在未来认真学习的同时，不要忘了你们神圣的使命。还是那句话，谁拉回一个研究组，我就让他当组长！拉回一个大项目团队，就让他当项目负责人……”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人，至少得带个人回来，男生嘛，就找个专业强的同学当媳妇儿嘛；至于女生，找学校专业领域强的男同学处对象……” 一番话，让围观的基地干部职工目瞪口呆，却让这些刚刚成年的子弟们面红脸赤。 “郑主任，咱们基地不是提倡内部消化嘛……我这要找个基地的女同志当对象，您这不得棒打鸳鸯？”谢凯见大家有些拘谨，在队伍中大声喊道。 这是基地给所有人下达的任务，也是对他们的考核。 谁的任务完不成，以后就别指望回来了。 一方面，观察所在学校的顶级人才，并且搞好关系；另外一方面，挖人！ 是的，404现在丧心病狂到了让自己出去上学的子弟拐带人才回来的程度。 “要内部消化也没问题，外部找一对专业好的回来就是了！”郑宇成嘿嘿笑着。 一下子，所有学生都笑了起来。 在围观人群中的莫齐妈，看着谢凯跟郑宇成在这样场合扯淡的谢凯，捅了捅莫盈，“老莫，咱们是不是该抽个时间拜见一下亲家公跟亲家母？” 莫盈看了看自己媳妇儿，“你急啥！老娘们儿知道个傻？” 莫齐妈顿时不吭声了。 莫盈当了车间主任后，地位就无限上升，当了厂长，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出发！” 郑宇成的手重重地往下一挥，基地宣传队的喧天锣声，震天鼓声一起响了起来。 “嘀嘀哒嘀嘀嘀哒嘀嘀……” 不该响起的广播，这时候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冲锋号。 原本整齐排列的方阵，瞬间在头排标兵的口号下，快速向着旁边的解放汽车冲去…… 他们是出征。 只不过，不是打仗，而是去学习，去挖人…… “送战友，踏征程……”冲锋号连续响了好几遍，等所有出去上学的子弟全部上了车开始，广播里又响起了《送战友》。 “尼玛，非得搞得这么煽情。”谢凯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这两年，离开基地不知道多少次了，却从来没有这样一次眼角变得湿润…… 670 华清大学门口 “哥，是不是觉得特别感动，带大红花啊。我要是没记错，你从幼儿园到现在，这是唯一一次，以前小红花都没有得过……”孙娟在一边笑着说道。 “不会吧？”莫齐一脸震惊。 谢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凯，你出去的时候多，首都大学是什么样子的，能说说吗？我有些后悔报国防科大了。”一名眼镜说道，对未来，有些担忧。 “四眼儿，国防科大可不错啊，再说了，去那边又不是你一人……” “就西北工大人最多。”孙娟说道，看着莫齐，就她一人选择了师范。 孙娟有些得意，莫齐作死，去了师范，自己跟谢凯都在华清大学，近水楼台先得月，总不信四年还拿不下谢凯。 “行了。这次提前出发，基地安排咱们参观首都，爬长城，可不能丢了基地的人……”谢凯听着孙娟的话，怕莫齐伤心。 其他人的学校跟专业，在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之前就已经确定，有基地劳资处参与，毕竟这些子弟，从上大学开始就算正式成为404的储备人才，每月要领工资，所有费用基地承担。 唯独谢凯，郑宇成拿了一把录取通知书给谢凯，让他自己选择。 谢凯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满分，具体分数多少，谢凯不知道，也懒得问。 至少，当初的作弊风波，算是彻底平息了。 原本的安排下，基地这些上大学的子弟，统一到首都转一圈，看看故宫啥的，爬爬长城，然后才会被劳资处跟工会的人送到他们所在的学校报到。 “运十坐着舒服吗？真的不会掉下来？” “我们自己的生产的大飞机，跟其他国家的坐着感觉不一样吗？” “肯定不一样啊！咱们的飞机，肯定比国外的飞机坐着更舒服……” “可那架伊尔-76，看起来更大，真的能飞起来？” 机场跑道上，停着两架飞机，一大一小。 基地这批毕业生，长这么大，很多就只有跟着父母探亲出去过少数几次，甚至有人没有出去过。 坐过飞机的，只有跟着谢凯出去过的几人。 劳资处跟工会的人，只听闻有大飞机，却没坐过，远远看过无数次，自然激动。 “行了，上飞机吧。”郑宇成见机长示意已经准备好，招呼着这些天之骄子们，“出去了，别丢咱们404的脸。” 原本还在兴奋，紧张，激动的准大学生们，眼圈开始有些红润。 没有离开时，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这个跟外面几乎断绝联系的封闭小城，可真的离开时…… 没有人上飞机。 “走吧，又不是不回来，四年之后，我们会回来的！”谢凯偷偷摸了摸眼角的泪，大声地说到，带头向着运十悬梯走去。 “哥，你就不该瞎出主意！明明大家寒暑假可以回来……”孙娟红着眼睛抱怨着。 莫齐点头附和。 谢凯没法解释。 只有让大家了解了外面繁华，发自内心深处想要回来，他们才会耐得住404的寂寞。 出去的这些人，管理委员会并没有指望全部回来。 这批人放假的时间，将会去教育落后的地方支教。 这也是希望工程项目的一部分，整个项目书，莫齐跟孙娟带着十多名同学，写了几十万字的详细方案。 “走吧！别让飞机等久了。”邓华康突然间有些失落，有些惆怅。 这些青葱岁月的孩子，出去了，还有多少能回来？ 回来的少了，这是他这个校长的失败。 有了谢凯几人带头，加上送他们的劳资处跟工会的人安慰下，这些第一次真正远离，打拼的年轻人，才红着眼睛，一边回头，一边缓缓地上飞机。 “嗡~” 运十机翼下的四台jt3d发动机开始慢慢转动起来，发出轰鸣，随后越来越快，在这些大多数第一次坐飞机的年轻人趴在舷窗上向外面看的时候，在跑道上快速滑跑，随后轻盈一跃，直冲云霄。 “这是？” 首都国际机场，一架外形酷似波音707的窄体飞机，缓缓降落。 “运十！” “真的是运十！我们国家搞了十多年的大飞机，终于看到了！” “不是说下马了？”有知道内情的人疑惑地问道。 “要是下马，能飞到这里？”有人一脸鄙视。 运十到首都好几次，每次几乎都是停靠在军用机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高调的一次，直接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里面。 让中外都能知道消息。 “这上面有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干什么的？”当飞机在停机坪停稳，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记者，有人通知他们下午首都国际机场将会有大消息，很多报社的记者不相信。 依然有记者来了，尤其是国外一些驻扎在中国的报社记者，他们只能获得一些中国官方的消息，让报社非常不满。 在众多围观的记者，机场工作人员，旅客等的注视下，悬梯车靠近，飞机侧门打开，一名穿着白色寸衫，黑色裤子，理着板寸的年轻人出现在悬梯口。 看到外面如此多围观的人，谢凯低骂一声“骚包”，脸上却笑着，对着下面的记者挥了挥手。 “咔嚓！” 有反应快的记者，瞬间按下了快门。 一个潮气蓬勃的年轻人笑着站在运十悬梯上挥手的瞬间，被定格了下来。 很多人认为，这是中国航空制造业掀开新篇章的代表。 “咔嚓！” “咔嚓……” 不停响起的咔嚓声，把一众年轻人从飞机上下来的照片定格。 “先生你好，我是《纽约时报》记者卡洛特，请问你们这是……”一名记者见没有人阻拦，率先拦住谢凯，第一张照片也是他拍下的。 《纽约时报》？ 谢凯愣了一下，这家在美国影响力很大的报业集团，可向来都是负面报道中国的事情。 “我们是来旅游的。”谢凯平静地说道。 “旅游？”卡洛特一脸懵逼，中国大多数人不是连饭都无法吃饱吗？ “对，我们是一家单位的子弟，单位效益好，专程承包我们国产运十飞机送我们前来参观首都……”谢凯侃侃而谈。 “嘟~嘟~” 突然响起的哨声，让谢凯终止了吹牛逼，向着旁边跑去。 “全体集合！”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带队的是劳资处的副处长，汪贵林的下属，牛季中。 原来部队后勤转业的，四十多岁。 上百名经过了长时间军训的子弟们，虽然没穿军装，却表现出极强的纪律性。 “同学们，这里已经是首都了，列队登车……”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 毕竟要吸引各方目光嘛，得高调点。 三辆大巴就停在机场旁边，整队完毕的子弟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大巴车走去。 “部队的？” “不像啊，要是部队的，肯定就是到军用机场了。” “我大姨的儿子在机场上班，听说是哪家单位的子弟学校今年考得好，单位效益又好，作为福利，他们单位让这些考上大学的孩子来首都旅游……” “屁啊，听说这些都是那家单位的子弟，出来上学，还得回去的……” 人群中，不断有人传播着小道消息。 好几名外国记者上前，想要采访牛季中，却被他拒绝了。 “这位同志，我是新华社记者张衡，请问你们是部队单位吗？”张衡在人群中听到议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也看到了几名外国同行被拒绝，还是厚着脸皮追了上去。 无数人都巴不得外国记者采访呢，可眼前这帮人，太有意思了。 “不，我们只是一家生产单位。”牛季中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是？”张衡有些不理解。 “旅游啊！”牛季中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表情。“这些孩子，都是我们单位的子弟，在上学前，已经跟我们单位签订了就业合同。这是单位为了让他们增长见识，毕竟孩子小，平时没出过远门……” 张衡更是不理解。 是他落后了，还是国家变化太快？ 于是乎，这几天，首都人民在每天都关注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后，就看到了一直穿着整齐队伍，不断地出现在首都各个景点…… “他们这样搞，以后学生毕业分配，怎么弄？” 不少首都的学校这几天就已经陆续开学了，那家不知道名字的单位，已经让很多学校的学生注意到了。 于是乎，不少明年即将毕业的学生，就开始活动了起来。 很多学校就业分配部门的领导们就开始头痛起来。 “他们这是搞什么幺蛾子？”华清大学机械学院，陈铭善有些搞不懂。 “老陈，那小子真是准备学机电一体化？我可是听说，他对机械专业学习不太感兴趣啊。”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问着陈铭善。 “你是怕这小子影响了整个学院的风气吧？”陈铭善看着后者，“放心吧，现在他可老实多了。当初龙耀华首长是为了把他弄到国防科大去，才说的那些。” “……”后者无语。 谢凯的成绩，他们都是看过的。 最终，谢凯没有成绩。 可没有成绩，却得到了国内无数顶级大学的争抢。 结果郑宇成他们亲自出面，让大家都发通知书，由谢凯自己选择。 谁都没想到，最后谢凯来了华清大学机械系。 他们哪里知道，郑宇成只给了谢凯一份录取通知书。 “这一届的新生，质量可都不错，一定要做好后勤工作，让大家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中，争取尽快完善8万吨大压机的设计，到时候404那边说不定就不要6.5万吨了……” “哪一届咱们的新生质量差的？各个单位抢着要……”陈铭善得意地说道，“那边……” 说到404，陈铭善就苦笑不已。 为了科研经费，他们可是跟404签订了不少的不平等条件，优秀毕业生，优先分配404什么的。 “同学，你是来报到的吧？来，我帮你拿行礼……” 每年大学开学，各个学校学生会的志愿者都会帮着啥都不懂的学弟学妹们搬行礼，引导他们报名。 华清大学大门口，就有着无数志愿者。 “嘎吱~” 一辆中巴车停在校门口，上面下来十多名穿着整齐服装的新生。 可这些新生跟其他报到的新生不同，瞧瞧他们，怎么又提又拖带那么多行礼？ 这是搬家呢？ 我去，谁家的二代，居然还有人帮着搬东西！ 一时间，无论是报道的新生，还是迎接新生的志愿者们，都愣了。 这太高调了！ 谢凯也在人群中，看着周围愣住的学生跟家长们，咧嘴一笑，对着旁边的孙娟跟另外一名一起长大的同学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啥，我就不用送了，自己走……”那名同学不等后面的人来，就一手提着个帆布袋，另一只手拖着箱子，向着校门口走去。 孙娟也拖着箱子快步追上去，“王晓乐，你等等我……” 在快要追上的时，伸手去拉王晓乐。 “噗~” 背包烂了。 一大堆花生、核桃，还有香肠等，从烂掉的口袋里面散落了一地。 “孙娟，以前就啥事儿就不让我跑前面，就连报到都不让我走前面，过分不过分？”王晓乐偷偷打量了一番围观的人群，怒道。 随后把手中的箱子重重往地上一扔，“今天可不会让你！” 也不知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太多，还是质量太差，落在地上的箱子突然裂开了。 “哗啦~” 好几个铁皮罐头、玻璃罐头从箱子里面向着更远处滚落过去…… “我去，不会吧？他们上学不带衣服不带书，带这么多吃的？” “这是来读书的？” “这都是土豪啊……” 这年头，全国生活都还不富裕，上大学的孩子，没谁会带多少吃的。 不过，大家对王晓乐有些鄙视了。 这样的人，怎么考上的？ “你赔我箱子！”王晓乐看着破掉的箱子，怒了。 “自己烂的，凭啥找我赔？不要以为跟我一个学校，今天就让着你了……” “嘟~嘟~” “集合！孙娟，王晓乐，干啥玩意儿？赶紧集合！丢人不丢人！”牛季中板着个脸。 两人也不管东西，回到队伍中。 “上大学，是来学习的，不是让你们享受的……”牛季中板着个脸，“要是学习成绩差了，就别回单位了！” “牛主任，听说这大学伙食太差了，咱们……”王晓乐低着头，声音却不小。 “你还有脸是不？你们可代表着我们单位！把咱们单位的脸都丢尽了……”牛季中怒了。 “又不是我们两人带着，他们都这样带的……”孙娟不乐意了。 牛季中顿时大怒！ 让所有人都把携带的行李打开。 于是乎，围观的人们，脸色就更好看了…… 671 分配得红旗厂，嫁人也得红旗厂 “你们，你们……” 牛季中被气得直哆嗦，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些家伙带来的行李箱，背包里面，全部装的都是平时一般工薪家庭都舍不得吃的肉罐头，水果罐头，香肠等好东西。 花生核桃等干果，同样数量不少。 华清大学的学生，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就连送还在来上学的家长们，也咂舌，都是他们逢年过节才能咬牙狠心买的东西。 重要的是，这些供应，现在依然得凭票！ 不要票的也有，可那价格更高。 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你们是来上学，学习知识，为国家实现四化做贡献，不是让你们来享受……”好一阵，牛季中才哆嗦着嘴，指着整齐排列成一排的子弟们怒骂。 谢凯看着他如此卖力的表演，暗骂一声“戏精”，却也不敢笑出来。 周围报到的学生跟家长，学校迎接新生的学生会志愿者可都看着呢，很多人咽着口水，盯着那些打开的箱子，他们有些羡慕这些家伙了。 家里都是万元户吗？ “牛主任，咱们单位不是一直强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解决了后勤问题，大家伙才能有更好的精力学习。大学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要是天天吃不饱，吃不好……”谢凯大声地说道。 这些话，都是说给其他那些学生听的。 目前学校的大学生，每个月有19.5的饭票菜票，2元的困难补助，即使这样，家里每个月还得寄来5~10块钱。 食堂打饭打菜，有票，也得花钱的。 学费不要，自己吃饭，票有国家给，钱得自己掏不是？ “胡闹！学校每月有饭菜票发放，还有困难补助，单位每个月给你们发30块钱的工资，还不够？”牛季中怒了，“简直越来越过分！” 周围的人更听得咂舌。 这些家伙来上学都是领着工资？ 一个月三十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尤其是现在都是学生啊。 “儿子，你得想办法跟那几个同学搞好关系，问问他们什么情况，要是能跟他们一样，你弟弟妹妹以后上大学咱家就没有那么困难了。”一名穿着洗得发白中山服，身材干瘦的男人小声地对身边盯着箱子里面东西流口水，同样干瘦，却戴着眼镜的儿子。 一家人省吃俭用，让儿子能出来上学。 “爸，您放心吧！让我姐好好复习，明年一定要上大学。不上学，咱们没前途……”干瘦眼镜看着谢凯他们，坚定地说道。 他有想法了。 都是同级新生，别人能有这样的待遇，他们为什么不能有？ “闺女，以后找对象就要找这样单位的。看看人家单位的孩子，咱们单位，效益那么好，也不会给你们上大学发生活费啊……”一名穿着的确良花格子衬衫的母亲理了理头发，对着身边不时看那群人中两名女孩的裙子，再看自己身上的母亲亲手缝制的连衣裙，嘟起嘴的闺女说道。 女孩没说话，眼神却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在那群人中打量了，最后停留在谢凯身上。 父母精明的，开始给孩子教经验。 可大多数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他们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孩子，爸没本事！你努力学习，进他们那样的单位，以后你的孩子，就不用如你这样受苦了。”一名父老实巴交的父亲说道。 华清大学，是国内最顶级的大学，孩子考上了，虽然不至于如同其他那些并不是太好的大学，学生毕业后，哪里来的哪儿去，省里安排不了就到市里报到，市里安排不了，就回县里。 可同样是华清大学，毕业后，国家分配的单位，工作岗位，都是不相同的。 这年头，大家的想法还是很朴素的。 “少给老子扯淡！”牛季中怒了，“带着这么多吃的来上学，还有理由了，你们咋不上天？谢凯，又是你的主意吧？老子给你说，别以为你爹是厂里领导，为所欲为，少在这里给老子扯淡。” 谢凯无语。 没说自己出头啊，不是让孙娟跟王晓乐出头么？ 他哪里知道，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可是给牛季中下达了命令的。 必须让谢凯负责这事儿。 周围有想法的人一听，眼睛亮了。 正愁找不到门路，居然那单位领导的儿子也是他们同学。 “牛主任，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真不知道。您看，我箱子啥的都没带……”谢凯解释着。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谢凯啥都没带。 唯独就带了钱。 牛季中指着其他几人，“是谁的主意，站出来！” 没人站出来。 “王晓乐，是不是你？”牛季中指着王晓乐，王晓乐正要踏上一步挺着胸脯承认，可想到谢凯的吩咐，急忙装出害怕的样子，后退一步，随后指着孙娟。 “是我的主意。牛主任，我妈说了，学校食堂饭菜比不得咱们子弟校，更没有什么零食，让我多带点，我就给他们说了下……我也没想到他们都跟我一样贪吃啊……咱们在子弟校的时候，单位不是每个月都给我们发零食嘛。在学校，没零食，怎么学习？这事儿，您如果有意见，得去找单位领导啊……”孙娟本就泼辣。 一番话，说得牛季中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 而围观的学生跟家长，更是愤怒。 为富不仁啊！ 这尼玛，大家吃饱饭都成问题，他们单位居然钱多得给基地职工子女发零食…… 一定要想办法进这样的单位。 什么？ 他们不要？ 华清大学，那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几所学校之一。 负责新生接待的谭元庆主任一直在新生接待处巡视，听到汇报说学校门口出事儿了，赶紧跑过来，就看到学校门口围了一圈人，不由有些愤怒。 学校保安都干什么去了？ 有损学校名誉的事儿，居然不阻止。 见谭元庆过来，有接待新生的老生见到，开口问好，周围人让出一条通道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谭元庆嘴角不由一抽。 尤其是地上那些整齐摆着的箱子，里面都装的什么？ 街头摆摊，跑到华清大学门口了？ 这不是恶心人！ “怎么回事儿？”谭元庆板着脸上前询问，“不知道这里是学校门口？” “您是？”牛季中见谭元庆，一脸笑容，“我这是送我们单位的子弟来上学，结果这些瘪犊子玩意儿，全都带着吃的，惹人生气……” 谭元庆愣了。 “我是谭元庆，招生就业办主任。他们都是华清的新生？” “嗯啊，这帮子瘪犊子玩意儿整天不学好，谭领导，以后还得让你们学校费心了……不过，这些都是宝贝疙瘩……”牛季中满脸堆笑。 一个单位的子弟校，一下考上这么多人？ 周围的人更是来了精神。 谭元庆苦恼了。 学校领导之前开会讨论今年新生迎接工作时，就单独强调，注意红旗机械厂的人搞幺蛾子，毕竟之前红旗机械厂那边要的人太多，都是尖子，被拒绝了。 结果404的人没有动静。 哪里想到，千防万防，玩这么一招。 “红旗机械厂子弟校的？”谭元庆虽然知道对方来头，还是问了出来。 “嗯啊，我们就是红旗机械厂的，谭主任，以后多费心。我们厂未来，都在他们身上，今年还算不错，130多人，考了一百零几个，可这点毕业生，不够啊……”牛季中大声地说道。 于是乎，红旗机械厂的大名，就开始在华清大学的一些学生心中扎根了。 谭元庆气得差点吐血。 果然对方太不要脸了，学校不分人，他们就自己主动让学生找他们…… 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新一届毕业生的工作分配不容易，那些心思活泛的学生，绝对会让他焦头烂额。 于是乎，让谢凯他们赶紧收拾好东西，亲自带着他们去报道。 招生就业处的领导，对于很多学生来说，那可是比学校的领导都还更关乎他们未来的存在。 去好单位还是差的单位，都是招生就业处的人说了算。 于是乎，华清大学门口的事儿，就这样由新生老生开始向着整个学校扩散。 无数人开始关注着红旗机械厂，可全国红旗机械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不要说属于保密单位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唯一能运作的，就是跟那些人搞好关系，打听打听。 谢凯他们自然不知道情况，办手续很快，由于大家都不是同样的专业，甚至不同院系，宿舍自然很难在一起。 约好等大家安置好了后，明天到学校大门口集合。 至于牛季中等人，也不知道跟学校谈了些什么，报名后，把谢凯等人丢开，直接就走了。 莫齐一个人上了首都师范大学，谢凯想要送她，要强的她拒绝了，她不是基地人才抢夺计划实施者，所以也就省了麻烦。 毕竟基地对于师范院校内的，目前并不看重。 基地要发展，缺的是理工科人才，尤其是一些前沿科技领域，师范类的去了能干什么？ 只要有404子弟的出现的学校，几乎都在上演这一幕。 没有网络的时代，消息传递很慢，但是学校内部，404的子弟，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注意力，这也达到了一开始谢凯跟郑宇成等人商量的成效。 672 全宿舍都是牛人，全要了！ “咦，我居然来得最晚？” 谢凯空着手进宿舍的时，宿舍里一个激动的声音正在向其他人介绍着什么，都齐齐地看着谢凯。 “谢凯？你居然跟我一个宿舍？”一名干瘦的眼镜男孩，惊喜地看着门口的谢凯。 “他就是谢凯？”其他人诧异地问着。 显然，有些不相信。 谢凯有些尴尬了。 自己没有这么出名吧？ 咧嘴一笑，也许这里面就有他以后要谋划的人才呢，华清大学机械系的毕业生，404能不缺么？ 飞机，坦克，导弹，甚至军舰，哪一样能离开机械系的？ “各位好。我确实是谢凯……” “快，请，上座……”一名理着平头，约莫二十的魁梧大汉笑着站了起来，“来，来，谢凯同学，给咱们讲讲你们红旗机械厂是什么来头。程晓峰这孩子，可把你们给吹的上了天……” “我没吹，本来就是真的。”干瘦眼镜强调着，“你行李呢？” 谢凯摇头，“我妹一会儿给我送来，我不知道去啥地儿买……” 几人瞪着眼睛看着谢凯。 这尼玛！ “怎么了？”谢凯知道大家的想法，这年头，被子啥的，学校并没要求统一发放，而且军训也简单，只是基本队列训练，踢正步啥的，没有到九十年代军训一年的时代。 “你没带？”魁梧汉子诧异地问道。 “在我们那地儿，父母负责上班，我们负责上学。父母工作都忙，没时间的，直接食堂吃饭……”谢凯不失时机地继续宣传基地。 众人如同听天方夜谭。 尤其是听到孩子从三岁开始上幼儿园，有专门的人管，不用父母操心啥的，更是无法想象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整个宿色八个人，除开谢凯，有四个来自城市，三个来自农村。 程晓峰也是成立来的，工人子弟，他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那也有幼儿园，可上可不上。 他没上过。 都是大的带小的…… “这些事儿，以后再给大家介绍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凯，机械工程，来自一个偏远小地方。68年11月的……”谢凯不打算一下讲太多，转移了话题。 “你68年的？宿舍最小，你得排老八了！”程晓峰惊喜地说道，随后对谢凯伸出了手，“程晓峰，来自巴蜀，工人子弟，家中兄弟姐妹五人，我排行老二，有个双胞胎姐姐……” 程晓峰不知道怎么的，把家庭情况介绍了出来。 “机械制造与自动化？”谢凯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尤其是程晓峰介绍他的情况，更是好像哪里听过。 大拿啊！ 一个军工自动化领域的大拿！ 曾经谢凯听过好几次他的名字，却没见到人。 毕竟只是双方单位有合作。 这人，要了！ 目前国内各大院校还没开始实施大类招生，不会在学生进入大学后通过一两年专业基础学习后再选择细分专业进行学习。 所以，人应该不会错的。 “老七，激动个啥玩意？上头还有六个哥哥呢！”之前说话的魁梧汉子嘚瑟地说道，随后对谢凯笑着道，“梁耀，来自东北老工业基地，自动控制，65年9月，承蒙大家抬起，宿舍排行老大……” “你复习了？”谢凯眼睛开始闪烁。 “我爹说，华清大学机械工程类才是好专业，其他不行。所以就复习了两年才考上，这瘪犊子学校，太难考了……”梁耀苦笑着说道。 “沈飞的？”谢凯再问了一句。 梁耀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凯。 谢凯有些尴尬了，“听我爹说了几次那厂，也就只知道那厂……” 牛人啊！ 这可是沈飞的大拿。 要了。 “胡定国，过程装备与控制工程。湘省农村人，65年12月。”胡定国话不多。 谢凯突然觉得，老天对他太好了。 一个宿舍的同学，居然都是曾经跟他们单位有业务合作关系的大拿们！ 曾经他只能听名字，远远看一眼的大拿。 这都一个个地送上门来了。 拿下，让他去404！ 这是两桶油的宝贝疙瘩呢。 啥？ 404没有石油装备业务？ 扯淡，这个专业的就业范围广了去了。 “吴喜成，车辆工程，66年3月，父母务农，家中兄弟姐妹4个，我排老三。这里也排老三……” “罗敏，工业设计，66年8月，排行老四，来自鲁省……” “老五，杨光，66年10月，材料成型及控制……” “李大木，67年2月，机械电子工程。排行老六，来自甘省……” 要了！ 全都要了。 这尼玛，都是各个领域的大拿啊。 谢凯没想到，一个宿舍，都是自己听过大名的大牛，如果不拿下，天地不容。 这绝对是他重生带来的福利。 “哥，你床在哪里？”谢凯正流着口水一定要把这些家伙拿下时，孙娟敲开了宿舍门。 在她后面，还有两个男生帮她提着东西。 “学长，就是这里，谢谢您啊，就不耽搁学长了，我这还得帮我哥铺床……”孙娟笑着对那名男生说道。 男生并没意见，只是尴尬地一笑，“没事，我先去忙了。” 这年头的孩子，真单纯啊！ 谢凯不得不感慨。 宿舍一帮家伙，却如同木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哥哥们，我妹，孙娟，从小一起长大，三岁开始一个班，同学了15年……”谢凯把孙娟介绍给宿舍的兄弟，随后也把他们介绍给了孙娟。 “不用你们帮忙，我来华清，就是照顾我哥的……”孙娟见其他人要帮忙，干脆地说道，随后给谢凯把床给铺上了。 完事儿后，也不走人。 “哥，你答应我的奖励呢？”孙娟不知道谢凯已经打宿舍这些家伙的主意，准备先去腐败一下，联络下感情，打好基础，毕竟以后他不会长时间在宿舍。 谢凯赶她走，自然不乐意了。 “……” 刚进入大学的男生，哪怕梁耀等人都是成年人，可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行，就一顿啊，以后别找我。正好，我们宿舍兄弟们都到期了，一起去腐败一番……”谢凯邀请众人一起。 众人家庭条件都不是太好，哪里愿意？ 出去下馆子，哪里行。 “别啊，哥哥们，走吧，你们不去，我今天算是白忙活了……别给我哥省钱，他一个月工资两百多……”孙娟跟谢凯一起长大，知道谢凯的心思。 毕竟他们还承担着帮基地弄人回去的重任。 学长什么的，那得慢慢来。 为了可持续发展，同学嘛，一定得从开始就让他们死心塌地，一颗红心向404。 “靠！居然领着工资上大学！兄弟们，走，今天就当打土豪了……”梁耀一副苦大仇深地挥舞着拳头。 大家都得父母给生活费，零花钱，人家工资都特么的两百了。 先搞好关系，以后毕业就不会去了，想办法去谢凯他们单位。 其他人在两人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地跟着出门了。 “烤鸭呢！我要吃烤鸭！烤鸭！”孙娟见几人准备在学校门外一家不大的馆子里吃饭，顿时不乐意了。 谢凯答应她，请她吃烤鸭。 “去全聚德，没车啊。”谢凯无奈。 “哼！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孙娟撇着嘴说道，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挎包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郑老头说，你平时事儿多，没个车不方便，他那辆嘎斯-24放在基地也没啥用……” “……” 其他人已经麻木了。 这是一家什么单位？ 有专人送，没啥；给来上大学的子弟带那么多吃的也就算了；给上大学的子弟发工资，大家伙忍了。 这连车都赔上了啊！ 能忍？ 必须打土豪！ “这么多人，一辆车也坐不下。” “谁说一辆车了？还有辆212，给莫齐的，她不要，也放在这边……”孙娟说到给莫齐也配车，有些不满，随后得意地说道。 “你们真的是来上学的？”梁耀觉得，这些家伙，根本不像来上学的。 一帮子未来的大拿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人生了。 “不来上学干什么？我们学校，有六十多人在首都上学，在单位时，大家都很近……有啥事儿，大喇叭吼一声就行了。现在不行，首都太大，要是有个啥事儿，没车怎么联系？我哥是班长呢……”孙娟得意地说道。 于是乎，众人不再说啥，反正跟着走就行了。 “那不是红旗厂的子弟？他们上车了？” “他们单位给学生配车？” 未来将会在国内各个领域做出卓越贡献，成为领军人物的大拿们，在这时候，也都没见过啥世面。 单位给上学的子弟配车？ 这情况…… 华清大学校门外的路上，停着两辆车，引得不少人回头观看，还以为是那个公务员的。 结果在看到谢凯等一行人上车后，车子很快开走，顿时炸开了锅。 很多领导干部平时都得骑自行车上下班，结果人家一个单位出来上学的孩子，都能配车。 如此强悍的单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 消息很快传到学校高层那里，对于这样的事情，学校也感到棘手，以前根本就没遇到这样的事儿，就连高校长跟李书记等人，都有些头痛。 没法处理这事儿啊…… 673 为难的华清大学领导们（51/100） “书记，校长，你们找我？”陈铭善正忙着自己的事情，接到校长的电话，急忙赶过来。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一听，是说404那帮子子弟的事儿。 “这事情不好处理啊，学校没有规定不允许学生开车，他们也没违反纪律……”书记李新最头痛的就是这个。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大学，学校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处理学生。 “领导，他们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在学校门口把箱子打开，露出带着都是吃的开始，到现在，开着车招摇，都是故意的。”陈铭善听了事情后，苦笑不已，“那单位挖人，挖到很多单位不待见，只有跟他们有合作的单位，下手才轻点……” 由于大压机项目，华清大学机械工程系跟二重以及404有合作，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陈铭善听了不少404的劣迹。 挖人这事儿，不少单位向着主管的工业部门告状，结果也都只是不了了之。 一方面，只能严防死守，另外一方面提高自己单位重点技术骨干的待遇啥的。 “还有这事情？”学校的领导们，只知道跟那个保密程度很高的单位有合作，却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404这两年，利用各种手段，疯狂地从全国相关系统范围内，挖了将近两千名技术骨干……”陈铭善把知道的情况说了。 华清大学的高层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用得了这么多的人？都是技术骨干，那么多人，他们想要干什么？”李新问道。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是军工单位，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之前跟他们负责后勤方面的汪贵林主任说到这事情的时候，他透露了一些挖人的事。”陈铭善回答，“我们学校招生就业处的人应该清楚。” 很快，谭元庆就来了。 他的话，证实了陈铭善的说辞，对方就是故意的。 “他们想要分配到更多的毕业生？还要求可以自己选择最好的？咱们学校的毕业生，难道有差的？”高敬德不满地说道。 每个顶尖学校的校长，都认为他们培养出来的人才是最优秀的。 “校长，他们希望得到的毕业生都是平时学习最用功，做科学技术研究的那种……”陈铭善解释着，“而且还要求去了就能承担他们项目研究的基础工作。” 这样一来，大家都了解了。 基础技术研究，全国都却中青层。 恢复高考后的老三届，新三届，大多都已经走向工作岗位，投入到国家经济建设中去了。 虽然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国家对人才的渴求，可断层了十年，每一年的大学毕业生也就几十万人，全国太多需要人才做基础科研的领域。 每年，人才依然不够分。 尤其是顶尖大学，不多的学生，得向全国所有缺人单位分…… “之前红旗机械厂劳资处处长磨了我两个小时，就为下一届人才的分配。他们单位在我们学校只有8个名额，他们要求扩大到80个，还得是都参加过科研实践的……”谭元庆一说到这个，就头痛了，“人还没有走，要不是看到我真的忙，非得跟我耗下去。” 这样一来，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对方是为了华清大学的毕业生，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他们怎么这样？要是任由他们搞下去，以后学校还怎么管理？”有人提出了问题。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 “他们没有违反学校规定……” “其他单位要是知道了，怎么想？他们也不怕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李新疑惑地问道。 这种事情，绝对招仇恨。 “他们根本不在乎，中科院的人都在挖。”陈铭善的话，顿时让大家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学生自己愿意去一家单位，单位又同意接收，原则上，学校是不能阻止的。”高敬德知道大家的心思，开口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那家单位的人钻空子这么厉害。 可能说什么？ “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国家对于科技人才越来越重视，在未来，人才将会是决定一家单位发展的关键因素。现在就已经凸显出这一点，之前技术储备深厚，人才众多的单位，很快就能适应市场需求，快速设计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一名学校领导说道。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的竞争。 科技要发展，经济要发展，这与人才都脱离不了任何关系。 美国苏联为什么强大？ 就因为他们的人才众多。 “话是这样说，如果学生整天琢磨这些，哪里还能把精力投入在学习上面。”有人反驳。 这将会形成一种非常不好的风气。 “现在各个单位在毕业分配的时候，都是盯着平时那些学习努力，认真的毕业生。单位间对于人才的竞争，我们也无能为力。”有人说道。 目前的学风还是非常正的。 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等言论还没有成为社会流行言论。 铁饭碗，农转非，吃商品粮等，依然是普通大众的追求。 上大学前，由于没有什么课外书，也很少娱乐活动，加上知识改变命运，上大学才能端上铁饭碗等观点还是主流，进入大学的学生，都对知识有着渴求。 更不要说华清这样的顶级大学，就连几十年后都没有被不正之风带歪。 “总不能这事情学校不管啊。”有人说道。 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种情况，他们都没有遇到过。 虽然是学校管理层，大家都是一门心思做学问，哪里想过这些问题。 “这事情，应该跟他们单位相关负责人谈谈。另外，也可以找他们学生中带头的谈谈。”高敬德见大家意见不统一，作为国家顶尖学府的华清大学，必须慎重。 3月份，国家863计划公布，可以充分看出国家在科技领域的期待。 高敬德通过陈铭善的介绍，从404在全国各地疯狂挖人也没有收敛能看出，这家单位应该非诚重要，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别的单位，这样干，上面早就把他们负责人处理了。 “我跟他们谈谈吧。对了，领导，我们目前关于八万吨大压机设计实验，我觉得有些工作，可以逐步让一些新入学的学生参与。”陈铭善突然说道。 “八万吨大压机的设计实验工作？”话题转移太快。 “之前他们想上马6.5万吨大压机，进度上等不及，不然直接上马6.5万吨项目了。明年3月，4.5万吨大压机将会建成投产，他们将会需要生产更大吨位的模锻机跟自由锻设备……”陈铭善说道。 这是告诉学校领导，404的项目，对目前他们的一些研究工作很重要。 华清大学是大型模锻机的主力设计单位。 国家没有需要，就没有经费，研究进度缓慢。 “有问题？” “他们希望跟学校扩大合作范围。校企联合，形成产研联合合作模式，他们出研发经费，我们的技术成果交由他们转化成生产力……”陈铭善干脆这时候提出来。 国家对科研投入在逐步加大。 改革开放后这么些年，国家经济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可有太多地方需要花钱，国家在经费使用方面，优先投入到基础建设中。 即使863计划中的项目，也只是比别的项目稍微多一些预算，优先发展。 要想有充足的经费，几乎很难。 华清大学作为国内理工科最顶级的学校，要研究的项目多，科研经费却不足。 “这是好事啊。技术研究出来，转换成生产力，为国家经济发展做贡献，造福社会，这是我们研究的主要目的。”高敬德满脸高兴地说道。 这种事情，必须支持。 对企业，对学校，都是好事。 “对，企业能解决他们技术薄弱的问题，我们也能获得更充足的研究经费。”李新同样表示欢迎，“我们应该寻求更多有实力把我们科研成果转换成生产力的企业，为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学校其他领导也是高兴地赞成。 陈铭善却有些为难。 “怎么了？”高敬德问道。 “他们有条件，依然是毕业学生分配的问题。”陈铭善苦笑着说道，“很多专业，他们甚至想要把毕业生全部弄走……” “这有些过分了。”李新摇头叹息。 华清大学招生条件高，很多专业一年毕业生都不多。 “关于他们子弟校的学生，他们不愿意转组织关系等……”谭元庆也开口了。 “委培？”高敬德皱起了眉头。 其他不少领导同样皱起了眉头。 华清大学向来不收委培生。 全部的都是统招。 “不是，都是统招，参加高考的。他们子弟校为了高考，专门搞了一个三十多人的高考猜题团队，今年这届，他们子弟校总人数137个，其中63个本科，40个专科，都是没有经过预选淘汰的……” “他们的规模有多大？对人才究竟有多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高敬德叹了口气。 这样真的让他们有些为难了。 对方不仅把自己的子弟全部召回，还要更多的人。 这究竟是个什么单位？ 674 我要造车！造中国人自己的车！ “究竟是什么样的单位？” 在华清大学领导们询问404是什么单位的时候，谢凯寝室的众多大拿们，同样在问这个问题。 全聚德，这是其他同学大学四年都可能不会进入的地方。 贵！ 更重要的是，谢凯还叫了几瓶酒。 “具体什么单位，现在就不告诉大家了。算是改革开放的试点单位，涉及领域很广，机械制造，采矿，冶金，新材料开发与运用，计算机应用技术开发等……”谢凯说道。 其他人酒量并不好，这会儿，几杯酒下肚，关系也拉得更近了。 “你们真的之前就领工资？” “没有呢！就我哥，他是个妖怪，高二暑假搞了个……”孙娟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正要把谢凯当初搞出电磁炸弹瘫痪了数控车间，差点被枪毙的事儿给说出来。 却被谢凯给瞪了一眼，急忙打住。 “别听孙娟的，她吹牛，我就是会的外语多一些，我们单位又是挣外汇的单位，每年十多亿美元呢。那些领导精明得不行，还不是为了让我以后回去……”谢凯撇嘴说道。 “我哥会……英语，德语，俄语，乌尔都语，阿拉伯语……五门外语……”孙娟扳着指头算着。 众位学霸本来今天够震惊了。 这会儿却如同见了外星人。 谢凯比他们还小，在上大学之前就会五门外语，这还让不让人活？ “你们单位要求很高？” “看什么样的岗位。研发岗位，要求就高了。不过这也不是我们一家单位是这样，听我爸说，很多单位，甚至国外的企业也是这样要求的。学习期间得刻苦努力，毕业时成绩优异，能超越大多数同学……”谢凯知道这些家伙动了心思。 适当地丢出了基地选择人才的标准。 虽然是华清大学，每年能弄走的人肯定会有定数。 那么，就得从这些全国最优秀的人才中选择最优秀的。 华清大学的毕业生，如果可能，整个基地每年招聘全部从华清大学招，谢凯都乐意。 但是他不能，要不然，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出门也得防着被别人的板砖给拍了。 “大家吃好没有？吃好了，就回去吧。明天就得军训了……”谢凯给了一叠大团结，让孙娟去结账。 “开慢点，这里是首都，别像在基地那么野。”谢凯也喝了酒，不多，开车没问题。 他怕孙娟撒酒疯。 这年头，并没有查酒驾。 看着孙娟走路都歪歪倒倒，谢凯觉得还是算了。 全聚德不远处，就有一个出租汽车服务站。 这年头首都的出租车，可不像后世，直接站在街边对着空车招手就行。 要想打车？ 先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地址，出租车公司的调度员就会从附近站点调度。 “哥，何必这么麻烦？咱们有车，自己开回去呗，放在这里被偷了怎么办？”孙娟想开车。 以前在基地，开车的时间可不多。 之前谢凯让莫齐学开车，孙娟也闹着要学，学会了，可没有多少时候能开上车。 基地的车就那么几辆，解放大卡车，她们碰都不准碰。 “再这样，以后都别想开车了。喝酒后，不准开车。”谢凯严厉地的说道。 其他人都一阵无语。 很快，出租车就来了。 “咦？黄大发出来了？” 谢凯没想到，出租车公司居然给派了一辆拉达，一辆黄色的面包车。 让孙娟上了拉达的副驾驶，其他几人一番推让，让谢凯也上轿车，谢凯可不乐意。 首都的黄大发出租车，不是说87年才出现？ 这会儿就出现了呢。 更重要的是，他们宿舍有个学汽车工程的！ 而谢凯，有想要搞汽车。 “三哥，你上这辆车。”大家推来推去，都想发扬风格，最后决定让三个农村来的娃上小轿车，谢凯却把老三吴喜成叫住了。 几人不解，梁耀正要问，谢凯开口了，“你学汽车工程的，坐国产车！” “这是国产的？” “对，咱们国家自己生产的。虽然看起来不如进口小轿车高档，也没有空调，但是空间大，坐的人多……”驾驶室的中年司机得意地开口了，“比那些动不动就趴窝，开着特难受的二手鬼子车，可强多了……” “可这车……”一时间，吴喜成不知道怎么说。 “觉得这车不如小轿车高档对吧？”谢凯知道他的想法，拉着吴喜成上了黄色的大发面包车，“感受一下国产车跟进口车的差距，以后设计出更符合国情，更有档次，性能更好的汽车呗。” “小兄弟，您可别看这车档次不够，可拉人拉货，跑得也不满，还省油。更重要的是，出了毛病，可以搞到零配件维修，不想那些进口车那么娇贵……坏了也搞不到零配件，根本无法维修，一些不影响驾驶的地方，坏了就坏了呗……可有安全隐患，影响驾驶的零部件出现问题，只能趴窝了……”司机听了谢凯的话，扭头看了吴喜成好几眼。“好好学，以后咱们的道路上，都跑我们自己设计生产的小轿车。” 吴喜成沉默了。 为什么选择汽车工程？ 因为他就接触过公社的拖拉机跟解放汽车，县里也有几辆小轿车，可那玩意儿，他根本无法接触到。 父母看着路过的县领导的小轿车那眼神，以及父亲喃喃地说要是这辈子能坐一回小轿车，死了也值了…… 这一切，都让吴喜成选择了一个他并不了解的专业。 造车！ 是的，吴喜成学习汽车工程，就是为了造汽车，自己亲手给他爹造一辆小轿车，要比县领导的更高级！ “师傅，这车能拉货吧？”梁耀问道。 司机嘚瑟地说道，“当然了！看看后面的空间……” 一路上，司机嘚瑟地介绍着这辆还崭新的大发牌微型面包车。 谢凯一直都在打量吴喜成的表情跟反应。 “这车好是好，唯独就是鬼子的技术，没有鬼子的技术，咱们发动机也造不出来，想着这事儿，就让人闹心……”出租车司机离开时的一句话，让众多刚刚进入大学的天之骄子们的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了。 谢凯却没注意到这些。 孙娟的女生宿舍距离男生宿舍有着不短的距离，喝多了的孙娟，闹着让谢凯送她到宿舍才作罢。 在女生宿舍大门口，谢凯被宿舍楼管大妈一脸严厉地盯着，搞得谢凯好像干了什么违背天量的事情一样。 解释了半天，这是他妹妹，说是上了华清这全国第一学府，原本不确定，今天报到后才确定，一高兴，就喝了几口酒，就这样了…… 被楼管大妈板着脸教训了好一阵，才放谢凯离开，并且警告谢凯，不得进入女生宿舍。 一路上，谢凯不断反省。 怎么就忘记了这是八十年代呢！ 学校对于谈恋爱，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到现在的不支持，虽然有进步，但是这不支持依然是反对。 两个异性，接触太亲密，被发现，那可不是啥好事儿。 “大家都怎么了？”谢凯回到宿舍，见几人都沉默地坐在床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老八，我们国家，真的造不出汽车？”梁耀问谢凯。 谢凯更是不解，回来不就是坐的国产的大发牌面包车吗？ 那可是国产。 “那是合资生产，鬼子的技术！”吴喜成丢出一句话。 “这不正常？改革开放，招商引资，从国外引进技术，学习消化国外的技术，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研发我们自己的技术……”梁耀家里的人员级别绝对不低。 “可总觉得这事儿，太让人闹心。咱们街头上，跑的不是进口车，就是国外技术的车……咱们自己的车呢？”吴喜成不了解国内的工业体系情况。“尤其还是鬼子的技术！” 农村的娃，能了解多少？ 中国改革开放的时间没有太长。 中日合作，虽然进行了很多年，但是国人在情感上，很难接受。 当初二战，小鬼子可把国家给祸害得不轻，老一辈，几乎都经历过那个时代。 谢凯他们这些出生在新中国，生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却时常听到父辈、爷爷辈讲述他们年轻时候小鬼子的残忍…… “就是，用谁的，都不应该用小鬼子的！”梁耀来自东北。 那疙瘩，可是小鬼子最先入侵的地方。 “其实也不能这样想。凡事有利弊，大家往好的一方面想就好了，引进技术，我们就努力学习国外的技术，然后开发我们自己的技术……”谢凯的说辞，对血气方刚，还喝了不少酒的年轻人，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可我们还是用的国外的技术！” “科学技术无国界。有了，不让国外卡脖子，那才是正道。不然，我们学习什么？关着门在国内自己瞎搞？”谢凯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爽，就努力，搞出我们自己的技术，让国外看看，咱们不比他们差，不就行了？” “我要造车！”吴喜成突然占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咆哮着。 “什么？”众人皆惊。 “我要造车！自己设计，自己制造！”吴喜成的眼神中，闪动着坚定。 “老三，你喝多了，赶紧上床躺着去……” “我要造车！我要造出中国人自己的车！”吴喜成突然跑到阳台边，对着宿舍外的夜空，大声咆哮…… 675 武器运输航线出问题了？ “三哥，造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谢凯见其他人都是一脸不相信，但是他相信吴喜成。 因为他知道吴喜成是谁。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造车。我造不出来，就让我儿子接着造……”吴喜成的话，没有人笑话。 大家都知道，新中国到现在，成立不到四十年。 国外的汽车工业发展了上百年。 “我帮你！”谢凯笑了。 让吴喜成上大发面包车，甚至有意无意地引导，告诉他们，这车是国外落后的技术，厢式货车改的…… 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 他没法去慢慢地等吴喜成学习完成，进入企业积累，然后到了他重生那个年代，已经到了年过半百，知天命的吴喜成才跳出来，组建自己的汽车团队。 那时候，他们是要打造国内的顶级国产豪车品牌。 三十年太长，谢凯等不了。 “不过，现在该睡觉了……”谢凯没说如何帮。 其他人一夜根本没睡着，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对于新闻等，都是非常关注的，毕竟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没有游戏、没有小说，甚至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今天刚进入大学校园，这一切给他们的冲击太大。 第二天，系里召开新生见面会，各个班开始选班干部，陈铭善亲自提拔谢凯当班长，最终被谢凯拒绝了。 陈铭善了解他的情况，这小子不可能老老实实一直呆在学校。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梁耀这小子，最后当上了班长，就连程晓峰，都混了生活委员。 随后就开始了军训。 强度不高，谢凯在开学时的高调，让他连军训都没有躲，老老实实地，这让系里盯着他一举一动的领导们松了口气。 每天军训后，大家累得要死要活，可谢凯他们的201，每天军训完了，就回到宿舍，不是休息，而是在学习。 华清大学图书馆，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宝库。 特别是吴喜成，放出豪言后，每天晚上在熄灯后，点着蜡烛在宿舍里面看汽车技术相关的书籍，他的速度很快，平均四天一本。 四天，是他消化完成一本书的速度！ 这是一个让人恐怖的速度。 然而，这并不是谢凯所在201宿舍的特例，其他几个，都展示出了学霸的本质，看书如同翻书，只有遇到无法理解，解不出来的公式时，才跟宿舍其他几个人讨论。 搞得谢凯越来越觉得在这个宿舍里面无法呆下去了。 人家都在学习，他一个人闲着？ 好意思么？ 无奈之下，只能看书。 看什么呢？ 他没有其他几个学霸的那种学习天赋，专业类的书籍，除了比较基础的，很难消化。 于是乎，谢凯这个机械系的学生，就开始看管理类的书籍。 从后世过来，很多管理理论都了解，甚至见过很多，这玩意儿，谢凯看起来，一点都不吃力，最终速度比其他人还快不少。 也不知道是华清大学学习气氛本来就好，还是大家在过了大学的新鲜劲后，闲得无聊，越来越多的人，每天都在宿舍里面看书…… “嘭嘭嘭……” 正在看书是201，宿舍门被重重地拍开。 “娟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梁耀打开门，见门口站着怒气冲冲的孙娟，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一脸拘谨，小心打量着周围从宿舍门伸出脑袋的打量她们的男生，局促不安。 “哼！”孙娟扬着脑袋，没理梁耀，径自进了宿舍。 正趴在宿舍中间桌子上看书的其他几人跟孙娟已经混熟了，可有其他女孩，也有些不知所措。 “咋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将来嫁不出去咋整？”谢凯拍了拍脑门。 尼玛！ 今天好像是星期天？ “嫁不出去，我负责啊！”几乎同时，宿舍其他几个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却没人说话。 “你答应过我，陪我看电影！”孙娟不满地说道。 “我啥时候答应了？”谢凯一脸懵逼，从军训后，到学校开始上课，他除了往莫齐学校去了一趟，没找到人，几乎都是跟宿舍几个学霸拼狠劲学习，如果不是晚上熄灯后，学校严查点蜡烛，估计早就有人倒下了。 “少说！你开学前就答应了。”孙娟不讲理地说道…… “学习呢。我得做好以后接班的准备啊！”谢凯只能拿这个事儿说话，“这两天，只能呆在宿舍，老易要过来了。” 宿舍几人一脸懵逼，谢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没见他打过电话，写过信啊。 老易是谁？ 对谢凯这么重要。 “那老家伙来干什么？”孙娟根本不信，“你给莫齐写信了？” “还没来得及呢。这些犊子，天天一有时间就看书，我这样不爱学习的人，都不好意思干看书之外的事儿。”谢凯解释着。 宿舍众人无语，这特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孙娟他们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对谢凯有意思，他们没法打主意，可孙娟带着别的女孩来了。 没瞧着，老大梁耀给妹子让了坐，平时惜字如金的老二胡定国在给妹子倒水？ “管理学？哥，你还让人活不？”孙娟一看谢凯看的书，有些无语，“你一个学机械的，学技术就是了，学啥管理？” “以后他管我们啊。搞技术的人，得有管理不是？”程晓峰笑嘻嘻地说道，视线却不断往那女孩那边瞟。 “砰砰砰……”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请问谢凯在吗？”又是一道女声。 宿舍众人齐齐转向谢凯，孙娟怒了。 不跟自己联系，感情勾搭上了新的女同学？ “您是？”谢凯看着门口穿着一身小西装，脸上化着淡妆，年约三十的女人。 “谢凯先生，我是奥莱尔斯先生的翻译，他希望见你一面。”女人开口说道，“出于某些原因，他不适合到你们学校宿舍……” “……”谢凯看了这女人一眼，冷笑地耸了耸肩。 “穆巴拉先生，您知道吧？” “这跟穆巴拉有啥关系？”谢凯立即用乌尔都语开口问道。 这宿舍里面，会外语的都不多，乌尔都语，估计也就他跟眼前的翻译能听懂了。 果然，这女人露出了轻松的语气。 “奥莱尔斯先生是穆巴拉将军的侄子，他儿子穆拉利塔在你们学校留学……”女翻译说道。 谢凯皱起了眉头，“什么事情？” “奥莱尔斯先生希望能跟您面谈。接您的车，在外面……” 谢凯有些好奇了。 穆巴拉从来没有介绍过他的侄子什么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出面，至少也会提前告诉谢凯。 假身份？ 那种可能性不大。 这里是中国首都。 “我这有点事儿，你们先忙着。”谢凯对着众人歉意地说道。 孙娟不乐意了，却也没继续，谢凯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跟人交流，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听到，孙娟比谁都聪明。 “哥，给点钱呗，中午我们下馆子去，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 谢凯从兜里掏出了几张大团结，随后跟着女翻译走了。 “孙娟，你哥说的啥语言？没听过啊……”第一次听到谢凯说外语，宿舍众人即使有心理准备，也依然被震惊了。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又学啥外语了……”孙娟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扬了扬手中的钱，“难得今天周末，要不咱们两个宿舍来场联谊？反正经费也有了！” 众人大喜。 宿舍旁边，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停着一辆红旗。 谢凯更是疑惑对方的来头。 红旗可是国内高级公务用车跟涉外车辆。 “奥莱尔斯先生就在车里……” 谢凯既然来了，自然不担心会对自己不利。 径自拉开了车门，后座上，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大胡子的巴基斯坦对着谢凯露出了一脸笑容。 “谢凯先生，非常抱歉，冒昧打扰你了，我叔叔在等你。”奥莱尔斯见谢凯不上车，解释着。 “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收到通知？”谢凯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合常理。 要是穆巴拉找他，即使不通过基地，也会通过军方。 而不是直接让人来找自己。 “车是贵国商务部提供的，司机跟翻译也是……”奥莱尔斯知道自己来得冒昧，可他有着自己的苦衷，“我叔叔希望跟你聊聊中非航线，以及关于超七工程的问题。” 谢凯愣了。 难道巴基斯坦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 来自404的武器没法直接通过巴基斯坦中转运输到非洲，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少。 超七工程，到现在，让老爹谢建国整天愁眉苦脸的。 最后心一横，上了车。 “谢，非常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我也是刚到，时间很紧，只能让在这边的侄子提前来接你……”在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馆里，谢凯见到了穆巴拉。 “将军，您应该提前通知我的。我现在在上学，不像原来那样方便……”谢凯有些抱怨，同时也在揣摩穆巴拉的来意。 可对方一直都不提找他的事儿。 “航线出问题了？”谢凯皱眉问道，今天的穆巴拉，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 676 我们要战机生产线，你能提供么？ “没有！如果出问题，我会直接通知你们单位那边。”穆巴拉摇头。 “关于超七工程的合作，被你们空军跟国防部叫停了？”谢凯继续问道。 穆巴拉继续摇头，“这次来，就为了跟你们单位签订合同。而且为你们开发的教练机带来了客户……” “……” 谢凯着实弄不明白穆巴拉是什么意思。 重要的合作，都没出问题，这老家伙来这边干什么？ 找自己聊天？ 至于这样神秘？还非得让他侄儿来找自己。 “你们非洲的业务，我们希望也能加入。”穆巴拉看着谢凯，神情严肃地说道，“武器装备，直接通过我们空运到坦桑尼亚，少量可以，量大了……” 对方想要在武器贸易中分一杯羹！ 谢凯双眼虚眯了起来。 “一些常规武器，我们可以提供。”穆巴拉当没看到谢凯的眼神，径自说道，“这样一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你们无法生产的武器呢？”谢凯冷笑一声问道，“完全可以在我们国内建立生产工厂……比如你们之前运过去的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 尼玛！ 谢凯有了揍人的冲动。 简直不要脸。 为了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对方居然玩这一手。 “将军，如果你们是为了反坦克导弹跟新式穿甲弹的生产技术，我们可以直接谈。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我认为，会影响到双方良好的友谊跟长期的合作。”谢凯冷冷地警告。 穆巴拉一脸尴尬。 他没想到谢凯拒绝得如此彻底。 “我不是这意思……”急忙解释，这也是为了长期合作着想。 谢凯根本就不理他，“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大学学习很紧张，时间不够……” “你不打算见见想要购买教练机的客户？了解他们的需求？”穆巴拉问道，“他们跟我一起，刚到。” “哪个国家的？采购数量大概多少。”这才像话嘛。 一起合作挣钱，才是王道。 打小算盘，想要从自己这边搞技术，还特么的不想给钱，可能么？ “埃及。数量得根据我们能提供的教练机价格，性能等方面考虑。”穆巴拉说道。 这时候的他，松了一口气。 旁边一直听到两人对话的奥莱尔斯有些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叔叔。 何尝见到叔叔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态度？ “埃及人？”谢凯问道。 埃及跟巴基斯坦什么时候又勾搭在了一起？ 按理来说，埃及有需求，肯定会自己从中国这边谈判引进。 七十年代末期开始，埃及就从中国采购歼-6、歼-7…… 进入八十年代，中埃军贸合同一直没有中断过，甚至扩大了规模，水面舰艇，常规潜艇以及空中的战机。 以至于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埃及空军被称为第二支中国空军。 在双方这样友好的关系下，谢凯实在想不明白，埃及采购教练机，为什么会通过巴基斯坦。 “对，毕竟这是我们双方合作的项目……”穆巴拉恬不知耻地说道。 “我们双方还没签订合同，而你们的研究经费也没有到位。”谢凯恨不得把这货绑到飞机发动机喷口后面。 居然好意思说是双方合作项目。 绝对是他们想要让别人为他们的项目买单，空手套白狼，所以一直都拖着。 眼看超七工程就要首飞了。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签订合同。”穆巴拉毫不在意，一脸笑意，“怎么样？下午跟他们沟通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谢凯点头。 客户上门，自然得见一见。 “中方并不同意出售他们最新型号的教练机，更不要说他们生产线……”建国饭店内一间客房里面，几名西装革履的埃及人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们刚跟中方相关部门沟通过。 得到的答复是拒绝。 “巴基斯坦不是说他们跟中方合作吗？”一名稍微年轻点的男子说道，“既然无法绕开他们，咱们就没有必要绕开他们。只有通过引进战机生产线，才能有效提高我们航空制造业实力。不管是欧美还是苏联，都不愿意出售给我们生产线。加上他们的新式战机，又太贵……” “阿里亚夫，多了巴基斯坦人，成本将会高很多。”开始说话的人提醒说无法绕开就让参与进来的阿里亚夫。 “中国政府不同意，中巴合作项目，巴基斯坦也有决策权……”阿里亚夫提醒，“穆哈纳德部长，我们需要自己可以制造的战机。” 穆哈纳德只能沉默。 之前苏联卖武器，埃及引进武器装备，付出的代价不小。 后来，跟着美国为首的北约混，可美国对跟中东阿拉伯国家不对付的以色列关系更好，稍微先进一点的武器装备，以色列都会跳出来叫嚣说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全，结果就搞不到了。 甚至，给了钱，最终也会被对方把钱坑了，武器装备也不给。 唯独中国，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埃及隔壁的利比亚从卡扎菲那搅屎棍当了总统，疯狂扩军备战，从苏联搞了众多先进武器装备后，更是让当邻居的埃及难受。 “穆巴拉什么时候过来？”穆哈纳德问一名年轻的助理。 “具体还不知道，他们说需要先跟中国在这方面可以做出决定的人沟通。”助理回答。 几名埃及人顿时就变得有些无趣。 这种事儿，实在是让人头痛。 他们不仅是要采购战机，更希望引进生产线。 武器装备，自己能制造，不在战争期间被别的国家卡着，才是王道。 连续几次中东战争，埃及就因为采购的武器装备被扣押，才被打得很惨。 “部长先生，穆巴拉将军来电，他跟中国方面的人员正在向我们这边来。”隔了一阵，助手的消息，让不知道如何下手，改找中国那个部门先公关的穆哈纳德部长高兴了起来。 谢凯跟穆巴拉从巴基斯坦驻华使馆出来，直奔建国饭店。 “将军，中方人员呢？”穆哈纳德等人看着穆巴拉带着一名年轻的中国人过来，觉得他们被耍了，阿里亚夫更是神色不善地问了出来。 “他就是。”穆巴拉认真地说道。 “他就是？”埃及人顿时怒了，“将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部长先生，他是跟我们有合作的单位代理人……”穆巴拉认真地介绍了谢凯。 不管如何，谢凯的年轻，让埃及人根本不相信。 武器装备交易，可以找军火贩子。 但是他们需要的是生产线！ 战机生产线！ “超七工程，就是他提出来的，中方经费不足，技术储备比我们丰厚，这是一款价格低廉，实用性很高的战机……”穆巴拉见对方不相信，谢凯面对质疑也不吭声，急忙解释。 拉埃及人进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分摊成本，给巴基斯坦带来收益么？ “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阿里亚夫问谢凯。 脸上的怀疑，一点都不隐藏。 “战机，导弹，坦克……”谢凯平静地说道，“两伊战场上出现的新式坦克，是我们单位跟巴基斯坦兄弟联合研制的，我卖出去的；射程超过200公里的对地导弹，也是我卖的……” “什么？”阿里亚夫听到谢凯说这东西，顿时怒了，“利比亚的那批导弹，也是你们卖给他们的？” “为什么要卖给他们导弹！这对我们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威胁！”穆哈纳德神色也不善。 埃及人这会儿没在意谢凯的年龄了。 谢凯是他们的敌人！ “他们要买，我们要卖，就这样简单。”谢凯根本就不在意，“这是没有任何附加协议的单纯交易。就如同市场上，卖家把东西摆出来，买家看上，双方价格达成协议，就可以交易一样。” “这对我们国防造成了很大威胁！” “如果你们有同样的武器装备，甚至更强大的武器装备，他们想要入侵，就得认真衡量这回带来的后果。武器的作用，不是用于战争，而是进行威慑……”谢凯说道。 理由很强大。 埃及人无法反驳。 他们总不能说，因为买了你们的武器，周边国家对我们国防造成了安全威胁，你们不能卖，对吧？ 凭啥呢？ 关系好？ 总不能因为关系好，人家就不赚钱了不是？ “部长先生，如果你们有需求，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一批用于威慑他们的对地导弹……”谢凯一脸真诚的笑容。 埃及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好看起来。 “谢……”穆巴拉觉得局面有点失控，埃及客户，可不能得罪，“我们是谈超七战机合作的。” 这话，同样也是提醒了埃及人。 你们是来买战机跟生产线的，不是来吵架的。 “关于战机，你能提供一些什么给我们？生产线，可以提供吗？”阿里亚夫问谢凯，语气中满是挑衅。 要是战机生产线都没法卖出来，那你就一边玩儿去。 埃及就要战机生产线！ 他们要发展自己的航空制造业。 只要能生产出堪用的战机，以埃及在中东国家的地位跟其他中东国家的关系，完全可以向其他的中东土豪国家提供。 关键是，中国人，愿意卖生产线吗？ 677 RD-33发动机终于不用砸手里了 “得看什么信号的战机生产线；如果是歼-6、歼-7的生产线，我可以帮忙搭桥。如果是超七，没问题。”谢凯平静地说道，“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真的？你凭什么能提供？”阿里亚夫完全没想到谢凯这样回答。 歼七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没瞧着，人家以色列就已经装备更先进的f-16了？ “凭什么提供？这没法解释。你们知道我可以就行了。”谢凯说道，“要想得到生产线，还是一种性能先进，刚开发出来的战机生产线，你们准备了多少预算？” “有钱就可以买到？你们政府并不同意出售。”穆哈纳德见穆巴拉点着头，认真地问谢凯。 穆巴拉应该也不希望双方谈崩，不会把这事情当成玩笑。 “359坦克，我们政府也不支持出口。”谢凯平静地说道，“现在中国正在搞改革开放，我们属于试点单位，自筹研究经费，中外合资。更重要的是，这款战机的市场定位是国际市场，主要功能是作为高级教练机使用，当然，也兼顾轻型战斗机的性能，可以空战，对地攻击……” “真的能有这样的性能？”阿里亚夫明显是不相信，“我们能看到战机吗？” 眼不见，不为实。 他们来中国的目的是希望花最少的钱得到最适合他们使用的战机。 刚好，巴基斯坦的人找上了他们。 “没问题。不过目前，我们的这款战机，还在进行地面测试，尚未完成首飞。估计也是这阵就会开始首飞。”谢凯说道。 不给人看战机，就凭说的，显然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有些对不住，洪都飞机厂那边的出口订单，以后估计就难了。 k-8教练机，现在尚未进行样机研制工作，两百多架的外贸订单，估计也都会被超七给抢走。 “能尽快安排吗？”穆哈纳德问道。 眼神有些急切。 “随时都可以。我先跟那边联系一下，如果没问题，今晚就可以出发，明天早上你们就能看到。”谢凯说道。 对方急，他同样更急。 只要有了订单，签订了合同，一直都让老爹承受极大压力的两百台rd-33发动机，才会变成政绩。 “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埃及人即使不信任谢凯，还是希望他能联系好。 谢凯也没废话，通过酒店的电话给龙耀华打了个电话，再让巴基斯坦领事馆的车送自己去找龙耀华。 这事情，需要上级批准，基地关于战机的出售，任何问题都不会有。 基地需要经费，而且超七工程一分为二，一个教练机，一个更先进的三代战机项目。 “你小子这刚开学，不老实呆在学校，跑我这里打秋风来了？”谢凯到龙耀华这边时，快到饭点了。 后着脸皮蹭领导的饭。 即使星期天，龙耀华他们也没有休息。 事情太多了。 “首长啊，您这是不知道，华清大学食堂的大锅菜，简直没法下咽，您瞧瞧，我这都瘦了……”谢凯厚着脸皮说道，“郑主任他们都说了，让我没事儿就来您这里，打打牙祭啥的，您老级别高，待遇也高一些……” “少扯淡！”龙耀华才不相信，“你不是一直躲着我？你们404在开学时候搞的破事儿，可让很多人瞧着呢。” “那不也是无奈嘛。保密单位，又不能公开宣传，只能先让大家熟悉熟悉福利待遇嘛……”谢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首长，中午整点好的呗。” 龙耀华没有说什么，带着谢凯去了食堂，红烧肉，鱼，鸡肉，都让人弄了一些，他却很少吃。 “说吧，下午我还有事情。”龙耀华看着狼吞虎咽一点不客气的谢凯，心中抱怨，404的人，怎么都是这样的厚颜之徒。 “首长英明。”谢凯咽下一块红烧肉，拍着马屁说道。 “少废话！赶紧的，我时间不多。要不今天是星期天，刚好中午没有别的事儿，你见不着我。”龙耀华有些烦谢凯。 404的接班人，脸皮厚的程度比郑宇成强太多了。 “首长，超七，卖生产线如何？” “啥？”龙耀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凯再次说了一下，没说埃及人的事儿。 “你们准备把生产线卖给埃及？”龙耀华问着谢凯，脸上写满了严肃。 “首长，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谢凯装出一副我很惊讶的表情，小心地向四周打量着，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 还好，龙耀华知道他有事情谈，选择的位置周围都没有什么人。 “埃及方面希望获得歼七的生产线。”龙耀华小声说道，“不过上面没同意……” “怎么会！好歹他们也是歼七的第一个真正采购客户，虽然这价格有些惨不忍睹……”谢凯说道，按理，如果埃及想买歼七生产线，国内会同意卖的。 卖生产线，会签订数量庞大的采购合同。 歼七落后了。 苏联米格-21-f-13的仿制品，虽然国内不断在改进，可这玩意儿…… 谢凯知道国内还得生产几十年，毕竟那是没有更好选择，为了国防不得不继续生产下去的玩意儿。 “有些事情，你不用打听。”龙耀华瞪了谢凯一眼。 “超七项目，是中巴联合项目，一开始就定位是在国际市场。如果上级不同意，这就麻烦了。”谢凯说道，“首长，您觉得……” “少编瞎话，你说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满口谎言？巴基斯坦不是还没同意么。”龙耀华不满。 “这次他们过来就是签合同，钱就到账。”谢凯一点都没有谎言别揭穿的尴尬，“巴基斯坦兄弟也要生产线，这事儿上面不是都明确表示，原则上不支持，不反对嘛。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真的？”要真的如此，问题就不大了。 “200台发动机，总不能砸在咱们自己手中不是？”谢凯幽幽地说道。 上面非常不满，他们动用2.3亿美元买回200台rd-33发动机。 空军明确表示，不会要。 除非他们能弄出性能远超歼-7跟歼-8ii的战机型号。 也就是三代机。 龙耀华不说话了。 谢凯也没有问态度，吃了饭后，跟着龙耀华回到办公室，厚着脸皮把龙耀华办公室里面的一盒碧螺春给要走了，气得首长明确表示，以后办公室不准谢凯踏入。 “卖生产线？埃及人知道我们没有发动机生产技术吗？”接到谢凯的电话，郑宇成高兴不已，汪贵林却有些担心。 “他小子说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去蓉城等他们，顺便跟132厂那边沟通一下。”郑宇成说道。 汪贵林等人也不反对。 等到决定后，汪贵林把郑宇成叫到一边，“你让建国同志跟你一起过去吧。发动机的事情，他一直都在闹心。” “我就是这样想的。工程机械厂那边的事儿，不盯着也没问题。”郑宇成说道。 谢建国一直都在嘉峪关负责工程机械厂跟其他一些将会搬到这边的配套厂的建设。 这些日子，人瘦了很多。 “去蓉城？”谢建国接到电话，有些不明白，自己管的事情，跟蓉城那边没有什么关系不是。 “对，有客户看上了超七战机，谢凯明天会带他们去蓉城。我们先过去，跟那边设计团队还有132相关人员谈一谈。”郑宇成明显听到电话那头的谢建国松了一口气。 2.3亿美元的外汇，这是很大一笔钱。 谢建国当初虽说是被谢凯忽悠着跟苏联人签了合同，但是他却更自责，怎么就没多劝劝儿子，一旦砸手里，个人前途无所谓，关键是给国家造成这样大的损失，没法弥补。 谢建国也不客套，没有推辞郑宇成说让直升机去接他回来乘坐运十去蓉城的事儿。 “明天早上出发？”对于谢凯的回答，埃及人喜出望外。 他们本以为，谢凯是吹牛，要等不短的时间。 在任何国家采购装备，都没有这么高的效率不是？ “是的，明天早上将会有飞机来接我们。”穆巴拉说道。 埃及人问了谢凯去干啥了，由衷希望跟谢凯一起吃顿饭表达感激，虽然合作是否可以达成不知道，但是先用中国人习惯的方式跟谢凯搞好关系，到时谈判，就容易了。 可惜，谢凯这会儿正在面对系主任的咆哮。 “刚一上学就请假？无组织无纪律！要是所有同学都学你，以后学校纪律怎么保证？”陈铭善一直没去找谢凯。 从开学报到后，谢凯也没有太过高调，每天军训，然后跟宿舍同学一起学习，这让陈铭善松了一口气。 原本计划着等正式上课后再说。 谁知道，谢凯主动找他来了。 一来，就是请假。 你说请假也行吧，结果假条上，没有说去干什么，也没说要请假几天！ “领导，我这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谢凯苦着个脸。 总不能说，我要卖战机给埃及人，必须带着他们去看看我们的项目进展，然后还得忽悠他们不是？ 估计无论如何，陈铭善都不会相信。 “再重要的事情，都别想！除非你给出能说服我的理由！”陈铭善一点都不融通。 治学严谨的华清大学，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不良风气冒头。 678 千万美元单价，少于80架订单，不谈生产线（52/100） “你别在这里磨我，没用。要么就别想请假，要么，就用理由说服我。”陈铭善见谢凯赖在自己办公室不走，想要把他给赶紧打发了。 “领导，这是刚才一国防科工委领导赏我的特供碧螺春，以此孝敬您，通融通融呗……”谢凯从兜里掏出了从龙耀华办公室打劫的碧螺春。 “用国防科工委的领导压我？”陈铭善怒了，“我们可不归他们管，没用。还有，少用这样的手段，自己拿着你的东西离开，我当没瞧见你。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会被开除！” 谢凯人不大，心眼不少。 居然玩这样的手段，这让陈铭善很是愤怒。 完全是不正之风。 这威胁，已经很严重了。 这年头，考上大学，已经非常不容易，要是被开除了…… 陈铭善知道谢凯不在意上大学，但是他们的计划，不在学校内，没用。 “领导，这可不是贿赂。请假这事儿，我真的有正当理由……” “那你说啊！” “……” 谢凯无奈，“领导，这关系到一些国防军事机密……”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如果真是这样，你让相关领导给我打电话，不能，就滚回去老老实实地学习。”陈铭善被气笑了。 现在越来越觉得同意让谢凯来机械系是个错误的决定。 谢凯在机械方面有天赋，他亲自感受过；404跟华清大学在大压机上有合作，为了更好地合作，希望谢凯成为纽带。 可这接触的多了，才发现，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美好。 “领导，这就不用了吧？毕竟首长也很忙。”谢凯有些无奈，就是不想通过上级或者让郑宇成他们找学校，那样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以为，请个假很容易，只要保证期末考试成绩及格就行。 然而，他忘记了，这是八十年代。 搞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的言论，已经开始冒头。 有些学校，学生已经喊出六十分万岁了。 这种风气，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华清大学里面，否则，陈铭善也不会这样火大。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滚回去学习。”严厉的系主任，根本没有丝毫通融。 “领导，由于一些制度，我没法详细说干什么，不过事情关系到一些对外的贸易……我明天一大早就得走。”谢凯很认真地说道，“希望能通融通融。” “别想。”陈铭善懒得跟谢凯扯皮。 谢凯见无奈，要是系主任这关过不了，以后就没法在华清大学混下去了。 总不能保证，以后我每科都考第一吧？ 同一个宿舍里面，其他七个人，全都是学霸，全校除了首都考进来的，其他的也都是全国各地最顶级的学霸，让谢凯一个学渣去保证用成绩碾压其他学霸？ 这将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了不现原形，谢凯已经开始琢磨转系转专业了。 见无法说服陈铭善，谢凯无奈，只能给龙耀华打电话，让龙耀华找能说服陈铭善的人来帮忙请假。 “领导，要是这事情开了口子，以后学校……”很快，陈铭善就接到了电话，刚拿起电话，脸色就苦了起来。 谢凯不知道龙耀华是找谁打的电话过来，反正知道这事儿成了。 “好……” 当陈铭善挂掉了电话，脸色铁青地看着谢凯。 谢凯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以后跟陈铭善的关系，就没有那么好了。 陈铭善担任他的班主任！ 班主任啊！ “赶紧办完事回来。”陈铭善最终挤出这话。 谢凯急忙感谢领导，随后把手中装碧螺春的盒子放在他办工桌上，转身就向着外面跑去，就怕他反悔。 “回来，把你的东西拿走。”陈铭善气不打一处来。 “领导，您留着自己喝。开课前我要是没回来，您就帮忙给其他老师说说……”谢凯的声音越来越远。 气得严厉的系主任想揍人。 可不同意又如何？ 也不知道谢凯给谁打的电话，陈铭善听到谢凯是找电话另一头的首长帮忙找能说上话的帮忙给请假…… 结果，校长打了电话过来。 他能如何？ 说了一堆道理，一向对校风校纪抓得严的校长都帮着请假，还能如何？ 要是陈铭善知道谢凯是卖战机，涉及数亿美元的合同，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孙娟走了？”谢凯回到宿舍时，几个学霸室友依然在学习。 “中午我们宿舍跟她们宿舍一起吃饭，约着以后周末多联系，饭后就各自回宿舍了。”梁耀说道。 谢凯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直接倒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这时的首都，还没完全亮起来。 首都时间，比祁连山的时间要早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老七，你这么早？”谢凯没想到，他起床，程晓峰已经洗漱完成，穿戴整齐。 “早啥。我这都多睡半个小时了，你瞧瞧老大他们，早起来，出去锻炼去了……”程晓峰有些懊恼地说道。 谢凯顺着程晓峰指的一看，整个宿舍，所有床位上，被子都也已经叠得整整齐齐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艹！”谢凯惊呼了，“你们不是天天晚上一两点才睡？天天晚上比谁睡得晚，早上比谁起得早？” 之前每天早上，谢凯醒来，几乎都是基地广播的时间，大约六点半。 这是长时间形成的生物钟。 起来时，宿舍几人，都已经起来了，六点多，起来是正常的。 但是他想不到，这些比他睡得晚的家伙，早上比他早起这么多。 果然，谢凯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原本上的那个专科学校，大家都是能睡多晚就睡多晚，反正及格不挂科就是了。 全国几百万中厮杀出来的，考试自然不是问题。 “没办法，咱们不像你，从小学习外语，现在会五六门外语，成绩也好……”程晓峰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谢凯说道，“对了，老八，有空教教我德语呗。听说机械自动化这块，德国在全世界都是最顶级的。” “没问题，不过德语我就会说，不会写。”谢凯说的是真的。“我们那单位，很多都是建国后国外回来的，学习外语容易，毕竟没有多少条件写……” 口语他没问题。 德语跟俄语，毕竟是老爹从小就教他的，写这方面，谢凯真不擅长。 404平时，交流不可能用外语。 国外技术文献，大多数都是苏联的。 即使有用上英语这些的机会，也跟谢凯没关系。 “没问题。要不，今早就开始？”程晓峰问道。 谢凯无语，有这么急么？ “七哥，我得出去一趟，有重要的事儿，等我回来再继续，行不？”谢凯问道。 程晓峰点了点头，他以为谢凯就早上一会的事儿…… 谢凯从宿舍出来，学校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锻炼了。 他这是第一次这么早在华清大学的校园里面溜达，不少人在锻炼，更多的则是抱着本书，在外面看着。 学习氛围，果然是需要环境的。 谢凯到门口时，巴基斯坦大使馆的车已经在门口了，穆巴拉的侄子奥莱尔斯亲自开车。 “他也去？”谢凯问后座的穆巴拉。 “不，他只是送我们去机场。”穆巴拉自然知道谢凯问这个的意思，“有些事儿，等回来你们沟通。” 奥莱尔斯笑着对谢凯点头。 谢凯不知道他有什么跟自己谈的，现在也没心思琢磨。 “谢，关于他们引进生产线的事情，你怎么考虑？条件呢？”穆巴拉问谢凯。 他在衡量，这次谢凯会提出什么条件。 按照原本协定，他们有50%的股权。 谢凯看着穆巴拉，知道这货的心思，难怪他一大早来找自己。 “至少80架的订单，才会同意提供生产线。”谢凯说道，“那样兼顾轻型战机功能的教练机，按照目前国际价格，最少不低于1200万美元一架……” 穆巴拉大喜。 要这样一来，他们的投资，不仅马上回收回来，还可以赚一点。 “谢，这样的价格，会不会太贵了一些？”穆巴拉怕谢凯坑自己。“国际上价格虽然这样，可超七现在连首飞都还没有完成。” “不会。研制中全面推广使用可靠性、维修性设计准则；使用寿命达到10000小时；重要受力结构件采用复合材料；大规模使用数字技术，起落架运动机构收放协调采用计算机模拟；飞机救生使用穿舱弹射等……”谢凯再次强调了超七教练机使用的新技术。“这样的飞机，这个价格，并不高。” 穆巴拉看着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现在反而担心，谢凯会拒绝他们的合作。 按照原本的约定，整个项目，双方各投资2.5亿美元，由中巴联合研制。 本来这个合同，就对巴基斯坦有着很大的好处，他们的技术，跟中国没法比。 现在超七的教练机已经接近成功，他们的人没有到位，资金也没到位，甚至合同都没签。 对方还会同意他们加入进来？ 谁能想到，一个并不被看好的项目，遇到第一个真正的客户时，对方就准备引进生产线。 按照谢凯的价格，哪怕最终谈下来只要1000万美元一架，投资也能收回大部分。 巴基斯坦还能参加进去么？ 679 359坦克生产线不是不可以考虑 “谢，关于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穆巴拉知道，现在想要花2.5亿美元参与进去，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不能就这样放弃。 “你们这次过来，不是准备签订合同？将军，你们的资金，准备好了吗？”谢凯扭头看向穆巴拉，一脸笑容。 典型的嘴里笑嘻嘻，心中mmp。 巴基斯坦人太无耻了一些。 “准备好了，2.5亿美元，只要签订合同，资金将会在24小时内到账。”穆巴拉忙不迭地保证。“你们这边，真的没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将军，咱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项目，只要你们不出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过问题？国际合作，虽然都是考虑国家利益为主，但是信誉，还是得讲的。”谢凯平静地说道。 一席话，却让穆巴拉老脸通红，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谢，这不能怪我叔叔。叔叔一直在主张跟贵方合作，开发我们能拥有计划，可以制造的战机。但是空军部有不少人反对，他们也有担忧……”前面开车的奥莱尔斯回头说道。 “好好开你的车！”穆巴拉责备着自己的侄儿。 “将军，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们不会这样干。之前就已经达成了意向合同，虽然之前我们独自承担着研发经费跟研发项目……”谢凯不是不想临时涨价。 巴基斯坦在后面的合作，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只有双赢才能让合作继续下去。 不管国与国之间如何，至少，在未来几十年，巴基斯坦没有干过对不起中国的事情，一直都是紧紧抱着中国的大腿。 虽然说，有些事儿谢凯也不爽，比如，巴基斯坦继续采购美国f-16，而放弃了中国的歼-10，很让人不爽。 谢凯也清楚，一方面，巴铁想要的型号，国内不卖；另外一方面，美国f-16，有不少在八十年代就给了钱，一直等了二十多年才开始陆续交货…… 超七工程，后续花费的经费还多着呢。 “将军，关于航线的事情……”谢凯主动提出来了。 老子给你了你们这么大的好处，没有在成功的时候，一脚把你们踢开，再拿这个要挟，就没问题了。 “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侄子，将会逐步接我的班。这次带他来，也是让你们认识认识……”穆巴拉赶紧表态。 哪里是大头，他比谁都清楚。 惹毛了谢凯，临时涨价，受不了。 “那就好。不过将军，之前我们双方协议的合同，是开发一款战机，由于资金等因素，所以现在超七工程一分为二成了两个项目……”谢凯看着穆巴拉。 他这真不是坑巴基斯坦。 一个教练机，一个双发的战斗机。 很大程度上，技术相同，不过性能跟作战能力都是不同的。 穆巴拉也知道这事儿，“我们空军部的人已经到了那边，这次就是准备商量扩大合作的事情。” 见对方这样说，谢凯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只要巴基斯坦不认为投资2.5亿美元，两款战机都得给技术给他们就好。 这年头的首都，还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大，道路虽然不如几十年后宽广，路上车也少。 从华清大学到首都国际机场，需要的时间并不是太多。 谢凯也没有具体问巴基斯坦方面的一些条件底线，反正意向合同之前就签了，这次算是落实，也没有太过复杂，一路上，则是不断地询问穆巴拉关于埃及方面的情况。 埃及跟中国这些年的军贸范围在不断扩大，甚至创造了一些中国对外军售的记录。 唯独就是到了后面，埃及不再采购来自中国的武器装备。 谢凯曾经看到一个报道，在中国歼十外贸型号出来后，埃及虽然表示了浓厚的兴趣，最终却跟俄罗斯签订了50架米格-29跟24架法国达索公司的阵风战斗机来替换老旧的歼七系列；花费巨大金额采购387辆美国m1主战坦克跟762辆反地雷伏击车。 这一切，好像埃及这个中国传统军售国全面放弃采购中国武器装备。 有报道分析，这是欧美捣乱，破坏中国武器装备走出去。 这种原因，肯定有。 但是更多的，谢凯认为，还是国内武器装备出售的一些政策导致。 比如，歼十不出售，外销型号性能降低了太多。 而大力推销的枭龙，也很难受到客户青睐，在以三代战机为主流的时代，推销两代半战机，可见这有多尴尬。 陆地装备什么的，同样如此。 自用型号因为技术原因不出售，外贸型号删减技术后，性能降低太多，能有多少客户？ 一开始，超七工程，谢凯就把从中国引进了k-8生产线的埃及当成了最大的潜在客户。 埃及人来了，他琢磨的不是如同之前那样磨刀霍霍，而是怎么全面扩大跟埃及之间的武器交易。 不能仅仅只是买飞机不是？ 359坦克，埃及也应该拥有。 地红旗，埃及因为装备上，用以应对卡扎菲那个疯子的威胁…… 还有前卫的防空导弹啥的…… 最好是让埃及把所有武器装备都换上中国产，等以后中东局势紧张，埃及要想提升国防实力，用习惯了中国武器装备，那上百亿美元的军购订单，就是中国的了。 到机场时，阿里亚夫跟穆哈纳德等人已经等在这边了。 运十已经在机场里面停着。 “部长先生，久等了。”谢凯歉意地说道。 穆哈纳德昨晚一夜没睡，想要更详细地了解谢凯，了解谢凯他身后的单位，却没有多少消息渠道。 很让人闹心。 越是这样，穆哈纳德越确定，谢凯的背景深厚。 “我们也是刚到。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里亚夫急切地说道。 “飞机已经过来了，咱们马上就走。”谢凯说完，就带着众人向运十走去。 “这是你们自己生产的飞机？”埃及人没见过中国制造的运十，穆巴拉倒是坐了不少次了。 “是的。目前这飞机的后续设计改进跟制造，也归属我们单位……”谢凯一边走，一边向埃及人介绍运十。 埃及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同样都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国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追赶世界科技，可埃及，几乎连枪炮啥的都无法自己制造。 “将军，只要建立起工业基础，很快，你们也能发展起来的。新中国成立到现在，也不到四十年，当初我们国内几乎没有任何工业基础……引进技术，培养人才，完善工业体系……”谢凯忽悠着埃及人。 如果只看中东跟非洲，埃及的工业体系算是比较完善的。 跟真正的工业大国比起来，埃及那点工业基础，就不入眼了。 有着丰富资源的埃及，重工业，也就只有石油化工跟一些简单的机械制造、汽车制造。 汽车制造，也不过是组装厂。 要造飞机？ 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们希望引进生产线，学习中国发展的模式。”穆哈纳德说道，“穆巴拉克总统带领我们一直在努力。” 谢凯叹了口气。可惜，穆巴拉克的努力，在二十多年后，都会被欧美那些孙子挑拨国内反对势力给化为乌有。 谁叫埃及的地理位置那么重要？ 谁叫埃及发展的不够强大？ 谁叫埃及拥有那么多的资源？ 中东国家，产油大国，只要不跟着美帝混，不全听美国爸爸的，最后都会落得跟阿富汗一个下场。 傻大木被美国人绞死了，卡扎菲被美国支持的叛乱武装给弄死了，就连穆巴拉克，也被推翻了…… 整个中东，最后就剩下伊朗，即使他们放弃了研究蘑菇弹，美国也依然不断搞事儿…… 中国对中东的原油，未来将会越来越依赖。 如果埃及发展起来，这对中国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不管双方的经济贸易合作，都会扩大。 可这一切，需要契机。 “生产线，完全不是问题。”谢凯说道，“甚至其他的工业设备，也可以提供。我们希望合作是双赢……” 穆哈纳德没有回答。 他们这次来，只是为了采购战机跟战机生产线。 至于其他的工业设备啥的，那是政府的事儿，跟埃及军方没有太大关系。 “部长先生，难道你们这次只是寻求战机采购？一个国家的国防，可是海陆空三位一体才能构建起来的。一方面强，其他方面太差，也不行啊……”飞机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谢凯觉得，359坦克，完全可以推销给埃及嘛。 埃及目前坦克的主力装备都是t54/55、t62，还有一部分m60a1巴顿；用巴顿零部件提升t54作战性能的朗塞ii尚未搞定…… 完全有可能把359坦克卖给埃及。、 “359坦克生产线，你们也出售？”阿里亚夫问道，“如果你们愿意出售，我们可以考虑。” “生产线的事儿，也不是不能考虑。关键是得看贵方采购规模。”谢凯略作沉思。 “采购规模得多大？”穆哈纳德问道。 要真的能引进359坦克的生产线，这可就是大功一件。 埃及，没有自己的坦克生产线！ 哪怕现在正在研制的拉姆塞斯-2型，也不是生产线，不过是改装坦克…… 中国人真愿意出售？ 680 即将被宰的埃及人却在喜出望外 “具体得沟通过才知道。你们应该清楚，359坦克的作战性能……当初这是我们跟巴基斯坦联合研制，仅仅我们同意，也不行。”谢凯说道。 之前说卖359坦克生产线，穆巴拉就有些着急。 他们当初被谢凯忽悠，给了5000万美元的技术使用门槛费，好不容易把生产线建设起来了，还没有生产多少，没有获得利润，谢凯又卖生产线。 以后还怎么卖坦克？ 穆巴拉听谢凯这样说，倒是送了口气。 飞机到蓉城时，时间还很早。 132厂安排的接待车，已经停在机场了。 郑宇成亲自带队来迎接，谢建国也在一边看着谢凯微笑。 两人眼中密布血丝。 双方介绍后，一阵寒暄，直接上车往132厂而去。 郑宇成跟谢建国拿着谢凯上了他们的车，不是他们不想跟客户搞好关系，可这事儿，他们还不了解。 电话里面，谢凯也没说得太明显，就只说了埃及人要买战机。 “怎么样？”郑宇成急切地问道，谢建国也盯着谢凯。 “他们主要想拿到的是战机生产线……”谢凯把情况介绍了一番，“只要我们同意出售生产线，拿下的问题就不大。” “出售生产线？上面会同意？”谢建国皱眉问道。 “原则上不支持。”谢凯说道，“毕竟我们这是国际合作，中外合资。” 郑宇成明白了，“他们采购数量大概多少？” “反正低于八十架，就不谈生产线的事儿。”谢凯哪里知道埃及人采购多少？ 反正80架那是硬性指标。 “要是他们得到战机生产线，将会成为我们有力的竞争对手……”谢建国担忧地说道，“如果数量太多，发动机这块，苏联人卡我们，也是麻烦。” “动力厂不是在仿制rd-33发动机吗？即使埃及得到了生产线，又如何？想想咱们，从英国引进了贝斯发动机生产线，到现在，不是也没有完全生产出来？”郑宇成才不担心，“你这价格，不会按照歼七的价格卖吧？歼七可以说是半卖半送了。” 80年，中国跟埃及签订了军贸合同，出口埃及60架歼-7，很快便交付了二十架，随后在82年把剩下的40架按照歼-7b技术标准交付。 那个价格，完全是白菜价了。 当然，也是可喜可贺，在这之前，中国出口的歼-7，全部都是军援！ 对，军援，一分钱都不收，甚至还要贴运费跟培训费啥的。 就为了帮助兄弟国家提高国防实力。 一直到改革开放，国家在军事开支上面不断缩减，出口武器，也按照市场原则来，情况也才有所改变。 “最低一千万美元！”谢凯说道。 “八亿美元，值得卖生产线了。反正卖巴基斯坦也是卖，卖给埃及同样是卖。”郑宇成大喜，“巴基斯坦这边，他们就想给2.5亿美元拿到技术跟生产线？” “虽然这事情让人闹心，不过我们没法在事情上做得太过分，后续的双发战机项目，也得让他们参与进来。空军如果不要，咱们再找市场，就麻烦……”谢凯解释了为啥同意巴基斯坦人按照原来的约定，还是投入2.5亿美元就能获得技术跟生产权。 反正巴基斯坦在战机设计上面，不可能比中国更强。 关键核心零部件的制造，都掌握在404手中。 “别的不说，仅仅是大压机，他们都没有可能投资建造出来。”谢凯说道。“再说，后续的投资，将会更大，那2.5亿美元进来，我们经费压力将会减轻很多。” 郑宇成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再反对，反正后面还有得谈。 车队从机场出发，一直到132厂，这时候，132厂的干部职工才陆续往办公室跟生产车间走去。 霍海源现在已经是404战机的总设计师，之前132厂跟611虽然很闹心，时间久了，倒也勉强接受。 在这样的情况，132厂跟611的人，以不接待表示抗议。 知道双方的矛盾，郑宇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直接由霍海源跟其他几名负责人带着参观正在试验的单发超七样机。 “……超-7a型，采用鸭翼布局，翼身融合的技术，大三角翼……由一台苏联制造rd-33发动机提供强劲动力，最高速度可以达到2.35马赫……拥有非常优秀的机动性……可携带900公斤弹药……”霍海源指着正在进行地面滑跑试验的样机介绍这款融合了歼-9众多技术的轻型战斗机。 尤其是这款轻型战机采用四余度飞控系统，一些数字模拟系统跟更大规模计算机的运用，都让埃及人喜出望外。 他们原本以为，这玩意儿，估计也是见歼-7的一个改进型号。 当看到可以在地面上滑跑的样机，了解了情况后，那高兴劲儿，别提了。 “他们真带老外来看战机了？”在办公室，熊宏元不相信地问着一脸不高兴的李文正。 “人都在试验车间了，还有什么假的。老熊啊，咱们得想想办法啊。他们这样搞，以后我们单位就只能生产他们的战机了……”李文正担忧地说道，“抢我们的人，抢我们的业务，还让我们免费打工……” “宋所长那边，有什么说法？”熊宏元也难受。 404干的破事儿，太不地道了。 可他们除了无奈地看着，还能怎么样？ “整天忙着研究十号工程，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再说了，404的两款战机，都承担着一部分十号工程的技术验证呢！宋所长巴不得他们快点搞出来……”李文正抱怨着。 611所那边被挖了不少人，宋文骢居然都不说话。 “咱们应该换个角度考虑这问题。他们卖越多的战机，对我们来说，生产任务也就越多啊……”两人闹心不已时，副厂长赵坤西说道。 “他们要是任务多了，能不组建自己的生产工厂？现在都已经弄了发动机厂……”李文正说道。 “发动机厂，之前不是都快活不下去，没有业务，他们才要的嘛。投资一个战机生产厂，可不是简单的事儿……”赵坤西摇头，“他们没有生产工厂，签的订单越多，对咱们好处也越大不是？如果不是他们的订单，咱们就靠着国内空军订单，哪里能这样滋润。” “说是这样说，谁知道他们呢？”熊宏元叹了口气。 对于404，所有合作单位，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国家没有了太多生产任务，404这家总能找到订单的单位，给他们带来了饱和的生产任务。 恨，是因为这家单位太让人闹心了，动不动就挖人。 “咱们应该跟他们沟通一下，万一这次又有大订单呢。我们的生产线，用来生产超-7a，还是需要升级的。”赵坤西知道两人的担忧。 可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132厂的领导们讨论时，同样得到了消息的611所，并没有任何反应。 反正他们是设计战机的。 超七工程，不是611的项目，哪怕这是611设计出来的。 等到客户看了，自然会跟设计团队沟通。 “发动机是苏联引进？”埃及人没想到，他们满以为这是中国自己开发的发动机。 “对，我们跟苏联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霍海源点头说道。 “那你们如何确保我们需要的时候可以充足供应发动机？”穆哈纳德质问霍海源。 霍海源一时语塞。 在这之前，他们还在担心手中发动机会砸手里，这对设计团队压力很大。 可有了客户，人家却又担心发动机无法充足供应。 “部长先生，你多虑了。”谢凯笑着说道，“在这之前，我们跟苏联相关部门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另外，两百台发动机，已经有一部分到货了。” “两百台？”埃及人震惊了。 中国人在这事情上，好像干得有些不合常理。 “对，只要你们采购数量不超过200台，都不是问题。当然，毕竟我们国家跟巴基斯坦也同样有很大的需求，这种战机，不仅可以承担作战任务，最主要的功能是作为教练机。”谢凯说道。 埃及人动心了。 在听到霍海源关于一些技术方面的介绍，就已经动心了。 “贵方的战机，现在尚未完成首飞工作。从首飞到定型服役，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贵国不是准备引进生产线吗？在这之前，完全可以先进行生产线的建设。我们这边一完成试飞工作，贵国的生产线就开始制造……”谢凯咧嘴笑着说道。 埃及人高兴了。 可穆巴拉的眉头却紧紧拧在了一起。 埃及人要是有了生产能力，肯定会把这款战机当成教练机往中东卖。 埃及人跟中东各国的关系，可比他们跟中东各国好多了。 “谢，这项目，我们不同意！”穆巴拉提醒着谢凯。“出售战机可以，出售生产线，并不在我们之前讨论的合作范围吧？” 他不同意，埃及人不乐意了。 “将军，当初可是你找到我们，主动介绍，中方的超七可以出售生产线！”阿里亚夫不满地对穆巴拉说道。 “将军，这事儿，我们下来沟通吧。部长先生，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各自的条件，比如引进生产线的条件什么的……”谢凯没想到，穆巴拉这货，会跳出来捣乱。 681 将军，做人不能太贪心，超-7B就够了 “不，谢，我觉得我们需要在跟埃及朋友谈具体交易之前，先讨论一下。”底气不足的穆巴拉，不希望谢凯就这样跟埃及人签订了合同。 战机生产线啊。 他们都还没有开始筹建。 这次来，完全就没想到，中方会这样轻松就同意埃及人采购生产线的要求。 “将军，这个项目，到现在为止，我们双方都还没有签订合作协议！”谢建国冷冷地说道，“在项目启动之前，我们双方就达成了合作意向。我们按照约定，展开各种研究，你们经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到位……” 在这次合作中，承受压力最大的就是谢建国。 如果当初不是巴基斯坦人表示合作，怎么会就这样启动了？ 2.3亿美元啊！ “之前我们一直承担很大的科研经费压力。”郑宇成也不爽。 巴基斯坦人一点都不耿直。 现在还来阻止出售生产线？ 穆哈纳德一开始就担心巴基斯坦人反对他们引进战机生产线，原本巴基斯坦人是为了推销超七战机的，到了中国，中方说可以出售生产线，他们自然巴不得一脚把巴基斯坦给踢到一边。 “这就是你们的合作？战机都已经即将首飞，你们尚未签订合同……诸位，我们可以马上就跟贵方签订技术开发合同……”穆哈纳德听到说巴基斯坦人还没有签订具体合同，经费也没到位，大喜。 穆巴拉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郑宇成给谢凯使了个眼色，谢凯拉着不说话的穆巴拉向着外面走去。 “谢，之前你可是向我表示过……”穆巴拉出来后，一脸愤怒。 来的路上，他还专门问过谢凯。 亏得如此信任谢凯。 “将军，我带您去看一样东西，到时候您再做决定。”谢凯没有解释，而是带着穆巴拉到模型车间。 当看到鸭翼布局，同样是大三角翼，两侧进气道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一款新式战机时，穆巴拉双眼放光。 “这是真正为战斗设计的战斗机。两侧进气，进气道为二元可调节多波系混合压缩式，电传飞控系统……”谢凯指着这玩意儿对穆巴拉介绍。 “你们这是？”穆巴拉心中有个猜想，但是不敢确定。 要真是这样，那就真的让人无法接受了。 好事儿来得太突然。 “我们之间合作的是战斗机项目。超-7a，高级教练机融合轻型战斗机的综合项目，并不满足我们双方之前商谈的……超-7b，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款战机，双发，作战半径超过800千米，最大飞行速度2.5马赫，载弹量2500千克……”谢凯介绍着这个项目。 这是奔着米格-29去的。 苏联解体，米格-29这样的前线支援战术战斗机，卖得那么好，谢凯不爽。 “我们合作是这个项目？”穆巴拉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这种事儿，是之前他们没有想过的。 超七工程，具体情况，他并不是非常了解。 可眼前这样的战机，那才是他们需要的。 如果真的达到谢凯说的性能，还要什么美国的f-16？ f-16可能比这个先进。 问题是，美帝没安好心，他们之前采购的f-16，到现在，居然特么的不愿意交付。 交付的战机，都是由美国飞行员在飞。 明显不把巴基斯坦当回事儿。 “对。”谢凯毫不犹豫地点头，“按照原本计划，准备让你们参与到超-7a项目中，我跟郑主任他们商量了一番，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谢凯说道。“超-7a性能同样先进，不过是轻型战斗机跟教练机。将军，作为长期合作的伙伴，我们更考虑你们的利益。” 双发超七跟单发超七，有着本质的区别。 机动能力，做战能力等，相差都很大。 “谢，这个项目，你们政府会同意我们参与进来？”穆巴拉见谢凯说得好听，内心深处却有些不乐意。 超-7a，加入进去马上就可以盈利。 “会的。之前我们的超七工程，一分为二，由于缺乏经费，所以先开发技术要求低一些的单发型号。”谢凯看着穆巴拉，他知道对方的心思。 这也是来的路上，跟郑宇成还有老爹商量的。 巴基斯坦也需要教练机，不过这对巴基斯坦来说，远不如对先进战机的需求迫切。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两个项目，都有人分担经费。 是否分担经费，减轻404在研发资金上的压力这块，他们不在意。 却在意上级是否同意新式战机研发出来后能否出口。 359坦克，就因为中巴合作研制，上级首长即使不想出口，也不得不同意出口。 谢凯根本没想到这些问题，郑宇成那可是一头老狐狸。 超-7a属于空军不要的货，对国际出口，不会受到阻拦。 国家巴不得更多东西出口创汇。 超-7b，那就不一定了。 空军买不起，以目前的设计指标跟可以达到的程度，性能甚至超越跟美国的“和平典范”歼-8ii可以达到的。 能让卖么？ 唯独只有让巴基斯坦合作这个项目，才好运作。 “谢，我们也需要数量不少的教练机，仅凭目前中国提供的歼教-7不够……”穆巴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他是希望能弄前面的项目。 投资2.5亿美元，马上就见到效果，这次埃及的订单，最少八亿美元，抛开成本，利润也不会太低。 他们的投资，将会回收很大一部分。 用少量的钱，得到生产权跟一些技术，何乐而不为？ 谢凯很不想解释，可现在却不得不说服巴基斯坦人。 “将军，教练机，如果你们需要，作为合作伙伴，您觉得成本会很高吗？”谢凯反问。 高！ 而且还不是一点点高。 可穆巴拉没法说。 不管是防空导弹，还是坦克等，巴基斯坦从404手中拿到的价格，比伊拉克等其他国家低多了。 “如果仅仅是合作这个项目，即使你们可以生产，要想采购双发的战机，我们国家不同意出口呢？您知道，在中国，武器装备出口的限制向来都是非常严格的。”谢凯说道。 中巴军贸合作中，中国提供的，并不是巴基斯坦最想要的。 如果可能，巴基斯坦更希望参与到中国空军的十号工程中来。 这事儿，根本没有可能。 现在巴基斯坦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超七！ “超-7b型，很多技术都是我们国内最顶级的。若是我们独自研发，到时候研发出来，您觉得，能得到完整技术的吗？”这些事儿，不用谢凯多说。 穆巴拉沉默了。 他清楚中国兄弟不是防备他们，而是防备美国人。 巴基斯坦美国人不少，跟中国合作，他们都是要求生产线，中国在这方面也不为难他们。 就如同之前的359坦克，不仅卖坦克，还帮着建了一座坦克生产厂。 现在的超七工程合作同样如此。 卖战机，更要帮他们建立一座战机生产线，一部分战机由中国生产，一部分由中国提供零部件巴基斯坦的战机工厂组装，到后面逐步由巴基斯坦国内生产零件，完成国产化。 技术归双方共同拥有，共同改进型号，提升性能。 “要不，两个项目我们都参与？”穆巴拉知道谢凯说的实话。 不想就这样放弃一个挣钱的项目。 “将军，有时候，参与多了不是好事儿。”谢凯无语。 这货咋就这么贪心呢。 “在没有订单前，您的提议没有问题。不过现在，我觉得很难。我们郑主任，本来就对你们迟迟不签合同有意见。等我们完成了研制，你们直接来分享成果……”谢凯无奈地说道，穆巴拉一脸尴尬。 还好，这个空旷的车间里面，并没有几个人。 他们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儿。 “超-7a现在几乎完成了大部分的研制工作。经费方面，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超-7b，研制经费也大部分到位了……”谢凯继续说道。 态度很明确。 巴基斯坦要一起玩儿，唯独就只能选择双发的超-7b了。 “如果合作双发项目，经费方面呢？”穆巴拉想明白这一切，也知道谢凯不是在忽悠自己。 换成他处在对方的立场，同样也不可能就这样把到手的利益让出去。 甚至会在对方迫切需要的情况下，狠狠地宰一刀。 “依然是五亿美元的经费预算。”谢凯说道，“虽然我们承受更多的经费压力跟技术压力……” 穆巴拉不相信，两年多的合作，几乎谢凯没有忽悠过他们。 最终也就只能无奈地相信。 两人谈妥，穆巴拉不再反对，谢凯跟他往会议室走去。 在那里，中方跟埃及方面，将会展开首轮谈判。 当然，这事儿，就不适合跟项目没关系的巴基斯坦人参与，霍海源让人详细地给穆巴拉介绍超-7b的情况，他们才再次跟埃及人坐在一起。 “怎么了？”谢凯刚一进入到132厂的会议室里面，就感受到了里面的氛围。 这才多一会儿的时间？ 难道一开始双方分歧就太大？ “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合作诚意！无论是要求的最低数量，还是单价，都是我们无法接受的！”穆哈纳德见谢凯回来，满脸不爽地抱怨，“谢，这可跟你之前承诺的不一样！” 682 想要先进生产线，又不想多花钱，可能么？ “承诺？我给了什么承诺？”谢凯一脸懵逼。 之前没有说过什么承诺吧！ “他们提出，只采购20架，要求提供生产线……”郑宇成对着埃及人一脸鄙视，却给谢凯透露了消息。 “噗……”本来刚才为了说服穆巴拉口干舌燥，正在喝茶的谢凯一口喷了出来！ “二十架？” 谢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十架也是不少的数量。”阿里亚夫不满地说道。 看着谢凯等人，一副别那豆包不当干粮。 “他们要求，5架我们提供，剩下15架我们提供零部件，在埃及工厂组装。每架战机，按照歼-7半卖半送的价格，每架300万美元……” 难怪气氛如此紧张。 埃及人是来搞笑的？ 谢凯觉得，埃及人这会儿是被隔壁三哥家的附体了。 “部长先生，对于超-7a项目的技术指标跟技术性能，是我们的人没有介绍清楚，还是你们没有了解清楚？以至于你们给出这样的价格？”谢凯恢复平静，内心问候了这些埃及人祖宗十八代，才让自己的气，消了一些。 埃及人沉默。 “我们报价多少？”谢凯问郑宇成。 “1200万美元一架，100架才提供生产线。”郑宇成说道。 把谢凯提出的条件稍微提高了一些，毕竟谈判中，会有降低条件跟要求。 “12亿美元购买一条轻型战机的生产线，这价格，太高了。”穆哈纳德也知道，他们的还价，有些低。“我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成本，也没有这样高的预算。” 国际上，最先进的教练机，还是高级教练机，也才这样的价格。 “部长阁下，埃及属于非洲大国，在中东也有很大的影响力。”谢凯知道，要忽悠埃及人，不是这样容易，“如果贵国能生产教练机，我想不会只局限于自己使用。” “你们会同意我们出口？”穆哈纳德惊讶地问道。 完全不相信谢凯的话。 中国人出售给他们战机生产线，还会同意自用外，出售给别的国家？ 这是抢中国人的订单呢。 国际上，任何提供生产线的合作，对于生产数量都有严格的限制。 更不可能允许他们出口。 所以，很多国家出售武器装备，根本不会出售生产线。 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得有多傻？ 谢凯的意思，就是指明他们可以卖给其他国家？ 可能？ 他们的上级会同意？ “为什么不？很多关键零部件，得由我们提供吧。生产合作全球化，这是趋势。能扩大出口市场，对我们双方都有着莫大好处……”谢凯平静地说道。 郑宇成等人都没想到，谢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原本以为谈不下去，谢凯又会把资源换装备的计划拿出来。 埃及各种资源也是不少的。 会议到现在，进行不下去，双方都需要消化讨论现在的情况。 “谢凯，你咋想的？给了他们生产线，还允许他们出口武器装备，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建国对儿子这样的行为，非常不满。 根本就不商量。 也不想后果。 上面知道了，那还得了。 郑宇成同样脸色不好看，之前的359坦克，同意巴基斯坦建生产线，甚至出口，就已经让他们非常不爽了。 “爸，郑叔，如果仅仅靠着我们卖，这款战机，你们觉得能卖多少？”谢凯问道。 两人愣了。 可以卖出多少数量，之前有过预算，不过项目一分为二了。 “我们要的价格，有些高。对于埃及来说，确实有些无法负担。”谢凯叹了一口气。 有钱的国家武器采购合同，都被欧美跟苏联把持了。 404的装备要想抢欧美订单，不容易。 “之前不是有资源换装备计划？埃及也有丰富的资源。”郑宇成显然是不同意谢凯的提议。“他们的石油跟天然气，也可以用来抵账。甚至比正在打仗的两伊更靠谱。” 听到这话，谢凯只摇头，“埃及并不适合这种方案。” “为什么？”郑宇成跟谢建国都是疑惑地看着谢凯。 按理，埃及是最合适的。 “地理位置。埃及掌握着苏伊士运河，当初欧美跟苏联在埃及斗了几十年……”谢凯叹息着。 现在埃及掌握在西方国家手中，中国即使没有想法，要是在埃及那边合作太多，欧美那些孙子能干？ 郑宇成他们也意识到了这问题。 埃及一直无法发展，就因为他们的地理位置。 瞧瞧人家卡扎菲，没有这样重要的咽喉，小日子过得特滋润。 如果利比亚跟埃及换个位置，卡扎菲早就被弄死了。 “埃及属于非洲大国，跟中东国家关系也好，尤其是沙特……”谢凯说道，“除非跟欧美、苏联关系不好，那些靠着卖石油的国家，怎么会大规模采购我们的武器装备？” “你是想把这款教练机卖给沙特等大户？”郑宇成瞪大了眼睛。“这倒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埃及都还有几万军队帮着沙特执行国防任务呢。” “美国会同意？沙特的所有武器装备，都是从美国采购的。”谢建国也没想过这事儿。 对于谢凯的脑洞，他无法了解。 不过这样一说，确实对他们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美国同意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沙特会支持埃及。”谢凯笑着说道，“他们每卖出一架战机，我们可以得到一笔技术费；而且，每架战机的核心零部件都由我们提供，埃及人根本制造不出来。” “这会造成技术泄密。埃及跟西方国家走得很近。”谢建国担忧地说道。 超七承担着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验证。 “只要卖出去，就有可能。不过这些技术都是低级的，只要我们到时候做好保密工作就行。我们帮着建设生产线，肯定得提供技术支持不是？”郑宇成却不在意在这事儿。 “对，还有最后的检测，也必须由我们的技术人员负责。要不然，招牌就砸我们手中了。”谢凯说道。 埃及没有战机生产线，之前一直都是靠着买飞机来充实空军。 在战机生产制造等方面，没有充足的技术积累。 中方肯定得提供技术支持。 在谢凯几人商量这事情时，埃及人也在132厂招待所里面讨论这事儿。 “如果是轻型战机，市场很小。教练机，市场需求很大。目前世界上也没有几款先进的教练机……以我们跟沙特、伊拉克等中东兄弟的关系，可以得到的订单很多……”阿里亚夫兴奋地说道。 买生产线的成本，有人分担。 “不仅如此，我们可以借此培养国内自己的战机设计人才，甚至建立一个完整的航空工业制造体系……” “中国在航空工业技术并不先进，他们甚至动力系统都无法制造出来……” 对于引进中国生产线，埃及人是兴奋的，建立自己的航空制造业，并以此为基础发展。 兴奋的同时，却有着极大的担忧。 中国的航空制造业，太落后了。 穆哈纳德看了一圈争论不休的手下们，开口说道，“这对我们国防军工事业是一个极大的机会。无论是以前的苏联，还是现在的欧美国家，他们只希望我们成为武器装备销售市场，不愿意我们拥有武器制造能力。” “中国的技术不是最先进的。但是却是最适合我们的。他们从没有任何工业基础发展到现在，这些经验，都是我们欠缺的……”穆哈纳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 “部长，中方提出的条件太高了。按照目前的价格，我们需要12亿美元才能得到……”阿里亚夫提醒部长，“我们没有这样庞大的预算。” “所以，必须把价格谈下来。数量也要不了那么多！”穆哈纳德坚定地说道。 双方都有了决定，很快就再次展开了谈判。 每次谈判时，都搞得气愤极其紧张，只能暂停。 暂停期间，倒也没有闲着，埃及方面更详细地了解到中国在战机研发方面的技术水平。 “700万美元，60架，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最高条件。”阿里亚夫再次代表埃及方面提高了他们的价格。 可对方根本就不理会。 “歼-7最新改进型号，都得上千万美元。”郑宇成摇头，“先生们，如果贵方依然坚持，我们的谈判很难继续下去。” 连续几天时间，双方一些具体的合作条件，都商量得差不多了。 可在最关键的价格跟数量上，有着分歧。 这次的交易，关乎到生产线。 中方不愿意放弃庞大的潜在市场以及抢夺欧美装备市场份额的机会，埃及也不想放弃可以得到装备出口的机会…… “1050万美元，80架，如果同意，就可以继续沟通没有达成的细节合同，若是依然觉得无法承受，我想，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刚开学，眼看要国庆了，谢凯就在这边被拖着，很闹心。 巴基斯坦在了解双发超七详细项目情况后，没有任何的意见，一直催促签合同，可埃及人，根本就没有挨宰的觉悟。 他们买欧美跟苏联的高端装备，可舍得出钱！ “对，如果不要生产线，买多少都好说。”郑宇成也冷冷地说道。“想要先进的生产线，又舍不得出钱，可能吗？” 683 超过16亿美元，埃及人给得起钱吗 “800万，60架！”穆哈纳德咬牙报出了一个他认为绝对的高价。 中国人就喜欢漫天要价。 当初引进歼七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 “部长先生，如果这样，我们很难谈下去了。我们双方都已经表面了立场跟底线，一直以来，为了达成协议，我们方面不断降低要求，放开一些技术的出口。可你们没有表现太大的诚意……”谢建国看着埃及人，着实不想继续下去。 800万美元一架，也有着极大的利润。 可提供了生产线后，这个利润就会被压缩很多。 埃及生产的战机，中方可以拿到一部分技术使用费跟关键零部件生产的利润，总体上少了至少40%的利润，这已经是非常让人闹心的了。 为了拿到更多经费，404放开了一些并不算先进的技术，尤其是航空制造业的一些机械加工厂跟冶金厂技术。 埃及人想要拿到更多。 “这价格已经非常高了。欧美跟苏联的同类型教练机，经过市场验证，研制成功多年，价格也在1000万美元左右……”穆哈纳德说道，“虽然拥有一部分作战能力，但是作战半径太小，载弹量太少……” 轻型战机的缺点就是这样。 目前各国，几乎很少有研究轻型战机的。 几十年冷战，两大阵营的战机发展很快，尤其是二代机后，西方跟苏联这两大阵营的战机设计偏向大航程、高载弹量、多用途的思路，让一些新型号成为具有进攻性，有纵深打击能力的战斗机。 轻型战机因为作战能力太差，反而逐渐被放弃。 哪怕价格低廉，也没有多少国家愿意装备。 特别是那些国防执行战略进攻的国家。 “确实如此。部长阁下，这只是一款轻型战机。最大的特点不是作战能力，而是对飞行员的培养成本。轻型战机只是作战性能更强大的中型跟重型战机的消耗品……就连米格-29这样的，市场售价也超过2000万美元，f-16价格更高……”谢凯说道。 埃及现在正在谋求引进f-16。 也许已经引进了。 可f-16这玩意儿性能是够先进，价格却不是一般国家可以承受的。 不仅采购价格高，维护保养成本同样让一般国家承受不起。 “这款战机，可以跟贵国采购的f-16形成高低搭配。虽然说载弹量小，但是一架f-16的采购价格，至少可以采购三架超-7a，贵国生产线开始生产，产量越大，成本将会越低……”谢凯站在埃及人的角度去谈这事儿。 埃及人如何没想过这问题？ “850万美元，70架！”埃及人几乎是咬牙给出这个条件。 “这价格，我们无法接受。部长先生，一款战机从设计研发到配套弹药等的定型，需要的资金是庞大的……”郑宇成摇头。 132厂的熊宏元等人听到这话，心中怒骂不已。 简直不要脸。 611的人更是鄙视不已。 还没开始进行试飞，超-7a战机很多的技术资料跟设计都是来源于歼-9，404正在在这个项目投入的经费，到现在，绝对不会超过2亿元。 哪怕完成试飞定型，把歼-9等的成本抛开，加上超-7a、超-7b、十号工程三个项目型号分担各种研发成本，也不会要5亿。 仅仅这笔订单，就能把研发成本全部回收回来，甚至还有结余。 居然不要脸地说，他们投入了多少多少研发成本！ 没瞧着，人都是抢的？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出来找别扭。 从九月十多号一直谈到国庆节后，双方都没有达成协议。 巴基斯坦人在详细了解了项目情况后，回国了，准备让国内的空军负责人以及其他相关人员过来了解情况，到时候把合同敲定。 甚至，易卜拉欣都已经确定了行程，将会在十一新中国建国37年国庆节后率团来中国谈判采购反坦克导弹跟新式坦克穿甲弹的事儿。 结果，埃及人依然在跟中方扯皮。 学校里面，陈铭善的怒火，已经到了克制不了的程度。 可谢凯也无奈。 他提出由郑宇成他们跟埃及人谈，自己回去上学，奈何埃及人不同意。 只能隔三岔五地接受一次系主任的怒骂…… “1000万美元，80架。”又经过一轮暂停，双方在私底下拉交情，述说友谊什么的，再次启动谈判，中方再次做出了让步，“其中40架由中方生产，剩余40架由中方提供零部件，在埃及的生产线组装……” 这是中方商量后，能接受的最低条件。 也是谢凯一开始就设立的底线。 埃及人也知道，这几乎是中方的底线了，没有直接还价，而是绑定了另外的条件。 “这个价格我们可以说服国内接受。不过，有一点，我们希望贵方可以同意……”穆哈纳德认真地说道。 说的同时，一直观察着中方人员的反应。 这个要求，其实有些过分。 郑宇成等人确实怒了，埃及人太得寸进尺了。 谢凯忍着怒意，看着穆哈纳德，“部长先生，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359坦克生产线！”埃及人也不再含蓄，“我们需要359坦克，而且成本不能过高……” “早说啊！”郑宇成当即就高兴起来了。 埃及人这是给404送钱，如何能不高兴？ “不过……”瞬间想到自己失态，郑宇成赶紧克制自己，“部长阁下，出口坦克，问题不大，可生产线……” “如果贵方不同意出售生产线，我们拒绝接受关于超-7a引进的协议价格。”阿里亚夫的态度很坚决。“坦克方面，每一辆以195万美元的价格，我们采购300辆！贵方提供生产线……” “195万美元？先生，你们在开玩笑？”谢凯心中不停地骂穆巴拉。 绝对是这孙子，否则埃及人不会给这样一个尴尬的价格。 还特么的要生产线，让中国帮着建设组装工厂，提供技术支援。 “没有，我们很清楚贵国出口359坦克的价格。”阿里亚夫说道，“这样的价格，已经是非常合理……” “不！”在郑宇成他们还一副没有回过神来的表情下，谢凯坚决地说不。 如果只是采购，这个价格，勉强可以接受。 产量上去了，成本降低。 问题是对方要求中方帮忙建设坦克工厂。 “部长阁下，这个价格，300辆，提供生产线，没有可能。1984年底，贵国国防与战争制品部宣布，将投资2.16亿美元，发展贵国主战坦克。同年11月，美国泰莱达因·大陆汽车公司通用产品分部得到贵国一份合同，将为贵国改造苏制t-54坦克，合同在美国执行，对吧？” 谢凯说的这些，郑宇成等人都不知道。 埃及人愣住了。 中国人有人关注这事儿？ “仅仅为了改造贵国上千辆t54坦克，就有2.16亿美元预算的设计费用。”谢凯继续说道。 郑宇成等人终于明白了，埃及人来买战机生产线，才是附带的。 从中国搞到359坦克的改造技术跟生产线，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59坦克，就是苏联t54a型坦克的仿制品。 359坦克，从本质上说，依然是59坦克的改进型号。 这种坦克，在世界坦克发展历史上，是有史以来，生产数量最多的坦克，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生产的t54/55坦克，数量达到86000~100000辆。 这是一个让人咂舌的数据。 这是一款真正成功的世纪坦克，没有之一。 也是因为这种坦克的存在，在中东跟西方国家交手，直接促使了西方m60坦克的诞生。 359坦克，几乎是59坦克改型的终极版本。 谢凯的这种方案，也是融合了对59坦克改型最多，服役时间最长的中国众多改型才弄出来的。 这种坦克，在中东，数量是不少的。 拿到了改造技术，这会让所有中东国家的坦克在付出不多的经费情况下，提升数倍的性能。 埃及恰好又跟中东那些曾经采购苏联坦克的国家关系良好。 想通了这一切，对于埃及人提出拿到359坦克生产线的目的，也就了解了。 谢凯如何能容忍他们仅仅是采购300辆坦克，用不到6亿美元的采购价格就拿到技术？ “你知道我们的计划？”穆哈纳德嘴角抽搐地问着谢凯。 “你们这个计划，一方面是利用美国m60坦克部件改造t-54坦克，以增强作战能力；另外一方面，就是使埃及苏式t-54坦克和美国m60坦克之间具有最大的零部件通用性。对吧？或者说，贵国的方案，用59巴顿来形容更合适？”谢凯的话，满是恶趣味。 这是他曾经玩过的一款名为《坦克世界》的游戏中存在的坦克，59巴顿。 也就是中国59坦克跟美国巴顿坦克的结合体。 穆哈纳德看着谢凯，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方案，本来就让很多人诟病，他们也不好意思满世界宣扬。 中国人究竟怎么知道的？ “部长先生，美国人只是帮助你们改造t54的技术，可以装备来自德国的动力系统跟美国的火炮，就能得到1.5亿美元的经费。而我们的359坦克，你们仅仅采购300辆，每辆价格才195万美元，就想拿到技术，合适吗？这是一款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虽然吨位无法跟美国m60a3以及m1相比……”谢凯的质问，让埃及人更是无话可说。 “这是真的？”郑宇成愤怒地问着谢凯。 谢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埃及人。 穆哈纳德完全没想到事情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谢，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坦克……” “按照300辆的采购数量，没有问题。但是其他的条件需要更改一下。359坦克采购价格，必须以220万美元每辆。另外，支付2亿美元技术使用费。”谢凯磨了好些天的屠刀，终于举起来，落下来了。 是否挨宰，这看埃及人怎么想。 郑宇成等人，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凯的这刀，砍得太狠了一些啊。 当初巴基斯坦拿到技术，也不过只付了5000万美元的技术使用费。 到埃及人这里，就得两亿了？ 生产线相关设备，那可不是免费的，都得花钱从中国采购。 “你们这条件，太让人无法接受……”阿里亚夫愤怒地说道。 2亿美元，买一款坦克改进技术，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这事情，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你们要把超七项目的合作绑定359坦克，那么，就必须支付相应成本。我们不会为了某个项目而损害自己的利益。一旦你们获得359坦克的制造技术，仅仅是中东，就有上万辆t54坦克的改进，这笔业务，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咱们都不是傻子……” 到现在，脸都撕破了，没有必要顾及面子了。 谢凯不怕埃及人不同意。 现在埃及人还没有从美国采购大量的m60巴顿坦克，按照后世跟美国的合作，尤其是在美国帮忙，搞出59巴顿方案后，埃及从美国采购了400辆m60a1，1300辆m60a3！ 现在最多也不过采购了400辆m60a1，如果无法完成t54跟m60坦克一些零配件的通用性，后续采购，很难。 “谢凯，这样的条件，是不是太高了一些？咱们的359坦克，随着生产数量的提升，成本下降的可不少。”郑宇成担心埃及人被这样的条件给吓着，最终取消合作。 “郑叔，放心吧。他们的目的就是奔着359坦克的改进技术来的。”谢凯解释着。 “你怎么这么确定？”谢建国着实有些烦儿子了。 好像天下大事，就他一个人知道。 大家都不清楚事情究竟如何。 “埃及跟美国在合作，他们为了发展自己国家的主战坦克，国防与战争制品部确实拨款了两亿多，美国人拿走了1.5亿美元，其实就为了在t54坦克上安装巴顿上面使用的美国m68坦克炮，德国1200马力的发动机等……仅仅为这个设计，支付了1.5亿美元。359坦克跑口径，那可是125毫米！” 谢凯一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中国的技术廉价？ “谢凯，你想过没有，按照我们的条件，战机生产线加上坦克生产线，成交总额，将会超过16亿美元。”谢建国提醒谢凯，“埃及经济没有太强，在这上面支付这么多，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684 给三线单位废弃生产线找条出路 “爸，您不要按照我们的国情来考虑埃及。他们跟我们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谢凯看着老爹，知道老爹是以国内情况考虑埃及。 这样是要不得的。 埃及没钱，这是事实。 不过，埃及的盟友们有钱，尤其是中东狗大户，那可是钱多得没处用，他们巴不得埃及的军事实力越强越好。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笔合同，关系到中东数量庞大的59坦克升级。59坦克性能落后了，即使融合了m60坦克使用的m68坦克炮，换装了德国的1200马力发动机，性能提升也不会太多。”谢凯了解埃及国防与战争制品部的想法，也了解目前埃及坦克战斗力提升方案。 最终，这种现实版本的59巴顿，埃及人仅仅制造了200辆。 也就是说，埃及人在改造59坦克上，花费了数亿美元。 而最终，他们这家坦克厂，也只能改造59坦克，甚至连发动机大修等情况都做不到。 否则，谢凯如何有底气提出这样的条件？ 美国人为了自己的订单，绝对不可能让埃及拥有太强的坦克生产力。 中东国家打仗不怎么样，需要的数量本来不多，却架不住人家有钱，还没地方花。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郑宇成看着谢凯一脸坚定，琢磨着，谢凯一向在这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主见。 条件越高，对404好处也就越大。 16亿美元，可以让基地的研究经费更充足。 “部长，这样的条件，太高了。按照我们计划，如果采购300辆坦克，按照他们的价格支付，再付出2亿美元技术使用费，我们得不到太大的利润……”阿里亚夫愁眉苦脸地对穆哈纳德说道。 其他人都是反对这样的条件，认为中国人的条件过高。 “付出超过八亿美元，获得一款并不是世界最先进坦克的生产技术，表面看起来，确实很不划算。”穆哈纳德点头说道，“诸位，大家有没想想过，美国人给我们建设的坦克工厂，跟中国人的条件要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中国人无法提供1200马力发动机制造技术，他们的坦克，能装上这样的发动机吗？”一人反问部长。 1200马力发动机，这是埃及人的底线。 “他们不是解释保留了这样发动机的升级？”阿里亚夫开口说道。 “中国人跟美国人不同，美国人提出的条件，是为了让我们采购他们国家的m1坦克，中国这并不附加任何协议。”穆哈纳德的话，让所有人沉默，“目前为止，200坦克工厂，从通用动力公司地面系统分部跟我们签合同，帮助建设坦克厂到现在，整个厂，除了拥有大修m60a3坦克跟m88a1装甲抢救车的能力，制造新坦克的能力在什么地方？发动机生产线呢？装甲制造生产线呢？主炮生产线这些都在哪里？” 众人沉默更甚。 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协议，美国人帮他们建设的新坦克厂，应该拥有这些功能。 泰莱达因·大陆汽车公司得到埃及人设计新坦克的合同，设计跟测试，都在美国进行，完成后，通用动力公司帮忙建立的坦克厂，也只能组装坦克。 坦克炮从美国引进，动力系统来自美国，火控系统来自比利时，就连液力机械传动装置也是来自联邦德国…… 没有一样技术，可以由埃及得到。 没有一个零部件，可以让埃及人自己制造。 “诸位，我们引进的目的，是为了获得自己生产的技术！让我们可以在自己生产过程中改进设计，独立制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坦克，并且提供给我们的盟友……”穆哈纳德强调着。 事实上，跟美国人的合作，根本无法达成预期。 “部长先生，中国人难道就能提供给我们技术？”一人问道。 “或许大家没有注意。中国在之前，建设了一家号称亚洲最大的坦克生产制造基地。而现在，由于中国国防政策变化，加上改革开放，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建设上面……从中国人手中得到他们二手的生产设备，这并不是非常复杂的事情，也不会花费太大的成本……”穆哈纳德得意地说道。 “541？”在埃及人谋划弄到中国二手生产线时，谢凯也在解释，如何让埃及人得到满意的生产线。 郑宇成等人听了，也是瞪大了眼睛。 “对，541生产基地。那边现在大部分的生产工厂，基本上荒废了。就连目前生产359坦克，也有很多生产线闲置……”谢凯肯定地点头，“与其放在国内生锈，浪费，不如向上级部门申请，把这些二手设备提供给埃及，得到的经费，用来升级新的生产线。” 在非洲那边，谢凯的计划，都是为了把国内一些闲置的三线单位生产线卖出去。 国家当年搞三线建设，投入了庞大的经费，现在基本上都闲置了起来。 “这可需要上级同意，我们没有权利……”谢建国吓了一跳，“谢凯，你可得多考虑一下后果。” 倒卖国有资产，一旦有人拿这个说事儿，可不是小事情。 谢凯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 “爸，这事儿，我们只是牵线搭桥。如果上级主管部门不同意出售二手生产线，我们就只能订购新的。”谢凯说道。“埃及人不会放弃的。美国人不提供生产技术，只提供成品，否则，没有咱们的事儿。” 郑宇成等人点头不已。 541坦克基地，现在大量设备闲置。 359坦克订单庞大，有617参与进来，加上404自己的生产组装能力，541坦克基地庞大的生产能力根本无法发挥出来。 当年建设，主要是生产59坦克，这款坦克早就落后了。 生产线落后，即使用来生产，也得投入大量的资金升级生产线。 “啥？”李明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想把541坦克基地闲置的那些生产线卖出去？” “对。具体情况，得过去了才能了解。现在他们跟埃及人在谈判关于359坦克技术引进的合同，到现在谈了一个多月了……”龙耀华苦笑着说道。 李明山理解了龙耀华的苦笑从何而来，却更是不解，“不是说埃及人是为了谈超七战机？怎么又变成了坦克了？” “不知道。你负责军方资产等，哪些可以出售，你了解国家政策跟上级的想法，得你来……”龙耀华说道。“谢凯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埃及人就要生产线……” 他只是帮忙传话。 “谢凯那小子不是该上学？”李明山瞪大了眼睛，“华清大学管理，有这么松懈？” “学校那边非常不满，我之前找校长帮他请假，现在都不敢接那边的电话了……”龙耀华不想提这事儿。 闹心。 “目前很多的生产线因为技术落后，设备老化，加上生产计划少，闲置起来，处理起来不容易。上级都为这个头痛呢……”李明山的话，让龙耀华感觉到这事情操作的可能性很大。 只要上级同意，对于军工系统，落后的生产设备就能转化成升级生产线的经费。 李明山立即赶往蓉城。 到了蓉城，第一时间就询问具体情况。 “生产线出售了，得到的资金，用到别的技术升级上，可那些生产线的工人呢？如何安置？”下了飞机，李明山在车上就开始询问龙耀华等人。 “首长，提供生产线，肯定得有我们的技术人员负责指导跟培训不是？这就需要一部分人……至于剩下的，我想，我们404的一些单位也需要……”在得到李明山亲自来的消息，郑宇成几人就讨论了。“整个合同，加上300辆坦克订单跟技术转让费，生产线，将会超过10亿美元。” “这么多？”李明山惊喜地问道。 “生产线这块，只有一亿多美元……”谢凯急忙解释。 可不能让领导误会，两亿美元技术转让费也包含在生产线中，那是404的。 “你小子，就把你们升级的技术卖了两亿？”李明山反问谢凯。 后者点头。 “留下一亿美元，一亿美元，得归军方。”李明山开口道，“之前359坦克的很多相关技术，你们都是从军方获得技术，没给一分钱……” “首长，不能这样算啊！事实虽然是如此，可当初我们不用这些技术，也是闲置在那里……”谢凯自然不乐意了。 李明山这是来打劫的。 技术转让费，那可是404搞出来的。 郑宇成也不吭声。 一亿美元，3亿多软妹币。 不是小钱，可以干很多事情了。 “拿着其他单位的研究成果来卖钱，别的单位得不到利益，以后你们还想拿到不？”李明山也不是强行让404交出来，“之前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你们只收了5000万美元的技术门槛费，404情况又不容乐观，那不是问题。现在你们小日子过得红火，不少单位都盯着……” “首长，要不，少拿点出来？”郑宇成有些不甘。 谁都不嫌钱多不是？ 谢凯也知道，李明山说的是事实，这并不是上级想要抢他们的经费，而是现在404的小日子让众多兄弟单位看得眼热。 他们当初开发359坦克，全部都是建立在别的单位研究项目上的。 这些技术，没有花费一分钱的成本。 685 总价10亿美元买359坦克生产技术 “这已经很少了。你们卖坦克，有多少利润，都知道。我们的压力很大，别的单位都拿这个说事儿，如果不是坦克利润有一部分上交，加上外汇保留权留给了管理部门，你们今日的局面，早无法维持了……” 李明山扭头看着旁边坐着的谢凯跟郑宇成两人。 两个都是抠门得不行的。 就如同貔貅，只吃不拉，这是要不得的。 “首长，要不，给五千万美元得了。咱们404摊子大，需要的经费也多……”谢凯觉得，能少给就少给呗。 谁都是这样的想法，巴不得自己的小金库里面装更多。 他也明白，不给点钱出去，很难。 他们免费从其他单位拿技术，然后把技术整合一下卖出去，长期下去，会没有朋友的。 “别在这里哭穷，你们在全系统，也算是最红火的单位，都超过小康了。先富裕起来，得带动后富裕的单位一起发展，共同进步嘛。”李明山瞪了谢凯一眼。 郑宇成也不说话。 “首长，541闲置的生产线，能卖么？”谢凯问道。 转移话题比较合适。 “非核心技术转让，原则上不反对。”李明山回答。 “不仅是404的一些生产设备，还有三线建设的一些钢铁生产线，采矿设备生产等……”郑宇成想着非洲计划，也是谋划出口三线单位那些闲置的生产线，跟各个单位谈过，大家都拿不准上级的态度。 在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先例。 以前援建国外，很少有这样整套设备，整条生产线，那也是国家行为。 现在这样，属于出售。 生产新的，成本高不说，生产周期也会很长。 按照郑宇成等人的设想，可以把落后的生产线出售，快速产生效益，同时还能用卖出设备跟生产线的经费用于升级国内的生产线。 当然，国内肯定得付出一定的经费。 “军工生产线？”李明山皱起了眉头。 “不，只是普通的钢铁、化肥等生产线。”郑宇成解释，“主要是用于支援非洲兄弟经济发展……” 当即把他们计划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个计划，李明山之前就听说过，一直没有见到动静，现在听郑宇成解释，觉得可行性很高。 “不是军工产业，也不会造成技术泄密，把闲置的落后生产设备换成经费，是好事啊。不过那些单位都是国资委管辖……”普通单位的生产线，属于国有资产，不归属军方管辖。 “我们准备提供军工系统三产配套单位生产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谢凯小嘻嘻嘻地说道。 当年三线建设，几乎储备了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 军工系统，跟普通的产业都是息息相关。 比如，冶炼厂。 这甚至对冶炼技术跟采矿业要求比普通的钢铁冶炼厂更高，毕竟武器装备对原材料需求更高一些。 再比如，化工厂。 生产枪炮弹药的，除了生产线，还得有生产底火、推进剂等的化工厂，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于化肥生产…… “到时候再研究一下吧。只要不影响到国内生产，问题不会太大。”李明山心中觉得这方案可行，也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一路上，对于404这次跟埃及人的合作做了详细的了解。 至于404出售生产线的问题，上级依然是那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 反对有什么用？ 已经卖给了巴基斯坦，以郑宇成他们的胆子，实在不行，会通过巴基斯坦出口生产线。 “同意出售生产线？需要花钱采购？”等了几天的时间，得到中方的回复，穆哈纳德疑惑地问道，“难道生产线不是包含在2亿美元技术转让费中？” “部长先生，技术转让费，只是单纯的技术授权……如果包含生产线，这价格，怎么可能这样低？”谢凯问道。 穆哈纳德不是不知道，可谁不希望用更低的价格获得更好的技术？ “贵方并没有1200马力发动机生产技术！”阿里亚夫看着谢凯等人，“同时，没有太先进的火控系统……” “先生，如果这样，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359坦克的性能，在中东战场上，已经充分展示。动力系统，火控系统，甚至防护系统，都达到了一种合理的平衡……”谢凯才不理会对方。 完全是无理取闹。 压价，也得在点子上不是？ “根据贵国的拉姆塞斯2主战坦克计划，第一阶段从泰莱达因·大陆汽车公司购进425套改装部件进行改装；第二阶段则是期望从美国获得技术援助，以便建厂生产改装部件……而我们之间的合同，从合同生效开始，就帮助贵方建设坦克部件生产厂……”谢凯再次让埃及人震惊，“这样的条件，2亿美元技术转让费，高么？生产线由于是我们国内现成的设备，只要资金到位，贵国生产工厂修建起来，设备运输过去，直接安装到位，就能进行零部件的试生产……这个过程，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埃及人完全无法想到，中国人如何获得他们跟美国人之间的合同详细内容。 这样的情况下，谈判过程，他们完全处于被动局面。 同意？ 总觉得这成本太高了。 不同意？ 埃及根本无法获得完整的坦克生产技术。 现在谢凯提出的这些，也是他们最在意的。 “谢，还有一个问题，北约标准口径为120毫米……而你们的359坦克，使用的是苏联标准的125口径……”阿里亚夫抱怨着。 359坦克，主炮无法使用北约标准弹药。 “这2亿美元的技术转让费，包括常规弹药生产技术……”谢凯平静地说道，“另外，贵国装备的840辆t54/55坦克炮，使用的不是北约标准弹药吧？装备的500辆t62坦克，也不是使用北约标准弹药，对吧？” 埃及不是北约国家，虽然一直都在巩固跟美国的关系。 谢凯这次，明显就是为了抢美国的订单，自然不会为了美国获得更多利益，同意在359坦克上装上可以使用北约标准弹药的120口径坦克炮。 “我们目前正在进行对t54/55坦克改造，装备120北约口径火炮，统一口径，保障后勤供应……”阿里亚夫辩解着。 “美国人还准备出售给你们一批m60a3对吧？”谢凯冷笑着问道。 阿里亚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等他说话，穆哈纳德就转移了话题，“谢，我们现在谈的是双方的合作。” 心中也在暗骂，为什么这些消息就让中国情报人员知道了！ 中国情报人员，没有听说有太强大的能力啊，难道真的无孔不入了？ 谢凯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冷笑，果然是如此。 统一使用北约弹药，这更方便以后欧美卖武器装备给他们。 “125毫米口径，属于我们359坦克的标配。提供弹药给贵国，坦克炮的生产技术，同样提供，贵国可以把目前大量装备的t54/55升级，不用引进来自美国的m68火炮……”谢凯说道。 反正美国人帮助埃及改型，也不过是为了让升级后的t54/55零部件可以跟m60系列通用。 与其这样，不如恶心美国人一次。 埃及后面装备的美国坦克，总数量超过了2000辆，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订单！ 那些坦克价格，还都不像是59坦克这样便宜。 “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这些弹药，也包括在里面？”穆哈纳德问道。 谢凯翻了个白眼，“部长先生，我们即使提供材料，贵国的技术基础，可以生产出来吗？” “……” 歧视！ 埃及人认为，谢凯这完全是在歧视他们，凭啥就认为埃及生产不出来。 “部长先生，我们国家对武器装备的相关技术出口限制，远比巴统对我们限制更严厉。这事情必须尽快达成协议，造成既成事实，否则我们上级主管单位发布禁令，到时候即使我们想提供，贵方愿意，也很难……”谢凯开始威胁对方了。 废话太多。 要合作，直接就签合同，一手交钱，一手交生产线，至于这样麻烦？ “我们需要有坦克炮、复合装甲、发动机等的生产技术……不是你们提供成品我们组装，而是我们自己生产……”埃及人开始在细节上讨价还价。 谢凯并不反对，“部长先生，这些都是在授权范围内。不过，有一条必须申明，比如生产坦克炮的钢材这些，我们可以提供原材料，但是不会提供原料配方……包括复合装甲的具体配方……” “这小子果然阴险！完全是用之前苏联跟欧美对付我们的那一招！没有材料生产，这还不是得中方说了算！”李明山听到这条件，也是乐开了花。 即使国外拿到材料样品，分析出材料成分，最终，搞不清楚生产工艺，也白搭。 欧美是比中国技术先进，要想通过材料成分分析出生产工艺，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目前为止，中国拿到材料配方，大量高端材料依然需要进口…… “……300辆359坦克，总价6.6亿美元，关于359坦克生产技术，转让费2亿美元，生产复合装甲、坦克炮、动力系统等的相关工厂，补充贵国200工厂没有的设备跟生产车间，采购费用，约1.4亿美元……”谢凯满脸笑意地看着埃及人，“总价一共10亿美元……” 686 究竟谁占了便宜（53/100） “将军，你看，我们给贵方的条件，跟这样的合同比起来……”穆巴拉对谢凯卖359坦克生产线极其不满。 这将会对他们未来的业务造成极大的竞争压力。 可当谢凯说出埃及人为了得到359坦克生产技术跟条件，花费了整整10亿美元，这就让穆巴拉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们只给了5000万美元的技术使用门槛费，甚至坦克厂生产线的建设升级，都是友情价，总共花费的资金，也就一亿美元不到。 “可他们还得到了300辆359坦克！谢，当初你们可是说，坦克技术两家共同拥有……”穆巴拉厚着脸皮说道。 谢凯瞪了他一眼，“将军，我想您忘记了当初坦克研发成功后我们双方谈判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了，要不要我提醒一下，您再好好的回忆？” 穆巴拉老脸一红，“还是说说关于超七工程的事儿吧。” “那玩意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将军，如果你们资金还不到位，等到我们研究到达一定程度，国内又不会同意合作……到时候，再卖武器，你们又只能看着……”谢凯敦促巴基斯坦人赶紧把钱送来。 不签合同，中方自己开发出来，他们想要像超-7a那样直接给钱就分利润，肯定是不行的。 兄弟国家，有着传统友谊，那也是不行的。 “谢，你不会再像合作359坦克跟超-7a这样吧？”巴基斯坦人目前最担心这情况。 之前两次的合作，虽然没有被坑，可一开始说的跟最后他们得到的，差距太大了。 看着404卖坦克卖技术，搞得火热，最终却没有他们什么事儿。 “如果当初359坦克跟超-7a项目，你们的经费按照约定的来，会这样么？将军，你们这样，我也很为难啊……”不说这个，谢凯还没火，可到了后面，想着老爹在压力下愁眉苦脸那么长时间，就不满了！ “359坦克，你们现在已经可以生产了！甚至有了出口订单，我们并没有说任何话，按照约定充分提供零配件对吧？而超-7a项目，当初因为你们参与，我们为了发动机不影响到进度，直接跟苏联签订了200台rd-33发动机……” “我们这不是已经搞定了吗？”穆巴拉尴尬地说道。 巴方确实理亏。 “具体合同，你们跟巴基斯坦那边谈，我得回去上学了……另外，埃及人的预付款到位，马上就组织运输，反正运输费用都是他们自己支付……”谢凯在搞定巴基斯坦人后，琢磨着眼看一学期就过去快一半了，自己一天学都没有上成，学校估计都要开除自己了。 “你不用担心，上面已经同意了，不过那些破产单位，都是丢给了我们……”一说到这个，郑宇成就有些为难，“基地还有那么多人没有安置，现在又增加一万多……” “把这些人，都调到嘉峪关那边。工程机械厂，需要的人不少。另外，691厂不是也在扩大生产规模？技术要求不高的，就组织这些人员培训……”谢凯才不管这些事儿。 把人家厂里的设备都卖了，不接收人员说不过去。 这也是上面同意他们卖出设备的原因。 一些不景气的军工厂配套的三产单位，以兼并重组的模式，被404下属的红旗机械厂兼并，人员归属404安置，设备生产线等，交由404处理。 而提供被淘汰生产线的单位，拿到生产线出售的经费，用于升级其他技术装备。 三线产业，大多数都是国内备份，在没有国家计划任务的时候，都闲置了起来，甚至很多生产线在改革开放后，一直都没有被开动过。 “埃及人签合同后，满心欢喜，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后面赶过来的汪贵林总觉得埃及人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 按理，他们被宰了，应该愁眉苦脸。 这合同签了，好像他们才是占便宜的一方。 三百辆坦克赚了不少，加上技术转让费跟闲置的生产线，花费了三亿多美元，在没有材料技术支撑下，绝对不便宜。 “谁知道呢？”郑宇成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们卖得太便宜了？” 看着这两个老家伙，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太便宜，绝对不可能。不过，这相比美国人给出的条件，好了太多。” “那他们怎么一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郑宇成不甘心地问道。 “合同都签了，难道找他们另外签合同？这两天资金到账，我们就得履行合同了，就连359坦克，都必须得开始投料生产……”谢凯不知道怎么说。 埃及人的反应，确实是那样。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哪里占了便宜。 “不管他们是哪里占了便宜，早晚我们都会知道的！”郑宇成懒得去追究这问题。 “该不会他们把这批坦克卖给波斯人吧？伊拉克人装备了不少359坦克，波斯人到现在，却没有什么动静了。”谢建国担忧地说道。 “这不可能！他们卖给傻大木倒有可能。甚至很大可能是沙特出钱，让埃及帮忙采购的！”谢凯当即否定老爹的推测。 79年霍梅尼推翻巴列维王朝后，埃及为巴列维国王提供政治庇护，波斯跟埃及全面断交，一直到几十年后才出现松动。 即使到后面因为中东混乱，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想要恢复外交关系，却也不得不绕开波斯首都德黑兰的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是埃及跟波斯两国外交关系一条绕不开的街——1981年，埃及总统萨达特在开罗检阅军队时，埃及陆军中尉哈立德·***布利和另三名同谋因为不满萨达特与以色列这个老敌人议和，射杀了总统。 ***布利受审后被判处绞刑，而波斯政府却宣布***布利为烈士，把首都德黑兰的一条街道以***布利命名，并在街头修建了硕大的***布利烈士墙…… 埃及政府多次要求波斯政府更换街道名称，毁去烈士墙，可最终，那条街道依然在…… 这样的情况下，再大的利益，埃及政府都不可能帮波斯人买坦克。 甚至巴不得傻大木把霍梅尼操翻。 谢凯把这情况做了介绍，郑宇成他们才放心。 “部长，中国人如果知道我们这批坦克帮伊拉克人购买的，会不会撕毁合同？”阿里亚夫在回程的路上，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他们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完整坦克生产线。 在中国人的帮助下，他们可以拥有真正的坦克生产技术，虽然中国人没有提供材料生产技术。 那些都是可以在后面逐步补充的。 担忧的则是，如果中国人知道了300辆359坦克全面提供给伊拉克，会不会勃然大怒，撕毁合同？ “不会，虽然我们转让给伊拉克的坦克价格每辆会高20万美元，这笔钱，是沙特支付给我们的军费……”穆哈纳德摇头说道，“中国人本来就在卖坦克给伊拉克……” “部长先生，现在我们最应该担忧的是拿着美国人军援的经费，采购中国人的生产线……”一人苦着脸说道，“按照原本约定，我们这些钱应该花到之前协议的单位……” “美国人军援的经费？贝卡马拉，美国人的军援，都是给他们国家的单位，然后再由他们国家的单位提供给我们一些垃圾的东西！”说到这里，阿里亚夫就暴跳如雷，“甚至，我们还得补充不足！200工厂，现在我们投入超过2.5亿美元经费，都有些什么？” 贝卡马拉被说得抬不起头。 “美国人的军援，只不过希望我们采购更多的m60a3坦克跟f16战机。这些装备，他们援助一部分，更多的是需要我们支付采购费用！他们现在有了新的坦克，m60a3需要有人接盘！美国人的价格，可比之前卖的时候高了很多，哪怕是有军事援助，这价格，也不比以前便宜……”穆哈纳德冷脸看着贝卡马拉。 若非如此，他们为什么要采购中国人的生产线？ 美国人军援，不过是为了让他们采购更多的美式装备。 而中国人，提供生产线，那是真的可以让他们生产出坦克跟战机。 “相对来说，中国人更靠谱，他们提供的生产线，不是让我们用于大修，也不是让我们用来组装的，而是真正的生产！”穆哈纳德继续强调。 作为国防与战争制品部部长，清楚地知道，他们国家可以制造哪些东西。 枪炮得引进，子弹炮弹都得引进…… 想要开发自己的主战坦克，在目前情况下，连条完整的生产线都没有，很多零部件都生产不出来，开发个屁！ 拉姆塞斯2型坦克，完全就是个笑话。 美国人帮着设计，美国人帮着生产零部件，随后再把零部件运输到埃及，在美国人的指导下组装…… “可美国人那边，我们怎么应付？”贝卡马拉担忧地说道，“美国人是无法得罪的。” “合同已经签了，回去就转账，美国人要有意见？行啊，让他们按照中国人这样的条件提供给我们生产技术，帮着我们建立完整生产线啊！”阿里亚夫冷笑着说道，“即使多付出一些成本，我想政府都会同意！” 687 上门求合作造汽车的巴基斯坦人（54/100） 埃及人的心思与想法，404的并不知道。 连续两次都看着中国人吃肉，仅仅只有359坦克他们喝到了一点肉汤，在超-7a项目上，自然就上心了。 合同签订的很快，甚至在签订完合同后，当天就把他们需要出的经费2.5亿美元转到了中信银行404账户上。 为的就怕到时候超-7a项目的情况再次出现。 签订了合同，他们的人员，同样快速到位。 双方谁都知道，这样的合作，巴基斯坦战机设计人员来中国，根本谈不上设计，最多也就是打打下手，跟着中国战机设计师们学习经验。 “这位是谢里夫·萨纳·阿姆希勒中校，之前在空军参谋部担任助理，以后将代表我方与你们就战机项目沟通协调……”巴基斯坦人的工作效率，不能不说快。 合同签订的第二天，相关人员就开始陆续到位。 穆巴拉把巴基斯坦空军安排负责沟通协调的军代表甚至在之前就已经到了。 谢凯懒得跟巴基斯坦的军代表沟通，介绍给了霍海源等人，随后就准备回学校去承受一直盯着他，早已经忍不住怒火的系主任的怒火了。 奈何，穆巴拉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将军，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合同都已经签订完了……”谢凯看着穆巴拉，这货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过呢。 穆巴拉有些尴尬，见周围没人，才小声地说道，“谢，我还有些私人的合作想请你帮忙……” “私人的事儿？”谢凯眼珠子转了起来。 这才想起，之前穆巴拉可是把他侄子介绍给了自己。 奥莱尔斯这货的存在感很低，到现在，从最开始送他们到飞机，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难道这货想要通过侄子在军火走私上分一杯羹？ “实不相瞒，奥莱尔斯在我们国内，是一家汽车零部件厂的老板……”穆巴拉一边喝茶，一边把情况给介绍了。 巴基斯坦的汽车工业？ 谢凯听到这个，嘴角也是抽搐不已。 这国家的汽车工业，那可是比中国还更加不景气，甚至无法跟印度以及泰国比！ 不是谢凯了解巴基斯坦的汽车工业，而是他根本就没听过巴基斯坦可以制造汽车…… “我们国内的汽车，都是由外国生产商设立组装厂，管理都是由他们的人员负责；巴基斯坦国内的一些非核心零配件，则是由巴基斯坦国内的资金投资……”穆巴拉介绍着巴基斯坦国内的情况。 整个巴基斯坦国内，汽车产业并不是太好。 不到千家汽车零配件制造厂，仅仅不到五十家汽车组装厂…… “奥莱尔斯想制造出你们巴基斯坦自己的汽车？”谢凯听完后，有些感触。 之前不久，他们宿舍的牛人对着华清大学宿舍楼外面咆哮，他要制造出中国人自己的汽车，现在正在为这个目标实现而努力。 结果现在，巴基斯坦人告诉他，他们也有这样的想法。 “对。”穆巴拉肯定地点头，“我希望你能帮助他。这事情，无法从国家合作的层面上合作，只有你能帮忙……” “……” 中国人自己都无法生产出适合国人使用的汽车，现在的汽车厂，除了军用车，民用车，大多数都是引进的国外生产技术呢。 谢凯很想告诉穆巴拉实情，奈何人家根本就不听他解释。 直接拖着谢凯到蓉城饭店。 奥莱尔斯在那里。 “谢，能跟你合作，实在荣幸至极。你放心，在我们的汽车工厂，将会有你30%的股份，你并不用承担任何的工作……”奥莱尔斯见叔叔跟谢凯一起来，以为叔叔已经搞定了。 直接对着谢凯说，给他30%的工厂股份。 谢凯更不知道如何解释，巴基斯坦人，居然也学会了这一招。 他想要在国内搞汽车产业啊！ 现在，国产车，都还不是纯国产技术呢！ 中国街头上，向来跑的都是引进的…… 原来是清一色的苏式小轿车，现在则是欧系、美系、日系甚至韩系在满大街乱蹿。 “谢，如果你觉得条件不合适，可以再谈。只要能在我们国内生产出独立品牌的汽车，我们可以拿到政府商务用车采购订单……”穆巴拉见谢凯不说话，赶紧给谢凯介绍光明的前途。 谢凯是有苦自知。 巴基斯坦国内对汽车的需求量，远远没法跟中国庞大的市场相比。 未来几十年，汽车工业是房地产外发展最为迅猛的产业，二十年后，中国的各个大城市，就会拥堵得让人怀疑人生。 这样大的蛋糕，不想啃一口，谁能相信？ 问题是，现在根本就啃不动。 中国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红旗。 而红旗小轿车，那可是国家干部的配车！ 即使真的可以向普通民众出售，一辆动辄上百万，多少人能买得起？ 加上红旗厂不可能把技术转让出来，要不然，红旗这个国产豪车品牌，也不会逐渐没落。 这些不能给巴基斯坦人说啊。 “谢，我们国内的公务用车需求量很庞大，目前政府正在考虑这事情……只要设计出我们自己的汽车品牌，利润将会非常可观……”以为谢凯是嫌弃巴基斯坦国内市场太小，穆巴拉有些着急了，“只要政府商务用车采购，民众也会跟着采购……” 谢凯有苦自知，根本无法说啊。 “30%的股份，已经很多了，我们国内还有一些人参股……”奥莱尔斯心中怒骂谢凯这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什么都不付出，还嫌30%的股份不够。 他还得拿出部分股份打点国内呢！ 如果不是为了从中国弄到生产线跟设计方案，他至于么？ “奥莱尔斯先生，不是我嫌股权少，而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国内的小轿车，同样也没有自主品牌……”谢凯的声音有些苦涩。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在准备搞汽车工业？我们不参与到里面，可以使用相同技术，只要外形修改一下，就没问题了……”穆巴拉并不相信谢凯的话。 他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谢凯准备搞汽车工业，而且还是大手笔。 所以想要从中间分一杯羹。 “你们国内，汽车产业，好像监管非常严格吧？”谢凯没再继续说，巴基斯坦人明显不相信，他很无奈，很绝望。 奥莱尔斯看着谢凯，再看了看叔叔，后者点头后，才说道，“我们政府正在讨论这事情。一旦放松管制……” 谢凯明白了。 巴基斯坦政府已经把放松对汽车产业的监管提上了议事日程，即使没有，至少也已经有人提出来了。 奥莱尔斯就是得到消息早，加上他从事这方面，所以就有了机会。 有国内的，肯定政府会扶持。 加上穆巴拉还有着深厚的关系背景。 “日本跟美国的汽车产业，都非常不错。就连法国英国的汽车技术，也远比我们更好，为什么选择我们？”谢凯问道。 按理，汽车产业不是属于被限制的技术。 巴基斯坦跟欧洲以及美国，现在关系也不差。 “日本人胃口太大，满足不了他们。只愿意在我们国内建造组装厂，关键核心零部件，都要求从日本国内引进……”一说到这个，奥莱尔斯就来气了，“甚至，他们要求组装厂的高层管理都由他们负责……” “……”谢凯不知道怎么反驳。 好像，眼前这货，在这上面挺有骨气？ “我叔叔觉得你可以解决我们的困境，他说你也在筹建汽车产业……我想这上面，我们可以合作。”奥莱尔斯对谢凯有着强烈的信心。 谢凯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中国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汽车产业。” 别说现在，在吉利等私营汽车厂崛起前，中国主要就是合资汽车厂…… “坦克跟装甲车，你们都能设计生产，难道一辆汽车会成为问题？”谢凯不自信，奥莱尔斯却相信谢凯。 他哪里知道中国汽车产业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情况？ 搞汽车产业，谢凯谋划了好长时间。 可到现在都没有动手。 汽车产业，跟坦克装甲车不同。 军用武器装备，首先考虑作战性能，耗能什么的，不存在的。 内饰啥的，完全没有。 驾驶体验？ 那是啥玩意儿？ 359坦克，那可是为作战而生的。 汽车不行！ 无论是驾驶性，内饰，动力系统，甚至是耗能都必须综合考虑…… 突然，谢凯想到那天晚上吴喜成挥舞着拳头对宿舍外咆哮他要造车，自己心中的打算。 “其实，我们确实有个项目，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看到成果，还不知道……”谢凯没打算让巴基斯坦人参与到他的suv项目中来。 就连跟老方等人合作汽车产业，也不会搞suv。 现如今，suv汽车，市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可他知道未来，又不能不搞。 “你们学校汽车工程专业？”奥莱尔斯诧异地问道，“没听说有项目啊。” “你知道？”谢凯疑惑地看着这货。 “奥莱尔斯的儿子，穆拉利塔，在你们学校汽车工程专业学习……”穆巴拉解释着。 “哦！不过这个项目，也是我刚准备弄的。原本是计划，由我出资金，利用华清大学在这方面的技术能力，帮忙设计一款符合市场需求的汽车……”谢凯说道。 有巴基斯坦人买单，何乐而不为？ 688 被开除？校企合作项目要不要 “真的有这样的项目？穆拉利塔可没告诉我你们学校有这样的……”奥莱尔斯显然不相信谢凯的话。 他让儿子到中国留学，还是理工科类最好的华清大学，为的，不就是多认识一些相关专业的技术人才，即使毕业时候无法勾引到巴基斯坦，也还有着友谊嘛。 到时候，完全可以合作不是？ 结果，谢凯告诉他，有个汽车项目，他儿子不知道！ “这个项目，只是有个雏形，这次回去，就准备跟学校谈合作……”谢凯说道。 吴喜成才刚上大一，现在估计还在死命的啃书，根本就没有可能主持一个项目。 巴基斯坦人上赶着要给钱，不能让人家寒了心不是？ 好像，带着巴基斯坦人一起回去，也能让严厉的系主任网开一面？ “谢凯还没回来？”再次见陈铭善来自己办公室，正忙着的高敬德问道。“帮他请假的人，我这电话都联系不上……” “校长，他这开了口子，我们系里面好些个平时都不上课，各科老师都在反应，这已经成了普遍现象，还有扩大的可能……”陈铭善阴沉着脸，“原本只是他们宿舍几个人偶尔旷课，随后扩散到周边宿舍，没有处理他，只能警告学生……” “他们旷课干啥？”李新问道，“一般的年轻人，进入大学不都是拼命地学习吗？” 这年头的大学生，由于没有多少课余活动，谈恋爱啥的都得胆子大的，大把时间自然就花在学习上了。 可现在，居然出现大面积旷课，这就有问题了。 “图书馆里面……”陈铭善说到这里，语气稍微平静了一些。 “这是好事啊。不上课，去图书馆看书，虽然这事情不能提倡，这也可以理解成他们已经掌握了老师讲的内容……”高敬德说道。 “可上课的都是基础课，那些孩子也不知道咋想的，连基础都没掌握，很多都在开始看专业领域书籍……”陈铭善急忙说道。 “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咱们录取的，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人才，不能为了让他们上课就限制他们……具体结果如何，等期末考试再说，如何？”李新问道。 教育不能死脑筋。 华清可是国内理工科最顶级的学府，录取的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人才。 “那谢凯呢。”陈铭善后悔，早知道依然是之前的结果，索性就懒得来了，“他从开学到现在，快两个月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姑息！” “他不是请假了嘛。”说到这事儿，高敬德也头痛。 假是他帮忙请的，谢凯干什么去了，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干的事儿需要保密。 “老八，你居然回来了？不会是到西南边境执行任务去了吧？”谢凯回到宿舍时，就老大梁耀在宿舍里，翻看着一本快要烂掉的计算机杂志。 “怎么可能！”谢凯一愣，他都忘记了西南边境的战争尚未结束，“其他人呢？现在不都应该上课么？你没课？” 同一个宿舍，几乎都不是相同的专业。 “他们也没上课，老师讲的，我们早自学了，现在大家都在泡图书馆。老八啊，你见识多，你说说，自动控制这玩意儿，要是没有计算机，还算自动控制吗？”梁耀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番，随后问谢凯，自动控制跟计算机的事儿。 “计算机？个人计算机还是大型计算机？”谢凯一愣。 这些家伙，估计也是上了学才听过计算机这东西吧。 不过梁耀难说，沈飞的呢！ “我一直琢磨着求我爹给我搞台appleii，他说我不务正业……”梁耀对着谢凯吐槽，“国外的很多设计，都是通过计算机……” 他这是真的吐槽。 “你想要台计算机？”谢凯问梁耀。 “能不想要么！学校都没有几台，不是学计算机的，根本就别想碰……”梁耀一说这个就无奈，“我在琢磨要不要干脆转去学计算机呢。” “……”谢凯无语。 他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生意！ “对了，你小子，现在在我们系里可是名人了……每科老师每节课点名，你都不在……陈老板对你很不爽，你可得自求多福了……”梁耀好像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幸灾乐祸地看着谢凯。“陈老板说要把你开除了，赶紧去说点好话，要被开除就不划算了。” 谢凯懵逼了。 这些老师咋了？没事儿点啥名？ 以前他上的那所破专科，老师都不点名的好吧？ 华清果然不好混。 “老大，您先忙着，我得去找陈老板报到……”谢凯觉得，不能等陈铭善找自己。 军训尚未参加完成，谢凯就走了，回来时，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了。 问了不少同学，才知道系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整个华清大学，除了谢凯，估计没人了。 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外墙早已斑驳，楼周边的花园茂密，环境很是怡人。 可这时候，谢凯没心思去打量环境。 到了二楼，敲开了陈铭善办公室的门。 陈铭善刚回办公室，怒火尚未平息，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管理，他这个系主任，必须得抓个典型，杀鸡儆猴。 鸡有了，上面不准他抓啊！ “你小子还有脸回来？”看到进门一脸贱笑的谢凯，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领导，别生气！我这可是为了学校的项目在奔波……”谢凯知道要遭，原本计划的很多说辞都放弃了，“6.5万吨大压机……” 陈铭善愣了。 听到6.5万吨大压机，那已经冒了三丈高的火焰，瞬间就消失了。 “你们那边要上马6.5万吨大压机了？这投资可不小！”陈铭善不相信地问道。 寻思着谢凯这小子是不是为了让他息怒，在骗他。 “4.5万吨对于一些战机，根本不够。这次我们那边卖出去了一批战机，还签订了一款新战机开发合同……”谢凯简单介绍了。 陈铭善作为大压机设计的负责人，告诉他这事儿，也不算违反保密守则。 “什么时候启动？”陈铭善已经忘记之前铁了心要收拾谢凯，把这只鸡杀了的决定。 6.5万吨大压机，那是国之重器！ 关系到整个国家机械制造实力提升的。 “老郑他们这段时间正在琢磨，现在单位有钱，经费不紧张……”谢凯这完全就是瞎扯，郑宇成都忘记了还要继续搞6.5万吨大压机。 谢凯却知道，那是绕不开的重型装备。 可陈铭善不知道啊。 “确定吗？” “确定！”谢凯拍着胸脯保证，看着陈铭善的表情，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关算是过了，“对了，陈主任，我帮咱们学校拉了个汽车设计的业务，外资……” “咱们是机械工程系，不是汽车工程系……”陈铭善火了，“整天不务正业，这么长时间不上课，还没跟你算账！” “别啊。领导，汽车工程，也离不开机械不是？”谢凯赶紧解释，“即使设计了汽车，也得设计生产线不是？” 陈铭善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具体什么情况？” “要不，您帮忙联系一下汽车工程系的领导，我找投资人，咱们一起沟通一下？”谢凯问道。 不能让陈铭善想起自己一个多月没上课的事儿。 “这位是巴基斯坦哈吉汽车公司总裁奥莱尔斯。”谢凯指着西装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奥莱尔斯，向着陈铭善及汽车工程系主任倪静一等人介绍，随后把系领导介绍给奥莱尔斯。 “谢凯，你们不是说英语？”陈铭善听不懂谢凯的话。 “乌尔都语。”谢凯知道这些大佬都是懂得不少外语，能懂乌尔都语的，他敢保证，绝对没有。 明显就是显摆。 “不错，你们机械系果然出人才……”倪静一由衷地夸赞着。 “那是自然。好歹我们也是整个华清最顶尖的学科！”陈铭善得意地扬着脑袋，心中却暗骂谢凯这小子嘚瑟。 “奥莱尔斯先生希望能由我们学校帮忙设计一款汽车……”谢凯把话题拉了回来，做了简单的情况介绍。 倪静一听谢凯没有说任何要求，皱眉问道，“不知道奥莱尔斯先生有些什么具体要求。” 校企合作，在华清大学，并不是先例。 国家下拨的研发经费少，学校承担不少研发任务，机械系跟红旗机械厂等合作搞大压机，由机械系设计，红旗厂投资，二重等单位生产，已经成为校企合作的成功典型。 汽车工程系，原本只是跟国内汽车单位有合作，可国内汽车单位，也缺经费不是？ 加上巴基斯坦跟中国关系又好，上面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我希望这款车，市场用户定位于中高端商务用车……”奥莱尔斯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成本一定不能太高……” 奥莱尔斯把要求讲了。 从整体设计一款小轿车，在汽车工程系，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们预算多少经费？多少研发时间？”倪静一问道。 “经费方面，不限制，时间上，越快越好。”不等奥莱尔斯开口，谢凯就急切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双方都愣了。 特别是奥莱尔斯，心中更是极其不爽，这摆明了把自己当冤大头坑不是？ 689 跟大一新生签就业合同？抢人得趁早 “谢，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不限经费！”下来后，奥莱尔斯强忍着怒火，质问谢凯。 从叔叔口中他知道，谢凯宰人不眨眼。 可没想到，谢凯会如此坑他。 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奥莱尔斯先生，之前你说过，可以直接我们设计一款汽车，稍微修改一下，成为你们的品牌，对吧？”谢凯问道。 “总不能所有经费都由我们承担！”奥莱尔斯不满地说道，“谢，我的钱并不多，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千万美元，能投入的，最多三千万美元。” 谢凯当自己冤大头，索性就给他交个底，随便怎么搞，超过这个数，肯定不行。 “三千万美元？又要搞技术开发，整车设计，还得搞配套生产线，这可不够……”谢凯皱起了眉头，看着奥莱尔斯耸耸肩，一副我就这样多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放心吧，这钱不用你出。” “你也出资？”奥莱尔斯巴不得。 谢凯如果也出钱，跟他一起，这事儿就靠谱了。 他叔叔可说了，要搞这些，无论如何，都得拖谢凯一起搞，跟谢凯一起搞，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具体我还得琢磨琢磨，汽车工程系那边，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给予答复么。”谢凯说道。 随后就让奥莱尔斯送自己回学校。 他甚至问对方所在的地方都没有。 这让奥莱尔斯无语至极。 “三哥，现在如何了？设计汽车有没有问题？”谢凯回宿舍，见着吴喜成正往外面走，宿舍里，老大梁耀又换了一本新的杂志，好像也是计算机相关的。 吴喜成看着谢凯，“你小子挖苦我吧？就这样一两个月，能搞出汽车来！” 说到后面，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满。 “你们汽车工程系有个汽车设计的项目……”谢凯开口说道。 一边看计算机杂志的梁耀也竖起了耳朵。 吴喜成顿时就来了精神，“快说说，怎么回事。” 不过一瞬间，他的神色就暗淡了下来，“还是算了吧，知道了更闹心。这种事儿，没有我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大一新生的事儿。汽车设计，太复杂了，我发现，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谢凯肯定知道汽车工程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甚至不是学了汽车工程专业，出来就可以设计汽车了，把某个系统搞定，那也是一牛人了。 “三哥，我就问你，想不想加入那个项目。”谢凯知道吴喜成担忧的什么。 他牵头拉的项目，搞个人进去都不行，还搞个屁。 何况又不是负责，只是加快吴喜成的成长，以后更快地给谢凯挣钱。 “你有门路？”吴喜成惊喜地问道。 “只要你想去，我就能把你弄进去学习。三哥，你知道的，参与这样的项目，学习速度远比你目前这样没有任何具体目标地学习要快很多。”谢凯说道。 对于吴喜成，他准备先跟这家伙签了合同，让他以后跟着自己混。 要不然，吴喜成最后进了那些合资厂，慢慢地升级，学习，完全是浪费时间。 吴喜成看着谢凯，他不是傻子，从谢凯他们进入学校的第一天，就知道，谢凯他们身份非同一般。 跟他们不同，谢凯来大学，好像并不是为了学习。 “需要我做什么？”吴喜成担忧地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让谢凯看中的。 “跟我签合同，30年！”谢凯都觉得自己的条件有些过分。 30年的合同啊。 太过丧心病狂了一些。 “老八，你不是认真的吧？”梁耀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完全没想到，谢凯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 他听得真切，谢凯不是说跟他们单位签约，而是跟谢凯个人签约。 吴喜成看着谢凯，有些搞不懂，“我们毕业都由国家分配，签合同后，国家分配的工作……” 谢凯知道，目前的铁饭碗对绝大多数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农转非，吃商品粮，对农村出身的人来说，更重要。 “老八，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梁耀提醒谢凯，“不服从分配，那后果……” 他不知道谢凯是发了哪门子神经。 在谢凯不在的这段时间，梁耀等人也有讨论过谢凯的来路，甚至还向不时过来询问谢凯回来没有的孙娟试探。 最终，他们都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具体信息，唯一就知道，谢凯路子很野，可以影响到他们单位决策。 “老大，三哥，我认真的。现在签合同，从现在开始，每月36的基本工资，奖金等另算……不仅是学校相关的实习项目可以把你们弄进去，就连出国留学也不是事儿……公派的出国留学名额争取不到，我私人掏钱。”谢凯平静地说道。 两人没有觉得他吹牛。 这番话，对他们来说，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们为了得到个好工作岗位，运作；为了争取出国留学名额，同样在运作。 努力学习是基础，大家都优秀，谁去谁不去？ 所以，这需要运作。 可现在他们刚大一。 “怎么了？到饭点了，都不吃饭？” “吃饭都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咦，老八回来了？” 正在这时候，宿舍其他几人回来了。 发现里面气愤诡异，也不由都收了声。 “正好，大家都回来了，咱们一起讨论讨论这事儿吧……”谢凯觉得，索性把这些人都给签了。 即使出了问题，成本也不会太高。 何况在他了解的情况下，这些人只会更优秀。 “老八，你开玩笑吧！跟你签合同，要是学校知道了……”老二胡定国来自农村，知道国家分配工作的重要性。 一旦被学校知道了，以后影响分配，那就不是啥好事儿了。 农村来的，考虑的更多一些。 “老八，签你们单位可以，但是跟你个人签约……”程晓峰在学校门口时就对谢凯他们单位动了心，一直都想要找机会跟谢凯搞好关系，奈何谢凯在学校的时间不多。 孙娟又是根刺，在没有谢凯的情况下，跟他们可保持着距离。 大家知道孙娟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去自讨没趣。 这个时代，都是很单纯的人。 “目前签订我们单位，可能性很小。”谢凯做出了解释。 他是准备签下一大批人充实404的，而且这些人，专业性非常强。 钱不多，难得麻烦。 “老八，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事情，真的很难让人接受。”胡定国不想跟某个私人签约。 好歹也是天之骄子，好好的国家铁饭碗不端，去给人打工，还是他们同学，情理上有些过不去。 一时间，宿舍气氛同样陷入了尴尬中。 谢凯也知道，自己的这提议有些冒昧了，索性把这难题丢给汪贵林去。 “你们考虑一下，我去跟我们单位打个电话，如果我们单位同意，就直接跟我们单位签约……”谢凯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 宿舍几人面面相觑。 “老大，这事儿，咱们怎么办？如果不同意，以后宿舍关系就不和谐了。”胡定国愁眉苦脸地问着梁耀。 梁耀见过大世面，什么事儿都能拿出主见。 “是啊，老大，要是学校知道了，把咱们开除了咋整。我家就我一个考上大学，我爹还指望我帮着上面的哥哥姐姐农转非……我妹后年也要高考了……”老六李大木同样来自农村。 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他考上大学，县长都亲自到他家来过。 告诉他，认真学习，以后等国家分配工作什么的…… 可现在…… “你们怎么看？”梁耀问其他几个来自城里的同学。 其他人都是摇头不知道。 这种事情，谁都没有遇到过不是。 谢凯在学校的电话亭里面，投了硬币，看了周围没人，才拨打了机要室的电话，让直接转到汪贵林那边，把情况说了一下。 “现在就把人签了？不等分配？”郑宇成还在蓉城，听到电话里汪贵林转来的消息，不解地问道。 “这事情很难办。劳资处那边不可能通过……谢凯说的又有道理，现在签了人，按照我们的需要，让他们一边学习，一边跟着学校的项目走，到时候来单位，就能直接上手工作了。”汪贵林觉得谢凯的建议有道理。 不过基地不可能这样干。 现在开始发工资，钱不多，可容易出事儿。 “杨倩那边不会同意，其他几人也不同意，钱不多，大家担心签了人后出现一些问题……”汪贵林把目前的困难说了，“谢凯建议，可以由单位跟他们签合同，工资奖金什么的他那边出。” “这小子总算是有懂事了一回。”郑宇成大喜，“那就让老牛去一趟。可签约了，他们学校会认不？” 郑宇成就担心到时候华清大学不认账。 “学校分配，有个原则，如果没有单位要，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汪贵林嘿嘿一笑。 政策，他们了解得清楚了。 当天晚上，谢凯他们宿舍几人也没有再看书，大家心思复杂，却又没法当着谢凯交流。 一直到第二天，谢凯在系办公室接到电话，得到了基地的答复，直接把几人叫到一起。 “各位，如果大家愿意，我们单位劳资处主任就会带着合同过来……”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 690 抢人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老八，你真不是开玩笑？”程晓峰声音有些干涩。 谢凯看着他，也知道其他人的担忧，“你们觉得我这像开玩笑的吗？大家在学校一段时间了，应该听说了，我们系跟二重联合设计出了国内第一台4.5万吨大压机，即将准备建造6.5万吨大压机对吧？” 众人点头。 他们不知道谢凯都没有在学校里面，哪里来的消息。 “两台大压机，是我们单位投资的。而且那台4.5万吨大压机，原本是因为6.5万吨周期太长，设计不完善……”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就连给三哥说的汽车项目，也是我们单位跟学校合作……” 为了忽悠这些家伙，谢凯一副吹牛不上税的架势。 谢凯为什么要这时候就想着把这些家伙给签下来？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让他们参与到各个项目之后，去发现项目团队中优秀的人才，到时候他想办法去说服他们，往404下属单位弄。 陈铭善警告过他，不准在学校搞幺蛾子，不准去到处挖人，免得到时候学校分配工作不好做。 可以肯定，谢凯会被盯着。 学校盯着他，总不会盯着他一个宿舍的不是？ 毕竟这些都才大一。 估计学校里面也没有把谢凯一个宿舍的同学再分配给别的单位的心思了。 “真的能参与进去？”梁耀都动心了。 那样的大型设备，生产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着的。 战略设备！ 造军舰，造战机的。 “4.5万吨投资了2个亿，明年三月会试投产，现在基建工作已经完成，开始组装了。至于6.5万吨，投资大约5亿，即将签合同……”谢凯平静地说道。 按理，他这泄密了。 可现在，他顾不得了。 不搞定一个宿舍的，他抢人的计划，很难见效。 今年的毕业生，没法搞定了，但是明年的毕业生，怎么也得搞个一两百人不是？ 时间可不多了。 404需要的人太多了。 要想完成原来的那种预定目标，打造一座专门研发高精尖端科技领域技术的科技城，年轻一代的人，必须得增加数量。 “老八，你们那单位不是保密性质的吗？真能签？”程晓峰问道。 “当然能。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在签合同前，必须先签保密协议，包括签合同的事儿，都不能跟任何人讲。当然，也不白签，每个月9块钱的保密费呢。”谢凯笑着说道。 农村来的，不知道保密协议是什么，其他几人可都清楚。 工人子弟，不清楚保密协议的，真没有几个。 “老八，不是哥哥不想跟你们签合同，我得回去……”梁耀见其他人都意动，自己叹了一口气。 他爹，他爷爷，都是沈飞的。 “回去搞啥玩意儿？沈飞那项目，可没法跟我们的比。再说了，他们的技术骨干，我们都挖了不少。”谢凯一直都清楚，梁耀的身份。 沈飞的子弟啊。 而且这家伙原本也是一直在沈飞的。 “你们……”梁耀瞪大了眼睛，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你是4……” “老大，知道就行了。”谢凯赶紧阻止。 开玩笑，404这代号，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绝对保密的。 这家单位，一直用红旗机械厂的名头对外联系。 “果然！我早就应该知道你是那家单位的。”梁耀深呼吸了一口气。 谢凯也意味深长地看着梁耀。 这货背景挺深的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他再从沈飞挖些人过来，404这边搞战机的人，还是少了点。 他已经开始推测梁耀父亲的身份。 能知道404挖沈飞骨干的，身份绝对不低。 “老大，他们单位真有这么神秘？”李大木瞪大了眼睛。 谢凯背后的单位，勾起了他无限的好奇心。 “很神秘！而且绝对强大。”梁耀说道。“老八，你们要是能搞定沈飞那边，我就跟你们签……” “那都是小事儿。”谢凯咧嘴一笑，“你也别琢磨让你爹给你弄微型计算机了，到时候我给你整一台。” 心中却在腹诽，要是以后梁耀他爹知道了，梁耀通过他爹的关系回沈飞挖人，会不会被沈飞暴跳如雷的领导们揍一顿？ “你们呢？”谢凯问其他几人。 他们见老大梁耀都同意了，没有什么见识的他们，自然不反对。 牛季中来得很快。 他到华清，没有直接找谢凯，而是让一名手下进谢凯宿舍找谢凯出校园去。 “这事情要是被别的单位知道了，会不会拍咱们板砖？”牛季中对于谢凯提出的想法，让几名同学去帮忙盯人，然后谢凯跟劳资处再去用糖衣炮弹把人弄走，多爽。“咱们现在挖人，已经越来越难了。刚出现在人家单位附近，就被他们单位保卫科的以间谍名义抓起来，或者直接暴力驱逐……” 谢凯目瞪口呆。 “不是说不挖人了？” “那么多项目，咱们基地原本留下的那些，大多数都是普通工人跟普通技术人员……按照规划，每年至少需要数千技术优秀的人才，还得项目负责人，学科带头人……”牛季中唉声叹气地说道，“你这提议，正好解决了我们的难题。” 难怪这老家伙跑这么快。 感情这样可以让他们完成基地挖人的任务。 有钱有项目，没有人才，那是白搭。 “那行，晚上我找他们一起出来，吃个饭，沟通一下，好好谋划下。”谢凯说道。 牛季中看着谢凯，脸上乐开花，“咱们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他们盯着你们吧！” “我总觉得，那小子心思不纯。要是他们借着项目的机会，跟那些即将毕业的学生联系，到时我们可就不好做了。”在听了陈铭善跟倪静一两人介绍了新的校企合作情况后，谭元庆很头痛。 新的一届毕业分配工作的事情，已经开始展开。 各个单位都巴不得都获得一些华清的毕业生。 可现在的情况是，僧多粥少，不够分。 红旗厂那边的人在开学时整出那样的幺蛾子，火了一把，很多学生知道了红旗厂，把红旗厂这样的单位定位他们工作的理想单位。 要是那样，分配工作不好搞，让学校管理层一直都紧张着。 还好，红旗厂的那些学生一直都很老实。 现在又搞这样的大项目，大家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上面。 “红旗厂现在在外面不好挖人了。他们挖的几乎都是技术骨干，很多单位被他们挖走人，都是元气大伤。所有跟他们属于相同领域的单位，都严密防备着他们……”李新说道。 还没分配的学生，是最好下手的。 “企业的事情，学校也没法插手。不过目前，不管是大压机项目，还是汽车项目的合作，我觉得都应该继续。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利用企业的经费搞项目研究，这种已经证实，对企业跟学校都是双赢的。”高敬德心中也担忧。 作为华清大学管理层，他们不仅要培养出全国最优秀的学生，更要考虑培养出来的学生对整个国家科技发展产生的作用。 自然是进入更多单位，比一家单位集中起来产生的效果要好。 校长相信，每一名从华清大学走出去的学生，都是最优秀的。 “红旗厂不是没生产汽车，难道他们准备插手汽车产业了？”陈铭善觉得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借着大压机项目了解，甚至优秀学生培养实践能力，有可能。汽车行业这块，他们应该不会参与，投入太大，回报率太低，而且这市场上的利润远没有他们现在干的那些利润高。” “他们干的什么业务？”李新问道。 陈铭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知道红旗厂干什么的，真不多。 他还是通过谢凯说大压机项目的用处，才推断出来一些。 “哦，瞧我这记性，忘记他们是保密单位了。”李新见陈铭善表情，瞬间明白，拍了拍脑袋，“目前咱们学校不是试点吗？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用人单位完全不了解毕业生的情况……” 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全国所有领域都在逐渐改革，为的就是更快提高生产力，加快国家经济发展。 原本的那种计划经济模式下的人才分配，弊端很快也就冒出来了。 全国统一分配毕业生，用人单位在毕业生报到前，几乎不了解学生的情况，很多分配到的学生，甚至不是单位急需的人才；对于大学生来说，同样如此，一旦考上大学，就端上了铁饭碗，成了国家干部，学习动力缺乏，也是目前很多学生60分万岁，61分浪费想法出现的原因。 华清大学等国家最顶尖的学府，自然得探索人才培养的道路。 所以，各个用人单位就有机会可以了解到学生，跟学校招生就业处沟通，这样确保他们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专业不对口。 问题同样出来了。 谁都想要好的！ “校企合作，是一个很好的模式，我们应该继续探索。学生分配工作这事儿，也不能让他们把所有人都弄走了，我们没法向其他单位交代。”李新的话，很无奈。 “那还是盯着他们的人？红旗厂劳资处的人，倒很少出现，只要盯住红旗厂的子弟就可以了。”谭元庆说道。 691 谢凯想转专业？ “谢凯，你要参加，没有问题，可你想过没有，其他的都是大一新生，连公共课都没结束，专业基础都没有学习……”陈铭善一听到谢凯的要求，就火冒三丈。 真以为学校是他家开的？ 从谢凯回来，这才老实了几天，在红旗厂的人过来谈继续合作搞6.5万吨大压机项目前，他居然跑来要求他宿舍的同学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领导，我知道。他们可以到项目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嘛，长长见识不是？”谢凯笑嘻嘻地说道。 “他们又不是你们单位的人。” “可他们是我一个宿舍的不是？”谢凯装出无奈地说道，“前几天回来，跟他们一起喝酒，喝多了，就吹了牛……” 谢凯可不能让学校知道宿舍其他七人已经跟404签约了。 目前国家还不支持毕业生跟单位的双向选择，那还得等好些年，国家恢复高考，新三届都还没有全部毕业呢，对于人才的需求还没彻底得到有效缓解。 “这就是你的理由？”陈铭善不知说什么好。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到真实的原因。 抢人，也不会有单位如404这样疯狂。 更不会想到，谢凯是谋划着靠这些小伙伴去帮他在各个专业领域里面寻找那些优秀毕业生。 “汽车工程系那边，你也得插手？”陈铭善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谢凯，还需要谢凯说服郑宇成等人投资6.5万吨大压机呢。 大压机的投资太大，收回成本，需要太长时间。 尤其是经费问题，按照预算，至少需要4.5亿，而现在红旗厂那边只愿意投资3亿，一个亿的差额，国家财政不会投入。 “巴基斯坦人连建厂跟研发在内，只有3000万美元预算……”谢凯耸耸肩，一脸无奈，“这几天我正在帮他们联系合资厂商，投资规模比较大……” 陈铭善还能说什么？ 人家态度都表明了，谢凯帮着在牵线搭桥。 如果汽车工程系那边不同意，这项目基本上就没了。 “大一新生？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倪静一也皱眉看着谢凯，他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为难。 “倪主任，其实我们是这样考虑的。选择一些优秀的大一新生作为试验，提前让他们介入到实践项目中……”对于汽车工程系的老大跟对熟悉的陈铭善肯定不能采取同样的态度不是？ 倪静一听到这话，直愣愣地看着谢凯，好一阵没说话。 “你应该把你的想法跟学校管理层说说。” 谢凯并不在虚。 他只想让吴喜成参与到这个项目中，甚至通过这个项目，在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里面打造一个完整的汽车研发团队。 四年的本科结束，还有三年研究生，这一切，404都可以给他们提供机会。 当然，前提是这些人必须成为404的人。 很快，倪静一就把事情反馈到学校，学校对谢凯的这种提议也极其重视。 现在学校培养的学生跟企业之间的需求有着差距，学校早就看到了。 红旗机械厂的这些学生跟外面的学生不同，尤其是谢凯，通过陈铭善等人，高敬德等人即使没有见过，也熟悉了谢凯。 “让他给我们讲讲，看看这年轻人有什么好的提议吧。”这是校领导讨论后拿出的意见。 “大一新生就接触这些项目，他们在项目研究过程中，会知道需要什么，从而按照自己的需求去学习。在之前，咱们国家一直都是按照计划培养，学校课程设置跟专业结构跟企业实际需求有着很大差距……参与到项目中的，都是即将毕业的学长，他们专业理论知识虽然学习扎实，可在实践上并不一定适合……”谢凯面对学校领导，一点都不怯场。 这些问题都是现在所有学校面临的问题。 改革开放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在这个年代，多少人能看到？ 即使看到了，也很难改变大局。 “这是你们子弟校培养人的理念吗？”高敬德觉得谢凯的这番话，非常符合现实。 “不，这是我们单位的用人理念。校长，我们子弟校只是教我们基础知识，系统的专业理论知识，却又得大学才能学到。为了让我们进入更好的学校学习到更好的技术，所以，我们学校专门打造了一个高考辅导团。，里面的人，几乎全都是这几年毕业的学生，他们的工作任务，只是研究高中阶段的知识，甚至，按照他们的分析，去采高考出题的范围，题型……”谢凯把子弟校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以前就听过红旗机械厂子弟校有个猜题团队，现在通过谢凯听到更详细的，华清大学的领导们那表情，可就丰富了。 李新看着谢凯，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这完全是为了考试而学习，而且也不公平……” “李书记，高中为高考而学习，我不反对。但是说不公平，这话我就不赞成。”谢凯根本就不怕李新这个学校书记。 “哦？你到说说看？把我们说服，一切都好说。”李新倒也不生气。 “大学面向全国选拔学生，高考成绩几乎是唯一依据。要想进入最好的学校，就必须在高考中有更高的分数……”谢凯平静地说道。 学校领导无法反驳。 事实就是这样子，这跟国外不同，至少来说，相对公平。 国外顶尖大学，身份资产什么的也是评判标准。 “至于不公平，确实有些不公平。如果跟首都这些地方比，我们那里的师资力量，更差，如果没有高考辅导团，我们上百人，能考上大学的，都不会到三分之一。我们这一届，英语老师，只是一名中专生，而且还是工农兵学员……”谢凯娓娓讲述着子弟校的情况。 相对来说，他们有高考辅导团，是比其他地方跟单位好很多。 但是比起首都这些师资力量雄厚的，他们就差了很多。 “如果非得说，只能说我们单位管理者英明。”虽然之前郑宇成只是为了压榨他，确保他的成绩，才给弄了高考猜题团队，但是今年高考的成绩，跟之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而我们子弟校，由于平时很少娱乐活动，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所以就只能去找自己打发时间的。从小玩无线电，玩机械什么的……这也是我们子弟校上大学，选取的几乎都是这些专业的问题……很早之前，我们就听湖北讲这些专业的东西，知道我们需要掌握什么，这也是我们单位需要的……” “所以，你才提议，让大一新生就参与到项目研发，他们在了解到自己所学专业在实践运用中需要掌握哪些知识，从而自主去学习一些课程中没有设置的……”谢凯说道。 他没有提在几十年经验总结后，国内顶级大学采取大类招生的政策。 那种招生政策才是最好的，学生进入大学，先学习专业基础知识，充分了解专业后，再根据自身兴趣与能力来选择细分专业，这样可以降低高考志愿填报的盲目性，同时，也能在毕业时候掌握更多的专业知识。 毕竟高中生，对于各个专业的具体情况，根本就不是非常了解。 甚至他们连自己的兴趣什么的都不考虑。 没有兴趣的学习，是非常痛苦的。 大类招生，这太过超前了，现在国家依然是按照计划招生，专业等选择，依然被限制。 中科大少年班的宁铂，这位中国第一神童，现在正在中科大苦苦挣扎。 就因为这神童喜欢天文学，而中科大却把他限定在了理论物理这个他并不喜欢的专业上，最终，这位神童出家了。 之前谢凯也想过，去找宁铂，宁铂对天文感兴趣，完全可以引导他向着雷达等技术领域发起冲击……可最后谢凯还是放弃了找这位神童。 因为他连研究生考试都不敢再参加。 想到这些，谢凯叹了口气，“领导，如果学一门自己不感兴趣的课程，这很痛苦。如果领导们有时间，可以关注一下当年第一神童的宁铂现在的近况，分析一下原因……” 宁铂全国能看到报纸的人都知道。 更不要说教育界了。 那是中科大的一个响当当的招牌。 学校领导们面面相觑，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你至于吗？不就是为了帮你宿舍几个同学得到机会，非得说得这样冠冕堂皇！”陈铭善有些不好受。“你该不会对机械不感兴趣吧？” 谢凯可以说是陈铭善最看重的一个学生。 在当初大压机设计上，谢凯提出的大压机结构，让二重跟华清机械系的设计人员沟通后，把原本设计推翻了，同时，现在，华清大学也在预应力钢丝缠绕技术上面攻关。 要投产6.5万吨大压机，这些技术跟结构，都需要更多的研究。 所以，陈铭善认为谢凯在机械领域是有着非常强的天赋的。 今天谢凯说的这些，跟之前听到谢凯宿舍同学说谢凯看的是管理类型的书，都让陈铭善心中蒙上了阴影。 “主任，我真心对机械没有多大的兴趣。”谢凯知道陈铭善想什么，之前不同意他请假，也是为了让他更快进入到项目研究中去。 可他，却没法解释。 陈铭善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692 导弹坦克？伊拉克人不认账了 “你这是在浪费你的天赋，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学机械，研究这方面，将会有很大的成就！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陈铭善根本不顾环境，站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对着谢凯咆哮。 引起过路的学生驻足。 有认识陈铭善跟谢凯的老师跟同学，好奇地想要知道这发生什么了，却没人敢上前来围观。 谢凯回答得如此直接，是陈铭善完全没想到的。 真的不想学机械！ “领导，我并没有什么天赋，真的，我们子弟校出来的孩子，很多都知道这些。”谢凯有些后悔，表现得太过了。 可当初大压机这块，他也是为了更快，成本更省，效率更高。 “没有天赋？你这都不叫天赋，什么叫天赋？你这是在浪费，在对国家犯罪！”陈铭善气得直哆嗦，“预应力钢丝缠绕技术，就连很多大学生都没有听过！大压机的结构等，很多专业搞研究的人，都无法提出你这样的构想！” “……”谢凯能怎么说？ 他很绝望。 难道告诉陈铭善，领导，这些都是咱们国家花费了几十年时间总结出来，并且研究出来经验，用到了8万吨大压机上面，我只是在网络上看到一些报道，记住了这些国家特有的技术？ 那样一来，估摸着直接就会被隔壁中科院抓过去切片。 “领导，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谢凯看周围的人越走越慢，明显是好奇。 太闹心了。 他可不想整个学校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陈铭善刚才是被谢凯气得太厉害，这会儿也发现了问题，“跟我走！” 也不管谢凯同意不同意，铁青着脸，带着谢凯往学校外面而去。 谢凯没想到，陈铭善居然带他到学校外面的饭店，这会儿并不是饭点啊。 “领导，我让您失望了。”谢凯见陈铭善坐下就叫酒，知道不解释清楚很麻烦，“我们那单位，您应该了解一些研究领域跟业务范围，在高二时期，我就知道自己应该走什么路……” “你要走什么路？”陈铭善直直地盯着谢凯，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管理。”谢凯没有退缩。 “你想从政？”陈铭善惨笑了一声。 多少学生的理想是成为官员，成为国家干部？ “不是，领导，我们那，有点特殊。我们单位的人，很难进入别的系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单位有那么大的权利。我们被打上了单位的标签，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说到这里，谢凯的语气有些落寞。 不是不可以改变。 而是他现在，已经不愿意去改变了。 从最开始刚重生时候，做什么事情都要好处，到现在，他不再谈任何个人需求，只希望基地发展得更好，就因为经历了太多。 陈铭善完全没有听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开始冷静下来。 “领导，您或许没有听说过，在两年前，我们单位，濒临破产倒闭，大量研究项目撤离，最后剩下三万多配套的干部职工，经常是几个月发一次工资……”谢凯把404当初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我们当时根本就不了解基地的情况，依然按照自己的喜好玩儿。我本来是搞无线电，想要让信号传递得更远……结果，就有了电磁炸弹，有了红旗一型数控系统……” 陈铭善听到谢凯的这些介绍，慢慢地长大了嘴。 他逐渐明白了，不是谢凯不想单纯地做个研究技术的人，而是他在管理位置上，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在那里面待一辈子，直到退休或者死亡？”陈铭善知道国家有很多保密单位，都在一些偏远地方。 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去。 而谢凯现在说出来的，就是要在那地方一辈子。 “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谢凯咧嘴笑着，“原本我一直想要离开，甚至准备去美国，可周围都是那些为国家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的叔叔阿姨……” 陈铭善不说话了。 手有些颤抖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几毛钱的牡丹烟，哆嗦着点燃。 谢凯还年轻。 他却没法反对。 “领导，我们是军工单位，不是普通的国营企业。国家因为经济的原因，很多军事项目陆续下马，不是国家不知道重要性，而是需要衡量。我们是试点，要探索出路……”谢凯完全是推心置腹地跟陈铭善谈这事儿。“当初我高考的成绩，具体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华清在我们国内，工科领域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任何技术，首先得满足国防，然后才能用到民用领域……” “你不学机械，真的浪费了你的天赋。”陈铭善的烟，燃到了手指头，烫着了他，才丢掉，看着谢凯，很严肃地说道。 “领导，我这样的情况，您觉得有多少时间专门搞技术研究？”谢凯苦笑着，“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我估计又得请假……” 陈铭善这次没有再发火。 谢凯会那么多外语，很多事儿跟他有关系，知道的不详细，陈铭善也知道，谢凯不是一个普通学生那样简单。 就他能忽悠着巴基斯坦人投资搞汽车，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更不要说，谢凯单位给谢凯配了一辆车，学校高层都知道，车就停在学校外面，谢凯平时也很少用。 谢凯现在可以说是跟陈铭善推心置腹地交流，他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转专业，而是为了获得陈铭善的支持。 这个学生分配几乎都靠学校的年代，系主任才了解他们毕业生的具体情况。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在你们单位招人的事情上违背原则？”陈铭善叹了一声，脸上却笑得勉强，开着玩笑问谢凯。 谢凯见陈铭善表情，也知道他不会强求自己了，笑着说道，“哪能呢，领导，您最多随口说两句谁谁谁优秀，让我们学习不是……” 在404，易卜拉欣正虚眯着眼睛看着那辆正在变形的导弹坦克。 旁边则是李瑞祥介绍坦克的性能跟操作方式等，没有谢凯在这里，有专门的阿拉伯语翻译。 “郑主任，汪主任，这款坦克看起来确实非常先进……”易卜拉欣了解情况后，由衷地说道，“如果在装甲集群中隐藏，等到敌人武装攻击直升机过来，被偷袭的可能性非常大……” “将军，这是当初贵国代表表示兴趣后，我们开发出来的……”郑宇成提醒着易卜拉欣。 事情有些不对头。 当年易卜拉欣可是表示了浓厚的兴趣，现在搞出来了，他们好像不像要。 这种坦克，本来就是针对伊拉克开发出来的。 “我们表示过兴趣？”易卜拉欣瞪大了眼，“什么时候？” “艹！”郑宇成被气得直接爆出了粗口。 要不是他们表现出兴趣，基地怎么会往这上面砸钱？ 现在不承认了。 这笔投资，哪里去收回来。 “将军，你两年前第一次到我们单位参观359坦克时，不时给你展示过模型？”汪贵林也有些急了。 这种导弹坦克，集成的技术远比359坦克更多，花了两年的时间，整合了国内相关领域的高端技术，投资了上亿员的经费，如果不是359坦克项目摊薄了技术成本，至少也得三亿以上。 这会儿居然不要了！ 要不得。 “我们还是谈谈关于359坦克的新型穿甲弹跟那种可以从顶部攻击的坦克的反坦克导弹吧……”易卜拉欣并不想谈这个事儿。 郑宇成火大无比，最终还是被汪贵林阻止了。 “穿甲弹你们一枚居然要4万美元一枚？反坦克导弹23万美元？你们这是抢劫！”易卜拉欣听了中方的报价，勃然大怒。“谢凯呢？当初他给我说的可不是这价格！” 他感觉这是404的人在把他们给当冤大头宰。 “他给你说了什么价格？”郑宇成同样也是火大。 伊拉克人连他们自己主动开口的项目都不承认，现在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拿谢凯来压价。 “12万美元一枚的反坦克导弹……3000美元一枚的穿甲弹……”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 “将军，不想合作，请出门左拐。”郑宇成怒了。 谢凯不可能告诉对方这样的价格。 之前卖给卡比拉的导弹，那都是18万美元一枚。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合作了这么多年……”易卜拉欣皱起了眉头，他完全想不到，对方态度转变怎么会这么大。 眼看双方要谈崩了，汪贵林急忙提议，双方还是先休息。 “他们分明就是想坑咱们！”郑宇成气呼呼地说道。 汪贵林何尝不知道？ 以前的合作，即使价格双方有分歧，那也不至于这样。 可现在，对方的表现，太过反常了。 “我觉得，还是把谢凯叫回来吧。即使不合作，也得把伊拉克人的变化原因弄清楚。”汪贵林说道。 “这事儿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分明是伊拉克人想坑我们一笔。”郑宇成不觉得这事情跟谢凯有关系，之前谢凯还说过，易卜拉欣会过来。 双方合作这么两年时间，交易额都快三十亿美元了，交情也早有了不是？ 怎么会这样？ “你又要请假？”谢凯得到消息，分析了一夜，也没有弄明白易卜拉欣这货脑袋里面想啥，只能再次请假。 693 震惊，359坦克被反坦克导弹摧毁13辆！ “领导，我也很无奈……”谢凯完全没想到，前天才跟陈铭善谈了，本来是随口说的可能过几天要请假，结果一语成谶。 真特么的应验了。 伊拉克人居然搞幺蛾子。 “行了，去吧。反正你到大学，也不过是混日子，我这要不同意，估计你又得找上面的人请假……”陈铭善原本还觉得谢凯可以抢救一下。 在谢凯交底后，他便知道，谢凯已经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了。 谢凯见到陈铭善落寞的表情，知道他很伤心，可自己也没办法不是？ “领导，我可能回来后就得转系，不上课，到时候考试……”长痛不如短痛，索性把转系转专业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陈铭善只是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谢凯还想说什么，见系主任又在哆嗦着点烟，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雪茄，“领导，抽这个。” 放到陈铭善办工桌上，不敢去看陈铭善的表情跟眼神，向着办公室外面逃走了。 他知道系主任是真心想要好好培养自己，可自己…… 谢凯没有回宿舍，开学到现在，成为大学生两个多月了，他甚至没有好好逛过一次这个全国最顶尖的学府。 曾经他无比期待进去逛逛，当真的进来了，却因为各种事儿忙着，没那份闲心去逛。 就如同404基地一样，谢凯有时候就发现，对于整个基地，不到四平方公里的小地方，很多区域都是陌生的。 出了校门，直接开着郑宇成那辆伏尔加嘎斯-24，往西苑机场而去，三个小时后，哪里将会有一架执行任务的运八飞往西北方向。 “请问，谢凯在吗？”莫齐上身穿着一套牛仔裤，扎着马尾辫出现在谢凯宿舍门口。 青春阳光，美女！ 梁耀等一帮子在宿舍看书的牲口，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了。 “谢凯？早上还在呢。同学，你先坐，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梁耀见其他人都愣着，急忙邀请莫齐先进来。 心中则是在暗骂谢凯，平时也没在学校，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呢。 “他还是那么忙么？”莫齐一边往寝室走，一边问道。 “嗯啊，之前也不知道忙啥，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刚回来没两天……”梁耀说道，“你知道他干啥了不？” 莫齐看着梁耀，笑了笑，没说话。 见谢凯整齐的床铺，不由有些惊讶，“他自己学会收拾了？” “孙娟经常过来帮他收拾……”不知内情的吴喜成来了一句。 莫齐瞬间变了脸色，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样，随后再问了一些情况，即使梁耀不停使眼色，吴喜成几个不知内情的家伙，也不断地把孙娟每隔两三天就会来宿舍给谢凯洗衣服被套什么的给说了…… “我还有事儿，就不等他了。对了，同学，麻烦你们，谢凯回来的时候，帮我转告他一声，希望工程的事情，我们学校非常重视……”莫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同学，你总得告诉他你的名字吧？”梁耀见状，知道要坏菜。 莫齐却没有说自己名字，就这样走了。 刚转身，眼泪就忍不住，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寝室几个只知道学习的货，面面相觑。 吴喜成更是来了一句，“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啊！” “你们都瞧瞧你们干了啥破事儿！老八这下麻烦了。”梁耀见这几个傻子，大骂不已，“搞不好这是正牌女友！” “不能吧？老八脚踏两条船？” “这可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老八是这样的人？” 虽然一个宿舍，寝室几人，却根本不了解谢凯。 谢凯也没有主动说过非他们单位之前的任何情况，更没有介绍身边的女性朋友什么的，孙娟那上赶着，不用介绍，大家都知道。 所有人都认为，孙娟才是谢凯的女朋友。 “你们没发现，老八一直都跟孙娟表现出距离？孙娟不来，老八也不会主动问她，更不要说去找她？”梁耀觉得，整个宿舍这帮子货，学习得脑袋已经出了问题。 这时候的谢凯，已经登上了运八那没有气密的货舱。 “这飞机，太特么的让人无语了！”在飞机起飞后，谢凯见旁边押运的士兵都是习以为常，他却难受不已。 全气密结构的运-8c现在已经在进行研究，可试飞成功，要等到90年了…… 谢凯在飞机上想着运十改军用运输机的设计情况，还有预警机，这些都需要全气密结构，所以，他也没有想法去对运八做出点什么。 运八太小了。 押运的军人，对于谢凯这个不速之客没有表现热情，也没有表现冷漠。 飞机上面全都是重要的军事物资，只要谢凯不瞎打听什么的，他们也不管谢凯。 下了飞机，谢凯直接上了早在机场上等着的黑鹰。 这玩意儿可比直-5坐着舒服多了。 甚至，谢凯动了心思想要仿制黑鹰，不过最终还是作罢了。 基地把直-7团队要过来了，现在一直都在为给直-7减重、提升性能设计而努力，什么时候能完成，谢凯心中也没底。 “现在直-8的调整试飞已经快要完成了吧？”谢凯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事儿。 基地表面上看起来发展很不错，实际上，谢凯却清楚，整个基地，由于时间太短，积累不够，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并不多。 359坦克的出现，完全是无法作为参考的。 无论是各方面的技术，几乎都面临突破，谢凯弄过来，不过是整合了一番，加上截胡了617的订单，才搞出来。 其他方面，真正能拿出手的，不多。 地红旗这东西，也是一样。 几乎没有太多的新技术突破，唯独要说的，也就只有前卫单兵防空导弹跟尚未定型的反坦克导弹。 而反坦克导弹，对付老式落后的坦克问题不大，要对付m1、豹-2等真正的三代坦克，采用攻顶模式，都不一定会有很大的效果。 或许，伊拉克人态度大转变，跟这方面有关系？ 但是也不对啊，在非洲时候，伊拉克人可是看到过反坦克导弹的威力了。 他们没有这种导弹，波斯也不可能搞到m1、豹-2等坦克不是？ 一路上，谢凯都在分析着整件事情。 肯定是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伊拉克人态度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究竟什么情况？”谢凯下了飞机，见郑宇成亲自在这边等着自己，也没有寒暄，急忙问道。 “不知道伊拉克人抽什么疯，导弹坦克不要了，现在那态度，好像反坦克导弹跟穿甲弹都不想要。”郑宇成在车上，把情况给谢凯说了，“你跟易卜拉欣关系好，先问问具体什么个情况。” “他们什么都没说？”谢凯更是弄不清楚伊拉克人的目的。 “啥都不说，压价很厉害。那导弹坦克，根本连价都没问。反坦克导弹，居然说你之前报价只有12万美元一枚……”郑宇成绝对不会相信谢凯会报这么低的价格。 谢凯也是目瞪口呆，“我啥时候给他们报价了？” “就是知道你的尿性，卖给卡比拉都18万美元，卖给他们你不可能降价这么多。”郑宇成叹了口气，“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跟老汪都通过自己的关系，询问过，伊拉克那边除了前阵跟波斯人发生了小规模的交火，没有啥大变化。” “只能先问问易卜拉欣了。那老家伙，既然过来，应该还是希望采购的。”谢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为什么。 “叫你回来，也就是为这事儿。”郑宇成说道，“伊拉克人跟我们沟通，表现得太过官方了。” 谢凯无语。 基地里面都是在往研发上投入，好像武器买卖都是他在穿线搭桥。 伊拉克可是整个404武器销售最大的金主，失去了，对于整个404未来发展都极其不利。 何况谢凯还指望着让伊拉克人利用他们销售的武器装备狠狠地坑美帝一把？ 机场到基地距离很近，饶是郑宇成故意把车开得很慢，依然没用半个小时就到了。 谢凯在招待所见到了易卜拉欣时，这货显然是有些意外。 “谢，你不是上大学去了？” “上大学又不是坐牢，怎么不能回来？”谢凯好奇，易卜拉欣意外的是什么。 “你们单位不是把你丢出去了？”易卜拉欣的话，让谢凯无语。 这货是担心自己去上学后，自己不再参与到双方武器交易中，才干出这事儿？ 貌似可能性不大。 “将军，你们这次来，是否真的准备采购？”谢凯也不绕圈子，“当然，即使不采购，也不会影响我们双方的交情……” 伊拉克人表现的太过异常，谢凯想要先弄明白为什么。 “你不问，我也会找你问清楚。谢，你之前说过，在布隆迪平叛战争中，使用的都是试验产品，也没有别的国家获得！”易卜拉欣严肃起来。 谢凯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你怎么解释，波斯人使用这种导弹，一次摧毁我们13辆359坦克？” “这不可能！”谢凯跳了起来。 开玩笑，他们的反坦克导弹，就卡比拉有300枚的订单，现在尚未交付呢。 694 坦克涨价？不，这是升级！（55/100） “事实都是如此。全球到现在，除了你们手中，没有任何一款反坦克导弹是采用攻顶模式。”易卜拉欣肯定地说道，“绝对是你们的导弹！总统非常愤怒，要知道，那些坦克里面，都是提克里特的基层骨干。” 谢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可他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波斯人手中的反坦克导弹哪里来的？ 卡比拉提供的？ 事情太过复杂了。 “将军，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谢凯知道，如果这次不给伊拉克人说法，以后这合作，就悬了。 提克里特师属于傻大木最精锐的，也是他最信任的部队，损失13辆坦克，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是损失了几十名骨干，搞不好还是有着背景关系的，难怪会影响到合作。 怪不得人家态度这样差。 卖武器给波斯人，伊拉克人有意见，也不会明显表达出来，在之前的武器装备交易上，中国人一直都是货卖两家，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来自他们长期合作的单位，先进武器伊拉克方面先行提出采购，中方说尚未定型，只有那批试验的产品，结果他们却在这样的导弹上吃了大亏。 伊拉克人如何不怒？ 分明是被欺骗了。 “反坦克导弹？没有啊，绝对没有提供给波斯人！”郑宇成面对谢凯的询问，摇头表示不知道，“目前为止，这种坦克只有你接到的那批订单，前一段时间，非洲那边催得急，交付了三十枚……” 说到这里，郑宇成也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卡比拉把反坦克导弹卖给了波斯人？他们跟波斯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关系吧？”郑宇成有些无法理解。 谢凯同样不理解。 如果说卡比拉有来自卡扎菲那疯子的支持，这个可以理解。 伊朗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把手伸到非洲去？ “除非有别的国家开发的导弹也是采用攻顶模式。”谢凯说道，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这个年代，绝对不可能再出现这样的导弹。 哪怕是再等几个月出现，都是正常的。 现在不可能。 “这完全有可能，波斯人得到武器装备的来源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苏联。苏联的技术力量远强于我们。”汪贵林说道。 “确实有这可能，不过目前，我们一方面需要调查清楚卡比拉那批导弹的下落，另外一方面，还得调查，波斯人这种导弹的来源……”谢凯说道。 “怎么给伊拉克人交代？要是影响到合作……”汪贵林最担心的就是这问题，“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359坦克的后续交付跟后续合作。” 500辆359坦克的订单，到现在为止，已经交付了两百多辆。 剩下的，在今年年底可以交付完成。 波斯人的坦克订单，由于担心一些问题，404方面并没有直接跟波斯人签订合同，而是由巴基斯坦提供坦克给波斯。 当然，为了照顾美帝的情绪，加上国内民众情绪，巴基斯坦跟波斯间的坦克贸易，好像是通过也门中转的。 具体情况，谢凯也不是太清楚。 所以现在与波斯打交道的时间就少了。 “我会说服他的。”谢凯咬牙说道。“肯定不能让我们的研究资金打了水漂。” 否认也没有用。 “谢凯能说服伊拉克人？”汪贵林问郑宇成。 郑宇成摇头，他也不能保证，“按理，即使出现这样的事儿，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他们之前就知道，我们的武器装备不只卖给他们一家。” “谢凯跟易卜拉欣有不少个人间的合作，如果谢凯因为上大学去了而没有之前那样的权利，会怎么样？”汪贵林问郑宇成。 郑宇成愣了。 这问题他真没有想过，因为根本就不会发生。 除非谢凯自己实在不愿意回基地。 “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对方的看法。河蟹佣兵团，到现在，组建时间不长，尤其是布隆迪平叛战争中，表现得引人注意，在非洲那边动不动就发生军事政变的地方，利润得有多高？而且，这方面的所有收入，都是合法的……”汪贵林补充着。 “伊拉克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他想吃独食？有那个能力？”郑宇成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呢？谢凯失去了在我们这边的权利，河蟹佣兵团那边就会受到影响……”汪贵林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之前王书维搞咱们那次，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甚至苏联人都站出来凑热闹，为什么？” 这样一说，郑宇成就觉得有可能了。 404现在的管理层，才有可能让合作继续下去。 伊拉克人跟基地间的合作，一直都是谢凯在谈。 谢凯真的不在404这边，伊拉克人就会担心这边不会继续履行合约，甚至会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易卜拉欣干这样的事情理由更充足，只有谢凯，才能保证他个人的收入，换成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运作非洲的佣兵团。 “他想太多了。”想明白这一切后，郑宇成摇头说道。 汪贵林看着他，“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对谢凯有了远超过我们的信任。” “这是好事！”郑宇成丝毫都不在意。 反正谢凯是他选定的接班人，一直都在往接班人方向培养。 “这么说来，是卡比拉给波斯人提供了这种导弹？”易卜拉欣直愣愣地看着谢凯。 卡比拉从谢凯手中采购这种导弹，他是知道的。 问题是，卡比拉怎么又跟波斯人勾搭在一起了？这货最多也就跟卡扎菲关系好点，毕竟卡扎菲一向标榜自己是非洲领袖…… “不排除这种可能。”谢凯看着易卜拉欣，“卡扎菲跟你们总统关系好像并不好？” “怎么会！虽然不是盟友，也绝对不是敌人。”易卜拉欣警惕地看着谢凯。 这种问题，不应该两人讨论。 “将军，情况都已经做了说明，如果真的是卡比拉提供给波斯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卡比拉是我们的大金主，未来还有五十亿美元的大业务……”谢凯提醒易卜拉欣。 为什么帮助卡比拉，这还是易卜拉欣当初主动搞出来的事情。 非洲暴君蒙博托如果在河蟹佣兵团帮助下被推翻，他手中的财富，大部分都将会由易卜拉欣几人分了。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苏联即使有这样的导弹，也不会提供给波斯人吧？”易卜拉欣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心中鄙视，果然，关系到这货自己的利益，国家利益，总统情绪什么的，都不太重要了。 他需要理由，需要说服傻大木的理由。 “这种可能性无法排除。”谢凯摇头，“而且你们现在跟北约的国家走得近，苏联人很不满意，对吧？另外，如果有新的武器，在你们跟波斯人的战场上进行实战测试，是最合适的……” “也就是说，完全可能是苏联人提供给了波斯人这样的导弹？”易卜拉欣虽然是在问谢凯，语气则带着肯定。 “这些并不影响我们双方的交易，不是吗？”谢凯说道。 这样不就轻松了？ “确实不影响，不过359坦克后续的交付，总统表示不满，如果无法解决目前的弱点……”易卜拉欣不再去谈其他的了。“另外，那导弹坦克，你真的准备以23万美元一枚卖给我们？” “359坦克后续交付的，我们可以沟通，改进。”原本359坦克后续升级计划，就是谢凯留的后手，“在当初我们开发这款导弹的时候，就在着手关于359坦克的升级计划……” 谢凯完全没想到，这后续升级计划这么快。 500辆坦克都没有交付完成呢！ “是不是又要涨价？”易卜拉欣看着谢凯，很是不爽，“谢，你这样，我们就没法愉快下去……” “将军，新的型号，性能方面有很大的提升。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要这新的型号，我们只需要把顶部装甲加强就行，那样增加的重量，可能会影响到一点359的性能……比如，重量增加，发动机负荷增强，速度可能下降一些什么的……”谢凯说道。“这不是涨价，而是升级。升级吧，成本肯定得增加吧……” “……”易卜拉欣不想跟谢凯说话。 突然间，他觉得，跟郑宇成他们谈判采购合同，或许跟容易一些？ 至少，郑宇成他们没有谢凯这样无耻。 宰人都特么的理直气壮！ “将军，别嫌价格高，便宜无好货。我们可以以50万美元的单价提供69式主战坦克，现在的你们，要么？”谢凯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 可易卜拉欣怎么都觉得谢凯这是欠揍的表情。 “你想提价多少？”易卜拉欣问谢凯。 他敢保证，404基地这边，早就有了新的改型，一直都没有主动提出来，就是等着这样的机会，为的，就是宰他们。 可不接受，好像又不行。 不管之前波斯人手中的导弹是不是来自404，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易卜拉欣可以肯定，伊拉克要是不同意，谢凯会无耻地把这种导弹以更低的价格卖给该死的波斯人！ 695 坦克防御是增强了，可你们导弹攻击力不够啊 “将军，您得知道，一种型号升级……” “谢，我们彼此之间都太了解了，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先说价格！” 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易卜拉欣跟郑宇成他们谈判的那种紧张气氛，甚至连谈判都算不上，就好像讨论着买卖大白菜一样。 “你看过我们升级版本的坦克？”谢凯不想先说价。 哪怕只加二十万美元，这货都会嫌贵，砍价。 “当初正为那些反坦克导弹闹心！加上你出去上大学了，我担心你们这边会影响到交易。”易卜拉欣认真地对谢凯说道。 现在依然担心，不过他已经有了说服傻大木总统的理由。 谢凯上大学是否会影响交易，这一点，对易卜拉欣来说，很重要。 就连伊拉克国防部，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放心吧，除非我自己强行不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家单位。”谢凯有些感动。 明知道这货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但是不能否认，他还是感动了。 “那就好。之前根本就没有认真了解你们的坦克改型情况，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看看，重新做一个详细的介绍。”易卜拉欣笑着说道。 他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来自提克里特师的后勤部门，对于359坦克，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 郑宇成等人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轻易地被谢凯说服，伊拉克人既然提出要重新了解，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 于是乎，重新再一次到了模型车间。 这次不再是木头的模型，而是完整的试验坦克。 “……新的改型，优化了蓄电池，电力使用时间更长……为了防止反坦克导弹从顶部攻击薄弱区域，顶部装甲加厚，采用复合装甲材料，防御力可到达到均值装甲厚度的420毫米……发动机方面，改进的柴油发动机额定功率可以达到780马力，可以提高更强劲的动力……”李瑞祥再次做了介绍。 他并没有丝毫不满意。 眼前的这辆坦克，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最强大，最先进的坦克了。 唯独就是太贵。 359坦克，原本是采用的是80式主战坦克使用的12150zl型v型12缸水冷废气涡轮增压柴油机，标定功率537kw（730马力），标定转速2000r/min，燃油消耗率为238g/kw·h（175g/马力·h）。 现在顶部加厚，整体重量增加了两吨多，动力不加强，自然是不行的。 “你们之前不是说预留1000马力发动机换装能力？为什么不直接使用1000马力发动机？”一名伊拉克中校问道，“这样一来，速度将会更快。” 李瑞祥听到问发动机为什么不换1000马力，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尼玛！ 要是有1000马力，谁特么的愿意用780马力？ “中校，我们确实可以换上1000马力的发动机，就连现在780马力发动机换装后成本就提升了不少……”谢凯也知道怎么回事儿，780马力坦克发动机，现在就已经是国内性能最稳定，技术最成熟的最大功率发动机。 更大功率的有，不过因为技术等原因，性能并不稳定。 无法大量使用。 要不然，人家开着坦克正在对轰，结果坦克发动机出故障，趴窝了，以后还怎么卖坦克？ “谢，你们这种坦克的价格究竟要多少？采用升级的型号，需要补充多少？”易卜拉欣并不知道中国没有更好的发动机。 反正他现在就担心谢凯要宰他们。 价格提高得不多，可以接受。 现在傻大木总统已经对越来越庞大的外债表示了极度的不满。 他们跟波斯人干架，结果周围邻居疯狂开采石油并出售，发他们打仗带来的财，而伊拉克大量的石油，却因为战争，无法变成资金。 没钱了，底气自然就没有那么足了。 “不会涨价太多，毕竟结构等什么都没有动，只是在炮塔顶部加装了防御，更换了改进的发动机……”谢凯说道。 “我需要一个具体的价格。” 郑宇成等人看向谢凯，他们不知道谢凯的目的是什么。 “好吧，好吧！”谢凯有些无语，怎么就这么急呢？ 至少，也得先看看打靶的情况不是？ “每辆增加25万美元。”谢凯琢磨了一下，这个价格，已经不能更高了。 一辆359坦克卖价达到了245万美元，就连十多年后国内才研发出来的真正三代坦克99式，造价也都不到250万美元。 已经非常过分了。 “245万美元？”易卜拉欣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谢凯，“你确定？” “当然。将军，如果不是成本不断在上升，我们甚至不准备涨价……”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等人一脸鄙视。 原本这就是之前359坦克的标准配置，当初伊拉克人瞧上时，这小子黑心地留了一手。 提供了两百多辆的时候，把他们搞出来的反坦克导弹拿出来，结果…… 25万美元，虽然不多，200多辆的订单，那也是好几千万。 “加装的顶部护甲，具体如何？能看到试验吗？”伊拉克人不好忽悠。 尤其是关系到提克里特师装甲部队的安全。 “没问题，我们武器试验场，你们可以看到效果。”谢凯询问后，郑宇成等人表示同意。 随着404这两年的建设，原本的武器试验场，由于距离机场太近，已经换了地方。 谢凯也还是第一次进入新的试验场。 “将军，请看这里，上面是完整的359坦克炮塔顶部结构。为了更真实地了解顶部护甲防御能力，我们在试验场直接使用了顶部护甲……”李瑞祥指着试验的装甲模型介绍。 这不是模型。 完全就是359坦克从上往下看，顶部的样子。 就连上面的高射机枪等，也都是安装在上面。 “很好！”易卜拉欣点头，他身后跟着的伊拉克人，认真地在检查着中国人的试验模型，就怕他们作假，到时候坑了他们。 当伊拉克人检查完后，一支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的军人进了试验场。 其中两人肩膀上扛着反坦克导弹发射筒。 “实弹射击？”谢凯问郑宇成。 “他们没来，也准备进行试验，那模型，使用的是改进的复合装甲。”郑宇成小声地给谢凯介绍，“我们部队自己用的。” “上面有订单了？”谢凯惊喜地问道。 一直以来，上面就对404不满，不满的来源，就是359坦克价格太高。 部队根本就装备不起多少。 “咱们卖了几百辆，研发成本等，都赚回来了，加上生产技术成熟，成本降低得多，我们商量了一下，在成本价上加了20%的利润，以280万一辆的价格，提供给部队一个团的规模用于作战实验……”郑宇成看着谢凯，怕谢凯反对。 之前没有跟谢凯商量，就因为这小子卖武器装备，死要钱。 国内部队可不是国外的客户，大刀子宰就行。 “这价格是不是有些高？咱们部队穷啊。”谢凯问道。 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是诧异地看着谢凯，他们没想到谢凯不仅没反对，反而觉得卖给部队的价格有些高了。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咱们搞国防科技的，不就是为了提高国防能力？开发出来的先进装备，连我们自己部队都没用上……”谢凯一想到这个，就有些蛋痛。 一个国家的武器装备研发，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用于国防。 可他们研发出来的国内最先进的坦克，国家因为军费太少，根本用不起。 “你这样想，我们就放心了。”郑宇成高兴地说道。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行了，先看实验吧。”汪贵林提醒谢凯。 旁边伊拉克人正在询问准备发射反坦克导弹的军人，有专门的人员在给他们做介绍。 即使易卜拉欣知道这种导弹效果好，也没有亲眼见过发射。 距离选择在两千米的区域，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伊拉克人也详细地了解了反坦克导弹的发射原理跟操作方式，在现场指挥的小红旗飞舞下，一枚导弹从已经打开的发射筒弹出来，在距离发射人员好几米的空中，尾部发动机点火，喷出炽热的火焰，向天空斜着飞去，随后则是从天空上向下调整，笔直地落到了靶子上面。 “轰~” 剧烈的爆炸，让两公里外的众人耳膜一阵嗡鸣。 “继续！” 第二枚反坦克导弹发射前，原本静止的靶子向着前面快速移动起来。 伊拉克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反坦克导弹，依然发射出去，跟之前那枚导弹一样，呈现一个抛物线重重地砸在靶子上面。 几名伊拉克人在听了打靶试验结果后，低声讨论了一阵，随后一名上校走到易卜拉欣面前，一脸认真地说了很多，就连易卜拉欣脸色也满是沉重地向着404众人看来。 “将军，有什么问题吗？”谢凯问易卜拉欣。 “谢，我的手下认为，你们的坦克顶部改进非常成功……但是……”易卜拉欣看着谢凯，转折前，停顿了一下，“这反坦克导弹的威力，好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强，连这样的顶部都无法击穿……” 696 强力的1000马力坦克心脏，咱们部队自己用 “……” 谢凯很想问问易卜拉欣，他心中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矛与盾的问题，永远都是一个纠结的问题。矛太锋利，盾自然防不住；而盾太厚，矛也无法刺穿不是。 “将军，如果我们的反坦克导弹击穿了顶部，你们是否又会觉得，我们的坦克防御不行？”谢凯忍着心中的怒意，问着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耸耸肩，事实不就是如此？ “行了，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谈吧。”郑宇成不知道伊拉克人的疑问是什么。 一直在这试验场，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不是？ 回去的路上，谢凯把伊拉克人的质疑告诉了郑宇成等人，他们也对伊拉克人这种想法感觉到无奈。 “诸位，请注意。全世界上，到现在为止，采用攻顶模式攻击坦克跟装甲车辆的，除了我们的这款防空导弹，可能还有另外一款，也就是你们遇到的……”回到基地，谢凯决定要好好跟伊拉克人掰扯掰扯，“而在坦克顶部假装更厚的防护装甲，到现在，你们还听说过谁家坦克是这样？” 谢凯的问题，让伊拉克人直摇头。 “国家武器装备发展史，一直都是矛与盾相互刺激发展。有更锋利的矛，才会有更厚的盾，如此反复……”谢凯总觉得，伊拉克人智商不在线。“你们的敌人，波斯，现在手中最强大的坦克，就是m60坦克，甚至还不是最先进的型号……” 谢凯从伊拉克人的对手装备水平分析。 伊拉克人被他说得尴尬不已。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话题。 “关于穿甲弹……”易卜拉欣不得不转移话题。 “这事儿，得跟我们汪主任谈。”谢凯现在明智地不把这些具体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问题是，伊拉克人却不干。 “他们要的价格太高。”一名上校说道，“国际上穿甲弹，一般也就3000美元左右。而贵方报价4万美元……” “国际上，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真的是这样的价格？”谢凯眉头一挑，“如果没有诚意，咱们也就别谈了。” 开玩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居然好意思拿3000美元买一枚。 虽然这玩意儿成本比这价格还低。 “谢，这种穿甲弹，也要不了4万美元啊。”易卜拉欣知道，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贵。 国际上都是上万美元一枚。 可这次404的要价高了。 “最新工艺研制，融入稀土元素的高强度钨合金，国际上最顶级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谢凯介绍着他们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这东西，也是国内最顶级的穿甲弹了。 按理，就不属于卖品。 为了小钱钱，为了更多研发经费，404不能不卖。 “国际上最先进？能击穿359坦克的主装甲吗？”一名伊拉克中校问谢凯。 “得看什么情况，如果359坦克静止不动，还是有可能的。”谢凯丝毫都不否认。 伊拉克顿时炸毛了。 “这些穿甲弹你们也准备卖给波斯人吗？” “不行，359坦克必须得加厚装甲……”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火气。 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继续谈下去了。 “你怎么那么回答？”郑宇成有些埋怨谢凯，“在这样的情况下，宁愿不卖他们炮弹，也不能影响到坦克的买卖啊。” 坦克买卖，才是大头。 “这些货，根本就没按好心。”谢凯气呼呼地说道。 汪贵林看着他，“之前13辆359坦克被摧毁，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那导弹是卡比拉提供给波斯人的，还是苏联人开发的新导弹，我们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伊拉克人心中还有气。 可这合作谈不下去，谢凯会被继续拖着，到时候期末考试，他就完蛋了。 华清那边没法混，以后还怎么忽悠人回来？ “将军，你们究竟是来采购的，还是来扯皮的？”谢凯找到易卜拉欣，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采购武器。”易卜拉欣一脸笑意，“谢，你们的坦克，升级型号，好像并不只有你们提供的这种？” 谢凯为之一愣，更先进的型号？ 有！ 那是自家部队使用的，根本就不可能卖出去。 “你以为坦克升级如同种大白菜？”谢凯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又不愿意承担太过昂贵的成本。到现在为止，技术提升一点，增加的成本，就不是一点点了。德国豹-2，美国m1，苏联t-80这些坦克的价格，你们应该清楚，都是400万美元往上……” 易卜拉欣被说的很不好意思。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希望利用这个机会从中方多得到一些好处。 跟谢凯两人是生意伙伴，还指望谢凯帮他赚钱，他没法说的事情，自然就让手下来了。 “谢，你给的底价，这价格，我回去也没法交差啊。至于我那份，就不要了，你全部算在这里面，如何？”易卜拉欣也知道这次干的不太厚道。 损失13辆359坦克，完全是他们的人太过轻敌，太过大意，明知道对方装备的武器装备跟他们不会差多少，尤其是来自中国的武器装备。 “导弹18万美元；穿甲弹24000美元。”谢凯琢磨了一下，报出了这样的价格，“这是底线，低于这个价格，估计很难。以后双方的谈判，我不参与。” 易卜拉欣还想说什么，谢凯却直接走了。 “你报这样的价？那行，就按照这个谈吧。生产那种穿甲弹，确实不容易。”汪贵林听了谢凯的汇报后，点了点头。 最开始，他们实际上是准备报4000美元一枚的价格，奈何伊拉克人太过分，郑宇成一气之下，直接翻了十倍。 弹药是消耗品，再多都不多。 相对谢凯来说，郑宇成等人，完全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对了，汪叔，部队不是向我们订购了一个团的359坦克改型？要是继续加强装甲防御等，动力系统跟不上啊。”谢凯总觉得，359坦克同样被动力系统给限制了。 到目前，他们的359坦克，即使采用730马力的发动机，速度也不过刚突破60，那还是最大公路速度。 越野情况下，尤其是在伊拉克的实战使用中，发现速度性能跟理论数据有着很大的差异。 给部队使用，这样的坦克，着实不太合适。 总不能今年提供一个型号，明年提供一个型号不是？ “我们有1000马力的发动机。”汪贵林的话，让谢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说吧？一直以来，我们的坦克发动机，不都是由617那边提供？他们到现在，780马力发动机也都有些勉强吧？”谢凯问道。 汪贵林笑着摇头，“不是617的动力厂，是541基地那边搞出来的，或则说，是我们国内三代坦克项目团队帮忙下，搞出来的……” “祝老总？”谢凯平时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很久都没有关注过国内三代坦克项目的进展了。 更不要说见到大忙人的独臂老总。 “对，祝老总他们的坦克，已经在开始设计，很多技术有359坦克做实验论证，不过发动机这方面……”说到这里，汪贵林叹了口气。 国内所有的装备领域，心脏病的问题都非常突出。 坦克发动机这方面，谢凯平时都没有太大的关注，所有精力都是投入到了飞机心脏病问题。 对404来说，搞坦克，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的应急产物，359坦克整合的技术，几乎已经是59的终极改型。 很多东西，直接使用的59g的设计，唯独一些电子设备要差一些，可里面使用的火控系统，计算机辅助系统等，就超过了59g，毕竟有些东西直接就是96式的。 唯独，就是59坦克没法装备上1000马力甚至更大的发动机。 装了这些，底盘等，全部都得修改，坦克外型甚至都将会出现彻底的变化。 “国际上，新一代的主战坦克，都是采用上千马力的发动机来保证强劲的动力，获得更高的机动能力。当初祝老总跟我们沟通，说希望我们能提供经费，加快坦克发动机的研究……”汪贵林看着谢凯，“一开始你就提出，359坦克必须预留换装1000马力发动机的能力……” “搞出来了？”谢凯知道，这些老家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 他才不管这些，只要有这样的发动机就行！ “要是没有搞出来，咱们部队也不会狠下心采购啊。一辆359坦克的价格，可以给部队生产4辆59！”汪贵林笑着说道。 “坦克使用的燃气机，也有了？”谢凯有些贪心地问道。 气得汪贵林直翻白眼。 要真有这个，三代主战坦克项目的设计工作，早就进展飞快了。 “之前咱们国家坦克发动机发展方面，分为三个阶段，你知道吗？”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茫然地摇头，“我就知道我们国内吧，不管是陆军装备，还是空军装备，更不要说海军装备了，心脏病的问题，都是非常严重的。否者，当初也不会想着在蓉城那边搞个发动机厂啊。” 发动机这玩意儿，是整个中国所有领域的硬伤。 697 如此先进的轮式步兵战车，让土包子开开眼（56/100） “目前我们坦克发动机发展，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而1000马力的发动机，就是第三阶段的第一个成果……”汪贵林得意地说道。 “汪叔，您给我说说哪三个阶段呗。”谢凯好奇的不行，奈何汪贵林又开始卖关子。 他也知道，这东西肯定有了，否则稳重的汪贵林不会卖关子。 “第一阶段，就是当初我们引进t54时候做的工作，根据苏联提供的v-54发动机仿制我们自己的发动机，这个在59坦克研制完成时就已经解决；第二阶段，利用我们仿制的型号，也就是你知道的12150l型柴油机的技术，利用机械增压达到750马力，而目前780马力的发动机，也是这个的成果；第三阶段，之前就有计划，可技术难度太大，经验积累不够，进展缓慢，一直到82年，上面提出采用涡轮增压中冷技术改造旧150系列柴油机，开发150hb柴油机，并选定德国mb873为赶超对象……” 汪贵林的语速很慢，也很平静。 可这些话，却让谢凯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三个阶段，可以说，完全是中国动力系统发展的真实写照。 从最开始国内第一代坦克的59式使用的520马力发动机，逐步提升，580，630，720……一直到现在的780马力，用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时间！ 甚至，中国其他的军用车辆使用的发动机，都是通过12150l这种基准发动机研究出来的。 “咱们这发动机，到现在，真不容易……”良久，谢凯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至少，现在有了不是？虽然还没法跟国外比，不用求人，不用等嘛。”汪贵林笑着说道。 笑的，很沉重。 目前国内跟国外，有着太大的差距了。 “汪叔，咱们基地还有些什么好东西？这么两年的时间，砸了不少钱了。我总觉得，咱们基地拿得出手的太少了一些……”谢凯说道。 基地的发展，不可能就这么些项目。 郑宇成当初可是被人一忽悠，就把运十项目给搞回来了的主儿；郑宇成也是希望404再恢复昔日那种各个领域尖端研究项目都有的荣光；白彦军跟廖卓林等人几乎很难看到踪影，白彦军整天琢磨着导弹相关的，廖卓林一直想要搞航母呢，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谢凯不是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可能基地所有重大决策都过问他，更没有必要全部告诉他不是。 “现在的武器，不是卖得挺不错？”汪贵林看着谢凯，不知道他的意思。 “伊拉克人觉得63式不太适用，另外，非洲那边，履带式装甲车也不太好用，之前埃及人也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愿……”谢凯紧紧地盯着汪贵林的眼睛，汪贵林不是郑宇成，要从他嘴里掏出点东西，不容易。 谢凯可是记得，当初他可是提过轮式步兵战车的事情。 只不过，他是给王浩提的，可惜，当初他根本就没想明白，基地这帮子老货只是用王浩撩拨他的。 而前一世，王浩有着主角光环。 平时谢凯连359车间都没有怎么关注过，更不要说363车间，后来出现间谍案，两个车间又被整顿合并。 “没有！” 汪贵林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切，不说就算了。”谢凯撇嘴，离开了汪贵林的办公室，去找郑宇成。 郑宇成刚跟易卜拉欣谈完，看表情，双方都很高兴，谈判应该差不多了。 “有事儿？”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则是看着易卜拉欣。 “有什么事儿，等下再说。将军说他们需要一批装甲运兵车，用来协同坦克作战，正好，我带他们去瞧瞧我们的新式装甲车。”郑宇成对谢凯说道，“你去不？” “轮式？”谢凯双眼放光。 汪贵林果然骗自己！ zbl-08轮式步兵战车，那可是谢凯最熟悉的装甲车。当初研制的时候，不少的零部件都是由他们车间生产的。 只不过，生产时候，谢凯他们并不知道而已。 要是那玩意儿，就好了。 郑宇成没有解释，而是带着谢凯向着基地西北方向而去。 就在原本的枪械研究所小院旁边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座新的轻钢结构厂房矗立在那里。 “啥时候修的？”谢凯诧异地问着郑宇成。 “你小子不是经常来这边？你那小女朋友现在咋样了？”郑宇成同样诧异。 莫齐家，就住在这边不远，修好了一年的厂房，谢凯居然不知道！ 郑宇成提莫齐，谢凯一时有些愣神。 他从开学后，就没去看过莫齐，莫齐也没来找过他。 好像，他对莫齐的心思，跟之前刚重生那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时候的莫齐，却在首都师大的教室里，看着课桌上的书本发呆。 讲台上，严厉的老师脸色阴沉地叫着莫齐的名字，可她根本没听到。 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用葱白的手指捅了捅莫齐的胳膊，“莫齐，莫齐，老师让你回答问题呢……” “啊……”莫齐小声地惊呼，站了起来。 老师问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坐下吧！上课认真！”老师无奈，只能让莫齐坐下。 “你咋了？这几天一直发呆。”旁边的女生担忧地问着莫齐。 莫齐想着前几天去谢凯学校找他，听到他室友说的孙娟经常去他们宿舍，差点就哭了出来。 如果她不来上师范，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么？ 最终，莫齐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真的是轮式！”郑宇成提莫齐，让谢凯很闹心，可当他看到眼前这轮式步兵车的时候，其他什么的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外形看起来，跟zbl-08式步兵战车很相似，车身后顶部微微凸起的炮塔上，一根并不粗的炮管黑黝黝地斜指着天空…… “你当初不是就说的这玩意儿嘛！”郑宇成笑着说道，“瞧瞧，这玩意儿咋样？基地最新科研成果，国内最顶级的技术……” “最大公路速度多少？越野速度多少？装甲厚度多少？配备了些什么装置……”谢凯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郑宇成有些得意，“这玩意儿，绝对先进。不过具体性能，得让老章来给你讲。” 老章？ 谢凯扭头一看，居然是当初359坦克主要负责人章德明！ “章叔，您怎么不搞坦克，跑来搞装甲车了？”谢凯问道。 对于基地的人事变动，他几乎没有怎么关注过。 章德明是最开始对谢凯359坦克方案反对最激烈的人，同样，也是实现359坦克最得力的工程师。 模型不同于实际制造出来的样品，359坦克，如果没有章德明等人，哪怕有着独臂总师祝榆生这位国家三代坦克之父的支持，359坦克，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可结果，章德明跑来搞装甲车了？ “坦克跟装甲运兵车，有什么区别？你看看那玩意儿，抗122毫米榴弹炮，你觉得，比坦克差么？”张明德指着车间最角落的一辆装甲运兵车问谢凯。 艹！ 谢凯心中狂骂。 这玩意儿，真的弄出来了？ 瞪大双眼看着章德明，“章叔，这是真的吗？” 说完，就准备向着那边走去，想要近距离观看那辆扛着122毫米榴弹炮的装甲运兵车。 却被章德明阻止了。 “这玩意儿，就是个模型。122毫米榴弹炮，开火时候，后坐力太大了，咱们的时间太少……”章德明叹气说道，语气中，带着惋惜。 谢凯有着不少的疑问想要问出来，旁边的郑宇成却不给任何机会。 “行了，伊拉克贵宾在这边等着，想要了解详细情况。老章，你给介绍一下吧。”郑宇成说道。 谢凯差点对郑宇成动手了。 这轮式装甲运兵车，可是他最期待的，除非有99式那种坦克。 即使有了，99式坦克，也需要这种装甲运兵车协同作战不是？ “zbl——86，轮式装甲运兵车，采用8x8轮式底盘。跟以往履带式装甲运兵车不同的是，这种运兵车，采用了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由于采用了模块化设计，特别是武器单元，可使用30毫米机关炮、122毫米榴弹炮、105毫米线膛坦克炮、120毫米迫击双用炮……具备独立作战能力……”章德明的介绍，并不是对谢凯，而是对伊拉克人。 这样先进的东西，饶是见多识广的伊拉克人，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中国人搞出来的轮式步兵战车，真的是步兵战车么？ “难道有什么问题？”郑宇成问伊拉克人。 他知道，伊拉克人被震惊到了，心中得意非凡，这群土包子，知道个啥？ “郑主任，你们开发的这是装甲车吗？122毫米榴弹炮，后坐力那么大，真的能抗住？”一名伊拉克人不相信地问道。 122毫米榴弹炮啊！ 步兵战车要是真的可以扛着这玩意儿到处跑，那么，战争就好解决了。 “那都是小事儿！步兵战车不是坦克，我们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行进中开火，毕竟这玩意儿是以运兵为主，上面的武器，是对于运输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郑宇成眉头的不爽一闪而过，笑着解释。 谢凯一看这情况，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尼玛，扛122毫米榴弹炮的轮式装甲车，应该还没搞定吧？ 698 伊拉克缺钱了？好多武器还没卖呢！ “全车长8米，宽3米，高2.17米，未搭载重武器的基本型号重14吨，采用12150l-3柴油发动机，功率316kw，430马力……乘员3人，可搭载7名步兵……” “430马力？如此强劲？”谢凯嘴角流着口水，双眼放光。 这好像跟zbl-08就没有啥区别了？ 而且要轻一些？ “最大公路行驶速度110公里，越野速度超过40公里……”章德明得意地介绍着。 “扛着122毫米榴弹炮的步兵战车，也能达到这样的性能吗？”伊拉克人的问题，让章德明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谢凯清楚地知道，要解决122毫米榴弹炮后坐力对整个步兵战车的影响，不是容易的事情。 面对伊拉克人如此刁钻的问题，他不得不站出来，“先生，请注意，这是步兵战车，并不是自行火炮！” 伊拉克人听到谢凯的话，脸上表情复杂。 谢凯也知道，对方抱的什么心思。 显然，伊拉克人是把这玩意儿当可以运输步兵的自行火炮了。 自行火炮跟运兵车结合在一起，那成本就低多了。 要知道，404卖出去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一门都特么的四百来万，还是美刀，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国家愿意下订单，也就巴基斯坦被坑了…… “你们不是装备了122毫米榴弹炮？”伊拉克人诺诺地问道，“难道你们不愿意卖这种？” 章德明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告诉伊拉克人，哎呦，你们别指望了，我们这玩意儿，只是未来的一种设想，现在根本没办法搞出来，就是这122毫米榴弹炮在开炮时候的后坐力，都能让整个装甲车散架？ 真这样说了，以后还能混？ 整个装甲步兵输送车，重量也就只有12吨，一开炮，整个车就往后面移动老长一节，如果把驻车制动打开，整个刹车都扛不住开几炮呢！ 章德明还能如何解释？ 反正是没法解释的。 “先生，请注意，这只是一种武器模块，未来的一种升级方向。口径越大的火炮，后坐力越强，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谢凯平静地说道，“再说了，装甲运兵车，最重要的就是配合坦克作战，在一些需要攻坚的地方，为攻坚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谢凯提醒伊拉克人。 装甲运兵车，最大的作用就是扛着敌人的火力把步兵运输到前线，其实最根本的就是协同坦克作战。 坦克这种陆战之王，在远处，可以碾压步兵，但是对于贴近的步兵，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这种笨重，火力却又强大无比的坦克，就需要协同作战、输送步兵的装甲车辆。 而步兵战车，则为被送到前线作战的步兵提供了防护，更快地个部署到前线，所以是各国陆军研究的重点。 “这样的步兵战车，不仅是为了协同坦克作战。按照我们的设想，是希望让这种战车拥有独立的作战能力。比如，遇到城市巷战，坦克部队无法跟进的时候，而轻步兵需要火力支援时候，运输这些步兵的战车，就能提供重火力支援……”章德明强调着，“车体防护采用跟359坦克一样的复合附加，预留加挂反应装甲的能力……根据设计，这款战车，拥有正面1000米抗23毫米穿甲燃烧弹，侧面100米抗12.7毫米穿甲燃烧弹的能力……炮塔两侧各一组4具烟雾弹发射器，车上装有集体三防装置跟自动灭火装置，在没有任何准备情况下，可以通过三级风力以下的江湖水域……” 这样的装甲车，在这个时代，绝对属于先进。 谢凯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章德明愿意放弃对坦克的研究而转入到装甲车辆研究上。 这样的装甲车，如果真的能扛上105毫米线膛炮或者122毫米榴弹炮，甚至比坦克的作用更大。 伊拉克人听到这些介绍，双眼放光，哈喇子直流。 “主武器使用希普诺夫2a72/30毫米机关炮，载弹量500发，车长炮长各自配有观瞄镜，并且配有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未来的发展方向，我们将会研究不需要人力操作的自动炮塔……”章德明的介绍，并没有结束。“同时配备一挺携带2000发子弹的7.62毫米并列机枪……” 步兵战车，主要就是跟敌人的步兵作战。 机枪，这是必须拥有的。 “同时，可以选配我们的前卫防空导弹，新式对地导弹。这种导弹，属于通用型号，只因为战斗部不同，针对的作战对象不同，属于那款反坦克导弹的改进型号……”章德明把整个步兵战车的情况都做了介绍。 “那导弹还能攻击坚固工事？”伊拉克人显然不相信。“多功能导弹？” “同样的结构，不同的战斗部。中校，请注意，在之前我们就介绍过，这款反坦克导弹，不仅可以采用攻顶模式，也可以直射。对于装甲目标，顶部属于薄弱环节！” 总不能有了攻顶模式，就放弃了直射。 目前所有的反坦克导弹，全都是采用直射的方式呢。 “你们的这种装甲步兵战车，已经设计完成，经过测试吗？”易卜拉欣没有关注太多，他更在意的是，这种装甲车具体如何。 伊拉克没有先进的步兵战车。 真的采用359坦克那种复合装甲，同样厚度情况下，比他们国内的装甲车好了太多。 扛上122毫米榴弹炮等，更是比自行火炮还强悍。 “目前正在进行测试，尚未定型……” “又是未定型产品！”伊拉克人觉得，他们不知道如何来表达他们的心情了。 中国人为什么老是提供未定型的武器？ 把他们当成武器试验对象？ 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他们可以获得先进的武器装备。 “目前只有加装30毫米机关炮的型号有样品，还有一些技术不是很成熟。按照我们的设计，这些武器可以根据不同作战环境跟需求进行更换。主武器除了并列机枪，顶部武装跟其他的动力、车体、操纵等系统一样，采用模块化设计，不仅方便维修保养，更可以快速对战斗需求进行匹配、集成……”章德明继续介绍。 甚至让人亲自掩饰眼前这辆提醒庞大的步兵战车。 这款战车，是为了给新式坦克系统作战而配备的。 专门用于部队完成机械化的新一代步兵战车。 不仅承担着把运输物资、步兵进入战场环境的使命，更是对新一代装备发展的探索。 履带式装甲运兵车，速度太慢，机动性能较差，而且无法在高速公路上快速机动。 “好像跟zbl-08没有啥区别啊。国内技术，真的有这么先进了？”谢凯有些疑惑。 模块化设计，没有这么快就完成。 而这8x8的底盘，有点像是导弹发射车使用的？ 不管谢凯在一边如何疑惑，伊拉克人则是在旁边兴奋地讨论着。 轮式步兵战车，可以让他们部队移动速度更快。 伊拉克国内，公路条件比中国好多了，履带式步兵战车在柏油路上，容易碾坏道路表面不说，速度也快不起来。 “提克里特师需要这样的步兵战车！这可以提供快速机动部署能力，同样可以为士兵提供更好的防护！”在演示了车中搭载的步兵如何作战后，一名上校兴奋地咆哮着。 “价格多少？”易卜拉欣早想问价格了。 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如果有可能，他很想现在就对着眼前的中国人拍出一大堆的钞票，告诉他们，“全部打包，老子全买了！” 然而，只能想想而已。 别让该死的波斯人得到就好。 “将军，我们这车由于尚未定型，目前价格成本有些高……”郑宇成嘿嘿笑着说道。 “我们国家虽然在跟波斯人打仗，没有太多时间开采原油，难道付不起装备采购款？”一名中校冷冷地说道。 脸上就差写上老子不差钱。 “郑主任，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交易数额，超过25亿美元！”易卜拉欣也有些不爽，太看不起人了。 谢凯疑惑地看着伊拉克人的反应，弄不明白这是为啥。 以前的伊拉克人，虽然也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但是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不是？ 人们越是没有什么，在好面子的情况下，越会表现出来他有。 完全就是外强中干。 伊拉克人没钱了？ 不可能吧。 现在才86年11月，要到88年8月才会结束两伊战争呢！ 这就不打了？ 不太符合傻大木总统的风格不是。 不对！ 傻大木在87年7月就接受了停火协议，现在就已经不想打了，84开始，为了迫使波斯罢兵言和，采取“以战促和”方针，在地面跟海上发起数次大规模进攻…… 到现在，两伊的战争没有结束，现在好像傻大木的部队一支都是采取守势，波斯人才是主动进攻方。 两伊战争打不下去了。 伊拉克真的缺钱！ 想到这些，谢凯顿时就着急起来。 战争结束，他们的武器装备卖给谁？ 当年国产装备，也就两伊战争时期卖了一批，后来国际军火市场就跟中国没有啥关系了。 尤其是海湾战争美帝摧毁了太多中国制造的坦克，更是让中国军火名声受损。 绝对不能这样，必须趁着战争结束前，狠狠地从伊拉克人身上捞一笔！ 699 丧心病狂的武器出售计划 “你疯了？这装甲车原本就没有计划卖给他们！谢凯，你居然想要把新一代的前卫2，射程到480公里的地红旗2这些都卖给他们？”听了谢凯的计划，汪贵林气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谢凯直哆嗦。 谢凯能怎么样？ 他也很绝望。 两伊战争一旦停下来，傻大木跟波斯人都不会大规模地采购武器装备了。 404目前最大的发展资金，就是来自中东。 狗大户除了买中国的二踢脚，还愿意买啥？ 甚至他们买中国的二踢脚，也是因为美国苏联不愿意卖给他们，毕竟那玩意儿，会严重威胁美苏的利益。 指望他们买中国坦克？ 做梦啊。 “是啊，谢凯，坦克卖了也就卖了。地红旗2型跟前卫2等，那可都是我们给国内部队准备的。一旦美国苏联获得，可以了解到我们的装备真实水平……甚至以此反推我们整个国防实力……”汪贵林严肃地说道。 谢凯的这种行为，是危险的。 对于整个国防，都是极其不利的。 “汪叔，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目前，一旦我们错过这个机会，两伊战争一停下来，我们开发的武器装备性能再好，价格再便宜，没有在实战中打出名气，最终都很难再有更多的客户……”谢凯如何不明白？ 现在伊拉克人没钱了！ 难怪他们在之前采购穿甲弹跟反坦克导弹的时候那么多废话。 在两年前，伊拉克人见到好东西，甚至都没有太过详细地了解，价格方面纠结的也不多，好用，威力大，直接买买买。 “你凭什么断定两伊战争要结束了？”汪贵林气愤地问道，“这不是出售先进装备的理由。即使真的要结束，那些受益的石油大国，也不会同意。” 两伊战争爆发，国际油价不断飙升。 傻大木即使不想打，其他得到利益的国家，也不能让他们停下来。 两伊战争到现在打了六年，双方都没有太大的进展，却没有丝毫结束的痕迹，这就是原因所在。 “伊拉克人没钱了。”谢凯的话，让两人都愣了，“84年时，傻大木就不想打下去了……” 谢凯的分析，合情合理。 两人听完后，一番眼神交流，郑宇成说道，“这样，让老白他们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事情影响可不小。” 遇到如此重大的问题，必须得管理委员会的人全票通过才行。 谢凯想要卖的东西，太多了，几乎把整个404的家底全部掏出来卖，完全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目前情况下，我们手头还有上百亿的经费，没有新的来源，光利息，一年也有十多亿。把先进的装备全卖出去，对国防可不利。”谢建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自己的这个儿子，完全就是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根本就没想过事情的严重性。 “也不能这样说。我们需要的经费太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沿海了解各个船舶制造厂的情况……”齐志远刚回来，就开会，这也符合他的意愿，“海军装备方面，我们应该准备插手了。目前情况下，我已经联系了一批军转民造船厂的技术人员……” “……”谢凯要吐血了。 齐志远真的去搞船舶方面的事儿了。 “齐叔，廖卓林并不是基地核心人员，这事情您干了就行，让他参与，不太合适吧？”谢凯不得不提一句，虽然这时候影响会议纪律。 “他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我只是告诉他，我们要投资造船业，发展远洋物流……”齐志远老脸一红，“谁叫他了解那边情况呢。” “他原来不是主管大飞机制造？” “工业！”齐志远强调。 “行了，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大家都说说这个看法。”郑宇成见两人扯跟会议没关系的事儿，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人。 齐志远是有私心的，一直都想让404把资金往船舶制造上倾斜。 “反正我觉得，再多钱，都不够我们的计划。到现在为止，陆军最先进的坦克，出现在我们单位；战斗机也在稳步推进，剩下的，就是海军了……”齐志远看着众人，语气中满是幽怨。“咱们国家需要大型水面舰艇！即使短时间不造出来，预研跟筹备工作，也不能停下……” “想都别想！一艘航母，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亿，还有配套的舰载机，护航舰队，没有几百亿甚至上千亿，根本就搞不出来！”汪贵林再次否决了。 谢凯瞪大了眼睛，齐志远搞航母的心思就没消失啊。 “我们只预研！预研！”齐志远解释着。 “不谈论这个话题，还是说说关于这次向伊拉克人推销武器装备的事儿。”郑宇成也不想谈这个。 国家经济都支撑不起，他们有什么办法？ 目前飞机项目都已经让他们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果没有国家在配套跟基础材料等领域的分担，404的这点经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经费越多越好。我们的众多项目，随着进度，现在对经费需求越来越大。仅仅运十的改进跟研究工作，到现在，每年开支都上亿，还没有产生任何效益！”杨倩就喜欢自己掌管的小金库进账，拒绝消耗。 管钱袋子的，才知道404的经费消耗有多恐怖。 初期设计研究阶段，消耗的经费不多，一旦进入到样机试制，那钱如同流水…… “你们看法呢？”汪贵林看向白彦军。 “要提高地红旗2型的射程，甚至开发新一代的对地战术导弹，都需要不少钱……”白彦军没有直接回答，却表明了态度。“部队目前并没有对我们这种射程的对地导弹表示兴趣。” 需要更多的钱。 钱从何出？ 卖导弹！ 回收研发资金，用于新型号的开发。 “不是部队不表示兴趣，而是没钱。”谢凯很无奈，军队穷了，稍微先进的武器，都得考虑费效比的问题。 “目前外销武器装备，是我们经费唯一的来源，我觉得，只要上级不反对，我们就可以试一试。再说了，即使我们想卖，伊拉克人不一定想买不是？”杨倩也支持卖更多武器给伊拉克人。 “你看，没人反对。”郑宇成笑着看向汪贵林，摊开双手说道。 “大家想过对国防的危害吗？”汪贵林问着支持的人。 管理委员会几名核心人员，唯独谢建国反对。 谢建国反对，也不是出于出售先进的新型装备对影响国防而考虑，只因为这是谢凯提出来的。 “将军，中国人会有什么更先进的导弹卖给我们？”一名上校问着易卜拉欣，“一直以来，他们使用的最好的，哪怕在国际上落后，也不会出售……” 易卜拉欣也有些担心。 谢凯说，会提供一批先进的武器装备给他们选择，增加他们军队的实力。 谁都心中没底。 “放心吧，别的单位不会，他们会。想想目前我们装备的359坦克跟射程达到220公里的地红旗导弹等……”易卜拉欣对谢凯有着充分的信心。 “可目前，我们的经费问题……”有人担忧地提醒易卜拉欣。 “总统说过，将不惜代价，让提克里特师拥有更强大的作战能力。”易卜拉欣提醒手下。 提克里特师，就是总统最信任的部队。 如果是其他部队，没有可能。 对于总统最信任的嫡系部队，所有装备，必须是他们能搞到的最好的。 404管理委员会的人，会议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唯独汪贵林一个人不同意，其他人也无法说服汪贵林。 发展是重要，但是不能把家底全部掏出来。 “过了这村，真的没有了这一店。咱们最早开发出来的电磁炸弹，上级主管部门就给了两百万经费，我们自己贴了几千万，现在部队也没有装备的兴趣……”谢凯见僵持不下，不得不改变策略，“卖一批给他们，用来进行作战实验……” “我们卖先进的武器装备给他们，不都是为了实战获得的数据？”郑宇成白了谢凯一眼。 几百辆的359坦克，也是以这个理由卖出去的不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汪叔，我知道您的担心。如果有选择，咱们也不至于讨家底。目前国家经济虽然发展了起来，可基础建设需要投入的更多……” 军队依然处于忍耐时期，国家刚通过863计划，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积攒一点家底。 “359坦克，卖了就卖了，祝老总他们在搞更先进的重型坦克；当初前卫卖出去，是因为有新的计划，现在新一代搞出来，又卖！地红旗，新的改型，射程已经达到了480公里……” 汪贵林的话，满是怨气。 好东西，全卖了。 国内一款都没有装备！ “新的地红旗，精度不行啊……”谢凯提醒着，“480公里的射程，误差达到了200米呢，不装蘑菇弹跟生化弹头，能有多大的作用？也就威慑……” “如何给上级解释？”汪贵林知道他们铁了心要卖，怎么反对都没用。 无奈之下，只能抬出上级。 希望谢凯跟郑宇成这些疯子能收敛一些。 “东风-3这样的二踢脚，国家原则上都不反对出售呢！”谢凯干脆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700 跳楼价大甩卖只为掏傻大木更多的钱（57/100） “这不可能！那可是战略导弹！”汪贵林第一个不相信。 其他人同样是觉得谢凯这玩笑开大了。 “这事儿，大家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来我们国家的，并不只有波斯人、伊拉克人！”谢凯没有说太多。 之前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他们404要在这次导弹交易中分一杯羹。 东风-3这样的二踢脚，跟404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要先去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不过谢凯完全可以推销改进型号的地红旗导弹不是？ 这玩意儿射程虽然说不够，操作更方便，不同于东风-3这样的二踢脚只能用于战略威慑，他们提供射程480公里的导弹，那完全是可以打出去的，价格还老便宜了！ 不过现在还是先卖武器给伊拉克，趁着傻大木对这场战争越来越力不从心，两伊战争结束前，狠狠地宰伊拉克人一笔。 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 两伊战争结束，疯狂的傻大木肯定会为了赖账去打科威特，然后被国际制裁，再卖武器，就过分了不是？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这里就没问题了。”汪贵林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但是有一条，必须在卖出去的武器装备研发上投入更多经费！” 先发展。 “这是当然。我们自己使用的，肯定要比卖出去的先进。”见汪贵林真的同意了，谢凯不由松了口气。 郑宇成等人也同样松了口气。 只要内部不反对，这事儿才好搞。 而且汪贵林负责计划调度什么的…… “电磁炸弹真的卖？” “必须卖！”谢凯强调着。 这是给美帝准备的呢，不卖，怎么能行？ 之前伊拉克人表示过兴趣，结果被上面给叫停了。 这次再不卖出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不是？ “这种炸弹？又不能杀伤人员，威力又不大，我们买来干什么？”让谢凯没想到的是，易卜拉欣对他们的电磁炸弹并不感兴趣。“谢，哪怕你们卖几百公斤的航空炸弹给我们，都比这个强！介绍一下，你们还有什么先进的大威力武器……” 他们要的是杀伤力大，威力强劲的武器。 谢凯心中大骂，这货简直不识好东西啊。 “将军，电磁炸弹，专门针对敌人先进的武器装备上面使用的电子产品……”谢凯详细地介绍电磁炸弹的作用，“用来配备射程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导弹，对于敌人后勤补给基地，正在集结的装甲集群，有着非常大的作用……而且这玩意儿价格便宜，一枚只要3万美元，作用范围，可以达到直径五百米……” “谢，波斯人能有多少先进武器装备？这种炸弹，完全是浪费……”易卜拉欣就是不想要。 其他的伊拉克人同样对这种不能杀伤敌人的炸弹没有什么兴趣。 “将军，咱们这么多年的合作，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谢凯急了。“你想想，在双方尚未接触，还有几百公里距离的时候，敌人的装甲部队正在快速前进，遇到这种炸弹爆炸，电子设备等被瘫痪，无法继续前进……” 伊拉克人不买，怎么吓唬美帝？ “我知道。可这种炸弹，并不符合需求……”易卜拉欣无语。“谢，还是把你们的云爆弹多卖一些给我们吧，那东西是好东西。” “如果不买电磁炸弹，其他的武器，也就不好谈了……”谢凯威胁着。 无论如何，都必须把电磁炸弹卖给伊拉克人。 要知道，说服基地同意卖电磁炸弹，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赶紧把这事儿搞定，回学校老老实实地复习，不然期末考试就完蛋了…… “你这是强卖！影响我们双方友谊！”易卜拉欣不满地说道。“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这是我们基地的意思……”谢凯直接把锅甩给管理委员会，随后递出一张清单，“除了电磁炸弹，这清单上面的武器，全部由你们自己选择，都可以提供。” 易卜拉欣拿过清单，瞬间眼睛都直了。 探测更灵敏，作战高度跟射程都有很大提高的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前卫2？ 买！ 射程达到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防空导弹，车载发射？ 买！ 最高公路速度可以达到110公里的轮式步兵战车？ 已经提供了样车给提克里特师试用，已经定型，最大射程可以达到23公里的86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 集束炸弹？ 买！买！买！ 看着清单上的东西，易卜拉欣直接流下了口水。 很多东西，之前404不愿意卖，就连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哪怕之前采购了120门，那也是不够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特么的降价了。 中国人把高配版本的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价格从原本的450万美元降低到了380万美元，跟他们之前采购的少了稳像式火控系统的简配版一样的价格；最开始报价280万美元一辆的高配坦克，顶部升级，马力加强，现在也才280万美元…… 中国人疯了？ 更重要的是，之前装备云爆弹，射程只有220公里的地红旗导弹，报价70万美元，现在射程翻了一番还多，达到480公里的新一代导弹，报价才160万美元！ 这远比他们地红旗-1型防空导弹改成射程更远的导弹还划算啊。 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番。 即使三枚地红旗导弹，拼在一起，射程也无法达到500公里…… 必须卖！ 易卜拉欣不管中国人为什么降价，他清楚，只要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一店了。 “将军，中国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是啊，将军，他们一直都巴不得把自己的武器装备卖出天价，现在怎么主动降价了？” “这绝对是有阴谋！” 一众伊拉克人，把这份报价单确认了又确认，中国人确实是降价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中国人的坦克跟装甲车，无论是性能还是价格，比法国人提供给我们的好太多了……”一人说道。 提克里特师，在今年已经从一师三旅的编制，扩大到七个旅的规模。 但是这依然不够。 傻大木总统已经明确要求，必须在未来两年时间内，把提克里特师扩编至6师28旅的编制。 所有部队，都必须是先进的装甲部队跟机械化部队！ 目前，伊拉克的采购团体，正在全世界可以向他们提供这些先进装备的国家考察。 “咱们那价格，会不会太便宜了一些？”郑宇成有些惋惜，“现在国际汇率变化，加上我们成本上涨，利润可少了不少……” “咱能不能不这样贪心？要是真的达到我们预算的规模，这笔买卖完成，未来几年内都不用担心经费问题。”汪贵林也担心。 要是对方采购规模达不到，价格降低，以后再谈，就不容易了。 “放心吧，他们会的。虽然伊拉克现在缺钱了，不过也比咱们国家富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凯没说伊拉克人扩编提克里特师的事情。 整个提克里特师，前前后后花费了傻大木数百亿美元，只不过，最终美帝收拾他的时候，并没有保护他跟国家的安全。 那可能是因为海湾战争后，全球对伊拉克禁运，装备十多年没有升级的原因。 但是现在，必须把这一锤子买卖给做了。 过了这一村，真的没有这一店了！ “但愿吧。”汪贵林看着谢凯，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 一年前，伊拉克人才从他们基地采购了超过二十亿美元的装备，这都还没有交付完成呢！ 订单多了也愁人不是？ 虽然这像打雁的兄弟两，还没把大雁打下来，就商量怎么吃。 “谢，你们之前的价格那么高，为什么现在主动降价？这不符合你们风格。”基地食堂，易卜拉欣跟谢凯两人单独一起。 当着郑宇成等人，他没法问。 “生产数量到了一定程度，成本下来了。”谢凯装出诧异的模样看着对方，“怎么，嫌价格低，不符合你们的身份？没事儿，我给领导们说说，把价格涨上去。” 心中暗骂，要不是你们傻大木总统作死，完全可以细水长流，以后慢慢弄不是？ 现在必须先把他们的钱给装兜里，万一两伊战争提前结束，傻大木想不开，直接入侵科威特，那咋整？ 总不能国际制裁，他们还冒着风险继续给伊拉克人提供装备不是？ 苏联老大哥解体后，美帝为了让越来越不听话的欧洲小弟听话，可是全球到处开战。 难不成让他们把目光提前投到中国？ “可别！”易卜拉欣急了，“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价格太实惠了。当然，你知道的，买家嘛，自然希望价格越低越好……” “将军，如果还嫌价格高，就没法做朋友了。”谢凯一脸鄙视。“你们可是产油大国，随便挖两铲沙子，石油都直接往外冒……” “要不，这次全部以石油换装备？”易卜拉欣心底一痛。 打仗打得他们的油田都全部被炸毁了。 现在沙特等狗大户，巴不得他们继续打下去，虽然愿意借钱，但是那得还啊！ 科威特现在都特别不爽了。 701 总计26.365亿，还是美元 “将军，您觉得，目前我国需要多少的石油呢？外汇，那对我们更管用！要是真用装备换石油，估计我们上级会叫停合作……”谢凯马上就反对了。 开玩笑。 这么庞大数量的武器交易，全部用石油抵债，怎么能行？ 国家还在出口原油换外汇呢。 “非得采购电磁炸弹，才行？”易卜拉欣并没继续说。“谢，你应该知道，我们从法国、苏联等国采购武器，从来都没有先预付一半，剩下的交付立即就给钱……” “将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愿意在成本下降后降价的原因。”谢凯说得冠冕堂皇。 降价，不就是为了多卖一些么。 从傻大木兜里掏更多的钱。 反正要不了几年，美帝就会摧残伊拉克，然后傻大木的钱都花不出去的。 “那我们来一百枚，意思意思？”易卜拉欣试探地问着，“你们不能把我们并不需要的武器研发经费摊到我们身上。谢，这并不符合市场原则……” “将军，我是觉得，这种炸弹，最适合你们。将军，您想一想，如果81年犹太人偷袭奥斯拉克反应堆时，你们有这样的炸弹，直接装在导弹上打出去……”谢凯为了卖电磁炸弹给对方，完全是费尽了心机。 “你们这不是炸弹吗？” “可以作为战斗部，装在导弹上不是？”谢凯有些尴尬，“甚至可以直接改成高射炮弹，威力虽然小一些，数量多……那些战机路过这区域，里面电子系统被烧毁，直接关机坠落下来……” “……”易卜拉欣无语。 他知道，不买这玩意儿，其他武器，很难。 “谢，最多两百枚，不能再多了。你知道，没用的东西，买回去，我会挨骂的……”易卜拉欣无奈地说道。 200枚，也就六百万美元。 这笔钱问题不大，到时候可以说成是其他装备降价的条件。 “好吧。将军，以后你觉得好用的时候，会发现，数量太少了。”谢凯见对方抠门的要死，也懒得继续推销了，“对于清单上我们愿意提供的装备，你们还打算采购多少？” “359坦克，你们的产能现在多大？”易卜拉欣问道。 谢凯一听，顿时大喜。 这才是值钱的玩意儿。 “目前的产量依然不是太高，不过每个月也能达到30辆左右。”谢凯说得很保守。 “真的以28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高配的359坦克？不会偷偷减少配置吧？”易卜拉欣依然不相信404会这么厚道。 苏联人的人任何武器装备，都有三个版本，最好的他们自己用，差一点的，就提供给他们的加盟共和国跟盟友使用，最差的，也就是世人所熟知的猴版，才是出口给其他买家的。 伊拉克人原本可是苏式武器的大买家，从t54到t72，甚至bmp步兵战车等，都价格老贵，还简陋得要死。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中国359坦克尚未彻底定型的时候，就直接砸下500辆的订单。 一方面为了补充战争的消耗，另外一方面，中国提供的这些坦克，性能甚至优于苏联的t72，苏联人把出口的t72简化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不仅炮管寿命短，就连上面的火控系统等，也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程度。 “将军，你觉得我们会开玩笑吗？”谢凯很认真地说道。 “这里有份清单，您先帮我看看……”易卜拉欣也从兜里掏出了一份清单。 谢凯看着清单上的武器数量，瞪大了眼睛，“将军，你们这是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 “这点数量，只是为了弥补我们这些年战争的消耗。毕竟，我们曾经是世界第三军事大国！”这是伊拉克人引以为豪的。 听到世界第三，谢凯嘴角咧了咧，很想告诉易卜拉欣，号称军事实力世界第三的国家，命运都不太好。 二十世界六十年代，中国隔壁邻居三哥，野心勃勃地号称世界第三，这让三哥膨胀得厉害，甚至入侵中国，最后，被解放军边防部队打得哭爹喊娘，到现在都不敢瞎逼逼。 然后吧，同样也是中国邻居的越南，黎笋在苏联的支持下，也开始膨胀，入侵中国边界，结果，没有几天时间，忍受不了的解放军都差点打到他们首都，到现在，战争都没结束。这不是因为对方实力太强大，而是几十年没有战争的解放军，需要一个在实战中陪练的对手。没瞧着，各大军区的部队，都轮换着拉上前线去？ 剩下的一个，就是伊拉克了。 最后那命运…… “加300辆359坦克、120门122毫米自行榴弹炮、700辆86式轮式步兵战车、500枚地红旗-2型防空导弹……” 其实真的不多。 谢凯很想掏出小本子，好好算一下，这次能卖多少钱。 全都是小钱钱，不激动都不行。 当着易卜拉欣，有些过分了。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这些装备，可以在两年内完成交付吗？特别是装甲车，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量产。”易卜拉欣见谢凯看到他们的采购清单双眼闪烁着金光，有些鄙视这土包子。 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笔的订单，之前不是就合作多次了？ “又是附加条件？” 果然是现世报。 刚逼着伊拉克人必须买电磁炸弹，现在他们就来这么一处，又在交货期上给中方压力。 700辆轮式装甲运兵车啊。 “交货期无法满足，我们可能会寻求别的供应商合作。”易卜拉欣一脸严肃。 谢凯正要问是不是报复自己强迫他们采购电磁炸弹，看到对方脸上的严肃表情，难道伊拉克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口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谢，每辆70万美元的价格，我就不还价了，但是这些装甲车，必须按照比例，装备122毫米榴弹炮、120毫米两用迫击炮……”易卜拉欣告诉谢凯，不管是交付期，还是他们要求的武器配备，都没有任何的商量。 伊拉克人这次的反应，太过反常了。 谢凯跟他沟通后，甚至没有来得及用算盘算这清单上的小钱钱一共有多少，直接拿着清单去找郑宇成跟汪贵林。 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正在争论，谢凯老远就听到了。 “老齐，这事情绝对不行！航母这东西，我们玩不起！那成本，根本就支撑不了！”汪贵林的声音，带着怒气。 “自己搞钱，反正别问我要钱，我就支持。”杨倩一副不问我要钱，啥都好说的语气。 “又在争论航母的事儿？”谢凯在门口，守在门边的人，他不认识，郑宇成这老家伙有换秘书了。 不过这年轻的眼镜倒没有拦着谢凯。 让谢凯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小伙子不错，很有前途。 “谢凯，你来得正好。海军那边有个航母计划，一直都在进行预研工作，现在经费不足……”郑宇成显然也是赞成要搞航母的。 “你别听他们说，那可是个无底洞……” “呃……”谢凯不知道怎么说，开始不是说好了，等把苏联的航母拖回来再搞？ 国内有航母计划？ 几年前不就已经下马了么，那玩意儿太烧钱。 “你在苏联那边最大的计划，不就是要搞艘航母么？咱们可以把海军那边因为经费进展不下去的航母接过来，先研究，积累经验，回来后，我们就可以着手仿制……”齐志远急切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他，五味陈杂。 他们或许不知道，要想在苏联解体时候把航母给搞回来，并不是容易的事儿。 能搞回来的，也就只有没有建设完成的瓦良格号。 核动力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号，即使比瓦良格号先进很多，也不能搞回来，搞回来，欧美绝对要炸毛，苏联继承人的大毛也不会甘心的。 “各位，咱们还是先把伊拉克的订单搞定吧，这里是伊拉克人的清单。”谢凯不想去争论航母项目的事儿，先把易卜拉欣搞定再说。 “这么长的清单？一共多少钱？” 几人口算能力都不强。 最后清单传递到了双眼放光的杨倩手中。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杨倩居然直接拉开她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算盘，就这样开始计算起来，一边算，一边给众人报数。 于是，办公室气氛为止一边，争吵声变成了噼里啪啦的算珠撞击声跟杨倩有些颤抖的声音。 “300辆高配359，单价280万，总计8.4亿……” “120辆122毫米榴弹炮，单价380万，总计4.56亿……” “700辆轮式步兵战车，单价70万，总计4.9亿……” “300枚地红旗-2型对地导弹，单价145万，总计4.35亿……” “前卫-2型防空导弹400枚，单价8.8万，总计0.352亿……” “反坦克导弹600枚，单价18万，总计1.08亿……” “电磁炸弹、集束炸弹、穿甲弹若干，共计1.63亿……” “……” “你直接说总数，总数！”郑宇成等不及，这太让人迫不及待了。 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可对数据不敏感的人，前面还没算出来，杨倩又在报后面的，又是数量，又是单价，又是总价什么的。 “总共26.365亿，还是美元！”杨倩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702 航母秘闻 “这么多？他们不过日子了？”郑宇成的眼珠子如同牛眼。 其他几位大佬都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但是听到这个数，也是呼吸急促。 伊拉克人疯了，完全是不打算过了？ 谢凯有些失落，“才26亿多美元？居然没有超过30亿！” 有些不甘心。 这是一锤子买卖啊，伊拉克人在提克里特师的建设上，投入了数百亿美元，即使算上前面卖给伊拉克人的装备，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亿美元…… 要是全部都是采用中式装备，等到海湾战争，就能清楚地看到中美之间武器装备的性能差距在什么地方，如何来避免这些问题。 苏联解体后，美国一直到满世界到处煽风点火，谁不听话，就大棒子揍人家。 当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甚至gdp超过美国时，美帝就会搞事儿了…… “你得有多贪心，用个才，还说居然没超过三十亿美元。”郑宇成很知足了，“今年咱们国家的军费，这都占了四分之一还多。” “不说这闹心的事情。”谢凯马上让郑宇成打住。 老家伙估计又是想要说航母的事情了。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关于伊拉克人要求所有武器装备两年内全部完成交付的事情吧。伊拉克人这次有些急，按理，他们现在没钱了，不会这样的。”谢凯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伊拉克人的行为太过反常了。 按理，在没钱的情况下，更应该节省经费。 “两年内，可以完成交付吗？”郑宇成问汪贵林，他对整个基地跟相关合作单位联系更紧密，了解生产实力。 “努点力，可以。”汪贵林说道。 郑宇成看着谢凯，“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都不管。只要钱进我们兜里就行了。” “老汪，现在又一笔二十多亿美元的订单，抛开成本以及给兄弟单位的利益，我们至少十多亿美元，这个搞航母够了吧？”齐志远一点都不死心。 “现在根本就不到时机。”汪贵林不松口，杨倩的眼神，更是开始带杀气。 谢凯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基地就开始讨论航母的事儿了。 看起来还有了眉目。 “咱们的战机项目跟运十改型，需要的经费都不是小数目，必须持续投资。另外，6.5万吨大压机也即将启动，这又是数亿……”杨倩冷脸说道，“同志们，咱们的小金库，看起来是有钱，不过比起我们需要投入的，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得省着点……” 谢凯瞪大了眼睛。 这特么的还是杯水车薪？ 开玩笑吧！ 整个基地，一年的研发经费投入现在都还没有超过10亿美元，691厂那边每年都可以提供数千万的利润了…… “你们在说航母，咱们国内不是早就下马了？”谢凯疑惑地问道。 听谢凯问，齐志远顿时就来了精神。 要是谢凯同意，这事儿能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谁告诉你咱们国内的航母计划下马就不搞了？”齐志远的话，让谢凯更疑惑。 78年海军发展会议上确定，海军的建设方向，主要是近海防御型海军。 有限的经费需要用到刀刃上，核潜艇项目，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虽然还没法服役，那是国家三位一体核战略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在空军缺乏远程战略轰炸机的情况下，只剩下路基远程战略导弹的核打击。 所以，海军的大部分项目下马，经费全部向着核潜艇倾斜。 航母是海军中最耗费资金的，自然不可能继续下去。 谢凯从来没有听说过八十年代国家还有航母的项目，毕竟国内连制造五千吨的大型军舰经验都没有，更不要说几万吨的航母，加上配套的舰载机，护航舰队等，这成本，让海军不穿内裤都支撑不起。 “69-72年，国家启动了航母计划，后来因为经济原因，为了确保718工程稳步推进，下马了……加上后来下马的众多航空项目，一个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建造出航母，国内没有合适的舰载机可用……” 齐志远从头到尾给谢凯介绍着国内航母计划的情况。 “77年国内经济问题突出，第一次对全面军工项目进行了排查，对于性能指标过高，国力暂时无法支撑的，要么调整性能指标，要么下马，保留技术研发能力……而进入80年代后，很多调整后的项目通过实验，成本太高，不符合国家使用需求，性能指标无法达到，再次调整……航母作为早就下马的项目，本来没有什么事儿。七十年代，咱们国家跟英国关系好，当初是谋求与英国合作，建造排水量1.5~1.8万吨的直升机航母，以英国42型驱逐舰或者我们改进设计后的51型驱逐舰编队，载鹞式战机，主要用于反潜……” “还有这样的计划？”谢凯觉得，他之前知道的太少了。 中国跟英国谈判，引进42型驱逐舰的事情，谢凯是知道的，只不过，英国人一开始漫天要价，结果在马岛海战中这玩意儿被阿根廷空军给击沉了，中方也就放弃了。 但是直升机航母的事情，谢凯真的没有听说过。 “怎么没有？83年香江那边媒体报道过一次大陆垂直起降型（cvhg）2万吨级航母的想象图，被估计在85年使用，190x40x8m，30kn，20-25架垂直起降飞机与直升机，机库170x25m，甲板180x30m；前后各一个升降机，8个直升机起降区，小斜角起飞甲板。右侧的舰桥中间一体化烟囱，后部一个格桅，舰桥前后各一个8联防空导弹发射装置。烟囱前面的最高处一个远程雷达……” “这不是扯淡么！”谢凯一点都不相信，“香江媒体，报道一些豪门的狗血啥的还行，这些能信？” 打死谢凯都不相信，要真的有，如此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现在中国没有航母？ 用得着他们来插手？ “这是事实。当初在702所实验水池里面的航母遥控模型被拍了……”汪贵林叹了口气，“当初泄密了。歼九也被香江的媒体给挖出来了。” 谢凯目瞪口呆。 果然，历史有太多真相被隐藏了起来。 中国的航母计划，居然都已经到了试验模型的阶段。 “海鹞与大山猫，重型直升机超黄蜂，海标枪防空导弹这些，本来都是为航母配套的。可惜，海浪英国人不卖；海标枪又太贵；79年计划购买直升机，70架beel212/412，价格都谈妥了，英国人不愿意卖，漫天要价，后来法国人杀进来了，愿意提供技术，所以，最终只引进了超黄蜂，国内上马了直-9……”郑宇成也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谢凯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以前网络上，哪里看到过这些东西？ “其实，直升机航母，已经是我们国内的第二个航母计划，也就是前两年下马的。”齐志远见谢凯震惊，心中暗爽，“而这一次，也不算是航母计划，只是一次预研工作跟项目论证……” “所以，你们就准备把这个给弄成研发项目？我们国内连五千吨级大军舰都无法制造出来。怎么造？别的不说，仅仅是航母的飞行甲板用钢材，咱们能制造出来？或者说，航母建造过程需要使用的焊接工艺等我们有？难道继续出钱？”谢凯总觉得，一切都得等瓦良格回来才能开始航母。 中国的航母，就从瓦良格起步。 齐志远等人一阵落寞。 谢凯这是给他们沸腾的热血泼上了一盆冷水。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是我们在这方面一点基础都没有，要搞，太难了。还是再等等吧。”谢凯比谁都更迫切希望自己的海军拥有航母，“连航母结构都弄不清楚，怎么设计？” 没有航母的海军，那还能叫海军？ 哪怕是当初看着老毛子那艘库兹涅佐夫号一航行，漫天黑眼，也行不是？谁敢说那玩意儿不够强大？ 尤其是让谢凯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张图片，那也是整个中国无数人痛心的一张照片——1980年5月，时任副总参谋长的中国航母之父刘老将军，在参观美国cv-61突击者航母时，美国为了保密，不让上船参观的中方人员靠装备太近，刘老将军在规定距离，踮着脚看美军的先进设备…… 为的，只是看得更清楚。 即使这样，最终，刘老将军还是没有登上中国自己的航母。 有机会，谢凯如何能不让老将军登上自己的航母，想看啥看啥，看不着，就把设备拆了给他看，还踮脚干啥？ “现在就需要钱，买艘航母回来咱们拆解，研究测绘……”齐志远不甘心地说道。 “哦？”谢凯来了劲儿，“要是这样，完全可以吗。买二手的旧航母，看看里面结构情况，也不错。” “澳大利亚购买的英国尊严级航母墨尔本号，82年退役，去年卖给韩国人用来拆卸。韩国人觉得拆解要亏钱，准备再次卖出去……”齐志远看着谢凯，“他们的要价有些高。” 听到墨尔本号，谢凯更是来劲。 这玩意儿，可是中国设计人员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航母结构的。 “多少？” “1500万美元……” 703 即使有航母，没护航编队咋玩？ “他们怎么不去抢！”谢凯顿时就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当初国内从韩国人手中买回这艘航母花了多少钱，但是知道，绝对不可能到1500万美元。 瓦良格正常排水量都有五万多吨，能拆四万多吨废钢出来，当初买回来，才特么的花2000万美元，还是九十年代的汇率。 墨尔本号，只有一万多吨的排水量，南棒子居然狮子大开口…… 按照目前国际钢铁价格，一吨也就三千多，废旧钢铁价格更低，即使航母上有着特种钢，飞行甲板的合金钢什么的价格不可能跟市面上普通钢一个价，也不可能高太多。 不到一万五千吨的航母，哪怕按照可以拆解一万吨钢铁，全部按照三千一吨计算，也不过三千万软妹币，折合美元，不到千万。 这中间，不加人工，不加航母上众多有害物处理。 “他们不按照现实来算的。”汪贵林说道，“我们国内，从来没有拆解过航母，卖这东西，就为了结构。上面的航电系统，武器系统啥的全都拆除了，就连动力系统，也没留下……只是一个船壳。” “这船壳，也是我们需要的。上万吨的大型军舰，我们国内没有设计经验。航母不是货轮……”齐志远说道，“海军方面，一直都在进行研究准备工作，特别是海军尚未得到批准的海军远期发展规划，航母属于未来的重点项目，目前就连论证工作都没有启动……” 军队需要忍耐。 对于实行战略防御的解放军来说，首先应该解决的是陆军装备，其次是空军，然后才是海军。 大陆军思想，现在还依然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也可以说，这是军队建设的主导思想更合适。 “那有什么用？咱们把墨尔本买回来也不行啊。”谢凯知道，航母这东西，要搞，几乎需要整个国家所有的工业领域参与进来。 他不知道国家的航母有多少工业部门，多少单位参与进来，那个毕竟是机密。 可苏联的航母，他知道。 特别是苏联唯一航母建造厂厂长马卡洛夫所说关于继续建造瓦良格号航母的言论：“要想将已经建造67%的瓦良格号完全建成，我需要强大的国家、党中央、国家计划委员会、军事工业委员会和九个国防工业部、两百多家设计院，超过600个相关专业科研院所、超过8000家配套厂家……总之，就是需要一个伟大的强国才能继续建造出来。而现在，这个伟大的强国已经不复存在……” 这让想把瓦良格号建设完成的俄罗斯明白，他们想要再装备新的航母，几乎没有可能了。 同样，也因为马卡洛夫的话，最终，瓦良格号被中国买下来了。 从1988年12月4日下水，再到99年中国购买，2002年到达中国大连港，2012年9月25日在解放军海军部队服役，整整花费了24年时间！ 马卡洛夫口中的那个伟大的强国，在东方出现了。 所以，瓦良格号，迎来了真正的新生。 就因为这些原因，谢凯一直在等瓦良格，甚至疯狂地为了瓦良格存小钱钱。 可现在…… “其实，现在就开始，逐渐完善我们的团队，把航母人才先培训起来。到时候，你真的把那边的航母弄回来了，咱们也可以直接开始不是？”齐志远看着陷入沉思的谢凯，继续说服。 谢凯同意，汪贵林跟杨倩两人，都很难反对。 这个项目，将会是持续几十年的项目，谢凯是404的接班人。 “谢凯，海军方面，去年海军舰艇学院已经开始筹备飞行员舰长培训班等一系列计划……同时，老齐一直在跟海军装备部门沟通，筹建航母设计团队，改造造船厂，海军方面同意提供支持……”郑宇成说道。 海军是大力支持的。 谁不希望自己的海军拥有强大的战舰？ “另外，这对我们的战机项目也有一个好处。超-7b项目，可以延伸到舰载机型号发展，另外要考虑预警机上舰的情况等……”齐志远干脆用这个忽悠谢凯。 埃及人跟买走了超-7a的生产线，让这个被人诟病的项目不再是问题。 可超-7b，空军依然没有表示任何兴趣不是？ 巴基斯坦人投入了，能装备多少？ 海军要是表示兴趣，国内又没有舰载机，以后这前景…… “所以，买墨尔本号，是必须的了？”谢凯也没想到，国家即使没有立项，也在为立项做准备工作。 谁特么的说中国一直都没有航母计划？ 每只兔子，都有一个强国梦。 每只海军兔，都希望拥有航空母舰，难道军工兔就不想搞出来？ “就是价格太高。现在跟韩国方面还在谈判。” “买！预算一千万美元，基地如果无法批准这笔钱，我个人出钱。”谢凯当即说道，“买回来，让技术人员好好地研究。另外，打听一下，国际上还有哪些国家要出售大型水面舰艇的。” “谢凯，你可想清楚了。”杨倩严肃地提醒谢凯，“买回来，只是刚开始。” 后面花费的钱更多啊。 为了了解航母构造，就花一千万美元！ “咱们当初拿到项目自主权的原因是什么？上级领导不就是为了给我们方便，自筹经费搞这些项目，不就是为了弥补国家不批准这些耗资巨大的项目吗？即使最终我们什么成果都没有，至少，积累了经验。留着钱干什么？技术，经验，才是发展的根本。”谢凯平静地说道。 现在没钱，大家都保守。 “等以后，国家经济发展起来，军方有钱搞这些项目了，就不用如此了。”谢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跟西方发展了上百年相比，我们的工业才发展多少年？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年，还有十年的缓慢期。跟国外的差距有多大，咱们都知道！我们不发展，国外难道也不发展？现在我们等不起了……目前国家的钱用于经济基础建设，咱们的钱，不投入到这些项目，难道就用来建福利房啥的？” “说得好！”郑宇成一脸欣慰。 他喜欢谢凯这小子，就是这些方面。 虽然很多时候，死要钱，结果要钱在手中，也没用于个人花费，就是存在哪里。 这跟杨倩他们没有啥区别。 可在大是大非前，这小子一点都不犹豫。 “钱还是基地出吧，你小子那点钱，留着娶媳妇儿吧。这点钱，咱们还是出得起的。”汪贵林瞪了谢凯一眼。 伊拉克人又送来二十多亿美元，404缺钱？ “对了，拆穿厂确定了吗？”谢凯问道，“要不，咱们跟海军装备部商量一下，联合成立一家拆船厂呗，他们出人出技术，我们出钱。” 这是个长期的工作。 拆船厂的利润并不高，没有经验的，甚至会出现巨额亏损。 航母这玩意儿，上面有着不少有毒的材料。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世界上那么多拆船厂，却没有多少愿意承接拆船业务的原因。 “拆一两艘就够了，你得对我们的技术人员有信心。”郑宇成豪迈地说道。 很多单位，仿制国外的产品，即使没有任何资料，拆一部，测绘，理化分析材料成分，根据强度计算材料需要达到什么标准，然后，自己造…… 很多武器装备，不就是这样来的么？ 超黄蜂回来，首先就被拆了一架，然后中国就有了直-9呢。 f-14，基地不就只有一架么？ 现在图纸都已经完成了。 “拆船厂咱们就不用管了，设计团队，已经准备好了。702所那边原本就承担航母研究的部分工作，701那边也愿意出人，两个单位联合搞这个，海军方面也表示，将会给予大力支持……”齐志远高兴地说道。 现在，终于可以搞航母了。 听说海军将会给予大力支持，谢凯根本就不相信。 整个军方，最穷的就是海军。 军队要忍耐，海军更要忍耐，谁叫他们的装备都得用钱堆出来？ 一艘531舰，都得几千万。 给陆军，都能装备一个359坦克连了。 不过海军给政策以及其他不需要花钱的支持，谢凯相信，这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这样定下来？”郑宇成问汪贵林跟杨倩。 两人不回答，脸上明显是不乐意。 谢建国从头到尾，都不发表任何看法，更多的时候，目光则是投向谢凯，这儿子，太陌生了。 “海军那边，有配套给航母编队的驱逐舰跟护卫舰吗？”谢凯突然问道。 齐志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起来。 配套的水面舰艇…… “航母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哪怕我们把航母给造出来了，没有护航编队，也白搭。驱逐舰，护卫舰，补给舰，水下核潜艇等，这些都需要配套……”谢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 “海军正在改进051型的设计，好像启动了一个新的驱逐舰项目……”齐志远的声音，没有一点底气，“咱们现在只是搞预研，做准备工作……” “没有护航编队，咱们的航母就只能在家门口……”谢凯说道，“这点必须跟海军沟通。否则，咱们就没法搞了……” 704 航母不好搞之舰载战斗机何来 052c驱逐舰，还得十多年后才出来。 更先进的052d，需要等的时间就更久了。 要是提前把瓦良格号给弄回来，甚至在一边改进瓦良格，一边生产一艘轻型直升机航母来练手，积累经验，没有护航编队，这航母怎么玩儿？ “这，这……”齐志远万万没有想过这事儿。“只要航母出来，护航编队，肯定会有的。” “谢凯，你不会想要护航编队的舰艇一起来吧？”汪贵林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对于插手航母工程，他就不爽了。 “想都别想！”杨倩直接跳了起来。“一艘航母都得几十亿……” “别激动，别激动。”谢凯无语，不过是提醒一下，“咱们即使想搞，也得考虑情况不是？” “行了，这问题下来再说吧。还是考虑，如何跟伊拉克人签订合同，没有钱，什么都搞不成。”郑宇成见气氛不对头，急忙说道。 万一汪贵林跟杨倩以没有配套的护航舰艇为由，继续反对，这就麻烦了。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下来后，谢凯先去找了在等着答复的易卜拉欣，告诉他，中方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双方一些细节的问题，让他们跟基地管理委员会专门的人员沟通，拟定合同，尽快签订，打预付款，中方立即制定生产计划，开始投料。 “你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谢凯，有时候，少年得志并不是好事情。”谢凯这几天都没机会跟老爹一起沟通交流。 家里还是住的原来的宿舍楼。 整个宿舍楼，现在几乎搬空了。 父子两从食堂里搞了点卤猪头肉，一点酱牛肉跟花生米，就这样坐在家里喝小酒。 等谢凯把自己目前的情况简单介绍后，并询问谢建国是否能适应现在的工作环境，谢建国没有回答，反而告诫谢凯，插手的事情太多了。 “爸，我知道您的担忧。目前这情况，不插手又不行。”谢凯知道老爹担心什么。 枪打出头鸟。 “你自己也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自己掂量着办。你妈整天也不着家，不是跑俄罗斯就是乌克兰……”谢建国满脸的怨气。 谢凯看着老爹，脸上神色怪异，“爸，您这是怕我妈事业做大了？” “老子会怕？就她那样子……”谢建国当即梗着脖子说道，随后不理谢凯，自顾自地喝酒。 谢凯也清楚，老爹一个人很孤独。 可现在这情况，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哪里想过，老娘就如同出闸猛虎？ 根本就不管他父子两是否会饿死的事儿。 “爸，要不，您也辞职？”谢凯试探性地问着。 爹妈年轻一直在一起，现在老了，反而一年面都见不着几次。 “辞职干啥？”谢建国瞪了谢凯一眼，“你妈能飞了不成？老子在这边干得好好的。” “对了，爸，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吧，老人年龄大了，工作的事情，永远都忙不完……”谢凯突然想到，当初爷爷奶奶去世，老爹都因为在那个不知道什么工程的保密单位，最终连老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谢建国听到这话，只喝酒，一脸怒气。 “你爹是怕人说闲话。”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推门进来，“我就知道你们爷儿两只能吃这玩意儿。来，瞧瞧，刚出锅的红绕肉！” 郑宇成把手中的保温桶放到桌上。 齐志远也把带来的烧鸡跟摆到桌子上。 “进来都不敲门……”谢凯翻了个白眼儿。 这时候，他还真不欢迎郑宇成等人。 “之前我就劝过，你爸怕人说闲话。以前当技术员那阵子，他打了几次报告想要把老人接过来……”郑宇成说到这事儿，也是直摇头。 “老人年岁大了，得要人伺候，来这边，谁照顾？”谢建国说道。 “大伯二叔他们家的孩子啥情况？”谢凯问老爹。 对于那些堂兄弟，他不是太熟悉，不过对于憨厚的他们，谢凯并不排斥。 比起二姨跟舅舅家的孩子，太老实本分，甚至一直都觉得谢凯特牛逼的那种。 当然，这是上辈子，现在也可以跟牛逼挂上钩了。 “每年招人，你爹怕人说闲话，连你堂姐都被他把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自己的工资，全部寄回去了……”郑宇成对情况很了解。 谢建国只是喝酒，不说话。 谢凯看着老爹，知道他爱面子，但是这也不能如此铁面无私不是？ “你不用说了。基地还有一万多人没有安排工作！”谢建国知道谢凯想要说什么，“他们在家里，种地能填饱肚子，如果是大学毕业，专业恰好是我们需要的，没问题……” “行了，喝酒吧。”郑宇成见谢建国要发火，急忙开口。 谢凯也知道，老爹的原则性太强，这事情，下来好好问问，还是弄明白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的目的。 “我们为航母的事情而来。”没等谢凯问话，齐志远就开口了，“航母搞出来，确实很难凑起护航编队。而更重要的，没有舰载机。” “……”谢凯不知道说啥了，“齐叔，您这处心积虑的要搞航母，舰载机都没有？” “也不是说没有。而是海军那边这些年被国外忽悠了太多次，很多引进工作谈判几年都无疾而终，海军方面希望我们能自己生产。自己可以生产的，用起来也硬气，引进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郑宇成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半杯，语气满是无奈。 舰载机，这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多少款。 “不是说之前都搞了几次航母计划？虽然夭折了，海军方面不是没有方案吧？”谢凯问道。 没有舰载机，是真的没办法。 航母不好搞。 单是本身需要的技术储备，现在都拿不出来，不得不先购买国外退役的轻型航母研究结构。 护航舰队更几乎没有配套的。 现在又告诉自己，海军方面，连舰载机都没有…… 那还造个屁的航母。 “原本的计划是引进英国霍克飞机公司和布里斯托尔航空发动机公司研制的海鹞垂直/短距起飞战机，不过英国人不同意转让技术，价格很高，八十年代初期谈崩了……”齐志远解释着。 “海鹞？”谢凯很熟悉。 中国跟英国谈判过引进这战机？ 英国人的航母使用的是这种战机，美国也引进了一些，会卖给中国？ “对，世界第一款实用的垂直起降战机。之前谋求跟英国人合作航母时，就在谈这个……”郑宇成点头，“在六十年代时候，我们国内搞过歼-6的后续机型，歼-11跟歼-12，后来因为动力问题严重，无法解决，给歼-8让路了。” “国内就没有再搞过别的？歼-12不是试飞了很多年，怎么下马了？”谢凯疑惑地问道。 歼-12，这玩意儿曾经网上有人争吵过。 “如果只说项目本身，算是成功。不过这飞机，根本就没法作战，本来这项目就是受到空中游击战争思想的产物。过于追求体型小，重量轻，机头进气，导致无法携带太多燃油，作战半径太小，火力太弱……如果改为两侧进气，航程提高不大，却严重影响机动性……”齐志远解释着歼-12下马的原因。 没有发展潜力的型号，国家肯定会中止的。 既然连这种都搞过，谢凯认为，国内肯定还有别的型号。 七十年代，国家军工项目，那是全面开花，所以后来才有那么多项目因为经费不足加上性能指标无法解决下马。 “歼-13，知道不？”齐志远问谢凯。 “听过，不了解具体情况。” “歼-13也是歼-6的后续，上单翼，前后缘机动襟翼，两侧进气。原计划采用涡扇-9发动机，后来因为涡扇-9进展问题，采用涡扇-6，动力问题同样无法得到解决。最后无奈只能选择仿制r-29发动机的涡喷-15。最终，因为技术问题无法解决，经费缺口大，80年下马了……” “还有一个歼-10，垂直起降机型，论证结束就停了，技术难度太大；最终也就只有歼-9有了原型机，那个需要改进才能上舰……” 谢凯这才知道，他了解的歼-10、歼-11、跟历史上曾经搞过的项目，完全不同。 在他了解中，歼-10是国内第一款单座单发的三代战机；而歼-11，是从苏联引进全套技术的苏-27sk改进设计而来的多功能重型战机。 “所以，我们自己制造的型号没有能改进上舰的，就连买舰载机的可能性，也因为老外胃口太大，而无法获得？”谢凯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没有舰载机的航母，能有什么作用？ 航母，不就是为了成为移动的机场么？ 难道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从乌克兰把苏-33的技术搞到，才开始弄舰载机？ 只要想搞航母，就必须有舰载机。 舰载机飞行员的培训，必须提前搞。 要不然，航母搞出来，有舰载机，飞行员也无法飞上去。 “也不是那么说。你忘记了，咱们基地已经有了全套f-14的图纸？这种战机，本来就是美国专门研制的舰载战斗机……” 705 F-14修复工程引来了一尊大神 “仿制f-14？”谢凯眼皮狂跳了两下，“齐叔，您了解过f-14的性能水平跟造价吗？” 不是谢凯不想。 f-14雄猫战机，这可是谢凯这一代人最为熟悉的三代重型战斗机。 之所以败给f/a-18超级大黄蜂，被其取代，不是因为雄猫性能落后，主要原因就是维修保养难度太大，成本太高！ 虽然后来证实，超级发黄蜂的维护保养并不比雄猫低，性能还落后，那是美帝军工单位内部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舰载机，没钱的中国海军用不起。 更重要的是，f-14无论是航电系统，还是机身上使用的复合材料，都不是目前中国技术基础可以搞定的。 “就因为了解，所以才提出这个。难度很大，而且成本高。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研究，慢慢仿制，航母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搞出来的。”齐志远当然知道。 “材料我们有么？加工能力有么？航电系统的各种电子设备，多少搞不出来的？还有配套的弹药等……更不要说一直都是我们心脏病……”谢凯升起一股无力感。 从伊拉克人手中搞到来自波斯的f-14，他就在琢磨是否仿制。 f-14退役后，美国空军跟海军航空部队就失去了在200公里外打击空中敌人的超视距攻击能力。 “就因为没有，所以更要搞。只要搞出来，哪怕成本高，我们国内的航空技术水平，也能得到很大的发展。”郑宇成把一杯二两的白酒一干二净，红着脸说道。“你之前不就说了，咱们那么多钱，留着干啥？” 谢凯本来很少喝酒，因为闹心，直接提起一瓶还有半瓶的白酒，咕嘟咕嘟全部干掉。 谢建国要阻止，却被郑宇成给拉住了。 这年头，干点什么事情，都闹心。 不是所有项目技术都能如同359坦克那样快速搞出来，那都是建立在国家搞了几十年研究的基础上。 就连现在，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的研究，就变得艰难起来。 更不要说其他的一些东西。 如何不闹心？ 谢凯醉了，因为心情不好，加上喝了不少酒，也没有吃啥东西醉了。 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也不知道啥时候回去的，等谢凯醒来，外面天已经亮了，谢建国在窗台边的案板上揉面。 “醒了？桌上有水。”谢建国没回头。 “爸，咱家里，多久没有生火了？”谢凯浑身无力，宿醉后的身体，难受，还渴得要死。 “过年时候吧。”谢建国平静地回答着。 谢凯心一痛。 老娘在为他的苏联计划奔波，他爹则是整天在厂子里面，为基地发展付出自己的努力，而自己，同样为基地未来发展努力…… 基地里面，多少家庭不是这样？ 甚至全国系统中，保密单位中，多少家庭不是这样？ “昨晚上，老郑跟老齐两人喝着喝着哭了起来，被我赶走了。”谢建国见谢凯坐在那里发呆，一边揉面，一边说。“基础差，是不争的事实，努力去改变就行了。当初我们回国时候，国家可啥都没。有国外那么多发展时间，我们会这样？很多东西，都需要时间跟无数人付出努力，国外先进，也不是一天就先进起来的。努力了，早晚有天会追赶上的……” 好像是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谢凯听的。 谢凯有些感动。 每次自己迷茫时，老爹总会默默支持自己。 吃完饭，谢建国让谢凯在家好好休息，自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谢凯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 谢建国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告诉了谢凯，以后不会再反对他干什么事情。 就为了努力去追赶上国外。 f14到基地，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从到基地开始，国内就组织了航天领域相关技术大拿们对这种美国仅仅出口给波斯人过的三代重型战机进行测绘。 至于是否仿制，并没有谁知道。 这是目前国内唯一得到的三代重型战斗机的图纸，各个飞机设计所都有想法，空军却没钱用来搞这个。 中美蜜月期已经开始，战斗机合作项目，同样也展开了。 中国北部边境上，苏联老大哥一直都把粗壮的胳膊给秀出来，冰天雪地也没有丝毫停顿。 庞大的钢铁洪流，如同利剑悬在头顶。 更要命的是，面对苏联拥有强大突防能力的图-22m3逆火超音速轰炸机的威胁，中国只配备进程空空导弹，也是国内最强大的火箭战机歼-8，根本无能为力。 面对米格-23、米格-29跟苏-27等战机，歼-8也几乎是无能为力。 为了拉着中国帮他们分担压力，双方关系如同热恋中的男女，迅速升温。中国向美国求助，美国人觉得，这是好事儿，于是同意向中国出口阉割了的f16改进而来的f16/79战机，中国根本就瞧不上这玩意儿，国内努努力，要不了多久也能研发出来这种性能落后的阉割版本。 好像没有解决办法。 后来，在小鬼子自卫队战斗机项目中败北给麦道f-15的格鲁曼公司，主动找上门要卖f-14给中国，期望打一场翻身仗。 f-14可以携带6枚射程到达200公里的aim-54不死鸟重型空空导弹，在配备an/awg-9雷达，可以同时攻击6个空中目标的组合，对于图-22m3逆火这样的战机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中国感兴趣了。 格鲁曼也不断推动，中国国防需要的数量很多，市场前景很大。 然而，最终，美国政府不同意了。 他们想卖的，只是整机，还是阉割版本的整机，不提供技术。 中国则想要技术，而且还是全套技术，雷达，材料，配套导弹等，统统都要…… 于是乎，双方就谈不到一起了…… 最终，苏联老大哥在生命最后一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同意把苏-27卖给中国。 于是，中国就有了歼-11，以及后续改进型号的歼-16，最终把苏联老大哥的得意之作发展壮大，继续翱翔在蓝天上。 这也是无奈的事情，苏联老大哥的几个亲儿子，大毛不争气，连个五代战机都弄不出来。 一路上，谢凯都在想着这事儿。 引进f-14的技术可能性基本上没有，美国人即使卖f-14，也是阉割版，价格还老贵。 卖给小鬼子的f15，一架都5000万美元，卖给中国，估摸着比当年卖给波斯人的还贵，要个一亿美元一架，都不是让人惊讶的事儿。 有这钱，不如投进去自己砸技术。 三两架也不会产生效果，一个中队能形成作战能力，这怎么也得十来亿美元不是？ “谢凯，你怎么来了？” 基地南边，一片外表看起来带着历史沧桑的苏式风格连绵的厂房中，却隐藏着整个基地得到的最先进的战斗机。 谢凯通过门口警卫，刚进入车间，齐志远就迎了上来。 “齐叔，您怎么在这里？”谢凯没想到，齐志远也在这里。 “132的屠基达副主任在这边，今早到的。”齐志远带着谢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给谢凯说道，“当初他们参观过格鲁曼的总装厂……” “你是谢凯？”屠总看着谢凯，眼神在谢凯身上大量了好一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屠总，您过奖了。小子也不过一普通人。” 近距离瞻仰大神，谢凯压抑着心中的小激动。 之前去132厂不少次，还真没见过这位大拿，参与过15种机型的修理、仿制、自行设计和改进改型工作；设计了初教6、歼5甲、歼教5、歼-72、歼-7m这5种飞机…… “屠总，这玩意儿，能修复吗？虽然说是完整的，但是里面损伤的很多航电设备……”谢凯一脸期待地问着屠大神。 f-14能飞起来，可操作性就强了。 之前其实就在准备修复这架f-14，甚至404这边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筛选优秀的试飞员。 到现在为止，这架飞机尚未修复完成，没有飞上天。 引来了屠基达这位大神，或许他们就有办法？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你们这边的技术人员都是领域内的顶尖力量，他们认为，可以修复，应该没问题的。”图老总看着谢凯，语气中带着戏谑。 404在全国到处挥舞锄头疯狂挖人，航空领域更是重灾区，早就惹人不爽了。 “屠总，咱们这也是为了国防，为了空军不再被人敲竹杠不是？现在咱们不是跟美国人在谈判引进f-14的技术嘛。”谢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脸皮厚，吃个够。 挖人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没法改变的。 让404把人还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你知道这事儿？”图老总一脸诧异，不过也没有打算听谢凯说，这毕竟是机密的事儿，“你把这战机搞回来，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啊。反正当初伊拉克人是送给我们的礼物……”谢凯言不由衷地说道。“反正测绘下来，研究研究，说不定对咱们的项目就有借鉴意义。” 屠老总不由多看了一眼谢凯。 这小子太油腻了，404的人都是这样？ “这战机，零配件太少了，如果能在搞到一批，哪怕是坏掉的，也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彦军幽幽地说道，“我们制造的一些电子零部件，根本无法达到美国人的制造水平……” 706 用地红旗导弹技术换报废F-14零部件？ “飞不起来？”谢凯有些失望。 从测绘到现在，时间不短了，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是不小，虽然不准备仿制，还是希望这架战机修复好，飞起来。 “机械零部件问题不大，哪怕质量差一些，飞行强度不大，飞行性能差一些，问题都不大。最麻烦的是航电系统跟液压系统的无机差动……”白彦军愁眉苦脸。 原本负责这事儿的霍海源被调去搞超-7b战机去了，基地里面能扛大旗的顶级技术人员不多。 “具体的，还得具体分析一下，看看情况再说。”屠大拿倒没有这样悲观，“仿制不容易，在基础上修复，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谢凯知道，屠老总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参与过十多种机型的修复呢！ 尤其是，参与过f111残骸的分析。 虽然f111战斗轰炸机跟f-14有很大区别，f14又是继承f111b的研究方案才诞生，在可变后掠翼、动力系统方面，有着很大的相似处。 “屠总，真的能解决？”白彦军激动地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只能分析后才能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些要求……” “您说，只要能修复，无论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白彦军忙不迭地点头，谢凯跟齐志远两人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如果可以修复，我们需要分享你们的技术资料。”屠老总看着几人，平静地说道。 谢凯等人一阵沉默。 f14的技术资料，到现在，任何一家都没有得到。 各个单位，都是竞争关系，404挖人家的人，却不给资料，原本说的是给的，后来就因为挖人这事儿，矛盾不小，也就不给了。 “给！”谢凯思索了一番，“不过人不会再还了。” 用这技术去换人，安抚一下被他们挖人挖到伤筋动骨的各大飞机厂跟设计研究院，也是划算的。 郑宇成他们应该不会反对。 反正这技术，大家一起研究，作用更大。 “你们之前想过要还？”屠老总眉头一挑，一脸鄙视地看着谢凯。 “没有。”谢凯一点都不隐瞒，满脸的笑容，“人进了我们这里，只要他们不走，我们肯定不能赶走不是？那不是待客之道。” “行了，别在这里贫嘴，最好是能多找一些原装的零配件，用于研究。”屠总不想跟谢凯浪费时间下去。 屠总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一架f-14重型战机，零部件上万，虽然当初了解过f14的总装，甚至参过过格鲁曼公司的微波暗室观摩总装完成后的电磁测量跟试飞站等，毕竟那只是看看。 现在这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去搞。 没有的，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得到同样的效果。 “屠总怎么过来了？”谢凯问齐志远。 后者解释，“舰载机，目前仿制这玩意儿，是最快的捷径。” “我们哪里去搞零配件？美国人根本就不会卖给我们。”谢凯有些无奈，“当初搞到这两架残骸，也是意外。” “波斯。”白彦军丢出了一句话。 谢凯当即停住了往前迈的脚步，向着白彦军看去。 “白叔，这是谁提出来的？脑袋是不是生锈了？”谢凯满脸苦笑，“波斯人几十架f-14，现在能飞的不到三十架，甚至不到一半。他们也缺乏零配件，怎么可能提供给我们！” 目前美国秘密提供给波斯大量f-14零配件的波斯门事件已经爆发。 波斯人为了搞到f-14的零配件，各种手段都使用出来，怎么可能给中国提供？ “我们不要他们完好的零部件，只要他们更换下来，报废的。我们只是研究，仿制，并不是如同他们那样修复好就用于战斗。”白彦军提醒谢凯。 如此一来，就容易了。 报废的东西，对波斯人来说，没有啥用了，他们工业基础，技术力量比中国差太多，战机什么的根本无法自己制造，配套的材料等，更不要说了。 “搞到报废的，用处也不大啊。” “你忘了我们那批宝贝的九级钳工了？”齐志远问谢凯。“至少，可以给我们更多研究机会。强度不够？咱们就换好材料，比如强度要求高的，直接上钛合金什么的……” “……”谢凯无话可说。 之前跟郑宇成沟通过，知道即使仿制出来，一架f-14的成本，也得上亿，还特么的是美元。 空军不可能装备的，海军连军舰都没钱，不要说这玩意儿。 “这事情得你去跟波斯人沟通。” “怎么又是我？”谢凯无语，“我这一学期，马上要结束了，到现在，就没上几天课，期末考试，挂科咋整？” 谢凯不想去跟波斯人谈这事儿。 对方穷的不行，抠门的要死。 他不喜欢没钱的客户。 哈扎里一直在基地，作为波斯人的军代表，当初359坦克出来，到现在，波斯人都没有下单，就买了点地红旗。 谢凯对他们极其不待见。 不愿意大力花钱在404卖武器的客户，不是好客户。 谢凯就特么的这样势利。 最终，谢凯还是不得不面对他已经忘到爪哇国的哈扎里。 “谢，你不是上学去了？”面对谢凯来找自己，哈扎里很惊喜。 他在这家单位，清楚地知道，中国人对他的态度，远没有伊拉克那边那么好。 源源不断的武器装备制造出来，交给他们的敌人，哈扎里根本无法反对，甚至无能为力。 到现在为止，中方的地红旗导弹，都没有交付完成，技术资料，更是闭口不提，谈判完全陷入了僵局。 他却只能忍着，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上校，咱们开门见山吧。我们需要一些f-14更换下来的报废零部件用于研究。”谢凯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你们更换下来的所有零部件，包括一些无法使用的发动机，我们都需要。” 哈扎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中国人居然想要仿制f-14？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这没问题，甚至连我们掌握的技术资料，也可以全部移交给你们！”哈扎里心中盘算着，能从404手中得到一些什么好处，快速回答谢凯。 “条件呢？”谢凯知道，这些东西，波斯人没那么轻易交出来，虽然交出来后，不狮子大开口都不可能，答应得太痛快了。 “地红旗生产技术。”哈扎里狮子大开口。 “上校，还能不能谈？”谢凯知道他们的胃口大，也没想到这样大不是，“你们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拿到地红旗导弹的制造技术，波斯人就可以从其他地方廉价搞萨姆-2防空导弹，改造成对地导弹。 本来是用于防空的导弹，改造成简易对地攻击导弹，价格低廉，精度比远程火箭炮更高，绝对是远程火力支援的理想装备。 唯独只是更换战斗部，制导系统，增加一些推进燃料，发动机几乎都不用更换。 一枚的改造成本，也就几万美元！ 国内库存，可是有着上万枚红旗-2防空导弹，这才卖出去不到两千枚。 波斯人可是他们的潜在大用户。 “谢，我们不白要。你们这边，已经有了新一代射程更远的技术，我们只要第一代……”哈扎里认真地说道。 最开始就在谈判拿地红旗的改造技术。 404原本是要出口的，可到现在，都没有达成协议。 所以，波斯人的后续采购合同，一致都没有进展。 “地红旗的生产技术？波斯人没有多少萨姆-2防空导弹啊。不行就给他们，反正他们表示要再订购500枚地红旗-2型导弹。不算吃亏。”郑宇成说道。 “苏联这种退役的防空导弹，数量远多于我们。拿到技术，他们完全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大规模获得……”谢凯的担忧不言而喻。 波斯人将会成为404最有力的竞争。 “他们不是承诺，不转让技术，不对外出售？”白彦军问道，“我觉得，可以把技术给他们，射程也就200多公里，也不违反《中导条约》，更不违反国际规定。” “啥《中导条约》？咱们国内有签订么？”谢凯嗤之以鼻。 即使国家签订了，也不是问题。 地红旗-1型导弹，最大改进型号，射程只有280公里，距离联合国规定的出售导弹射程不能超过300公里还差20公里呢。 地红旗-2型，射程可以达到480公里，而不是更多，就是为了可能被指责的违反《中导条约》，这玩意儿，中国从来都没有签过，404自然也不愿意去麻烦。 即使最后被国际上指责？ 难道就没办法了？ 有办法！ 国际上规定出售300公里以上的导弹违反国际法，却没有规定火箭炮射程……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火箭炮发展一家独大的原因。 中国发展的不是导弹，是火箭炮！ 射程480公里的火箭炮，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事儿不是？ “我们应该担心的是波斯人拿到技术成为我们的竞争者。国内还有近万枚红旗-2呢。难道销毁？”谢凯担忧的就是这个。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波斯人那样搞，跟整个中东都是敌人，更不要说其他国家了……”汪贵林反而觉得波斯人拿到技术也不是啥坏事。 707 歼-7换废旧F-14（58/100） “对于我们跟波斯人的交易，美国人表面上不说，心中早就不爽了。现在苏联已经表现出颓势，美国跟波斯见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最后波斯被全球制裁是可以想象的。虽然我们国家跟波斯关系好，但是能少一些麻烦，自然更好……”汪贵林说出了他支持提供给波斯人技术的理由。 谢凯还是有些不情愿。 波斯人关系好的国家没有几个，在利润足够高的情况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别的国家合作？ 技术给出去了，根本就无法控制。 如同英国人出售给中国的坦克技术一样，105坦克炮等相关技术，短期内不能用于出口。 这是问题么？ 咱们把炮管加长，其他地方做些改进，就不违反规定了。 “之前我们同意出口技术的……波斯人为了得到技术，在引进导弹的时候，甚至不再提原油换装备的事儿。”汪贵林继续说道，“这不利于我们的声誉。” 谢凯跟郑宇成等人视线相对，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无奈。 国际上，没法太过讲道义。 国家利益，至高无上。 “行，既然要交换，就让他们再提供几架完好的f-14，价格最多给他们三千万美元一架！以货易货，他们采购的导弹款，不够的补钱。”谢凯索性横下心来。 波斯人手中的f-14数量不多，能执行任务的，本就不多。 要是同意提供给404这种战机，对整个仿制研究工作都有莫大好处，同时，也可以开始为航母的舰载机培训飞行员等。 “他们能同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齐志远高兴地点头，“这事情靠谱，一架尚未修复的f-14，对于我们的项目来说，远远不够，又要用于研究，又得培养飞行员……” 一行人商量妥当后，由汪贵林亲自负责跟波斯人展开关于f-14换相关技术的谈判。 “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学校上课了。”谢凯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回学校认真学习几天了。 “别，你得跟巴基斯坦人沟通，一旦达成协议，从波斯搞到的f-14战机需要通过他们的空域，从他们国内借道，不然咋回来？”齐志远可不管谢凯要回学校上学了。 跟巴基斯坦人沟通，他们不方便出面。 “直接从阿富汗走啊！”谢凯无语，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这种事情，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巴基斯坦兄弟再可靠，少知道一些事儿，对双方友谊来说，都是比较好的事情。 “阿富汗可是在苏联人的手中。f-14的航程只有2500公里，当初巴列维王朝被推翻，美国培训的大部分飞行员跟后勤保障人员都跟着国王离开了波斯……现在能不能飞2000公里都还能说，中间必须得有中转加油的机场。”齐志远说道。 显然，他在之前，是跟波斯人沟通过。 或许，很早之前就在谋划这事儿。 “阿富汗那边，布置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飞机回国。河蟹佣兵团在那边谋划了快两年，该用起来了。”谢凯看着齐志远，不明白他啥意思，“这样也能检测这条线路还有什么缺陷不是……” “那边还是苏联人的地盘，无论战机还是防空力量，稍不注意，都会让战机出问题……”齐志远脸上满是严肃。 这些战机数量少，搞到都是花大代价的，容不得任何损失…… “汪主任，你们的条件太高了，我们无法接受……”哈扎里听了汪贵林的条件，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他一直认为，404这家中国基地里汪贵林是唯一的好人。 可现在听到他提出的条件，哈扎里心中一边向他的主告罪，一边大骂汪贵林是比谢凯那小混蛋更黑心的吸血鬼。 波斯总共就60架f-14，现在能飞的，就特么不到30架，加上美国人用来交换人质提供的零备件，可以修复十架左右，那总数刚刚才破40架，这不要脸的混蛋，一张口就特么要8架，不要脸。 “上校，8架，真心不多……”汪贵林一脸笑意，“我们也不白要，毕竟这些战机服役了十多年，加上现在贵国粗暴的后勤维护，质量更差……” “汪主任？你们究竟用于作战还是用于研究？”对于汪贵林说的用于研究，哈扎里根本不相信。 国内给他很大权利，必须得把中国这种改造落后防空导弹为远程对地攻击导弹的技术。 给他们波斯空军扛大旗的主力战机，也不是不可能，那也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不是？ “研究，一架就够了。” “不，一架根本不够，我们需要把战机拆卸，组装起来……”汪贵林微笑着摇头，“对于如此先进的战机，我们没有任何经验，万一拆废了我们就进行不下去……” 不要脸！ 无耻！ 比该死的阿拉伯人还不要脸。 怎么就能如此无耻呢！ “两架！不能再多了！”哈扎里咬牙咆哮，“两架，拆废一架，还有一架可以研究！” 见对方着急，汪贵林依然不松口。 两架不够。 训练飞行员，战机数量太少，就需要高密度起降，对于战机的使用寿命有着太大的影响…… 汪贵林虽不同意航母计划，当基地通过项目时，他自然会尽心尽力…… 搞一个中队的熊猫战机，那是不可能的，可一两架，又不够作战试验。 基地旁边的特种作战旅，也需要先进的战机，毕竟这个扩编成旅的部队是模仿美军，为打造中国假想敌部队的存在。 美式装备，更符合需求。 两架，怎么够？ 加上基地哪架尚未修复的，也不过才组成一个一个三机编队，规模太小。 “六架！半个中队的数量，也不影响你们的使用，我们可以用战机换，三架歼七换一架f-14……”汪贵林提高了条件。 “三架！六架歼-7换一架。”哈扎里咬牙说道，“如果想要半个中队，也不是不可以，十架歼-7换一架。” “抢人呢！”一名年轻的中方人员拍着桌子说道。 简直开玩笑。 最便宜的歼-7，国际上价格，都得700万美元一架。 熊猫战机再贵，波斯人用了十多年的阉割版本，能卖这价？ 波斯人咋想的呢！ 咋不去抢呢！ 汪贵林看着对方，对方一脸坦然，“上校，我们双方，很难达成协议了。” “我们很付出了足够诚意，五百枚地红旗-2型对地导弹，按照你们的价格，附带生产技术……”哈扎里平静地说道，“f-14是我们国防最重要的战机，也是最先进的……” 可以说，没有f-14，傻大木早就打到波斯首都了。 无论是制空权，还是用于对地面部队的支援，这种战机，完全是波斯空军的中流砥柱。 “上校，或许这样，你们把那些无法维修好的废旧战机整机提供给我们……”汪贵林见谈判陷入僵局，才开始提出新的解决方案。 以哈扎里为首的波斯人愣住了。 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这些他们无法修复的战机？ “汪主任，对不起，我没法答应你们的要求，这些战机虽然无法再起飞，好的零部件，是我们最重要的补充……”一名波斯中校摇头拒绝。 汪贵林看着对方的波斯人，知道他们的想法，微笑着说道，“我们不全部要。三架完好能飞的f-14，剩下的废旧整机，你们能提供多少提供多少，不管零部件破损到什么程度，必须完整地交付给我们。两架无法起飞的废旧战机，换三架歼-7，最先进的型号……同样，完整的f-14，1架换4架！” 波斯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三架f-14换取12架歼-7，整整一个中队。 这对缺乏空中力量，缺乏经费的波斯来说，是无法拒绝的条件。 就连那些废旧的，零件被拆下来，成为备件来源的战机，也能换一架半歼-7！ 八架废品，就能再换一个中队。 不用付一分钱，波斯将会增加两个中队的空中力量！ 虽然中国的歼-7并不先进，甚至已经落后，对于波斯来说，简单的操作，方便便宜的维修保养……这一切，都是绝佳的选择。 “这是不是……”哈扎里本能想要再提高一些条件，可最终，被汪贵林平静的一句话给打消了要说的话。 “上校，我们希望合作是双赢的选择，这是我能为你们争取到的最大条件……”汪贵林说到，“如果您没法答应这条件，不妨询问一下贵国国内……” 一番话，说得哈扎里冷汗湿透了后背。 这事儿，中国开出的条件，可以说已经非常高了。 “汪主任，条件我个人非常满意，不过关于交付……”哈扎里问道。 波斯的战机，即使去掉上面的军徽标志，f-14这玩意儿，整个中东，就他们一家有。 巴基斯坦空军肯定不可能借路给他们。 阿富汗？ 该死的苏联人，防空导弹运过去了不少！ “没问题，三架能飞的，你们提供飞行员，我们安排路线，后勤补给等……至于废旧的，只要零部件完整，可供研究，直接装船就好。” 谢凯并不知道汪贵林跟波斯人谈的如何，面对担忧的齐志远，坚定地说道：“就走阿富汗，那是我们无法绕过的区域！否则，以后我们根本无法使用这条路线！” 708 百亿经费依然不够，追赶国际的时间更不够 齐志远看着谢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很想告诉谢凯，交换回来的f-14，容不得有任何的散失，否则再也搞不到了。 美国人不可能提供f-14，即使提供，价格也不是404接受得了的，不然国家就买回来了。 “齐叔，我总觉得咱们搞航母，现在时机不太合适。”谢凯还是说出了这话，“我们经费不够。差太远了。为了航母，舰载机什么的都得搞……” “海军相关部门也会配合，又不是我们一家搞。”齐志远一直都感觉谢凯在抵制航母项目，虽然说，用话挤兑着同意了，对f-14都不怎么上心，就知道他对航母的不待见了。 “海军能出多少钱？”谢凯惨笑一声，“运十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订单，继续下去，难道继续由我个人掏腰包买飞机飞着玩儿？或者咱们基地买？根本就用不上……” “困难只是暂时的。”齐志远底气不足地说道。 两人的谈话，就这样结束。 谢凯决定，不管他们怎么去搞航母啥的，老老实实地回学校上课去，距离期末考试的时间不长了。 “真从阿富汗走？”郑宇成等人都觉得战机从波斯回国，走巴基斯坦更安全，不过却不好跟巴基斯坦沟通，一路飞过，要通过太多防空雷达站了。 巴基斯坦跟波斯也不是很对付，边境同样有摩擦。 美帝更是有不少人在巴基斯坦，中方搞到f-14，绝对不能让美帝知道。 汪贵林把跟哈扎里沟通的条件介绍了，基本上波斯人同意了用歼-7交换f-14的条件，中方给地红旗导弹改造技术，波斯人把他们报废的f-14所有零配件跟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技术资料提供给中方。 这是一次对于双方都极其有利的好处。 当然，波斯也要求，中方搞出来后，得优先提供零配件给波斯人。 他们也没要求中方技术共享，还算厚道。 “那边经营这么长时间了，阿富汗的苏联军队，防空力量主要集中在南部靠近巴基斯坦的区域，西边跟波斯接壤的区域并没有太多的防御，只是地面一些哨所……”谢凯说道。 “佣兵团主要是在东北区域活动……”汪贵林提醒谢凯。 “不，西南区域同样有业务。”谢凯说道，“具体的，可以跟廖东联系，跟他们沟通后再拟定，我反正得上学了。” 谢凯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无论是跟易卜拉欣签这次规模庞大的军售合同，还是跟哈扎里秘密签订歼-7换f-14的交易合同，都没有他的什么事儿了。 再不回学校，这次期末考试，不用想，就会挂科。 搞不好他就会成为华清大学建校来第一个被辞退的学生。 “谢凯，你再等等。”郑宇成叫住了谢凯。“你对航母项目并不支持？” “郑叔，您这可冤枉我了。”谢凯看着郑宇成，不知道老家伙又反哪门子的邪了，“咱们不是在为航母做准备了么。” “少说这些，一开始你就不同意，现在搞到f-14了，你那边有渠道，却不用，非得走阿富汗冒险……”郑宇成不爽地说道。“你说说，怎么想的？难道海军装备不重要？” 其他人就坐在一边看着，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好像跟他们没有啥关系。 谢建国想给谢凯使眼色，被汪贵林瞪了一眼，也只能点上一支齐志远递过来的烟，望着窗外已经开始落叶的白杨树。 看着郑宇成，再瞧着其他几人偷偷瞧自己，知道他们的想法。 第一次，他这样反对一个项目。 “海军装备很重要。”谢凯平静地说道，“但是不能因为重要，我们就得砸钱进去。咱们404到现在，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多种巧合……如果没有两伊战争，我们哪怕搞出359坦克，也不过勉强混个温饱，养活整个基地三万多口子人……”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一百多亿的资金，存银行，利息一年都能有二十多亿，觉得我们的资金足够多了，什么项目都想要插手一番……”谢凯知道他们的想法。 他自己原本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404的项目，涉及到基础研究领域很多，材料，热处理技术，焊接工艺，机械制造等先进技术的研究领域…… 整体项目，从陆军的坦克、装甲车到航空领域的战斗机、运输机；再到航天领域的导弹，火箭炮；现在更是开始把手往海军装备项目中伸。 如果只是搞个导弹驱逐舰，谢凯还不会这样反对。 一上来就特么的航母。 有航母了，你得有舰载机，有预警机、反潜机、有远程防空雷达吧？ 有了航母，要出海，你得有护航的战斗编队，有补给舰队吧，甚至还得配备水底保护的核潜艇吧？ 常规潜艇那点航程，能跟上航母浪多久？ 还没出门几天，就得回老窝加油，不然就趴窝。 更不要是航母涉及太多领域，就连动力系统，基础材料都不是一点钱可以搞定的。 所有的一切，都得花钱。 只能等，等国家技术积累够了，有钱了，再搞。 现在搞，就得404掏大多数的经费。 这一百多亿，够么？ “我们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现在不搞，只会跟国外差距更大……”郑宇成听了谢凯满是怨气的这些话，喃喃地说道，“钱的事情，可以想办法。” “想办法？怎么想？两伊战争马上要结束了，傻大木已经不想打了，缺钱！”谢凯带着怒气说道，“以后还指望这样规模的武器出售？想都别想。” “咱们不是还有民用领域的项目吗？再等几年，利润就上来了，嘉峪关的机械工程厂，年后就会投产。”谢建国也安慰着儿子。 “那个一年能搞多少？民用领域，利润远不如军品高，短期内，一年能赚多少？航母一旦展开，需要的资金，将会是海量的。”谢凯不是不知道。 按照他的设想，瓦良格回来，再快都得再等个六七年时间。 到那时候，运十应该可以养活自己了；战斗机项目也能开始回收研发经费，国内技术水平积累到了一定的时间。 把瓦良格拖回来，继续建造，完全有可能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前就让海军拥有一艘航母。 舰载机可以从大毛手中购买，动力系统可以从二毛手中把他们拆下来的给偷偷弄回来，然后再一边研究一边改进。 可现在，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材料、大型行吊、十万吨级的船坞等一切，都需要搞。 没钱，搞个球！ “谢凯，你的想法是对的。”汪贵林点了点头，“咱们确实搞了太多项目。” “不仅是搞得太多，而是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技术储备！有限的经费，应该用到刀刃上。”谢凯最担心的就是这问题，“项目太多，一旦资金链出现问题，最终，所有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这问题，这段时间讨论不少。 整个基地没有太多规划，只要手头经费目前允许，就上马。 而真正出成果的，并不是太多。 “你不要忘记，我们背后站着整个国家。”郑宇成提醒谢凯，“如果只是我们一家单位，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支撑得起。” “你以为，我们挖人挖这么厉害，没有上级的默许跟善后，404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谢建国也开口了，“军队需要忍耐，国防建设不能停。我们手中有着上百亿经费，不花出去，你觉得，最后会怎么样？” 谢凯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可这样搞起来，到时候资金需求的压力，会让人疯狂。 “我们都知道，这对资金需求有多大。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压力大就不去搞。陆军、空军、海军，都是我们国防的重要组成力量。中国的苦难，就是从海上来的……”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谢凯，你看看这张照片吧。刘将军希望你有时间时，去见见他……” 谢凯接过照片，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 照片中，一名穿着没有佩戴军衔的矮个老人，踮着脚伸着脑袋去看一名美军飞行员旁边的航母设施…… “中国不搞航母，我死不瞑目！” 那位老人的话语，在谢凯脑海中回响。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搞的航母的目的。只有航母计划启动，护航编队的导弹驱逐舰、护卫舰等，才能加快进度……而我们搞航母，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也没有提多长时间搞出来……”郑宇成铿锵有力地说道，“国家现在没钱，也没有精力搞。反正早晚都要搞，以后搞，同样也会遇到这些问题……” “行了，搞就搞呗……”谢凯不想听下去。 道理谁都知道。 钱不够！ 不算技术研发成本，现在一支航母编队，怎么也得几百亿。 哪里去搞钱？ 他反正是没有任何的底气的。 “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汪贵林没有勉强。 谢凯依然不说话。 整个基地，所有的项目，未来消耗的经费都不是小数目，尤其是信息化这块，对于整个404来说，都是属于弱项。 不能不继续发展不是？ 709 汽车，还是搞自己国产的好 “还是基础太差，国家经济太差，要是有二十年后的那种经济规模，技术水平，也不至于如此。”飞机上，除了几名到首都跟相关部门沟通863项目的技术人员，整个机舱都是空落落的。 谢凯跟几名技术人员聊了一会儿，这些项目，涉及材料，焊接工艺等，让谢凯更闹心。 索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琢磨这些事儿。 基地越发展，压力也就越大。 项目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就越多，包括经费来源等问题。 国家经济一直在增长，军费开支，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增加。等到进入九十年代，增加一点，也得引进苏-27等。 整个军队的装备，落后世界太多，需要补课的地方太多了。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对于经常出现的运十，机场里看到的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震惊跟激动。 他们在逐渐习惯国产大飞机降落在首都的事实。 谢凯下了飞机，跟申报863项目的技术人员分道扬镳，自己打了车，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老方家。 “咦，你怎么来了？”谢凯到时，桃姐提着包正要出门。 “桃姐，你这是要出门？老方呢？”谢凯觉得自己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准备告辞离开。 “我这也没什么事情，跟几个姐妹约好出去吃饭。快进来吧，我打电话找老方，他很快就回来。”桃姐知道，谢凯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比跟谢凯搞好关系更重要。 “不会影响到方哥的事情吧？我改天再来也行。”谢凯知道，老方等人不会瞎混。 桃姐摇头，急忙让谢凯进了房间，把水烧上，对谢凯说道，“你先坐下，我去给老方打个电话。” 谢凯找老方，确实有事儿。 也就不再推辞。 很快，桃姐就再次回到客厅，一边跟谢凯闲聊，一边用开水洗茶具，预热。 “对了，谢凯，你方哥之前一直在琢磨请你跟你女朋友一起吃个饭，哪个是你女朋友来着？”桃姐的话，让谢凯顿时就尴尬起来。 莫齐是他女朋友。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从上大学开始，他跟孙娟那种关系才更像是男女朋友。 “谢凯，不是姐姐说你，有时候，有些事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是聪明人……”桃姐说了一句，就不在开口，“你方哥今年亲自跑滇南那边弄的千年古树易武，古法揉制，你尝尝。” 茶汤颜色淡黄，在圆润的汝瓷茶杯里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妖艳感觉，一股浓郁的香气在房间内弥漫。 谢凯平时不喝茶，都不由耸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茶入口，比之前桃姐泡给他喝的班章不同，茶气并不霸道，一股很柔，很细腻的滋味在口腔散开…… “易武？” 谢凯不懂茶，也没那心思坐在那里慢慢地品茶。 “班章王，易武后，国内喝普洱的人，并不多。这茶多是往藏区运，后来就出口港澳台，属于养生茶，也被称为老人茶……”桃姐介绍着，“普洱山头很多，但是只有这一种茶被懂行的人称之为后。” “桃姐，您这是在暗喻我脚踏两条船？”谢凯苦笑。 至于么。 桃姐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做出请谢凯喝茶的手势。 “孙娟，我从小当妹妹看。莫齐是我女朋友。”谢凯平静地说道。 孙娟不是不知道，明知道莫齐是他女朋友，可依然这样。 “我们希望有个稳定的合作伙伴，有些计划，合作伙伴出了变化，就很难合作下去。你方哥，从回来，一直都在联系能合作的人……”桃姐看着谢凯，风轻云淡，说的话，却让谢凯不得不重视。 非洲的合作，老方跟谭林他们将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很快，老方就回来了。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跟谭林一起回来的，居然还有钱三儿这个老仇人。 “方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凯当即就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老方，准备告辞走人。 这些二代，他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出了事情，总会让人闹心不是？ “谢老弟，之前是哥哥不对，一直想到你们学校给你道歉，又怕冒昧……”钱三儿一脸笑容，走上前，端起一杯茶，对谢凯说道，“今天以茶代酒，给你道歉，一会儿我做东，全聚德正式向你道歉。” 谢凯没理钱三儿，扭头看向老方。 桃姐在一边专心地泡茶，也不理会这情况。 “谢凯，钱三儿他们之前确实不对，不该谋划你的凯盛，现在他们不会了，这也算不打不成交……给哥哥个面子……”老方知道谢凯有多恨钱三儿。 不过他这竞争不过谭林他们，要想吃下更多非洲那边的业务，就必须得寻求助力。 “我们这不是没门路嘛，之前确实不对……”钱三儿依然笑着，谢凯的敌意，好像无法影响到他一样。 “他们想上船。非洲那边，需要的投资更大，不管是谭林还是我们，都在到处拉投资，找门路。”老方解释着。 谢凯看了一眼钱三儿，之前老方就介绍过，钱三儿他们有政府的门路，要真这样，弄批文什么的也就容易了。 “对，对，我们也想干点事儿，整天在这紫禁城，屁大个地方……”钱三儿急忙表示，“谢老弟放心，以后有用得着的，直接招呼就是，别客气。” “方哥，今天我过来，就是说说汽车厂的事儿，不知道你们考虑得如何了。”谢凯依然没有理会钱三儿。 问老方关于汽车厂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老方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钱三儿。 钱三儿摇头表示理解。 “汽车厂，我们现在拿不出资金，非洲那边，对资金需求量太大了，谁叫你之前非得先用凯盛的股份洗劫我们一次……”老方满脸的怨气。“不过凯盛按现在这样搞，将会成为整个世界游戏产业的公敌啊。居然搞出百万美元的巨额奖励！” 凯盛的股份，一千万美元只能拿1%，原本老方他们觉得吃亏。 到非洲去之后，凯盛游戏机公司就开始按照谢凯的方案运作起来，全球开始宣传，将会在87年元旦后举行全球游戏冠军争霸赛。 使得本来就已经陷入发展停滞阶段的凯盛订单再次飙升。 整个世界上所有的游戏厅，都是排队玩《街头霸王》游戏的玩家。 对于凯盛的这种手段，其他游戏公司能如何？ 也学着搞？ 他们没有这么火爆的游戏啊。 “不过，国内市场，你真不打算开拓？鬼子那边，街头游戏机已经开始卖进来了。”老方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知道这货是为了让自己接纳钱三儿他们加入进来的事实，明知道钱三儿这帮人加入进来，只会有更大的好处，谁都难以接受跟仇人就这样握手言和不是？ “谢凯，方哥给我们说了，对你的汽车厂，我们很感兴趣。现在国内对小轿车的需求量不断在增长，很多企业都在申请引进国外汽车品牌在国内合资建厂……”钱三儿厚着脸皮说道，“我们能弄到批条，也能出一部分的资金，唯独就是缺技术……” “合资？”谢凯一脸鄙视地问钱三儿。 老方无奈地看了一眼杨桃，杨桃摇了摇头，告诉老方，还没来得及给谢凯说他们跟钱三儿一帮人合作的事情。 “你不是说从苏联搞汽车生产技术跟生产线？”老方诧异地盯着老方。 老方则是一脸疑惑地看谢凯。 “原本是这样计划。巴基斯坦人都想要弄自己的国产品牌，找上门来谋求合作……”谢凯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我现在的想法是这样的，直接跟我们学校汽车工程系合作，由他们帮忙设计，打造一款我们自己的国产汽车。从设计到生产制造，全部国产！” “这样一来，成本岂不是很高？国内对于国产，并不是太有兴趣……”钱三儿皱着眉头看着谢凯，不知道谢凯怎么想的。 还没说完，就被谢凯给怼了回去，“嫌成本高，可以不参与。” “我就说说，方哥，你瞧瞧他这态度。”钱三儿吃瘪，心中火大，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对老方嘟囔着。 老方也是不解谢凯的目的。 “你们如果不参与，我就跟巴基斯坦人合作。那边出三千万美元……”谢凯说道。 反正要搞国产。 “总预算多少？从设计到生产，有些技术问题怎么解决？多长时间可以向市场推出产品？”老方知道，在这事情上，他们没有决策权。 汽车厂的合作，关系到非洲那边业务的合作。 “总预算，大约三亿，如果巴基斯坦人参与进来，缺口两亿。”谢凯说道，“我计划是，我们自己的厂，不让任何外资参与进来。” “他们不是出资三千万美元？” “三千万美元，只是从我们手中买技术。那笔钱，可以先用到研发投入中，在研发过程中，筹建生产厂。国内现在很多有这样生产能力的工厂，没有业务……” “我可以帮你们找这样的工厂，完全能承包下来。”钱三儿兴奋地说道，“只要能解决发动机，手工生产都没问题。” 710 几百万想跟我们玩，玩得起么？（59/100） “谢凯，完全搞国产，我们也支持。谁都不愿意坐进口的车不是？但是有个问题，国产小汽车，不管是动力系统还是相关技术，都有问题……”钱三儿知道谢凯不待见自己，有疑问的，依然得说。 老方跟他们联合，对于一直靠着倒卖批条的钱三儿等人来说，是好事。 干一番事业，家里也支持。 老方说把汽车业务转手给他们，这让钱三儿等人兴奋不已，大家都是看着苏联小汽车，坐着苏联小汽车长大的，对于苏联小汽车不能说没有感情。 引进苏联汽车生产线，生产技术，甚至比跟欧美日韩这些国家汽车厂更好，以前国内的小汽车，可都是苏联引进的。 “跟华清大学汽车工程系合作，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现在还在准备工作。有问题的方面，重点攻关！”谢凯也清楚，在国内造车，不是这样容易的。 从汽车的总成设计，到动力系统、底盘、车身结构、内部电器系统等部分，都是问题重重。 谢凯也不是没有做准备。 跟钱三儿因为之前的矛盾，交流并不愉快。 就连谈话结束，谢凯也没同意跟他们一起吃饭，直接让老方送他回学校。 “怎么把他们拉进来了？”谢凯在车上问老方。 老方叹了口气，“缺钱。他们弄批条，钱没地方花。另外就是很多业务，需要上级批准，有他们好办事儿……” 对于这些情况，谢凯不是不理解。 从改革开放后，军方就逐渐低调，也不能插手地方政府的事情。 “有些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跟他们合作，不管是对于国内的业务，还是非洲业务，都有很大的帮助。甚至可以拿到一些政策……”老方知道谢凯不待见钱三儿。 双方的矛盾，并不是无法化解的。 他也没有威胁谢凯，说什么如果不让钱三儿等人参与进来，会给他们拖后腿，造成一些麻烦什么的。 政府不会过于插手军方的项目，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发展经济，只要军方不要预算外的钱，一切都好商量。 “我明白了。这事情我琢磨一下。”谢凯见到了学校门口，拒绝了老方把他送到宿舍楼下面的好意。 他不想在学校太高调。 “这是我电话，有事儿打个电话，我来学校接你。”老方离开时，从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写了自己号码递给谢凯。 谢凯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伏尔加嘎斯-24，笑笑，并不说话。 这辆车是机场那边的人帮忙送回来的。 “你不该带钱三儿来。”老方回家后，桃姐就叹了口气，“谢凯那种性格，没有可能让自己的仇人参与进来。有机会，钱三儿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咬一口。” “我知道。”老方也知道，今天这事情干的有点不地道，“甚至很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那你还这么干？”桃姐白了老方一眼。“谢凯到现在都并不信任我们，非洲那边可是肥肉。没有钱三儿参与进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承担了太多军方项目，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他们的态度。” “人家找上门了，我们无法拒绝，谢凯可以拒绝不是？如果他真的让钱三儿他们参与进来，我们都得小心了。搞不好就被他连骨头都给吃了。”老方平静地说道。 桃姐再次白了一眼老方。 这种试探，是必须的。 谢凯如果真的同意钱三儿等人参与进来，以那帮孙子的尿性，以后很多事情都不好搞。 对于老方的目的，谢凯并没有去细想。 从告别老方后，他就在考虑这事情。 汽车领域，国内真正拿的出技术的，依然是军工系统。 军工单位，很多企业因为没有订单不死不活，哪里用得着谋求国企的？ 国企能造车的单位，大多数都是专门的汽车厂，现在小日子过得红火无比，怎么可能合作？ 更重要的是，谢凯不想去花费太多心思来防备着钱三儿这些人。 之前不了解情况就对凯盛伸手，要是合作，随时都得防备着他们暗中使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坑一把，谁受得了？ “倪主任，系里准备得如何了？能搞吗？”谢凯在即将到达宿舍时，转身掉头去了汽车工程系。 这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倪静一正准备下班。 “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倪静一见门口的谢凯，惊讶地问道，“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正说找你呢。来，你看看这个方案如何。” 一边对谢凯招手，一边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计划书。 谢凯没有客气，快速翻看了计划书。 整个计划书中，并没有明确地提出汽车设计详细方案，而是把汽车分成几个部分，整体方案出来后，根据需要去研究各个领域需要的技术。 方案是合理的，但是这需要的时间跟资金太长。 “倪主任，我是这样想的。在国内现有的技术基础上，拿出一款能快速推向市场的成熟设计方案。然后再逐步改进……”谢凯放下方案，接过倪静一递过来的水，开口说道。 “这样？”倪静一有些不明白谢凯的想法。 “整合国内现有的技术，不需要性能太过出众，一般就可以。安全第一，驾乘体验跟外观设计得优先……”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现在提出来的思路，跟几十年后国产汽车发展思路很相似。 那就是靠着外观跟内饰来做文章，性能方面，慢慢改进。 这年头，能买得起汽车的人，不会在意耗油量什么的。 “所以，这样一来，主要的技术难度就在一款好的底盘设计，堪用的动力系统集成，动力系统这方面，发动机可以选择军用汽车的一些发动机加以改进，最大的难度，就在变速箱跟离合器等……” “这怎么解决？从头开始研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倪静一明白了谢凯的想法。 钱是谢凯他们出，即使不同意，又如何？ 汽车整车设计，对于汽车工程系来说，这也是第一次，而且是面向市场的。 只有车子被市场用户接受，后面才有更多经费投入到研发中来。 “我搞了一批发动机，可以拆解研究……”谢凯笑着说道。 倪静一无语。 说是要搞国产，还不是从仿制起家？ 他并没有说什么。 “发动机在什么地方？多长时间能运过来？”倪静一问谢凯。 他也想知道，谢凯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什么发动机。 “那个比较重，要过段时间才会到这边，请放心，运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会送到这边用于研究。”谢凯说道。 “很重？”倪静一有些疑惑。 汽车的发动机，再重能有多重？ 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实验产品。 他也没有多问，拒绝了谢凯提出一起吃晚饭的要求，让谢凯去找陈铭善报道，那老头很火大。 谢凯这会儿哪里敢去找陈铭善？ 索性回宿舍去。 可在宿舍楼下，却看到了倚在一辆皇冠旁边的钱三儿。 有心不理他，后者却直接迎了上来。 “有事儿？”谢凯皱眉看着钱三儿，越不想理一个人，那人就越像狗屁膏药那样黏上来。 “一起吃个晚饭，谈谈合作的事情呗。”钱三儿笑着说道。 “合作？谁说我们要合作了？”谢凯冷冷地问道，“我还没考虑好。” 钱三儿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却不动声色。 “听说凯盛还有7%的股份准备卖出来？”钱三儿问谢凯，“转给我们如何？” “你给多少钱？”谢凯冷笑一声。 果然，这孙子就没死心。 “700万，跟老方他们的价格一样，他们用650万买6.5%的股份，我也不占你便宜。”钱三儿有些肉痛，七百万，这得倒卖多少批条才能积攒起来。 谢凯瞪大了眼睛，“你特么的在开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了？只要你同意，签了股权转让书，马上就转账给你。”钱三儿怒了，“老方他们给的是钱，难道我给的不是钱？” “呵呵……我估计你买不起，哪怕用老方他们的价格，你也买不起。要买，可以，7000万美元，我也不多要。如果全球进行ipo，甚至可能会卖到几亿美元……”谢凯平静地说道。 老方坑了眼前这货。 “你特么的坑我？”钱三儿顿时怒了。 “就你这样的，坑你起什么作用？这事儿，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问老方，是不是给了6500万美元。当然，也可以问谭林，老方都认识他们，你不可能不认识吧？”谢凯不想跟这货多废话。 可不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对方还以为，他手中钱多。 “你认识谭林？” “凯盛的股份，他有6.5%。”果然这货认识谭林。 钱三儿沉默了，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对了，钱三儿，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那点钱，自己玩玩儿也就差不多了，这搞汽车的事儿，也就别插手了，几百万，你真跟我们玩不起……”谢凯知道钱三儿他们钱并不多，不然也不会玩这样的手段，“如果真想合作，有个上亿美元再来。那汽车厂什么的，我们准备投资一亿美元，你觉得你能出多少？” 711 打架引发的外交纠纷 “这不可能！改革开放才这么几年，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几千万美元！”钱三儿根本就不相信谢凯的话。 谢凯看了看他，心中暗骂一声这sb，不等钱三儿回答，谢凯就径自离开了。 话已经撂下了，至于钱三儿会如何，谢凯根本就懒得管他。 这小子之前的事儿过去还没有好久，这时候，能蹦跶到啥程度？ “老方，你特么坑我！”钱三儿知道自己无法把谢凯如何，见谢凯离开，周围不少人围观，愤怒地发动了车子，找老方算账去了。 “哥几个都在啊？”谢凯回到宿舍，见宿舍几人都在宿舍，不由诧异。 几人扭头过来看着谢凯，口里啧啧有声，不时地摇头。 “咋了？”谢凯不解。 这几个货读书把脑袋给读傻了啊。 “老八，你完蛋了。陈主任可是公开点名批评你了，要是期末考试挂科，你想转系那是做梦，因为你会被学校直接开除……”程晓峰很同情地对谢凯说道。 “各科老师都知道你没来上课了。我们现在都不敢旷课去图书馆……”吴喜成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外。 谢凯看着这些货，一脸鄙视，“你们这是看热闹的？” 几人同时点头。 谢凯翻了个白眼儿，“谁还没吃饭，帮我带份呗，又累又饿。” 说完就往自己床上趟去。 “你还有脸吃饭？赶紧起来复习，距离期末考试就没多长时间了，你这一门课都没上过……”梁耀作为老大哥，还是很负责的。 “明天再说，今天刚回来，就跑了一天，又是找投资商，又是跟汽车工程系那边讨论项目方案的，这连口饭都没吃上，我容易么！”谢凯抱怨着。 确实不想动了。 吴喜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想打听汽车项目的事情，奈何谢凯打死不说，自告奋勇地去给谢凯打饭了。 “你们这些人，太坏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谢凯见其他几人还想打听，鄙视着他们。“对了，你们打听的人，如何了？各个专业里面的那些大拿，打听到了多少？” “我们掌握的消息没用，无法参与到他们的项目中去，又不能去问老师他们的情况……”梁耀无语，“要不，咱们啥时候混到航天航空大学去？在那边找个对象，然后……” “……”谢凯无语。 “老八，之前有个叫莫齐的女孩来找过你，我们可能说漏嘴了。”胡定国一向沉稳，说的话让躺在床上的谢凯猛地弹了起来。 当了解到详细情况后，谢凯顿时不知道骂这些家伙，还是揍他们更解气。 “我啥时候说孙娟是我女朋友了？来的时候，不是就介绍了是我妹？没听着她叫我哥？”谢凯哆嗦着指着这些货，“莫齐才是我女朋友！” “不要脸！”罗敏都看不过去谢凯的无耻了，“明明是你脚踏两条船……” “老八，孙娟真不是你对象？” “说啥呢，怎么老是背着我？就因为我是汽车工程系的？”吴喜成提着一大堆饭盒，宿舍的人，都没吃饭。 “行了，没啥事儿。莫齐跟孙娟本身关系就好，又不是不知道，这周末抽个时间找她去……”谢凯也不想个人的事儿影响大家。 莫齐本来就是那种文静的性子，人还聪明。 孙娟在基地时就没少表现出来，莫齐却并不表现出来，谢凯不是不知道莫齐也很难受，可她就是这样的人，等着谢凯自己解决。 这事儿，能解决么？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谢凯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面去了。 上了快三个月的课，老师自然知道班上多少学生，突然多出来一个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别的班来蹭课的，倒也没说啥。 还好，都是上的专业基础课，谢凯不至于听天书。 鉴于谢凯的要求，汽车工程系方面，一时间也没做出决定，加上没有总成设计图出来，技术研发项目尚未启动，无论穆拉利塔如何转达他爹奥莱尔斯的急切，谢凯都是让他等着。 结果这比谢凯大好几岁的巴基斯坦混蛋，就成了谢凯的跟班，甚至跟谢凯宿舍的几人都混熟了。 在穆拉利塔的帮助下，一个宿舍的英语口语水平那是突飞猛进。 “哥几个都在呢！”穿着一身风骚红色羽绒服的穆拉利塔又一次径自推开了谢凯宿舍的门。 梁耀几人对他并不感冒，因为这货打孙娟的主意。 如果不是谢凯对他态度并不恶劣，他们早就不欢迎这个丢巴基斯坦脸的人渣了。 “别打扰哥，没瞧着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这考试，可不是留学生那种简单考试！”谢凯见穆拉利塔这混蛋又来宿舍缠自己，虽然借口是找自己打听汽车项目的事情，实际上怎么回事，谢凯比谁都明白。 这孙子想通过自己追孙娟。 谢凯极其不爽。 当然，如果不是这货在缠了孙娟几次，孙娟反感并对谢凯抱怨，谢凯不找老方等人调查他的情况，他还真觉得是件好事儿。 可调查结果，很让人不爽。 何况，孙娟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好感。 “谢，这样的考试，对你来说并不难。”穆拉利塔一脸讨好。 “滚蛋！”谢凯不想跟这孙子废话，“小穆啊，我劝你趁早打消想打孙娟注意的念头。要不然，老穆也保不住你！河蟹佣兵团，你应该清楚他们的手段！” “谢，你误会了。”穆拉利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是真心喜欢她，要跟她结婚的。” “你之前的三任女朋友，都是这样说的对吧？”谢凯冷冷地说道。“孙娟如果想出国，不需要你帮忙，我能让她去世界任何国家！” 一直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何况，这里是中国的首都。 穆拉利塔这孙子刚来中国时还非常老实，后来发现，不少妹子单纯，好忽悠，打着联络中巴友谊的旗号，再以可以带着妹子一起去美国或英国留学来忽悠着跟妹子谈恋爱，往往都是滚了床单后以性格不合适什么的为由分手…… 谢凯以为，这要等到九十年代甚至以后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就有了。 不关他的事情，他懒得理会。 但是这货把主意打到孙娟身上，就不能作罢了。 “关于项目的事情，有消息，我会直接找你父亲，你也做不了主！”谢凯见对方不说话，脸上越来越严厉，“赶紧滚蛋！以后再让我知道这些破事儿，老子把你扔非洲去伺候黑人！” 穆拉利塔还想说什么，最终看到谢凯的表情，灰溜溜地滚了。 “老八，你跟他说啥了？这孙子不是个好东西……”原本装着看书的梁耀见穆拉利塔灰溜溜地走了，问谢凯。 他们最闹心的就是谢凯懂太多外语了。 乌尔都语，他们想学都找不到地方。 “没啥，就是让他没事儿就别来打扰咱们。”谢凯平静地说道。 穆拉利塔出了谢凯宿舍，对着楼道啐了一口，刚好被宿管大妈给看着了，这宿管大妈也不是一般的彪悍，直接逼着他把过道上的口水给擦了才放他离开。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穆拉利塔，这时候，心情更恶劣。 “小穆，你这是又被我哥给骂了？”一道清脆的声音，让穆拉利塔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阳光明媚。 当然，这一切都是装的。 “孙娟，又来帮你哥洗衣服？”穆拉利塔转着眼珠子，“你哥现在应该不需要了，昨天莫齐才过来了，两人晚上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孙娟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 “孙娟，他在骗你，同时脚踏两条船……”见孙娟神色变化，穆拉利塔继续添油加醋，“我是真心对你的，只要做我女朋友，我不会像他那样，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一边说，一边靠近孙娟，见孙娟没有再如同之前那样，大着胆子就去拉孙娟的手。 在中国待了好几年，换了好几个女朋友的穆拉利塔知道，只要把这些女人骗上床，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滚！老娘就是没人要，也不可能瞧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sb样子……”孙娟的手刚被穆拉利塔抓住，整个人更僵，很快反应过来，挣脱自己的手，猛地一巴掌抽到穆拉利塔脸上。 “你敢打我！我是国际友人！”穆拉利塔也没想到孙娟会如此反应。 周围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 要是谢凯一会儿来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以为，现在机会很大。 “国际友人？就你这种，就特么的是人渣！”孙娟根本就不停手，在穆拉利塔伸手捂着脸时，双手扶着他的肩，猛地一个膝顶在这位国际人渣的肚子上，后者吃痛，倒在了地上，孙娟却不罢手，不停用脚猛踢他，搞得惨嚎连连…… 一边揍，一边骂。 “老娘揍的就是你这种人渣！” 如此彪悍的女生，曾几何时在华清大学出现过？ 何况还是打的外国人。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驻足围观，同样也有人向学校保卫处汇报。 打外国人，这可容易引起外交纠纷啊！ 712 杀外国的鸡，吓本国的猴子 “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同学，他是外国人，要是引起外交纠纷，就麻烦了……”周围的学生，不断出言劝阻。 孙娟是女生，这里又是男生宿舍，这年头的男生，比较矜持。 何况如此彪悍的女生，谁敢去触霉头？ 穆拉利塔被孙娟揍得满地打滚，惨嚎连连，他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更后悔，以前遇到的女生，即使性格泼辣，也不敢当众对他动手。 特别是他喊出了自己是国际友人后，更没有谁敢骂他。 “我会向我们大使馆控告，你等着吧！你们国家不处理，我们大使馆……”本来就嚣张习惯了，何曾吃这样大的亏？ 孙娟不就仗着谢凯么？ 谢凯一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太大背景，能跟他比？ 国际无小事，中国息事宁人的态度，让穆拉利塔在挨揍后，没有求饶，反而厉声喝道。 “你们大使馆？这是在我们国家！老娘今天就为那些被你坑的姐妹报仇！”孙娟本来就火大，特别是听到穆拉利塔说谢凯跟莫齐两人在外面呆了一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更是火大。 所有的火气，都发到这个巴基斯坦人渣身上去了。 穆拉利塔何曾想到，孙娟跟着谢凯出国，伊拉克王子都得好生伺候着，坦桑尼亚国防部长亲自给她们安排安保啥的…… “什么？有人跟外国留学生打架？赶紧去阻止！要是闹出外交纠纷，这将会对学校声誉造成很大影响。”听到学生汇报的安保人员一边跟着去事发现场，一边让人向上级汇报。 学校保卫处处长韩一鸣吓了一条。 要真的是这样，他就不用混了。 一直以来，学校的留学生跟国内的学生都很少闹过这样大的矛盾。 “处长，是一名女同学打外国留学生……” “感情问题？”韩一鸣一愣。 除了感情闹矛盾，还会怎么样？ 学校的留学生什么尿性，他们都知道，之前处理过不少，都是以息事宁人的态度。 “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必须严肃处理！”韩一鸣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这事情马上向学校领导反映……” 保卫科不少人都向着男生公寓那边而去，事情性质太过恶劣了一些。 学生打架，都很少，能考上华清大学的，可都是天之骄子，国家干部，怎么会动不动就动手？ “下面吵啥呢？那边好多人……”正在吃饭的谢凯几人，听到楼下喧哗声，问道。 吴喜成端着饭盒就往阳台上凑，“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干啥。” “咱们这边都是大一新生，处对象都得偷偷摸摸，能有啥事儿！”梁耀往口里塞了口饭，一边翻书。 对外面根本就不感兴趣。 谢凯更是懒得理会。 学校的学生打架，能有啥？ 大不了就是争风吃醋而已。 “哥几个，赶紧想办法，经常到你们宿舍的那名女生打了外国留学生，要被保卫科抓走了。那名留学生伤势严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这架势，要被开除……”突然，一名学生冲进来，对着梁耀等人着急地说道。 “女生打老外？”谢凯来了兴趣，“这年头，男生敢对老外动手的可都不多啊……” 对于那个女生，谢凯有些好奇了起来。 “孙娟？”梁耀猛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啊，就是经常来的那女生……”报信的同学说道，“保卫科要抓人，那女生不愿意去，一会儿打起来……” “艹！”谢凯赶紧把饭盒丢桌上。 刚才还想着看热闹听稀奇。 事情要是孙娟惹出来的，他就没法淡然看热闹了。 孙娟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从小在一起，跟王浩他们干架，很多次都是孙娟挑的事儿。 “还愣着干什么？”梁耀也着急，见谢凯已经冲出去没影儿，自己表现太过积极不太好，看着其他几人愣着，不由火大。 “老大，咱们去能干什么？跟保卫科干架？事情涉及外国人……”程晓峰喃喃地问道。 如果是跟别的同学，也就背个警告或者记过处分。 可涉及到外国人。 梁耀愣了。 他也是一时情急，去了也没有办法。 谢凯挤开人群到中间时，两名保安正在一人拉着孙娟一条胳膊要把她带走，孙娟死命挣扎，不断用脚踢抓她的保安，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破了。 “放开她！”谢凯顿时怒了，当即就猛地冲上去，一脚揣在一名保安肚子上，不等落地，就挥起拳头砸向另外一名抓着孙娟的保安。 “哥，穆拉利塔这王八蛋说你跟莫齐出去开房了……他欺负我……”孙娟见是谢凯，不由惊喜起来，随后就哭了起来。 “什么出去了？”谢凯疑惑，见周围几名保安又围上来，把孙娟拉在自己身后，对着几名保安冷冷地说道，“学校女生被欺负，没见着你们出来，现在你们倒出来向外国人表忠心了！” 几名保安不知道谢凯的来头，你看我，我看你。 要是这是真的，他们没法在华清混啊。 “这货是谁？”谢凯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问孙娟。 “穆拉利塔，他摸我，要拉我出去开房……”孙娟向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谢凯明知道孙娟说的可能不是事实，但是也不质疑。 在几名保安的注视下，谢凯走上前去，看到这货明显颤抖了一下，便知道他是装的。 “谁给你的胆子？我妹都敢欺负？”谢凯冷冷地声音，传了很远。 猛地一脚踢在躺在地上装死的穆拉利塔肚子上。 “快阻止他！”保安见状，不敢再看下去了。 那可是外国人。 要引起外交纠纷的…… 即使保安拉住了谢凯，也无法阻止谢凯继续揍他，一直到几名保安的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把谢凯抬走，穆拉利塔这时候是真的无法爬起来了。 保安今天是被吓着了，以前的学生，知道了对方是外国人，都绕着路走，这货是不是脑袋缺根弦，明知道对方身份，居然在没有了还手之力，还冲上去揍人家？ 这对于中国的国际声誉，将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孙娟见谢凯揍穆拉利塔，不停地在一边拍着巴掌叫好。 “别碰我！我自己走。”孙娟根本就不在意保安，见他们又要来架自己，打开了他们的手，示意自己走。 这样的大事，保安自然得让当事的双方都到保卫处。 韩一鸣在保卫处等着，见到谢凯被挣扎着抬进来，眉头紧皱。 不是说女生揍外国人？ 怎么当事人变了？ 难道是争风吃醋？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知道不知道，这会引起外交纠纷，影响两国邦交？”韩一鸣板着脸，呵斥着谢凯。 谢凯看着韩一鸣，撇了撇嘴，懒得跟这货计较，大咧咧地走到穆拉利塔坐着的长条椅上坐下。 穆拉利塔被谢凯揍的程度远比孙娟更严重，见谢凯过来，急忙站起来让了坐。 气得韩一鸣就要发作。 眼前这年轻人，太不知道轻重了。 “韩处长，这事儿，也不是啥大事儿。我跟他爹是朋友，见这娃不成器，帮着他爹管教管教，没错吧？”谢凯平静地说道。 眼神向着穆拉利塔看去。 穆拉利塔一哆嗦，这时候才想起，之前他爹告诉他，在中国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谢凯。 急忙点头说道，“领导，我们并没有什么……” “他威胁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做主！”韩一鸣看到谢凯的眼神，更是火大。 “做主？你是哪一国的？没看着他把我衣服都扯烂了？这还是在学校，有没有王法！”孙娟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大声地质问韩一鸣。 韩一鸣看去，孙娟头发凌乱，衣服开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几名保安更是面面相觑，他们去的时候，可是这女生在揍巴基斯坦兄弟啊！ 他们却不敢说半句话，衣服是他们抓孙娟时候撕裂的。 如果孙娟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这不死也得脱层皮。 见穆拉利塔不追究，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韩一鸣准备让双方相互道歉，同时让穆拉利塔去医院检查，孙娟不说话，谢凯却不乐意了。 “韩处长，这事儿就这样？他占我妹便宜的事儿怎么算？”谢凯问着韩一鸣。 他本来不想让韩一鸣这样的普通人被拖下水，现在却只能在心中说一句抱歉了。 “难道你非得让他们大使馆出面？那可是关系到外交！”韩一鸣怒了。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让他们新上任的外交大使穆罕默德·马哈德过来，否则，这事儿，不算玩！”谢凯冷冷地说道。 他原本就想找只鸡来杀，这一个多月老老实实在学校学习，有些猴子又蹦跶得厉害。 杀鸡吓猴子。 没有比杀国外的鸡吓国内的猴子更好的事儿了。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韩一鸣怒了，“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无所谓啊。大不了转所学校就是了。”谢凯无所谓地说道。“韩处长，您若做不了主，就给李校长或者高书记汇报！”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深厚的背景！”韩一鸣从来没想过，向来老实本分的学生，敢有人跟他作对。 甚至摆明要把事情闹大。 如何能不气？ 非得开除眼前这年轻人，让他后悔终生…… 713 你是爷爷辈，跟小辈计较不合适 “胡闹，简直是胡闹！”高敬德没想到，韩一鸣会把谢凯这小子给抓了。 看着谢凯要求找巴基斯坦大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生怕丢脸丢得不够？ “高书记，这事儿吧，后果很严重。这种人渣呢，欺负其他女生什么的，跟我没关系，但是他欺负到我妹身上了，甚至当着我妹给我泼脏水，说我跟女生出去开房，生活作风有问题……”谢凯才不怕高敬德。 反正这事儿，他就是准备往大了闹。 钱三儿之前被他吓走，那帮人并没死心，尤其见着谢凯这一个多月时间一直呆在学校里面，又开始活动起来。 老方把消息透漏给谢凯，明显是没有安好心。 双方间的谈判，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当初老方把钱三儿当成麻烦丢给谢凯，哪里想到谢凯这么奸诈，直接把钱三儿又推回去找老方等人的麻烦了。 谢凯正愁没有机会，想要惹事儿，也找不到对象。 “我没有……”穆拉利塔委屈地辩解。 他哪里想到谢凯这么不要脸？ 唯独也就是想要趁着机会跟孙娟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爹肯定会表扬他。谢凯身边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莫齐那是不能打主意的，唯独就是孙娟，甚至是帮在两个女人间徘徊不定的谢凯大忙，结果…… 高敬德看着谢凯，一时间他也拿不准。“这事不适合闹到外交层面。” “没什么不合适。高书记，反正我就是这样的要求。任何后果，都由我承担。”谢凯根本就不愿意松口。 韩一鸣被气得跳了起来，“你承担，你凭什么承担？承担得起吗？” “那是我的事儿。”谢凯说道。“担心影响学校声誉？这些留学生干的事儿，要是让大家知道了，那后果……” 高敬德皱眉阻止了韩一鸣，看着谢凯，“你非得闹大？” “他们大使馆不会不讲道理。”谢凯有着自己的目的，这目的，又没法跟高敬德讲。 学校不可能给巴基斯坦大使馆打电话，穆拉利塔知道自己是被谢凯坑了，更不愿意给他们大使馆打电话，最后谢凯亲自打电话到巴基斯坦大使馆。 让人没想到的是，巴基斯坦大使馆的人没来，穆拉利塔的爹奥莱尔斯怒气冲冲地过来了，一进保卫处，就对着他儿子拳打脚踢…… “混蛋！老子让你来认真学习，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 奥莱尔斯出手比谢凯凶悍多了。 完全是要把穆拉利塔腿打断的节奏，谢凯就抱着手在一边看着。 尤其是看着奥莱尔斯愤怒地用双手举起旁边的木头凳子向着穆拉利塔的腿砸去，谢凯明明可以阻挡，却根本没有动静。 “啪~” 结实的木头凳子砸在穆拉利塔的腿上。 “啊~” 惨嚎声响起。 高敬德等人弄不清楚情况，见势态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急忙让保安把他给拉开。 毕竟这里是学校。 “谢，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奥莱尔斯被保安拉开，喘着气对谢凯道歉。 谢凯看着他，这货演戏给自己看呢。 “领导，这事情怎么办？”韩一鸣看着进来的巴基斯坦人跟谢凯双方的神态，偷偷地问高敬德。 高敬德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对着奥莱尔斯问道，“我是华清大学书记高敬德。先生，不知道您是……” “高书记，我是穆拉利塔的父亲，奥莱尔斯，在大使馆工作……对于我儿子干出这样的事情，给学校声誉造成影响，我感到非常抱歉……”奥莱尔斯满脸真诚。 “老奥，别搞这些没用的！你说吧，你儿子欺负我妹，怎么解决……”谢凯才不管这么多。 这货一来就对穆拉利塔动手，明显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谁知道穆拉利塔干这样的事情有没有这孙子的暗中指使？ “谢，他也是一时糊涂，你跟他爷爷是好朋友，大人不记小人过……” 艹！ 真不要脸。 一下子把自己抬到爷爷辈。 就连一边的高敬德等人听到了翻译的话，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他可没把我哥叫爷爷！”孙娟在一边差点笑出来，“奥莱尔斯先生，你儿子这胆子可不小，敢打他爷爷朋友的主意……” “行了！”高敬德觉得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管了。 以前的学生，有这样的？ 没有！ “赶紧把人送医院吧。” “不用，我自己把他带走。”奥莱尔斯拒绝了高书记的好意。 看向谢凯，“谢，你要是还不解气，只要留他一口气就行。你知道的，我就这样一个儿子……” “我不想再看到他！”谢凯懒得理会这货，下来再找他算账。 奥莱尔斯急忙叫外面跟过来的人把捂着断腿却不敢惨嚎的穆拉利塔抬出去。 “韩处长，这里没我什么事儿了吧？”谢凯没有问高敬德，直接问韩一鸣，后者被这种场景弄得还没回过神，忙不迭地点头。 高敬德看着谢凯拉着孙娟出去，心思复杂。 这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巴基斯坦对他都这样客气？ “书记，这事儿……”韩一鸣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处理。 “双方都不追究，学校追究什么？难道真的升级到外交层面？以后必须加强学生的管理！作为最顶尖的大学，学生打架，成何体统！”高敬德也无奈。 这事情学校没法处理。 不过对外国留学生的管理，需要加强。 至于处对象什么的，学校不支持，也不能反对。 学生自愿，学校能说什么？ “爸，你怎么……”上了车，疼得满头大汗的穆拉利塔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爹，“你不是让我这样干的吗……” “我也没让你真的打孙娟的主意啊！要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总得付出。你叔爷都不能得罪他……现在你倒好，真的想睡那女孩……”奥莱尔斯气不打一处来，“打断你一条腿，那是保护你。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雇佣兵真有这么恐怖？他的势力真有这么大？”穆拉利塔不相信。 “雇佣兵都是不要命的。至于他，背后站着整个军方，谁叫他能挣钱呢？现在有些人就想打他的主意，让你去演戏，你特么的当真……”奥莱尔斯想起叔叔的话，叹了口气。 穆拉利塔沉默。 孙娟很漂亮，比他见过的其他女人漂亮多了，还会穿衣打扮，跟其他那些女学生完全没法比。 可这根本就碰不得。 “谢凯把留学生打了。”老方刚回家，桃姐就告诉了他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 老方看着桃姐，一脸诧异，“他亲自动手？” “还是在很多学生围观下，当着学校保卫处的人……而且，直接找了人家大使馆的人把人领走，他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学校准备冷处理。”桃姐幽幽地说道。 老方根本就不在意，“这下钱三儿他们得死心了。连老外都揍，他们不敢……” “你还是想想咱们如何给他交代。之前如果不是你非得弄钱三儿他们去试探他，根本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他这一个多月一直老实呆着，就为了给人制造一种假象，一种他被排挤了，背后的那些人不再管他的假象……”桃姐白了老方一眼。 老方顿时无奈了，“媳妇儿啊，我这不是也是听说他反对航母项目，他们单位内部在这事情上有着很大分歧，谢凯这小子不管那些事儿了……” “这也不该如此！”桃姐把头扭向了一边。 “如果不是他们的人找我，我会干这样的事情么？只是可怜了钱三儿，好不容易有点勇气……”老方叹了一口气。“郑宇成亲自找我，不同意能如何？他们不就是为了让谢凯知道，谢凯在404，才能有这些权利，才有一帮子大佬支持……” 老方真的很无奈。 里外不是人，不干还不行。 “艹！他们把老子当枪使！王八蛋！老方，老子记住你了！这辈子都跟你没完！”钱三儿同样很快得到了消息，他专门放了眼线在华清大学，就为了盯着谢凯。 凯盛游戏机的股份，他一点都不愿意放手。 随着凯盛新一轮的销售增长，估值越来越高，尤其是国内，一直都没有投入到市场中去，这将会是一个新的市场增长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凯盛的估值，甚至会超过30亿美元！ 而老方这王八蛋，居然告诉他，谢凯是骗他的，他们是真的只了650万拿下凯盛6.5%的股权。 钱三儿是傻子么？ 他原本还相信，但是当他了解到几个月前，老方等人到处搞钱，弄外汇，规模至少上亿，他就明白，被老方当枪使了。 让他去给谢凯当鸡，最终被宰掉吓唬其他的猴子。 没瞧着，人家连巴基斯坦兄弟都揍？ 揍了人家的爹还说谢凯是爷爷辈，跟小辈计较太掉分…… 钱三儿敢这样嚣张么？ 以前敢，上次想弄谢凯凯盛，就被收拾了一次，好不容易才脱身，再去，不死也不仅仅是脱一层皮了。 知道了华清大学发生的事情，钱三儿整个人后背都冒出了浓密的冷汗。 他敢如谢凯那样揍老外么？ 偷偷地，还行。 “三哥，不搞谢凯了？”一名小弟问道。 “搞他？那帮子老头子都支持他，咱们有几条命？”钱三儿气不打一出来，“准备弄老方，特么的，当咱们是傻子！” 714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番404的家底了 对于发生的事情，谢凯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穆拉利塔被带走后，他的日子就平静了下来，这年代的学生，虽然八卦，却很保守，即使有时候在谢凯背后指指点点，也没有谁要上来抱大腿，搞好关系。 就连孙娟，也没有再来烦过他，即使来，也是跟莫齐一起…… 于是乎，就这样平静地复习，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 还好，没有挂科。 “你准备转到哪个系？”考试结束，陈铭善主动把谢凯叫到自己办公室里面。 “没想好呢……”谢凯说道，“先呆着呗。” 陈铭善一愣，之前谢凯就说过，他要转系，现在却说不转了。 想好的说辞，无法开口。 “陈主任，您找我，是关于大压机的事情吧？”谢凯知道陈铭善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聊天。 现在已经是87年了，一月都快过完了。 “你们那边，对于6.5万吨大压机是怎么考虑的？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问问？4.5万吨大压机已经在做最后的调试，如果顺利，春节前就会试生产……”陈铭善叹了口气。 谢凯顿时喜上眉梢，这几天好消息很多啊。 “不是说要五月才会调试完成？”之前的计划是五月试生产。 “进度快。从大铸件铸造成功后，一直都在加班加点……”陈铭善笑着说道。“所以，二重那边也在问，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果要建造6.5万吨大压机，前期资金该到位了。” “或许，得等到4.5万吨大压机的锻造效果出来。”谢凯自然知道郑宇成他们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有些担忧，“大压机的关键零部件，都是几十上百吨重，没有经过足够的热处理工艺，会不会影响到使用……” 谢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大压机的建造，投资大，成本回收很慢。 一般的设计使用寿命，都是上百年。 越是大型铸件，在铸造过程中，材料内部产生的应力跟铸造缺陷就越多，这对使用寿命将会造成很大影响。 内应力在释放过程，将会产生弯曲变形等，严重的根本无法影响使用。 “这问题，二重跟我们组成了专家组进行讨论。主横梁等核心零部件，都生产了备用，现在还在进行自然时效。先期生产的这一批，由于你们急着用，采用的人工时效的热处理工艺，并且利用了江南厂水压机车间的1.2万吨自由锻进行锻造……”陈铭善知道谢凯懂这些。 这玩意儿，给郑宇成等人解释过。 郑宇成他们表面不说啥，心中肯定有意见，这也影响了双方的后续合作。 404要想提高运十的使用寿命，就不能不解决大压机。 甚至未来的隐身战机，现在的仿造f-14战机，超-7b战机的框梁等，都必须得4.5万吨甚至6.5万吨大压机的锻造才能达到结构强度。 而航母跟大型驱逐舰的动力系统，更离不开这东西。 由不得郑宇成等人不慎重。 “没有经过足够时效处理的，能用多少年？”谢凯直接问陈铭善。 提出这样的替代解决方案，肯定是经过多方面论证的。 这速度，让谢凯有些担忧。 别因为图速度而影响质量，那玩意儿一旦出事，就是绝对的大事。 “十年没有问题。到了十年变形量太大，备用的主横梁已经加工好了……”陈铭善解释着。“你这假期，有安排吗？” 谢凯看着陈铭善，不知道他想说啥。 “如果没安排，就跟我一起去那边的锻造基地。”陈铭善说道。 谢凯还真没啥事儿可干。 回基地？ 他有些不愿意，老爹整天忙着自己的事儿，老娘更是为了事业忙得脚不沾地。 孙娟跟莫齐两人，考试完就被老娘安排人给接走了。 超-7a的首飞准备工作，也还没有完成。 “啥时候走？”正好，去看看大压机什么情况。 “今天晚上就走。咱们这只能自己坐飞机，没有你们自己有飞机那样随便。”陈铭善平静地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回去准备去了。 “哥几个，今晚一起吃饭的事儿，只能等开学回来啊。”谢凯回到宿舍，对其他几人说道。 “老八，放假后，我们依然领工资？”梁耀在几人眼神下，开口对谢凯问道。 “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签合同后，就是我们的人，从签合同那一刻到三十年合同结束，除非你们不继续在咱们单位干了，那就不给你们发工资了……”谢凯知道几人想啥。“放心吧，福利啥的都不会少。也许你们人还没回去，过年发放的福利就已经到了。” 对于几人的工资，虽然都是谢凯出，他并不觉得吃亏。 一个月36块钱，一年也才432，加上福利啥的，也就500块钱。 四年下来，一个人才两千！ 这两千块钱，让这些大拿未来26年都得归属404。 干了二十多年，他们还会想着离开，那404就太过失败了…… 所以，两千块钱，买这些人一辈子，很划算。 “还有福利？”程晓峰瞪大了眼睛。 “必须有啊。我们单位，吃穿住行，生老病死，都给包干了。生了娃，都可以直接丢给单位……”谢凯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了一遍，“这些事儿，以后大家就明白了。现在放假，好好休息吧，毕竟以后毕业了，就没有这么多假期了……” 军工保密单位，探亲假，前面刚进去，两三年内那是别指望了。 “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那边认认门？”梁耀想说，跟着谢凯去他们单位看看情况，总觉得当初签这合同有些冲动，回去还不敢给家里说这事儿。 “现在不太合适。等毕业吧，放心，早晚会看到的。”要进基地，可不容易。 谢凯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要不这样，咱们系里不是马上要搞大压机项目嘛，你们都会参与到这个项目中去，我带你们先去看看已经建成，正在调试的4.5万吨大压机项目？” “真有？” 除了吴喜成是汽车工程系，其他几人都是机械工程系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4.5万吨大压机项目是他们将会参与的项目。 “去！”梁耀带头说道，他要看看404这单位究竟比沈飞好在什么地方。 其他几人也想了解这家除了谢凯等子弟外，全部都是无比神秘的单位，没有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你带他们去？这不太合适吧？”陈铭善看着谢凯，眉头拧在了一起。 瞎搞！ “领导，他们跟红旗厂签了合同……”谢凯也不瞒陈铭善，反正大压机项目必须得让梁耀等人参与进去积累经验。 这是前提条件。 不是404的人，谢凯会让他们参与么？ “果然！”陈铭善哭笑不得，“你们这样搞，以后就业处那边怎么面对其他单位？你给了什么条件让他们在不了解你们单位的情况下就签合同？” “领导，我们那样的单位，本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大压机这样的项目，我们不出钱，就只能等着……还有别的一些项目……”谢凯咧嘴笑着说道，“机票钱，我们出。” “算了，不用机票了，我把运十叫过来得了。”谢凯见陈铭善不同意，反正这次是准备让梁耀等未来大拿们瞧瞧404的强大，让他们更好地去帮着404拉人。 索性就多干点。 到现在为止，梁耀他们拉人都不积极，谢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跟那些优秀的学长们交流沟通。 “谢凯，你是准备利用他们进入项目筛选人才？”陈铭善严肃地问谢凯。 谢凯不置可否。 “你知道这样干，将会造成什么后果？” “领导，您只是培养人才，希望您培养的人才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对吧？”谢凯反驳，陈铭善无话可说，“我们单位承担的项目，都是国家暂时没有精力搞的，一方面做预研，一方面积累经验，这不埋没谁吧？” “再说了，学生毕业，应该是一个双向的选择。之前分配的毕业生，很多都不是干他们自己的专业，这不是浪费么……”谢凯平静的话，让陈铭善根本无法反驳。 最后，领导只能表示，他不知道这事情。 甚至拒绝乘坐谢凯他们的运十来跟红旗机械厂划清界限，免得以后有人说他帮着红旗厂。 “让那些学生去看大压机项目？”汪贵林问汇报的人，“目的是什么？” 接到谢凯电话的机要员把谢凯的话原原本本地给汪贵林说了。 “运十在什么地方？”汪贵林琢磨了一下，问着自己的助手。 “还在深市，今天刚往那边运送了一批游戏基板。原计划明天白天飞秦飞进行检修。”助手查了一下，很快汇报。 “这样，给谢凯说说，让运十过去接他们，通知其他在首都的子弟，一起。不仅参观大压机，再阻止他们到秦飞瞧瞧我们的运输机，691厂的芯片生产线，然后再去蓉城参观战斗机项目……”汪贵林说道。 “领导，这不太合适吧？这些都是保密项目……”助手说道。 “我们的子弟，从小学保密，会不知道？”汪贵林点头表示知道，“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家底了。家底太差，留不住人，不吸引人，怪谁？” 715 为了运十，该引进发动机就只能引进（60/100） “凯哥，我在这儿……” “凯哥，基地让咱们在这里集合，究竟什么事儿？” “凯哥，老汪他们是不是抽疯了？咱们可以自己坐火车回去，坐飞机都浪费……” 首都国际机场，一帮子穿着统一的红色羽绒服，胸口位置绣着“东风”两字的年轻人在候机大厅逐渐集合，引起不少乘机的乘客驻足观看。 统一的服装，太过骚包了。 而且还是价格老贵的羽绒服。 梁耀等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谢凯居然是这帮年轻人的头儿。 “大家都注意下纪律，我们在外面代表着单位的形象！”谢凯整顿了纪律，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上了半年大学，依然稚气未脱，却沉稳了不少。 随后指着身后的梁耀等人，“熟悉一下，这几位是我宿舍的同学，也是咱们的人……” “你好，我叫毛文峰，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器设计，叫我毛子就好。”毛子主动对梁耀伸出了手。 其他人也相互寒暄起来，之前谢凯没说话时，几乎没人理会梁耀等人。 404的子弟，向来都是很排外的。 “行了，人都到期了，毛子，集合队伍，准备登机。”谢凯对正眉飞色舞跟周围几人说着什么的毛文峰喊道。 毛子上了航空航天大学，谢凯一开始还有些意外，想着自己都上了华清，倒也不觉得怪异了。 理论上讲，原本所有的遗憾，都不会再出现了。 “坐哪个航班？广播没有通知哪个航班登机了啊。再说，咱们也没有换登机牌……”梁耀几人见其他人都排队向登机口走去，小声地问着谢凯。 毛子拉了他一把，“跟着走就是了。咱们坐飞机，不用机票，我们自己有飞机。” “真的？” 梁耀完全无法相信。 飞机飞一趟，可得老鼻子钱了。 在登机口，毛文峰跟王晓乐两人清点着人数，再看着他们上摆渡车，确保他们的人上飞机，也确保不会有外面的人混上飞机。 “运十？”梁耀问道。 他听过不少次运十的名字，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更不要说还能坐上去。 现在直接就到了运十下面，有些出神。 “当然！我们单位造的，这是第二架用于飞行的样机。”毛子得意地说道，“国产！大飞机！” “老大，这飞机真是我们国家制造的？不是说我们国家制造不出来？”程晓峰问道。 对于飞机，他不了解，但是关于运十项目，报纸上之前可是有过不少报道。 后来，报纸上基本上也就见不到关于运十的报道了。 原本还可以什么都问谢凯，可现在，发现谢凯的身份并没有他们想的简单，也就不好意思再问谢凯了，没瞧着谢凯一路上都在想着事情？ “谁告诉你我们国家制造不出来？虽然跟国外水平比，还有一定的技术差距，甚至使用寿命都差不少，但是这飞机所有的零部件，全部都是我们国家的单位自己制造的。”毛文峰自豪地介绍着运十的情况，“当初国家因为拿不出钱用于后续改进跟试飞，下马了运十，我们单位接手过来，继续试飞，改进，第三架能飞的，现在估计都已经要生产好了……” 其他人认真地听着。 这家单位，很可能将会是未来他们一辈子的工作单位。 一直到上了飞机，五十多人在飞机上，还有数量众多的空位置，梁耀等人都还没有平息下来。 感受到运十在跑道上越来越快，轻轻一震，再向外面看，已经脱离了跑道，向着天空飞去。 梁耀等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紧张不已，看着周围的人，强制镇定。 纵使他有无数的疑问，也没法问。 谢凯他们单位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现在就给他们揭开这家单位的神秘面纱？ 依照梁耀的了解，在他们还上学期间，红旗机械厂不可能让他们了解真实情况。 保密单位，有着保密单位的原则。 一直到飞机降落，梁耀都没想明白，对方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不是民航机场？”梁耀下来，见机场周围的景象，并不是如同首都国际机场那样的情况，周围挺着几架比大飞机，却没有任何标志。 “秦飞的试飞机场。”谢凯对着众人解释，“这次是咱们单位组织大家一起了解一些我们单位的一部分相关产业。以便大家学习的时候，有一个明确地目标。” “真的？”一众人惊讶不已。 梁耀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啥情况。 “今天晚上在秦飞招待所休息，这边有我们的运十设计团队跟组装车间，明天参观飞机设计过程、测试过程以及总装生产线，后天参观大压机车间……”谢凯把最近几天的行程给大家做了简单的介绍，“行了，上车吧。” “你亲自带队？”过来接众人的居然是程不时这位副总。 “程总，您咋来了？”谢凯之前还没看到程不时，只见着三两中巴车。 “跟你聊聊你那架飞机的事儿。”程不时咧嘴笑着说道，“总装差不多完成了，只不过里面的布置，是按照客机标准座位还是按照私人飞机进行布局，我们有些拿不定主意，要问问你的看法。” 谢凯一愣。 他都忘记了正在生产的这架运十是从凯盛公司走账的。 基地里当初杨倩不同意特别预算，没有拨款生产第三架试飞的飞机。 第二架运十，飞行时间到现在已经四百多小时了，按原来的估算，安全飞行时间也就五百多小时。 新生产的这架，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 “安全飞行时间，预计是多少？”谢凯问道。 程不时有些为难，可又不能不说，“大概一千个小时。八百小时飞行时间后，就得进行大修。大压机只要投产，把锻压后的框梁更换，使用寿命至少增加到3000小时。” “那就按照私人飞机的来。到时候这架飞机就作为样品，向我们的客户展示。很多客户需要私人飞机。”谢凯说道。 运十的私人飞机，谢凯觉得，还是比较有前景的。 只不过，目前的安全性能，着实不让人放心。 几百小时的安全飞行时间，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向别人推销。 “对了，既然是私人飞机，内饰方面一定得用心。还有里面的布局……私人飞机不追求载重。乘坐的舒适性等，一定得考虑到。” 程不时不停地点头。 运十作为大型客机，不是太合适。 不过作为商务机，还是能有着不小的前景。 “还有什么问题？”谢凯见程不时欲言又止，开口问道。“程总，有问题就直接提出来，我们必须更快地让运十型号完善，同时开发新的型号。” 运十虽然是百吨级大飞机，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尴尬的。 世界一流大型飞机，最大起飞重量，几百吨，载重都超过两百吨。 中国距离世界顶级，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发动机。当初搞运十，我们一共从美国引进了六台发动机。如果继续生产，发动机就不够了。”程不时解释着，“国产的涡扇八一直都因为叶片等的制造缺陷，不敢用。” “大压机马上就投产了。”谢凯叹了口气。 不管是运十主体结构还是发动机的核心零部件，都在等大压机。 “年后将会生产一架新的，要么就只能使用前面的进口发动机，那样一来，得等这架运十飞完才能装上发动机……要么就只能使用国产涡扇八……” 国产涡扇八，这几年几乎陷入停滞期。 之前虽然基本上完成了测试工作，尚未进行太多的飞行试验。 发动机是飞机心脏。 运十采用四台发动机，如果全部使用国产发动机，一旦出了问题，将会对整个飞机项目的发展造成严重的影响。 “到时候再说。新的改进机型的生产，安全飞行，为第一要素。发动机，同样也得先通过其他飞机进行试飞……”谢凯的眉头皱得更紧。 发动机的事儿，是硬伤。 动力厂那边，一直在攻关。 “我们建议，可以继续引进几台美国的发动机……”程不时说道。 “老郑他们什么态度？”谢凯问道。 程不时苦笑着不说话。 要是郑宇成等人能同意，他至于给谢凯说这事儿？ “具体的，等明天看了情况再说吧。”谢凯叹了口气，航空系统心脏病的问题，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从国外先行引进发动机应急。 之前涡扇-8发动机虽然在波音707上进行过几十小时的飞行试验，不过并不代表涡扇八就能完全运用于运十的飞行。 无论是波音707还是运十，都是采用四发结构。 之前试飞时，只有一台涡扇-8装在用于飞行试验的波音707上面，即使停车，还有三台发动机提供足够的推力，保持飞行的稳定。 “马总也觉得，要想让运十继续下去，还是得从美国先引进发动机。等到我们的发动机性能符合需求，再更换我们的国产发动机……” “如果必须，该从国外引进，就从国外引进。运十的改进，绝对不能停下来。我们已经投入太多经费了。”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 716 航母计划影响运十进展了？ 饶是心中不情愿，谢凯也无法拒绝从国外进口的发动机来确保运十改进持续下去。 国产发动机配套跟不上，总不能为了争口气，就让整个运十的改进停滞。 买，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美国那边要价很高，郑主任他们都不同意买。”程不时看着谢凯，“我们自己有发动机厂。” 果然如此。 “先按照原来的计划吧。实在不行，再说。之前的涡扇-8国家不是投资了3个批次生产了十二台？那些发动机，等大压机投产，问题也就不大了。”谢凯清楚郑宇成他们为何反对。 为了搞航母，运十已经开始受到影响。 一个庞大的项目对经费的需求，远超过一般人想象。 航母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这些老家伙为了把航母搞出来，已经开始节衣缩食。 换成之前那种态度，美国人要价再高，也不过几台发动机，为了运十的顺利研制，直接买买买！ “大压机那边，太多零部件等着了。”程不时叹了口气。 还有句话他没说，即使大压机投产，也不一定能解决目前运十发动机的问题。 之前的915工程，就是涡扇-8仿制工作，虽然形成了发动机研发生产体系，解决了不少新材料、新工艺问题，甚至发动机地面试车台上试车，空中台试车都没有问题。 飞机发动机，需要一个长期的试验。 国内跟708工程配套的915发动机工程并没有形成生力，要不然，也不会在运十下马就下马了。 对于航空发动机，国内是迫切需求的。 见程不时话中有话，谢凯也没多说，已经到秦飞的招待所了。 孙道乾亲自在招待所等着谢凯。 “孙书记，您老大晚上不休息，在这里干啥呢？”谢凯明知道他找自己有事儿，让那些排着队的同学跟着孙道乾的人先去安置，自己则笑嘻嘻地问着孙道乾，“那架运-8生产好了？” “就是给你说这事儿。”孙道乾也是一脸笑意，“基本上生产完成了，不过全气密还差点火候。” “那就等呗。”谢凯知道，运八机舱全气密封技术还欠缺。 原本是跟洛克希德合作，引进他们的货舱门技术跟空调技术。 好在运十一直在持续研究，这技术就跟洛克希德没有啥关系了。 看着谢凯跟秦飞的领导也这么熟悉，来自基地的子弟们一点也不意外，倒是梁耀等人，震惊不已。 不停地向王晓乐跟毛文峰等人打听具体情况。 难道秦飞也是红旗机械厂的下属单位？ 这不可能。 梁耀还是知道的，秦飞那是生产军用运输机的，国内最先进，最大的军用运输机运-8就是在这边生产的，不可能属于红旗机械厂。 “不是说了，我们的运十项目放在秦飞，跟他们是合作关系。当初沪市那边大飞机厂跟麦道合作，美国人没安好心，后来我哥就把生产线跟技术资料搬回来了。还专门买了一批火车头跟车皮呢……”毛文峰知道一些内情，自豪地说道。 梁耀嘴角直跳动。 谢凯才多大？ 孙道乾跟谢凯两人直接先到了招待所的食堂，桌上菜不多，却很丰盛。 “那啥，能不能先把后续经费提供过来？这个项目毕竟不是上级立项的。”孙道乾给谢凯倒上酒，也不绕圈子。 谢凯订购的这架运-8，本来就是为了支撑运八改型项目加快速度，甚至培养运十团队在这些方面的设计经验。 几千万，不多。 距离交付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基地那边又把这钱给卡了？”谢凯这是第二次听到经费的问题。 运十的发动机不买，情有可原。 现在克扣运八的费用，算怎么回事儿？ 一开始谢凯是准备自己花钱，这也是运十团队在秦飞这边的租金啥的。 后来基地觉得有钱，不能让谢凯私人掏腰包，买的这架运八又是给基地用，哪怕是给柳旭准备的私人飞机，郑宇成他们觉得服装厂业务红火，几千万那是小钱，大手一挥，基地走账。 “不仅如此，就连运十检修跟生产的费用，一些后续经费都还未到账。你们那边财政出了问题？”孙道乾满脸无奈。 秦飞跟404不同，他们的经费，需要上级拨付。 好不容易有了来自404的订单，结果吧，钱没到账了。 “多长时间了？”谢凯眉头皱到了一起，“总数多少？” 秦飞的资金，原本就准备好了，并没有提出先交付飞机，再把剩余的经费支付。 原本这笔钱，是用于秦飞改造生产线使用的，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双方就有着约定。 现在告诉谢凯，钱又被卡了。 “三个多月了，问了好几次，郑主任他们都说让等着……运八的费用，更需要在交付后支付……”孙道乾这也是无奈，否则不会找谢凯，“到目前为止，应该支付我们的资金缺口达到3000万。” 当初不管是运十在秦飞这边生产还是那架运八，都是谢凯跟他们谈的。 郑宇成等人同样也同意了。 要不然，秦飞怎么可能会就这样开始生产了？ “3000万？”谢凯有些不相信。 运十现在生产的那架，他已经通过凯盛把钱转给了基地，当初基地为这事儿还吵过架，谢凯为了和谐才掏钱的。 整整五千万！ 基地把这笔钱又给克扣了？ 至于挪用，谢凯倒不认为，整个基地的钱，还有上百亿没花出去。 “对，3000万。这笔钱，三个月前就应该到位了，这也影响到了运十的组装……在后续的生产中，都是由我们跟配套厂结账，大家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我们都是优先把钱支付给各个单位，避免他们破产倒闭……”孙道乾不停地向谢凯诉苦。 谢凯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蒙上了阴霾。 国家的战略重心转移到紧急建设上，军工除了一些重点项目，生产计划很少。 整个军工系统的日子都不好过。 明知道先给钱容易出现问题，404合作的单位，基本上都是先给钱。 现在这已经开始出问题了。 孙道乾的诉苦让谢凯也没心思吃饭，告别后，直接跑去找马老。 没多长时间没见，马老整个人给人一种特别苍老的感觉，谢凯不由心痛。 想起这位老人原本90年就去世了…… 心中更慌。 “马老，身体第一，您要是身体出了问题，咱们的项目可就麻烦了……” 看着谢凯，马老笑了笑，“不用担心，体检都没有啥。基地不是规定50以上的技术人员每半年体检一次？我这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等到新的改型出来，宽体飞机设计完成，我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宽体设计到什么程度了？”谢凯知道，根本无法解决这问题。 这些大拿，都想要更快地把他们的项目搞出来，之前缺钱，还有很长时间陷入了停滞期。 “还没完成。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来，设计出来，也很难制造样机试飞……两个月前，我们就已经打了报告，申请基地下拨经费，建设用于静压力试验的一些设备，同时开始生产静压力试验的样机，被基地驳回了……” 感情马老是为这事儿而憔悴？ “经费的问题？你们申请了多少经费？”谢凯心中有数了，还是问出来了。 “2.3亿。其中有部分用于试飞的样机生产费用。”马凤山知道谢凯在404那边的话语权，“不知道为什么，基地给驳回了。咱们基地经费出问题了？搞战斗机确实需要很多钱……” “怎么会呢！马老，您放心，再怎么，也不可能缺运十的钱。运十都已经到了现在的程度，不继续飞，这么多投资，完全是打了水漂，咱们承担不起！”谢凯急忙解释，“战斗机项目那边，埃及人跟巴基斯坦人都参与进来了，我们需要承担的经费少了很多……” 必须让马老放心。 要不然一边设计，还得担心项目前途。 之前运十下马那阵，这位老人可是不断地在各个主管部门跑，希望上级能继续投入，确保大飞机设计生产过程积累的经验跟成果能保留下来。 那时候的压力，远比他们设计时候遇到压力更大。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 经费方面，应该不是航母影响吧？ 除非基地方面在很早前就已经开始启动了航母项目，一直在为这个项目做准备。 谢凯上次回基地，貌似汪贵林跟杨倩两人都不同意？ 他们不可能跟郑宇成等人一起演戏给谢凯看，没有那个必要。 甚至，都不用询问马老了解孙道乾说的是否属实。 连运十持续的改型经费都不批准，更不要说别的了。 整个404，除了超-7项目，最有前途，就是运十了，只要解决运十飞机使用寿命跟发动机问题，以国内航空市场的需求，将会庞大无比，每年至少都能有几十架的销量。 更不要说宽体机的改型，完全就是为了军用。 “可现在，各种状况显示，咱们基地财务出了问题。”马凤山担忧地说道，“如果运十项目需要削减经费，咱们也就不搞改进型号，先把运十搞好……” 717 想弯道超车就必须补功课 “除了航母项目，其他项目不可能影响这么大。”告别马老，已经是凌晨一点过。 谢凯的好心情，彻底没有了。 他不知道基地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航母项目消耗太大，原本只是说了，启动预研计划，最多搞个上万吨的轻型直升机航母。那样对经费需求也就不高。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汪贵林跟杨倩他们不可能同意，更不可能就这样让郑宇成瞎搞。 还有老爹不可能不说什么话。 里面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任由谢凯怎么分析，都分析不出这种状况是如何出现的。 “哥，怎么了？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毛文峰跑谢凯房间来，见谢凯双眼布满了血丝，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面满是烟头。 “没事儿，都安排好了？”谢凯摇了摇头，这些事儿，不适合跟其他人说。 “秦飞的人帮着安排的很好，咱们根本啥都不用操心。哥，听说今天不只是看到运十的总装？还有国内生产的其他大飞机啊……”毛文峰是来打听消息的。 谢凯看着这小子，“一会儿自己看呗。反正他们总装车间全部开放。行了，先去带着他们锻炼吧，估计出来上学，很多人都没有在基地那么勤快了。” 见毛文峰这样，谢凯把心中的担忧丢到了一边。 管他呢！ 无力改变基地的情况，至少，他已经让身边的人未来彻底改变了。 毛子上了航空航天大学，即使不回基地，或者基地破产，未来也不可能再在车间当个普通的技术工人，不会再偷基地的材料出去卖…… 就连钱胖子他们，也都偏离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有这些，就足够了。 想到这些，谢凯心中轻松了很多。 “谢凯，真能看到运十是如何制造的？”梁耀等人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 饶是有谢凯开口，毛文峰跟王晓乐等人表面没啥，实际上，还是很排斥他们，这点，很容易就感觉到了。 早上醒来，毛文峰等人居然就在招待所外面的院子里面开始练拳，梁耀等人想加入进去，都没办法。 无奈下，发现谢凯没在人群中，索性来找谢凯了。 “没跟他们一起锻炼？”谢凯看着梁耀几人，吴喜成等人都过来了。 “我们不会……”梁耀尴尬地说道，“你们从小就练？其他单位不是都做广播体操么？” “原本我们做广播体操，后来，寒暑假，单位领导觉得我们没事儿干，就让我们军训，学了军体拳后，大家都觉得广播体操练了太多年，没意思……”谢凯解释着，“以后进我们单位，你们同样的，每天都得在规定时间锻炼，走吧，让毛文峰教你们。现在时间还多，不找点事儿干，时间难熬。” 说完，就带着几人往外面走。 几十名年轻孩子，穿着统一的服装，在招待所前面的坝子里面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一起练军体拳，拳风凌冽，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谢凯把王晓乐叫过来，叫他教梁耀等人，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着大家练，一点以身作则的自觉性都没有。 “准备好了？”当一行人全部休息好，吃了早饭，秦飞已经开始上班了。“孙书记，麻烦您亲自过来，怎么好意思。” “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给你们当讲解员了。这些东西，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孙道乾看着谢凯说道。 谢凯瞧着他，一脸鄙视。 绝对是为钱而来。 也不说破。 “大家都注意了，一定得遵守纪律，记住《保密守则》，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谢凯对着众人严肃地说道。 “不就是说给我们听么……”吴喜成有些不满意。 为了看大飞机如何制造成的，昨天晚上，他们激动得都没怎么睡觉呢。 现在还这样墨迹。 谢凯也是担心梁耀等人，来自基地的大家，从小就知道保密守则，保密意识也非常强。 饶是有好奇心，也不会直接问出来。 见大家都没有了问题，谢凯让毛文峰跟王晓乐两人带队，就这样拍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总装车间而去。 “你们平时都这样？”孙道乾问谢凯。 这搞得太那啥了一些。 “在外面，代表的是我们基地的形象，何况这些都是基地的未来接班人，组织纪律性，必须保持……”谢凯说道。 梁耀几人完全没想到，他们在队伍中跟整个队伍格格不入，被安排在最前面，耳边传来的整齐脚步声，让他们不得不努力去跟上节奏。 第一次，他们觉得自己跟那家单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也是第一次真正想要融入到这个小团队中去。 “你们倒不错，不过你们的管理者……”孙道乾撇嘴说道。 谢凯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孙道乾也觉得有些冒昧，却一点都不尴尬。 现在就指望通过谢凯从404把钱要回来。 几千万的经费，哪怕存银行，一年利息也得几百万，一个月都是好几十万不是。 这次安排，并没有安排参观机械零部件的加工车间，而是参观总装生产线，以及运十的铁鸟试验台等。然后再参观一些设计部门跟模型展示区域…… 真正的核心部分，即使开放了，这些年轻人也看不到，反而容易泄密。 当进门就看到一架机翼尚未安装上的运十摆放在车间里，十多米高的机身，不到车间三分之一的高度，飞机周围都是一些可以移动的工作台，这些连大飞机都没有见过几次的年轻人，眼睛就开始不够看了。 程不时在车间等着谢凯等人，只是微微跟谢凯点了点头，也没有打招呼。 “在大家眼前的，就是我们新生产的运十。这是总批次的第四架运十，也是第三架可以飞行的运十……整个飞机，所有零部件，除了发动机，全部都是国产，目前国产发动机也正在进行测试……现在已经完成总装的70%，下一步，就将会移动到旁边工位，进行机翼跟发动机等装配工作……”程不时指着这架尚未装上翅膀跟尾翼的运十对着众多年轻人介绍。 运十工作台周围，画着黄线。 众人在进来前，就被告知，不可越过黄线。 “采用脉动式生产线了？”谢凯问孙道乾。 “前面几年，国内不少人到美国学习，参观他们的飞机总装，加上之前你把脉动式生产线做过详细介绍，我们就开始按照我们的方式来从新安排总装工序，总装效率提高将近40%……”孙道乾笑着点头。 “这真的是运十？怎么看着这么小？” “这是没有装上机翼跟尾翼，尚未涂装，就连起落架等都未安装，看起来自然会比完整的运十要小一些……”程不时满头黑线地解释着。 梁耀也是震惊，他了解国内航空工业是什么情况，原本打算只看，不提问，也忍不住了，“这些零部件真的全部都是国产？发动机国产化，需要多长时间？” 程不时不由多看了梁耀几眼。 这年轻人是外来者？ “发动机国产化，形成批量制造能力，两年内能完成。从运十当初启动的708工程开始，配套的发动机项目915工程就启动，在过去十多年，一共生产了三批次共计12台发动机，地面试车完成，空中试车一直在持续……”程不时解释着，“至于飞机的国产化，就因为一直使用国产零配件，所以我们跟国外的飞机有着不小的差距。你们乘坐的那一架，也是总批次的第三架，安全使用寿命约720小时……” 作为运十的副总，程不时并没有隐瞒运十最大的缺陷。 “才七百多小时？这没法进行商用吧？”梁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么少？” “因为我们制造设备的配套无法跟上。大家接下来即将参观的4.5万吨大压机，就是为运十配套的项目……由于没有大压机，飞机主梁没法一次锻造成型，之前采用的是分段锻造再进行焊接……”程不时跟谢凯交流过，对于这些子弟，不用隐瞒任何东西。 国内的制造领域，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等大压机投产再生产新的？”胡定国问道。 他学过程装备与控制技术的，对于这些非常敏感，上学时期，老师们很少介绍这些。 “因为我们缺乏国外那样一直持续不断发展改进的经验！”谢凯站了出来，“同学们，虽然我们国家的制造实力跟国际上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大家也不用灰心。从工业革命之后，国外的工业系统一直在不断发展，到现在超过两百年；而新中国成立到现在，不到40年……” 众人听着谢凯的话，陷入了沉思。 “有些课，我们必须补足。当我们新中国成立，国外的飞机已经开启了喷气式时代，我们要弯道超车，追赶国际先进，一方面需要学习国外的技术，变成我们的基础，另外一方面，就是持续不断地改型，投入……有些时候，绝对不能为了省事，为了节省经费，就放弃。该补的课，都不能少……”汪贵林让他们参观，也有着这样的意思。 718 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因为经费影响大飞机 “旁边就是我们最大的军用运输机，运-8……”欧阳绍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主动对着这些年轻人介绍运八的情况。 “为什么不用运十做军用运输机？” “螺旋桨飞机，会不会太慢？” “这么小，运输量是不是太小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欧阳绍修不知道如何回答。 相对国内航空制造业的单位来说，秦飞能搞出运八，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运十虽然比运八大了很多，速度也快很多，问题是这是民航客机，并不适合军用。 别的不说，仅仅是起降对机场跑道的要求，运十这种根本没法在简易机场跑道上起降，野战机场更不要提了。 “国外最大型的军用运输机，是苏联正在生产，尚未服役的安-225，最大起飞重量，超过640吨，机舱内载重250吨，机顶载重150吨，本来是发射暴风雪航天飞机专门研制；其次，苏联在去年巴黎航展、今年英国范登堡国际航展引起世界轰动的安-124，最大起飞重量超过405吨，最大载货量150吨……而美国，c-5运输机，最大起飞重量379吨，最大载重量130吨……” 谢凯的介绍，让一帮人咂舌，震惊不已。 欧阳绍修都觉得谢凯是来砸他们场子的。 刚刚给这帮小子介绍了运八的性能参数跟使用的技术，告诉众人，运八最大起飞重量不到80吨，最大载重量也才20吨…… 谢凯却介绍那种起飞重量超过400吨的飞机…… “告诉大家，是让大家知道我们距离国际上最先进的差多远。有差距不怕，就怕在知道差距后还不努力去弥补！”谢凯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人或许会说，咱们可以买啊。” 确实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想法。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那样的心态。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 国际合作嘛。 “我告诉大家，在咱们军工单位，这样的思想非常危险！为什么呢？一旦打仗了，我们哪里去买？先不说咱们买不买得起。别的不说，就说苏联的安-124，美国的c-5这种级别的军用运输机，一架，大家觉得多少亿合适？这还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还得有很多附加条件……” 谢凯最怕的就是有些人受到目前媒体上的影响。 报纸上天天的新闻都是改革开放的一些报道，今天跟哪个国家哪家企业合资了，明天又是要跟哪个国家签订技术引进协议…… “引进，是因为人家的技术落后了，在咱们这里赚钱。当然，我们花钱引进，能够缩小我们跟国外的差距……但是军工领域，大家得明白，再有钱，都永远不可能买来稳固的国防！”谢凯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这些刚成年没有多久的年轻人心里。 他们将会是404最核心的骨干。 尤其是基地里面，有不少人被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弄到航空航天大学学习飞行器设计与制造专业中。 让他们了解差距，他们在看到外面报道的中外合资是些什么水平，就会清楚国外是否真的会给中国好技术。 谢凯能明白，不代表他的这些同龄人能明白。 甚至很多管理者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觉得有钱就能买到更好的技术，自己研发成本更高，而且还看不到成果…… “你们基地让他们来参观的目的，就为了这？”孙道乾一开始也不爽谢凯的行为。 这完全是打他们的脸。 可听到后面的这些话，才明白谢凯跟整个404的目的。 谢凯点了点头，“有些人心中对国际合作抱着很大的希望。” 孙道乾叹了口气。 后面的参观，谢凯也就没有再跟着一起，对于运八跟运十的设计生产流程，他了解的非常清楚。 他需要知道的是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运十跟采购的那架运八经费都出了问题。 “马总，请放心，运十必须坚持下去，否则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又运资料又搬生产线，都白搞了。不可能在下马后，继续启动，然后研究两年又下马。”这一点，毋庸置疑。 马凤山不知道怎么说。 “小谢，即使下马了，咱们也没有原来那么大的遗憾。通过持续的飞行试验，才知道我们的实际生产制造能力跟理论设计有着很大的区别。国家都没钱搞，一家单位，再有钱，同时又搞多个项目，资金用于更重要的项目，也是可以理解的。” 话是这样说，马老的脸上，却涌现出深深的无力表情。 404停止拨付运十的研究经费，完全可以理解。 到现在，运十何时能商用，可以用于民航市场，依然是一个不确定的数。 进口发动机太贵，国产的性能是否可靠现在不确定，这也就让整个项目变得不确定起来。 作为运十的总负责人，马凤山心中没底。 那么，投资方心中更没底，也是可以理解的。 交足国家的，留下自己的，不搞运十这些项目，404的小日子将会过得比谁都更好，早就进入小康水平了。 谢凯看着马老，没来由地一阵心痛，他知道马老为什么说这番话，坚定地说道，“马老，请放心，即使停下其他项目，也必须得确保运十的改型持续下去。我们距离国外大飞机制造水平差距太大了。民航客机可以买，军用运输机呢？不管是苏联的安-124，还是美国c-5，哪怕我们有钱，人家都不会卖。” 美国的c-17图纸设计阶段估计都结束了，更不要说苏联的安-225这款世界最大型的飞机，第一架快要生产完成，第二架估计都已经开始下料了。 运十一停，那就只能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国家重新启动大飞机项目。 一个运-20，一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前面十多年过去，才出来，那也不过比伊尔-76先进一些。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马凤山知道谢凯是认真的，虽然一开始谢凯反对404接手运十，当初反对的理由，也是正确的。 像现在这样，搞了一阵，又停经费，反而让人更无奈。 “那架运十如何？还能安全飞行吗？”谢凯告别马老，问程不时。 一直在飞的这架运十，已经快要临界安全飞行时间的顶点。 “还在检查，今天不一定能检查完。”程不时向着谢凯后面看了一眼，谢凯扭头，并没发现谁在后面。 不由有些奇怪程不时的反应，“程总，您在看啥？” “没什么。”程副总摇摇头，“对了，如果经费方面不成问题，我们计划在大压机投产后，重新按照之前的这些飞机生产框梁，这样一来，成本将会减少很多……” “里面的航电系统呢？”谢凯知道这样确实会减少很多成本，甚至加快生产速度。“前面的飞机生产，都不是按照标准化生产的。” 82工程已经启动，国内跟美国正在谈判关于歼-8ii雷达跟火控系统。 明年两架样机跟1:1模型将会运到美国，那个时候，美帝将会发现，来自中国的战斗机，两架之间的零件，根本就无法通用。 这也是导致82工程迟迟无法完成，最终却在最后苏联老大哥不行了，美国人中止了计划，继续开始对中国执行禁运。 “就因为在后期的生产过程中，才发现这些问题，很多零部件的公差都很大……”程不时点了点头，“现在的生产，都是按照航天那边的七专技术协议在操作，无论是设计人员还是生产人员，一直到检验人员，都定点定岗……一旦零部件超差，不会为了节省成本而勉强通过……” 第一架能飞的运十安全使用寿命只有三百来个小时，跟这种手工生产模式有着很大的关系。 机体结构寿命也是这样被不断降低的。 这也是在后面两架的生产过程不断发现的问题。 在之前，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问题。 甚至很多零部件因为超差，为了节省成本，最后总装时发现装配不上，那么，好办，直接继续上土办法，要么把一边的零件改小，要么把另外一边改大…… 第一架能飞的运十，就是这样生产出来的。 当初民航总局不发放适航许可，谢凯完全能理解。 “开始标准化了？”谢凯诧异地问道。 “不开始标准化不行，咱们要想形成批量生产，提高生产效率，只能通过这样的模式。尤其是脉动生产线，对于标准化生产要求也是很高的，一旦前面的总装出现问题，就会影响到后续所有生产计划……秦飞他们现在也在狠抓质量方面……”程不时解释着，“其实后面的生产，只要严格按照设计的图纸上要求的公差，总装时，就不会再出现因为公差不匹配装配出现的问题。” 运八的生产，批量还算不小。 谢凯完全没想到，不用他去敦促，航空制造业的标准化已经悄然开始。 历史的车轮就是如此，只要启动了，就会滚滚向前。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不能因为经费的问题影响到运十未来的发展前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404会卡运十项目的经费？ 719 上百亿资金去哪了 “孙道乾找你了？”郑宇成见谢凯怒气冲冲地进自己办公室质问，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看文件一边问谢凯。 “你说呢？”谢凯很大的火，“当初大飞机是你搞回来的，现在又准备扔掉，咱们是钱多得花不完，还是用到我们单位的干部职工身上不舒服？或者交给国家不是贡献？” “读了半年大学，说话水平高了不少嘛。我应该给你们学校颁发个500公斤的奖章。”郑宇成依然平静地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地说道。 谢凯差点气炸。 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当初苏联单方面撕毁协议，撤走援助中国的专家组，尤其是蘑菇蛋的制造技术，逼得中国自己搞。 后来，苏联专家撤走没有几年，中国仅用了4年多时间便成功爆发了黑色蘑菇蛋（原子蛋），也在爆发黑色蘑菇蛋后两年时间，炸响了白色蘑菇蛋（氢蛋）。 如果没有苏联专家组的撤离，全国上下憋着一口气，没有这么快搞出来。 所以，太祖说了，要给当时苏联的老大颁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章，感谢他让新中国这么快就拥有了吓唬人的国防利器。 现在郑宇成说这话，分明就是挖苦。 “我不管你们把钱用来干什么了，运十的经费，绝对不能停。航母什么的，先放一放，那玩意儿，不是现在我们手中的钱可以搞出来的……”谢凯压抑着火气，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激动。 郑宇成诧异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谢凯。 好像不认识谢凯一般。 “老郑，运十到现在不容易，眼看要出成果了。甚至，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干涉，他们主动开始进行标准化，为的就是让所有零部件可以通用……”谢凯解释着。 换成以前，他不会这样摆事实，讲道理，而是直接强硬地要求。 “不错，不错，真的应该给你们学校颁发一个五百公斤，不，六百公斤的奖章。”郑宇成说道。 谢凯双目喷火，眼神能杀人的话，郑宇成已经成了渣渣。 “我是认真的，你小子知道讲道理了。”郑宇成发自肺腑地说道。 对于谢凯的成长，他是有着莫大期待的。 整个管理委员会都是无比期待。 谢凯愣了。 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告诉你资金挪去搞航母了？航母只是预研。真的要弄，以现在的条件，也不过是扩建船坞，买二手航母回来拆开研究，为航母的研制做准备。这样的情况下，能花几亿？”郑宇成看着谢凯，撇了撇嘴，“不告诉你，就怕你担心。你小子倒好，听他们一说，就火急火燎赶回来了，一点大将风范都没有。” 一边说，还一边撇嘴鄙视谢凯。 谢凯被他的神态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这老家伙啥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光说风凉话了？ “不管花几亿，大飞机的钱是不能动的，当初整个管理委员会都同意了。就连我转账给大飞机的钱，都没有拨付，前面该秦飞的钱，也好几个月没有结算……”事实，对方总不能狡辩吧？ “那是事实。现在我们手头钱紧张……”郑宇成摊了摊手，“再说了，这些钱，都是预算之外的……按理，他们先生产，我们一手货一手钱，没错吧？”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问题是现在因为经费不到位，运十的总装进度被拖缓，就连那架运八的总装，秦飞慢下来了。 “钱呢？我们之前就有上百亿！即使那上百亿花掉了，这次跟埃及还有伊拉克人签订合同的二十多亿美元，预付款已经到位了吧？”谢凯无奈。 这老东西，气煞人也！ “存银行，吃利息呗。几千万，晚几个月，那可也是上百万的经费，一年下来也好几千万……”郑宇成笑着说道。 谢凯根本就不信。 基地一帮子老家伙喜欢把钱存银行挣利息，谢凯是知道的。 之前每年做预算的时候，都会在前一年把预算做出来，然后所有项目的经费都提前准备。 一直是这样，现在郑宇成告诉谢凯，为了多上百万利息，他们拖欠了合作单位的资金，谁信？ “反正他们拿去也是修房子，发福利啥的，连存银行挣利息都不愿意，何必给他们浪费了。”郑宇成见谢凯不信，继续说道。 听起来很有道理，以杨倩这财务部长那种只进不出的性格，很合理。 甚至汪贵林也会支持这个，主管后勤的，谁不希望小金库里面有更多的小钱钱？ 谢凯听都懒得听，知道这老家伙是不准备给自己说实话，转身就出了郑宇成办公室。 郑宇成看着谢凯出去，摇着头苦笑一番，随后拿起办工桌上的电话，“老汪，那小子回来了，为钱的事儿，我按咱们商量的说的，你别心软说漏嘴了……” 得到电话另一头肯定的答复，连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郑宇成才松了口气。 “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偏偏好奇心又那么重。”郑宇成再次叹口气，又开始埋头处理自己办工作桌上的文件。 汪贵林得到郑宇成那边传递的消息，知道谢凯肯定来找自己。 果然，没过几分钟，谢凯就过来了。 “汪叔，咱们基地的钱，究竟哪里去了？您可不要告诉我放银行存利息去了……”谢凯进汪贵林办公室，改变了策略，一脸讨好的笑容，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绕圈子。 “真的存了银行。”汪贵林的答复，让谢凯差点就翻脸。 “大压机项目，咱们不搞了？这都已经快二月了，预算早出来了吧？钱呢？大压机那边，一直也没有落实……”谢凯根本不可能相信。 汪贵林喜欢挣小钱钱，杨倩巴不得只出不进，谢凯都知道。 更知道他们不可能这样小家子气。 否则，404也没有可能在两年多时间就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大压机啊？那事儿，正在讨论呢。华清跟二重那边提出需要5亿经费，这确实有些多了，而且要求一开始就拨付大部分，即使预付款，也不用那么多不是？5亿，还包括基建跟配套等呢……”汪贵林一说这个，就不满了，“他们打什么主意，咱们不清楚么？不就是为了拿到钱去吃利息？你算一下，五亿，按照现在大额存款的利息，一年都能有近一亿，大压机的生产，怎么也得三四年的时间……” 谢凯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难道他出去上学期间，这些老家伙受到了什么刺激？ 按理，汪贵林不会骗他。 无论如何，他真的没法相信，他们是把这么庞大的一笔钱用来存银行换取利息了。 “大压机不搞？” “搞！怎么不搞？不搞大压机，更大的飞机咱们就搞不出来不是。”汪贵林坚定地说道，“不过这支付方式得改变。” “运十的经费都不到位……”谢凯要吐血了。 “没说不给不是？只是晚一点，而且这些资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一开始就先拨付……你杨姨算过，这样庞大的资金，一天利息都好几万……” “噗~” 谢凯一口老血最终没忍住。 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汪贵林这老家伙，也变得一点都不正经。 齐志远没在基地，白彦军依然躲在导弹研发设计那边，谢凯跑去找他，得到的消息完全一样。 这让他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最终不死心，跑去找杨倩，而杨倩却不知道哪里去了，问了财务部的人，都说不知道。 没办法，只能往嘉峪关去。 别人要瞒他，他爹不会。 即使谢建国原则性很强，了解他的儿子，也能从他口中掏出一些东西不是？ 这时的杨倩，却一脸埋怨地看着郑宇成等人，“我说不能这样干，你们都不信，现在好了，我得躲着他……” “这不是怕他知道乱搞？要知道，这小子手中的钱也不少，之前跟瑞士银行那边勾搭上，也不知道他能有多少的贷款额度……”郑宇成慢条斯理地说道。 “怎么说勾搭，多难听！”谢建国皱着眉头，“他可是往嘉峪关去了……” “你坐飞机回来，他坐的火车，碰不上，也是正常不是？建国同志，原则一定得坚守啊……”汪贵林语重心长地提醒谢建国。 当初大家都商量好了，这事情不能告诉谢凯。 “其实，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根据我们的消息，谢凯认为是航母计划占用了其他项目的资金。”齐志远愁眉苦脸，“要是他再次开始反对航母，这事儿，以后不搞好。除非不让他接班，等上级安排新的管理者……” “那不可能！”郑宇成当即就跳起来了，“这钱的利益，可不是我们一家拿。” 其他人都沉默。 告诉谢凯，就怕谢凯太年轻，不稳重，事情泄露出去，整个计划都将出现问题。 上百亿的资金，搞不好都将打了水漂。 不告诉，以谢凯这脾气，不弄清楚，是不会甘心的。 怎么选择，都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720 疯狂管理者之五十亿狂赌（61/100） 谢凯到了嘉峪关，直接奔老爹的宿舍，根本没找到人，问了周围的人，说是回了基地。 谢凯赶紧又坐最后一班回去的火车往基地而去。 “这究竟有什么秘密？好像他们都故意瞒着我……钱去哪里了？”火车上，谢凯越想越觉得奇怪，脑袋想破，也不知道基地这帮子老家伙把钱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真的想不到。 “行了，说这闹心的事儿干什么？趁着今天有时间，大家都在，还是说说年后的重点项目吧。经费这块，必须卡得更紧，不能再像之前……我觉得，跟兄弟单位间的结算，也需要有个时间期限，不能像之前那样，签合同就打钱。这样的后果证明，最终是行不通的……”郑宇成见大家都不说话，开口转移话题。 从一开始生产359坦克，404就跟541还有617合作，进一步扩大到其他军工单位；后来改造红旗-2防空导弹，涉及到的单位更多，加上红旗机械厂跟后来接手的运十等项目，404合作单位达到了数百家。 这还不算不跟404结算的单位。 原本的结算方式，是为了让不景气的众多兄弟单位不会因为经费问题影响到生产，大家日子好过点。 结算单位多了，就开始出现问题。 先给钱再生产，跟404的合作，很多单位都是人员众多，生产计划少。 于是就开始出现影响交付，或者报废率过高，交付的产品不合格，对方却又因为钱花了没钱采购材料而出现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改变结算方式，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一分钱的预付款不交付也不行。毕竟大多数兄弟单位都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汪贵林看着众人，他向来心软。“之前我们没钱采购材料，无法生产，大家都体会过的。” 红旗机械厂同样可以拿一些产品出来，谢凯之前提出的那些，管理委员会不是没想过，只不过，缺钱！ 没钱，什么计划都白搭。 “支付一定比例的材料采购款就行了。剩下的，先交付产品，再结算。这样一来，我们的资金确实可以多循环利用不短的时间。合作单位要拿到钱，也就必须按要求交付。”杨倩老早就想这样干。 “我同意！”谢建国没意见。“年后工程机械就开始投产，提供材料跟机械加工的一些外协厂家，已经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 “以后就按照这种模式，我们负责技术开发，高精度核心零部件的生产加工，总装等重要工序。其他一些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投资的生产环节，全部丢出去。反正军方主管单位会负责协调。”汪贵林提议。 404不想太多投资。 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红旗工程机械厂，三五年内都不一定可以投产。 索性就把一些要求不太高的生产环节丢出去给兄弟单位。 国内军工制造技术水平，可以说是整个制造业的顶级力量了。 全部投资，自己需要花费太多成本。 “航母的预研计划，海军装备方面已经同意，上级不支持，不反对……”齐志远汇报着项目进展，“前期的经费，除了采购墨尔本号，最重要的就是扩建船坞……” “初步需要多少经费？”杨倩最担心的就是钱的问题。 “8000万，比我们预算的要少很多，海军装备制造方面，将会给予全面配合，在我们跟海军装备设计单位论证预研的过程中，逐步完善相关配套。毕竟现在海军有着051型的改进，同时还有新的项目准备……”齐志远解释着。 杨倩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压机是未来的重中之重，运十宽体客机生产，没有6.5万吨大压机，没办法，起落架也支撑不了，根据预算，先期投资，最多1.5亿就可以启动，基建工程必须在年后就开始。嘉峪关那边预留出了大压机工程需要的地皮……”谢建国开口了。 4.5万吨放在秦飞旁边，那边的基础建设跟配套工程都是由国防科工委承担的。 在没有足够的经验前提下，加上基础工程建设跟加热炉等配套设施，两亿的投资根本不够。 “二重对大压机放在嘉峪关非常不满……他们一直在游说上级，我们这边没有明显的区位优势，放在二重附近，将会提升那边的制造实力……”白彦军看着郑宇成说道，“毕竟在那边，靠近蓉飞，我们发动机厂也是在那边。” 当初6.5万吨大压机放在什么地方，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讨论的。 “4.5万吨在秦飞旁边，他们不可能划归我们……不是计划好了，超-7b项目完成后新的项目，直接放到我们基地？到时候，这边的基础配套完成，我们的设计团队也成熟了。何况现在f-14项目在我们手中？”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不可能把6.5万吨大压机放到二重。 明知道放到二重更合适，那边区位优势明显，不过距离404太远了。 404未来的前景，跟现在的布局有着很大关系。 按照现在的计划，嘉峪关将会形成一个新的制造基地，现在的404基地，将会以设计研发为主。 通过基地到嘉峪关的铁路来连接两个基地，形成一个庞大的高科技产业集群。 虽然西北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对于一般企业来说，不是发展的好地方。 对保密性要求很高的军工单位来说，这样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外面的人进来，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一连串的计划在几人的讨论下逐渐完善，其实这些计划，之前就评估过。 不过这次跟去年不同，基地对于经费审核很严格，大型项目，需要经费多的，一直没有定下来。 “这些计划，就是年后的工作重点，现在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谢凯如果继续追查钱的事情，怎么办？”郑宇成不得不再次提出这事儿。 原本确定不告诉谢凯，可现在发现，众多的项目，跟谢凯都有着太深的联系，所以现在也变得不确定了。 他们担心影响到谢凯，从一开始，404有今天的局面，几乎都离不开谢凯的各种出谋划策，郑宇成等人很多时候任由谢凯瞎搞，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给了谢凯比别人更多的宽容。 谢凯很年轻，成长的潜力很大。 加上一旦真的进入404踏上工作岗位，要想离开或者其他，都没有这样容易了，一辈子，就得这样交代给整个基地。 “未来咱们的发展前景更远，我觉得还是告诉他的好。一直以来，他表现得确实贪心，不过大家应该都清楚，他那些钱，几乎没有花费到个人开支上，我甚至怀疑他不会花钱……”杨倩觉得，自己这边扛不住谢凯的软磨硬泡。 汪贵林不说话，看向郑宇成。 “不给他说，肯定会影响航母项目。在没有启动航母预研项目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特别是仿制f-14的项目，他一直都在反对。这个也可以被认为是航母项目的附带项目……”齐志远最担心的就是航母项目受到波及。 从一开始就想搞海军项目。 原本他琢磨着，哪怕是搞个导弹驱逐舰，也不错了。 谁知道，机缘巧合下，现在直接开始为航母项目做准备。 航母啊…… 一支舰队，就涉及到整个海军大部分的装备了。 “我们不就是怕他跟着我们这笔资金的操作把自己钱全部砸到小鬼子国内么？让他不要去瞎搞，不影响咱们的计划，我觉得问题没有想象的这么严重。”杨倩捋了捋头发，“不让他知道，才容易出事。” “他一直要求专款专用，不准挪用。咱们这次除了没法动用的，砸了一般的经费在小鬼子国内的股市跟房地产市场……最怕的还是他炸毛，把事情向捅大了……”谢建国了解自己的儿子。 谢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让谢建国很头痛。 从小就是这样。 百亿的资金，全部是为了运十、超七等装备项目，谢凯原本要求的，这些钱宁愿不投资，没有收益，都不能为了高回报拿去投资风险大的项目。 404基地这次，动用了整整50亿，在一年时间内，逐步投资到越来越疯狂的小鬼子国内股市跟房地产领域。 广场协议签订，原本404的人没有心动，基地本来有原本在国外学习经融回国的人，在他的建议下，基地在去年10月试探性地划拨了一亿，随后逐渐增加。 三个月前，看到前面的收益，郑宇成等几人也愁404在两伊战争结束后找不到如同伊拉克跟波斯这样的大买家，一群人连着讨论了好好几天，最终决定，赌一把。 一次砸入了35亿。 最终导致手中流动资金不够…… 对于404的人来说，这是一次丧心病狂的赌博。 赢了，基地的储备经费，至少翻一番。 输了，很多项目将会受到严重影响，虽然手中还剩下五十亿…… 这是为什么基地这些大佬一直不敢让谢凯知道的原因。 721 能飞的F-14回来了 “钱都投日本国内去了？”谢凯万万没想到，这些老家伙这样疯狂，整个人哆嗦着。 他知道未来小鬼子的经济会崩盘，也知道广场协议后小鬼子经济的疯狂。 但是，他从来都不敢提议，甚至不敢让自己的资金进入到小鬼子的股市跟房产地市场上捞钱。 谢凯不懂经融。 甚至整个中国这年代，懂国际经融的都不多。 “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让你们敢到国际市场上把我们一半家底砸进去？要是赔了，别说航母项目，哪怕是我们现在的项目，都很难有可以继续搞下去的！”谢凯终于爆发了，“国际经融市场，是我们现在能玩的吗？” 一帮老家伙，都低着脑袋不说话。 谢凯爆发了一阵，胸膛快要炸裂，开口问道，“究竟谁提出的主意？” “谢凯，之前你也一直在说，两伊战争结束，咱们的资金要想继续这样大规模入账，很难了，不能一直都想着靠武器装备出口来换取持续的研究经费……”郑宇成小心翼翼地说道。 “然后你们就看国际金融市场收益高，把家底都砸进去了？”谢凯咆哮着，“难怪你们在入股中信的时候变得这样积极！脱离了上级监管，你们这样瞎搞！” 中信有着外汇经营权，404在中信银行占据很大的股份，甚至在几个月前把很大一部分的资金转移到中信银行里面。 谢凯以为是为了中信银行开出高达18.3%的存款利息，万万没想到，这些老家伙一直都在谋划把钱投入到小鬼子的市场里面去。 这胆子…… “也不能说瞎搞吧。我们有专门搞金融的人才！”谢建国见儿子越说越离谱，原本就考虑着让他发泄一下算了，现在没完没了。 郑宇成等人不吭声，谢建国能不说话？ 谢凯看着老爹，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 “基地里有一人，叫宋延进，原本是美国搞金融的，六十年代响应国家号召回国，十多年前，因为一些原因，到了基地……”谢建国介绍着情况。 “宋延进？宋家后人？”谢凯听到父亲介绍，不由瞪大了眼睛。 党国四大家族的后人，怎么可能进到最机密的军工基地？ “不是，他是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经济学学士，斯坦福大学商业管理硕士……”汪贵林接着谢建国的话说道。 谢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基地吧？ 家里背景如果太大，更不可能；要是家里没复杂的背景，国际经融领域的人才，那是国家急需的，这都改革开放多久了，人怎么还可能在基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我们基地！”谢凯显然不相信。 “他是宋志文女婿冯彦达的同学跟助手……” 谢凯释然了。 “这人可靠吗？”谢凯最担心的就是钱不安全。 广场协议后，小鬼子的钱被美国人圈走，50亿虽然多，折算成美元，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换算成日元虽然也是很大的数目，对于小鬼子国内庞大的经济总量，并不算什么。 “可靠。老汪的表弟……”郑宇成说道，“资产配置，主要是在股市跟房地产市场上。股市的投资分成两块，一方面是高回报的可靠企业，另外一方面就是高精密的制造企业……” 郑宇成介绍着他们的整个计划。 谢凯听完，目瞪口呆。 “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成为小鬼子国内那些拥有很强制造实力的企业控股股东，要想把他们的技术给弄回国，有多么不容易？”谢凯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他的苏联计划，那是建立在自己对未来几十年国际大事清楚知道的情况下。 郑宇成这帮子老家伙，完全是在赌。 赌的就是鬼子经济的崩盘，等到小鬼子国内经济崩盘，上市的高科技企业资金链断裂，最终把他们的技术跟设备搬回中国。 这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不是？ 太过疯狂了一些不是？ 至于宋延进把基地的庞大资产给坑了，谢凯不认为他有那个能力，更不认为郑宇成这帮子老家伙会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 “我们的投资，不仅是为了利润，更为了他们的技术跟设备。宋延进虽然在基地里，外面的消息，一直都掌握着，从广岛协议签订，他就觉得机会来了……按照计划，在里面投资的资金获得的利益，将会逐渐撤出来，首先确保资金安全……之前陆续投资15亿的资金，已经达到20亿的规模……” “不怕这数据是假的？”谢凯皱着眉头想着。 在后世，各种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很多都是利用投资人的贪婪，甚至搞出庞大的团队来操作。 “我们有人员监管，同时中信那边一样有人监管，基地出去的人，安全工作，都是由基地安排的。”杨倩告诉谢凯。 对方本来就可靠，防范手段也不是没做。 “所以，这次的计划，到最后搞不到技术跟设备，有利润也够……退一万步讲，在小鬼子国内的资金，每月都会结算利润，利润全部中转回来……”汪贵林的语气也比较严肃，“我们没有你卖武器装备的那种能力，未来也很难大规模卖出去，为了404的发展，也为了给你们这些接班人留个好家底，所以我们这些老家伙才冒这样大的风险……” “你之前反对大飞机项目也好，反对航母项目也罢，这些都是因为没钱。国家下马，不同样是没钱？”郑宇成幽幽地开口了，“我们这其实也是搏一把……反正这百亿经费，无法支撑所有的项目继续下去。” “所以，这事情我们商量了，不跟你说。出了事情，我们来承担，你还有机会让404继续发展下去。”杨倩也开口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那种守财奴的性格，对于钱，只希望进，不希望出。 这一次能让她同意动用五十亿，可见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之前在上级领导面前，已经给你把路铺好了，这一次只要不出意外，有足够的收益，以后基地里面的经费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没钱，你想干什么事情都不行。”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确实非常生气，整个基地的未来，就靠着那上百亿的经费。 他清楚，这些老家伙不仅是为了让他接手基地有钱花，而是有更多的钱砸到这些项目中去。 单独一支航母舰队，造价也得上百亿。 谢凯接手，基地的研发经费，将会庞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明年的预算，都会超过6亿了。”杨倩肉痛地说道。“运十改型，6.5万吨大压机项目启动，359坦克持续改型，超-7两个项目的持续研发……” 这才两年多时间。 航母的预研项目，那是在预算之外的！ “秦飞跟运十的经费呢？”谢凯懒得去管他们把钱投小鬼子国内的事儿，只要在90年小鬼子经济崩盘之前全部撤出来，问题不大。 九零年小鬼子经济崩盘，很多制造企业破产，确实可以搬回来一些好东西。 只不过，郑宇成等人可能没有想过，如果小鬼子政府不同意，怎么都是白搭。 “在银行里面。”杨倩说道，“晚点结算，就可以多产生一些利息。” 钱真的是被他们给存银行赚利息了！ “要不，把那边的资金撤回来一部分？”谢凯试探着问道。 金融的事儿，他是真的不懂。 “之前伊拉克那边不是才签了一笔合同？那可是近百亿，抛开成本，也有超过五十亿的利润……放心吧，年前所有的账，都会结算，咱们不欠账过年。”汪贵林开口说道。 谢凯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懂的太少了。 如果他之前懂金融，也不会在这事情上涌现出如此强烈的无力感。 “不用担心，现在全世界的资金都在往小鬼子国内涌，而且你们凯盛在日本市场上的结算的日元，不是一直留在手中么？”汪贵林见谢凯担忧，反问着谢凯。 谢凯愣了。 他好像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日元对美元一直都在持续升值，你小子自己在利用外汇赚钱……”郑宇成有些鄙视谢凯。 “诸位，小鬼子国内的市场，谁都不知道最终会如何！广场协议后，他们国内的通货膨胀就越来越严重，一旦崩盘，这些钱将会血本无归。凯盛的钱跟基地的钱不同，基地的钱那可是用于我们这些重点项目发展的……” “谁都知道。所以，也不会每个月就结算那边的利润。按照目前的利润率，除了投资的房地产等固定资产，一年半时间，50亿就会全部回来。”汪贵林等人其实心中并没有低的。 “对了，今天波斯人提供的三架f-14就要到基地了，你不打算去看看？”郑宇成索性转移了话题。 众人一晚没睡，正要散会，从嘉峪关回来的谢凯又闯了回来。 “同时，我们基地的那架，也完成了修复，今天将会试飞……” “这么快修好了？之前不是说还需要很长时间？”谢凯惊喜地问道。 4架f-14，还是能飞的，可以做的文章就大了。 722 修复的F-14不能试飞 “一夜没睡，不先休息一会儿？”谢凯看着一边的齐志远，老家伙双眼布满血丝，却也没有回去休息。 他爹跟郑宇成他们同样，各自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舰载机有眉目了，航母的舰载飞行员培训就可以展开了不是？”齐志远笑着说道。 这会儿哪里睡得着！ “往小鬼子投钱，是为了航母计划吧？”谢凯问道。 齐志远摇头，“在一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不知道你小子让凯盛留着日元干什么，去年九月到十二月，美元兑日元就从250到200，你小子手中的钱凭空多了20%，那时候，杨倩就在动心思了……咱们国家美元外汇缺，日元却不缺……从那时候开始，宋延进就带着一亿投入了那边……” 谢凯完全没想到，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 “其实你应该可以理解。整个基地的几次军火销售，都是你拉来的单子，我们压力很大啊。”齐志远虽然笑着说的，谢凯却听出了他心中的无奈。 对于任何单位，这种情况都不可能出现。 当初让谢凯来当这个顾问，完全是没有任何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没曾想，谢凯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骑绝尘，短短两年多时间，就给404带来上百亿的经费。 这样的打击，对郑宇成等老一辈来说，是可以想象的。 谢凯能理解。 “轰……” 一连串轻微的轰鸣声，从西南边天空传过来，让谢凯收回了心思。 “来了……” “来了，我们的新战机回来了！” 正在这时候，旁边一直等候着的人群，有人欢呼了起来。 谢凯向着天空轰鸣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啥都看不到。 还好，今天天气晴朗，外面也没有浓雾笼罩着祁连山，晴空万里，即使天刚亮，能见度也非常高。 很快，三个小黑点在天空中出现，逐渐放大。 “飞行员都是波斯人？”谢凯问身边的齐志远。 “不，每架上面都有一名我们的飞行员，之前为了基地这架修复的战机，不是选拔了一批优秀飞行员吗？”齐志远摇头说道，“他们将会在以后承担我们基地修复跟仿制完成的f-14的试飞任务。” “这不错。”谢凯点头，“加上基地这架，4架战机，也可以用于研究跟发展了。” f-14是双坐双发的战斗机，原本就是格鲁曼公司为美国海军量身打造的海军舰载机型号，起降距离短。 作为拉开了世界三代机序幕的世界第一款三代战机，f-14无论是技术性能，还是装备的航电系统，武器系统，在目前来说，依然没有丝毫落后。 三架f-14呈现品字形快速放大，轰鸣声也越来越响，甚至，地面上的人，已经可以看到机腹下挂着的两枚巨大导弹跟机翼下挂着的其他型号细长导弹。 “还有导弹？”谢凯更惊喜。 “f-14要是没有aim-54导弹配合，超视距打击的能力将会减弱很多。这也是之前愿意出那么高价格弄回来的原因。”齐志远说完后，指着不远处的屠基达对谢凯道，“你看屠总，口水都流下来了。” 谢凯看去，干瘦的屠总脑袋呈现45°向着天空上越来越大的f-14望去，嘴微微长着。 “他一直都在咱们基地？” “如果不是他，咱们那架飞机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能修复。下午那架战机将会试飞。”齐志远点头说道，“我们准备在旁边修建一座舰载机飞行员训练基地……” 谢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是向着屠基达等人走去。 “这是f-14？怎么感觉比我们得到的资料介绍的更大呢？”屠总一手作伞，搭在额头，一直望着那三架在跑道上空盘旋的f-14，喃喃地说道。 天空中的f-14，看起来比国内的战斗机大多了。 “这是重型战斗机，长度19.1米，20°后掠角时候翼展可以达到19.54米，肯定会比我们国内的战斗机大很多。”谢凯对着屠总说道。 他清楚屠总肯定知道f-14的具体参数。 屠总扭头看了一眼谢凯，没有说什么，目光又投向了第一架已经对准跑道，不断降低高度向着跑道降落的f-14。 一直到三架f-14都降落下来，整齐地停在了跑道的停机坪。 机场跑道已经建好，但是旁边的挖山工作跟厂房建设，还在持续。 这时候，如果不是有着持枪警卫在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的人都会围上去近距离参观这种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外型复杂，体型庞大的战斗机。 在机场待命的技术人员快速把梯子搭在飞机上，戴着飞行头盔的飞行员同样很快从f-14里面下来，头盔都没摘下，便被旁边等着的212吉普拉走。 “把这三架飞机运到机库里面。”齐志远见周围的人恨不得扑上去摸一摸机翼跟机腹下面的导弹是不是真的，皱着眉头命令道。 谢凯扭头向着跑道边缘看去，机场主跑道旁边，有着一条同样是喷涂着褐黄色油漆的飞机跑道，向着旁边的山体延伸。 在山体靠近机场跑道的一侧，一排开间不小的轻钢结构厂房已经建立起来。 这边靠近停机坪。 对于整个机场的规划，谢凯并没有看过。 他也知道，这里的机场，不可能像普通民航机场那样修。 旁边的厂房，有一部分是在山里，修建完成的也不多，停放三架f-14，绰绰有余。 “那架f-14呢？在基地里面？”谢凯问屠基达。 屠老总这时根本就顾不得理会他，而是向着前面的战机奔去，不顾地勤人员的反对，坚持着爬上了梯子，进入了驾驶舱里面。 完好的f-14，跟基地获得的这架f-14有着很大区别，虽然操作面板上面都是一样，原本那架飞机就是跟波斯国内的f-14一模一样的，至少，完整状态下开机，各个指示表跟显示屏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404之前无法修复f-14，跟材料与制造工艺差距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航电系统各个电子系统。 完整形态下，各个电子部件的功能一目了然，远比之前那样按照国内不多的技术储备跟众人不多的经验去理解要好很多。 屠基达手脚颤抖着启动了自己座下的这架f-14，驾驶舱里面已经很老旧，一点科技感都没有。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 “轰~” 发动机轻微轰鸣，原本停止的战机，发动机再次开始运转起来。 随之而来的，则是各项电子仪表跟显示屏启动。 屠基达并没有太多操作，而是就这样看着，掏出随声携带的笔跟小本子，快速地记录着什么。 “齐主任，这……”一名四十来岁的技术人员见屠基达重新启动了刚停下来的f-14，想要阻止都不知道怎么阻止，恰好齐志远过来了。 “先把其他两架推到机库里面吧。”齐志远知道，屠基达不可能乱来，就在一边等着他。 谢凯看着飞机上的屠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直等到日头当空，屠总才关闭了f-14的发动机，从上面下来。 兴奋地对着齐志远说道，“齐主任，之前我们很多东西理解是错误的，虽然不影响飞行，无论是飞行性能还是机动性能，都会受到严重的制约。除了飞起来，其他什么都做不到……我希望改变计划，取消今天下午的试飞，重新修复基地那架f-14……” “有这么大的问题？”齐志远虽然相信，但是还是希望听到没有。 要不然，之前的修复工作，几乎都白费了。 “确实有。特别是我们修复的那架战机的变掠翼，控制起来一直都有着问题，虽然不影响起飞……”屠基达翻着小本子向谢凯跟齐志远介绍着情况。 没有对比，甚至没有任何的技术资料，之前的f-14，完全就是靠着国内技术人员的摸索跟自己的理解去维修的。 “不行就停。我们损失不起。”谢凯见齐志远不愿意，赶紧开口说道。 屠老总的话，不可能没有依据。 万一这架修复的f-14在试飞过程中出现问题，不管是飞行员还是战机，整个404都损失不起。 “后面不是还有9架完整的f-14需要维修？”齐志远说道，“只有试飞才能找到问题所在。” “齐主任，咱们这是维修，不是制造战机。”屠总被气得快吐血，“如果这架飞机出了问题，后续的改进，就没有这样容易了。将会极大程度地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波斯人提供的技术资料呢？应该到了吧？”谢凯皱眉问道。 按理，技术资料应该先行提供。 “没有，跟着那些报废的战机一起过来。”齐志远摇头，“他们用三架能飞的跟10架他们无法修复的f-14换了我们27架歼七，得等我们的歼-7到位，剩下的才会起运……” “……”谢凯无语，波斯人这次有些过分了啊。 “真不能试飞。之前我们的理解有问题，有些电子系统，根本就不是我们理解的那样，这还是我初步看了后就发现的问题，f-14的航电系统，实在太复杂了。之前我们得到的样机残骸，基本上无法启动……”屠总真的急了。 723 蓝军部队需要蓝军？ “之前不是说可以试飞？怎么现在又不能了？准备工作可都做好了。”汪贵林疑惑地问着屠老总。 屠基达参与到f-14修复工作后，基地这架f-14的修复工作进展很快，地面滑跑等试验，都已经完成。 不上天飞行，很多航电系统的性能跟作用没法弄清楚，就连飞机上404自己根据飞机结构强度需求计算而选用的替代材料是否堪用，都不能确定。 “原本我们没有完整的f-14进行对比。很多东西，都是按照我们的经验来推断，重新设计的……现在有了完整的f-14，就可以了解到前面操作舱仪表盘上的各个仪表，显示屏是干什么用的……”屠基达把情况做了详细介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让试飞工作更可靠。” “我们的差距有这么大么？”郑宇成皱眉问道。 谢凯看着他，“不是一般的大，是非常大。别的不说，仅仅是西方的技术体系跟苏联技术体系的差异，就够大了。到现在为止，苏联人因为电子技术落后，航电系统等方面，都无法达到西方战机的水平……” 苏联人都比美国有着不小的技术差距，何况苏联徒弟的中国？ 中国从苏联引进的技术，都不是当时苏联最先进的，到现在，才发展多少年？ 甚至只有西方跟苏联六十年代的技术水品，很多领域方面，还根本赶不上。 “那咋整？”齐志远担心f-14修复工作影响到航母的预研计划。 到时候将会从f-14的技术核心来开发国产舰载机的核心机。 “暂停下来。后面不是还有些战机需要修复吗？时间太短，很难全部完成。”屠基达说道。 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呆着。 来帮着修复f-14，一方面是为了合作，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更了解f-14的性能跟技术水平，看看在歼七改型设计过程中，是否可以使用这些技术。 歼七在航电方面，技术已经落后同类型战机。 “一年时间内，能修复多少架？”谢凯想着一年后将会发生的那场规模不大，却改变了南边小池塘国际局势的战争。 就因为海军航空部队的歼-8ii航程不够，作战半径太小，又没有空中奶妈加油，最终因为海航战机腿短，无法收复更多被越南人侵占的海岛。 “伊朗人提供的那些战机，大部分重要零部件肯定都当成备件了。具体能修复几架，只有看到了才能判断。”屠基达没法保证，“不过按照目前我们掌握的技术，可以开始动手试着修复另外那架残骸。” 汪贵林跟杨倩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暂时还是算了吧。那架完全只剩下残骸，能使用的零部件不多。我们进行修复，甚至比重新制造一架新的还更复杂，成本更高。”谢凯赶紧阻止。 开玩笑，现在项目够多了。 f-14的修复工作，就相当于研发。 虽然对f-14有着很大的期望，中国舰载机，还是以苏-33跟国产歼-11为基础的战机更好。 雄猫虽强大，维护保养成本太高，加上变掠翼上使用的各种技术都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甚至让维修保养更加复杂，到时候综合f-14的技术储备，j-11的技术基础跟苏-33原型机的技术，打造一款更强悍的j-15，才是最合适的。 屠基达看着谢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看向郑宇成等人。 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基地取消下午的那架f-14的试飞工作。 “既然这样，就暂时取消试飞。我们也不着急。”郑宇成等人讨论一番后，都赞成先停下来。 可以节省不少的经费。 明知道有问题，非得试飞，出了状况，怎么办？ “谢凯，你为什么反对修复那架损毁更严重的f-14？如果现在就开始着手修复，虽然需要的时间很长，得到的技术跟经验，可是不少的。”下来后，屠总问谢凯。 谢凯看着屠总，他知道屠总希望国内在战斗机技术发展上可以更快。 可现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再弄新的项目。 一款战机，没有几十亿，能行？ 尤其还是国内一点技术储备都没有的三代机，还是所有三代机中技术最复杂的f-14。 “屠总，咱们国内，材料、机械制造等领域现在的成果，用来制造f-14，能行吗？”谢凯问着屠总。 屠总摇头，“差距很大。目前基地制造的钛合金虽然质量提高了很多，但是相比美国的，还有一些差距；硼纤维复合材料目前国内尚未研究出生产技术……” 谢凯点了点头，“国内的航空铝材，也无法达到这样的强度，所以即使修复，飞行寿命都会短很多，维护保养成本都将会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 机体结构中有25%的钛合金、15%的钢、36%的铝合金、还有4%的非金属材料和20%的复合材料。 大量钛合金跟复合材料的使用，使得f-14的造价极其高昂。 “其实还有个问题，钛合金的焊接问题。当初格鲁曼公司为了焊接，可是专门研发了真空电子束焊技术。目前，我们国内刚开始起步……”不说这些，心情就没有这样郁闷。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要想从头到尾仿制f-14，这些相关技术领域，就将会是必须解决了才能继续搞下去的。将会让整个研发资金变得更加庞大。”谢凯耐心地解释着。 屠老总自然明白谢凯说的。 国内到目前，除了404这边，全国都没有重型战斗机。 要是最后技术能到132厂，这就会在技术储备上前进很大一步。 “修复其余那些，成本也不低啊。” “咱们的目的是在修复过程中吃透f-14的技术，并且做出改进。美国军方就已经嫌f-14结构太复杂，维护保养成本太高。咱们国土面积如此辽阔，即使有几架f-14，能提升多少国防实力？把f-14的技术消化，用到我们自己的主力机型改进跟研制中来，才是目的。”谢凯笑着说道。 当初汪贵林跟对方要这么多被拆了零件的f-14，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弄出一个中队的f-14战机。 军工单位又不是军方总参或总装备部门，不考虑这些情况。 原本404这边计划的是，通过从波斯人手中搞到这些战机，哪怕能攒出一半数量的作战飞机，都满足了。 他们在意的不是最终数量多少，可以提升多少作战实力，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消化f-14的技术，最终用到还没启动的隐形战机跟国内三代战机项目上。 真弄出来了，611所跟132厂搞的十号工程，也都会从这边买技术。 钱也赚了，国内使用的战机性能也有效提升了，何乐而不为？ “你们太狡猾了。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为了把这些战机修复，然后再高价卖给空军。”屠总感慨道。 “咱们也是没办法，项目太多，资金又太少。”谢凯叹了口气。 尤其是一帮子老家伙把一般的家底投入到小鬼子国内金融资本市场上赌博去了，资金就变得更紧张了。 最终，谢凯得到了屠总的白眼。 404都喊缺钱，其他单位还活不活？ 谢凯跟着屠总返回机场旁边的车间去看那几架完整的f-14，之前谢凯也想上去感受一下坐在f-14驾驶舱的感觉，却没有机会。 当然，他不会去乱搞，不懂开飞机还强行去开飞机，这点觉悟，谢凯同志还是有的。 雄猫啊！ “对了，你们这边在修建飞机组装厂？”两人在去机场那边的路上，屠总漫不经心地问谢凯。 谢凯没有注意到屠总的神态，点了点头，“嗯啊”一声。 “你们要自己生产超-7跟后面的型号？”屠总眉头皱了起来。 成飞跟404的合作，是建立在404战机业务都交由成飞负责制造的基础上。 要是这样搞，就没法合作了。 404可是挖了成飞不少人。 “我们那车间，您也看着了，像是生产这个的吗？”谢凯摇头，“我们生产国内目前尚未有的玩意儿，虽然也是飞机……” 谢凯卖了个关子。 不管屠总怎么问，他都不说。 毕竟现在这东西有些超前了，加上目前也没听到说研究成功了。 说是组装车间，周围却没有什么设备，就连一些飞机总装需要的辅助设备都没有。就是一个空旷的车间。 在车间内部，几乎看不出车间有很大一部分是把山体挖了修建的。 谢凯再次跟着屠总爬上了f-14的驾驶舱，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仪表跟显示屏，让他手脚都不敢乱动，就怕碰了不知道哪个开关，最终会让战机出问题。 只要维修，都得花钱的。 还没等谢凯搞明白几样，就有人着急忙慌地跑来找谢凯，说是基地有重要事，郑主任他们让谢凯赶紧回去。 谢凯问来找自己的人，后者告诉谢凯，好像是跟旁边的特种旅有关的事儿。 再问，对方也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谢凯就在不停地琢磨，从守备团升级到特种作战旅后，换了一批领导，他就很少往那边跑。 虽然合作依然是亲密无间的。 毕竟359坦克出口转内销的事儿，需要守备团的作战实验数据。 “郑主任，当初你们可是承诺提供给我们最先进的装备……”谢凯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机关炮一般的清脆女声。 唐鑫。 那个特种作战旅的女参谋长。 “咋了？”谢凯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对这女人，谢凯没有啥好感。 所谓没啥好感，就是因为这女人之前想从404弄359坦克，不给钱！ 不给钱的，整个404的人，都没好感。 何超跟杨斌两人见谢凯进来，不由也是高兴，对他挤眉弄眼。 汪贵林等人也是在办公室装着喝茶。 “你来得正好，你告诉唐参谋长，咱们的那几架战机能不能给他们……”郑宇成对谢凯说道。 艹！ 这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啊。 谢凯差点骂娘了。 当初f-14的交易，可是汪贵林跟波斯人谈的。 “他又不是你们管理委员会的人。”唐鑫气得不行。 三十多岁的彪悍女汉子，脸上没有普通女人的温婉，有的只是刚毅，扭头看着谢凯。 “唐参谋长，您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不是……”谢凯本来就不爽这女人，现在想要把基地能飞的3架f-14弄走，她们来的真快。“好歹，这战机，也是咱们基地花钱从成飞买歼-7换回来的。一架老鼻子钱了。” “我们又不是要，只是借用……”唐鑫语气为之一滞。 “海军的领导同意？飞行员可是他们海军的啊。”谢凯问郑宇成，还给他使眼色。 “你们的飞行员又怎么成了海军的？谢凯，你可别张嘴瞎说。”唐鑫清楚地知道404的飞行员哪里来的，几乎全部都不是现役。 优秀战机飞行员，那可是各个部队的宝贝疙瘩。 “军事机密！”谢凯说道，“唐参谋长，这几架飞机，可是我们搞回来研究的。您知道这飞机的价格么？当初波斯人从美国人手中采购，一架6500万美元……然后吧，这玩意儿，飞一小时，十多万就没有了……” 显然，对方是不愿意出油钱，想要让404提他们承担。 这不行。 特种作战旅可是军方领导们的心头肉，每年经费都没少给。 普通装甲部队，一年只能打4发坦克炮的实弹，还都是在年度考核时候才有机会打的。 特种作战旅的坦克部队，一年400发炮弹都不止。 “郑主任，你们这样不合适吧？”何超不得不说话了。 唐鑫的到来，让他们提升了很多，虽然觉得唐鑫这种动不动就把消耗往404身上推的态度不支持，可唐鑫也是为了特种旅不是？ “就是，只是在演习时候，扮演蓝军，又不投实弹……”杨斌也抱怨着，“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让f-14扮演蓝军的空军？”谢凯瞪大了眼睛，“你们不就是蓝军吗？” 守备团升级到特种作战旅，就是军方的试验，摸索着建设一支完全以外军作战方式作战的部队。 也就是蓝军旅，用于检验国内的部队实战水平。 怎么他们也需要蓝军了？ 724 小伙子，你好像对可变后掠翼很有意见啊 “对，我们旅需要进行演习，来寻找我们的不足之处。”唐鑫点头说道，“特战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模仿苏军，一部分模仿美军作战……” 唐鑫介绍着情况。 在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就是苏联跟美国。 苏联的钢铁洪流，大纵深装甲合成突击等作战风格，让整个世界颤抖。 而美军，目前虽然在国际上不如举行了“西方-81”军事演习的苏军那样让人害怕，不过美军的装备信息化程度很高，特别是超视距打击等，让军方一些有远见的领导觉得在同等规模下，美军的战斗力要强于苏军。 所以，才有了特种旅的出现。 这是一支一般按照苏军模式训练，一般按照美军模式训练的部队。 谢凯完全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程度。 “特战旅有先进的坦克？”谢凯问道。 “359坦克跟363装甲车，还有远程炮兵等支援；单兵配备前卫防空导弹，天剑反坦克导弹……”何超得意地说道，“这是模仿苏军的部队……” “黑鹰直升机是美国引进的，如果再加上f-14，就能来一场演习……” “空军对抗陆军？”谢凯有些不理解他们的想法，“苏军的空中力量可是不容小觑，而且装备的苏-27等战机不比美军的差。” “搞太大，咱们的经费承担不起。”杨斌摇头说道，“一步步检验。你们的f-14战机不是有波斯飞行员？他们可是美军培训的。” “咳！咳！”郑宇成见谢凯跟对方聊得投机，急忙咳嗽提醒谢凯。 叫谢凯来，是他们不好拒绝，谢凯人年轻，拒绝了就拒绝了，也不会面子过不去不是？ 年轻人，应该被原谅的。 谢凯不知情缘，无奈下，郑宇成等人让唐鑫他们先等等，他们讨论一番再说。 尤其是说三架f-14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明显就是推脱之言。 “你知道不知道，他们这次的实弹演习，都是使用我们研究的最新型炮弹等？”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好事儿啊。他们消耗的越多，咱们也就能卖越多。” “好个屁，都得成本价！甚至我们还得补贴他们，每打一发炮弹，咱们就得亏好几百。”郑宇成抱怨着。 谢凯真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也没人给他解释，显然，这帮子老家伙跟上级领导有什么背后的交易，谢凯也懒得打听。 “其实，我觉得吧，这也花不了多少钱。这支部队在这边，对我们的持续改进是有着很大好处的，伊拉克那边虽然有着不少的实战数据反馈回来，但也不是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能全面反馈。他们对先进的武器使用，水平实在太低。”一说到两伊战争，谢凯就不得不吐糟。 两国都是装备着全世界最先进的装备，然后打了一场低水平的战争。 “说得倒是轻松。一场演习，至少几千万没有了。”杨倩抱怨着，随后埋怨着郑宇成他们，“还不是怪你们，当初要同意，搞得他们隔三岔五就搞实弹演习……” “……”谢凯无语。 他们不会给自己解释的。 他敢肯定，原本郑宇成等人跟上级谈条件，觉得占了便宜，现在才发现吃亏了。 特战旅那可是国内全军的尖子，都是由优秀基层骨干士兵跟军官组成的。 否则，上级怎么舍得可劲儿地给子弹跟炮弹来培养他们？ “那几架f-14，也得培养飞行员，平时都要飞的，答应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谢凯不解为什么这些老家伙不同意。 反正都得消耗资金。 现在海军那边没钱，经费都得404承担，全部是算在航母项目中的经费的。 “就怕他们天天搞演习！你得知道，祁连山很大！他们的演习不是在基地附近，动不动就跑几百公里。”郑宇成哭丧着脸。 “天天演习，也不能动不动就要战机不是？”谢凯可不相信，即使上级重视，也不能让他们天天搞实弹演习。 不然，这个旅一年的弹药消耗，将会超过一个集团军了，非得把军方搞垮不可。 “他们说美国军队，步兵班都能呼叫营级炮火支援，也学着干，从两个月前，特战旅编制完成，就搞了几次演习，那一场演习，所有部队都全部参与，如果不是咱们不同意，地红旗导弹都会让他们打好几发……”汪贵林的话，那是绝对可信的。 谢凯目瞪口呆。 这是特种作战旅？ 完全就是土豪部队，上级怎么想的呢！ 在军费紧缺，部队装备急需升级换代的情况下，这样一支部队的消耗，那是非常恐怖的。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国外在战争中，一直都是这样。当年朝鲜那边，美帝的炮火可不是吹的……”郑宇成叹了口气。 他上过朝鲜战场，装备先进的美军强悍的火力，让所有参与过抗美援朝战争的人都是记忆犹新。 “部队首长是巴不得他们进攻火力越强越好。毕竟，这是国内规模最大的一支蓝军部队。”汪贵林也摇头表示无奈。“而唐鑫，又是在美国喝过洋墨水的。” 谢凯除了最开始去过一趟特战旅的指挥部，一直都没有去过。 特战旅的具体情况，他根本不了解。 部队的事儿，他没有那么上心，搞出先进的武器装备，才是他们国防科技工作者的事情。 “这些不重要，咱们应该支持他们。国外的装备再先进，我们得到了又如何？研发出适合我们部队作战模式，使用习惯的武器装备，才是最合适的。”谢凯说道，“f-14的作战性能，并不一定适合我们部队跟国情，肯定需要修改……” 再先进，不适合国防需求，都没用。 就像苏联有很多黑科技，任何一种拿出来都会让人惊叹，可很多东西，最终都是停留在图纸阶段。 同样，苏联武器设计都有两种模式，一种是顶级配置的超高性能，一种就是价格低廉，只保留常规功能的简化版本。 原因无他，就为了再次爆发战争，可以装备庞大数量的军队。 解放军没法这样搞。 部队规模太大，所以85年开始，国内就已经在执行百万大裁军的战略，部队规模从原本的400万裁减到300万。 为的，就是把节省下来的军费用到部队改善武器装备上来。 到1985年，解放军军费191亿，大约67亿美元，只占美国军费的2%，更是只有苏联军费的一个零头。数量上，是美军的2倍，跟苏联军队数量差不多…… 404也算是捡了便宜，359坦克性能出众，如果没有裁军节省下来的军费，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可能出口转内销。 359坦克价格太贵，一辆359坦克，如果按照外销的价格，就能装备至少4辆79式主战坦克了。 “所以，f-14完全可以用到演习中。这也可以给我们国内提供新的作战实验，对于我们改进超七项目有着很大的好处。f-14属于多用途重型战机，不仅可以对空，还能对地，甚至可以挂载反舰导弹等……”谢凯觉得，不能为了节省那一点经费就不让f-14参与到演习中去。 “这玩意儿，成本太高了，咱们还得用于研究……” “他们又不是天天要。空地一体化作战，也是探索。相对研发一款武器装备来说，这点成本是可以承受的。毕竟我们国内尚未有重型战机不是。”谢凯说道。“比如作战过程中，f-14的机翼固定到什么角度可以发挥出什么样的性能……如果不试验出来，我们要仿制，能解决可变掠翼的无机差动吗？苏联在这方面就因为技术差一些，变掠翼在变换角度的时候，显得生硬，这也是为什么在新一代战斗机的设计上，苏联放弃了后变掠翼设计的原因。” 三代战机之后，变掠翼战机，只有f-14，没有其他的型号。 苏联的变掠翼飞机数量很多，米高扬、苏霍伊、图波列夫这三大设计局，全部都设计过可变掠翼。 尤其是图波列夫设计的图-22m中程战略轰炸机以及图-160战略轰炸机。 轰炸机跟战斗机不同，需要的是航程跟载弹量，机动性能差一点都不会影响。 战斗机则是需要灵活的机动性能等。 “相比较，我们开发无机差动技术的成本更高，还是让作战实验来得出数据更改设计成本更高？”谢凯问着众人。“而且，可变掠翼已经被证实，并不是非常适合飞机未来的发展，哪怕优势非常明显。” 成本方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可变掠翼是否符合未来发展，基地的人并不清楚。 但是技术复杂，要搞定很难，他们都是知道的。 “你很不待见变掠翼啊？”郑宇成看着谢凯，皱眉问道，“国内一直都没有攻克这种技术，现在咱们有参照，研发起来，就容易很多了。” “对啊，如果把这技术吃透，再把这种技术用到轰-6等轰炸机上面，可以提高不少的航程……”谢建国也开口说话。 平时他说话的时间不多，毕竟他是谢凯的老子不是？ “难道就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技术，不管这技术是否符合未来发展，都要花费大价钱去研究？”谢凯有些怒了。 在有钱的情况下，研究这些技术是有好处的。 比如后变掠翼的特殊性，要想让战机兼顾高地空性能，符合空气动力学特性，对于技术要求也就更高。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技术，已经属于过时了。 “诸位，咱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问问专家的意见？”汪贵林见谢凯跟郑宇成有要吵起来的趋势，急忙开口说道。 基地确实有想法要攻克可变掠翼的技术。 “之前国内不是没有项目，强-6强击机，就是国产后变掠翼战机项目，最终也就因为可变掠翼无法解决而不得不下马。”谢凯看着郑宇成，必须让他们打消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基地项目研究方向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点歪了的科技树，必须扼杀在尚未萌芽的状态下。“强-6下马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 “正因为强-6下马了，咱们才需要攻克这种技术。”郑宇成不满地说道。“强-6的设计性能指标，比国内的各种机型都高了不少。” “高了不少？但是技术难度呢？”谢凯一脸鄙视，“正因为是无法搞定变掠翼技术，所以不得不下马！” 强-6强击机下马，可以说是必然。 虽然设计性能指标很高，载弹量可以达到4500公斤，作战半斤超过900公里，不过就因为后变掠翼技术无法解决，最终导致了下马。 强-6是对苏联米格-23的逆向工程，设计性能指标优于米格-23。 但是，在逆向工程中，国内技术不过关，变掠翼机构相比米格-23，超重12%，严重影响了载油量跟载弹量，从而影响作战半径。 不仅是这一点原因，可变后掠翼的控制系统，国内也没有解决。 只要404想搞这个，这两方面，就必须得解决掉。 “我们不能因为技术难度大，经费需求高，就看不到可变后掠翼的好处不是？”齐志远看着谢凯，他担心的是谢凯会以此为借口，反对整个f-14逆向工程。 没有f-14，国内还有什么机型可以上以后搞出来的航母？ 齐志远原本不想说话的，从当初航母项目开始，谢凯就反对，哪怕只是一个预研，进行配套等的准备，谢凯都反对的厉害。 f-14战机如果搞成功，不仅是海军可以用，空军同样可以用的。 谢凯要真反对的厉害了，到时候这真的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好处确实有，缺点同样不少。齐叔，如果真的可变后掠翼有前途，您觉得，全世界最先进的战机，会都放弃这样的设计？别的不说，就连美国人，也都开始用f/a-18来替代f-14了，83年开始，美国海军除了对已有的f-14进行升级，接收的可都是f/a-18……”谢凯为了反对可变后掠翼的使用，也是拼了。 f-14的仿制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因为可变后掠翼技术太复杂拖累进度。 725 不仿制F-14也得坑特战旅 美国海军不再接收f-14，用f/a-18超级大黄蜂来取代。 这已经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连f-14战机的改型工作，也都没有之前那样大的投入。 作为曾经的半个伪雄猫党，谢凯知道1988年，也就是明年会有一批f-14在雷达、航空电子设备和导弹挂载能力等方面进行升级，成为雄猫最后一个型号f-14d。 最终，这批f-14d将会在2006年全部退役，从那之后，美帝唯一航母舰载机战斗机就只有f/a-18了。 “那又如何？人家不继续接收，还装备了数百上千架呢！咱们又没有。”郑宇成依然不死心。 谢凯虚眯着眼看着郑宇成，“郑叔，您这是见着什么项目就得搞什么项目啊。您倒是说说，变掠翼的优势在哪里？如果只是为了技术，咱们现在又用不上，何必呢？” 浪费钱不是。 “对，我觉得谢凯说的没错。”杨倩双手支持谢凯。 “杨倩，你别在这里煽风点火的，只要不花钱，你都支持。你说你这人多没意思，手中握着上百亿，一点小钱都舍不得花！”郑宇成还没说话，齐志远就不满了起来。“讨论技术合适不合适，就没有必要扯很远不是。” 齐志远怕啊。 他怕万一扯到航母项目上，最终谢凯跟杨倩还有汪贵林联合起来反对，这项目问题就大了。 哪怕继续下去，预研一些需要他们垫付的经费，那可是别想的。 “可变掠翼技术，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在起飞、降落时利用较小的后掠角度，提升机翼前端的升力，降低滑跑距离；在高亚音速跟超音速飞行时，又采用大的后掠角，提高加速性能跟高速飞行能力，降低对发动机推力的要求跟减少燃油消耗……”谢凯见郑宇成说不出来，他帮着说。 敢反对可变掠翼，自然拿得出说服人的理由不是？ “这么多优点还不够？咱们发动机能提供的推力不够……”郑宇成抓着谢凯话中的问题，急忙反驳。 “别急。我再说说缺点，到时候你们如果还要坚持搞这个技术，我什么话都不说。”谢凯看着郑宇成嘿嘿一笑。 郑宇成心中咯噔一下。 他实在是太了解谢凯这小子了，要真的反驳，优点说的越明显，后面说出来的缺点才让人越无法反对。 “可变掠翼飞机最大的一个缺陷就是机翼转动机构复杂，整个变翼机构的重量很大，增加了机身重量，机翼悬挂点减少，负载减少，灵活度减少。这也就增加了整个机构的复杂性跟固件数量，同时还会造成结构强度的下降，只能采用更先进的材料来尽可能地弥补……即使这样，复杂的机构也会使得可靠性降低，这就导致了后期维修成本呈几何倍数增加。世界最富裕的美国海军，就因为承受不起越来越高昂的维修费用，所以才不再接收f-14作为舰载机。”谢凯语速很慢。 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不已。 这种技术，研发成本高，生产成本高，维护成本同样高。 目前穷的装备都换不起的解放军，根本就支撑不了这样庞大的开销。 众人以为谢凯不会继续说了，哪知道他停顿让众人消化一番后，继续说道：“咱就拿f-14来说，在气动外形设计方面，取消了副翼，为了达到结构强度，关键部位必须使用钛合金制造，还不能采用常规焊接方法。同样，为了弥补机翼后缘缺失的部分，还使用了类似气囊的部件……整个战机结构复杂，操纵同样复杂。复杂的结构造成载荷降低，进一步限制了外形、隐身等一系列性能的提升……诸位，谁能告诉我，我们可以承受多少？是承受高成本，还是承受花大钱搞出来的设计无法用到我们未来战机的设计上？” 整个会议室里面落针可闻。 郑宇成实在是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 “可现在，我们要仿制f-14，不解决，怎么办？”齐志远满脸幽怨。 谢凯果然是不想同意仿制f-14的。 搞不定这变掠翼技术，仿制f-14就是一句空话。 “固定翼，不是说了？这可能相当于重新设计气动布局，如果设计出来，同样的重量，无论是航程，作战半径，机动性还是载弹量，都会比f-14高很多。”谢凯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要想搞隐身战机，就必须从这里开始积累，不然，预研工作很难展开。” “动力呢？还有，我们这个本来是给航母工程配套的……”齐志远试探谢凯是不是要反对航母工程。 谢凯看着齐志远，众人都看着他。 “齐叔，您告诉我，咱们航母，需要多少时间能下水？”谢凯突然一笑，让齐志远心脏都紧了一下。 “现在只是预研，按照目前国内技术水平的发展跟国家经济的发展，起码得要二十年。”齐志远还是回答了，虽然不知道谢凯给他挖了什么坑。 “那么，二十年内，我们持续投资动力系统，是否可以搞出符合使用的大推力发动机？即使搞不出来，二十年是否能技术引进一款？”谢凯问道。 众人苦笑。 谁能确保二十年搞出来？ 谁又能说二十年搞不出来？ “另外，气动布局方面，研究二十年，还搞不出来么？我们可是有着f-14作为基础！”他没说，要不了几年，国内还可以有苏-27可以参考。 甚至还会有苏-27跟苏-30的生产线。 “你不是说f-14的变掠翼技术不能采用？”郑宇成不理解，谢凯这小子究竟是反对呢，还是反对呢？ 反正他感觉不到谢凯的支持。 “不用f-14的变掠翼，根据我们的需求，改良外形气动布局。这一点，如果联合成飞、沈飞、秦飞这些单位，不是太大的问题吧？航母那玩意儿，早着呢。咱们国防现在需要的是陆基大航程的重型战斗机……波斯人提供给我们的f-14，同样也是陆基型号。我们要想让这种战机上航母，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谢凯又给出了一条不能直接仿制f-14的理由。 “搞陆基？舰载机怎么办？难道又上马新的项目？”齐志远更是疑惑。 谢凯反对仿制f-14，却又上马新的项目，这不是矛盾的吗？ 不如就仿制，成本还低一些。 “不上马新的项目，现在f-14以消化技术为主。到时候如果有可能，跟超-7b工程合并，弄一个新的项目。”谢凯这样一说，众人就明白了。 超-7b项目，也是双发战机，不过只是中型，谁叫没法搞到重型战机？ “能么？”郑宇成有些疑惑。 “其实我们要的，是f-14的航电系统。动力系统，国产能达到什么程度，咱们就到什么程度，不断修改。早晚有一天可以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只要我们持续研究下去。而航电系统，属于我们国内的弱项，要是我们可以搞定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国内花费5.5亿美元的82工程，就是我们的了。”谢凯说道。 82工程，就是美国帮着中国改进歼-8ii，使其可以拦截图-22m逆火轰炸机，主要改进就是雷达跟火控系统，虽然中方跟美国方面也探讨过在歼-8ii上装备f404发动机的可行性，最终发动机什么的，是没有涉及到的。 国内不仅东西系统缺乏，电子工业的发展，更是没法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中国工业发展老师的苏联，在电子技术方面都没法跟西方比，中国自然更差。 “这不错。哪怕我们只研究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都能有很高的利润。越是先进的战机，这些方面的要求也就越高，技术含量越高。”汪贵林笑着点头称赞不已。 就差给谢凯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了。 谢凯这反对，果然是不动声色。 基地本来就为了配套超-7工程在搞火控系统跟航电系统，现在这样不过是把原来搞的航电跟雷达技术性能指标提高一些，还有完整的f-14的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作为参考，项目自然好搞多了，花钱也少很多。 郑宇成跟齐志远，同样无法反驳。 反正目前情况下，搞不搞舰载机，都没有那么重要。 航母都八字没有一撇，即使要练手，也不过是搞一两万吨的轻型直升机航母，这些重型舰载机，根本就没有航母可以降落不是？ “舰载机训练怎么办？” “修舰载机地面培训中心，也得不短时间不是？”谢凯笑着说道，“也许，到时候超-7就能上舰呢！” “你小子反对，就是为了让超-7上舰？”郑宇成也笑了。 反正超七还是属于404的项目嘛。 谢凯不置可否，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反对完全仿制f-14，仅仅是一个可变掠翼的技术，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攻克的。 如果这技术未来发展前景很大，他不会介意基地搞这个。 现在的情况是，他明知道变掠翼后续发展潜力没有那么大，随着空气动力学跟航空发动机技术不断发展，采用了前缘机动襟翼、升力机身、边条翼等技术手段后，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飞机兼顾高低速度下的飞行与控制问题，技术也没有可变掠翼这样复杂，成本还更低，技术更先进，发展前景更好，何乐而不为？ 至于超-7b上舰？ 谢凯真心没有想过。 现在超七工程一分为二，a型作为高级教练机跟轻型战斗机，上舰的作用不大，重型反舰导弹都挂不了两发。 b型，连样机都还没有开始试制，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什么的都尚未定型。 目前有模型，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如果改变太大，也会影响到外形气动布局的。 “咱们不是讨论f-14是否提供给特战旅参加演习么？”一直很少说话的谢建国，见争论没有了，达成了一致意见，终于让话题回到了正题。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谢凯，你说说看？”郑宇成让谢凯来做这个决定。 “我们要研究，就必须掌握更多飞行状态下的数据，反正都得飞，这成本少不了。目前情况下，完全可以提供，而且还是可以获得极其接近实战状态下的性能数据……同时，我们还可以让特战旅出一部分成本。”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谢凯觉得，成本还是得让特战旅付出。 “你什么意思？”几名主任都看着谢凯。 “我们属于研究单位，战机留在我们这里有什么用？不如就给特战旅用于作战实验，培养重型战机飞行员，训练种子教官呗……”谢凯阴测测地笑着。 沉默。 这批战机是404花费了巨大代价才搞到的，一架完整的f-14换4架歼-7，按照国际价格，一架就到了2800万美元的程度，当然，404跟蓉飞132厂结算，也不过才700万软妹币一架的成本。 沉默！ 给了特战旅，研究什么的就的让那边配合了。 继续沉默。 肉痛，实在是肉痛。 404再有钱，凭空送特战旅这么大一笔钱的装备，不划算啊。 “不仅这三架给特战旅，就是后面修复的，也免费提供给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谢凯继续说道。 “好！”汪贵林高兴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郑宇成却哭丧着脸，“好啥？以后咱们研究，都得求着他们！咱们这是花了大价钱的！” “谢凯，你给他解释一下吧，这老家伙当初被炮弹把脑袋给震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汪贵林拍了拍脑袋。 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其实其他人也想不明白，都在心中暗骂谢凯这小王八蛋吃里扒外，那基地的未来事业做人情。 “郑叔，战机如果丢给特战旅，飞机的燃油消耗，弹药消耗啥的，算谁的？”谢凯笑着说道，“之前不是嫌弃他们没钱，怕他们天天搞实弹演习？咱们要获得更多的数据，飞行时间自然是越长越好不是……” 战机归属特战旅序列，到时候消耗就得是特战旅的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f-14飞行一趟十多万，三架一起，一次演习，不用打导弹，不用投对地炸弹，就三四十万的油钱没有了…… 特战旅不是想要占便宜么？ 726 成本高到军方受不了的高科技战争 “你们真的同意？不会到时候又返回吧？目前我们旅，正在向上级申请组建一支先进的空军部队用于地面部队支援，却没有合适的机型。”唐鑫眼睛瞪得老大。 这些人会开的时间有些长，但是开会后的结果，让他们完全没想到不是。 谢凯点头，“完全同意。不仅这三架提供给你们，就连后续修复的f-14，也提供给特战旅。” “我怎么感觉有问题？啥时候这些家伙这样大方了？三架战机，那可是上亿美元，说送就送了？还没有上级首长说话……”何超皱着眉头，小声地问旁边的杨斌。 杨斌心思也复杂，不断地揣测着对方的目的。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明白。 “国内最先进的就是歼-8，不符合我们特战旅的需求。歼-8ii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出来……有f-14，我们很多的理论都可以用来实践了。”唐鑫高兴地说道。 “唐参谋长，战机给你们，没有问题。我们只是军工科技研究单位，但是有个条件……”郑宇成开口了。 唐鑫看着郑宇成，她一直也在猜测郑宇成想要干什么。 果然，这老狐狸开始提条件了。 莞尔一笑，“郑主任，请讲，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不是问题。” 都是狐狸！ 谢凯在一边听着，总觉得自己的生存环境太复杂了。 以前多好，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战机归属你们，无论是燃油消耗还是维护保养，这都得你们特战旅承担，如何？”郑宇成笑呵呵地说道。 唐鑫原本以为是什么大问题，生怕郑宇成等人反悔，“这是自然，战机给了我们，属于我们的现役装备，后勤维护保养等问题，都应该是我们负担……” “唐参谋长，我们希望你们可以把每次飞行的数据提供给我们。另外就是这些战机也是我们研究对象……” “没问题，检修等，都交给你们的专家，正好我们也没有可以维护保养这种战机的人员。”唐鑫没有一点犹豫。 她不同意都不行。 战机本来就是404用来研究的，现在对方同意把这些战机全部给他们，要不让他们研究，说不过去不是？ 见对方再没有意见，唐鑫跟郑宇成等人谈妥战机停留在基地的机场跑道中，甚至以后搞到一些战机，也停留在404的机场等。 郑宇成他们同样没有意见。 双方达成协议，唐鑫怕404的人反悔，急忙拉着何超跟杨斌等人都走了。 回去的路上，杨斌越想越不对头，404的人从来都没有这样大方。 唐鑫也发现杨斌皱着眉头，“政委，他们好不容易同意把战机给了咱们，组建一支顶级的空军力量，就算有了眉目。现在特战旅囊括大多数尖端兵种，咱们一个旅的战斗力远超过普通的作战师，应该高兴啊。” 唐鑫确实很高兴。 来自波斯的f-14虽然不是美国用的那种，也没法跟f-15这样的比，那也是国内最先进，作战能力最强的战机不是？ “我们完全可以以f-14为尖刀，带着歼-8或歼-7编队作为空中突击力量……”唐鑫对特战旅未来充满憧憬。 f-14少？ 不是问题。 用来做空军的尖刀，不仅可以对空攻击，还能对地执行攻击任务。辅助一些国产战斗机，发挥的战斗力将会非常强大。 “参谋长，咱们好像上当了。”杨斌叹了口气，“根据我们的了解，404的人，从来不会做不占便宜的事情。” “他们怎么会占便宜？一架f-14可是几千万美元。咱们的359坦克，他们不是也以很低的价格出售给我们？杨政委，您是不是想多了？”唐鑫有些不满意。 这是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 何超跟杨斌相视一眼，最终都没说话。 当第一次f-14按照特战旅的要求执行演习任务，先进的西方战机让地面部队吃了极大的亏，防空火力又够不着，表现出极其强悍的作战能力。 当军方领导知道404大方了这么一回，甚至给郑宇成等人发了张奖状，以资鼓励。 更是大手一挥，多拨了一笔专门用于f-14飞行训练跟作战训练的特别经费。 平时飞行训练等，消耗的基本上只是燃油，虽然贵，也不是太明显。 可这次的演习，消耗就大了，三架战机，不断地高频率起降，不仅要对抗“敌方”的空中力量，还得对付地面目标。 于是乎，唐鑫发愁了，“好像这战机的飞行成本有些高？就一次演习，弹药不说，仅仅是航空燃油，三架f-14就消耗了260万，这都占了整个旅演习成本的三分之一……” 杨斌苦笑。 何超只是不说话。 演习成本，高于上级首长预期，却不多。 最终无奈，军方首长们大手一挥，又追加了点经费。 第二年，404把基地那架f-14修好，甚至连波斯人提供的废旧飞机也修复了两架，唐鑫参谋长满天欢喜地接收了又一个三机攻击编队。 于是，新的演习剧本，就是检测西方空军大规模空袭下，地面部队的生存能力。 两个三机编队，由于f-14载弹量大，最大外挂可以超过6.5吨，为了确保作战能力跟航程，不管是美军还是波斯空军，都不会这样干。 在隐藏在祁连山中的特战旅，不存在这问题。 何况检测的是大规模空袭下地面装甲部队的防空能力，从机场到演习场地，距离只有200公里，哪怕是满载的f-14，也不过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空袭规模越大，丢的炸弹越多，演习的效果也就越好。 于是乎，404的电磁炸弹、重型航空云爆弹、国内最顶级的航空炸弹，对地攻击导弹，可劲儿地装在六架f-14上面。 为了看到效果，军方很多领导都来了特战旅。 畅快淋漓的快节奏攻击，空中梯队在丢下炸弹就跑，甚至在地面防空体系尚未发挥作用时已经逃离了作战区域，出现在另外的区域，都让上级领导们非常高兴。 空军需要作战性能突出的先进战斗机。 尤其是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更高兴。 这次的演习，说是检测地面部队面对大规模空袭情况下的生存能力，不如说是展示404的科研成果。 随着发展跟国际上越来越多的新式装备亮相，军方领导们也发现国际上越来越多装备在电子信息化领域发展程度越来越高。 所以，连军方领导都忘记了的电磁炸弹，同样也都用在了这次的演习中。 “这次演习效果非常显著，再强大的装甲集群，在大规模空袭下，防空火力无法做到太过有效的防御，唯一能解决的，就只有空军拦截，中远程防空导弹拦截……这对我们在整个地面部队建设过程中，具有绝对的指导意义……”结束后，唐鑫高兴地向上级领导汇报着。 效果是显著的。 在这样的攻击模式下，特战旅一支旅，哪怕不利用特种作战执行斩首行动，不使用战术支援，射程可以超过220公里的地红旗对地攻击导弹，仅仅是空袭，就让防御方被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特战旅这样的战斗力，一个旅挑战三个满编甲种师，应该有着很大胜算啊！”一位将军感慨着。 另外一名将军也点头表示同意，“要是国内多组建几支特战旅，数量再少一些，战斗力也会提升很多。” 何超在上级首长们高兴的时候，却严肃地站了出来，“诸位首长，我觉得大家应该先听一下这次演习的成本。这次演习，总计花费4378.5万，其中，f-14六架战机编队60个架次消耗3788万，占整个演习成本约86.5%。其中，仅仅燃油消耗，就超过千万……” 首长们只看到了效果，没有看到这中间花费了多高的成本。 三天演习时间，6架f-14一共出动了60架次，投放了将近300吨的炸弹跟导弹，而这些炸弹跟导弹，不是普通航空炸弹那种便宜货，一枚动不动都是一二十万的友情价。 最终造成两架f-14零部件出问题，不得不大修，这又是数百万的成本。 “另外，特战旅的战术导弹营，远程火箭炮营，都尚未出动。如果当初采用方案一，火力支援营参与到里面，以一枚地红旗60万的价格，304远程火箭炮一发炮弹37万的价格，整个演习将会超过一亿……”杨斌站起来，面色严肃地问道。 “这么多？”说应该多组建几支特战旅的将军瞪大了眼。“这两年国防预算根本没涨，今年预算也就218亿，一次演习就搞掉一个亿？“ “如果算上装备成本，一个旅，几乎要占国防预算的十分之一，这还是没有算f-14战机成本，算上更高……”龙耀华叹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郑宇成这帮子老家伙会同意把f-14免费给特战旅了。 唐鑫也明白了，可现在，不要么？ 404明显是把成本让他们分担了！ “领导，我们一片好心，您这样怀疑，不合适吧？”郑宇成一脸抱怨，“当初可是你们也要求把这批战机提供给特战旅，我们那可是花费了不低的成本搞回来的……” 727 没钱，就别谈军事装备科技化 特战旅跟军方首长们发现被404给坑了，那是之后的事儿。 现在的404，在重新确定了对f-14逆向工程的道路后，战机工程相关团队全力开始运作起来。 对于大压机，谢凯也是心中念念不忘，基地里面解决了这些问题后，自然得过去看看不是。 “郑叔，6.5万吨大压机项目，基地究竟怎么考虑的？”郑宇成同样跟谢凯一起去秦飞那边看大压机的项目，同时还有些关于691厂发展的问题需要跟那边沟通讨论。 马上就春节了，整个404下属单位更加忙碌。 路上，谢凯问着郑宇成大压机项目的问题。 f-14的逆向工程很重要，现在基地手中的可用资金又没有之前那样充足。 “搞！不过现在有了4.5万吨大压机，6.5万吨项目就没有之前那样迫切。放慢进度，等着配套上来，这样有利于降低成本，基地的资金压力也会减轻很多。”郑宇成说道，“所以给大压机的预算，就不再是之前那样，先把所有经费都拨付出来。” 谢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现在为了节省成本，f-14战机的飞行成本都转嫁给军方了。 “伊拉克那边不是还有一笔资金么？”谢凯问道。 “那钱，不能动。还是用于国内的投资比较好。如果现在不加快投资速度，等到装备卖不出去，咱们以后的经费来源就容易出问题。我们可不想资金链断裂，最终让404再次回到原来的那种工资都得几个月发一次的程度。”郑宇成不是没压力。 作为整个基地最高管理者，不得不考虑到整个基地的前景。 谢凯很想问他，为什么明知道风险大，还会在小鬼子国内市场赌那么大。 他更明白，郑宇成他们不是为了政绩。 在整个404，干出再大的成绩，都因为404的特殊性没有升职的机会，这也杜绝了搞政绩工程的可能。 要想往上，就不应该进入404这样的单位。 郑宇成他们赌这么大，也是为了给后来接班的人一个更好的平台。 一直以来，资金问题，都是限制目前所有中国军工单位发展的问题。 “对了，你说的交换机，这靠谱不靠谱？”郑宇成在飞机即将到达秦飞时，才问谢凯。 为了解决经费问题，只要有前途的项目，现在404都准备插一脚。 目前的这些项目，对经费需求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由于404的特殊性，搞这些项目，税收有着很大的优惠，这也是国家对404的扶持，让他们有更多经费投入到科研领域中。 财政预算方面，经费绝对不可能向着国防领域倾斜的，这是基本国策。 “绝对靠谱。每年咱们国内在这方面购买外国的交换机，花费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691厂那边有芯片，咱们基地又在研究军用通讯，就有了可能。一旦国产交换机搞出来，市场很大。而且，我们可以在无线通讯市场上发展……”谢凯肯定地点头。 通讯设备，是基地大力发展的一个方向，主要用于特种作战的单兵通讯等。 这些通讯设备成本很高，按照目前的情况，哪怕开发出来，部队的特种作战部队跟侦察部队都使用不起。 谢凯原本几乎都忘记了这事情。 这两天在基地，了解到歼五、歼六改无人机项目进展时，在知道基地对于遥控通讯的研究取得了很大进步，谢凯想起了还在691厂的那个人，就动了这样的心思。 “歼五歼六改无人机这事情，咱们是不是放弃？技术难度太大，特别是远程控制方面的问题，这需要建立不少信号基站……”郑宇成无话找话，“改出来，一架的成本，远高于可以产生的作用。” 他不了解通讯技术。 虽然基地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但是在老式的战斗机改造成无人机，远程控制对于通讯技术的要求，不是短时间可以搞定的。 “如果有一颗同步轨道通讯卫星，控制起来，就容易多了。只不过，数字信号处理这方面，咱们的技术太过落后。”谢凯也在叹息，“咱们国内目前尚未发射通讯卫星……” “总不能我们发射一颗不是！”郑宇成摇头。 谢凯也没说要他们404自己发射通讯卫星来支撑远程通讯。 “航天那边不是在研究通讯卫星吗？现在的关键就是数字信号传递跟转换。只要技术成熟，咱们自己发射一颗，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情。郑叔，您说，如果我们在国内建立起一个网络，出售移动卫星终端，让人们随时可以打电话，这市场得有多大……”谢凯想着原本的那个时代，整天都是移动网络，人们走路都在盯着手机，不像现在这样无聊得只能学习。 “那玩意儿还是算了，投资太大。再说了，即使发射卫星，也不可能提供给普通人使用，那成本，打一分钟电话得收多少钱？”郑宇成笑着说道，他认为这不可能。 谢凯没有跟他辩论，“还记得之前我在特战旅提出的那个发展方向吗？天上卫星再走，地上坦克在吼……卫星提供战场实时动态跟通讯，使得指挥官可以跟每一个携带单兵通讯的士兵沟通联系。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有与卫星连接的终端……” “那个我知道，这次863计划中的通讯产业，很多项目不都是为了这个计划而发展么？”郑宇成说到，“不过卫星通讯，按照目前国内的计划，哪怕要建立一个覆盖全国领域的通讯卫星网络，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通讯侦察卫星，技术含量太高。 不仅通讯技术，就连对光学拍照技术，数据传递以及处理等技术要求都是非常高的。 目前为止，中国不过是处于起步阶段。 美国跟苏联已经建立起覆盖全球的完整卫星网络。 “跟美国与苏联比，这方面咱们差得太多了。国家又不可能投入太多研究，咱们根本就支撑不起。”郑宇成叹了口气。 之前没有接触到这些，不了解这种先进的高科技技术可以带来的好处，他郑主任根本就不可能去想这些。 知道了吧，无能为力，反而闹心。 豪气的郑主任，早就被这些动不动就需要数百上千亿研究经费投入的项目给搞得无能为力。 否则，他也不会去小鬼子国内市场赌博捞钱。 金融，他同样也不懂。 屁都不懂一个。 “努力呗，咱们慢慢赶上就是了。不过无人机的通讯，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只要通讯问题不解决，咱们的无人机就很难进入实用阶段。数字信号技术含量太高，目前在研究的模拟信号，完全可以用于民用通讯。”谢凯平静地说道。 模拟信号那可是移动通讯最开始的阶段。 在这方面，他并没有提出，也没有干涉，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基地有这样的研究。 一切都是为了无人机可以实现远程遥控，使得整个无人机在控制领域更加可靠灵活，基地从国内通讯领域搞了不少专家专门搞这方面的研究，所取得的成果，让谢凯更是惊喜。 无论是有线相连的电话，还是无线发射的广播电视，都是采用模拟信号传递，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相对国际市场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不会太大。 这方面的通讯技术，关键就在于一个程控交换机。 而这个又对芯片有着硬性要求。 谢凯在了解无人机研究的瓶颈后，突然想起了国内程控交换机的发展。 这就不得不想起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691厂发展前景后还留在691厂的那个人。 只要解决了程控交换机，不仅民用市场的通讯领域他们能获得很大的收益，同时也能让基地在军用通讯方面的研究取得长足进步。 要不然，郑宇成这次也不会跟谢凯一起到691厂去。 仅仅一台4.5万吨大压机投产，还不会让郑主任如此期待。 即使有4.5万吨大压机，运十要想彻底完成商用化，也不是短时间可解决的。 6.5万吨大压机更重要。 “想法很不错，中间有着太多困难。谢凯，不是我给你泼冷水，我总觉得，无人机这块，并不是未来。如果真的到了这种程度，我们还研究有人驾驶的战机干什么？到时候打仗完全就靠财力，装备落后？无所谓，蚁多咬死象，拼命地制造无人机就行了。”郑宇成无法理解，打仗不用士兵的那种感觉。 人才是最根本的。 当初美帝武装到牙齿，志愿军可是只有小米加步枪，最终还是把美帝赶回了38线，使得他们不得不在停战协议上签字。 “郑叔，随着科技的发展，打仗，还真的只是打钱。”谢凯没法解释。 从9·11后，美国进攻阿富汗的时候，无人机一开始只是执行侦察任务，最后却直接用于战争，投弹什么的，虽然价格不便宜，比有人驾驶的战机可便宜了太多。 真的就是谁的钱多，谁就能真正赢得战争。 美帝也因为这样，阿富汗战争让美军花费超过3200亿美元；伊拉克战争，让美军更是花费超过7600亿美元，两场战争使得强大的美国花费上万亿美元，最终被拖入战争泥潭，有机会让中国赶超上来…… 越是到后面，战争中使用的科技也就越先进。 这时候，需要的就是钱，而不是人力。 728 要辞职的中兴老总 未来的事情，郑宇成他们没有经历，很难理解。 如果谢凯不是从几十年后回来，别人告诉他，他肯定也会告诉对方，那是扯淡。 就连现在信息化程度最高的美军，都不敢说，未来战争打的就是技术跟经济实力，交战双方的士兵甚至可以不用面对面。 “所以，无人机的事儿，绝对不能受到影响。只要691那边的芯片合适，我们的程控交换机修改一下可以适应国内，仅仅是价格优势，就可以拿下我们国内很大的一部分业务！”谢凯不想再谈这个事儿。 “唉！但愿吧。飞机降落了。”郑宇成叹了口气，“只要不投入太多，程控交换机咱们还可以搞。为国家节省外汇的事情，谁都乐意不是？” 对于谢凯说的程控交换机的事情，郑宇成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基地通讯方面研究人员说得天花乱坠也是白搭，能生产出来，还得起到作用，产生效果。 谢凯从一开始见到侯为贵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事儿。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侯大拿现在已经跑到深市去创办了中兴半导体公司，开始做电子表跟电子琴的加工业务，一年挣了35万，开始研发数字程控交换机。 谢凯出现了，侯为贵依然在691厂当技术科长，只不过，当初691被划给404后，谢凯给侯为贵下达了一项任务——以691厂为技术支撑，研发国产数字程控交换机。 到现在效果如何，谢凯也不知道。 平时甚至都没有想起过。 两人在秦飞并没有停顿，哪怕孙道乾亲自来迎接，想要跟郑宇成聊聊关于经费问题的事情，郑宇成也拒绝，表示得先去691厂。 谢凯偷偷给孙道乾说了几句，让他放心资金问题，孙道乾即使不放心，也知道肯定有眉目。 提供了一辆212给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让两人连夜向着691厂而去。 到达691厂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从并入到404后，691厂开始生产68000芯片，小日子越来越红火，厂子外面的街道上，多了很多的摊位。 正是上班前的早餐高峰期，谢凯跟郑宇成两人也没急着进去找人，而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卖羊肉泡馍的摊位坐在那里吃早餐，顺便听听691厂的人怎么说。 “老陈，你们技术部今年一直加班，这次发多少过年钱？”一名四十多岁的消瘦汉子，问着旁边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个子魁梧的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苦笑，“别提了，新的产品一直没研发成功，上面说了，今年就别指望多发奖金了！” “怎么可能！去年不是都比我们多不少么！”消瘦汉子说道。 “去年不一样，我们现在搞研发，没有新产品出来，就别指望奖金。对了，老冯，你家闺女不是过年后就得送到那边子弟校？” 这一问，干瘦汉子就眉飞色舞，“小子上初中了，也一起送过去！反正不管考不考得上大学，以后都是咱们单位的人。” “上学的也能回来接班啊。”技术人员笑着说道，“其他的单位，可没法跟怎么比。” 谢凯听着这些话，对着郑宇成笑了笑。 一群老家伙为了基地的发展，居然让子弟校的招生范围扩大到了全国所有404下属单位，当然，至少也得初中可以独立生活才接收。 而且属于自愿，基地不强行要求。 “对了，听说今天又有一批从南方拉回来的大虾，可好了……”干瘦汉子继续问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叹了口气，“看你高兴的。咱们这好啥，真正的好东西，得是北方的海域的，北方水冷，鱼虾长得慢，味道好，本部那边，发的都是北方的海鲜，咱们这被收编的，就发的南方的……” “那也很不错了，以前咱们过年，发点海带就算是海鲜！”干瘦汉子很知足。 技术人员也点头表示同意。 “走吧。咱们那地方与世隔绝，探亲什么的都很少，发点好东西，又咋了！”谢凯结了账，两人各吃一碗羊肉泡馍，外加一个鸡蛋，居然才花七毛钱。 郑宇成一开始确实有些尴尬，毕竟政策是他们制定出来的。 祁连山里面的404，是待遇最好的，无论是工资奖金还是福利，比起在嘉峪关的都好不少，自然也会比其他那些收编的单位强不少。 这算是为了给放弃一起投入到军工领域的人一份补偿。 眼看又是年关，整个691厂的人都是喜气洋洋。 两年前，他们连工资都发不起。 现在要过年了，天天各种福利领的手软，来自南方的柑橘，烟台的大苹果，东北的大米，南方的大虾，巴蜀的腊肉等…… 谁不乐意？ 日子好过了嘛。 谁愿意放弃好日子呢？ 不！ 有人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侯为贵就是这样的。 “侯科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是单位重点培养的骨干技术人员……”陈德贵看着眼前要一脸坚定的侯为贵，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出去创业，你有技术，没有资金……” “厂长，我知道单位很重视我。原本我搞新的芯片设计，我没有意见，后来让我搞程控交换机，搞出来了吧，就让我等着……”侯为贵看着陈德贵。 他很憋屈。 真的。 从被纳入404之后，他就很憋屈。 程控交换机，已经搞出来了，他手下的技术人员跟他，在整个厂子的技术研发部分都忙的不行的时候，他们却闲着。 最终，侯为贵觉得熬不住了。 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准备出去闯荡。 “我知道你很憋屈，上面怎么想，咱们也不知道，你放心，我已经把项目成功的消息汇报上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陈德贵知道上面主官部门的人重视侯为贵。 为什么重视，他不知道。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他们一家芯片生产厂搞通讯设备，实在是有些不务正业，让整个厂里的意见很大。 陈德贵一直都顶着压力，他相信郑宇成他们让侯为贵搞这个是有着深意的，只是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程控交换机已经搞出来三个月，上面却没说是生产还是什么。 当然，让生产，没有理由，陈德贵也不会同意。 没有订单，生产出来，不是浪费？ 每家单位能预留多少经费自己开支用于给职工发福利或者用于其他方面，都是根据利润来的。 “厂长，我觉得，还是出去闯闯，现在不是可以停薪留职，外面我闯不下去，再回来。”侯为贵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留下来，能干什么？ 让他研究一些跟厂里没关系的东西？ “叮……”正在这时，陈德贵办工桌上的电话跳了起来。 接了电话后，陈德贵顿时就高兴地对侯为贵说道，“侯科长，你先等等，红旗厂的领导过来了，咱们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红旗厂的领导过来了？他们是为新的芯片来的？”侯为贵苦笑一声。 他现在都后悔，当初怎么会听一个孩子的。 也有些不爽红旗厂的领导，怎么就会把一个孩子的戏言当真。 “不是，没说，门口的保卫真带着他们过来。”陈德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红旗厂的领导过来，从来都没有谁问过程控交换机的事情。 在被纳入到红旗机械厂旗下前，侯为贵可是整个691厂的年轻技术骨干，那是重点培养对象的。 就这样被耽误了，陈德贵也心痛。 琢磨着跟上面说说，让侯为贵还是回去搞芯片研究，不然耽搁人家。 “咦，侯科长，您也在这里？”谢凯刚进陈德贵办公室，就发现侯为贵也在这边，一脸惊喜。 他之前好几次都准备来691厂，就因为各种原因，没来。 “这是侯科长停薪留职的申请。”对于谢凯出现，陈德贵也有些不爽，当初不就是这小子一句话，还得侯为贵这样的么。 “停薪留职？”谢凯皱起了眉头。 郑宇成也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侯为贵。 这年头，确实有不少人停薪留职下海，但是搞技术的，有这想法，这貌似…… “对。”侯为贵点了点头。 “为什么？”谢凯有些不爽了，“是单位给的无法满足你的需求，还是我们这平台太小？” 郑宇成不解谢凯为什么这样激动，“我们是尊重个人选择的，你如果觉得单位不适合你的发展，选择更好的平台，我们也不反对。” 404缺人，不会缺某一个人。 “你闭嘴！”谢凯火大地让郑宇成不要开口，转而问侯为贵，“为什么？” “我想出去看看。”侯为贵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大一家单位，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年轻人来做主。 这些领导太过了。 “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谢凯被气乐了。“要走可以，不强留，但是有些条件，我希望你能达到。” 侯为贵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谢凯。 “离开691后，十年内，不得从事芯片相关、数字程控机相关的领域工作……”谢凯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气。 “为什么？”这些轮到侯为贵问为什么了，“我研究程控交换机，单位根本就不重视，现在研究成功，也不生产，也没有任何说法……” 729 通讯市场“七国八制”下，咱先出口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谢凯真的被气着了。 如果真的同意让侯为贵辞职，他关于通讯设备的计划就没法运作了。 “郑主任，这……”陈德贵根本就不明白谢凯在单位扮演什么角色，见郑宇成也不吭声，自己手下的骨干被这样吼，谁能舒服？ 郑宇成刚才被谢凯吼了一声，只能苦笑着摇头不说话。 “因为这涉及军事机密。特别是程控交换机这东西，涉及军用通讯技术……”谢凯看着侯为贵说道，“另外，关于程控交换机这方面，我们准备投资5000万在深市建厂生产，产品涉及军用跟民用。” “这是什么时候的决定？”陈德贵不相信地问道。 侯为贵也愣住了。 他要走，就因为他觉得自己被上面闲置起来。 没法搞芯片有关的技术，让他搞的程控交换机，结果搞出来了，啥话都不说，让他跟整个研究团队都闲着。 “真的？” “管理委员会刚做的决定。而且这次过来，就是看这边的进展，到时候跟军用通讯技术结合，在生产产品提供给国内通讯领域的同时，提供部分军用。进一步研究新一代的产品，提高国内通讯技术……”郑宇成点头表示谢凯并没有撒谎，“而且春节后，就将会开始。这次过来，也准备让相关技术人员跟我们一起去找工信部的领导。” “厂长，我不辞职了。”侯为贵急忙把陈德贵办工桌上的辞职信给拿了回来。 陈德贵则是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 “咱们先看看研究成果吧。”谢凯见侯为贵不再提离职的事情，便不再说什么。 郑宇成有些好奇，难道这人真的有那么重要？ 或者说，这人重要到会影响这个技术领域的程度？ 以他对谢凯的了解跟谢凯这几年只要盯上一个人，非得搞到手的情况，就说明这个人绝对相当重要。 可眼前这个穿着一件夹克，跟普通技术人员没有任何区别。 谢凯没法给他解释，因为现在的中兴不仅没有建立，就连华为，同样也没建立，创立华为帝国的任大佬，还在南海石油后勤服务基地搞基建工程呢。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侯为贵身上没有工程兵出身的任正非身上那股狼性，进攻性很弱。 这也是导致最终华为市场销售额远远把中兴甩开的根本原因。 但是，那些人却没有想过，中兴属于国有企业，而化为是民营企业！ 在很多方面，国营企业绝对不能像民营企业那样去赌博，甚至没法拿出民用企业这样的激励机制。别的不说，仅仅是谢凯为404获得了这么多，郑宇成他们都不敢从明面上奖励谢凯太多。 要是民营企业这样，谢凯光是提成都能拿到一个让人恐怖的数。 华为的销售团队，业务提成远远高于整个行业；华为做业务，只求快，求狠，从来不会求稳。 这对国营企业来说，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私营企业赌输了，大不了公司破产，裁员什么的。 国企不行。 国企破产了，里面的员工，必须妥善安置，单位没办法，就得政府安置。 谢凯占的立场，刚好就是一名国营企业管理者的立场，进攻性什么的，差一点没事儿，只要提前布局，就不是问题。 如果搞这方面的是任正非那样进攻性很强的人，两人最终会因为理念不合而产生矛盾，最终甚至会让整个公司陷入深渊。 至于当初华为的市场份额远比中兴高，对于谢凯这样的重生者来说，是问题吗？ 一切都不是问题。 巴基斯坦、伊拉克、波斯、坦桑尼亚、布隆迪等一系列跟谢凯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国家，只要404旗下有相关的产品，别说国内的竞争者，哪怕是国外的竞争者，谢凯都能一脚把他们给踹出去！ “这就是我们研究出来的程控交换机，由于采用了我们自己生产的68000芯片，无论是处理数据的速度还是通过控制部分的接续命令，建立主叫与被叫用户间的连接通路的速度，都比国外提供给我们的高不少……”在一个拥挤的实验室里面，侯为贵亲自给谢凯跟郑宇成两人介绍了他们研发出来的数字式程控交换机。 得益于68000芯片的大规模使用经验，这次研发出来的程控交换机，甚至比中兴公司在90年研究出的中国第一台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zx500数字用户交换机性能要好很多。 当然，这只是谢凯猜的。 “性能比国外提供给我们的高多少？”郑宇成问道。 他关注的是这个。 “约30%。” “成本呢？”谢凯更关注的是成本。“国家每年在进口程控交换机方面，那可是花费不老少的外汇。这玩意儿，利润高！” 成本多少，关系到他们的利润。 要是成本太高，他们比国外的技术好，价格更高，也拿不到多少的业务。 虽然说国内提供的产品可以让国家每年省却很大一笔外汇，但是这事儿，不是说能省下，有人就愿意省的。 再加上对于一些人来说，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 不仅要性能好，价格还得更低。 “所有的零部件，都是由我们国内可以提供的，避免需要从国外进口而受到影响。只要我们的产品推向市场，国内程控交换机的价格，至少会降低一半。”侯为贵介绍着。 “成本。”谢凯最希望知道的就是真实成本。 “每台生产价格，目前实验室状态下，大约270元左右，芯片是大头……”侯为贵说道。 “这么高？”郑宇成皱着眉头问道，“国内采购的价格，多少？” 谢凯白了他一眼，这价格，应该不高。 国内采购国际上的价格，绝对不会这么便宜。 “国家采购国外的，每台最低1400，而且还需要外汇才能购买。”侯为贵说道，“如果我们每台价格卖五百元，一台的利润就能达到230元，随着生产规模加大，每台的成本还会更低，甚至有可能在200以内。” “这么低的利润？”郑宇成皱着眉头。 他们还真没有干过利润如此低的产品，算起来，毛利润都不到50%，这还有啥意思。 要知道，他们卖军品，那可是数倍的利润。 “……”侯为贵不知道什么好。 郑宇成根本就不知道这市场有多大。 哪怕是只拿下国内这方面市场的一半份额，每年也是数亿甚至更高的营业额。 国内通讯事业正在不断发展，何况他们的产品在国际上还有非常高的竞争优势，性能高于国外同类型30%，价格再低一点，杀入国际市场，不仅给国家节省外汇，甚至可以出口创汇。 “这利润确实有点低，所以，不能以五百元的价格卖出去。”谢凯也认同。 要是500卖出去，估计工信部都不相信他们的产品质量是可靠的。 “怎么也得卖个五百美元才划算。”郑宇成说道。 侯为贵觉得，郑宇成这是根本就不想卖东西。 一边的陈德贵，完全是看疯子一般看着郑宇成，进口的都没有那么高呢，完全是天方夜谭。 “这个还是看情况，咱们得先打听打听进口的价格究竟多少，到时候再找上级领导去问问，价格肯定不会比国外高，但是也不能低太多。咱们研发成本可不低！”谢凯点头表示赞成，“既然搞出来了，咱们就先问问巴基斯坦跟坦桑尼亚那边有没有需求。” “不先在国内市场立足？”侯为贵不解。 产品出来了，国内需求量本来就大，一直生产不出来，全部依赖进口。 好不容易搞出来，怎么能先出口？ 现在国内通讯器材，从农用电话到国家骨干通讯电话网，全部都是使用进口通讯设备，“七国八制”生动形象地形容了市场情况。 加拿大的北方电讯在1983年向中国出售第一台数字式程控交换机后，日本的nec和富士通、美国的朗讯、瑞典的爱立信、德国的西门子、比利时的btm公司和法国的阿尔卡特相继跟进，中国市场蛋糕大，而且利润远比全球发达国家市场更大——因为中国生产不出来！ 生产不出来，那么，就属于卖方市场，要多少价格，就得给多少价格。 大家在国际市场厮杀惨烈，在中国市场上却心照不宣，价格差距不大。 “国内市场，不一定能拿下大份额，而且骨干电话网络等的建设，那都是提前投标，咱们不可能先等着不是？”深层次的原因，谢凯并没说。“出口国外，要是能取得好成绩，再转内销，一切都好谈了。” 侯为贵似懂非懂。 不过也明白了，之前谢凯说的投资五千万建厂的事情，不是开玩笑。 “因为成本上涨，原材料跟人工成本等都在上涨，北方电讯要求涨价15%？”工信部某办公室，以为领导气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们欺人太甚！” “领导，其他几家跟我们有合作的通讯厂商，涨价最低幅度都是20%，加拿大那边算是最低的……富士通跟nec两家更是涨价50%……”手下小心翼翼地看着领导。 生怕领导被气出什么问题来。 730 欢乐竞争的中国通讯市场下涌动的暗流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领导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心中依然快要炸开。 外国通讯器材公司，欺人太胜。 “日方的态度非常强硬，涨价后，根本不容商量；比利时等虽然缺乏竞争力，但是他们同样不愿意松口。加拿大北方电讯亚洲总裁威尔斯说，从72年他们做成我们第一笔通讯生意后，一直保持良好合作，很多时候都保持着极低的利润甚至亏损，这次项目有些大……” “项目大他们就有理由涨价？哪怕只多15%，这次全国邮政系统国家骨干电话网络改造项目，那也会多花好几亿！国家外汇本来就紧缺！”领导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这些资本家，分明是趁火打劫。 刚进入中国市场，为了站稳脚跟，表现出一副好人的嘴脸，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来帮着中国发展通讯事业的。 等到进来后，站稳了脚跟，就开始展示他们丑陋的嘴脸了——以成本上涨、新技术研发等为借口，在重大工程项目招标上提高报价，处于竞争关系的众多通讯公司，形成了一个隐秘联盟，大家私下瓜分中国通信市场上的业务。 私底下就把项目给谈妥了，然后中方招标，大家也就陪着玩玩儿。 至于说血腥厮杀？ 不存在的。 谁特么的不听话，其他几个国家的几个公司一起联合绞杀，而且还是在世界范围内！ “国内的企业，还没法提供这类技术吗？”好一阵，领导才问手下。 手下黯然摇头，“如果采用国内的老式交换机，不仅成本高，而且干线电话网络通讯效率很低……” “领导，邮电部那边领导打来电话，如果我们没法解决，他们就自己想办法……”手下的话，让领导更火大。 “给我挨家问他们，这些年的经费都干什么去了！实在不行，就问军方，我就不相信，没有了他张屠夫，咱们还得吃带毛猪。”领导真的很愤怒。 国产不争气，技术没有发展起来，数字程控交换机技术都被发达国家垄断。 从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加拿大北方电讯向中国出口第一批程控交换机后，中国的通讯行业就被深深影响。 之前的电话，都是需要靠着人工转接，那主要是用于政府部门跟军方，虽然不是太方便，但是也能满足使用。 随着现在国家经济的大力发展，对于通讯要求更高，必须及时高效地能跟客户取得联系，这就对邮电部电话网络建设提出更高要求。 工信部门是工业跟信息产业相关业务整合的一个新的部门，成立时间不长，为的就是给国内经济发展提供通讯支持。 这个部门远没有后世的工业和信息产业化部门那样强大。 国家通讯业务，项目招标、进口通讯设备等，原本都是邮电部自己的事情，对于新成立的工信部本来就不待见。 没法搞定，到时候就更尴尬。 “boss，这次中国邮电部的骨干电话网络招标，我们真的放弃吗？他们并不比我们占多少优势。按照中国有40000多个乡级行政单位，加上城市所需要的一些网点，这次的招标至少得有数十万台，每台按600美元，也得有两亿美元！”中国首都，美国朗讯中国办事处内部，一名中年白人男子不甘地问着大腹便便，脑袋顶部都已经全部秃掉的领导考尔文。 “豪恩，中国的市场，不是国际市场。我们进来太晚，连nec跟富士通都不得不放弃……”考尔文同样不甘，“2亿美元的业务，谁都不想放弃，何况技术支持等附加费用更高。” “我们完全可以学习北方电讯……”豪恩咬牙说道，“在中国，我们的业务并没有太大增长，公司董事会非常不满意。” “不满意又怎么样？难道他们愿意向北方电讯那样降价？”考尔文冷笑，公司董事会那些吸血鬼，永远都只盯着利益。 “相比之前，也提价了15%！”豪恩反驳着。 “只是交换机提价15%，咱们不是都知道吗？他们最早跟中国建立合作，而且关系良好，何况，他们不是把电话机的业务分给了我们吗？豪恩，咱们现在更应该关注巴基斯坦国家电话网络建设项目！”考尔文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次的事情，谁都不甘心。 可要是他们破坏了游戏规则，以后就不好玩儿了。 大家一起制定的规则，中国人自己生产不出来，只能靠进口，这就使得本来该竞争的关系变得和谐而稳定。 “要是中国国内有公司可以制造程控交换机，咱们就不用遵守协议了。”豪恩依然不满，“两亿美元啊！要是拿下，仅仅公司的奖金，就可以让我们退休……” “放心吧，巴基斯坦的业务虽然不大，也有好几千万美元……”考尔文安慰着豪恩。 与北方电讯不甘的，同样还有nec跟富士通的人，双方坐在一起商量着，寻找是否有办法能在不违反协议的同时，把中国这笔订单抢过来。 “木村先生，关于中国邮电部这次项目，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富士通中国办事处负责人麻生佐伍开门见山地问着nec中国办事处负责人木村太郎，“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中国未来在通讯领域的市场将会越来越大。” 麻生佐伍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好一阵才抬头看着木村太郎，“木村君，不违背协议，抢夺订单，除非中方主动找我们。” “那就让他们找我们。”木村太郎没有犹豫地说道，“我们可以通过外交部，寻求其他日中合作项目，附加协议……” “有什么合作是跟通讯器材有关的？”麻生佐伍不是没想过。 而是根本就想不到。 跟中国关系好的，不知他们日本一家，中国跟美国现在处于蜜月期，军事合作项目都有不少。 “如果是朗讯拿了这业务，我们还没办法。加拿大北方电讯拿下这业务，凭什么？”木村太郎气愤地说道。 美国爹，那是得罪不得的。 日本政府一直都想要增加自卫队的独立军事行动，提高国际影响，没有美国爸爸的支持，绝对是不行的。 所以，很多地方，只要美国爸爸手下的公司不是太垃圾，日本公司自然会避让。 加拿大算个什么玩意儿？ 他们还不是也靠着美国爸爸撑腰的？ 要是美国爸爸野心再大一些，加拿大都是美国爸爸的版图。 这是木村太郎的一贯认知。 “我们联合一起，再跟他们这次招标负责人沟通一下。我们的价格虽然看起来很高，至少不会像北方电讯那样，在后期各种增加费用……”木村太郎提议道，“市场本来就属于竞争，这样的情况，根本不正常！” 超过两亿美元的业务，值得跟加拿大人翻脸了。 “中方的人员巴不得我们之间出现矛盾，产生激烈竞争。这会有利于他们，木村君，此事还需要好好考虑，根据我们的消息，巴基斯坦国内有一个通讯项目，合同价值大约4000万美元，不知道你们nec有没有想法。” “那不是朗讯的业务领域？”木村太郎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麻生佐伍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动美国爸爸的业务。 木村太郎心中大骂麻生佐伍，这混蛋，是拖着他们一起来承受美国爸爸的怒火。 “这一次，巴基斯坦公开向全世界招标。”麻生佐伍摇头，“法国人、德国人、瑞典人都准备参加，难道你们愿意放弃？” “真的？” “我们可以一起联合投标，增加中标几率。”麻生佐伍点头说道，“北方电讯同样准备参加招标。” 于是乎，木村太郎动心了。 中国的业务，不能抢，巴基斯坦凭什么不能？ 这么多国家的公司参加招标，多他们两家不多，少他们两家那就真的少了。 “拿下了巴基斯坦的订单，说不定，朗讯公司就会抢夺中国业务，到时候，或许我们有机会……”木村太郎眼珠子转动着，很快就拿定主意，“这次巴基斯坦项目是什么情况？麻生君，请您分享您的情报，不胜感激！” 麻生佐伍既然提出来，自然不会藏私。 在这些人各怀心事商讨着对策的情况下，谢凯跟郑宇成带着侯为贵踏上了首都的飞机。 “程控交换机？那是什么？用来打仗的？”龙耀华总觉得郑宇成跟谢凯这一老一小太过瞎搞，好好的军工单位，放着那么多的军事装备项目不搞，非得跑去搞什么通讯产业！ “首长，打仗，也得有好的通讯指挥系统不是？这个项目本来是为了那个军用通讯系统发展，不过目前咱们经费不是太多，搞军用，又没法快速有效回收成本啊……”谢凯陪着笑脸，“这不，把一些跟民用技术想通的拿出来修改修改，投放到民用市场，回收研发经费。” “市场很大？”龙耀华这样一听，心情倒是好多了。“适当情况下，非核心军用技术转民用，为国家经济建设添砖加瓦，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打算先出口……”谢凯声音很小，偷偷地打量着龙耀华。 果然，老首长的眉头逐渐变成了一个川字。 731 BP机？那玩意儿太落后，咱不搞 “既然搞出来了，为什么不先提供给国内？我们国内通讯器材都得靠进口，每年花费大笔的外汇！如果国内可以提供，这些外汇就省下来了。”龙耀华问着谢凯。 这小子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实在是难以摸透他的想法。 “首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通讯产品，虽然说比国外通讯产品性能要高30%左右，价格更是低很多，但是也有着一些缺陷。”郑宇成在一边开口说道。 龙耀华看着他，心中也是叹息。 要是没有缺陷，多好。 郑宇成索性直接让侯为贵介绍情况。 侯为贵第一次见到龙耀华这样的高层人物，坐在一边，只能默默地听着，心中暗暗震惊，谢凯好像不一般？ 一直都在发呆，直到谢凯轻轻地推了推他，“首长让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程控交换机。” “啊~”侯为贵急忙站起来，“我们的交换机，采用……” “不用拘束，介绍一下有什么缺陷。”龙耀华对通讯设备也不是很了解，军方通讯设备，研究方向跟民用不同。 有电话线的通讯系统，很容易就会因为电话线被切断而中断。 远距离高质量的无线通讯，才是军方研究的重点。 “缺点方面，主要是因为国内电子产品使用寿命不长而导致，在一直开机情况下，一些重要的电子部件在使用18个月后，就会开始出现故障，越往后，故障率也就越高，维护保养成本相对来说，要高一些。”侯为贵解释着缺陷。 “首长，其实这个也很不错了。我们准备寻求国外先行建立试运行网络，就当做实验呗，技术成熟了再提供给国内用户，那时候，成本也降低下来了。”谢凯笑着说道。 他根本就不会说，我们其实是为了卖更高价格，先出口，在国外有了好的口碑后，出口转内销。 那样的情况下，国内用户也不能厚着脸皮说你们技术不如国外，使用寿命不如国外，还卖那么高的价格…… “这样？不怕砸了招牌？”龙耀华盯着谢凯，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倒也不说破，“你们打算出口哪个国家？” “还不知道哪个国家有项目呢。如果没有，估计也就是跑坦桑尼亚那边去呗。”郑宇成也是一脸阴险的笑容。 龙耀华心中气得恨不得直接用手中的杯子砸他，脸上却是笑着，“这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出口批文方面，你们搞不定再来找我。对了，你们那边的资金……” “首长放心，资金绝对安全！中信银行跟我们财务部的人都盯着，一旦有问题，绝对会马上收手。”郑宇成立即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一边的谢凯一脸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儿。 果然是就瞒着自己一个人。 中信银行经营外汇业务，动用十多亿美元的外汇，也不可能不惊动国家。 去年一年，国家外汇结余，也不过才20.72亿美元，十多亿美元的外汇去向，财政部怎么可能不查？ “不会影响到项目就好。”龙耀华也没多说什么，转而看着谢凯跟侯为贵。 谢凯一看，便知道郑宇成要汇报基地的项目情况，当即喊了一声侯为贵，有些拘束的侯为贵跟着去了外面。 “抽么？”谢凯掏出一支烟，递给后者，“可以有效缓解压力。” 侯为贵摇头，看谢凯熟练地点上烟，喷出一个烟圈后，才开口问道，“咱们真的出口？” 看着这位未来通讯领域的大拿，谢凯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可是让化为都没脾气的大拿，虽然业务不如华为，营业额一年也只有华为的几分之一，但是有些技术，那是华为也没法比的。 “真的出口。这次来这边，就是为了批文，给上面的领导们打个预防针。侯科长，以后咱们的通讯产业就由您负责了。”谢凯再次吐出一个烟圈儿。 通讯市场的发展前景太大，要是搞得足够大，如同苹果那样，一年利润四五百亿美元。 就靠着每年利润，都能造一支最先进的航母编队！ 哪怕搞不到苹果那样大，华为那样的利润，一年也能造一支航母编队。 “可我们都不知道哪个国家有项目。”侯为贵不理解谢凯他们的商业运作模式，“我们只有产品，还没组建生产工厂，也没建立销售团队……” “销售团队慢慢组建，生产工厂？侯科长，您说，一种产品，最大的利润在什么地方？最核心的是什么？最耗费成本跟时间的又是什么？”谢凯一连串的问题，让侯为贵有些蒙。 之前研发出来，他也考虑过，如何把产品快速推向市场。 而谢凯说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他之前还都没有考虑过，或者说，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多大的规模。 一种新产品出现，要想快速推向市场，可不容易。 “真正的核心，是在技术。我们的程控交换机，占据着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国产，这是一笔无形的资产，之前一直都被发达国家垄断；而利润，同样也是新技术带来，咱们的程控交换机，一台最少都得卖到200多300美元。这样的情况下，市场缺口大，我们如何快速而又稳妥地占据更多市场份额？”谢凯似笑非笑地看着侯为贵。 侯为贵适合守成。 这是谢凯看重他的根本原因。 即使没有谢凯，中兴发展到未来，一年销售额也得超过千亿，这就是侯为贵这位大拿给中兴打下的基础。 有了谢凯，华为那种善于进攻开拓，不断大手笔投入技术研发这些优势，都将会出现在中兴。 全国范围内，如果只从企业角度，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有404科研投入比例大。 赚取的所有钱，除了成本，连国家都不上交，全部投入到研发中。 当然，民用产品不行，那个还是得交税的。 有谢凯这个了解未来通讯市场发展方向的人存在，通讯公司甚至不会出现华为那样有时候完全是用整个公司未来进行赌博的情况去开发一向投入很高的业务。 “如何快速占领市场？建立庞大的工厂，扩大生产规模？”侯为贵现在还真心没有到中兴老总的程度，他的眼界，还在691厂，没有放眼世界。 “工厂建设周期长，生产线调试，工人培训等，哪样不要时间？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且，建设起来，成本高，回报低。侯科长，目前国内，有着很多国营企业因为没有计划任务或者无法适应市场而工资都发不起……”谢凯完全是循序渐进地给侯为贵讲这事儿。 代工。 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一二十年后那样专业。 “利用这些工厂生产？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投资工厂，不用投资设备，甚至不用培训工人？可质量怎么保证？”侯为贵顿时就明白了谢凯的意思。 “质量体系。电子领域，其实更容易，航天系统有一套七专技术协议，主要就是针对电子产品。而且，我们其他的下属单位，很多都是采用这样的生产模式。我们只负责技术研发，成品组装，销售渠道建设……”谢凯介绍着他们的运作模式。 侯为贵有些明白了。 谢凯给他讲这些，显然就是告诉他，年后新工厂如何操作。 原本他还想着，5000万的资金，看起来很多，要真的投资建厂，并且投入到新的技术研发中，根本就搞不到多少。 “您之前负责技术，也知道国内有哪些单位可以生产什么零部件跟有总装能力，可以先罗列出来，到时候一家家地谈，谈下来，就可以开工生产……同时，还得从这些单位内把他们的技术力量抽调一部分组建我们的研发部门，您的团队太小。我们不仅要生产程控交换机，还得生产移动终端。” “bp机？”侯为贵顿时来了兴趣。 沪市在83年就建立了中国第一家寻呼台，虽然只是使用模拟信号，用户需要打电话给寻呼台才知道回电号码，但是也让很多人的工作生活方便了很多。 84年，花都开通了数字式寻呼机，不用回电，用户就能知道谁找自己。 这就是第一代即时通讯工具。 谢凯一听，不由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那时候，他也曾是bp机用户，只不过是在90年代末期手机已经开始普及的时候，花两百块钱买的一台，价格老便宜了。 “咱们不做那玩意儿，做可以直接即时通话的移动终端。比如，您一台，我一台，我在很远的地方，拨您的号码，信号通过中转的信号塔，经过咱们的交换机不断把信号从一个信号塔传递到另外一个信号塔，最终联通您的终端，就想咱们现在这样面对面讲话……”谢凯真的很怀恋有手机的时代。 不用寻固话，随声携带，随时打电话。 侯为贵瞪大了眼睛。 这布局，这么大！ 要真的搞出来了，这得多大的生意？ “咱们能搞出来？说起来很简单，可要实现，需要的技术太多了。”搞技术的人，自然清楚这里面有多复杂。 “没有什么搞不出来的，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基础的技术！需要的就是靠您的团队来完善！”谢凯一脸笑容。 可侯为贵根本就不相信。 732 你们搞出了程控交换机？开玩笑吧（62/100） “还是先搞好眼前的吧，眼前的都没搞好，一切都是白搭。”谢凯没有给侯为贵解释太多。 数字程控交换机，搞出来一个产品，不代表技术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 要追赶国外，必须更大的努力。 贪多嚼不烂，即使他很着急，也不得不有选择地去搞一些事儿，反正基地里面的即时通讯技术一直都在继续研究。 手机这东西，现在搞，难度太大了。 更不要说智能手机。 芯片这技术不突破，就只能靠进口。 中国出现这样一家单位，估计还没起步，都会被国际上那些竞争者给弄死。 凯盛的游戏机，当初不就是没有芯片么？ “聊啥呢，这么投入。”郑宇成一脸笑意地从龙耀华办公室出来。 显然，情况很不错。 “就是说说年后建厂的事儿。”谢凯说道，“跟领导沟通很愉快？” “要了笔钱，咱们三架战机不能白给不是？还有后续的呢……”郑宇成没说要了多少，有侯为贵在这边呢。 谢凯也没多问，转而转移了话题，“咱们现在怎么安排？分头行动？” 郑宇成话到嘴边，看着旁边的侯为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怎么去找业务？” “先问问巴基斯坦呗，有业务就拿下，没有就找坦桑尼亚，或者布隆迪，那边不是需要建设通话网络嘛。”谢凯说道。 侯为贵以为谢凯是开玩笑，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谢凯去找外国人，能进人家的门？ “这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先去，我到李首长那边去溜达溜达，给你小子淘弄点好东西。”郑宇成说完，两人就分道扬镳。 一路上，侯为贵都在猜测谢凯如何下手。 他实在不清楚，按理，需要到巴基斯坦，询问相关部门是否有通讯项目，了解招标的情况。 如果小型项目，自然没有这样复杂，直接跟需求的公司沟通联系就好。 可谢凯在国内找国外项目，只能去找人家大使馆。 大使馆会理会这样的事情？ “直接找他们大使馆？有用吗？”让侯为贵没想到的是，谢凯真的找巴基斯坦大使馆。 不由苦笑，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还是欠缺经验。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谢凯给门口的警卫说了自己来意，警卫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名中年巴基斯坦男子出来，见着谢凯，老远就张开了双臂。 “谢，你不是回老家过年了？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或者，我们的合作项目有眉目了？”奥莱尔斯满脸笑容。 之前因为儿子穆拉利塔的事情，谢凯一直都没理会奥莱尔斯，现在主动上门，正愁着如何向叔叔交代的这货如何不惊喜？ “穆拉利塔呢？”谢凯问道。 奥莱尔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旁边的侯为贵也是弄不明白这两货在谈什么，他懂英语，人家却没有用英语交谈。 奈何他根本就不知道谢凯说的什么鸟语。 “谢，咱们还是先进去慢慢说吧。穆拉利塔让我把腿打折了，现在正在香江养病，养好后，也不会再来中国了！”一边迎着谢凯跟侯为贵进大使馆，边走边说。 谢凯没说话。 搞得奥莱尔斯也不敢多说，就怕谢凯借机发作。 侯为贵拉了拉谢凯，小声地对谢凯说道，“咱们不是来求人帮忙？这样的态度，把咱们赶出去……” 听到这位未来国际通讯领域都算大拿的人物说这话，谢凯差点笑出来，“侯科长，放心吧，他只是个传话的人。即使有事儿，他也做不了主。在国际合作中，咱们不是求人，谈得拢就合作，谈不拢就拜拜，没啥。” 侯为贵看着谢凯，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国内人有些害怕跟国外人打交道。 再加上国家很多技术需要从国外引进，有求于人，自然就会忍着脾气。 谢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好像，外国人也没有那么不好打交道？ 侯大拿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奥莱尔斯，麻烦你帮我向你叔叔问好，顺便问问，贵国是否有通讯项目……”谢凯说明了来意，不过这次是用英语说的，而且语速比较慢。 侯为贵诧异地看了一眼谢凯。 这小子好像不止会一门外语？ 奥莱尔斯听着谢凯的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询问谢凯，“通讯设备？” “对，通讯设备。确切的说，是通讯系统中的程控数字交换系统的相关设备……”谢凯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奥莱尔斯顿时笑了起来，“谢，别开玩笑了，如果是别的，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贵国连车载电台的生产技术都非常落后……” 他没有说中国生产不出来。 本来谢凯他们单位跟巴基斯坦合作的都是军用技术，如果不是没办法，奥莱尔斯甚至都不会寻求跟中国的单位合作开发汽车。 中国自己都是从国外引进的汽车呢。 现在谢凯跑来告诉他，他们想要从巴基斯坦谋求通讯项目…… “先生，这并不好笑。”侯为贵皱起了眉头，对方轻蔑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之前我们确实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搞出来了。” 奥莱尔斯看了一眼侯为贵，然后看向谢凯。 见谢凯满脸严肃，好像是真的。 “谢，你们真的研究出来了？” “对。只要有订单，马上开工生产。”谢凯对于奥莱尔斯的笑话，并不在意。 “正好！我们国内有一个电话干线网络建设项目，要不，让我代理你们的产品？”奥莱尔斯知道谢凯不会说假话，顿时来了兴趣。“你也知道，其他国家的通讯设备，价格太要命了。” 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谢，你们国家现在对程控交换机的需求都非常大，你们……” 说到这里，奥莱尔斯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先供应国内吧？”谢凯笑着问奥莱尔斯，“因为我们跟贵国关系更好，有什么好东西，首先就想到我们的兄弟……” 吹！ 使劲吹！ 奥莱尔斯心中鄙视不已，表面上却笑着点头。 侯为贵第一次见识到谢凯的无耻。 分明是为了让对方当小白鼠，现在居然说是因为什么兄弟感情。 “去巴基斯坦？你是认真的？”晚上回到404在首都的办事处，郑宇成完全没想到。 “咱们研究出来的技术正是时候，巴基斯坦国内有个干线电话网络项目，侯总算了一下，按照300美元一台的程控交换机报价，加上其他相关设备，总价也会超过2500万美元。”谢凯舔着嘴唇说道。 谢凯的心太黑，侯为贵却不得不点头表示谢凯说的没错。 “你有把握？” “运作运作。” 两人如同打机锋，“不过老郑，你这几天在这边也别闲着，不管是问上级要一个活不下去的通讯设备生产厂，还是自己组建一个厂，必须搞定，名字更改为中兴通讯，以后我们这家下属单位就专门搞通讯器材。” “中兴，中国兴旺，不错，这名字取得好……”郑宇成夸赞着谢凯。 谢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中兴的名字是这样的解释？ 扭头看向侯为贵，侯大拿这会儿更是一脸的呆意——这一老一小太随便了吧？ 一家投资5000万的公司，就这样随便定了下来？ 不需要报上级主管部门批准？ 不需要跟单位内其他领导干部沟通？ 自己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 “地点注册到深市去？挨着凯盛旁边，我们搞了块地……” “你高兴就好，我们先去那边打探打探消息，一定要尽快准备好，哪怕是他们放假了，也得在年前办完。”谢凯说道。 郑宇成忙不迭地点头。 侯为贵作为中兴的负责人，那是一点话都搭不上，只能在一边听着。 这两天，眼前的这一老一小实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当天晚上，刚刚检修完的运十正好到首都执行任务，省却了谢凯坐运八的痛苦，带着奥莱尔斯直飞秦飞，随后让巴基斯坦兄弟看到了被谢凯命名为zx500的中国产程控交换机，并且由技术人员实验了效果。 奥莱尔斯更想代理这种交换机了。 在谢凯的吩咐下，侯为贵安排了几人跟着一起到巴基斯坦出差，至于没有护照？ 专机运输，军方接待，需要么？ 把整个系统都打包装箱，眼看要过年了，别人都回家团聚过年，侯为贵等人跟着谢凯出国，却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他们搞了快两年的东西，是否一炮而红，就看这一次了。 飞机从秦飞直接飞404机场，随后再转机上伊尔-76飞往巴基斯坦，侯为贵一路上都在震惊，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神秘人物有什么背景。 却没想到，转机接送！ 连护照都不要就可以出国。 尤其是当伊尔-76降落的机场，跑道周围居然是战斗机！ 战斗机啊！ 一名巴基斯坦少将居然亲自接机…… “谢，您在开玩笑吧？如果是过来玩儿，我非常欢迎。可你说的这事儿，实在不好办……”显然，穆巴拉根本就不相信中国搞出了程控交换机。 谢凯在开玩笑！ 733 萝卜雕刻的公章 穆巴拉完全有理由，谢凯是在开玩笑。 中方连军用通讯系统都非常落后，民用通讯设备全部进口，现在居然跑来想要拿下巴基斯坦国内核心干线电话网络的项目。 “叔叔，他们确实搞出来了！”奥莱尔斯见叔叔不相信，急忙上前解释，却被穆巴拉给狠狠地瞪了一眼。 后者也不退缩，继续说道，“他们的样品系统，都在飞机货舱里面，技术人员也跟着过来了。” 穆巴拉不相信，可侄儿不可能骗他啊。 “将军，可以先看看效果。”谢凯笑着说道。 穆巴拉自然不会反对，如果中方真的能提供，参与招标，也会让其他国家招标的通讯器材供应商把标书上的价格降低。 “谢凯，他们政府采购，咱们给军方的人看，是不是？”侯为贵一路上，一直都是少说多问多看，谢凯跟对方的行为，着实让他摸不透。 看着侯大拿一脸紧张，谢凯心中很爽，能在大拿面前装强悍，大拿虚心请教，那酸爽，别提了，他却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神秘地一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谢凯这种欠揍的行为，让侯大拿差点一脚把他踹死。 对于巴基斯坦，侯为贵根本就不了解，更不要说对方为什么这样反常了。 几名来自691厂的技术人员，倒没有这样的好奇心，不是说有人都懂得英语的。 反正跟着走就行了，谢凯跟他们老大咋安排，他们就咋做就行了。 穆巴拉很快就调集了一批通讯技术人员，把谢凯带过来的交换机系统在机场所在城市的电话中心跟其他网络连接，进行通讯试验。 有来自中国的技术人员，开发者也在，仅仅只有几台交换机，直接跟电话机相连，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时间。 现在的交换机，没有网络光纤，没有移动数字信号等，设备不多，网络结构简单，搞起来自然快很多。 侯为贵一直想问谢凯，又没有别的人参观，这样的目的是什么，最终什么都没问。 谢凯跟穆巴拉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对于穆巴拉询问超-7b工程的进度，都没有心思回答。 等到确定了中方提供的交换机确实好用，可以达到欧美国家通讯公司提供的效果，穆巴拉终于放心了。 随后，让谢凯等人在这边等着。 侯为贵心中更是不解，完全是浪费时间，对方了解了效果，依然什么都没说啊。 “谢凯，咱们是不是烧香拜错了庙门？”终于，侯大拿忍不住了。 “没有，大佛马上要来了。”谢凯依然很平静，“侯总，过几天就是春节了，虽然咱们不在国内，春节还是得过的。放不了假，咱们也要过年……” 侯大拿哪里有心思过年。 原本以为，到巴基斯坦很容易，现在人家了解了性能效果，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透露招标投标的事情。 现在如何准备标书，都还不知道呢。 要知道，巴基斯坦这次的招标，直接就是现场开标，几乎没有什么暗箱操作的可能，最多就是在投标前，竞争者会跟需求方沟通，详细了解巴基斯坦方面的需求。 “其实，在性能方面，虽然技术方面相差不大，主要竞争的就是售后服务跟价格。”谢凯知道侯大拿担忧什么，“我让奥莱尔斯去找找这边有没有中国厨师，让他安排，好好地整一桌。” 过年没有几天了。 春节，那是中国人的春节，巴基斯坦人可不过春节。 而且，这次招标，马上就要开始。 这是侯为贵等技术人员第一次在国外过年，没法跟亲人团聚，谢凯习惯了过年一个人，虽然有几年是跟父母在一起，可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在过年期间，那是从来都没有的。 “还是别费心了。这里不是他们首都，估计很难。何况咱们的同胞这阵都忙，在国外，讲究那么多干什么？”侯大拿苦笑不得。 谢凯在这地方，这样的环境，居然都不放弃享受。 全程专机到这边，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了。 一次好几十万的成本。 能省则省。 谢凯看着侯大拿，有些无奈。 眼前这大拿，他如果不了解，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他对过年过节什么的，并不是那么在意。 虽然他知道这位大拿是真的勤俭节约，可作为一名管理者，有时候，该花钱的就必须得花，很多人都看着。特别是这位，曾经有一次去开会，飞机本来7点的航班，结果11点都还没起飞，他也不着急，最后还是会议负责人觉得时间太晚，让他回去，他才回去…… 这样的情况，对整个404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 谢凯希望他能改掉这习惯。 “谢，这次咱们拿下这个项目的难度很大，根据内部消息，nec跟富士通等公司都来了。”当天晚上，奥莱尔斯找到谢凯，愁眉苦脸地说道，“竞争的公司很多，他们的底价什么的都搞不到。” “他们底价搞不到无所谓。”谢凯无所谓地说道，“这项目是军方的吧？全国军用通讯网络？” 奥莱尔一脸震惊地看着谢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行，你叔叔没说什么？” “明天，军方的相关领导会到这边来看实际效果，这几天。”奥莱尔斯说道，“你们可以准备投标书了。” “准备标书？”侯为贵跟其他几名技术人员听了，顿时就愣了。“我们连公章都没有！” 没有公章，搞个屁的标书。 “先准备标书，到时候再说。”谢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即使让国内把公章送过来，也来不及，何况郑宇成在国内，哪能这么快就把公司给注册下来？ “谢凯，没有公章，标书根本没用啊。”侯为贵提醒谢凯，“关系再好，涉及到几千万美元……” “放心吧。先准备标书，明天上午，他们的人会过来看系统效果。只要标书搞定，问题不大。” 侯为贵无奈，这事情只能听谢凯的，“价格怎么报？” “399美元。” “太贵了吧？”侯为贵被这个价格给吓着了，“我们才刚研发出来，没有任何名气，对方甚至都不一定选择我们的。” “侯总，咱们得有信心。按照这个价格报。解决方案，一会儿奥莱尔斯会把他们的需求书拿过来，按照那上面的要求，你们提供一个方案。另外，有几条得写明白，这些价格包含技术培训费，售后技术支持，两年内免费，核心零部件跟换免费……” “这些本来就应该包含啊。”侯为贵不解地看着谢凯。 这么高的价格，还不包含这些，不是开玩笑？ “其他公司不会，所以，我们需要在标书内注明这些。”谢凯比谁都清楚，中国国产要想走出国门跟世界老牌通讯公司竞争，打价格战并不是好的手段。 售后服务，才是最重要的。 欧美的企业，技术培训，技术支持等，那都是一个不小的收入来源。 “公章的事情，怎么解决？” “放心，我来解决。标书这两天尽快弄好，我们一直都不清楚投标是什么时候，先准备好标书。”谢凯一说到这个，就有些气氛，穆巴拉那老家伙，居然不给自己说投标是什么时候。 侯为贵点了点头，等奥莱尔斯把需求说明书拿来，很快投入到加班中去了。 “公章啊！咋解决？老郑肯定没有这么快把公司注册好。”谢凯有些头大，“巴基斯坦这边有搞假的人么？” 即使有，谢凯也找不到人不是。 第二天，在侯为贵等人的注视下，肩膀上扛着一枚闪亮金星的穆巴拉带着一群同样穿着将官服跟校官服的人参观一直在稳定运行的交换系统，听取侯为贵详细的介绍后，也询问了他们自己的人员一些情况。 穆巴拉板着脸，好像跟谢凯等人根本就不认识，一个眼神都没有。 搞得谢凯疑惑不已。 老家伙这是被其他灵魂给占据了身体？ “谢，赶紧准备标书，两天后投标！”在谢凯猜测穆巴拉这老家伙怎么了的时候，奥莱尔斯着急地说道，“原本投标是不同意你们参加的，我叔叔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那帮家伙，标书的价格一定不能高……” “老家伙怕被误会收我们黑钱了？”谢凯无语。 “这简直就是儿戏。三天时间弄好标书没问题，可公章……”侯为贵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咱们的公司都没有注册好！” 791厂没法用来签合同。 能用，谢凯也不会同意用791厂，那是专门用来生产芯片的厂，目前为止，中国大量的高性能芯片哪里来的，都还是国际上的一个迷。 “放心吧！标书准备好就行。”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能这样干了。 下来后，谢凯让奥莱尔斯去给自己找了一筐萝卜跟一把刻刀送到房间，连续两天，不准任何人打扰自己，就连送饭的，也只能放到门口…… 侯为贵虽然担心，却带着技术人员认真地写标书。 虽然是第一次参与国际投标，时间很短，却一点都不敢马虎。 标书好了，就差公章，他们却更担忧了。 “标书好了吧？把这个公章盖上。”谢凯满眼血丝推开门，看着外面同样憔悴的几人，递给侯为贵一个用萝卜雕刻的公章！ 侯为贵整个人差点倒下。 这，太疯狂了！ 734 诸位，请尊重你们的竞争对手 “你疯了！这是作假，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们以后都没法在整个行业领域拿到任何的项目！”看到谢凯手中用萝卜雕刻的公章，侯为贵差点吓死。 谢凯的胆子，实在是太肥了。 “事急从权，我跟老郑联系了，公司今天才会注册好，国内送公章根本来不及。又没法找这边的人刻，我这几天都在弄这个，好不容易才成功！”谢凯一脸憔悴，头发都一缕一缕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这是熬夜带来的。 “不行，这是作假！”侯为贵坚决不同意，“我们可以放弃这次机会。” “放弃？侯总，如果放弃了这次投标，国内全国邮电系统的业务，我们也没有任何机会！”谢凯坚决地摇头，“放心吧，只要在标书上盖章，没谁知道。到时候，我们公司的公章，就按照这个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在国内，得到消息就赶过来，谁知道，人家这边的计划早就启动了。 作为插队进来的人，没有一点准备，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就不能不使用一点非常手段，何况谢凯也感觉到，穆巴拉可以说上话，但是没有决策权。 标书如果都没法投出去，这个项目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几千万美元的业务，对于404不多，对于即将成立的中兴通讯来说，就太重要了。 这年代，国内多少企业能一年做出两千万美元的大单子？ “这是违法的。败露了，这是给国家丢脸，损害国家荣誉……”侯为贵严肃地告诫谢凯。 谢凯有些头大，“只要咱们不说，就没事儿。我是按照国内注册的名字刻的。” “企业资质验证呢？” “这个不用担心，正式签合同的时拿出来，都没问题。”谢凯没法解释，如果不是巴基斯坦军方的项目，他还真不敢这样干。 穆巴拉会帮他搞定这一切。 这个项目后，奥莱尔斯将会代理zx500程控交换机在巴基斯坦的业务，甚至这个项目的后续技术服务，也将会由奥莱尔斯的公司做。 究竟奥莱尔斯是自己个人搞，还是代表着巴基斯坦军方，谢凯懒得去追究。 “准备好没有？车已经来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奥莱尔斯着急地进来，见谢凯跟侯为贵站在门口，急忙问道。 谢凯没有再说话，直接把标书要过来，进了房间，用手中萝卜雕刻出来的公章在印泥上沾了，就在需要盖章的地方把公章给戳上去。 侯为贵作为中兴通讯的负责人，早已经把字给签上，就差公章了。 戳的时候，也不敢用力，萝卜水分太多，而且脆弱，用力大了，公章就会变得模糊，甚至会把上面雕刻的字给损坏…… 同样，他也不敢等下去，萝卜水分太多，刻字后更容易失去水分，失去水分后就焉了，很快会软下来，到时候戳上去，字就变形了。 要不然，谢凯也不会试验这么长的时间。 “行了，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出发。”谢凯盖好了公章，谢凯为了不留下证据，把那个萝卜雕刻的公章连带印泥给吞到了肚子里面。 至于其他的萝卜，早就被他给剁碎了。 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人问，就说自己无聊，学雕刻打发时间，不过没有天赋而已…… 在距离谢凯几人所在宾馆快一个小时车程的一座政府办公楼不远处的酒店里，考尔文的脸上，满是忧愁，豪恩愤怒地说道，“boss，我早就说了，他们不可靠，现在不仅是北方电讯，就连那些小鬼子跟该死的德国人都来了！” “马上就要投标了，这些该死的巴基斯坦人，居然玩这一手，一直到现在才通知！他们完全是故意的。”豪恩见领导不吭声，不断地怒骂这些该死的巴基斯坦人。 考尔文叹了口气，“这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我们自己太大意，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有做好情报工作……” 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清楚。 精力全部用在盯着中国的那个大项目上了。 “要是这次……” “如果这次我们丢了这个项目，中国的项目，咱们就不放手！”考尔文斩钉截铁地说道。 “诸位，之所以推荐来自中国这家刚成立的公司，不是我得了他们好处，而是我们有很多项目都是跟他们在合作。他们背后，站着中国军方！技术实力不一定很强，无论是价格，还是其他方面，我觉得都不会有太大问题……”穆巴拉在即将招标的会议室旁边一个会议室里面，对着一众穿着西装却坐得笔直的人讲着。 要是谢凯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之前参观他们系统性能效果的人。 听着穆巴拉的话，众人神情各异，有不屑的，有怀疑的，也有好奇的，甚至还有冷笑的。 “穆巴拉，你究竟拿了多少中国人的好处？”一名中年人冷笑着问穆巴拉，“谁都知道，中国根本无法提供好的通讯设备。” “是啊，他们自己每年都在大量进口。” “中国连军用电台什么的性能都不好……” “诸位，性能如何，大家都是看到的。至于我是否拿了他们的好处，我没法解释。之所以推销中国人的通讯设备，是希望我们国内可以通过他们获得技术！其他的哪一家，愿意向我们提供技术？甚至，可以跟中国方面加大合作，未来得到更多军事技术……”穆巴拉被指责，一点都不生气。 “他们的性能确实不错，可以满足我们的使用需求，如果他们要价太高呢？”一名老者问道。 众人都闭嘴不言。 头儿发话了。 “贝托奇马将军，我开始之前就说过有个基础条件，那就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中国人比欧美报价更低的情况下。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如同欧美通讯公司这样漫天要价！”穆巴拉解释着。 没办法，人家肩膀上比他多了一颗星星，还是参谋部的负责人。 贝托奇马看着穆巴拉，随后扫视了一圈，淡淡说道，“那就等招标的时候，看看中国人的报价跟他们的条件再说。”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义。 “麻生君，朗讯方面好像之前并不知道我们要参与投标？”木村太郎看着麻生佐伍，一脸担忧。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事情中来。 本来这就是美国人的业务，在中国，连加拿大人的业务都不抢。 麻生佐伍点了点头，“木村君，不用担心，美国人会感谢我们的。加拿大人拿下中国那么大的业务都不满足，他们先参与到这里面来的。” 看着麻生佐伍，木村太郎恨不得弄死他。 加拿大北方电讯亚洲负责人卢卡斯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胖子，这会儿正准备出门。 “boss，一旦我们参与了，跟美国人就彻底站在对立面了。中国的业务都可能受到严重影响。”副手丹尼尔提醒着卢卡斯。 卢卡斯耸了耸肩，笑着说，“即使不参与，我们跟他们难道不是竞争关系？中国市场本来就是我们的！他们非得插进来。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还有德国人，法国人甚至日本人。” 说完，就踏出了房门。 “丹尼尔，你得记住，公司能生存，靠的是业务，不是跟我们竞争对手关系好！”临出门，告诫着副手，“如果不是美国人撕毁协议在先，不按照约定把涨价额度定到30%，我们怎么会少10个百分点的利润？这可是数百万美元的损失！不找回来，董事会那边怎么交代？” 北方电讯在中国的业务不断萎缩，原本这次中国的业务就应该是北方电讯的，美国人从中作梗，横插一杠子，甚至把涨价幅度只提高了17%，这让北方电讯为了中国这笔业务，不得不把原本涨价25%的幅度降低到15%。 投标即将开始，这次不是采用投暗标的方式，每家通讯企业都当众介绍自己的解决方案，以及可以提供的服务跟需要的条件。 谁能得到这个项目，靠的是实力，而不是暗中协定。 竞争本来就惨烈，自然谁都不想放弃数千万美元的项目。 在进场的时候，日本联合投标的麻生佐伍跟木村太郎一直拖着时间，最先进场的美国人跟加拿大人眼神都恨不得杀死对方，碍于巴基斯坦招标方已经在场，最终还是没有干起来。 西门子跟阿尔法特的人进入会场，使得豪恩跟考尔文的心情更不爽。 鬼子进来，他甚至气得差点暴走。 连这些小鬼子也反水了？ 可当双眼布满血丝的谢凯跟侯为贵两人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们身上。 “诸位，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首先，请美国朗讯公司介绍他们的方案……”主持招标的贝托奇马没有废话，介绍了参与招标的几个公司后，便进入了正题。 “中国人来干什么？”木村太郎顿时笑了起来，“那谁，你们走错地方了吧？不要着急，你们中国的投标，还有一段时间……” 麻生佐伍也是一脸笑意，“或许他们来瞧瞧我们对巴基斯坦的报价，作为他们选标的依据。” 就连快气炸的豪恩跟考尔文两人，也都笑了起来。 “诸位，请安静，中国中兴通讯有限公司也是来参加竞标的，请尊重你们的竞争对手！” 735 恭喜你们，来自中国的中兴通讯（63/100）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木村太郎笑得更痛快了，对着贝托奇马笑问，“先生，您确定不是请他们来让活跃投标前的紧张气氛？” 随后，不等贝托奇马开口，木村太郎笑着指着谢凯跟侯为贵，“就他们？我们尊重的是有实力的竞争对手。他们配当我们的竞争对手吗？穿得这样破烂，连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中国人能造出交换机？” 侯为贵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刚要站起来，让小鬼子道歉，却被谢凯拉住了。 “不急，让他们得意先。一会儿结果出来再说。”谢凯很平静，“你瞧，咱们确实穿得随意，您这穿着一件夹克，我穿着一件羽绒服，一点不正式，你瞧他们，都是西装革履的。” 对于小鬼子，谢凯向来没有好感。 从最开始的数控系统，他们跟小鬼子就算是结下了梁子，有仇，也不差这一点。 谢凯有信心拿下巴基斯坦这项目，到时候，看他们的嘴脸，才最解气呢。 当然，就这样不还击？ 那不是谢凯的风格不是。 谢凯当即就站起来，对着小鬼子用英语说道，“谁家的狗没拴好，在这里乱叫？” “八嘎！你骂谁？”木村太郎当即大怒，却被皱着眉头看着谢凯这年轻人的麻生太郎拉住了。 “谁是狗，爷就骂的谁，不服气，来咬我啊！”谢凯一脸挑衅，他分明看到了穆巴拉不停地给自己使颜色，示意谢凯看他旁边正皱着眉头的贝托奇马。 谢凯根本就不在意。 谁叫这老家伙装傻来着？ “诸位，如果不愿意投标，可以离开了。请不要耽搁我们的进程，大家时间都很宝贵！”穆巴拉知道谢凯的性格，这小子明显是惹事儿，到时候激怒日本人动手，最终难堪的是他们。 德国人跟法国人就在一边看热闹，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中国人可以抢走他们的业务。 对于这一次，德国人跟法国人不是很重视，也不是很轻视，反正他们在国际上，那都是行业翘楚。 而美国人这时候，则没有了之前那么气愤，他们甚至心灾乐祸，中国人学聪明了，装着来投标，实际上是为了了解价格。 到时候，他们完全可以从中国拿下那个项目。 随着穆巴拉等人的介入，小插曲才结束。 加上中国一共9家公司投标，其中nec跟富士通联合投标，只投一份标书。 八份标书，全部收上去，先由瑞典爱立信的人阐述他们的方案。 在方案介绍中，不会有谁介绍价格，只是介绍他们系统的性能。 每个公司的交换机，虽然大体性能相差无几，作用相差不大，但是在通信频率、通信编码规则、交换模式、分频协定等很多方面都是有着非常大的不同。 因为这些的不同，就造成了制式跟工作模式不同，最终使得各种交换机要统一到一个通讯网络中不是那么容易。 要不然，中国通讯领域也不可能出现七国八制的说法。 “侯总，您这在记录什么？”谢凯不懂技术，听的也累。 他旁边的侯为贵认真听着各个公司的介绍与阐述，不断地在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一些谢凯看不懂的东西。 很多甚至只是符号。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人亲自介绍他们系统工作原理跟流程更详细的，这对我们不仅是可以参考的技术资料，同样也是我们了解竞争对手的情报。我们起步太晚，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侯为贵小声地给谢凯解释着，手中的笔，一点都没有停下来。 居然一边听人家介绍，一边说，一边给谢凯介绍。 谢凯不由尴尬，果然人家才是专业的，自己只是打酱油的，急忙闭嘴，免得打扰侯大拿记笔记。 对于其他公司介绍他们解决方案，谢凯那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的，而是开始琢磨起家里面老娘是否回家了，随着服装厂生意越来越红火，柳旭几乎是很少回家。 老爹平时更是以厂为家，随时回到家里，都感觉不到家的温暖。 一家三口，几乎难得团聚。 大过年的，自己又跑到巴基斯坦来了，今天要是顺利，也许晚上还能赶上团年饭，也不知道郑宇成那老家伙今年过年又找谁喝酒。 在404基地，柳旭早几天就已经回来了。 “天天忙忙忙，过年都不休息！你还不如回去当技术员呢！今天除夕了，咱们又刚搬家，不得好好张罗张罗？”柳旭见中午了，谢建国又要出去，眼看晚上家里要请郑宇成等人吃饭，不由有些火大。 平日里，她也忙的脚不沾地。 今儿个，需要准备的太多，谢建国居然不帮忙。 两年前谢凯就跑去要房子，之前谢建国又发扬了风格，把房子都让出了，今年基地的宿舍楼修得多，总算轮上了。 一家人都忙，基地里把家具什么的都给准备好了，直接把生活用品跟床上用品搬进来就可以住了。 所以，这搬家的事儿，倒也容易。 新家嘛，得有新气象。 何况谢建国又是管理委员会的人，别的人不能请，管理委员会的人，不能少不是？ “下午还有个会呢，讨论晚上放炮的事儿，老郑提出今晚直接用导弹打无人机当烟花，不放炮了，吵得厉害……”谢建国苦笑。 基地的事儿，多。 还闹心。 柳旭一愣，“这老家伙，现在是年年搞新花样？钱多了烧的！也不想想钱怎么来的！这一下子，又得烧几千万。也不想想谢凯挣钱容易不容易，大过年的都回不来。” “……”谢建国不敢搭话。 眼看要过年了，谢凯从基地转机去了巴基斯坦，当初谢建国还准备去看看儿子，哪知道，谢凯转机的时间半个小时都没有，运十刚降落，把东西转移到伊尔-76上面，就起飞了。 “谢凯这小王八犊子也是，整天到处瞎跑，人家说有了媳妇儿才忘了娘，他是媳妇而跟娘都不要了！”柳旭一边准备着晚上的菜，一边抱怨，“老谢，你别忘了，把莫盈他们一家也喊上，他小子不上心，咱们当父母的不能不上心，今年干脆就把事儿给定了……” “要是结婚了，你舍得放下手头的事儿带孩子？”谢建国小声地嘀咕着。 “嘀咕啥呢！”柳旭没听到谢建国的抱怨。 谢建国急忙表示，啥都没说，赶紧开溜。 “这家不像个家，大过年的都在外面忙，还不如往几年没活干呢，至少一家人还可以其乐融融过年。 别的家庭都团聚了，他们家倒好，柳旭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丈夫跟儿子两人却没法回家…… “怎么了？”谢凯正想着家里过年的事儿，感觉到旁边的侯为贵站了起来。 “不是该咱们介绍方案？”侯为贵说道，谢凯也真是的，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走神。 “介绍啥？咱们的之前就已经介绍了实物。直接让他们宣布结果就行了。”谢凯才不想让这些家伙了解到他们的技术详情。 虽然保密不可能太久。 能保密多久，是多久。 侯为贵摇头，“基本的东西，还是得说说，尤其是我们系统的优势……” 谢凯倒也不坚持，他知道，这样的场合，谁都不可能详细地介绍核心的东西。 “别出来丢人了，中国如果能拿出解决方案，还有我们什么事儿？”木村太郎见侯为贵站起来又坐下，一直不上台，又开口挖苦了。 “先生，可以公布结果了，中国的公司不可能拿出解决方案。要不然，他们国内的大项目，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豪恩也觉得，现在是浪费时间。 其他人都是一副如此的景象。 “中国根本就没有好的通讯设备，否则他们也不会用大量宝贵的外汇来引进我们的设备。在坐的这么多家，谁没有提供产品给中国？”麻生佐伍也开口了，“公布结果吧。” 他觉得，巴基斯坦人完全是瞎搞。 德国人跟法国人没说话，脸上神态也说明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侯先生，你们不对自己的产品跟系统做出阐述吗？”询问了贝托奇马后，穆巴拉没理会叫嚣的日本人，而是询问侯为贵。 不等他回答，谢凯便站了起来，他分明从穆巴拉嘴角看到了笑意，便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 当即站起来，“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做出什么阐述。在我们的投标书中，详细介绍了项目解决方案跟我们产品的性能，价格，以及我们可以提供的服务……” “你们好意思出来丢人吗？”木村太郎一脸鄙视，“交换机的分频协定、编码规则、通讯频率这些基本的东西，先掌握了再说吧……” 谢凯看着一脸得意的日本人，那货的表情，好像是他们中标了一样，心中更是开心，懒得理会对方。 “先生们，请安静一下，马上宣布结果。”穆巴拉示意小鬼子安静，开口说道，“经过对各位标书的对比，以及诸位的对解决方案的补充说明，根据招标委员会讨论结果，一致认为，我们这次全国通讯干线建设项目，选择中国中兴通讯有限公司……恭喜你们，来自中国的中兴通讯……”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还在笑的木村太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 居然不是他们中标！ 736 我们技术突破了，你们高价讹诈的日子不再了 “不可能！这里面有黑幕！黑幕！”木村太郎当即就站了起来，指着穆巴拉咆哮着。 其他公司的人脸上同样是愤怒。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谁都不会想到，最终中标的是中国人，没瞧着，中国人连介绍他们的方案的勇气都没有？ 在场的任何一个竞标者中标，都不会让人惊讶。 没有谁把中国当成竞争对手。 被欺骗被糊弄的感觉，瞬间涌上众人心头。 巴基斯坦分明是用中国人来糊弄大家，没钱就别特么的招标，现在玩这一招。 “你们在开玩笑？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们玩儿！”豪恩同样也站了起来，指着穆巴拉冷冷地说道。 “我们是为了帮助贵国建立先进高效的通讯网络，才参加你们的招标！”木村太郎咆哮着。 “哟喂，好像你们是做慈善事业啊。那位先生，你们做慈善，还要我们来干什么？做慈善需要参与招标？”谢凯一脸鄙视。 日本人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为了利润，居然说帮助别人建立先进高效的通讯网络。 简直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可惜，没有谁笑。 “如果不作出合理解释，以后我们朗讯所有业务将对你们关闭。” “阿尔卡特将会把巴基斯坦任何一家单位列入黑名单！” 其他公司的人看着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巴基斯坦人。 一直以来，先进的通讯技术都掌握在世界上少数几家公司里面，几乎被垄断了，他们对于无法生产出通讯设备的国家向来都是极其强势的。 “诸位，我们选择中国中兴，自然有着我们的理由。本来没有必要对你们做出任何解释。不过一开始，我们就说过，这次招标是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选择中国中兴，有三条理由，第一，中国中兴愿意免费提供技术培训，系统建立后7乘24小时提供技术咨询指导；产品终身保修，两年内核心零部件免费更换；第二，中方愿意提供技术转让，并帮助我们升级技术；第三，中方的价格，在所有标书中，是最低的，每台程控交换机，345美元……” 穆巴拉的话，让整个竞标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任何一条，都不是其他通讯公司愿意提供的。 那些都是核心技术机密，就靠这个捞钱，提供了，以后还怎么搞？ 即使要提供，也会在新技术完全成熟，成本降低下来，有更好的技术储备，才会把市场几乎饱和，技术早已落后的旧一代技术高价卖出去。 这些理由，让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他们根本就没有技术！”木村太郎不相信地说道，“标书应该是我们的！” 为了拿下巴基斯坦的这个项目，他们把价格只顶到了450美元一台程控交换机，是所有参与竞标单位中报价最低的。 原本十拿九稳，结果让连技术都没有的中国人给抢走了。 “没有技术？你觉得巴基斯坦政府会开这样的玩笑，连国家信誉都不顾？”谢凯冷笑一声，“告诉你们，从几今天开始，你们还像之前那样用技术讹诈没有技术的国家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你觉得，拿下巴基斯坦订单，就能拿下很多订单？年轻人，你以为国际市场是靠关系跟低价就能拿下的？”对于谢凯，或许是因为他是中国人，麻生佐伍也瞧不上。 说完，就转身离开。 虽然一开始抱着希望，但是在目前的变局下，必须想办法把中国那笔庞大的订单拿下，现在谁特么的还顾私底下的协议？ 中国人自己有了，谁能拿到业务，那都是凭各自本事了。 豪恩则是看着巴基斯坦人，“你们会后悔的，中国人的设备，什么质量，你们更清楚！” “感谢先生的提醒，质量问题，就不劳你们费心了。”穆巴拉不爽美国人，这些美国人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爷，在巴基斯坦走路都是横着走的。 德国人跟法国人只是多看了谢凯跟侯为贵两人一眼，违心地说了句恭喜，就转身离开了。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谢凯见人都走了，直接开口询问贝托奇马，“今天是中国的农历春节，也是中国最重要的一家团圆的节日。我们希望能尽快交接完，或者过几天签正式合同……” 贝托奇马也听了穆巴拉的介绍，一开始一直都在打量谢凯，他实在想不明白，中国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参与到这么多重大项目中，甚至还有着很大的决策权。 作为巴基斯坦国防部高官，他知道跟谢凯搞好关系有多重要。 当即笑着回应，“非常抱歉，让你们在团聚的日子还在为我们的事情忙碌。我们本来已经准备好今晚个你们一起过中国年……既然急着回家，可以过几天再做详细沟通讨论。等你们春节后，我们会到中国谈一些合作……” “感谢将军理解。”谢凯还真没想到这位不知道什么职务的将军这么好说话，中标了，签订正式合同没有这么快，何况中国正在春节期间。 换成别的国家不会在意，巴基斯坦既然被称为巴铁，不是没有理由的。 约定具体合同内容沟通时间后，侯为贵代表中兴公司签了意向合同，公章不可能随时带在身上，自然也就不会签订正式合同。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已经是中国下午五点了，立即赶回去，还能跟家人一起跨年。 “就这么容易？”侯为贵跟其他几名技术人员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完全没想到，谢凯搞个假的公章，就把这个给拿下来了。 “并不是很复杂。但是这种事，只能干这样一次，以后国际投标，得有专门的团队，否则根本就不会有我们的什么事儿。”谢凯轻松地说道。 侯为贵却一点也不轻松，“这次我们可是得罪了大部分的通讯巨头，以后公司的发展……” “侯总，您担心他们会封杀我们吧？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谢凯明白侯为贵指的什么，“国内市场，需求量很大。另外，国外市场，也不能放弃，所以，这次过年，您得辛苦了，一方面找到代工厂，巴基斯坦人肯定会要求参观工厂；另外一方面，还得组建公司，特别是销售团队。” 谢凯清楚国际上的这些通讯巨头不会轻易让中国的通讯厂家发展起来，但是那些货忘记了，中国本身就对通讯器材有着庞大的需求。 非洲、南美洲这些地方，仅仅是靠着军火交易，就能把通讯设备打入。 就如同当初中兴跟华为的国际战略路线一样，一开始，都是从这些国际通讯商不太在意的区域开始，慢慢发展壮大。 等到进入欧美等发达国家跟地区的时候，他们想要封杀中国的通讯企业，已经晚了。 “您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快速扩大生产规模，扩展技术，订单将会让我们喘不过气来。非洲、南美洲、苏联境内很多区域……”谢凯见侯为贵依然担心，给他透漏了一点的消息。“对了，侯总，一会儿咱们到了，就直接在我们那边过年吧？” 侯为贵有些犹豫，飞机专门送他们几个人回去，一趟的钱可不少了。 过年这两天或许还能喘口气，但是后面，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陪伴家人的时间就少了…… 见侯为贵犹豫，谢凯想到他的性格，当即不容拒绝地说道，“一会儿到我们那边，让运十送你们回去吧，这两天休息了，就必须搞定代工厂，否则巴基斯坦人看不到工厂……” “太浪费了吧？飞行员也需要跟家人团聚……”侯为贵很纠结。 或者说，很心痛钱。 “不用担心，我们的飞行员24小时轮换值班，平时飞行任务少，大家跟家人团聚的时间就多。”谢凯不会告诉侯为贵，运十的飞行员，家人都安置在404，平时不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跟家人在一起。 整个404工作状态就是这种，没有什么固定的休息时间。 谢凯跟侯为贵这次，可以说算是满载而归。 其他几家通讯公司，尤其是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nec跟富士通，木村太郎与麻生佐伍两人那怒火，都几乎能把自己给烧着。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把中国邮电部门的通讯项目拿下！”回去的路上，木村太郎咬牙对麻生佐伍说道，“麻生君，我们还是联合？” 麻生佐伍有些瞧不上木村太郎，这货好歹也是一个职务不低的人，素质怎么就这么差呢，“木村君，中国国内已经攻克了程控交换机的技术，自己可以生产了，我们再像之前那样不可能了。中国人的报价，肯定会比在巴基斯坦更低！” “那又怎么样？中国人即使搞出来了，他们有那样的生产能力吗？根本就没有可能很快大规模生产！”木村太郎虚眯着眼睛。 麻生这货，良心大大的坏了啊。 要扛美国爸爸的怒火时，就把自己给拖上。 “利润将会降低好几倍，我们两家再一分，就更少了……” 737 今年过年不放炮，导弹打靶看烟花 “必须马上想办法把中国的订单拿下，否则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卢卡斯一离开招标会场，就严肃地对着扶副手丹尼尔说道。 “可是他们正在过春节，都已经放假了！”丹尼尔有些为难。 “直接跟他们的负责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取消涨价！必须尽快签订合同，取消招标……”卢卡斯急切地说道，“先去中国！” “boss，中国人或许并没有开发出交换机……” “没有？他们凭什么来这边投标？巴基斯坦政府为什么要帮他们？”卢卡斯觉得自己这个副手智商堪忧，“或许，他们的技术有着一些缺陷，所以中国政府部门才没有采购。如果无法抓住这机会，我们未来在中国的业务将会受到很大影响。即使这样，该死的美国人以及德国人他们不会放弃……” “可现在中国春节，我们去了，连吃住都成问题。”丹尼尔提醒着boss。 中国春节是整个中国最重要的日子，全国都放假。 “我们自己住酒店，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他们招待？”卢卡斯懒得说下去，“立刻，马上，去订最快一班飞往中国的航班！我亲自向董事会汇报中国已经能生产交换机！” 北方电讯的人着急时，美国人同样做出了决定。 失去了这次的巴基斯坦的项目，让他们非常愤怒，必须拿下中国邮电部的业务才行。 豪恩已经在订票了，而考尔文，则是直接从巴基斯坦给中国方面打电话，要求朗讯在中国办事处的人想办法，尽快跟中国邮电部门采购项目负责人联系，告诉对方，不仅取消涨价，甚至可以谈降价的问题，条件同样是要求中国放弃招标，直接签订采购合同。 每家电讯公司的人，能做主的，急着去中国。 不能做主的人，也把中国已经突破数字程控交换机的技术，如果不尽快拿出对策，打压中国这家企业，将会让他们在中国的业务损失大部分利润。 “真不用担心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国际通讯巨头，最大担忧就是怕我们做大，所以，将会对我们采取打压跟围剿……即使国内项目我们无法拿下，他们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漫天要价，甚至将会有很大幅度的降价……”飞机已经进入中国境内，逐渐向着黑暗行进。 伊尔-76里面有部分空间改造成了私人空间，里面有着一些食物跟酒，谢凯开了一瓶郑宇成放在上面的二锅头，跟侯为贵以及另外几名技术人员庆祝后，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疲惫不堪的技术人员们睡着了，谢凯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侯为贵没睡，安慰着他。 “你不睡了？”侯为贵叹了口气。 他的压力很大。 根本就没想到，一直担心谢凯坑了他，结果一上来，就投资5000万，虽然还没建厂就已经拿到了2940万美元的合同，这里面利润很高，仅仅这笔业务就能把投资全部收回来。 拿到这批合同，也跟世界各大通讯巨头直接成为了敌人，没压力，那是假的。 按照侯大拿的想法，先在国内慢慢发展，积累实力，慢慢扩张，低调发展，那才符合稳妥的发展。 一旦国际所有通讯公司对中兴联合封杀，不折手段竞争，中兴根本就支撑不起。 “侯总，以后您就会发现，这样的状况，将会是我们基地所有单位的工作常态。”谢凯笑着提醒侯为贵，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那些巨头真的要封杀我们，也不一定是坏事。” “亏你想得开。五千万啊！我之前经手最多的，也不过一两万块钱。你们就这样把五千万交给我，也不怕我扛不起。” 谢凯无语。 这是他了解的那个侯大拿么？ “放心吧，亏了就亏了，五千万不够，再砸五亿。”谢凯一脸豪气，“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只想着坏的，也得想好的。只要他们无法把我们封杀掉，那么整个国际市场都会被我们搅乱！论技术，咱们确实不如他们，论成本，他们没法跟我们比！” 国际竞争，很多时候，并不是低价就能拿到合同，很多业务，往往都涉及到一些附加合同。 谢凯清楚，一家中国企业要想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有多不容易，但是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以让中兴立足国际，放眼全球。 当初没有他，中兴不也是国际通行领域的佼佼者么？ 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那波梯队，也没有像北方电讯那样最终破产不是！ 飞机降落在404的机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运十已经准备好起飞，侯为贵几人见此，也不再推脱，直接上了飞机。 很快，运十呼啸着起飞，冲向了东方黑暗的天空。 “咦！老郑这家伙居然没有来接我？”谢凯下飞机就让侯为贵等人上运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郑宇成那一帮子老家伙没有来接自己。 他也不在意，直接跑到机场管理处要了一辆212吉普，自己开车往基地方向赶去。 春节的机场，跑道并不繁忙，但是跑道旁边的工地却并没有停工，灯火通明，挖掘机轰隆着不断地把石头从山体上剥离…… “没有炮声，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年放多少万发炮弹，以老郑那骚包的样子，跟去年一样估计都不行……”一路上，谢凯开着车，无语至极，“也不知道爹妈的年夜饭准备的咋样！我这赶回来，他们惊喜不惊喜！” 一个人开车，总会无聊地胡思乱想。 特别是这过年的时间。 不像外面，除夕夜，到处都是鞭炮声。 “轰……” 谢凯即将靠近基地时，突然听到天空上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一脚踩住刹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运十已经起飞飞走了，大过年的，基地没有飞机。 可黑暗的天空中，啥都看不到，只有轰轰的发动机声音…… 谢凯对f-14发动机轰鸣声很熟悉，仅仅听声音都不是基地那仅有的三架f-14在夜间训练。目前国内飞行员白天训练都还不敢完全放飞呢。 歼七？不是。 歼八？也不是。 运八？那是战斗机外形！ “战机？艹！特战旅又玩演习？”谢凯皱着眉头，向着天空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当看清楚天空上橘红色的火焰尾巴时，谢凯心中咯噔了一下。 号称蚊子不报备飞进来都会被打掉的基地防空体系，瘫痪了？ 或者说防空部队都过年包饺子看春晚去了？ “咻儿~” 从基地内部，一枚防空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着天空上不断闪烁变化，时不时尾部冒出一团焰火的战机飞去。 “轰~” 天空上一团火球猛然爆开，形成一道绚丽的烟花。 “好~”基地里面传来了雷动的欢呼声。 这让在基地外猜测这战机来路的谢凯嘴角直抽抽，“真特么的会玩！居然用导弹打靶来当烟花放！” 谢凯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一个词——城会玩。 绝对是郑宇成这老家伙的主意，太骚包了，一点都不知道低调。 “轰~轰~” 一连串轰鸣声响起，天空出现好几架靶机，这些靶机应该是经过特殊改造，不断在天空中拖着长长的尾焰坐着各种机动，一时间，404城上空绚丽无比。 谢凯在外面看着天空上的无人机不断画出各种图案，感触良多。 一架靶机上百万，过年放烟火，404都好几百万砸出去，全国哪家单位敢比？ 两年多前，这家单位连工资都发不起，处于破产的边缘。 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凯带来的。 满满的成就感。 “四处奔波，不就是为了让大家欢乐么。”谢凯听着基地内部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时间不由有些迷醉。 索性拉起手刹，打开车门，依靠在车门上掏出烟，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天空上的烟花，有着深深的满足感。 “咋样，我就说这才吸引人，看吧，基地所有人都出来了！”在谢凯家新房子的楼顶上，郑宇成指着无人机营造出来的绚丽夜空，得意地说道。 汪贵林叹了口气，“过个年，看个烟花，都花上千万，咱们太奢侈了，很多兄弟单位饭都吃不饱。” “朱门酒肉臭？”郑宇成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咱们采购这批靶机，洪都那边能过个肥年？再说了，这也是为了试验不是，前卫2防空导弹打靶测试……” “……”汪贵林懒得跟郑宇成这不要脸的人废话。 如果不是测试，确实不会如此。 只不过，一次十架靶机，十枚防空导弹，就有点过份了。 “轰！轰！轰……”连续一串爆炸声，宣告了这次烟花表演结束。 “好了，烟花结束了，咱们回去喝酒吧，忙了一年了……”天空中恢复静宁，404城却变得喧闹起来。 这座祁连山内与世隔绝的小城，这一晚上，是欢乐的。 “真浪费！十架靶机啊！这些败家子啊。”谢凯看着天空绚丽炸开的火球，笑着摇头。“该回去了，家里差不多准备好了吧……” 可当谢凯回到宿舍楼的时候，整个人心情就变得不好了！ 738 是亲生的吗？搬家都不告诉我！（64/100） 谢凯万万没想到，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欢声笑语跟满桌的年夜饭。 整个宿舍楼都锁着，黑黢黢的没有辆一盏灯，他到了自己家门口，伸手一摸，铁将军把门！ 难道老娘忙自己的事业，家都没有回，导致老爹跟郑宇成他们聚在一起喝酒？ 那不应该啊，真是那样的情况，应该在自己家不是。 而且还是老郑跟老爹两个老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吐槽自己的孤独啥的…… 或者，父母去别人家过年了？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反正年年都是这样，管理委员会的人，总会聚在谁家一起团年，毕竟基地的很多事情需要领导盯着，领导们都得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才会一起喝酒，跨年。 过年这一天，是基地管理委员会真正的休息时间，大家可以尽情喝酒扯淡，不谈工作。 平时很难聚在一起，大家各自有着自己负责的事情。 谢凯没有开门，直接转身下楼，外面看完烟花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回到家里，男人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讨论技术啥的，女人们一边聊天一边包饺子，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一股浓烈的孤独感涌上谢凯心头。 曾经，重生前的他，每到过年，不都是这样么？ 看着万家灯火，听着欢声笑语，独自一人享受着孤独。 谢凯先去孙娟家找，同样铁将军把门，没人，也不知道去谁家团年了；随后又去曹峰等人家里，都没人！ 这让谢凯更诧异了。 “这就怪了！难道谁家搬家了，所以人都去了？”谢凯找不到人，疑惑更重。 无论是跟父亲关系好，还是跟母亲关系好的那些人，好像没有谁家搬家吧？ 汪贵林等人早就搬进了职工楼，而其他的人，现在因为老爹谢建国成了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也算是基地高层，即使请，老爹他们也不会去。 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去了别人会拘束。 基地里面，大家几乎都认识。 无奈下，谢凯只能向着莫齐家而去，至少，去吃顿热乎饭啊。 谢凯家的新家，在基地东边的新建一排排整齐的六层高的宿舍楼里面，一套有着140平米大的三居室宽阔的客厅里面，摆了三桌，加上餐厅一桌，整个屋子并不是太拥挤，气氛很是热烈。 外面寒风呼啸，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几十人却撸着袖子，挥汗如雨。 “来，来，几位领导，感谢你们这一年对老谢的照顾，他这人平时只知道埋头干活，如果没有你们的照顾，早干不下去了。尤其是那批发动机的事儿……”柳旭现在越来越有女强人的风范，在酒桌上，主动对郑宇成等人举起了杯子。 “那事儿干得好啊，如果没有那批发动机，哪里能卖那么大一笔钱？”郑宇成呵呵直乐，“也得多亏了谢凯。” “可惜，谢凯在巴基斯坦，也不知道年过得如何。”谢建国幽幽地说道。 “放心吧，那小子哪里会亏待自己！”郑宇成说道，“今天又是过年，又是老谢家乔迁之喜，来，一起举杯……” 除了谢建国，都没有谁会觉得谢凯那么小一个人在外过年是否会孤独。 谢凯做了这么多，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年龄。 “对了，老谢，你给儿子说没说咱们搬家的事情？”郑宇成几人在酒桌上干了起来，柳旭突然想起，她也很长时间没见着儿子了。 谢建国摇头，“前几天他回来转机，本来想给他说，结果他下了飞机就又上飞机飞巴基斯坦了……” 对于儿子，谢建国真心有些心痛。 “他那么大的人了，老莫家跟老孙家都在这边，不管如何，咱们都得去走一个……”柳旭说道。 谢建国看了一眼旁边有些拘谨的一桌，白了柳旭一眼，“儿子明明做了选择，你非得去插手。” “孙娟从小就对谢凯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旭也无法选择。 其实从内心深处，她更倾向孙娟。 可惜，这事儿，她这当娘的说了不算，甚至谢凯在很多事情上还能做她的主呢。 莫齐妈平时彪悍无比，可在这样的场合，却拘谨得坐都坐不住，到现在，她才真的相信自己未来女婿不得了，孙娟上次的话不是假的。 莫盈同样拘谨，他清楚自己的情况，靠着闺女才被提上去的，要说能力，他一个木匠，文化程度不是恒高，能有多大的能力？ 孙娟父母原本是红旗机械厂的管理人员，还好，有着曹峰等熟人，也能聊得开。 厨房里面，莫齐看着窗外发呆。 “莫齐，你说，我哥在巴基斯坦过年会有什么不同？他是自己给自己整一头烤全羊，还是胡乱吃点东西昏天暗地睡一觉？”孙娟跟莫齐两人一直都在厨房帮忙，从早上忙到晚，这会儿，总算是得了个空闲。 莫齐扭头看着孙娟，“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不是更了解吗？” “唉！”孙娟叹了口气，“以前了解，现在不了解了。对了，以后你有时间，多去看看我哥，他不会照顾自己，也别让别人钻了空子。春节后，我就去意大利。” 孙娟说自己去美国，莫齐顿时愣了，诧异地看着孙娟。 “去意大利干什么？”莫齐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孙娟是准备放手了？ 同情自己？ “你别想多了。我突然发现，对管理没有什么兴趣，在柳妈公司里，发现设计服装很有意思……”孙娟的笑，有些勉强，“我不会这样轻易放手的。” 她不会告诉莫齐，因为她，已经让谢凯这个不善于处理感情的人一直逃避着她们两。 “我年后也没有太多时间，希望工程年后就会启动……”莫齐也叹了口气，她想过要放弃的，可是她舍不得。 谢凯在她心中留下的影子太深了。 “房间里太闷，咱们出去走走？”孙娟提议。 莫齐跟她一起到了外面客厅，给父母以及谢建国夫妇两打了个招呼，便穿上羽绒服出门了。 “你哥知道你要去意大利吗？”两人就这样走着，平时话多的孙娟，居然一声不吭，莫齐主动问她，谢凯是否知道。 孙娟叹了口气，“他整天忙的影子都不见，后来好不容易在学校老实了一段时间，天天跟他们宿舍的那帮子学霸一起自习，咱们根本就没法待下去。” 谢凯或许是装傻。 孙娟知道谢凯更喜欢莫齐，但是却不愿意伤害她。 终归，有个人还是得离开。 “我哥知道你搞希望工程的事儿么？”孙娟问道。 莫齐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参与到希望工程中，本来应该以学业为主，可跟共青团那边沟通后，那边对于整个项目非常支持，却不了解如何运作，莫齐有经验，也能从404基地跟相关单位拉来大笔投资，所以莫齐更多的精力是在这上面。 如同谢凯之前说的，她即使当了老师，能帮助多少孩子？ 要发动全国之力来搞这个事情，而且还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全国太多地方贫困了。 “我知道，你就只找过我哥一次……”孙娟看着莫齐不愿回答，“我不需要你让，我哥这人对感情木讷，我回国你如果还没搞定他，我还得抢。”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 过年的基地，由于一些特别条例，小孩子不允许在基地玩炮仗，街道上倒也清净，很少人。 “咦，莫齐，你看，柳妈他们家没关灯？”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谢凯所在的筒子楼里面。 谢凯也无语，在外面找了一圈，根本就不知道爹娘去了哪里，无奈之下，只能回家望着米面粮油啥都没有的房子发呆。 当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动都懒得动。 他对父母有些生气，好歹是过年，即使啥都没准备，基地发的过年福利，也往家里给留点不是？ “哥？”推开门的孙娟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房中的人，“你不是在巴基斯坦？” “刚回来……”谢凯有气无力，“又没吃的，给我搞点，饿死我了……” 在巴基斯坦的时候，连着两天三夜在房间里面刻萝卜，没休息好，也没吃好，随后就参与招标，然后中标就赶紧往家赶，为了跟父母一起过年，结果是这样…… 莫齐有些心痛地看着谢凯，这哪里去找吃的？ 谢凯怎么不回自己的家？ “那你咋不回家？” “这不是我家？”谢凯翻着白眼回答，“你又喝多酒了？” “新家啊。谢爸柳妈他们在那边请客，老郑他们都在你家……”孙娟更是诧异，可看着谢凯一脸愕然，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搬家了……” 可谢凯的表情，让孙娟知道，谢凯真不知道。 “不可能吧！”莫齐根本就无法想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家里搬家这么大的事情，谢凯作为家庭主要成员，居然不知道！ “他们真搬家了？”谢凯弹了起来！“实在是太过分了，搬家都不告诉我，娟儿，前面带路，我倒要问问他们，我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搬家都不告诉我！” 739 特殊的年、特殊的事、特殊的人 “哥，平时谢爸柳妈都忙，房子里面的家具等都是后勤部帮着准备的，搬家的事儿，很多都是我妈他们帮忙的……”孙娟见谢凯发火，急忙解释。 大过年的，谢凯闹腾起来，大家的兴致都将会被扰。 “要不去我家，有火，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莫齐开口了。 谢凯看着这两丫头，有些无语，“我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么。回来本来想给他们个惊喜，谁知道他们搬家了。唉，我有些后悔让我妈去搞服装事业了。” 这话，是发自谢凯内心说的。 家里啥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况这次回来，也没有通知郑宇成他们，他知道过年这几天郑宇成他们都很难得休息。 大家一年从头忙到尾，他还清闲很多。 根本就没想到巴基斯坦那边的事情这么顺利，能在过年当天就搞定。 “别费神了，弄点能填肚子的就行，我累的不行，也懒得过去，老郑他们非得灌我酒不可。”谢凯想了想，说道，“你们吃没有？” 两女摇头。 “干脆咱们三一起团年，一起守岁。”孙娟眼珠子一转，提议道。 谢凯不置可否，他是真的累。 飞机上也没睡多一会儿。 莫齐没说话，跟孙娟一起回去拿吃的去了。 “孙娟，基地里面，亲情都这么淡吗？”看着谢凯那样，莫齐的心中，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她突然发现，虽然在基地里面呆了两年多的时间，好像根本就不了解谢凯，甚至不了解整个基地的这些人。 “哪里淡了？”孙娟不明白地看着莫齐，“没有谁家亲情淡啊，虽然很多人有时候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矛盾，最多吵几句……那都是因为平时太无聊了，这座城，很小，而很多人，会在里面生活一辈子……” “可家里搬家这么大的事，谢凯都不知道。家里热热闹闹地请客，他却孤独地一个人呆着……那栋宿舍楼，所有人可都搬走了……”莫齐向来话不多，可这里却因为心痛而为谢凯鸣不平。 孙娟停住了脚步，用一种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莫齐，“莫齐，虽然你在基地待了两年，但你很难懂基地里面这些人的想法。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基地里面的人，都是傻子！这个基地，从建设开始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给了国防科技工作！一切，明白吗？不仅是他们自己，甚至子女后代！” “我知道，也理解。但是谢凯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啊！”莫齐不是不知道基地里面这种淳朴到让人觉得傻的奉献精神。 她无法理解的是谢建国夫妇两如此对自己儿子。 “那又如何？郑宇成亲手枪毙自己儿子的事情，知道吧？”孙娟问莫齐。 莫齐听到这个，赶紧用手捂住张大的嘴。 她真的无法理解。 “我们从两岁就开始上托儿所，父母工作……基地为了解决大家后顾之忧，专心工作，为国贡献，把生老病死，甚至娶媳妇儿嫁人什么的事情都包干了！你觉得谢爸跟柳妈没人情味儿，连儿子都不在意，对吧？”孙娟的话，让莫齐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确实就是那样想的。 再忙，都应该关注自己的孩子，哪怕留一个人也好。 “柳妈的服装厂，说是她承包的，不过现在业务主要在苏联，这里面涉及到一些绝密的计划，我都不知道具体内容，只知道有计划；谢爸，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厂里……这不仅是他们，还有老郑他们都是如此。他们这些人，没有生活，只有工作……”孙娟的话，如同重锤，让莫齐觉得跟整个基地格格不如。 “我们从小，几乎都是老师带着，基地的子弟，闲的无聊就打架什么的，反正都不会下死手，也没有什么没法解决的矛盾……我哥当初为什么敢顶撞老师？然后被柳妈在学校挥着擀面杖追上了树？其实他就是想要让柳妈他们多关注他一些，毕竟他不像我们，家里都是兄弟姐妹好几个，不孤独……”孙娟幽幽地解释着，“可当我哥进入工作状态，你觉得，他这种人，可能顾家吗？” 莫齐摇头。 她太了解谢凯了。 “基地里面，绝大部分人都跟我哥差不多。不是对孩子没感情，而是他们的精力更多放在工作上！我们国防很落后，我们国家的军工科技距离世界先进相差太多，必须夜以继日，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世界，不然，我们就又会落后，又要挨打……” 孙娟的话，让莫齐不得不重新审视孙娟。 她第一次觉得，她自认为很了解的孙娟，陌生无比。 “行了，以后要跟我哥过日子，就习惯这种生活模式，反正我哥那样的，不可能把时间放在带孩子的事情上，这些事儿，都得你来。” “你或许更适合跟他在一起。”莫齐这话，是发自内心深处。 孙娟看着她，摇了摇头，“那不可能，因为我们从两岁就开始天天在一起，他把我当亲妹妹，要不然，没你什么事儿。再说了，我去意大利，或许就不回来了。你了解我，我不可能当个家庭主妇，给人洗衣服带孩子……” 莫齐很想反驳，问孙娟为什么在学校里给谢凯洗衣服收拾床铺，最终没有问出来。 “行了，咱们赶紧回去拿东西吧，分头行动，我回去看看我家有些什么熟食，顺便带点酒过来。”孙娟转移了话题。 想着谢凯还饿着肚子，莫齐点了点头，“你带点酒就是了，我妈煮了几只腊鸡，还有香肠等，那个不用热就可以吃……” 孙娟点头，转身就走了。 莫齐也一路小跑回去，从家里收罗了一大包熟食，虽然凉的，她怕谢凯饿着，也没有再去弄热菜，只是把饺子给装了不少，打算到谢凯那边生火煮饺子。 过年期间，是基地里面大家相互在一起吃喝交流感情的时间。 基地效益越来越好，各种年货发得多，很多人给老家的亲人寄走，依然还剩下了很多。 所以，根本就不缺吃的。 谢凯家，那是个例外，毕竟搬家了嘛，基地发的东西，都送到那边了。 莫齐带着食物过来时，孙娟正在走廊上蹑手蹑脚地生火，并且提醒莫齐小声点，“我哥睡着了。” “那正好，咱们把这些都给热一热，家里有蒸笼，放锑锅上蒸着就好。”莫齐把东西放进去，也出来帮着生火，她比孙娟可熟练多了，火很快就升起来了。 等着水开，锅上蒸笼里食物热的时候，两女为了不吵醒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的谢凯，就在外面小声地聊天。 “莫齐，我想求你一件事。”孙娟突然用哀求的语气对莫齐说道。 莫齐疑惑，孙娟可不会求人。 “我去意大利的事，不要告诉我哥，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我还是求了柳妈好长时间她才答应让我到那边去学习时装设计……”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莫齐不知道孙娟的目的。 “等我到那边，安顿好了再写信告诉他吧。”孙娟声音很小，语气中满是哀求。 莫齐见她这样，也就答应了。 一直到水开了，食物也热了，才把谢凯喊起来吃东西。 “来，咱们三走一个，为这个特殊的年。”孙娟摆好食物，把能装二两的玻璃杯倒满，举起了杯子。 倒酒时，孙娟直接开了三瓶，每个人都是倒的不同瓶子里的酒。 莫齐几乎不沾酒，可想着谢凯这样心痛，加上孙娟马上要出国，咬着牙干掉了二两白酒，很快，就醉了。 “你不会灌的水吧？怎么没酒味？”谢凯有些疑惑。 睡得正香，刚被叫醒，还迷糊着呢。 可一杯刚喝下去，谢凯就变得更迷糊，“这酒真有问题……” 向着旁边的莫齐看去，莫齐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孙娟看着身体有些摇晃的谢凯，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基地发的，能有什么问题，哥，你太累了，吃点东西休息吧……” 谢凯虽觉得酒有问题，外面假货横行，可基地应该不可能买到假酒，都是相关兄弟单位自己三产厂制造的。 话刚说完，谢凯就身子一软，倒在了沙发上。 “原以为出国前没有啥机会，亏得一直有准备。”孙娟看着躺倒的谢凯，再看了看莫齐，“姐们儿，你不来这基地，多好。我只要怀上我哥的孩子，就够了，以后出国了，就不回来了。” 对莫齐，孙娟的心思很复杂。 现在她比谁都清楚，要想把谢凯抢回来，问题不是太大，可谢凯在这样的状况下不会快乐。 她出国就是为了让路。 “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不抓住，会被天打雷劈的。”孙娟深呼吸了一口气，满脸潮红。 莫齐是真的醉酒了，孙娟把她抱到谢凯父母的床上，盖好，随后出来，再把谢凯抱到他的那张床上，看着床上的谢凯，孙娟一开始非常纠结，虽然想了无数次，事到临头，加上一个没有任何检验的女孩，哪里有那么容易…… “管他呢，反正老娘马上就出国了！再说，刚好这两天是排卵期……”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孙娟最后心一横，把自己扒光，钻进了谢凯的被窝…… 740 从图纸到产品只有12天，做不到也得做到 谢凯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旖旎的梦，他居然梦到当初跟莫齐结婚的洞房花烛夜，两人都没有经验，折腾好一番…… 在梦中，好像又出现了孙娟的面容。 那感受，让他觉得特别真实，可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除了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床单啥的也没有异常，不由摇头，还以为自己跑马了呢。 “醒了？我给你熬了粥，昨晚什么东西都没吃，喝了几口酒就倒了。哥，你这去巴基斯坦干啥了？累得那么厉害，不会是巴基斯坦女孩太缠人吧？”出来时，孙娟如同个小媳妇儿，系着围裙，正在摆碗筷。 谢凯翻了个白眼儿，“我要有那闲心就好了。巴基斯坦那边昨天上午投标，我们中标后签了意向合同就回来了……” 孙娟叹了口气，“吃饭吧，一会儿我带你回你家。莫齐，赶紧起来，吃饭了……这死女人，昨晚喝醉了，跟她睡，一点都不老实，哥啊，以后你这日子可咋过……” 脸上惋惜，还不停地摇头。 看着孙娟红润的脸色，谢凯想着昨晚的梦，盯着孙娟不由有些出神，最终差点给自己一巴掌，把那想法给赶出了脑海。 莫齐起来口干舌燥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那酒量，不行。”孙娟一脸鄙视，“行了，吃早饭吧。” 谢凯有些尴尬，心中有鬼，不敢看两个女孩，只是埋头喝粥。 “哥，罗峰去非洲了。”孙娟突然来了一句。 “啥？”谢凯吓了一跳，罗峰去年不是在等冬季招兵，准备进隔壁的特战旅，在之前就跟着特战旅在训练。 “当雇佣兵去了。”孙娟同样不敢跟谢凯对视，昨晚的事情，她不会让谢凯跟其他人知道。 “他怎么想的？雇佣兵那可是……”谢凯皱着眉头，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罗峰才去非洲吧？ 罗峰一直喜欢孙娟，他们都知道，孙娟同样也清楚，当初基地甚至让她们假装搞出人命，让谢凯有借口去香江找巴基斯坦人截胡617厂的项目。 成年了，烦恼就多了。 谢凯不得不摇头叹息，命运总是如此无常。 要是罗峰出了什么事儿，谢凯同样会内疚一辈子。 “钱胖子跟李老师跑美国去享受资本主义世界的腐朽生活了，年前我收到他们的信，说那边虽然楼比咱们国内高，街上车更多，但是总觉得少点什么……”孙娟幽幽地说道。 莫齐听着这语气，嘴唇喃喃地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开口。 出国了，就不比国内，人生地不熟的。 言语不通，受了委屈，都没地方找人倾诉。 她很想告诉谢凯，孙娟要出国，可她也答应了孙娟…… “你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不回家？”正在这时，柳旭跟谢建国出现在门口，看着谢凯跟两个女孩，不由皱起了眉头，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不好。 一个没问题，大不了把婚结了。 “我倒想啊，咱家门朝东还是门朝西我都不知道……”谢凯苦笑，老娘还是那么不讲理，“妈，我就想问问，我真的是你们亲生的吗？” “捡的。”柳旭没好气地说道，“这还不得怪你的爹！他也是的，居然不告诉你。” “妈，你咋知道我回来了？”谢凯有些纳闷，今天大年初一，刚进入过年状态呢，休息吃喝将会继续。 “你爸早上去开会，老郑给他说的，打个电话到咱们家，我一猜你就在这边……还有你们两丫头也是，晚上不回去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在基地，非得把人给急死。”柳旭把火同样烧到了孙娟跟莫齐两人身上。 她有些不满，莫齐跟孙娟都是从她家出来的。 倒好，三个小年轻在老房子里面…… “行了，行了，妈，这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大家一起团聚呢。您这一年在外面，事儿也多不是……”谢凯见老娘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心中无奈，老娘这是自己不好意思，却来找他们的不是。 “是啊，柳妈，您这不是要去我家帮忙吗？”孙娟提醒柳旭，“中午好几桌呢。” “死丫头，自己家里的事儿，不会去帮忙……”柳旭无奈，看着谢凯几人，也不像有什么事儿，“你们带谢凯回去一趟，钥匙留给你。我去帮忙了。” 说完就走了。 “谢凯，我觉得你真的是捡的。”莫齐一脸笑意。 “咱们基地的孩子，跟捡的没啥区别。”孙娟认真地说道，“哥，他们再说今晚聚一下，不知道你回来不，王晓乐组局的，在机关食堂……” “你们去吧。我这还有点事儿。”谢凯摇头，他在场，同学们反而更拘束。 “那我也不去。”孙娟看着莫齐，莫齐一阵气苦。 随后想着孙娟马上要出国，加上根本就没想过谢凯跟孙娟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如果真要发生，谢凯早就对她动手动脚了。 “昨天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们去接你啊。”在管委会前面的广场边上，谢凯截住了郑宇成，老家伙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谢凯并不在意，“有事儿找你们，汪叔他们能抽身么？” “大过年的，累了一年，让他们休息休息吧。”郑宇成叹了口气，“他们一年也难得陪家人。” 看着谢凯的表情，“很急？” “巴基斯坦那边的项目我们拿下了，大年十五后，就会签订正式合同。在那边，我用萝卜刻了个公章应急，正式合同不可能……而且数量比较大，合同总金额接近三千万美元……”不是谢凯不知道过年。 事急从权。 他也不想这样不是？ “那这事儿真得抓紧了。”郑宇成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谢凯往他办公室而去。 一直等了好一阵，管理委员会的人才齐。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孙娟的爹孙玉成也来了，疑惑地向着老头看去，郑宇成笑着解释，“年前老孙工作就变动了一下，管理委员会的人已经不够处理越来越多的事情了。” 孙玉成对着谢凯笑笑，都是熟人。 “以后你可劲儿地干，其他的不用担心，我们这帮老家伙给你搞后勤工作。”汪贵林笑着说道。 管理委员会已经逐步开始打造新的一届管理委员会，目的就是给谢凯的接班铺路。 否则，以孙玉成的资历，那是完全不够进入管理委员会的。 “对了，军方通讯系统也准备更换，之前龙首长问咱们这边能拿下不。军用通讯，能不使用进口的交换机就不用。”汪贵林问着谢凯。 “做是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建厂来不及，巴基斯坦那边的订单规模就不小，另外我们准备把邮电部的业务也拿下。看着那些外国通讯公司的嘴脸就不爽。”谢凯介绍了一下邮电系统全国干线电话网络项目，“之前本来准备先找邮电部，没有业务，公司都没有成立，担心说话不好使，刚好巴基斯坦有个项目……” “好！咱们就得这样！抢国外公司的业务。老是在国内抢兄弟单位的，老脸挂不住。”郑宇成拍着桌子激动地说道。 “原本我是让侯为贵去张罗这些，以他的级别，很难在半个月内搞定。巴基斯坦人来了，肯定会要求参观工厂。必须在他们来之前，就投产。”谢凯提出的要求，让众人有些为难。 现在只有设计，要想投产，不是容易的事情。 过年国家规定放假3天，但是大多数单位放假天数永远不止这点时间。 “这基本上没有可能。即使我们接手一两家相关工厂，十二天时间，从设计图纸变化成产品，几乎没有可能。”汪贵林担忧地看着谢凯，“时间太紧。” “是啊，谢凯，这要求太难了。”郑宇成也变得严肃。 “要么就想办法达到。否则，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巴基斯坦的单子，还有我们国内邮电部几亿的订单！”谢凯一脸严肃。 他很怀恋几十年后的中国制造能力。 电子产品从设计到产品，需要12天？ 时间太长了！ 三五天时间就足够，代工厂对于生产线的调整，速度很快。 现在没有，就必须建设。 “通讯产业，有多大的前景，大家都清楚。现在有了产品，如果不尽快占领市场，外国的通讯设备生产厂，就会降低价格，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这道理，郑宇成他们不是不明白，“目前实验室状态下，一台程控交换机成本不到300，在巴基斯坦，我们卖出了345美元的价格，国内邮电部这次的项目，如果拿下，哪怕只卖900甚至更少，一台也是好几百的利润。民品跟军品不同，有着大量需求！” “你提出的方案，应该有想法吧？”汪贵林索性问谢凯准备如何解决。 谢凯也不谦虚，当即就把他的想法说了。 找军方要通讯器材生产厂，一边办手续一边调整组装生产线，其他电子零件什么的，国内很多厂都可以提供，核心的处理器，691厂可以提供。 “这样干，抓紧点，问题应该不大。”汪贵林琢磨了一下，“不过其他单位，一开始很难适应我们这种工作节奏。” “适应不了，就不要！”谢凯冷冷地说道，“军方不是也要升级通讯网络？如果三个项目全部拿下，没有大规模的生产能力，怎么办？” 741 扯淡！大压机试生产得选黄道吉日（65/100） “那就先讨论一下哪些厂家，这两天确定，初四开工，就让他们开始。”郑宇成询问汪贵林等人。 其他人并没意见。 反正负责这个的，也不是他们。 他们只要知道事情，不反对就好。 “那你们讨论，没我啥事儿了，反正只要搞出来，他们过来能看到就行。”谢凯说完就准备开溜。 奈何郑宇成等人根本就不愿意让他这样离开，以提建议，了解情况为由，把谢凯给留了下来。 无奈之下，谢凯只能跟他们一起，一直到中午才拿出方案，并且落实到人，才一起跟着孙玉成一起去他家吃饭。 基地里面的吃喝跟外面不同。 外面很多地方怕领导吃饭，而基地里面，一般的人根本请不到领导，不是领导嫌贫爱富，基地大家的福利啥都差不多，领导甚至没有技术人员多。 毕竟领导在一起，有可能会讨论事情。 郑宇成等人也为了整个管理委员会成为一块铁板，免得有太大分歧，闹出矛盾影响后续发展。 当天晚上，谢凯最终还是去了王晓乐主持的同届聚会，只不过跟大家一起喝了两杯就离开了，孙娟却拖着莫齐一起又去找谢凯，然后，故技重施，用酒把莫齐灌醉，再给谢凯的酒里面又下了特别搞到的药…… 连续好几天，一直到大年初四，谢凯跟着汪贵林以及孙玉成一起去691厂找侯为贵讨论建厂的事情，让孙娟没有了机会。 “但愿能怀上，不然以后就没有这样好下手了。”孙娟有些无奈，三天时间，哪怕是处于最容易怀孕的时间，她也不敢保证就可以真的怀上。 “娟儿，国外不比国内，你出去，有什么需要就给妈说，别苦着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孙娟妈在初四晚上送孙娟坐上离开的火车时，红着眼睛说道。 “妈，放心吧，柳妈会经常去那边的，我要有需要就写信，您让柳妈帮我带来。”孙娟眼睛也有些发酸，却挤出笑容。 用手摸着肚子，扭头看着黑暗中的基地，心中祈祷，肚子得争气，不然啥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差点没忍住眼泪，随后深呼吸一口气，从老娘手中接过包，上了车。 “娟儿，国外不好，就回来……”孙娟妈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 在车厢内的孙娟，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着。 柳旭叹了口气，“娟儿妈，孩子是去学习，国外大学也有假期的。” 她知道孙娟跟谢凯及莫齐三人之间的关系，她有时候也无法选择，可这事情，她做不了儿子的主。 “再说了，她还得在香江那边待一段时间，那边有我们的人。”柳旭安慰着孙娟妈。 “柳旭啊，娟儿才20岁不到，资本主义世界是啥样，谁都不知道，娟儿一个女孩子……” “……” 柳旭心中的那点酸楚，瞬间被孙娟妈这句话给冲淡了。 孙娟坐火车到嘉峪关转去甘省省会兰城的车，从那里再转道首都，然后再飞香江。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虽然去了美国，最终还是吃不惯资本主义世界的黄油跟面包，回到了尚未回归的香江。 孙娟出国，先得在香江待一段时间，在服装公司的香江分部待一段时间，学些基础的时装设计，然后再去意大利，同时还得补习意大利语。 “多多，你说，谢凯要是知道了我们这样帮孙娟，会怪我们吗？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穿着一件长风衣的李丽看着身边瘦了很多的钱胖子，担忧地说道。 “怕啥，你不是也想要孩子么！孩子生了，你是妈，我是爹。”钱多多搂着李丽的腰，却被李丽给一把打开。 “我怕到时候谢凯说我们利用孙娟……谢凯要知道，肯定不会把孩子给我们养。”李丽一脸担心。 李丽不孕！ 到404，是因为夫妻矛盾。 两口子间的矛盾，也因为李丽不孕造成。 钱多多并不在意李丽是否有孩子，可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李丽却不这样认为。 刚好，跟着柳旭到香江的孙娟找钱多多帮忙搞药，于是三人就开始合计…… “不会。不是说好了么，我们只是干爹干妈。我说李老师，你整天哪来那么多的担忧。有这精力，不如还是想想怎么把钱翻倍吧。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他不知道？”钱多多觉得李丽在杞人忧天。 李丽叹了口气，“谢凯能不知道？” “孙娟那丫头，心可黑了。你是不知道，从小我哥跟王浩不对付，起因就是孙娟。很多时候，都是孙娟故意去惹王浩的，凯哥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钱多多笑着说道，“孙娟是他最信任的人，要对他下手，他一点防备都不会有。只是可怜了王浩那娃……” 李丽只是看着机场出口通道，“她快到了吧？” 对于这些事情，谢凯甚至想都不曾想过。 现在的他，正看着眼前的大压机流口水。 “调试即将结束，很快就可以开始生产了。”新越锻造厂厂长唐振华在旁边，用如同看自己媳妇儿那种温柔的眼神仰望着眼前的巨无霸。 天天看，都看不够。 大压机厂，是新成立的一家专门的厂，从刚决定生产，就开始基础建设工作。 全新的轻钢结构厂房，配套的加热炉等，都是全新的。 厂房高47米，两边都是巨大的工型结构钢作为立柱，为的是支撑大压机顶部可以移动的150吨龙门吊，这已经是国内能生产出的最大吨位行车了。 整个大压机，高出地面22米，地下部分17米，总高度达到37米。 人站在22米高，全部由钢铁制造的4.5万吨大压机前面，一股厚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唐厂长，还有多久可以试生产？试生产什么？”眼前这台大压机，可是用了15000吨的钢铁！ 如果不是为了验证6.5万吨大压机，体型会小很多。 “涡扇发动机上的尼基高温合金整体涡轮盘，模型已经准备好。我看过日子，七天后是个黄道吉日，正月十三，宜开光、求嗣、修造、动土……”唐振华高兴地说道。 谢凯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这货是神棍？ “唐厂长，封建迷信那一套，要不得！咱们这可是花了两亿多才搞出来的，关系着很多项目的发展……”谢凯不是不信，要不然他重生，怎么解释？ 但是大压机这么严肃的事儿，什么时候试生产，应该是在调试完成后，而不是选个什么黄道吉日。 “我是党员，肯定不搞封建迷信啊。谢同志，就因为投资大，关系太大，所以才选个好日子来求个好彩头……”唐振华解释着。“谁都希望一次试产成功。只要试生产成功，我们的发动机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大飞机也没问题了……” 为了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 “不请领导剪裁什么的？”谢凯揶揄着唐振华。 这奇葩，郑宇成他们怎么选的？ “肯定要啊！军方国防科工委领导也会前来。”唐振华兴奋地说道，“还有机械工业部的领导。我请龙耀华将军跟沈鸿部长一起剪彩。” “艹！”谢凯心中暗骂。 这货也是个事儿妈。 “郑主任他们都同意，我们不搞封建迷信，只是讨个好彩头，图个吉利，并不违反规定。”唐振华见谢凯不满，怕被谢凯误会他搞封建迷信，急忙解释着。 “按照你们的流程来就好。”谢凯无语。 只要不过分，他也懒得管。 “褚总，不是已经检查完了？”谢凯见一边的褚国荣又吩咐人从头检查，测试每个部分。 “再检查检查。”褚国荣笑着说道，“为了确保一次试车成功，多检查几次无大碍。” 谢凯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向唐振华那种想法，指望着黄道吉日，有毛用。 检查不仔细，任何地方留下了隐患，都可能会造成整个大压机在压铸时候出现问题，黄道吉日，也可能会出大问题的。 “现在检查调试的如何？”谢凯问道，“压铸发动机涡轮盘，没问题吧？” 发动机是关键。 只要涡轮盘解决，能够承受高温度，国内的发动机，就能形成批量制造。 解决航空产业心脏病问题，飞机工业除了航电系统，其他方面就不是太严重了。 “调试已经没问题了，就连旁边的炉子也都调试好了，到时候只管开机，然后压铸就好。日子已经选好了……” 听褚国荣这样说，谢凯满头黑线。 如果说唐振华是搞封建迷信，说得过去；可褚国荣，八万吨大压机总师，坚定的无神论者，会相信这个？ “其实，你不用惊讶。这台大压机，对于我们国内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两年时间搞出这个，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大家虽然有信心可以完成试生产，没有生产，谁能保证试生产一定成功？”陈铭善对谢凯的疑惑，做出了解释。“你可以理解大家的期待。” 不是大家想要搞封建迷信。 而是谁都希望一次压铸成型，试生产成功。 只有试生产成功，这台大压机才能基本达到设计要求。 无论是后续的6.5万吨大压机项目，还是大飞机、燃气轮机等项目，都需要这台大压机不出现任何问题！ 742 大压机剪彩，让谢凯来？ “领导，党员都是无神论者啊！” “无神论者，难道就不能有殷切的期望，美好的愿望？”陈铭善笑着问谢凯，“我们承受不起失败。” 如果大压机试生产出现问题，或者压力达不到，在压铸过程中，无法提供足够的压力一次让涡轮风扇盘成型，这就将会对后续的很多项目造成严重影响。 压力不够，能做的，就是多次压铸。 模锻不是自由锻，多次压铸，不一定能达到效果，必须一次成型。 运十的主体框梁，起落架；涡扇发动机承受高温高压的涡轮风扇；超-7战机的主大梁等等，都需要这台大压机一次压铸成型。 6.5万吨大压机项目到现在没有确定，只因为这台4.5万吨大压机属于后续大压机的验证机，如果这台都出现问题，无法提供设计要求的压力，后面的项目肯定会受到影响。 “你们单位关于6.5万吨项目如何考虑的？”陈铭善问谢凯，“理论上讲，这台大压机没有任何问题，6.5万吨项目，也不是问题。” 他自然知道，404是在等这台大压机的效果。 国内最大压力的锻造机，只有西南铝业的3万吨模锻水压机，那是六十年代搞出来的，在71年安装在属于三线工程的西南铝业，主要是为了给国产战斗机配套。 从那以后，国家再也没有搞过吨位更大的模锻水压机。 一方面，技术实力不行，储备不够；另一方面，就是成本太高，即使搞出来，也用不上。 国家的6.5万吨大压机项目，就是为了给运十配套的。 就因为技术储备不够，最终设计都没有完全完成就下马了。 404接手过来，6.5万吨项目最终变成了4.5万吨…… 现在，设计跟生产团队自然希望接着搞，关键是需要金主开口。 “领导，我们基地，经费是准备好了的，至于是否在这边完成后就继续搞这个项目，我想需要等看到试生产的效果。”谢凯知道陈铭善担心什么。 华清大学机械系跟一、二重已经把6.5万吨大压机的设计完成，需要生产出来，验证设计是否有问题，没有问题，才能继续下去。 每一个更大吨位的大压机核心技术，都是建立在前面设计的基础上。 同样，大压机，哪怕提供的压力只增加几百吨，难度并不是增加一点点。 基础技术的积累非常重要。 只要404不持续投钱建造更大吨位的大压机，很多技术设计无法得到验证，就没有办法持续往后面设计更大吨位的大压机。 “多要经费？” 陈铭善不得不抹开面子，询问谢凯404准备投多少经费。 前面谈过，双方就因为经费问题无法谈拢。 “经费不会少，得看效果。”谢凯叹了口气，看着车间中间矗立的那台大压机。“行车是不是吨位太小了？大型军舰用的传动主轴，动不动都是数百吨，何况在六十年代，上重那边的1.2万吨自由锻就能锻造几十吨的合金钢跟300吨普通钢锭。” “500吨行车还在生产中，你没有看到上面预留的有很大空间吗？”陈铭善白了谢凯一眼，这事儿本来不该他解释，“何况，目前为止，你们哪个项目需要数百吨的重型零件？” 陈铭善没说，即使数百吨的重型零件，仅仅有这个，压力是不够的，锻压后，不一定能达到设计要求。 “好像没有？”谢凯想了想，目前确实没有这么大的。“大型发电机转子啥的，应该用得上吧？” 风电什么的国内没有起步，他们不可能专门去搞这个，国际上都才刚开始起步研究。 对于这些，谢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弄。 “国内能生产多大的发电机？”陈铭善问谢凯，脸上很平静，“我们有了大压机，他们会开始挑战设计更大的发电机。等设计出来，6.5万吨大压机又建造出来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核心制造能力上去，设计能力才会跟着提升上去。 听了这话，谢凯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太明白。 他忘记了，在他越来越了解国内工业系统情况下，了解到国内的设计能力，并没他原本想的那样差，很多设计无法实现，就因为材料，工艺等问题无法得到解决。 当然，有些设计能力确实不行，同样因为材料、工艺等问题的限制，使得无法生产出来并且改进，原本的设计作为基础，向着更强悍的制造实力发起挑战。 一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前面一个十年，国内好几台超过15000吨自由锻压机建成投产，4万吨、8万吨模锻机相继投产，国内从改革开放到那个时候经过三十年的积累，工业科技领域开始全面呈现井喷。 c919大飞机、运-20运输机、歼-20隐身战斗机…… 瓦良格号航母服役，001航母下水，002航母继续建造…… 全球最庞大的高铁网络，最稳定运行的高铁技术…… 1000兆瓦半速核电转子解决，于是，1000兆瓦核电技术解决；1100兆瓦核电半速转子批量制造；1400兆瓦核电半速转子工艺突破…… 然后，美帝不爽了，一个叫川普的人成了美帝老大，然后把中国给当成了头号敌人，想要故技重施拖垮苏联的手段，奈何，中国不是苏联，只按照自己的节奏建设国防，安心挣自己的小钱钱。 于是乎，贸易战开始了…… “谢凯，谢凯……”见着谢凯走神，陈铭善叫了他好几声，他很好奇，谢凯流着哈喇子在，一脸笑容，如同变成了傻子的原因是什么。 谢凯有些尴尬，想太远了。 眼前这台，只有4万吨，自由锻啥的都还没突破呢。 “领导，要不我不转专业了？”谢凯没听到陈铭善说了什么，试探性地转移话题，“了解技术，再确定自己未来的方向……” “……”陈铭善看着谢凯，一阵气苦。 你转不转专业管我屁事，反正已经放弃了让你成为一名优秀机械设计师的想法。 这是陈铭善的无奈决定。 连续几天，谢凯也没管郑宇成他们如何安排交换机生产厂家的事儿，就呆在新越厂的锻压车间，跟着陈铭善了解整台大压机的结构构造。 书本上学的，永远不如现场看到这种机械制造顶级技术成品展现出来的更多，何况还有主工程师的讲解？ 试机的前两天，沈鸿部长就到了，看着这台矗立的大压机，老头的眼睛红了。 试机头一天，肩膀上扛着两颗金星的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同时出现，他们连谢凯的马屁都不理会，在比他们高了十多倍的大压机前面，不停地问着陈铭善跟褚国荣等核心工程师，话中的意思，只有一个——能否让航空发动机现在面临的关键锻压工艺得到有效解决，提高结构强度。 当得到肯定答复后，两个老头居然一点不顾形象，抱在一起流泪。 “将军，将军，人多，注意形象……”谢凯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两位大佬。 然而，他的好心，没有得到好报。 “滚！” 两个老头不顾形象地让谢凯滚蛋。 无语至极的谢凯，只能撇着嘴转身准备走。 “回来！”李明山等谢凯走了十多米远，又把他给叫住了。 “不都喊我滚蛋了嘛。首长，你们继续……”谢凯慢吞吞地回来，龙耀华气得差点提他一脚。 “老龙准备让你来剪彩……”李明山对谢凯说道。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到了谢凯身上。 谢凯更是懵逼了。 开玩笑吧？ 自己来给国内第一台4万吨大压机剪彩，那是多高的荣誉，想着都激动得颤抖。 谢凯真的是颤抖了。 不是激动的，而是受到了严重惊吓！ “首……首长……这玩笑……”谢凯说话都不利落了。 4万吨大压机，剪彩，他一个年轻人来，出门不被唾沫给淹死，就会被人用板砖拍死。 “怎么？这么点事儿，就激动到这程度，以后还怎么扛更重的担子？”龙耀华笑着问谢凯。 谢凯连续深呼吸好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苦着脸，“领导，我还想多活几年。” “想多活几年，就更得干这个了。多大的荣誉，你瞧瞧，老龙都让给你了！”李明山同样笑着看着谢凯。“你对这台大压机的建成，功不可没。” “那可是老郑他们搞的，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谢凯冷静下来，急忙拒绝，“老郑他们才更合适。我们那么多项目，都是他们拍板的。” 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谢凯从来没觉得自己大脑运作得有这么快过。 他明白李明山跟龙耀华这样干的原因，这是彻底接受了郑宇成他们那种以他为404接班人的计划，这也是给他铺路。 可他同样给知道，一旦真的冒头了，眼前的欢乐小日子，就没了，随时都得防备冷箭。 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这样的荣誉跟地位。 “这是好事儿啊。反正早晚你都得成为404的一把手，早点适应适应，也不错不是？”谢凯把事情讲给郑宇成听了，这老家伙居然也是笑着表示赞成。 “好个屁！”谢凯忍不住对老家伙爆粗口。 743 惊动沈鸿部长的6.5万吨项目 “谢凯，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对我们404也是好事。”旁边的汪贵林开口了。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很严肃地告诉谢凯。 “这代表军方高层认可了我们这几年干出来的成绩，同时，也接受了你是基地接班人的事实。404的人事变动，只要不影响到发展，上面不会太过干涉；同样，搞什么项目，上级同样会继续给予现在这样的支持……”郑宇成也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这是所有人一起努力为你争取到的。” “现在并不合适，领导知道就行了。”谢凯心中感动，却摇头。 他们的情谊，自己心领了就好。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非常感激你们。不过有些问题，得考虑，那可就是我的年龄。如果我现在是四十多，哪怕三十多，问题都不会太大……”谢凯见两个老头还要说什么，阻止了，“本来我们单位就让很多单位嫉妒了，谁家小金库有我们这么多资金？” “可这些，都是你一手促成，你应该得到的荣誉。”汪贵林急忙说道。 他们知道会有风险，会给谢凯带来不少麻烦。 风险跟收益是成比例的。 让谢凯现在就开始，到时候跟各个部门的相关领导都熟悉，更重要的是避免以后因为老一辈退休后，上级把权利收回去，404发展艰难。 还有一点就是一帮老家伙的私心——把谢凯推到前面，他毕业后，别的单位不可能要他。 想抢人？ 行啊，你们能给谢凯什么？ 直接就是我们基地的接班人，而且还是有着很大的权利。 国内那家单位能干这样的事情？ 即使想这样提拔年轻人，也不可能。 “这是我们所有人努力的功能。我虽然提出了项目，卖出去了武器装备，那都是科研人员艰苦奋斗，管理干部努力提供后勤……汪叔，郑叔，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整个军工领域的保密单位，很多国宝级的项目带头人，外面几个人知道名字？他们为什么愿意？”谢凯这话完全是发自肺腑，“如果为了荣誉，为了名声，我自己在外面搞，更舒服不是？反正咱们基地，到管理委员会也就到头了。” 谢凯说的是事实。 除非他能升到国家级，否则，外界的什么，都不重要。 “他不愿意，就算了吧。”郑宇成叹了口气，给汪贵林投去了个眼神。 逼谢凯太厉害，这小子会跑。 跑出国了，估计要抓回来都不容易。 “不愿意？”龙耀华以为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人深夜找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这个，领导的支持，也不会少不是？”郑宇成笑着说道，他有些羡慕地看着龙耀华肩膀上的两颗金星，如果当初不选择到404，他也得有两颗金星吧？ 可惜了，郑宇成这辈子，都跟将军没有缘分了。 只能是两毛四的大校。 这是他不情愿穿军装的原因。 “他知道，我们单位属于绝对保密的基地，如果谢凯让太多人知道，国外情报部门盯上他，完全可以根据他的活动轨迹推测出我们的一些保密项目……”汪贵林解释着。“甚至还会把一些处于绝密的基地位置暴露。美国跟苏联，都有覆盖全世界的卫星网络。”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李明山点头说道，“看来我们的考虑，还是有欠稳妥。” 他本来就不是太同意，担心把谢凯现在就捧太高，让这小子膨胀起来。 谢凯很多时候做事，并不稳重。 龙耀华点了点头，不说话。 “对了，首长，大压机搞好后，我们的运十原本采用分段锻造的很多关键部分都改掉了，是不是帮帮忙，给弄点订单？”郑宇成厚着脸皮，笑着问龙耀华跟李明山。 “运十可是民航客机，你们得找民航总局去。”李明山摇头，“现在军方不会过问其他事情。免得到时候西方国家有拿这个说事儿，而且军政本就该分离……” “运十现在哪里还是民航客机，军用项目！比如，空军需要的大型运输机；空降部队也需要……” “生产出来了么？”李明山一脸鄙视，“你们手头那么多经费，还盯着这点不多的预算，好意思不？” “运十没有订单，这搞着没劲儿不是？要不，订购那么一两架试验试验？” “没钱。” “可以欠着……” “滚！” 李明山真的怒了。 郑宇成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很不错，不过运十不太适合军用，除非他们在宽体客机技术上取得突破，生产出样机。”郑宇成跟汪贵林走后，龙耀华看着李明山，“同样，更多的项目也能取得突破，可部队现在的军费还在不断削减……” “唉，等着吧。像404跟海军合作搞航母那样，预研呗，先建立关键配套，提升配套，争取等到过了军队的忍耐期，国家有钱了，咱们直接就开工建造，如同下饺子一样建造军舰，一年建他几十艘！”李明山叹了口气。 没钱，没技术。 只能这样慢慢来。 李明山不知道，几十年后，共和国的军工生产，确实如同他说的这样，052d导弹驱逐舰那样的先进护卫舰，一年好几条；还有现在已经下马的055万吨级导弹驱逐舰同样一年建好几艘，更不说056、054那样的小型护卫舰跟大型海上补给舰。 航母要建多少数量，谢凯都不知道。 他重生的时候，辽宁号刚刚形成战斗力；第一艘完全国产的001才下水开始舾装，001航母的升级版002正在建造，据说新的一艘核动力航母已经开始铺设龙骨……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大压机等配套工艺设备建设完成。 404启动航母预研项目，同样也是为了技术。 现在即使有钱，有技术建造出来，最终，会因为每年庞大的维护保养开支而用不起。 航母舰队去南海小池塘溜达一圈，成本都是以亿计数的。 “那个先不想，需要提升的配套产业太多了。404那边也不可能承担所有开支，他们也承担不起。”龙耀华叹了口气，“如果国内多几个404这样的单位，所有的军工企业都可以自筹研究经费，多好。” “那不可能。”李明山摇头，“没有哪家单位的领导有郑宇成这样大的魄力，在基地面临解散，工资都发不起，敢把所有的一切希望堵在一个17岁的孩子身上。” “所以404有今天的局面。即使其他单位负责人有这样的魄力，又有谁能支撑？谢凯就只有一个。”龙耀华当初可是亲自经历郑宇成把所有的宝压在谢凯身上。 那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404会走到这样的程度。 三年时间都不到！ 继续发展下去，能到什么程度，不仅是龙耀华期待的，也是很多军方领导期待的。 现在国家没钱，所有的钱都用到经济基础建设上面。 军工科技方面的投入都很少，除非一些特别核心的国家会投入不多的经费，保持研究的持续，很多领域，都只能靠着少得不能再少的经费慢慢发展。 “可以推广，不放项目自主权，他们可以学404这边，在民用领域方面扩大自主经营权，利用民品的利润，来发展军工……”李明山突然说道。 龙耀华看着他，“我也在琢磨这个事儿，下来后，我们可以跟老郑他们沟通沟通，让他们多带着其他兄弟单位一起，跟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单位，小日子都过得不错。” “确实应该跟他们商量。等明天试机成功，再跟他们聊聊吧。”龙耀华点头说道。 把404模式在全国军工单位内推广，利用军工企业现在拥有的技术优势，转为为生产力。 不仅可以为国家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更能通过产品市场化，技术转换成产品，得到利润，以此提高这些单位的技术实力…… 可惜，这太难了。 改革开放开始，军工系统大量订单取消，上级号召各个单位自力更生，真正能有利润的不多。 大家很不适应市场化。 “他们同意了？”谢凯见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回来，开口问道，“刚才沈部长来找我，询问关于6.5万吨项目的事情，你们一直躲着他？” “一重二重或者华清大学的人，我们都得罪得起，但是他，咱们得罪不起啊。”郑宇成无奈，“很多项目，需要他帮忙给调度不是？毕竟国企跟军工系统不一样。” “他问什么了？”两人没有回答谢凯的问题，而是关心沈鸿部长找谢凯干什么。 “就是我们基地是否要继续搞的问题。”谢凯把沈鸿部长刚刚找他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其实也就是404在6.5万吨大压机项目上一直都没有明确的态度，人家设计单位可是着急了。 “你怎么说的？”汪贵林问谢凯。“没想到沈部长都亲自过问这个了。” “大压机对国家工业技术发展有多大的作用，谁都知道，之前国内几套重型的设备，都是由他主持设计的……6.5万吨大压机一旦成功，很多核心设备的核心零部件都需要这个，4.5万吨不够……”谢凯说道。 744 一锤定型 “这么说来，咱们这不搞那个项目都不行？”郑宇成问着。 谢凯愕然。 基地的预算，不是有6.5万吨大压机项目的钱？ 为什么郑宇成会这样问！ “原本考虑，如果4.5万吨能满足使用，就先让6.5万吨等等。优先把超七跟运十的改型整出来……”汪贵林解释着，“这两个项目，需要的经费，将会超过我们的预算很多。还有发动机……” 谢凯听得直翻白眼。 真特么的挪用了。 “当初我们一开始可就是要6.5万吨大压机，技术储备不足，时间太长，我们才选择了先建造4.5万吨，要是没有6.5万吨大压机，我们的很多项目都会受到严重制约，到时候再开始搞这个，时间就又得浪费掉。”谢凯严肃地说道，“即使停掉航母预研项目，也不能挪用这个的经费。” “挪用经费的事，不能成为习惯！”谢凯脸上坚决无比。 到目前为止，基地没有出现过挪用经费的事情，不过郑宇成他们越来越习惯直接从小金库掏钱开支，现在资金监管变得严厉，就没有这样容易了。 居然开始挪用项目经费。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后面就收不住。如同大压机项目，一旦挪用，挪用的这点经费可以建造一台大压机，能研究出航母吗？不能，为了不让之前投的钱打水漂，只能投更多钱进去，然后造成一个恶性循环，航母搞出来，建造不出来……” “行了，行了，这不还没挪用么！”郑宇成老脸有些挂不住，打断了谢凯的话。 旁边的汪贵林偷笑不已。 早就给郑宇成说了那样不可行，他非不信也没办法。 “早点休息吧，明天上午大压机就试机，只要试机成功，下午三点就开始试生产涡扇发动机的涡轮盘……”汪贵林见时间已经很晚了，提醒休息。 关于交换机厂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这里完事儿，马上又得弄那边。 谢凯疑惑地看着汪贵林，“黄道吉日的吉时？” “哪里那么多废话，加热炉里面的整体涡轮盘，要等试机成功才会开始点火加热，九点试机，十点点火，温度达到得下午三点了。”汪贵林白了谢凯一眼。 听了这话，谢凯才稍微放下心。 要真靠着黄道吉日，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在新越厂招待所，谢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台大压机实在是太过重要，后续很多项目计划，都得大压机成功。 另外，国内的几台万吨以上大压机，由于当初技术不成熟，工艺不成熟，已经开始进入寿命后期，这台大压机承担着太多的工程项目关键零部件了。 睡不着，索性跑到大压机车间去，那边还有技术人员，褚国荣等人放着招待所不住，天天都呆在那个车间，就为了确保大压机试机一次成功。 夜晚的大压机车间，灯火通明，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灯光照耀得明亮无比。 庞大机身的4.5万吨大压机，在灯光照耀下，更是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钢铁制造的巨大零部件，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结实。 “你小子怎么来了？”见谢凯过来，沈鸿部长主动开口问道，老人双眼通红，脸上却精神奕奕。 “领导，您这不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谢凯没有说自己为什么来了。 “不看着这台大压机试生产成功，哪里睡得着。这是锻压技术进步的一小步，却是我们国家整体制造实力向前迈进的一大步。” “领导，一万吨压力的提升，已经不是一小步了。”谢凯无法理解，在这样的大佬眼中，一万吨的锻造压力提升，只是一小步。 国家整体制造实力一大步，确实如此。 沈鸿看着谢凯，笑笑，没说话。 “咦，郑叔跟汪叔也来了？”谢凯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聊下去，扭头一看，不远处的车间大门口，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也来了。 “大压机的事情，他们怎么说？”沈鸿突然问道。 “明年预算1.5亿经费，我们在嘉峪关那边的铸造基地在正月结束就奠基开工。”谢凯看着沈鸿，“部长，有什么大项目？” “没有大项目就不能搞？搞工业的人，总希望国家制造实力越强越好不是？咱们是大国，却不是制造大国，更不是制造强国。”老人的语气有些落寞。 “会的，按照目前的速度，等个二三十年，咱们国家就会开始从制造大国成为制造强国。”谢凯肯定地告诉老人，“别的国家，哪家不是发展了数百年？新中国成立到现在不到40年，咱们国家已经有了这样的工业规模，已经非常不错了。” 虽然不满国内工业技术现状，但是谢凯也清楚，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甚至，等到苏联解体，全世界，就剩下中国一个国家拥有完整的工业体系。 “当年苏联的发展速度可比我们快。” “没办法啊，人家赶上了好时机，世界经济危机，他们几乎搬空了整个美国；再后来吧，又赶上了二战，德国人一半以上的兵力都用来逼着他们发展工业，再然后，跟美国人扳手腕，争当大哥，国家一切都为军事工业服务……”谢凯知道老人清楚，还是安慰了他。 如果没有沈鸿，国家的工业，指不定到不了这样的程度。 12000吨自由锻压机建造时，国内根本就没有大型机器生产的经验跟技术，特别是4根立柱，完全是在沈鸿主持下，调集全国所有技术大牛一起公关，利用刚出现的电渣焊技术，拼焊出长达18米，重达80吨的四根立柱，然后12000吨自由锻压机建造成功。 同时，其他高压容器、高压缸等的制造工艺都得到了解决。 不仅郑宇成跟汪贵林来了，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也在凌晨三点进了车间。 “所有的大佬都来了，要是来一发导弹，把所有人全都端了，中国工业会受到多大的影响？”闲来无聊，见一帮子大佬在大压机边上讨论着，一群技术人员在做试机前的最后检查，谢凯胡思乱想着。 一直到天慢慢亮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凯趴在大压机车间旁边的办公室里睡着了，等到醒来，车间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 “开始了？”谢凯急忙跑出去。 大压机上面的行车，已经开始移动了起来。 整个车间所有的部分，都将进行全面的检查。 为了确保安全，除了专门划分出来的区域，大压机周围都不准非工作人员靠近。 “各系统准备，各系统准备，试机倒计时30分钟……” 褚国荣亲自主持试机工作。 谢凯不由奇怪了，不是说要剪彩么？ 没有声音就搞完了？ “他们觉得太浪费，把大红花给大压机戴上了，你看那顶上。”郑宇成对钻到自己身边的谢凯指着大压机顶部。 果然，最顶上的区域，一条红色的绸缎中间挂着一朵大红花，如同围巾一样围在大压机顶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慢。 一帮大佬就在一边默默地等着，看着。 谢凯却越来越耐不住。 “十秒倒计时开始，十，九……” 终于听到了这个声音，谢凯变得激动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激动。 “三，二，一，液压系统启动！” “嗡~” 一阵不小的嗡鸣声响起，在车间外面单独建造，加装了介质的水在液压水泵的工作下，通过巨大的液压管不断加大压力，快速向着液压机各个机构移动着。 整个车间除了液压马达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压力20%！” “压力30%！” “压力50%……” “压模举升……” 虽然检查过很多次，压力机构也分开检查过，但是巨大压力环境中让数千吨的移动部件举起来，这是第一次。 褚国荣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随着命令下达，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动不动的巨大机器中间部分的移动机构。 郑宇成等人同样紧张起来。 沈鸿更是双眼瞪得老大，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谢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期待了。 以前他期待，却没有现在这样期待。 “嘎~” 一阵有些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动了！动了！”郑宇成激动得发出了声音。 “激动个屁，要举升起来才知道……”谢凯鄙视了一番老家伙没见识。 沈鸿看了这一老一小，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巨大液压力的作用下，几千吨的钢铁机构，被缓缓地举升了起来，随后再缓缓地落下。 “不是一锤子砸下去？”郑宇成见这情况，有些失望。 他希望的是，液压机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砸下去，最好把地面都震烂。 “轰轰轰……” 厂房顶部的行车移动了起来，吊在行车下面的巨大金属钳子，从旁边加热炉中夹出一个烧得通红，直径超过一米的圆盘毛坯夹了出来，送到大压机旁边的送料口，在穿着厚厚隔热服的工人辅助下，缓缓移动到了大压机的模具中间。 压模在液压力的带动下，缓缓下降，轻轻挨在通红的毛坯上…… 745 别当我们冤大头，万吨自由锻不搞 “压力40%！加压，合模！” 本来大压机工作是不需要这样指挥的，第一次试机，用磨具来压制整体涡轮盘，关系到大压机的成败，不得不搞得如此小心翼翼。 “嗡~” 液压马达工作的声音更大，在模具中间的镍基高温合金毛坯，在大压机提供的压力不断攀升的情况下，如同面团一般向着四周延伸。 一股白烟沿着模具边缘向着四周扩散开去，这是毛坯表面的高温接触到模具时，高温遇冷而让空气凝聚…… 延伸的同时，暗红的铁屑向着周围脱落。 原本数十公分厚的难加工镍基高温合金毛坯，在4.5万吨大压机下面，一点都无法阻碍这台大压机让模具上下模合拢，甚至，中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压力80%，保压！” 压力提升，已经合拢的模具中的情况，根本看不到，却也没有材料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往模具中间缝隙向着外面延伸。 “咋样啊！”郑宇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涡轮盘只要压制成功，达到要求，涡扇八发动机进展就快了。 “等着吧，急也没用。看着这玩意儿没动静，模具里面的材料组织可在发生很大变化。”沈鸿也急，却在耐心地给郑宇成解释。 谢凯在一边听的有些好奇，“部长，按理，这样大的压力，不需要保压就能在压下去的过程中细化晶粒结构吧？” “你没发现，这毛坯直径有些大？”陈铭善问谢凯。 谢凯早就发现了。 飞机发动机直径虽然不小，里面的涡轮盘也不小，可毛坯实在是太大了一些，按理，应该是很小直径的圆柱，缓缓压下去，把粉末冶金过程中中间那些承受的温度跟压力不同结合没有那么紧密的材料强力压在一起。 “试机呢。只要成功了，试生产开始，试生产过程，同样得不停地调整，一直到试生产结束，确定达到设计要求，才会直接用更小的毛坯直接压制，不用保压。”陈铭善解释着。 为的是确保机器不出问题，他们也不想浪费任何一块材料。 压制不成功，机器就会有问题，材料毛坯同样没法使用。 镍基高温合金，无论是原材料还是制备的成本，都是极其高昂的。 进口的一公斤最低都是六七百，人家还不会你想买多少提供多少，国产的仅仅是成本价，也都在480一公斤。 这样一件毛坯好几百公斤呢！ “开了！” 又是一阵液压马达声，闭合的模具缓缓升起，升起的同时，又是一阵烟雾。 模具里面的毛坯，通红的颜色稍微黯淡一点。 “成功了？”郑宇成激动地问道。 “别急，等取出来看看。”沈鸿同样激动，却压抑着。 没有看到压制后的成品，谁能保证成功？ 行车巨大的钢钳移动过去，缓缓地把模具里面稍显黯淡的通红毛坯夹出来，掉到旁边。 一群人激动地向着那让整个车间空气都变得燥热，向着四周散发着高温的模具奔去。 其实依然还是个盘，只不过中间两边有着凸起的台阶，中间是一个不小的圆孔。 一群技术人员围在旁边，不停对通红的毛坯做着记录，最后把数据汇报给褚国荣。 褚国荣看过数据，再对比了零件毛坯，向着众人宣布，“根据目前数据，可以进行试生产，内部晶粒结构的理化分析结果，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郑宇成不管这些，只是问道，“大压机成功了吗？” “成功了！”褚国荣一脸微笑，肯定地告诉他。 “成功了……” 整个车间里面，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 “好！好！好！”沈鸿部长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却也没有再说别的。 “历史的车轮，总是在不停向前旋转的，现在，总算是加速了！”谢凯同样激动，当初为了铸造这台大压机，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高温环境中指挥主横梁的浇铸…… 现在，终于看到成果了。 运十的寿命将会数倍延长；航空产业心脏病问题将会得到有效解决；甚至，海军大型军舰的动力系统也能提升…… “大压机试机成功，代表着我们在这方面的技术已经成熟……成绩是可喜可贺的，向大家表示热烈祝贺！”在大压机试生产后的庆功会上，沈鸿部长亲自主持。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响起。 “估计马上就要说后面的事儿了。”谢凯叹了口气。 也不让人多高兴一阵。 “取得的成绩，都是过去的，我们更应该立足现在，放眼未来。同志们，我们的技术在发展，国外的技术同样也在发展，甚至因为比我们更有经验，更有经费，发展更快……”沈鸿让掌声停下来，“目前国内，有西南铝业3万吨模锻机一台，加上这一台4.5万吨的，也只有两台，跟制造强国比，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差的都不是一点两点，……” 庆功会是如何结束的，谢凯不知道。 反正原本大家的高兴没有了。 他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儿，结果却通知他去新越厂会议室开会。 到会议室一看，都是大佬，反而没有新越厂的领导，厂长唐振华都没在场。 沈鸿、龙耀华、李明山、褚国荣这些大佬都在厂，让谢凯不断猜测着又开什么会，总不会又想让他们承担别的项目吧？ “人都来齐了，直接进入正题吧。”主持会议的沈鸿对旁边的陈铭善说道。 陈铭善点了点头，脸上变得严肃，“模锻水压机方面，我们现在算是有了一台四万吨以上的；可在油压机方面，跟国际上差距很大，这个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今天说说自由锻压机的情况，很多重型零件不适合模锻机锻压，为一两个零部件制造模具不划算……” 谢凯皱眉向着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人看去，见两人也皱着眉头，显然在之前是不知情的。 这就没意思了。 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在自由锻上也投钱不是？ “目前，国内万吨以上的自由锻水压机，一重跟沪重各有一台12000吨的自由锻水压机，都是国内设计建造，由于当初国内的技术基础跟制造条件，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寿命后期，故障率越来越高，严重影响生产……二重10000吨自由锻水压机，原本是捷克生产的，苏联用了一些时间卖给我们的二手设备，现在几乎已经不能使用，除非进行大修。即使大修，成本高不说，相当于重新制造，甚至成本更高，技术还落后……” 郑宇成想要接话，被汪贵林给阻止了。 沈鸿向着谢凯看来，谢凯装着不懂他的意思，目光投向了别处。 分明当404是冤大头。 6.5万吨大压机项目的经费郑宇成他们都想挪用，不准备搞了。 现在倒好，4.5万吨大压机刚结束，让他们不仅要继续搞6.5万吨的，还要搞自由锻，那玩意儿也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就可以搞定的。 自由锻跟模锻不同，提供的锻造压力也不同，唯一的相同，就是一个字——贵！ 褚国荣等人都看向郑宇成两人，谢凯不由有些火了。 都是谁的主意？ 难怪郑宇成跟汪贵林躲着沈鸿部长。 当即就站了起来，“诸位领导，万吨级的自由锻水压机确实非常重要，特别是对重型零部件的锻造，更得这个。其他单位要搞，我们也支持，可我们404不是国家财政部……” 郑宇成跟汪贵林不好说，谢凯好说。 项目本来就多，资金压力越来越大，还给他们手中塞项目。 “只是希望联合搞……你们不是打算在嘉峪关建造一个大型锻压基地吗？仅仅有模锻机也不行不是……”褚国荣笑的有些尴尬。 “联合？我们出钱别的单位出技术？”谢凯的话，一点都不客气了。“褚总，您不是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吞金的项目！” 郑宇成这话是说给龙耀华以及李明山两人听的。 这种事情，他们居然不帮忙挡着。 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无奈对视，谢凯的埋怨他们能不清楚么？ “模锻水压机，我们需要，我们自己搞！还得接着继续搞6.5万吨的，那也是我们需要的，我们投钱，没意见！可油压机跟自由锻水压机都让我们来，我们404一家单位，支撑不起！”谢凯的话，很难听，“我们不是工业部的小金库，要什么项目，就让我们搞什么项目。就连军方领导，也没有说让我们把所有国家暂时不搞的项目给全部捡起来……” 沈鸿看着谢凯，嘴角浮现出苦笑。 他就知道，自己会被当成坏人。 “首长，如果非得让我们接受这些项目，我们只能从其他项目上挪用经费……等我们资金不足以支撑的时候，404就像之前那样，还是解散了算了……”郑宇成也站了起来。 该拒绝的时候，就必须拒绝。 这老家伙甚至比谢凯更过分，完全是威胁。 不是威胁工业部，而是威胁龙耀华跟李明山。 这种事情，实在是闹心。 基地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就已经决定，不是特别必须，不能觉得该搞就弄项目，一家单位，不可能把全国工业系统所有的领域都涉及到。 756 万吨级自由锻，吨位太小 “老家伙，你也不怕得罪人，到时候把你一撸到底！”会议被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给搅了，龙耀华跟沈鸿他们留下来开会，404的三人则是离开了。 一出来，谢凯就一脸笑意地看着郑宇成。 他其实最开始担心郑宇成又答应了。 郑宇成这老家伙，之前给谢凯的感觉就是什么项目都想搞，只要是国内没有的。 “你都不怕，老子怕啥？反正老子也干不了几年就退休了。小子，你的路还很长。”郑宇成一脸嘚瑟。 汪贵林不动声色地向旁边跨了一步，生怕别人知道他认识郑宇成。 太不要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什么时候走？”汪贵林问谢凯，“巴基斯坦人什么时候过来签合同？咱们现在自己掏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事儿，先准备少量的材料，让生产线运作起来，合同签订了，肯定得让他们先给钱。巴基斯坦军方的项目，不担心他们不给钱。”对于汪贵林的变化，谢凯很高兴。 目前404已经养成了按照订单生产的习惯。 绝对不会因为某种产品刚出来还没有拿到订单就开始生产，生产了再卖。 这样的生产模式，就连国际上，都没有多少企业采用。 降低库存，将会有效缓解产品积压对资金造成的压力。 “我等这边看看情况，你们先去忙。”谢凯真的怕到时候自由锻又丢给他们。 “对了，谢凯，你开始说油压机，怎么回事？油压机跟水压机不同？”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一脸鄙视地看着郑宇成，“大压机项目咱们搞了两年多，作为最高负责人，你连水压跟油压都分不清楚？” 不是谢凯没见识，而是郑宇成这老家伙太过分。 “不懂不是正常的？这事儿又不是我在负责跑，最多也就了解一些进度啥的，了解原理干啥？又不是我去搞设计……”郑宇成的话，让谢凯无法反驳。 当领导的，懂那么多干啥？ 又不是专门去搞技术开发的，只要提供完善的后勤服务就足够了。 “你给他解释解释。”汪贵林也在一边帮腔。 谢凯更怪异，好像汪贵林也不懂这个。 不懂，当初就同意搞这个了？ 亏得他们是404的管理层，不然非得被坑死不可。 “其实都是液压机，利用液压力推动机械上的移动部件运动……唯独不同的就是使用的液压工作介质不同。油压机的工作介质是液压油，理论上讲，比水做工作介质有更多优点，比如，合适的粘度，密封效果也很好，更有着润滑作用等……”谢凯做了一些简单的介绍。 “水不如油，为啥用水？便宜？”郑宇成问道。 谢凯摇头，“使用水做介质，并不便宜。这玩意儿必须加一些特制的合成剂介质，确保在工作工程中的粘度等，拥有润滑特性，避免运动部件的磨损……而且，工作介质水在脏了后就必须更换……” “还是比油便宜嘛，油脏了也得更换不是？”郑宇成说道。 谢凯没法跟这老家伙解释。 最基本的常识，解释起来却困难的不行。 “油压机，提供的压力都不大，也就几百几千吨，这种设备精度比大压机更高，用于精密锻造的时候更多；大型模锻机，是为了批量锻造大型零件；油压机就是用于批量锻造小型高精度零件……至于自由锻，同样是水压机，压力由液压系统提供，这是为了锻造更大更重的零件……”谢凯索性就给郑宇成他们普及一下。 大型锻压设备，全部都是利用液压力提供压力，空气能提供的压力没有液体压力大。 或则说，提供同等规模压力的情况下，空气压力机的成本跟体积，远比液压系统庞大很多。 “都是同类型的玩意儿嘛，本质上没有区别，对吧？”郑宇成最终来了这样一句。 谢凯不想跟他说话。 这老家伙，果然对技术不是很懂。 送走了郑宇成跟汪贵林，谢凯要弄明白是否上级真的会让他们投资万吨级的自由锻水压机。 “没有事儿，这个由他们自己搞，自己承担经费，已经说好了。”龙耀华安慰着谢凯，“你们的反应是我们没想到的。” “首长，这事儿，本身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提。我们承担了多少项目，外面的人不知道，可你们清粗，无论是运十大型运输机，还是战斗机，或者去年年底老郑他们张罗的航母预研……每个需要的资金都是数百亿甚至上千亿。两伊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我们很难再找到这样大规模卖武器装备的机会了。”谢凯这不是责怪龙耀华。 而是希望他们多为404考虑一下。 “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你们的小日子过得红火，现在不少单位眼红呢。”李明山做出了解释，“你让老郑别往心里去。” 谢凯明白了。 国内一直都如此，从来都只患寡而患不均。 军工系统虽也属于工业系统，在国内，却跟国家工业部门分开的。 在军工系统，404一枝独秀；全国工业体系内，他们也是一朵奇葩，自主立项，自筹经费，小日子过得红火无比。 别的单位看着，自然眼红。 这也是谢凯一直担心的问题。 “沈部长按理不会这样啊。”谢凯疑惑，要是沈鸿有这样的想法，早就找他们谈了。 “要是他的想法，你觉得，这事儿能这样？反正他态度表明了，也做了，你们不同意。”龙耀华看着谢凯，一脸笑容。 李明山则是摇了摇头，“他也很无奈。在这事情上，谁不希望国家拥有更多更先进的设备？哪怕只有一台，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不是？之前没有4.5万吨大压机的时候，他同样这样想着，有机会，自然希望可以搞出来，搞更多，跟我们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我们想要搞的是先进军事装备，而他们是搞国家的制造能力……” 谁都是这样的。 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强大，什么都能制造。 “每只兔子都有一个大国梦。”谢凯突然想起这句话。 “我们没有资金再去投资万吨级自由锻水压机，沈部长，非常抱歉。到目前为止，我们手上已经有三个投资需要百亿级别的项目……”谢凯主动找了沈鸿，不希望这位大拿生气。 沈鸿震惊，“你们哪来这样多的项目？” “大飞机跟战斗机，您知道的，还有个海军项目。”谢凯没有做更具体的解释。 不是对沈鸿保密。 如果沈鸿都没有资格知道，整个国家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要开始搞航母了？”沈鸿惊讶地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预研，把建造航母的配套完善，这也是老郑跟老汪躲着您的原因。” 沈鸿不由笑了，“我又不会逼着你们搞什么项目。” “可他们不敢得罪您啊。”见沈鸿这样，谢凯松了口气，“完善这些配套，可得您帮忙。” 要完善整个航母建造的系统配置，没有沈鸿这样了解全国工业系统的牛人来帮忙调度，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没有他，也会建设完全。 可有人弄这个，更快就能完成，何乐而不为？ “虽然知道你小子在忽悠我，这话我还是爱听。”沈鸿笑着说道。 “部长，自由锻，要搞么？”谢凯问道，“谁搞？” “一重二重自己自筹经费，设计方面也得修改。”沈鸿说道，“国内几台大压机，已经严重老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少年……” 老人说这个，脸上满是无奈。 国内大压机没有几台，自由锻不像模锻，需要靠着快速捶打毛坯，这就对设备强度要求更高。 万吨级自由锻压机跟数万吨的模锻机看起来提供的压力有很大不同，实际上，需要的技术都是非常复杂的。 “等后面如果我们经费充裕，就可以参与到这里面来。”谢凯安慰着老人。 奈何，老人根本就不领情，“不用，如同龙耀华将军说的，整个国家工业体系要更新升级，你们一家单位也支撑不起。不过你们的模式，值得其他单位学习。” 不是沈鸿部长瞧不起404，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整个404也是这样的认知。 有了沈鸿部长这样的话，谢凯就放心了。 大压机下午投入试生产中，沈鸿部长跟几名主要的设计师、工程师都收着，大压机要等试生产完成后，确保没有问题，才会通过验收。 涡轮风扇叶片压制的速度很快，准备工作时间很长，加热炉把毛坯加热到两千多度的高温，需要数个小时，而压制，只需要几分钟。 “这闲置时间太严重了。”谢凯看得摇头不已。 “没办法。除非大批量压制，否则只能这样。要更换不同的产品，需要换模具，那个需要的时间很长。”唐振华给谢凯解释。 谢凯知道，只是感慨一番。 当沈鸿离开的时候，郑宇成回来了。 两人送沈鸿走的时候，郑宇成这老家伙去送，做出了解释，“沈部长，不是我们不想搞万吨级自由锻，这玩意儿，吨位太小了，没有挑战性。如果要搞数万吨的，我们可以考虑……” 一句不懂行的话，让谢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757 虎口夺食之先下手为强 沈鸿嘴角含笑，看了郑宇成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然后转身上车走了。 郑宇成挠了挠脑袋，“难道我说错了？咱们搞的模锻机，都已经到6.5万吨了，还搞万吨的自由锻，是没有啥意思嘛。” 汪贵林叹了口气，跨了两步，保持跟郑宇成的距离。 谢凯一脸鄙视，“老家伙，你这丢人丢大发了，我之前都给你讲过自由锻跟模锻的区别。全世界，最大吨位的自由锻也只有1.4万吨，您老真牛！要搞几万吨的自由锻，请问，您是准备制造大型宇宙飞船呢，还是制造星际战舰？” 说完，都也不回地转身往回走。 不想跟郑宇成这老家伙一路，实在是太丢人了。 汪贵林深深地看了这老家伙一眼，他知道郑宇成是故意的，就是表示，我们不会搞自由锻。 “多此一举，沈部长都说了，一重跟二重自己掏腰包搞，非得去卖弄自己的无知。”汪贵林鄙视了一番郑宇成，跟着谢凯往回走。 郑宇成笑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跟了上去。 “现在大压机出来了，你们这边有什么打算？”龙耀华跟李明山并没离开。 4.5万吨大压机，属于国家级战略军事装备。 现在主要用到的，也是军事装备制造领域，民用产品即使需要，也得优先满足军用才行。 “6.5万吨还得继续搞，4.5万吨能提供的压力能满足目前的使用，但是在运十的宽体设计型号上，这个依然不够，尤其是飞机的主大梁，框梁，起落架等……”谢凯见两个老家伙不明白龙耀华问的意思，开口回答。 李明山看着谢凯，再看了看郑宇成两人，“不是说宽体机型的设计已经快要完成？” 意思很明显，设计完成，这台大压机提供不了关键核心零部件，那不也是白搞？ “不，他是指新的型号，那个也不急，发动机都还没搞定呢。运十改的宽体客机，主要材料还是可以提供的，没法提供后续。”汪贵林解释着，“毕竟我们搞的宽体客机，也是把运十从110吨级提高到150吨级，达到美国c-141那种载重能力。” “之前不是准备向200吨级发起挑战？”李明山问道。 “我们空军不需要用那种的，谢凯不是有一架伊尔-76吗？运十团队深入地了解了这种苏联的大型军用运输机，觉得我们国内c-141那种型号的比较合适，一次运输2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足够了。”谢凯说道，“详细的，可以等运十的马总他们今晚过来，沟通一下。” 大压机所在的新越锻压厂，就在秦飞边上几十公里。 昨天大压机试机，马凤山他们没有过来，昨天晚上第一批试生产已经结束，今晚检验结果会出来，不管是发动机团队还是大飞机团队，都会到这边来。 了解到这台大压机的锻造能力，对他们的设计更有帮助。 “说说交换机的事儿吧。军方确实有意把全国所有军区的通讯网络升级。通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而这个又不能用国外的产品，万一他们做了手脚，不利于国防安全。何况国外提供的交换机，制式都不同，不通用，一个网络，只能使用一家的产品……”既然大飞机的事情现在不适合说，就说说要紧事儿。 国内研发出交换机，确实是非常让人兴奋的事情。 重要的电话网络，不需要国外的设备，安全性自然高一些。 要不然，人家做点手脚，到时候真的打仗了，对方利用之前做的手脚搞监听，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了。 “成本价目前不到三百，老规矩，如果部队要建设通话网络，每台交换机350元，至于其他的配套电话机什么的，按照市场采购价来。”见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盯着自己，谢凯开始报价了。 反正他们属于军方系统的，这玩意儿，只要有利润，问题也不大。 相当于他们在用自己的努力来加快国防建设。 军方建设通讯网络，这是必不可少的。 反正都得花钱。 目前军费越来越少，404要是用更高的价格卖交换机给军方，会让部队不多的经费被占用，影响到别的项目发展。 索性就少挣点。 “这么低？那些外国通讯商，赚了我们多少的利益？”李明山惊讶谢凯的报价。 国外交换机，一千多都是很差的那种，动不动都是几千块钱一台。 “实验室生产的成本，在270元，我们每台至少要留80的利润，毕竟这是没有算上建厂跟研发，还有生产线等的成本……”谢凯介绍着。 “为什么这么低？”龙耀华看着谢凯。 谢凯这小子可不会因为军方自己使用就降低价格，更不可能亏损。 这价格低得有些让人无法想象。 “芯片我们是自己生产的，这是整个交换机的核心……”谢凯解释着。 如果芯片依然是进口，先不说国外是否会如此大规模提供先进的芯片，仅仅是在中国不能制造的情况下，以国外那些资本家的尿性，但凡中国生产不出来的，那么，就可劲儿地报价。 卖给中国的设备，那利润，绝对是好几倍。 “在我们自己有了关键的东西后，不需要被国外卡脖子，甚至是不需要从国外进口任何的零部件，成本自然就低了。”谢凯平静地解释。 这一点谁都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军方的领导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制造的原因。 看看谢凯卖武器装备给伊拉克人跟波斯人就知道了，如果他们自己能生产，谢凯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么？ 即使价格高，人家依然买。 为什么？ 欧美那些资本家，价格更高。 “线路网络几乎不需要动，关键在于交换机，是否可靠，别老是出现串线的问题！”龙耀华提醒谢凯。 他们没有了解过中兴通讯的交换机性能。 还是郑宇成想要更快搞好公司注册等事儿，找他们帮忙才知道。 “首长，反正下午没啥事儿，要不领导去691厂指导指导工作？”谢凯眼珠子滴溜转着，满脸笑容。 郑宇成跟汪贵林基本上不说话，他们知道，谢凯又有什么想法，指不定刀子都磨好了。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特别是龙耀华，刚遇到谢凯时，就被这小子给坑了一把。 明明自己调皮捣蛋被老娘挥舞着擀面杖追的爬树，然后说是因为害怕被弄到军校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再后来吧，他们都不想看到这小子。 尤其是谢凯去他们办公室，根本就不管他们是领导，看上什么，就把什么给扫荡了，如同当年进村的鬼子。 现在邀请他们去691厂，能安好心？ 作为军方高级领导，他们自然也是不怕的，一行人直接就往691厂而去。 “你们这691厂，现在小日子过得也非常不错啊，一年能产生不少利润吧？”去的路上，龙耀华先对谢凯发招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谢凯，扭转身子回头说道，“刚能养活他们自己，生产线不足呢。” “少在这里谦虚，你那游戏机一年都卖十多万台，这芯片又是关键的……”龙耀华见这小子精明，自己还没开口就封住自己的话，不乐意了，“没想着建设个分厂啥的？” “想啊，做梦都想。领导，国内这几年可是引进了不少生产线，要不，帮我们弄几条？改造一下，就能生产我们的芯片了……封装能力不够啊……” “要不，建设个分厂啥的？” “也想过。领导，要不帮忙把742厂帮我们弄到手？”谢凯一脸笑意。 龙耀华居然想要让从691厂抽技术骨干建新厂，这是要不得的。 这跟谢凯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龙耀华气得差点对谢凯动手，742厂现在的小日子红火着呢，引进的生产线，已经全面投产，即使这样，芯片同样都是供不应求。 芯片产业，有着很大的市场前景。 可惜，引进的生产线，都只能提供简单的芯片，而没有691这种性能先进的高端芯片。 需要使用芯片的设备越来越多，691的生产力，同样也受到了严重的制约，即使现在，因为工艺不如国外的先进，使用的材料都比国外多不少，耗能啥的同样多更多。 一路无话，到了691厂，龙耀华都差点认不出来。 完全就是一个工地，谁能想到这里是中国最先进的芯片生产基地？ 在691厂周围，一些提供桂圆晶等原材料的单位开始建设配套工厂。 “这里将会有更多的工厂建设，无论是上游的原材料供应厂商，还是下游的芯片用户，都开始在此聚集……”谢凯指着周围的工地说道。 其实他自己一开始都没想到。 要不然，就把691厂给搬到嘉峪关去了。 “首长，您看，咱们发展前景这么好，生产能力却严重不足……”谢凯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军方首长，“要不，给点技术人员，我们开发性能更先进的芯片，逆向研究一些低级芯片啥的……” “你带我们来，就为了要人？”龙耀华嘴角一抽。 748 监听全世界之起源（66/100） 根本就没想到，他们想让691厂提供技术人员来孵化更多的芯片厂，结果呢，谢凯反而想要抢军方的人！ “领导，您看，与其分散力量去搞，不如集中精力……咱们691厂发展到现在，刚刚捋顺，一方面通过目前的68000芯片逆向反推开发4位跟8位的芯片以及相关制备工艺设备；另一方面，则是根据现有的技术基础，优化目前的产品设计，开发新一代的工艺……”谢凯一脸笑意。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无语。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直乐。 谢凯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坑人了。 “领导，限制我们的不仅是技术跟工艺，最主要的就是技术人员，特别是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郑宇成开始助攻。 汪贵林也不甘落后，“你们要求我们不准再去挖人，学校的毕业生不培养根本没法直接用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研究进度被拖得很慢，而国外发展速度却非常快，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追赶他们，结果因为技术人员不足而再次被他们拉开……” 两老一小你一言我一语，让龙耀华极其后悔。 为什么非得要提这事儿？ “这事儿，再说，再说，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这家厂吧。”李明山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以后一定得时刻防备404的这些老狐狸跟小狐狸。 太坑了。 在龙耀华他们参观691的芯片生产线时，谢凯则是溜到了技术部找侯为贵。 “侯总，年过得如何？”谢凯进了办公室，发现侯为贵正焦头烂额。 “能过得如何？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好生产厂，配套厂，倒是找了一些，很多都要求先打预付款，或者交一批货，结算一批货款！”侯为贵愁眉不展。 办公室里面的其他几人也是愁眉苦脸的。 显然，他们在这上面，受到的挫折不小。 “没事儿，现在他们对咱们爱理不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会让他们高攀不起。”谢凯一点都不担心。 原本让侯为贵去搞这些，一方面是让他更了解国内这个行业的相关单位，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告诉他，没有404，他想做很多事情，都没有这样容易。 虽然他了解这位大拿，但是该用的手段，不能没有。 他都能重生，侯大拿按照轨迹现在应该已经在深市开始了交换机的研究，一切都改变了。 “可巴基斯坦人马上要来了，到时候工厂都看不到……”侯为贵看着谢凯，有些担忧。 他把自己这些日子遇到的情况告诉了谢凯。 有些条件，他不敢开。 而有些条件，他又没法接受。 给他更多时间，他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侯总，一开始我就说过，您是中兴的负责人，五千万投资给你，我们要的是结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或者怎么使用钱什么的……”谢凯很认真地告诉侯为贵，“你是负责人，你有权利决定这些。除非重大投资等方面，必须得交由上级主管单位审核！” 侯为贵看着谢凯，一脸苦笑。 谢凯说的轻松。 “生产厂家等，都已经安排好了。”谢凯为了让他放心，把自己找郑宇成他们去安排生产工厂等的事情，“他们现在在带着上级领导参观691厂芯片生产线，一会儿会过来，沟通建厂的事情。” 侯为贵知道691厂的上级主管单位很强悍，有着巨大的背景，也不曾想过，他们动作这么快。 心中虽然有那么一点不爽，却也没有在意。 看着谢凯，“你怎么安排，我照着做就好。” 话里透露着情绪，谢凯并没有在意，如果侯为贵连这点事儿都过不去，以后反而会受到影响。 中兴的发展，必须受到他的影响，该搞什么，不该搞什么，没有谁比谢凯更清楚，至少不用走弯路。 “对了，侯总，如果在交换机里，设置几个秘密通讯频率，平时普通用户使用时，不受到影响；当我们有需要，程序提供一条保密的通讯频道，技术上好实现不？”谢凯不想再谈这问题，转移了话题。 侯为贵是搞技术的，程控交换机里面通讯信道不少，平时闲置起来容易被发现。 谢凯认为完全可以从程序上着手，比如程序设定时候，在遇到特殊拍频率的通信信号时，交换机内的控制程序根据信号直接就提供原本就设定的信道，并且杜绝别的通讯信号转入，建立一条保密通讯信道。 侯为贵惊讶地看着谢凯，“这不太合适吧？” “军用。”谢凯并没有解释。 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布局的网络，必须从一开始就进行。 当初美国人在计算机核心处理器中留暗门，不仅可以监视全球所有用户，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瘫痪敌对国家所有网络…… 任何东西，都可以军用。 为了国家安全，为了国家利益，谢凯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一旦事情泄露……”侯为贵内心狂震，看着谢凯，说不下去。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疯狂。 他认为，谢凯提出的，应该不只是这样一点。 “所以就让这事情不要泄露。不到万不得已，根本就不使用。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提出专门留线路出来，而是在交换机的程序识别到信号后自动设置保密线路，避免串线……”谢凯严肃地说道，“甚至，可以加入自动毁灭程序！或者必要时候监听特定信号……” 果然！ 侯为贵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愣愣地看着谢凯，他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何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如果败露，将会万劫不复。” “这也是为了国家利益。当然，非战时，肯定不可能用到……”谢凯说道。 侯为贵这才放心了一些。 “我需要技术人员，特别是可以很好执行保密条例，技术高超的人员。”谢凯有要求，为了国家利益，不答应也不行。 中兴从建立开始，就打上了军方背景的烙印。 “要多少，您报个数，最多两个月到位。”要人好说，特别是军方在这方面的通讯技术人员，“这也算是中兴的核心技术骨干团队……” 看着谢凯，侯为贵心思复杂，却什么话都没说。 很快，郑宇成他们就结束了对691厂的参观，龙耀华跟李明山在详细了解到691厂的情况后，再也不提从这边厂里挖人的事儿。 看郑宇成高兴的表情，应该是他们同意给人了。 军方在这方面，绝对拥有最好的技术人员。 “说说交换机的事情吧。”龙耀华在了解侯为贵是交换机的负责人，开口问道。 军方建立新的通讯系统的项目更重要。 之前谢凯还问过在交换机里面预留线路跟设置监听模式的问题，侯为贵以为领导问的是这个，开口说道，“在交换机中，预留特殊通讯频道的技术，实现起来并不是太容易。但是要对某个特定通讯线路进行监听，技术就变得复杂起来，短时间内，很难解决这问题……” 两位军方大佬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要求这个了？ 他们不就想要了解一下侯为贵搞的程控交换机的性能跟特点，对比一下跟国外的差距？ 生产成本低，谢凯做出了解释，可这让他们并不是特别放心，谢凯报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低到远远超乎他们可以想象的低价。 万一谢凯说的东西不是他们需要的，这不是浪费？ 可现在，人家给他们介绍这个…… “首长，其实我们是这样想的，在交换机里面设定特别的通讯频道，一旦有紧急情况，军用通讯网络被破坏，完全可以利用在民用通讯频道建立的隐蔽信道来使用……”谢凯把自己的想法做了介绍。 震惊得龙耀华他们心中发寒。 如果国外提供的交换机也有这样的功能，重要领域的通讯网络，完全可以被国外情报系统给利用。 谢凯提出来，肯定就有实现的可能。 侯为贵这个研发负责人说技术实现的可能性很大，不复杂…… “我们国内的那些交换机也有？”李明山脸色严肃地问道。 谢凯跟侯为贵摇头，“不知道，不过从理论上来说，有这样的可能。国家之所以在这上面引进的并不只有一家通讯公司一种制式的交换机，估计也是出于国家战略安全的考虑。” 李明山后背发寒。 这样的技术，太可怕了，而通讯网络，任何国家都离不开。 “平时在不是必须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启动，一旦被发现，整个网络都会失去作用。但是如果在关键时刻启动这样的网络，特别是战争时期，作用可以想象……” “如果我们的交换机卖到全世界，只要各个国家的通讯网络连接在一起，是否可以监控全世界？”龙耀华深呼吸了一口气，询问谢凯跟侯为贵。 两人齐齐点头。 谢凯介绍着，“理论上讲，是有可能的，但是这实现起来非常困难，因为每个国家对外的通讯网络都是由政府掌握……等到后面通讯技术发展起来，监控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不容易被发现。” 棱镜门事件，那就是美帝监控了全世界！ 749 别逮着我一个人坑 “这么说来，国内有了别的网络，我们可以实现军民共用一个通讯网络？只不过信道分开就行了？”李明山想得更多。 怎么省钱，怎么来最合适。 “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也会有一个问题，一旦这套系统被敌人破坏，就失去了备用系统。”谢凯明白李明山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一来，全国只需要建设一套通讯网络系统就可以了。 不像现在这样，国外的交换机制式不同，有着排他性，国内通讯系统，都不是完整的，跨网络打电话，那费用老高了。 “军方应该有一套专用的通讯网络，可以接入民用通讯网络。”谢凯说道。 国内通讯网络线路铺设有很多，只要中转站的交换机堪用，完全可以整合成一个网络。 而后世，即使电话通讯，光纤等都整合在一个网络中，军方也是有着专用的通讯网络，为的就是军网跟民网断开连接。 军方跟民网也有连接，却时刻受到监控，为的就是国防安全。 “首长，还是先了解一下我们交换机的工作情况吧。”谢凯知道，这事儿，要说动上级不容易。 其实也不急在这一时。 龙耀华跟李明山心思沉重，跟着侯为贵去实验室了解交换机的工作原理，他们就想弄清楚，仅仅靠着交换机，究竟是如何做到监听别人通讯线路的。 无线电通讯被监听，属于正常的，毕竟无线电信号虽然不同，但是通讯频率是可以找到的。 侯为贵知道龙耀华跟李明山是上级主管单位的上级主管领导，自然明白了他一直都没有弄清楚的上级主管单位是什么部门。 谢凯也没有给他介绍过情况。 民品跟军品不同，而管辖中兴的单位，则是红旗机械厂…… 这种很怪异的管辖模式，侯为贵总算是得到了答案。 “……信号从一条线路接入，通过所在区域的交换机，交换机就会从这个转换站安排一条通往前面区号所在的通讯线路，不断通过交换机建立一条整个网络的直接通讯通道。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能确定拨号一方的号码或者接听一方的电话，这条信道就属于固定的，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利用特殊设定程序建立一条新的通话网路，也就是一个线路可以建立多条共享线路……”侯为贵解释着如何实现监听。 这种用于军用的技术，也可以用到国内公安管理部门。 “这样看来，问题没有我们想象的复杂。”李明山松了一口气。 谢凯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复杂，随着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先进的技术运用，多种通讯网络被整合在一起，那时候会更加复杂……” 几十年后，固定通话、数字信号通讯、卫星信号、网络通讯信号等都被整合在一起，那个更复杂。 现在开始做这样的准备，到了后面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龙耀华也不断点头。 “多做一手准备，是好事。我们国内使用，不会给国外机会！” “领导，现在有些问题……” 见龙耀华开口，谢凯急忙打蛇随棍上。 龙耀华看着谢凯，心脏猛地一跳，开始还说防备着这小子，怎么这会儿如此不谨慎呢？ “有问题，你们也自己解决！”不接招，对方不就没办法了？ 谢凯一脸无奈，“领导，我们这没法解决啊，这种功能，属于国防特有的功能……” “……” 龙耀华不止如何回答。 话说到这份上，龙耀华跟李明山再不知道谢凯的目的，就不是领导了。 拒绝吧，到时候这功能无法实现，对于国家安全就没有那么靠谱了。 同意吧，那么，又得给人！ 这一天，谢凯就问他们要了两批技术人员，芯片设计跟通讯技术人员…… “这小子的手段越来越高了啊，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为了要人才搞出这玩意儿的，开始说的那么严重，绝对是故意的。”郑宇成自以为了解谢凯。“为了要人，这小子也是够努力了。” “你以为都是你这样的人？”汪贵林白了他一眼，“我相信谢凯同志没有这样不地道，应该是先想到国防安全，然后才提出要人的。” 虽热汪贵林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谢凯逮着机会就问龙耀华跟李明山要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谁叫谢凯不想中兴如同原本那样慢慢发展？ 侯为贵在深市搞交换机，一开始就只有少数几个人一起研究，用来整整三年，随后有了业务才开始慢慢扩大。 谢凯现在要开始对手机发起冲击，模拟信号的大哥大卖几年，随后等到国外的差不多了，上数字信号跟卫星信号。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那两只老狐狸也不吭声，在一边当好人啊。”龙耀华有些气苦，“其他单位的日子本来就不是很好过，现在他们还在抢人，从材料机械抢人，到现在通讯领域抢人了。” “唉！”李明山叹了口气，“人，得给啊。” “别的单位给了人，日子更不好过。” “他们不是大量的零部件都是外协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提供配套加工的单位，对于技术人才的要求也没有他们这样高……与其大家都发展缓慢，不如优先发展一家，让他们带动其他单位发展。技术进步，自然就会对生产提出更高要求，制造能力得提升才行。”李明山看得明白。 国家经济发展不也是这样的思路？ 让一批人先富裕起来，先富裕起来的带动后富裕起来的，共同奔小康。 404现在已经成为了先富裕的这个单位嘛。 “我看这样的方式可行，很多单位不适应市场，也没有能力开发新的产品……”龙耀华总算觉得平衡了一些。 “为什么要建在深市？我们这边不是很不错？”原本说把厂建在深市，侯为贵并不在意。 可现在，他觉得还是留在这边合适。 配套的厂家很多都在这边。 如果建设在深市，运输成本都会提升很多。 “总部建立在那边，对于我们技术发展有着很大的好处，现在我们可以靠着从别的单位挖人来支撑发展，但是到了后期呢？无人可挖的时候，怎门办？并且那边靠近市场，出海方便，我们的产品，只要出口，都得走海运，航空运输成本太高。”谢凯说道。 侯为贵一想，也是这样，“我什么时候过去？” “等巴基斯坦的正式合同签订了就过去，那边是否组建生产厂，先不做定论。主要得在那边建立研发中心，时机成熟，就以这种模式开始在美国等国家建设研发中心，充分利用国外的技术人才为我们开发技术。”郑宇成把中兴的公章等交给了侯为贵。 这时候，侯为贵彻底脱离了691厂，成为一家新公司的最高负责人。 “人员方面，很快会配备到位，所以，必须得尽快到那边找到地方。先期租房子，继续改进，开发新的产品，同时找那边政府，拿块地，建设我们的研发中心……” 侯为贵终于明白了郑宇成他们为什么要给他5000万的启动资金。 “财务方面，还是请公司安排人员吧，外面招人，不是太可靠。”侯为贵主动把财务权交出来了。 郑宇成他们也没有客气。 这些单位关系到404后续研发经费，经费出不得任何问题。 这边事情谈妥，晚上吃了饭，一行人又驱车往新越锻造厂而去，马凤山的运十团队、孙宏跟姜晨阳的发动机团队、霍海源的超七团队都来了。 但凡是跟飞机工业有关的部门设计团队都过来了。 大压机的生产能力，关系到他们设计的技术是否可以实现，也决定了他们能实现的设计是什么样的。 “姜总，很长时间不见，消瘦了啊。”谢凯看着姜晨阳，一脸打趣。 姜晨阳红光满面，跟之前然他当负责人搞军用发动机的核心机时完全判若两人。 “刚好减肥。”姜晨阳笑着说道，“我们的原型机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 “这个后面再说吧。”谢凯笑着说道，“现在大压机搞成了，涡扇六批量生产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放心吧，五年时间搞出原型机，问题不会太大了，不过还是有点问题……”姜晨阳开始诉苦。 谢凯能给他们解决很多问题。 “缺人？”不用说，谢凯都知道。 他们的发动机本来就是以涡扇六团队为核心，然后加上一些挖的人。 现在一个项目变成了两个，不仅要完善涡扇-6的设计，进行改进，从而提高更高的推力，让飞机动力系统更优越，还有一个就是新一代大推力发动机的原型机设计。 “领导，在开会前，还有点问题……”谢凯有找到了龙耀华。 还没开口，就被龙耀华给拒绝了，“你可别当我是冤大头，逮着我坑！缺人就找我！自己去找毕业生培养，你们这样老挖墙角，算怎么回事儿？” “我这还没开口呢，领导，江湖救急，我们也很无奈。”谢凯厚着脸皮说道。 750 甩开膀子干？没有五轴都是白搭 “领导，这哪是坑您呢。也是为了国防事业的发展不是！现在咱们大压机已经搞定，很多方面都可以甩开膀子干起来。航空产业心脏病问题不得到解决，咱们后续发展将会极其不力……”谢凯装着可怜地说道。 龙耀华差点一脚踹到他脸上。 太无耻了。 向着郑宇成跟汪贵林看去，这两老狐狸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特别郑宇成，居然用小手指头掏着鼻孔望天，这态度深深地让龙耀华变得极其不满。 这两个老家伙越来越来劲，一天让谢凯问自己要三次人！ “你们两个别装无辜！自己缺人自己想办法，非得让谢凯出头要人，要脸不？”龙耀华那个火啊，快把自己给点着了。 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被冤枉了。 “首长，这明明是谢凯自己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郑宇成不乐意了，“您觉得不合适可以不给嘛。我们404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这些项目，发展越快，烧钱越多，我巴不得发展慢一点呢。” “是啊，领导，我们现在经费比较紧张，发展太快，经济压力太大……”汪贵林也一阵无耐，甚至瞪了谢凯一眼。 这小子，自己要人，你不要往咱们身上引火啊。 “还来劲了是吧？”龙耀华气极，这些家伙脸皮越来越厚了，还敢威胁自己。 李明山在一边也是哭笑不得，明知道这事情跟郑宇成他们没关系，但是见他们这态度，也不满。 龙耀华这是被逼急了，一天内，谢凯问着要三批人，还都是经验丰富的技术骨干那种，多少单位受的了？ “行了，老龙，还是跟他们一起去大压机车间，开个现场会议吧。”李明山提醒龙耀华。 之前的那些，马凤山等人装着没看见。 现在大压机搞出来，所有的项目进度都可以加快了，大压机锻造出的零部件需要经过大量实验，用以检验设计是否合理，是否可以达到使用强度。 像运十飞机，只要解决结构强度问题，发动机没有问题，就可以商业化了。 民航总局不颁发适航许可证的主要原因就是整个飞机的主大梁跟框梁都是采用分段锻造，随后再焊接在一起，结构强度不高，飞行寿命短。 有了大压机，这一切都得到有效解决。 4.5万吨大压机，在场的人，都不陌生，试生产成功，就意味着基本上可以到达设计要求，唯独就是质量跟寿命是否有保证尚不确定。 唐振华很得意地给众人介绍了他们单位的这台宝贝。 全国就一台，虽然他的厂里面，设备就这一台，可价值就大了去了，为这台设备服务的人员也不少。 “经过对试机生产整体涡轮盘的检验，内部晶粒结构达到预计，材料密度、屈服强度、抗拉伸强度等所有数据都符合预期，甚至比预期高大约10%的质量……” 唐振华的数据，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大型模锻机再也不会是限制航空产业发展的瓶颈了。 “4.5万吨模锻机提供的压力，让我们可以有效解决运十上关键受力结构的强度问题，刚好我们第四架运十即将生产完成，根据我们的设想，这架飞机上的主要受力部件采用压制方式进行更换，将会晚交付大约6个月的时间……”马凤山跟程不时等详细地询问了一些具体细节，最后做了情况汇总。 他们了解的细节，不是大压机的性能，而是新越锻压厂能给他们安排多少生产能力。 大飞机上的受力结构件，主大梁、框梁等大多数都是航空铝材6065这种可以进行锻造的铝材。 铝材加热温度没有高温合金那样的两千多度，只要400多度就够了，生产速度更快。 所以把谢凯私人掏腰包的那架飞机的主要受力结构进行更换，可以有效提高使用寿命，这比重新生产一架要便宜很多。 “其他几架已经出现焊缝开裂的飞机，怎么打算？”李明山开口问道。 “主体结构重新生产，但是这需要发动机完全没问题，才能进行。”程不时回答。 秦飞的试飞机场里面，已经停了一架报废的运十。 现在正在飞行的这架，马上也要停到那里去。 “这个没有必要，当初搬过来的铁鸟试验台，已经老化，修改一下，可以弄出更先进的铁鸟试验台。”谢凯说道。 那架运十，技术已经比较落后。 而且谢凯希望到时候可以通过这些运输机来展示国内大飞机发展历程。 “那是后面的事情，先不说这个。能否取得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还是一个问题。现在麦道的飞机即将交付，这对运十发展非常不利。”李明山说道。 麦道飞机在沪市大飞机厂组装，因为谢凯把大量的技术资料跟技术人员运走，使得麦道的建造进度缓慢了很多。 民航总局跟麦道签订的合同是要求在中国生产，帮助中国培养飞机组装的技术人员跟工人。 即使这样，他们的飞机，也即将组装出来。 “他们不是问题，我们的飞机质量达到设计需求，将会对他们形成巨大的压力。麦道想要拿到更多的订单，要么降价，要么就提供更多的技术，对于咱们国内航空制造业都是好事情。仅仅帮咱们培养的熟练技术工人，就足够了。”郑宇成一脸阴笑。 当初谢凯在那边的安排，可是跟他一起敲定的。 如果要挖人，现在就可以把人给挖走，麦道在中国的生产厂，甚至会因为流失大量的熟练技术工人而使得生产陷入停顿。 这种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涡扇-6在我们接手时候，就已经完成很多实验，唯独没有形成批量制造。不管是整体涡轮盘，还是叶片，都因为制造工艺无法满足……现在大压机完成，就剩下加工制造……”孙宏说道。 整体涡轮盘原本是因为材料强度不够，无法承受太高的温度。 现在不管是原材料还是锻造工艺，都已经达到了要求。 整体涡轮盘，上面有着曲面叶片。 而这玩意儿，需要有五轴加工中心来进行精加工。 404搞到了四轴，甚至可以改装三轴成为四轴，可没有五轴。 “发动机没法国产，运十即使拿到适航许可，也会因为无法批量制造而无法实现商业化。”马总眉头皱起来了。 原本可以采购普惠公司的jt3d发动机，可现在，麦道在中国，这阻力就大了。 运十团队不是没有跟美国方面沟通过，人家不卖！ 现在生产的运十，都是最开始那架试飞的运十那4台从美国引进的发动机。 其实到现在累计飞行了近千小时，那几台发动机也开始需要修理了。 等到这架运十飞行寿命结束，必须进行修理，然后才能装到新的运十上，让运十继续飞翔。 “装四台国产发动机？”郑宇成都皱起了眉头。 会议室里面陷入了沉默。 大压机解决，不是解决了所有问题。 新的问题同样会在前面的问题得到解决而暴露出来。 “这么说来，运十的发展，依然没法加快了么？”李明山有些惋惜，“四轴加工中心，想想办法，没法吗？” 五轴这东西，对于目前的中国来说，那是传说的神物。 国内目前已经有了四轴，加上谢凯年前搞了一批来自新加坡的日本四轴加工中心，已经在404的精密加工车间发挥作用，为中国军工发展添砖加瓦。 如果四轴能解决，就没有了那个问题不是？ “不能。整体涡轮盘上的涡轮叶片，是立体的三维曲面，加工时候，尤其是精加工，必须得让旋转主轴可以摆动才能一次加工完成，靠着工装无法解决……”姜晨阳也表示，必须要有五轴才能解决涡轮盘的制造。“不仅是整体涡轮盘，发动机上还有不少的零件需要五轴……” 谢凯一直都听着，也不说话。 他比谁都清楚，四轴五轴甚至高精度的三轴加工中心被称之为绝对的军事战略装备，原因在什么地方。 越是高精度的东西，越离不开这玩意儿。 九级钳工，都加工不了这个。 拿锉刀挫？ 先不说镍基高温合金有多难加工的问题，也不讨论质量是否堪用，仅仅是这涡轮盘大量的加工量，一名钳工一年也挫不出来一个涡轮盘！ 而且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出现错误。 叶片的厚薄必须均匀啥的…… 一台发动机，有九级甚至更多的涡轮盘！ 这世界上，有很多是九级钳工也很难解决的。 否则，中国的高精尖端科技产业也不会发展如此缓慢。 “五轴这东西，苏联都不容易搞到，那是巴统禁运中的绝对战略设备。”汪贵林摇头，“目前，我们基地的四轴加工中心，都没有完全成熟，主要是生产单位机械制造跟装配精度无法达到；而五轴的控制系统，尚处于研究阶段。” “这么说来，不解决五轴的问题，航空产业想甩开膀子大干，是没有可能了？”龙耀华问道。 751 GPS监控下的五轴，偷走是没可能的（67/100） 他可以不在意运十如何，却不能不在意战斗机。 涡扇六发动机不解决，推重比10的新一代战机核心机，也没有任何可能。 “谢凯之前不是说有渠道搞五轴？”郑宇成可不希望看到这概况，说的时候，还看向谢凯，“年前，谢凯不是搞了一批来自日本的四轴加工中心吗？那精度可比国内生产的高了太多。” “我一直在等消息，半年了，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是否能搞到，难说。”谢凯很无奈。 只要能搞到，他早就站出来说了。 因为他重生，煽动了蝴蝶翅膀，才让中国提前有了四轴，要不然，得等到柏林墙被推倒时期欧洲一片混乱，中国才有机会从西德得到一批四轴加工中心。 五轴这东西，每一台，巴统都盯得特别紧。 苏联从东芝搞的几台专门用于螺旋桨加工的五轴加工中心，那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败露，事情闹得非常大。 “有没有可能把四轴改造成五轴？”龙耀华问道。 郑宇成跟汪贵林把目光投向了谢凯，在场的，谢凯虽然不是专业的，却比他们懂的多多了。 “理论上有可能。但是中间涉及到太多的东西，我们制造的零配件根本无法达到日本的那种精度。五轴加工中心，不只是有五个可移动的主轴，这是全世界战略装备中最顶级的高精尖端设备，对于某些军事工业来说，甚至比4万吨以上大压机都还更重要！”谢凯一脸严肃，“五轴，真正核心的在于可以五轴四联动，让零件一次加工成型！” 顶级战略设备，没有这么容易搞的。 中国一直都没有能通过特别途径搞到五轴加工中心，而能搞到大量四轴的，也不是没有原因。 “通过一些特别渠道，也不能搞到？哪怕多给钱！”李明山不甘心地问谢凯。“眼看就差临门一脚，结果还被一台加工设备限制了。” “是啊，就差临门一脚了。”龙耀华也不甘心。 原本说缺大压机，404在一开始勒紧裤腰带，先搞这配套。 大压机搞出来了，试生产也成功了，可以解决大飞机结构强度不够的问题。 然后，没有国产发动机可用！ 而限制国产发动机发展的，不再是可以承受更高工作温度的发动机关键核心零部件的材料跟强度，却出在了加工上！ 谁甘心？ 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众人胸腔弥漫。 可谁都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别的途径吗？”龙耀华总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 “没有，不仅是战机发动机，还有火电厂大功率发电机的燃气轮机，舰船用的燃气轮机等，很多都需要五轴加工。当然，叶片也可以用四轴加工，但是我们这整体涡轮盘，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谢凯苦笑。 设计整体涡轮盘，也是因为之前涡扇-6采用国外那种组装叶轮的加工工艺跟制造工艺不过关。 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从涡扇-6被接手后，谢凯没有提多少要求，整体涡轮盘是他唯一提的要求。 当初孙宏提出了谢凯这设计要求的不切合实际，国外在这方面的研究都属于前沿科技。 可没办法，谢凯要求了。 404的领导也把这个技术列为整个发动机项目的重要技术核心，因为美国先进战斗机计划（atf）就是这样列的！ 这是一次跟世界先进前沿科技肩并肩发展的机会。 谁愿意放弃？ “涡扇-6明明试验成功，却被下马，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这上面。按照原本的涡扇-6设计，提供高压气流的叶轮，是采用弯曲叶片跟轮盘利用榫头连接的。为了连接的稳定，就需要在连接叶片的轮缘上加工榫槽……采用整体结构，就会使整个涡轮盘结构大为简化，根据我们超级计算机模型分析，相对传统的叶轮，整体涡轮叶盘不仅结构重量会降低60%~73%，结构强度跟可靠性也会高于榫头连接的叶轮40%~56%，涡轮效率可以由原本设计的50%提高到70%……”姜晨阳的一连串数据，让龙耀华等人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执意要用这种结构的叶轮。 “采用原本的结构呢？”龙耀华真心不想放弃，“可以在等到五轴取得突破，再使用整体涡轮盘。” “采用原本的结构，我们的发动机提供的推力，就无法满足150吨级的军用运输机起飞，同样也无法支撑双发超-7……”孙宏直摇头。 如果可能，他们在设计方面，早就修改了，也不至于现在遇到一个问题就停顿，遇到一个问题又停顿。 “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没说，采用榫头连接的叶盘，根本无法承受我们修改设计后发动机的高压气流跟温度，试验每次出问题，都因为榫头的腐蚀、微动腐蚀、裂纹及锁片损坏等原因引起的故障。这样的发动机，没有任何可能通过民航总局的验收。”孙宏说了实话。 国内发动机要想得到民航总局的认可，只有这样的方法。 民航发动机不是军用发动机，现在的军用发动机，哪怕是涡喷发动机，也是采用那样的结构。 这就造成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军用发动机使用寿名不高，飞行几百个小时就得进行大修，主要工作就是重新装配发动机里面的叶片。 谢凯看着孙宏跟姜晨阳，对于他们的这些说辞，表现出了惊讶。 之前两人可是竭力反对他的这种不懂装懂瞎几把指挥的行事风格，顺带也就抵触他提出的采用整体涡轮盘的结构设计。 现在倒好，他们成了整体涡轮盘叶轮使用的坚定拥护者。 “没法解决制造工艺，难道就这样停下来了？”龙耀华有些火大。 胸口总觉得憋着一口气。 404的这些家伙，让他胸口的那口气越来越堵人，就快要没法呼吸。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红旗机械厂的数控技术研发中心，一直在努力挑战五轴，可现在国产四轴加工中心的加工精度提高都没有办法。 “想办法买一批，哪怕五百万美元一台，一千万美元一台，都得买一批！”郑宇成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狰狞。“不能因为这玩意儿，就让我们的项目受到影响。” “老郑，你冷静点！”汪贵林拉着郑宇成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发狠没用。 有钱买不到。 “谢凯，你办法多，想办法，咱们用钱砸！买回来几台，拆一台来研究。”郑宇成红着眼睛看着谢凯。 谢凯落寞地摇头，“郑叔，有这方面的渠道，早弄到了。您不知道，如果换成几年前，还有可能，在高额利润的刺激下，会有人卖这个。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了？” 众人都是不解。 几年前都行，现在不应该更容易搞么？ 谢凯其实心中也暗恨不已，如果早几年重生，他就有机会从东芝或者任何一家五轴数控加工中心生产公司搞到五轴加工中心。 苏联从东芝搞到的大型螺旋桨用五轴数控加工中心，是在83年时候搞到的，80年双方就开始谈判。 也是在83年东芝走私了一批五轴到苏联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次的五轴加工中心走私事件发生。 “原因就在于，美国人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在84年第二阶段完成，可以监控世界大多数有人的区域，特别是被美国视为敌人的亚洲跟欧洲……”谢凯说道。 美国人gps全球定位系统，这是星球大战的产物。 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他们吹牛吹的有些厉害，逼得苏联人在卫星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就拼命地发射格洛纳斯全球卫星定位系统，82年到85年，苏联人一共发射了3颗模拟星跟18颗用于测试的原型卫星，这些卫星的设计使用寿命都只有18个月，实际上平均只有16个月。 85年到去年，6颗真正的格洛纳斯卫星升空，苏联格洛纳斯卫星系统进入了实用阶段…… 美国跟苏联疯狂建设全球卫星网络的目的就是监控全世界，并且给他们的战略导弹提供精确的卫星定位等。 军用的卫星网络，同样可以用于民用。 “五轴加工中心，全球各大数控厂家生产的每一台都得对巴统委员会进行报备。为了避免这种顶级战略设备被苏联得到，那些混蛋，在每一台五轴加工中心上安装了gps卫星定位设备，持续不断地通过卫星信号传递位置……” “这……” 龙耀华等人根本就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想过人家会把造价无比高昂的gps卫星定位设备安到一台加工机床上。 “把卫星定位设备取下来，设备运走就是了啊。”郑宇成说道。 “你以为人家想不到这问题？巴统委员会的那些孙子整天闲得无聊，专门有一批人会经常去检查这些五轴加工中心，根据我知道的情况，是每三个月检查一次！即使我们运回来，在检查前再运回去，都没有多大的可能！”谢凯都觉得巴统的混蛋太过可恶。 752 不择手段也要搞定巴统的人 “吸~” 整个会议室里面，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谢凯说的这些，没有人认为是他随口胡掐的。 五轴加工中心对于军事工业的战略意义，现在中方已经深刻感受到了。 没有这玩意儿，飞机发动机制造不出来，飞机上不了天，先进的战斗机更没有可能。 难怪苏联的战斗机不如西方国家呢。 “不对啊，如果非得用五轴，苏联人苏-27使用的发动机，怎么制造出来的？”汪贵林觉得没有谢凯说的那么夸张。 当初谢凯可是打过苏-27使用的al-31发动机的主意，最终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才不得不采购了一批米格-29使用的rd-33发动机。 “专机生产线！如同我们国内的涡喷发动机那样，每种零件，都设计一条生产线，一旦更换产品，设计修改太多，这条生产线就报废。”谢凯直接丢出这样一句话，“国家863计划为什么把数控技术列为重点发展的技术，不用我多说吧？” 苏联的生产模式，那是专机专线生产。 没开发新的一款战斗机，就得配备一条新的生产线。 以苏联庞大的国力跟庞大的需求，开发专机专线大规模生产武器装备，平均下来，成本很低。 苏联国土面积庞大，又跟整个西方阵营扳手腕，同时还有十多个加盟共和国，任何一款武器装备，需求量都不小。 中国目前搞经济建设，国防战略采取战略防御，武器装备更新换代不仅速度慢，规模同样很小，搞以前那种时刻准备打仗，不计成本的专机专线生产？ 要不了几个项目，一年也就六七十亿美元的军方，就会破产的。 “那个还是算了，现在发动机尚未完全定型，效果如何也需要等生产出来验证，开始设计制造一条生产线，这成本……”汪贵林忙不迭摇头。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问题。”谢凯说道，“我会先问问谭林那边情况，他一直在联系那边。锻造出来的涡轮盘，先粗加工走起来，从车床加工到铣床加工以及时效处理，整个加工周期也不短。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这话说的也没有底气。 原本想要搞五轴，就是为了加工这些。 五轴用于精加工，整体涡轮盘锻造后，叶片与叶片间的材料，都需要利用机械切削的方式去掉，加工量不小。 加工后，还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时效处理，让在锻压跟切削过程中产生的应力释放。 镍基高温合金比不锈钢还难加工，因为镍的韧性好，变形系数大，加工方法不对就会让整个涡轮盘报废。 谢凯搞基础技术出身，自然明白这些。 其他人也只能如此。 听取了其他项目进展后，会议在一众人愁眉苦脸中结束，谢凯连夜就离开了这边，到省城镐京乘飞机去首都。 学校早就开学了，不过谢凯这次不是去上学的。 “谢凯，这边。”谭林带着毛文峰在机场出口通道边对着谢凯挥手。 见到他们两人，谢凯不由有些疑惑，毛文峰不是在沪市活动？ 而且，谭林不可能没有别的合作人吧。 “我要五轴加工中心，价格由你开，条件由你提。”谢凯跟着上车后，毛文峰开车，谭林坐在谢凯旁边，谢凯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口说要五轴加工中心。 “正在联系，那边怕被发现。”谭林皱着眉头，“那东西利润高，谁都知道。” “想卖而不敢，就说明是给的不够。我说了，价格由你们开！” “凯哥，谭哥可跟您是一边的！”毛文峰不满地说道，好像是谭林坑谢凯一样。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谭林怕谢凯炸毛，今天的谢凯跟之前完全不同，万一惹毛了，影响合作，就麻烦了。旋即扭头问谢凯，“很急吗？” “急，越快越好。” “巴统的人，一直都在生产厂里呆着，盯得非常严，任何零部件都不准流出去……”谭林把情况做了说明，“每生产好一台，就安装一个gps定位器，那边有十台计划外的五轴，因为这样的原因，很多零部件都还在外面没有运回去组装……” “巴统的人没法收买？”谢凯虚眯起了眼。 盯这么紧，难道东芝事件已经爆发了？ 不是要等到5月？ 现在时间很紧了，一旦彻底爆发，东芝公司的当事人被逮捕，东芝公司在政府施压下花了一亿日元在美国五十多家报纸上登整版的悔罪广告，那时候才是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东芝卖五轴机床给苏联，你知道不？”谭林问谢凯。 谢凯猛地瞪大了眼睛 “跟苏联签订秘密协议的光和公司熊谷独那王八蛋不是个东西，不满公司降薪，在85年12月向巴统主席盖尼尔·陶瑞格举报了此事，刚好美国不断收到来自欧洲的报告，苏联方面军舰跟潜艇的噪音下降，无法再监听到……原本就怀疑苏联是否得到了先进技术……巴统措辞严厉地要求日本方面彻查此事，现在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但是全球的五轴生产厂家都被严格监控了起来……”谭林无奈地说道。 谢凯目瞪口呆。 难怪现在巴统对五轴加工中心监控这么严格。 东芝事件不是没有爆发，而是爆发很长时间了。 得到那批四轴，已经算是重生者的大礼包了。 “这么说彻底没有可能了？”谢凯满脸无奈，原本以为，还有机会搏一把。 “可能性很低，操作难度太大。牧野那边，有三名巴统的官员，一旦出现问题，新加坡的警察在三分钟时间内就能赶到。之前试过收买他们……”谭林苦笑着摇头。 谢凯可不相信，这世界有没法收买的人，“牧野方面什么考虑？” “他们的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过，不然也不会如此，可是巴统盯得太紧。”谭林说道。 谢凯心中有了主意，“能帮我安排一下，我跟那边的负责人见一面？”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去新加坡都没问题。”谢凯说道。 “峰子，调头，去机场买票。”谭林知道谢凯急，也不说别的，当即就吩咐毛文峰掉头。 首都国际机场，国际航班密度远没有后世那么大，每天都有去香江的飞机。 谭林当即买了去香江的机票，从香江转机。 香江这边谢凯还有不少事，不管是钱胖子还是郑宇成他们的投资公司，相比之下，任何事情都没有五轴迫切，直接在机场候机厅等了几个小时，坐上了去新加坡的飞机。 一路上，谢凯都在琢磨着各种可以使用的方法。 想着究竟要如何才能搞定巴统的人。 牧野的五轴加工中心不是很出名，但是他们的高速数控铣床，一直都是最顶级的，同样属于战略设备。 “谭总。”机场外面，一名穿着ol装、化着淡妆的精干女人巧笑嫣嫣地看着谭林。 飞机降落已经是晚上十点过，谢凯顾不得打量这座亚洲四小龙之一的城市里面先进的机场设施，跟周围辉煌灿烂的灯光。 没有搞定五轴，没心情。 “张蕊，我的助理。”谭林脸色有些怪异地向谢凯介绍。 换成平时，谢凯会打趣一番，不用想，就知道这对狗男女的关系不简单。 现在没有心情，只是淡淡地跟张蕊打了个招呼，“张姐，事情安排好没有？” 张蕊疑惑地看了看谢凯，再看了看谭林。 谭林急忙向张蕊介绍了谢凯，并告诉她谢凯是自己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牧野副总高岗正山先生同意明天晚上聊聊……”张蕊说到。 “明晚么？这边巴统负责人卡伦特呢？”巴统的人搞定，才能搞定牧野。 卡伦特是关键，这老头，五十来岁，油盐不进。 而且是坚定的反动分子。 张蕊对谢凯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非常不感冒，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年轻人，仗着谭总对他的信任，对自己颐指气使，自己又不是他的手下。 “谢凯，咱们还是先去酒店吧。”谭林见张蕊神态，知道这女人心里不满了，怕闹得不可收拾，赶紧说先去酒店安置下来再商量对策。 谢凯点了点头。 新加坡不大，整个国家也就七百来平方公里，甚至不如中国一个县大小。 从机场到酒店，路途并不遥远。 “卡伦特的个人爱好，家庭详细情况，你们知道多少？”谢凯到了酒店安置好后，直接就以询问下属的态度询问张蕊。 顿时就让这女人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还好谭林拉了她一下，“要不先休息？” “不用。知道他的情况，他的喜好，才好制定计划。不管用什么办法，用美色，还是用金钱，或者是威胁，都必须搞定他！”谢凯的疯狂，让谭林吓了一条。 张蕊更是担忧地看着谭林。 “这种方法不可取，为了几台机床，冒这么大的风险，可不划算。而且我在这边没有几个人。”谭林担忧地说道。 早知道，就不带谢凯来了。 “放心，我会找人来处理。”谢凯平静地说道。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各种方法，好像最好用的，就是那种他一向都不推崇的暴力手段。 753 我开价？这不是大白菜 “你要让雇佣兵过来？谢凯，这事儿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谭林知道谢凯的路子野，要是雇佣兵到这边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闹大了，他们以后就没法来新加坡。 谢凯不来没问题，反正他的基业都没有在这边。 张蕊拉了拉谭林，用眉头示意出去说话。 “你先冷静一下，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再回来商量。”谭林也觉得谢凯的神态有些不正常。 不管有多么急需五轴加工中心，也不急在这一刻，国内这么多年都没有五轴加工中心，现在却非得搞到，有这么容易么？ 他是不知道目前五轴加工中心的意义所在，更不知道五轴加工中心的缺失，让404砸了大价钱的航空发动机跟运十项目陷入了停滞。 “谭林，这年轻人什么来头？你可是什么人都不服的，在他面前像个下属……”一出来，张蕊就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她认识谭林有好些年了，从那之后，一直跟着谭林，从来没见过谭林如此对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年轻人。 “他是我惹不起的人。无论是个人身价还是其他关系网……”谭林叹了口气，“张蕊，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杨桃你认识，在他面前，都有着一些讨好。” “这不可能！”张蕊顿时惊讶得跳了起来。 “他手上有支雇佣兵，一直都活跃在阿富汗跟非洲的战场上……”谭林没法介绍谢凯的军方背景，“之前让你把大部分资金集中起来拿下的凯盛股份，就是从他手中拿的。” “他是凯盛的老板？这么年轻？”张蕊满脸不可置信。 外界都在猜测凯盛的老板是谁，这家突然崛起的游戏机公司，老板是谁一直都是非常神秘的。 尤其是年前，第一届《街头霸王》争霸赛百万美元奖金的事情让全世界玩家都变得疯狂，总决赛因为某些原因被推迟到四月份，为了让玩家安心，两百万美元的奖金总预算，已经交由香江政府公证处保管！ 外面宣传很是火热。 而张蕊知道，谭林手中有着6.5%的股份，原本还觉得谭林赔了，现在这点股份转手出去，至少都能翻倍。 这样一家有潜力的公司，居然是一个年轻人的。 “所以，按照他的要求来。”谭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都不会采取这样的办法。” 官方是不可能采取这样手段的，谢凯这样干，绝对是个人行为。 个人这样干，就说明了五轴加工中心对着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卡特伦是法国人，一向仇视苏联，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不抽烟，不喝酒，喜欢女人，在这边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固定的女人，都是在夜店找……”张蕊亲自把卡特伦的个人情况介绍给谢凯。 “女人？他没成家？”如果没成家，这还真的不算什么缺点。 人家法国人会认为这是浪漫。 “不，已经成家了，有三个女儿……”张蕊说的情况，谢凯认真记录了下来。 “有地址吗？” “有，我们打算从他家人身上下手，不时送他妻子跟女儿一些礼物……”张蕊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又问了另外两名巴统委员会监督小组的成员个人信息。 随后，在张蕊的注视下，直接用酒店里面可以打国际长途的电话打了一个香江的电话，把人物信息简短地告诉了那边，“安排五个人到新加坡待命，需要有会日语的人，不需要重武器！”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我们就等明天晚上跟高岗正山的交流沟通了。”谢凯打完电话，对张蕊跟谭林说道。 谭林看着谢凯，“你不用再考虑考虑？” “来不及了。东芝的事儿，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等到向全世界公开，更没有可能。必须在公开前搞定，越快越好。”谢凯摇头。 五月，东芝事件就会让全世界哗然。 中国跟美国虽然处于蜜月期，高精度的三轴加工中心都无法得到，四轴加工中心根本就不在谈判范围中，五轴，那是绝对不能提的。 第二天，谢凯也没有心情去逛这繁华从城市，一直都在酒店等着晚上跟牧野公司的高岗正山交流。 谭林则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对于他是否坑自己，谢凯并不担心，除非谭林不在国内混了。 国外搞的这些设备，不销往国内，他根本就不会有多大的利润。 “高岗先生，这是一个大客户，需求量很大。之前的四轴他们很满意，一台四轴卖140万美元的高价，三轴也卖40万美元，比国际上利润高了好几倍！”看着眼前的高岗正山，谭林叼着雪茄，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他身边的张蕊正襟危坐。 当初谢凯给他每台四轴220万美元，每台三轴80万美元，让他挣的利润可不少。 高岗正山四十出头，在日本人中算是魁梧的，对于谭林随意的坐着，丝毫都不在意。 “五轴是没可能的，除非搞定巴统的人……之前你提供的方法并不可取，根本无法脱离他们的监视。”高港正山摇头说道，“除非我们在中国设厂，还有可能……” “这些都是可以谈的。”谭林说道，“我希望您不要在进入中国后一脚把我踢开……” 高岗正山看着谭林，心中暗骂这混蛋太过贪婪，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不过谭林能给他带来高额的利润。 一台四轴加工中心，牧野的出厂价80万美元，三轴23万美元，仅仅之前那一批，他就获得了340多万美元的个人收入。 要是数量大，一年几千万美元都不是事儿。 唯独是风险太大了。 现在巴统的人又盯得紧。 “放心吧，你们中国，外资要想进去，不是得找人合资才行么？”高岗正山想着那滚滚而来的利润，就头大，就因为巴统监督小组存在，他没法得到太多的钱。 “你不怕他知道你先找日本人？”张蕊有些担心。 如果谢凯知道了，时候会对谭林造成不小的影响。 谭林摇头，“他不会，只要能搞到五轴，他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之前的那批加工中心，四轴他主动给出了220万美元，三轴80万……” “这么多！不是说国内的单位都缺钱？”张蕊不解。 之前一直卖不出去，就因为谭林要价太高，国内没有几家单位给得起，而且还需要外汇，就更不容易了，他们是不会提供任何手续的。 “有凯盛，他差钱么？” “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张蕊愣了一下，说道。 谭林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她明白，凯盛游戏机是谢凯私人的，可眼前这种战略级的顶级制造设备，那是国家才用得上的。 用私人掏腰包给国家买设备？ 张蕊真心无法理解。 “可惜，这次五轴，咱们失去了挣钱的机会。虽然我们在中间再加一些，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会对非洲那边的合作造成很大的影响……”谭林有些惋惜。“要不是巴统的人，咱们这次至少挣上千万美元。当初他可是把五轴开价到了500万美元！” “我们没有他的那种势力……”张蕊同样也遗憾。 她完全没想到，谢凯居然对这种设备这样舍得出钱。 国际上的小型五轴加工中心，一台也就一百多万美元，精度最高的也才两百多万，大型的也只有几百万美元，那都是专用的，寻常国家都用不起。 她一个女人，不知道404都有些什么项目，有些什么技术实力，哪里能想到五轴在中国会产生多大的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谢凯当初愿意给谭林那么高的价格拿四轴加工中心的原因。 他是希望谭林在利润的刺激下，搞来更多四轴跟高精度三轴加工中心，甚至搞来五轴。 一台五轴加工中心，不仅可以解决404现在的问题，更让中国的技术人员有了研究的东西，不至于因为经验积累不足在一些细节上无法下手。 晚上八点，谢凯跟高岗正山外加谭林两人一起吃晚餐。 新加坡绝大部分人都是华人，日本人，中国人在这里，很难被一眼区分出来。 双方吃饭时，并没有谈任何合作的细节，就像寻常朋友一起吃饭那样，哪怕谢凯从来都不爽小鬼子，在这里，也没有表露分毫。 有求于人，那点自尊心先丢到一边去，等到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再好好地报仇。 一顿饭吃的时间不短，双方的感情交流也差不多了。 高岗正山跟着谭林两人到了谢凯所开的总统套房，惊讶地多看了谢凯几眼。 谢凯什么来路他不知道，反正是中国人。 而中国人舍得一天花费上千美元住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这可不一般，就连开始在世界到处考察的中国官员也不会这样疯狂。 “高岗先生，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要五轴，您开个价！”谢凯没有过多的寒暄，他不会日语，直接用英语进入了正题。 “开价？开多高的价格都可以？”高港正山不由笑了起来，“年轻人，这不是买大白菜！” 754 五百万美元一台？高了点，不如到中国建厂（68/100） 对于小鬼子的傲慢，谢凯心中愤怒，却竭力压制着，一脸笑容，“买大白菜，就不用来这里了。先生，不用担心我给不出钱。我担心的是你们给不了货。” 高岗正山的脸色顿时就僵住了。 生产机床的公司提供不了机床是个笑话，但是这机床却不能提供给中国。 “根据我的了解，你们五轴加工中心在国际市场上并没有多少客户，而且价格也不高……”谢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小鬼子。 谭林也不爽对方了，冷冷说道，“先生，谈合作，还是认真谈合作好。咱们都为了求财，而不是意气之争，图一时之快。” “你能出什么价格？”高岗正山没有先报价，而是询问谢凯可以出什么价，“你得知道，这是国际上的绝对违禁品，现在我们国内东芝公司因为出口了几台五轴给苏联，日子非常不好过……” 这种交易，本来就属于见不得光的，同样，也是卖方市场，但是他却不愿意先开价。 要是开个价格，低于对方的底价，这不划算。 高于对方的底价，对方就会以此砍价。 “我不要苏联人要的那种超大型舰船用五轴加工中心，即使要，也不会找你们，你们根本无法提供。”谢凯平静地说道，“巴统的人，我负责搞定。你们只管把那十台计划外的五轴生产出来就行，甚至运输我们也可以自己负责。先生，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要什么价格？” “你能搞定巴统的人？”高岗正山不相信地盯着谢凯。 他都没办法搞定。 之前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奈何卡伦特那老家伙根本就不动心，搞得他还被警告。 所以向中国走私加工中心能给他带来高额利润，他也不敢所有意动，只能等待。 “如果搞不定他们，我们能得到么？”谢凯问道。 高岗正山看着谢凯，衡量着，随后咬牙说道，“只要你能搞定巴统的人，要多少可以提供多少！” “价格呢？”谢凯问道。 他要看看眼前这货的胃口有多好。 “你要什么型号的？”高岗正山没有先报价格。 “加工回转直径1000，高度500的……”谢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常规五轴加工中心，这已经属于比较大的了。 更大的不是没有，那种完全属于军用，根本就不容易搞到。 “500万美元！”既然对方想要，高岗正山索性就狮子大开口。 “抢钱呢？你们五轴出厂价不过120万美元不到，张口就要500万美元？”谭林听到这报价，当即就跳了起来。 他知道谢凯为了搞到五轴舍得出到500万美元一台的高价，但那是在他参与到中间可以拿到高额利润的情况下报这个数比较合适。 现在高岗正山自己就特么的翻几倍的价格。 “谭先生，虽然搞定了巴统，还需要搞定很多人，必须通过政府拿到出口许可……” 高岗正山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拿个屁的许可，生产都不在计划中。高岗，如果继续这样，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这世界上，不只有你们一家可以生产五轴。”谭林冷笑着说道。 谢凯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谭林怎么会这样激动。 这货难道为了表现，让自己在非洲的蛋糕上多给他分一些？ “你们可以找别家。”高港正山平静地说道，说完就准备离开。 张蕊一直盯着谢凯的表情变化，从一开始高港正山报价500万美元谢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谭林跟对方吵起来，谢凯依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直到谭林说不止他们一家，谢凯才皱起了眉头。 急忙阻止高岗正山，“高岗先生，麻烦等一下。” “让他走。”谭林跟谢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高港正山疑惑地看了一眼谢凯，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出去了。 “谭总，这……”张蕊急了。 从牧野公司，最容易得到五轴。 “我说过，五轴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可以值这个钱。”谢凯看着谭林。 谭林一脸笑意，“我知道你有钱，能节省一些总是好的不是？之前我卖给你，值这个钱，但是他卖给你，少了我这个中间商赚取差价……” 张蕊有些急了。 谭林是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这种事儿能说么？ “五百万一台，给我搞十台五轴，我不管你用多少价格搞到，哪怕不要钱。”谢凯平静地的说道。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运十只要完成商业化，未来中国航空市场的利润都将会远远超过这点钱，更不要说有了这几台设备的加工能力可以对整个制造业进步产生的作用。 “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搞定巴统的人，我保证，最多不会超过250万美元一台。多的钱，都是进入那孙子的个人腰包，何况，他想到中国建厂。” 张蕊更急。 “还有这事儿？”谢凯来了兴趣，“我们中国欢迎任何公司到中国投资建厂，尤其是加工中心这样的设备。” “我想跟他合资，没问题吧？”谭林问道。 “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造出来的加工中心要是好，我们就采购呗。”谢凯一点都不在意。 哪里知道，谭林根本就不满足，看着谢凯，“你们单位，以及你们有合作的单位，一旦有这方面的需求，必须优先采购我们的数控设备，如何？” “你有点贪心。”谢凯看着谭林。 谭林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贪心。 而且丝毫不退让，搞得一边的张蕊着急不已。 “我没法保证，不过可以推荐，可以帮你们打招呼。”谢凯能做到这点，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想想当初老娘刚接手被服厂，他强卖工作服，一下子带来上千万的利润。 “有这话就够了。”谭林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去把他搞定，只要你搞定巴统的人。” “没问题，最多明天这时候，就可以约卡伦特了。”谢凯琢磨着，法国的人，应该已经到了，或许，已经得手了？ 至于来这边完成谢凯剩下安排的事情的人手，要明早上才会到达。 雇佣兵没有自己的专机。 所以，他们必须通过中转才能到达这边。 还好，现在河蟹佣兵团只是在非洲活动，尚未进入各国情报部门的黑名单，要不然还是个麻烦事儿。 谢凯已经进入梦乡好久，法国刚天黑。 巴黎。 南面郊区一个农庄外，几个黑影行动了鬼鬼祟祟地活动着。 “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里面的那个女人跟两个孩子也符合资料。” “那就行动。” 于是乎，黑影偷偷地摸上去。 “汪~嗷呜……” 黑夜里，一条狗刚叫了一声，随后一声惨嚎，再也没有了声音。 几十公里外一个酒吧里，一名二十多岁的华裔青年带着一名年轻的黑人进入了嘈杂的酒吧，扫视了好久，才看到几名女孩中的一名金发女孩，对比了手中的照片后，两人点头一番，凑了上去，问是否可以跟美女们一起喝一杯。 “日本人？” “不，中国人。”黑人回答到。 “你一个黑人说什么中国人！”其中一名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夸张地笑着。 “我们酋长是中国人，我就是中国人。”年轻的黑人有些愤怒地回答，却被年轻人给拉住了。 金发美女看着他们，皱起了眉头，“滚开，肮脏的黄皮肤跟黑皮肤猴子……” “你骂谁呢？”年轻黑人顿时愤怒了。 “美女，我们是真心想请你们喝酒。”黄皮肤青年说道。 “想上我们？有钱么？” “啪~”年轻人掏出一大叠钱大额法郎，站在前面桌子上声嘶力竭地吼道，“今晚所有消费，老子买单！” 却被金发女郎几人拉下来了，“不用，只请我们就行，走吧，换个地儿……” 这一切，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也没有谁在意。 新加坡。 谭林再次跟高港正山坐在一起。 “条件我已经跟他谈好了，每年至少可以卖几十台。甚至更多的三轴，这中间的利润，你应该清楚有多少。三轴加工中心，贵国有好几家公司都开始跟他们合作，这不是问题。”谭林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只需要提供技术人员就可以了。至于主轴什么的，可以找配套厂加工……” “他们要的是四轴跟五轴！”对于利润，高岗正山很心动。“中国国内不仅无法提供主轴需要的材料，加工技术跟热处理工艺，甚至无法提供装配的技术人员……” 问题是，这风险太大了。 “不，他们对于四轴跟五轴要求并不多，真正需要的是三轴。”谭林摇头，“只需要从牧野中带走一批技术人员，将来甚至可以成为他们国内最大的数控机床供应商。” “你是来做他的说客的？” “不，我只是为了利润而来。高岗先生，我们认识多久了？我的为人，你不清楚么？只要有钱挣，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谭林平静地说道，“他们搞定巴统的人，我们的精密主轴等的核心零部件生产，可以计划外下单……” “数控系统呢？” “管他呢，中国人自己搞不就行了？那玩意儿属于被管辖最厉害的。”谭林说道。 高岗正山内心开始动摇。 755 先生，喜欢美刀还是喜欢子弹？ “那这一批呢？”高岗正山问道。 “高岗君，不提供数控系统，这玩意儿一台卖280万美元，你觉得合适吗？”谭林问到，“巴统的人，只要搞定，到时候一些之前客户退回来的二手设备或者维修过的主轴什么的，都可以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利润。” “先等他们搞定卡伦特再说。”高岗哪怕动心了，也没有一点松口的举动。 谢凯不知道谭林用什么方法搞定高岗正山，现在只是在担忧河蟹佣兵团是否能解决他们的问题。 更担心的是后续计划。 只是搞几台，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没有生产技术，始终受制于人。 四轴跟五轴的系统，是关键；机床生产技术，同样是关键。 巴统的混蛋们太过分，甚至连每一根主轴的生产都盯着。 还好，三轴跟五轴的主轴，只要要求不是那么高，可以通用，关键在于一些高精度的回转机构跟控制系统。 “砰~砰~砰~” 外面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东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谢凯看着门口的人，一脸惊喜。 廖东的肤色，又黑了很多，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在那边待得太久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呗，你看看我带谁过来了。” “哥！”一个矮黑个儿的男子从廖东身后跨步出来。 一开始，谢凯还差点没认出来，“疯子！” 大半年没见的兄弟两紧紧地抱在一起，廖东在一边见得尴尬不已，亲身咳嗽提醒他们。 “都快进来吧，咱们把情况说说……”谢凯听见了廖东的咳嗽，有些尴尬地松开，随后一脸责备，“东哥，你不会带他过来执行任务吧？” “这又不是什么生死任务，让他出来见识见识。”廖东说道。 “你可别小看我，那些老兵，很多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一直都借口我还小，不愿意让我上战场……”罗峰一脸埋怨。 谢凯感激地看了廖东一眼。 如果不是他的关系，廖东或许不会考虑这么多，早就把他丢到阿富汗战场上执行任务去了。 “你这次可是玩的有点大哦。本来我们雇佣兵团是不准备接这种任务的。”廖东询问谢凯，“究竟什么事儿？目标人物是什么来头？” “巴统委员会的监督员，他的存在，阻碍了我们搞到五轴。”谢凯说道，随即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我还以为什么大人物，他大女儿不是个东西……”廖东说到，“搞定他很容易，什么时候动手？” “你们先休息。”谢凯说道，“巴黎那边会跟你们联系，对吧？” 廖东点了点头。 “那就等那边得手了，再跟他联系。”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时候，有些事儿，不是他想干的。 巴黎。 一个豪华酒店里面，一名年轻的黑人玩着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匕首，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金发女人玩味地笑着。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根本就没欠你们的钱！”金发女郎竭嘶底里地咆哮着。 眼前，居然是一张三百万法郎的欠条。 “劳拉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的事情，你忘记了？”黑人用拇指轻轻地在刀锋上刮着，“如果不还，作为女士，你可以用身体偿还你的债务，当然，你服务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非洲的矿山那些你瞧不起的黑人矿工……”年轻黑人一脸的笑容。 在劳拉眼中，却如同恶魔一样…… “我并不欠你！”劳拉颤抖着说道。 “欠条在这里，你签字的摁手印的，还有你那些朋友作证……”黑人青年平静地说道，“要么，还钱，要么，去非洲。那边价格很低，你一辈子都偿还不上，放心，你还有两个妹妹，还有你母亲……” “混蛋！”劳拉觉得自己要疯了。 新加坡，卡伦特刚处理完手中的事情，跟手下一起把这个月牧野机床所有的生产计划检查了一遍，汇报给巴统委员会后，准备下班。 他的电话铃声响了。 “爸爸，救我……”电话刚接通，卡伦特就听到里面自己大女儿劳拉撕心裂肺的喊声。 “劳拉……”刚喊了一声，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阵流利的法语，“卡伦特先生，你女儿欠了我们三百万法郎，今天已经到还款期限……” “不可能！”卡伦特咆哮着，“我女儿虽然喜欢玩，根本不会欠钱。” “是么？可我们手中有她的欠条跟手印，对了，她是跟她几个姐妹赌博，然后从我这里借的。要么还钱，要么就让她去非洲肉偿，当然，她一个人不够，你家另外两个女儿加上你老婆，十年八年，也差不多了……”鲜花另一头根本就不给卡伦特说话的声音，“12小时内，我们收不到钱，就不用联系了。” “嘟嘟……”电话里面响起了忙音。 “狗屎！混蛋！”卡伦特把手中的电话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报警？ 根本就来不及，巴黎警察是什么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而他的钱，别说三百万，哪怕三十万法郎都凑不齐。 怎么办？ 卡伦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他看到桌上的报表，顿时有了主意，管不了这么多了，必须确保自己女儿安全。 当即深呼吸好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牧野副总高岗正山的电话。 一家卡伦特常去的法式餐厅，高岗正山见着了魂不守舍的卡伦特。 “卡伦特先生，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着急个屁。 尼玛，着急还约老子到法国餐厅来吃饭。 “高岗先生，巴统委员会希望您能对一年前贵公司生产的四台四轴加工中心跟6台三轴加工中心去向做出解释，无论我怎么解释，上面都不相信没有……”卡伦特说道，“高岗先生，如果这事无法摆平，我个人失职事小，对于贵公司发展科就非常不利了。” “是么？”高岗正山脸皮跳了跳。 这孙子，之前不是已经摆平了他？ 又想借着这机会敲诈自己！ 不过想到当初所有的资料都被销毁，了解情况的人也不可能出卖自己，对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高岗正山变得一脸平静。 “对，东芝的事情尚未有结果，现在美国政府正在对日本政府施压，一旦有了结果，整个东芝就完了。”卡伦特组织着语言，同时揣摩着对方的态度。 高岗正山一脸笑意，“先生，这事情应该找我们执行总裁……” 说完就准备起身，却被卡伦特给叫住了，“高岗先生，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证据，如果巴统委员会要求新加坡政府突击检查，不知道你们多出来的十台五轴加工中心怎么解释？这是在你们生产计划之外，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却在车间里面存在的东西。” 高岗正山愣了。 尼玛，对方怎么知道的？ “你想怎么样？”高岗正山问着卡伦特。 既然卡伦特约自己到这边，也就意味着能谈。 而在谢凯的酒店，谢凯正跟罗峰交流着两人没见的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 大部分时候，罗峰在说，谢凯在听。 “娟儿出国了，你为什么不拦着？”罗峰问谢凯。 谢凯懵逼，“啥时候的事儿？过年时候还在一起啊，我这出来也不过才半个月时间。” “就是前阵，去哪里她也没给我说……”罗峰以为能从谢凯口中听到孙娟的消息。 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儿。 “谢凯，对方找高岗正山去了，谈的好像并不投机，高岗正山怒气冲冲而走。”廖东进来向谢凯汇报。 谢凯早在知道那老头儿敲诈过高岗正山，就清楚会这样。 当初他搞到的那批牧野加工中心，来源就是这样，否则卡伦特不可能不知道。 巴统的监察小组本来不是固定的，这老家伙手腕不错，加上新加坡本来就不是什么制造强国，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可以跟他联系，好好跟他谈谈了。”谢凯说道。 卡伦特没想到，高岗正山在听到他提出300万美元后，直接扭头就走。 现在可怎么办？ 打电话回家，妻子跟两个小女儿也已经被控制起来。 “卡伦特先生吗？我们老板想见见您。”一名魁梧的黑人出现在焦头烂额的卡伦特面前。 “滚开，我没工夫见你们老板！”卡伦特正烦着呢。 “或许见一见在决定。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您见了后有意见，立即离开就是。”魁梧黑人说完，不由分说就把卡伦特拉上了车。 停在旁边的一辆奔驰立即启动。 当卡伦特被带到谢凯所在的房间，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谢凯，而是整齐码放，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美元现金。 两百万美元现金，给正缺钱的卡伦特的冲击，可想而知。 老家伙以前觉得不会在意这笔钱，可现在，眼睛都直了。 “啪！” 一支银色的沙漠之鹰被谢凯从腰里掏出来，拍在钱堆旁边，吓得卡伦特一哆嗦。 他在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 “卡伦特先生，您是喜欢美刀还是喜欢子弹？”谢凯也没有寒暄。 756 比30亿作用更大的3000万 “我这人比较喜欢交朋友，成了我的朋友，我就送他美刀；至于没有成为我的朋友的人，我通常都会送他一枚子弹，眼前的枪，认识吧？以色列mr1在81年推出的狩猎手枪，我这把，是85年最新产品，口径.44，你想知道一枪打在人脑袋上是什么感觉吗？” 谢凯指了指桌上的沙漠之鹰。 这枪是个意外，居然是罗峰的配枪。 据说，这枪要体重80公斤的人才能正常使用，罗峰那小身板，60公斤都没有。 不过用来装b还是够格的。 说了这番话，谢凯很想当着卡伦特对着旁边开一枪。 想了想传说中恐怖的后坐力，平时不摸枪的他，最终还是作罢了。 “你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卡伦特心中害怕，咆哮着问了出来。 这帮混蛋究竟是什么人！ 谢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高岗正山找的黑帮？”卡伦特让自己冷静下来。 “哈哈哈哈……”谢凯仰天狂笑，随后拍了拍沙发前茶几上的钱堆，“高岗那瘪犊子玩意儿舍得给你这么多钱？找黑帮强行送钱给你？” “如果黑帮强行送钱，黑帮还是黑帮么？”谢凯冷冷地说道。 “先生，请你告诉我，你是选择跟我交朋友呢，还是成为我的敌人？”谢凯的装b，让身后带着墨镜抱着膀子冒充保镖的廖东差点笑出来。 就连罗峰，也憋得极其辛苦。 这尼玛这坏人，装的一点都不成功。 “你们究竟是谁？我并没有得罪你们！”卡伦特要疯了。 对面这些神经病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你确实没有得罪我们，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不过，你得罪了我们的雇主！”谢凯冷冷地说道，“你让我们雇主的东西无法拿到，我们雇主花钱请我们跟你聊聊。” “牧野的那批五轴加工中心？”卡伦特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人也变得愤怒起来，“我家人是你们绑架的？” “艹！”谢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顿时就抓起茶几上的枪，枪口指着对方，“居然诬蔑老子！老子是干这种事儿的人？要是绑架，会摆着钱跟你谈？” 谢凯的表演，很到位。 也很二。 “告诉他，我们是谁。”谢凯指着那名带卡伦特过来的人说道。 “雇佣兵！” “对，河蟹雇佣兵，专门帮人打仗的，而不是干杀人放火绑票这样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业务……”谢凯愤怒地说道，“老子真想一枪崩了你。” 河蟹佣兵团？ 没有听说过啊。 雇佣兵不都是在战争存在的地方？怎么跑新加坡来了？ “真不是你们干的？”卡伦特依然怀疑。 自己需要钱，对方刚好就送钱来了。 最终钱从他们左手到右手，然后什么都没有付出。 不对啊，绑匪要的是300万法郎，大约一百万美元；而眼前这一堆，怎么也得有两百万不是？ “我们只在战场上活动。当然，如果利润够高，杀人放火绑票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我们依然不做，不过解救人质，提供安保服务，我们也做……”谢凯一脸笑容，“如果我们成了朋友，你拿钱，然后再雇佣我们……” “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们想要干什么，而是你该问我们雇主，他想干什么。”谢凯平静地说道。“要么你带着这两百万美元离开这房间，要么就带着一颗子弹走。我这人耐性很差。” “你们真能解救我的家人？”卡伦特不相信。 “不相信？在欧洲，北美洲，南美洲，亚洲都有我们的分部，而热情的非洲，更是我们的舞台。”谢凯得意地吹嘘着，“别特么的废话。” “五轴加工中心，是绝对禁止出口给共产国家的军事战略装备……” “那关我们屁事。我们接了雇主的任务，要么完成任务，要么还是完成任务，没有别的路，除非我们佣兵团解散。”谢凯说道，“我们只是帮助雇主清理他的拦路石，而你刚好是他的拦路石。” 谢凯说完，就不再开口，给卡伦特十分钟时间考虑，自己则是出了房间。 他待不下去了。 也是闲的无聊，本来可以更简单。 “你也够无聊的。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的话。”廖东叹了口气，“事情要真这么容易解决，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矛盾了。” “有时候，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这老家伙不是啥好鸟。”谢凯深知金钱的魅力。“他买巴黎郊区农场的钱，都是从高岗正山手中敲诈来的。” 卡伦特为什么守着牧野，呆在没有多少高科技制造技术的新加坡？ 还不是因为有机会搞到钱而不被发现？ “那我们不是白跑？”罗峰有些惋惜，“我还以为要来一场城市追逐战呢。” 刚说完，被廖东狠狠地瞪了一眼。 谢凯见廖东同样也是如此想法，开口说道，“这边事情完了，你们去日本帮我弄几个人出来，那些人早就被日本警视厅监视起来了，难度比较大。” “不弄死？那样最简单。” 罗峰被谢凯瞪了一眼，瞬间闭口不言。 “五轴加工中心成了国内航空产业发展的阻碍，必须解决。我们的运十，发动机，甚至战机，都因为没有这个而即将陷入停顿……”谢凯叹了一口气。“日本那几个人，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告诉廖东，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们干的工作，很有意义。 廖东点了点头。 谢凯再次进入房间，卡伦特已经做出了选择。 相比子弹，他明智地选择了那堆钱。 “如果我要雇佣你们解救被绑架的人，多少钱？”卡伦特看着谢凯，他同样在试探，试探巴黎那边是不是这些该死的战争鬣狗搞出来的。 “五十万美元，这是我们的低价。你放心，只要告诉我们被绑架的地点，如果速度快，六个小时能解决问题；最慢，24小时候解决，当然，这是绑匪没有把人带离绑架发生的国家。” “就在巴黎，你们如果能把人救了，我就选择带150万美元走。牧野的事情，我会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其他人举报了，这就跟我们没关系。”卡伦特咬牙说道。 谢凯看着这老家伙，心中不由冷笑，表面却是笑意盎然，“同样，跟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们很希望多得到几个这样的任务，轻松，佣金又高，整个过程跟修建没有任何区别。” 廖东进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详细地询问了各种情况，包括卡特家里人的详细特征以及他家的情况什么的。 于是乎，7个小时后，巴黎郊区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枪战，两名绑架卡伦特家人的绑匪被打死拖走，巴黎警察在枪战结束后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艹，以后老子不当绑匪了，橡胶子弹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看着警察到处勘察现场，在农场不远处，一名年轻华裔男子抱怨着。 “至少，你昨晚睡了那辱骂中国人的女的！”年轻的黑人鄙视着。 “艹，你双飞啊！小子，要不要吃几个大腰子补一补？” “行了，任务完成，准备撤离。扎伊尔共和国那边在催了。” “不是吧，头儿，好不容易到了巴黎，还没好好感受一下世界浪漫之都的美女们的温柔呢……”年轻华裔顿时哀嚎了起来。 其他几人鄙视了他一番，随后向着远处走了去。 看着卡伦特放下了电话，开始把桌上的一堆美金肉痛地分出一小堆，谢凯一脸鄙视，这孙子太特么的无耻了。 “卡伦特先生，钱您拿了，我希望您不要反悔，否则，无论你躲在世界哪个角落，我们都能把你找出来。”谢凯威胁着卡伦特。 卡伦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装钱。 在他离开的时候，带他来的那名魁梧黑人送他离开。 “现在可以联系高岗正山了。让他先提供十台，马上装船运走。”谢凯通知谭林。 张蕊好奇，“他们这么快搞定了卡伦特？那老家伙有这么容易吗？” “收起你的好奇心，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谭林冷冷地对好奇的张蕊说道，“有些事儿，不知道最好。” 高岗正山接到通知，完全不相信。 他根本就没见着对方找卡伦特跟另外两名巴统的监察人员。 试探了卡伦特几次，这老家伙好像忘记了前两天找他，准备敲诈他的事情一样。 试探性地把三台已经生产好的五轴从库房抹掉，把没有生产计划的那批三台组装起来，巴统的人好像没瞧着，这让高岗正山的胆子越来越大。 280万美元一台的五轴加工中心，10台就给他带来1400万美元的个人收益，一个月内，十台五轴联动加工中心混在一批发往香江的普通铣床中被运走…… 对于这价，谢凯并不觉得贵。总共花了三千万美元，但是产生的作用，远超过30亿！ 谢凯在第一批3台五轴装船起运的第二天，就跟谭林一起离开了新加坡这个他逛都没有来得及逛的城市， “早知道你出手就解决，就让你来了。”回去的飞机上，谭林一脸懊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张蕊，可靠吗？”谢凯随口问了谭林一句。 757 给中国人打工，保你狗命 “可靠啊，绝对值得信任，怎么了？”谭林疑惑地看着谢凯。 难道谢凯有什么发现？ 在新加坡的时候，自己天天跟张蕊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谢凯笑着说道，“就想着东芝那事儿，熊古独那孙子，就因为他老板答应给他升职加薪没有兑现就向巴统举报，这得造成多大的损失？” 他是真的随口一问。 东芝在东芝事件中的损失不小。 在美国国内花费上亿日元同时在五十多家报纸上登整版的“悔罪广告”，还不要说其他被罚款跟制裁的内容，虽然最终被东芝集团公关团队给把所有的制裁转嫁到东芝机械这样一家不会让东芝伤筋动骨的公司上，背后花的资金，不用想都能知道。 “任何人出卖我，她都不可能出卖我的。”谭林向谢凯坚定地说道。 却没有解释为什么如此相信张蕊。 “真的只是随意一说。”谢凯见谭林这样解释，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转移话题，“对了，非洲那边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基建已经开始了，设备过去了一批，剩下的正在陆续过去。我觉得，不如直接运原矿回来，在那边投资冶炼厂，不太划算啊。还得建设配套厂……”谭林看着谢凯，说着自己的不情愿。 在非洲的矿山，按照谢凯之前的要求，必须建立配套的发电厂，冶炼厂，直接运粗炼过的精矿回国。 精矿价格虽然高，抛开成本，利润却没有想象的高。 挖出来的粗矿利润不高，胜在量大，而且直接可以运输到坦桑尼亚的港口装船运回国，产生效益。 冶炼厂没有建设起来，矿石挖出来，洗矿选矿结束，只能等着，产生不了效益。 “谭哥，如果国内开始严查环保，你觉得目前的钢铁厂，多少能活下去？多少可以继续生产的？”谢凯问着谭林。 谭林愣了。 现在说个屁的环保。 肚子都没填饱，搞什么环保？ “国内改革开放，经济建设很多都没有经验，当发现问题的时候，肯定就会拿出措施来解决。在坦桑尼亚跟布隆迪那些国家，他们没有基础工业设施……”谢凯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需要的是利润，同时为国内提供优质精炼过的原材料，污染跟能源消耗就没有必要留在国内。 “同样，我们在建设的时候，不能采取掠夺式的发展，拿了别人的资源，不能只给他们留下一个烂摊子。这跟西方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有什么不同？”谢凯的话，谭林很是不理解。 反正是别人的国家，谁都希望获得更多的利润不是！ “尤其是坦葛尼喀湖，绝对不能因为我们在那边建厂而被污染了，污水没有处理达标，不能排放到那边。”谢凯提醒谭林。 一开始，他要求过。 采矿对环境的破坏是短时间内无法修复的。 谭林他们很不理解，但是却不得不按照谢凯的要求来做，这就使得他们在建设时间更长，花费的成本更多，还好，那边的矿山勾搭，开采也容易，把地面的山挖开十多米，全部都是矿。 一路上聊着非洲的事儿，时间过得很快。 香江这边有不少事情需要谢凯去看看，可他现在连凯盛游戏机世界争霸塞推后的原因都没心情去打理，就等着那三台装船运输过来的五轴加工中心到位。 在香江，谢凯把任务目标给了廖东几人，并且告诉了他们如何把人给带过来，随后就分道扬镳。 只搞几台五轴加工中心，不是谢凯的目标。 这几台五轴加工中心，完全是为了应急。 他出来得匆忙，没有给谁说，刚好回到学校的陈铭善有事儿找他，这一找，可不得了。 “谢凯失踪了？”郑宇成惊得一个趔趄，差点倒下。“怎么可能！” “学校没有去过，他们宿舍的人都问过。那天晚上飞到首都，很快就上了去香江的飞机……”汪贵林说道。 郑宇成急了，“这小子跑了？” “不知道。他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香江那边，凯盛，祁连山服饰，我们的金融公司等，都没有谁看到他。”汪贵林摇头说道。 信息不畅通，加上到了香江后，想要查到谢凯的航班信息，很难。 “给我把人找出来！找回来后，先好好揍一顿！越来越过分了，出门都不打招呼……”郑宇成咬牙说道，“另外，必须给他安排安保人员！” “先得把人找回来。”汪贵林哭笑不得，“军方情报系统已经启动。” 这是财神爷，要真跑了，以后怎么玩儿？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不应该啊，一点预兆都没有。”郑宇成冷静下来，觉得谢凯不像是出逃。 根本就没有出逃的可能性。 出逃得有理由不是？ 钱？ 基地没有给谢凯多少钱，谢凯自己有个凯盛，一年给他赚几亿美元，要收买他，得多少钱？ 色？ 谢凯身边两个女孩，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逾越的事情，怎么可能！ 权？ 哪个国家能给他多少权？ 所以，郑宇成觉得谢凯不可能是出逃。 “就是不知道，跟谁一起也不知道。”汪贵林说道。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让人这样担忧。 “事情不能闹大了。必须尽快把人找到。”郑宇成的牙齿，快要咬破嘴唇。 汪贵林点了点头。 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怕别的，就怕国外情报部门盯上了谢凯，到时候就难以找到人了。 国内发生的事情，谢凯并不知道。 每天就躲在酒店里面，一边等待着那艘装着五轴加工中心的货船到来，一边等待着廖东等人从日本把人带回来。 日本，东京。 一脸疲惫的谷村弘明缓缓地推开了自己的家门，刚开灯，就看到正对门口，一个皮肤黝黑的人盯着他笑，还不等他开口，就感觉到腰上被顶着一物。 “你是谁，想干什么？”谷村弘明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看这行事风格，不是黑帮的人。 “古村先生，我只想问问你，是否想活命。”廖东示意一番，旁边一人就用流利的日语问道。 “活命？你们想要什么？” “不，我们是来救你。”廖东说道。 “支那人！”谷村弘明惊呼起来。 “啪！” 重重的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可以称呼我们是中国人，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那种带有侮辱性的称呼。当然，只要我们离开，你说了我们也听不到。或许，你适合去美国人看守的监狱里面呆着，就是不知道东芝的高层跟日本政府是否会同意，死去的替罪羊，永远比活着的替罪羊更让人信赖。” 谷村弘明听到这话，顿时不吭声了。 他大半年前就已经被警视厅的人监视起来，上面的人让他不能有任何泄露。 谷村弘明比谁都清楚，当初卖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给苏联的事情已经败露，这事情的后果非常严重，尤其是目前随着日本制造业跟电子工业崛起，汽车、机床等制造产品，家电、冰箱等电子产品大举进入美国市场，是的美国企业收到严重冲击，很多倒闭，甚至被日本企业收购。 美国对日本的贸易逆差不断增长。 无数美国蓝领工人失业，加上政客们的煽风点火，无知的民众，就把责任归于日本企业，反日情绪高涨。 政客们只要骂日本，呼吁抵制日货，当众砸日本产品，很轻易就能当选。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芝出口顶级数控加工中心，让他们的潜艇在美国跟欧洲监听系统中消失，使得还没从苏联那场让全世界颤抖的“西方81”军事演习中回过神来的民众们更加恐慌。 东芝事件爆发，美国民众竭力要求惩罚这些可耻的日本人。 而有消息表明，美国国会提议对东芝公司罚款3兆日元，也就是150亿日元。同时，还对东芝进口商品加收100%的关税，还有5年内禁止进口东芝的任何商品。 要知道，现在东芝在美国一年的销售额超过20亿美元。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芝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接受？ 这也是一直以来谷村弘明最担忧的事情。 最终东芝集团为了自保，会把东芝机械推出来，而他这个机床事业部部长，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们想得到什么？”谷村弘明问廖东。 廖东摇头，“我们只是看不下去，可怜你们这些人而已，利润是东芝拿的，让你们来顶罪……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继续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我们可以提供一份新的工作，甚至提供你们新的身份。” 谷村弘明虚眯起了眼睛，“我凭什么为中国人工作？” 骨子里，谷村弘明是看不起中国人的。 可现在，不同意，他就只能帮着整个东芝集团顶锅。 走私苏联的那些加工中心，他并没有多拿到多少钱。 “保的狗命，保证你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廖东看着谷村弘明，“当然，你可以拒绝，就当我们没有来过。” 758 要五轴，更要五轴生产技术 “我现在已经被监视起来，禁止出国，你们怎么把我跟家人弄走？”谷村弘明犹豫了很久。 为了不给家人带去影响，他单独一个人住。 房子外面随时都有警视厅的便衣监视着，甚至还有美国的情报人员。 “这是我们的问题。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你家人送到欧洲或者其他地方。”廖东说道，“至于他们以后过什么日子，这就得看你能得到多少工资。” 谷村弘明知道，对方这是想要用家人威胁自己为他们干活。 可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一旦他对这事儿负责，无论是坐牢还是被处理，家人都不可能得到照顾。 让家人跟着他去中国？ 绝对不可能，到时候更麻烦。 “你们把我家人送走，我才会跟你们走。不用你们送，他们自己就可以离开！”谷村弘明说道，“你们找我，不会只为了这事儿。” “我就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当初你们出口苏联五轴数控加工中心时候，先是你们跟挪威的康士堡公司签的nc-2000数控系统购买合同，然后挪威转手给苏联，对吧？”廖东问道。 到这时候，谷村弘明已经不再隐瞒，直接点头承认。 “我要那几名改装系统的技术人员。” 来的目的，不仅是要弄走谷村弘明，他是东芝机械机床事业部的部长，了解的不仅是加工中心，还有其他的高端机床制造经验。 而五轴数控系统，这是目前404的研究团队都尚未解决的问题。 谢凯在去新加坡的路上，就在琢磨这个事情。 东芝事件5月就会爆发，如果搞不到五轴加工中心，就只能把这些参与到东芝事件的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偷偷弄走。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机床这么简单，而是得要自己可以生产的技术。 东芝机械为了避开巴统，先出口nc-2000数控系统，这是用于数控车的两轴控制系统，不在巴统禁运的清单里面，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随后在安排技术人员对系统进行改造，重新编程，使得两轴的控制系统升级到五轴控制系统。 这就跟当初谢凯能对红旗机械厂精密机械车间的数控机床控制系统重新设计编程一样的原理。三轴谢凯接触的多，五轴系统出了问题根本就不让他们碰，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把这几名日本的技术人员搞走，不仅可以得到五轴数控系统的生产技术，内部参数跟plc编程都不再是问题，需要的只是时间。 这些技术人员，也是他们必须弄到手的。 至于跟苏联签订合同的和光交易公司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技术，那就跟谢凯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里有十万美元现金，你可以用来安置你的家人，这笔钱，安顿下来没有天大的问题。”廖东走的时候，留下了十万美元。 谷村弘明看着袋子里面的一捆捆绿色钞票，神色复杂地看着廖东等人离开。 这是试探么？ “东哥，钱就这样给了？不怕他跑了？”罗峰不解。 “学着吧。他要跑，能跑到什么地方？投靠苏联人？美国情报部门的人都盯着外面呢。”廖东得意地笑着，“这也是谢凯那小子的吩咐。他这是要用钱来砸，让他死心塌地地为他干活。” “不，那是为国家干活。”罗峰强调着。 “行了，该去找他们铸造部长林隆二了。”廖东说道，看着外面远比国内繁华的东京夜景，廖东摇了摇头。 总有一天，国内的城市也会如此繁华。 不，比东京更繁华。 “对了，东哥，人怎么弄出去？”罗峰问道，“这边可没有咱们的人。” “确实没有咱们的人，但是有咱们的合作伙伴跟供应商啊！当雇佣兵，如果没有众多靠谱的供应商跟合作伙伴，怎么在全世界范围内执行任务？”廖东得意地笑着。 他不会告诉罗峰，其实这边安排偷渡跟走私的人，也是谢凯给介绍的。 廖东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到过日本的谢凯怎么就会有这边的关系网络。 在他的猜测中，国内情报部门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不告诉罗峰了。 对于罗峰，因为看在谢凯的份上，廖东完全是把他当副手，甚至接班人在培养。 到了时候，真的该告诉他，自然不会少。 他根本就不知道，日本的关系，实际上是谭林他们自己建立的走私通道，谢凯随口一问，谭林就说了，不然谢凯想都不要想把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搞到手。 “确实，凯哥还在香江等着呢。”罗峰点头，疾步跟上已经走了很远的廖东跟其他人。 谢凯在香江，并没有闲着，每天把附近能卖到的报纸都收集起来，他想知道东芝事件还有多长时间才会爆发。 哪怕明知道是五月，他也不敢保证非得那个时候才爆发。 三台五轴加工中心，已经就可以解决目前的需要，可能有更多，生产效率高一些，可以生产更多的复杂零部件。 国内需要五轴加工中心加工的零部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同时，也关注着日本国内经济情况，香江属于亚洲国际经融中心，消息算是比较灵通的。 一切也都在按照原本的轨迹缓缓发展。 没有异常，谢凯也就没有那么担忧。 一直到五天后，廖东从东京打来电话，说是搞定了，会先从东京到海峡对岸的湾湾，然后再到达香江，希望谢凯安排好从香江回国的渠道。 从香江到大陆，谢凯甚至都不用找人，直接跟郑权留在这边的手下说了一声就是。 “凯哥，国内到处都在找您……”郑权的人给了谢凯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找我？找我干什么？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谢凯不解，“国内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不知道，全香江道上的人都在找您，您可得小心一点。” 谢凯疑惑了。 自己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是？ 想了一阵，啥都想不通，最终就放在一边，等着从新加坡到这边的货船靠港，当天晚上就找郑权的人把装着三台五轴加工中心核心零部件的集装箱用小船运到深市那边，随后则是等着廖东带人过来，到时候跟三台加工中心一起回去。 五轴加工中心，并没有安装调试完成，如果不是怕出意外，谢凯也不会这么急。 要是没有搞到东芝机械的人，他就只能把三台五轴给基地的技术人员练手。 苏联当初偷偷搞的五轴就是这样，东芝方面的技术人员白天装配，苏联技术人员学习，晚上他们自己把白天学的东西实践，然后就逐渐积累了经验，维修啥的也容易很多。 一直在香江又等了差不多五天时间，廖东几人才带着一帮子日本人出现在香江。 “一路还顺利吧？”谢凯看着廖东身后的一群日本人，大多数年龄都不小了，他们的家人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有的送到美国去了，有的送到欧洲去了，日本警视厅跟美国情报部门的人没有盯他们的家人，这些家伙之前就在谋划这事儿，护照都准备好了，以旅游的名义出去的……”廖东说道。 “哥，我们可是跟美国的情报人员干了一架，赶紧把人送回国，都是宝贝。”罗峰在一边邀功，“那场面可刺激了，还好，我们跑得快，不然就折东京了，可怜我，这次到日本，都没有报鬼子侵略我们的仇。” “以后有的是机会。”谢凯心中一紧，向着廖东看去。 “没什么，一点小问题。在湾湾那边就甩开了，不然没有这样顺利。不过你得给我报账，这是利用世界情报系统的安全通道包的一架专机。”廖东轻松地说道。 “真有这样一条安全通道？”谢凯来了兴趣。 廖东点了点头，“不然我们就麻烦了，这次任务根本无法完成。” 江湖传说，这个世界上，各国情报系统联合一起搞了一个空中秘密通道，不需要护照，甚至不需要机票，只要成为注册会员，就能在这通道任何一个机场登机。 很多时候，美国苏联情报人员坐在同一架飞机上都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整个空中秘密通道，本来就是为各国高级精英跟情报人员出逃使用。 各国情报系统，都是属于拥有很高权力的人，他们共同维护下，整个空中通道永远都是最安全的。 谢凯以为真的是传说，曾经给廖东提过一次。 雇佣兵有这样一条空中通道，全世界各国都能去得了。 “这不错。可惜不能经常使用，佣兵团还是得配备自己的战略运输机。”谢凯说道，“放心，这次回去后，最多一年时间，运十的使用寿命就会上升到一个可以商用的程度，到时候先给你们配一架。” 国内没有订单，要想获得别的订单很难。 佣兵团有需求，这刚好不是？ “赶紧把人送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香江这边也有不少美国日本的情报人员。”廖东说道。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废话，就让那些日本人跟着自己走，到了晚上，直接做快艇向深市而去…… 759 运十大飞机的机会来了（69/100） 从香江把人通过特别通道弄到香江，上岸后，谢凯就让他们上了车，直接奔向花都机场。 深市的机场刚刚开始建设，尚未进行通航。 民航机场也不像404那边，可以跑道修好就起飞。 所以只能到最近的花都机场去坐飞机，其实到了国内就已经非常安全了，外国人在中国，很难搞点事儿，谢凯却急着把人送回404，越快把他们掌握的技术给学会，中国就越快能获得五轴加工中心的制造技术。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联系了伊尔76，三台加工中心的零配件都已经全部装到了货舱里面。 以为他失踪满世界找他的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在知道谢凯的消息后，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听到他不但搞到了急缺的五轴，更是弄到了一批技术人员，更是欢喜不已。 “我们这是去哪里？”林隆二一脸担忧，“谷村部长，我们还能再回到祖国吗？” “你觉得还能回去？”谷村弘明惨笑一声，“至少，我们应该庆幸，他们舍得给钱，可以让我们的家人过得很好。” 车里的其他几名日本技术人员都一脸悲伤。 没有成家的倒不是什么问题，成家的，不少人孩子都还小。 选择离开，就已经考虑清楚这一切。 但是到了中国，却知道，再也回不去，不由悲从中来。 谢凯听不懂日语，也没法跟他们交流，只能到了基地再说。 一路上也没有配备日语翻译，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人的行踪暴露。从香江到大陆，他们算是偷渡。而到了机场，直接用伊尔-76把这批人给运到祁连山深处，想跑都没有一点可能。 车子直接开进了机场，在跑道上，庞大的伊尔-76已经装好了五轴加工中心。 “诸位，随意一些，下了飞机，你们就彻底安全了。请诸位放心，只要努力工作，以后每年都会有跟家人团聚的时光。当然，如果觉得中国好，我们也可以安排你们的家人到中国生活……” 开始还没想起这些日本高级技术人员会懂得英语，飞机起飞，谢凯心中的石头落地了，这事儿算是彻底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折。 一路还非常顺利，至于日本那边如何去应付美国人，跟谢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中国有什么好的？又穷又落后。”一名年轻的技术人员用日语嘀咕着，“如果不是害怕被杀人灭口，谁会愿意来中国？” “川佐君，请注意你的言辞。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也算是帮助了我们。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好好休息，吃住什么的都是最好的……”林隆二对着嘀咕的年轻技术人员说道。 不是他感激中国人，而是怕激怒了对方。 从日本国内出来，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事情，他们比谁都清楚。 出逃后，一路都在躲避着追杀，不管是日本警视厅的人，还是美国情报部门的人，都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林隆部长，我只是感慨，我们到中国，能干什么？他们能提供我们需要的那些东西么？”川佐宏说道。 他是整个团队里面最年轻的，也是技术最好的。 就因为平时研究技术，连对象都没时间找。 “请放心，只要你们提出来的，知道规格，再大代价，再困难，我们都会提供。”原本不打算开口的谢凯，认真地告诉日本人。 开玩笑，花这么大的代价把他们弄回国，不把他们最大价值压榨出来，能行？ 对于谢凯的话，日本人并不相信。 也没有谁再说什么，怕惹怒了这个中国人。 飞机上没有安保人员，除了驾驶舱里面没有跟他们见面过的，就只有谢凯这样一名中方人员，却没有谁有别的心思，比如劫持飞机飞往其他国家地区。 谁都清楚，他们没地方可去。 到苏联，甚至比在中国日子更难。 飞机在天快亮的时候降落在404，下飞机时，一行日本人放心不少，这特么的机场建设在山里。 机场跑道旁边，俨然是一片工地，在这深夜尚未停止工作，机器依然在轰鸣。 深夜建设的，说明是中国经济发展很快的一个区域，虽然周围都是山区，有机场，说明就不偏僻啥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没有这样想，其他人沟通后，也这样认为。 “欢迎诸位，诸位一路辛苦了。”郑宇成带着曹峰亲自接机，由曹峰来跟这些人打交道。 毕竟精密机械属于红旗机械厂，以后跟日本人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曹峰，郑宇成等人肯定不可能亲自跟他们打交道。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把郑宇成的话翻译成日语，一行日本人什么表示都没有。 “行了，先带他们安顿下来吧。”谢凯见这状况，开口说道。 他不敢看郑宇成那老家伙的眼神，老家伙显然对他没有打招呼就跑出国很是不爽。 “那谁，小心点，里面可都是宝贝！”见郑宇成向自己走来，谢凯转身往飞机货舱后面走去，招呼着正在卸货的机场后勤人员，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己整个人就脱离了地面。 “小子，谁让你出国的？”郑宇成一把把谢凯给后劲的衣服拧着提了起来。 满脸狰狞。 “郑叔，轻点，轻点……”谢凯被衣服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从来不知道，郑宇成力气如此大。 “少特么的给老子废话，之前怎么说的？出国必须报备！”郑宇成心头怒气难平，“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行为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郑主任，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这样，这次也是事情紧急，来不及……”谢凯说道，“东芝机械卖五轴加工中心给苏联的事情败露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那时候，咱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谢凯说的是事实。 当初听到说有可能，自己就急着去了新加坡。 “你回去跟老汪他们解释吧，你爹急得着急上火，还不敢让你妈知道……”郑宇成没听谢凯解释，直接把他拧上了车，随后吩咐司机开车。 一路上，也不管谢凯怎么解释，郑宇成根本就不听。 到了管委会大楼，汪贵林等人正红着眼睛在开会。 谢凯心中紧了起来，不会是商量如何收拾自己吧？ “诸位叔叔，这次是我的错，让大家费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谢凯一脸讨好的笑容，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帮子老家伙都是神情憔悴，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 特别是他爹谢建国，嘴角起了一堆的小水泡，明显就是上火太过严重。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但是从军方都启动了应急预案满世界找他，都很能说明问题。 “你错哪儿了？”汪贵林眉头一挑，看着谢凯。 “我无组织无纪律，出国不申请……”谢凯说了一堆的错误，那都是官方用词，他以为这些老家伙就这样有了台阶下，就不收拾自己了。 “你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还是先解决基地目前的状况……”汪贵林说道。 艹！ 谢凯觉得自己太没城府了。 显然，这些老家伙们开会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有别的重要事情。 “基地目前有什么状况？”谢凯疑惑地问着，“现在制约我们发展的五轴加工中心也已经得到了解决，最多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形成生产力，虽然少了一点……” 自己离开基地没有多长时间啊，在过年时候，基地一切都还是形势一片大好，现在哪里会有什么事情会让这帮老家伙一夜不睡觉地开会？ “说起来算是好事，但是也不算好事。”汪贵林当即把情况给谢凯做了介绍。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得把一些计划给加快速度。 主要就是运十的军改项目跟双发超-7b的项目必须加大投入，让项目进展更快。 “为什么这么急？基地里面经费有很大一部分投入到日本市场，现在加大投资，会对基地的计划以及经费造成极大的影响……”谢凯疑惑地看向杨倩。 杨倩却扭头不跟他对视。 按理，杨倩跟汪贵林两人是最应该反对这事儿的。 只要是计划外的花钱项目，两人必定反对。 这事儿，有问题？ “军方在精简部队后，对先进装备要求更高，只有装备先进，才能在保证部队数量减少的同时提高作战能力……”白彦军对谢凯说道，“空军现在已经有计划从苏联采购一批战机跟军用运输机……” 谢凯顿时就明白了。 他们是在愁怎么拿下空军的订单。 只要能拿下空军的订单，运十就有着更多的经费继续研究下去。 “所以，我们在考虑，是否改变运十的发展计划。对于军方来说，宽体运输机，是必须的……”万桂林也解释着。 难怪他跟杨倩两人都不反对呢。 不加快运十的进度，就没有可能拿下军方的订单。 “军方现在就准备采购？”谢凯知道军方在苏联解体后从俄罗斯引进了一批伊尔-76，那是共和国空军的在未来几十年的主要大型运输机。 760 优先发展空军装备还是海军装备 “现在只是计划，未来几年内的事情。”郑宇成说道，“要想拿下，就必须加快运十宽体客机的样机生产！” 这是预算之外的。 而且需要的钱不少，宽体运十，技术难度会大很多，同样，成本也会高不少。 “如果真的要想拿下这个订单，就必须今年开始生产用于地面静压力试验的样机，同时为后续的试飞样机生产做准备。这样一来，就对经费提出更高的要求。我跟汪主任核算了一下，在未来两年内，加上不在计划内的预警机的研制，投入至少需要增加3亿。”杨倩严肃地说道。 不是说3亿就可以解决。 3亿的经费，只是一个开始，越到后面，花钱越多。 如同运十样机，一开始说是只需要几千万就可以产生利润，投放市场，到现在，几亿花出去了，为了配套不仅整合了新的航空发动机厂，甚至投资了2亿建造4.5万吨大压机。 “不仅如此，我们还必须加快6.5万吨大压机的建造。”汪贵林补充着。 这样一来，谢凯明白他们纠结什么了。 如果没有把资金投入到日本市场，问题就不会太严重，基地掌握着上百亿的研发经费，多开支几亿不是问题。 现在日本方面的收益无法保障，谁都不能确保一定没有问题。 这就是管理委员会纠结的原因。 “之前没有消息？”谢凯以后，龙耀华他们应该会透露军方的采购消息的，按理，这种采购，都是优先选择国内能提供的。 军事装备不是民用设备，采购的时候，必须考虑到如果国际形势发生变化会带来的重大影响。 两国如果打仗，一方的军事装备被国外给卡了脖子，那还打个屁的仗。 要不然，军方也不会给404这样大的权利，自筹经费，自主立项。 为的不就是在国家没有大力投入的时候让军事科技能更好地发展么？ 郑宇成一脸苦笑地摇头，“这不能怪上级领导，他们知道运十项目我们一直在改进，技术如何，他们没法确定；国内严重缺少配套，运十的很多情况都无法得到改善。国内没有，自然得从国外选择……” “也是这次我们大压机试生产成功，造成运十结构强度不足的问题得到解决，觉得我们有可能在军方计划启动的时候提供堪用的大飞机，才透露给我们。” “有多少时间？”谢凯问道。 空军在九十年代才从俄罗斯引进伊尔-76大型运输机，目的就是提高部队的快速机动力，同时以伊尔-76为载体，进一步开发空中预警机，空中加油机等一系列国内尚未有的先进军事装备。 “至少五年，目前军方只是开始关注这方面，这是一个研究发展的方向。”郑宇成等人无法拿定主意，他们希望听听谢凯说的。 并不是说谢凯的决定比他们的更好。 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往往都会听从别人的说法，到时候不管是好是坏，自己不会太过自责跟后悔。 郑宇成等人一向都是这样。 “那就搞。”谢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反正早晚也得搞的。只要搞出来，运十的前景更大，发展将会更快。” 反正要搞，咬牙勒紧裤腰带，省钱搞大飞机。 “经费问题如何解决？航母项目虽然是预研，可配套的一些设施完善，需要我们来……”白彦军顿时就不干了。 谁要是影响航母项目的发展，就跟谁拼命。 海军需要大军舰。 毕竟，随着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进出口额不断在增加，而进出口，主要以海运为主。 这就给海军的建设提出更高要求。 没有经费的情况下，海军也急不是？ 白彦军一直都想搞大军舰，好不容易，航母启动预研了，他们404牵头，海军开始全力建设配套。现在又要优先发展空军，挤占经费，要得个屁。 “空军属于国防体系战略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国内以陆军为主，如果没法在空军方面拥有足够的防御力，在目前的情况下，必须优先发展空军装备！”齐志远不乐意了。 不能为了海军就让空军装备发展减缓不是？ “再说了，咱们的空军装备，目前配套啥的都得到了解决，运十只要技术成熟，空中预警机，加油机，都没有问题；发动机问题解决，战斗机的问题也将会得到有效解决……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停下来，那是犯罪，对国防的犯罪！” “海军装备更重要！历史上的大部分战争，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海上。”白彦军梗着脖子说道，“没有强大的舰队，怎么抵御敌人从海上登陆？” “海军不是还有海航？只要有了先进的战斗机，完全可以用空军就把敌人的舰队给炸沉……”齐志远不甘示弱地说道。 两人居然为了优先发展空军装备的航空产业还是海军装备的大军舰而吵了起来。 郑宇成等人也不吭声。 谢凯看着这情况就知道平时他们没少吵。 这两个老头精力也够旺盛的，马上天亮了，一夜没睡，居然还能吵起来。 “咳咳……”郑宇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事儿吵个啥，都重要。” …… 谢凯无语，老家伙显然就是和稀泥。 难怪他们吵得起劲。 “让谢凯说说吧。”汪贵林把火烧到了谢凯身上。 优先发展空军装备还是海军装备，这事儿，不仅是国内军方头痛的事儿，也是404困惑的地方。 不管空军项目还是海军项目，都是烧钱的，一个项目动不动就上百亿去了。 目前基地的经费，根本没法同时支撑太多。 谢凯看着这老家伙，把这难题推给自己，老爹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 刚进入管委会的孙玉成就如同谢建国刚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是嗯嗯嗯，应声虫一般，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即使现在，谢建国依然如此。 “航母项目预研，这绝对不能被挤占资金的，那可是关系到我们整个海军的未来发展……” “空军装备已经快要成功，就差临门一脚，更不能……” 两个老家伙都眼巴巴地看着谢凯。 “其实，这个并没有太大难以选择的。不管空军还是海军，都是国防中的重中之重，要想御敌于国门之外，都得重点发展，加大战斗机的作战半径；加大空中预警的距离，在敌人更远的情况下就发现……海军同样如此，我们国家之前被列强欺负上百年，就因为海军的发展没有得到足够重视，何况我们国家有着数百万平方公里的领海，海岸线长达18000公里……” 谢凯的话，让人无语。 这小子不厚道，开始学着郑宇成这老家伙一样和稀泥。 谁都知道都重要。 关键是在有限的经费下，优先发展哪一样。 优先发展的，在后面，就将会得到基地管理层更多的资金倾斜。 白彦军从一开始都在张罗搞海军项目，现在航母启动了预研，在没有完善的护航舰队的情况下，自然得一步步来，航母不用建造，但是得为建造航母做准备。 扩大船坞，设计航母的结构，不断改进，并且生产模型用于验证设计等。 需要的经费太多。 海军的经费相对来说不算少，可目前国家主力战舰还是靠着六十年代设计的051型为主力战舰，无论是吨位还是作战能力，都是不足的。 海军已经上马052型新的导弹驱逐舰，可现在海防的需求，051舰依然在建造。 这玩意儿比飞机贵多了，占用的经费，自然是不小的。 何况海军还需要核潜艇跟常规潜艇等，任何一艘都不是几千万可以搞定的。 “你说这些无用的玩意儿干啥？直接说，要不要加大空军的投资就是了。”郑宇成心中暗骂谢凯这小子，也是有些急了，“大家一夜没睡呢，一会儿上班了，还有更多的工作得干。” 谢凯白了老家伙一眼，自己心中没点数么？ “还是我之前说的，必须加大运十项目的投入。”谢凯说道。 杨倩不乐意了，“预算就那么多，一旦动用了，以后每年都得受到影响。” “没说要更改计划，也不动用现有的资金。”谢凯说道。 海军项目，远比空军更烧钱。 谢凯不是不想搞，而是希望缓一缓。 既然航母预研已经启动，就没有必要再去阻碍发展。 “钱从什么地方来？” 所有人都看着谢凯。 “投入日本市场的那五十亿，最开始投入的利润不算少，可以开始逐步回收了，就用这钱……”谢凯说道，“国际金融市场，风险太高，我们国内没有太多经验，所以我总觉得在那边投入太多资金不是好事儿。十多亿美元，相对整个日本的市场，不多，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究竟优先发展哪个领域？经费就这么多。”郑宇成把皮球甩给谢凯了。 谢凯看着老家伙，再看看其他人都盯着自己，清楚今天不说优先发展什么，是不行了，这根本躲不过去。 761 如何在更短时间内榨干鬼子的利用价值 国家在军工领域，并没有优先侧重什么，而是按照目前的国际军事跟国防需要来制定发展策略。 海陆空三军，由于受到大陆军思想的影响，加上国防战略为战略防御，主要优先的其实是陆军，空军跟海军发展齐头并进。 真正重点发展的，其实是战略威慑力，这是防御的重要手段。 威慑力足够，那么，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就更小，敌人要想进攻，自然得考虑能承受多大的损害。 404没法这样搞。 他们只是搞装备的一个单位。 “目前情况，必须优先发展空军装备。”谢凯心一横，开口说道。“而我们在航空产业投入了太多。不管是运十现在的进度，还是配套的，根本就不需要纠结什么。” 事实就是如此。 郑宇成等人同样明白，谢凯很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做决定。 搞这些项目，又涉及到空军跟海军方面发展，所以，他才提出把投入到日本资本市场的钱给抽回来。 早点抽回来，出现什么问题，也不会损失太多。 谢凯原来的社会地位太低，根本就接触不到金融领域，唯一了解的就只有网上看到的一些东西。 所以，明知道这个赚钱，甚至在广场协议签订前就可以进去布局，但是他提都不曾提过。 不懂的进去，一旦被资本大鳄盯上，最终会血本无归。 实业才更靠谱，哪怕赚钱慢一些，至少是实实在在的。 “运十现在生产，完成飞行试验，就能拿到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实现商业化，到时候就可以不用投入太多，尤其是如同现在这样由我们自己来投钱生产，持续飞行保持运十的存在感跟获得试验数据……” “既然这样，就按照这样来呗。逐步从那边抽回资金。”郑宇成说道。 对于这老家伙，谢凯一脸鄙视。 分明是害怕得罪人。 果然，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就连白彦军都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那五十亿的经费，就当成活动资金了，在两年时间内，不管利润多少，必须全部抽调回来，以备不时之需。随着我们项目发展进度加快，对于经费的需求越来越庞大，绝对不能乱动我们的经费。一旦资金链断裂，所有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最近几年时间，军方能扶持我们的，给拨特别研究经费的可能性不会太多。”谢凯再次强调着。 如果他不提出从日本市场回抽资金，郑宇成他们肯定会挪用别的经费。 这毛病，坚决得杜绝。 谢凯清楚，国内的这些干部都是这样，加上本来就缺少监管机制。 404的自主权很大，武器装备出口又不用交税，甚至利润都很少上交给军方，更没有什么监管，出问题更容易。 还好，郑宇成等人除了想要把国家没有的武器装备都搞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大喜功的毛病，不然，这些家伙在这祁连山里面修个政绩工程啥的，都不是问题。 “对了，关于外国专家楼的问题，怎么考虑的？”见事情差不多了，谢凯问汪贵林。 在联系基地安排伊尔-76到花都机场接设备跟人的时候，谢凯就简略提过几次。 “目前还是安排在招待所里面，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好歹都是我们急缺的技术专家，要让马儿跑，自然得给马儿吃足草料。”郑宇成说道，“专门搞个外国专家楼，不是不可能，这些人，难道也会在基地一辈子？” “是啊，目前很多以前的老宿舍闲置下来，我们琢磨把那些房间整改成办公室呢。现在办公楼越来越不够了。”汪贵林表示赞成郑宇成的意见。 “宿舍楼改办公楼？”谢凯眉头拧在了一起。“先不说这个的可行性，基地里面的那些日本人，在里面待一辈子不可能，要想让他们更快教会我们他们掌握的五轴加工中心的相关经验跟技术，就必须给足够吸引他们的条件。” “你打算怎么办？”谢建国问着谢凯，“曹峰那边，也愁这事情，红旗机械厂精密车间里面，都是我们最顶级的高精尖端武器装备项目……” 显然，这些东西，是不能给日本人看到的。 一旦接触到了，这些日本人肯定不能放走，无法放他们离开，很难指望日本人认真干活。 “基地怎么考虑的？”谢凯把问题抛给了郑宇成等人。 如何安排这些日本人，现在也是一个难题。 谢凯搞到他们，可以说是连吓唬带威胁，加上东芝机械偷运五轴到苏联的事情败露到现在一年多了，都没有解决，这些人都被警视厅跟美国安全部门的人监控了起来，他们一直都有所察觉。 否则，谢凯根本就没有可能得逞的。 不可能把他们一辈子关在这里面。 “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控制起来，反正在这祁连山深处，他们逃跑都找不到方向。”郑宇成说道，“当年小鬼子把咱们国家破坏得不轻，就当他们赔罪了。东芝公司当年可是给小鬼子造枪炮的。” 汪贵林等人一点都不意外郑宇成的态度。 却也没有表示支持。 谢凯提出这个，肯定有想法的。 汪贵林让谢凯说他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他们一辈子关在我们基地。别忘了我们对基地的规划，未来全部都是高精尖端技术的研发中心，他们在里面，搞不好就让他们给泄密了。”谢凯说道。 他真没想过要让小鬼子在里面待一辈子。 “没有我们的同意，里面的老鼠能跑出去？当特战旅是吃素的？原来守备团都不会让一只麻雀从这里飞出去！”郑宇成不服气地说道。 谢凯一阵无语。 老家伙对小鬼子的怨气很深嘛。 “我个人的意见，是把他们分开，让他们给我们的技术人员培训，讲解五轴数控系统的原理，五轴加工中心的结构等，只要我们搞出来五轴加工中心，就把他们放出去。这十多名日本人是东芝机械的顶级技术人员，有他们，基本上就能设计出五轴加工中心。我们需要的是五轴加工中心的制造技术，而不是其他。”谢凯想的很明白。 这些人，就当老师。 教会国内技术人员详细的五轴相关技术。 从铸造到加工到设计，都有人。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关起来，不一样的能达到效果？而且还可以持续为我们改进设计而发挥作用。”郑宇成不解。“基地里面，不干活，技术人员不搞研发，整个人很多时间无法打发，太无聊。” 谢凯不由无语。 老头子这想法要不得。 汪贵林看着谢凯，恍然大悟，“你是觉得他们不是咱们国人，不可能如同我们这样心甘情愿为国家的国防事业而付出？” “对的。我们努力，是为了我们的祖国。他们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逃避责任，避免被东芝机械把罪名给他们扛……”谢凯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接触到我们的机密，他们会知道，永远出不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会老实地帮我们？随便在关键结构的地方动点手脚，我们得花费多少的精力，多少时间来找毛病？他们甚至有着完善的借口，比如，我们国内制造实力太差，技术基础太差……或者，有些简单的结构，却给我们整成本很高，非常难以生产加工的材料，甚至提出我们无法达到的热处理工艺……” 谢凯说的这一堆，都是事实。 技术方面，很难快速判断，一切都得用结果说话。 干了半辈子技术，谢凯很清楚，经验的重要性。 很多技术，有无数团队研究了很久，最终就差临门一脚，剩下一张窗户纸没有捅破，可捅破这层窗户纸，需要太多的经验积累。 数控技术，最早美国人研究出来，然后被向来都是以精密制造著称的日耳曼人给发扬光大，随后小鬼子偷师学艺，更是快要赶上日耳曼人了。 中国在这方面，刚开始起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直接给他们定个目标，比如，什么时候教会我们的技术人员，或者帮我们设计一款我们技术人员掌握的五轴加工中心，得好用，成本低廉，就放他们离开，甚至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改头换面可以好好地跟家人团聚生活在一起……”谢凯把自己当初的想法说了。 好的激励手段，是任何一个企业发展的关键。 404现在各种福利待遇都比别的单位好，没有出现吃大锅饭混日子的现象，这跟整个基地所有人都从全国范围选择最优秀的人有关，更多的则是激励手段。 外面的情况，基地并不会隐瞒。 别的单位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也知道。 比别人得到更多，自然得付出更多。 选择到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深处，没有人被逼迫，而是大家心甘情愿为国家奉献的选择。 日本人不同。 他们是被逼的。 而且两国之间的仇恨过去还没有多少年，恢复邦交也没有几年。 “只有这样，才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的利用价值榨干！”谢凯一脸阴险，“那时候，我们也有了五轴生产技术。” 762 我这也算是得到高干标配了？（70/100） “你小子真阴险！”齐志远都不得不赞叹一番谢凯。 在激励措施方面，他们都不如谢凯。 每一次，谢凯总知道用什么手段对付什么人，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在学习期间，我更多的学习管理。毕竟管理，就是把人给管好，事情嘛，人管好了，也就没有什么难事儿。作为上位者，得了解手下的心理，知道他们的想法，根据他们的想法与需求来设置如何让他们得到……”谢凯笑着接受了个齐志远的夸赞。 在他还是技术员的时候，虽然因为莫齐跟孩子失去了，自己破罐子破摔，很多时候还是想着如果自己是领导应该如何如何。 他在基层，了解基层人员的想法。 甚至，因为看过太多，网络是个神奇的世界，总能在上面找出很多对各种隐藏秘密的文章的分析。 不管是事实还是杜撰，要想吸引人，分析必须合理，头头是道。 最终，谢凯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问题——人性跟人的心理。 当初他截胡巴基斯坦跟617订单的时候，甚至在更早之前为了自救把自己瞎搞摧毁了数控车间的事儿生生说成是研究电磁炸弹，还说自己能修复……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了解郑宇成跟龙耀华等军方首长的心理，否则，他根本没有可能改变这一切。 359坦克卖那么贵，依然卖出去那么多。 甚至穷的不行的军方都开始掏钱，出口转内销。 为什么？ 就因为359前面的一个3，本质上还是属于一代坦克的59式主战坦克，但是各种性能，都接近甚至达到国际上三代坦克，这是任何一个国家在刚研制出来都不可能出售的东西。 乔巴姆复合装甲，英国人宝贝得不得了；大口径火炮，新型炮钢加工而成，使用寿命更高的坦克炮等，美国苏联都不出手，谢凯愿意卖…… 甚至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跟计算机辅助系统，同样卖！ 综合这一切，跟苏联美国能提供的最强大的坦克相比，性价比，自然是359坦克最高。 “那把那边359车间划拨给他们？外国专家楼就选择那边的宿舍楼？”汪贵林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是天赋，比不了的。 哪怕他们搞了一辈子的管理，都没有谢凯这样明白。 “可以。”谢凯点了点头，359车间闲置了起来，“那边需要内卫部队守卫，除了相关技术人员，不准其他人跟日本技术人员接触，技术人员也必须选择可靠的……” 谢凯的模式，是按照原来国内苏联专家楼的管理模式。 当然，当初是为了保密，避免更多人接触到苏联专家，泄露苏联专家的情况，给国外情报部门可乘之机。 苏联解体时，大量苏联专家从苏联境内被挖走，很多去了欧洲美国，中国那时候还处于强悍的苏联老大哥的解体的悲痛中，等到反应过来，很多专家已经被挖走了。 最终也就买点废旧图纸啥的回来。 当然，再晚，也还是能搞到一些技术人员的，毕竟解体后的大毛，由于采取休克疗法，直接放任不管，一直都是优先配给的军工系统，很多单位连土豆都发不起，苏联技术员老大哥们要吃饭，师承老大哥的种花家不能不伸出援助之手不是？ 所以，中国一些核心军工单位就有了苏联专家楼。 谢凯知道最清楚的就是132厂的苏联专家楼。 “行了，你们一晚上没睡，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中午时候，我再去跟小鬼子们聊聊。”谢凯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已经快到五点了。 再等不了多一会儿，基地的广播就会响起起床号声，大家都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了。 其他人也没有废话，谢凯准备离开的时候，谢建国叫住了谢凯。 父子两人到楼下谢建国的办公室，谢建国丢了一支烟给谢凯。 长时间熬夜，就靠烟提神。 “爸，有什么事儿？”谢凯不知道老爹叫自己干什么，在飞机上睡过，却也有些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老是靠这玩意儿提神，不行。要不休息一会儿，中午抽空再聊？” “就现在，也没多少事情。”谢建国摇头，“以后出国的时候，至少给我或你妈打个电话，我都没敢告诉你妈。” “这次也是急，东芝机械偷运五轴到苏联的事情，应该快要彻底爆发了……”谢凯说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除了等自己的技术突破，没有任何办法。” “上面对你这次私自跑出国，非常不满，虽然你立了很大的功。”谢建国试探着谢凯。 谢凯看着老爹，“爸，有话就直说吧，咱们不是外人。您知道，如果我是为了功劳，不会这样干，这次又是我个人掏腰包的，十台三轴，加上收买巴统官员的钱，花了3000万美元……” 折合成软妹币，这已经快到一亿了。 “那个不能这样，之前老郑他们都说了，这钱得给你。”谢建国说道，“不过这容易让人诟病，价格有些贵了。” “贵？这还是便宜的！”谢凯知道老爹担心什么，“爸，您不会就为了说这事儿吧？放心，我自己心中有数。” 有些时候，谢建国反而没有谢凯这样看得透彻，哪怕他的经验比谢凯多了很多。 时代的局限性，始终都是存在的。 “龙耀华首长跟李明山首长联合下达命令，要求给你配备助手……”谢建国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才看着谢凯，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 谢凯眼睛顿时虚眯了起来。 这一天，来了么？ 从一开始，他去香江有田莉在身边跟着，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田莉到了柳东盛身边，好像还被小舅给搞大了肚子…… 谢凯最烦的就是这点，身边跟着人，走哪里都不行。 他独来独往成了习惯，最不希望的就是身边有人跟着。 “上面说了，你不同意也不行。”谢建国见谢凯的神色，补充着说道。 作为一名父亲，他不希望儿子身边跟着人。 可作为管理委员会的一名成员，他又不得不说。 郑宇成他们都知道谢凯抵制身边有人跟着，也不出面，让谢建国这个当爹的来出面，谢凯再怎么反对，都不可能揍他爹不是？ 反正揍郑宇成他们，完全有可能。 “如果我不同意，会有什么后果？”谢凯哀嚎一声。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晚几年再把老爹推到这个位置啊。 现在怎么办？ 不同意？ 老爹工作能力不行。 同意吧，以后干点啥事儿，都会有人跟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没法干了。 “必须同意。”谢建国话很轻，语气却非常肯定，他们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田莉跟着谢凯，一开始谢凯还老实了两次，后来慢慢地让田莉不跟着，最后干脆就一个人我行我素。 谢建国也清楚，有些事情，不适合有外人知道，可他也担心儿子的安全。 “到了一定的位置，身边就必须有人，虽然没有个人行事那样方便，至少安全方面是可以保障的。”谢建国知道儿子为难在什么地方。 可到了一定的位置，这些根本无法避免。 谁叫谢凯乱跑？ 上面也是出于担心，才不得不这样干。 “真没有别的选择？爸，您说，做任何事情，身边都跟着一个人，有些事情又是没法摆到明面上的，一旦出了事儿……”父子两人在一起，谢凯有什么说什么。 没有必要隐瞒。 当初跟易卜拉欣搞一些私底下的交易，才最终促成那笔庞大的订单跟去年那笔订单。 要是助手是一个死心眼，满满的正义感，那还能干什么？ “如果有，就不是我跟你谈。”谢建国深呼吸一口气，摇头，“不过你可以选择跟在你身边的助手，上面也说了，只是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当然，想要像现在随时往国外跑，就不行了。” “真不会干涉我的行动？如果我单独跟谁谈事情，不让他听着，见到，能行？”谢凯苦笑。 当初田莉跟在他身边，可是随身带着一个小黑本儿，每天谢凯干了些什么，什么时间见了什么人，那可都是记录下来的。 谢凯最反感的就是这方面。 要不然，也不会让小舅去追田莉，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出基地不用有人跟着。 郑宇成等人也是了解他的情况，谢凯整天也没往国外跑，老实待在国内，出国都是从基地走，安全方面自然没有问题，也就没有担心。 这次谢凯偷偷跑到新加坡去，一旦国外情报部门对他下手，将会影响到整个基地的发展。 基地里面的项目，那可都是军方发展的重点项目，出不得半点差错。 “不会。”谢建国保证着，“如果你不满意，随时可以要求换人。这是老郑他们帮你争取的。” 谢凯叹了一口气。 躲，是躲不过去了。 “爸，我有个问题，如果不出国，可以不用跟着吗？”谢凯问道。 谢建国摇头，“除了你睡觉上厕所或别的，都得带着。当然，你要约会什么的，他们会保持距离，不影响你……” “我这也算是高干标配了？”谢凯苦笑不已，“我就想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他们怎么跟着？” 763 好吃好喝不行？那就81杠伺候 谢建国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断叹息。 这种事儿，他也没办法。 除非儿子什么都不干，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心中有着很大的抱负，不然不会如此干，甚至自掏腰包去搞这些。 没有谁，可以游离规则之外。 “他没有意见吧？”郑宇成出来，递了一支烟给谢建国。 谢建国点了点头，“如同你们分析的那样，他要求不影响他的行动。” “这是自然，我们安排的是安保人员，不是监视他的。”郑宇成笑着点头，“还是你有办法，要是我们，这小子非得尥蹶子不可。” 谢建国看着他，一阵气苦，最终什么都没说。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一心为国防。 从私人角度讲，他也希望儿子的安全得到保障。 谢凯跟老爹分开，直接回家睡了一觉，他依然没有回新搬的家，而是回到了原来的宿舍楼。 总觉得在这房子里面睡得舒服。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直接到了招待所，去跟这些日本人聊聊，让他们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 谢凯到招待所时，门口的曹峰正急得满头大汗。 “曹叔，怎么了？”谢凯不解，按理，曹峰应该在琢磨组装五轴加工中心的事情，或者开会商量这事儿。 红旗机械厂，目前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把三台五轴加工中心组装起来，形成生产力。 涡扇-6发动机的整体涡轮盘已经锻造出来，并且投入到粗加工中，虽然工序很长，最后精加工才会用到五轴，但是红旗机械厂不仅没有接触过五轴，不懂得这种精度级别的设备装备，调试等都是问题。 还得培养操作的技术人员。 谢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更重要。 “那些小鬼子不愿意干活？”谢凯见曹峰不回答，皱眉问道。 “他们以没有休息好为由，早上中午，提供吃喝都不客气，到了现在，依然不愿意干活。”曹峰的话，证实了谢凯的猜测。 “他们当自己是大爷？”谢凯怒了。“你怎么弄的！” “不是说他们都是重要的技术人员，关系到我们是否可以获得五轴的生产技术……”曹峰苦笑着说道。 谢凯更是愤怒。 这些小鬼子，真特么的把他们自己当大爷了？ 招待所小食堂里，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是杯盘狼藉，十多名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正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都已经是醉醺醺的。 谷村弘明举着一瓶啤酒，对着这些原本他的手下，大声地说道，“兄弟们，支那人想要利用我们，我们就让他们好吃好喝供着咱们……” “部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谢凯出现在食堂门口，根本就没有谁多看一眼。 谷村弘明看到谢凯，根本 “翻译呢？”谢凯问曹峰。 他听不懂日语，曹峰更听不懂。 “我让翻译去向管委会汇报情况，还没回来。”曹峰说道。 “只有一名翻译？”谢凯眉头皱得更紧，“就昨晚上那一名？不是说让多找几名翻译？以后每个小鬼子身边，至少配备一名翻译，而且还得懂日语的基本术语。” 谢凯并没有注意语气，一副上级安排下级的态度。 曹峰也没在意，只是苦笑，“日语翻译都不好找，更不要说懂技术术语的。军方已经找好了二十名日语翻译，今天晚上才会到。” 谢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跑到招待所的武装内卫面前去借枪，好说歹说，内卫都不愿意把枪给谢凯。 谢凯并不怪他们，直接骑着招待所门口的一辆28大杠往枪械研究所而去，到了研究所，提了把正在改造的81杠，装满一个弹匣的子弹，就往外面去。 吓得研究所所长韩卫东一路跟在他身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韩卫东以为谢凯是想要过枪瘾，一开始并没在意。枪械研究所现在小子过得非常滋润，不断地在研究各种步枪，改进国内现有步枪跟狙击枪的精度等问题。 特别是之前研究出来的高精度狙击步枪，卖出去了上百只，让他们研究兴趣更浓厚。 所以，对谢凯，枪械研究所上下所有人都热情无比，要玩枪，随时都可以。 平时谢凯也很少到这边。 哪知道他拿到枪就往外面走？ 谢凯没有理会韩卫东，小鬼子那边，不给他们来点硬的绝对不行。 韩卫东只能跟着谢凯往招待所方向而去。 “谢凯，谢凯，你冷静一点，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法商量的，基地里面，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打个架一会儿整个基地都知道了……”韩卫东追着谢凯，口中劝说着。 他以为谢凯是跟基地里面谁斗气，跑到枪械所这边来拿枪出去吓唬人。 都动枪了，那还得了？ 到时候整个枪械研究所都得受到牵连。 “韩叔，放心，我不是拿枪去杀人，只是有些王八蛋自己太把自己当成一棵葱，敬酒不吃吃罚酒，拿这玩意儿去吓唬他们呢。”谢凯说道，“您放心，真不会杀人。” “信你就有鬼！当初为了女孩，都开着坦克在基地里面横冲直撞……”韩卫东心中嘀咕。 当初谢凯跟王浩开着坦克与装甲车模型在基地对峙的事儿，被好事者传开，然后就逐渐演变成各个版本，让大家下班后，打发了好久的无聊时间。 版本不同，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谢凯当初驾驶的是真正的59坦克…… 谢凯已经成了被基地众多家庭教育自己娃努力的榜样。 “要不，整个模型？我们那边一比一的模型多。”韩卫东说道。 谢凯白了他一眼，丝毫都没有停顿下来。 甚至懒得理会韩卫东。 自己是那样的人么？ 如果真的要用枪在基地杀人，至少也得偷枪，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啥的不是。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大庭广众扛着枪去杀人呢？ 估计还没开枪，武装内卫就出现了。 韩卫东气极，只能跟在谢凯后面追，奈何他年龄比较大，平时又缺少锻炼，哪里追得上年轻的谢凯？ 只能跟在后面，不断地叫着。 谢凯选择的是基地的主干道，要经过管委会总部大楼。 听到韩卫东的喊声，总部大楼的内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边安排人向上级汇报，一边跟着谢凯追来。 “前面是谢凯，赶紧阻止他！”韩卫东见到一名内卫冲出来，不等内卫问，就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带着枪也不知道要去跟谁干架……” 内卫一听谢凯手中有枪，更是急了。 要不是谢凯，还好说，情况不对，可以以基地紧急安全条例处置。 谢凯不行。 “注意，注意，前面是谢凯，拦下他。请务必小心，他手中有枪……”内卫急忙对着对讲机吼道，“赶紧通知上级。” 于是乎，基地紧急程序启动，一票扛着81杠的黑衣内卫从沿途各个单位冲出来。 当谢凯到了招待所的时候，后面已经跟来了二十多名持枪内卫。 “你这是干什么？带着内卫来武力镇压？”刚到招待所的郑宇成跟汪贵林几人，眼中都是血丝，看着单手举着81杠的谢凯跟身后二十多名不应该出现的黑衣内卫，皱着眉头问道。 谢凯这时候才向后面看去，他还真没在白天看到过黑衣内卫出动在基地街道上。 更重要的是，这些内卫没有带面罩！ “你们这是干什么？”谢凯也疑惑地问着他们。 他刚才都没扭头回去看。 追来的内卫一阵气苦，不是你扛着枪在基地里面招摇，大家会这样么？ “都给我等着！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汪贵林黑着脸，指着一帮黑衣内卫骂着。 黑以内卫们面面相觑，指着谢凯单手举着的81杠，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跑去拿枪干什么？枪械所的？”汪贵林满脸厉色。 “吓唬那帮孙子呗，搞不清自己的状况，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行，那么，就用枪逼着干。”谢凯扭头看着旁边一群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内卫，“他们正好，反正废了，以后就让他们端着枪监督着小鬼子。” “谢凯，千万冷静……”这时候，满头大汗的韩卫东才跑过来。 一看前面的场景，声音戛然而止。 “你不是说要激励他们？用枪来激励？”郑宇成一脸鄙视地看着谢凯。 早上还在说要对小鬼子好点。 然后，郑宇成几人琢磨，对小鬼子好一点，好吃好喝供着，让他们认真地传授技术经验，早上基地能供应的所有早餐，都由小鬼子选择，要什么给什么。 中午更是各种好吃好喝，大鱼大肉伺候着。 “有时候，要看情况。”谢凯冷冷地说道，“这些小鬼子以为他们真的是大爷了？就把他们没办法？可他们忘了，这是在中国，在我们的404，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说完，“哗啦”一拉枪栓，打开保险，单手举着81杠就进了食堂。 食堂里面的十多名小鬼子不少人都喝醉了，居然一边喝一边唱一边跳，如同抗日神剧里面那些扫荡了根据地欢庆的小鬼子一般，使得谢凯更是怒火中烧。 “哒哒哒……” 手中举着的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梭子…… 764 大棒子敲了，就得给甜枣了 “谢凯，你……” 郑宇成进来看清楚谢凯是对着天花板扫射，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谢凯这小子一时冲动，把这些花费了大代价搞回来的小鬼子给弄伤残了，那就不爽了。 小鬼子该死，至少得让他们把价值给榨干才行。 五轴昨晚上卸载下来，红旗机械厂精密加工车间对数控机床技术熟悉的技术人员就已经开始着手组装，可五轴跟基地搞到的四轴有很大区别，完全是无从下手。 牧野的人，连说明书都没有给！ 是否缺少零配件，也没有谁知道，这就是曹峰着急的原因。 他们的时间太少。、 原本还在嬉笑闹腾的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们，被枪声吓得直哆嗦，瞬间酒就醒了大半。 “嗝~谢，你这是什么意思？”谷村弘明见谢凯满脸铁青，举着枪站在门口，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打了一个酒嗝，问着谢凯。 “我倒要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们需要你们，好吃好喝伺候就忘记了是我们救了你们的狗命？”谢凯冷冷地问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开始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嗝~”谷村弘明再打了个酒嗝，“谢君，我们刚捡回一条命，难道不应该庆祝庆祝？再说了，即使我们现在开始，能干什么？你们可以提供什么？先进的材料还是制造工艺？” “对啊，你们能提供什么？我们只是技术人员，不是设计人员，让我们设计五轴加工中心？我们倒想，没有可能啊……”川佐宏满脸通红，笑嘻嘻地问谢凯。 周围听到这话的东芝技术人员都笑了起来。 而郑宇成他们听到，则是满脸铁青。 这跟谢凯的猜测没有任何差别。 小鬼子果然以这个说事儿。 “没有？有三台五轴加工中心，需要你们组装。你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一个星期内，我看不到成品，就说明你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价值……当然，你们也可以逃跑，在这方圆数百公里，还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离……” “哒哒哒……” 谢凯说完，又是一梭子。 有几名小鬼子已经吓得双腿哆嗦。 一开始，他们还心中忐忑，可早上发现供应不一般，中国人虽然没有跟他们说话，态度却带着讨好。 于是乎，谷村弘明跟川佐宏等人就开始商量要试探中国人。 中午时，各种要求，甚至要求喝酒，中方人员居然满足了所有要求，于是乎，川佐宏等人在喝了点酒之后就开始更得意忘形了。 中国人有求于他们，完全可以借着机会占据主动，跟中方的人讨价还价…… 可没想到，把他们弄来的那个根本没被他们当成一回事的年轻人提着枪进来了。 “我有能力把你们从日本弄到中国，同样也有能力让你们消失在这个世界，请不要忘记，你们的家人需要你们努力工作养活他们！能在之前预支大笔钱给你们，我同样可以把这些钱收回来，就连他们花费的，也能收回来！”谢凯语气冰冷。 对于这些小鬼子，就不能太过客气。 “好吃好喝给供着你们，你们不满意，那么，就只能用枪逼着你们来了！”谢凯说道，“马上，收拾好，去车间给我完成你们的任务！” 谢凯如此对小鬼子的高级技术人员，郑宇成等人，都愣了。 这还是谢凯？ 还是那个对任何技术人员都笑眯眯的小子？ “嗝~谢，我们醉了，需要休息！”谷村弘明根本就不相信谢凯敢对他们下手。 “啪！” 谢凯马上把枪对准谷村弘明，没有一点犹豫扣动了扳机。 在他扣下扳机的一刹那，旁边一名内卫把他的手推开了，枪口偏了，子弹飞到旁边的桌子上，把一堆空酒瓶击碎了不少。 “你……” 东芝的技术人员没想到，谢凯会一言不合就开枪，而他后面的那些原本都还对他们笑脸的中方干部根本就不说话。 “你还有话说？需要我给你醒酒么？”谢凯的枪口指着哆嗦着双腿，脚边的地面已经湿了的谷村弘明旁边的川佐宏问道。 川佐宏被谢凯枪口一指，更是干脆，索性两眼一翻，瘫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谢，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我们的家人……”林隆二也没想到，谢凯会是这样的人。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可没有任何机会给他们反悔。 在他们逃离日本之前，家人都已经送走了，在那些雇佣兵手中！ “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不会威胁你们的家人。”谢凯平静地说道，“之前的协议，依然有效！” 谢凯把手中的枪丢给了旁边的内卫，随后对着这些技术人员说道，“有谁酒喝多的，我帮他醒酒。” “没有……” 林隆二等人急忙摇头。 说到底，林隆二只是一个中层管理，谢凯给了他十万美元的安家费，这已经是他几年的年薪。 同时，在来之前，谢凯也承诺过，在中国工作期间，工资是他们原来的两倍。 林隆二是铸造部部长，谢凯给他开出了十万美元的年薪。 谢凯让人把吓昏的川佐宏跟谷村弘明给弄回招待所房间，并且吩咐，“从今天开始，把他们两人分开关押，每天按基地最低伙食标准供应，没有任何特殊，不准跟他们说话……” 其实就是关了他们禁闭。 当从食堂出来，被二十多名武装内卫押着向基地边缘的359车间而去的时候，这些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才真正看到基地的真面貌。 地面不是水泥路，也不是柏油路，而是在表面上喷涂着黄褐色的油漆；周围的建筑同样如此，到处都能看到持枪的内卫。 “果然还是得来硬的，这些小鬼子就这样，吃硬不吃软。对他们太好，不行。”郑宇成叹了口气。 汪贵林等人则是摇头不已，他们做不到谢凯这种程度。 至少，拿枪威胁，他们是干不出来的。 可有时候，还真得用枪来威胁才行。 还好，这边不是基地主要居住区域，没有多少人看着。 到了车间，几十名技术人员已经在里面待命，看着被枪押过来的日本人，众多技术人员心中疑惑不已。 “从今天开始，这些来自日本东芝机械的高级技术人员，就是你们的老师。不管是控制系统还是机械传动部分，我希望你们虚心请教，这可是基地花费大价钱请来的技术顾问。”对于谢凯，这些搞数控技术的技术人员们都不陌生。 对于谢凯的话，他们都是咂舌不已。 一方面，请来东芝机械的高级技术人员，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些小鬼子是被枪押进来的，这是所谓的大价钱？ “这里一共有3台五轴加工中心的零配件，我希望他们组装一台，你们在旁边学习；第二台，由他们指导你们装配、调试；第三台，由你们自己装配！”谢凯对着众多技术人员说道。 之前就有他的吩咐，懂技术的日语翻译，也把话翻译给了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 随后，谢凯对着战战兢兢的十多名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指着旁边那些跟过来的黑衣内卫们手中的枪说道，“第一台，一个星期！现在可以开始了！我不希望他们手中的枪耗费任何一颗子弹！” 威胁！ 绝对是威胁！ 面对威胁，再看看那些内卫手中的枪，想着他们的家人还在谢凯手中，来自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们，只能咬牙开始准备干活。 三台加工中心组装起来，占地面积不会太大。 可拆分开来，零零散散一大堆。 谢凯完全没想到，牧野的高岗正山良心大大的坏，没有说明书就不说了，所有的零配件，居然全部都被打乱，三台都是混装在一起，出了主体的大铸件，很多小零件根本分不清都是什么部位…… 难怪精密机械车间的技术人员们无从下手。 不仅是谢凯傻眼，就连东芝机械的这些顶级技术人员们，也都傻眼了。 他们装配改装，至少零部件是分开了的。 一星期时间，根本不可能装完。 “谢凯，时间是不是太紧了？把他们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狗会跳墙。”曹峰见小鬼子技术人员发呆，低声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 一个星期，完全是可以装配出来的，调试什么的可以一边装配后面的，一边完成。 “谢，一个星期，根本不可能……”东芝的技术人员一阵眼神交流后，林隆二咬牙对谢凯说道，“而且，改装系统跟调整系统，都需要川佐宏……” “这些不用你们操心，只要组装起来！另外，我希望你们在装配过程中不要藏私，把自己的技术经验，教给他们。因为这对你们有着很大的好处。”谢凯示意了一番翻译，开口说道。 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看着谢凯，不少人撇嘴。 “什么时候让我们的技术人员掌握五轴加工中心的装配技术，详细了解各部分构造跟说需要的强度，精度，什么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 先用了大棒子，自然得给个甜枣，让这些来自东芝机械的高级技术人员们对生活有期待。 日本人以为他们听错了。 谢凯却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自己自找五轴加工中心日子，就是你们离开这边的时间！” 765 成本转嫁之对全国提供五轴技术培训 “你们拥有五轴生产技术？别的不说，就是主轴的材料跟加工工艺，热处理工艺，中国二十年都不一定可以达到……”林隆二顿时就咆哮了起来。 谢凯这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离开。 中国的三轴加工中心都制造不出来，两轴的数控车上很多关键核心零部件都得从日本引进或者采用二手设备上的，现在告诉他们，搞出来五轴，就放他们离开。 听到这话，了解中国工业现状的东芝机械技术人员们，顿时变得群情激愤起来。 “中国技术太差，根本就不可能。” “即使技术发展，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无论材料，电子工业，制造业等，中国都太差了……” “五轴加工中心本来就对生产工艺要求很高，制造精度很多都是以μ计算……” 对于这些说辞，没人反驳。 郑宇成等人心中难以接受，表面上却没有反应出来。 中国工业现状就是如此，数控技术，刚刚起步，哪怕他们搞出来了一套三轴控制系统，进一步能提供四轴控制系统，相比国际上最顶尖的控制系统，无论是运行的稳定性还是控制精度，都要差很多。 短时间弄出五轴加工中心，还不只是数控系统，基地方面的人都觉得可能性不大。 “啪啪啪……”谢凯拍着巴掌，示意激动的技术人员们安静下来。 对于这些看地中国工业实力的言论，他一点都不反对。 事实如此，得承认。 制造业方面，中国没法跟小鬼子比，人家在二战前就已经是工业强国，那时候就能建造45倍径的460毫米口径舰炮、满载排水量达到64000吨的大和战列舰。 现在的中国，460毫米口径的主炮勉强可以制造出来，质量啥的，不一定能赶上小鬼子的大和舰，但是64000吨的战舰，还能承受数门大口径火炮开炮时的后坐力的大型战舰，那是制造不出来的。 哪怕二战后，小鬼子国内的工业制造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有着美国爸爸的支持，少了大量军事开支，所有经费都投入到经济建设中，小鬼子的工业实力反而更强。 这是中国没法比的。 高精度制造方面，芯片式生产线，数控机床，先进的电子工业等，中国目前只能靠引进。 “大家说的都没错！”谢凯见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都是害怕地看着自己，很满意这个效果。 怕了大棒子，甜枣给的才有效果。 “不过大家没有明白，我要的不是你们教会中国方面的技术人员生产出你们那种高精度、高转速、高效率的五轴加工中心，我不管使用寿命，不管加工精度，也不问加工效率，只要生产出来，你们就可以离开……”谢凯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仅是东芝机械方面的人。 他们不明白谢凯这是什么意思。 郑宇成也不明白，曹峰想要开口阻止谢凯，却被旁边的谢建国给阻止了，“他自己心中有数，这时候开口，反而会破坏他的计划。” 曹峰只能作罢。 见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不相信地看着谢凯，谢凯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很疑惑，这个很简单。我们要的不是现在就搞出技术，即使你们熟悉甚至精通五轴各个方面的技术，在目前的中国，不进口材料，加工工艺配套没上来的时候，也很难制造出高精度的五轴加工中心，我需要的是你们传授给他们你们掌握的经验……换句话说，我们希望获得各种结构，用以做技术储备……” “他这种方法，其实也是最适合我们的。”曹峰不得不感慨。 五轴的技术吸引人，拿到技术，也需要太长时间消化，等配套上来。 不可能为了五轴，404又建立一个从基础原材料到配套的电子工业，高精度加工系统。 谢建国也有些佩服儿子。 只要拿到技术，掌握了结构，他们的技术人员完全可以慢慢研究，在研究过程中积累经验。 经验，这是中国最为缺乏的。 404搞出了四轴的数控系统，却不是专业搞机床的单位，他们研究数控机床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生产制造，而是完成基地需要的高精度配套加工。 所以要搞五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真的？真不会在搞出来后，以精度跟使用寿命等来阻止我们离开？”林隆二等人根本就不相信谢凯会这么好心。 “绝对真实有效。这几位，就是这个基地的主要负责人。”谢凯指着郑宇成等人介绍，“为了确保你们离开，我希望你们不要跟我们的技术人员聊技术之外的事情，当然，更不要有好奇心去打听这座基地里面的秘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这是一座中国保密等级最高的军事基地！一旦你们接触到我们的秘密，那么，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无论你们做出多大的贡献，都没有离开的可能，除非我们基地解密……” 谢凯这不是威胁。 让那批黑衣内卫扛着枪守着他们，也是表明态度。 不接触秘密，甚至连基地的坐标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周围环境如何，也没有机会让他们了解到。 这些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技术人员，根本就不可能泄露基地的任何消息。 有这句话，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们反而更放心，眼巴巴地看着郑宇成等人。 “谢凯说的话，真实有效。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可以签订正式合同，这只是一次交易。我们救了你们，你们把自己掌握的技术经验全部传授给我们……”郑宇成补充着谢凯的话，“当然，这约定，只在我们这些老头子手中还有权利的时候有效，如果换了新的领导，是否执行，我们没法保证了。” 郑宇成这样说，可信度反而更高。 这样也就出了一个问题，谁都不知道郑宇成他们还能当几年，逼得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个交易。 “谢凯承诺的任何条件，都真实有效！”汪贵林的话很简单。 白彦军跟齐志远同样发表了自己的态度。 如此一来，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们就高兴了起来。 “另外，只要完成我们的约定，不仅送你们离开，每人将会根据贡献，奖励一笔现金！至少会是这次给你们的安家费的数倍。”谢凯再给了一个让小鬼子们更高兴的结果。 虽然是画饼，如果真的他们把所有的技术经验给传授了，谢凯不会吝啬给他们一笔钱。 十多人，哪怕一人给百万美元，也不过才一千多万美元。 几台加工中心的价格。 甚至没法比较。 “自己可以生产，不管质量如何，为了打压我们国内技术的发展，国外的禁运就会放松。”出来后，谢凯对着郑宇成等人解释。“先解决有无问题，再来逐步实现更好的技术。” 这是谢凯一贯的原则。 “这样也不错。花一笔钱，买到这技术，而且还是被证实真实有效的技术。”谢建国难得公开夸奖一回儿子。“这事情上，你做得非常好。” 谢凯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中国有技术，五轴加工中心不会限制他们的项目，谁愿意去搞这个？ 事情越多，需要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 “数控系统这事儿，要是那川佐宏不配合，也麻烦，搞系统的，他们好像就只有他一个？”曹峰有些担忧。 机械部分搞定，没有控制系统，五轴加工中心只是一个摆设。 “放心，他会的。”谢凯阴笑着说道，“他们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处境。之所以跟着来，就是不愿意被小鬼子的政府跟东芝当成背锅的。” 没人可以忍受住寂寞。 只要没人跟川佐宏说话，生活水平变差，这种没有成家的人，根本耐不住。 关禁闭，那是最为让人害怕的，哪怕是受过无数苛严训练的特种兵，都抗不了多久。 “每顿都降低生活标准，三天如果还不屈服，直接关那边特种作战旅的小黑屋去……” “你小子真黑！落到你手中，真可怜。”郑宇成摇头不已。 谢凯太过分了。 不过，这样对小鬼子，貌似他很满意？ “对了，曹叔，咱们这边不是以研究机床为主的，跟国内的数控机床研究所，生产厂家联系，如果想要学习高级数控系统跟机床制造的单位，可以选派骨干到我们这边接受培训。当然，这肯定不会是免费的……” “这主意好！不仅把成本回收回来，还让我们国内更多单位了解到基础技术，大家一起研究，在技术进步上更快。”汪贵林都不得不佩服谢凯这小子的脑瓜子灵活。 郑宇成更是脸上都乐开了花。 “小子，不错嘛，越来越有资格坐我这个位置了。”郑宇成当着众人，第一次公开说出了这话。 其他人虽然明知道谢凯是他们基地的接班人，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 也是惊讶地看着谢凯。 谢凯吓了一跳，急忙摆着手，“还是别了，我还想多玩儿几年。你这位置太让人头痛，事情多，整天发愁……” 其他几个老头子则是笑着摇头，反而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赶紧地跟其他单位联系，一家不多收，收他们五百万就可以了！”郑宇成转移了话题。 766 不提供漫画没法干活的技术牛人 对于磨刀霍霍宰国内单位的事儿，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从他们当初靠着一套三轴的数控系统起家开始，到现在，几年时间过去，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 谢凯原本还真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完全是捡了便宜，如果美国人早点动手，谢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谢凯，川佐宏想要跟你谈谈。” 谢凯高估了小鬼子的忍受力，在第三天的时候，川佐宏就要求见他了。 “告诉他，没空，管委会的人同样没空。”谢凯觉得，再晾晾那小子最好，这特么的可怕的小黑屋都还没让他经历呢，“另外，通知食堂，今天中午给他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就行了……” “咱们基地两年前就不吃玉米面了，都是白面……”汇报的人看着谢凯，一脸为难，“专门去嘉峪关运，成本高不说，时间上也来不及。” “那就用清水给他煮几个山药蛋就行了。不创造价值，还特么的消耗粮食。山药蛋也值钱不是？”谢凯眉头一挑，没有粗粮？ 那就山药蛋呗。 这东西基地不缺，是冬天的主要蔬菜。 “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一开始大鱼大肉的他们不满意，那就吃点杂粮忆苦思甜，以后那些小鬼子的技术人员闹腾，都这样收拾！好好干活，好吃好喝伺候着，要闹腾，就关小黑屋，给他们忆苦思甜的机会。”谢凯撇嘴说道。 汇报的人嘴角动了动，赶紧告辞离开。 谢凯这心，太狠了。 那可是专家啊！ 对于基地特别重要的专家。 川佐宏完全没想到，中国人会这样对待自己。 一开始，敢跟着机床事业部部长谷村弘明一起闹事儿，就因为他知道，中国人是为了从他们身上获得技术。 他跟别人不同，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年岁已高的父母根本就不会被政府怎么样。 可当初刚开始膨胀，就被谢凯那小子手中的枪给无情地戳破了。 就这样把他给单独地关押在房间里面，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差，而他又恰好是一个在意吃的人。 原本他只是一名技术宅，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对数控系统的研究上面，所以才能在三十多岁成为东芝机械的技术骨干，偷运给苏联的五轴加工中心，二轴控制系统，由他一手改装。 这么多天，每天就闲着。 川佐宏受不了。 至少，应该给自己提供漫画，或者爱情动作艺术录像不是？ 跟着谷村弘明一起闹腾，不过是为了多提一些条件，让中国人答应给他提供漫画以及爱情艺术动作录像，没有那些，怎么能有灵感，提高五轴系统的技术呢？ 自己并不过分。 可中国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用枪吓唬不说，没有任何询问就把自己关起来！ 现在每天就只能无聊地通过送饭的人来判断时间，每天的期待，就是猜测自己吃什么。 当他看到中国人居然只送来几个黑乎乎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川佐宏爆发了。 “来人！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我要见你们领导……” 如同之前，没有任何回应。 川佐宏打开门，却看到门口那一脸严肃，穿着一身比山口组还更职业的黑色制服的持枪警卫手中端着的枪正对着他，一哆嗦，差点就尿了。 可他还是鼓足勇气，对着外面说道，“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警卫没有理会他，挥动枪口，让他关门回去。 “这货这么快就扛不住了？山药蛋很养人啊！一点都不符合小鬼子那种誓死为天皇效力的形象嘛。”谢凯接到消息，不由诧异。 这没到三天啊。 “不去找他谈谈？牧野那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提供给我们的五轴加工中心里面，居然只是二轴的系统。”汪贵林把谢凯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情。 被谢凯用枪当着威胁了一番，再给了一个希望，东芝机械的技术顾问们当天下午就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先把各个机械零部件分类编号。 牧野的高岗正山提供的3台五轴加工中心，零配件什么的没少，哪怕螺丝都没有少一颗。 唯独让人没想到的就是提供的五轴控制系统，只是用于车床的两轴系统。 气得谢凯想杀人，奈何，无论是高岗正山还是卡伦特，都不在谢凯面前。 没有系统，五轴加工中心就是一堆废铁。 高岗正山根本就想不到，谢凯把给苏联人改装系统的东芝机械公司的技术人员一锅端了。 而川佐宏，就是二轴系统升级到五轴联动系统的关键。 这也是当初廖东在回来的路上了解到的资料。 雇佣兵套取情报的能力，远不是这些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技术人员可以抵御的。 一直到晚上，川佐宏见到又是黑糊糊的山药蛋，再次把盘子给砸了，告诉送饭的人，如果依然这样，自己就绝食。 终于，一脸疲惫的翻译来把他带着去食堂了。 可当川佐宏看着食堂里面只有谢凯一个人，满满一大桌子鸡鸭鱼肉，正要扑上去，左手抓着鸡腿正在啃的谢凯却端起了桌子边上摆着的81杠，顿时就退了回去。 “想吃？”谢凯问道？ 川佐宏早上只喝了一碗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粥跟一个馒头，中午到现在都没吃，早就饿了。 谢凯手中的枪，却让他没法动弹。 “咕噜~” 川佐宏喉结涌动，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没回答，身体的反应，却表现了出来。 “给我一个不杀你，并且好吃好喝请你的理由。”谢凯等了好一阵，在川佐宏都快不耐烦的时候，才开口。 “我可以帮你们设计一套五轴联动的控制系统！无论是控制精度还是稳定性，都比东芝的好用！”川佐宏的目光不断在桌上的食物跟谢凯手中的枪上转移。 旁边的曹峰看着都觉得谢凯太过分了。 “你能设计系统？”谢凯不置可否，“为什么没有在东芝的系统设计部门工作？” “……” 川佐宏没法解释。 难道告诉对方，自己平时只知道研究系统，闲下来的时候就看漫画，对着爱情艺术动作片里面的美女撸？ “苏联人的五轴系统，是你用二轴改装的？”谢凯再次问道。 说实在的，他甚至有些同情眼前的这货。 太宅。 “对，只要有足够的零部件，哪怕是质量差一些，我都能让二轴实现五轴的控制功能，最多工作效率差一些，耗电多一些……” “稳定性呢？”谢凯继续问道。 “不会比东芝现有的系统差。”川佐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眼光始终没有离开桌上的食物。 “二轴改五轴，不仅控制电路需要改变，就连里面的梯形图程序，甚至是参数设定，都得更改很多……”谢凯有些蛋疼了。 人跟人没法比。 妈蛋的，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仗着自己记住了高考题，高考考了个好成绩，跟一帮子学霸住在一个宿舍，然后就发现，自己特么的悲剧了…… 现在，随便一个小鬼子，就碾压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记住了三轴系统的梯形图编程就很牛逼了。 人家川佐宏是五轴的都特么记住了，还把参数什么的一并记住了。 “想啥呢，他再牛逼，不是也得给我干活嘛。”最终，谢凯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 “我真的可以！”川佐宏见谢凯皱眉头，拿着枪的手不时移动，以为谢凯是不相信自己。 谢凯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来吃饭了。 对方服软就好说了，技术人员，心思没有那么复杂，谢凯是技术人员出身，自然也清楚。 要对方真的会钻营，拥有一手强悍的技术，不可能依然只是一名普通技术人员，甚至还在关键时候被推出去顶锅。 川佐宏确实饿了，而且面前这一桌丰盛的饭菜，他在东京都很难有机会吃到。 “只要认真干活，认真教我们的技术人员，天天都可以保证你的生活是这种水准！”谢凯对一上桌子就抓着鸡腿啃的川佐宏说道。 小鬼子国内的企业，大多数都是私营为主。 资本家总是会最大限度的节约成本，工资什么的看起来比中国高了很多，因为国土面积狭小，供应并不丰富，很多都需要进口，物价自然贵。 “我还有个条件……”川佐宏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谢凯说道。 谢凯虚眯着眼睛，“先生，我这人不喜欢讲条件。在来之前，我给你们的条件足够……” “不，这不算一个条件，我只是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川佐宏一脸期待地看着谢凯，“若是无法达到这个条件，我很多东西都想不起。” 谢凯差点就扣动了扳机。 这货，是不是有点二？ 条件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冒着生命危险都要跟自己讲条件，能是那么好完成的？ “说吧！如果太过分，我不介意送你一颗子弹。”谢凯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静，五轴加工中心，关键的东西就在这货身上了。 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再次对准了川佐宏。 “不过分，不过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提供漫画……只有在看漫画的时候，我才能更好地思考如何修改系统设计……”川佐宏看着谢凯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说道，“每个月只要五套，不，三套就可以……” 767 胳膊肘朝军方拐（71/100） 见谢凯虚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川佐宏心中直打鼓。 果然，自己没有提要求有来自他们国内的爱情艺术动作录像，是对的。 中国人太抠门了，每个月三套漫画都不提供。 “三套，这是最少的了！”川佐宏咬牙看着谢凯，横下了心，心中已经决定，谢凯要是不同意，自己宁可饿死，也不能再降低条件了。“我只要把那些我没看完，还在连载的漫画看完就好……” 宁可食物肉，不可看无漫画。 说完，有些委屈地看着谢凯。 “我可以每个月给你提供三十套漫画，甚至可以给你把贵国市面上出售的所有漫画最新的更新给你全部买回来！”谢凯完全没想到，对方的要求是这个。 可爱而又可悲的技术宅。 如同他当年看网络小说时，那些混蛋作者，天天更新不努力，没到关键时刻就断章啥的…… 看漫画的，更悲哀。 因为漫画比小说慢太多了。 对方可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真的？”川佐宏惊喜地问道。 “当然，但是必须得让我看到效果，什么时候五轴系统你改装出来，什么时候就会提供给你第一批漫画，只要贵国市场上有，我都会让人给你买回来！”谢凯笑着说道。 早知道这么好收买，还搞这么多手段干啥？ 直接把《火影》找人给画出来就得了。 那玩意儿，可是特么的漫画界的一个传奇。 凯盛游戏公司应该有个漫画分公司！ 这是谢凯突然的一个想法，把经典的漫画画出来，然后出售周边什么的。 《火影》可是世界上最赚钱的漫画！ 小鬼子的文化输出，跟漫画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能只是世界各国对中国输出文化，谢凯可以改变这状况，漫画里面，应该加入更多中国元素，尤其是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极其神秘的中国功夫…… “这样过分的要求你也答应？”对于谢凯答应川佐宏，然后把问题丢给了自己去处理，汪贵林很不满。 谢凯咧嘴笑着，“汪叔，如果用这东西把他一直留在咱们基地，你说会如何？这货可是个绝对的人才！” “有可能？”汪贵林其实不同意谢凯那种搞出五轴就放人离开的说法，谢凯都说了，他们不能不同意。 何况，他们退位后，基地也将会由支持谢凯的人来接管。 “完全有可能，至少可以努力一下。”谢凯认真地说道。 他没法告诉汪贵林技术宅很容易就满足，就如同后世的软件公司，为了激励程序猿，让他们更努力工作，对加班任劳任怨，直接就花钱从鬼子国内请女优们来公司，或者花点小钱专门招聘一个符合这些程序猿们心目中女神模样的美女当激励师…… “你小子总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那个反正花不了多少钱，就找那边的人帮忙弄吧。”汪贵林叹了口气，“但愿他们能更认真一些。” “放心，只要满足他们的这些小要求，绝对会比在他们国内工作更努力。”谢凯笑着说道。 “这都开学好久了，你啥时候去学校？”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知道老家伙不是关心自己的学业，而是想要把所谓的“助手”塞给自己。 “没事儿，反正只要考试及格就能混到毕业证。”谢凯还没想好呢，“我准备等着第一台五轴装好再去……” “少废话，陈铭善都打了好几次电话问你还上学不上学。”郑宇成进了门，“他也是，你不上学管我们屁事，不给你老子打电话，反而找我们！” 看着郑宇成，谢凯一脸鄙视。 不是你们，我可以在大学里面很轻松地混四年，勾搭几个妹子，拐骗几个技术大拿，说不定还能跟几个大拿拜把子呢！ “又催大压机项目的事儿了？”汪贵林问道。 谢凯这才知道，感情自己自作多情了。 “天天催，借口说是谢凯没去上学，不是为那个为啥？还说谢凯弄了个什么汽车项目……”郑宇成扭头看着谢凯。“我们啥时候有汽车项目了？” 汪贵林也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基地现在经费紧张，不能再瞎搞任何项目了。 “跟基地没有关系，是帮巴基斯坦人跟方强他们整的项目，到时候，也许我插一脚进去。”谢凯解释了一番汽车项目。 确实跟基地没有多少关系。 而且还是民用市场。 “那个需要多少钱？”郑宇成双眼放光。 谢凯这小子自己要搞的，能不赚钱么？ “别想。基地项目太多了，再说了，民用车市场，哪里能有多少利润！”谢凯瞪了老家伙一眼，都不让自己留点老婆本儿。 郑宇成倒也不再细问这个。 “大压机项目确实也不能拖了。不过还是得让老齐跟马总他们商量一下，看看6.5万吨是否堪用，不然到时候我们在搞出来后又得持续投资……”汪贵林说道。 吨位越大，价格也就越高。 4.5万吨花了2亿，其中基建部分还是归由国防科工委负责的，要不然更多。 现在6.5万吨，军方一直不松口，让404全出，郑宇成等人正在跟龙耀华他们磨，希望军方继续出基建等项目的钱。 军方也不是不同意出钱，关键在于郑宇成等人一致要求6.5万吨大压机安置在嘉峪关，上面自然不同意了。 安置在嘉峪关，基建什么的就只能404自己掏钱。 其实这边并不符合区位优势，周围没有太多重工业，原材料跟市场用户距离都很远。 奈何，郑宇成他们是铁了心要把6.5万吨大压机放在这边，到时候免得被划给别的单位，为他人做嫁衣。 “不是已经确定了？怎么又是问题？”谢凯疑惑。 前面才开了会没有几天，难道技术要求又有变化？ 不过，如果军方参与到项目中，根据未来军队建设需求提出要求，更改技术性能指标完全有可能。 “军方直接给了要求书，也可以认为是技术指标参考……”汪贵林并不隐瞒谢凯。 谢凯现在在基地管理委员会跟军方的后勤部门大佬们眼中，越来越红。 “军方拨款了？”谢凯也变得兴奋了。 基地到目前为止，只有电磁炸弹一个军用项目拨款了，数量还不多，就几百万。 还真没想到，一分钱掰成几份花的抠门性格，居然舍得在大飞机项目上投入。 “你想得太美了。以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的抠门性格，不从我们这里打劫就算厚道了。”郑宇成一说到那两人，就鄙视不已。 太抠了。 当即就把军方给了一份技术性能指标给404以及大飞机团队，那是未来空军建设对大型运输机的要求。 404在军方有需求时尚未研发出来，军方就会谋求国际采购…… “也就是说，他们提了要求，我们自己掏钱研发，等到搞出来，符合军方使用要求他们就采购，不符合，他们就进口？”谢凯问道。 两老头齐齐点头。 “这样也不错。避免到时候投钱了，性能不达标，进退不得。”谢凯反而觉得军方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原本所有的项目都是国家投资，钱砸了，技术没出来，又迫切需要。 没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等着。 军队的建设，绝对不能停的。 落后就得挨打，尤其是国家经济发展起来，没有强大的国防做后盾，就容易出现问题。 如同日本，在今年国民生产总值就会超过苏联，成为真正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要是不统计苏联，早在68年就已经算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 经济强大又如何？ 国防掌握在美国爸爸手中。 美国爸爸发现，钱都被日本人给赚走了，贸易逆差太大，为了降低日本产品的竞争力，提高他们的成本，就搞了个广场协议，抢劫小鬼子创造的财富…… 中国不至于如同小鬼子这样，可当中国经济总量直逼美国的时候，美国人就不爽了。 于是乎，就把航母开到中国家门口秀肌肉。 可他们忘记了，中国不是苏联，更不是小鬼子，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是要把他们咬下一块肉的。 何况，那时候，中国的国防显然已经加速了。 谢凯一直都很少鼓动郑宇成等人去争取军方的项目，甚至在军方有需求，采购武器装备用于作战实验，探索部队的建设方向时主动降价，只保留很少一部分利润，就是为了不挤占这不多的经费。 “你小子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郑宇成瞪了谢凯一眼。 “咱们又不是别的单位指望着上级拨款搞项目。”谢凯说道，“我们本身就在搞项目，有着足够的经费，上级给我们提出需要的技术要求，就已经摆明了态度，我们多要一分，别的领域就少了一分的投入，甚至很可能就有不少单位不得不破产……” “你小子……”郑宇成被谢凯说的没法反驳，“我不过就抱怨几句，谁在意上级拨的那点钱，只是有些不平衡罢了。” “行了，你不是准备要跟老齐去秦飞那边么？把谢凯这小子带走，看着他就烦。”郑宇成开口说道。 谢凯愕然，自己没有招惹汪贵林啊！ 768 开玩笑？助理居然是她！ “你惹着那老家伙了？”出来的路上，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正疑惑呢，“我也不知道啊，就之前给他说了，让以后每个月从日本国内弄批漫画出来，到时候把川佐宏留在我们基地。” “那他哪来的火气？难道是因为你觉得我们不该向上级要经费？以这老家伙的抠门个性，也是有可能的。”郑宇成自以为是地说道。 谢凯懒得去想为什么。 反正汪贵林也不会坑自己。 川佐宏被人送到车间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也不管环境如何，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一系列要求，包括独立的，不准人打扰的办公室，几名有经验的助手，这些设备的数控系统的详细资料什么的，罗列了一大堆的清单。 拿到清单的曹峰，再次傻眼了。 这特么的真的是技术人员？ 他不是来干活的，完全就是来当大爷的，很多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事儿没法搞了，得让谢凯来解决。 没瞧着，其他同样来自东芝机械的技术人员，就没有这么多的要求？ 曹峰找过来时，谢凯正问郑宇成什么时候去秦飞，他还真想知道军方对于大型运输机的性能需求是什么。 在有了大压机，五轴也搞定的情况下，运十产量不大的情况下，基地里面的三台五轴，四台四轴加上几十台各种型号的三轴加工中心，完全可以搞定运十上所有复杂的结构件加工了。 所以，对于大飞机的发展来说，下一代的改型，更重要。 “马上就走。不过，走之前，你得见一见你的助理……”郑宇成说道。 谢凯顿时就后悔为什么要跟这老家伙一路了。 “你们要走？谢凯，你先把事儿解决了，那川佐宏，完全是当大爷的！要很多的电子设备，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甚至国内都不一定有……还要有个人电脑，那是啥玩意儿？”曹峰急了。 烂摊子自己收拾不了。 谢凯顿时大喜，“老郑，这边的事儿还没解决呢，你先走。” 当即就拉着曹峰准备往359车间而去，却没想到，郑宇成也跟着他。 “郑叔，飞机不等人啊，还不赶紧去机场，别让首长他们等急了。”谢凯真不想要个人跟着自己。 想着都太不爽了。 “没事儿，咱们自己的飞机，随便啥时候走都不是问题。李首长可是亲自点了你的名的……”郑宇成笑呵呵地说道，“你那助理的事情，躲不了。” 谢凯觉得，自己不想活了。 老家伙是太闲了？ 不给自己活路了啊！ “多少人羡慕你都还来不及呢，你看看我，好歹也是个厂长，身边也没个助理不是……”曹峰也知道这事儿。 他有可能会在未来跟谢建国一起继续搭档。 谢凯白了他一眼，没心思说话，直接向着359车间走去，连自行车都懒得骑。 一路上，不管郑宇成怎么保证谢凯一定会喜欢他们安排的那助理，谢凯都不理他。 就连跟这事儿没关系的曹峰，都是被谢凯给恨上了。 怒气冲冲地到了359车间，谢凯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好好地收拾小鬼子一番，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虽然他知道这些技术人员是无辜的，但谁叫他们是日本人呢？ 当年中国人多无辜，小鬼子不照样跑来祸害？ 不过，在听到川佐宏的解释后，谢凯那怒火瞬间都没有了。 “五轴系统不同于三轴系统，必须有完善的实验室进行测试，确保整个系统的稳定运行。尤其是你们无法提供最顶级的电子零部件……”川佐宏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了当初在谢凯枪口下的那种懦弱。 技术死宅！ 谢凯很了解川佐宏这种人，进入状态后，谁都不会入他的眼。 整个404基地里面，有太多这样的人了。 “所以这就更需要检测设备。另外，我需要高水品的助手，你们的人，技术水平太差，连最基本的一些电子元部件都不认识，我要精通控制电路设计，了解梯形图编程的熟练技术人员，而不是一群实习生！”川佐宏对着谢凯咆哮着，“没有实验室，搞什么五轴？” “不是让调集最好的技术人员？”谢凯问曹峰。 曹峰有些尴尬，“咱们经验丰富的人员本来就不多……现在那边在优化四轴系统……” “五轴系统弄出来，他们自然就知道如何更好优化四轴系统不是？必须尽快搞定系统，否则这几台加工中心会也严重影响其他项目。”谢凯本来就有些火大，却又不好对曹峰发火，“按照他的要求给他配齐，国内没有的，就从国外搞，花多少钱也得搞到！” “个人计算机……” “没有就给他把超级计算机接一条线过来！”谢凯无语，“搞系统，没有计算机，能行么？” 郑宇成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吭声。 谢凯是在向他抗议。 “你这算不算公报私仇？他不就挤兑了一句么。”郑宇成问谢凯。 “你以为我是你那么肤浅的人？”谢凯撇了撇嘴，“那货估计是想要完成他在东芝机械没有被实现的梦想。如果把这个实验室给搞出来了，我们将会有不比东芝差的五轴多联动数控系统研究实验室！”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专业搞这个的。”郑宇成根本就不相信。 “收技术培训费啊！”谢凯鄙视老家伙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到时候研究出来了，继续卖系统也行，红旗机械厂每年卖系统的钱，也不少吧。” 404发家，就从数控系统开始。 不做这个，依然也没有放弃继续研制。 只不过，数控系统方向不是重点，军事装备技术才是404投入的领域。 要不然，按照其他军事装备技术项目那样疯狂在全国挖人，早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郑宇成看着谢凯，一时间竟分不清谢凯是说气话还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咱们不是要打造一个高科技的技术研究城市么？这算不算高科技的技术？”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还真没有想过这问题。 要让整个城市变得庞大，就必须有足够多的高科技项目，才能真正意义上形成一座高科技研发的城市。 为了这个目标，一些非核心的制造产业，都开始向着嘉峪关转移了。 “这不错，数控技术也是863计划中的重要发展领域。”郑宇成说道，“以后咱们就卖系统……” “不，以后我们通过数控技术向着工业自动化领域延伸，搞自动化技术。”谢凯说道，“那才是真正搞钱的。越到后面，自动化技术运用也就越多。” “要是那样，岂不是有更多工厂破产倒闭，更多人失业？”郑宇成有些不解。 随着基地里面添置越来越多的数控设备，无论是生产质量的稳定性还是生产效率，都比人工操作高了很多，质量更容易控制了。 这样也会出现新的问题——自动系统代替人力，很多人限制下来。 “你想太多了。”谢凯苦笑着摇头，“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拥有足够的技术人才，因为技术人才培养的过程太漫长。很多人一开始搞技术，到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放弃……” 谢凯经历过，最后如何，他不知道，但是清楚，越到后面，自动化的技术运用就越广。 “还有，就是自动化投入成本太高，永远不可能完全取代人工生产……”谢凯说道，“别的不说，就说战机，如果战机的发动机技术跟机体结构技术取得突破，可以让战机拥有4马赫甚至更高的速度，无法自动控制或者远程控制，你觉得，飞行员能承受得了这个过载力不？” “那又不是自动化控制，是远程……” “只是打个比方。”谢凯无语，“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不是白说的。” 郑宇成看着谢凯坚定的表情，表面上没什么，心中却不得不感慨自己老了。 谢凯的目光，比他更长远。 不过他一想，随即又高兴了起来。 谢凯这小子是自己发掘出来的，虽然那时候死马当活马医，完全是把所有的筹码压在谢凯身上赌博。 可谁能说自己眼光不行？ 谢凯表现得越好，他这眼光也就越好不是！ “走吧，咱们去秦飞。” “不去！”谢凯一想着从今天开始，身后就得跟个人，胸中的万丈豪情瞬间就消失了。 实在是太过闹心了。 以后不管走哪里，做什么事儿，身边都跟着人，就如同被监视一般，谁能舒服？ 又不是古代的皇帝，随时身边都得跟着一个写起居注的史官。 “女的！” “不要！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谢凯才不管男女，“而且，女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很漂亮的美女！”郑宇成强调。 “嫦娥都不行！”谢凯赌气地说到。 “至少你看看人再说不是。反正你是躲不了的，别到时候说我没考虑你的感受……”郑宇成没有再跟谢凯废话，直接拉着谢凯上了等着他们的一辆212吉普，直奔机场而去。 谢凯根本就没法拒绝。 当他在机场看到飞机旁边真对着他笑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睛，扭头问着郑宇成，“你开玩笑？我的助理是她？” 769 空军未来主力运输机的性能要求 “没有开玩笑啊。过年时，你爹妈跟他父母也在一起吃了饭了，双反家长都表示不反对……”郑宇成一脸笑意。 任由谢凯绞尽脑汁，都不可能想到，郑宇成他们给安排的助手，居然是莫齐！ 莫齐啊！ 这特么的是让自己保护莫齐，还是让莫齐保护自己？ “首长好！”莫齐在谢凯内心被十万辆狂飙的359坦克碾压的时候，巧笑嫣嫣，穿着肩膀上挂着一毛二军衔的尉官军装的莫齐，居然走了上来，对谢凯认真地敬了个军礼。 “别玩儿了。”谢凯把莫齐雪白的手从额头边拿下来，“你可是未来的园丁，怎么可能参军！” “她是特招的。”郑宇成说道，“而且，莫齐同志已经从师大转到你们华清大学了，机械系，当然，是否能毕业，这就不保证……” “艹！”谢凯差点就骂出来了。 这完全是诚心不让自己好过给搞出来的。 “要不，换人？”郑宇成当着莫齐问谢凯，谢凯敢说半句话么？ 莫齐嘴角挂着笑，看着谢凯，也不说话，眼神中却是威胁。 谢凯无语，只能默默地上了飞机。 “你之前没有给他透露一点？”郑宇成小声地问莫齐。 莫齐摇头，“报告首长，之前我也不确定，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坚定了我的想法！” “行了，没有外人，不用这样客气。”郑宇成见谢凯已经进了飞机，让莫齐别演戏了，“我可给你说了，以后他在瞎跑出国，没有向上级报备，就是你的责任了。” 莫齐点了点头，“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让莫齐当谢凯的助手，404这帮子老家伙也是煞费苦心，他们知道谢凯肯定会反对其他人跟着，最终没办法，还是找了莫齐。 只有面对莫齐，谢凯才会老实。 “其实，你也不用生气，这事儿，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莫齐并没有去参加所谓的助学调查，而是接受训练……”既然现在摊牌了，郑宇成也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谢凯，“她真的只是你的助理，不是监视你。对你，我们是相信的。” “你们不应该把她给拉进来。”谢凯气的是这点。 莫齐有着自己的梦想，虽然，因为他的重生，这梦想发生了变化。 “她自己愿意的。原本你们那一帮子人中，不止她一个受训。基地对学生的军训，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如此。如果不是你抵触田莉在你身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是？”郑宇成说道，“你现在的安全，不仅是你的事情，也是整个基地的事情。” 谢凯能理解，但是不能理解基地利用莫齐来限制自己。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想看到郑宇成，索性就转身跑到飞机后半截坐着，离这让人闹心的老家伙远一点。 “你如果不同意，申请换人就是了。”莫齐主动到了谢凯的身边，幽幽地说道，“本来我也是填的华清，而且被录取了，就因为受训，所以没有到学校报道……” “你说你有多傻！”谢凯叹了口气。 他能说什么？ “我只想离你近一些，虽然，你现在距离我越来越远。”莫齐的语气，满是委屈。 更多的委屈，她没法说。 孙娟明显知道两人的关系，依然抢谢凯，可她却又没办法一直待在谢凯身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训练…… 现在倒近了。 “上学期间，你不会时刻跟我在一起吧？”谢凯问道。 “郑主任他们跟学校打了招呼，你不住校了，就在学校旁边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莫齐说到这里，有些害羞。 谢凯更是瞪大了眼睛，也不去计较郑宇成把莫齐塞到自己身边限制自己乱跑，一脸阴险地说道，“这不是让我犯生活作风问题嘛……” 莫齐白了谢凯一眼，满脸通红，直接起身向前面走去。 于是乎，谢凯开始憧憬起来每天跟莫齐双宿双飞的日子了。 自己的媳妇儿，那有啥？ “我说，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属于军方，她穿着军装，在外面能方便？”谢凯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谋划逮着机会，先把自己媳妇儿睡了再说。 “她刚到基地……”郑宇成脸上似笑非笑，显然，他了解谢凯想什么，为什么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谢凯见郑宇成这老家伙一脸玩味，再向旁边亭亭玉立，满脸绯红的莫齐看去，莫齐正贝齿咬着嘴唇狠狠地瞪谢凯，一时间，老脸也不由一红。 所幸，马凤山跟秦飞的孙道乾跟苏兴国等人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们。 都是老熟人，郑宇成介绍了一下莫齐，只说是谢凯的助手，然后也就没了别的说辞，直接从跑道上坐车到了运十团队所在办公室的核心会议室里面。 “我们内部会议，秦飞的人怎么也在场？”谢凯见孙道乾他们在场，甚至还有很多面生，明显不属于运十团队的人在会议室，小声地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低声说道，“军机项目，联合搞。国内搞运输机的就他们实力最强，挖人伤感情不是？项目在他们这边，到时候关系搞的不好了，难处。” 谢凯一想，也是这样。 秦飞的人，挖不得。 “行了，人都到了，也就不客气，还是说说军方的要求吧。”马凤山作为国内最大飞机项目运十的总师，主持会议，首先向大家介绍军方的技术要求。 孙道乾跟苏兴国秦飞的人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有下面的技术人员跟郑宇成他们不清楚。 “这次的技术性能指标，并不是硬性要求。不过由于是我们自己先行投资开发，为了确保项目开发出来符合空军未来发展的需求，综合评估我们目前所能达到的技术水平，把军方的一些要求稍微提高了一些。”马凤山对着众人介绍着情况，“由于这是属于军用运输机，以运载空降部队，军事装备等为主……” “马老不是这样啰嗦的人啊。” 谢凯有些惊讶。 马凤山这位总工程师怎么还没进入正题？ 郑宇成也不知道。 “按照军方要求，未来空军需要的大型军用运输机，最大载重不低于50吨，在40吨载重下，航程不低于5000公里……满载起飞跑道长度不高于1500米，降落跑道长度不长于1000米，并且可以在野战机场频繁起降……” “他们按照伊尔-76的性能指标提的？”谢凯听到这些技术指标，不由疑惑。 或者说，空军现在已经盯上了苏联的伊尔-76军用运输机？ 40吨的载重量，这就是早期型号的伊尔-76，目前国内有一架，就在谢凯手中，自然了解性能数据。 “另外，关于运输伞兵，上面要求的是一次空投一个伞兵连，也就是120人左右。根据我们的论证，可以达到一次运输150名左右的伞兵……” 听到这些性能数据，谢凯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莫齐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谢凯，而是飞快地做着笔记，记录着马凤山讲述的军方对未来主力运输机的性能要求。 “真的是伊尔-76！”谢凯不知道为什么军方要求的性能跟现在苏联公开的伊尔-76运输机性能一样。 却知道，要真的是这样的技术要求，以目前国内的条件，很难达到这样的性能要求。 伊尔-76，最大起飞重量，达到了190吨。 以目前他们掌握的运十的技术，直接从110吨跨越到200吨级左右的大型飞机设计上，技术难度可想而知。 “马老，我打断一下。上级下发的技术指标，是按照苏联的伊尔-76技术性能数据来的吗？”谢凯不客气地打断了马凤山的介绍。 莫齐在旁边拉了拉谢凯。 一直以来，她认为谢凯是在跟着学习的。 谢凯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停下来的马凤山跟秦飞的人，“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放弃这个项目。” “为什么？”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看着谢凯，希望他给出解释。 “目前我们掌握的运十技术，还不是非常完善。运十只有110吨的最大起飞重量。苏联伊尔-76最大起飞重量达到190吨。看起来只是增加了80吨，但是这不是简单累加就可以解决的。以运十为基础，发展宽体客机，在原本的方案中，大约是150吨级别……这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即使我们可以解决结构强度的设计问题，如何解决更大推力的发动机？”谢凯并没有太多废话。 郑宇成一听，便明白谢凯为什么反对了。 当即板着脸说道，“运十发动机都没解决，现在再搞一个新的项目，又上马配套的发动机等，根本不现实。” 他现在也不像之前那样，巴不得项目越多越好。 所有的项目，都是要钱的。 何况，运十慢慢发展就是了。 原本还以为是运十的机会，如此看来，性能指标几乎翻一番，没法搞。 “可军方的性能指标就是这样……”孙道乾了解详情，这种指标其实是他们提出来的，“如果我们无法达到苏联伊尔-76的技术性能，最终我们这个项目会被空军放弃……” 770 引进C-141技术？运十未来怎么办（72/100） “如果我们不切实际，不站在现有基础上踏实向前，最终无法在军方有需求的时候提供成品，难道我们就能拿到空军的订单？”谢凯不甘示弱。 向着马老看去，马老也是一副为难。 之前大压机结束后，就已经讨论过运十的进一步改型设计，当初提出的性能技术指标，是类似于美国c-141军用运输机那样的型号。 结果现在又提高行能指标。 “这事情下来再讨论吧。”郑宇成见苏兴国他们脸色不好看，阻止了谢凯，示意马凤山继续介绍。 对于技术数据，郑宇成不懂太多，但是也能从这些性能指标跟运十飞机的性能指标中对比出有多大的差距。 “马老，项目是咱们的，怎么由他们牵着走？”下来后，谢凯就有些不客气地质问马凤山，“那样的技术指标，短期内，根本就达不到。” 马凤山苦笑，却摇头不说话。 程不时则是急切地给谢凯解释，“秦飞之前就有搞更大运输机的想法，运八最大载重只有20吨，航程不够，后面的货舱尺寸太小，很多装备没法运输。秦飞运-8舱跟空调技术跟洛克希德公司合作，而洛克希德公司的c-141在某些技术指标上进行提升，就能达到这个数据……” “又是和平典范的后遗症？”谢凯皱起眉头。 孙道乾他们准备引进c-141的制造技术来搞国内的军用运输机？ c-141就是150吨级的飞机，最大起飞重量达到155吨，最大载重也差不多40吨。 伊尔-76跟c-141载重量差不多，但是性能有着很大的区别，苏联运输机继承了苏式飞机的一贯作风——傻大粗。 别看伊尔-76最大载重达到了50吨，伊尔-76-md-90a跟伊尔-76-mf两种型号最大载重可以达到60吨，但是整个重量却比c-141重了40吨！ 如果不是后面材料跟发动机得到发展，要实现这样的运输能力，付出将会更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觉得这样的数据比较可靠，这是经过论证的……” “论证个屁！”谢凯顿时火了，“如果真的引进c-141的生产线，我们运十的前途何在？” 谢凯真的有些闹心了。 运十之前被麦道给抢去了场地等，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了，洛克希德又来了。 原本没听说过中国在和平典范期间要引进洛克希德的c-141军用运输机啊。 “既然他们要跟美国人合作，有我们什么关系？”郑宇成也是有些火。 马凤山等人都是不说话。 谢凯冷笑着，“还不是让我们掏钱？这样搞个屁，c-141已经在82年停产了，现在他们卖不出的东西，都往我们这边来！” “我们在宽体客机上并没有太多设计经验。”马凤山轻声说到。“引进他们的技术，在运十客运项目下一个信号设计，我们会得到更多的经验。空客的发展把我们甩开了……” 态度很明显，老头子有技术引进的想法了。 也怪不得他，是谁都着急。 空中客车公司成立的时间跟运十项目差不多，但是空中客车已经获得了很多订单，运十到现在，都没有获得适航许可…… “运十，我们自己搞！慢慢地搞。我们需要的不仅是技术的突破，更需要这个技术的积累。马老，如果我们跟洛克希德在合作过程中，外交关系发生变化，最终结果会如何？”谢凯很无奈。“马老，您青年时期就发下誓言：努力学习和掌握先进的航空技术，亲手设计制造中国自己的飞机！我希望的是，中国的领空上，飞的是我们自己设计的飞机，哪怕性能差一些！只有我们自己拥有全套制造技术，才不会被卡脖子。” 马凤山为中国大飞机付出了太多。 甚至，在运十下马后，最终整个人郁郁而终。 那不得不说这是中国航空工业的一大损失。 而运十的下马，很大程度同样因为发动机无法配套。 美国人根本就不愿意大规模地向中国出口成套的发动机，他们更希望出口中国成品飞机，把中国的航空工业变成他们航空产业的下属。 最明显的就是巴西航空制造业。 原本巴西航空制造业从69年成立后，实力就比较雄厚，可也正是因为美国等航空公司的插手，最终让这家公司只能生产120座以下的商用喷气客机…… 马凤山有些尴尬，程不时想要解释，最终也被他给阻止了。 莫齐完全没想到，谢凯平时的工作是这样的。 这对她造成了太大的冲击，她觉得谢凯离她越来越远的根源也找到了。 这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她跟王浩开着模型坦克在家门口对决的谢凯了。 “这事儿不能干。如果要引进，我们就没有必要持续对运十投资。”当谢凯跟郑宇成在秦飞的招待所安置下来后，郑宇成严肃地对谢凯说道。“要不然，运十最终会受到影响，我们有限的经费，绝对不能用到引进生产技术上。我们更需要完善配套产业！” 对于郑宇成有这样的认知，谢凯并不惊讶。 老家伙不喜欢从国外买技术，更喜欢自己搞。 哪怕比国际上差一点，至少不求人。 “如果不是为了配套，我们搞这个干什么？把运十上的投资随便用来投资什么项目，早就回本，每年产生大量利润了。”谢凯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只要咱们不同意，谁都没办法。”郑宇成点头，“一会儿李明山来了，咱们直接跟他说清楚，要是上面的意思是跟美国人合作，我们就不参与这个项目了。” “李首长要来？”谢凯一开始以为郑宇成忽悠他的。 看来军方对于未来军用运输机的主力机型是非常重视的。 虽然没钱现在就装备，提升军方的远程投送能力，对未来的建设探索是没有丝毫停顿的。 “他们不同意怎么办？”苏兴国看着孙道乾，“我们根本就无力支撑技术引进的经费。” “如果按照之前他们的项目，虽然比较稳妥，但是成本更高，也不一定能满足部队未来的使用需求啊。引进美国人的技术，再在他们的帮助下加以改进，我们掌握消化后，完全可以向着更大吨位的运输机制造技术发起挑战……”孙道乾叹了口气，“要想快速追赶上国际领先水平，不引进没办法。” 苏兴国也叹气。 秦飞可是国内最大的运输机设计研发单位，到现在，连个运八的气密舱跟空调技术都搞不出来，还得靠引进。 当然，设计方面，都有着美国人不小的帮忙。 这样发展，得多少年？ 404有了4.5万吨大压机，即将建造6.5万吨大压机，这样一来，可以生产受力更大的关键结构部件，那时候，也许就可以逐步挑战200吨级甚至300吨级的大飞机。 军方没钱？ 军队现在忍耐？ 总不会永远都没钱，永远都忍耐。 经济建设搞得越好，国防就越需要更强大才行，先做好准备工作不是？ 更重要的是，这样才能有大项目，有更多的经费。 “你们对这项目有意见？”李明山过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听取了孙道乾等人的汇报后，才到招待所，先找谢凯跟郑宇成。 一老一少因为不满，甚至都没有到机场接他。 不是李明山小气，而是想要知道他们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首长，如果跟美国合作，我们就不参与了。他们搞他们的，我们自己搞自己的。”郑宇成跟谢凯已经商量好了。 “这不是重复建设？浪费本来就不多的经费？”李明山皱起眉头看着谢凯。 他以为是谢凯不同意。 “首长，如果引进c-141这种已经停产的美国军用运输机，我们运十的前途如何？”谢凯问李明山，也没有一点委婉。 莫齐在旁边，想要阻止，李明山可是中将！ 最终，还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只是跟在谢凯身边，放弃自己的梦想，默默地做一个助理，就在一边看着，逐渐接受谢凯在这种她极其不适应的陌生状态。 “你们能确保运十在部队需要的时候就能提供吗？”李明山问道。 “不能。”谢凯平静地回答。“这个根本就没法保证。” “国防建设，不能停滞，虽然现在没有经费。”李明山意味深长地说道，“无论是空降部队的训练，还是部队快速部署的能力，都需要建设。美国在建设24小时全球投放能力，我们至少得建设12小时国内任何一个地点的快速投放能力……” 战略防御跟战略进攻是完全不同的。 中国的国防建设，在于全国的防御。 可现在，运八对军队的投送能力太小，要想在全国任何一个地点投送一个旅，都不是轻易的事情，这还只是人员，不包括武器装备。 “那不是我们考虑的。我们是军工单位，考虑的是完善国内的军工制造配套，确保我们国家在处于战争状态中不会因为被国外停止供应卡住脖子，让我们的部队因为缺少足够的装备而输掉战争！”郑宇成争锋相对地说道。 李明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难道我们不希望？” 771 运十又要搬家 “首长，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谢凯急忙说道，“运十到现在，如果再因为经费问题影响发展，我们前期的投入就打水漂了。” “你少在这里和稀泥。”李明山瞪了谢凯一眼，“运十是民航客机，只要取得了适航许可，就可以投放市场……” 这一老一小两狐狸随时都是一唱一和，原来只是郑宇成一个人，不难打整，可现在加上谢凯，让李明山也很头痛。 谢凯沉默不言。 “反正我们的经费是不会拿出来引进美国人的技术的。”郑宇成好不退让。“领导，要不您把咱们基地的项目自主权给收回去？” 李明山无奈，被郑宇成这句以退为进的话给弄得差点吐血。 本来就没准备强行要求，只是商量，结果这老家伙反对的这么厉害。 当初404要项目自主权，可是他跟龙耀华两人一起给争取来的，现在郑宇成居然用这个来揶揄他，如何不气。 “首长，息怒。”谢凯终究还是没有郑宇成那样脸皮厚，“我总觉得，这事儿中，美国人没有安什么好心。” “谁说他们好心了？”李明山看着郑宇成就来气，连带把谢凯这小狐狸也给鄙视了。“引进一些技术，加快国内的技术发展。或许成本更低一些。” “配套呢？”郑宇成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五轴加工中心他们都不卖给咱们。就像麦道一样，除了在中国组装，几样零件在中国生产？如果不是运十在持续生产，不死不活地养着配套单位，现在这些单位要么是选择转产，要么就干脆破产……” 李明山沉默了。 这话说的没错。 对于引进技术还是投资研发一直都有很大争论。 国内一直都对跟国际上的技术水平差距有着明显的认识，所以，很多人希望尽快赶上国际先进水平，引进技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快的捷径。 “首长，如果没有运十项目的存在，我们不会介意引进技术。可现在明显引进技术影响到运十的发展了。从我们接手后，马老他们就在一边改进运十客机的设计，一边继续设计宽体型号……”谢凯解释着，“各种配套都在完善，到现在眼看快成功了，绝对不会容许有别的项目影响到运十的发展。” 运十在首飞成功后，不断试飞获得相关试验数据后，国内就开始启动了对运十改型的论证工作。 军用的型号，也是建立在运十积累的基础上。 “宽体机，不是相当于重新设计？”李明山问道，“成本不得更高？” “成本确实会高。首长，有些投入，是不能少的。很多项目，没法用经济利益来衡量重要性。”谢凯没有说太多。 李明山在后勤装备部门，比他更清楚这些。 他能理解上面的想法。 部队希望拥有更先进的装备，那样才能加强国防实力。 而谢凯他们接手了运十，自然不希望有任何项目影响运十的发展前景。 “首长，我们的部队，在目前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大型军用运输机，对吧？只是作为对未来部队建设发展方向的探索……即使没有军方的采购，我们也能支撑这个项目持续下去。”谢凯完全是在向李明山表明决心。 既然当初郑宇成把运十接手了，这么几年基地所有项目中最核心的项目眼见就要开始出成果了，谢凯不会容许任何人来破坏运十的发展。 他总觉得的美国人是有预谋的。 国内搞出了4.5万吨大压机，并没有宣传，谁都没法保证美国人得不到消息。 历史已经开始拐弯。 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关于c-141运输机引进项目，现在也出现了，美国人不是为了让中国停滞大飞机的研发，谢凯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上面或许有这样的考虑，但是他们没有谢凯经历过后面几十年的事情那样了解美国人的险恶用心。 苏联不行了。 即使是404早在为这个做准备，抢苏联的技术，抢他们的人才，最终还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苏联会真的解体。 郑宇成他们，最多认为苏联经济不行，借着机会，从苏联老大哥国内挖点技术人才什么的。 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苏联会解体！ 中国国内，一直到苏联真正解体，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都不相信，那么强大的国家，会在一夜间荡然无存。 没有了苏联，美国人就不会再继续合作项目。 中国跟苏联一样，体质跟西方国家不同。 谢凯知道，却不能说。 说了也没人相信，不如不说。 当初麦道被波音收购，波音撕毁麦道跟中国签订的合同，搞得中国国内连发飞机组装能力都失去；随后空中客车跟中国签订协议，还没开始执行就被撕毁。 最终，中国自己开始搞大飞机，支线客机arj-21，干线客机c919，几乎都是从头开始搞的。 同样，运二十，也是等到二十一世纪过去了十多年才搞出来。 当时的运二十，一开始还是使用俄罗斯的d-30kp2，仿制这种俄罗斯发动机的国产涡扇-18配套，即使是仿制，国产涡扇-18比俄罗斯的原装发动机不仅重量从2300公斤降低到2000公斤，耗油量要高20%，跟美国通用公司的cfm性能相当。最后更是换装了单台推力达到160千牛的涡扇二十。 这一切，都是在前面几十年中国航空动力系统领域数十年的技术经验积累。 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运十的研究进度受到任何外力影响。 李明山看着谢凯一脸坚决，心中知道他的想法，“国防是无法依靠买来建设的，这一点，谁都知道。不过这些年，我们跟国外的差距越来越大……” “差距大是正常的，国外发展了多少年，咱们新中国成立才多少年？首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更得坚持走自己的技术研发道路。”谢凯强调着。 黑猫白猫论出现后，很多的地方都只看结果，不在意过程。 国防没法如同地方经济建设那样，一旦出现问题，要想再赶上，就又得从头开始。 “现在无论是新材料的研发生产，还是发动机等都已经只剩临门一脚，更不能受到影响。”谢凯没有太多的废话，这种话，说了很多。 李明山也明白。 李明山看着谢凯，一脸无奈的苦笑，“如果引进，你们不会参与，对吗？” “是的，我们不可能参与到里面来。甚至，会跟引进项目抢经费！”谢凯一点不含蓄，“大飞机项目抢不了，其他项目，我们可以抢经费。” 这话让李明山看着他，眼神中都是无奈，看向旁边漫不经心喝茶的郑宇成，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这什么意思？”见李明山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郑宇成疑惑地看着谢凯，“不是要说服我们？” “说服不了，而且权衡利弊后，领导自然不会强行让我们干一些我们不愿意干的事情不是！”谢凯也是叹了口气，“大飞机的项目，我们需要加快了。” “秦飞要是不合作，怎么办？”郑宇成想的更多，“我们没有大飞机的制造生产线，甚至设计单位跟实验室，也都没有足够的地方。” 秦飞的底盘，那是借的。 “基地里面不是有很多房子空出来了吗？”谢凯一开始就没想要把运十一直留在秦飞。 秦飞是搞军用运输机，在一起合作，运十团队跟秦飞的人沟通更容易。 现在秦飞有想法从洛克希德引进c-141大型军用运输机，对于合作，影响就比较大了。 “你的意思是把我们的人跟项目搬回基地？之前搬来这里才没有多长时间……”郑宇成瞪大了眼睛，“这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不是说得加快进度吗？” 从沪市大飞机厂搬迁到秦飞还没有多长时间呢。 又搬！ “制造方面，红旗机械厂的制造技术甚至比这边更高。所以用于生产验证模型，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把设计团队搬走就行了。制造，秦飞这边如果不愿意，不是还有西飞跟沈飞那边么。” 国内原本航空制造业分散，到处都是飞机厂，谢凯经常抱怨分散了国内的技术实力跟制造实力。 可现在发现，这也是有好处的。 秦飞不合作？ 咱们就找别的飞机制造厂。 这些年，飞机生产单位日子也不好过，能生产的军用飞机需求数量少，空军需求量大的军用飞机，国内现在很多都生产不出来。 大型军用飞机，比如，军用运输机，预警机，空中加油机等，到目前都还没有谁搞出来。 “把运十团队搬走？”孙道乾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即使我们引进了洛克希德的技术，也不影响我们双方在运十上的合作啊。” 苏兴国也急了，“现在只是一个可能，双方刚接触，有那种合作的可能性……” “并不是不合作。一开始，我们就说过，运十团队只是借用你们的地方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建设设计楼等……制造等方面，还是交由秦飞来做。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郑宇成心中鄙视，脸上去不动声色。 772 首长，这不是要挟，只是表明态度 搬走运十，明显就是表示不满。 不给美国人祸害国产大飞机的任何机会。 “你们这搬家，太耗费时间了，就留在这边，我们双方的技术合作也更容易不是？”孙道乾劝着，希望郑宇成他们改变想法。 可无论如何说，郑宇成都表示，要把运十搬回404基地。 “不能让他们搬走，一旦搬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很可能就终止了，甚至，他们会把我们的人也给挖走。”苏兴国一脸愁容，“能生产大飞机的不止我们一家。到时候要是洛克希德的合作谈不下来，他们也搬走了，我们整个厂就麻烦了。” 孙道乾如何不知道，“运十项目现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单位项目，上面虽然重视，却没有任何财政拨款，要是他们真的要搬走，咱们阻止不了，就连上级首长都没法直接下命令。” 运十当初是下马了的。 404接手，不断在投入，甚至从国内运输机领域挖人来充实研发队伍，养着整个国产大飞机的众多配套厂。逼急了，他们把项目放弃，上级要么继续投入，要么就看着眼看成功的大飞机再次因为资金问题而下马。 这次是真的要成功了，跟之前完全是两码事。 原本的运十，结构强度等问题并没有办法得到有效解决，机体使用寿命很短。 现在不同，大压机已经完成试生产，现在正在持续不断地对运十飞机的主要结构部件，发动机设计的强度跟制造工艺都全部解决了。 不继续搞下去，毁掉的不只是运十一款大飞机，还有运十大飞机的整个配套产业。 军方肯定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继续投资？ 军方穷的不行，根本就没钱。 李明山觉得自己这趟就不该来，秦飞他们要谈引进，自己筹集资金去引进美国的军用运输机制造技术就是了，到时候还能促使运十的改型发展。 上面对于这样的项目，并不是非常支持，当然，同样也不反对。 哪个领导不希望自己国内技术更强？ “首长，现在咱们怎么办啊！”孙道乾见李明山不说话，要是李明山不帮忙，他们就彻底凉了。 引进洛克希德的c-141制造技术？ 他们自己是绝对无法筹够这笔钱的。 需要404的兄弟资源他们大笔的经费。 “他们明确表示不引进技术。”李明山叹了口气，“在目前的情况下，换成谁处在他们的位置上，都会这样做，运十眼看成功了。” “可我们国内……”苏兴国有些急了。 领导之前不是支持他们跟洛克希德的合作吗？ “空军未来对大型军用运输机的需求很大，那是一个长远规划。不过目前来说，执行战略防御的国防政策，需求量不是很大。花数亿美元引进制造技术，在需求量不大的情况下，生产出来的飞机摊薄技术引进成本，这将会让单位造价很高，那不是空军的军费可以承受的……” 秦飞的人没想到，李明山现在改变了态度。 李明山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从一开始他就不是非常看好不是？ 如果能引进，404愿意花大笔钱引进，最终技术消化，用到运十的改型上，可以让运十发展更快不是？ 现在倒好，成了钻风箱的老鼠，里外不是人。 郑宇成他们都怪自己。 “搬到基地？基地里面的配套等，都没有这边完善啊。”程不时有些不解，“在这边，设计跟生产可以无缝衔接，遇到什么问题马上可以改进的。搬回基地，就得来回跑，这成本也不低。” 马凤山等人沉默不语。 他们考虑更多的是运十的发展前景，如何更好更快地改进运十的技术，让这种他们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大飞机有着更光明的前途。 “马老，您怎么看？”谢凯见马凤山沉默，开口问道。 谁都知道，运十搬回404基地不如放在秦飞更合适。 除非404再建设一家生产飞机的工厂。 建厂的事情，在原本就确定，404连大飞机的组装厂都不建设，利用秦飞的大飞机生产线改造，这样一来，成本将会低很多。 “我觉得，还是留在这边比较好。”马凤山说道，“你们担忧秦飞跟洛克希德合作，引进c-141运输机会对我们的运十发展造成影响，我个人觉得，不太可能。” “此话怎讲？”郑宇成来了劲。 “美国人不可能把他们的战略运输机出售，尤其是出售技术给我们。”马凤山坚定地说道，“连c-130这样五十年代研制的不到百吨级，最大起飞重量只有70吨的涡桨运输机技术都不愿出售，更不可能出售更先进的喷气运输机。” 在飞机研究方面，马凤山是专家。 对于整个国际上公开的各种大飞机，他了解的自然清楚。 “万一他们有更好，更先进的呢？核心技术又不会出售，出售了可以回收一部分研发经费，再用到新型飞机研制中去。”郑宇成觉得，这种理由站不住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谢凯补充着说道。 他知道c-141将会在未来很快被c-17取代，而且现在洛克希德的c-17已经研究了好几年了，原型机虽然尚未出现，可要不了几年，就会服役美军。 即使这样，c-141也会继续服役到二十一世纪。 这样的情况下，美国人不可能让他们的飞机详细性能被别人了解，只因为这是战略级别的军用运输机。 马凤山看着谢凯，嘴角上扬，这话，他不会说，也不可能说。 “秦飞的目的很明显，想要自己搞项目，而不是一直跟我们合作。相对来说，我们属于竞争者。”谢凯说道，“但是只要搞别的项目，就会阻碍运十的研发进度。目前情况下，运十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影响。搬走，是表明我们的态度，告诉他们，随时都可能终止合作！” 搬走运十，不仅是给秦飞的人看，也是给军方领导看。 谁想用别的项目取代运十都不行。 运十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 “上面并没有引进的意思。”马凤山强调着。 “那李明山来干啥？他们巴不得马上就引进，虽然空军现在用不上。”郑宇成才不相信上级没有想法。 目前没有引进，在于军方手中没钱。 “军方首长自然希望我们的技术储备更丰富。”马凤山的话中，满是苦涩，“美国跟苏联，大型运输机越来越庞大，不断地建设全球大规模空投能力，咱们的军队，连大飞机都没有，就靠着几十架运输能力不怎么样的运-8，没有想法么？” 这种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郑宇成同样理解，国与国就是这样，人有我也想要有，人无，我同样想要有。 只有保持科技上的领先，装备上的优势，国防才会稳如磐石。 搞军工的都知道，所以，整个军工系统的国防科技工作者，都是拼命地想要研究出更先进的技术，奈何新中国成立到现在时间太短，一直都穷，技术基础薄弱，配套不完善。 “这确实是让人闹心的事情。美国在七十年代服役的c-5，最大起飞重量达到379吨，最大载重量可以达到130吨……苏联的安-124，最大起飞重量更是超过400吨，最大载重量可以达到150吨……”说到这，如果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谁不希望自己国家强大无比？ 还有苏联最大起飞重量超过600吨的安-225，最大载重量超过250吨，美国同样有与之相对的超级大飞机项目，现在还处于绝对机密中，最终因为苏联解体，美国才放弃这样的想法。 “不搬不行？搬回去，需要浪费不少时间，你们那边建设飞机厂，周围配套什么的都得建设，重复建设，浪费成本。”李明山看着谢凯跟郑宇成，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不搬，一旦秦飞跟洛克希德达成合作，他们的技术人员肯定会抽调去研究那个……”谢凯看着李明山，没说搬或不搬。“而且，这跟运十的宽体机性能数据差不多……” “现在只是一种可能。咱们都知道，国外不会心甘情愿给技术给咱们，真要搬走，等这边谈妥了再搬走也行？运十进展快，到时候就完全不用引进了。”李明山说道，“再说了，只要你们不同意参与到跟洛克希德的合作中，这谈判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 秦飞没钱。 李明山更担心的是郑宇成等人一怒之下，在祁连山深处自己建设一座大飞机厂。 本来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多，再被这些给挤占了研究经费，不划算不是？ “不搬也可以，只要不影响我们运十的发展。”郑宇成说道，“别人想要用买或者什么来发展技术，我们管不着，但是在我们这里，不可能！” “对，首长，这不是我们以此为要挟，而是实际情况如此。如果真的有必要，大不了我们就在基地的飞机厂里面增加大型运输机生产线。”谢凯平静地说道。 404在建造飞机生产厂，李明山是知道的。 当然，那边的飞机生产厂，并不是为了大规模生产战机，而是用于生产各种模型与技术验证机，更主要的则是用于无人机研发生产。 “运十的宽体机具体性能能达到什么水平？”李明山没有再说别的。 773 150吨级，运-15？ “运十的宽体机型号，也算是一个新的衍生型号，最大起飞重量在150吨级，先搞军民两用型号……”马凤山把运十新的改型设计做了介绍。 “这样的情况下，已经不再是运十了吧？”龙耀华听了介绍后，比起军方需求的性能指标来说，还是会差一些，不过新的型号，技术性能进步不小。 “可以说，不算是运十，因为这种机型，我们改成了上单翼，为后面的上单翼做准备。国内大型运输机设计上面，经验乏善可陈，缺乏经验，现在正在补充各种不足……”马凤山说道。 李明山看着他们，“上单翼设计，不用于民航？” “完全是为了军用，毕竟宽体客机……”马凤山回答着，“虽然灵活性差一些，但是稳定性更好，军用运输机需要考虑部队人员跟装备物质空降，需要考虑低空飞行性能……” 根据马凤山的介绍，这完全就是一个新的项目。 谢凯清楚地知道，上单翼结构，也是他之前提出的。 “民航客机用这种结构，性能很差，尤其是机场里面乘客听到的噪音会非常大，不利于市场推广。”李明山虽然知道，但是不希望404研究大飞机只是为了军用，“空军虽然提出建设发展方向，谁都清楚，短期内是没有可能大规模装备大飞机的。” 军民两用，才是最合适的。 目前经费有限，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空军都是以部队建设探索试验为主，防御的国防战略，让军事开支可以降低到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专门搞大型军用运输机，还不是非常符合军队未来的发展需要，这就让李明山觉得有些浪费。 有钱，没有问题。 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这样搞，显然不太合适。 上单翼飞机，发动机吊装在机翼下面，跟机舱平行，噪声直接传入机舱，并不适合民航客机。同样，上单翼飞机由于飞机发动机不想下单翼飞机的发动机那样距离地面近，对于机场跑道等要求都非常高，没法实现野外起降。下单翼飞机连空降部队从侧面舱门跳伞，都没有可能…… 民航客机跟军用运输机在使用性能要求方面，都是不一样的。 军用运输机需要实现的是大规模空投能力的建设，如何更快更高效地把部队跟装备送到急需的地方，不用考虑旅客的乘坐体验。 如同现在的运八，机舱内没有气密设计，也没有空调技术，士兵押运得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来保暖…… 民航客机，首先考虑旅客乘坐体验。 噪音太大，谁还花钱来买罪受？ “首长，我们的宽体型号，其实分为两个，一个是下单翼，一个上单翼，在尽可能多的情况下，采用通用的标准化零件，除了在试飞前的各种试验模型，生产中，只有主体结构等一些地方不同……”程不时对情况做了介绍。 “你们的经费？”李明山之前也没想过，运十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如果有专门的军用运输机，为国内空军而设计，他自然高兴。 “经费没有问题，所有的开支有严格按照预算来的。”郑宇成急忙表示，“经费，是绝对不缺的。目前，运十是我们手中大项目中取得进展最大的。” 态度很明显，目前的空军装备，尤其是大飞机，是404优先发展的对象。 李明山刚想问他们，如果军方不采购，以后怎么回收研发经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知道答案——国内不要，这些家伙肯定会在国外寻找买家。 甚至为了订单，可能一架两架的订单，谢凯他们都会去忽悠那些小国家购买。 “军用型号的运输机是必须的，主要在大型预警机方面，如果采用下单翼设计，顶部的碟形雷达罩不符合气动布局……”谢凯说道，“这也是我们为了追上国际上先进技术必须得付出的代价。没有坚固的技术基础，要想实行科技领域的弯道超车，没有可能。” 李明山认同谢凯的说法。 现在国内大飞机配套基本上完善了，大压机，五轴数控机床都已经有了。 发动机的关键零部件生产技术得到解决，可以形成批量制造能力，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基础发展好了，才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如果缺人，可以跟我开口，我们帮忙想办法。当然，只限于飞机设计领域……”李明山想了很久，主动开口说道。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老家伙居然主动开口说给他们航空领域的设计人员。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技术经验的。 “那感情好，首长，您这可真是及时雨。”一老一小两狐狸脸上乐开了花。 “你们真要搬走？”李明山没得到答案，再次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一老一小两狐狸，转移话题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不留神就被他们给带偏。 “民用留下，军用搬走。我们基地很多地方空着。”郑宇成说道，“当然，我们也懒得去建设生产线什么的，到时候是否继续跟秦飞合作生产试验机甚至订单，那就不一定了。” 这也算是给了李明山一个明确答复。 军用的宽体运输机设计，直接搬回404去。 “人员方面？”李明山表示理解，郑宇成他们这样干，已经非常厚道了。 明明是秦飞的人着急想要大踏步提升技术实力，想跟洛克希德合作，他们不厚道在前。 “我们准备调程不时到那边主持军用大飞机的设计工作。”郑宇成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马凤山。 程不时听到这话，显然因为太过意外，一时间有些不相信。 马凤山倒没有任何异常。 程不时虽然年轻，跟他搭档了这么多年，对于大飞机技术非常了解。 李明山没有干涉404的人事任免，郑宇成这里提出来，肯定有着充分的考虑。 人是谢凯提出来的，他也很无奈，国内搞出运二十的唐大拿，现在还在攻读固体力学的研究生，还有几年才毕业，总不能现在就去挖人不是？ “首长，他们真要搬走？”孙道乾等人一直在等消息。 运十项目一旦搬走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虽然运十项目的生产并不多，一年也就生产一架，眼看现在型号衍生设计等都出来了，无论是样机制造还是生产设计已经成熟的运十客机，那都是大单，运八的生产任务又将接近尾声。 上面表面上不支持不反对运十的继续发展，但是却在秦飞的生产配套升级上，拨了不少经费，使得秦飞的生产线一直处于缓慢的持续更新升级中。 运十搬走，自己再开生产线，到时候，这些拨款都是没有了。 生产订单也没有了，那还怎么过好小日子？ “他们只撤离一部分。民用项目留在这边。”李明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除非是有什么因素影响到了运十的发展。” 这话明显是警告孙道乾等人。 苏兴国苦笑，“首长，他们不参与，我们还哪里有可能跟美国人合作！” 孙道乾也点头，“他们不会拿钱出来的，哪怕是宽体客机的改型，引入美国技术，他们都不同意。” 李明山看着这两人，叹了口气。 军用方面，即使有引进的技术加快发展，又能如何？ 部队没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得为国家经济发展让路，这就决定了空军没有太多经费来采购大规模的先进装备。 404的人比孙道乾他们看的明白多了。 “有时候，搞军事科研项目，不一定图结果，过程很重要。特别是过程对整个国家技术体系的刺激作用，更是不能忽视的。”李明山只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程不时一直都有些没想明白，按理，军用大飞机项目更重要，为什么让自己去主持这工作？ 不过他也没有询问太多。 “马老，军用的宽体跟民航的宽体，在性能上能有多大的差距？”李明山走后，谢凯跟郑宇成两人把大飞机团队的几名核心负责人叫在一起，开个会。 主要就讨论运十的持续改型跟军用运输机的启动。 “差距大很多。民用的只是加宽机体，甚至不用加长，机翼的翼梁跟翼盒横穿整个机舱，一方面是会影响到货物装运，如同装甲车等重型设备，要是装在作为中心点的翼盒上，重心抬高，根本无法飞起来……”马凤山以为谢凯知道，一边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谢凯，一边介绍着。 谢凯问这个的目的，不是因为不知道。 而是希望知道军民另种不同用途的飞机能有多大可能性在零部件上通用。 那样将会有效减少成本。 “零部件通用性很高，虽然结构有些不太一样。民航客机的要求比军用跟高，在条件好的机场跑道上，强度更高的起落架等使用寿命更高，可以有效增加使用寿命。唯独有个缺点，就是生产成本要高一些。” “高多少？” “至少搞15%。” “那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提高这么点成本，就有效降低军用的成本，已经非常划算了。 “这项目不能再用运十了吧？”郑宇成又有了起名的兴致了，一脸希冀地看着谢凯，“运十是110吨级的，咱们新的型号，要不叫运15？150吨级……以后200吨级，就叫运-20……” 774 太超前？是配套适应设计，不是设计适应配套 谢凯看着这老家伙脸上希冀的表情，一脸怪异。 他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150吨级的运输机，如果叫运-20，那是给运-20丢人。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运-20的技术性能，最大起飞重量超过220吨，最大载重量超过66吨，航程超过9500公里，虽然网上公布的只是大于7800公里…… 150吨的飞机怎么能占用运-20的型号名称呢。 “那就叫运-15呗。把军用跟民用的区分开，军用的叫运-15，民用就叫运10-200，那种级别的，布置两百个位置，没有问题吧？”谢凯绝对不能让郑宇成这老家伙一个人把这种好事给干了。 马凤山等人急忙点头，表示完全可以布置更多的座位。 郑宇成一脸鄙视地看着谢凯，这小子太不给面子了，自己都给他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非得更自己抢命名权。 “对了，程总，我觉得，咱们军用设计的总体气动布局，有些细节方面可能修改一下最合适。伊尔-76的运输能力虽然强，相对美国的c-141来说，经济性还是要差一些。”谢凯看着程不时，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他本来不想去干涉设计。 不过目前的运十宽体机型号，不，确切地说应该叫运-15的设计，气动布局很大程度上都是参考了谢凯从伊拉克人手中搞到的那架伊尔-76。 程不时看着谢凯，一脸微笑，做出倾听的表现。 “在气动布局方面，以目前我们缺乏经验技术的基础，采用常规布局比较可靠。整体启动布局上，我们可以采用大展弦比的机翼设计，前缘后掠、无翼梢小翼等设计我觉得也可以用上。另外就是，不要采用伊尔-76那种机翼直接穿过机舱顶部的结构设计……”谢凯说的时候，脸上变得很严肃。 这些技术特点，都是运-20采用的。 运-15，明显就是为了运-20作基础储备，一方面积累设计经验，一方面则是用来验证这些技术理论，让国内的设计师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程不时跟马凤山等人皱着眉头看着谢凯。 一旦改变设计，很多工作就需要更长时间。 “我知道大家担心这些设计修改会影响项目进度。大家不用急着出成果，看着国外的飞机越高越大，就开始变得着急。高屋建瓴是没用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夯实基础，等国内技术配套的升级！” “李明山首长已经提出了部队对未来大飞机的性能需求，咱们的运15本来就达不到，再改了，到时候……”程不时一脸为难。 谢凯如果是专业的航空设计大拿，他不会有意见。 谢凯提出的这些，却需要很多的试验。 “以目前每年的军费财政预算看，空军能买多少？诸位，不要只盯着眼前。空军的战斗机需求更大……”谢凯了解空军未来的发展，绝对不会因为一些意外出现就打乱他们的发展节奏。 短期内，空军是不可能大规模采购大型军用运输机的。 伊尔-76，从九十年代初期苏联解体后，空军就逐渐积累家底，经过几十年，总体数量也不超过40架，其中还有不少是用来作为空警-2000的载机跟由伊尔-76改造而成的伊尔-78空中奶妈。 “要不，我们干脆学习波音跟麦道，发展中单翼，这样一来，虽然在运输方面会因为机体布局造成影响，但是可以军民两用。不管是预警机，空中加油机，轰炸机都可以使用……”程不时试探性地问道。 要改型，不如彻底一点。 采用中单翼，虽然说不管稳定性还是灵活性都是出于中等水平，至少在项目未来前景方面，更好，也更节省成本。 “不。”谢凯坚决地摇头，“目前以我们的技术储备，很难解决一些问题。对于麦道跟波音来说，他们提出这样的设计，只需要更改中断的设计跟制造，前后机体分段，直接往上套就行了……而且，即使这样，美国空军的战略运输机，也没有采用这样的设计。” 大型军用运输机，是没法走捷径的。 放眼全球大型军用运输机，没有任何一种是采用中单翼或者下单翼，全部都是上单翼。 程不时求助地看着郑宇成，希望他能阻止谢凯瞎搞。 奈何，郑宇成双眼望天，盯着天花板神游。 技术方面的问题，他不懂，也不会去瞎指挥。 而谢凯，看起来不懂，好像对于不了解的东西，同样不会说的。当然，这只是郑宇成对谢凯的了解。 “关于机翼布置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采用顶置翼盒的设计，也就是整个翼盒全部在机舱外部，不采用其他大飞机那种把机翼插入机舱的结构。这样一来，翼下净高度会增加不少，可以加宽加高机舱的尺寸，有利于按最大机舱高度装载单件超限货物……”谢凯继续说道。 运-20的驼背外观，是整个世界上大飞机的最为独特的外形，也是跟其他大型运输机区分的最为明显的特征。 即使c-17不能运输的超高货物，运-20也是可以运输的；伊尔-76最新改型的伊尔-476无法运输的超宽物体，比如99主战坦克等，运-20也是可以运输的。 现在99坦克还处于图纸设计阶段，谢凯不能不考虑这些。 当然，运-15搞出来，最大的载重量是根本没法运99坦克，那又如何？ 运-15只是一个基础，运-20，运-30都是要搞出来的。 “这样一来，整个气动布局都得修改啊。”马凤山看着谢凯，皱起了眉头，“之前的设计，都是采用上单翼插入机舱顶部。不插入的话，相当于整个飞机都是掉在机翼下面，对强度需要更高。” 目前国内只有4.5万吨大压机，这台大压机所能提供的压力锻造出来的零件强度，无法支撑上百吨的飞机在空中长时间飞行。 要想这样搞，就需要更稳固的设计，更先进的材料，更大吨位的锻压机。 意味着成本更高。 “我们不是已经开始搞6.5万吨的大压机了么？”郑宇成漫不经心地说道，“同志们，有些领域的设计，我们需要立足国内现有的技术装备可以达到什么条件，不过在涉及到国防安全的领域，我们设计必须要超前，不能设计出来就落后不是？” 这老家伙还是很明白的。 谢凯看着老家伙，平时好像啥都不懂，关键时候，总是一针见血。 作为军工系统的单位，设计必须有前瞻性。 “不仅是这样，就连使用的航电系统等，我希望都是采用更先进的系统。各个用于指示不同系统数据的仪表，我希望整合在更少的数字显示屏中……” 既然是为运-20做准备，那么，就不怕时间慢一些。 有了设计提出来的需求，周边配套单位就会去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研究，一旦成功，整个技术性能都能提升很多。 “难度会不会太大了一点？”马凤山的眉头拧在一起，却没说话，程不时忍不住说了出来，“先不说国内要搞定这些需要多少时间，仅仅是大量采用先进复合材料等，成本都会提升到一个非常高的程度。空军能用得起吗？” 成本，是现在国内设计师最无法回避的问题。 技术太超前，需要更多的研究来支撑；各种先进的材料大规模使用，成本将会更高。 空军现在对于成本高一点的装备，根本用不起，也用不上。 “难度确实大了一些。十年时间，够吗？”谢凯问道，“这不是开玩笑，大家不要忘记，我们搞项目本身的目的。一方面，是解决有无问题，另外一方面，则是借着这些项目刺激国内相关配套产业的技术发展！” 没有好的基础，根本就别想挑战更高难度的技术。 搞军工的，都是这样的心思。 “原本运十的设计，为了更快获得成果，不得不像现有的技术做妥协，民航总局为什么不要？那样的结果，给项目带来的只能是灾难！”郑宇成再次助攻。“当初说运十只要三千万就能进入批量生产，到现在，算上配套的大压机，我们整合的发动机厂等，前前后后投入已经超过五亿了，依然没有拿到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完成商业化……” 一想到当初接手运十那时候的真实情况，他就闹心。 这是其他几个老家伙经常鄙视他的理由之一。 马凤山等人都有些尴尬。 当初那不都是为了不让运十项目下马，没有办法的事儿么。 “诸位，郑主任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当初是没钱，所以不得已为之。而我们现在，不需要太过考虑成本，我们需要的是技术，在突破技术过程中积累的经验跟技术！”谢凯见郑宇成让整个气氛尴尬，急忙救场。 郑宇成也意识到问题，急忙说道，“对，我说这个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不要畏首畏尾！运十现在技术成熟了，配套也趋于完善……我们搞设计，是为了让配套来适应我们，而不是去适应配套。” 775 海军装备研究单位欢迎你，去么（73/100） “没有完善的配套，搞出来太过先进的设计，也没法实现啊。”程不时不解。 一开始，404要求的是让他们设计根据配套领域的生产能力来，现在又这样搞，不是相互矛盾吗？ 谢凯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有其他人脸上的疑惑，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郑宇成这老家伙也是的，搞了事儿也不解决。 “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也跟之前提出设计要根据我们现有的生产能力，容易实现的来。6.5万吨大压机，已经是确定要搞的，基建工程已经启动……至于跟更先进的航电系统等，都是一个方向。” 如此解释，其他人才释然。 “另外就是，设计出来，比如气动布局等，各种不同的设计，都需要试验来获得数据……”谢凯提醒着众人，“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任何弯路可以走。” 任何一种飞机，气动布局的设计，都是至关重要。 为了达到更好的性能，吹风洞的模型，那都需要非常多的。 很耗钱的项目。 这些想不耗钱都不行，根本就省略不了。 不是谢凯跟郑宇成等人有这样的好心，不追求结果，就为了提升国内技术配套产业的生产制造能力，而是他们要想跑得太快，在国内配套没跟上的时候，根本就别想。 配套不行，设计出来，都无法生产。 无法生产，就意味着设计得不到验证，得不到验证，谁能保证设计是正确的？ 无法保证设计的正确性，找不到应该修改的地方，就没法在现有基础上继续往后面搞了。 现在谢凯想法发生了变化，搞出来先进一点的武器装备，部队用不起，而国外出口，很多国家又瞧不上这技术什么的，还不如慢慢完善配套。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凤山等人也知道，没法改变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无论是运十的下一步实验性批量生产，还是运十新改造型号的技术参数，已经明确无误。 见事情差不多，郑宇成就准备离开。 “小程，你跟马总商量一下，关于人员的调配问题，还有相关技术资料，准备好就向基地汇报，到时候调集车皮运输资料跟试验设备等……”郑宇成见众人没有说的，便对程不时下了命令。 开始筹建运-15技术团队，并且搬迁回404。 程不时等人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运十项目越到后面，需要的设计人员越多……”马凤山担心会影响到运十的发展。 “让我们增加合作研究运十的技术人员？”孙道乾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一脸愤怒，“你们自己不去要人，老郑，这样不太厚道吧？” “什么不厚道，说的那么难听。秦飞的人，可不少，如果真的不厚道，现在就不是跟你坐在这里聊天，而是跟你们的技术人员。”郑宇成翘起二郎腿，满脸阴笑地说道。 孙道乾差点就骂出来。 不要脸的老家伙，居然敢威胁自己，不加大合作，就要挖自己的人。 秦飞这么几十年才积累这么点家底，容易么？ 一直都防备着404的人打他们那点人才的主意，要不然，也不会谋划着要跟美国洛克希德合作，引进c-141的生产技术。 对于秦飞来说，无论他们跟洛克希德合作吃啥亏，人家都不可能把他们的人才给挖走，甚至只会帮他们培养技术人才，绝对不至于挖他们的技术人员挖到他们伤筋动骨的程度。 国内搞大飞机的厂就只有这么几个，有经验的人员更少。 “你既然怕我们挖人，就更不应该在合作上做手脚。运十我们投入了多少，你们比谁都清楚，哪怕是使用寿命只有几百小时的飞机，我们都生产了几架！”当孙道乾把担忧吐槽出来，郑宇成一脸冷笑地说道，“跟洛克希德合作，那是与虎谋皮。” “跟你们合作，才更是与虎谋皮，至少，美国人不会挖我们的技术人员！”孙道乾冷哼一声，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谢凯在一边见这两老家伙如同打斗的公鸡，哭笑不得。 “孙厂长，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私下里，我们的人员有接触你们的技术人员吗？就因为有很深的合作，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挖你们的人。”谢凯突然觉得，孙道乾他们有些悲哀。“而你们准备走引进技术的路线，那么，自然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明知道，给运十造成影响越大，他们越会挖他们的人。 洛克希德是不会挖人，他们根本就看不上中国这点并没有多丰富经验的技术设计人员。 但是他们却需要钱。 而钱，是国内任何一个项目都缺的。 花了钱，不一定能得到技术，反而影响别的项目。 “孙厂长，如果你们依然想要寻求跟洛克希德的合作，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谢凯见孙道乾脸上神色不断变化，继续说道，“而现在，运十项目随着配套的完成，衍生项目的发展，需要更多的人。” 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郑宇成只是盯着孙道乾，也不说话。 如何选择，都由孙道乾。 孙道乾沉默了很久，最终在郑宇成都快没耐心的时候，才抬头，“跟你们合作，就不能跟洛克希德合作么？” “并不。”谢凯摇头，“只不过，不要影响我们的项目。你们可以谈，当你们谈妥后，我们会评估对我们项目造成的影响。当然，如果合作太过深入，会对我们项目的技术造成泄密，那肯定合作不下去。” 其实就是表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孙道乾叹了口气，“我们会调集更多技术人员加入到里面。放心，即使跟洛克希德达成合作协议，也保证不会抽调跟运十合作的技术人员。” 谢凯跟郑宇成不置可否。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跟其他单位领导交流沟通的？”出来后，莫齐长吐了一口气。 她觉得把谢凯已经想的地位很高了，现在才发现，根本就不够。 “要不然呢？这些老家伙，不敲打敲打，整天东想西想的。”郑宇成一脸笑意，“首先得确保我们的项目。” 说完后，扭头问谢凯，“中兴通讯那边的事情，你不去看看？” “看啥！先把国内的项目给拿下来呗。即使拿不到，也得让国外的资本家大幅度降价，平时他们用技术讹诈咱们，现在咱们搞不过他们，恶心也得恶心他们一把。”谢凯撇了撇嘴。“不过现在看来，上面还是很支持咱们的嘛。” “军方支持那是肯定的啊，咱们属于军工系统。”郑宇成点头，“不过其他部门，就难说了。” 他在给谢凯打预防针。 邮电系统这次的干线电话网络建设，刚成立的中兴不一定能拿下。 就连军方不少单位都开始希望引进技术来加快发展，更不要说民用领域了。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一定拿下的想法。现在侯为贵在跑这次招标呢。”谢凯点了点头，“你呢？打算怎么走？巴基斯坦人过来，我就懒得陪着他们。” 反正合同已经拿下来了。 “招标还早，要不，跟我去一趟701所？”郑宇成问道，脸上满是笑容，“他们很欢迎你去看看啊。” 看着老家伙的笑容，谢凯没来由地心一颤。 该不是海军装备的技术大牛们因为自己反对航母项目，把自己给惦记上了吧？ 谢凯这想法，他都不认为会接近事实。 “懒得去，海军装备技术比航空领域都还差……”谢凯一脸嫌弃。 那玩意儿太烧钱。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就怕到时候被海军部门一些大佬们一通说，心一软，就开始支持海军项目了。 那样的情况，绝对是不能容许出现的。 “你好像不太喜欢军舰？”莫齐偷偷地问谢凯。“不是说，海军才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体现？我们国家工业系统不差了吧？大飞机都能制造，应该也可以制造更先进的军舰了，对吗？” 这算是给自己吹枕边风？ 见郑宇成在一边看着自己偷笑，谢凯又没法对莫齐发火，还必须得给莫齐解释，打消她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避免以后给自己胡乱吹风，谢凯只能深呼吸，然后严肃地告诉莫齐，“海军装备跟空军装备完全不同。虽然看起来，空军装备使用的技术更加先进……” “为什么？”莫齐真的不解，“我们基地不是搞出了国内最先进的坦克，国内最先进的战斗机跟大飞机，搞军舰应该也没有问题不是？” 谢凯很想骂她一句头发长见识短。 可他舍不得。 “军舰设计的系统更大，甚至没有机会仿制。哪怕有机会仿制，需要更庞大的系统，军舰需要的工业配套，远比航空产业更复杂……何况，当年苏联援建的时候，没有涉及到多少海军项目，他们卖给咱们的4艘07型驱逐舰虽然包含全套的造舰技术，但是那玩意儿属于三十年代的技术……” 一说到这个，谢凯就觉得很蛋痛。 真的，海军技术，远比航空差太远。 强大的海军，不仅建造成本高，维护保养更高。 “去么？”郑宇成问道。 776 数亿的大项目就给两千万启动经费，你们有多缺钱！（74/100） “不去！去干什么？”谢凯坚定地摇头。 “听说，海军方面跟法国谈判成功，引进海响尾蛇防空导弹系统、tavitac作战系统、tsr3002海虎对空/对海搜索雷达等相关装备，而且还有新型号的导弹驱逐舰设计项目，不去看看？咱们航母预研项目已经启动了，至少，也得了解航母舰队配套情况不是？”郑宇成一点都不死心。 谢凯有些奇怪，郑宇成这老家伙为什么要忽悠自己去701所？ 难道这老家伙已经被白彦军他们给说服，想要加大对海军装备的投入？ “谢凯，要不，咱们去看看？”莫齐见郑宇成给自己眼神示意，明知道这有些不太合适，却依然帮着郑宇成说话，“我还没有见过军舰，更不知道军舰怎么设计出来的……” 谢凯皱眉看着莫齐，从后者眼睛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慌乱，再看郑宇成，这老家伙一脸平静，可他瞒不过谢凯。 “这些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谢凯虚眯着眼睛看着郑宇成。 “怎么没有关系！”郑宇成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开发的新型战舰是否能给我们航母提供安全的保障啥的，不符合航母舰队的需求，得要求他们提升性能不是？” 之前海军部就承诺过，未来如果在海军没有经费的情况下，404提供经费建造航母，其他的配套，都由海军装备部门来负责。 谢凯就觉得这里面是个深坑。 海军项目，如果只是航母的预研，不是问题，但是如果齐志远他们要借着预研项目去设计建造，就麻烦了。 “老郑，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看到有超越计划的项目出现。”谢凯严肃地警告郑宇成。 莫齐在一边见谢凯脸色变化，有些后悔了。 她现在处的位置很尴尬。 “那是自然，只是去看看，又不会少什么。”郑宇成尴尬地点头。 谢凯看着他，一脸不相信，“不看，也不会多什么。” 说完就转身离去，向着招待所而去。 运十在没有空运任务的情况下，都是执行从秦飞的机场起飞，把691厂生产的游戏基板运输到花都，再从花都运输一些高价值的物品到沪市或首都，然后再回秦飞。 现在的运十，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当成货运飞机在使用。 莫齐知道谢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如何劝谢凯，何况心情不好，本来就是因为她引起的。 “莫齐，有些事儿，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在这里面的很多东西，你接触多了，就会了解……我不希望你影响我的一些想法，特别是在我们基地搞的这些项目上面。”招待所里面，谢凯纠结了半天，还是准备找莫齐谈谈。 显然，这丫头是得到了郑宇成他们的一些吩咐。 对于别人，谢凯绝对没有这样的好说话。 “我知道，可郑主任在那里，我也没法……”莫齐有些委屈。 “如果我们想要天天在一起，不应该涉及太多工作内容在里面。我们的很多项目，他们甚至没有考虑太多，只因为我们缺，就想搞。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大量科研经费消耗的前提下的。”谢凯叹了口气，“如果继续这样，我只能要求换人。” 莫齐贝齿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也是希望谢凯不瞎搞。 郑宇成等人当初告诉莫齐的，安排她在谢凯身边，就为了阻止谢凯在瞎搞的事情上渐行渐远。 “我会努力做好的，不会影响你的决定。”莫齐不想离开谢凯身边，谢凯需要人照顾。 以前她不觉得，这些天才清楚，根本就没有个闲暇时间。 别的同龄人，即使认真学习，每天都有很多闲暇时间，而谢凯，即使没有开会，都是在开会的路上。 开会的路上，还得考虑很多事情。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你是不了解老郑他们，这帮子老家伙，也是好心，可他们把很多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目前军方虽然在默默地支持，不断地帮着我们完善配套项目，让我们的项目发展更快，取得更多的技术，可每年军费就那么点，不仅要养活三百多万的军队，给军队更换更好的装备，还得研发投入……我们的项目一旦加快进度，就会让军方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配套设施建设经费……这些钱，总数是固定的，我们占用的多了，别的项目就少了很多……”谢凯不希望莫齐心理有阴影。 现在的莫齐，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莫齐。 可他，也不再是原来的谢凯。 莫齐瞪着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谢凯，她真没想过，谢凯会给她解释。 “整个系统的科技发展，需要长时间持续投入的建设。美国跟苏联超越整个世界，都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积累。美国跟苏联争霸，为了军事上压制对方，本来苏联技术储备就不足，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国家所有的一切都为国防科技服务，现在经济就出现了问题……”谢凯说的这些，莫齐不懂。 但是并不妨碍莫齐理解谢凯。 “谢凯，你放心，以后我只默默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像阿姨曾经照顾叔叔那样……”莫齐声音很小，语气却无比坚定。 如同在婚姻殿堂对伴侣做出承诺。 谢凯看着她，“其实，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不管是当教师，还是去搞助学……” “我的梦想，就是跟在你身边，看着咱们国内的军事科技发展，跟着你蹭飞机坐。”莫齐愣了一下，眼神中的黯淡一闪而逝。 有些时候，为了一些东西，总得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如同谢凯，很多年龄比他大的人都羡慕，可实际上呢？ 谢凯放弃了多少，莫齐现在知道的越来越多。 谢凯看着莫齐，有些心痛地伸出手，给她捋了捋额头的头发，莫齐脸一红，最终没有躲闪。 当天晚上，运十尚未回来，谢凯不想跟郑宇成这老家伙多废话，直接上了执行军用运输任务的一架运-8到了首都。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你……”谢凯回到宿舍，一众正在成长的牛人室友们都是高兴不已。 梁耀更是羡慕谢凯，“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上课，居然也没有老师点你的名，听说咱们班转来了个大美女……” “你们咋知道消息的？”谢凯有些诧异，这些家伙，真的是未来的技术大拿？ 完全是狗仔的风格啊。 “系主任透漏的呗。”梁耀一脸得意，“你不来也好，免得哥几个彻底没有机会，你是不知道，班上的几个女生，可都有意无意地打听你的消息……” 谢凯只是笑笑，不说话。 表面的年轻，不代表他心态就够年轻。 很多时候，他甚至羡慕梁耀他们，总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是那么不真实。 如果不是有着自己的目标，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谢凯还真不知道一生怎么过。 要权利么？ 以他重生者的身份，只要从政，很容易就做出业绩，升官绝对不会慢，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要金钱美女？ 以重生者的身份，在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初期，遍地黄金，随便搞什么都能赚钱，然后再跑到国际上一些未来的科技寡头公司投资，可以躺着享受整个人生。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谢凯想要的。 这不符合他从小在基地长大，身边所有人都是那种奉献了青春奉献子弟，他虽然因为曾经的一辈子不如意，刚重生的时候，对基地怀着怨恨，要干点什么，都讲条件。 可随着他接触基地高层人员越来越多，更深刻地了解他们，甚至连自己腰包都愿意掏出来。 可当下午莫齐进入教室后，梁耀等人一脸懵逼，他们万万没想到班上新转来的女生是谢凯的女朋友…… 尤其是那些曾经对谢凯冷目相对的老师们，课堂上依然重点关照谢凯，不过却是和颜悦色。 当决定晚上好好审审谢凯究竟怎么回事儿，以后大家都可以逃课轻松，结果不等到晚上，下午第二节课还没上完，谢凯跟莫齐两人就双双地开溜了。 “这对狗男女，太不要脸了！绝对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梁耀一直没等到谢凯回来，心中的好奇无法得到解答，顿时就气了。 他之前还琢磨着，有美女，先下手。 谁知道是谢凯的女朋友？ “就是，老八这是不让我们活啊，好不容易出现个美女，也是他的……” “行了，干嚎没用，等明天他回来，好好审他就是了。” 在寝室里面的大牛们准备集体讨伐谢凯的时候，谢凯正在跟陈铭善如同斗牛一般对视。 莫齐在一边，有些担心，她怕到时候系主任给小鞋穿啊。 “两千万的启动资金，根本就不够。谢凯同学，你们这有点过分了啊！”最终，陈铭善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6.5万吨大压机项目，启动经费，就两千万！ “就这么多，不要我们就不搞了。”谢凯说道，“领导，您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一个传话的。” “6.5万吨大压机的技术虽然有4.5万吨验证，可很多技术需要改进……” “2000万就是给技术改进的费用，看到技术，才能有后续经费。”谢凯补充着。 “数亿的大项目就给两千万启动经费，你们有多缺钱！”陈铭善没好气地说道。 “嗯啊，还不是一点缺……” 777 小伙子，听说你对我们海军很不待见啊（75/100） “要脸不？”陈铭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当初谁说的，技术我们搞，制造一重二重负责，钱的事情，你们操心？” “领导，请问一下，脸为何物？能吃么？多少钱一斤？”谢凯很诧异地问道。 其他的领导跟莫齐都被谢凯如此刷下限，玩不要脸给惊呆了。 “滚蛋！”陈铭善这下是真的被谢凯给气着了。 完全不要脸，他们很无奈。 难怪之前找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推说让他们找谢凯，谢凯跟他们谈就好了。 眼看4.5万吨大压机平稳运行了不少时间，404那边就没有动静，华清大学之前就在设计6.5万吨，很多技术的论证跟研发，都是华清大学自己投钱在搞。 他们知道，只要404想要在大飞机领域持续搞下去，就离不开6.5万吨大压机。 结果，自己掏钱了，还没搞出来，因为资金链的问题，就指望404的项目经费，结果谢凯把首批资金给卡到2000万。 一重二重要生产，很多配套也得改进啊。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陈铭善问道，“说出去，完全是丢学校的脸。咱们学校，可教育不出来这样的人……” 高敬德跟谭元庆他们也被气得不轻，早知道，就不该来这边。 “葫芦呗，那混蛋特别不要脸，特别无耻。经常问脸为何物，能吃否……然后还厚着脸皮以读者看盗贴还来叽叽歪歪为理由拖更……”谢凯毫不在意地说道。 其他一众领导一听到是葫芦这不要脸的，顿时就不说话了。 谁都知道，那混蛋不要脸起来，谁都没辙。 得罪了他，他们出场就少了。 “听说他这段时间节操回来了，人家都要每天五更了。那啥，你是不是把这经费给提点？”陈铭善用商量的语气问谢凯。“2000万，太少了，很多工期长的关键重型零部件，需要开始生产了……” “可以啊，看到的东西越多，经费也就越多。总预算，4.5亿，越快拿出技术，越快拿到钱。”谢凯说道，“就像葫芦那混蛋一样，给那些作为衣食父母的看官老爷们说，打赏订阅越多，更得就越多……” 于是乎，陈铭善等人，只能咬牙接受一个高达4.5亿元的大项目首批启动经费只有2000万的事实。 他们知道，葫芦那混蛋喜欢找借口，说话不算话。 但是谢凯不会，在可信度上，远比葫芦那混蛋高太多了。 “葫芦是谁？”莫齐完全没想到，谢凯那样跟学校领导说话还没被打死，尤其是谢凯抬出葫芦后，学校领导们居然就不追究了。 “那是个得罪不起的混蛋。如果我们想在一起，没有他的同意，是不行的……”谢凯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遇到那种无耻而又不要脸的人，他也很绝望。 “咱们回去吗？”莫齐也叹了口气。 谢凯说的很多东西，她无法理解。 “要不，你回去，我去宿舍？”谢凯有些尴尬。 跟莫齐就这样住一房子里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行……”莫齐刚说了，随后，就意识到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满脸通红，尴尬地解释，“上级说……” “请问是谢凯同志吗？”莫齐还没说完，就有一名穿着藏青色海军校官常服，肩膀上扛着两毛一的少校出现在两人面前。 谢凯虚眯起眼睛看着这位自己没有任何可能见过的海军少校，“有事？” 少校见谢凯神色满是警惕，苦笑着说道，“我们司令想请您吃个饭。” “我不认识你们司令啊。”谢凯说完，就准备离开，可少校并不卖账，旁边又出现两名穿着海军制服的士官挡住了谢凯的去路。 “你们这是绑架！”莫齐反应过来了，主动跳到谢凯身前挡着。 少校依然一脸微笑，“其实是请。如果不愿意，可能就会违背你们意愿，强行请你们去了。” 谢凯无语。 海军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自己可是刚到这边。 “你们怎么知道我来首都了？告诉我答案，就跟你们走，不然我不去。”谢凯看着少校，平静地说道，有些事情，躲不过去的。 莫齐急了，“你们说是海军的人，请出示你们的证件或者任何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 说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掏出了一把枪，指着那名少校。 “放下枪！”两名士官急了，同样想要掏枪阻止莫齐。 “住手！”少校平静地说道，随后从自己左胸的上衣兜里掏出一本红色的军官证递给莫齐，“这是我的军官证。直接来找你们，确实有些冒昧，非常抱歉，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 显然，是怕谢凯听到他们躲了起来。 谢凯看了这少校一眼，最终啥都没说，他也没有去接军官证看。 说实在的，他天天跟军方的人打交道，根本就不知道军官证什么模样。 莫齐接过军官证，很认真地看了，随后少校又让两名士官也把士官证给莫齐检查。 仔细检查一番，莫齐才对谢凯说道，“是真的。” 随后对着军官敬礼，“职责在身，请首长谅解。” 少校回礼，“明白。现在确定我们的身份了，可以跟我们走吧？” 莫齐看着谢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谢凯早就知道这不会是假冒的。 后世虽然冒充军官招摇撞骗的不少，但是在八十年代，有这个胆子的人真心不多，何况这里还是华清大学的校园。 “郑主任告诉我们的。询问了你们乘坐的运八降落机场的一些人员……”少校犹豫了一阵，还是把郑宇成出卖了。 谢凯顿时火大。 郑宇成这老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凯……”莫齐一脸担忧地询问谢凯。 眼前这位海军的少校什么来头，她不知道。可他们找谢凯的目的，她更不知道。 “走吧。”谢凯示意少校带路。 往前面没走几步，就看一辆挂着海d开头的红旗，莫齐还震惊了一下。 前面的字，谢凯知道是代表海军，后面跟着的字母他真不了解。 “海军装备技术部的车。”莫齐对谢凯小声地解释着。 “不是说你们司令请吃饭？”谢凯疑惑。 海军装备技术部，领导应该是部长，怎么会是司令？ 见谢凯疑惑，少校急忙解释，“接的车，我们司令开始是吩咐开他的专车来，那个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 谢凯没有再废话，既然躲不过去，只能去看看。 “不用担心，没有什么问题的。”上车后，谢凯见莫齐浑身绷直，满脸警惕地盯着前面坐在副驾驶的少校跟开车的士官，示意她不用担心。 还有另外一名士官开着一辆伏尔加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车上有几人。 从学校出来，车子直接往西边而去。 过了公主坟后，谢凯就觉得熟悉。 之前不管是跟着郑宇成还是他自己单独行动，都没有少往这边跑。 这是军区大院集中的区域，军方最顶级的单位，都能在这片区域找到。 车子没有去海军装备部的大院，而是进了海军司令部所在的大楼。 没有废话，只是在车停了后，谢凯就跟着少校走，外面的天色早就暗淡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谢凯只是默默地跟着走着。 到了地方，才发现，居然是海军司令部的食堂。 “早就听说海军伙食好，今天可得见识见识……”谢凯嘴角有些抽筋，因为他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老郑，齐叔，你们怎么也在这边？” “叫你小子去701，你不愿意，只能到这边来了。”郑宇成嘿嘿笑着。 谢凯眉头拧得更紧。 这绝对是有什么海军项目，郑宇成他们想要通过自己说服汪贵林等人！ 难怪忽悠自己去701所。 莫齐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汪贵林跟郑宇成。 “刘司令自掏腰包请咱们吃饭，肯定要来不是？”齐志远也一脸笑意地看着谢凯。 他的话里，透露了一个谢凯一开始猜测却不确定的消息——真的是海军司令请他们吃饭！ 扭头看去，并没看到那位让无数小兔子们红眼睛，垫着脚看美国航母上设备时候照片的主人公。 说实在的，谢凯现在最不敢见的，就是那位海军大佬，原因无他——他是404中反对航母项目最厉害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甚至连航母预研项目都不想展开。 被人誉为海军之父的海军司令，去世的第二年，中国的航母才交付给海军…… 一手主导海军发展的海军之父，却没有见到自己国家海军的强大。 当初，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谢凯才同意先启动航母预研项目，哪怕就是按照历史的发展，瓦良格号要等到2002年抵达中国，提前有了技术储备跟准备工作，也能提前两年让辽宁舰在海军服役，让海军之父不留任何遗憾地离开。 可惜，现实很残忍。 404支撑不起航母的发展。 不管是经费还是整个技术体系，那需要集中全国的力量，而不是靠404这样一家单位。 “小伙子，听说你对我们海军很不待见啊。”正在谢凯想着这些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道带着调侃笑意的慈祥声音。 778 请首长放心，30年后让美国人踮脚看我们的装备 “唰！”周围的人全部起立。 谢凯站起来，循着声音扭头向后看去，就是他！ 对于这位老人，他实在太熟悉了。 尤其是现在的老人比照片里面的容貌更加苍老。 “首长好！”谢凯转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大家都随意，随意。”刘将军微笑着给大家回礼，随后问谢凯，“你不愿读军校，不是军人，也不是预备役，敬啥军礼？” 显然，这位大佬对谢凯很了解。 “报告首长，报效祖国，不一定非得读军校参军。如果所有人都当兵去了，谁来给部队的同志们制造武器装备？我认为，在国防科技领域中为国防做贡献，更能发挥我们军工子弟的特长……”谢凯声音很洪亮，神态表情什么的也跟原来极其不同。 郑宇成跟齐志远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一开始谢凯要钱要房子到现在，虽然改变了很多，从来没有瞧着谢凯这样的态度对他们。 “这小子中邪了？”郑宇成问着齐志远。 齐志远摇头，“也许是被刘司令的威严给镇住了？你平时就是对他太随意了。” “不可能。没瞧着当初龙耀华都能被他栽赃么？”郑宇成摇头。“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谢凯绝对不会是因为害怕而这样。 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 平时不是不尊敬郑宇成他们，哪怕有时候也喊老郑，郑宇成清楚，谢凯只是把他当父辈而不是领导。 “说得好！为国家奉献，为国防奉献，在军工科技领域，确实更能发挥你的特长。”刘老听到谢凯的话，满脸微笑，“好好干，国防科研领域，以后早晚会交给你们年轻人。” “请首长放心，全国军工系统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共同努力奋斗，保证三十年后，让美国佬踮脚看我们的海军装备！”谢凯整个人如同抽疯，对着刘老挺直了胸膛，保证着。 不是他保证，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曾经美国军官代表在中国参观演习，某一次，有照片流落出来，同样是一位美国将军，在052d上踮脚看中国装备。 人不多的小食堂里面，瞬间落针可闻。 那名带谢凯来的两毛一，更是脸色大变。 刘老也是一愣，脸色先是黯然，随后很快呵呵笑了起来，“好！我就喜欢有志气的年轻人！要不，你来咱们海军？” 此话一出，众人更惊，郑宇成更是着急，开玩笑，要是海军把谢凯挖走了，以后404还玩啥？ 还没说话，就被齐志远给阻止了。 谢凯有些尴尬，“首长，我们404属于部队，给全军提供装备，也包括海军装备……” 他可不想去海军。 不管是海军后勤部还是装备部，都没有404呆着舒坦。 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郑宇成，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边。 “行了，你看我这刚一说，你们领导那眼光都要吃人，我就不夺人之美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先吃饭。”刘老的话，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菜很快上桌了，相对来说，很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咱们可是沾光了，平时刘司令可舍不得这样招待我们。”齐志远惹出的事儿，自然得自己化解。 “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刘老笑呵呵地说道，主动给谢凯夹了块鱼，“来，谢凯同志，吃块鱼，这可是黄海的大黄鱼。” 谢凯受宠若惊。 老将军越是这样对自己，他越觉得有问题。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刘老说什么建造航母的事儿。 晚上没有喝酒，一顿饭吃得很快。 尤其是刘将军主动开口说一些轻松的题外话，更是让饭桌上氛围和谐融洽。 氛围虽然融洽，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则是吃得战战兢兢的。 郑宇成担心的是如果海军真的挖人，他不好拒绝；谢凯则是一直防备着海军的人出招。 海军司令自掏腰包请自己吃饭，甚至上桌子先给谢凯夹鱼，足够谢凯出去吹一辈子的牛逼，老死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孙子豪气地说道，“想当年，海军司令，航母之父请我吃饭，亲自给我夹菜……” 问题是，他怕刘老提出加快航母项目的进度，把航母预研项目变成设计建造项目。 直到饭局结束，刘老都没有提任何关于航母项目的事情。 这让谢凯有些疑惑，难道只是吃个饭？ 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饭后，刘老请一行人去他办公室坐坐。 “终于要上正菜了！”谢凯哀嚎一声，祈祷老将军千万千万不要提航母项目的事情。 “首长，航母项目，现在预研可以，如果要设计建造，真的不合适……”在刘将军的办公室，那名少校正在给众人泡茶的时候，谢凯终于按耐不住，站起来，用一脸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大无畏表情对正看着他微笑的刘老说道。 如果有可能，他肯定不会阻止的。 “为什么不合适？”刘老抬手阻止了停下倒茶想要呵斥谢凯的少校，笑着问谢凯。 “配套跟不上，经费奇缺，技术储备不够……”谢凯简单地罗列出了一大堆的理由。 全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另外，即使我们现在制造出了航母，在没有强大的配套舰队，没有先进的补给舰情况下，我们的航母，也就只能在家门口溜达溜达，无法走向深蓝。缺乏护航编队的航母，只能是靶子。这也不符合我们现在的国防战略。”谢凯说这些话，心中酸楚，却不得不说。 “对，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困难。”刘将军点头说道，“所以，目前海军跟你们合作，只启动航母的预研，为以后我们建造航母做技术储备。” 谢凯疑惑了。 不是谈航母的事儿？ 不是谈航母，那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对于目前海军装备的情况，你了解多少？跟美国苏联相比，有多大的差距？”好像是在考谢凯。 郑宇成跟齐志远都疑惑了。 弄不清楚海军司令的目的。 看着刘老，谢凯也有些不解，不回答又不行，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首长，国际上一直有句话，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这就可以说明很多东西。如果论装备的技术性能水平，我们不仅距离美国苏联这样的军事强国有着很大的差距，就连距离英国、法国这些已经掉到第二梯队的国家有很大的差距……” “差距都是知道的，说说我们海军的情况。”刘老见谢凯要转移话题，给他拉了回来。 谢凯见自己的小算盘被睿智的老人看穿，不由无奈。 “我们海军很差，甚至比不上隔壁有航母的三哥家海军……” “隔壁三哥？”刘老疑惑，中国有这样的邻居？ “印度啊。当初越南叫嚣世界第三，胆子越来越肥，被咱们给揍了，不吹他们是世界第三了；后来伊拉克的傻大木认为他们才是世界第三，结果被波斯人给打得损失惨重……于是，隔壁有航母有舰队的印度就认为他们成了世界第三嘛……”谢凯说道。 一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即使印度有两艘航母，那又如何？ 种花家海军很弱小，但是有可以多联装在各种类型的驱逐舰、护卫舰、常规潜艇、快艇上，也能装在轰炸机、强击机上从空中发射，专门打护卫舰、驱逐舰等中型以上水面舰艇的c801。 而更新型号的c802，也快研制出来了。 对于那种二战时期建造的航母，这玩意儿，估计三两枚都能让他们的航母沉入海里。 毕竟，印度的第一艘从英国买进的二手航母维克兰特号太老了；哪怕去年才买回来的维拉特号，战斗力也不怎么样。 “不过我们海军有个优势，那就是虽然基础差，技术落后，却有完善的工业体系……甚至因为国防战略属于防御，完全可以慢慢发展……”谢凯没有直接回答刘司令的问题。 这种回答，却让海军司令很满意。 毕竟，海军就是这样在发展。 “之所以不建议现在就开始建造航母，不仅是因为基础跟技术满足不了，更因为我们目前没有完善配套的护航编队。不管是导弹驱逐舰还是导弹护卫舰还是核潜艇，甚至没有舰载战斗机……”谢凯说道，“只有先解决了护航编队的问题，才能考虑建造航母……” “对。”刘老赞同谢凯的说法。“可你好像不同意你们单位插手海军的任何项目。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甚至导弹你们都在搞啊。” 刘老很不理解谢凯不愿意插手海军项目的原因。 “首长，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谢凯问道。 刘老笑了起来，“假话如何说？真话又如何说？” “假话就是我们精力有限，404只是一家军工单位，无法支撑任何海军装备的发展。”谢凯没有一点犹豫，“至于真话，那就是海军基础太差，技术太落后，而且先进的军舰太烧钱，我们根本就支撑不起。” “空军项目也烧钱啊。”刘老不满。 说得好像只有海军装备才烧钱一样。 “空军我们有基础。接手的运十，解决工艺装备就算彻底成功了；至于超七项目，本来就有歼-9作为技术基础，再加上有巴基斯坦人跟埃及人帮我们分担研发经费……” 779 海军送钱送人上门，不要白不要 “……” 刘将军无法反驳谢凯的说话。 “而且，海军的531护卫舰，上面的海红旗还有问题吧？”谢凯的话，让海军的几名大佬脸色都不好看，“甚至连满载排水量五千吨的军舰目前都无法制造出来。这样的情况下，海军任何一个项目，都是吞金巨兽，我们那点小钱钱，根本就不够填窟窿，反而会因为海军装备消耗太多资金，影响到别的项目……” 一众大佬们脸色更黑。 可这是事实。 “咳咳，还是说正事吧。”刘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海军装备确实太差了，“这次邀请你们来呢，是因为你们单位在电子领域跟自动化控制领域的技术发展比较快，希望你们承担一些新型驱逐舰的技术研发……” 谢凯眉头皱了起来。 果然还是得掏钱么？ “放心，钱还是会给的。”刘老将军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 404的人，都是死要钱！ 之前郑宇成说不给钱不行，不仅汪贵林跟杨倩这两个掌管钱袋子的人不会同意，给404挣钱的谢凯更不会同意。 分明就是他自己不同意，现在看谢凯这表情，也是这样。 “真的？不用我们承担项目开发经费？”谢凯顿时就高兴起来了，“要是这样，都没问题，只要我们能搞的项目，都可以给我们。” 完全是意外的惊喜。 他还以为这次得放血了，没想到，海军装备研究会给钱。 “不过，有点问题。我们这边经费不如你们充足，所以，在研发经费上面，可能给的资金没法如同你们的研发经费那样……”刘老将军对谢凯这表现很不满意。 404那么多钱，非得砸海军那不多的经费。 “那没问题，首长，只要经费足够就行。”谢凯嘿嘿笑着，随后有点为难，“钱的问题好解决，不过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刘将军虚眯起眼，看着谢凯。 这小子比郑宇成那老狐狸还狡猾，倒要看看他要提什么条件。 “那个，那个，将军，我们的研发人员，都是有着各自的项目，现在如果承担海军装备的某些分系统项目，人员方面……”谢凯一脸笑容。 空军系统，陆军装甲车辆系统，航天系统的人他们都打劫了，唯独就剩下海军方面的人才没有打劫过。 不是他们不想打劫，而是不忍心。 海军技术薄弱，基础差，发展本来就慢，如果他们再打劫，就更影响海军的发展了。 刘将军跟其他几名海军装备部的大佬们脸色顿时就发生了变化。 “你们这是要把全国整个军工系统所有的人才都挖一遍？”一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圆脸老者不满地问着谢凯，眼光却是投降了郑宇成。 郑宇成依然是那副盯天花板的模样。 谢凯并不生气，“首长，我们可没有挖过海军的人。毕竟海军项目，我们也不熟悉不是……另外一方面，我们的电子领域等方面的研究，都是为现有的战机跟导弹甚至坦克配套的项目，比如战机使用的雷达什么的……现在让我们再立项搞这些，没有基础，发展太慢啊。” 送上门来，海军的人才不要白不要。 即使在华清大学抢毕业生，那些毕业生也得经过几年的培养不是？ 海军装备系统的人才不同，只要调过去，马上就能使用，至少他们了解需求，知道如何解决。 那样一来，有着404的产业配套跟其他方面的技术储备跟充足的经费，研究起来速度就会快很多。 “要多少？”刘将军衡量了一番，404的人手确实不充足。 “这个得看我们承担多少项目，项目情况如何。当然，最好是跟原来研究这些项目的单位合作……”谢凯看向郑宇成，那老家伙正在给他竖大拇指，“首长，我们的情况跟其他单位有些不同，任何项目，都是先确定项目负责人，然后由负责人快速组建自己的团队，集中国内最顶级的技术力量，不计成本地试验，快速公关……” “就因为你们的研发速度快，才找你们合作。”戴眼镜的老者说道，“人员方面，请放心，只要项目确定，我们很快就会为你们调配。” “那就没有问题了。”谢凯点头说道。“不过目前我们合作的项目究竟是什么？051b型还是052型？” “你知道？”眼镜老者惊讶地问道，“这可是海军的绝密项目。” “之前郑主任介绍过，说是海军方面引进了法国技术，已经签了合同……”谢凯把黑锅推给了郑宇成。 郑宇成差点骂出来。 这小子，怎么能出卖自己呢？ “052型。这是我们国内新一代的驱逐舰，真正意义上的导弹驱逐舰……”刘将军没有奇怪。 谢凯被404跟总后总装那样看重，没有几把刷子不可能。 “首长，具体的情况，我觉得需要跟设计团队沟通才能更好地了解我们可以干哪些项目……”谢凯没有再问什么。 刘老点了点头，“这也是今天请你们来的原因。郑铭部长将会陪同你们一起到701那边，跟他们沟通一下。” 郑铭？ 海军装备技术部的部长？ 果然，那名圆脸眼镜老者对他们微笑着点头，而且肩膀上扛着两毛四，距离将军就差一步了。 明年肯定就是将军了。 “什么时候出发？”谢凯问道，“我这刚到学校一天……” “假给你请了。”郑宇成说道，“运十已经到了机场，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起飞。” 看着老家伙，谢凯一阵无语。 海军不是给钱么？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汪贵林他们不会这样不讲道理不是？ 用海军装备部门的技术人员跟经费充实404的技术储备，绝对划算的。 “汪叔他们不同意？”谢凯问郑宇成跟汪贵林，莫齐开车，谢凯跟两个老家伙坐后面。 “项目太多了。管理上有些跟不上了，他们不希望再扩大研究范围。咱们现在挖人不容易，被盯得紧，海军装备部主动送上门来，给钱给人，不要白不要不是？”郑宇成无奈地说道。“之前上面撤离基地，撤走的管理跟技术人员实在太多了。” 谢凯有些理解了。 原本的404，因为国家战略重心转移，军事技术研究项目团队几乎全部撤离，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 管理人员，核心骨干同样跟着技术研发团队撤离到各个系统了，剩下的就是基地一帮子不愿意离开的，否则，郑宇成他们当初也不会死马当活马医，把所有的筹码压在谢凯身上。 “齐叔，我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不适合搞航母，海军的领导跟您都在想要搞航母。”这是谢凯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情。 齐志远从一开始就在为海军装备奔波。 如果说他想要接手个驱逐舰项目什么的，勉强还可以接受。 可非得搞航母，那就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了。 “你不是都说了，隔壁都有航母了吗？”齐志远叹了口气，“虽然这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无论是他们的工业实力，还是经济实力，都没法跟我们比……有了航母，目的不在于用于作战，提升多少国防实力。重要的是，可以培养人才，探索航母的使用经验，这是我们海军最缺乏的……” 谢凯明白了。 人有我无的那种心理。 不过齐志远这样一说，他倒是有些理解海军领导们的想法了。 如同当初国内第一艘航母辽宁舰，国内设计建造的方向，根本就不是用这艘航母来打仗的，只是一艘训练舰。 训练什么？ 军工系统，训练设计技术人员，训练生产制造的工人，整合全国工业制造水平等。 海军方面，训练航母指挥人员，了解航母的使用，训练舰载机飞行员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百年海军不是随便说的。 海军的发展，并不是有了先进的大军舰，就能发挥出强悍的作战能力。 如同曾经的北洋舰队，无论是军舰吨位还是战斗力，都远远强于小鬼子，结果却因为后勤补给的问题，被实力远弱于他们的小鬼子击败…… 中国海军，连海战都很少参与过，更不要说那种大型海战，造成的后果，就是没有足够的经验。 国际上海军强国，哪家不是积累了上百年的海军建设经验？ “隔壁有航母有如何，他们连个工业体系都没有。国内的装备，几样不是买的？”谢凯从来都没有把隔壁三哥看在眼里，“没有工业系统，把有限的资金全部砸在买上，有什么用？如果我们每年的军费也不搞科研，不想着自己生产，买得比他们还多。” “那倒是。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甚至有不少人也有买的想法……”齐志远说道。“上面都明白，国防是买不来的，所以，买技术可以，只买装备，绝对不行，除非是买来研究。” 中国的武器装备，很多都是仿制的。 但是却没有多少是直接从国外购买成品而不带任何技术的。 这就是中国跟印度的不同，最终，也因为这种不同的发展战略，把印度给远远地甩开了。 “买来技术又如何？还不得消化了才算我们的？看看贝斯都回来多少年了……”一说这个，谢凯也不能不吐槽。 780 无孩子可奶的905海军大奶妈（76/100） “那个也是配套的问题。现在咱们大压机跟五轴都有了，基地的镍基高温合金也搞出来了，贝斯的制造也不再是问题了。”郑宇成的话，让谢凯高兴起来。 “真的？” “对，之前就是这些问题，英国人没有提供工艺细节，这十多年，也不是什么研究进展没有的。”郑宇成说道。“咱们大压机的生产计划，已经排到两年后了，这台大压机，要不了多少年，就能把投资给收回来。” 涡扇-9不是他们的项目，而是属于空军的项目。 郑宇成也算是比较了解。 “军舰上的发动机零件也有很多需要大压机，不过吨位还是有些小，特别是航母。”齐志远见两人越扯越远，语气中满是幽怨。 “航母现在真的不适合搞。不过先搞搞配套，还是可以的。”谢凯说道，“反正是近海防御，一步步来，先搞出一款战斗力强横的导弹驱逐舰，然后再搞更大的，再然后上航母，三十年时间，足够了。” 现在的海军装备，连五千吨排水量的大军舰都生产不出来呢。 不管是战舰的火控系统，各种探测雷达，还是动力系统，甚至结构强度，都没有解决。 “但愿吧。你小子，不该说那句话，你不知道，当初去美国访问时给海军造成的冲击有多大……”齐志远语气中带着责备。 “齐叔，这话真的没有吹牛。”谢凯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按照目前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最多再有十年，经济到了一定的水平，国防投入肯定会增加一些的，不然怎么保住我们的经济建设成果？” “努力吧，国防科技领域，我们有太长的路需要走。”郑宇成吐出了口浊气。 车里陷入了沉默。 谢凯也很纠结，但是不搞航母这个吞金巨兽是原则问题，也是底线。 说不搞，绝对是不能搞的，除非有别的赚钱项目能够维持初期的项目研究，否则根本就不考虑。 “其实航母配套的，除了护航舰队的军舰没有，补给舰什么的还真不缺。”郑宇成突然说道。 “哦？”谢凯还真不知道。 “79年服役的905补给舰，本来就是给航母跟大型驱逐舰配套的补给舰……”齐志远介绍着。 谢凯顿时想起了这东西。 非是战舰，他平时关注的少，毕竟补给舰什么的，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如果不是在舰队中，单独执行任务，绝对的一靶子。 905型油水干货补给舰，满载排水量21，740吨，可装10，550吨燃油，1，000吨柴油燃料，200吨锅炉用水，200吨饮用水、50吨冷藏食物、50吨润滑油。船上四个油料补给椼跟二个物资椼可同时补给三艘船。 研制的目的，是为了伴随驱逐舰、护卫舰远航编队途中补给。 可惜，中国目前尚未研制出大型远洋战舰。 055大型导弹驱逐舰因为技术指标过高，工业基础太差，技术实力太薄弱，加上英国人的42型谢菲尔德级导弹驱逐舰在马岛海战中被实力垃圾的阿根廷空军击沉，中方放弃了引进这种垃圾战舰的技术，最终下马。 航母也下马了。 两万多吨的补给舰，只能在海上开着玩儿了，没有大型战舰让它奶，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等到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航母，有了新的055万吨级大型驱逐舰，905已经老了，满载排水量超过五万吨，跑得更风骚的超级大奶妈901又出来了，而且奶水绝对充足。 于是乎，905这种老奶奶级别，奶水不充足的奶妈只能黯然靠边站。 “有补给舰，海军才能从浅黄走向深蓝。”谢凯叹了口气，现实总是那么的惨忍。 “要不，咱们先搞个给航母配套的大奶妈？人家美国人的都能一次补给几万吨……”郑宇成突然说道。 谢凯白了他一眼，可车里太黑暗，郑宇成根本看不到，补充了一句，“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一路无话，车队到了机场，他们一行人跟海军装备技术部的几人一起上了等在机场的运十。 对于404的人走哪里都是专机，海军装备部的同志们很羡慕，可惜没办法，人家自己造飞机的，而且飞行处于试验过程中，飞哪里不是飞？ “郑部长，你们海军也可以啊，海试的军舰出去，坐着也不花钱。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坐海试的军舰到南海小池塘里面钓鲨鱼不是……”谢凯一本正经地跟郑铭开着玩笑。 后者并没理他。 显然，不待见谢凯，谁让谢凯瞧不起海军？ 谁瞧不起海军，那就是海军的敌人！ 从首都飞701所，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谢凯这会儿又不困，早上在运-8上睡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了解海军装备。 以郑宇成这样随便被一忽悠就想搞大军舰的危险想法，加上齐志远这一种看起来跟海军安插在404的间谍一样，心向海军的高层时不时地忽悠，不多了解一些，很容易就被海军给坑了啊。 “郑部长，咱们海军补给舰有了，可护航的巡洋舰、驱逐舰、导弹护卫舰跟核潜艇啥的好像都缺啊。”谢凯又拉开了话匣子，“不知道咱们海军的计划都有些什么？055驱逐舰现在是彻底没戏了。” “那又如何？”郑铭看着谢凯，不解谢凯的意思。 如果不是谢凯说咱们海军，他甚至都懒得理会这小子，抢钱挖人就来劲，一干正事就躲开。 “我就想知道，海军有没有发展新的对海对空为主，兼顾反潜作战任务的新型战舰计划，航母护航舰队，少不了这玩意儿……”谢凯明知道没有，依然如此试探。 055项目下马后，整个项目不是彻底取消了，而是从研制转入了预研。 “未来会有的。”郑铭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你不用试探，海军现在虽然想要航母，但是也没有建造航母的想法。你说的都是事实，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先把驱逐舰的性能提升上去。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海军重点就是052工程……” “……”谢凯的算盘被发现，一时间尴尬起来。 莫齐只是老实地在一边听着，谢凯居然也了解海军装备？ “053级护卫舰，再改进一下，可以用于出口，换取研发经费。”谢凯突然说道。 郑铭顿时来了兴趣，“你们有渠道？” 404的人就考卖军火发家的，不管是陆军的坦克还是装甲车，空军的战机还是运输机，甚至航天的导弹火箭炮，他们就没有什么不卖的。 “只要愿意卖，完全可以找到客户的。”谢凯说道，“不过这玩意儿得改造一下，至少得把我们的801反舰导弹给装上去。如果可以，卖出去几艘应该不是问题。” 谢凯之前其实就打过海军801导弹的主意。 只不过，最终还是作罢了，就怕海军借着机会让他们也参与到海军项目研发中去。 现在躲不过去了，那么，不如帮着卖些军舰出去？ 对于大国海军，053级这种防空能力都不强的护卫舰确实鸡肋，但是对于一些靠海的小国家，这种军舰，那可是绝对强大的主力战舰。 “连801一起卖？” “对！这玩意儿又不是没卖过……”谢凯看着郑铭，脸上的笑容让郑铭无语。 就没有什么事情这小子不知道的么？ “这事情得向上级申请。”郑铭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你们可以先帮着找客户，该你们的佣金，不会少。或者，你可以帮我们卖补给舰？” “905？”谢凯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万多吨的大家伙，可以加装一些武器系统，战斗力也不差……”郑铭点头说道。 “那个还是算了……”谢凯嗓子发干，“那玩意儿虽然便宜，却没有几个国家愿意要。” 补给舰不是战舰。 不少国家需要战舰，却不会要补给舰，因为大多数国家的海军，只是用于近海防御的，要补给舰有屁用。 905补给舰，吨位不算小，可火力薄弱，航速缓慢，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还容易被干掉。 没有哪个国家会舍得买这样的军舰去玩儿。 战舰谢凯有信心卖出去，但是补给舰，那是远洋海军跟拥有大型水面舰艇的海军才需要的。 国内的905补给舰，研制出来到现在，一共生产了四艘，其中一艘还是给巴基斯坦海军生产的。剩下的三艘，有一艘将会在两年后被改装，交给商队当油轮使用…… 中国的海军都在家门口溜达，不需要出远门，使用补给舰的机会自然也就不多。 “不过，我们的海军奶妈，要想有更大的发展，还真得做出一些改进，至少需要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想着几十年后的901舰，谢凯提议着，“毕竟要跟航母编队，无论是速度，还是补给能力，甚至防御能力，都必须提高，护航编队更主要的是为航母护航，没有太多精力来为补给舰护航……” “说的也是，不过目前，国内使用补给舰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以后也许会需要更大吨位的补给舰吧。”郑铭语气中满是落寞。 也就只有当初df-5试射试验时候，海军组成特混编队进入太平洋，随后在85年对南亚三国进行访问出动，平时基本上没有使用机会。 781 被遗忘的辉煌之640中国反导工程（77/100） “可惜了，905搞出来了，却没有多少使用的机会……” “以后会有的。”谢凯安慰着郑铭，“早晚有一天，我们的海军会走向深蓝，即使战略防御，也不可能永远都在家门口溜达。海军的威慑力，同样是国防发展的重要方向。” “对！所以在军队需要忍耐的时期，我们需要做好准备，完善配套，搞好技术储备，一旦国家需要，随时都能拿出完整的图纸直接开工建造！”郑铭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相对来说，海军真的太耗钱了。 大军舰不仅对技术能力要求高，制造成本同样高，维护保养，更是高得离谱。 现在国家的经济能力，哪怕是能制造大军舰，也没有可能养得起几艘的。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谢凯跟郑铭间的关系好了很多，一路上，通过郑铭，对国内海军装备系统的制造能力有了更清楚直观的认识。 如同他了解的那样，海军基础很差，技术薄弱。 当然，有些也是他不了解的，比如设计能力。 海军不是设计不出5000吨以上的军舰，一直没有搞5000吨以上的驱逐舰主要原因在于技术跟不上，不管是动力系统还是雷达系统，甚至自动火力系统等，国内都没有先进的技术。 如同下马的055大型导弹驱逐舰，设计出来是没有问题的。 可设计出来的，以国内的生产条件，根本无法在规定的技术指标，也就是满载排水量7800吨这样的军舰上把所有的技术装备都给装在一起并进行整合。 最终，这个项目因为技术难度太大而不得不取消。 一直到三十年后，新型的055大型导弹驱逐舰才开始服役，而满载排水量的吨位，已经达到了12500吨。当然，新型的055大驱，可比下马的055性能指标高多了。 “对了，郑部长，咱们国家真的有了有源相控阵雷达吗？055当初可没有谈过要从英国人手中引进这东西。”见飞机还未降落，旁边的莫齐已经睡着了，虽然经过训练，但是她根本就不习惯谢凯这种大多数时间连轴转的方式。 很多时候，必须适应在路上抓紧时间休息。 郑铭心中思绪复杂，尤其是对海军发展的困难忧心忡忡，更是没有可能睡着。 听到谢凯这样问，也松了口气，总算有这小子不知道的事情了。 “我们国内在76年就已经研究出来了，而且服役了！探测距离3000公里！原本的055大驱就准备以这个为原型，研究小型化的雷达装上去……”郑铭得意地说道，“7010战略预警雷达，听说过吗？” 谢凯听说过这个，却不了解详细情况。 预警距离跟时间虽然关系到战争的结果，却不是谢凯这种半吊子伪军迷关注的东西。 预警雷达再强，也没有什么大威力不是？ “听过，不了解。我们那边估计也就只有研究这方面的人知道，老郑他们都不清楚。”谢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知道是耻辱。 “放屁，谁告诉你老子不知道？”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闭目眼神的郑宇成突然扭头对谢凯说道。 “你真知道？”谢凯显然不相信这老家伙。 “640工程，知道吧？”郑宇成问谢凯。“7010远程战略预警雷达，就是640工程的一部分，尤其是远程预警探测……” “那不是没成功么！”谢凯有些不屑，“洲际弹道反导系统，那个需要多少技术？尤其是经费方面，根本就不是咱们国家可以支撑的。” “你小子整天都关注啥了？谁特么的告诉你这没有成功？虽然当年计划调整终止，没有如同之前那样大规模搞，各个项目依然留了少数骨干继续搞下去！863计划中的导弹防御和反卫星计划以及航空航天技术都是建立在640工程技术成果的基础上……”郑宇成得意地告诉谢凯，“要不然，你以为咱们跟航天合作什么？造他们那只用来发射卫星的火箭，又不能打仗，干啥？” 谢凯瞪大了眼睛。 特么的！ 基地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计划？ 郑铭没想到，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吵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阻止还是继续听他们吵。 果然404不太待见海军，就海军的项目没有插手。 “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们就只搞了一部分，比如当初你提出用于安装在战机上的小型有源相控阵雷达什么的……”郑宇成说道，“把7010雷达的水泥基座更换，里面发射探测无线电信号的电子元器件小型化，然后就成了拥有更强探测能力的小型有源相控阵雷达。” “我啥时候提出的？”谢凯真心想不起。 搞有源相控阵雷达，自己提出来，能不知道么？ “当初说那架飞机仿制工作时，你不是说可以让战机性能更强？”郑宇成提醒谢凯。 谢凯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可他没有让基地搞这个啊！ 又特么的被坑了一把，明显是基地跟军方的交易，接着搞7010雷达项目的小型化工程，非得栽赃给自己，不过这玩意儿是好东西，既然大型的成功了，小型的哪怕要花钱，也得搞啊。 战机的雷达系统与航电系统不是不好么？ 到时候搞出来，全部上有源相控阵雷达，价格高？空军又不会大规模装备不是！ “还是说说7010雷达吧，640工程究竟有哪些成功了？”谢凯平时没有关注过这些。 他知道，当初郑宇成跟汪贵林他们，把国内下马的所有项目都详细地了解了一遍。 “7010雷达，原本有一部分就是我们基地的团队在研制，采用固定平面阵列天线，整个天线为40x20，共有9182个馈电单元……而且所有数据都采用计算机处理，里面大中小计算机不少，控制系统原本是我们404搞出来的……那玩意儿功能强大，但是有个要命的弱点，就是太大了，当初刚搞好装配的时候，一共拉了500个车皮……” 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口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太疯狂了。 这只是一部远程预警雷达啊！ 一部雷达的各种零部件，居然需要五百个车皮！ 当初他们抢运运十团队的研究设备跟技术资料，才用多少车皮？ “所以说，要小型化，并不容易？”谢凯问道。 “对，不仅是7010远程预警雷达，还有110精密跟踪雷达，也是640工程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探测距离达到2650公里，也是整个监控外太空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由大型计算机控制，这算是国内探测科技的最高集成。”郑宇成说道，“640工程，在美国跟苏联签订了《反导条约》后，美国在76年宣布关闭卫兵反导防御系统，国内在77年就调整了战略，武器研制改为系统实验，用于拦截远程导弹的反弹道导弹研制计划取消……而这两部雷达，主要用于外太空探测，航天遥感跟遥测等……” “还有多少？”谢凯见郑铭都有些惊讶，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郑宇成看了一眼郑铭，“按理，你的级别也应该知道的，这跟海军建设是一体的，原本的整个计划可是建立一个覆盖全国所有领土的预警反击网络……” “这些年，很少听到这工程了，毕竟下马了。”郑铭苦笑，“谁能想到，我们国家在这些方面的技术实力如此强悍？” 确实，郑铭知道7010雷达，却不知道还有110雷达。 更不知道整个640工程的详细项目。 飞机上，还有其他人，郑宇成没有再说了。 虽然下马了，国家没有解密，依然属于绝对军事机密。 谢凯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的404这个绝密军事科研基地，究竟为什么要绝密。 如同美国的51区，只不过，51区一直都存在，404因为国际局势发生变化，国防策略调整，在原本的那个时代，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单位。 核心全部都被抽走了。 难怪郑宇成等人对这些军工科技项目如此执迷。 要恢复404的荣光，就少不了这些国家最顶尖的技术项目。 想想看，用五百个火车皮的零部件组装一台雷达，是多么疯狂的事情。 “老郑，640还有什么？”到了曾经被誉为九省通衢的江城，虽然已经很晚，谢凯没有丝毫随意，直接跑到郑宇成房间缠着他打听640工程的秘密。 明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谢凯依然不死心。 国家向来都是示敌以弱，好东西绝对都是压箱底藏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把杀手锏给放出来。 哪像美国人，烧包的不得了，有什么，全部展示出来。 “你知道了，可别传出去，这都是绝密级别的东西。”郑宇成一脸严肃地警告谢凯，“因为我们参与了一些项目，所以你有资格知道。” 谢凯忙不迭地点头。 “640-1，主要是反导导弹系统，分为低空拦截的反击一号；中距离拦截的反击二号；远程高空拦截的反击三号，现在已经全部取消，不过航天系统，分别有对应的同类型导弹项目……” “640-2，反导大炮项目，计划通过高射炮拦截导弹，十多年的试验，让我们的炮兵技术得到长足发展，火炮口径发展到420毫米，发射用火箭助推的炮弹，最终虽然射程足够，精度达不到要求，当年下马后，改成了抛射导弹技术研究……” 782 国家机密之爸爸去哪儿了（78/100） “640-3，激光炮项目，这方面，咱们取得成就远超过美国跟苏联，在76年因为存在根本性的技术障碍而下马，已经重启，不过研究的方向属于系统实验性研究，主要研究强激光辐射的生物效应跟材料破坏机理，曾经在实验室内10米距离击穿80毫米铝靶，2公里击穿0.2毫米铝靶……” “我们的激光炮研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谢凯惊喜地问道。 他听说过，国内的激光研究，一直都走在美国人的前面，那是中国最早领先全球的领域，以前听到这说法，一点都不相信。 毕竟，光学领域，中国真心不咋的。 哪怕有卡尔蔡司曾经帮忙建设的298云光厂，但是那个厂不仅没有集中发展，反而成了国内光学领域的人才培养中心，不断提供人才，最终搞都这家厂没有发展成为巨无霸，在光学领域也没有一骑绝尘。 “要不然呢？不过，材料跟电子方面，限制了我们的发展，不然当年也不会停下，现在重启，浪费了十年时间呢！要不然，咱们都可能搞出来了射程几百公里的大型激光炮……”郑宇成有些惋惜。 “……”谢凯无语。 好像他重生的那个时候，国家的激光炮，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吧？ 虽然比美国人研究的激光炮高了很多，也有消息说海军的某种新型号军舰主炮就是那东西，谢凯却觉得，假消息的可能性更大。 “还有呢？” “640-4，主要是战略预警系统，7010远程相控阵雷达、110单脉冲高精度远程跟踪雷达，这些之前说过。还有更高科技含量的卫星测控网、180单脉冲精确测量雷达及“远望”船等跟踪制导系统，108乙型计算机及指控中心等。这些构成一个完整的预警系统跟控制系统，你提出的那种天网计划，跟这个比较类似，只不过这个科技含量更高，而且监控的是外太空……”郑宇成笑着对谢凯说道。 谢凯有些尴尬。 他要是了解640工程，就不会提出那个了。 即使他提出建立一个融合探测、通讯、指挥等于一体的军用天网系统，跟郑宇成介绍的640-4工程系统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这特么的才是真正的中国天网！ 谁能想到，80年代前，中国天网就已经取得了这样高的成就？ 不过谢凯倒也能想通，如果国家在这个年代没有取得这样的技术成果，甚至一直在这些项目上进行探索与研究，怎么可能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美国单方面退出《反导条约》，改变了大国战略平衡的基石。 当然，在国际上都不搞，甚至对这些技术进行限制的情况下，中国自然也不会去搞。 所谓的不搞，只是不去进行试验，不开发生产武器系统，理论研究跟技术探索不违反条约。 何况，这些技术，很多都是跟高端民用的一些领域相通的。 战略防御，别人搞，自己不搞不行不是？ 就如同2001年，中国在日内瓦军缩会议上提出反对太空军事化的议案，其中包含禁止反卫星武器的条款，却被美国政府反对而没有通过。 于是乎，2007年，中国打了一颗自己国家报废的卫星玩儿。然后吧，08年的时候，中国跟俄罗斯联合在日内瓦军缩会议上提出了“防止在外空放置武器、对外空物体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条约”草案，美国政府不反对了，但是也不同意，依然疯狂地搞他们的导弹防御系统，甚至把这玩意儿布置到中国家门口。 对于中国的反对，美国人根本就不管不顾。 于是乎，中国就搞了几次中段反导试验，并且都取得了预定的试验效果。 至于后面美国人是否放弃了，甚至为了逼得技术不比他们差的中国放弃这方面的研究主动提议禁止这类试验，谢凯就不知道了。 这方面，中国现在的技术就不比美国差多少。 只不过，成本高一些，系统庞大一些啥的。 有可能，谁愿意搞？ 没事儿，咱们把钱投入到基础建设上，打好经济基础，一起挣小钱钱，让全国富裕，共同奔小康，多好。 “想啥呢，这么出神。”郑宇成连着叫了谢凯好几声，这小子都没有反应。 谢凯尴尬一笑，“我在想，我们这方面的技术都这样了，美国跟苏联，得有多强大。” “他们能有多先进？这方面，除了卫星网络，我们跟苏联差不多；而美国比我们先进不到哪里去，只要我们材料跟电子系统赶上来，至少也能把美国追平。所以，这些技术，是美国跟苏联对我们绝对禁运的技术！”郑宇成自豪地说道。 谢凯不太相信。 可未来的发展，又让他不得不相信郑宇成在这上面没吹牛。 “还有没有？”谢凯不打算去谈这个，没有意义。 反正仗是打不起来的，国内在未来，估摸着也会很少投资到这些领域，最多进行技术储备。 “还有个640-5工程，导弹弹头再入物理现象研究。”郑宇成说道。 “然后呢？”谢凯见郑宇成不说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玩意儿，听起来都比前面的还高大上，你不多介绍下？” “没有然后了，听起来很复杂，我也搞不懂。好像说是属于武器系统的研究，国家的国防战略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起来越高大上的项目，越烧钱……你觉得还能留下不？”郑宇成说道。 谢凯无语，“你还不如不给我介绍呢！听了又不知道，很吊人胃口。” 看着老家伙的表情，明显是在说谎。 谢凯不相信他不了解。 “你不是在上学么？华清的物理系，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机会去问问，不就了解这是干什么的了？”郑宇成并没有继续给谢凯介绍的意图。 谢凯就这样盯着郑宇成，也不离开，也不说话，一直到老家伙受不了他。 “行了，行了，小祖宗，我告诉你，这玩意儿其实没有那么高大上，只不过是通过对弹头飞行时产生的各种物理现象进行研究，辨别真假弹头，制造更像真弹头的假弹头……” 无奈之下，郑宇成不得不给谢凯做出解释。 谢凯顿时来了兴趣，终于从老家伙口中掏出了个惊天的大秘密。 这技术，刚一开始听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用。 关键是这个制造假弹头跟分析假弹头，就透露了太多的消息。 不研究多弹头技术，分析假弹头干什么？ 郑宇成见谢凯双眼放光地盯着自己，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谢凯这个。 那些东西，已经不是谢凯可以了解的了。 “我们基地是不是有些技术人员去搞这研究了？”谢凯没有直接问郑宇成。 这么久，哪怕他接触了无数多的秘密，没有任何一个秘密项目符合他重生前自己老爹去的那个项目的特征。 至少，没有多少的项目有辐射。 如果是到7010跟110雷达基地，有很强的电磁辐射，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那样的基地绝对不可能很多年无法回家。 终于从郑宇成的口中，知道了一点眉目。 “滚回去给老子把《保密守则》背一百遍！”郑宇成火了。 谢凯没想到，郑宇成这老家伙一下发这样大的火。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老子坚守了几十年的原则都被你差点给毁了！小子，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好奇心。该你知道的，不会对你隐瞒；不该你知道的，你去打听，对国家，对你，都不是什么好事！”谢凯跟郑宇成走得近这么几年了，第一次见到郑宇成如此严肃。 不就是战略蘑菇弹项目么…… 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 谢凯也知道，自己确实做的错了，这种项目，确实不应该去打听。 那是国家最核心的机密，容不得出现任何的错误。 当即表示虚心接受领导的批评。 “郑叔，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乱打听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两年多前，我把数控车间毁了，我爸是不是主动申请去那个项目？”谢凯咬牙问道。 他只是想确定。 不是为了刺探国家机密。 当年，他地位太低，想要知道父亲去了哪里，都没有丝毫可能。 国家机密，只有参与的人知道。 谢凯也知道，父亲并没有任何后悔。 他甚至也不恨国家，他知道，即使没有他的事情，在404基地濒临破产的情况下，有理想有抱负，想要为国防事业做出更大贡献的国防科技工作人员，都会申请去那些顶级项目。 “确实。他找过我们，那不是因为你被关起来，那之前跟之后，他都申请过……”郑宇成说道，“我强行把他留住的。即使现在，有可能，你父亲还会去。他其实并不适合搞管理。” 果然如此。 谢凯没来由地一阵轻松。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轻松。 “可以让他主持项目啊。我爸的强项，其实是自动化……”谢凯提议道。 他知道父亲在管理岗位上干的不顺心，一直想要搞项目。 “这个现在没有可能！”郑宇成摇头。 783 为052舰发展加速 “不一定非得我爸，而且我从我爸手上接班，有些不合适。”谢凯自然知道郑宇成指的什么。 郑宇成摇头，“社会主义接班人，接的就是父辈的班不是。” 谢凯无语。 “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上午参观他们设计所，然后开会，沟通一下，看看我们能接手一些什么项目。”郑宇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谢凯说了，现在直接下了逐客令。 谢凯也知道，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直接回了房间。 一晚上辗转反侧，从那个绝密项目想到海军装备，再从海军装备想到现在的情况以及未来海军下饺子般建造军舰，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技术升级跟庞大的资金支持。 最终如何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还是莫齐敲门，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昨晚很晚才睡？”莫齐见谢凯一脸疲惫，“要不，再睡会儿？” “别了，今天事情很多，参观完后，指不定要开会到什么时候。”谢凯摇了摇头，他也想去看看701所这个不仅设计出来052d，055万吨级大驱，国产航母这一系列大型军舰的单位。 以前他的级别，根本就没有可能进入研究所内部，更不要说进入核心区域了。 701所地处江城闹市中，距离长江还有两公里的距离，不过这里面只是负责设计跟实验。 现在的701，远没法跟后世设计出055级万吨大驱跟001a型航母时那样庞大，里面的设施等，很多都显得陈旧，谢凯跟着郑铭等人一路参观，对于各个设计部门的工作并没有太过关注，因为他一直在搜寻中国导弹驱逐舰之父的潘镜芙，还有001a型航母总设计师朱英富这些曾经只能在网络跟电视中见到的大拿。 可惜，整个参观途中，都没有看到人。 “你小子眼珠子在滴溜什么呢，搞得701所的人都像防贼一样盯着咱们。”在进入信息系统研究室这个新成立没有多久的部门参观时，郑宇成等人被郑铭的人围在中间，根本没有让他们接触技术人员的机会。 扭头一看，谢凯这小子正在眼珠乱转，郑宇成看到都来气。 要挖人，也别表现出来嘛。 “……”谢凯无语。 参观的时间很短，整个701所，就只逛了两个小时，十多个研究部门，几乎都是走马观花地让郑宇成等人看了一眼，简单介绍了工作内容就完事儿。 极其应付。 “郑部长，你们这没有合作的态度啊。”谢凯没有看到大牛，一个都没有看到，自然有些不满。 701所，那是国内唯一一所同时承担水面跟水下舰船总体设计的单位。 那些大牛们，已经不年轻了，都是绝对的技术骨干，不可能看不到。 “什么没有合作的态度？谢凯同志，这话怎么说的！”郑铭不解。 “051总师潘镜芙没有出现啊，还有总体研究室主任朱英富主任……”谢凯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他们都是项目设计的关键人员，如果没有他们，咱们还开个什么会？” 没有这些负责设计的重要技术人员，谁知道新型项目的技术难度在哪里？ 哪怕已经引进了法国技术，难度依然不小，否则海军也不会合作。 郑铭嘴角动了动，心中暗骂，究竟是谁把这些重要技术人员告诉他们的？ 齐志远都有些惊讶，一直跟海军这边沟通，很少到701研究所，除了知道051的总师，其他人知道的真不多。 可见海军装备部门对他们防备有多严密。 “新的驱逐舰项目，还是由潘总负责对吧？”谢凯看着郑铭，“如果没有他们参与会议，这会真的没有意思。” “他们现在处于攻关阶段，总体设计方面遇到了不少的难题……”郑铭有些尴尬地解释。 “什么难题？不是说进展很快？而且引进了法国技术……”郑宇成追问着。 郑铭也不解释了。 眼看404的人不满，准备离开，郑铭横下心，要挖就挖吧，反正他们的搞的海军装备技术，也是给海军用更不是？ 让郑宇成等人先等一等，随后让人去把这些新型驱逐舰项目核心设计师们叫过来一起开会。 终于见着活鲜鲜的大佬了。 当看到潘镜芙总师等人，谢凯双眼放光，口水直流。 “看上谁了？咱们挖走！”一旁的郑宇成见谢凯这表情，低声问道。 莫齐听到这话，吃惊地看着这一老一少。 难怪听说很多单位都不待见他们。 “都是大神啊！”谢凯喃喃地说道，几乎他知道的海军方面的技术大牛们，全部到场了。 当然，没有核潜艇的大拿们。 “都挖走？”郑宇成也双眼放光。 距离他们不愿的郑铭等人更是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好了，人都到齐了，欢迎红旗机械厂的领导同志们前来洽谈合作事宜……”郑铭根本就没有介绍701的技术大牛们。 管理干部，昨晚上接待都认识了。 如果这样下去，根本就了解不到详细情况，谢凯见汪贵林一脸埋怨地看着齐志远，主动开口打断了郑铭的话，“郑部长，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既然是洽谈合作，我们需要了解新项目的情况。比如，电磁兼容是否得到解决？甲板上层武器布置是如何，是否考虑垂直发射的导弹系统……” 谢凯一连串专业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这些问题都是目前必须解决的重点难题。”潘镜芙总师惊讶地看着谢凯。 他们搞驱逐舰搞了几十年，从一个年轻人口中听到这些，不惊讶才是怪事。 “这小子怎么连海军装备也了解，没见着他研究这些啊，咱们那边也没有这方面领域的人。”齐志远惊讶地问郑宇成。 郑宇成知道个屁。这些事儿，他早就放弃去追究了。 谢凯要是告诉他，又是从某本杂志上看到的，他能如何？ “电磁兼容，是任何国家海军装备技术研究单位重点攻关的领域，整个军舰不大的空间上要密布数种甚至更多的雷达天线……”潘总看着谢凯，解释着。 “潘总，我们想知道的是关于新型项目的具体设计方案，也就是目前你们考虑的方案……”郑宇成得到谢凯的示意，开口说道。 有些话，适合他来说。 两人早就配合默契了。 潘镜芙总师看着郑铭，郑铭犹豫了一番，纠结了好几秒，才轻微地点了点头。 “新的驱逐舰，以051型驱逐舰舰体结构为基础，标准排水量约4200吨……主炮为79a型双联56倍径100毫米舰炮；装防空武器，采用法国引进的海响尾蛇防空导弹系统等……”潘镜芙总师把新驱逐舰的方案做了介绍。 果然，设计进度很快。 因为这跟本来的052型没有什么区别。 052型一直要发展到c跟d型，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战斗力强横。 “垂直发射，一方面是我们技术尚未取得突破，另外一方面，新设计的舰体结构，也很难布置武器系统。” “那现在武器系统的布置方案是什么？”谢凯明知道051的武器布置，为了不走冤枉路，哪怕晚点出现052舰，也不能就这样讲究。 “目前初步方案是以阶梯状布置各个武器系统……”潘镜芙总师诧异地看着谢凯。 难道这个年轻人知道他们现在遇到的难题？ “设计团队一直在追求武器射界的最佳化对吧？”谢凯问道。 众人更是大惊。 这个项目方案，并没有外人知道，就连701所，也属于机密，只有参与的技术骨干清楚。 大家的意思都是这样，只有所有的武器射界最佳化，才能完全发挥驱逐舰的战斗力，这样一来，也就使得迟迟拿不出总体设计方案来。 “武器设计最大化，确实可以提高一些战斗力，不过问题也是非常突出的，必须做出一些牺牲，每层甲板上的武器安装，就必须比前面一层更高，这样一来，就使得整个战舰的重心升高，不利于作战。”谢凯平静地说道。 来自历史的教训，在历史发生的时候，被拿出来，总是那么的惊人。 “你怎么知道的？”潘总好奇了。“确实是这样的问题。” “055之所以下马，主要原因就是设计不出来，建造不出来。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在7800吨满载排水量的舰体结构上，要把数吨重的长程预警雷达装到二十多米高的桅杆上，这会让整个军舰的重心提高半米以上，遇到恶劣的海况环境，很容易造成翻船……”谢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701所的人，则是一脸的震惊。 从下马的055总体设计方案就看到现在的问题，这小子，太妖孽了。 难怪对方把这样一个年轻人带过来。 “现在如何解决呢？”潘总师问着谢凯，眼中满是期待。 年轻人可能没有经验，看问题的角度跟他们却是不一样的，有些想法天马行空，看起来不一定可行，实际上产生的作用却不会太差。 “放弃追求武器射界最大化，降低重心！”谢凯平静地说道，整个国家，052型驱逐舰，只建造了2艘，真正成熟的，要等到052c设计研究出来。 而最后更是只生产更先进的052d。 谢凯要给052舰的发展加速。 784 打造带隐身性能的中华神盾舰 只有从一开始，就让052舰的技术起点更高，才能让后续发展更快出现。 “这样一来，作战能力就会降低不少。” 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在场的，倒也没有谁因为谢凯是个年轻人而胡乱说他什么都不懂，在这里瞎建议。 “武器射界最佳化的情况下，能提高多少作战能力？”谢凯问道，“尤其是在动力系统引进美国通用动力的燃气轮机跟德国的柴油主机能提供强劲的动力最大航速可以达到31节的情况下，诸位，舰船的重心每降低1毫米，将会在高速作战情况下提高多大的战斗力？” 谢凯的问题，让众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武器的设计，本来就是用于打仗。 海战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高速机动，高速规避。 作战过程中不可能笔直地高速航行，在高速航行情况下，如果进行小半径转弯规避，重心太高，别人不用打，船就翻了，还谈什么作战能力？ “其实我知道大家的想法，虽然我们之前没有涉及到海军装备领域，但是所有军工领域都是相通的。051舰，虽然是引进了法国的美国跟德国的一些技术部件，这些引进的成本有多高，大家应该清楚，我们海军是否装备得起是个问题……而现在，国家的国防政策为战略防御，也认为，目前的国际局势，打仗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国防实力的提升，主要用于防御……在这样的时候，我们设计武器装备，考虑的不是能发挥多大的作战性能，而是如何让我们的技术实力更强，一旦国家有需要，可以大规模地建造！”郑宇成开口了。 他的话，几乎没有什么停顿。 404形成现在的这种设计思路，都是谢凯一手促成的。 国家用不用得起，先不管。 以经济建设为主的时代，成本跟费效比都必须考虑。 如果真的爆发了战争，那个时候，谁还会计较成本？为了保护国家，不计成本地疯狂制造可以制造的武器装备，那个时候，技术储备的优势才会得到充分体现。 就如同现在的苏联，没有战争，却为了保持对美国的优势，各种先进武器装备研发出来，马上就大规模列装。搞得现在连饭都吃不起。 “郑主任说得没错。设计研发这块，技术突破，我们不是专业人士，不懂……但是在发展这方面，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在现有的成本条件下，如何在现有基础下加快技术发展，更快地追赶世界先进技术。”谢凯补充着。 郑铭这是第一次见谢凯跟郑宇成在技术项目上说话。 他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404系统的各个项目发展都比别人更快。 “我们可是连现在搞到的技术都没有整合在一起。”一名四十多岁的技术人员说道。 “那就慢慢整合，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突破。”郑铭也开口了，“海军军舰比国外性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咱们慢慢来。” “可现在海军装备实在是太落后了……”有人提出质疑。 如果不能更快地搞出新的军舰，提高海军战斗力，国防实力提升可不容易。 “诸位，相比苏联的基洛夫导弹巡洋舰跟美国的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我们的新驱战斗力如何？”谢凯一脸阴险地问道。 众人脸色难看，相继说不出话来。 郑铭都觉得谢凯的思维跳跃太大了，明知道跟美国苏联的差距太大，还非得用这个比。 有可比性么？ “即使战斗力差，用数量弥补吗？基洛夫那玩意儿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海上武库舰，满载超过25000吨的排水量，里面装着超过500枚各种型号各种用途的导弹，我们的新驱，多少艘能达到这样一艘的战斗力？美国提康德罗加级，已经服役跟下水，正在建设的超过了二十艘……” 他还没提美国即将定型的伯克级导弹驱逐舰，那玩意儿，战斗力更是爆满，甚至引起了世界新型驱逐舰设计思想的转变。 “这个没必要去比，我们只是用于近海防御。美国跟苏联，那是要全球争霸的。”郑铭见谢凯越来越犀利，怕这小子把会议给搅了，赶紧救场。 齐志远很想问问谢凯，真的是来谈合作的么？ “谢凯同志，对于我们的新型驱逐舰项目，你们有什么建议呢？”潘总逐渐明白了谢凯的意图。 心中思量着，如果他们的建议真的有用，实现起来不是太过困难，完全可以试一试。 国家在目前，确实没有大规模提升海军装备的计划。 作为总设计师，了解国际上战舰的新技术动态，如果真的设计一款并不是太过先进的战舰，随后国家多建造几艘，将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建议确实有一些，是否合理，就不保证了啊。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谢凯有些不好意思。 这b装的有点过了。 他也是没办法，想要看到052d早点出来不是？ 只有052d出来，海军才真正开始变得强大，这是一款战斗力跟先进性远远超过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跟美国海军主力驱逐舰的伯克级性能相当的中华神盾舰。 虽然，在计算机跟软件、携带的导弹数量上，052d要弱一些，但是052d把雷达系统跟火控系统整合在一起，直接用4面相控阵雷达就搞定探测更火控，这方面要比伯克级强。 “你们还不专业……”701的众多技术人员跟郑铭都是心中苦笑。 不专业，能说出这些？ 他们哪里知道谢凯的老底？ 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在新型驱逐舰的设计上，我觉得，可以尽量考虑垂直发射系统，这样不仅利于后期的改型发展，也能有效降低重心；关于雷达跟火控系统，我们可以试着把雷达系统跟火控系统整合在一起，解决众多分散系统整合在一起通道不足的问题；数据链也应该引入；另外，鉴于未来海军发展方向，应该开始考虑融入隐身设计……”谢凯并没有说任何详细的技术细节。“同时，加大武器系统的自动化程度，比如双联装37毫米近防炮等系统，完全可以改造成自动控制，把控制融入到雷达系统中，只要雷达探测到，就可以通过中央控制室控制，自动对预警范围内的目标攻击……” 只是笼统地提了一些方向。 这样一来，才能不露馅。 如果有人问，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根据美国人的习惯推测出来的，隐身战机都已经服役了，海军难道能少？ 只有自动控制的近防炮，提出了具体。 404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本来是用到363装甲车上面的。 “这里面的技术难度太大了。如果采用这些设计，雷达系统，就必须采用相控阵雷达，而且对于战机的控制计算机性能要求很高……”潘镜芙总师喃喃地说道。 他们也想这样干，奈何技术储备不足啊。 “自动控制方面，我们可以承担。”郑宇成觉得谢凯这小子越来越坑人了，“至于相控阵雷达，我们也可以承担。”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都指向了他们正在研发的技术嘛，当即表示，难度大的，交给我们搞。 “你们承担？”郑铭皱着眉头看向郑宇成。 一老一小完全就是一唱一和。 说了这么多，完全就是为他们自己的项目在准备。 “相控阵雷达小型化，我们算是比较有底子吧……至于自动化控制方面，我们出口的坦克上，也有一套自动化控制系统，利用计算机辅助设计，而我们国内自用的，这方面要高不少……”郑宇成肯定地表示。 咱们有技术基础，有技术储备，这种，完全不怕。 “如果在这些方面能得到解决，我们的新型驱逐舰性能将会提升很大一截。”潘总高兴地说道，“甚至，我们可以在现有基础上，挑战5000吨以上军舰的设计。” 国内一直都没有出现5000吨以上军舰设计，不是设计不出来，而是设计出来，没有那么多的武器系统装上去，也没有足够强劲的心脏来驱动。 最终只能成为一个移动的靶子。 有着来自美国跟德国的动力系统整合上去，动力方面是可以满足的。 “你们能搞定这些？”郑铭有些不相信。 “既然提出来，肯定是会搞出来的。哪怕用钱砸！”郑宇成豪迈地说道，“美国人有宙斯盾系统，咱们也搞个中华盾系统出来。” 中华神盾舰！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亮了起来。 那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军舰。 “还有，潘总，我觉得，我们的驱逐舰，应该更多地考虑一下战舰的用途，目前战争中，对战舰最大的威胁，是来自空中战机携带的反舰导弹跟战舰潜艇上的反舰导弹……主炮什么的，反而没有那么重要……”谢凯响起即将定型的伯克级驱逐舰，补充着说道。 “以防空为主？”潘总有些跟不上谢凯的思路。 目前国内根本就不知道美国人伯克级驱逐舰项目，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其实也是以防空为主。 785 卖民船养航母（79/100） “防空为主，兼顾反潜跟反舰，咱们海军的802导弹不是要成功了吗？以后反舰就交给它们了。当然，前提是让这些导弹能垂直发射。”谢凯说道，“咱们毕竟是搞技术研发，前期哪怕装载的导弹数量少一些，数据系统功能差一些，也没有问题。” 技术储备不足，必须在设计上做出一些程度的让步。 “这样一来，之前的设计，都得被推翻。”有人觉得谢凯提出的太难达到，“而且设计出来，技术配套是否能跟上还难说。” “是啊，引进的那些技术，很多也没用了。” “不，这只是我们合作的项目，我们表达了我们可以提供什么样的合作……引进的西方技术，那个项目，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参与到里面来。”郑宇成明确表示。 谢凯也清楚，从法国以及美国甚至德国引进技术，这是没法改变的。 而且，后续战舰要想发展，同样必须得引进这些技术进行仿制，海军装备部门钱不多，愿意引进这些昂贵的系统，目的并不是为了拥有系统，而是系统本身的技术。 404不会干涉他们这方面的发展，合作的项目，只是目前海军尚未太多研究的相控阵雷达跟火控系统等。 “不是说合作052？”郑铭也没想到，谢凯跟郑宇成他们不加入到原本的计划项目中去。 “怎么不搞？现在他们的设计不是都快定型了？”郑宇成眉头一挑，问道，“航母预研项目，我们不是也在参与？配套可是说好了，由你们装备部搞。” 郑宇成倒想要去搞个战舰项目，但是整个系统去挖人，太闹心了。 “潘总，真要修改设计？”在701所的总体结构设计室里面，一群骨干设计师围着一个一米多长的军舰模型，设计室主任朱英富问着总师。 总师点了点头，“那年轻人说的没错，为了追求武器射界的最佳化，在靠近舰桥的区域，只有加高37毫米机炮的基座，才能高出前面一层甲板布置的海响尾蛇防空导弹，而这又影响了舰桥的视线，不得不把舰桥加高……” 潘总指着中间的模型，严肃地说道。 模型上层建筑，虽然布置的非常均衡，但是上层结构却非常密集。 “可这怎么改！”有人问到，“眼前的设计，我们都搞了几年才解决这些问题。” “我觉得可以取消全通式甲板的设计。舰船两边的通道，作用并不是太大，如果取消，将会节约不少的空间，让舰桥里面容纳更多的设备……”朱英富一直都在琢磨这个，“改了后，我们可以把前后的机炮安置在船舷两侧。” “这方案不错。”潘总看着模型，脑海中则是构思着改进设计后的情况。“如果采用自动化，只要能装上去，应该问题不大，直接在中间设置通道……” 如此一来，电磁兼容性也比较容易解决。 701的大牛们正在开展关于如何改进设计的讨论，谢凯是没有可能参与进去的，这会儿的他，正在警告郑宇成。 “老郑，我可给你说了，挖他们的人这事儿真心干不得。至于航母项目总师负责人，反正是跟海军装备部合作，谁来都无所谓。”老家伙现在动不动就想挖人，“咱们自己又没有一个舰船研究所作为基础，也没有团队……” “航母项目不是项目？我觉得，这个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中比较好。”郑宇成不甘心。 齐志远也点头，“如果我们要成立一个新的研究所，海军装备部不会反对的。” “没有必要。没见着701的人根本就不给机会让我们接触太多潘总他们？就怕咱们挖人。”谢凯坚决地摇头。 他其实怕挖了701的人，最终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要知道，几十年后，国内所有的大型先进战舰，全部是由701所设计。 “海军装备部说，可以把沪东造船厂划归到我们基地下属。”齐志远也不死心，“航母项目，在预研过程，也就是项目组建过程。701这边承担着护卫舰的研制，全放在这边，并不是非常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之前不就说我们的涉及的领域太多了，管理跟不上了？”谢凯现在很想揍人。 一方面，在闹腾管理人手不足，另外一方面，又拼命地想要弄更多项目在手中。 航母这太烧钱了。 预研，只是为了做技术储备，整个国内的船舶制造业系统，可不是自己慢慢地投钱去搞。 “何况，不是在渤海边上扩建船坞么？要沪东船厂干什么？”谢凯问着齐志远，“沪东船厂虽然有一定的设计能力，那都是一两千吨的小护卫舰，搞个053都搞了多少年？” 不是谢凯看不上沪东造船厂，而是沪东造船厂要想打造成可以造航母的，那需要投入是无法想象的。 “要这个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制造能力，也不是为了设计团队，我们可以卖053导弹护卫舰。这种吨位的护卫舰，才是一些小国家的主力战舰。”郑宇成干脆说了实话，“大型战舰，客户太少了。” 谢凯有些诧异地看着郑宇成。 他还真没想到，他们想要沪东造船厂，是为了卖军舰。 “不仅是轻型护卫舰，沪东船厂在民用船只的制造领域，技术实力还是很强的。不管是非洲的矿石，还是中东的石油，要运回来，我们都需要这些大型运输船。咱们虽然不自己运输，完全可以把运输业务交给一些大型航运公司，他们买船的时候，如果不买我们的船，还运输个啥？”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连要回来干什么，他们都想好了。 运输船，技术含量可没有军舰那样大，虽然便宜，但是数量更大啊。 “非洲那边的矿，总得运回来不是？”齐志远也是嘿嘿直笑。 谢凯心动了。 之前还真没有想过，涉足船舶制造领域，尤其是民用船舶制造领域。 如果搞这个，他们的竞争优势太大了，只要造出来的船不差，甚至贵一些，那些海运公司为了拿到他们在国外的矿石运输业务，就会主动到他们这边来买船。 “民用船舶制造，确实是个有前景的项目，可沪东造船厂的技术实力并不雄厚，要想造这些，不仅技术实力得提高，船坞也得扩大。”谢凯说道。 “我们手中的钱，老是存起来，不是个事儿。而且我们可以不用花一分钱搞这个！”郑宇成显然是早就有了方案，“只要搞起来，航母项目预研的钱，我们可以不动用基地现有的资金储备。” 谢凯一直都在寻找新的赢利点，以此来支撑航母项目的发展。 以404目前的收入情况，就靠着每年的利息来支撑研发，前期问题不大，到了后面，问题就更大了。 技术研发的投资庞大，回收起来又非常缓慢。 “怎么搞？” “从中信贷款！虽然利息比较高，但是咱们也是中信的股东不是，抛开我们的利息分红，这贷款利息甚至比存款利息还低。”郑宇成得意地说道。“入股中信，不仅是为了外汇，更为了我们资金的中转。” “他们愿意？” “怎么不愿意？我们这样的优质客户，哪里去找？很多国营企业，都没法保证还得起钱。” 见谢凯动心，郑宇成跟齐志远也不等谢凯想明白，直接拉着他，到了机场，乘坐民航客机往沪市而去。 现在的浦东造船厂规模相对江南造船厂等，规模并不算很大，虽然生产053型护卫舰，主要的业务是造船。 能把这家厂要到手，齐志远可没少花费精力。 一路上，齐志远不停地给谢凯介绍着沪东造船厂的情况，现在这家厂刚刚进行一些改造，两座万吨级的船台，整个厂的制造实力也不算差，还能生产低速大功率柴油发电机。 “前景很不错啊，上面为什么要给我们？”谢凯有些疑惑。 “84年，上级主管部门把沪东船厂的发展列为机械工业委员会六五计划项目的重点项目，因为资金原因，没有完成改造……沪东造船厂能造的船，国内大多数船厂都能造，产品没有太大竞争力……” “得要多少投资？”谢凯彻底明白了郑宇成为什么非得让自己来了。 老家伙是想要让自己背锅。 从一开始的701之行，就是为了这个。 都是套路！ “不多，最多1亿。”郑宇成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只要你能把053级军舰多卖几艘出去，咱们这甚至都不用贷款……” “我上哪儿卖船去？伊拉克跟波斯正在打仗，坦桑尼亚那穷的裤子都穿不起，周围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海军……再说了，我现在上学呢，你们又不准我经常往国外跑……”谢凯火了，“简直瞎搞！” “不瞎搞，放心，绝对不是问题，客户我们都联系好了，你也不用出国……”郑宇成说道。 “艹！”谢凯忍不住爆了粗口，“联系好了你们谈就是了啊，关我屁事！” 别提谢凯火有多大了。 053级护卫舰，能有多少国家愿意买？ “客户是谁？”谢凯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好奇心。 786 魔改053护卫舰，从现在开始（80/100） “是哪个国家？”谢凯真的非常好奇。 “暂时保密，这事儿，只有你能搞定他们，我们不行。而且人家本身不是来买军舰的，是买别的东西。”郑宇成神秘地说道。 谢凯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沙特？来买二踢脚？” “……”两个老家伙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完全想不到，谢凯是怎么知道的。 还好，已经下了飞机，不然非得泄密不可。 “你们怎么知道消息的？”谢凯问着两个老家伙。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忘了我在首都上学，消息渠道广。”谢凯得意地说道，他早就在谋划如何从这笔曾经的历史上中国军贸出口最大的一笔订单里面分一杯羹。 现在吗，那笔订单已经不算了，伊拉克人买坦克跟地红旗导弹等综合采购项目，才是大单子。 “我们提供战斗部。”郑宇成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了，“那边快来了，你得琢磨一下，怎么多从他们哪里捞点钱。咱们这么多的武器装备，总有一款能打动他们不是？光那点战斗部，咱们分不了多少钱。” 谢凯点了点头。 这种一锤子的买卖，必须是能卖多少卖多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恰好车子到达了沪东造船厂。 莫齐来过沪市，可没想到，404在沪市也有办事处，甚至在机场专门停了一辆212吉普，一路上听到的这些，让她震惊，却开始不再表现在脸上。 任何秘密，听得多了，就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了。 “郑主任，齐主任，一路辛苦……”车子到达时，沪东船厂的厂长李庆民跟书记顾宝农两人已经等在厂门口了。 谢凯看着两个老家伙，他们什么时候联系的？ “不辛苦，这位是谢凯同志，我们带他们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走吧，咱们先去看看船坞。这个是关键。”郑宇成显然跟沪东船厂的管理很熟悉。 介绍了谢凯，两位沪东船厂的领导主动伸出了手，一副当年穷苦人家盼红军的激动表情，搞得谢凯跟莫齐两人都是疑惑重重。 自己有这么重要？ 或则两个老家伙又向他们说了什么？ 也不怕把自己捧得太高，到时候摔下你粉身碎骨。 “是直接去船坞还是到车间？”即使是天已经黑了，沪东船厂的领导也没提先去吃饭什么的。 “去船坞，可以建造万吨巨轮的二号船坞。”郑宇成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直接上了厂门口旁边停着的212，在前面带路。 一路经过不少的厂房，这些厂房建筑风格多样，有着英式的小型厂房，也有苏式风格的，更有颇具现代化味道的轻钢结构厂房。 “原本是英商建的洋行，28年建设造船厂……”见谢凯跟莫齐两人诧异，齐志远介绍着。 他对整个造船厂非常熟悉。 到了船坞，两座紧挨着的船台，一个宽，一个窄，长度都是超过了两百米。 “这边的是2号船坞，80年改建，81年把原本28米宽的船台扩至30米，船闸也扩大到30米，可以建造10万吨以内的货船。”李庆民指着稍微宽点的船台介绍着。 “有十万吨货船的建造技术？”谢凯虚眯着眼，船台大有屁用。 两座船台都是空的呢。 旁边一些小型的船台上倒是正在建造。 “有，图纸也有，原本是接了来自美国的订单设计的，后来被日本的造船厂抢走了订单……”一说起这，顾宝农就一脸气愤，“他们说我们技术不如他们。” “真有？什么船？”谢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运矿船，设计总长228米，宽34米，型深27米，吃水14.5米深……”李庆民做了介绍，“当初扩建船坞，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是跟国外合作的项目，生产换技术，只不过，引进技术跟安置他们技术人员的钱给了，生产没了。我们被骗了。” 谢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沪东船厂没钱扩建船台了。 被骗了。 如果美国要从澳大利亚运输铁矿回去，需要的运矿船就必须是巴拿马型的船，到达美国东海岸的船，经过巴拿马运河，才能有效降低成本。 也正因为巴拿马运河船闸的限制，决定了通过巴拿马型货船的各种极限尺寸：长不能超过294.1米，宽不能超过32.3米，满载吃水绝对不能超过12米…… “他们最后是以无法通过巴拿马运河取消订单的对吧？”谢凯问道。 后者尴尬地点头。 这种亏，在改革开放初期阶段，国内的公司没有少吃。 国外的不少小公司跑到国内招摇撞骗。 “当初的合作，花费了不少钱，后来经费不足了……” 在这时候，李庆民跟顾宝农两人倒也没有任何隐瞒。 “其实这也不算被骗，只不过是我们得到的技术，并不是先进的，花钱买了国内并不需要，在国际市场上又没有太大竞争力。国内能设计出十万吨货船的不多。可以生产的就更少了……”沪东船厂还是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的，“只要能得到订单，我们就能在这样的基础上设计更大吨位的货轮，并且以此为基础，设计出大吨位油轮、散装货运船等……” 难怪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都想要这家厂。 他们造的大货船，目前只有404的业务用得上。 从国外购买矿石，原油？ 别开玩笑了。 目前中国每年都出口大量原油跟矿石来换取外汇，国内生产的矿石原油，自己都消化不完。 三十年后，中国可以建造十万吨以上的货船的造船厂，有五十多家；有能力建造三十万吨以上货船的船厂，有三十多家，其他的船厂努点力，同样可以制造…… 而现在，国内拥有十万吨货船制造能力的单位，却没有几家。 “那就先造一艘出来呗。”谢凯叹了口气，“我会尽快帮忙找到订单。” “那1号船坞扩建的事情……” “搞！”齐志远毫不犹豫，眼神则是看着谢凯。 谢凯没有反对。 现在这样的状况，反对有用吗？ “必须拥有二十万吨甚至更大吨位的运输船，以矿砂船跟油轮为主。”郑宇成说道。 “对了，李厂长，厂里的053型护卫舰什么情况？”谢凯还是关注战舰。 一艘十万吨的远洋货轮，可以卖两三千万美元，但是一艘江湖级护卫舰的价格都超过这个。 民用远洋货船，再怎么都不如军舰赚钱。 只可惜，目前海军对于这种小军舰需求不大，而国外的客户，除了85年交付给埃及的两艘，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订单了。 “目前依然在持续改进。一会儿吃饭后，技术人员会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李庆民说道。 他们眼巴巴地盼着被404给收编，可不仅仅是为了卖民船。 航母项目，他们其实也是想要插一脚。 到时候在他们厂建造中国第一艘航母，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谢凯不置可否。 051型，卖出去都没有几个国家买，那是现在海军的主力战舰，国家也不会同意卖；正在研发的052型，那可是未来的主力舰型，不可能卖的。 一辈子都不可能卖的。 能卖的，054跟056还太遥远，也就只有在053上做手脚了。 一行人只是简单地吃了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可在沪东船厂的技术会议室里面，却坐满了人。 莫齐对于这样整天连轴转的节奏已经逐渐适应，谢凯等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不适应，唯独脸上的憔悴能够看出来一些。 053型，从六十年代的053k型开始，到后来七十年代的053h型，现在已经发展到053h2型，甚至依然在持续改进。 现在沪东造船厂负责053型护卫舰改进设计的总师，依然是王衡元总师，一个谢凯听过名字却不熟悉的技术大拿，在谢凯这种曾经的伪军迷眼中地位永远不如大军舰总师们那样吸引人。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053h2型号的改进主要是准备把红旗-61舰空导弹装上去？”谢凯惊喜地问道。 只要红旗-61防空导弹装上去，053h2的作战性能就会更大。 毕竟，真正的053h2，主要作战任务是反舰，上面最强大的武器，除了双联装的100毫米速射炮，就是鹰击-81，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国飞鱼——c801反舰导弹。 “是的，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吨位依然得提升。”王衡元点头说道，“053所有的型号，主要缺陷就在这些方面，防空基本上都只能靠着4坐2联装37毫米口径机关炮了。防空导弹上舰，是一直都在努力的方向。”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一个年轻人冒出来提问，郑宇成等正主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喝茶。 依然回答着。 “如果在尾部加入搭载反潜直升机平台，把防空导弹改成701引进的法国海响尾蛇防空导弹……”谢凯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这些技术，适应起来，容易吗？” “谢凯，你又想干什么？”郑宇成不解。 “还不是为了卖战舰啊。咱们这玩意儿现在什么性能，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吧？就这样的破玩意儿，吨位不够大，性能不先进，能卖个啥价？”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787 6000万到1亿一艘的053H3只是开胃菜（81/100） “如果从目前的技术来说，实现起来并不是很难，之前我们的设计方案也有考虑过这些情况。”王衡元跟其他一些技术人员小声地沟通了一番，回答着。 谢凯对郑宇成说的为了卖军舰，他们已经听到了。 053型，海军巴不得多卖几艘，赚点小钱钱补贴补贴家用，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金主。 仅仅在83年卖给埃及海军两艘。 “真能卖出去？”顾宝农惊喜地问道。 难怪郑宇成跟齐志远两人都把这小子当成宝贝疙瘩，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哪里来的路子。 “我们不能，他能。二手退役的59坦克，他都能卖个好价格。”郑宇成严肃地告诉顾宝农，“他的要求，基本上也就是客户的要求。” “另外，新的改进，我希望融入更多的隐身设计，扩大自动化规模，增加探测搜索能力……”谢凯提出了一堆的性能技术要求。 所有的技术要求，几乎全部是按照053h3型来的。 要是现在能够搞出来，在这种级别的护卫舰上，中国距离国际水平的差距就不是太大了。 小型护卫舰，搞起来容易，反正法国人出口技术的时候，并没有做出限制，不准中国出口。 至于专利什么的，中国仿制出来了，能不改进么？ “怎么，有问题？”谢凯见王衡元等技术大拿张大嘴望着他，问道。“护卫舰不仅要有反舰能力，也得提高防空反潜的能力……” “技术上，问题不是特别大。一方面是701那边会同意分享技术吗？还有就是自动化机关炮的研究等，需要的经费不少……”王衡元苦着脸。 他们就是缺钱。 053h2是海军司令亲自批准的，但是也做出了指示，只生产小批量，还得继续改进。 海军的研究经费，从来都不充足，谢凯这次提出的要求，比原来的性能高很多。 “我们跟701有合作。其他方面的，你们只管设计，不要超出国内现有技术太多，问题都不大。钱的问题，不用考虑！”郑宇成说道，“反正你们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下属单位……” “等等。”谢凯打断了郑宇成的话。 “有问题？”郑宇成不明白，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么。 “关于是否接收沪东造船厂，我觉得应该好好地跟管理委员会讨论一下。”谢凯的话，让刚浮现出笑容的顾宝农等人脸色变得僵硬。“我要求的这种战舰，有了设计方案，再考虑我们接收的事情。” 谢凯的话，让郑宇成等人都是松了口气。 不完全反对，没有商量余地就好。 “领导，这项目不报国防科工委跟总参？”王衡元有些担忧。 如果不是上级批准的项目，根本就拿不到研发经费。 郑宇成刚要开口说经费他们出，却被谢凯给阻止了。 “我们还是按照053h2型的模式来，采用经济合同价来。053h2海军跟你们商谈的经济合同价为4600万，我们提出的这种，6000万一艘，你们可以先拿方案，确定一下这价格如何。当然，即使我们接收了沪东厂，也会采用这样的模式……”谢凯说道。 053h2是国内第一种采用经济合同制的大型水面舰艇，这样的采购方式，才能让造船厂拥有更大的自主权，也能使得他们在研发上更有激情。 “6000万？” 显然，这太少了。 “最低六千万，总体设计方案出来，再议定价格。根据技术性能与战斗力来定价，哪怕是一亿，也不是问题。当然，前提是必须要搞得出来。大家请不要担心，第一批，至少4艘的订单。”谢凯的话，给人一种吹牛的感觉。 郑宇成被谢凯这种陡变的风格给惊得都忘了阻止。 这是接收还是不要这家船厂？ 不是要搞地么？ 仅仅是沪东船厂的这些地皮，放个十年二十年的，也能值老鼻子钱了。 “你疯了？都没有订单，就搞这么多！万一真搞出一亿一艘的，你怎么办？难道生产出来，免费给海军使用？”齐志远都觉得谢凯在瞎搞。 莫齐一脸担忧，谢凯口中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上亿，这得多少钱？ 一旦出了问题，她们两人这点工资，多少辈子也赔不起国家的损失。 从谢凯说6000万一艘的时候，莫齐已经开始算他们两人的工资加起来得多少年可以筹够，可那结果，让她绝望了。 没法阻止，只能希望郑宇成他们给阻止。 郑宇成脸色同样不好看，“我希望你给出个解释，你老说我们瞎搞，你现在一张口，可能就4亿没有了。” “谁说的？咱们一分钱都不会出。”谢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再说了，他们方案不出来，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们要想拿到这笔订单，就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出设计方案。那样一来，我才好拿设计方案去找投资。” “你卖给谁？”郑宇成显然不相信谢凯。 一开口就卖4艘？ 这又不是陆军装备。 如同谢凯自己说的，他关系好的那几个国家，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到时候就知道了。”谢凯得意地说道。 谢凯玩这一手，别说郑宇成跟齐志远被吓着了，就连顾宝农等人都被吓着了。 哪怕已经是凌晨12点过了，会议室里面依然烟雾缭绕。 “王总，他说的那些技术指标，能实现不？”李庆民终于开口了。 对方在给他们出难题。 以现在的基础，重新设计，而且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出总体设计方案，这就有些让人为难了。 “技术实现并不是太难，但是我担心配套。”王衡元一脸担忧，“可能设计出来，制造技术无法实现。虽然在h2型号上，我们在2000吨级护卫舰上首次实现同时装备对空、对海导弹、舰载直升机系统、作战情报指挥系统，这些都属于国内的技术，他们要求的比这些高很多。” 以前053各种型号批次的技术进步虽然一直有，但是并没有形成完整的代差。 在053h2上，仅仅是一个作战情报指挥系统跟装备对空导弹、舰载直升机系统，就已经跟前面的型号划开了代差。 谢凯要求的战舰，比053h2的性能，又提高了很多。 总建造师周振柏见众人眼神都向自己投来，心中也是发苦，“需要看到总体设计方案，才能确定制造技术是否能实现。不过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之前的053h2型，由于经费紧张的原因，舰上基本上都是采用的成熟设计，使得我们每艘有超过1600万的利润。” “你那利润是没有算研发成本在里面。”王衡元无语。“这次不少的都需要采用新技术，成本将会更高。” 现在这些成本不算都不行。 “我觉得可以搞。053h2我们搞出来，海军只下了三艘的订单，后续会不会有，都无法保证，上级给出的利润就是为了让我们持续改进……”李庆民看着众人，如同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也决定我们是否可以加入到他们单位的序列。” “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单位？”王衡元跟周振柏等人都是不解。 红旗机械厂根本就名不见经传，他们不也是国家单位么！ “他们有项目自主权，自主立项，自筹经费。更重要的是，国家前些年下马的航母项目，也在他们手中……”顾宝农知道其他人心中会有抵触，把这消息透露了出来，“他们单位并没有造船厂，设计团队都属于新组建，诸位，这意味着什么？” 王衡元跟周振柏两人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难怪一向自视甚高，连跟701合作都不太愿意的顾宝农会同意跟着红旗机械厂混呢！ 航母啊！ “咱们的护卫舰，再怎么设计，都不可能搞到四五千吨，那样反而还会造成资源的浪费。所以，要想搞大军舰，只能另辟蹊径。”顾宝农笑着强调。 众人皆深以为然。 数万吨的钢铁巨兽，一个国家最强大的作战系统，谁不想参与进去？ “明天开始，先把其他的工作放一放，优先确保这个项目的发展，争取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出总体方案，然后再慢慢进行技术论证……”李庆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现在就开始！”王衡元一脸兴奋，半分疲惫都没有。 在这样的时刻，谁还愿意休息？ 对方显然是在考核他们，如果搞不定，他们就跟航母项目没有什么缘分了。 “身体要紧，都回去休息吧。”顾宝农有些后悔告诉了他们这个。 有了更高奋斗目标的技术人员们，谁愿意去休息？ 反正大家都不困。 “这些事情，你们怎搞我不管，我明天得回去上课了。不过你们得关注着，那些中东土豪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消息传过来。”谢凯决定，什么都不再去理会，好好考虑如何从中东土豪口袋里面掏出更多钱来。 “这没问题，有事情我们会来首都找你。咱们基地的东西，除了那蘑菇蛋，其他什么都可以卖！”郑宇成也是发狠了，“这种机会，错过，就很难再有了。” 788 搞军工，就得更专业 “二踢脚是什么？”莫齐很好奇，谢凯他们口中的一些东西，她听都没听说过，感觉他们不是国家干部，而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满口黑话。 “炮仗呗。”谢凯很疲惫，还是耐着性子给莫齐解释，“他们需要一些可以保护他们，具有强大威慑力的大炮仗，而这个世界上，碍于他们跟苏联的关系，从苏联进口不可能；美国人更担心他们威胁到以色列……” “那为什么找我们买？核武器可是国际上绝对禁运的。”莫齐不解，“咱们国家不会同意吧？” 谢凯瞪大了眼睛看着莫齐，“我说姐姐，是什么让你觉得国家会卖核弹？” 莫齐白了谢凯一眼，满脸通红。 谢凯这称呼…… “核弹，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没有可能，再多钱都不行。他们要的只是射程高一些，可以保护他们的远程导弹来建立国防的威慑力不是？”谢凯把所谓的二踢脚解释给了莫齐，“而我们不可能卖df-5给他们，那玩意儿射程都能打到我们自己，也会泄露我们在这方面的真实水平……” “那……”莫齐很想问，既然卖出去会技术泄密，为什么还要卖？ 最终没有问出来，谢凯一直都在卖军火，坦克跟对地导弹，都是国内最先进的，现在053级护卫舰最先进型号，也开始在谢凯武器出售清单上了。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了学校。 “真不去学校住？学校里面住着，可比在外面住着有意思多了……”谢凯眼珠子滴溜乱转，看着满脸通红的莫齐。 莫齐饶是不好意思，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学校住着，很多事情不方便。有什么人来找你，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知道。” “那行吧，反正早晚咱们都要一起过日子……”谢凯说着就去拉莫齐的手，却被一把给打开了。 “死相！” 莫齐也没理会谢凯，转身向着旁边停着的那辆伏尔加而去。 那是谢凯的车 在车上，饶是心理年龄好几十岁的老男人，谢凯那心脏，也咚咚地跳个不停，也许，今晚自己就能把媳妇儿再次变成女人呢？ 可到了地方，他傻眼了。 这里居然是红旗机械厂在首都的办事处！ 里面住着不少人，很多都是在这边跟各个部门对接以及跑863相关项目的人，人满为患。 尼玛，这还怎么方便？ 自己还咋拱白菜？ 于是乎，站在大门口，谢凯就有些不愿意进去了，还不如到学校宿舍住着。 莫齐看着他脸上那种失落，不由感觉到好笑，主动拉着谢凯的手向四合院里面走去，小声安慰着，“放心吧，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谢凯同志，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谢凯刚进院子，一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乐颠颠地跑出迎接。 定睛一看，居然是原来的工会主席杨爱民。 “杨主席，您这是？”谢凯很好奇，工会主席怎么成了办事处负责人。 杨爱民乐呵呵地说道，“工会也属于后勤系统不是？基地人手紧张，这边又非常重要，加上我跟上级领导部门熟悉，郑主任就把我给派来了。对了，我已经不是工会主席了，是咱们红旗厂驻首都办事处主任……” “……”谢凯无语。 基地的人，好像对主任这个职位都是特别感兴趣。 办事处的四合院不小，也不知道是找军方还是自己掏钱买的，办事处需要的地盘太大，周围好几个四合院都成了404下属的。 “别说以后卖地皮，光是这机动四合院，以后都得值很大一笔钱啊。”谢凯了解了详细情况后，感慨着。 哪怕他跟莫齐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外面有着安全人员，晚上谢凯也都不好意思往莫齐房间摸去。 指望莫齐到谢凯房间？ 想都别想了。 404在首都的办事处，负责的事情很杂，其实还是提供后勤服务，特别是基地的863技术项目，有时候是到首都来汇报，有时候是跟首都这边的科研院所沟通，这就让谢凯对整个基地正在搞的基础技术有了一个非常详细的了解。 每天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到这边了解基地的一些项目，谢凯甚至都没有了之前那种要祸害莫齐的想法。 只有闲下来才会有那种心思。 “老大，你说说老八，这孙子忒不地道了，自己天天回来上课，晚上就不回宿舍……”杨光看着谢凯那空荡荡的床铺，想着这小子天天跟美女双宿双飞，心中有些不平衡。 程晓峰白了一眼杨光，“五哥，你要是羡慕，也可以学老八啊，你不是跟你们系的一个搞理化的妹子勾搭着么？到时候带着孩子一起到那边……” “你小子咋这么俗呢！我那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当初不是说了，必须得带着对象，而且还得是那些专业的……”杨光当即就不满了，“你看三哥，学姐都泡……” “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跟廖静是清白的，只是她帮我补课而已……”吴喜成老脸一红。 “切！”宿舍其他几人一起鄙视吴喜成。 “行了，老八中午说那事儿，你们怎么看？课余时间跟周末去中科院相关研究院学习的事儿。”梁耀见这几小子有扩大化的趋势，急忙转移了话题。 谢凯虽然没有再住宿舍，还是经常跟众人一起吃饭学习，中午的时候，也会到宿舍来休息。 中午时，谢凯问众人，愿意去中科院相关院所学习不。 “老大，我们基础太差，中科院那边都是搞的顶级研究……”杨光愁眉苦脸地说道，“材料这块，我连基础的都还没有掌握……各种材料的物理特性，化学特性，在不同的温度变化下跟其他材料结合产生的特性等，都没掌握多少……老八倒好，直接上让我搞镍基高温合金，说是战机发动机少不了这东西……” “是啊，这压力太大了。他让我多了解自动化……”罗敏学工业设计的，现在基础都没学完，更不要说专业课。 “这事儿，明天找个机会跟老八谈谈，他在这样说，肯定是有想法的。”胡定国为人沉稳，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打听到红旗机械厂的所在地，“虽然这样压力很大，没有基础，甚至弄不明白在研究什么。对我们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学习的时候更有针对性，避免盲目。” 年前只是参观了部分。 仅仅是那部分，就让他们震撼了。 “确实，虽然压力很大，不过这会让我们的学习更加具有针对性，那样学起来反而更快。”梁耀支持胡定国的看法。“还有个好处，混熟了，以后考研究生也就容易了。即使不跟着中科院，至少也能跟着我们学校的那些顶级实验室……” 对于未来，这群学霸并没有因为毕业后有个好的单位接收就知足了。 他们参观的那些单位，让他们发现，他们了解的国内技术水平，并不是那么真实。 一直都觉得，国家技术实力很差，很多都生产不出来，谢凯给他们安排的参观却告诉他们，不是生产不出来，成本太高，不适合民用而已。 “你让他们去跟着我们的技术项目走，这不是揠苗助长？”莫齐在谢凯刚跟杨爱民谈让他把宿舍几个同学给安插到他们的涉及到的顶级科研项目中去，下来后，一脸担忧，“基础不好，跟不上。” “他们学习太过盲目了。本来学习能力很强，可现在是见什么学什么，这并不是好事。”谢凯解释着。 国家的课程设置，远没有几十年后那样更适合学生的发展。 很多学校的学生，学了几年，课程学的不少，基础是有了，却没法直接接手工作。 “那压力太大，就怕到时候他们承受不了……”莫齐有些无奈。 “要想进我们系统，没有几把刷子不行，而且他们需要读完研究生。”对于宿舍的几个牛人，谢凯可不希望废掉。 那都是未来顶级领域的学科带头人。 他提出的，其实都是这些大牛们未来的专业领域。 大一尚未结束，宿舍的一群学霸，已经把大二的课程都啃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们却不满足，而是去啃其他专业的基础课。 学杂了不是好事儿。 比如杨光，学材料的，他想要把所有领域的材料基础特性跟基础制备方法都掌握，这不是不可能，需要的时间太多太多。 因为这样的原因，谢凯才不得不干涉他们。 “他们如果不同意呢？”莫齐问谢凯，“你这样，算不算干涉人家的未来？” 说这话，莫齐是带着怨气的。 如果不是谢凯，她现在老老实实地上学，然后去当个老师，教书育人，平平静静过一辈子，多好。 “未来在自己手上，别人再怎么样，都干涉不了的。”谢凯自然知道莫齐指什么，“军工领域，跟民用领域不同。我们需要更专业，更高效。” “别扯这些没用的。凯盛游戏机厂那边的总决赛到现在都拖了好几个月了，真的还得延期吗？现在游戏机的销量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莫齐不再跟谢凯谈这个。 “沙特土豪来了么？”谢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 789 要见主人，先打狗 “这有关系？”对于谢凯思维如此大的跳跃，莫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凯看着莫齐，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非常清楚，国内跟沙特早就已经接触了，谈判也快结束，就差即将履行的合作协议了。 对于二踢脚交易，他不会去插手，那跟他们没关系，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往沙特多卖一些他们的武器，把404目前有些窘迫的财政情况改变一下。 “上面没有消息。”莫齐摇了摇头，“不过听说巴林国王在香江度假……” “巴林国王？”谢凯顿时惊喜起来。 他记得，传说中，当初苏尔坦亲王在香江跟中方代表洽谈期间，就遇到了度假的巴林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被询问目的，苏尔坦亲王说是度假。 而且还是带着一帮沙特防空军的将军度假…… “有问题？”莫齐不解地看着谢凯。 谢凯摇头，“没有问题，可以通知吴江，这段时间就举行全球《街头霸王》总决赛。” “现在就开始？”莫齐问道。 “对，现在就开始，明天就跟学校请假，定机票，咱们去香江！”谢凯没有一点犹豫。 如果不说巴林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在香江，谢凯绝对不会了解到苏尔坦亲王的人在那边。这是绝对机密的斯琴，郑宇成他们都不一定能了解情况。 哪怕404的重型云爆弹将会成为真@主东风的战斗部，最多以计划任务的形式下达订单。 没有确切的时间，谢凯根本就不能去找。 现在好了。 等了几个月，终于逮到了机会。 “吴总，上面来电话，全球《街头霸王》总决赛可以开始了。”吴江正在为逐渐下滑的游戏机订单而头痛，作为拿着百万年薪的职业经理人，他想要的更多——凯盛的股份。 要拿股份？ 那么，就需要作出更多的成绩来。 “终于可以开始了么？马上召开新闻记者会，那些记者不是一直在攻击我们利用虚假的炒作来提高订单吗？时间就定在5月1号，把所有参赛团队的后勤安排好。”吴江马上下达了命令。 于是乎，就在当天，凯盛游戏公司总部召开记者会，宣布经过半年时间的准备，已经确定全球《街头霸王》总决赛在5月1号进行…… 各国记者原本就因为凯盛把总决赛拖了半年时间而不断攻击，甚至很多报纸为了销量跟吸引眼球，攻击凯盛公司只是为了提高销量才搞出来的噱头，他们根本就舍不得拿出上千万美元来举办这样的赛事。 国际上，没有任何一家游戏公司干这样的事情不是？ 于是乎，消息在全球公布，原本对凯盛破口大骂的玩家们，再次涌入游戏厅。 已经取得了决赛资格的十二支队伍跟个人，在凯盛公司的安排下，开始向着香江汇聚。 更多的游戏玩家，为了亲眼目睹这将会改变整个游戏世界格局的盛世，向着香江涌入，其他的游戏公司，为了学习，同样派出人员向香江而去。 “这就是你的目的？”当莫齐跟谢凯两人到达香江时，香江已经涌入了数万外国人，酒店都不好定。“真搞不懂，一个游戏，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游戏被认为不务正业，但是当有一天，游戏玩家可以成为一份职业，顶级选手甚至可以拿到上百万美元的奖金，一边玩儿，一边把钱给挣了，你觉得，会没有吸引力么？”谢凯撇嘴说道。 莫齐依然不理解，“冠军只有一个，而且奖金差距太大了，冠军百万，亚军十万，季军才一万……” “这就是魅力所在！那些参赛团队，他们会有赞助商，现在已经形成了不少的战队……”对于后世的职业战队操作模式，谢凯不了解。 可那些战队自己都把这问题给解决了。 “你可别乱跑，现在这边的人鱼龙混杂……”在半岛酒店，安全有保障，虽然贵。 为了谢凯的安全，莫齐虽然心痛钱，却也不会抠门。 凯盛游戏公司总部就在九龙附近，不过总决赛的地点，则是在艺术中心。 本来是搞艺术的，为什么会成为举办全世界首场游戏冠军争霸赛的地方，谢凯也不知道，反正这跟他没有关系。 他一直拖着，就是为了这个。 “殿下，现在这边涌入的外国人太多，我们是不是先撤离？您的安全……” 同样是半岛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一名西装革履的魁梧中年男子一脸担忧地向头上戴着头巾，却穿着西装的中年阿拉伯人汇报。 此人正是来这边“度假”的苏尔坦亲王。 “拉法塔，你在担忧什么？现在外国人更多，更利于我们的行动。”亲王平静地说道，“拉法塔，他们的人还没有给答复吗？” “殿下，他们昨晚上刚走……”拉法塔看着亲王，苦笑着回答，“他们肯定要商量好了才会再次展开谈判。” “巴林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还没走？”亲王问道。 手下脸上苦涩更浓，“不仅没走，在昨天，也住到这里面来了！” 眼下的情况，最麻烦的就是遇到熟人。 本来就躲着苏莱曼·哈利法，结果他却住到这里面来了。 “那可得小心一点，别遇着他们了。”苏尔坦亲王也是苦笑，到时候人家问起来，他们可不好解释。“他也是，在香江这么长时间想要干什么？” “好像是跟这边的银行谈合作。”拉法塔说道，“巴林一直都在大力投资银行业……” 巴林国家不大，国土面积几百平方公里的一座岛，但是耐不住人家岛周围都是油田，人均产值那可是比沙特还高的。 在苏尔坦亲王所在的总统套房下面两层，谢凯正在听取一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服务人员的汇报。 “酒店住了两拨中东人？”谢凯很好奇，“都是谁？” “不知道，客房部管理很严格。另外，他们很少出来用餐，都是送到房间的。” “两拨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后者摇头。 “行了，你先去工作吧，在这里时间长了容易引起怀疑。” “你们什么时候安排人到半岛酒店了？”莫齐问着谢凯，她都好奇，为什么谢凯在哪里都有人。 “原本权哥他们的人，现在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啥地方，好久没见过了。”谢凯有些怀念当初第一次到这边的时候。 那时候，行动什么的都方便多了。 毕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他知道的秘密也不多。 “走吧，咱们去吃饭，先观察观察。”谢凯来了倒是来了，可他不知道巴林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是否住在里面，更不知道苏尔坦亲王是否住在里面。 莫齐不认识，郑宇成他们也没有后续的消息传来，要行动，不容易。 只能自己想办法。 要命的是，谢凯也不认识苏莱曼·哈利法，巴林太小了，虽然有钱。 中东的土豪们，根本就不差钱，他们在香江溜达，身边保镖都跟着不少。 香江还在英国手上，中东不少国家跟英国关系都不错，那些靠着石油发财的狗大户们到香江来浪的时间可不少。毕竟神秘的东方，远比欧美更具有吸引力。 “咚咚咚……”正在两人准备去餐厅吃饭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谢凯没有约人，莫齐更没有，当即就一连警惕地准备掏枪，被谢凯阻止了。 “有事？”莫齐皱着眉头看着门口敲门的客房部经理，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四十出头，穿着西装没有带头巾的阿拉伯人。 “女士，非常抱歉打扰您了。是这样的，我们的客人希望不被打扰，把这一层楼都包下了……”客房部经理一脸歉意。“我们会为你们换一个房间，作为补偿，将会退还房费……” 莫齐一脸为难。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心中也是不满，但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难道我们不是给钱住的？”谢凯冷冷地说道。 哪个暴发户这么过分？ 包了又咋的？ “先生，非常抱歉……”客房部经理一脸赔笑，“我们会做出补偿……” “谁要你的补偿？”谢凯冷冷地说道，“开始我们入住的时候，怎么没说？刚进来，就让我们搬，凭什么？” “先生，实在抱歉。”客房部经理不停地道歉。 谢凯心中叹了口气，实在不易闹大，要不然，弄死都不搬。 正准备开口，客房部经理身后的阿拉伯人却开口说道，“别让我把你们丢出去！” “你来试试？”谢凯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告诉他们，老子就住这里了，不换房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一个狗腿子，居然在自己面前装b。 阿拉伯人当即就伸手向着谢凯抓来，可还没挨着谢凯，整个动作就停滞了下来，莫齐手中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脑袋上。 “冷静，冷静……”客房经理急了。 这特么的都是得罪不起的。 他也没想到，这对年轻人身上带着枪！ “让他们滚蛋，不要再来打扰我！”谢凯冷冷地说道，“否则，那子弹不长眼睛。” “先生，闹大了不好，他们也是为了国……老板的安全……”经理一额头冷汗，差点就泄露了客户信息…… 谢凯跟莫齐对视了一眼，顿时就笑了。 给莫齐使了个眼色，莫齐顿时就抬起穿着小牛皮皮鞋的脚向着阿拉伯人裆部踹去…… 790 埃米尔殿下，我只是一名军火商（82/100） “你们……”经理傻眼了。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啊！”保镖一声惊呼，当即就弓着身子倒了下去，莫齐却根本没停下，继续揍这孙子。 经理想要上前去阻拦，谢凯却站在一边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手揣在裤兜里面也不说话，动都不敢动，万一对方真的对他开枪了…… “行了……”看着莫齐那动作，谢凯觉得牙酸，不知不觉中，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手捂着裆部…… 莫齐踢的全都是要害，这才训练多久的时间？对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亏得自己没有想着用强，要不然，对自己这样招呼…… 莫齐从这人身上搜出了一把枪，拿着枪对着经理问道，“你带他闯进来杀我们？” “不是！不是！”经理急忙摇头否认。 可他也没法解释，根本就不知道这人也带着枪。 海关那边都是干什么的？ 香江枪支已经泛滥到这样的程度了？这特么的以为这是黑帮片啊！ “去告诉他们老板，人我扣了。”谢凯冷冷地对经理说道，“要来抢人，我奉陪。当然，不行你报警也可以。我会通知媒体的人，让他们看看，你们半岛酒店是怎么对客户的。反正这些天香江人多，大家也不会闲看热闹闲事情大。” 经理一脸苦恼，却不敢说话。 报警？ 他们根本就不占理，尤其是双方身上都有枪，而且客户只是低调住进来的，临时起意要包下这一层。 “这有用？”莫齐看着那经理不甘心地离开，关上了门，随后对谢凯问道，“不怕人家担心我们是来刺杀的？” 两人根本就没把躺在地上还在哀嚎的阿拉伯人。 “不知道，能见着最好。到时候就可以确认了……”谢凯说道，“也许凯盛的名头会让他们放下戒备。” 谢凯也无奈。 这不是当年截胡617的订单，巴基斯坦人接触也容易。 对方究竟是沙特的人，还是巴林的人，他们无法确定。 “不过，你这也太狠了……”谢凯看着地上捂着裆部的阿拉伯人，心有余悸。 莫齐看了看他，一脸笑容，眼神中则是带着警告，“防狼术，速成班。” 谢凯知道她不是说的真话，也没有追问，两年时间，能到这程度，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谁不知道？何况这期间，莫齐还得学习？ “什么？”在跟谢凯同一楼层的另外一个更大的套房，客房部经理不敢看眼前这名满脸横肉的保镖头子，低着头等着答复，“有人不愿意搬走，还把我们的人打了？” “是的，先生，他们要求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保镖头子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不过一想到老板的安慰，声音陡然小了下下来，“他们什么来路？” 客房部经理不说话。 别说对方来头他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能说。 “麦蒙，怎么了？”正在里面看资料的巴林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安保主任麦蒙摇头，“boss，只有一点小事。” “什么小事？麦蒙，我一直跟你说，要保持低调……”对于手下，苏莱曼·哈利法非常了解，“是不是又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客房经理听不懂阿拉伯语，不知道两人对话。 “怎么回事，说说吧。”苏莱曼·哈利法看着客房经理，一脸微笑，让这经理如沐春风。 当即就把事情给简略介绍了一遍。 “他们想要见我？很年轻的两名中国人？”苏莱曼·哈利法疑惑了，“我们跟中国人并没有什么业务合作啊！” “boss，不能见他们，如果他们心怀不轨……”麦隆急了，“费达还在他们手中！万一是卡塔尔那些混蛋安排的杀手……” “心怀不轨？不是有你们吗？”苏莱曼·哈利法笑着说道。“这些天都忙着谈事儿，可以干点别的放松放松，说不定还能认识新的朋友呢。” “万一……”麦隆暗瞪了一眼这该死的酒店客房部经理。 埃米尔殿下的好奇心太重了。 “没有万一。卡塔尔的人再怎样，都不可能会干这样无耻的事情！”苏莱曼·哈利法根本不认为卡塔尔方面会找人刺杀自己，“即使他们要找人，也会找欧美的杀手。” “我们现在的事情……”麦隆提醒着埃米尔殿下。 在埃米尔殿下吩咐客房部经理去请两名中国人的时候，只能把布置在其他房间的一些保镖召集过来，自己更是紧张得不行。 去年巴林跟卡塔尔为了法什特迪贝尔珊瑚礁群岛的主权归属打了一次架，发生了武装冲突。 这事情到现在还没完，卡塔尔正在谋划要增加军费，采购更多武器，要教训巴林。 “同意了？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谢凯有些不相信，“尼玛，难道是准备找场子，把我们骗过去收拾我们？” 管他对方什么来头，得去看看。 “……”客房部经理无语，想着那边还等着呢，“先生，您……” “带路啊！”莫齐显然不愿意，要是打起来，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我的！”谢凯不是不怕死，“对方真的要干掉咱们，就不会跟我们见面，暗中下手。” “不行！”莫齐不同意了，“我们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 客房部经理才是真的无语了，这两边的人好像智商都有问题？ 事情不就是这两位惹出来的么？ 提出要见人家老板，人家同意了，现在又怕人家来害他们…… “那边住的是巴林国家元首，埃米尔苏莱曼·哈利法陛下。”反正事情到现在这样了，这经理只希望早点完事儿。 不然双方的枪口指着自己，就没得混了。 谢凯跟莫齐这对年轻人他虽然很少见过，但是通过瑞士银行的人定的房间，那就不是他惹得起的了。 听到对方的身份，谢凯是彻底惊讶起来了，真特么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找的就是他们呢。 莫齐也不反对了，完全想不到，只是试一试，就发现旁边住着他们要找的人。 于是乎，直接用枪押着还在蛋痛的费达向着那边走去。 “唰！” 刚进门，就发现，偌大的客厅里面站满了魁梧的保镖，两人进来，保镖们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指着他们。 “阿萨拉姆·阿拉伊库姆！”坐在沙发上等着谢凯的苏莱曼·哈利法主动站起来对谢凯开口问好，随后伸出右手要跟谢凯握手。 阿拉伯语！ 莫齐傻眼了。 却没想到，谢凯同样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回答，这让旁边的麦隆等保镖更是如临大敌。 对方懂得阿拉伯语，显然是故意的。 苏莱曼·哈利法同样也有些震惊，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显现出来。 “先生，不知道你要求见我，有什么事情？对于我的人对你们的打扰，非常抱歉，他们也是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 眼前的这人，真的是一个国家的元首？ 谢凯觉得自己有些怀疑他的身份，这么容易就见到了，说话还这么客气。 “额，先生，我请求见您，就因为您的手下太暴力了，居然对这样一名美女动手，我只想帮她讨个公道，她也是为了更好完成工作。”谢凯不知道怎么进入话题。 难道直接问对方，沙特防空军司令苏尔坦亲王在什么地方？ “你！明明是你们直接动手的！”费达火了，太不要脸了。 却被埃米尔瞪了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客房部经理一脸懵逼，根本就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哪怕他懂得英语、法语、德语甚至日语。 不过还没等他纠结完，就被麦隆示意手下请出去了。 “这是误会……”谢凯一脸笑容，大大咧咧地走到埃米尔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埃米尔殿下，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笔生意，我这人，对于任何有机会拿到的生意都不放弃。” “哦？”苏莱曼·哈利法饶有兴趣地看着谢凯，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突然无聊，想要跟这个年轻人见见呢，“不知道你做什么生意的。” “只要挣钱的生意，我们都做。当然，我更喜欢出售一些整体方案……”谢凯说道，“去年年底贵国跟卡塔尔之间的冲突还没解决吧？听说卡塔尔正在寻求从美国引进更多先进装备提高战斗力？” 苏莱曼·哈利法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周围的保镖们，更是紧张。 万一真的是卡塔尔找来刺杀的人，这…… 房间里的杀气，让人觉得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莫齐紧张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要是这些人开枪，她根本就没法给谢凯把所有角度的子弹都挡住！ “不用这样紧张，我没有恶意。”谢凯一脸笑容。 可莫齐能从感觉到他口中的轻微颤抖。 说不紧张是假的，谢凯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你是谁？究竟什么目的？”麦隆已经当到了他们埃米尔的身前，一旦有变故，就用身体给埃米尔挡住子弹。 “埃米尔陛下，我只是一名军火商。伊拉克的那些先进坦克，导弹，都是我卖给他们的。”谢凯一脸装b，莫齐恨不得一枪把他给干掉。 791 两千吨的先进大军舰，您值得拥有（83/100） “谢凯？”苏莱曼·哈利法没想到，他想找，却一直都没有头绪的人，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还住在他隔壁。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麦隆一脸不可置信。 莫齐不解，对方怎么可能认识谢凯？ 谢凯同样疑惑，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装b的表情，微笑着说道，“看来我很有名了嘛！不知道埃米尔陛下是否需要武器呢？请放心，质量可靠，价格低廉，收拾卡塔尔绝对不在话下……” 画风转变太快了。 而且还是当着人家手下说这话，苏莱曼·哈利法一脸尴尬，打断了谢凯，“谢，我跟库塞是好朋友。” 随后对着他的保镖们说道，“这是我们的朋友，先出去吧。” 一众保镖看着麦隆，麦隆则是看着谢凯，也不吭声。 “没事的！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麦隆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带费达去治疗。”苏莱曼·哈利法再次说道，脸上的笑容，比之前真诚了很多。 莫齐听不懂阿拉伯语，一头雾水，这一切的变化，她根本就不知道，唯独谢凯那突然放松的神态跟出去的那些保镖们让她知道，危险性瞬间下降。 谢凯看着这位巴林国的元首，还真不知道这家伙听说过自己，还把自己当朋友。 “我在这边，就是想要找你谈点生意，却又不愿意通过政府合作……”在谢凯猜测苏阿曼·哈利法的目的时，后者开口了，“我对你的那个部队建设方案非常感兴趣。” “什么部队建设方案？”谢凯有些疑惑，不过瞬间想起，当初卖导弹什么的给伊拉克人与波斯人，就是靠着整体建设方案来的。 只不过，波斯人除了想要先进的导弹跟生产技术，对于其他并没有太大兴趣。 而伊拉克有兴趣吧，却又因为中国能提供的先进武器装备太少，一直都没有完全接招。 “陛下，您想要这样的方案来建设您的国防力量？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生意上门，谢凯一点都不拒绝，哪怕巴林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整个国家所有的军事力量加起来，也就只有一万来号人，只不过是解放军一个师的规模。 可就是这样的规模，才更适合合成旅这种模式。 这是人家整个国防实力，调动起来也更容易不是？ “如果按照这样的方案建设军队，这将会把贵国的所有武装力量整合起来，战斗力至少可以翻几番……”谢凯介绍完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太过惊讶，估摸着对方已经了解了整个解决方案，直接询问对方，“陛下，不知道您想要什么？” “导弹！那种射程200多公里，携带那种特殊弹头的导弹！” “没问题！”谢凯一脸笑意，“要多少都有，价格不变，送货上门，我们负责培训，包教包会，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 “两个营。”苏莱曼·哈利法说道，“不过备用导弹，得多一些！另外，需要射程再提高一些，至少达到280公里……” “两个营？很不错，足够你们使用了，不过陛下，这玩意儿是不是浪费了一些？贵国距离卡塔尔最远距离都没有这么远……”谢凯疑惑，巴林想要干啥？ 他们有矛盾的也就是卡塔尔。 要射程280公里的干什么？ “我们需要防备该死的波斯人！他们经常威胁我们的油轮！我们需要威慑力！最好是有可以打到他们首都的导弹！能搞到么？” 苏莱曼·哈利法的话，吓了谢凯一跳。 尼玛，这家伙是来诈自己的？ 可以达到波斯人首都的导弹，这玩意儿，他们用得上么？ “陛下，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采购这样的武器。”谢凯苦笑着摇头。 东风-3这玩意儿，不是巴林这样国土面积只有几百平方公里的小国家可以玩得起的。 “你不是说，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卖？”苏莱曼·哈利法一脸鄙视，“这种东西，你就搞不到了？” “不！陛下，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我才建议贵国没有必要买这种威慑性武器。贵国的国土面积太小，甚至都没有战略纵深。一旦获得这样的威慑武器，将会破坏整个中东的战略局势。甚至，波斯人会感觉到忧虑，如果他们做出过激举动，就像80年以色列的巴比伦行动……”谢凯很严肃地说道。 没有战略纵深，想要玩战略威慑，这不是扯淡么。 一个巴掌大的小国家，谋求这种东西，不是找死是什么？ 除非他们帮别的国家谋求。 沙特跟中国谈的差不多了，中东玩得起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国家。 波斯？ 伊拉克？ “我们的油轮经常被炸……” “陛下，贵国的领土，很大的区域都是海域，应该提高海军的建设水平，用军舰护航！这才是不会引起邻国担忧的举动。”谢凯正愁自己的053h3卖不出去呢。 这种只有2000吨的护卫舰，在各个海军大国，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在中东海域，绝对不算差的。 巴林现在尚未跟着美国混，更没有美国军事基地。 所以，才有机会把军舰卖给他们。 “军舰？太过庞大的军舰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操作！而太小的军舰，战斗力又太弱……”苏莱曼·哈利法摇头，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建设太强大的海军。 那玩意儿太过烧钱。 别说他们，就连沙特都没有几艘大型的军舰。 “不需要太强大，只要护卫舰级别的，就足够了。对于贵国这样的情况，一艘2000多吨，拥有防空，对地，反潜能力的先进护卫舰，就相当于一个综合防御基地……”谢凯现在开始推销起053h3护卫舰了，“我们有款新的军舰，不仅装备防空导弹，可以有效对付战机、巡航导弹；还装备了我们最先进的反舰导弹……” 更先进的，美国不会卖。 苏联会卖，可他们的军舰都太大了。 而且把053h3这样的军舰买给巴林，他们也能养得起，更重要的是除了会引起跟他们关系不和谐的卡塔尔不满外，对其他国家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以为有几艘军舰就牛掰了？ 分分钟把他国家都给炸了。 “真的？你们有？”苏莱曼·哈利法显然不相信。“你们中国自己都没有太先进的军舰……” “不是没有，是我们国家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主！要不是这样，怎么可能会卖出来？两千多吨的军舰，对我们海军来说，太小了……”谢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国家海军装备太差不是？ “那上面没有携带对地导弹？” “可以考虑加装，不过这没有太大的必要，上面有100毫米口径舰炮，对海对地目标射程超过22千米……”逮着机会，卖不出去，谢凯如何能甘心？“陛下，如果配备一条数万吨级的补给舰，这都能形成一个远洋舰队了……” “我们只需要防御，不用组建远洋舰队！”巴林虽然小，作为最高元首，苏莱曼·哈利法没有这样容易被忽悠，“我们就只想要导弹。” “没问题啊！有了对地导弹，要么增加空军战机数量，要么就建设防空基地……”谢凯一副我很为你们这个两个战术导弹营担忧的模样。“贵国国土面积太小了，而军舰，则是移动的国土……” 巴林这样的国家，国土面积太小，确实是硬伤。 “我需要考虑考虑……”被谢凯一番说辞给弄得心中有些乱，巴林埃米尔原来的计划，全部被谢凯给说的漏洞百出。 而谢凯说的好像很有理由的样子。 他们需要灵活的海军来扩大领土，更重要的是，真有了那样的军舰，也有更强的威慑力。 由于谢凯跟苏莱曼·哈利法勾搭上了，两人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沟通，所以，也就不用换房间了。 “你跟他嘀咕什么呢？谢凯，你教我说阿拉伯语吧。”莫齐很郁闷。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法胜任这样的工作。 “就是卖军舰给他们呗，帮他分析了一下买一两艘军舰拥有哪些好处……”谢凯笑着说道，“真想学阿拉伯语？” 莫齐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于谢凯忽悠巴林元首买军舰，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唯独意外的是，谢凯这么快就找到买家了。 “对了，赶紧跟基地方面联系，让他们跟卡塔尔方面联系，隐秘点让对方知道，巴林在买军舰……”谢凯阴险地说道。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莫齐瞪大了眼睛，“要是泄露了……” “那有啥？我们不能破坏地区稳定，要是两国实力相当，大家打架分不出胜负，那就没有必要打架了不是？”谢凯强词夺理地说道。 其实谢凯根本不用透露消息给卡塔尔，这时候的卡塔尔，正在与苏联接触采购1159型科尼级导弹护卫舰！ “卡塔尔要买苏联尼克级护卫舰？”得到这个消息的苏莱曼·哈利法怒不可遏。 太过分了！ 大家平时都只有几百吨的小炮艇，虽然有武装冲突，虽然时不时地打几发炮弹，但是大家都不会太过分。 现在居然要买超过1500吨的大家伙！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去找中国人，我要跟他谈谈军舰的事！” 792 2亿美元的053H3，给我来两艘（84/100） “他要谈谈军舰的事情？”莫齐以为自己听错了。 麦隆找过来，她以为是别的事儿。 刚刚从那边回来呢。 “是的！”麦隆点了点头，“谢呢？他去了哪里？” “额，他在睡觉，要不……”莫齐有些尴尬，谢凯这时候睡觉，本来就是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她有些不忍心叫他起来。 “没事，等他醒了，请他来一下。”麦隆并没有强求。 他在门口都听到了里面如雷的鼾声…… 楼上的苏尔坦一行人，并不知道楼下的这交易，他们现在正在焦急地等着中方团队的答复，尤其是要求要参观对方战略导弹发射基地的事情，中方是否会同意，都是难说的事情。 不看他们的导弹发射基地，谁能确定中方在合作中不坑人？ 两国到现在为止，连外交关系都没有建立呢。 而中方的战略导弹基地，又是绝对隐秘的，万一担心他们泄露了基地位置跟信息呢？ “醒了？”谢凯一觉醒来，莫齐正双手手肘撑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谢凯，把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的谢凯给吓了一大跳。 “你……”谢凯看着莫齐的大眼睛，安置回想着自己有没有说梦话，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让莫齐听到的话，比如解锁啥姿势什么的，“几点了？” “六点多，你才睡一个多小时。饿了吗？”莫齐的话，很温柔。 “才六点多？”谢凯有些疑惑。 “刚才那保镖头子来找你，见你睡得香，就走了。”莫齐说道，“如果不睡了，可以约他们老大一起吃个饭，他想要跟你谈谈关于战舰的事儿。” “战舰？”谢凯顿时睡意全无，一翻身坐了起来，“他还有说别的吗？” 莫齐摇头。 她英语本来就不是太好，加上跟对方实在没有啥好说的。 “没有，就是让你醒了去找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你之前怎么忽悠对方的？”莫齐好奇地问谢凯。 谢凯也不知道。 当即起来穿衣服，在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就向着苏莱曼·哈利法的房间走去。 “谢，你来得正好，还没吃饭吧？”谢凯到的时候，苏莱曼·哈利法正在吃饭。 特么的，这孙子桌上的很多食物谢凯都不认识。 他一边吩咐手下给谢凯食物，一边看着谢凯。 “陛下，听说你准备找我谈谈关于战舰的事情？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谢凯哪里有心思搞吃的？ 奈何，苏莱曼·哈利法这位巴林埃米尔并不愿意跟他在进餐的时候谈业务，而是给谢凯介绍，“龙虾来自澳大利亚，牛排来自神户……所有的一切，都由米其林顶级大厨烹饪……” 艹！ 狗大户果然有钱，在香江这地方，还特么的不忘享受。 再好的食物，对现在的谢凯来说，都算不上美味。 除非他搞定了对方。 来自神户的牛肉，澳大利亚的龙虾，法国的鱼子酱，谢凯吃的味同嚼蜡，莫齐倒是没有那些心思，对于这些精美的食物，倒是细心地品味，以前她可没机会吃到这样世界上最顶级的食物。 “陛下，现在可以说说了？”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苏莱曼·哈利法分给谢凯一支来自古巴哈瓦那最顶级的雪茄，还让人泡了一杯来自危地马拉安提瓜咖啡豆现磨的咖啡，谢凯才急切地问道。 不是他沉不下心，而是太让人震惊。 刚才忽悠对方，人家根本就不买账，等他刚回去，就找他谈战舰的事情。 谢凯原来虽然想要忽悠对方买053h3，可根本就知道，很难卖出去，虽然他说的都是那么有道理。 几十年，就没听说过巴林这样一个小国家有上千吨的军舰。 几百吨的炮艇，都已经算大军舰了。 “你之前推销的那种护卫舰，跟苏联1159型科尼级导弹护卫舰相比如何？”苏莱曼·哈利法沉着地问谢凯。“能胜过这种强大的战舰吗？” 谢凯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科尼级导弹护卫舰很强大？”他觉得，这特么的是个笑话，尤其是用这种苏联专门开发出来外销的一千多吨的护卫舰来跟053h3相比。 “如何？”巴林埃米尔严肃地问道。 “考我？”谢凯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来，脸上浮现出笑容，“陛下，苏联科尼级导弹护卫舰，标准排水量1515吨，满载排水量1670吨……武器系统，主炮采用2座ak-726型76毫米双联装两用全自动火炮；副炮则是2座ak-230型30毫米双联装全自动高炮；反潜武器，主要采用1座pby-6000“龙卷风”-2型反潜火箭发射装置……反舰导弹则是采用1座双联装n-20m型反舰导弹发射装置，同时还有一座400毫米双联装鱼类发射器……” 1159型是苏联泽廖诺多利斯克设计局设计研制的一型专门用于出口的护卫舰，这玩意儿产量很低。 如果不是谢凯曾经研究过，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这种护卫舰，在国际上真心没有什么名声，拥有的也就是保加利亚、古巴、利比亚这些国家。 对于谢凯的轻视，来自巴林的埃米尔并没有接话，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谢凯。 苏莱曼·哈利法心中也是震惊，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对苏联的这种战舰很了解？ “我们的053h3，目前正处于设计改型阶段，现有的完成型号053h2，标准排水量1700吨，满载排水量2100吨……武器系统，两座79a式56倍口径100mm双管速射炮；4座76式37mm双联装机关炮；4座双联装鹰击-81反舰导弹发射架……”谢凯平静地介绍了053h2这种已经一艘服役，一艘在建，还有一艘正在改设计图的驱逐舰。 仅仅是火力强度，都比苏联科尼级护卫舰强了不知道多少。 “没有防空导弹？没有对地导弹？”显然，对方不是好忽悠的。 “额，这是我们已经服役的。您能参观的战舰，而我说的，则是这种战舰的新的改进型号，目前我们国内尚有一艘正在建造……新的型号，根据目前的设计方案，标准排水量2250吨，满载排水量达到2393吨……其中，增加我国最先研制的海红旗-7舰空导弹用于防空，增加用于反潜用的直升机平台……”053h3的性能，真的不是h2可以比拟的。“由于现在还处于改进阶段，最多只能看到模型……” “那你还说？我们需要尽快可以交付的！卡塔尔正在跟苏联人谈判……”苏莱曼·哈利法也不再隐瞒，直接告诉谢凯，“我们现在就需要，越快交付越好！” “陛下，如果这样，我们就只能提供h2型号，我们有一艘正在舾装，上面会装上我们的海红旗-61防空导弹……这样一来，只有反潜用的直升机平台没有，火力也远省于科尼级护卫舰。” 谢凯咬牙说道。 谁特么的想到这么快就有护卫舰订单？ 当初他看到巴林埃米尔这样一个国家最高元首跑到香江，都好奇他来干什么。 感情历史上，这两个海湾地区的小国家发生摩擦，卡塔尔跑到苏联买上千吨的护卫舰，而这边来香江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至于为什么最终卡塔尔没有装备苏联的1159科尼级护卫舰，巴林也没有装备中国的053型，谢凯就不知道了。 所以，必须尽快卖出去。 卖给巴林战舰了，哪怕卡塔尔不买苏联的科尼级护卫舰，也可以找谢凯买053h3不是？ 苏莱曼·哈利法看着谢凯，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陛下，我们可以的h3，就是根据h2基础舰体结构升级而来……所以，完全可以先订购h2应急，等到我们的h3设计工作完成，直接改进升级……我们直接签订h3的采购合同。”谢凯平静地说道。 对方着急想要买，自己不卖，天理难容。 老天都给机会，不能不珍惜不是？ “你们h2没有防空导弹……” “新的一艘，已经加上了！”谢凯保证着。“我们053级，从我国建国开始，一直都在发展，几乎每一艘，在技术细节上，都是不一样的……”谢凯解释着。 053型护卫舰，一直都在持续改进。 就连h2型号，同样也是为了技术验证，每一艘都在不停地改进，虽然第一艘已经服役，可导弹发射试验、作战系统扩大试验、耐波性试验都没有完成。 饶是这样，谢凯也必须得卖出去。 向巴林这样的国家，打仗用起来，可能性太小。 “价格多少？”苏莱曼·哈利法皱眉问着谢凯。“最快什么时候可以交付？” “如果h2，9900万美元一艘，今年年底就能交付一艘……如果h3，现在下单，马上开始铺设龙骨，最迟明年这个时候可以交付……”谢凯横下心说道。 “h3的价格呢？” 土豪不在意一点钱，需要的是更强大的战斗力。 h2，太差了一些。 “h3，至少1.65亿美元，如果增加对地导弹系统，这价格将会接近2亿美元！”谢凯的价，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 特么的，一艘h3卖两亿啊！ 还是美元！ 虽然这年代，这样的价格，不算太离谱。 毕竟这东西，没有多少国家可以搞出来。 “你确定一年时间可以交付？如果可以，给我来两艘！”土豪财大气粗，4亿美元砸出来，都不带皱眉头。 793 一年交付两艘？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不，先来h2，到时候咱们再升级？”谢凯眼皮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开玩笑，这土豪，一言不发就砸钱。 谢凯很想要钱，也觉得这牛逼吹的有点大。 一年时间，交付出一款尚未设定定型的战舰，有点过分了。 如果放在三十年后，053h3这样只有两千吨的小战舰，一年都能下水几十艘，如果卯足劲生产。 可现在是八十年代啊！ “不，就要h3，必须增加对地攻击的导弹！”苏莱曼·哈利法坚定地说道。 “怕到时候时间太短，不是非常稳定……”谢凯有些后悔了，吹牛真的应该打草稿，“带我去参观你们的设计生产单位，只要真的没有问题，我们就马上签订合同，我们国内会尽快选拔官兵到中国接受训练……” 谢凯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间的，他都不知道，4亿美元的订单刺激下，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不是嫌钱少。 而是自己的牛吹的太厉害了！ 一年交付还没完全在图纸上的053h3啊！ 这玩意儿，图纸设计是否完成了？ “对方不是下了两艘的订单？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还2亿美元一艘，有这钱，我们就可以支撑052的研究改进了。”莫齐不理解谢凯的担忧。 谢凯看着莫齐，这丫头，不了解内情，哪里能体会自己的忧伤？ 就连肖邦，都无法弹出谢凯现在的忧伤。 “一年交付，你知道意味着什么？”谢凯无奈，“马上跟基地联系，我们准备回沪市。” “不是还没见着沙特的人？”莫齐更是不解，“我们来，就是为了见他们啊。” “来不及了。海军装备走出去，才更关键。而且沙特人也跑不了。”谢凯说道，“我们必须让卖出去的军舰打响名声，为海军装备走出去铺好路。这是关键！” 053h2，谢凯并不想卖出去。 上面装的红旗-61，采用的是倾斜方式发射，笨重，体积大，占用空间不说，作战效能不大。 这些军舰，只要打出名声，可以卖好几十年。 053这种吨位的护卫舰，最适合的就是出口，国内海军使用，性能有些不足。 在目前海军没有什么战舰使用，都没有大规模装备，一直都在开发更好的，谢凯自然也不会去让海军不多的经费用来建造这种，哪怕053h3已经属于他们的了。 “谢凯把053的新型号卖了两艘出去，价格还不便宜，一艘2亿美元。”基地内，汪贵林得到消息后，找到郑宇成说道。 郑宇成大喜，“这小子果然不错，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卖给沙特了？” 汪贵林脸上半分喜悦都没有，反而还很担忧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卖出去了，咱们更应该高兴啊。沪东船厂，我们必须尽快让上级划拨给我们，这样一来，不管是船坞改造，还是新的改进，都不用投一分钱了。”郑宇成不解汪贵林在担忧什么，“难道你是怕海军见到这么大的订单，不乐意给我们了？不给不行，订单在咱们手中！” “不是这问题。问题出在谢凯身上。” “他咋了？”一听说是谢凯出了问题，郑宇成的心瞬间到了嗓子眼。 “跟人吹牛逼吹的有点大了，一年时间内，交付两艘。”汪贵林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问题了，之前你们去那边，不是才让他们开始搞这个的设计？先不说设计是否完成了，仅仅是一年完成制造，下水，舾装，调试上面的武器系统跟雷达系统，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半年内就完成舰体制造。” “这……”郑宇成也觉得问题大了。 “而一艘卖2亿美元，如果成功了，以后海军项目，我们就不用担心太多了。可这个要达到条件，太难了……”汪贵林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 “先找李明山跟龙耀华，一起到沪东厂，跟那边技术团队沟通一下，谢凯应该也要回来，他小子既然提出来了，应该是有可能的。”郑宇成不想放弃。 也不可能放弃。 海军之前也卖过军舰，却不是新的军舰。 眼前这笔的订单，属于海军目前单笔最大的订单，拿下了，就能把沪东船厂所需要的经费填补起来。 谢凯的胆子够肥，4600万海军采购价的053h2，仅仅是升级一些，就让他卖2亿，还特么的美元。 如此肥肉，不吃？ 不吃谁能睡得着！ 于是乎，连夜郑宇成跟汪贵林向着沪东船厂赶去。 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得到消息后，也推开了别的工作，准备一大早到沪东船厂。 “2亿美元一艘？他们卖给谁了？对方是不是要求核弹都得上舰？”第二天天还没亮，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就在机场碰头了。 “那个不会，好像交付期很急。”李明山摇头，“还好，现在沪东厂还不是他们的……” 态度很明显，沪东厂不是404的，那么，利润404就必须分出来很大一部分。 海军经费本来就不充足。 “一年造两艘，还是没有完成设计的新舰，难度太大了。”龙耀华看着李明山，“这时候考虑如何分配利润并不合适。” “我不就说说？这小子，好像在哪里都能找到客户，能说服人家。”李明山点了点头，他只是说说。 眼前的难度，才是他们这么早就放下手头工作向沪东船厂赶去的原因。 就连海军装备部郑铭，也都再次往沪东船厂而去。 “这根本就不可能！目前我们的建造速度，从铺设龙骨到下水，需要一年的时间；舾装到服役，也要一年的时间。”周振柏作为总建造师，很负责地告诉李庆民等人。 郑宇成他们尚未过来，沪东厂为了这次的庞大业务，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咱们的每艘，都是在一边建造一边改进设计，按理，建造速度应该可以缩短的。”李庆民小声地说道。 “厂长，如果只是生产正在建造的h2，没有问题，毕竟都是采用的成熟技术，上面的雷达系统电磁兼容等，也都不是问题。可谢凯要求了，必须上防空导弹，还得增加对地攻击导弹，100米长的军舰，甲板就只有那么点，除非我们能搞出舰上的垂直发射系统……”王衡元把这次的技术难题给说了出来，“现在我们的方案中，红旗-61防空导弹上舰，就占用太多地方了，倾斜发射，必须在射界方面做出考虑……” 倾斜发射不是垂直发射，垂直发射占地面积小。 而倾斜发射的防空导弹，为了360度无死角，就要求在导弹发射架旋转半径内，不能有任何障碍物，舰桥等还不能挡住导弹的发射角度…… 军舰吨位太低，甲板面积就只有那么大，根本就没有可能。 还特么的要增加对地导弹发射系统。 东风系列倒是可以垂直发射，问题是053这小身板，能装下么？ “这业务，我们干不了？”顾宝农问道。 “几乎没有可能。”王衡元没有任何的犹豫，“谢凯就是在瞎搞。不装对地导弹，都是非常困难……” “这次机会，一旦失去，影响就大了。”李庆民一脸惋惜。 这笔订单，关系到的，不仅是053的前途，更关系到航母，那是海军的未来。 “你有把握吗？”莫齐在听了谢凯分析后，也是担忧不已，“明知道咱们国内的情况，非得把牛吹这么厉害。” “不吹牛，人家会采购么？万一卡塔尔跟苏联方面谈判不顺利，不买了，咱们卖给谁？”谢凯也很无奈。 其实也不是他吹牛。 只是他忘记了现在处的时代。 想当年，种花家一年下水几十条军舰，连个航母，从开工到下水，也就4年时间，有需要，甚至更快。 055这样的万吨级驱逐舰，开工到下水，仅仅两年半；052d，从开工到下水再到服役，也就不到四年时间。 053这样的小型军舰？一年足够了！ 没瞧着，出口泰国的，都是一年左右的交付期么？ 谢凯忘记了，他要求的是生产053h3这种本来应该在90年代才搞出来的，h3跟h2中间，还隔着一个h2g型号，中国的分段制造技术，现在尚未搞出来。 他如何能不头大？ 他想要跟苏莱曼·哈利法谈谈工期延迟，哪怕在价格上愿意少一千万美元一艘，奈何，土豪不差钱，人家根本就不愿意。 就是这个价！ 就是这个交付时间！ 如果没法尽快签合同，巴林的埃米尔不介意同样去找苏联或美国或法国英国任何一个可以提供的国家。 一手的不行？ 只要比卡塔尔从苏联买的战舰强大，二手的都不是问题。 反正苏莱曼·哈利法现在跟卡塔尔耗上了。 法什特迪贝尔珊瑚礁群岛的主权那是绝对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 主权问题，不容商量。 “谢，你的飞机来了吗？要不，直接坐我的专机？”苏莱曼·哈利法第二天一早就叫人找谢凯，两人一起用餐，随后这货开口了。 谈好了，今天去中国的船厂看，顺便再了解一下地红旗导弹等。 谢凯饶是不想，也不得不带这货去。 狗大户有钱，得罪不起，指望他们掏钱为自己的军舰发展做贡献呢。 794 分段建造搞起来，交付期是问题吗？ “首长，这真的没有可能，尤其是要求把地红旗对地导弹给增加上去，这不仅需要增加火控系统的通道，也需要让战舰上面的布置得到有效解决……甲板面积太小，除非吨位增加到3000吨以上。”王衡元也没想到，这个项目惊动了这么多人。 “之前的设计，完成了吗？”郑宇成问道。 他问的设计，就是谢凯要求的h3。 “基本上完成了，还是以h2为基础，舰体加长了十米左右，加宽了一米多，不过新的雷达系统电磁兼容等问题，需要进行试验跟整合。”王衡元把他们之前做的设计方案汇报了一下。 谢凯提出的h3那些性能需求，不少都是053的改进方向。 h2为了节约成本，都是采用的成熟技术。 有技术储备，加上整个设计团队吃住都在设计室里面，否则也不可能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完成总体设计方案，而这方案，还需要验证。 谁都没有想到，谢凯能这么快搞到订单。 更没想到的是他搞到了订单，性能要求又增加了，不仅要装防空导弹，还要求装对地导弹，这已经不再是他们目前的方案能解决的。 增加武器系统，就必须得增加火控系统，制导系统，重新布局。 为了装上红旗-61，他们甚至连现在的舰体都加长了9米，加宽了1.2米。 下午时候，谢凯带着苏莱曼·哈利法这位巴林埃米尔到达沪市，由于出行隐秘，所以迎接规模也不大，规格却不低，没有地方政府的官员出现，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在欢迎的行列中。 “你小子究竟咋想的？这种根本就搞不出来！之前你要的，他们基本上设计出来了，现在又改设计，之前的都没有验证呢！”郑宇成在到船厂的路上，终于有机会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 汪贵林也盯着他，眼神中满是责备。 “首长，他也很无奈。巴林方面，就要这样的，哪怕少价格，都不愿意要别的……”莫齐见谢凯不好回答，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汪贵林沉声问谢凯，“你之前可没有这样。” “卡塔尔跟巴林在去年年底不是因为领土争端掐了一架么，现在卡塔尔在跟苏联谈判，引进他们专门用于出口的1159型科尼级导弹护卫舰，这对只有百十来吨炮艇的巴林海军是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谢凯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两个小国家掐架，规模小的都不会太让人注意，就好像两伙人打群架，甚至都没有墨西哥的毒枭跟警察开战那样的规模，但是却是真正的战争。 国与国的战争。 要命的是，这两个国家都特么的靠着卖石油发财了。 有钱！ “这么说来，更改不了？”汪贵林问道。 谢凯点了点头，“我试了好几次，要么我们就失去这笔订单，要么就按照这个来……” “你小子给他们吹牛逼了吧？”郑宇成冷着问道。 谢凯并不否认，“不然凭什么要他们两亿美元？哪怕是装上红旗-61防空导弹，最多也就比现在的翻一倍……” 想要多卖钱，不拿点技术出来是不行的。 “国外都是装巡航导弹，我们根本就没有巡航导弹，即使有，在这样小吨位的军舰上，也根本装不上去。”汪贵林叹了口气。 谢凯这次真的是牛皮吹破了。 咋收场？ “不用那个，如果真的咱们卖了这个给他们，反而容易出事儿，国际上都不会乐意。”谢凯摇头。 “那咋搞？”郑宇成问着谢凯，“王衡元他们说，基本上没有可能。除非把吨位增加到3000吨以上，研究出垂直发射……” “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而且3000吨的护卫舰在海湾地区会打破地区平衡，绝对不行。”谢凯坚决地说道，“对地导弹这块，把我们的地红旗发射系统搬两套上去就好了。” “啥？”汪贵林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地红旗，这玩意儿也不会违反国际规定，射程不超过300公里。”谢凯得意地说道，“之前看过053h2的模型，只要把防空导弹装上去，这个也能很轻易地装上去，唯独麻烦的，可能就是制导雷达电磁兼容的问题，这个问题也不是非常严重，一边生产舰体，一边整合……” “这得跟设计团队沟通一下。”郑宇成听到有解决方案，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饶是汪贵林依然脸上满是担忧。 一到沪东船厂，一行人就带着苏莱曼·哈利法参观了那艘正在舾装的053h2，由总设计师王衡元亲自介绍了新的改型h3，也把防空导弹的位置给做了介绍。 到最后，直接在技术会议室里面把指着h3总体设计的模型做介绍。 “对地导弹呢？”苏莱曼·哈利法看着模型，上面虽然增加了防空导弹，却没有看到对地导弹发射系统。 王衡元一阵气苦，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介绍。 牛皮是谢凯吹的，就让他来解决这问题，直愣愣地向着谢凯望去。 谢凯并没有任何犹豫，指着在烟囱前后固定布置的两座4联装鹰击-81反舰导弹发射架位置，开口说道，“陛下，这位置的反舰导弹，我们将会改成两座2x2的4联装导弹发射架，虽然是采用倾斜角发射，上面的发射架是固定无法旋转的，再交叉搭配两座2x2的对地导弹发射架……无论是反舰还是对地攻击，都是从舰体一侧发射……” “……”对于谢凯的这种想法，王衡元差点就跳出来反对了。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这样安置，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增加制导雷达系统等，那工程量可不是一点点。 “合同中的技术要求，会有详细的注明吧？”苏莱曼·哈利法问道。 “肯定会有的。”谢凯保证着。 “很好，我们国防部装备采购的人，很快就会到这边跟你们签合同。谢，记住，一年时间，交付你说的战舰！否则后续我们很难继续合作……”苏莱曼·哈利法甚至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拍板决定了。“两艘！另外，关于其他的采购，我的人也会跟你们谈……” 说完，苏莱曼·哈利法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沪东船厂。 他还得赶回香江，那边有更大的生意需要他去谈。 “就这样就定了？”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对于苏莱曼·哈利法如此轻易做了决定感到震惊，“他就不跟他们国防部商量商量？” 哪怕是解放军，增加一艘军舰，一艘只要4600万，都得衡量了又衡量，各种开会，各种细节讨论。 对方就好像买大白菜。 “整个国家就百万人，而且在他们那样的国家，整个国家都是属于埃米尔的！”谢凯平静地说道，“独@裁虽然不好，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效率很高。就像我们单位，平时都是老郑几个人说了算，根本不需要不停开会讨论，直接就拍板了，省却了很多时间……当然，这也容易出现问题，一旦决策错误，将会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亏得现在是八十年代。 要不然，非得搞他个复辟的大帽子不可。 “行了，现在的问题是，4亿美元摆在面前，我们如何能保证一年时间内提供两艘。无论是生产力，还是技术难度，基本上没有可能！”龙耀华打断了谢凯的话。 所有人都看着谢凯。 谢凯搞出来的，得让他收场。 “半年内制造出船体下水，没有问题吧？”谢凯问周振柏。 “这不可能！哪怕加班加点，都没有可能！”后者肯定地说道，“至少需要十个月时间！” “如果分段制造呢？把整艘军舰分成几段，同时建造，然后在船台里面进行合拢，半年时间，够吗？”谢凯早就在算这个了。 分段制造，那是必须要掌握的技术。 分段制造其实就是模块化制造，这种能有效提高建设进度，而404一直在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兔子被全世界称为基建狂魔，不管是军舰的制造，还是其他领域，甚至建筑跟桥梁，都是采用模块化，一边搞基础建设，一边预制，然后那速度蹭蹭的…… 是时候加快模块化建造的时间了。 “国内已经有不少单位在用，不过都是用到对船体强度不太高的商船上。军舰能行？”李庆民问道。 他们的一些商船，就在采用分段建造。 “为什么不能？再说了，这是给我们试验用的！巴林这样的小国家，即使有了军舰，也不可能真的如同海军大国那样玩儿，最多就是个威慑力，真的爆发战争的情况下，这两艘军舰能干什么？最多也就打几发导弹，放几炮……”如果不是巴林，谢凯真特么的不敢如此。 “……”一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质量还是必须满足的。如果采用分段制造，确实能在半年时间内完成船体制造。”周振柏算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 “增加的雷达系统，电磁兼容呢？” “现在不是还有艘053h2在舾装，没有交付？就以这艘充当试验舰，把地红旗发射系统整合进去先！用来试验。我想晚点交付给海军，没有问题吧？”谢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郑铭。 795 不掏狗大户50亿美元算我没本事（85/100） “海军可是等着这艘军舰！”郑铭不满地说道，“建造技术，需要改进，海军部队的训练，需要战舰，没有战舰，怎么训练……” 艹！ 不要脸。 “两艘舰的合同价一共4亿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是12亿。我们404留一亿美元，用于投资航母项目跟701合作的相关项目，海军留一亿美元，剩余的2亿美元用来试验等，没有问题吧？”谢凯知道郑铭他们的想法。 反正现在沪东船厂还属于海军呢。 “这样的价格，绝对能搞出来！h2才4600万呢！”李庆民大喜。 他们至少还能有一半的利润。 h2真正的造价才3000万，哪怕加上红旗-61的反舰导弹，增加地红旗导弹发射系统，增加了一些导弹采购成本，无论如何，造价都不会超过1亿一艘的。 谢凯直接把这价格翻了6倍啊！ 真心黑！ “你们留的太多了吧？”郑铭没想到，谢凯他们吃相这么难看。“你们就找到客户，也没干其他的。” “爱要不要。反正也是投资航母项目，要不你们把这笔经费拿走，我们也不管航母预研项目了，其他的海军装备项目也不管了……”谢凯威胁着郑铭。“至于您说没干其他的？我们运十飞来飞去不要钱啊？我到香江找他们，住宿什么的不花钱啊？” 开玩笑，总不能让我们白干不是？ 郑铭差点就骂出来了。 这能花多少？ 就这样拿走了3亿的利润，穷困潦倒的海军能不眼红？ 都给海军，6亿，都能生产十多艘053h2，用于研发，说不定都能研发到h4、h5甚至h6去了…… “或者，以后你们自己卖？没有谢凯，你们试试去把这玩意儿卖1亿美元？”郑宇成也不乐意了。“我们不能白辛苦啊，海军就是晚接收几个月，就挣三亿呢！” 郑铭无语。 这本来就是海军的军舰，海军的技术，海军的生产厂好吧？ “这需要请示……”郑铭无法做主。 “他们两在这里，或者你也可以问问刘司令，反正我们得拿1亿美元，少一分都不行。”郑宇成的威胁，远比谢凯跟管用。 王衡元跟周振柏等人，根本就没有这些领导们这样的放松。 “还有什么问题吗？”顾宝农见两人皱眉不展，开口问道。 两人摇头。 “如果是吨位太大的军舰，这个没有可能。2000吨的军舰，动力系统跟舰体结构等都没有太大的修改，其实就是上层布局的情况。另外，还得更多考虑一下舰上官兵的居住条件……在上了自动机炮等，空间将会节省很多出来……”谢凯说道。 h3的居住条件有很大的改善。 “战舰本来就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用来享受的……” “要想卖给那给狗大户更多，居住条件不改善不行。”谢凯说道，“人家坦克都得有空调，有冰箱，打仗的时候都特么的坐在空调坦克中喝着红酒。” “……”王衡元跟周振柏两人根本就不相信。 这样的兵，还特么的能打仗么？ 谢凯也没法解释，事实就是这样。 装备着世界上最先进武器装备的狗大户装甲部队，被也门游击队打得落花流水。 当兵肯定是世界上最苦的工作，一不留神就丢了命，光荣了，哪里是来享受的？ 要是为了享受而当兵，这还有啥战斗力？ 可他们不知道，中东的狗大户，部队就是这样的德性。 坦克里面是有冰箱的，打仗是喝着红酒的…… 不然，能被一些不入流，武器装备都没有的游击队给艹了？ “一边生产一边修改，这时间太紧张了。”王衡元一脸无奈，“我们只能尽力，没法保证一定能按时交付。” “尽力就好，武器装备交付，总有一些不可抗因素。只要你们尽力了，哪怕到时候交付不出来，也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谢凯安慰着两人。 “设备调试呢？”王衡元苦笑。 说谢凯不懂吧，他说的这些东西，又是非常有建设性的。 说他懂吧，真懂的人，不会干这样的事儿。 “上舰前，在那艘h2上调试整合，不行就在岸上调试整合。如果再不行，交付后，从我们这里到波斯湾，还有上万公里，一边走一边调试！”谢凯早就考虑这问题了，“这是一次机会，用他们的钱，验证我们的技术，并且给我们后续研发经费……” 谢凯都这样说了，王衡元他们还能说什么？ 王衡元等人连夜就开始了设计图纸的改进工作。 “从上次确定项目后，他们整个团队吃住都在设计室里面。现在这样搞起来，没有彻底搞成功，根本没得休息……”顾宝农一脸担忧，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郑铭听还是说给龙耀华郑宇成等人听。 郑铭没有说话。 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加班都不行。 “这有啥？我们那边的技术人员，几年没有休息的都正常。要想跟国际上的同类型装备竞争，我们起步比人家晚，研究的时间更短，就连经费也没有别人充足，连吃这点苦都不愿意，还搞个屁的国防科技工作，不如回家带娃去。”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404凭什么立足？ 靠的就是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研发为什么快？ 因为他们的时间一天都能当成几天用，别的地方都是八小时工作制，他们那里，一个月上出四五百个小时的班，都是非常正常的。 在这方面，汪贵林没有拆台，“作为管理人员，后勤工作一定得跟上，不仅技术配套跟上，生活也得跟上。如果适应不了这样的工作节奏，就不适合在我们单位干事儿。” “现在别说那些。”龙耀华见郑宇成跟汪贵林一点都不含蓄，到时候沪东船厂自己不愿意跟着他们，就不好搞了。 “对，对，刚好谢凯也在这边，还是说说另外一个大户的事情吧，那才是主要的资金来源。”李明山也觉得继续说工作模式什么的不合适。 郑铭不解，“还有别的订单？” “那个跟你们没关系，如果能拿下海军装备，自然不是问题。”李明山警告着他。 郑铭作为海军部长，自然明白保密守则，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郑宇成等人，就借着沪东船厂的会议室开会，参会的，却没有任何一名沪东船厂的工作人员。 “开会前，我觉得，我们要准备跟卡塔尔沟通一下，说不定还能再得到两艘的订单。”对于卡塔尔的订单，谢凯依然眼红，“当然，如果在卡塔尔那边拿下订单了，我们不能再按照这种模式分钱了。” 分给海军，他有些不甘心。 可不分给海军，也有些不合适。 海军装备造价昂贵，要想更新设备，不是容易的事情。 “还是按照这个来吧，海军的小金库，也没有什么钱。咱们真能卖出去更多，航母预研跟052项目的经费都不是问题。毕竟海军承担很多配套。”汪贵林劝说着。 “这事情下来你们自己去沟通，还是说说沙特那边的情况。”李明山见他们几人越说越起劲，这事儿本身就不适合在这里商量的，“谢凯，你跟沙特的人接触上没有？” “还没呢，首长，沙特的人在香江吧？”谢凯也没法隐瞒。“刚到那边住进酒店，恰好遇到苏莱曼·哈利法也住进去了，那孙子为了显摆，非得把整层给包下来，手下太嚣张，打了起来……” 谢凯把事情给介绍了一遍。 这种事情，必须得上报的，与其等上面的人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不如自己先说了，让他们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出问题。 去香江，本来目的就是为了找苏尔坦亲王，忽悠他们采购更多的中国装备。 仅仅靠着二踢脚，虽然整个交易额依然非常庞大，比谢凯他们每一笔的大合同都打，但是却也远远不够。 要想更多的经费，只能卖更多的武器装备。 谁曾想，遇到了巴林埃米尔。 更巧合的是，巴林的隔壁邻居要买大军舰都是他们…… 于是乎，谢凯这生意就做成了。 “以后可别这样，万一真的打起来，你们就吃亏了。”龙耀华皱眉看着谢凯，随后扭头问汪贵林，“他安保问题怎么搞的？为什么就只跟着一个女孩子？” 郑宇成他们无语。 为什么，龙耀华能不清楚么？ 把莫齐安排给谢凯，都还费了好大的心思。 “首长，这不能怪汪主任他们……”谢凯更是无语。 “你小子的鼻子够灵的。”龙耀华一脸笑意，“不过沙特可没有这么好忽悠，他们现在可没有敌人。” “首长，放心吧！连巴林这样的小国家，我都能从他们兜里掏几亿出来，沙特更有钱，不从他们兜里掏出五十亿美元，那是我没本事！”谢凯信心十足地说道。 “不包括二踢脚的金额？”李明山惊喜地问道。 谢凯翻了白眼，尽想好事。 要不算二踢脚的金额，再搞五十亿美元，可能么？ 除非同意卖蘑菇蛋。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可别影响到别的交易。”龙耀华提醒谢凯。 二踢脚生产成本很低，这次的交易，利润甚至比谢凯卖出去的更高，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796 轰-7串与涡扇-9的消息 “你怎么从他们兜里掏五十亿美元出来？”郑宇成跟汪贵林都好奇。 不仅他们，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都想知道，奈何谢凯就是不说，怎么问都不透露分毫。 下来后，郑宇成不死心地问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谢凯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不灵了。” “你小子啥时候变神棍了？要是十年前，非得搞你个牛鬼蛇神不可。”郑宇成极其不满，心中如同猫抓，可谢凯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有方案了？”汪贵林问道。 “早就有了，他们有钱，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不多搞些钱出来怎么能行？”谢凯叹了口气。 狗大户有钱，可要从他们兜里掏出来不容易。 尤其是这货一直都跟着美帝混，每年大把的武器采购经费都砸在美帝国内军火供应商身上。 要是那些钱砸到中国军工领域，不说别的，中国军工早就飞起来了，超过美国或许可能性不大，至少也不会还需要从死了苏联爹，靠着卖爹的遗产的大毛手中买发动机不是？ “五十亿美元啊，这都是去年外汇结余的两倍了。对于目前穷困潦倒的整个国家军工系统来说，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汪贵林看着谢凯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要真有这么多，别说航天那边，其他濒临破产的军工单位，也能得到有效的缓解。” 404手中的钱不少。 可那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大部分都是利润，都得用于开发新的技术。 别的系统，能分到的不多，尤其是一些基础项目，除非404投入的。否则其他基础科研项目，得不到他们的经费支持。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二踢脚都得三四十亿美元，他能在傻大木手里掏几十亿出来，也能在土豪骆驼手中掏大笔钱出来，就是不知道他卖什么人家看得上。”郑宇成对谢凯还是有信心的，“看起来不可能，但是他干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没有把握的？” “说是这样说，可这事情跟其他事情不同，沙特土豪没有战争威胁……”汪贵林觉得，太难了，“更何况，人家采购的装备，都是西方国家最顶级的。” 沙特不同于正在打仗的伊拉克等国，没有战争威胁，还有美国驻军，虽然说有个以色列是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敌人，但是不会轻易打起来的。 他们想打，欧美国家也不会同意啊。 一打，石油就特么的涨价，对于本来就不景气的全球经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行，还是得去问问那小子，究竟有什么计划。要真的可以，咱们的项目，就可以加快进度了。”郑宇成想来想去，都觉得不踏实，“尤其是航母项目，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解决经费问题……” 汪贵林点了点头。 就连大压机等项目的钱，都是被他们给压着呢。 有钱，自然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 “你真有方案？谢凯，我以前还没发现，你这吹牛咋这么厉害呢？”莫齐也觉得谢凯这吹牛太过分了，“前面吹的牛，都还没解决，到时候交不出来军舰咋整？现在又对着首长吹牛！五十亿啊，那不是五十块！” 莫齐有些后悔。 怎么就看上了谢凯这么个吹牛的人呢。 口里都没有几句真话，脑袋一发热，啥话都敢说。 “你也觉得这不可能？”谢凯笑着问莫齐，很快苦着脸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底……” “那你还……”莫齐恨不得一枪毙了谢凯，“你继续这样，早晚把自己害死，我可不希望我儿子以后有这样个爹……” 漫不经心出口的话，刚说完，莫齐就意识到不妥，红云满颊，不敢看谢凯。 谢凯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荡漾的笑容，“要不，咱们现在就努力，早点生个儿子出来，你一边教儿子，一边教儿子他爹？” “呸！”莫齐脸色更红，几乎胀成了猪肝色，“谁要给你生儿子了！不要脸！” 说完，就用手捂着脸向后面跑去。 “唉！年轻真好！”谢凯正要追去，听到后面传来了郑宇成的轻笑。 顿时大怒，“老家伙，知道不知道背后偷听是不道德的？” “道德是啥？”郑宇成一脸好奇地问着谢凯，汪贵林也在一边笑着。“要不你给我们解释解释？比如动不动就偷偷跑？到处截胡别人订单啥，道德不？” “别不识好人心！我那可是为了基地。”谢凯气短。 这老家伙不要脸的水平，自己望尘莫及。 “谢凯，那事儿，你真有把握？”汪贵林直接进入了正题，“这可开不得玩笑。” “咋了？咱们基地又金融危机了？”谢凯的心紧了起来。 这些老家伙不会又瞎搞，把钱砸到一些别的项目中去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两人急忙摇头。 见谢凯一脸怀疑，汪贵林只能说道，“日本投资的固定资产我们没有动，股市里面的钱一直都在回撤，可那对于我们目前的经费需求都不够。” “怎么可能不够！又搞了什么额外预算？”谢凯心更紧，他们依然瞎搞了！ 这特么的玩个屁啊。 “发动机！航空发动机。”汪贵林急忙解释，“大压机不是已经投产了吗？之前我们国内从英国引进的贝斯发动机，技术难题也得了解决，得加快试验。” “涡扇-9发动机是否能成功量产，关系到歼轰七项目的生产计划……原型机已经开始生产制造，可发动机……”郑宇成也怕谢凯反对。 “涡扇-9的工艺问题得到解决了？”谢凯有些意外。 涡扇-9，是中国第一款引进全套生产技术的涡轮风扇发动机。 当然，引进的只是生产技术，技术怎么来的，工艺如何解决，都不在引进的范围内。 何况引进的也是民用版本的发动机，要想军用，得到更大的推力，就必须进行改进。 谢凯作为过来人，清楚地知道，中国用了多少年时间才把引进的贝斯发动机技术给消化了。 “我们解决了材料问题，也坚决了里面整体涡轮盘的关键压铸工艺，他们同样也采用这样的结构，这次西航发动机430厂跟海航也下了大决心，一次搞4台用于大规模试验，而资金，从我们这边借……”汪贵林解释着。 这样一来，谢凯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们自己用于双发超-7b项目的涡扇-10也加快了进度，短期内，对资金的需求量增加了很多。 “这也是好事情，反正我们是军工单位，不管是我们搞，还是兄弟单位，都是为了提升国家国防实力。”在这事情上，谢凯并不反对。 所有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提高国防实力？ 国内装备有发展，对于整个国防科技领域的所有国防科技工作者来说，都是值得骄傲跟自豪的事情。 哪怕他们没有参与。 就因为他们都有着相同的身份——国防科技工作者。 “你不反对？”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谢凯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难道害怕竞争？我们走的方向都是不同的，而且技术方面，大家取得了突破，在很多方面可以合作，相互借鉴经验，才能走得更快，走得更远。”谢凯平静地说道，“要不然，为什么要跟617厂合作？” 从一开始，他们就抢了617的合同。 双方都不待见对方，最终，不是还是合作了么？ 359坦克，大多数的主要部件跟装配，都是617生产的，毕竟541没有完全建成，后来部分生产能力军转民，产能自然不高。 “那就好，那就好。”汪贵林连说了两个那就好，“这样的情况下，仅仅是航空发动机项目，我们都得加快进度，我们商量了一下，超-7a我们今年同时试制6架，一架用于静力试验，其他几架用于试飞，边生产边改进；超-7b静力试验的原型机也开始进入试制阶段……” “这样能行？”谢凯不解。 搞飞机，可以这么快？ “没有问题。西飞172厂的轰-7串项目也是这样的模式，咱们跟他们学！”郑宇成急忙说道。 “轰-7串？”谢凯疑惑，国内什么时候有个轰-7串项目了？ “就是串座的轰-7，那边的叫法……”郑宇成解释。 “以后有这样快取得突破，研究经费不足的项目，可以给予一些经济上的支持。我们的这种模式本来就容易让人眼红，要是不停有人暗中使坏，向上级打小报告，日子可不好过。”谢凯说道。 在国内，几千年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404太容易让人眼红了。 “可不就是。”郑宇成点头，“你倒是给我们说说，究竟有什么方案啊。你不说，我们心中没底，花钱都不痛快。” 谢凯差点就骂出来了。 搞了半天，也是为了探听自己用什么办法去多掏沙特土豪兜里的钱。 这事儿，能说么？ 他自己都没有底，怎么说？ 还不是得见到了对方，然后根据他们的需求来忽悠，能卖的武器装备也就那么点。 战斗机啥的，中国自己都技术落后，人家能看得上？ “佛曰，不可说！”见两老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谢凯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最终一句话气得郑宇成扬起了巴掌…… 797 王爷，你们有能力保护二踢脚基地吗？ 巴林军方的人过来，直接跟红旗机械厂签订了2艘053h3的合同，技术细节全部标注在合同内容中，合同金额，4亿美元。 2亿美元的预付款，就在当天就给了。 那速度，超过了任何一次。 就连龙耀华跟李明山，也没想到，更不要说郑铭这种没有怎么参与过的人。 “果然有钱！”李庆民不得不感慨，“当初埃及从我们厂里买两条053舰，谈判了好几月，各种技术细节追问不停，磨价都磨了好久，要是所有买家都这样，就省事儿了……” “别想这些好事儿了。这种机会，不可能太多。”谢凯也感慨，“也只有有钱的小国家才可能这样。以后维修保养什么的不也都是咱们的么！” 狗大户有钱，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没办法，谁叫人家位置好，国土范围内，随便找个地方挖两铲子，就能不停地冒石油。 石油是啥？ 那是钱！ 只有小国家，才会这样搞。 大国绝对没有这样容易，哪怕要买，也得详细了解清楚情况不是？ “行了，他们跟着去你们那边看特种旅了，到时候你们还能卖一些装备，你还是准备一下，到时候跟沙特代表团的人谈谈吧。”龙耀华已经离开了。 李明山也是离开后，在签合同才再次过来。 红旗机械厂跟海军装备签合同，海军装备部再以订单形式给沪东船上下达生产任务。 这样一来，资金分配上就不存在问题了。 只不过，两亿美元到了，郑宇成他们先把404该拿的3亿给留下，海军方面只能先拨款给沪东造船厂，等到剩下的尾款到了才有他们的份儿。 也就一年的时间，海军方面倒也没有意见，不是404，也得不到这笔钱不是？ 3亿，可以造好几条051了。 “首长，他们在参观？”谢凯问道。 李明山也没追问谢凯怎么知道的，点了点头，“你跟我一起回首都，到时候通知你。” 谢凯也没有意见。 不是他不想再跟巴林方面的人谈谈，让他们多掏点钱，不管怎么说，巴林整个国家的军队也就一万人左右，再怎样，能让他们多掏多少钱？何况人家的装备也不差，最多再卖点导弹什么的，远远没法跟土豪沙特比。 卖了两艘战舰，4亿美元，也没法让谢凯不先把他们丢在一边。 “跟你接触的越久，发现你的毛病越多，居然嫌贫爱富！”莫齐这话并不是取笑谢凯。 她以为谢凯会跟着巴林的人去推销其他的武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叫咱们穷呢！巴林只有那么点军队，哪怕武装到牙齿，也耗费不了多少钱，何况人家只是补充一些装备？大客户更重要。”谢凯一点都不介意。 巴林就那么大，再怎么榨，都榨不出来多少油。 人家埃米尔不傻，不可能穷兵黩武。 这次如果不是卡塔尔逼迫，根本就不会买护卫舰不是？ 两人再次回到学校，一边学习，一边等着沙特的人参观完基地，了解所有的发射程序跟后勤保养等。 还好，没有让谢凯等太久。 仅仅两天，郑宇成就出现在了谢凯的前面。 “搞定他们了？合同签了？卖了多少？”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摇头，“还没有，正在谈，这次是否能谈妥，都还是一回事情，我们找了个机会，让你可以跟他们接触。” 谢凯明白，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主动找上门去，并不是非常合适。 郑宇成带着谢凯跟莫齐，直接往西边而去，居然没有把这些土豪给安排在国宾馆？ 到了地方，他倒是觉得规格很高，给土豪们安排的居然是独栋别墅，周围防守严密。 谢凯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第一个进入到中国战略导弹发射基地的小胡子外国人——苏尔坦亲王。 “亲王殿下，非常感谢您能抽空接见我。”谢凯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让本来并不是很情愿见他，加上他的年轻让这位大户人家的亲王感觉被戏弄的苏尔坦亲王改观了不少。 留着小胡子的王爷看着谢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听说你有一些可以提高我们国防实力的建议？” “对，对，殿下，确实有！”谢凯急忙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王爷对他的不感冒。 也不知道郑宇成他们跟这位怎么谈的。 王爷不说话，一边搅动着咖啡杯，一边看着谢凯。 艹！ 跟老子耍脾气。 谢凯也火了，对方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就连傻大木也不会这样对他不是？ 涨价！ 绝逼涨价！ “殿下，我知道你们为了保护国家人民的安全一直在努力，尤其是您领导下的沙特防空军建设……”谢凯怕时间不够，对方把自己赶出去，那就没得搞了，“虽然有了党费-3这种二踢脚，这种只是用来威慑敌人的，基本上没法投入战斗……” 苏尔坦一下就来了精神。 原本以为谢凯只是中国某个高官的子弟，对中东王室好奇，才借着这个机会想跟自己谈谈。 还真没想到，对方是抱着别的目的来的。 “你是来向我推销武器的？”苏尔坦亲王脸上的笑容变得和谐了起来。 温柔可亲了很多。 “不，亲王殿下，我只是来向您介绍一些关于我们国家防御系统的构建方案……”谢凯自然不承认，“能卖的大威力武器，双方正在沟通，至于其他的，贵国也可以从欧美得到，甚至性能比我们更好，不是么？” 苏尔坦疑惑了。 不是来推销武器的，找自己干什么？ 只能继续听谢凯说呗。 “殿下，贵国跟美国关系一直非常不错，但是美国好像在支持犹太人方面更加不遗余力。在他们的支持下，犹太人不仅有比你们更先进的武器装备，甚至对以色列拥有了核武器的事情都不说任何话，反而暗中支持了以色列对伊拉克核设施的轰炸……” 王爷眉头皱了起来。 这年轻人找自己的目的，是来挑拨阿拉伯世界跟犹太人关系的？ 现在双方的关系本来就够不好了。 “如果只是说这些，我们的这次见面就结束了。”王爷准备结束谈话了。 难道中国方面有别的想法？ “殿下，说这些，只因为这跟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关。根据我们的消息说知，在85年的时候，班达尔亲王殿下就曾向美国提出购买射程只有120公里的长矛战术导弹，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拒绝……”谢凯一脸笑容。 苏尔坦亲王的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沙特跟美国关系好，那是因为沙特是美国的最大原油供应国。 美国需要沙特的原油，沙特需要美国的石油市场。 就因为无法从美国买到导弹，用来应对日益严峻的波斯威胁，同时威慑那些该死的犹太人，找苏联买二踢脚，将会严重地威胁沙美关系，所以他们才找现在跟美国处于“蜜月期”的中国买二踢脚。 在82年犹太人悍然攻打黎巴嫩境内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游击队跟叙利亚驻军，拥有大量先进武器装备的以色列短短几天时间就占领了黎巴嫩半壁江山，这场罪恶昭彰的战争也让沙特人感觉到担忧。 何况以色列还轰炸了伊拉克核设施？ 面对来世邪恶波斯跟邪恶犹太的双重威胁，法赫德国王意识到，必须拥有一种可以有效提高武装部队喝人民士气，敌人对他们动手时候需要认真掂量的武器。 所以，苏尔坦亲王来了中国。 眼前这小子想要说什么？ “殿下，我们很担心，在我们帮助下，贵国建设了基地后，一旦被犹太人发现，认为是对他们的威胁，是否会如同当初轰炸伊拉克那样……”谢凯一脸平静。 王爷的脸，唰地一下变了。 这就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一旦有了可以威慑到敌人的能力，邪恶的敌人，就会千方百计地想尽办法摧毁他们的这种威慑力。 虽然跟美国关系好，但是很可能驻扎在沙特境内的美军会帮助以色列空袭部队摧毁他们的战略导弹发射基地，让沙特失去战略威慑能力！ “一直以来，即使你们的石油对美国非常重要，只要你们想要采购任何先进武器装备，以色列都会跳出来大吵大嚷加以阻止，美国犹太财团也会对国会施压……”谢凯没有管王爷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事实。 沙特人最不爽的就是这些，他们从美国采购f-15，费了多大的劲？花费的代价远比犹太人高了几倍。 不仅如此，采购任何武器装备，审核手续跟流程都足够长——美国不能容许任何可以威胁到犹太人的武器装备落入阿拉伯世界。 “你想要说什么？”王爷有些等不下去了。 对面的这年轻人，太过分了，难道就是来让自己闹心地？ “殿下，鉴于可能出现的这种情况，所以我才觉得应该提醒贵国，增加一些有效的防御能力。而我，恰好就是能给贵国提供一个有效保护这种基地建设方案的人！”谢凯废话了这么多，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方案？什么方案？”王爷的兴趣，彻底被激发。 798 狗大户钱不好掏，所向披靡的谢凯碰壁了（86/100） “你们国内并没有什么先进的防空导弹！”王爷很快明白过来了。 这货还是来推销武器的。 说了这么大一堆，不就是为了推销武器么？ 中国没有先进的战斗机，没有强有力的防空导弹，难道是准备让他们建设一个已经落后的高射炮阵地保护二踢脚基地？ “不！殿下，我并不是来推销防空导弹的。如同您知道的一样，中国并没有性能先进的防空导弹……”谢凯有些尴尬。 国内有的防空导弹，也就红旗-2跟红旗-3。 红旗-2防空导弹早就已经落后了，而且还是固定布置发射阵地的，在现代战争条件下，完全就是靶子。 红旗-3虽然研制成功，却因为这是在红旗-2的基础上改进的，依然采用倾斜方式发射架，整个系统包括雷达制导站跟相应配套车辆，系统复杂，发射准备时间长，野战机动性不足，定型的时候就落伍了，部队也就装备了少量就放弃了。 发射了两发模型遥测弹的反击一号也下马…… 也就红旗2号乙型要先进一些，但是那是国内最好的，肯定是不会卖的。 要是404有这技术，谢凯不介意卖给土豪几百发，问题是他卖不了，还容易出事儿。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王爷一脸鄙视。 说了半天，啥都没有说。 “建立一个覆盖远中近的导弹打击体系。东风-3射程2000多公里，这一般情况下，只能用于战略威慑，真打起来，是用不上的……贵国需要一种射程在数百公里，可以直接使用，价格低廉的对地导弹……” “你们有？” “当然有。地红旗-1型对地攻击导弹，现在傻大木跟波斯人相互打的导弹，不少就是我卖给他们的……”谢凯得意地说道。“下面，我讲隆重向殿下介绍地红旗-1型战术导弹。弹长10.82米，弹径500毫米……射程230公里，如果把500公斤弹头改成200公斤弹头，可以让射程增加到280公里……” “伊拉克跟波斯的导弹不是苏联人卖给他们的？”王爷不相信地说道。 “殿下，您可以亲自去我们的基地看看。”谢凯平静地说道，“这是一种常规导弹，也不违反国际《导弹技术控制协定》约束，价格低廉，每一枚只要80万美元！要多少，我们就能提供多少！” 谢凯毫不犹豫地涨价了。 谁叫这王爷之前冷眼瞧自己呢。 “我们为什么要买这样的导弹？只需要拥有威慑力就够了。” 王爷的一句话，顿时让谢凯刚刚开始膨胀的小心思瞬间就被戳破了。 不是都说了，狗大户不差钱么？ “因为这是车载机动发射，可以真正使用的一种廉价武器。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射程，在归国跟约旦边境布置，完全可以覆盖他们全境任何一个地方……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只有这样，犹太人在知道了你们拥有威力更强大的情况下，才不会轻易动手，你们可以保护整个阿拉伯世界……” 谢凯一边说，一边盯着这位的脸色。 奈何，后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现代战争，首先需要获得制空权。即使我们装备这样无法应对空袭的导弹，在面对轰炸的时候，自保都无法做到，还怎么发挥作用？完全就是一堆靶子！” 谢凯忘记了，眼前这位王爷，那可是沙特国内防空军的司令。 防空军干啥的？ 主要就是研究空袭。 “如果你有好的防空导弹，我们可以谈谈，如果没有，不好意思，我需要休息了。”王爷下达了逐客令。 第一次，谢凯觉得自己的忽悠能力没有那么强，明明他分析了好些天，知道沙特想要什么，怎么就不能成功呢？ 对方对这种导弹没兴趣？ 不可能！ 来中国交党费之前，他们可是只想得到美国的长矛短程地地导弹，现在有比那个更强大的，为什么不要？ 问题出在哪里？ 眼见苏尔坦亲王下达了逐客令，谢凯如果没法扭转局面，他说不掏出沙特五十亿美元，那就算他没本事，那就是真的吹牛了。 35枚二踢脚，一共35亿美元。 他需要的，是从狗大户兜里再掏出来15亿美元。 第一个就无法成功，导弹卖不出去，还搞个屁啊。 “殿下，自然不仅是这样。开始我就说了，我能提供的是一个完整的方案。”谢凯心思电转，一边思索对策，一边说道，“这只是整个方案的一小部分。当然这也是战术打击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以进攻代替防守，在更近的区域，使用射程数十公里，可以密集覆盖敌人区域的火箭炮……同时部队再配备性能先进的低空近程防空导弹……” “你们卖给伊拉克人的那种防空导弹？”王爷也就对这东西感一点兴趣了，“听说打下了波斯人的f-14战机？” “如果贵国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性能更先进的。”谢凯说道。 “我们需要射程更大，射高更高的防空导弹！”苏尔坦亲王微笑着说道，“显然，你们是无法提供的。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 王爷再次下达了逐客令。 谢凯还想说什么，可对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不是？ 于是乎，谢凯被苏尔坦亲王的随身护卫给请走了。 “艹！狗大户果然不好忽悠！”谢凯出来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莫齐在一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谢凯，她根本就没见到那位沙特的王爷。 “没搞定？”在外面等着的郑宇成见谢凯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不由安慰着，“没事儿，他们就只想战略武器，即使没有别的武器订单，也没什么。” “不，他们明显有需求的。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谢凯摇头说道。 郑宇成也无奈，很多事情，没有谢凯想的这样简单。 尤其是大规模的武器装备采购。 “殿下，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没错，他们的方案确实不错。国防陛下也说过，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直支持犹太人的美国……”拉法塔不解，为什么苏尔坦亲王会拒绝谢凯，“至少，我们应该详细的了解一下他们可以提供一些什么。伊拉克的不少武器装备，现在比我们的好很多，价格也比美国便宜很多。” 苏尔坦亲王看着拉法塔，“你觉得他的提议很不错？” “难道不是吗？”拉法塔更不解，“他说的这一切，确实可以提高我们的国防实力。建立威慑力的同时，也建设更强大的作战能力。美国跟西方国家是不会同意我们拥有太强战斗力的。殿下，赎罪日战争中，就因为埃叙联军得到的军援没有以色列从美国得到的大……装备技术差距也大……” 赎罪日战争，也就是第四次中东战争，主要原因就是埃及跟叙利亚都想夺回六日战争中被以色列占领的领土。 最终，阿拉伯国家因为武器装备落后，得到的军事援助远远不及美国给以色列的而战败。 当初最让阿拉伯世界愤怒的就是美国总统尼克松下令：把所有能飞的玩意儿都飞到以色列！ 甚至美国直接从现役部队调集装备，抹去美国军方标志，由他们的人员开去以色列，直接换个标志就参战…… “这是一方面。中方并没有什么态度，他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他们政府？”苏尔坦问道。 拉法塔无法回答。 “现在中方尚未完全确定，一旦失去这个机会，我们很难再获得可以保护我们避免战争的战略威慑力，游隼计划不能受到任何影响。”苏尔坦考虑的更多。 东风-3这样具有绝对战略威慑力的二踢脚，是他们必须获得的。 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获得更多战术导弹，也很重要。”拉法塔表示明白，嘀咕着。“那位年轻人说的也没错，真的打仗了，东风-3是不能轻易发射的。” “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他们真想卖，不会这样容易放弃。”苏尔坦亲王一点都不担忧。 他想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回办事处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一路上，谢凯都在想，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可越分析，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看法是对的，沙特土豪不可能放弃谋求射程200多公里，作战性能不错的战术导弹。 现在美国人还没有卖m1给沙特呢。 以色列不断装备各种先进的武器，绝对是很大的压力。 “老郑，你说，如果我们邀请沙特的王爷去咱们基地，甚至准备一场演习，会不会产生效果？”在快到办事处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谢凯突然开口了，“不管是地红旗还是我们的防空导弹或者其他武器装备，都拉出来打几发。” “这会不会成本太高了？”郑宇成有些担忧，“要是他们不买，咱们就白花钱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们就拿点真实的东西给这些狗大户开开眼，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装备不会比美帝差！”谢凯横下心，觉得应该搞一场涉及到多种武器的小规模演习。 “他们会愿意吗？”郑宇成表示担忧，“会不会泄密了，让世界都知道？” 799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之疯狂军演计划 “有什么泄密的？我们的那些装备，都卖出去了，全世界多少人不知道？”谢凯觉得郑宇成这老家伙好像就想看着自己卖不出去？“再说了，本来就没有想着只卖地红旗给他们。” “你还准备卖什么？”郑宇成惊讶了。 他一直都不知道谢凯想要卖什么给沙特这个土豪。 359坦克那样的，他觉得沙特要采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毕竟沙特不像伊拉克，没有战争刺激，而且一直都是有着美国跟西方国家的先进坦克供应，何况359坦克没有空调系统，无法满足沙特这些买武器回去当摆设而不是用来打仗的客户需求。 能卖的也就只有地红旗了。 最多再卖一些前卫防空导弹，就连那种单兵的反坦克穿甲弹，土豪都不一定瞧得上，或许他们会觉得性能太差，威力太弱。 毕竟这玩意儿需要靠近敌人的坦克，沙特的士兵，命金贵着呢。 还能卖什么？ “只要他们看上的，都卖！”谢凯咬牙说道，“我就不信了，没法从他们兜里掏出钱来。” 要从狗大户兜里掏钱，必须得趁着苏联还在才有机会。 要不然，苏联倒下，美国跟中国的蜜月期也就结束了，不管是中国卖武器给美国，美国人可以拿来说事儿；就连沙特找中国卖武器，他们都可以有借口对沙特动手。 美国的一些野心家可是希望彻底把沙特这样的国家控制在他们手中。 为什么苏联一倒下，老布什政府就对傻大木动手？ 还不是为了石油？ 后来小布什觉得傻大木威胁太大，于是就把傻大木给弄死了…… 然后吧，沙特不敢再用石油威胁美国了，甚至每年还花费数百亿从美国采购武器装备，那实际上是给美国交保护费。 “可演习经费……” “反正特战旅那边随时都在演习，我们需要的是展示这些武器的威力，让那些土包子开开眼。”谢凯咬牙说道，“即使他们不买，成本我们也掏。反正自己生产的，最多花个几千万！” 郑宇成更担忧。 花几千万去搞演习，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就这样定了，明天再去找他们一次，如果他们同意，我们当天就回去跟特战旅商量如何才能更全面地把武器装备展示给他们。”谢凯没有再犹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可这孩子有可能被狼吃啊……”郑宇成的担忧，不是谢凯可以理解的。 本来经费就越来越紧张，只是为了拿下更多的订单，就搞一场大的演习？ “你劝劝他呗。”无奈，郑宇成只能找莫齐。 可莫齐摇头，“领导，他已经警告我了，再干涉他的事情，就让我离开。” 莫齐这话完全是说给郑宇成听的。 无奈之下，郑宇成也不提让莫齐去劝说谢凯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凯跟莫齐开车去昨天的那栋高级别墅找苏尔坦亲王，恰好苏尔坦亲王一行人准备出门。 可惜，王爷并不想见谢凯。 “先生，殿下已经表示了对你的方案不感兴趣……”拉法塔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还是非常欣赏的。 在沙特，这样的年轻人很少。 毕竟大家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用干，每年都能领大笔钱。 “不，先生，我这次来并不是推销我的方案或者武器装备，我只是想要邀请亲王殿下观看一场小规模军事演习。当然，是在亲王殿下有空的前提下。”谢凯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干啥的。 还好，这位不像那王爷，至少能活颜悦色对自己。 “军事演习？”拉法塔诧异地问道。 “对，虽然规模很小，但是能代表我们国家最高军事水平。”谢凯一脸期待地说道。 他是希望这位能帮自己通报一下，再见那王爷一面。 拉法塔盯了谢凯好一阵，还没回答时，旁边有人在叫他，“拉法塔先生，出发了。” “我会向王爷转达的，年轻人，我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拉法塔知道苏尔坦亲王不想在没有跟中方签订正式合同前出现任何意外，对谢凯说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争取，这也是给我们自己机会。” 谢凯想要去车队边跟苏尔坦亲王说说，可安全人员根本就不准他靠近。 无奈，只能给拉法塔说，如果王爷有兴趣，派人到红旗机械厂的办事处告诉他们，才好准备演习。 “他又来干什么？还是推销他的武器，或则他所谓的军队建设方案？”拉法塔上车后，车队就启程了。 苏尔坦亲王问着拉法塔。 对于谢凯，他还真有点欣赏了。 被自己拒绝了，一大早又来。 “殿下，他想邀请我们参观一场小规模军事演习，说是可以代表中国军队常规部队最高军事水平。”拉法塔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中国的武器装备都是那些！”王爷并不感兴趣，“无论是美国，还是西方国家，军事演习，我们看得少吗？我们只需要中国的战略威慑武器，其他的，中国不行！” 沙特有钱，向来装备的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 不求威力最大，性能最好，只求价格更贵。 这样才能彰显他们世界第一富裕国家的身份地位不是？ 何况，价格贵，性能再差也不会到什么地方去。跟美国啥的比不上，至少得比中东地区其他国家装备先进强大才行。 苏联武器，太落后了，价格也便宜不是？ 如果有可能，不是该死的犹太人，美国人说不定都卖这样射程的战略导弹给他们了。 “不，殿下，我觉得应该看看他们的演习。就连美国，都害怕跟中国打仗……”拉法塔继续劝着说道，“那也不会耽搁很多时间。在犹太人跟波斯人给我们的双重压力下，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威慑力，还有提高部队作战能力，让任何入侵我们的敌人在我们国土上都寸步难进！” “真拿你没办法。行，如果今天跟他们谈判顺利，咱们就去看看吧。”苏尔坦亲王一向都很重视自己的副手拉法塔的建议。 当初他向法赫德国王陛下提出可以从中国采购东风-3的意见，就是拉法塔建议的。 谢凯回到办事处，课也不去上了，就等着沙特人的答复。 同时，他把演习需要用到的装备也给罗列出来，这次他是下了大本钱，基地开发出来的武器装备，全部在清单上，就连基地没有涉及到的一些武器装备，同样给罗列了上去。 还好，当天晚上，拉法塔就亲自来了这边一趟，告诉谢凯，亲王同意，可以在三天后跟谢凯一起去参观他们的军事演习。 对于三天时间是否太过紧张，谢凯根本就不在意，让莫齐用密码发给了基地。 莫齐并不知道这上面的一些武器的价格，更不知道按照谢凯这样搞一次需要消耗多少。 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清单上的方案发回基地，让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去准备。 “他疯了！日子还过不过了？”郑宇成看到清单，整个人差点就倒下，“没有一个亿，能行？” “是啊，这小子完全是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359坦克，363装甲车，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这些都是特战旅有的，炮弹成本也不高！可他要求打4发地红旗，还要求至少5门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齐射，就连他的导弹坦克也必须用到周围，调动至少五架靶机……”白彦军也觉得谢凯疯了。 真的疯了。 这场演习的价格太高了。 “更大的问题，是对我们后勤运输的考验。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刚刚研发出来，现在还处于实验中，距离我们几千公里，运输过来……”汪贵林更担心的是后勤如何保证，“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如果不搞，就失去这次的机会了。以后再卖，就很难了。”谢建国本来应该保持沉默，“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在全局纵观整个系统的武器装备有哪些不足，然后针对性地进行改进。” 儿子这事情上，他不仅不反对，反而支持。 之前考虑的那些问题，都不应该考虑，为儿子争取更多的机会才是他应该做的。 “怎么说？” “wm-80式273火箭炮，如果运输，只有那架伊尔-76可以，只能多次调动这架飞机……地红旗导弹，特战旅装备了用于战术支援，可从来都没有打过……就连那种主要用于防空的导弹坦克，除了打靶试验，并没有进行过更多的试验，更不要说几辆车一起……” “问题是我们到现在，除了用于试验的3辆，根本就没有别的！” “那就把三辆全部调动起来！”谢建国说道，“只有展现了强大的威力，才能让客户下定决定采购！”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觉得可以搞一下，最好是排成录像，到时候有客户，就直接让他们看这个！”一向只要不花钱就不反对的杨倩，这次坚定地站在了谢凯一边。 “这得话多少钱啊！”汪贵林肉痛不已，“要不，让特战旅那边出点？” 800 丧心病狂的火力展示 “只用这些重型装备？除了火力展示，还能有什么意义？不行，不能这样！”唐鑫看着郑宇成他们提供的计划后，顿时拍着桌子反对着。“我不同意！” “唐参谋长，不行也得这样，如果你们不合作，以后就自己玩儿！”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 开玩笑，要是按照特战旅的那种演习，整个演习计划，准备都得准备好长时间。 “郑主任，为什么这么急？而且三天时间，我们跟火箭炮试验部队都没法磨合，演习方案都制定不出来。”杨斌不是唐鑫这个外来者，他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郑宇成他们不会这样。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以前郑宇成他们都不管这些，他们要有什么演习借新装备，郑宇成他们最多在成本谁承担上跟他们争论。 现在这次的规模不大，烧的钱可比之前任何一场都多。 就连他们的f-14，也得全部参与到对地面阵地的空袭中。 “就是火力展示，谁管效果如何，只要火力够强大就行了。关乎一二十亿美元的大买卖呢！”汪贵林简略地解释了一番。 唐鑫还想说什么，却被何超用眼神给阻止了。 “基地没有的，运输怎么办？还有，这次火力展示方案，地红旗导弹射程达到220公里，完全就是一个多层次火力延伸，也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远程火力战术支援课题，在这山里，是否不太合适？”何超问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祁连山连绵数千里，很多区域都是无人。 可要在这边搞这样一场演习，并不是非常合适。 “这不是来跟你们商量？”郑宇成眉头一挑，不满地说道。 “要不，把我们旅相关队伍运输到北方的草原？”唐鑫眼睛亮了，“在平原上，这样的演习更适合展开。” “想都别想！唐参谋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一直都想搞一场全旅快速转场投入战场的演习！”郑宇成听到唐鑫的建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特战旅很多重型装备，根本就不适合空运，尤其坦克等。 在这三天时间内，要把所有装备跟人员运输上千公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特战旅现在的建设，就是对各种作战方式的探索，没有假想敌，没有别的部队建设参考，一直都是摸索着。 要想快速地把整个旅投入到国内任何区域，是对后勤体系的严峻考验。 这次唐鑫肯定是借着机会想要从空军部队借调更多的军用运输机，能飞机运的，就飞机运，不能的，就火车运输或者远程长距离大规模机动。 这会让演习成本更高。 唐鑫就是想着用404的经费来搞他们的大型演习试验。 “……”唐鑫无法反驳。 “其实现在根本不用考虑这问题。空运重型装备，只有我们那架伊尔-76合适，运十基本上没法运输装备，只能运输一些弹药跟人员……而运八，适合投送伞兵跟轻型装备，可你们这大多数都是重型装备……三天时间，基本上无法完成。”汪贵林倒不太在意成本，而是分析目前的情况。 特战旅的坦克跟装甲车，只能靠火车来运输。 基地的铁路线到目前为止，都只能晚上同行，根本就没法一晚上把所有的装备全部运输出去。 404可以调集车皮跟车头，到了嘉峪关怎么办？ “确实，我们这边虽然属于山地，目前为止，也算是国内最先进的战术合成训练基地……”杨超说道，“还是选定一个演习区域，商量一下各个支援兵种布置的位置吧。” 唐鑫不死心，却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现实。 “你们布置，我们必须在这三天内把基地没有的装备给运回来！”反正演习方案是特战旅的事情。“只要三天内拿出方案，你们的部队在演习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们不管。唯独一条，必须让人看到我们的火力展示！” 卖武器，不就是得让客户看到强大的火力么？ 说完，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就离开了特战旅的指挥部。 看着指挥部墙上挂着的一张祁连山详细大地图，几人陷入了沉思。 特战旅的地盘不小，但是这是一场实弹演习的火力展示，要想更大可能地利用这次火力展示，就必须让各个兵种参与到里面来。 “参谋长，这方案，您看如何弄？”杨斌有些头大。 哪怕一直都在研究特种作战，从最开始的侦察部队升级，到现在，特站旅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步兵旅，甚至不是单纯的机械化步兵，更不是单纯的摩托化步兵。 整个部队编制只有旅一级，可却涉及到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直升机；同时又有着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更重要的是，还整合了用于战场支援的远程火箭炮、射程超过200公里的战术导弹支援部队…… 除了没有海军的参与，空军、陆军、二炮部队，全部都整合在了这个旅。 这才是部队被冠名特战旅的原因。 “只能在祁连山里面，哈拉湖周围如何？这里过去，直线距离只有110公里，而且地形复杂，各个部队，都能展开……”好一阵，何超才指着地图上距离基地有上百公里的区域哈拉湖。“那边荒芜人烟，适合演习……” “是不是太远了一些？而且没有路……” “检验我们重型装备的越野能力。现在雪水开始融化，条件更复杂，沿着山沟开拔对于后勤保证能力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唐鑫想得更多。 “我觉得可以。就当搞一次拉练，炮兵就放在基地附近，弹药落点就布置在基地过年轰的那座山上，如何？”杨斌也觉得可行。“这样一来，他们可以通过直升机看到所有火力点的布置情况。” “那就这样，制定一个详细的方案。”唐鑫没有再反对，“鉴于这次的情况，还是把连以上的主官都召集起来，一起讨论，避免出现问题。” 于是乎，本来已经训练了一天疲惫无比的军官们，被从香甜的睡眠中叫醒，向着旅指挥部赶过来。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则是连夜就给龙耀华打电话汇报情况。 正在进行试验的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不是404系统的，要想调集过来，自然需要军方帮忙。 “搞一场火力展示？”龙耀华都还没有问清楚，郑宇成就挂断了电话，气得龙耀华差点拍桌子，无奈下，只能跟李明山联系。 恰好这时候李明山刚被汪贵林挂了电话。 “究竟怎么回事？”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让谢凯那小子来说说！算了，干脆咱们去他们那边！” 两人商量妥当，直接往404的办事处而去。 到达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睡得正香的谢凯被从被窝里面叫起来，火很大。 可一听到说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位大佬联袂而来，顿时一个激灵，快速地穿了衣服起来。 “怎么了？这都两点了……”旁边房间的莫齐，显然也听到了。 “找厨房弄点吃的，一会儿跟领导喝点……”谢凯咧嘴说道。 这次在祁连山搞火力展示，动静会有些大，必须要得到批准的。 “就为了拿下他们的订单？你们这是把国内所有尖端火力全部展示出来，压箱底的东西都没有了……”李明山极其不满。 谢凯急忙解释，“首长，这些装备，大多数都是出口的……” “你们这次打算砸多少钱？”龙耀华问道，“砸了钱，一定能拿下订单吗？” “不会超过一个亿。”谢凯说道，“不一定拿下，只能说拿下的可能性很大，具体如何，还得看我们的火力展示能到什么程度。” 两位大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手笔，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订单，合适吗？ “要不，干脆放弃算了？这次跟他们的交易额，也是不小了。”龙耀华叹了口气。 成本太高。 “首长，他们已经答应了去参观的。而且，他们确实是有着需求。再说了，即使拿不下订单，也可以让特战旅来一场更全面的演习不是？”谢凯如何同意就这样放弃，“现在消息是保密的，早晚都会公开，一旦公开了，他们想要再从我们国内采购武器装备都很困难。何况，空军要想从苏联引进苏-27，需要更多钱……” 404挣的钱，可是有十分一给军方的。 还都是直接留外汇。 苏联的苏-27，是必须引进的。 双方现在依然在接触，在谈判，那玩意儿的价格，太贵了。 “要不，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就不参与到这里面？”李明山做出了让步。 其他的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现在404出口的，不存在泄露国防实力的问题。 甚至还有好处，让国外战略分析部门认为中国有着更好的武器装备。 一直以来，种花家最好的东西都是留着压箱底，当成杀手锏。 “首长，这玩意儿的射程80公里，一旦少了，整个火力网络就会出现一片空白。四五十公里的战术支援，用地红旗，是不是太浪费了一些？虽然那玩意儿成本一发才不到40万。” 谢凯的话，让李明山眼皮跳动了好几下。 801 王爷火很大之你让我来就是看这个？（87/100） 由不得李明山眼皮不跳动。 地红旗导弹，精度不是很高，圆周误在220公里的范围达到了300米，但是那玩意儿射程远，而且战斗部装的是云爆弹，威力足够…… 关键是部队用不起，一直都没有来个几发试射。 成本不到40万，404提供给军方每一枚也只有50万，算上每一枚军方还从404手中拿17万红旗-2防空导弹的采购价，每一枚实际成本只要33万。 就这样的价格，军方也舍不得一次打几发。 甚至一直都是利用404基地试验效果来让部队练习发射。 “打几发地红旗？” “4发，备4发，备用的4发是改进型号，精度更高。”谢凯回答着，“很可能8发都会全部打掉。” “都是钱啊，打一发，4辆装甲车没有了！”李明山肉痛地说道。 一枚地红旗，售价最低65万美元，折合软妹币都200万了，也就只有那些有钱的狗大户才用得起。 谢凯看着李明山一脸肉痛，内心鄙视不已，几十年后，部队火箭炮营，一个齐射，一亿就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烧钱。 不过现在的部队，确实玩不起这种。 没瞧着，部队的坦克一年都大不了几发实弹？ 训练什么的，都是寻找别的东西替代，毕竟当年红军是艰苦奋斗走过来的，一场战争一个士兵发三发子弹都能打胜不是？ “这不也是为了卖更多么？沙特土豪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当初他们想要的可是美国的长矛，那玩意儿射程才120公里，咱们的地红旗在120公里范围内，精度也差不了多少不是？”谢凯说道，“他们在详细了解后，没有可能拒绝。” “别搞太过分了，不然到时候总参跟总政那边不好交代。”最终，李明山没有再说什么。 特别是了解了一些详细情况后。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很快就离去了，留下谢凯。 “咱们难道一直等着？”莫齐见谢凯什么都不干，不停地通过办事处电话询问进度。 对于郑宇成催促他回去，谢凯根本就不理会，说是要等着跟土豪一起。 终于，三天过去了。 已经跟中方谈妥，就剩签订正式合同的苏尔坦亲王一行人，笑容满面。 “谢，地方难道很远？”当谢凯再次找到王爷一行人的时候，拉法塔一脸笑容地问道。 虽然王爷还是没有见谢凯，不过对谢凯改观了很多。 “是的，上校。由于那时我们绝对保密基地，所以，希望你们能乘坐我们提供的飞机……”谢凯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苏尔坦亲王来这边谈二踢脚合作，法赫德国王重视，可是把自己的专机提供给了苏尔坦亲王。 而法赫德国王专机的飞行员，又是来自美国退役飞行员。 所以，他们的飞机，不可能进入到404那样的地方。 “坐你们提供的飞机？”王爷显然是有些不情愿，“你们的运十，不是安全性没保障？” “殿下，如果您不放心我们的运十，我们可以用专机……”谢凯说道。“运十我们飞了数年两千多个小时，都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殿下，他们那时保密基地……”拉法塔小声提醒着王爷。 他知道，王爷是不喜欢中国人的那种不是专机那样布置的小飞机。 没办法，平时都是世界上最大的飞机波音-747改造的专机飞来飞去，不仅可以办公，也可以很好地休息。 中国的运十上，连商务舱都没有。 坐着多憋屈？ “请放心，我们提供的也是专机，虽然是军用专机改造的。”谢凯知道对方嫌弃运十。 没办法，他们现在提供不了波音-747那样的专机。 就连国家领导人出行，都是调集民航客机来充当专机不是？ “那行吧！”王爷也觉得太过为难了。 在当天夜里，谢凯亲自来迎接沙特的苏尔坦亲王一行人，他们队伍不小，大多数都是沙特防空军的核心骨干。 这样也正适合谢凯的想法。 要是都不懂，他推销起来就没有多少人帮着说话。 “伊拉克傻大木的专机在你手中？”当看到机场里停着的伊尔-76时，王爷还没啥惊讶的，可当上了飞机，谢凯把他引到改装了机舱内时，顿时就惊讶了。 傻大木的专机！ “当初库塞王子送给我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啊，平时用的时间可不多。殿下，是否来点红酒？”谢凯笑着问道，“里面的红酒，都是库塞王子送的，说是很值钱，可我对中国白酒之外的酒，都没有什么兴趣。” “库塞的酒，那可都是好酒！”王爷好像跟库塞关系不错的样子。 至少，他对这架飞机还是非常了解的。 “看来，我们对于贵国的情况，确实非常不了解。”苏尔坦亲王不得不承认，他对中国的国防实力了解得太少了，“你们是否能制造这样的飞机？” 问完后，就意识到不妥，赶紧尴尬地岔开了话题。 “殿下，这里面的酒，您随意，请先休息，到达地方还要不短的时间，我就不打扰您了……”谢凯说完，也不管王爷什么反应，主动退了出去。 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具体的地点，甚至不知道方向，避免专业人员通过时间算出飞行距离，伊尔-76将会在上了天空后绕着空中飞四个小时才会降落。 “看来，你说的没错，中国有太多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了。”苏尔坦亲王对着拉法塔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中国一直都讲究中庸之道，而且国防建设采取的是战略防守，他们好的东西，都没有展现出来，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威慑敌人……” 拉法塔对于中国有着不少的研究。 整个世界上，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能做到中国军队这样，在装备落后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曾经朝鲜战争，中国志愿军靠着小米加步枪，硬是把飞机坦克大炮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为首的西方联军打得不得不签订停战协议。 后来的越南战争，中国警告美国不得越过北纬17度线，否则又将收拾美国军队。 有着朝鲜战场的教训，美国除了轰炸，部队还真没有越过这条线。 为什么？ 那时候，中国可还没有用于威慑的蘑菇弹。 中国跟沙特，虽然到目前还未建立外交关系，双方之间的经济合作却一直都没有停滞，这也给了沙特的人一些了解中国的渠道。 对于沙特人如何想，谢凯一点都不关注，一直都在机舱里面跟弗托里亚克这位前苏联飞行员扯淡。 现在伊尔76上面的飞行员，已经换成了来自中国的飞行员，只不过，每次谢凯上飞机的人都是不同，显然是在培养中国自己的伊尔-76飞行员。 弗托里亚克对于现在的生活特别满意，特别是谢凯给他把工资涨到了四千美元，加上各种补贴，一年都能拿到6万美元！ 那是他在苏联跟西方国家都拿不到的高薪。 “老板，我有好几个兄弟在询问，你什么时候再买这样的飞机，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给您打工那！”弗托里亚克平时难得见到谢凯，谢凯一直在让他帮着联系可以驾驶伊尔-76的飞行员。 “真有人？别开玩笑。”谢凯来了劲儿。 “真的，他们在部队过得非常不如意，目前的工资经常拖欠……”弗托里亚克的消息，让谢凯顿时意识到，苏联的经济危机扩大了。 “只要他们愿意，可以让他们先到坦桑尼亚，工资照发，当然，一开始肯定没有这么高！” “老板，你太好了，我越来越想把我女儿嫁个你了……” 谢凯惹不起这货，当即就找个借口躲到后面了。 飞机到达404机场，安置好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沙特王爷对于谢凯他们提供的住宿极其不满意，谢凯他们只能不停地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王爷一行人在嘹亮的军号声起床，外面依然还没有亮。 等到天亮后，还不等他们大量清楚周围的环境，谢凯跟汪贵林他们便开着一系列的212吉普到了招待所。 这里没有红旗。 “你们演习什么时候开始？”王爷有些后悔来这边，只想快点看完，然后回家。 这在中国什么方位都不知道，明显只是一座小城市。 亏得还说是中国保密程度最高的基地。 “殿下，由于贵国的导弹基地选择在苏莱伊勒、欧莱伊这两处地方，周围都是山区，跟我们这边地形比较相似……”谢凯平静地介绍着，“外面那座山周围，我们假定为来犯的敌人，一会儿我们将会通过直升机观看敌人的阵地……” 王爷并没有询问太多，直接跟着谢凯出发个，随后上了已经等在基地外面观察哨所所在的区域的黑鹰直升机，向着所谓假想敌的区域而去。 当王爷坐在直升机上看到被谢凯他们化为假想敌区域上面摆放的那些东西是，一股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顿时大怒：“你们请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这个？这些能展示什么？” 802 殿下，这火力强度还满意不 “殿下，这只是模拟，模拟！”谢凯一脑门冷汗。 直升机掠过下面的山谷，路过的都是一些用模型建立起来的阵地，甚至很多模型连敷衍都算不上，上面没有伪装用的油漆，也没有弄成坦克装甲车的样子。 炮兵阵地什么的，更是就几节带着本色的木头就这样在地上竖着。 连敷衍真的算不上。 别说来自沙特的王爷瞧不上，谢凯都绝得有点过分了。 省钱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吧？ “中间那些羊跟猪是干什么用的？”在模拟阵地区域，还有不少羊在到处乱跑，猪在拱着周围的木头阵地。 谢凯尴尬不已，“殿下，这都是为了测试杀伤力，总不能用士兵的性命来模拟不是？我们测试武器威力，一般都是如此操作。” 对于这个，王爷也没得说的。 谢凯只能让飞行员把直升机拨高，早知道就不要飞这么低不是？ “殿下，您看这些山上，这都是用钢筋混凝土修建的工事，很多地方，直接就是掏空山体修建的，属于坚固堡垒……”为了不让王爷气愤更甚，谢凯直接指着山峰周围建立起来的一些阵地。 这上面的工事，从远处看，完全就是一座堡垒，周围有着防空阵地，高射机枪，高射炮阵地甚至还有一些如同红旗-2那种防空导弹发射阵地斜指着天空。 “防御这样严密，能拿下？你们的演习，是不是就是拿下这个防御严密的阵地？”拉法塔问着谢凯，“当年法国马奇诺防线也没有这样严密！” 虽然在山沟下面的阵地上都是非常敷衍，可这上面的防空阵地不是开玩笑。 各种防空火力构成的阵地相互依托，甚至还有一些坦克壕，上面伸出粗壮的炮口。 谢凯没有解释。 这年头，哪里还存在攻坚战？ 最多也不过是城市巷战，这座山上，原本就是用于工程兵训练跟特殊作战任务场景的。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不过这样也好，更能展示火力。 “殿下，这上面的图纸标注了整个基地上面各个防御阵地，我们在这个观察哨所就能清楚地看着对方山头的各个火力点……”唐鑫对着一行人指着一张大的作战地图介绍。 奈何，王爷并没有什么兴趣。 完全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 “唐参谋，殿下的时间很宝贵，咱们还是不用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吧！”谢凯从苏尔坦亲王眼中看出了不耐烦。 就连拉法塔，也是有些不满。 到现在为止，只给他们展示了这个防御严密，火力强横的阵地，根本就没有介绍演习计划。 “对，直接看看你们的演习吧！”拉法塔有些尴尬。 他一直在帮着中国人说话，好不容易劝说亲王来瞧瞧，结果给他们看这玩意儿。 唐鑫带着亲王一行人到了哨所外面，能清楚地看到对面山头各个阵地的情况，唐鑫拿着手中的对讲机，下达了开始命令。 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通讯兵通过远程电台把命令传递到百公里开外哈拉湖边缘。 “发射准备！动作快！快！快！” 高原上第二大咸水湖，一向无人的区域，在这个声音后，变得喧闹起来。 披在导弹发射车上的伪装网被掀开，露出斜指天空的巨大导弹。 “坐标xxx、xxx，距离127……” 一连串的坐标输入发射指令车，随后进入导弹制导系统中。 同时，在车后的导弹，随着底座缓慢旋转。 没有竖立起来，依然斜指长空。 “发射！” 发射指挥官手中的小红旗猛地挥下，发射车里面军官按在发射按钮上的拇指猛地按了下去。 “轰~” “轰~” “轰~” 导弹尾部喷射出巨大的烟雾，把尾部的泥头卷了起来，很快，整枚巨大的导弹在尾部猛烈喷射的火焰下笔直地向着目标方向的天空快速飞去，越飞越快，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四枚地红旗导弹，从四辆发射车上几乎同时脱离发射架，越过从来没有过人烟的哈拉湖，向着西北方的天空飞去。 而在距离导弹发射阵地三十多公里的区域，四辆车载火箭炮尾部的发射箱也在同时开始缓缓地升了起来，一边升，发射箱一边旋转。 各种口令不断地快速下达，众多官兵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怎么还没动静？”王爷一直都在看着对面，好几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动静。 “殿下，从刚刚出来到现在，刚刚四分钟，命令下达后，才会开始准备发射程序，导弹将会从上百公里外发射过来，需要100秒左右的时间……”谢凯解释着。 现在他反而变得平静了。 只要展开没有停顿的攻击，完美展示火力，狠狠震撼一把这土鳖大户，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咻儿~” 远处天空中，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天空中四个火球越来越亮。 “轰轰轰……” 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情况，四枚导弹就落在了刚才谢凯带着王爷他们观看的不同阵地上。 剧烈的爆炸，升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 王爷的脸上，满是震惊，“你们这装的是小型核弹？” 爆炸场景，跟核弹爆炸何其相似？ “殿下，这是地红旗-1型，战斗部使用比云爆弹威力更大的温压弹……最大射程240公里，用于远程战术支援，定点清除敌人火力堡垒……”谢凯依然把射程增加了一些。 土包子，真没见识！ 核弹能在自己国土上炸着玩儿吗？ “好像有两发打偏了！”拉法塔举着望远镜看着对面山头的阵地。 有两处阵地，导弹都是只打在了距离阵地有上百米远的区域。 “咻儿~” 又一阵密集的破空声响起，这次天空上已经不止4个小点，而是秘密一片好几十个。 “轰~” 当第一枚火箭弹落在地上，爆发出一团火球后，如同暴雨般，剩下几十枚火箭炮密集地露在了整个山峰上，剧烈的爆炸掀起漫天尘土。 “这……” 王爷脸色变了。 他没有想到，中国人让他来看这个，这特么的是耀武扬威吓唬自己？ 这特么的是演习么？ “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常规战斗部，射程80公里，是用于80公里以内距离的火力支援，有效补充地红旗导弹，价廉物美，威力巨大……”谢凯依然平静地解释着。 老子这就不是演习，只是火力展示。 “谢，你们打的都是山上的阵地，地面上的装甲部队呢？”拉法塔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有些琢磨不透中国人的意图了。 好像要代表谢凯的回答一样，火箭弹的爆炸尚未结束，在东南方向，又传出了隆隆的炮声。 “咻儿~咻儿……” 如同响雷后的暴雨，密集的炮弹不停地落在山谷中那些模拟正在集结的或前行的装甲部队所在的区域中。 “轰！轰！轰……” 连串的爆炸声，让观察哨所在的山头都摇晃了起来，王爷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谢凯在之前就说了，对面的山头跟地面上这些部队模拟的就是他们的导弹基地。 一开始他不以为然，可现在看来，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我们还有防空导弹，还有战斗机支援！”王爷两手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咆哮了起来。 众人不解。 谢凯心中大喜，脸上却装着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我们的演习设定，从来都不会让局面一边倒，那完全是作弊，战机很快就会到了。” 在山谷下的装甲部队集结区域，一群在装甲车伴随下的坦克已经在对着模型阵地开火了。 “轰~” 一阵强有力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天空上，出现了两架巨大的战斗机。 “f-14？！”拉法塔震惊了，“你们偷了美国的f-14？” “上校，请看清楚了，我们怎么可能有f-14！”谢凯不爽了，“那是我们的歼-11，尚未定型……” 论不要脸，谢凯比谁都不要脸。 居然敢说他们偷美国人的飞机。 尼玛，美国人的飞机有那么好偷的么？要是好偷，谢凯真不介意去偷几架。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拉法塔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战机来了，就会改变局面了吧？” 对于没有防空火力的装甲部队来说，两架战机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的。 “是否会结束，难说……”谢凯摇头。 两架战机在山谷模拟阵地上把四枚巨大的炸弹丢了下去，随后就拉升，掉头离开。 “轰！轰！轰！轰！” 连续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升腾起来的巨大蘑菇云让王爷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这样的场景，看得沙特人大怒，“你们这是作弊！” 说好了，这些空军是防御一方的，结果他们却对着防御方剩下的武器装备丢炸弹，还是这种可以升腾起蘑菇云的强悍炸弹。 “对，就是作弊！”拉法塔也觉得谢凯他们太过分了。 沙特的基地，防御力会这么差么？ 当他们国内的f-15干什么吃的？ “殿下，这火力强度，您觉得如何？还满意吗？”谢凯根本不在意他们的那种反应。 有这样的反应，证明他们也意识到了，沙特扛不住这样的打击。 803 变形金刚？不，这是导弹拦截系统 “满意！太满意了！”王爷的脸，气得铁青。 如果不是在中国，他会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把谢凯这样的混蛋给枪毙了。 不，枪毙都便宜他了，应该把它装在大炮里面发射出去！ 太特么不要脸了。 这是演习？ “我们的战机，绝对不会对我们阵地丢下炸弹！另外，我们的战机出动，也不会只出动两架！”拉法塔平静地说道。 谢凯看着他，一脸笑意，“上校，你们的战略导弹，最担心的除了波斯人，还有谁？” “你说以色列？” “你们的飞行员，都是美国人培养出来的吧？甚至美国飞行员也在你们的空军部队担任教官……”谢凯虽然知道那种可能性很小，既然对方自己都在担忧，为什么不让他们更担忧一些呢？ 沙特的人不担忧，他还怎么卖武器？ 拉法塔沉默了，王爷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能成为沙特防空军司令，苏尔坦亲王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的爱国者导弹，是可以拦截导弹的！而且防空力量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你们的演习，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借鉴意义……” “怎么会呢！殿下，我们就两架用于试验的战机，肯定不能冒险不是？毕竟地面部队有强大的防空火力。”谢凯说道，随后往基地方向一指。“这是用于测试进攻部队地面防空火力的东西！” 五架飞机形成一个攻击编队，正向着这边快速地飞来。 速度很快，在靠近这边区域后，就开始不停地坐着各种灵活的机动动作。 唯一没有做的就是对地面投弹。 刚开始的两架f-14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给太多时间让众人观察就高速掠过，丢下炸弹就爬升，然后看不到了。 眼前这几架飞机，明显不是战斗机，太小了！ 问题是，就这样的小战机，难道就靠地面上坦克顶部的防空机枪给打下来？ 玩这样的有什么意义？ “这……” 苏尔坦亲王很想问谢凯，地面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防空火力，除非原来就隐藏在周围的。 他没有问，越问，越显得自己没见识。 尤其是对方是故意如此的，王爷就更加不想问了。 “殿下，您看那下面！” 从一开始两架战机到达时，他就在搜寻地面防空火力，根本没有看到，地面上的坦克跟装甲部队，甚至没有士兵从舱内钻出来用防空机枪去对天空上的战机做扫射。 原本还以为这些演习士兵知道天空中的战机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没有动作。 刚要放弃，顺便鄙视中国人一把，就特么的会演戏。 在最后一刻，拉法塔却看到在坦克跟装甲车部队中的一辆坦克居然开始变形了！ 是的，变形了。 剧烈的爆炸升腾起的蘑菇云，能闪瞎土豪24k纯钛合金眼的炽热光圈都没有让他转动望远镜。 在云爆弹的光亮中，拉法塔把那辆正在变形的坦克整个变形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那辆坦克炮塔顶部向上掀开，变成一个防空雷达；尾部装甲从顶部打开，最后展开，升起了三具指向不同的2x2导弹发射架。 这不是坦克！ 伪装成坦克的导弹发射车！ 这太疯狂了。 要是这导弹车的性能强大，必须搞到手！ 沙特就缺乏这样的武器，成本再高，也不是问题，就怕性能不强。 透过望远镜向着周围看去，整个队伍里面，不止这样一辆，还有另外三辆坦克同时在变形展开。 “马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变形金刚的汽车人呢！”这两年变形金刚在全世界都火爆无比，可拉法塔没想到，中国人已经把这些技术运用到了武器装备中。 雷达一展开，就开始疯狂旋转，而升腾起来的三个导弹发射架上的导弹，从原本水平方向，也开始慢慢地转动角度，对准了来袭的靶机。 “咻儿~” 靶机距离这一区域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完成了展开的导弹坦克，一枚导弹脱离了发射架，往前跳出十多米的距离，尾部发动机点火，猛地向着天空上的靶机窜去。 “咻儿~咻儿~” 连续几声破空声，五枚导弹向着靶机快速飞去。 天空上的靶机并没有径自往前，好像已经发现了袭来的导弹，机头抬起，向着天空上爬升，奈何导弹速度更快，最早发射的第一枚导弹，已经击中了一架靶机。 “轰！” 一个火球在天空爆发开来，残骸带着火光四散。 “要是在晚上，会更加绚丽！”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拉法塔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触。 而一边的王爷，也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这些导弹发射车，是哪里来的？”王爷经过拉法塔的提醒向着下面的导弹发射车看去的时候，导弹车已经完全变形展开了。 好像一开始导弹车就在装甲队伍里面，一开始，绝对是没有的。 “这些导弹车，从一开始就在这里。”谢凯依然平静。 这样的震撼，对见惯了欧美先进武器装备的土豪王爷来说，也是绝对有效果的。 “这不可能！一开始是没有的！”王爷不会怀疑自己开始看到的，明明一开始下面只是坦克跟装甲车，没有导弹发射车。 “这是我们专门开发，用于装甲部队防空跟反坦克的最先进近程导弹发射系统，主要作战目标不仅是攻击机，用于攻击地面装甲部队的武装直升机，甚至还有巡航导弹，远距离的战术导弹……” 谢凯知道他们心中的疑惑，恰到好处地做出了介绍。 他想卖给土豪们的，真正的是这玩意儿。 毕竟，也就只有这样先进，价格高昂，看起来牛逼无比的武器装备才符合土豪国家的武器装备准则！ 成本价都500万软妹币，解放军那是用不起的。 至少，现阶段是用不起的。 何况，部队防空手段多样，高炮、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等，成本比这个低多了，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五百万软妹币，都能装备数十枚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了，比一辆这玩意儿性价比高多了。 “真的能击落导弹？”王爷显然不相信，“这种导弹，射程不会太远吧？” “拦截高度10~4000米，最大作战斜距350~6500米，主动红外寻的制导跟无线电遥控引爆……”谢凯介绍的导弹数据，依然是有着水分的。“拦截导弹导弹，这种是不可能的，弹道导弹的速度太快，那个在末端，几乎没有可能拦截……当然，速度低的巡航导弹，战术导弹，拦截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至于真实性能，那都得根据实战的战场环境才能表现出来不是？ “结束了吗？”拉法塔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中国人展示的东西，超过了他们之前想象太多。 美国人也有这些东西，但是根本就不会卖给他们！ 虽然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震撼，但是他依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希望眼前这些中国人给他们更大的惊喜。 最好是让他们亲眼目睹这些导弹车可以有效拦截导弹！ 可眼前已经安静下来了，地面上的坦克，已经停止前进。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十分钟，可这十分钟，却已经告诉了拉法塔，战争结束了。 在强大的火力下，没有什么可以抵抗！ “没有呢，还有最关键的没有展开。一般情况下，军队在遇到袭击，空中支援失效的情况下，就会出动远程导弹对敌人进行精确打击！显然，眼前的这情况，就已经到了这程度！” 谢凯介绍着。 唐鑫等人在一边，脸上都是紧张。 就连郑宇成跟汪贵林他们，同样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马上要进行的打靶，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会伤及人命。 毕竟这次是测试导弹拦截导弹！ 用他们开发的导弹坦克系统中的前卫-2防空导弹拦截射程达到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战术支援导弹，这种导弹的速度，比地红旗-1型快了很多。 “拦截导弹？”王爷的声音有些激动。 他是防空军司令啊！ 美国人卖给他们的爱国者导弹系统，他们测试过，很难拦截！ 就连性能先进一些的战机，都很难拦截！ 作为沙特防空军司令，自然需要为国家的空域拦截住住敌人所有能飞的东西。 “对！”谢凯简短地回答，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别的心思去跟他们废话了。 知道了640工程后，他才知道，他的导弹坦克是如何实现的，这是把用于低空拦截系统给融入到了这里面，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实弹测试。 拦截下来，这种导弹坦克前途无量，拦截不下来…… 天空中已经出现了隐隐的破空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可以看到天空中拖着白色尾巴高速接近的导弹了。 地面上雷达疯狂旋转的导弹坦克，在导弹尚未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方向，3具导弹发射架上的导弹，全部都指着袭来导弹的方向。 “真主啊！”王爷见导弹高速向着地面装甲部队的方向落去，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咻咻咻……” 4辆发射车上，每辆车的发射架几乎同一时间发射出了三枚导弹，向拖着尖锐而凄厉破空声袭来的导弹以飞蛾扑火的气势高速飞去…… 804 脑洞真大之单兵导弹拦截战术导弹（88/100） 最前面的一枚导弹，越过了拦截的几枚防空导弹，携着雷霆之势，继续一往无前。 而另外两枚导弹，则被拦截的导弹爆开的碎片弹幕击中，化成了两团炽热的火球，却没有人关注。 这些导弹一秒钟速度上千米，甚至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失败了！” 所有人在见到两枚导弹突破拦截继续往前，心如同被谁的手重重捏着，大气都不敢喘。 “咻！咻！咻！” 4辆导弹发射车，在第一波导弹跟袭来的导弹交错而过的时候，把剩下的导弹全部发射了出去。 “轰！”一枚前卫-2防空导弹准确地击中了第一枚突破拦截的导弹，在距离整个装甲部队还有不到千米的距离爆炸开来。 “还有一枚！” 眼见地面的上的导弹发射车已经打光了导弹，再装填根本就来不及，空中依然剩下一枚袭来的导弹，所有人变得更加紧张。 “哒哒哒……” “咚咚咚……” 359坦克上的防空机枪开始欢快地轰鸣，重机枪子弹形成一条条火舌向着越来越近的导弹的飞去，伴随坦克的363装甲运兵车上的30毫米机关炮，同样快速地把弹头对着袭来的那枚导弹而去。 “完了！”拉法塔心中一紧，显然，中国人的计划出了纰漏，有一枚导弹将会拦截失败！ 这一枚导弹，就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苏尔坦亲王更是不忍去看这一幕，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中国人太疯狂了，用士兵生命来搞这样的演习！ “瞎搞！”郑宇成都怒了，冷冷地看着唐鑫他们，“你们准备上军事法庭吧！” 这显然不在计划之内。 按照原本的演习计划，4枚地红旗-2型导弹，分成两波被拦截，即使没有被拦截住，也会在距离500米的范围内引爆，只要震撼到沙特的土豪就行了。 谁特么的能想到，他们居然没有引爆？ 就连谢凯，看到这一幕，都是肝胆俱裂，浑身发抖，一旦出现误炸事故，他们将会面临什么，可想而知。 一千米的距离，地红旗防空导弹，两秒钟时间都要不了！ 拦截失败了。 谢凯已经可以想象最后总参跟总政等部门大佬们震怒下的结果了。 唐鑫他们他们过分了！ 瞎搞！ 谢凯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到自己的导弹炸了自己的士兵。 甚至，如果不是他，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谢凯要搞这样的火力展示给沙特土豪看，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咻咻咻……” 又是一连串的导弹破空声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导弹发射车中的导弹发射，导弹车里面，已经没有导弹了。 这些导弹，都是从装甲车中飞出来的，发射时间不一，飞行距离不同，相同的是，都是向着那枚袭来的地红旗-2型防空导弹飞去。 “轰！轰！轰……” 闭上眼睛的谢凯，眼泪都留了下来。 地红旗-2型导弹战斗部250公斤，爆炸的声音，不会这么小。 那些因此牺牲的军人，都是鲜活的生命！ 曾经，谢凯在伊拉克被装上地红旗1型导弹差点就炸死，而这一次，一群士兵确在他面前被他们搞出来的导弹炸死…… “哦……” 漫山遍野的欢呼声透露着歇斯底里的喜悦，让谢凯有些不可置信，睁开眼，并没有看到坦克跟装甲车被炸翻。 “怎么可能！”就连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的苏尔坦亲王，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拦截成功！”拉法塔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他们士兵发射的单兵防空导弹，拦截住了最后一枚导弹！” 他欣喜的语气中，透露着激动。 在一边一直紧张盯着这这一幕的唐鑫跟杨斌何超三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特别是唐鑫，鼻子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里面的衬衣在这几秒钟，已经湿透了。 “回去再找你们算账！”郑宇成冷冷地对着这几位说道。 “这是你们之前的计划？”苏尔坦亲王亲眼见到三枚导弹被拦截，最后一枚没有看到如何被拦截的，却听拉法塔说了。 必须要搞到这样的导弹拦截系统！ 这会让他领导下的沙特防空军防御力大涨，特别是配合爱国者导弹拦截系统，用来解决没有被拦截下来的漏网之鱼，绝对好使！ 可他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中国人没有这样的技术水平吧？ 难道是作弊？ 作弊是完全有可能的，那些袭来的导弹，不是被防空导弹击落，而是在里面设定了遥控引爆装置，到了地点遥控引爆，这样也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不过可以试探一下，如果中国人不愿意卖这种，或者根本就不介绍，那就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 至于不卖会出现在这里，王爷不觉得怪异，中国人缺钱，向来都是一分钱当成两分甚至更多再用，眼前这场所谓的军事演习，不如说是他们攻防一体的火力构建。 沙特是没有这样的火力网络的。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是不足的。 拉法塔显然没有王爷的这些心思，中国人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做手脚，而他显然已经发现了谢凯的紧张，也发现了郑宇成跟唐鑫他们之间的矛盾，于是便偷偷地注意着双方。 “前面是计划，为了确保地面部队安全，两次拦截失败后，会在五百米以外引爆拦截失败的导弹。”谢凯摇头，在这事情上，并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 而旁边的唐鑫却不同意谢凯的说法，“这就是计划！监测地面部队的防空火力是否能够拦截导弹！” “你们这是在拿官兵的生命开玩笑！”郑宇成咆哮着。 王爷跟拉法塔都不懂中文，他们身边跟着的翻译是中方提供的，也没有把这些话翻译给他们听。 “谢，你们在说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吗？”拉法塔看着谢凯，一脸愁容地问道。 谢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次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还不知道呢。 只能解释，“演习方案出现了一点偏差，上校，陛下，外面的温度很高了，咱们还是回招待所吧！” 原本，这是推销的好时机。 可眼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谢凯都知道严重性。 唐鑫他们的胆子太大了，一旦有任何的失误，他们断送的不仅是特战旅的未来，也会把整个404的未来给葬送。 一旦出了事儿，以后404的武器试验，绝对不可能允许他们自己搞，上面会一直监控着！ 拉法塔跟苏尔坦亲王等人被直升机送回了招待所，但是谢凯却没有陪着他们，而是就留在现场开会。 “我不想听解释，你们向上级首长解释就行了！”郑宇成满脸阴沉，就连平时好说话的汪贵林等人，脸上都能拧出水，“你们不仅拿自己部队的前途开玩笑，也在拿我们整个基地的未来开玩笑！” “唐参谋长，你们这次玩的真的过分了！如果那枚导弹没有被拦截，会产生什么后果？失去沙特的十多亿美元订单，是小事！”谢凯也是一脸怒气。“用针对战斗机、攻击机及武装直升机等低空飞行的飞机跟速度慢的近程防空导弹来打几百公里射程的导弹，你们的脑洞，真大！唐参谋，你是看多了美国人的科幻片吧？” 真特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尤其是唐鑫，以为自己从美国回来，喝了洋墨水，就可以瞎搞了？ 美国人用火绳枪都特么的能跟外星人作战，使用二战时期的战列舰都能干掉外星人的星际战舰…… 唐鑫被谢凯挖苦得满脸通红，却没法反驳。 “郑主任，谢凯，我们这方案是经过反复论证推敲的……而且，也有预防措施，即使最终没有拦截下来，也不会出事的……”何超解释着。 “不会出事？你知道不知道，地红旗-2末端的速度，一秒钟超过1320米？反应得过来？”不等郑宇成冒火，谢凯就火了。“一秒钟，能干什么？” “首先，导弹落点，距离装甲部队会有500米，这是早就制定好的。地红旗导弹圆周误差320米，即使达到最大的误差，落点距离装甲部队也还有180米的距离；第二，导弹没有战斗部；第三，从导弹进入发射的时候，我们的雷达站就一直在监控，而地面部队，在最开始导弹刚发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着那个方向了，导弹进入单兵发射系统探测范围内的第一瞬间，就会被锁定……” 唐鑫恨不得给谢凯一巴掌。 这小王八蛋说话太缺德了，挖苦人太损。 他不是想把这防空导弹系统给卖出去么？可惜，试验成功了，他就别指望了！ “这次试验，已经充分证明我们的方案是可靠的……所以，你们别想卖这种防空导弹系统出去！”唐鑫如同报复一般，得意地对着谢凯说道。 郑宇成等人刚刚好转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难看了！ 谢凯白了她一眼，心中却咯噔了一下，嘴上一点都不退让，“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准卖就不准卖？” 然而，让谢凯等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回到基地，就得到了机要室紧急传递过来的电报，总后命令，“禁止出口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 805 千万美元一套？不卖，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89/100） “瞎搞！不卖这个，怎么挣钱？不卖，部队用得起么！”谢凯当时就跳了起来，说完就要转身向着后面冲去，“死女人，老子非得弄死她！” 这一切，绝对都是唐鑫搞出来的。 这死女人，从美国回来，肯定也受到了美国的思想影响，那就是好东西绝对不能卖出去。 “谢凯，你冷静点！”郑宇成也火大无比，可还是拦住了谢凯，“总后下了命令，国防科工委跟其他单位估计也不会少了！” “我特么的一开始就是准备把这个重点推销给狗大户的！”谢凯咆哮着。 这会儿的谢凯，状若疯狂。 搞这么大的阵仗，花费这样大的精力，超过七千万的火力展示成本，甚至把刚刚开发出来的地红旗-2型都弄了4枚出来用于打靶，不就是为了卖这飞盾-359？ 结果刚展示出威力，上面就来了命令，禁止出口！ 要是上面给得起钱，部队能装备得起，那也行。 问题是上面没有给一分钱研发经费，也没钱装备，还禁止出口。 “我们以为你要重点推销地红旗-2型。”郑宇成等人也没想到，谢凯是准备重点推销飞盾-359。 “伊拉克人不要，难道我们就砸在自己手中？基地的这四辆，花了一亿多了吧？不卖出去，怎么把成本给捞回来？”谢凯咬牙说道。“现在倒好，白忙活了。” “想想办法，上面应该会理解咱们的，反正之前各种先进的东西都卖了，这玩意儿完全是中看不中用。”汪贵林劝着谢凯。 他们都窝火。 特别是特战旅，完全就是吃里扒外，用着404提供的最先进装备，花着404的钱（当然，大部分还是军方自己掏的），却给404的人使这样的绊子。 汪贵林他们把谢凯等人给拉回去时，何超跟杨斌两人则是抽着烟，沉默不语，也不看旁边的唐鑫。 “你们不要怪我没有跟你们商量，上面的命令，我也很无奈啊！”唐鑫见两人都不理自己，苦笑着说道，“估计谢凯那小王八蛋都骂死我了。” “估计他不止是想骂你，唐参谋，你以后还是小心点，搞不好会被人从背后拍板砖啊！”杨斌幽幽地说道，“以后咱们还指望他们给好东西么……算了，搞啥作战探测，直接散伙算求了！” 唐鑫干的，太不地道了。 就连何超，也没有阻止杨斌。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上面的命令！”唐鑫一脸委屈。 好不容易跟这两个比她年龄大不少的大爷搞好关系，让整个特战旅高速发展，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一开始就知道，问题是，她没法反对。 那是上面的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确实是上面的命令，你不汇报，上面会么？”杨斌狠狠地把烟头丢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如同踩在唐鑫那晒得黝黑，还算精致的脸蛋上一般。 “真的是上面的命令？”何超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问唐鑫。 “要不然呢？即使我汇报，上面连会都没有开，就这么快下达了命令？”唐鑫没好气地说道，随后看着杨斌，“杨旅长，这事儿，很快就会明了的。” 谢凯的心情很不好。 最能捞钱的东西，被上面给禁止出口了，还搞个屁。 卖坦克跟装甲车？ 人家土豪瞧得上么？他们还需要用大量的军购订单来向美帝交保护费呢！ 地红旗导弹？ 那个沙特需要多少？ 这些货，最需要的就是防御武器。 波斯的导弹，以色列的空袭，都是让沙特贵族们晚上睡不着的东西，就怕睡梦中被波斯人的导弹或者以色列的空袭直接送他们去见真主了。 现在还搞个球。 “谢凯，沙特的王爷想见你，希望跟你聊聊……”莫齐也知道谢凯心情不好，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见！他们要的咱们卖不了，还谈个屁。”谢凯烦躁地挥了挥手，“让我一个人静静。” “那可是……”莫齐一脸担忧。 “管他谁，爱特么的谁谁！”谢凯在莫齐前面，第一次爆了粗口，可见他心中的烦躁有多严重。 莫齐无奈，只能去给过来找谢凯的联络员说。 “沙特的王爷找谢凯，谢凯不见？”郑宇成有些无奈，“这小子，这时候耍什么脾气？” “换成谁，都心中憋屈！”就连一向沉稳的汪贵林，都觉得上面这次瞎搞，“他们根本就没有开会，就这样决定了！也不想想我们付出了多少。” 眼看庞大的订单飞走，到嘴的鸭子都跑了，汪贵林如何能不闹心？ 一向都担心小金库没钱，巴不得卖出去的军火越多越好，可上面来这样一处。 他们也清楚，沙特有了东风-3这样的战略威慑导弹，对于地红旗这样射程不到500公里的导弹，需求也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沙特这些土豪，只想安安稳稳地挖他们的石油赚小钱钱，哪里会想着去真正打仗？ 他们的国防战略跟中国一样，都是战略防御。 建设国防，也是为了防御不是？ “这事情太反常了。演习刚结束，半个小时都没有吧？上面就把命令下达了！他们啥时候效率这么高了？之前做什么决定，不开会讨论几天能行？”郑宇成总觉得，事情太可疑。 “也是，这事儿透露出太多的古怪，要不，你打电话给上面问问？”汪贵林经过郑宇成这样一提醒，也是觉得事情太蹊跷了。 如果上面要禁止出口，在当初知道的时候，就会提出来。 之前上面知道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的时候，就问了价格，也没有说不准出口。 加上这刚刚有效果，然后就来命令，太多可疑的东西了。 郑宇成确实心中不爽，必须得闹明白才行。 电话直接打给了李明山，命令是总后勤部下达的，直接找李明山，准没错。 奈何，李明山电话没人接，打了几个电话问，都不知道。 无奈下，只能给龙耀华打电话，这事儿，国防科工委应该也是有参与的。 “李明山来你们那边了，这会儿飞机快降落了吧！”龙耀华就给了这么个不算答复的答复，就挂掉了电话。 “这就怪了！” “怎么了？”汪贵林不解，“难道都找不到人？” “不是，李明山来我们这边了，而且说是飞机要降落了……”郑宇成更是疑惑。 都特么的什么事儿！ 汪贵林也傻眼了，“那命令是谁发的？总装备部？他们不是都不管我们这些事儿？” 郑宇成要知道，也就没有这样闹心了不是？ 任由两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都快成灵异事件了。 苏尔坦亲王现在也很不爽，谢凯原来可是求着见他，现在倒好，有好东西他看上了，对方却开始耍大牌，想要以此为要挟，涨价么？ “殿下，我觉得这事情应该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而不是他们想要涨价或者提出附加条件……”拉法塔见亲王愤怒，怕他一冲动，不跟中国人谈了。 不谈，怎么能搞到呢？ 王爷很不爽，真的很不爽！ 他可不相信中国人不是为了更高的价格，或者提出什么附加条件。 “美国人一向不都是这样？一方面，是因为该死的犹太人的反对，另外一方面，用这样的手段来提高价格，或者增加附加条件……” “殿下，中国人如果有附加条件，在东风-3这种战略导弹交易上，提出的附加条件能让我们做出的让步更大，对吧？还有什么对我们来说比战略武器更重要呢？”拉法塔提醒王爷。 王爷一想，好像也是。 中国人并没有在合同中要求他们提供原油，或者给一些油田的开采权什么的。 “还有，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们同意更高的价格，也不会连见都不见！他们之前可是一直在主动找我们。”拉法塔的解释，让王爷觉得很合理。 没有什么不妥的。 可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那他们为什么不见我们！要知道，之前他们的人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一定是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去找谢凯，跟他们谈谈。”拉法塔也想知道。 现在，那种伪装成坦克，可以变形的近程导弹防御系统，是中国除了东风-3之外，他们必须得到的东西。 可以不要射程240公里的导弹，也可以不要射程480公里的导弹，甚至可以不要那单兵防空导弹，也必须要那导弹坦克。 于是乎，拉法塔找了联络员，要求他带自己去找谢凯，至少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能对症下药。 当他在谢凯所在的筒子楼见到谢凯时，不由有些惊讶。 难怪他们住的招待所条件也不怎么样。 “谢，我们需要那种可以变形的防空导弹系统！高昂的价格，我们也可以承受！”拉法塔知道，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法赫德国王会批准的，他们可以没有进攻能力，但是不能没有强大的防御力。“千万美元以内，我们都可以承受！” 谢凯看着拉法塔，惨笑着把那道命令电报递给了拉法塔，“上校，不是钱的问题，哪怕一千万美元一套，都不行……这是我们上面的命令，上面的字，就是禁止出口那种导弹防御系统的……” 806 不要脸大佬们（90/100） 谢凯的心在滴血！ 一千万美元一套啊，尼玛，一开始，他可是只打算卖650万美元到700万美元的价格啊。 狗大户财大气粗，他们还没报价的情况下，直接就给出千万美元的高价！ 问题是，上头不准卖，这东西也没法走私不是？ 拉法塔也没想到，他们都主动开口了，愿意给出千万美元一套的价格采购，这种在国际上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对方居然都拒绝了？ 国际上，武器采购，向来都是等卖方先报价，然后再来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增加一些附加条款，也就是江湖传说的py交易，双方都满意了，合作就达成了。 “你们国家的军工企业很缺钱啊！”拉法塔急了，中国军工系统明明很缺钱了，他们什么时候视金钱如粪土了？“东风-3这样的战略导弹都卖，一个小小的近程防御系统，为什么就不卖了？谢，如果价格你们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谈！要知道，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谢凯不得不再次感慨，狗大户真特么的有钱。 就这样一辆防空坦克，觉得一千万美元还不够，还可以给更多的价钱。 这种底气，是他们没有的。 “如果不是钱的问题，有什么附加条件，我们可以谈！无论是需要石油配额，还是需要油田开采权，我们都可以谈！”拉法塔好像根本就不顾谈判准则了。 那种防空系统，必须搞到！ 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太特么的垃圾了。 30%的拦截率都没有，要是没有这种拦截率足够高的近程防空系统，拉法塔觉得自己就不配当防空军司令的助手。 沙特缺钱么？ 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没钱了，把沙子掀开，石油就冒出来，流的不是黑色的原油，而是液体黄金！ 导弹防御系统，那才是让他们可以安心挖沙子开采石油的东西。 谢凯一愣，或许能借着机会从对方搞一套爱国者来玩玩？ 这想法刚一冒出，他就苦笑着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只要上头不准卖，真的卖出去了，这将会让整个404都受到严重的影响，失去了项目自主权，一切都是白搭，指望国家财政拨款？ 那小日子能好过？ 小金库里面的小钱钱，那就不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 “上校，非常抱歉，这真不是钱或者附加条件的问题，你知道，我们卖武器装备，从来都是一手钱一手货，绝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能卖，只要价格达成，都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上级部门禁止我们出口这种武器装备，这涉及国防安全……”谢凯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主要是现在404基地家大业大，他不想这一切都化为虚有。 要是如同之前那种，上级不同意？ 我们偷偷地卖！ 现在不行，这关系到整个404的未来发展。 就怕上面以此为借口，收回404的财权。 “如果用别的途径呢？就像你们出口给波斯导弹的那种方式？”拉法塔不死心，向谢凯提出了用走私的方式。 艹！ 谢凯差点就跳起来了。 “上校，我们什么时候向波斯出口导弹了？”谢凯不满！ 即使偷偷出口了，也不是事实，也是没有人承认的不是？ 拉法塔似笑非笑，并没有在这事情上纠缠，点到为止就行了，“谢，我们是真诚合作的，价格可以谈，即使有附加条件，也是可以谈的。请尽快给我们答复！你知道，亲王殿下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中国没有，我们还可以向欧美各国寻找……” 说完，就离开了。 艹！ 居然威胁小爷！ 谢凯心中极其不爽，可他也无奈。 根本就没法搞这事儿，除非上面同意不是？ 这东西，军方要是以危害国家国防安全为由，不准卖，谁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不是开玩笑，要不然，国家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在世界军火市场获得太多的份额。 有些东西，虽然中国技术不如美国苏联，但是那也是美国苏联绝对不会卖的战略性的武器装备。 比如，送快递的东风。 为什么国家愿意卖？一方面，这是六十年代的老技术了，国家已经有了最新的型号，甚至有了更强悍，可以基本上满足全球快递投送业务的东风-5，再加上土豪骆驼给的钱足够，一亿美元一发，落后技术换点小钱钱开发更新一代的技术，还是划算的。 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根本。 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中国还没有签订《导弹技术控制条约》！ 谢凯越想越觉得憋屈，如果上面真的不同意，真得想办法卖给土豪这种，这玩意儿根本就不会影响国防实力，带来的经费，只会提高国防实力不是？ 越想越不爽的谢凯，索性去找郑宇成他们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得先说服上级，说服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不说更多，哪怕一千万美元一套，这都远远超过他当初的预算了。 走到总部大楼郑宇成办公室外面的时候，谢凯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也不考虑里面有谁，走到门口就开口了，“老郑，沙特那边出一千万美元一套都愿意采购，这事儿，如果上面不同意，咱们就自己搞……” 他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郑宇成办公室里面的一个人，是谢凯没有想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为了表达不满，也出于愤怒，谢凯并没有给那人打招呼。 李明山一脸严肃地看着谢凯，“你倒是说说，上面不同意，你们怎么自己搞？偷运技术出去，还是走私出去？” 谢凯原本就尴尬不已，他没想到李明山出现在这里。 可听到这话，本来就窝着火，一下子就爆发了，“首长，不管是偷运技术出去，还是走私装备出去，至少，对国家跟国防，我问心无愧！就怕有些人打着为国家的旗号，实际上是因为眼红某些单位小日子过得好……” “谢凯，闭嘴！”郑宇成都没想到，谢凯会说这些话。 尤其是他看着李明山被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谢凯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李明山是因为见不得他们卖装备跟技术挣钱，小日子过得火红，眼红了才会限制他们。 这话确实过分了。 没有龙耀华跟李明山，404能走到今天？ 李明山被谢凯给气得笑了起来，“小子，你今天倒是给我说说，我凭什么眼红你们？一直以来，你们卖国家的技术挣自己的钱，谁说了什么？虽然很多项目你们在支撑，没有国家的支撑，你们扛得起？就连你们搞出来的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要不是我跟龙耀华给你们擦屁股，你们以为还能保留住现在的特权？” 李明山真的被谢凯给气着了。 他完全没想到，谢凯会说出这样伤害他们的话。 “谢凯！快给领导道歉，你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郑宇成也是一脸严肃，随后对李明山递上茶杯，“首长，喝口茶，消消火，绿茶去火气，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还是小孩子？我看他比我们都还成熟！”李明山真的被谢凯给气得不行了。 “首长，您知道的，原本计划这么多，砸了几千万，就为了推销，上面什么理由都没有，直接禁止出口……”汪贵林也赶紧对李明山说好话，“谢凯也是为我们基地着急不是？” 说完，对谢凯说道，“领导这也是帮我们，你小子不知道内情，赶紧道歉！” “道个屁的歉，你们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我特么的不伺候了！没钱，连技术都不能卖，真正的好技术，谁特么的舍得卖了？不卖技术先进的，国际上谁瞧得上？”谢凯才不会相信汪贵林的话。 要上级真的帮他们，怎么可能会下达禁止出口的命令。 飞盾-359，部队根本就装备不起，即使装备得起，也不会有太大的用途。 “要滚赶紧滚蛋！你真以为没有了张屠夫，我们还要吃带毛猪？”李明山毫不客气地说道，“咱们中国，啥都不多，就是钱多！” “走就走！真以为我特么的想干啊！”谢凯被气极了，口里脏话连天。 说完，就扭身向着外面走去。 这一刻，谢凯是真的死心了。 如果他们现在搞出来的是红旗-9防空导弹那样的，不用上级禁止，他都不会同意卖出去，给再多钱都不会卖。 可飞盾-359，那玩意儿对于有钱的土豪来说是个好玩具，可对于中国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 看起来先进，价格高，性能却不是非常突出，只能近距离拦截！ 汪贵林跟郑宇成对视了一眼，郑宇成急忙追了出去。 “你别拉我，以后我只给自己挣钱！”谢凯满脸怒火地甩开了郑宇成拉他的手。 “你小子先听听情况再决定行不？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郑宇成说道，“上面并不是要禁止出口，这是帮我们卖更高的价！” “什么？”谢凯震惊了。 千算万分析，谁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上面都禁止出口了，沙特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好东西？要更高的价格，岂不是更容易了？所以，就有了那道非正常渠道的命令……”郑宇成解释着。 “这些大佬还要脸不？”谢凯彻底愣了。 807 用爱国者系统做附加条件如何 “首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瞧瞧你们，都把他给惯成什么样子了！”李明山叹了口气，他真的被谢凯这种一点都不沉稳的表现给弄得有些不满了。 他倒没有因为之前谢凯的话生气，只是埋怨汪贵林他们。 谢凯之前说的那些话，任何人听着都会冒火，李明山也知道，谢凯都是考虑他们自己的小日子，人年轻，考虑不周，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让这孩子能干呢？ “首长教训的是，一直我们都由着他……”汪贵林急忙承认，随后帮着谢凯辩解，“在您没有说之前，我们也很火大……” “这还是我的问题了？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现在是只要能卖钱的技术，都想往外卖！再有下次，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李明山叹了口气，“虽然经费确实缺乏，也不能不多考虑……” “明白，明白！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汪贵林忙不迭地点头。 这是给李明山台阶下，要现在顶牛，领导把谢凯之前那番话拿来说事儿…… 李明山看着汪贵林的态度，不由苦笑，“你们就惯吧，早晚毁了他！” 而这时候的谢凯，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郑宇成，“你不是骗我吧？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如此没节操，干这样的事情。” “节操是啥？能吃？”郑宇成撇撇嘴，“之前不是就说派军代表吗？到现在，必须得落实了。另外就是，他们也不是免费的，利益得分他们一部分！” “凭什么！”谢凯顿时就不乐意了。 感情是上面的大佬用这样的方式来从他们这笔业务中分一杯羹。 算讹诈？ 还是算勒索？ “就知道你小子要炸毛，一直以来，咱们的军火买卖利润几乎都很少上交，而且都是卖的国内没有装备的……你别说国内装备不起什么的……”见谢凯又要炸毛，郑宇成阻止了他，“老是这样，上面领导也扛不住这压力。” 谢凯一时间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404手中的项目自主权跟独立经营权这两样，有多重要，他们卖武器装备搞的钱又不用如同民营企业那样给国家交税，只上交很少一部分给军方，一次两次问题不大，可次数多了，自然会有人不满了。 在整个国家所有军工系统都缺钱的时候，如果都学他们这样搞，那就不可收拾了。 谢凯早就意识到这样不好，他们卖出去的全部都是国内最顶级的技术装备，要是别的单位也学着这样搞，甚至偷偷地把各种先进技术装备卖出去来充实他们小金库，国将无防。 别的单位，可不知道他们每种卖出去装备都有后续开发计划。 即使知道了，也会说他们有，到时候绝对不可收拾…… 要真那样，谢凯将会成为国家的罪人。 一个让别国能全面了解中国国防实力的人，不是国家罪人是什么？ 想到这里，谢凯后背直发凉。 “这么说来，这是最后一次？”谢凯有些不甘心，“利润上缴没有问题，可……” 他们就靠卖装备来获得经费。 “我们自己卖的最后一次，以后要卖，就必须先经过上级批准同意！另外就是，这次上面的态度是不同意的，只是我们单位自己干的……”郑宇成的脸上变得有些严肃。 “那以后运输什么的……”谢凯有些慌了。 民用领域的利润，根本支撑不起这些项目的研发消耗。 “上面不同意，但是如果有对我们国防非常重要的东西，上面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郑宇成一脸狡诈地说道，“比如，从他们国内搞一套爱国者导弹防空系统……” 谢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阴险！ 真的太阴险！ 明明想要，口里却不说出来。 “那行，反正他们也说只要附加条件不太过分，都可以谈，这个的问题应该不大。”谢凯其实比谁都眼馋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 虽然他知道这东西的技术含量高，造价高，性能低劣，在这个时期，拦截成功率很低。 但是这是一套中程防御系统，最大射程80公里，最大射高24000米，拦截导弹不咋样，对于战斗机可是好事儿。 更中要的是，谢凯知道如何去改进这种导弹系统，了解如何发展到后面的爱国者-3系统，国内目前的技术条件，难以实现，只要理论设计出来，再慢慢去改进，就没有问题了。 尤其是地对空导弹改成空空导弹，远比空空导弹改成地对空导弹更加容易。 “你就这样走了？”郑宇成见谢凯准备离开，不满的说道。 谢凯愣了一下，“那不然呢？你还准备留我吃午饭？” “刚才在首长面前炸毛，啥话都说，不去道个歉？”郑宇成提醒谢凯。 谢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无奈之下，只能尴尬地跟在郑宇成身后会办公室。 李明山见谢凯回来，也没理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喝茶，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凯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开口，气得郑宇成踢了他一脚，“说话啊！” “首长，对不起，刚才我犯了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个人集体主义……的错误；尤其是口不择言，满嘴脏话……您大人有大量，当个屁把我给放了，我保证，以后一定认真学习，提高自己的政治思想觉悟，不再……”谢凯胡乱说了一通。 骂人是不对的。 他那也是急红眼了不是？ 李明山端着茶杯，看都没看他。 郑宇成在一边听着这些话，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越是这样说，越没有当回事儿。 也不敢笑出声，怕李明山越听火越大，直接一脚踹在谢凯屁股上，谢凯倒也配合，一个趔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郑宇成阴沉着脸，“滚回去写2000字检查，写不深刻，这事不算完……” 谢凯看李明山依然不说话，郑宇成正偷偷给他使眼色，赶紧再道歉，然后开溜。 “你们就是这样教育他的？”等谢凯走了，李明山才看着两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首长，您要是不解气，我让人把他抓起来？反正我们这基地的大牢，就他待过……”郑宇成陪着笑脸问道。 气得李明山扬起手中的茶杯想要对着他砸去。 见茶杯是瓷的，最终还是没舍得。 “你就惯吧！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哭都没地方哭！” “首长说得是，以后一定加强对他的教育……”郑宇成依然陪着笑脸，“首长，他说或许可以从沙特人手中搞到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 “首长，爱国者啊！那可是美国最前沿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重要组成部分……”汪贵林也开口了，“如果跟我们的飞盾-359系统整合起来，再配备上一个远程防空雷达……” 李明山被这两人给弄的没脾气，“护犊子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太过分了！” “领导，我们在说导弹防御系统……”郑宇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搞得李明山只能仰天长叹，这骂，又白挨了。 “首长，我就好奇了，唐鑫那丫头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指挥官临时更改作战演习计划，这是很要命的事情，如果不是最后一枚被拦截了……”见李明山气消得差不多了，郑宇成开始拿唐鑫说事儿。 倒不是他给唐鑫那丫头穿小鞋，而是唐鑫这违反了有些规则。 “事情也不怪她，是上面的命令。”李明山也知道，现在404跟特战旅之间有了间隙。 要是不解决，会严重影响到特战旅的装备供应跟后勤补给等。 “上面命令？”汪贵林显然不相信，“演习计划，出来也才两天时间。” “前卫防空导弹，你们卖了多少？部队一直在争论，是否要列装部队，之前唐鑫就提出过，在未来战场势态，来自导弹的攻击可能性更大……希望可以测试，这些刚好就有了机会，她的方案，也得到了上面的批准……” “他们怎么想的？出现任何差错，都是要死人的啊！”郑宇成急了。 “这样才更贴近实战，任何战争，都不可能按照演习方案来按部就班，战场势态都是瞬息万变……”李明山一脸严肃。 谢凯从离开总部大楼后，就慢吞吞地游荡着，也没有目标。 “不是让你写检查？”莫齐也头大，跟谢凯接触的越久，才发现她越不了解谢凯。 “那个不急，我们先去找沙特的王爷聊聊再说。”对于写检查什么的，谢凯根本就不当回事儿，以前上学，他也没少写过不是？ 莫齐无语。 反正她跟着谢凯就是了。 两人到了招待所，恰逢王爷跟拉法塔召集随身人员一起分析讨论除了那种可以变形的防空导弹系统，还要一些什么武器，到时候回去才好列个单子请求国王批准。 “谢，你向你们上级请示了？”拉法塔让其他人离开，有些急切地谢凯。 “请示是请示了，喏，你看，我这身上还有脚印呢……”谢凯指着刚才被郑宇成踹的脚印苦恼地说道，“上校，现在事情很麻烦啊，我特别想卖给你们，可……” 808 偷运爱国者导弹系统？这不可能 莫齐在一边差点笑出来。 她没想到，谢凯这样无耻。 郑宇成踹的根本就没有太明显的脚印，出来她准备给谢凯拍掉，谢凯不仅没同意，反而让她在那脚印上补两脚，要有明显痕迹，感情是来骗沙特人的！ “谢，需要多少价格，多少油田，你先说吧。”拉法塔很不满谢凯的这种态度。 他们明知道表现太过急切不好，现在没办法，谢凯居然拿捏起来。 太无耻！ “殿下，上校，之前我就说过，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至于油田，我们也是原油出口国啊！”谢凯装出无奈，脸上挤满了苦笑，“我们也是原油出口国，要你们的油田干什么？” 王爷愣了。 拉法塔也是不解了。 他们还能有什么是对方需要的？ “我们上级不同意出售，毕竟这是我国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殿下，您应该知道，这样的防御系统对我们国防有多重要。一旦被外国知道，有针对性地研究进攻的导弹，这样的系统将会成为摆设……”谢凯脸上的苦恼变成了严肃。“这种导弹防御系统刚研发出来！” “我们也是为了防御，怎么可能会泄露。”拉法塔急了，“谢，你放心，只要卖给我们，绝对不会转手卖给别的国家！” “贵国的美国军事顾问……”谢凯此话一出，拉法塔就不说话了。 苏尔坦亲王一直都在盯着谢凯，不停地猜测谢凯的目的。 如果真的没法卖，对方不会这样。 要是可以卖，谢凯一直又在说上面不同意，那么，肯定是有目的的。 究竟对方想要什么？ 苏尔坦亲王无法猜测出来。 “他能搞到爱国者导弹？要知道，那技术，美国人一直都盯得紧，咱们连近距离看一看都不行。”这时候的李明山，充满希冀的眼光看着郑宇成跟汪贵林，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导弹不一定比我们先进太多，但是在雷达系统的技术上，超过我们太过，如果能搞一套，把技术吃透，可以让我们的技术提升很大一截。” “不确定。”见汪贵林也向自己看来，郑宇成摇头，谢凯只说有可能，甚至没有多说太多。 他也知道国内缺乏远距离的防空武器。 红旗-2型防空导弹系统的改进工作一直都在持续，进展却不是很理想。 在当初国内得到sa-75，成功仿制出红旗-1防空导弹后，国内就一直没有得到国外这种类型的技术。 防空武器，是国防迫切需要的。用来弥补空军因为战机性能落后，数量太少导致的战斗力不足无法有效守卫共和国领空。 可这种技术，也是巴统委员会对中国绝对禁运的，就连苏联，同样也对中国限制出口。 摸索了几十年，红旗-3研制成功，性能落后，研制成功后只少量装备了部队。 红旗-4性能指标高，技术先进，却因为大量关键技术节点无法取得突破，技术储备跟配套不足，从研制转为预研，项目进展放缓…… 现在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在红旗-9上面。 红旗-9远程防空导弹的技术性能指标是跟美国mim-104防空导弹等量级的导弹，现在研制过程中遇到的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什么是mim-104防空导弹？ 谢凯想要搞的爱国者！ “应该可能性会比较大，如果沙特方面真的想要我们的飞盾-359。当然，也得就看他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得到这种性能强大的近程低空导弹防御系统。”郑宇成说道。 谢凯能否搞到？ 谁都没有底。 别说他们，就连谢凯自己心中都没有低。 所以他一直都不提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的价格，也不说需要对方用什么东西来换。 “谢，不管什么条件，无论我们是否能达到，至少，你应该先说出来，我们再谈不是？连最基本的都不说，还怎么合作？”拉法塔越来越无法忍受谢凯了。 没瞧着，亲王都非常不耐烦了？ 谢凯依然没提，爱国者导弹，这东西，沙特数量都不是很多，应该一直都会有美国军方的人监控，避免他们流落出去。 “飞盾-359防空导弹系统，如果配合贵国从美国引进的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就能形成两层完整的空中防御系统，加上战机，贵国的空中防御固若金汤……”谢凯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说。 拉法塔听到谢凯说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把脑海中的那个想法给赶走了。 不可能！ 中国人不会提那样条件的。 即使提了，他们也不可能给。 王爷作为沙特防空军司令，想要中国的这种低空导弹防御系统，不就是构建这样的防御体系么？ “谢，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我们愿意花费大代价从贵国采购这种防御系统。钱不是问题！”王爷再次强调，钱不是问题。 中国人不是缺钱么？ “殿下，您应该知道的，在国防领域，不是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甚至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先进的武器装备。比如，以色列在70年代赎罪日战争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射程超过1000公里的杰里科导弹，这些都是美国人提供的……而贵国，仅仅是向他们提出采购射程120公里的长矛短程地地导弹，都被拒绝了……”谢凯见对方脸色变化，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想从沙特人手中搞到爱国者防空导弹，就必须让苏尔坦亲王对美国人的怨气给击发出来。 饶是美国一直把沙特的人当肥羊，可沙特王室也从来没有倒向苏联过。 等到苏联倒下，沙特跟美国的关系将会更稳固，那时候想都别想从他们手中搞到爱国者。 “这跟我们现在谈的没有什么关系吧？”拉法塔开始变得愤怒了。 亲王对美国人不满，他比谁都清楚。 那是没办法的事儿。 沙特只想安心开采石油赚小钱钱，王室成员都有很多子女需要养的。 “确实没有关系，只是举个例子，证明有钱不一定就能什么都解决。”谢凯说道。 亲王也不想跟谢凯废话，“需要什么附加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会同意的，如果实在没有可能达成交易，也没有必要谈了。” 防御系统虽然重要，尤其是现在面对霍梅尼的军队跟傻大木的军队正在相互用导弹送快递的情况下，指不定哪天波斯人的导弹就飞越波斯湾砸到他们头顶上了。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根本无法把所有的飞弹拦截下来。 恰好，中国人有了性能更高的，可以拦截从400多公里外发射过来的导弹。 “要想达成合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谢凯咬牙说道，王爷看着他，也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们私下出售给贵国！由于这是违反上级命令，对我国国防有着严重威胁的……” “你直接说，要多少钱？”王爷怒了。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要更高的价格？ “殿下，钱的事儿，先不急。咱们说说别的。您知道，我们国家一向重视技术，而国际上对我们在很多技术上都是禁运的……”谢凯的话，让王爷心中疑惑，却让拉法塔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要给我们一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我们就能向上级交差……” 王爷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 拉法塔更是跳了起来，“这不可能！” 谢凯看着他们，“如果你们无法答应，我想确实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殿下，非常抱歉，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今天晚上我会安排飞机送殿下离开……” 说完，就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只有得到更先进的技术，我们才能交代！如果没法交代，我将会成为国家的罪人！” “等等！”王爷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不那么愤怒。“爱国者导弹系统，拦截率并不高，否则我们不会如此迫切想要采购你们的导弹防御系统。” “殿下，这不是性能先进与否的问题，我们需要给上级一个交代。当然，其实我们更需要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我们一个绝密级的军事科研基地，类似于美国51区……”谢凯说道。 他的话，半真半假。 钱，他想要。 爱国者系统，他同样想要。 都说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但是谢凯不认为没法兼得。 “一套也没法产生多大的作用……”王爷说道。 “只要一套，我们能向上级交代就行了！毕竟我们出口是为了换取更先进的技术……”谢凯说道。 “虽然防御系统是由我们的军队操作，美国人每隔三个月，就会对这些系统进行检查，根本没有可能……”亲王摇头，“给你们了，将会对我们国防带来更大危害。” 亲王并不是推脱，事实就是如此。 美国为什么在他们国内布置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沙特的人最清楚。 “殿下，只要你们愿意给，愿意配备，我可以保证，永远不让美国人发现！而且，我们只需要了解他们的系统构成，运行模式等……”谢凯说道。 只要沙特人同意，没有什么是中国技术人员搞不定的！ 809 法赫德国王要求买！买！买！（91/100） “这不可能！只要你们的人进入了我们的基地，就会被美国人知道！”亲王说道，“你可以提别的条件。” 他认为，谢凯提这种明显不可能的条件，依然是为了更高的价格。 拉法塔叹了口气，心中却在哀嚎，我的亲王啊，中国人搞了这么多事，全都是为了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一套确实无法形成多少作战效果，中国人明显是想要研究美国人的导弹防御系统，以此提升他们的技术实力！ 确实，中国人在意的是技术。 “谢，这确实不可能。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在开机的时候，会通过控制系统里面的数据链把作战单元跟交战控制系统连接，而控制系统，会通过卫星讯号跟总控制中心连接……”拉法塔担心谢凯听不懂，想要用更简单的言语让谢凯理解，那东西根本就没有可能，却发现谢凯笑着对他点头。 “这些我们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拉法塔看着谢凯，满脸不爽。“这分明是为难我们。” “那都是在雷达要开机的情况下，对吧？只要雷达不开机……”谢凯自然知道爱国者防空导弹的工作原理，他既然提出来，肯定就是有想法的。“很简单，只要你们同意，就有办法。” “根本没有办法！”拉法塔摇头，“看来，我们合作很难达成了。” 谢凯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苏尔坦亲王。 他不相信苏尔坦亲王会不同意。 只要他们想，就会有办法的。 “必须这样吗？”王爷很不爽，真的，“就连东风-3，都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殿下，我们这是自主经营，独立立项，自筹研发经费。当然，主要客户是我们自己的部队，这些装备本身不应该卖出去的。如果要谈……”谢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是基础条件，如果无法满足，那么……” 很显然，生意不做了呗。 “谢，你们真不缺钱？我们可以给更高的价格！”拉法塔差点气炸了。 谢凯看着他，摇头，“钱我们很缺，但是钱都是国家的，如果没有能向上级交代的，我们就必须有人出来负责，背负泄露国防机密的文章……” 双方谁都不愿意让步，顿时便僵持下来。 “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苏尔坦亲王说道。 如果是在沙特，他会让人把谢凯直接脱去喂他养的那几头狮子。 这混蛋！ “陛下，这事儿根本就不用考虑，一旦美国人知道了，对我们整个国家都不是好事情。”拉法塔看着谢凯的背影，目瞪欲裂，怕王爷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 “这事情，必须向国王陛下汇报。”苏尔坦亲王神色严肃，“只要国王同意，我们就有办法。” 拉法塔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办法。 反正他是想获得中国人的防御导弹系统，也不想提供给中国人美国人的爱国者导弹。 从招待所回来，谢凯就继续躲在自己家里面。 “你也是，居然让我帮你写检查……”莫齐甩了甩有些疼的手腕，一边写，一边抱怨。 长这么大，她就没有写过检查。 写了好几份，谢凯都说认识不够深刻啥的，要求重新。 莫齐想不写吧，谢凯说助手就是应该帮着干这事儿的，哪有领导自己亲自写文件的？ 理由让她根本没法反驳。 一直到黄昏，郑宇成亲自来找谢凯，见莫齐帮谢凯写检查，居然什么话都没说。 “首长走了？”谢凯问道。 郑宇成没有回答，而是问谢凯，“你跟他们谈崩了？” “也不算，现在算是看谁先让步，他们让步，我们就能得到一套爱国者导弹系统。如果我们先让步，就没有了……”谢凯解释着。 郑宇成虚眯着眼看了他好一阵，“你小子就不怕惹毛了金主，他们最终不买了？” “不会！除了我们，他们找不到任何一家供应商。”谢凯这点底气还是有的，“你放心，只要不出意外，钱少不了，给上面也有交代。要不然，最终这事儿也得有人出来背锅。不管是你站出来，还是汪叔站出来，我都不会同意的。” 谢凯这话，让郑宇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搞不到别的，他或者汪贵林两人绝对会有一个人背锅。 上面的这道命令是给别人看的，事情只要发生了，不管他们挣了多少钱，最终都会有人出来背锅，才能有所交代。 “你这又是何苦？”郑宇成叹了口气。 “没有了你或汪叔，404还是404么？”谢凯反问着郑宇成，“郑叔，您放心吧，这事情就这样，大不了咱们就不卖这批装备，钱这东西，慢慢挣。” 谢凯这也是表明了态度。 科研经费什么跟项目进度什么的，对谢凯来说，真的没有汪贵林跟郑宇成他们这一帮子属于整个404灵魂的领导们更重要。 没有郑宇成，别人镇不住。 没有汪贵林，后勤系统不可能不出任何乱子。 这两人，无论是白彦军还是齐志远，他们的能力，都不足以取代。 莫齐听着这些话，有些惊心，却不敢查言。 苏尔坦亲王一行人当天晚上就跟谢凯一起上了运十，同样飞了四个小时才在首都南苑机场降落，随后他们也没有任何停留，正式合同尚未准备好，要过几天才会签订，当天夜里就直接上了法赫德国王专门提供给苏尔坦亲王的波音-747专机回沙特了。 这样的匆忙的行程，让中方跟沙特对接的航天系统以及精密进出口公司的负责人都以为出现了什么变故，急得不了，到处打听情况，甚至关注沙特国内是否出现了政变，法赫德国王也被推翻了…… 苏尔坦亲王返程途中，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很快就回到了沙特首都利雅得。 回来后，甚至没有休息，直接紧急求见法赫德国王陛下。 “苏尔坦，辛苦你了，中国之行怎么样？是否已经谈妥？”法赫德国王并没有太多客套。 苏尔坦亲王是法赫德国王的胞弟，只比国王小五岁，两人间的感情深厚，否则，国王也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苏尔坦亲王去谈判。 “战略导弹的事情已经谈妥，35枚，加上相关的发射设施等，总共35亿美元，比之前我们预算的50亿美元少了很多，甚至中国人愿意帮助我们建立导弹发射基地以及培训我们的人员，除了建设方面的费用，培训费免费，后将后续维护保养，由他们培训我们的技术人员……”苏尔坦亲王把事情做了详细的汇报。 原本，沙特王室为了建设他们的战略威慑能力，预算了足足50亿美元，而且只想要购买25枚，最终却只花了一亿美元一枚。 “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再告诉我具体细节。”国王高兴了起来。 终于有了战略威慑力量，晚上睡觉不用担心随时都可能如同可怜的傻大木那样被以色列空袭…… “陛下，我这次紧急回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征得您的同意。”苏尔坦亲王紧急求见国王，自然不是为了让国王只分享购买到东风快递这样的大威力威慑武器，“在谈判期间，中国有家单位邀请我们去参观他们的武器装备……本来我不愿意去，可他们手中有我们想要的一些东西……” “有什么？”国王急切地问道，“难道愿意提供核弹给我们？” 苏尔坦亲王差点被国王的话给惊得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真敢想。 即使中国人愿意卖，他们也不敢要啊！ 要真的有了这种大杀器，犹太人晚上觉都睡不着，估计不等他们把基地建设起来，就对沙特开战了。 犹太人的国家太小，只要一枚，就能让他们整个国家化为废墟。 亏得国王想得出来。 何况，中国人能卖这种导弹，已经是真主保佑了。 听到没有蘑菇弹，国王一下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战略导弹，始终要配上威力巨大的蘑菇蛋，那才有绝对的威慑力。 “陛下，那家单位可以提供射程240公里跟射程480公里的对地导弹……”苏尔坦亲王的话，让失去兴趣的国王身上又有了力气，不过惊喜并没有结束，“他们还有一种伪装成坦克的导弹拦截系统，主要用于低空拦截，我们亲眼见到，四枚速度很快的导弹，被那种防御系统拦截了三枚……” “不是还有一枚没有拦截下来？苏尔坦，你要知道，美国人高昂价格卖给我们的导弹防御系统，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国王一听是这东西，顿时又泄气了。 “不，还有一枚，是他们故意没有拦截，留给地面的士兵拦截的！” 亲王的话，让国王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用陆军士兵拦截？苏尔坦，我没听错吧？你觉得这可能吗？” “陛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相信这不可能！当时见到的，还有拉法塔跟其他的防空军军官……”苏尔坦亲王苦笑着解释。 法赫德国王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买！买！买！只要有了这种防御系统，到时候，不管是该死的犹太人还是波斯人，他们的任何一枚导弹都别想进入我们领空！” 810 15亿美元不够？再加35亿够吗？ “不仅这种导弹防御系统得采购，他们的那些近距离导弹，也得买！”国王激动地说道，“以后谁再敢对着我们发射导弹，就给我打回去！” 这话完全是针对犹太人了。 当初犹太人的导弹，那可是没有少让阿拉伯国家吃亏，法赫德国王最感兴趣的是教育跟赚钱钱，问题是中东因为把持着整个世界的石油供应，从来没有和平稳定过。 64年就开始担任国民卫队司令，对于军队的事情也了解的非常清楚。 82年当了国王后，法赫德国王所有的精力都在发展经济，提高国内人民生活上，同时也知道，必须加强国王建设，否则很难保护他们的经济建设成果。 一向性格温和，亲美的国王，对于美国人也是有着不少怨言的。 谁叫美国人在阿拉伯跟以色列的问题上从来都是没有原则地站在以色列一边？ 即使签订了军事协议，哪怕是帮着美国人在石油价格上打击苏联经济，自己承担损失，最终，美国人依然不愿意卖给沙特先进的武器。 没瞧着，美国人支持下，法国人提供技术，让以色列拥有了杰里科导弹？而在美国的帮助下，以色列人已经让杰里科射程超过1000公里…… 而沙特想要购买射程只有120公里的长矛短程地对地导弹，美国人都不卖！ “有这样的导弹，我们就可以构建一个战略防御体系。东风那样的，只能用来威慑，射程不到五百公里的导弹，威力不是很大，却可以用来发射！”国王兴奋地说道。“必须买，当初我们预算50亿美元购买中国人的中程战略导弹，既然只花了35亿美元，剩下15亿美元，全部用来采购这些武器，这都是战略威慑力！” 对于拥有整个沙特石油储备的王室来说，15亿美元，那就是多打几口油井的事儿。 苏尔坦见国王这样兴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脸上却苦笑不已。 “怎么？难道不够？不够就增加！一定要买到！”国王见自己弟弟脸上苦涩，以为中国人要价太高，要求采购到什么数量才会卖。 这是美国人常用的手段。 “陛下，这不是钱的问题，中国人甚至都没有报价，他们要求我们提供一套美国人卖给我们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否则就不卖……”苏尔坦亲王当即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 国王脸上的兴奋与激动，被严肃所取代。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也是费了很大劲才从美国那里搞到的，钱也没少给。 如果这种导弹防御系统属于进攻性的而不是防御性的，沙特根本就搞不到，即使这样，美国人也一直盯得很紧。 “一旦给了他们，被美国人知道了，对于我们的国家安全将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国王严肃地说道。 美国人显然不愿意中国得到他们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 得到导弹防御系统，一方面，可以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品，另外一方面，就是可以了解这种系统的弱点，开发出有针对性的武器…… “陛下，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提供一套给中国，但是我们损失的不会太少……”谢凯提出后，苏尔坦亲王就在考虑是否可以提供一套给中国人。 方法有，危险程度也不低。 当然，损失更不会小。 “说说你的办法，看看是否可行，现在美国人还不知道我们从中国买了什么，最好一次全部买到位……”法赫德国王考虑了一下，把内心的烦躁给甩开，问着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弟弟。“如果会被发现，我们……” 相对国家经济跟国家安全，采购中国的导弹跟导弹防御系统，那是次要的。 法赫德国王也清楚，他们不可能像美国苏联以及中国那样，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 整个沙特，在人才储备这块，跟他们差太远，加上国民生活优渥，没谁愿意打仗，要不然，他当上国王后，也不会大力发展国家的轻工业而不是重工业。 “苏联克格勃的特务不断在我国活动，我们可以把装备运走，炸掉整个基地剩下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苏尔坦亲王咬牙说道。 法赫德国王听到这话，也不由有些肉痛，“一个基地？” 那都是钱买来的。 “这些爱国者导弹系统是美国最早期的，性能太差。”苏尔坦说道，“中国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如同这次他们邀请我们的人去参观军事演习，实际上是火力展示，如果无法打动我们，他们的成本非常高！从480公里射程的对地导弹到240公里射程的导弹，再到80公里的火箭炮……” 对于沙特来说，几套导弹防御系统，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些只是性能不足的防御系统，拦截导弹的成功率很低，没法进攻。 有时候，被逼急了，得还手，那样才能更好地威慑敌人。 现在伊拉克跟波斯两国，战争持续不下去，双方都是对着对方的城市发射导弹，目的都是为了威慑，而不是产生多大的作战效果。 “要不，直接弄一套？”国王问道。 他不是心痛钱，而是心痛这些装备，再买，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说被他们炸掉了一套……” “不行，美国人肯定会检查，我们要做，还必须有其他类似的来替代，最好是炸得美国人检查不出来……”苏尔坦亲王把详细方案给说了。 整个方案，他一直都在不断地推敲。 那座基地容易被攻击，容易把里面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运走，都是在不停地推敲。 “我们哪里去找替代品？你选择什么地方？”国王叹了口气。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替代品可不好找。 “不找替代品也好，被偷走一套，剩下的炸掉……我们部队的作战能力，美国人比谁都清楚。”苏尔坦亲王一边说，一边走到国王办公室旁边的全国地图前，靠近也门的沙鲁拉南边的阿瓦哈德，我们在那边有个防备营，里面有三套爱国者防空导弹……” 也门南北两国虽然相对和平，但是一直没有结束冲突，时不时还会爆发大的战争。 北也门有着站着欧美的沙特军事援助，南也门则是获得了来自苏联的军事援助，本来是一个国家，从被殖民统治后，一直都没有得到统一。 “南也门那边的人不时会越境……”苏尔坦提醒着国王。 在阿瓦哈德的边境基地，就是为了防备苏联人指示南也门把战火烧到沙特。 在之前，南也门跟北也门爆发了几场大的战争，南也门不断用来自苏联援助的导弹向沙特境内发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沙特对北也门提供军事补给。 国王听了整个方案，觉得可靠性也非常强。 “所以，在运走一套的后，还必须得把剩下的两套炸毁，即使美国人调查，也找不到任何的消息，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装运也不是很麻烦，而且那边都是防空军最忠诚的官兵把手，刚好事情结束了，他们可以进入到东风导弹基地……”苏尔坦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国王还是摇了摇头，“最好是找机会让他们主动对我们进攻！” 要做就做全套。 “这很容易，只要放出消息，我们准备继续给北也门补充军事物资……以海达尔·阿布·巴克尔·阿塔斯为首的男也门强硬派不可能坐视不理……”苏尔坦亲王越说声音越小。 国王脸上严肃，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这样，才能达成他们的战略目标。 “这事情还是由你来负责吧。对了关于中国的采购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法赫德国王再次把话题给拉回来了，“傻大木跟霍梅尼手中的那些导弹，是不是都是从中国来的？” “对！” 其实这不难猜。 傻大木的导弹主要还是来源于苏联，甚至有了导弹制造技术，不过射程跟精度就差强人意了。 波斯人同样有还击的，以苏联人的性格，会提供，但是精度不会那么高。 “这些导弹跟东风配合，完全可以建立我们的战略导弹系统。”国王说道，“那种射程480公里的采购400枚，240公里射程的采购一千枚，你看够了吗？” “应该够了！”苏尔坦亲王的采购计划也是这样。“真的爆发了冲突，只有这些导弹才是我们可以使用的。” “那种导弹防御系统呢？我们的战略导弹基地，也必须建立严密的防空体系，避免被敌人空袭毁掉……” “我准备采购至少一百套，再购买一些他们的坦克，平时把导弹防御系统伪装成坦克部队……”苏尔坦亲王说道。“他们那种射程80公里的火箭炮，火力够强，可以补充我们的炮兵部队，以此弥补我们士兵射击精度差的缺陷……” “那就这样，你写个报告，我批准就是了！”国王打了个哈切，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尔坦亲王有些为难，“这需要不少的资金。” “15亿美元不够？再有35亿美元，够吗？”国王问着苏尔坦。 811 壕无人性之960万美元的导弹防御系统嫌便宜 “他们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啊！谢凯，你说他们不会就这样算了，不买了吧？”郑宇成这两天跑到首都办事处，也不知道干什么，只要一看到谢凯，就问谢凯。 搞得谢凯头大无比。 连香江那边的第一届全球游戏冠军争霸赛，他都没法去参加，无奈之下，只能把柳东盛从乌克兰给召回来了。 全球第一届游戏盛典，谢凯一手促成，都无法亲眼见证，就因为这老家伙！ “没消息就没消息呗。咱们现在又不缺钱！”谢凯没好气地说道，“好好的一个节假日，就这样被你给搅黄了。” “不落实，我这觉都睡不着啊！”郑宇成愁眉不展，“要是没有这样的事儿，我们也不着急。” “那你们就赶紧把日本市场的资金抽回来啊！”谢凯不想跟郑宇成说话，“别打扰我，我睡觉去！” “劳动节，要劳动！”郑宇成才不同意，直接把谢凯给拖着去跟他一起帮着办事处的清洁工一起打扫卫生。 谢凯气得都想一巴掌把这老家伙拍回祁连山。 劳动节，那是因为平时劳动了，该休息了…… 反正他也知道，郑宇成这老家伙在这里，他别想好过。 哪怕想要找机会出去溜达，都不行。 老娘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苏联，不是乌克兰就是俄罗斯，这次也回来了，本来想要去见见老娘，奈何，柳旭为了她的生意，跟好些个苏联大妈定下了亲事，要命的是，老娘带着那些苏联大妈来中国参观她的服装厂啥的了…… 谢凯还敢去么？ 其实越等，谢凯心中也越没底，他怕沙特真的放弃了。 1987年5月1日，国际劳动街，各国劳动者正在举行盛大庆典。 然而，在尚未统一的南北也门，再次爆发战争，事件起因，是因为在这之前沙特应北也门政府请求，调集军事物资扩大对北也门的援助，帮助他们用武力完成国家的统一。 南也门政府一边表示抗议，一边请求苏联给予更大的军事援助，同时命令边界部队加强戒备，避免北也门军队发动突然进攻。 已经停止跟阿曼军事冲突的南也门，虽然国内混乱无比，当政的是强硬派，自然不甘心权利被夺走。 于是乎，某个执勤的士兵因为打瞌睡，被军官给打了一巴掌，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士兵以为对方打过来了，马上扛着枪对边境线另一边射击…… 战争爆发了。 南也门政府认为这是沙特的阴谋，于是乎，苏联卖给南也门的6部飞毛腿导弹发射系统有了用武之地，12枚飞毛腿导弹飞向了沙特南部军事重镇阿瓦哈德，不仅如此，南也门边境的部队也在导弹袭击后向沙特境内移动…… 消息很快就传向了全世界，可正在庆祝的各国，关注的并不多。 着急的也就是欧美各国的政府。 因为石油又要涨价了！ “必须加大对南也门的援助，让他们把战争打下去，继续下去，石油价格才会继续上涨，可以有效解决我们的经费问题！”苏联国内的一些人高兴起来了。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国际石油价格蹭蹭蹭地往上涨了。 两伊战争爆发了这么多年，一开始让国际石油价格疯狂上涨，而最终，沙特等国拼命增加石油开采量才控制了国际石油价格。 “必须尽快平息战争！不行就让我们的人上，一旦继续打下去，苏联的经济又会好转！”美国高层跟苏联高层的兴奋不同。 于是乎，本来只是想要弄走一部爱国者导弹系统的沙特，也不会想到事情如此发展了。 不过，欧美插手了，这就跟他们么有什么事情了，反正在南也门导弹袭击之前，他们的人就已经撤走了，在12枚飞毛腿导弹袭击下，只有一名士兵因为半夜尿尿，睡迷糊了忘记已经不是在他们的军营，摔倒在地上，磕破了头。 “沙特打仗了？他们跟谁打？波斯？以色列？”谢凯被郑宇成转达的消息给弄得跳了起来。 中东那是一言不合就开干啊。 沙特现在可没有导弹。 “南也门！”郑宇成的话，让谢凯完全不可思议。 南也门才屁大一点地方，一直打仗的他们，穷得连子弹都买不起，怎么可能去打沙特？ “这仗一打，国际石油价格就得涨。尤其是曼德海峡，搞不好就会被飞弹给封锁了……”郑宇成叹息着说道。“波斯湾不断发生袭船事件，让国际油价一直高涨，现在曼德海峡再出了问题，那石油价格，就得疯……” “疯涨跟我们没关系啊，反正现在咱们国家又不用进口原油，涨价多也是好事儿，让我们的外汇可以增加不少。”谢凯一点觉悟都没有。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是因为他要求沙特必须提供一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而引发的。 当然，沙特方面更希望国际油价上涨。 卖油的嘛。 石油价格上涨，一桶哪怕只涨三五美元，他们同样开采那么多石油，一年利润都能增加数十上百亿美元，何乐而不为？ 让全世界石油消费者为他们购买导弹而买单。 “我帮国外那些资本家心痛行不？可惜咱们国家不是石油出口大国。”郑宇成感慨着，“这下子，那买卖，估计就泡汤了。” “不，这买卖更稳当了。”谢凯说道，“打仗了，沙特需要更多武器装备！” 郑宇成根本就不相信，“如果是跟波斯或以色列打，还需要。南也门那才多大？” “南也门背后是苏联，苏联现在就靠卖石油天然气来支撑，两伊战争让他们喘了口气，现在国际油价上涨，涨得越厉害，越符合他们的国家利益。” 一老一小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 反正国际油价再怎么涨，这个年代都很难影响到中国经济的发展。 中国尚未成为石油净进口大国。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在也门爆发战争的第三天，拉法塔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上校，你们国家正在打仗啊！”谢凯很惊讶。 作为苏尔坦亲王的助手，正在国家用人之际，他居然跑到中国来。 “谢，我们亲王也来了，希望跟你谈谈关于武器采购的事情！”拉法塔没有客套，“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导弹防御系统！” “……”谢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他甚至有些不爽拉法塔，表现得这么急切，不是逼着自己敲竹杠么？ 敲竹杠多不好！ 谢凯觉得，对方太过分了，自己要是不敲他们竹杠吧，天理难容。 可要是趁火打劫，又太违背道德了。 郑宇成听不懂阿拉伯语，在一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这小子还要拿捏，差点一巴掌给他呼上去。 “我要的东西呢？” “已经装船了。”拉法塔平静地说道。 “南北也门干架，不会是因为你们的这套系统吧？”谢凯突然产生了如此怪异的想法。 南也门可是对着沙特一个世人不知道的小镇发射了12枚飞毛腿导弹！ 这是南也门发射的，还是沙特让他们背锅的？ “我们现在就希望谈谈交易的事情。”拉法塔脸上浮现了不悦，“你要求的前提条件，我们已经做到了。” “亲王殿下在什么地方？”谢凯问道，“他也来了中国吗？” 拉法塔点了点头，示意谢凯跟他走。 依然还是红旗轿车，依然还是那栋高级别墅，依然还是规格超高的安保…… “殿下，没想到这个时候您来了中国。”谢凯见王爷一脸平静，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麻痹的，他们国家在打仗啊。 不过想想也是，打得越厉害，沙特的石油收益越高不是。 南也门那么小，经不得几次打的。 “你要的东西，我们提供，现在，可以谈谈你们那些武器交易的事儿了。”王爷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那种导弹防御系统，我们要100套，配备相当数量的导弹……射程480公里的导弹，来400枚；射程240公里的，1000枚……” 谢凯越听，呼吸也就变得越急促。 这都是钱啊。 而且不是小钱钱。 可对方这神态，对方这语气，好像不是在买几十亿美元的东西，如同买大白菜一般。 狗大户，果然不把钱当钱！ “谢，这些东西，你们可以提供吧？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吧？”王爷很满意谢凯这种流着哈喇子双眼放光的表情，“你先介绍一下价格吧！” 必须狠狠地宰他们！ “飞盾-359，一套960万美元……”最终，谢凯还是没有报出超过千万美元的价格。 “960万美元？”王爷皱起眉头看了一边的拉法塔。 谢凯横下心，咬牙说道，“殿下，这价格，不能再少了。虽然是导弹防御系统，同样也有进攻能力。坦克前面的炮筒，是用来发射反装甲导弹的……” 之前拉法塔说，不超过千万美元，他们都可以接受。 谢凯想着，960万美元，差了40万，也不算少了。 比起成本价，那可是翻了好几倍…… “之前不是说要一千多万美元吗？”王爷有些愤怒地看着拉法塔。 居然欺骗自己！ “殿下，如果您嫌便宜，要不，咱们把价格再涨涨？”谢凯嗓子干涉地问道。 812 中国武器太廉价，不足50亿美元我们很为难 简直是壕无人性！ 要是卖给傻大木，这价格，对方估计早跳起来了，居然还嫌便宜。 “殿下，这也只是我猜测的……”拉法塔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当初他给谢凯说，即使千万美元的价格，他们也能接受。 为了谈判更容易一些，给亲王留些余地，就说估计得一千多万美元。 这也不能怪他，美国人的m1坦克，他们想要买，报价1200万美元不说，还不卖！ 中国的飞盾-359，怎么看也比m1坦克要好一些不是？ 谁知道中国人的价格这么低？ “导弹价格呢？”苏尔坦亲王瞪了拉法塔一眼，问谢凯导弹的价格。 中国人肯定会临时涨价的。 “射程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价格200万美元一枚；地红旗-1型，价格75万美元……”谢凯加价了。 真的，不是他的心不够黑，而是他觉得自己太不道德了。 他的良心，让他只能把价格提升到这个数。 这已经非常逆天了。 地红旗-2型卖给伊拉克的也不过才180万美元一发，要是涨价太多，到时候根本就找不到理由来洗白，影响双方和谐关系不是？ 尤其是他逼着人家提供了一套美国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 为了提供这套导弹系统，没瞧着人家都付出了巨大的成本？ 虽然他们得到的好处远大于损失。 苏尔坦亲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谢凯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们知道卖给伊拉克的价格？ 要是这样，就不好搞了，虽然只增加了20万美元一枚。 这两种导弹，沙特也得多支付两亿多美元。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谢凯心中感慨，因为穷，所以他不敢把这价格提高更多，就怕最终因为价格太高而使得合作很难达成。 “这样？”苏尔坦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国王陛下可是给了他50亿美元的预算，不花光那是不好的。 可现在看来，中国人的武器装备不贵，五十亿美元，能卖很多东西，买太多对国防反而不利，武装太多，这将会给周围国家造成严重的压力，使得本来就不太和平的中东稳定更堪忧。 “殿下，是不是觉得有点贵？这些导弹比之前的价格，确实略微有上涨，但是技术有改进，精度更高……同时，随着我国的经济发展，生产成本也在不停增长；为了保证精度，生产技术装备升级更新等……”谢凯以为对方是嫌价格贵，急忙开始解释。 他有些后悔自己涨价太多了。 65万一枚的地红旗-1型涨到75万美元，按理来说，这不算太高。 可对方不说话，就不能不让谢凯心中打鼓了。 “359坦克呢？”拉法塔帮着王爷问了。 飞盾-359系统，外形就是359坦克伪装的，不展开，严格保密，谁都不知道这是导弹防御系统，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所以，要伪装，就必须得有坦克。 “高配280万美元一辆！”谢凯真不敢再加价了。 傻大木买坦克跟导弹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是沙特支持的。 “那火箭炮呢？”王爷开口问道。 “火箭弹一枚20万美元，发射系统跟弹药补给系统另算……”谢凯想了想，开口说道。 273毫米火箭炮的价格并不高，这东西不像是导弹，需要靠着精确制导来精确打击目标，完全是靠着大规模密集射击摧残目标的。 价格太高，谁都用不起不是？ “一套系统多少钱？”王爷不像去单算，“赔上弹药的。” “240万美元！”谢凯飞快在心中算了一下，随后报出价格。 这样的价格，已经很逆天了。 “行了，谢，我们先考虑一下，你那边也再考虑一下，咱们再聊，如何？”王爷了解清楚价格后，下达了逐客令。 谢凯心中无奈，只能先行离开。 “怎么样？对方都要些什么？”谢凯一回来，郑宇成就忙不迭地问道，“他们正在打仗，对于这些武器系统应该要求很迫切。” 看到谢凯脸上并没有那种成功的喜悦，老头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难道他们不是来买武器的？” “买武器是真的，不知道是嫌我们价格太贵，还是价格太便宜。”谢凯苦恼地说道，随后把跟对方见面的详情给郑宇成说了。 郑宇成听完，差点气得跳起来，“你说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涨价！这么高的价格，谁愿意买，换成你，乐意么？他们跟伊拉克关系那么好，能不知道价格？” “他们有钱！而且这次跟南也门开战，国际石油价格明显上涨！”谢凯委屈地说道。 他还不是为了想给基地多挣点钱？ 现在这情况，随着苏联解体的时间越来越近，以后这种大规模武器装备出口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 苏联解体，全球军火市场上，苏联武器装备就更容易买到，有着足够的钱，甚至小型蘑菇弹都不是问题。 必须在这之前尽可能多地捞一票。 “他们有钱，那是他们的！”郑宇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咱们搞军工，就老老实实卖我们的，否则以后怎么长久？” “沙特还不是抢劫全世界……”谢凯觉得郑宇成这是老脑筋，“何况咱们又没有多少附加条件。” 郑宇成已经不想跟谢凯理论了。 没有多少附加条件？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那不是附加条件？ 也不说郑宇成跟谢凯两人发愁，苏尔坦亲王同样在发愁，就连拉法塔，也是愁的不行。 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算，中国提供的这些武器装备，除非他们加大采购规模，否则根本无法把合同总额达到50亿美元。 “殿下，400枚地红旗-2型，按照他们给伊拉克的价格，也就7.2亿美元；1000枚1型，6.5亿；100套飞盾-359，也只有9.6亿；359坦克，最多采购200辆，这也只要5.6亿美元；而火箭炮最多只能采购100门，装备5个营，这已经是极限，这也只需要2.4亿美元……所有的这些加起来，也只有31.3亿美元……”拉法塔把清单上的武器装备价格算了又算。 怎么都无法达到50亿美元。 甚至，距离50亿美元，还差老远！ 苏尔坦亲王同样无语，中国人的武器，太便宜了。 想要把国王给的五十亿美元花光，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殿下，要不，把这些武器的备弹数量提高一点？”拉法塔问着苏尔坦亲王。 王爷苦笑，“能增加多少？数量一多，会引起我们周围国家的恐慌，就连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他们的系统里面装备12枚防空导弹，8枚穿甲弹……而且这些跟他们的单兵导弹是通用的……这里面都装了两千枚导弹，要是再增加备弹数量……” 拉法塔嘴角都抽搐起来。 100套的飞盾-359，其实也多了。 可这玩意儿最贵，加上国内很多地方都需要防空导弹系统，否则哪里要得了这么多的数量？ 更重要的是，王爷希望中国人能把上面的武器系统减少，留出空间，增加空调系统什么的，以此提高士兵们的作战环境…… 中国武器，最不考虑的就是官兵在里面行军舒服不舒服。 要是当兵连个空调都没有，本来就征兵困难的沙特，谁还愿意当兵？ “备弹1200发防空导弹，一枚也不过8万美元，这才一亿；反坦克导弹，备弹800，那也一亿多……即使翻五倍……”王爷继续说道，“五个弹药基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多两个！” 也就是说，增加备弹基数，根本就不可取。 弹药多了，整个中东将会混乱无比，大家会以为沙特想要攻打整个中东，要不然，买这么多武器干什么？ 他们只是防御！ “要不，咱们找中国人谈谈？”拉法塔也没有任何办法。 以前美国人卖武器装备给他们，随便什么东西，一算，几套都得多少亿美元。 国王给的预算不算多，人家美国一年军费预算上千亿美元。 沙特买这些武器装备，那是得用很多年的！ “去吧！他们要涨价，绝对不行，还得让他们把虚报的价格降回去，否则不谈了。”王爷说道，“以为我们钱多，就胡乱宰我们！” 对于这个，王爷极其不爽。 拉法塔亲自去找谢凯谈，他们现在很发愁。 搞多了，引起周围邻居不满，亲王会给国王不好的印象；卖得少了，国王会认为亲王领导的防空军无法保障国家安全，认为亲王能力不足…… 难啊！ “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尽快签合同，现在这样，生产计划也没法下达……到时候他们如果又要求很短的交付期，怎么根本交付不了……”郑宇成愁的不行。 不等谢凯回答，就有人汇报，早上来找谢凯的那名沙特上校又来了。 “谢，你们必须把价格降低下来，按照出售给伊拉克的价格来！”拉法塔严肃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一副为难，最终说了一大堆理由，见对方根本不容商量，只能装出无奈又肉痛地同意。 可当他说签合同时，拉法塔的话，顿时让他差点吐血：“谢，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的武器太廉价，按照可以采购的最大数量来，都无法达到50亿美元的合同金额，必须要达到50亿美元，才能签合同……” 均订终于7000了，感谢兄弟们的一路支持 很久没有发单章了，这个时候，葫芦不能不发个单章，感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因为，均订终于7000了！ 军工类型本来是小众，而且到处都是雷，一不留神，就会被河蟹神兽给吞掉，很多爽点不能写，葫芦从一开始，从来没有想到会到这样的成绩！毕竟葫芦只是一个扑街，不是大神。 坚持看到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应该清楚，葫芦在书的开头，就放毒了。那是葫芦故意放的，虽然葫芦认为一个人在重生状况下，不可能马上就接受这个事实，状若癫狂这个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范进中举》，前面的毒点，其实是葫芦根据那个来的。 原本葫芦的目标，只是3000均订的精品。 然后现在，超越葫芦的想象了！兄弟姐妹们太给力了！ 一个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类型，居然能到这样的均订，除了兄弟姐妹们给力，还能是什么？ 葫芦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这事儿吧，我媳妇儿估计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加更！加更！加更！ 加多少？ 葫芦也不知道，今天有多少算多少，只要还能写，葫芦就一直更，不会再如同前面两天为了等摸一下7000均订的臀部，一直压着更新（当然，也是葫芦偷懒的理由）。上去了，也就心满意足了，掉下来都没有那样的遗憾了。 所以，希望兄弟姐妹们继续支持，争取让这个小众类型能创新高！ 再次感谢兄弟姐妹们，葫芦也不逼逼了，继续码字，争取今天能来个六、七、八更啥的！ 813 没得卖的，只能卖军舰了 “啥？” 谢凯真的觉得，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50亿美元啊！ 这是在开玩笑？ 原本他在上级面前吹牛，说是不卖五十亿美元算他没本事，因为他知道东风快递卖了35亿美元，剩下的，卖个15亿美元，就足够了。 谁知道，沙特的王爷好像了解他的心思，抛开东风二踢脚的价格不算，非得在常规装备上采购50亿美元才甘心，不到50亿美元，他们不乐意！ 怎么搞？ 中国没有太多价格高昂的武器装备，有的，是不能卖的战略武器。 要是卖蘑菇弹，几枚要这个价格都不过分！ 问题是那东西，绝对不能卖，中国现在虽然还没有加入《核不扩散条约》，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人的大国，绝对不可能为了钱把这东西卖出去，哪怕一点技术都不行！ 常规装备？ 沙特军队数量就那么点。 谢凯蒙了。 “怎么回事？”郑宇成在一边见谢凯跟沙特的上校两人都是一脸严肃，以为对方有什么不满，谈判崩了，开口问道。 这里又没有阿拉伯语翻译，不懂阿拉伯语的郑宇成，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人说了什么。 也没有吵架啊！ 谢凯浑身无力，见拉法塔不说话，只是严肃地盯着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对郑宇成把事情给说了。 “mmp！狗大户，果然有钱，这一次采购，都远远超过我们国家一年的军费预算了！”郑宇成没能忍住爆出了粗口。 国家裁军百万，依然还有超过300万军队的规模，涉及到海陆空二炮这几个军种，装备二踢脚什么的，一年也就是三两枚采购，确保科研体系跟生产体系不饿死！ 陆军也好，海军也好，甚至空军，生产都是以堪堪养活核心骨干制造厂为目的，各种先进武器装备的采购，那都是极其少数，只不过为了用于作战实验。 现在倒好，一个小国家，一出手就是50亿美元，还是只买常规武器装备！ 这些导弹也好，防御系统也好，甚至他们有些瞧不上的武器装备，没钱的解放军现在都没有装备上！ “不是我们为难你们，而是采购数量太多，会引起周边国家的不安，影响区域稳定，毕竟，我们只是用来防御……”拉法塔做出了解释。“本来采购东风-35的时候，国王就批准了五十亿美元，剩下15亿美元，这次亲王殿下回去，国王再次拨付了35亿美元！” 谢凯除了心中再骂狗大户钱多了烧包外，还能说什么？ “必须得达到50亿美元吗？”郑宇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50亿美元啊。 搞定了，以后好些年，都不会再操心经费的问题。 “可以超过50亿美元，绝对不能低于这个数！”拉法塔说道，“否则，只能给我们亲王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这话一说，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并不明白。 拉法塔并没有多停留太长时间就回去了，剩下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大眼瞪小眼。 “现在的情况看来，要想愁够50亿美元，不卖别的不行了！”郑宇成深呼吸了一口气，“要不卖战机？” “我们能拿出比f-15性能更好的战机吗？”谢凯苦笑着摇头，这方面想都别想。“必须只能是我们单位的，国内其他单位顶级的东西，那都是国防的中流砥柱，卖不得。” 郑宇成摇头。 国家连尚未研制成功的歼-8ii都列入禁止出口的名单，那是国内最好的。 他们的超七两种型号，人家同样瞧不上。 “导弹？咱们也没有更好的导弹可以卖了。”郑宇成说道。 “对，已经没有导弹可以卖了，除非东风-5，那个不可能，估计咱们还没提出来，都会被上级一巴掌拍死，那是国家的杀手锏，绝对的战略威慑力！”谢凯摇头。 东风-5，那是绝对绝对的杀手锏，国防最坚固的防线，战略威慑唯一的底气所在。 没有远程战略轰炸机，核潜艇性能不咋样，三位一体核战略威慑力，也就东风快递可以保障！ 一旦技术参数泄露出去，这种杀手锏也就失去了战略威慑力能力。 谢凯再不懂事，也不会拿这东西开玩笑。 当年东风-31泄密案，给国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也就只有军工系统的人才知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于这个数？”郑宇成不解。 “吃回扣？”除了这个，谢凯想不出来有别的原因，“之前就听易卜拉欣说过，中东的军火采购，各个国家有权利的人，吃回扣都厉害。” 当初易卜拉欣可是主动开口问谢凯要回扣，那还涉及好几千万美元。 最终还把非洲的利益分了很大一部分给那老家伙，他都还有些不太爽呢。 沙特的各个亲王，手中握着巨大的权利，欧美国家的军火商最喜欢推销价格高昂的武器装备给中东各国，并且给出高昂的回扣。 有消息称，一次大型军备交易，那些负责的贵族，一次可以拿到上亿美元的回扣。 谢凯他们为了404的未来，向来都不会以此来获得订单。 不然，他们可以卖出更多的武器装备。 他们属于国营军工单位，一旦事情泄露出去，那将会让整个国家颜面无光。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跟上面商量，你先琢磨琢磨我们还有什么价格高的东西可以卖的，我跟总后以及国防科工委汇报一下。”郑宇成觉得这事情太大了，还是得跟上面商量。“你再去那边确认一下。” 接到郑宇成的电话，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都是放下了手中的说有事情，到了这边。 谢凯再次去找王爷，从他口里亲自确认了必须让整个合同达到50亿美元，才行。 王爷也明确地向谢凯表示，要签订50亿美元的合同，不是为了让中国方面给他们好处，不吃回扣。 “不会是开玩笑吧？”李明山跟龙耀华两人，完全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 50亿美元的装备，说买就买了。 加上送快递的东风，已经85亿美元，中国庞大的国防系统一年半的军费预算！ “我刚刚确认过，苏尔坦亲王明确表示，这是为了加强整个国家的国防力量。”谢凯摇头说道。“中东现在动不动就打仗，国防力量不强，安全感就不强。” “问题是，你们卖出去的都是我们国内同类型中最好的，也是价格最高的……”作为部队后勤体系的重要负责人，李明山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武器装备值钱了。 龙耀华点头表示赞成李明山的说法。 坦克，404的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当然，比起国家正在研究的三代坦克，这个不算先进，可那玩意儿，不可能再卖。 导弹防御系统？也就404这边整合了一套近程防御系统，反击一号，反击二号等，都已经下马，转为预研。射程更远的红旗-9系统，还在研发中！ 战术导弹？ 也就只有404跟航天合作，改进红旗-2防空导弹而成的，这东西太烧钱，一发都不便宜…… 还能卖什么？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报复？”两位大佬也想不出来还可以有什么常规武器能卖的。 当初617的坦克，卖了两千多辆，才10来亿美元。 现在还缺将近20亿美元的武器缺口，常规装备有啥能在规模不大的情况下达到这个价值？ 李明山考虑可能是谢凯以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为条件才搞出来的事儿，“好好沟通一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首长，不是这样的问题。沙特这次是发了狠，上千枚射程超过200公里的对地导弹，还有400枚射程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他们要把自己防御力提升到最大！”谢凯摇头，“毕竟现在波斯人跟以色列都是他们的威胁！” 谢凯还有个问题没说，那就是沙特想要当中东的大哥。 傻大木为了当中东大哥，购买了上千亿美元的武器装备！ 即使在没钱的时候，为了保持他装甲部队的规模，依然从中国采购超过2000辆的59坦克，在404采购的359坦克数量更是超过了500辆！ “那我们还有什么先进装备卖的？”龙耀华也没办法。 国防科工委了解整个国家的国防系统的科技，没有任何一种常规武器装备能比404的卖得贵。 “轮式装甲车，他们不需要；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他们同样没有兴趣，就连359坦克，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掩护飞盾-359才采购了两个团的规模……” 别说谢凯跟郑宇成发愁，两位大佬同样发愁。 沙特是想要建设防御系统，而且有钱，根本不在意价格高。 “现在这情况下，陆军装备没有价格高可以卖的了；空军装备他们看不上；导弹能卖的他们都买了；剩下的，也就只有军舰了……”龙耀华幽幽地说道。 李明山马上就反驳，“我们的军舰那性能，他们瞧得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凯一直都在他们的武器装备上做文章，甚至都没有往海军装备方面考虑。 海军装备确实太差了。 但是正在研制的052舰不算太差，同样拥有防空跟对地系统的053h3，也不算落后啊！ 814 我们不只提供军舰，更卖舰队（均订7000加更一） “军舰？除了航母，我们的军舰也没有那么值钱！最顶级的肯定不能卖！而你们沪东厂的，即使卖给巴林的轻型护卫舰，一艘才2亿美元，他们要不了几条……”李明山苦笑着摇头。 如果真的能卖军舰给沙特，对于目前的海军来说，那是绝对的好事儿。 海军装备的发展，远比其他系统更耗钱。 “053他们确实要不了几艘，如果加上052呢？”谢凯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位大佬。 “不可能！” “不行！”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都是反对卖052舰。 “你死了那条心吧，为了钱，不能什么好东西都往外卖！”龙耀华一脸严肃地说道。 053护卫舰是没有问题的，052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能学陆军装备，什么都往外买。 李明山也是警告谢凯，“052型虽然跟国际上先进的导弹驱逐舰还有很大的差距，那也是我们国内海军装备最先进的了。这东西卖出去，我们海军未来的发展方向都很容易让国外掌握！海军本来就是我们的弱项。” 一句话，052想都不要想，卖053型号，随便卖。 反正那玩意儿再怎么样，也就只有2000来吨。 “……”谢凯没法说什么了。 一艘052型，怎么也能卖个几亿美元。 “不卖052，光靠着053也不行，之前卖给巴林，一艘2亿美元，已经是天价了……”郑宇成说道，现在他只想把这五十亿美元的订单给拿下。“英国42级谢菲尔德驱逐舰，到现在，一艘的价格，也不会超过3亿5千万美元……” 053h3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2000多吨的军舰上，又是防空又是反舰，还增加了对地攻击的导弹系统，本来就让舰船上层建筑显得拥挤无比。 也就巴林那样不需要远洋海军的小国家可以买两艘玩玩。 何况，巴林采购，还有个原因就是一年内必须交付！ 否则根本就没有可能卖到2亿美元的高价。 沙特这样的土豪，如果需要军舰，不管是美国的，法国的，英国的，都不是问题。 “反正是不能卖052舰的。”不管谢凯他们怎么说，国家层面都不可能同意把最先进的导弹驱逐舰卖出去。 除非有更好的。 显然，现在是没有的。 “潜艇呢？”谢凯咬牙问道，“核潜艇肯定不会卖，但是常规潜艇呢？” “035可以，那个有外贸型号。”龙耀华说道，“不过短期内很难交付，现在还没有完成设计修改。一直也没有获得订单。” “海军装备，我总觉得可能性不大，沙特就没有什么海军！”郑宇成说道。 海军装备太贵了。 沙特虽然在波斯湾跟红海两面靠海，海岸想很长，除了一些小型巡逻艇，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军。 中东各国，就没有哪个国家海军实力强的。 要不然，波斯人展开的袭船战也不会让沙特如此痛苦。 “就只能海军装备了，除非我们有更多的先进装备卖给他们！”谢凯叹了口气，时间太短，他们搞出来的可以用于出口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单件海军装备可能他们瞧不上，如果我们卖完整的海军舰队给他们呢？” “卖舰队？”众人都是不解。 军舰跟舰队，有什么区别？ “沙特的海军执行的任务跟我们差不多，都是属于近海防御，而之前埃及从咱们国内进口了两艘053he，巴林再订购2艘后，就改变了整个中东地区的海军势态，如果卡塔尔跟苏联签订合同……”谢凯说道。 中国海军装备虽然不够先进，但是一直都是研究近海防御，在这方面，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研究得多。 进攻能力不行，防守能力却不会太差。 “只能试试了。”龙耀华他们同样不愿意放弃这样庞大的订单。 50亿美元啊！ 整个中国军工系统，都能分到一杯羹，升级技术生产能力的资金，就没有那么缺乏了。 国家每年的经费不多，还得养活数百万人的军队，还得更新装备。 谢凯再次找到了苏尔坦亲王。 “你们有方案了？”王爷没想到谢凯会这么快找他，他们也在分析，中国人还有什么装备是他们缺乏的。 其实苏尔坦是想要逼着谢凯他们把蘑菇弹给卖出来，哪怕只有三五枚，花20亿美元，也是绝对划算的。 到时候以色列就不敢再瞎哔哔了。 只要一次无法全部摧毁，一枚，就让整个以色列化为废墟。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想象。 他们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中国没法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就会继续压价，用更小的代价来得到这些武器装备。 “殿下，不知道你们对海军装备有没有兴趣？”谢凯开门见山。 “军舰？我们并不需要军舰！”苏尔坦以为谢凯要拿出别的什么方案呢，一听说是海军装备，顿时就没有了兴趣，“谢，即使我们对军舰有兴趣，也会选择欧洲的，你们自己的军舰都不怎么样……” “不，殿下，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只是单独的军舰，如果只是单独的军舰，欧美的海军强国的军舰比我们的性能更好！但是我们海军有个优势，是那些老牌海军强国无法比拟的！”谢凯信心满满地说道。 拉法塔笑着说道，“谢，我们可是防空军！你们能有什么优势？” 就连王爷也不认为谢凯说的优势存在。 中国海军，只能在自己领海游弋。 力量甚至比不上他们还没收回来的那个岛上的海军力量强。 “近海防御以及海陆空联动！”谢凯的话，让两人疑惑。 他们就这样看着谢凯，脸上表情怪异。 “殿下，上校，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这是在给我们海军脸上贴光……”谢凯并不生气，卖装备，就得脸皮厚。“我们两国的国防政策，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战略防守！” “这一点没错。”王爷支持谢凯的说法。 “中国海军实力不强，谁都知道。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海军承担的任务只是近海防御！”谢凯现在完全是开始吹了，“中国之前受到的百年屈辱，最开始就是来自海上……新中国成立后，能不改变这局面吗？按理，中国海军装备是应该优先发展的……” 谢凯说的，让沙特两位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可中国就没有把所有的侧重点放到海军，甚至海军不在优先发展序列。 “因为我们的海军一直都研究近海防御……贵国现在海军力量很弱，却有着漫长的海岸线，无论是红海还是波斯湾……所以，我觉得贵国海军建设方面应该加强……” “谢，你是想要卖那种卖给埃及海军的小型护卫舰呢，还是准备卖那种早就落后的051型给我们？”苏尔坦亲王一边摇头，一边笑着问道。 这些根本就瞧不上。 “都不是！”谢凯依然不生气，平静地摇头说道，“我们卖整支舰队！” “什么？” 两人都被谢凯的话震惊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整支舰队！ “对，整支舰队！不仅是军舰，还有潜艇，甚至是补给舰……同时，由我们海军负责为贵国培训海军近海防御力量的建设……”谢凯恬不知耻地说道。 他脸上的自信，让苏尔坦跟拉法塔完全反应不过来。 难道中国海军真的有什么非常强大的防御手段？ “另外，殿下，一旦您成功帮着贵国建立起可以防御两边海岸线的海军舰队，您将会成为整个沙特海军之父……”这才是吸引人的。 苏尔坦亲王可是王储！ 而且担任着沙特军队总监等职务…… “你说说，你提供的这种舰队建设方案，如何？”亲王并没有太过激动，只是询问谢凯将提供哪些型号的海军装备。 “比埃及采购更先进的导弹护卫舰，拥有反舰、防空、对地攻击能力的053h3型护卫舰，这可以作为贵国整个海军的主力战舰。由于红海跟波斯湾出口狭窄，水浅，大吨位的军舰反而不合适……” “拥有反舰、防空、对地攻击能力？”苏尔坦不相信，“你们这军舰排水量多少？” “标准排水量2250吨，满载排水量达到2393吨……上面对地攻击导弹系统，将会采用地红旗系列……贵国采购的地红旗导弹也可以使用到这上面……”谢凯见对方不相信，只能装着不小心说漏嘴，把巴林买军舰的事情给泄露出来，“这种战舰，巴林采购了两……” 好像意识到说漏嘴，急忙阻止了。 “巴林？”苏尔坦亲王一脸诧异。 “殿下，当初我们在香江遇到了巴林国王苏莱曼·哈利法，原来他是来中国买军舰的！”拉法塔忙提醒亲王。 之前在香江偶遇，巴林国王苏莱曼·哈利法问王子到香江干什么，王子说旅游，问他干啥，他说休假…… 感情大家都是干同样的事情。 巴林跟卡塔尔正在掐架，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卡塔尔在找苏联买军舰，沙特王室是知道的。 甚至也调停过，奈何两个小弟都不省油！ 于是乎，王爷心情不爽起来了。 815 48.3亿美元，最终还是不够50亿啊！（均订7000加更二） “殿下，巴林跟卡塔尔都在买军舰，咱们也应该加强海军建设……”拉法塔提醒着殿下。 巴林跟卡塔尔太过分了！ 那么小两个国家，军队数量加起来，都不到一万人，居然买两艘如此强大的军舰！ 以为就他们有钱？ “巴林买了多少？”王爷问着谢凯，脸上表情严肃无比。 “这个……”谢凯一脸为难，“殿下，您知道，我们需要对客户保密……” “谢，五十亿美元的订单！”拉法塔一脸鄙视，谢凯这种比作者葫芦还无节操还不要脸的人，自己透露出消息，居然还说为客户保密。 “两艘……”谢凯只挣扎了一下，为了这五十亿美元的订单，不要脸，不要节操，也罢，反正等明年完成交付，全世界都会知道，保密都是没有可能的。 “两艘么？什么时候交付？军舰上居住环境如何？”王爷继续问道。 “一年时间，现在刚开始铺设龙骨……”谢凯有些担忧，要是狗大户也要求他们同样时间内交付，这可咋整！ 毕竟这种军舰，属于一边生产一边设计改型的。 两艘问题不大，出现了一些问题，重新生产新的设备跟系统，损失也不会大。 要是同时生产好几艘，到时候出了问题，乐子就大了…… “那给我来十艘！”王爷的话，让谢凯差点吐血，担心什么来什么，“必须全部跟他们一起交付……另外，性能不能比他们的差……” “殿下，贵国海岸线很长，但是却都是属于狭长的海域，一旦采购太多，将会引起整个中东局势的变化，尤其是以色列……”谢凯急忙劝阻。“贵国是中东区域性大国，是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建设国防力量不是问题，但是突然增加太多军力，将会让其他国家担忧，影响区域和平稳定……” 谢凯本来不想管中东和平稳定与否。 他更担心同时制造12条053h3型军舰，让全世界都担忧。 种花家向来抠门到了极致的，美国苏联卫星都是盯着的呢，同时制造这么多军舰，想要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沙特等国一向都买不到先进军舰，就是欧美为了让以色列保持对整个阿拉伯世界的优势…… “必须对他们保持压倒性优势……”王爷说道。 “殿下，舰队的作战实力，并不在数量多少，而是火力搭配……常规的舰队，还需要拥有潜艇……”谢凯说道，“我觉得，只要有4艘护卫舰，两艘潜艇，两艘大型补给舰，就足够了。” 一艘053h3，卖2亿美元，8亿美元去了。 一艘拥有反潜能力，可以发射鱼-3甲型电动自导反潜/反舰鱼雷对护卫舰跟潜艇都形成有效威胁的035潜艇，怎么也得卖3~4亿美元，加上两艘905型补给舰，将会超过20亿美元。 这样一来，不就满足了对方的条件？ 不是谢凯心不够黑，不想卖更多，而是卖多了，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要补给舰干什么？”王爷并不想要补给舰，“我们只需要在红海跟波斯湾保护我们的油轮就够了。”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说，我们不想卖太多？ “殿下，巴林以及卡塔尔一向跟贵国关系友好，他们两国掐架，贵国更应该从中调解，在地中海，贵国哪怕只有一艘军舰，他们都不会对乱来……国土面积狭小，几发导弹就能解决掉他们……” 沙特更应该担心的是来自波斯湾对岸的波斯。 波斯可以轻易封锁掉整个波斯湾。 “那就来五艘，组成两支舰队……不过贵国的035潜艇，噪声有点大，又没法发射导弹……” 艹！ 谢凯差点动手了。 这货真能想，他们居然想要装备导弹的常规动力潜艇。 那是不可能的。 一辈子都没有可能。 整个世界的石油交通命脉，如果这区域存在了这种大杀器，不闹乱子才怪。 谢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各种比喻，各种保证，才最终打消了王爷的这种想法。 国内在82年就研制成功了巨浪-1型潜射导弹，装备在031型潜艇上面，那玩意儿射程虽然只有1700公里，可真卖了，国防安全受到威胁不说，全世界都会不满——潜艇这玩意儿，可不容易监听到，满世界乱窜，生存能力远比水面舰艇高了太多。 能给沙特可以放重型鱼类的潜艇，已经非常不错了。 “那行吧，就两艘，无论是军舰，还是潜艇，必须改善官兵的居住环境……”王爷对于谢凯提出的价格并没有意见，“交付期，5艘军舰必须在18个月内全部交付完成，潜艇30个月内交付……” “殿下，真的不打算来一艘大型补给舰？价格便宜，自卫火力足，只要有一艘，贵国就可以组成一支可以进行全球航行的远洋舰队……”谢凯不死心，还是希望推销一艘905大型补给舰给沙特。 那样一来，给航母配套的新一代大型补给舰才有经费研究下去。 “不要！我们没有必要建设远洋舰队。”拉法塔直接回绝了谢凯，“除非你们有大型的两栖登陆舰。” 谢凯一脸尴尬，那个中国自己都没有。 最终，他只能打消推销补给舰的想法。 被谢凯一通忽悠，王爷采购了这么多海军装备，国王那边都还不一定好交代呢！ 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卖了军舰还卖补给舰。 沙特沿海到处都是港口，需要什么补给？ 何况，国王给的50亿美元的预算，已经差不多了，他们没有想过的海军装备，五条军舰，2艘潜艇，总价都17亿美元了…… “谢，你们这边什么时候可以签订正式合同？”拉法塔送谢凯离开时，问着谢凯，“殿下希望你们的订单，可以在东风-3交付完成之前，把大部分完成交付……” “没有问题！”谢凯明知道难度很大，依然答应了，“我们马上准备正式合同。” 他同样也在担心。 因为距离苏联解体不远了，苏联解体了，美国一家独大，自然就不需要中国帮着牵扯苏联。 然后，和平典范结束了…… 要知道，美国在苏联眼看完蛋的情况下，不仅中断了合作，甚至对中国的禁运更加严重。 到时候，沙特可能会因为考虑自己的利益，中断跟中国的合作。 “殿下，花这些钱建设海军，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国家利益！”谢凯走后，拉法塔担忧地劝说王爷，没有签订正式合同，反悔还来得及。“宁愿少花钱，也不应该乱花钱。” 苏尔坦王爷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助手，摇了摇头，“我们应该建设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尤其是波斯湾，必须拥有我们的海军对油轮护航！邪恶的波斯人跟该死的傻大木都在波斯湾疯狂袭击油轮，我们却没有办法保护我们的油轮！国王陛下同样在考虑采购护卫舰护航……” 波斯湾海域的袭船战愈演愈烈。 从最开始双方只是打嘴皮官司，到84年伊拉克率先展开袭船战，到现在更是愈演愈烈。 特别是科威特，沙特这些跟交战没有关系的国家，因为支持傻大木的战争，他们的油轮同样也被该死的波斯人列为攻击对象。 84年，69艘油轮跟货船遭到袭击；85年，52艘商船跟油轮遭到袭击；在去年，数量上升至106艘，而今年更加疯狂…… 要命的是，波斯人甚至开始在霍尔木兹海峡的主要航道上布设水雷。 沙特可以通过红海的航道运输，但是在波斯湾的众多油田开采的石油，运输成本需要增加…… 各国都在开始着手安排舰队护航的事情，作为当地的大户，沙特居然无法参与到其中。 拉法塔明白了的王爷的想法。 谁都不知道两伊战争还要打多久，但是作为最大产油国的沙特，巴不得他们打得越久越好，甚至巴不得油轮被炸越多越好…… 那样一来，才更符合他们的国家利益。 “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拥有我们自己的护航舰队，就连国土狭小，甚至有着美国驻军的巴林，都采购了两艘护卫舰！”王爷平静地说道。 巴林只允许美国小型舰队在他们国家建设海军基地，远没有达到后世让美国把整个第五舰队整支航母编队驻扎的那种规模。 这年头，为了不在中东掐起来，就连苏联在中东的军事存在也不是很高。 即使这样，沙特却没有可以护航的军舰！ 小型巡逻艇根本就没法面对来自空中的威胁。 巴林买军舰，一方面是为了跟卡塔尔掐架，何尝不是为了扩大护航能力？他们整个国家的石油出口，依然也需要通过霍尔木兹海峡的！ “怎么样？”谢凯回来后，郑宇成等人急切地问道。 “同意了，5条053h3，两条35型潜艇……”谢凯把一个简略的清单递给了郑宇成跟龙耀华，“整个合同价格，48.3亿……原本打算再卖条905补给舰给他们，凑够50亿美元，结果他们不要……” 说到这里，谢凯一脸惋惜。 “你真卖出去了？”等在这里的李明山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们要军舰干啥？” 816 射程超过《导弹技术控制条约》太多咋整（均订7000加更三） “唉！”谢凯叹了口气，“清单上都写着呢，剩下的，就跟我没关系了。首长啊，你们是不知道，那狗大户的王爷，听说巴林买了两艘053h3，顿时愤怒了，张口就要10艘053，4艘035潜艇……” “呲~” 谢凯只听到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些大佬估计都得嫉妒人家了，十条军舰，张口就买。 20亿美元，解放军一年三分之一的军费预算，谁敢轻易用来买几条战舰？ “为什么最后变成四条军舰，两艘潜艇了？”郑宇成才不管那些，他只是军工单位的负责人，又不是部队负责人，“要是卖出去，我们航母项目的钱，都不用自己掏了。” 十条053h3，得20亿美元；4条035型潜艇，又得14亿美元…… 谢凯一向都是雁过拔毛，蚊子飞过也得扯条腿下来，为什么在这事情上，会放手十多亿的订单？ 就连龙耀华他们也好奇谢凯是怎么舍得放弃十多亿美元订单的。 “第一，我们不可能在一年时间内同时制造12条053h3！无论是因为没有定型，一边生产一边修改设计，如果设计不合理而造成的成本损失，还是我们同时制造这么多条军舰对周边国家造成的压力，哪一条我们能承受？” 谢凯的话，让几位大佬一下就明白了。 中国本来就是战略防御，一切以经济建设为重。 一下子造这么多军舰，别人可不会相信这是全部用来出口的。 “也是，中东一下多十多条两千多吨的军舰，虽然不会影响世界海军实力对比，却会破坏中东地区的区域军力对比，这事情做得对！”李明山马上就开始表扬谢凯了。 就连郑宇成也明白了，这不是谢凯不想卖，而是谢凯根本就不敢卖！ 龙耀华也不由多看了谢凯几眼，卖武器装备，还考虑着地方区域的和平稳定。 中东那地方，现在正在打仗，沙特跟西方国家关系好，有这样庞大的数量武器装备，也会引起各国震动。 还好，他们卖的武器装备，主要都是防御性的武器。 人家建设防御力，你要闹腾的厉害，难道是准备入侵？ 唯独地红旗-2型导弹，射程稍微远了点。 当龙耀华提出来之后，其他人也是有些担忧了。 中国并没有加入《导弹及其技术控制条约》，甚至，那条约本来就是西方国家用来对中国禁运的东西。 在上个月，西方几个国家秘密磋商后才对外公布…… 以前卖出去的地红旗-2型，不会被西方国家用来指责中国，可现在不行了，哪怕中国没有加入。 “这确实是个问题。”龙耀华提出来后，李明山等人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国力不强，还希望靠着从西方国家引进技术来提高国内技术水平，缩小跟国际水品的差距。 可现在，mtcr的出现，让中国方面的这种射程480公里的导弹射程远超过《导弹及其技术控制条约》规定的300公里时，地红旗-2型的出口，就是问题了。 “射程超过西方国家规定的太多了……”李明山叹了口气，“就怕国际上以这个来说事儿。” 在他们担心的时候，沙特的王爷经过自己助手跟军官团的提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四月份刚刚规定的东西，到现在过去没有一个月。 沙特要是采购了，明显是给自己找事儿。 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众幕僚，“如果国际上追求这事儿，怎么解决？480公里的导弹，不是开玩笑的。” “殿下，这应该是中国人应该考虑的问题。”一名中校说道，“我们只管采购，反正我们不是缔约国。” “不能这样说，我们的石油，主要出口就是欧美国家。”拉法塔摇头说道，“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我们考虑的。” 中国出口，考虑的不是他们。 毕竟，《导弹技术条约》针对的只是出口国家，而非进口国家。 有人敢卖，别说违禁的导弹，哪怕是蘑菇蛋，都有国家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那是卖家应该解决的问题。 “反正这不管我们的事情！”王爷虚眯着眼，“国际上，找的也是中国，而不是引进的我们，只要我们已经有了，他们再闹腾，又有什么问题呢？难道让我们主动把东西交出去销毁？” 王爷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是说说中国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交付的事情吧。”王爷转移了话题，不该他们考虑的，没有必要考虑太多，还是说说如何督促中国更快交付订单才是王道，“大家有没有建议，如何才能让中国更快交付我们所有订单。” 不是王爷着急，而是他真的希望能更快地帮助沙特建立起一个固若磐石的国防系统。 “殿下，如果他们超过交付时间，就按照合同金额罚款……中国人缺钱，为了钱，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付……” “罚款不是唯一的办法，有惩有罚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可以设置一个提前交付的奖励，这笔订单很大，哪怕只有1%，也会让他们努力去提高生产效率……”有人提出来。 五十亿，如果按照百分之一的奖励，那就是5000万美元的奖励。 五千万美元，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干太多太多事情了。 “拉法塔，你怎么说？”王爷还是比较重视拉法塔的意见。 拉法塔一直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整个合同里面涉及到哪些武器装备，拉法塔都是最为清楚地知道的。 甚至，很多武器装备，都是拉法塔提议的。 沙特的国防建设，少不了见多识广的拉法塔的参与跟建议。 拉法塔看着众多同僚，再看着王爷充满希冀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殿下，我们只是采购方，交付的问题，应该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交付得多，对我们国防固然有益，即使交付的数量不够，也不会对我们国防产生太大的影响……” 拉法塔对这些事情，看的比谁都明白。 该着急的是中国方面。 交付的多，中国就能拿到更多的钱，交付少，钱还在沙特手中，不是么？ 根本就没有必要着急的。 “其实最应该担心的就是地红旗-2型，这违反了《导弹技术控制条约》，除了这个，没有什么违反条约的……”拉法塔强调着。 东风-3二踢脚，可以算之前就有的。 西方国家秘密谈判，4月公开，谁特么的知道呢？ 只要不在这之后才开始谈判，他们能如何？ 唯独就是中国地红旗-2型这种射程480公里的战术导弹。 王爷也是笑了，“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忧这些事儿。那是中国人应该考虑的！” 于是乎，王爷一行人，就不再考虑地红旗-2型导弹中国能交付多少，哪怕只能交付一百枚，沙特也不会出现问题，只要有一枚，都能达到战略威慑的目的了。 沙特人考虑的问题，目前尚不是谢凯他们讨论的重点。 “正式合同，必须尽快拿出来，郑叔，正好你在这边，就给你了，我给的那清单上面都写了数量跟价格，以及他们的一些技术要求，必须找各个项目负责人过来好好沟通一下……”谢凯嫌麻烦，反正已经谈妥了，剩下的事情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至于如何向上级报备，国防科工委跟总后的大佬都在这里，他更不用担心。 整个正式合同，必须尽快搞出来。 “交付期呢？” “东风-3完成之前，必须大部分完成交付，他们需要在那消息公开前形成有效的防御力。”谢凯解释着。 “这么急？我们的生产能力根本就不足……”郑宇成不是说什么好了。 “反正我谈妥了，他们也接受了。而且整个合同，预付款50%，全部现金交易。”谢凯说道，“要不要这钱，就得看我们是否能完成订单。” “这必须全国各系统联动起来，导弹这东西，虽然都是红旗-2防空导弹改造而来，但是以目前我们我们七院的技术力量，很难完成短期内改造这么多！”郑宇成把目光投向了龙耀华。 伊拉克之前订购了300枚地红旗-2型，地红旗-1型都未交付完成。 再来了上千枚地红旗-1型订单，400枚地红旗-2型，生产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必须调集所有的生产力量，不管是导弹，还是军舰，都必须整合全国之力，才能在交付期内完成！”龙耀华说道，“053h3由沪东厂出技术，江南厂，南海厂等同时开工建造，6艘，也不会影响到目前其他战舰的建造进度……” 李明山却没说话。 “老李，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 “地红旗-2型，超过4月份欧美各国的《导弹技术控制》条约，我怕他们到时候拿这个说事儿。”李明山的话，让所有人脸上的兴奋都是荡然无存。 西方国家向来不了脸。 他们占据优势，就用条约来限制别的国家，谁违背了，就以此指责，而他们自己根本就不遵守。 李明山这话，却是担心给国家带来麻烦。 整个订单，总额将近五十亿美元，欧美不放屁，那是怪事儿…… 817 火箭炮不要，我们要三弹并两弹技术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谢凯见这些大佬一脸担心，心中都不由感慨，他们是那么的淳朴，那么的老实。 射程数百公里，专门用于出口的远程火箭炮，这些大佬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小子别在那里说风凉话。”郑宇成瞪了谢凯一眼，“虽然国家没有加入《导弹技术条约》，而这个也是对我们禁运，限制我们技术发展的，咱们卖出去的地红旗-2型可不少，要是欧美以这个指责政府，终究是个麻烦。” 龙耀华跟李明山倒是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神态，却也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不用担心，地红旗-2型跟地红旗-1型一样，都是由红旗-2防空导弹改进而来，两者只有极少数的差别，唯独就是内部推进剂的装药，外面壳体加长等……”谢凯根本就不在意那个东西。 根本就不违规。 钻空子这事儿，甚至不需要他去考虑太多，网络上，都有着无数答案。 “你想怎么搞？”龙耀华问谢凯。 “这可不是别的。”李明山也补充着，“最好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他们现在这样担心，最大的原因在于国家刚刚跟沙特签订了东风-3二踢脚供应合同，国际上要说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从导弹出现后到现在的发展历程上，尚未有这种类型的二踢脚交易。 谢凯也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突然担心这个，地红旗-2型的射程，确实是这样，射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要是国际上以此来指责他们，还真的不算啥好事。 虽然这《导弹技术控制条约》本来就是西方各国秘密搞出来的，用来限制苏联跟中国等可以向全球提供导弹的国家，并且对中国进行技术禁运，限制中国在这方面的技术发展。 中国根本就没参加，不过人家要拿这个来指责，玩不要脸，能如何？ “方案有好几个，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卖的不是地红旗-2型，只是地红旗一型，合同上自然就好弄了。当然，这得看沙特那边怎么选择。”谢凯说道。 地红旗-2型射程480公里，超过了《导弹技术控制条约》规定的射程不超过300公里；里面装的战斗部也只有300公斤，不违反那个条约规定的战斗部不超过500公斤的规定。 哪怕地红旗-1型，战斗部最大也不过才500公斤不是？ “你准备在型号上做手脚？”郑宇成问道，“国际上可不是傻子。” “如果我们只卖射程240公里的地红旗-1型，是问题吗？” 几人摇头。 “可他们要的是地红旗-2型！”郑宇成着实没有经历过中国火箭炮射程达到数百公里的时代。 不仅射程数百公里，就连精度也不比一般的导弹差多少。 《导弹技术控制条约》限制的是导弹技术的扩散，不限制火箭炮的发展。 当然，国际上走的路，是精确制导，精确定点打击。 中国不行，制导技术差，精确制导不行，所以，依然发展火箭炮这种大规模密集打击的武器，不过就是比普通火箭炮威力大一些，射程远一点，精度高一些，实际上，依然还是火箭炮。 没有跟这些大佬说太多，谢凯担心把他们给带坏。 转而继续找王爷商量这事情。 “谢，你来得正好，正要找你，之前咱们倒没有考虑，这射程超过《导弹技术控制条约》，我们怕到时候欧美国家拿这个为借口……”拉法塔见谢凯来找他们，把他们的担忧给说了出来了。 现在就是这样，虽然这不是一向正式的国际条约，甚至这种条约是用来维护欧美国家自身利益的，但是能不跟他们扯淡就不跟他们扯淡。 “我来也是为这事情，我们上级担心影响到东风-3二踢脚的出口，所以也担忧这事儿。”谢凯叹了口气。 如果中国有苏联那样强大，那又如何？ 不过中国有苏联那样强大，本着承担大国责任的原则，国家也不会太多出口的。 “你们有办法？”王爷看着谢凯，放弃采购，他不愿意。 可又怕美国以此为借口生事。 不给他们借口，那是最好的。 “办法很多，就看你们怎么选择。”谢凯说道，“地红旗二型采用多种制导方式，特别是末端地形匹配，图像制导等……” 两人不解谢凯要说什么。 “取消制导模块，这就成了射程480公里的火箭炮。”谢凯平静地说道。“火箭炮不在这范畴内。” 王爷顿时被谢凯的狗屁提议给气笑了。 没有了精度，花比伊拉克还高的价格，用180万美元一发采购火箭炮炮弹？ 完全是在开玩笑。 本来精度就不是很高，非得把制导模块再取消，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的合同中没有这个，生产过程中只预留装制导部分的模块，回去以后，你们自己改装一下嘛，然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不是？”谢凯见王爷脸色不好看，赶紧解释。 “这不是掩耳盗铃？”拉法塔无语。 眼前这中国年轻人太过无耻了。 “这种方法不可取。”王爷摇头，“我们需要的是这种射程，这种精度的导弹。” “我们还可以学习伊拉克嘛。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番……全部提供地红旗-1型，到时候回去你们自己再重新组装一下就行了。模块化操作，直接改就型了，甚至你们国内的导弹技术专家也能有机会成长……”既然火箭炮方案对方不同意，那就只能学习傻大木了。 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番。 地红旗-2型的精度虽然比伊拉克的侯赛因导弹高很多，战斗部重量也大不少，为了节约成本，本质上采取的方式还是差不多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研发出来。 “需要建立专门的工厂？” “不用，我们这边在提供的时候，就按照模块做好，到时候回去你们只需要直接组装，当然，我们提供技术支援……”谢凯并不知道沙特有没有想法建立自己的导弹研究体系。“这属于你们购买产品的后续升级维护合同……” 谢凯就想好了，只要对方同意，甚至可以直接帮着沙特建立一个用于改装的工厂。 那个并不需要多少技术设备，所有模块都是加工好的，导弹壳体的连接，采用螺纹连接，在出口前就加工好，到时候螺纹一拧紧，直接往里面加注推进剂燃料就行了。 改成地红旗-1型，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成本不高。 但是地红旗-2型，射程几乎翻了一番，发动机有改进，推进剂同样进行了更换，并且把助推器做了修改…… 总体来说，只是去掉了导弹外部用来保证飞行灵活性的翼片，毕竟对地攻击导弹，不需要转弯啥的。整体还是大规模利用红旗-2防空导弹的各种零部件，燃料等改造出来的。 改造过程中，使用了不少东风-15这种射程只有600公里的弹道导弹上的一些技术。 否则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性能。 “这么说来，其他的地红旗-1型，也是可以的改成地红旗-2型？”王爷突然问谢凯，语气中带着一些激动。 “当然。”谢凯点了点头，对方果然心动，“只要有设备，甚至很快就可以。总体来说，为了降低技术成本，我们在研发跟生产过程中，都是尽可能地确保这两种型号导弹零部件跟技术的通用性……” “组装成本谁来承担？” 拉法塔看着谢凯，总觉得他还是有着目的的。 “这400枚，由我们负担。当然，是否建立工厂，这需要你们考虑，如果贵国不愿意建立工厂，那么请提供给我们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或则直接在你们导弹储备仓库里面组装……”谢凯说道。 “我会提供地方，工厂也由我们建设。不过这需要你们提供技术制导，另外，我们希望你们可以提供这方面的培训……”王爷很快就回答着谢凯。 谢凯明确表示，提供技术培训服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殿下，你们确定采用这种三弹并两弹的方案吗？”谢凯再次确认，“如果采用改进火箭弹的方式，我觉得是最快的……” 谢凯也清楚，沙特选择哪种方案的可能性更大。 三弹并两弹，说起来是简单，但是这对技术能力要求很高。 要不然，生产出来的导弹，不仅精度差，就连载荷能力，也会无限降低。如同傻大木的侯赛因导弹，利用飞毛腿改出来，三弹并两弹，要么在飞行过程中自己就解体了，要么就是好不容易达到了目的地，结果偏差可以达到数公里…… 技术太差，搞不定这个。 “不，我们就要这样的方式。”王爷坚定地说道。“我们需要学会这样的技术！” 沙特采购了一千枚地红旗-1型，要是掌握了这种技术，可以得到超过600枚地红旗-2型…… 算起来，貌似这样更划算？ “没有问题。殿下，这不属于合同后续服务，得收钱……”谢凯笑眯眯地说道。 旁边的拉法塔，总算明白自己感觉到的不对来源于哪里。 818 雁过拔毛，蚊子飞过扯条腿 苏尔坦王爷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感情对方是想要在这上面加价！ “殿下，为了规避《导弹技术控制条约》，避免给我们双方都造成麻烦，我们的技术人员提供这种保障，属于合同范畴。而提供对贵国技术人员的培训，这就属于附加内容了……”谢凯一点都不介意王爷生气。 谈了这么久，没有到50亿美元，他如何能甘心？ 平时雁过拔毛，蚊子过了得扯条腿的谢凯，总觉得还能从沙特的合同中榨出更多钱来。 一直都不甘心，正式合同正在准备，这里面没得卖的了，那么总能从附加合同中再压榨出来一些不是？ “谢，技术人员的培训，属于维护保养合同……”拉法塔想揍人，他的手，甚至已经向着腰间的枪摸去了。 “不，上校，这并不属于维护保养范畴。”谢凯摇头，“贵国采购了上千枚地红旗-1型，这种技术，完全属于升级范畴……” 谢凯的话，让拉法塔根本无法反驳。 “要多少？”王爷懒得废话，有钱，底气足，自然直接问要多少钱。 “只是提供培训，算是技术咨询，价格不高，2000万美元就够了……”谢凯琢磨了一下，要的价格太高，对方不会乐意。 反正各种技术设备还能卖钱。 “连同技术设备一起？”拉法塔追问。 谢凯只是笑着看他，不说话。 “你们准备合同吧。”王爷脸色不好看地说道。“我希望合同里面能有详细的介绍，不会到时候再增加各种费用……” “殿下放心，我们如何谈的，自然就是怎么样，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谢凯保证着，“不过殿下，关于飞盾-359，后续升级服务，要不要了解一下？” 仅仅增加两千万美元，怎么够？ 王爷的脸上的阴沉，再次增加了一分。 他没想到，谢凯脸皮会这样厚，原本还夸赞谢凯，有着良心，不像美国人跟英法等国，不断地利用各种附加服务来增加整体费用。 结果，谢凯在双方把其他的合作都谈妥了后，才开始显露他丑恶的嘴脸。 “谢，你完全是在给你们国家丢人！”拉法塔的手，已经摸上了枪。 谢凯真的太过无耻了。 “上校，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这完全是为你们考虑！殿下，您作为防空军司令，应该清楚，现在各国的导弹技术发展是越来越快，性能越来越先进，现在能拦截住的导弹，在敌人把导弹技术升级后，速度更快，空中移动更灵活……”谢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同样需要不停地研究改进，让我们的防御系统性能更好，防御力更高，反应更快捷……” 技术升级协议，才是最赚钱的。 维护保养什么的，谢凯之前基本上都没有算钱，培训维护保养，那是小事儿。 但是要升级，技术程度更高，那小钱钱…… “哦？”王爷虚眯着眼看着谢凯，脸上甚至浮现了笑容，“你倒是说说，如何签这合同？” 苏尔坦亲王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不善，却极度忍耐着。 他倒要看看，谢凯究竟想要玩什么花样。 “殿下，这只是一个提议，如果您觉得我是为了增加合同金额，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谢凯一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表情。“我可是一心为贵国着想。这次我们测试虽然非常成功，但是不管是地红旗-1型，还是地红旗-2型，我们一直都在改进，希望让这些导弹速度更快，精度更高！” “是不是连地红旗的升级服务我们都需要谈谈？”拉法塔被气乐了，“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把无耻表现得这样冠冕堂皇。谢，你这种行为，跟欧美那些一心向钱看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谢凯怒了！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阴沉着脸色，“上校，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完全可以不谈这个。前面的合作，我们的装备，都是你们了解性能，觉得适合你们的……” “……”拉法塔无语。 对方说得没错，他不是在签合同前临时涨价，也没有借口各种理由要增加经费。 只是后续升级服务等，不要可以不谈不是？ 苏尔坦叹了口气，拉法塔也是入了对方的圈套了，阻止了拉法塔，对谢凯说道，“谢，你介绍一下你的方案吧。” 可以先听听对方的想法，可取，完全可以合作。 他也知道，拉法塔是对谢凯忽悠着他采购了海军装备而有所不满。 沙特周围，有着好几个美军基地，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投入巨额经费，整个中东，都没有谁有强大的海军。 苏尔坦亲王又没法解释，拉法塔占的位置跟他的高度不同，考虑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海军是应该有的，国防是不能全部寄希望于别人的。 花十多亿美元，组建起他们国家自己的海军舰队，这成本，并不高。 要不然，也就几架私人飞机，几艘游艇就把这钱给花了。 “殿下，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不是一直在持续研究改进整个系统的功能吗？本着对客户负责的原则，我们的技术一旦取得突破，就帮你们升级更新系统……”谢凯根本就不在意亲王语气中的不满。 王爷说让他介绍方案，就好想说：请开始你的表演一样。 表演就表演嘛。 不表演，咋让王爷心甘情愿地掏钱呢？ “意向合同？”王爷不解。 谢凯说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了签订意向协议？ 如果签这样的意向协议，倒是好事情。 “也可以这样，等我们技术升级了，就帮你们升级到最先进的技术。”谢凯很认真地说道，“不过，谁知道到时候我们国家是否会禁止这样的技术出口呢，要知道，这是我们国内最好的导弹防御系统……” 不要脸！ 说来说去，还是要钱。 拉法塔已经想要拔枪了，可王爷瞪了他一眼。 “当然，为了规避这样的风险，我们可以签订技术升级合作协议，由贵方出部分资金用于升级研究……”谢凯开始亮剑，“甚至，利用这样系统，升级到中远程防空导弹，都不是问题。” 不宰狗大户，天理难容。 这时候，该画饼，就得画饼。 至于这饼子什么时候对方能吃到嘴里，那就不管谢凯的事儿了。 只要能把狗大户兜里的钱给掏出来，那就行了不是？ “我们有爱国者导弹系统，甚至，可以要求美国方面提供更先进的改进型号……”王爷平静地看着谢凯，“你觉得，跟美国的相比，你们还没出现的防空系统，有什么优势？” “殿下，这可不是还没出现！美国跟苏联搞战略防御系统，我们国家同样也有，虽然对外已经下马了……”谢凯说道，“飞盾-359的技术，就是那个的变身，只是整个防御系统的近程防御系统。另外还有个中远程，导弹叫红旗-9……要是没有这种，您觉得，我们可能出口这个么？” 谢凯完全就是吹牛逼了。 红旗-9确实在搞，81年就开始设计了，但是现在连样品都没有。 即使没有，也不妨碍谢凯利用这个吹牛，从狗大户兜里掏钱不是？ 苏尔坦亲王不淡定了。 美国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老贵不说，性能如何，谁用谁知道。 中国要真的有这样的，至少不会比现在的飞盾-359差多少不是？ “真有？” 谢凯点了点头，“殿下，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这违反了我们的保密原则……” “能让我们看看性能？”拉法塔也没想到，谢凯会说这个。 现在他们最想到的，就是建立一套严密的防御系统，让沙特国境外的哪怕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谢凯摇头，“没有可能。这涉及到我们国防安全……但是在飞盾-359的系统升级中，肯定会运用到相关技术，包括远程探测雷达，作战指挥中心等，飞盾-359的防御范围，都是升级计划必不可少的……” 一套防御系统，作战能力，防御范围，都是升级发展的方向。 知道客户要什么，要从他们兜里掏钱，自然也就容易不是？ 苏尔坦亲王动心了。 他也知道，在任何国家，这样的顶级防御系统技术，都是会限制的。 哪怕能得到，付出的代价，也将会是非常高昂的。 关键是付钱都无法得到才是最痛苦。 “如果技术合作，出口自然就没有问题。”谢凯说道。“所以，意向合作，远没有技术开发合作得到的好处大，付出的成本也不高……” “多少经费？”王爷问道。 “3亿美元。”谢凯说道，“这些都会摊薄到以后的成本中，剩下的经费，全部由我们负担……” 谢凯完全就没有考虑，张口就吐出3亿美元的数。 “唰！”拉法塔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掏出了自己兜里的枪，在谢凯前面摇晃了一下，“谢，你觉得我们好骗？” “上校，至于么？”谢凯冷哼一声，“不愿意，就不谈就行了！”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3亿美元就能得到升级的防御技术？”拉法塔的话，告诉谢凯为什么他们觉得受骗了。 谢凯无语了…… 又是一股贫穷限制了想象的感觉升起。 819 土豪打了，老郑不愿分田地了 狗大户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谢凯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不相信，这就好办了。 “殿下，上校，这并不是三亿美元就能得到技术的。谁都知道，这样的系统搞起来非常不容易……之所以说三亿美元，是先你们加入进来，以投资方的身份……”谢凯解释着。 王爷盯着谢凯，冷哼一声，“三亿美元只买一个身份？只给几千万美元也行吧?” “并不只是身份的问题，而是到时候我们搞成功技术，上级单位就没法阻挡，就连别的国家也没法指责，因为这技术属于我们双方联合研制……”反正只要把对方钱掏出来就达到目的。 谢凯始终不说研发出来的技术所有权归谁。 “技术归我们共同所有？”谢凯不提，拉法塔不能不说。 要是谢凯同意，他们绝对不会介意投资三亿美元。 谢凯当即摇头，“如果要技术共同拥有，就需要贵方持续投资，而且占据很大的比例……” “这样我们还有必要么？”王爷冷哼一声，对方把自己当傻子看。 “殿下，虽然这样看起来是在骗你们，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后续升级……贵方出资，我们升级技术就可以不断地对贵方的防御系统做出升级，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上级单位没法阻止……如果没有这笔钱，不在之前就达成协议，上级禁运，谁都没有办法。”谢凯继续解释着，“不能升级的系统，在现在来说，属于先进，等到后面，就落后了。技术始终在发展，谁都没法保证他们的技术永远不落后。” 谢凯知道对方的想法。 二踢脚的升级维护，一直都是交给中国方面的技术研发部门，这也就保证了沙特购买的二踢脚一直都保持着战斗力，甚至性能不断得到提升，不落后。 八十年代采购，一直到后面不确定消息说沙特再采购了同类型的战略导弹，确保了他们三四十年的国防安全。 沙特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些钱的问题。 而钱，对他们来说，是最不缺的。 缺钱？ 那么，就增加一些石油开采量就是了，也就多采几桶油的事儿，不能像波斯那样被全球制裁，有石油，开采不出来，卖不出去；伊拉克吧，被美国跟北约联军打残了，国内混乱无比…… “为什么是三亿？” “太多了，你们会觉得上当受骗，我们一直无法拿出成果，并不合适；太少，我们上级会觉得可有可无。三亿美元，已经是去年我国结余外汇储备的十分之一……”谢凯做出了解释。 因为他从王爷脸上看到了意动。 “那行，就按你的来，你们拟定合同，同时，我们需要贵方培养我们的技术人员维护保养甚至升级……” “都不是问题！”谢凯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脸上平静地回答，“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问题。” “钱足够，你们国家的东风-5卖么？配套的蘑菇弹，卖么？”拉法塔恨不得直接就打开手中枪的保险。 最终，他啥都没有做。 谢凯再加了三亿多，合同总金额，已经超过50亿美元了，可他依然不死心。 “殿下，不知道你们的359坦克，要不要来个定制版，比如钛合金防御装甲，更先进的火控系统……” “滚！”拉法塔不等王爷开口，暴跳如雷地对谢凯咆哮着。 谢凯看着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 回去再好好地琢磨一下，哪里能有什么可以持续从对方兜里掏钱的项目。 “又增加3.2亿的附加合同？”郑宇成眼珠子掉了出来，“快说说，你怎么让他们继续掏钱的？” “不就是增加了一些服务么……帮他们建立一座导弹改装厂，可以把地红旗-1型改成地红旗-2型，那个也就2000万美元……” “2000万？这么便宜！谢凯，你小子这是崽卖爷田，一点都不心痛啊！”郑宇成顿时就不乐意了，“那可是技术！” “技术个屁。没有我们提供零配件，你以为他们国内连各种石油冶炼设备都生产不出来，维修的零配件都得进口的那种轻工业系统，可以提供？别的不说，就连助推火箭部分，甚至是配套增加的那一段导弹壳体，他们都生产不出来……”谢凯得意地说道，“要是他们想改进，能不从我们这边采购么？” 郑宇成的嘴张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这样都行？ “他们要的只是技术，反正我们提供的导弹给他们，都是三弹并两弹的方式……”谢凯得意地说道。 最多，沙特的技术人员也就学会组装。 没有404提供助推火箭等，他们根本就搞不出来。 “你小子，心太黑了！”郑宇成能说啥？ “合同这些在准备吧？各个相关单位的负责人，调度都过来了么？”谢凯坦然接受了郑宇成的夸奖，“现在必须尽快把正式合同签订，先把他们预付款拿到手再说。这么庞大的资金，哪怕是存在银行吃利息，一天也不老少不是？” “对，对，我这就去催促他们！老龙跟老李现在都开始为这个事情忙碌了。海军部那边也明确表示，其他的事儿先停下来，优先解决053h3项目，确保明年这个时候把6艘全部交付了，潜艇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一说到钱，郑宇成脸上乐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这次这样让他高兴的。 只这个项目，谢凯成为他接班人的事儿，就绝对稳妥了。 上面之前虽然同意了，还是有着不少人反对，至少没有公开表明过立场。 这个合同搞定，即使谢凯不当，都不行。 更何况，有了这样多的经费，他们的资金问题，已经彻底得到解决了，所有的项目，都可以加快进度。 搞出来了，才能回收研发经费。 回收了研发经费，才能继续开发新的技术。 “谢凯，四艘护卫舰，两艘潜艇真的卖了17亿？”郑铭最先到这边，海军装备生产速度是最慢的。 生产出来，还得舾装，舾装结束还得海试，调整各个系统，军舰从铺设龙骨到最终服役再到形成战斗力，往往都是好几年的时间。 “美元！”郑宇成不满地提醒他，“有我们在，你觉得便宜了能行？” “这感情好，052项目的经费就不缺了，可以加快研制进度……”郑铭试探性地说道，“这次的利润，还像前面两艘那样分吗？” 郑宇成顿时不乐意了，向着谢凯看去。 海军装备部门这是来分赃了啊。 一艘053h2海军自己采购才4600万呢，折合美刀，也就1500万左右…… “就这样分。”谢凯点头。 等郑铭欢天喜地走了后，谢凯对郑宇成说，“其他的导弹跟飞盾-359等项目，也把利润多分一些给可以继续合作的相关单位。” “这……” 郑宇成更是为难。 钱都是他们的，分给别人，多不好。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咱们不能老是吃独食。再说了，后续要发展，他们的技术装备跟科研水平如果跟不上，我们很多技术都得不到实现，有钱有啥用？”谢凯叹了口气。 反正打了土豪，还是该分点田地。 要不然，以后没谁跟404一起玩儿。 见郑宇成还是不情愿，谢凯都觉得这老家伙比自己还抠门儿。 好歹，都是在兄弟单位不是？ “老郑，配套不上来，咱们没法往前跑。这两年我们取得的成果，都是其他单位的成果整合，仅仅飞机项目就能说明问题了。设计出来了，技术装备跟不上，得等大压机吧？现在大压机出来了，有些材料又受到了限制……这些难道都是我们搞？” “我们搞又如何？反正咱们基地地盘大，而且还在不停地修科研大楼……”郑宇成满不在乎地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一出口，谢凯感觉更怪异。 按理，应该是郑宇成他们这些长辈的来告诫他这个小年轻。 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还有个问题。我们本来就让很多单位眼红了，如果不多分一些利润出去，你觉得，别的单位还会这样配合我们吗？我们的订单，生产任务都非常急，交付期一旦拖了，怎么办？全部靠着我们自己一家单位来生产？我们得建设多少工厂？先不说我们建设工厂需要多久，多长时间能生产，仅仅是这投入，需要多少？人才培养，需要多少年？” 一直以来，404都是靠着整合国内军工系统生产能力，多个厂联动，才能保证短暂的交付期。 很多产能，几乎都是快到极限了。 404不能投钱去扩大产能，军工系统大量生产能力在向着民用市场转移，为国家经济建设做贡献，上级更不可能同意新建太多军工厂。 怎么办？ 只能让跟404合作的单位提高生产能力。 “要不，这事儿，跟老汪他们商量商量？”郑宇成不想跟谢凯吵架，也不想因为这个而闹矛盾，他希望可以通过管理委员会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来把钱留在他们自己的小金库里面。 820 游戏巨头上门送股权 “那随你们。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干完了。”谢凯说完，就转身离去。 如何分利润，如何去解决这次涉及到的装备合同生产交付的问题，谢凯都不管。 正式合同签订前，就必须得落实生产，合作的单位，极限生产力有多少，得他们自己来。 这些事儿，谢凯去插手，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患寡而患不均。 404如果老是截留太多利润，早晚都会出事儿。 “对了，柳东盛回来了，这几天你一直在跟沙特那边谈，没有让他打扰你。”郑宇成对着离去的谢凯说道。 “他在哪儿？”谢凯有些诧异，“这会儿不应该在香江那边负责凯盛的事情吗？” “那边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今天已经5月13号了……”郑宇成说道。 谢凯无语。 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 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用去找他，等他来找你，我让人通知他，对了，等明天下午，人到期了，你也一起开会，别乱跑啊……”郑宇成说道。 谢凯懒得理他，反正他都已经决定了，剩下的事情，不去闹心。 忽悠沙特王爷，从他兜里掏钱，这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儿，就该郑宇成跟上面的大佬们负责。 “咦？看来乌克兰的生活不错嘛，你居然胖成这样了！”看着眼前胖了一圈的柳东盛，谢凯几乎认不出来了。 柳东盛西装革履，倒没有之前那种恶趣味，穿着一整套白的，让人看着都不顺眼。 听谢凯笑话自己，柳东盛倒也不介意。 “凯盛这次的游戏盛典，很成功！”柳东盛先从凯盛的事儿说起，“不过现在，凯盛的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任天堂那边的人，过来谈过，想要收购凯盛……” “收购凯盛？他们在开玩笑？”谢凯早就清楚，凯盛崛起的道路，并不会太容易。 但是他也没想到，任天堂的动作这么快。 “不是开玩笑，而是给出了20亿美元，准备收购我们51%股权……”柳东盛把任天堂开出的条件说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后续计划，加上这次全球《街头霸王》冠军争霸赛上我们推出了tv版本的《街头霸王》跟《拳皇》、《三国志》等游戏，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先不管他们，给我说说这次盛会呗！”一说到游戏冠军争霸赛现场，谢凯就遗憾不已。 曾经玩了多少年的游戏，曾经也在用游戏来打发时间时偶尔想着自己成为职业游戏玩家，可这一切，都是曾经想想的东西。 各种游戏决赛，他连到现场去观看都没有可能。 “唉，这次有多火，你是不知道！最终个人冠军，居然被一个美国15岁黑人男孩给拿了……”柳东盛感叹着。 谢凯无语，“最早不是在香江？而且香江我们投放最多……” “就一个人进了总决赛，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柳东盛也有些无语，“日本游戏玩家占据了决赛一半的名额，团队冠军也是被他们拿走了……”柳东盛介绍着情况。 对于这些事儿，谢凯也是有些无语。 “冠军决赛的当天晚上，我们宣布明年争霸赛继续，所有项目冠军都是百万美元的巨额奖励，一下子，咱们的订单涨得超乎想象……售价399美元的小霸王游戏机，十万台一天脱销，订单数量达到了78万台，还在持续增加，而《街霸》tv版、《三国志》等，销量都已经突破百万，这是任何游戏公司都没法取得的成绩……” 对于凯盛的发展，柳东盛不知道如何说。 他是最清楚凯盛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就靠着一款游戏，然后在各种引领时代的宣传手段下，一路高歌猛进，势头不可阻挡。 “对了，这次过来，美国艺电公司总裁特里普·霍金斯也过来了，想要跟你谈谈关于合作的事儿。”柳东盛突然说道。 谢凯惊讶地问道，“艺电？加利福尼亚州红木城的那家游戏公司？” “对！” “也是来谈收购我们的么？”谢凯叹了口气，果然是看到果子好了，摘果子的人就来了。 “不是，他们收购不起。是来谈合作，希望我们的游戏出版业务能够交给他们做，另外就是希望可以跟我们合作，把一些游戏改成电脑游戏……”柳东盛诧异地看着谢凯。 难道谢凯是患上了被收购妄想症？ 现在的凯盛，在全球游戏市场上，怎么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不是谁想收购都能收购的。 “哦？”谢凯来了兴趣。 这时候的他，也想明白了，现在的艺电，可不是后世世界游戏三大巨头之一的艺电。 “boss，那位神秘的凯盛老板会接受跟我们合作吗？”首都饭店，詹姆斯着急地看着一脸平静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老板霍金斯。 老板很年轻，现在不过三十出头。 艺电的发展也非常不错，完全没有必要跟中国这家游戏机公司合作。 “詹姆斯，你说，中国游戏市场如果培养出来，会有多大？”霍金斯问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老板，中国人这么穷，连饭都吃不起……会有人舍得花钱玩游戏？”詹姆斯笑了，boss的这想法，太惊人了，“国际上大的游戏公司，只有少数开展中国业务，就连凯盛自己，都没有几台游戏机卖给国内……” 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特里普·霍金斯摇了摇头，“越是空白的市场，只要拿下，也就能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玩游戏，不仅可以让头脑更加活跃，也能让玩家在游戏过程中建立更稳固的友谊。这次香江的游戏冠军争霸赛，团体的配合，已经开始展现出来……我们电脑游戏如果可以让很多玩家不用在一起，直接利用网络连接一起对战，一起玩游戏……” 天才的想法，总是不容易被人接受的。 詹姆斯觉得老板的想法太新潮，根本就不可能有技术来支撑的。 霍金斯并没有说太多。 他的想法，要实现，也是很困难的。 而把《街头霸王》这种游戏搬上电脑，这是一个探索，只要没有问题，那么…… “boss，柳先生过来了。”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敲响了房间门。 霍金斯顿时站起来，快步向着门外而去。 谢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奇的游戏公司人物。 年轻！ 谢凯跟霍金斯几乎同时闪过这样的想法，虽然，柳东盛尚未介绍。 “霍金斯先生，这位是谢凯……”柳东盛要求詹姆斯等不相干地人离开，才介绍双方。 “久仰久仰！”谢凯是真的久仰霍金斯的大名了。 没想到，这美国游戏大佬也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久仰。 “霍金斯先生，听说你准备找凯盛合作？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法……”谢凯是凯盛游戏机老总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柳东盛问过他，对于艺电的老总，他也不想隐瞒。 对于谢凯这样直接而又毫不客气的问话，霍金斯并未生气，平静地说道，“不仅是有些发行业务的合作，我们更希望跟你们保持深度战略合作，把《街头霸王》搬上计算机，通过网络实现远程多人对战……” 对于霍金斯的话，谢凯心中惊讶了一把。 现在可才八十年代，网络游戏还处于那种文字跟字符的阶段，根本就谈不上是网游，说是一种程序更合适。 而现在，艺电已经想要把图形游戏给搬上电脑。 “《街头霸王》游戏，我们研究过，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网络实现远程对战……只要建立一个大型主机空间，利用网络连接进主机，玩家就可以同时对战……”霍金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其他你们开发的游戏，同样也可以，比如《三国志》，可以由多个玩家一起闯关……” “先生，对于游戏产业的前景，我们确实非常看好，不过目前的问题，现在的网络技术，能支撑这样庞大的图形数据传递吗？”谢凯叹了口气。 基础技术没有发展起来，个人电脑的内存都小的不得了，网络传输技术，更是差得让人没法忍受。 “这方面的开发可以交给我们来做……”霍金斯说道。 “没问题，你们愿意支付多少版权费用呢？”谢凯平静地问道，反正注册了专利的，根本就不怕被侵权。 “或者，我们可以用另外的合作形式来保持深度合作。”霍金斯比谁都清楚，他们能开的价格，很难打动对方。要想获得更多，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可以给出部分股权！” “什么？”谢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柳东盛则是笑了，“我们要股权干什么？” 他根本就瞧不上艺电的股权。 虽然说经过几年的发展，艺电的规模不小，但是现在跟凯盛比，差得太远了。 “40%股权！”谢凯却没有不要，而是直接开价了，“凯盛开发的所有游戏，在北美的发行，都交给艺电！” “这太多了！”霍金斯完全没想到，对方的胃口这么大。 一开口就要40%股权…… 要知道，这很难通过公司董事会的决定。 凯盛发展势头迅猛，但是比起任天堂这样的，还是差得远，任何游戏公司，都不可能靠少数几款游戏就保持一直发展。 “不愿意，就没得合作。” 821 全国乱窜的RT-23导弹列车搞不搞？（92/100） “你要他们股权干什么？虽然每年的营业额上亿美元，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发展潜力不是？倒是咱们，把北美的游戏发行权给他们，那得损失多少！”回去的路上，柳东盛急了。 艺电公司的股权，真心没有太大的用途。 开发的游戏在欧美市场上虽然销量不错，实力还是太弱了。 跟凯盛达成战略合作，完全就是他们占便宜，哪怕给出40%的股权，艺电也根本不亏。 “他们也是做游戏开发的，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游戏，而是游戏开发的技术人员。既然跟任天堂对上了，你觉得，我们还能避免得了？”谢凯问柳东盛。 游戏产业，最终，会在电脑普及后，全面往电脑上搬，最后再往手机上发展…… “他们只是做电脑游戏的。” “我们做街机，日本很多街机游戏公司；而我们现在开始向tv游戏发展，卖小霸王游戏机，这就跟任天堂等公司都对上了……换言之，凯盛要想发展，就必须得跟整个世界对敌……既然推出了游戏机，那么，就需要更多的游戏来支撑！” 他们不断从日本挖人，在香江那边招人，游戏设计团队也没有强大多少。 一家游戏公司要想发展，特别是目前这种，就需要更多类型的游戏，不然最终玩家会因为没有新的游戏而转向别的游戏公司。 “那也没有必要要他们的股权啊。”柳东盛觉得，最没用就是那玩意儿。 谢凯并不解释。 以后暴雪出来有机会插手进入，他也不会介意。 当然，他在搞游戏产业，暴雪可能就出不来了。 谢凯回去时，郑宇成一帮子人正在开会，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回去休息了。 他轻松了，却让刚刚倒过来时差的霍金斯失眠了，这位未来游戏界三大巨头之一的公司最高负责人，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要不然，他不会有任何反对就会同意谢凯的要求。 “boss，他们的要求太无理……”詹姆斯劝着老板，中国人的这要求，完全就是无理，甚至过分了。 “先回去跟其他股东讨论吧。”霍金斯拿不定主意，不如回去再说。 第二天，霍金斯就告别柳东盛，买了机票到香江，然后再回美国。 “舅，乌克兰那边怎样了？”谢凯对于霍金斯的离开，并没有任何意外，他甚至都懒得去在意，而是询问柳东盛乌克兰那边的情况。 柳东盛见莫齐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事儿，她是我助手……”谢凯有些尴尬。 柳东盛却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黑海船厂那边，关系搞得不错，他们空军的军官，也认识了不少。不过你之前说的那几家大厂，都不好搞啊。” “都不好搞？怎么说？”谢凯问道，“现在又不挖他们的人，只是让你跟他们搞好关系，摸清楚情况啊。” “你说得倒是容易，原本我还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那次跟南方设计局的人接触，差点就被他们给弄死了，亏得跟他们军方关系好……”柳东盛一脸抱怨，“你早点给我说他们搞洲际导弹的啊！” “给你说了，你还会去找他们的人么……”谢凯一点都不相信小舅的觉悟。 南方设计局，那可是谢凯最眼红乌克兰国内的单位了。 相对来说，他对这个设计局的兴趣远比黑海造船厂的兴趣还大。 这是乌克兰得到的最大苏联遗产，只不过，最终因为乌克兰太穷，这家世界上最顶级的战略导弹设计生产单位居然没法搞他们的强项——战略导弹设计生产。 落魄得最终只能靠着生产民用火箭来艰难度日。 整个苏联，有一半以上的战略导弹，都是乌克兰的南方设计局设计制造，最出名的，莫过于r36m这种射程可以达到16000公里丧心病狂的导弹。 当然，还有苏联装备了12列的导弹列车上面的装着的射程超过10000公里的rt-23洲际战略导弹…… 就连几十年后还在服役的ss-19等射程超过万公里的导弹，都是南方设计局搞出来的。 谢凯怎么能不眼红？ 苏联解体，南方设计局的很多设计师是被欧美各国给挖走了。 “那是他们最重要的战略导弹设计局跟生产单位！”柳东盛哭丧着脸，“克格勃的人，看得可紧了。” “没有搞定你说个屁，人都没认识的有……”谢凯无语。 “谁给你说我不认识他们里面的人？弗拉基米尔·乌特金，知道吧？被称为苏联导弹教父。”柳东盛一脸得意。 谢凯大喜，“你跟他搭上线了？” 要是搞定苏联导弹教父，这以后就好操作了，弄图纸啥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张废纸。 “没有……”柳东盛果断的回答让谢凯想要揍人。 不过想想也是，能被称为苏联导弹教父的人，是这么容易就能勾搭上的么？ “那你说个屁。”谢凯如同泄气的皮球，白高兴了。 “但是我认识他的副手啊！”柳东盛一脸的嘚瑟，“你是不知道，他们刚刚生产出来的导弹列车，我都偷偷地上去看过！狗曰的苏联人，太丧尽天良了，射程10000公里的导弹啊，装在火车上，全国到处乱跑，谁能知道在什么地方？” 说道最后，柳东盛一脸的羡慕，“你是不是想要把他们这方面的技术给搞回来，咱们国家铁路也多，尤其是山里，到时候也造几列，全国到处跑，谁敢打咱们？” “……”谢凯都觉得柳东盛的脑洞太大了。 莫齐在一边，更是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心情。 她没想到，柳东盛在苏联乌克兰境内干的是这些事儿。 “别想了，那东西，技术不是一般的难。你就是把全套人马都给搞回来，我们也不一定可以制造出来。”谢凯可不想柳东盛去搞些看起来非常逆天，实际上成本又高，又不好搞的玩意儿回来。 导弹列车，早晚都会有的。 国内到现在，洲际弹道导弹，射程远的就一个东风-5，射程才8000多公里，东风-31还早呢。 “我知道。不就是搞技术跟搞技术人员嘛……”柳东盛表示明白，“不过你说的那个燃气轮机厂，好像他们并不怎么重视啊。” “你确定是曙光机械厂？”谢凯可不觉得。 在搞航母之前，虽然苏联海军的发展重心是核潜艇，但是大型水面舰艇的发展依然是没有停滞的。 曙光机械厂，那可是整个苏联最好的舰船用燃气轮机设计生产厂。 国内后来出现的万吨级055大型驱逐舰使用的qc280燃气轮机机组，就是从曙光机械厂引进的燃气轮机技术。 这也是谢凯清单上必须搞到的技术。 后来俄罗斯跟乌克兰闹矛盾，乌克兰不出口燃气轮机，俄罗斯的新型护卫舰就只能从中国采购动力系统…… “不就是搞燃气轮机的么？如果不是那玩意儿太大了，我现在都能给你搞两套回来。”柳东盛不屑地说道。 谢凯看着柳东盛，脸上严肃无比，“小舅，这个可不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柳东盛说道，“苏联方面并没有太在意这样的厂，也没有克格勃盯着，搞起来也就容易多了，他们厂的不少技术人员经常跟我一起喝酒。” “有没有办法从他们厂里，弄出一套完整燃气轮机的核心技术图纸？”谢凯激动地问道。 燃气轮机啊。 目前的052驱逐舰，动力系统都是引进的，却不是太先进。 没有技术，国内想要搞驱逐舰跟护卫舰都不容易，虽然说现在贝斯发动机的国产化已经取得了突破，关键工艺得到解决，要想从航空发动机修改设计发展大型燃气轮机，需要走的路太长了。 “我尽快。”柳东盛拍着胸脯保证着，“这个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你想要我从南方设计局搞图纸，真的不容易。” “如果能搞到，可以多给一些钱，不过千万不能被发现了，要不后面就不容易了。”谢凯知道，柳东盛在个人作风上不检点，其他事情上还是很谨慎的。 这些谨慎，也因为他在个人作风上的不检点容易出事儿。 “放心吧，绝对不会影响的。到时候直接找人照着他们的图纸画就行了。不过这东西数量有点多啊……” “越多越好。”谢凯才不怕多。 技术图纸，就怕太少。 反正他们有着一家动力厂，到时候再专门成立一个团队，公关燃气轮机。 “这样能行？”莫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听谢凯跟柳东盛两人谈的，好像很容易就能把别人的技术给搞出来，“要是泄露了，这将会给我们国家带来麻烦。” “放心吧，小舅我在乌克兰，已经花了五六千万美元，这些钱，也该见点收益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咋见谢凯了。”柳东盛说道，随后问谢凯，“真不搞导弹列车？那玩意儿，我觉得比黑海船厂的航母都还牛啊！” “有钱么？有技术么？”谢凯无语，“你不是说连接触他们技术人员都不容易么？如果有可能，跟他们惯性制导技术、液体燃料推进动力系统、姿态控制、空间测控等方面的专家搞好关系……” 822 PY交易 “谢凯，小舅在乌克兰，就是干这些的？”柳东盛待了好久才离开。 他把乌克兰的情况，全面给谢凯做了介绍，毕竟从那边，回来一趟不容易。 莫齐完全没想到，柳东盛到乌克兰的任务是这个，“这些事情，不应该国家工作人员去么？” “你觉得，国家的人，去了能执行这些任务？”谢凯问莫齐。 莫齐哪里知道。 紧接着，谢凯说道，“小舅过去一年多时间，不是都说了，花了五六千万美元，你觉得国家工作人员能干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很多时候，他是需要靠着出卖身体的……” “你……”莫齐根本就无法想象从谢凯口中听到这样的事情，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事情，甚至不会去想这样的事儿，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连拉个小手都会脸红，听到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震惊？ “莫齐，这事儿，你得理解。而且，小舅在那边花的钱，基本上都是凯盛跟其他的来源……”谢凯没有说太多，现在给莫齐说，就是为了打预防针。 避免到时候正在关键时刻，莫齐不知道内情，以为他们瞎搞，把事儿给捅出来，或者向上级举报，那乐子就大了。 别人不会这样干，以莫齐的性格，在她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还真的容易出事儿。 莫齐如果无法接受，早点就把她给打发走。 天天在一起，也没有觉得比之前好多少啊。 莫齐看着谢凯，“如果有需要，是不是你也会为国家献身？我应该理解？” 对于莫齐的话，谢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女人吃醋起来，绝对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不就是为了不让我这样献身，才让小舅去嘛。”谢凯说完，就不再说这事儿，还好，莫齐也没有追着他问什么，毕竟郑宇成来找谢凯了。 “咋了？”谢凯看着郑宇成的苦瓜脸，“难道有什么问题？” “617那边说他们生产不了这么多坦克，541的所有产能都已经用到这上面来了……” “加钱。”谢凯想都没想，就说道，“之前给他们的利润有些少了。” “这不是加钱的事儿，产能跟不上。之前的359坦克可卖了不少，一直都还没有交付完成不是？”郑宇成无奈，“老汪跟他们一直在谈，希望他们能增加产能。” “他们不愿意？”谢凯看着郑宇成，如果当初给617的利润多一些，怎么会出现产能不足的事情。 “地红旗的生产，航天那边没有问题吧？”谢凯问道。 郑宇成摇头，显然，这批跟沙特的交易数量太大，交付期太急，国内的这种生产能力已经跟不上了。 “要不，你去跟沙特的王爷沟通一下，交付期咱们延长一些？”郑宇成找谢凯的目的，就是这个。 上千枚导弹，数百辆359坦克跟359坦克改进设计而来的飞盾-359，更多数量的单兵防空导弹，这在之前，国内每年的生产都不超过三位数，几乎全部要求在一年多时间内交付，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儿。 “这个没得谈。一旦谈了，价格跟合同都得受到影响。”谢凯摇头，一脸坚决地告诉郑宇成，改时间什么的，不要考虑了。“给他们加钱！该加班就加班。” “从跟我们合作后，那些厂，那家不是连轴转，天天加班？” “天天加班还不行，就倒班！他们有足够的人，很多机械加工什么的，粗加工啥的，交给别的厂做啊，只要控制好了质量，就不会出问题。”404一直都是把大量加工业务外协。 别的单位，这个年头几乎都是自己不断地增加生产能力。 军工单位不同，生产计划减少，生产线开始向着民品方面而转移。 产能降低，很正常。 “他们不愿意……” “不愿意就谈，不行就不合作！”谢凯不知道郑宇成的真实想法。 老头子说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别人不同意的原因。 “我估摸着，他们可能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在给他们说说提高他们利润的问题，你看如何？”郑宇成让谢凯明白了他的想法。 其实就是让谢凯来当好人。 谢凯有些不解，“生意合作，直接谈就行了啊，这有什么？” “我们这次要是涨了，下次又得，而且他们会觉得不够。”郑宇成解释，“你来从中说和，还是他们找上你的，这事儿，你觉得他们还会有那样的想法吗？” 果然姜还得老的辣。 郑宇成这不仅是要给谢凯卖人情的机会，更是给谢凯上了一课。 人心。 人性！ 谢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放心吧，郑叔，这事儿我拿手。” 忽悠人什么的，这年头谢凯觉得自己也算得上一号了。 这几天首都挺热闹的，跟404有着大量核心业务往来的相关单位负责人都到了首都，有办事处的就住在他们系统的办事处，没有的，直接就在404办事处附近招待所住着。 谢凯本来不想管，准备老老实实地上几天学，一学期马上要完了，他同样没有上几天课。 反正现在他的那些老师，对他上课与否都已经不指望了。 这让宿舍一帮子学霸羡慕不已。 “谢凯，617厂的罗志宇副厂长请你晚上吃饭，去吗？”莫齐问谢凯。 谢凯这架子，拿捏得让莫齐都觉得他变了。 变得太过官僚了…… “去，怎么不去？”谢凯就在等他们呢。 730马力的发动机，就指望617生产了，没有发动机，他们把坦克跟飞盾-359的其他零部件造出来，都白搭不是？ “基地里面可是有规定，不准吃喝。” “我这不是还不算基地正式职工吗？”谢凯咧嘴笑着，“你不用担心，老郑他们故意的……” 谢凯把事情给莫齐做了简单介绍。 这两天莫齐因为知道柳东盛的事儿后，考虑得比较多。 按照国家法律，很多事情都是违规的。 可在非国家干部身上，这一切，就只能是道德问题了。 不过谢凯这吃喝…… “莫齐，如果你接受不了，还是回去上学吧。希望工程，共青团那边应该筹备的差不多，要准备开始了。”谢凯知道莫齐的原因，这事儿，不怪莫齐。 他不是原本的谢凯。 莫齐，还是原来的莫齐。 甚至，很多事儿，都是违背一般人行为准则的。 很多事情，总得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行动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总得有人去做不是？ 莫齐点了点头，给罗志宇答复后，晚上跟着谢凯一起赴宴。 罗志宇请谢凯吃饭，规格很高，四个人，却满满一大桌子，更是放了一箱茅台在旁边。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事儿，只是吃饭喝酒。 谢凯也不拒绝，一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要结束了，罗志宇递了个眼色，跟他一起的外联部副部长胡长城再次举起了杯子，“谢凯，今天有件事儿，得麻烦你一下。听说柳总的服装厂那边工作服质量好，我们希望能采购一批，希望你能从中牵线……” 谢凯看了莫齐一眼，笑着说道，“这好办，不过你们有三产的被服厂啊！” 他也没想到，对方会以这个为开始。 作为投桃报李，谢凯开始询问617那边的情况。 这一问，罗志宇顿时就大吐苦水，“目前国家军工系统都不景气，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工资都发不起，哪里还有多少钱养着被服厂……” 这诉苦让谢凯都觉得对方太过了。 617的效益都不好，别的单位还怎么活？ 他也没有点破，直接开口说道，“两位，有什么我能帮上的，直接说吧。” 事情到了这地步，继续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了。 “谢凯，你跟你们单位领导关系好，你爸也是管理委员会的，能不能帮我们说说，359坦克零部件的生产价格提高一些？这年头生产成本上涨太快啊……”罗志宇就在等谢凯这句话呢。 当初谢凯是从他手中把巴基斯坦的订单给抢走的。 从那之后，404就飞起来了，他们却依然在苦苦地熬着，原本不想跟404这种不要脸的单位合作，但是人家手中握着庞大的订单，可以养活整个厂子，不用依靠国家财政补贴不是？ “确实，不管是工人工资，还是物价水平，涨得都快啊。”谢凯点头表示赞同，“咱们生产了这么多，成本应该也降低了不少啊……” 生产技术成熟，成本就会降低不少。 “确实降低了很多，可我们得更新设备……现在又有加急订单，我们还得投入更多的新设备来更新产能……”罗志宇继续诉苦，“你们这边又压加工费，半年一结算，这就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资金压力，整个厂子，好几万都养活……” “这个确实如此。到目前，我们404那边，也还有上万人没有安排工作……”谢凯琢磨着，给617那边的费用涨多少。郑宇成没说，显然，是把这个交给他来。 541的军品生产能力，并不强，当初都没有建设完成。 国家不可能一直养着两家庞大的坦克生产厂，谢凯也没有计划让541一直持续生产坦克跟装甲车，最多保留一些能力。 “罗厂长，你觉得，增加多少合适？”谢凯直接就问了。“对了，工作服，你们那边要多少？” 823 机会来了之南也门要封锁曼德海峡 “这算不算是背后交易？”回来的路上，莫齐一边开车，一边问谢凯，“柳姨的服装厂都不生产工作服了，他们居然以18块一套采购十万套……” “算。”谢凯平静地说道，“8块一件从别的被服厂采购，净利润100万。” “这是违规的……” “这是市场。”谢凯很耐心地给莫齐解释，“虽然他们觉得是送一百万给我，我才帮他们争取加工费等上浮15%的，实际上，工作服是他们需要的，外面现在也涨价了，至少得13到15一套不是？多给的不多，却给他们一年增加了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利润。” “你这是在用基地的钱给你自己挣钱？”莫齐有点激动了。 “之前不是给你解释了，基地都在考虑主动给合作的加工单位增加利润，让他们有钱去更新生产线，提升生产技术……可如果直接给，你觉得，他们能满足？给再多，都会觉得少，主动给的跟他们主动要的是两码事，明白吗？”谢凯对于这些事情，门儿清。 莫齐现在，还是一棵纯洁无瑕的小白菜。 原本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自然很难接受。 “当初，我们跟伊拉克人签订了20多亿美元的订单，私下，我从凯盛的钱给易卜拉欣了数千万美元，就连非洲的河蟹佣兵团那边，他也是股东……”换个人，谢凯绝对不可能讲这些。 可眼前的这是莫齐。 对于这些事儿，那都是见不得的人，换成一开始，莫齐早就激动地说这是违反法律的，这次，她只是听着。 回去后，莫齐就把自己给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怎么，吵架了？”一直等着谢凯回来的郑宇成，见莫齐径自回了房间，问着谢凯。 “还不是怪你，非得把她塞到我身边，对于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觉得她这样没有接触过的女孩子能接受？”都是这老家伙。 为了安插人盯着自己，才有这事儿。 郑宇成有些尴尬，挠着脑袋说道，“即使不在你身边，以后跟你结婚了，知道了，不得更担忧？还是说说那边，你给加了多少？” “我说争取15%。”谢凯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郑宇成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考虑的，谢凯应该会比这个数更高，至少增加两成到三成。 “我没有那么傻，一次加这么多，都不是事儿。”谢凯白了郑宇成一眼，“其他的单位，也都这样加吧。” 郑宇成也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乎，连续几天，从早到晚，都有人请谢凯吃饭，谢凯是来者不拒，一不留神，居然给老娘的服装厂拉了47万套工作服的订单！ 莫齐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麻木了。 “下次这样的事情，别找我。喝酒伤胃又伤身，不喝吧，又怕他们伤心……”谢凯不喜欢应酬，可这次，为了落实订单，不得不如此。 当然，一方面是他跟各个合作单位搞py交易，一方面则是郑宇成他们挨着跟各个单位谈判，同时也是新的订单任务分配的时间。 把这一切搞完，正式合同也终于出来了。 “这么多？”谢凯看到眼前这厚厚的一摞，至少数百页的武器装备采购合同，目瞪口呆。 每份合同都得签字盖章啊！ “这已经算是精简的了。每一份合同，都得有着明确的技术标准，还附带维护保养以及技术培训的条款等……”汪贵林解释着，“更重要的是，这些合同，得用中文跟阿拉伯语同时来写……” 谢凯连看的心思都没有了，全部都是枯燥的合同，看着没有什么意思，直接让人把这些合同给装到车上，开往沙特王爷的所住的那栋别墅。 “谢，你们这边准备好了吗？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拉法塔看着谢凯，一脸急切。 王爷作为王储，同时也是沙特国内的防空军司令，在中国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前面几天，就离开了，一直到昨天跟中国方面签订中程送快递的二踢脚合同，才再次回来。 “都在车里呢。”谢凯跟莫齐两人一人抱了一摞，堆在王爷面前。“殿下，您先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请提出来，我们好做出修改。” 苏尔坦亲王跟拉法塔两人并没有任何惊讶，甚至一点都不嫌合同内容太多了。 拉法塔出去了一下，很快，就进来十多名年龄不小的阿拉伯军人，三三两两地分别拿到不同的合同去研究细节。 “谢，合同签订后，能不能先交付我们几套防御系统跟一些导弹？现在也门双方打得热闹……”苏尔坦亲王在手下研究合同的时候，直接问谢凯，是否可以先行提供。 国内很少听到对也门战争的报道，最多新闻联播的国际新闻摘要提那么三两句。 谢凯一直都觉得，也门的双方不可能打得太厉害。 毕竟，都是同一个国家，而且一直以来，哪怕是爆发了武装冲突，战争开始，最终都是很快平息了，大家穷得饭都吃不起，哪里能有多少精力长时间干架？ “南也门搞到了不少的飞毛腿导弹，准备要封锁曼德海峡！”拉法塔严肃地说道，“一旦这样，国家石油价格又将大涨……” “这不是好事吗？国际油价上涨，贵国的收入将会大幅增加……”谢凯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南也门会干这样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南也门有苏联的军事基地，而油价上涨，对于现在改革失败，经济困顿的苏联来说，完全是注入了强心剂。 损失最大的，则是美国跟欧洲。 谢凯很快就想明白了。 美国出手了。 “美国跟欧洲的经济本来就非常不好，哪怕是经济一直高速发展的日本，由于《广场协议》签订，经济也变得难以控制。虽然油价涨得越高越符合我们的利益……”苏尔坦王爷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最大产油国，我们应该担负起我们的国际责任……” 艹！ 谢凯都差点骂出来了。 他也没想到，王爷也会这样不要脸。 “王爷，一旦先行交付，这很快会让欧美发现……”谢凯有些担心。 谢凯其实怕的是影响到二踢脚的交付。 “他们知道。当初第一次来中国，殿下的理由就是采购一些轻武器……”拉法塔让谢凯不用担心这事儿，“现在也门战争一旦扩大，整个世界的石油价格都会疯狂上涨。霍尔木兹海峡被波斯人搞得乌烟瘴气，曼德海峡再被封锁……” 南也门封锁曼德海峡，这后面没有苏联的影子，谁都不相信。 最大受益国，就是苏联，苏联出口石油跟天然气，根本就不需要通过曼德海峡不是？ “现在的情况，即使对外公开，欧美也不会有任何反对，甚至他们支持我们采购武器装备来保护我们的油轮……”苏尔坦亲王也知道谢凯担心什么，一句话，就让谢凯打消了疑虑。 可谢凯根本就搞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欧美为什么不插手？ 波斯湾护航的事儿，不是要开始了么？ “殿下，我就不明白了，曼德海峡是整个欧美最为重要的石油运输通道，为什么他们不派出舰队护航？”这是谢凯无法想明白的东西。 就如同曾经的袭船战，伊拉克跟波斯两国都对整个波斯湾的商船跟油轮展开攻击，联合护航舰队，一直都到最后两伊战争快结束才派出护航舰队。 “苏联！” 王爷只给了谢凯这个答案。 合同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谢凯得到这样重大的消息，自然得赶紧回去跟汪贵林他们商量。 国家油价上涨，很可能让已经发展不动的世界经济造成莫大的影响，爆发全球范围内的经融危机，都是有可能的，而日本的投资，这将会让404那笔庞大的资金血本无归…… “我们一直在关注着。目前的资金，已经抽调回来了三分之二！”汪贵林他们居然知道南北也门的战争扩大！ 居然不告诉自己。 “放心吧，这仗很难打起来。苏联倒是巴不得打一仗，可欧美不接招也没法不是？”郑宇成说道，“即使石油价格上涨，日本国内的经济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增长得更疯狂，很多资金涌进去，我们怕崩盘……” 谢凯真的不明白。 打不起来，那是肯定的。 欧美经济本来就不行，这油价一涨，还不崩盘？ “苏联经济不行了。现在欧美各国最大的就是苏联发动战争，明白了吗？”见谢凯一脸迷惑，汪贵林给他解释着，“你小子平时不是挺精明的人么？” “欧美怕苏联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完蛋？”谢凯总算反应过来了。 因为一直处于和平时代，他知道未来的发展走向，根本就不会考虑要爆发太大战争的问题。 其他的国家不知道不是？ 每一次，一旦爆发世界性的经融危机，最终，一些无法解决金融危机的强大国家，会发动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这样引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同样是这样引发的。 “那么，先交付一批装备给沙特？”谢凯不确定地问道。 824 王爷，这不是钱的问题，加四成？还能再多点么（93/100） “给！”郑宇成斩钉截铁地说道，“尤其是飞盾-359跟地红旗-2型，不把南也门的导弹阵地给灭了，能行么？” “你激动个啥玩意儿？”谢凯无语。 郑宇成啥时候为欧美利益代言了？ “沙特不打南也门的导弹阵地，苏联会给他们更好的武器么？不给更好的导弹，怎么检测我们的飞盾-359？没有得到实战的检验，打不出名声，怎么卖更多？”郑宇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阴险！”谢凯一脸鄙视，“不过越来越有潜力成为战争贩子了。” “行了，你们两人也别皮了，即使交付，也不可能交付多少的。”汪贵林看着谢凯跟郑宇成，苦笑不已，“现在我们应该头痛，交付给了他们，伊拉克那边的订单怎么办。” “不影响啊。伊拉克不是主要还剩地红旗-2型没有交付？先交付给沙特地红旗-1型嘛，那玩意儿，咱们不是有一百枚的库存？”谢凯说道。 基地里面一直都在改装地红旗-1型，这种改装比较容易，而且订单也多。 对于大国属于战术支援导弹，性能不先进，威力不够大，成本还高得不得了。 对于那些国土面积狭小的国家，这就算是战略武器了。 当初伊拉克跟波斯都采购了不小，到现在，依然没有完成所有订单交付，生产一直在持续，整个404也攒下了一些，原本是准备低价推销给国内部队的。 解放军的导弹，都归属二炮部队。 普通部队，并没有战术支援导弹，主要战术支援，都是远程重炮跟火箭炮。 到目前为止，共和国的炮兵部队，依然强大。 几人讨论了一番，359坦克，可以先行把本来应该交付给伊拉克的30辆交付给沙特，而飞盾-359，整个中国都只有4辆，想多交付一辆都是没有可能的。 “伊拉克人怎么办？”汪贵林觉得，索性不交付359坦克了。“伊拉克可是一直在催促交货。” “巴基斯坦那边生产的呢？”谢凯想着巴基斯坦的坦克生产线应该已经生产出了第一批359坦克，他们的坦克，可是生产出来提供给波斯的，不过是通过特别的途径而已。 “巴基斯坦的也不行。”汪贵林告诉谢凯，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他们对坦克的需求并不高，直接就先提供4辆飞盾-359得了。” “那只能这样了，617那边的产能，应该可以跟上吧。”谢凯也头痛。 说是军民合作，可现在全国范围内，有能力承接一些要求高的加工厂的民品单位，都是有着庞大的业务，质量控制体系也没建立起来，完全不可取。 几人商量妥当后，谢凯再次找到了苏尔坦王爷。 王爷的人，依然没有把合同研究完，跟中国之间的交易，超过五十亿美元，关系到整个沙特的国防，由不得他们不认真。 合同一签订，首先预付30亿美元的预付款，一旦中国方面毁约，他们哭都没得地方哭去。 “只先交付4套系统？”王爷听了谢凯的话，有些不满，“我们可是按照约定，先支付30亿美元的预付款，就连跟你们合作的技术研发经费，也优点支付，你现在告诉我，就只能先交付4套？” “谢，如果你们想要以此要挟我们增加费用，这没有可能！现在尚未签订证实合同。”拉法塔本来就对这次的交易有着很多不满。 王爷采购的很多东西，他觉得都是没有太大的作用。 现在中国人又想在他们迫切需要的时候加价？ “上校，你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即使你们增加费用，我们也没法交付更多了！”谢凯火了，这上校总觉得自己坑他们，自己是那样的人么！“我们到目前为止，手中就只有这么多，合同中的装备，都需要签订正式合同后，根据订单安排生产计划……” “真的加钱都不行？”王爷看着谢凯，“地红旗-1型导弹，我们先要100枚；2型我们先要40发……” 所有的一切，苏尔坦亲王都是提出要十分之一的数量。 其中包括359坦克。 “殿下，这真的不行。您知道，这些装备，就连我们国内都没有装备！”对于坑钱的机会摆在眼前都无法抓住，谢凯也是很不舒服。 不过真的没法答应。 “240公里射程的1型，无法覆盖南也门所有国土面积，他们的核心城市都在南边靠海的区域。”拉法塔强调着，“他们的导弹阵地如果布置在射程不够的地方……” “上校，南也门得到的飞毛腿导弹，射程也只有300公里。” “即使这样，他们在我们射程够不到的地方发射，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旁边的苏尔坦王爷不说话，就听着谢凯跟拉法塔两人争吵。 飞盾-359跟地红旗-2型，是必须要得到的。 地红旗-2型用来攻击，飞盾-359用来保护他们的导弹发射阵地。 “谢，这属于前提，如果无法提供，我们的合同，可能会受到严重影响。实战，是检验武器装备性能的最好方式。我们严重怀疑之前你们的测试是通过作弊达到效果的……”苏尔坦王爷的话，让一直都吃定了他们的谢凯跳了起来。 居然怀疑他们造假啊！ 这玩意儿，弄不好，就是对参加演习的官兵生命的不负责。 “殿下，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们武器的性能！”谢凯真的急了，“那虽然只是一场模拟，但是所有的技术参数，都没有在提前设定，进攻方跟防守方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位置跟方向……” “谢，我们国防部跟装备技术处接触过欧美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就连美国的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拦截率也不足2成，你们的拦截率100%……”王爷平静地说道，“我们不能不怀疑！” 艹！ 这王爷都开始跟自己耍赖皮，玩不要脸了啊。 想要提前拿到，非得用这个理由。 他拒绝不行，同意也不行，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殿下，飞盾-359，我们确实只有四套。这四套本来就是用于测试的。”谢凯只能耐着性子来解释。 飞盾-359的生产远比359坦克生产复杂多了，不仅有坦克的底盘、动力系统，还得有雷达、计算机辅助的火控系统，甚至还包括导弹发射系统等。 所有的系统整合在一辆车里面，而且还要增加预警雷达跟作战指挥中心等来增强拦截率，生产哪里那么容易？ “那别的没有问题吧？伊拉克的订单，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交付？”王爷神色不善看着谢凯，“或者，他们给的钱比我们更多？” “殿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谢凯苦笑摇头，“他们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订购，我们之前的生产，都是依照合同来的。” “先行交付的装备，上浮一成采购价的加急费，怎么样？”王爷见谢凯不同意，了解谢凯一切想钱看的尿性，直接主动涨价了。 谢凯嘴角连连跳动了几下。 狗大户，又拿钱砸自己，明知道自己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对糖衣炮弹的抵抗力很差，还用钱砸自己。 “殿下，这真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跟客户，在合同中都有注明交付方式，每一批交付都有时间限制，合同中提前交付没有奖励，但是交付延迟，是会有处罚的……”谢凯随口胡掐。 伊拉克有军代表盯着，那些该死的提克里特师的军官们，几乎每天都统计着他们所在工厂的生产数量。 把伊拉克的订单先行交付给沙特，这会严重影响双方的合作。 虽然，谢凯也知道，伊拉克再从中国大规模采购武器装备的可能性很小了，提克里特师逐渐完成，两伊展恒基本上也就开始结束了。欠了一屁股账的傻大木为了不还钱，甚至是增加他们的油田，要对科威特动手了，然后，一直到傻大木被美国人送上绞刑架，他们都没有多少经费去采购更多武器装备…… 即使这样，谢凯也不想为了钱去把本来应该交付给伊拉克的导弹先交付给沙特。 信誉，还是得要的。 “两成！”王爷毫不犹豫，“我希望这次回去，就能带走一批！” 一枚地红旗-2型180万美元，涨两成的紧急交付费用，直接就到216万美元了。 虽然只是四十发，那也是上千万，还是美刀。 “殿下，这真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可以，哪怕不增加费用，我们也会提前交付！为客人着想，急客人之急，这是我们的原则。”谢凯声音有些干涩，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殿下，请不要再用钱来考验我了，多少都没用……” “三成！”狗大户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钱。 如果真的所有订单都按照十分之一紧急交付，抛开军舰跟技术服务协议不算，三成，也是近亿美元了。 “殿下……”谢凯声音哆嗦了起来，他已经无法呼吸。 这特么的就只见着传说中土豪为了拔下某个女人的衣服才这样干过啊！ “四成！”王爷的眉头皱了起来，“要么接受我们的条件，上浮四成，立即交付；要么他们的合作取消……” 825 错过了几亿美元（94/100） “怎么样？加四成啊，跟他们商量一下，哪怕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也行啊。”郑宇成看着汪贵林，“坦克跟导弹，能多交付多少，就先交付多少。这样的发财机会，哪里找？” 谢凯没想到，王爷的条件带回来了，一向把钱看的重，最应该支持的汪贵林，反而沉默了。 倒是郑宇成，一脸急切。 恨不得把所有的合同一次全部交付了。 增加4成的加急经费，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找？ “伊拉克的装备，不能动。”汪贵林看着一脸急切的郑宇成，“我们不能失去信誉，信誉丢了，再多钱，都买不回来，尤其是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我们本来就只是刚起步。” “老汪，这上亿美元的利润，能做多少事儿了？至少可以投入几个基础技术项目的研究了！”郑宇成急了，见谢凯坐在一边默默喝茶，也不吭声，“谢凯，你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谢凯能说么？ 他确实动心。 但是他也知道，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中国因为59坦克在海湾战争中名声搞臭了，重型装备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跟美国关系不好的，可以花钱从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家购买苏联时期的武器，那些玩意儿，虽然相对落后，但是价格便宜不是，毕竟是苏联的遗产。 跟俄罗斯等国不好的，自然是西方国家，有着来自欧美的被称之为世界先进的武器装备，价格贵点又如何？ 中国的重型装备出口，几乎很少。 能有的客户，就是亚洲跟非洲那些用不起昂贵的欧美装备，也跟俄罗斯等国没有多少合作的传统老客户。 虽然，海湾战争中，59坦克是被从空中摧毁的，但是名声真的是那个时候被搞臭的。 要不然，对方给这么搞的加急经费，以谢凯那种一切向钱看的尿性，早就同意了。 “他？如果他愿意，你觉得这事儿他会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告诉我们？”汪贵林冷哼了一声。 谢凯这小子，越来越狡猾。 这种事儿，他干脆就不发表看法。 “不能吧？”郑宇成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凯，说谢凯放弃上亿美元的利润，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很多时候，谢凯是把那种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而且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国家利益至高无上，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友谊什么的。 现在告诉郑宇成，谢凯转性了，一时间，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我觉得，现在我们没有那么缺钱了，应该更重信誉。美国跟苏联之所以不把客户当回事儿，那是因为他们的技术足够先进，国家足够强大。我们，要向获得更多的订单，就必须得保持信誉。”谢凯认真地看着郑宇成，明确表示，他真的不想拿沙特的这笔钱。 郑宇成脸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还是他认识的谢凯？ “你不是说，那王爷威胁你，要么接受他们加价，先行支付一部分装备，要么就失去整个合同。谢凯，那可是五十多亿，美元！美元！”郑宇成有些愤怒了，“一旦失去了这样的合同，我们很多计划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那是我们的未来！” 郑宇成的声音很大，几乎都成了咆哮。 “我们可以不在意那一亿美元，但是五十亿美元，能不在意吗？”郑宇成咆哮问着两人。 “即使我们不同意，这合同，也不会出现问题。”谢凯肯定地说道。“他们是在拿这个要挟我们，就如同当初我要挟他们，不给爱国者，就不谈合同……” “我们赌得起吗？”郑宇成冷声问道。 汪贵林不说话了。 一亿美元，他可以不在乎。 但是五十亿美元，关系到整个404的发展，他不能不在意。 谁都不可能不在意的。 就连国家，都不可能不在意。 可问题是，这涉及到整个单位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的声誉。 404最大的经费来源，就是军火装备出口。 “谢凯，你能确定不接受这条件，不影响后续签约？他们会依然很快地签订合同，并按照合同约定，支付30亿美元的预付款？”汪贵林神情严肃地问着谢凯。 沙特一年收入几千亿美元，根本就不在意这三十亿美元。 中国去年的外汇储备，都不到三十亿美元呢。 “虽然确定，但是我们必须得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多交付一些装备。”谢凯说道，“否则，合同他们会签订，但是预付款，就难说了。” 这是谢凯把问题丢给两人的原因。 “现目前，我们能提供现货的就只有4辆飞盾-359，一百枚地红旗-1……”汪贵林琢磨了好一阵，想了又想，仓库里面能调集的，就这么多。 “地红旗-2是他们必要的东西。南也门至少装备了6套飞毛腿导弹发射装置，而且还是射程达到300公里的飞毛腿b。”谢凯说道，“要是他们的军队不进入南也门，地红旗-1型只有220公里射程的导弹，根本就够不着对方的发射阵地。” 事实就是这样。 从沙特跟南也门交界的边境线，到南也门南边海岸线，将近四百公里。 地红旗这样的导弹，沙特应该也不会提供给他们支持的北也门，要不然，有着他们武器装备跟资金支援的北也门，早就武力统一南北也门了。 “这个之前我们就没有生产，只有几发用于测试的样品，一直到伊拉克的订单来了……而用于测试的样品，这次也消耗掉了。”汪贵林摇头。 地红旗-2型，哪怕现在就开始下单生产，最快也得等到5个月后才能交付。 “第一批交付给伊拉克的呢？” “已经交付了，现在第三批四十枚倒是完成了……”汪贵林皱眉看着谢凯，不是说不打伊拉克订单的主意吗？ “我们的用于试验的呢？” “只有五枚，需要持续改进，新的一批改进后的五枚，很多改进的地方，才刚开始下单。” “也就是说，我们在短时间内，可以凑十枚出来？”谢凯问道。 “按照地红旗-2的技术标准，改进跟弹头等，至少也得半个月。”汪贵林说道。 谢凯心中有了主意，“这样，伊拉克的那批导弹里面，先分10发出来，先给沙特，尽快把我们手中用于试验的十枚改出来。平时运输，都是走的海运，改出来后，用伊尔-76运到伊拉克，你们觉得如何？” 还能如何？ 要不想失去信誉，就只能这样。 “坦克呢？他们也要坦克。”郑宇成无奈，要是交付四十枚地红旗-2型，可以多拿将近1500万美元，这些钱，足够生产一架运十了。 可现在…… “把特战旅的359坦克交给他们！”谢凯咬牙说道，“他们本来就是用于作战实验，最多几个月时间，就可以给他们补充上。” 郑宇成也没法反对了。 特战旅手中的坦克，原本是计划全部换成359，这些坦克的价格及其便宜，性能不比提供给伊拉克的差一点，装甲方面，甚至因为有着加装反应装甲的预留升级空间，更强一些。 商量妥当后，谢凯罗列了一张清单，无论是地红旗-2型，还是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都能交付给沙特一部分，只不过，这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前卫防空导弹跟红箭反坦克导弹，把基地用于试验的，特战旅装备的都收罗起来，数量倒是不少。 带着清单，谢凯再次出现在了王爷的面前，这次还有郑宇成跟一名从军方借来的阿拉伯语翻译。 “谢，你知道，你们这将会失去多赚几亿美元的机会！”王爷看着手中的清单，有些不可置信。 他一直认为，谢凯是一个贪婪的军火商人。 中国缺外汇，面对这样的机会，谢凯他们这些贪婪的人居然放弃了。 “殿下，我们单位负责人也来了，虽然我们很缺钱，但是我们更在意信誉！失去了信誉，那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谢凯心中在滴血。 早知道，拼了老命，也得多生产一批备在那里。 卖不出去，也可以用来装备不是？ 后悔有毛用。 “是的，殿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合同签订后，我们可以把这清单上的提供给贵方，数量虽然少一点，也能应应急，我们会尽快地生产交付……当然，这些都按合同价……”郑宇成的脸上，更是悲痛欲绝。 哪怕让他多放弃一美元，都是在割他的肉。 “真不再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加的钱不够，我们可以商量。”王爷觉得，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谢凯苦笑一声，“殿下，这批交付给贵方应急的，都是从我们部队中抽调的用于作战实验的……” 苏尔坦亲王震惊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中国人表现的诚意，更足了。 “就是上次您参观演习的那支部队的，他们使用的大多武器装备，都是我们单位研发的，平时训练都是帮我们检测……”谢凯继续解释着，“殿下如果真的想要获得更多，除了飞盾-359跟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其他的应该都不是问题……” 看着王爷不好看的脸色，谢凯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同意。 如同郑宇成说的，他们没法赌。 也不敢赌。 五十亿美元的合同，损失不起。 826 真无聊之欧美各国不敢妄动 “如何获得？”王爷看着谢凯，心思很复杂。 对于谢凯他们拒绝自己提议而表现出来的这种信誉，他很欣赏。 国际上，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或者欧洲发达国家，在军火交易的信誉，根本就没有信誉可谈，高兴了或者价格给够了，就会出售，即使签订了合同，交付过程中，有别的人给更多的利润，或者看对方不顺眼了，就各种借口不交付…… 沙特同样是欧美武器装备出售制度的受害者。 有钱，没有先进武器装备，中国对他们的石油有没有什么需求，跟中国的交易，原本，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却没想到，他们给更多的利润，中国人也没有去暂停交付伊拉克的订单来先多赚他们的钱。 可现在能提供的数量，太少了。 “你们隔壁邻居啊。”谢凯说道，“他们手中借用，不就可以了，你们借了那么多钱给他们……” 显然，谢凯是希望沙特去找伊拉克人。 不管是找伊拉克转手购买，还是跟伊拉克商量妥当，中方先行交付什么的，至少都不会损害中国名誉。 “行，暂时就这样吧。”王爷知道没有可能了，也就不再说别的，“希望剩下的你们按照合同约定交付！” “王爷，您看，这合同什么时候签？”郑宇成很少说话。 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合同。 “合同细节我们也看完了，上面非常详细，也很完善，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王爷并没有继续用合同要挟谢凯他们优先提供。 “殿下，这次提前交付，跟之前我们谈的不同，射程480公里的地红旗-2型，那很容易出问题。”对方觉得合同没有问题，谢凯却提出了异议。 按照原来的约定，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反正多了两千多万美元。 现在不同，要直接交付完整的产品给沙特。 “两千万美元的技术转让费给你们了，直接交付成品，我们懒得建设工厂。”王爷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凯还想说什么，郑宇成怕夜长梦多，再出现什么变故，直接就表示，立即签合同。 反正他跟汪贵林都在这边，公章都是带着的，合同一签，30亿美元进了兜里再说。 整个交易设计到十多份合同，每种武器装备一份合同，详细罗列了技术要求，价格，交付方式，支付方式等，中文跟阿拉伯文两种文字都做了详细的介绍跟描述，双方都没有任何意义，直接就由郑宇成、汪贵林两人跟苏尔坦亲王代表双方共同签字。 现场的，除了404宣传部门的拍照记者外，没有任何媒体的记者。 本身就不是公开交易，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宣传，甚至双方都希望永远保守秘密，谁都不知道最好。 “地红旗-2这样就交付了？”谢凯最担心这个。 《导弹技术控制条约》，他清楚没有那么大的限制，但是他怕给国家政府带来麻烦，国际上，经常随便找个理由就指责中国。 蜜月期马上要结束了。 “不这样交付，怎么办？他们需要，我们也不能不给不是？”郑宇成说道。 “万一他们直接就使用这个了呢？”谢凯担忧的是这个，“一旦沙特拥有这样远射程的地红旗-2型导弹，这将会引起西方国家的强烈不满。” “你真以为沙特就会由着他们来？再说了，他们会这样直接去摧毁南也门的导弹发射阵地跟导弹仓库？油价在高处，不是什么坏事。”汪贵林也不担心这样的事情，“最多，他们一开始也就使用射程240公里的地红旗-1型。” 石油价格高企，才符合沙特这些产油国的利益。 欧美国家经济如何，跟沙特等国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谢凯觉得，自己真的了解太少，太少。 苏尔坦王爷走了，他没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4套飞盾-359，4门射程70公里的wm-80式273毫米火箭炮以及一些导弹，在王爷离开的当天晚上，就被从404车站出发的一列还是烧柴油的内燃机车头带动的火车拖着往南方的港口而去。 这列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着迷彩伪装网覆盖，每一节车厢，都有军人荷枪实弹警卫…… 当然，王爷也挥一挥手，留下了30亿美元。 “快要期末考试了，你也不认真复习……”对于谢凯整天无精打采的，莫齐了解情况，虽然经常跟谢凯宿舍原来几个学霸一起吃饭，学习，可那几名学霸不同，他们都是在自学别的课程。 原本，莫齐不担忧谢凯的学习。 从跟沙特签订了合同，整个404各个项目都加大了资金投入，全系统都忙碌起来的时候，谢凯却一下子没事儿做了。 也没有心思学习。 “唉，现在哪里有心思？”谢凯真的很烦躁，“年前国内邮电系统的程控交换机采购，就说了招标，到现在，都半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动静；沙特的武器都到位了，为了他们的石油卖更高的价格，一直也不对南也门动手；南也门政府也是嘴炮，尼玛，天天叫嚣要封锁曼德海峡，也不动手……” “这跟你有啥关系？”莫齐差点被气哭了，“考试挂科了，毕业证都拿不到。” “拿不到就拿不到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 他现在很焦虑。 总觉得87年还有一件什么大事情，应该可以从中捞一笔的。 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中东越乱越好，最好是苏联跟美帝直接在南也门打一场局部的战争，那样一来，或许能让已经病入膏肓的苏联再苟延残喘几年，让他们多接受一些来自苏联的遗产不是？ 同时，他又怕历史发展偏了方向，万一到时候苏联浴火重生，那还怎么从他们国内搞人搞技术？ 很矛盾不是？ 这样的状况下，哪里还有心思学习，即使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全国最高学府的学业，谢凯也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谢凯烦恼的同时，苏尔坦亲王同样在烦恼着。 第一批中国采购的武器，虽然数量少，威力都不小。 到了沙特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们却发现，虽然这些东西操作看起来不复杂，让他们的士兵操作，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准确打击敌人。 该死的美国人，不断对他们施压。 让国际油价就这样保持着缓慢而稳定的增长，多好的事儿。 “陛下，美国人又来了吗？”再次得到国王的密诏，苏尔坦亲王见到自己的国王哥哥时，国王一脸憔悴。 “苏尔坦，你来了？”国王刚才在走神，示意苏尔坦坐下后，让侍女送上了咖啡，才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对南也门的导弹基地动手？” “陛下，美国的特种部队不是都没有找到位置吗？之前不是计划的是利用战机空袭？”苏尔坦不解，“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美国人尽快把f-15交付给我们。” “他们表示，f-15的交付无法提前，生产方面无法满足，我们的飞行员，他们也说尚未达到独立执行任务的程度……”国王很无奈。“美国国务卿乔治·普拉特·舒尔茨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我们不是美国的附庸！”苏尔坦对国王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们是一个主权国家，美国政府居然以命令的形式让他们平息南也门的战争。 “苏尔坦，我知道你的想法。美国经济一旦出现问题，这将会波及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现在我们的石油出口已经在下降。” 经济成本增加，就会导致很多业务因为成本过高而萎缩。 “那又如何？”苏尔坦王爷极其不满欧美在这事情上的态度，“他们又不愿意提供装备，也不愿意自己动手。” 国王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苦笑。 苏尔坦比谁都清楚，一旦欧美在中东亲自动手会造成什么后果。 美国出手了，苏联也就有理由出手。 “我们必须尽快督促沙特对南也门动手，一旦真的影响到曼德海峡的航运，对于谁都不是好事，除了苏联！”利雅得希尔顿酒店最顶级的豪华套房里，美国国务卿乔治·普拉特·舒尔茨对着神情肃穆的几名白人男子说道，“有消息表明，这一切都是苏联克格勃一手策划。”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事情起因，只是因为沙特为了买导弹，卖家要求提供一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 “油价上涨，对沙特是好事，他们不会老实地动手，如果真的动手，甚至会让战争向着更不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一名秃顶的五十来岁老头说道。 其实这些话，大家都知道。 “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如何尽快解决也门的冲突……”乔治·普拉特·舒尔茨说到，“没有必要再去说别的。不能成为该死的苏联人的枪，他们完蛋了！” 欧美各国情报部门，正在加紧苏联境内的活动。 苏联国内经济已经无法支撑了，现在只是苟延残喘。 一旦开战，苏联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827 大国角力，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干掉他们的特种部队，把格鲁乌的精干小队都给调过来！”南也门首都亚丁，一座普通的民居里面，一名四十多岁的斯拉夫人，对着自己一众手下说道，“只要美国人敢动手，我们政府就有理由派出更多的部队维护南也门的局势！” 油价上涨，才符合靠着出口石油天然气艰难度日的苏联利益。 要说整个苏联，最见不得国家奔溃的，就是克格勃。 虽然克格勃里面的人，很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国家的忠诚，绝对毋庸置疑。 这名斯拉夫人，正是克格勃驻中东最高负责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舍巴尔申的手下季米科夫·柯尔特巴特斯基。 “上校，美国特种兵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行动。”一名中年人提醒柯尔特巴特斯基。 “伊万，你觉得美国人会没有任何行动？跟他们交手这么多年，你们还不了解？”柯尔特巴特斯基问着手下，“另外，他们很可能跟非洲的那支突然崛起的佣兵团联手。” “这些该死的混蛋！在阿富汗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一说到河蟹佣兵团的人，克格勃的特工头子们都头痛不已。 克格勃下属最为精锐的格鲁乌，在阿富汗损失了两支小队，都没有把他们给干掉。 到现在，双方还不停地在交手。 “把谢尔盖调过来，他们不是一直想找对方报仇吗？”柯尔特巴特斯基说道。 “上校，他们已经到了。”一名手下说道。 非洲，坦桑尼亚坦克尼喀湖边的卡桑加，现在已经有了很大一片建筑。 战机在天空中不断地呼啸而过，地面上只有5对负重轮的坦克跟装甲车，发动机一边冒着阵阵黑烟一边咆哮着。 这里，是非洲最大的雇佣兵——河蟹佣兵团驻地。 整个基地里面，随处可见的，都是来自中国跟欧美的落后武器装备。 从出现到现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这支佣兵团在佣兵界的名声，就已经超过了南非第32营，任何非洲国家的总统都知道，要是他们被夺权了，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找这支佣兵团帮他们把政权夺回来。 当然，反动势力也知道，只要代价够大，这支为钱而生的队伍，能帮他们打下任何一个非洲国家，不过那代价得多大，谁都不清楚，只要当权的政府不是搞得怨声载道，河蟹佣兵团不会接受推翻政府的业务。 廖东看着眼前的美国人白人少校，神色平静，好一阵，才开口，“少校，你们cia执行特殊任务的可比我们强。” “一千万，只要找出他们的导弹阵地。”汤姆森同样平静，“你们是为钱而战的雇佣兵，难道要拒绝这样高回报的任务？” “这不是钱的问题。”廖东摇头，“我们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不安排自己的人。” “这次任务如果合作愉快，后续我们可以提供很多便利……”汤姆森并没解释，见廖东还是不说话，“1500万美元。” 廖东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格鲁乌最精锐的谢尔盖小队，也将会出现在那里……”汤姆森透露了个消息。 “三千万，预付2000万，这任务我们接了。”廖东平静地说道。 汤姆森看着他，没有一丝肉痛，“成交！” 于是乎，河蟹佣兵团的精锐小队，在当天晚上就乘坐小艇越过了坦葛尼喀湖，在cia特工的安排下，上了蒙博托的飞机，并且在扎伊尔某军事基地坐上了cia提供的c-141运输到沙特…… 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其隐秘的，世界上依然平静无比，各国人民该如何过，依然如何过。 “cia找河蟹佣兵团了？”谢凯得到消息，不由有些吃惊。 他完全没想到，cia的情报部门，居然会找河蟹佣兵团。 “他们没法直接出手，否则会给苏联借口。苏联本来就在南也门驻军，包括波斯湾一直没有西方国家派出舰队护航，都是害怕刺激到苏联。”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看着汪贵林，“汪叔，这样的事儿，您亲自来，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摸不透汪贵林的目的是什么。 “你真对这事儿没有感觉？”汪贵林皱着眉头看着谢凯，“你之前不是对这些事情非常敏感？” 谢凯更是疑惑，自己能有什么感觉，美国跟苏联都不动手。 全球油价依然在不断上涨呢。 “他们都是嘴炮，又不打！要真的打起来了，咱们说不定还能发笔财不是？” 汪贵林有些失望。 他真的不明白，谢凯在这事情上，怎么就这么迟钝。 “当初你提出要快速把日本股市的钱给收回来，在这时候，全球隐藏着这么大的危机，你就没有什么说的？”汪贵林急了，“要不要把咱们的钱搞点别的投资什么的？” 谢凯无语，“投资是基地的事儿啊。” 看着汪贵林落寞离去的身影，谢凯更是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卖更多的武器装备么？ 可现在，即使有订单，国内的生产能力也没法快速完成交付不是？ “会不会是基地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试验一些新的武器？”莫齐问谢凯，她也觉得汪贵林这次的态度有点奇怪。 “是不是你有什么消息遗漏了？”谢凯问莫齐。 莫齐摇头，国际上的很多消息，都是她从军方后勤部门那边帮谢凯给搞到的，只要谢凯有权限知道的，军方也不藏私。 特别是跟404业务有关的一些方面。 “中东局势混乱，欧美跟苏联角力，苏联难道真的想要在最后时刻疯狂一把，让整个世界跟着一起毁灭？”谢凯把这样的想法疯狂地丢开了。 如果真的会那样，谢凯还能这样坦然么？ 历史即使会开玩笑，也不可能会开这么大的玩笑，甚至谢凯都不敢去太过撩拨苏联不是。 “怎么可能！”莫齐都觉得谢凯这脑洞开得太大了一些，“要不，咱们跟东哥联系联系？” 情报不够，很多事情分析就难以得到准确的结果。 虽然跟谢凯一个班，莫齐学的却不是谢凯的专业，而是经济分析，这玩意儿，跟情报分析比较类似。 “问问吧。”谢凯说道。 这些天，一直都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很多时候甚至都快要想出来，最终好像还是隔着一层面纱，让他无法弄明白。 廖东这次亲自带队，整个队伍，都是佣兵团的精锐。 “头儿，凯哥来的密电。”罗峰现在跟最初时候，已经完全不同，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股彪悍。 “他干啥？”廖东皱眉问道。 谢凯也不怕让cia监听到了，知道他们有联系。 “总部传递过来的，询问这次任务情况。”罗峰急忙解释。 佣兵不是国内当兵，而且随时都在生死边缘溜达，不是打仗就是训练，他发现，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回电，沙特给钱，美国人不出手。”廖东想了想，说道。 罗峰本来想要问问，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最终还是作罢。 消息很快传递到谢凯手中，谢凯更是疑惑。 “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美国cia那可是无恶不作，绑票勒索啥的都不会少干，谁影响他们利益，就干掉对方，这次居然不对格鲁乌出手！”谢凯更疑惑。 每次开战前，美国情报部门不先动手？ 就连海湾战争，也是他们情报部门先动手，把号称全球防御最严密的巴格达的各个防空火力点，雷达站都摸清了，才动手，先是巡航导弹打核心雷达站跟防空导弹发射阵地，然后再隐形轰炸机继续轰炸…… 而现在，cia对于南也门这样一个小国家不动手。 或者说，不敢动手？ 原因何在？ 真的是因为害怕苏联把他们拖入战争来转嫁国内的经济矛盾？ 谢凯不相信是这样的理由。 美国财政赤字正在不断地扩大，经济增长在去年就已经开始陷入停滞期了，确实他们也跟苏联一样，没法继续保持之前那种程度的军备竞赛。 即使这样，美国政府也不可能不出手。 高企的油价，将会让整个欧美国家经济崩盘的。 “就是这样！”想到欧美国家经济崩盘，谢凯顿时激动得跳了起来，“我就说，要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大事？”莫齐不解地问道。 她很多时候无法跟上谢凯脑回路。 “木马~”兴奋的谢凯搂着偏着脑袋的莫齐亲了一口，然后在后者红脸发呆的时候跑了出去。 “汪叔，汪叔，咱们发财的机会又来了！”谢凯激动地闯入了汪贵林的房间，被数道严厉的目光盯着，整个人都尴尬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没有出现。” 说完，就连忙关上门，向着外面退去。 这阵仗，让谢凯知道，这下子闯祸了，在一群大佬躲在汪贵林房间里面商讨什么大事儿的时候，他居然就这样闯了进去，要命的是，房间里面好几个他不认识的老头，肩膀上挂着的金星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滚进来！”房间内传来了郑宇成愤怒的声音，“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谢凯推开门，一脸赔笑，“领导，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开会，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把话说清楚，什么发财的机会？”龙耀华也开口了。 828 全球股灾，咱们做空市场来挣钱 “就是，他们干他们的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发什么财？难道你还指望着他们双方采购我们的武器装备？”郑宇成被气乐了。 谢凯一点都不争气，他们正在商量重要的事情，门都不敲就这样闯进来，没规没矩的。 完全是给他丢人。 他就没想过，商量机密的事儿不去机密的地儿，反而躲在汪贵林的房间里面商量，一点都不正式。 谢凯看着一屋子将军，郑宇成跟龙耀华几人一点介绍的样子都没有，眼下不给个解释，看来是不行的。 “首长，全球金融危机要来了，在这样的机会下，我们可以狠狠地捞一大笔钱。”谢凯咬牙说道。 “经融危机，那不都是损失钱，怎么可能赚钱？”一名肩膀上扛着两颗金星的将军诧异地问着谢凯，“经融危机出现，这会让各国经济受到严重打击。” 国内对经融危机的认识一点都不深刻。 七十年代因为中东产油国对美国禁运而引起的全球经融危机时，中国尚未改革开放，反正进出口少，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等到改革开放了，国际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全球性经融危机。 “这对我们国家影响会有多大？”龙耀华问道。 他不关心经融危机，只关心对国家经济的影响。 国家经济增长不给力，军费预算只能更少，现在几乎都已经降低到gdp的0.6%不到了。 “我们进出口增长不多，但是也不多，基本上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谢凯不敢说那只是各国股市上的危机，“每次经融危机，影响最严重的就是全球进出口贸易。” “那跟我们发财有什么影响？”又一名中将问着谢凯。 谢凯看着这位不认识的大佬，沉默不言。 “这小同志，居然还保密了。行了，那事情后面咱们再谈，今天先就这样吧。”中将说完，就起身告辞离开，其他几人同样也离开了，就留下龙耀华等几个谢凯熟悉的。 “首长，你们这是商量啥国家机密大事呢！”谢凯的好奇心又来了。 结果被李明山瞪了一眼，“知道是国家机密大事，还打听什么？保密守则又忘了？” 弄得谢凯也是尴尬不已。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也没有帮他解释的意思，谢凯便知道，绝对是大事儿，还是先丢到一边，不考虑的好。 “说说看你的发财计划。”汪贵林转移了话题，“虽然我们目前资金多，搞科研，谁都巴不得钱越多越好不是？” “经融危机，最先反应出来的就是股市，股价将会大幅度下跌……而有人在股价大跌的这个过程中，反而赚钱，盆满钵满的……”谢凯本来就不懂经融，对于股市有着本能的畏惧。 他清楚股市都是那些经融大额以及庄家甚至是上市公司对其他数量庞大的小投资者割羊毛，更清楚，那是很多金融大鳄圈钱的所在。 但是这次，板上钉钉的经融危机，不进去捞一把，谢凯觉得有点对不起重生者的身份。 “你是说股指期权做空？”郑宇成问着谢凯。 他的专业术语表达，让谢凯震惊不已，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郑宇成。 老家伙很满意谢凯的反应，一脸嘚瑟地说道，“咱们单位下属有经融公司，我这当领导的能不学着点么，要不然，他们说啥都听不懂不是？” “嘚瑟！” “经融这东西，我们不是很懂，这次如果不是国内需要钱，日本股市的钱都还没抽回来呢。”汪贵林其实也不是很希望往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业务上投资。 实实在在的工厂，实实在在的设备以及投入产出，那才是应该做的。 “你们玩经融？这能玩得转吗？”龙耀华问道。 他们对于股市什么的，平时关注并不多。 “首长，如果确实要发生，只要消息可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次中东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波斯跟伊拉克的袭船战不断地扩大，欧美各国由于担心苏联利用战争转移经济危机，一直都不敢派出军舰护航，这会让本来就紧张的中东局势更紧张……” 不用谢凯解释太多，所有人都明白。 中东局势一紧张，那么，全球石油价格都疯狂上涨。 石油上涨带来的就是生产成本上涨，物流运输等的上涨，企业利润不足，生产设备增加减少甚至企业破产，这影响，将会是全面的。 “本来，欧美到现在，经济的发展已经停滞了下来，各国企业利润本来就不是很足……”谢凯之前想起87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时候，就不停在想着原因。 说全球股灾更合适。 83年开始，全球股市都在疯狂上涨，实际上，实体经济的增长却很缓慢。 各国之间，贸易摩擦越来越大，美国希望让全球来承担他们的贸易逆差，《广场协议》就是美国债务转嫁的典范。 甚至，谢凯认为，这次从美国开始的全球股灾，是美国一些大财团割羊毛而造成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从早上开盘到休市，道琼斯指数下跌508.32点，跌幅达22.62%，然后引起全球各个金融市场的暴跌…… 虽然整个股市蒸发市值超过5000亿美元，占据整个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八分之一，那又如何？ 那些财团，依然盈利了。 做空股指期权，股市跌得越多，他们挣的越多。 同时，在股价底到惨不可忍的地步，打着救市的幌子，调集资金大举进入股市抄底，这样一来一回，好几倍的利润都能轻松搞到。 谢凯就是想明白了这点，在不愿意碰金融这东西的情况下，还是准备进去捞一票。 对于他来说，这是没有任何风险的。 “不可能吧？全球股市依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势头啊。”宋延进被紧急召回来，不是回基地，而是到首都，以为有什么大事，可听谢凯说做空股指期权，不由乐了，“谢凯，你真的懂金融？” “不懂！”谢凯对于宋延进的质疑，一点都不在意，本来就不懂经融，“但是我知道国际局势对经融的影响。” “哦？”宋延进的嘴角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在他心中，不懂金融，说个屁。 尤其是现在，他投入到日本股市的钱，本来利润蹭蹭往上涨，因为谢凯的反对，不得不在还没达到预期收益就出手，少赚了不少，让他本来就对谢凯有意见的。 这会儿在全球股市形式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居然让他去做空股指期权！ 这是对他专业的侮辱。 外行指导内行的悲哀让宋延进根本就不想继续去这样操作了。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儿如果宋延进不同意，也没得搞。 谢凯被宋延进轻蔑的笑容给激怒了。 这货真以为自己牛得不行了？在全球股市上涨的情况下，谁都能赚钱，一点都不谦虚，拿着基地的庞大资金去玩儿，出现了问题，造成重大损失，那钱就真回不来了。 “中东局势越来越紧张，袭船战规模不断扩大，国际原油期货市场的油价一路高涨，现货市场上，价格更高，一旦南也门以欧美插手内战为借口，封锁曼德海峡，您觉得，国际股市还会继续红火？” “欧美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宋延进依然认为谢凯在杞人忧天。 “苏联支持着南也门。到目前为止，沙特掏钱找了不少雇佣兵进入北也门，而苏联的特种部队已经进了南也门……另外，沙特采购了一批导弹，一旦对南也门的导弹发射阵地进行打击……”这些情报，是宋延进他们必须得到，却又得不到的。 对于谢凯说的这些，宋延进震惊无比，看着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希望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不是真的。 因为还有两亿多美元的资金，被他投入到股市中去了。 真的开战，股价崩盘都是正常的。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导弹是我们卖的。”汪贵林也知道这消息的重要性。 “即使不开战，哪怕是南也门有一枚导弹落入曼德海峡，不击中任何一艘船，最终都将会影响到全球的经济。”谢凯平静地说道，“而苏联经济情况不好，谁都知道。欧美如果出现经济危机，才符合苏联的利益，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制造紧张局势，顺便往曼德海峡发射几枚导弹就行了，如果动手，更符合他们利益……” 苏联人从来都不害怕战争。 在国内矛盾无法转移的时候，对外发动战争，可以有效转移国内矛盾。 “这并不表示股市一定得在近段时间内大跌……”宋延进依然不死心。“股指期权，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谢凯根本不懂金融。 “要不这样，咱们签对赌协议？”谢凯冷冷地问道，好话歹话都说完了，“或者，先用凯盛的钱投进去，赚了，你们把本金还我，亏了，我认……” “谢凯，怎么能这样！” “不行！” 汪贵林跟郑宇成两人都不容易这样的。 “做空市场，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仅仅靠着中东局势紧张……”宋延进不敢赌。 “那我个人玩儿！”谢凯冷冷地说道。 请假，今晚无更，对不起兄弟姐妹们了 顶点小说 829 谢凯个人三亿博十亿的狂赌 “谢凯，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基地的钱，容不得太大风险。”宋延进也知道，谢凯在基地的地位比较特殊，郑宇成他们几乎是盲目相信谢凯。 可他不同。 做金融的，需要大量数据来得出结果，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理论支撑，谢凯的这些成功，有着太多的巧合。 一旦有一个损失，就将会万劫不复。 谢凯看着他，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跟这样的人交流，太费劲，而且他也没法做出更详细的解释。 “延进，他说的真的有那么大风险？”郑宇成见谢凯离去，皱着眉头看着宋延进，经融的事情他们不懂，也不太过于插手。 宋延进还有很大一部分资金是没有收回来的。 之前没有沙特的订单，加上有了伊拉克追加订单带来的资金支撑，他们也就没有急着让宋延进快速把所有钱都回收。 宋延进是在回收资金，但是还有好几亿美元在日本股市上，每天都在不停地带回来利润。 “郑主任，风险真的很大。现在全球股市一片繁华，形势大好。如果真的爆发战争，确实会造成很大影响。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欧美各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宋延进对自己的分析非常自信。 “要不，投一点钱，按照谢凯说的操作？”汪贵林总觉得谢凯还有什么没有说。 谢凯每次都不会无的放矢。 “首长，我们损失不起任何一分钱。所有的钱，都是关系到我们基地未来发展，国家技术研发的！”宋延进听到汪贵林这种不负责任的建议，很是不满意，“金融不是别的，乱来不得。一点差错都将会血本无归。” 无论怎么说，宋延进都不同意谢凯的那种在股市不断上涨的时候去做空股指期权。 他不是傻子。 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买股指期权的收益将会很大。 谁都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跌。 “谢凯，你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们不支持，而是这东西太过专业了。”宋延进不同意，郑宇成怕谢凯怪他们不支持，赶紧跑去找谢凯解释。“我跟你汪叔他们商量了，杨倩应该也不会反对，要不基地出资一亿美元，按照你的意思操作？” 人家才刚刚给基地搞了五十亿美元，虽然利润将会分出去很大一部分，二十多亿美元的经费，还是跑不了的。 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一两亿来支持谢凯不是？ 看着郑宇成真诚的脸，谢凯笑着摇了摇头，“郑叔，中东的局势，太过怪异。美国人自己不出手，沙特不愿意动手，出钱找河蟹佣兵团……” “我明白，明白，所以才说给一亿美元按照你说的操作不是？”郑宇成忙不迭地说道。 听他这话，谢凯就知道，他其实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郑宇成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收益。 “算了，这钱可不能乱动。郑叔，您得让宋总把日本股市的钱全部抽回来，即使不回流，也得撤离股市，要继续投资，等到十月之后局势明朗再说。”谢凯再次提醒了一次郑宇成。 十月，美国道琼斯指数将会首先大跌，掀开全球股灾的序幕。 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月。 “放心吧，基本上都抽回来了，就剩下一些固定资产。”郑宇成说道。 谢凯不置可否。 给郑宇成说了他要去香江一趟，也没有再说别的。 郑宇成这时候，一点都不反对，“也好，你之前一直忙着跟沙特那边谈判，合同搞定了吧，又忙着学习，都没好好休息一天，去香江一趟也好，散散心。” 老家伙是害怕谢凯想不通，然后又闹腾。 “又去香江？去那边干什么？咱们可是快要期末考试了。”莫齐不解，谢凯总喜欢乱跑。“要不，等期末考试后，再去？” “不行，必须马上走。咱们不等运十了，你去买机票，我弄点东西。”谢凯摇头。 莫齐见他一年坚定，也就不再劝说了。 劝了也没用，还容易产生矛盾，不如听谢凯的。 谢凯在房间里面，努力地回忆着他脑海中的数据，除了记得道琼斯指数第一天下跌了五百个点，他记不住其他的。 随后，根据道琼斯指数，开始按照自己的推测来写各个国际股市的指数下跌点数。 当天晚上就到了小渔村发展起来的特区，谢凯连去看看凯盛的工厂发展到什么程度的心思都没有，快速过关，曾经的语文老师李丽跟钱胖子已经在海关另外一边等着谢凯了。 “哥。”钱胖子比以前更胖，李丽倒是比原来更加荣光焕发，再次见面，还是有些尴尬。 谢凯跟莫齐两人都是她曾经的学生。 “行了，先去见你给我找的人，你们在这边这么长时间，但愿找的人是有真本事的。”谢凯没有心思去开李丽的玩笑。 这多多少少让李丽尴尬减轻了不少。 “谢凯，为什么这么急着找熟悉股指期权的人？那个虽然风险在所有期权中风险最小，利润最高的，一般的公司，可都不敢碰这个。”李丽不明白谢凯要干什么。 谢凯如果了解技术，她作为曾经的班主任，不好评估。 但是要说谢凯懂金融，李丽根本就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谢凯的天赋，而是国内对于国际经融市场了解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没事儿，只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了。三亿美元！”谢凯平静地说道。 重生一开始，他就没有在意李丽是他班主任，他的心理年龄，甚至比李丽还大不少，他支持李丽跟钱胖子两人，把他们安排到香江，一直都没有太多具体的工作给他们，只是让他们跟着经融公司学习，操盘的资金也就几十万美元，全部都是谢凯的。 赚的，是谢凯的；亏的同样是谢凯的。 两口子只在谢凯手中领工资，赚了钱，也有分红，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你要干什么？经过几年的持续增长，全球股市都已经到了很高的一个地步，而各国实体经济的发展跟增长，又不是太过理想……”李丽担忧地看着谢凯，“这钱，如果是国家的，亏了，谁都承担不起责任；如果是你自己的，那几乎都是你的全部资产了吧？” 谢凯并没有解释，而是要求去见李丽跟钱胖子给他找的熟悉股指期权交易的人。 一路上，钱胖子不断地问莫齐，莫齐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她要是知道谢凯抽哪门子疯，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不是？ “要不，让孙娟来劝劝谢凯？她现在肚子大了起来，怀着谢凯的孩子，她说话应该要好使一些……”李丽在带谢凯去酒店的路上，见谢凯跟莫齐都睡着了，非常小声地说道。 “你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娟儿也不想让他知道！娟儿可是去意大利上学了！”钱胖子最怕的就是谢凯知道孙娟用他给的药把谢凯给逆推了。 这事儿，他特后悔。 随着谢凯的地位越高，这事儿，也就容易成为谢凯被人攻击的把柄。 生活作风问题，说严重就严重。 可现在木已成舟，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悔。 “3亿美元啊！宋延进都不敢这样大手笔。” “但愿齐正山能说服谢凯！他一直都玩股指期权，虽然亏得不少……”钱胖子叹了口气。 他们找人，就是希望让谢凯打消去搞股指期权的主意。 四十多岁的人，把无数投资者坑得血本无归，最终不仅流落街头，更是被人在街上追杀，刚好遇到钱胖子他们…… 谢凯见到齐正山时候，已经听了钱胖子对这人的介绍。 “老板，股指期权能不碰最好不碰，我就因为……”齐正山得到钱胖子跟李丽的招呼，毫不在意自己可能会让老板看遍。 给他饭吃的，是钱胖子跟李丽。 哪知道，还没说完，谢凯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坑了多少客户，也不管你之前亏得有多惨，我需要的，就是可以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人！” “哥，您放心，他的执行力绝对没问题！只要不让他去死……”钱胖子不知道谢凯想要干什么，李丽在旁边用手掐着他腰上的肥肉，他不明白，“你掐我干什么？” 谢凯看着他们两人，眉头皱了起来。 齐正山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显然，在等李丽开口。 如果人不能帮他，养着还有什么用？ “我们都会严格执行。”李丽不敢看谢凯的眼神。 “这里有份清单，分批下手，做空纽约道琼斯指数、东京日经指数、恒生指数、伦敦《金融时报》指数……”谢凯没有废话，直接把兜里揣着的清单给摊开。 李丽先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花容失色，“你疯了？这可是三亿！” 钱胖子看着清单上的数据，整个人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哥，你要是觉得有钱没地方话，你给咱们兄弟一人分点吧……” 太疯狂了。 齐正山一开始没有看清楚清单上的内容，等他拿到清单时，整个人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整个香江都在笑我不懂股指期权，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疯狂的人！不过要是赌赢了，至少超过十亿美元的利润！” 830 南北也门终于打起来了，终于要收割了 “赌道琼斯指数跌550点，赌东京日经指数、恒生指数、伦敦《金融时报》指数跌幅都超过10%……老板，如果以前您是我客户，我绝对喜欢……”齐正山笑得都流出了眼泪。 “谢凯，你疯了？不管是你个人的钱，还是国家的钱，都不能这样！”李丽贝齿咬着娇艳的红唇，开始拿出班主任的架势来。 钱胖子在一边也是不说话，一脸疑惑地看着莫齐，眼神不断询问，自己这哥哥受了什么刺激？ 这是明知道输，却还要砸钱的行为啊。 莫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什么股指期权，什么道琼斯指数，她也是这会儿才知道的。 她发现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追上谢凯的脚步。 “谢凯，如果你真的嫌钱多，把钱捐给希望工程吧，国家还有太多孩子没有书读……”莫齐饶是跟在谢凯身边这么长时间，什么大场面都见过，谢凯一次忽悠沙特订货超过五十亿美元的全过程她都参与了，可也被这手笔吓住了，“这可是你凯盛所有的流动资金！还有很多的计划……” 当着外人，她没法说关系到非洲跟苏联的计划。 “你们能不能干这活儿，如果不能，我另外找人。”谢凯平静地说道。 对于他们的惊讶，他是一点都不在意。 任由谁，这样惊天狂赌，都会觉得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老板，能说说您的理由吗？”齐正山收住笑，很认真地问谢凯。 他不知道谢凯什么来历，但是知道钱胖子跟李丽这对从中国大陆私奔的恋人出手不少。 “既然你叫我老板，这世界上，有老板向员工解释的么？我并不需要什么有经验的人给我提供分析报告，也不用他们告诉我怎么投资！我要的，只是能执行这次任务的人。这次操盘结束，无论如何，我都给1%的经费！”谢凯依然平静。 看着眼前的齐正山。 齐正山动容了。 三亿美元，1%那可是三百万美元啊！ “你们做么？”谢凯问着李丽跟钱胖子。 “哥，再考虑一下吧……” “谢凯，要不……” “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做，我们关系继续；要么不做，以后大家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谢凯看着这两人，虽然脸上平静，口中的语气却变得不善起来。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真的能跟谢凯做到相忘于江湖？ 他们在香江舒坦地过着小日子，资金什么的，都是谢凯提供的。 “多多，丽姐，虽然这是很庞大的一笔钱，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帮帮谢凯，他没有多少可以绝对信任的人……”莫齐银牙咬着嘴唇，都快咬破出血了。 这笔钱，庞大到她无法想象。 她也知道，这是谢凯个人的，应该是谢凯把凯盛所有能抽调的资金都给抽调了出来。 乌克兰那边，柳东盛花钱如流水，她不知道谢凯为什么要这样干，但是她清楚，谢凯是有着信心的。 即使谢凯是瞎搞，那又如何？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衣食住行一切都是由基地负担的。 谢凯是真的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尤其是在外面。 “我干！”钱胖子见李丽不吭声，咬牙说道，“哥，从小你指东，我不往西。亏光了，别怪我！媳妇儿，说话啊！” 见李丽还不表态，用肥胖的手指戳了戳李丽的腰。 “如果为难，就不用参与了。”谢凯说道，“钱是我个人的，你不用担心，我只会给国家挣钱。” “你告诉我理由，我就做。”李丽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没有理由。”谢凯摇头。 这事儿，说了理由，他们也不会信的。 “真的得这样买？”齐正山不知道对方的来头，直接出手砸三亿美元的人，能没有来头？如此粗的大腿，不抱着，还等什么时候？ “对，按照清单上的买。出了任何问题，都不会找你们。”谢凯平静地说道。 “干了！老板，既然我这辈子都只能坑老板，您放心，这次不给您亏得倾家荡产，我在中环光着身子跑一圈！”齐正山阴险地一笑。 亏钱嘛，干脆就让他造就一个投资界专坑老板的神话。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会有人超越他。 金融界他将会千古流芳！ “行，我按照你的要求来！”李丽考虑了很久，本来不想答应，但是莫齐却用哀求的眼神盯着她，心中一软，连阻止钱胖子都没有。 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把孙娟怀了谢凯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谢凯这是疯了。 只能先应承下来，不按谢凯的要求来就行了，帮他把这三亿美元留着。 “不要想着先答应，然后不按我要求来。如果那样，连朋友都没得做！如果你们不执行，我会另外找人！明天，第一批三千万美元，将会到你们的账户……”谢凯不是傻子。 他要确保这些人帮他卖各个股市的股指期权。 现在其实属于先卖，按照高价卖出，等到股市指数跌到设定目标，再买入，来偿还现在卖出去的期权。 3亿美元，只是保证金。 在谢凯赌这么大的时候，尤其是目前全球股市一片红火的情况下，看跌道琼斯指数超过20%，其他股市超过10%，杠杆比例，甚至可以扩大到30倍！ 而谢凯有一半的资金，将会砸入美国股市！ 李丽脸色有些难看，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在谢凯的催促下，李丽跟钱胖子找了一个小团队，分散开来在各个股市按照谢凯的要求操作。 对于这样的事情，各个股市的监管部门看了，也不过是付之一笑，金融市场，永远不缺乏投机者，三千万，分散开来，一个股市根本就没有多少，也就几百万。 股市继续上涨，很快就能给他们平仓，保证金全部给他们干掉。 “很不错，三天后，五千万资金将会继续到账！”谢凯在李丽他们一脸惨淡地汇报情况，并把交割证明给他看之后，甚至亲自打电话询问各个股市证明交易是真实的，最终才作罢。 一直到上亿美元砸出去，谢凯才回国。 他其实不想回去，因为马上期末考试了。 必须复习，考试完了再继续。 虽然在学校的时间不多，整个宿舍都是学霸，谢凯甚至都懒得抄笔记，只需要考试前多看看他们的笔记就可以了，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混到毕业，保证不会挂科。 所以，他这次的期末考试，过得也轻松无比。 “沙特也真是的，都一个月过去了，还不动手！南也门也垃圾，这样的情况下，光顾着打嘴皮子官司，嘴炮有屁用啊，有本事，就特么的把导弹给打出去啊！”考试完了的谢凯，也没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儿，就连超-7a首飞，他都没有去。 整天就等着沙特跟南也门开战。 河蟹佣兵团那边也没有消息，虽然天天都在南也门边境活动，沙特方面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任务给他们。 至于cia？ 随便他们怎么催促，人家沙特才是金主，是雇主啊！ “你这巴不得他们打仗？打仗，那是要死人的。”莫齐看着谢凯，甚至有些怨气了。 以前的时候吧，谢凯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占便宜，现在自己在他身边，反而碰都不碰自己，好几次机会，莫齐几乎就差主动送上门了。 奈何，谢凯现在一心就希望时间快点。 他需要钱。 需要大笔的钱！ 需要可以从乌克兰或者俄罗斯境内疯狂招聘技术专家，购买技术资料甚至生产成本的钱。 87年的经融危机一来，91年的苏联解体也就不远了。 毕竟，从波罗的海三国闹腾着要搞独立开始，苏联国内的东西，就可以逐步开始搞了。 这些，谢凯如何能跟莫齐说？ 他说不了。 “他们要闹腾啊！沙特真不是个东西，可劲儿地利用石油抢劫全世界，美国人也真不是东西，明明国家纳税人都快要承受不起油价了，他们倒好，非得坚持不让美元升值！”谢凯笑嘻嘻地对着莫齐说道。 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不是因为考试，实际上，是因为他天天都在分析莫齐帮他收集的关于欧美的经济消息还有军方传递来的关于中东的消息。 “美元升值，美国更扛不住。”莫齐这些天对经济的知识掌握，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国际上结算都用美元，从年初17美元多涨到现在42美元了……” 国际对石油的需求量，一直都是处于增长阶段的，全球用美元结算，国际石油价格上涨，国际上对美元需求量大增，这就迫使得美元升值，完全不符合美国国家利益。 这一切，都是因为中东主要产油国的局势紧张而造成，波斯人跟伊拉克人都疯狂地扩大了袭船战的规模，于是乎，每天几乎没有从波斯湾离开的油轮…… “打起来了，谢凯，打起来了！南也门跟北也门双方边境爆发大规模战争……”正在这时候，一个人兴奋地跑了进来，告诉谢凯这个他等了都快两月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沙特参战没有？南也门对曼德海峡发射导弹没有？”谢凯急切地问道。 831 集攻防于一体的移动导弹发射基地（95/100） “呃……我不知道，郑主任只是让我告诉你这个。”来传递消息的人尴尬地说道。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儿，激动个什么劲儿？”谢凯差点被气得翻白眼。 传递消息的人盯着他，也没法解释，难道说，就因为你整天盯着这事儿，不断打听，我这耳朵多被你问出老茧来了？ 总算有消息了，他就不用再负责这事儿。 “行了，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谢凯身上涌现了一股无力感，既然开战了，那也就没有必要那么担心了。 现在的问题是，战争规模到什么程度。 这本来不是历史上应该有的战争，可别像后面他重生的那几年，也门战争爆发，沙特纠结强大的联军，都没能轻易把胡塞武装给干掉。 当然，现在的也门，还没有统一，南北也门之间干仗，欧美世界跟苏联角力，顺便还牵扯一些沙特的利益什么的。 谢凯最在意的就是这场战争对全球经济的影响。 也开始担忧世界和平不是？ 钱要赚，世界和平也得维持，他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无能为力啊。 “现在我们去沙特吗？”莫齐问着谢凯。 “去沙特干嘛？我们只管等消息就行了。”谢凯说道，“现在只能等。” 不用出国，莫齐就松了口气，她不喜欢去阿拉伯国家，在那些国家，女人一点地位都没有。 “不过我们得想个办法，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谢凯砸了3亿出去，全部买跌全球股市，这下一打仗，石油价格将会更高。 所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决战争，关系到美国股灾是否会提前。 香江，某栋普通的别墅，齐正山跟李丽几人都紧张地守在电话旁边。 他们希望第一时间听到来自全球各地股市的消息。 “没有动静，虽然开战了，影响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李丽也松了一口气，她怕的是出现远超乎意料的东西。 谢凯3亿保证金，算上杠杆，做空了全球各个股市加起来六十亿美元的市值，之前股市波动虽然有，都不大。 如果在南也门战争刺激下，全球股市继续上涨，很可能谢凯的保证金会因为股市大涨，无法用更低的价格去买回他们先行卖出去的期权而全部亏损。 “要不我们先出一部分？”就连齐正山都有些扛不住了。 3亿美元，在他手上全部亏损，想想，都让人哆嗦。 “不行！”肚子已经很明显的孙娟从外面进来，摇头说道，“相信他，你们会见证奇迹的发生。” “我说姐姐，不管亏，还是赚，我们都知道这是奇迹！”钱胖子一脸苦笑。“跌肯定会跌，只要战争持续长一点，可南也门那样的小国家，能把战争打多久？” “亏了反正又不要你们担负责任，怕什么？”孙娟有些鄙视钱胖子。 这王八蛋从小就这样，不想自己承担责任。 李丽看着孙娟，反正她肚子里是谢凯的种，索性就当她是谢凯的代言人了，不再去考虑别的了。 谢凯的要求很简单，操作也不复杂，到了点，直接解决就行了。 “我们现在需要祈祷的就是南也门爆发强大的战斗力，把北也门干掉，武力统一全国，顺便再把沙特打败……”齐正山没有了之前的坦然。 南也门干掉北也门？ 那太过困难了。 虽然他们后面站着苏联，苏联提供的武器装备跟援助程度，都决定全球经济走向。 不仅是他们盯着，整个世界有想法，需要靠着这边战争结果赚钱的人都是关注着南北也门的这场突然爆发的战争。 “苏尔坦，这次不能再拖了。全球经济一旦崩盘，对我们的石油需求又将会持续消退……”沙特现在就靠着开采石油挣钱，虽然在海外投资不少，但是这也没法让王室感到放心。 全球股市的情况很危险。 欧美各国都在商量对策，想要解决这比较严重的经济泡沫，但是各国财政部对于其他国家的要求都相互无法接受，尤其美国贸易逆差依然在快速扩大。 “陛下，请放心，我们应该能很快平息战争。”苏尔坦亲王说道，“只要摧毁他们的导弹阵地，问题就不大了。” 苏联偷偷支持南也门，欧美同样在鼓动沙特对南也门动手。 有北也门，管沙特屁事儿。 现在不行了，波斯湾的石油运出来的越来越少，全球石油价格已经到了一个各国无法承受的程度。 沙特从中国采购武器装备的八十多亿美元，已经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内赚了回来，甚至还有超过的。 “你负责这事情，尽快解决。”国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苏尔坦回去后，就召集幕僚开会，商讨目前应该如何应对这些情况。 动手，那是必须的，哪怕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也必须动手。 可现在要动手，也需要适当的时机。 “拉法塔，那些从中国回来的装备，是否可以形成战斗力？”王爷问着拉法塔。 他们手中有着10枚地红旗-2型，射程480公里，只要找到南也门的导弹发射阵地，在沙特境内，都可以打击掉对方的发射阵地。 “殿下，4辆飞盾-359加上两部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整合成了一支用于试验的防御部队，由于中国跟美国的技术不同，雷达跟作战中心无法把整个系统统一起来……”拉法塔介绍着情况。 爱国者防御系统，拦截的距离比较远，沙特在有了飞盾-359后，就把爱国者当成中程防御系统，飞盾-359作为补充。 可这一整合才发现问题。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使用的警戒雷达，根本就没法直接跟中国的飞盾-359连接。 飞盾-359性能强大，反应快捷，如果只在系统自带的探测雷达30公里的探测范围内，反应时间太短，防御性能并没有那样强悍。 中方为之配套的探测雷达都还未生产出来。 加上想要看看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运转原理跟各项参数等，就希望整合起来。 可惜，美国人不允许！ 看都不让中国技术人员看，哪怕垫着脚看都不行。 在来自404的技术人员参与进来，又无法接触到美国爱国者防御系统各项技术资料的情况下，中方技术人员只能发挥主观能动性，采取可以让防御系统达到最佳效率的人工传递消息。 也就是在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探测雷达发现目标，就利用人工把目标的方向，距离等参数传递给飞盾-359系统，飞盾-359的导弹发射架先对着那个方向待命…… 对于这种操作模式，习惯了傻瓜式操作的沙特技术军官们，很是不满意。 他们也清楚，不同国家不同制式的技术标准，要整合在一起不容易，毕竟这是为了国防，技术泄密将会造成很大的国防损失，威胁到国防安全。 “是否可以执行任务？”王爷问拉法塔。 拉法塔沉默无语，“殿下，我们的官兵尚未彻底了解这些装备。尤其是防御系统跟远程进攻的导弹发射系统整合在一起……” 两种型号的地红旗对地导弹，wm-80式273毫米多管火箭炮，由于数量都不是很多，拉法塔索性就把所有的武器系统给整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武器系统，都是可以高速机动的，发射阵地布置起来，飞盾-359就可以展开，形成一个集攻防于一体的移动导弹发射基地，这也是中国人帮他们设计的。 理论上，是非常不错。 “那么，就把这支部队调集到边境的阿瓦哈德基地，可以吸引他们发射导弹，找到导弹发射阵地，也能检测中国的这系统是否有他们说的那样可靠！”王爷下达了命令，“拉法塔，这事由你亲自负责。” “殿下放心，部队已经在阿瓦哈德集结，南也门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消息，河蟹佣兵团的人也已经进入南也门寻找他们的导弹发射阵地……” 阿瓦哈德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只因为靠近边境，跟着苏联混的南也门跟沙特政府不对付，那边就成了军事基地，原本的三部爱国者-1型导弹防御系统，全部都没有了。 这一次，沙特再调集了两套，加上4套飞盾-359，就构成了整个基地的导弹防御系统，这也将会是沙特未来的导弹防御系统。 数量十多辆地红旗导弹发射车，每一辆后面都装着三枚斜指天空，外壳全部统一涂装成跟周围环境极其相似的黄褐色涂装的导弹。 这些都是地红旗-1型对地攻击导弹。 在这些地红旗导弹发射车中间，有三辆同样的发射车，上面导弹跟周围有着很大的区别，这些导弹不仅体型要长一些，尾部周围更是有着四个小型的助推器。 导弹发射车上的导弹，没有用篷布盖着，也没有装入发射箱，就这样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 “头儿，情报准确，这里面有24辆坦克，超过16辆导弹发射车……”在距离基地数公里的一个沙丘凹地，几名穿着黄褐色沙漠迷彩服的军人瞧瞧地聚集在一起。 “有看到螃蟹的人吗？”谢尔盖不关心这里面有多少导弹。 侦察的人摇头。 “那么，就呼叫后方，让他们把这里清理了！”谢尔盖远处基地的方向，“死螃蟹，你们躲哪儿去你了？” 832 沙特基地响起的“这不是演习” “他们不怕死？果然是有钱，居然这么短时间就搞到这么多导弹！来人，传我命令，干掉他们的导弹发射基地！他们不是有钱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钱不停采购！”南也门最高议会主席团轮值主席海达尔·阿布·巴克尔·阿塔斯接到柯尔特巴特斯基上校传递的消息后，毫不在意地下达了命令。 “主席阁下，对方可是有着美国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对方一直都在寻找我们的导弹发射阵地！”一名助手担忧地说道。 飞毛腿导弹发射阵地，那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北也门虽然有着强力支援，手中却没有多少重型装备，特别是射程够远的导弹。 要不然，南也门早就被他们给灭了。 “不用担心，那些雇佣兵来了就别再想离开。只要发现他们的行踪，我们最精锐的特战小队就会收拾他们！”柯尔特巴特斯基一脸轻蔑地说道。 谢尔盖的小队在河蟹佣兵团手中吃了亏，不代表一直都会吃亏。 “先打掉他们的导弹发射基地，我可不想这些导弹落到我们国土上！”海达尔恨不得把整个沙特给灭了，“沙特是西方国家的走狗，这些导弹肯定是西方国家支援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获得多少支援！” 没有沙特跟西方国家的支持，他们早就统一了也门。 也是因为西方国家的干涉，使得他们无法统一…… “命令阿罕德哈基地，准备打击沙特阿瓦哈德军事基地！”作为掌管全国军事力量的阿里·萨利姆·比德司令，在得到来自上级的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 苏联给他们补充了数量不少的导弹，足足好几十枚，沙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把导弹发射阵地建立在边境，那就得承受后果。 阿里·萨利姆·比德跟最高议会主席团轮值主席海达尔·阿布·巴克尔·阿塔斯一样，都是强硬派，更是通过流血政变才取得政权的。 得到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就下达了对边境沙特导弹阵地进行打击的命令。 阿罕德哈，一座距离希巴姆有着数十公里距离的山中小镇，人烟稀少，交通不便。 在距离这座人烟稀少的小镇更远处的山区里面，隐藏着一座导弹存储基地，整个基地周围地形环境复杂，荒无人烟，隐蔽性非常强。 这些都是由苏联专家帮忙选址建造。 如果不是靠近基地很近的范围，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基地。 基地里，雷达车，背部装着一枚巨大导弹的发射车，电源车等都是披着厚厚的伪装网，周围的防空阵地上高射炮炮管斜指天空，细长尖锐的防空导弹随时准备发射。 “中校，按照规定，不能在存储基地发射导弹……”基地守备司令是卡伦多少校，他没想到，他的直属上司准备就在这导弹存储基地发射导弹。 南也门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让沙特跟北也门找到他们任何一个导弹存储基地，不仅只是因为隐秘，更因为他们一直都严格按照制度运转，导弹发射的阵地，必须建立在存储基地数十公里之外。 “阿里·萨利姆·比德将军命令，立即对沙特在阿瓦哈德的导弹基地进行打击！”阿巴克尔中校做出了解释，“一个小时内必须对他们的导弹基地进行打击，配合前线部队进攻！” 阿巴克尔中校也知道违规。 可他没有办法。 上级命令，还是最高司令部的命令。 “这会让该死的沙特人发现基地！”卡伦多少校强调着，“基地刚到12枚导弹！” “不用担心，这次会将12枚全部发射出去！”阿巴克尔中校说道，“之前就对阿瓦哈德进行过一次打击，他们都没有能力找到我们的位置。请相信我们周围的防御部队！” 南也门部队都是由苏联人一手训练出来，还有不少苏联军事顾问存在。 基地里面全部移交给了南也门导弹部队。 “完成打击，马上转移发射车。苏联人会给我们补充更多导弹跟发射架。” 这是上面传来的命令。 采用两轮12发齐射的方式，摧毁在两百公里外的阿瓦哈德基地。 上一次，仅仅只发射了四枚。 于是乎，基地变得热闹了起来，一道道命令下达到各个作战单位，导弹发射车上厚厚的伪装网被掀开，露出巨大的导弹。 电源车启动，给周围导弹发射车提供启动的电流，作战指挥车把各辆导弹车连接成一个有效的系统。 很快，导弹发射车后面的巨大导弹就开始快速竖立起来。 直径0.88米，长达11.25米，看起来粗大笨重的飞毛腿-b型导弹，被竖立起来。 阿巴克尔中校亲自担任发射指挥官，在担任作战指挥的指挥车里关注着6辆发射车的状况，并且把作战目标的参数分配给每一辆发射车。 “发射！” 随着指挥官的命令，六辆发射车内的发射人员几乎同一时间把发射按钮重重地按了下去。 “轰~” 导弹发动机点火，混合着添加剂的液体燃料迅速进入发动机，猛烈燃烧起来，向着导弹尾部发动机喷口外喷射出大量烟雾，再向着周围弥漫开去。 导弹缓缓升空，越来越快。 “头儿，看那边天空！”距离导弹发射基地十多公里的山峰上，数名脸上涂着迷彩，身上穿着南也门军队一样黄绿褐三色迷彩的军人正在休息。 远处的天空上几个明亮的小点闪过，露出一道白色烟雾状痕迹。 “导弹发射！” “他们在发射导弹！” 脸上堆满疲惫的几名军人顿时就兴奋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喵~”一个魁梧的汉子口中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猫叫，“小猫猫要去干掉他们导弹阵地，喵……” 说完，就冲了出去。 “马丹，以后谁打死都不能跟这死人妖一起执行任务，不被敌人干死，非得被他给肉麻死……头儿，应该把他留在基地……”抱着一挺装着弹鼓轻机枪的小个子汉子对身边的廖东抱怨着。 “别哔哔了，赶紧出发，罗峰，跟上！”廖东看了一眼一直不吭声的罗峰。 进入南也门好些天了，队伍分成了数个小队，不断缩小搜索范围，却根本没发现任何踪迹，今天居然发现了对方发射导弹。 罗峰很想问廖东，为什么作为佣兵团最高负责人，还依然要冲在第一线。 指挥官应该坐镇后方，指挥调度。 他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原本想着很快就能接触到敌人，痛快淋漓地干一架，谁知道，天天都是不停地行军，行军……搞得越来越紧张，体力消耗也有些跟不上了。 “头儿，他们的导弹应该是向沙特发射的吧？”罗峰快步跟上队伍。 “跟任务无关，我们的任务只是找到他们的导弹发射阵地就行了。”廖东一边快速走着，一边说道，“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要去耗费太多精力做一些不相关的事情。注意力应该放在周围环境上……” 罗峰虽然有异议，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是雇佣兵。 任务第一。 “呜~”尖锐而又凄厉的空袭警告声突然响彻阿瓦哈德，原本宁静的基地，瞬间变得喧嚣起来。 整个基地动了起来，却没有以往沙特官兵在遇到袭击时候的那种慌乱。 “所有部门进入战斗状态。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基地的广播声响起。 谁都没有想到，在阿拉伯国家会听到用阿拉伯语讲的这番话。 之前可是没有的。 这也是来自中国的教官平时常用的，几乎隔三岔五就会来这么一次，让大家快速进入作战状态。 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平时演练不少次。 所以，在这时候，沙特的官兵们快速地向着各自的岗位而去，按照之前的演习流程，一点都不慌张，他们认为，这依然跟之前一样，是演习。 每次广播都特么的说不是演习，搞得大家紧张不已，次数多了，然后大家依然快速进入到作战位置，却没有了那样的慌乱。 “该死的，这些中国教官为什么就不能玩点新的花样？”一名飞盾-359操作军官抱怨着，按照流程，启动了防御系统。 从整个防御系统启动到完全展开，需要70秒的时间。 “那些该死的苏联人原来在他们边境布置了上百万大军，中国人缺乏安全感……”一名年轻的手下飞快地拨开各个开关，轻松地回答，“哪里像我们，根本不需要打仗！该死的，中国的坦克为什么不装空调……” “就是。” “这些中国人真麻烦！每次让我们演习，又不让发射导弹！” “咱们应该理解，中国很穷，就我们这里面，一枚导弹十多二十万美元呢！他们怎么舍得打出去？”军官笑着说道。 中国穷，所以才不断地让他们的士兵来模拟操作。 结果，搞得沙特的官兵们也这样，谁能不闹心？ 天天手放在发射按钮下，没法按下去。 4套飞盾-359坦克系统的官兵，一边闲聊一边轻松地操作着。 原本的坦克顶部，快速移动，随后展开，雷达在刚展开的同时，就疯狂旋转起来…… 而在这之前，两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空袭还是导弹袭击？”拉法塔刚到这边，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 空袭警报响起的时候，他正在作战指挥中心。 “该死的！”拉法塔向着旁边一脸淡然的消瘦中国教官负责人看去，那人脸上没有一点的担忧。 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拦截不了，他们也就永远回不去中国了？ 居然还把中国的那套“不是演习”给搬来。 “距离导弹袭击到达还有多久？汇报目标数量，方向！”拉法塔有些担心，之前导弹防御系统都没有开机，只有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雷达是开机的。 以之前的效率，完全没有可能在导弹到达的时候就发射拦截导弹。 “150秒！” “数量6，方位东南，距离127千米……” “所有单位进入作战系统，准备发射拦截导弹，命令所有地面部队，快速转移！”拉法塔做出了他认为最明智也最合理的判断。 还好，整个基地里面的导弹发射车上的大多数都是用来欺骗敌人的模型。 中国装备的导弹数量不多，为了保护这些不多的先进重要装备，他们各种武器的模型做得惟妙惟俏。 “上校，现在不能让他们转移，这会对防御系统的官兵造成影响……”消瘦的中国军官严肃地说道，“我们的防御系统已经待命！” “来不及了！” 拉法塔了解防空军的作战水平，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无法成功拦截目标，美国人给出来的理由就是他们操作有问题。 甚至给出建议是一直保持防御系统开机状态，这样一来，导弹来袭，第一时间就可以捕捉到雷达，发射出拦截的导弹。 “爱国者防御系统准备完成，正在待命，请指示目标！” “飞盾系统准备完成，请指示目标！” 让拉法塔没想到的是，在防空警报响起不到90秒时间内，原本效率低下的防空部队，已经进入作战状态待命了。 不相信的他，再次确认了一次。 “报告，南也门发射的导弹进入爱国者拦截范围。” “立即发射导弹，拦截！”拉法塔没有心思去想别的，“飞盾防御系统瞄准方向！锁定目标，立即发射！” 爱国者导弹系统怎么样，谁都知道。 就只能寄希望于飞盾防御系统了。 “轰~” 爱国者导弹发动机点火，尾部喷出强烈的烟雾，数枚同时向着东南方的天空飞去。 “居然搞得越来越逼真了！”最开始抱怨的军官见到雷达显示屏上目标出现，屏幕上不断提示被锁定，不由笑了。 “爱国者！他们发射导弹了！这不是演习！”嫌没空调的士兵刚好能看到外面一枚爱国者导弹向天空飞去。 “屁的不是演习……”军官根本就不信，“这就是演习！” “所有单位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飞盾-359系统锁定目标立即发射！重复，飞盾系统锁定目标立即发射……”这时候，发布命令的通讯频道传来了拉法塔上校急切的声音。 324 爱国者拦截失败，飞盾误操作 “真看到了？”军官问着自己手下的士兵。 士兵确定地点头。 “呜~呜~” 防空警报依然在凄厉地响着，数枚爱国者防空导弹不断地向着东南方的天空飞去，已经发射空的发射箱，开始紧急填装。 哪怕谁都知道，填装根本就来不及。 拉法塔等人都紧张地盯着雷达显示屏，六个高速飞行的红点不断地向着基地快速靠近，八个绿色的小点从基地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那些红点扑去。 “一定要拦截住！一定要拦截住！”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心开始紧张地提了起来。 来自中方的人员同样紧张，这是真正意义上对飞盾-359系统的实战检验。 一方面，他们希望这些爱国者导弹拦截住这批导弹，避免飞盾-359因为拦截不住而对基地造成太严重的损失；另外一方面，又不希望爱国者防御系统拦截住，让飞盾-359得到实战检验，确保拦截功能符合设定。 很纠结。 两群不同颜色的点，不断高速接近着，拉法塔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向着真主祈祷，一定要拦截住，至少拦截一半。 中国的这些导弹系统拦截时候他见过，不是说一枚就能解决问题。 往往都是三枚导弹同时飞向一个目标，那样才拦截成功的。 可他也清楚，爱国者导弹的拦截成功率，太差，否则之前也不会损失两套。 闪烁着的红点跟绿点终于要接触了。 作战指挥中心，落针可闻，就连粗重的呼吸声都很少听到。 红点跟绿点终于碰撞在一起，一瞬间，两个红点消失，还有四个红色小点继续向着这边飞来。 “拦截失败！” 不，确切地说，爱国者防御系统，拦截住了三分之一的导弹。 “飞盾防御系统准备！目标还有十秒进入探测范围！”拉法塔再次下达了命令。 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自身携带的雷达，只有30公里的作用范围，反应时间太短了。 哪怕是用来对付飞行速度底的巡航导弹，从探测到目标再到目标击中，只有不到90秒的反应时间，而速度更高的战术导弹，反应时间不到一半。 从太空进入大气层的弹道导弹，反应速度甚至只有十多二十秒。 “系统探测雷达距离太近，开机启动时间过长……”中国的技术人员在沙特官兵们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飞速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用于速度较快的目标，反应时间太短……” “飞盾准备，目标还有三秒！”拉法塔不断地把目标报给外面飞盾系统的操作官兵。 他只能祈祷，真主会保佑他们。 中国这种导弹防御系统，第一次使用，官兵甚至不是很熟悉，只能庆幸，来自中国的技术教官们，一天把他们的种子官兵折腾好几次，随时都是说不是演习什么的…… “头儿，真的不是演习！” 一辆飞盾-359内，作为车长的军官依然老神在在，甚至都没有紧张地盯着雷达显示屏，信息员提醒着车长。 防御系统顶部的雷达，疯狂运转着。 三组导弹发射器，已经斜指天空，蓄势待发。 “难道他们有靶机给我们打靶用？我们需要拦截的是导弹！不是战机！”车长刚说了，随后嘴巴就张大开来。 “滴！滴！滴……” “警告！发现目标！警告！发现目标！请选择目标！” 显示屏上突然出现四个跳跃的红点，显示屏上不断地闪烁着鲜艳的红色，就连内部舱室的警报灯，都在开始闪烁，急促的“滴滴”声，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妈蛋！越搞越真实了！”车长根本就不相信，“那些中国人，一直这样训练他们的士兵保持警惕，拉法塔上校也是……” 车长完全没有想到，这根本就不是平时天天教官折腾他们时候的演习。 这次虽然逼真，他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有袭击。 南也门的导弹数量不多，前面一段时间还发射了五枚，摧毁了他们三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 哪里能这么快？ “车长，雷达已经锁定，请发射导弹拦截目标！”信息员提醒着上级。 这时候还能走神！ “得给中国人反应反应，最好是以后系统锁定了目标，自动发射，非得让我们来自己动手！”车长一边抱怨，也没有去选择目标，直接按下了发射按钮。 “车长，你……”信息员见状，呆若木鸡。 不是说，发射前要先选择目标？ 中国教官说得很明白，系统雷达可以同时追踪12个目标，但是一次只能攻击3个目标。 超过三个目标，就会等第一轮发射结束后，才会发射新的一枚导弹。 天空上可是有着四个目标…… 车长才没有管那么多，不停地拍着按钮…… 这辆飞盾-359几乎是第一时间发射出了导弹，车长第一次按下发射按钮时，雷达显示屏上的红点就被带着十字x的红色框给框了起来，坐标通过电路传递到顶部的发射架上。 按下了发射按钮后大约两秒，顶部三具发射架上，同时弹出一枚前卫-2型防空导弹，导弹在脱离发射架好几米，尾部发动机才点火，喷出一道炽白的火焰，快速向着天空飞去。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尚未进入导弹射程！” 拉法塔正在着急，发现雷达屏幕上一次多了三个绿色小点向着天空快速扑来是红色目标迎了上去，暴跳如雷。 不守命令！ “上校……” 雷达显示屏前的军官看着那辆先行发射导弹的飞盾-359，居然不停地发射导弹向着天空的目标扑去，其他几辆都还没有动静，不知道怎么办。 就连拉法塔，也不知道是命令其他的飞盾-359发射导弹，还是命令他们继续待命。 12枚红旗-2防空导弹，前后不到8秒钟的时间，全部被发射到了天空中。 这时候，远处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明亮的光点携裹着隐隐的轰鸣声跟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至，其他飞盾系统的指挥官还在发愣。 在之前，三枚导弹被发射出去，另外三辆飞盾-359的雷达上，都捕捉到了这三个目标。 几辆飞盾系统的车长差点就按下去了，却没有接到命令。 这一犹豫，那辆最开始发射导弹的飞盾-359，几乎把所有的导弹全部发射出去了。 “车长，我们……”一辆飞盾-359的信息员几乎要哭了。 目前雷达上一堆目标，他们这一犹豫，就更不好锁定目标了。 雷达不停地报警，再晚点，就无法锁定目标，可上级没有命令。 “等结束了，把那个混蛋给我叫过来！”拉法塔真的快气炸了，中方明确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导弹，在距离目标还比较远的时候，锁定了发射出去，不会攻击自己的导弹。 如果空中有自己的导弹之前没有锁定敌人的目标，那么，这事儿…… “王，一套系统能防御住4枚导弹吗？”拉法塔只能问中方的负责人。 中方负责人王成举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原本可是一直都几套系统一起协同，可这样的事儿…… “应该是可以的……”王成举没法回答。 天空上的导弹速度很快。 在雷达上，已经接触到了一起，甚至，举着望远镜就能看到天空上的导弹快速飞行。 拉法塔没法下达命令，这时候，心中已经把那个该死的瞎搞的军官给恨上了！ 他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举着望远镜，看着站在窗口看着东南面的天空。 第一批三枚导弹，并排向着天空上的目标奋力飞去。 最早发射的一枚前卫-2型防空导弹，燃料消耗殆尽，距离锁定的那枚飞毛腿导弹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可燃料耗尽引发了导弹内部的自爆装置。 “轰~” 弹头炸开，无数小弹片在爆炸气浪的冲击下，四散开去。 那枚飞毛腿导弹遇到前卫的爆炸气浪，飞行轨迹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穿过弹片形成的区域，义无反顾地向着目标奔来。 举着望远镜的拉法塔，心沉到了谷底。 而旁边同样举着望远镜的王成举，却一脸平静地对身边的助手说道，“记录，破片杀伤威力太小，无法有效对大型导弹造成足够的压力引爆弹头……” 而在旁边百多米远的距离，一枚手臂粗的前卫-2，笔直地撞在了高速飞行而来的飞毛腿导弹上。 “轰！” 一道明亮的光团炸开，一枚飞毛腿导弹被引爆。 没有被拦截住的三枚导弹，依然在快速的接近目标。 “拦截！快，发射导弹拦截！”拉法塔急得跳了起来，咆哮着命令道，语速又快又急。 还有3辆飞盾没有发射任何一枚导弹，这时候，飞毛腿导弹距离目标已经越过了5公里的最佳发射距离。 “轰~” 又一道明亮的火球在天空中炸裂开来。 第二批防空导弹已经跟拦截目标遭遇，那枚最开始尚未拦截住的导弹，被两枚防空导弹同时击中，在天空中爆炸开来…… “轰~轰~” 剩下的两枚导弹，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先后被击中…… “取消发射，取消发射……”拉法塔见状，又再次更改了命令。 325 飞盾-359的失误 可是，已经晚了。 原本就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剩下三辆飞盾-359，在接到拉法塔命令的第一时间，就疯狂地拍打着发射按钮。 于是乎，三辆飞盾-359坦克在之前导弹袭来时没有反应，袭来的导弹全部被第一辆发射的防空导弹摧毁后，短短十秒时间内，把整个系统三个发射架上面12枚每一枚价值十万美元的防空导弹全部发射了出去…… 拉法塔见到这结果，也是松了一口气。 所有导弹被全部拦截，地面上的导弹发射车跟补给车等没有任何损失，他的担忧没有了。 至于四辆飞盾-359防御系统就这样一次拦截把48枚将近五百万美元的防空导弹全部发射了出去，他并不在意。 “最先发射导弹的那是谁？应该好好奖励！”拉法塔高兴地说道，随后更是开心地对着旁边的王成举说道，“王，你们中国的防御系统，果然性能先进！价格还便宜！” 960万美元一辆的飞盾-359，对于这些大户来说，确实便宜。 “真有钱！就这样一番瞎搞，三百万美元没有了。”王成举心痛得要滴血。 他是看出来了，这些狗大户根本就不在意钱。 在国内，官兵如果胡乱操作，一下让国家损失这么大，绝对会严肃处理的。 拉法塔不仅不惩罚，反而还有奖励。 “上校，我觉得他们不仅不能奖励，还应该有更严肃的处理。不听上级命令，在关键时候没有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这是很危险的事情！”王成举并不是眼红别人。 而是不希望这样先进的武器被瞎搞。 拉法塔看着他，一脸为难，“王，你要知道，不管他们是如何操作，至少把所有导弹都拦截了下来，保护了我们数千万美元的武器装备……” “如果现在又面临敌人的第二轮导弹袭击呢？”王成举苦笑。 沙特军队的纪律性，让人不忍直视。 “不会的，以后，我们会有更多防御系统……”拉法塔并不在意，穷苦的中国军人啊，他们当兵一年连子弹都打不了几发，哪里能体会他们这种并不在意消耗的富裕国家的想法？ 拉法塔真的很理解王成举他们。 “上校，您应该命令他们马上装填导弹！如果有第二轮袭击……” “这点他们应该会做的，王，平时你们的演习非常管用！”拉法塔让王成举放心，心情大好的他，也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如果飞盾系统的导弹是自动装填，不用手动装填，就更好了。” 旁边一名中校补充着，“南也门本来就穷，开采的石油还不够他们自己使用呢，怎么可能有多少钱买导弹？苏联可不会白送导弹给他们！” “呜~” 突然，刚刚停下来的警报声，再次响了起来。 “导弹来袭！” “马上装填飞盾！”拉法塔一个激灵，赶紧下达了命令。 声音中完全带着惶恐。 中国军人可以在两分钟时间内装填完成，但是他们的军人，能在3分钟内装填完成，已经是特别优秀了，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 现在爱国者导弹系统的拦截效率再次被证实低下无比，就指望着飞盾-359了。 可飞盾-359，在发射箱中的导弹发射完后，需要重新装填，还得手动装填！ 就连王成举，也急了。 沙特的官兵，平时根本就不愿意练装填，就连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都是有着专门的装天车…… “所有人，都跟我来！”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王成举只能带着自己的人去帮着装填。 又是6枚导弹，距离还有180公里，他们可以有三分钟的时间来解决这问题。 听到上校的命令跟刺耳的警报声，飞盾-359系统中的三人都从舱盖里面钻出来，现在没有人认为是演习，导弹来袭，弄不好，就得要命。 可这时候，他们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之前中国教官让他们练习装填，都觉得没有必要。 三个发射架可是有着12枚导弹呢。 现在全部被打空了。 三个人都钻出了舱盖，却发现，在舱室两边的导弹，需要车长在舱室里面操作，才能弹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打开啊！”王成举很快就跑到了最靠近他们的一辆飞盾-359旁边，看几名有些富态的沙特官兵笨手笨脚不知道该干什么，用汉语咆哮着。 沙特的军官，几人能听懂？ 平时都是有翻译的。 “猴子，准备装填，先每个发射单元装一枚，有时间再继续！”王成举无奈，一把把笨拙想要往驾驶舱里面钻的车长给拖到了地上，自己手抓着把手，跃了上去，熟练无比地钻进了驾驶舱，按下了装填的按钮。 在这之前，猴子已经准备好了。 在弹药仓打开的第一时间，一枚导弹刚好弹出来的第一时间，他的双手就已经抓在了导弹两端，快速地打开导弹发射架尾部的密封板，把导弹塞了进去。 整个过程，没有到十秒。 “都特么的愣着干什么？想死啊！那边的导弹已经出来了！”猴子瘦小，速度也快，见信息员跟驾驶员依然还愣着，不由有些火大，“赶紧的，你们装一组，剩下的留给我，不然后面时间不够……” 然而，他忘记了，他说的是汉语。 旁边的两名沙特士兵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那里！”猴子差点被气得吐血，“狗曰的，怎么就这么笨呢！一点眼力界儿都没有，打仗首先就得死你们这些货！” “@%#￥……”一名军官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堆，猴子才意识到，人家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无奈，只能指了指一侧弹出来的弹药出口，再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学。 再次快速地把一枚导弹塞入了发射箱，反身回来，弹药仓的第三枚导弹已经弹出来了…… 最远的一辆飞盾-359，这时候从中国来的技术人员尚未到达，三名操作官兵甚至刚刚才从舱室里面钻出来。 雷达上，代表来袭导弹的红点每跳动一下，距离就会往前面移动一点。 拉法塔不断的咆哮着，最后三十秒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法装填了。 “导弹即将进入飞盾探测范围！” 拉法塔更急。 他清楚，这些飞盾不可能全部装填满。 再等下去，就不行了。 装填的时候，导弹系统雷达是没法旋转的。 “装填工作结束，雷达启动！”拉法塔没法去确定装填了多少。 再拖下去，根本就来不及，从搜索到一直到系统提供参数瞄准锁定，需要好几秒的时间。 目标进入射程到击中目标，只有不到六公里，遇到导弹，只有十多秒反应时间，哪里够？ 能发射出去几发，就是几发吧，不然六枚飞毛腿导弹落在这个基地，那损失，国家可以承受得起，拉法塔承受不起损失了这些装备的后果。 没有了远程打击力量，没有了可靠的防御系统，以后还怎么打仗？ 怎么不越过边境就支援攻势受阻的北也门军队？ “都让开！” 得到命令后，原本手忙脚乱的装填，全部停止。 导弹发射架尾部被关好，装填导弹的军官跟士兵都只能跳下车看着，甚至有人已经向着远处跑去。 刺耳的空袭警报声让所有人都慌乱。 终于，在南也门发射的第二批导弹进入到飞盾系统的探测范围时，王成举他们这边这台飞盾-359系统上面静止的雷达最先开始旋转。 王成举神色肃穆，紧紧地盯着雷达显示屏，在屏幕上出现目标，红色十字框出现后，就开始快速动手操作起来，他没有等系统自动去锁定目标，而是在一开始就快速地手动锁定目标。 手动锁定有个好处，一旦锁定了目标，系统将会不断地追踪锁定的目标，更改导弹内部存储部分的目标参数，可以打得更准。 “就是这时候！” 在目标距离突破9公里时，王成举轻轻地按下了一号发射架的发射按钮，而不是总按钮。 按下后，再次快速按下二号，三号发射架的发射按钮。 发射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再次锁定剩下的三枚。 依次按下了发射按钮。 可当他再次按下2号发射架发射按钮的时候，系统的提示不断闪烁“请确认装弹！” “什么？” 他无法想象，这么久才装一枚导弹！ 原本没有导弹的时候，系统会有提醒的，可这次，他没有得到提示。 再更改目标，已经来不及了。 耳朵里面，已经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 “完了！整个基地都废了！”拉法塔突然后悔了，为什么没有严格按照中国教官的要求，严格要求手下练习装弹。 “轰！” 第一枚防空导弹跟巨大的导弹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爆开一团烟花。 随后，又是连续几道亮光闪现，几团火球重重地炸开…… “拦截成功了？所有的都拦截了吗？”拉法塔绝望中，有些惊喜地问道，“快，命令他们重新装弹！该死的，这些混蛋，哪里来的这么多导弹！” 可雷达显示屏前面的军官却让他绝望：“还有一枚！” 835 沙特吃大亏之没有前卫便携式防空导弹 “还有一枚？快发射导弹拦截！”拉法塔急了。 “上校，已经来不及了。”有人绝望地吼道。 其他的飞盾系统尚未准备好，雷达即使捕捉到，刚刚发射出导弹，袭来的导弹就会落下来爆炸，没有任何用处，锁定需要好几秒的时间。 而那辆最先发射导弹的飞盾-359，现在显然已经没有导弹。 “让他们用单兵防空导弹！上前卫！”拉法塔咆哮着。 手下都懵逼了。 什么前卫？ 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除了爱国者跟飞盾，难道防空军还有别的导弹防御系统？ “哒哒哒……” 不想就这样被高速飞行袭来的导弹击中而死的沙特官兵，有人再向着四面八方逃窜，也有人奋起反击。 原本停在飞盾-359周围的真正359坦克顶部的防空机枪枪口被抬高，歇斯底里的官兵们，把机枪子弹向着袭来的导弹方向喷射而去。 防空机枪打导弹，也算是开了先河。 然并卵，那枚呼啸着让人耳膜都快被震破的导弹，高速飞来的导弹根本就没法让它的雷霆之势有半分衰减。 “上前卫！” 王成举也要奔溃了，再锁定，已经来不及。 他以为，周围的三辆飞盾-359怎么也能发射那么一两枚。 可惜，根本就没有。 只能在通讯频道咆哮，希望周围的防御士兵可以用单兵防空导弹把这枚导弹做最后的拦截。 高射机枪，根本就没法引爆高速飞行的导弹。 “上校，我们没有前卫！”一名少校提醒着咆哮的拉法塔上校。“那是什么？” “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跟飞盾系统装的导弹一样！” “真没有！我们的装备都在这里了……”少校要哭了，他是负责后勤的，整个部队，哪里有什么单兵便携式导弹？ 火箭筒都没有！ “……”拉法塔愣了，喃喃自语道，“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么？” “咻儿~” 终于，有一发导弹发射了出去。 “咻儿~” 又是一声导弹呼啸。 “轰~” 南也门发射的导弹，并没有爆炸，距离地面已经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 一辆飞盾发射的防空导弹，被旁边发射的导弹给击中了…… 这时候，谁都没有去关注这样的情况。 359坦克上的高射机枪依然在咆哮，吓呆了的士兵，甚至举着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天空扫射，更多的，则是躲在周围任何他们觉得安全，可以隐蔽自己的地方。 有人躲在导弹发射车下，有人就这样趴在地上，还有人，向着远处跑去。 有坦克四处乱窜，想要逃离这一区域，最后却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坦克上，或者撞在了导弹发射车上；有的导弹发射车，在这时候，车上的指挥官甚至按下了启动按钮，地红旗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推动导弹缓缓升起…… 混乱，无比的混乱。 无论指挥官怎么咆哮，无论王成举等人如何想要控制局面，都是白搭。 终于，那枚未被拦截住的导弹，终于撞击在了地面。 “轰！” 一团火光猛然闪现，随后，扬起地面的尘土，冲击波把单片跟泥土炸得四散飞溅，随后，剧烈的爆炸声才响起…… 导弹落点旁边，一辆地红旗发射车上，一枚刚刚点火的地红旗导弹尚未完全脱离发射架，被爆炸冲击波波及，猛烈爆炸开来…… “轰~” “轰轰~” 整个基地，连续响起好几声剧烈的爆炸声。 “混蛋！给我把他们的导弹发射阵地找出来！干掉他们！”拉法塔疯狂地咆哮着。 南也门的那些混蛋，完全是在打他的脸。 整个基地，一片混乱。 “上校，现在更应该收拾残局，让基地恢复平静！不然将会造成更大损失。”一名中校提醒着上校。 平时睿智冷静的拉法塔上校，居然被气得失去了方寸。 “境界雷达继续保持运行，防空警报停止，命令所有人员停止动作！都是些混蛋，谁再瞎搞，让他们滚蛋，所有家人都将会无法得到重用，不能进入政府任何单位跟军队……”拉法塔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手下的这种素质，跟之前在中国看到的那场演习时候中国军人的表现，完全是没法想象。 哪怕是刚才，在这些混蛋瞎搞把所有导弹发射出去，再次遇到袭击的时候，没有想着去填充导弹，而是发愣甚至向着周围跑去…… 只是来教他们使用这些操作系统的教官却向着最危险的地方冲了过去。 六枚来袭导弹，因为中国教官的努力，拦截下来了五枚。 要是都没有拦下，这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跑？ 在一二十秒的情况下，能跑多远？ “你们部队这纪律，真心不行。”王成举是被人扶着进来的，见拉法塔铁青着脸色，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难受，在他的伤口上给撒了一把盐。“如果在我们部队里，军事法庭都是轻的，哪怕枪毙，都不够弥补……” 沙特的军队纪律太差，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在解放军部队，这种情况，从来都不可能发生。 不听命令，胡乱行事，遇到战争更是逃命去了，非得枪毙不可。 整个基地的混乱，都是那些不守纪律的官兵造成的。 王成举也能理解，沙特的人，干什么工作，都会有着高昂的收入，在这样的状况下，谁愿意打仗送命？ 沙特高层同样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纪律，抓的就没有这样严格。 “这事情结束，我会建议司令，狠狠地抓纪律。王，以后就得多劳你们费心……” “上校，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至于这事儿，得跟我们上级沟通，我们只是负责培训贵国官兵苏联超过我们的防御系统……对了，上校，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不反击吗？”这才是王成举的目标。 让拉法塔上校反击，摧毁敌人的导弹发射阵地。 “反击？对方的导弹发射阵地在什么地方，他们的导弹存储仓库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拉法塔现在火正没有地方发呢。 要是知道对方的导弹阵地，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反击。 “地红旗-2型，有四枚是我们用于测试的，上面有反辐射制导系统……在贵国的雷达上，有着参数，我们可以设定……”王成举解释着。 404的四枚地红旗-2型，本来是用于测试反辐射，为的就是寻找敌人的雷达站，导弹发射基地等。 南也门就当用来给这种导弹检测实战性能。 “真的可以？”拉法塔顿时大喜。 “只要对方的雷达不关机，不会有问题！现在马上准备发射，应该还来得及。200公里的距离，地红旗只需要3分钟左右就能到达，设定到这一区域导弹内部的反辐射雷达再开机……”王成举说道。 拉法塔更是大喜。 被对方连续两轮导弹打击弄得心情及其不美丽的拉法塔上校，马上同意了，甚至下达了作战命令。 反击！ 不仅仅是打击对方的导弹阵地，更要打击在南北也门边境防御北也门部队的南也门阵地。 拉法塔上校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现在把这基地的导弹，全部发射出去！ 听到这道命令的所有官兵，都欣喜雀跃，快速地准备起来。 来自中国的教官，却不再参与到里面，甚至连指导都没有，只是坐在指挥中心喝着沙特从印度进口的红茶…… “地红旗-2型发射准备完成，请指示！” “地红旗-1型发射准备完成，请指示！” “发射，让那些该死的混蛋看看，不是只有他们才有导弹！给我把所有的远程导弹都打出去！”拉法塔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指挥抬上。 “轰~” 地红旗-2型尾部助推器跟中间的主发动机一起工作，让细长的导弹快速滑出发射架，尾部发动机中燃料剧烈燃烧产生的巨大推力让导弹的促使速度都非常快。 “快点，这次逮着大鱼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连续发射了两批12枚导弹！有机会，就炸掉这导弹基地！” 距离南也门阿罕哈德基地还有十多公里的地方，廖东催促着战友加快速度。 南也门的导弹数量不多，发射系统更少。 一个地方出现最少六部发射架，很有可能是12部，如何能让他们不兴奋？ 而阿罕哈德基地里面，阿巴克尔中校跟卡伦多少校正在命令手下准备撤离。 6部发射车，只剩下4枚导弹，需要把这几枚导弹全部装在发射车上面才能转移。 这边的导弹基地，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中校，我们应该先把制导雷达关了！”卡伦多少校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安感，可又说不出不安来自何方，“如果沙特派出空军搜索……” “那不正好，我们的那些落后的防空导弹就可以使用了，到时候再让苏联人提供更先进的防空导弹！” 对于沙特的空军，阿巴克尔中校并不担忧，“说不定，我们还能打下一两架他们刚入手的f-15，苏联人会花大价钱……” “呜~” 中校尚未说完，基地里面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来了！”中校顿时喜上眉梢。 836 天啊，萨姆-2导弹调头了！ “中校，我们的防空系统很落后，靠着性能低下的萨姆-2防空导弹跟高射炮组成的防空火力网，根本就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 卡伦多少校提醒着中校。 之前沙特很少派出空军进入南也门空域，那是因为双方经常有摩擦，都没有太大。 这次南也门从强硬派通过武力夺取政权后，双方关系就紧张，南也门第一次对阿瓦哈德的爱国者导弹防御基地进行打击后，就算是不宣而战了。 沙特不断地给北也门提供各种军事物资，而不是自己动手，那是因为他们害怕打仗。 现在南也门再次打击他们的导弹发射基地，对方再忍着，就不符合常理了。 “报告，导弹来袭，预计150秒后到达！” “什么？他们哪里来的导弹！这里距离阿瓦哈德可是有着200公里的距离！”阿巴克尔中校顿时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导弹基地位置！” 导弹基地位置，一直都是非常隐秘的。 卡伦多少校看着他，还不是你，非得在这里发射。 他没说，毕竟阿巴克尔中校是他的顶头上司。 “命令萨姆防空导弹阵地待命，进入射程就发射！”阿巴克尔中校无奈，只能快速下达命令，“命令所有导弹发射车停止装填……” “中校，来不及了，只能拦截！”卡伦多少校说道。 现在的装填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巨大的导弹已经被吊车给吊起来，准备往导弹发射车上装，整个过程，还需要三分钟的时间。 转移，来不及了。 “那就拦截！让所有防空单位做好准备！高射机枪也给我架起来！”阿巴克尔中校一边往作战指挥室走，一边命令。 巨大的萨姆-2防空导弹发射阵地，是整个中东最常见的防空导弹。 跟着苏联混的南也门，自然少不了这种苏联小弟的标配。 唯独不好的就是，这玩意儿只能固定发射，也是这座导弹基地重要，否则也不可能布置萨姆-2这样的防空导弹。 远程跟踪雷达不断地把沙特发来的导弹位置，距离等反馈出来。 “太快了！我们根本无法锁定！” 情报参谋惊慌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老式的追踪雷达，反应速度很快，几乎两三秒才会反馈一次目标的位置等，前面的位置还没计算出来，后面的又被刷新了。 要锁定，就必须根据参数确定导弹飞行轨迹，然后计算发射拦截导弹需要的时间，飞行速度，在什么地方拦截，都是必须确定的。 反应速度慢，如何能跟上？ 而且拦截只有一个点，慢了，快了，都不行。 “拦截不住！” “拦不住？”阿巴克尔中校咆哮着，“拦不住也得光缆组，必须拦住！否则，我们即使有导弹，也会没法使用！” 拦不住怎么拦截？ “中校，我们根本无法锁定对方的导弹！” “我们防御系统，不是连我们自己的导弹都能追踪锁定吗？”中校愣了。 “他们的速度太快，至少是我们的一倍以上！雷达系统运算速度太慢了……”情报参谋脸色惨白，“刚才预测的是150秒，现在只剩下不到50秒！” “这么快？”这不过一瞬间啊！ 刚才都还有150秒！ 两百公里距离，这么短时间，对方导弹速度居然超过了3倍音速！ “是的！” “尽力吧！”阿尔巴克中校脸色煞白，只能叹息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应该在这里发射！” 有钱难买早知道。 后悔，有屁用。 只能尽最大可能去挽回损失，减少人员伤亡。 基地的几部雷达，全面开机，疯狂地运转着，想要锁定袭来的四枚导弹。 “进入射程，发射导弹拦截！”萨姆-2防空导弹发射指挥中心，指挥官一脸肃穆。 “还没有锁定……” 信息员一脸懵逼。 “对着那个方向发射出去，导弹是有红外制导，让导弹自己去追踪，能拦截多少算多少！”指挥官也只能这样。 于是乎，在这座导弹基地，十多枚萨姆-2防空导弹带着轰鸣，呼啸着向西北的天空而去。 阿瓦哈德，指挥中心的雷达，一直跟踪着自己发射出去的四枚导弹。 地红旗-2型，用在这样的任务中，并不合适，太浪费，但是这四枚，却可以在末端制导过程中通过追踪对方雷达辐射的信号源而选择攻击目标。 “反辐射雷达已经开机！”发射系统的制导跟踪雷达已经接收到正在高速向目标扑去的导弹反馈回来的无线电信号。 “你们的导弹，速度比提供的参数更快？”拉法塔皱着眉头问着旁边的王成举。 “新的试验型号，你们要得急，就先给你们了……”王成举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拉法塔记住了，他们应该定一批新的这种导弹，以后专门打敌人的雷达站。 成了瞎子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距离阿罕德哈西北部二十公里左右的天空上，四枚地红旗导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快速飞行着。 突然，飞行过程中，导弹尾部的四个小型助推器熄火，使得整个导弹的飞行速度降低了不少。四枚助推器脱离导弹，就连导弹中间的壳体，也从中间的位置上脱离。 这个时候，制导部分的反辐射雷达开机，接收装置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各种辐射信号。 在探测到辐射信号后，导弹开始调整方向，突然，导弹像失去动力一样，猛地向着下空掉落了一截，随后尾部猛地喷出更明亮的火焰，以比降低速度前更快的速度向着目标飞去…… “慢了，他们的导弹速度慢了！” “锁定！” 终于，南也门的探测雷达锁定了目标，“距离我们只有18公里，高度16000……” “继续发射！” 不等指挥官下达命令，阵地上，又是几枚萨姆-2向着天空高速飞去。 “不，这些导弹变轨了，更改目标，更改目标！” 袭来的地红旗导弹，根本就不管南也门导弹部队官兵的惊讶，速度越来越快…… “你们……” 拉法塔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雷达显示屏上，出现了一道虚线标注出来的轨迹，一瞬间，导弹跌落几十米，轨迹便得到了更改。 王成举也没想到，用于基地试验的导弹，会做出变轨动作。 变换飞行轨迹，那可都是战略弹道导弹为了避免被摧毁而做出的功能。 心中惊讶，当着沙特人，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也不知道，笑着说道，“测试导弹，新的技术……” “飞盾系统可以拦截吗？”拉法塔快速盘算着。 用中国人的飞盾拦截他们的导弹，能成功么？ “理论上讲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改进型号，速度更快，留给飞盾的反应时间不长，我们在开发新的飞盾，反应速度将会更快，导弹发射速度同样会更快……” 出来的时候，谢凯就吩咐过，要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沙特人，我们在开发更好的。 反正这玩意儿，沙特是给了钱的不是？ 要让金主觉得这钱给得值不是？ 当然，更重要的是，让对方持续掏钱升级系统，采购更先进的！ “一定要搞到这样的导弹！”拉法塔心中咆哮着，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如何才能知道我们准确地击中了目标？” “这就没办法了……”王成举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耸耸肩，“上校，目标位置已经反馈回来了，剩下的导弹可以准备发射了。” 这些雷达中的制导系统有信号反馈装置，会通过里面的小型无线电装置把目标位置反馈回去，末端时候，还能更改目标参数，但是谁都知道，有些来不及。 至少有个功能研发人员不会告诉购买方，在紧急关头，可以远程在导弹尚未击中目标的情况下引爆。 “让他们把剩下的六枚都打出去！”拉法塔没有任何犹豫。 一名中校担忧地问道，“如果目标错误呢？” “就当对他们的警告！”拉法塔没有任何犹豫。 于是乎，又有六枚地红旗-2型导弹从发射车上腾空而起…… 这个谁都没法保证。 四枚反辐射，还能变轨的地红旗-2型，根本就没有用于试验。 “头儿，你听！”天空隐隐的轰鸣声，让正在快速前进的雇佣兵队伍停了下来。 廖东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轰鸣声越来越大。 “导弹对射？”罗峰诧异地问道。 声音越来越大，导弹是越来越近不是？ 他们都还没有找到南也门的导弹基地呢，怎么知道目标的？ “不会是这些混蛋又发射了导弹吧？” “不会！是袭击他们的导弹。”廖东摇头，“加快速度，至少我们可以观测导弹袭击结果，如果没有击中目标，可以呼叫远程打击……” 天空上，十多枚萨姆-2防空导弹跟袭来的地红旗-2型导弹在很远的距离交错而过，一直隔了上千米，慢吞吞的萨姆-2防空导弹才调头，向着刚刚发射它们的导弹阵地而去…… “天！高射炮开火！”阿巴克尔见到这一幕，顿时亡魂皆冒！ “咚！咚！咚……” 高射炮开始怒吼。 “哒哒哒……” 防空机枪开始咆哮…… 837 不务正业还打自己地面部队的苏联防空导弹 “这是什么意思？导弹会转弯？”罗峰举着望远镜一脸震惊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上。 导弹的速度太快，明亮的蓝天上，白色的轨迹却让他们看得清楚无误。 “喵~呜~小疯疯，快给猫哥瞧瞧，猫哥晚上陪你睡……”死猫蹿了回来，伸手就夺罗峰手中的望远镜，向着远处的天空看去。 罗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中东的荒芜地带，哪怕是烈日当头，都让他觉得脊背发寒…… 不然，哪里可能被夺走望远镜。 “拦截的防空导弹是红外制导，追踪热源，这下有得他们受了，自己炸自己，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廖东叹了口气。 他甚至有些担心他们基地的那些防空导弹会不会把整个基地给炸了。 有了担忧，自然就得拿出决定，他准备回去跟雇佣兵的负责人们沟通一下，到时候把指挥中心以及整个基地分散一些。 “喵呜~头儿，防空导弹能对地攻击么？” 死猫难得说了一句让人不恶心的话。 “是啊，头儿，防空导弹能打自己的地面目标么？” 罗峰也是不解。 他对于这些跟他们平时使用不太多的重型武器装备，还是不太熟悉。 防空导弹，怎么就能打地面目标呢？ 还是自己这边的地面目标。 南也门的导弹发射基地里面，无论是高射炮炮弹，还是防空机枪的子弹，根本无法有效拦截四枚拖着尖锐呼啸声而来，被改造过的地红旗-2型对地导弹。 “轰！” 第一枚地红旗导弹准确地击中了基地的远程警戒雷达站。 “轰~” 又是一声爆炸，一辆制导雷达车被地红旗准确击中，250公斤的高性能作战部，把整辆涂着黄褐色沙漠迷彩涂装的雷达车炸得四分五裂。 旁边的电源车跟发射车上的官兵见状不妙，立即就准备启动车子逃离。 “轰~轰~轰~” 尾随着地红旗的萨姆-2型防空导弹落在了周围，击中了这些准备逃离的车辆…… “给我引爆这些防空导弹！”阿巴克尔绝望了。 如果只有四枚导弹，损失不会这么大。 要命的是，这些该死的沙特人发射的导弹后面，都跟着好几枚他们自己发射的防空导弹。 现在这些本来应该保护他们不被敌人战机跟导弹空袭的防空导弹却成了他们的梦魇，没有拦截住敌方的导弹，反而成了打击他们导弹基地的武器。 “上校，无法引爆！我们之前没有设立目标，都是靠着导弹上的制导部分自动捕捉目标，锁定，追踪……” 自动控制下，根本就无法解锁导弹锁定的目标，尤其是反应时间太长，需要更多的时间。 限制，已经来不及了。 “该死的苏联人！他们难道就不能搞简单一点？死在自己的导弹下！” 防空导弹不能对地攻击？ 不！ 现在，南也门这座几乎没有人知道名字的小镇的一个没有任何人烟的山谷里面上演。 防空导弹不能攻击自己的目标？ 非也。 阿巴克尔中校这时候正被他们自己发射的防空导弹轰炸。 一共二十多枚萨姆-2防空导弹，全部落在了基地雷达附近。 要命的是，指挥中心，被两枚地红旗导弹击中，至少有13枚萨姆-2防空导弹跟着击中了指挥中心各处。 本来就不够坚固的房屋，被炸塌，里面的人，非死即伤。 阿巴克尔中校昏迷前，除了骂该死的苏联人武器太垃圾，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防空导弹，怎么就特么的能打击地面目标呢？ 于是乎，一个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导弹存储发射基地，就这样，被四枚敌人的导弹带着二十多枚防空导弹摧毁了。 “咻儿~” 当再一次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时，除了地面的痛呼声跟呻吟，再也没有凄厉又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起，只有稀稀落落的高射炮有气无力地打着炮弹…… 更多的防空部队官兵，正在紧张地救人。 “轰~”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地面上的沙石四处飞溅，爆炸产生的气浪卷起周围的较小的尘土升腾而起，形成一朵朵小型蘑菇云。 一枚导弹落在了基地油料仓库上，这下，整个基地仅存的建筑都被摧毁，装满油料的巨大油桶，被巨大的爆炸卷得更远…… “这……” 当廖东小队疲惫不堪地到达他们苦苦寻找的南也门导弹发射基地一片狼藉，几乎都没有几个站着的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是我们寻找的导弹存储基地？”死猫顾不得娘炮，张大的嘴，都能塞下一个比拳头还大的荷包茄子。 “应该是吧，他们的导弹是从这里发射的；最后四枚导弹带着一群导弹也是攻击的这里……”廖东自己都不确定，“他们怎么找到位置的？” “头儿，任务怎么办？”罗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给他们发报！”廖东气不打一处来，“通知其他兄弟，返回。” 一股被人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美国人不是好人！ 沙特的也不是好人，明明知道对方的基地所在，非得让他们在南也门这种人生地不熟，他们还是外国人的情况下寻找目标！ 不是让他们送死还是什么。 再强大的特种作战队伍，被更多的敌人围攻，也是没有办法的。 蚁多咬死象。 “殿下，好消息，南也门在阿罕德哈的导弹存储基地被摧毁了。”一名少校一脸兴奋地闯入了正在看文件的苏尔坦亲王办公室。 亲王被手下的无理打扰，皱着眉头正要发火，听到手下的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南也门最大的导弹存储基地被摧毁了？” 沙特一直都知道南也门的导弹存贮在某个山区。 可他们根本就找不到。 居然就这样被摧毁了！ “是的，殿下，六部导弹发射车，全部被炸毁，还有其他的相关设备，死伤人员无数……”手下兴奋地说道。 亲王已经原谅了自己手下的不礼貌行为。 “是河蟹佣兵团干的吗？”亲王放松了身体。 这些天，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不是，是我们的导弹部队干的！”少校说道。 亲王更是大喜，花了超过50亿美元买的武器装备，国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在战争中没有任何表现，他这个主要负责人脸上也无光不是？ 中国的武器采购不像他们从欧美各国采购的武器装备，没有一分钱的回扣。 之说以买这么多，亲王是觉得中国的武器性价比远比欧美高多了。 问手下，具体情况，手下根本就不知道。 无奈之下，亲王只能让手下下达命令，让拉法塔上校到利雅得来汇报情况，当然，亲王也不吝啬奖励，先对刚刚组建的导弹部队来一通嘉奖。 至于具体奖励，这还是等到了解了情况，向国王陛下汇报了情况再说。 “陛下，好消息，我们的导弹部队摧毁了南也门最大的导弹存储跟发射基地。”这样的喜事儿，国王陛下自然应该第一时间知道，哪怕还不了解具体情况。 法赫德国王一听，也高兴了。 之前还在肉痛五十亿美元买中国装备呢。 欧美的武器装备虽然贵，但是性能先进，是毋庸置疑的。 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武器性能不行，当然，轻武器除外。沙特需要中国那种廉价的轻武器么？ 不需要！ 廉价的轻武器，怎么能体现沙特的富有呢。 苏尔坦居然买一大堆中国的落后武器装备，还买他们的导弹防御系统跟火箭炮…… 可一问，苏尔坦亲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耐心地等待着拉法塔的消息汇报。 “上校，亲王殿下亲自下发的嘉奖令！”情报参谋兴奋地把亲王亲自签发的嘉奖令汇报到拉法塔上校前面。 “什么嘉奖令？”拉法塔不解。 嘉奖令上，也没有。 “不知道。”情报参谋苦笑着摇头，“殿下命令你马上回利雅得述职。” 拉法塔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去纠结，有什么问题，王爷自然会告诉自己不是？ “王，你得跟我一起回去，我们部队的问题，你来建议，最合适不过。”拉法塔找到正在统计各种数据的王成举。 王成举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呢。 当初沙特的这些官兵是如何操作的，必须问清楚，虽然是他们瞎搞，可也暴露了很多飞盾-359系统的缺陷，必须全部记录下来，国内设计团队才能改进。 哪里有时间陪这些一点纪律都没有的沙特军官们去首都浪？ “没空。部队建设是你们的事情，我们的合同中，只是技术培训！”王成举毫不犹豫地说道。 “飞盾没有把所有的导弹拦截，这是严重的缺陷……我的报告，或许会影响到双方的后续合作……”拉法塔平静地威胁着王成举。 “艹！”王成举被气得粗话直接爆出来了。 不要脸！ 无奈之下，只能吩咐其他人把所有的情况了解清楚，跟着拉法塔去利雅得。 “上校，我们去利雅得干什么？”王成举一路不说话，一直快到利雅得了，才开口问道。 838 十亿美元！又见狗大户拿钱砸人 “谢凯，谢凯，沙特人又来了……”郑宇成的语气很急。 现在谢凯整天都关注着国际经融市场，就想着3亿美元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如果多，到时候就把库兹涅佐夫号核动力航母的壳子跟相关资料也买回来。 那玩意儿，国际上绝对不会轻易让中国获得，需要的经费，绝对不会老少的。 瓦良格号回来的路上，还得被土耳其那鳖孙给坑一把，堵着土耳其海峡不让过，最后特么的收停靠费，还得要无息贷款啥的。 九十年代初期，中国的外汇可是依然不多的。 想着这些，整天也懒得去关注别的，就连邮政部那个已经拖了好长时间的程控交换机招标项目，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他也没有心思去打听。 正看《华尔街日报》呢，结果郑宇成急冲冲地闯进来。 “来了就来了呗……他们是要催货还是增加订单？”谢凯漫不经心地说道。 郑宇成气不打一处来，“屁啊，他们是来找咱们算账的，前两天跟南也门干了一仗，导弹对射，他们的那些混蛋们胡乱操作，一次把飞盾-359的12枚防空导弹全部给打了出去，第二轮出了事儿……” 郑宇成快速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谢凯惊讶得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样都行？他们的人犯错，来找我们？被摧毁了多少？” 对于飞盾-359系统的拦截成功率，谢凯是心中没底的。 那已经是整个国家军工领域最顶级技术的结合，本来得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实验，各种飞行器，导弹什么的都经过严格的测试才能定型。 奈何，沙特这大金主强行要，没有办法，连实验用的四辆都先行提供给他们，只能指望一边生产一边修改。 现在还等着沙特那边的实战数据反馈呢。 “飞盾没有被摧毁，地红旗-1型的发射车被摧毁了3辆……” “拦截率呢？”谢凯皱着眉头问道，不会对方只发射了一辆枚导弹吧。 要是这样，根本就不好判断。 “南也门两个批次发射了12枚导弹，初步确定是飞毛腿-b型，11枚被拦截，一枚漏网，拦截率达到了91.67%……” “这么高的拦截率，他们算个球的账，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没空理他们！谁特么的能保证导弹防御系统可以百分之百的拦截？”谢凯顿时火了。 沙特的狗大户果然不是好东西。 当中国人好欺负？ 美国人提供给他们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拦截率不足25%甚至更低，他们不去找美国人瞎逼逼。 现在飞盾-359露脸了，拦截成功率超过90%，对方还特么的不要脸地来找这边算账，想要100%的拦截率？ 谁能？ “具体情况不知道啊。这次苏尔坦亲王没有来，来的是他儿子班达尔亲王，最开始跟我们这边接触的那位，之前跟美国政府关系很好……”郑宇成介绍着情况。 班达尔亲王？ 谢凯很熟悉名字，没见过啊。 不过，跟年轻的接触，比跟苏尔坦亲王这样年龄大的容易多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谢凯问着郑宇成，“他们来，基地跟他们扯淡扯淡就是了。” “沙特的人点名要找你……”郑宇成看着谢凯，“你没有给他们保证100%拦截吧？” “噗……” 正在喝水的莫齐一口喷了出来，看着郑宇成，“郑主任，您觉得谢凯会这样没谱？” “我觉得也是，但是他们那边的措辞很严厉，加上王成举反应情况，说是拉法塔那瘪犊子玩意儿说不是他们官兵操作问题，是我们装备的技术问题……”郑宇成也不相信谢凯会做出那样的保证。 他了解谢凯。 论不要脸，他郑宇成自认自己排第一，没有人敢跟谢凯抢第二，谢凯的不要脸，再加强一点，就连他郑宇成都没法比啊。 怎么能保证100%的拦截成功率？ “那管我屁事！告诉他们，合同已经签了，钱已经花了，生产会持续……”谢凯才不想去见什么班达尔亲王。 如果对方是来找他喝酒聊天，增进感情，没有问题。 可特么的这是来找事儿的啊！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莫齐见郑宇成不高兴地离开，问着谢凯，“你这段时间天天都把自己关起来，他们也很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盯着，怎么能知道咱们能赚多少钱？”谢凯才不在意郑宇成他们怎么想，“那些老家伙认为我会亏得血本无归吧？” 莫齐不说话。 事实显然是如此，虽然国际上已经知道沙特跟南也门干起来了，那又如何？ 中东太远了，大家该过日子还是得过日子，除了原油价格还在涨，其他的都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南也门没有多少导弹的事儿，谁都知道。 如果波斯人说他们要彻底封锁掉波斯湾，那才是灾难。 郑宇成他们担心谢凯会因为亏损爬不起来。 三亿美元啊，全中国都找不到第二个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个人了。 “谢凯，你说你，平时除了偶尔好吃一点，衣服都舍不得穿好点的，也不买别的奢侈品，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莫齐很难理解谢凯这么在意钱。 从一开始到现在，认识谢凯后，就发现，谢凯疯狂地捞钱，逮着机会都得要钱，可他的钱，都没有多少用于自己花销。 “莫齐，再等几年，你就会明白了。钱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能买到一切，但是可以买到我们现在没有的技术！”谢凯说道。“别的不说，就说五轴加工中心这样重要的东西吧，只要肯给钱，咱们不是也买到了么？” “那也是单位的事儿啊。” “单位的钱，能用到这些渠道吗？即使可以，去向能不被监管吗？”谢凯叹了口气。 莫齐有些懂了。 之前，谢凯干的一些在她眼中算是违规的事情，让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想明白呢。 也没法继续问，不然要吵架。 “行了，还是继续吧，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股市大跌，我倒要看看，欧美能扛多久，股市连续涨了好几年了。”说完，谢凯就继续研究欧美的经融消息，莫齐无奈，只能转身去做自己的工作。 郑宇成找了谢凯的第二天，班达尔亲王就降落在了首都的军用机场。 他身边跟着拉法塔上校，同样还有404提供给沙特的技术培训团队负责人王成举。 王成举一脸严肃，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来中国干什么。 拉法塔向苏尔坦王爷说了什么，他身边没有翻译，也根本不知道。 一路上，王成举都在郁闷自己不懂阿拉伯语，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抓住任何机会学习阿拉伯语。 现在想要单独行动，都不行。 拉法塔动不动就以取消订单威胁他，这种不是他可以承受得起的后果。 50亿美元的订单啊！ “咦，王，你们单位的谢凯怎么没有来迎接我们？”见着欢迎队伍中居然没有谢凯，就连404的高层管理，一个也没瞧着，拉法塔不由有些疑惑，“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客户啊。” 王成举看着他，心中怒骂，大客户是个大客户，可不是好客户，瞎找麻烦！ 心中怒骂，口中却平静地说道，“上校，您知道我们单位的情况，领导们都很忙，我们的飞机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班达尔亲王倒也不在意对方没有高级官员前来迎接。 他是带着国王陛下跟苏尔坦亲王的秘密命令而来的，有着重要的事情，不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儿就指责对方，到时候惹得对方火大，无法达到他们的目的，就麻烦了。 运十依然晚上才出发，而且还是在空中飞行了五个小时才降落在祁连山这个隐蔽的基地里面。 跑道两边，依然灯火辉煌，日夜赶工，两边的建筑，已经有了不少。 “谢凯，沙特的人来了。”莫齐提醒谢凯。 “来就来了，没空理他们。”谢凯越到后面越烦躁。 已经快八月了，世界各个股市都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都越来越烦躁，对于闲得没事儿前来找麻烦的狗大户，他才不理会。 钱已经到了腰包，剩下的对方要是不给钱，那就不给货就是了。 反正合同都是注明了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班达尔亲王完全没想到会进入到中国的一个秘密基地，而且条件相对来说，也不算差。 更让他诧异的是，这里面居然驻扎着穿着伊拉克军服跟波斯军服的人！ 这让他对于此次任务的信心降低了很多。 当天晚上，他就想见谢凯，却被告知，谢凯不是基地管理层。 “怎么会这样？拉法塔上校，不是说他全权负责这事情？”班达尔亲王不满地问着拉法塔。 拉法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殿下，那个混蛋只认钱。” 对于谢凯，沙特的人就一个印象——只要钱，死要钱！ 至于脸跟面子什么的，没有一样是他在意的。 “十亿美元能不能让他来见我们？”班达尔亲王无奈地问道。 他心中没底啊。 十亿美元，要想达到他们的目标，真的很难，至少他都觉得难。 839 有钱，啥都好说 十亿美元能让谢凯去见班达尔亲王么？ 太能了。 别说十亿美元，哪怕一亿美元，也能让谢凯屁颠屁颠地跑去不是？ 业务胜过一切。 “那个王爷真的带着十亿美元来？”谢凯问着眼前一脸疑惑的王成举，“不是说来找麻烦的？” 王成举根本就不知道，无奈之下，只能把发生在阿瓦哈德基地的事情给详细地说了一遍，就连后面拉法塔逼着他去首都利雅得，然后再被逼着跟他们一起回国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郑宇成让他配合谢凯，那老家伙整天忙的人影都见不着。 “这么说来，11枚被拦截的导弹，都是被一辆飞盾给拦截的？”谢凯目瞪口呆，“这样都能行？我们的导弹防御系统有这么牛？” “飞毛腿-b是第一代导弹，采用煤油跟硝酸来作为推进剂的液体燃料导弹，飞行速度慢，导弹笨重，拦截比较容易……”王成举说着他的看法，“对于我们那种改进型号，速度超过3马赫的新型地红旗，几乎就无能为力，反应时间太短，雷达探测距离太短……” “这些先不说，下来咱们找技术团队一起沟通一下。”谢凯说道，“他们那十亿美元，是怎么回事？追加订单？” 王成举摇头。 他真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在利雅得，他们那个苏尔坦王爷，语气很严厉地指责我们飞盾系统的缺点，质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告知有个总发射按钮，不断敲击就能把导弹全部发射出去……” “那有屁关系？谁家的系统没有这样的功能？”谢凯无语。 问王成举是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只能直接去找班达尔亲王，探探他的底了。 十亿美元，不管他们想要用这十亿美元砸404的什么，都已经是很让人心动的巨大业务了。 “亲王殿下，非常抱歉，您来的时候，没有到机场迎接……”谢凯一脸可亲的笑容。 人家送钱来了，不好好接待行么？ 拉法塔一脸鄙视，“谢，我们可听说你不怎么欢迎我。要不是说有十亿美元的业务，估计都见不到你。” “谁说的？”谢凯当即就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解释自己是真的忙，整天关注着欧美股市呢。 只要送钱来的，他都是欢迎。 “欧美股市？你炒股？”班达尔亲王很诧异。 “听说股市有很多发财的机会，所以，就准备搏一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谢凯说道，并没有解释。 班达尔跟美国政府走得太近了。 “这货该不会是想要得到飞盾-359的技术去跟美国人做交换吧？”谢凯突然升起这样的想法。 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虽然已经有了改进型号，对于导弹的拦截率还是不太高。 谢凯在打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主意，主要是他们的预警雷达等技术比中国好用多了，现在那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雷达正在被404的科研人员挨着测绘画图呢。 飞盾-359反应时间太短，主要就在于雷达系统的探测范围太近。 30公里，遇到五六倍音速的弹道导弹，十五秒时间，根本来不及锁定。 只能对付飞得慢的。 有源相控阵雷达的小型化，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要提高反应速度，不仅得让雷达探测距离加强，还得有性能更好，速度更快的芯片。 这些又涉及到整个行业的制造技术，所以，开发新的防御系统，举步维艰。 有爱国者的雷达来仿制，要容易不少。 现在飞盾系统表现这么抢眼，美国人要是不动心，谢凯都觉得不可能。 都说中国是山寨大国，可多少人知道，美国人也是靠着山寨起家的？ 原本偷欧洲的技术，就不用说了，二战时期，美国人偷了多少德国技术？就连苏联的很多技术都是偷德国人的。 不，说偷不太合适。 用抢更确切。 二战德国战败，苏联跟美国各占一部分，然后，工厂，科研院所，全部搬回去了，就连卡尔蔡司公司，都被苏联人给搬走了95%的设备跟技术资料…… 目前世界所有的先进武器装备，几乎都能在二战末期的德国找到项目影子。 喷气式飞机，德国最先研制成功；v1、v2、v3火箭，德国人都用于战争了；核武器，最早同样是德国人先搞，如果不是他们的一名科学家算错了一个数据，德国的蘑菇弹估计都已经把大不列颠岛给炸沉了…… “谢凯，谢凯……”见谢凯走神，王成举喊了好几声，才让谢凯回过神来。 “谢，你的口水流出来了。”拉法塔取笑着谢凯。 谢凯不由自主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见被这货坑了，也不动怒，笑着问班达尔亲王，“亲王殿下，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是补充订单，还是有什么别的需求。” 班达尔亲王也被眼前的中国人给镇住了。 之前遇到的中国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眼前这个，甚至比那些不要脸的美国人还不要脸。 完全是一副市侩商人的嘴脸。 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说好的以诚相待呢？ “谢，关于你们的飞盾系统，我们需要在技术性能指标上做出修改，一方面，我们需要增加空调，改善我们官兵在使用过程中的恶劣工作环境……”亲王不说话，拉法塔却开了口。 艹！ 果然是跟传说没得区别，之前他还以为狗大户只是在海湾战争美国把伊拉克的油田都摧毁的差不多，沙特石油收入更高后才有的呢。 难怪胡某的游击队都能把他们正规装甲部队给艹翻了。 一支贪图享受的军队，那是能打仗的军队么？ “可以，我们正在着手这方面的改进。”谢凯平静地说道，随后疑惑地看着狗大户。 只是加个空调什么的，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王成举急了，“殿下，空调系统对于整个系统的电力消耗很大，飞盾-359的马力系统虽然强劲，但是发动机需要供应雷达系统，导弹发射系统等……另外，空调系统增加，会对使整个系统的热辐射增加……” “那是你们的事儿。”拉法塔才不管这么多。 谢凯拉住了王成举。 狗大户的官兵，没有空调是没法干活的。 谁叫他们有钱？ 打仗不怎么样，贪图享受，全世界的军队，估计都没有几家能跟他们比的。 “还有呢？”谢凯微笑着掏出了工作笔记本。 “增加自动装弹机构，避免再出现这次这样的悲剧。如果在作战过程中，担任我们装甲部队防空任务的防御系统打空了，总不能让我们的官兵冒着生命危险出去装填……” “对不起，这个短时间内无法改进。”谢凯摇头拒绝了。 之前他们同样也考虑过。 但是自动装弹装置，会有效增加飞盾系统的高度，更容易被击中，同时，增加的自动装弹机构，不仅效率低下，还会对二次装弹后的拦截效率造成影响。 自动装弹机构没有手动的效率高。 更重要的是，那玩意儿的技术很不成熟，故障率太高了，对于液压系统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种会砸自己招牌的事儿，谁都不愿意干。 “我们如果一定要求呢？”拉法塔不愿意放弃。 不是他非得要，而是他们的官兵那水平，太差，中国人又不愿意严格要求。 他忘记了，是他们这些高级领导们对士兵要求不严格才造成的。 有了自动装弹机构，他们的官兵能发挥的战斗力更高。 没瞧着他们的坦克都得要求自动装弹，火炮都得弄自行榴弹炮么，还得带空调的自行榴弹炮。 “上校，如果非得要求，你们只能另外找人购买了。”谢凯平静地说道，“整个飞盾-359，空间已经增加到了极致。” “如果这样，你们退钱！”拉法塔没想到，谢凯会一点都不商量，“我们去美国买爱国者！” “去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飞盾系统，除了那四辆的钱，全部退给你们。另外，地红旗-2型等是不是也要退？没问题，这些都可以，我们退钱。” 妈蛋，动不动就用钱来威胁人，当谁特么的没点脾气不是？ 就看谁能扛得住。 谢凯就不相信，对方在实战中得到了飞盾系统的拦截成功率，会真的不要飞盾而去选择拦截率低得惨不忍睹，价格高得离谱的爱国者？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固。 拉法塔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样的程度，飞盾那是他们必须得到的，还得催促中方加快交付进度。 现在只能指望班达尔亲王来改变局面了。 求助地看着班达尔亲王。 “谢，真的不能增加自动装弹？我们的官兵对于手动操作的武器装备很不熟练……”亲王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对方的尿性。 也体会到了父亲在他走的时候，告诉他的对方不能以寻常的那种方式来谈判。 谢凯摇头，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的。 “殿下，你们的十亿美元业务，就是增加这些功能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不考虑作战效率，看在钱的份上，我们可以同意。”谢凯平静地说道。 有钱，一切都好说。 840 白给十亿？天上真的掉馅饼 “我们需要贵方加快新一代飞盾系统的技术改进研发工作……”班达尔亲王说明了来意。 谢凯不解，“技术改进工作，我们一直都在持续。” 不用他们说，搞飞盾系统的技术研究人员们，都不会停止研究，技术研发，永远都不会停止。 “不，我指的新一代的飞盾系统，射程更远，性能更强，反应更快的系统。”班达尔亲王认真地说道，“也就是比这个先进至少一代的防御系统。” “殿下，之前的合同，您看过吗？”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要中远程导弹防御系统？ 难不成，对方需要技术，跟自己猜测的结果是一样的？ “看过。我们知道贵国一直都是因为缺乏研究经费而进展很慢，所以，我们准备了十亿美元，希望你们能加快进度。”班达尔亲王的话，让不仅是谢凯，就连王成举也是目瞪口呆。 沙特的土豪又要玩儿什么？ “要技术共享吗？技术双方共同拥有，你们投资我们研发？”谢凯问道。 班达尔亲王摇头，“我们并没有导弹生产线，也没有导弹的研发部门。我们国家人民并不希望打仗，只要可以安心工作就行了……” 安心开采石油，那才是正事儿。 沙特真的不愿意打仗，甚至都没有多少科研部门，武器研究那更是一片空白。 “那么，这十亿美元……”谢凯更是不相信。 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儿吗？ 没有。 至少，谢凯不会认为有。 十亿美元啊，多么庞大的一笔钱，几乎接近国家去年外汇储备的二分之一。 就这样给他们了，只是为了让他们用钱砸技术。 有这么好的事儿？ “真是这样说的？”郑宇成的眼睛瞪大得如同牛眼。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儿？ 一开始都认为沙特的人过来是来找麻烦，没事儿找事儿，闲得蛋痛。 早知道他们过来送钱的，郑宇成怕是早就敲锣打鼓热烈欢迎了。 “说是这样说，不要技术，就这样给十亿美元用于我们技术研发，你们相信吗？”汪贵林很担忧。 谁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于是乎，所有视线都投到谢凯身上了。 “别看我，如果能确定，我也不会这样纠结不是？”谢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他们是这样说的，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但是又想不出为什么。” 他不是没有猜想，而是不敢说出来。 美国人偷中国技术，太过耸人听闻，人家美帝那可是世界科技的领头羊，引领着整个世界的科技走向。 “该不会是他们想要弄到技术，然后给美国人交换别的东西吧？”在众人都沉默猜测沙特就这样给十亿美元经费，不要技术的原因时，谢建国突然开口。 谢凯看着老爹，不明白一向低调的老爹这时候冒头干什么。 “理由呢？”郑宇成觉得不太可能，“美国人在这方面的技术，应该比我们好。虽然说爱国者导弹的拦截率很低，那都是十多二十年前的东西。美国人好东西不可能卖给沙特。” “班达尔跟美国政府关系很好，他说服了美国人出售f-15战机给美国，甚至随时可以进白宫……虽然我们技术不一定比美国好，如果美国人了解到我们拦截系统的工作机制，将会让他们导弹防御系统的工作效率更高！”谢建国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果然是我爹！ 谢凯心中不得不感慨，老爹平时不动声色，甚至都很少去外面，却能跟谢凯一样的想法。 很大的可能，就是美国人对飞盾系统的拦截率感到不可思议。 在国内演习的时候，他们还有可能造假，事先就安排好导弹的飞行轨迹，再安排防御导弹的拦截点跟时间，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南也门发射的导弹，那可是实战。 拦截失误，只要有一枚没有拦截住，都得死人的。 实战的拦截率，做不得一点假，除非收买了南也门的官兵…… “这样说来，只有这样才行得通。可我们不要这十亿美元吗？”杨倩有些纠结了。 管财务的，谁不希望自己手中能动用的钱越多越好？ “要！”谢凯跟郑宇成，还有汪贵林，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三人相视，笑容浮现。 “谢凯，你来说说，如何要？”郑宇成直接让谢凯说理由。 他只是想要钱，没想过其他。 反正他是领导，谁能让他说理由？ 没有理由，其他人也得找出理由来。 对于郑宇成，谢凯一脸鄙视。 老家伙绝对没有想明白。 见所有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也就不在扭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种涉及到国家顶级军事技术的装备，我们也可以学些美国跟苏联，一直都有我们的顾问不是？那么，我们就直接盯着，不让老外靠近！” “装备都卖出去了，美国人不是也盯着他们的爱国者导弹系统么？还不是被我们搞到了？”郑宇成撇嘴，不屑地说道。 没有太大建设性。 “系统中，我们可以装上软件，只要一拆核心零部件，里面的系统就自毁！”谢凯咬牙说道，“沙特那边，不是希望把所有的售后维修保障都交给我们吗？” “那个不现实。”汪贵林摇头，“到时候如果有别的国家买，我们难道也这样？他们的士兵误操作……” “是啊，一直由我们的人来，不现实。” 其他人都觉得谢凯的提议不靠谱。 谢凯看着众人，不知道咋解释，“东风-3二踢脚都可以，为什么飞盾不可以？” “那是战略威慑的东西，不到有亡国灭种的危险，根本就不太可能使用。”齐志远告诉谢凯，“我们的所有武器装备，都是属于常规的。”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好的办法。 要想技术保密，除非不把装备卖出去。 可不卖出去，又没钱支撑继续发展，这些功能先进，价格高的装备，以解放军的经费，最多装备几套用于作战试验，锻炼部队，支撑不起后续研发经费。 只能走向国际市场。 走向国际市场，就得考虑技术泄密的问题。 尤其是最为先进的东西。 谢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美国人是怎么来保密的，他们全球都有基地，到处部署，操作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要不，跟沙特方面沟通一下，把防御系统的操作交给我们的人，然后挂靠在河蟹佣兵团名下？”白彦军看着谢凯，声音很小。 谢凯当即就跳了起来，“绝对不行！河蟹佣兵团跟国内没有任何关系！” 从一开始，谢凯就不希望外界认为河蟹佣兵团跟国内的关系，要不然，到时候什么事儿都往指责国家。 为了这个，谢凯甚至把易卜拉欣跟坦桑尼亚国防部都给拉进来了，雇佣兵更是来自巴基斯坦、坦桑尼亚、伊拉克、中国等不同国家。 让佣兵团撇清跟政府的关系。 现在白彦军居然提出，让佣兵团来干这样的事儿，到时候即使跟国家没有关系，人家也会算在国家头上。 绝对是不行的。 “确实，不能跟河蟹佣兵团粘上关系。”郑宇成也表示这种方法不行。 河蟹佣兵团是用来干什么的，谁都知道。 哪怕谁都认为河蟹佣兵团跟中国方面有关系，至少没有明面上的证据。 反正没关系，国际上也是各种栽赃各种指责。 “那怎么办？” 众人都是担忧。 “再说吧，反正现在得先把钱拿到手。十亿美元，完全可以把中远程的系统理论技术砸出来了。” “……” 众人无语，导弹防御系统要有这么简单，十亿美元就搞出来，全球到处都是中远程导弹防御系统了。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跟红旗-9团队合作比较好。到时候一个技术分成两个项目，更好的留给我们自己用。”谢凯说道，“反正这玩意儿，短时间内，是搞不出来的，不是有钱就能行。” 搞出来了也不会先提供给沙特，更不可能把最先进的系统提供。 中远程导弹防御系统，跟近程防御系统那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殿下，你们真的是为了我们更快在技术上取得突破，没有别的条件？”谢凯问着班达尔亲王。 “对，难道有意见？到时候开发出来，这笔钱在我们采购的新系统里面扣出来。”亲王说道。 “没有问题，殿下，不过有些条件，我们可能得事先说清楚。不然这钱再让我们动心，也不敢要。”谢凯严肃地说道，“这是我们国家最顶级的军事装备技术，关系到我国国防安全，所以，贵国不能转让，不能向外界透露，不能邀请他国技术人员参观这种系统……” 谢凯说了一大堆的限制条件。 班达尔亲王皱着眉头，但是还是答应了。 这让谢凯更加没底。 事情反常，极为妖。 “为了确保我们的技术不被泄露，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派出技术顾问对这些装备进行监督……”谢凯不断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841 咆哮的傻大木 “难道我们使用也得向你们汇报？”班达尔亲王的眉头完全拧在一起了。 要是这样，还买来干啥？ 不如把国防都交给中国人了。 谢凯摇头，“不，殿下，我们的人，只是监督，具体使用，没有问题，你们部署在什么地方，部队调动等，都跟我们的人没关系，他们不会干涉……” 要是国内也有美国gps或者苏联格洛纳斯那样的全球卫星网络系统，多好。 根本就不用采取这样的措施来保证技术不会被泄露。 瞧瞧人家美国人，在全球的五轴联动加工中心上都安装了gps，只要一挪动，都能马上知道位置。 “如果我们不接受呢？”拉法塔觉得，对方的条件太过分。 “那么，你们将无法得到我们新开发的防御系统。甚至，这十亿美元，我们也不会接受。”谢凯平静地说道。 拉法塔这家伙，不是好人。 难道真的是想要弄技术去跟美国人换东西？ 班达尔亲王脸上不好看，双方这次接触已经不会再取得进展。 “拉法塔，你怎么看？”班达尔亲王知道自己父亲对拉法塔的重视，虽然只是一个上校，他的话却能影响到沙特的国防建设。 班达尔亲王自然要询问他的意思。 “殿下，您父亲跟国王陛下都指示必须得到中国下一代防御系统，为此，将会准备百亿美元经费……”拉法塔叹了口气，“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几乎得不到。中远程防御系统跟近程防御系统，各方面差距太大。” “可你……”亲王有些不理解拉法塔为什么对中方的态度不友好。 按理，这事儿是拉法塔建议的，他应该非常积极地促进中方跟沙特的合作，可一直表现出对中方的敌意。 这让亲王很迷茫。 “殿下，他们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什么都认钱。如果我们都表现很迫切，他们会更过分地要更多的钱。之前您父亲本来只打算买30亿美元左右的装备，结果被他们一忽悠，我们有了海军，买他们落后的战舰……” 买战舰的事儿，到现在，拉法塔都不能释怀。 没事儿搞什么海军？ 虽然沙特两边都是海，那都关乎到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欧美各国，根本就不可能让这区域太过混乱，尤其是海上。 完全是浪费钱不是？ 实在不行，多买几枚东风-3也行啊。 “这次不是也要求他们先借军舰给我们训练海军士兵？”班达尔亲王更是不解，“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提出来。” “他们更喜欢这种，只要我们愿意花钱。”拉法塔再次叹了口气，“这家单位的人，都钻钱眼了。” 虽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谢凯也算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对方同意，把合同签下来，到时候要是胡乱拆，引发自毁装置，也就不用担心对方指责了。 他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郑宇成他们，十亿美元，可以让管理委员会的大佬们把手头什么工作都先放下。 丢给郑宇成他们，他就不管这些事儿，继续去研究世界的经济情报了。 飞盾-359初秀表现耀眼，也很快让不少国家的情报部门开始关注。 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不是南也门的人，也不是一直在沙特有军事顾问的美国人，而是苏联的克格勃安排到阿瓦哈德执行任务的格鲁乌。 谢尔盖他们几乎是亲眼见识到了沙特搞到的导弹防御系统对南也门导弹部队发射导弹的拦截。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导弹防御系统拦截率如此之高。 一开始，没有谁知道是中国开发的导弹防御系统，被认为是美国最新型导弹防御系统提供给沙特来获得实战测试，就这样逐层上报。 然后，驻扎在中东的克格勃分部，全面行动起来，最终得到情报，沙特从中国采购的！ 如此让人不可思议的消息，季米科夫·柯尔特巴特斯基也不敢就这样汇报上去，而是要求手下继续调查真实性。 “头儿，我们必须把消息尽快反馈回去。中国开发出这样的防御系统，将会对我们出售的导弹造成很大影响。”伊万很着急。 季米科夫·柯尔特巴特斯基摇头，“伊万，我也很着急，但是这太过怪异。中国如果真的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跟美国人合作。连我们强大的祖国，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中国技术太差了。 哪怕是相信欧洲国家搞出来的，也没法就这样相信中国搞出来了啊。 “尽快调查清楚，很可能是对方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季米科夫·柯尔特巴特斯基说道，“另外，必须搞清楚中国人提供了什么导弹给沙特，技术性能如何！这些都将会对整个中东局势造成很大影响。” 能做的，只有这样。 当初美国人不卖导弹给沙特，连射程120公里的长矛都不卖。 现在沙特有了射程至少200公里的导弹，这些导弹要都是来自中国，苏联必须重新评估中国的军事科技水平。 要知道，苏联国内可是准备重启跟中国的军事科研合作。 中国某些方面的技术都比苏联强，不留神，就让他们把技术全部都偷走了。 中国有这样的技术，苏联也可以用别的技术交换到不是？ 没有，也得限制这方面的技术被中国搞到。 于是乎，在阿瓦德哈基地附近活动的谢尔盖小队，再次得到任务，调查沙特的导弹跟导弹防御系统来源。 正在跟波斯人干架的伊拉克人。 总统很愤怒。 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没有！ 曾经，中国人可是最先向他们推销的，结果…… “沙特就有了，为什么我们没有？难道不知道，该死的波斯人手中也有来自中国的导弹？”傻大木总统很愤怒，甚至想要就此拔枪把易卜拉欣给干掉，“是不是你觉得自己跟他们勾搭搞雇佣兵赚钱不少，就可以不用为国家服务了？” 易卜拉欣满头冷汗。 “陛下，冤枉啊！”易卜拉欣差点就被吓尿裤子了。 总统都发怒了，不好好解释，让总统平息怒火，非得被枪毙不可。 一时间，连对国王称呼的陛下都喊出来了。 “陛下，中国人并没推销这种防御系统。前一次在中国采购装备时，他们这种并不成熟，而且中国人要价太高……” “我们缺钱吗？”总统怒了，“即使现在因为打仗我们的石油开采量降低，只要战争结束，我们很快就能解决这问题！不管多少钱，都给我买回来！我要见到波斯人所有的导弹被拦截！” 伊拉克脚底下，到处都是石油。 傻大木从来不担心没钱。 现在该是的波斯人不断用导弹还击，虽然他们的导弹打得不是很准，但是给人造成的恐慌心理不小。 只要有了拦截系统，让对方的导弹落不下来，至少要少落下来，才是最好的。 对方发射来的导弹被拦截，而他们发射的导弹能袭击对方的城市，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后果可想而知。 现在傻大木不想跟霍梅尼玩了，可霍梅尼不乐意啊，不愿意撤兵，根本就不想坐在一起和平解决，还动不动对傻大木家里的一些什叶派抛媚眼，让他们推翻傻大木。 谁能忍受？ “殿下，我马上去找中国人。”易卜拉欣满头黑线。 中国人不要石油，只要美刀。 “等等，必须采购足够的数量。我们在他们射程内的城市不少，每座城市都必须有……”只要有好东西，傻大木绝对不会舍不得花钱，“巴格达至少需要二十套！” 巴格达是伊拉克的首都。 傻大木靠着采购苏联的防御系统把巴格达打造成了世界第一的铜墙铁壁，他不介意再把巴格达的防御系统建设强大一些。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准备去收拾东西去中国。 “等等，为了尽快搞定他们，你坐我的专机去！”傻大木再次把易卜拉欣叫住。 “陛下，如果他们要现金……” “给他们，只要不过分，什么条件都得要。另外，他们的那种480公里射程的导弹，再加200枚。”傻大木觉得，还是可以支付这笔钱的，“这次给你拨付15亿美元。” 易卜拉欣终于可以离开了。 出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明明国家没有什么钱了，非得继续冒充大款。 管他呢，反正有钱，就好说，他比谁都了解谢凯，死要钱。 很快，傻大木平时都很少乘坐，从空中客车公司采购的空客a310改装而成的专机，从巴格达机场起飞，向着东方而去。 跟中国交易了这么几次，第一次，易卜拉欣觉得这么硬气。 “要是那小子想要总统的这架专机，怎么办？”易卜拉欣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可不觉得谢凯会放弃这样好的敲诈机会。 早知道，应该问问总统，虽然说是只要不过分，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可问题是对方要总统的专机，易卜拉欣觉得他不能做主。 842 中国海军走向深蓝的机会 “殿下，非常感谢你们对我国科研事业的支持，请放心，只要研发成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提供给贵国防空部队，确保贵国领土范围内不受到任何来自空中的威胁……”谢凯一脸笑意。 甚至恨不得把班达尔亲王搂着狠狠地亲几口。 只是签个合同，人家就把十亿美元给了。 “谢，合同虽然签了，不过你们要想拿到钱，我们得先讨论讨论后续的一些合作，谈妥了才行，否则合同只能作废。”拉法塔见谢凯那满脸的笑容把眼睛都给挤得没有了，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谈别的。 可不谈，他们无法完成任务。 谢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旁边刚签了合同心中乐开花的郑宇成嘴角弯起的幅度也不动了，就连一向不爆粗口的汪贵林，都差点跳起来拍着桌子指着沙特的王爷跟拉法塔这混蛋的鼻子问候他们家的女性亲属。 搞了半天，合同都签了，让他们放下了警惕，才说还有别的合作，相当于这十亿美元是附加的！ 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见中方众人反应如此激烈，班达尔亲王也觉得拉法塔太过分了一些，为了避免中方误会，急忙开口说道，“其实也只是一些很小的事儿。” 白给十亿美元，能是小事儿？ 骗鬼呢！ “殿下，我们是真心希望合作的。整个单位，为了这次合同，我们可是把一切都放下了，甚至组织了专门的技术讨论会议，确定我们可以在五年时间内提供原型……”郑宇成板着脸说道。 “其实真的不是很困难，我们只是希望贵方加快之前合作中的各种武器装备交付速度。另外，希望贵方可以提供军舰先给我们用于官兵的培训。”班达尔亲王说道。“如果我们要求贵方提供核武器或者射程更远的战略导弹，贵国也不可能同意不是？” 众人愣住了。 相当于是给了一笔加急交付的费用？ 有这么简单？ “殿下，之前苏尔坦亲王提出加4成的价格，我们都拒绝了。现在所有的生产任务已经饱和，我们的工厂24小时连轴转，这已经是极限产能了。”谢凯最先反应过来，“尤其军舰，建造周期本来就长。” “你们可以先把你们生产好的军舰提供给我们培训，到时候我们的海军就可以直接接收新的军舰……”拉法塔终于说出了目的。 要中国先提供军舰。 一年时间交付好几艘军舰，那已经是对整个中国的军舰制造能力提出严峻的挑战。 他们还想加快！ 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谢，我想你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是希望先得到一艘军舰用于训练，而不是要求再加快交付速度。毕竟我们一次接受4艘护卫舰……”拉法塔做出了解释，“一方面我们希望安排人员到贵国海军学习，另外一方面希望由贵国派出人员到我们海域，让我们的海军官兵熟悉我们海域……” 沙特的要求，合情合理。 他们只有海警，甚至海警都没有几艘船。 把所有有经验的海警都补充到海军中，也没法填满四条053h3这样需要近两百人操作的护卫舰。 “这事儿……”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都没法回绝。 可现在上哪儿找军舰给他们？ “他们应该不仅是想要快速形成战斗力，很可能会是威慑南也门。”齐志远担忧地说道。 中东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如同一战时期的萨拉热窝，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不管他们怎么搞，现在他们参战，可能性不大，一两艘军舰，根本就不够看，苏联正愁没机会把海军往那边调动呢。”郑宇成急忙说道，“关键在于，我们从哪里搞军舰提供给他们！” “052h2，536号，要不先租借给他们用于训练？”谢凯咬牙说道。 目前536号虽然已经下水快一年了，依然还在舾装跟调试，尚未进入作战序列服役。 “很可能，他们就是盯着我们这艘军舰来的，不然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谢凯补充着。 这个时候要求中国提供军舰给他们的海军官兵学习，能交付的，只有536号。 “那是海军的，在建造前，海军在建造开始，就培训骨干成员……”齐志远觉得谢凯的这种方案被实现的太不可能了。 海军军舰本来就少。 甚至有时候一年都不会交付一艘大点的军舰，人员培训都够呛，再先行交付给沙特…… “我觉得海军会同意的。”谢凯说道，“虽然说h3比h2功能上有着不少改变，但是都是根据h2而来，除了增加的导弹系统，其它的操作，不会差多少。” “那跟海军装备那边联系一下？”郑宇成问道。 十亿美元，让国内等着接收军舰的海军官兵再等一年。 “跟海军这样商量，到时候我们再把053h2给改进一部分。”谢凯说道，“另外，必须得有我们的人员负责培训，在这个过程中，也可以获得远洋航行的经验，为了战舰不缺乏补给，我们的海军奶妈也可以跟着出去溜达一圈，为海军以后远洋做准备……” 中国海军几乎没有远洋航行的经验。 053这样只有两千吨左右的护卫舰从中国航行到阿拉伯海，这是很困难的。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海军的奶妈也出去溜达溜达，毕竟远洋航行，海上补给是海军的必修课。 “先把536舰租借给沙特？他在开玩笑？”海军司令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恕，“那是我们海军的装备！” 郑铭看着首长，也不说话。 “你说说怎么想的？”首长直接让郑铭开口。 郑铭看着首长，“首长，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他们的官兵肯定不能直接这样就开过去了。我们海军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获得沿途航线的水文条件等……” 中国海军早晚都得走向深蓝。 不管是正在研制的052，还是航母，近海根本就不够折腾的。 全球海域的航海图等，那都是各国海军绝对保密的，都是各国海军发展历程上不断积累起来的，中国的海军，除了郑和下西洋时候，几乎没有进行过远洋活动。 “这不太合适吧？”首长动心了。 远洋啊。 有海军开始，所有海军的梦想。 走向深蓝！ “首长，一路上，便航行边训练熟悉，而且路上停靠在别人的港口补给也不方便。明年我们将会有六艘军舰交付，同样得有我们的海军操作人员帮忙培训……海上远洋补给等科目，我们还没有太多经验，这次刚好在训练过程中多练练这些科目……”郑铭知道领导所想。 一次远洋航行，对只是近海防御的中国海军来说，太需要了。 可以获得的经验，绝对是无比宝贵的。 “海军可是一直在等着接收新的军舰。”首长提醒郑铭。 “人家只是借啊，咱们负责培训……”郑铭嘿嘿笑着，“404那边愿意把那艘h2改造后交付给海军。反正这是试验舰，尚未服役……” 服役了的军舰，再怎么都不能去打主意的。 053h2几乎每艘都有着很大的改进设计，生产，一方面是海军水面舰艇太少，另外一方面，就是验证技术。 数量不多，现阶段也不可能大规模批量制造。 “你们去操作吧。一定要注意，不能违规操作，必须让我们的官兵做好对沙特海军的培训工作。”首长指示了，这事儿，就容易了。 海军装备部门同意了，404也就容易跟沙特的王爷沟通了。 “同意了？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吧？”郑宇成现在一直都是觉得他们是一夜暴富，就怕别人来打土豪。 毕竟海军的沪东船厂现在不属于404管辖，海军装备出售，404也拿了四亿多美元的利润。 “能有什么附加条件，就是我们出钱帮忙改造那条船呗，到时候加一些武器系统……”谢凯无所谓地说道，“一条船采购价才4600万呢！最多花两三千万就能改造了。” “他们怎么会同意把海军即将接收的军舰提供给沙特训练？”汪贵林也是不解。 “同时也是训练我们自己的海军不是？远洋航行，我们可没有多少经验；远洋补给，这些同样是海军需要补课的。无论是以后我们搞055万吨级大型驱逐舰，还是搞航母，都不可能只龟缩在近海。”谢凯说道。 谢凯愿意以出钱改进536号053h2护卫舰，就是希望共和国海军走向深蓝。 而走向深蓝，有着太多太多需要准备的。 这是一个新的篇章。 “为以后航母舰队环球航行做准备？”郑宇成来了劲，“要不，咱们这次就来一次环球航行呗？” 越说，老家伙越来劲。 反正有着海军奶妈跟着，053即使是小军舰，在没有停靠港口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缺乏补给。 “别想了。环球航行风险太大了，我们又没有什么经验，环球航行会遇到太多突发状况……”谢凯叹了口气，“除非051，否则别想。” 051搞环球航行，有点丢人。 483 租借护卫舰给沙特 “其实不在于船，在于航海经验。我们甚至没有全球航道的水文图……”齐志远摇头叹息。 如果只是船，053h2完全没有问题。 可在全球任何一个海域安全航行，全球并没有多少舰队可以做到。 能做到的，只有少数几家远洋海军至少有上百年历史的国家。 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这句话，并不是说着玩儿，这也是为什么谢凯一直不愿意碰海军的原因。 海军，完全就是个坑儿。 只是搞出军舰，还没有太大问题，技术取得突破，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制造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海军舰队要想成熟，要想拥有强大的作战能力，不是靠着军舰性能强大就可以的。当年二战时期，日本制造出了全世界最大吨位的战列舰，满载排水量达到72800吨，被誉为日本救星的大和号，最终没有打几发炮弹，就被击沉…… 其原因，就是因为海军对于这样强大的战舰使用经验不足。 在日本海军战斗力严重不足的时候，日本方面却一直把这艘战舰当成最后的王牌…… 无论是作战思想，还是对战舰的使用，甚至战舰上官兵对于战舰的掌握，航海条件的了解，都决定了海军是否能取得胜利。 强大的德国同样也是如此。 元首上台后，德国开始不断撕毁一战后签署的《凡尔赛条约》，设计建造了满载排水量49400吨的“俾斯麦”号跟满载排水量超过52300吨的“提尔皮茨”号战列舰。 这两艘战列舰所属的俾斯麦级战列舰，在美国的艾奥瓦级和日本大和级下水前，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大战列舰。 然而，有这样强大的战列舰，俾斯麦号执行第一次任务就成了最后一次任务，很快被击沉；“提尔皮茨”号战列舰最终被英国出动超过600个架次以及数量众多的袖珍潜艇给击沉…… 想到这些，谢凯就一阵烦躁。 海军啊，海军！ 一直到052导弹驱逐舰的青岛号服役了六年之后，才完成。 “真不搞一次环球航行？如果不行，我们可以跟海军商量，用一艘051陪伴。一艘驱逐舰，一艘护卫舰，再有一艘补给舰，就没有问题了。”郑宇成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以干。“到时候，一路上搜集资料，了解沿途航线的水文资料，同时训练舰队……” “还是算了。海军军舰本来就不多，平时还得执行任务。”谢凯摇头。 海上风险太大。 如果没法准确地预测到前方的天气，遇到暴风雨的恶劣天气，那浪能卷起好几层楼高，环球航行的舰队，搞不好就被大浪给掀水里去了。 “对，这事儿，等以后再说。环球航行那是海军跟国家的事儿，咱们这是造装备的。”王贵林也不觉得这是好事儿，“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沙特的人上舰，那艘军舰还属于我们海军，从国内航行到阿拉伯海训练，这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中国海军一直都是在自己海域活动，除非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才会远洋。 从中国海域到阿拉伯海域，路途遥远，甚至会引起东南亚海域周边的国家感到不安。 本来没有海军什么事儿，整个行动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合同，沙特人要求这样，能如何？ “不挂我们的国旗，把弦号先涂掉。”谢凯也知道，东南亚地区，不管是那几个不安分，动不动想要抢中国海岛的国家，还是跟中国尚未结束边境战争的越南，甚至海域跟中国隔得老远的三哥，看到中国军舰进入印度洋，把那边当成他们小池塘的三哥，能没心思？ 国家海军发展本来就缓慢，再找些麻烦，将会更缓慢。 “不挂我们的国旗？” 众人都是不解。 “军方不会同意这样的行动，如果是沙特的军舰，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谢凯说道。 沙特的军舰？ 明明是中国海军的，怎么可能变成沙特的？ 谢凯没有解释，再次找了班达尔亲王。 “租借一艘军舰给我们？”班达尔亲王不解，好像没有理会谢凯的意思。 拉法塔直接叹了口气，果然又来了。 不坑钱的谢凯，那不是谢凯。 太无耻啊。 “殿下，购买也可以。我们有一艘新的军舰，去年下水，原本计划今年年底交付我们海军使用……”谢凯介绍着536号的情况。 “只有反舰导弹？没有防空导弹，也没有对地导弹？”拉法塔不乐意了。 这样的军舰，绝对不行。 根本就没法训练他们的海军防空作战。 何况，他们的本意是要去威慑南也门，只有反舰导弹有什么用？ “是的，防空火力主要是4座37毫米双管速射炮……”谢凯有些尴尬。 053h2的主要功能就是近海防御不是？ 防空火力跟对地攻击能力，这样的小军舰装上，也不是太强悍不是？ “至少应该有如同飞盾-359系统的那种防空火力吧！现在可以不用对地攻击的能力……”拉法塔不同意，“你知道，现在对军舰威胁最大的就是来自空中。” 给h2加装一套防空导弹系统？ 谢凯没法确定。 想了想，这事儿应该问题不大，37毫米舰炮也是有着火控雷达的，加上去应该比较容易，毕竟飞盾系统不大，装在军舰上，不管是预警雷达还是其他，甚至自动装弹机构，都会得到有效的解决。 “除非我们先签订租借合同，或者出售合同也行。那样我们会尽快进行改装。”谢凯说道。 如果能卖出去更好，不能卖出去，升级h2的防空功能，那钱也得由沙特掏不是？ 反正也就几千万的事儿，土豪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如果租借，多少钱？”班达尔亲王不说话，拉法塔继续问谢凯，“如果购买，又要多少钱？” “租借，一年时间，大约需要1500万美元；如果采购，也就1.2亿美元左右，毕竟这不是拥有对地攻击导弹的新型号……”谢凯很快报价了。 1500万美元，折合软妹币也就4500万了，再添补个百十来万，一艘新的h2就有了。 抢钱！ 完全就是抢钱！ “殿下，上校，这价格并不高。要知道，再过几个月，这艘军舰本来应该交付给我们海军服役，就因为你们的要求，我们等着接舰的海军官兵将会面临无舰可用的局面……”谢凯平静地说道，“另外，贵国希望到波斯湾以及红海的海域培训贵国海军官兵，沿途都没有任何我们的海军补给基地，还得安排补给舰伴随……” 敢报这样的价格，谢凯就不怕对方觉得贵。 贵是有道理的。 要培训，要有奶妈陪伴，钱便宜了能行么？ “要不，我们买下来？”班达尔亲王询问拉法塔。 拉法塔摇头，“谢，你们改装需要多少时间，一个月，可以完成吗？” 谢凯不确定，觉得问题不是太大，毕竟飞盾系统是现成的。 “得确定贵国是租借还是购买，这些都关系很大。如果是租借，贵国现在就可以安排海军舰艇相关人员过来进行接舰前的培训……” “你是不见钱，就没法确定？难道我们购买不能现在就安排培训？”拉法塔眼中几乎冒火。 “上校，您误会我了。如果没有这样的合同，我们培训，只会在中国海域。你应该清楚，我国南海周边的局势，一旦悬挂五星红旗的中国军舰出现在印度洋，这会让我们隔壁邻居也会担忧……”谢凯很平静地说道，“租借就没有这样的问题，租借期间，所有权依然属于我们，使用权却属于贵国，到时候悬挂贵国的国旗……” 沙特的国旗挂在中国军舰上，那也是沙特的军舰。 隔壁三哥家，会担心沙特的军舰跑到印度洋里面洗澡么？ 不会。 他们只会担心中国军舰跑印度洋洗澡。 没办法，谁叫中国跟三哥家的死敌巴基斯坦关系铁呢？ 巴基斯坦三哥瞧不上，但是中国虽然军舰不行，航母都没有一艘，他们却不敢不重视。 当年边境的那场很快就结束的战争，如果中国人不是不想打仗，主动撤兵，估计要不了几天都打到他们首都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三哥的心理。 何况中国南海小池塘周边的国家，强占中国海岛，一直都是心安理得，为啥？ 中国军舰少，跑不了那么远，战机腿短，够不着！ 可看到中国军舰带着奶妈到处跑，一艘军舰能去，一支舰队为什么不能去呢？ 能不担心？ “也就是说，我们怎么使用，都没有问题？”拉法塔逼问着谢凯，“用于战争也没问题？” “租借期间，使用权归属租借方。”谢凯平静地说道。“当然，各种消耗，损失，这得你们自己承担。” 租借了，他们要拿去打仗，中方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要不然，人家给钱干什么？ “合同上写明吗？” “这不可能！”谢凯坚决地摇头。 开什么玩笑！ 租借合同上如果注明他们可以用于战争，到时候绝对是麻烦。 “另外，一旦你们用于战争，军舰上所有中国教官都必须下舰！”谢凯脸上很严肃，“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484 给H2加防空导弹系统搞不定 “殿下，请问是租借还是购买？” “购买吧。”班达尔亲王觉得，与其花一年1500万美元租借，不如直接购买，租借用八年，购买怎么也得用上二三十年。 作战不行，用来当训练舰嘛。 “租借。但是我们希望租借三年，而不是一年。”拉法塔反驳了亲王的话。 这样落后的护卫舰，只能用来当训练舰。 三年，已经够了。 到时候新兵先在这艘军舰上训练适应，然后再上他们自己的军舰。 等到以后有更好更大的军舰了，从中国买的，也当成训练舰。 “那就租借吧。三年。”亲王改口了。 “三年就三年，不过，得先给钱。我们马上着手改装，贵国的操舰官兵可以送过来了。”租借一年跟三年没有区别。 反正先给钱，4500万美元，三艘h2的价格。 到时候，人家还得把军舰还回来不是？ 于是乎，双方再次签合同。 “你小子真的是雁过拔毛，蚊子飞过要扯人家一条腿。就那玩意儿，租借，一年都1500万美元！”郑宇成看着合同上4500万的金额，不得不感慨。 谢凯却不满意，“可惜了，他们不愿意租借补给舰。” “知足吧！”汪贵林也是笑得满脸褶子。“其他国家租借大军舰，都没有这么贵。” “其他军舰训练，能直接就操作他们采购的h3么？”谢凯撇嘴说道，“再说了，补给舰陪同着跑一趟，不要成本啊？从中国海域到阿拉伯海，这补给船可是免费赠送的！” 郑宇成跟汪贵林都不想跟谢凯说话，还抛给了他一个白眼。 “行了，汪叔，这事儿还得麻烦您跑一趟，必须让沪东船厂那边在一个月内把飞盾系统加装上去。”谢凯说道。 之前的h3设计，不仅是要考虑加装飞盾防空导弹系统，还得加装地红旗发射系统。 已经着手设计了好几个月，问题不是太大。 “你虽然能搞钱，但是也不断地在给我们设计团队跟造船厂增加难度，一个月啊，估计海军装备那边又得抱怨。”汪贵林叹了口气。 一个月的时间，要给本来已经定型的军舰加一套防空导弹系统，甚至两套防空导弹系统…… “开玩笑，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搞？h2现在的上层建筑就已经非常拥挤了！”周振波跳了起来，“生产制造都没有可能完成。” “设计上，我们也没法完成。”王衡元摇头对顾宝农跟李庆民说道，甚至解释都无力解释。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法完成对方要求的改造。 就连现在数量不多的雷达，都刚完成电磁兼容的问题，避免众多雷达同时开机会相互影响。 “4500万美元的费用。”李庆民说道，“三艘h2的价格。” “领导，哪怕是4亿五千万美元的价格，我们也无能为力，谁有能力，谁来，反正我们搞不了这个。”王衡元心中火很大。 搞技术又不是种大白菜，种子丢地里，自己就长出来了。 上防空导弹系统啊！ 不仅要增加火控雷达，还得解决整个控制系统的数据通道，甚至还要给导弹系统腾出位置来。 h2上层建筑，几乎已经没有了空位置。 “领导，这事情真的不容易，我们的h3设计，现在就遇到了很大的难题，要么继续加大吨位，但是船厂已经铺设龙骨，开始建造主体结构了……”周振柏说道。 加大吨位，让战舰更长，更宽来增加甲板面积，这种方法已经不行了。 电磁兼容等问题，也需要考虑。 h3增加的不仅是防空导弹，还有对地导弹！ 每一种武器装备，都需要有新增加的配套雷达。 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开发出一套综合性能，可以防空，对地，反舰综合使用的。 有源相控阵雷达就可以。 可现在，怎么把国内那一套雷达都需要几百个车皮才能装下的有源相控阵雷达装在排水量只有2000吨出头的军舰上？ “领导，有钱，能解决很多技术问题，毕竟很多技术只要不断实验就可以取得突破。但是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该有的实验少不了，再多钱，都没法短时间解决……”王衡元只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身往设计室而去，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泡在设计室，别说休假，连家都没有回过。 吃住什么的都在设计室。 原本谢凯说的看起来很简单，当开始建立模型，有了理论数据才发现，太难。 6条军舰，12亿美元，这是目前中国任何一家单位都无法拒绝的。 “这可咋整？商船什么的，都还得指望他们。”顾宝农问李庆民。 李庆民知道他的意思，想要沪东船厂有更大的发展，就必须得在军舰制造领域拥有更雄厚的技术实力。 国内最大的战舰，051，没有一艘是他们建造的。 701是最大的军舰设计研究单位，他们没有下属的造船厂，但是那边设计的军舰，都是由海军装备部分给其他造船厂。 想要拿下052，或者未来的055，甚至中国的第一艘航母，船坞还得继续扩大，配套也得搞好。 更重要的是，得有上级的政策支持。 海军有建造计划，那得由海军装备部门分配，沪东厂，一直都是搞小型护卫舰的，只有依靠跟海军装备部关系好的404拿到建造订单。 “实话实说。要不然，我们答应了做不到也是事儿，他们提出的一个月，就让他们找人来解决。701那边一个月都解决不了。”李庆民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h3一边设计一边建造，还是同时建造六艘。 这已经很要命了。 还好，内部舱室不会做出太大的更改。 “一个月解决不了？没有空间来装防空导弹？”谢凯见汪贵林脸色难看，不解地问道，“之前他们不是都说没有问题？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各种系统都得准备地面调试了啊。” “设计遇到问题了，电磁兼容不容易解决，甲板上层空间不够，2000来吨的小军舰上又是反舰导弹又是防空导弹，还有对地攻击的导弹，不是采用节省空间的垂直发射系统……”汪贵林知道沪东船厂的情况。 4.25亿美元的利润，已经装入了404的小金库呢。 总不能给沙特的人说，我们搞不定，扣款吧…… 或是告诉对方，我们这边出了问题，需要延期交付…… “现在怎么办？人家已经走了，马上就要送人过来了。”谢凯也是急了。 一个环节出问题，所有的环节都会受到影响。 沙特给钱痛快，这边交付要是不痛快，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们马上出发，去那边一趟，了解一下情况。”汪贵林都不得不亲自动身。 谢凯不想去，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研究欧美经济消息更重要。 汪贵林自然不让他如愿，一句什么事情都是谢凯搞出来的，他不去不行，就让谢凯不得不跟着一起去沪东船厂。 运十飞机即将接近使用安全使用寿命，新的一架，却还没生产出来。 谢凯跟汪贵林两人都没有谁聊这个。 解决掉眼前的问题，运十才能有钱继续发展。 大飞机跟战斗机等，关键工艺突破，其他方面问题也不太大，至少可以搞出基础框架，然后再来提高性能。需要钱不少，可现在，出的问题让他们的这些项目将会面临资金短缺的困境。 在签订了合同后，404下属的所有研究项目，几乎都是追加了一笔经费，要求加快项目的进展。 他们也不是瞎要求，而是给钱让研究团队加快实验，获得数据，就继续改进，继续实验。 在这之前，各个研究团队，为了节省经费，都是在不断地用超级计算机建模模拟，然后再用木头模型来验证，虽然成本低，有很多的实验数据却没法得到。 该有的实验，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很多数据，都必须制造出模型，甚至装上设备才能得到验证。 谢凯比谁都清楚，技术研发有多耗钱。 国内因为穷习惯了，各种研发的成本远比欧美低，甚至比苏联都还低。 苏联一种技术想要研发出来，那就不顾成本地砸出来，最明显的就是米格-25这种世界上唯一一款达到双3性能指标的战斗机，完全就是一个不锈钢壳子套着发动机，根本就没有多强的作战能力。 能跑3赫，很多空空导弹跟防空导弹都追不上，怕啥？ “具体什么情况？”飞机降落，李庆民跟顾宝农亲自接机，见谢凯跟着汪贵林一起出来，就知道又是这小子搞的事儿。 还没等他们开口，汪贵林就语气严肃地问道，“之前不是说没有问题？” “汪主任，理论跟实际，总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李庆民急忙解释。 “是啊，现在在h2上增加防空导弹系统，仅仅是安装导弹发射器的空间，都已经没有了……”顾宝农直接说了问题所在。 “还是先去看看吧。”谢凯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也不好说话。 他觉得应该非常容易的。 飞盾系统，本来就不需要占据太多的空间，发射通道，完全可以跟37毫米双管速射炮共用，也根本不影响啊。 845 弹炮系统之飞盾上舰 “我们是没有办法了，这上面的空间，几乎被用到极致，除非我们加大舰体，或者采用垂直发射系统……”王衡元一脸憔悴，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头发一缕一缕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写过。 不仅是他，整个会议室的技术人员都是这样。 现在可是大热的天，哪怕江城尚未成为后世的火炉，也是热得不行。 房间里面，一股难闻的汗臭味，王衡元等人却不觉得，谢凯倒是理解，这种情况，在404下属的科研单位非常常见，有时候为了研究，整个研发团队吃喝拉撒睡全部都是在办公室里面。 “王总，你们有多久没休息了？”谢凯问道。 “时间紧，任务重，从开始改进设计h3开始，我们的设计团队就一直没有休息过。”顾宝农介绍着。 谢凯点了点头，“我觉得，大家应该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疲劳战术，是要不得的。”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有一名技术人员翻着白眼儿鄙视谢凯。 当初谢凯说把h2改进设计，增加防空导弹系统跟对地导弹系统，看起来确实都是非常容易的。 现在呢？ 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各种实验，都不能少。 技术验证工作一做，才发现这里面很多技术都没有想的那么容易，电磁兼容尚未解决，整个火控系统都必须全部重新设计，舰体结构倒没有问题，武器系统的布置，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工作吧。6艘的订单，几人接下来了，我们尽最大努力搞出来。”王衡元给谢凯来了个软钉子。 心中有气，也没有明显表达出来。 谢凯太过想当然。 也怪他们，当初只是觉得有那样一种可能，在庞大的订单下，一时间就没有想太多。 “王总，现在的问题，究竟有些什么问题？”汪贵林见谢凯碰钉子，也知道这些技术人员心中不好受。 一年时间设计出一款先进的战舰，哪怕已经有了基础，也不是容易的。 “电磁兼容现在还无法解决。防空雷达跟原本的系统雷达冲突，舰体结构太小，装不下这么多的导弹系统……”王衡元也不扭捏，把技术难题摆了出来。 对方提出来的，对方找人来解决呗。 找不到人，就没法指责他们。 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这些只动口不动手的人，把技术研发想得太简单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谢凯问道。 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最难解决的。 “你觉得这不算问题吗？”王衡元对谢凯有着很大火气，“年轻人，得多学习。不能吃了包谷面开黄腔……” 谢凯顿时火大，王衡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可是h3的总设计师。 他哪里知道，因为他跟巴林以及沙特签合同的交付期太短，整个沪东船厂的压力全部集中在技术团队身上？ 正要发火，汪贵林阻止了谢凯，“有问题就提出来，我们想办法尽快解决。我们解决不了，就请求海军装备部抽调全国精干的技术力量来……” 原本说是让701所一起，可沪东船厂这边不愿意。 汪贵林等人不是不知道，清楚这些情况，也了解他们的想法，现在这时候，沪东船厂解决不了，就必须找别的单位一起了。 “王总，如果只是防空导弹系统，我有一个建议……”谢凯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上次你建议，我们在没有认真分析就觉得很容易解决，才导致现在的问题。”王衡元这话也不是把责任推给谢凯，“你可别建议了，现在咱们就怕非专业的人提建议。” “您先听听，这次跟上次不同，如果没有道理，或者分析了不行，咱们再说呗……”谢凯有些尴尬。 顾宝农满脸不相信，“你真有办法解决？” 沪东船厂这次，几乎是被谢凯给坑了的。 “不管是h2，还是h3，本来只是护卫舰，不是驱逐舰，吨位在这里限制着功能……海红旗-61现在要搬上去，不容易，尤其是h2，要改进，舰体上层建筑的结构布局，确实需要作出很大的改动，甚至不一定有用……”谢凯也不理会质疑，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h2要装上大型防空导弹，并不合适，包括h3同样也是。毕竟还得装地红旗导弹上去，让这种战舰拥有综合作战能力。我们海军的思路，这种护卫舰本来就是用于近海防御，近海支援作战……”谢凯废话有些多。 至少，汪贵林都觉得他的废话还是有些多的。 这时候了，还去说那些干什么？ 他哪里知道谢凯希望是改变这些设计人员的设计思维模式。 专业的军舰，就必须更专业，在专业领域范畴内去把各种功能设计到极致。 目前出现问题，并不是谢凯的错，也不是这些设计人员的错。 所有的设计人员跟整个沪东船厂都有一种思想——造大军舰！ 这是一直以来大家想要追求的。 2000吨的053舰，装下这么多武器系统不行？ 那么，咱们就搞成3000吨的，3000吨还不行，那么，就搞更大…… 最后053变得落后，沪东船厂搞出了054来取代053，排水量直接从原本的053h3的2393吨直接飙升到了3900吨…… 这不是中国军舰设计人员才特有的，包括苏联也是。 苏联第一艘航母，库兹涅佐夫号航母，也就是方案1143，一直经历了五次大的修改，原本的计划，是排水量30000多吨，最后不断修改，更是在“西方-81”军事演习的过程中，海军元帅戈尔什科夫指着他们庞大的登录舰队问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感受。 被自己祖国拥有如此强大气势的刺激得热血沸腾的国防部长自然说好。 海军元帅却说，现在这还少点啥，问国防部长，我们再把航母造大点，可以搭载更多固定翼飞机来掩护登录是不是更能体现祖国的强大？ 一向反对制造大吨位造价昂贵战舰的国防部长，向来以武器要廉价好用制造速度快为要求的乌斯季诺夫，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 于是乎，1143方案最终在设计完成的时候，排水量几乎翻倍，达到了65000吨；而飞行甲板的面积比方案1143增加60%，机库面积增加30%…… 谢凯如何不了解国内技术人员的心思？ “你说说看怎么解决？”李庆民见王衡元等人不说话，开口问道。 “直接在4座双联装37毫米舰炮上想办法。”谢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导弹发射系统直接安装在舰炮两边，随着炮台旋转而旋转……” 这是一种在二十年后才开始兴起的新的防空火力组，功能强大，效果好用——弹炮结合防空系统。 会议室里面安静了下来。 王衡元等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谢凯是真的有想法。 甚至，原本他们觉得，即使谢凯有想法，他们也不会听的，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太过外行。 现在听到谢凯说把导弹系统跟防空用的双联装舰炮结合，都是愣了。 “怎么可能！导弹跟舰炮一起？火控系统的通道怎么解决？舰炮防空是不断根据目标移动而调整射击方向的……”有人质疑了。 这不可能！ 37毫米双联防空舰炮，那是用于对付靠近的低空目标，能有效对付速度300米/秒、斜距3500米内的目标。这都是靠着舰炮超高的射速发射密集炮弹来摧毁目标。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并不影响。76式37毫米双联装机关炮对空目标时，有效射程只有3500米……而我们的前卫防空导弹，最大斜距射程6500米……”谢凯解释着。 会议室里面有黑板，他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图。 053h2上，4座76式双联装机关炮的布置，在舰桥前后，原本设计团队是有想过取消一些防空机关炮，最终还是放弃了，本来防空火力就薄弱。 “直接把飞盾系统搬上来，在机关炮炮塔两边，导弹方向跟炮管指向一致，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发射时候出现问题；另外，设计的时候，需要考虑导弹发射系统避开炮弹壳……”谢凯把图画好后，炮塔除了变得臃肿一些，根本就不占用甲板上层空间的太多面积。 两座机关炮炮台，也让这一区域没法干别的。 “导弹可以装在这里，雷达呢？” 王衡元现在小心了很多。 “跟整个战舰共用，尤其是机关炮使用的341型火控雷达，有在引导对空火炮的探测距离可以达到40千米……”谢凯说道。 “341雷达管着4座高射炮，火控信道本来就拥挤，再加，没有可能。”王衡元摇头。 341雷达是国内的第一种舰载火控雷达，这些年虽然不断在改进升级，不过性能方面，依然跟国际先进的差距不小。 “那个不用，飞盾系统，本身就有自己独立的雷达系统，直接可以使用独立的通讯信道接入指挥室里面……”谢凯说道。 战舰上电源什么的，远比飞盾系统使用坦克的好多了。 而且战舰上有探测距离更远的雷达。 “根本就没有可能！” 846 来，让他们涨涨见识 “怎么没有可能？”谢凯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飞盾-359的火控系统，那是结合了谢建国曾经设计出来的坦克火控，加上后面把f-14里面的后火控系统的一些功能给整合起来的。 目前性能方面还有着很大的缺陷，其原因就在电子零部件。 “如果有独立的雷达系统，这些雷达在一起，都会相互干扰……”王衡元摇头，“更不要说火力单元的雷达系统还得跟整艘战舰的雷达系统连接，程序都不一定能在一个月内编写出来。” 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 谢凯提出的方案，解决了小吨位军舰上层甲板面积不足的，空间不足的问题，却对整个战舰的雷达系统，火控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依然得解决电磁兼容的问题。 “电磁兼容问题也需要解决。” “不用解决电磁兼容，没有雷达这么低。飞盾系统的雷达，是随动的，在目标进入到76式37毫米舰炮射程内之前，防空导弹已经发射出去，这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谢凯说道。 “要是导弹没有拦截住，舰炮开火，震动情况下，不仅会影响到制导雷达的精度，更会对雷达造成莫大的影响……”王衡元告诉谢凯，设想是美好的，要实现，是不可能的。 37毫米速射炮的后坐力虽然没有更大口径舰炮的后坐力大，但是也有很大的后坐力。 火控雷达本来就属于高精度的东西，在高速射击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对雷达造成影响。 短时间内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都不是问题。76式速射炮的炮塔比较重，另外，雷达的精度问题确实是个问题，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有无问题。对方提出要求，必须要拥有防空导弹系统……”谢凯解释着。 现在要求，不一定需要非常高的精度。 真的要很高的精度，别说一个月，一年时间都不一定解决得了。 “这不是糊弄么？”李庆民喃喃地说道。 “怎么是糊弄？在这样吨位的军舰上，整这样的火力系统，本来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搞出来，火力强度就非常凶悍了。靠着高射炮，能解决什么？巡航导弹，鱼雷，武装直升机等低速武器……”谢凯说道，“先装上去应急，后面再来完善，提高性能等情况。王总，能解决这事儿么？” 不解决，人家沙特的官兵过来，咋整？ 不能只拿钱不办事。 “一个月？”王衡元问道。 “对，一个月后，我们就得交付给沙特。在建的这艘，海军装备部已经同意，先行租借给沙特，三年，4500万美元。”汪贵林强调了一番。 把三年4500万美元的数据咬得很重。 就借给沙特的人使用三年，就挣来三艘h2，何乐而不为？ “条件就是必须加装导弹防御系统，用于培训他们的官兵。”谢凯补充着，“诸位，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希望大家能解决这问题。这涉及到我们海军走向深蓝。” 众人愣了。 租借军舰，怎么可能关系到海军走向深蓝？ “谢凯，你这理由，是不是太过分了？”顾宝农都觉得谢凯太过分。 为了让他们快速搞出来，找这样一个借口。 海军连大军舰都没有，怎么可能组建远洋海军？ 靠着053h2这样的军舰来建立一支远洋海军？ 根本就不可能。 “诸位，我知道大家很疑惑。这次海军装备部跟我们之所以同意租借这艘即将服役的军舰，就因为沙特提出要求，要求我们的培训人员在沙特海域培训他们的官兵，熟悉海域情况，搜集水文资料等……”汪贵林解释着。 这样一说，众人就明白了为什么谢凯说关系到海军走向深蓝。 从中国海域到阿拉伯海域的航程很远，需要经过马六甲海峡，印度洋，一直到阿拉伯海。 这些区域的水文资料，航线等，都需要重新测绘，了解清楚周围的环境，气候变化等。 “不仅如此，这次的航行，也是我们海军训练的好机会。补给舰将会伴随着前行……”谢凯再次补充。 众人不再怀疑别的。 确实关系到海军走向深蓝。 要是没有掌握众多的水文资料，不了解远洋航行会遇到的问题，没有丰富的经验，哪怕是建造出055型驱逐舰，搞出航母舰队，没有丰富的经验，也没法远航。 “所有的前提条件，就是沙特要求必须加装对空导弹防御系统。大家都知道，无论是波斯湾，还是红海，都是比较狭窄的，周围国家海军也非常弱小，两千多吨的护卫舰，就已经算是大军舰了……” 之所以介绍沙特周围海域的环境，就是为了告诉众人，这跟国家海军战略也没有区别。 都是担负近海防御的。 真正遇到事情，空军的速度比海军更快。 所以，海军防空，才是最重要的，反舰功能甚至可以弱化，遇到小吨位的敌舰，直接舰炮就能解决问题。 “我们不确定一定能行，只能努力。” 王衡元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关系到整个海军的发展呢，谢凯说的方案即使觉得可行，没有试验过，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保证。 大家平时少休息一些，还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技术没有发展而造成影响，影响到后续，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这样吧，咱们找技术人员一起，现场沟通，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讨论多久能解决。”谢凯心中着急，也知道技术不是一蹴而就的。 只能现场了解情况，现场讨论。 到时候先把别的工作停一停。 王衡元等人也不反对，如果谢凯说的这种方案真的可行，h3的设计工作，就容易多了。 h3是在h2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却需要在没有增加多少吨位，军舰甲板面积增加不多的情况下，加装防空导弹系统，对地导弹系统，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 防空导弹系统是最难解决的，对地导弹，平时雷达不用一直开机，只有在进攻前开机，对导弹提供制导，电磁兼容问题也容易解决得多。 防空导弹不行，军舰最大威胁就是来自空中，尤其是近海防御时候，对空更重要，所以对空搜索雷达几乎会一直开机。 英国谢菲尔德号被击沉，就因为防空雷达关机了几分钟…… 谢凯跟着进了模型室，第一次看到还在设计中却已经开始动工建造的h3，跟原来相比，h3上层建筑有了很大的不同，尾部直升机平台有了，对地导弹跟反舰导弹交错，减少了发射箱数量，唯独防空导弹系统尚未加上去——空间不够！ “就是这在四座炮塔上想办法，海红旗-61太大，不太合适，上飞盾系统，问题不是太大。”谢凯指着模型表面依然是前后并列排着的四座76式37毫米双管速射炮炮塔说道。 “谢凯，要不，你盯着技术人员画图呗？”王衡元索性让谢凯来。 到时候出了问题，404的人也没法找他们。 谢凯真的有些火大，“不用技术人员画图，我自己来。” “你会画图？”顾宝农诧异。 他一直都认为，谢凯只是个嘴炮，有着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嘴上说说而已。 “谢凯，你就让他们开开眼，见识见识咱们基地的子弟基础功底。”汪贵林也是有些火大，王衡元三翻两次针对谢凯，他能高兴么？ 一直都说郑宇成护犊子，骨子里，他比郑宇成更护，只不过，他没有郑宇成表现得那样直接。 否则，谢凯怎么可能会在404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尤其是谢凯很多时候都是瞎搞，最终还不是由汪贵林来给他擦屁股？ 谢凯也不反对，王衡元提议，顾宝农等人一点都不反对，甚至没有站出来说话，摆明了就是想要告诉404的人，他们才是转业的。 不懂的人，别在一边瞎逼逼。 他们哪里知道，404什么情况？ 很多的图，尤其是设计总成简图，很多都是谢凯亲手画出来的，就连68000芯片，那也是谢凯一笔一划画出来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谢凯直接把一名技术人员从画图桌上赶走，直接就利用他的工具，开始在图纸上画图。 一动手起来，也就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别人注视也好，讨论也罢，他都懒得理会。 还好，只是画简图，也不用讲究比例什么的，只要大家能看明白他画的什么东西就行了。 从一开始谢凯动手，周围的人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当谢凯画出三视图的一部分后，王衡元都变得严肃起来。 37毫米速射炮的俯视图出来后，众人就已经能看清楚了情况，雷达安装在炮塔后面，炮塔两侧各装4枚防空导弹发射箱，一目了然，根本就不会占用太多空间，由于跟炮管平行，运作起来的时候，也不会相互干涉。 “谢凯学机械设计专业的？”一直在这里看着谢凯画图的李庆民，不敢相信地问旁边的汪贵林。 “他高中时候，就把359坦克的总成设计图给弄出来了……”汪贵林很满意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惊讶的表情，“不仅是他，我们基地的子弟，从小都学各种……” 847 集全国之力打造核心机 “在整个系统里面，增加一条控制电路，通向战舰控制中心。每套导弹发射系统，都有独立的探测锁定雷达，探测距离30公里，直接使用飞盾-359系统的现成技术……” 谢凯画完后，指着图对着众人解释。 飞盾系统最大的弱点就是探测距离太短。 即使是341雷达，在i/j波段的探测距离，也有40公里，这将会给飞盾系统大大增加反应时间。 哪怕是速度3马赫的导弹，10公里也能增加最少10秒钟的反应时间，如同在沙特发生的情况一样，爱国者导弹系统的探测雷达在两百公里外就探测到了目标，飞盾系统直接先展开，然后对准那个方向，目标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雷达捕捉到，开始测算数据，瞄准，锁定，不断修正参数，最终才获得那么大的成果。 如果真的是在实战中，没有探测距离更远的雷达，飞盾系统的拦截率根本不会有这么高。 这一点，谁都清楚。 把飞盾系统装在军舰上，其实效果更好，军舰的探测距离更远，完全可以让整个系统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这样一来，整个战舰的雷达系统数据都可以整合在一起。远程发现空中目标，飞盾系统就能先行准备。火力控制方面，导弹发射跟37机关炮的开关相互不会干涉……”谢凯解释着。 “理论上确实如此，还得先进行实验，试一试就知道了。”王衡元依然不敢确定。 看起来很简单，需要做的工作不少。 现在有了总成图，技术人员都明白了具体情况，王衡元把技术设计任务安排了下去，是否可行，很快就能得到验证。 对谢凯的抵触，沪东船厂的技术人员都少了很多。 谢凯可能没有他们这样专业，绝对不是什么都不懂而瞎建议的人。 “谢凯，对不起！”王衡元主动给谢凯道歉。 谢凯看着他，“王总，您没有错哈。虽然我能画出来，这也只是一些想法。是否可行，也需要通过验证才能确定。你们才是专业的……” “我们没想到，可以这样去解决问题，一叶障目，之前都是想着在甲板上增加面积，来把防空导弹系统安装上去。”王衡元很坦然地面对他们的错误。 思维受到了局限，根本就没有想到可以把战舰的武器系统这样组合在一起。 “王总，您这是谦虚了。大家天天都泡在技术室，没有好好休息，先休息一下吧，疲劳战术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头工作上，有时候多休息，反而是好事。”谢凯劝说着。 这年头的技术人员思维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局限。 如同他之前搞出飞盾-359系统，根本就不符合目前的防空导弹系统主流设计思想，之前根本就就卖不出去。 要不是沙特这种对于武器并不是特别了解，只要贵，只要性能好，加上飞盾-359刚好可以弥补爱国者导弹系统的不足，根本就不可能购买。 没瞧着，伊拉克人都瞧不上这东西？ 作为后世比较流行的，谢凯清楚，这些东西从最开始的理论变成实战中可以使用的武器装备，需要经历很多质疑，很长时间的研究。 过来人，见多识广，思维就不会受到时代的局限。 “对，不能搞疲劳战术。大家的积极性是好事，休息必须休息好。休息不好，脑袋昏昏沉沉，反而不会有效果。”汪贵林也赞成谢凯的话，“之前我们的科研人员也是这种，最终单位不得不强行下令休息，甚至每天把他们从设计室里面赶出来活动……当他们意识到休息好了才能更有精力，我们的技术研发速度就快了很多。” 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工作。 “时间太紧，不这样，根本没法完成。”顾宝农叹了口气，“我们也知道这样不行，可订单我们不能失去，就连技术研究，也不能停滞。”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顾书记，大家现在这种状况很差，长此以往，身体会出问题。目前国内在军舰设计领域本来就有着很大的人才缺口，每一名技术人员，都是我们军工系统宝贵的财富！”汪贵林严肃地说道，“我们单位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沪东船厂还没有划归404，不是海军装备部不接受，而是到目前为止，404尚未同意接收。 反正卖出去的军舰，404同样有利润分红，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沪东厂搞疲劳战术，这会影响到整个合同。 “行吧，先跟王总他们商量一下，先休息休息。”李庆民点头说道，“谢凯，我们不少技术人员说，希望你在这里待几天……” “没有必要不是？”谢凯无语，“按照设计试验就是了，问题应该不大，飞盾系统的相关资料跟技术人员，很快就会到达。” 舰炮系统，可以在实验室里面就整体组合在一起，雷达跟火控系统能一起实验。 沪东船厂被谢凯给震了一把，不少人认为，谢凯属于专业的舰船人员，从最开始的建议设计h3，到现在亲眼看到谢凯画图，然后还讲解如何去实现多系统联动，通过什么手段在火控系统技术不够的情况下让系统更快反应。 这些方案，几乎让设计团队拍案叫绝，他们个甚至都没有想过这样去搞可以实现。 很多东西，也不是谢凯从后世带来的，而是404最常见的一些方案。 优秀技术人员多，在一起思想碰撞，也就更容易找到解决办法，寻找到更优秀的解决方案。 谢凯可没有时间在这边停留太久。 他还得研究美国什么时候才会爆发经融危机呢。 三亿美元，要真全亏了，谢凯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根本就没想过这问题，历史既然发生了，应该不可能拐点的。 “要不，你留在这边盯着？”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摇头，“事情就这样，他们验证，要是没办法，咱们同样也搞不定。” “那跟我去蓉城一趟？”汪贵林问道。 谢凯正要拒绝，突然想起，好久都没有关注过超七工程的进度了。 研究美国经济消息，也不影响不是？ “超-7a首飞了？”谢凯惊喜地问道。 汪贵林看着谢凯，“你是不是卖出去后，就没有关注过超-7a工程的进度？” “关注那玩意儿干什么？反正研究团队都在持续，再说了，你们不是要搞海军装备，天天心思都在怎么挣钱上面，怎么搞技术方面。”谢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汪贵林无奈，谢凯不要脸起来，谁都没办法。 确实，从去年年底开始，不管是卖装备还是别的，都是在为海军项目铺垫。 海军缺技术，缺经验，更缺钱。 “对了，你小舅那边，燃气轮机的核心技术资料真的可以搞到？”汪贵林突然问谢凯。 之前柳东盛回来时，确实说过可以从乌克兰的曙光机械厂把燃气轮机的技术核心搞回来。 “不急吧？”谢凯不知道小舅是因为画了数千万美元没有任何成绩，怕自己责备而吹牛还是真的把整个曙光机械厂给搞定了，也不敢确定。 “涡轮风扇的核心机搞好了，就可以根据涡轮风扇整燃气轮机，核心机的技术基本上一致。”汪贵林看着谢凯，“航空动力发动机需求量不是太大，咱们在蓉城的动力厂，可以涉足燃气轮机。” “二重那边不是有专门的燃气轮机研究生产单位？”谢凯看着汪贵林，“又是谁的主意？” 简直开玩笑，搞了军舰，就又要搞个全套？ 什么不行，404就搞什么？ 这得需要多少钱？ “东方汽轮机找上门要合作。秦岭发动机厂也有合作的想法。”汪贵林急忙解释，“与其如同之前那样各自搞各自的，不如我们三家合作起来，在核心机方面一起搞，有了技术基础，取得了突破，再各搞各需要的，这样省钱，省时间，更省力。” “又是我们出钱？”谢凯有些不满意了。 联合研发，别的单位都是希望由404出钱。 “不是。我们不是在搞推重比10的涡扇十吗？其他单位想要参与进来，一起搞原型机。以贝斯发动机以及f-14采用的普惠tf30-p-412加力涡轮风扇发动机、运十从美国购买的jt3d发动机等为技术核心，打造我们自己的发动机……”汪贵林解释着。 早晚都要告诉谢凯的。 这事情现在还处于谋划阶段。 以他们在蓉城的那家动力厂来搞，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要想搞出一台大推力的强悍涡扇发动机，就必须得整合全国这方面的技术能力。 “我们为主导？”谢凯问道。 涡扇十的核心机，是用来自美国通用动力的cfm56核心机技术与从俄罗斯引进的al-31f的核心机技术为核心，再加上中国自己的技术，整出来了涡扇十。 现在如果结合这么多种发动机的技术，整合出来，要真的可以搞成功，那绝对是一款强悍的发动机。 所以，必须以404为主导才行。 “现在只是有个初步意向，三方还没正式沟通如何操作。”汪贵林说道，“你觉得这事儿如何？” “不是都已经确定了么？”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848 曾经的飞盾你们爱理不理，现在已经高攀不起 “谁给你说已经定下来了？”汪贵林看着谢凯，好笑地问着，“这不是在问你的意见么。” “我说不行，你们就不搞了？”谢凯赌气地问道。 汪贵林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现在我们项目已经不少了。只不过这次沙特这边的订单这么庞大，不多搞几个项目消耗有些说不过去。” 谢凯明白了。 之前老家伙们就担心不患寡而患不均，一直都在不停地搞各种耗钱的大项目。 往往都是国家投资少的重要领域。 “不仅要搞，而且还得把国内所有的跟这有关系的单位集中起来，来一次全国大攻关，打造一款核心机。”谢凯说道。 要搞，就搞大点。 只是集中三家相关动力厂搞核心机，那个速度太慢了。 “全国联动？是不是阵仗大了一些？”汪贵林惊讶地说道，“全国整个系统联动，集中攻关，这样的事情，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出现了，还是当初搞核弹的时候，这样干过……” “无论是贝斯发动机，还是我们用于运十的，都是仿制产品。自己用还没有太大问题，可要进入国际市场，要么缴纳一笔专利费，要么就被国外以不尊重他们知识产权为由给拒之门外，我们必须得搞出自己的发动机，才适合……”谢凯坚定地说道，“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航空产业心长病的问题。” 军事装备不同于民品。 军事装备，没有多少国家会傻乎乎地去申请专利技术。 申请专利的时候，就必须把一些技术参数跟特点公开出来，这样很容易造成技术泄露。 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以民用市场为主的武器装备技术，才会申请专利。 要想保护自己的技术，能做的，就是严格保密，采取各种措施来确保机密不被间谍得到，装备不会被其他国家技术部门获得。 民品，必须都有专利。 欧美一直都是以不尊重知识产权来找中国的事儿。 汪贵林有些严肃，“要不这次去蓉城，我们先跟东风动力厂的廖东风他们沟通一下，你看如何？要真的这样搞，管理方面就需要非常有经验的人，各个单位的职责必须分工明确。” “那不是事儿，到时候咱们再找沈鸿部长出马，帮忙给组织一下呗。” 要说国内有谁对于全国联动的技术攻关项目最为擅长，管理组织能力足够强，除了已经81岁高龄的沈鸿部长，谢凯找不到谁还比沈部长更能搞这事儿。 让郑宇成跟汪贵林来？ 郑宇成那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做决定啥的。 汪贵林倒是可以胜任，可整个404那么多的项目，没有汪贵林主持工作，很容易出乱子。 “沈部长已经81了。”汪贵林提醒谢凯，“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虽然不错，可精力……” “难道您有别的人选？对于全国工业系统最了解的，除了他老人家，还有谁？”谢凯也知道，找沈鸿部长有些不合适。 前年见到老人的第一次，虽然老人很精神，但是也满脸的疲惫。 81的高龄，操心这些事儿，真的不太合适。 “何况我们整大压机的事儿，老人都帮忙了。解决航空心脏病，只要彻底解决，军舰的燃气轮机，发电用的燃气轮机技术统统都能解决。”谢凯真的有些怀念几十年后。 如果给他几十年后的那种技术基础，什么东西，说整就整，要不了多少年，别说歼-10这样的战机，歼-20这样的隐身战机都出来了。 “汪主任，谢凯，等等！”两人正要上飞机的时候，顾宝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还有问题？”谢凯问道。 这技术改进，可是耽搁不得的。 “汪主任，您的电报……”顾宝农把一封还没有翻译出来的电报交给了汪贵林，“不知道上面写什么。” “非常感谢。”汪贵林拿着电报，看了一眼，随后把电报递给了旁边俏生生立着的莫齐。 顾宝农也没有别的事儿，只是把电报送过来，就转身走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汪贵林问莫齐。 “伊拉克人到了，谢凯速回。”莫齐看着谢凯，不知道伊拉克人找谢凯干什么。 这一天天的，到处跑，根本就没法让人好好休息两天。 “伊拉克人干啥？”谢凯也不知道伊拉克人来干什么，按理，现在伊拉克人也没有什么事儿啊？难道他们跟波斯人准备结束战争，要退货？“莫不是也是为了飞盾系统而来？” “有这样的可能。”汪贵林点头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 “回去干啥？如果真的是为了飞盾-359，更不能回去。”要是别的，谢凯还会积极点。 要知道，飞盾-359，这原本就是谢凯为了帮傻大木在海湾战争中多保存一些实力，把美帝的飞机多打几架下来，让财政赤字严重的美国政府多浪费一些纳税人的钱。 结果倒好，伊拉克人开始表示了兴趣，404砸钱搞这个，把反击一号的技术都给弄过来了，然后伊拉克人却不要。 几十亿美元的单子，谢凯完全是友情价，伊拉克人不感兴趣，还不认账。 现在好了，看到飞盾系统效果好，跑来买，还让谢凯改变行程，先回去接待他们，有这么轻松么？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老客户了，我们几乎是靠着伊拉克的订单才发展起来的。”汪贵林有些不忍心。 “汪叔，有些人就是贱。之前推销给他们，爱理不理。”谢凯撇嘴说道。 “万一不是呢？”汪贵林总觉得谢凯这态度有问题。 “不是也让他们等着，咱们先到蓉城去了再说。如果真的着急，他们会来找我们的。”谢凯太了解伊拉克人了。 之前推销的时候，伊拉克人爱理不理，现在谢凯虽然不至于让他们高攀不起，至少也得让他们长点教训，以后要买好东西，趁早。 404出品，必属精品。 过了这村，再有这店，就不容易了。 见汪贵林担心，谢凯索性就跑到机场去给404打了个电话，询问郑宇成伊拉克人谁来了，来干什么。 郑宇成告诉谢凯，易卜拉欣带头，而且还坐着傻大木的专机过来，就是为了买飞盾。 这让谢凯更加有恃无恐。 无论汪贵林怎么说，他都不同意先回404。 之前飞盾没有卖出去，郑宇成等人虽然没说，谢凯也清楚飞盾跟当初鼓捣老爹从苏联一次采购200台rd-33发动机一样，不少人还是会私下说的。 要不是当初伊拉克人感兴趣，谢凯也没有那么坚定地要求基地出钱，还搞国内其他研究单位的技术来打造飞盾。 “汪叔，您别担心。伊拉克人要扩编提克里特师，规模不小，好几个师，从我们这边才采购多少装备？也许这样晾一晾他们，就采购更多装备了呢……”飞机上，见汪贵林一脸愁苦，谢凯安慰着他，“现在我们的生产已经到了极致，他们要是又如同之前那样，交付期很短，怎么办？” 谢凯这样做，也不仅是为了出当初伊拉克人不愿意要飞盾系统的恶气。 傻大木肯定是看到了飞盾的效果，迫切需要装备一批来应付波斯人的导弹袭击。 现在双方手中都有了数量不少的对地导弹，本来在历史上就大规模爆发的导弹袭城战，现在规模更大。 波斯人的城市建设本来就不咋样，首都德黑兰更远，光脚的不怕傻大木这个穿皮鞋的，搞得傻大木很闹心。 从两伊战争爆发开始，伊拉克的城市建设，一直都没有停顿过，男人都当兵打仗去了那又如何？ 伊拉克很多工作，尤其城市建设等工作，都交给不参加战争的妇女。 仗在打，城市依然在建设。 现在的巴格达，美丽无比。 伊拉克全国的高速公路等，都在持续建设中。 所以，傻大木需要导弹防御系统。 不然，本来就也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战争，会拖不到等霍梅尼低头认输。 “郑，谢凯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真的很着急！”易卜拉欣完全没有想到，以前都是热烈欢迎他的404，现在居然对自己爱理不理，不就是之前谢凯给推销飞盾的时候，自己爱理不理了么？“我们真的急需导弹防御系统。” “将军，这真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你也知道，我们的生产能力都到了极限……”郑宇成脸上满是无奈。 他还不是巴不得对方给钱，马上就能把说有的武器装备都给交付了？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易卜拉欣严肃地说道。 搞不回去，脑袋都得掉。 甚至，他都准备把总统的专机送给谢凯。 “将军，真的没有办法，你找谢凯也没有办法，我们国内的生产能力就这样……”郑宇成继续解释，“而且，这系统价格有点高。”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交付的时间能缩短！”易卜拉欣也不管自己说的话会在谈判中让自己处于被动。“谢凯在哪里？我要跟他谈！” “他去蓉城了。”郑宇成巴不得让易卜拉欣去找谢凯。 这位伊拉克将军跟谢凯之间有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两人谈，远比郑宇成代表404跟伊拉克人谈要轻松很多，也能拿到更多钱。 849 我要你们总统那架空客A-310专机 “将军，要不在这等一等？您这直接过去找他，也不一定能找到他。”郑宇成见易卜拉欣要去蓉城找谢凯，不明白他的心思。 需要这么着急么？ 找谢凯也没有用不是，生产不出来，就交付不了。 “不，我直接去找他！”易卜拉欣坚决地说道，“郑主任，要不您安排个人陪我一起去？” “我们这边事情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一旦离开，工作将会没人干啊！”郑宇成为难了。 他才懒得陪这货去呢。 何况，有些事儿，安排人跟着去，知道了谢凯跟易卜拉欣私下的交易，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谢凯自己心中有数，对于基地下属的单位跟合作单位生产力也是有所了解的。 易卜拉欣也不强求，按照郑宇成的要求，让来自中国的飞行员上了飞机，避免他们的飞行员记录基地的位置。 他没想到，上来的飞行员居然是原来库塞王子专机的飞行员，来自苏联的弗托里亚克居然成了机长。 “弗托里亚克，你会开北约的飞机吗？这可是来自空中客车公司的飞机！”易卜拉欣对于中国安排上来的人员非常不放心。 尤其是弗托里亚克这混蛋。 居然转而投向了中国人怀抱，给谢凯打工了。 “将军，请放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您忘记了，之前贵国政府可是安排我到空中客车公司学习了一年时间……”弗托里亚克一脸笑容，“请放心，我们的驾驶，将会一如既往的平稳。” “我能要求换人吗？” “应该是不能的，要不然，就只能等中国国内找到接受空中客车公司飞机驾驶培训的飞行员回来。”弗托里亚克笑着说道，“将军，请放心，即使为每个月5000美元的工资，我也会为老板照顾好您！” “什么？谢凯居然给你5000美元？”易卜拉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在伊拉克，弗托里亚克的工资只有2000美元不到，即使这个工资，已经是绝对的高薪了。 可谢凯居然给5000美元一个月！ 难怪这该死的斯拉夫人愿意跟着谢凯。 伊拉克不会差这5000美元，之所以不愿意给飞行员更高的工资，是因为这将会影响到整个国家这一行业的工资水平。 伊拉克国内的苏联飞行员不少，一个人涨了，其他人就得涨不是？ 外国的飞行员都涨工资了，凭什么不给更加忠诚的本国飞行员涨工资呢？ 要不然，他们驾驶着飞机飞到别的国家，尤其是该死的波斯人国内，那时候别说飞机要不回来，甚至人家都不会说声谢谢。 又不愿意在这里等着谢凯，易卜拉欣清楚，谢凯那混蛋，甚至是404的管理层，很大可能都是因为自己上次不承认飞盾系统是他们原本说了要采购的装备而这样冷落自己。 居然只安排了个年轻的办事员陪自己一起去蓉城找谢凯。 无奈之下，只能就这样了。 至于记录下来中国这个神秘基地的位置，易卜拉欣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他也知道，这里并不是那个基地，而是一座军用机场。 那个基地的机场，只有山谷中的一条跑道…… “来找我了？”谢凯跟汪贵林刚到蓉城下了飞机，到132厂招待所安顿下来，汪贵林打电话询问郑宇成情况，便知道了消息。 易卜拉欣来蓉城找谢凯了。 “是的，这次他还坐的傻大木总统的专机，看来伊拉克国内很重视飞盾系统啊。”汪贵林也很惊讶，总统把专机借给易卜拉欣啊。 这可不是他当初给谢凯的那架只进行了少部分改装，大部分还是军用的伊尔-76。 “傻大木的那架空客310？”谢凯双眼冒光，“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架飞机借来研究研究？” 波音的飞机，研究的差不多了。 再研究研究空中客车这家英法德三国为了抗衡美国飞机制造公司，甚至在后来独立抗衡美国波音，两家公司一起平分全球大飞机市场。 谢凯不是没想过搞一架空中客车公司的大飞机，而是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他已经决定，要是易卜拉欣把傻大木那架波音a-310送给自己，就原谅他们原来的不礼貌行为。 “你可别乱搞！”汪贵林急了。 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这怎么能行呢。 那可是傻大木的专机，一国总统的专机，也能轻易打主意么？ 到时候闹出外交纠纷，多不好。 “怎么乱搞了？汪叔，现在是伊拉克人要讨好我们啊！之前可是为他们开发的，结果说不要就不要了，要不是我费劲地向沙特推销，刚好沙特又有这样的需求，几亿的研究经费，那可是砸在手中了。”谢凯说道。 越来越确定，就得要这架飞机当补偿。 傻大木让易卜拉欣坐他的专机来，应该就是为了送给自己的，就像上次送伊尔-76那样。 汪贵林还想劝说一番，看着谢凯的眼神跟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向莫齐使眼色，莫齐只能微笑着摇头。 她也没办法，谢凯决定的事情，她也改变不了。 现在她已经逐渐适应，默默跟在谢凯身边，当个影子。 谢凯不愿意她当个影子，希望她能干自己喜欢的事儿，莫齐认为，自己喜欢的事儿，就是陪在谢凯身边。 哪怕平时一天也没有几句话说，也是好的。 天天在一起，算是彻底了解了谢凯的工作跟生活，除了睡觉，几乎就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时间，莫齐很多时候都在想，谢凯究竟得花多少时间来了解各个行业的技术，至少目前她跟着，不管是航空领域还是军舰领域，甚至材料领域，谢凯的话，都没有多少人怀疑…… “汪主任，您知道的，他并不是太希望我跟在他身边，他决定的事情，我真没办法让他改变，也不适合让他改变。”莫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汪贵林。 “莫齐同志，咱们能不能有点原则？”汪贵林气苦。 果然年轻人不能用。 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太容易感情用事。 莫齐不满了，“汪主任，之前你们可是要求我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得，得，这是我们的错……”汪贵林终于感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你才跟着他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越说声音越小。 莫齐听到了，没有反驳，只在心中说我乐意。 弗托里亚克指挥着自己的中国徒弟们把之前a-310上记录的一些中国国内航线数据给删除，按照之前的老规矩，从基地起飞，直接飞到中国首都上空，然后再飞蓉城。 “怎么还没到？弗托里亚克，你是不是飞错了？”眼见飞了三个多小时都还没到，易卜拉欣急了。 弗托里亚克摇头，“将军，你可以问你们的飞行员，我们都是根据地面指示在飞行啊。” “以前我们去蓉城，可没有这么长的时间，a-310的速度没有这么慢吧？” “这不是速度的问题。在中国空域，如果乱飞，要是地面上防空火力网络够不着，中国的战机会把我们击落的！”弗托里亚克解释着，“要知道，之前我在飞行过程中，被他们地面防空导弹瞄准了好多次，有一次差点就被击落了……” 在别的地方，弗托里亚克会乱飞。 在中国，他不敢。 地面防空火力什么的，他不知道真假，但是谢凯会扣他工资，那是真实的。 一次扣一千美元！ 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易卜拉欣无奈，只能耐心地等着，心中骂死了谢凯这混蛋，一点情面都不讲。 就是不看在两人是合作伙伴的情分上，也得看在他代表伊拉克从谢凯手中买了超过五十亿美元的武器装备的份上不是？ 这些都不看！ 万恶的吸血鬼，该死的中国军火掮客。 终于，飞机降落在了已经没有怎么使用的太平寺军用机场，这里距离132厂还是不断的距离。 还好，这边有人来接他们去132那边的招待所，不然易卜拉欣会产生杀掉谢凯的这种不好想法。 “他们来了。”汪贵林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伊拉克人降落，“听说那架飞机很大。” “宽体客机嘛，我们正在研究这东西呢。”谢凯嘴角都要流口水了，“到时候搞到手，研究了，拆开来看看。” “真不再考虑一下？我总觉得这样对待给我们送钱的客户，不太好，传出去了，以后不好做生意啊。”汪贵林说道。 “有什么不好？汪叔，咱们这卖的不是萝卜大白菜，到处都有。军火啊！打仗用的武器装备！”谢凯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欧美苏联，那个国家卖军火装备像咱们国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汪贵林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易卜拉欣见到谢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谢，我要飞盾！要你们那种可以变形的防空坦克！”对于睡眼朦胧的谢凯，易卜拉欣没有含蓄，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谢凯打了个哈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你们总统那架空客a-310专机。” 850 将军，你们的空空导弹还要吗？ “这不可能！”易卜拉欣几乎跳了起来。 开始是有这样的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就被他丢远了。 总统就这么一架专机，还是刚刚交付给他们没有两年的空客a-310型号，里面的装饰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之前库塞殿下送给谢凯的那架伊尔-76可比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将军，您应该清楚，当初那种防空系统本来是因为你们表示了浓厚兴趣我们才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搞出来的。结果搞出来了，你们不要……”谢凯撇嘴说道。 是时候跟他们讲一讲道理了。 “谁说我们不要了？之前你们不是尚未定型吗？”易卜拉欣这会儿打死都不能承认他们不要飞盾。 要不然，谢凯更会以此借题发挥。 那绝对是不行的。 “将军，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谢凯看着易卜拉欣，“上次提克里特师扩编增加订单的时候，我可是大力向您介绍！您得知道，仅仅是为了研发这套防御系统，我们前后都花费了数亿美元！” “不是不到三亿软妹币？”易卜拉欣知道谢凯不要脸，但是没有想到谢凯会这么不要脸。 不到一亿美元，张口就变成了数亿美元。 甚至，他都怀疑谢凯他们研究飞盾系统花费的有没有超过一亿美元。 “不到三亿软妹币？将军，您以为这是什么？哪怕是三亿美元，哪个国家能研究出来？”谢凯冷冷地说道，“我们承受了多大的经济压力？承受了多少来自上级的压力？” “谢，这是我们的错，当初我们最迫切的是组建地面火力……”易卜拉欣有些无奈。 谢凯翻旧账，就没法愉快地谈了。 “将军，您以为我们生气，只是因为飞盾防御系统你们戏耍了我们吗？还记得当初前卫防空导弹打靶测试，你们看到后，说了什么吗？”谢凯问着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愣了。 前卫导弹打靶试验？ 他说了什么？ “我们不是采购了近两千枚前卫单兵导弹？”易卜拉欣不满了，“谢凯，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价格我们也没有讲，就连交付期，你们一部分交付给该死的波斯人，一部分交付给我们，我们都忍受了……” 汪贵林这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谢凯对跟他关系最好的伊拉克人这么大的火气。 伊拉克人之前没要的，不仅是飞盾系统，还有一款算是伊拉克人定制的玩意儿。 那玩意儿搞出来，可不容易。 原本没有这方面的研究人员，没有研究资料，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又是挖技术人员，又是到各家单位搞资料，得罪了不少单位的领导，引来骂声一片。 然后吧，伊拉克订购的歼-7几乎都已经交付完成了，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提请求404帮忙把前卫导弹改造而成的那种空空导弹…… 谢凯提要求，居然是为了这个。 “你果然忘了。”谢凯冷笑一声，“当初贵国请求我们，把前卫防空导弹改成空对空导弹，可以装到歼七上的，为此，我们战机生产单位不仅升级了火控跟雷达系统，导弹也专门研制，现在你们居然忘记了！” 越说语气越严厉。 易卜拉欣目瞪口呆，却无言反驳。 经过谢凯的提醒，他记起来了。 当初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后来之所以没有再提了，是因为伊拉克从法国采购了一批空空导弹…… “我们空军不需要这样的近程导弹，为你们研发的，投入了资金无法回收……”谢凯继续说道，“将军，之前是因为我们双方的合作非常顺利，相互间有了信任的基础，所以在贵国没有投入任何经费的情况下，我们投资，调集全国最顶级的技术力量研发。”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求你们给一架飞机做出补偿，过分吗？” 不过分！ 汪贵林都觉得，谢凯这要求，不仅不过分，反而还太轻松了。 易卜拉欣能说什么？ 老脸通红。 还好，他身边跟着不敢说话的哈利·莫桑站了出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咱们是不是明天再谈？” 谢凯跟汪贵林两人不置可否。 让伊拉克人回去商量商量也是要得的。 “你这算是强行卖空空导弹给他们？”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摇头，“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伊拉克从法国采购了一批战机，数量不少的空对空导弹……“ 不是谢凯非得卖导弹给伊拉克，中国也需要性能优秀的空空导弹。 可伊拉克这事儿干得不地道，你不买，就不要让别人帮你搞不是？ 努力地搞出来了，然后，再别国采购了。 如果放在二十年后，谢凯根本就不在意这事儿，部队有钱了，每年经费充足，装备更新采购都不少。 现在不行。 空军的飞行员，飞行时间都不多，一架战机往往都是几个飞行员轮流来飞，国内飞行时间上千小时的飞行员，数量都不多，更不要说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一枚的空对空导弹了。 就只能指望出口换取经费，用于研究下一代性能更先进的空对空导弹。 “部长，我们怎么办？”哈利·莫桑很发愁，“国内已经从法国订购了很大一批空对空导弹。” “目前我们确实不需要空对空导弹。尤其是近距离的空对空导弹。”易卜拉欣也有些发愁，“总统的专机，也不能给他们。” 傻大木总统虽然说只要不过分，任何条件都可以接受。 易卜拉欣了解总统的性格，要真的把总统专机都给当成代价，他这个装备部部长坐不稳不说，搞不好要被消失。 现在佣兵团一年都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入，加上非洲的一些投资，他小日子舒坦着呢，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就放弃了。 “将军，这事儿，可以向总统汇报一下。”哈利·莫桑提议着，“平时总统阁下乘坐专机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中国自己在研制大飞机，他们是知道的。 反正已经送了一架伊尔-76，再送架空客a-310，也没有那么难。 “他们会把那架飞机给我们吗？”莫齐帮谢凯捏着肩膀，轻声问道，“没有空客的飞机，我们的运十宽体型号问题应该也不大吧？” 谢凯是为了运十才提出这样要求的。 虽然没有见到过a-310飞机什么样子，那可是人家总统的专机呢。 就这样给要过来，拆开来研究，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确实可以不要他们的这架飞机。但是了解了别人的技术，对于我们的技术发展，有着更大的帮助，至少可以让我们的设计师们得到一些启发，看看别人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站在先进的技术基础上，我们发展，时间会更短……”谢凯说道。 空中客车跟波音的技术，是不同的。 如果运十能消化吸收波音的科技技术，再消化吸收空客技术，加上伊尔-76的技术，运十的未来前景，将会更加光明。 集多家之长处，都不是问题。 至于运十现在没有订单？ 谢凯不认为是问题。 等到国内被空中客车公司给坑了后，签合同空客也撕毁合同；麦道被波音收购，美国人终止双方的合同时，那就是运十腾飞的时候。 404的钱，不投这些项目，投什么？ 未来中国民航对客机需求，那可是有着数千亿美元甚至更多…… “空空导弹，他们会采购吗？这样逼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啊。与其这样，不如在飞盾系统上加一些价格。”莫齐有些不理解。 404的研发能力很强，何必再去引进技术呢。 空对空导弹，人家不要，强行卖，反而会让双方关系很差。 “空空导弹的研究，现在几乎陷入了停滞阶段。我们需要性能更好，射程更远的空空导弹。飞盾系统卖再多，那只能增加飞盾系统的机会。一项技术，如果研发出来无法得到用户的青睐，只能是死路一条。”谢凯叹了口气。 没有经历过知识大爆炸时代，人又太年轻，莫齐的眼光，始终有着局限性。 两个人以后结婚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每次有机会，他就会给莫齐解释。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他反而没有了之前那种动不动就想拔掉莫齐裤子的冲动…… 汪贵林几乎一夜没睡，他则是在跟132厂这边的人员讨论关于歼七加装用前卫改造而来的空对空导弹的一些问题。 技术上，武器接口是得到解决的。 出口到伊拉克的那些歼-7，基本上都是为装备新的空空导弹留下了升级空间。 易卜拉欣同样睡不着，他在担心着自己的前途。 向总统汇报？ 这只能显示他的无能，怎么可能汇报？ 谢凯主动开口要这架飞机，不给估计不行；至于那种空空导弹，估计不订购也是不行的。 问题在于，总统只提出必须搞到中国这种导弹防御系统啊。 意思就是宁愿给高一点的价格，也得搞到。 这样的情况下，易卜拉欣如何能睡得着？ 一直到天亮，都能听到外面清洁工扫地的的唰唰声，易卜拉欣都没能做出决定。 851 有些不正经的超-7A “今天先不急着跟他们谈发动机以及战机的事儿。易卜拉欣这边估计得先解决了。”早上起床时，汪贵林过来找谢凯，谢凯就提出来。 先搞定易卜拉欣。 这事情才是更着急的。 空中客车的a-310，谢凯得要；空空导弹，同样也需要伊拉克采购。 没有订单，无法生产。 不能生产就导致没有后续的研发资金投入进去。 每个项目，除了最初的研发经费需要404从小金库拨付，他们都希望每个项目可以靠着产品跟技术自身的价值来回收投资经费，持续研发。 只有这样，才符合整个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那行，你跟他好好沟通一下，我先去了解一些情况。对了，超-7a很可能会在过段时间跟向美国人展示。”汪贵林突然说道。 谢凯疑惑，“美国人难道准备向我们采购高级教练机？” “想啥呢！”汪贵林都被谢凯的话给整乐了，“要是咱们真把战机卖到美国了，那也算不错了。” “美国人还没买我们的歼-7？”谢凯都愣了。 不是说，在中美蜜月期的时候，美国人从中国购买了十多架歼-7，用来模拟苏联战机，跟美国国内航空部队进行作战实验？ 现在蜜月期眼看就只有不到两年时间了，美国人还没买？ “美国人买歼-7干什么？他们准备向我们空军推销f-16，那玩意儿，一架好几千万美元，军方并不想要，而现在歼-8ii的改造工程也没有结束。美国人准备在我们国内展示f-16的飞行性能……”汪贵林的话中，有着很深的不甘，“所以空军方面希望我们的超-7能够参与到美国人的飞行表演中，挣回一口气。” 谢凯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美国确实一直希望向中国推销f-16，以此来阻止中国航空装备领域的发展。 历史上，1987年9月24日，美国空军部长奥尔德里奇带着“雷鸟”飞行队到中国，在南苑机场展开了一场表演，走的时候，还专程绕到八达岭上空溜达了一圈儿。 六机编队啊！ 国内无法拒绝，甚至空军的高级领导们还得陪着笑脸去看美国人的战机表演。 f-16的技术性能跟实力，那都是绝对强悍的。 用一句话表示，那就是很黄很暴力！ 谢凯原以为，历史会拐点，却没想到，该来的，依然跑不了。 f-16在中国的表演，美国人本来就没有安好心，他们准备出售给中国f-16这种世界先进的战斗机，几乎是一石数鸟的计划。 一方面，f-16可以挤占中国每年本来就不多的军费，给美国军火单位带去新的；利润增长点；另外一方面，让中国拥有足够吸引苏联注意力的能力，最好是苏联跟中国干起来，到时候美国就能成为中国的武器供应国，在已经快要倒下的骆驼身上多压一根稻草；更用心险恶的是，美国人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在中国建立监听站。 这一点，事关国家主权，中国任何一个领导人都不可能同意，美国人却很天真地认为中国会同意，毕竟中国需要他们的技术不是？ 还有个方面，就是美国希望以提供中国f-16这样世界顶级的先进战机来换取中国不反对他们对中国尚未统一的那座海岛上的新机型军售方案。 只不过，他们忘记了，新中国不可能在主权问题上有任何妥协。 谢凯清楚，中国最终根本就没有要f-16。 他更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f-16在中国首都进行飞行表演会多么让军方的领导们闹心。 歼七，歼八，这跟f-16的性能差距太大，同台表演？ 最终只能更丢人。 能挽回点颜面的，只有超-7a了。 即使性能不如对方的，落后太多，也无所谓啊，我们这是教练机，只是拥有一些战斗能力而已。 “超-7a能赶上吗？”谢凯想到这些，脸上变得严肃起来，问着汪贵林，“即使进行表演，数量太少也不够，至少得来个六机编队！” “超-7a去年收回取得圆满成功后，一边改进一边在加快改进设计，现在已经在进行第三批次的小批量试制。如果第三批批量生产的能赶上，组成一个飞行中队问题都不大。”汪贵林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 超-7a本来是以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研制基础的歼-9项目降低技术要求改进而来的。 如果只是看单独的一些性能，还是不算落后的。 否则，也不可能会获得埃及的青睐。 谢凯没有想到的是，一年时间，这个项目发展这么快。 “我们技术团队跟611这边一起努力的结果，你先跟他们谈谈，我去找霍海源他们了解情况。”汪贵林说道。 得看到才能清楚具体情况不是。 现在他又开始没有心思理会伊拉克人了。 “我跟你一起去，伊拉克人，让他们先考虑考虑。”谢凯急切地说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我们的新战机。哪怕只是定位的高级教练机！” “你这……”汪贵林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大早就往611所而去，霍海源的团队，一直都是在这边。 一路上，经历多道检查，两人到霍海源的办公室时，已经七点多了，快到上班时间了。 刚到的时候，霍海源正好从办公室出来，手上提着包，神情疲惫，双眼血红，显然，又是一夜没睡。 “霍总，您这是要出差？”谢凯问道。 “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要九点过来，打算回宿舍洗个澡。”霍海源苦笑着，“几天没洗澡，身上都发臭了。” 平时大家都是这样，不觉得。 谢凯跟汪贵林这样代表着上级单位的过来，邋遢着，总会给人不好的感觉。 “先回去洗澡吧。”汪贵林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谢凯理解他的心情，就连有强制要求的404，都是很难管住技术开发人员一直泡在设计室或者实验室里面，更不要说外面这些属于404的单位，缺少了监管的设计团队。 所有的团队，都在拼命，希望通过他们更多的努力来突破技术。 时不我待，每个人，都想要追上国际上的先进的技术水平，即使不超越，至少也能齐头并进。 中国的技术，跟国外差距太大了。 “这事儿，得像个办法解决，别让我们的技术人员倒在岗位上。”谢凯有些心痛。 汪贵林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上满是严肃。 易卜拉欣很早就起来了，一夜没睡的他，同样无精打采，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跟谢凯沟通沟通。 可当找到谢凯的房间，被告知，谢凯一早离开了，问去了哪里，招待所的服务员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些人的行程，属于保密的，别说真的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是不能说的。 “他这是不逼着我同意就不准备跟我谈了？”易卜拉欣有些火大。 可也无奈。 这是在中国，根本就找不到谢凯啊！ “难道真得把总统的专机送给他？早知道，就不坐这架专机来中国了！”易卜拉欣别提有多后悔了。 不是他不想寻找其他国家的供应商，可哪里能找到中国这么好的武器供应商？ 价格相对来说要便宜不少，还没有附加条件。 谢凯提出的要求，又让他觉得太过困难了。 一时间，内心纠结的易卜拉欣跟纠结。 谢凯才不管易卜拉欣纠结不纠结，跟着洗了澡就匆匆赶来的霍海源向组装车间而去。 他并不太关心有些不伦不类的超-7a，更关心的是超-7b的进度。 超-7b，可以被看成是歼-10的双发版本，甚至有些外形布局连歼十也是没有的。 当谢凯看到完整的超-7a时候，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激动吗？ 好像不是。 慌张吗？ 有点，眼前这玩意儿，太过让人蛋疼了。 或者说失落？ 谢凯真的找不到什么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枭龙的气动局部，无论是双腹鳍，全翼展前缘襟翼和后缘襟翼，差动尾翼，都看不到了。 枭龙，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枭龙。 机头略微向下，机腹进气，前端鸭翼布局，中段翼身融合，后面的大三角翼一直到尾部，单垂尾！ 如果后面再加上一个差动水平尾翼，那完全就是歼十了！ 当然，歼十作为主翼的三角翼，肯定没有眼前这架战机的这样大，这样风骚。 这就是超-7a的最终外形。 一款融合了歼十前端气动布局，歼-9尾部气动布局的新型战机，出现在谢凯眼中。 “最终就成了这样的模样？”谢凯的心情很复杂，“这么大的机翼啊！” 他觉得这机翼面积有些大了，空中的机动性能应该会差不少。 “发动机效率有些差，利用这样的气动布局，可以让战机的航程增加。当初定位于教练机，我们更多考虑的费效比。”霍海源介绍着，“其实这样的设计，动力系统只要跟上了，超-7b才是核心。” 就连设计团队的重心都是在作为战斗机的超-7b上面。 “611所这边的十号工程呢？”谢凯好奇地问道。 歼十，还会是历史上本该有的那种样子么？ 为什么突然间，他觉得这些战机的气动布局变得这样不正经起来？ 852 惊现歼-20？不，这是超-7B “前面鸭翼布局就是十号工程的气动外形验证。”霍海源有些担忧地回答。 超-7a本身就承担着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验证，虽然是一款高级教练机，那是在后面市场定位给定的。这本身其实还是一款战机。 只不过对于战机来说，超-7a的载弹量太小了，也没有别的轻型战机性能那样出色。 作为高级教练机，足够胜任了。 “进气口也是歼十的技术验证机吧？”谢凯问道。 尾部全都是大三角翼布局，没有差动尾翼的歼十，怎么都会让人觉得那不是歼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歼十这款国内第一次自主设计的歼十战机，给谢凯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那种才是真的歼十，中国空军的顶梁柱战机，谢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让歼十变成不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战机。 “是的。尾部采用的歼-9方案，在试飞过程中，表现还是不错。只用于空中格斗，比歼-7的性能高很多。唯独不好的就是作战半径只有500公里，滞空时间太短。”霍海源介绍着。 这里面只有一架，谢凯围着这架他觉得不正经的战机看了好几圈，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怪异。特别是鸭翼到后面的大三角翼，中间有着襟翼连接，看起来就是一个整体。 襟翼部分，又有不少的凸起。 跟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歼-9最终方案的3d模型图也有太大的差距。 “我们去生产车间看看呗。”谢凯提议。 rd-33发动机的耗油量大，他是知道的。 装备两台这种发动机的米格-29，性能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出众的，唯独航程太短，作战半径太小，使得这款战机被称为短腿王。 霍海源自然不无不可，这边这架只是用于静压力试验的。 现在经费充足，一边改进设计方案一边生产，研发速度自然快了很多。 何况原本歼-9就已经制造了原型机。 谢凯跟着霍海源到达组装车间的时候，整个车间里面，居然摆着好几种战机。 之前看到的那架被拆开的强五已经看不到去了哪里，估计正在进行试飞。 跟上次不同，车间里面又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战机，生产任务看起来很饱和。 歼-6、歼-7、超-7a都在同一个组装车间里面能看到。 “歼-6不是已经停产了？怎么还在生产？”谢凯不解。 他没想到，现在还在车间里面能看到歼-6爷，国家不可能生产不是？ “这不是你们的订单吗？要求改造一批退役的歼-6，升级作战能力。”熊宏元从一边走了过来，他在这里等着谢凯他们呢，“改装工作可不容易。” “我们的？”谢凯问着汪贵林。 他真不知道。 改造成无人机，确实不是问题。 可这成本太高了一些不是，而且性能也不会增加太多，甚至会因为前面的电子设备增加而降低使用性能。 “坦桑尼亚那边的。”汪贵林说了一句，“主要是增加对地攻击能力。” “那边还买啊，他们想要干什么？”谢凯更是疑惑，廖东没有给他提过这事儿。 “你想多了，是坦桑尼亚政府采购用于补充空军力量的。虽然在其他地方落后了，但是在非洲，这还是比较先进的。”汪贵林解释着。 谢凯也懒得去管这些。 当初推销这些武器，他可是介绍以歼-6为主来夺取制空权，强五舔地，只不过五爷已经老了，携带的弹药不够多。 “超-7a的新一批在哪里？”谢凯没有太过关注歼六爷的改造情况。 改成无人机，终究成本还是太高，用来打靶，价格太让人有些无法承受，特别是空军，现在承受不了。 “4架，已经快要完成，就剩里面的一些仪表没有安装上。”熊宏元带头向着车间一头走去。 旁边就是模型车间，一年前，谢凯过来时，超-7a还在隔壁的车间里面保密着，现在已经跟歼-7等型号在一起同时生产了。 4架比旁边的歼-7还要长，还要高不少，机翼更是显得庞大的，机身倒是给人一种细长感觉的超-7a看起来要高大上很多。 “一架看起来不咋样，好几架摆在一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谢凯说道，“只不过，这玩意儿，还是落后了一些。” “作为高级教练机，也不算落后。”熊宏元安慰着谢凯，“只要能适合使用，就是最合适的。” 谢凯也没有多说太多。 听着他们的介绍，在了解这几架轻型战机主要装备404由前卫防空导弹改造而来的雷霆-1型空空导弹后，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对地攻击能力吗？” “可以装两枚500公斤航弹或4枚250型号的航空炸弹……”霍海源介绍着，“现在的载弹量，可以达到1600公斤。” “不错，不错，比歼六爷的500公斤强多了。”谢凯点头，“就是比歼-7爷，也强不少。” 谢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跟真正的枭龙比，超-7a的武器携带能力，弱爆了。 要知道，枭龙fc-1的外挂能力可以达到3.6吨，加上内部的航炮炮弹，载弹量超过3.8吨。 “如果我们改变一下气动布局，材料方面用更轻的零件取代，载弹量可以提升很多，性能等方面也可以增加……”霍海源听出了谢凯话中的不对劲。 不是我们不努力。 “成本会增加不少吧？”汪贵林问道。 霍海源忙不迭地点头。 “教练机，就这样呗。要是指望这玩意儿打仗，估摸着很悬。”汪贵林叹了口气。 超-7a原本就是一个应急方案。 反正现在卖出去了80架，加上巴基斯坦人的投资，怎么算都不会亏的。 “超-7b呢？”谢凯也清楚，能在短时间内有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不错了，要不是歼-9搞了那么多年，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也运用上来，根本就不可能在立项到现在仅仅两年时间就进入到小批量试制的环节中。 “旁边用于静压力试验的样机正在组装，改动很大。”霍海源说道。 “那可是我们两家技术最顶级的成果，谢凯，你小子看了，眼珠子估计都不会动了！”熊宏元有些自豪地说道，“这将会比国内任何战机都优秀，航电只要跟上，甚至比歼-82还优秀。” 谢凯有些诧异地看着熊宏元，132负责人说这话，几个意思？ “比十号工程还好？” “那个怎么说呢？这跟10工程不同，走的路子是不同的。”熊宏元有些尴尬，“你去看了就知道。” 谢凯开始好奇起来了。 超-7b的模型，他是看过的。 那玩意儿的气动布局难道改过？或者功能什么的增加了？ 不然熊宏元哪里来的底气这样说！ 不是谢凯不相信，而是国内基础就这样，设计经验不丰富，气动布局的储备也不够。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新的超-7b的样机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惊呼，“歼-20？” “什么歼-20？” 汪贵林等人疑惑地看着谢凯。 这东西，有这么让人震惊吗？ “不是歼-20。”当谢凯认真看清楚超-7b的外型后，才失落地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歼-20，那种国内花了很大精力才搞出来的不落后世界的战机，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不过外形实在是太像了。 单座双发，固定双垂危，虽然前面的鸭翼做了一些改变，跟超-7a依然有着很大的相似，前端鸭翼到后面三角形主翼间依然采用边条翼连接，所以后面的三角翼也就没有超-7a那样让人觉得有些不正经，容易被击落。 在主翼后面，居然采用了差动尾翼。 让谢凯认错的，不是别的，而是整个战机机身上面的设计，不再是别的战机那种圆滑过渡，而是棱角分明。 “通过我们的研究，这样的外形设计，可以有效降低雷达的波的反射截面。”霍海源知道谢凯在404说话的重要性。 见谢凯盯着这架超-7b外形一直不说话，脸上表情变化不定，心中也是有些慌。 对于这种战机的设计，他们改变了太多。 尤其是外形气动布局，一开始，谁都没有想过会这样，要想在歼-9的基础上来搞，还得兼顾一些十号工程的技术验证，两个设计团队不断地讨论，修改，试验，然后就成了这样。 404作为投资方，如果不同意这样的方案，哪怕真的很优秀，最终都会胎死腹中，止步于目前的程度。 “好，很好！”谢凯激动了起来。“前面的鸭翼，是全动设计吗？” “不是。”霍海源嘴角有些抽筋。 “后面的垂尾是全动的吗？机翼跟鸭翼之间的边条是可动的吗？”谢凯继续问道。 哪怕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心底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万一是呢？ 问完后，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霍海源，脸上满是希冀。 他就希望霍海源说，是的，虽然技术差点，可以实现的。 霍海源真的急了，谢凯是被他们乱改设计，气动布局整得不伦不类而刺激得失去了心智？ 只能向着旁边的汪贵林投去求助的目光。 853 歼-20的基础都有了，不搞对不起国家 “谢凯，这只是超-7b项目的技术验证机。”汪贵林也觉得谢凯有些反常。 问出的这些问题，他根本就不了解，甚至没有听说过。 难道被这架战机的设计给刺激到了？ 虽然跟原本的设计方案相比，有着太大的改进，原本计划只是把歼-9项目变成一个单发，一个双发。现在这双发版本的战机看起来跟之前的单发超-7a几乎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气动布局这方面，多花的经费也没有太多啊。 “谢凯，虽然这设计更改了不少，也没有多花太多钱，611跟132这边也承担了不少研发费用。”汪贵林怕谢凯闹腾。 现在确实各个项目花钱都是越来越厉害。 汪贵林有时候都觉得没完没了，各个大项目都是如同吞金巨兽，要不是谢凯到处忽悠人卖他们搞出来的装备，特别是这次把沙特的王爷给忽悠舒坦了，搞了一大笔钱，他都觉得早晚404这样强大的单位会被这些吞金巨兽一般的项目给拖垮。 “是啊，谢凯，我们这边也承担了不少的研究经费的。”熊宏元也赶紧表示，“十号工程的预算虽然不多，但是整合三个项目的研发经费，很多技术相差不大的，能节省很多经费。” 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这个项目给毁掉。 如果不是不确定最终性能如何，加上超-7b的设计中，很多技术都是国际前沿，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空军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用十号工程来验证，一直不出成果。 空军需要先进的战机。 即使归属了404，霍海源依然还是心向着611，向着空军的。 “是不是可动边条跟全动尾翼？”谢凯没有理会熊宏元跟汪贵林。 这两个老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可以实现，不用再等三十年国内才能拥有隐形战机。 启动布局可以慢慢地改进，里面的航电系统可以去慢慢升级，甚至，动力系统，也可以等！ 隐身战机，首先，得做到隐身。 至于超音速巡航，超机动性能，超级信息优势等，都可以慢慢来。 而且，全动的鸭翼跟双垂尾，那是中国所独有的，升力体、边条翼、鸭翼这样的独创技术，全世界，仅此一家。 到时候谁特么的再说中国是山寨别国的技术，谢凯毫不犹豫地大耳瓜子扇他们，美国f-22现在立项也没有多久。 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谢凯如何不想借着这样的机会让种花家的兔子们拥有一款可以让敌人雷达看不见的战机？ “不是。”霍海源的声音有些低沉。 “可以实现全动鸭翼跟双垂尾，可动边条吗？”谢凯急忙追问。 霍海源不解，谢凯什么意思？ “谢凯，我们国内的技术基础，你是了解的。”汪贵林觉得谢凯被刺激得有些发疯，示意莫齐安慰谢凯。 莫齐在一边都没有闹清楚情况，从进入到132的战机车间，就被这么多种类的战机给深深地震撼了，尤其是看到眼前这架战机，更是整个人都挪不动脚步了。 漂亮！ 也没心思关注谢凯什么的。 她就想知道，什么时候国家空军可以装备这样的战机。 这会儿得到汪贵林的示意，去拉谢凯的手臂，想要让他先离开再说，却被谢凯一把给甩开了。 “隐身战机啊！汪叔，我们要搞的隐身战机，可以以这个为基础！”谢凯大声地说道，“没有基础，我们可以研究，只要我们肯砸钱，技术人员肯努力，十年不行，我们用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这是我们弯道超车的机会！可以追赶上世界一流，甚至超越他们的机会！” 汪贵林愣了。 这玩意儿跟隐身战机有啥关系？ 还不是战斗机了？ 别说汪贵林，就连一边的熊宏元，都是被谢凯这话给雷得外焦里嫩。 谢凯疯了。 真的疯了，现在连国外服役了十多年的三代战机都搞不出来，居然搞比三代战机还要先进的下一代隐身战机。 不是疯了是什么？ “在现有的气动布局下，如果我们进一步研究如何减少雷达反射截面，同时再研究可以吸收雷达波的隐身涂料，隐身技术是否就可以逐渐被解决？”谢凯疯没疯，他自己清楚。 “可以。”霍海源点头。 “如果我们的动力系统足够强劲，有矢量引擎，前面全动鸭翼增加升力，降低阻力；利用可动边条强化涡升力，并且可以控制涡流走向，是否可以提高机动性？利用全动垂尾来改变飞行过程中遇到的阻力……” 谢凯一连串的问题问道。 这些都是隐身战机最迫切需要解决的。 “从理论上讲，确实可以。”霍海源认可谢凯的说法，同时却也不认可谢凯的想法，“这些东西，说起来，非常容易。但是要做到，很难。” “最开始，我们国家造原子弹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基础，不难吗？”谢凯问道。 这世界上，要是容易了，隐身战机，谁都能搞了。 “谢凯，我们得认清现实情况。”汪贵林提醒谢凯，“连一款成熟的航空发动机我们都还没有搞出来呢。” 来蓉城，不就是想要准备跟国内所有动力单位一起联合攻关，先打造一款航空发动机的核心机出来么。 看着眼前这款跟歼-20极其相似的超-7b，谢凯总觉得，这是老天在照顾他。 就这样，让歼-20的基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国内的技术人员们无意识地努力搞出来的。 “难道现在就能把隐身战机搞出来了？不仅动力系统，还有航电系统，火控雷达系统，数据链等都差得老远。往那个方向去搞，侧重去配套！”谢凯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我们就以这个为基础。” “这可是我们跟巴基斯坦合作搞的。”霍海源提醒谢凯。 巴基斯坦人没法容许一个项目二十年都看不到成果，还必须持续不断地往里面投资。 “超-7b还是超-7b，以这个项目为基础，验证一些隐身战机的设计。”谢凯平静地回答。 “又立项？是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汪贵林总觉得这两天谢凯太过反常了。 跟伊拉克人关系不错，却把人家晾在一边。 现在看到超-7b的技术验证机，却又提出要搞什么隐身战机。 不太合适吧？ 谢凯并没有解释太多。 从霍海源口中了解了超-7b项目的具体情况，杨伟他们搞的四余度电传系统，也将会用到这上面，这些都是隐身战机的基础。 当然，有源相控阵雷达，现在还没影子。 米格-29使用的rd-33这种中等推力的发动机，根本就没有可能让战机拥有足够的动力，何况隐身战机的标配是矢量引擎。 基本涡轮风扇引擎都没有搞定，还得研究矢量引擎，技术难度不小。 出来的路上，谢凯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搞不搞？ 必须搞！ 现在有了基础，不搞对不起这无意中出现的基础。 更对不起国家。 “谢凯，咱们现在再立项，不管是人员方面还是基础，都跟不上，经费问题短期内倒是不会缺太多。之前不是说只是预言吗？”郑宇成为了挖人，跟601那边的人喝酒都喝到酒精中毒，人员倒是有一部分，可基础差太远了。 谢凯也知道目前的状况。 “汪叔，只有立项，才能让配套发展更快。现在无意中有了基础，不去搞，太浪费了。”谢凯很认真地对汪贵林说到，“这是一个机会。反正咱们单位的钱，都得花掉。能搞多少技术算多少，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不能最后国家需要了，再来立项。” “要不回去商量一下？”汪贵林没有直接拒绝。 谢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段时间不管是卖军舰给巴林，还是卖导弹给沙特，都带来了非常庞大的收益，这些钱，一直都放着不是事儿。 所以他们才希望加快海军项目的进度。 郑宇成等人不是不清楚，如果单独搞一样，手中的这点钱，搞航母估计都不一定够。 “肯定得商量。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这上面来，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谢凯冷静了下来。 刚才见到超-7b的时候，让他太过激动。 超-7b毕竟不是歼-20。 八十年代的中国，科技远不如三十年后那样发达。 “还是先搞好超-7b，这个项目，也算是我们重点投入了。只要我们发动机跟上了，性能会有着很大的提升，改变我们国家空军没有高性能战机的局面。”谢凯这样说，汪贵林就放心多了。 “隐身战机真的那么重要？”莫齐不解地问道，“也没有听说哪个国安有隐身战机啊。” “美国苏联都有，不过是绝对保密的。当然，美国目前服役的只有一款影身轰炸机，隐身战斗机这东西，技术难度太大，苏联跟美国，都还没有搞出来。”谢凯解释着。 莫齐想要继续问，却刚好遇到怒气冲冲来找谢凯的易卜拉欣，“谢凯，你太过分了！如果继续这样，我们就绝交！” 854 过分了，不能打仗的垃圾都强卖给我们 “将军，不至于吧，怎么就到绝交的份儿上？之前你们要武器，我们搞出来，结果不认账，我都没说绝交的话。”谢凯看着易卜拉欣，终究，两人的情分没有到那个份上。 如果不涉及国家利益，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处得非常好的。 “谢，你今天就必须给我结果，是否给我们需要的防御系统！”易卜拉欣才不管那么多，气愤地说道，“我必须在今天知道明确的答案。” “卖啊，我没说不卖啊。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谢凯一脸平静，心中则是活动开来。 易卜拉欣这老家伙平时可不这样。 只能说，傻大木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让他有些扛不住了。 这么说来，或许还能好好谋划谋划，让他们掏更多钱出来。 不是谢凯过分，实在是为了帮助傻大木抵御美帝。 海湾战争，把伊拉克打得倒退几十年，要知道，跟霍梅尼扳手腕搞了八年，都没让伊拉克经济倒退多少啊，国内建设依然如火如荼。 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如果伊拉克人给力，完全不用等到南斯拉夫战争时期才能搞到隐身涂料的样板。 “可你的条件，太过分了。”易卜拉欣不满地说到。 谢凯看着老家伙，这里又是在外面，不适合谈事情，索性就让易卜拉欣跟他们一起去招待所。 汪贵林表示了对谢凯充分的信任，自己去干自己的事儿，让谢凯去跟易卜拉欣谈。 “将军，作为有着深厚友谊的朋友，无论是我们双方长期的合作关系还是我们的私人关系，那架飞机，我势在必得。”谢凯很平静地说到，“不一定要，至少借给我们玩两年，研究研究，再还给你们，如何？” “那是总统的。” “都送了一架伊尔-76，也不会差这么一架空客a-310不是？”谢凯依然坚持，“这是我们谈的基础。您应该清楚，现在我们国内连359坦克都不愿出售，我需要有东西说服我的上级。涨价这事儿，太伤我们的情分，只要你们愿意，按照卖给沙特的价格，每套系统960万美元……” 易卜拉欣知道谢凯说的是事实。 一架a-310也就两亿多美元，价格并不高。 问题是这架是总统的专机。 “谢，要不我们重新买一架送给你？”易卜拉欣皱起了眉头。 “可以部分用石油交付。”谢凯再次给易卜拉欣降低了条件。 一直以来，伊拉克方面就在谋求用石油换取武器装备，只不过，之前404缺钱，所以谢凯就要求必须现金支付。 现在有了沙特的订单，经费就不是那么紧缺了，可以拿部分的石油来交换武器，到时候慢慢地从中东往国内运输，未来国际石油价格要涨，那是肯定的。 易卜拉欣眼神亮了。 现在国际市场石油价格正高呢，总统生气，也就是他们开采不出来多少。 “谢凯，你说真的？” “难道有假？不过，全部用石油支付肯定不行，得按照比例来。比如，十亿美元以下，我想贵国那么有钱，就不需要用石油支付了……”谢凯的话让易卜拉欣差点破口大骂。 实在是太过不要脸了。 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他多掏钱么？ “十亿美元内，可以用两成石油交付；20亿美元，则三成，以此类推……”谢凯说到，“将军，您看如何？” 易卜拉欣琢磨了一番，觉得可行。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采购太多的武器装备了，提克里特师扩编的很多装备，中国都是没有的。 坦克，全部都是来自中国的359；装甲车也是来自中国的363轮式步兵战车；导弹跟火箭炮，火力支援用的自行火炮等，全部都是来自中国的。 提克里特师都成纯中械师了。 这样对于后勤来说虽然很方便，但是总统却不希望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依然也从法国采购了大量武装直升机跟配套的武器装备，也有从法国引进的自行火炮等，还有来自苏联的一些先进武器。 “谢，你们的弹药，跟苏联制式不通用，跟北约标准也不通用，现在我们只缺导弹防御系统。在贵国采购的导弹，都得消耗不知道多少年……”易卜拉欣想明白后，觉得谢凯这诱人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条件。 谢凯也头痛。 中国能卖的武器太少。 要想继续从伊拉克兜里掏钱，不容易。 “我们有款新式战机……”谢凯想着车间里面的超-7b，不如让伊拉克人先买一批？ 反正这玩意儿，先订购了，交付期很长，国际通用。 他没想到，易卜拉欣缺直摇头。 “卖给埃及人的那种教练机？我们并不需要。”易卜拉欣摇头，“何况，我们从法国采购了不少……” 伊拉克有着来自苏联的教练机，现在需要的是高性能的战斗机 “将军，要不您先去看啊可能再做决定？”谢凯有些不甘心。 超-7b早几年搞出来，问题应该就不大了。 奈何，现在都还只是技术验证机。 根本赶不上了。 海湾战争前，估计都没有办法交付使用。 交付了也没用，美帝在开战前就先是导弹袭击，然后持续好长时间的空中轰炸，这让伊拉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谢，如果有别的武器，我们可以商量。比如，贵国的大东风，蘑菇弹，那些玩意儿，再高的价格，我们都能接受。” “想都别想！”谢凯差点吐血。 看来傻大木依然没有放弃谋求获得蘑菇弹的想法。 “不想谋求战略威慑力的总统，不是好总统！”易卜拉欣鄙视着谢凯，“我们总统，刚好又是一个好总统。”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飞机我可以不要，但是订单至少得超过15亿美元。”谢凯退一步。 易卜拉欣这混蛋，不是啥好东西。 “飞机可以给你，近程空空导弹，我们不要。”易卜拉欣也让步了，“除非你们有中远程的。” 谢凯想要卖空空导弹？ 那玩意儿要来有屁用。 别的不说，就连跟波斯人干架，双方战斗机在空中缠斗的事情都很少发生。 “艹！”谢凯忍不住爆出粗口。 看来谈不拢了。 他搞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卖导弹给伊拉克么？ “谢，有什么可以谈。我们要100辆飞盾。”易卜拉欣见谢凯一言不合就转身走人，急了。 谢凯没有理他。 而是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在上面罗列了一大堆。 随后从本子上撕下写了东西的那两页，递给易卜拉欣，“这上面的东西，跟飞盾打包卖，你可以找你们的翻译看看，如果无法接受，飞盾不卖！” 说完，谢凯就不再吭声。 易卜拉欣说什么他都不理会。 无奈之下，易卜拉欣只能带着这单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直等着消息的哈利·莫桑等人见他回来，急忙问如何。 “这是他的要求，必须采购这些武器，才能卖防御系统给我们！早知道，在之前采购的时候，就不应该拒绝他们，这混蛋，太过无耻了，太记仇了！”易卜拉欣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对谢凯的不满。 翻译拿到清单，很快就把上面的内容给翻译出来了。 见到哈利·莫桑阴沉着脸进来，易卜拉欣不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恶劣起来。 “部长，他们这完全是在把一些破烂强塞给我们，就跟之前的电磁炸弹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哈利·莫桑也没想到，谢凯会要求他们采购这些根本就没有太大作用的东西。 易卜拉欣没有问，一把夺过清单，看到上面罗列的东西，整个人都差点晕过去。 电磁炸弹？ 清单里面有。 石墨炸弹，这是什么玩意儿？ 清单里面也有。 单兵云爆弹？ 那东西不是得大型的才管用，才能作用范围更广？ 反辐射导弹，这又是什么鬼？ “太过分了！他们把什么垃圾都塞给我们，让我们为他们的武器研发买单！”易卜拉欣暴跳起来，嘴唇直哆嗦，“我们要的是威力大，可以打仗杀人的武器！他塞给我们这些东西？” 其他伊拉克人同样也是这样的想法。 谢凯着实有些过分。 不就是之前他主动推销的时候，没有理会他的推销么？ 现在把这些根本算不上武器的垃圾都一股脑要求他们购买，买回去干什么？放在那里好看？ “部长，我觉得宁愿把总统的专机给他们，也不能要这些。”哈利·莫桑上校有些后悔，为什么这次要跟着易卜拉欣过来。 “会不会有些过分了？石墨炸弹这东西如果不是对付电子设备跟电力设备，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我们的实弹检验中，效果也不是非常理想。”汪贵林没想到，谢凯把刚刚研发出来的石墨炸弹都罗列在清单上，要求伊拉克人必须采购。 石墨炸弹，是电磁炸弹研究后没有多久的衍生项目。 原本电磁炸弹的功率不够高，无法摧毁太多电子电路，研究人员们就琢磨，是否可有通过别的东西让电子电路短路，从而达到瘫痪敌人装备的目的。 于是乎，就有了石墨炸弹。 然后吧，根本卖不出去…… 855 贱人之强卖不要，不卖求着买 “不过分啊。反正他们都要买，咱们不涨价，已经非常厚道了。要是放在国际市场上，欧美国家，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觉得他们不借着机会漫天要价？伊拉克人不脱一层皮，能搞到手？”谢凯摇头。 “石墨炸弹这东西，要不算了？别到时候影响我们双方的合作。”汪贵林还是希望顺利地签订合同。 上午谢凯跟易卜拉欣怎么谈的他不知道，去611所找他们的技术人员沟通了一些关于战机的事儿。 回来就听到谢凯说这事情。 这让他开始担忧这次合作是否可以持续下去。 原本计划是下午去东风动力厂，汪贵林都觉得去不了。 “去，怎么不去？这事儿没有那么容易谈成的。汪叔，您相信我一次吧，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谢凯说到，“两伊战争双方都打不下去了，现在就看谁能扛。战争结束了，欠了一屁股债的傻大木，怎么可能会去大规模采购武器装备？” 汪贵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几人正准备出门，却被易卜拉欣在招待所的门口给堵住了。 “谢，你的清单太过分了。”易卜拉欣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说好的不增加任何附加条件呢？” 谢凯虚眯着眼睛看着他，“将军，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有着诚信的基础上。您可以再多考虑一下，非常抱歉，我们还有别的事儿。” 说完就准备离开，缺被易卜拉欣给一把拉住了。 “谢，要不再商量商量？我们同意按照你的要求，把飞机给你，采购200枚雷霆空空导弹。”易卜拉欣见招待所门口没人，再次强调着，“你清单上罗列的东西，根本就没多大的用处，要是买回去，我这脑袋都保不住。” 易卜拉欣真没开玩笑。 汪贵林看着谢凯，谢凯也是有些无语。 这混蛋太不识货了。 当初飞盾-359坦克推销给他们的时候，爱理不理，现在求着要。 难道不知道石墨炸弹跟电磁炸弹都是帮他们准备的？ “先不去东风厂吧。”汪贵林再不吭声就有些不合适，转而邀请易卜拉欣到招待所的小会议室里面谈。 外面有专门的安全人员守着。 对于汪贵林，易卜拉欣心中感激不已，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也清楚汪贵林在404里面是什么职务。 他已经偷偷决定，以后有事儿，绕开谢凯。 谢凯虽然年轻，太过不要脸，把中国的礼仪传统什么的都丢了。 “将军，对于贵国采购百辆飞盾-359导弹防御系统，原则上，我们并没有意见。不过贵国要求在一年i时间内完成交付，这一点，非常抱歉。”汪贵林实事求是地说到，“飞盾的底盘，发动机等，都是用359坦克的，而359坦克我们的产量，贵方非常清楚。” “我们急需。”易卜拉欣也知道中方并不是故意在交付期上拿捏，“所以，贵国报价960万美元一辆，我们也没有讨价还价。” “你好意思讨价还价不？飞盾-359是以连为作战单位，跟359坦克连一样的配置，一个连12辆，配备预警范围120公里的雷达车，装弹车，指挥车等，其他的都不算钱……”虽然这价格比预想的高了很多，谢凯还是觉得价格有些低。 单卖这些吧，这个价格，客户也能接受。 可这将会严重影响整个飞盾系统的作战性能。 无奈之下，就只能按照自行火炮这样的模式，只算作战单位的价格，其他的雷达车，电源车，补给车都不算价格。 这样客户也不会觉得价格太贵。 “还有配套的雷达车？”易卜拉欣真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沙特跟中方谈的具体细节，他们并不知道。 沙特在战争中用的，也没有别的雷达车，补给车什么的，就只有单独的四辆。 “有，跟87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一样的配置。飞盾-359可以独立使用，上面的探测雷达预警范围只有30公里……”谢凯介绍着。 谈正事，他也就不再去扯其他。 飞盾-359，从一开始，只不过是谢凯根据以色列的“佩瑞”坦克而来的想法，后来想着在海湾战争中，伊拉克从中国采购的大量59坦克由于没有强悍的防空能力，被美国a-10舔地机给大量摧毁，砸了中国重型武器装备的名声，谢凯就捉摸着搞一款隐藏在装甲部队中的防空导弹坦克。 于是乎，就有了飞盾-359。 而到了后面，很多功能，都是技术设计人员不断地根据他们的经验在搞，为了增加反应速度，提高作战性能，最终才到了这样的情况。 要不然，按照谢凯之前提出来的那种，只是用于装甲部队的防空，飞盾-359的作用小了很多。 毕竟，装甲部队的天敌是武装直升机跟对地攻击机，根本就没有考虑着拦截导弹。 最终，这种用于装甲部队防空的坦克，反而变成了主要用于拦截导弹的防御系统。 “18个月，可以交付完成，第一批，6个月后开始交付。老规矩，先款后货。”汪贵林隐蔽地给谢凯比划了个18个月的手势，谢凯说到，“至于其他的东西，爱要不要。不过将军，出于对我们双方友谊的负责，我建议你们可以采购一批，价格都不贵，千万不要像飞盾-359这样，在别国采购后展现出强大的作战实力后，才急冲冲而来寻求采购。” 谢凯的语气，让易卜拉欣听出来了距离感。 这不符合谢凯的风格。 谢凯现在也不提要飞机，也不问他们是不是要买雷霆空空导弹，更加不提附加的那些跟战争没有多大关系的不正经武器装备。 一时间，易卜拉欣踌躇起来了。 他说需要回去考虑一下，考虑的，不就是谢凯这葫芦里面卖啥药么？ 汪贵林送走了易卜拉欣，回来见谢凯一脸沉思，“你这风格变化，真让人受不了。” “没有闲心跟他们纠缠，不识货，谁都没办法不是？”谢凯实在有些烦了，强行给伊拉克人，没有用。 历史的滚滚车轮，不是他这样一只小蚂蚁可以撼动的。 美国打伊拉克，那是不可能不打的。 谁叫苏联老大哥不争气，命不长呢？ 谁又叫伊拉克国土下埋藏着那么多的石油呢？ 控制了中东的油田，就控制了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 美国不可能放弃的。 卖这些武器，一方面是为了用实战来检验武器的作战性能，另外一方面，就是给傻大木多点本钱，多消耗一些美国人的经济。 对于谢凯来说，杀人性能好的武器装备，远不如可以让高科技武器装备瘫痪，失去作战能力的武器更有效。 美国最后从阿富汗撤军，从伊拉克撤军，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消耗的经费太多？ 谢凯不知道美国在阿富汗战争跟伊拉克战争中究竟花了多少钱，网上的消息五花八门，但是他个人认为，两场战争中，美国消耗了他们纳税人至少上万亿美元的经费。 多摧毁一些美军的装备，他们就得多花点钱不是？ 奈何，伊拉克人不愿意要这些可以摧毁武器装备的高科技武器。 易卜拉欣再次回来，哈利·莫桑等人见他一脸沉重，甚至都没有问进展了。 “中国人不再提附加条件？”这事儿，就连哈利·莫桑上校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符合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或许，那空空导弹跟其他的炸弹都是好东西？”有人不确定地提出。 要是易卜拉欣能确定，他也就不会让手下讨论了。 “哈利·莫桑，你跟他接触得多，平时也在分析他，你说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易卜拉欣当即就把谢凯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谢凯的警告，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真的说如果再看到效果好，来找他们，不会再卖了？”哈利·莫桑也拿不准。 随着中国人手中的钱越来越多，他们的先进武器将会越来越难卖出来了。 之前会卖，是因为缺钱。 别的不说，前前后后，伊拉克都砸了好几十亿美元在这家单位，根据情报，如果加上沙特跟波斯人的，404这几年光是卖武器装备，都超过了100亿美元。 这些，远远超过中国一年的国防预算！ “要不，我们各种先买一批？这些武器价格都不是很高。”哈利·莫桑也怕再次出现这次的情况。 到时候总统那边就没有这样好交代了。 “部长，这些都不贵。每样买一些，在战场上用一用，如果真的好，再加大采购量，效果不好，我们也可以向总统交代。” 手下都建议，可以采购一些。 原本谢凯提的附加条件都没有了，连总统的专机都不要了，也不要求他们采购雷霆空空导弹，这一下子，就让伊拉克人变得警惕起来。 向来，只有不断增加条件的。 买家都是希望用更少的钱获得更好更多的东西，卖家则是希望把东西卖得越贵越好。 “那就买一批？买多少呢？”易卜拉欣也觉得这事儿可行。 买多了，总统不会责备，要是到时候发现有好东西他们没要，绝对会收拾他们。 飞盾-359不就是这样？ 856 航空心脏病依然是问题 飞盾-359无论是价格，还是其他，双方都没有太多的意见，合同直接准备着。 易卜拉欣再次找谢凯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 谢凯跟汪贵林两人去了东风动力厂。 东风动力厂这几年绝对是国内航空动力系统中发展得最快的单位，几乎网络了国内所有动力单位的优秀技术人员。 给运十配套的涡扇-8，给歼-9配套的涡扇-6两个项目都在东风动力厂继续研制，并且开始进行小批量制式。 4.5万吨大压机投产成功，使得这两个项目的关键制造工艺得到突破，现在两个项目都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廖东风一边带着谢凯跟汪贵林两人往总装车间内走，一边介绍着两个项目的情况。 以原本的蓉城发动机厂为基础，现在的精密加工车间里面，几乎都是全新的数控加工设备，车间也远比原来变得整洁多了。 对于机械加工的车间，无论是汪贵林还是谢凯，都没有太多的关注。 在蓉城，没有任何一家单位的机械加工设备有现在的东风动力厂强悍，404接手这家动力厂后，仅仅是设备跟厂房投资，就超过了2亿。 不过这边的机械加工能力，再怎么强，都是没法跟404基地红旗机械厂的精密机械车间强的。 四轴在东风厂，只有一台，还是压轴的顶级设备，五轴联动加工中心，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 红旗厂的四轴几乎成了绝对的加工主力，五轴现在也开始为中国国防发展而发挥作用。 所以，这两人根本瞧不上这点技术。 涡扇发动机的整体涡轮盘，加工都是由404做的呢。 “涡扇-10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谢凯最关心的就是涡扇-10。 搞出了涡扇-10这样推重比达到10的大推力发动机，才能进一步改进，研究尾部带有矢量喷管的矢量引擎。 没有矢量引擎，要搞隐身战机，那就是个笑话。 “还在论证阶段。从涡扇-6跟涡扇-8的技术基础跨越到推重比10的发动机，理论方面，搞起来都不容易。”廖东风语气中有着很多的无奈。 国内在涡扇发动机的经验跟技术储备都不足，上马推重比10的涡扇发动机，确实比较困难。 “我们该做的，都没少；现在，就看你们了。”谢凯说到。 一开始，谢凯就说，404为了航空发动机，不惜代价。 从东风动力厂划拨给404后，无论是基础设施配套，还是研究经费，完全没有任何的克扣。 整个404下属工厂中，东风动力厂的研究经费，甚至比运十等其他项目还多。 为的，就是解决航空心脏病的问题。 “具体情况，还是让姜总介绍吧。”廖东风满脑门冷汗。 谢凯倒也没有说别的，他清楚发动机没有那么容易搞出来的，想想看，秦岭发动机用了好几十年才搞出来，现在他对涡扇十的期待也就没有那么急切了。 即使搞出来隐身的歼-20，那也是绝对保密的。 国家经济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动不动都是多少亿一架的隐形战机，别说装备不起，用都用不起。 美国f-22，飞一小时，不算维修，成本16万美元，折合软妹币，上百万！ 现在f-14这样的战机，空军都养不起。 国内装备的歼-7、歼-8，可不是可劲儿地由着飞行员们飞。 姜晨阳之前就得到了汪贵林跟谢凯要来的消息，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平时他都是在设计室或者到其他项目团队，在办公室的时间反而不多。 负责涡扇-6的孙宏，也在办公室里等着。 两款发动机都因为关键工艺得到解决，现在全部进入大规模批量投产前的密集实验，这是整个东风动力厂的经费消耗去向。 原本，搞发动机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让人不觉得憋屈。 “汪主任，谢凯。”见几人进入办公室，姜晨阳跟孙宏都站了起来。 汪贵林双手虚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 “两位老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谢凯开口就问。 孙宏看着谢凯，一脸笑意，“目前涡扇-6还在高空台上进行持续试车，已经搞了330多个小时，目标是500小时，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涡扇-6原本就是给歼-9项目配套的。 歼-9下马了，涡扇-6发动机继续研究就没有了意思。 现在倒好，为了获得基础技术跟经验，404在从苏联采购了200台rd-33发动机的情况下，依然投入资金继续完成涡扇-6的改型。 这款发动机并不是没用。 在84年下马时，涡扇-6在研制初期遇到的起动困难、压气机喘振、涡轮进口温度高及振动大等问题全部得到有效解决，甚至改进型号的涡扇-6g将推重比提升到了7.05，这是非常大的进步。 只不过当初因为失去了适用对象而不得不下马。 404接手过来，超-7项目成立，这就有了适用对象。 不仅是超-7a项目可以使用这种发动机，其主要用途，则是用到超-7b上面。 “高空试验台整500小时的超长运行试验了？”谢凯倒没有太多的惊喜。 涡扇-6的性能相对来说是比较先进，可跟目前世界各国三代战机使用的主流发动机相比，还是要差一些，用于运输机，也不是太过好用。 所以，涡扇-6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基础，积累经验。 “是的。之前就已经做了300多个小时的整机试车，在继续研究投入后，再次生产了一个批次的4台，主要用于持续的高空试验台试车。一旦完成，就可以用到军机上进行进一步的实验。”孙宏兴奋地说到。 谢凯却没有他那样的乐观，“试验用的军机，选什么？” “歼轰-7。目前超-7a不是太合适。”孙宏说道。 歼轰-7换上推重比超过7的发动机，无论是航程还是载弹量或者其他，都会有很大程度的增长的。 具体如何，得等到用于空中平台的实验后才知道。 谢凯点了点头，涡扇-6的进度快，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在接手时候，涡扇-6的研发，已经完全符合之前的技术指标，只不过，歼-9下马了。 “涡扇-8呢？”谢凯更关注的是这。 要搞涡轮风扇的核心机，涡扇-8这种仿制美国jt3d发动机的涡扇发动机，才是真正的基础。 到时候，再融合其他的技术，搞出中国的自己的发动机。 不管是超-7b，还是未来的隐身战机，甚至是132的十号工程，谢凯都希望不再出现缺乏发动机的情况。 当初歼-10搞出来，在太行发动机尚未国产时候，是从俄罗斯引进的al-31这种发动机，一直到最后太行量产，才最终换上国产心脏。 谢凯希望的就是能先有一颗中国心，然后再根据中国心的性能去设计研发自己的战机。 “涡扇-8现在同样在试车阶段，新的一批发动机尚未开始组装。这段时间主要在进行标准化。”姜晨阳说到。 他担心谢凯会说他们进度太慢。 “先标准化，这是好事儿。不能像之前，生产了三个批次12台发动机，都没形成生产力。”谢凯点头说到，“涡扇-8是给运十配套的，现在运十新型号已经定位在150吨级的宽体客机，不知道涡扇-8这边的改进……” 谢凯担心的是发动机影响到运十的前途。 运十搞宽体客机，势在必行。 发动机配套一旦跟不上，所有的都是白搭。 “在之前就跟他们沟通过，涡扇-8的改进型号也是为这个项目准备的。现在刚刚完成组装，尚未开始试车工作。” 现在的进度，相对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每年404大把的经费砸在东风动力厂里面，如果没法跟上进度，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廖东风一直有些担忧。 汪贵林跟谢凯来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涡扇-10这种推重比在10以上的大推力发动机。 可现在，连基础的方案都未确定。 谢凯越是问得多基础项目，他的担忧也就更胜。 越不问，他越担心。 涡扇-10到现在为止，都还处于论证阶段，甚至没有太大的成果，各种依据都显示，现在的基础，不太适合搞这样性能指标的大推力发动机，如同当初刚开始搞涡扇-6的情况，缺少技术储备，主要部件试验研究不够充分，特别是核心机压气机部件效率较低、喘振裕度小、质量差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推重比7到推重比10，这中间的技术难度，远不是7+3那样简单。 “这么说来，涡扇-10现在并不适合搞？”谢凯奏起了眉头。 “确实不太适合。”好像并没有发现谢凯的态度，姜晨阳认真地点头，“涡扇-10的技术性能指标要求，必须进一步提高涡轮风扇进气口的温度，需要达到1450度左右，现在我们的涡轮风扇进口温度只有1200度不到。” “材料还是工艺？”谢凯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要搞涡扇-10不容易，却没有想到，最终又是被基础技术给拦住前进的步伐。 “不管是材料，还是工艺，都有问题。我们需要耐热度更高，强度更好的高温合金。同时，也需要更好的制造工艺……” 857 自用战机装国产心，出口的装RD-33 “确实也是。搞出来材料，需要强度更高的刀具，否则无法加工……”汪贵林也感慨着。 404有专门的工装夹具刀具生产车间。 他们的基础材料研究就是基于这个车间的技术，只不过现在这个车间仅仅只是负担样品生产，材料研究等，则是归属到专门的材料研究部门里。 现在展开涡扇-10的技术论证工作，也就是理论设计前的准备工作，各种方面的问题，都会全面而直接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目前的情况下，仅仅凭借我们一家的能力，哪怕是设计出来，都无法让设计转化成技术，最终变成产品。”姜晨阳好像根本不怕得罪谢凯，“全国联动，所有单位共同努力，都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这跟我们之前下马的很多项目相似，性能指标非常高，有的设计已经完成，却无法从图纸走向产品。” 一句话，涡扇-10的性能指标过高，现在不太适合搞。 廖东风担忧地看着汪贵林跟谢凯两人。 一旦他们不乐意了，以后东风动力厂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他们不再是原来那种属于国家拨款的单位，国家拨款在没有生产订单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啥经费。 这两年的主要生产都是给132厂生产战斗机配套的发动机。 现在产量什么的都少了很多，歼-7、歼-8这样发动机的生产，全国任何一家航空动力厂都能生产，竞争非常激烈。 平时大家基本上都是保持着饿不死的状态。 “那就慢慢搞。”谢凯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看法，“之前不是说要跟几家单位合作？无论是东方汽轮机厂，还是430厂等，合作都可以。但是，我们需要的合作不仅是他们，应该是全国所有涉及航空发动机的单位。” “搞这么大？”廖东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汪贵林。 “之前就说了，为了航空发动机，我们不惜代价。”谢凯平静地说到，现在这还不算是不惜代价的程度。“汪主任跟管理委员会觉得，只是三家单位联合，技术经验依然不够，不如全国联合起来公关。” 谢凯直接就把这事儿推给了汪贵林，他们比自己更有说服力。 汪贵林倒也没有去解释什么，直接介绍了情况，并且说将会请已经年过80高龄的沈鸿部长来帮忙主持全国的所有单位的协同研发。 真的搞得大了。 远远超过廖东风等人想象。 “西航发430厂的贝斯发动机技术，我们可以借鉴，加上f-14来自普惠公司的的tf30-p-412加力涡轮风扇发动机，还有普惠的jt3d等发动机技术，这样一来，容易多了。”姜晨阳说道，“设计方面，在这样的情况下，问题不是太大。唯独就是加工制造能力。” “那些问题都会得到解决，先设计出来再说。”汪贵林见谢凯不吭声，主动说道，“这次我过来，就是准备跟他们沟通一下跟其他单位合作的问题。究竟是以这个项目为基础，打造一款强劲的核心机，还是先搞个稍微简单一些的技术验证的核心机，技术成熟后再全力投入到涡扇-10上，还是直接加快涡扇-10的进度。” “涡扇-6，还搞吗？”孙宏担忧地问道。 涡扇-6的改进型号，虽然推重比达到了国产发动机领域破天荒的高度，可没有适用的对象。 东风动力厂实力不错，同时搞三个或者四个发动机项目，就太勉强了。 这也是一直以来困扰着所有人的问题。 “如果先搞技术难度低一点的，就以涡扇-6跟涡扇-8的一些技术融合来搞一款核心机；如果单独搞，涡扇-6的改进工作，得持续，不过不能像现在这样持续的大规模投入。” “涡扇-6不是没有适用对象……”孙宏幽幽地说道。 谢凯来了兴趣，“运输机？” 涡扇-6是国内研究的第一种推重比为6的军用发动机。 到后来，涡扇-6一共三个型号，其中，作为基本型的涡扇-6，以及由涡扇-6改进而来的涡扇-6g，都是用于歼-9这样高空高速的战机；而涡扇-6甲，则是用于运输机。 目前国内的运输机没有使用对象，用于运十吧，涡扇-8貌似就失去了作用；用于运-8？那玩意儿是涡浆发动机…… “不，战斗机。歼轰-7！”孙宏说道。 这话一出，不仅谢凯为难，就连汪贵林他们也觉得这事儿可行性不高。 歼轰七现在使用的是从英国引进的贝斯发动机。 贝斯发动机国产化一直都没有获得突破，还是从404这边得到粉末冶金的整体铸造技术跟锻造加工能力，才解决掉关键工艺。 国家引进贝斯发动机，那可是花费了好几亿英镑！ “涡扇-6的性能参数，都比贝斯要高不少，不仅可以提高歼轰-7的载弹量，同时也有利于提高飞行速度等。”孙宏介绍着，“当初改进设计，其实我们也是想过，只不过，歼轰-7的配套发动机是贝斯……” “现在贝斯国产化跟我们涡扇-6改进型的也差不多。”汪贵林说道。 谢凯突然觉得，国内发动机项目好像有些多了。 涡扇-6，涡扇-8，涡扇-9，还有涡喷-8等项目。 种类多，却没有一款性能强悍的。 难怪汪贵林他们希望整合全国航空发动机系统的相关单位，整一款核心机出来。 现在这些发动机，除了涡扇-6是自主设计研发，涡扇-8那是给运十配套，仿制普惠jt3d的东西；涡扇-9是引进的贝斯发动机，给歼轰-7配套的；涡扇-11也启动了，那玩意儿是仿制乌克兰al-222-25涡扇发动机的，就是给k-8配套…… 型号多，杂乱。 却没有如同国外的航空发动机研发制造系统那样形成了稳定的体系。 是时候改变这样的情况了。 “如果用到歼轰-7上，就挤占了贝斯的生存空间，国家数亿英镑的投资就浪费了。”这事儿，谢凯不是没想法，可关系太大。 “所以我们希望可以用到超-7a上或者超-7b上。”孙宏咬牙说道。 他们不想放弃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的涡扇-6成果。 “跟那边设计团队沟通过吗？可以使用吗？”谢凯到不在意。 rd-33发动机采购了200台，他一点都不担心。 “可以，不过霍总担心仓库里面的rd-33发动机会浪费……”孙宏看着谢凯，没有说了。 rd-33发动机是谢建国买回来的，知道内情的都知道，那是谢建国给谢凯背锅。 现在谢凯虽然没有任何实质，可手中权力不小，说的话在整个404系统有着很大影响力。 采用了涡扇-6，rd-33发动机就只能放在仓库里面生锈。 老毛子缺钱，两亿多美元，一共200台发动机，现在全部都交付了。 不然，超-7a也不会不断地小批生产。 “那有什么浪费的？涡扇-6的性能在某些方面要比rd-33强一些吧？进口苏联的发动机，就用于外销版本，我们国产发动机改进而来的超-7a，就自己用嘛。”谢凯笑着说道。“美国跟苏联出口武器装备，不是都要搞个外销版本么？我们也这么搞。” “两百架超-7a，你能卖出去？”汪贵林皱着眉头问谢凯。 这牛是不是吹得有些大了？ 超-7b原本也是准备装备rd-33发动机的。 “不知道啊，应该能吧。”谢凯说道，“涡扇-6也可以用于超-7b的试飞嘛。” 谢凯倒看得开。 动力系统什么的，都是可以更换的，反正航空工业设计能力需要积累经验跟技术。 超七，从最开始，谢凯给出的定位就是用来给他们自己的设计团队练手。 真正要搞的是歼-20这样的超级战机。 汪贵林看着谢凯，不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被逼无奈才这样说。 “那我就跟430厂他们说，我们同意联合搞发动机？”廖东风试探性地问着。 谢凯不反对，汪贵林也表示支持，这事儿自然也就这样了。 下来后，汪贵林在回132的路上问谢凯，“这事情是你的真实想法？” “那不然呢？”谢凯也知道汪贵林指的什么，“当初买老毛子的rd-33发动机，就是怕设计出来没有心脏。谁能想到这两年我们的航空发动机会取得这么快的突破？” 谢凯没法说，他在之前脑袋发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解清楚国内航空发动机的情况。 超七项目本来就是在歼-9的基础上改进而来。 给歼-9配套的涡扇-6各项性能指标已经达到，甚至整机试车也搞了几百个小时。 经验主义害死人，在之前他一直认为国内的航空发动机太垃圾，不堪使用。 有了机会，再加上明知道美国人在苏联即将解体的时候会搞事儿，继承了苏联大部分遗产的俄罗斯在技术引进谈判过程漫天要价等等…… 最终，导致他做出了采购200台rd-33发动机的决定。 “反正rd-33发动机，绝对不能砸在手中。” “客户呢？” “不是还有肥羊等着我们么？他们不是嫌弃歼-7不行？”谢凯也是没办法了。“我想，对于超-7b这样的战机，他们应该会非常感兴趣的。” 858 将军，先进战机带技术，要不要 “你不是说不向他们推销超-7？他们不是已经表示没有兴趣？”汪贵林叹了口气，“老是薅一头羊的毛，不太合适吧？” “这也得被薅毛的羊乐意不是？”谢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不是？ 要么就放弃涡扇-6取得的成果，之前砸的钱，认亏了。 要么就只能两种发动机都用，抢涡扇-9发动机的前途，虽然说涡扇-9未来并不是太好，但是至少也是国内航空发动机系统的经验技术积累。 “其实我们发动机，就在于缺乏一款核心机。欧美的发动机都是先研究核心机，然后再来延伸……”汪贵林叹息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们才这样搞的。” “上级的意思？”谢凯问道。 汪贵林点了点头，“10号工程由于有着超-7两个项目来进行一些技术论证，开始进入设计阶段，不过没有配套的发动机……” 谢凯算是明白了。 上级清楚地意识到问题所在，所以才希望先搞出来一款核心机。 中国航空发动机跟军舰使用的燃气轮机真正突飞猛进，确实是在涡扇-10之后。 涡扇-10是有着系统性规划的，并且最开始就先搞核心机，然后再着手改进涡扇-10a等用于歼-10的航空发动机。 估摸着上级的心思跟谢凯一样，现在国内的航空发动机系统吧，让放弃，舍不得已经投入的资金跟获得的成果；不放弃，继续搞下去，只是仿制，没有核心机，发展前途并不算光明。 投资搞新的发动机项目？ 要钱啊！ “如果采用国产发动机，我们的战机性能可能不如外销版本……”汪贵林提醒谢凯。 不能把好东西卖出去了，自己使用的性能反而落后，非得被骂死不可。 谢凯看着汪贵林，不由苦笑，“汪叔，目前情况下，哪怕我们研究出性能更高的战机，空军装备得起，用得起吗？” 汪贵林默然。 空军缺钱。 “目前的情况，空军在等，我们有时间慢慢去搞，所以，发动机需要性能更优秀，而战机同样的，时间足够，我们可以一点点地修改，慢慢提升性能。等到空军有钱装备的时候，就能提供更好的战机。”谢凯说道，“而出口，这不同，我们需要快速占领市场，先卖出去，然后再慢慢地升级，卖战机，得到一笔费用；升级，那又是一笔业务。” 汪贵林看着谢凯，眼珠子都掉落了。 好一阵，才喃喃地说道，“你小子上辈子绝对是个奸商！” “汪叔，我们可是无神论者。”谢凯直乐。 汪贵林根本就不可能猜测到，自己上辈子只不过是个平时离开生活的404厂区都很少的普通技术人员，绝对的普通人。 如果真要感谢，那就得感谢中国的网络，感谢郑宇成跟汪贵林他们一直对谢凯的纵容。 事情经历多了，那么，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反正挣着钱是国家的，挣不着，国家也不会少什么。 就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谢凯才能有个好的心态，不至于患得患失。 如此这样，敲起竹杠来，压力就小了很多。 两人从东风动力厂回来，已经夕阳西下。 现在是夏天，晚上天黑得晚，蓉城比祁连山里面倒是要黑得早不少，谢凯跟汪贵林两人没有在东风动力厂吃饭，加上莫齐三人，直接跑到蓉城市中心的天府广场旁边一家火锅店里面吃火锅，吃得满头大汗，才慢悠悠地往132招待所而去。 易卜拉欣一下午跟手下都在商量，采购哪些武器，大概采购多少钱的回去才能避免总统骂他。 可最后决定了，出来找谢凯，早都没有了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能等。 谢凯实在是越来越过分，对于他这样的大客户，大金主，不仅爱理不理，连顿饭都不请吃，一点都不符合中国的待客之道。 他能如何？ 只能等着。 等到谢凯回来吧，满身的怪味，易卜拉欣本来急着谈事儿，可谢凯却说自己喝醉了，谈不了事儿，等明天再说。 易卜拉欣追着进了谢凯的房间，见谢凯身上都是汗水，澡都没洗，躺床上就开始打呼噜，气得易卜拉欣恨不得两脚踩死谢凯。 无奈之下，只能离开。 过了好一阵，谢凯翻身跳下床，问着旁边在记录着什么的莫齐，“走了没？难受死我了，我得先去洗澡！” “走了。”莫齐没好气地说道。 至于么？ 随后自己起身往旁边自己的房间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易卜拉欣就出现在了谢凯的门口。 “我说老易啊，你这是不打算让人活了？大清早的……”看着堵门的易卜拉欣后面还跟着哈利·莫桑上校，“昨天不是都谈好了，合同也在准备中啊。” “谢，我们商量了一下，需要采购一些石墨炸弹什么的回去用于作战实验。”易卜拉欣说道。 “现在才六点啊！不谈工作！”谢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这表，是莫齐给他买的上海牌，一百多块钱呢。 “再说了，那玩意儿，由于涉及到我国军事科技机密，上面禁止出口。”谢凯摇头说道。 易卜拉欣才不相信谢凯的鬼话。 如果真的禁止出口了，谢凯在之前会强行逼着他们买？ 后来还当成附加条件。 “谢，那些官方话语，咱们就没有必要了。每样，采购5000万美元的。”易卜拉欣了解谢凯，也不废话，直接拿钱砸。 不是喜欢钱么？ 咱们还是直接谈钱，那样也不伤感情。 “将军，不是我不想卖，即使买了，你们怎么丢出去？很多都是被制成了航空炸弹。如果用导弹发射，这成本太高了……”谢凯说道。 伊拉克有歼-7呢，还是好几十架。 “你还想干什么，直接说。谢凯，我可是把你当朋友，而你只是想要从我兜里掏更多钱！”易卜拉欣有些受不了谢凯这种不要脸的风格了。 要钱，直接说。 明显是又当了那啥，还要贞洁牌坊。 “将军，不知道贵国对优秀的重型战机有没有兴趣。”谢凯也不含糊了，直接开口问道。 易卜拉欣愣了，“你们有重型战机？” 伊拉克战机数量庞大，还真没有重型战机。 “要不要去瞧瞧？” 必须去啊。 虽然傻大木总统对空军的不忠诚非常愤怒，但是他依然对空军有着宏伟的目标：将伊拉克空军建成一支令敌人感到恐惧的力量、一件能够完全摧毁敌人经济体系的武器。 而现在，伊拉克并没有太多先进的战机。 米格-23mf/ml“鞭挞者”战斗机、图-16“獾”战术轰炸机、图-22b“眼罩”战术轰炸机和米格-25rb“狐蝠”战斗轰炸机都已经老旧落后了。 82年引进的超级军旗攻击机跟幻影f.1eq战斗机，算是伊拉克最先进的战机了。 这些玩意儿，已经落后了，不符合总统对整个空军部队的期望。 作为伊拉克的装备部长，易卜拉欣自然知道总统在意什么。 现在，总统一直希望能引进更先进的战机，代表团在跟苏联方面接触，希望可以采购数量庞大的米格-29战斗机跟苏-24战斗机轰炸机。 同时，也在跟法国人谈判，希望获得法国幻影-2000跟配套的米卡空空导弹；同时也在跟苏霍伊接触，希望得到苏-27等。 谈判非常艰难。 原因就是傻大木总统跟法国还有苏联之前的武器采购还没有全部结清。 “可以欠账？” “不能，但是允许一部分用石油支付。”谢凯摇头。 开玩笑，关系再好，都是不能欠账的。 “另外，高级教练机，可以出售技术，价格便宜，今年就可以开始交付……”谢凯之前不想向伊拉克人推销空军装备，是因为国内没有啥先进的战机，而超-7b根本就赶不上没有多长时间就会爆发的海湾战争了。 他比谁都清楚，傻大木对他的空军建设野心勃勃。 更清楚，傻大木因为想要把军队打造成真正的世界第三，疯狂采购的情况下，最终会因为缺钱而对科威特动手，从而导致海湾战争爆发。 谁都没法改变。 现在要给超-7b寻找出路，同时也给国产发动机机会，把手里的200台rd-33发动机卖出去，就必须得忽悠伊拉克人了。 “技术？”哈利·莫桑惊讶地问道。 之前中国可不出售技术，合作了这么久，他们想要得到中国的359坦克生产技术都不行。 中国提供的，都是一些落后的，或者没有多大作用，比如电磁炸弹这样的非人员杀伤的技术。 “对！”谢凯点头表示对方没有听错，“虽然说是高级教练机，也是一款战斗机，可以携带近两吨的弹药……” “谢，你能带我们先参观一下你们的战机吗？”易卜拉欣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希望先看看再说。 他知道谢凯不会推荐中国最顶级的东西，也了解谢凯推荐的不会太差。 目前为止，他们采购的武器装备，没有一款有太大的问题，作战性能等的表现都是非常耀眼。 要不然，昨天他们也不会纠结谢凯推销的石墨炸弹以及反辐射炸弹等东西。 “没有问题，那玩意儿不禁止出口。你们也知道，埃及人采购了80架呢……”谢凯脸上如同鲜花绽开。 早知道，用得着费这么多事儿？ 859 砸手里的RD-33发动机缺口上百，这可咋整（95/100） “现在不是还没上班？”易卜拉欣见谢凯要带自己去参观车间，这才几点钟？ 天刚亮呢。 谢凯没有丝毫尴尬，哪怕刚才才说了现在不属于工作时间。 兴趣来了，啥时候都是工作时间不是？ “他们那边日夜都在赶工。设计开发人员平时吃喝拉撒都是在设计室里面，他们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工作上。而我，随时都可以进入工作状态。”谢凯不要脸地说到。 “只要有钱挣？”易卜拉欣没忍住，鄙视了谢凯一番。 谢凯毫不在意，“将军，我挣再多钱，都是国家的，我个人又没有提成什么的。倒是你，搞到好的东西，回去肯定会受到总统奖励不是？” 易卜拉欣也不言语。 由于谢凯要带他们参观新的战机生产线跟看尚未首飞的超-7b，易卜拉欣自然不会只跟哈利·莫桑两人去，而是带着整个团队参观。 中国的战机是否适合伊拉克，要大家评估了才知道。 “部长，中国战机性能落后，即使价格低廉，也不一定符合我们使用。”哈利·莫桑有些担忧，“总统阁下要求的可是世界上先进的三代战机……” “看了再说，没有看，谁都不知道是否适合我们需求不是？”易卜拉欣一边说一边回自己房间。 谢凯倒也没有做别的什么准备，跟汪贵林沟通了一下，汪贵林提前联系超-7团队，今天再次去车间。 没有等到八点上班，一行人就在得到消息提前赶过来的熊宏元带领下乘车进入了守卫严密的厂区。 这几年歼-7不断往外卖，不少外国人经常到车间参观考察，132厂的干部职工对于这么早进入车间的一群老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 总装车间里面的超-7a并没有引起伊拉克人太大的兴趣。 不过对于车间里数十架不同型号的战机同时生产，伊拉克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羡慕，是做不得假的。 伊拉克国内组建了自己的航空工业公司，在巴格达不远处的阿萨德-25工厂，被傻大木总统赋予了重任。 可他们没有战机生产。 凭借伊拉克自己国内的技术跟设计人员，是没有办法搞出完整的航空制造工业所有系统的。 哪怕是引进核心零部件自己生产，气动布局，外形设计，总体结构等技术问题，都不是伊拉克那几乎没有基础的航空系统能搞定的。 超-7a这款战机外形气动布局怪异，性能也不出众，唯独吸引人的是中方愿意出售生产技术，可也没有太让伊拉克人动心多少。 谢凯也没有做太多的介绍，只是由霍海源安排的技术人员介绍着战机的性能跟特色。 一直到见到超-7b，伊拉克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特别是听说这款战机的性能介绍后，所有伊拉克人的眼睛都变得红了起来。 “谢，这款战机的技术卖不卖？”易卜拉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西方制式的三代战机，苏联的四代战机啊！ 四余度电传系统，更先进的雷达跟航电系统，数字控制系统的使用等，无疑不是世界上最先进一代战机的标准。 多用途的任务模式，挂载不同的武器就可以执行不同的任务，对空，对地，对舰等…… “这是超-7a的双发版本。”谢凯没说卖还是不卖，“虽然只是增加一个发动机，战机的性能提升了很多。” “我们要超-7b的生产技术。” 伊拉克人明确表示。 超-7a他们瞧不上，超-7b，可以谈。 “现在尚未首飞，是否符合我们的预期，跟理论设计是否有出入无法确定。”谢凯把各种情况都做了介绍。 态度明显，不是我们不想卖，而是目前我们无法确定性能是否符合预期。 本着为客户着想的原则，这东西现在没法卖。 “谢，我们是朋友。” “将军，没说我们不是朋友啊。真的，出于对朋友负责的原则，我们真心没法现在就把这款战机卖给你们。”谢凯心中早就有了方案，“不过在之前，贵国也可以先做准备工作。” “什么准备工作？”哈利·莫桑已经有些厌烦谢凯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原本双方能愉快交流，在于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看上了，对方愿意卖，价格谈拢就可以直接签订合同。 现在倒好，该死的中国人不断地提高门槛，增加条件。 “由于超-7a战机的航电系统，甚至是动力系统，跟超-7b都是一样，整个超-7b都是对超-7a升级而来。贵国完全可以先以超-7a为基础，建立生产线……”说到底，谢凯还是准备卖超-7a的。 超-7b不是不能卖，可现在谁都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首飞，很多技术都没有。 伊拉克人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谢，我们不需要这样多的高级教练机！”易卜拉欣一脸严肃，“我们需要的是性能先进的战斗机！” 超-7a有着战斗机的功能，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载弹量小，航程短，空中机动性能太弱。 “将军，一条生产线，可以生产两种战机！我们的这种战机，发动机采用的是跟苏联米格-29相同的rd-33，启动布局跟米格-29有着很大不同，更加先进，所以，性能要优秀一些，双发的超-7b不仅是最大起飞重量可以达到24吨多，航程跟作战半径都有很大提高……火控雷达采用计算机辅助，使用的导弹也都是专门研制的……”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有这样的战机生产技术！”易卜拉欣强调着，“谢凯，开价吧。价格只要不过分，都可以谈。” “将军，我觉得你们还是先了解一下单发跟双发的区别。”谢凯没有开价。 超-7b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他自己心中也都没有数。 原本就没想过要出售，只是准备给空军使用。 现在为了国产发动机，为了涡扇-6的前途跟发动机有着更多的经费，不得不卖。 易卜拉欣一行人耐着性子，听了单发跟双发版本的区别。 说实在的，两款发动机，除了外形气动布局有着一些差别，内部的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甚至作战武器，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通过超-7b，再去了解超-7a，伊拉克人发现，只要升级一下，超-7a都是可以变成超-7b的，于是对于先引进超-7a的生产技术也就没有了那么抵触。 不抵触，就好说了。 谢凯也没有增加任何条件，甚至没有谈别的，只是告诉伊拉克人，当初埃及人谈的合同是怎么样的。 “80架超-7a才出售生产技术跟生产线？”易卜拉欣有些不可思议，“谢，八亿美元，你们才出售战机生产线！” “对的。当然，贵国可以按照这个，先多准备80台发动机，然后等我们这边技术成熟，直接组装超-7b……当然，也可以先组装超-7a练手，培训飞行员……”谢凯如同要让对方把灵魂交给自己的魔鬼。 循循善诱。 伊拉克人一想，好像很有道理。 先生产一部分超-7a，到时候可以直接升级成超-7b，远比直接就搞超-7b要好很多。 技术，经验，都是不能花钱买的。 “超-7b的价格呢？”易卜拉欣现在最怕的就是谢凯到时候临时涨价。 价格太高，绝对是不可能采购的。 “不会超过2000万美元一架。”谢凯说到，“相对超-7a，只是增加了一台发动机，以及一些机械部件的扩展，大体上还是没有太大的差异。” 航电系统，火控雷达等，都没有必要变换，尤其这是出口的外贸版本。 一台发动机用来推动整台战机，产生的推力不够，两台，飞机自重虽然增加了不少，但是以rd-33在交付状态下都能达到6.62的推重比，增加一台发动机，战机自身重量增加的不会太多。 多出来的载重，都可以用来更多携带武器弹药跟燃油，提高作战半径跟作战性能。 “超-7b现在不能签合同？” 伊拉克人在意的是双发的超-7b，要超-7a，作战能力不行，要来干什么？ 那玩意儿，也就非洲那些穷国瞧得上。 “不能，最多签订意向合同，先支付一笔定金。”谢凯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为难伊拉克人。 “可以先订购超-7a，配套同等数量的发动机？”哈利·莫桑问道。 “这样不太合适。我们可以先签订合同，贵方先建立生产线，由我们提供核心零部件……到时候超-7b首飞成功，定型后，再签订合同……” 易卜拉欣等人担忧到时候中国政府禁止超-7b。 谢凯解释了半天，才打消他们的顾虑。 超-7b是他们的项目，国家不会不批准，即使国家不批准，超-7a都能生产了，增加一台发动机，那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反正两款战机除了气动布局有些变化，其他的生产工艺跟核心零部件问题都不太大。 “120架，增加120台备用发动机。”伊拉克人最终的决定，让谢凯等人傻眼了。 手中的rd-33发动机数量不够。 埃及购买了80架超-7a，就剩下120台rd-33，现在这差了上百台发动机…… 860 涡扇-6出口，国产航发的机会 “将军，备用发动机搞那么多……”谢凯嗓子有些发干。 谁能想到，最终手中那些原本都被人嫌弃数量太多的rd-33，最终数量不够？ 伊拉克人真特么的够豪气的。 显然，这些混蛋是为了超-7b，而不是真的买这么多的备用发动机，甚至，他们可能会找机会来获得技术组装米格-29支点战斗机。 “就要这么多！”易卜拉欣不容拒绝。 120架超-7a，加上120台备用发动机，完全就是120架超-7b的需求。 他们不怕中国人到时候赖账，反正到时候交付不到位，就别指望他们的钱到位。 “另外，这次我们的交付跟付款方式更改一下。先期支付4成预付款，交付的时候，先交付完成预付款的数量，然后生产一批交付一批，结算一批。”易卜拉欣不是傻子。 现在国际上担心他们赖账，他们也不想把太多资金压在中国。 如果不是法国跟苏联都要求他们结清欠款才能继续谈别的，剩下需要的都得现金支付，战机根本就可以不从中国引进。 中国的战机，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这样？”谢凯有些不乐意了。 “谢，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就请准备合同。”现在易卜拉欣反客为主了。 120架超-7a，加上同等数量的备用发动机，整个合同至少也得14亿美元，加上之前的飞盾系统订单跟其他乱七八糟武器装备的订单，二十好几亿，足够让他再次占据优势。 谢凯无奈，只能表示，得先考虑一下。 “部长，这会不会太多了？我们只拿到发动机，并没有什么用？而且中国是从苏联引进的发动机……”哈利·莫桑担忧地问着易卜拉欣。 120架教练机，要这么多干什么？ “这些战机，至少比我们之前从中国采购的歼-7要先进不少，载弹量跟机动性能都提高很多。”易卜拉欣解释着。 “在必要的时候，这些教练机可以当战斗机使用？”哈利·莫桑明白了。 伊拉克空军的很多战机，都是老旧落后的。 中国这款定位于教练机的轻型战机相对他们国内的落后战机，不管是性能还是作战能力都有不小的提升。虽然作战半径没法跟法国的f.1qe相比，至少比其他的好不少。 “我们也可以从苏联采购发动机啊！” “苏联人并不愿意提供生产技术。”易卜拉欣也是没有办法。 苏联人愿意提供技术，哪至于跑到中国来引进他们那实际性能跟理论性能不知道有多大差距的战机？ 中国愿意提供技术。 这样一来，阿萨德-25工厂就不用只是搞搞预警机，改造一下空中加油机。 “还有个好处，即使中国人不愿意提供超-7b，我们也可以自己把单发的超-7a改成双发的超-7b。大家应该清楚，中国人的超-7b跟单发型号气动布局只有尾部的尾翼有所增加，甚至不用改变前面的布局。”易卜拉欣继续解释。 敢下这样大的订单，如果没有合理的方案，回去就会被总统给干掉。 十多亿美元，对于曾经的伊拉克来说，只是多挖几桶石油的事儿，现在不行。 国家缺钱，每一分钱，都必须用在可以提高他们国防实力的基础上。 听了部长的介绍，其他众人都是深以为然。 不改气动布局，甚至也不需要增加多少电子设备，伊拉克的技术人员们，很容易就搞定的。 对于这样的采购，谁都没有意见。 “120架超-7a，外加120台备用发动机？他们怎么想的？用的着这么多的备用发动机？”汪贵林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哪里那么多发动机提供给他们？” “我也愁这事儿。”谢凯很为难，“之前还愁这两百台发动机会砸我们手中一部分，毕竟空军不需要这种定位的战机。” 超-7项目的研发，本来就是立足于外销。 国际市场才是他们盯着的。 原本担心卖不出去，现在倒好，发动机不够。 “咱们抢了苏联人订单，他们能继续提供发动机给我们才是怪事儿。”熊宏元心中是有些羡慕的。 为什么404这边每开发一款战机，都能有着大量的订单。 好像人家是上赶着送钱来一样。 132厂才是专业的战机生产厂啊！ 战机他们开发出来，生产出来，却卖不出去多少，如何能不有那么点羡慕？ 这一下子，超-7a就卖出去200架。 整个项目的投资，全部都能回收回来，如此以往，谢凯他们不继续挖132厂跟611所的人才是怪事。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伊拉克人要的，并不是超-7a，他们是要载弹量更多，作战半径更大，飞行性能更好的超-7b。”谢凯解释着伊拉克人为什么要订购这样多的备用发动机。 即使中国不提供技术，以伊拉克人那大得没有了天际的脑洞，谢凯相信，他们得到了超-7a的生产技术，在没有超-7b的技术情况下，自己都能搞出超-7b这样的战机。 在导弹上，人家都能创造三弹并两弹，射程翻一番的技术研发壮举，战机只是加个发动机，单发变双发，气动布局更改的也不是很多，甚至不用吹风洞都可以获得，如何能搞不定？ “能行？”汪贵林睁大了眼，熊宏元满脸不可思议。 而一边的霍海源则是点了点头，“只要不换装别的动力系统，不更改气动布局，航电系统，雷达系统都是通用的。就连武器的挂点，都是一样……” “那我们搞得……”汪贵林不解。 就是想要知道如此容易，为什么超-7b到现在还没有首飞。 只是增加一个发动机啊。 “汪主任，我们考虑的是超-7b自用，原本并没有考虑出口。”霍海源简单一句话，就让人明白了为什么超-7b的进度这么慢。 之前谢凯提过这事儿。 “也就是说，我们出口的超-7b不是我们真正研发的双发战机？”汪贵林更是疑惑。 没有看到有别的项目啊。 超-7b的样机，可是给伊拉克人参观了。 “对。原本是准备在超-7b上装备更多先进的航电系统，甚至等待有源相控阵雷达小型化完成装备上去。出口的型号，就没有了必要，难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作为总工，霍海源自然是清楚的。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解决发动机缺口。”谢凯见越扯越远，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超-7b如果跟美国的f-15相比，要差很多。 这不算是完整意义上的苏联四代战机，欧美三代战机。 比起曾经的枭龙那种两代半战机，性能提升了很多，至少，跟米格-29对阵，不会落于下风。 “你打算怎么解决？还是从苏联引进？”汪贵林把问题甩给了谢凯。 现在跟苏联谈，估计悬。 苏联跟伊拉克人绝对在谈米格-29的引进。 中国甚至都希望从苏联引进苏霍伊的苏-27。 “出口涡扇-6。”谢凯是不愿意继续从苏联引进rd-33发动机的。 即使枭龙，也是用的rd-33改进而来的rd-93，性能提升了不少。 他希望借着这样的机会给涡扇-6找到出路，给国产发动机找到继续下去的机会。 “不是还没有完成测试？甚至没有装在战机上……”霍海源有些头大，“涡扇-6g的性能很不错，但是没有用到战机上进行大量实验，实际的真实性能，还无法确定。” 不是成熟的发动机，会砸自己的招牌的。 “下一步不是马上就用这个了么？”谢凯说到，“马上开始生产用于飞行测试的超-7b，同时生产两架甚至更多，一架用rd-33，一架用涡扇-6。短时间内，我们也没有办法完成全部的交付不是？到时候，装备涡扇-6的直接就当成升级型号。” 这种事儿在国际军火交易市场上非常常见。 唯独不常见的就是国际市场上，往往都是买家寻求升级型号，卖家各种条件然后才会勉强同意。 现在颠倒了，中方主动要提供升级型号。 涡扇-6的性能，并不是多出众，甚至技术都不是非常成熟。 能研制涡扇发动机的，在整个世界都没有多少。 中国航空工业心脏病问题，全世界都知道。 为了解决航空工业心脏病，花费了巨额外资从英国引进民用的贝斯发动机，最终到现在都没有能够实现国产。 英国人只出售技术，但是却不出售经验。 要不然，歼轰-7在73年就开始研制，到现在都没有能够实现首飞，一直都是因为缺乏发动机。 涡扇-6本来可以，一旦歼轰-7用了涡扇-6，最终花费巨额外资引进的贝斯发动机将会被浪费掉。 所以，现在能选择的，也就只有涡扇-6了。 “伊拉克人会同意么？”汪贵林有些担忧。“我们国产发动机，没有任何名声。” 别说国外客户不放心，空军自己都不会放心。 心脏病的问题，一直困扰空军装备的发展。 “会的。”谢凯肯定地说到，“即使不同意，我也会让他们同意。我只想给我们国产发动机争取一个机会。” 861 航发大修线换预警机跟空中加油机技术 “你们自己的发动机？谢凯，我没听错吧？中国有先进的发动机？”易卜拉欣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 哈利·莫桑也觉得无法理解，“谢凯，如果你们有先进发动机，怎么会从苏联引进发动机？” 伊拉克人真心不相信谢凯的话。 中国有发动机。 不过都是涡喷发动机，现在全世界的战机都使用涡扇发动机了，就中国的主力机型还是落后的涡喷发动机。 “涡扇-6，了解一下。原本就是给我们歼-9配套的项目。歼九最开始制定的性能指标是双-26，两位应该清楚。”谢凯早就有心理准备。 如果不是了解情况，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谢凯自己同样不相信中国能有性能不算差的航空发动机。 “现在的超-7项目，就是以歼-9技术为基础，不然没有这么快。而之前制约我国航空发动机的关键设备大型模锻水压机，我们已经建成一台4.5万吨的投产，使得关键工艺得到解决……”谢凯在对方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下，平静地解释着，“我希望你们能抽出一点时间，去我们发动机厂看看，就在蓉城。” 要看。 必须要看。 这太过让人震惊了。 如果中国真的解决了航空发动机制造，岂不是可以从中国获得更多先进的技术？ 尤其是战斗机。 伊拉克人不相信谢凯，但是也不会拒绝参观更多中国军工系统核心工厂。 航空发动机厂，全球都没有多少家。 更不要说涡轮风扇发动机了。 在汪贵林的安排下，一行人很快就转向东风动力厂。 聊东风跟江晨阳等人也没想到，谢凯他们会带着伊拉克人到这边来。 了解到准备出口涡扇-6给伊拉克人，东风动力厂的人更是来劲，寥东风亲自带着一行人参观整个动力厂，介绍着厂里的生产能力，研发能力。 作为总工的江晨阳则是介绍着中国航空发动机的历史，介绍厂子的技术实力，以及之前取得的成果。 孙宏更是详细地把涡扇-6的发展情况跟性能指标做了介绍。 伊拉克人原本还不相信，但是他们亲眼看到在实验室里面还在进行超长运转测试，一直轰鸣着，尾部发出炽白火焰的涡扇-6发动机，相信了。 “涡扇-6下一步工作就是进行极限环境中的试车，原本这款发动机是准备装备我们自用型号。”谢凯在伊拉克人参观完整个动力厂，了解到中国航空发动机生产流程后，并亲眼看到成品，才开口说到，“目前理论数据贵方已经清楚，实际性能，需要等到试飞过程才能了解。” “谢，发动机出口技术吗？”易卜拉欣问道，“我们只要组装技术。” 谢凯摇头。 伊拉克人现在是看到什么都要买技术，也不考虑一下他们能消化得了么？ “将军，不是我们不愿意，本着对你们负责的态度，所以不希望你们花冤枉钱。发动机的技术出售给你们，贵国在没有完整的配套下，连基础材料生产都无法完成，加工制造实力更欠缺，没有数万吨的水压机……难道贵国准备建立一个完整的航空发动机生产产业？” 不是谢凯不想卖。 伊拉克人买了技术玩不转。 要建立整个生产系统，没有几十上百亿美元，根本就没有可能。 建立起来，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技术人员来搞不是？ 伊拉克现在支付不起那么多钱。 “只要组装线，保证我们有发动机的大修能力就行。”易卜拉欣终于交代了他们的真实目的。 不是为了制造发动机，而是为了发动机的大修生产线，“我们的技术人员交给贵方培养……” 谢凯看着对方，想要拒绝吧，一想到海湾战争后伊拉克会被国际封锁，日子过的确实不怎么样，到后来进入二十一世纪美国对伊拉克动手，所有武器装备都是八十年代两伊战争剩下的，日子极其落魄。 “如果只是发动机大修线，没有问题。这东西，必需得现金。”谢凯琢磨了一番，说到。 易卜拉欣还真没想到谢凯会这样容易就同意了。 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只要能得到一条发动机大修线，他们空军部门自己掌握发动机的维修工作，话语权都会增加很多。 阿萨德-25工厂的建立，实际上就是总统希望培养自己的人，什么都靠着苏联人跟法国人，被掣肘太多了。 中国愿意卖，先搞大修，然后慢慢建立配套，逐步建立组装能力，培养人才，然后再搞自己的发动机生产。 有了战机生产线，再有了发动机生产能力，到时候，就不需要从其他国家购买太多战机了，也可以着手对其他落后的战机进行改进。 那样一来，可以有效解决目前经费短缺，苏联跟欧美都不愿意卖战机的情况。 双方回到招待所，谢凯把情况给汪贵林汇报了一番，对于出售航空发动机大修线的事儿，他们倒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都是属于后勤维修服务的。 “一条大修线的各种设备并不高啊，你这要他们2.8亿美元，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对于谢凯的报价，汪贵林只能庆幸，他不会从谢凯手中买东西。 谢凯看着汪贵林，“汪叔，大修线的技术设备不多，但是经验值钱。伊拉克人国内的很多战机都是有不少年头了……” 这个价格，已经属于友情赠送了。 伊拉克人得到大修线，每年都得支付给苏联人跟法国人好几亿美元。 “你看着弄吧，这些我也不是很了解。”汪贵林说到。 谢凯点头，“伊拉克人手中还是有好东西的，这次应该可以从他们手中弄到一些我们需要的技术跟资料。只要他们把咱想要的给了，大修线免费送他们都不是问题。” “他们有什么技术？”汪贵林不解，“当初他们搞到的f-14残骸跟上面配套的aim-54空空导弹，都给了我们。” 伊拉克人整天都忙着打仗呢。 能有什么技术是中国需要的？ 谢凯卖了个关子，也没有做出解释。 弄得汪贵林好奇不已，他知道谢凯盯上的东西都不会太差，任由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伊拉克人有什么东西是中国没有的。 难道又要搞战机回来做逆向研究？ 可现在的伊拉克，先进战机真没有啥。 法国超级军旗跟幻影f.1eq得到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啊。 直接去找伊拉克人，对于他的报价，伊拉克人并不拒绝。 2.8亿美元一条发动机大修线，并不算贵，尤其是中国人得传授他们维修发动机的技术。 “谢凯，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你们的技术人员经验跟技术很重要，同时他们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详细了解欧美跟苏联的发动机技术……居然还好意思提附加条件？”易卜拉欣火大起来。 谢凯越来越过分，动不动就增加附加条件。 说好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是单纯的买卖呢？ “将军，预警机跟加油机技术，我们同样也有，我们只是希望多一些技术来让我们的技术更加完善。当然，我们双方也可以联合研制，这样技术突破能更快不是？”谢凯一脸笑容，“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 想到伊拉克的阿萨德-25工厂，谢凯就在琢磨从伊拉克手中搞到这些技术。 伊拉克人别的技术不咋样，但是在预警机技术跟把伊尔-76改造成加油机的技术上，比中国还是要先进很多。 运十的军用改型，主要方向就是预警机跟空中加油机，到现在，预警机的设计方案都没有出来。 而空中加油机的改进设计，秦飞在着手改运-8，那个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作用，空中奶妈奶水不足，作用效果不会太大。 伊拉克人唯独在这两样上还是比较有建树的，把他们的技术搞过来，也就差不多了。 谢凯没法去指望等到九十年代中期跟以色列合作，以色列倒是愿意出口技术给中国，奈何美国人会从中作梗。 “你们能提供什么？”易卜拉欣鄙视着谢凯，“谢凯，你这样是不地道的。我们得到你们的技术，付出很大代价……” 中国没有加油机，也没有预警机技术。 对中国的好处更大。 虽然说，中国技术人员加入，会让他们的速度更快，中国人得到的好处更多。 “发动机大修线，除了设备跟技术人员的费用，免费赠送！用于交换你们手中的预警机技术跟空中加油机技术。”谢凯也懒得跟他们慢慢去讨价还价。 伊拉克的预警机技术跟空中加油机技术，谢凯志在必得。 “再加超-7a换装涡扇-6的升级技术。”易卜拉欣也没狮子大开口，“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了。” 同意。 必须同意。 反正超-7a换装涡扇-6的升级技术，都是为了出售涡扇-6，谢凯根本就没有准备要钱。 伊拉克人也是被他给坑怕了，什么都要钱，否则也不会以此说事儿了。 “那么，咱们就准备签合同吧。不过将军，军舰什么的要不要来几艘？”搞到想要的，谢凯心情高兴，对易卜拉欣开着玩笑问道。 862 给面向未来，面向全球的雇佣兵团输送技术人才（96/100） “你是不把我们国库的钱掏光不死心不是？谢，那些东西我们都不需要。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卖战略导弹跟蘑菇弹，还是可以谈的。”易卜拉欣一句话就让谢凯没有了跟他谈下去的兴趣。 卖军舰什么的给伊拉克，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 但是对方想要买战略导弹跟用于种蘑菇的蘑菇弹，那是实实在在的朴素想法。 蘑菇弹能卖么？ 不能。 要是真的能卖，整个世界估计都长满了蘑菇。 或者，要是能卖，中国也不会这样缺钱了。 整个世界上，想要蘑菇弹的国家太多了，而有蘑菇弹的国家太少，大家为了蓝星的繁荣与稳定，为了地球的和平与安宁，哪怕没有坐在一起讨论，都是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同的意见——不仅不能帮助其他国家获得种蘑菇的技术，还得反对别的国家研究种蘑菇的技术。 和谐，才是主旋律。 伊拉克人从接触谢凯开始，就在不断地试探看看是否可以从中国买到蘑菇弹，谢凯那是一定念想都没有给他们留的。 态度委婉点，都容易造成误会。 谁家卖了种蘑菇的技术或者蘑菇弹，估计都能被全世界拥有蘑菇弹技术的国家联合一起给掐死。 种蘑菇的技术，只能自己放在那里，告诉别人，别过分，蘑菇弹不会轻易开花，不然地盘上种满蘑菇，蘑菇长起来，寸草不生了。 傻大木也想拥有种蘑菇的技术。 美国人也就是借着这样的借口，最终把傻大木给弄死了，虽然傻大木种蘑菇的技术在以色列偷偷空袭后基本上就胎死腹中了。 “谢，说真的，哪怕是一百亿美元，我们都愿意付出。”易卜拉欣不死心地说到。 谢凯直接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借口要去弄合同，不再跟这些精神有问题的疯狂骆驼浪费时间了。 “合同就按照双方谈的准备。四成预付款，必须催着他们尽快打过来。”谢凯回去告诉汪贵林，已经搞定了伊拉克人。 用航空发动机大修线跟技术经验换取他们的空中预警机技术外加空中加油机技术。 “马上就组织人员去伊拉克？”汪贵林不理解谢凯为什么这样急切。 “汪叔，航空发动机的基础技术，我们缺乏不少。伊拉克国内的技术虽然都落后，不过却能够让我们技术人员了解更多。涡扇发动机的结构大家都知道，但是每个国家的技术都是不同的，最终产生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谢凯说到。 之前他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情送上门。 法国人在航空发动机技术上很是不错。 “他们国内的战机都是涡喷发动机，咱们现在可是在搞涡扇发动机。”汪贵林没法理解，“你这样搞，不是让我们本来就不多的技术人员更分散么？” 涡喷发动机是最开始出现的喷气式发动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逐渐被效率更高，能源消耗更低，性能更好的涡轮风扇发动机取代。 “虽然我们国内主力发动机都是涡喷，虽然高空高速已经不再是航空领域的主力发动机，但是在这方面，国外技术比我们领先了很多。”谢凯赞同汪贵林的看法，“汪叔，您知道不知道有种发动机，叫涡轮冲压喷气发动机？” 汪贵林不是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专业人员，对于这些本来了解就不多。 听谢凯说这样拗口的，自然疑惑。 “那个有什么用？” “更高速度。这是一种结合涡轮喷气发动机跟冲压发动机的新型发动机，3马赫以内，使用涡轮喷气发动机；超过3马赫就启动冲压发动机，喷气涡轮关闭……”谢凯介绍着。 涡轮冲压喷气发动机，是未来高速无人机的主要发动机，各国都在大力研发。 “3马赫飞行员都承受不了长时间飞行的过载力，你想什么呢！”汪贵林看着谢凯，这小子总是想到啥就是啥。 作为一个庞大的基地未来接班人，谢凯这行为要不得。 “我只是说涡喷发动机的未来。咱们现在跟国际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涡喷发动机并不是没有前途不是？国内的很多战斗机都还能改一改，然后多服役一些年头。”谢凯确实没有想过现在就去搞涡轮冲压发动机。 国内有单位在搞。 多了解一些别国的技术，那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将会让中国薄弱的航空发动机领域得到不少的经验跟积累。 “这事情，还是个麻烦事儿。” “不麻烦啊。咱们不是要跟其他动力厂合作搞核心机么？汪叔，这个就当咱们送给他们的大礼。虽然大修线用于换他们的技术，最终只有8000万美元，对于其他航空发动机厂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谢凯说到。 汪贵林看着谢凯，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心了？ 这样的业务交给别的单位啊。 国内不少航空发动机厂，都是生产涡喷发动机的，甚至也依然在研究涡喷发动机。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做。这样一来，在后面的联合公关中，他们欠了咱们的人情，也不至于扯咱们后腿不是？”谢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解释的。 这业务他瞧不上。 而且在非洲开重型武器装备4s店的河蟹佣兵团，已经在伊拉克等着挖人了。 404下属的人，肯定不能被挖走不是？ 人被挖走了，其他单位也不可能找404的麻烦。 “真的是这样？”汪贵林不相信地问道。 谢凯点头。 这时候的伊拉克，还是下午。 比中国晚了好几个小时的时差，脸上贴着纱布的廖东跟手下几个同样挂彩的核心手下看着眼前被绑成了粽子一般的谢尔盖，手中的军刀不停地磨着。 “东哥，要不让我来动手？这犊子害了咱们好些个兄弟挂彩……”罗峰左边肩膀上缠着绷带，还隐隐泛着血光。 刚刚跟格鲁乌的精锐小队交手一番，双方挂彩的不少，阵亡的倒是不多，死的基本上都是沙特的官兵。 最终，活捉了在阿富汗就交手过的谢尔盖。 廖东没有理会罗峰，而是用结巴的俄语问谢尔盖，“反正你也回不去了，不如咱们一起干？” 谢尔盖看着廖东，啐了一口，“我们是敌人，今天你不杀我，我会继续追杀你们！” 斯拉夫人的荣誉，不能就这样没有了。 “在战场上，各为其主。其实我们并不冲突，我们只是一群以帮人打仗活下去的战争鬣狗！”廖东平静地说到，“你们已经被格鲁乌抛弃了。而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西方支持的恐怖分子们。” 双方有着共同的敌人。 特别是在非洲，美国人搞的事儿不算少。 南非32营这样臭名昭著的混蛋们，都是西方国家支持的，就连非洲三大暴君，还活着的蒙博托，也是美国中情局支持上位的。 “我们不仅要挣钱，更希望为世界和平做一份贡献……”廖东的话，没有人嘲笑。 哪怕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 “把他关起来，给我把他们整个小队都抓回来。没法活捉的，干掉，兄弟们活着才更重要。”廖东见谢尔盖不说话，知道没有那么轻易让他加入佣兵团。 他有时间陪对方耗着。 只因为在他们的计划中，需要这样有能力的苏联人参与。 河蟹佣兵团可是给苏联人留了不少位置的。 “东哥，为什么要留着那个苏联人？”罗峰的疑惑，也是很多人的疑惑。 廖东看着他，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谢凯要求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苏联特种作战比我们起步早，而且这么多年培养了不少的士兵。谢尔盖在阿富汗就是格鲁乌行动负责人，这对我们未来的发展跟计划都非常重要。”廖东解释着。 “我们从国内招聘退役军人，再加以训练筛选，忠诚度不是更高么？”罗峰无法理解。 之前还是敌人，难道后面并肩作战？ 谁能放心地把后背交给这些曾经的敌人？ “我们是国际化的雇佣兵团，那是要面向未来，面向国际化的！”廖东突然想起谢凯曾经对他说的这句话，“招聘全球实力强悍的战士，才符合我们未来发展。无论是苏联的特种作战人员，还是他们的后勤维修技术人员，都需要。要不然，非洲那些苏联装备，咱们怎么修？” 罗峰有些傻眼。 廖东这样的人，啥时候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了？ “别看着我，你哥说的。尼玛，咱们是雇佣兵啊！为打仗而生的，他居然还说要全球化……”廖东叹了口气。 他不理解，反正这样搞就行了。 他知道谢凯跟郑宇成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个棋，这棋局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具体如何，要等到局势明朗的那一天才知道。 “对了，东哥，国内真的会派技术人员到中东来？要是不派来，咋整？难道回国内去挖人？”罗峰突然问道。 苏联装备找苏联技术人员没错。 可现在，他们接到的业务，很多都是中国武器装备。 国内安排到非洲各国当顾问当教官的，那都是政治绝对过硬的，根本就没法让他们加入佣兵团。 863 国际油价43美元一桶，你给10美元，要脸不 谢凯并没有跟雇佣兵团有太多的联系。 雇佣兵的发展方向，是他一手制定的，廖东平时也不是太有个人表现欲望的人。 这年头的国人，远远没有受到来自美国电影中个人英雄主义的荼毒，不会去谋求什么个人拯救世界。团队合作，才是发展的契机。 所以，雇佣兵团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发展得非常顺利。 谢凯并不担忧国外的事儿，现在只想急着把伊拉克人搞定，这几天都很少关注欧美的经济情况如何。 越到后面，他也是越急躁。 哪怕明知道历史上87年美国股灾要十月份才会发生，现在八月份，还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可是越晚，他的压力越大。 还好，原本一路高涨的各国股市，都已经开始下跌了，没有下跌的，也涨不动了。 要不然，谢凯真的扛不住了。 3亿美元啊。 “伊拉克人的合同准备好了。谢凯，汪主任他们在担心，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伊拉克人是否支付得起。”莫齐见谢凯揉着额头叹气，本来不想打扰他的。 可跟伊拉克人的合作项目，必须尽快签合同。 伊拉克人在等着，汪贵林他们同样也在等着。 “有问题？”谢凯扭头看着莫齐，“不是都谈好了？” “他们要求按照合同总金额来支付，100辆飞盾-359，合同总价9.6亿美元；120架超-7a加上备用120台发动机，14亿美元，加上两亿美元的石墨炸弹、电磁炸弹等，还有8000万美元航空发动机大修线……”莫齐把整个合同的总金额报了出来，“不算配套的战机组装生产线设备，合同总金额24.4亿美元。” “没问题啊。”谢凯不解。 “伊拉克人只愿意先行支付5亿美元的预付款，其余两成预付款用石油支付……” “太过分了！”谢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难怪莫齐又来找自己。 伊拉克人这不按照谈的来，不想合作了么？ “他们不仅希望用石油支付，而且还得我们自己从伊拉克运输出来！”莫齐怕谢凯气着自己。 可不说，又绝对是不行的。 “他们这算盘倒是打得好，波斯湾现在正在扩大袭船战，波斯人已经开始在瞎子区域的航道上布雷，封锁波斯湾！”谢凯都差点被气乐了。 伊拉克人怎么就这么会算呢？ 他们运输的石油的油轮现在越来越多的被击沉，不仅是波斯人在袭击各国运输石油的油轮，就连伊拉克也在疯狂袭击各国油轮跟货船。 易卜拉欣这王八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汪叔他们怎么考虑？”谢凯压抑着怒火，问着汪贵林他们什么态度。 莫齐说到，“汪叔他们有些纠结，伊拉克每桶石油报价比国际市场上低了很多。” 谢凯心思一转，伊拉克人的报价应该让汪贵林等人纠结了。 这利润绝对不会太低。 “多少？” “每桶离岸价17美元，国际原油价格现在在42~44美元之间波动。如果我们自己运输，抛开成本，也能有一倍的利润。”莫齐说到。 这价格，高了。 谢凯瞬间意识到发财的机会来了。 中国跟波斯见的关系不算差，他们404跟对方还有武器交易呢，到时候如果袭击了中国货船，直接找波斯人赔偿。 “汪叔他们有想法？目前我们国内也没有几艘大型油轮啊。” 波斯湾出来的油轮越来越少，哪怕只把石油运到新加坡，每桶都能有10多美元的利润，已经非常不错了。 按照整个合同，24.4亿美元，预付款4成，伊拉克只愿意支付5亿美元的现金，用于石油支付的价格将会高达4.96亿美元，这将会是数千万桶石油，利润可以达到将近5亿美元。 那可是纯利润。 谁能不动心？ “油轮好想办法，现在波斯湾的情况是大型油轮离岗得小心翼翼，很多大型油轮甚至不敢进入波斯湾。”莫齐介绍着情况。 “伊拉克人那边打算每天提供多少桶石油支付？”谢凯很关心这个。 南部区域，处于双方交战的核心区域。 伊拉克出海口狭窄，虽然可以通过科威特的输油管道装船，但是目前伊拉克每天的石油产量很少。 而且都是通过国内的输油管道运输至土耳其，再从土耳其出口。 “具体没有谈。现在还不确定要不要同意这样的支付方式。”莫齐说到。“郑主任也过来了。” 5亿美元的额外利润，绝对能让郑宇成起身来这边了。 手头什么工作都是可以先放下的。 谢凯也顾不得去研究莫齐给自己收集的资料，要是伊拉克人一天能提供百万桶原油，一个多月时间，就能把这笔钱给搞回来。 不管怎么样，都得在美国股灾前把石油给运输出来。 还有两个月，可能性不是没有。 要不然，股灾创伤了全球经济，这将会让石油价格大跌。 全球维持石油高价，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这太多了一些。我们国内所有的油轮全部都调集起来，也运输不了多少。”郑宇成很苦恼。 看到一块肥肉，却吃不到嘴里去。 “不要盯着我们的油轮，在波斯湾外的阿拉伯海，有着不少巨型油轮。”巨额利润前，汪贵林都觉得风险值得冒。 这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儿。 伊拉克人的原油产量现在虽然不低，但是却只能通过输油管道从土耳其运输出去。 波斯人不断地对伊拉克人的油田进行轰炸，同时也对港口实施轰炸，现在从伊拉克海港运出的石油都非常少。 “谢凯，你觉得这事情如何？”郑宇成见谢凯不吭声，问道。 “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每天可以向我们提供多少桶原油。另外，价格太高了。”离港价可不是到岸价。 在波斯湾，袭船战将会越来越严重，正因为运不出来，国际上石油价格才会如此高。 “这价格不算高吧？”郑宇成觉得，这价格真不算高。 国际原油价格都四十多美元一桶呢。 伊拉克人报价17美元，已经算非常低了。 “必须在12美元甚至更低。他们的很多炼油厂已经恢复了产油能力，但是却无法运输出来。”谢凯清楚为什么伊拉克想要用石油来支付。“没有至少两倍的利润，一旦被波斯人击沉一艘数万吨的油轮，这损失就不小。” 何况，这些石油产量，都是欧佩克给的配额之外的。 “这很难。” 国际原油价格40多，伊拉克人提出结算价格才17美元，现在谢凯还要压到12美元，郑宇成跟汪贵林都觉得谢凯有些贪得无厌了。 “并不难。我去找他们谈，给到这个价格，咱们就接受，否则，全部现金。”谢凯心中盘算开来。“这事情，只能搞一两个月。尽快把钱捏在我们手中。” 两个月时间，从波斯湾运出超过3000万桶原油，平均每天得有至少50万桶原油运出来，否则美国股灾爆发，原油将会大幅度下降。 “怎么运？我们可是没有多少油轮。” “把原油卖给新加坡人。他们现在正发凑呢。”谢凯在一开始见有利可图，就已经在琢磨这事儿。 继荷兰鹿特丹，美国纽约之后，新加坡已成为世界第三大炼油中心。 哪怕是后来占据整个国家炼油能力2/5的裕廊岛还没填海造出来，现在每天的原油炼制能力超过200万桶，而通过红海运输回来的石油，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国内的需求。 “运输怎么解决？” “就在新加坡找那边的运输公司。每天至少得运输50万桶。即使这样，前面一个月，基本上也只是把我们的本金给挣回来。”谢凯解释着，“运输费用什么的，都得扣出来，而且这么大的批量，如果不低于国际市场价格，我们根本无法卖出去多少。从波斯湾运输到日本、韩国或则弯弯，路途太远了。” “又要去新加坡？” “不仅要去新加坡，还得去伊拉克跟波斯一趟。”谢凯说到。 整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波斯人这边。 他们要是袭击中国的油轮，这还真不是个事儿。 油运不出来，都是白搭。 “那边可是正在打仗，而且你这……”汪贵林有些担心。 这事儿，还真得谢凯去。 “安拉！”谢凯看着汪贵林担忧的眼神，“这次你们找人安排行程，但是不能干涉我跟对方的接触。” 谢凯其实没说，伊拉克人不同意这价格，双方无法达成协议，都是白搭的。 “10美元一桶？”易卜拉欣用小手指头掏了掏耳朵，“谢凯，你在开玩笑？国际原油多少钱一桶，你了解过吗？” 这种低价，甚至让他们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 “就是因为了解过，所以才提出这个价格。”谢凯根本不在乎易卜拉欣的态度，“波斯湾什么情况，您们比谁更清楚。一旦你们结束战争，国际原油价格，马上就会跌落……” “可你这价格也太低了，抛开成本，我们都没有多少利润了。”易卜拉欣觉得谢凯一点诚意都没有。 在国际价格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居然给出10美元一桶的低价，这比他们还没跟波斯人打仗前还低。 864 安全过波斯湾就能挣2倍利润，可能么？ “将军，这是在充分考虑石油从波斯湾运出来的风险，以及运输到我们国内的成本。另外，还得考虑贵国每天可以给多少原油。”谢凯慢条斯理地说到，“如果可以，只要你们运输出阿曼湾，哪怕进入到巴基斯坦的海域，我们可以同意贵国的价格。” “做梦！”易卜拉欣跳了起来。 要是波斯人知道是伊拉克人自己在运输石油，倾家荡产都的把他们的油轮给击沉。 “这不是做梦，事实就是如此。将军，除非您能改变总统的决定，停止跟波斯人的袭船战。”谢凯说到，“运输不出来，你们再多的石油都白搭，能运输出来，那风险也不知道有多高。” 伊拉克人跟波斯人，那都是逮着谁的货船就袭击谁的货船。 波斯湾现在让全球经济都面临崩溃。 欧美因为担心苏联鱼死网破，利用全球战争来解决他们国内严重的经济问题，护航舰队到现在都没有派出来。 哪怕南北也门已经干起来了。 “我们可以一天提供100万桶原油！”易卜拉欣说到，“谢凯，你的价格太低，没有诚意。现在我们的经费也非常紧张，你是知道的。” “11美元。”谢凯的底价，并不是不能变动的。 还留了足足2美元的差价呢。 要不是觉得要求8美元一桶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一开始，就会给这个价格。 反正慢慢谈吧。 他着实没时间跟伊拉克人慢慢磨价格，大家都很忙。 “最低16。”易卜拉欣也有底价的。 能多要一美元，那可是数千万美元。 “将军，这价格太高了。把风险算进去，再抛开运输成本，就没有多少利润。”谢凯再次提醒易卜拉欣，“更何况，这些石油，应该都不在欧佩克的配额之中吧？” 不在配额中，除非能找到买家。 伊拉克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往外运输石油，超过配额太多，会打压国际石油价格，何况目前他们的石油，都是通过输油管道从土耳其出口。 易卜拉欣有些尴尬。 确实是如同谢凯说的，这些石油都不在配额中，要想增产，得欧佩克同意。 伊拉克现在欠着中东各个产油大国大量债务，这些债务都是用石油出口配额换取的。 反正平时跟波斯人打仗，特别是南部重镇巴士拉旁边最大的产油区拜祖尔油田不断被轰炸，没法生产，这就使得他们有配额也用不上…… “15美元，不能再低了。”易卜拉欣也不去解释什么，再降低1美元的价格。 “12美元。将军，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接受这个价格，就签合同。每天供应100万桶。这些石油在支付完成预付款的钱之后，如果还觉得可以合作，咱们可以再谈。”谢凯并不想去签太多的合同。 易卜拉欣根本就不同意这个价格。 太低了。 他又拿国际市场价格来说事儿，却被谢凯鄙视了一番。 真的能卖到国际市场的价格，伊拉克人就不会这样跟谢凯谈了。 “将军，这些石油，我们也不可能按照国家价格出售。为了尽快卖出去，还必须得低于市场价格，否则，几千万桶原油流入国际市场，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的。”谢凯知道伊拉克人现在的经费已经非常紧张了，不可能给出太高的价格。 他相信伊拉克人的底价没有那么高。 傻大木跟不少国家关系保持不错，关键是现在石油没法从波斯湾运出来。 “你们跟波斯国内的关系不错，还有着交易，他们不会袭击中国商船的。”易卜拉欣不满意谢凯把价格给压这么低。 “我们根本就没有超大型远洋商船进入到波斯湾！”谢凯心中不是个滋味。 两伊战争进入袭船战阶段，中国没有一艘船被炸沉，不是因为跟波斯还有伊拉克关系好，而是中国没有几艘大型远洋货轮。 唯独一艘被炸的“海上巨人”号，勉强算是跟中国有点关系，因为香港是中国领土，关键这时候还没有被收回来呢。 即使中国有大型远洋货轮进入到波斯湾，目前没有远洋舰队的情况下，中国海军也没有能力护航。 所以，对于交战的双方，中国一直都是呼吁和平解决。 “将军，无论是你们还是波斯人，都是赶大货船跟油轮炸，国际油价上涨到这样的程度，你们居功至伟。而且目前国际上大型油轮进入波斯湾，不管是运输你们的货物或原油，还是运输波斯人的，都会面临严重危险……” 对于波斯湾的那点事儿，地球人都知道。 波斯人不仅轰炸伊拉克籍商船，帮伊拉克人运输的商船也得挨炸，比如科威特等国，都在波斯人的袭击名单上。 伊拉克人同样也是如此。 历史上，甚至在美国人开始护航后，伊拉克人的幻影f1发射两枚飞鱼反舰导弹，让美国斯塔克号导弹护卫舰严重受创，37人死亡，最终伊拉克人说是误炸，美国人也没有追究。 具体情况如何，当事人比谁都明了。 就是为了保持石油价格！ 连美国的军舰都敢炸呢。 谢凯现在倒不怕伊拉克人敢炸他们的油轮，同样也不担心波斯人敢炸，到时候，谁炸了就让谁赔偿。 现在得达成协议。 “所以，12美元，已经非常高了。要不然，你们支付现金！”谢凯咬死12美元不松口。 易卜拉欣甚至把价格降低到14美元，谢凯都不同意。 “谢凯，要不这样，我们各自退让一步，13美元，就按照这个签合同，不管运输到什么地方，2~3美元一桶的运输成本，已经非常高了。”易卜拉欣说到。 这比他们的底价还低了1美元。 他了解谢凯的性格，又怕影响到双方之间武器交易，也就没有如同国际上几美分几美分地谈价格。 谢凯看了易卜拉欣很久，也知道这是伊拉克人的底线，还得去寻找买家跟运输公司，这一切都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时间越长，利润就会越少。 美国人现在因为意外尚未开始护航，即使护航，也会因为波斯人跟美国的敌对关系而无法短期内让石油价格回落。 全球股灾，石油价格没有可能还会高企的。 “好！”谢凯也懒得多说，“不过将军，这估计需要您跟郑主任他们谈。” 谢凯必须尽快出去。 易卜拉欣也知道，谢凯不会跟他们签合同，反正跟他谈的管用，那就行了。 “莫齐，你跟谭哥问问，他有没有认识拥有大型远洋油轮的公司。”谢凯出来还没向郑宇成他们汇报这事儿，就让莫齐跟谭林联系。 谭林原本就是做进出口贸易的，现在更是成立了一家远洋运输公司，为的就是把国内生产的设备运输到坦桑尼亚，再从坦桑尼亚把精矿石运输回来。 “他手中没有油轮啊。”莫齐也逐渐掌握了谢凯手中可以利用的资源。 谭林原来都是搞走私的，现在有远洋运输公司，也不过是为了运输非洲的资源。 “他没有油轮，有关系。”谢凯没有解释，“你跟他联系，新加坡那边他的路子也比较野，最好是让他跟我们一起去。” 新加坡那边，谢凯还真的没有多少的路子。 政府跟那边关系也不是太好，哪怕新加坡也是华人国家，那些人都是跟着欧美国家混的。 “13亿美元？哪怕给3美元一桶的运费，也都能有两倍利润啊！”郑宇成口水都流下来了，“我们可以多搞十亿美元的利润！” 老家伙的心脏激动得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想太多了。虽然是这个价格，抛开各种成本，每桶能有20美元的利润，也算烧高香了。”谢凯看着郑宇成，哭笑不得，“不可能用国际石油价格来交易。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把这批原油运输出来，甚至卖出去。” “国际价格在那里啊！” “这些都不是欧佩克计划内的产量。无论是沙特，还是科威特，甚至是苏联，各个产油大国，都在拼命提高石油产量。”谢凯解释着，“如果不是因为两伊战争爆发，伊拉克跟伊朗两个产油大国的石油产量锐减，国际石油价格也不会这样高。” 投资油田，增加产量的事儿，不是今天开始明天就能见到效益的。 油田的建设周期可不短。 机会只有这一次，就看是否可以把握住。 “你打算多少价格把这批石油卖出去？”汪贵林问谢凯。 “35~36美元。”谢凯说到，“一共3660万桶，一天百万桶，也得一个多月时间。何况前期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一天就运走上百万桶原油。” 谢凯很着急。 “我们一天能运走50万桶，都不容易。国内没有多少大型油轮。”汪贵林最担心的是这个。 “这种事儿，根本就不能用我们国内的油轮。甚至，我们都不需要自己运输！”谢凯说到，“需要做的，就是安全从伊拉克的港口把石油运输出来，过了阿曼湾，钱就算到手了。” “这么容易？”郑宇成不相信，“要是真的有这么容易，凭什么我们挣2倍的利润？” 865 惊动世界船王的高昂运输价格（97/100） “不凭什么，就凭我们能让石油安全地运输出来。”谢凯说到。 “波斯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尤其是现在我们拒绝了向他们出口地红旗-2型导弹的技术，波斯人怀恨在心，炸我们油轮也正常。”汪贵林提醒谢凯。 别太乐观了。 谢凯不以为意，他既然准备去波斯一趟，自然也就不是没有想法的。 “人到了吗？翻译，书记员，这些都不能少。”谢凯转移了话题，“我今晚就走。” “这么急？” “伊拉克人的合同签订是你们的事儿，我们必须尽快准备好油轮，从波斯湾到新加坡，巨型油轮需要的时间可不短，至少得组织超过五十艘十万吨以上的巨型油轮来运输，越多越好。” 现在谢凯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甚至，都让他没时间去关注欧美股灾什么时候爆发了。 要寻找到卖家，还必须得找到足够的油轮，甚至还得跟伊朗人沟通好，不然他们炸了运输自己的油轮，就没有意思了。 “你准备让油轮悬挂我们的国旗？”郑宇成也知道时间紧张，“这事情没法这样干，本来跟我们国家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欧美那些不要脸的又有理由胡乱指责咱们政府支持波斯人。” “如果巴基斯坦人参与进来呢？或者别的国家呢？反正只要他们不攻击，就行了。”谢凯自然清楚。 肯定不会去悬挂中国国旗不是？ 甚至，可以不用悬挂任何国家的国旗，只要有个认识的标志就行。 “让河蟹佣兵团去呗。”汪贵林随口提了一句，“他们不是也承担国际安保业务么？这样也能给他们输送一些经费。” 谢凯眼神亮了起来。 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种事儿，就适合给雇佣兵来干。 “廖东还在沙特，过去可以跟他们沟通一下。”这钱送得合理不是？ 哪怕一桶石油给一美元的安保费，只要全部运输出来，这也就变得物超所值了。 “飞机晚上8点到，人员都配备齐了，翻译什么的你可以不用理会，合同什么的，你谈好了，按照现在的模式，告诉他们怎么准备就好。”郑宇成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谢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谭林接到莫齐的电话，纠结无比，现在他可是有笔大生意要搞，从苏联境内弄一些技术资料回来呢。 “谭哥，要不我去？”毛文峰现在是紧抱谭林那粗壮的大腿，能力不错的他，也被谭林依为左膀右臂。 “这事儿还是我去，老毛子那边你盯着点。虽然有郑权的路子，但是他的侧重点不同。”谭林摇头，“苏联人需要数控设备，他们不敢搞太多幺蛾子。新加坡那边应该很重要。” 如果不重要，谢凯绝对不会找谭林。 毛文峰即使不愿意，也没办法。 谢凯的大腿，比谭林还粗，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 这倒不是他想要背叛谭林，而是想要跟谢凯搞好关系，更熟悉一些。 “马上给我订去蓉城的机票……” “谭哥，现在哪里有去蓉城的飞机……”助手为难了。 “没有就包机！”谭林不知道谢凯又要去新加坡干什么，而且还是让他联系巨型油轮，这玩意儿，利润绝对不会小。到时候要是可以插一脚进去，利润绝对不会少。 包趟飞机能多少钱？ 载着谭林的飞机，直到八点十多分才在蓉城机场降落。 飞机还在滑行过程中，谭林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运十，也没有出去，就往运十而去。 “谭哥，怎么到蓉城了？”谢凯正要上飞机，见谭林过来，有些诧异。 没有手机的时代，联系可不容易。 “这不是为了省趟机票钱嘛。”谭林笑着说到。 谢凯看到那架飞机只有谭林一个人下来，也不说破，心中感激，这欠了对方一份人情。 “你们不是不搞石油？怎么需要巨型油轮了？”在上了飞机后，谭林也没有关注太多飞机上的人，而是小声问谢凯，“香江那边的四大船王，都有联系。” “哦？”谢凯有些惊喜，“短期内可以弄来多少油轮？我手中有一批原油，需要寻找买主跟运输的油轮。” 谢凯对香江的运输业并不熟悉。 他平时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 “世界运输业排名第一跟第二的都在香江。”对于香江的船王，谭林非常熟悉。“不过目前最适合合作的就是董家，从进入八十年代开始，董家的东方公司不断采购大型货船，虽然世界第一的位置被包家的环球公司挤占……” “董家的海上巨人号？他们不是在帮助伊朗运输石油？”谢凯只知道海上巨人号。 毕竟这玩意儿占据世界第一的位置不少年，而且运输能力十分强悍，一次装满，就可以装载56.6万吨的原油。 在这艘船被伊拉克人击沉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载油量如此庞大的超级油轮。 这是一艘全球唯一载重56.6万吨的超级油轮，全长458.45米，宽68米，一次可以运输410万吨的原油。 问题是他们的船，运输的是波斯人的原油。 “确实是跟波斯人签了运输合同，不过现在波斯湾那边，双方都在炸对方的油轮……”谭林说到，“你能解决这问题？” 谢凯看着谭林，笑着没有说话，“我手中有3660万桶原油，需要在两个月内运输出来。” 谭林瞪大了眼睛。 这么多的原油！ “波斯人的？” “不，伊拉克人的。”谢凯说到，“所以必须找到足够多的大型油轮。” “今晚先去香江？”谭林嗓子发干。 虽然他猜测谢凯手中的原油不少，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不，直接去新加坡。不过这之前可以跟那边联系，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兴趣。”谢凯说到。 飞机还没有起飞。 “去新加坡找买家？”谭林问谢凯，“运费怎么算？目前波斯湾的运输费用很高。” 风险大，利润自然就高。 “我会想办法解决风险，运输伊拉克人的石油，至少，伊拉克人不会袭击。至于波斯人，我会搞定他们！”谢凯的语气很肯定，“告诉运输公司，从波斯湾运输出来，一桶原油1.5美元。” “这么高？”谭林都心动了。“不是没有风险？” “得快！如果有公司可以在40天内全部运输出来，价格可以给到2美元！”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谢凯现在的想法很简单，能更快地运输出来，多运多少，都是钱。 距离美国股灾的时间越来越近。 之前他还盼着股灾提前到来，他才好收割，赚自己的小钱钱。 可现在，晚一天，就意味着404可以多收获好几百万美元。 “这样的价格，估计所有的运输公司都得动心。”谭林说到，“让飞机先不急着起飞，我下去打个电话，让人去找环球公司跟东方公司。” 世界第一跟第二的远洋运输公司，都是在香江。 这两家公司的老板都是华人，哪怕现在香江尚未收回来，这些民族企业家，对于国内的事业依然是非常支持的。 谭林打了电话后，再次回到飞机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没有给谢凯说，他跟东方公司以及环球公司的关系，没有谢凯想象的那么好，人家都是国际富豪，他连老板人都没见过。 “2美元一桶的运输价格？这是在开玩笑？”东方海外航运公司业务部主任林一阳正要下班，接到手下的消息，顿时觉得手下加班加糊涂了。 “老板，确实是这样的，具体情况对方没有透露。现在环球公司应该也接到了同样的消息。”手下肯定地回答，“消息是跟我们有很多业务往来的盛华公司老板亲自传来的。” “我先向董事会汇报。”林一阳心脏猛地一跳。 老董事长从收购海上巨人号后，由于过分看好船运业务，公司不断订购新的各种巨型轮船，使得东方海外航运公司的外债高达200亿港币。 为此，公司董事会经过多次讨论做出决定，把81年才下水，全球最大的油轮海上巨人号从加勒比海域调集到波斯湾运输石油，只因为目前波斯湾区域的袭船战让整个航道风险很大。 风险大，运费自然就高。 即使高，也没有这样高啊！ 2美元一桶的运输价格，海上巨人号哪怕只运输一次，也能挣820万美元的运费！ 抛开运输成本，也是超过700万美元的毛利润。 “真的有这样的好事？”世界船王在自己家里接到公司汇报来的紧急情况，“全球的能源公司在运输费用上一直都把价格压得很死。” 了解了情况后，同样也是感觉到疑惑。 “是的，爵士。这次最低数额3660万桶，如果有公司能在40天内运输完成，每桶运费2美元。”手下肯定地说到，“对方并没有介绍详细情况，不过保证可以搞定交战的双方，避免运输的油轮遭到袭击。” “现在我已经退休了，这事儿让苏海文自己决定吧。”船王考虑了一阵后，才开口说到。 866 各自纠结的原油买卖双方 “爵士……”手下还想说什么，却被船王给瞪了一眼。 “作为全球最大的船运公司，如果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能行吗？”船王严厉地说到，“告诉他，这次的业务虽然不是很大，风险与机遇并存。如何抉择，就看他自己，我不干涉。另外，安排人调查这批原油的主人。” 手下领命而去。 “这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船王嘴角带着笑意，慢慢陷入了沉思。 给出这样的运输价格，显然这批石油不是原本的能源公司拥有的。 “等一下！”手下已经快要出门了，船王叫住了他，“那边的人在什么地方？” 手下疑惑，不明白船王什么意思。 “安排一下，让他来见我。”船王还真想见一见对方。 手下摇头，“爵士，对方去了新加坡。而且并不是要求租赁我们的油轮，而是只给运费，只负责安全，不管其他……” 船王皱起了眉头。 他手下的航运业务，大多数都是环球公司买船，然后租赁给需要的公司，签订长期租赁合同，每月收取租金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可有人把消息汇报给了他，甚至手下还非常重视地把消息汇报给自己。 “对方不了解情况？” “了解。现在我们手中还有二十多条油轮没有租出去……大部分都是之前租借给新加坡石油公司的油轮，租赁公司不再续租……”助手解释着。 他们手中的油轮，大多数都是从事从波斯湾往亚洲区域运输原油的任务。 “苏海文在干什么？”船王终于明白为什么助手会告诉自己这事儿了。 二十多条油轮全部闲置起来，他却不知道。 “爵士，目前世界经济发展都很缓慢，我们还不断在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竞争者……” “知道了。”船王压制着火气，“安排一下，咱们去新加坡瞧瞧。” “爵士，这不合适吧？”助手问道。 船王不说话，助手站了几秒钟，急忙转身出去安排了。 “谢凯，真的能搞定他们吗？要不我们租赁一些油轮自己运输？”谭林问着谢凯，“环球公司之前租给新加坡的二十多条十万吨以上的油轮，咱们去租来自己运输？” “你要接这个，也可以啊。”谢凯看着谭林。 谭林的洞察力挺敏锐的。 只不过，如果没法跟炼油企业谈好，这还真不是个事儿。 两伊战争打不了多久了。 而且国际原油价格会在世界经济下行的时候降低。 “还是算了。你就这批原油……”谭林最终叹了口气，“新加坡那边，具体情况得到了才能知道。” “总比我什么都不熟悉，两眼一抹黑要好很多。” 张蕊从接到谭林的电话后，就愁眉不展。 打了不少电话，都没有谁跟新加坡三大石油公司的高层有关系。 谭林表达得非常明白，要三大石油公司的高层。 “尽给老娘找麻烦！找运输公司的人还行，现在哪里去找石油公司的高层？那些混蛋估计正发愁到什么地方去搞石油呢！”张蕊放下电话，有些冒火。“这混蛋，现在是越来越难斥候！” 她在新加坡待了很多年，一直都是帮谭林打理一些运输上的事儿。 平时根本就不跟能源系统的人打交道。 “看来，只能问问他们运输部门的人有没有渠道了，没有，就让他自己找关系去！”张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是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因为那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不正常。 最终，还是咬牙拨打了那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听到里面还有些喘息的问话，“什么事？” “黄部长，我是张蕊……”张蕊心中暗骂那老王八蛋，脸上厌恶无比，却不得不用高兴的语气。 “你们要搞石油？现在情况你也知道的，三家炼油公司的开工率都不足，缺乏原油……当然，如果要搞，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样吧，一会儿你来我家里好好谈谈？”电话另外一头的声音越来越轻快。 张蕊直接挂掉了电话。 “老不死的，也不怕自己马上风，死在女人肚皮上！”张蕊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可这事儿，她做不到。 一看时间，谭林快到了。 赶紧梳洗化妆，然后开车去机场，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跟谭林交代。 “谭哥，他怎么来了？身边这阵仗很不小啊！”张蕊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谭林让她订那么多房间。 谭林笑了笑，“为他的事情来的。” “他谁呀！”一想到是为谢凯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张蕊越想越委屈，亏得没有去，“你知道不知道，就为了跟几家石油公司的高层搭上线，姓黄那老王八蛋让我去他家！” “什么？”谭林也火了。 敢动自己的女人。 “激动个屁，老娘还没去呢。找了一圈，就那老王八蛋认识……你说你们这时候搞什么石油？现在无数油轮停在港口等着运油！”张蕊翻着白眼说到。 新加坡是靠着中转贸易发家的，虽然没有一滴油，但是却是世界三大炼油中心。 缺少原油，对于整个国家的炼油产业造成的影响都不低。 而且新加坡的原油来源，又没有纽约跟鹿特丹那样多。 从墨西哥湾跟加勒比海运油，那运输成本都够得他们受！ “我们不买油，卖油。那老家伙如果再敢打你主意，老子弄死他。对了，这次你跟我回去，这么多年，该给你个交代了。”谭林语气一开始很激动，很快变得温柔起来。 “算了吧，从决定跟你那天开始，我就放弃了这想法。”张蕊幽幽地说到，“你能拗过家里？” “以前不能，现在可以。谢凯能帮忙，他现在可是红人。”谭林没有透露更多。 “小心！”张蕊有些不相信，一时间失神，车子想着旁边的绿化带撞去，吓得谭林急忙扶正方向盘。 “他究竟什么身份？”张蕊惊魂未定，把车停在路边，让谭林来开。“凭什么可以改变那些顽固老头子的看法？” “你不要问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越不是好事儿。”谭林摇头。 谢凯的身份，没法告诉张蕊。 “对了，卖油？哪里来的油？难道他个人有油井？我可是听人说过，现在大陆有不少人投资油井。”张蕊问道。 谭林苦笑。 一口油井一天能生产多少石油？ 哪怕是一个大型油田，生产几千万桶，都不是短时间的事儿。 “中东的。所以，根本不用找关系，只要有人能把话传递过去，别说三大石油公司，哪怕是新加坡的石油部长，都得主动找过来。”谭林说到。 “中东的油，谁都可以买，问题运不出来啊。”张蕊无语。 新加坡的各大媒体，天天都在介绍两伊战争，天天都在骂两个混蛋国家，就是因为他们相互攻击各自运输石油跟货物的商船与油轮，那边的油轮，大部分都是往新加坡运油的船。 于是，新加坡石油缺口将近一半！ 整个新加坡都缺油。 新加坡的石油产业被三大石油公司掌控着，壳牌、埃克森美孚以及新加坡石油公司。当然，还有一些小型石油公司，从69年新加坡石油公司成立后，冶炼能力一直在增长。 不过这次，这家年轻的石油公司却因为缺乏原油而使得整个公司的业务萎缩不少，没法跟壳牌以及埃克森美孚等公司竞争。 老牌跨国公司有着丰富的石油来源。 “我们现在每天的原油不足20万桶，壳牌跟埃克森美孚不断抢我们的订单……”新加坡石油公司内部，正在进行着一场持续了数个小时的会议。 议题就一个——原油。 “目前在波斯湾，亚洲的船队被击沉的数量是最多的。”采购部经理赵临臣汇报着情况，“其他两家公司的炼油厂也受到影响，但是没有我们的影响这么大。” 老牌公司的各种实力都不是他们可以比的。 “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更高的价格，都必须获得足够的原油。”最终，董事会得出这样一个结果。 然后，压力就到了赵临臣身上。 作为采购部负责人，搞不到原油，让整个公司运转持续不下去，他的能力自然让人会质疑。 “经理，我们怎么办？现在不是没有原油，而是运输公司都不愿意进入波斯湾，哪怕是提高运输价格，他们也不愿意。”杨嘉延作为采购部副经理，之前还想着把赵临臣挤下去。 可现在，却没有了任何心思。 不是缺油，而是缺乏运输石油的胆量。 伊拉克跟波斯人都在炸油轮。 不仅连对手的都炸，就连沙特跟科威特，巴林这些国家的也炸。 “美国还没有做出派护航舰队的决定吗？”赵临臣问道。 手下都是摇头。 美国的护航舰队如果进入了波斯湾，那么，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现在上哪里去找足够的原油？” “约各大运输公司的负责人，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把原油运输价格提高到1美元，如果有哪家公司可以帮我们每天搞十万桶以上的原油，每桶再增加20美分的奖励！”赵临臣无奈，只能继续提高运输价格，期待解决这问题，“另外，跟环球公司及东方公司的负责人约一下，不行我们就自己租船！” 867 一个月3660万桶原油，吃得下么 “经理，要是我们租船，那损失将会更大！”杨嘉延急了。 这是开什么玩笑？ 原本找运输公司，就是为了把风险给转嫁出去，现在倒好，赵临臣居然要租船去自己运油。 不管是运输伊拉克的原油，还是伊朗的原油，他们的船，都脱离不了被炸的命运。 沙特的原油？ 都是被欧美石油公司给把持着，他们目前每天几万桶的原油，大部分都是从红海运输回来的。 “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在没有运输公司愿意的情况下，除了我们自己组建运输公司！”赵临臣也不想这样，“我们的原油大部分都是从波斯湾运输回来。如果从加勒比海跟墨西哥湾运回来，成本就会让我们的竞争力大幅下降。” 新加坡石油公司的采购部门跟董事们为难的时候，谢凯在了解到这边情况后，同样也是非常为难。 对方需要大量原油，他现在却没有办法跟对方搭上线。 “这样吧，明天早上直接去找他们公司的人，不用通过别的渠道。”谢凯想了想，给态度好转很多的张蕊说到，“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这样大规模的交易，也不可能完全保密。” “谢总，现在不是有没有原油的问题。新加坡石油公司不是缺乏原油，而是缺乏把原油运出波斯湾跟阿曼湾的渠道。”张蕊看着谢凯，情况已经介绍得非常明白了。 “就告诉他们，我们有能力安全运输出来。而且价格比国际上低很多。”谢凯自然清楚这事情。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用国际原油价格跟用户交易。 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用更高的价格跟炼油公司交易。 张蕊还想说什么，却被谭林阻止了。 “他分明是不知道情况。” “没搞清楚情况的是你。他有能力把原油安全运输出来。”谭林摇了摇头，“干脆也别回你家了，今晚就住这边得了。” 说完就拉着张蕊往他房间走去，张蕊倒也不反对。 “我们不自己去吗？”莫齐猜不透谢凯的想法，这种事儿，自己去谈，更合适。“谭林的贸易公司加入进来，每桶一美元的佣金，这也是好几千万美元。” 谢凯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我们自己出面反而不合适。” 这些原油本来就是军火交易的，必须通过多方中转，让人难以查清楚状况，更何况，谭林手中注册的皮包公司不少，专门用来干这些事儿的。 几千万的佣金，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第二天一大早，谭林就带着张蕊两人到了新加坡石油公司。 前台小姐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上的包。 “麻烦找一下你们采购部门的负责人，我有一笔大生意想要跟贵公司谈。” “请问您有预约吗？”漂亮的前台小姐看着谭林，怎么都不像是来谈大业务的，如果不是他身边跟着的张蕊穿着打扮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她非得叫人把谭林轰出去。 谭林摇头。 有预约至于这样么？ “那请问您是运输公司的负责人？你们公司有多少油轮？如果有油轮，可以直接把原油运到我们的码头……”总有很多小船主有着冒险的心思，这种小船主跟小运输公司，那点运油量，根本就没法满足公司的需要。 “不是！”谭林有些火了。 “不是您来愁什么热闹？”前台也火了，总有些人闲的没事儿干。 大清早的跑来找麻烦。 赵临臣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约了好几家运输公司的负责人一起谈事儿。 就连东方海外公司跟环球公司这两家世界上最大的两家航运公司都会参加。 琢磨着如何跟这些运输公司谈判，知道他们的处境，运输公司的价格，将会让他们难以承受…… “怎么了？”赵临臣皱着眉头走过去，又是小船运公司？ “赵总，这人没有预约，想要见您……”前台小姐急忙解释。 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少。 赵临臣看着谭林，“如果你们希望获得我们公司的运输合同，请直接找我们相关部门……” “我不要你们的运输合同，手中有一批原油，不知道你们有兴趣没有，远低于国际价格。”谭林说到。 赵临臣不由乐了。 走私的原油？ 这能有多少？ “没兴趣。”如果是别的时候，赵临臣还会问问对方手中有多少。 几万桶原油，能如何？ 还是走私的，要是来源有着太大的问题，这会给他们公司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们有办法安全把原油从波斯湾运出来。”谭林见对方要走，也不管对方是管什么的总经理，直接开口说到。 赵临臣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谭林，“真有能力？” 前台小姐则是笑了，倒是也没有出言，只是觉得心中好笑。 波斯人跟全世界为敌，伊拉克人的战机也是乱炸运输伊朗原油跟货物的商船油轮。 “没有的话，会来这里？当然，我们的能力，只够把我们自己的原油运出来。”谭林说到。 “请跟我到办公室谈。”赵临臣不管真假，总觉得先谈谈没错。 从对方的口音中，他就听出了对方来自中国大陆，也许真的有办法。 “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办法把原油安全运输出波斯湾，如果方案可行，我们的原油可以都交给你们运输。”赵临臣在办公室里给两人泡好茶，直接开门见山。“每桶的运输价格，可以提高到80美分。” 眼前的情况，没时间给他浪费。 “我们不是运输公司。”谭林笑了，真特么的抠门。 没瞧见，谢凯都愿意给2~3美元的高价来给运输公司？ 赵临臣需眯着眼，看着谭林，没有开口，而是等他自己继续解释。 “伊拉克的原油，数量很大，就怕你们吃不下。”谭林也没有过多解释，“如果你们能吞下，我们可以在运输出阿曼湾后进行交割。” 运出阿曼湾，通过印度洋就能进入到马六甲海峡，沿途没有任何的风险。 当然，整个航程超过6000公里，20万吨以上的大型油轮，经济航速一般都是在12~16节，哪怕是以16节最快的速度航行，航行速度也不过才29.6公里每小时，跑完全程，需要超过203个小时，算下来，最少需要8天半的时间。 如果加上装油，通过波斯湾跟阿曼海这上千公里航程的时间，整个行程，最少需要15天的时间。 何况，不是所有的油轮都可以一直以这个速度跑的。 谢凯不可能跟新加坡石油公司签订到岸结算价格。 时间本来就短。 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利润。 “我们的炼油厂，每天需要超过80万桶的原油！”赵临臣笑了，“之前虽然炼油能力不高，不过我们的新厂，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会投入使用。”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的压力怎么会这样大？ 日处理超过50万桶原油的炼油厂，对于原油的需求，让整个石油公司的高管们晚上都睡不着。 “是么？”谭林同样笑了。 谢凯要求在40天内把3660万桶原油全部运出来，甚至完成交割。 抛开前面准备的时间，每天需要运输至少120万桶。 “每天120万桶，你们能吃下么？”谭林的话，让赵临臣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不可能！”赵临臣摇头，“你们不可能有能力把这么多的原油运出来。” “那是我们的事儿。当然，我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赵总，如果有兴趣，可以跟我老板谈谈，他会告诉你，是否有能力。而且这价格，将会低于国际原油价格很多。” 这样的情况下，赵临臣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决定，就有些对不起现在的职务了。 在酒店见到谢凯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得自己上当了。 谢凯太年轻了！ “对不起，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们开玩笑。”他心中都笑自己的病急乱投医了。 “赵总，来都来了，不打算先听听么？”谢凯用普通话问到。 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旁边的翻译，则是用英语翻译了谢凯的话。 “不用翻译，我能听懂普通话。”赵临臣看着谢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被对方给玩了，是谁用这样的方式来戏耍自己？ 杨嘉延？ “3660万桶原油，一个月内完成交割，价格，38美元一桶。”谢凯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因为自己太年轻了。 是否能抓住这个机会，那就让赵临臣自己去抉择。 “你们用什么办法安全运出来？” “这是我们的事情，油轮出了阿曼海，就进行交割，你们公司打钱！”谢凯平静地说到，“怎么样，能吃得下么？” 这比国际油价低了4~5美元一桶。 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国际上都是到港交割。”赵临臣摇头，“到港交割，我们可以以40美元一桶交割。” “如果这样，那就没得谈了。”谢凯摇头，“要么就在阿曼海外面交割，要么就不合作。” 到港交割，根本就没有可能把所有的原油全部以高价卖出去。 股灾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在那之前，九月下旬，美国股市就会稍微跌一些，这将会影响到全球石油价格下跌。 “你们能吃下么？”谢凯再次问着赵临臣。 868 船王的要求（98/100） 赵临臣纠结了。 信吧，对方什么情况他都不了解，这样大的交易量，在石油还没运到公司就得支付，这会造成公司很大的资金压力。 不信？ 好像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他们面临的缺油问题。 新的厂还没正式开工，每天就面临几十万桶的原油缺口，只要伊拉克人跟波斯人的袭船战不结束，愿意冒险去运输原油的运输公司就不会很多。 一艘大型油轮动不动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为了一趟几十万美元甚至更少的运输费用来冒着被击沉，血本无归的风险，没有多少运输公司愿意去冒险。 除非有军舰护航。 可现在，美国人跟欧洲其他国家尚未决定是否派出护航舰队。 “你能告诉我，怎么确保安全地把石油运输出来吗？”赵临臣问道，“如果没有完善的方案，所有运输公司都不会冒险。” “如何确保运输安全，是我们的事情。当然，运输公司是否愿意，那是他们的事儿。我们不强求。”谢凯平静地说到。“倒是贵公司，是否需要这批石油，我觉得，这更重要。” “价格太高了。”赵临臣思索了一番，要想打动整个公司董事会，这价格还不够让人心动。 10多亿美元的资金啊。 现在整个公司的财务本来就不是太好。 国际原油市场价格太高，成品油的竞争压力同样不小，加上原本经济发展非常快速的亚洲四小龙的经济现在发展也陷入了停滞期，油价高涨，让成品油消耗的增长不足。 “您觉得价格多少合适？”谢凯笑着问道。 只要谈钱，就好说。 反正这事儿，大家都有得赚才最好。 3660万桶啊。 “30美元。”赵临臣报出了绝对的底价。 谢凯看着他，一脸笑意，甚至连还价的欲望都没有。 太过贪婪了。 虽然自己拿的价格低，但是也不能让新加坡人分走太多的利润不是？ “33美元，这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你们的原油要求在阿曼湾交付，这会造成我们很大的资金压力。同时，国际原油价格，每天都在变化。” 炼油公司采购原油，可不是直接就结算的。 “37，如果觉得这价格还高，就没有必要了。”谢凯说到，“短期内国际原油价格是否会大幅度下降，我想谁都明白。” 国际原油价格每天都有波动，这是正常的。 现在比历史上的价格高了几乎50%，为什么会这样，谁都不清楚。 美国股灾引起全球股灾，会对国际原油价格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是也不可能直接回到十多美元的程度。 “另外，南北也门的战争爆发，短时间内没有结束的可能，沙特跟南也门的战争也在进行着，如果南也门攻击沙特的油田……”谢凯看着赵临臣，把赵临臣心中想的给说了出来。 沙特的士兵打仗不怎么样。 而南也门背后有着苏联撑腰。 哪怕没有，在国际石油价格跌幅太大，危害到沙特的利益时，估计沙特也不会介意让南也门多炸他们几座油田，以此来达到控制石油价格高企的目的。 “35美元。”赵临成咬牙说到，“这些原油我们全部要了。算上运费，这些石油的成本将会接近36美元……” “36！”这是谢凯的底价。“算上运费，你们这边到港价格也不会超过37美元，哪怕是42美元一桶的国际原油价格，也高五美元。这批石油可以给你们多带来至少1.8亿美元的利润！” 以13美元的成本价，能卖到这个价格，谢凯已经非常满足了。 赵临臣没有给谢凯答复，却告诉谢凯，他需要回去跟公司沟通。 将近两亿美元的利润，确实是让人心动的。 十多亿美元的大生意，他这个采购部门负责人做不了主。 同时，下午他还要跟各个运输公司的负责人沟通。 “他们会同意吗？”谭林问道，“虽然价格很低，但是却需要他们在原油尚未到港就得支付。” “对于资本家来说，足够的利益，是会让他们动心的。”石油冶炼的利润他还没有算进去，如果新加坡石油公司搞不到大量原油，这将会对他们开工率造成很大影响。 庞大的炼油厂，每天各种成本，都不是小数。 赵临臣回到公司里面，直接就找公司执行董事，把情况做了汇报。 很快，这事儿被上报到政府主管部门。 对于这样大批量的原油，价格比国际市场低了五美元，对方没有要求在伊拉克港口交易，而是把风险最大的一段运输航程承担了，有什么不要的？ “对方要求的是在原油运出阿曼湾就支付货款！”赵临臣说到，“这中间有个比较大的风险，就是在运输过程中，国际石油价格大幅跌落……” “现在这趋势，国际原油价格会大幅跌落吗？沙特对南也门宣战了，甚至发射导弹打击南也门的军队，也仅仅是如此了！”负责人说到。 “可这对我们资金压力很大。”赵临臣总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了。 国际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短期内，需要调集十多亿美元啊。 “炼油公司，我们石油公司控股，而其他的股东并不关注这些，他们需要的是利润！”负责人说到，“股东大会上其他股东不是也同意接受这批石油吗？” “或者，我们只要部分？” 赵临臣不死心。 “你是巴不得让我们的竞争对手获得更多的底价石油？去跟他们签合同吧！实在不行，这些原油我们可以多增加一两美元转售给日本跟韩国的石油公司！”负责人挥了挥手，让赵临臣先回去准备。 转售？ 赵临臣还真没想过。 “现在整个亚洲都缺乏原油，不只是我们。”负责人都开始怀疑赵临臣是否适合这个职位了，“既然对方要求在阿曼湾结算，我们同样可以要求别的公司在那边结算，每天120万桶原油，我们能消化的也就七十万桶，剩下的50万桶，就转售给其他炼油公司，这也是数千万美元的收益。”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需要承担这样大的风险。 “同时，我们还能通过这些原油供应从其他国家交换一些别的利益。” 对于这些，赵临臣是不懂的。 反正他只是采购部门的负责人，职责就是为公司寻找到足够的原油，让炼油厂全方位运转起来。 “船王？劳您大驾，如何敢当！”谭林见到进来的人，急忙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到。 他没想到，世界船王会屈尊，亲自来见他们。 扭头就对着谢凯说到，“谢凯，这位是环球公司前董事长，人称海龙王的世界第一船王，包爵士。” 谢凯打量着这位世界船王，心中震惊不已。 他也没想到，这么点业务就能惊动世界第一的船王。 这可是手中拥有着超过两百条巨轮，总吨位在80年就超过2000万吨的船王，谢凯还真没想过，某一天能够跟这样的传奇人物一起合作。 “都是大家抬爱，不过是靠着海运混碗饭吃而已。”船王在谢凯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打量谢凯。 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就发现，谭林不是做主的人。 “包爵士，您来找我们，不知道有何贵干？”如果只是跟这样的传奇人物一起喝酒吃饭，再瞎扯淡一番，谢凯觉得那是很爽的。 可眼前，他没有心思干这些。 “你们不是需要油轮吗？我手中有二十多条十万吨以上的油轮现在闲置着，听说你们愿意给很高的运费，我就来看看是否可以争取到合作的机会。”船王笑着说到。 谢凯不知道真假，向谭林看去。 “有您加盟，我们就更放心了。”谭林惊喜地说到。 谢凯要想在短时间内把这批石油运输完成，少不了这些世界级船王的支持，一般的石油运输公司，都没有他们的强悍。 对于包爵士的到来，谢凯却没有那样乐观。 几千万美元的业务，不可能让世界第一船王亲自出马。 “包爵士，能跟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根据我们所知，您从拥有第一条船开始，都是把船出租给运输公司，而且还是长期租赁。”谢凯平静地说到。 包玉刚来，应该是为了别的事儿。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对你们这次业务确实非常感兴趣。虽然数量不多，跑一趟几乎是平时跑三趟的价格，还没有任何危险，谁会愿意放弃呢？”船王笑着说到。 几千万美元，他确实不在意。 但是更在意的是别的，让他这个已经宣布退休的老船王出马，简单的事儿不行。 “不知道包爵士一个月内能调集多少吨位的油轮。”谢凯问道。 国际上原油交易，都是以桶为单位。 国际原油都是以一桶42美加仑为标准，按照国际平均水品，大约7.35桶为一顿。 所以，船王能在短期内提供多少总吨位，就关系到谢凯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把原油全部运输出来。 “在新加坡到波斯湾跟红海沿线，我们总共有43条十万吨以上的油轮。除了目前已经租出去的运输油轮，现在可以调集21条总共270万吨的油轮。”船王平静地说到，“如果你告诉我通过什么方法让船从波斯湾安全出来，这些船，都可以帮你们运输原油……” 869 数额巨大，却如同儿戏的交易合同与运输合同 感情为这个而来。 谢凯无语，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是被他开出的高昂运输价格给打动的。 对方手中几百条远洋大船，动不动都是数十万吨，虽然没有董家的东方公司那样拥有世界载重量最大的海上巨人号那种载重量达到56.6万吨，一次可以装载410万桶原油的超级巨轮，但是其他的油轮，吨位都不会太小。 至少也是超过5万吨的。 吨位太小，运输原油成本会太高，不划算。 “对不起，包爵士，这是我们的机密。如果您是对这次运输业务有兴趣，我们非常欢迎。如果您的21条油轮全部用来运输我们的原油，我不管新加坡石油公司给多少的运输费用，每桶原油，我们给1.5美元的运费。”谢凯平静地说到。 36美元一桶卖出去，看起来利润每桶达到23美元，但是抛开用来刺激运输公司调集更多的油轮的成本，抛开让谭林出来当挡箭牌每桶给的1美元成本，谢凯基本上也就保持每桶在20美元左右利润。 270万吨的总吨位，按照7.35桶一吨，1984.5万桶，不到两千万桶。 “真的能确保不出问题？”船王看着谢凯，这年轻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城府，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儿。 代表的是谁？ “不确定。否则我们也不会在石油公司给了运费后，还补贴这样的运费。”谢凯并不保证。 这事儿，没法说。 更没法解释，难道满世界嚷嚷，我跟波斯人关系很好，我跟伊拉克人有武器交易，他们谁特么的都不敢炸老子的船。 “那么，你们怎么保证安全？” “雇佣兵。河蟹佣兵团，知道吗？他们有战机，可以护航！”谢凯平静地说到，“对于这次的业务，他们也非常感兴趣。” 虽然没跟廖东谈过，谢凯自己就是河蟹佣兵团背后的老板呢。 “一个佣兵团能行？”包玉刚显然不相信谢凯。 “不知道，所以，才有这样高的运费补贴。” 哪怕站在自己对面的是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的世界第一船王，谢凯都不愿意透露太多。 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说出去的。 他必须得尽快看着合同签订，然后去中东。 “我们考虑一下。”船王见谢凯不愿意透露更多，也不再纠缠，起身告辞离开。 谭林看着船王离去，再看谢凯，苦笑着说到，“全球有运输需求，却又这样对待船王的，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了。” “哪又如何呢？他如果不是有利可图，回来主动找我们？虽然他是世界第一船王，但是也没法一次给我们提供全部运输完的油轮。”谢凯尊重船王，那是因为他佩服这样没有金手指，全部靠着自己努力登顶世界第一船王宝座，好几个国家的国王都给授勋的传奇人物，是值得尊重的。 尊重是一回事儿。 商业合作，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谭林所有所思，谢凯的一些想法，一些行为，都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能被那家单位这样放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东方公司的人，需要见见吗？”谭林问道，“他们只派来了一个业务部经理跟他的助手。” “见。”谢凯毫不犹豫，“东方公司要是能再提供跟环球差不多的运输量，这次的事儿就算成了。” 林一阳也没想到，对方这样年轻。 他不确定对方真的愿意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运费根据你们能提供多少商船来确定。在这之前，我们刚跟环球公司的包爵士聊过。”谢凯看着林一阳，不在意他脸上的怀疑。 环球公司跟东方公司不同。 环球公司从最开始刚建立，船王只有一艘的时候，就采取了跟别的船主不同的运作模式——长期租赁。 这样收费更少，但是业务却更稳定。 而且船王的行事准则为宁可少挣钱，也不冒险。 东方公司不同，在79年收购破产希腊船运老板订购的尚未建造完成的海上巨人号后，东方公司就在老董事长过分看好世界海运业务的情况下，不断订购大吨位的巨型货轮跟油轮，这导致整个东方公司欠着高达200亿港币的外债。 现在国际上船运竞争激烈，环球公司的商船吨位增长厉害，东方公司的业务更少。 所以，在知道了这笔业务后，林一阳这个业务经理全部被公司全权委托，处理这事情。 就连海上巨人号，也是调到了这边，因为从中东往亚洲运油，航程更短，何况波斯湾的情况让这边的运费更高。 林一阳可没想到，环球的老当家亲自过来了。 几千万美元，会让对方亲自来么？ “我想知道，合作是长期的还是只是这一次？”林一阳掂量了一下，放低了姿态。“如果是长期合作，我们可以调集更多油轮。” “只是这一次。”谢凯平静地说到，“虽然看起来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必须在36天内全部把油运出阿曼海，算上前期时间，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没有为了让对方调集更多船而乱说是长期合作。 如果这次没有问题，后面算是给河蟹佣兵团找到了一个好业务。 甚至，可以拿到欧美各国的护航订单，毕竟目前苏联尚未解体，欧美各国得避免过分刺激苏联的情绪。 要不然，谢凯还真不好把河蟹佣兵团给拉进来。 甚至，佣兵团可以在中东租借个基地。 整个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那个庞大的计划。 “安全真有保障？”林一阳皱起了眉头。 谢凯摇头，“任何事情都有意外。虽然，我们跟河蟹雇佣兵团签订了护航合同，只要挂着佣兵团的旗帜，波斯人敢攻击，就会被干掉，谁都不能保证不会出意外……” “你这是不想签合同了？”谭林有些急了。 林一阳并不相信佣兵团有能力完成护航工作。 “有风险，所以，才有这样高的运费。” “我们可以提供150万吨左右的油轮。”林一阳思索了一会儿，没有说把整个东南亚区域的油轮都调集起来。 谢凯心中算了一番，150万吨，也不过才1100万桶左右。 距离所有的原油全部运输完成，还有着将近500万桶的缺口。 这需要好几艘十多万吨的油轮。 “225万吨总吨位，每桶给2美元的运费补贴。”对方既然缺钱，谢凯也就不介意用钱来砸。 一吨7.35桶，每吨的运费达到14.7美元，这还只是额外的补贴。 “所有运费，现金结算。”谢凯再次开出了一个林一阳无法拒绝的条件，“如果同意，马上就可以签合同。” 石油公司里面的运费，就已经有一些利润了。 225万吨的运输业务，可以额外给东方公司带来3300万美元的纯利润。 在整个公司财务状况不好的情况下，林一阳如何拒绝？ 于是，权衡再三，林一阳直接就跟谭林签订了合同。 到快晚上的时候，赵临臣主动约谢凯一起吃饭，席面很豪华，谢凯却没有心思去认真品味新加坡五星级酒店顶级大厨的水平，而是琢磨着对方是否会签合同。 “不知道对于预付款，贵方怎么打算的？”饭局中，赵临臣还是没有忍住。 用预付款来试探谢凯他们是否是真的。 到现在，他总觉得这问题不小。 “不需要任何预付款，只需要签订合同，同时，调集运输船队到阿曼海就行。”谢凯说到，“每一艘油轮离开阿曼海，就按照油轮上原油数量结算。” “你不怕我们不结算？”赵临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问道。 “不怕。”谢凯平静地说到，“每艘油轮，在通过波斯湾过程中，都会有雇佣兵。只要不给钱，这油，就动不了。我喜欢讲诚信的人。” 赵临臣嘴角跳动了一下。 再问了不少问题，最终，直接就从兜里掏出了准备好的合同。 谢凯没有看合同，而是让郑宇成他们安排的人员看着上面的合同，没有问题，是以他要求的36美元每桶进行结算，收款方则是谭林皮包公司的账户，签合同的也是谭林。 “合作愉快。”在双方签订了合同后，谢凯主动伸出了手。 赵临臣却苦笑，“这是我从业二十多年，第一次签这样如同儿戏，总金额却高达十多亿美元的合同！” 可不是么。 这合同，签得太快了。 不仅合同签的如同儿戏，就连支付方式，也是有些儿戏。 “您要油，我们要钱，双方不用浪费时间，简单最好。”谢凯平静地说到。 “希望我们这次赌博不会出问题。”赵临臣出来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胸口中的浊气给吐了出来。 到现在，即使合同在手中，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不是对方的价格足够低，同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他了解到对方已经跟东方公司签订了运输补充协议，每桶原油支付高达2美元的运费，根本不会这样轻易签合同。 在这样的情况下，新加坡石油公司居然以50美分每桶的运输价格跟东方航运公司签订了高达225万吨原油的运输合同。 “现在就看环球的船王怎么决定了。如果能搞定，咱们就得去中东了。”谢凯巴不得一天就搞定所有的一切，现在就开始往外运油。 870 船王要上天？运十的机会 “咳咳咳……” “爵士，您身体不好，不能抽烟了。”助手看着船王不停地猛吸雪茄，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奈何却没法劝阻吸烟的人不再吸烟。 船王没有理会助手的劝阻，而是看着前面同样在愁眉苦脸的几名手下。 作为船王接班人的苏海文，同样也在座，老丈人都到这边来了，他不来能行么？ 苏海文不是华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欧洲白人，在整个会议室里面，显得那么独特，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轻这个来自欧洲的中年人。 80年4月，船王跟英国资本争夺九龙仓的归属，不仅成功，还让向来都看不起华人资本的置地公司元气大伤。九龙仓之战，大涨华人志气，打击英资财团嚣张气焰。船王包玉刚爵士面对强敌，三天内笑谈中调集超过20亿的资金也成为一个传奇。 这一切，苏海文功不可没。 当然，不是因为苏海文帮着船王赢了九龙仓之战才成为船王女婿，而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船王的女婿。 “海文，你怎么看？”船王问现任的掌舵人。 苏海文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老丈人的心思。 之前二十多艘油轮闲置起来，他也是在想办法，一直等着欧美派出护航舰队，倒不是他这个主管公司船舶事业的负责人不理会。 “爸，您不是说，宁可少挣钱，也不冒风险？这里面，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苏海文说到，“我们跟董家不同，他们有着严重的债务危机。” 很明显，他不想用他们的船去冒险。 一艘十多万吨的油轮都得好几千万美元，击沉了可以捞起来，无论是时间损失还是维修费，都不是小数目。 “爵士，您跟对方见过，什么来路？”一名中年人问道。 他跟了船王几十年，了解船王的性格。 船王动心了。 只不过，尚未下定决心。 “看不出来路，应该是来自大陆。具体是什么背景不知道。”船王只说了简短的几句。 众人顿时明白了为什么。 船王一直希望能回报祖国，还是最高领导人亲自批准下，他第一个以海外资本家身份向国家捐资一千万美元，在首都建造一座像模像样的大饭店。同时，也在家乡捐助5000万建设大学…… “如果是国家的，那就得做。”开始问话的中年人说到。 他知道船王的心思。 “可这很危险。”苏海文说到，“只要一艘船被击沉，我们就会亏损。” “放在这里，管理费，维修保养费用，停泊费，都不是小数目。”船王叹了口气，“海文，中国人的心思，你很难懂的。” 苏海文不说话了。 他确实不是非常了解中国人的这种心思。 “其实如果是国家的倒没有什么问题。国家的事儿，不可能由一个年轻人出面。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过，只要他真的可以避免我们货船免受攻击……”船王动心的是这点。 众人也明白了。 如果真的可以搞定双方，以后借着现在打下的基础，两伊战争打得再激烈，他们的船，都是安全的。 这才是真正的稳妥。 就如同当初埃以战争爆发，苏伊士运河关闭，大量货物积压，欧美船主乘机涨价，可环球集团并没有这样干，按照原本的价格继续帮东南亚的老雇主运输货物。 等到埃以战争结束，欧美大量船主的船闲置，环球集团却有了越来越多的客户，从而快速崛起。 “风险还是有些大。”苏海文继续强调着。 他清楚，老丈杆子是有想法的，并不是不放心他，也不是为了收回权力。 从去年退休后，他就不再过问船运方面的事情。 “不过，可以试一试。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苏海文补充着，“只要可以，以后波斯湾，将会成为我们海运事业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发展到环球集团这种总吨位超过2000万吨的运输公司，要继续发展，真没有那么容易了。 中东的原油运输，只要挤进去了，又是一个新的增长点。 亚洲的石油，几乎斗得从中东运输。 “21艘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试试吧。”船王拍板了，“对了，我们还能调集多少吨位的油轮？” 他想把谢凯手中的原油运输全部吃下。 沟通完毕，决定也有了，老船王安排人约谢凯吃宵夜。 现在谢凯正在等他的答复呢。 宵夜什么的他倒无所谓，最终双方只是坐在一起喝茶。 大半夜的喝茶不好，双方谁都没有意见。 “谢凯，如果环球公司想把你们的原油运输全部吃下呢？”船王也不含蓄。 多7000多万美元，也是不错的。 “对不起，现在只剩下2000万桶的份额。爵士，非常抱歉，原本我们也希望一家公司全部拿下……”谭林有些尴尬。 谢凯跟东方公司已经签了1600万桶的合同。 “我们可以少一些运费补贴。”船王不太在意钱。 “非常抱歉，合同已经签了。”谢凯强调着，随后示意在一边的张蕊。 张蕊从公文包掏出一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船王接过来，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笑着问谢凯，“你们为何如此确定我们会签合同呢？” “爵士，如果您看不到这里面的一些东西，环球公司现在应该到不了全球第一的程度。您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十年的时间从一艘二手烧煤船发展到现在世界第一船王。”谢凯觉得船王这人不错，也就不吝啬拍一记马屁。“当然，环球不做，别的公司也会做。2美元一桶的运输补贴，足够让很多海运公司动心了。” 船王无话可说。 合同给苏海文等人看了，上面的条件，都是非常优厚的。 也没有什么陷进，苏海文亲自在合同上签了字。 “爵士，博士，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合同签订后，谢凯跟船王还有环球新掌门人苏海文一一握手，“以后有事儿，就找张蕊总经理吧。非常抱歉，我得离开了。” “这么快就走？”船王不可思议。 “还有一些事情得去谈谈。”谢凯没有做多的解释。 “石油还没到手？”船王试探着谢凯。 谢凯无语，“我还得去中东一趟，伊拉克那边一天是否能如同他们承诺的提供百万桶原油，不看着，心中没底。另外，还得跟波斯人打个招呼，别把我的船给炸了。” 谢凯这话有着吹牛的嫌疑。 却没有人揭穿。 是否真的，或者他有别的渠道，等油轮到了阿曼湾就能知道了。 谈妥后，船王亲自送谢凯到机场，这让谭林受宠若惊，谢凯倒清楚，对方是想看看他的来路。 运十，代表很多。 “那是运十？”看到机场停机坪跟周围不一样的那架飞机，船王眼睛亮了。 谢凯灵机一动，“爵士，要不，来一架专机？” “国产的？” “没有任何一颗螺丝钉是从国外引进的。”谢凯自豪地说到。 运十。 国产！ 大飞机！ “不是下马了吗？” 船王继续试探着。 原本他就在猜测谢凯是国家的人。 看到运十，他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海上事业，已经到了巅峰；陆上事业，也不错了。 貌似，能让他继续折腾的，也就只有尚未涉足的空中事业了？ “之前确实下马了，我们单位出了点钱，继续搞起来了。目前，这是第三架做飞行实验的飞机，量产型号，再过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谢凯没有介绍太多。 他的话，却让船王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批量生产？可以让我们参观吗？”船王的语气有些激动了。 “因该没有问题，不过得申请。”谢凯也没当回事儿，“爵士，非常抱歉，我赶时间，咱们再联系，如何？” 说完，谢凯就转身上了飞机。 留下发呆的船王，“他连我的名片都没要，也没给我名片啊……” 船王有些纠结。 没有名片，电话都不知道一个，咋联系？ 不过见张蕊没走，顿时放心多了。 “爵士，咱们准备进军航空业？航空市场竞争激烈，成本更高，投资回报周期太长了。”手下怕船王真的去搞航空运输。 那玩意儿可不是海运，根本就没有人熟悉。 看着运十发动机开始轰鸣，随后缓缓地向着黑暗的天空冲去，越来越快，最终一跃而起，冲入黑暗，包爵士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先安排人调研吧，看看航空运输市场如何，值不值得投资。”船王说到，“如果值得投资，可以试一试。如果不值得，我觉得我可以订购一架专机。” 这也是支持国家事业不是？ “他真的会做航空产业？”谭林问谢凯。 “不知道。”谢凯知道个屁，“也许，到时候可以卖架私人定制的专机给他。谭哥，要不，您也来一架……” “别了，上次凯盛的股份，你就把我给掏空了。”谭林急忙摇头。 国内搞私人飞机？ 还嫌死得不够快么。 “如果船王搞航空运输业，或许真的不错。”谢凯都有些期待，如果环球公司真的进军航空运输业，这就是他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造成的影响。“船王要上天啊。” 871 嫌贫爱富要不得，穷国也有权利用先进武器（99/100）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传奇人物。”谭林也是由衷佩服船王。 当年就靠一条船，而且还是一条烧煤的二手船，最开始的业务是从印度往日本运输煤炭，就这样慢慢发展，成为世界第一船王。 英国女王授爵，电话可以直接打到美国白宫。 “人生该当如此，什么时候我能有这么牛就死而无憾了。”谭林说到。 谢凯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放弃现在的这些活，努力经商，没有问题的。要不然，到时候一旦你的黑材料被人公开了，你的一切都得化为泡影。” 谢凯这话倒不是吓唬谭林。 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是有着一些没法公开的事儿。 不是说他们都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跟国家沾上关系，在国内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到了国际上，那些竞争对手在竞争不过的时候，就会使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比如说什么帮着政府刺探情报啊，比如什么危害他国国家安全啊。 谢凯对于欧美那些不要脸的混蛋的手段，知道的太清楚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少去让人知道跟凯胜的消息，平时更是很少在外面冒头。 欧美的人，都是自己随便怎么瞎搞，都没有问题；别人老老实实地发展，他们就胡乱指责了。 只要跟政府有关系的，想要在国际市场上立足，就没有那么容易，除非那些技术是国外没有或者赶不上的。 比如，中国的高铁，那是新的科技名片。 比如，中国的基础建设，全世界工程最浩大的基础建设项目，一半以上在中国。 也因为这样，中国被称之为基建狂魔。 这些问题，是谭林他们现在想不到的。 “算了，你作为咱们国内首富，都不在意这玩意儿呢。”谭林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我说你，好歹是代表着国家形象，好歹也是国内第一个亿万富翁，怎么也得整几套好的行头不是？” “我穿的差么？我妈亲手设计，亲手缝制的。多少钱都买不来。”一说到母亲，谢凯心中就有些酸楚。 现在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老娘了。 估计老爹都恨死自己了，不是他，母亲柳絮也不会全世界到处乱跑，毕竟，现在柳絮做的很多事儿，同样也是在为他的苏联计划而准备。 等苏联解体了，谢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考虑退休的事儿了。 基础打好了，后面的运行，都会由惯性推着发展。 “谢凯，你怎么了？”莫齐很快发现了谢凯的不对劲。 谢凯摇头。 重生过来，好像就特么的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 现在就连莫齐也都跟着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放弃了未来。 “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儿吧。天天这样连轴转，谁都吃不消。等这事儿结束了，应该好好修个假了。我还没看过大海呢……”莫齐知道谢凯很累。 很多时候，看着谢凯的工作状态，她都心痛不已，可劝也劝不了，更没法分担。 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美元的大合同，多少人能搞定？ 轻轻地给谢凯揉着头部，让谢凯趟在座椅上休息。 这架飞机，依然不是专机，出入不方便，莫齐觉得，应该跟管理委员会提出，要搞一架专机，不然这样长时间飞行，很容易出问题。 飞行了数个小时，飞机在巴基斯坦西南重镇图尔博得的军用机场降落。 这座城市距离跟波斯人的边境只有一百多公里。 目前双方之间的边境也不是非常安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双方军队不断地在边境上有着小摩擦，只不过没有上升到战争的程度。 巴基斯坦最大的敌人是隔壁的三哥，波斯人正跟傻大木在干架，自然承受不起再跟巴基斯坦开战，两线作战的成本。 跟傻大木都干不下去了。 现在巴基斯坦也已经开始生产359坦克，不过这些坦克不是他们自己用，而是用于交付给隔壁的邻居，具体如何交付，谢凯不知道，也不去干涉。 “不飞了？”谭林没想到，飞机降落后，他们没有再继续起飞，而是上了几辆停在旁边的212吉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凯没有解释，“现在时间很急。” 212吉普在平整的道路上行驶速度很快，谢凯在飞机上睡够了，这会儿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烦躁的心情，开始思索如何跟波斯人沟通。 一直以来，他嫌弃波斯人穷，很少理会他们的武器交易。 对于波斯人的特种部队培训什么的，第一期结束后，由于国内把守备团升级为特种作战旅，用于探索未来的军队发展方向，所以不再对外国军队展开培训。 国外的培训工作，全部转手给河蟹佣兵团。 “咦，这不是你们的招牌，359坦克嘛。”车队沿着公路开了两个多小时，周围都是黑暗。 到达地方的时候，天色刚刚亮起来，谭林等人一看，居然是一周依山而建的军营，军营入口，几辆涂装这黄褐色沙漠迷彩，楔形炮塔，底部却只有五对负重轮的坦克炮口低垂着。 谭林对这东西了解的最清楚。 他认为，这已经是59坦克的终极升级版本了。 “咦，我们的人？” “什么我们的人。没看到他们的旗帜么？”谢凯不满，指着军营顶部迎风飘扬，一面白色的旗帜上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让人觉得怎么看怎么怪异。 尤其是螃蟹的两只大钳子，一只夹着一把枪，一只夹着一枚炮弹。 总让人觉得有些搞笑。 这是军营啊。 “螃蟹？”张蕊不解，“哪个国家的军旗是螃蟹？” “真没见识，这是河蟹，中国最顶级的神兽，任何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会被吞掉。”谢凯一脸鄙视。 河蟹佣兵团，那可是谢大老板亲自取的名字。 甚至，军旗，也是写大老板提议的。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麒麟，啥时候有个螃蟹成神兽了？”张蕊以为自己对大陆的文化没学好。 谭林也不知道这出处，见莫齐在一边偷笑，由不好去揭穿谢凯，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新世纪的神兽，比那五大神兽还厉害。等过几天这面印着螃蟹的旗帜在波斯湾横行的时候，就是世界级的神兽了。”谢凯说到。 “这是他们的驻地？”谭林不解。 非洲那边，他可是去过。 甚至还开着河蟹佣兵团的59坦克一起向布隆迪进军，帮助他们总统镇压叛乱过呢。 没听说在巴基斯坦也有基地啊。 “巴基斯坦跟河蟹佣兵团有合作，河蟹佣兵团提供训练，培训，巴基斯坦一些优秀的退役军官会被招入河蟹佣兵团……”谢凯说到。 这时候，军营里面两辆轮式的363装甲运兵车从里面冲了出来，在车队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东子？”看清楚来人，谭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几乎成了非洲人的廖东咧嘴笑着跟几人打招呼。 “我还以为有会儿呢。先休息，这里的条件可比不得大城市哈。”廖东顾不得跟谭林他们寒暄，而是招呼谢凯。 谢凯摇头，“他们来了吗？” 出来前，他就已经跟波斯人的大毛拉哈扎里约好了。 这货这两年在波斯国内混得风生水起，原本跟谢凯刚认识的时候，只是一个师的毛拉，后来混成了一个大毛拉。 伊霍尔更是升级到了南部前线的司令官，负责整个南部的作战。 谢凯约的就是这两人。 “伊霍尔将军跟大毛拉哈扎里都来了，不过他们态度有些不太好。”廖东看着谢凯，欲言又止，“昨天晚上到了后，把我都给骂了一通。” “啥原因？”谢凯开始感觉到不妙了。 要是搞不定波斯人，他炸了运输自己石油的船，那就麻烦了。 找的全部都是大油轮，原本应该帮波斯人运输石油的海上巨人号，都会进入到伊拉克的海港，运输伊拉克的原油呢。 别到时候伊拉克人没有把海上巨人号给炸沉在波斯湾，倒被波斯人给炸沉了。 “他们说你卖了太多武器给伊拉克人，而他们什么都没有……”廖东把谢凯拉到一边，低声地说到，“还指责你，嫌贫爱富，口口声声说都是朋友，结果好东西都卖给该死的阿拉伯人了……” “他们钱都没有，卖个屁啊！”谢凯直翻白眼儿。 不是他不想卖武器。 而是在上次交易，对方不过才十亿美元不到的订单，非得嚷着要装备换石油，用石油支付。 那时候还缺钱的404，要石油干啥？ 国内都还在出口原油呢。 这次，也只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傻大木没钱了，豪气不起来呢？ 何况，人家前前后后从404手中买装备的钱，加起来都七八十亿美元了，这样的客户，必须给点优惠嘛。 要不是对方同意用13美元一桶的价格抵债，赚不到钱，谢凯也不会同意不是？ 波斯人可没有这么豪气。 “果然他们是对的，你嫌贫爱富。昨晚我探了下底，要让他们不炸运伊拉克石油的船，有些不容易。”廖东都觉得谢凯太过分了。 卖装备不能因为别人穷就不卖不是？ 穷国也有权利用先进武器嘛。 872 你觉得我们是没有矿还是没有石油（100/100） “我又没有不卖给他们！他们自己没钱，怪谁？”谢凯也纠结了。 波斯人不好搞啊。 他们现在，现在完全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明明引起战争的傻大木感觉打不下去了，希望握手言和，波斯人却不同意，于是战争还在持续，只不过，双方现在都无力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整天闲着没事儿干，为了告诉世界他们还在干架，要么三五天发射几枚导弹，要么就派战机出去轰炸一下通过波斯湾的油轮跟商船。 于是乎，全世界都蛋疼了。 “这事儿，你自己搞定，我是没办法，人微言轻。虽然还有训练合作，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廖东说到。 “波斯人南部战区司令跑到跟他们关系不好的巴基斯坦来了，也不怕被美国人干掉？”谢凯问着廖东。 廖东看了谢凯一眼，没有理他。 人家不担心才是怪事儿，只能说，他们对谢凯身上的图谋不小。 要不然，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 谢凯突然问道，“对了，之前在南也门那边究竟怎么回事儿？” 廖东是亲身参与者。 谢凯希望从廖东口中获得更多的详细消息，即使这个没有这么重要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当初我们正在南也门寻找他们的导弹存储基地，看着南也门连续发了两批导弹……”廖东把情况介绍了一下。“那导弹上面装啥了？怎么知道导弹基地在那边？” “反辐射雷达。在飞行末端制导雷达会按照设定开机，寻找雷达信号源。”谢凯简单解释了一下反辐射雷达，“以后你们得注意点。非洲那边用得起这导弹的不会太多，但是也难保出现意外。” 廖东点头。 他明白谢凯的意思。 非洲那边虽然又穷又乱，但是资源丰富，欧美各国在那边有着不少的利益，很多反政府武装都是欧美财团支持的，就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对于那些资本家来说，他们可不管死多少人，只管自己挣多少钱。 两人聊了好一阵，谢凯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让廖东先带自己去跟哈扎里还有伊霍尔两人先沟通沟通，看看他们的态度。 到时候再做决定。 大毛拉哈扎里跟伊霍尔都是老熟人，两人都没有穿跟他们职业身份有关的服装，只是穿着一身沙漠迷彩服。 没有了之前对谢凯的那种热情，只是在谢凯进门的时候，起身跟伸出手跟谢凯微微握了握，弯腰表示尊敬的礼仪都没有了。 看来把他们伤得不轻啊！ 谢凯心思掂量着，脸上却浮现笑容，“大毛拉，将军，非常感谢你们能来。” “谢，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有着传统友谊，而你们却在不断地给该死的阿拉伯人提供先进武器装备，给我们士兵以及人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伊霍尔甚至连跟谢凯寒暄的心思都没有。 直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你们提供的导弹，让他们可以不断进攻我们后方的城市……” “将军，话可不能这样说。”谢凯不乐意了，“武器装备本来就是用来杀人。任何制造者，都没有想过要杀人，而是拿起武器来防御敌人，保护人民……武器是防御还死杀人，在于使用的人，跟生产者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我们不出售，难道别的国家不出售么？刚开始贵国跟伊拉克开战时使用的武器可没有我们制造的！” 不能一上来就扣大帽子吧？ 这还怎么谈。 “谢，对于你提出你的商船要从伊拉克运输原油，让我们的军队不攻击，这事情，我们办不到。”哈扎里也开口了，“该死的阿拉伯人正在用他们卖石油的钱采购武器，肆意屠戮我们的战士跟人民。” 谢凯无语了。 这两货冒着被美国情报部门干掉的风险跑来跟自己见面，难道就是为了发泄他们的不满？ 要是这样，这次会谈的，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两位，如果是为了发泄不满，我们这次见面应该结束了。我想，两位冒着莫大的风险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表示对我的谴责吧？”谢凯说到。“当然，我们也可以采用别的办法安全过波斯湾。” “你能用什么办法？”伊霍尔根本就不相信谢凯有别的办法，“如果真有，我们就不会坐在一起了。” “是么？将军，贵方的战机，能出动用于轰炸的还有多少？”对方不客气，谢凯自然也就不客气了，“而你们能做的，就是安排军舰或者布置水雷。” 伊霍尔不说话了。 他们的手段就这么点。 战机轰炸？ 平时应付伊拉克人的战机都还不够呢。 “佣兵团如果装备上前卫防空导弹，你们用于轰炸的战机，还能有多少？再几个火箭筒吧……” 谢凯越说，对方脸上的表情越难看。 波斯只有一些小吨位的军舰，甚至根本就是炮艇，不需要用反舰导弹，只用火箭炮都能给击沉。 尤其是谢凯手中有反装甲的穿甲弹。 他们的战机，连最先进的f-14都能被前卫击落，其他的都是上菜，何况他们手中也是有着不少的前卫，一直在着手对这款中国防空导弹的仿制。 “听说，贵国从朝鲜引进了一批水雷啊。”谢凯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到，“那玩意儿，要是在航道上，以油轮跟商船那种没有装甲的薄皮，倒是很容易干掉油轮。” 伊霍尔顿时神色大变。 这事儿极其隐秘，谢凯是怎么知道的？ 要是披露出去，搞不好欧美冒着苏联人参战的风险，也要参战。 “谢凯，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哈扎里急忙从中说合。 他们也不希望跟谢凯把关系搞得太僵，要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这边了。 “现在并不适合谈。将军，如果有条件，我们可以提出来，但是这样谈，我想我们很难沟通。因为考虑到双方的传统友谊，避免因为我们请安保公司，在通过波斯湾的时候引起误会，所以需要谈一谈。”谢凯可不想现在谈下去。 谈下去，没有好处。 “谢，为什么你们卖给该死的阿拉伯人各种先进武器而不卖给我们？”哈扎里质问着谢凯，“我们是朋友，你更应该卖给我们！” “大毛拉，之前我们的武器装备，那可都是先卖给你们的。甚至，当初你们从我手中买的地红旗对地导弹袭击伊拉克机场的时候，我跟我父亲的性命都差点丢在那里……”谢凯平静地说到。 后来嘛，波斯人自己不要的。 当初提出来，伊拉克人重视，他们却表现的兴趣欠缺，倒反过来指责谢凯了。 谢凯不想提这事儿，因为当初波斯人提出要多少也白搭，他们没有多少现金，现在国内汽车产业尚未发展起来，对于原油需求不高，要那么多石油干什么？ 404的发展，那是需要钱的。 各个项目都需要钱，技术研发需要投入，配套的研究设备都需要钱。 “谢，那是意外。”哈扎里有些尴尬。 这事儿他们知道，当初谢凯在伊拉克的医院躺了好些天呢。 “这都不是事儿。难道我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谢凯摇头说到，“双方都是朋友，我们也没有漫天要价。谁给钱，卖谁，不附加任何条件。” “可现在为什么伊拉克人可以用石油支付，我们不行？”伊霍尔气愤地说到，“难道就他们有石油，我们的石油是水？” “将军，不是这么回事儿。”谢凯有些尴尬。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伊霍尔打断了，“不是这么回事儿？那是怎么回事儿？当初原油换装备，是你们提出来的，拒绝也是你们。谢，我们最早合作，你们在非洲，跟坦桑尼亚以及布隆迪用资源换装备，跟伊拉克用石油换装备，你是觉得我们国家没有矿还是没有石油？” 谢凯不由无语。 波斯国家不算小，矿也有，油也有，但是他却不敢要。 为啥？ 就因为波斯跟整个西方国家为敌，而中国要发展，又不能不跟整个世界搞好关系。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跟波斯有着一些生意往来，到时候被国际上指责国家支持波斯人搞核研究什么的，毕竟没钱，啥都搞不了。 “将军，真不是这样的。即使这一次，伊拉克给石油，也是有别的原因。我们更需要现金来发展我们的技术。”谢凯说到，“之所以一部分用石油支付，一方面，他们要求的价格足够低，每桶原油提供给我们只要13美元；另外一方面，他们国家没钱了。” 伊拉克没钱，谁都知道。 波斯人早就没钱了。 至少，伊拉克人还有着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支撑，沙特等国都可以提供贷款，波斯人因为最高领袖的原因，跟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国家是朋友。 “你们两国的战争，其实应该停止。我们更应该一边认真建设国防，不给敌人有机可乘，一边发展经济，赚小钱钱改善人民生活。” 每桶13美元的价格，谢凯觉得，伊朗人承受不起的。 “我们可以只要12美元一桶！”哈扎伊的话，让谢凯差点摔倒。 873 石油你不要，油田要不 谢凯懵了。 他们想要干什么？ 12美元一桶的原油提供给自己啊！ 中东国家的石油，一桶的生产成本究竟是多少？ 国际市场上，一桶原油42~43美元，干架的这两国，都愿意以不到国际价格三分之一的价格提供原油。 谢凯突然觉得，这些国家被欧美国家欺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国际上几倍的价格，他们用几分之一的价格都能卖，这只能说明成本更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揍他们揍谁？ 但是眼下，必须把这些问题给解决了。 “将军，真不是价格的事儿。他们订购了超过30亿美元的装备……”谢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难道波斯人购买这么多武器装备，也用石油来？ 两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伊拉克是他们敌人，没增加一分钱的装备，实力就比他们会多强一点。 现在谢凯告诉他们，伊拉克人又买了30亿的装备，让他们怎么想？ “都买了些什么？”伊霍尔也不管这问题合适不合适，“你们卖这么多武器装备给他们，用来进攻我们？” 这货智商有问题。 “将军，虽然这是我们的机密，没法告诉你具体的一些东西，作为朋友，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这些装备都是防御性质的。”谢凯还是解释了一下。 哈扎里急忙追问，“什么防御性质的装备？” 谢凯没有理他，“大毛拉，将军，这两天我一直都在飞机上，还有不少事情得处理，非常疲惫，我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咱们再聊。” 说完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就向外走去。 出来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来一支么？”等在外面的廖东递了支烟给谢凯，“之前就提醒过你，他们不好搞定。” 谢凯接过烟，借着廖东的火，猛地吸了口气。 他不希望河蟹佣兵团非得靠着武装跟伊朗人对抗才能保证这批石油的安全。 为了十来亿美元，用战争解决，不合适啊。 “你怎么带着他们来这边了？还有个女人。”廖东知道谢凯吃瘪了，并没有多问他们谈了什么，而是问谢凯怎么把外人给带过了。 “谭哥的公司对外签合同，同时，也跟你们签雇佣合同。”谢凯说到。 没有过多的解释，廖东便明白了。 “我们抓了格鲁乌一个很牛的小队，目前他们尚未答应加入我们。”一边往营区走，廖东一边把活捉了谢尔盖跟其他小队的经过说了一遍。 谢尔盖的小队是格鲁乌最精锐的小队，谢尔盖被活捉也是廖东他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设了无数圈套才抓住的，他的小队，是在后来被埋伏后才抓住的。 “最好是尽快让他们真心实意地加入。如果不是真心加入佣兵团，就放了吧。”谢凯需要苏联人。 廖东很想问谢凯究竟想要干什么。 原本说好的只是低调地在非洲经营，发展，保护国内公司在非洲的利益。 现在倒好，介入了中东。 河蟹佣兵团的旗帜一旦飘扬在波斯湾，全世界都将会知道。 “我明白。”廖东见已经到了给谢凯安排好的帐篷，点头说到，手中的烟头被他用脚踩灭，小心地捡了起来。“条件简陋，将就着住一下啊。” 巴基斯坦这座军营是临时搭建的，所以，主要以帐篷为主。 谢凯平时都不讲究，只要能遮风挡雨，可以让他安心休息就好。 进去的时候，莫齐正在帮他铺床。 “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那些混蛋怨气不小……”谢凯苦笑，“谭哥呢？先让他跟廖东把雇佣合同签了，以每桶50美分的雇佣价格签，给单位留20美元的纯利润。” 谢凯离开后，哈扎里跟伊霍尔两人相视无言，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沉重。 伊拉克人又采购了30亿美元的装备，无论是坦克，还是导弹，对于整个波斯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波斯从开战后，因为跟西方国家敌对关系，向来都很少获得武器装备；苏联人倒是不介意他们跟西方国家关系不好，但是苏联的武器装备价格老贵了，还得先给钱。 “现在怎么办？”伊霍尔问哈扎里。 哈扎里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我们必须向国内汇报。我估计这次我们想要借着机会逼迫中国人把地红旗导弹的制造技术交出来，非常困难。” “又不是白要，我们也用石油跟他们换！”一说到这里，伊霍尔就气不打一处来，“用他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他这完全就是狗眼看人低！傻大木有钱，他什么装备都卖！” “我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他要的油，应该是只占总额的很小一部分。伊拉克人也没钱了。”哈扎里的话倒是比较公正客观。“从咱们最开始接触，就知道那中国小子只认钱。” “那我们怎么完成任务？冒这么大的风险，要是无法完成任务，真的无差别轰炸他的油轮？”伊霍尔问道。 上面有要求，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中国人手中弄到一些武器装备技术。 本来波斯湾就没有中国的商船跟油轮。 现在倒好，同样没有中国的商船跟油轮，但是中国人却帮伊拉克人运油，还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人。 怎么搞？ “炸？”哈扎里苦笑着摇头。 谢凯把他们能使用的手段都给说了。 难道用地红旗导弹？ 真炸了，到时候跟河蟹佣兵团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跟全世界为敌都不怕的波斯人，自然不怕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团，但是雇佣兵团背后的人，手中却有他们迫切想要的技术。 “实在不行，就用油田换！”哈扎里说到，“他不是让船队运伊拉克人的油吗？运多少伊拉克的油，就运多少我们的。用这些钱来换他们的地红旗技术。” “油田？”这事儿，伊霍尔做不了主。 现在波斯国内的油田都收归国有了。 跟整个西方为敌，正在被西方国家制裁，靠近波斯湾的油田又时常被伊拉克人轰炸，石油即使生产出来，也没有多少国家采购。 “那是最坏的打算。如果能要石油，那就最好。”哈扎里说到，“伊拉克人采购了多少武器，我们也得采购多少。” 对于波斯人想要大规模采购武器装备的事情，谢凯真的不上心。 亲眼看着谭林跟廖东两人随意把合同签了，然后谁都没有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这些事儿搞得太过分了。 不这样又不行。 “东哥，油轮数量不是很多，都是大吨位的。只要从伊拉克运出阿曼海，就算完事儿，不过，得在接到通知后才能放船走，要不然到时候收不到钱。”谢凯交代廖东需要做的一些事情。 “如果那边不给钱呢？” “就另外找买家。石油只要运输出了波斯湾，买家就会很多。”谢凯说到。 他怕新加坡石油公司在一开始会给钱，到了中间就出幺蛾子。 等船到了新加坡，国际原油价格说不定就会因为波斯湾大量石油运出来加上美国股债造成的影响而跌得远远低于他卖给新加坡石油公司的价格。 这一次，谢凯算是坑了对方一把。 要是运过去了，到时候对方以被坑为由不给钱，那更麻烦。 “每艘油轮上我安排一支7人战斗小组，携带两枚前卫防空导弹，其余人各配一支火箭筒。”廖东阴测测地说到，“波斯人要是不给面子，尽情来炸。” “但愿不会用到这样的手段吧。”谢凯叹了口气，“海上巨人号这段时间一直停在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港口外面，还有几艘船，到时候一起进去！” “对了，如果帮波斯人运输石油的油轮找我们护航，怎么办？”廖东突然问道。 不能只帮伊拉克运油，太不公平了。 “给钱就帮着护航呗。我跟伊拉克那边交代一下，如果他们还要炸，就给我把飞机打下来！”谢凯才不在乎伊拉克人还是波斯人。 谁动他的钱，那就得跟谁拼命。 反正两伊战争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到了下午，伊霍尔跟哈扎里态度好了很多，两人不仅自己做了决定，甚至也向国内汇报了情况，得到上面给他们全权负责的明令。 于是乎，这样双方也就好沟通了。 对于对方提出要求，伊拉克人用了多少石油换装备，波斯人也得用多少石油换取相应的装备的条件，谢凯根本就不答应。 “将军，大毛拉，伊拉克人只是在现金不足的情况下，用一部分底价石油来补充！就这批石油，我都费了好大功夫才卖出去！” “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是朋友？”波斯人始终抓住这一点，“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现金！难道你就愿意看到朋友被敌人拿着你们制造的武器进攻？” “我们国家也在出口石油啊！”谢凯无语了。“石油多了，我卖给谁去？” 要是二十年后那种，中国一年进口数亿吨石油，哪怕他们不愿意用石油支付，谢凯都会主动找他们，让他们用石油来支付装备款。 可现在，国内根本就很少进口原油。 都靠着出口原油换取外汇，怎么舍得花费宝贵的外汇来采购原油？ “石油你不愿意要，油田呢？”波斯人使出了杀手锏。 874 不被看好的护航 “油田？”谢凯双眼冒光，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要油田有个屁用，还得投资什么的，更重要的是伊朗被制裁，这将会是长达十多二十年的事儿。 甚至真的好转，要他们在放弃核研究的协议上签字才行。 “对，油田。我们可以用油田支付。”哈扎里说到。 “大毛拉，对于这事儿，我个人非常愿意。但是您知道，这事情太大，必须得回去汇报上级，上级同意我们可以继续谈。”谢凯说到。 这样说来，相当于谈判没有任何进展。 “谢，如果这样，我想我们很难保证你们运输船队的安全。” “如果我们也能保证贵国油轮跟货运商船的安全呢？”谢凯说到，“这相当于一个交换，如何？” 这两国之间的，反正都是找对方的船来炸。 如同廖东说的，只运输伊拉克人的石油，不太好，不太公平，索性跟伊拉克人也再谈谈，这样以来，雇佣兵将会有着非常大的收益。 易卜拉欣也是佣兵团的老板。 他不可能不同意。 “你说真的？”如果这样，即使这次没法达成别的交易，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成果。 波斯国内不多的石油产量需要油轮运输出去，被欧美各国制裁后，国内的各种需要进口的商品同样匮乏无比。伊拉克人的战机，尤其是作战半径超过1100公里的米格-23，更是跑到霍尔木兹海峡边上的阿巴斯港附近轰炸油轮或则商船。 “对，不过这事儿得跟河蟹佣兵团签订安保合同。”谢凯说到。 “他们怎么保证？”波斯人显然不相信河蟹佣兵团有这样的能力。 谢凯来搞，还差不多。 “如同跟你们这样。”谢凯没有说得太明白，“两位，目前我们手中只有这一批原油，需要结算后才能拿到货款。为了不让这批货款出现意外，所以，每艘油轮上，都会装备防空武器等……” 现在波斯人用来袭击油轮的主要就是靠着高速巡逻艇跟小型武装船，装备的武器，也不过107毫米火箭弹、rpg-7火箭筒、机枪等。 之前科威特请求美国帮忙护航，美国人把他们商船上武装起来，船员配发了火箭筒跟枪械，但是没有重型火力。 谢凯说佣兵团要配备防空导弹等。 波斯人不确定他们是否会配备反舰导弹。 虽然说中国的c-801飞鱼很大，天知道这些火箭弹都可以直接点火发射的家伙有没有别的办法。 “谢，能透露一下，你们卖给该死的阿拉伯人什么防御武器吗？” “导弹防御系统，你们双方互射导弹，又打不准，所以，他们就希望用导弹防御系统来击落你们发射的导弹。”谢凯现在没有隐瞒。 告诉对方越多，他也就有着越多可用的底牌。 这种导弹防御系统，波斯人肯定不会引进。 太贵了。 “沙特使用的那种？” 谢凯点了点头，“将军，大毛拉，如果有兴趣，可以后面约时间好好谈。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另外，我希望贵国布置水雷的区域，可以通知一下……” 波斯人没有做出承诺。 双方这次见面，几乎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但是谢凯清楚，对方会掂量后果的。 “就这样谈完了？搞定了？”廖东问道。 他以为，谢凯总得跟波斯人签订合同什么的。 “要不然呢？反正这事儿，他们会掂量的。你的人准备好了没有？我们直接乘飞机到阿曼，武器配置越豪华越好，说不定还能接到其他的一些雇佣业务呢。” “这边的人员不够，就从坦桑尼亚调集，很快就过来，马斯喀特现在不是也没有几艘船么。不过前卫……” “货舱里面，给你准备了60枚。”谢凯说到。 所有的一切，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准备。 通过伊拉克人的关系，阿曼政府对来自中国的运十降落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关注。 与运十一同到达的，还有一架巴基斯坦航空的波音707客机，这是运输雇佣兵的飞机。 易卜拉欣的专机，同样降落再马斯喀特。 当在机场中看到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时，他都不相信这是他也占据了部分股权的雇佣兵团。 大兵的皮肤颜色各异，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 这些肩膀上只有一直张牙舞爪的螃蟹的雇佣兵，每人身上除了枪，不是背着单兵导弹发射器，就是单兵火箭筒，引得整个机场瞩目。 “谢凯，这位是阿曼海军司令巴德尔少将。”在雇佣兵整队的过程中，易卜拉欣介绍着身边一名不到五十，穿着军装的阿拉伯人。 海军司令都惊动了？ 谢凯微笑着跟巴德尔将军握手，“将军，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不，应该感谢你们的带来了雇佣兵。该死的波斯人，不断疯狂袭击各国货船……”巴德尔少将摇头说到。 阿曼海军很小，总人数才3000人，也就只装备了一些巡逻艇，炮艇都没有两艘。 跟其他海湾六国比起来，他们海军甚至都不比巴林跟卡塔尔这样的国家强。 “将军客气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的朋友伊拉克原油运不出去，影响我们的交易……” 谢凯的话，让一边的易卜拉欣鄙视不已，倒也没有揭破。 “谢，这支佣兵团之前可没有多少名声啊。”巴德尔对河蟹佣兵团并不是很了解。 对于谢凯，更是不熟悉。 不过易卜拉欣在场，而且傻大木总统给卡布斯苏丹关照过，加上阿曼也希望有人去收拾波斯人，所以才会同意雇佣兵进入他们国内。 “巴德尔，这些雇佣兵在非洲非常活跃，去年的布隆迪平叛，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他们装备着战机，坦克，大炮等……”易卜拉欣一见是给自己挣钱钱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介绍着河蟹佣兵团的情况。 混乱的非洲，政局动荡，根本没有多少人关注。 阿曼这些国家连自己的安全都发愁，自然不会关注那么多。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名气？”巴德尔质疑着易卜拉欣的话。 “南也门的导弹基地，就是他们找出来的。而且沙特王室跟他们签订了数千万美元的雇佣合同！”易卜拉欣的话让巴德尔更震惊。 他都开始怀疑阿曼情报部门是不是瘫痪了。 相比知道内情的巴德尔将军，机场中其他国家的人则是一轮纷纷。 “这是美国军队？” “怎么可能美国军队，美国军队怎么没有西方面孔！” “美国人根本就不敢来护航……” “他们肩膀上那是什么标志？是螃蟹吗？” 来自各国的人，看着这群整队后笔直排列的雇佣兵，议论纷纷。 但是没有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阿曼军方的车队把这些雇佣兵装载上，从机场直接奔赴码头而去，本来就在机场的各国记者注意到，纷纷跟着他们去码头看看这些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想要干啥。 “那艘油轮！”当记者们跟着到了海港的时候，发现海港的外面，已经停靠着数艘巨大的油轮。 这些雇佣兵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在码头上登陆小艇，载着这些军人向远处的油轮而去。 “护航！”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先吼了一嗓子，于是乎，整个码头都轰动了起来。 波斯人在84年5月，f-4e战斗机使用小牛导弹，击沉往英国运输石油的科威特油轮“乌姆卡巴希”号后，就开始对海湾支持傻大木跟他们干架的各国商船进行无差别攻击。 到现在，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港外停满了空着的油轮跟运输贵重商品的满载货物。 一直都没有任何舰队护航。 美国人在海湾的几艘小军舰最多也就出来打打酱油。 现在，终于有军队护航了。 “终于开始护航了！” “没有军舰，没有战斗机，没有武装直升机，能做好护航工作吗？”有人提出了质疑。 “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表示国际上开始插手了。” “波斯湾太大了！” “美国人给科威特油轮上也配发了武器，不是依然被炸么！” 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种简单的护航模式。 各国记者更是快速拍下照片，思索如何写稿子了。 全球经济都不咋样，油价又居高不下，大家平时开车都快加不起油了。 波斯湾护航这样的事儿，自然可以吸引人的眼球。 谢凯等人在旁边看着佣兵团的人上了巨轮，很快，巨轮的桅杆上，就开始飘扬起一面张牙舞爪螃蟹的白色旗帜。 “启航了。”谢凯看着那艘巨轮鸣笛后缓缓地动起来，目光久久不愿意收回来。 易卜拉欣则没有什么感触，“让他们狠狠的教训该死的波斯人吧！” 巴德尔将军在一边，听到这话，“将军，我本来不想泼你们冷水，但是这种方式护航，好像真的不行。” “是么？”谢凯平静地说到，“具体行不行，还得等这几艘油轮出来后才会知道。” 他总不能说，在这之前，我先去找过波斯人，威胁了他们不准炸老子的油轮吧？ “将军，我们应该谈点别的了。”谢凯对易卜拉欣说到。 是时候说说让伊拉克人不炸河蟹佣兵团旗帜飘扬的帮波斯人运输石油的油轮跟商船的事儿了。 875 美国政府想找河蟹佣兵团护航 “你疯了？怎么想的，居然想要帮助该死的波斯人护航？”易卜拉欣听到谢凯说要帮波斯人护航后，顿时跳了起来。 谢凯没想到易卜拉欣会这样激动，“冷静，冷静。你也是佣兵团的股东……” “这跟我是否是佣兵团的股东没有关系！”易卜拉欣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上谢凯的贼船。 袭船战，就跟整场战争一样，都是傻大木总统率先挑起的。 现在让他去跟总统说，总统，我要挣钱，让咱们的战机不要袭击波斯人的商船跟油轮呗。 估计总统会赏他一枚子弹。 “如果没法，波斯人同样会对佣兵团护航的船队展开攻击。”谢凯说到，“到时候，要么你们重新支付预付款，要么取消交易。或者，你们自己找人把原油运输出来。” “你这是威胁！”易卜拉欣跳了起来。 谢凯完全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不是威胁。将军，您知道的，我们需要足够的预付款来投入生产。”谢凯慢条斯理地说到，“联合国安理会之前通过的第598号战争停火决议，贵国总统不是表示支持吗？” 易卜拉欣还真没有想到这事儿。 “如果贵国军队展开对油轮跟商船的袭击，佣兵团为了雇主货物的安全，可能会对袭击他们的军舰，战机反击……”谢凯一点都不介意威胁对方。“当然，这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交易。” “谢凯，你膨胀了！”易卜拉欣看着谢凯，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 只能来这样一句。 谢凯毫不在意对方的挖苦。 膨胀就膨胀呗，钱赚到手里才是王道。 “将军，这事儿您最好商量一下，不然他们那边咱们也不好交代。反正多一些安保任务，对于咱们来说，也能多一些利润不是？”谢凯便没有再跟易卜拉欣废话。 至于他是否能搞定傻大木总统，到时候河蟹佣兵团要是跟他们干起来了，这也不管谢凯的事儿。 河蟹佣兵团参与护航的消息，在第二天，几乎就被世界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记者都知道的消息，苏联情报部门跟欧美情报部门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消息，却并不让他们有多重视。 各个国家护航都不一定管用，一支佣兵团能如何？ 傻大木在了解到有油轮要进来运油，并没有表示太多。 而是向着手下的将军们表示，“既然我们的油轮跟商船有了雇佣兵护航，那就狠狠地干掉他们的商船，承受不起，看看该死的霍梅尼还怎么继续扛！” 波斯人不接受停火协议。 双方现在无论是谁，都承受不起一场大的战役了。 打又打不下去，停火又不能，要不然，一边停火了，另外一边加强进攻，就有些闹心了。 波斯人又不愿意结束战争，大家都安心挣小钱钱。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舍巴尔申接到来自自己亲手任命的中东负责人季米科夫·柯尔特巴特斯基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美国人不派舰队到中东，他们找什么借口去护航？ 双方的舰队不在一起，怎么制造摩擦？ “季米科夫在干什么？也门战争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倒好，美国人不用派出舰队护航了！”列昂尼德都不知道如何向上级交代。 苏联需要转移国内的注意力。 中东那地方，就是一个火药桶。 他们需要把强大的苏联舰队派到中东去。 “将军，南也门的攻势一直受阻，导弹发射基地被摧毁……沙特并没有如同我们之前预想的那样在遭到攻击的时候向南也门进攻，而是在边境防守……甚至，欧美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只是花钱请雇佣兵作战……”手下知道将军的愤怒。 这事儿不是季米科夫不努力，而是雇佣兵出现在战场上是他们没有预想到的。 “那就干掉那些雇佣兵！” “格鲁乌已经损失了3支最精锐的小队，包括谢尔盖的小队……” 手下的话，差点让列昂尼德爆炸。 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 “将军，在波斯湾护航，没有军舰，没有战机，只是靠着士兵护航根本就不会产生多大的作用。波斯人从朝鲜走私了不少水雷，准备用来封锁波斯湾……”手下劝着将军。 波斯人现在出动战机虽然少，不过武装快艇跟导弹艇甚至是一些巡逻艇，都不是轻武器可以对付的。 “让季米科夫密切关注情况，只要他们护航失败，美国人派出舰队，我们就跟着派出舰队！另外，让他想办法说服科威特王室，向我们提出护航请求。” 美国人不往中东派舰队，苏联舰队也不好大规模派出去。 波斯人的一些行动，甚至有苏联情报部门在后面煽风点火，可惜，美国人不接招，这也没有办法不是？ 现在雇佣兵进入到中东护航，如果能解决问题，这将会让苏联更难以进入到波斯湾区域。 谁都想掌控中东的石油。 掌控了中东石油，那就掌控了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 苏联国内石油天然气多，价格越高，越好。 所以，他们巴不得整个中东所有的国家都陷入到战争中去，到时候，中东几国处于交战状况，苏联的石油，就有了更多的市场份额。 “请将军放心，季米科夫同志肯定会努力的。” 相比傻大木总统的不以为意，以及苏联担心雇佣兵护航成功会对他们整个布局造成影响，其实更关注消息的则是科威特埃米尔阿卜杜拉·萨巴赫，他们是整个海湾地区袭船战中最大的苦主。 一直以来，伊拉克借钱最多的都是科威特，而科威特国内99%的商品都靠进口，随着袭船战扩大化，只能通过波斯湾运输的科威特商船不断被波斯人击沉。 请求了美国护航，美国人也同意了，但是只是帮他们11艘油轮护航，那有屁用。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科威特人。 “纳赛尔，消息是真的吗？”当天晚上，埃米尔就得到了消息，一支实力强劲的雇佣兵团进入了波斯湾对帮伊拉克运输原油的油轮护航。 “是的，陛下。”商务部长纳赛尔回答，“美国人到现在为止因为担心苏联而拒绝派遣更多的军舰进入到波斯湾。我想我们可以通过这支雇佣兵来保护我们的油轮跟商船。” 商船进不来，国内各种物价上涨得离谱，就连粮食都快跟不上了。 科威特人民的生活水平极大程度下降。 “他们有能力为这么多商船护航吗？”阿卜杜拉·萨巴赫担忧地说到。 钱这玩意儿，他们不缺。 找美国人护航，成本更高。 “目前尚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知道消息，从马斯喀特港到伊拉克的时间要不了多长。”纳赛尔说到，“我建议，我们可以看看情况再跟他们谈。” “美国人对于派出舰队护航的事情怎么决定？”埃米尔问道。 美国人对于派遣护航舰队的事情，一直都是争论不休。 国会到现在都没有授权。 里根政府有这样的想法，却因为苏联人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到处找借口，要搞点摩擦来转移他们国内因为越来越糟糕的经济而引起的不满。 “不能派出护航舰队。一旦我们派出护航舰队，苏联同样会派出更多军舰到中东。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达到他们的意愿。” 白宫，cia代理情报头子约翰·奥托等人都神色严肃地坐在一起。 国务卿乔治·普拉特·舒尔茨坚决反对派出舰队到波斯湾，“之前就有足够证据表明，南也门跟北也门的战争的都是由苏联一手策划。如果我们再派出庞大的舰队，将会让局势本来就紧张的中东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苏联一直在往中东派遣特种作战部队，甚至，他们的特战部队直接参与到南也门的军队中。”约翰·奥托也开口说到，“中情局中东负责人奥斯特一直都在关注此事。非洲那支雇佣兵团跟对方交手了很多次。” “cia不是跟雇佣兵有业务往来？或许，我们可以让那些雇佣兵帮忙护航。”里根总统不想去再花太多时间说服国会那些该死的议员们。“这样一来，也不用再被指责浪费纳税人的经费，甚至是把整个中东的紧张局势升级。” 众人诧异。 把护航工作交给一直雇佣兵来？ 他们有那能力么？ “总统阁下，这个方案看起来比较可行，波斯人可是有着海军跟空军，而那些雇佣兵只有单兵重武器，没有军舰……”国防部长卡斯珀急忙反对，“这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问题，应该由我们的军队出面！” 简直是开玩笑。 怎么能把护航工作交给一支雇佣兵呢？ 强大的美国海军应该在中东获得更多的存在感，现在就是这样的机会。 最好是通过护航的理由，让舰队一支停留在中东，这将会是一股最为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控制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 “不行，如果派出我们的舰队，苏联就会跟着进去！”国务卿急忙反对，“只要雇佣兵能解决这问题，我们完全不用花费任何费用，苏联现在已经不行，经济根本就扛不住……” 苏联国内的经济情况，谁都清楚。 876 卡塔尔政府要入股佣兵团 而政府对于苏联经济经行打击的万塔计划，已经开始启动。 一旦真的在中东擦出火花，在面临世界大战的情况下，苏联国内的经济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样的风险。这支雇佣兵的出现，是最符合目前情况的。只要交给他们负责护航，他们也有能力解决，这样的第三方参与，是最为合适的。”国务卿说到，“原本我们指望向中国这样的第三方参与进来，可惜，中国没有远洋舰队，甚至他们没有大型运输船队在波斯湾！” 国务卿的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本来中国这样的现在跟欧美关系不错，跟苏联关系也在好转，海军又垃圾无比的国家到中东护航，是最符合美国跟欧美国家利益的。 毕竟，中国一直跟中东不少国家关系很不错。 奈何，从伊拉克跟波斯人都展开袭船战后，科威特向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申请，请求五大国帮忙护航，苏联跟美国都向参加，奈何双方都各有别的心思。 英法又是美国的小弟，苏联自然不会同意他们去。 就剩下一个中国，而中国却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护航，也没有能力去护航，海军没有远洋舰队，国内也没有大型油轮运油什么的…… 于是乎，中国在这个事情上，一直都是坚持着打酱油路过的原则，谁去他们都支持。 “先看看情况，那支雇佣兵不一定有能力完成护航工作。”约翰·奥托见国防部长跟总统意见不一致，赶紧出来和稀泥，“至少，也得看到情况后，才能决定。” “对，不能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没有能力的人。”卡斯珀说到。 他根本就不相信一支突然冒出来的小小佣兵团可以完成一支舰队才能胜任的工作。 除非这支雇佣兵能收买波斯军队。 “如果他们有能力胜任呢？”国务卿问道。 他不喜欢打仗，安心赚小钱钱，跟大家都和平相处，才是最合适的。 “那就交给他们来！”卡斯珀说到，“如果他们没有能力，我们就必须尽快派出护航舰队，至少得一支航母编队！” 总统没说话。 其他人也不反对。 中东搞得太过火热，使得国际上原油价格大幅上涨，并且一直维持在一个高价上，不仅苏联在一边跟着占便宜，就连本来发展缓慢快要陷入停滞的美国跟一帮小弟的经济都受到严重影响。 只有石油价格降低下来，经济发展才会更容易。 “你们在这边成立一个办事处，到时候谁找护航，都可以接受。然后按照吨位收费，一吨收取2~3美元就行了。”谢凯对廖东说到，“这事儿，最好是从中间找个代理人。易卜拉欣的人也行，坦桑尼亚的人也行，你尽量少抛头露面。” 在威胁完易卜拉欣，又跟巴林赶过来询问军舰什么时候可以交付的巴林国防大臣一起吃了个饭，吹了会儿牛，再跟沙特的苏尔坦亲王安排过来询问提供训练军舰什么时候可以启航拉法塔友好地交流了不断时间，谢凯已经不想再留在阿曼了。 “要不，我们在这边寻找一个基地？我总感觉到以后中东这地方将会是我们主要业务区域。”廖东问谢凯，“这次护航，是一个机会，整个波斯湾很长，没有战机跟军舰护航，看起来不是太正式。何况，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国内采购一些小吨位的军舰，支援我们海军的发展。” 廖东确实一直都想要给佣兵团装备上军舰。 不过，一直以来，谢凯都没有同意，告诉廖东，机会不合适。 在非洲，平时的业务，镇压叛乱什么的，连空军出动的机会都不多。 这里是个机会。 “搞个军事基地在这边？”谢凯脸皮跳动了好几次。 美国早晚都会混到这边来的。 而且还会驻扎一支航母编队在这边，到时候如果起了冲突怎么办？ 中东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雇佣兵未来发展的地方，业务什么的自然是不少的，问题是，美国人会同意这样一支不受他们控制的雇佣兵军事基地在他们的军事基地旁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对，卡塔尔不是从国内买了两艘军舰？如果在他们国内租借一座基地……”廖东说到。 谢凯脸皮跳动得更厉害。 卡塔尔啊！ 那可是整个中东核心区域，后世美国在中东最大的空军基地，就是卡塔尔的乌代德空军基地。 “这个，卡塔尔政府会同意？”谢凯没法直接反对。 他不想最后河蟹佣兵团因为影响到了美国牛虻的利益，最终被他们给搞掉。 “就因为卡塔尔武装部队总司令哈马德将军的邀请……”廖东的话，让谢凯有些懵。 这世界怎么了？ 卡塔尔不是跟苏联人混么，现在正在谋划着购买来自苏联的导弹护卫舰，刺激得巴林埃米尔找谢凯买了两艘053h2，进一步再刺激沙特买了4艘护卫舰2艘潜艇…… 现在卡塔尔邀请河蟹佣兵团入驻他们国家？ 卡塔尔想要干什么？ 海湾六国虽然都是阿拉伯国家，但是矛盾同样不小。 尤其是卡塔尔跟巴林与沙特阿拉伯之间，一直都是有着领土争端，矛盾更严重，卡塔尔跟巴林之间也是因为领土争端而引发了严重的冲突。 没看到双方都在扩充军备，准备干架么？ “哈马德将军希望可以入股佣兵团。”廖东看着谢凯，再次开口，“之前就找过我。” “入股？易卜拉欣没说过这事儿啊。”谢凯不解。 哈马德是卡塔尔的王储啊。 貌似这个国家跟伊拉克关系不怎么样吧？ “真不知道这事儿啊。”易卜拉欣还没离开，他在跟阿曼政府谈一些合作呢，当谢凯找到他询问卡塔尔想要入股佣兵团的时候，他表示自己不知道。 甚至外面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河蟹佣兵团的股东是谁。 谢凯占据最大的股份，一直都是握着话语权，而坦桑尼亚那边也有不少的股权。 “他们想要干什么？”易卜拉欣显然不愿意把股权给分出去。 佣兵团现在的业务越来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大，随着发展，未来每年带来的利润将会更加可观，甚至易卜拉欣都不愿意去惦记扎伊尔共和国的暴君蒙博托手中的50亿美元了。 “在这边要是搞个基地，配备一些战机跟军舰，收益将会更高。”谢凯知道易卜拉欣不愿意，可他想看看，他这只蝴蝶煽动翅膀，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美军租借卡塔尔的乌代德空军基地，也是九十年代中后期的事情，从沙特被赶走后，就租借了卡塔尔的乌代德空军基地。 大不了，等到以后卡塔尔要跟美军合作，再从中捞一笔？ “你打算跟他谈谈？”易卜拉欣不爽地问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中东将会是一个业务增长点。” 他自然不能说，这边有了基地，我又能卖战机，又能卖军舰不是？ 谢凯是大股东，坦桑尼亚那边虽然有不少股权，却没有多少的话语权，掌控着整个佣兵团的都是谢凯的人。 无奈之下，易卜拉欣只能同意。 谢凯原本准备就此打道回府，连傻大木总统邀请他去巴格达吃烤骆驼都被拒绝了。 结果，因为卡塔尔想要加入进来，加上他们的战略位置太过重要，至少十年内美国不会动心思，谢凯又留下了。 他没有冒着风险去卡塔尔，而是就在马斯喀特等着卡塔尔武装部队总司令，同时也是王储的哈马德将军到阿曼来见他。 “该不会想要通过雇佣兵来发动武装政变吧？”在等待哈马德将军的时候，谢凯无论如何都分析不出来投资雇佣兵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可不相信对方只是好玩儿的。 而哈马德好像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发动了军事政变，把老爹哈立法埃米尔的位置给抢了。 具体什么情况，谢凯根本就不知道。 按理来说，哈马德也不是权力欲望很重的人，他在63岁的时候就把埃米尔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啊。 “管他呢，先看看他们给什么条件再说。卡塔尔这个位置，确实太过不错了。等到以后美帝打萨达姆，雇佣兵也可以跟着进去赚钱小钱钱。”谢凯自言自语。 哈马德将军来得很快，当见到这位并不熟悉的未来政要时，谢凯都不得不惊讶他的年轻。 这才三十来岁啊。 哈马德同样惊讶谢凯的年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支名声越来越大的雇佣兵团背后老板居然如此年轻，而且还是一名华裔。 对于易卜拉欣也是河蟹佣兵团股东的事儿，哈马德更是诧异无比。 “将军，非常感谢您对佣兵团未来的看好，也非常感谢贵国愿意租赁基地给雇佣兵团，使雇佣兵团可以更好地展开中东的业务，为世界经济和平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寒暄后，易卜拉欣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最后在哈马德将军快要忍受不了的时，才问道，“将军，不知道您入股的原因时什么？” 877 克格勃找上门来求后路 “我们国防压力很大，但是政府又不愿意在国防上增加太多的投入，为了避免引起周围邻居的不安，准备把一些国防任务交给雇佣兵团。”哈马德将军的理由，无懈可击，“而佣兵团负责国防，这很危险，所以，只能我们成为佣兵团的老板，才能更放心……” 谢凯一脸的微笑。 对方的话，并没有什么毛病。 “现在雇佣兵的主要业务都是在非洲，每年有大量雇佣任务。”易卜拉欣说到。“你凭什么直接加入进来分红呢？” “提供中东的军事基地。”哈马德说到，“无论是空军基地，还是海军基地，都可以。” 雇佣兵团要在波斯湾展开护航业务，缺少不了战机跟军舰。 “基地，波斯湾周围各国，我们都能租赁。”易卜拉欣撇嘴说到，“至少，我们跟沙特没有领土争端，跟巴林有没有任何冲突。” “那是我们国内的主权问题！”对于易卜拉欣，哈马德显然很不客气。 谢凯跟廖东两人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廖东其实就想在卡塔尔建立一个基地，中东这地方，石油关系到全球命脉，业务什么的比较容易搞。 更何况，他们可以通过在这边的发展来让佣兵团可以海陆空都给配齐了。 刚好，卡塔尔有这样的想法，双方算是不谋而合。 “两位，咱们既然是谈合作，那么，就只谈合作的事儿吧。”谢凯不想去讨论非业务的事情。 “我们可以提供军事基地，作为交换，我们需要雇佣兵团至少40的股权。”哈马德将军开口说到，“当然，在我们跟他国发生冲突时，雇佣兵不得接受我们敌对国家的任务，同时，还得无条件服从政府的征召。” “想得真美！”易卜拉欣顿时就跳了起来。 卡塔尔政府这想的太过天真了。 他们害怕河蟹佣兵团接受了其他国家的雇佣，展开对他们的攻击。 这个无可厚非，要不然雇佣兵从他们国内对他们进行攻击，以卡塔尔那点军事力量，根本就不够看。 整个卡塔尔，国土面积也就一万多平方公里，军队也就一万人左右的规模，大部分都是陆军，空军跟海军几乎没有。 可后面一条，就有些过分了。 这估计也是他们的目的，让雇佣兵帮他们打仗！ “将军，前面的条件，我们非常认同。雇佣兵有雇佣兵的原则，不可能帮着所在地政府的敌人从内部攻击自己所在的政府。那是粗暴干涉一个国家内政的行为，整个国际社会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廖东开口说话了。“我们只是希望靠着为各国政府甚至各国公司提供安全保障服务赚取利润！” “而至于后面的一条，在贵国跟别国发生战争的时候，我们只能保持中立！”廖东继续补充着。 被无条件征召，根本就不可能。 包括坦桑尼亚，都没有提出这样过分的条件。 “你们的基地可是在我们国内，而且将会承担我们一部分国防任务。”哈马德不满地说到，“凭什么不在战时响应政府征召？” 谢凯觉得，这谈判，基本上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所以，很少说话。 对方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让雇佣兵帮他们打仗。 这样的事情，佣兵团绝对不能参与进去。 一旦真的这样干了，这将会在国际社会上寸步难行。 而且等到以后威胁到欧美的利益，河蟹佣兵团将会被各国出动军队剿灭，那样的结果，不是谢凯想要看到的。 最开始搞佣兵团的时候，他也就想要通过雇佣兵团来安置苏联的一些先进武器装备。可现在佣兵团的发展，已经让一些军事实力弱小的国家动心了。 果然，双方的接触，闹得非常不愉快。 谁都不愿意让步，谢凯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们真能想，不用花钱，还有人免费帮他们打仗。”下来后，易卜拉欣直摇头。 就连廖东，都变得有些兴趣盎然，“这确实是之前没有想到的。” “这倒是正常。”谢凯说到，“他们国家太小，佣兵团发展起来，根本不是他们那点数量不多的军队可以防御的。” “我们只是为了挣钱！那样的小国家，除了有点石油，还能有什么？”易卜拉欣极其不满，“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谈！” 他看出来了谢凯的态度。 就连在他们跟波斯人之间的战争中，因为谢凯的要求，河蟹佣兵团除了承接伊拉克提克里特师的一些培训任务，根本就不接受他们关于作战的任务，哪怕是前线情报搜索的任务都不接。 现在哈马德的要求肯定会被拒绝，自然符合易卜拉欣的利益。 “我们缺乏基地。”廖东有些惋惜，“卡塔尔的位置，太重要了。巴林又太小。” “没有必要。先看看再说，目前来说，最好就是先把护航工作做好。”谢凯说到。 卡塔尔的基地，他也想要。 目前看来，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 “亲王殿下，怎么样？他们那边什么态度？”在马斯喀特郊区的一片别墅区，季米科夫见到刚刚进来的哈马德将军，开口问道。 哈马德摇头，“他们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他们不感兴趣？”季米科夫可不相信河蟹佣兵团对于这样重要位置的区域建设一座基地不感兴趣。 “他们拒绝在战争时期服从我们政府的征召。”哈马德其实也并不是太敢兴趣，“上校，如果苏联有兴趣，我们将会非常欢迎。” 季米科夫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苏联怎么不想？ 只不过，目前苏联根本就陈受不起在卡塔尔再建设一座军事基地的费用。 一时间，季米科夫也不知道如何跟对方继续下去，本来打算转移话题或就此结束，可听到哈马德的话，顿时就让他改变了想法。 “我真没想到，易卜拉欣那混蛋居然也是河蟹佣兵团幕后的股东！佣兵团里面那么多东方面孔，应该早就想到他们背后的不是西方国家……”哈马德发着牢骚。 说实在的，整个海湾六国，很多人都瞧不上易卜拉欣那混蛋。 本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建筑商，对于枪械都不懂，就因为是傻大木的亲戚，居然混上了伊拉克后勤装备部的部长。 他根本就不懂武器。 看看傻大木从中国大量采购落后的59坦克就知道了。 “易卜拉欣？伊拉克的易卜拉欣？跟他合作的是中国人？”季米科夫急忙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还真的不知道河蟹佣兵团背后是谁在支持。 一直都在调查，除了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来自中国，还有部分士兵是中国退役的军人，任何地方都跟中国没有多少关系。 不能因为雇佣兵有中国人就认为是中国人搞的。 非洲很多国家的武器装备都是来自中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轻武器价格低廉，性能优异。 里面还有巴基斯坦人，伊拉克人，坦桑尼亚人，甚至还有阿富汗的军人。 “对的，就是那个混蛋。”哈马德说到，“这肯定是伊拉克支持的，要不然，他们不会为帮助伊拉克运油的油轮护航……” “如果是伊拉克支持的，这就能解释过去了。”季米科夫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 他的很多疑惑，都已经能够解释得了了。 从阿富汗战场上帮着阿富汗游击队偷袭苏联后勤补给线开始，这支佣兵就很活跃。 “上校，河蟹佣兵团我们怎么可能混进去？”伊万跟了季米科夫很多年，从进入克格勃受训开始，就一直跟着季米科夫。 算是绝对的心腹。 他不理解季米科夫说的可以在河蟹佣兵团里面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通过河蟹佣兵团拿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即使不能，这支佣兵团每年都会带来可观的利润，至少，也能安置我们一些退役的兄弟。”季米科夫说到。 伊万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上级。 他不理解季米科夫要干什么。 “伊万，我们应该找条退路了。非洲虽然很穷，我想，退休呆在那边非常不错。”季米科夫说到。 伊万明白了。 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就在当天晚上，季米科夫主动去谢凯所在的酒店找谢凯。 他本来是找廖东，却根本就不知道谢凯是谁。 “季米科夫？他来干什么？”谢凯很好奇，原本计划马上起飞的行程，再次被耽搁了下来。 “不知道，见不见？”廖东问谢凯。 谢凯看着他，一脸笑意，“人家是来找你的。” 当听到季米科夫说明来意后，谢凯惊喜得跳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想要加入我们？”谢凯也顾不得之前说好只是当廖东的助手。 这事情太让他惊喜了。 完全没想到，对方的来意是这个，一开始搞佣兵团，那可就是为了苏联的遗产，一直没有办法跟克格勃搭上线，要不然，廖东也不会设套去活捉格鲁乌的人，然后再通过格鲁乌的人去找克格勃的…… 878 送上门的格洛纳斯系统能不要么 “对，我们要成为雇佣兵的股东。”季米科夫点头，“我们可以提供很多你们现在稀缺的，比如，情报系统的支持，秘密后勤补给通道的支持等。” 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含蓄。 这样的人，谢凯喜欢。 季米科夫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目前河蟹佣兵团缺乏的。 随着佣兵团发展越来越快，谢凯甚至都没法再如同之前那样一直不停地给河蟹佣兵团补给各种武器装备，就是通过坦桑尼亚国防部，补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克格勃，是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比美国中情局弱小的情报部门。 “先生，难道你们只是需要股权么？如果是为了钱，你们有更多别的手段获得。”谢凯在巨大的惊喜面前，反而冷静下来。 一向以来，他都相信，事情反常即为妖。 克格勃现在没有到这样的处境，虽然每年经费不如美国中情局多，但是克格勃有着很多的外水来源，甚至是他们的情报人员会为了筹集经费跟一些贵妇鬼混，这事儿搞得莫斯科都是乌烟瘴气的。 季米科夫没有理会谢凯，而是看着廖东，“不管是情报还是秘密补给，我都能动用很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中东跟非洲。” “先生，不知道您是？”廖东不认识季米科夫。 “季米科夫。” “您这直接找上门，让我没法相信你。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季米科夫可是克格勃负责人列昂尼德最忠诚的手下。”廖东看着季米科夫，心中虽然也是震撼，脸上却不动声色。 克格勃，那是对苏联最为忠诚的人。 为了国家利益，他们可以牺牲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一群疯子，就连欧美情报部门也不希望跟他们发生太大的冲突。 谢凯同样也好奇，为什么对方会干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是说算得上是背叛苏联，至少，这种事儿很少能见到，对方还是直接这样找上门来。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季米科夫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解释，而是接过了廖东递过来的雪茄，用雪茄剪把头子剪了，放在打火机上烤了烤，才点燃。 谢凯跟廖东对视了一眼，都无法从对方眼中得到答案，只能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阵，房间里都是烟雾缭绕了，列昂尼德才幽幽地开口说到，“苏联病了，却无药可治了。虽然很多人依然在努力想要治好，但是这太难了，我们必须得为自己寻找到一条后路。” 谢凯悚然而今。 克格勃是整个苏联消息最为灵通的，现在不过才87年，距离苏联解体还有4年的时间！ 4年啊！ 4年前，克格勃一个不算最顶级的核心人员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认识，苏联国内多少人知道？ “苏联很强大，跺跺脚，整个世界都会颤抖。”谢凯说到，“虽然目前经济上有些问题，贵国不是正在进行经济改革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好转的。这个世界上各个国家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出现问题……” 经济出现问题是正常的。 就连美国，政府都破产了好几次呢。 那又如何？ 依然不会影响到美国作为世界第一的强悍。 “有些人不愿意。”季米科夫摇头。 没有再透露太多。 “上校，既然你要股权，那么，你想要多少呢？情报系统，你能提供多少呢？”廖东得到谢凯的示意，转而问对方想要多少。 从对方的开价就能判断一些情况。 谁都拿不准对方的目的。 季米科夫的话，廖东是不相信的，苏联的强大，是整个世界都需要仰望的。 谢凯倒是相信，却被他的话彻底震撼住了。 他是过来人，清楚地知道，苏联会解体，也知道苏联为什么解体。 如果不是知道结果，谁敢相信？ 在苏联最高领导人宣布苏联解体后，全球所有人几乎都被震得回不过神来，哪怕欧美各国一直都是在为这个目的而奋斗，努力。真的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同样是震撼无比的。 “30%股权，必须得同意安排我们的人进入到雇佣兵中，还有，我们希望非洲能够给我们留一块地盘……”季米科夫把自己的条件给提了出来。 这个条件不算高，同样不算低。 “先生，我们能得到多少？”谢凯再次问道。 “克格勃非洲跟中东的情报系统，甚至可以通过我的力量，调动其他区域的情报力量。”季米科夫说到。 谢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更压抑着自己那想要马上提出让他帮忙渗透苏联情报系统的疯狂想法。 他只提了一个，“格洛纳斯卫星通讯频道。” 廖东顿时狂喜起来，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要是有了格洛纳斯通讯频道，以后的联系，就方便隐秘多了，利用克格勃全球通讯系统来交换情报跟下达明令，不仅速度快，更隐秘，甚至不用担心被人监听。 季米科夫突然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 “格洛纳斯卫星系统通讯频率，只有军方高层才知道。”他不想给这东西。“而且卫星系统主要用于全球定位跟导航，通讯效果不是很理想。” 卫星通讯频道，太过重要了。 “是么？那就没得谈了。”谢凯摇头，“格洛纳斯确实是用于军用的导航跟定位，如果通讯功率不行，那么，怎么实现全球卫星网络，快速交换情报？” 对方不想给。 既然想要加入，不要投名状，也得有东西证明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加入进来的。 原本谢凯根本就没有打格洛纳斯系统的主意，这玩意儿，太重要了，也太不好搞了。 谁让对方送上门来了呢？ 季米科夫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谢凯，他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居然会了解这些。 “上校，如果您是诚心合作，我们非常欢迎。河蟹佣兵团发展到现在，我们投入了很多的资金，到现在，我们不缺钱。”廖东解释着。 非洲的雇佣费用价格不低，尤其是帮着各个政府训练部队这样的事情，更是一本万利，还没有任何风险。 遇到某个小国家发生叛乱，那就是发财的机会。 卫星通讯网络，还是全球的，廖东要不知道有什么好处，他就白混了。 阿富汗战场上，他们很多大行动都是被对方的卫星系统给发现了。 季米科夫以要考虑为由，暂时告辞了。 谢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放光。 只要搞下来了，卫星制导的技术就可以启动研究，到时候在404建立一个卫星信号接收站，不用等到国内的卫星系统建立，就可以展开小规模的数字化装备研究与作战实验。 苏联发射的卫星寿命没有美国人的高，这一点谢凯知道。 那不重要，因为即使苏联解体了，俄罗斯也会持续投入，维护格洛纳斯的部分功能，从88年到2000年，格洛纳斯发射了54颗卫星，平均一年超过4颗，就是为了补充整个卫星网络。 甚至最终也没有完全建成随时监控全球的卫星网络，但是中国是可以利用的。 只要手中有蘑菇弹的国家，都在各国卫星网络的监控之下，要不然，对方发射蘑菇弹了，却过了好久才发现，那还搞个屁。 “他会同意吗？要是我们搞到了苏联的卫星通讯网络，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廖东问着谢凯。 惊喜往往来得太过突然。 谢凯不知道，只能摇头。 季米科夫离开谢凯他们的房间，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合作？ 实在不行，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资源，征召退役的苏联军人，搞一支更强大的雇佣兵不是？ “上校，怎么样？”伊万一直都在等季米科夫。 季米科夫走的这些时间，他一直都在纠结，是否要向上级汇报。 最终，他放弃了。 那些当官的都在疯狂捞钱，作为情报人员，他们比国内普通民众知道的更多。 普通人连面包都吃不起，靠着土豆度日，而苏联的官员跟他们的亲属们，每年却通过克格勃的秘密后勤系统大量从欧美运回去各种奢侈品。如果只是食物，还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上级一边让他们为了国家节省开支，开源节流，多筹集经费，可他们却在不断地把这些经费用于个人跟家人的享受上面。 中东，是没有那么多油水的。 尤其是很多国家因为宗教原因禁止饮酒，苏联情报人员，并没有太好过。 “他们要格洛纳斯卫星通讯频率。”季米科夫把心中的苦闷向着手下述说。 “那可是国防部最高军事机密！”伊万倒没有太过震惊，“上校，如果真的要跟他们合作，没有让他们动心的东西，肯定不行……” “你的意思？” “只是借用一下通讯频率，又不会威胁我们国防安全……”伊万的脸色有些扭曲。 这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季米科夫最终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这上面，是我们知道的通讯频率，具体怎么运作我们不知道，只能通过这些通讯频率收发消息……”三天后，季米科夫找到谢凯，手中有着一张巴掌大的小纸片。 “那么，卫星信号接收装置呢？”谢凯如同恶魔。 879 肥肉上门，把美国CIA也拉进来？ 季米科夫把手中写着格洛纳斯系统通讯频率的纸片给拿了回来，“我们还是先谈谈条件。” “这个好说。”对于雇佣兵的收益，谢凯并不是很在意，“上校，有一条，我们得先说清楚。河蟹雇佣兵团是一支以提供军事安全保障服务的部队，在一些可能会威胁到很多战士生命安全，威胁到佣兵团生存的任务，这些都是不会接受的。” “所以，两伊战争的任务你们没有接受？”季米科夫看着谢凯，“你是他们的幕后老板？” “并不是。”谢凯微笑着点头，“河蟹佣兵团，廖东他们有40%股份，坦桑尼亚国防部提供基地等35%，易卜拉欣将军之前提供经费跟人员招募，占25%股份……” 谢凯确实没有一点和谐佣兵团的股份。 虽然，每次有了钱，除了留下平时需要的，廖东都会往把剩下的钱打入到谢凯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面，他从来没有动用过那个钱，甚至会经常补贴雇佣兵团。 季米科夫显然不相信谢凯没有股权。 如果没有，在这里干什么？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决定我们能拿到多少股权？” 谢凯看着季米科夫，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不好，一脸微笑，“因为我是一名军火商。雇佣兵的很多业务，都是我帮忙找到的。或者说，目前雇佣兵的大量业务，都是跟我的业务有关系。” 无论是非洲的业务，还是这次波斯湾护航，确实都是谢凯的业务。 雇佣业务也是谢凯业务衍生而来的。 “不是我凭什么，而是看你们提供的东西对佣兵团发展有多大的用处。上校，相对来说，如果只是非洲跟中东的业务，尤其是只接受一些简单的护航任务，情报系统显得就没有那么重要。”廖东说到。 进入实质的谈判阶段，势必就得涉及到各方的利益。 “武器装备，我们也能提供！甚至包括米格-29跟其他的战斗机。”季米科夫的话，正中谢凯下怀。 他说自己是武器商，为的就是让季米科夫的思维往这上面来。 “苏-27，那种苏联国防部还对外保密，却已经列装部队不少的数量，可以搞到么？”谢凯问道，“上校，只要能搞到，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当然，如果能搞到相关技术，这更值钱。” 季米科夫万万没想到谢凯会说这个。 苏霍伊的战斗机，还是整个苏联国内最先进的，他敢碰么？ 敢碰，也搞不定不是？ “你究竟是谁？”季米科夫问着谢凯，眼神中甚至有些惊恐。 好像，苏联就没有什么秘密？ 谢凯依然一脸笑意，“上校，别激动。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军火商。这辈子，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成功的军火商人。用我卖出去的武器，来维护世界和平。” 这话没人会相信。 武器是用来杀人的。 “20%的股权，你们的人可以加入雇佣兵团，但是有一个条件，只能正常晋升，另外，股东不能对雇佣兵团的业务指手画脚，按照比例分红。当然，作为股东，安全服务什么的，肯定有着优先权。”谢凯说到。 他原本就在佣兵团给苏联人留了位置的。 苏联的特种兵，实战经验老丰富了，很多都是在阿富汗参与过多次实战的。 这些军人无论是战斗素养，还是作战经验，都比同时期的欧美特种部队强很多。 “成交！我会提供卫星信号接收装置。”季米科夫根本不在意谢凯的这些限制条件。 克格勃的特种部队被安插进去，季米科夫自然相信这些人会听自己的，也不怕被河蟹佣兵团的人给架空。 何况他自己也只是为了留下一条后路，给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一些收入。 “他们同意了？”伊万问道。 “是的，20%的分红，伊万，你拿5%，我留10%。剩余的分给兄弟们，没有意见吧？”季米科夫问着伊万。 伊万变得有些惊喜起来。 他自然不会去嫌弃自己拿的钱少。 更重要的是，把手插到这支佣兵团里面，以后自己生命遇到威胁时，就不像之前那样没有办法了。 整个佣兵团的力量都可以调动。 “凭什么他们可以占据20%？为什么得让我的拿出来！”易卜拉欣很不爽。 他以为谢凯找他们来干什么，甚至连远在坦桑尼亚的科瓦鲁比都给叫了过来。 “有苏联人加入，还是克格勃的，无论是情报系统，还是秘密的武器装备供应，完全都不一样。”谢凯说到，“甚至，将会有更多的业务。” “要不，把美国中情局也拉进来？”科瓦鲁比同样有些不爽。 他手中本来只有15%的分红，20%给了总统姆维尼，虽然姆维尼现在没要，而是把这20%的收益用到坦桑尼亚的国防建设中去了，但是这些分红收益，很重要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啊，只要他们愿意加入进来。”谢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成立雇佣兵，为的就是赚钱钱。关系网络越庞大越好。” 科瓦鲁比一句气话，却得到谢凯这样的答复，顿时黑着脸不说话。 “诸位，咱们不能只看着眼里的收益。随着佣兵团的发展，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敌人。如果欧美各国跟苏联觉得佣兵团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会如何？”谢凯知道这些家伙都是舍不得放弃眼前的这点利益。 他可不希望这些混蛋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未来雇佣兵最大的业务来源，应该就是美国人。 要是把美国中情局能拉进来，他求之不得。 反正整个佣兵团都是控制在廖东等人的手中，不怕被苏联跟美国人夺权。 “你真想让美国情报部门加入进来？”廖东在开会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下来后，找到谢凯，神色严肃地问谢凯，“苏联人可能是真的想要找后路，跟美国人合作，无疑与虎谋皮。” 廖东跟cia的人接触过。 中情局加入进来，以他们的尿性，肯定会想办法逐步控制佣兵团。 到时候，就跟之前谢凯成立雇佣兵团的宗旨不符合。 “不是想要让他们加入进来，如果美国人表现出兴趣，你觉得如何应对？”谢凯问廖东，见廖东不回答，谢凯接着说到，“之前提议你搞雇佣兵团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方便我们非洲的利益。非洲的利益，不可能让出去。” 佣兵团发展到现在，已经超过了谢凯想象太多。 原本就没有想过佣兵要到中东活动。 中东活动，注定就不能跟美国人为敌，唯一的选择，就是成为美国的盟友，接受众多的美军业务，该揍傻大木就得揍傻大木，该打塔利班就得打塔利班…… 而非洲，让欧美资本家进来？ 那些混蛋只要最值钱的。 “可他们真的进来了，怎么办？”廖东问道。 谢凯也是头痛这事儿。 美国中情局，那就是豺狼。 “这事儿，真的得早做打算。苏联人也好，伊拉克人也罢，就连坦桑尼亚人，对于西方国家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廖东说到，“别到时候咱们内讧，葬送了大好的局面。” 谢凯点了点头。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对了，美国中情局那边递话过来，很可能他们的国防部会为我们合作，提供一些便利，我们雇佣兵团帮他们护航。”廖东突然说到。 这消息让谢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消息确定？”谢凯有些不相信。 美国人一直都眼馋中东，后面打了十多年仗，在阿富汗跟伊拉克战争中砸了上万亿美刀，就是为了在中东站稳脚。 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 他们可是要派出航母舰队来护航的！ 现在突然告诉谢凯，美国人不来了，还要给河蟹佣兵团一个大业务。 怎么也得数亿美元不是？ “现在还不确定，cia那边的线只是让我们有准备，目前只是白宫跟国防部在考虑这个方式，是否真的能成，没有个定论。不过成与不成，估计这次我们护航的油轮出来后，就能盖棺定论了。” “他们要看效果？”谢凯问道。 廖东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护航成功，很可能就会拿下美国的护航业务。 “可他们为什么？美国人一直都想要插手中东，这样的机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谢凯有些想不明白了。 历史上，美国人派出了航母舰队，然后，苏联人的舰队也来了，最终，伊拉克跟波斯都不炸商船了，美国人的舰队跟苏联人的舰队开始在这一区域扳手腕。 “如果苏联的舰队跟美国舰队在这边开战了，你觉得会怎么样？美国联合西方国家正在制裁波斯，但是苏联人没有跟他们一起制裁……”廖东说到。 “苏联想要转移国内注意力？”谢凯一下就明白了。 对于苏联来说，有外部压力，是最好解决国内矛盾的方式。 美国的情报部门不断在苏联境内活动，苏联的情报部门也每闲着。 “季米科夫说，列昂尼德将军要求他们想办法让苏联的舰队进入到波斯湾。”廖东补充的，让谢凯找到了依据。 “这么说来，美国人的护航业务，我们真的能拿下？” 肥肉啊！ 880 法奥半岛大炮射程内装油的海上巨人号 “如果我们能拿下，cia也不会放弃对我们的渗透。”廖东说到。 之前没有给谢凯说，就是为了避免谢凯为了这些事儿去闹心，谢凯既然想要把cia跟克格勃都拉进来，让一直敌对的世界最大两家情报部门在一起，这无疑是玩火。 这事情，不是廖东乱想。 谢凯之前就干过，伊拉克人跟波斯人正在打仗，谢凯居然把两个国家的武器采购团队安排在同一个招待所。 更过分的是，谢凯把波斯人跟伊拉克人选派出来到中国受训的特种作战部队成员，放到一起集训。 那时候，廖东他们也参与了训练，很多时候，他们就靠着看双方有着巨大的矛盾却又因为队伍中的规定而没法动手来熬过那不是人过的训练日子。 很多人在讨论的时候，都认为，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完全就是因为恶趣味而作祟。 谢凯想把克格勃跟cia一起拉入河蟹佣兵团，跟在基地干的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在作死。 “要不，咱们把雇佣兵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非洲业务，一部分负责中东？中东的跟美国合作，反正他们利益重心不在非洲。”谢凯之前确实没想太多。 只是一个想法，根本不是真的想要把美国跟苏联这一队生死敌人的情报部门放在一起。 “这样倒也可以，苏联人在中东的利益，没有美国人那样大。而且跟我们合作的季米科夫他们只想要钱跟退路……”廖东觉得谢凯的方案还是可行的。 于是乎，两人就开始讨论如何才能让方案更加完善。 谢凯原本制定好的行程，眼看一拖再拖，甚至都错过了开学，他也顾不得。 总是觉得，这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且中东这地方，水太深，他一直都不敢深入到里面去，怕被淹死，要是能跟美国cia达成合作协议，怎么看，都不是坏事儿。 “如果真的拿下美国的护航业务，完全可以把卡塔尔拉进来了。到时候搞个军事基地，给美国的军队提供服务什么的……”谢凯一直都想知道，他们如果租借了卡塔尔的乌代德空军基地，到时候美国人被沙特把他们从苏丹王子空军基地赶出来，新的驻地就是乌代德空军基地。 不过，这些问题还太遥远了。 先把眼前的钱给挣了再说。 “卡塔尔想要加入进来，就让他们修建基地呗，反正咱们不需要太大的基地。”廖东点头，“具体事情，还得看这次护航工作，海上巨人号已经到了伊拉克海域。” 海上巨人号是最先进入到伊拉克海域的油轮。 然而，这艘长达458.45米，满载吃水深度达到24.61米的世界第一油轮，却没有任何港口可以供她停泊！ 想要通过阿拉伯河进入巴士拉的油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现在法奥半岛在波斯人手中，进入的油轮跟商船，不用等到波斯人的空军轰炸，陆军的炮兵都能击沉。 剩下的，也就只有从法奥半岛西南侧跟科威特交界的阿卜杜拉水道向西北，到拜尔沃岛北上进入拜祖儿水道，进入到乌姆盖萨尔港口装油。 可那边的水道，水深只有十多米，海上巨人号，根本进不去。 原本伊拉克的在法奥东南28海里，有2个靠船墩共4个泊位，水深29.30米的阿尔巴克尔油码头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海上巨人号停靠装油的，却因为法奥半岛被波斯人占领，最终无法投入使用。 于是乎，这艘帮伊拉克人运输原油的世界第一油轮，就只能停在距离法奥半岛边缘不到10公里，属于科威特领海的区域，法奥半岛上，举着望远镜就能清楚地看到这艘海上巨无霸。 不需要战机轰炸，不需要导弹袭击，只要炮兵对着这艘船开炮，就能轻易地把这艘世界第一的超级油轮给炸沉到海底。 “再向上级报告，伊拉克人正在利用小型油轮往这艘巨型油轮里面装油！伊拉克人正在用他们的石油换取子弹屠杀我们的战士！”法奥半岛守军司令塞波利斯听到手下汇报，居然好几艘小型油轮正在不断地给那艘巨型油轮运油，暴跳如雷。 从海上巨人号进入他们视线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请求对给伊拉克人运油的油轮开火。 从他们占领法奥半岛到现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就没有见到有油轮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 空军火力不够？ 那是小问题，强大的波斯军队，重型火炮的射程就超过20公里。 “司令，上级命令，不得轻举妄动！”通讯参谋一脸的为难。 从这艘船停在眼皮子下，每天都会向南部前线指挥部汇报情况，请求上级同意他们开火。 哪怕炮弹宝贵，后勤补给越来越困难，用几十发甚至几百发炮弹摧毁如此庞大的一艘巨轮，多划算？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艘油轮帮该死的阿拉伯人运输石油？他们再用卖石油的钱买炮弹来炸我们？”塞波利斯咆哮着，“司令部的混蛋们，究竟在想什么？” “师长，现在伊拉克人正在装油，这样大的一艘油轮，至少得有三十万吨，如果全部装满了，再炸掉，我们的敌人损失将会更大……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装多少……”参谋长觉得，司令部应该是想要等着对方的油轮装满了才动手。 那样一来，该死的阿拉伯人损失就会更大。 原油开开采，那是需要成本的。 而且从其他油田运输到这边，再通过这些小型油轮往大油轮里面装，都是需要成本。 听到这话，塞波利斯顿时就开心起来，“果然还是司令部深思熟虑，就得这样，狠狠地炸他们的油轮！” 巨大的海上巨人号油轮，有着数个注油孔，从81年开始运油到现在，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伊拉克这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集了数艘三万吨的油轮，从水深只有十多米的阿卜杜拉水道运油出来，再在水深比较深的外海上面往海上巨人号上注油。 “猫爷，那些波斯人真的不会炸咱们的船？”船长林德福在舰桥上不时举着望远镜看向法奥半岛的方向看去。 虽然只是3倍径，根本就看不到个什么。 他们运的是伊拉克的原油，旁边就是跟伊拉克人正在打仗的波斯人占领的法奥半岛。 只要几发炮弹，都能把这艘庞大的军舰给弄沉了。 “喵呜~林船长，放心啦，从进入霍尔木兹海峡开始，你就在担心，波斯人的战机都没有出现过。早知道这样无聊，就不来了……喵呜~” 这声音，让五十多岁的船长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但是却没有让他的担心降低分毫。 整个船上的船员都在一边紧张工作一边向法奥半岛张望，就怕突然有炮弹飞来。 油轮一旦起火，他们除了逃跑，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一开始大家就准备好了救生艇，一旦真的挨揍了，就乘坐救生艇逃生。 董氏集团给的工资再高，也不足够买大家的命。 “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林德福担忧地说到。 “船长，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一名皮肤黝黑的汉子进来，身上满是汗水，“这该死的天气，不是说海上风大，凉快么！” “怎么能放心，这里距离波斯人太近了……”林德福无论如何是放心不下的。 从过了霍尔木兹海峡开始，他是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油轮到了这边三个月，一直都不敢进入波斯湾，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有船被炸伤或者被炸沉，进来的途中，还能看到在波斯湾水域冒着滚滚浓烟的油轮或者商船。 “这里是科威特的海域，他们如果敢开炮，就是对科威特宣战！”死猫难得正经说回话。 林德福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波斯人跟科威特人是没有宣战的，虽然有时候也在炸科威特的油轮。 “墩子，那边有消息？”死猫恢复了正经。 “没有消息，就代表好消息。”黝黑汉子说到。 几艘数万吨的油轮不停地往海上巨人号油轮注入着大量的原油，几乎没有停滞的时间。 就在游轮上众人担忧中，满载56.6万吨的巨轮内部油舱，正在快速地增加着。 “太过分了！他们居然就这样加油。”伊霍尔接到消息，海上巨人号油轮正在法奥半岛他们炮兵阵地打击范围内加油，暴跳如雷，法奥半岛守军塞波利斯每天都打报告要炮击那艘胆敢给伊拉克运油的油轮，都被压下去了。 越想，伊霍尔越气愤。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大毛拉哈扎里脸色平静，“上面要求，必须搞到他们的技术。炸该死的阿拉伯人油轮，绝对没有问题，可炸了中国小子的油轮，让他的原油损失……” “这样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会怎么看？”伊霍尔真的觉得谢凯太过分了。 要运油，你从科威特港运油啊，那样还可以借口没发现，加上是科威特的海港而做出解释。 现在倒好，就在法奥半岛旁边。 “那是科威特领海，我们虽然在炸科威特油轮，但是没有对他们宣战，一旦炮弹进入科威特领海，欧美国家肯定会借着护航的名义对我们开战。”哈扎里的话，顿时就让伊霍尔如丧考妣。 在公开场合，波斯声称不怕任何国家。 881 炸油轮的事情还是交给空军吧 可真的跟全世界开战，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维持现在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不能这样下去，如此一来，不仅对我们不是好事情，对于国家声誉也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伊霍尔觉得，这样绝对不行，“即使不能炸他们的油轮，至少得表明我们的态度。” “确实应该表明我们的态度。”哈扎里也觉得对方过分了。“但是又不能炸他们的船，尤其是他们船上又不少重火力。” 这是目前他们最为难的地方。 不表示一番，真心不行。 “虽然说上面有明令，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不多的。”伊霍尔最担心的就是被别人诬陷成收了伊拉克人好处。 上头知道又如何？ 目前弹药不足，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对手一样，大家都支撑不下去了。 可最高领导人不认为打不下去了，那能如何？ 要是最终因为很多人误会自己卖国而被干掉，多不划算。 “这事情得找那只螃蟹谈谈。”哈扎里严肃地说到。 伊霍尔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哈扎里示意他把头伸过来，小声地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朵边一阵耳语，听得伊霍尔脸色更加怪异。 “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伊霍尔不得不认可这种方法，“不过操作性太复杂了。” “他们的防空导弹不是可以攻击速度不高的导弹吗？反舰导弹的速度并不快。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交代了。”哈扎里脸上满是无奈。 要是不做出反应，上面不好交代，下面的质疑会越来越严重。 于是，伊霍尔只能通过廖东给他们的秘密联系方式，亲自跟廖东联系。 “怎么了？”正在等着美国人消息的谢凯，这几天也不急着回国了。 他还真想知道美国人究竟会如何，所以，现在也不急了。 何况，第一批油轮尚未出来，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回去也不好跟基地交代。 谁都明白，稳妥第一。 挣更多钱，有功，损失太大，也是有过的。 在谢凯依然关注国际经济形势，顺道还打听一些苏联的消息时，廖东脸色怪异地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波斯人想要让我们配合一下。”廖东把情况说了一下，“你觉得如何？” “这事儿你给安排了就行啊。”谢凯看着廖东，“东哥，这种事情不至于吧。即使真的假戏真做了，把他们的战机打下来就打下来了，要是把我的油给炸没了，就得找他们陪损失。” 谢凯的话有些霸道。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让波斯人赔偿损失。 “我时怕到时候影响到跟美国人的合作。美国人愿意提供我们更多单兵重型武器……” “美国人来了？”谢凯一直都没有太关注这些消息，“他们提什么条件了？” “狠狠地揍波斯人，他们在巴林的海军基地可以租借军舰给我们……” “艹，这事儿不能干！他们想要挂着雇佣兵的名头来搞事儿。”美国人险恶用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谁都知道。 用河蟹佣兵团的名义来跟波斯人开战，然后，美国政府没有关系，最终这个责任就得河蟹来承担了。 “就是这么个理，所以我拒绝了他们，告诉他们雇佣兵不需要军舰，现在他们也在等咱们的护航结果。”廖东点头说到。 只要谢凯不担心波斯人假戏真做，到时候把谢凯的运油船给炸了，廖东就能去安排。 “船上好像没有几枚前卫？”谢凯在廖东出门的时候问道。 前卫防空导弹性能是否可以拦截反舰导弹，谢凯心中没有底。 谁都没法保证拦截率100%，之前在国内的拦截，那是有猫腻的，而在沙特发生的实战，对付的是苏联60年代研究的速度不高的对地导弹。 飞鱼速度不高，但是那玩意儿有着掠海飞行功能。 前卫根本就没有试验过用来对付反舰导弹。 何况，单兵的前卫跟有着雷达系统可以计算目标飞行轨迹，还能提前就开始锁定等的飞盾-359有着太大的差距了，谢凯也不敢保证。 一旦真的被炸了，他找谁哭去？ 让波斯人赔偿，估计没有问题，给他几百万桶原油，有什么用？国际原油马上就得降价，难道再等着傻大木因为缺钱揍科威特，然后美国人打伊拉克国际原油大涨？ “我知道。”廖东表示自己明白。 “多整几枚，无论如何，都得拦截下来，说不定还能多搞些生意。”谢凯突然想到，搞不好波斯人是用他们的反舰导弹测试前卫防空导弹性能的？ 虽然说可能性不大，做生意嘛，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就得抓住，这才是一个何个的军火商。 053h3上可是要加装飞盾系统的。 只要好用，用来反舰，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廖东没有再说话，出去安排了。 法奥半岛外面，科威特海域，海上巨人号上无论是船长还是水手，随着油舱里面的原油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紧张。 就连平时话多的雇佣兵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消失，虽然依然平静，却让人觉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眼看下午就要装满油舱，中午时分，一架涂装着科威特军方标志的法制as-332直升机降落在油轮的甲板上，从上面搬运下来不少武器弹药，更是让本来就压抑无比的船上氛围更加压抑。 要打仗了！ 他们只是普通的油轮雇员，根本就没有直面过战争，何况屁股下的油轮装满了燃油，一旦燃烧起来，把他们烧得能一点灰都不剩。 “猫爷，要干仗了？”林德福不停地吸着烟，看着远处甲板上几乎人手一枚单兵导弹的雇佣兵们在平整的甲板上布置，也是担忧了起来。 死猫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船长，没有的事儿。海上巨人号装了410万桶原油，价值上亿美元呢，加上这是第一艘从伊拉克运输原油的油轮，雇主比较担心，要求我们增加防御力量。拿了雇主的钱，自然得让雇主心安不是？” 死猫知道内情，却不能说出去。 现在的他，都变得正经起来，也不再学猫叫了。 一旦有了差错，他这真的会变成死猫的。 “真没事儿？”林德福根本就不相信，“要是遇到波斯人战机轰炸，这些单兵导弹能搞定？” 可问题是，不相信，他们能怎么样？ 还好，船上有着十多名雇佣兵，这些雇佣兵几乎占据了整艘货轮各个关键位置。 “世界最先进的单兵导弹，别说能打飞机，就连导弹都能给打落下来。”死猫说到，“船长，一旦加满油，直接就启航吧。” 林德福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这地方，太特么的让人压抑了，虽然看不清楚，总觉得随时都可能会有炮弹落到船上。 当下午三点多，经过长达4天时间6艘数万吨油轮番注油后，海上巨人号的油舱里面终于装满了原油。 没有鸣笛，就这样偷偷地启动主机，然后开始启航了。 桅杆上面的国旗，已经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印着张牙舞爪的黑色螃蟹的旗帜。 法奥半岛守军指挥部，塞波利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加满油了？”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塞波利斯就猛地站了起来。 一直在指挥部等着命令的炮兵团长激动地请战：“师长，炮兵阵地已经做好炮击准备，射击诸元已经经过多次校正，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的炮兵只需要一轮齐射，就将会让他们的船烧成一堆废铁！” “只要司令部同意，立即炮击，通讯参谋，给我接司令部！”塞波利斯咬牙明令。 再不开炮，只要等一个小时，这艘船就会离开法奥半岛炮兵阵地的射程。 “待命！没有发现你们阵地对面的波斯人正在蠢蠢欲动吗？如果浪费宝贵炮弹，该死的阿拉伯人突然发动进攻，没有炮兵的支援，你们用什么防守法奥半岛？”塞波利斯的请战被伊霍尔司令冷冷地拒绝了，“守住法奥半岛，才是你们的职责。这艘油轮，交给我们的空军解决！” “司令……” 塞波利斯刚开口，对面就是一阵咆哮，“该死的科威特人正在全球请求军事护航，你们的炮弹要是落在他们国土境内，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这样的后果，别说塞波利斯，就连整个南方战线，都承担不起。 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弹药储备。 新的补给尚未到达。 “师长……”炮兵团团长见师长脸色不好，急了，“炮击是最合适的！” “报告，阵地对面的阿拉伯人有动静……” “咻~儿~” 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想起，法奥半岛上，连续想起了轰隆声。 “用大炮给我还击！”塞波利斯终于明白，为什么指挥部不同意他们炮击对方的油轮。 一旦炮击对方油轮，炮兵阵地就暴露了，该死的阿拉伯人就会发动反击，把他们好不容易占领的法奥半岛多回去！ 炮兵团长急了，“那艘油轮怎么办？” “交给空军吧！波斯湾很长！”塞波利斯不得不庆幸，自己没有违抗命令开炮…… 882 中国飞鱼来了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传遍了法奥半岛。 而刚刚启动主机，加速都尚未完成的海上巨人号，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轰隆声，船上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员们顿时就慌乱了起来。 “开战了，快，加速，加速！”林德福拿着船长室里面的通讯器，一脸焦急，咆哮着命令整艘船上的所有人员。 庞大的巨轮，从启动主机到加速到正常行驶速度，需要的时间太长。 满载着56.6万吨原油，加上船自身的重量超过82万吨，要想快速离开，没有那么容易。 “林船长，不用着急，炮弹离我们远着呢！如果真的要对我们开炮，就是以最大速度，海上巨人号也跑不过炮弹不是？”死猫叹了口气。 别油轮没有被炮弹给摧毁，到时候被他们自己开翻了，那可不是好事儿。 林德福没有经历过战争，听到死猫的话，再看他老神在在地倚靠在舱门边抽烟，其他几个安排在舰桥的雇佣兵，身上斜挎着枪，单兵导弹发射筒就这样随意地丢在脚边，根本就没有打仗的意思。 不由也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能相信的就只能是这些平时他虽然有说有笑，实际上却丝毫瞧不起的战争鬣狗。 “距离咱们还有好几十公里呢。伊拉克跟波斯人正在打架，没想到我们出发了，还给咱们放炮欢送，真懂事儿。” “林船长，来声汽笛声，告诉他们，咱们收到祝福了。”一名三十来岁，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雇佣兵对正在向他们看去的林德福喊道。 作死也不是这样作的不是？ 林德福心中骂道，脸上却没有半分表现，陪笑着说道，“还是算了吧，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就不去刷存在感了。” 雇佣兵们倒也没有坚持。 海上巨人号庞大的身躯，即使有着强悍的马力，要推动82万吨的钢铁巨兽劈波斩浪，快速航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船上船员们的担忧下，海上巨人号的航速终于提升到了满载时候的最高16节。 已经听不到后面的炮声了。 一直到夕阳西下，早已恢复了正常12节航速的海上巨人号上的船员们，才算喘了口气，稍微放松下来。 谁都知道，要彻底放心，必须得等过了霍尔木兹海峡，甚至是除了阿曼湾，进入阿拉伯海才算真的没有任何危险了。 “呜~”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的汽笛声。 “咦，还有不怕死的？这时候居然还往前面跑？”船员们议论纷纷。 法奥半岛上，伊拉克人跟波斯人双方的军队正在打仗呢，他们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艘巨大的油轮往前面去。 虽然距离出发已经四个多小时了，但是距离法奥半岛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每小时22千米的速度，距离也不到百公里不是？ 出现在这里的巨轮，不是去科威特就是去伊拉克。 而且，去科威特的船，应该是走靠近海岸线的航道的，那些船可不像海上巨人号这样，根本就没法走那些水深不足的航道。 水深少于30米，对于满载吃水深度将近25米的海上巨人号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触礁了，这船就得趴窝。 “船队！居然是船队，都是大船！” 听到汽笛声跑出去的水手惊喜地叫了起来。 在这里看到数十万吨的大型油轮组成的船队，太特么的让人惊喜了。 整个波斯湾，因为两个混蛋国家胡乱炸船，巨轮根本就不敢在波斯湾中间航行。 “船队？” 林德福都诧异了。 一直到靠近了，才发现，不是一艘，而是整整4艘，都是十多万吨以上的巨大油轮。 那些油轮的航向跟海上巨人号相反。 “螃蟹旗！” 那船上桅杆上悬挂的居然都是跟海上巨人号一样螃蟹旗帜。 河蟹佣兵团的旗帜。 “这些船，也是到伊拉克运油的？”林德福不知道那几艘油轮上面船长的心情，他反正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的。 死猫不知道跑到那儿窝着去了，这货平时不是发骚就是睡觉，几乎很难看到多少正经的时候，相对来说，林德福还是希望跟正常人的墩子接触。 哪怕墩子话不多，哪怕他也不知道姓名。 墩子点了点头，“嗯，我们雇主的，还有几十艘在赶来的路上。都是我们负责安保工作。林船长，休息吧。” “哪里睡得着，波斯湾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两百公里，战斗机飞行速度也就一脚油门的事儿……”现在林德福巴不得海上巨人号能像飞机那样快的速度，一脚油门就飞出波斯湾。 整个波斯湾的航程近千公里，以海上巨人号的速度，怎么都得4天的时间。 这4天时间，随时都可能遇到波斯人的战机来轰炸。 “放心吧，有我们呢。只要过了霍尔木兹海峡，问题不大了。容易出问题的也是在那个地方。”墩子安慰着船长。 这船上太无聊了。 就连锻炼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那边的宽度也就三十多公里，航道的区域更狭窄。”林德福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世道！ 也不知道公司那些高层怎么想的，这边运费再高，也不能冒着船都被炸沉的风险来运油啊。 林德福感觉到自己这些天瘦了很多，甚至已经萌生了只要出去了，就想公司提出辞职，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 哪怕有一艘军舰在旁边护航，或者有战斗机不时在天空中飞一下，也能让他安心不是？ 在加勒比海跟墨西哥湾运输石油，哪里需要这样担惊受怕。 挣的钱再多，都是公司的。 而命，是自己的。 “出来了吗？”时间越向后推移，担心的人也就越多，谢凯在海上巨人号装满原油启航后的第三天开始，就一直等着，不停地问这艘油轮在什么位置，还有多长时间进入霍尔木兹海峡。 波斯人将会在霍尔木兹海峡展开对海上巨人号的轰炸，一旦这艘油轮还是如同命运那样被击沉在霍尔木兹海峡，很有可能剩下的油轮都会被全部击沉。 原本谢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一直都没有在意的事儿，却成了现在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他不是代表国家，甚至，在外面，都没法表示代表404。 一旦雇佣兵防御不住，这就将会是一场灾难。 不仅河蟹佣兵团的发展会嘎然而止，声名狼藉，就连谢凯在这边的布局，也都得浪费。 要想从苏联把飞机什么的运出来，中东，这地方，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转站。 何况，这地方未来对于雇佣兵来说，也是业务众多的区域。 “快到了。”廖东神色肃穆，他同样知道后果。 谢凯的面子是否有用，跟前卫防空导弹能击落波斯人的反舰导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两人也只能等着消息汇报，没法一直跟海上巨人号保持联系，毕竟需要通过无线电联系的。 “都小心点，马上进入霍尔木兹海峡了，只要过了海峡，咱们因该就安全了。”林德福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从在科威特海域装满了油开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敢进入沉睡之中。 每天都担心着被波斯人派出的空军轰炸或者直接遇到波斯人的军舰，结果，除了遇到几艘空着往里面走，同样悬挂着螃蟹旗帜的空油轮外，任何船只都没有遇到。 即使这样，海上巨人号的船长，轮机长，水手们，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唯独那些靠着打仗的战争鬣狗们该吃吃，该睡睡，甚至在油轮的甲板上找个油桶装着碳烧烤，好像整个航程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从靠近霍尔木兹海峡开始，船上的人员们，基本上没有人能睡得着的了。 150公里的长度，以海上巨人号12节的航速，需要7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通过。 这7个半小时，对整个船上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这里距离波斯太近了。 实在是太近了。 紧张无比的船长，不断地根据速度看着地图，而之前还表现得无所谓的雇佣兵们也不再在油轮甲板上烧烤了，甚至，已经有雇佣兵扛着单兵防空导弹境界着。 已经夕阳西下，马上进入霍尔木兹海峡最为狭窄的区域。 “所有人都注意了，马上进入霍尔木兹海峡最狭窄的区域，波斯人最有可能从这里出现。”作为指挥官，死猫现在不再开始学猫叫了。 原本随时都是一副发骚样子的他，这会儿脸上都是变得严肃无比。 按照约定，波斯人的战斗机会在这段区域出现，并且投下两枚中国产的c-801反舰导弹，这也是被成为中国飞鱼的反舰导弹。 在别的地方声名不显，可在这波斯湾，名声还是非常响亮的。 不然也不会有中国飞鱼的称呼。 这艘船上护航的雇佣兵们，都知道飞鱼的性能，所以，也都不敢掉以轻心。 上面有令，不准让任何一枚导弹击中这艘油轮。 “来了！”桅杆上的瞭望哨看到东边天空上一个黑点出现，顿时通过对讲机，把情况向着所有人汇报了，同时，拉响了旁边的防空警报器。 “呜~” 400多米长的海上巨人号，顿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883 前卫对阵中国飞鱼（祝大家中秋快乐） “猫队长，怎么了？”林德福有些着急。 他还没有看到天空上那架已经变成拇指大的波斯战斗机。见到死猫如同见到了老鼠一般猛地蹿了出去，不由诧异，随后，才听到防空警报声。 “敌袭！” 林德福后知后觉，这会儿才惊恐地叫着蹿了出去，这里可是舰桥！ 能往哪里逃？ “终于来了。”看着天空上已经变成拇指大小的战斗机正在高速飞来，而且还在快速扩大，他反而没有了一开始逃跑的冲动。 等了这么多天，该来的，总算来了。 不用承受那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折磨跟煎熬了。 “林船长，请不要乱。命令大家继续按照航线行驶，剩下的交给我们，绝对不会让对方的炸弹落到油轮上。”墩子扭头见林德福的动作，奏起了眉头。 现在这情况，如果自乱阵脚，不用对方轰炸，搞不好就会把动力系统给损坏，到时候想走就走不了。 林德福现在已经有了赴死的心思，哪里还能动弹？ 驾驶室里面也没有人掌舵，巨轮的航向开始有些变化了。 还好，这里是霍尔木兹海峡中间区域，水深很深，不会有触礁危险。 一架f4鬼怪战机，肚皮下挂着两枚巨大的反舰导弹，飞行员不停地观察着海面上那艘航行轨迹已经开始乱了的巨大油轮，这就是那艘上级命令轰炸的给该死阿拉伯人运输原油的油轮。 战机高速地接近着油轮。 越来越近。 飞行员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投弹按钮上，可看到越来越近的那艘油轮上面飘扬的巨大旗帜，根本就没见过。 什么鬼？ 飞行员有些愣神。 在霍尔木兹海峡范围执行了不知道多少次任务，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旗帜。 那上面，好像是一支螃蟹？ 好奇心使然，飞行员开始降低高度，快速接近，想要看清楚油轮上飘扬的旗帜。 “头儿，机会来了，要开火吗？” 海上巨人号舰桥上层一个小平台上，一名脸上涂满油彩的雇佣兵，蹲在地上，肩膀上的前卫防空导弹已经锁定了越来越近，正在降低高度的f4鬼怪战机。 甚至，可以隐隐看到战机机腹下面的两枚银白色巨大反舰导弹。 墩子的肩膀上，也同样扛着一具前卫-2单兵防空导弹，发射筒出口部分盖子已经掀开，瞄准着远处飞来的那架战机，却没有扣动发射按钮，“所有人听好了，对方没有投弹攻击之前，不能开火！” 被动防御跟主动开火是两码事。 何况，要检测一下前卫单兵防空导弹是否可以拦截反舰导弹。 “喵呜，这该死的，飞这么近，也不怕被猫爷手中的棍子捅下来！”死猫同样抗着一具单兵导弹。 原本两个小队，本来已经有了4具前卫防空导弹，在科威特海域即将完成加油的时候，通过科威特军方的直升机空运，又运来6具，几乎达到人手一具单兵防空导弹的规模。 雇佣兵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如果不是带队军官的命令，雇佣兵早就发射了导弹。 “螃蟹？”f-4战机上的波斯飞行员，终于看清楚了那面怪异的旗帜是什么。 居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两只巨大的钳子上，一只夹着也不知道是炮弹还是子弹，另外一只上面则是夹着一把枪。 飞行员心中怪异，却没有去深究。 不管对方是谁，敢帮该死的伊拉克人运油，就是他们的敌人，就是他们打击的对象。 当然，也不能让对方死得太轻松。 每次执行这样轰炸油轮的任务，几乎都是最简单的，船上最多也就一些性能落后的单兵防空导弹，这艘油轮上，显然没有，不然已经开火了。 “机枪开火，驱赶那架战机！” 已经能清楚看到f-4腹部巨大导弹的战机，墩子依然没有下令发射防空导弹。 这样的距离，几乎是前卫防空导弹的最佳射程了。 “哒哒哒……” 分布在油轮前中后三个区域的火力点，机枪喷吐出一连串的子弹。 “机枪？”f-4飞行员见到船上火光闪现，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容，猛地一按操纵杆，战机从原本水平飞行的状态改成45度角向下俯冲。 “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鬼怪的机炮！”鬼怪战机上，飞行员一边操作战机俯冲，一边启动了战机的辅助武器——m61a1型20毫米加特林炮！ 被称之为火神的航炮。 鬼怪机腹中心线，6管加特林炮的炮管开始旋转。 “哒哒哒……” 飞行员的手指按在发射按钮上，加特林炮就已经喷出一串火舌。 “轰！轰！轰……” 一连串20毫米航炮炮弹落到海上巨人号旁边的水里。 “不要发射！对方这是在吓唬我们！”墩子心中暗骂了一声，几乎第一时间，他就要按下发射按钮。 可最终，他没有见到任何一枚炮弹落在甲板上。 很快，加特林炮的怒吼就停止了下来，但是战机却依然在俯冲，高度越来越低。 “趴下，捂着耳朵，张大嘴！”见到对方战机的意图，急忙通过对讲机下达了明令。 整个船上，所有雇佣兵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轰~” f-4鬼怪战机在眼见要撞上海上巨人号的时候，才狂笑着猛地拉起操纵杆。 战机在海上巨人号船舷一侧上空不住20米的地方猛地抬头，尾部发动机最终在距离船舷边缘不到5米的地方飞过，战机腹部两枚用英文字母跟阿拉伯数字写着的c-801的黑色印刷极其显眼。 只不过，这会儿，只有少数趴在甲板上扭头的雇佣兵看到了这两枚巨大导弹上的涂装。 c-801，中国飞鱼导弹。 怎么会装到美国人的战机上面？ 战机呼啸而过，甲板被搅起一股剧烈的气浪。 f-4飞行员的目的就在于这样，利用战机高速飞行过去而搅动的剧烈气浪来让船上开火的人员因为气压陡变而造成耳膜破裂等…… “干掉它！” 不知道甲板上情况的墩子，发现旁边有几名船员拍打脑袋跟捂着耳朵，不知道甲板中间火力点的情况，勃然大怒。 “咻~儿~” 一枚前卫拖着尾炎向着天空上那架已经远离的f-4飞去。 “滴！滴！滴！滴……” f-4鬼怪战机上的飞行员正在得意，雷达系统却一阵被锁定的急促警报声响起。 “防空导弹？” 飞行员也算是波斯人空军中的精英，一边快速拉升战机，一边操纵战机一个侧翻，离开了原来的飞行轨迹。 战机侧翻的同时，飞行员还有精力向着后米面看去，一枚体型不大的导弹正在快速拉近距离。 无奈之下，飞行员只能快速地操纵战机继续规避。 居然有防空导弹！ 而且跟之前遇到的那些落后的防空导弹不同，这枚防空导弹在他机动动作后，几乎没有片刻中断锁定，空中飞行轨迹也是风骚无比。 “滴滴滴滴……”警报声依然在响起。 飞行员急了，无奈之下，不敢继续把战机拉升，反而压着操纵杆，机头向下，猛地往海平面俯冲下去。 “那战机飞行员想不通要自杀？”刚刚被气浪掀倒在地的林德福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 “这狗曰的，真特么的聪明！”墩子的叫骂声响起。 果然，那架战机眼看就要扎入海水中，猛地拉平，随后贴着海平面飞行。 后面追着的前卫导弹居然跟在后面，一头扎入水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f-4鬼怪飞行员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确定后面没有导弹，才拉升战机，在很远的地方才调头回来，这次他没有再如同之前那样掉以轻心，而是以严肃的神态，再还有数公里远的地方，就把那艘巨大的油轮锁定，随后按下了发射按钮。 原本装在机翼下面武器挂点的c-801反舰导弹，从挂点自由落下，距离机翼有一两米的距离，尾部发动机猛地喷出一团火焰，导弹快速地向着远处的油轮飞去。 两枚巨大的导弹发射，f-4战机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天空中蹿去。 巨大的反舰导弹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高度已经降低到距离海平面大约20米的位置，开始掠海飞行。 “反舰导弹！” 墩子一开始还没看到反舰导弹发射，远处那架战机正在快速向着上空蹿去，却有两个更下的白点在清朗的天空中留下两道白色轨迹。 顿时心中大急。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油被他卖出去的导弹给击毁了油轮，会怎么想？”死猫这时候倒没有发骚，而是一脸怪笑地小声说到。 c-801并不是谢凯卖出去的。 但是却被人认为是谢凯给卖出去的。 “拦截！发射导弹，拦截！”墩子可顾不得去骂谢凯这混蛋，乱卖反舰导弹。 肉眼都能看到远处那两枚正在高速向着这边油轮飞来的c-01反舰导弹不断上下掠海飞行，这轨迹，可没有寻常的导弹那样好拦截。 “咻！咻！咻！咻！” 连续四声轻响，4枚前卫-2型防空导弹，快速地向着那两枚正在上下不断移动掠海飞行过来的c801扑去…… 884 走位风骚无比的中国飞鱼终于被拦截住了 “继续准备，别特么的愣着！” 4枚前卫单兵防空导弹向着高速飞来的两枚c-802反舰导弹飞去，而且同样是两枚防空导弹对付一枚反舰导弹，这却没有让作为整个护航小队负责人的墩子心中有一点放松。 “法国人的房间导弹？飞鱼？” 见到远处不断上下移动飞行的反舰导弹，有人惊呼着。 “屁啊，刚才那架该死的f-4从甲板上飞过去时，我就看到了，两枚导弹上面都用黑漆写着c-801，咱们国内的反舰导弹！” “艹！” 那反舰导弹，已经有人把看到上面黑漆写着的c-801的情况汇报给了墩子。 “这特么的什么事儿！” 用自己的矛去攻击自己的盾？或者用自己的盾来防御自己的矛？ 可现在，容不得他们有别的心思去考虑太多。 之前发射的一批防空导弹如果无法拦截住，就必须继续拦截，否则，最终的后果不仅是海上巨人号被击中，里面价值上亿美元的原油，都将会燃烧殆尽。 更重要的是，这将会给前卫单兵防空导弹名声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现在这关键时刻，根本就不是这些雇佣兵愿意考虑的问题，只能紧紧盯着他们发射的导弹，期望他们发射出去的导弹能跟那架波斯人的战机带来的反舰导弹撞在一起，在这波斯湾的海面上绽放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混蛋，不是一艘普通油轮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防空导弹！” 原本拉升了想要确定战果的f-4飞行员，在飞机爬升到数百米高空原本打算停下来看着导弹击中对方的油轮，可见到那艘油轮上突然发射四枚防空导弹向着他刚刚发射的两枚c-801反舰导弹飞去，哪里还有心思继续观看？ 急忙把战机的操纵杆扳到底，油门给得最大，战机尾部两台来自通用电气生产的j79-ge-17涡喷发动机瞬间加力全开，每台发动机功率一瞬间达到最大，提供给战机79.6千牛的推力。 在两台发动机加力全开的情况下，f-4鬼怪战机几乎跟天空垂直地往上蹿去，仓皇而逃。 可这一幕，却没有谁关注，只有被架设在海上巨人号顶端的高倍相机快速地把这一幕连续拍摄了下来。 墩子等人一直都在盯着远处的导弹，没心思理会那架不敢靠近的f-4鬼怪战机。 前卫防空导弹就要跟依然在上下不停机动掠海飞行的c-801反舰导弹接触了。 反舰导弹不停地上下机动，这让前卫导弹同样无法准确地捕捉到这两枚反舰导弹的飞行轨迹。 “靠近了！” 在舰桥顶部，有台录像机正对着远处不断靠近的几枚导弹，画面并不是非常清晰，却能看到距离。 “轰！”在靠近的时候，最前面一枚前卫导弹猛然爆炸开来。 不大的战斗部爆炸，弹片四散飞来。 而那枚c-801反舰导弹，在这枚反舰导弹爆炸开来的时候，却往下掉落，避开了爆炸开来的弹片。 “轰！” 又是一声爆炸，在这枚反舰导弹即将往上升起的时候，另一枚前卫反舰导弹被近炸引信引爆，c-801反舰导弹刚好处在爆炸中心，终于被猛烈撞击在导弹头部的弹片撞上。 “轰！” 一团绚丽的烟花爆炸开来。 “好！”一项沉稳的墩子重重地挥舞着拳头，嗓子里低沉地发出了一句呐喊，拳头上青筋直冒。 “还有一枚！” 两枚前卫已经快要跟第二枚接触上。 这两枚的前卫防空导弹是海上巨人号中间火力点跟距离舰桥400多米的舰艏的火力点发射的，距离相隔不少距离，要是拦截不住，就必须准备继续发射防空拦截。 这个距离近，反应时间就短了。 “所有单位准备，一旦拦截失败，把剩下的所有导弹打出去！”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虽然距离好几千米，肉眼根本就看不清。 不用他命令，雇佣兵们也知道后果。 所有的前卫防空导弹，基本上都已经开始对准，甚至在开始锁定了。 油轮被炸，第一次护航任务，就算失败了。 “轰！” 前卫导弹的爆炸，根本就没有引起那枚向着这边飞来的c-801的飞行轨迹有丝毫的改变。 穿过爆炸的区域，这枚导弹依然在不断上下机动，义无反顾地高速向着连规避动作都没有做出的海上巨人号扑来。 “轰！” 剩下最后一枚前卫导弹，在几十米距离上跟着巨大的c801交错而过，等着掉头过来追上反舰导弹时，c-801距离海上巨人号已经不足3千米的距离。 以c-801平飞0.9马赫的飞行速度，要不了10秒钟，这枚巨大的导弹就会击中海上巨人号油轮！ “咻~儿~” 一连串导弹发射的声音，五枚前卫导弹拖着炽白尾焰，纷纷向着那枚带着死亡气息高速扑来的海上涌去。 “一定要拦下来！”墩子不相信鬼神。 在这一瞬间，却开始向漫天神佛祈求，一定要拦截下来。 这次护航，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的利润了，十枚前卫防空导弹，这都80万美元没有了…… 拦截不下来，护航失败，损失更大。 “哒哒哒……” 海上巨人号甲板中间的火力点的机枪已经被掉头，向着数千米开外的那枚c-801反舰导弹开火。 明知道这是无用功，但是就这样等着，不是雇佣兵们的风格。 “哒哒哒……” 四个火力点，全部开火了。 甚至，其他雇佣兵也端着81杠向着那边无力地扫射着。 密集的子弹汇集，机枪子弹飞出去，根本无力拦截。 五枚前卫导弹从不同方向扑去，两边导弹速度都很快，又是相向行驶，仅仅4秒钟时间，就在距离海上巨人号远处2千米左右的距离相遇。 “轰！” c-801反舰到导弹在前卫爆炸的时候，突然爬升高度，避开了爆炸的弹片，继续往前。 “轰！” 又一枚前卫爆炸。 然而，c-801依然在一如既往，继续向前。 “轰！轰！轰！” 几乎是同时，剩下的最后三枚前卫防空导弹全部爆炸开来，战斗部爆炸形成一片完整的弹幕，挡在正在欢快上下机动掠海飞行的c-801反舰导弹前面。 “轰！” 剩下的一枚c-801反舰导弹终于被引爆。 “哦~” 欢呼声，瞬间响起。 “头儿！”而这时候，墩子的身体摇晃，差点就倒下去，还是身边的战友一把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没事儿，刚才太紧张，用力过度。”墩子长出了口气，这时候，他的额头满是汉水，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都被身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水浸湿了。 这么几年，一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从来没有用一次这样让这些雇佣兵们紧张的。 哪怕是枪林弹雨中随时可能失去性命，甚至牺牲后连骨灰回国都不容易的他们，在其他战场上，也不曾有这样紧张过。 “头儿，那架战机还没走！”有人指着天空上只有一个小点，不断盘旋的f-4鬼怪战机吼着。 “他不敢下来了！”墩子说到。 这话，心中并没有一点的底气。 十枚前卫导弹，全部都用完了，原本在科威特增加6具发射筒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太过浪费了。 可这会儿，他们巴不得再有几十发。 对付c-801这种飞行轨迹风骚无比的反舰导弹，尤其目标还是海上巨人号这样长达450多米，完全就是一座巨大的移动靶子，再来一发，巨人就得停下。 “这都是些什么人！一艘油轮上，居然装备这么多防空导弹。”f-4战机上的飞行员，通过雷达看到对方连着发射5枚导弹，加上之前的，已经发射了10枚防空导弹了，如何能不震惊？ 这只是一艘油轮啊！ 油轮！ 不是拥有防空能力的护卫舰。 “必须尽快把这情况反馈给司令部。”f-4的飞行员不敢在下去，虽然说这油轮上已经发射了十枚，谁能保证没有了？ 万一把他也给击落，这还怎么搞？ f-4的机动性能，由人操作的情况下，飞行轨迹可没有c-801反舰导弹那样风骚。 飞行员再次扭头，远远地看了一眼根本就看不清楚的那面螃蟹旗帜。 不用再看，这只螃蟹，已经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了，再遇到这样的旗帜，应该在几十公里之外就发射反舰导弹。 “被拦截下来了？他们装防空导弹系统了？居然发射了十枚防空导弹拦截c-801反舰导弹！” 最早知道消息的，是波斯南部战线司令部，伊霍尔没想到，谢凯居然这样大的手笔。 “后续计划取消，让他们安全离去。”哈扎里叹了口气，“这次已经足够给上级交代了，如果再继续派出战机，中国小子会暴走。” 伊霍尔有些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 “我们需要他们的那种防御系统。” 波斯确实需要，c-801的性能，波斯人比谁都了解。 到现在为止，发射了好几发，击沉击伤了好几艘巨大的油轮跟商船，第一次被拦截了！ “拦截住了！我们可以准备跟cia谈判了！”廖东兴奋地闯进了谢凯的房间，可看清楚房间的情形时，不由有些尴尬，急忙退了出去…… 885 不甘心的波斯人要把海上巨人号击沉 “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廖东一边往外面退，一边尴尬地说到。 他还真没想到，谢凯会干这样的事情，大白天的，居然对自己身边的女助手下手。 “还不拿出去！”莫齐羞的满脸通红。 谢凯确实有些尴尬，第一次把手伸进莫齐衬衣第三颗扣子里面，甚至还没接触到，就被廖东给闯进来破坏了好事儿。 急忙把手给抽回来，尴尬地说到，“下次一定得锁门！” “你还说！”莫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一时冲动，同意了谢凯说只是摸一摸的非分要求，结果就出了这事儿。 “你先在里面呆着，我去问问东哥什么事儿。”谢凯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现在跟莫齐两人呆在房间里面，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在这样的时候，会开始琢磨要拔掉莫齐的裤子。 或许是压力太大？ 也或许是因为平时憋得太厉害，这几天又太闲的原因？ “我来得太早了？”见谢凯出来，叼着一根烟的廖东满脸笑容。 谢凯老脸一红，“你这确实来得不是时候。” “那你回去继续，我先走了。”廖东转身就走。 却被谢凯一把给拉住了，“回去个屁，这时候，即使我想继续，能行么？你说你也是，进门居然不敲门！一点礼貌都不讲。” 廖东一脸鄙视，这次却没有笑话谢凯，而是很认真地对谢凯说到，“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碰她。以你的能力跟实力，找多少女人都不是问题……” “她什么身份？我女朋友！”谢凯不满了。 自己是那样的人么？ 找再多女人，有什么用？ “你自己知道。你以为，处在你这样的位置，郑宇成他们真的会放心让你瞎搞？一旦你脱离控制……”廖东叹了口气。“不管是苏联人，还是美国人，都想要往我身边安排女人。”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退役军人，接触不到多少机密的东西。 随着现在河蟹佣兵团不断发展，他作为负责人，站的位置越来越高，接触到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比谁都更清楚谢凯遇到的情况。 “东哥，这情况不一样哈。咱们还是说说你刚才找我的事儿吧。”谢凯知道廖东是为了他好。 可有些事儿，没法给廖东解释不是？ 莫齐算是他的妥协，也算是郑宇成他们的妥协，要不然，换成另外的人，将会让谢凯更难受。 可没有这样一个人，谢凯不妥协，他现在绝对不可能有这样自由，上面不会允许这样不受控制却掌握了无数机密的人到处乱跑。 “波斯人发射了两枚c-801反舰导弹，我们安排的护卫队，一连发射了十枚才拦截住。”廖东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做了介绍，“你之前卖导弹的时候，没有想过有一天需要用自己的防空导弹去拦截自己卖出去的导弹吧？” “c-801很难拦截？”谢凯有些不相信，随即解释着，“那反舰导弹，可不是我卖出去的！” 谢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前卫防空导弹去拦截国内自己开发的飞鱼反舰导弹。 按理，c-801的速度慢，只要被发现了，很容易就能被拦截。 “具体情况不是太了解。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第一枚反舰导弹被两枚前卫拦截下来，第二枚一共用了7枚。”廖东有些牙疼。 说肉痛更贴切。 那都是钱啊。 谢凯提供给雇佣闭兵团的导弹，价格可没有少，必经也得通过基地走账。 “波斯人不会再派第二波拦截吧？”廖东见谢凯不说话，问道。 谢凯也不知道。 理论上讲对方不会，但是谁都知道，海上巨轮号一旦运油成功通过波斯湾，意味着什么。 “应该不会。现在确实可以准备跟cia的人谈谈了，无论是要拖他们下水，或是要拿到他们的护航合同，都需要准备了。”谢凯说到。 很多人都在等着海上巨人号安全通过霍尔木兹海峡。 美国cia盯着，苏联克格勃同样盯着。 即使跟谢凯他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季米科夫依然还是克格勃中东最高负责人。 “就这样就算了？空中不合适，还可以派出海上武装巡逻船。”在得到伊霍尔的南部战线司令部情况汇报后，波斯最高领导机构作出了如此反应。 “安排武装巡逻船，必须把这艘给该死的阿拉伯人运油的油轮击沉！” 波斯人可不会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 命令很快下达到阿巴丹的南部战线司令部。 “大毛拉，你怎么看？”伊霍尔拿着命令，询问哈扎里。 哈扎里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直以来存在感都不是很强的参谋长哈德姆拉将军。 这是原来巴列维王朝旧军队中留下来的军队最高职位者，虽然深受最高领袖的信任，平时却很少干涉哈扎里跟伊霍尔，甚至不会对他们的命令进行任何干涉。 夺取法奥半岛的战役，作战计划跟战役指挥，都是哈德姆拉。 “按照上级的命令，让阿巴斯的海军行动。”哈德姆拉并不知道伊霍尔跟谢凯他们的交易。 上面要求派出装备了107火箭炮的武装巡逻船出动，要把那艘帮伊拉克运油的巨大油轮击沉在霍尔木兹海峡，这就只能按照要求行动。 否则，他们都将会被撤职。 “武装巡逻船上的107火箭炮根本无法把这艘油轮击沉，除非对方不还击，任由攻击。一旦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或阿曼的空军赶到，这将会跟他们直接正面冲突，甚至，西方国家就有理由派出军舰进入到波斯湾！”伊霍尔一脸严肃。 他们谁都知道后果。 平时轰炸油轮，很少在霍尔木兹海峡行动，这一次，还是因为那艘油轮关系太过重大，一次运输了410万桶原油。 “难道抗命不成？” “我觉得不要派出海军的军舰。高速巡逻艇就行了，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哈扎里看着参谋长说到。 他不能说要是真派出海军军舰去封锁霍尔木兹海峡，别说西方国家跟苏联的舰队会进来，就连跟中国小子的交易，也会泡汤。 他们图谋的技术，很难拿到手。 对于这样的事情，哈德姆拉并不反对。 跟其他海湾六国一样，波斯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吨位海军军舰，要是海军出动，这是在全球经济命脉上扎刀子，欧美任何国家都受不了。 封锁霍尔木兹海峡，跟他们平时炸船的性质完全是不同的。 波斯没有做好跟全世界开战的准备。 一道命令传递到了驻扎在阿巴斯港的海军司令部，要求他们派出高速巡逻舰去追击那艘没有被成功炸沉的海上巨人号油轮。 很快，两艘只有数十吨的高速快艇从阿巴斯港出发，向着霍尔木兹海峡而去。 没有出动220吨的女勇士ii型导弹艇，也是有着充分的考虑的。 上级并不清楚前线情况，真的出动导弹艇或者护卫舰，这后果太过严重了。 经历过一轮空中袭击的海上巨人号，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船长林德福为了快速通过霍尔木兹海峡，命令把八十多吨的海上怪兽开到了最高的16节！ “只要再往前十多海里，就安全了。”林德福现在腿都还在哆嗦着。 他无法做到那些雇佣兵们那样轻松地倚靠在船上的地方抽烟或者轻松地聊天，甚至在甲板上，该死的雇佣兵们又开始架起了烧烤架！ 夕阳下的海上，是那么美。 可海上巨人号上的从船长下至水手，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看海上日落的美景。 “呜~~” 凄厉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了？”墩子望向天空，并没有发现任何飞行物，连一只海鸟都没看到，不由有些火大，桅杆上的瞭望手难道是喝多了？ “快艇！两艘快艇正在高速接近！”瞭望手惊恐地指着船的后方正在高速接近的两艘快艇。 墩子举着望远镜向着那边看去，果然，有两艘快艇正在快速接近着。 “兄弟们，准备干活了！” 对于高速而来的武装快艇，雇佣兵们根本就没有先前遇到波斯人战机时候那样紧张。 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他们没有贸然开枪，设置在舰桥上的两个火力点的机枪枪口已经对准了快速而来的快艇。 “后面从船听着，请立即停止！否则我们将会开火！”墩子举起手中的喇叭，对着两艘快艇用阿拉伯语警告着。 “咻！咻！咻！” 回应墩子警告的，不是快艇离去，而是两艘快艇向着旁边转向，露出装载尾部的107毫米火箭炮，猛地向着海上巨人号发射火箭炮。 “艹！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 “喵呜~关本喵什么事儿……” “行了，都特么的别废话，还击！狠狠干他们！”之前被波斯人战机给弄出来的一肚子火气还没消下去，这会儿波斯人的武装快艇一言不发就向着海上巨人号开火，不还击，怎么行？ “咻~儿~” 也不管射程够不够，数枚单兵火箭弹向着不远处正在开火的武装快艇飞去…… 886 杀人毁船，那又如何？ “轰！” 武装巡逻艇尾部的火箭炮击中了油轮舰桥各处，火光闪现，爆炸声响起。 这样的小规模爆炸，却根本无法撼动82万吨的满载油轮。 “轰轰轰……” “叮叮叮……”机枪子弹打在钢铁舰桥上，甚至有些子弹击穿了船舱…… 两艘武装巡逻艇原本以超过35节的速度高速接近，疯狂地对着油轮发射火箭弹，并用机枪扫射。 在想要靠的更近用单兵火箭筒来攻击这艘庞大的油轮。 结果，却发现，他们刚开火，油轮上就展开了反击，虽然只有机枪，却对高速巡逻艇的威胁很大。 “轰~哗！” 一枚从游轮上发射的火箭弹落在一艘巡逻艇旁边爆炸开来，海水被溅起数米高。 “轰~”又是一枚火箭弹，这次击中了左边一艘靠近的巡逻艇，这艘巡逻艇尾部的两名波斯士兵正在扛着单兵火箭筒准备对油轮攻击。 见油轮上火力强悍，另外一艘没有受伤的武装巡逻艇调头就跑。 “头儿，那上面……” 受伤的油轮往前冲了一段，很快就停止了下来，上面的机枪停止了呐喊，火箭弹也没有再发射了。 雇佣兵们眼中都是燃烧着火焰。 “干掉！” 墩子看着那艘已经燃烧起熊熊大火，冒着黑烟的武装快艇，毫不犹豫地说到。 之前被这些波斯人空军搞了一把，前卫防空导弹的射程够不着，加上对方一直在远距离盘旋着，这就让雇佣兵们有心无力，如果还有防空导弹，对方进入射程，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干下来。 现在对方又派出武装巡逻艇来，能这样放弃么？ 不能！ 三具肩扛式单兵导弹瞄准了那艘起火的武装快艇。 “咻！咻！咻！” 连续三声轻响，三枚直径40的69-1火箭弹向着千米外的那艘武装巡逻艇飞去。 “轰~轰~轰~” 连续三声爆炸，武装快艇的火势变得更加凶猛起来。 几个着火的人惨叫着从快艇上跳入了海中。 “帮他们解决痛苦。”墩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趴在舰桥上的狙击手，手中的85式狙击步枪突然响了起来。 “轰~” 也不知道是否烧到了油箱，那艘停在海面上燃烧的快艇猛烈爆炸开来。 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海上巨人号依然向着外面快速航行着。 林德福原本就被吓着，现在看着平时沉默寡言的墩子一言不合就命令开枪杀人，现在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执行跟这些杀人魔王保持距离。 夕阳西下，海上巨人号身上被染成金色，逐渐离后面冒着滚滚浓烟的武装快艇远去。 这一切，都被逃离的那艘武装快艇看在眼里，在几公里外，通过望远镜，除了看到那面飘扬着的张牙舞爪螃蟹旗，就只看到了远处的巨轮。 是谁开火的，他们都没有看明白。 只知道，这艘油轮跟之前他们欺负的那些只有自动步枪，火箭筒根本打不准的普通水手有着太大的区别。 拼命地逃回去，消息层层上报，最终又反馈到南部战线司令部。 看着这个结果，哈德姆拉只是摇了摇头。 “实在太过分了！这些雇佣兵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必须让他们给一个交代。”伊霍尔沉默了一阵，拍着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 这话，是说给哈扎里听的。 对方居然开枪杀人！ “确实有些过分了。”哈扎里也是非常不满。 他们没有安排军舰或则导弹艇去，要不然，那些雇佣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有机会逃生。 谢凯这是在得寸进尺，不断试探他们能容忍的底线。 雇佣兵护航，要想从霍尔木兹海峡通过，不仅不低调，反而还杀人毁船。 “我去那边找他们！”在哈德姆拉离开后，哈扎里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做出决定，“既然要合作，就得拿出合作的态度。” 对于谢凯他们的行为，哈扎里非常不爽。 他们其实都明白，对方那只是警告，要不然，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儿。 谢凯跟廖东聊了一些关于如何跟美国中情局提条件，护航需要些什么之后，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 这几天时间，谢凯总觉得体内有股邪火，需要发泄才行，要不然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本来想忽悠着小白菜到房间继续，奈何怎么忽悠，莫齐不仅不进他房间，甚至连自己的门都不开，谢凯要说什么都得隔着门，搞得他更是郁闷。 刚躺下，辗转反侧睡不着，听到外面敲门声，以为是莫齐主动送上门，激动地去开门，却发现，廖东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 “怎么了？”谢凯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难道美国人有变化？ “死人了，波斯人被我们护航的队员炸掉了一条武装快艇，死了7人。”廖东一边挤进来，一边说着情况，“现在波斯人那边态度很强硬地表达了他们的抗议。” 谢凯也皱起了眉头，死人了，就不好搞了。“消息确定吗？” 廖东点了点头。 他先是收到来自波斯的谴责电报，一开始以为对方搞错了，之前的事儿，已经结束了。 通过无线电跟海上巨人号联系后，才知道事情就是这样，而且在对方巡逻艇被击中熄火，船上人员都在灭火的情况下，墩子下令摧毁那艘船，还让狙击手对落水的波斯士兵点名。 “他们还派出了武装船来追海上巨人号？”谢凯大怒，“特么的，还讲不讲规则了？不是说好了，只是用战机演戏一番，表演给大家看，双方都有个交代就行了？” 谢凯才不管雇佣兵杀了波斯的人。 对方已经过线了。 原本双方约定的，只是表演一番，仅仅是用战机发射两枚反舰导弹，被拦截下来，对双方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波斯人可以给他们上级交代，毕竟反舰导弹都被拦截了。 谢凯他们更方便，可以获得更多的护航业务，告诉其他的商船跟油轮，我们的火力很强劲，反舰导弹都能拦截。 现在倒好，波斯人出尔反尔，居然在空军没有搞定的情况下，还派出武装巡逻艇来追海上巨人号，那些武装巡逻艇上可是有火箭炮的！ 这玩意儿，对于没有装甲的油轮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多来几发，一旦引燃了里面数十万吨原油，谢凯找谁赔损失？ 不火，才是怪事儿了。 “具体情况目前还不知道，海上巨人号现在已经快要过霍尔木兹海峡，易卜拉欣帮忙，从阿曼空军借了一艘直升机，先让那边的人回来我们了解情况。”廖东说到，“这事情处理不好，就会非常棘手，将会严重影响到我们跟波斯人之间的关系。” “影响了就影响了！对于这样出尔反尔的人，不合作也罢！”谢凯本来就有火没地方泄，现在倒好，波斯人居然不讲规矩。“非得让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不可！否则，什么都别想得到。” 廖东看着谢凯，有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谢凯这表现让他心中很满意，护犊子。 可这事儿，确实是雇佣兵没有处理好，墩子是知道内情的，原本觉得死猫那骚货不靠谱，让向来沉稳的墩子去盯着他，甚至让墩子负责，现在倒好，这家伙居然杀了波斯人。 “现在应该担心后面的情况。要是波斯人跟咱们卯上了，咱们雇佣兵再强大，都是不可能跟一个国家对抗的。当然，非洲那些没有什么武装力量，国土面积又不大，还穷得不行的小国家除外。”廖东叹了口气。 这事情闹得！ “对方的错，卯上就卯上。大不了咱们不做这边的业务就是了。这批油，只要保住4成，就能给上级交代了。”谢凯没有廖东那样多的顾虑。 明明是波斯人违反了游戏规则在先。 “对了，哈扎里要到这边来，找你给交代。” “交代？”谢凯火气更大，“我还没去找他们，这货倒好，居然敢来找我！” “不对啊，这里是阿曼，他怎么敢来？海湾六国跟他们可都不对付！”谢凯突然不明白了。 哈扎里怎么敢到阿曼来找谢凯？ 廖东也不知道情况，只是说消息是这样的。 阿曼一向都是跟着已经没落的日不落帝国混，甚至他们国内的军队编制，武器装备等，都是来自英国。尤其是空军，除了前两年才从美国采购的3架c-130运输机外，无论是教练机还是战斗机或者对地攻击机，都是清一色的英国装备。 所以谢凯也就没有动心思往这个舍得往空军大手笔投入的小国家推销他的超-7战机。 算起来，阿曼是北约的势力范围。 波斯人跟整个欧美关系都不和谐，哈扎里怎么就敢来这边？ 很快，阿曼空军的山猫直升机就载着墩子跟另外一名雇佣兵回到了阿曼首都马斯喀特。 “情况就是这样，这里面有录像带，不是非常清晰，但是可以看出来。这边有清晰的照片……”墩子汇报了情况后，把在战舰上拍摄的波斯人空军f-4鬼怪战机发射c-801导弹跟后面派出武装巡逻艇来追击海上巨人号，没有任何警告直接就开火的情况都给拍了下来。 887 你过分了之当着主人打狗 “好，很好！”谢凯被气得笑了起来！ 谢凯本来没有这么大的火气。 原本还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毕竟雇佣兵毁人家的船，还杀了好几人。 雇佣兵整天都是打仗，以前的电影也好，还是网络上的文章也罢，很多都说当兵打仗久了军人心态就会出现问题，被称为战争后遗症什么的。 谢凯就怕墩子他们也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先觉得是河蟹佣兵团的问题。 了解了详细情况后，谢凯更加气愤，波斯人太过分了，这跟之前商量的一点都不同。 “团长，我下的令，我的错，不该这么冲动，让你们为难了……请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承担，命令是我下的。”墩子见谢凯这神态，以为他是不满意他们在对方失去攻击能力还下令炸船跟杀人。 墩子也无奈。 之前被对方搞得一肚子火气，然后又用小型巡逻艇来欺负人。 杀鸡儆猴，不整点严重的后果，对方的骚扰将会一直持续，后面还有好几十条油轮呢。 如果展开护航业务，那会更麻烦。 “墩哥，你没错！做得非常好！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得这样处理。下次搞点射程远的重火力，只要他们敢对我们的船开火，就给我干掉！”谢凯摇头说到。“不过还是有些让人不满意的地方，既然要杀鸡吓唬猴子，一只鸡杀了，也不介意多杀几只，让他们彻底被吓住。” 他还有些不满意，因为跑了一艘武装巡逻船。 “要是他们安排军舰追击，就没办法了，油轮速度很慢，而且根本没法机动规避，太过庞大了。”墩子没想到谢凯居然是这样的尿性。 原本还以为，廖东会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好骂，谢凯作为老板的老板，这事儿背后还涉及到很多的东西，明显会影响到背后的秘密交易，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他们或许以为，咱们得求着他们？在合作中，他们做主？”谢凯的声音很冷，“放心，我会找他们算账的。另外，让人把这里面的东西剪辑一下，到时候我有用，不行就给cia以及克格勃各发一份。他们正愁没有理由跟证据护航，西方媒体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内容！” 如果波斯人不给谢凯满意的答复，那么，他不介意让希望媒体再宣扬一波反对波斯的舆论。 霍尔木兹海峡那可是世界经济命脉。 海湾7国，抛开伊拉克跟波斯，每天都有上千万桶原油通过霍尔木兹海峡，到了21世纪，每天更是有着超过200艘油轮，2000多万桶原油通过这里运输出去。 一直以来，霍尔木兹海峡都被誉为西方的“海上生命线”、“世界油阀”、“石油海峡”。 这样重要的海峡，被波斯人瞎搞，世界上哪个国家会乐意了？ 欧美国家跟西方国家，明明知道波斯人瞎搞，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谢凯现在手中有了证据，对方不仅派出战机轰炸，还有武装巡逻艇来用各种武器对付没有任何武装的油轮跟商船，一旦公布出去，全世界的矛头都会指向这边。 波斯人再强悍，也没到那种可以承受全世界怒火的程度。 没瞧着，历史上，波斯人从朝鲜进口了m-08型锚雷，在整个航道上布雷，最终导致美国政府动怒，组建了中东联合特遣部队司令部，出动50多艘舰艇，包括航母、巡洋舰、驱逐舰、核潜艇等，甚至派遣了超过150架作战飞机进入到波斯湾区域。 这是二战之后，美国出动规模最大的一次海军特混舰队。 从那以后，美国舰队就留在波斯湾不走了。 谢凯比谁都清楚美国的野心，按照历史，美国的特混舰队，现在应该已经到这边了，然而，因为他这只蝴蝶，伊拉克跟波斯人都多了不少导弹，对于袭船战反而没有历史上那样严重，现在为止，波斯人还没有在航道上布置从朝鲜进口的水雷。 所以，美国规模庞大的特混舰队尚未到来。 “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吧？”谢凯问廖东，“苏联跟欧美情报部门是否收到了消息？” “没有，波斯人吃了亏，不可能自己主动放消息出去。”廖东摇头，随即扭头问墩子，“你们交战的时候，没有路过的商船跟巡逻的战机吧？” 墩子摇头。 商船是不会靠近那中间，所有在波斯湾航行的船，巴不得贴着这边几个海湾国家的陆基线走，波斯人至少不敢在别国领土跟领海炸船不是？ 有战机巡逻，波斯人哪里还敢动手？ 海湾几个国家被波斯人炸船搞得怨声载道，正愁没有机会还手呢。 “那就好，先不急着，等我跟波斯人谈谈，然后再决定。”谢凯见消息还没有透露出去，也就放心多了。 要是满世界都知道了，他跟波斯人谈，就没有这样容易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谢凯才迷迷糊糊睡下。 第二天，在谢凯做梦刚扒掉莫齐裤子，正要进入的时候，却被人敲门破坏好事儿，正要怒骂，莫齐却消失了，耳朵边的敲门声越来越响，才发现，居然只是一个梦。 “干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谢凯怨气顿时生了起来。 特么的，莫齐见都不见自己，没法真枪实弹来一发，做梦来一发都不允许么？ “谢凯，哈扎里来了，很急。”门外响起莫齐的声音，让谢凯一哆嗦，准备把她给拉进来先来个起床操，一听哈扎里，顿时回过神来。 挣钱的机会来了。 “他在什么地方？”谢凯快速收拾好，可某处有些不自觉。 刚开了门，莫齐就看到了，顿时红着脸骂谢凯，“不要脸！” “我要是要脸了，还怎么敲诈波斯人？”谢凯回答着。 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谢凯倒没有想别的，一肚子火没地方泄，波斯人不守规矩还找上门，谢凯不敲他们竹杠敲谁的？ 正好火气找波斯人承受着。 莫齐很想提醒谢凯，这样出去太丢人，可又羞于启齿，这事儿怎么说？ 再加上昨天谢凯让她出丑，一看到廖东都尴尬，她都不敢见廖东，可现在在国外，她有她的工作。 还好，廖东刚才只是让手下的人来通知，而不是亲自找莫齐。 谢凯倒没有在意什么，一心想着如何敲波斯人一棒，让他们长点记心，知道在谈判中谁占据主动，免得以后又瞎搞。 这样的心思下，身体的不良反应，自然很快就消失了…… “……必须给出交代！这件事情，后果非常严重，我们也没法向上级交代！把发射火箭弹毁船跟杀人的狙击手交出来……” 谢凯刚到，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外面警戒的雇佣兵见到谢凯，正要打招呼，被谢凯给阻止了。 满脸阴沉的墩子靠着墙抽烟，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是很气愤。 谢凯拍了拍他肩膀，一把推开门，黑着脸，“交待？交代什么？让我们交人？你们好意思？” 人还没进去，声音就先传进去了。 “你是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愤怒地看着谢凯。 哈扎里就坐在他旁边，而他对面的廖东，则是瘫在沙发里慵懒地抽烟。 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坐到了会客室中间的主位上。 “哈扎里，我想，你来这边，是为了给我交代的。”谢凯没有理会那个中年人，坐下后，直接冷脸对着哈扎里说到，“你们不讲规矩在先。” “你……”中年人气得站了起来，却被他旁边的哈扎里呵斥了一声。 哈扎里看着谢凯，一脸平静，“谢，你的手下炸了我们海军的巡逻艇，在我们士兵跳水后，狙击手还开枪……” “是么？”谢凯眉头一挑，仰着脑袋问道，“然后呢？” “我们国防部很生气，要求必须严惩凶手……”中年人抢着哈扎里的话说到。 谢凯看着他，然后再看了看哈扎里，撇嘴笑着，“哈扎里，你的手下，连基本礼貌都没有啊，要不要我让人帮你教训教训？” “我教训你还差不多！”中年人居然就要对谢凯动手。 见到自己男人被欺负，莫齐的战斗值瞬间怒涨，就要掏枪，却被谢凯拦住了。 “墩哥！” 墩子顿时就蹿了进来。 “这孩子不懂礼貌，大毛拉舍不得动手，帮大毛拉教训教训。”谢凯指着那中年人，开口说到。 墩子没有任何犹豫，一个恶虎扑食，蹿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名中年人胸前的衣襟把这个比他自己高了大半个脑袋的波斯人给举了起来，随后猛地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啊……” 惨嚎声响起。 墩子并没就此罢手，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把中年人砸在地上，一脚踏在他肚子上。 “将军，不用感谢我。”谢凯见哈扎里脸色变化，却也不吭声，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您舍不得教训，作为朋友，我让人帮忙教训，要不然，出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句话，说得老气横秋。 哈扎里的脸色，终于变了！ “谢，你太过分了。”哈扎里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888 船被炸，人被杀，还得赔钱！ “我过分？将军？之前怎么约定的？你们说需要交代，需要演戏，好，我们配合！结果呢？又是f-4战机投放反舰导弹，又是武装快艇用火箭炮炸我的油轮！谁过分？”谢凯的音量陡然高了起来。 用波斯语跟人吵架，还是第一次。 又快又急，让谢凯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那是你们的问题！”哈扎里心中顿时感到不妙。 谢凯的强势，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反应太过了一些。 “确实，这是我们的问题，两枚c-801反舰导弹，我们虽然用了10枚前卫防空导弹，耗费了上百万美元，至少，海上巨人号里面上亿美元的原油我保住了！”谢凯冷笑一声，“如果要来硬的，我们奉陪！” “你威胁我？”哈扎里脾气也起来了。 谢凯让人当着他的面揍德黑兰派来的人，已经让哈扎里愤怒到了极限。 为了从谢凯手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他忍了。 可眼前这情况，再忍，丢的是国家的脸了。 “谁威胁谁？空军战机出动袭击他国运油船，海军冒充海盗武装劫持过往商船，整个国家都搞恐怖袭击，让油轮跟商船都不敢通过霍尔木兹海峡……”谢凯反倒没有那么急了。 波斯人干的有些过分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海军去干这些事儿了？空军什么时候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呢？ 哈扎里知道谢凯说的是事实，他却不相信谢凯手中有证据。 “或许是你们的人看错了，那是伊拉克人自己冒充我们，投放反舰导弹诬陷我们呢？他们手中有不少法国飞鱼，很多油轮跟商船都是被这种导弹击沉……” 波斯人手中的反舰导弹是从中国引进的c-801，这种导弹在国际上被称为中国飞鱼，就因为飞行模式跟法国飞鱼有着很大的相似。 现在显然是想要把锅让伊拉克人来背。 “是么？伊拉克空军能有f-4鬼怪战斗机？”谢凯都有些佩服这货了。 到了这样的程度，居然死不承认。 “你的手下能确定他们看到的一定是f-4鬼怪战机？”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是么，伊拉克人有什么好处？原油尚未运出来，他们都没有拿到钱。”谢凯一脸笑意。 如果油没有卖出去，谢凯拿不到钱，伊拉克人的订单都还存在问题。 410万桶原油，傻大木的众多油井，也得开采很多时间，运输到油港，这成本更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们的巡逻艇只是在正常巡逻，而你们的雇佣兵不仅攻击，还在炸船后杀人。”哈扎里没法解释，索性把话题转移了。“必须交出杀人凶手，我们才能向上级交代，否则你们剩下的船，我们没法保证可以安全通过。” “人在这里，炸船跟杀人命令都是他下达的。当然，他代表着我，所以，船算是我炸的，人也是我下令杀的！要不，把我抓去给你们国防部交代？”谢凯问道。 哈扎里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谢凯太不要脸了。 如果可能，他还真的想把谢凯给弄到他们国内，到时候，让中国军方用地红旗技术跟其他武器技术来换。 这小子人年轻，绝对是值老鼻子钱的。 可惜，哈扎里不敢。 波斯现在跟欧美叫板，还在跟阿拉伯世界开战，苏联人又嫌他们没钱，能做朋友的，也就中国了。 至于非洲那些小国家，波斯人瞧不上啊。 一个国家嘛，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强大的朋友不是？ “大毛拉，我觉得，咱们这样会不利于交情。还是先看一段录像放松放松吧……”谢凯见哈扎里也不吭声，眼光闪烁不定，但是脸上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开口说到。 廖东一直都在等着谢凯说这话，马上就叫人去取剪辑好的录像带。 哈扎里忍着想亲自动手揍人的心思，坐在那里等着看谢凯要给他看什么。 被墩子揍的中年人，从头到位，他都没有投去太多的注意力。 这货自己爬起来，把嘴角的血给擦干净，一脸幽怨地盯着谢凯跟揍他的墩子，甚至有些怨恨哈扎里。 所有人都把他当空气。 录像带很快就拿来了，会议室里也不知道原本就有播放器还是廖东等人准备的。 画面很差，但是却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一开始出现，就是壮观的海面，随后，里面响起了防空警报声，画面转换成对着天空一个快速放大的物体…… f-4战机从油轮甲板上空飞过，随后船上发射导弹，再然后，这战机接连发射两枚反舰导弹的画面，虽然都不是非常清晰，但是却可以看明白战机干了什么。 越看，哈扎里的脸色越难看。 尤其是看到数枚导弹向着那机动情况风骚无比的反舰导弹飞去的画面，哈扎里的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后面紧跟着就是两艘武装巡逻船高速逼近，甚至连喊话要求停船接受检查都没有，直接就发射火箭弹，搞得画面都有些摇晃…… “大毛拉，这录像怎么样？”谢凯一脸笑意问着哈扎里，“这是海上巨人号的录像。” “那又如何？上面并没有我们的任何标志！”哈扎里否认着。 谢凯笑意更甚。 摇头说到，“确实没有标志，大毛拉，我们的安保人员只是在保护油轮的时候遇到海盗，为了避免劫持，所以开火了……” 不承认又如何？ 大家心知肚明。 “现在，您还要我交代吗？”谢凯见对方不说话，逼问着。 哈扎里不说话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中年人，同样不说话了。 谢凯这一手，完全打乱了对方的节奏，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在派出雇佣兵后，还会安排人专门录像跟拍照。 “大毛拉，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你们交代了。目前吧，外界还没有得到这些东西。”廖东把一叠照片让人递给哈扎里。 照片上的图像，这比起录像里面的，可是清晰多了。 只要看过录像，再看照片，就会知道，录像里面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你们想要什么？”中年人还是忍不住，一脸愤怒地说到。 他知道，这些照片跟录像在国际上公开会造成什么影响。 霍尔木兹海峡，他们在布雷，已经有不少货船跟油轮已经触雷受创或沉没；而他们出动空军轰炸油轮跟商船，还派出海军军舰…… 谢凯看都没有看他，那孩子估计也做不了太大的主。 没瞧着他挨揍，哈扎里都没有发表意见么？ 就这样看着哈扎里，甚至眼神都让哈扎里有些受不了了。 “你们想要什么？”哈扎里知道谢凯又是给他看录像，又是拿照片，而不是直接向全球公开，肯定是有着目的的。“你太无耻了！说好只是让我们有交代……” 打上门来，满以为可以敲谢凯一笔，没想到，人家的手段更阴险。 谢凯的证据，是他们不想让国际上都看到的东西。 他根本不知道，除了骂谢凯狡猾，还能干什么，甚至都都想要知道谢凯哪里想到的这么一手。 说好特么的只是演戏，让他们能有所交代，结果倒好，背后下黑手！ 谢凯来自一个想要扶摔倒在地上的老爷爷老奶奶都得有录像作证，证明不是自己撞倒人的时代，没有证据，就会倾家荡产，自然不会不防备着对方。 “这真的只是表演吗？”谢凯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们上面有足够的前卫防空导弹，两枚啊！我几十万吨价值上亿美元的油，就得全部流入到波斯湾的海面上！” 越说，谢凯火越大。 廖东等人一直都不说话。 “事情都不是我们做的。谢，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清楚。” 谢凯不置可否。 不管是不是对方故意，现在是他的油轮已经离开霍尔木兹海峡了，后面还有好几十艘呢。 损失一艘，都是数千万。 “说吧，只要条件不太过分，我们会接受。”哈扎里饶是心中想要杀人，现在把柄在谢凯手中，也不敢有任何强硬的态度。 谢凯摇头，“大毛拉，你们这不守信用，我不敢提条件。我怕连我的飞机都还没起飞，就被你们给弄死了……” 廖东把脑袋别到一边，扭头不让波斯人看到自己强忍着的笑容。 哈扎里都快暴走了。 可他没法发作。 “你究竟想怎么样？”中年人那个火气啊，都快要把自己烧成灰了。 “第一，为了拦截你们发射的反舰导弹，浪费了我们10枚前卫防空导弹，一百万美元！”谢凯开始算账了，“另外，还用了子弹跟火箭筒等若干，这个钱，你们得赔！” 哈扎里咬牙表示同意。 即使他知道谢凯在敲诈他们，也接受了。 “另外，你们的行为，让海上巨人号上的船员们受到严重心理创伤，我们的雇佣兵心中产生了很大的阴影……”谢凯完全是摆出一副敲诈的模样，“这就不多要，来个五六七八百万美元的精神损害赔偿……” “还有，以后只要挂着螃蟹旗帜的船，希望你们都能远离。”谢凯根本就没有等对方答复，就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 889 没钱？拿石油赔，一桶原油8美元 “你，你……”中年波斯人指着谢凯，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却说不出别的来。 哈扎里脸色铁青，拧出水，已经不足以形容。 看着谢凯，他知道，谢凯虽然是笑着在说，但是这里面一些东西是关键，如果不同意，别说后续合作没法持续，仅仅是现在的一些事儿，都不是那么顺的。 “我们没钱。” “没钱不是有石油么？”谢凯毫不在意，“8美元一桶，一共算一千万美元，125万桶，还不够海上巨人号装一次。” 不敲对方一笔，有些对不起自己。 送上门来的啊。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给，也可以继续这样，我不介意给悬挂着螃蟹旗的油轮跟商船上配上防空导弹系统，同时增加一套反舰导弹。”谢凯冷冷地说到，“反舰导弹，不一定非得战舰或战机发射。” 谢凯明显是吓唬对方。 不说把反舰导弹弄成独立系统，要加上探测雷达，锁定的火控系统等，整合在一起，没有那么容易，仅仅是c801反舰导弹那超过800公斤的重量，就不是单兵可以解决的。 谢凯是吹牛，哈扎里却不敢去赌。 以他对谢凯的了解，这就是个疯子，谁敢保证他们手中没有独立成一套的反舰导弹系统？ 前卫防空导弹这样的肩扛式单兵导弹，最终都能被中国的设计师们搞成一套导弹防御系统，用来防御空中的战机效果如何，波斯人比谁都清楚。 他们的两架f-14雄猫战机，就是被伊拉克人从中国搞到的这玩意儿给捅下来的。 而防御导弹，已经第二次被证实了。 之前还只是防御苏联60年代开发的老式对地导弹，性能落后，可那也不是一般战机可以比拟的。 最终，沙特用来自中国的防空导弹系统，成功拦截了数枚来自南也门的飞毛腿导弹。 所以，哈扎里觉得，自己不敢赌，也赌不起。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谢，你可以直接明说。我们是朋友，没有必要这样。”哈扎里如同泄气的皮球。 “大毛拉，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还是您没有听明白？”谢凯嘴角微翘，不给他点颜色，波斯人还真不知道谈判中谁占据主动。 “你表达的很清楚，可用石油……”哈扎里有些为难，“我做不了主。” “那就赔钱呗。我们好说。”谢凯一副我很为你们着想的表情，“原油本来就不容易寻找买主。” “谢，我们可以保证悬挂螃蟹旗帜的油轮跟商船安全通过，但是之前你们承诺过，同样会安全运输我们的原油。”哈扎里以退为进。 他们现在的原油运输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伊拉克人的战机不时跑到阿巴斯港轰炸装油的油轮，即使增加了防空力量，依然会损失一些油轮。 傻大木从法国人手中买了不少的飞鱼反舰导弹，那玩意儿几十公里外就能发射，尤其是贴着海平面飞行，不到末端主动制导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开机，几乎很难发现。 人家战机老远就丢了导弹跑了，防空力量能如何？ “即使你们不愿意，我们也可以保证安全通过。除非你们派出军舰，要不然，不管是空中轰炸，还是武装巡逻艇过来捣乱，都无所谓。”谢凯不在意地说到，“到目前为止，只要运输我拥有的原油的油轮上，最少都有一支河蟹的护卫小队，有的两支或三支……配备的前卫导弹也不是太多，一个小队最少五枚……” “你们有那么多防空导弹？”一直没有吭声的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 谢凯这牛，吹的太过分了。 前卫防空导弹是中国产的没错，谢凯有能力给一支雇佣兵装备这么多？ 谢凯看着他，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同样笑眯眯地看着哈扎里。 哈扎里同样认为谢凯是吹牛。 有一部分的油轮上护卫小队装备了前卫防空导弹，就算是非常牛了。 问题是，如同谢凯最开始说的，要给油轮上的护卫小队配备反舰导弹一样，他不敢去赌。 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性，他都扛不住。 波斯人的战机数量不多，大部分都被该死的伊拉克人空军给拖住了；即使有足够的战机跟侦察机来寻找谢凯的油轮，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反舰导弹。 中国产的c-801反舰导弹，没有法国人的那么贵，但是一枚也是一两百万美元。 用来打一艘油轮，看起来划算，毕竟十万吨油轮运输的原油也得连三千万美元，可波斯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战果，他们已经开始着手仿制中国人的飞鱼导弹，到目前为止，基础工作都没有做好。 他们现在不敢赌。 “谢，你不能这样！你不是一直强调合作要双赢吗？”哈扎里急了，语速很快，“你这样，好处都是你们得到，帮该死的伊拉克人运油的油轮就这样从我们眼皮下开走，这会严重损害我们国家声誉。” 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刻，哈扎里在称呼伊拉克人的时候，都不忘在前面加上一个该死的。 谢凯看着哈扎里，听到这话，确实也觉得有些过分。 但是，过分又如何？ 原本双方是谈好了的，波斯人违反约定在前。 “本来是双赢的，但是现在，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们愿意跟我们双赢？”廖东开口了，“一千万美元的赔偿，必须得要。给原油也行，我们自己到港口运输！” 廖东不知道谢凯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也不担心跟波斯人对上。 雇佣兵的根据地在非洲，美国跟苏联在那边的势力都不算太厉害，更不要提波斯这种国家。 原油，要就要了。 “这是不是太多了？国际油价都40多美元。”中年人到现在，算是明白了，在这个神秘的年轻人面前，他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甚至跟美国谈判的那种方式，根本没法用。 波斯需要从中国人手中搞到技术，威胁什么的没用，双方的邦交还算是不错的。 “就这个价。要么给钱，要么给油。有别的合作，必须等我的二十多条船全部安全出来，挂着螃蟹旗帜的商船不受攻击……”谢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哈扎里看着谢凯坚决的神态，只能表示要下来商量。 “咱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又炸他们的船，又杀他们的人，还让他们赔偿……对方可是代表着一国政府。”莫齐都没想到谢凯会这么过分。 “确实有些过分。”廖东点头，“最终结果如何先不管，至少得表达我们的态度。要不然，后面容易出事儿。” 墩子在一边也不插话。 他从内心深处感激谢凯，之前谢凯就说没事儿，但是当着他的面跟一个不算弱国的国家大毛拉抗衡，甚至不考虑对自己的影响，就为了保护他，如何不感激？ 老实汉子，没法表达自己的内心。 “行了，哈扎里会同意的。至于原油8美元一桶，估计不会直接这样同意，很有可能会用更多的原油来摊薄这些成本。理论上讲，这边的事儿算是稳妥了。”谢凯揉了揉太阳穴。 要干点事情，真的不容易。 到这边，都已经十多天了，郑宇成连着拍了好几封电报催他回国，如果不是顾及着一些问题，都亲自跑这边来抓谢凯回去了。 这些谢凯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 “大毛拉，他们这样过分，为什么不让他们承担后果！这是辱没国家的尊严！”中年汉子现在已经疼过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次谈判，会是这样子。 “穆罕穆德上校，我们可以为了争一口气，可如何从他们手中获得那些装备或则技术？”哈扎里看着这个年轻的上校，心中直摇头。 穆罕穆德来自德黑兰，是军方高层的亲信。 一直都不把天下英雄当回事儿，要不然，在谢凯让人动手时，哈扎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跟我们获得那种防御系统的技术有什么关系？”穆罕穆德还想着要找回场子呢。 就这样被人揍了，现在找不回来，逮个机会也得找回来。 “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他卖出来的。”哈扎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您带着国防部的要求，必须搞到沙特的那种导弹防御系统，我们不会这样被动。” 穆罕穆德不吭声了。 现在他们跟伊拉克的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双方手中都从中国获得了不少的战术导弹，用来袭击对方首都不一定够，但是用来攻击城市还是可以的。 之前在沙特边境上出现的那种导弹防御系统，让波斯人动心的不仅可以拦截导弹，他们更可以把原本巴列维王朝从美国引进的霍克防空导弹纳入导弹防御系统，这将会让他们防御能力更强。 “要想得到更好的技术，让我们国防实力更强，就必须搞到他们这套系统的技术！”哈扎里说到，“如果无法接受他们的条件，这事情，办不了。” 穆罕穆德沉默了好久的时间，最终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要能搞到技术，我会说服上级。” “要搞到技术，就必须解决眼前的事情……” 890 海湾片儿警的烦恼 “可他们要赔偿，这事情……”穆罕穆德觉得，自己挨揍，可以不报复对方。“我们的船被炸，人被杀……” 这完全时丧权辱国。 要是上级知道了内情，最终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谁都没法保证。 “他们手中有证据，这个足够向国防部交代。”哈扎里说到，“另外，赔钱，不太现实，但是原油没有问题。这么多的原油，全部赔付也不行，完全可以在原油价格上来做文章。我们的石油运不出去，卖不掉，他们可以，要是每桶石油赔付一点……” 1000万美元，如果每桶赔付1美元，那么中国人就得帮他们运走并且卖掉1000万桶原油。 穆罕穆德并不反对这样的方法。 确实非常不错。 两人沟通了好长时间，甚至把谢凯还会增加的条件都给设想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才去找谢凯。 没有了分歧，谈判就容易多了。 在谢凯跟哈扎里一行人谈秘密合作的时候，全球最大载重量的海上巨人号，已经进入了阿曼海，过往的商船跟等在外面的油轮都见到了这艘超级油轮。 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不少国家得到了消息。 最早得到消息的就是阿曼王室，整个阿曼地处阿拉伯半岛最边缘，根本就不用担心霍尔木兹被封锁的问题。 真正担心的是科威特，巴林跟卡塔尔这样的需要通过霍尔木兹海峡才能运输石油出去换钱的国家。 “殿下，波斯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该死的波斯人太过分了！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否则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油轮被波斯人袭击……”萨马科·阿卜杜勒，科威特埃米尔贾比尔的胞弟，正在向苏尔坦亲王控诉波斯人的罪行。 不仅科威特的油轮遭到袭击，沙特在波斯湾的油轮同样也在攻击范围内。 苏尔坦看着萨马科·阿卜杜勒，皱眉说到，“亲王殿下，美国人不是一直在派出军舰给你们护航吗？” 在去年12月23日，科威特就正式向美国政府提出申请，在他们的油轮上悬挂美国星条旗。 一直到今年4月，美国同意为科威特的11条油轮护航，并且给科威特油轮上发放各种武器，用来对付波斯人的那些专门袭击商船跟油轮的小型武装快艇。 “美国人……” 提到美国人，萨马科·阿卜杜勒的幽怨就冒了出来。 要是美国人认真给他们护航，至于跑来找海湾地区的大哥沙特么？ 沙特可是这一区域的片儿警，在当初傻大木放言要袭击商船的时候，就牵头成立了半岛防御部队，甚至他们的空军还在美国预警机的指挥下击落了一架波斯人偷袭商船的战斗机。 “殿下，我们政府觉得这是我们区域内部事务，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当初法赫德国王提议成立半岛防御部队，现在您是司令……”萨马科·阿卜杜勒不想说美国人。 那些混蛋，除了要钱，什么都不会干。 “美国人怎么了？”苏尔坦亲王有些诧异，科威特王室一向跟美国关系很好的。 虽然说沙特是这一区域的片儿警，但是傻大木跟霍梅尼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军事实力什么的，一向只是希望安心赚小钱钱的沙特，自然没法跟他们比。 沙特现在也在谋划给钱请美国舰队帮他们护航呢。 科威特这边都已经出了问题，沙特还能找美国？ “该死的美国人，他们的军舰不仅不护航，甚至用我们的油轮在前面探雷，军舰躲在油轮后面……”萨马科·阿卜杜勒也不再隐瞒。 现在片儿警不管，他们剩下的几艘油轮就只能帮美国人的舰队探雷了。 就在昨天，40万吨的布里奇顿号跟35万吨的石油王子号，领着美国护航的3艘战舰途径大通布岛西侧的时候，美国战舰明知道波斯人有可能在航道上布置了水雷，也没有往前去扫雷，让油轮跟在后面。 于是乎，40万吨的布里奇顿号油轮，在大通布岛以西20海里的航道上触雷重伤，到现在，油轮都还在燃烧，也不知道火是否扑灭了。 “……”听了这话，苏尔坦亲王一脸震惊。 他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布里奇顿号油轮，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已经扑灭了大火。殿下，我们希望贵国能牵头，带领我们一起反抗该死的波斯人！贾比尔陛下表示，采购军舰跟战机，我们可以承担部分经费……” 美国人不可靠，那么就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解决这问题了。 毕竟，中东是中东人的中东，不是美国人的，他们才不管中东是否和平呢。 “殿下，对于布里奇顿号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我国已经订购了数艘军舰用于维护地区和平。可短时间内，无法完成交付。”苏尔坦亲王只能表示遗憾。 这一区域，他们也无能为力，之前根本就没有海军。 谁能想到该死的波斯人会这样瞎搞呢。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殿下，他们现在可不只是袭击商船，而是在航道上布置水雷！”萨马科·阿卜杜拉强调着。“贵国的油轮跟货船，可都得通过这些航道。” “我知道，殿下，我们会想办法！”苏尔坦亲王自然知道。 作为国内武装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必须得考虑这些问题，要不然，等到国王陛下询问，他拿不出方案，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科威特油轮的遭遇，不仅让科威特头大，就连沙特王室也担忧起来。 法赫德国王陛下紧急召见苏尔坦亲王，希望他能拿出方案。 找美国人护航？ 只有脑袋有问题的才会干这样的事情，美国人明显是只拿钱不办事。 原本正在掐架的巴林跟卡塔尔，这会儿也顾不得继续掐架，而是同时跑来找片儿警给维护海湾治安，带着大家一起来抵抗野蛮的波斯人。 这些混蛋，居然在航道上偷偷布雷。 吃喝玩乐什么东西都得靠着进口的他们，难道每天用国王的飞机去给全国人民运输食物淡水什么的？ 虽然说，大家都是靠着卖石油为生，随便挖两铲子就能换来大把的美刀，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嘛。 对于其他几国派出的代表来请求沙特这个片儿警带着大家一起反对不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的邪恶波斯人，法赫德国王很头痛。 无奈下，只能继续找苏尔坦亲王商量。 苏尔坦亲王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必须想办法，美国的舰队不可靠……”法赫德国王看着自己的胞弟，希望他能拿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方案。“也不能找苏联人，否则将会影响到我们跟欧美国家的关系。” “陛下，我们自己成立护航舰队并不合适。订购的军舰跟潜艇，都要明年才能交付。”苏尔坦亲王摇头说到。 真的找不到什么办法。 大家都愿意出钱，可现在的问题是有钱都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家的货轮跟油轮被该死的波斯人给炸了？”国王并不是责备自己的弟弟。 甚至，他还觉得苏尔坦有着先见之明。 当初虽然没有表示反对，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满的。 沙特要什么海军？ 哪怕两边都是靠海，不管是红海还是波斯湾，都是狭窄的，何况周围根本就没有谁家海军强的。 沙特要是搞海军，不是引起周围各国的不安，到时候影响地区稳定与和平不是？ 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必须得有海军，自己组建一支护航舰队，在航线上来回巡逻，波斯人那些几十吨的小型武装巡逻艇上的武器都没有办法靠近，仅仅是军舰上的副炮都能一炮轻易干掉他们。 “有一种办法，而且很可靠，不过名声不会太好听。”苏尔坦亲王叹了口气，“就在前天，有一艘邦族伊拉克运油装载了410万桶原油的油轮安全通过了霍尔木兹海峡……” “天天都有油轮出去啊……” 法赫德国王不解。 海湾几国中，除了伊拉克可以通过土耳其的输油管道运油，沙特可以把波斯湾开采出来的原油利用石油管道运输到红海边的港口，科威特，巴林，卡塔尔都得靠油轮运油。 “那艘船上有雇佣兵护航，装备了先进的防空武器跟反舰武器。”亲王说到，“这里有一份录像……” 法赫德国王对于苏尔坦亲自带来的录像非常感兴趣，录像内容不多，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一艘巨大的油轮上面发射出防空导弹拦截下来了两枚飞鱼导弹；同时，还能看到油轮对一艘武装快艇的攻击。 整个录像里面，没有任何标志，尤其是投放导弹的战机属于哪个国家。 反舰导弹的飞行姿态，除了飞鱼，还能有谁？ 录像的最后，则是巨大油轮上迎风飘扬，猎猎作响的螃蟹旗！ “这是？”法赫德国王不明白，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根据内部消息，这是前天发生在波斯湾的录像，油轮就是那艘帮傻大木运油的海上巨人号，上面是雇佣兵在护航……” “只要他们能保证货轮的安全，就跟他们谈谈！”法赫德国王大喜，“毕竟什么都运输到红海，再陆运，太麻烦了。” 891 王爷，有需要就说出来嘛，不说出来我怎么帮忙 “苏尔坦亲王来了？他来干什么？找我的？”谢凯再一次在离开前，被打断了行程。 苏尔坦亲王到阿曼是正常的，是不是来找谢凯的，那就不一定。 换成别的时候，谢凯会欢迎对方，可现在，显然不行。 对方来找自己，除了催促交货，还能有什么？ 海湾的局势是越来越紧张，在前天傍晚十分，海上巨人号上的雇佣兵正在揍波斯人派出的武装快艇时，科威特40万吨油轮在大通布岛旁边航道上触雷重创，燃起滚滚大火的消息，也在昨天谢凯跟波斯人达成协议后知道了。 波斯人果然布雷了。 朝鲜人生产的水雷在波斯湾逞威了。 美国人出工不出力，让科威特的油轮给他们军舰来探雷，态度谁都明白，他们是在消极干活。这样的工作态度，完全没法跟河蟹佣兵团相比。 所以，目前的情况下，不管是沙特，还是伊拉克，甚至是巴林，卡塔尔，管他有没有护航需求的，谢凯都让廖东他们把剪辑出来的录像带都送了一份。 广告是不能不打的。 这样的录像带惊动沙特苏尔坦亲王到这边来？ 谢凯不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何况，对方不知道他跟河蟹佣兵团之间的关系。 “他确实来找你的。”廖东说到，“对方跟阿曼王室的关系可不错。” 无奈之下，谢凯只能停下来，看看这王爷找自己干什么。 苏尔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谢凯。 “谢，我的朋友，你到这边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来找我？”苏尔坦对谢凯的态度，好了太多。 谢凯也是挤出一番笑容，“亲王殿下，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原本正准备打算到贵国找您呢！” 这话，双方谁都不相信。 包括谢凯自己。 “正好，我也要找你，谢，我们租借用于训练海军的军舰，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启航？”王爷也不废话，直接问谢凯。 谢凯不想见到他的原因，这个占很大的因素。 “殿下，之前不是约定，要先加装防空导弹系统吗？我想这一点应该有人向贵方的军代表解释，现在贵国的海军官兵已经开始熟悉上舰操作了……”谢凯厚着脸皮解释着。 改造，那是需要时间的。 至于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出发，到达波斯湾，这个就没办法了。 沙特的海军官兵都没有熟悉呢！ 何况，一开始双方约定的只是中国教官带着沙特的海军官兵们从中国海通过航行，进入到波斯湾。 “其他的装备我们希望贵方能加快进度，越快交付越好。”亲王说到。 谢凯忙不迭点头，表示肯定会加快进度的，毕竟越快交付，沙特的钱也就越快能支付不是？ 这就让谢凯疑惑了。 苏尔坦王爷找自己，难道就是为了增加感情的闲聊？ 不对啊。 这太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了。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以后再聊，可否？我这出来太长时间，必须得尽快赶回去……”既然对方不表态，谢凯也就不好继续下去了。 跟苏尔坦王爷增进感情什么的，他着实没有那心情。 “不急在这一时不是？谢，要不我介绍阿曼王室给你认识认识？”苏尔坦王爷显然不想放谢凯就这样离开。 谢凯无奈了，早知道就特么的不见了，都是什么事儿！ “王爷，咱们已经是老交情了，除了蘑菇弹，什么都可以谈。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请尽管开口。”谢凯没法继续下去了。 沙特的王室究竟想要干什么？ “河蟹佣兵团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王爷见谢凯确实急了，才慢悠悠地问道。 这话把谢凯给吓了一跳。 自己这些天没有得意忘形吧？ 平时很少跟廖东他们一起抛头露面的，就是为了避免让更多人联想他跟河蟹佣兵团的关系。 “没有关系啊！”急忙否认。 苏尔坦亲王看着谢凯，也不说话，那眼神让谢凯都有些受不了，好像在他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一样。 “真没有关系。”谢凯表示，自己跟河蟹佣兵团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真要说有，最多也就是合作关系，伊拉克的原油属于他们采购武器装备的一部分经费，我们没有远洋舰队护航，找他们护航……” “是么？”苏尔坦亲王显然不相信，“他们使用的导弹，跟你们提供的前卫单兵防空导弹一样……” 有些东西，怎么否认都是没有用的。 前卫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的作战性能，沙特方面是非常清楚的。 之前没要，是因为他们有了性能更先进的飞盾-359，整合的导弹比用士兵发射前卫防空导弹更理想。 结果，到现在，却发现，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好像性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好。 谢凯一听这话，赶紧表示，“殿下，如果你们对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感兴趣，我们可以提供，着玩意儿性能先进，操作简单，更重要的是价格低廉，每一枚，只要8.8万美元，哪怕加上导弹发射架，一套也不过12万美元……” “谢，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买武器的。我们最好是谈谈关于河蟹佣兵团的事情。”王爷冷脸对谢凯说到。 “殿下，我真不知道您想要说什么。跟河蟹佣兵团之间的关系，除了我卖武器给他们，也就是这次我找他们护航了。要知道，每一桶原油，我可是给了50美分的安保费用！”谢凯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对沙特的王爷承认自己跟河蟹佣兵团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问易卜拉欣，他们也没法表示自己跟河蟹佣兵团有关系。 没有一点股份呢。 “你是怎么跟他们搭上线的？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不会对朋友有什么隐瞒。”王爷很失望。 后果，不一定严重。 谢凯再三表示，跟河蟹佣兵团没有关系，他搞不明白沙特王室想要干什么。 对方开始就绕圈子，现在却问自己跟河蟹佣兵团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帮助美国人打听河蟹佣兵团的背景？ 一想到这个，谢凯都有些毛骨悚然。 美国人要对河蟹佣兵团动手了么？ “根据我们情报显示，河蟹佣兵团团长跟一帮子骨干，都是来自你们国内的退役军官。”王爷手中还是掌握了证据的。 廖东他们的身份，怎么隐瞒都没有用。 目前世界上几支最精锐的军队中，都是看不到华人士兵的身份的。 廖东他们的华人身份，那是没法隐瞒的。 “确实，他们曾经是我们的军人。殿下，不过他们不是退役军人，而是畏惧战争的逃兵！从我们战场上逃跑的逃兵！”说这话的时候，谢凯心有些痛。 廖东他们明显是得到了特殊的任务，才离开部队的。 如果有可能，谁都不愿意隐姓埋名，背着逃兵的不好名声去国外混着。 一开始通过小舅柳东盛认识廖东时候，他只是郑权手下的一个小头目，香江混混！ 也是后来知道了郑权是郑宇成侄儿的身份后，谢凯才知道这些内情。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法对外解释。 “逃兵？”王爷不相信。 “是的，曾经的逃兵。所以他们不敢回国。殿下，认识他们，还因为我跟坦桑尼亚军方关系很好，有着一些业务往来……刚好这次，波斯湾的局势不容乐观，波斯人肆意袭击往来的商船跟油轮，而我们单位缺钱……” 谢凯的解释，合情合理。 就连苏尔坦亲王都觉得无懈可击。 哪怕心中有怀疑这支雇佣兵团是谢凯这小子或者他们所在的那个神秘的中国军工单位搞出来的，这会儿，找不到任何理由揭穿谢凯的谎言。 所有的一切太过巧合了。 河蟹佣兵团的业务在中东展开，谢凯就跑到中东来了，还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天。 对于河蟹佣兵团，苏尔坦亲王自然不陌生。 之前寻找南也门导弹发射基地的任务就是交给这支雇佣兵团的，为此，沙特国防部支付了6000万美元的高额雇佣费用，加上后续的一些任务，河蟹佣兵团从沙特国防部就获得了超过1亿美元的巨额报酬。 苏尔坦一支都希望自己手中有这样一支精兵，可惜，这支雇佣兵团的负责人跟骨干队员，都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合作可以，要挖人，不行。 要是属于谢凯的，就可以通过别的途径，要么帮忙培训，要么干脆就成为沙特的外籍雇佣兵团，帮沙特打仗。 “原本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有关系，希望你能从中牵线搭桥，帮我们解释介绍。”王爷摇头说到。 谢凯来了兴趣，“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业务，虽然跟他们关系不是很熟，好歹有业务往来啊，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还能帮殿下压低服务费用。” “是么？”王爷一脸鄙视。 不是说没有关系么？ “对的！这一次的雇佣，虽然出于无奈，但是后面很长时间，我们可能都会跟他们有合作。”谢凯点头说到，“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说出来，您不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不知道，就没法帮您争取更多好处不是？” “我们需要他们护航，不仅是我国的，还有科威特、巴林、卡塔尔……”王爷说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能力。” 892 油运出来了想压价？真当爷治不了你？ “呃……这个，王爷，您只能跟他们负责人谈。”谢凯心中狂喜，但是表面上却装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尼玛，难道说，接了？ 海湾几国，这都是狗大户，整天卖石油换钱的主儿！ 绝对钱多人傻，好赚钱得很。 苏尔坦肯定以为自己跟河蟹佣兵团有关系，想要提出别的条件，谢凯暗自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坚决否认了跟河蟹佣兵团的关系。 对方的目的肯定不小。 至于说为了省钱，谢凯不认为这些狗大户在意钱。 “殿下，美国人不是答应帮忙护航？一直以来，科威特跟巴林的油轮都是有他们的军舰护航啊！”谢凯见王爷一脸为难，心中怪异，开口问道。 要是按照原本的历史，美国那多达50艘军舰的庞大舰队应该快要进入波斯湾了。 现在美国人还没有对全世界宣布要到波斯湾护航，整个波斯湾，可是承担着美国40%的原油供应。 波斯人在航道上布水雷，美国人为什么还不来？ “他们用油轮在前面探雷……”王爷倒也没有隐瞒，开口对谢凯说到。 整个事情的缘由，甚至40万吨的布里奇顿号身后跟着3艘美国军舰还依然触雷重创，刚刚把大火扑灭的事情也给谢凯说了。 “或许，可以争取中东的这些产油国？”谢凯脑海中快速闪现出来这样的想法。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中国根本就不需要进口太多石油，国内大多数人也仅仅只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要想买汽车什么的，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有少数一部分富裕起来的人买得起汽车。 国内生产的原油，都还有很大一部分出口呢。 何况，美国根本就不会容忍，苏联倒下后，他们一家独大，要真让海湾几国跟美国之间产生矛盾，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安宁了。 到时候，中国的经济发展同样会受到严重影响。 “相比美国舰队，河蟹佣兵团虽然没有战舰，没有战机在这边护航，不过他们表现非常不错。帮我运油的海上巨人号，连续招到波斯人的战机投放反舰导弹跟武装巡逻艇的攻击，最终都被雇佣兵们打退……”谢凯按捺下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对着亲王说到，“殿下，你找他们护航，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苏尔坦亲王看着谢凯，眼神不断闪烁，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让谢凯有些失落，难道就不找自己帮着谈谈？ 虽然心中好奇，苏尔坦会如何跟廖东他们谈，为了避免对方有更多证据证明他是河蟹佣兵团的幕后控制者，谢凯最终还是没有参与到苏尔坦跟廖东之间的谈判去。 只要等一等，等着廖东跟对方谈妥后，就能知道详情了。 “莫齐，新加坡石油公司的人过来没有？”谢凯问着莫齐。 莫齐点头，“来了，前天就到了，不知道他们想什么，没有跟谭哥他们接触。” “不想打钱？”谢凯这些天一直都盯着油轮，还真没有想过星加坡石油公司那边不想给钱。 现在的赵临臣，确实纠结着。 对方找到雇佣兵团护航，居然让数十万吨的油轮安全通过，这就表示以后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石油运输出来。 国际石油价格居高不下的局面，将会很快改变。 他们可是跟中国人签订了3660万桶原油，一个月交付啊！ 36美元一桶的价格，比起国际市场上低了6~7美元一桶，问题是如果国际原油价格跌幅更大，他们就会在刚一开工的时候就因为原油采购价格而亏损。 “赵经理，如果不要，请明说，我们寻找别的买家。在阿曼湾还有很多国家油轮等着。”谭林看着赵临臣，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管是运输到阿姆斯特丹或是纽约，或则直接从阿曼转运，我们都可以马上收到现款。” 赵临臣急忙摇头，“谭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按照合同约定，船到阿曼湾，只要脱离波斯人控制的范围，就结算，现在海上巨人号已经停下了。”本来是谢凯的钱，谭林没有必要这样积极的。 奈何他还有事儿让谢凯帮忙。 赵临臣确实想要反悔，“随着越来越多的原油运出波斯湾，国际石油价格将会受到严重冲击……” “你的意思，要重新谈价格？”张蕊笑着问道，“或则，你们可以试着自己运油。两天前，科威特40万吨的布里奇顿号触雷重创的事情，赵经理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赵临臣纠结的就是这点。 又怕太多原油运出来会使得国际市场价格大幅度回落，又怕得不到原油。 布里奇顿号油轮触雷，这让更多油轮跟商船不敢再进入波斯湾，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港外，停满了巨轮。 赵临臣不说话。 他就是这个意思，要是油价能再降低几美元，冒着风险，也可以马上结算。 “降价？没得可能！这边很多运输公司都是自己来运油，告诉赵临臣，2个小时内不打款，就把油卖给那些赌博的运输公司。”谢凯专门询问谭林，如同他一开始担心的，赵临臣希望降低价格，重新签合同。 这种人，又想占便宜，又不想冒风险，可能么？ “那我就让人去码头边放出风声？”谭林问道。 谢凯想了想，摇头，“不用，可以直接找佣兵团的人，这几天找他们的油轮不少，直接让他们告诉那些船主，我们运出来的油，可以直接在海上转运给他们，前提是先给钱！” 国际上，为了转嫁风险，炼油公司结算一般都是以到港价结算；而出口石油的国家，实力强的就建立自己的运输船队，比如，科威特有着11艘超级油轮，沙特有19艘，其他国家都有数量不等的超级油轮。 更多的则是运输公司从船舶公司租借的。 石油出口国跟小运输公司合作，那都是先行结算，只不过，小公司不用支付而已。 整个结算过程都是非常复杂的。 运输公司不仅是只负责运输，一旦运输过程中出现问题，就将会导致血本无归，这也是目前阿曼海外停满了巨轮的原因。 谢凯原本就防着新加坡石油公司不给钱。 很快，运输了56.6万吨原油的海上巨人号因为新加坡炼油公司违约，准备把船上原油转给其他运输公司的油轮的风声就传出去了。 赵临臣的人很快就收到消息。 “赵总，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主意，一旦他们把原油转运给别的公司，我们的开工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助手提醒着焦头烂额不断抽烟的赵临臣。 “他们就是一帮无赖！”赵临臣大骂，“谁说我们毁约不要了？” 助手很想提醒赵临臣，如果不是他临时想要压价，拒绝支付，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对方敢以比国际原油价格低了超过15%的价格出手，肯定就不会走寻常道路。 赵临臣去找谭林的时候，谭林正在跟几名运输公司的人谈判，内容就是把海上巨人号的原油转运的事儿，赵临臣被张蕊接到办公司里，就坐在旁边听着。 越听越着急。 “谭总，您这样就不厚道了吧？我们双方签订了合同，所有的原油我们都要了！”赵临臣见欧美几个公司的经理不断争抢，沉不住气了，当即就开口了。 “你们签订了合同？早就该结算了！可现在没有，凭什么不让我们运走？” “我们谈业务，管你们什么事情？” “给不起钱就滚蛋！” 谭林找的，基本上都是来自欧美的一些小运输公司，他们不介意多挣一笔。 最危险的航道都已经走完，而且对方只要36美元一桶，哪怕是每天都有油从波斯湾运出来，他们也不敢去冒险的。 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几万吨的油轮，一次可以运输几十上百万桶原油，这就多好几百万美元的利润，谁愿意放弃？ 所以，赵临臣成了众矢之的。 “行了，行了，油，大家都能得到的，先准备钱，谁先给钱，油就卖给谁！”几名小公司的人顿时欢呼雀跃，嚷嚷着要签合同。 谭林却要求，签了合同马上结算给钱，让他们各自先去筹钱。 “谭林，你们不能这样干！我要见你老板。”赵临臣急了。 眼看原油就运输出来了。 波斯湾能运出来多少油，先不去考虑，至少海上巨人号的原油，是不能不要的。 “赵经理，听说你希望重新谈价格？非常抱歉，我现在很忙。”谢凯见到赵临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赵临臣也不顾尴尬，“之前我们公司确实表示要重新议价，经过我努力，公司董事会同意按照原本的合同交易……” “海上巨人号就停在海上，谁先给钱，油就给谁。”谢凯说到，“到现在，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天，后买还有一艘25万吨的油轮快到了……” “全部结算，马上给钱！”赵临臣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给他来讨价还价？ 总数将近600万桶原油，他们用不完的，还可以转手卖给日本韩国的炼油公司，之前谈好的那些原油公司的油轮，已经在新加坡港等着了呢。 893 造一艘80万吨的航母？真能想 “只要让我们看到后面的油轮，马上结算！”赵临臣这是被逼急了。 明知道谢凯他们威胁自己，却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威胁，赶紧把钱先结算了，公司在这之前，就已经筹集了一大批的资金，就为了买这批远比国际价格低很多的原油。 “一共585万桶，按照我们的合同，每桶36美元，赵经理，只要支付2.106亿美元，这些油就是你们的了！”张蕊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巧计算器，啪啪啪地按了一阵，对着赵临臣说到。 “我要看到第二艘运油的油轮。”赵临臣不死心。 如果他们能大规模地运油，毁约也再所不惜。 谭林看着谢凯，要看油轮，就得有直升机。 “没问题。”谢凯也不拒绝，“另外，您最好是带着您的检查人员，确保油轮里面的原油数量跟质量符合合同，免得到时候你们觉得吃亏上当了。” 这种都是必须的。 直升机？ 随着中东众多国家需要河蟹佣兵团护航，借一两架直升机，完全没有问题。 “怎么样？”谢凯见到廖东时候，廖东已经跟苏尔坦亲王谈完了。 廖东一脸苦恼，“船太多，而且没法统一编队，我们的人手不够……” “多少船啊！”谢凯还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居然为业务太多而烦恼。 河蟹佣兵团现在的人数可是有上千！ “超过300条，不仅是油轮，还有商船，总吨位超过2500万吨，按照原本的计划依吨位收费，每吨50美分并不合适。”廖东真的很苦恼，再用原来的方式，就有些不合适了。 原来是把护航的雇佣兵给安排在船上，每条船至少一个小队，装备单兵防空导弹跟火箭筒等单兵重型武器。 可现在船多了，这些船的航向不一样，遍布整个霍尔木兹海峡到两河流域的入海口。 “你怎么打算？”谢凯问廖东。 这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有舰队，倒是可以直接在航线上容易出问题的区域来回巡逻。 “他们不是有个半岛防御部队？一直都没有发挥作用，卡塔尔跟巴林方面愿意提供军用机场，我准备调集战机过来，到时候，利用这些国家拼凑起来的炮艇，巡逻艇，在关键区域组织巡航……”廖东也不隐瞒。 谢凯听得眉头直皱，这事儿能行？ 半岛防御部队本来就是个笑话，尤其是现在，基本上没有多大的作用，海湾各国除了傻大木疯狂扩充军备，波斯人从60年代后就开始建设自己的军工系统，其他国家，那都是一心挣自己的小钱钱的。 如果半岛防御部队成立起来，美国舰队还怎么来？ “他们能同意？” “他们提议的。我们算是做顾问，在关键位置跟关键货轮上安排人手。”廖东说到，“除了我们自己使用的一部分战机，他们的空军也参与到空中巡逻。” 廖东把情况做了说明。 根据他跟沙特等国的谈判结果，雇佣兵团是整个半岛防御部队的作战主力，其他各国就是指挥跟提供后勤保障。 为此，半岛防御部队司令部存在期间，每个月向河蟹佣兵团支付3200万美元军费。 “佣兵团全部调集过来？”谢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到时候，被人一锅给端了都地方哭去。 “不会。我们没有那么傻，骨干成员什么的，都不会参与到这边的任务，所谓半岛防御部队，根本就是一盘散沙……护航的工作还是我们做……”廖东说到。 谢凯也不好干涉太多。 美国人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具体如何，也得等以后才知道。 原本还琢磨着跟卡塔尔，美国cia一起合作，现在看来，不用那样麻烦了，只不过，歼-6跟强-5这样的老式飞机要从坦桑尼亚飞到中东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些事儿，他饶是心中有一些想法，也懒得去管。 佣兵团如何发展，廖东他们比谁都清楚，谢凯毕竟是不知道内情的。 “东哥，中东这区域，因为石油而富裕，同样也是因为石油，从来没有真正安宁过。石油对全球的经济越来越重要，欧美国家的原油基本上又都是从这边进口。虽然说业务非常不错，不过最好不要涉入太深。”谢凯只能劝说一番廖东。 中东这地方，水太深了。 廖东点了点头，“只是这次护航，别的事情，我们不会参与到中间去。” 谢凯也不多说，让廖东帮忙从阿曼空军借两架运输直升机，带着赵临臣去海上油轮看货。 很快，两架涂装阿曼国旗的山猫直升机就载着赵临臣跟几名手下，还有谢凯几人往阿曼湾的方向飞去。 庞大的海上巨人号，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80多万吨的重量，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安静无比。 海上巨人号后面不远处，有着一艘小了很多的油轮，当然，只是相比海上巨人号庞大的体型来说的。 “人类的制造潜力，真的是不敢想象！”谢凯还在直升机上，老远就看到了这两艘飘扬着螃蟹旗的巨大油轮，感慨着。 这玩意儿，比航母都还庞大很多！ 航母什么的，谢凯也没有见过，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到这边来看看海上巨人号究竟有多庞大。 等到直升机降落在海上巨人号平整的甲板上后，谢凯更感觉到这艘巨轮的庞大。 “要是把航母造这么大，得装多少飞机？”莫齐双眼迷离，对谢凯问道。 谢凯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吐血而亡。 搞一艘80万吨的航母？ 这想法…… 世界最长的航母，美国第一艘核动力航母企业号，长度也不过342.3米，满载排水量94000吨；而后来最大的航母福特号核动力航母，满载排水量达到112000吨，长度甚至只有332.85米！ 谢凯反正没有听说过，谁家宣称要造超过15万吨的航母…… “姐姐，你知道不知道，航母要造这样大，需要多少的技术？这样庞大的怪兽以超过30节的速度航行，庞大的惯性都能让整个船解体……”谢凯不得不打消莫齐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莫齐尴尬地一笑，“我就觉得这样庞大的甲板上要是全部摆满战机……” 是啊。 修建4座标准足球场都还绰绰有余的区域，修建成机场，全部用来停放战机…… 全世界都得疯。 “万一以后技术成熟了，有国家制造出来了呢？”莫齐白了谢凯一眼。 谢凯不敢搭话了，万一到时候莫齐要求他给国内海军造这么一艘庞大到无与伦比的航母，他咋整？ 现在可还在谋划扒掉莫齐裤子呢。 赵临臣带着人跟船上的船员一起检查海上巨人号各个油舱里面装的原油，要确保油的品质跟数量都没有问题。 谢凯看着这艘油轮，想着国内的船舶制造业，别说制造这么大的军舰，哪怕是制造这样庞大的货船，都是做不到的。 沪东船厂设计出十万吨货轮都自豪不已，但是目前国内尚未制造出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国内船舶制造业，需要走的道路，实在是太长了。 要想建造万吨级的大军舰，甚至更庞大的航母，各个方面，都需要太多的努力。 航母，那是必须要制造的。 而数十万吨的货轮跟油轮，也是必须制造的。 就在海上巨人号这艘世界第一的海上巨无霸之上，谢凯不断地琢磨着国内船舶制造业需要走的路应该如何才能加快。 制造能力上不去，根本没有可能制造庞大的货轮，更不要说结构强度，动力系统什么的要求更高的军舰了。 “数量没有太大出入。”赵临臣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算是确定了海上巨人号上面的原油数量。 本来，原油数量应该在港口利用流量等计算。 可现在，要马上结算，自然就得用别的方法，即使有一定的误差，双方也都会认可的。 “还多了几万桶。”谢凯平静地说到，“这就送你们了。” 赵临臣没有说话，后面还有一艘油轮，上面装载着175万桶原油。 虽然海上巨人号装满了这些船才进去，不过海上巨人号的速度要慢不少，所以也就只晚了一天到达这一区域。 看了海上巨人号这样庞大的船，对于后面的，众人也就没有了太大的兴趣。 不过舰桥上跟海上巨人号一样密布的弹孔，甚至有地方还被炸出了一个半米大的洞，赵临臣才意识到，整个航线没有这样容易就把油给运出来。 油轮甲板跟舰桥上布置的火力点，雇佣兵装备的单兵重型武器，没有一样不让赵临臣跟他的手下们震撼。 “赵经理，数量跟质量，你们都确定了，是不是该打款了？你们不要，还有等着给钱呢！”谭林催促着赵临臣打款。 “好，回去我就通知公司打款。” “收到钱，我们的雇佣兵就撤走，油轮上的原油归你们！”谭林也不废话。 乘坐山猫返航，已经几个小时过去，赵临臣确实通知新加坡石油公司打款了，谭林也不废话，直接撤回了油轮上的雇佣兵。 “现在其他的那些运输队要的原油，怎么办？”谭林问谢凯。 谢凯一脸笑意，“不是还有波斯人的原油么，虽然只有一千万桶，也是不少了。而且运输的路途更短。” 894 横行波斯湾的螃蟹旗帜（一） “波斯人的油，我们怎么运出来？”谭林皱眉看着谢凯，“你什么时候跟他们又达成协议了？” “根本就不用我们去运，让那些有胆量的油轮自己去哈尔克岛外面装油。”谢凯说到。 波斯人的油，他不想去碰，至少现在不会。 何况平时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想法跟波斯人去合作，全部用石油结算，那是不行的。 要采购武器装备，就拿真金白银来买。 “现在西方国家可是在制裁波斯人！他们敢么？”谭林看着谢凯，这事情可不好操作啊。 “30美元每桶！先给钱！”谢凯不怕那些公司的人不冒险。 资本家都是贪婪的，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润空间，他们才不会管那么多。 “会不会太少了？”谭林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要不，我马上搞两艘超级油轮，从那边装油运出来？” “随你，我只要30美元一桶。”谢凯看着谭林，脸上的笑容更甚。 这中间巨大的差价，连谭林都动心了，更不要说欧美那些国家的小运输公司。 阿巴斯港，现在每天都有不少油轮运油，在85年8月伊拉克人出动空军偷袭在波斯湾北部的哈尔克岛内装油的油轮，重创十艘正在装油的油轮，同时还让这个波斯最重要的输油港原油输送能力降低了一半以上，阿巴斯港就成了波斯最重要的输油港，可石油输送能力不强。 北部的哈尔克岛现在却没有多少油轮敢去运油。 最终，波斯人把在里海附近防御苏联的霍克跟奈基中远程防空导弹部队调集到油港周围，才让伊拉克人的战机不敢再继续轰炸。 虽然霍克跟奈基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落后防空导弹，对于没有先进战机的伊拉克空军来说，已经足够用了，毕竟伊拉克的空袭主力是超级军旗，偶尔米格-23跟幻影f.1也会执行这样的任务。 “伊拉克人不会轰炸油轮吧？”谭林还是有些担忧。 现在阿曼外面的海域停满了超级油轮，只要能把油运出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挂上螃蟹旗，就没有什么问题。”谢凯说到。“如果被炸了，到时候我去找他们赔偿。” 之前就跟易卜拉欣谈好了，如果伊拉克的空军还轰炸挂着螃蟹旗帮谢凯运输原油的船，谢凯也不介意从应该交付给他们的武器中扣出来部分。 “对了，你搞到船之后，跟东哥沟通一下，到时候就怕伊拉克人不死心，不行就打他两架飞机下来。”谢凯说到。 这些事情，他能不出面，自然是不会出面的。 谭林兴高采烈地去干事儿了，只要伊拉克人的空军不找麻烦，他就不用担心，波斯人南部战线的伊霍尔等人，谭林虽然不认识，也知道他们不会动谢凯的油轮。 何况是帮波斯人自己运油？ “只要再来几艘，本钱就回来了，等着本钱收回来，咱们就回国。” 莫齐问谢凯什么时候回国时，谢凯开口说到。 “国内催你快点，美国人的飞行表演队就快到咱们国内了。”莫齐现在都不敢跟谢凯呆在一起，整天闲着没事儿干，谢凯动不动就想要扒她的裤子。 她现在又想就这样顺从了，又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给了谢凯，犹豫着呢。 回国了，谢凯事情更多，就不会动不动思**不是？ “美国飞行表演队什么时候到国内？”谢凯问道。 “9月18号。”莫齐快速回答。 谢凯算了一下时间，“来得及，我们只要17号赶回国就行了。” “你在等什么？”莫齐有些不满，难道谢凯非得得到自己才罢休？ 国内没有那么方便，在这国外，某些事做起来比国内方便多了。 “等着螃蟹旗飘扬在整个波斯湾。”谢凯显然不是莫齐认为的那种想法。“我要看到整个波斯湾上航行的油轮跟商船都飘扬着螃蟹旗。” “……”莫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海湾几个国家商船虽然多，但并不是所有船都在波斯湾里面航行。 目前波斯湾里面航行的，只有几十艘，其他的油轮跟商船，大多数都是世界各国运输公司的，其中以欧美的船为主。 毕竟海湾地区各个国家的大部分进口货物都是从欧美市场购买的。 谈妥后，在波斯湾内的海湾几国油轮跟商船，都紧急挂上了一面张牙舞爪的螃蟹旗，为什么，船长跟水手们都不知道。 “船长，挂上这旗帜有用吗？” 波斯湾内，一艘跟石油王子体型差不多的超级油轮，后面没有跟着美国战舰，运载着数十万吨的原油，在公共海域的航道上向前航行着。 桅杆顶部，飘扬着一面张牙舞爪的螃蟹旗帜。 大副觉得这太过扯淡了，美国星条旗都不管用呢！ “谁知道呢，上面让挂的！”船长满脸的担忧。 “呜~” 凄厉的警报声响起，整个船上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东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架f-4战机，这架战机上面，挂着两枚巨大的航空炸弹。 “该死的波斯人！规避！规避！”船长急了。 明知道规避没有任何用处，庞大的油轮，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能够躲过。 f-4战机上的飞行员，远远地看到这艘油轮，就准备按下导弹发射按钮，不过当他正要投弹时，就看到油轮桅杆上飘扬的那面张牙舞爪的螃蟹旗。 顿时就暗骂一声！ “该死的！又是这只螃蟹！” 飞行员刚好就是之前执行任务对海上巨人号发射反舰导弹的飞行员。 他完全想不到，怎么会现在一出来就遇到这旗帜。 有这面旗帜，就意味着那些疯狂的雇佣兵在船上，他们装备着数量众多的单兵防空导弹，投下的反舰导弹，不仅无法取得多大的成功，反而还会被击落。 上级有命令，以后遇到挂着这样旗帜的船，不能去浪费宝贵的反舰导弹！ 这次出来，只是挂的普通航空炸弹，需要靠近了才能投弹！ 关键是，得靠近了才能投弹啊…… 于是乎，f-4发行员远远盘旋了一圈，油轮上的科威特船员扛着火箭筒，因为紧张，对天空发射了一枚火箭弹，f-4飞行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雷达上的目标，即使没有传来被锁定的警报声，也拉着操纵杆，猛踩油门，向着远处飞走了？ “就这样飞走了？” 船上所有人都有些不相信。 被火箭弹的吓走的？ 根本就不可能。 船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面要让他们挂那面螃蟹旗了。 f-4战机飞行员出师不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目标，结果人家挂着螃蟹旗，上级有命令，同时上次也差点吃亏，就这样返航？ 肯定是不行的。 索性，就沿着波斯湾向南飞行，总不能到处都是螃蟹旗吧。 “有目标了！”往南飞了几十海里，飞行员就又发现了个目标，顿时高兴起来，油轮！ 可降低高度，正要投弹，顿时气得差点连战机操纵都忘记了。 又特么的是螃蟹旗！ 飞行员不爽了，要是对方没有防护力量呢？ 照炸不误！ “滴滴滴滴~” 仅仅是降低了高度，距离目标至少还有5公里，战机就响起了被锁定的警报声，雷达上，一个小目标正在高速向着战机扑来。 “该死的！”飞行员也不敢投弹了，急忙拉升战机，闪躲着飞开…… “这艘应该不是了！”终于，f-4飞行员又发现了一艘往波斯湾内航行的集装箱货轮。 上面居然飘着法国国旗？ 没有螃蟹旗？ 法国那也是波斯人的敌人，这些混蛋居然提供给该死的伊拉克人先进战斗机以及反舰导弹，甚至还有自行火炮等武器，必须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波斯人不是好惹的。 更得让他们知道，与伟大的波斯人为敌，那是不明智的。 就他了！ 降低高度，对准目标，俯冲，投弹，所有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两枚巨大的航空炸弹准确地落在了这艘飘扬着法国国旗的集装箱货轮上。 “轰~轰~” 连续两声爆炸声响起，庞大的集装箱货轮舰桥被炸出很大的一个洞，大火燃烧起来，冒出滚滚浓烟；而另外一枚炸弹落在集装箱中间，不少集装箱被炸弹的巨大冲击波掀入海里，甚至有不少集装箱内的货物都被炸得乱飞…… “以后就炸这些船！” f-4飞行员在投弹后，降低了高度，绕着被炸的货轮溜达了一圈观察成果，随后才满意地飞走…… 飞行员回到基地后，再一次对他的飞行员同僚们传递了经验，为了不浪费炸弹，不把国家宝贵的战机陷入到危险境界，应该坚决服从上级的英明决策，不要去冒险轰炸挂着螃蟹旗帜的船。 其他的船，才是软柿子。 很快，不仅是波斯人的飞行员这样干，就连他们海军的武装巡逻艇，也都知道，有螃蟹旗帜的货船跟油轮，都特么的不好惹，反击力度远超过他们的想象，火力甚至比他们还强…… 于是乎，大家袭击油轮商船什么的，都是找那些没有太强防御力量的货船跟油轮下手…… 895 横行波斯湾的螃蟹旗（二） “报告！侦察机发现波斯不少油轮在哈尔克岛上运油……” 伊拉克，巴士拉前线司令部，卡西姆将军听着情报参谋的汇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哈尔克岛两年前才被空军轰炸了，虽然国内导弹数量不少，总统并不希望用导弹袭击那边，毕竟一枚导弹的价格不便宜，用来炸波斯人的城市，让他们更快坐在谈判桌上达成停火协议才是王道。 “向总统汇报，等待命令。”卡西姆没有贸然命令战机出动去轰炸波斯人已经修复的输油港口。 他们的原油正在源源不断地运出去，换成经费可以补充更多武器装备。 波斯人南部战线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却没有出动战机轰炸，甚至在法奥半岛的炮兵都没有向在阿卜杜拉水道入口处装油的油轮开火。 大家都要挣钱嘛。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要是贸然轰炸，引起波斯人疯狂反扑，这就不好了。 伊拉克当初轰炸了哈尔克岛的输油港，作为报复，波斯人调动超过150架战机展开疯狂的报复轰炸，摧毁了伊拉克北部最为重要的两个油田——基尔库克油田跟摩苏尔油田。 好不容易，到现在才逐步恢复两座油田的生产呢。 “对了，司令，那些进入哈尔克岛的油轮上面，都悬挂着螃蟹旗……”情报参谋正要离开时，突然想到侦察机飞行员汇报的情况。 卡西姆将军皱起了眉头，“也是帮我们运油那些油轮上面的雇佣兵在护航？” “是的，如果按照他们给我们护航的标准配备，没艘油轮上，至少有超过5枚前卫防空导弹……”情报参谋肯定地说到。 “把情况详细汇报上去。”卡西姆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事儿自己没法直接下令了。 欠了一屁股债的傻大木现在越来越烦躁，他都已经同意停战，跟波斯人握手言和，大家不干架，安心挣小钱钱了，结果霍梅尼不同意。 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任何进展，每天庞大的军费开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波斯人也开始在哈尔克岛运油？”傻大木听到这消息，暴跳如雷。 哈尔克岛是波斯人最重要的石油生产跟输出港口，在1984~1985年，波斯全年预定石油收入235亿美元，哈尔克岛就负担了200亿美元。 所以，傻大木当初就派出空军，把这座岛给炸了。 甚至还不断派出战机去那周围轰炸对方的油轮，平时几乎就没有几艘油轮敢上前去运油了。 现在倒好，又出现大规模的运油行动，当伊拉克空军队伍的战斗力不存在？ “派出空军，再去给我把这座岛炸平！”傻大木得到肯定答复后，下达了轰炸的命令。 波斯人空军数量少，应付伊拉克的空军都来不及，在南边布置的战机还得应付其他几个国家呢。 “陛下，不能轰炸！”得到消息的易卜拉欣赶了过来，想要阻止总统的命令。 “易卜拉欣，这没有你的事情……”总统心情很不好，“如果让波斯人搞到钱，他们将会获得更多武器装备，我们的战争更难结束……” “陛下，炸了更难结束战争。目前我们从拜祖尔水道运油到阿卜杜拉水道旁边，法奥半岛上的波斯炮兵没有任何阻拦，一旦轰炸了他们的油港，后果不堪设想！”易卜拉欣知道谢凯不是瞎威胁他的。 对方敢冒着波斯人袭击的风险来运输伊拉克的油，价格低廉，不可能放弃波斯人的原油。 也许，波斯人的原油价格更低。 真炸了，关系就大了。 可他又没有办法对总统明说内情。 “他们那是不敢炮击油轮，运油的油轮可是在科威特海域……”傻大木看着自家亲戚，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了轰炸波斯人的油港。 没钱，仗打不下去，他们自然就同意不打了。 “陛下，他们连科威特的油轮都炸沉了好几艘，商船炸的更多……波斯人的防空力量加强很多，他们手中也有大量来自中国的单兵防空导弹！” “那就安排战机轰炸他们运油的油轮！”傻大木也清楚，波斯人把国内大多数的霍克中程防空导弹跟奈基远程防空导弹布置在了他们最为重要的油港周围。 这些导弹系统，原本是跟着美国混的巴列维王朝布置起来防御里海对面的苏联空军的；现在巴列维被推翻了，波斯人跟欧美各国闹翻了，而且跟苏联走得很近，那些防空导弹自然也就没有了必要。 如同波斯人不敢来轰炸防御严密的巴格达一样。 战机，现在傻大木是损失不起了。 “炸他们的运油船，没什么问题吧？”现在易卜拉欣在傻大木心中的分量那是越来越重。 前几天，易卜拉欣因为找到了人帮他们通过海上运油，虽然价格低，但是数量不小，有效解决了采购装备的经费缺口，总统一高兴，就把易卜拉欣从少将升到了中将。 就连参与这事情的哈利·莫桑上校也跟着沾光，从上校跨入了伊拉克数量不多的将军行列。 “陛下，如果是没有护航的，自然没有问题，就怕他们也找了河蟹佣兵团的人护航。那些该死的雇佣兵，只认钱！” “他们给波斯人护航？”傻大木愣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对于河蟹佣兵团，傻大木更加不陌生。 他的总统卫队精英，很多都是由河蟹佣兵团培训出来的，每年都会选派一批骨干到坦桑尼亚接受训练，为此，伊拉克政府每年都会支付高达1800万美元的培训费。 “他们只认钱。根据消息，现在他们跟沙特苏尔坦亲王的半岛部队合作……”易卜拉欣把情况做了解释。“如果用反舰导弹去对付油轮，实在是太浪费了，要想击沉，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能引来更疯狂的报复，我们现在第一要务是获得更多经费，积累力量……” 总统前几天才看到河蟹佣兵团的士兵在海上巨人号利用单兵防空导弹摧毁波斯人发射的反舰导弹，用火箭弹摧毁波斯人武装巡逻艇的录像。 傻大木现在就像积累力量。 波斯人如果再不坐下来谈，那就狠狠地反击，收回法奥半岛，到时候即使不坐下来谈，每天没事儿对轰也不怕他们。 “那就不炸他们护航的油轮！”总统最后还是妥协了。 对方没有炸他们装油的船，那就不炸对方的港口了。 河蟹佣兵团这些混蛋，手中的防空导弹，能有效威胁伊拉克国内大多数可以执行对舰攻击的战斗机。 于是，在总统的命令下，伊拉克空军再次出动，从南部机场起飞，向着波斯湾方向搜寻帮波斯人运输原油的油轮。 茫茫大海上，如何才能辨别一艘巨大的油轮是帮谁运油的？ 看船上桅杆顶端飘扬的旗帜。 飘扬着螃蟹旗的，他们不炸，只要确定不是帮他们以及其他盟国运输的货轮，都是在攻击范围中。 “你们这是跟两国都约好了？他们同时攻击没有你们护航的货船跟油轮？”汤姆森手中的红酒杯子轻轻晃动着，言有所指地看着廖东。 廖东笑着摇头，“如果我们真有这能力，还干什么雇佣兵？” 这事情内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cia的情报人员再怎么无孔不入，都没有可能知道内情。 “我们要合作，我需要知道原因，只有这样，才能说服白宫同意跟你们这样掌握着数量庞大武装力量的非政府组织合作……”汤姆森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套出对方的话。 廖东也没有做解释，而是让手下把那份完整的录像放给汤姆森看。 “少校，这就是我们能获得这么多业务的原因。现在跟半岛防御部队合作，虽然没有几艘军舰，不过我们的战机马上就要到了，只要遇到求救，要不了半个小时，我们的战机就会赶到！”廖东介绍着情况。 哪怕cia的人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的。 “少校，即使你们美国商船，挂着我们的旗帜，我们的雇佣兵也会全方位提供安保服务。价格很便宜，每吨才50美分！” 对方送上门，廖东自然不放过。 汤姆森摇头，“不用了，我们有军舰护航。不过非常感谢你们，让波斯湾的原油能源源不断地运输出去……” “波斯湾海面上，到处都飘扬着螃蟹旗，大家都安心地赚自己的钱，不再拖世界和平的后腿，不好么？”廖东咧嘴笑着。 美国人不会在他们的商船上悬挂雇佣兵的旗帜，这一点，在最开始的时候廖东他们都是清楚的。 好歹也是世界上两个超级大国之一，要是干了，面子挂不住…… 仅仅几天时间，无论是波斯人的飞行员跟武装巡逻艇，还是伊拉克飞行员，发现很难寻找到没有挂螃蟹旗的商船…… 谢凯搞出来的淡水神兽，居然开始在中东波斯湾的海中横行起来。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知道了这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为全球经济发展，为世界和平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催啥催，美国人要来，咱们难道能让他们不来么！”谢凯见越来越多的轮船上挂上了螃蟹旗，心中高兴不已。可国内一天连发五六封催他回国的电报，让他实在无语。 896 美国人的险恶用心之废物F-16/79 “关键是美国人这是奔着我们国内订单来的。郑主任他们非常担心，我们的超-7没法跟他们比啊……”莫齐安慰着谢凯，“反正在这边也没事儿，咱们不如回国。” 莫齐实在是有些不喜欢呆在这边。 最终，就在三天前，她还是被谢凯给忽悠着脱了裤子…… 也不是谢凯霸王硬上弓，而是莫齐自己的决定，反正早晚的事儿…… 关系变化了，莫齐说话的底气也就足了很多，当然，她依然不干涉谢凯的决定。 “回去吧，这边呆着也确实挺无聊的，倒是委屈了你，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周围看看。”谢凯叹了口气。 出来半个月时间，都没有带莫齐出去溜达，天天都是呆在酒店，最多也就去了港口。 “东哥，这边的事情，见好就收，不要陷入太深了。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跟我联系。”谢凯离开时，廖东亲自过来送行。 谭林并不跟他一起回去。 这货现在整天谋划着从波斯人手中赚更多钱呢。 谢凯提醒过他，可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谢凯也就懒得劝他了。 “我明白。”廖东点头，他看了看容光焕发的莫齐，“倒是你……”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别的。 运十很快起飞，廖东望着飞机飞走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用担心，他比谁都更精。一个人吧，又不贪权，又不贪钱，连身边朝夕相处的女人都不动，要么有问题，要么就有更大的目标……”谭林拍了拍廖东的肩膀。 谢凯成就了很多人。 虽然年轻，但是到目前做的很多事情，看起来时瞎搞，实际上都是有着目的的。 “是你找人跟莫齐聊过？”廖东扭头看着谭林，“你知道不知道她什么身份？” “张蕊只是跟莫齐提了一下。而且，原本她就是谢凯的女朋友，在谢凯冒头之前，就一直喜欢这个女孩。如果有别的女人在他身边，你觉得他会如何？”谭林虽然平时很少跟廖东接触，甚至跟谢凯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同样也是军人二代，知道一些内情。 廖东看了看他，再次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你跟波斯人那边，不要搞得太过分了，国际油价下降了不少。都已经到39美元了，到时候影响到谢凯的那笔油交易。他的那些钱，可没有自己的。”廖东说到。 “放心吧，肯定得先完成他的那笔交易的。”谭林清楚，波斯人根本就不会去给他太多原油，他跟波斯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谢凯那种程度。 只不过谢凯这意思是让他当代理人，谭林自然清楚，倒也不会去瞎搞。 “那就好。”廖东说到，“非洲那边，你可以加大投入了，不然到时候扎伊尔共和国那边的业务你吃不下多少。” “卡比拉要动手了？”谭林来了劲。 扎伊尔共和国最多的就是金银矿，他眼馋的不行。 “不知道，反正现在卡比拉又整了一批人让我们培训，估计还得采购不少战机跟装甲车辆。”廖东也没有透露太多，“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 谭林自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非洲的事情，太过混乱了。 两人在机场就直接分开，中东的事情，廖东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索性就直接回了非洲坦桑尼亚，他已经打定主意，没有事情，尽量不到中东来。 这次抛头露面的次数太多，知道他的人也太多了。 非洲才是最为安全的，在自己的基地里面，外人想要暗杀他，没有这么容易。 载着谢凯的运十再次在巴基斯坦停留，穆巴拉让谢凯停留一下，谢凯都没有留下，飞机加完油，就直接返回了404基地。 现在距离美国飞行表演队过来还有好几天时间，但是基地却不停地要求他回基地。 “回来了？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了。”郑宇成跟白彦君几人亲自在机场迎接谢凯。 好歹谢凯把不到五亿美元给翻了一倍，前期的三亿多美元经费已经进入404国内的账户了。 剩下的陆续都会回来。 “咱们的超-7一开始不就是定位出口么？”谢凯皱眉问道。 上面也是明确表示，空军不会采购超-7，就连超-7b现在也因为尚未完成首飞，具体性能参数不知道等原因而没有任何表示。 “上面并不想要f-16那种轻型战斗机，而美国又不愿意卖他们的f-15那种重型战机……分歧很大……”白彦君解释着。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上面的决定啊。”谢凯无语。 国内根本就不可能采购f-16这样的轻型战斗机。 从八十年代开始，即使国外愿意出口中国战斗机，国内采购的，也没有任何一款轻型战斗机。 真正引进的是苏-27，苏-30甚至后来的苏-35。 也许美国人卖f-15，附带技术，国内会非常动心。 没有技术的，国内可不会动心。 而美国人，又是根本不会出口技术的，何况出口给中国？ “我们手中有两款战机，可以改变那些想要引进f-16战机的领导的想法。一种就是超-7b，一种就是我们基地得到的几架f-14……”郑宇成搭话说道。 中美蜜月期，现在一直都在由美国人帮忙升级歼-8战机，可进度非常慢。 国内需要先进的新一代战斗机，国内一直都没有取得技术的突破，超-7a这样的战机，作战半径小不说，载弹量小这些国内战机存在的通病都没有得到解决。 就是超-7b，也得等到国产的涡扇-10发动机研究成功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唯一剩下的就是基地的几架f-14了。 “不行，我们手中的f-14绝对不可能让美国人知道！”谢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谢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回去的路上，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详细地把事情给谢凯介绍了一遍。 原来，从合作82工程后，美国就一直在向中国推销他们的f-16，想要把中国也变成他们垃圾武器的使用国。中国一方面因为经费，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于美国推销的f-16并不感兴趣。 一直以来，国内都有一部分人认为引进美国的战机对提升中国空军装备水平有着很大的作用。 但是美国人提供的是f16/79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全世界都没有任何国家要的东西，他们以为中国人不了解内情，会要。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美国雷鸟表演队来中国表演的事儿。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f-16？这是什么意思？”谢凯有些不明白。 “你知道f-16/79后面这个79什么意思吗？”汪贵林问谢凯。 谢凯摇头，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问不是。 对于这种型号，谢凯还真心不知道，要不然，他也就不会把自己归类于伪军迷之列。 “涡喷发动机。”郑宇成的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啥玩意儿？f-16有装备涡喷发动机的？”这下子，让谢凯大开了眼界。 涡喷发动机，国内虽然技术不是特别好，但是相对来说也不是特别落后于国外的。 谢凯真没有听过说f-16这种被列为世界统一标准后的第四代战机最成功的典型的战斗机，居然配备涡喷发动机。 不是说，大推力的涡轮风扇发动机是这一代战机的标准配备么？ 相比第三代战机，除了精密航电跟多用途的发展方向不变外，所有的机型都放弃了对高空高速性能、高翼负荷等的设计追求，转而追求机动性了。 结果，美国人向中国推销装配涡喷发动机的f-16？ 良心大大的坏。 谢凯觉得，一直都没有找到国内在明显缺乏先进战机的时代，美国人主动推销世界上最畅销的先进战机时却放弃了。 原本以为需要重型机，结果是这么回事儿。 中国缺涡喷战机么？ “确实是，这款战机，是77年美国总统卡特宣布不再出口跟美国本土装备性能相当的战机后应运而生的，而且，为了装上j79这种涡喷发动机，f-16尾部加装了一吨多的防热罩，认为降低性能。同时，j79相对f-16装备的f100涡扇发动机后，推力更加不足……” 对于f-16/79战机的性能，国内看来了解得非常详细。 谢凯真不知道这些东西。 “国外有用户么？”谢凯有些无奈。 美国人这是什么脑回路？中国没有先进战机，难道破落到需要采购他们那种垃圾战机的程度？ “没有。80年卡特自己推翻了不能出口的规定。通用公司自己掏腰包设计制造的f-16/79，因为性能落后，航程降低，作战性能大幅度下降而没有任何客户。”汪贵林补充着。 “所以，我们就成了他们重点推销的客户了？”谢凯满脸冷笑。 美国人这用心，太特么的险恶了。 亏得谢凯当年也还跟着键盘侠们一起骂国家没有引进f-16这种世界上被称为世界最优秀的战机。 真特么的买了，歼-10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也许就没有了。 “是的。上面不愿意，美国人主动找我们要来表演，也就是为了推销……”郑宇成变得严肃，“上面希望我们也能展示一款优异的战机……” 897 变得不正经的404基地 “f-14那是美国人的，让他们看到，指不定出什么事儿。”谢凯摇头。 别说国内根本就没有考虑要仿制f-14，即使真的考虑仿制，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对外展示。 美国人一直都用知识产权做文章，让他们看到，非得认为中国偷了他们的f-14，到时候影响到国内跟欧美的合作项目，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我们才觉得棘手。”郑宇成说到，“你小子平时不是注意多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谢凯无语。 这些老家伙也不想想，这事儿是想点办法就能解决的么？ 国内主力机型，就是歼-7跟歼-8，歼-7到现在，质量问题都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同时还在持续改型之中；歼-8吧，这玩意儿甚至都不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要不然也不会让美国人帮着修改设计，搞出个82工程了。 歼-8ii，看起来还是非常先进的。 国内军事杂志鼓吹的并没有错，比如，歼-8ii的速度比f-16快。 但是国内军事杂志绝对不会介绍，哪怕是美国人帮忙修改设计的歼-8ii，基本上没有多少空中格斗能力！ “我们能做文章的，就只有超-7a，而且这款战机本来不是为了作战而设计。属于高级教练机，只不过兼顾部分作战能力而已。”谢凯没办法。 国内就只有这么几款机型。 歼-7那完全就是落后的东西，歼-8美国人几乎了解全部性能了。 超-7b？ 这玩意儿都还没有进行过首飞呢。 用款高级教练机去跟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同台竞技，这不是嫌丢人不够么？ 一时间，车内沉没了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 这事儿有些严重，国内不想采购美国人推销的这种废物战斗机，确又没法明确拒绝，除非能拿出来更有说服力的东西，让美国人知难而退。 超-7a，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达到这样程度的。 到了基地管理委员会大楼前，谢凯突然觉得这地方给他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好像他离开了很久。 “还有几天就到时间了，必须尽快拿出方案，否则，我们就只能笑脸陪着美国人。”郑宇成见谢凯确实没有办法，便让谢凯先回去。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呢。 莫齐跟谢凯一起回了谢凯原来所住的职工宿舍楼，谢凯倒床就睡，莫齐却没有就此休息，而是谢凯安顿好后，再次回到了管理委员会总部大楼，这次他没有到楼上找郑宇成他们，而是到机要室后面，向着地下空间走去…… 每次从外面回到自己的老窝，谢凯都会昏天暗地睡好长时间。 这一次，他从头一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军号声响起。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起床号，再一听，仿若隔世。 莫齐也不知道在隔壁房间还是回家去了，谢凯穿上衣服，径直去了外面。 早上他才知道，这边宿舍楼里面居然住了不少的年轻人。 跟几人聊了后才知道，居然是今年分配到基地的大学生！ 不再是红旗机械厂的技术人员，而是飞行器设计研究所的新人。 “那位同志，赶紧的，跳操了，干嘛去啊你，一会儿让那几个老头儿瞧着了，咱们又得挨批……”谢凯正要往外面走的时候，被一个肩膀上带着值日红袖章的年轻短发女孩子给挡住了。 女孩子扎着马尾辫，满脸雀斑，长得并不漂亮。 这会儿正柳眉倒竖，对谢凯发火呢。 “跳操？”谢凯懵了。 自己不过才走了半个月啊。 基地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听过跳舞，听过做操，就没有听过跳操，啥叫跳操？ 跳操，跳槽，这兆头不好啊…… “别捣蛋，赶紧的去排队……”雀斑妹子火大无比，楼前面的操场里，不少年轻人正在整队。 在楼上，有着一些戴红袖章的人正挨着敲宿舍门，在拿工资的基地里面，居然还特么的有人擦寝室，谢凯如何不懵逼？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还愣着干啥？新来的？赶紧的，到那后面排着！”雀斑妹子看着谢凯满脸发懵不动弹，不由急了，拉着他就走到队伍最后。“别东看西看，一会儿让管理委员会的那帮子老家伙看到，咱们就别想先进了……” 谢凯哭笑不得。 昨天就觉得基地陌生，这才半个月没有回来，然后，自己成了一个外人。 广播里面的《报纸与新闻摘要》还没开始，居然响起了谢凯熟悉无比，或是说他搞出来的《小苹果》旋律。 于是乎，原来红旗机械厂技术人员宿舍楼下开始跳起了广场舞！ 对的，就是广场舞。 难怪叫跳操。 “赶紧动起来！”雀斑女好像跟谢凯卯上了，别人都在跳，就谢凯不动弹，让雀斑女很是不爽。 谢凯很不情愿地有一下没一下动动手，动动脚，那动作生硬无比。 几名同样带着红袖章的中年男女出现在宿舍操场边的大门口，这时候谢凯发现操场上跳舞的这些年轻男女动作更整齐，跳得更认真，就他有气无力的…… 门口边上的几人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指着谢凯在那里讨论了几句，在本子上写了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让你给废了？哪个单位的？”一直到《小苹果》结束，呼啦一下，几名神色不善的年轻人把谢凯给围住了。 “不对啊，之前没见过他，不会是其他宿舍区派过来捣乱的吧？” “导弹那边的混蛋一直看我们不爽……” “军舰那边的不敢得瑟，大戈壁他们搞个屁的军舰……” “防空系统的？不对，联谊会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没有这么年轻的……” “应该不是计算机的，计算机最年轻的那个，应该比他还小……” “难道是直升机的？” “可能是装甲所的，就那些混蛋最不要脸，牛气冲天……”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中的内容让谢凯越听越糊涂。 哪怕给谢凯的感觉，也是谢凯是一个外来者，这些人才是这边的。 “停！”谢凯实在是受不了的。 “他是其他单位派来捣乱的，揍他！”雀斑女认真打量了谢凯一番，确定谢凯不是这个宿舍区的人，然后…… 艹！ 谢凯郁闷不已，在眼前状况下，只能使出杀手锏——跑！ 于是乎，大清早的，基地的主干道上，一帮子年轻人追着谢凯从红旗机械厂的宿舍一直蹿到管理委员，直到谢凯一头扎进管理委员会大楼，雀斑女带着的一帮子年轻男女堵着管理委员会入口，也不往里面钻。 “里面的小子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出来，不然跟你没完！”不一会儿，雀斑女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喇叭，在楼下举着喇叭对楼上呼吸还没有平稳的谢凯开始劝降。 从楼道护栏伸头往外看，越来越多的人在外面看热闹，倒也没有人上前阻止。 内卫的那帮子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特么的是404啊！ 一个正经无比，严肃无比的军工科研基地。 啥时候出现了这些逗逼？ 谢凯使劲地掐了掐自己，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又穿越了或是又重生了。 他使劲地回想着发生的这一切。 昨天郑宇成他们说上级要求404拿出可以跟美帝f-16一起表演，然后他就回家睡觉了。 没有穿越啊！ 莫齐呢？ 好像就没有见着莫齐，如果在宿舍里面，莫齐应该会被敲门声叫起来的，她觉轻。好歹谢凯也跟她一起睡了几晚上，知道她的习惯了。 从早上起来，就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没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爹老娘平时都难得见到一次。 “干什么呢？大清早的不去锻炼身体，怎么为国防现代化做贡献？” 正在谢凯使劲分析自己是否又重生了后，楼下终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郑宇成那老家伙来了。 “郑主任，有个其他所的小子混入我们队伍捣乱，让我们被扣分了！”一名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不敢看郑宇成，开口说到。 雀斑女看着郑宇成，“郑主任，其他单位的使用不正当手段，你这管不管？” 当即就把事情原委给简单说了一遍。 郑宇成当即拍了拍脑门。 “怎么把那大爷给忘记了！”郑宇成有些无语。 不用说，他都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不行，捉贼拿赃，不抓到人，他们不会承认。”雀斑女一点都不退让，“人已经躲进管理委员会总部大楼了，郑主任，进入基地第一天，各位领导就在强调，管理大楼是整个单位最高机密所在地……” “内卫会解决他！”郑宇成有些无语，这丫头怎么死脑筋呢。“一会儿我给考察办打个招呼，今天算你们优秀？” “不行，我们本来就很优秀，别的单位跑来捣乱……” “要不这样，让大家先回去，别耽误大家时间。一会儿611跟超-7团队的设计师们跟超-7就要过来了。”郑宇成抬头望了一眼楼上，没见着谢凯往下看，“你跟我一起上去找人，如何？” 898 404的造神运动 “就是他……” 雀斑女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郑宇成一起上了楼，她没想到，管理委员会大楼，所有的房间里面都锁着门，在郑宇成办公室外面，谢凯正依着墙抽烟，看着他们还一脸笑意。 她觉得，谢凯在嘲笑他们。 可谢凯心中的郁闷没法给他们讲，自己不过是抽烟压压惊，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这是不是穿越了或者又重生了。 不敢贸然叫郑宇成。 谁特么的知道哪个年代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看这些年轻人不敢进管委会大楼，谢凯就更加不确定，也没有看到内卫躲在什么地方。 “你小子，昨天下午就回去了，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郑宇成看着谢凯，一脸无奈，“莫齐呢？” 一听这话，谢凯放心了一半，郑宇成说话的语气，还是熟悉的那个郑宇成。 “不知道。”谢凯摇头，随后递了一支烟给郑宇成。 老头子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门。 雀斑女见谢凯跟郑宇成熟悉，有点发呆，这人跟基地最高领导有关系，这亏不是白吃了？ “卿玉清，你也进来吧。”郑宇成进了办公室，谢凯也不客气，跟在他身后就进去了。 留下雀斑女在过道上发呆。 一听到郑宇成叫自己名字，顿时惊喜起来，基地最高领导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忐忑地进去，瞧见谢凯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得卿玉清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在领导面前发作。 “介绍一下，他是谢凯，昨天刚回来。”郑宇成示意卿玉清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指着谢凯介绍。 这一下，惊得都没敢坐实的卿玉清顿时站了起来，“他是谢凯？” “我很有名？”谢凯诧异无比。 这特么的穿越了？ “我们无人机团队研究的方向都是你之前提出来的，控制系统跟控制理论都是你完善的，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了，具体的嘛……”郑宇成一脸阴笑地看着谢凯。 “郑主任，是不是搞错了？用于侦察作战的无人机，属于全球科技前沿，他是不是太……”卿玉清真不相信，他们未来的领导，会比他们年轻这么多。 “是不是要说他太年轻了？确实有些年轻，才19岁……如同你们听说的，我们外销了上千辆，为国家创汇超过24亿美元的359坦克，是他最开始提出理论模型的；我们的还未定型就已经卖出去上百套的飞盾-359，理论模型也是他提出来的；地红旗是他提出改进方案的；超-7战机也是他提出总体方案的……”郑宇成一本正经地介绍着情况。 谢凯听得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 郑宇成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也不怕自己出去就被人家给喷死，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很难涉及到这么多领域，何况自己还这么年轻。 卿玉清真的无法相信，从他们经历漫长的政审跟军训，保密训练等一大堆训练，进入到这个被称为中国最神秘基地，中国军工最前沿科技诞生基地的第一天起就听到的名字，居然这样年轻！ “当然，在技术方面，他没法跟你们比，他就是能想，敢想而已，你们的工作就是把他的想法进行论证，论证出来是否可以实现，然后再实现……”郑宇成也知道谢凯的情况。 让他搞点具体的技术细节，那还真的不行。 卿玉清听到这话，才觉得好受一些。 要是具体技术什么的也完全了解，还让不让人活？ “我这想法多啊，老郑，你知道世界最大的油轮海上巨人号么？”谢凯问郑宇成，“那玩意儿长达450多米，宽68米，要是咱们搞艘航母也这么大，得停多少战斗机……” 卿玉清听到这个不由噗呲笑了出来，郑宇成却白了他一眼。 “卿玉清同志，你别听他瞎扯。不过关于无人机的事情，很多东西，你们可以多沟通一下……”郑宇成不想理会谢凯，而是转而跟卿玉清说话，“这也快上班了，先去吃早餐，准备学习跟工作。” 卿玉清点了点头，起身告辞离开，走的时候，不停地回头看谢凯，差点就撞在墙上了。 也没有再提什么谢凯导致他们扣分什么的。 谢凯不知道郑宇成他们想要干什么，好像自己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基地怎么就变得自己彻底不了解了？ “老郑，今天是几月几号？”谢凯想要再次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穿越。 “9月14号啊。你小子不会连几月几号都忘了吧？”郑宇成诧异的不行，“要喝水自己倒啊。” “哪一年？” “1987年啊，小子，你不会是累坏了，把脑子给累出毛病了吧？” 谢凯无语。 没有穿越，没有重生。 “你脑子才有毛病呢！我这出去不过半个月时间，回来基地就变得这样陌生了，等毕业后回来，不是就得彻底陌生了？还有，你们这是抽什么疯？个人崇拜能搞么？”谢凯真的有些火大。 不是自己智商出现了问题，而是他实在是被郑宇成他们这帮老家伙的瞎搞给弄得有些受不了了。 一旦开始搞个人崇拜，后面事情的变化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哪里搞什么个人崇拜，你不想多了。”郑宇成有些尴尬，“无人机研究这方面，之前理论框架是你提出来的，基地里面又没有多少人懂……” 机场跑道旁边到现在都还在继续修建，就是为了建设无人机生产工厂。 研究这方面，从当初采购长空-号打靶给巴基斯坦人看，成功推销出去前卫防空导弹，基地就在琢磨摇跟金陵大学合作研究搞靶机，谢凯却提出来，要搞航程更远，滞空能力更强，甚至可以用于侦察作战的无人机。 那时候开始，基地就已经在准备了。 只不过到了现在，团队才刚刚开始建立起来。 原本的靶机都是利用无线电控制，现在为了让无人机控制抗干扰性更强，转而先考虑利用数字信号跟卫星通讯信号等。 “你不是搞到了苏联格洛纳斯卫星系统的通讯频率吗？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卫星系统先展开这方面的研究……”郑宇成明显是不想再谈之前的事情。 基地正在逐步推动谢凯站在基地前面，为谢凯以后接班而做准备。 这些事情，自然不会跟谢凯商量。 “我觉得你们这样搞，非得出事儿不可。个人崇拜那是绝对不能搞的，虽然我提出来了不少东西，真正实现的是我们的技术人员们。想法，谁都可以提出来。”谢凯不想就这样算了。 郑宇成他们觉得没有问题，却没有想过，这样干，完全是把自己给架在火上烤。 这时候，汪贵林敲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脸着急的莫齐。 “我就说这小子在这里，现在你放心了？”见谢凯在郑宇成办公室，汪贵林扭头对莫齐说到。“在基地，人丢不了。” “领导，对不起！我昨晚回家太累，早上睡过了……”莫齐急忙解释。 “……”几人都是无语。 “对了，这事情，莫齐知道。这批学生，是这几年毕业分配给我们的，只不过之前都是交给相关兄弟单位帮我们培养，同时也是处于考察期，今年上半年开始，基地的几个研究单位重新整合了一下，就把他们给拉到隔壁特战旅进行了三个月的军训……”郑宇成反正就不想去谈谢凯提出来的基地搞个人崇拜的事情。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凯火了，“继续这么瞎搞，以后你们自己玩儿。” 对于郑宇成他们瞎搞的事情，谢凯有些承受不起。 之前瞎搞项目，弄得自己整天挖空了心思去给基地搞钱。 现在倒好，项目郑宇成他们自己都嫌多了，涉及了海陆空三军所有的先进装备。 他们不瞎搞项目了，又开始把自己往神位上推。 一直以来，谢凯很多时候表现得都是非常低调的，就是怕自己某一天膨胀起来控制不住，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如果他是重生前的年龄，不介意这些。 可现在他这个年龄，才特么的19岁。 “基地技术人员青黄不接，中间的研发人员断代了。”汪贵林看着谢凯，“他们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光靠挖人，那是不行的。” 从当初各个科研单位撤离404，到现在所有高层管理人员一心要恢复昔日404科研城盛况，就产生了极大的矛盾。 全部挖人，并不现实。 所以，404到现在，只能大量从各个学校抢优秀毕业生，自己培养。 这就造成青黄不接的情况。 或者说，黄的都没有，因为那些顶级大拿，404根本就没有可能挖到基地里面。 中科院的院士，404的人能去挖么？ 最多请他们帮忙培养。 “现在我们涉及的项目，很多都是前沿科技，只能采取以老带新的模式。刚好，你就成了他们追赶的目标……” “那也不能全面这样搞。上级知道了，会怎么想？”谢凯无奈。 “上面都知道的，你小子怎么比我们一帮子老家伙还胆小？之前各种事儿，胆子不都是挺肥么？”郑宇成皱眉看着谢凯，“行了，还是先说说关于战机的事儿。” 899 自己的鸡蛋不能放别人的篮子 “战机没得说的，没法搞。”谢凯直接摇头，“除非我们有更先进的战机。”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下午超-7团队跟611的人都要过来，到时候看了再说。”郑宇成见成功转移了话题，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谈不谈战机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谢凯不要再一直纠缠这事儿。 “超-7团队过来干什么？”谢凯不解，“在蓉城那边，不是更合适？” “以后我们这边也整成一个试飞基地。” 郑宇成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跟之前一样，老家伙不想把自己单位的东西放到别人的地盘上。 基地从修建机场开始，一直都在大规模地动工，之前本来就有着很多科研单位在里面，空下来不少的房子，现在要想把404打造成一个科研基地，里面全部都是研发国内最前沿的军工科技，就必须把这些核心研究团队往回迁移。 “708也迁回来？” “国庆之后就全面迁回来，现在已经开始调集车皮。”汪贵林点头，毕竟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大飞机团队将会放在404的基地里面。“研究团队回来，制造跟实验在那边。反正现在飞机卖不出去，咱们又不能不飞，两头有机场，倒是方便了很多。” 秦飞虽然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谢凯想说放在秦飞，设计跟生产距离更近，这样发现什么问题也马上可以解决，最终还是没有说。 以郑宇成他们的性格，绝对不会长期把自己的设计团队放在别的单位。 “机场旁边还在建造，那边山快要挖空了，你们应该不只是想要在这边制造无人机吧？”谢凯问着郑宇成他们，“还有6.5万吨的大压机呢？” “我们的实验机，全部给他们造，这不是个好事情。”郑宇成说到，“虽然技术都是国家的，也不能让别人什么都不付出就拿到不是？” 谢凯理解这点。 之前的数控系统就是这样，其他单位根本没给钱，还是上面主管部门给钱404才给技术给别的单位，但是那又如何？ 得到技术的单位不是在这基础上认真去开发新的技术，而是全力买得到的系统，稍微修改一下就成了他们的产品。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军用运输机还是预警机，都将要进入样机生产阶段，外协单位帮忙生产零配件，我们自己搞组装。一些精度要求高的，本来就是我们这边制造的。”郑宇成也不隐瞒谢凯。 他们这是预防着到时候跟404合作的单位漫天要价。 战机这些不是民品，可以找到很多单位生产。 加上郑宇成他们这辈人的想法都是把一个厂要搞全，大到飞机军舰，小到纽扣缝衣针都能生产才好。 “只是试生产，倒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控制材料研发跟研发进度……”谢凯没有反驳。 不能为别的单位做嫁衣。 到时候上级说，你们只是科研单位，本来就没有什么生产能力，划给兄弟单位吧。 这么多的努力，都得白费。 搞了这么多的毕业生进来，郑宇成他们显然是为了加快把这边打造成一个科研城的速度。 “大压机放嘉峪关，那边配套什么的都方便。”汪贵林说到，“毕竟试生产在这边，热处理，铸造，粉末冶金等，都有配套单位跟我们配套，基础建设什么的已经开工了。” “我们的鸡蛋，不能放在别人家的篮子里面不是？”郑宇成嘿嘿笑着。 之前谢凯在基地里，整天也不理会这些事情，郑宇成他们想要给他说都没有机会，现在借着机会告诉谢凯一些情况。 要不然，到时候，郑宇成他们真的退下去了，谢凯两眼一抹黑。 关于战机的试生产留在这边，大压机放在嘉峪关，在嘉峪关打造一个给404配套提供粗加工以及非核心技术产品的基地，同时再把404的相关技术衍生转换到民用领域，是基地前两年就定下的发展基调。 “那边的工程机械生产厂情况如何了？” 老爹谢建国主要负责嘉峪关那边的建设，虽然他说想要回来搞技术研究，到了这种程度，也没法那么轻易就把工作交给别人。 谢凯回来很少看到老爹，也没有专门跑去打扰自己父亲。 “再过几天，国庆当天，第一辆挖掘机就会下线。给祖国母亲献礼。”郑宇成一脸笑意。 之前生产挖掘机，都是在红旗机械厂。 现在红旗机械厂的活全都堆了起来，各种高精度的零件加工，粗加工什么的都得做，装配车间全部都得用来装配挖掘机。 谢凯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 聊了一会儿，白彦君等人也过来了。 “要开会？你们忙，我先走了。”谢凯就不想去跟这些老家伙开没用的会，现在上级要求他们给国内航空制造领域张脸，拿不出来东西，还能长什么脸？ “别，就因为你回来了，他们才过来的。这次你出去，没有什么想要说说的？”汪贵林笑秘密地看着谢凯。 谢凯扭头看莫齐，莫齐一直都不说话，也没法在这时候说他们通过莫齐都了解了。 “行程什么的，我们确实都知道，不过有些事儿，也得听听你的想法。”郑宇成没有隐瞒他们通过莫齐知道谢凯每天见了什么人，跟谁谈了什么，之前谢凯同意莫齐跟在他身边，就表示他认可了。“你跟环球航运公司老板包玉刚爵士谈的，他真的准备进军航空运输市场？” 谢凯无语。 当初他确实有那样的想法。 只不过随口提的，搞航空运输可不是海运。 “我倒希望他愿意，如果愿意，至少也可以卖几架飞机给他不是！”谢凯说到，“奈何他没有表示，也没有留什么联系方式。” “上面在询问这事儿。” 谢凯跟船王分开后，船王公司的战略团队认真分析了航空市场，觉得航空运输这块，他们还真的可以搞。 可国际航空市场，竞争激烈，剩下的也就货运市场，那个各大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运人的时候，都会运输一些货物的。 剩下的就中国大陆的航空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有着不小的发展前景。 具体是否搞航空运输系统，环球航运的团队得考察国内的市场，同时还得详细了解运十的情况。 “这么说来，他们是有这意向了？”谢凯还真没想到，随口提了一句而已，就能给运十找来意向客户。 “确实有，不过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催你你又不回来。”郑宇成一脸埋怨。 “运十新的那架不是还在制造么？就等着呗。”环球航行要真的准备进军航空产业，哪怕包玉刚再爱国，为了公司的发展，也不可能全部订购运十。 主力机型将会是波音或空客的飞机。 用波音跟空客的飞机来中国发展航空业，这对运十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总不能国内民航都是从欧美引进，然后爱国港商回来搞航空，就让他用国产飞机，没有这个道理。 谢凯还真没有这么在意这事儿。 “关于运十，我现在是这样想的。与其我们跟国际上有不少型号，人家都已经获得了很大市场的民航客机竞争，不如先走商务机跟军用这两条路线。”谢凯在这些日子也考虑过。 众人看着谢凯，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有了这样的想法。 “运十新的一架出来，我们就会向民航总局申请适航许可证。不寻找市场，全靠我们自己支撑着？”汪贵林皱眉问谢凯。 现在经费确实多，问题是项目也多，所有的项目都是越到后面，耗费的资金就越多。 仅仅是把飞盾-359系统搬上053舰，就花了超过两千万。 这还只是凑合。 谢凯开口解释，运十出来，在国内会面临跟麦道的竞争；出口？那竞争的机型就更多了。 与其这样，不如先走商务机的路线，继续引进美国发动机。 运十要有足够的竞争力，就必须等到国产发动机跟上。 要不然，美国一卡脖子，不出售发动机，到时候有订单都没法交付。 不能飞的飞机，要来干什么？ “即使这样，也不会太过影响，涡扇-8不是已经成功？” “飞行使用寿命呢？”谢凯问道，“民航客机的竞争力，就在于性价比。如果隔三岔五需要换发动机，不是砸自己的招牌？我们作为市场挑战者，又是比别人晚了几十年，更得谨慎。” 不是谢凯不想卖运十。 而是现在的运十，依然有着不少的问题需要解决。 使用寿命不长的问题在大压机搞定后，就得到了有效的解决，但是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等，现在谁都没法保证。 作为运输机，运十这样的窄体客机不太合格。 要求更加苛严的民航客机，想要拿到欧美的适航许可证，更加是难上加难。 “当然，我们可以先拿到国内的适航许可证，欧美那边如果可以，也先拿到手。” 苏联眼见不行了。 还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中美蜜月期就要结束了，那个时候想要在美国拿到适航许可证估计就没有这样容易。 “拿到适航许可证也不卖？” 900 前卫防空导弹需要增加对付反舰导弹的功能 “有订单，怎么不卖？大不了，售后保障咱们承担。” 有机会，肯定就得卖的。 运十目前消耗的经费虽然不多，也就几亿，算上配套等的成本，就多了去了。 “还是先跟他们团队沟通一下再谈这个吧。”郑宇成表示认可谢凯的这种说法，反正都到现在了，如果说不搞，那是没有可能的。 “对了，053h2加装防空导弹系统的事情如何了？”谢凯虽然给苏尔坦亲王说的是已经搞好了，具体情况他真的不知道。 按理，现在应该已经装上去了。 “只能应急使用，他们搞了个独立的控制系统，h3上肯定没法这样搞。老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那边。”白彦君开口说到。 航空口他在负责，海军舰船方面，齐志远从一开始就想要404插手这方面，现在开始了，自然不能不上心。 投入本来就大，到头来，搞不出成果，大量研发经费打水漂，没有人能承受那个后果。 “能应急就行了。前两天在阿曼遇到苏尔坦亲王，他虽然没直接说，不过已经表达了他们的不满。现在沙特的半岛防御部队跟雇佣兵合作，为整个海湾几国的军舰护航……”这些情况，基地已经了解一部分。 莫齐掌握的情况也都不是非常详尽。 谢凯主动说，有着自己的考虑，本来中国重型装备走出去就是不容易的，海军技术落后，跟国际上同类型装备技术差距太大，好不容易卖出去了这么多条军舰，自然不能砸了招牌。 海湾的局势，谢凯也做了一个全面的介绍，这比国内了解到的要深入不少，特别是从克格勃中东负责人季米科夫口中了解到的苏联国内的消息；美国舰队帮科威特油轮护航，却让油轮在军舰前面探雷；沙特同样不相信美国，却因为他们石油出口主要国家就是美国而不得不跟美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刷新了404管理委员会对中东局势的认知。 波斯人跟伊拉克人双方明明没有钱，却还在死磕。 傻大木扛不住，不是因为他自己真的扛不住，而是欧美已经无法承受如此高昂油价对经济造成的影响与压力；波斯人明明无法再扩大战果，经济比伊拉克差了老远，傻大木都叫停了，可他们还是不同意。 究其原因，因为他们继续打下去，受益最大的就是苏联。 苏联不是世界主要石油生产国，但是石油却能支撑苏联那即将崩溃的经济。 “这次跟波斯人签订了一千万桶原油，那个就不上交给基地了，本来就是我敲诈他们的。”谢凯说到这里，突然说到。 波斯人一千万桶原油，以11美元的成本价获得，最终谢凯什么不管，30美元丢给谭林去搞。 就连雇佣兵那部分钱，谢凯都没有挖出来，而是让谭林自己掏钱。 “本来就是你的钱。”汪贵林主动表态，管理委员会其他几个大佬都没有谁有意见。 郑宇成更是一点原则都没有，直接摆了摆手，“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拿出来说了。不能因为你帮着基地干活，自己的钱也不挣了不是？” “我觉得，我们需要跟防空导弹系统研究的人谈谈。飞盾-359系统，表现的虽然好，不过这次在波斯湾，我们发现了前卫防空导弹一个致命的弱点，无法对付可以快速机动的目标。在飞盾-359系统中，我们前期的预设也没有加入这样的方式……” 谢凯同意留下来开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说前卫导弹的事情。 雇佣兵在海上巨人号上防御对方的导弹时，暴露出来不少问题。 就连飞盾-359，因为射程的原因，并没有考虑太多。 “有问题？”郑宇成急了，“这东西我们可是卖了超过三千枚了，要是有着致命缺陷，以后可就没有这样容易卖出去了。” “这个倒是不影响，毕竟前卫一直都在升级不是？即使我们解决了这问题，这种导弹，我建议不出口。”谢凯发现的问题，在这个年头不算什么。 放在几年后，各国的巡航导弹都会逐步采用末端机动的方式下，前卫这种根本就没办法。 说到底，还是因为设计人员视野太窄，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加上技术不算太过先进，导弹反应比较迟钝，速度不够快。 很快，郑宇成就召集了前卫防空导弹几名核心负责人到总部大楼的技术会议室里面开会。 前卫防空导弹，单价不高，但是到现在已经为404带来了数亿美元的经费，随着名声越来越响亮，更多国家通过正式非正式渠道在打听这种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 谢凯第一次完整地见到基地里面的导弹研究系统核心技术人员。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导弹研究团队，更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自己记错了的负责人，不是他记错了名字，而是两个人，兄弟两。 宋德明跟宋建明。 只相差两岁的兄弟，外表长得几乎看不出差距。 航天口的大佬虽然来了，但是他们是挖不来的。 “前卫有重大缺陷？”宋氏兄弟不相信地看着谢凯，“战场反馈不是一向很好？” 谢凯也没有做解释，直接让人放他带回来的录像带。 “c-801？” 一看到那反舰导弹风骚无比的走位跟变换，宋德明就惊讶地说了出来。 可当后面看到一串串的导弹根本无法击落那枚反舰导弹，顿时就变得沉默了。 “第一枚被击落的，算是巧合，刚好两枚导弹都在反舰导弹上空跟下空机动点附近，加上两枚导弹是在同一个地方发射，距离不是太远；而后面这枚，就是明显的例子，用了整整7枚，也算是巧合，才最终击落！”谢凯介绍着情况。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所谓的致命缺陷是什么。 “单兵导弹，对付这样的反舰导弹机会不会太多。但是装到战舰上，成为战舰最后一道防御，大家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谢凯的脸色变得严肃。 现在的h2只是来个应急方案，053h3上，这将会是主要防空火力。 甚至，这些舰炮系统将会用到052跟未来的万吨级大驱055以及航母上面…… 只是一款单兵防空导弹，主要对付地空武器，前卫系列两款导弹，已经足够了。 对于战舰来说，没法对付反舰导弹，这就是致命的缺陷了，何况现在的弹炮系统主要就是为了防御反舰导弹。 这就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了。 “现在国内的反舰导弹，已经搞出了c-802，这个的机动性能是随机预设的，可能上下机动，也可能左右机动，甚至左右上下随机机动，更有可能是不规则的机动……”宋建明看着谢凯，有些为难，“我们这只是防空导弹。” 防空导弹，对付空中目标就够了。 现在却告诉他们，连反舰导弹，都是他们的前卫防空导弹要对付的目标。 对于不规则运动的目标，要在几秒钟的时间内锁定，同时还得判断目标运行轨迹，实在是太难了。 宋德明也一脸为难，“目前我们正在研制的前卫-3，都没有任何可能可以准确地对付这样的目标。” “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工作。”谢凯简单地说到，“除非我们有更先进的导弹可以选用。” 有么？ 众人都得摇头叹息。 国内根本就没有更先进的防空导弹可用。 防空导弹现在要求增加对付反舰导弹的功能，实在是太过让人为难了。 对付导弹，也不是说就能解决对付走位风骚无比的反舰导弹，这玩意儿难以防御，不仅是走位风骚，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贴着海面飞行，发现的时候，已经进入末端主动雷达制导了。 反应时间短，同时还要求防御的导弹反应更灵敏。 “这实在是太难了，没有哪个国家的单兵防空导弹可以对付这样多的目标。现在仅仅是提高前卫的初始速度，就已经让我们的进度停滞了很长时间。”宋德明有些为难。 不是他们怕挑战。 而是谢凯的要求太过分了。 防空导弹嘛，海军总不能都装备单兵防空导弹不是？ “前卫不需要有这样的功能。但是我们军舰上的防空系统，需要装备可以防御反舰导弹的导弹。宋总，或者你们提供一款可以用于上舰的飞盾系统的导弹？”谢凯有些火大。 没有遇到，他不做要求。 现在遇到了，就必须得解决这样的问题。 “这确实有些困难，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搞。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国家研究出来了可以有效对付反舰导弹的防御导弹。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郑宇成怕吵起来，赶紧劝架。 “不是没有。美国宙斯盾舰，对付反舰导弹，都是交给防空导弹来，比如，标准-2防空导弹跟海麻雀防空导弹。这两款导弹对付这样的目标，显然不够。”谢凯直接拍死了郑宇成想要和稀泥的想法。 见到宋氏兄弟跟导弹研究团队的技术人员们脸色都不好看，谢凯知道他们想的什么。 没有谁说防空导弹非得担负对付反舰导弹的重任。 目前来说，只有防空导弹可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901 风骚得让人震惊的真实C-802 “我知道大家怎么想的。前卫只是一款防空导弹，还是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海军的军舰上，不可能让海军官兵扛着这样的防空导弹在军舰上，对吧？”谢凯看了一下导弹研究团队。 没有人反驳他的话。 不过众人脸上的神色却表明，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一开始，只是研发的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通过两年多时间的改进设计与研究，让导弹的在不增加多少重量的情况下，可以提高飞行速度，反应灵敏度，甚至是射程。 现在已经进入前卫-3的研究。 结果，告诉他们，必须得能对付走位风骚到无与伦比的反舰导弹，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诸位，在这里提出来，不是为了给大家施加压力。而是目前国际上军事装备的发展方向就是这样。功能多样化，性能更先进，反应时间更短，速度更快。研究武器装备，那是诸位搞技术的大拿的事儿，但是对于需求方向，这就是我必须要提出来的。”谢凯知道，宋氏兄弟跟其他人听到这番话心中不好受。 不说，这是不行的。 对于需求，他比搞研究的这些人更加清楚。 “只有了解发展方向，产品满足客户的需求，才能获得客户认可，得到市场订单。市场经济环境下，就是如此。别的咱们不说，就说这次美国人要到我们国内来推销的f16/79战机一样，虽然也是f-16，不过发动机采用涡喷发动机，油耗大，推力小，在高空性能或许表现不错，但是f-16战机本来就不是设计用来飞高空高速的。整个战机在采用了涡喷发动机后，航程缩短了，滞空时间缩短了，如果再考虑到f-16本来就是按昼间格斗机设计，f-16/79这样的战机，就是一废物！所以，这玩意儿一架都没有卖出去……”谢凯不知道怎么的，就把f-16/79给拿出来说事儿了。 这不是他认为的是废物。 而是f-16/79这种战斗机真的是废物。 性能低下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所以，即使没有好的战机可用，宁愿使用他们落后的战斗机，都不愿意买美国人这种配置太低，性能太差的战机。 结果倒好，认为中国人傻，居然不死心地向中国推荐这种垃圾战斗机。 “没有客户认可的情况下，谁会采购？设计跟制造，还有试飞等，那样不需要成本？投入的成本无法回收，以我们基地这种自筹研发经费的情况，还能继续搞新的项目吗？”谢凯声音陡然间增加了不少。 基地的情况，谁都知道。 曾经日子不好过的情况下，科研人员都会到处去跑经费。 现在日子好过了，研发经费的事儿，根本就不用他们操心，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搞出性能更好的武器装备，可以有效提高国防科技实力的东西。 结果，却嫌弃功能太多，难以实现而不愿意去付出更多的努力。 “即使开发出来，这种先进的导弹让国外获得了，对于我们国防也是不利的。”宋德明幽幽地说到，“不是我们不愿意努力，一款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需要这样多的功能，实现起来太难，成本太高。” “谁说还得是便携式？”郑宇成都觉得宋德明他们理解错了。 谢凯一开始就说得非常明确，这个不是用于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海军官兵不可能在操纵战舰的时候，还得背着便携式防空导弹不是？ 飞盾-359的车载系统，倒也用不上对付反舰导弹这样的导弹。 如果能对付飞行轨迹更风骚的攻击导弹，反应速度肯定更快，反应更加灵敏，对于飞盾系统的防御能力也会有很高的提升。 防御能力提升，就意味着拦截能力增加。 “不是便携式？”宋建明疑惑地问道。 他们有些糊涂。 前卫本来就是便携式防空导弹。 难道又要立新的项目？ 现在整个设计团队都还在消化反击一号跟反击二号的相关研究资料跟技术，准备把这个用来融合到新一代的中远程防空系统中。 再立一个项目，就完全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所以，设计团队都是看着谢凯跟郑宇成他们。 “并不一定是便携式。最好是便携式。”谢凯如同说绕口令。 见众人听不明白，解释着，“这种导弹，主要针对的同样是防空导弹。目前世界各国的军舰，对付反舰导弹，一般情况下，都是采用近程防空导弹跟密集速射炮，效果都不是非常理想。马岛海战中，谢菲尔德号被飞鱼反舰导弹击沉，一方面是雷达没有提前发现，另外一方面就是近程防御系统中，快炮根本就没法有效对付反舰导弹。” 谢菲尔德号被击沉，使得飞鱼导弹在世界上名声大噪。 英国人为了挽回声誉，隐瞒谢菲尔德号的设计缺陷，借口说是雷达关机，实际上怎么回事儿，懂行的都知道。 谢菲尔德号上的防空导弹跟防空炮，都无法对付飞行姿态妖娆，姿态风骚的反舰导弹。 军舰上的密集速射炮最终没有成功拦截住飞鱼导弹，使得谢菲尔德号这种造价在当时全世界最贵的驱逐舰沉没。 然后，中国也放弃了引进。 “提出要增加这样的性能，不是为了出口，而是为了给我们海军自己使用。海军军舰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敌人的军舰，而是来自空中。战机几十公里外就投放反舰导弹，随后，反舰导弹一般都在海面上十多二十米的上空掠海飞行，到了末端开启主导雷达探测目标的时候，留给军舰的反应时间就不多了……”谢凯把给谁使用明确地说了出来。 到目前为止，404开发的任何一款武器装备，都因为价格太过高昂，国内部队都没有使用。 当然，全世界到处卖的武器装备，也不太适合用于国内国防。 一开始404跟上级领导就有着约定，太多先进的是不能出口的。 国内使用的，肯定不可能跟卖出去的一样好不是？ “所以，出口的军舰可以不装备拥有这样功能的防空导弹，我们国内自己使用的，不装备不行。这些，就是拉开战舰作战性能水平差距的关键。”谢凯的话如同连珠炮，根本就没有谁能打断。 或则说，众人已经适应了他的这种风格，根本就没法反驳。 又是举例又是说数据什么的，听起来比谁都专业。 何况，谢凯是接触客户的第一人，他比研究人员跟了解客户的需求。 “郑主任，谢凯，如果基地要立项，我们可以往这方面研究。不过目前中远程防空导弹系统的研究这块，方案论证快要完成，我们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了。”宋德明明确表示。 人手不够！ 这是一个硬伤。 现在导弹研究团队承担了太多的科研项目。 “那批刚入职的应届毕业生，现在都还没法承担科研任务，甚至带着他们拖累了整个项目的进度。”宋建明也开始抱怨。“航天方面的专家们主要精力都是在对地导弹的研究上。” “我们人手太紧张，不适合再立新的项目。” 导弹研究团队的人把困难都给说了出来，这时候谢凯才意识到，他们不是不想研究更先进的导弹，而是目前的研发任务已经让他们有限的精力难以应对了。 难怪现在基地搞了那么多的应届毕业生进来。 谁都没法指望没有经验的应届毕业生们可以在一进入到工作岗位上，就可以独立承担科研任务。 “这是一个问题，可现在，我们也不能继续到别的单位挖人。航天系统那边警告过我们，再挖他们的人，就把跟我们合作的专家团队全部撤走。”郑宇成也是无奈。 事情摆在眼前的。 要搞这样的项目，就必须得有更多的科研人员，还得那种可以独立科研的技术骨干，而不是没有多少科研基础跟设计经验的毕业生。 “没有必要重新立项。前卫-3的性能指标增加一些就可以了。”谢凯觉得他们这是想得太多了。 有必要新成立一个新的项目么？ 或者说，有必要再去增加一个新的演技团队来搞这个？ “不重新立项，前卫-3的性能指标根本无法完成这样的情况，谢凯，你是没有了解我们国内反舰导弹的疯狂，在发射出去后，前期掠海飞行过程中，导弹的机动方式完全是随机的！”宋德明摇头苦笑。 c-802没有被同意出口，就是因为性能太过先进。 外面出口的都是最初型号的c-801。 谢凯没有看过c802反舰导弹的作战模式，他总觉得这些有些不太可能。 中国要真的有这样先进的反舰导弹技术，怎么可能在90年代后从俄罗斯引进那时候已经解体的苏联设计的日炙反舰导弹以及引进636基洛级潜艇附带引进俄制3m54e俱乐部反舰导弹，并且在这基础上升级为yj-18。 现在的c-802就到这样的程度了？ 可后来出口到中东的c-802反舰导弹，还是被那边技术不怎么样的国家仿制的c-802，都能击沉装上了铁穹防御系统的以色列最先进的隐身护卫舰…… “只是机动性能吗？”谢凯皱眉问道，“可以详细了解一下他们的原理，到时候针对这样的情况来设计我们新的导弹，那样难度应该会降低很多。反正他们搞导弹，也不会是为了打击我们自己的战舰！只有矛与盾相互不断地提升，我们国内的军工科技水平才会更快获得进步。” 有人担心海军反舰导弹研究的单位不会同意把机密技术让404看到。 毕竟，了解到机密技术，这就会让他们苦心研究的导弹被成功拦截。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们跟海军关系好着呢，再说也是为了海军不是？”郑宇成接话说到。 宋德明他们担忧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问题。 现在404跟海军合作逐步加大，他们也是听说了的。 “不仅是这样，他们的反舰导弹，有着一个预规划航路攻击模式，再配合上随机的机动模式，拦截的导弹必须在短短数秒时间内准确地判断这些导弹的前进线路……”宋德明告诉谢凯，要防御c-802，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国内武器装备研究，一向都是国内有了什么武器，都会假象国外的技术比中国高了很多。 然后再根据这样的设定去预判国外先进技术的发展方向，然后再去搞新一代的设计研究。 国外绝大多数武器装备性能都比国内先进很多，这是事实。 但是任何一个国家军工项目，都会在某一个方面有着别的国家无法比拟的优势。 中国人向来谦虚习惯了，而且好东西全部都是用来当成压箱底的杀手锏，外界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没有到必要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会被外界知道。 不像美国人那样，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有啥好东西，就满世界炫耀，甚至用到电影里面来告诉全世界，爷的装备，世界第一！ 可就是他们宣称最强大的隐身战机f-22，都不敢靠近中国领土半分。 “预规划航路攻击模式？”谢凯不解。 之前可不了解这东西。 “就是在攻击之前可以先对导弹经行编程，完成几次转向后再攻击目标。有了这个功能，导弹在发射后，可以绕过沿路遇到的海岛岸礁障碍、敌方探测或防御火力等……除了知道最大转弯半径有好几公里外，有多少个转弯点，都是绝对的机密……”宋德明继续解释着。 他的解释，让谢凯都觉得不可思议。 c801的机动，就已经让他觉得这种反舰导弹飞行姿态太过风骚，很难防御住。 现在告诉他，新一代的c-802，不仅飞行机动姿态是随机的，还有在飞行过程中转弯，换个方向借着攻击目标的能力！ 这样的反舰导弹，怎么防御？ 要想让前卫防空导弹拥有拦截这种飞行姿态无比骚包，无比妖娆的反舰导弹，这得需要多先进的性能？ 至少，目前前卫使用的68000芯片，计算功能是不够对付这样目标的。 902 欲造大军舰，先搞大货船（祝大家国庆快乐） “没说现在就必须得搞出来，这是我们的一个研究方向。目前前卫-1跟前卫-2两款防空导弹，已经可以满足单兵防空任务的需求了，就连飞盾-359系统也差不多够了。目前的订单，都是出口，我们研发出来，给我们自己部队用，没有太急切。” 了解了c-802已经被国内设计人员搞到有些丧心病狂的程度，谢凯知道不容易，就改变了态度。 反正前卫的改型，那将会持续。 没有发现这样的毛病，也得继续改型，让这款防空导弹可以防御速度更快，飞得更高的飞行器。 谢凯倒没有想过要把这种单兵导弹的射程提升到十公里以外，射高增加到万米以上的高空，那并不现实。 前卫导弹总长也就不过1.5米左右，直径也就七八十厘米，要在这里面装上战斗部，制导系统，同时还得装上一个推进发动机，用于装推进剂的区域，可以说非常少了。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发动机效率更高，推进剂更加暴力，否则没有可能。 “对，前卫-3就向着这个方向研究吧。”郑宇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中午了，一上午就讨论了这么个东西，甚至还把大家的时间都给耽搁了，“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郑主任，这样一来，前卫-3的研发进度将会大幅度延迟。要让导弹性能更先进，反应更灵敏，不仅是制导部分得从新设计，推进剂也得选用能量更足的，发动机的工作效率必须更高……”宋德明并不急着离开。 之前郑宇成就不断地在催各个项目团队快速拿出成果。 已经研究得差不多的前卫-3相比前卫-2，实质上并没有太大的性能改进。 “延迟就延迟啊。前卫-3这样的，我们国内自用，现在即使研究出来，部队也用不起，或则需求不大，只能做技术储备……”谢凯不解了。 以前他们就没有这样急切啊。 不用一定得快速地拿出研发成果，经费什么的也不会有半分克扣。 顺着宋德明的眼神向郑宇成看去，郑宇成这老家伙脸色有些不好看，“要不，这个在前卫-4上面去实现，前卫-3现在反正已经研究了这么多，再去修改设计指标，不太合适。” 谢凯心中疑惑，也没有开口说话。 反正他是懒得去管基地里面怎么操作，只要搞了这个就行。 说防御反舰导弹的前卫型号不急切，那只是谢凯不想把这样先进的东西提供给中东那些国家用，这种带着主动雷达的单兵导弹，主动雷达性能必须更强。 战舰的作战性能如何提升？ 靠的就是这些。 053型护卫舰吨位太小，在这样的吨位上要加装防空系统，反舰系统，对地攻击导弹系统，实在是太过差强人意。 吨位小，就意味着数量不可能多。 而且大型防空导弹是装不上去的，哪怕有了垂发系统都不行，军舰吨位小，装不了几枚。 在未来的航母编队中，053护卫舰只是用来做航母的贴身带刀侍卫的，主要就是为了防空，而且还是用于对付那种突破了舰队中远程防御圈的反舰导弹。 哪怕不在航母编队中，这样吨位的护卫舰，也是为了用于近海防御，中远程防空的任务，都是交给陆基的海军航空兵去负责的。 所以，必须得让053的性能更强才行。 卖出去的性能一般就好，那样就不会砸了招牌。 自己用的，自然性能越强越好。 中午吃饭时，谢凯询问郑宇成什么意思，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图进度。 “你小子是不知道，前卫-1跟前卫-2这两款导弹已经不足以给客户足够的选择了。性能虽然相差不是太多，价格也没有拉开，随着目前前卫名声的大增，询问的越来越多，按照之前的那种卖法显然不行了。”郑宇成一边吃饭一遍解释。 还不停给谢凯碗里夹菜夹肉。 把谢凯，他是当成亲儿子在对待。 甚至超过他的亲儿子。 至少，谢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老家伙不会用枪对着谢凯。 “想要前卫的很多？”谢凯平时真没有听过这事儿。 “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那边，正在谈好几单前卫的业务，数量不是太多，加起来也就几百枚，咱们又不可能提什么附加条件，都是一些小国家。之前我们缺钱，所以价格方面就没有考虑太多不是？”汪贵林也不停往谢凯碗里夹菜。 “都有哪些国家啊！”谢凯还真不知道前卫有这么好的市场行情。 难怪郑宇成这老家伙急着要成果。 “古巴，阿根廷，南斯拉夫，甚至尼日尼亚等国家也是有着意向的。这些国家防空力量都弱，装备飞盾-359这样的防空系统成本他们又受不了，一套系统上千万美元，只有24枚导弹。如果是单兵便携式的，前卫一型都可以买上百枚。你说如何才更划算？”郑宇成一脸得瑟，“价格差距不大，他们反而认为我们提供的都是一样的……” 谢凯无语。 他没有接触过这些国家的人，不了解他们的心思。 古巴跟中国关系比较好，算是传统友好国家，阿根廷这就有点意思了。 “阿根廷人只要防空导弹？”谢凯觉得，阿根廷国家不小，资源丰富，钱应该是不少的。 即使没钱，可以用资源来换嘛。 “359坦克他们嫌贵，倒是对我们的053h3表示了浓厚的兴趣，现在具体还不知道，他们估计在等那几艘h3出来。”汪贵林告诉谢凯，阿根廷人并不急切。 “看起来我们卖了不少，但是目前来说，我们能卖的装备都不是太多。对于359坦克这样的，穷国用不起。122毫米自行榴弹炮，更是没有几个小国家愿意购买，一门炮都可以买8辆全新的59坦克，甚至更多数量的二手坦克。”郑宇成很忧伤。 忧伤他们能卖的武器装备太少了。 “……”谢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老家伙现在想的是如何扩大基地的业务范围，可这事儿，有这么容易么。 “很多国家需要的其实不是先进的，只要能应付他们周边的环境，就没有问题。”谢凯表示理解，“我们不能什么都想着全部拿下，那不现实。对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跟海军方面谈谈，把沪东船厂划拨给我们的事儿。” “你不是一直反对么？到现在，053h3都已经卖出去了6条，让他们凭空分走了一部分的利润。”一说这个，郑宇成就来气。 谢凯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平白无故分给海军这么多的钱。 “搞商船。咱们要提高船舶制造能力，就必须有更多的业务刺激，现在咱们在非洲那边不是有矿山开发么？运矿什么的，都需要货轮，运输公司肯定要买船不是？”谢凯早就准备把船卖给谭林了。 要不然，这次在波斯湾为什么平白送给他那么大的好处？ 一千万桶，谭林至少可以搞到6000万美元的利润。 之前仅仅是让谭林的皮包公司帮忙中转伊拉克原油公司的钱，每桶就给了1美元的利润，那也是三千多万。 算起来，谭林从谢凯手中得了上亿美元。 上亿美元在87年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不是有谢凯这样的妖孽存在，仅仅是这两笔收入，都能让谭林跻身中国富豪前三，还是算上那些外界不知道的隐姓富豪。 “商船？那个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有什么意思。”郑宇成不屑地说到，“我们只搞军舰。” “几十万吨的货轮跟商船，国内造得出来么？海湾那边运输石油的，动不动就是三四十万吨，甚至海上巨人号的满载排水量超过了82万吨，咱们有能力制造么？”谢凯没好气地问着郑宇成。 郑宇成沉没不语。 国内确实造不出来。 “沪东船厂手中有十万吨集装箱货轮的设计图纸，先把那个造出来，我来想办法弄订单，然后以这个为基础，再搞十万吨的油轮，同时设计十万吨甚至更大吨位的运矿船……”空军跟陆军装备，目前404已经开始走上了正规。 只要政策跟经费方面不出问题，这些项目的发展都会按部就班。 唯独海军装备方面，哪怕已经参与了进去，整个404的人除了齐志远，都没有太当回事儿，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挣钱的渠道。 卖军舰，国内造价几千万的军舰，能卖出上亿美元的高价，这么高的利润，谁不乐意？ 商船那玩意儿，成本高，利润低。 “只有整个行业的配套跟上了，我们才能制造更大吨位的军舰。比如，原料供应厂，有了钱，才会去搞更好的舰船用钢的研究。天天嚷着造航母，别的不说，航母甲板用钢，我们目前能制造么？”谢凯觉得，郑宇成他们这样的思想很危险。 饭也顾不得吃了，放下筷子，对着两人严肃地说到：“既然涉足了，就得好好干。要做就做国内整个行业的领头羊。” “海军现在可没有那么轻易就把沪东船厂划拨给我们。”汪贵林说了实话。 沪东船厂，算是目前国内造船厂效益最好的船厂了。 903 真让超-7A跟F-16同台竞技，不怕丢人么？（国庆快乐） “不给，就不合作了。”郑宇成倒不觉得这个是问题。 说完后，看着谢凯，“那艘海上巨人号真有那么大？” “真的很大，郑主任，您是没有亲眼看到，远处看到还不觉得震撼，在船上站着，才震撼呢！”莫齐一直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有机会了，自然发表了看法，“开始我说要是我们把航母造这么大，得装多少战斗机，谢凯还在笑话我。” “想都别想，那个根本就不现实。别说我们，就连美国跟苏联，都没有那个技术实力。”谢凯不想跟女人讨论这个问题。 八十多万吨的航母？ 这是在开玩笑。 “即使我们能造，算算那个成本，只算制造这样航母的配套，需要多少资金？几十万吨的军舰，以超过30节以上的速度在海上横冲直撞，每时每刻那惯性产生的巨大压力需要多强的材料才能承受？这些配套都搞好了，没有几百亿美元，这壳子能造出来么？造出来了，装上三四百架战机，这些战机多少钱？即使真的造出来，能用么？”谢凯问着郑宇成。 不是他想说，而是郑宇成听了莫齐说造这样大的航母双眼放光，谢凯不得不在他尚未开口的时候就把他的想法给拍死在萌芽状态中。 “我知道那不可能。不过，咱们造个十万吨的，应该没有问题吧？”郑宇成一脸委屈。 “想都别想。”谢凯懒得废话，直接把郑宇成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拍死在了萌芽状态。“真的要搞，也得老老实实地先搞预研工作，最多也就造一条两、三万吨的轻型航母验证技术，用来培训海军官兵……” 对于航母的事情，谢凯清楚地知道，中国需要走的路太长了。 目前连个052都搞不出来，直接上马十万吨的航母？ 那是不切实际的。 郑宇成这些老家伙们，都希望国家的军队使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武器装备。 十万吨的大航母啊，就美国苏联有。 “行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超-7团队的人要过来了。”见郑宇成被谢凯说得低下头满脸尴尬，汪贵林直乐。 恶人还得恶人磨。 几人冲冲地吃完饭，就往机场而去。 说是机场，并不准确，除了一条笔直的跑道跟停机坪外，也没有别的，就连航站楼，都是修得极其不认真。 而机场两侧的山体，现在都在施工。 “那边修什么？之前不是说只修这边么？”谢凯有些闹不明白。 现在每次进出基地，这里面都有变化，他却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 没想到另外一侧也开始动工了。 “原本不是计划在这边修建机库吗？我们发现，组装车间地盘不够，所以就给战斗机另外修建机库。”指着另外一边正在施工的区域，郑宇成介绍着。 谢凯平时还真没有注意这些问题。 两边的山，很多都是被平整了，甚至还种上了沙枣树，修建好的区域，外面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 都是挖开山体，然后在旁边修建钢筋混凝土的厂房，最后再在厂房外面覆盖一层泥土。 有些区域，山上厚厚的泥土都被掀开，露出岩石。 这是为了避免下雨太大造成泥石流跟滑坡等自然灾害影响到旁边的厂房。 “你们这是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谢凯看完后，咂舌不已。 把一个机场修建成这样，除了他们，全世界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些老头子，看来是铁了心要把这里打造成国内最顶级的基地了。 谢凯都有些纠结，毕竟404等到以后，会搬迁的。 现在，还会搬迁么？ “之前只是打算机库这样修的。发现厂房什么的，跟周围就有些不协调了。咱们好歹也是国内保密级别最高的军事科研基地，而且这里将会承载国内最先进战斗机，预警机等样机的组装工作，集研发与生产一体不是？”郑宇成嘿嘿笑着。 这都是他的手笔。 “如果只是从高空飞过，很难发现这里是机场。”汪贵林显然也没有反对这样的行为。 机场跑道跟基地内部硬化的道路是一样的，黄褐色的颜色，也不知道这是在上面刷的油漆还是直接把颜料搅拌在混凝土里面的。 “那我们那几架f-14降落怎么办？”谢凯问道。 f-14目前还处于学员培训阶段。 同时，基地也一直没有放弃对这种即将被美国海军放弃的战机的研究，上面有些技术，对于中国空军装备制造领域来说，都是绝对先进的前沿科技。 “无线电导航，而且每次飞行过程带的油都不会太多。”郑宇成说到，“走，先带你去见见这边的负责人。” “换人了？” 两人只是点了点头，212吉普就这样开到机场跑道中间的位置，那里有着一条硬化了的道路通向旁边的飞机厂。 新任机场负责人岳林，一名不到五十岁的干瘦中年人。 谢凯并不认识，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原本这位可是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多次在运-10试飞时候没有经费的情况下加油。 “岳处长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国产大飞机的支持！”对于这样的人，谢凯是发自内心尊敬的。 估计也是郑宇成他们使了手段把人给挖过来的。 岳林看着谢凯，“应该感谢的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单位接着搞运-10，我们国产大飞机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看到。能为我们国产飞机奉献自己一辈子，就值了。” “放心，以后这里都是我们国产战机跟大飞机。”郑宇成嘿嘿直笑。 谢凯原本以为岳林只是管理机场，结果听到郑宇成介绍后，才知道，岳林可不仅是机场负责人，管飞机降落这么简单的事儿。 这山谷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归岳林管！ 机场飞机要想飞，他不同意，不行；天上的飞机想降落，他不同意，同样也不行；而且，就连后面的飞机厂，都归他管。 这是要换管理层了？ 谢凯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相比郑宇成跟汪贵林这一批人，无论是老爹谢建国，还是孙玉成，或者眼前的岳林，都是五十左右，比郑宇成他们年轻了十多岁。 可管理委员会的任命，需要上级主管部门的同意啊。 这些事儿，谢凯倒也不去多想，这样更好，反正他没真的想要坐到基地一把手的位置上，那太没有意思了，看看郑宇成他们就知道了。 “岳林，超-7编队什么时候到？是跟运-10一起么？”汪贵林看了看时间，问道。 岳林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f-14已经放飞了。” “超-7飞我们这边干什么？”谢凯不解。 超-7a只是作为教练机使用，最多承担一些轻型战斗机的任务。 那玩意儿航程太短了，作战半径太小。 “在这边试飞的同时进行作战演练，跟f-14对抗演练，同时还要培训飞行员。”岳林解释着。 “又属于特战旅的？他们给钱了么？”谢凯无语。 特战旅什么好东西都想要，这是要不得的。 自己不掏钱，都让404来承担。 “给不给钱不重要，反正这些战机需要飞行实验来获得更多的数据，验证我们的研发技术。”现在郑宇成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在乎这点。 超-7a连生产线都卖了一套，几乎把研发成本收回来了，甚至巴基斯坦也可能会引进。 超-7b又有巴基斯坦的参与，这款战机的研发经费并不紧张。 空军需要培训飞行员，可又没法采购这样性能不算好的战机，超-7b的核心种子教官必须开始培训，就只能通过超-7a来了。 两款战机的操作，在超-7b前期是不会差太多的。 “特种作战旅也在这边不断建设训练场，到时候这边山里估计就热闹了。”汪贵林眼神中满是期待，“我倒想看看，你之前说的那种天上战机在飞，地上大炮在吼的立体作战是什么模样。” 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不是。 想当年，朝鲜战场上，炮火支援都不是很给力，美帝的军队，各种重武器齐全，攻坚不利，就呼叫后方炮兵支援，炮兵还不行的情况下，就开始呼叫空中支援。 一心为国防的汪贵林等人，自然希望看到解放军能发展到这样的程度。 “轰轰轰~” 正在这时候，东边天空传来一阵隐隐的轰鸣声。 “来了！” 谢凯往天空上看着，根本就看不到。 过了好一阵，才看到天空上出现一群黑点。 “这么多？”谢凯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群黑点，不由好奇，“咱们的生产速度再快，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吧？” 不是之前就在说，要组成6机编队的6架超-7a都凑不够吗？ 那天上，好像有9个黑点？ “4架f-14。”岳林说到，“超-7a只有五架，其中有两架还是刚下生产线不久。” “刚下生产线不久？郑叔，咱们不会真的用这玩意儿去跟f-16同台展示吧？就不怕丢人丢得太厉害了？”谢凯真的不知道郑宇成他们是怎么想的。 搞不好，就会影响到出口埃及，这样的事情，后果太严重了一些。 904 抗命不降落的超-7A（国庆快乐） “要是表现不好，这会影响到我们对埃及的军售的，他们可是目前超-7a最大的买家。”谢凯不担心丢人。 中国航空制造业技术不先进，这是谁都知道的。 丢人不要紧，知耻而后勇，军工领域的所有人同心协力一起追赶就是了。 可问题关键是目前埃及军方已经引进了生产线，表现太差的情况下，对方不退货才是怪事儿。 “不会的。埃及人那边钱已经给了，何况他们也清楚，超-7a只是定位在高级教练机上。”郑宇成急忙辩解，“是在不行，用f-14上，也得扳回一局。上面不好直接拒绝美国人，一直推说价格太高。现在人家来咱们国内展示f-16/79这种价格便宜的战机，一架只要不到3000万美元，虽然还是贵……” “啥玩意儿？美国人的雷鸟表演队来中国飞f16/79？”谢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通用公司这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说服他们国防部？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死心。 难道不知道，中国空军装备落后是落后，但是绝对不会对先进战机没有追求。 苏联人愿意廉价出售米格-29，空军都觉得他们的战机性能太过落后，无法符合空军未来的发展，从而拒绝了苏联人的推销，转而要采购他们还处于保密状态的苏-27！ 美国人这是真当中国没有战机，随便整个垃圾玩意儿来中国圈钱。 中国人有那么傻么？ 更何况，国内的战略分析团队综合全球各种因素考虑，都觉得短期内中国周围都不可能爆发大的战争，波及全世界的战争，将会更难以发生。 和平发展才是全球的主旋律。 所以，更不会用有限的经费去买美国这种垃圾到了无以伦比的战机，努力攒小钱钱，要把苏联的苏-27给娶回家。 现在美国人居然不要脸，非得厚着脸皮来中国推销他们的垃圾，欺人太甚了。 难怪郑宇成他们说把f-14给拉出去，斗得把面子保住。 “对，就是f-16/79，装涡喷的减配版本。”汪贵林神色严肃，“那种战机，在很多性能方面，甚至还不如我们改进后的歼-8ii，经过设计研究团队的分析，我们的超-7a在航电系统，雷达系统，甚至动力系统等方面都不如他们，但是在地空机动性能方面，却不是他们f-16/79可以比的。” 谢凯叹了口气。 他们是被美国人给刺激得太过厉害了。 超-7a是什么水平，谢凯比谁都清楚，本来就是一款为了项目而随便搞出来的轻型战斗机。 搞的时间不短，到现在为止，生产了好几架，谁敢说超-7a就真的能胜任了？ 美国人确实过分。 “其实，咱们的超-7a在天空上看起来，还是非常漂亮的。”郑宇成望着天空上越来越大的战机编队，一脸自豪地说到。 谢凯想着天空望去，f-14的体型更加庞大，中单翼在飞行时完全展开，跟后面三角尾翼构成一个不小的角度，从下面看能够更容易辨认出来。 而超-7a，在f-14旁边飞行，对比就太明显了，前面的鸭翼是f-14没有的，整个飞机后面就是一个大三角翼，跟歼-7歼-8的气动布局差异也非常大，太好辨认了。 仰着头看，确实还是看起来不错的。 只不过，看起来不错没用。 谢凯是第一次看到飞在天空中的超-7a，这原本是才有的气动布局，只不过，动力跟不上，估计也没有歼十那样的机动性能。 要不然，别说通用搞出来的f-16/79那种垃圾，就连美国人装备f100涡扇发动机的真正f-16，都能同台竞技玩几把。 “下来了。” 在机场航站楼的引导下，f-14先行降低高度，随后一架接一架降落在跑道上，最后缓缓地转入到停机坪。 几架超-7a显然是没有想到这边的飞机跑道跟周围的环境几乎看不出多大的区别，唯独就是直了一些，这些属于核心种子飞行教官的飞行员们，为了战机的安全，小心翼翼地在降落了下来。 “咦，那架怎么不下来？” 一直降落了4架超-7a，谢凯正准备过去近距离对比超-7a跟f-14的差距的时候，岳林有些严厉的声音响起。 抬头看去，天空上确实还有一架超-7a在数百米的天空上盘旋着。 “他想干什么？哪里找的飞行员？”郑宇成也火了。 再优秀的飞行员，不服从命令，都不是好飞行员。 这些飞行员都算是国内的精英，按理，不应该出现不服从命令的。 新机型的试飞，随时都可能出现问题，何况试飞后还得培训空军的核心种子教官，在让种子教官去培训空军的飞行员。 本来就因为要跟美国最优秀的雷鸟飞行队同台展示而压力大得心情都不好了的郑宇成，见到天上那架超-7a不下来，顿时就有些火大。 空军护航表演大队现在使用的歼教-5，那玩意儿，根本就没法跟使用f-16的雷鸟一起飞，实在是太丢人了。 人家飞行表演都是用最先进的战斗机，空军的表演队则是选用教练机，哪怕是代表中国空军表演队的飞行表演技术迈入了世界先进行列，那也没法跟人家最先进的战机表演同台。 战机性能差距太大，缺陷太过明显。 这次本来就不是单纯的表演，而是通过战机的表演来展示飞机的机动性能。 岳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这些战机在降落前，都不归他掌管，手下有了这样的刺头，谁能舒坦得了？ 想要叫对方下来吧，又不是在航站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货难道是想要多飞几分钟？”谢凯有些无语。 目前国内空军飞行员，就连最优秀的一年都飞不了几十个小时，总有一些飞行员想尽千方百计地想要多飞一些时间。 这点，他是可以理解的。 可天上飞机的是超-7，不是其他的战斗机。 突然，天空上一直盘旋的超-7a，左侧机翼突然向上方升起，谢凯还以为这架战机要摇晃翅膀得瑟一番，结果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情。 只见超-7a机翼一直向左，就这样在众人注视下来开始表演空中翻滚的机动动作，连续翻滚了至少三次！ “这是谁？下来后就让他滚蛋！”郑宇成顿时大怒。 非得在这里装逼，现在一帮子人都等着开会，这飞行员倒好，居然还在空中玩得正欢。 “目前还不知道……”岳林满额头的黑线。 这确实是太过分了。 他手下的飞行员队伍中，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超-7a虽然结构不是太过复杂，依然还是新机型，试飞密度就不小，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是弄得机毁人亡，那可就不美秒了。 下面人如何担忧先不说，在空中的那架超-7a居然在玩了横滚后还觉得不够，在郑宇成等人的怒火越来越严重时，居然先是来了个180度的水平横滚，随后机头向下加速俯冲，在降低了很大一截高度后，猛地把机头抬起去，改成水平平飞状态。 这居然做出了分离s机动！ 谢凯叹了口气，这飞行员，太特么的爱装b了，难道其他飞行员不会？ 而且，等确定了表演方案后，这几天都会让他们尽情地用超-7a飞各种机动动作。 如果不是明知道超-7的机动性能不够，谢凯都会让他们飞眼镜蛇机动。 “这飞行员绝对不能要了！”郑宇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连一边的汪贵林都觉得，这架超-7上面的飞行员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知道是玩够了，还是航站楼里面的命令让天空中的飞行员接受了，天空中那架在数百米高空上盘旋，不断翻滚，猛地向下俯冲。 “啊！”在一边看着的莫齐惊得叫了出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谢凯的心脏好像突然从胸腔中跳出，就卡在嗓子眼。 一直到飞机俯冲了几百米，眼看就要坠落的时候，突然又拉起机头，向着上空飞去…… “命令这架飞机马上下来，不然就让防空部队给老子打下来！”郑宇成也被吓了一跳，他刚才以为这架战机坠机了！ 这会儿胸膛剧烈起伏，暴跳如雷。 也不知道是对谁下达的命令。 基地的守备团升级为旅后，防空力量空前强大，甚至防空机枪什么的都被淘汰了，要装备飞盾-359系统。 现在缺货，但是前卫防空导弹装备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个改进了之后的红旗-2防空导弹发射阵地。 要把这架飞机给打下来，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虽然不可能真的大，但是逼急了，郑宇成绝对会干出这样的事儿的。 天上的飞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样，机头几乎跟大地垂直，一边向着天空上蹿去，一边还坐着翻滚机动的动作，看起来惊险无比。 可地面机场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这是超-7a，国内刚研发的轻型战机！ 没有经过太多试飞的新机型！ “报告，天上飞的是屠浪，他说还没飞完……”很快，一名穿着军装的人跑过来汇报。 “屠浪？”岳林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 郑宇成同样不知道。 谢凯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当初好像白彦君专门给他介绍过这个人？ “他不是f-14的试飞员么？”谢凯顿时就想起来了，当初搞到第一架f-14，修复完成后准备试飞，一直都在国内寻找能试飞的飞行员。 作为熟悉国内所有的战斗机性能的飞行员，结果却被停飞，然后…… “f-14什么试飞员？一直都没有过试飞员！”郑宇成的怒气，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管他是谁，下来就给我滚蛋！” 这些试飞员是132厂那边提供的，404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自己的试飞队伍。 “他是611所屠总师家的亲戚……” 谢凯现在都已经记不清楚当初白彦君是怎么向他介绍的。 反正对于这个还是记得。 白彦君原本介绍的时候，说的据说是611屠总的亲戚，显然，这会儿谢凯记不住了。 “我管他是谁家亲戚，我们的战机不是给他们玩儿的！”岳林现在也是火大无比，“谁家亲戚都不行。” 不服从命令，上了天就瞎搞，要让他以后一辈子都没法再碰飞机。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岳林现在心中的怒火。 这刚到这边没有多长时间就出现这样的事儿，哪怕这事儿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快看，他又要俯冲了！”莫齐的声音，再次让众人看向了天空。 对于战斗机尾部那rd-33发出的难听又刺耳的轰鸣声，众人几乎都直接无视了。 “打下来！” 郑宇成的火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 左右的人都为难了起来，这可是自己的飞机。 “郑叔，先看看他想要干什么吧。”谢凯对于飞行员，没有一点好感。 这样的人，哪怕技术再高，都不能留在他们单位。 无论是404航空口系统的试飞员，还是特战旅的飞行员，那都是国内最顶级的种子飞行员。 要是所有人都按照这样搞，以后根本就没法管理。 “还看什么？各种显摆！显摆他的技术！”郑宇成气不打一处来。 谢凯摇头，“如果只是显摆技术，在这之前，应该已经结束了，或许，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谢凯觉得，一般情况下，飞行员真的要违反命令，也会考虑后果，“飞机里应该没有多少油了，他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对方这样的后果，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郑宇成也无奈，人家不下来，难道真的打下来。 可当谢凯看到空中飞行员接下来做出的机动动作时，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 只见空中的那架超-7a在上千米的高空中水平飞行，飞着飞着，机头猛地向上一抬…… “天啊，要掉下来了！”莫齐的惊呼声再次响起。 谢凯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机头已经越抬越高的超-7a，心中即使不相信，他还是期待出现奇迹，不断在心中念叨，“再往后一点，再往后一点……” 甚至，口里发出了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却好像停滞了一般…… 905 要给航空系统长脸，就得靠超-7A的眼镜蛇机动 只见空中的那架超-7a，机头一直往上抬，最终战机在超过跟水平面垂直的90°，眼看着就要背对着地面掉下来的时候，战机却就这样跟地面保持了垂直的状态。 “1！” “2！” “3！” “4！” 谢凯居然直接就这样数了起来。 在他数到4的时候，天空中的那架超-7a居然猛地往下一掉，随后，一直还在继续往后扬的机头快速向前移动，直至水平！ “这不可能！”谢凯惊叫了起来，“超-7a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性能！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机动！” 他绝对无法相信，这个震惊世界的机动动作，居然在被他们只是定位到教练机行列的超-7a身上出现了！ 原本苏联的苏-27，首先在巴黎航展上做出了眼镜蛇机动动作，最终让全世界都被震撼。 “什么不可能？”郑宇成不解。 “眼镜蛇机动！我们的超-7a居然完成了眼镜蛇机动！”谢凯抓着郑宇成的胳膊，兴奋地说到，“郑叔，就用这个动作，就可以狠狠地打一把美国的脸了！” 这会儿谢凯整个人激动得差点飞起来，浑身颤抖，手脚无处放。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仅仅用这个机动动作，就足够狠狠地打美国的脸了。 居然敢让他们的雷鸟飞行表演队开着f-16/79这种废物战斗机来中国表演。 那是对中国极度的藐视。 “不就是飞行员瞎搞，战机差点掉下来么？这样的飞行员，不仅要严肃处理，甚至得让他上军事法庭！”郑宇成看不出个什么。 他对战斗机本来就不是非常了解。 一边的汪贵林，从一开始到现在，几乎都没有说任何的话，脸色一直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听到谢凯的话，若有所思，“谢凯，你说这种机动动作很难做出来？” 他们的超-7b跟已经展开预研工作的隐形战机项目，机动性，都是最为重要的指标之一。 可超-7a这样的，机动性强，又有什么意义？ 谢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屠浪一直都不下来，他在以违反纪律的方式来向谢凯他们展示超-7a战机没有被发现的超级机动性。 即使是现在，技术实力强悍无比的苏联，哪怕是苏-27，他们都还没有征服被称之为“移动制动”的眼镜蛇机动。 谢凯如何能相信，这种被誉为世界最高难度的机动动作，被他胡乱建议，研究人员随便设计搞出来的一款本来只是用于外贸，定位为高级教练机的轻型战斗给做了出来。 对于眼镜蛇机动，谢凯了解的也并不多，唯独就是知道需要战机拥有过失速机动能力。 那玩意儿，是四代战机必须拥有的。 问题是，现在的超-7a连三代战机都算不上，至少，谢凯是那样给超-7a定位的。 谢凯不知道的是，其实只要鸭翼布局的战机，理论上，都可以做出这样的动作，这跟战斗机的动力系统没有太大关系，关系最大的，是气动布局。 超-7战机因为谢凯的执念，让整个设计团队不得不在歼-9的大三角翼前面加上一对鸭翼。 没办法，谢凯这小子根本就不懂航空，但是人家掌握着项目的经费不是？ 尤其是到目前为止，郑宇成他们在航空项目上的投入，斗得谢凯点头。 谢凯说要这样，就得这样。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超-7这样气动布局不伦不类的战斗机。 虽然眼镜蛇机动是苏-27首创，美国的f-15，f-16等都因为觉得这种机动动作没有多大的作用，尤其是眼镜蛇机动并不具有实战意义，所以他们在战机上面限定了飞行员为了装逼瞎玩而飞出更大仰角，就连歼十，谢凯都没有见到这玩意儿飞眼镜蛇机动。 不是无法做到，而是根本就没有意义。 当然，那是后市有了无数的证明。 而现在不同，现在这种机动性能就没有飞机飞出来。 哪怕是苏-27，也要1988年才能在超级计算机上开发苏-27的超机动性时，根据计算、模拟和台架试验才证明，飞机可以快速进入90°~110°大仰角，现在甚至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玩意儿不具有实战性，但是却是对气动布局的肯定。 谢凯在之前，从来没有想过。 屠浪的超-7a，终于降落在了跑道上。 刚推开战机舱盖的他，微笑着对目瞪口呆的同僚们挥手致意。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鲜花跟掌声，而是来自基地的宪兵。 一队带着白色宪兵帽，肩膀上挂着纠察肩章的宪兵。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刚下了飞机，宪兵就一左一右架着他，把他拖离了这里…… “马上安排地勤检查这架战机，看看机体结构是否受到了损伤，只要有任何隐藏的缺陷，这架战机马上返回132厂维修。”岳林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检查这架超-7a。 不停地做出各种超级机动，受到的过载力远超过一般人想象。 飞机机体一旦受到损伤，这就严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飞着飞着就解体了。 “这事情必须严肃处理。”郑宇成做出了最高指示，“处理可以放到后面，不过可以先开会讨论跟美国人同台的时候飞行方案。” “先不急着开会，我得跟他聊聊。”谢凯见郑宇成等人就准备开会，如果没有杀手锏，这事儿根本不可能长脸。 刚才天空上出现的眼镜蛇机动，不仅让谢凯有了把握可以狠狠地出一口气，甚至还能狠狠地给得意忘形，认为中国没有战机只能接受他们的垃圾战机的美国人一巴掌。 眼镜蛇机动啊！ 世界首创。 从今天开始，这个不会再叫普加乔夫眼镜蛇机动，而是应该叫做屠氏眼镜蛇机动。 岳林在一边听到谢凯这话，心中不悦，但是却没说任何话。 谢凯在基地没有任何职位，地位有多重要，他在进来后，就已经深刻了解到了。 这是一个可以影响到基地管理委员会决策的年轻人。 “聊什么？此风不可涨。一旦所有的飞行员都学他，以后怎么管理？”郑宇成不悦地说到。 在这事情上，他不准备依谢凯。 谢凯完全就是瞎搞。 一旦所有的飞行员都以样学样，然后，基地的队伍还怎么带？ “郑叔，我们是否能扳回这一局，就得靠他了。”谢凯认真地说到。 郑宇成等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种机动性能意味着什么。 谢凯真不怨他们。 国内根本就没有考虑机动性，战机都是前线支援战机，为的不是获得制空权，而是用于支援前线，无论是歼-7，还是歼-8，没有一款是侧重空中格斗能力的。 国内的战机，真没有一款战机拥有空中格斗能力。 歼-8ii，哪怕是用了美国的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得制空权，只是为了应付苏联米格-25这样的双三战机跟可以超音速突防的tu-22m逆火战机。 对付拥有很强空中格斗能力的米格-29跟苏-27，这玩意儿就是个靶子。 机动性能太差了。 “真的能？”汪贵林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谢凯。 总觉得谢凯说的太过扯淡。 就靠着这样的一个机动动作就能打美国的脸？ 谢凯叹了一口气，“汪叔，我什么时候乱说过？” “可……”汪贵林知道谢凯不会撒谎。 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是出于懵逼状态。 一开始谢凯比他们还坚决地否定了让超-7a去跟美国f-16同台表演，哪怕是推力不足，性能不够优越的f-16/79这种垃圾货色，国内就没有什么战机可以比得上的。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要想给国家军工以及空军长脸，就得靠着这玩意儿了。 “国外战机，到了现在，一方面是继续提高航电系统的性能，另外一方面就是对机动性能的追求，特别是超级机动性能，这涉及到对气动布局跟动力系统……”谢凯把超级机动性的重要性给讲了一遍。 国内整个航空产业，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 国际上的先进发展方向等，都是对中国保密的。 美国人最不要脸，为了阻碍中国的航空产业发展，他们没有认真教中国技术，而是说，来吧，我们帮你们改造，让你们可以对付你们之前没法对付的苏联米格-25跟图-22m逆火轰炸机这样拥有超级突防能力的战机。 他们不会告诉中国，你们能对付图-22m，能对付米格-25，但是对付不了苏联人的米格-29跟苏-27这样的超级战机。 他们的险恶用心在于，一旦中国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可以继续合作了。 要解决他们？ 没事儿，我们帮你们升级就好了，你们只要掏钱，然后就拥有了可以对付他们的战机。 技术？ 不存在的，咱们是友好国家，有需要，就可以提供给你们嘛。 这是一直以来，美国对全世界采购了他们战机进行技术讹诈的主要手段。 可惜，中国没有采购美国武器装备，最终，不需要美国人帮忙升级。 “这么说来，我们要想在这次打击美国人的嚣张气焰，就必须得这样了？”汪贵林看着谢凯，“超-7真正的作战性能，可不是这样。” 906 五机编队飞眼镜蛇，能做到，每年特批摔一架 “飞行表演的时候，谁看真正作战能力了？超-7a的载弹量也没有太差不是？” 谢凯叹了一口气。 作战能力不强，这是硬伤。 超-7a本来就是轻型战机，被谢凯给定位在高级教练机的范畴。 现在双座版本的模型还在吹风洞，根本就还没有完全定型，加上四余度电传系统尚未装上去，谢凯真不知道这眼镜蛇机动是因为意外出现，还是超-7本身就有着这样的机动性能。 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到跟屠浪聊了之后，问他是故意如此还是只是为了骚包一下意外搞出来的。 “那行，给你半个小时。”郑宇成觉得，谢凯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还是用一些常规的动作去跟美国人同台，到时候只要不是表现差距太大就好了。 谢凯当即就让人带自己去见屠浪。 基地机场航站楼，其实就是一个空军司令部。 建立起来到现在，谢凯还一次都没有过来过，航站楼就依山而建，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就靠着前面的厂房。 禁闭室里，谢凯见到了屠浪。 不到三十岁，理着平头，一个矮瘦个子，国字脸的汉子。 “你知道你犯的错误很严重么？”谢凯也没有废话，直接问屠浪。 他想知道，屠浪是无意中做出了眼镜蛇机动，还是本来就知道超-7a可以做出这样的机动动作。 “你是谢凯？”屠浪看着谢凯，一脸好奇，好像对自己的错误根本就不在意，或则说，他不在意严重的后果。“在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没想到，我第一次违抗命令就惊动了你。” 说这话时，他脸上还满是笑容。 “如果这次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让基地领导跟你们未来直属上级领导满意的解释，这辈子，估计你就永远不要指望再碰战斗机了，活塞式的飞机都别想……”谢凯一脸平静。“至于你是不是第一次抗命，我想你比谁都更清楚，之前就因为瞎飞各种违反规定的机动动作而被停飞，最终退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混到超-7a试飞队伍里面的。难道真的是611总师屠基达的亲戚？” 屠浪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他真不知道，谢凯对他会有所了解。 之前他确实听过谢凯的名头。 f-14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搞回来的。 可惜，最终，他还是没有成为f-14的飞行员。 “我不是屠总的亲戚，甚至他都不认识我……”屠浪尴尬地说到。 谢凯不置可否，他来，可不是为了问屠浪是不是屠总亲戚的。 “你这次严重违纪，被处理，那是肯定的，至于后面是否可以继续碰战机，就得看你回答的问题是否让领导们满意了。”谢凯没有废话，“你在下来之前的时候，战机明显失速了，你是怎么摆脱进入尾旋状态而让飞机保持平稳飞行的？” 哪怕谢凯心中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货瞎飞飞出来的，可依然抱着一定的期待。 苏联的苏-27在普加乔夫飞眼镜蛇机动之前，进行了大量的验证工作，计算机模拟，空中试验台模拟，甚至精确到每一秒什么速度，什么动作，最终创造出了眼镜蛇机动这种风骚无比却没有多大实战效果，却能很好展示战机机动性能的超级机动动作。 超-7a，这一切都是意外。 屠浪有些震惊地看着谢凯。 他原本是不相信这样的年轻人可以问出如此专业问题的。 事实却让他没法反驳。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本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处罚，甚至一辈子都不再碰战机的准备。 可谢凯的问题，超出了他想法太多。 “这一切都是原本设计好的，在一开始，快速向后拉动操纵杆，保持飞机的状态，然后再把操纵杆向前推，把机头压下……”屠浪老实地回答。 “谁设计的？”谢凯急忙追问。 屠浪不知道谢凯问这个干什么，开口说到，“之前听霍总说了一句，超-7a的机动性很强，尤其是前面的鸭翼布局，让国内战机很多无法做出的机动都可以做出来……之前我飞歼-7跟歼-8，都是想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可惜，摔了两架飞机……” 听到这话，谢凯神色怪异。 这货，是朵奇葩。 在七八十年代的中国，摔了两架战机，居然没有被严肃处理，要么就是有很强的后台关系，要么就是有过硬到让上级首长都不得不惜才的技术。 目前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如果再让你开，还能做出来吗？”谢凯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这款战机的机动性能远比霍总他们跟我们介绍的要强很多。特别是低空低速性能，在十米高空贴地飞行，都不是问题……”屠浪双眼充满了期待，舌头舔着嘴唇说到。 谢凯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就这样转身离开了禁闭室。 饶是屠浪在禁闭室拍着门窗，不停地叫喊，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到机场航站楼中的会议室里面时，郑宇成他们已经在开会。 8名国内f-14核心种子飞行员教官，4名超-7a飞行员种子教官跟基地管理委员会的一帮子大佬坐在一起，依然在强调纪律。 整个会议，谢凯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这些飞行员们，没有任何人能提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方案。 在从132的实验机场转场到这边的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整个飞行团队面临的任务了。 “没有合适的方案，现在是个麻烦事情了。”郑宇成等人见开会也没有结果，飞行员们飞了不短的时间，索性就散会了。 所有人脸上，都是寒霜笼罩。 “在美国人眼前，飞一个五机编队的眼镜蛇机动！”谢凯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五架战机同时飞眼镜蛇机动，这远比一架战机飞行更让人震撼。 眼镜蛇机动刚出现的时候，在巴黎航展上，只有普加乔夫一个人飞。 现在，谢凯希望的是五架超-7a同时飞。 飞机的气动布局能提供的机动性能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飞行员的素质了。 作为试飞大队的成员，能飞国内最新机型，没有一个试飞员的素质不够过硬。 现在唯一的关键就是时间不多。 飞编队什么的，那都是小儿科的问题，关键是在编队过程中，所有的飞机保持一致动作，这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联系，所有的飞行员配合默契才行。 “这个有用？”汪贵林问道。 郑宇成等人都是直摇头，谢凯这想法，太过天真了。 之前他们看到的机动动作本来就太过危险，没有任何训练，五架战机同时做这样的机动，只要有一架战机的飞行员操作稍有迟缓，按照刚才的那种情况，就是机毁人亡的结果。 “我们能翻盘的，就只有这个。”谢凯说到，“之前我问过屠浪，他说这一切都是之前就计划好了的，在蓉城那边的试飞场，他没有机会干这样的事情……” 谢凯把情况做了介绍。 一旁的白彦军脸上挂不住，却又没法解释。 人，确实是他放过去的。 “他的技术确实非常过硬，唯独不好的就是人太乱来。”白彦军解释着。 屠浪并不是屠基达的亲戚，不过这货之前犯错为了不被彻底停飞，就到处宣扬。 “他究竟摔了多少架飞机？”谢凯问道。 “他摔过飞机？”岳林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样的飞行员，无论多优秀，都是不能要的。 每一架战斗机，都是宝贵的，到目前为止，国内都没有足够的战机来供飞行员们训练使用，一方面是成本过高，另外一方面则是空军经费不足。 这小子居然摔的战机不止一架！ “3架。一架歼-8，两架歼-7……”白彦军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之前超-7a试飞的时候，132那边的试飞员不够，加上f-14不再需要试飞人员，我就把他弄到那边了，我也没想过他胆子这么大。” 如果之前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白彦军都不可能让屠浪去蓉城。 “整机编队如果做出这样的机动动作，确实非常震撼。”岳林比郑宇成他们识货多了，“现在时间不够，没有时间给他们来练习。而且，我们只有5架超-7a，任何一架，都容不得半点损失。” 郑宇成真不觉得这机动有什么意义。 屠浪这样不听命令的害群之马，他觉得趁早踢出去算了。 “只要他能飞，我可以动用自己的权利，每年允许他摔一架飞机！”汪贵林现在是发狠了。 他不想在美国人面前丢脸。 当初，到美国采购发动机的时候，美国人趾高气扬，甚至问中国代表团，没有他们美国的发动机，中国飞机是否可以上天。 对于现在的404来说，别说每年摔一架战机，哪怕是每年摔三五架，都不会太过在意。 “摔飞机的事儿，要想了解整个战机的极限性能，甚至是测试飞行座椅的弹射性能，都必须摔的。装上了我们自己的涡扇-6后，摔的几率更大……”谢凯也认同汪贵林的话。 任何一款战机，要想技术更成熟，不摔几架，那都是不可能的。 甚至很多时候故意去摔。 907 就要在美国人眼前飞五机编队的眼镜蛇机动 摔飞机，那是战机设计定型，技术改进所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尤其是技术验证的时候，没有任何一家单位敢保证，他们设计的飞机在上天后，不会有任何设计的缺陷。 设计没有缺陷，谁能保证生产没有任何缺陷？ “老汪，你在开玩笑？”郑宇成看着汪贵林，再看看谢凯，急了，“别的事情，可以由你们瞎搞，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国家的尊严，整个国家军工系统的脸面。” “你看我，像开玩笑？”汪贵林认真地说到。 平时，谁要动用基地的经费，只要稍有点不符合规定，都别想从汪贵林这里拿到一分钱。 现在这老家伙倒是大方了。 超-7a的售价，那可是一千美元一架！ 虽然说，生产成本没有这样高。 “郑叔，真不开玩笑。如果信我，就听我的。”谢凯也是不得不打包票，“只要能完成，狠打美国人的脸，绝对不是问题。即使无法完成，屠浪一个人飞这样的机动，也不是问题。” 谢凯没说，屠浪一个人飞，永远没有五机编队同时飞眼镜蛇机动那样震撼。 岳林想要说什么，看这状态，连汪贵林这最不好说话的人都表态了，他想要反对也不会产生太大作用，索性就不去说什么。 “让屠浪来，可以，但是我们得准备另外一套方案，要不然，到时候丢脸就是丢整个国家的脸了。”岳林最终只说了这样一句。 目前情况下，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屠浪的处理怎么办？不处理也不行。”郑宇成问道。 刺头不收拾，以后都有样学样，还怎么管理？ 郑宇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当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他对谢凯，那是例外，谁叫谢凯让整个404从濒临解散的边缘起死回生，现在小日子红火无比呢？ 如同国家最高领导人提出的，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显然，谢凯就是只好猫。 “处罚是必须的，有功必奖，有过必罚。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允许他先来试试，即使到最后能完成，依然得处罚他这种不听命令，严重违纪的行为。”谢凯坚决地说到。 无规矩不成方圆。 任何人，都绝对不允许越过规矩。 哪怕他谢凯，到现在，为基地挣了上百亿美元，上面大佬看着他都是面带微笑，他不仅没有任何的自得，反而觉得压力更大。 明明自己有钱，都不敢去乱花一分；明明自己可以去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他却不敢乱来分毫。 就连扒掉莫齐的裤子，那也是他权衡了再三，最终以莫齐本来就是他媳妇儿为借口说服了自己…… 要是在几十年后，他早就扒掉莫齐的裤子了，不同意？ 霸王硬上弓呗。 “带领其他几架战机同时做出这个机动动作？”屠浪对于谢凯去而复返，一开始弄不明白，听了谢凯的要求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们还是枪毙我吧，这事儿干不了。” 眼镜蛇机动，不是谁都能飞的。 屠浪自己干之前，就考虑过后果，要么自己机毁人亡，那样再严重的后果，他都可以不用管了；要么，就是上军事法庭，一辈子都不再碰战机。 可现在却告诉他，带着其他的四架超-7a一起飞眼镜蛇机动，他觉得还是枪毙自己来得痛快。 “你有两种选择。这两种选择的结果，相差很大。第一种，就是拒绝，后果呢，不算严重，最多也就是上军事法庭，然后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碰战机，甚至飞行器的机会；另外一种，同意带他们飞，你有三天时间，不，确切地说，只有两天半。必须保证5机编队同时做出眼镜蛇机动，如果完成了，违反明令的处罚，依然都接受，不过，我们领导特批你每年可以摔一架战机，不只是目前的超-7a，甚至还有已经开始样机试制的双发超-7b。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谢凯没有理会屠浪，说完就准备离开。 时间不多了。 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底气。 哪怕屠浪同意了，最终看不到5架超-7a同时做出眼镜蛇机动的震撼动作，也都是白搭。 谁能想到，超-7a这样被谢凯归类到非战斗机类型的战机会有这样的机动性？ “等等！”屠浪见谢凯要走，急了。 谢凯停住脚步，扭头看着他，“怎么？” “真的能让我飞超-7b？”屠浪显然知道超-7b，甚至看过模型。 “看你表现。”谢凯叹了一口气，对于有的人来说，命可以不要，挑战更重要。 “首飞可以让我来么？” “做梦！” 谢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一款战机的首飞，那是极其严肃认真的，屠浪这样动不动就瞎搞的人，谁都不可能同意他去首飞。 首飞失败，将会严重打击整个研发团队的信心。 人为因素的影响，都会彻底被降低到最低程度。 “飞任何机动动作，都没有问题？”屠浪也知道，首飞的事儿，这辈子都跟他没关系。 “看你表现。当然，即使飞各种机动动作，也必须在起飞之前，跟试飞团队商量，绝对不允许再出现违反命令的情况。”谢凯很严肃。 屠浪一脸苦笑，“如果上级能同意，我至于冒这样的风险么！” 谢凯又要走，这次走了很远，才被屠浪叫住。 他没有保证可以成功，只说可以试一试。 对于他的回答，谢凯非常满意，如果一开始屠浪就说他可以保证，谢凯反而没有这样放心。 当屠浪再次出现在他的4名同僚面前时，其他几人显然都是震惊不已，甚至脸上露出鄙视。 谢凯没有去干涉他们内部的问题，只是跟在郑宇成他们身后，由一脸严肃的岳林对着4名神态各异的超-7a飞行员下达命令，让他们跟着屠浪一起飞眼镜蛇机动。 是的，这种机动动作已经被谢凯给命名为眼镜蛇机动。 至于是否叫屠氏眼镜蛇机动，要看效果。 “诸位，我知道大家对我很不待见。超-7a，你们都比我飞得更久。这是一款优秀的战机，机动性能超乎我们的想象……”屠浪没有废话太多，“当然，你们都比我更优秀，这次不是为了我个人的荣誉，而是为了给国家争光，大家都清楚，我们将会跟世界上最优秀的空中表演团队同台展示，如果没有点新花样……” “他怎么废话这么多？”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根本不理解。 最终，也不知道屠浪说了多久，其他几名飞行员都是哈切连天了，屠浪才结束，转而向直属领导岳林申请，他要再飞行几次，确定进入到这种机动动作时候需要的各项参数。 岳林也不废话，直接让地勤加油，同意放飞。 地勤加油的时候，屠浪主动提出了要求，只能给战机加三分之一的油，理由就是油太多，重量会影响到战机做出这样的机动。 所有的一切，都依着他。 “他还能做出来吗？”郑宇成现在可没有当年把所有赌注都压在谢凯身上的那种勇气。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都不一定会把基地连工资都不够发的有限经费砸到数控系统的研发中，从而进一步同意谢凯自己去香江找巴基斯坦，截胡617的订单。 当时，404已经濒临解散，哪怕是赌输了，最终的后果，也不过是解散。郑宇成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跟404同时消亡。 而现在，不同。 虽然这次不会像当年赌谢凯一样关系到整个基地的生死存亡，但是对于郑宇成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国家荣誉跟尊严，胜过一切。 国受辱，民无光！ 何况，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打上门来，就因为中国拿不出一款性能好的战机。 用技术实力来告诉美国人，你中国大爷不需要你的垃圾战机，我们随便瞎搞的个教练机就比你们的战斗机更好！ 郑宇成期待这个。 “看呗。”谢凯心中也是没有一点底。 只能看着屠浪爬上战机驾驶舱，从超-7a发动机点火那一刻开始，谢凯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屠浪驾驶的那架歼超-7a上。 超-7a从停机坪缓缓地滑向跑道，随后在跑道上等待航站楼的命令。 飞机缓缓地在跑道上开始滑动，速度越来越快，也就跑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机头就开始猛地上扬，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机头距离跑道也就越来越远，最终，在不到500米的距离中，超-7a主后轮就脱离了跑道，整架飞机呈现45°角往天空上不断爬升。 战机越往上，看到的体型也就越小。 可谢凯不敢让屠浪冒险，之前屠浪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飞机高度只有800米，这次，飞行高度，被众人商量后，定到了1800米。 如果能成功，再降低高度。 不是谢凯不想把高度定得太高，而是在3000米高空上，战机基本上就难以看的清楚动作了。 屠浪也保证，在千米以上的高空足够了。 1800米，如果无法做出机动，战机进入尾旋状态中，也有更多的时间来想办法。 超-7a不断地向着天空上爬升，最终，在1800米的高空上开始盘旋。 不用望远镜，肉眼都看得不是非常清楚。 这一次，屠浪没有再玩各种机动动作，直接平飞，随后缓慢地降低速度……地面上的众人看着天空上的战机，机头连续抬起来了好几次，最终都没有能够完成眼镜蛇机动。 “能不能行？如果不能行，就让他下来吧。飞机跟人，都损失不起。”汪贵林叹了口气。 还是他们想太多，期待太高。 就连谢凯，也是有些失望。 看这状况，屠浪好像并没有把握。 “机头又抬起来了，天啊，他成功了……”在谢凯几人都失望地放下望远镜后，一直都举着望远镜关注着天上超-7a动作的莫齐，突然高兴地跳了起来。 谢凯急忙举着望远镜看去。 却没有看到，飞机的机头已经开始向着水平方向压下来了。 不过，没有让谢凯几人等多久，飞机的机头再次拉起来，整个战机一直跟地面保持垂直，甚至超过了90°，呈现机尾在前，机头在后的状态，整个状态持续数秒，眼看战机就要这样掉下来。 地面上的人心脏提到嗓子眼时，战机的机头又开始向下，随后改为平飞。 一连做了好些个眼镜蛇机动，期间也有不成功的，但是到后来，几乎每次超-7a都能成功进入这种机动。 “飞机进入的速度，大约424公里到428公里之间，最好在425公里每小时的时候拉操纵杆，动作必须要快……同时，在整个操作过程中，让战机以152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速率减速，一直减速到110公里每小时左右，推杆猛压机头……”屠浪在经过好几十次实验，最后每次都完全成功，才开始跟另外几名飞行员讲解如何进入到这种机动动作。 傍晚时分，其他的四架超-7a全部跟着屠浪的战机进入了空中。 这次，他们实验的高度，到了3000米。 虽然地面上肉眼看不清楚，却能通过航站楼了解到情况。 所有的飞行员，都是国内精英中的精英，能作为种子飞行员教官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心理素质过硬，技术精湛。 除了一开始担心战机因为失速陷入尾旋，到了后来，几架战机的飞行员都成功在3000米高空上做出了眼镜蛇机动…… “不错，不错！”谢凯一直在机场上等着。 在了解到其他飞行员都可以完成这个动作后，长吁了一口气。 飞机下来后，岳林马上安排地勤对所有的战机进行全面的检修，这样的机动，对于战机的结构强度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谢凯，跟你商量点事情呗。我觉得，我们可以在美国人面前，来点更复杂的……”屠浪飞了几个小时，一点都不觉得累，见谢凯在机场旁边，一点都不考虑两人关系没有太熟，搂着谢凯的肩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908 准备卖批超-7A给美国人 “你们准备的如何，要是不行，就让他们得瑟一把吧。”李明山看着郑宇成一行人。 他们也知道，这事儿太过强人所难。 国内的航空产业情况，所有人都了解，美国人这次就是来炫耀，然后让中国掏钱买他们的废物。 “首长放心，只要不出意外，这次应该会让美国人好好长点见识的。”郑宇成一脸得瑟地保证，就差拍胸脯了。 不是他不想拍胸脯，而是他觉得那样太过得意忘形了。 “用f-14？那个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啊。”龙耀华很担忧，“美国人把他们的东西看得紧……” “不会，就超-7。”郑宇成摇头，f-14那玩意儿，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给美国人看到的。 两国现在即使处于蜜月期，美国的好东西，也不会让中国靠近了看，就怕中国的技术人员偷他们技术。 中国的学习能力，这是让西方世界恐惧的，比如说核潜艇这玩意儿，中国工程师们，就靠着一张西方报纸上模糊的照片，没有任何理论基础，生生地搞出来了。 虽然，时间比西方国家要长很多，虽然，性能也差了很多。 “超-7？你们在开玩笑？那只是一款教练机！”旁边的空军装备部长袁成不满地说到，“这不仅关系空军装备领域的颜面，更是关系到国家颜面，宇成同志，你们可不要开玩笑。” “这真不开玩笑。袁部长，请放心，到时候保证不会给国家丢人。”郑宇成也不解释别的。 反正现在他是越来越有底了。 尤其是看到五架战机同时做出被谢凯称之为眼镜蛇机动时候那种震撼人的瞬间。 “超-7a难道不是教练机？”哪怕404涉足航空工业时间不短，挖了航空系统不少人，但是跟空军部门的关系并不是太过熟悉。 超-7a那是用来出口创汇的。 “是啊，也是轻型战斗机。”郑宇成说到，“首长，你们可别打听，我怕自己忍不住说了……” 这话分明就是得瑟。 老家伙一脸你问我呀，你问我呀，我就是不说的表情。 然而，龙耀华他们没有任何人问他，哪怕袁成想问，也被龙耀华给阻挡了。 国宾馆，一帮子美国军方人员正在开会。 雷鸟飞行表演队的飞行员们，也都歪歪扭扭地坐在里面，跟一帮大佬脸上严肃的表情不同的是，这些美国飞行员精锐中的精锐们脸上表情轻松。 要知道，雷鸟飞行表演队，最低要求都得有1000小时喷气战机的飞行经验，每年全国范围内的精英中，只有三名能进入雷鸟…… 所以，这些飞行员们，都是骄傲的。 哪怕是眼前坐着他们的国防部部长卡珀斯。 “部长阁下，您是不是多虑了？中国能用什么飞机来拒绝我们这种对他们来说先进了很多的战机？”飞行队队长卡迈勒中校觉得国防部长他们就是闲得蛋痛。 中国根本就找不出可以比f-16性能好的战机，甚至接近这种战机的都不会有。 哪怕，他们这次飞过来的只是f-16/79这种对他们来说垃圾到了无与伦比的战机。 “卡迈勒，中国人一直都是把好东西给藏起来。虽然各方面的证据都现实他们是拿不出来可以跟这种战机抗衡的战机……”卡珀斯警告着卡迈勒。 卡迈勒耸耸肩，将军小心得过分了。 对于来中国进行飞行表演，雷鸟队伍本身就不情愿的。 中国有什么好玩儿的？ 晚上夜生活都没有，更不要说美女啥的。 见这些傲慢的飞行员们都有些不耐烦，卡珀斯倒也没有一直把他们留在这里开会，让他们去做明天上午飞行表演的准备。 飞行员离开后，卡珀斯看着留下的人，严肃地说到，“中国这次的反应太过反常，他们拒绝f-16/79比之前更加坚决。” “将军，如果中国有更好的技术，他们为什么还要付出对他们来说非常高的代价来改进歼-8ii？”一名少校问道。 中国跟美国的合作，谈的时间不短，甚至歼-8ii的改进设计方案都已经完成了，中国的样机也运输到了美国。 “将军，我们这只是一次正常的访问，在这些天了解的情况看，跟我们得到的消息并不相符。”一名上校严肃地说到，“在中东出现，可以证明来自中国的359坦克，他们没有任何装备……” “亚历克斯上校，你们战略分析部门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卡珀斯问道。 上校看着部长，一脸轻松，“中国很穷，虽然这些天招待我们的都是最好的，但是看他们的城市建设，以及人民的穿着等……我们认为，中国这是在玩空城计。包括这次，他们所说的，会让他们的战机陪伴表演，很可能会让他们的空军表演队驾驶着教练机飞给我们看……” 不是亚历克斯看不懂中国。 而是中国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给人看的。 空军就那么几种机型。 “对，他们现在军事项目下马很多，所有的精力都在搞经济建设……” 美国国防部长访华，表面说的是为了更好地合作，实际上怎么回事儿，双方都心知肚明。 军事合作项目看起来不少，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都没有谁向中国提供最先进的军事技术，哪怕让中国了解都没有可能。 “要是明天f-16/79狠狠的震撼中国一把，他们装备了这种战机，我们的忧虑就更少了。”一名中校说到。 “中国的将军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三代战机！我非常期待明天看到他们脸上精彩的表情。”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笑了起来。 连严肃的卡珀斯国防部长，也笑了。 对于震撼中国军方的人，他们都是有着信心的。 中国的飞机，距离欧美以格斗为主，机动性能优异，航电系统卓越的三代战机相差很远。 无论是航电系统，还是动力系统，中国都还是弱项，要不然也不会在头痛苏联米格-25跟图-22m逆火这些已经落后的战机对他们突防。 否则，更不可能从美国引进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来改造他们的歼-8ii。 说是这种改进后的战机可以达到f-16性能的80%，那只不过是f-16/79这种没人要的废物。 改进后的歼-8ii，即使火控雷达跟航电系统增强，实战能力也因为气动布局跟动力系统，根本不具备多少空中格斗能力。 只能老远就放导弹，放完就跑。 对于美国人的心思，谢凯他们是不知道的。 超-7a的由于是轻型战斗机，即使加上两个副油箱，航程也只有1700公里，没有副油箱更是只有大约1200公里，从404的机场到首都，远超过航程，现在国内又没有空中加油机。 所以，必须在中间某个军用机场加油才行。 谢凯跟一帮技术人员，乘坐运-10跟5架超-7a编队一起，在即将表演的头一天傍晚，吃了晚饭过了好一阵，才起飞。 到了首都西郊的军用机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都不要有压力，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狠狠地打美国人的脸！”屠浪给众人打气。 这几天高强度的飞行训练，让所有人都非常疲惫。 可没有办法，时间太紧了。 “屠哥，有没有把握？”谢凯一直在等屠浪，顺手递给屠浪一支，自己再塞了一支在嘴里。 压力太大，他身上又开始揣上了烟，莫齐明明不喜欢他抽烟，知道他压力大，也没有阻止。 屠浪看着谢凯，他有些费解，谢凯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 这几天，他们训练的时候，谢凯可是全程盯着。 “把握只有80%，我的操作你放心，之前也飞过，不过没有飞这么低过，你知道的，根本就不被允许飞这么危险的动作……” “我是对我们的战机没有信心。”谢凯猛地吸了一口，烟快速地燃着，随后，感受着烟雾对肺部的刺激，“咳~咳~” “少抽点，这几天你一天都抽两包烟！”莫齐一边拍着谢凯的后背，一边心痛地责备着。 她知道谢凯肯定有别的目的。 只是为国争光么？ 已经了解谢凯的莫齐知道，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在美国人的脸上打一巴掌。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究竟为了什么？这个上报上去，那帮子大佬肯定不会同意，甚至不准我碰战机。”屠浪有些严肃地问着谢凯。 之前他找谢凯，谢凯没有同意。 可昨天晚上，谢凯却主动找到他，问他驾驶超-7a低空贴地10米内飞行，有多大的把握。 屠浪知道，谢凯有别的想法。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我怕你有心理压力，到时候眼镜蛇机动都飞不好……”谢凯摇头，他不想给屠浪太大的压力。 屠浪现在的压力就足够大了。 飞五机编队，绝对没有美国专业的表演人员飞得好。 唯独能挽回的就是眼镜蛇机动了。 这个飞不好，一切都白搭。 “我会有压力？我摔了几架战机，换成别人早崩溃了。”屠浪摇头直笑。 谢凯一想也是这样，这货心理素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准备卖一批超-7a给美国佬！” 909 卖战机给美国人，贴地十米飞行是关键 “啥？” 屠浪惊得张大了嘴，口中叼着的烟就这样掉了下来也不知道。 就连在旁边的莫齐，也是眼睛都瞪圆了。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没有想到谢凯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把超-7a这种他自己认为垃圾的教练机卖给美国人。 可能么？ “我准备把这种战机推销给美国。”谢凯平静地说到，随后看了看周围，没人。 “屠哥，您别觉得这是听天书，美国人为什么想要把他们的垃圾战机卖给我们？f-16/79那种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要，就连伊拉克那样急缺战机的国家都不要，就因为太过垃圾……”谢凯说这话时，眼睛中满是凶狠。 美国人不是想要推销垃圾么？ 那么，老子就把我们的垃圾卖给美国人。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美国人可是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各种机型众多，还有欧美国家的机型也可以供他们选择，买我们的，可能吗？”屠浪把地上的烟给捡起来，用手擦了擦烟嘴上的灰，继续塞到嘴里。 就这样看着谢凯。 他觉得这没有可能。 美国人自己就有太多先进的战斗机了，而且有着很多的型号可以选择，跟中国这种新中国成立才开始建立航空工业，到目前为止就没有几款战机可以选择，甚至没有一款三代战机的情况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可能会选择中国的战斗机？ “没有什么时不可能的。如果我们展现出来战机的优异性能，虽然跟他们国内的比，要差很多，但是不要忘记，美国人有一支假想敌部队！而这次来我们国内，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采购歼-7这种仿制米格-21战机来模拟苏联空军……”谢凯本身不应该给屠浪透露这样的消息的。 甚至郑宇成他们可能都不知道美国人这次来中国的目的。 原本他没有想过要在这里面去搞点什么事儿。 就在前两天，超-7a展现出让谢凯他们没有想到的过失速机动性能，等到霍海源他们过来，询问了设计团队，霍海源等人告诉谢凯，这是他们在超级计算机模拟时候发现的问题。 超-7a前面的鸭翼提供了很大的升力，使得战机在不到400米的滑跑距离就能快速起飞，改一改，用来做舰载机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本来就是超-7b的技术验证，超-7b一直都在探索成为舰载机的可能。 要搞航母，没有舰载机，这个还怎么搞？ 航母一个壳子，没有飞机降落，还能叫航母？ 就连霍海源他们都不敢确定战机是否可以在空中这样机动，这样的操作太过复杂，而且对飞行员的素质要求太高，稍有差错就是机毁人亡。 所以，试飞过程中，为了安全，绝对不允许任何飞行员去乱飞。 其实屠浪之前没有交代，他在试飞过程中，因为操作失误就做出了眼镜蛇机动，试飞场都有记录，不过谁都没有把这当回事，后来屠浪又听到设计团队说有这样的能力，就琢磨开来，却没有得到机会，直到前两天转场到404这边。 “屠哥，这事儿得你帮忙，要做出眼镜蛇机动，很多战机都可以，并没法打动美国人。”谢凯这两天就在琢磨这事儿。 美国人一心想要弄到苏联的战机，来建立一支假想敌部队。 美国人得到最先进的苏联战机，无异于76年苏联飞行员别连科驾驶的米格-25出逃。 然并卵，这架战机美国人虽然了解了技术，但是最终还是归还了苏联同时赔偿1100万美元的经费。 其他的机型，都是在美国人的对手手中，根本得不到。 现在，唯一能得到的就是从中国手中获得跟米格-21有着深厚血缘关系的歼-7，这玩意儿根本就是米格-21的仿制品。 虽然说，苏联主力战机已经不再是米格-21这样的老货，美国的对手们，很多却都是装备这样的战机。 谢凯怀疑，美国人从中国采购歼-7来成立假想敌部队不是为了模拟苏联空军作战，而是其他那些以米格-21为主力战机的小国家。 超-7a表现的越优异，就越能从美国人手中卖到钱。 毕竟这代表中国最高战机水平，也许是中国空军未来的主力机型呢？ 没有了苏联，美国人就不会跟中国继续保持这样的美好关系。 谢凯不介意坑美国人一把。 绝对不会告诉美国人，这种战机中国空军不要，即使空军想要，他也不会卖的，最多当成教练机来使用。 美国人竭力推销，想要卖f-16/79这种垃圾给中国空军，不就是为了阻止中国空军往涡扇发动机的三代机方向发展，继续玩涡喷么？ 空军真买了他们的垃圾，国内还能投入多少经费在技术研发里面？ “到时候上面不让我飞怎么办？”屠浪有些担忧。 他真的想要到美国人面前去炫耀一把，不是说雷鸟飞行队是美国飞行员中精锐的精锐么？ 有本事，让他们来跟着自己玩儿啊。 “我会解决的。如果把你开除了，我给你找个地方去飞如何？”谢凯说到。 屠浪看着谢凯直接撇嘴，“你说的非洲那边吧？还是算了，他们那种强-5跟歼-6，那玩意儿太没有意思了。” 谢凯一阵气苦。 这货什么都知道啊。 他让屠浪先去休息，毕竟明天是关键的一天。 一直以来，中国都是向美国苏联引进技术，采购先进武器装备，还没有中国成功向欧美苏联出口武器装备的先例呢。 “你真是打算把超-7a卖给美国人？”回招待所的路上，莫齐一边开车一边问谢凯，“上面会同意么？” 她不是不相信谢凯能成功地把战机卖给美国人。 而是担心上面不会同意出口。 目前404搞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先进，几乎都是代表着国家最高水平。 “这本来就是出口的。生产线都卖了一条，卖给美国人，怎么就不同意了？上面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大力支持。这是给国家军工长脸的机会。”谢凯可不担心国家不会同意不卖。 超-7b搞出来，完全可能不被允许出口。 超-7a这样的，航程短，作战能力不强的轻型战机，空军装备了完全是浪费经费。 “那就好。你整天也是，都不让自己脑子闲一闲，你看你，二十不到的人，整天都像个小老头。”莫齐看着谢凯，满是心痛。 谢凯知道莫齐是关心自己。 女人吧，上床跟没有上床，对比太大了。 之前的莫齐，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段忙过，就老老实实地在学校上学了。”谢凯说到。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上学，其实就是休息了，只是单纯琢磨书本上的东西。 “郑主任他们那边，你不打算告诉他们吗？” “告诉了他们，还能让这样搞么？就看屠浪愿意不愿意。”谢凯不知道屠浪愿意与否。 之前在404机场不听命令，瞎搞乱飞的事儿还没有处理。 待罪之身，再在美国人面前瞎搞，出了事儿，谁都兜不住。 那是丢国家的脸，损害国家尊严。 “这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跟郑叔他们商量一下。”莫齐劝着谢凯。 她知道谢凯向来不喜欢把什么事情都上报，但是她还有一份提醒谢凯的职责。 谢凯一琢磨，也是这样，毕竟是在美国人前面玩超级危险的动作。 屠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谢凯的话，让他实在是太动心了，可他又怕自己出现失误给国家丢脸。 对他来说，个人不能碰战机的惩罚，远不如他自己给国家抹黑，让国家丢脸更严重。 郑宇成他们来这边还有别的事情，向上面汇报了工作后回到办事处已经凌晨一点了。 “你怎么能想一处是一处？美国人难道没有战机？他们怎么可能买我们的战机！”疲惫不堪的郑宇成听到谢凯的汇报，顿时黑下了脸。 汪贵林也没想到，谢凯等他们说这样的事情，“谢凯，你可想过后果？” “想过。如果操作失误，就会给国家丢脸。”谢凯点了点头。“可相比后果，如果我们能成功向美国人推销超-7a，哪怕只有一个中队，对于我们超-7a甚至整个军工行业来说，都是有着极大好处的。” 谢凯做事之前，自然不可能没有想后果。 虽然说表演的时候出现失误会丢人，但是那是可以接受的。 美国人都买中国的战机了，其他国家采购的时候，还敢唧唧歪歪？ 嫌性能不好？ 美国人先进战机那么多，都采购了呢…… 战机贴地十米飞行，那不仅考验战机的性能，更对飞行员的素质跟经验有着苛刻的要求。 “五机一起？” “那个不可能。只能让屠浪一个人来。”谢凯看着郑宇成，“郑叔，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引进欧美跟苏联的技术，也到时候该让我们卖点东西给他们了。” “屠浪有把握吗？”郑宇成也动心了。 往美国这样世界军工领头国家卖装备，中国哪家军工单位的领导不想？ 关键得有把握，稳妥第一。 要摔了，别说卖出去，反而会成为国际笑柄。 910 你们这F16/79就是垃圾 有把握吗？ 屠浪也在问自己，他心中都不敢确定。 “屠浪，你怎么了？赶紧准备，快要起飞了。”其他几名飞行员虽然对屠浪不待见，因为他瞎搞，不听命令，搞得整个团队都挨批评。 不过现在对于屠浪，不得不服。 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操作技术，屠浪绝对是最优秀的。 眼镜蛇机动，这样的机动动作，目前国际上尚未出现过，上级部门说了，这种机动动作很可能会以屠浪的名字来命名。 创造一个全世界都学下的超级机动动作，在航空领域名流千古，这是所有飞行员的梦想。 很多飞行员，别说创造复杂的机动动作，有些机动动作都做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战机性能不够，另外一方面就是经验的问题。 “还早呢，要快十点才会起飞，这会儿才八点不到呢……”屠浪跟其他飞行员寒暄了一会儿，借故检查战机，到了停放他们战机的停机坪前面，看着战机银灰色的涂装，不由自主又点上了一支烟。 除了第一天单飞他紧张过，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出现这样的紧张心态了。 贴地飞行，看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这样飞，难度极大，而且为了展现战机的地空性能，必须用较低的速度飞行。 只是飞行，不会让屠浪如此简单。 问题关键是，还必须机腹朝上，倒着飞，在距离地面十米的高度上做出各种机动，以此展现战机低空低速的性能。 f-16主要卖点就是地空机动性能。 现在谢凯为了卖超-7a这样的垃圾战机给美国，就必须让他们在美国人要展现给中国军方看的方面狠狠打他们的脸。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早知道就不吹牛逼了，这习惯，必须得改！”看着战机，手中的烟头烧着了手指，屠浪都没有感觉到。 谢凯知道屠浪现在有压力了，可他也没有办法。 只是一个眼镜蛇机动，真的是不够的。 “老郑，这次美国人都来了谁？”在去南苑机场的路上，谢凯问着郑宇成，“他们的战机现在已经停在了南苑机场吧？” “国防部长卡珀斯带着一帮子美国军方的人员，具体咱们也不认识，也没有必要认识，反正我们跟他们合作的机会不多。”郑宇成心中也是没有底。 要是屠浪在美国人面前表现得不好，这将会让人非常难以接受这个后果。 用眼镜蛇机动，就足够为中国航空制造业挽回颜面了。 “咱们的部长不陪着？”谢凯这么久了，一直都在跟军方打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国防部长张将军。 “肯定要陪着啊，不仅张将军，就连空军王司令他们也都会一起……”郑宇成说到，“所以才更得慎重，一旦出了问题，这后果……” 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郑宇成，都担忧起来了。 谢凯还真没想到，自己国防部长都得来看啊。 空军司令看看就得了！ “张将军那么忙，他来看什么？”谢凯有些无语。 国防部长整天忙的不行，来看啥热闹？ 谢凯不是不期待国防部长来看，而是一旦屠浪上演贴地机动飞行，出了问题，就会让张将军脸上无光。 美国人的嘴脸，他比谁都清楚，真的失败了，他可以想象美国人在自己国家国防部长前的得瑟。 “人家美国国防部长主动邀请，何况，这也是看他们空军战斗机性能的机会，国防部长能缺席么？”汪贵林如何不明白谢凯的想法。“那事儿，没有把握，就叫屠浪不要做了。” “放心吧，我给他说了，没有把握就不做。”谢凯确实是这样交代的。 南苑机场，现在还属于军用机场。 只不过没有多少战机在里面，算是一个备用机场，404的运十经常就停靠在南苑机场里面，对于这边非常熟悉。 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还很早。 机场的安保力量显然增加了不少。 通过检查后，谢凯他们一行人的212吉普直接就向着机场内部的航站楼去了。 美国雷鸟飞行队表演的时间定在9点45分，表演时间为15分钟。 那个时候，差不多也是 现在还不到八点半，谢凯他们这么早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去看看f-16。 不是谢凯想要看，而是霍海源他们想要看看f-16这款在全球名声都被炒得火热的先进战斗机。 在国内，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这玩意儿。 哪怕在国外，都很难看到。 上次在巴基斯坦为了看美国人的f-16，结果搞得引起了老毛子跟美国人的斗殴，也不知道最后巴基斯坦方面怎么解决的。 老远，谢凯就看到了整齐停在机场停机坪上，机头以红白蓝三种颜色的红嘴f-16。 机身以白色为主，看不到喷涂蓝色的机翼部分，而白色配红色边的尾翼两面各有13颗蓝色星，飞起来，确实像一只鸟。 战机的尾部喷管收拢在一起，基本上看不出来个啥，翅膀下面没有挂载武器，没有啥看头。 战机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不是霍海源他们还有谁？ “国内的战机设计师，都来了？”看到那一帮子人被挡在距离战机有至少十米的老设计师们踮着脚往那些停在航站楼前面不远处的f-16，谢凯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了。 “这种机会，难得。”汪贵林点了点头。 谢凯没有多说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他不是为了看f-16，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玩意儿就是特么的一垃圾。 但是国内的战机设计师们不知道啊。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装着j79涡喷发动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垃圾中的垃圾，没有人要的东西。 “霍总，看啥玩意儿呢！”谢凯不认识其他飞机设计研究所的专家们，他看着这些大拿们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楚不远处的f-16，心中还在琢磨，要是这会儿美国人来一发导弹，击中这里，中国战斗机的发展，至少又得落后十年。 因为谢凯看到，就连611所负责搞十号工程的宋总都在人群里面。 “宋总，这玩意儿看看外形的气动布局就行了，里面的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到，浪费时间。”谢凯见宋总回头过来看自己，心痛地说到。 宋总苦笑一声，还没说话，就听到旁边一个粗暴的声音，腔调怪异：“请保持距离！” 谢凯扭头一看，一名穿着美军礼服的上尉正在推搡着霍海源，脸上表情严厉，顿时就火了，居然敢欺负404的战机总师？ 上前一把推开那名美国上尉，冷冷地问道，“干什么？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以为是你们美国？” 上尉顿时要发火，却被他后面的一名少校给阻止了。 “先生，请不要超过警戒线！”少校平静地说到，“这里是中国，我们很清楚，但是作为受邀来向贵国展示我们先进的战机，你们是否应该有相应的尊重？” 对方的话虽然说得平静，但是那脸上的嘲笑却一点都不隐藏。 甚至还附带着嘲笑一番中国的军工。 “受邀？谁邀请你们的？你们自己上赶着想要推销卖不出去的垃圾……”谢凯的不屑同样表现了出来，“你们以为我们中国人都是傻子？这卖不出去的f-16/79，真以为我们会要？” 谢凯一点都不客气。 反正他根本就不在乎对方什么态度。 只不过心痛国内的这些航空领域的大拿们。 “垃圾？这样的垃圾，你们有？”旁边的上尉冷笑着说到。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的大佬们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倒是说说，我们的战机哪里垃圾了？今天不说出理由，我们将会取消飞行表演。”少校看着谢凯，脸色也变得冰冷。 宋总看着谢凯，眉头皱了起来。 年轻人想要为国家争气，他们是可以理解的，所有人的心思都是这样。 可这个不是赌一时之气就能解决。 正要上前让谢凯道歉，却听到谢凯指着旁边的f-16说了起来，“这个不是f-16a/b或者其他标准型号，而是通用搞出来迎合贵国卡特总统禁止出口f-16标准战机政策的f16/79对吧？” 少校看着谢凯，虚眯着眼，“这个怎么垃圾了？” “怎么垃圾？你们自己更清楚。就因为这比f-16性能差太多，全球没有获得任何一个订单！” “没有订单代表垃圾？”少校怒了。 谢凯见周围的大拿们都看着自己，想要听听，也就不卖关子了，“装上了j79涡喷发动机的f-16，根本就不再是f-16，只不过借用了名声罢了。涡喷跟涡扇发动机，不用我给你分析优劣吧？” 这个时候，谢凯根本就不在意对方的想法跟态度了。 少校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涡喷本来就比较适合你们，目前你们的战机都是采用的涡喷发动机……” 他的辨别有些无力。 在旁边的技术大拿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美国人不准他们靠近了。 “涡喷发动机油耗高推比低，谁都知道。你们把f-16的f100涡扇发动机换成j79涡喷发动机，总推力下降了多少，你们比谁都明白。另外，通用为了降低性能，在尾部的发动机周围加装了一吨多的减热罩……” “那是为了降低红外特性！”少校咆哮着。 他完全不知道，中国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他们这些战机的技术人员怎么知道这些的。 “降低红外特性？前卫防空导弹，知道吧？来，我们来试一试，看看我们的前卫能追上不？”谢凯见对方急了，谢凯心中反而更加冷静。 中方的技术人员不知道，都以为这是真正的f-16呢。 美国佬这是在丢他们自己的人。 “不仅推力不足，你们还故意减配……在低空机动性能上，还能有多厉害？不是垃圾是什么？”谢凯继续说到。 “确实，如果是涡喷发动机，哪怕美国技术比我们高不少，对于f-16这样还增加了一吨多重量的战机，推力确实不够……” “我们的歼-8ii都得用两台发动机，载弹量跟航程都还不足……” “这玩意儿，还有什么看头？” 一帮子技术大拿见美国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开始讨论起来。 他们都是航空领域的专家，对于发动机什么的，都是非常熟悉的。 “虽然是涡喷发动机，但是在高空高速的性能上比f-16要强很多。”少校急了。 显然，他听得懂中国话。 “呵呵……高空高速？我们缺高空高速的战斗机么？”谢凯再次冷笑一声，“f-16的设计定位，那是昼间格斗机！卖点也是空中格斗能力！因为你们的垃圾减配设计，把大推力的涡扇发动机换成涡喷发动机，总体来说，缩短了航程，损失了滞空时间，能量特性更是萎缩得厉害，甚至都不具备空中格斗能力！不是垃圾是什么？” 众位大佬都听明白了。 按照谢凯的说法，这确实就是垃圾。 如果给歼-8ii换上国产发动机，美国人提供的这种f-16/79的作战性能甚至不如国产战机。 难怪高层不要。 “你这是污蔑！”旁边的上校急得想要动手。 “污蔑？今天你们不是要进行表演么？听说雷鸟飞行队最拿手的双机一正一倒编队通场，最小半径盘旋，4机菱形编队同步横滚，4机纵队筋斗变菱形编队，5机向上开花等等。来，今天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f-16做出这些绝对没有问题，尤其是雷鸟飞行表演队在82年就已经换装了高性能的f-16，各种高难度机动动作，飞行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对啊，用高难度的动作来让我们开开眼。”霍海源一直都没有说话。 rd-33发动机虽然性能不是特别优秀，那也是带有加力燃烧室的涡喷发动机啊。 少校的脸色变得铁青。 原本，他们的飞行表演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这些雷鸟飞行队最为顶尖的项目，而是只是搞个编队飞行给中国人看，再来几个单机机动动作就凑够15分钟表演时间了。 可现在，对方提出这个…… “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这时候，几名中美双方高层在随行人员的陪护下走了过来。 911 挑衅美国国防部长 谢凯扭头一看，郑宇成跟汪贵林一行人都在旁边陪着。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消瘦而挺拔，带着眼镜，身上穿着新款87式上将礼服的将军，谢凯很是眼熟，他旁边则是一名头发白色，穿着西装的魁梧西方男子。 中国国防部长张将军！ 美国国防部长卡珀斯！ 就连空军司令都是在一边陪着，这规格，不能说不高。 一名两毛一的少校快步跑过去，对着张部长把情况简单地汇报了一番，张将军犀利的眼神瞬间就投到了谢凯身上。 谢凯被这位大佬的眼光注视，整个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不怒自威。 说的就是这样的大佬，果然自己一直都不去在这些大佬面前招摇是正确的。 这位大佬身上的威严，比起龙耀华以及李明山等人，不知道要强多少，目光只是盯了自己那么几秒钟，谢凯浑身都是极其不自然。 卡珀斯显然也发现了问题，跟张部长打了个招呼，向着自己的人走过去，了解情况。 张部长径直向着谢凯走过来，威严的眼神一直盯着谢凯，让谢凯感觉腿肚子都有点哆嗦。 旁边的莫齐还从来没有见过谢凯如此表现，哪怕是跟国外那些国家的大佬们站在一起，也是一点都不怯场的。 莫齐哪里知道张将军对谢凯他们这些人意味着什么，这位大佬一直从事国防科技跟国防工业战线的领导工作，算得上是404最高领导人，谢凯对于他，那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份敬重甚至比他对亲手组织设计了国内九大套成套工业设备，一手建立中国工业基础的沈鸿部长的那份敬重更加深厚。 “首长好！”谢凯有些哆嗦。 原本，他以为，自己哪怕是见着老爷子，腰都不带弯一下，腿更不会带颤。 完全没想到，只是见着国防部长都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威武不能屈的感觉。 “你对他们的战机很了解？”将军的声音满是威严，音量不高，却让谢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这里显得你能！” 这话锋不对啊，谢凯可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最高的直属领导。 心中不乐意，急忙辩解着，“首长，真不是我们挑事儿。咱们的老总们站在他们规定的距离看，对方直接推搡我们的老总，我这看不管，说了一句，对方就开始翘尾巴……” “真的是这样？”张将军看着谢凯，有些不相信这小子的话。 人没有见过，却听说了无数次，404这两年搞得红火，科研成果也不断推出来，虽然没有装备到自己的部队，那也对国家军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也知道这小子尿性不好，手下的人都舍不得敲打。 “报告首长，事情是我惹出来的……”霍海源急忙站出来说话。 张将军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首长，美国人这明显就是当我们是冤大头，这f-16/79的机动性能还没有我们自己的战机好……”谢凯虽然知道张将军不可能会支持采购这种垃圾货色，他的目的是逼着美国人飞f-16才能做出来的高机动动作。 谢凯曾今听过一个故事，也不知道真假。 在大量国防军事工业项目下马的时候，张将军向老爷子抱怨军队装备陈旧落后，意思就是想要保留一些项目。 而老爷子豪气地说到，等以后咱们经济搞上来了，有钱了，给你200亿更新战机…… 连老爷子这样有魄力的决策者，都觉得200亿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了。 张将军不可能同意把空军有限的经费用来采购这种。 这或许就是历史上中国最终没有接受美国的推销，采购f-16/79这种垃圾的原因。 “我们的战机能做出他们做不出来的机动动作？”空军王海司令激动了，“你们搞到的那个？” 果然，这些大佬都是认识谢凯的。 “不是，超-7a。”郑宇成怕谢凯一会儿又在那里蹬鼻子上脸，丢人都不知道，赶紧接过话茬，小声地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 周围听到的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王司令双眼放光，“终于不用再憋屈了！” “5架超-7停在西郊机场，准备在雷鸟飞行队表演结束后入场。”龙耀华说到。 在不远处，卡珀斯也已经了解到了情况。 一脸严肃地问旁边的卡迈勒中校，“卡迈勒，f-16/79能表演那些顶尖项目吗？” 显然，他是准备让中国人好好地开开眼，涨一番见识。 “有些可以，双机一正一倒编队通场，最小半径盘旋，4机菱形编队同步横滚这些都可以，不过4机纵队筋斗变菱形编队，5机向上开花等没法做出来……”卡迈勒作为队长，自然了解他们现在的这些战机性能可以完成哪些机动动作。 如果飞4机纵队筋斗变菱形，容易出问题。 “那就改变既定方案，让没见过世面的中国人长点见识。”卡珀斯语气中有着很多的不满。 这些不满，主要就是针对中国方面的态度。 出口他们f-16/79这样的战机，虽然说不算太过先进，至少也比中国国内的好用很多，中国人倒好，一直唧唧歪歪的，居然不买账不说，还质疑这些战机的性能。 显然，让中国没有下定决心购买，就因为他们觉得这种战机性能落后。 卡珀斯算是找到了症结所在。 “将军，这样不好吧？”卡迈勒急了，“虽然可以做出一些顶级项目，但是这种战机推力不足，低空性能更差，要么就在很高的高度表演，根本就看不到什么；高度不够，容易出问题。” 涡喷发动机跟涡扇发动机不同，涡喷发动机高空高速性能不错，低空性能却不是太好。 所以装备这种发动机的战机格斗能力都不是很出众。 “你不是说可以？”国防部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现在中国方面有战机要一起表演，到时候展示的如果没有中国战机展示的性能更好，甚至会影响到美国的战机出口。 这不利于扩大美国影响力。 “……”卡迈勒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国防部长好像并不是太了解这些战机的性能差距。 “中国方面将会安排战机跟我们一起表演，如果不展示一些难度大点的，他们不会知道战机的差距。”卡珀斯神色严肃地强调，必须让中国人了解到他们无论多优秀的战机，跟美国这种减配的战机相比，都是有着很大的性能差距的。 “将军，使用这种战机，我们必须在3000米高空以上，如果不借助望远镜，几乎看不到动作……”卡迈勒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现在告诉中国人，我们要表演一些高难度的动作给你们看，不过，我们战机性能有些问题，你们每个人配个望远镜？ “那就让他们用望远镜看！你们先准备，我去跟他们沟通！”卡珀斯认为这都不是问题。 只要展现出来性能。 卡迈勒等人无奈，只能这样了。 眼见卡珀斯向着不远处还在了解情况的张将军等一行人走去，告诉张将军，他们准备更换表演项目，来点难度大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在三千米高空上表演，希望中方每人配发一副望远镜。 谢凯之前刚被数落了一顿，心中火气没地儿发泄，眼见张将军等人虽然没有表情变化，心中的怒火已经透过眼神传递了出来，也不管是否符合规矩，当即就冷笑一声，“国防部长先生，您在开玩笑？为了看你们表演，我们就得现场发放望远镜？f-16的低空性能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连我们的战机都能做到，而你们的声名远扬的f-16不行呢？” 张将军等人确实被美国人这种无礼的言论跟举动弄得很不舒服。 要是配发望远镜，还看什么表演？ 这一时间，去哪里搞这么多望远镜？ “要不，我们去搞两部防空雷达来，你们飞得更高一点？”谢凯一脸揶揄。 这时候，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都是低着头，却不说话，好像这小子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你们的战机能做到？”卡珀斯身边一名上校冷笑了一声，“仿制米格-21的歼-7还是让我们帮忙修改设计的歼-8ii？或者你们表演队的歼教-5？” 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都是没有一点看得上中国的战机。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除了张将军，其他人的脸上，都变得愤怒起来。 哪怕空军的王司令，脸色也是变得铁青。 甚至，他期待404的人狠狠地打对方的脸！ 中国空军装备确实落后，那是事实，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被人如此看轻。 “能！不是歼-7，也不是歼-8ii，更不会用歼教-5，当然，我们那同样是一种教练机，最多算是一款轻型战机！而且我们这次准备在1400米高空玩点高难度的……”谢凯一脸挑衅地看着美国国防部长。 就等对方接招。 原本计划的是定在1700米高度进行飞行表演，屠浪觉得1200米就可以了，为了稳妥。 现在，为了坑美国人，谢凯索性就来个折中方案。 912 大三角翼战机？你们的战机也没啥特别嘛 “你们能表演什么？”刚才开口的上校一脸鄙视，他不相信中国的战机能在低空玩出什么花样。 “我们并不是专业的飞行表演队，所有的编队等，都是以实战为主……”谢凯的话，几乎都是埋着坑，就等美国人往坑里面跳。 说到这里，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当即就闭嘴了。 卡珀斯显然不相信谢凯说的，看着谢凯，“年轻人，说话得负责，这可不是平时你们聊天……” “部长先生，我非常清楚，这里是外交场合！不是只为了给我们航空制造业争光而胡乱吹牛。”谢凯的英语很顺溜，顺溜到张部长跟王司令等都需要听翻译解释了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毕竟，用于展示的这款战机，很可能会成为中国空军战斗机主力。” “闭嘴！”张部长见谢凯越说越离谱，当即就冒火了。 这样的场合，这年轻人满嘴跑火车，难道不知道这是给国家丢脸？ 张部长等大佬哪里知道谢凯说这些全部都是借着机会，把处心积虑盘算了好长时间的谋划给实现了。 机会难得，谢凯明知道这样的场合说这些话是不行的。 空军根本就不会使用这款战机，即使要使用，那也是机密的事情，现在他却当着美国人的面说了出来，属于严重泄密。 卡珀斯听到这话，再观察中方高层领导的表情，也是愣了。 中国还有性能更加先进的战机？ 情报部门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不知道这样的情报，不是说中国最先进的战机就是歼-8ii吗？ 在帮着中国改进设计歼-8ii的时候，美国情报部门就全面评估过中国的战机性能。 虽然有人说，那不可能，中国人一直的习惯都是好东西压箱底，现在居然告诉他们，中国真的有更加先进的战斗机！ “要不，你们先表演展示？到时候我们再根据你们的情况来调整表演方案？”卡珀斯现在已经不再是为了赌气了。 他想要看看中国人的战机究竟到了什么水平。 “卡珀斯先生，我们的战机只是助兴表演，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来吧。”王司令皱着眉头说到。 对方显然是想要在404的战机性能展示的地方来打压中国战机。 不由瞪了谢凯一眼。 年轻人不懂事，瞎搞！ 现在可是关系到国家的面子跟尊严的。 “王司令，就让我们战机先来呗。”谢凯一听大喜，这完全符合他的想法。 超-7a要展示的，也就是眼镜蛇超级机动动作，这玩意儿，f-16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但是在没有掌握方法的时候，很难。 而f-16/79这种垃圾货要是能做出眼镜蛇机动，在巴黎航展上苏联的su-27做出这个机动动作，也就不会那么让全世界震惊了。 “首长，既然贵客都说了由我们先表演，我们就先表演吧，谁都知道我们战机性能差，就当正式表演前的助兴。”龙耀华显然知道内情。 老家伙一脸阴险。 他也很想知道，美国人知道了中国战机展现出他们的战机根本就无法做出的机动动作时，那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李明山也急忙帮腔。 “你们难道不知道美国人打什么算盘？”王司令有些火大，把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到。 两人负责装备研发跟制造，比谁都更了解国内装备制造业的情况。 一旦现在被美国人这种落后的战机狠狠打压一番，最终可什么都完蛋了。 “王司令，放心吧，反正我们只是助兴。刚开始展示，大家还会记忆深刻一些。要是等美国飞行队精彩表演结束，大家反而会更没有心思跟兴趣。”龙耀华解释着。 王司令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唯独担心的就是给整个空军丢脸了。 对于404的这款超-7，王司令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 基础技术是歼-9，哪怕采用了苏联的发动机，技术水平等方面，在歼-9下马后，404接手就搞了两年多时间就完成首飞，甚至进入到小批量制造中，这样的战机，技术性能能先进到什么地方？ “首长，要不，我们先助兴？” 张将军不置可否。 404这帮子人闹腾得厉害，原本他还以为是谢凯这个年轻人不懂事，被他们单位的宠得无法无天了，再看龙耀华等人都帮着说话，见多识广的他，也就不吭声。 倒要看看，这个自负盈亏，项目自主的单位要给他们什么惊喜。 “快，快，南苑那边来了消息，马上升空！”屠浪等人正在讨论最后大家如何才能让机动动作做得更整齐，西郊机场负责联络的人员赶紧过来通知他们。 众人都是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上级来电话，让你们马上升空，到达南苑机场上空进行预定表演……”传话的人解释。 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太多。 屠浪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心中苦恼不已，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平常的训练，还没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是跟美国人同台竞技，加上关系到国家整个航空领域的尊严问题，谁能没有压力？ “都准备升空吧，我们都是国内最顶尖的飞行员，前面两天每次都完成得非常漂亮，一会儿展示时，只要按照我们训练时候完成就是了……”一边向着战机走去，屠浪一边给大家打气。 如果是平时，大家都没有压力。 可现在，计划提前了，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为了震撼程度更强烈，谢凯没有让超-7这种世界上最先实现首飞并且投入批量制造的鸭翼＋三角翼飞机先飞到南苑机场供人们参观。 超-7a虽然已经卖出去了80架，还有不少潜在订单，保密工作，一直都是非常到位的。 或者说，不是保密工作做得好，而是国际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国家对航空制造业落后的中国战机投入多少的关注。 所有的视线，都是在美国苏联以及欧洲国家。 “轰~” 屠浪轻轻按下了点火开关，轻微的发动机轰鸣鸣声响起，快速地按照流程打开各个系统的开关，在检查完所有系统，确保所有系统安全无故障后，从停机坪缓缓滑行到起飞跑道上，在起飞现上向塔台请求起飞。 其他几架超-7a同样也点火，并且从停机坪向着起飞跑道滑行。 “塔台，这里是枭龙洞幺，请求起飞。” “呼！”坐在战机单人座舱里面的屠浪，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放下了舱盖，等着控制塔台的命令。 “准许起飞！” 塔台没有多余的话语。 这时候，整个西郊机场，无论是飞行员，还是地勤，都在看着这几架造型怪异，跟国内现役战机有着很大不同的气动布局，却继承了歼-7、歼-8的大三角翼，哪怕前面增加了一对鸭翼的新式战机，也让人没法觉得这战机先进太多。 昨晚这些战机到达，已经是夜里了。 看到的人不多。 但是仅仅是一晚上，这些战机，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基地。 “轰~轰~” 苏联产的rd-33发动机尾部喷口喷出炽热的火焰，战机开始缓缓向前滑跑，很快机头上扬，一跃飞入空中。 “这真的是教练机？怎么这么短的滑跑距离就飞起来了？”一名飞行员扭头问着旁边的地勤。 地勤摇头，看着旁边停着的歼-8，叹了口气，“咱们就靠着这战机保卫首都……” 显然，是嫌弃歼-8这货。 “放心吧，等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装备性能更强的歼-8ii。”飞行员看着都是快速起飞的其他几架超-7a，安慰着自己。 歼-8确实落后了。 那几架超-7a，就连他们都不准靠近。 说的是教练机，也有轻型战斗机功能不是？ 屠浪不知道别人的想法，超-7刚上天，也没有如同之前那样快速爬升，接下来的任务很重要，容不得半点差错。 上升到3000米高空后，就围绕着机场上空开始盘旋，一直等到其他四架飞机都飞了过来，完成编队后，才向着南苑机场的上空飞去。 “你们的战机怎么还没来？”卡珀斯坐在机场航站楼前面中方安排的席位上，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中方可能会装备的新式战机是什么样子的，扭头问着他旁边陪同的张将军，“张部长，能介绍一下你们战机的情况吗？” “来了！”正当张将军有些为难，不好回答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声。 向着西边的天空看去，只有几个小黑点，天空传来阵阵轰鸣。 卡珀斯用手搭在额头挡住阳光，向着远处飞来的战机看去。 没有雾霾的首都天空，那是相当晴朗的。 “三角翼？”当看清楚了天空上飞来的战机时，卡珀斯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最先进的战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三角翼飞机，目前已经被证实，在高空超音速方面非常理想，低速飞行的机动性跟操控性却非常差，甚至在起飞、降落、低空对地飞行中有着一些无法避免的缺点。 然而，还没等卡珀斯说完，他看到的一幕，就让他自觉闭嘴不言了。 今天无更了，明天五更起 顶点小说 913 惊险表演，美国国防部长心脏病犯了 “注意，进入预定空域，准备降低高度。”屠浪作为队长，也是整个表演的指挥者，在听到来自地面控制塔台的命令后，就通过战机的通讯频道跟其他4架超-7a的飞行员们联系。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再去紧张。 “所有单位，按照预定计划，向我靠拢，高度1400，速度640……”屠浪看着仪表盘跟前面的显示屏，让周围的战机向着他驾驶的战机靠拢。 在地面上的众人，就这样看着五架机翼庞大的新式战机开始贴近。 “天啊，要撞在一起了！” “他们要编队飞行？” 地面上的不少人只是听说有美国雷鸟飞行队来中国表演而来看热闹，并不了解空军表演项目，看到几架战机快速靠拢，惊呼了起来。 “他们真的不是你们的飞行表演队？”卡珀斯都不太相信。 从地面看去，五架战机就这样靠拢，行成了一个人字型的飞行编队，每一架战机跟前面的战机距离绝对不超过5米，两架战机的距离倒要相隔很远。 “不是。这只是一些飞行教官。”张将军不知道404的这些试飞员想要干什么。 他又没法介绍这是试飞员。 “他们要干什么？”开始跟谢凯顶牛的上校疑惑地看着天空上编队盘旋的几架战机，“难道只是这样编队飞行就叫高难度？哪怕是活塞式的战机，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话太欠揍，却没有人理会他。 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着急什么的都是没用的。 “保持速度，准备转向，洞两，再往前靠一点，保持飞行姿态；洞三，不要靠得太近，保持五米的距离……”屠浪这时候眼里只有自己的战机跟身边的几架战机。 盯着仪表盘上的各个参数，同时还得关注后面单位跟整个编队的情况。 “高度800，小半径转弯，对准跑道……”看到仪表盘上的高度显示800，屠浪扭头一看，编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左45°……” 天空中的飞行员们看不到，地面上的人却看得清楚无比。 只是在一瞬间，天空上几乎头尾相连的五架战机突然右边机翼集体上抬，很快，整个战机编队全部机翼跟地面垂直，就这样侧着向原本航向的后方进行转弯。 “小半径转弯？” 地面上的卡迈勒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雷鸟飞行队看家本领之一，哪怕算是最顶级项目中简单的项目，这也很让人震撼了。 因为对方是五架战机一起！ “不，小半径盘旋！他们想要干什么？” 其他正在检查战机的雷鸟飞行员们看到天空上的这些战机，也是疑惑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表演，无法给他们什么压力，中国飞行员的动作，却让他们疑惑不解，这样的机动动作有什么意义？ “来个左盘旋！”所有的战机，都是跟着屠浪飞行。 参数，命令，都是屠浪在盯着，谁都知道，只要动作有一点疏漏，就会几架飞机撞在一起。 都是经验最为丰富的飞行员，原本承担着试飞工作，前面长达半年的时间一起飞行，这也算是基础的飞行训练科目。 战机连续两个盘旋，转弯半径几乎都不足200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美国国防部的将军跟校官们开始沉默了起来。 “高度400，继续转向，再来个又盘旋……” 屠浪的带领下，五架战机刚改成平飞，随后又是机翼向上抬起，变成侧飞，向着右边来了个盘旋。 整个盘旋，并不是为了展示机动性能给谁看，真正是为了降低高度。 “谢凯，这是你们的方案？”龙耀华问着身边的谢凯。 除了天上飞行的飞行员们，最熟悉这次表演的就是谢凯，怕上级首长询问自己因为不知道而无法回答，他索性就让谢凯坐在自己旁边。 谢凯直摇头，一脸苦笑，“他们又在显摆呢！只是为了降低飞行高度……” “降低飞行高度？”李明山也不解。 现在的飞行高度已经很低了。 “你们难道准备来个低空通场？”龙耀华顿时以为自己明白了。 低空通场，这是很多飞行表演队都具有的项目，为了展示战机的低空飞行性能。 有了精确制导炸弹跟各种导弹后，战机不需要向下俯冲投弹，丢了就不用管了。但是为了躲避越来越丧心病狂的防空雷达搜索，战机低空飞行性能同样变得更加重要了。 “嗯。”谢凯心中暗骂屠浪骚包，表面上却只能点头表示方案就是这样的。 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个详细的方案，何况现在让中方的飞行队提前上场表演，更是没有方案了。 表演时间多长，没有定数。 表演内容有什么，同样没有确定…… 坐在前面的张将军跟王司令他们听到谢凯跟龙耀华的小声讨论，心中有了一些底，正想要听听具体的安排，却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把注意力拉回到了天空中的战机上面。 “他们要干什么？” “天啊，要撞在地上了！” 只见天空上密集编队的五架战机，正在机头向下，呈现45°角往地面俯冲。 速度非常快！ “100米，80米，50米……” 屠浪一直盯着指示高度的参数，这一刻，他的视线，没有看地面。 在战机rd-33强劲的动力与重力加速度双重加速下，他没有心思去看地面，哪怕只有一瞬间，都会撞在地上！ “30米，拉升！” 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在咆哮，在看到30这个数的时候，他猛地把操纵杆拉到了底。 战机依然向下…… 观众席上，一些胆子小的人，已经用手捂住了眼睛或则把脑袋扭到一边不敢去看战机撞击地面的场景。 就连张部长跟王司令的神色也紧张无比，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他们都感觉到血压在蹭蹭蹭地往上升。 “弹射！快弹射！” 一名美国上校激动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咆哮起来。 美国飞行员，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弹射座舱，飞机损失了再造，飞行员没了，难得培养。 “难道你们的飞行员要表演战机撞地给我们看？”卡珀斯身边的上校冷笑着问道。 这时候的卡珀斯，也变得紧张起来。 他一直都认为，美国飞行员才是疯狂的，如同西部的牛仔一样。 在美国当国防部长时间不短，他却没有看到这样疯狂的事情，一时间，血压急剧升高，旁边的助手见到情况不对，赶紧给倒了两粒药丸递给国防部长…… 这一幕，被好几名记者看到，快速举起手中相机，拍了下来。 甚至，有记者已经想好了新闻内容的题目——《震惊！中国新式战机惊险表演，吓得美国国防部长突发心脏病》。 “混蛋，不是说好了你一个人搞么！”谢凯都变得愤怒了起来，这时候的他，紧张到了无法呼吸的程度，身后坐着的莫齐甚至已经捂住了眼睛。 观众的惊呼，根本无法传递到屠浪他们的战机内部。 发动机的轰鸣声，都掩盖住了。 “拉升！拉升……” 指挥塔台的命令在高度降低到100米的时候就在不断传入屠浪耳中，可他没有听。 后面的几架战机是根本听不到塔台的命令，这时候，他们都是枭龙-01号战机的僚机。 在三十米高空的时候，屠浪猛地把操纵杆拉到底部，战机在惯性下，依然向着下面快速俯冲，不过机头却在缓慢上抬。 一直到地面十米的高度，战机才由向下改成水平飞行…… 可这时候，战机依然在下降高度。 战机距离地面五米时，机头已经抬起来。 “开加力！” “轰~” 战机尾部猛地喷出更炽白的火焰，强劲的动力，推动着战机快速向着天空窜去。 后面跟着的4架战机，几乎在同一高度才拉起操纵杆…… 五架向着地面的高速俯冲的超-7a，就这样在众人紧张得无法呼吸的时候，机头垂直向上，不停地向着天空快速爬升。 “呼~” 一直到战机爬升了很高的高度，观众席上的众人，才长长地吐出了郁结在胸口的这口气。 “呼~”卡珀斯也吐出了一口气。 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 整个过程，不超过3秒钟，非常短暂。 卡迈勒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原本的傲慢跟轻视，都被他这时候给收了起来。 这样的危险动作，以前在空军服役的时候，他们经常偷偷玩儿，但是绝对没有整个编队都这样整齐地玩出来的。 “以为这样就能吓着我们的飞行员？高速俯冲，再拉升，只要有经验的飞行员，都能做出来！”依然是那名上校。 哪怕没有人理会他，依然不放弃自己刷存在感的机会。 “有本事让你们雷鸟飞行队也来一次啊！”谢凯不爽了。 这孙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给强大的美国政府丢脸么，没有看到，美国国防部长卡珀斯将军额头都被吓出了密集的汗珠儿？ 没看到自己的国防部部长都在吞小药丸来降血压？ 反过来再看看，中国的大佬们，依然面色如常啊。 “你们不会还有更惊险的吧？”王司令的额头也隐隐冒汗，扭过头来对着谢凯小声地问道。 914 来，让F-16/79也来个眼镜蛇机动给我们涨见识呗 “首长，需要速效救心丸吗？我这里备着呢……”谢凯咧嘴笑着，一口白牙却让王司令有了给他一拳全部揍掉的冲动…… “能不能好好说话？”龙耀华轻轻地揉着胸口。 之前可没说有这样惊险的。 谢凯看着手中，一脸无奈，“首长，这是真的。这个不过是开胃菜……” “以后必须给设计人员说一下，把这些危险动作通过技术方面限制了！”李明山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郑宇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听谢凯说他准备了速效救心丸，赶紧要了几颗过来，他那老心脏，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行了，赶紧继续看。如果这些飞机可以拉烟，就更好看了。”张部长虽然也是被吓了一把，但是心理素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现在他甚至有些期待这款由歼-9改进而来的战斗机继续精彩表演了。 404的人不怕丢人，他却不能由着他们。 天空上玩了一把惊险刺激对地俯冲然后拉升的几架战机，就连屠浪都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飞行夹克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更加不要说其他几名飞行员。 五架战机垂直升空，把这款战机优秀的气动布局跟动力性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美国人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中国会有这样优秀的战斗机。 “都没事吧？”战机改成平飞状态，重新编队的时候，屠浪询问其他几名战友。 大家都说没事儿，依然急促的呼吸，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都能反应出来大家现在的状况。 “那就绕场再编队盘旋一圈，然后再展开队形，飞眼镜蛇机动。”屠浪之前同样也是捏了一把汗。 如果是他个人这样玩儿，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带着几架战机一起做出来，责任就大了。 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的。 五架战机，又开始重新编队，这次不再是原来的那种箭头攻击队形，而是菱形。 三架超-7a呈现水平方向向中靠拢，一前一后各有一架战机。 “唉，五机飞菱形，还是没有4机飞菱形好看。”谢凯望着天空上的五架几乎贴在一起的战机，摇头说到。 菱形没有出现，看起来倒像一个十字架。 “就这样？” 李明山这会儿也已经平复了过来，见天空上的战机只是变换了一两种队形绕场飞行，不由有些失望。 亏得谢凯说他准备了速效救心丸。 这样的，能让人吓出心脏病？ 谢凯也不解释，只是让众人继续看。 “将军，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中国战机性能不行，他们利用这样惊险的动作来让人紧张，以此弥补战机性能不足的缺陷……”那名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上校对卡珀斯说到。 卡珀斯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五架战机最后垂直爬升展现了不错的性能，但是却不代表实战性能多强。 “确实，中国的航空技术，能设计制造出来这样的战机已经非常不错了。”卡珀斯见天空上的这些飞机没有表演什么大机动动作，常规的一些机动动作都没有做出来，显然自己的手下说中了事实。 “让他们退场，我们的战机起飞吧，是时候让他们看看，真正优秀的战机是什么样子了！”上校一脸得瑟。 好像f-16/79这种垃圾货都能远远超越中国人这种战机。 听到这话，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不满了。 期待谢凯继续，可谢凯却根本不理会，好像那个冲动的年轻人这会儿已经成了得道高僧一般，老神在在地看着天空上只有巴掌大的战机。 “时间也差不多了。”谢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龙耀华等人不解其意，正要开口询问，就发现天空上原本又变换了队形的五架战机队形再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五架战机只是飞成了一排。 “注意了，我们的战机没有拉烟装置，空中无法留下痕迹，必须做整齐，才能让下面的人看到！”在即将展示眼镜蛇机动前，屠浪告诫众人。 众人都知道情况。 这几天，不仅是他们很累，就连他们的战机，一天也是在天空上飞行七八个小时。 跟以前相比，一个月也就飞这么点时间。 还好，这些战机的结构强度不小，并没有出现什么故障。 “准备降低高度，目标高度，1200，减速……” 屠浪再次没有理会1400米的高度要求，也没有按照原本计划的1700米高度表演。 1200米，超-7a这样的小体格，看起来也没有太大。 要做出眼镜蛇机动，要整齐统一好看，小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反正只要按照原本的方案来就是了。 高度问题，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全部都是超-7a试飞队伍的飞行员，经验丰富，处理突发问题能力强，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仅仅是两天时间，每个人做出的眼镜蛇机动都不低于十次。 “高度已经达到，减速，目标速度，425。”屠浪听到其他战机飞行高度已经到达1200米，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准备进入眼镜蛇机动动作。 “减速速率160，保持！”在速度降低后，为了把整个动作做得整齐，同时，也为了让下面的人看清楚，在进入到425公里每小时速度就得拉操纵杆的战机，只能在减速速率上统一，这样才能确保进入的时间一致。 “他们在减速？”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之前战机的速度很快，到现在降低到400多公里每小时，降低了至少一倍，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准备，三，二，一，进入！”屠浪倒计时间，手已经握住了操纵杆。 这个时候，其他的战机，同样拉起了操纵杆。 “继续减速！” 五架整齐排列的战机，原本在天空中一边减速一边平飞，在这一刻，整齐地抬起了脑袋了，如同即将展开攻击的眼镜蛇…… “装备活塞式发动机的战机，能飞得比这个还慢。低空低速所有的战机都可以，机动性能跟操纵性能呢？大三角翼的战机，在低空性能跟操纵性能上……”那名上校一脸鄙视。 玩低空低速？ 从飞机用于战争后，一直都是从低空低速发展而来。 没有良好的低空机动性能，有什么用？ 目前的中国，没有任何一款战机机动能力很强，几乎不具备空中格斗能力。 光展现低空低速有屁用，有本事在低空低速的时候来点展示战机机动性能的复杂大机动动作啊。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到旁边的惊呼声，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上的五架战机整齐统一地由原本的平飞状态变成了与地面垂直。 这时候的垂直，跟之前垂直爬升完全不同，整个战机如同在空中停了下来，就这样垂直地立在空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 “快掉下来了！” “天啊！” 看热闹的人，总是那么大惊小怪。 尤其是战机的机头在跟地面垂直后，不仅没有恢复水平状态，反而还在继续往后扬起。 懂行的也紧张起来了。 一旦进入尾旋状态中，坠机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大！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在中国这样一个战机设计能力落后，航空制造业落后，连一款性能优异的二代战机都没有的国家，可以看到这样的机动能力。 如果是一架战机，会有人认为这是意外，是巧合。 五架战机同时做出这样的动作，如同五条眼镜蛇在攻击之前抬头！ 这只能证明，这种表演之前是经过经行准备的。 展现的，就是低空低速状态下的超级机动能力！ 恰恰，这种机动能力，是目前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在研究的前沿技术。 美国人对于这方面，更加清楚，了解。 于是乎，美国人沉默了。 仿佛听到了下面观众的惊呼，眼见天空上的五架战机，已经机头向后，机尾在前，空中的五架战机，就这样在水平高度停滞了大约四秒的时间，眼看就要往下掉的时候，突然机头又开始向下压，快速地从原来的垂直状态进入了平飞状态…… 看到这样的情况，现场安静了。 “把你的速效救心丸给我给一颗。”龙耀华捂着胸口，理解了谢凯为什么要备着这玩意儿，哪怕他们了解情况，也没有想到，表演得如此惊险。 “这样的机动动作，国际上没有听说过啊！”王司令扭头过来问龙耀华他们。 就连卡珀斯，都在询问，这是什么机动动作。 刚才还在说中国战机垃圾的上校，这时候已经彻底不知道说什么。 机动性能不足？ 在千米高空，做出这样的机动动作，真的是机动性能差吗？ 不差！ 一点都不差。 “那谁，你不是说我们战机垃圾吗？来呀，让你们雷鸟飞行队把你们那种减配都比我们国家战机性能优秀很多的垃圾f-16/79做出这样的机动动作给我们开开眼呗。让我们瞧瞧，什么叫做真正性能优异的战机？”谢凯这会儿不沉默了。 见美国上校不吭声了，他就开始发难了。 不是瞧不起我们的战机么？ 来，你们做给咱们看看，让咱们开开眼呗。 一时间，美国上校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915 不可能！中国设计不出性能这样先进的战机 就连卡珀斯，这会儿也面子挂不住。 这样的机动动作，别说f-16/79这种故意减配的低性能战机，哪怕是f-16，都很难做出这样的机动动作。 这是落后的中国空军自创的超级机动动作！这对战机的超级机动性能，有着很高的要求。 f-16都还没有开发出来这样的超机动性。 “眼镜蛇机动，我们的试飞员在测试超-7a飞行性能时候，无意中做出来的。”谢凯简单地解释着。 王司令见美国国防部长脸色挂不住，急忙转移话题，这年轻人，怎么能踩人家痛脚呢，一点都没礼貌，“国际上没有的？” “对。”谢凯肯定地说到。 目前的苏霍伊设计局，尚未开始展开对苏-27超级机动性的研究工作，苏-27这项超级机动性能，尚未被发现。 那起码还得等一年。 “这动作，确实像眼镜蛇抬头……”李明山开口说到。 “现在国际上不是再次研究近距离空中格斗吗？如果用于实战，我们的战机在前，敌机在后追赶，利用这样的机动动作，不仅可以避开敌机的追赶，还可以让敌机因为追赶速度太快而冲到前面，更换攻守位置……”张将军一眼就看出这样的机动动作对于实战的作用。 旁边的卡珀斯，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得一阵青一阵红。 对于他此次中国之行，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出现意外了。 “首长，这可不仅是躲避战机，目前的空战发展，大多数防空导弹都是采用红外寻的制导，战机尾部的红外特征最为明显……”谢凯得意地说到。 超级眼镜蛇机动这个机动动作难度高，对战机机动性能要求高，有没有实战意义，国际上向来争吵得厉害。 尤其是美国人，为了面子，他们说这种机动性能不具备多大的实战作用，飞行员瞎搞容易出事儿，所以在飞机生产出来后，就专门设置了，限制了最大上仰角度…… 实际上怎么回事，懂行的都明白。 美国的主力战机，无论是f-15，还是f-16，或则f-18，实际上因为气动布局，没有鸭翼，也没有在前面设计边条翼，战机空中升力并不强，即使靠着良好的动力系统能勉强做出这样的机动，也是非常容易出事儿的。 而苏联的苏霍伊设计局，从苏-27开始，一直到苏-30，苏-35，苏-37，米高扬的米格-29，哪怕没有采用鸭翼布局，在主翼前面，也是增加了边条翼跟翼身融合等设计。 中国的歼-10，歼-20等，鸭翼那几乎都是标配！ 优秀的气动布局，即使动力系统差一点，在超级机动性能方面，也是能够弥补的。 “部长先生，我们的表演，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贵国的这种性能更先进，低空格斗能力更强的战机，将会展示什么给我们看，让我们努力学习……”谢凯可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卡珀斯。 这种事情，张将军他们肯定不会出面说的。 那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但是他没问题啊，年轻嘛。 卡珀斯听到这话，脸色难看，却没有搭话。 张将军见谢凯得理不让人，让美国国防部长下不来台，到时候非得出事儿不可，“你们的表演结束了吗？” “首长，还没有呢。为了展示我们新式战机在低空状态下的超级机动性，还有一个比较惊险的项目……”谢凯先给首长打预防针。“反正这玩意儿是出口的型号，咱们空军瞧不上……” 说到这里，一脸幽怨。 王司令听到这话，差点气炸。 404这些家伙，一直都以战机是外销项目，只是一款轻型战机，最多当教练机使用，没想空军做介绍呢！ 这样先进的战机，都给卖了出去！ 还没有找他们算账，现在倒好，先血口喷人。 张将军自然知道内情，也不理谢凯，“既然还有表演，就先看吧！结束后，请美国的雷鸟飞行表演队给展示精彩表演给我们看……” 听到谢凯说这是出口的战机，一边的卡珀斯顿时动了心思。 已经跟中国签订了歼-7的购买合同，那玩意儿并不先进，作为美国空军以及海军航空兵的假想敌，并不是非常理想。 眼前这种战机，或许可以成为他们假想敌部队的主力机型？ 这会儿，面子什么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何况，说这些话的都是手下，而不是他。 天空上的5架超-7a，连续做了三次眼镜蛇机动，从各个方位让地面的人清楚无误地看到他们这样的机动动作，随后，四架超-7a向上爬升，屠浪则是驾驶者战机快速降低高度。 这会儿的他，也知道，仅仅是前面的一个高速俯冲，贴地拉升跟后面的眼镜蛇机动展示，就足够了。 但是则却没有办法全方位地展示超-7a的低空机动性能。 “他要干什么？又玩刚才那种？”王司令有些不满了，虽然知道飞行员优秀，可心脏承受不了这份紧张啊。 “首长，不会啊。只是继续展示我们战机在低空的机动性能。目前各国空军装备的发展，都在研究低空的机动性能，只有贴地飞行，才能躲开探测雷达，却又面临着地面防空火力的威胁……”谢凯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害怕。 本来这些应该由霍海源等技术设计人员来介绍的。 这会儿，他介绍，就是为了给美国国防部长听的。 都到这样的程度了，再不买一些中国的战机，以后就难了。 卡珀斯一直听着呢。 屠浪驾驶着战机，一直都在降低高度，在六百米的高空中，把空中横滚，破s以及英麦曼，筋斗等机动动作都表演了一遍，这是一般战机都可以做出来的机动动作。 “这是之前既定的？”郑宇成问着旁边的汪贵林。 汪贵林茫然摇头。 真的不知道。 谢凯扭头小声地说到，“一会儿他们问，就得说是既定方案。他估计是想要消耗飞机里面的燃油，油太多，不利于贴地飞行。” 贴地飞行的方案，郑宇成他们都是同意了的。 空中的屠浪确实是为了消耗战机油箱中的燃油，他要做的贴地飞行，并不是常规的贴地飞行，而是得充分展示战机的机动性能。 飞机贴地，机腹朝上飞行，无论是飞机得到的升力还是整个战机燃油系统跟润滑系统的工作等，都是严峻的考验。 尤其是这种飞行情况下，飞行员身上的过载是负数，对整个生理状态都是严峻的考验。 盘旋着降低高度，屠浪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谢凯给他说了，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做了。 超-7a无论是动力系统，还是系统，都可以满足这样状态的飞行。 整个战机因为属于教练机跟轻型战机的定位，功能并不是太多。 现在观众席上的众人，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大惊小怪了。 美国人也不吭声，就这样看着，这架单独留下来的战机还要干什么。 卡迈勒等人的心中，已经变得沉重起来，原本他们只是准备飞一些简单的机动动作，毕竟这款f-16/79没法做出太多超级机动动作。 原本他们可是乘兴而来，要让中国人长见识，现在倒好，中国人先给他们涨了见识了。 屠浪在战机降低到50米空中的时候，就不再去想任何东西，好像整个世界中，就只有他一个人驾驶着战机。 一边减速一边盯着高度。 “贴地飞行？” 很多人见到不远处的这架战机的动作时，都以为这架战机要在十米高度贴地飞行。 然而，屠浪驾驶的战机却一边翅膀往上一抬，就这样在距离地面十米的空中翻转180°，惊得一些胆小的人再次尖叫起来。 就连各位大佬，也是被屠浪这个动作吓得心脏猛地停止了跳动。 原本以为战机马上就会升空，却发现，不仅没有升空，反而还降低了高度，眼看战机尾部的垂尾就要贴到地面上了，一个不留神，战机就会跌落在地上。 超-7a的发动机轰鸣一直在不断变化，震得所有人头昏脑胀的，却没有人说什么。 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他们说话声音大了让飞行员走神，飞机就这样落在地面上。 屠浪这时候一点都不敢分心，甚至都不敢去看外面的情况，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仪表盘跟显示屏，这种时候，只能根据各种参数来。 一直飞了好几百米，超-7a才拉升高度，就这样在即将贴地的时候，机头向上，改为向上飞行。 众人刚喘了口气，还没等他们放松下来，再次变得紧张。 因为空中的超-7a在没有上升多少距离的时候，又是一个英麦曼回旋，机腹再次朝上，又降低了高度，沿着原来的线路飞了回去…… “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中已经没有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不可能！中国根本就设计不出来性能这样优秀的战斗机！”还是那名上校，满脸不可置信地咆哮着。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中国人的战机设计到了这样的水平！ 916 被逼急的雷鸟为荣誉要玩低空狗斗 “不可能？上校先生，这战机在大家眼前飞行，我们中国自己设计制造，难不成是你们帮我们设计的？”谢凯一脸冷笑。 这货难道是猴子请来的逗逼？ 现实摆在眼前，居然还大声地嚷嚷着不可能。 “这真的是我们自己设计的战机？”王司令泪眼婆娑。 有这样先进的战机，还买什么？ 空军就得装备这样的战斗机！ “除了发动机是从苏联进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国产！从设计到生产，没有任何外国技术！”郑宇成得瑟地站了起来。“国防部长先生，现在该你们了。” 郑宇成不能不得瑟。 这是给整个国家军工制造涨脸的时候。 超-7a有着很多的缺陷，航程短，作战半径小，载弹量小等等。 那又如何呢？ 这只是一款教练机！ 教练机！ 卡珀斯看着身边的上校，上校沉默不语。 他们比谁都清楚，雷鸟飞行表演大队在这样的情况，驾驶着f-16/79这样性能不怎么样的减配战机无法逆转情况了。 很多顶级项目做不出来。 学中国的飞行员，玩这种低空机动？ 估计飞行员还没达到高度，就得先进行弹射了。 “f-16以低空机动性著称，我们的战机设计没有太多经验，依然有很多的缺陷。上校先生，我们的技术人员非常期待可以向你们学习。让世界最优秀的雷鸟飞行队向他们展示一下世界上最优秀的单发战斗机出色的格斗能力呗。”谢凯完全是咄咄逼人。 美国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找回场子。 一进一退通场这样的项目，在目前情况下，已经无法再吸引人的眼球，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了。 “我们这可是非常差的战机设计，甚至连战机都算不上，只是一款教练机啊。先进的美国战机性能应该更加优越……” 仅仅是表演给中国军工制造涨脸了，谢凯并不满足。 “行了，这样像什么样子！”张将军对于谢凯这种行为，很是不满意。 王司令也急忙补充着，“美国的技术，比我们先进很多！这样的性能，他们战机应该是早就拥有了！人家根本瞧不上，你还在这里得瑟！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需要美国帮我们改进歼-8ii的设计？” 差不多就行了。 今天完全是露脸了，美国人现在都吃瘪呢！ 这小子倒好，不知道见好就收，这战机真的有那么先进，空军现在还能缺乏战机么？ 姜是老的辣。 张将军对于国内战机技术性能水平有着详细的了解，超-7a虽然表现出非常优秀的低空机动性能，但是却无法掩盖战机设计本身就具有的缺陷。 采用鸭翼的气动布局，本来就是因为动力系统不足而采取可以有效增加战机升力的方式。 动力系统依然是问题，如果真的在实战中，谁还给机会近距离缠斗？ 新时代的空战，在雷达跟火控系统越来越重要的情况下，老远就发现对方战机，丢下主动制导的空空导弹，然后远远看着目标被干掉就行了。 这样的机动性，也就是用来躲避追击的导弹可能有一些用。 谢凯见大佬开口了，也就不再吭声了，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不吭声的美国国防部长他们。 卡珀斯看向王司令他们，原本想要这些中国军方高层帮他解围，但是在见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误以为这些中国军方高层是想要看他们的笑话，当即心中不爽，对着身边的上校说到，“让卡迈勒他们必须想办法扭转情况！” 可听到王司令这炫耀的话，马上就改变了想法。 这已经关系到国家尊严了。 虽然说f-16/79这样的战机不如装备涡扇发动机的f-16，美国出品，本来就为了向客户推销，平时宣传也是可以超过f-16技术性能指标的80%，甚至在速度等方面还能超过f-16，难道比不上中国这种航空制造业没有发展几十年的国家？ 要知道，中国连台涡扇发动机都搞不出来。 上校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的无法扭转情况，甚至会影响到标准版本的f-16的出口。 目前可有不少国家准备采购美国的f-16。 “想办法解决？我们能想什么办法？乔纳森上校，你觉得，现在我们采用什么方式可以挽回？”看着乔纳森，卡迈勒恨不得一拳揍死这混蛋。 仗着自己是战略分析部门的专门研究亚洲战略的，同时还跟通用方面有着深厚的背景。 从在国内开始，就不断游说各个方面，说中国没有先进的战机，只需要用f-16/79这样的战机就能让没有见过先进战机的中国空军高层震撼，然后中国也变成美国的武器装备消费国。 现在好了，人家把压箱底的东西给拿出来了。 那样惊险的动作，卡迈勒自认为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中国人这样畅快，这样利落。 眼镜蛇机动动作，如果是标准版本的f-16，还能勉强做出来，几架同时搞，还真心不行。 至于f-16/79这种屁股上塞了一吨多防热护罩，推力本身就不足的，几乎没有可能。 “中校，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你们为美利坚合众国荣誉而战的时候了！”乔纳森板着脸说到！ 卡迈勒根本就不理会他。 其他几名雷鸟表演队的飞行员们，也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上校，当初亚历克斯上校也是如同你这样，分析中国根本就没有可以在某一方面赶上我们的战机……现在呢？你们整天究竟在干什么？拿着纳税人的钱干什么去了？”卡迈勒也是火大。 如果眼前是卡珀斯这位国防部长，他什么都不会说。 对于乔纳森跟亚历克斯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中国的所谓战略分析专家们，卡迈勒一点都不给面子。 雷鸟飞行中队，从1953年6月成立到现在，正式表演超过2500场，还从来没有如同今天这样为难的。 不是他们无法做出精彩的表演，而是战机性能不足以完成一些惊险的机动动作。 原本按照计划表演，雷鸟中队哪怕都是普通的表演，无论中国的战机表演多么精彩刺激，至少雷鸟中队还能挽回颜面，很多精彩表演因为时间原因没法一一上演不是？ 现在倒好，中国人的战机一出场，就让他们用什么动作都无法超越。 玩中国飞行员玩过的这些动作，哪怕成功了，别人都会认为是正常的，战机性能最优越，空中表演技术最先进的雷鸟中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一旦有了失误…… “你！”乔纳森被气得直哆嗦，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中国参加表演的战机，早就已经撤场了。 观众们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要来看看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性能展示，结果国产战机给他们上演了一场颠覆他们想象，告诉他们并不是中国什么都不如西方国家的惊险刺激表演。 见中国战机都离场好几分钟了，世界名声最响亮的美国雷鸟飞行队战机却都不见动静，一时间，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样的情况，完全是丢美国政府的脸。 要知道，美国可是跟让强悍的苏联扳手腕，同样跺跺脚世界都得抖三抖的超级大国。 向着战机停放区域看去，卡迈勒等人都还没有上战机，卡珀斯脸色越来越阴沉。 “队长，我们必须起飞了。”一名少校看着卡迈勒，“为了我们的荣誉，为了国家尊严，我们都必须起飞！” “汤姆逊少校，我明白！可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扭转局面！”卡迈勒自然明白现在越拖延给国家会带来多么不好的负面影响。 “也不是没有办法。”汤姆逊少校说到，“他们虽然展示了不错的低空机动性能，明显是为了让我们展现更强的低空机动性……” 其他几名飞行员都盯着汤姆逊少校，期待他的提议。 “狗斗！低空狗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挽回颜面。”汤姆逊提出了他的建议。 卡迈勒并不觉得这个方案可以让他们挽回荣誉。 他们没有比中国那种超级机动动作更能展示战机机动性能的创新机动动作。 “虽然狗斗在导弹运用到空战后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可每个国家的飞行员，都必须经历长期这样的训练……”汤姆逊少校说到。 空中狗斗，其实就是空中缠斗，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战机运用到战争中开始，飞行员为了击落敌机或则对敌机造成威胁，抢占有利位置，就有了相关的战术跟训练，一直到二战时期发展到巅峰。 后来，导弹跟雷达的运用，让战机可以在视距外开火，各国空军对于这样的训练都没有放弃，反而变得更加重要。 要躲避导弹的袭击，就必须拥有更加快速敏捷的反应能力，这是训练飞行员反应能力最为重要的训练手段。 “低空狗斗？” “对，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我们战机的劣势……”汤姆逊说到，“多机对抗，这将会更加惊险刺激！他们不是专业的飞行表演队，我们就不能用表演的方案……” 917 F-16/79坠落 “我们是世界最优秀的空中飞行表演队伍，没有之一！”汤姆逊认真地说到，“至于非表演的机动，我们在键入雷鸟之前，都有着远比中国这些一辈子飞行时间都不一定能过千的飞行员玩得更多！” 中国空军装备落后，战机数量严重不足，全世界都知道。 一架战机往往都是有好几名飞行员。 无论是飞行成本还是其他，一年全国军费甚至不如财大气粗的美国国防预算的一个零头的中国空军，根本支撑不起。 空中狗斗，用先进的战机，展示出来，更加惊险，刺激！ “队长，我们可是飞行表演队……”一名上尉飞行员担忧地说到。 尤其是他们现在使用的f-16/79这些战机的性能，大家了解的远不如表演队标配的标准f-16那样详细。 “豪恩，我们必须这样！无论是国家尊严，还是雷鸟中队的荣誉，都不能在中国丢失！”既然乔纳森要求他们拯救雷鸟中队荣誉，维护国家尊严，那就不能让不有所行动。 哪怕是苏联那样强大的对手，他们都不会在意，更不要说中国这样落后的国家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是被苏联的飞行员给打击了，他们反而还不会如此激动。 问题是，眼前强大的美国装备被全世界都知道空军装备落后，还得请美国的战机设计单位帮忙改进战机设计的中国一种新型战机给碾压了。 对的。 碾压。 很快，做出了决定的这些美国飞行员们，就爬上了他们各自的战机，得到塔台放飞的信号后，一架接连一架，快速地冲上了天空。 观众们一直期待着世界上技术最一流的雷鸟表演中队给他们带来更加惊险刺激的空中表演。 只是助兴的中国战机团队就接连三次让大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经验丰富的雷鸟表演队，自然不可能比国内的战机表演更加差劲不是？ 美国可不知道比中国强大多少呢。 也是因为了解中国观众的心思，所以雷鸟飞行队才会被逼无奈做出了上演空中狗斗来夺回荣誉的决定。 从雷鸟飞行表演队的第一架战机升空开始，谢凯就一直盯着这些战机。 当初在巴基斯坦，美国人就不准他们靠近f-16，甚至搞得苏联人跟美国人干了一架。 现在虽然知道这些战机不是标准的f-16，只是性能减配得厉害的垃圾f-16/79，他还是有些羡慕美国人这种随便搞款战机都不算非常落后的工业设计制造能力。 二十年后的中国，在某些领域，甚至都不如现在的美国。 没有办法，人家有苏联的刺激，加上二战时期几乎吸收了世界大多数优秀的科学家，甚至还抢劫了开金手指，动不动就搞黑科技，很多科技属于全球受创的德国科学家跟技术资料。 新中国从建立开始，就被欧美国家进行技术封锁。 苏联老大哥虽然同意帮忙建立工业基础，也不是无偿的，尤其是后来想要让中国成为他们的附庸国，这自然不可能。 于是乎，苏联专家组就撤离了。 达瓦里氏的亲密关系从苏联专家组撤离后，就变了。 甚至，苏联老大哥为了用武力逼迫落后的新中国跟着他们混，给他们当马前卒，调集近百个满编师安排在防线一侧，动不动就用坦克大军冲击国界线，以至于最终在东北的一个叫珍宝岛的小岛上发生了超越友谊的激情碰撞…… 中国军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建立起来的。 “好像镜子一样！”莫齐小声的惊呼声把谢凯给拉回了现实。 向着天空看去，六架红白蓝相间的f-16/79，居然分成三组，每组两架，保持着同一速度，不同高度，上面的战机水平飞行，机腹下面的战机则是倒飞着同时前进。 这些战机速度都不慢。 真特么的骚包！ 谢凯心中暗骂，却不得不佩服，现在正在上演的是他在网上看过，却没有亲眼见过的雷鸟飞行表演队顶级项目之一——双机一正一倒通场。 一上来就是顶级项目，每一个组的两架战机，几乎就像在镜子里面投放的倒影。 机头跟机尾都是一致。 这一点，超-7a可以做到，但是飞行员们却不是专业的表演队伍，想要做到这样好看，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啪啪啪……” 张将军见雷鸟飞行队一上来就是顶级项目，主动带头鼓掌。 这样的飞行，国内的战机同样能做出来，不过却不具备实战意义，就连空军护航表演大队驾驶歼教-5，也可以做出来。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常规飞行表演项目。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完成什么动作！”谢凯好整以暇。 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开胃菜，连最基础的那种高水平编队，雷鸟表演队都不再上演，谢凯都有些期待了。 战机不是好战机，但是雷鸟的飞行员技术，绝对没得说。 哪怕谢凯不想承认，他也都是不得不承认。 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雷鸟确实发狠了。 在一正一倒通场后，直接从远方向着这边拍成一条直线飞来，越往前面飞，每一架战机中间的间距越小，最终，拍成了一列纵队，每架战机的机头，都在另外一架上面，六架战机就好像只有一个机头，六对翅膀。 如果仅仅是这样，谢凯还不会说觉得震撼。 因为雷鸟的这六架f-16/79，全部是侧飞。 就为了展示给地面的观众看到！ “雷鸟果然是名不虚传。”坐在谢凯旁边的龙耀华都不得不感慨。 “这是自然，人家是几十年的专业表演队伍，配备的表演机型一直都是最先进的。加上他们的飞行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李明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对于美国跟苏联的飞行员，这是中国飞行员最为羡慕的。 人家有钱。 每年上千亿美元的经费，飞行员随便飞。 “等到咱们国家经济发展起来，我们的飞行员会比他们更优秀的。”谢凯心中也是酸楚不已。 部队需要忍耐，军方没钱，所有的一切都得给经济建设让路。 空军飞行员一个月能飞一二十个小时已经非常不错了。 像雷鸟这种，入选的基础条件是有1000小时喷气式战斗机飞行经验，那可不是开运输机跟直升机或则螺旋桨飞机的飞行员可以进入的。 别人的优势，得承认。 “还是你们那边的好，飞行员可以随便飞，不考虑成本……”李明山说到，“只是可惜了，这些飞行员都不是空军的。” “首长，您这话就没意思了。那些飞行员可都是我们从国内退役飞行员中找的……”谢凯一脸不乐意了。 飞超-7a的试飞员，并不属于空军。 要不然，他们的方案不上报，不得到上级批准，根本就不行。 空军飞行员，只要稍微做出一点危险的机动动作，就会被警告，国家穷，空军经费不足，一年添置不了几架新式战机，摔一架，空军就损失一架。 空军攒点家底不容易啊。 人家最先进的三代四代战机，动不动都是数百上千架，中国空军的歼-7跟歼-8，现在加起来，数量都不会超过400架。 “还是快看雷鸟的表演吧。”龙耀华看着前面的张将军，扭头瞪了谢凯一眼。 坐在国防部长身后，都还满嘴跑火车。 这事儿，能说么？ 空中的雷鸟表演队6架f-16/79这时候正在飞菱形编队，谢凯抬头看的时候，刚好两架战机从编队一左一右脱离，六架战机同时拉烟…… 叫好声不断，掌声也不断。 观众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飞行表演虽然精彩，却没有那种如同刚才中国新式战机亮相后，虽然表演没有这样风骚，精彩，但是却让人紧张得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停止…… 就连在观众席的美国人，也觉得索然无味。 卡珀斯却没有任何办法。 “快要结束了。”国防部长没法直接问乔纳森，只是扭头问时间。 乔纳森点了点头，“最精彩的马上就要上演了。” 听到这话，卡珀斯也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方案，不会丢人了。 空中编队飞行的6架f-16/79在两架战机脱离菱形编队后，剩下的四架队形散开，与此同时，刚刚离开的两架战机也从不远处掉头飞了过来…… “狗斗？”谢凯看到空中的战机突然变换队形，不由惊讶地叫出了声音。“不飞低一点么？” 还没说完，已经开始纠缠在一起，各种大机动动作做出来让观众们眼花缭乱的几架战机都在追逐中降低高度。 尤其是这些机动动作还有着战机的拉烟画出轨迹，让地面的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不时看到一架战机眼看要撞上另外一架，紧张得心脏要停止跳动，不敢喘气的时候，两架战机就这样错开了。 “天啊！掉下来了！” 突然，在四架战机纠缠的时候，两架战机在采用红桃战术，交错而过准备互换目标时，一架战机就这样笔直地向着地面坠落…… “不会，肯定是飞行员故意的！” 没有人认为这是坠机了。 之前中国飞行员那样惊险的表演，好几次都把大家吓得没法呼吸呢…… “砰！”在距离地面还有上百米时候，坠落的战机里面飞行员弹射了出来…… “轰！”一团火光在机场跑道旁边的草地上闪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整个观众席，所有人都蒙了！ 918 空军想买超-7A？不卖！ “这……” 谢凯都觉得不可思议，f-16/79虽然垃圾，不至于玩个狗斗就这样掉了吧？ 别说美国人自己不相信，谢凯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难道他们觉得卖战机给我们不可能，准备卖弹射系统给中国了？”谢凯看着远处成功弹射出来的座舱上已经打开了伞花，突然涌出这样一个怪异的想法。 不远处的地勤，正拖着灭火器材向着远处爆炸后燃烧起熊熊大火的战机而去，机场停放着的消防车也快速而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没有人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中的几架战机显然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经验丰富的雷鸟表演队剩下几架战机急忙拉升高度，不再缠斗，甚至开始准备降落。 发生了什么？ 只有当事飞行员跟与他一起组队的卡迈勒最为清楚。 就在刚刚，他们为了展示f-16/79的机动性能，玩狗斗，双机对双机，采用红桃战术，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卡迈勒驾驶的战机跟另外一架战机向着两边飞开，绕到过来的两架战机后面交错而过准备交换目标，就在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坠落的那架战机飞行员忘记了驾驶的是f-16/79，多年养成的驾驶习惯，让他本能地按照标准f-16操作……本来就推力不足，尾部还增加了一吨多的防热护罩，战机速度过低，进入了失速状态…… 在两三百米的低空，战机失速，想要控制姿态重新获得动力，几乎没有可能。 于是，那架战机就只能这样坠落了。 标准f-16的驾驶舱跟f-16/79没有多大的区别，却因为f-16/79属于减配版本，根本就没有f-16那样高的自动化程度。 作为美国第一款可以承受9g过载机动的战机，安全性能自然是非常高的。特别是一些边缘系统，在战机控制系统中就设置了强制介入的警报系统，比如，限制飞行员飞出过大的仰角等。除非解除了限制或则战机系统报警后飞行员依然强制操作才会出现人为故障。 机械故障？ 那是不可能的，作为表演队伍的战机，每一架f-16都配备了一个地勤组，里面所有的机师都是来自美国空军或海军航空部队技术最为精湛的人员，一旦有问题，马上就会解决，不能快速解决的，也会更换备用机。 所以，最终让f-16/79在表演时候坠毁的，还是因为飞行员并不太熟悉这种打着f-16名号，实际上是另外一款战机的垃圾战机…… 观众席上的人们，一直看到远处消防车开始灭火，才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美国人的战机在表演的时候坠落了。 “如果是标准f-16，应该不可能发生这样事故的。”谢凯叹了口气。 按理，美国人的战机在表演时候坠落，他应该感到高兴。 现在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事情闹大条了。 如果不是他们过分逼迫，美国人也不会这样玩儿不是？ 或则说，谢凯是觉得没有看到f-16/79这种推力不足，气动布局升力没有鸭翼这样大的垃圾战机去强行做眼镜蛇机动而遗憾？ 美国人脸上的精彩，可想而知。 原本是要让中国空军的领导们长长见识，让他们接受这款“优秀”的战机成为中国空军主力装备。 现在，确实让中国空军领导们长见识了，见识到这种战机的坠落。 出现坠机事故，表演自然也就得中止，观众撤离，也没有雷鸟飞行表演队结束后，飞行员跟观众们拍照签名什么的活动了。 “首长，如同404那小子说的，这种战机确实就是垃圾，机动性能并不怎么样。”王司令见卡珀斯等人急忙离开，没有让他们陪同，对着张部长说到。 张部长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你想要超-7a？” “那战机机动性能确实不错。虽然航程什么的都差点，可以用来训练我们的精锐飞行员。”王司令一脸笑意，“听说这玩意儿也不贵，卖给埃及人一架才1000万美元，咱们自己用，以他们的习惯，也就一千万人民币，最多一千多万……” “人家可是说了，不卖给空军。”张部长笑着提醒，“当初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可是正眼都不瞧一眼。” “当初谁知道有这么优异的机动性能。空军经费少，每一分钱都得用到刀刃上。”王司令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这不能怪他们。 谁让全国经费每年就那么点，养活数百万的军队跟众多军工单位，根本就没有多少钱用来更新装备。 一直都不接受美国人的推销，不要他们推销的f-16/79，一开始，确实不是因为这款战机性能的问题，而是没钱！ 到后来，美国人不死心，继续推销，了解得多了，有了标准f-16的性能对比，就发现装上涡喷发动机的f-16/79确实性能不乍样，跟国内歼-8ii也就差不多一个档次的。 国内有同样的，非得花高价进口，谁那么傻？ “你找404的没用，那帮子老家伙巴不得咱们都求着他们。当年撤离404的科研单位，他们可是闹腾了不少时间。”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一脸得瑟，正在跟其他几个单位的飞机设计人员吹嘘他们的超-7a如何如何优秀的郑宇成等人，张将军叹了口气。 王司令自然也了解内情。 原本空军也是有科研单位在404的，而且空军还是最先撤离的。 “那也得找他们。”为了空军有好战机用，王司令觉得，哪怕是听郑宇成那老家伙得瑟一番，也得去找他们谈谈。 “不用，你找他们那小子。那帮老家伙都听他的。”张将军扭头去搜索谢凯的身影，发现这小子已经跑到旁边停车的位置了。 用手指一指，王司令急忙跑了过去。 谢凯这小子，他们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上级为了不让年轻人翘尾巴，也就没有过多地干涉他。 要不然，老爷子都会接见这小子。 短短两三年时间，给军工系统搞了两百多亿美元，还是外汇，国家一年外汇结余都没有这么多呢！ 谢凯没有在机场过多地停留，他怕张将军找自己算账，偷偷地准备离开。 还没上车，就被王司令给拦住了。 “你想就这样走了？”王司令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凯。 谢凯急忙挤出笑容，“首长，我憋急了，上厕所呢。” “机场没有厕所？”王司令看着谢凯，一脸鄙视，“你惹出来的事儿，把人家都逼得摔了飞机，面子上挂不住，就想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 听到这话，谢凯顿时不乐意了，“首长，美国人自己要摔飞机，怎么能怪我们？他们自己的战机性能如何，自己不知道？” f-16/79本来就是垃圾。 “再说了，性能不行，自己还不承认，承认了有啥呢，反正他们这本来就是减配厉害的垃圾战机，为了限制性能还在飞机尾部加装一吨多的防热护罩，整个战机也不过才几吨重……”谢凯说完发现不对头，自己没有必要解释啊，看着王司令一脸期待自己继续说，顿时知道他的来意，“首长，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空军司令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为了帮美国人出头不是？ 别说不是谢凯让美国人战机坠毁的，哪怕是他弄掉了，没有证据，上级也不会找他麻烦。 “吩咐没有，指示也谈不上。听说从一开始，你就说了，你们的超-7a不会卖给空军？”王司令的语气有些愤怒。 哪怕脸上依然还是笑意盎然。 果然如此。 空军想要超-7a。 从一开始，谢凯就没有想过把超-7a这种战机提供给空军，去挤占空军本来就不多的经费。 不管是歼-7还是歼-8，虽然已经落后了，但是生产单位却需要空军的订单来升级战机生产线，改进设计来积累设计经验，锻炼队伍。 “首长，在一开始研发时，就全票通过不卖给空军的。”谢凯点头承认。 王司令没想到谢凯一点都不隐瞒。 不符合风格啊。 谢凯直接的回答让王司令准备好的说辞没法说出来。 “为什么？嫌空军穷，没钱给你们？”王司令有些火大了。 国外的那些装备供应商嫌弃，这个情有可原。 国内军工系统都因为这样的原因拒绝卖战机给空军，谁能不生气？ 见王司令发火，谢凯急忙解释，“首长，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不卖给空军超-7a，是因为这款战机本来就是为了外销而搞出来的，从一开始的定位就决定了这款战机改进潜力不大……歼-7跟歼-8虽然落后，却是国内成熟的主力装备。虽然超-7a表现出来的性能非常不错，但是还有很多的缺陷……” 反正也不是外人。 超-7a这种简陋的轻型战机，只能做高级教练机。 作为高级教练机卖给空军，谢凯都觉得有些过分。 外形气动布局差不多，性能更强，航电系统跟雷达系统更优越的超-7b才是给空军准备的。 自己国家的部队，肯定得用更好的。 “直接说，你们想要卖多少钱吧。只要经费允许，我们不会太压价！你们是自筹经费……”王司令显然是认为谢凯因为利润太低而不愿意提供给空军超-7a。 新加更规则，兄弟姐妹们看看吧。 如题，之前欠账还完，除了身体原因，葫芦更新动力就不是太足了。之前说国庆后更新努力，今天琢磨了一天，觉得需要兄弟姐妹们给点动力。 新的加更规则如下，每天两更保底，加更多少，兄弟姐妹们说了算：1，打赏100次加更一章，不管打赏数额，只按打赏次数计算，比如有兄弟打赏万币，分一百次，每次打赏100币，葫芦就加一更，很多兄弟每次打赏五百币或一两千，都可以这样，因为葫芦想完成谢主隆恩的累计万次打赏荣誉； 2，从明天开始，每200月票加更一章，现在本月即将3800月票，还有两小时双倍月票，葫芦就不预算了，就按3800开始，到4000就加一更，以此类推； 3，马上新的一周，推荐票从零开始，每3000张推荐票加一更，这个所有兄弟姐妹每天都有的，现在每天推荐票是接近4000，每天到3000加一更，6000加两更，以此类推…… 具体规则就先这样，数据兄弟姐妹们都能看到，葫芦不赖账。本次规则一直到本书完本。 919 美国需要超-7A作为假想敌 “首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钱的问题。”谢凯一听王司令理解错了意思，急忙解释。 哪里知道，王司令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误会？不是钱的问题，你们404卖装备，只要给钱，给足够的钱，什么东西不卖？如果你们手里有原子弹，买家给够了钱，估计你们都偷偷地卖了！” 谢凯无语。 404的人，死要钱的名声，这是彻底传了出去啊。 原子弹那是不得卖的，再多钱，都不可能卖。王司令显然不知道404基地里面藏着原子弹，还有全球快递原子弹的大东风。 “司令，我们给自己空军有更好的战机。”谢凯等王司令发火完了后，才开口解释，“样机已经制造出来了，全部国产，发动机都是使用国产，双发，航程，载弹量等都有很大提升。” 王司令愣了。 他不知道谢凯话的真假。 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家单位战机研发速度会这么快。 全世界都没有。 任何国家，搞个战机从设计到列装，不得十年能行？ 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谢凯。 谢凯解释着，“首长，等这事儿结束，您可以亲自到132厂去看。超-7b，已经开始样机生产，虽然在性能方面跟国际上顶级战机还是有差距，那也比国内的好很多，比超-7a好得更多。” 这话真不是开玩笑。 超-7a只是一个应急项目，市场定位就是为了出售到国外。 “真的？你们不会是为了卖出去而修改了一些设计变成另外一个版本，总体性能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吧？”王司令心中没底，“我们国内的航空研发制造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 国内航空制造业的水平，确实不怎样。 空军装备落后，要不然也不会考虑从世界上引进先进的战机来提升空军战斗力。 结果考察了不少，发现，先进的战斗机太贵，根本就买不起，最终只能接受美国帮忙改进歼-8ii的折衷方案。 “您看看不就知道了。”谢凯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现在他就想着把超-7a卖给美国人，让他们认为这种战机真的会是中国下一代的主力战斗机。 可目前，美国人还不知道具体的性能不是？ 航程什么的确实要短一些。 载弹量一吨多，比歼-7等也差不了多少，国内的轰炸机都只能携带几吨炸弹。 没过多久，卡珀斯就已经了解到f-16的坠机原因，他万万没有想到，希望利用这样的机会卖f-16/79这种性能被限制的战斗机给中国的计划，最终会因为表现不佳而彻底没有了希望。 不过，他还是希望试一试，哪怕机会渺茫，他都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了。 “将军，这次坠机，是一次人为失误，我们的飞行员操作失误才导致坠机……”乔纳森厚着脸皮向张将军解释了这次坠机原因。 张将军没想到，美国人到现在都还不死心。 “虽然出现意外，但是绝对不能掩盖这是一款设计非常优秀的战机。高空高速性能方面比f-16表现更好，在低空的机动性跟操纵性，也非常优秀。”乔纳瑟见中国军方大佬不吭声，卡珀斯示意，直接继续解释。 见对方还不开口，卡珀斯都忍不住了，“将军，虽然出现了意外，虽然是使用的涡喷发动机，但是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都是采用跟标准f-16一样的……” 目前为止，他们都不觉得f-16/79会比中国弄出来这款超-7a差多少，虽然到目前都不知道型号跟具体参数。 已经在航展上露面了，肯定不会继续保密。 张将军不得不开口了，“确实，贵国这款战机设计非常优秀，展示的性能让我们都表示非常高的兴趣。不过，目前情况下，我们认为，世界的主流是和平与发展，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很小，尤其是我们跟周边邻居更不可能打仗，我们国防战略为防御……虽然我们空军急需升级更新装备，在目前的基本国策下，所有的一切都为经济基础建设让路……” 意思很明显——目前的中国需要的是经济建设，而不需要先进的装备。 “在没有战争威胁的情况下，我们空军装备的歼-7跟歼-8以及其他各种战机，将就着还能用一二十年，等着以后我们有钱了，肯定会更换新的装备。” 歼-7跟歼-8虽然落后，执行战略防御的国防战略下的防守任务，还是没有问题的。 改一改，修一修，完全可以用好几十年。 中国不是美国跟苏联这样实力强悍的超级大国，但也是一个大国，要想打中国，没有那么容易的。 何况中国目前一直都有战略核威慑能力，哪怕没法全球种蘑菇，也是有能力在遇到核打击的时候进行反击。 战争，可能性不大。 又不是中东那些小国家，何况中国也没有握着世界的经济命脉，让整个世界不安。 安心赚自己的小钱钱，才是王道。 卡珀斯见中方口风依然很紧，他们的推销无法取得任何进展，只能先这样，回去商量一番策略。 “他们是觉得自己国内有更先进的战机斗机了！雷鸟的人也真是的，非得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摔战机！”乔纳森很火大，“如果中国拒绝采购我们的这种战机，这将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国防战略！” “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麻烦。f-16/79在表演时候坠机，让本来就不太看好这款战机的中国军方更加有理由拒绝。”亚历克斯严肃地说到。 推销f-16/79这种战机给中国，并不仅仅是为了让中国拥有可以拦截苏联布置在远东地区的tu-22m逆火战机跟米格-25等可以高速突防的战机。 一旦中国空军采购f-16/79，空军有限的经费就会被挤占。 以目前中国坚决不移搞经济建设，所有军事项目都给经济建设让路的魄力，只要采购了，就没有经费继续投入到新式战机的研发中。 仿制？ 那是不怕的。 f-16/79本来就是采用的落后了的涡喷发动机，他们说航电系统跟火控系统等跟标准f-16一样，那可能么？ 标准f-16最低售价都得4000万美元，而f-16/79这样的，只要2200万美元就可以卖。 别的什么不说，标准f-16拥有的数据链功能，卫星导航系统等功能，都不是f-16/79拥有的。 “现在问题是，中国有可以拒绝我们的战机了。”卡珀斯心中明白怎么回事儿，“他们本来就认为没有可能打仗，国防需求不是很迫切。” 中国就因为觉得大规模战争不可能，最多也就局部小规模战争爆发。 哪怕现在西南边境上的战争尚未结束，到目前为止，中国依然是在以经济基础建设为重心，没有增加军费开支不说，反而因为之前百万大裁军后，压缩军费开支。 有了超-7a这样看起来机动性能不错的战机，他们就更有理由不采购美国f-16/79这种算得上专门为中国开发的战机了。 “部长阁下，我们的假想敌部队，完全可以采购一批中国这款战机，这样不仅可以了解到他们战机的详细参数，也能模拟他们的作战风格……中国空军一直使用苏式战机作战……米格-21已经落后很多了。”亚历克斯不像乔纳森那样，只想着把战机卖给中国。 中国虽然跟西方国家处于蜜月期，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的原因。 “这不可能！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乔纳森顿时跳了起来，“传出去，会让那些不了解内情的国家以为中国战机已经超越了我们，对于f-16的外销跟我们国防策略极其不利！” 毕竟跟通用那边有着很深的关系。 乔纳森首先考虑的还是通用的利益。 卡珀斯看了一眼激动的乔纳森，饶有兴趣地问着亚历克斯，“理由呢？” 之前他就有这样的想法。 仅仅是靠着米格-21这款战机作为强大美国空军跟海军航空部队的假想敌部队，是不够的。 装备太过落后，并不适合。 “他们的战机采用的苏联发动机！中国跟苏联的关系正在恢复正常。国际上流传，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很有可能，中国这款战机设计就有苏联人的影子。”亚历克斯严肃地说到。 他的推断，很符合常理。 中国的航空制造业技术实力跟设计水平，全世界都知道。 不声不响地拿出这样一款格斗性能优异的战机，完全让人觉得诧异。 没有人帮忙，这就更加让人诧异了。 除非，中国的技术实力隐藏了太多，要真的是那样，中国还需要引进国外技术？ 本来就不多的外汇，还会花费在美国帮忙改进设计歼-8ii上面？ “所以，很可能，这是来源于苏联新式战机的技术，作为我们的假想敌，这种战机的机动性能，足够了。”亚历克斯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在这样的原因下，美国必须买。 现在中美关系好，不代表以后就一直好。 双方国家的社会制度跟意识形态都是不同的。 “那就了解一下，如果真的可以，就买一批！”卡珀斯点头说到。 920 想了解具体情况？请找相关部门 “美国要买那种新型战机？”美国人的效率不慢，就在当天下午，就向中国国防部提出，想要采购一批超-7a这种他们尚不知道具体型号，具体参数的战机作为部队中的假想敌，用于训练。 各国为了提高部队作战水平，都在建立假想敌部队。 中国的假想敌部队，都是在美国学习来的。 目前各大军区都在琢磨建设蓝军，不是为了准备战争，而是为了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进而提升国防实力。 “他们的假想敌，不应该采购苏式装备吗？之前已经采购了一批歼-7啊！”张将军有些疑惑。 歼-7好歹也是跟米格-21有着非常深厚的血统的。 龙耀华解释着，“估计是看到超-7a性能优越，想要用于研究。” 一句话道破天机。 说什么蜜月期，那也只是相对而言，中国跟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军事技术合作项目不少，但是大家心中都有数，真正好东西，人家是不可能提供给中国的。 中国想要的很多东西，刚一提出来，就被对方给否定了。 “西方国家对我们的禁运依然存在呢。他们技术先进，就对我们禁运，咱们为什么不对他们禁运？想要？就只能想想，要不然，就用我们需要的技术换，比如雷达，火控系统技术等，或者先进材料……”李明山觉得，超-7a不能卖给美国人。 那是国内航空系统技术成果最高体现。 卖出去了，美国人就彻底了解了中国的技术。 打仗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却不能不防备着。 一个没有底牌的国家，只能被欺负。 好东西，就得藏着掖着。 “禁运？这不太可能。我们可跟他们有着不少的军事技术合作项目，一旦直接否定了，对于这些进展本来就缓慢的项目来说，绝对不是好事。”龙耀华急忙摇头。 他也想要对美国禁运。 但是，在目前来说，没有多少技术超越美国的时候，禁运并不是明智的。 “404那边不是拥有项目自主权？他们是军工系统改革的先锋，这事情让美国人跟他们谈吧。”张将军同样不想卖。 美国人买得又不多。 买过去就是为了研究中国的技术。 谁都知道，却又没法说破。 龙耀华跟李明山都没想到，张将军把这么重要的决策丢给了404，404那可是见钱眼开的单位，只要给钱，啥东西都往外卖。 从一开始的359坦克，再到363轮式装甲车，然后就是前卫系列的防空导弹，黑箭反坦克导弹，地红旗战术导弹，甚至，连国内技术最先进的防空技术集成系统飞盾-359都卖。 “超-7a他们连生产线都卖给了埃及人，伊拉克人目前正在接触，巴基斯坦方面有投资……”龙耀华解释着。 脸色怪异地看着张将军。 张将军更无语。 都已经卖出去了，还保密个什么？ 禁运个什么。 李明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时间激动起来，连超-7a本来就是国际合作项目，已经出口了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龙耀华把美国想要采购超-7a的消息传递给了郑宇成等人。 几人原本就在琢磨晚上如何好好庆祝一番，毕竟这次超-7a算是给中国军工系统狠狠地露了一把脸。 一行人得到美国要采购的消息，也是患得患失地研究了半天美国人的目的，很大可能美国就是为了获得参数，或者亲眼看看超-7a的生产线。 客户要采购，就必须先展示性能给客户，再带客户参观生产线，做更详细的了解不是？ 分析了好一阵，再想着这本来就是为了出口搞出来的战机，中国哪怕不卖，以后美国人也能在埃及搞到具体参数不时？ 最终觉得，美国人应该是真的想要采购。 于是乎，郑宇成跟汪贵林几人就兴高采烈地跑到学校找谢凯。 从开学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谢凯第一次进入了教室，新的学期开始，几乎都是专业课，老师又换了一批，学习的内容同样也换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坐教室里面轻松一下，结果一帮子老家伙冒充他家亲戚，说是他家里出了急事儿，气得正在上机械技术的老师差点就发作。 “什么事儿这么急？”谢凯一开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上午美国人坠机的事情，总不会赖在自己身上吧？ 要不然根本就不会出来。 “美国人要买超-7a。”郑宇成急忙说到。 汪贵林脸上也是笑意，“一开始你处心积虑的谋划，算是实现了。” 一听美国人要买超-7a，谢凯顿时大喜。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是有些担忧。 这时候的美国人，应该首先调查f-16/79坠落的事故原因，然后向全世界做出解释，不然会影响到他们继续出售f-16。 原本的宣传可是说的标准f-16到中国表演，不是f-16/79这种垃圾。 “美国人警告了所有的西方记者，现场又没有苏联记者，我们国内媒体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这会让美国政府没有颜面。最多会轻描淡写地提一两句，介绍我们的战机才是关键……”郑宇成一说到这个就不爽。 就应该狠狠地学习西方国家的媒体那样报道一通，没有的事情，都能胡编瞎掐。 “他们不会是为了参数，才故意说要采购吧？”谢凯一时间都有些不确定了。 美国人购买超-7a那是他一直谋划的。 就连眼镜蛇机动等动作，超低空反着飞等，都是为了展示机动性，告诉美帝，我们的战机，可以拥有充当你们战机假想敌的优异机动性。 可这会儿，美国人的反应太过反常了。 就这样就说采购了，这让对于国内航空工业技术不自信的谢凯反而警惕起来。 “应该不会，之前他们就已经签订了15架歼-7用于建设他们的假想敌空军。歼-7的技术跟米格-21差不多，现在已经落后了……”汪贵林他们也分析过。 谢凯也觉得这话没毛病。 “你不用想太多，美国人倒是想搞到苏联已经出口过的米格-29，还有苏-27这种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的先进战机充当假想敌，问题是他们得有能力买到不是？”郑宇成也安慰着谢凯。 一直以来，美国都想要搞到大批量的苏联战机。 可苏联的先进战机，一般都是装备他们本土部队，然后才装备给加盟共和国。 出口的东西，都是跟美国出口战机一样，属于阉割版本的减配版。 要建立一支纯苏式先进装备的假想敌，并不容易。 “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才能从他们手中卖出高价。”郑宇成的舌头添了添嘴唇。 那眼神，就如同看到了小母鸡的狐狸。 美国人财大气粗，可不像穷的不行的埃及跟巴基斯坦那样，小家子气，给不起钱。 “上面怎么说？”谢凯也知道，得敲美国人一笔。 前提是美国人真的需要。 “上面并不愿意出口，对于我们卖出去的这些武器装备，一直都是不满的。”郑宇成得意地说到。 谁叫他们有项目自主权，自主经营，经费自筹。 不过现在都还没有触及到基本底线，没有危害到国防，卖出去的所有装备，都有技术性能更高的项目处于研发中。 “李明山想要对美国禁运。”汪贵林瞪了郑宇成一眼，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非得拿出来说。 把情况给解释了一番。 这时候的龙耀华，正一脸苦恼地对美国国防部长卡珀斯等人解释着，“部长先生，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卖！设计研发跟生产的，都是我们国内一家对外开放的单位，他们以市场定位，这款战机是他们跟巴基斯坦空军联合研发……” “巴基斯坦方面好说，我们会让他们同意，现在关键是你们这边。”乔纳森依然一副趾高气扬。 巴基斯坦从美国订购了不少的f-16，现在都还等着交货呢。 敢在一边瞎咧咧？ 不想要f-16了么？不想要美国的军事援助了么？ “我们没法做主，这得跟他们谈，他们愿意卖才行，那是我国军工系统对外开放的试点单位……”龙耀华解释着。 亚历克斯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将军，中东的那些坦克跟导弹，都是他们出售的？” 美国的情报部门非常清楚伊拉克的那些先进坦克来自中国，却不知道究竟是中国哪家单位设计开发的。 对于美国来说，中国的情报最不好搞。 而美国情报部门了解到的中国两家可以生产坦克的单位，都没有设计出这样坦克的能力，617甚至刚刚从英国引进扰动式火控系统没有几年，说不定还没消化完成呢。 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中国军工研发能力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卡珀斯看了亚历克斯一眼，知道他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眉头拧在一起，需眯着眼。 “不好意思，这个不是由我管，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若想了解具体，请找相关管理部门。”龙耀华平静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 至于相关部门是什么部门，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么，可以介绍一下他们吗？”卡珀斯并不知道404已经磨好了刀，就等着他们送上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龙耀华问道。 921 抢麦道T-45的订单必须干（为爱死中文大大幸苦刷百次打赏加更） “要他们2000万美元一架！”郑宇成咬牙切齿地说到，“仅仅是帮我们改歼-8ii，一套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他们就要了我们1000万美元一套！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对于卖超-7a给美国，多少钱一架，他第一个提出来了。 卖，那是肯定要卖的。 过了这村没有了这店，反正也是往国外卖的。 卖给美国人，这是更好地给国内的军工行业做广告。 汪贵林看着郑宇成，老家伙完全是异想天开，美国人不是不识货，价格太高了，人家不要怎么办？ “这个价格没有可能，我们卖给埃及才1000万美元一架。”汪贵林觉得这个价格不现实。 超-7a表现出来的性能得益于鸭翼搭配大三角翼气动布局提供的巨大升力跟气动性能，并不是整体性能多么优异。 作为一款高级教练机或者轻型战斗机，超-7a确实非常不错。 但是这款战机用于实战，不会有太好的表现。 搭载的航电系统跟雷达系统虽然有所进步，还是没法跟f-14、f15、f-16等西方主流战机比较，甚至有很大差距。 谢凯看着郑宇成异想天开，不由叹了口气。 再怎么样，超-7a想要价格翻倍，很难。 早知道，当初就不急着卖给埃及人了，要不然现在他们怎么说，就能怎么的。 “还是听听谢凯怎么说。他一直都在谋划这事儿。”汪贵林见谢凯一直都没说话，觉得还是看谢凯怎么说比较好。 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可以把超-7a卖给美国人。 “目前情况看来，想要高价卖给美国人，可能性不大。当然，按照埃及那种低价格，也不行。”谢凯也在考虑这事儿。 埃及当初采购的时候，超-7a还没有完成首飞，而从苏联买回来的200台发动机放在仓库里生锈，老爹谢建国刚进入管理委员会第一次负责项目，就出现意外。 所以，谢凯为了让人没得说的，跟埃及方面并没有谈太多的价格问题。 一千万美元一架，作为教练机，肯定比较贵了。 但是却拥有远超过一般轻型战斗机的性能数据，也就不算贵了。 “价格方面，至少得涨到1200万到1300万美元一架。数量方面，可以做文章。”谢凯想了半天，都觉得只能在数量上做文章。 “你还不如价格多涨点，他们买那么多有什么用？”郑宇成都被谢凯这话给气笑了。 美国人最不缺的就是战斗机。 别说现役的先进战机数千架，以前退役的战机，那数量加起来，都是让人恐怖到无与伦比的。 谢凯居然想要在最不可能的数量上做文章。 没看到人家美国买歼-7，都只买了15架么？ 刚好也就一亿美元左右。 歼-7价格便宜，一架也就700万美元。 “郑叔，您别忘了，超-7a的定位，可不是主力战斗机，而是高级教练机！”谢凯强调着。“而现在，战斗机性能优异的美国空军，却没有一款先进的高级教练机！” 谢凯这是充分结合了了解到的情况而寻找到的突破点。 作为未来美国空军跟海军航空部队作为重要的高级教练机的t-45，目前尚未进入首飞阶段。 原本在美国作为主力教练机型的t-38鹰爪教练机，也因为是五十年代的设计，无论是飞行性能还是仪表，对于主力战机全部是技术性能更强的美国航空部队来说，早就已经落后了。 更加不要说47年改进p-80战机而来的老式t-33教练机了。 “美国人没有性能优异的高级教练机？”郑宇成不相信，“那他们那么多先进战机的飞行员哪里来的？” “同型号战机的教练机。”谢凯说到，“他们缺少的是通用高级教练机。” 现在各国空军发展，一开始都是在基础教练机上训练飞行员，有了飞行基础后，进入战机同型号的教练机继续学习飞行。 在这样的培训方案下，飞行员只要单独放飞，就可以很好地驾驶学习的同类型战斗机。 这也是各国空军培训的主要方式。 但是在这样的培训体系下也不是没有任何弊端，飞行员的培训时间就变得很长，培训成本增加不少。 t-45本来就是根据美国海军“喷气飞行训练系统（vtxts）”而由麦道公司跟英国宇航公司联合研制，81年11月开始研制，到现在还没实现首飞。 美国海军对新的教练机的要求是新型的教练机与海军目前使用的教练机t-2和ta-4相比，可将训练编队规模缩减42%，飞行时数减少25%，人数减少46%…… 超-7a，刚好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 而且由于其短距离起降跟高超的低空飞行性能，甚至比正在研发的t-45更加适合美国海军。 “要是这样，还真的有可能。不过，美国跟英国那边研究t-45的会不会捣乱？”汪贵林听了谢凯的解释后，觉得完全有可能。 超-7a本身就是定位到高级教练机。 对于大国来说，这是教练机；对于小国家来说，这就是战斗机了。 可以对空，可以反舰，可以对地攻击，综合性能完全根据作战任务不同而变化。 “他们捣乱什么？大不了不卖就是了。麦道之前不是坑了咱们运-10一把？抢了他们的订单，又如何了？何况，美国方面，还没有下订单呢！” 美国的军工单位就是这样，自己先研究，到时候再推销给军方，如果军方有兴趣，那么，他们就发财了；如果军方不感兴趣，对不起，研发的投资，就浪费了。 跟国内的军工系统研发完全不同。 甚至，404目前也是走的这样的道路，先自主根据市场需求来立项研发，然后再卖出去。 跟国内其他军工单位都是执行上级的任务，上级下达研发任务，拨付研发经费再开始搞，完全不一样。 “这个好！老子早就不爽麦道了，就指望着运-10彻底搞成功，然后抢他们的订单呢！这就当我们先收取一点利息好了！”郑宇成当即大喜。 对于麦道，别说他，就连很多搞大飞机的技术人员都把运-10下马的原因归结于麦道进入了中国。 运-10虽然技术落后一些，油耗高一些，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环保，只要有订单，就可以持续改进下去。 麦道进入中国，完全让运-10失去了持续研发的经费。 “麦道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抢他们的订单，无可厚非。”谢凯比郑宇成更不爽麦道。“当初他们要不是想要用我们第三架飞机的零部件来给工人练技术，我也没这么恨他们！” 谢凯说的话，显然是言不由衷的。 麦道的技术，确实比大飞机厂强了很多，这点没法否认。 有人说麦道是对中方进行公关了，才进入到中国，葬送了运-10的前途，对于整个国家的高端制造行业了解越多，对上面这些大佬们越了解，谢凯却越觉得那是扯淡。 如果上面的大佬真的没有眼光，会允许404这样的搅屎棍存在？ 上面希望用技术换取市场，估计谁都没有想到，十来年后，麦道会破产，被波音给兼并了。 最终，中国国内没有大飞机可以生产。 不管怎么说，麦道在中国生产了十多年，对于全国人才的培训，还是算不错的，要不然，国内在麦道飞机不允许在中国生产后，搞arj-21支线客机跟c-919大飞机没有那么容易。 唯独不好的就是没有了运-10，国内系统配套都不健全。 “我们能抢过吗？”汪贵林有些担心，“别到时候影响到别的合作。” “不合作更好！麦道撤离中国，那是最好的。到时候我们运-10就没有竞争对手了。”郑宇成巴不得呢。 谢凯知道，麦道不破产，不会退出中国市场的。 甚至，因为运-10的存在，麦道飞机涨价都不敢如同原本历史那样过分。 民航总局的人不是傻子，中国生产技术太差，成本太高，麦道想要涨价？ 涨价就不要了，运-10差点是差点，能飞不是？ “麦道撤离是不可能的。随着国内经济的增长，国内民航市场将会大规模增长，对于民航客机的需求也将会更加庞大……”谢凯严肃地说到，“甚至，空中客车跟波音都会为了市场而进入中国建厂。” 中国的航空市场，将会是未来几十年内全球航空市场增长最为快速的国家。 几人尚未商量完，就接到龙耀华的通知，美国人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一起探讨关于超-7a战机合作的事项。 “有啥好讨论的？要就直接给钱买呗！”郑宇成现在腰杆子硬起来了。 好不容易能在美国人面前得瑟一回。 “还是老规矩，让他们先给预付款？”汪贵林也是满脸急切。 谢凯摇头，“不，这次改规矩，学习他们跟我们合作的歼-8ii项目，让他们先给全款！” 反正合作最终会因为苏联不行了，美国人不再需要中国帮他们分担强大苏联压力而中止。 歼-8ii都没有完成就胎死腹中，到时候吧，以牙还牙呗。 美国人要求中方多支付几亿美元继续完成歼-8ii，到时候中国也可以以成本上涨为由，要求美国人多支付钱，不然就不用交付了…… 922 要买？100架起售（月票4000加更） “先付全款？你们在开玩笑？”让美国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提出要采购这家不知道在中国什么地方的单位开发出来的超-7a，中国人就提出要求了。 一直因为各种不顺而变得暴躁的乔纳森顿时就咆哮了起来。 中国人太无耻了！ 就连卡珀斯，都觉得对方是不了解国际军火贸易，向着陪他们的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看去。 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早就了解404这帮死要钱的人的尿性了，见怪不惊地对着美国国防部长投去了淡淡的微笑。 气得卡珀斯差点吐血。 亚历克斯也觉得中国人这是在开玩笑，看着谢凯，一脸嘲讽，“先生，你是否觉得，我们必须得买你们的战机不可？” 谢凯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上校先生，我们的要求，并没有说完。不仅必须先支付货款，为了我们不亏本，必须一百架起售……” “做梦！”乔纳森爆发了。 亚历克斯脸上的笑容更胜，在他眼中，谢凯完全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由对方找来调节氛围的逗逼。 卡珀斯坐不住了，向着龙耀华他们看去，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两位，我们是带着诚意准备采购的。” 美国人是不是有采购的诚意，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是不知道的。 但是谢凯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对于伊拉克等本国没有什么军工生产能力，正在打仗，急需装备的国家，这样提出来，无可厚非。 毕竟先拿到钱，每年产生的利息，都是一笔庞大的经费。 可对面是美国人啊！ 美国人并不是急需中国的战机，甚至，可要可不要。 这样好的机会，谢凯难道不知道？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也不阻拦，难道他们不知道卖战机给美国赚取的名声以及广告效应，远比获得更多利润更有效果？ “部长阁下，他们自主经营……我们改革开放是学习西方国家，以市场需求为向导，在没有危害到国家发展跟安全的时候，上级主管部门也不好过多插手干预。”虽然不理解，但是面对美国人的质疑，李明山还是坚定不移地顶了回去。 一时间，卡珀斯的脸色变得铁青。 西方国家一直指责中国经济不市场，现在人家给他们来个这是按照市场经济来的，政府没法过多干涉。 亚历克斯很想问问，怎么这会儿又承认上级主管部门了？ 之前问的时候说得找相关部门…… 可对于李明山的这话，他们真的没法反驳。 西方国家指责中国不市场，现在人家按照市场规则来，买卖双方要达成协议才能合作成功，他们能怎么办？ 供应商的要求如果没法满足，就寻找别的供应商呗。 可这时候，去哪里找别的供应商？ 难道让苏联卖最先进的战机给美国，让美国来了解他们战机性能，同时模拟苏联军队作战风格来锻炼美国军队？ “是啊，部长阁下，难道这样不是市场规则？”龙耀华快要笑出声来。 太市场了！ “难道我们这没有诚意？”谢凯不满意了，“部长阁下，这款战机，我们并不会因为买家是谁而制定不同的附加条件，设定不同的价格。完全按照市场规则来，没有附加的政治条件，不限定转让给第三方国家……” 谢凯的话，让美国人更加坐不住了。 这不是拐弯抹角地骂美国卖装备各种附加条件，态度还傲慢不已？ “这本来就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战机，现在中美关系和谐，技术合作众多，所以，我们才愿意出售，要不然，仅仅是泄露国防技术，威胁国防安全，都不可能出售的！”郑宇成补充了一句。 美国人的先进技术，不都是以这个为借口？ 动不动就是别人买回去了会泄露他们的技术，危害美国国家安全。 实际上呢？ 就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 龙耀华不知道郑宇成他们想要搞什么，这会儿又不好说啥。 只能在一边听着。 “你们觉得，我们是必须买你们的战机？或者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可以提供战机的国家了？”乔纳森万万没想到，他们来推销战机给中国的，结果反而被中国方面塞一堆战机。 上百架买回去，这不是更会挤占国内竞争本来就激烈的几大军工生产企业的订单份额？ “上校先生，我们可没有这样觉得啊。毕竟，我们需要衡量成本，这款战机原本就只有埃及引进了部分，研发投入超过十亿美元……我们空军经费不足，成本本来就高……毕竟一架也就1400万美元……”谢凯把价格说了出来。 没想到，这更让美国人觉得他们过分。 “这些战机凭什么卖这么贵？你们卖给埃及，才1000万美元一架！”亚历克斯火了。 还说他们不会根据客户不同而要不同的价格。 正当美国政府是冤大头？ “上校，当初卖给埃及的时候，我们也没想到成本上涨这么多。这几年我国经济发展迅猛，物价上涨快……同时，苏联方面的发动机价格也翻倍了……毕竟这是来自苏联的发动机，跟米格-29使用一模一样的发动机，要是知道卖给贵国了，以后我们估计更难获得了……”谢凯好不担忧透露了消息给美国人。 果然，一听到说是跟米格-29使用一模一样的发动机，美国人开始眼神交流了。 “之所以这样要求，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只有200台rd-33发动机，加上整个战机的很多性能跟米格-29相当……” “另外，虽然这只是一款轻型战斗机，但是我们首要定位，完全是按照教练机设计的！通用型号的高级教练机，对于刚有了飞行基础的飞行员来说，无论是航电系统还是火控雷达，都足够使用了，我们的设计充分考虑了西方战机的设计风格跟苏式战机设计风格……”谢凯开始介绍超-7a的相关技术了。 关于发动机的事儿，完全在忽悠美国人。但是后面的，真不是。 超-7a预留了安装四余度电传系统的升级空间，驾驶舱里面的布置，不仅按照国内根据苏联战机得来的基础而设计，甚至参考融合了404基地得到的f-14座舱的设计。 超-7a虽然是胡乱搞出来的，但是融合的东西不少，最开始只是为了卖给那些习惯西方制式战机跟操作习惯的小国家的。 没想到现在还能用来忽悠美国人！ 美国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没有看到实物，但是越了解，就越想得到。 很大可能，这是苏联人帮忙给弄的。 要么？ 不要么？ 一时间，美国人为难起来，谈不下去，只能先各自回家。 现在中国跟苏联的关系开始逐步恢复正常，美国人不是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人家也是一个主权国家，还是一个大国。 一个美国必须拉拢，帮忙分担苏联压力的大国。 总不能要求中国，你们不准跟苏联搞好关系不是？ 现在中国人一心赚小钱钱，对于国防建设都抛到一边，美国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不是？ 如果中国拼命扩张军事实力，日暮西山的苏联自然不会敢把边境的那些满编精锐部队撤走。对于美国政府来说，最符合他们利益的，就是中国跟苏联干一架，然后美国拼命地卖武器给中国，支持他们跟苏联干起来。 然而，只能想想。 中国现在只想挣小钱钱，要解决全国人民温饱问题，要致富，要奔小康，不愿意打仗…… 至于西南边境还在打仗？ 那叫打仗么？ 双方最多也不过算是对峙，中国军队隔三岔五换一批前去训练，双方子弹炮弹都没有浪费多少！ “他们这是在报复！报复82工程我们要求中方先行支付费用！”下来后，亚历克斯肯定地说到。 当初美国跟中国因为中国军费太少，外汇更是紧缺的时候合作改进中国歼-8战机的82工程项目，美国人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兴趣。 中国太过小家子气，一开始就希望美国人帮忙弄设计什么的。 最后美国方面就要求，必须达到一定的数额才行！ 于是乎，经历了好几轮的谈判，最终中国才忍痛跟美国签订了改进50架歼-8ii的合同，每套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系统1000万美元，中国一共采购55套，其中五套备用，合同总价值5.5亿美元。 谁都没有想到，现在中国方面反过来这样要求美国…… “我们必须先看到他们的战机实物，了解清楚具体情况！”乔纳森现在开始担心起来。 作为战略分析部门，谁都不想看到中国的军事科技超过他们掌握的情况。 “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彻底了解中国的航空制造水平。必须全面重新评估中国科技水平，限制我们对中国出口的技术！”亚历克斯也深表认同乔纳森的说法。 乔纳森有私心，亚历克斯可是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 “如果是这样，难道真的向中国买100架？这些不能用于作战的战机，买来干什么？”卡珀斯问着两人。 “为了国家安全，花费十多亿美元，完全是值得的！”亚历克斯坚定地说到，“了解清楚了，我们可以把这些战机卖给印度人，或者中东那些有钱没技术的国家！” 923 比飞机大？伊尔-76来了（推荐票3000加更） 卡珀斯一行人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中国之行，原本认为顺利无比的行程，会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这样多的变故。 f-16/79这种计划推销给中国空军的减配战机，只因为雷鸟飞行表演的时候摔了一架，变得彻底没有机会。 通用花费巨资设计研发制造跟各种实验的这个项目，将会彻底亏损，找不到接盘侠。 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他们要买中国战机！ 对的，买中国战机。 买就买吧，反正之前也买了15架歼-7用来作为红鹰中队模拟苏联航空部队的战机，再买几架中国研发的低空机动性能更出众，突防能力更强的超-7a，也无所谓。 结果没想到，中国人要求100架起售！ 要这么多，干什么？ 要知道，采购中国歼-7作为假想敌部队，帮助美国战机驾驶员们更加熟悉了解苏式米格飞机，克服飞行员对苏式战机的恐惧心理，就因为在之前，中国空军飞行员以苏联飞行员那种玩命的姿态，利用低空突防以命换命的疯狂打法在模拟对抗中秒杀了一系列美国主力战机…… “我们确实需要高级教练机。只要真的技术性能先进，可以给海军航空部队使用……”卡珀斯最终叹了口气。 乔纳森一听，也就没说什么了。 反正搞教练机的是麦道跟英国宇航公司。 “美国人想要看战机？那就让他们看呗！”谢凯觉得郑宇成他们越来越过分了。 不能啥事儿都找自己啊。 “他们想要到生产车间去看，而不是看我们停在西郊机场的那几架。”汪贵林见谢凯一脸嫌弃，也知道这事儿他们确实过分了。 本来可以直接安排的。 反正132厂美国人之前就看过了。 他们不怕美国人看到超-7a，美国人要真买了，什么东西都能了解得非常清楚。 可超-7a跟超-7b在一个车间里面。 超-7b那玩意儿，是绝对不能让美国人看到的。 “美国人怀疑是苏联人帮我们设计的。”郑宇成解释着，“我们是想要不要再做点文章。让美国人自己去胡思乱想……” 郑宇成小声地说着他们的想法。 这才是他们找谢凯的目的。 “既然他们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按照他们的想法给他们看呗。”谢凯一听郑宇成这老家伙的主意，顿时就来了兴趣。“也别调运-10过来，让弗托利亚克把伊尔-76开过来，说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汪贵林看着一老一小这两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抽搐不已。 强大得如同美国人那样的，都被这一老一小给算计了。 国防部在听取了龙耀华他们的汇报后，也就彻底不管这事儿了，超-7a本来就是为外销而设计出来，已经卖出去了一些，总不能这时候下达禁运命令吧？ 美国人要买，肯定得卖不是，人家送美元呢。 至于美国国防部一行人更改了行程，那是他们的事情，国内该接待的，不能少。 中国是礼仪之邦嘛。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卡珀斯一行人就再次出现在了南苑机场。 没有了外面的观众，这里变得非常冷清。 雷鸟表演队剩下的五架战机，就这样整齐地停在停机坪里面，雷鸟中队出访表演时候配备的两架大型c-141战略运输机跟kc-10空中加油机，也已经停在了机场的停机坪上面。 “美国人这是故意来让我们看着眼红的？”郑宇成看着三架庞大的飞机，脸上很是不爽。 谢凯也是有些眼红。 没办法，人家的大飞机只是静静地停在这里，就已经是非常强悍的装逼了。 谁叫中国没有呢？ 就连运-10，现在都还没有取得国内的适航许可证。 “幸亏没有让运十来，不然，他们更加得瑟。”汪贵林都发现了美国人的险恶用心。 显然，他们为了夺回昨天f-16/79坠机而丢失的面子。 雷鸟飞行表演队，这是第一次在社会主义国家的上空表演，前面表演了数千场，没有任何一场出现这样的意外。 脸丢了，场子得找回来不是？ 中国最大的飞机，也就运-10了，在体型庞大的c-141运输机前面，运-10那种窄体客机的小体格，根本就没法比。 中国能生产的最大飞机，安全性能还没有太高，而美国这种1965年装备部队，比起69年装备的c-5运输机小了太多，更不要说正在研制中的c-17了。 虽然用大飞机碾压中国落后的航空制造业没有什么意思，至少，能把昨天丢失的颜面稍微挽回一些。 美国航空制造业强悍，先进，不是一次坠机事件能遮掩的。 谢凯一行人到的时候，龙耀华跟李明山他们脸色正难看。 “非常抱歉，首长，我们迟到了。”谢凯见美国人一脸得瑟，龙耀华这些一直帮着404擦屁股的领导们脸色不好看，也不好问。 不是他们迟到了，而是对方来早了。 乔纳森一脸得瑟地看着谢凯这个他昨天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中国那个高层大佬后人的小子，一脸笑意，“谢，我们刚才正讨论两国航空制造业的差距呢。我们说中国航空制造水平至少落后我们半个世纪，可以提供一些先进航空技术帮助贵国航空产业发展……” 谢凯眼中凶光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得注意场合，就要准备动手了。 不要碧莲。 美国可是最早开始航空制造业的国家，更是在二战期间因为跟战场中心隔着大西洋，德国人的战机炸弹落不到他们头上，或者说没有精力收拾他们更恰当，抢劫了整个欧洲的人才，最后更是抢劫了德国的研究成果跟顶级技术人才。 居然在这里恬不知耻地炫耀。 至少，中国是白手起家，而且没有获得多少国外援助不是？ “上校先生说得没错。不知道贵国准备提供什么技术给我们，帮助我们发展呢？像眼前这种贵国空军60年代装备，已经落后的战略运输机技术，就算了吧……如果贵国正在研制的c-17这种用于取代c-141的机型，我们将会非常感兴趣，再大的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谢凯不动声色地说到。 中国居然知道美国最新一代战略运输机的研制计划？ 卡珀斯的心脏，瞬间如同被人给捏住了。 cia跟fbi这些混蛋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来回去必须得好好地清理一番间谍了，这样隐蔽的项目，都能让中国一个年轻人知道。 苏联能不知道么？ “什么c-17？我们有c-5，c-141，c-74环球霸王等……”亚历克斯瞪了一眼乔纳森。 乔纳森满脸委屈。 自己又没有泄漏消息啊。 “由贵国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承担的c-x项目啊，不是说贵国即将取代c-141，满足跟c-130大力神一样短起降能力，同时还能运输如同贵国m1主站坦克等重型装备的项目？难道之前麦道中国负责人张震中总经理是骗我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并没有这样强的技术实力？”谢凯一张天真的脸上满是被人欺骗后的愤怒。 郑宇成等了解内情的人顿时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能跟这种满嘴跑火车，动不动就给人上眼药的无耻之徒站一起。 当初不就是麦道准备用运-10第三架样机的零件来给工人练手，想要让运-10死得更彻底一些么？ 至于在人家国防部长面前撒谎？ 别说双方处于竞争关系，就是没有这关系，人家也跟谢凯说不上不是？ “麦道的中国负责人真的这样告诉你？”卡珀斯强忍着怒火，问着谢凯。 “嗯啊！”谢凯点了点头，“当初我父亲在沪市大飞机厂工作，麦道来了，我们的运-10下马了，然后吧，新的单位要运走项目设备跟零件，他说我们拉走也没用……中国跟麦道的飞机技术，差了至少半个世界，跟这位上校同志一样的说辞……我们的技术人员当然不相信，毕竟运-10可是跟波音-707性能相当的大飞机，最多差二十年……然后他就告诉我们的技术人员，他们有c-74，c-124，贵国新一代战略运输机c-17都由他们设计，洛克希德跟波音都不如他们……” 谢凯说的似是而非。 龙耀华等人都认为谢凯在瞎扯，但是卡珀斯等人不这样认为。 c-17战略运输机，现在还处于设计阶段，连首飞都没有完成。 居然就这样泄露了，一旦苏联拿出针对设计，美国怎么办？ 严重的泄密事件。 “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贵国那样强的设计能力啊，连个运-10都还有很多技术没搞定……部长先生，要不，您跟贵国总统说说，咱们两国关系好，一起合作搞c-17，带着我国航空产业发展呗。共同富裕，共同发展才是我们全人类的目标……” 这次，谢凯还没说完，自己就闭嘴不言了。 因为，伊尔-76来了！ 一开始，美国人还以为是中国的运-10来迎接他们，可随着伊尔-76那庞大的体型在跑道上越来越清楚，甚至向着停机坪上的c-141跟kc-10运输机旁边滑去，美国人脸上的表情，可想有多精彩了。 924 132厂试验车间篷布下的战机（月票4200加更） “这是运-10？” 一开始，美国人以为，这是中国已经宣告下马的运-10的新版本，可越看越像苏联人的飞机！ 中国跟苏联人也在搞技术合作。 “不，这是苏联的伊尔-76，装备jt3d发动机的运-10噪音太大，舒适性不高，这架飞机上面改装了一些私人空间，更适合接待贵客……”郑宇成得瑟地说到。 也没有介绍太多。 毕竟，话说多，容易错。 要让美国人彻底误会，就得让他们自己去发挥想象能力。 伊尔-76机身高14.76米，比c-141只有11.96米的高度高了整整2.8米，尤其是伊尔-76机体更宽，这就看起来比c-141更大了。 两款飞机翼展都超过了50米，肉眼看不出来差距。即使伊尔-76的机身长度只有46.6米，比c-141那51.29米的长度短了将近五米，庞大的体型让长度根本看不出来。 美国人脸上的精彩还在持续，作为谢凯专用飞行员的弗托里亚克带着几名苏联飞行员下了飞机，一票穿着美国将军制服，校官制服的美国将军跟校官们，一脸不爽的表情，“谢，你又买美国飞机了？他们那飞机太垃圾了……” 得亏龙耀华等人跟美国人身边都没有俄语翻译，要不然，非得打起来不可。 苏联人向来瞧不起美国飞机，觉得他们的飞机不耐操，有本事跟他们的飞机比一比野战机场的狂野降落？ 谢凯没想到，这货完全就是搞事的态度。 而且想要搞出可以挑起美国跟苏联大战的那种态度。 赶紧阻止弗托里亚克，“老弗，你再唧唧歪歪，就扣这个月奖金啊！” 听到这话，弗托里亚克顿时就不说话了。 麻痹的，不要脸，都是达瓦里氏，非得搞资本主义的那一套，动不动就用扣奖金扣来威胁自己！ 一点都不社会主义。 “不是按照你的要求，要来搞事儿嘛。这些美国佬来干什么？”弗托利亚克即使已经不在苏联服役，甚至被国内认为他是背叛了国家，对于苏联最大仇人美帝的将军们，自然是不待见的。 谢凯可不敢说这是美国国防部长，要不然这货到时候把美国国防部长给弄死，成为苏联人民敬仰的超级英雄，自己就得哭了，“行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赶紧准备起飞，飞蓉城132厂。加500美刀奖金！” “老板，你真好，虽然我讨厌美国佬，我绝对不讨厌美刀……”弗托里亚克顿时大喜。 不就是为了奖金么。 他的同行们，在苏联工资可没有什么增长，哪有他过得滋润？ 卡珀斯一行人见到谢凯跟苏联人这样熟悉，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清楚，中国跟苏联的关系，绝对没有表面上这样不好。 这让他们的心思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甚至连乔纳森都觉得，中国人肯定得到了苏联的技术支持。 伊尔-76，那是苏联的战略运输机。 出现在中国，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究竟是中国向苏联采购了这种大型战略军用运输机，还是得到了苏联人的技术？ 难怪中方连c-141都不看在眼里。 本来想要用大飞机狠狠碾压一番中国的航空制造业，谁能想到苏联人的伊尔-76运输机出现了？ 这玩意儿比c-141体型要大一些呢。 这时候，美国人已经顾不得再去考虑脸面问题，迫切想要知道中国跟苏联的秘密合作有哪些。 甚至，心中已经认定了超-7a是中国在苏联帮助下设计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米格-29的单发版本。 买！ 一定要得到这种战机，不管是为了假想敌，还是为了彻底了解中国跟苏联战机的技术发展方向。 哪怕只是一款教练机，也能从技术上分析出很多东西来的。 中国果然是良心大大的坏！ 上了伊尔-76，美国人才发现，里面居然是有着私人专机的区域的设计，这让他们心中更加没有底，中国究竟装备了多少伊尔-76？ 要是数量少，哪里舍得这样搞？ 用于空运都不够。 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132厂的试飞跑道上，机场跑道上，停着几架刚刚生产出来的歼-7跟一架超-7a战机。 对于美国人再次来132厂，厂长熊宏远跟总师屠基达等人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美国客户啊。 他们买了歼-7，以后歼-7的订单，也就更多了。 美国人都看得上的，自然好做广告，美国人采购就是最好的广告，虽然一开始忽悠美国人，要数量多一些才能形成规模，产生效果，毕竟苏联跟中国以及其他装备这种战机的国家的策略都是在性能不足的时候采用以多打少等策略…… 最终，美国人没有按中方希望采购40架的数量，而是只采购了一个中队15架。 这跟美国寻常中队编制的数量都不同，人家那是按照苏联编制采购的。 “首长，美国军方改变了主意，准备扩大采购歼-7的规模吗？”熊宏元一脸希冀地问着龙耀华。 龙耀华摇头，“他们是来看超-7a的。” “熊厂长，有没有准备好？”郑宇成在一边一脸笑意地问着熊宏元。 熊宏元一看到郑宇成的老脸，都觉得无奈。 好像现在哪里都少不了404这些人的影子。 404无处不在啊。 “放心吧，都按照你们要求做的，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真实情况。”熊宏元原本还以为是美国人要再次参观他们的工厂，加大歼-7的采购。 没想到，居然是采购404的超-7a。 之前歼-7刚搞出来，多少年才装备不到百架？ 现在倒好，404的人胡乱弄个项目出来，都是国外的大客户，大把地挣外汇。 卡珀斯等人并没有过多停留，他们的时间很紧张，按照原本计划，昨天下午就应该到日本的。 目前等着把坠毁的f-16/79战机残骸运回去交给通用公司的技术人员分析故障原因，另外一方面也得等更换标准f-16战机，在日本进行空中表演，可不能用f-16/79，再出事儿，就没法交代了。 毕竟，日本算是美国的附庸国，美国也不准备用这种垃圾战斗机给他们的忠实小弟使用。 所以，直接提出了到生产车间参观超-7a，并且了解具体技术性能。 霍海源在之前就得到了郑宇成的电话授意，也没有太过扭捏，跟熊宏元一起带着卡珀斯一行人往超-7a的生产车间而去。 “这不是歼-7的生产车间？”美国人显然觉得中国人在忽悠他们。 “部长阁下，超-7a的订单数量尚未开始生产，目前刚刚定型……新建一条生产线，成本太高，所以能跟歼-7共用的，我们就跟歼-7等战机生产共同使用，以此节约生产成本……”熊宏元解释着。 超-7a跟超-7b都是132厂生产总装。 “为什么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乔纳森不满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 答案显而易见。 美国人也没有继续在这事情上追问，人家都这样说了，自然就不会让他们了解太多不该他们了解的。 至少中国人比他们地道，没有在工厂区域直接让人拦住中国的参观团队，告诉他们，这里涉及到美国国家安全，请勿靠近。 “超-7战机，空重3984千克，最大起飞重量7900千克……不加副油箱，最大武器载荷情况下，航程1200公里……”霍海源见美国人围着正在生产线上已经组装了一部分的超-7a观看。 美国人不由无语。 这会儿不介绍结构，非得介绍航程什么的。 “外形气动布局采用鸭翼＋大三角翼的布局，中间配以边条翼，这样可以让战机获得更好的升力……” 霍海源按照之前郑宇成吩咐的介绍着。 也不怕丢人什么的。 美国人原本是想要在设计团队搜寻苏联人的影子，或者找到苏联人帮助中国设计战机的影子。 “实验情况呢？”乔纳森在了解了性能等方面后，开口问道。 对于超-7a的火控雷达可以同时跟踪8个目标，同时攻击4个目标，他们嗤之以鼻，毕竟美国任何一款战机跟踪锁定的目标数量都远超过这个。 反正具体的性能指标，可以有文字的东西能看到。 霍海源把实验情况做了一番介绍，但是美国人并没有善罢甘休，无奈下，郑宇成加装无奈地让霍海源带美国人到另外一个车间里面去看正在进行地面测试的一架超-7a…… 那是超-7a样机的总装车间。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围着一架已经制造完成的超-7a正在进行试飞前的最后检查。 然而，美国人的目光，却被车间一旁一个全身都蒙在军绿色篷布中的身影给吸引了！ 果然，中国最先进的战机，依然不是超-7a！ “那里面是什么？”乔纳森在了解完了超-7a的具体情况后，才开口问道。 霍海源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虽然很快恢复了镇定，但是却被美国人给捕捉到了。 “怎么还放在这里面？”郑宇成顿时大怒，“不是说不要把这样的垃圾放在这里面吗？” 美国人一听这话，更想要知道篷布下面究竟遮盖着什么。 仅仅看外形，就知道绝对是一架战机！ 关键是这是什么样的战机？ 925 超-7B？米格-29？米格1.44！ “部长先生，我们去其他车间吧。”龙耀华脸色也不好看。 到了这样的程度，美国人如何会就这样离开？ 不看到蓬布下遮盖的战机究竟是什么战机，他们这趟不就是白跑了？ “将军，这下面究竟是什么战机，让你们这样紧张？该不会是你们从中东两伊战场上得到了我们战机的残骸组装起来的飞机吧？贵国的超-7a驾驶舱，跟我们的f-14很相似，甚至连火控系统的功能也都非常相识……”乔纳森一脸阴险地说到。 虽然是无心的一句话，知道中国不可能搞到f-14残骸，虽然伊拉克不断宣称击落了波斯人的f-14，波斯人从来没有证实过。 甚至美国在伊拉克的情报部门调查了好长时间这事儿，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伊拉克击落了波斯的f-14战机。 何况，伊拉克人说他们用单兵防空导弹把f-14给打下来的？ 美国人可不相信射程很短的单兵导弹可以把f-14给击落！ 乔纳森说这话的时候，美国人一直都盯着龙耀华等人的表情，见他们表情剧变，更是想要弄清楚这篷布下是什么。 看尾部，是双发战机没错。 难道真的是f-14的残骸？ 要是这样，问题真的就严重了。 “上校，您说笑了，即使给我们一架f-14，我们也没有能力完成逆向工程啊。f-14的技术太过复杂，不管是航电系统还是火控雷达需要的电子技术，都不是我们落后的基础工业可以支撑的……”霍海源急忙解释着。 美国人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 中国方面越不让看，他们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看着战机的在蓬布下的外形，越看越像降落后机翼收拢的f-14，大概外形也差不多啊。 美国人如何能善罢甘休？ “既然不是f-14，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们看看？我们可以保持距离，你们该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觉得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员仅仅看一下外形就能了解你们的整体性能吧？”卡珀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话，已经有了隐隐的威胁意味。 如果是f-14，必须要找中国的麻烦，中国一点都不尊重知识产权。 如果不让看，即使不是，美国也可以认为这就是f-14，要不然，中方人员为什么不给看？ 还不是怕惹出国际纠纷来？ 必须看！ “部长阁下，真不是贵国的f-14。我们的技术技术，谁都知道。甚至，我们国家研制的支援型战斗轰炸机强-6，也都因为可变后掠翼的控制系统无法解决而不得不下马……”谢凯站了出来，“这篷布下面的战机，事关中国国防安全，这是我们国家空军最顶级的军事机密！” 谢凯这完全是用美国人的手段来拒绝美国人。 希望美国人可以就此算了。 “难道看一眼就能泄密？要是这样，哪个国家的武器装备敢给人看？”乔纳斯冷哼着，“如果是f-14雄猫战机，这也关系到美国国家安全！” 美国人咄咄逼人，让所有人心中都不舒服。 这里是在中国。 不知道内情的龙耀华正要发火，却被他旁边的汪贵林偷偷地拉了拉，扭头看去，汪贵林正在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干涉。 龙耀华不解，美国人这都已经是过分到了极点了。 “首长，这是故意的……”无奈下，汪贵林只能把嘴凑到龙耀华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龙耀华听到这话，猛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玩的哪一出？ 他可是知道，404手中有美国人的f-14，原本在美国人来推销f-16/79的时候，就有人提出用f-14来阻止美国人，最终担心美国人知道了后会造成很严重的外交纠纷，所以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龙耀华他们以为，这真的是404搞到的f-14，不知道什么时候运到这边，供研究单位研究使用呢。 “为了卖那一百架超-7。”汪贵林再次说了一句。 龙耀华顿时明白了。 美国人向来自大，在这事情上，被404的人给利用了。 他们认为这是f-14，非得弄清楚不可，毕竟过了这个时间，随时都可能被运走，再也看不到，没有丝毫的证据。 不让他们看到，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龙耀华他们安静了下来，旁边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 中美双方的人员脸上表情都阴沉无比！ “部长先生，不是我们不给看，而是这战机太过重要了！”谢凯脸上变得严肃。 “我们可以站远点看。”亚历克斯开口了。 必须看到！ 龙耀华知道了内情，也清楚他必须出面了，要不然，双方都下不来台。 中方的人员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向美国人妥协，而美国人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放弃。 “既然美国的贵客想要看看你们的新式设计，就给他们看看吧，不然到时候真误会我们在偷了他们的f-14，这丢人都丢到国际上了。”龙耀华开口说到。 霍海源急了，“首长，这可是我们最新的设计，用于技术验证的样机……” “就给他们看看！美国技术那么先进，肯定不会抄袭我们的技术！”谢凯咬牙说到，随后用英语对美国人说到，“诸位，请后退一些，最少保持十米的距离……” 美国人一听这话，又好气又好笑。 至于么？ 只要不是f-14，一切都好说。 为了看清楚究竟是不是f-14，他们退点，也没有问题。 他们自己海军用了十多年，自然不会不熟悉。 于是乎，美国人后退了十米的距离，等着中国人揭开篷布。 看着几名穿着工作服的人员进入到车间，站在篷布的一端，接着升降梯等工具，一人捏着篷布一角，开始缓慢地扯覆盖在战机上的篷布，美国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掀篷布的工人小心翼翼，动作缓慢到让人呼吸停顿，美国人甚至恨不得上去帮忙，一把掀开。 谢凯跟郑宇成等人都在悄悄地打量着美国人的表情。 这会儿的美国人，没有谁关注他们的神态。 终于，机头露出来了。 有点向f-14的机头前端？ 篷布继续往后扯…… 越往后，越看着像，美国人快要坐不住了。 正当他们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篷布掀开的速度快了一些，露出了战机前端两侧的鸭翼。 鸭翼？ f-14那是没有鸭翼的！ 越往后，美国人的焦躁消失得越多，取而代之的，则是尴尬…… 机头略微向下，机腹进气，前端鸭翼布局，中段翼身融合，后面的无尾大三角翼一直到尾部，双垂尾。 这是一款双发的新式战机！ 看起来，好像就是中国提供的超-7a的双发版本，甚至气动外形都没有改变。 “米格？”美国人在上面，确实找不到任何跟f-14相似的样子。 “这是我们新设计的战机，部长先生，为了不让你们误会，我们把国家最高机密展现在了你们面前！”霍海源对美国人的态度变得不好了起来。 “非常抱歉，之前篷布盖着，确实非常像我们的f-14……”卡珀斯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平静地道歉。 现在心中有底了。 而卡珀斯等人心中则是震撼，震撼的不是这款战机外形设计优秀，而是太像苏联的米格-29了，唯独增加了一对鸭翼。 看起来，好像跟苏联正在研究的隐形战机，跟他们f-22同类别的米格1.44？ 一直都怀疑中国设计不出来超-7这样性能优秀的战机，现在终于找到证据了。 难怪中国人不给他们看。 “部长先生，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吧？”龙耀华阴沉着脸色开口说到。 他的心思沉重，404这些疯子，居然丧心病狂地把超-7b给展示出来了！ 不是说好了给空军使用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这款战机的采购，单发动力太差，作为我们假想敌部队……” “对不起，这款战机属于非卖品。而且这不是教练机，属于战斗机！”谢凯冷冷地说到。 美国人并不在意他们的脸色，“那我们可以谈谈关于超-7a的采购了！” “1400万美元一架，100架起售，先给全款，否则免谈！”郑宇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时候，还商量什么？ 超-7a跟眼前这架战机，虽然说有着不少的区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们过分了！这是对国家的犯罪！超-7b是能给美国人看的吗？”回到休息室，没等龙耀华发作，一直都没有吭声的李明山爆发了。 哪里知道，对于他的爆发，却没有人觉得严肃，脸上都是笑意。 “首长，这可不是超-7b，最多有点像而已……”霍海源解释着，“这是之前最早超-7b的设计……” “不是？”李明山不相信。 “真不是。”熊宏元也出来证实，“这玩意儿就是当初的一个1：1模型，论证过，性能并没有太多提升……” “部长阁下，中国人得到了米格-29的技术，甚至他们在合作新一代战机设计……”乔纳森下来后，非常肯定地说到，“那架战机的外形设计，极像我们情报部门一直没有搞到的米格1.44的外型设计！我们必须拿到这种战机！” 926 隐身战机原型？404的人膨胀了 “这不可能！苏联米格1.44可是隐形战机！先不说中国有没有这样的技术基础跟实力，仅仅是资金，中国都跟不上。苏联最先进的战机，为什么要找中国合作？”亚历克斯并不认为这是苏联的米格1.44。 那可是跟目前还处于技术验证阶段的用于取代f-15的新一代战机同水品的战机。 凭什么中国能参与进去？ “这不是没有可能。苏联缺乏研究资金，而中国缺乏先进的战机。一直以来，中国空军使用的主力战机都是米格系列……”乔纳森坚定地认为。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中国能搞到苏联的发动机，超-7a在南苑机场出现了5架，在这边车间，上次一架都没有看到，而这次来了不仅看到一架停在机场跑道上，甚至还有一架在进行地面试跑。 如果真有这样的机动性能，中国需要美国帮忙改进设计歼-8ii吗？ “中国方面介绍的数据很可疑，rd-33的不加力推力为50千牛；加力推力为81.4千牛，推重达到8300公斤，而中方人员介绍，超-7a的最大起飞重量为7900公斤，动力如此强劲，还有很多结余，中国的设计师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的！”乔纳森继续说着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往往，战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会超过战机发动机提供的最大推力。 米格-29这种已经卖出来的战机让美国掌握了一些基本参数，同样装备两台rd-33发动机，空中11000千克，最大起飞重量达到了20000千克。 只有一台rd-33发动机的超-7a，最大起飞重量居然只有7900千克，为了什么？ “有这样大的动力余留，加上鸭翼的升力，做出眼镜蛇机动这样的动作，一点都不奇怪，甚至，他们那种贴地飞行也是因为有着强劲的动力支撑……”乔纳森从技术层面分析，越分析越让人觉得他的观点正确无误。 卡珀斯等人都沉没了。 “会不会是对方采用空城计？要知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些中国人玩了几千年。”亚历克斯总觉得可能性不是太大。 中国没有基础，苏联不可能把最先进的技术提供给中国。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只有我们的技术人员对这些战机经行分析……”乔纳森现在认为，必须采购中国手中的这款战机。“采购了这款战机，可以根据展示出来的性能研究分析出双发战机可以拥有的性能……” “要采购这样大的批量，必须国会授权。”卡珀斯确实准备购买了。 没有看到中国那架尚未来得及撤离的战机，他还没有这样大的决心。 “那都不是问题，整个采购，即使按照中国方面的要求，也不过14亿美元，可以从特别国防预算中支出，不用国会授权，只要总统阁下批准就可以了。”乔纳森说到。 美国人确实被中国人给弄得紧张起来。 难怪现在中国方面的技术人员也不催出他们加快歼-8ii的进度，而是认真学习着美国战机设计的流程，生产过程中的管理等基础的东西。 有苏联人的技术帮助，自然没有那么担心了。 难怪中国高层认为打仗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在美国人暗骂中国人狡猾，苏联混蛋太过无耻的时候，谢凯他们正带着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到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车间。 车间外面，贴着木工车间的牌子。 整个车间，看不到任何木工工具，甚至连工人，也不是木匠，全部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 “这是超-7b？”看着机场中间孤零零地的一架外形跟超-7a有着很大相似，甚至跟给美国人看到的那架战机都极其相似的战机。 “对，真正的超-7b，给我们空军准备的战机。”谢凯点头说到。 “跟那架没有多大的区别啊，除了进气道从腹部改到两侧了，前面的鸭翼好像要小一些？对了，尾部还多了一对三角形尾翼？”李明山不解地问道。 众人尽皆苦笑。 确实气动布局没有多大的区别，全球只要采用鸭翼布局的战机，气动布局都不会太大。 “首长，鸭翼跟大三角翼的布局，真的都差不多。这款战机，原本只是准备把单发的超-7a改成双发，以此增加载弹量跟航程。”霍海源介绍着超-7b的来源。 超-7项目，本来就还承担着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验证，加上以下马的歼-9技术基础为基础，要不然，没有这么快就取得成功。 整个项目几乎是全国最顶尖的航空设计专家团队打造出来的。 已经生产出来的五架样机，每一架，都是有着区别，跟其他战机项目设计完成进行验证，验证完了后再进行改进，然后又生产样机这样重复直到定型不同。 有着充足的经费支撑，设计团队在基础方案拿出来后，就开始制造样机，一边生产一边改进设计，然后继续生产。 巴基斯坦的2.5亿美元经费，变成了整个项目的专项资金。 “这个性能如何？”龙耀华不是专业的，他只想直到性能如何，“造价高么？” 他在问出造价高不高就后悔了。 404搞出来的东西，价格有不高的么？ “具体性能得等样机生产组装完成，首飞后进行试验……如果装两台rd-33发动机，根据超级计算机模拟结果，战机空重不超过10吨，最大起飞重量将会达到22吨左右……”霍海源自豪地说到。 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的眼神都是亮了。 战机不超过10吨，最大起飞重量22吨，多出来的12吨干什么？ 燃油重量！ 载弹量！ 空军再也不用担心战机飞不远，作战半径太短，升空没有几分钟就因为缺油而不得不返航。 战争可不是小孩子大家，大家打一会儿就叫停，向着对方说，先不打了，我饿了，回去吃点东西来了接着打…… “真的可以达到？”李明山有些不相信，“还能有超-7a的这种机动性能吗？” “理论上可以达到。具体得试飞后看情况，即使一开始无法达到，改进改进，应该是可以达到的。”谢凯也没有底。 超-7b从最开始到现在，修改了很多的东西。 但是大多数东西，都是他根据歼-10，歼-20等战机的设计而提出一些建议的，很多技术现在都还没有搞出来。 这样一来，虽然研发过程中遇到的难度不小，但是在研发过程中，不需要进行大量的试验对比，就能直接往需要的技术方向研究，节省大量的科研经费跟时间。 不然，超-7a也没有这样快就可以进入到小批量试制的阶段。 “你们不是跟巴基斯坦联合搞的？”龙耀华想起当初404为了项目经费，可是把巴基斯坦人也拉进来了。 空军用的主力装备，国外也装备，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哪怕巴基斯坦是兄弟国家。 “首长，这也只是验证机。我们真正的项目，技术难度太高了，只能一步步来。”霍海源有些尴尬。 隐形战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过科幻了。 龙耀哗的眉头皱了起来，李明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 “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高屋建瓴的事情，最终会成为一场灾难。”龙耀华看着谢凯跟郑宇成等人。 这给他的感觉是回到了当初那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时代。 404的这些人，膨胀了。 “首长，放心吧，我们不会瞎搞的。只是向着那个方向去的。这款战机，您瞧见前面的鸭翼没有？下一步的改进工作，就是让这玩意儿变成全动差动的，可以根据飞行姿态任意调整角度；后面的双垂尾瞧见没有？下一步工作也是改成全东差动的，就连尾巴这两片，也得可以变化……”谢凯指着超-7b的模型得意的介绍着。 眼前这模型，可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除了知道内情的霍海源，就连熊宏元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404的人，确实膨胀得厉害，这些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个小的改变，可这得花费多少的精力，多少经费？ “你们知道这里面的技术难度吗？”龙耀华无奈地问道，随后专项霍海源，一脸责备，“他们不懂技术，瞎搞，你们搞技术的也不阻止？” 霍海源心中比窦娥还冤。 这些东西，都是404下发的研发要求，他这个总工也没办法啊。 “首长，这事情跟霍总没关系。我们从苏联那边得到了他们米格1.44的初步方案，新一代搞隐身战机，美国方面也在搞这个，他们的隐身攻击机f-117已经服役，隐身战机正在论证中……技术不如他们，至少我们的研究方向不能因为基础太差而停滞不前。装备一代，试制一代，预研一代，探索一代，那个设计，算是探索一代吧……”谢凯解释着。 隐身战机，那是必须搞的。 他就想要看到歼-20那样的战机，提前出来。 美帝再敢到南海小池塘耀武扬威，提前出来的歼-20飞到他们航母上空吓死他们！ “你们打算用多少年，多少资金？” “不计时间，不计成本！”郑宇成豪气地说到。 927 超-7B与十号工程合并？（为跟着风走大大盟加更1/5） “不过，首长，这需要上级领导的支持……”谢凯立即厚着脸皮，一脸笑容。 龙耀华万万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老毛病，“要人没有，挖人也不准。” “首长，不要人……”郑宇成老脸上也满是绽开的笑容，“这个工程毕竟是浩大的，系统的，需要全国兄弟单位的支持……” 逮着机会就要政策，要配套，这是404的一贯风格。 见到超-7b的原型，龙耀哗跟李明山他们算是心中有了底，上级领导问起来，也可以交待了。 超-7a表现是不错，但是那玩意儿体型比超-7b小了很多啊。 对于郑宇成他们厚着脸皮要支持的事儿，龙耀华跟李明山两人都当没听到。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美国人在下午就跟要求跟中方签订意向合同，回去后他们国会批准了，就签订正式合同，向中国方面打款。 龙耀华等人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谢凯提出的这种非分要求美国人都同意了。 “将军，合同都在这里，您瞧瞧……”很快，借着132厂的各种资源，郑宇成他们就让人给弄好了合同。 原本是让龙耀华代表国防科工委跟美国国防部签字，或则让李明山代表后勤部跟美国人签字，也不知道两位大佬对卖这样先进的战机给美国人不满，还是别的原因，都不愿意跟美国人在合同上签字。 让132这家生产厂签字吧，熊宏元正因为美国人买他们的战机各种要求，数量还少，结果买404的战机就没有啥要求而闹心，自然不干。 美国人一直想要弄清楚这家突然冒出来的中国神秘单位的代号，自然也是不同意跟132厂签合同。 于是乎，无奈之下，只能郑宇成再次利用红旗机械厂的名头来了。 “红旗机械厂？贵国的红旗机械厂好像不少啊！”乔纳森看完合同，看到最后那个跟他们合作的单位名称，差点吐血。 中国人居然随便弄个名头来跟美国国防部签字？ “这可是涉及14亿美元的军事合同！你们难道就是这样随意的？”连卡珀斯都变得不淡定了。 从遇到这些人开始，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其不美丽了。 这是中国隐藏最深的科研单位，现在终于浮出水面，让美国政府可以了解到向来都把好东西藏着掖着不让外界知道具体实力的中国真实科技水平。 等以后，美国情报部门将会专门来制定计划，来打听这家神秘中国军工科研单位的底细。 结果，人家说是红旗机械厂。 mmp，中国的红旗机械厂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不是？ 情报部门怎么搞？ “部长阁下，我们就是红旗机械厂啊！”郑宇成听了翻译的话，一脸无辜地看着美国人，“真的，我们原来是生产各种机械零件的……后来吧，我们改革开放了，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量军工项目下马，我们看着这样不是个办法，所以，就搞战机了，把各个单位养不活的技术人员给接收了……” “噗……”龙耀华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明明是他们到处挖人，挖到国内几大飞机设计研究所到了伤筋动骨，怨声载道的程度，居然说都是人家单位不要的技术人员！ 不过这话在美国人面前说来长脸。 卡珀斯也差点吐血了。 中国国防科技有这么强悍么？ 管他呢，先把合同签了，在以后的交易过程中，再安排专业的人员来慢慢试探他们的底细。 于是乎，在熊宏元等人眼中极其难缠的美国人，就这样跟404签订了采购100架超-7a，价值14亿美元的合同。 当然，现在只是意向合同，是否能拿到美国人的钱，就得等正式合同了。 “部长阁下，请尽快安排人员跟我们签订正式合同，如果没有签订正式合同，我们这就没法下料投产……”郑宇成在卡珀斯签订合同后，跟他握手时，很认真地告诫对方。 不给钱，咱们不会开始生产的。 卡珀斯眉头跳了跳，最终还是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到，“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就这样，美国人离开了。 留下了f-16/79坠机的耻辱，留下了想要用大飞机碾压中国运-10，却被苏联伊尔-76碾压他们的c-141的屈辱，带着100架中国产战机的合同草案回国了…… 这样的事情，更让熊宏元等132厂的领导们羡慕嫉妒恨。 之前美国佬买他们的歼-7作为假想敌部队，132的领导们又是忽悠又是价格优惠大促销，还提供完善的售后服务，结果美国人一脸挑剔地，各种条件，各种要求，才特么的买15架，总共也就一亿，本来还多了五百万美元的零头，也被抠门到了极致的美国人把零头给抹掉了…… 404的人，一架随便搞出来的应急战机，先是忽悠埃及人连生产线一起给买了，砸了十亿美元；后来又忽悠巴基斯坦人投资技术，给了2.5亿美元，现在又从美国人手中搞了十多亿！ 同样都是军工单位，凭什么404就能这样大把捞外汇？ 何况，人家对美国人，动刀子宰羊，那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凭什么，都是战机研发单位，美国人买他们的战机那么大方！”熊宏元终于忍不住了。 这两年，他刚刚从副厂长成为了正厂长，准备甩开袖子大干一场的，结果，跟404一比，他这好想什么都干的不行。 “404有钱，可以自主立项，而且他们的东西一开始就是针对国际市场……”副厂长陈弼之苦笑。 谁都羡慕404，人家根本就不屑国内的这点订单，这几年在国外大把大把地捞取外汇，肥的流油。 “老陈，这样下去不i是办法，咱们也得去向上级要项目自主权……”熊宏元不想就这样下去。 132厂除了没钱404那么多的资金，其他很多方面都比404有优势的。 陈弼之摇头苦笑。 这事儿，不知道多少单位想干。 上级给了自主权，也没有办法不是？ 歼-7可以出口，甚至强-5也可以出口，132厂却没有多少的订单。 “你们真准备搞隐身战机？”龙耀华他们没有去送美国人，而是觉得404的人现在膨胀得厉害，得戳戳，免得到时候把大好的前景给葬送了。 “首长，很多项目都已经开始了。”郑宇成不解。 这个可不是搞着玩儿的，当初为了这个项目，郑宇成跟谢凯一起到601那边挖人，一杯酒一个技术骨干，可是喝倒下的。 命都可以不要，项目能不搞么？ “超-7b跟10号工程的性能指标有些重复……”李明山没有说隐身战机的事情。 而是觉得超-7b跟611所正在搞的十号工程有着很大的重叠。 十号工程的一些技术验证，都在超-7b上出现。 比如，dis鼓包进气道，翼身融合等技术，都是来源于十号工程的技术。 谢凯一听，顿时感觉不妙，“首长，十号工程可是单发，我们这是双发……” “我说技术性能。” “这里面可是有着巴基斯坦人的投资。”谢凯可不想上级把两个项目给合并了。 哪怕他知道目前状况下，两个项目合并成一个项目，资金利用率什么的都可以最大化，研发速度也将会更快。 如同苏联的米格1.44，原本就是两个项目，一个轻型单发，一个重型双发，最后在83年的时候，两个项目被合并到一个项目中，从而有了米格1.44。 “我这还没说呢，你就拿话堵我。”李明山看着谢凯，一脸无奈。 这小子跟郑宇成他们都是一样的尿性。 汪贵林知道他们的心思，霍海源之前其实就已经介绍过，装备两个rd-33发动机的超-7b跟十号工程在性能上重复。 十号工程到现在，技术论证速度很快，有着超-7a跟超-7b来分担研发需要的经费压力，速度更快。 “首长，十号工程，目前有着很多的技术问题没有解决。气动布局得到验证，问题不大，毕竟也是从歼-9的基础上发展而来；但是在控制系统跟动力系统等方面，都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不是我们只顾自己单位的小利益，而是一旦两个项目合并整合，靠着超-7b带动的一些基础技术研究，几乎斗得停止下来，空军或国防科工委能有多少经费投入到这里面？”汪贵林也开口了。 404手中的经费不少，就是为了把钱给花出去，不然也不会插手这么多项目。 军工装备方面，海陆空，这样一家单位几乎全部涉及到了。 这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多见的。 李明山也知道他们说的情况是事实，可到时候两款战机，空军有限的经费用到谁身上？ “超-7b你们还是准备出口的？”龙耀华问道。 虽然谢凯他们都说是给空军准备的，但是龙耀华却不相信。 404的人，359坦克什么的全部都卖出去了，地红旗也卖出去了，飞盾-359甚至都没有上报就卖出去了，一直到签订了合同他们才知道。 “卖出去的跟空军自用的是两个版本，当然，如果我们的空军看得上……”谢凯道出了实情。 928 发动机不够了，先让埃及人等一等？（为跟着风走大大盟加更2/5） “现在我们发动机也是问题。埃及80架，美国采购一百架，剩下的也就只有20架了，用于超-7a的改进设计跟超-7b的技术验证，都不够……” 谢凯转移了话题。 超-7b跟十号工程合并，到时候歼-10怎么办？ 谢凯可不想看到双发的歼-10那种不熟悉的东西出现。 就喜欢单发歼-10那种风骚的设计，虽然这玩意儿花了很多年的功夫，甚至一开始出来的时候外界都认为歼十是中国得到了以色列狮式战斗机的部分资料设计而来，实际上只有了解中国军工的人才知道，那基本上没有可能。 中国原本想要从以色列手中获得预警机技术，结果吧，美国干涉，中国也就只能自己搞了。 项目多，分散经费。 可项目多，才能锻炼队伍。 “发动机问题，你们不是都开始搞涡扇-10了吗？不是说涡扇-6可以用了？”龙耀华还真没想到，限制国内航空制造业的发动机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推力不足。超-7a最大起飞重量远小于rd-33发动机开加力时候可以提供的81.4千牛的推力，也就是8300公斤，一方面为了保持机动性需要的动力，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在发动机跟不上的时候使用涡扇-6。”谢凯解释着。 从国外引进发动机，容易被卡脖子。 当初rd-33发动机是趁着苏联人没有反应过来，加上苏联军工行业现在缺钱。 “有这样的问题？”李明山也觉得事情严重了。 开始还以为国产发动机已经可以使用了。 一款战机如果无法全部国产，在需要的时候，受制于人，那也是个麻烦事儿。 “对，所以郑叔他们商量，想要集中全国航空发动机研究单位的技术力量，打造一款核心机出来。”谢凯直接把锅甩给了郑宇成他们。 全国技术大攻关，很多年都没有出现了。 哪怕是他们之前搞大压机，也都谈不上全国范围技术大攻关，一台大压机设计到的技术跟工业体系，远没有航空领域的装备那样广泛。 “你们的资金能支撑吗？”龙耀华还真没想到，谢凯之前说要他们帮忙，是这个。 现在404的人居然改变策略了，不再去挖人，也不再去花钱让别的单位帮着搞，而是要自己搞这个，全国大联动。 只要有充足的资金，高效的技术整合手段，出成果很容易。 当然，军方必须满足配套。 “资金不是问题。现在海军那边的项目不需要投入太多……对了，首长，能帮忙说说，把沪东船厂划拨给我们吗？”谢凯问道。 之前在阿曼的时候他就在琢磨这个事情了。 回国后，把沪东船厂拿下，先搞大型的商船。 至于搞航母什么的，那个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现在根本就没法搞，只能预研。 航母需要的技术，那甚至比航空产业更加庞大复杂。 航空系统甚至都只算是一部分。 “那个再说，先解决你们目前的问题。你们难道都没有觉得自己单位插手的项目太多了？”龙耀华有些跟不上谢凯的这种脑回路。 明明说战机的事儿，怎么又跳到造船厂了？ “战机就这么回事儿，基础现在有了，钱也是给足了的，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谢凯无奈地摇头。 时间是他们最缺的。 国外有着庞大的科研体系，要搞一款战机，这也得十多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现在哪怕有着谢凯的金手指，气动布局设计，整体需要的技术什么的可以不用花费太多的心思，只要经过试验，论证设计是否可行就好。 各种基础项目，这不是谢凯随变说几句究竟解决的。 哪怕是一个材料配方，给出来了配方，没有经过大量的试验，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温度，生产工艺是什么样没有确定，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相同的。 “你们跟中科院那边不是也在合作吗？” “嗯啊，我们又挖不动中科院的院士，只能合作了不是。”郑宇成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挖人是件不光彩的事儿。 反正为了技术，他们完全是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人。 404需要恢复原来的繁荣，少不了技术大拿。 可中科院的院士，他们确实想要挖，问题是，根本就挖不动。 龙耀华觉得不能跟404的人一起了，要不然早晚会被气出心脏病的。 “对了，听说你们在把人往祁连山转移啊。”正要走，突然想起秦飞那边打报告说404的人太过分，不和谐，不团结什么的。 意思就是设计开发运-10跟衍生型号的708飞机设计所被搬迁走了。 这事儿谢凯看着旁边扭头看别处的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他自己低头不语，事情不是他搞出来的，肯定没法解释。 一时间，小会议室里面陷入了压抑的气氛。 “首长，熊厂长来了……”恰好，熊宏元过来找郑宇成他们，打破了屋子里面的氛围。 熊宏元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跟副厂长陈弼之以及一向都很少见到的总工赵斌。 谢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原因，所以132厂才有了这么一个总工程师，那是之前绝对没有听过名字的，不过也绝对是一个牛人。 见132厂的高层联袂而来，谢凯还以为他们也是为了说十号工程跟超-7b合并的事情。 “正好大家都在这里，超-7a现在是不是开始投入批量生产……”熊宏元开口，让谢凯松了口气。 超-7a生产的样机不少，虽然飞行性能不差，不过并没有加载武器系统等，现在生产出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个壳子裹着发动机，再加上一些简单的操控系统。 龙耀华两位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是132厂跟404的合作。 郑宇成看着他，“埃及那边在催了吗？” “一直都在催。他们要求加载武器系统，尽快投入生产。”赵斌解释着，“如果以目前的速度生产，在满足歼-7跟强-5生产的同时，我们每年只能生产40架左右。算上美国人的订单，超-7a至少需要三年半的时间才能完成。” “四年半才能全部完成？”谢凯急了。 跟美国人的蜜月期只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得结束了。 不提供一批战机给美国人，怎么能引着他们往偏了的科技树上去消耗资金跟时间？ “对的，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产能了。如果要加快速度，就必须得扩展生产线……”赵斌看着谢凯，回答到。 显然，他清楚谢凯说话的分量。 132厂扩建生产线，自然得404先垫付资金。 “现在扩建生产线也来不及啊。”郑宇成皱着眉头说到，“之前你们不说，合同上交付期是18个月，你们生产超-7不是挺快吗？” 跟美国人签订的合同确实是18个月。 但是郑宇成他们都把尚未开始交货给埃及人的订单忘记了。 谢凯又没有去看合同。 当初埃及人给了16亿美元，从中国采购了359坦克的组装线，同时也采购了超-7a的组装线。 其中，40架在中国组装，40架在埃及组装。 合同签订后，装备款就打了一大部分，中方的技术人员开始帮着埃及真正与制品部开始建设组装工厂。 “埃及人的订单，我们必须交付完成，另外，还得跟苏联那边联系，再采购一批rd-33发动机。埃及人现在跟美国走得近，备用发动机他们搞不到。”谢凯愁死了。 原本还愁着200台发动机用不出去。 现在却发现，根本不够用。 苏联人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送上门去要发动机，要么就不提供，要么就是死命加钱。 就如同当初国内涡扇-10尚未研制成功，歼十的发动机使用俄罗斯进口的al-31发动机，最后涡扇十成功了，老毛子不乐意了，发动机涨价不说，还捆绑卖了一批苏-35给中国…… 他们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忘记了他们已经不再是苏联时代的强悍北极熊，居然还吹嘘有了苏-35，中国的歼-20都可以下马了…… “涡扇-6甲不是可以用吗？”汪贵林负责生产方面，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涡扇-6虽然说搞出来了，长待机试验到现在尚未完成呢。 “出口的绝对不能用涡扇-6，这是我们自己的发动机，出口的，最好是用rd-33。如果老毛子涨价太过分，就不要他的。” 对于谢凯他们讨论的，熊宏元等人只能听着。 发动机厂在404手里，进口的发动机也是他们搞来的。 “实在不行，埃及人的就先拖一拖，先提供零部件给他们，他们自己组装……”郑宇成觉得，美国人才是大客户。 美国人采购了，先让埃及人等一等，也不算不厚道。 毕竟埃及人给的价格，一架飞机少200万美元。 “不对啊，之前赵坤西副厂长管这些事儿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慢的产能……”谢凯突然响起。 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以前跟404合作的生产，是132副厂长赵坤西在安排，这次居然连他们党高官李文正都没有看到。 “他们忙别的事情呢。”熊宏元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929 十号工程需要开始样机试制了（为跟着风走大大盟加更3/5） 谢凯可不相信这事儿。 想要追问，又觉得是132厂自己的内部事务，最终没有继续。 “他们想要扩大生产线。”郑宇成很清楚132厂的想法，“歼-7每年空军都有订单，现在外贸虽然不是特别好，每年也有几十架。而我们那边在建厂，他们是知道的，想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 “如果这样，直接说不就行了？赵副厂长去哪里了？”谢凯很好奇。 郑宇成他们应该知道的。 “帮埃及人建厂去了。”汪贵林说到，“当初从我们那边走的，那个时候132厂就想要扩生产线，没法确定我们的战机在哪里生产，加上手中没钱……” “难道我们准备在沈飞生产？”谢凯好奇地问道。 沈飞那边可是有着歼-8的生产任务，小子日虽然不算红火，至少也不会饿着了。 “都缺订单，沈飞一直在找我们，希望可以合作，当初咱们挖了他们不少人，也没法厚此薄彼……”郑宇成苦笑着说到。 国内可以生产歼-7、歼-8战机的单位不少。 而空军订单不多，要想升级设备，研究新的技术，就不能没有订单。 “沈飞之前给了多少订单？”谢凯问道，“即使我们没有从沈飞挖人，也必须支持他们。” 虽然对于沈飞谢凯始终没有对于132厂这样喜欢，但是不管怎么说，沈飞是国内航空系统技术实力最雄厚的飞机设计制造单位。 苏-27跟苏-30，那是必须要买回来的，沈飞在这些战斗机上投入的精力还是非常多的。 苏-27跟苏-30要是给132厂与611来完成国产化，比沈飞更不容易。 到了现在，必须得支撑着全国整个系统一起发展，要不然，到时候配套都没有。 “80架的订单，给了20架零部件制造。”郑宇成说到。 谢凯听了直摇头，“太少了，这次美国这边的一百架订单，如果落实了，给他们一半吧。反正我们自己又不会搞组装跟生产工厂。” “他们那边的生产，质量可不好控制！”汪贵林道明了原因。“运到没多的歼-8，美国人发现，两架战机的零部件都没法互换，公差很大，几乎每架战机的零部件都没法用到别的战机上面。” 国内对于生产标准化，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的。 “七专技术协议不是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了吗？”谢凯疑惑地说到。 七专技术协议，在七十年代末期就开始从航天系统开始推广，那时候还是7905技术协议，79年颁布的，主要针对航天电子元器件。 到了八十年代，84年的时候，形成了新的8406技术协议。 8406技术协议被要求在全国军工领域推广，执行的企业并不是太多。 谢凯从冒头开始，就要求404按照8406技术协议要求的七专技术协议来执行，特别是大量外协零配件都是由不同的配套单位生产，这种技术标准就变得更加重要。 所以现在404这边对于七专技术协议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甚至配套工厂，只要不按照七专技术协议来的，都会失去配套资格。 国防订单减少，404每年的生产订单比配套企业从上级拿到的生产任务多了不少，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执行，只要不符合图纸要求的产品，全部报废，退回去，不仅不会结算加工费用，甚至会从加工费用中扣除材料成本。 这样一来，只要跟404有着业务往来的军工企业，都被迫按照七专技术协议要求来。 按理，沈飞的112厂，应该也早就推广了。 “他们那边对于七专技术协议执行的力度，在之前并不是很大，一直到他们在美国学习了什么叫标准化，才开始重视起来，现在也不过刚开始推广……”汪贵林担忧地说到。 404为了后勤变得更加简单，就要求同系列产品所有的同类型零配件必须保证互换性。 也就是说，图纸要求的公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超差。 超差就报废。 “之前他们帮着生产了一批运-10的零件，报废率达到了60%，加工费都不够扣除材料成本，他们那边一直都在纠缠这事儿呢。”郑宇成也是无奈。 他也想多分一部分给沈飞。 但是沈飞不按照规则来，这就很要命了。 出口的东西，要是不能保证零件互换性，到了出现问题需要更换零件，装不上去，就得国内根据尺寸重新加工，这会对出口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132厂这边呢？”谢凯想起歼-7就因为生产质量问题，一直到八十年代才得到有效的解决。 超-7a到目前为止，一架都没有交付，别到交付后才出现问题。 “这边很早就在开始执行七专协议了，加上我们基地为了安排闲置人员，培训了数百名有经验的人员作为质量监督者，控制还是比较严格的。”汪贵林介绍着。 对于汪贵林他们来说，更倾向于跟132厂合作。 132厂虽然原本是沈飞112厂的备份单位，但是这几年做的工作不少。 加上双方在设计上的合作，样机生产的合作，404管理层更倾向于跟132厂合作。 “沈飞那边，如果可以满足我们的质量要求，还是得多给一些。112厂跟132厂，是我们国内技术条件最好的航空设计制造单位，我们没法促进整个行业的发展，但是得让这两家可以满足我们的配套。”谢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只把经费全部给132厂一家。 虽然歼-10跟歼-20这两款国内完全自主研发的未来主力战机都是132厂搞出来的，但是沈飞在中国国防事业上，是绝对不可或缺的重要单位。 没有沈飞，苏-27跟苏-30的国产化无法完成。 没有沈飞，歼-11、歼-15、歼-16这些双发重型战机都将不会出现在中国的国防序列。 至于歼-31那种不伦不类的隐形战机，谢凯是真的不待见。 如果没有歼-20，那种或许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谢凯不爽沈飞，也就因为歼-31这种战机的出现。 现在不能因为个人喜好而厚此薄彼，先富的要带动后富的，大家一起致富奔小康，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不是？ 超-7b最终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谢凯不知道。 隐身战机是否能提前出现，谢凯同样心中没有底。 总不能现在有点成绩，就牛气冲天，要什么都自己研发，那得多长时间？ 能少走弯路，自然没有必要非得去浪费时间跟精力。 谢凯一行人商量的时候，熊宏元等人同样聚在一起，不过是在接受龙耀华的批评。 “……要扩建生产线，可以直接跟他们商量，非得这样搞事情，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影响的都是整个国防事业！就盯着国内这点，学学人家404的，在国际上找订单，不仅解决自身发展资金问题，也给国家带来大量的外汇……”不是龙耀华想发火。 而是132厂干的事情太过不利于团结了。 熊宏元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他132厂的人同样也是如此。 “首长，这不是我们只盯着自己的利益，要升级技术体系，要提高技术实力，还得支撑企业的发展……”李文正倒没有那种尴尬，“首长，要不也给我们项目自主权，我们自筹经费呗……” “给你们项目自主权？歼-7你们引进了不少技术，改了不少型号，到现在卖出去了多少？还不是整天跑到空军那边缠着要订单？”李明山厉声问着李文正。 本来他不打算吭声的。 “首长，十号工程，现在需要大量经费，即使有着超-7验证技术，十号工程的原型机也必须开始生产了……”赵斌见领导发火，继续下去，他们谁都不敢吭声了。 说到底，不都是为了提前让十号工程从图纸走向实物么？ 要是有404那样疯狂的资金砸入，他们早就已经开始生产原型机来验证技术了。 “十号工程的技术论证工作完成了？”龙耀华愣了。 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直都是边论证边设计，有超-7工程验证技术，速度很快。”负责十号工程的宋总点头说到，“目前无论是航电系统还是雷达系统，基本上都已经有了解决方案，需要更多的经费来进入试制阶段。” “发动机呢？”龙耀华刚知道就连超-7都面临发动机的问题。 十号工程性能指标远比超-7a高很多，当初在84年启动项目的时候，就明确要求必须具备世界第三代战机发展潮流的整体设计思想与气动布局。 大推力涡扇发动机的使用，是必须的。 国内恰好没有大推力涡扇发动机。 “先用涡扇-6g，目前我们得到的试验数据，东风动力厂那边涡扇-6g的最大加力推力达到了138.3千牛，中间推力超过101千牛。虽然推重比只有0.785，单发战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也可以达到17吨左右……”宋总介绍着。 十号工程本来就是以歼-9跟国内其他工程的技术预研为基础的。 而涡扇-6本来就是给歼-9配套的。 “17吨？这不是跟超-7b的技术指标差不多？”龙耀华觉得头大了。 930 寿命不足100小时的涡扇-6G（为跟着风走大大盟加更4/5）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十号工程至少还得等好几年的时间才能进入原型机试制环节。 84年启动到现在，才过去三年啊！ 而现在，超-7b刚展开样机试制工作，甚至尚未开始首飞，十号工程又得开始样机试制了。 “技术方面都没有问题吗？”李明山跟着问道，“如果技术没有问题，该进入试制环节，就必须进入试制环节中。” 他担心的是132跟611被404的这种模式给刺激到了。 在技术设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先开始样机试制，一边设计一边生产，边生产边改进。 十号工程那是重点国防项目，买单的是空军。 404那边不同，本来就是走的中外联合研制项目，研发资金有国外承担部分，甚至设计生产出来就会有订单。404手中握着的经费比整个国家一年的军费预算都还多，用钱砸，根本就不是问题。 “首长，歼-9在75年对原本的性能指标下调后，在下马时，基本上就已经接近成功……当初下马的主要原因是技术难度太大，配套系统跟不上，目前，不管是操控系统还是雷达系统，都已经能够满足条件。而且随着用途的变更，原本研制过程中的一些设计就可以符合使用……” 宋文骢作为歼十的总设计师，对于整个项目自然有则会非常高的发言权。 歼九原本的设计指标，在很多方面甚至优于十号工程，唯独比十号工程差的就是用途方面。 毕竟那个时代，高空高速是世界主流发展方向。 现在全世界的战机，都不再追求高空高速，而是转而追求多任务模式的综合性能。 加上谢凯提出的一些气动布局本来就是歼十原有的设计，在超-7a跟超-7b的设计研发过程中，一开始本来就是以611为主，后来404不断从601跟国内其他的战机设计单位挖人，还都是技术骨干，才慢慢变成合作。 很多的设计，都是来自404，设计团队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论证这些设计是否有用。 “航电系统也解决了？” “404那边搞了一款有脉冲多普勒雷达，属于多控阵焦平面雷达。最大搜索距离为120公里，上视射距为70公里，下视射距为60公里，后视射距为30公里。可同时追踪16个目标，攻击8个最具威胁的空中目标……这款雷达是他们准备运用到超-7b上的。”熊宏元赶紧说到。 不是他不想说。 如果十号工程开始样机试制，火控雷达还真得404提供。 毕竟歼-10跟超-7b在很多方面都比较相似，而且性能相当，这就有了抢经费的嫌疑。 无论是超-7a，还是超-7b，或者说十号工程，这三个型号的战机，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极大的相似。 本来都是由下马的歼-9而来的。 “这么说来，如果超-7b采用双发的涡扇-6g，最大起飞重量是不是可以超过25吨？”李明山之前在404那边没有得到答复。 现在听了611这边的介绍，觉得404的这些家伙有着别的心思。 说是超-7b是给国内空军准备的，可有着巴基斯坦人的投资，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让人放心。 除非404一开始就准备超-7b依然是外销！ 十吨的自重，22吨的最大起飞重量，哪怕携带一半的燃油，也能挂载6吨的弹药。 这性能，比专门用于轰炸的轰-6爷能正常携带的弹药都还多了。 “理论上是可以的。涡扇-6g目前是东风动力厂最重要的攻关项目，虽然性能不错，不过有个致命的缺陷……”熊宏元担心到时候404找他们算账。 毕竟，404那帮子人究竟什么心思，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超-7a的最大起飞重量明显可以提升更多，都被他们给限制了。 “什么问题？”龙耀华不解地问道。 他有些无法理解了。 又说已经研制成功，又说还有致命缺陷。 有致命缺陷的，能用么？ “使用寿命太短了……” “多短？” “不开加力，使用寿命超过300小时，一旦开加力，尤其是经常开加力的情况，使用寿命不足100小时……”即使说了实情，可能会影响到十号工程的样机试制工作，132厂的人在这上面，还是没有任何犹豫。 涡扇-6g就因为性能优秀，所以，对材料跟制造工艺的要求就更高。 涡扇发动机燃烧效率越高，燃烧室的温度也就越高。 基础材料问题，一直都是困扰中国各个领域装备跟技术发展的关键。 龙耀华沉默了。 李明山也不再去琢磨404那帮人想要把双发超-7b出口换取发展经费的心思了。 这样的使用寿命，根本就没法投入实用。 一台发动机使用寿命不足100小时，生产成本好几百万，然后，几万块钱一个小时的发动机使用成本，加上其他的成本，几架用于试验，空军尚能支撑。 哪怕装备一个团，整个空军斗得破产。 难怪404的人没有说现在就让空军下订单，也没有过多地介绍把涡扇-6g装备到超-7b上面，而是希望全国航空动力系统调集精兵干将在一起，联合攻关。 “如果十号工程使用涡扇-6g发动机，这成本……”李明山觉得肉痛。 军方扛不住这样的消耗啊。 “首长，试生产过程中，只需要拨付部分经费，我们自筹一部分。”熊宏元就怕上面不同意。 现在132厂生产任务不少，其他的民品单位也能带来不少的利润，支撑十号工程的样机试验跟试飞，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不了，到时候厚着脸皮打劫404一些经费。 涡扇-6g的生产单位可是东风动力厂，东风动力厂是404的下属单位。 十号工程用东风动力厂那根本无法投入使用阶段的发动机，他们不分担一些经费，能行么？ 龙耀华跟李明山本来准备回去，了解到这些情况后，自然又没法走了。 刚好郑宇成他们都在这边，主动找到他们，要求去东风动力厂了解情况。 东风动力厂现在整合了不少的优秀航空发动机设计制造的技术人员，同时，还在更新生产设备，廖东风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听说龙耀华跟李明山等人来厂里视察，组织了一票人在厂门口上百米的地方列队欢迎。 谢凯对这种事儿最为不待见，不过现在也没法发作。 龙耀华跟李明山他们越过了欢迎的队伍，直接要求到车间了解情况，搞得廖东风闹心不已。 不时偷偷向郑宇成他们打听大佬来干什么。 “听说你们涡扇-6的使用寿命只有不到100小时？”龙耀华还没到车间，就开口问道。 廖东风跟孙宏他们的脸色顿时就变化了。 “首长，不开加力的情况，还是可以使用三百多个小时的……” “战机上天，不开加力？就这样飞着玩儿？或者上天丢了炸弹导弹就撤离？”李明山反问道。 廖东风顿时说出不话来。 谢凯见两位大佬来者不善，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们了，给郑宇成他们使眼色，两个老家伙这会儿才不会上去自讨没趣，只能自己出面，“首长，涡扇-6之前虽然是已经完成了地面试验，但是材料跟制造工艺跟不上……” “这些谁都知道。”龙耀华这会儿火很大，“难道你们就准备继续生产这种使用寿命不足100小时的发动机？成本算不算？” “首长，我们的技术在发展……”谢凯急忙解释。 使用寿命不足100小时，那是不断开加力的问题。 国内的技术问题，谁都没有办法快速解决。 “涡扇-6g的进口温度在平常工作状态时候就达到1210°，加力推力的进口温度更是达到了1370°，国内目前的高温合金，无法支撑长时间的工作……”孙宏也赶紧解释。 不是他们不努力，材料跟制造工艺跟不上。 “首长，我们跟材料院合作开发的新一代镍基高温合金，目前正处于试验阶段……只要成功了，涡扇-6g发动机遇到的问题，就将会得到有效解决。”郑宇成明白了龙耀华他们为什么生气了。 给国内空军使用的超-7b用涡扇-6g发动机！ “是啊，首长，不仅是材料问题会得到解决，就连制造工艺，我们有了大压机，压铸后的叶轮可以承受更高的温度……”谢凯也明白了为什么龙耀华他们发火。 大佬是担心他们用这个故意给空军，然后空军用不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种战机出口。 发动机这事儿，谁都没办法。 涡扇-6g的研制工作，因为适用对象的歼-9跟强-6下马，在83年就停止了，最终，在84年被取消。 历史上十号工程是84年才启动的，而涡扇-6却无法满足十号工程的需求，国内跟国际发动机技术水平进一步扩大，一直到87年十月份给歼-10配套的涡扇-10才立项。 现在，谢凯这只蝴蝶煽动了翅膀，十号工程加速了，原本该606所搞的涡扇-10项目到现在都还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而东风动力厂，却准备上马一个推重比超过10的大推力发动机！ 931 鸟枪换洋炮的东风动力厂 “这些都是国内航空制造业的老大难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李明山叹了口气。 发动机这事儿，提起来就让所有人头大。 不是国防科技工作者们不努力，大家废寝忘食，不求个人荣誉，甚至不计个人得失，搞了几十年，都没有得到解决。 技术发展，没有捷径可走。 “你们不是准备把超-7b出口吧？”龙耀华担心的是这个，“空军没有装备，而现在看来，发动机问题解决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现在索性直接问出来。 “双发超-7b我们之前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使用rd-33发动机，作为出口型号，火控雷达使用普通雷达，探测距离跟锁定距离都会少很多。”谢凯开口说到。 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 单发超-7a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作战效能。 龙耀华的脸色顿时变了，“你们还有什么不准备卖的？” 搞出来先进的东西，不是先考虑着国内空军使用，非得往外卖。 “首长，危害国家国防安全的东西，我们是不会卖的。”谢凯笑着说到。 他知道龙耀华这会儿火大着。 “少在这里给我嬉皮笑脸，郑宇成，汪贵林，这是你们的意思？”龙耀华直接点一直不吭声的两人的名。 郑宇成两人冤枉无比，战机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他们刚接手歼-9项目那时候说的情况了。 原本可是说好了，只搞一款符合国际需求的轻型战机，谁知道几搞几搞，就成了现在这样。 一行人就这样站在车间外面，龙耀华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404的人现在果然是膨胀得厉害，不敲打敲打不行。 “首长，这真不是我们的本意。超-7b原本只是超-7a的升级版本，为了那批发动机不砸手里才一分为二变成两个项目。气动布局什么的都是没有太多的修改，现在超-7b的气动外形刚刚完成风洞试验……”谢凯只能无奈地解释，“如果空军装备这样的超-7b，除非我们不卖超-7a，否则，战机的性能跟作战能力都可以得到评估。” 本来就是一个项目一分为二的，要想不泄露技术机密，除非一架都不卖。 不卖？ 空军每年那点有限的经费，能支撑得起吗？ 答案是显然的。 龙耀华一时气结，无法反驳。 “首长，目前的情况是，我们的技术队伍需要项目来锻炼，积累经验，同时，我们还必须在这个过程中提升配套水平，否则到头来，我们就只能限制在这地方。外销，这也是无奈的事儿。国家采用防御战略，每年军费不断缩减，我们只能从外面寻求资金。”汪贵林这会儿开口了。 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喜欢钱，但是更不喜欢卖好东西。 如果没有这些在国内来说都是先进的装备，404不可能有今天。 轻武器出口，这些东西，再大的数量，能带来的经费数量都是有限的。 就如同404的枪械设计所搞出来的那些高精度狙击步枪等，价格倒不便宜，目前为止，部队都没有采购任何一支，就因为这玩意儿太贵。 一支狙击枪都十万，而普通的79狙跟85狙也就两三千块钱一支。 作为主管部队后勤工作的领导们，在经费奇缺的情况下会如何选择，可想而知。 几十名拿着精度没有那么高的狙击枪的狙击手，对付一名拿着高精度狙击枪的狙击手，谁能获得胜利？ 人多力量大的思想，依然影响着军队建设，哪怕已经裁军百万，甚至已经完成了。 “行了，行了，还是了解一下航空发动机的具体问题，到时候咱们再开会讨论一下，如何能快速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吧。”李明山见气氛压抑，赶紧打圆场。 “对，首长，还是看看咱们的动力厂吧，从我们接手后，就在不断投资，更新整个厂的技术装备，尤其是数控机床、用于粉末冶金的真空炉等高端加工设备，都是全国范围内最顶级的。”谢凯也厚着脸皮，主动拉着领导去车间里面看新设备。 如同一个向家长炫耀的孩子。 有了台阶，龙耀华也就不再僵持，就这样跟着谢凯往车间里面走去。 东风动力厂，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航空发动机生产厂，主要生产的发动机型号就是涡喷发动机，如同132厂作为沈飞的备份厂一样，这家厂原本也是属于606航空发动机的备份，主要给132厂配套。 原本的设备什么的，龙耀华等人都是非常清楚的。 再一次进入到这个破落的工厂里面，发现好像走错了地方。 厂房还是原来的厂房，但是里面的设备，很多都换成了崭新的。 尤其是在原本用来熔融重铸的铸造车间，几乎没有了以往那种刚到门边就热气沸腾让人不想进去的情景。 一些直径三四米的白色炉子就这样整齐地排列在车间中，每个炉子周围都是有着钢结构的梯子到上方。 “首长，这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真空炉，用于粉末冶金的毛坯烧结……”廖东风很会来事儿，进了车间，就急忙给首长介绍设备。 “国内最先进的？我们国内自己生产的吗？”龙耀华作为国防科工委负责人，自然清楚粉末冶金对于整个军工系统意味着什么。 粉末冶金，这是新兴的技术，最开始就是为战斗机发动机需求的特别材料而发展起来。 像钨钼镍等金属，熔点非常高，要想如同普通钢铁冶炼那样把这些熔点很高的金属材料融化铸造，几乎不可能，全世界都没多少研究单位能融化那些熔点高达3000多度的金属材料。 只能采取高温高压的手段来把这些材料凝固在一起。 涡扇发动机里面的整体涡轮盘，叶片等，利用粉末冶金制造毛坯，不仅材料强度高，更可以节省原材料跟加工成本。 航空发动机上，几乎就找不到几个零件好加工的。 “不是，最先进的是我们从苏联搞回来的。”谢凯没有说太多。 只提了一句，龙耀华就知道了。 老方跟郑权他们现在一直都在从苏联搞各种急缺的设备。 当然，武器装备跟相关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搞一些基础的配套设备，还是没有问题的。 整个车间里面，大部分小炉子都是国产，而技术含量最高的，都是来源于苏联。 “这个东西不复杂，但是要想提高炉内的温度，并且保持，就变得难了，特别是里面的纯钨干锅，那玩意儿，一口都是上百万！”廖东风感慨着。 可惜国内生产不出来。 在粉末冶金车间，龙耀华他们也没停留太多时间，从粉末冶金的原材料车间到后面的机械加工车间，这一切都让大佬们眼睛一亮。 尤其是精密加工车间，龙耀华他们看到了二十多台数控加工中心！ 没错，二十多台。 全部都是加工中心，而不是加上数控车这样的基础数控机床。 “国产的？” 龙耀华现在看到设备，首先就是问是不是国产。 他不停地问，却没有人笑话他。 国产，就意味着可以在国内大量推广，各个单位都能使用。 “三轴的是，不过精度不行，加工效率也低，我们用来做粗加工。真正用于精加工的，只有旁边那个车间里面的两台4轴。首长，要不要进去看看？旁边就可以去静电，换衣服……”廖东风一脸显摆。 这玩意儿，全国范围，除了404，就只有东风动力厂才有。 进口的！ 技术性能很强的！ “你们搞那批？”龙耀华摇了摇头，这东西，还是不看的好，看了闹心。 四轴系统，三机部跟五机部都非常重视，甚至国家把数控技术列入了863重点技术，哪怕404的红旗机械厂已经弄出了四轴系统，但是数控机床不时有数控系统就能解决的。 谢凯点了点头，不知道龙耀华想要说什么。 这会儿他还担心龙要华继续找他算账呢。 “以后有这样的机会，多搞一些，咱们国内需要这东西的单位不少。”龙耀华说到。 谢凯点头，能搞到，肯定得搞到啊，也不知道新加坡那边怎么样了，前阵去卖石油，也没时间找牧野的人聊聊。 高岗正三当初都谈好了带着一帮子技术人员到中国来建厂，也不知道那货是不是真的这样打算的。 这事儿没有底，谢凯也没法拿出来说。 对于这些数控机床，上面都非常清楚，国内能搞到的所有巴统禁运清单中的东西，都是通过特别的途径的。 再到后面看了组装车间，里面的工作环境不再是原来那种散乱的感觉，每个工作岗位都有着专用的各种工具柜，物料柜，零部件，工具都是整齐有序摆放着，看得龙耀华他们老怀大慰，点头不由，笑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在了脸上。 就连最好看到还在试车车间，尾部喷出炽白火焰，发出轰鸣声的涡扇-6实验样机，也没有了之前那样不满。 “首长，现在几乎是万事俱备，之前东风了。这次回去，我就专门去找一趟沈部长，请他帮忙主持攻关工作……”谢凯在龙耀华他们视察完，心情大好的时候，提出了要求。 932 采购中国战机？这是对美国军工制造的侮辱 谢凯他们正在谋划如何全国动力系统联动，举行国产涡扇发动机核心机技术攻关的事情，出访中国的卡珀斯一行人已经回到了美国。 这次中国之行，让美国人面子大失，但是也让美国人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卡珀斯连休息都没有，就直接进了白宫，找总统。 “总统阁下，我们必须改变对中国的技术输出，中国的技术水平远超过我们之前的分析认为，他们的先进技术隐藏得太深了。”卡珀斯见到总统，也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就把这次中国之行最后他们看到的给说了出来。 里根总统听完，顿时大惊，“怎么可能！中国的科技发展有这么快吗？” 卡珀斯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们之前也不相信，但是在雷鸟表演的时候，他们的新式战机展示出超高的技术性能……” 对于超-7a这种航电跟雷达系统不怎么样，但是机动性能却让人印象深刻的战斗机，作为一名国防部长，卡珀斯自然清楚意味着什么。 亚历克斯也向总统表明，国防部长说的没错，中国的技术实力超过他们的想象。 “这么说来，他们不愿意采购我们的f-16/79，不是如同他们说的没钱，而是因为自己有了技术？”里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 向中国推销美国武器，是他提出来的。 甚至中美蜜月期，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目前美国跟苏联的竞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苏联眼看就要熬不下去了。 中国分担了很大一部分的苏联压力，甚至，里根总统巴不得中国人跟苏联干起来。 对于中国这样的国家，一旦全面开战，谁进入中国都得被拖死给，要不然，美国跟中国合作个啥？ 苏联连个阿富汗都搞不定，更加不要说地域面积更加庞大的中国了，加上中国人玩了几千年的兵法，更是创造了游击战，苏联如果真的入侵中国，美国再不时地给苏联人背后捅一刀，要多快，苏联就能死得多快。 可惜，中国跟苏联打不起来。 “他们得到了苏联的支持！”卡珀斯咬牙说到，“中国人一边从我们这里得好处，一边偷偷跟苏联人合作！” 里根显然不相信。 中国怎么可能跟苏联合作呢？ 从当年苏联跟中国关系恶化，1960年苏联撤走援助中国工业建设的专家团队，并且撕毁243个合同，废除257个科技援助项目……然后，苏联近百万武装到牙齿的强悍部队陈兵中苏边境。 一直到现在，中国跟苏联的关系都没有恢复正常呢。 苏联怎么可能又开始援助中国技术，还是高科技的先进技术？ “苏联向中国提供了伊尔-76；同时，我们在中国的战机生产工厂看到了一架酷似苏联正在研制的隐形战机米格1.44的战机……”卡珀斯继续给总统讲述他们看到的。 这些都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如果换个人说，里根总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中国没有能力制造出来那样优秀的战机。 设计出来，或许有可能。 “马上召集他们开会！”里根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当初，就从非洲战场上发现了来自中国的一款先进穿甲弹，这种穿甲弹不是普通的穿甲弹那般攻击模式，而是专门攻击没有装甲保护的坦克顶部。 加上中东战场上出现的新式单兵防空导弹，359坦克，还有没得到证据，射程超过200公里的战术导弹等，都让美国政府觉得中国的科技实力远远比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很多。 这一次，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中国的一些神秘科研单位终于开始冒头了。 白宫开会的同时，乔纳森也紧急召见了通用公司航空航天部业务经理安德鲁森。 安德鲁森兴高采烈地来见乔纳森，见面就高兴地问道，“乔纳森上校，中国人下了多少的订单？” “一架都没有！你难道没有得到消息，f-16/79在雷鸟飞行表演的时候坠毁……”乔纳森看着安德鲁森，一脸诧异。 事情都发生两三天了，当天就反馈回来了，通用这家设计研发f-16/79战机的公司怎么可能不知情？ 安德鲁森有些尴尬。 他真不知道出了这事儿，“抱歉，我这几天在休假……” 看着这货，乔纳森无语问苍天，休假？ 通用动力的人难道不会去找他？ “现在f-16/79中国不仅不会要，甚至我们国防部准备从中国引进100架中国产的高级教练机……”安德鲁森是否休假，跟乔纳森没有关系。 他跟通用动力的关系，只是合作。 把消息告诉对方就已经仁至义尽，至于通用动力怎么拿出应对方案，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那我们的f-16/79改成教练机的事情怎么办？”安德鲁森急了。 f-16/79搞出来好几年了，到现在没有任何一架的订单，投资好几亿美元，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原本通用动力公司的人就准备把f-16/79改成教练机。 反正这玩意儿便宜，美国军方对于高级教练机的需求也不小。 “那是你们的事情！”乔纳森懒得跟他废话。 安德鲁森顾不得去理会乔纳森改变的态度，着急忙慌地回到位于弗吉尼亚州福尔斯彻奇市郊的通用动力公司总部，毕竟跟国防部都是在弗吉尼亚州，距离还是比较近的。 “安德鲁森，你去哪儿了？”对于安德鲁森这几天的行踪，通用动力的高层极其不满。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航空航天部门业务经理，安德鲁森却联系不上。 安德鲁森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大家，觉得马上又可以拿到一笔数额巨大的提成，他找了一群美女出去鬼混了？ “诸位，最新消息，中国军方再次拒绝采购f-16/79……” “这已经是旧消息了！” 公司军事装备负责人多米尼克一脸寒霜。 “国防部准备从中国采购100架高级教练机……”这个消息，公司应该还不知道。 多米尼克顿时脸色大变，“真的？” “已经签订了意向合同，只要卡珀斯说服总统，就会动用特别国防预算，不用国会批准就能采购。合同总金额14亿美元。” 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再去追究安德鲁森这几天玩失踪的事情了。 “必须阻止这项合同，否则我们f-16/79彻底没有任何市场。”多米尼克严肃地说到。 于是乎，通用动力公司军事装备事业部门的高层，都聚集在了一起，甚至消息也传递到了跟通用一直都有着很好合作关系的洛克希德·马丁飞机制造公司，就连一向不对付，属于竞争关系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诺思罗普·格鲁曼这几大美国主要军用飞机供应商，都得到了消息。 必须阻止美国政府采购中国的垃圾战机。 哪怕是教练机，也没有任何可能。 多米尼克比谁都清楚，仅仅凭借他们一家是没有办法让政府放弃对中国战机采购的。 如果说，只是采购一二十架，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次采购了上百架啊。 中国人的飞机不管多么垃圾，只要国防部买了，就没有可能放在仓库里面不使用的道理，这就会让他们失去上百架飞机的订单。 中国人的飞机便宜，一百架才十多亿美元，可美国国内的战机，哪一种便宜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次合同成功。 白宫里面，现在正在经行一场激烈的争论。 没有去过中国的美国将军们，白宫的智囊们，都对卡珀斯提出从中国采购百架战机的方案表示极度不满。 “中国的战机太垃圾了，即使是有着苏联的发动机，有着苏联人的技术，距离我们装备的战机性能相差太远了！” “即使要购买这种战机用于研究，也不需要采购这么大的数量！这是对国家的犯罪，对纳税人的犯罪！” “哪怕是用于建立假想敌模拟部队，如同采购中国生产的米格一样，一个中队就够了！” “这简直是对美国军工制造的侮辱！” 反对的人很多，根本就不顾及是国防部长卡珀斯提出来的。 甚至有人暗指卡珀斯是收了中国方面的好处，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于这些言论，卡珀斯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里根总统见到自己的国防部长受到责难，不得不开口阻止众人对国防部长的攻击。 “诸位，中国跟苏联在秘密合作！这是我们情报部门的严重失误！一款性能优异的先进战斗机，从设计到研发，我们没有任何消息……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如何应对？” 总统的话里，不满非常明显。 作为cia负责人，约翰·托尼这位代理局长觉得委屈无比。 自己上任才多久？ 可不解释又不行。 “总统阁下，中国一直都是我们情报部门难以渗透的国家，西方人在他们国内太过明显，而日本韩国以及台湾的情报人员根本无法接触到他们的高级机密……” 之前的中国，任何情报部门几乎都难以渗透进去。 得不到情报，不是怪cia无能，而是中国在反间谍方面太过丧心病狂。 在中国，平常谁都不在意的老太太，都有着丰富的反间谍经验…… 933 美国要当超-7A的二手贩子（为跟着风走大大盟加更5/5） 约翰·奥托没有办法，中国被世界情报界称之为世界黑洞。 韩国跟日本等情报部门的间谍人员，虽然跟中国人长得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语言跟行为习惯却有着太大的差距，在中国，稍微不注意，都得暴露。 而台湾虽然是中国的，岛上有着当年败退的大陆各个地方的人员，从光头退守台湾岛开始，就在不断地往中国大陆派遣间谍人员，去多少，就能被抓多少…… 谁能想到中国那些闲得无聊的退休老头老太太们不去带孙子，整天到处瞎转悠，看到有人四处打探就盯着…… 这真不是他们的错。 里根总统也知道，对于中国这个情报黑洞，不仅西方国家的情报部门不给力，苏联同样不给力，要不然，苏联在69年双方在东北那个小岛上吃了亏，最终也没有更强力地去收拾中国来找回场子。 “这款战机，无论是用于模拟假想敌，还是用于研究分析，都必须采购。”卡珀斯不管这么多。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美国都必须得到这款中国生产，性能对于美国战机来说并不算先进甚至还落后的战机。 卡珀斯看着激动不已的众人，双手撑在桌面上，一脸严肃，“事情关乎到国家安全！” “关乎到国家安全？哪怕我们不还击，中国人除了他们数量不多的东风导弹，能攻击到我们本土吗？”一名上将冷笑一声，反驳着卡珀斯的话。 这话让在场原本还神色肃穆的美国高层们都笑了起来。 “是啊，他们的那连空中加油能力都没有，作战半径不足600公里，只能保卫机场的老式机能飞过太平洋，还是他们的小军舰可以开过来？” “中国那些武器装备都不全的部队能跟我们的部队比？” “连登陆台湾岛统一他们国土的实力都没有，怎么越过太平洋？” 一帮子美国将军，丝毫都不给国防部长的面子。 不是他们不想把重视这事情，而是事情本来就让他们重视不起来。 哪怕是古巴，都让他们觉得都比中国更有可能威胁到美国的国家安全。 古巴虽小，距离美国却很近。 中国虽大，跟美国还隔着一个太平洋呢，再说了，中国那点只有落后装备的军事力量，甚至都没法突破美国防御他们的第二岛链。 现在说关系到美国国家安全，不是笑话么？ “诸位，如果这种战机关系到苏联最先进的战机呢？根本就是苏联那款最先进的战机的样子呢？”亚历克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笑话。 中国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根本就没有成为美国对手的可能。 要钱，没有；要技术，同样没有。 唯独有的就是人多。 现代打仗，可不是人多就能获得胜利的。 “苏联？怎么可能跟苏联有关系！”最开始嘲讽卡珀斯的上将惊愕地问道。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问题给弄蒙了。 不是说中国的科技水平跟美国的国家安全吗？ 怎么又跟苏联扯上关系了？ “之前，cia的情报人员从苏联得到他们最新一代战机项目的情报，并且得到了原始设计外形图，大家应该记得。这里，有几张照片……”卡珀斯平静地说完后，就让亚历克斯把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发给在座的众人。 “这些照片，都是通过隐藏在我们随行的情报人员携带的微型照相机拍摄的，图像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卡珀斯在亚历克斯发照片的时候，继续介绍着。 照片并不清晰，但是却能从各个方位看到摆放在132厂实验车间里面的那架404故意给美国人看的战机的外形。 就连美国人的装着微型照相机的眼镜，不是中方人员没有检查出来，而是故意留下的。 “米格1.44？这不可能！”之前的上将看到照片，顿时站了起来。 “这是因为意外，才被我们看到，最开始中方并不同意给我们看，我们是以他们偷窃了f-14为由，逼着他们给我们看的！”亚历克斯把当初的情况做了介绍。 也有人提出会不会是中国故意给他们看到的。 最终，被否定了。 头一天晚上他们才决定去132厂参观，中方虽然可以在晚上转移，却没有想到，他们要求参观实验车间。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出现的，外国人到一家单位参观考察，能看什么，都是对方事先安排好的。 “中国的超-7，就是这款战机的单发版本，除了这上面可以清楚看到的两个腹部进气口跟尾部的双垂尾，其他的都是一样，至于航电系统什么的是否一样，这就不知道了，看不到内部……” “会不会是中方故意的？他们根本没有技术能力……”依然是那名上将。 亚历克斯看着他，摇头，“费尔康将军，我们也这样怀疑过。不过，这款战机上面的发动机，就是跟超-7a发动机一样的rd-33！” 样机是真的。 “米格1.44是苏联最高机密！” “苏联缺钱。另外，中国并没有技术完成隐形设计，甚至，他们连里面的航电系统都无法设计得非常优秀。苏联人同样知道，很可能，这是米格1.44战斗机的简化版本。气动布局跟苏联装备的米格-29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 反正各种证据都显示，这是跟苏联米格1.44有着直接关系。 即使没有，跟苏联的米格-29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关系。 而米格-29，这是苏联研发出来专门针对f-16的新一代主力战斗机，正在大量装备部队。 “基于上述这些理由，我们必须得到这种可以在空中做出如同眼镜蛇一样的机动动作，并且低空性能非常出色的战机……”亚历克斯现在说这些，不再有人嘲笑了。 事情只要涉及到苏联，这就有些麻烦了。 “我们可以只采购少量。” “中国人要求，最低100架起售，而且必须先打款才会生产。” “他们在做梦！”费尔康勃然大怒，“难道中国就不担心我们中止跟他们的合作？” 里根总统皱眉看着费尔康，却没有说话。 美国跟中国的技术合作，那可是针对苏联的。 费尔康感受到了总统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尴尬地说到：“中国这是在讹诈我们。” “他们是在报复歼-8ii的合作项目，当初我们也是嫌弃他们订单太少，要求先支付经费……”亚历克斯一点都不否认中国人的目的。 如果想要彻底了解米格-29这种苏联最先进的战斗机作战性能，帮助美国飞行员们在安全距离结束不要命的苏联飞行员，除了接受中国人的讹诈，就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他们政府怎么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难道连最起码的国家尊严都不要了？”舒尔茨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国务卿，接触过很多次中国的高层跟外交人员，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 “这事情跟他们政府没关系，如果是他们政府参与的，反而没有现在的难题。这是中国隐藏在幕后的科研单位搞出来的，我们向他们军方提出抗议，对方回答说这是他们的改革试点单位，按照市场原则运行，他们也不好干涉，不然又会被我们指责他们的经济不市场……” 一众美国高层听到这话，勃然大怒。 却又发作不得。 人家说的是事实，虽然两国关系好，美国政府经常以中国政府过多干涉市场经济秩序为由，拒绝中国提出的一些合作请求。 尤其是去年开始，中国申请加入关贸总协定，美国直接用中国国内的经济不市场为由，不想带中国一起玩儿。 美国大哥不同意跟中国玩儿，欧洲小弟们自然不敢跟中国玩得太好。 报复！ 赤果果的打击报复。 兔子，果然不是一只乖兔子！ “要么，同意中国人的非分要求，采购一百架；要么，就放弃这次可以让我们国防处于更有利位置的机会！”卡珀斯虽然跟红旗机械厂签订了意向合同，那玩意儿，不签正式合同就是一张废纸。 何况，对于美国人来说，签了合同，不利于他们利益的，直接撕毁就是了。 被人说不要脸？ 只要国家利益得到了，不要脸又如何？ 美利坚合众国就是这样强大，谁敢不服？ 没瞧着，就连强悍的北极熊，都不敢真正动手么？ “大家说说看法吧。”里根问着众人。 这事情，级别不够的，不敢吭声。 级别够的，也没法多发表意见，这是得挨骂的。 “购买这么多中国的垃圾战机，怎么说服国会授权？这可是14亿美元！”费尔康现在也没法反对了。 他是纯粹的军人出身。 清楚地知道，了解最强对手最先进的战斗机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跟必要。 “不需要说服国会，总统可以授权，利用特别国防经费采购。另外，这批战机，我们可以预留一部分，其余转手卖给有需要的国家。”卡珀斯说到，“甚至，我们卖80架，或者六十架，就能把所有的经费赚回来。” “卖给谁？中国的战机本来就性能落后，我们的盟国都不会要！”费尔康觉得卡珀斯完全是痴人说梦。 934 转手超-7A的终极买家（为要大口吃饭大大盟加更1/5） “确实，中国产的战机，性能落后，价格虽然不高，要想加价卖出去，除非急需战机的国家。目前也就伊拉克跟波斯人……”亚历克斯点头说到。 把中国战机转手卖出去，是他提议的。 他心中早就有了方案。 甚至还跟卡珀斯一起探讨过可能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签订意向合同。 意向合同也是合同不是？ “难道卖给东亚的日本跟韩国？”有人如此猜测，随即便摇头了。 韩国跟日本，那是防御中国跟苏联的第一线，装备绝对得是最先进的战斗机才行，要不然真的跟苏联开战了，这些战机能干什么？ “台湾？”有人高兴地说到，“让中国人没有收回去的领土上用他们自己生产的战机来对抗中国空军，这主意非常不错！要是让中国高层知道了，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美国跟中国建交的时候，尼克松总统在1972年跟中国方面就签署了《中美联合公报》，美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并确认了从台湾地区撤出全部美国武装力量和军事设施的最终目标。 虽然美国并不想承认一个中国，甚至不顾中国反对卖武器装备岛上的军队，以此增加大陆收复海岛的难度，不过表面上，他们还是认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台湾显然是不想被收复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要装备更强的武器，不停地从世界各国采购先进武器装备。 把中国大陆生产的战机转手卖给台湾，对美国来说，绝对是一件可以端着小板凳磕着瓜子看热闹，尤其是还能欣赏中国军方高层被气得吐血的精彩表情，何乐而不为？ “那不可能，除非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跟中国恢复原来的外交关系。”卡珀斯摇头说到。 众人的兴奋也戛然而止。 真把中国战机转手给了中国没有收复的地区，这绝对是不得了的大事件。 “那准备卖给谁？”就连里根总统都好奇了。 显然，卡珀斯他们是已经做好了转手卖这些战机的准备。 美国不需要这么多，也不可能装备太多，即使用来模拟苏联空军作为假想敌，15架就够了；研究最多也就需要五架顶天了。 所以，至少得转手卖八十架。 一般的小国家，根本就支撑不起这样庞大的战机采购。 同时，还得加价呢。 “我们不仅要转手卖出去，收回我们的成本，同时，还得恶心中国人，他们不是想要讹诈我们吗？那就让他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卡珀斯一脸神秘。 依然不说卖给谁。 “究竟卖给谁？” 众人都急了，恨不得直接扳开卡珀斯的嘴，或则敲开他的脑袋知道答案。 又要恶心中国人，还得卖给有实力的国家，中国周边还有哪个国家跟中国关系不好却跟美国关系好，而且还有能力花费十多亿美元采购的？ 新加坡？ 那距离中国太远了。 泰国？ 泰国跟中国关系历来都不错，哪怕美国有军事基地在泰国。 巴基斯坦？ 从第三次印巴战争的时候，美国人为了拉拢投报在苏联怀抱中的印度，迅速抛弃了被他们一直称为亚洲第一好朋友。 一直都铁了心跟着美国混的巴基斯坦，开战前被美国军方以各种名义拖延、暂扣了应该迅速交付的武器装备，而印度则得到大批苏联先进战机，战争一开始就被印度取得制空权，如果不是中国最后对“被全世界所抛弃”的巴基斯坦伸出援手，巴基斯坦早就被印度给吞并了。 何况，中国超-7a项目有巴基斯坦的投资？ 除非白送给巴基斯坦。 “印度！”在众人的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的时候，亚历克斯笑着说到。“卖给这个一直跟中国不对付，却没有自己战机生产设计能力的国家！不仅可以让中国吃一个暗亏，也可以给巴基斯坦一个警告。” 众人完全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想遍了全球任何一个国家，谁都没有想到，国防部长想要把来自中国的战机卖给印度。 印度会要？ 当年印度被中国教训，一直都耿耿于怀呢。 何况，印度一直都是采购苏联装备的。 “这没有可能。哪怕卖给韩国日本，都是容易的事情，印度没有可能。”费尔康上将觉得，卡珀斯是在开玩笑。 亚洲战略分析团队的负责人根本就是个白痴。 卖给印度？ 白送人家都不一定要。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之所以选择印度来转手，是因为这样才能让这批战机利益最大化，印度人有很多理由来接受这款战机。”卡珀斯轻松地说到。 他很满意这些人脸上的惊讶表情。 就如同当初亚历克斯告诉他，转手卖给印度时候他听到的那种惊愕。 谁都想不到，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卡珀斯没有解释，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一个国防部长来解释。 亚历克斯看着众人，开口说到，“第一，印度一直把中国当成他们的敌人，在62年中印战争后，尤其是71年第三次印巴战争之后，印度更是把中国当成最大的敌人……如果这将会是中国空军未来的主力战机……” 这个理由，众人提不出反对意见。 如同他们在看到超-7a跟米格-29的血统关系，加上那架跟苏联正在研制的新一代战机米格1.44外形相似的中国产战机后，不得不搞到中国的超-7a一样。 了解敌人的装备，再采取针对性的装备跟作战方式，才能更容易获得胜利。 这是中国人的兵法教会全世界的，知己知彼，战无不胜。 “第二，巴基斯坦空军跟中国共同研制，即使中国不装备这种战机，巴基斯坦也会装备。印度人又多了一条无法拒绝的理由……” “第三，印度寻求采购更大数量的米格-29，苏联人不仅要价奇高，附加条件也非常多，甚至在谈判过程中逼着印度人喝酒，这让印度非常不爽……” “第四，这款战机跟印度一直使用的米格系列战机有着很大的相似性，印度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来增加跟苏联谈判的筹码。同时，对我们来说，也可以阻止苏联从印度得到更多的经费……” “第五……” 亚历克斯一共罗列了八条印度无法拒绝的理由，作为亚洲战略研究部门的负责人，他对亚洲各国的情况了解得非常清楚。 印度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接收这批战机。 巴基斯坦从美国订购的f-16，美国人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拖延交付，也就是为了阻止印度人从苏联采购更多的战机。 同时，印度还在跟法国索达公司，以色列航空等公司接触，想要得到先进战机甚至生产技术…… “理由确实非常充分，亚历克斯上校，印度跟我们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即使我们拖延了向巴基斯坦提供f-16。” “印度人想要我们的f-16……”一直沉默的约翰·奥托开口说到，“这事儿我们不能直接出面，可以通过以色列。” 一直以来，以色列都是由美国支持的。 没有美国支持，以色列早就被阿拉伯国家再次灭亡了。 众人一向，确实也是这样的事情。 把中国设计生产的战机卖给印度，然后让他们用这样的战机去撩拨中国跟巴基斯坦，多好的事情。 “我们不是要研究中国人的这种战机吗？完全可以把研究出来的技术卖给印度人，中国人不是喜欢偷全世界的技术么？我们也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技术被敌人偷走的滋味！” “这个提议好。不仅可以卖战机，也能帮印度人加快他们光辉战机项目的发展。” 一帮子美国高层越来越兴奋。 多么美好的事儿啊。 美国研究中国跟苏联的战机技术，还能有人提供研究经费，多好？ 于是乎，原本的讨论方案变了。 他们开始讨论如何更好地帮助印度人把这款中巴联合研制的战斗机升级，然后碾压中国跟巴基斯坦两国原本的设计方案…… 其实，没有人提出来，这样一来，美国政府跟国防部，就不用再受到来自国内各大军工生产团队的压力。 “就这样干，先跟印度人接触，如果他们愿意接受这批战机，并且接受我们帮忙升级技术，就跟中国人签订正式合同……”就连费尔康上将都觉得，这事情绝对可以搞。 印度一向都是国际市场上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只要能搞到技术，而且还是跟他们国内大量装备的米格系列技术息息相关的，只要消化了中国产的这款战机，印度甚至可以对他们国内已经落后的米格战机升级…… 亚历克斯见没有人再反对，松了一口气。 在中国受到的气，他们现在没法找回来，就让印度人去帮忙找中国的麻烦。 他非常期待，到时候中国人知道他们苦心搞出来的战机技术被印度人给偷了，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约翰，这事情就得你们负责了。另外，国务卿先生，还得麻烦你去一趟以色列……”里根总统一脸兴奋地说到。 今晚请个假 顶点小说 935 印度冤大头，以色列也准备宰一刀 白宫的决策，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但是，却让蠢蠢欲动准备对白宫跟政府施压的美国各大战机供应商们偃旗息鼓下来，原本就是为了阻止政府采购中国战机来挤占他们的订单数量。 现在倒好，政府采购中国战机，不仅不会挤占他们的订单，甚至带来一个不算差的业务。 于是乎，各个装备供应商原本因为利益形成的非正式联盟就这样解体，甚至各方都成了敌人。 “必须拿下这次的改装业务，了解到米格战机的性能，我们可以设计出针对性更强的新一代战机！”多米尼克在接到消息后，把安德鲁森单独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吩咐。 安德鲁森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知道这是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拍着胸脯保证着，“boss，请放心，国防部长卡珀斯将军那边，我们已经打通了关系。” 乔纳森上校算是完全支持通用动力的人，只要他帮忙从中说服，加上f-16是美国装备数量最多的三代战机，他们拿到中国的战机分析技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谁叫美国装备了数量最多的f-16轻型战机？ “这事情，最好是甩开洛克希德我们自己单独干。”多米尼克说到，“我们必须弥补f-16/79这个项目的亏损……” “boss，或许我们可以把f-16/79卖给中国那个没有收回去的区域。对于这样的战机，他们应该会表现相当浓厚的兴趣。”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安德鲁森这几天可是挖空了心思去琢磨愿意接受f-16/79战机的国家跟地区。 唯独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台湾了。 “你去运作吧，现在我们必须拿下帮印度人改造中国战机的项目，那个才是有光明前景的！”多米尼克甚至认为，为了印度的项目，可以接受f-16/79这个项目彻底失败。 印度是全球最大的军事装备采购国家，就连傻大木跟沙特都比不上。 其原因就是因为跟巴基斯坦关系一直不和谐，同时还想着要超越他们隔壁的中国，领土不如中国多，人口不如中国多，至少，军事实力必须比中国强不是？ 要不然，再去侵占中国的领土，又被中国人打得鬼哭狼嚎的，甚至连首都都受到威胁，咋整？ 从62年被中国人教训后，印度这么多年可一直不敢再去撩拨中国。 美国方面如何暗流涌动，这只是美国内部的事情。 印度人现在愁着呢，这几年一直都跟苏联人谈判，希望他们把先进的米格-29多卖几架给印度，用来应对隔壁巴基斯坦从美国买的f-16对他们产生的新的威胁。 苏联人也不是不卖，但是穷疯了的苏联人却让印度国防部头痛。 不仅要价奇高，还有各种附加条件，就连飞行员培训什么的，都得支付很大一笔钱。 完全是把印度国防部当成冤大头在宰。 “部长阁下，苏联人的价格降低到了3200万美元一架，他们的米格-29根本就不值这个价格，跟巴基斯坦得到的f-16性能差距太大了！” 印度国防部，后勤装备副部长萨米特·提维迪一脸愁眉不展地向国防部长帕卡尔利汇报着最新情况。 第三次印巴战争，就因为空军获胜，取得了制空权，才能解决东巴基斯坦对印度的威胁。 东巴基斯坦变成孟加拉国，使得巴基斯坦这个印度在南亚次大陆最主要的对手丢失了56%的人口，16%的领土，不再成为印度的对手。 而现在，对方得到了比印度更先进的武器装备。 “法国跟以色列有什么消息？”帕卡尔利表情严峻地问道。 “索达公司同意出售幻影，要价太高，不愿意提供技术；以色列最先进vi多用途战斗机项目犹豫美国的一些技术限制，发展很缓慢，幼师战机太落后了……”萨米特·提维迪汇报着情况。 帕卡尔利反问，“发展缓慢？难道能比我们的lca光辉战机项目进度更缓慢？我们需要的是参与到他们的研发设计中，培养我们的技术设计人员！” lca战机项目已经让国防部长无法忍受了。 83年就提出来了，到现在，印度斯坦航空公司连规划都还没有完成。 无论是从苏联还是法国，或则以色列，都是希望获得技术支持的。 哪怕是高价从国外请设计师，印度国防部也是不惜代价。 “我们一定会努力，尽快搞定的！”作为印度斯坦航空工业公司的总经理，阿米尔·潘迪特这会儿不得不表态。 开发自己国产的战斗机，那是整个国家的重大国防战略。 “空军参谋部对此非常不满，如果你们无法搞出来，他们就会寻求引进先进战机，用以抗衡巴基斯坦的f-16。”怕卡尔利只是告诫后勤部门跟印度斯坦工业公司的人们，空军很不满。 阿米尔·潘迪特急忙表示，“请部长放心，我们的人目前正在埃及学习，他们从中国引进了一条生产线……” “中国？他们的那些落后战机技术能符合我们空军发展？能满足我们国防需要？”印度的国防部长一脸鄙视。 这些混蛋，都是被逼急了。 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分不清了。 “阿米尔，你们必须尽快拿出方案，不管是从国外引进技术消化还是自己设计，在没有方案，国防部我们无法交代！”萨米特·提维迪下来后，对阿米尔·潘迪特严重警告。 印度斯坦航空工业公司这次事情确实做得太不好了。 阿米尔·潘迪特只是点了点头。 明明是国防部无能。 美国的发动机，他们搞不到，苏联的先进战机生产线，他们没有谈判下来。 就连法国索达公司跟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都没有完成。 在印度人为战机技术着急上火的时候，美国外长舒尔茨刚结束对以色列的秘密访问。 以色列人是满脸不情愿，但是却又不能不同意美国的要求，最终无奈送走了舒尔茨。 “既然他们不批准我vi战机需要的相关技术出口许可，不是说这款中国战机机动性能非常不错吗？我们先拿到样机，到时候再修改设计！”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拉迪诺对美国方便表示了严重的不满。 既然美国人需要他们帮忙转手卖中国的战斗机，甚至还要帮忙修改设计，他们何不借着这样的机会来推动国内自己的战机发展事业？ 其原因，一方面是为了以色列空军的订单，另外一方面就是担心以色列设计vi战机威胁到f-16c/d跟f-18c/d两种战机出口。 国家利益，才是最为重要的。 “总经理，美国人只是希望我们转手卖给印度，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中国人谈，看看他们战机技术如何，如果可以，我们再融vi的技术……”航空工业公司总设计师科门特恨恨地说到。 “就这样干！”拉迪诺点头。 反正这样干了，美国人也不能说什么。 虽然美国会帮忙改进技术，但前提是印度人必须采购80架来自中国的战机。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什么秘密交易，外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无论如何，这对以色列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中国技术看起来确实非常落后，但是对以色列来说，在落后的国家，都有一些独特的技术可以供他国借鉴，学习。 很快，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主动找到一直停留在特拉维夫的印度斯坦航空工业公司负责人，告诉他们，以色列国防部批准了合作，但是有一些条件，需要谈判。 谈条件？ 印度人最不怕的就是谈条件。 只要给技术，啥都不是事儿，要钱嘛，好说，印度虽然穷，但是国防部还是有钱的。 以色列那边的变动让萨米特·提维迪跟阿米尔·潘迪特都是喜出望外。 随着巴基斯坦这几年跟中国合作越来越深入，装备越来越先进，大有要鸟枪换炮的趋势。 巴基斯坦穷，没钱儿，但是人家可以自己造很多武器，便宜不是？ 现在连在中东战场上表现优异的359坦克跟一些先进的防空导弹都能自己造，印度国防部没有压力才是怪事儿了。 于是乎，印度高层很快就到了特拉维夫。 “拉迪诺总经理，贵国政府同意技术合作，我们表示真诚的感谢。”阿米尔·潘迪特见到拉迪诺，先表达了内心的感激之情，随后就急切地问道，“不知道贵国有一些什么要求。” 先了解对方的要求，再来看看是否可以接受。 然后坐下来慢慢谈。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贵国必须采购至少80架战机我们才能提供战机生产线跟相应技术。”做生意，向来就是犹太人的长项。 而且，从以色列建国以来，跟中国关系一直都是非常友好。 中国希望获得以色列的一些技术，以色列从中国采购一条战机生产线，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印度这个冤大头既然送上门来，不宰一刀，完全不符合犹太人的风格不是？ “八十架战机vi吗？”萨米特·提维迪愣了。 虽vi战机在美国限制机翼等核型零部件出口后不得不下马，建立机翼的配套生产，不符合以色列的工业发展计划，但是他们确实需要拥有自己可以生产的战斗机。 936 以色列要引进超-7A生产线 “不是，我们vi项目虽然性能优秀，但是很多关键零部件美国限制出口，已经下马了。我们寻找到了另外一种先进的战机，如果贵国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有兴趣，肯定有兴趣。”阿米尔·潘迪特忙不迭地点头。 开玩笑，能没有兴趣么。 印度虽然很大，都已经达到世界第三的先进水平，在航空工业领域，还是没有有着美国技术支撑的以色列先进的。 这点，印度必须承认。 “拉迪诺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战机？”萨米特·潘迪特有些担忧地问道。 以色列是没有可能提供米格战机的相关技术的，除非他们做好了彻底跟美国翻脸的准备。 “米格的最新型号，你们一直使用米格战机，了解米格的技术，有很多好的基础；而我们可以提供融合西方先进技术的经验……”科门特作为以色列航空的总设计师，说的话，还是让印度人非常相信的。 他们要搞lca光辉战机，不就是为了取代老式落后的米格-21跟其他的战机么？ 何况，这种战机还有着非常优秀的综合能力，机动性能也是不错的。 “来自苏联的技术？”印度人懵了。 他们疑惑，以色列从什么地方搞到来自苏联技术的？ 这时候，以色列已经介绍了超-7a战机的技术性能参数，确实调动了印度人的兴趣。 最大加力推力可以达到81.4千牛的发动机，最大起飞重量却只有7900公斤？ 这是在开玩笑？ 哪个国家设计师这么差劲？ “不是。是来自中国的最新设计，这是一款非常有潜力的战机……” “你们在开玩笑？”印度人没有等拉迪诺说完，就愤怒地站了起来。 感情是洗刷他们玩儿呢！ 难道以色列不知道印度跟中国是敌人？ 难道不知道印度极其不待见中国？ “两位，请不要激动。你们如果没有兴趣，也没有任何关系，这本身就是我们准备从中国引进的！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对米格战机不是很熟悉……”拉迪诺对于印度人的愤怒熟视无睹。 印度人不买，这批战机也得转手到以色列手中。 不要脸的美国人说了，一旦以色列不接收这批战机，很多的支持都会被取消。 没有美国人支持，以色列能干得过靠着卖石油暴富，不停买各种武器装备武装起来的阿拉伯国家？ 印度人逐渐冷静下来了。 “先生，中国根本就不可能有先进的战斗机！他们主力战机依然是米格-21，即使改进了设计，技术性能提升也不会太多。这根本无法符合我们的需求。”阿米尔·潘迪特知道这时候不能跟以色列人搞僵了。 中国的战斗机，那玩意儿，甚至都没法跟印度现在装备的比。 米格-23，米格-25，这些中国人都没有。 更不要说米格-29了。 现在以色列说买中国的米格，那玩意儿买来干什么？ “不会，中国现在研制出来的这款轻型战机可能无法符合我们的需求，但是只要做出一些改进，把航电系统升级，性能将会大幅度超越中国原本的设计。两位，你们可以先看一段录像。” 说完后，也不管印度人是否同意，拉迪诺就吩咐助手大开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电视跟录像播放机。 电视画面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却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大三角翼的战机在电视画面中很小，却能看清楚外形。 录像一开始，就是五架战机从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随后整体做出俯冲的动作，在眼看要撞击地面的时候，才拉升起来。 这让印度人紧张了一把。 然而，接下来，这战机在空中做出如同眼镜蛇一样的机动动作，随后更是反着贴地飞行，尾部的垂尾几乎是贴地了，印度人在震撼之余，开始担忧了起来。 录像结束好一阵，印度人都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负责后勤装备的萨米特·提维迪还是印度斯坦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阿米尔·潘迪特，都是懂行的，从这几分钟的录像画面中，他们能够看出很多的东西。 “这不可能！中国人根本就制造不出来这样的战机，就连我们都制造不出来！” 阿米尔·潘迪特根本就不相信。 中国人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战机，印度可是世界第三的军事强国，他们的光辉战机到现在都没有完成规划呢！ 突然告诉他们，中国人的战机技术已经把他们甩了好几条街，如何能相信？ “别说你们不同意，就连我们都不同意。如果不是这次美国雷鸟飞行队到中国访问，中国这种先进的战机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美国人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拉迪诺感慨着。 他们不得不接受美国人的要求，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中国一直都在卖武器给伊拉克。 伊拉克可是阿拉伯国家中对以色列最不友好的国家，没有之一！ 约旦这些都是有傻大木在背后撑腰。 “这就是来自中国的超-7a。使用跟米格-29一样的rd-33发动机……”科门特介绍着，随后再给了几张比较模糊的照片给印度人看。 印度人看到照片，更加惊讶，“米格-29？” “不是，这是中国的超-7b，跟超-7a气动外形一样，但是多了一个发动机……”科门特把从美国得到的消息稍微加工了一下，“这款战机，是中国跟巴基斯坦联合研制的！” 一听到巴基斯坦，印度人不淡定了。 那些机动性能，貌似米格-29都做不到。 见印度人的表情，拉迪诺就觉得，火候应该是差不多了。 “即使巴基斯坦装备了这些战机，也会因为火控系统，航电系统跟动力系统而无法提升多少，我们不一样，完全可以改进动力系统跟火控雷达系统……”以色列人给印度人描述了一个美好的前景。 这真不是他们忽悠印度人才瞎说的，而是在从美国人手中了解到具体技术细节后，经过技术专家们分析而的出来的结果。 哪怕中国人把双发版本的卖给伊拉克人，以色列加以改进后，性能将会大大超越中国人设计的。 原因无他，中国人在先进的火控雷达跟航电系统方面，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西方国家最先进的，以色列可以得到。 以色列军方跟航空公司能接受美国人的要求，不仅是因为美国人的威胁，更重要的是这种战机的外型气动设计跟他们自己开发vi战机极其接近。 气动布局没有问题，技术搞回来，一切都不是事儿。 “采用西方发动机跟火控雷达？”印度人来了兴趣。 “对！我们可以使用普惠公司的pw1120发动机为动力，虽然尺寸小了不少，但是最大推力跟rd-33相差不大，发动机重量也远低于苏联的rd-33发动机……或者直接采用通用公司的f404涡轮风扇发动机……”科门特介绍着详细的改进方式。 他们用技术来告诉印度人，经过他们改进设计后的战机，性能将会远远超过中国生产的。 印度用来碾压巴基斯坦空军，绝对不是问题。 甚至，把美国人罗列出来的理由也全部给加在了一起。 最终，印度人还是没有同意。 “先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们的技术能力，而是对中国的战机性能不相信……”印度人最终如此说到，“不看到样机，我们没法说服国防部，你们知道我们跟中国关系非常不友好。” “正是因为关系不友好，才要用实力来证明。以中国人的技术基础为原型，改出比他们战机性能更先进的……另外，贵国不需要买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单发轻型战机，我们可以提供照片上的这种双发战机……”拉迪诺知道，没有看到样机就让人家掏钱，谁都不会乐意。“美国人也买了20架用于作为假想敌部队，可见这种战机的性能有多优秀。” 印度人不是傻子。 “合作可以，但是我们需要看到样机！”印度人咬死了这一点。 没有样机，看不到性能，绝对不可能先给钱。 以色列人并没有强迫印度人，反正这傻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lca战机的设计。 毕竟现在满世界地寻求帮助呢。 “我们必须去中国走一趟，采购一条生产线……”拉迪诺在跟印度人谈完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的想法很快就形成了方案，上报以色列国防部，最终国防部在听取了汇报分析后，为了推动以色列自己的战机事业发展，很快就批准了从中国引进超-7a生产线的方案。 美国人不批准机翼什么的出口？ 我们直接从中国买。 中国人技术不好？ 没关系，咱们自己把中国的技术给改一改就好了，在先进技术领域，以色列还是比中国要强很多的，何况还能轻易获得西方国家技术的支持。 在跟印度人谈完的第三天晚上，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跟总设计师科门特就带着公司的几名设计师跟军方后勤部的几名官员登上了秘密前往中国的飞机…… 937 即将收割之3亿美元全亏了（为要大口吃饭大大盟加更2/5） 从送走美国人后，谢凯就老老实实地回到学校当好学生了。 每天就是上课下课，然后盯着美国股市，顺便晚上跟莫齐来点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然后就等着美国股灾的到来。 越靠近历史上的日子，谢凯的紧张也就开始逐步消失。 就九月底开始，美国股市就开始逐渐下跌，但是跌得都不多，国际上的投资者都是普遍看涨，甚至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几个月前一个突然强烈看跌的傻子疯狂做空美国股市。 有些赌徒也跟着来搏一把。 到现在，股市虽然不咋样，但是却保持着稳定，崩盘的事儿，根本就不会发生。 一直到国庆后，美国道琼斯股市有点下跌，却并不多。 谢凯让齐正山做空的一些合约，有小部分已经陆续交割。 股市跌幅不大，基本上亏损完了…… 这也是一开始谢凯故意为之的，要不然，全部都赚了，这还能不被人肉么？ 一些炒股一直亏损，跟着做空的小机构跟散户，开始寻找最开始疯狂做空的混蛋，而现在，偷偷逃到大陆的齐正山一脸委屈地看着谢凯。 “老板，咱们完蛋了，三亿美元，真的要全部亏空了……” “不是还有很多合约没有到交割期么，急什么？”谢凯不知道齐正山担心个啥，“你放心，我之前就说过，全亏完，都不会有问题的。” 谢凯同意要齐正山，就因为这货坑死了太多的客户。 只有这样的人，各种反常的行为才会被认为是正常行为。 要是谢凯去干，不出现没有问题，一旦股灾上演，将会非常麻烦。 “很多亏损的混蛋当初跟着我做空，现在就连黑涩会的人都开始追杀我了，香江我是回不去了……”齐正山可怜巴巴地说到。 莫齐看着谢凯，欲言又止。 她怕谢凯因为那三亿美元亏损而变化。 从成了谢凯女人后，莫齐从来都没有问过谢凯究竟有什么产业，有多少钱，谢凯也没有主动给她说。 两人的出行开支什么的都是由404基地支付完了，连个人的工资，都没有剩下多少。 希望工程已经启动，哪怕不再是莫齐去操作，作为项目的发起人，她也在不断地帮希望工程拉捐款，就连他们两人的工资，有一半的数额，都在征得谢凯的同意后捐给了希望工程。 三亿美元！ 去年国家外汇结余的九分之一。 就这样没了。 谁能不痛心？ “等到最后完全亏损了再说，先在这边呆着吧，别说那些不成气候的黑涩会，就是国际最顶尖的雇佣兵，都不敢来这里。这里是中国首都！”谢凯让莫齐给齐正山安排个房间。 哪怕只是404的办事处，这里也是有着内卫的存在的。 齐正山自然知道中国大陆安全，不然也不会跑来找谢凯。 “莫齐，给齐哥取一万块钱，作为他这段时间的开支。” 莫齐看了看谢凯，一脸为难。 “老板，不用的，我这还有点……”齐正山觉得亏了谢凯3亿美元，哪里还敢要谢凯的钱？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根本就不敢来见谢凯。 换成以前的那些被他亏了资金的客户，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老郑给的那个存折，一直没有看有多少，你取钱的时候顺便给看看呗。如果多，就按照老规矩，往希望工程捐一半……”谢凯对于莫齐，是亏欠的。 很多时候，他甚至认为自己对莫齐太过自私了。 自己的人生轨迹改变，跟着改变了莫齐的一辈子，人家原本是想要平平静静过一辈子，后来因为谢凯，想要当教师，最后一切都变了，成了谢凯的私人助理。 希望工程，莫齐比谁都上心，毕竟，之前莫齐参与到了初期的考察工作跟希望工程筹建，甚至计划书都是他们写的，不是为了谢凯，这个项目，将会由莫齐管理。 凯胜的钱，谢凯有着大用，那是为航母跟苏联技术准备的，绝对动不得。 见莫齐的表情，谢凯就知道工资卡上的钱不够一万，刚好前几天把郑宇成之前给谢凯的一个存折给翻了出来，谢凯都忘了那存折是干嘛的，整个存折都是空白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笔汇入跟支出。 “老板，您真不怪我？” “怪你干什么？我自己要赌的，你不过是帮忙，不过呢，万一最后翻盘了，别出卖我就行了。”谢凯笑嘻嘻地说到，“再说了，当初不是先就把你的佣金给了么。” 谢凯原本计划是操盘结束后给齐正山1%的利润分红，3亿美元的1%只是佣金。 后来，为了让齐正山死心塌地，300万美元提前就给了这货。 “老板，别提了，我现在可是负债上千万美元……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了……”齐正山一脸苦恼。 谢凯诧异，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齐正山。 钱胖子把齐正山的情况给说了一些，但是不知道具体内情，只知道这货现在因为又坑了客户，所以被追杀了。 齐正山苦笑着把自己干的事儿全盘说了出来，原本谢凯要做空，齐正山都觉得谢凯疯狂，后来通过前胖子了解到一些谢凯的情况，知道了谢凯老是往中东跑，国际油价持续上升，再到后来，波斯湾袭船战扩大规模，这货就认为谢凯是知道了内情。 中东战争一旦扩大规模，石油价格将会疯狂上涨，甚至，如果沙特跟波斯人也干起来…… 了解到这些后，齐正山就认为自己知道了内情，于是，把原本准备还账的300万美元全部砸到了做空美国道琼斯指数中，不仅如此，还利用各种关系，坑蒙拐骗，甚至连身边一些老人的养老钱也给骗到手里，筹集了大约1200万美元，以比谢凯更疯狂的50倍！ 谢凯当初也就只选择了30倍的杠杆，三亿美元，几乎可以产生近百亿美元的效应。 明明合约没有到期，美国股市虽然也已经跌了一点，但是却非常稳定，于是，齐正山这个股市投资瘟神的名声更加响亮，被他忽悠的投资者，开始找他算账了。 毕竟，不到结算的时间跟点数，这些合约都会作废。 “我果然没选错人。”谢凯听完，笑了。 这货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背锅侠，没有之一。 甚至，即使有人调查到他头上，只要齐正山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谢凯是最终极的幕后老板。 “老板，您别笑话我了，这世界上亏损3亿美元还能一点不动心的投机者，估计也就您了。”齐正上一脸无奈。 亏得谢凯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谢凯却根本不在意，“放心吧，等到合约结束，我觉得你需要几个强悍的保镖了。放心，我会找世界上最精锐的雇佣兵保护你。” 听到这话，齐正山顿时心惊肉跳，果然还是不准备放过自己！ 罢了，罢了，亏了人家三亿美元，这辈子也值得了。 反正回去，上千万美元的债务，他也还不起。 谢凯没有理会这货，而是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 专业终究没能转成，专业课学起来可没有基础课那样容易，他不多花时间，考试要是挂科了，那就麻烦了。 莫齐拿着谢凯的那个空白存折到最近的银行网点，心中暗自抱怨，明知道没钱，非得让自己跑一趟，这究竟是想要给钱还是不给钱？ “办理存款还是取钱？”柜台前，穿着工作服的银行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 这年头的银行，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 尤其是首都这地方。 有钱的大客户，人家都不会在普通窗口上排队的。 “麻烦帮我查一下这存折上有多少钱……”莫齐几乎每个月到银行，对于服务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年头的银行工作人员，那可是绝对的铁饭碗中的顶级职业。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接过存折，翻开一看，居然是空白的，顿时就从柜台的缝隙中丢了出来，“下一个！” “麻烦帮我查一下……”莫齐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发火。 “你这空白存折，上面没钱，查什么？”工作人员极度不耐烦，直接看都没有看莫齐，“当银行是你家开的啊？没钱不要浪费时间，下一个！” 莫齐被工作人员的态度给激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只是帮我查一下，又不耽搁多少时间。” “卡上没钱，让我怎么查？”银行工作人员也怒了，“何况你这是外地的存折。” 这年头可不是有电脑的时代，除了定期存单，银行异地结算，都得通过邮局。 同一个银行，不同营业网点都需要通过邮局运输电汇单，然后才行。 莫齐也开始为难了起来。 后面排队的人不断催促，甚至有些人说出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毕竟莫齐穿的很普通，人还年轻。 “这是全国通存通兑的！”正当莫齐想要离开时，旁边出现了谢凯的声音。“给我把这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你怎么来了？”莫齐不知道谢凯为什么来了。 “就怕你遇到这样的问题，这张存折要是没钱，就换一张……”谢凯一脸笑意地说到。 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原本不想去看，见谢凯年轻，虽然穿得普通，却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如同那些得罪不起的二代三代。 当她输入账号，看到里面的那一长串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938 我要跟你一起见证中国军工的成长（为要大口吃饭大大盟加更3/5） “怎么，里面没有钱吗？”谢凯清楚地看到银行工作人员脸色的变化。 他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却因为莫齐刚走，郑宇成就打电话给谢凯，让谢凯回去开个会，商量重要事情，谢凯就顺便问了一下莫齐手中那张空白存折的事情。 卡上的数额，虽然只有一百多万，却也会超乎莫齐的想象。 平时莫齐从来不会干涉谢凯的事情，却不断提醒谢凯，平时谢凯也不怎么花钱，除了喜欢坑老外买404的武器装备好像也没有什么爱好，不要挪用基地的资金…… 就怕谢凯贪了基地的钱。 虽然3亿美元的事儿莫齐知道，她一直都认为那也是基地的钱。 突然见到谢凯手里的存折有上百万，非得吓到不可。 “快点，别耽搁我们！” “就是，没钱就别在这里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 后面排队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人，莫齐在前面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这年头本来就不方便。 “都特么的闭嘴！”谢凯顿时就火了，明明是银行工作人员的问题，一帮子吃瓜群众却来骂莫齐。 一众人见谢凯年轻，跟那些混子也差不多，顿时闭嘴了。 “同志，您确定全都取出来吗？” “同什么志？谁跟你是同志？不全取出来，难道留在你们这里继续让我媳妇儿受委屈？赶紧的，还得赶飞机呢。”谢凯平静地说到。 后面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声音却小了不少，也能让谢凯听到。 不过谢凯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本来不想为难这些银行人员的，但是他们惹着莫齐了。 “里面有多少？”莫齐听到谢凯当着外人称呼自己是她媳妇儿，脸红不已，心中却欢喜得很。 终究，她还是比孙娟胜出一筹。 孙娟对谢凯干了什么事情，也就两人知道，谢凯自己都不知道，很多时候，莫齐都在担心孙娟突然带着孩子回来…… “一，一百八十七万……”工作人员这会儿不敢再瞧不起莫齐，哆嗦着说到，“我们网点没有这么多现金……” 莫齐愣了。 后面的吃瓜群众也被这187万的数给吓着了。 目前万元户都是了不得的，虽然说改革开放很多年了，有一小批人已经先富裕起来了，但是那些人，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哪怕这里是首都。 “全部取出来。”谢凯继续说到。“网点现金不够，就调……” 莫齐现在知道谢凯为什么来了，瞪了谢凯一眼，何必为难人家，对着工作人员很有礼貌地说到，“同志，别听他乱说，麻烦帮我取一万……” 工作人员感激地看了看莫齐，看着谢凯。 他不确定谁做主。 旁边有人见机不妙去找主管了。 “愣着干啥？急用，快点，不然我就等着你给我全部取出来……”谢凯见莫齐瞪自己，赔了个笑脸，冷声对那工作人员说到。 跟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 今天绝对是一个好日子，不应该被破坏。 莫齐把谢凯的私章递了进去，也顾不得这会儿给希望工程捐款了，刚才谢凯一闹腾，周围人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财不可露白。 “媳妇儿，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基地。”谢凯主动开车，路上给莫齐说到。 “谁是你媳妇儿？”莫齐脸皮薄，在私下没人的时候，谢凯这样叫她不反对，在有着外人前面，她可接受不了。 未婚同居，虽然说在大学里不少人这样干，而且他们还算是名正言顺的工作关系不是，郑宇成那些老家伙知道的，却没有人说半句。不仅不反对，还巴不得，甚至希望莫齐能怀上谢凯的孩子。 这样一来，谢凯就脱离不了404了。 谢凯也不在意，反正这是自己媳妇儿，而且比曾经成为自己媳妇儿的时候还要年轻不少呢！ “回去干什么？”莫气知道谢凯脸皮厚，甚至厚到没脸的程度，也就不追究这事儿，这才没有学习几天，又要请假。 她有些头痛，考试估计得挂科了。 “以色列人要来谈合作，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跟他们接触，他们手中可有好东西，比如预警机什么的……”谢凯激动地说到。 莫齐一愣。 以色列人来干什么？ 没有听说谢凯跟以色列人有什么关系啊。 即使有，估计也是仇人关系，因为谢凯卖了太多的武器装备给阿拉伯国家，这对以色列来说，谢凯是支持他们敌人的人。 “那存折怎么回事儿？”莫齐平静地问谢凯。 亲眼见证了谢凯忽悠沙特阿拉伯人五十亿美元的订单，又见识他讹诈美国人十多亿美元，一百多万，已经无法让她内心起波动。 虽然一开始听到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猛烈跳动了几下。 “一会儿飞机上给你说。”谢凯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莫齐。 这笔钱，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甚至，谢凯已经忘记了，他手中还有着另外一个公司，如果不是齐正山这次过来，让莫齐去取钱，他估计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让谢凯意外的是，莫齐并没有多问。 很快收拾好，给陈铭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刚好老头子接着电话，一听谢凯又要请假，直接准了。 原本，老头子还想着要拯救一番谢凯这个在机械领域有着很高“天赋”的学生，甚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亲传弟子，为国防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奈何，谢凯一学期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课堂，考试的时候，学校还不能给谢凯成绩太差，要不然，大压机的经费以及跟404合作的一些项目经费就得断…… 现在，陈铭善已经对谢凯绝望了。 甚至不少教授认为谢凯这是华清大学的耻辱。 校长高敬德跟书记李新都想把谢凯给开除了，因为谢凯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很多有潜力的年轻人都开始不去上课，虽然是泡在图书馆跟实验室，考试成绩也都优异，毕竟影响太不好了…… 可惜，开除不了。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把一万块钱丢给齐正山就开着车往机场而去，运十已经过来接谢凯了。 谢凯不知道以色列人来干什么，但是却从基地这样着急让他回去而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难道历史上传说十号工程跟以色列师式战机有着极大关系是真的？ 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谢凯本能地不相信。 狮式战机是以色列人研究的没错，最终却胎死腹中，被美国人给干掉了。 这款战机本来就是以色列人用成熟技术跟美国的技术装备设计的，就连机翼都是进口美国的，最终就因为美国不同意出口机翼，而让以色列的狮式战机不得不下马，转而就只能全部采购美国的战斗机了。 “媳妇儿，要不你换个工作？”谢凯试探性地问着莫齐。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让莫齐换工作了。 跟在自己身边，确实委屈了莫齐。 “这样挺好。”莫齐心中不满，脸上却不表现出来，难道孙娟偷偷找过谢凯？ 这种想法刚浮现，就被她给丢开了，谢凯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两人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一起，谢凯真的有那种心思，肯定早就瞎搞了。 “跟在我身边，没法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太委屈你了。”谢凯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要你愿意，我去找老郑他们说，我不会跑的，以后出国，直接由基地安排。” 莫齐摇头，“以前我没有梦想，一直到进入基地上学，天天听你们谈梦想的时候，我才开始思考自己以后想要干什么。最开始，我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生活，自己成绩差，就想着成为一个工人，然后嫁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这话，是莫齐的心理话。 如果不是谢凯的人生作弊了，她就是这样的。 安静学习，安静工作，安静生活。 然后…… “现在，我挺喜欢这样，原本我也是认为我们国家很穷，很落后，就像现在不了解内情的人认为的一样。但是跟着你，接触到我们国家最高机密，了解到正真的顶级技术实力，虽然跟苏联和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看到老一辈国防科技工作者跟我们年轻一代这么努力，以及我们国内不断发展的军工技术，再看到中东跟非洲的那些国家……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因为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而自豪！” 莫齐的话，很平静，很朴素。 却让谢凯感到内心的震撼。 他一直都在为军工而努力，如同郑宇成他们一样，只有方向，没有终点。 甚至没有给自己一个定位，把自己当成中国国防事业中的一颗小螺丝钉，只为国防奋斗。 “我现在就想跟着你一起见证我们国防事业的发展，等以后老了，你去南海小池塘钓鱼，我就带孙子，给他们讲，中国军工是如何一步步发展起来，多少人默默地付出，多少人不顾个人荣誉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莫齐的话，让谢凯泪流满面…… 因为他知道中国军工在三十年后什么样子。 更了解现在什么样子。 得起如此，夫复何求？ 939 宰犹太人的刀不好磨（为要大口吃饭大大盟加更4/5） “这样的日子，也许是一辈子。” “挺不错啊，全世界到处跑，别人为了出国，处心积虑各种方法都使出来，甚至有的女生把自己当成筹码。”莫齐轻笑着说到。 谢凯叹了口气，“更重要的是没有自己，没有自由。” “那是相对的，难道谁限制咱们出国了？为国防的人，谁顾及了个人荣誉？你如果不想干了，要去当亿万富翁，我就跟着去当有钱太太呗，反正都是你的人了……”莫齐白了谢凯一眼，这会儿倒没有羞涩了。 谢凯见她不是安慰自己，再次叹了口气。 一家人，全特么的陷入进去了。 可现在，谁愿意放弃？ 老爹放弃？ 那是没有可能的，一辈子都会耗死在军工科研单位，现在还天天想着回去搞技术呢。 让老娘放弃？ 这更加没有可能。 老娘现在完全是脱缰了的野马，国内的事儿基本上都丢给了廖卓林，自己则是跟一帮子苏联高官太太们打麻将啥的，不就是为了帮着谢凯去打好关系么。 谢凯自己，更不会放手，形势一片大好，怎么可能就这时候丢手？ 结果，莫齐也给陷进来了。 “原本我准备让你去管理一家公司，就是往存折上打钱的……”谢凯把当初跟郑宇成去太湖边上的742厂，想要寻求跟他们合作生产68000芯片，结果那边牛气得不得了，最后他们去吃饭，谢凯给邓秀兰两口谈经营之道，然后郑宇成说基地送给谢凯一份礼物…… 那事儿本来谢凯就忘记了。 哪里想到在太湖边上搞这样一家渔家乐，这么三年时间不到，给赚了一百多万？ 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据说邓秀兰到处跑，开了好几家分店了…… 谢凯想要让莫齐去管理这家公司，做成全世界最顶级的餐饮连锁他没办法，但是全中国最顶级的餐饮连锁绝对不是事儿。 好歹，曾今的谢凯，在没有了莫齐，父母都过世后，整天宅家里，吃泡面也得从网上翻几张美食图片出来下方便面…… “不去！就跟着你一起，看你坑老外，只有这样，我才能更为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而自豪……”莫齐坚决地摇头。 谢凯没有再说了。 因为，飞机在降落了。 郑宇成又亲自在机场等着谢凯，这让谢凯更是好奇以色列人来干什么。 “郑叔，这规格太高了啊！”谢凯看着郑宇成这老家伙一脸笑意，就知道绝对的好事儿。 “少废话，以色列人想要超-7a的生产线。”郑宇成高兴地说到，“赶紧上车，必须在他们来之前，商量好如何向他们提条件。” “不就是磨刀宰羊嘛，宰美国人的刀都锋利无比，更不要说以色列了。不过郑叔，以色列要什么，美国人都会给什么，连蘑菇弹都给，怎么可能他们向我们买战机生产线？”谢凯并不在意对方是谁。 问题是以色列为什么要找中国买战机生产线。 这才是最关键的。 只有知道了对方的理由，才能更好地宰羊。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回来。他们还有两天才会过来，这基地肯定不能让他们来的……” “为什么不让他们来？”谢凯不解。 不展示点实力，犹太人会觉得跟404合作是明智的选择么？ 国内其他单位哪家技术含量有他们高？ “以色列人跟美国关系太深了，有什么东西他们知道了，美国人也就知道了。”郑宇成一边往旁边的212走去，一边担忧地说到，“这也是我们担心的事儿。” “担心啥？美国人见到超-7a，你以为不会怀疑？以色列人知道了不一定他们能知道。倒是美国人知道的东西，以色列是可以知道的。”谢凯跟着郑宇成上了车。 郑宇成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对于美国，国内了解的其实并不是太多。 唯独知道的就是美帝实力强悍，无论政治，经济，军事…… “为什么？” “因为美国的精英阶层大多数都是犹太人，尤其是最大的几个财团，比如，摩根，洛克菲勒等，以及欧美最富盛名也是最神秘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是犹太人！美国政府是为资本家服务的……要不然，当初尼克松在第四次中东战争的时候，怎么可能下令让所有能飞的玩意儿都飞到以色列去？”谢凯解释着。 犹太人已经控制了美国。 这是不争的事实。 从当年的第四次中东战争时候发生的事情就能看明白。 阿拉伯联盟用石油威胁欧美，要是敢支持以色列，就切断他们的石油供应。 欧美选择了中立，法国甚至克扣了应该交付给以色列的武器装备。 而美国却根本就不顾失去了中东的石油供应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是不顾运输成本，短时间内向以色列空运了超过3万吨的弹药！ 最终，引发了七十年代最为严重的石油危机。 郑宇成一听，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只不过平时国内除非研究国际战略的人员，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些问题。 “现在就是得弄明白为什么以色列要找我们采购战机生产线。按理，不管是美国还是西方国家，他们都能弄到战机生产线……”谢凯从听到以色列人要来中国采购超-7a的战机生产线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 本来应该是中国找以色列，从他们手中弄技术的。 虽然说歼-10并不是以狮式战机的技术为原型，但是歼十的设计团队从以色列人手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比如，计算机设计等…… 很多人认为歼-10是抄袭了狮式战机，曾经谢凯都认为是那样。 可接触到了机密，才知道真实情况。 歼-10就是歼-9的改进型号，而且以歼-9为基础的。 至于以色列的狮式战机，那速度跟404研究的超-7a几乎不相上下，要知道，以色列人可没有重生则提供设计方案。 狮式战机虽然是以色列人设计，但是以色列人只负责了整体设计，真正负责的技术研究则是雷达系统跟座舱设备。 气动部分跟结构设计是由格鲁曼公司提供；发动机由普惠公司提供；电传飞控系统是由利尔西格勒公司提供…… 所以，中国的歼十抄袭以色列狮式根本没有可能，除非中国也能得到美国的这些技术供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色列突然想要找中国够买战机生产线…… “会不会跟之前美国购买我们的战机有关系？超-7a那么庞大的数量，美国国内的军火供应商肯定不会没有任何动作。”汪贵林见众人都不啃声，先猜测了一种可能。 刚说出来，就被白彦君否定了，“美国人转手卖给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坑以色列吧？那可是连任何美国现役装备都可以第一时间得到的国家！” 谢凯之前给众人分析了美国跟以色列两国的关系。 “就是啊，不管是韩国还是日本，哪怕是我们那个没收回来的岛，被美国人坑了，都有可能，何况中东还有一帮子人傻钱多不敢得罪美国的冤大头呢……” 无论这些人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美国多余的超-7a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谢凯之所以告诉美国人，他们可以转手什么的，就是不怕美国人卖给别的国家。 按照谢凯的设想，最大的冤大头就是没有回来的那座岛上不愿意回归的混蛋们，他们一直寻求采购美国先进装备，从而成了美国最大的二手装备消费势力。 即使有了超-7a，还要战机生产线干什么？ 以色列国内可是有着战机生产线，或则说组装线更合适。 “如果他们把rd-33发动机换成西方国家性能更好的发动机，或则直接改成双发，谢凯不是说了，卖出去的单发超-7，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能变成双发……”莫齐见众人都愁眉苦脸，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谢凯可是让美国人拍了132厂那架战机的照片。 听到莫齐的话，所有人都是震惊地看着她。 莫齐顿时就脸红了，本来，这样的场合，她只负责记录的。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关键是美国人vi狮式战机都不愿以色列生产，毕竟那将会威胁到f-16的销售的。”谢凯怕莫齐尴尬，赶紧开口。 以色列人想要自己搞战机，一直都有。 在60年代以色列采购了法国索达公司的幻影iiic战机后，索达公司培养了大量的以色列技术人员，随后，在67年的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后，法国为了保持中立，对以色列实施禁运，就连已经订购的50架幻影-5都被撤销。 得不到战机补充的以色列，就开始了自己仿制幻影的历程，最终搞出来了幼狮战机。 “算了，等以色列人来了，再做准备，咱们还是先说说也可以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到一些什么技术可以提升我们自己技术水平的吧。”郑宇成见众人分析不出来，也就懒得分析了。 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国内缺乏的技术什么的，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战机，就了解不了他们可以承受一些什么样的条件，不知道他们底线在哪里……”谢凯顿时觉得为难。 宰以色列人的刀，不好磨啊。 940 以色列的好东西太多啊 “雷达技术，那是必须要的；预警机技术，同样得搞；他们当初偷了法国索达的一些战机相关技术，这个可以谈一谈……”谢凯知道以色列有些什么好东西。 很多方面，以色列的技术甚至比美国更加先进。 原因无他，他们可以从美国弄到弄到最先进的技术，然后在美国人花费巨大资金跟经历研究出来的技术基础上继续开发，不懂的直接问美国人，美国人还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保留。 “对了，导弹技术，尤其是空空导弹，还有制导技术，还有他们的‘哈比’防辐射无人攻击机……”谢凯越说越兴奋。 可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人家只是采购一条并不算先进的战机生产线，他们就想要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到一大堆好东西，把人家压箱底的东西都准备弄过来。 “呃，是有点多，不过可以列个优先序列。他们的电扫描相控阵雷达，这是必须搞到的东西！”谢凯正色了起来。 以色列人的费尔康预警机现在应该已经设计了大部分了，雷达什么的，都是以色列人自己搞的，搞不到他们的预警机，至少可以先搞到以色列人的雷达。 现在708跟秦飞正在联手设计以运-10为搭载平台的预警机，雷达是关键。 相控阵雷达404虽然在搞，但是电子工业限制了性能，同时设计经验完全都是空白，只能慢慢摸索。 无论是超-7b还是预警机，都在等雷达。 刚好，以色列人送上门来了。 一番商量后，404完全是基于自己单位的利益考虑，把他们最迫切需求的一些技术给罗列了出来，然后就等着以色列人送上门来。 “以色列人会同意吗？这些东西在国际上都是对我们绝对禁运的东西。”莫齐有些担忧。 她现在可不再是之前的那种纯小白，根本不知道什么技术重要。 谢凯罗列出来的，任何一样，都是中国在国际上搞不到的。 “我们跟以色列人的军事合作，有十多年了。就连最先进的空空导弹技术，他们都愿意提供……”谢凯其实也不确定以色列人是否会同意他的那些要求。 历史上，中国跟以色列很多的军事技术合作，都是在苏联解体后，美国人成了世界霸主，不断对中国挑事儿的环境中。 现在还是中美蜜月期，理论上讲应该更容易。 谢凯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因为这些东西，实在太过敏感，在以色列，都是绝对机密的东西。 恰好，以色列又是一个对情报工作特别重视的国家。 拉迪诺一行人，并没有直接飞到中国，他们先到了香江。 这些年，以色列人跟中国的军事技术合作不少，本来双方都是非常熟悉的，奈何，原本跟他们接触的中国单位不是这次他们要合作的单位。 所以，只能在香江秘密停留，先找了解中国的人。 绍尔·艾森伯格，英国籍犹太商人，一直都从事国际贸易，背地里，则是一名军火掮客，以色列跟中国的不少军事技术合作，对于以色列方面来说，都少不了这位同胞。 “红旗机械厂？拉迪诺，中国的红旗机械厂没有一千家，至少也得有八百家，怎么了解？”对于拉迪诺提出想要了解中国红旗机械厂的背景，绍尔·艾森伯格顿时无语。 “军工企业，设计研究战机的……” “没有听过啊！他们的军工企业基本上都是编号……”这方面，绍尔·艾森伯格还真不是非常清楚，“等一下，我找人打听一下。” 谭林之前一直在中东折腾，倒腾原油让他赚了不少。 香江这边有点事情需要他处理，没想到，一直都是重要合作对象的犹太人居然主动联系他。 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以为又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搞回去。 之前帮国内搞的不少东西，都是香江这边犹太商人绍尔·艾森伯格帮忙的，谭林一直想要跟对方扩大交易，可是艾森伯格并不愿意。 犹太商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的传说根本就是假的。 “谭，很久没见了，听说你在中东倒腾原油赚了不少啊……”绍尔·艾森伯格见着谭林，并没有太大的热情，而是直接就是问罪的态度。 谭林有些尴尬，阿拉伯人跟犹太人可是仇人。这时候也不能不回答，“先生，我可不像您那样善于经商，而且也搞不到什么好东西卖出来……” “行了，我不是找你问罪的。谭，你们中国的红旗机械厂，了解吗？” 绍尔·艾森伯格盯着谭林。 大家都是什么身份，相互都知道，只不过没有人说破，说破了，那可就是破坏了游戏规则。 “红旗机械厂？”谭林皱起了眉头。 中国的红旗机械厂，没有一千，也得八百。 “可以搞战机的，有人准备跟他们在战机的一些技术上进行合作。”绍尔·艾森伯格解释着。 谭林心中顿时一紧，这不是谢凯他们的单位么？ 脸上却不动声色，具体情况他还不知道，以色列人是真的想要合作还是打探情报，这必须慎重，最好是问问谢凯他们那边的情况。 “先生，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得打听一下。”谭林没有直接拒绝。 以色列人也知道对方那家单位的神秘，能打探到最后。 在404基地里等以色列人过来的谢凯，很是头痛这边收到消息的速度要慢不少，眼见已经10月14号了，距离股灾的日子，只剩下四天时间。 现在看来，他只能最后等结果，而没法亲眼见证美国股票断崖式下跌的盛况。 可基地机要室通知他接电话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是谭林费尽苦心经过多次中转才打过来的电话，给他说以色列人在香江到处找人打探红旗机械厂。 “他们在香江？”谢凯愣了。 以色列人玩啥？ 不是说直接过来么，这是浪费时间。 谭林把情况说了一遍，谢凯让谭林先等着电话，自己跟基地的大佬们商量一下。 这几天一直都摸不清犹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恰好这又是谢凯最为不熟悉的一个国家跟民族，除了知道他们会赚钱，技术研究领域非常不错外，最多也就知道他们苦难深重，二战时期在中国停留过…… 刀磨好了，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刀。 “以色列人在香江？之前没说在香江见面谈判啊。”郑宇成有些疑惑。 汪贵林同样不知道，问谢凯，“你怎么打算的？” “去香江那边跟他们接触一下，打探一下究竟为什么他们想要从我们国内引进战机生产线。”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是他老是想要往外面跑。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念天天上学的日子。 上学，只是学习这样简单的事情，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管，时间多了，还可以跟妹子一起压压马路，然后一帮子兄弟伙一起喝酒吹牛。 非是万不得已，谢凯甚至都不敢喝酒，就怕自己喝多了，把知道的一些机密说出去。 “这样也好，以色列人这次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我们也打听了一下，十号工程团队那边，在几年前就跟以色列人有合作，十号工程的计算机三维设计软件cimatron就是从以色列引进的，我们基地的软件也是他们的。”汪贵林解释着。 平时谢凯只是用手工画图，国内除了超级计算机，普通计算机基本上很难支撑这样先进而复杂的三维设计软件运行跟工作。 cimatron这软件，谢凯之前同样接触过，这是国内军工系统主要的设计软件，一直到后面很多年，才开始用到民用领域，主要用于cad/cam解决方案中的三维造型跟数控机床的程序编制。 “我们基地也有这东西？” “611所那边搞过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的战机设计能那么快？”汪贵林点头。 虽然没有接触过，人家的给东西都用了好几年了。 卖生产线，那是肯定要卖的。 连埃及都卖了，不可能放着以色列人不卖不是？ “那我马上去那边一趟，先跟他们接触一下。”谢凯说到。 或许，数控机床的一些关键零部件技术，也可以找以色列人帮忙。 国内的数控机床系统，虽然能支撑四轴的系统，但是五轴的，系统同样还是有着一些问题，68000芯片原本的设计图，由专业的设计人员修改了不少地方，这也是谢凯后来才知道的。当初他就是画错了一些地方，所以国内制造出来才那么大；而数控系统的梯形图程序，同样复杂无比。 没有过多的废话，即将达到使用寿命的运-10再次载着谢凯飞到靠近香江的机场，谢凯再通过早就熟门熟路的特别通道进入香江。 “快点，他们等得不耐烦了。”接到谢凯后，谭林直接就让他上车，一起往以色列人下榻的酒店而去。 “他们急什么？究竟他们想要什么，你知道吗？”谢凯更是好奇。 以色列人这是玩什么？ 难道他们跟美国产生了什么龌龊？ 历史会不会开玩笑，谢凯都变得不确定了。 941 404的钱有人敢黑啊 “艾森伯格，这样等下去有用吗？要知道，我们这次可是秘密行动，等得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拉迪诺有些烦躁地问绍尔·艾森伯格。 他们从到达这边到现在，已经等了一天了。 如果不是确信绍尔·艾森伯格不会坑他们，拉迪诺甚至都认为这位同胞是故意的。 “拉迪诺，别着急，他们国内了解情况的人应该快到了。” “对方可靠吗？”拉迪诺有些担心，“我们这可是秘密过来的。” “绝对可靠，合作了十多年，而且都是搞巴统对中国禁运的。” 听艾森伯格这样说，拉迪诺就稍微安心了。 “叮咚~” 敲门声响起，一名年轻的侍者推开了门，“boss，中国谭带着一男一女来了。” “一男一女？让他们上来。”艾森伯格有些诧异。 谭林以前可都是单独行动，即使要接头，也都是跟他沟通好后再安排跟对方的人接触，他那个时候就不在场了，居然会主动带人过来，完全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不是。 谢凯总觉得，虽然这个世界很大，圈子却很小，搞不好谭林这些家伙跟全世界搞地下采购的人都能搭上线。 见到艾森伯格的时候，谢凯有些愣神，他的想象中，艾森伯格应该是一个秃顶，个子不高，留着一撇八字胡子的犹太老头，结果，居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先生，见到你很高兴。”谢凯主动打起了招呼。 拉迪诺皱着眉头看着同样盯着谢凯疑惑的艾森伯格，谭林搞什么鬼？ 匆匆跟谢凯的手接触着摇了两下就收回来，艾森伯格看着谭林，“谭，我们可不是开玩笑。 谭林自然知道对方说什么。 谢凯的身份他又没法直接介绍。 外表的年龄，是硬伤。 对于艾森伯格的态度，谢凯知道的非常清楚。 以色列人为了保密，居然没有去住大酒店，而是住着普通的宾馆。 “先生，不知道你们打听能设计制造战机的红旗机械厂干什么。”谢凯也不客套，直接问了出来，“我就是了解那个单位的人，或则说我是他们的代言人更合适，中东战场的359坦克，363装甲车，前卫单兵防空导弹，黑箭反坦克导弹等，都是我帮忙穿针引线的。” 谢凯说的越多，犹太人越震惊。 他们完全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干了这么多的事情。 至于怀疑？ 不是没有，可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普通年轻人可以知道的。 以色列情报部门摩萨德一直都在追查伊拉克得到的那些先进武器装备，所有证据都指向中国，但是他们却找不到双方交易的具体细节，更找不到交易的人员。 中国的那家单位，太过神秘，国际上又把中国称之为情报黑洞，要想找到中国这家最神秘的单位，根本就是困难无比的。 这就是为什么拉迪诺中国之行，先在香江停留的原因。 谁能想到，对方的业务人员就是眼前这样年轻的人？ “交易你能做主？”拉迪诺急切地问道。 谢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货是干啥的，“只要不是要核弹跟快递核弹的大东风，都不是问题。” “……” 牛吹的太大了，就连谭林都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 “战机生产线呢？”拉迪诺平复了一下心情。 “歼-7还是歼-8的？这两种战机，直接通过正常渠道都可以向中国政府采购，虽然困难一点，但是也不会搞不到。”谢凯明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装着不知道。 “超-7a，这款中国尚未对外公开的战机生产线，加上全套技术。”拉迪诺平时可不是这样。 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精明的高级管理者，否则也不会成为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 而现在，居然就这样随意地说出了来意？ 绍尔·艾森伯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拉迪诺。 “这可是大生意。只要条件足够，那不是问题，甚至升级机型的设计都不是问题。”谢凯一脸笑意。 莫齐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主题。 跟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先生，我很好奇，究竟为什么，贵国放弃从美国跟欧洲采购先进的战机生产线机会，却寻求从中国采购落后的战机生产线。”谢凯很随意地问道。 拉迪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中国的战机生产线虽然落后，但是却符合我们的发展。从基础开始建设一条战机生产线，然后再自己研究改进，提高技术水平，建立完善的配套产业……” “中国的战机符合以色列发展？难道以色列使用的战机不是西方标准而是苏联标准？”谢凯嘴角浮现除一抹笑容。 果然，进展太快，最终要出事。 双方连身份都没有各自表明就直接进入主题，然后现在，谈崩了。 “我说，你这是没打算跟他们做生意？难得以色列人主动送上门，你可不知道之前西方标准的5号干电池等一系列的技术，都是从他们手中弄到的。”谭林不解谢凯什么意思。 回去的时候，一脸惋惜地问着谢凯。 实在无法理解谢凯那清奇到让人无法琢磨的脑回路。 “生意是肯定要做的。但是有些事儿，也得弄清楚。”谢凯没有给谭林解释太多，“谭哥，你不是说之前只是再东北那边搞业务么。” “全球业务。”谭林嘿嘿地笑着。 他们这些人，只要有机会，什么生意都会插一脚。 “新加坡石油公司，还有一笔钱没有打过来是吧？后面的几艘邮轮上的500多万桶原油没有支付货款……”谢凯突然转换了话题。 谭林有些尴尬，“随着河蟹佣兵团在中东护航业务的展开，越来越多的邮轮进入到波斯湾，国际油价开始大幅下跌，现在已经跌到36美元一桶了……” “下跌是自然，后面肯定还会跌。国际油价高企，就因为伊拉克跟波斯人打仗了……”谢凯笑着说到，随后看了谭林一眼，“当初签了合同，他们不按合同办事，那么，到时候就找雇佣兵上门去收账吧。我们个人的钱无所谓，钱多了，也就只是一堆数字而已；但那是国家的钱！那些混蛋，赚了的他们不说，亏损的就不想认，这不是做生意的道理。” 谭林嗯了一声，“我会再催催他们。” 谢凯没再多说什么。 汪贵林只是给谢凯提了一句，还有一批原油尾款没有收回来。 伊拉克的3600多万桶原油，被谢凯以35美元的价格卖给新加坡石油公司，而这里面，还得扣除每桶2美元的运费，谭林的皮包公司只是背一下锅，每桶原油分了1美元的利润，加上给河蟹佣兵团的特别经费，最终一桶原油的价格31.5美元。 500多万桶，不到两千万美元。 相对于9亿多美元的总合同价格，只是一个小数目。 要不要都无所谓，毕竟，当初伊拉克人是以13美元一桶的结算价格支付的。 谢凯提这个事儿，不是因为别的，而是404的情报系统有充分的证据显示，新加坡人是结算给了谭林的皮包公司，而谭林没有结算给红旗机械厂。 如果不是了解谭林不至于干这样的事情，非洲那边的业务有多挣钱，谭林不是傻子。 为了两千多万美元，跟谢凯闹翻，损失多大？ “老谭，你回来了？”谭林把谢凯跟莫齐安排到酒店后，就回了在这边新买的用于跟张蕊结婚的房子里，容光焕发的张蕊惊喜地迎了上去。 一直黑着脸的谭林没说话，而是伸手就给了满脸惊喜的张蕊一巴掌。 力气很大，张蕊被他一巴掌呼到地上。 “你疯了？居然打我！老娘为了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特么的居然打我……”张蕊捂着肿起来的脸，眼角含泪，一脸愤怒地看着谭林。 “谁特么疯了？他们的钱，你特么的也敢黑！新加坡那边全部结算了，我特么的难道没给你钱？”谭林咆哮着，“你真当他们不知道？” 张蕊愣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赚了那么多，两千万美元不到……” “他们不知道？你当他们是傻子？我们只是帮忙过一下帐，就给三千多万美元……”谭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自己的身份没法给谭林说，难道真以为能干这些事情的人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情报势力？ 谢凯背后的势力，远比他谭林的更大。 “钱花了，之前我妹在澳门赌钱输了一千多万美元，我不拿钱去她就会被……”张蕊倒也光棍。 钱花了，也不是不承认。 “你妹？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谭林愣了。 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张蕊有个妹妹。 “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特么的什么时候问过我，关心过我？除了需要老娘帮忙，你特么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怎么样，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家人？你特么的就不是个东西……”张蕊一边哭，一边对谭林大声骂道。 对于这事，谭林无话可说。 942 谍影重重（为要大口吃饭大大盟加更5/5） “明明是他们黑了咱的钱，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谭哥，要不然，他自己也蒙在鼓里，他身边的人有问题，以后合作就麻烦了……”莫齐有些不解谢凯的意思。 钱虽然不多，但是却反应出来一些问题。 这些钱每一笔，都应该投入到军工科技研发中，要不然，谢凯自己就留下来了。 “让谭哥自己处理吧，到时候他自然会有解释的。”谢凯说到。 对于谭林那边出现这样的事情，谢凯总是隐隐感觉到什么地方有问题。如果说黑了上亿，他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人在金钱面前，受不住诱惑，非常正常。 不到两千万美元，谢凯把波斯人的千万桶石油给谭林加上这次伊拉克的石油合同，谭林都搞了上亿美元。 那可是谭林私人的，而不是国家的。 按理，他不可能会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具体的事情，还得谭林自己去处理，404的情报系统，也没法去调查这事儿，除非谭林没有给出交代。 “行了，别闹心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莫齐见谢凯闹心，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是想想以色列人如何摆平吧。” 对于以色列人，谢凯则是有些头痛。 今天的试探，让他根本没有任何收获，就好像大家都是开玩笑的。 对谢凯这个年轻人，以色列人同样也是有些有些琢磨不清，今天的试探，他们同样没有收获。 从谢凯他们走了后，一行人一直围在一起商量讨论分析，却根本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结果。 “他说的那些应该都是真的，就得看他是否真的能带我们接触到那家单位的高层……”一名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皱眉说到。 拉德诺看着他，苦笑摇头，“埃尔伯特上校，现在我们不确定那个年轻人是否真的就是对方的业务人员。” “应该是。摩萨德亚洲第一关注对象就是一个叫谢凯的年轻人，具体情况不知，唯独年龄跟他差不多。”埃尔伯特上校说到，“如果他没有乱说，以色列的那些武器装备，应该全部是他卖出去的，埃及同样也引进了一条战机生产线，具体型号不知，否则，军方不会批准这次的采购……” 作为军方的代表，埃尔伯特自然知道很多拉迪诺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谢凯经常往中东跑，但是他都是专机，而且提前不会有任何消息透露，唯独只有后来摩萨德调查才知道。 之前谢凯在阿曼待的时间长，摩萨德根本无法接近对方。 大量的雇佣兵都在那个年轻人周围，加上谢凯几乎连门都很少出，甚至拍照都不容易。 所以，到现在为止，摩萨德都没有收集到多少谢凯的个人信息。 毕竟谢凯提供给了阿拉伯国家太多的先进武器装备，这对于跟阿拉伯世界关系一向不和谐的以色列来说，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卖武器装备的谢凯，必须被摩萨德列为危险目标，即使不清除，至少也得了解详细信息。 不仅摩萨德在暗中调查谢凯，就连cia等情报部门同样也开始注意到谢凯了。 “那现在怎么办？” “他既然主动来这边，说明对方也很重视，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底线。毕竟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条战机生产线。”埃尔伯特作为以色列国防部技术和后勤属的高层，在团队中隐藏着，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而是带着特别的任务。 只是采购一款并不出众，需要众多修改的战机生产线，用不着军方的人去折腾。 必须看到战机的真实性能，确定符合空军的使用需求，军方才会同意采购的。 建国之后，一直都跟阿拉伯国家干仗，国土面积狭小的以色列却一直都没有战败过，一旦战败，就是灭国，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武器装备来防御阿拉伯国家可能出现的进攻。 “要不，单独找他一下？”拉迪诺询问，“有外人的时候，确实不适合谈事情。一旦泄露，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是指谭林在场的情况下。 谭林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打听以色列跟谢凯他们又要搞什么交易，张蕊黑了应该支付给404的钱，这事儿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他跟张蕊之间结婚的事情。 原本是计划这次就带张蕊回家，让谢凯帮忙说话的。 家里不待见张蕊。 这些年，张蕊帮了他不少，甚至很多的关系，都是张蕊帮忙介绍的。 “东子。”谭林想不明白张蕊那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一名二十多岁，长相普通的年轻人从门外进来，“哥。嫂子哭着出去了，要去找她吗？” “找是肯定要找，先调查一下她这段时间究竟跟什么人在接触。到时候安排人盯着她！”谭林阴沉着脸说到。 东子愣了，“不是之前就调查过，没有问题？” “她有个妹妹，之前咱们不知道……”廖东的话，让东子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马上就出去了。 在距离谭林新家不远处的一家普通旅馆里，一边脸颊高高肿着的张蕊正被跟一个男人在床单上翻滚，粗重的喘息声好一阵才停息下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手把张蕊搂在怀里，另外一只手却在不老实地动作着，嘴巴却对着张蕊高肿的脸颊上轻轻呵气，“蕊儿，幸苦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别特么的假惺惺，你对你手下的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吧？”张蕊一把推开男人，冷着脸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着，“你们策划的事情，让我很容易暴露！” “怎么会？那么多原油，一艘油轮不结账，他们会追究？”男人没有理会张蕊带着怒气的话。 “他现在开始追查这事情了。”张蕊冷冷地说到，“如果没有这事情，他会带我回大陆，我就能接触到更多的中共高官！” 这次的事情，确实让她处境非常危险。 谭林不好搞定，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让谭林主动带她回去。 “任务变更，你必须把林巧儿送到谢凯身边，只有这样，才能让陈琳合理出现！” “之前我可是没有说我有妹妹，你觉得他有这么傻吗？而且一个输掉上千万美元的女人……”张蕊冷笑了起来，“究竟你们智商太低还是觉得这些人太傻？” “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男人平静地说到，“不过你得把资料背熟……” “你不会动了她吧？” “怎么会？如果谭林没碰你，我敢碰你么？当年训练的时候，你主动送上来我都不敢……”男人摇头。 他们都清楚中国男人在这方面有多在意。 “对了，谢凯身边那个女人，应该跟他关系不浅，到什么地方都带着，而且在外面都是住一个房间，必须搞走……” “放心，既然要让人到他身边，肯定不会没有方案。你只需要干好你该干的事情就行了。”中年人看着张蕊，语气中有些不满，“这事情你最好做好，cia跟军情局以及日本防卫厅联合计划，我知道你现在跟日本防卫厅走得近……” 张蕊只是看了男人一眼，“陈琳在什么地方？” 男人离开了，陈琳就在同样的旅馆内。 很年轻，很漂亮，160左右的身高，脸蛋精致，一副江南温婉女子的娇柔样子。 气质跟谢凯身边的莫齐很相似，但是人比莫齐漂亮了很多。 看着这女孩，张蕊叹了一口气，就如同当年刚出道的她。 “知道你的任务吧？”张蕊问陈琳。 陈琳害羞地点头，看得张蕊一阵无语，都特么的知道底细，装什么呢。 “先给你说一些我了解到的情况，你先熟悉一下，到时候先跟我回去……” 谭林吩咐了东子安排人调查张蕊后，自己心中烦躁，他实在想不明白张蕊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 一千多万美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多。 只要张蕊开口，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张蕊的妹妹？ 他真没听说过，甚至，家里之所以反对，也是因为张蕊的身份问题。 间谍？ 谭林把跟张蕊认识之后的一切都给回忆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甚至家里也安排人调查过，同样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确实不相信张蕊是间谍。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谭林都没有入睡。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谭林猛地向着门口看去。 脸颊高高肿起的张蕊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漂亮，却抓着衣襟一脸紧张的年轻女孩。 “谭林，我们分手吧。不过在分手之前，我必须把事情说清楚，这是我妹，我的亲妹妹，之前你一直问我，给我的钱花哪里去了，都是为了我妹，在澳门赌输的不是她，而是我们的父亲，一个人渣……从他知道我跟了一个大老板后，就不断用我妹来逼着我给钱，我不敢给你说……” “姐……姐夫……”陈琳，不，现在叫张琳，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谭林马上把视线挪走，哆嗦着叫人。 所有的解释，都很合理…… 943 犹太人跟中国人究竟谁更精明 对于各国情报部门都盯上了谢凯，谢凯自己根本不觉得。 跟莫齐就在酒店胡乱吃了点东西，吃饱喝足，正准备剥光莫齐来一发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却被敲门声给破坏了美好的心情。 莫齐一脸责备地看着谢凯愤怒地去开门，还以为谢凯要骂人，结果谢凯却一脸笑意地把人给迎进来了。 伊拉克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问了谭林，他说你在这儿。”拉迪诺做了解释。 谢凯倒没觉得什么，但是莫齐却警惕起来了，谭林居然随便透露谢凯的行踪！ “两位，不知道这么晚了来这边有何贵干？”谢凯心中不爽，对于送钱上门的土豪，却也没法翻脸。 典型心中mmp，脸上笑嘻嘻，而且还不能得罪对方。 “谢，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你谈谈。”拉迪诺看着莫齐，希望她离开，单独跟谢凯谈。 莫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身上还负担着谢凯的安全工作呢，怎么可能让谢凯在不确定安全的状况下离开？ “不用，她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帮忙打理。”谢凯见莫齐的不情愿，淡笑着说到。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莫齐。 他也不会让莫齐离开。 以色列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没有坚持让莫齐离开。 “不知道您是？”白天第一次接触时，对方根本就没有表明身份跟职务，“如果要很好地沟通，我个人觉得我们还是坦诚相待比较好。” 他还真猜不出来以色列人的身份。 这两个究竟是负责人还是来试探他底线的，都是不得而知。 “我叫拉迪诺，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这位是副总埃尔伯特。”拉德诺显然是隐瞒了埃尔伯特的身份，没有确定对方的底线，保证真的可以接触到他们想要接触的人，埃尔伯特不可能表明身份站出来。 单独跑来找谢凯，还是在这种非正常的情况下，是很危险的事情。 拉德诺的介绍，让谢凯很是诧异，“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对中国的超-7a战机生产线这样感兴趣。” “因为跟我们vi项目非常相似，到目前为止，这个战机项目已经投资上亿美元，最终因为美国生产商担心威胁到他们战机出口，向政府施压，从而拒绝关键核心零部件的出口。”拉德诺并不隐瞒。 谢凯没想到对方这样直接。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如何继续开口。 狮式战机本来就不是以色列完整的设计，他们只不过是把美国人的战机技术拼凑在一起的。 “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生产线，确保战争时候得到充足的后勤保障。另外，贵国出口美国的那上百架战机，有大部分都将会被转手给第三方国家。”埃尔伯特见谢凯不说话，还以为这个精明的中国小子在衡量他们话中的可靠性。 谢凯看着这两位，有些搞不明白了。 难道以色列真的只是看重了战机生产线，“两位，请恕我冒昧。贵国vi项目，除了雷达跟座舱设计是由贵国自己负责的，无论是动力设计还是气动外形，甚至总体结构，都是由美国公司帮忙负责的……” 狮式战机的情况，谢凯觉得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的话，让拉迪诺两人都被震住了。 “所以，即使得到战机生产线，贵国也不一定能在没有技术支撑的情况下快速改进生产线，并且提升战机性能。”谢凯说得很直接。 说出这些，是因为他需要知道以色列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要选择从中国得到战机生产线。 中国的战机生产线，技术薄弱，基础落后，跟欧美各国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以色列引进，需要的投资都将会是非常庞大的，以他们国家国防需求量，这是非常不划算的。成本将会远远高于战机采购的成本。 “确实是这样。”拉迪诺点头。 谢凯的问题，很关键。 “这是我们在得到贵国将会过来后，一直无法分析明白的地方。所以我受命前来这边，想要知道具体情况，这很重要，甚至会影响到我们领导的决定……”谢凯告诉对方，这事儿很关键。 确实关系到整个404的决定。 拉迪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埃尔伯特也是一脸沉重。 这来得太直接了。 最终，拉迪洛看着谢凯，“你们是准备出口呢，还是不准备同意这次合作？” “我们是自主经营单位，项目自主，自筹研发经费，自主经营，以市场为向导，只要是能带来收益的，肯定会同意。只不过，合作中包含一些什么内容，这就难说了。比如，埃及从我们国内采购了超-7a战机生产线，其实只是一条组装线。”谢凯说到。 埃及可是以色列的生死大敌。 原本埃及是阿拉伯世界的领袖，不过被以色列给打残了。 即使这样，以色列人也认为埃及人是他们的生死大敌。 “他们的组装线包括什么？”埃尔伯特急切地问道。 “就是组装线，我们提供所有核心零部件，培训他们的组装技术，建设组装工厂，工厂最多拥有一部分大修能力，至于改进设计什么的，那就不管我们的事情。除非他们跟我们达成合作协议，请求我们帮忙提供升级技术……”谢凯也不隐瞒。 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必要保密。 404跟132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帮埃及人建立组装生产线，想要保密，都不可能。 以色列一直都把埃及当成生死大敌，埃及的情报，他们都是第一时间都能掌握的，要不然，再搞他们一把，以色列不一定扛得住。 赎罪日战争，要不是美国空运，仅仅只剩48小时弹药消耗的以色列军队再强大，都得被埃及组织的五十万联军给干翻。 以色列人的脸色变了。 到现在，埃及从中国采购了多少超-7a，他们都没有弄清楚。 谢凯现在明确告诉他们，埃及完全可能从中国得到升级技术。 超-7a只要增加发动机就能成为性能更加优异的超-7b，以色列得到超期-7a，要想升级到超-7b，还得经过设计，风洞实验，中国已经完成了这事情。 哪怕他们可以搞到性能更加优异的航电系统，发动机，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去测试。 以色列人没有要求谢凯不准卖技术给埃及，他们充分相信，以色列的设计技术跟可以搞到的技术装备是远远超过中国人的。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没有合理的理由，就无法从贵国得到这条生产线？” “当然不是。只要钱够，我们都卖，没有附加条件，也没有各种要求。”谢凯摇头。 只要给足够的钱，超-7a的战机生产线，都卖。 “如果我们要全套设计技术呢？”拉德诺紧紧盯着谢凯。 全套设计技术，这包括整个战机设计图纸跟各种技术参数，远不是一条组装线就能解决的。 “这就不是钱可以买到的。先生，我们出售技术可以，但是不出售经验跟其他……” 这话曾经是中国引进贝斯发动机，英国技术人员对中国技术人员说的。 谢凯终于找到机会，对技术实力强悍的以色列人说这话，心中那舒坦，就如六月天吃了个冰淇凌一样酸爽。 “当然，钱不能买到的，可以用其他的技术经验交换……”谢凯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显得猥琐了。 要从以色列人手中弄技术，不交换不行。 这些货手中的钱，那可是大把的。 1901年在瑞士召开的第5次犹太复国主义大会上决定成立犹太国民基金会组织后，就开始向全球犹太人募集资金；1907年4月8日，犹太国民基金有限公司作为一个英国公司在英格兰正式予以合法注册。 从那以后，这个原本是为了筹集资金向巴勒斯坦人购买土地，进行城市基础建设的基金，即使到了以色列成功建国，最终这个基金也在一直运行着。 以色列的很多秘密经费，都是来自这个非盈利性的基金组织。 何况，犹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做生意的民族，目前全世界最有钱的民族就是犹太人。 所以，让以色列更强大，建立战机设计生产能力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缺钱。 谢凯知道对方不缺钱，如果只是如同对沙特等产油国那样只是要钱，对方二话都不会说。 “技术？”埃尔伯特皱眉问道。 “对，技术！我们国家工业基础薄弱，技术落后……只要有我们缺乏的先进技术，一切都不是问题。”谢凯一脸笑意，如同看着小红帽的大灰狼。 不就是为了以色列人手中的技术么？ 出发前，他们可是罗列了好几页以色列的技术呢。 看着谢凯，以色列人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太让人害怕了。 “对了，究竟为什么贵国想要寻求从中国采购战机生产线？”谢凯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犹太人啊。 接触的太少了。 原本也就只能在网上看看故事，看看犹太人是如何精明。 现在跟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谈生意，谢凯心中是一点低都没有的。 精明的人，往往都是深谙人性，人心，了解对手心理的。 以色列人没想到谢凯会再次提这事情。 “你们的战机关键零部件可以保证充足供应吗？”拉迪诺先谨慎地问了一句。 “绝对保证。”谢凯一脸笑意，“挣钱的事情，我们不会拒绝。” “如果我们改进贵国战机后，出口呢？”以色列人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谢凯愣了一下，心中一琢磨，猜测着以色列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冤大头给钱才准备从中国采购生产线？ 可以色列除了跟西方国家关系好，跟整个中东的阿拉伯国家都是敌人啊。 他们卖给谁？ 难道是欧洲国家？ 一想到这里，谢凯就有些激动了。 超-7a卖给欧洲国家？ 绝对的好事情，哪怕到头来404只能受到一些授权费用，甚至收不到授权费用，都不是事儿，中国武器装备卖入北约国家，那是谢凯梦寐以求的事儿。 “没有问题。”谢凯一点都不含糊。 “……” 谢凯回答的太过坚决，让以色列人开始担忧遇到骗子了。 这种事情，国际上，哪个国家会这样轻易答应？ “所以，可以说说为什么贵国放弃美国跟欧洲的先进战机生产线采购而需求我们中国战机生产线了！”谢凯再次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以色列人已经清楚谢凯的身份，这会儿却被他的回答给搞得有些懵。 好像不回答这个问题进行不下去了。 以他们接触人的经验，谢凯能平静地应对这些问题，加上了解一些资料的埃尔伯特也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是什么骗子，除非隐藏得太深。 “在我们回答这个问起前，你能告诉我们，你们想要获得我们的什么技术吗？”埃尔伯特继续试探谢凯。 谢凯看着他们，一脸鄙视。 要不要所有的犹太人都这么精明？ 难怪他们曾经会被灭国。 “这得看贵方愿意付出什么技术了。”谢凯以退为进。 万一犹太人可以给出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技术呢？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零。 犹太人差点暴走。 全世界都认为犹太人是最精明的，为什么他们感觉到中国人才是最精明的呢？ “美国方面只希望我们采购他们的战机……而我们，希望可以建立我们自己的战机生产体系，整个阿拉伯世界都仇视我们，如果突然爆发战争，一时间无法得到外界的补充，这将会是一个严重的灾难……另外，我们准备把这款战机更换西方发动机，加以我们自己的雷达系统等……” 见实在是无法不回答，埃尔伯特索性光棍起来。 告诉谢凯，他们就是准备以中国超-7a为原型，更换西方心脏，西方航电系统，保留中国原本的气动外形布局…… “如果没有美国的帮助，贵国能解决这些问题吗？”谢凯叹了口气。 美国人偷拍的照片，果然产生作用了。 944 犹太人买战机生产线也不过为了利益 “那是我们的事情，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帮忙么？不是说了，只要有足够的钱，你们也提供升级技术？”拉迪诺看着谢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我们要这技术！” 谢凯一看，就特么的是132厂里面那个模型。 顿时就装出一脸惊愕的样子，“先生，这照片上的战机是什么战机？我没有见过啊……” 见谢凯装傻，以色列人倒也不生气。 反正这事儿，他们也得接触到对方，看到对方真实实力，才能真正提出来。 用技术交换？那都不是事儿。 关键是中国人究竟是否愿意真的把自己国内最先进的技术拿出来。 “先进的技术，只要我们有，都不是问题。但是得看你们这边是否有能打动我们的合作条款。”以色列人一脸诱惑地说到。“贵国的很多单位跟我们有合作，这方面，你们可以了解一下。” 好像只要404给出让他们满意的技术，他们就能让404这边满意。 不用了解，谢凯就知道以色列人对中国那绝对是真心的。 132厂毕竟跟以色列已经有合作了。 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合作的项目是绝对不少的。 “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有时间？”谢凯问道。 以色列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还以为谢凯是准备请他们吃饭，用中国人传统的方式在酒桌上把他们灌醉打探情报？ “我可以带你们参观我们单位……”谢凯平静地说到。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以色列人惊喜起来。 就想要找这样的机会呢。 “现在？” “对，就是今晚。”谢凯说到，“可以经过特别渠道通关，当然，也可以正常渠道通关，我在花都等你们，如何？” 谢凯的提议，非常冒昧，让以色列人纠结不已。 就这样跟着谢凯走了？ 好像有点太儿戏了。 不跟着走？ 那怎么接触到中国这家神秘单位？直接这样去中国，应该是接触不到那个神秘的单位的，以色列跟中国有不少的合作，甚至中国蓉城还有上百名以色列的技术人员呢。 商量一番后，两人决定跟谢凯一起走，团队其他人则是按照原来的方案，正常通关。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他有别的企图……”绍尔·艾森伯格听了后就一脸反对。 同胞的安危，不能不管。 “能有什么企图？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中方能不追查么？”埃尔伯特反而不担心。 虽然事情是在香江这边，目前香江还是归属英国管辖，但是《中英联合公报》早就向全世界公告了，再有十年就还给中国。 以色列代表团的人在香江被中国大陆的人给谋害了，这事情影响可不小。 “就这样，我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拉迪诺也没有废话，两人直接让绍尔·艾森伯格安排人送他们到跟谢凯约定的地方。 谢凯和莫齐已经跟一名本地人在那里等着了。 深夜的香江街头，虽然不像国内的城市这个点几乎看不到人影跟车的动静，却也是少了很多。 见到两人，谢凯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带着他们通过特殊渠道回到了大陆，也没有停留，在花都这边直接就乘上原本是在这边运输货物的运十往基地而去。 当然，这个过程中，莫齐已经通知了基地。 “离开了？这么快？”知道谢凯离开，已经是第二天，张蕊甚至才刚让谭林接受妹妹张琳留在家里跟她作伴。 “离开就离开了呗，怎么，还想把你妹妹介绍给谢凯？”正在看报纸的谭林头也没抬，问了一句。 这让张蕊心中紧张了一下。 昨天晚上，虽然给谭林做出了解释，不是她妹妹去赌钱，而是老爹一直都是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要把张琳给卖青楼去接客什么的，谭林在之前给的不少钱都让老家伙给赌了什么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之前不告诉谭林，就是怕谭林因为这样嫌弃她什么的，听起来没有什么破绽，而且在陈琳来这边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 谭林没有表现什么热情，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两句。 至于钱，他也不准备急着打给404，谢凯既然在说这事儿，肯定需要交代的。 没瞧着人家走了都没有告诉他？ 还是绍尔·艾森伯格告诉的谭林谢凯已经离开了。 “琳琳这样，我根本放心不下，你不是说谢凯很有本事么？要他真看得上，对琳琳是个好事。”张蕊撒着娇地坐到谭林旁边，搂着谭林的脖子说到，“老谭，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谢凯不是连你都需要他帮忙吗。再说了，他现在不是也没有成家？” “他有女朋友。”谭林冷冷地说到。 “又不一定非得要个名分……”张蕊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再说了，现在有能力的男人，几个在外面没人的？” 谭林扭头看了一眼张蕊，似笑非笑，“难道我有？谢凯的身份，要是在外面有女人被知道了，后果极其严重。” 张蕊听到谭林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趣，“他不是跟你一样，只是一个掮客吗？难道是你们国家某个地位更高的官员的孩子？” 谭林顿时神色大变，把张蕊一把推开，“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打听！” 张蕊急忙道歉，表示自己只是好奇，摇晃着谭林的手臂，希望谭林能有机会介绍张琳给谢凯，能不能成，那就得看张琳的变化。 谭林没有理她，直接回了房间。 “姐，怎么样？”陈琳见张蕊一脸怒气地进了自己房间，把门砸得直晃，柔柔地问道。 “难，那王八蛋又跑了！” 对于谢凯的行踪，张蕊几乎都不敢打探，如果不是谭林说，她甚至不知道。 “现在得想办法让谭林带我们去大陆，他还在上学，最好是能想办法把你弄到他那学校里面前……” “这很困难……”陈琳叹了口气，“他身边那个女人不除掉，也没有太大机会。” 谢凯的行踪太过难找到，除非找到他们单位所在地。 “怎么样？”在别墅外面，谭林一边抽烟一边问着东子。 东子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跟张蕊告诉谭林的一样，甚至安排了人到澳门那边赌场去了解过，确实是这样的情况。 “让人给我把她盯紧了，这女人有问题了，咱们终日打雁，别到头来被雁琢了眼。”谭林神色严肃，“很大可能是奔着谢凯来的。” “不可能吧？”东子有些不相信。 他跟了谭林很多年了。 谢凯跟谭林的关系，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张蕊刚好知道谢凯跟我的关系，甚至接触到了一些核心的事情。她这个从来都没有提过的妹妹，出现得太过巧合，而且还想送到谢凯身边……”刚才的一切，几乎都是谭林刻意为之。 张蕊是什么情况，谭林很了解。 以前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只是想要让谭林娶她而已。 “那要不要跟那边通知一下？404那边，给安排了一些秘密的安全人员，雇佣兵那边也有人潜伏在暗处……”东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昨天晚上他们那边的安保人员至少有十多人，全都是高手，两个系统的人，好像都知道对方，各不相干。” 谢凯现在如果出事儿，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是谢凯一个系统的，但是他们却需要谢凯帮忙弄业务什么的。 “昨晚上以色列找人他，我说的地址……”谭林神色有些黯然，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身边的女人是境外势力的间谍，谁心中能好受？何况他已经准备带张蕊回国！ 舔了舔嘴唇，谭林叹了一口气，“通知一下吧，让他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咱们来个引蛇出洞……不管是谁，只要想伤害到我们的同志，损害国家利益，都得让她后悔变人！” 说到后面，眼神中满是杀气。 谢凯是他的同志，大家都是放弃一切，在不为人知的领域暗中为国家强大奔波，一旦因为谭林的原因伤害到他，那么，谭林将会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罪人。 谢凯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事儿，没有多少人比谭林清楚，尤其是非洲那边。 就在别墅花园里，明知道张蕊能看到，谭林也不怕被她知道。 昨天晚上在飞机上飞行了超过六个小时的以色列人，一直在凌晨的时候，才到达基地，这时候的基地，除了机场旁边还在施工外，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谢凯在飞机上，只是简单地向两人介绍了一番基地涉及到的业务。 到了后，则是把以色列人安排到了现在依然还住着波斯、伊拉克、巴基斯坦军代表的招待所里面。 “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郑宇成有些无语地看着谢凯，“万一他们泄露给美国人……” “不会。”谢凯摇头，当即就把以色列人为什么要从中国引进战机生产线的事情给说了，以色列人是为了利益，vi战机项目，他们表面上看来只花了6400万美元，那只是他们自己花费的，没有算配套的建设跟基础研究等东西……”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 如果不是了解一些，谢凯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以色列带到老巢来？ 945 宰以色列人的刀，终于扬了起来 谢凯从来不会相信不同两个国家的两个民族只见会有不涉及利益的超越友谊。 如同以色列人卖给中国工业设计软件一样，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帮助中国人提升技术实力。 “确实，一个项目投资不能回收回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何况他们整个国家并不像周围阿拉伯国家那样有着丰富的石油资源。”谢凯说到。 全国仅仅只有2.5万平方公里的以色列，实际上是一个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高科技领域发展才是重点。 “现在我们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利用西方国家的技术把我们超-7a改造的性能更强，怎么办？”汪贵林说出了大家的担忧。 以色列的工业基础虽然不错，整个国家却没有庞大而又完善的工业基础。 全部建设起来，以色列那点国土面积都不够的。 但是以色列人背后是整个美国跟欧洲。 他们可以使用美国跟欧洲的技术，到时候再跟中国竞争，无形中会让中国战机失去更多的出口机会。 谢凯看着汪贵林，觉得老头子这担忧太过超前了一些。 “那就强呗。汪叔，可不要忘记了，在132厂给美国人看到的那架战机气动布局，并不是经过完善设计跟风洞实验的真正超-7b。如果他们真的搞出来了，我们还可以省却很多时间经历，至少，可以知道他们对一些什么地方做了修改。”谢凯一脸阴险的笑容。 给美国人看到的那架双发战机，只不过是他们根据超-7b修改的一款方案，气动外形是否合适什么的，没有谁知道。 外形很像苏联人的米格1.44，到时候真的搞出来了，苏联人会去找他们麻烦。 即使苏联解体后搞出来，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大毛的存在。 “那明天带他们参观什么？” “红旗机械厂，尤其是精加工车间跟数控机床研发中心，整个基地只要能对他们开放的，都带他们看看！”跟精明的犹太人打交道，就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这也是谢凯不愿意带着一群以色列人到这边来的原因。 404这基地，绝对不能暴露。 整个区域里面，建筑涂料都是跟环境差不多的，而且房子顶部也会做出一些细化处理，避免被卫星给拍到。 早上六点半，基地广播响起，这把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的两位以色列人吵醒了。 昨天晚上，他们想要了解周围环境都没有可能，听到广播里面的起床号，即使疲惫不堪，也强忍着睡意起来了。 “上校，好像周围看不到什么啊，除了灯光……”拉迪诺穿戴好，在房间外面看了一圈，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影。 灯光什么的倒是多了很多。 如同在一个城市里面。 “晚上带我们来，甚至是在空中飞行绕了圈子……”艾尔伯特看都没出去看，“他们不像让我们看到的，没有可能看到。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国家比中国的保密措施跟有效，更管用。他们跟我们民族一样……” 艾尔伯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了解中国人的。 两人这会儿也睡不着了，一边猜测着这个神秘的单位究竟要给他们看些什么，一边等着中国人前来找他们。 过了好一阵，外面的天还没亮，两人从外面听到一阵脚步声，正要出去看，却听到有人说话。 “动作快点，不然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又会抢我们的东西！” 即将出门的两人停了下来。 波斯语！ 居然在这里遇到波斯人？ 两位以色列人震惊了，准备开门出去看看，却听到一阵阿拉伯语的骂声，“该死的波斯人，你们以为抢我们的配额吗……” “该死的阿拉伯人，不要脸……” 两人疑惑了。 阿拉伯人跟波斯人正在干架啊，骂架那是正常的，还是不出去了，听脚步声，双方人都不少，万一出去被误伤了怎么办？ 何况他们不能暴露在阿拉伯人面前。 中国人也真是的，居然把他们给安排在一起，难道这是一家涉外宾馆？ 貌似也不对，中国涉外宾馆可不是这样。 期待的群架没有听到，唯独听到双方越走越远。 “唉，这些混蛋也真是的，天天炒，又不动手，热闹都看不成！”一道叹息声让两名以色列人更是疑惑。 这里究竟住了多少个国家的人？ 刚才入住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现在想要出去，也看不到。 “他们就是嘴炮。中校，你说这群混蛋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谁特么的知道呢！这地方太过无聊了，不去跟那些中国技术人员扯淡，都没法活了……” 声音没了。 又过了好一阵，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外面再次听到了脚步声。 “先生，请到食堂用餐，一会儿我们的联络员将会带你们参观我们基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出现在两人前面。 “请问你们这里是？”埃尔伯特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对不起，涉及机密的问题无法回答。”中年人平静地回绝了以色列想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问题。 “那请问一下，谢凯在什么地方？你们的联络员会在什么时候过来？”拉迪诺有些火大。 至于么？ 不是说顾客都是上帝？ 该死的中国人，难道采购战机生产线都还不是大客户？ “非常抱歉，我只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您的问题无法回答……”中年人不卑不吭，气得以色列人都准备动手揍他。 不是说好了中国人遇到外国人都是如同见到神一样，各种低姿态么？ 怎么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把他们当回事儿…… 还是他们了解到的中国对外国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情？ 如果不是考虑着要引进战机生产线，任何人都会冒火。 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中年人去餐厅吃饭。 还好，虽然餐厅环境不乍样，只是摆着一些木头的长条桌，这些桌子上，都有着玻璃桌面，倒也不难看；不过餐厅里面的鸡蛋跟燕麦粥还符合犹太人的饮食习惯…… 一直到他们吃完饭，不知道中方联络人啥时候出现，怎么去找的时候，谢凯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谢凯，你就是联络人？”拉迪诺无语了。 谢凯点头说到，“非常抱歉，两位，由于时间紧张，所以没有等你们先好好休息……” “这究竟是哪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外国人？”拉迪诺问道。 “这就是我们的一个秘密基地，他们都是采购国的军代表……”谢凯倒也不隐瞒。 从伊拉克人跟波斯人住在同一楼里面后，每天都能听到双方的争吵声。 原本的产量是分单双日子交付，后来吧，波斯人发现了伊拉克人搞鬼，跟中方人员搞好了关系，结果他们的订单到现在都没有完成交付…… 而伊拉克得到了更多。 抗议了很多次，单位领导也出面了，涉及到的人大多数都是基地里面镇场子的九级钳工，连郑宇成他们都得小心斥侯着，更不要说基层领导了。 于是乎，领导们只能给波斯人出主意，让他们也跟这些大拿们搞好关系。 从那以后，这基地里面听波斯人跟伊拉克人吵架，就成了不少人的乐趣，很多人甚至都会说几句波斯语跟阿拉伯语了。 谢凯一直都是知道的。 安排以色列人到招待所，也是故意的。 就是告诉以色列人，咱们单位现在不缺业务。 “他们的导弹跟坦克……” “之前就说了，都是我卖出去的。两位吃好了吧，基地领导在等你们，咱们时间很紧。”谢凯说完就带着两位向着外面走去。 郑宇成等人并没有在总部等着，而是先到红旗机械厂。 “如果贵方只是采购战机组装线，其实没有必要到我们基地。不过为了让贵方放心我们的技术实力，我觉得有必要带你们来我们基地看看从研发设计到各种生产加工环节了解一下……”去红旗机械厂的路上，谢凯对着以色列人介绍着情况。 红旗机械厂，这是对外公开的名称，当然，真身不在这里，而是在嘉峪关。 谢凯之所以带以色列人来这边，一方面是为了得到一些以色列人的技术，一方面则是为了多卖一些东西给以色列人。 现在的以色列人吧，可远没有三十年后技术那样发达。 虽然在某些方面比中国更先进。 现在以色列除了雷达系统先进，真没有多少能让谢凯看得上眼的东西。 虽然无人机等技术以色列人走在前面，但是技术性能都不会跟几十年后相比，技术不行，造价昂贵，不仅卖不出去，也没法给经费不足的解放军装备使用不是？ “能透露一下，你们这边主要有些什么武器装备吗？” 路上，艾尔伯特问着谢凯。 “这边主要是生产高精度的复杂零部件，当然，也涉及导弹，防空系统等的生产……”谢凯也不怕涉密。“战机，防空导弹，空空导弹，地空导弹，地对地导弹，都是我们的业务范围……” 宰以色列人的刀，谢凯已经开始扬了起来。 不怕他们感兴趣，就怕他们不感兴趣。 946 说好的中国技术落后呢？ “你们单位究竟有多大？”以色列人显然不相信。 谢凯这牛逼吹的，一点都不让人相信。 毕竟一家军工单位涉及海陆空等众多领域，需要的技术储备等各方面实在是太庞大了。中国有单位是这样的么？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就连国际上，能够涉足这么多领域的单位，也不是很多，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谢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随后指着周围对两名以色列人说道，“我们单位不是很大，整个这座城，都是我们单位的。而且，这里面也不是我们单位的全部，战机生产工厂，战舰生产工厂等，都不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豪气。 404现在已经逐渐开始恢复昔日的荣光了。 只不过，目前的404，已经不再打算如同原来那样，准备什么东西都自己生产，而是准备在这里以科技研发为主，打造成一座国内最顶级的军工科研城。 “整座城市？”埃尔伯特惊讶地看着谢凯。 顺着谢凯手指的方向看去，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具有苏联风格的厂房跟办公楼等，宿舍区在他们住的招待所那附近。 走到这里，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之所以没有用车，就是因为404对于外面的城市太小了，汽车一脚油门就到了，完全没有必要。 那样也不符合谢凯要向以色列人展示他们技术实力的想法。 这时候正是即将上班前的时间，街道两边不少人行色冲冲地向着厂房而去，很多人见到谢凯跟两名外国人在基地街道上走着，不断微笑着挥手打招呼。 对于两名老外，人们的脸上笑容更甚。 现在谁都知道，他们研发的武器装备，生产的武器装备，都是出口创汇的。 老外来了，是送钱的。 对于送钱来帮助404发展的外国人，大家自然是报以很高的热情。 心中却开始思量，只要多打探中国这个小城，到时候就能知道这座城市的位置了。 这是每一名军事人员遇到这样单位时候就会琢磨的事情。 “是的，整座城市。”谢凯如同不知道泄密了一样。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故意告诉以色列人的，甚至国外知道了这个地方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军工科研城市，想要了解到里面具体的资料，几乎也没有可能。 上次出了间谍案，那几乎也是郑宇成一帮子老家伙故意的。 “这就是红旗机械厂了。”以色列人还想继续问什么，却发现谢凯已经停了下来。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就这样等在大门口，也没见到曹峰他们。 “这位是红旗机械厂厂长郑宇成先生，这位是负责生产计划等相关事项的汪贵林副厂长……”谢凯把双方相互介绍了一番。 昨天晚上到达的时候，郑宇成跟汪贵林他们原本计划是要去接以色列人，以此显示他们对以色列人的重视，结果被谢凯给阻止了。 他就是要让以色列人意识到，404并不多么重视跟他们的合作。 毕竟以色列是不可能采购多少装备的，何况他们主要的武器装备都是来自西方国家？ “在参观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随意一些禁止进入的区域，同时，请保持在所有生产设备旁边的黄线外面，得到允许才能上前观看……”郑宇成拿捏起架子，绝对像那么回事儿。 老家伙现在随着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端起架子来，也是不小的。 谢凯既然让他端架子，平时在上级面前不敢端，在跟404合作的兄弟单位面前又没有必要端，闹心得不行，终于逮着了机会。 谢凯翻译给两人听了后，两人直翻白眼，不过倒也知道这是国际上的常例。 介绍了规矩后，一行几人才跟着进去。 刚进入车间里面，以色列人的眼珠子就瞪大了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曾想到过，在中国，会有超乎他们想象的现代化工厂。 外面的厂房，给人一种历历史的岁月沧桑感，但是在这里面，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整齐安装摆放的设备擦得一尘不染，不同的区域，都是有着不同颜色的油漆画的线条，中间通道全部都用绿色油漆漆过。 这些都不让以色列人震惊。 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些设备，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数控机床，哪怕大多数都只是普通数控车床跟一些用数控系统改造后的数控铣床！ 说好的中国工业基础薄弱，技术设备落后呢？ 现在属于刚开始上班交接班的时候，干部职工在车间一端开每天的例行晨会。 “这里是我们半精加工车间，一共有124台数控机床，全部都是我们自己生产……”郑宇成介绍着，谢凯在旁边翻译着。 以色列人原本是只想看404的战机设计研发中心跟生产线，参观机械工厂，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 可现在不同了。 从这个车间就能看到很多的东西，他们对中国了解的太少了一些。 只是让人好奇，中国哪里搞到这么多的数控机床？ 他们自己生产？以色列人是不相信的。 当进入到精密加工车间后，以色列人不得不相信中国人拥有自己设计生产数控机床的能力了，这个车间里面，全部都是三轴及以上的数控加工中心。 跟前面车间看到的普通机床改造的数控铣床不同，这里面的数控加工中心全部都是真正的加工中心，里面很多的零件都是非常复杂，很多数控加工中心旁边，摆放着一台小型电子计算机，电子计算机已经开机，不大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以色列出口给中国的三维设计软件——cimatron公司的cad/cam软件界面！ “这里面加工的零部件，大多数都是我们战机精密复杂零部件跟导弹零部件……” 并没有太多的介绍。 “你们有四轴跟五轴生产技术？”拉迪诺有些不相信。 巴黎统筹委员会对中国各种禁运，连高性能芯片中国都很难搞到，计算机跟电子产业，又是中国的绝对弱项。 现在看来，中国人这些弱项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他们还能有什么可以打动中国人的？ 以色列能拿出手的就是电子技术了。 “有，数控系统是我们自己开发的，数控机床是我们国内专业生产机床的单位提供，双方联合研发，前面就是我们数控系统研发中心的实验车间……航空产业，最主要就是自动化，不仅可以解决复杂零部件加工，同时也能提高生产效率，控制加工质量……”汪贵林解释着。 整个过程中，谢凯都很少说话。 对于数控车间发展到现在，谢凯也是非常震惊的。 原本，这是一个只有几十台从国外进口的性能并不算非常先进的加工中心构成的车间，就因为他瞎搞，电子系统全部被摧毁…… 重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重生了，404因为郑宇成的赌博，就也跟着重生。 看到这一切，谢凯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想法。 国内的技术，不是很差，只不过国内技术人员无法接触到国外先进技术领域而已。 给这些国防科技工作者在某个领域撬开一道缝隙，他们就能组建把缝隙扩大成一道门，然后慢慢把这个门变成天那么大…… 数控系统实验车间，里面是各种正在运行着的数控机床，跟精密加工车间不同的是，这里面的数控机床，就只有旁边单独的系统，机床只有一部分主体结构，甚至很多连刀库什么的都没有，更没有外面的外壳跟安全护罩…… “你们的技术很先进！”埃尔伯特这话是由衷赞叹，嗓子有些发苦。 404的技术超乎他们想象，就没有办法如同跟别的单位那样，随便拿点技术出来都行。 “跟国际上相比，我们还差得太远。这些数控机床，只是刚刚解决，生产精度跟加工质量，还差不少，不过也勉强能用了……”汪贵林的话虽然谦虚，脸上则完全是自豪。 从数控车间参观后，以色列人跟着郑宇成他们再次参观了基地的导弹组装生产线。 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在两伊战场上已经打出了名声，以色列甚至都头痛这方面，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是哪家中国单位研究开发出来的。 让中国不卖给阿拉伯人武器？ 这几乎没有可能。 防空导弹啊！ 以色列目前尚没有太过先进的防空导弹可用。 “之前我们主要研究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不过在射程跟射高上面，士兵携带的极限重量跟作战方式限制了防空导弹所能产生的作用，于是，经过我们科研人员的努力，就开发出了飞遁-359系统……” 导弹工厂参观完，接着就进入了旁边的飞遁-359研究生产车间。 这款防御系统，已经有了不少的订单。 但是性能改进方面，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以色列人发现他们已经麻木了，中国人这是在向他们炫耀技术能力的！ 美国人跟西方世界都认为中国技术落后，甚至他们国内大多数人也认为中国技术落后，要知道，75年中国人主动找到以色列技术人员时，他们连给西方进口的电台使用的5号干电池都没能力生产！ 947 技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拿技术来换 “飞遁-359？可以同时搜索跟踪16个空中目标，锁定8个，攻击3个空中最具威胁的目标？”以色列人对于这个数据有些不太相信。 来自美国的爱国者防御系统，搜索跟中锁定的目标数量更多。 实际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以色列那是有着爱国者系统的，根本就无法拦截伊拉克人发射的飞毛腿导弹。 “对。而且经过实战检验……”谢凯开口了。 到时候用这玩意儿换以色列的控制系统研究资料，战机部分设计资料换他们的雷达技术，如果以色列人看上他们的前卫单兵防空导弹什么的，那感情好，谢凯求之不得。 想要技术？ 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以色列人得拿出让404动心的技术来交换。 只是给钱？以犹太人的那种精明，他们绝对不可能如同沙特那些天天卖石油的大户那样容易接受，一个价格都能谈很久，想从他们手中坑太多钱，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犹太人太过精明了。 别的不说，仅仅从谢凯原本那个世界上九十年代的预警机交易，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说以色列人跟中国关系特别好？ 那是扯淡，如果他们跟中国关系真的好，就不会在研究出了预警机后马上卖给中国尚未收复回来的那座岛！ 虽然后来也准备跟中国合作，但是那个价格，却让人肉痛，一套费尔康雷达系统，2.5亿美元，中国购买了4套！最终，因为美国人干涉，以色列只能终止合同。 虽然把中国的1.9亿美元前期费用退还了，甚至还赔偿了1.6亿美元的违约金，但是对于总共十亿美元的赔偿，这一点赔偿是远远不够的。 有人说，以色列人很好了，人家主动赔偿中国。 那是扯淡，如果不是经过了多次的谈判，以色列人如果不是为了挽回他们的声誉，会做出这样的赔偿么？是他们自己捏着这上亿美元的经费开发技术不好？还是用这上亿美元经费采购武器装备收拾巴勒斯坦人不好玩儿？ 要知道，这个交易项目，是以色列政府主动找的中国！ 中国军方为了这个项目，在经费紧张的情况下，不仅终止了跟俄罗斯的预警机合作谈判，甚至也中止了国内已经有了技术基础的预警机研制项目。 最终在以色列人个取消合同后，中国只能自己搞研发，然后空警-2000，空警-200就很快搞出来了…… 以色列人浪费了中国预警机研制至少3年的时间进度！ 而他们仅仅只赔偿了1.6亿美元。 用1.6亿美元阻碍一个国家预警机这样重要的装备几年时间发展，多划算？ 所以，现在谢凯对以色列人，自然不会就这样觉得犹太人对中国人好，主动把各种好东西给他们。 现在带着以色列人看，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404的技术实力，告诉他们，这家中国单位跟其他中国单位不同，不是什么技术都需要的。 听到说飞遁-359系统经过实战简练，以色列人那心又开始痛了。 特别是在后面居然参观的是地红旗导弹的组装车间，询问了具体参数，知道这种导弹射程220公里，以色列人更加不知道怎么继续。 他们周围的阿拉伯国家，都能从中国搞到这些武器装备。 以目前以色列一年只有几百亿美元的gdp，哪里能支撑多少武器装备的研发？ 让中国拒绝出口？ 这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以色列能给中国更大的利益。 “飞遁-359系统能拦截你们的地红旗导弹吗？”埃尔伯特担忧的问着谢凯。 现在发现，这个年轻人好交流多了。 “可以，平时我们测试的时候，就是用这种射程240公里的导弹来测试！由于前卫导弹射程太近，只能作为重要区域防御……新一代的飞遁系统将会可以防御更远距离……”谢凯偷偷地说道。 在404这边基地，一直溜达了一上午，直到最后快要吃饭的时候，郑宇成他们才带着以色列人参观了一番基地的一些实验室跟设计室，时间很紧，几乎都是走马观花，以色列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太多的具体细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整个404的各个项目要么就是没法给外国人看到的，这一部分都是在基地的地下，这绝对不能让以色列人知道；要么就是普通的一些基础技术，以色列人可以轻易从美国跟欧洲得到的技术。 所以，只能让他们看到一些皮毛，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技术就好。 “谢，战机生产线呢？不是说带我们看战机生产线？”拉迪诺有些急了。 趁着中午吃饭时候，询问谢凯。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到时跟他们一起吃饭，也没有传说中的在酒桌上谈事儿的中国传统。 看不到战机生产线，他们自然着急。 “不着急哈。一会儿先看战机，然后再看看研发中心，如果只是两位看到战机生产线，我想你们团队其他人会有意见的。”谢凯说道。“基础配套很重要。” “确实，你们的技术水平，超过我们想象太多了。”埃尔伯特这是由衷称赞404的科研跟基础技术水平。 在这方面，很多领域以色列都没法比。 他们没有完善的配套。 拉迪诺只想看到战机生产线，确定生产线不需要投入太多经费，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就能升级到可以生产双发超-7b的水平。 休息了一会儿，谢凯带着两人向机场旁边的工厂而去。 从基地到机场，有十多公里的距离，周围全部都是山，现在拉迪诺跟埃尔伯特两人才真正意识到，这座中国的军工科研基地是隐藏在山里。 他们一直都在山谷往前走，道路虽然平坦，却也颠簸不已。 在中国地域辽阔的庞大国土上寻找，怎么找？ 连方向都没有，虽然周围山上都是光秃秃的，中国太多地方的山区符合这样的情况。 机场跑道上，五架超-7a战机整齐地排列在跑道上，跟空军以及海军航空兵的灰白色涂装不同，现在五架战机已经全部换成了黄褐色的沙漠迷彩涂装，就这样静静地停在那里。 “这就是超-7a？”拉迪诺向着五架停放好的战机看去，很想近距离去看看这款跟他们胎死腹中vi战机外形及其相似的战机。 “对，超-7a，即将起飞了……”谢凯说道。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从不远处排队跑过来的几名飞行员。 要向以色列人展示超-7的机动性能，眼镜蛇飞行，那是必须的。 在以色列人的注视下，超-7a缓缓从停机坪滑向跑道，随后升空。 于是乎，作为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总经理的拉迪诺跟以色列军方后勤部门代表，亲眼见识到了中国这款战机的机动性能。 超低空飞行那是现在试飞大队主要的训练内容，在现代的战争环境下，长程防空雷达对飞得越高的战机捕捉越明显，超低空飞行是躲避雷达探测的主要手段。 这是谢凯忽悠特种旅说的。 哪怕他知道这是扯淡，反正要让国内深刻体会到战争事态的变化，必须得等到海湾战争。 五架战机在空中，几乎同时做出眼镜蛇激动，这更加震撼以色列人。 他们完全没想到，一直都被认为军事科技最为落后的中国，战机性能居然可以这样优秀。 买！ 必须得买战机生产线。 已经下马vi项目，试飞了三架原型机，但是却根本就没法跟中国这种战机相比。 哪怕换装美国发动机，加上美国航电系统，以色列的火控雷达，这款战机的性价比也远比美国人的f-16要低很多。 自己用便宜不说，就连出口，也比f-16有着非常大的竞争力。 跑道旁边的工厂，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投入使用。 从波斯人手中搞到的几架f-14全部都停放在机库里面，就连波斯人提供的各种零部件，也在开始组装工作，为了不让以色列人发现中国有这种战机，依然用彩条布把那些正在组装的战机给蒙了起来。 以色列人在参观过程中，看到这东西，再想到当初美国人说的情况，没有丝毫怀疑这是f-14，一致认为这是中国的双发战机超-7b。 进度远比他们想象的快了很多。 “谢，现在能不能透个低，你们需要什么价格才会出售战机生产线？”郑宇成一直都是摆着官威，汪贵林也是不冷不热，拉迪诺只能找谢凯。“我们要这条战机生产线跟升级技术。” “战机生产线不是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贵方是需要组装线还是完整的生产线。”谢凯问道。 埃尔伯特却没有那么在意战机生产线，他更在意看到的防空导弹，“我们看到的东西，都可以采购吗？” “如果只是武器，自然没有问题。” “技术。”以色列人坚定地说道。 阿拉伯人大量装备，不把技术搞到手，以后怎么拿出有针对新的武器去防御这些导弹？ “技术就麻烦了。这些东西涉及到国防安全，要出口不容易。”谢凯一直表现的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毫无原则的军火掮客，对方要技术，在他意料中。“只是用钱，肯定不行，除非贵方用一些我们需要的重要技术做交换……” 948 以色列人不好搞（月票3400加更） “用技术来换？”埃尔伯特警惕地问着谢凯。 对方这一切都是阴谋！ 难怪只是采购战机生产线，又是给他们看导弹又是看防御系统。 就是为了他们的技术。 “雷达技术？”拉迪诺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也不知道啊。”谢凯没想到以色列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么精明，真的好么？ 亏得自己琢磨了好些天，各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以色列人没有再说什么。 谢凯带着他们回了招待所，没有过多的接触，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时候。 “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技术，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我们的雷达技术，中国在电子领域的技术非常差……”拉迪诺看着埃尔伯特一脸担忧，开口说道。 艾尔伯特同样知道，“他们的一些技术，确实有着长处。阿拉伯世界买的那些武器装备，性能已经充分展示出来了。爱国者防御系统都无法拦截飞毛腿导弹，但是沙特手中的防御系统可以拦截……” “飞遁-359？” “之前不知道，阿拉伯人把这个防护得非常严密，连美国人都无法接近，了解具体详情。”阿尔伯特说道。 之前谢凯带他们参观飞遁-359的时候，只是简单地讲述了一下飞遁-359的运行模式，甚至连实物都没有让他们看到。 那东西，显然中国人没有打算出售给以色列。 “必须想办法从中国弄到这些装备了阿拉伯世界的武器装备，要不然，再爆发战争，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场严重的灾难。”埃尔伯特严肃地说道。 对于战争，全世界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理解有以色列这样深刻。 他们从建国后，就一直在跟周围阿拉伯国家进行战争，甚至侵占了不少周边国家的领土，才有了今天以色列的地盘。 一旦阿拉伯国家有了能碾压以色列的技术实力，那么，战争又将爆发。 以色列人正在担忧的时，谢凯跟郑宇成他们也在头痛。 “犹太人果然精明，咱们如果主动提出要一些什么，估计没有那么容易。”汪贵林看着谢凯，有些黯然地说道。 之前他们可都是想着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到一大堆404缺乏的技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容易。 “你怎么想的？如果不行，就算了，反正咱们自己慢慢研究，也不是什么问题。原来的空警一号，虽然说因为技术性能落后，各种配套跟不上而下马，现在技术基础发展了很多了……”郑宇成觉得，不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到技术，也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到目前为止，404的各种武器装备，几乎都是国内技术的集成。 “110超远程跟踪雷达、7010超远程预警雷达两种雷达技术的小型化工作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瓶颈之中，要向装到超-7b里面，并不是那么容易。何况预警机需要的探测距离远大于这个？”谢凯不是不知道继续搞下去，国内同样会弄出来，最多时间长一些。 他不是雷达专家，甚至因为原本的工作岗位，几乎很少接触到雷达，除了可以提供一些理论方向，也是无能为力的。 国内因为640工程配套的超远程雷达在77年就装备了，但是那玩意儿太过庞大了。 “这是问题，能搞到就搞吧，不用强求。以色列人没有阿拉伯人那样好搞定，他们也不会像阿拉伯人那样为了某些武器装备花费巨大的代价。”汪贵林对以色列人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中午的时候，132厂以及跟以色列有合作的单位反馈消息，以色列人的东西虽然好，价格太高。” 谢凯自然之道这事情。 以色列人绝对不会为了做好事而帮助中国。 哪怕以色列人也是跟中国一样的意识形态，但是他们却因为犹太人跟欧美关系，从来没有被划入到社会主义阵营中过。 “反正不符合我们利益，就没有可能达成合作。”谢凯也清楚。 犹太人太过精明，加上他们不像中东的那些阿拉伯国家，有钱，没有任何技术基础，甚至欧美会考虑到以色列的安全而拒绝出口中东。 反正不好搞。 “家底都给他们看了，不从他们手中掏点东西出来，就有些不划算了。”郑宇成有些肉痛。 哪怕伊拉克人跟阿拉伯人给了那么多钱，基地里面核心的东西，也是没有给他们看的。 “放心吧，除非他们不要利益。”谢凯咬牙说道，“等到晚上，就带他们去132厂，其他的以色列人是不是已经进了我们国内？” 不从犹太人手中掏点好东西出来，他绝对不可能甘心的。 “今天上午入关的，目前还在等待安排。”汪贵林点头，“要不要我们去那边？” “先不急，我们必须表现出对他们的不在意。”反正都到了这程度，“反正他们手中至少会有好几十架超-7a，再卖这个，估计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没有必要表现得很急切。 表现急切了，对方反而会狮子大开口。 “那艘租借给阿拉伯海军的053护卫舰，现在还没有搞定。”郑宇成突然转移了话题。 谢凯愣了。 上次在阿曼，沙特那边就在问自己战舰的事情。 谢凯说的马上就好了…… 虽然钱收了，到时候名声就毁了。 “怎么回事？按理，从国内到中东，这距离，现在就应该已经到达了，何况海军那边也支持啊。”谢凯不解。“把飞遁系统融入到战舰控制中心，有这么难？” “不是那个问题，沙特要求加入对地攻击导弹系统，所以……” “……”谢凯无语。 既然沙特要求，他也就懒得去管了，这不能怪他们不按照合同履行职责。 “其实也不仅是这问题，还有远洋补给方面的一些问题，从我们东海到南海，问题不大，但是一进入印度洋，再从印度洋进入到阿拉伯海，以及波斯湾等，水文条件等，我们海军都是陌生的。所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要不然，就闹笑话了……”郑宇成说道。 谢凯也是可以理解的。 中国海军不像其他列强的海军，一直都是远洋海军，航海经验有着几百年积累的历史，甚至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以色列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海军技术？”汪贵林突然问道。 谢凯摇头。 以色列海军？ 他真不觉得以色列的海军能如何。 好像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以色列人费尽心机研究的“哈尼特”号隐身轻型护卫舰，被黎巴嫩武装发射的一枚中国c-802反舰导弹击中尾部直升机平台，随即爆炸起火，内部操作系统也遭到破坏，最终不得不退出作战序列。 从而，以色列海军神话破灭。 谢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军舰系统什么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强悍的造舰技术。 “那行，你看着弄吧，反正怎么现在也不是很缺经费了……”郑宇成有些失望。 军舰这块，才是烧钱的大户。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谢凯才带着以色列人再次踏上了飞机，这次不是运-10了，而是那架伊尔-76。 “你们跟苏联也有技术合作？” 对于伊拉克人的问题，谢凯没有回答。 “谢凯，你们单位领导怎么回事？好像对这次合作并不是非常满意？” “超-7a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战机，上级本来是不同意出口的……”谢凯说的好像真的是最先进的战机一样。 以色列人却根本就不相信。 那已经进入小批量试制阶段的双发战机算什么？ 真以为用篷布遮起来，就没有人知道么。 “你们基地篷布遮盖起来的，是超-7a的双发版本吧？”拉迪诺问谢凯。 谢凯顿时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随后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先生，没有的事情。到现在，超-7a的技术都没有完全定型。” “什么方面？” 以色列人根本就不相信谢凯说的。 中国人搞不定，难道没有苏联人帮忙？ 他们现在已经找到美国要从中国采购那么多战机的原因了。 不仅是为了做假想敌，而是研究苏联人的战机发展方向跟作战性能，这样优秀的气动外形布局，中国没有外界的帮忙，怎么可能搞出来。 “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系统么？”艾尔伯特看着谢凯，“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谢凯没有惊喜，反而有些警惕起来了。 精明的犹太人又想要干什么？ 主动提出来在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上合作，他们想要干什么？ “我们需要双发战机的技术！”埃尔伯特很直接地说道。 单发的超-7，除了外形气动布局，根本就没有多少优秀的。 “真没有。”谢凯摇头否定。 犹太人确实精明。 有了超-7b的技术，加上战机生产线，回去更换一下西方的发动机跟航电系统，用上他们自己的雷达系统，不会要多少的时间跟经费投入…… “那样，谈不下去了。”拉迪诺看着谢凯，一脸平静。 “无所谓，反正那些老家伙对于这次的合作也没有多少兴趣。”谢凯同样平静，“这是浪费我们双方时间，大家到时候参观一下我们的超-7a生产线，就分道扬镳吧。” 949 为难的以色列人（1/16） 以色列人是精明的，这一点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谢凯也没有想到，最终会这么难以搞定。 现在尚未进入正式谈判阶段。 他们各种手段都已经使出来了，对方甚至还没有出招，就已经有些玩不下去了。 根本就不像那些人傻钱多的阿拉伯国家的人那样好忽悠，必经，谢凯很了解中东狗大户们需要什么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飞机又在天空上飞了五六个小时，谢凯跟以色列人谈崩后，就没法谈下去，大家最多也就只能聊一聊犹太人的苦难史，犹太人再赞叹一下新中国建立的不容易什么的来维持因为谈不拢而濒临破裂的友谊。 飞机在蓉城太平寺机场降落。 之所以不是如同之前那样选择在132厂的试飞机场上降落，也不是在民航机场降落，而是在蓉城空军已经开始逐渐废弃的军用机场里面降落，就为了让以色列人没法根据降落的机场通过去打探飞机的来源…… 防微杜渐。 哪怕以色列人根本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解不到404基地所在的方位，甚至根据基地周围环境都无法分析出来具体位置。 冬天的北方，不像南方，到处都能看到绿色。 把以色列人安排在了蓉城饭店，现在其他的以色列人尚未到达，谢凯跟莫齐两人没有开房间，而是去了132厂那边404设置的办事处。 在蓉城跟周边有着不少的合作项目，经常会有很多的人到这边。 谢凯当初为了首都的地皮，让汪贵林在首都搞了个办事处，结果财大气粗的404开始在跟基地合作项目多的地方都开始搞个办事处。 这也是为了安置基地里面数量众多的闲置人员。 基地原本可是有两三万人无法安置工作，到现在，几乎已经快要消化完成了。 “以色列人想要超-7b的技术？”霍海源一直都在等着谢凯，他没想到，等了谢凯这么久，居然告诉他这样的消息。“基地同意了？” “这个是不可能的。”谢凯摇头。 霍海源松了一口气，就怕基地真的为了钱，把超-7b的技术给卖出去了。 如果有可能，超-7a他们都不愿意卖。 那是新中国建立了航空产业后，几十年的技术成果，就这样卖出去，谁都不愿意。 气动布局的设计，需要太多的经验积累了。 “那怎么办？”霍海源有些担心，“之前给美国人看的那架超-7b的模型，根本就没有做多少气动布局分析，结构什么的是否合理，都不知道。” 他以为谢凯准备卖假资料给以色列人。 假的资料弄出来的气动布局，战机一飞，就能发现问题。 甚至不飞都能发现问题。 “超-7b的技术是没有可能的。当初跟132厂合作，他们提供辅助设计软件什么的，然后提供培训，不是说那叫教方法么……”谢凯阴恻恻地说道。 即使以色列人愿意用费尔康雷达技术来换，真正的超-7b技术研究资料，是没有可能给他们的。 而摆放在132厂那架战机模型，并不是完整的米格1.44的气动布局，谢凯也只是从网上看到过，是似而非，一旦谁要按照这个去研究，天知道会砸多少钱进去。 本来就是准备出来坑美国人的，谁能想到最后以色列人跑来要技术了？ “132厂那边，以色列人不少，他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也知道我们的一些技术基础。”霍海源提醒谢凯，以色列人不是很好忽悠。 十号工程开始使用计算机设计，这是整个国家航空工业的进步。 同样，超-7工程也是引入了计算机设计，这就使得整个速度很快，不用再像原来那样人工画图，一张复杂零部件的装配图跟结构图，都得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画，一旦出现错误，就会影响到整个设计…… “这一点我们是考虑到的。反正不卖就是不卖，他们能怎么的？基地对于这次的合作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明天得过去跟132厂那边沟通一下。”谢凯说道。 跟太精明的人一起做生意，太容易死脑细胞了。 除非以色列人愿意拿404想要的雷达技术，虽然以色列人已经试探了谢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谢凯没有去找以色列人，而是去跟132厂的一行人商量沟通，正常通关的以色列人在外交部门的相关人员陪同下，上午11点左右到了蓉城，安置在蓉城饭店。 拉迪诺跟埃尔伯特两人终于等到了他们的人，也没有表明身份，而是告诉外交部陪同以色列人过来的工作人员，他们是之前就安排在这里工作的人员，等着代表团汇报情况。 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在询问了代表团的人之后，倒也没有阻止他们。 “上校，究竟怎样？” 以色列军方的人员急切地问着埃尔伯特。 科门特同样也是一脸希冀地看着拉迪诺vi项目是否能继续搞下去，甚至更加优秀，就得看这次中国之行的结果了。 “诸位，战机方面，中国这家单位取得的成果，已经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美国之前推测说是在生产用于测试的样机，但是我们在他们一个神秘的基地里面看到了数架正在装配或者已经装配好了的双发战机……”拉迪诺介绍了一番情况。 至于跟中国有一些什么合作，谁都没有提。 那是军方应该考虑的事情。 航空工业公司方面只是考虑战机生产线引进的事儿。 “这么说来，只要引进他们的技术，我们的项目就能继续下去？到现在，整vi项目已经耗费了数亿美元的经费……”科门特激动地说道。 只要能把损失收回来，他们就可以继续把项目给搞下去了。 要不然，之前那样的情况，他们投资那么多经费，最终能得到的也就只有雷达系统跟座舱系统。 “中方对合作并不是非常感兴趣。根据我们的试探，对方需要的不是经费，而是技术，尤其是被巴统禁运的技术。”埃尔伯特插话说道。 “他们不是非常缺乏外汇？”有人不相信地问道。 中国人不缺钱？ 这不是开玩笑么。 “相对来说，他们更缺技术，因为有些技术连有钱都买不来。”拉迪诺也发现了问题。 他们去的那个秘密基地，看起来，根本就不缺经费，整个工厂里面都是堆满了各种工序的加工零部件。 谢凯也有意无意地告诉他们，现在不是跟中国其他单位一样缺乏业务，缺乏订单，而是愁着太多的订单加工不过来。 “怎么可能！” “就是，中国现在不仅技术基础薄弱，经济更差……” 一众以色列人认为，中国人不可能为了高科技技术而放弃外汇。 “诸位，请安静！”埃尔伯特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就像之前的他一样，觉得中国技术落后，基础薄弱，根本就瞧不上。 场面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看着这位隐藏起来的负责人。 看着众人的表情，埃尔伯特叹了一口气，语重言深地说道：“诸位，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中国一直以来，在大家的认识中，都是非常落后的国家，甚至他们国家的技术实力不被人重视……但是我想说的是，在全球的历史中，四大文明古国，真正崛起的，也就只有中国人！” 埃尔伯特这时候，是真心赞赏中国人的。 中国人的内敛，到了一种他们无法想象的程度。 示人以弱。 “埃尔伯特上校说得没错。这两天，我们深刻地感受到了中国真正顶级技术力量，这跟他们外面表现的，相差太远了……”拉迪诺也补充着解释，把这两天他们看到的一切都给介绍了一下。 完全的数控加工车间，让人无法想象的一些武器装备研发设计。 表面上，中国依然技术实力薄弱。 中国好东西可都是藏着掖着的，不到关键时刻，中国这些杀手锏，绝对不会暴露出来。 众人听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位。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两位，绝对不可能说谎。 事情既然是真的，那么，这次他们的中国之行，就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了。 要想拿到中国的战机生产线，得到更先进的技术，跟之前他们讨论的条件，已经完全不符合目前的状况了。 随便给点技术能打发中国人？ 显然，没有可能。 给钱？ 以色列人是不可能如同中东那些卖石油的阿拉伯人，疯狂到连成本什么的都不顾及的程度。 这样一来，合作，就变得有些艰难了。 “总经理，我们现在是否一定得采购中国的战机生产线？”一人问道。 拉迪诺斩钉截铁地说道，“必须采购！” “中国人电子工业落后，我们真的要打动他们的，只vi项目我们自己研发的电扫描相控阵雷达技术，这是中国人没有的。”开始提问的人说道。 电扫描相控阵雷达！ 那是以色列国内最顶级的东西了。 “这个不能给他们！”埃尔伯特不假思索地反对着。“这种技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算先进的。一旦中国得到技术，以他们的仿制能力，甚至会超越我们！” 950 说好的热情似火呢 “他们想要的就是这个。除了雷达，还有什么可以跟他们谈判？”拉迪诺无奈。 两人都是看到404的真实情况的。 那家神秘的基地，无论是技术设计能力，还是生产加工能力，都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跟蓉城132厂这个中国很重要的空军战机生产加工厂来说，技术实力高了很多。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为难。 见到两位负责人产生了意见，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最终无奈，只能提出来，还是先在132厂参观了对方的战机生产线后，双方坐在一起谈判，看看中方开什么样的条件比较好。 当天晚上，谢凯跟132厂的一帮领导一起给以色列人接风洗尘，酒席上，大家都在说两个苦难深重民族的不容易，赞扬对方的努力，以及双方深厚的友谊。 132厂这边，从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西方战机设计的流程，标准等一系列，虽然给了高昂的代价，以色列人同样也是教了中国。 基础的东西，不是技术关键。 谢凯在酒席上，只顾不停地给莫齐不动声色地夹菜，搞得莫齐瞪了他不知道多少眼。 要不是涉及到外交场合，加上有着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在场，谢凯绝对不会在意以色列人的态度，大快朵颐。 蓉城饭店里面的厨师，手艺那绝对是没得说，而且上来的菜，全部都是川菜中顶级菜品，平常根本就见不到。像宫保鸡丁，夫妻肺片什么的这些家常菜都没有上桌子。 一方面，要考虑犹太人饮食习惯，另外一方面还不能给国家落了面子。 人家是国际友人嘛。 干烧桂鱼、怪味鸡这些川菜的顶级菜品都在桌上；水煮白菜这些需要耗费数天时间才能制成的菜，那更是遇着一次算一次。 更让谢凯惊诧的是有道不知道名字的菜，豆芽根镂空，里面灌入也不知道什么的肉沫。 这玩意儿他就听过，从来不曾见过，毕竟，他当初看过《满汉全席》。 不是说这道菜是苏州人搞出来的么？ 怎么在川菜的谱系上见到了？ 谢凯倒也不去追究这个，反正做菜啥的，跟他没有关系。 以色列人虽然被这些菜给震得不轻，但是却没有在桌上提出试探。 就连饭局结束，他们也没有提出要跟中方先行进行沟通。 “谢凯，咋回事儿，不是说他们要采购战机生产线？给人的感觉是来旅游的啊。”熊宏元有些不解。 以色列人这根本就不像是来谈业务的。 132厂的人不清楚内情，谢凯作为主体，自然是了解以色列人为什么的。 “估计他们是准备等到明天看了生产线后才会做决定。放心吧，即使他们是真的来混吃混喝的，这点招待会，我们单位也是支撑得起的。”谢凯一脸笑意。 熊宏元等人却是哭笑不得。 “行了，既然谢凯都说了，没有必要去担心什么。”赵斌见熊宏元担忧，劝说着。 谢凯这样说，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超-7a战机生产线出口，132厂就只是陪衬。 可郑宇成跟汪贵林他们都没有来啊。 “谢凯，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点都不像你们的风格，以前有采购装备的，郑主任跟汪主任那可是全程陪同……”赵斌希望了解清楚他们究竟什么想法。 以色列人也是客户嘛。 何况人家还采购战机生产线？ “他们只买生产线，还想要全套技术，而不采购战机。你觉得，老郑跟老汪他们会喜欢这样的客户？”谢凯倒也不隐瞒。 132厂的人今天晚上态度有些太好了。 这会让以色列人产生错误的判断，要不得。 “132这边的人态度很好，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回去后，拉迪诺跟埃尔伯特以及几名核心人员坐在一起讨论。 相对不冷不热，甚至谈不上热情的郑宇成他们，熊宏元等人表现就太让以色列人满意了。 “132厂不是超-7a的研发单位，他们热情好像没有太大的用处。”埃尔伯特看着拉迪诺，“会不会是他们双方故意的？中国人不是喜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明天看看再说……” 以色列人也没有讨论多长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饭店的车就载着以色列人直接往132厂而去。 对于132厂，以色列航空工业公司，已经非常熟悉了，车子一直把他们拉到了总部大楼的楼下。 熊宏元等一行人早已经等在这里了。 寒暄一番，请以色列人把身上可以拍照的装备，可以录音的工具都先交给厂子的保卫科保管后，一行人就进入到了旁边的战机组装工厂里面参观。 这里面跟拉迪诺他们在404基地里面看到的生产技术设备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实验室里面的一些设备等，根本没法跟404那边的全新设备比。 如此一来，以色列人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好的居然不卖！ 以色列人在132厂看到了超-7a战机的全套生产流程，甚至有一架超-7a战机同样做出了单机性能展示。 就连实验车间跟模型车间也看过，了解到飞机气动布局的设计等全部都是详细了解了，却没有再看到那架双发战机。 “我们要超-7b的技术。”拉迪诺对熊宏元等人直奔主题。“我知道你们有这技术。” 熊宏元顿时哭笑不得，“拉迪诺先生，贵方不是说采购超-7a的生产线？到现在超-7a的技术都尚未完全定型，什么超-7b？” “你们能做主么？” “……”熊宏元无语。 需要这么直接么？ “超-7a项目是红旗机械厂跟巴基斯坦空军共同投资，跟我们联合研制，这事情，必须他们同意……”赵斌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那么，红旗机械厂的人呢？我们希望跟他们谈。”以色列人精明，这不可否认。 在进入谈判阶段了，红旗机械厂的人一个都没有到现场。 唯独一个总设计师，人家也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谈技术合作的事情。 试飞跟各种测试，样机生产什么的都是他们做的。 于是乎，谈不下去了。 “这以色列人真的是来谈判的么？有他们这样搞的？”在以色列人面前吃了个大瘪，熊宏元很是不爽。 亏得他那么热情地对待以色列人。 所以，只能找谢凯吐槽了。 谢凯看着这老家伙，自然清楚他们跟以色列人不可能就这样谈下去。 “就这样不谈了？”赵斌也疑惑404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谢凯，能不能交个实底？他们不愿意跟我们谈啊。” “谈，怎么不谈。”反正以色列人别想占着便宜了。“今晚汪主任跟郑主任就会过来，明天就跟他们谈。” 除非大家都占便宜。 要不然，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个老家伙会这时候才过来？ 两人无语。 以色列人他们搞不懂，404的这帮人，那是一直都没有搞懂的。 就如同之前搞超-7a项目的时候，巴基斯坦经费没有到位，他们并不看好，404这边却要一意孤行，甚至把霍海源都给撬到404去了。 谢凯当天晚上在机场接机，把这两天的情况给汇报了后，就准备离开。 眼看已经到了美国股市那边该收割的时候。 以色列人特么的在浪费时间。 “不行！你怎么能走，都到了这时候了，搞完再走。”郑宇成自然不会同意。 而他不同意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不会阿拉伯语跟英语。 希伯来语，那是谢凯也不懂的。 谢凯着急，以色列人同样着急。 原本是秘密过来的，到了最后，搞成这样，虽然说，美国人找他们，能有说辞，但是他们却有着别的目的。 “明天必须跟他们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埃尔伯特严肃地说道，“没有确定战机生产线的交易，我们无法再跟他们谈判别的技术交易。” 他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一条生产线。 拉迪诺没想到，艾尔伯特还会带着别的任务。 这事情他同样为难，“中国人不跟我们接触，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他们能做主的人不出现……” 饶是精明的犹太人，遇到谢凯他们这样没有太大合作兴趣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或许这事情因为涉及到巴基斯坦……”埃尔伯特说道。 巴基斯坦也有投资。 要知道，巴基斯坦因为宗教关系，虽然不是属于阿拉伯世界，但是却跟阿拉伯的国家都保持着非常不错的关系。 敌人的朋友，同样也是敌人。 以色列人没行到，第二天一大早，132厂那边就来了消息，说红旗机械厂的人来了。 于是，双方就再次坐在了一起。 “诸位，非常抱歉，这几天一直在安抚我们的合作伙伴，对于出口战机生产线给贵方，我们的合作伙伴表示了极大的愤懑……”汪贵林一开始，就先道歉。 没办法啊，这是中巴联合项目的。 不能不考虑巴基斯坦方面的情绪不是？ 出口给埃及，人家埃及是阿拉伯国家，曾经还是阿拉伯国家的领头羊。 以色列人那是阿拉伯世界的敌人。 “他们现在同意了吗？”埃尔伯特问道，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猜得没错。 同时，也感觉到中国的这条战机生产线跟技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 951 你们太贪婪了 “搞定？先生，你们应该清楚你们跟阿拉伯世界的关系……”谢凯一点都不给人面子。 很明确地告诉对方，就如同以色列人跟阿拉伯世界的关系无法和谐一样。 这也是之前就计划好的，对于精明的犹太人，谢凯本能地把他们升级到了最高对手的程度，各方面都得谨慎。 何况马上就可以看到美国股灾，亲眼目睹那些华尔街的赌客们跳楼的盛况，顺便再亲眼见证自己兜里的钱如何快速从一个比较小的数变成另外一个比较大的数。 这得多爽的事情。 可为了陪着这些抠门到了极致的家伙，谢凯来了，却见证不了。 心中火大着呢，自然就没有了好脾气。 “是的，现在都尚未让他们同意。”郑宇成也为难地说道。 汪贵林跟他配合习惯了，见以色列人听到这话，神色黯淡，担心合作无法持续，叹了口气，“两位，我想你们应该也明白。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巴基斯坦毕竟不是阿拉伯国家……除非有可以打动他们的东西……” “我们可以向贵国出口多模态脉冲多普勒雷达。”对方不就是想要技术么？拉迪诺平静地说道。 中国的雷达系统因为电子工业基础不行，所以一直都不行。 跟美国人合作的82工程，就是从美国引进可下视的脉冲多普勒雷达以及航电系统。 “脉冲多普勒雷达系统我们同样也在研究，已经接近成功。”汪贵林并没有露出以色列人想象的那种惊喜表情。 脉冲多普勒雷达，国内确实在研究。 也确实快要接近成功，只不过究竟什么时候成功，谁都不知道不是？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拉迪诺的脸色黑了下来。 中国别的单位如果说这话，他们不会相信。 可眼前这家几乎代表了中国整个军工系统最顶级技术的单位，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中国人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让他们可以连脉冲多普雷达系统都不要。 “我们并不缺什么。”郑宇成皱着眉头说道。 心中却在嘀咕，屁的不缺，缺钱，缺技术，缺人…… 不过得装成什么都不缺。 “不是我们不缺，而是我们缺的，你们没有。比如，大推力的涡扇发动机；比如，有源相控阵雷达；比如，先进芯片生产线……”谢凯一脸笑意地说道，“这些东西，你们能给么？” 以色列人差点被气得吐血。 当他们是冤大头呢！ 有这些东西，也不可能用来跟中国人交换这条战机生产线不是？ “如果你们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埃尔伯特一脸严肃。 心中虽然想着这次合作他们会大出血，却没想到中国人的胃口这么大。 “那就不谈了。拜拜！”谢凯说完就准备离去。 却被郑宇成狠狠地瞪了一眼，让他老实地留在这里。 “两位，不是我们不愿意合作，也不是我们没有诚意。你们知道，这毕竟是中巴联合项目，卖战机问题不会太大，但是战机生产线……我认为，没有诚意的是你们。之前埃及采购一条组装线，订购了一批战机，花费了十多亿美元呢。”郑宇成笑着说道，“而你们直接采购生产线，按照市场原则，我们不应该卖给你们……” 明知道对方是想要提条件，可人家不提，埃尔伯特也没有办法。 对方之前让他们看那些，就为了现在告诉他们，不缺技术。 以色列人只想要技术，毕竟美国人手中数量那么多的战机转手，说是卖给印度人，但是却要通过以色列转手。 他们搞不出双发的，性能不够先进的战机，印度人不是傻子，要了才是怪事。 这谈判进行不下去了，只能暂停。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居然贪得无厌！”拉迪诺被气炸了。“哪怕美国人，都不会这样对我们！” “就因为美国人，所以他们才这样，担心泄露技术。一旦苏联人知道，肯定不会继续跟他们合作……”科门特觉得他能理解中国人。 本来就是中巴联合研制项目，同时还有苏联人参与。 事情肯定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谢凯，他们究竟想要什么？你不是说没有你搞不到的吗？”无奈之下，埃尔伯特只能再次找谢凯。 谢凯把巴基斯坦不同意什么的理由编了一大堆，最后无奈地说道，“先生，你们必须考虑拿出可以打动他们的技术，要不就是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两样，以色列人都拿不出来。 “什么技术能打动他们？”埃尔伯特有些无语，“连战机技术都不愿意，如果我们要引进他们的导弹技术……” 谢凯眉头跳了跳，以色列人这是试探还是忽悠？ “技术这事情，可能性不是很大，如果贵方采购的武器数量多，价格达到一定程度，战机生产线应该问题不大。目前全世界，愿意出口先进战机技术的没有谁……”谢凯很直接地说道。 埃尔伯特沉默了。 从中国采购大量的武器装备？ 这几乎没有可能，不管是坦克还是战机，他们都是使用的美国货，毕竟美国一年援助以色列好几十亿美元呢，要不是美国人支撑，以色列的财政收入，都没有可能支撑他们庞大的军费预算。 要防御整个阿拉伯世界那些靠着卖石油致富的国家的进攻，没有庞大的国防力量怎么能行？ “只能技术换技术。” “先生，说句很现实的，无利可图的事情，谁愿意做？都说犹太人是整个世界最精明的商人，不能只有你们占便宜不是？得共赢，才能达成合作……”谢凯说道。“并不算太过先进的雷达，而且还得他们花费大笔资金采购，你们直接就以低廉价格引进一条生产线，还要对方附送生产技术……” 这番说辞，让以色列人都觉得他们太过无耻了。 “谢，你直接开条件吧。”以色列人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 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们必须尽快搞定。 “之前我就说了，得可以打动他们的。阿拉伯国家采购，给出的价格都非常高。” “太高的价格，不可能。虽然超-7a的机动性能非常不错，但是这并不是国际上的三代战机……” “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谢凯火了，“落后？连美国人都采购了一百架！要真的有那么落后，美国人是傻子么？” 跟以色列人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以色列人都差点暴走。 要不是无耻的美国混蛋被中国方面逼着买了上百架，随后转手丢给他们，至于现在坐在这里？ “谢，你了解他们，他们需要什么技术？”拉迪诺终于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不出血，不可能。 “得看你们能给出什么技术，这些技术是否是他们需要的。你们双方都没有合作诚意，我这算白忙活了这么久了。” 谢凯一脸懊恼。 以色列人好像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潜台词。 但是他们又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同样也不愿意给出太大的代价。 这样一来，就使得谢凯更加火大，本来就急着离开呢。 “要不这样，你们考虑一下，商量一下，把可以拿出来的条件给讨论一下；我呢，也去找他们谈谈，让他们罗列一些靠谱的条件，下午再继续谈……”无奈之下，谢凯只能这样。 都说以色列人精明无比，这些混蛋就想着占便宜而不愿意吃亏，所以他们才不愿意提条件，谁主动提条件，谁就处于被动。 万一他们给出的条件超过了中方的预期，岂不是到时候中方还得继续加码？ 谢凯告别了以色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骂这些混蛋抠门到了骨子。 “下午可以准备给他们提条件了。” “提什么条件？”郑宇成见谢凯一肚子火气，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吃瘪了。 “就我们罗列的那些条件，全部丢给他们，要是不行，就各回各家，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谢凯现在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了。 这会儿美国还是晚上，等到天一亮，全球股灾就会上演。 原本，他可是准备到香江这个亚洲金融中心去见证的，要是无法搞定以色列人，见证个屁。 下午，双方再次坐在了一起。 以色列人即使已经有了一些决定，但是依然没有主动开口提条件，甚至连多模态脉冲多普勒雷达的技术也不愿意给。 “既然贵方不愿意主动开条件，我们就先说说我们的条件吧。如果贵方觉得可以接受，那就继续谈。”郑宇成也不含糊，他们确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当即就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递给谢凯。 “脉冲多普勒雷达详细技术……” “哈比反辐射无人机技术……” 一连串的技术提出来，以色列人的眼珠子都调了下来。 “都说我们是最贪婪的，没想到，你们的贪婪，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埃尔伯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脸上那神色，如同他们圣城被人给炸了。 952 精明如犹太人，还是被坑了（2/16） “贪婪？怎么是贪婪呢？合作嘛，得双方都接受条件，才叫合作……”郑宇成笑眯眯地说道。“先生们，你们不愿提条件，现在我们条件开出来了，是否继续谈，你们决定。大家都很忙，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郑宇成根本就不顾对方难看的脸色。 反正条件都开出来了，以色列目前国内比较先进的军用技术，几乎都被他们给罗列了一遍。 “这就是你们合作的诚意？”拉迪诺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 里面的很多技术，都是他们现在正在研制的。 “跟你们一样。”郑宇成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要求太高，我们可以就此作罢。” 谈么？ 不谈么？ 埃尔伯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暗中决定，到时候搞到了技术，非得让这些中国吸血鬼们的战机卖不出去！ 以色列的技术基础可没有中国这样差，哪怕中国有苏联人的帮助。 说得好像他们背后就没有人有技术帮助一样，欧洲，美国，谁的技术不比苏联人好？ 难道苏联人会把重要的核心技术卖给中国人？ “郑主任，你们的条件太高了。一条生产线，根本就不值这些。我们需要的是贵方的技术，如果只是生产线，我们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拉迪诺得到授意，义正言辞地告诉郑宇成这不可能。 “是么？既然能得到更好的为什么要选择差的？”郑宇成一脸鄙视。“美国人为了他们战机出口，加上之前你们对整个项目高科技跟复合材料认识不足，据说到今年你们vi项目已经花费了十多亿美元？而且跟美国方面的矛盾也不小，才导致了这个问题……” 这些是谢凯告诉郑宇成的。 他也不知道真假，在这里说出来准备诈以色列人。 以色列人顿时大惊，这么隐秘的事情，中国方面是如何知道的？ “整条生产线，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十亿美元就卖。”谢凯也补充着。 “我们还是谈有诚意的吧。埃尔塔公司开发的脉冲多普勒雷达技术可以给你们一份资料，这需要2.6亿美元的费用……”埃尔伯特知道不做出让步不行。 对方明显就没准备认真谈判。 脉冲多普勒雷达技术可以卖，但是得从中国人手中把成本给捞回来，到时候以这些经费来研发更先进的。 现在的脉冲多普勒雷达，虽然研制出来，跟美国以及欧洲最先进的比，还是好差不少，探测距离并不够远。 “那么，生产线也不是事儿，整条生产线，加上技术资料，我们也不多要，就要6.6亿美元吧！”郑宇成对于对方胡乱要价没有表示，而是直接报出超-7a战机生产线跟技术资料的价格。 谁都没有想到，到最后，会沦落到卖技术的程度了？ “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埃尔伯特怒了，对方根本就不是谈事儿的。 “先生，我们非常清楚贵方需要战机生产线干什么。从我们这里购买战机技术，拿回去后，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更换上西方标准的航电系统，雷达系统以及动力系统……这种战机的市场售价，最低可以提升到2200万美元……这将会是美国f-16有力的市场竞争者；同时，你们应该是准备利用从我们手中得到的技术，把这种战机升级成双发版本……”汪贵林也不客气地说道。 现在大家都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下去。 “既然我们购买了技术，在买来的技术基础上加以研究，难道不应该？”拉迪诺质问着。 要是不能，买技术有屁用啊。 从中国买战机技术，这对以色列人来说，有些不划算，但是却能有效地避开美国方面。 从中国搞到超-7a的技术资料，几乎不会花费多少成本，唯独就是需要把西方标准融合进来。 美国人甚至还没法说什么。 “没有问题，我们超-7a本来就是为了国际订单研发，我们这是在给我们自己搞竞争对手……如果不是考虑到双方长期的友谊，6.6亿美元的价格，几乎不可能。”汪贵林不屑地说道。 心中却是笑翻了。 超-7b的项目经费，他们不用投入一分钱了。 虽然说可能暴露国内的技术性能，但是这种战机不会装备空军，他们也向上级首长汇报过，介绍了超-7a跟超-7b之间的真实技术差距。 “哈比反辐射无人攻击机的技术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用飞遁-359防御系统交换！” “做梦呢！之前还说我们是最贪婪的，究竟谁比谁更贪婪？”郑宇成都差点爆粗口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比他更甚。 马丹的，要不是为了提高他们自己反辐射雷达技术，如果不是为了提高基地已经开始搞起来的无人机控制技术等，跟他们废这话干啥？ 对方倒好，不要脸地提出来，想要飞遁-359系统。 这玩意儿可以卖，技术想都不要想。 就靠着卖这个赚钱呢。 “两位，飞遁-359系统出口可以，但是技术绝对不可能出售。如果贵方真的有想法，可以采购几十套，如果贵方自己仿制出来，并且加以改进，我们政府最多抗议……”谢凯开口说道。 这样的方案，让双方都目瞪口呆。 可以这样干？ 郑宇成也不顾以色列人在场，当即对谢凯破口大骂，这混蛋，完全不考虑国家利益啊。 以色列人一听，貌似很有道理。 一问，差点跳了起来，mmp，亏得他们一开始还在心中感激，原来这玩意儿这么贵，就特么那么个玩意儿，一套居然要千万美元。 抢钱呢。 如果美国货，他们还觉得没有这么贵。 好歹，美国人的m1主战坦克，一辆都近千万美元。 “两位，这玩意儿，就跟你们国内已经装备部队的佩瑞坦克一样，都是以坦克为原型……” “什么佩瑞坦克？”拉迪诺不解。 埃尔伯特神色骤变，眼睛中满是杀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谢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佩瑞导弹坦克，那是绝对的机密，就连美国人都不知道，在以色列军方知道的都不是很多。这是一种通过巴顿坦克改装而来，里面装备12发拉斐尔公司开发的“塔木兹”导弹，属于以色列炮兵的精确制导武器。 绝对机密的东西，外形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坦克！ 居然被中国人又知道了。 谢凯见埃尔伯特脸色难看，自然清楚他这会儿的想法。 以色列的佩瑞导弹坦克隐藏了三十年，一直都欺骗了全世界，其实也不算欺骗全世界，毕竟这玩意儿几乎都没有多少人看到过。 从装备以色列炮兵后，这种导弹坦克，几乎都是在一些人少的地方执行任务。 飞遁-359，就是谢凯了解到这种以色列雪藏三十年的坦克后冒出来的想法，就为了给装甲部队提供区域防空能力。 在海湾战争中伊拉克装甲部队被美国空军炸得太惨，太多59坦克一炮没开就被摧毁，中国重型武器装备名声大跌。从那以后，很难卖出去太多重型武器装备。 “贵国85年装备炮兵，从坦克炮塔尾部发射导弹的坦克……”谢凯根本就不顾埃尔伯特脸色难看，一脸笑意地解释着，“只不过，我们的飞遁-359是用来给装甲部队防空，同时也可以承担区域近程防空任务。” 谢凯没有再去继续刺激对方。 埃尔伯特的脸上，完全可以挤出水来。 回去必须要求国防部严厉彻查泄密的原因，中国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接触到他们的这些机密。 究竟是谁泄露了他们这么多秘密给中国人？ “对你们的防御系统我们没有兴趣。如果贵方觉得太不划算，那么，想要哈比反辐射无人机技术，就用前卫防空导弹来换！”这才是以色列人的目的。 前卫防空导弹的技术。 近距离防空导弹，以色列装备的都是来自西方国家的，性能并不是非常出色。 两伊战场上的前卫防空导弹，表现非常耀眼。 以色列对于单兵防空导弹的需求比较大。 “前卫防空导弹技术？哈比反辐射无人机技术能跟这个比？”汪贵林都觉得不乐意了。 前卫便携式单兵防空导弹，出口技术了，以后怎么卖？ 至少也得他们买一部分导弹，再谈技术出口嘛。 “要哈比无人机技术，就必须用这种来换，我们可以同意以3.6亿美元的价格采购超-7a战机生产线跟技术……” “……”郑宇成连话都懒得说，当即就起身准备走人。 对方这样谈，谈个屁。 以色列人急了，真走了，那还怎么谈？ 赶紧让谢凯把郑宇成拉回来，即使他们知道这会处于不利状态。 “费尔康雷达怎么说？给还是不给！”郑宇成再次开口了。 费尔康雷达，这种用于预警机的大型雷达，对方居然这时候才张开血盆大口。 究竟谁特么的才是最贪婪的人？ 953 终于在犹太人身上割了一块肉 “什么费尔康雷达？不是都要了全模态脉冲多普勒雷达的技术？”埃尔伯特显然是不想给的。 他要是在这里同意了，回去根本无法说服军方上级。 这根本就没法谈。 究竟是泄漏了他们的机密？ 中国人提出的这些技术，全部都是他们最为机密的东西。 他们却一点都不了解对方的底，有些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准备用于预警机上的东西。”谢凯开口了，“这个是必须的，否则，其他的合作，都很难达成。” 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费尔康雷达么？ 预警机这个才是重要的，战机使用的脉冲多普勒雷达，国内现在虽然差了不少，只要有着超-7性能不断提升，充足的经费不中断，都会研究出来的。 预警机不同。 预警机的作用范围跟功能决定了任何国家都不可能装备多大的数量，这种玩意儿一架的成本都高得让人无法接受，各种雷达什么的基础技术都是靠着其他的雷达研究而来。 专门研究预警机使用的雷达，从零基础开始，那成本，404支撑不了。 “先生，在这样的程度，我们双方都需要坦诚，不愿意可以直接说不愿意，但是没有必要隐瞒。我们知道贵方的雷达现在还没有完全研究成功，所以，只要基础的研究技术。主要是结构设计跟基础原理图纸，还有雷达使用的灵敏度很高的传感器设计图纸……”谢凯见对方又要开口否认，补充着说道。 费尔康雷达，是他们必须搞到手的。 必须的。 这关系到运-10改预警机的项目。 原来空警一号的843雷达体积庞大，功能差，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在持续改进，限于国内电子技术的发展，依然没有可以直接投入运用的程度。 现在运-10改预警机项目，一直都是进展缓慢，就连空军不少技术单位加入进来，同样是很缓慢的。以色列人的雷达技术得益于欧美的基础技术，搞回来，完全可以消化吸收，看看别人是如何设计的，再融入到国内的雷达设计中。 中国的技术发展，最好的方法就是可以融合西方跟苏联两种不同路线的技术方案，再加上中国自己的特色技术。 那样一来，国外就更难了解中国的技术。 以色列人沉默了。 现在反驳没用，同意了，他们这亏就吃大了。 拉迪诺无法决定，扭头看向埃尔伯特，他不知道军方可以给多大的权利，能接受对方那些条件。 “费尔康雷达技术换你们双发战机的设计技术……”埃尔伯特考虑了一番，才开口对郑宇成他们说道，“之前美国代表团参观时候在132厂看到的那架……” 郑宇成无奈，汪贵林也是傻眼，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以色列人也在这方面不放弃，只能看着谢凯。 这一切都是谢凯搞出来的。 谢凯开口了，“那架战机只是模型，只是一个设计验证，很多的工作都没有做，气动布局是否合理，结构是否合理，也都没有经过风洞检测……” “我们可以自己去做。刚好，费尔康雷达系统，也差不多是这样！”埃尔伯特变得严肃起来。 以色列人坚持要那个。 一时间，谢凯也为难了。 给美国人看的本来就是为了忽悠他们，那架战机是根据谢凯的记忆，网上看到的米格1.44弄出来的模型！ “费尔康雷达研究资料换你们的双发战机设计资料。我们可以再补充1.6亿美元。”拉迪诺加码了。 他们必须搞到中国的那个双发设计资料。 气动外形布局？ 这刚好是以色列的强项，原来vi项目的气动布局都是外包给美国公司的。 刚好借着改进的方案来完善以色列在这方面的不足。 整个航空工业公司的发展方向还是非常明确的，并不是要一下子就建立一个完整的战机研发设计生产体系，而是在研发过程中，逐步建立完善的配套。 风洞什么的，以色列已经有一些了，那是为了发展他们国内导弹工业而建立起来的。 整个中东，现在就只有他们国内有射程超过千公里的战略导弹。 “怎么办？给他们？”郑宇成有些着急，谈不下去，安排了半个小时的休会时间，双方的条件都已经开出来了。 那些可以接受，接受到什么程度，大家可以再讨论一下。 汪贵林摇头坚决地说道，“不可能！超-7b那可是我们准备给空军使用的。” “不是还要出口么？”郑宇成有些不服气。 “出口也不可能出口空军自用的。之前我们出口的都比国内用的好，这是因为无奈。现在经费问题基本上解决了，要是再这样干，能行么？”谢凯看着郑宇成。 老家伙不是不知道这道理。 他太想搞到以色列人的雷达技术了。 电子工业，国内一直都是弱项。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的东西，他们不给，就不给超-7a的技术；而他们要的我们如果不给……”郑宇成果然是为了雷达技术而着急。 汪贵林也看着谢凯。 从一开始，要是不用那架战机全尺寸模型忽悠美国人，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实在不行，就把那家模型跟设计图纸给他们！到时候就让他们帮咱们验证这种布局存在的问题。”谢凯没有办法了。 不是要么？ 就把那个瞎搞出来的模型给以色列人，苏联人在米格1.44上都觉得难度太大，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接着搞，甚至生产出来了一架用于试飞的原型机，最终这个项目都被淘汰了。 谢凯搞出来的模型，还没有米格1.44那样到处都是可动翼面的复杂气动布局，不过在基地的隐身战机项目中，这两年一直都在展开预研工作，什么地方的不同角度可以产生那些作用，都已经开始论证。 “结合我们隐身战机预研的一些资料，给他们弄一套！以色列人的气动布局几乎没有储备，在他们发现里面的难度后，肯定会找美国……”谢凯说道。 要么以色列人继续，要么他们就找美国。 那东西本来就是给美国人看的，等美国人发现了，不投入精力去研究？ 当他们再了解到苏联米格1.44项目，说不定都会影响他们f-22的设计，那玩意儿本来就贵得不得了，再提升一些技术性能，多增加一些成本，美国人也是可以承受的。 “能行么？” “我们只提供一些研究方向，毕竟又没有研究……”郑宇成阴恻恻地说道，“这小子现在实在是太过阴险了。” 几人一琢磨，觉得可行，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以色列人同样在讨论这些，他们倒没想到中方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谁能想到一架模型机只是用来搞着玩儿？真正的那个项目有着非常大的不同？ 他们则是在琢磨，究竟哪些技术可以给中国人。 “如果不继续下去vi项目的近二十亿投资完全废了。另外，美国从中国采购的战机多的那80架，都将会成为我们的累赘。”科门特说道，“我们没有中国这样庞大的工业体系去对一款战机做逆向研究工作，也没有那样的时间去慢慢提升作战性能……超-7b的气动布局是我们缺乏的，他们选择这样的气动布局也是因为动力系统不足的无奈……一旦装上动力更强劲的发动机，这款战机无论是航程还是作战性能都会大幅度提高！” 以色列的过国防压力，谁都知道。 “有他们的前卫单兵防空导弹技术，也可以交代了。只要融入到我们自己的导弹防御系统，近程防御系统将会更加完善，我们的计算机技术等都比中国先进……”一名军方人员说道。 中国飞遁-359就展示出来那么优异的性能，以色列人认为，只要得到了这款导弹，再想办法弄几套防御系统，他们完全可以如同佩瑞导弹坦克一样，弄出来一款更加先进的防御系统来。 从中国人手中高价购买？ 那是不可能的。 必须精打细算，哪怕美国人每年有几十亿美元的援助，也不能大手大脚花钱不是？ 战机生产线跟超-7a的技术，那里至少得花四五亿美元。 双方重新再坐在一起，得益于中方的松口，愿意提供一架双发战机的全尺寸模型跟研究方向，这就让以色列人喜出望外，费尔康雷达现在研究出来的技术资料也愿意提供给中方。 谈判就变得没有多大的障碍了。 唯独最后，在超-7a的技术跟战机生产线项目上，双方关于价格，展开了激烈的谈判。 郑宇成报价6.6亿美元，却被以色列方面要求，加上双发的技术资料跟模型，一共支付5.5亿美元，中方自然不能同意。 一直到天快黑了，双方才达成意向合作，以5.8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外加中方必须无条件提供诸如机翼等核心零部件。 谢凯在双方谈妥，尚未签订意向协议，就准备离开。 “你那么急干什么？” “去见证一个历史！”谢凯一脸装逼地说道。 954 美国股市即将开盘 “见证历史？见证什么历史？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见证历史！军工系统科技每次取得一点进步，那都是不同的历史！”郑宇成不解。 谢凯看着老家伙，没法解释。 也不知道宋延进有没有把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出去，要不然，等到美国股灾爆发，影响全球股市断崖式下跌，404的损失就大了。 当初谢凯劝过，可人家根本不听。 他也理解，不是谁都知道历史会如何。 在股市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让一个已经赚了一些钱的人放弃，而且去赌博可以跌很大的程度，谁都不会这样干。 除了疯子。 “我们应该开个庆功会。”汪贵林笑着说道，眼神却是一直在打量谢凯。 “是啊，真特么的不容易，以后不能跟这样的客户打交道，费尽心思，也不过才从他们兜里掏6.3亿美元出来……”郑宇成都觉得，这些客户不是好客户。 “差不多得了，技术比钱更重要。”谢凯无语，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好歹，从以色列人手中搞到了他们需要的技术了，虽然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以色列的哈比反辐射无人攻击机技术，虽然对方尚未研究成功，但是也快要接近成功了，更重要的是，双方都负责培训对方的技术人员。 前卫-1的导弹技术，提供两百枚样弹，以50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看起来中方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至于脉冲多普勒雷达技术，这个双方都好像忘记了，伊拉克人只提供一套样机，换取404的一些其他技术资料。 而数控系统方面，双方直接采用合作的形式，共同研究。 费了这么多努力，最终也就完成了这样几样交易。 不是以色列人不想要更多，地红旗什么的他们都想要，只不过，中方根本就不愿意谈这个。 “基本上也没有问题了，晚上你们少喝点。等我回来请你们吃饭！”谢凯不停地看表。 要不了几个小时，美国就要开盘了。 3亿美元，在这之前，已经有5千万美元因为到了交割期，全部亏损。 剩下的2.5亿美元能赚来多少？ 谢凯心中没有底。 三十倍杠杆，手中握着75亿美元的合约，哪怕全部都是10%的利润，这也会有7.5亿美元。 这钱，全部都是谢凯个人的！ 虽然钱对谢凯来说没用，衣食住行什么的都是基地给承担了，连工资都没有地方花销，但是谢凯还是希望更有钱。他甚至都想好了，等到钱到手，就先给河蟹佣兵团更换一批先进的武器装备。 359坦克生产到现在，已经快要完成订单了。 运-10到现在，连一架订单都没有。 超-7a战机，也得有不是？说不得还得从国外购买一些武装直升机，那玩意儿，可以让国内的技术人员去“见识”见识嘛。 中国的技术人员虽然经验不够丰富，他们一向推崇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随身携带着工作笔记本，要是看到先进的武装直升机，肯定要把图画下来研究透彻不是？ 053军舰，也得买不是…… 这些东西，指望雇佣兵自己挣钱买？那个不是容易的事情。 让国内的单位免费制造？ 那更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他觉得，只要这笔钱到位了，河蟹佣兵团就将会装备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毕竟不是国家，只是一个佣兵团，也要不了多少数量。 “齐正山过来了么？”谢凯告别了郑宇成他们，扭头问莫齐。 莫齐点了点头，“过来了，不过他要求先吃东西，也在蓉城饭店。” “这时候他还要求吃东西？”谢凯有些火大。 “他亏了你那么多钱，以为你要把他弄死，说是自己得吃饱了才上路……”莫齐也不知道谢凯要怎么收拾齐正山，现在的她，都是少说，多看。 谢凯吩咐什么做什么，不会去做一些自己不确定的事情。 三亿美元啊。 全部投入到希望工程，这可以修建多少希望小学，让多少孩子可以有书读。 “他是准备上路了？”谢凯不由无语。 还好，他没有离开蓉城饭店，这两天一直在跟以色列人谈判。 当谢凯见到齐正山的时候，这货正在大快朵颐，面前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很多谢凯都没有见过。 “内地的川菜，果然名不虚传。这几天在大陆，八大菜系都尝过，都非常不错，比那些西餐好多了……”齐正山见谢凯来了，一边往嘴里塞鱼，一边说道。“等我吃完了，就可以上路了。” 连起身都没有。 “赶紧的，我们马上去香江。” “去香江干什么？让我在香江被人弄死？”齐正山这会儿已经醉了。 任由谁，在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都不可能很平静地面对。 “他醉了。”莫齐看着谢凯。 “让人把他给弄到飞机上。”谢凯无语，自己啥时候说要弄死这货了？ 弄死了，谁给自己背锅？ 莫齐到门口叫了一声，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彪悍年轻男子就进来把齐正山给敲晕弄出去了。 一直到上了飞机，谢凯见飞机上也跟着那两名男子，问着莫齐，“怎么回事？” 以前他出去，可没有这样的事儿。 “我申请的。随着基地的发展，卖出去的装备越来越多，接触过你的人又多……”莫齐解释了一番。 有些事情，谢凯并不知道，上次在香江，她就发现有人盯着他们。 为了谢凯的安全，她自然不会去冒险，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加上远远没有那些接受了很长训练的专业人员强悍。 基地对于谢凯安全的问题，一直都在担心。 原本是要求谢凯每次出去都带着人，奈何谢凯不容易，现在莫齐跟在谢凯身边，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莫齐主动要求，哪里会不同意？ 所以，内卫就安排了专门的安保人员。 “你这是杞人忧天。”谢凯也就只说了这样一句，没有再说别的了。 莫齐见他不生气，也是松了一口气。 香江，即使时间很晚了，李丽跟钱胖子几人，却没有休息。 钱胖子瘦了不少，李丽同样神色憔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荣光。 “美国那边快要开盘了。”见钱胖子不停地抽烟，李丽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他出去抽烟，一开口，嗓子嘶哑。 钱胖子一脸惨淡，“该来的，始终要来。明天，那堆合约，都会成为一堆废纸……” 五千万美元已经没了。 齐正山是他们找的，要求是谢凯提的，他们劝过谢凯，谢凯一意孤行，这却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压力。 3亿美元啊，折合软妹币已经超过十亿了。 目前国内平均工资一个月也不过百，一年收入也就一千左右。 这笔钱，可以给百万技术工人发一年的工资！ “这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李丽懊恼地说道，“如果把钱投入到404，这能做多少事情！” 钱胖子只是抽烟，也不说话，听到李丽的话，直摇头，“没有可能的，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我们不做，他会找别人。” “至少不用我们这样受煎熬！你看看你，已经好多天没睡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门开了，挺着大肚子的孙娟出现在门口。 孙娟同样憔悴。 “你怎么来了？”钱胖子顿时急了。 “来看看你们。”孙娟只有这样一句话。“毕竟当初是我求着你们帮忙的。” 哪怕当初是孙娟求着他们帮谢凯的。 中国，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私人能一次亏这么多钱。 “齐正山跑了。” “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孙娟摇头，“你们不用这样担心，即使亏了，也不会把他打击到，凯盛现在业务不错，每年能带来不少的收入……” 李丽跟钱胖子无奈苦笑。 反正还有几个小时了…… 李丽等人无法睡着，宋延进同样无法睡着。 谢凯他们的操作，他一直都没法看懂，三亿美元，五千万美元已经全部亏损，再等几个小时，至少两亿美元的合约全部得交割。 “他们那边还没有动静？”宋延进问着自己的助手唐喜东。 “boss，他们明显就是疯子，玩投机也不是这样玩的！”唐喜东是美籍华人，宋延进朋友的儿子，三十多岁，原本是华尔街著名的经纪人。 宋延进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把他给请来。 “或许吧。齐正山玩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哪次不亏损的。”宋延进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谢凯。 也不可能把谢凯给说出来。 “boss，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投资瘟神的名号，将会更加响亮。”唐喜东脸上满是笑容，“不过我们把大部分资金撤离，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这段时间股市虽然有跌幅，那是正常的，一直增长了好几年了……” “就因为一直增长了好几年，所以才担心。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投资市场可以长盛不衰，尤其是股市，不少投资公司已经开始收缩了。下周如果不反弹，撤离的资金将会更多……”宋延进在这段时间，已经把404的资金大部分撤离了股市。 留着的，还有两亿多美元。 他已经决定了，一旦美国股市开盘，局势不对，全部抛出去。 美国股市开盘，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955 不可能，道琼斯指数涨了4%（打赏100次加更） 跟已经进入夜晚的东半球不同，美国这会儿正是早上。 星期一的早上，上班族总是那么繁忙，加上周末大家浪得厉害，早上精力就有些不够用了。 这跟之前每个星期一早上都是一样的。 尤其是华尔街，各个证券公司，基金公司，金融公司，几乎都在开会。 大多数公司的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在股市里面挣钱，挣更多的钱，帮客户挣钱，同时，也是帮他们自己挣钱。 “诸位，董事会对这两周你们的表现非常不满意！股市上涨这么久，没见着你们给公司带来多少收益；股市刚下跌，你们就亏得更多……”一家证券公司内，一名五十来岁的秃顶大肚男人，正在对着手下的一众中层们咆哮。 不管是分析师还是管理者，都是低着脑袋。 他们公司已经濒临破产，这几年全球股市都是一路上涨，投资者甚至不需要经验，不胡乱操作，买什么都能赚钱。 从82年到现在，道琼斯指数上涨了两倍多，意大利、日本、联邦德国股市也分别上涨了3.56倍、3.51倍和1.6倍。其他各国的股市，都在不断地上涨。 可以说，这是历史以来最好的赚钱时机。 然而，依然有金融公司亏损。 “boss，之前随时可能爆发的石油危机，让大家都不敢操作……”一名三十多岁的白人男子说道。 “现在石油危机已经解决了！希姆莱特，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高级顾问！每年拿着上百万年薪……”秃顶老头咆哮了起来，“经过两周的震荡，今天那些混蛋肯定不会容忍继续这样，一旦股市继续跌，不仅金融行业将会进入寒冬，就连整个国家的经济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众位员工都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老板。 “今天，必须把我们的资金全部投入进去！谁让你们上周全部抛出去的？” 听到这命令，希姆莱特顿时急了，“不能这样干！来自亚洲的那个疯子手中有五十亿美元的股指合约，今天下午三点就会交割……” “亚洲的那个疯子？希姆莱特，这就是你高级顾问的水平？他们甚至不懂得什么叫做金融！”秃顶男子冷笑一声，“根据内部消息，不少公司今天都会有大动作，将会拉动股价上涨，必须要涨到一定的高度，他们才能获利收割……” “如果对方也在布局……” “布局什么？在三个月前就做空道琼斯指数，一天之类，跌20%，可能吗？即使历史上的29年股市暴跌，跌幅有这么大？”秃顶老头冷冷地说道，“希姆莱特，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如果不是你，我们今天就能获得好几个点的收益。” 连续两周股市震荡，在上周五，希姆莱特所在的公司，把持有的全部中长期股票清仓了。 相对股市的下跌，这些股票在之前就已经获利了，但是对于投资公司来说，这样的行为，完全是不可容忍的。 亚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疯子做空道琼斯指数，本来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但是做空得太多了，华尔街所有人几乎都听过了这个人的名字——齐正山。 有人专门去调查齐正山，结果发现，这个人投资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于是，本来只是在香江投资界有着瘟神外号的齐正山，连纽约华尔街都知道了。 齐正山从香江投资界瘟神，变成了世界投资界瘟神。 让人没想到的是，被称为华尔街天才的希姆莱特，居然相信那个无名之卒的瘟神疯狂的投机可以成功。 希姆莱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诸位，即使要投入，请等今天结束。股市已经连续涨了快六年，我们政府的经济增长放慢，因为军事开支日益增长，财政赤字不断扩大……整个西方世界的经济已经出现衰退，美国股市涌入了太多的游资……” 希姆莱特把这些问题看得清楚，但是却没有人听他的。 股市已经跌了两周，跌幅不大，这是为了更好的上涨，所有人都相信，股市还会继续上涨。 能如同希姆莱特这样看得清楚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很多分析师都有这样的担忧。 然而，担忧归担忧，钱还是得挣的。 他们不挣，就会有别人会挣。 华尔街的天才们，都是疯狂的。 而希姆莱特现在越来越保守，这就让很多投资者不再相信他…… 希姆莱特见自己没有能力阻止，只能黯然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收拾东西。 要炒掉他，估计在上周五就已经做出了决议。 在距离希姆莱特所在的公司不远处，量子基金公司，同样在开晨会。 “诸位，这样的机会非常难等，一旦股市下跌，我们就必须做出快速的反应。”已经57岁的索罗斯看着自己的手下们，“我们做空的数额，远不如亚洲那个疯子多……” 没有说太多，就让手下各自去准备工作。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杰斯看着索罗斯，“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索罗斯看着老伙计，一脸笑意，“消息不是你说的吗？只是不知道亚洲那疯子怎么知道消息的。” “或许是上帝的旨意。”罗杰斯并没有在意亚洲那个疯子，“那些背后的混蛋们，不会容忍跌幅这么大的。5%，就已经是他们心里底线了。” “快要开始了，咱们先把羊毛割一茬。”索罗斯一脸笑意。 时间，已经开始缓缓地指向9:25。 纽约证券交易所里面，跟往常开盘前的早上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人头涌动。 股市已经连着红了两周了，今天肯定会反弹。 所有人都是如此希望的。 香江，即使是晚上，依然有不少人在工作着。 互联网尚未出现，要想及时了解美国股市跟其他国家股市的波动，要么就亲自去国外，要么就安排人在证券交易所时刻盯着，不断汇报。 而钱胖子他们几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对于谢凯现在来香江，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让人时刻汇报那边的消息，能做到么？”谢凯已经懒得去理会齐正山那死亡前的复杂心理。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绝对要去美国，去华尔街，去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厅见证。 可他忘记了，这是一个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的时代。 他忘记了在香江，无法通过网络即时了解到全球股票市场的变动。 “还汇报什么？等到明天看报纸，不好么？”齐正山看着谢凯，有些不理解他。 他现在没有任何勇气去打听那边的消息。 “即使亏光，也得亲眼见到不是？”谢凯一点都不担心。 除非历史玩他一把。 “老板，您究竟有多少资产？这可是三亿美元啊！今天，又有两亿美元的合约将会到期，如果真的特别多，喜欢亏着玩儿，要不，在我死之前，赏点钱给我，我不想带着债务去死……”齐正山满脸的苦笑。 终究，他没有那个命。 只要今天道琼斯股指不跌20%，2亿美元的合约，全部变成废纸。 跌百分之二十，谢凯在这里面就能赚十亿美元。 跌不到这么多，那么，剩下投资到各国的五千万美元，几乎没有可能。 这是一场豪赌。 一场明知道是输还有人赌的豪赌。 “全亏了，再说。”谢凯平静地说道。 李丽很想说什么，最终啥都没有说。 原来的时候，她是谢凯的老师，可现在，她跟自己的学生在一起，而自己的学生，还是谢凯的小弟。 “哥，这可是三亿美元，如果买59坦克，都能买几百辆，拿到非洲都能买个国家当皇帝了……”钱胖子更是苦涩无比。 谢凯只是笑了笑，一切，今天都将会见分晓。 “时间到了，美国那边开盘了。” 时间，终于指向了美国纽约时间9:30。 纽约证券交易所开盘的时间。 刚到9:30，交易所的人们都忙碌了起来。 如同上一周一样，股市虽然在跌，但是也是有着机会的，有人亏损，有人赚钱。 一开始，不少的卖单出现，随着大量买单的涌入，原本变红，甚至已经跌了好几十点的道琼斯指数突然变绿，从下跌状态转变成为上涨，而且指数还在不断上涨。 道琼斯指数从开盘最开始的2247.06一直上涨到2300点附近。 卖单不断涌现，同时，也有更多的买单出现。 “市场调整两周多时间了，新的一轮行情出现了！” “买入！” “买入！” “2300点是压力，只要突破了，新一波行情就会出现，即使不会突破，也会固守2200点……” 在交易大厅的小投资者们，几乎都是老股民了。 无数人盯着自己的股票，不断买入或者卖出。 “大单涌入……” 突然，原本还在2300点附近波动的道琼斯指数，不断地快速涨了起来，一直从2300点上上涨到2330点！ 还在观望的投资者们，很多都开始着急了。 抓不住这波行情，他们今天估计都没有机会了。 “涨了，涨了！居然上涨3.69%了！买入！” 从9:30开盘到上涨3.69%，仅仅只用了15分钟不到的时间，大量的资金买入，道琼斯指数上涨得更快。 “什么？上涨4个百分点了？”谢凯听到汇报后，整个人都傻了。 这不可能！ 956 谢凯，得准备跳楼了……（月票4600加更） “马上确定，真的涨了这么多吗？”李丽急忙让人联系纽约那边。 一开盘就上涨4%，这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前面两周才跌不到3%，这不仅把之前的已经涨回来了，甚至还会继续往上涨。 股市就是这样，一旦行情好，大量资金涌入，将会上涨更多，更快。 “现在已经4.2%了，卖单一出现就消失，全部都是买单……”汇报的人满头冷汗。 不是他不希望看到美国股市下跌，只有下跌，他们才能赚到钱。 “这不可能！”谢凯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之前可是想了一次又一次，今天是1987年10月19号没错，星期一也没错，被世界称为“黑色星期一”的这一天。 全球都股灾了，怎么可能会记错？ 这还是曾今的08年中国股灾，谢凯这种只投资了几千块钱的小股民也被割了羊毛，最后一翻历史，发现股票这东西确实不是他这样的只懂机械电子技术的小人物可以玩的，所以那时候就死心了。 这次股灾那是全球性的，绝对是不可能记错日子的。 而且世界历史根本就没有变，欧洲经济衰退是早就表现出来了的，小鬼子的经济依然疯狂，广场协议也签订了，甚至连美国，同样也成为了全球第一大债务国。 去年，也就是1986年，美国财政赤字达到了创新高的、2210亿美元，外贸赤字更是增加到了1562亿美元，整个政府的外债总额更是高达2636亿美元。 两伊战争依然在继续，虽然美国到目前为止没有向历史那样派出了规模空前的舰队到波斯湾护航，波斯湾的石油依然能够安全运输出来，全球石油价格都在下跌。即使下跌了，也不是世界经济可以承受的，原本历史上这个时候的国际油价只有24美元左右一桶，现在依然还维持在36美元的高价…… 苏联不是依然在丧心病狂地发射他们的格洛纳斯卫星系统么？ 美国人不是依然在继续跟他们军备竞赛么？ 谢凯把所有的国际大事件都想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出现了偏差。 “不可能的！除非当初看到的消息是假的，全球的股灾，怎么可能会是假的！”谢凯摇头，喃喃自语。 其他人看着谢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敢说话。 都只能看着莫齐。 这个时候的莫齐，哪里敢打扰谢凯。 虽然谢凯谈的合同动不动都是几十亿美元，但这三亿美元，都是谢凯自己的，虽然谢凯没有说过，她知道谢凯这笔钱是有着非常大的用处的。 “一开始是先拉锯，然后才是暴跌……”谢凯最后只能用这个安慰他。 这次的事情，他确实是孤注一掷。 一旦亏了，搞不好瓦良格航母就没有办法拖回来了，就连给河蟹雇佣兵团更换武器装备，增加重型装备的计划都会泡汤。 “跌了！跌了！”传递消息的人惊喜地放下了电话。 “跌了多少？”钱胖子激动地问道。 “已经从刚才的4.2%跌到了3.6%……” “……” 众人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原本就是买入的股指期权合约，采用到期结算的方式，这合约早就因为杠杆而在早上被强行平仓了。 而现在，到下午收盘，2亿美元的合约也因为到期必须结算。 从现在的行情看，一天跌幅超过20%，哪怕在1929年的世界大萧条的美国股市，都没有这样疯狂。 “又涨了……” 谢凯整个人都蒙了。 历史玩了自己？ 这根本就不可能！ 难道自己学了个假的历史？ 或是说这不是他自己原本的那个地球，发展大概相似，实际上确是完全不相同？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一旦真的是历史有问题，那最终很多事情就麻烦了，很多事情都没法干，只能老老实实地发展。 “谢凯……”莫齐轻轻地帮谢凯捏着肩，小声地劝着他，“钱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再赚的。凯盛现在的销售量是越来越高。” “对，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哥，这话是你最开始告诉我的。”钱胖子也怕谢凯被打击得太过厉害，急忙安慰着谢凯。 原来他出来依然如同像在国内那样，舍不得花钱，尤其是给李丽买衣服，见到很多衣服动不动就是好几百甚至几千，想着家里爹妈一年都挣不了一件衣服钱，跟李丽产生了矛盾，还是谢凯这样告诉他的。 谢凯给了他们不少钱，虽然说他们是为谢凯打工，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帮谢凯干多少事情，更不要说帮着谢凯挣钱了。 “谁说就亏了？合约不是要到收盘才能到期，才会结算？”谢凯心中没底，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我一开始就说了，即使全部亏完，也没有什么，不就是三亿美元么。” 三亿美元，那可是凯盛所有的资金。 不过这几个月过去了，凯盛又赚了上亿美元。 “等着吧，到了下午收盘再说。”谢凯强制镇定，看起来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其他人却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凯。 李丽甚至差点冲动地把孙娟怀了谢凯的孩子的事情都说了。 现在孙娟大着肚子，距离预产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万一一激动，到时候就麻烦了…… 谢凯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美国，纽约股市从开盘后，一直都是在剧烈波动，好几次，都已经涨到超过4%，最终好想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样，根本就涨不动。 不断在2300点这个被专家称为上涨阻力点的位置波动着。 一开始买入的投资者们紧紧盯着道琼斯指数，希望再涨点，然后就卖掉。 “这些混蛋！他们又开始割羊毛了！”希姆莱特被开除后，并没有就这样黯然离去，而是关注着交易情况。 有人敢那样疯狂地赌博，肯定不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真的就是白痴。 3亿美元，绝对不是小数目，对于美国大多数的富豪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当他看到早上指数疯狂上涨后，再看到现在不断地在波动，顿时就急了，一些隐藏在幕后的混蛋们，已经开始出手了。 “boss，快把所有的股票都抛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希姆莱特冲入了总经理办公室。 秃顶老头看着秀美莱特，一脸耻笑，“抛出去？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就在刚开盘的时候大举买入，现在平均获利已经达到2%！如果不是你上周全部卖掉……” “这是那些金融大鳄在抛他们手中的股票！”希姆莱特咆哮着。 “保安，把他给我轰出去！”秃顶老头根本就不想听希姆莱特的声音。 两名强壮的黑人保安进来，架着希姆莱特这位他们早上上班时候还在仰望的天才，狠狠地把他丢到了公司大门外的台阶。 “这就是华尔街的天才？蠢材还差不多！” “是啊，从我进公司开始，就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成功的投资案例，真不知道董事会为什么还会给他百万年薪……” 见到希姆莱特被拖出去，一众原本就嫉妒他拿那么高薪水的同事，纷纷吐槽。 好像他们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巴结希姆莱特的。 更加忘记了上周星期五希姆莱特让把他们公司所有的股票全部清仓时候拍的众多马屁。 秃顶老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大门口衣衫不整对着公司咆哮的希姆莱特，冷笑一声，“就这样的还叫天才？董事会那帮子家伙老糊涂了！几年前，他是天才，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蠢材了！” 随后，秃顶老头就进入到前面的办公室，要求手下，选择合适的机会，把他们公司持有的资金继续买入。 一分钱都不留。 新一轮的行情，已经出现了，再把握不住机会，年底的时候，他就拿不到分红，甚至会被辞退。 量子基金的办公室，索罗斯一直都盯着整个股市的变化。 这时候，就连罗杰斯也都变得疑惑了。 “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那些混蛋为了把我们洗出局？” 量子基金手中的股票抛出去了不少。 从开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这样的形势，就连他们都看不懂。 早上一开盘，索罗斯就吩咐公司的人，大量抛出手中持有的股票。 他们的股票数量本来就不是太多，毕竟炒外汇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先等等……” 罗杰斯也是看不明白了。 如果要跌，这样的情况不可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要抛售的，早就抛售完了。 一个小时，有多少的股票抛不出去？ “要不，再买入一些？”索罗斯总觉得，这情况，跟他们得到的消息相差太多了。 上午11:03，纽约证券交易所，无数人都盯着交易大厅的显示屏。 整个显示屏上，绿油油的一片，让人赏心悦目。 “涨了！又涨了！” 突然，显示屏上的指数不断地继续变化，而且在不断地快速上涨…… “买入！赶紧买入！这些混蛋！”索罗斯咆哮了起来。 那些金融大鳄们绝对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想要把其他人手中的股票全部砸出来。 “谢凯，涨到5%了……” “得准备跳楼了……”齐正山悠悠地说道。 957 去特么的历史，去特么的股市 “跳楼？跳什么楼？”谢凯依然强自镇定着。 但是莫齐等人，已经从他苍白的脸色跟额头细密的汗珠上看出了问题。 谢凯是在强装镇定。 “不就是三亿美元么？亏了就亏了呗，少的不去，多的不来……”语气却无力得不行。 这个时候，没有人嘲笑他。 3亿美元啊。 估计也就只有中东那些卖石油的狗大户们不会心痛了。 用这些钱来造运-10，都能造差不多二十架了。用来造航母，都能造一艘轻型航母了…… 眼看就这样没了。 不是眼看没了，而是彻底没有了，毕竟，距离合约到期，只有几个小时了。 “boss，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亏三亿美元还能这样镇定。您放心，我会先跳楼……”在中国国内，齐正山就已经想明白了。 只有死，他才能不受到良心的谴责。 三亿美元啊！ 由他的手亏损的。 当然，这不是他跳楼的主要原因，毕竟谢凯自己非得砸那三亿美元，他只是帮忙操作的。真正让他跳楼的是，自己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欲望，不仅把谢凯给的钱全部砸进去了，还坑蒙拐骗弄了上千万美元，玩的杠杆比谢凯还更高…… 那是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有机会么？ 当初他们赌的可是道琼斯指数跌至少五百点，合约到期时候下跌20%！ 前面两周，纽约股市一直都是震荡，并且有了一点下跌，虽然跌幅不大，但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当到上周五的时候，股市一直都是在震荡中稳定着，根本就没有任何崩盘的可能。 一个半小时，涨幅突破5%，要想达到他们合约那个数据，道琼斯指数将会创造一个新的记录——单天振幅达到30%！ 这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可能。 不，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 “亏三亿美元就跳楼？我的命才值三亿美元么？”谢凯呵呵地笑着。 莫齐急忙接话，“怎么可能，三十亿，三百亿，甚至三千亿美元都不止！” 声音带着哭腔。 “完了，我哥被打击得太严重了。”钱胖子惨呼一声，搞得李丽都紧张了起来。 李丽虽然当了谢凯几年班主任，但是对于谢凯，她真的了解的不多。 学校的时候，谢凯平时都没有多少时间在课堂里面，经常玩消失，后来跑到香江来，甚至跟着谢凯去了非洲，才了解到一些谢凯干的事情，李丽以为自己了解了谢凯，现在才发现，一点都不了解。 不管怎么说，谢凯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心理素质再高，面对这样的情况，几个人能抗住？ 三亿美元啊！ 谢凯爹妈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估计都得干几十万年才能拿到。 “多多，要不，让孙娟来？”李丽见莫齐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谢凯身上，就怕谢凯一个想不通，做出傻事，担忧地问着钱胖子。 钱胖子看了看谢凯跟莫齐，本来，他是不想让谢凯知道的，因为莫齐知道了，这事儿就麻烦了。 当初孙娟可是求着钱胖子跟李丽，让他们帮忙保密的。 “现在估计只有用孩子才能让他不冲动了。”钱胖子咬了咬牙，看着谢凯他们说道。 他真的担心谢凯出什么意外。 甚至，他有些怀恋在基地里面的时代，大家虽然没事儿打个架什么的玩儿，但是那至少无忧无虑的，根本就不用考虑别的，钱这些玩意儿，最多从家里偷点在百货商店里面买烟买酒什么的。 “那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孙娟。”李丽这时候不太适合在这里。 谢凯跟钱胖子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跟钱胖子好上了，还有着一个谢凯高中班主任的身份。 钱胖子自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点了点头。 见李丽出去，莫齐跟谢凯都没说什么。 “莫齐，不用担心，三亿美元虽然让人心痛，也不至于让我跳楼。”谢凯的内心，几乎是已经认定了这个结果，——他被所谓的历史给xxoo了一番。 老天爷要玩他，他能怎么样？ 除了张开双腿，反抗得了么？ 只能接受，无法享受，也得接受。 “其实，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一件坏事。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让我自己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跟犹太人谈判，其实也就是一个征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容易忽悠的。”谢凯对这事情倒是想明白了。 谢凯越平静，莫齐越担心。 纽约股市，绿油油一片，让所有投资者都是兴奋不已。 一开盘虽然有震荡，但是震荡上行，到现在已经涨幅超过5%，虽然很快又被大量的卖单给砸下来了，却被更多的买单稳定了下来。 一直都在4%的涨幅左右波动。 美国股市，这些年涌入了全球数量众多的游资，这些资金向来都是遇到顺风顺水的时候就疯狂跟进。 连续两周时间的震荡下行行情，在今天星期一刚开盘就强势反弹，这让绝大多数的投资者都认为这是反弹的信号，而且还是强势反弹。 涨了4%，能不强势么？ “难道我的分析是错误的？”希姆莱特被赶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证券交易所大厅。 原本他以为，4%就已经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资本大鳄们的抛售点。 所以多空双方一直都在那个位置拉扯。 到了交易大厅，却发现，整个股市，不经一直都维持着，甚至在过了11点的时候，疯狂地上涨。 “这不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条件继续支持股市的上涨！股市已经形成了非常严重的泡沫。”希姆莱特摇头否认自己的判断的不准确。 这数据变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 “上周周末，也没有传入任何利好消息，甚至第三季度的财务状况更差！不可能一下就涨这么多！”希姆莱特不相信股市能上涨这么多。 根本就没有支撑。 如同希姆莱特这样，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次上涨的众多分析师，投资顾问们，绞尽脑汁想要弄明白，可瞬息万变的股市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于是，很多人不再犹豫，开始跟进。 大量机构买入，这让股市变得更加疯狂，一度突破了5%的涨幅，甚至向着6%的大关逼进。 “买入！动作快点！”索罗斯从一开始就在买入。 哪怕已经涨了不少，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他了解资本市场，更加了解资本市场的贪婪，对于5%的涨幅，不仅是美国国内的资本不会满足，就连国外的游资，同样不会满足这样的涨幅。 疯狂涌入的外资会让股市涨幅更大。 一天涨7、8个百分点在这样的状况都是正常的。 量子基金一边快速调集资金，一边快速地买入一开始就选定的股票。 罗杰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停地分析着市场，他总觉得这不符合市场规则。 本来在80年他就已经带着量子基金投资利润属于他的那份离开了量子基金，这段时间刚好在这边，应老朋友索罗斯的邀请，才再次回量子基金待几天。 离开，是因为跟索罗斯的投资理念不相符。 罗杰斯是投资，而索罗斯则是完全的投机者。 对于这次股市无缘无故疯狂大涨，他认为这已经不再是反弹了。 “索罗斯，我觉得最好是停手，股市现在非常危险，太过疯狂了。反弹这样厉害，根本没有任何支撑。”罗杰斯认真地对索罗斯说道。 “吉姆，你太谨慎了。只要形势不对，马上就抛出去……”索罗斯对于罗杰斯的投资理念并不是很认同。 罗杰斯经常说，市场越是疯狂的时候，越要冷静。 之前就预测到市场会跌，索罗斯也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是准备做空一把市场。 但是现在，索罗斯显然是想要在做空之前再捞一笔。 “市场太过疯狂。”罗杰斯见索罗斯这神态，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这跟之前让他决定离开量子基金的索罗斯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索罗斯。 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以投机的机会。 虽然索罗斯的眼光跟洞察力都是非常精准的，但是那太过让人心惊肉跳。 罗杰斯只喜欢有稳定收益的投资，而不是投机。 就连索罗斯这样被誉为投资界天才的人，都在大举买进，更不要说其他的机构了。 一开始疯狂卖自己的股票投资者们，发现市场疯涨，不由后悔，没有了的人，就想要继续买回来；而手中握着股票的，则是根本就不再出手。 终于，股市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继续上涨。 “6%了！” 投资者们高兴的挥舞着手臂。 股市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跌了两周，终于看到反弹了。 绿油油的让人太过舒坦了。 卖单越来越少，买单却越来越多。 “没有任何机会了。boss，我去跳楼了，千万不要拉着我……”齐正山已经彻底绝望了。 谢凯原本还痛心不已，听到这货这样说，不由莞尔，“没有谁拉你啊。对了，你不打算吃饱了再去跳楼？至少也做个饱死鬼吧……” 去特么的股市！ 以后老老实实地卖军火，买游戏机挣钱吧。 如果不是重生回来，谢凯觉得，自己真的该跟齐正山一起跳楼。 958 快抛，晚了我们都得跳楼！ “又涨了，纽约股市道琼斯指数上涨幅度已经突破6%……” 一名二十多岁，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惊喜地对着捂着大肚子摊在沙发上的孙娟高兴地是说道。 “你高兴个什么劲儿？不就是涨了嘛。”孙娟脸色聚变，猛地站起来，冷冷地呵斥着职业装女人。 谢凯做空道琼斯指数，涨得越多，就越没有希望。 三亿美元啊。 这得挣多久？就连那家服装厂，也得好几年才能赚回来。 凯盛也得一年多才能赚回来。 “哎呦……” 这一站起来，起来得猛了，肚子顿时剧烈疼痛起来，职业装女人见到孙娟的大腿上流出血，整个人双眼一翻，就这样倒了下去。 她晕血。 腹中疼痛不已的孙娟，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去说她什么，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瘫在沙发上。 “宝宝，再等一等，现在是你爸爸的关键时刻，等他熬过了你再出来啊！”孙娟要哭了。 这时候，或许只有孩子能救谢凯了。 谢凯是什么样的人，跟他一起长大，从小跟在他后面的孙娟比谁都更加了解。 一个不会承认失败的人，一旦真的失败了，就会被打击得再也爬不起来，就如同曾经的学习成绩一样，从小学开始，一直是第一，到了后来，有一次没有考到第一，就开始破罐子破摔…… 至于谢凯为什么突然努力，孙娟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因为莫齐？也有可能。 所以她才会主动退出，要不然，根本就没有莫齐的机会。 现在，孩子早产了。 “怎么回事？”李丽开了门，见到沙发上满头大汗的孙娟，也是急了，“打急救电话了吗？” “丽姐，要生了，快帮我给医院打电话……”孙娟强忍着疼痛，满头大汗地说道。 李丽顾不得其他，快速给附近的医院打电话。 随后才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 “杨茜怎么了？” 孙娟疼得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自己腿上的血，再指了指杨茜。 李丽急得满头大汗，想要去抱孙娟，根本抱不起来，又怕伤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姐，凯哥怎么样了？”孙娟忍着痛，问着李丽。 李丽跟钱胖子去谢凯那边，孙娟是知道的。 “他没事，你这……”李丽没有生过孩子，没有任何经验，这时候急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管谢凯？ “我没事，我等着救护车来，你去盯着他，亏了三亿美元，他心里肯定过不去。挣的钱，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果不是柳妈开服装厂……”孙娟强忍着痛，让李丽去盯着谢凯，“不要让他干傻事，钱没了，只要有人在，就能挣回来……” “你这样哪里行！”李丽哪里敢走。 “姐，你帮我把东西都拿出来就好……”生孩子的东西，孙娟早就备上了。 李丽没有生过孩子，没有任何经验，孙娟却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平时也经常跟周围的孕妇交流，各种东西早就装备好了。 “除非他要做傻事，不然不能告诉他……”孙娟对着李丽说道。 李丽根本就不愿意走，眼看孙娟人就要不行了。 终于等来了小区附近医院的急救车。 “别说话了，保留体力，早产，氧气先挂上……”急诊医生快速地说道，随后就让人把孙娟抬上了担架，李丽只能手忙脚乱地提着东西跟着…… 股市依然在上涨。 谢凯掏出了好几天没有抽的烟，塞在了嘴里。 莫齐见状，赶紧给他把烟点燃，也不敢说话。 钱胖子已经把窗户都给关上，就守在门边，怕谢凯想不开。心中不断地埋怨，李丽怎么还没有把孙娟带来？ 公司所在地跟他们住的小区，走路也就十来分钟。 “你不是要跳楼，还不去？”谢凯一口气把一支烟抽掉了三分之一，看着齐正山，一脸笑容。 “你不是说让吃饱了再跳？这挺有道理的。”齐正山惨笑着。 “不就是一千多万美元，至于跳楼？没瞧着，爷三亿美元都没了……”谢凯依然平静。 他的心中，确实涌现出了一股挫败感。 他以为，了解了历史，知道了历史的发展，就可以安正无忧，现在老天直接给他来了一巴掌。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宋延进没有听他的，把基地更多的钱砸到这里面来。 “谢凯，没了就没了……你得想想谢爸，想想柳妈……” 钱胖子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想要阻止莫齐，根本就来不及，只能紧紧地盯着谢凯。 “是啊，之前就该想想我爸，想想我妈……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钱，我爸每次加班请手下人喝酒，还得问我给借零花钱，还得跟我一起坑我妈的零花钱……我妈一直舍不得花钱，总说把所有钱都攒着，留给将来我娶媳妇儿……”谢凯说着说着，就流泪了起来。 三亿美元啊！ 就这样没有了，虽然一直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 哪怕跟各国的军火合同动不动都是几十亿美元，这三亿美元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那些合同。 这关系到航母，关系到一些技术。 需要用这笔钱去打通苏联的关系，需要用这钱去收买土耳其的混蛋们，要不然，到时候他们不让航母过海峡，都是麻烦事情。 一直以来，谢凯都是非常谨慎的，如果不是考虑了又考虑，根本就不会碰金融。 广场协定签署，明知道日本国内资本市场会发生什么，他依然很少让人去操作，去圈钱…… 甚至基地的钱投入，他都担心损失。 莫齐本来想要让谢凯多想想父母，哪里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不由记得要哭了。 而这时候的孙娟，已经被送入了急救室，很快，主治医生就对跟着进去的李丽说，必须让家属来，大人孩子很可能只能保一个。 记得李丽六神无主。 “医生，保孩子！”孙娟虚弱的声音传入了李丽的耳中。 “不行！必须去找谢凯，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我都没有权利做出选择。”李丽咬牙说道，正准备离开，却被孙娟紧紧地拉住了。 孙娟一脸哀求，“姐，我只能为我哥做这么多……” 孙娟很清楚谢凯要是知道她有了孩子，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但是他真正喜欢的是莫齐，哪怕莫齐不一定适合谢凯。 这样一来，谢凯就会处于一个两难的境界。 无论是对谢凯，还是对基地，都不是好事。 “医生，求求你，两个都保，行吗？”李丽对着医生哀求着。 “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没有到预产期，因为情绪波动而造成的……只能实施剖宫产，风险很大……”医生强调着。 “那就选择手术，医生，求您了！”李丽这时候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在手术室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港币塞到医生手里。 医生默默接过钱，“我只能尽力，一旦出现紧急状况，就必须做出选择……” “好！好……”李丽忙不迭地点头。 李丽本来准备去找谢凯，医生却不放他走，毕竟一会儿得签字。 谢凯一直说着，莫齐越听越着急。 想要安慰谢凯，用谢凯说的那种还有机会，没有到下午收盘结束，可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已经上午11:22了，距离收盘，只有八分钟了。 纽约华尔街，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 唯独一些运气不好的人，手中的股票依然还是红的。 今天上午，是个好时光。 不少人都是收获众多，涨势最凶猛的一些股票，甚至已经超过了15%。 无数的投资客发财。 还有8分钟，即将休市，所有人都认为，今天上午就会这样结束了。 希姆莱特看着这样疯狂的涨势，即使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这是他从业以来最失误的一次判断。 到现在，他依然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支撑这么大的涨幅的。 可以说，这是最近几个月最大的单日涨幅了。 之前几个月就一直涨不动，不少基金跟投资机构都认为股市到了顶点，亚洲一个疯子疯狂做空市场，不是没有道理的。 涨了好几年了，经济形势也不好。 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这样疯涨呢？ 没有谁在意交易大厅里面失魂落魄的希姆莱特，很多人都开始呼朋唤友一起准备共进午餐好好庆祝一下。 大多数的投资者，都是采用杠杆融资，投入跟回报相比，绝对值得庆祝了。 量子基金，索罗斯一直都关注着。 当见到道琼斯指数涨到6.1%后就不再动弹，等了一两分钟，脸色瞬间聚变，向着外面冲去：“抛售所有的股票，快，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抛售！” 手下都愣着。 马上都休市了，抛售干什么？ 市场买单那么多…… “快点，别愣着了！晚了我们都得跳楼！” 当量子基金的操盘手们把卖单抛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就数量众多的买单，好像全部消失不见了。 “降价！必须快速抛出去！” 这样干的，不仅只有量子基金一家，如同联系好了的一样，大量卖单不断涌现，一开始还被那些一直挂单无法买到的小投资者们吃下。 可当他们看到股价如同拉肚子一般，一泄如注，顿时就变得惊慌了起来…… 959 一群人跳楼，谢凯不用跳楼了（3/16）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蒙了。 反应快的，跟着抛单，却发现就是降低价格都不再有人接手，只能继续把价格下调。 当更多人反应过来后，更多的人抛售手里的股票。 原本还在缓慢上涨的股价，因为众多投资者开始疯狂抛售，价格快速向下跳动，一开始只是几美分几美分地跳动，到了最后，居然几十美分，几十美分地跳动。 “全部都用开盘价抛售出去！”索罗斯急了。 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他的这次冒险，眼看就成功了，只怪他自己还是太过贪心，从一开始设定的只要达到5%的涨幅就抛出去，后来见到行情不错，一直都在往上波动，加上手下都觉得还能有不小的涨幅。 哪怕罗杰斯在一边劝他，也都没有在设定的利润抛出去。 这其实跟罗杰斯在这里也有关系。 按照原来的行事风格，索罗斯不会这样改变自己的原定计划，他跟罗杰斯两人就因为理念不合，之前在一起的十年，很多次索罗斯想要投机，最终因为罗杰斯的阻拦而没有成功。 这几年，罗杰斯在离开量子基金后斩获颇丰，尤其是在奥地利股市的收获，更是让无数投资者津津乐道。更是被称为奥地利股市之父。 对于罗杰斯，索罗斯那是相当不服气的。 今天本来就准备好好让罗杰见识一番他的神奇操作，一时间没想到自己居然入了套。 发现得太晚了，谁都没能想到，那些混蛋会在即将休市的时候动手？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准备结束上午的工作，变得松懈下来。 索罗斯也是见到在高位突然出现大量卖单，很多的股票交易虽然都是零散的，但是跟之前相比几乎没有卖单不同，一时间涌出了太多的卖单，把之前一直挂着的高位买单几乎全部喂饱了。 不仅如此，还有大量闲置的卖单。 洞察力敏锐的，不只有索罗斯一个人，很多机构跟投资公司的人都一直盯着，他们不到最后一秒钟，绝对不会松懈。 股市里面，几分钟发生任何状况都有可能。 “怎么不动作了？”见手下有人停了下来，索罗斯愤怒了。 “现在跌得厉害，已经低于我们买入价格，跟早上开盘价快要持平，已经触及银行设置的底线，被强行平仓了……”手下员工汇报着。 爆仓了！ 索罗斯蒙了。 玩投机这么几十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无语。 蒙了的人，不只有索罗斯，还有整个交易大厅原本看着绿油油显示屏兴高采烈呼朋唤友一起午餐的投资者们，这时候正都已经反映过来了，疯狂地想要抛售手中的股票。 他们甚至骂证券交易所，为什么不规定股票当天买进的不能卖出去。 不仅以前握着股票的人在疯狂地想要出手手中的股票，就连刚刚买入还在向身边朋友炫耀吹嘘自己股神附体的人们，都在抛售。 “哈哈哈……那些混蛋们，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希姆莱特是交易所唯一一个没有那样惶恐的人。 他手中的股票，早就卖光了。 或则，现在这股市都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只不过验证他之前的分析结果而已。 那些资本大鳄们，布局了不知道有多久了，没想到在最后时刻，还圈进去很多贪婪的羊。 这次薅的不仅是羊毛，甚至把羊都给宰了。 希姆莱特知道，这次股市完蛋了，疯狂的买家同时也是疯狂的卖家，尤其是那些外国资本。 所有人都想把股票卖出去，减少损失。 每个人都这样想，但是却没有人接单。 不接单？ 没有问题，继续降价。 于是乎，一上午都还绿油油，使得整个道琼斯指数突破了6%的各支股票，在短短3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已经开始翻红。 急于把手中股票抛出去的人们，不停地改着价格，希望更低一点的价格可以有人接招。 于是乎，29年美国股灾那样的股市践踏就再次上演了。 越来越多的卖单出现，在距离休市还有3分钟的时候，整个交易大厅显示屏上面，所有个股已经全线飘红，再也看不到任何一支冒着绿油油美刀一样颜色的股票。 价格不断地翻着跟斗往下跌落。 道琼斯指数同样在快速地往下掉。 早就已经回到了早上2247.06，这是很多人心中祈祷股市企稳的数据，他们希望各个公司可以维持股价，把指数维持在早上开盘的时候。 可惜，从最高点的2384.13的高位上一泄如注掉下来，在2247.06的位置上，甚至连30秒的时间都没有保持，就继续地快速下跌。 “2100点是支撑……”有人眼见自己手里的票抛不出去，充满希望地喊道。 希望有人会听自己的，把自己手中的股票给买走。 然而，一分钟时间不到，2100点就成为历史…… 距离休市尚还有3分钟，道琼斯指数被断崖式的股价下跌拖到跌了200点，眼看就要跌破200点，终于出现不少买单。 然而，相比铺天盖地的卖单，这些买单不到一分钟就消失。 股价继续下跌。 1950点…… 1850点…… 1800点…… 1750点…… 没有任何一个位置是支撑。 1738.74，终于不动了！不断变化的道琼斯指数，就停在这个数上，不再变化——11:30，股市休市了。 短时间断崖式的下跌，甚至连管理方都还没有来得及拿出应对措施。 时间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交易所的显示屏。 为什么？ 不是涨得好好的么？ 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 “该死的资本家，你们都会下地狱的！” “砰！” 一声枪响，让安静的场面变得混乱了起来。 人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报警，或者围观，交易所旁边的一栋大楼上，一个人张开双臂，好像要投入主的怀抱，或许他认为自己是一只有翅膀的鸟，想要展翅高飞…… “砰~” 人体从十多层的楼上跳下来，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把坚硬的地面都给砸了一个很深的坑，鲜血四溅…… 没有人去关注他。 因为这个时候，华尔街上已经到处都是跳楼的人。 这样的跳楼境况，在这里，常见。 尤其是每次股市发生大的变化时，常见。 不是华尔街的人没有同情心，因为这时候在华尔街的人，很多都已经向着楼顶走去，或者正准备向楼顶走去…… 希姆莱特回到他原来所在的公司，秃顶的总经理，已经站在了天台上。 这一次，公司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不仅把公司所有的资金全部投入到股市，甚至还使用了杠杆…… 数亿美元的债务，他根本就无力偿还，就连整个公司股东，都不一定能偿还得起。 “希姆莱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秃顶的老头看着希姆莱特，一脸惨笑。 希姆莱特摇了摇头，“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不顾客户资金安全。作为投资者，我们不是投机者。” “那些客户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们资金安全，只会关心帮他们赚了多少！”秃顶总经理笑容更惨，“赚钱了，他们就把你捧成神；亏损了，我们什么都不是……” 这话希姆莱特赞成。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别人只会注意到你的利用价值。 “你一直问我凭什么能拿到百万年薪，但是却很少关注董事会一直要求先保持不亏，再去争取更多利益。”希姆莱特叹了口气，“这两年股市涨得太多了，经济发展已经不行了，政府债台高筑……” “谁都知道，可客户跟董事会那帮混蛋给的压力，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运气差了一点而已。”秃顶老头倒是看得明白。“以后公司交给你了……” 成功了，他就会被客户当成上帝，被公司董事会当成宝贝。 希姆莱特摇了摇头，“董事会已经把我开了。我现在只想去见见亚洲那个疯子，他究竟是怎么断定今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确实，原来他是疯子，现在，他是神了。” 说完，秃顶老头没再有任何犹豫，就这样张开双臂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而他口中的变成神的疯子，这会儿也站在了窗子边。 “你真不挽留我？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你面前消失？”骑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悬在空中的齐正山没想到，谢凯居然这样冷血。 自己在他面前跳楼，居然都不吭声。 其他人也是这样。 “爱跳不跳，关我屁事儿。”谢凯懒得理会这孙子。 虽然他已经认亏了，那也不至于让他就此放弃自己生命。 他已经想通了，既然老天要跟他开玩笑，他也没法反抗，只能以后更加谨慎，这些风险大的，玩心跳的，不再去搞了。 “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一点通情心？”齐正山顿时无语了。 往外看了看，有点头晕。 “好消息，纽约股市大跌……” “跌个屁，全线飘绿，能跌多少？这会儿都休市了……”齐正山根本就不相信。 反正他没法活了。 谢凯也是，坐在那里让汇报的人出去，涨了那么多，跌一点也是正常，不还是涨么。 “不是，休市前8分钟，道琼斯指数从最高2384.13狂跌六百多点……” “什么？” 齐正山顿时激动起来，这一激动，整个人就这样向着窗外跌去…… 960 投资瘟神到股神，只差一条粗大腿 “你们真是为富不仁，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当齐正山从窗子外面站起后，一脸鄙视谢凯个他们。 谢凯现在理都懒得理他。 在一楼，窗台距离地面也就只有一米多高，不是运气差到极点，根本摔不死。 刚才钱胖子守着门，就是怕谢凯往外面跑，而莫齐则是忘记了环境，毕竟整个香江，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谢凯整个人是真的蒙了。 都已经放弃了，甚至都已经认亏了。 结果告诉他，历史并没有出现偏差，道琼斯指数比早上开盘时候，依然下跌了五百多点。 而且还是在先涨了一百多点之后才跌的。 “道琼斯指数从最高2384.13狂跌六百多点，午盘以1738.74收盘，纽约交易所已经宣布，下午休市……”汇报的人快速地说道。 谢凯整个人彻底蒙了。 老天对自己还是眷顾的。 “真的跌了这么多？”齐正山一个箭步冲上去，激动地抓着前来汇报的人的衣领，“真的跌了这么多？” “是的……” 汇报的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齐正山顿时就狂笑了起来，“终于不用跳楼了，发财了！” “谢凯，成功了……”莫齐一脸喜悦地看着谢凯。 终于，谢凯不会再为了这次亏损而去干傻事了，她也就不用这样担心。 “是啊，终于不用担心了，尘埃落定……”谢凯说完，整个人昏倒了下去。 搞得还在一边发呆的钱胖子都吓得跳了起来，“赶紧送医院……” “发财了，谁特么的再敢叫老子投资界瘟神！老子就是投资界的神话！”齐正山癫狂了地咆哮着，笑着笑着，眼泪了就流了出来。 四十好几的人了，一事无成，甚至连个家都没有成。 “老板，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他对着谢凯原本坐着的方向双膝跪下，可谢凯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是谢凯给他带来的机会。 以后必须紧紧地抱住这条粗壮的大腿，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谢凯不仅给了他工作，甚至让他有尊严地活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神！ 不知道谢凯去了哪里，齐正山现在就想着应该回去给那些人一个交代了。 之前他以为彻底亏了，跑路到大陆去找谢凯，一直以为谢凯也会要他命，可最终谢凯并没有要他命。 最终纽约股市还如同谢凯预测到的那样，在这一天给他们来了惊喜。 对于无数国际投资者来说，今天的星期一无疑是黑色的。 然而，对于齐正山来说，这一天则是喜庆的，他的幸运日，他甚至做出了决定，把这一天改成他的生日。 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的道路上，齐正山就如同街头那些醉鬼一样，走路都飘着…… 当齐正山回到他自己那个只有20多平米的小房子时，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弄得直摇头。 这是一栋有些历史的老楼了，过道上都显得陈旧，这是六十年代的房子，还是齐正山已经去世的父母给他留下的。 昏黄的灯光下，血红色的油漆在他房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死”字，两边的通道上，同样是红色油漆画的“欠债不还，死全家！” “齐正山，你还有脸回来！”齐正山正看着门外这些娇艳欲滴的红油漆的涂鸦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然后，整栋大楼就热闹了起来。 一群年龄各异，穿着睡衣背心的人拿着锅碗瓢盆，菜刀等从楼上各处涌了出来。 哪怕已经是深夜了，这些人依然都没有半分睡意。 “还钱！” “对，还我的养老钱！” “还老娘的嫁妆钱……” 人们越围越近，眼看场面都要失控。 “都让开！你们那点钱算个屁！”正在老人们要动手，场面要失控的时候，几名染着黄毛的混混出现了，为首一人脖子处隐隐露出一片纹身。 原本还群情激奋的人群，顿时就退开了好几步。 “齐瘟神，很不错，居然还有胆子回来。”为首的纹身男子一脸冷笑，“骗了山鸡哥600万美元，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齐正山这会儿一脸镇定，看着眼前的混混，“跛脚秃，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兄弟们，给我把他弄走，剁碎喂鱼。”跛脚秃一脸荡漾的笑容，“钱被你花了，那么，你就用命来偿还……” “为什么要用命？用钱不行么？”齐正山一脸笑意。“都给我听着，明天上午十点，都来和记大厦一楼领钱！” “领钱？你特么当我们是傻子？股市可没有大跌，你做空，哪里有钱偿还？” “对，大家不要相信他……” “去打听打听，美国股市大跌，道琼斯指数跌到1700多！”齐正山得意地说道。“咱们发财了！” 众人显然不相信他。 “跛脚秃，你们顶着他，明天让他们带我们去领钱，不给钱，砍死他！” “就是，跛脚秃，他明天不给钱，让山鸡哥把他剁碎喂鱼……” 谁不希望拿到钱？ 跛脚秃他们被安排在这里守着，一旦齐正山回来，就把他抓回去，必须让他赔偿老大的钱。 600万美元啊。 那不仅是他们老大的钱，也还有他们这些小弟的钱。 也不知道齐正山究竟用什么办法让山鸡哥给他这么大一笔钱。 一个夜总会，齐正山被跛脚秃押到的时候，头发被剪成鸡冠头的山鸡正跟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搂在一起乱啃。 “山鸡，你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齐正山现在可不是原来的他，一千多万美元，以五十倍杠杆操作，就变成6.5亿美元，20%的利润，这就成了1.3亿美元。 手握上亿美元，他哪里还会怕山鸡这些小混混？ “你特么还敢回来……”山鸡一见到是齐正山，顿时把搂着的女人推开。 “两千万美元，明天上午十点给你。”齐正山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山鸡抛开了愤怒。 “你特么的说两千万就两千万啊！钱呢？老子现在就要见到钱！”山鸡咆哮着。 三十出头的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这些年，道上的钱不好搞了，而且很多搞到钱的都开始上岸洗白，从《中英联合声明》公布后，还有十年，香江就得回归。 整个香江的有钱人都在担心，更加不要说靠着见不得人的生意活着的这些混混了——中国政府不是英国那种，绝对不会允许这些黑帮的存在。 漂白，这是很多黑帮都在做的事情。 “你特么傻啊，现在都已经凌晨了，哪个银行能取钱？”齐正山一脸鄙视，随后坐在山鸡对面，翘起二郎腿，“财神来了，不好好伺候着？” 其他人不知所措，山鸡倒不怕齐正山骗他，“上酒，给齐财神安排两个漂亮的马子！” 谢凯被送到的医院，就是孙娟所在的医院。 只不过，谢凯不需要进急救室。 在谢凯被送到医院的时，急救室里面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恭喜，母子平安。”急救医生满头汗珠，对着一直守在旁边的李丽说道。 李丽喜极而泣。 终于不用让她来选择孙娟跟孩子谁活着。 也不知道谢凯那边什么情况了。 这会儿孙娟母子都需要人照顾，她又无法离开，就只能继续守在这里。 “我怎么到医院来了？”谢凯很快就醒了过来，见自己手臂上挂着点滴，问着旁边一脸担心的莫齐。 “疲劳过度，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昏迷，需要好好休息。” “那住院干啥？回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谢凯做起来就准备拔掉手腕上的针头。 莫齐急忙阻止，可根本就阻止不了，怕他又出事儿，索性就依了他。 “你们这是……”钱胖子刚办完住院，见谢凯跟莫齐两人出现，不有纳闷。 把事情说了一下，钱胖子的东西还在上面病房，只能让两人先等一下，自己去取东西。 这一上去，刚好遇到从急救室转移出来的孙娟。 “你怎么在这里？”几乎是同时，两人一起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娟儿生了？”钱胖子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道琼斯指数跌了？”李丽也是不可思议地，之前还疯涨呢。 随后，两人就面临了一个问题——给谢凯说还是不说。 “先不说吧，等后面找个机会。他跟莫齐之间显然……要不然，到时候我们里外不是人，这么长时间都不说……”钱胖子拍了拍脑袋。 谢凯跟莫齐两人滚床单了，作为过来人，钱胖子自然清楚。 如果当初早点告诉谢凯，他就不会纠结了…… 李丽不想告诉谢凯，因为最开始孙娟就同意孩子跟他们一起养，要是谢凯知道了，到时候弄回基地去，她敢回基地么？ 钱胖子把谢凯他们送去安顿好，又回到医院陪着李丽照顾孙娟，当孙娟醒来，听着纽约股市最终还是崩盘，也是喜极而泣。 第二天一大早，全世界的报纸，几乎头条头条都是纽约股市狂跌，黑色星期一的标题什么的。 尤其是香江，报道得更多，更多的是，以《香江惊险股神，三月前预测纽约股灾实现》、《黑色星期一，美国投资者损失惨重，股神获利颇丰》、《从瘟神到股神》之类的头条。 961 十多亿美元，居然是美国政府赏给背锅侠的 还好昨晚齐正山躲在了山鸡的夜总会里面，要不然，满香江到处找他的记者狗仔都能让他崩溃。 第二天一大早，山鸡的人押着他去和记大厦，看着外面扛着长枪短炮挤在外面的记者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报纸上大篇幅地报道纽约股灾，美国股市，8分钟狂跌超过25%，使得美国股市市值蒸发超过5000亿美元……尚未开盘的香江股市愁云惨淡。 受到美国股灾影响，巴西等南半球股市在下午也出现狂跌，已经开盘的东京股市同样一开盘就遭到投资者的抛售，狂跌不止…… 在这样的情况下，获利丰厚的齐正山被更多的目光关注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齐正山要哭了。 原来他经常梦想在闪光灯下的生活，甚至无数次想象自己被一群记者包围。 可现在梦想成真…… “先撤。”山鸡也清楚，这次是发财了。 钱不到手，他肯定不会就这样把齐正山给放跑了。 “齐正山那混蛋哪里去了？”休息了一晚上的谢凯，精神奕奕。 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强，他有不少事情要交代齐正山，尤其是担心齐正山把他给暴露了出去，要真那样，可就麻烦了。 “不知道，钱胖子跟李老师说是去庆祝了，现在还没回来。”莫齐有些不满，“凯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国吧。” “事情处理了再说。”谢凯说道。 老是往外面跑，太过麻烦了。 见莫齐不说话，谢凯问道，“你跟东哥联系没有？” “东哥昨晚上就上了飞机，今天就能到。你真准备给佣兵团装备那么多先进武器？到时候坦桑尼亚政府不满意怎么办？”昨晚上谢凯已经说了，这笔钱要怎么分配。 首先就是给河蟹佣兵团升级武器装备。 到现在，河蟹佣兵团虽然是有着战机跟坦克装甲车，但是所有的，都是卡比拉的。 老是用别人的装备不好。 何况，卡比拉采购的战机是老得掉渣的歼-6跟强-5，作战性能太差。 坦克也是59式，还是二手的。 “至少也得装备几架歼-7跟改进后的强-5先用着，359坦克目前国内订单也即将结束……”谢凯叹了口气。 不是他想把河蟹佣兵团武装到牙齿。 他比谁都明白，直接给钱对于一个项目的刺激作用远比用订单来刺激技术发展要差很远。 做空美国股市，就有十亿美元的利润。 还有后续的5000万美元，也能带来不少的利润。 十多亿美元，就这样放在那里不是事儿。 投入到国内军工领域，所能产生的效果，远远高于这个数。 钱胖子一直到九点多才回来，谢凯看到他一脸疲惫，摇头不已，警告胖子，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引得莫齐脸红不已。 香江股市什么的，谢凯已经根本就不关注了。 “胖子，去把齐正山找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他。” “我就为这事儿回来，全香江的记者都疯了，想要找到他，这孙子现在正躲着呢。”钱胖子一说这个，就觉得好笑。“哥，他希望你去见见他……” “不行！”莫齐直接拒绝了，“不安全。” 谢凯原本觉得没什么，见莫齐这样担心，也就算了。 干脆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廖东算了，他还想要了解中东那边河蟹佣兵团在巴林或卡塔尔建设基地的事情呢，也不知道谈妥了没有。 美国，已经进入了晚上。 “boss，在股价下跌之前我们就已经清仓完毕。”纽约的一栋高楼里，一名四十多岁的年轻人平静地向大腹便便的上司汇报。 “盈利多少？” “超过6.7亿美元……” “准备好资金，等股价下去，再把股票买回来。政府将会感谢我们对于救市做出的行为。” 手下没有说什么，就向着外面而去。 股票清空了，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 大腹便便的上司在手下离开后，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个向他的上市汇报，“boss，已经完成了。” 说完，电话就已经挂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汇报这次有多少收益。 “可以实施计划了……”放下电话的大老板，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电话里面没有传来声音。 华盛顿，一个豪华会议室里，一群高矮胖瘦体型不同，年龄各异的老头们正坐在一起，氛围轻松地聊着天。 如果有混迹美国上流社会的人在这里，就会惊讶地发现，在座的几乎都是美国大财团的负责人跟政府财务部门的高官。 白天纽约股市崩盘，不得不休市来避免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股市崩盘，对于这里的这些人来说，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甚至只会让他们积累更多的财富。 “诸位，这次大家收益都不错吧？”一名老头笑呵呵地问着众人。 他就是美联储上任不足2个月的主席格林斯潘。 “格林斯潘，你还笑得出来，我现在估计正在被无数人骂。”作为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的大卫.路德一脸抱怨。 财政部长贝克见大卫·路德抱怨，一脸轻松，“大卫，你这是为政府背负骂名，政府会记得你的功劳的。很快，投资者们都会感激你。” 其他人都是呵呵直乐。 当一名四十多岁的人急冲冲地进来，附在贝克耳边小声汇报后，贝克变得严肃起来。 其他人也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诸位，政府的财政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政府债台高筑，我们已经成为最大债务国；跟欧洲以及亚洲的贸易正在不断扩大……而我们的盟友却不满我们进行货币贬值……”贝克开口介绍目前美国的经济形势。 在现在的情况下，美国外贸赤字已经大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 对于美国人来说，每当他们经济变得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办法让美元贬值，这样不仅能有效减少进口，甚至还能刺激出口贸易。 就连他们的债务，也将会无形中减少。 货币贬值多少，债务就减少多少。 这一次的股灾，完全是有计划的，要不然，这帮子人也不会坐在这里轻松愉快地交流了。 承担任务的他们，在所有人都亏损的时候，他们却大发横财了。 股价低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再买回来，又是一笔巨大的利润。 “诸位，现在整个市场对于未来都是非常惊恐，还有大量的抛单没有丢出去，明天开盘，将会继续下跌……”贝克语气中满是严肃，“我希望大家都记清楚自己的职责，一旦失控，将会对我们整个国家的经济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放心吧，贝克，我们已经准备了上百亿美元在明天的时候大肆买进政府债券……”格林斯潘轻松地说道。 “这并不足以让美元贬值。这次下跌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一旦开盘，积累的抛单将会蜂拥而至……”大卫·路德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在关键的时刻阻止跌势太过迅速。” “放心吧，资金都准备好了。” “作为大型企业，必须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救市……” 各大财团的负责人脸上都是笑容，轻松无比。 “不能让欧洲以及日本那些国家看出端倪，否则我们将会变得非常被动。苏联人的经济越来越不行了，但是他们依然在不断地扩大军事投入，而我们的议会，却在商量削减国防预算……”贝克对着在座的人说道。 本来是经济会议，跟军事装备供应商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不然，美国各大财团跟军事装备供应商们关系匪浅。 这次的股灾，股价下跌最厉害的就是美国国内在军事工业有着非常重要地位的公司。 西屋公司，股价下跌45.8%；通用电气公司，股价下跌33.1%；波音公司股价则是下跌29.9%……当然还有其他金融等领域的公司。 要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跌这么狠。 股价下跌，对于实体经济并没有太多的影响，甚至，还会逼着投资者把手中的钱投资到实体经济上面去。 这次的股灾，几乎是整个美国政府跟各大财团联手主导的。 其目的有很多，比如货币贬值，降低外贸逆差；比如，逼着国会不再削减国防预算，甚至为了刺激经济而增加国防预算；比如，让有些疲软的实体经济获得更多的投资…… 一切，都是为了美国经济能够健康有效地运行下去。 各种干预手段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亚洲的疯子，算得上是这次的幸运儿了，但愿他拿了钱，可以告诉世界股市发生灾难的合理理由……” “他会的，唱空股市的，不只有他一人，还有很多人，只可惜，现在的希姆莱特已经离开美国了……” 对于亚洲的幸运儿，这些大佬们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原来并没有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 刚好，有个疯子搞了一堆的合约，大部分就在今天到期。原本这些人是不愿意让人挣钱的，后来一想，总得有人来吸引世界注意力。 962 太疯狂之做美国股市接盘侠（月票4800加更） “对了，把老齐带过来，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吩咐他。”谢凯原本打算等到晚上再找齐正山，可想着好像第二天美国股灾就结束了，还有很大程度的上涨。 既然老天给了他机会，让历史重演了，虽然差点因为太过刺激心脏都停止跳动，也把他给打击得有些厉害，看到有一块肥肉，不扑上去咬一口，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风格。 香江这边的媒体不是把齐正山称之为股神么？就让他的神格再稳定一下。 “他现在都不敢出门。”钱胖子以为有什么急事谢凯找自己。 他可是为谢凯的女人跟孩子忙前忙后呢。 “那不管他，必须让他尽快过来，有更重要的事情给他做。”谢凯清楚，齐正山由于原本并不是什么太出名的人物，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钱胖子给他们找的地方，也是很普通的地方。 一直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齐正山才出现在谢凯面前，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头顶上留着如同鸡冠，染成绿色，鼻子上带着鼻环的年轻人。 “绿帽王？”谢凯不由笑了。 鸡冠头的山鸡听到这话，当即就要发火，却被齐正山给拉住了。 “凯哥，这是山鸡哥……” “你特么的当这是混黑社会？”谢凯火了，“谁让你带外人来了？赚了点钱，就特么的尾巴翘得比天高了？” 莫齐也很是不爽。 齐正山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越多人认识谢凯，不是越危险么？ “凯哥，山鸡哥想要投资……” “投资什么？谁需要投资？”谢凯一股无名火冒起。 他就不想跟这边那些混黑道的人搅在一起，这不是他对这些混混有什么意见，而是齐正山需要给他背锅。 山鸡完全没想到，一个小毛孩子对自己这态度，好歹他也是个大哥，手下有着几百号小弟，传出去，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正要冒火，又被齐正山给阻止了。 “凯哥，之前我借的钱，有600万美元都是山鸡哥的，他把跟兄弟们的身家性命用来相信我……后面咱们还得继续运作……”齐正山对谢凯解释着。 他还是比较讲义气的。 谢凯有些头痛了，之前怎么不知道这货还是个江湖人士？ “我有点事情，先得单独跟你聊聊。”先不管他。 山鸡即使不情愿，还是被齐正山给劝到外面去等着了。 “今天晚上，美国股市重新开盘，调集一半的资金，全部砸进去，买通用电气，西屋公司，可口可乐，波音公司这些股票……”谢凯没有废话，直接就给齐正山布置了新的任务。 美国那边的合约今天凌晨就交割了，可以直接购买纽约交易所内的股票。 反正齐正山在那边有人。 “老板，他们的股市，昨天休市，积压了大量的卖单，今天一开市，肯定还得狂跌。”齐正山急了。 谢凯这是不亏完不甘心？ 之前那样的煎熬，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你可以不做，我找另外人去做。”谢凯冷冷地说道。 齐正山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找了一条大粗腿抱着，让他就这样丢了？ 绝对不行。 他也清楚，现在肯定有不少人会找他，尤其是那些富豪，但是谁能有眼前这个年轻老板这样好呢？ 之前三亿美元他认为全部亏光后，各种情况都证明彻底完蛋了，谢凯却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 说什么谢凯是胸有成竹，昨天晚上谢凯的那表情变化，他看着的。 “老板，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们再等几天？”齐正山劝着谢凯，“这钱来得不容易。” “不用考虑，今天晚上开盘就必须买入。”谢凯坚决地说道，“抽调4亿美元回来，剩下的全部砸进去。” 3亿美元的本金，变成了十亿，抽调4亿回来，不仅本金保证了安全，还留了25%的利润，剩下的全部亏光都没有问题。 齐正山无奈，刚好钱胖子跟李丽两人回来。 “谢凯，你不折腾就不舒服不是？”李丽都有些火了。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非得这样瞎搞。 虽然都是赚来的钱，用来干点正事儿不好么？ “哥，考虑清楚了。”钱胖子觉得谢凯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这个时候，人家都巴不得把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出去，谢凯倒好，明知道会崩盘，还非得继续往里面投。 之前的运气，难道每次都存在？ “不用考虑，如果不愿意，我就找别人。”谢凯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昨天晚上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他想明白了原因。 这是美国政府故意搞出来割全世界羊毛的。 谢凯之前没有想起，这次由美国股灾而扩散至全球股灾的经济灾难，并没有向1929年美国股灾那样形成大萧条，股市仅仅在股灾之后几个月就恢复了元气。 更重要的是美国股灾之后几天，大量的机构抛售美元，使得美元大幅度贬值。 对，就是贬值让谢凯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原来他一直都是盯着之前的各种消息，想要找到美国这次没有任何征兆的股灾的源头。 后来结合美元在中国经济发展起来，不断逼着软妹币升值来减少他们的债务，那个时候中国已经成为美国的最大债权国，外汇储备甚至一度超过3万亿美元。 而软妹币跟美元间的汇率，从九十年代最高的1美元兑换8.6软妹币，到最低的1美元兑换6.07软妹币，升值了约30%，这就意味着美国债务无形中减少了30%。 谢凯想起这个是因为想起了一个网上流传的段子——改革开放后的九十年代，一个美国人用100万美元兑换了860万美元，随后用几十万买了套房子，养了个女人，每年给女人10多万。到十多年后，他手中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把女人甩了，房子卖了数百万，回国的时候，用600万软妹币依然兑换了100万美元…… 也就意味着这名美国人在中国的十多年吃喝玩乐，甚至睡的女人的开支，都是由中国经济买单…… 美国政府向来都是喜欢干这种事情的。 抢劫全世界的财富来为他们买单。 甚至，有一些极端的人认为美国之所以在苏联解体后成为全球唯一的霸主，就因为这次的股灾。 对于美国来说，只要政府干预得好，不尽可以把前面一些年上涨而产生的泡沫给挤掉，还能让经济发展更加健康。历史也表明了，这次短暂的美国股灾后，美国股市再次持续了十多年。 同样也是这次美股股灾引起的全球股灾，整个欧洲本来就衰退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 想明白了这些，谢凯的胆子也就变得肥了。 只所以没有把所有的资金全部赌上去，是他现在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一旦他的推测不是真实的，也能保住一部分利润跟所有本金，不至于血本无归。 “咚咚咚……” 房间里面气氛紧张，钱多多开门一看，居然是红着眼睛的宋延进。 宋延进满脸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 “你果然在这里。”宋延进声音嘶哑，“日本股市狂跌，我们被套了。” “套了多少？”谢凯没有说风凉话。 宋延进在股市里面被套，完全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任何投资者，相对美国那样不要脸的政府机构，任何强悍的经济分析师，都不可能是对手。 要不然，这次美国的股灾能在短短8分钟时间内跌得那么厉害？ “3亿多美元。”宋延进有些不敢看谢凯的眼神。 之前谢凯说了，让他把资金全部抽调出来，他却没有同意。 虽然最后被郑宇成他们逼得没有办法，不断地抽调资金，同时也在继续投入。结果今天一开盘，东京股市就跟着纽约股市大跌。 “你们手中还有多少资金？”谢凯问道。 “4亿美元左右，原本准备转移回去的。”宋延进这会儿没有再把谢凯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 一直他都觉得郑宇成他们对谢凯太过放纵了，对谢凯的信任几乎到了迷信的程度。 “今天晚上，全部砸入美国股市吧，操作得好，不仅能把损失找回来，还能有一部分的收益。”谢凯说道。 宋延进皱着眉头问道，“继续做空？” “不，做多。这次不做道琼斯指数，做个股。”谢凯摇头。 听到他说进入美国股市当接盘侠，宋延进的脑袋顿时就摇得如同拨浪鼓。 “太疯狂了，现在进入，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啊！”宋延进跟齐正山他们一样，觉得谢凯这想法太过疯狂。 东京股市一开盘就狂跌，也已经休市，日经指数跌幅620点…… 香江的股市一开盘同样狂跌，全球股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经融危机来了。 这个时候谢凯还要往引起整个全球经济灾难的美国股市投入，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老板，咱们还是继续做空吧……” “所有人都是你们这样想，所以他们都不会被坑。如果没有人幕后操作，你们觉得，美国股市会在疯狂上涨的时候突然断崖式下跌么？”谢凯问着他们。 本来不打算解释的。 宋延进可是亏的404科技研发的经费！ 963 再用杠杆做多美国市场抢美国的钱（推荐票3000加更） “这是美国政府的行为？”宋延进猛地瞪大了双眼。 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征兆的。 如果不是政府出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说是美国政府干的？有证据么？股市不是被誉为经济发展的晴雨表么？昨天纽约股市上，被称为蓝筹股中的蓝筹股的那些公司股票，比如，通用电气，波音，西屋公司等，跌幅多大，看不见么？”谢凯肯定不会去说是美国政府干的。 全世界哪怕都知道，没有证据，人家也不会承认。 宋延进傻眼了。 他知道，一旦经济形势有了政府插手，再有经验的人，都不可能完全把握住市场。 “当然，这样的灾难，会对整个美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为了避免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影响到经济，美国政府肯定会干预的。”谢凯说的并不是那么直接。 美国政府干预，等到晚上美国天亮了就会清楚，因为美联储将会宣布明确的救市措施。 “联邦储备体系，本着它作为国家中央银行的责任，在这里宣布，它会作为一个流通货币的来源，对所有经济和金融体系提供援助。“星期二股市开盘之前50分钟，美联储发布了清晰的救市信号。 这一点是清晰明确的。 而且开盘后，美联储就开始大举吃进市场上的政府债券，同时联邦基金利率下降0.75%。 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政府救市的决心。 美国商业银行马上领会到政府的意图，众多银行相继宣布降低利率，信托公司同样高调表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保证客户的资金需要。 就在当天，就让美国股市不仅止住了狂跌，甚至道琼斯指数还上涨了一百多点，从而开启新一轮持续十多年的牛市。 这些东西，谢凯都是不能说的。 宋延进看着谢凯，他真的是怕了。 他手中的这笔钱对于基地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谢凯，这钱担不得风险。”宋延进看着谢凯，他认为，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谢凯并不强求，就如同一开始那样没有强求让宋延进把所有股票全部清仓一样，基地既然有想法要做投资，自然不可能不经历任何风险。 只不过，这次的学费高了一些。 3亿多美元，跌16%，也有五千万美元左右。 相比之前的利润，这个也是可以接受的。 被套不代表就全部亏损了，何况宋延进比较保守，没有借用杠杆的作用，要不然非得亏死不可。 “看你，不强求。反正我这次的收益，大部分都会投入进入。”谢凯平静地说道。 宋延进看着谢凯，一时间犹豫不决。 跟着谢凯操作吧，眼前明显风险太高了，虽然谢凯说的成为事实后，收益也将会非常高。 一旦再出现问题，宋延进觉得他连跳楼都解决不了亏损的问题。 所以，纠结不已。 “谢凯，能确定美国政府一定会救市吗？”宋延进不想放弃可以把在日本股市亏损的钱补充回来的机会，同样也不想冒这样大的风险。 如果说谢凯要继续做空美国股市，他或许不会有这样纠结。 可以肯定，在这样的状况下，即使美国政府救市，还是会有很多人会做空股市。 狂跌得这样厉害，下午休市，还有大量的订单没有抛出去。 整个市场不可能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还保持着足够的信心。 “这个谁都没法保证不是？”谢凯学聪明了，哪怕他确定这事情是美国政府背后干的，也不会说出来。 万一老天又像昨天晚上那样玩他一把，或则干脆历史就改变了呢？ 宋延进无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继续追问，谢凯也不吭声，搞得宋延进只能告辞离开。 “老宋，在美国股市开盘前，你可以关注一下美联储方面的消息。”谢凯见宋延进落寞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懂得如何解读他们表达的意思吧？” 宋延进顿时惊喜了起来，转身对着谢凯鞠了一躬，“谢谢。” 这句感谢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不用，都是为国家服务。”谢凯对于宋延进这样的人，还是非常佩服的。 哪怕他给基地赚了不少钱，也没有一点傲慢。 听到谢凯说为国家服务，在一边一直说话的齐正山吓了一跳，一直都在猜测谢凯是来自大陆，有着红色背景的二代，现在更是确定了。 香江没有几年就会回归大陆，现在必须得抱紧谢凯这条粗壮的大腿。 “老板，在大跌之后马上就做多，这是投资大忌，真的不再等一等吗？”齐正山问着谢凯。 谢凯摇头，“不等。开盘前，美国政府肯定会有所表示……” “要借助杠杆吗？”齐正山问道。 “你觉得呢？不过这次不能搞这么高的杠杆，10倍吧，那就足够了。”谢凯想了想，“原本让调回来的钱，先不着急，一旦跌得太厉害，就补充保证金。” 6亿美元作为保证金，10倍杠杆，可以从美国的银行借出来60亿美元，只要不再次跌10%，那就不会爆仓，何况，还有4亿美元备用金。 一旦前面投入的有爆仓的危险，4亿美元的投入，可以让这笔投资可以抗住的风险就越大。 股市回升，就可以慢慢地交割出去。 除了部分谢凯准备用来做长线，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所有的钱放在美国股市。 “这还不高？”齐正山有些无法理解谢凯的脑回路，“只要再跌10%，就会爆仓。而且，这么大数量的资金，交易会让股价抬升很多……” 几十亿美元对于一个股市动不动数百上千亿美元的交易来说不多。 但是如果重点买进一支股票，甚至会让一支股票翻几倍！ “如果我们全部买进一支股票，甚至会被认为是炒作，将会受到美国政府的封杀……” “下一次开盘应该不会。何况，我们不一定能到十倍杠杆。”谢凯叹了口气。 美国那些财团跟资本家，不可能让自己去捡这么大的便宜的。 “应该不会吧？”齐正山真心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因为现在你是股神了。对了，老齐，你应该接受一个媒体的采访，稳定自己的神格。” 齐正山有些蒙。 他跟不上谢凯的脑回路。 刚刚还说要做多美国跌幅高达20%多的股市，一下子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至少，表面上，这次美国股灾，就你一个人大赚。”谢凯笑嘻嘻的说道。 齐正山无语，赚得最多的明显就是谢凯，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同意谢凯说的给他1%的收益。 十亿美元，1%的收益，那可是千万美元啊！ 而他因为当初觉得谢凯是作死，先把收益拿到手。 结果吧，到现在，损失了一大笔钱。 谢凯依然要让他背锅。 “不要说我，记得当初我们的协议么？如果你透露我的存在，你知道后果。”谢凯这不是威胁齐正山。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看，穿着迷彩服的廖东出现在门口。 “东哥，一路辛苦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廖东在中东事情不少，非洲那边也是有着不少业务呢。 卡比拉一直都在谋划准备推翻暴君蒙博托的残暴统治，还有卡加梅也越来越按耐不住…… “这位是股神，齐正山先生，齐先生需要安保服务。”谢凯平静地说道。 齐正山眉头跳了跳，却没法反驳，谢凯这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自己敢出卖他么？ “老板，不用吧？”齐正山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让东哥过来，是为了你的安全。作为这次美国股灾唯一的获利者，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为了他们手中的资金升值而找你……”谢凯说道。“我之前在你一无所有，欠了一屁股债的时候敢把三亿美元资金交给你操作，你觉得我会担心你坑我么？” 齐正山黯然。 确实如此，当初谢凯给三亿美元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安排人跟着他。 并不怕他卷款潜逃。 “你不用担心，谢凯没那么小气，真的只是为你的安全。当然，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了不合时宜的话，那就难说了。”廖东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对着齐正山说道。 河蟹佣兵团团长！ 齐正山可是听说过，现在全球最有名的就是一只横行在波斯湾的螃蟹了。 “我根本就不担心这个。老板，你觉得我真的应该接受采访？”齐正山无语，反正他是要把谢凯这条粗壮得不行的大腿给抱紧了。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让他出去接受采访。 “你不接受采访，怎么能被人真的称为股神？要不然，我们做多美国股市，钱怎么转回来？公开，透明，让全世界都知道，到时候如果美国政府不让你把钱转回来，全球还有多少投资者敢把钱往美国股市投？”谢凯平静地说道，“从美国人股市抢钱，你以为cia那些王八蛋就会任由你把钱给拿走？” 十多亿美元，对于美国人来说不多。 但是这钱太耀眼了。 所以，必须让齐正山站出去，成为公众人物。 “老板，我怎么觉得跟着您，不是有跳楼的风险，就得面临被暗杀的风险？这可比我之前欠债被追杀还刺激啊……”齐正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964 直升机更适合佣兵团，可惜没有 现在这样的生活，是齐正山绝对没有想过的。 原本只是梦想着某一天自己成为富豪，身边一定得跟着一大群保镖。 保镖不是用来保护他安全的，而是给他撑排场，用来装逼的。 可现在这一天来了，实现了，他却得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哪怕谢凯说了，河蟹佣兵团的雇佣兵是专业的，强大的，费用是高昂的，反正又不用他齐正山掏一分钱，绝对会保护他的安全，他的生命高于雇佣兵的生命云云，齐正山不仅没有安心，反而变得更加担忧起来。 一不留神小命就真的没了。 可谢凯这个大老板吩咐的事情，他不能不去做。 以至于出门后，把在门口等着他的山鸡都给忘记了。 “谢凯，那个混混头子还在门口。”莫齐见谢凯准备跟廖东谈事情，怕这些小混混瞎搞，到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问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谢凯皱起了眉头。 廖东看谢凯脸色不好看，不由好奇，“权哥当初在这边势力可不小，尤其是现在手中有钱，很多地下业务他都有插手。” “黄赌毒？”谢凯眉头皱得更厉害。 很久没有见到郑权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怎么可能，好歹他也是受过严格的教育的。主要是私货，要不然，怎么搞违禁的技术设备，很多这边的情报都得找他们的人。”廖东了解郑权的老底。 莫齐很快进来了，身后跟着满脸不爽的山鸡。 “我要跟你们一起干。”山鸡进来，大咧咧地坐到谢凯对面，双腿直接就这样放在茶几上，“我不贪心，之前的投资跟分红一起投进去……” 谢凯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廖东也是神色怪异地看着谢凯，见他茫然，不由扭头看着山鸡，“你知道我们干什么的？你玩得起？” “……”山鸡无语。 不是投资炒股么？ 有什么玩不起的。 好歹他现在也是千万富翁，还是美元的，差点就能成为港币的亿万富翁。 “兄弟，如果投资呢，找齐正山就好。当然，其他的，也没有必要找我啊，我们的业务，你真玩不起。”谢凯也是被逗笑了。 “啪！” 廖东直接把一把枪放在了茶几上，看着山鸡，“要跟我一起干也行，我在非洲有一千多手下，每个人都是精锐的武器装备，坦克战机啥的都不缺……” 山鸡被廖东的眼神盯着，整个人浑身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杀气！ 眼前这个汉子绝对杀了不少人。 “对，他那个可以一起干，雇佣兵，你可以打听打听，河蟹佣兵团……”谢凯也是一脸笑意。 不是说黑帮的大哥都应该精明能干，只是打打杀杀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么？ 山鸡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谢凯前面离开的，廖东的眼神让他后背直发寒。 “这货哪来的？你现在得注意一下了，摩萨德，克格勃，cia，以及英国中情局等情报部门都在调查你。亚洲的这些情报组织就更加不用说了……”对于谢凯动不动就到处乱跑，而且还不带安保人员的行为，廖东也是有些不满。 谢凯不解，“他们调查我干什么？” “你卖了那么多武器到中东，能不调查你？特别是摩萨德，正在全力收集你的情报。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在中东布置了不少的眼线，还真不知道你被摩萨德列为了亚洲第一目标。” “他们就没有悬赏多少钱来刺杀我什么的？”谢凯开着玩笑问道。 “说正经的！”廖东知道谢凯没有太当回事儿，“东中的基地，搞不成了。” “咋了？” 谢凯也是无语，当初卡塔尔武装部队司令哈马德亲王可是亲自邀请河蟹佣兵团去卡塔尔建设基地呢，谢凯还指望着到时候美国打伊拉克的时候，租借基地给美军，再等到以后美军被沙特赶走卖给美军大赚一笔。 怎么就搞不成了？ “cia的人想要控制河蟹佣兵团，我们已经暂停了那边的业务。再加上不少情报部门的负责人都在刺探我跟你的关系……”廖东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除了阿富汗的业务，没有谢凯的插手，其他很多业务都能看到谢凯的身影。 即使谢凯把佣兵团一部分的股份让给了坦桑尼亚的总统跟国防部长，还有易卜拉欣，自己一点股份都没有留，跟河蟹佣兵团之间的关联，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一些。 听到这些情况，谢凯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国际情报机构找自己，还能到处乱跑么？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各国情报部门目前能收集到你的情报并不多。”廖东见谢凯重视，也就放心了。 就怕谢凯不当回事儿。 “非洲那边呢？”谢凯有些担心河蟹佣兵团的处境了。 别到时候被坦桑尼亚给搞了。 “我们在布隆迪搞了个基地，如果坦桑尼亚政府要搞我们，可以先把人员撤离，按理来说不至于。另外，卡比拉一心想要推翻蒙博托的残暴统治，目前正在疯狂地练兵……”廖东把非洲的情况也给介绍了一番。 非洲还是那样，混乱无比。 只不过，河蟹佣兵团的基地变得太过让人注意了。 “安哥拉内战结束了，现在那边还在谈判，大的战争没有了，但是小规模的军事冲突不少……而蒙博托的精锐部队也抽调了回去……” “安哥拉内战跟咱们没有关系啊。” “但是之前我们跟那边交战了，尤其是现在的南非三十二营，跟我们算是死敌了，他们死了不少人在我们手中，我们也有十多个兄弟被他们干掉。我们现在必须要先解决掉南非三十二营……”廖东神色虽然平静，谢凯却能从他语气中听到压力。 放弃中东的业务，或许跟这也有关系。 谢凯万万没有想到，河蟹佣兵团刚在非洲立足，打响名声，就跟臭名昭著的南非三十二营对上了。 “他们有不少美国跟南非提供的重型装备吧？”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南非三十二营，就是从安哥拉内战中打出名号来的，同样也是不被南非政府承认，成员来自欧美跟南非的精锐退伍军人，同样还有各国政府在背后的后勤补给。 现在三十二营跟河蟹佣兵团对上了。 “确实，武装直升机，战机，坦克跟装甲车数量不少，甚至还有燃料空气炸弹，也就是云爆弹。”廖东点头说道。 这吓得谢凯直接站了起来。 “这么丧心病狂？” “欧美在后面提供装备呢。”廖东苦笑，“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搞武装直升机。只不过在阿富汗战场上把苏联人搞了，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提供给我们。” 武装直升机…… 国内根本就没有！ “季米科夫不是都成为了同志么？”谢凯有些疑惑了。 按理来说，这是可以通过季米科夫搞到苏联的米-24武装直升机的，结果却告诉他，搞不到。 米-24出口的数量可不少。 “我们在阿富汗战场上跟克格勃直属的行动队格鲁乌交手次数不少，让他们损失惨重，你觉得可能么？”廖东双手摊开，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他也不想这样。 这事情谢凯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双方的矛盾，那可是绝对不小的，哪怕季米科夫主动找上门来变成同志了也没法短时间解决这问题。 苏联高层不是好胡弄的。 “国内没有堪用的直升机，基地里面直升机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太大的进展。”谢凯真的没办法。 只能从国外搞。 国外能提供武装直升机的不少啊。 “没有跟法国那边沟通一下？他们的武装直升机也算不错吧……” “欧洲的不要指望，他们是支持三十二营的。”廖东摇头，“你跟伊拉克那边关系好，有没有办法从他们手中搞几架？” “很急？” “也不算很急。相比战斗机跟运输机，直升机在那边要好用一些。”廖东说道，“毕竟那边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有条件起降战机跟军用运输机。不能每次都先修建野战机场吧。” 非洲那地方就是这样，很多国家甚至都没有机场。 要执行任务，军用运输机反而没有那么方便。 上次易卜拉欣代表库塞王子送给谢凯的伊尔-76在野外起降了几次，现在都已经更换了一次起落架了。 补充不容易。 谢凯也明白廖东说的是事实，可以不需要野战机场就能起降的直升机对于雇佣兵来说，比战机跟运输机都要实用得多。 “我会想办法的。”谢凯说道。 随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易卜拉欣难道不能想办法？” 易卜拉欣是伊拉克后勤装备采购部长，按理，他能想办法啊。 “不管是法国的，还是苏联的，伊拉克都欠了不少外债。要想买也可以，得先把钱支付了。傻大木现在正愁钱呢。”廖东摇头。 伊拉克人的外汇储备早就被还在持续的战争消耗光了，甚至签下了数百亿美元的外债。 傻大木想要继续借钱，阿拉伯盟友们已经不愿意了——双方的战争到了现在，几乎没有激烈的交火，都只是处于对峙阶段。 谢凯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了。 傻大木这是要准备入侵科威特了？ 965 我们还要到美股股市捞钱 廖东的话，让谢凯想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如果按照历史发展，傻大木入侵科威特，还有不断的时间，现在跟波斯人的战争都没有结束，傻大木自然不会傻得这个时候就对科威特下手，否则就会腹背受敌。 而且他们的经济也支撑不了。 科威特没有什么强大的防御力量，但是周围盟友不少，沙特绝对不可能容忍伊拉克就这样入侵科威特的。 这得开始做准备了。 “没事儿，我会想办法，到时候搞一批直升机，用于运输的，专门用于空中打击跟火力支援的武装直升机，我都会想办法。”谢凯让廖东不要担心。 廖东自然没有那么担心，“我们的基地，他们是没有胆子大举进攻的，最多也就是安排一些小型队伍渗透，骚扰，不过周围那些土著部落跟我们关系不错……” 见廖东的语气很轻松，谢凯却能从他这话语中了解到目前河蟹佣兵团的处境。 南非三十二营，本来就是南非国防部的队伍，虽然表面上，这支专门的雇佣兵在1980年的时候就脱离了南非国防部的管辖，那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的事情。 三十二营的老窝可是在南非国内。 这些年在安哥拉跟安哥拉政府的军队打仗，背后支持的都是南非政府跟美国政府。 如果不是安哥拉有着直接参战的古巴支持，早就被他们给弄灭国了。 “跟他们真正对上，一般也都是在那边的战场上。现在安哥拉内战结束了，目前暂时还没有出现大的内战。”廖东安慰着谢凯。 谢凯叹了口气。 非洲那地方，资源丰富，一直都是欧美那些跨国公司的重要利润来源点，尤其是有着钻石矿跟金银矿这些贵重金属的区域，战乱更是频繁。 河蟹佣兵团出现，自然会让很多的人不爽。 欧美那些混蛋，怎么可能轻易把他们得到的利益给让出来？ “这次的美国股灾，我这边收益还不错，原本就计划给你们更换一批战机，配备两架运输机，再把359坦克跟363装甲车配备一些。现在看来，不仅得配备这些装备，还得增加直升机的采购费用。”谢凯没有再去说其他的，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老是这样，不太好。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他们可不想投钱到更新装备里面。”廖东自然也希望有更好的装备可用。 奈何，佣兵团的其他人，可不是这样好说话。 廖东甚至都有些不明白，谢凯究竟为什么想着要给他们股份，让他们分钱。 哪怕每年给他们一笔费用，也比给股权要好。 “我会说服他们的。这也是一件双赢的事情。给你们配备先进的武器装备，一方面可以提高战斗力，你们这完全是针对实战的训练，也能给国内军队建设方向提供参考。另外一方面，就是国内需要武器生产订单，军方的经费越来越少，大量单位没有业务。我留着钱干什么？就当成投资了……”谢凯说道。 这笔钱，除了要留一部分用于苏联，谢凯留着真的没有什么用。 至于易卜拉欣跟科瓦鲁比他们不愿意花钱给河蟹佣兵团更新先进而强悍的武器装备？ 这个是不可能的。 之前谢凯拉他们进来就已经说得明白，佣兵团每笔业务收益的40%，都得作为雇佣兵发展基金。 这个基金主要用于装备更新，训练消耗以及用于受伤战士的抚恤等等。 相对于谢凯这次要给佣兵团更换的重型装备，目前那笔钱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能他先行垫付。 “那也行，我是不想跟他们打交道，都是一些抠门到极致的家伙。”廖东也不多说。 重型装备他们是必须的，现在使用的战机跟坦克以及装甲车，都是卡比拉用于训练他们自己部队的。 “不用理会他们，你先把需求计划列个单子出来，美国股市我再操作一波……”谢凯笑眯眯地说道，“美国股市给咱们提供发展资金，不要白不要不是？” 对于投资什么的，廖东是不懂的。 反正谢凯说能赚钱，他就相信这是可以赚到钱的。 毕竟谢凯做的准备工作不少。 这会儿齐正山正在tvb总部大楼接受采访，而且是现场直播。 目前全香江大部分人都在关注着股市的情况，上午已经休市，跌幅大到让人无法接受，不少的百万富翁仅仅半天时间就到了破产边缘。 有的甚至都已经破产了。 无数人都希望找到齐正山，找到这个曾经被大家嘲笑的疯子。 找到齐正山，或许还能有办法翻身，就看齐正山下一步怎么操作了。 对于主动找上门来的齐正山，tvb电视台总部非常重视，几乎没有多的犹豫，马上就准备直播，毕竟现在所有电视台都是在报道这次股灾相关的消息。 “齐先生，您在之前做空美国股市的操作没有任何人看好，甚至很多人称呼您为投资界瘟神……我想所有观众朋友跟我一样，都想知道您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来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的？”漂亮的主持人脸带微笑地问着齐正山。 齐正山咧嘴一笑，“运气好，瞎搞呗，老天爷开眼了……” “……”漂亮女主持愣了。 谁都知道齐正山是老天爷开眼运气好，可这样谈下去，不被骂死才怪。 “齐先生您真幽默。运气虽然重要，但是在三个月前就预测到这次股灾，并且调集庞大资金操作，获利丰厚，肯定不只是运气就能行的。”主持人很快反应过来了。 “真的是运气。昨天晚上美国股市一开始涨势良好，眼看涨了6%，而我手中最大的一批合约在纽约时间下午3点交割……那时候，我已经坐在窗台上了，正要跳，结果纽约股市就出现逆转了……”齐正山的回答，让女主持都快要没法接下去了。 这直播还怎么搞？ 旁边的领导不断地给她打手势，让她把持谈话主动。 问题是齐正山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果然跟那些人称呼的疯子没有差别。 “其实，这次股灾，从一开始就可以预测到，82年开始，全球股市都进入了一个快速增长的牛市，各国经济也在不断发展……去年开始，两伊战争袭船战升级导致全球石油价格高企，欧洲经济开始疲软……” 重于来了点干货。 女主持人一脸感激地看着齐正山。 认真地听着齐正山的介绍。 听起来，确实是这样一回事情，不过好像这些东西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为什么选择美国股市，而且确定是这个日子，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 “齐先生分析得非常完善。我想所有人都希望知道齐先生为什么会选择美国股市，能透露一下吗？”主持人一脸渴求地望着齐正山。 齐正山笑了笑，笑得主持人都有点不自然，随后才开口说道，“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原因。美国是全球第一大经济体，无论是国民生产总值还是财政收入，都是整个世界最强的。但是，美国军费开支也是全球最大的，在同苏联的竞争中，为了保持不败之地，他们不断增加军事预算，这也造成了美国经济债台高筑。由于国内生产成本过高，美国产品缺乏竞争力，外贸赤字逐年增加。仅仅是去年，美国政府的财政赤字达到2210亿美元。而跟全球其他国家的外贸赤字高达1562亿美元……整个政府外债更是高达2636亿美元。这几年美国股市虽然不是上涨最多的，却是最吸引投资者的资本市场，大量游资涌入美国，使得整个股市大幅上扬……一旦投资者发现美国经济形势不好的时候，就会大举撤离……” 这一次，齐正山把美国上一年度的经济数据给拿了出来。 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主持人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继续最问道，“那请问齐先生，为什么会选择美国时间10月19日呢？” 对于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难道齐正山可以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我可能会预测未来。答案显然不是这样，如果我有预测能力，那么，在之前我就不会被投资界称为瘟神……”齐正山说到这里，自己都乐了。 曾经的瘟神，变成了股神。 真特么的爽！ 虽然是给谢凯背锅的。 “之所以选择10月19日，并不是我知道这天会发生什么，而是当初的合约，因为选择杠杆倍数的问题，我选择了三十倍，合约最长期限是三个月，而不是到点结算，要不然，股市只要上涨3个百分点，我就得爆仓。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美国股市先上涨那么多，我依然没有爆仓的原因，如果到昨天收盘股市没有跌，我现在应该在殡仪馆，而不是这里……” “齐先生，您真幽默。”主持人有些不自然地笑着，准备结束话题，随后问齐正山，“不知道齐先生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呢？继续做空股市呢还是什么？” “做空？为什么要做空。我已经做好准备，准备把大部分资金投入到美国股市……” 主持人愣了。 电视机前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尼玛嫌钱多，准备把从美国股市挣的钱还回去？ 966 CIA间谍？也得先帮我把钱赚了 “这就是个傻b！现在进美国股市，那不是送钱进去么？” “就这样的水平，居然能在这里大放厥词……” “也是这王八蛋走了狗屎运，他猜中一次，就认为自己真的是股神了？” 电视机前，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齐正山完全就是个撒比，根本就不懂得资本市场，更不了解股市。 头一天美国都休市了半天时间，大量的卖单没有抛出去，一旦重新开市，这些卖单将会让整个股市跌得太过厉害。 他自己都说了，美国经济形势不好，尤其是美国的外贸赤字那么庞大，政府债务那么高，搞不好美国政府就得破产，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继续把钱留在美国？ 这撒比绝对会继续做空美国股市，甚至做空别的股市，都能跟着赚钱。 现在就进入到美国股市，想要抄底？ 谁进去谁特么的是撒比。 甚至有人愤怒得把电视机都给砸了。 “齐先生，我没听错吧？”女主持人一脸惊诧，没有拿话筒的手捂着因为惊讶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 “对，你没有听错。本来这是属于我们公司的机密，不应该说出来的。你这么漂亮，我忍不住就说了……”齐正山调侃着女主持人。 女主持人听到这话，一脸娇羞地白了齐正山一眼，“谢谢齐先生的夸奖，为什么在美国股市刚刚崩盘的时候，甚至美国股市发生的灾难引发全球股市灾难的时候，反而会看好美国股市呢？是出于投机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相信美国政府不会对他们股市这种毫不理性的崩盘坐视不理。当然，这也是出于一种赌博的心理吧……”齐正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美国股市会在第二天就能遏制跌势。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齐先生，请问这笔钱是您的还是？”女主持人也知道这个问题非常冒昧，但是这才是吸引人关注的东西。 齐正山背后的投资者究竟是谁？ “对不起，这是机密。如果一会儿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共进晚餐，到时候我偷偷告诉你，如何……” “这王八蛋真特么的嘚瑟，这刚有钱了，就开始泡妞儿了？”谢凯见到电视上的直播画面瞬间被切断，不由摇头。 对于齐正山，谢凯都不知道怎么说，这货表现完全跟一个暴发富没有区别。 也不知道这货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种人，很容易坏事儿。”廖东劝着谢凯。 谢凯摇头，“水至清则无鱼。不过得让人盯着他，别到时候真的把我给卖了。” “放心，我会安排人的。”廖东点头。 要是被美国方面知道齐正山的钱来源于谢凯，这笔钱搞不好就会被美国给冻结了。 以美国人不要脸的程度，这种事情干起来毫无压力。 “boss，亚洲的消息，那个幸运儿要继续往股市里面投钱……”华盛顿，一名助手向大卫·路德汇报着情况，“我们是不是泄漏了消息？” “泄露消息？”大卫·路德眉头拧在一块儿。 助手把齐正山在tvb的直播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番。 “就这样？他能分析出来这种，那算是他的本事。当然，如果那些投资者跟着他的操作，这样会让股市更容易止住跌势。”大卫·路德听完后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就希望能有更多人参与进来。 最好是把市场上的卖单全部都消化了，这样一来，美国股市就不会继续跌了。 至于涨幅？ 再怎么涨，都不可能让整个市场一天内恢复到头一天下跌的程度。 只是可惜，不会有人那么傻，即使真相信齐正山那样的疯子，一般人也会先观望。 “如果大多数人都相信他的言论，这将会对整个计划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多少人能看到一个亚洲人的言论？这里是美国！在之前，就有很多人看衰股市，看衰美国经济……”大卫·路德觉得自己的助手完全是杞人忧天。 之前华尔街天才希姆莱特一直都是高调宣传，多少人相信？ 即使在上周他把他们公司所有资金都从股市抽调回去，结果还不是被他们公司的高管给全部投入到股市里面？ “希姆莱特的行踪找到了吗？” “他在股灾爆发后就乘坐到香江的航班，现在已经到了香江……” “唉，可惜了，原本还准备给他一份工作呢。”大卫·路德有些惋惜。 希姆莱特确实是一个天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内部消息，仅仅从股市上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整个华尔街，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的高级顾问在股灾之前就把所有股票清仓。 所有参与行动的公司，都没有任何动静，其目的，就是不让市场发现，要不然效果就没有那么理想了。 美国股市上，现在有着太多的国际游资的炒作。 这些游资一向都是在股市中兴风作浪，让人很是不爽。 在行情好的时候，这些游资疯狂涌入，使得股价不断攀升，泡沫增加；而行情有了变化后，这些游资又疯狂地撤离，想要减轻损失，这对于任何股市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昨天的股灾，本来不会跌幅那么快，一开始证券交易委员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休市，但是游资太过疯狂，几乎是不计成本地抛售，所以才导致整个股市断崖式下跌。 原本就准备对这些外国游资薅羊毛，结果他们送上门，自然不能放过。 只是可惜，希姆莱特这样的天才的话却没有多少人听。 “吉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索罗斯对于头一天的股市也是心惊胆战。 即使他反应很快，也是没有来得及把手中的所有股票全部抛空，还有数量不少的股票留在手中。 从股灾发生后，索罗斯就一直在分析，他不是总结已经失败的投资，而是寻找未来可能的机会。 但是他有些不确定了。 无奈之下，只能找罗杰斯单独聊聊，哪怕已经是凌晨。 罗杰斯看着索罗斯，“乔治，这样的行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等一等。” “这应该是很好的机会！”索罗斯迫切地想要把这次的亏损给弥补回来。“估计再继续跌，整个国家经济都会完蛋，政府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确实不会。但是他们什么时候出手，谁都不知道……目前国际游资肯定会继续逃离，将会让整个股市跌幅更大。”罗杰斯认可索罗斯的看法。 问题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政府会投资。 “我们可以联手，先做空股市，然后再做多。”索罗斯说道。 “很多人都会做空市场，做空的利润并不会太高。”罗杰斯摇头，“何况，政府不会容许太多人继续做空……” “……”索罗斯无语。 显然，罗杰斯是不准备跟他一起操作了。 “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 “等待，这会错过一个巨大的机会。即使政府干预，道琼斯指数至少会继续再跌100点，这还是开市的时候政府就宣布救市……”索罗斯觉得，他这已经是非常保守的了。 罗杰斯看着索罗斯，真心不希望看到这个有着十年友谊的朋友去冒险，“索罗斯，作为朋友，我不得不警告你，在这样的时候，我们更应该保持冷静。” “你觉得我不冷静？股市崩盘开始，我就一直在分析原因，这样的灾难如果不是人为，几乎不可能发生。”索罗斯有些不满了。 他如果不冷静，至于会现在跟罗杰斯谈么？ 罗杰斯也知道没法再跟他交流，只能保持沉默。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投资理念跟方式。 在香江，已经开始进入黑夜，一天疯狂的下跌让香江不少身价百万的投资者成为穷光蛋，甚至让更多人负债累累。 齐正山要把头一天在美国股灾中赚到的钱继续投入到美国股市，却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了。 不过有个人不同，因为他主动找上了齐正山。 “你们今天晚上真的准备做多美国股市？”宋延进问着齐正山。 齐正山点了点头。 老板要求他做，他能如何？ “多少资金？” “大部分。”齐正山没有透露具体的数额。 “我给你介绍个人，原本被誉为华尔街天才，本来在股灾发生之前的一周，就已经把他们基金公司管理的股票全部从股市中撤离……”宋延进说完，就拍了拍巴掌。 希姆莱特从外面走了进来。 希姆莱特没想到，齐正山居然这样年轻，比他都差不了多少。 对于齐正山这个人，他了解了不少，根本就没有读多少书，很多时候的投资，完全就是那种梭哈式的赌博。 原本想要找宋延进获得一份新的工作，却没有想到，宋延进把他介绍给了齐正山。 宋延进管理的基金，不适合让希姆莱特参与进去。 “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正山不解地问道，他自己什么水平，他清楚。 一个来自华尔街的天才，居然介绍给他，不是来揭穿他这个股神么？ “你可以问问你老板。”宋延进直接让齐正山问谢凯。 齐正山无奈。 宋延进跟谢凯之间的关系，他都没有弄明白，但是却也知道宋延进跟谢凯的关系匪浅。 “他跟你们的理念相同，认为美国政府即将会救市，同时也认为应该在今天开市的时候就介入……”宋延进齐正山纠结，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着。 希姆莱特听不懂汉语，哪怕他连日语都有所涉猎。 只能坐在一边默默地喝着咖啡，反正也听不懂对方聊什么。 “我先问问我老板吧，我做不了主。”齐正山说道，随后起身说有点事情先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再跟他们聊。 谢凯正在绞尽脑汁地想有哪些股票适合在纽约股市一开盘就可以买入的。 一部分，他准备用来做长线，等到外面需要钱，再把股票给抛掉；大部分的资金，都得快速撤离美国股市，要不然被不要脸的美国牛虻给冻结了，不划算。 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太多。 毕竟他这种连k线图都看不明白，追涨杀跌连股民都算不上的人，对于中国尚未建立起来的股市都不是很熟悉，也就不要提美国股市了。 唯独知道几个也就是有代表性的。 六亿美元相对庞大的美国股市来说，不多；一旦采用杠杆…… 如果砸一支股票，那是肯定不行的，只是砸几支股票，都不太可能。 “谢凯，老齐的电话。”莫齐敲响了谢凯房间的门。 “他不是跟那个女主持人约会去了么？”谢凯有些好奇，这个时候刚过了饭点，齐正山如果勾搭上了那女主持人，这会儿应该正在滚床单。 “他说有个美国华尔街的高级顾问刚到香江，投靠宋延进，宋总把他介绍了过来，知道你不方便接触，就介绍给了齐正山。”莫齐解释着。 谢凯一听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华尔街的人，还是高级顾问，肯定了解美国股市的那些投资潜力巨大的公司。 股市的股价不一定反应公司的发展潜力，但是公司的发展潜力一定会反映在股市上。 他想要去见见那个高级顾问，但是又想着廖东说cia也在查他，担心那边是美国方面专门安排的高级间谍，也有些犹豫。 “钱胖子他们呢？” “不知道，他们说房子先给我们住着，他们在外面找地方解决……”莫齐摇头。 对于钱胖子他们的行踪，莫齐并不关心。 反正她知道钱胖子不会出卖谢凯就行了。 “那就让齐正山问问对方，看看对方究竟什么来路，另外，让他说说看美国有哪些股票昨天晚上跌得厉害的。”谢凯琢磨了一下，对莫齐吩咐着。 哪怕是cia安排的高级间谍，至少也得先给自己把钱赚了再说。 “你不怕那边坑你？”莫齐有些担忧地问谢凯。 投资的事情她不懂，一般也不会过多说话。 只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谢凯还是待在国内才安全。 “怕什么？反正我已经拟定了几个公司的股票，那些都是美国市场上核心的公司。实在不行，其他的就乱买一些呗……”谢凯一脸惆怅地说道。 这样的好机会，真心不应该放弃。 967 年薪百万美金不算高的华尔街天才顾问 对于谢凯的命令，齐正山本来就不想理会，一想吧，反正又不要自己掏钱。 何况到后面，如果谢凯把一部分资金交给他打理，到时候他那点投资水平，不亏光就不错了。 毕竟一直都是赌博嘛。 反正美国人给谢凯打工，又不要他发工资不是？ 得到了指示，就先去探探那个美国人的底，看看这天才究竟有什么想法。 “希姆莱特先生是吧？不知道你对目前的纽约股市怎么看？”回去后，齐正山就单刀直入，直接询问希姆莱特。 希姆莱特虚眯着眼睛，看了看齐正山，再看了看旁边的宋延进，有些不明白齐正山的意思。 “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距离美国股市开盘，没有几个小时了。我们马上要准备新的操作。”齐正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摆明了态度。 能在华尔街拿到上百万美元年薪的高级顾问，每年还有数额不定的高级投资顾问，绝对不会只是外强中干的。 希姆莱特了解了齐正山的意思后，便开口说道，“美国政府不会容许在跟苏联竞争到了关键的时刻经济不景气。现在苏联经济已经不行，改革几乎都很难扭转这么多年积累的弊病……所以，美国政府一定会救市，甚至会在股市开盘之前就会释放强烈的救市信息……” 艹！ 怎么跟谢凯说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纽约股市现在是没法继续做空了？”齐正山有些不甘心。 他还是想要继续做空美国股市的。 这次不再按照原来的那种到期交割合约，而是按照到指数点交割。 明明还得跌的。 “没法做了。如果不出意外，在开盘后，很快就会止住跌势，甚至会有一个不小的涨幅。目前情况，很多业绩非常好，非常有市场发展潜力的蓝筹股，股价跌幅都是30%以上，甚至有的跌到了一半以上……”希姆莱特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这是有一个庞大的幕后黑手在操作。 能操作这样事情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组织，甚至是只有美国政府才能操控这一切。 一旦传出去，绝对的丑闻。 好歹希姆莱特也是一个美国人，即使想要得到一份新的工作，也不会为了亚洲的新老板而去说美国政府的丑事。 “如果做多，投资个股，你有什么建议呢？”齐正山继续问道。 这个才是他关心的，毕竟是谢凯要求的。 “很多，比如通用电气，可口可乐，西屋公司……尤其是西屋公司，股价跌幅达到45.8%，几乎腰斩……”希姆莱特说道，“只不过刚开始，估计不会有多少人跟进。一旦等所有人都跟进了，股价已经起来，利益不会很高了。” “这样风险是非常大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宋延进说道。 美国股市8分钟蒸发超过5000亿美元，下午直接休市了，积累了多少的抛单？ 股市重新开盘，这些积累的卖单将会让股价继续暴跌。 接盘的能有多少？ “如果美国众多的财团不出手，确实会继续。一旦政府出手，各个公司都将会从银行寻求贷款，借助杠杆原理维持股价，一旦继续下跌，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是一场灾难。这也将会严重影响美国经济……” 希姆莱特的分析非常到位。 即使到了现在，宋延进都觉得这也是个疯子。 反正钱不是他的，成功了，他们的名声将会更加响亮；即使失败了，亏钱了，大不了也就换个工作而已，自己不会损失太多。 “希姆莱特先生，作为我个人，非常荣幸可以跟你共事，不过我们需要回去跟公司内部讨论一下。两个小时后给你答复，怎么样？”齐正山不能做主，得回去问谢凯的意思，“不知道你对薪酬有什么要求？” “税后100万美金，外加投资盈利10%分红。”希姆莱特平静地说道。 宋延进都吓了一跳，这样的薪资水平，他无论如何都是给不出来的。 齐正山眼皮都跳了跳。 这特么的仅仅是年薪都快200万美元了，还不要说那么高的投资分红。 公司赚一亿美元，他都得拿一千万了。 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回去琢磨一下，如果公司内部其他高层同意，今天晚上纽约股市开盘，希姆莱特就开始工作。 对于齐正山没有直接给答复，希姆莱特也不意外。 只是告诉了齐正山他住的酒店的电话号码。 “真特么的敢开口，这么高的年薪啊，他能挣回来？如果真有这本事，至于从纽约跑香江来？”齐正山有些鄙视希姆莱特。 就连他，百万港币的年薪，都不敢向谢凯开口。 谢凯给多少，就是多少。 “希姆莱特，你完全可以在纽约继续发展。以你的能力，可以拿到远超过你报价的薪酬。”宋延进知道，仅仅以希姆莱特在股灾前把公司所有股票全部清仓的行为，就足够让他在华尔街拿到更高的工作。 但是他跑到亚洲来了。 而且报出来的薪酬根本就没有比原来高多少。 “唉！在纽约，确实可以拿到更多，但是也更没有自由……齐正山背后的投资人敢给他3亿美元让他做空美国股市，换成美国的投资人，他早就死了……”希姆莱特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理由。 在美国，一切都是赤果果的。 你有能力，资本家们都把你捧得很高。 一旦让人亏了钱，那么，就会面临丢掉性命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有投资人？怎么知道他的投资人没有追杀他？” “我知道，不过那只是一些散户。齐正山在这次出现前，消失了一段时间……”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幕后老板是谁？”宋延进警惕了起来。 谢凯的身份，那是不能曝光的。 虽然因为朋友的关系，接待了希姆莱特，但是要真把一个cia的高级间谍推荐给谢凯，他知道后果。 “我不介意谁是老板，只要给我发工资，不让别人瞎炒作，不会无缘无故炒掉我……”希姆莱特摇头。 谁是老板，他根本就不在意。 宋延进真不知道希姆莱特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真的是这样，只能先观察，并且让谢凯那边做好防备。 “看来这货还是有几把刷子啊。”谢凯听了齐正山的介绍，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作为重生者，知道这些属于正常。 希姆莱特不同，他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够通过各种情况分析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吓人了。 谢凯从来没有把这些人当傻子，要不然早就高调得不行了。 结果还是被希姆莱特给吓到了。 “他要求100万美元的税后年薪，投资收益的10%分红。”齐正山有些嫉妒。 “没有要求股权？”谢凯疑惑了。 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要求股权的么？ “没有，只要求收益分红。”齐正山摇头，谢凯都还没给他啥待遇呢。 心中想着是不是就借着这机会问问谢凯？ 谢凯考虑了一下，“这样吧，问问他，5%的股权跟10%的分红收益他如何选择。年薪保持不变。” 见齐正山脸上的表情，谢凯一思索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了，“同样，你拿5%的股份，至于年薪嘛……” “老板，我怎么好意思要年薪。如果以后盈利，5%的股份分红，也会不少了。”齐正山有些惊喜，以谢凯这种大手笔，怎么也得弄个一两亿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股权远比分红更让他动心。 那点薪水，再高都是固定的。 “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先就拿个100万的年薪吧，至于后面，就根据公司盈利来。”谢凯说道。 齐正山想要问谢凯是港币还是美刀，这样一来就显得太过贪心，最终也就不问了。 希姆莱特没想到，齐正山会给出他这样的选择。 原本10%的投资利润分红就是为了试探，对方真愿意，他反而还不会要这么多。 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直接给股份。 “这次事情结束，公司将会以1亿美元作为启动资金……”齐正山把情况介绍了一番，1亿美元，是谢凯确定了给他们作为本钱的。 至于剩下的，谢凯都会转走。 “我选择股权。”希姆莱特几乎没有考虑就做出了决定。 “非常荣幸与你共事，合同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马上就上班，我们得做好准备。”齐正山说道。 六亿美元，将会选择杠杆模式全部投入到美国股市里面，这就需要不少的工作量。 尤其是他们在香江，需要通过电话跟纽约那边联系，下单，由在纽约的操盘手买进卖出。 “五倍杠杆？”希姆莱特到了和记大厦，才发现，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投资公司的样子。 就只租了几间办公室，人员也不是很齐。 好像那种干一票就准备闪人的情况。 数亿美元投进去的公司，会是这模样？ 要是华尔街同行知道了，会怎么想？ “亚洲那混蛋，要做多？而且申请20亿美元的资金？”纽约，花旗银行总部，还没上班，负责人就收到了消息。 “是的，香江那边转过来的。他们准备投入到股市里面……” “难道这混蛋不怕血本无归？” 968 被美国股市强行送钱 “什么，那混蛋还要继续投入到股市？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大卫·路德知道了亚洲那个做空了市场的混蛋还要继续做多股市，也是暴跳如雷。 这混蛋难道知道内部消息？ 这个计划，将会给参与的众多财团以及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就连美国，这都是绝对机密的事情。 “希姆莱特也跟亚洲的那疯子一起了，已经跟他华尔街的一些人联系，准备联手。”助手把得到的消息汇报了。 “调集了很多资金？”大卫·路德有些担忧了。 要是外界太多资金，这将会让股市变得更加不可控。 “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一起，目前亚洲那边正在向各大银行申请融资，准备以五倍杠杆投入到股市……” “难道不能阻止这些混蛋从我们的市场上抢钱？” 大卫·路德咆哮了起来。 必须阻止。 而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只有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了。 格林斯潘正在准备面向全美国以及全世界在美国投资的投资者们的讲话，告诉他们，美国政府将会干预市场，增强大家的信心，美联储将会提供充足的资金来确保股市不再继续下跌。 这会儿接到大卫·路德的电话，不由诧异。 “他们要做多股市，不是正好？”对于格林斯潘来说，作为美国国家中央银行，只要充分发挥银行职能，确保国家经济平稳运行就好。 一个亚洲的投资者，能投入多少？ 而且各大财团虽然说是会投入，什么时候投入？ 谁都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看着股市继续下跌，等到跌幅达到他们心里预期才会投入。 股市跌得越厉害，他们就能以越低的价格买入，那样利润才能最大化。 “我们抢劫全世界，而亚洲的混蛋，则是在抢劫我们！”大卫·路德抱怨着，“如果银行方面同意他们的融资申请，以他们手中那庞大的资金，得到银行融资，将会有数十亿美元。这是任何财团都不会投入的数额！” 这次的计划，就是为了抢劫全世界。 结果亚洲的混蛋因为运气好，得到了一大笔钱，还不死心，还要继续投入。 十亿美元，要是采取十倍杠杆，这将会有百亿美元！ 哪怕五倍杠杆融资，这就会变成五十亿。 这些资金在纽约股市兴风作浪，这将会让本来不是很可控的局面变得不可控。 “这……”格林斯潘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 “必须阻止他们融资，不能让他们借用我们银行的钱来抢劫我们的财富。”大卫·路德语气中很严肃。 美国股市的钱，那是属于美国的。 不能让亚洲的混蛋给抢走了。 那些银行家，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根本就不会管对方贷款能干什么，反正投入到股市里面，何况美联储已经交代了，必须确保投入股市的资金正常供应？ “那就交代银行方面吧。” 一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中央银行主席，居然为这样的小事情来操心。 格林斯潘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得到格林斯潘的答复，大卫·路德也就放心了，把他们知道消息的几个银行说了一遍，这些都是亚洲人融资的银行。 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格里斯潘亲自去交代。 现在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向全世界进行电视讲话，告诉所有人中央银行的决定。 在昨天晚上，白宫就发表了讲话，告诉所有投资者，国家经济运行状态良好，就业率现在处于最高水平，生产正在不断增加，贸易收支情况也在不断改善。当天发生的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跟美国良好运行的经济水平完全是不相符合的…… 其他的相关官员都是不断发表讲话，鼓励市场信心，避免市场进一步下跌。 从昨天下午开始，整个美国所有的电视台、广播都在报道评论当天股市相关事情。 而今天早上所有的报纸头条也都是头一天的灾难…… “……为履行作为中央银行的职责，联邦储备系统为支持经济和金融体系正常运作，今天重申将保证金融体系的流动性……” 纽约股市开盘前，作为美联储主席的格林斯潘发表讲话，告诉全世界，美联储在行动。 “确保他妹啊！拒绝提供信用，几个意思？”谢凯本来正在听格林斯潘的讲话直播，以此来确定这次股市的回升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让人心脏病都爆发。 结果却得到消息，花旗银行，汇丰银行，运通银行都拒绝了他们的证券贷款，哪怕有信托公司提供信用都没用。 “太过分了！他们不是说要保证金融体系的流动性吗？”就连莫齐都有些鄙视无耻的美国人。 “boss，现在怎么办？如果没有融资，六亿美元全部都投进去不会产生太大的利益……” “那就先等等！”谢凯也知道，这绝对是美国方面故意的。 反正他知道，即使里根发表了讲话，说股灾跟美国经济状况不相称，那些投资者也不会轻易去投资的。 一直到等到中午，股市才会逐渐回升。 果然，如同谢凯猜想的那样，在纽约股市开盘后，由于前一天交易数据太多，交易所的计算机系统严重滞后，大量的抛单丢出来，使得股价依然在继续下跌。 哪怕美联储已经做出了承诺，表示支持银行向股票交易商提供贷款。 然并卵，喷涌而出的抛单，让银行同样得谨慎，拒绝向专业经纪商跟交易员们提供信用，毕竟这些家伙一旦破产，银行的钱就无法回收回来，最终还是银行自己认亏。 并不是所有银行都知道内情。 专业经纪商得不到银行的现金支持，无法向交易所提供足够的保证金，这就使得股票价格止损。 股市依然在跌。 各大财团同样没有出手，只有一些在之前没有回购股票的小公司，开始回购他们公司的股票，这对于整个股市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依然在跌…… 专业经纪商因为没有了现金作为保障金给交易所，也不再参与交易。 “这样不行！简直就是混蛋，都在等，继续等下去，等到那些专业经纪商没钱了，交易所同样会因为缺乏保证金清算交割正常的交易……”大卫·路德见状，愤怒不已。 那些该死的资本家，还在等股价跌得更加厉害。 没瞧着西屋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到了55%？西屋公司的股东们，居然还没有采取措施回购股票。 通用电气的股价已经跌到了原来的43%…… “格林斯潘先生，这样的情况将会非常危险……”再次打通了美联储主席的电话，大卫·路德不客气地说道，“你们不是已经宣布要向各大银行注入备用金？” “正在注入。”格林斯潘不解。 “可那些混蛋……” 眼看道琼斯指数快要跌破1700点了。 “我们没有办法强行让他们接手……”格林斯诺也很无奈。 他又不能用联邦银行的钱直接进入股市买股票，何况现在联邦银行正在回购政府债券。 “现在必须有人带头，否则股市将会非常危险。股市中有超过2000亿美元外国资本，一旦全部撤离，后果不堪设想……” “可由谁来带头？各大财团都在等，等着带头的人出现！”格林斯潘同样也是知道情况。 谁带头？ 带头的人，利润肯定会最低，甚至可能会因为介入过早而出现亏损。 “那就让那个亚洲的混蛋来，他们不是申请融资吗？”这会儿，大卫·路德已经顾不得再去阻止亚洲的混蛋来劫掠美国的财富了。 相比美国这些万恶的吸血鬼资本家们，亚洲混蛋已经非常客气了。 “这可是你要求不要给亚洲的人提供融资！”格林斯潘有些无语。 刚要求不准给亚洲的那个混蛋提供融资贷款，现在就要求银行同意他们的融资申请…… “美国政府需要外资来带动！”大卫·路德咬牙说道。 同时，他也紧急约见帮齐正山交易的经纪商，让他们向对方反馈消息，同意他们采取五倍以内的杠杆交易…… “美国那边同意了我们的融资申请，可以以五倍杠杆来做。”齐正山得到消息，很快就反馈给了谢凯。 “美国人扛不住了？”谢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开市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告诉希姆莱特，6亿美元，全部以三倍杠杆交易。” 不是谢凯不想要跟多的利益，而是这老天爷要跟他开玩笑，他怕到时候血本无归。 只是三倍杠杆，利润少一些没有问题，同样，风险也会少很多。 “三倍？直接给他们用五倍交易！”大卫·路德才不管谢凯想要减少风险。 现在这时候，必须有带头的，直接让经纪商用5倍杠杆去操作。 到时候那些混蛋们看到股价上涨，看他们还能不能的等下去。 于是乎，在无数人抛售股票跟握着钱关注市场的时候，30亿美元的庞大资金，快速吸纳着那些股价跌得厉害的公司股票，尤其是跌幅已经达到上周股价58%的西屋公司股票，突然涌入五亿美元买单，市场上的卖单被一扫而空…… 969 一天十多亿美元的收入（1/7） “谁下手了？”在华尔街，索罗斯眼看着再跌点，他做空市场的合约，就可以交割了，却发现股市原本狂跌的姿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大量的买单涌入，一些跌幅很大的股票价格，不仅止损，甚至已经开始由红转绿了。 何况，市场上现在买单极多。 虽然价格都非常低，但是这会有效地阻止股市继续下跌。 “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谁在做多！”索罗斯愤怒了。 愤怒的不只有他，还有很多的证券公司，都想要在做空道琼斯指数来弥补之前的亏空，做空合约，几乎都是用高倍的杠杆来做的。 股市从一开盘，就如同大家预测的一样，大量在之前没有结算完的卖单喷薄而出，在一开始，使得股价继续下跌。 不过头一天股价跌得厉害，很多股票价格甚至腰斩，这就使得不少的卖家撤单。 指数跌幅反而不如头一天那样厉害，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尚未跌破1700点的大关。 索罗斯知道政府会救市，没有敢做空太多，就100点，只要跌破1700点，很快就到了索罗斯的合约交割点，这会儿股市涌现大量的买单，他如何能不愤怒？ 要知道，他可是准备在做空合约交割后，拿到钱，再利用这钱进入到股市中抄底，从而让利益更大化。 不仅是索罗斯，几乎大多数的证券公司跟基金公司都是这样的想法。 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 股市因为大量的买单出现，有足够买单支撑的股票都已经开始翻绿，股价缓慢地回升了。 谢凯他们这本来只计划三倍杠杆却被纽约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大卫·路德吩咐，直接以五倍杠杆交易。 六亿美元，就产生了30亿美元的效果。 30亿美元，很多。 然并卵，仅仅是昨天八分钟，比尔盖茨的微软股价跌幅让比尔·盖茨损失了超过40亿美元。 世界首富，沃尔玛创始人萨姆·沃尔顿损失更是惨重，在昨天一上午时间，股价跌了21美元…… 这三十亿美元，被分散投入到上百支股票中，所能产生的作用，也就有限了。 “十分钟都没有，二十亿美元就没了？”谢凯目瞪口呆。 美国股市的那些混蛋们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痛么？ “boss，不是二十亿美元，而是三十亿美元，纽约那边原本不同意我们融资，后来主动找我们……您花百万美元年薪找的投资顾问，接受了这条件……”齐正山先把自己给抛开。 希姆莱特虽然对公司的状况非常不满意，但是却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对于一开始拒绝，后来又主动找上门的纽约证券交易所跟银行系统，齐正山非常不爽。 那笔钱全部转回来，再等段时间，投入到香江的股市里面抄底，也是不错的。 结果，希姆莱特接受了。 “你没有阻止他？”谢凯皱起了眉头。 齐正山这货好像就是个傀儡？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干什么去了，整天神神秘秘的，也难得见到影子。 “之前你不是就说了五倍杠杆么？美国政府也宣布救市，美联储也宣布救市了……”齐正山见谢凯神色不善，急忙解释。 谢凯无奈。 在香江看到的纽约股市数据，都是滞后的，现在可不是互联网时代。 “去盯着他。”谢凯这会儿真的有杀了齐正山的心。 好歹齐正山才是话事人，结果就这样任由希姆莱特去操作了。 “这事情不能这样了，莫齐，你问问钱胖子两口子究竟在干什么！去给我盯着，不行就全部抛出去，把钱转回来。”谢凯有些火大。 现在都不了解对方，就这样任由对方操作。 莫齐哪里能找到李丽跟钱胖子，刚出来的时候就遇到钱胖子准备进去。 “赶紧去公司，凯哥都发火了，美国人把所有钱在十分钟内花完了……”莫齐焦急地把事情给钱胖子说了一遍。 钱胖子一拍脑门，就转身一溜烟跑了。 这一天他跟李丽两人都在医院里面照顾孙娟母子两，忙得焦头烂额。 两人几乎都没有睡觉，根本就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 尤其是刚出生的孩子，还不会吃奶，吃不到就哭，这事儿钱胖子又没法帮忙，李丽也只能干着急，她的一塞入孩子口里，孩子刚吸两口没有，就会吆喝…… “得去公司守着……”钱胖子在医院对着黑眼圈的李丽说道。 李丽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公司的事情？ 反正他们在公司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 直到钱胖子把事情说了，李丽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找个月嫂，我这就去那边。” 着急忙慌到了公司，发现希姆莱特跟齐正山两人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面。 “怎么了？”名义上，李丽是公司的执行董事。 “股市刚才经过短暂的涨幅，还在跌。”齐正山摇头苦笑不已。 希姆莱特神色倒是平静，“现在就担心那些混蛋还得等更大跌幅。” “我们有爆仓的危险？”李丽更是担心。 “按照之前的消息，政府已经决定救市。联邦银行也已经开始回购政府债券，甚至银行里面也已经由储备委员会注入了储备资金……各种消息都表明政府救市的决心……”希姆莱特实在没有想到，现在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如果不是确定政府要救市，同时齐正山背后的投资者也是要求做多纽约股市，他也不会同意用五倍杠杆。 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只要不爆仓就没有问题。”事情已经如此，李丽能说什么？ 她甚至都有些埋怨谢凯，要不是谢凯之前交代，也不至于这样。 在他们担心的时候，纽约股市刚刚涨的一小波，已经又跌了回去。 明眼人都能清楚，有不少的资金在缓缓地吸收底价的卖单。 哪怕再次下跌，跌幅都是很小。 “boss，我们还不下手吗？”看着大腹便便的总经理，四十多岁的康斯坦丁着急地问道。 昨天公司盈利超过6.7亿美元，都是眼前这位平时不声不响的总经理的功劳，当初他发布这道命令的时候，整个公司所有的顾问都在质疑，现在没有任何人吭声了。 总经理也在头痛，“目前市场情况如何了？” “跌幅没有昨天大，已经有不少的买单涌入，虽然只是一些小公司在进行股票回购，接下来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公司加入回购……”康斯坦丁说道。 “西屋公司的股票呢？通用跟可口可乐的开始回购了吗？” “他们公司尚未回购，市场上这些股票的股价不仅止住了跌势，甚至已经很快回升，截止到现在，半个小时左右，由于大量买单出现，西屋公司的股价已经上涨了6%左右，还在持续上升。”康士坦丁快速地汇报着情况。 “现在没有人打压股价吗？” 康斯坦丁摇头。 这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打压股价，除非是想要跟政府为敌。 “那么，我们也动手吧。” 得到上级的同意，康斯坦丁去安排的时候，却被告知，不仅数量众多的公司已经开始回购股票了。 “怎么这么快？刚才不是还在跌吗？”康士坦丁急切地问着知道情况的人。 “大量游资涌入……原本还在下跌的股市，已经完全止跌了，那些跌幅很大的股票，都有很大程度的股价回升。” “还愣着干什么？买入之前圈定的股票！” “买多少？” “按照计划执行！”康斯坦丁有些无语。 股市的行情瞬息万变，一旦错过，就抓不住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买单涌入，大量的股票开始翻绿，但是涨幅最大的，不是那些跌幅不大的公司股票，而是众多本来业绩良好，却在头一天跟早上开盘被众多投资者疯狂抛售而导致股价被腰斩或则近乎被腰斩的股票则是众多资金主要流向。 也正是因为这些股票，才造成大盘的大跌。 现在这些股票绿油油的一片，虽然涨势远远没有昨天跟早上那样打着滚，几十美分甚至几美元那样跌，哪怕一美分一美分涨，那也是在缓慢地增长的。 “我们居然抄到底了？”齐正山都没有想到，美国纽约的股市就这样回升了。 原本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到美国当地时间的下午一点，道琼斯指数已经站稳了1800点，并且正在继续上涨。 “射特！”看着眼前的指数，索罗斯愤怒地把自己的办工桌给掀翻了…… “看来我们必须得感谢美国政府，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不会有这样大的收益。”李丽也没有想到，纽约股市会这样神奇。 齐正山看了看希姆莱特，想到谢凯在大跌之后就做出的决定，心中不得不感慨。 这一个个的，都特么的妖孽。 “照着这个涨势，明天继续涨，我们应该有20%以上的收益，明天就可以把所有的股票全部慢慢出了。”希姆莱特说道，“纽约股市不像别的股市，政府只要经济不衰退，股市不崩盘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管政府怎么努力，短期内，股市恢复到原来的情况不容易。” “又是十亿美元？”齐正山有些不相信。 这特么的挣钱跟抢钱一样了。 就这么一天就十亿美元？ “差不多。”希姆莱特点头说道。 很多事儿，他没法给齐正山交底，反正只要有盈利，就够了。 970 抢美国人的钱，再抢美国人想要的米-25 “他真是这样说的？”谢凯问着齐正山。 齐正山虽然不爽希姆莱特，对于谢凯这个年轻的老板，倒还真的不敢怎么乱说，忙不迭地点头，“确实这样。” “那就按照他的来。明天下午休市之前，必须全部出完。到时候，我将会给你们留下两亿美元的启动资金。”谢凯平静地说道。 美国人给他送十多亿美元，不要白不要。 现在基本上是尘埃落定。 如果美国股市再大幅度地下跌，谢凯也就觉得这是天意了。 反正原本预留了4亿美元，不仅原来投入的三亿美元回收了回来，还有一亿美元的利润，剩下的全部亏损了，他都只觉得是命，而不会患得患失了。 “老板，明天就全部出完？”齐正山有些不可思议。 “必须全部出完，不管有多少利润，都必须出完。”谢凯坚定地说道。 希姆莱特的百万年薪跟10%利润分红，算是没有白给。 华尔街的天才，果然有几把刷子。 原本谢凯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这么多的启动资金，但是他想要看看希姆莱特这个不算过气，主动投靠的华尔街天才究竟有什么能力，索性就留下两亿美元的资金。 反正这些钱都是美国股市来的，全部亏损了，那也不会心痛。 谢凯说完，就让齐正山回去找希姆莱特，自己则是找到廖东，询问廖东是否拿出了清单。 对于美国股市，他根本就不再去关注。 现在关注的是，这笔钱，可以用多少投入到国内军工生产中。 搞钱，不就是为了刺激整个国内军工系统的发展么？ “我琢磨了一下，除了直升机国内没有，我们可以按照基地旁边的那个特种旅来进行部队配置。当然，对地远程攻击跟战术支援没有必要，这个用直升机部队来替代……远程战术支援的地红旗导弹，也没有太大的必要配备……” 廖东这两天一直在考虑整个和谐佣兵团的装备配置。 防空这块，主要在他们的老巢，必须拥有强大的防空力量，可现在国内能够提供的防空系统，都是近程的。 谢凯听到，一阵沉默。 事情确实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理想。 “也就是说，目前只能装备一批359坦克，一批战机，自行榴弹炮这样的都是没有必要的？”谢凯问道。 廖东点了点头。 自行榴弹炮在非洲那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必要，很多时候，坦克就已经可以代替自行榴弹炮的功能，这种武器在非洲并不是非常适用的。 “战机这块，超-7a的作战半径太小了。”廖东根本就不像要超-7a。 这样的战机给他们，还不如使用歼-7或歼-8。 可这两种国内产的战机，同样作战半径太小，也没有什么空中格斗能力。 要碾压非洲众多国家的空中力量，就必须得有强大的机动性。 “这不是问题。到时候超-7b也需要有客户来取得实战效果，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坦桑尼亚是否会同意你们更新装备。这对他们国防部来说，是非常庞大的一个压力。”谢凯再次回到之前的问题。 经过两次的折腾，现在手头可用的资金达到了20亿美元，哪怕预留十亿美元的经费来为航母做准备，也会有十亿美元用到河蟹佣兵团的武器装备升级上面。 一支雇佣兵装备这么多先进的武器装备，任何国家的国防部，都会担忧。 “直升机这方面是我们现在紧缺的，苏联的不愿意卖给我们，欧美的没有可能卖给我们。”廖东提醒谢凯，“这在国内，也是一个短板吧？我记得当初基地里面有个直升机项目……” 一说到直升机项目，谢凯就有些默然。 直-7下马后，404接收了过来，但是到现在，整个团队都没有取得太过显著的成绩。 毕竟，一直以来，整个基地的经费倾斜都是在运十这样的大型飞机跟军用战斗机上面，国内对直升机的认识普遍不足，谢凯提了几次，基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最终也就只能作罢。 目前国内已经引进法国超黄蜂，这种直升机性能虽然不咋地，至少国内可以仿制。 谢凯没有提给佣兵团配备直-8的事情。 “基地对米-25有没有兴趣？”廖东突然问着谢凯。 米-25，苏联米里设计局米-24的改进型号，或则说是米-24d出口型号更好。 相比米-24这种有着众多缺陷的直升机，米-25有着不小的改进。 “怎么？”谢凯来了兴趣。 米-24这样的武装运输直升机，不仅可以承担武装直升机对地面火力支援，还可以运输兵力。 这种直升机对于雇佣兵这种任务模式多变的队伍来说，是最为理想的。 纯粹的武装直升机，对于雇佣兵来说，反而不是那么堪用。 “有架米-25直升机被击伤，迫降了，我们的人看过，稍微修复一下，就可以使用。只不过不是太过容易搞走。”廖东说道。 谢凯兴趣更加浓厚起来。 米-25，如果可以搞到样机，到时候再结合基地直升机研发取得的技术，用来改进设计并且进行仿制，绝对不是问题。 “这不可能吧？如果真有，苏联人会允许流落在外面？”谢凯明知道廖东不会骗他。 可米-25属于苏联陆军航空兵用于对装甲集群火力支援的主力武装运输直升机的重视程度，谁都清楚。 一架直升机流落在外面，苏联人会容许？ 西方国家得到了，这对装备了上千架米-24武装直升机的苏联军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利比亚跟乍得的战争打了好几年，今年上半年，在美国跟法国的支持下，乍得军队反攻利比亚军队，把他们赶了出去，在这场战争中，乍得军队甚至在法国军队的支持下攻入了利比亚境内……” 随着廖东的讲述，谢凯脑海中一个想法一闪而逝。 好像当年美国人偷了一架米-25，就是从乍得偷的？ “能搞到？” 要是能截胡美国人，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可以，目前美国方面一直想要搞到这架战机，一直以来，乍得都没有同意，虽然没美国跟法国的帮助下，乍得赶走了卡扎菲的军队，但是他们依然害怕卡扎菲的报复。”廖东继续说着他们了解到的情况。 米-25虽然只是米-24d出口型号，相比苏联自用的简配很多，但是却也是非常适用的。 “美国人准备把那家给弄走？”谢凯再次问道。 美国人就没放弃偷苏联的先进装备，当然，苏联也没有放弃过偷美国先进武器装备的想法，双方偷的目的不是为了仿制，而是为了分析对方装备上的技术跟可以展现出来的作战能力。 不管是装备大口火炮的坦克，还是先进战斗机，甚至是战略武器，双方的间谍都在不断想办法偷对方的。 “正在谈判，乍得方面担心再次引起利比亚的进攻。这是苏联部队装备的先进重型装备……”廖东再次确定，“如果要，我们有办法把这架飞机偷回来，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到现在为止，为了不引起利比亚方面的重视，那架坠落的米-25附近并没有人看守。” 米-24，到目前为止，美国尚未搞到任何的技术资料，更加不要说搞到样机用来分析研究。 谢凯突然想起，好像曾经看到过这文章，美国从本土派遣了两架c-5大型运输机跟两架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把那架完好度非常高的直升机给偷走。 “我们没有那样的运输能力。”谢凯叹了口气。 “不需要运输，直接修复好就能直接飞回来。”廖东说道，“苏联那边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他们可以提供维修人员跟零配件来快速维修，只要七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让这架武装直升机飞起来。” “苏联人自己不弄走？” “你忘了季米科夫是中东的负责人？” “那就搞回来啊。”谢凯顿时大喜，原本还觉得当初让苏联人参与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看来，这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苏联人自己派遣特种部队去把利比亚遗弃在乍得的武装直升机搞回来，确保不会出现问题，这事儿，怎么都不会跟他们搭上关系。 “之前找季米科夫，准备弄直升机，他也没有办法。后来他们情报组织发现了这个，季米科夫说可以把那架搞到手……如果只是让这架直升机飞起来，只要更换发动机跟一些电子设备就可以了……”廖东说道。 之前他们不要，是因为这玩意儿没法拿到就直接用，还容易引发他们跟欧美国家更严重的矛盾。 被人给弄走，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需要你们参与吗？在乍得的法国空军以及美国cia知道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谢凯有些担心和谐佣兵团的处境。 “不用担心，行动将会是苏联克格勃组织，由利比亚方面配合。实在不行，也会炸毁这架直升机，不让美国人得到。”廖东也是一脸笑容。 莫齐在一边听着，觉得这两人太过分了，一方面，谢凯正在抢美国人的钱来武装河蟹佣兵团，另外一方面则是又要截胡美国人想要的苏联武装直升机…… 971 收获20亿美元，先给自己来3架私人飞机 “今天我们买入的股票，大部分涨幅都超过15%，按照目前趋势，明天还会有很大涨幅。算了一下，如果全部抛掉，今天的利润大概在5.3亿美元左右……”凌晨，美国股市休市了，齐正山向谢凯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几乎赚了一倍的利益。 “没有到手的钱，赚得再多，都不是我们的钱。明天把大部分都抛掉，只留2亿美元左右的股票在手中。结算后，按照1%的利润分红给你……”谢凯点了点头。 其他的并不在意。 历史还是正经的。 “那希姆莱特？”齐正山高兴了一番，跟着谢凯，挣钱太过容易了，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就没有把自己的钱全部投入进去。 有钱了，人反而变得谨慎了起来。 “按照5%的分红利益结算给他。”谢凯想了想，有些肉痛地说道。 按照目前的情况，整个收益，将会再次超过十亿美元。依照约定，希姆莱特应该得到五千万美元的分红。 饶是肉痛，谢凯也没有想过赖账，毕竟一开始，希姆莱特要求10%的收益分红，谢凯不是这样的天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了解历史大事的发生基础上。 希姆莱特不同，对于整个市场有着惊人的直觉。 那么，以后就等着他给赚钱就好。 按照原本谢凯的想法，只是采用三倍杠杆，以他那记住不多的美国股票，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得这么多的利润，甚至还会被已经在查他的cia给盯上。 所以，饶是心痛，该给的也得给。 齐正山还真没想到，谢凯这么直接就给希姆莱特这样多的钱，要知道，希姆莱特昨天才来。 何况，他们原本就是准备做多美国股市，主要产生利益的股票，也都是谢凯一开始选出来的。 “老板，他昨天晚上才入职。”齐正山都有些肉痛了。 “奖惩分明，一开始谈好了，就按照那个来。老齐啊，做人，眼光要放长远。”谢凯没有过多的解释。 道理谁都明白，齐正山要是看不透这里面，那么就只能自己一边玩儿去了。 齐正山点了点头。 这样的老板，绝对值得跟。 第二天齐正山把情况告诉希姆莱特的时候，这货也是一脸惊奇。 以头一天的利润，全部抛出去，他能分到2500多万美元。 “boss，昨天我才入职，何况你们本来就准备做多纽约股市，涨幅最大的那些股票，都是一开始选定的……这钱……”希姆莱特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大方。 以之前他遇到的那么多投资者来说，没有谁会愿意给这样多的钱。 对方可以找到太多的理由来拒绝给这笔钱。 要不然，他也不会离开纽约，跑到香江来了。 “觉得受之有愧对吧？”齐正山心中有些嫉妒这个幸运的混蛋，表面上则是一脸笑容，“之前就谈好了，那就按照合约执行，这不是你们美国人一直宣扬的契约精神吗？” “boss，以后我们是以美国股市为主，还是以香江股市为主？”希姆莱特没有再去纠结这事儿。 背后的老板很大方，这就足够他认真干活了。 “以香江为主，美国股市，只保留一些长线。这两天，那边的资金全部调回来。”齐正山有些惋惜。 谢凯把钱全部转回来，并不是急用这笔钱。 至少，全部是花不掉的。 “全部？以目前纽约股市行情，全部抽调非常不划算，我们可以只抽调部分资金回来……”希姆莱特有些不解。 齐正山摇头。 大老板要求的，他能如何？ “我要见见真正的老板。”希姆莱特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美国股市后面将会有很大的一个发展前景。” 齐正山懵逼了。 这货居然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老板？ 谢凯现在正警惕着cia调查自己的事儿，原本根本就不想见希姆莱特，琢磨了一番，还是准备见见这天才。 对于谢凯的年轻，希姆莱特完全没有想到。 如此年轻的老板，一出手就是三亿美元，他以为是香江某个顶级富豪…… “boss，美国股市一旦表现不好，这将会严重影响美国经济……”希姆莱特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很大一堆。 谢凯何尝不知道？ 可美国那牛虻国家，钱进去容易，数量多了，要想出来，就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了。 以未来美国股市还有十多年的牛市，一直到互联网泡沫破灭，才会受到比较大的影响。 “我知道，不过钱也不是我个人的，股东们都是比较保守的。”谢凯叹了一口气。“希姆莱特先生，你是美国人，一直在华尔街，应该清楚，美国政府一直都是靠着全世界而发展起来的。” 美国政府需要大量的外资进入来保持他们经济的增长。 毕竟整个美国，内需并不是非常强劲。 要不然，纽约股市也不可能影响到全球所有的股市爆发股灾。 希姆莱特说了一大堆，谢凯都没有同意，最终，只是把原本计划留下的两亿美元变成了三亿美元。 而且还要求，这三亿美元，必须把现在的股票全部抛售，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重新购入，不使用杠杆。 见没法说服这位年轻而神秘的老板，希姆莱特只能失望地离开。 “你也不怕他真的是cia的人。”莫齐一脸埋怨。 “怕什么？”谢凯摇头，“今天晚上咱们就回去。该干正事儿了。” 干正事？ 难道现在干的不是正事吗？ 莫齐不解地看着谢凯。 “收获如何？”谢凯回到基地，郑宇成就询问他这次香江之行有什么收获。 纽约股灾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虽然404偏僻，消息却从来都不会滞后的。 “还行。”谢凯一脸平静，“钱还没到手呢。不过，我给基地又搞了一笔订单，虽然不是很多……” 谢凯没有问跟以色列人的交易怎么样了，反正他不是太过关心那些，重要的，是目前基地直升机技术。 郑宇成也没有太过关注谢凯说的订单，廖东也去了香江，他是知道消息的。 “郑叔，有架米-25的直升机，我们可以搞回来……”谢凯把在乍得的哪家利比亚被击落的直升机情况告诉了郑宇成。 郑宇成来了兴趣，拉着谢凯问了详细情况，一听说根本不需要他们出面，而且成本什么的由谢凯自己支付，更是高兴不已。 “基地的直升机，因为动力系统等方面的技术，加上直-6跟直-7都超重，没有太大的实用性，进度一直不是太大。这段时间，我们正在商量加大对直升机的投入呢。”汪贵林也是一脸欣喜。 白彦军也笑着说道，“苏联人怕我们仿制，不卖给咱们，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能够弄到。谢凯，有什么需要的，你说一下……” “我觉得，这钱的问题，不能让谢凯个人支付。”郑宇成看着谢凯，知道这小子这次肯定从美国捞了不少，让谢凯个人掏腰包，并不合适。 基地现在不是没钱。 “到时候从服装厂走账吧，当初给我妈定的那架运-8，秦飞那边应该已经搞定了，还要付尾款呢。”谢凯咧嘴笑着。 郑宇成等人都是笑了。 反正来来去去，这些钱，都还是在军工系统内部，甚至还会多生产一些装备。 “运-10改装私人商务机的事情，马总他们在做了吗？我得给我自己订购两架，一架停在基地，另外一架飞……”手中有钱了，就必须得去刺激404自己手中项目的进展。 “那没有问题，要不，订购三架吧？一架飞行，一架备用，一架检修。咱们基地出去，火车太浪费时间了。”郑宇成突然说道。 谢凯一点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运-10不贵，按照国际市场的价格，一架也都不到3000万美元，三架不足一亿美元。 三架运-10的生产，对于现在苦苦维持的大飞机配套厂家来说，已经是非常庞大的订单了。 一直以来，运-10都没有获得任何一架订单。 民航客机可不是军用战机，没有订单，就只有死路一条，404已经投入了太多，现在其他的军品项目，大多数都是有着订单的。 必须优先满足有订单的军品。 运-10要是一直找不到订单，最终只会让这个项目因为缺乏资金而不得不再次面临下马的问题。 “你小子发财了？”白彦军不知道谢凯去了哪里，一脸惊奇。 3架运-10啊。 “发了笔小财，我自己也该享受享受嘛。先买几架私人飞机再说呗。对了，还有沪东船厂那边，得让他们给搞艘豪华游轮……”谢凯的话，让知道内情的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是笑得开心不已。 “谢凯，那边的订单，合同的事儿……”汪贵林怕谢凯得意忘形，急忙提醒他。 基地不可能跟河蟹佣兵团签订合同，更不可能跟私人签订合同。 “放心吧，坦桑尼亚那边会过来处理的。他们现在也该换装备了。”对于这事情，谢凯一点都不担心。 河蟹佣兵团采购武器装备，一直都是由坦桑尼亚国防部出面的。 毕竟这是坦桑尼亚国防部作战序列的外籍雇佣兵团。 972 五架运-10订单来源（2/7） “科瓦鲁比，他们不断地增加重型武器装备，这对我们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多多马的总统府，姆维尼总统一脸担忧。 河蟹佣兵团现在在坦桑尼亚，虽然说对于坦桑尼亚是好事情，毕竟涉及到坦桑尼亚国防的事情，佣兵团也将会参战。 可这样一支队伍存在，在任何国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总统阁下，您太过担忧了。”科瓦鲁比摇头说道，“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国防来说反而是好事。至少那些反对者，不敢去找他们了。何况，有了他们的存在，这两年那些反对派都已经逐渐销声匿迹，国家经济有着长足发展……” 随着河蟹佣兵团的名声传扬出去，不少国家反政府武装或则有叛乱武装没有被解决的政府都找上门来，主要就得通过坦桑尼亚国防部。 这样一来，不仅让坦桑尼亚在非洲的国际地位迅速提高，同时也让他们的经济有着很大的发展。 军费比例降低，可以投入到基础建设中的资金也就越多了，对于坦桑尼亚这样的穷国，一些投资能产生的作用远大于其他国家。 虽然现在依然还是这么穷。 “一旦他们太过强大，就会对我们的政府事务插手。”姆维尼担心的是这个。 虽然他们是河蟹佣兵团的股东，在河蟹佣兵团内，也一直都让坦桑尼亚的军人保持着一个较高的比例。 未雨绸缪，这是必须一开始就做好的。 “只要控制他们的重型装备数量，同时保持我们国防军对他们的优势……”科瓦鲁比根本就不担心。 姆维尼看着科瓦鲁比，一脸苦笑，“我们的经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增长，哪里有钱用来采购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 要是有钱，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没钱么。 国内基础建设投资都没钱。 “用矿山抵押给中国人，找他们贷款……”科瓦鲁比说道，“这些矿产资源如果不开采出来，根本就没有意义。国家要发展，就必须得有经济来源。” 坦桑尼亚国内矿产资源不少，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开发。 中国方面倒是投资了一些矿山，并不是很多。 本来就是一个农业国，农业生产总值甚至占到整个国家gdp的65%以上，这样下去很难发展经济。 随着中国人的农场建立，坦桑尼亚的其他农场也开始向中国人学习。 种地这事儿，全世界都没有谁比中国人更拿手。 “我们需要发展资金，国际货币组织跟世界银行并不是真心帮我们，英国人的方案并不适合我们，学习中国的改革开放才是我们需要的。”科瓦鲁比倒是看得明白。 跟谢凯他们的合作，虽然比较吃亏，至少比起欧美那些一心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资本家来说，已经是绝对的良心。 至少，双方还是共赢的。 他们之前想要找中国贷款，被拒绝了。 那么，就从中国采购武器装备，装备款他们是拿不出来的，就用矿山什么的抵押，让中国人帮忙解决经济发展需要的投资，就业什么的，多好？ 科瓦鲁比在跟总统沟通好之后，便踏上了前往中国的航班。 即使国家不小，哪怕总统也有着一架小型飞机当专机，那玩意儿也没法从非洲飞到亚洲最东边的中国。 所以，科瓦鲁比只能乘坐坦桑尼亚航空公司飞往埃及的飞机，再从埃及到达香江，然后再进入中国。 “有钱了，一定得买一架私人飞机！”对于这样的折腾，科瓦鲁比很是不爽。 哪怕一路上都非常顺利，不停地转机，也让他非常难受。 河蟹佣兵团现在可是给他们赚了不少钱，该买架私人飞机了，至少，总统跟他不能去挤民航客机，那样会让国家颜面受损。 廖东在香江跟科瓦鲁比沟通了后，没有回国。 他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回去容易给国家带来麻烦。 “将军，我们只需要装备一个坦克连，加上备用坦克，大约30辆359坦克；轮式装甲车也是这样的数量……至于战斗机，建立一个中队，加上备用战机，有15架就够了……”廖东把自己跟谢凯一起罗列的清单告诉了科瓦鲁比。 “这得多少钱？”花的可是自己的钱啊。 河蟹佣兵团的那点储备金是肯定不够的。 “还要这么多飞盾-359干什么？” 看到清单，科瓦鲁比差点晕倒。 那玩意儿一套就得1000万美元，这上面，居然要采购12套，这得上亿美元！ 整个坦桑尼亚周围，有这样多的战机给他们打么？ 那些落后的老式战机，甚至都不如一发这玩意儿发射的导弹价格贵。 “用于防空。我们以后将会执行大量的国际任务，尤其是非洲……”廖东耐心地解释着。 这些东西不是他想要配备的，而是谢凯为了给基地送钱。 “还要两架运-10？这个用来干什么？” “快速转场啊。还有平时的空投训练……”廖东也都有些无语。 这玩意儿是谢凯强行塞给他们的。 以目前的情况看，河蟹佣兵团根本就没有必要装备大型运输机，何况运-10本来就是窄体客机，连重型装备都没法运输。 他可不知道谢凯为了运-10的未来，自己都订购了三架私人飞机呢！加上这两架，一共五架。 科瓦鲁比愤怒了。 “这么多的资金，佣兵团有这么多钱吗？难道我们不是股东？为什么连个会都没有开！” mmp的。 买装备的钱，肯定得股东出钱啊，这样一来，几亿美元的装备采购款，这些都得从他们应该分到的钱里面扣出来。 未来几年都别指望可以分钱了。 30辆359坦克，这得大约7000万美元；30辆装甲车，那也得1500万美元；这些还能接受，15架战机，预算1800万美元一架，这就得2.7亿美元；还要加上12套飞盾-259，又是1.2亿美元。加上2架运-10，共计6000万美元。 整个采购都超过了5.3亿美元，无形中，他跟姆维尼总统的钱就损失将近两亿美元。 这怎么能行？ “将军，两架运-10，有一架谢凯是送给贵国政府的。他认为每次出行，都乘坐民航包机，不仅会让贵国尊严受到损伤，也让您跟总统没有面子……”廖东说道。 谢凯的大手笔，廖东都觉得太过疯狂了。 其实目前，根本就没有必要给他们配备这样多的武器装备。 雇佣兵有重型武器装备进行火力支援那是可以有效提升战斗力，这样的武器配备，甚至都能在非洲推翻很多政府了。 “谢凯那个混蛋的意思？”科瓦鲁比一时间火无处发泄。 廖东点了点头。 对于这样的决定，他同样无奈。 科瓦鲁比并没有在香江过多停留，当天晚上就通过海关进入到中国大陆。 谢凯没有来接他，就连404的人都没有来这边接待他，不过404的运-10倒是在这边等着他。 “将军，很久没见啊。”见到科瓦鲁比，谢凯满脸的笑容。 但是科瓦鲁比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一脸不爽，“谢，怎么这次不是在你们基地？” “为什么要在基地呢？将军，这里可是我国首都，我国国内各种条件最好的城市。怕招待不周嘛，毕竟您是我们的贵宾……”谢凯笑嘻嘻地说道。 科瓦鲁比却从来没觉得谢凯把他当成了贵宾。 倒也没有过多的话语，直接上了谢凯安排的车。 这次并不是国事访问，谢凯也没有把科瓦鲁比安排到涉外酒店，直接就在404办事处给科瓦鲁比安排了个房间。 虽然是四合院，比起在404基地里面的招待所，已经非常不错了。 对于这些，科瓦鲁比倒也不在意，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谢凯究竟为什么这样干。 “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雇佣兵需要这样多的先进重型装备吗？这样的武装力量，完全可以轻易推翻非洲的一个政权了。”没有客套，科瓦鲁比甚至连休息都顾不得，直接就开始抱怨。 语速很快，语气中满是愤怒。 谢凯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将军，南非三十二营现在已经跟河蟹佣兵团成了死敌，他们不仅有着南非政府撑腰，更是有着美国跟欧洲众多的国家偷偷支持。你觉得，以佣兵团现在的力量，能跟武装到牙齿，拥有各种重型装备的三十二营抗衡吗？” 科瓦鲁比愣了。 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们怎么可能会进攻到我们国内！就是南非政府，也不会无缘无故跟我们开战。”科瓦鲁比觉得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南非距离坦桑尼亚距离可不近，中间隔着数量众多的国家呢。 “政府间确实不会。但是却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不偷偷潜入。将军，可不要忘记我们最开始有个50亿美元的业务……” “蒙博托？”科瓦鲁比做梦都在想着这事儿呢。 卡比拉的游击队一直都在坦桑尼亚国内的河蟹佣兵团基地接受军事训练，数量越来越多，就连坦桑尼亚政府都没法轻视，蒙博托那可是指责了他们不少次了。 “卡比拉在准备进攻蒙博托的军队，这点您应该知道。而蒙博托却有着美国等国家撑腰……”谢凯这还真不是吓唬科瓦鲁比。 坦桑尼亚跟扎伊尔共和国之间就隔着一个坦葛尼喀湖。 974 借钱给非洲穷国买中国装备 “那也不至于非得搞两架运-10啊，那可是6000万美元，虽然价格便宜……”科瓦鲁比知道，要想搞到蒙博托手中的五十亿美元，不是那么容易。 武器装备不先进，战斗力不强，那是绝对不行的。 运-10这样的民航客机给战斗力有一分钱的关系么？ “那个不是，只不过通过订单走账，我送佣兵团的，归属佣兵团，平时作为您跟姆维尼总统的专机……”谢凯总不能解释，我是为了运-10的发展前景，为了让所有人都对运-10有信心，才这样搞的吧。 钱是他自己掏的，飞机那是得用钱买的。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科瓦鲁比有些不好意思，“谢，中国不是才研究出超-7a吗？怎么会往外面卖超-7b？” “双发的，作战半径更大，载弹量更大，性能更加优异。”谢凯平静地说道。 超-7b可不是国内自用型号的。 而且签了订单，短期内也没有可能交付，只是通过坦桑尼亚国防部把资金先注入到超-7b工程中，到时候即使不出口，也不需要偿还这笔钱。 “整个交易，不需要贵国承担任何一分钱的费用。同时也不需要让佣兵团负担，我先提供，以后佣兵团有钱了再慢慢偿还……”谢凯索性就把话给说明白了。 他在外面搞了那么多钱，必须通过其他的途径转移注入到404的项目中。 这些钱能产生的作用，远比表面上的数目要大得多。 科瓦鲁比一脸惊诧，谢凯这行为，得多傻？ 别人都是恨不得把国家所有的钱都装入自己的口袋中，谢凯倒好，把自己兜里的钱就这样默默地送给国家，甚至连个安慰的奖状都没有。 做了好事不留名，他以为自己是**转世？ “谢，虽然我不理解你的行为，但是还是非常佩服你对国家的这份忠诚与奉献精神。”科瓦鲁比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当初我们约定的时候，佣兵团是不装备重型武器装备的。” 河蟹佣兵团装备重型装备，只要不让他们掏钱，自然不是问题。 反正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武器装备越先进，这就会带来更大的收益。 不过谢凯这样搞，让坦桑尼亚政府就有点被动了。 之前约定过，坦桑尼亚租借的土地给河蟹佣兵团做基地，佣兵团不得拥有坦克、战机这样的重型装备。 谢凯甚至是想着用皮卡后面加装各种重型武器系统用来作为佣兵团在地面战争中的火力支援。 这两年，随着卡比拉从中国购买的二手战机跟二手坦克装甲车的使用，谢凯甚至都忘记了这个茬，这会儿一说，才想起来。 “将军，这是你跟姆维尼总统的意思？”谢凯皱起了眉头。 之前真没想到这个事儿。 他其实也理解坦桑尼亚政府的担忧。 一支实力强悍的雇佣兵队伍，拥有先进而强大的战争机器，推翻政府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这是整个政府的担忧。如果数量少，不是问题；或则我们有数量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也是没有问题的。”科瓦鲁比考虑着自己的说辞。 他们可是准备借着这个机会让中国投入大量的资金去帮坦桑尼亚搞开发。 随着布隆迪的镍矿开采，建设在坦桑尼亚的初级冶炼厂也即将投产。 周围配套的发电厂等，同样也建设了起来。 这样一来，就会带动周边很多产业的发展，坦桑尼亚的经济发展，几乎都是靠着这些投资。 原本只有中国援建的一些轻工业工厂，那根本就没有上规模。 直接跟谢凯提出来，绝对是不行的。 “贵国也有采购这些武器装备的计划？”谢凯皱起了眉头。 坦桑尼亚太穷了。 以前都是靠着中国免费的经济援助，现在中国没有免费经济援助了，他们就开始申请无息贷款跟低息贷款，或则从世界银行寻求经济援助。 359坦克这些，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坦桑尼亚的那点国防预算，根本就支撑不起。 收入也支撑不起。 “我们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得由贵国先行垫付，我们用矿山抵押……维多利亚湖周围的金矿，还有一些钻石矿……”科瓦鲁比说道。 “我们对钻石矿并不是很感兴趣。” 坦桑尼亚的钻石品相并不是很好。 “工业使用的金刚石呢？”科瓦鲁比一脸狡黠。 谢凯愕然。 随着国内工业的发展，对于金刚石的需求量很大，特别是一些难加工材料，需要金刚石作为加工刀具跟原材料，这就使得国内的金刚石产量并不是非常足。 高温高压环境下把石墨变成人造金刚石的技术，国内有，生产成本太高，无法大规模投入。 换句话说，还是因为生产工艺没有成熟。 更多的是使用天然金刚石。 “我们拥有上百万吨的钻石储量，但是没有能力开采，同时也没有加工能力，我们可以提供采矿的工人跟矿山，而你们则是可以提供生产设备以及技术，直接在我们国内建厂，生产后运回中国……”科瓦鲁比给谢凯描绘出来了一个非常具有前景的未来。 谢凯沉默了。 这事情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做决定，必须要询问一下汪贵林他们。 还得联系国内拥有加工能力的单位是否愿意去坦桑尼亚投资。 至于坦桑尼亚政府的那种心思，谢凯比谁都清楚。 坦桑尼亚政府需要发展的资金，中国的发展需要资源，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儿。 “合作开发？”谢凯问道。 “是的，前期我们的利润用于偿还你们的装备款……”科瓦鲁比点头说道。 谢凯听到这话，直翻白眼。 “你以为投资不需要利息？见到效益，哪怕是直接从你们国内运输矿石回来，投资后，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见到效益。将军，你们这算盘打得真不错……”谢凯一脸鄙视，“除非你们承受欠的装备款的利息，我个人可以贷款给你们一部分。” 手中十多亿美元，就这样放着，有些不合适。 本来这些钱是为苏联准备的，投资回国内再抽调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就没法解释了。 与其这样，不如投资到国内的军工装备领域。 两伊战争即将结束，而傻大木从中国订购的坦克交付也快要结束了，到目前为止，部队都没有确定采购多少数量，虽然已经要求404出口转内销，现在正在进行一些技术升级，样车都还没有拿出来呢。 庞大的生产线一旦失去了订单，这就很快会让国内装甲车制造系统再次面临原来的窘境。 十多亿美元投入进去，可以慢慢生产，等着国家经济好转。 “贷款给坦桑尼亚？收不回来怎么办？”汪贵林觉得谢凯的想法太过奇葩了。 郑宇成也是直摇头，“不行，一旦他们政府倒台了，新政府不承认欠账怎么办？” 404手中现在握着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国内，利润非常高，至少也能有百分之十五以上的利润。 要是贷款给坦桑尼亚，这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坦桑尼亚经济太差，工业几乎没有太大的产值。 重工业这块，即使发展采矿跟冶炼行业，对于国内的设备出口会产生积极的影响，却需要他们垫付所有的资金。 坦国政府没钱。 “我觉得这事情还是可以考虑的。359坦克即将面临没有订单的窘境，对于我们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541呢？617每年还有着一些来自军方的订单。”谢凯叹了口气。 541本来就没有建设完全就开始转产。 原本的命运就是那样，到了最终，甚至根本就没有装甲车辆的生产能力，生产线全部报废。 现在404跟541之间的合作是最为紧密的，几乎541就彻底成了404的代工厂，359坦克，有一半是541生产组装的。 就连基地的挖掘机大多数零部件，都是由541的下属工厂生产。嘉峪关投资的厂，只是一个总装厂，大部分的零部件都不生产。 要不然，投资太大。 没有坦克跟装甲车的生产，这家厂，就彻底完蛋了。 最终彻底沦为民品加工业。 “你得考虑一下我们的资金安全，现在看来确实不会存在资金缺乏的压力，可以后呢？运-10到现在依然没有订单；超-7b对于资金的需求更大；还有我们的军舰项目……”汪贵林严肃地对谢凯说道。 基地目前都是靠着卖装备的资金来支撑。 国家经济发展不错，但是整个国家基础建设对资金的需求量变得更大，裁军百万完成后，军费不仅没有增长，反而降低了。哪怕平均到每个士兵身上，军费增加了那么一点。 如此庞大的国家，国防力量的重型装备上，没有一辆三代坦克，也没有一架三代战机。 要跟上世界脚步，满足国家的国防需求，至少也得上万亿美元…… 这是一块肥肉。 一旦404失去了生产能力，以后国防建设增加装备的肥肉，他们就别指望了。 “别的我们可以不管，但是541不能失去生产坦克跟装甲车辆的能力。” “乍得的哪家米-25武装直升机什么情况了？”郑宇成没有接谢凯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975 必须要抢美国人想偷的那架米-25了 “那架武装直升机？现在还不知道啊。”谢凯被这突然的话题转移给弄得愣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廖东还没回去，他并不知道廖东什么时候才会动手。 如果河蟹佣兵团把这架直升机偷不走，到时候就只能炸掉，免得便宜美国了。 虽然美国为了这架直升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被乍得这样一个穷国敲诈勒索，不仅支付了200万美元的费用，还赠送一船fim-92“毒刺”肩扛式防空导弹。 美国人可以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肯定不会没有安排人员盯着。 毕竟，要搞到米-24武装直升机，彻底了解这种苏联装备了上千架的武装直升机的作战性能，过了这村就没有了这店。 “很急？”谢凯问着两人。 之前回基地，他也没有去了解直升机的具体情况，从一开始，直-7团队虽然由404接手了，一直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境况。 国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建立一支完全专业的陆航部队。 只有海湾战争爆发，全世界都认识到美国人那种在信息化支撑下的犀利作战模式后瑟瑟发抖，中国国内的军队建设思想才会改变。 即使到现在，国内军方因为苏联陆军的强大，都是想要建立一支苏联那样的钢铁洪流。 所以，即使明知道59坦克性能落后，每年也都要生产一批装备部队，慢慢地攒家底。跟傻大木那种想法差不多，战争中消耗了不少坦克，采购先进的给不起钱，那么就购买59这样的坦克靠着数量来解决。 他们哪里知道，在未来的立体作战战场以及高势态战场感知能力的情况下，战争已经不再是靠着数量就可以取得胜负或则扭转战局的。 “特种作战旅那边在申请武装直升机……而直-8根本就没法加装众多的反坦克以及对地面火力支援的陆战武器系统……”汪贵林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谢凯皱起了眉头。 直-8本来就是多用途的运输直升机，引进法国超黄蜂，一开始是用来作为舰载机使用，最多加入一些反潜装备。 “国内之前不是引进了法国sa-365n海豚直升机，那个可以改成武装直升机啊。”谢凯说道。 国内引进了不少西方国家的装备，直-9就是引进法国海豚直升机的专利，不过好像也没有真正成为国内的武装直升机。 真正强有力的武装直升机，得等到二十一世纪后，武直-10这种由中国专家自主设计研制的武装直升机出现。 从国外买？ 根本就别想要买来先进的国防装备。 国防，那是买不来的。 “那个也不太行，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国产化呢。目前第四阶段都没有完成，法方提供尾梁、垂尾、侧垂尾、水平安定面及不包括主轴跟尾传动轴的传动系统和部分原材料，其余部分由我们国内自己完成，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最核心的主轴就在我们的精密加工车间里加工……”汪贵林摇头苦笑。“钱没有少给，法国人可不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很多技术资料都没有包含在技术转让中……” “可以找他们啊。”谢凯无语。 难怪直-8跟直-9在二十一世纪前的产量一直都不是很高，总共也就生产几十架。 搞得国内甚至从俄罗斯引进米-171这样的直升机。 一直到后来的直-20出现。 国产还是更靠谱，虽然技术不如国外最先进的。 “找他们有用？你还记得当初你坑巴基斯坦的技术使用费么？基础的技术我们缺乏，人家肯定不会提供啊。就如同他们提供材料，但是不提供加工这些材料的刀具，也不会给咱们工艺……”汪贵林看着谢凯，脸上的苦涩更甚。 谢凯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坑没有技术基础的巴基斯坦，就没法怨人家法国人用同样的手段坑中国。 没有技术基础，就怨不得人家。 谢凯愕然。 他真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 越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越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人力难以解决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要么就给钱来买基础的技术，自己积累经验；要么就只能自己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来研究，自己慢慢积累经验。 “你们怎么想？” “我们自己搞呗。反正通用的直升机我们国内还没有，如果真的搞出来，到时候以此为原型机，国内部队不要，可以出口，反正不会亏损太多。”郑宇成现在对外销很上心。 国内的部队穷的不行，价格低，利润薄，不卖都还不行。 专门搞出口，多好。 挣外汇，人家不给足够的钱，可以不卖。 “所以，我们需要那架米-25，你让你小舅在那边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到资料。”汪贵林也对这个很动心。“别的不说，只要搞出来了，巴基斯坦那边也是会买不少的。” “……”谢凯有些无语。 现在说的是贷款卖武器装备给坦桑尼亚的事情，这两个老家伙一点都不正经，歪楼得厉害。 “所以，你得让他们尽快把那架直升机给搞回来……”郑宇成接着说道，“我们以直-6跟直-7为基础，再有了米-25这种由米-24改造而来的米里设计局的产品，可以很快把跟苏联在这方面的差距追平。” 直-6跟直-7都是在直-5的基础上改进设计而来，虽然因为技术基础不过关，最终没有装备部队。 但是这两个项目搞了二十多年，国内得到的经验跟技术都不少。 而国内曾经生产了545架的直-5，这是由苏联米里设计局早期产品米-4仿制而来。 米-24同样是米里设计局的产品。 在米-24出现前，米里设计局一直都是搞专门的运输直升机设计的。 所以，米-24这种武装直升机才是国内需要了解的直升机设计发展方向。 “真要搞武装直升机？”谢凯有些不确定。 直升机这块，国内技术储备太少，哪怕有了直-6跟直-7的设计研究经验，跟国际上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要不然，国内真正有好用的直升机，也不会等到武直-10跟后面的通用直-20出现。 那可是用了几十年。 他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特点，清楚地知道技术无法取得突破不是国防科技工作者们不努力，而是配套上不来。 “搞啊。现在咱们都没有新东西出现，总不能以后一直就卖那老三样吧？”郑宇成一脸担忧地说道。 基地现在出口量最大的就是359坦克、地红旗、前卫防空导弹。 而且出口的数量，大到让人无法想象。 没有新的东西出现，就没法获得新的客户。 武装直升机是最为有效用于反击装甲集群的。 “行，我催催。”谢凯无语。 反正现在不差钱，哪怕搞不出来，至少也能让武直-10跟直-20早些出来。 “还有你小舅那边。” “乌克兰那边又不生产直升机。他们只生产直升机使用的大功率发动机。”谢凯翻着白眼说道。 不能指望什么都从乌克兰可以搞到不是？ 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从苏联搞直升机什么的，谢凯一直都把注意力投入在战斗机，大飞机跟航母的制造技术上面，哪怕坦克这种陆战之王，他同样也在盯着。 要知道，他可是连乌克兰的坦克发动机制造厂都想搞到。 就没想过直升机什么的。 不是谢凯想不到，而是一直都没有重视过这玩意儿。 加上基地平时也不重视，原来404没有机场跑道，需要乘坐直-5到附近的军用机场转机的时候，谢凯对于直-5那种恶劣的乘坐体验深恶痛绝，倒是还想过。 后来基地旁边的特战旅换了黑鹰，而基地的机场又建好了，那自然也就不需要乘坐直升机转机，根本就没有想起过。 谁能想到，河蟹佣兵团想要武装直升机，国内这会儿直升机的研究进度也不让人非常满意。 “他们没有直升机生产工厂？” “哪里有。苏联的战机跟直升机这些都是安置在俄罗斯的……”谢凯也是无语。 老毛子的工业基础，大多数都是在俄罗斯这个苏联本部建立的。 要不然，也不会苏联轰然倒下几十年，老毛子还能靠着卖苏联的遗产来度日。 “这样说来，我们必须把那架米-25搞到手了？”郑宇成问着谢凯。 汪贵林点头支持他的意见，“搞回来，我们先把图纸给画出来，然后再拆开，装配这样逐步提高。” “我说两位，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正事儿？不是在说贷款给非洲那边，让他们有钱采购我们的武器装备的事情吗？”谢凯有些无语。 两个老家伙对武装直升机有这样上心么？ 没有订单，要花大笔的钱，还得搞一堆的配套工作，这样的事情，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表现得这样积极，完全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啊。 看着两个老家伙点头，谢凯问道，“难道国内要组建专门的攻击直升机部队？” 或许他们得到了消息，国内要组建专门的武装直升机队伍？ 直-9不是更合适么？ 975 背叛苏联的克格勃们（3/7） “没有啊。国内现在可没有这样的需求。”汪贵林摇头。 “是啊，连专门的陆航团都没有组建呢。不过目前特战旅在申请，需要有武装直升机来检验地面装甲集群的作战能力。”郑宇成说道。 谢凯就有些诧异了，“至于么？” “飞盾-359能否在发现武装直升机攻击集群的时候就快速展开，前卫防空导弹对付武装直升机有什么缺陷……这些都是问题。”汪贵林补充着。 404不仅开发矛，同样也开发盾。 自己的矛要想更加锋利，就必须拥有防御力更高的盾来检验；自己的盾要想更加厚实，拥有更强的防御力，同样也得有更锋利的矛来戳。 “所以，得尽快把那架搞回来。要不然，我们就只能想办法从伊拉克那边搞。现在的伊拉克人穷疯了，一架米-24他们居然开价一千万美元……”郑宇成抱怨着。 谢凯无语。 肯定他们跟伊拉克人接触过了。 要是一开始知道，就直接想办法从美国人手中搞一架原装的ch-47黑鹰武装直升机回来啊。 以色列人手中应该也有黑鹰武装直升机的技术图纸的。 在郑宇成他们催着谢凯让河蟹佣兵团尽快把利比亚丢在乍得境内的那架米-25武装直升机搞回来的时候，廖东已经到达了阿曼。 这里已经成了河蟹佣兵团临时的办公地点。 “季米科夫，那架利比亚留在乍得的武装直升机残骸，怎么样了？”廖东顾不得长时间飞行的疲惫，回来后就找到季米科夫，询问乍得那架被卡扎菲军队遗留的米-25残骸的情况。 “佣兵团不是不要吗？”季米科夫诧异地问着廖东。 当初可是给廖东说了几次，这货不要。 “你把这玩意儿卖给cia了？”廖东皱起了眉头。 季米科夫这货有些不靠谱啊。 “怎么可能！只不过是cia给了一些钱，我们没有把这消息向莫斯科汇报。”季米科夫思索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廖东差点想要骂人。 这王八蛋，不是说跟美国人不共戴天么？ 居然被美国情报部门收买了，还是克格勃最为忠诚的中东情报负责人？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们没有向莫斯科汇报，克格勃不用出动最精锐的行动队员去摧毁这架完好度很高的直升机残骸。但是卡扎菲可以派人去，否则他们将会面临苏联的怒火……”季米科夫一脸笑意，示意跟着他的伊万给廖东倒上一杯葡萄酒。 这货已经彻底堕落了。 不再是克格勃里面对国家忠诚的情报头子，而是如同那些底层的乌鸦一样，贪图享受。 一切都是为了金钱服务。 “有人要那架直升机，可以飞行的直升机。”廖东没有理会他，平静地说道。 季米科夫脸上露出了难色。 “二十万美元。”廖东知道这货现在的毛病，特么的，一切都向钱看。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我们不能再出手了，美国人也给了二十万美元。”季米科夫告诉廖东，“如果想要得到，就只能你们自己去想办法。” 廖东对于这货，实在是没有好感到了极点。 贪婪！ “如果我们可以，就不用找你了。季米科夫先生，不要忘记了你也是佣兵团的股东，如果你只想得到好处，而不愿意承担股东应该负担的责任，那么……”廖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当初的交易，谢凯通过季米科夫得到了苏联格洛纳斯全球卫星导航通讯系统的频率跟参数等，而河蟹佣兵团的中东利益，也给了季米科夫分了不少钱。 原本是准备在中东建立一个新的基地，却因为跟西方国家情报部门关系不和谐，所以最终作罢。 但是跟季米科夫的交易依然有效。 廖东知道，谢凯之所以愿意给季米科夫这样大的利益，就是为了苏联的那个行动而做准备。 可现在，季米科夫显然不愿意只得到这点。 无论是他跟美国cia合作，还是通过cia对廖东施压，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承担股东的责任？我们难道没有承担吗？佣兵团现在可是用着克格勃的通讯系统，共享着克格勃收集到情报……”伊万不满地说道。 这事情一旦被克格勃知道了，他们都将会万劫不复。 “佣兵团现在需要采购超过5亿美元的装备……”廖东平静地说道。 季米科夫跟伊万两人都吓得跳了起来。 他们从河蟹佣兵团手中得到的利润也不到一千万美元！ “谢凯垫付资金……”廖东冷冷地说道，“但是他的要求就是要哪家米-24，而且是能飞的米-24！” “我们可以另外给他搞一架！”伊万咬牙说道。 他们知道，谢凯才是河蟹佣兵团真正的幕后控制者。 伊万刚说完，季米科夫就阻止了他，“伊万！” 随后扭头对廖东问道，“他们想要仿制这种直升机？” “不知道。我们只接受客户的任务，不问理由。” 伊万想要说他们克格勃要申请一架直升机，非常容易，却被季米科夫给盯着，不敢开口。 季米科夫能分给他5%的利益，自己拿的只多一倍，也就能从他手中拿回去，甚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不知道季米科夫想要干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河蟹佣兵团的股东。 “非得要？” “必须得要。”廖东说道，“河蟹佣兵团无法干这事情，至少表面上不能。” 态度很明显，这事情得克格勃去。 克格勃手下的格鲁乌出动，不管是去炸还是去搞回来，那都是有着充足的理由。 至于双方关系更差？ 完全是不存在的。 苏联跟美国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好过了？ 廖东说完就出去了，他知道，季米科夫需要时间去考虑。 原本回来的路上，他就想要了，以克格勃的名义来行动，这次行动就让格鲁乌全部投靠了河蟹佣兵团的谢尔盖小队去执行这次任务。 结果倒好，季米科夫这王八蛋居然拿着这个消息去讹诈cia。 这样一来，任务的困难度就直线上升了。 美国人肯定会担心苏联方面排人去炸了这架直升机，要么是尽快弄走，要么就会安排特种队员守着。 廖东如何不气？ “混蛋！”廖东走了后，季米科夫咆哮着砸掉了手中的酒杯。 伊万不知道他无缘无故发什么火，“上校，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不过分？让我们出卖了一次又一次国家！”季米科夫红着眼睛说道。 伊万没话可说了。 出卖给美国人，也是出卖。 “伊万，你是不是觉得拿了美国人的钱，就是出卖了国家？”季米科夫问着伊万。 伊万不说话，神态却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原本我是准备在美国人行动的时候，让卡扎菲派人去炸掉那架直升机。”季米科夫说出自己的打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要不然，美国人的二十万美元怎么够？可现在他们要把这架直升机给弄回来！这让整个任务的困难度直线上升。” 对于季米科夫的这种说辞，伊万不置可否。 卡扎菲的军队能干什么？ 不出动格鲁乌，根本就没有可能完成任务。 “可现在怎么办？”伊万有些担心。 “能怎么办？出动格鲁乌，莫斯科就会知道。”季米科夫咬牙说道。 何况还必须得从利比亚或则别的地方调集零配件，这让被莫斯科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大。 “可以让他们派出谢尔盖小队……”伊万说道。 季米科夫愣了。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虽然谢尔盖小队的背叛他没有向莫斯科汇报，但是一直以来，季米科夫都没有再把谢尔盖这支曾经格鲁乌最精锐的小队当成他自己的手下。 现在伊万提起谢尔盖小队，这就让季米科夫有了想法了。 “我们还必须安排维修人员。” “从利比亚或则伊拉克那边找那些酒鬼，到时候把他们干掉……”伊万咬牙地说道。 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在伊拉克以及利比亚这些大量使用苏联装备的国家里面，有着很多来自苏联的退役技术人员，这些人在苏联国内混得不如意，然后被国外购买数量武器装备的国家花费高昂的代价请来维修保养他们的各种武器装备。 平时即使这些人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克格勃的要求就是只要这些人不背叛国家，就没有问题。 背叛国家？ 直接干掉就行了。 “你去办这事情。”季米科夫点了点头。 廖东从季米科夫那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佣兵团办公的酒店，而是直接到了马斯喀特郊区的一栋普通的民房里面。 谢尔盖跟他几名手下从被抓之后，就在沙特养伤。 前几天刚到这边。 “伤都养好了？”廖东问着几人。 几人没有理他，一开始双方是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现在即使投靠了河蟹佣兵团，也不可能有非常和谐的关系。 “有什么任务，就直接说。”谢尔盖冷冷地说道。 “谢尔盖，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大家都是军人出身，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了。”廖东说道，“否则，这将会对我们都不利。” “你并不是我们的战友，我们的战友，都是斯拉夫人。现在最多算是合作关系！”谢尔盖并不买账，“有什么任务，可以说了。” “乍得那架米-25的事情。”廖东说道。 976 要抢米-24不容易 “那架米格-25？我们的任务是炸毁还是什么？” “修复，并且飞走。”廖东言简意赅，既然这些老毛子不待见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自讨没趣。 “这不可能！”强壮得如同一头熊的格拉耶夫摇头咆哮，“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们去推翻乍得政府！” 开玩笑，在乍得境内，去修复一架已经废弃了好几年的米-25直升机，哪怕这架直升机的完好度非常高，甚至都不需要更换太多的零备件。 那是在乍得。 乍得的政府，可是跟着法国人混的，法国同样也在乍得有驻军，以他们小队去，完全就是送死的任务。 “克格勃的情报人员以及利比亚方面将会配合你们。卡扎菲已经得到了消息，美国人准备偷偷地从乍得的战场上偷运一些武器装备回去研究，分析苏联装备的技术性能……”廖东平静地说道。 “克格勃配合我们？”一旁的基诺顿时冷笑了起来，“他们见到我们，只有杀掉我们，因为我们是叛国者！” 基诺很愤怒。 从他们进入到阿富汗之后，在潘杰希尔峡谷外面遭遇这只该死的螃蟹后，就从来没有好过过。 好不容易到了非洲，原以为可以干掉这只张牙舞爪的螃蟹，结果却因为这些该死的格鲁乌精锐投降，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还告诉他们，克格勃会配合他们行动。 “不用质疑。”廖东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实在的，他一直都佩服这些格鲁乌跟信号旗的精锐，如果不是季米科夫抛弃了他们，不至于让他们投靠到自己手下。 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监视他们。 谢尔盖没有发火，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廖东，“情报？武器装备？行动计划？” “没有行动计划，武器装备，到了利比亚，会有人提供给你们，你们是使用苏式武器还是？”廖东直接解释着。 “可以自己选择吗？”格拉耶夫问道。 作为狙击手，对于中国的那种比他们原本装备的德拉格诺夫svd狙击步枪精度高很多的狙击步枪，他想要看看。 他不认为比河蟹佣兵团的狙击手技术差。 “那种带榴弹发射器的枪呢？还有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火箭筒……”契科夫也问道。 一直以来，他们跟河蟹佣兵团交手了不少次，最吃亏的就是在武器装备上。 这些混蛋，单兵重火力装备，超乎人的想象。 “都可以提供。”廖东说道，“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就出发。” 谢尔盖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在他们养伤期间，一直到现在，河蟹佣兵团的人都没有安排人盯着他们，这让他们对佣兵团的认同感高了不少，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有归属感的程度。 克格勃抛弃了他们，苏联已经回不去了。 廖东回到酒店的时候，伊万正等着他，这货直接把他们的方案告诉了廖东，跟廖东原本猜测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同样告诉了他们，晚上就出发。 伊万没有亲自跟着去，毕竟他们不适合跟谢尔盖小队的人见面。 要不是他们抛弃，谢尔盖小队不至于被活捉，甚至都没有一点解救的意思。 这才让谢尔盖小队的人死心。 当天晚上，一架飞往埃及的普通客机把廖东等人转运到沙特，再从沙特飞往突尼斯。 突尼斯这样的小国家一片混乱，从这边到利比亚比较容易。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廖东等人才到达利比亚南部重镇，艾因朱卢拉特，这里被利比亚化为一个战区，是进入到乍得军队的后方补给重镇。 从这里到边境线，有着超过500公里的距离，同时，要到乍得境内搞到那架直升机，还需要穿越双方有着争议的领土奥祖地区100公里。 这些地方，现在由乍得军队掌握着。 “廖，你来了？”在艾因朱卢拉特南部郊区的一座军营，廖东见到了阿卜杜拉。 这位是卡扎菲亲戚，在军方后勤部门油水丰厚的部门上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上校，对于廖东已经非常熟悉。 “上校，我只是来看看热闹，学习学习格鲁乌的战术。”廖东嘿嘿地笑着。 阿卜杜拉一脸鄙视，这货一点实话都没有。 谢尔盖小队的人员都已经过来，却没有看到克格勃派过来的联络员，甚至也没有见到他们需要的地勤机师，不有有些担忧地看着廖东。 这时候，廖东也没法问这样的问题。 “对于克格勃的要求，总统非常重视，这段时间一直在出动战机摧毁那些我们残留在奥祖地带的武器装备……”阿卜杜拉对着谢尔盖他们说道。 谢尔盖一脸严肃地说道，“上校，我们奉命检查是否有遗漏……” “这点我们理解，不过奥祖地区太大了……”阿卜杜拉皱眉说道，“这需要多长时间？” 谢尔盖也不知道。 “行了，旅途疲惫，你们先休息一下吧。”说完，阿卜杜拉就让人安排谢尔盖他们去休息，则是留下了廖东。 对于阿卜杜拉留下自己，廖东清楚他想要干什么，倒也不说话，等着这货开口。 “廖，你之前承诺可以帮我们搞到伊拉克他们使用的单兵防空导弹……” “不是已经交付了100枚给你们？效果你们的人也亲眼见证了。”廖东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之前护航时候，谢凯带过来的两百枚前卫防空导弹，让他转手卖给了利比亚150枚。 “我们需要沙特的那种导弹防御系统。”阿卜杜拉严肃地说道。 “这个可能不容易，你们只能跟那边谈啊。要知道，这东西目标太大了。”廖东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跟谢凯一起罗列的那12套飞盾-359，不就是为利比亚准备的么。 “你可以开价，只要不过分，都不是问题！”阿卜杜拉咬牙说道，眼前这货就是个吸血鬼。 什么不容易，什么目标太大，根本就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润。 “你们要多少？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先说了，数量太大，没有办法啊。”廖东很为难。 “能搞到多少？”阿卜杜拉没有说具体的数。 眼前这混蛋，客串军火掮客，能搞到不少的先进武器装备。 “不超过10套，问题不会太大……” “太少了！”阿卜杜拉摇头，看着廖东，严肃地说道，“沙特的那系统，一套一千万美元，我们可以给1200万美元，至少需要24套。” 艹！ 廖东都差点骂人了。 一开始不是得到的消息说只要12套么？ “这就有些为难了。”廖东有些无语，见阿卜杜拉神色坚定，只能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我尽量想办法……” “你怎么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不是双方是敌人，不死不休么？”阿卜杜拉没有再说这事儿，而是看着廖东。 “说来话长。现在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了……”廖东并没有解释。 总不能告诉对方，谢尔盖小队现在成了他的手下吧？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 知道的，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尔盖等人被安置在军营的一个空旷的后勤仓库，这里很隐蔽，原本是战争时期利比亚的战备物资仓库，只不过现在空了。 “少校，我是联络员奥列托夫，将会为你们这次行动提供后勤补给以及情报支援……”一名裹在阿拉伯长袍里面的中年人出现在谢尔盖等人面前。 “武器呢？”没有太多的寒暄，谢尔盖直接问武器。 他们现在身上都是没有任何武器装备。 很快，一辆装甲车就驶入了仓库。 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名年龄体型各一的技术人员。 “这里面有你们要求的武器，其中，五具前卫-1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5具火箭筒，每支自动步枪都配备榴弹发射器……”奥列托夫在谢尔盖手下拉开装甲车后面的门后，指着凌乱堆放在车舱内部的武器装备对着谢尔盖等人说道。 苏联的，美国的，中国的，法国的，几乎都有。 只不过，谢尔盖等人只选择了来自苏联跟中国的武器。 中国的单兵装备，跟苏联单兵武器差不多，都是耐操的。 在沙漠中作战，需要武器装备对于环境的要求不那么高，维护保养方便。 欧洲的武器，用着也不顺手。 整个小队，一共只剩下7人。 这些，都是精锐的精锐。 很快，重新武装起来的谢尔盖小队，直接就在外面趁着天黑登上了米-25武装直升机。 廖东没有送他们，地勤人员，也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只有一名中年地勤维修人员跟着小队一起行动，他的任务是评估直升机的修复需要哪些零备件。 在乍得北部重镇奥德鲁以北十多公里的地方，一架外面已经蒙上了大量尘土的米-25武装直升机静静地停在荒漠中。 周围几乎看不到人影。 漆黑的夜晚，荒芜的沙漠地带，原本应该只有昆虫活动，可现在却出现了活动人类的身影。 十多名乍得士兵，就这样随意地裹着军毯躺在直升机周围。 “该死的，那些法国混蛋，他们自己不来守着，就这样的地方，能有人来吗？” “还不是咱们头儿得罪了法国混蛋……” 977 米-24引出的蝉·螳螂·黄雀故事 这些都是乍得军方安排过来守着这架苏联直升机的。 “该死的，这架直升机美国人要，为什么他们不安排人来守着？非得让我们在这里送死！”一名年轻的士兵抱怨着。 卡扎菲的军队不是软柿子，如果不是法国军队帮忙，美国背后支持，加上苏联没有提供多少军事的顾问帮助卡扎菲的军队，乍得不可能把卡扎菲的军队赶出去。 毕竟，从80年卡扎菲军队入侵，到现在，七年了，乍得都没能把他们赶走。 “就是，苏联的那些执行秘密任务的特种小队，战斗力更强！分明就是让我们送死！”另外一名士兵也不满地说道。 带队的卡伽马上尉听着手下天天都是这种消极的言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他们确实是被派来送死的。 上面的命令是让他们守着这架利比亚军队遗弃的武装直升机，阻止利比亚军队或苏联派出特种部队来摧毁这架武装直升机。 如果利比亚派出精锐小队，或苏联人派出特种作战小队，他们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 这么寒冷的夜晚，他们连生火都不被允许。 可那些该死的军官们，正搂着妹子在温暖的军营中鬼混。 “都闭嘴，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发现了他们，就放弃抵抗！让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或则美国佬来阻止他们！”卡伽马上尉咆哮着。 他知道，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有美国的特种作战小队盯着他们。 他们就是吸引那些前来炸飞机的人注意力的炮灰。 距离直升机有着一千米距离的小山包上，一名脸上涂着迷彩的白人男子正通过手中的红外望远镜观察着直升机周围的乍得士兵。 “射特，这些该死的混蛋，一点都不警惕！” “布莱恩，你不要指望他们能像我们一样具有军人的荣誉感，这些混蛋，永远都是保命第一。”旁边的人则是把一块口香糖塞入嘴里，语气中满是讥讽。 “也不知道那些混蛋怎么想的，非得让我们守在这里！苏联人甚至都不知道利比亚的混蛋丢了一架直升机在这里！该死的！”布莱恩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一点。 夜晚的荒漠，气温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谁知道呢，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休假了……”旁边的人无所谓的说道，“但愿那些混蛋不要来。” “也不知道那些法国的混蛋过来没有！”布莱恩举着红外望远镜向着周围看去。 周围到处都是一片荒芜，连活动的老鼠几乎都看不到。 毕竟这是荒漠，几乎找不到水源。 “放心吧，即使他们不来，我们也能解决，只要他们的空军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提供空中支援就好了。” 距离这一区域南部十多公里的奥德鲁镇上，饶是已经深夜了，一群法国官兵正在小镇上唯一的酒吧里面一边玩牌一边跟穿着暴露的女侍应生们调笑。 “那些美国混蛋也真是傻，有乍得的士兵守着，非得去在外面感受非洲荒漠夜晚的寒冷……” “美国人懂得什么？利比亚根本就不会想到美国人想要什么，这几天正在疯狂地炸那些汽车装甲车……” “即使利比亚人来了，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进来，难道他们穿越上百公里的荒漠？真这样，到达目的地，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法国的官兵，根本就不把这事情当成一回事儿。 运送谢尔盖等人的直升机，一直飞到边境线上，才让小队成员绳降下去，掉头就走了。 地面上，两辆敞篷的嘎斯-69军用吉普静静地停在那里。 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吉普旁边的一人用手电筒连续闪灭好几次，给谢尔盖等人指引方向。 这里靠近利比亚东南部最大的军事基地麦阿坦·萨拉军事基地，谢尔盖等人也没有打算去军事基地修整一晚上。 接上头后，没有过多的话语，整个小队就上了两辆车，前面的车由向导开，后面的车就跟着。 虽然双方已经签订了停火协议，没有再爆发大的冲突，奥祖地区一直都是两国有着巨大领土争端，尚未解决的问题，何况双方的兵力都不足以监视到每一段边境线。 “前面就是山区，公路不能走，有好几个乍得的军事检查站……” 走了一段，向导就停了下来，告诉谢尔盖等人，前面有乍得军队的军事检查站。 “没有别的路吗？”谢尔盖皱起了眉头。 克格勃的混蛋，安排的什么？ “有，得进入荒漠，这样会花更多的时间……”向导担忧地说道。 “那就进入荒漠！这车在荒漠行驶没有问题。”谢尔盖毫不犹豫地说道。 车队再次上路，直接就从土路上拐入了荒漠，荒漠中，看起来非常平坦，汽车驶入后，就变得颠簸起来。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基诺一脸抱怨。 从阿曼出发，这两天都是在飞机上，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整一下。 这地方，颠簸得不行…… 在距离谢尔盖小队有六十多公里的荒漠上，一支小队正在快速无声地向着乍得国境深处前进。 “喵~呜~该死的，早知道猫爷就在阿曼逮着了……” “老大，我们究竟什么任务啊！过了利比亚边境就一直徒步，这拉练也不至于这样吧……” “行了，快要到目的地了，保存体力，随时都可能遇到战斗。”带队的语气中满是严肃，“廖头儿都亲自出动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在出发前就已经特别强调，乌鸦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这是廖东安排的一步暗棋，谢尔盖小队的存在，对于季米科夫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货收了cia的钱。 很有可能季米科夫会坑谢尔盖小队一把。 要不然，廖东也不会跟着到利比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正在不断地靠近米-24直升机的位置。 直升机附近守着的乍得军人，早就进入了梦想，就连距离他们有一千米远位置的美国特种小队，除了警戒哨，其他人也都已经进入了梦想。 不可能刚一开始就能遭遇到。 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六公里的时候，谢尔盖小队就直接下车，把车辆伪装起来，直接向着目标步行。 向导对于这一区域比较熟悉，到达距离米-24直升机还有三公里位置的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前，就让谢尔盖等人停了下来，“前面到达直升机的位置，几乎没有隐蔽的地方。在东边有一片连绵的山丘，距离直升机位置有一千米左右……” 谢尔盖等人停了下来。 周围的地图，原本在出发前就知道任务的难度，可现在看来，难度超乎想象。 “先休息，等天亮了再说。”谢尔盖等人没有贸然行动。 如果只是炸毁这架直升机，根本就不需要这样麻烦，偷偷靠近，直接用他们手中的火箭弹跟枪榴弹一通乱炸就完事儿。 现在的任务需要检查这架直升机，需要维修，需要让这架直升机飞起来，并且飞很远的距离。 “先休息，注意隐蔽，得到天亮看看情况再说。”在黎明前，河蟹佣兵团的小队也到达了距离直升机还有两公里的位置。 在他们左前方，就是美国特战小队隐藏的位置。 美国cia下属的行动队伍，是由海豹特种部队跟三角洲部队培训而成，属于精锐的精锐。 只不过，相比执行作战任务的海豹突击队来说，这支部队更擅长暗杀，突袭等任务，对于这样在某个区域守着等猎物上门的任务，根本就不是太过擅长。 现在的美军，远远没有几十年后那种一直经历了几十年作战美军战斗经验丰富。 对于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公里左右的河蟹佣兵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察觉。 河蟹佣兵团过出动的这支小队，可以说是整个佣兵团精锐中的精锐，这些都是在出国前就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然后再经过特种训练进入阿富汗作战，随着阿富汗战争局势变得稳定，这些军人再到非洲参加各种战争，作战经验远比目前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更加丰富。 很快，黎明到来，整个荒漠的黑暗逐渐退开…… “苏联人！” “美国人？” 在美国人发现谢尔盖小队的时候，河蟹佣兵团的小队也发现了他们。 而正隐蔽在小山包上向三公里外那架直升机观察的小队成员，一不小心把身体露出来多了一些，瞬间就被cia的特种小队发现。 他们一直都盯着那个方向。 “咦，美国人动了？” “跟上去看看！可能苏联人到了。” 河蟹佣兵团的小队长顿时就来了兴趣。 “喵~这些苏联混蛋还不长记性？这都吃了多少次亏了？”别说小卢不相信，就连其他人也不相信，苏联最精锐的小队有这么不警惕。 皮肤黝黑的队长叹了口气，“被上级出卖，再怎么警惕，都没用！” 众人尽皆无语。 他们原本都认为不可能，谁能想到，格鲁乌最精锐的小队成员被他们的上级出卖了一次又一次？ “跟上去，不管之前有多深的仇恨，他们以后都将跟我们一个锅里吃饭……” 978 在非洲枪可以打不准，姿势一定要帅（4/7） 美国特战小队从山区周围小心翼翼地向着谢尔盖小队的方向移动而去。 谢尔盖小队一直都在山包后面，天亮后，他们就发现了问题了，这个山包太过突出了，距离那架直升机的位置距离足够远，饶是有着望远镜，也都很能看清楚那架直升机的具体情况。 这跟他们得到的地图不一样，旁边都是连绵起伏的低矮山丘，这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显示，谢尔盖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就安排尖兵向着侧面的山丘探索。 虽然他们不认为对方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而且整个行动过程都是保密的，吃了河蟹佣兵团不少的亏，让谢尔盖不得不更加警惕。 直升机周围的乍得士兵，现在还没睡醒。 根本就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就连哨兵，也都是紧紧地裹着毯子，把枪抱在怀里睡着了。 太阳逐渐升起。 “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谢尔盖观察了一下周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可这不安从何而来，根本就找不到来源。 扭头看去，发现少了一人。 “向导呢？” “拉屎去了……”基诺赶紧回答，可向着刚才向导离开的方向看去，根本就没人。 “去了多久？” “得有半个小时了。”基诺从谢尔盖脸上看到了不寻常的表情。 “所有人，马上转移，进入左侧山区！”谢尔盖心中的不安更甚。 向导是克格勃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消失，绝对不同寻常。 剩下的六名小队成员，没有询问什么，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把那名跟着他们一起的技术人员保护在队伍中间个，小心翼翼地向着旁边有数百米远的山丘方向移动。 美国人的移动速度虽然很快，不过这些山丘却让他们不得不绕更多的路，又得隐藏行踪，这就让他们速度缓慢了下来。 直到谢尔盖小队转移到了山区，双方都还没有遭遇。 河蟹佣兵团的人倒是不着急，就这样吊在美国人后面，一路上比美国的特战小队更加谨慎，一只追得距离只有不到五百米，美国人都没有发现他们。 “这是美国的特种部队？” “是啊，怎么就这水平？” 河蟹佣兵团的人心中都是疑惑重重。 按理，美国的特种作战小队不应该这样垃圾，毕竟，河蟹佣兵团所有核心人员都知道，在非洲这地方，早晚得跟美国人作战。 “都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动静了。这应该不是美国人的特种部队！很大可能是cia手下的特别行动组，这些混蛋擅长暗杀，绑架等……”队长警告着众人。 这不是美国人不谨慎。 谁都没有想到，一架被废弃的苏联外销直升机，会有这么多人感兴趣。 美国需要得到这架完好度非常高的直升机来给分析苏联武装直升机会给他们地面装甲部队带来多大的威胁；而谢凯同样需要苏联这种装备部队没有多少年，甚至在几十年后依然在使用的直升机来仿制…… “砰！” 突然，清脆的响声在山谷中响起。 “利比亚人又打来了，都给我起来……” 最先乱起来的不是山谷里面的三支小队，而是还在满是灰尘的米-24武装直升机周围睡觉的乍得军队。 “哒哒哒……” 刚才睡得正香，还没清醒过来的乍得士兵们爬起来就对着周围胡乱开枪…… 整个荒野一时间变得喧嚣热闹了起来。 “头儿，我们怎么办？”一名佣兵团的队员问着队长。 刚才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河蟹佣兵团这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第一时间把自己给隐蔽了起来。 “先看看情况。那些乍得的混蛋，难道不知道子弹要钱吗？”队长也是有些无语。 在这荒野，清脆的枪声传得老远。 美国特种小队的成员，同样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卧倒。 “狙击手，隐蔽！给我把他找出来……” “射特，他们发现了！那该死的苏联人收了我们的钱，出卖了我们！” “山姆中枪了！” “医疗兵，赶紧止血……” 美国特种作战小队混乱了起来。 甚至所有人都隐藏在地上不敢动弹。 开枪的狙击手也没有再开枪，除了远处那些胡乱开枪的乍得士兵。 “美国人！”谢尔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美国大兵们，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些美国人。 他们刚进入山区，还没来得及找到隐蔽的位置休息，先一步埋伏好的狙击手，就已经开枪了。 “头儿，他们数量不少啊！” “不管他们多少，有一个算一个，送他们去见他们的上帝！”谢尔盖冷冷地说道。 遇到美国人，那是自然得全部干掉的。 “他们爬着不冒头……” 狙击手也无能为力，对方就这样隐藏着，根本找不到射击角度。 于是乎，在开了第一枪后，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头儿，咋整？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事儿，那些乍得的士兵到时候引来驻扎在奥德鲁的法军跟更多的乍得军队，就麻烦了。”死猫小卢这会儿也不浪叫了，而是舔着嘴唇问着旁边的队长，“要不，咱们把那些美国人清理了？” “不行，先看看。秃子他们已经去收拾那些乍得士兵了。”队长摇头。 上级的命令是让他们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这些事儿跟河蟹佣兵团没有关系。 秃子带着两人，远远地趴在地上，看着外面蒙着无数灰尘的米-24武装直升机周围的一群乍得士兵举着手中的步枪胡乱扫射，也不敢靠近。 “秃哥，你说这些混蛋打啥呢，枪都举过头顶了，也不怕弹壳把他们自己给烫着……” “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听说过，整个非洲都是这样，枪可以打得不准，但是姿势必须要帅。”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啥叫姿势帅？” “据说是要把枪举到头顶上，不用看敌人在什么地方，直接一梭子扫射，最好是平举着枪，过头顶……” “艹，这样还能打准？” “非洲打仗，一场仗消耗几万发子弹，最多三五个受伤，要是死了人，那就算他命不好……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又不是非得以命相搏……”年轻人得意地说道。 “小川，不要听他胡咧咧，非洲人打仗姿势确实让人闹心，也不是一场仗不死人的。怎么也得死那么几个人……”秃子笑着说道。 “……”被称为小川的年轻人一阵无语。 这是打仗？ “秃哥，你变坏了。小川可是新人……” “在我们小队，没有新人。”秃子严肃地说道，“不要忘记我们最开始牺牲的兄弟。” “秃哥，放心吧，我不会如同另外一个李小川，成为兄弟们心中的痛。”年轻的李小川坚定地说道。 三人一起沉默了起来。 李小川，跟着廖东从国内第一批出来的兄弟，牺牲在潘杰希尔峡谷跟格鲁乌的遭遇战中，成为河蟹佣兵团第一个牺牲的人。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现在的李小川，跟原来的李小川及其相似，同样是枪法不如狙击手，负重能力不如机枪手，各项素质都不是非常冒尖。 他进入佣兵团，团长廖东都不想要，最终被队长给要过来了。 因为，他们认为有能力保护兄弟了。 “小川，给这些孙子来一梭子，注意了，不要对着人打，子弹落点距离他们有个三五米就行。”秃子很快就回过神来，吩咐李小川。 李小川点了点头，把背上背着的81式班用机枪架起，把身上的弹鼓装上，枪口略微往下压，略微算了一下射击角度，就对着已经打光弹匣，还在扣动扳机的乍得士兵们来了一梭子。 “哒哒哒……” 81式班用机枪枪口喷出火色，欢快地把弹鼓中的子弹喷吐了出去。 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到距离米格-24武装直升机旁边的那些乍得士兵前面几米的地面，溅得尘土四溅。 “我们被包围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所有人都蒙了。 一时间，原本还清脆的枪声就停了下来。 “投降！”卡伽马上尉迅速做出了决定。 四十多岁的他，才混到上尉军衔，跟他识时务有着很大的关系，至少，他到现在，当了二十多年兵，还活着。 其他的士兵听到命令，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枪丢了，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头儿，不会是故意引诱我们过去的吧？”李小川目瞪口呆。 对方可是有十多个人。 就这样就投降了？ “秃哥，这不会是搞着玩儿的吧？肯定是陷井。”年轻佣兵也是目瞪口呆。 却被秃子给拍了一巴掌，“陷井个屁。这些混蛋就是这样。反正死不了人，所以，打枪姿势就得帅了，不然，他们还能好意思成为军人么？打不准，姿势也不帅……” 两人无语。 “行了，小川，你在这里警戒，注意后面不要让人捅了菊花，二狗，跟我去接收俘虏的投降……”秃子平静地说道。 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李小川，目瞪口呆。 两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去让十多名手中有枪的俘虏投降？ 979 消失的米-24 “我们投降……” 当脸上涂着迷彩的秃子跟二狗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右手食指就在81轻机枪的扳机上放着，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旦秃子他们有什么意外，他就会扣动扳机，把这些混蛋全部送到地狱。 秃子交代他的注意身后，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身后？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十多名乍得士兵就这样把手中的枪丢了，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为首的一个则是大喊着投降。 这仗打得这么容易？ “人都在这里吗？”秃子没有想到，对方不说法语，不说英语，居然说的是俄语。 当即就用俄语问道。 卡伽马急忙点头，用俄语说道，“我们的人都在这里了，我们只是奉命守在这里……” “都给我老实点，所有人把身上所有武器丢掉，蹲在一起……”秃子也没有废话，直接用俄语命令着。 十多名乍得士兵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人远远多于眼前的两人，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就连卡伽马，也把身上携带的手枪丢到了地上，并且把兜给翻过来，示意他没有任何的武器。 其他的乍得士兵有样学样，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二狗，让小川过来，那孩子估计都顾不得背后，菊花被人捅了都不知道。”见乍得士兵都围在一起后，秃子对着远处的李小川招了招手，可李小川根本就没过来，只能让二狗过去叫他过来。 旁边的米-25武装直升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这一切跟它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旁边的山丘中，美国特战队跟谢尔盖小队，依然在对峙着。 双方谁都没有冒头，也没有开枪。 “头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要不，咱们捅一捅美国人？”一名队员听到后面凌乱的枪声停止了下来，对着小队长提议道。 眼前的局面，不是什么好事儿。 美国跟法国关系很好，cia一旦知道了，法国人绝对会派出他们的驻军，这将会引来更多的乍得军队。 客场作战的河蟹佣兵团以及谢尔盖小队都扛不住。 “狙击手，给他们点名！”队长沉默了一下，也知道眼前的局势。 美国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不远处的那架米-25武装直升机，是他们必须得到的。 狙击手收到命令，并没有任何犹豫，美国特种小队背对着他们，在跟苏联人紧张对峙，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方会有危险的问题。 “砰！” 一声枪响，原本伸着半个脑袋正在观察对面苏联人情况的美国人，脑袋应声爆炸开来。 “砰！” 狙击手一枪命中，没有任何犹豫，枪口再次调转，对着被他干掉的目标旁边的一名美国人开枪。 “啊~~” 这一次，没有爆头，一名美国人被击中了大腿，就这样哀嚎着从隐蔽的地方向着旁边的开阔地带滚去。 “我们中埋伏了！该死的苏联人，出卖了我们！” “反击！” “狙击手……” 美国人彻底乱了起来。 他们完全想不到，苏联人根本就没有动弹，怎么会绕到他们身后包围他们的。 该死的苏联人，他们不是说整个小队只有8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头儿！”正在紧张盯着前面的谢尔盖小队成员，同样不知道美国人背后的是谁。 捂着腿哀嚎的美国人，就那样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上，更多的美国人同样也进入了攻击区域。 “干掉他们！”这时候，容不得谢尔盖多想。 不管美国人背后是谁，至少现在，不是他们的敌人。 “火箭筒招呼他们！” “咻~” “咻~” 两发火箭弹脱离了发射筒，向着不远处美国特战小队的区域飞去…… “轰~” “轰~” 连续两声爆炸，让美国特种作战小队损失不小。 “遇到埋伏，呼叫空中支援！”美国人咆哮了起来。 眼前的境况，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该死的法国人，他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甚至美国人开始怀疑是法国人出卖了他们。 前后受敌，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对方居然还有重武器。 通讯兵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准备呼叫周围军事基地驻扎的法国军队派出战机对他们进行空中支援，在受训的时候，教官就教过他们如何处理眼前这样的场景。 强大的美国军队，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给他们提供支援。 当然，非洲这样没有美国驻军的地方就只能依靠美国的盟友了。 被困，遇到数量庞大的敌人包围，一方面是固守待援，另外一方面就得呼叫空中支援了，战机够不着的，还可以有巡航导弹嘛。 “砰~”通讯兵还没跟法国基地联系上，就被背后的河蟹佣兵团狙击手一枪爆头。 谢尔盖小队的狙击手格拉耶夫没有看到通讯兵，一直到美国通讯兵倒下，才看清楚。向着通讯兵后面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头儿，他们背后有人在攻击他们！难道我们有另外的小队一起行动？” 遇到这样的情况，格拉耶夫也是摸不透，对方什么身份？ 必须得谨慎。 他们已经被克格勃给出卖了。 “没有！我们是单独行动！盯着他们。”谢尔盖直接在无线电单兵同行装置里回答。“注意他们的动静，只要不影响我们就行。” 攻击美国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盟友。 通讯兵被击毙，美国特种小队一时间无法动弹，支援来不了，对方火力又强劲。那些该死的乍得军队，根本就指望不上。 “摸上去，用枪榴弹干掉他们！” 见美国人不动弹，谢尔盖可没有时间跟他们耗着，以前的经验告诉他们，在深入敌后作战，必须速战速决。 狙击手格拉耶夫一边盯着美国人的动静，一边搜寻着美国人背后攻击他们的队伍，可那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出现。 在距离美国人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时，谢尔盖小队的人停了下来。 他们没有继续贸然前进，美国人就隐藏在各个小山头上，一时间也难以搜寻到身影。 “枪榴弹！” 随着谢尔盖的命令，跟他一起摸上来的几人，除了机枪手建立火力点，其他人都直接把枪榴弹加挂在步枪前端，开始对着美国人原本所在的位置区域发射枪榴弹……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美国特种小队被这样的火力给炸蒙了，就如同当初谢尔盖小队第一次遇到河蟹佣兵团一样。 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残存的美国特战队员们，一致采用了保存性命的方式——投降。 “这些混蛋，居然这样就投降了？” “这是强大的美国特种部队？” 一直盯着战场的河蟹小队，实在是弄不明白。 他们遇到的，哪怕是阿富汗的游击队，战斗力都比这个强大不少啊。 “这不是美国的特种部队，要不然，战斗力不可能如此！”队长摇头说道。 一点都不想美国人的作战风格。 被美国人战斗力搞蒙的不仅只有他们，还有谢尔盖小队的成员，他们可是跟美国各支特种部队都有过交手的！ 战斗力绝对不会如此。 一直到他们把残存的9名美国人给绑起来，才从他们口中问道答案，这根本就不是美国特种部队，最多算是在美国特种部队培训过的一些情报人员武装起来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守着，阻止苏联特种部队或利比亚军队派出人员摧毁那架米-24。 当谢尔盖等人把美国人看管起来，准备收拾乍得士兵的时候，发现直升机旁边，十多名乍得士兵光溜溜地跪在直升机旁边。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对方的圈套，可在周围搜索后，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踪迹。 于是乎，这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让这些乍得士兵穿上衣服，一人发了200美刀的现金，承诺完事儿后每人奖励一千美元，然后，乍得士兵就成了谢尔盖他们的人，居然开始凶狠地看守起美国人来了…… 跟着队伍行动的技术员很快就爬上外面满是灰尘的米-24武装直升机，开始迅速检修起来。 “少校，没有打的问题，所有核心零部件都没有问题，油箱被击破了，一些小零件需要更换……” “不是说需要更换发动机？”谢尔盖不解地问道。 技术人员摇头，“发动机并没有损伤，如果不考虑作战，把油箱补好，只要加上油，就可以继续飞行……当然，飞行不了太久。” “那就快点修复。需要什么，列个清单，我马上让人运送过来……”谢尔盖也是惊喜不已。 能越快完成任务越好。 这期间，法国人的战机，每天都会例行巡逻一次，乍得的混蛋士兵们，好像没事人一样，举着没有子弹的枪对着天空中低空飞行的战机手舞足蹈…… “那些美国混蛋，去了哪里？这么久都不联系？”法国人跟美国人原本一直都是保持着联系的。 一开始，没有收到美国人的消息，法国人没有在意。 可连续三天时间，都没有得到美国人的消息，询问守着直升机的乍得士兵，得知没有什么意外，每天例行的巡逻，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也就没有在意太多。 最终，在米格-24消失了几个小时后，法国人才发现！ 980 难怪绰号雌鹿，会飞的拖拉机 来自利比亚的米-24武装直升机跟一些战机不断地进入到奥祖地区，一边继续摧残着那些已经成为废铁的苏联装备，一遍掩护运输直升机把维修需要的零配件跟技术人员运输过来。 这一切，季米科夫都不知道，廖东一直坐镇利比亚，亲自跟利比亚沟通交流。 “好了！”第四天早上，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已经在荒漠中停留了数个月的米-24直升机旋翼就开始缓缓地旋转了起来。 “让技术人员上飞机！基诺，你跟格拉耶夫也上去……”谢尔盖见到旋翼旋转起来，松了口气，还好，苏联的武器装备维护简单，好用。 “我们怎么办？”卡伽马上尉急了，他们守着的这架直升机被苏联人弄走了，乍得军方或许不会追究，法国人跟美国人能绕过他们么？ 谢尔盖摇了摇头，“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钱已经给了你们……当然，要想人不知道，就得让这些美国人不说……” 然后，在奥祖地区停留了数个月之久的米-24旋翼越转越快，猛地拔地而起，向着北方飞去。 谢尔盖小队剩下的人，一直等到直升机飞走，才隐藏到小山中去。 刚走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那些美国人，显然是活不成了。 至于乍得的士兵？ 这些家伙随便换个身份，就可以加入到那些反政府武装，或则直接就再次加入乍得政府军，非洲，这些事儿，太容易了。 “走吧，事情完结了，咱们也该离开了。”在远处一直都盯着这边的河蟹佣兵团小队，见到直升机飞走，他们也收拾东西走人了。 上午十点，当驻扎在乍得的法国空军再次巡逻的时候，发现地面上的直升机不见了，还以为自己飞错了方向，盘旋了好几圈，发现了地面上的尸体后，才急忙向基地汇报。 “混蛋！究竟谁干的？”驻扎在奥德鲁的法国上尉看着一地的美国尸体，顿时咆哮了起来。 这特么的怎么向美国人交代？ “什么？那架米-24飞走了？不知道飞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谁弄走的！汤姆森，你整天都在干什么？”当cia头子约翰·奥托知道消息的时候，咆哮了起来。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乍得政府同意，到时候，两架c-5将会出动，甚至是用于执行任务的人员名单都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居然告诉他，利比亚人丢在那边好几个月的米-24武装直升机飞走了！ 飞走了！ 飞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如何不愤怒？ “初步怀疑，是苏联人干的。”汤姆森小声地说道。 约翰·奥托更是愤怒，“苏联人？你不是跟他们谈好了，给了他们一百万美元？难道你没有给他们钱？” “boss，他们收钱不办事……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给局里一个交代。”汤姆森不敢继续说这，他申请了一百万美元收买苏联人，实际上只给了苏联人二十万美元，另外的八十万，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情报人员吗，没有外水，谁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干？ 季米科夫得到汤姆森的电话后，才知道谢尔盖小队把米格-24给弄走了。 可利比亚方面的人却告诉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架米-24回来…… 这让季米科夫顿时恐惧了起来。 不管是美国人，还是被他出卖了一次又一次的谢尔盖小队，都不会让他好过了。 至于哪家消失的米-24？ 当初从乍得往北面飞，还没有到达边境，就向着苏丹方向转道，在苏丹西北部荒漠中一个小型野战机场降落，那里，已经有一架伊尔-76在等着…… 那架米-24，从降落开始，就被几名技术人员快速拆卸，不仅顶部的旋翼被拆卸下来，就连安装旋翼的桨毂，甚至是起落架跟轮子，全部都被拆卸下来。 机身两侧的武器挂架，尾部横梁，旋翼，全部被拆卸了下来，甚至被分解成零件。 整个拆卸过程，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不拆没有办法，虽然整个米-24机体不算太大，但是以伊尔-76货舱甲板宽度只有3.4米，出口高度只有3.5米的尺寸来说，还是显得太过庞大了一些。 只能把能拆的地方全部拆卸下来，保留飞机主体跟内部结构，才能勉强装下。 饶是这样，整个伊尔-76，在把一架米-24装进去后，货舱也被塞得满满的。 一周后，伊尔-76从苏丹国内起飞，航线向北，随后在地中海上空转道飞向叙利亚，再进入伊拉克，在伊拉克某个空军基地加油后，才向着东边飞去。 美国cia一直在追查这架直升机的下落，同样，就连克格勃也都在追查。 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这架直升机飞向了利比亚，美国跟利比亚向来不对付；而季米科夫同样在追查这架直升机的下落，不仅廖东在让他交出这架直升机，就连cia同样也在找他…… cia跟克格勃正在追查下落的这架直升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伊尔-76装不下这玩意儿？” 404机场跑道上，伊尔-76尾部货舱门缓缓打开，等待在这里的谢凯跟郑宇成等人，一脸的期待。 原来谢凯可是记得美国人用支奴干直升机调运，然后再用c-5运回美国。 当初廖东说伊尔-76就可以，他以为真的能这样运回来。 可当看到被塞满的机舱，就连起落架都被拆掉的时候，嘴角不断抽搐，还以为直接安装上旋翼跟尾桨就能起飞。 伊尔-76都没法运输这玩意儿，那么，改进之后的运-10能运？ 这太让人忧桑了。 费了老长时间把里面的机身主体卸装出来，几乎看不出来这是直升机！ 串联的座舱设计却并没有让这玩意儿瘦身，反而给人一种臃肿的感觉。 “这玩意儿真的是米-24？”谢凯没想到，只等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架直升机就出现在了基地里面。 但是被拆卸开来，连起落架跟轮子都被拆卸了的直升机，哪里有武装直升机的那种威猛？ 完全没有直升机的样子。 不会是被坑了吧？ “不，确切地说，这是米-25。”原本跟着谢尔盖小队最开始行动的库克诺斯基告诉谢凯，“这其实就是米-24d，不过是出口型号。” 差点送命，尤其是知道连谢尔盖他们这些最精锐的格鲁乌成员都被出卖了一次又一次，库克诺斯基就知道，他也是同样的命运。 廖东找到他，告诉他可以帮忙把家人接出来，并且给他介绍一份月薪高达2000美元的工作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万万没想到，最终的雇主是中国人。 这让他在情感上容易接受多了。 曾经，他来过中国。 “这架直升机还能用吗？”郑宇成一直盯着这堆零配件，皱着眉头说道。 这跟他想象的武装直升机不同。 “组装起来，就可以飞行，由于缺乏保养，很多零部件的使用寿命都不会太长……”库克诺斯基介绍着。 谢凯没有见过米-24武装直升机。 “库克诺斯基，这性能跟真正的米-24相比，究竟怎样？”谢凯最关注的是这个。 “自用型号的米-24d在拉坡度大于20度的时候，会出现动力不足，旋翼甚至会打到尾梁……同样，高原性能很差，动力损失非常明显……同样，发动机涡轮在做高机动性时的耐高温性能非常差……” 对于米-25的缺陷，库克诺斯基一点都不隐瞒。 反正以后都特么的在中国工作了。 中国对于他们这些苏联来的技术人员待遇是相当高的。 “能飞的拖拉机？”谢凯突然想起了美国人在得到了米-24，花费大量心思研究后，最终做出的评论。 他们认为，米-24就是一台会飞的拖拉机。 机体臃肿，很容易被地面防空火力击落，哪怕单兵导弹甚至高射机枪都能对这玩意儿构成威胁。 一直以来，国内在直升机方面，一直都是跟技术算不上最先进的法国人合作，而对于后来俄罗斯推荐的米-28跟卡-52这种专门的武装直升机都没有瞧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先跟法国人合作，学习法国人的技术跟工艺，到了后来，就搞出了中国自己的武装直升机。 苏联人对于谢凯的这种评价，很是不满。 可这是事实，米-24的缺陷是显著的，而且从79年投入到阿富汗战场开始，当年就被击落，甚至因为自身缺陷，还坠落了好几架。 “那我们还弄这玩意儿？”郑宇成也有些看不上这东西。 原本是准备再搞个新的出口项目。 可现在苏联人大量生产，加上性能不咋样，他们仿制出来，也很难获得客户。 能飞的拖拉机，哪怕载弹量都快要赶上攻击机了，还能投放500公斤的航弹，这也不是他们仿制的理由。 “先研究技术吧。”谢凯也是有些失望。 费劲搞来的这玩意儿，居然不是啥好东西。 “至少，也比我们国内能生产的先进了很多，可以在这基础上，进行改进吧。”汪贵林说道。 直-6没有装备部队，直-7下马，就因为机体结构超重。 有厚厚装甲的米-24，以国内的生产条件，仿制出来，可能会更重。 981 米-24瘦身去掉乘员舱的专业武装直升机（5/7） “现在怎么办？咱们直升机难道不搞了？”郑宇成问着同样都是沉默的众人。 从直-7团队过来的几位技术人员更是一脸担忧。 他们这两年在404里面本来就感觉到直升机项目不是其他项目那样受到重视，现在好不容易听说搞到了世界上名气极大的武装直升机米-24，结果被谢凯说成是会飞的拖拉机，基地管理层都不是很待见这东西。 希望渺茫，前景堪忧啊。 整个直升机团队应该何去何从？ “搞，那是必须搞的。既然要搞，就必须有个明确的定位，不能再向之前那样就这样研究下去。只是减轻直-7结构的重量，增加一些技术跟用更先进的材料来替换，以此增加强度……”谢凯坚定地说道。 这一点，那是不能放弃的。 现在他也很纠结，究竟是搞这种可以搭载步兵的武装直升机，还是搞专业的武装直升机。 “要不，干脆把米-24后面的乘员舱取消，搞成一款专门提供火力支援的武装直升机？”直升机团队总设计师冯志彪试探性地提出。 整个办公室里面，没有人说话。 他们现在上了404的船，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专用武装直升机？”郑宇成疑惑地问道。 别说他，就连谢凯都是有些疑惑。 国内有能力研制专用的武装直升机吗？ “对。目前世界各国的武器装备研究，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当然，有些方面同样也是从专业化向着综合化在发展，比如空军的战机，新一代战机任务模式多变，面临的战争势态复杂，所以三代战机就要求可以拥有更多的作战能力，空中格斗、对地攻击、对海攻击等多任务模式集中……如果搞加载武器系统，可以拥有一定运输能力的直升机，这确实看起来更有前途，却跟602那边的项目有些冲突。”冯志彪介绍着。 602是国内实力最雄厚的直升机设计研究单位。 他们原来都是从602出来的，现在602手中有着两款从法国引进的直升机，超级大黄蜂跟海豚两款，正在进行国产化。 他们再插手去搞这种，确实有些重复了。 “武装直升机比这种直升机的技术难度更高吧？”谢凯皱眉问道。 国内的武直-10，还有十多年才会开始搞，现在是否已经开始预研工作的都为未可知。 “不然。难度最大的在于操控系统、导弹、射控系统等。主要是电子方面，如果搞专业的武装直升机，这对机体的要求是越小越好……”副总设计师曾广平也解释着。 原本他们想要搞这个，奈何，他们作为外来者，直升机项目本来又不太受重视，一直都不敢提出来。 “你们什么意见？”郑宇成主要是询问谢凯。 谢凯对于搞武装直升机，其实心中还是没有底的。 武直-10国内也是搞了不少年，一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十多年才开始大批量列装部队。 这要搞起来，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们可以在米-24的基础上，把后面的乘员舱去掉。之前的大型军用运输飞机，都是有着不少的武器系统，到现在，军用运输飞机很多都已经开始取消了武器站……”冯志彪说着他们的想法。 军用运输机上的航炮几乎都成了摆设，没有多大的用了。 运输直升机同样也是如此，上面没有任何的武器，最多也就扛着武器的人员在舱门口。 听到这种方案，谢凯眼神亮了起来。 当初的武直-19，不就是直-9去掉了成员舱搞出来的轻型武装侦查直升机？ 虽然跟武直-10没法比，武直-19那重达4.5吨的空重跟配备23毫米的航炮，加上载重达1吨的载弹量，都已经让这种轻型武装直升机的性能不亚于ah-1s眼镜蛇这种轻型武装直升机；巡航速度达到245公里/小时，最大航程达700公里，虽然没法跟武直-10比综合性能，但是比直-9w直升机却有了很大提升。 这或许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案。 一时间，谢凯变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给米-24瘦身，然后再去掉后面的乘员舱，搞出一款轻型武装直升机，再以此为基础，开发专用的武装直升机，那应该也算是一条比较容易的道路。 “这想法不错。不过我们需要让武装直升机拥有更强的综合性能，至少，得具备一定的空中格斗能力……”谢凯说道。 武直-19的空中格斗能力就不是太强，本身定位就是武装侦查直升机。 那玩意儿挂载反装甲导弹跟专用的空空导弹，也具备一定的作战能力，只不过作战性能没法跟武直-10这种专业的武装直升机相比。 武直-19的出现，至少让解放军陆航团提前了十年拥有专业武装直升机。 而现在，这个项目还没有启动。 “不错？谢凯，你了解这东西？”汪贵林不知道谢凯兴奋从何而来。 他实在是不了解这个。 郑宇成同样也是疑惑，“要真的好用，苏联人为什么没有去掉后面的乘员舱，直接搞出一款专用的武装直升机？” “作战思路跟军队建设发展方向不同。”谢凯说道。“苏联的武装直升机是为他们装甲集群服务的，而且目的是为了快速输送步兵到达指定的作战区域。” 苏联的发展思路，有些偏。 其实也不一定偏，奈何，海湾战争爆发，美国人展现出来的新作战方式让整个世界未来几十年都一直跟着美军学习。 后来怎样，谢凯也不知道。 专业化的武装直升机，特别是各个国家的陆航团成为独立的作战单位，这更是未来的事情。 苏联的钢铁洪流，现在还让整个世界想起来都颤抖。 而美军在海湾战争展现出来的新作战方式却告诉世界，在强大的信息支撑下，强悍的空中实力保障下，地面战争，甚至都不需要多少时间。 海湾战争，美国跟北约联军轰炸了伊拉克长达43天的空中轰炸，在几乎摧毁了伊拉克的反抗能力后，才开始投入地面部队。 而地面部队，在整个战争中，仅仅用了100小时的时间。 高科技武器装备在未来的战争中体现出来的作用，就是从这场战争开始。 这也是改变了二战以来传统作战模式的一场战争，整个世界的军队发展与建设，都是根据海湾战争的特点而来。 武装直升机，同样变得重要。 目前，解放军尚未建立专业的陆航团。 甚至没有对直升机有一个明确的定位。 “我们一开始，可以搞一款轻型的武装直升机，这样一来难度要降低很多，先搞出专业的武装直升机，用来支援地面装甲部队作战就好。”谢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 直-9都没有解决，更不要说由直-9去掉乘员舱再瘦身而来的武直-19。 “对，空空导弹，基地不是在修改前卫-1防空导弹的设计，要改造成空空导弹吗？其他的方面，都已经有了基础。”冯志彪也兴奋地说道。 谢凯能支持，他们比谁都兴奋。 原本还不知道谢凯是谁，在基地呆了两年，基地各个项目，几乎就没有跟谢凯没有关系的项目。 “真的要搞？”郑宇成有些不确定。 他原本只是想要弄一款可以出口的武装直升机。 国内装备这个，数量不会多，毕竟没钱。 而且也不是很重视这个。 “搞！目前国内没有单位搞专业的武装直升机，我们没有必要去跟602等单位抢项目，专业的武装直升机，也能填补国内武器装备开发的空白，同时，还能获得其他直升机研究单位的技术支持。毕竟大家相互补充，不存在竞争。”谢凯坚定地说道。 武装直升机项目需要的资金，绝对不会有一款先进的三代战机需要的那么多。 “外销还是内销？如果外销，上级会同意？要是上面看不上，投资不又得打水漂？”郑宇成有些担忧。 他现在更多的时候都是喜欢考虑成本。 投入的成本要是收不回来，最终不仅项目搞不下去，其他的项目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郑叔，您这成了打雁兄弟，连大雁都还没打下来，就先讨论怎么吃。先打下来，怎么吃，还不是得看我们的想法？上级要是不准出口，至少得给一些订单吧？”谢凯说道。 郑宇成被他这句话给顶得无言以对。 就连其他人，也都是笑了。 “其实，我们得担心，要是苏联人知道了我们的武装直升机是以他们米-24为原型，去掉了后面的乘员舱而来，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曾广平笑着说道。 谢凯等人都是摇头。 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没有知识产权一说，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 “其实，我更期待去掉了乘员舱，瘦身后的米-24会变成什么样子，能展现出什么样的技术实力。”谢凯一脸的期待。 他真的没有想过，米-24这样本来就是武装直升机的直升机，去掉后面乘员舱，再瘦身一部分后，可以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982 性能指标“666”的大型运输直升机（6/7） “既然这样，就先拿出设计方案，论证一下，这个项目作为年后的重点项目吧。”见谢凯坚决要搞这个，郑宇成毫无原则地拍板决定了。 搞个专业的武装直升机来填补国内武器装备的空白，也是不错的。 眼看现在就要进入12月，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目前基地关于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即将出炉，这会儿确定下来，比等到财政预算出来后，增加新的项目开支要好很多。 “郑主任，那我们之前的研究项目……”冯志彪并不满足。 郑宇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谢凯一直都不了解基地直升机项目的情况，不由开口问道，“冯总，之前搞的什么？” “之前也没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就是针对直-7存在的缺陷进行修改。直-7项目原本为了保证顺利研制，大量采用采用了直-5跟直-6的成熟技术。甚至很多零部件都是使用的直-5、直-6的零部件……”曾广平介绍着。 随着他的介绍，谢凯算是明白了，原本郑宇成这些老家伙为了恢复昔日404的繁华，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只是为了填补基地研究领域的空白。 把直-7团队搞过来后，也没有给一个明确的方向，整个团队上百号人主要的工作，就是解决原来直-7存在的缺陷。 比如直-7这种因为大量使用国内成熟技术而造成的性能落后跟实用性降低，甚至机体结构严重超重的缺陷。 其实还是在直-7这种基础上进行改进，没有新的项目。 “现在进展如何？”谢凯问道。 冯志彪等人都是沉默不语。 见他们的神态，谢凯倒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基地给的重视不够，整个项目团队经费也不是非常充足，研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主要问题就是解决结构超重这样明显的缺陷。 至于先进性跟实用性，并没有得到太大的解决。 “那个就先停下来吧。”汪贵林叹了口气。 还好，直-7团队持续的研究，也算有了不错的基础。 “我觉得没有必要先放弃，继续研究最好。直-7是国内第一款超过10吨级的重型直升机，性能落后，可以提升性能；至于结构超重，可以优化结构，选择更先进的材料替换；实用性这个，在未来战场势态下，重型运输直升机，可以快速把部队投入战场……”谢凯说道。 郑宇成想要阻止，却被汪贵林给拦住了。 谢凯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无论是超黄蜂还是海豚，最大起飞重量都不是很高。 国内重型运输直升机，确实还是一片空白。 “其实直-7的使用用途非常广泛，无论是用于南方高温环境，还是用于西南高原……目前，国内就只有从美国引进的民用版黑鹰具有不错的高原性能。”谢凯说道。 直-7的技术性能水平，跟当初他们接手的运-10差不多。 从接手运-10到现在，三年时间过去了，超过六亿的资金砸进去了，运-10的技术性能，依然没有彻底成熟，不是还得继续研究下去么？ 为的，不就是让国内不停止下来？ 如果郑宇成他们没有把直-7项目搞过来，谢凯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反正现在基地的钱多，不花，难道上交给国家交给其他单位修建职工宿舍，或则干脆用来成为招待费用？ 直-7国内搞了十多年，唯一一款能装载排级部队的大型直升机，因为资金问题，不得不给直-8让路。 有钱，就没有必要让直-7继续原来的命运。 要不然，等到以后部队有需要，国内却没有这样的直升机，那时候，军方有钱了，就只能从国外去买。 这钱，不能让国外的直升机制造公司挣了。 “这玩意儿没有太大的用处啊。如果是快速投入部队，运-10的宽体运输机更合适不是？”郑宇成不像在这项目上浪费钱。 “直-7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国内从法国引进了超黄蜂呢。直-8现在进展很不错。”汪贵林也提醒谢凯。 基地其实真心不想在直-7上面投入太多的基础。 先天技术薄弱，改进起来，甚至不如设计新的机型更容易。 见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都是不同意，引出这事儿的冯志彪担心影响到武装直升机项目，赶紧开口，“其实直-7改进起来确实非常困难，即使借鉴直-8的一些技术，使用直-8的一些电子设备等，性能也很难有所提升。两款直升机的载重跟飞行性能等相差都不是太大。” 直-8同样也是超过十吨的大型直升机。 不过谢凯清楚地知道，直-8有着致命的缺陷。 不管是高原使用性能，还是用于作为反潜或的方面使用，性能都不足。 “我只问一句，直-8可以用到053上面吗？”谢凯的话，让众人都愣了。 他们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并没有想过直-8从法国引进，本来就是为海军。 “直-8根本没法上053这样的小军舰。而大型军舰，我们现在有多少？052那样的，直-8能上去？”谢凯的问题，让其他人都没法反驳。 053h3尾部需要配备一架直升机。 不管是用于反潜，还是用于侦查，或则用于人员搜救，直-8根本就上不去。 重量太大！ “如果作为通用直升机，这本来就是法国六十年代的直升机，性能落后太多。要是作为两栖作战使用的舰载运输直升机，就这样的载重量，能行么？也就只能吊装212那样的吉普车了。” 谢凯的言辞极其犀利。 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你怎么想的？”郑宇成眉头完全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不知道谢凯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让基地搞太多项目的是谢凯，现在让基地搞更多项目的同样也是谢凯。 “继续改进直-7，不过这个不用考虑太多，我们可以考虑更多的使用用途，无论是作为大型战舰的反潜直升机，还是两栖作战使用的舰载运输直升机，甚至高原使用性能等，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谢凯说到。 既然之前直-7的研究没有一个明确的性能指标跟方向，那就来一个。 向着目标前行，这样的研究，不仅有利于技术的提升，也可以让研究人员明白需要弥补哪些方面。 “提高技术指标？”就连冯志彪都觉得有些为难了。 直-7要提升技术性能指标，确实不容易。 “必须提高。而且要能在青藏高原使用。”谢凯说道。 青藏高原上只有黑鹰直升机可以去，而这玩意儿，无论是价格，还是美国人不想多卖，都决定了中国不可能装备太多。 只有搞出自己的大型直升机运输机。 “具体想法可以说说。”郑宇成有些受不了谢凯这种说话的方式。 非得等人问。 大家时间都很宝贵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具体的性能指标，如果要满足高原使用，那么升限就必须大幅度地提高，至少得6000米；而航程不足，这是目前国内直升机的通病，原本直-7的原型机实用升限就达到了6780米，所以，这个指标得保持；至于载重量，原本直-7的最大载重量就达到了5670千克，燃油重量1830千克……新的机型，在解决了结构超重的情况下，怎么也得超过6000千克的最大载重量吧？”谢凯看着众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虽然性能指标提升的不是太多，但是对于整个直升机所使用的技术要求提高了不是一点两点。 就连冯志彪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郑宇成他们不说话了。 按照谢凯这样搞，直-7继续搞下去，这将会搞成国内最大的运输直升机。 合适么？ “诸位，我知道这里面有着很多困难，也有很多技术需要一一突破。不过既然搞技术开发，我们不能只捡容易的来做。那样一来搞出来的东西不仅落后，还浪费资金，不如不搞。”谢凯强调着。 郑宇成等人也不说话，汪贵林甚至偷偷地给谢凯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子果然狡猾。 也不直接拒绝，直接提出更高的技术难度让他们自己主动放弃。 他哪里知道，谢凯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放弃，而是真的想要搞出来，直-8一直在直-8f才提出这些性能指标。 如果按照原本的性能指标，直-7确实不算差的，奈何，基础太差，搞了十多年，因为选择了保守的设计参数跟降低成本而使用直-5跟直-6的技术以及零部件，使得这个项目失去发展前景。 但凡有办法，国家也不会花费宝贵的外汇引进超黄蜂了。 谢凯的目的，是促进国内直升机使用的发动机技术发展。要不然，到了后面，还得从国外进口发动机，这是把脖子伸给别人来卡。 “这性能指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汪贵林都有些担忧了。 谢凯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直升机研究团队的人。 冯志彪等人也清楚，要想得到更多资金，只有按照这样的指标来搞。 到了现在，谁都没有把握可以直接搞出来。 性能提升一点，这对整个直升机所有的系统全部提出了要求，还不能增加太多成本。 983 运-10新方向 “我们需要论证一下，才能答复。”冯志彪严肃地说道。 从乍得搞回来一架米-25，搞得又要弄两个项目。 郑宇成跟汪贵林都是一脸肉痛。 “我们手中有太多钱没有花出去。国内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越到后面，这种问题就会越突出。不少单位跑去要项目自主权，自主经营权……”对于两人问谢凯究竟想要干什么，谢凯只丢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404现在手头掌握着太多的资金，虽然搞多了项目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些钱，肯定不能给出去被祸害了。 国内这两年一些风气非常不好，也就404，为了安置其他无法安置的人员，专门搞了一个监察队伍，避免下属的各个单位把资金用到招待上。 反正他们不需要跑项目，也不需要跑经费，除了客户来需要招待，其他的开支本来就不多。 而客户的开支，同样不是太多，目前的客户，都是老交情，而且都是大手笔。 两人沉默了。 谢凯知道这些，还是他们说的呢。 “那就搞呗。对了，谢凯，之前订购的那架运-8，已经生产出来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呗。”汪贵林不再提这个。 “生产出来了？我妈没去看吗？”谢凯有些意外。 运-8的商务机生产出来，这就说明现在运-8后面舱室的空调系统等技术已经得到了解决。 “她去看了，不是很满意……” “什么情况？”谢凯不解，这一年又快过去了，就过年的时候见了老娘一次。 大多数时间，老娘都在莫斯科跟乌克兰，服装生意做得很是不错，虽然只是一些低端的服装出口到苏联，规模也够大了。 “航程太低，如果中途不加油，这飞机无法从国内直接飞到莫斯科；另外，速度也太慢了……”汪贵林说道。 “还有内部的布置……”郑宇成也补充着。 运-8本来就是涡桨飞机，速度没法跟喷气式飞机比的。 谢凯原本就知道这个，当初买这架飞机，也不是为了享受，算是跟秦飞合作的一个附加协议。 一架运-8几千万呢。 “运-8c？”谢凯有些不确定。 郑宇成他们也不是太了解具体情况，飞机是挂的基地旗下的服装厂的名义，而服装厂大部分的股权在柳旭手中。 “那我就过去瞧瞧，正好，那五架运-10也该投入计划了。”郑宇成这老家伙把运-10给搞回来，然后，却很少关注。 运-10现在正在申请国内的适航许可，同时也在准备申请欧盟跟美国的适航许可，到中美蜜月期结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谢凯也清楚，很难申请下来。 管他呢，反正有些工作得做。 拿不到，也能让国内的团队熟悉流程，以后运-10不能只是卖国内跟非洲。 欧美民航才是大市场，拿不到他们的适航许可，这就很难卖进去。 如同苏联的民航客机，无论是图-154，还是其他的民航客机，根本就没有可能拿到欧美的适航许可证，所以一直即使在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国内的国际航班的飞机，基本上不是波音的飞机就是空客的飞机。 中国的民航飞机要想拿到欧美适航许可，同样是非常困难的。 “对了，谢凯，运-10那边，要不不要着急下这么多订单？无论是生产能力，还是技术性能，都还在持续改进。” 汪贵林在谢凯离开的时候叫住他，他知道这五架运-10的订单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五架的订单，也足够让民航总局加快颁发适航许可证的流程，同时也能促使秦飞他们加快配套生产线的建设。”谢凯摇了摇头。 五架运-10，总价也不过才1.5亿美元。 放到以后，买一架大飞机都不容易。 三千万美元一架的运-10不算贵，随着汇率的变化，折合软妹币都已经超过1亿了。 现在汇率变化不小，软妹币对美元贬值也不少。 “另外，这次之后，到过年前，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到时候挂科就麻烦了。” 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看米-24的，结果大失所望。 至于国内搞武装直升机的事情，自然有郑宇成他们去弄，谢凯现在一直都在磨已经退休的沈部长再次出面帮他们整发动机技术攻关。 汪贵林他们找了沈部长不少次，就连132以及611那边的负责人每次开会都找沈部长。 奈何老人家以自己退休了，加上专业不对口，不适合干这样的事情为由，一直不同意。 谢凯跟莫齐两人在首都的时间，几乎每个周末都往退休的沈部长家去，老爷子其实平时也很忙，退休了也有不少事情干，谢凯就跟莫齐两人跟在他身后充当助理。 要是老爷子在家，谢凯就陪老爷子下棋喝茶，听他讲全国工业情况；莫齐则是充当保姆角色…… 搞得老爷子的家属跟保健医生们都非常不满。 反正谢凯那是耗上了。 刚好老爷子那边有所松动，结果又被郑宇成他们叫回来。 运-10又到了安全使用寿命，新的一架因为有不少的改进，加上加装国产的涡扇-8作为动力系统，需要进行不少实验，谢凯敢坐，郑宇成等人也不敢让他坐啊。 同时，还得试验涡扇-6甲这种本来就是为只搞了一年就下马的运输机运-9改型而来的发动机， 还好，现在特种旅的不少物资补充都是通过空运来。 再次坐运-8，谢凯越来越嫌弃这玩意儿。 连续中转了两次，谢凯跟莫齐两人才在当天傍晚时分才到达秦飞。 到这边，已经熟门熟路了，谢凯没有去找秦飞的人，而是先找了留在这边的程不时副总。 现在运-10衍生了好几个项目，一些核心的项目研发逐渐转移回了404，但是这边要生产，还有一些实验得在这边做，自然得有人坐镇。 “你怎么来了？”谢凯见到程总的时候，这位现在还年轻的副总工程师，正埋头在一堆图纸中认真地看着。 办公室里面，到处都是一摞摞很高的图纸，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资料室，而不是一位老总的办公室。 “路过这里，顺道就来看看。您这怎么把办公室整成设计室了？”谢凯有些不解。 按理，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多图纸啊。 “这是之前的设计图，有不少地方有问题，我这看看，过两天要运回去。”程总笑着解释着。 谢凯一看，图纸却是都比较旧了。 这是运-10原来的设计图。 “程总，先不忙，这也是晚饭时间了，咱们一起去吃饭，有点事情跟您聊聊。”谢凯见程不时没有因为他来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只能开口说道。 “你问运-10批量生产的事情？” “有一些，还有跟秦飞这边有关的一些事儿，您一直在这边，比较了解情况。”谢凯点了点头。 要了解的事情不少，时间自然就得充足。 中午两人都是在军用机场等着飞机，也没怎么吃东西。 程不时知道谢凯来找自己不会只是好奇了解一些事儿，把手头的工作先完成，收拾好，才跟谢凯一起去了食堂。 “涡扇-8现在的最大问题就是使用寿命不高，动力性能倒没有问题，如果出口，我建议可以先从美国引进jt3d发动机。”菜还没上来，谢凯还没开口，程不时就说话了。 五架运-10，数量不少。 但是目前来说，发动机因为使用寿命的关系，导致经济性不是很好，用做民航客机，成本太高。 “jt3d也不是非常合适。这五架飞机，两架作为运输机，其他三架，弄成商务机，舱内得好好布置一下……”谢凯看着程不时说道。 后者有些疑惑，不明白谢凯究竟什么意思。 “运-10要作为民航客机，目前确实因为发动机的问题不是太合适。如果作为商务机，起降没有那么频繁……当然，我们也可以先引进jt3d发动机来应急。”谢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运-10如果没有订单，不管是设计改型还是生产方面的进度都会被拖累。 一开始的三架，谢凯本来就是想着当初跟船王那次短暂的见面时候就有想法把飞机卖给船王。 如果船王要搞航空运输，肯定不是太合适。 那么，商务机，这还是不错的。 平时这些土豪也不会天天私人飞机到处飞。 对于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的土豪，成本什么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商务机？” “也就是内部布局做更改，其他的地方都不动。”谢凯点头说道。 具体情况得设计人员去弄。 “就如同基地订的运-8那样？他们好像还在弄内饰，内部要做出不少的改进。”程不时有些明白了。 谢凯他们当初为了把服装厂积压的那批工作服卖出去，从秦飞订购了一架运-8，这是运-8的第一架民用订单。 “那架飞机航程缩短了很多？”谢凯疑惑的是这个。 如果问秦飞，他们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984 会飞的房子 “确实缩短了不少。不过也是为了提高安全性，取消了机身油箱，减轻了8吨多的重量，虽然说机身重量减轻了不少，但是载油量同样减少了……”程不时把了解到的情况给介绍了一番。 谢凯虚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这样，运-8的航程确实得减少不少，甚至载重量也会减少不少。 “你们难道没有考虑这样的问题？”第二天，还没看飞机，谢凯就询问孙道乾。 孙道乾倒也不隐瞒，把实际情况给做了介绍。 “不是没有考虑过，原本的方案是在两侧机翼上增加两个副油箱。后来才发现，机翼受力结构变动大，反而影响安全性能……” “除了这一点，安全性跟使用性能都是不差的。全机密封，并且有空调系统，舒适性很好……”苏兴国也补充着。 柳旭拒收这架飞机，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把运-8从军用系列改成民用。 第一架飞机就出现这样的问题，非常让人头痛。 生产出来了，客户不要，改装回去成为军用飞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军用飞机那都是按照计划生产的。 谢凯有些无奈。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跟他们签订合同了，即使不买这架运-8，工作服秦飞还不是得买了？ “要不，先去看看飞机里面的设计？”孙道乾提议谢凯先去试验车间看看这架运-10。 目前运-8除了性能改进研究方面，并没有几架的订单，试验车间跟总装车间挨着。 刚开始合作，谢凯提出战机生产过程采用脉动生产线，经过国内专家跟技术人员的研究，这种生产方式已经逐渐成型，虽然不像国外那样机械自动化程度很高，大多数还是手工方式，效率也是提高了很多。 空军不是不需要更多的运输机，但是没钱。 “咦，总装车间怎么有两架运-10？”谢凯有些疑惑了。 现在就只有一架运-10即将交付，现在车间里面出现两架，他如何能不意外，不可能有订单整个404都不知道。 运-10外形比运-8大了太多太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整个车间原本最繁忙的时候，同时生产组装十多架运-8，现在也就只有三两架运-8还在总装。 也不知道是改型的还是原来的基本型。 “第二架可以飞的，原来是里面主体结构的框梁等焊接处出现了裂缝，郑主任他们讨论后，提出只把这些部分更换，同时对里面电子设备进行升级……”苏兴国解释着。 谢凯连问怎么改的都没有问。 而是到隔壁车间去看正在进行电子系统测试的运-8。 地面滑跑试验，飞行试验，都进行过，其实整架运-8已经到了交付状态，要不是柳旭拒收，这架飞机已经交付完成了。 见惯了大飞机，不是运-10就是伊尔-76，对于眼前这架运-8，谢凯真心有些瞧不上。 运-8内部宽度只有三米多，高度也只有2.5米，也就只有中间通道是这样的高度，两侧由于外形是圆弧形状，装修了后，整个舱室都显得压抑。 空间布局本来就显得压抑，要命的是，沙发什么的都是黑色，使得整个机舱内部看起来更加压抑。 “这里面怎么都是黑色？”谢凯皱起了眉头。 “所有沙发可都是国内最好的真牛皮沙发，你之前不是说，商务飞机，内饰必须要大气，豪华吗？”苏兴国有些不解地看着谢凯。 谢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忘记了这个时代国人的审美观。 在之前物资缺乏的时代，人们穿着都是那几种颜色，款式也都差不多。 即使现在，流行的也远不及后世那样丰富，款式那样多。 整个机舱的布局，完全就是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就这样的颜色什么的，你们觉得会有客户喜欢？这不是民航客机，大家可能也就很长时间坐一次……”谢凯有些无力地说道。 哪怕是运-10商务舱那种红色的软沙发，看起来也会比这个好很多啊。 “这是跟运-10团队一起商量得出来的，你看领导们的办公室，都是黑色为主，大气。真牛皮的沙发，在国内也是顶级的，这些还全部都是专门定制的，目前国内最流行的款式……”孙道乾急忙解释着。 性能不够吸引人，内饰他们可是话费了大力气的。 这点得不到谢凯的认可，这架飞机就只能他们自己留着，或则另外找人买，根本就卖不出去。 谢凯不置可否，这货居然把运-10团队也给拖了进来。 难道说有运-10团队参与，就可以不用考虑客户需求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整个机舱里面溜达了一圈，甚至还在沙发上坐了坐，试了试舒适度。 并且让人把机舱里面的所有灯光都给打开。 灯光有些刺眼，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 更不要想有什么一些别的色彩的灯光给大家选择了。 “这是最流行的？孙厂长，我们的眼光需要投向国际，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这里面有冰箱吗？这沙发坐着舒适么？灯光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刺眼？客户如果需要休息，能休息么？或则把灯全部关掉？”谢凯有些愤怒。 三千万啊！ 三千万一架的商务机，结果体验就这样。 以后谁买？ “难道上面还要摆张床？”苏兴国无语。 飞机不是用来出门乘坐的么？ 按照谢凯的这些要求，这是要把这商务机的机舱给弄成豪华酒店的超级豪华客房？ “飞机本来就因为飞行性能不咋样，速度不够快，飞行高度不够高，航程不够远，结果连内部装饰都不行……”谢凯说到这里，有些火大。 让这个年头的国人去按照世界顶级豪华的装修去搞室内设计，有些为难他们。 “飞机本来就是给人乘坐的，那样搞，成本会增加很多……”苏兴国觉得谢凯的要求有些过分，不满地嘟囔着。 “腐败啥？有钱买商务机给自己用的人，你们觉得他们会在意成本？”谢凯被气笑了。 莫齐拉了拉他。 谢凯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凯哥，这飞机是给柳妈用的……”莫齐小声地提醒谢凯，“而且柳妈的身份……” 谢凯愕然。 这架运-8确实是他给老娘订购的，原本想着老娘只是国内到处飞，自己有了飞机，就方便一些，不至于一家人一年都难得见到一次。 “这架飞机，是用来做展示的。如果刚好有大客户看上了？你们觉得，本身各种谈判各种工作都让人头大的老板们，不停飞来飞去开会什么的，在飞机上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谢凯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给老娘使用的是没错，又不是老娘一个人专用。 基地有需要，肯定还是得使用。 这架飞机将会用来接送他们的大客户。 “所以，乘坐体验是最为重要的。”谢凯严肃地说道。 两人看着谢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谢凯，要不你给提些建议？”孙道乾有些尴尬，看着谢凯，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索性就让谢凯来说，这样一来，按照谢凯的要求来弄，他们就没法拒绝了不是？ “这个问我不合适，问问我妈。另外，最好是找一两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室内装修设计……”谢凯才不想给自己麻烦。 老娘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如果是原本，他还能保证。 可现在，老娘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跑，见多识广，喜好那是会变化的。 “室内装修设计？这跟室内装修设计有关系？” “怎么没有？要让客户感觉在家里一样，国际上的商务机，不仅有着办公跟会议的功能，同样还具有居家的功能，让客户在飞机上就能得到很好的休息，这样才会有市场。不仅运-8的商务机得这样搞，就连运-10商务机同样也得这样。”私人飞机，谢凯也就只是在电影里面见过一些。 具体的，他还是不知道。 至少，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的土豪，有时候需要在飞机上办公，有时候需要在飞机上休息，甚至还会在飞机上开派对，这些功能是必不可少的。 国内目前还没有谁有这样的飞机，就连领导人出访的专机，也是从民航客机调用，这样并不是专业的。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就只能从头开始搞。 “找到设计师，然后再让他们去看看那些五星级酒店的装修，直接在首都那些涉外酒店去感受一下，他们就知道了。私人飞机的内饰，不用考虑成本。当然，我们需要先跟客户沟通，看客户有什么想法，根据客户的想法来，个性化定制……” 谢凯越说越多，反正把几十年后那种针对客户个性化私人定制的方案都拿出来了。 孙道乾跟苏兴国两人目瞪口呆。 就连莫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架飞机，至于搞成这样？ 家里的装修都没有那样豪华呢。 “这就是拥有私人飞机的人的另一个家。平时他们在家的时间不多，可以当成这就是他们的一套房子，一套可以在空中飞行的房子。”谢凯见莫齐这样问，直接说道。 985 宽体运-10是头吞金巨兽 “这样也不错的，至少，可以很好地休息，最好是能有可以在上面睡觉的地方。”莫齐明白谢凯的意思了。 平时谢凯经常飞来飞去，很多时候都是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好就得不断地坐飞机。 如果有了如同在家里一样的功能，可以躺着休息，这绝对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世界上，比谢凯忙碌的人多多了，如果有可能，相信他们也会选择这样的飞机的。 “不过这里面空间太小，各个功能分区需要的面积都不少，可以在沙发的设计上考虑一下，毕竟后面半截在发动机后，噪音太大，休息也是休息不好的。”谢凯点头说道。 孙道乾两人有些无语。 谢凯这说了当没说。 可目前这情况，又没法多问，只能琢磨到什么地方去找室内装修设计。 他们没有考虑到以后做私人飞机的问题，至少眼前这这架飞机得先交付了，成本都耗费了将近两千万，不交付出去，拿不到钱，这就砸他们手里了。 要是他们随时出门搞这样一架私人飞机，被上级知道了，飞得收拾他们不可。 大家连肚子都没有填饱，还没致富奔小康，居然就开始贪图个人享受。 404的这些土豪，又另当别论，他们知道这架飞机的钱是谁出的，只不过是为了走账方便。 “我们捉摸一下吧。”孙道乾表示，他们再研究一下。 室内装修设计倒是容易多了，毕竟这玩意儿不像房子面积大，而且也不用刮腻子，不用刷漆那样去装修。 “运-10也这样搞？”莫齐问谢凯，“那个可比这价格高多了，咱们自己有一架，倒不是问题，可你一次生产三架……” “只有商务机比较合适。整民航客机，油耗量跟发动机这块，太让人头痛。必须等到涡扇-8改进。要不就只能等到涡扇-6甲性能提升，运-10的宽体机可以投入运行。”谢凯也是无奈。 目前运-10实在是有些让人闹心。 国内民航领域对于飞机的需求将会越来越高，那就必须得在这之前就让运-10的经济性跟实用性都得到很大的提升。 关于运-10的情况，谢凯在参观了订购的那架运-8后，跟孙道乾等人明确表示，这样的状态不可能接收。 订购的运-8是用于商务没有问题，同时也得承担货运。 无论是从691厂运输芯片到404，或则游戏基板，哪怕是从404运输一些电子零部件出去，从外面运输一些贵重电子零部件，这都需要航空运输。 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对于运输体系的压力越来越大，铁路运输，在西北还没有问题，一旦运输到了中部，就越来越难快速调到车皮。 404是国内重点单位没错，国内可不只有404这样一家重点单位。 时间，那是等不得的。 第三架可以飞行的运-10，如果只是404的领导们出行，根本就没有这样快就到达安全使用寿命。 一直都在执行货运任务，要不然，所有的飞行成本都得404承担。 这架飞机，算上生产成本跟飞行成本，亏损的大概只有不到两千万。 如果安全使用寿命达到国外的那种程度，基本上就不会亏本的。 五架运-10，都是谢凯私人掏钱，原本他是想着一起生产，看了运-8后，觉得不能一批生产五家。 没有跟孙道乾他们说，而是找了程不时，告诉他，这五架分三个批次生产。 “五架不一起生产？”对于谢凯这样的要求，程不时有些不明白，“之前不是基地订购了三架，随后坦桑尼亚那边又增加了两架？” “是这样没错，难道现在生产的就能行了？安全使用寿命多久？这都是需要考虑成本的。” “5000个小时。跟国外有很大的差距，当然，这是不考虑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程不时说道。 “所以，分成两个批次生产，老规矩，一边生产一边改进设计，只要修改了的设计被证实是安全的，就使用到下一批的生产中。” 运-10这几年经过不间断地投资，加上持续的改进设计，性能提升了很多。 最开始谢凯他们得到的第一架飞机，也就飞了三百多个小时就出现了问题，随后就停在了机场。 而由原来运-10的零件组装起来的，提升了不少，达到了五百多个小时。 4.5万吨大压机开发出来后，使用寿命更是直接从第三架能飞的一千小时左右到3000小时，第四架还没交付，正在修改，就是为了把使用寿命从原来的3000小时提升到5000小时。 只有持续的改进，才会让技术更成熟。 长期持续的飞行，才会发现更多的问题，找到问题，改进问题，技术提升，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慢慢得到的。 “孙厂长他们不同意吧？”程不时一脸苦笑。 要知道，不少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 谢凯点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不会同意。这事儿，我们是客户，何况项目也是我们的。对方希望五架一起生产，无论是资金还是生产，都要方便很多。现在秦飞的生产计划很少，订单多对他们有好处，对我们的项目没有太大的好处。” “基地领导怎么说的？” “老郑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反正也不急着用，更重要的尽快把性能提升。国内民航市场对客机需求越来越大。”谢凯说道。 之前根本就没有跟郑宇成他们这样说。 程不时明白了，表示自己会向基地汇报的。 对于项目有好处的事情，自然不能不干。 两人又就运-10的后续方向讨论了不少，从程不时口中听到，以色列人这次还算靠谱，把他们的费尔康雷达技术给了不少基础资料。 现在正由404的人在消化，同时404这边也派出了不少技术人员学习。 加上之前从伊拉克手中搞到的预警机技术，最多半年时间，国内第一架预警机样机就能投入生产。 “运-10的宽体方案，融入了一些运-9的研究结果？”谢凯还真没想到，程不时会告诉自己，运-10的宽体机设计方案，已经接近尾声了。 谢凯有些不太相信运-9的技术。 这玩意儿，当初只搞了预研工作，一年时间就因为性能指标太高，国内基础太过薄弱而放弃。 现在告诉谢凯，运-10的宽体客机方案，选择了一些下马了十多年的运-9技术方案，他如何能不担忧？ 程不时发现了谢凯脸上的不相信，也知道谢凯担忧什么，笑着解释，“运-10在首飞工作结束后，就在讨论改型，尤其是军用改型，当初的运-9的一些预研工作并没有全部放弃。只不过，还需要一些设备，那基本上也都不是问题了。” “还需要什么设备？”谢凯问道。 “6.5万吨大压机，不是搞了快半年了么？最多还有两年时间，6.5万吨大压机就会投产，到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些年先进的复合材料、机翼翼型等研究工作也取得了不少的突破，甚至发动机也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程不时这位对国内大飞机领域了解非常详细的大拿告诉谢凯这些，他根本就想不到，国内现在的基础，会超乎他想象的好。 形势一片大好。 军用机的型号，几乎都快完成设计了，谢凯如何能不高兴？ “不过宽体机也需要一架用于静力破坏试验的样机……” 谢凯顿时就翻白眼了。 难怪告诉自己这些呢，肯定是郑宇成他们不同意。 大飞机项目上面，一直都是大手笔投入，这算是基地里面资金消耗最大的项目了，却没有见到任何的收益。 甚至有一架还是谢凯出钱的，现在的五架订单，同样是谢凯出钱。 战斗机项目投入的，现在不仅收回了投资，就连后续发展资金都搞到了不少；海军项目同样也是如此，053都让谢凯卖出了好几条。 都是带着订单的研究项目。 何况，现在055万吨级大型驱逐舰在进行方案论证；国产航母同样在进行方案论证，连航母舰长培训班，航母飞行员培训工作都已经进入了先期的准备工作。 海军烧钱，那是远远超过空军的。 手中握的钱多，可插手的都是动辄数十上百亿的项目。 404在资金的使用上，也是变得比较保守了起来。 “那个要多少成本？”谢凯没有保证可以说服郑宇成他们批准。 能不插手，尽量不去插手，基地一帮子人在分析各个项目，专门从各个方面来论证究竟哪个项目需要用钱砸，哪个项目得慢慢搞…… “五千万左右。” “……”谢凯没话说了。 他知道，这绝对不止5000万能解决的事情，一架静力试验的样机要五千万，用于试飞的，那得多少？ 试飞，只是一架肯定不够的。 估计五亿的投资打不住，这还是在国内有着完善的运-10配套单位，还有发动机的情况下。 难怪郑宇成他们不愿意批准，到时候又像运-10这样，本来就是个巨大的吞金巨兽，到时候这巨兽消耗起资金，谁都扛不住。 986 被TSNY告了（7/7） 见谢凯不说话，程不时也没有继续说这方面。 宽体运-10是为军用而研制，投入民航市场不一定能行，即使真投入民航，需要的道路也很长。 没有外来投资，全靠404支撑，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天晚上，谢凯就跟莫齐离开了秦飞。 “凯哥，你为什么不支持大飞机？一直以来，不是你对大飞机的发展支撑力度最大吗？甚至自己掏腰包买五架运-10……”莫齐有些不解，在飞机上问着谢凯。 他们乘坐的是一架波音公司生产的707，麦道在国内生产的飞机，并不飞这些不算繁忙的航线。 飞机上并没有太多人，大多数都是穿着西装或则四个兜的干部。 谢凯没兴趣跟这些干部们认识，大家不是一个系统的，认识不认识都没有多大用处。 当然，这些干部们除了一开始打量了一番谢凯跟莫齐，后面也没有谁上前来主动找谢凯聊天。他们认为谢凯可能是某个领导的孩子，坐民航飞机，也是正常的。 这年头出差能坐飞机的领导，还是非常淳朴的。 指着有一半空位置的机舱，谢凯问莫齐，“这样的市场环境下，你觉得，一架售价超过一亿五千万的飞机，要飞多久才能挣回来？” 莫齐不解。 想要说军用，飞机上并不合适。 “不是不支持，而是得考虑目前的情况。”谢凯叹了口气，“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 一路无话，到了首都，办事处有人来接谢凯两人。 对于首都办事处的人，谢凯原本还认识，甚至熟悉，也不知道汪贵林他们怎么想的，这边除了负责人跟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两个月就轮换一批。 沪市、蓉城、花都跟特区，都是有着办事处。 也不是是为了圈地还是为了越来越多的民品。 不过这些办事处倒是有着另外一个好处——帮着运-10接航空运输订单，要不然，每次运十也不会全国到处乱飞。 好不容易到了办事处，准备洗漱睡觉，就听到外面有人在院子门口喊，“谢凯，电话。” “谁打来的？”谢凯有些无语。 莫齐都已经上床了呢。 “你小子这整天乱跑，找人都找不到……”谢凯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就传来了龙耀华那熟悉的声音。 谢凯吓了一跳，赶紧回想，这阵子自己好像也没有犯错误吧？ 龙耀华亲自打电话找自己，绝对不会没事儿跟自己拉家常。 “首长，我这没犯什么错误吧？”谢凯赶紧赔笑地问道。 “你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坦桑尼亚国防部把你告了……”龙耀华的话，顿时就让谢凯有点蒙。 坦桑尼亚国防部把谢凯给告了？ 为什么？ 这些货之前不是没有谈妥，然后连订单都没有下，说是要回去商量沟通，反正这阵子404手中不缺订单，谢凯也就没有关注这事儿了。 回到学校老老实实地上课，这几天因为乍得那架米-25被偷回来了，才回去看个稀奇。 然后现在科瓦鲁比那老家伙居然告状。 “明天晚上，你来我这边一趟。” “首长，事情很大？至少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啊。”谢凯不知道科瓦鲁比是告自己给佣兵团整了太多重型武器装备还是别的事情。 哪怕是告河蟹佣兵团是谢凯弄出来的，这都不是好事儿。 “处理不好就是大事儿，明天晚上来了再说。” 谢凯还没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 搞得他原本盎然的性致都消失了。 “怎么了？”莫齐有些奇怪，之前谢凯一上床都是猴急的不行，今天居然这样老实。 “科瓦鲁比那老家伙把我给告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要是姆维尼那混蛋告状，这就更严重了。”谢凯心中想着这个，却没有说出来，口中只是叹息了一声，“老郑打电话问运-10生产计划的事儿呢。” 莫齐倒没有多想。 这些事情她都是跟着谢凯经历了的。 第二天上课谢凯也没有心思看书，到了下午，给莫齐说了一声有事儿要去国防科工委，晚上晚点回来，就直接跑到龙耀华办公室去了。 原本莫齐还想跟着，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她以为谢凯是去找上面说运-10宽体客机的事儿呢。 “首长……” “一边等着。”龙耀华正在看文件，没有理会谢凯。 谢凯一脸赔笑，能让他进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这些大佬，要是没有预约，根本就见不着。 中途龙大佬有个会议，也没说让谢凯怎么样，直接就离开了。 即使无聊透顶，谢凯也不敢去乱动大佬桌子上的文件，保密守则，他还是知道的。 无奈的他，就只能想究竟是坦桑尼亚的谁告了自己，找的哪个部门告状。 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除了科瓦鲁比跟姆尼维，其他的人跟谢凯也没有多少交集啊。 河蟹佣兵团好像也没法成为告他的理由，当初签合同，那是坦桑尼亚跟廖东签的，跟谢凯没有关系。 就连帮河蟹佣兵团采购武器装备，谢凯谈，但是从来不会签字什么的，连河蟹佣兵团的股份他手中都没有留下一点。 怎么就可能告到国防科工委来了？ 越想谢凯越整不出头绪来，这都想了一天了。 甚至他还想过，究竟要不要让坦桑尼亚换个国防部长…… 一直等到天黑，想着这闹心事儿的谢凯甚至连谁开电灯都没有在意。 “还没走？”龙大佬再次回来，已经是七点过了。 “首长，我这敢走么？他们告我啥了？科瓦鲁比那老家伙，我可没得罪他啊。”谢凯见龙耀华回来，满脸委屈地问道，说完觉得不够，继续补充了一句，“昨天晚上接到您的电话我这可是一晚上没睡……” “你现在知道睡不着了？之前怎么不想后果？”龙耀华一脸严肃，语气严厉到谢凯都觉得事情已经及其严重了。 严重也得找到事情的根源才能解决不是？ “首长，究竟是为什么？” “你之前是不是跟他们提出了资源换武器计划？当初你们跟坦桑尼亚的武器交易，承诺过，他们先支付装备采购费，然后你们贷款给他们，并且帮他们建立一些工业基础……”龙耀华严肃地问着谢凯。 不是佣兵团的事儿？ 谢凯也不敢确定，当初是做过这样的承诺，可坦桑尼亚根本就没有采购多少武器。 何况国内有不少的单位到坦桑尼亚投资开矿。 “首长，这事儿不耐我们啊……” “不耐你们？布隆迪那边你们投资了多少？人家现在不满了！前阵科瓦鲁比将军来这边，跟你们谈这个，被拒绝了是吧？”龙大佬的火气很大，“还有，你们承诺的医疗队，小学什么的呢？人家给了一百万亩的土地，而你们……” 谢凯听到百万亩地，整个人都担心起来了。 果然还是佣兵团的事儿么！ 科瓦鲁比这孙子究竟想要闹哪样？ “他们政府不断找咱们外交部，想要无息贷款，而外交部那边又不是财政部，直接把这事儿丢给了咱们。你们惹出来的，自己解决去！” 军方根本就没钱。 别说军方没钱，就连财政部的钱都不是够用的。 国内基础建设投资太大，国内自己用都不够呢，何况贷款给别的国家？ 更何况，贷款出去，那是需要外汇的。 整个国家都缺外汇。 “首长，那边究竟要多少？贷款的事儿，他们得找政府，找外交部，跟咱们没有关系。” “他们罗列了十亿美元左右的武器采购清单，全都是你们的武器……”龙耀华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丢到谢凯面前。 谢凯顿时无语。 坦桑尼亚人究竟在玩儿什么？ 有什么不能好好谈？ “难道他们想要从国内买武器，不给钱，让国家先贷款给他们？” “你觉得如果是这样，会找你们？他们说这是当初你们承诺出售的武器装备，而且承诺过，提供投资帮他们开采矿山，建立配套的工业设施等……”龙耀华确实非常生气。 这会儿，谢凯没吃饭，他连提都没提。 坦桑尼亚那边，现在就一直以这个说事儿。 404之前为了卖武器装备，提出了资源换武器装备的计划，同时还准备把国内淘汰的二手工厂设备也给倒腾到那边去。 结果吧，国内的单位想要走出去的不多。 谭林他们也都是喜欢金银这些贵重金属矿山，毕竟这玩意儿开采出来不卖都是钱。 国内这些年建设的冶炼厂什么的都已经有产能过剩的现象，国家为了避免经济过热造成太大的通货膨胀，正在执行财政紧缩的政策呢。 “首长，您这不会是准备让我们投资给他们吧？”谢凯有些无语。 坦桑尼亚太不要脸了。 想要投资，不说向中国学习，多整点好政策，多完善配套，居然采用这样的方式。 “这个不管，反正这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就得你们自己解决。”龙耀华说道。 谢凯无语。 怎么是自己搞出来的呢。 “首长，这不对啊，这应该找老郑他们。” “郑宇成他们说是你搞出来的，你在那边搞了百万亩地，不是他们要搞的……”龙大佬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寒霜。 987 哭着喊着非得送矿山的非洲各国 虽然闹心，没有听到说是因为佣兵团的事情，谢凯就放心了。 首长不提，他肯定也不会主动去说，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到时候上级问起来，大家都尴尬。 “首长，我这还没吃饭呢……”谢凯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道。 龙耀华这会儿正火大，“你还好意思提吃饭！” “首长还不是没有吃饭，就为你们搞出来的事儿……”恰好这时，勤务兵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两个饭盒，一脸不满地对谢凯说道。 谢凯看着勤务兵，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事实却是如此。 拿到勤务兵递过来的饭盒，里面饭菜倒丰盛，都是谢凯喜欢吃的，肉多。 “时间有限，一边吃一边说，你说说你们准备怎么解决吧。”龙耀华一边吃饭一边对谢凯说道，见谢凯不动，继续说道，“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 “首长，我这不知道说什么啊。他们要贷款，这事儿我们真的干不了。” “干不了之前要胡乱承诺？你们的销售人员到处推销这个计划，现在想要用资源换装备的国家不少，都在盯着！”龙耀华的话顿时就让谢凯意识到，为什么他会这样重视这事情。 资源换装备，这是针对那些没有什么经济实力，又对武器装备有不小需求的国家。 特别是非洲跟拉丁美洲这些资源丰富，经济却欠发达的地区的穷国，他们采购武器装备的目的不是为了跟周边国家打仗，而是为了镇压国内的反政府武装。 政府军队实力不强，反政府武装就猖獗，只要有枪就可以反政府，强悍一点，拥有单兵重武器，都能让政府军节节败退。 而不是所有国家都能买得起359坦克这样的，如此一来，国内的59坦克跟63式装甲车，就是不少国家的选择了。 “首长，这事儿，得跟郑主任他们商量吧？”谢凯瞬间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吃了饭自己回去，一会儿郑宇成他们应该就到了。”龙大佬说完也就不管谢凯了。 谢凯无语，既然这样，还吃个啥，不过还是吃完了饭，自己滚蛋了。 吃饭的过程中，龙耀华也没继续给他说什么。 一直回到办事处，刚跟莫齐打招呼，就有人通知谢凯到会议室开会。 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确实都来了。 “事情都知道了吧？”汪贵林脸上满是沉重。 谢凯点了点头，“那些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之前不是说了贷款没有可能吗？” “河蟹佣兵团他们没有拿出来说事儿，反正现在跟咱们耗上了，就是得让我们投资帮着开发他们国内的矿山等资源，要求我们帮他们建立一些基础的冶炼工厂，拥有基础的制造能力……”郑宇成苦笑着说道。 “强行要塞矿山什么的给我们？”谢凯无语了。 好歹，坦桑尼亚也是一个不小的国家啊。 主权国家，这么不争气，强行要塞矿山这些资源给404，目前看来，不接受都不行啊。 “可以这样理解。”汪贵林点了点头，他给谢凯介绍着国内的情况，“而国内很多矿山机械单位，这两年随着国内财政紧缩，银行贷款到期，流动资金不足，有些甚至已经面临倒闭。” “上面的意思，我们手中握着这么多资金，可以贷款一部分给国内的这些生产厂，尤其是军工系统的配套生产厂。” “这是强行打土豪分田地？”谢凯火了。 一直都担心他们手中这样庞大的资金会带来麻烦。 现在，麻烦来了。 “倒也不是这样的问题，上级只是建议，反正我们这些钱也需要贷款出去，中信银行到目前，还有超过50亿的资金没有贷出去。桑尼亚国内经济这两年随着你们的投资进去，发展很不错，他们尝到甜头了，所以就跟咱们耗上了。”郑宇成一脸厌恶。 坦桑尼亚就像块狗皮膏药。 本来是政府之间的事情，现在倒好，因为谢凯弄了百万亩地，404跟他们国防部又有不少军事装备贸易的合作。 然后人家就赖上有钱的404了。 “你们怎么想？” “能怎么想？人家现在不找政府就告我们的状。”郑宇成没好气地说道。 谢凯拍了拍脑袋。 以前没听说坦桑尼亚政府有这样不要脸啊。 “其实也不怪他们，欧美各国跟我们不同，他们就为了资源，没有想过要帮助他们发展，几乎都是采取掠夺式的开采；我们这边不同，不管是你之前搞的那个百万亩的农场，还是在坦桑尼亚西北部建设的镍矿冶炼厂跟配套工厂，并不是我们的资本独资，虽然控股在我们手里，但是他们占了49%的股份……原本他们国内就没有多少工业基础，这两年的配套工业修建了超过20家工厂，都比他们国内的同类型的工厂规模要大……”汪贵林对于情况了解得多了不少。 一句话，就是404跟他们合作资源开采的模式，让双方实现了互赢。 “好像国际货币组织跟世界银行给他们提出了经济改革方案，如果不接受，就不会继续援助了？”谢凯突然想起，前两年坦桑尼亚的经济发展很差。 “对，就因为这个，所以他们现在学习咱们国家改革开放，但还是希望国有经济成为主体。国际货币组织跟世界银行的方案都是要求他们私有化……” 对于这样的问题，谢凯没法说了。 历史上，坦桑尼亚确实搞私有化了，最终经济搞得更加垃圾，反而一些重要的经济支柱都被外资给控制了。 “他们现在还没有开始执行，国际援助少了很多，于是就找我们了……” “真不要脸。”谢凯都不得不感慨。 至少，他觉得，一个国家，不应该这样。 “如果当初你没有提出资源换装备计划，就没有这样的事情。波斯人同样也在不断地找咱们，提出用油田换咱们的装备制造技术……”汪贵林看着谢凯。 其他人的目光，同样都在谢凯身上。 看得谢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初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要是想到了，怎么都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现在怎么搞？”谢凯有些无能为力。 给钱？ 投资这些，资金回收得太慢了。 不给吧，这些混蛋穷国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我们有个想法，就是把617，132，112以及北方工业等兄弟单位拉进来，联合成立一家国际投资公司，以这家公司来运作这些事情。” “不妥。”汪贵林刚说了方案，谢凯就摇头否决了。 都是有着军方背景的公司，甚至就是军方的下属单位联合起来对外投资，在国外获得的资源越多，受到的攻击也就越多。 给政府找麻烦。 “可现在咱们一家单位来，资金方面是巨大的压力不说，就连利润，也是我们一家得，别的单位怎么想？”郑宇成听了谢凯的解释后，虽然同意他的想法，但是也提出了另外的问题。 “他们进来可以，反正我们也吃不下。而且不可能谁都能用得起我们的武器装备。不过大家没有必要搞成一个联合体。”谢凯说道。 搞成一个单位，虽然说，可以集中各种资源，更快产生效益，但是问题也更多。 每个单位的想法都不一样，到时候沟通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 “你有什么建议？”汪贵林问谢凯。 “他们缺的不就是资金么？中信可以贷款给他们，反正中信这边贷款给谁都是贷。至于业务，大家各干各的，还是老规矩，我们帮忙拿业务，坐等分红就是了。” “我们自己不搞？541那边可是有着冶炼厂什么的……” “搞！单独搞，这样可以有效地控制投资比例，降低资金风险。”谢凯想了想，坚决地说道。 既然那些穷国非得哭着喊着送资源，他们不要就有些对不起人了。 甚至，他也想着，要把谭林他们继续拉进来。 到时候，分散开来，也就不会被国外指责政府“密谋”控制他国的资源。 “这些家伙也真是的，就为投资，至于这样吗？他们可是主权国家。”下来后，莫齐一脸抱怨。 非洲各国政府太没有节操了。 一点都不顾及政府的颜面。 “你不能这样说，要是有办法，哪个国家愿意？国家利益自高无上，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如果不是跟我们合作能够给他们最大的利益，他们怎么可能赖上我们。”谢凯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一个中国普通装备大规模走出国门，进军世界的装备。 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压力。 “要不，你手里的那些资金，也投入一部分到那边去？谭林他们一直都想拉你合作。”莫齐问谢凯。 谢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大量用钱。小舅那边现在开支越来越大。” 不是谢凯不想，而是他目前真不敢多动。 要把瓦良格拖回来，至少得准备十亿美元，用不完没有问题，要是到时候不够，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那边情况究竟如何了？”莫齐很好奇，谢凯究竟是如何跟柳东盛联系的，她没有见谢凯跟那边联系过。 988 吸引人的非洲金矿 “现在的事情，好像是越来越难了。”谢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反正这事儿有老郑他们负责，咱们还是睡觉吧，短时间内，这事儿估计也办不了。还是得继续去说服沈老，让他帮忙才行。” “咱们两现在都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了。”莫齐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为了飞机发动机，谢凯也不会这样没脸没皮地缠着退休的沈老。 同样，莫齐也不会陪着谢凯，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 “没办法不是？”谢凯再次叹了口气。 第二天谢凯两人没有去理会郑宇成他们如何操作这事儿，而是继续在学校上课，两人丢下的课本来就多，只有抓紧时间学习，要不然，期末考试挂科了就不是啥好事儿了。 学校早就想要开除谢凯这样的害群之马，却又碍于上级的压力以及跟404之间的合作，只能默认，如果谢凯挂科太多，被开除，那绝对是有着正当理由的。 没成想，中午的时候，就有人跑来找谢凯。 居然是好久没见的桃姐。 “平时神出鬼没的，在这边也不来看看我跟你方哥……要逮你小子真不容易！下午你们没课，中午一起吃个饭呗。”穿着一身牛仔服，扎着跳马尾辫的杨桃出现在谢凯面前，巧笑嫣然。 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莫齐一脸好奇。 平时也没瞧见谢凯跟哪个女人打交道啊。 “桃姐您这说笑了，好多次我想来您家蹭茶喝，你跟方哥都不在家呢。”谢凯才不信杨桃的话。 这些家伙绝对又是听到什么风声，想要找自己打听内部消息来的。 刚好，他也有事儿找老方他们。 索性也就不拒绝。 “你女朋友？小子眼光不错嘛……”杨桃装着不认识莫齐。 谢凯有些无语，这女人成心的，他们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了解了么。 饶是如此，也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对于杨桃同样开着一辆212吉普，莫齐有些不可思议。 “桃姐以前在部队待过不少年，估计除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能开走。”见莫齐好奇，谢凯解释着。 “直升机也能飞哈。”桃姐得意地说道，“要不，你小子给弄架战机，姐学学？” “行啊。要啥？f15还是苏-27？不过苏-27好像不用我帮忙，你们能搞到吧？”谢凯撇撇嘴，说道。 莫齐顿时就知道了这些是什么人。 跟谭林他们一样的国际倒爷。 “别说那玩意儿，米格-29我们都见不着，没有你小子那样的关系啊。不过听说你在苏联有不少的对象啊……”杨桃突然说起这个。 莫齐的脸色变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却被通过后视镜观察的杨桃捕捉到了，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 谢凯无语，这女人啥时候变得满嘴泡火车了？ “对啊，对象太多，要不分几个给老方？” “这事儿你找你方哥啊。”杨桃毫不在意地说道。 谢凯无语，这事儿，干不过这女牛虻，“桃姐，为非洲的事儿？” “小子，你现在心越来越黑了啊，抢我们的业务不说，好事儿也都给谭林那混蛋……”杨桃虽然语气没有变化，话里面却透露了不少东西。 艹！ 谢凯差点骂出来了。 这些混蛋，估计是知道了他在中东倒腾原油给谭林分了近亿美元的事儿。 这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很快，就到了老方家里，老方跟谢凯很长时间没见到的郑权正坐在一起喝茶，见谢凯来了，只是招呼他随意坐。 谢凯很好奇，郑权怎么在这里，他一直都以为郑权在国外呢。 “坦桑尼亚的金矿，目前谁拿了？”谢凯跟莫齐坐下后，老方就直奔主题。 “没有谁拿啊！方哥有兴趣？” “屁的没拿，钱三儿他们在那边挖金矿挖的不亦乐乎呢。听说这事儿就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从中牵线搭桥的？” 难怪老方火气这么大。 当初布隆迪的金矿，老方他们都没有搞到多少。 谢凯真不知道这事儿，坦桑尼亚的金矿，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啊。 “谢凯，钱三儿在坦桑尼亚。”郑权说道。 “他们手中的金矿，据说是谭林跟廖东他们弄的……” 谢凯有些疑惑。 根本不可能，老方跟廖东还是战友呢。 要真有着事，谢凯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在那边搞了不少的私矿……据说谭林也有入股。很多设备都是谭林倒腾过去的。”杨桃脸上也是有些严肃，“谢凯，我跟你方哥可是一直都支持你，有好处的事儿，不找我们，不怪你，但是你不能什么好处都给了他们……” 都是为了利益。 谢凯根本就不知道坦桑尼亚那边的事情，难怪这次坦桑尼亚那边提出以金矿作为合作的重点。 “我也好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前阵子才跟东哥见了一面，他也没说钱三儿他们跑非洲去倒腾了，之前谭哥也没说过这事儿。”谢凯摇头。 不知道的事情，他也没法多说什么。 “哟，都在啊！”这时候，谭林从院子外面进来，他身边跟着钱三儿。 谢凯虚眯起了眼睛，看着谭林。 他需要一个解释。 谭林对着谢凯笑了笑，“你别听他们瞎说，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方他们显然对谭林没有什么好感，也不知道是碍于谢凯在场还是怎么，并没有这时候就发火。 “一直以来，坦桑尼亚的金矿都是各国矿业公司盯着的，不过却是他们国有的矿业公司在开采，私挖滥采的现象比较严重，也没有在我们合作的项目内。”谢凯不知道双方的矛盾究竟是什么，既然坐在一起，就得解决问题，“钱三儿他们既然在那边搞，就说明他们有自己的渠道……” 金矿这东西，对于国内投资者，无疑是吸引力最大的。 廖东跟谭林他们，都是对于金矿更有兴趣。 哪怕是钻石矿，他们都没有太大兴趣，目前结婚用的钻戒，在国内，尚不普遍。 金子制成的饰品才是大多数都喜欢的东西。 “各搞各的呗。”郑权也劝着双方。 非洲的资源开采，他并没有参与到中间去。 一直都是为404的布局在本奔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苏联境内，平时则是倒腾各种物质，打通苏联西伯利亚铁路这条运输线。 “谭林在中东的原油这块，获得了上亿美元的利润吧？”杨桃突然转移了话题。 眼神却直接看着谢凯。 双方都是同样的合作关系，现在这事情表现出来，谢凯给了谭林更多的利益，这就让老方他们非常不满意了。 至少得一视同仁不是？ 谭林苦笑，“那钱，得买远洋货轮呢，而且还是买他们生产的……” 说到后面，指着谢凯。 谢凯确实给他说过，让谭林买远洋货轮。 沪东船厂需要订单，仅仅是眼前的几条053护卫舰，根本就无法支撑以后的发展。 “对，这事儿确实如此。沪东船厂有十万吨运矿船的设计图纸，需要订单。”谢凯平静地说道，“方哥，别是弟弟厚此博彼，之前问过，你们并不愿意做远洋运输……” 老方他们也沉默了下来。 谢凯之前确实问过他们的，对于远洋运输，他们并不是太感兴趣。 何况谢凯要求的是从非洲往国内运输资源。 国内自己生产的各种矿石都很难全部消化掉，冶炼工厂也变得产能过甚。 “那坦桑尼亚的金矿怎么说？”桃姐问谢凯。 “桃姐，您是指这次坦桑尼亚政府找我们麻烦的事儿吧？”谢凯问道。 杨桃点了点头。 显然，他们是不愿意看到坦桑尼亚的金矿被谭林吞下。 奈何，他们手中又没有多少资金。 “他们需要的是投资，而且还要求他们政府占一半的股份……”这些条件，谢凯其实不说，杨桃他们都清楚。 谢凯不知道他们找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表面上说跟谭林之间的矛盾，可现在看来，矛盾并不是非常严重。 “他们想找你借钱。”郑权见场面安静了下来，看着谢凯说道。 目前所有人手中，钱最多的，就是谢凯了。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为了借钱！ 谢凯算是明白了。 要借钱，直接说，非得绕这样大的圈子。 “多少？”谢凯问道。 “3亿美元，我们跟谭林联合成立一个国际资源贸易公司。”老方生怕谢凯直接就拒绝了。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 他们从银行中，根本就贷不到这样庞大数量的外汇，谢凯手中的钱，而且还都是外汇，这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拉谢凯入股，不是他们没想过。 “联合搞？总投资多少？” “5亿美元，我们准备把那边的金矿尽可能地多吃一些下来……”谭林也说道。 也就是说，这两方人马，到现在就只凑集了2亿美元。 借不借呢？ “或则，我入股？”钱放在那里也就放在那里了，不如用来投资？ “真的？”谭林跟老方都是大喜，原本就是想要让谢凯入股，这样一来才更要保障。 3亿美元的资金入股，谢凯可以获得绝对控股权，但是却根本就不让谭林他们担心。 989 有国家取消军队，把国防交给雇佣兵（1/5） “这有什么假的？反正钱放在那里只是产生利息也没有什么用。何况，白借给你们吧，我心里不舒服，收利息呢，目前这利息太高，前期的建设周期又太长，利息压力太大。”谢凯平静地说道。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谭林跟老方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们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谢凯这也是没有办法。 如同他说的那样，只是把钱借给老方他们，没有利息，他心中不爽。 至少，也得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一下产业不是？ 国内的矿山什么的他没有兴趣，国外的至少便宜很多不是？ “这样就太好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我只管出钱跟分红，不会参与管理，同时，也不要说我是公司股东。”谢凯对着脸上都是笑容的几人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几人都知道他的情况，何况他们同样也是跟谢凯一样，谁都不会担任法人。 “另外，不要只盯着金矿，国外那些品位好的各种贵重金属矿石，我们也参与，尤其是钻石矿什么的，那玩意儿在工业领域中用途大了去了。”谢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给说了出来。 反正坦桑尼亚那边各种矿都多，拿下几座大矿山，自然不是问题。 谭林他们自然也明白，一直都是碍于手中的资金有限，所以才不得只搞金矿。 “只要能搞到贷款，我们可以拉一些冶炼厂跟钢铁厂到非洲，这样一来，直接就向周边国家出口钢材，不仅成本更低，更有竞争力，就连利润也会提升不少。”谭林看着谢凯，一脸希冀地说道。 谢凯直接摇头，“要去那边投资的，没有问题，但是他们自己搞钱。” 他才没有心思去帮着别的公司搞贷款。 现在还不知道科瓦鲁比那边怎么解决。 五亿美元的投资，并不是一次到位，先期也不过是得把运输公司搞起来，先给沪东船厂下订单，订购十万吨的运矿船。 一艘运矿船价格不贵，甚至没有一架运-10贵，不到三千万美元。 至于公司的股份，谢凯拿40%，廖东跟谭林各占30%，这样一来，双方谁都没有怨言了。 资源整合，这将会让他们在非洲更有竞争力。 而之前各自的业务，那就跟新公司没有关系，却可以进行合作。 “你让我跟他们沟通这些事情？我……”莫齐没想到，谢凯最终让她来负责这事情。 谢凯点了点头，“你不是学管理吗？这样不是更好，就当实习了。以后估计出去的时间就会少了。” 之所以愿意投资，就是因为不希望莫齐天天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结果失去了自我。 “非洲那边的事情不是越来越多？”莫齐不解地问道。 “就因为越来越多，所以我们更没有可能如同之前那样满世界到处跑，老郑他们也不会放心不是？”谢凯叹了口气。 现在各种情况都非常不错，形势一片大好，自然就没有必要老是往外面跑了不是？ 莫齐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了起来。 谢凯同样不好说什么，毕竟说太多，莫齐会认为他是在赶她走。 “谭林他们找你了？”谢凯回去的时候，又是晚上了。 郑宇成却等着他。 郑权既然在，郑宇成他们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所以，也就没有丝毫的隐瞒。 “这倒也不错，反正钱放在那里也没有用，不如变成产业，你自己平时也舍不得花。”郑宇成却一点都不反对谢凯搞自己的产业，“不过你自己还是得掂量一下，不要把自己给暴露了，你也知道，现在各国情报部门都在收集你的消息。” 谢凯再次点了点头。 “科瓦鲁比来了，想要跟你聊聊。” “没空，那老家伙太过分，见他干什么？”谢凯当即就拒绝了。 原本只是让帮忙买武器装备提供给河蟹佣兵团，结果倒好，闹出这样的事情。 “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布隆迪政府提出了采购清单，坦桑尼亚的采购订单同样也在……”郑宇成知道谢凯因为什么而生气。 可现在，不合作，跟坦桑尼亚闹翻，对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甚至会影响到整个404得到的各种政策。 军方一些领导知道佣兵团的存在，但是其他的不知道。 一旦事情闹大了，别说国际舆论，仅仅是国内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 “布隆迪政府？他们采购？”谢凯有些不可思议。 布隆迪政府不是把国防合同外包给了河蟹佣兵团不少么？ 那么穷的国家，居然还有要买武器装备。 “帮佣兵团买的，河蟹佣兵团在那边不是有个基地么？目前去那边的国人不少。”郑宇成说道。 谢凯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看来坦桑尼亚政府不同意也没法阻止佣兵团了。 “他们掏钱？”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布隆迪政府穷着呢，整个国家就两万多平方公里，经济也不发达，就是到二十一世纪，整个国家的gdp也低得可怜。 人均也就两三百美元。 “你觉得呢？河蟹佣兵团采购，他们国防部能出面，就已经不错了。”郑宇成翻了个白眼，“不过目前只是那边传来了消息，具体还没有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他们要是害怕河蟹佣兵团会推翻他们政权，就不会答应吧？” 布隆迪政府难道是被逼着同意，实际上还是不愿意？ “目前布隆迪政府有想法想要把大部分的国防部队解散，交给佣兵团来负责外部防御，国内只保留维持治安的警察部队……”郑宇成的话，吓了谢凯一大跳。 开什么玩笑？ 一个国家把全部的国防交给一支雇佣兵团，这得多大的魄力？ 难道就不怕国内的民众反对？ 河蟹佣兵团能干这事儿？ 布隆迪国内算上陆军，空军，以及数量很少的湖军，总兵力好歹也得将近三万人吧！ “巴加扎那混蛋总统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虽然他曾经被自己的参谋长皮埃尔·约布亚给推翻过，对于国内军队不放心。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那还得了？” 谢凯总觉得这事情不可思议。 完全没有可能。 当初河蟹佣兵团短短几天时间就平定了布隆迪的叛乱，摧毁跟缴获的坦克数量不少，几乎把整个布隆迪装甲力量一扫而空。 后来就是佣兵团有一个装甲营留在布隆迪。 再帮佣兵团采购，本来就是发动军事政变才成为总统的巴加扎能睡着？ 这一切，都是太不合常理了。 “具体不知道，那边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郑宇成见谢凯问， 谢凯皱起了眉头，“不会是巴加扎那孙子想要坑河蟹佣兵团的装备吧？” “不是没有可能。”郑宇成说道。 非洲，布隆迪。 廖东刚从总统巴加扎的官邸出来。 “东哥，巴加扎总统究竟什么意思？他不怕再次被国内军队推翻么？撤销全部的军队，几万人丢掉工作啊。”罗峰跟着廖东上了车。 对于巴加扎总统的意思，他感到不可思议。 廖东对于这样的事情，同样也是搞不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几天动不动就找巴加扎。 “这货的想法，确实耐人询问。不过他这意见，咱们肯定是搞不了的。”廖东摇头说道，他也无法弄明白巴加扎的意思。 河蟹佣兵团现在也只有几百号人，在里面训练的大部分都是卡比拉手下的游击队以及卡加梅手下的图西族武装，这并不是佣兵团的人。 几百号人，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重任。 布隆迪可是有着数百万人，平时军队都有将近三万，还不加维持治安的武装警察部队。 “甚至，没法让他们帮忙把那批装备给弄回来了。”廖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在巴加扎的总统官邸，巴加扎看着手下几名心腹。 “雇佣兵不愿意接受我们的任务，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同意，至少表面上同意？”巴加扎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心腹幕僚们。 他还真没想到，河蟹佣兵团会拒绝他们的雇佣任务。 “阁下，目前情况下，要想让雇佣兵团参与我们的军队清洗任务，除非那些隐藏在幕后的混蛋造反……” “叛乱？如果发生叛乱，我们又得支付一大笔钱镇压叛乱！”一名军方的上校说道。 巴加扎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跟他们签订的国防合同只是培训我们的军队，防御外国入侵，我们周围谁会侵略我们？” 巴加扎之所以想要把所有国防业务都交给河蟹佣兵团，并不是真的准备全部交付，而是为了利用这个对整个布隆迪的军队进行清洗。 作为叛乱上台的总统，他最担心的就是叛乱。 “或许，我们可以在他们的那批武器上动手，如果不交付给他们呢？” “此事万万不可！”上校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见几人都盯着他，急忙解释，“河蟹佣兵团背后其他股东都无所谓，但是有着坦桑尼亚军方……” 巴加扎神色黯然。 要想让河蟹佣兵团帮着清洗军队，几乎没有可能。 “那就放出风声，说正在跟河蟹佣兵团讨论将会取消军队，由河蟹佣兵团来负责国防……” 990 同时扩建3座十万吨船坞是不行的 非洲那边的事情，让谢凯头大，穷国虽然值得同情，也有可恨之处的。 完全就是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状态。 科瓦鲁比找了他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他，无奈之下，索性就让老方他们去跟这货谈。 曾经去坦桑尼亚，老方一行人都跟科瓦鲁比认识。 具体谈的怎么样，谢凯也没有过问，每天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待着。 已经快要期末了，就连莫齐，谢凯也让她很少参与到分非洲的谈判中。 一直过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科瓦鲁比走了没有，谢凯回招待所的时候，郑宇成正一脸笑意地在门口等着他。 “有啥好事儿？坦桑尼亚那边搞定了？”现在能让这老家伙高兴的，也就是搞定了他桑尼亚的搅屎棍们了。 郑宇成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烟猛吸了一口，“船王要来了。” “船王？哪个船王？”谢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香江环球航运公司的缔造者，船王包玉刚爵士。”郑宇成兴奋地说道，“沪东船厂已经划拨给了我们，那十万吨的货轮，就指望从他手中拿到订单了。” “终于搞定了啊？”谢凯也欣喜起来。 这些天被非洲人给闹心得不要不要的。 “也就前阵子的事儿。要是他们早几天来，估计就没有这样顺利，海军那边可不想把沪东船厂给我们，现在看起来前景可是不错呢。”郑宇成嘿嘿地笑着。 如同捡了好大一个便宜。 沪东船厂目前正在开足马力生产053级护卫舰，巴林两条，沙特四条，都是年后就要交付的。 这些船的利润都是相当高。 053h3造出来，虽然吨位不大，不仅拥有防空能力，还能反潜，对地目标攻击，综合性能算是相当不错了，用于近海防御绝对是好东西。 比起欧美的同类型战舰，综合性能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要高不少。 海军觉得还有更多的出口机会，所以倒也没有如同没订单之前那样迫切地把这造船厂给404。 “船坞扩建工作不是才刚开始没有多久么？”谢凯问道。 商船虽然建造技术不如军舰这样复杂，也不是能轻易就完成建造的。 郑宇成看着谢凯，“你小子这阵时间看书是看糊涂了？沪东船厂的2号船坞，在80念就改建，船台扩宽，船闸也扩到了30米，建造十万吨的货船虽然勉强，也是可以建造的。” 谢凯还真的忘记了这事儿。 当初去沪东船厂的时候，厂长李庆明就介绍过。 原本的扩建是为了建造美国的十万吨运矿船，结果订单让小鬼子的造船厂抢走了。 没有业务，还投入了不少用于升级基础设施的沪东船厂陷入了资金危机，一直搞了几年，最终才想要找404接手来拯救这家船厂。 “再说了，不是还有分段建造么？先在各个配套单位生产各种零部件，船坞扩建完成，到时候直接就在船坞里面组装建造，建造完成，里面的各种系统装上去就是了。”郑宇成说道。 方案当初还是谢凯提出来的。 分段建造，远比原来那种挨着挨着建造，从底部挨着往上建造要好得多。 “这也是为了验证军舰建造的技术可行性，053的分段建造也都没有什么问题。”郑宇成拉着谢凯往里面的会议室走。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沪东船厂的领导跟一直都是在海军相关造舰单位待着的齐志远同样在会议室里面。 他们正在里面开会。 谢凯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些家伙讨论的是继续扩建3号跟4号船坞，到时候让整个船厂可以同时建设4条十万吨以上吨位的巨轮。 还好，他们不是讨论要同时建造数条航母，不是太吓人。 “诸位，现在讨论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环球航运那边，一直都是购买大吨位的商船，他们手中虽然说也有运矿船，不过矿石运输并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谢凯本来不想泼他们冷水的。 包玉刚现在已经退休，环球航运的船舶事业，全部都给了他的女婿管理。 包玉刚对国家的感情，那是肯定没得说的，但是苏海文可不是中国人，甚至都不是英国人，首先考虑的肯定是利润。 “怎么会早？国内远洋运输这些年发展很是迅猛，而使用的远洋货轮都是租借国际上的，国内拥有大吨位远洋货轮的公司几乎没有……”齐志远见谢凯泼冷水，赶紧介绍着目前国内的远洋运输发展情况。 随着改革开放不断地推进，劳动力成本低，国家优惠政策力度大的中国，在国际贸易中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要，每年的进出口额的增长很是凶猛。 中国已经开始向着世界工厂不断地迈进。 大量的产品运输需要通过海运来运输。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国内能生产的也就几万吨的货轮，这跟国际上动辄几十万吨的超级货轮比运输成本，几乎是没法比的。 “还有啊，那艘正在建造的运矿船，也已经被正在筹建的浩华国际贸易公司订购了……”李庆明也怕谢凯反对这事儿。 扩建1号船坞的工作正在进行；6条053护卫舰同样在同时生产；就连十万吨的运矿船，也是投料生产了…… 除了军舰，其他都是404这边投钱的。 谢凯恰好又是可以影响到404政策的人。 “不是这些问题。我是说，同时扩大几个船坞，是不是投资太大，不能逐步去扩建改造吗？现在即使扩建出来，我们哪怕有了技术，能有市场订单吗？”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现在咱们资金充沛，要是等到以后资金匮乏的时候再扩建，有了订单也来不及啊。”齐志远有些着急地说道。 方案是他提出来的。 目前沪东船厂正在根据十万吨矿船改型设计集装箱货轮、散装干货轮以及油轮。 到时候如果订单多了，甚至四个船坞都是不够的。 何况还要造大军舰，还要为航母准备？ “资金充沛，就能无休止地投入？挤占别的项目经费吗？”谢凯冷哼一声。 这事情绝对不可能。 谢凯有些火大了，其他单位打基地手中资金的注意没得说，但是齐志远这样，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让基地重点向这方面倾斜，根本不可能。 老家伙都不考虑基地其他的项目。 “扩建船坞的事情，逐步来吧。现在咱们其他的项目对资金需求也大，尤其是不少项目都得靠着基地投资才能继续下去。”郑宇成瞪了齐志远一眼。 怎么这么不懂事，逮着机会就想要把资金往海军装备领域投入呢。 “咱们还是说说过段时间香江环球航运公司过来的事情吧。”郑宇成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李庆民刚才见谢凯这样反对，也是担心谢凯影响到沪东船厂的发展计划，急忙解释，“环球航运那边，原本就提出要从国内订购4条十万吨的货轮，之前也询问过我们，国内目前十万吨货船的生产，就只有我们一家……” 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有着订单，他们才准备把另外两个船坞也给扩建到可以制造十万吨甚至更大吨位轮船的程度。 “先不说环球航运的订单不确定，即使确定了，这四条船的利润，能支撑这么多船坞扩建吗？大家现在都是一家人，基地任何一个项目如果发生资金链断裂，都将会影响到整个基地的运作。我希望大家不要抱着打土豪的心思……”谢凯苦笑着摇头，“浩华国际，那是谭林他们投资用来投资国外矿山等的，那几条船，都是我逼着他们买的！” 一点都没有客气。 齐志远有些气，却只能红着脸不说话。 404的状况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如果不加快进度，有订单都拿不下。 “扩建船坞，需要的投资不小，时间也非常长。全部都改成可以制造十万吨的船坞，如果我们需要制造更大吨位的货轮呢？难道刚扩建完成，又因为无法满足市场需求，继续改建？”谢凯原本就没想过要碰海军装备。 现在碰了，肯定得如同大飞机项目那样搞好。 郑宇成这老家伙也是，让自己来，肯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谢凯同志说得没错，不能一次全部把这些船坞给搞到这样的程度，慢慢来，毕竟货船不像是军舰，技术提升太难……”郑宇成急忙出来和稀泥。 老家伙现在很会做好人。 “还是说说跟环球航运公司的合作吧，他们不是一直在询问吗？” “环球航运公司确实一直在询问国内的情况，具体从哪家单位订购货轮还没确定。目前只有我们有十万吨商船的制造技术……” “马上就能建造么？”谢凯毫不客气地问着顾宝农。 顾宝农顿时不说话了。 要是马上能建造，他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开会了。 沪东船厂有的，只是十万吨运矿船的设计图纸跟制造技术，而商船跟运矿船是不同的，对于航行速度，东西系统等的要求都要高不少。 “正在修改设计，春节后很快就能拿出方案。”李庆民赶紧解释。 991 美国要给运-10颁发适航许可了 “你不同意，也不用发火嘛，老齐也是着急。”郑宇成看着谢凯，有些后悔把谢凯叫去开那个会了。 反正他也是不同意的，他反对，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谢凯看着郑宇成，摇头说道，“谁都着急，可钱就那么多。到现在，运-10的适航许可都还没拿到，运-10又面临生产宽体客机的样机，需要的资金不少。” 运-10这个项目，从404接手后，发展虽然顺利，但是却没法投入商用。 如果拿不到适航许可，谢凯自己掏钱订购的五架，都是问题。 民航客机不像战斗机那样，需要适航许可，战机只要性能优异就行了。 “美国那边有好消息，只要新的运-10确实符合标准，很快就能拿到适航许可。”郑宇成说道。 谢凯猛地瞪大了眼睛，美国政府会同意给运-10颁发航运许可？ “老白你很久没有见到了吧？他这大半年一直都在美国，为的就是拿到适航许可。不过，美国那边也是有着条件的……” “什么条件？”谢凯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 “使用美国发动机，并且安全性能需要经过他们专家团队的评估。要不然，那架本来就可以交付的运-10，不会继续进行改进。”郑宇成说道。 谢凯眉头拧了起来。 果然美国人的适航许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拿。 “明年能拿下来么？”谢凯问道。 还有一年多时间，中美蜜月期就结束了。 只要拿到美国适航许可，就连欧洲的适航许可也就容易多了。 不说抢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的订单，至少可以用运-10来执行到欧美各国的航线。 “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秦飞的那架运-10，在春节前就会交付，航电系统等，都是使用欧美的标准，而且还是进口的；而发动机这块，依然采用原本设计的，从美国进口的jt3d发动机。” “前几天在秦飞，程总没有给我说这事儿啊。”谢凯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 在秦飞的时候，程不时没有说过这些，只是告诉了他运-10宽体客机需要制造样机；同时，原本给运-10配套的涡扇-8已经有两台装在由民航总局调拨的波音-707飞机上飞行，实验工作，即将结束，下一步就是直接上四台涡扇-8在波音-707上试飞。 如果不是运-10有了这样的成绩，谢凯也不会太过反对扩建沪东船厂的船坞。 一下子扩建多个船坞，需要至少4亿以上，这中间还不包括配套生产线，船坞旁边需要的港机等设备。 “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昨天美国美国航空管理局才批复，同时，最近几天将会安排适航监察员到秦飞的组装现场进行检查……各种材料以及文件，在大量试飞的过程中获得的数据，基本上没有问题了。”郑宇成笑着说道。 他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变得更多了。 毕竟，运-10是他弄回来的。 “美国人的适航许可有这么好拿么？”谢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了解到的，要想拿到适航许可，那可是得要几年的时间。 “没有，我们这已经努力一年半了。”郑宇成摇头说道。 这事儿谢凯并不知道，他原本以为运-10团队只会申请国内的适航许可。 没想到，国内民航总局一直都以不符合要求而没有给运-10颁发适航许可，而美国那边先有了好消息。 “美国那边松动了，欧洲航空安全局也就容易了，他们跟美国差不多。”郑宇成说道。 “国内呢？”谢凯不能不问。 当初运-10确实有着很大的安全隐患，安全使用寿命都不是很高。 生产的第二架，也就是第一架用于试飞的，仅仅只飞行了三百多个小时，机身主体框梁的焊缝就已经出现了一些需要利用检测设备才能发现的隐蔽裂缝。 可现在，有了大压机，生产材料跟生产工艺都得到了有效的改善，总体试飞了上千个小时，再不颁发适航许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没有消息，管他呢！要求苛刻的欧美航空安全局都颁发适航许可证了，到时候他们不颁发，哼哼……”说到最后，郑宇成一脸的冷笑。 谢凯也不由笑了起来。 本来因为沪东船厂想要一口吃成大胖子的想法，齐志远想要把整个基地重心向海军装备制造领域倾斜而不好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拿到适航许可后，运-10的前途将会变得更加光明。 无论是商务机，民航客机，还是运输机，不会一点竞争力都没有的。 欧美航空公司不买，至少可以飞到欧美各国的航班不是。 民航总局不给发适航许可？到时候欧美的拿到了，这就好玩儿了。 “你乐什么呢？从吃饭开始，一直都挂着笑，还偷偷地乐，又卖武器了？还是又有人送上门来准备挨宰？”莫齐有些搞不懂谢凯。 谢凯从吃饭开始，不时地嘿嘿傻乐。 莫齐真不知道有什么让谢凯这样高兴的，今天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啊，甚至还有不少让人闹心的事儿。 科瓦鲁比那货还没有走，沪东船厂又想着下一年度拿到更多的财政预算，这些事儿都不敢给谢凯说。 “媳妇儿，你知道吗，运-10马上就可以全世界飞了。”谢凯得意地说道。 莫齐一愣，不解谢凯什么意思，“平时运-10不是也满世界乱飞么？我们出国，不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运-10？”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之前不是坐着运-10满世界到处乱飞？ “这不一样啊。之前我们坐运-10到处飞，那只是我们坐，等到以后，可以商用了，各国都能见到我们运-10的身影。”谢凯兴奋地说道。 甚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运-10在全球各个航线上飞行的盛景。 “怎么可能？要飞欧美航线，不是得有美国跟欧洲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适航许可吗？”莫齐跟着谢凯到处跑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个还是知道的，看谢凯依然得意，她更不相信，“运-10可是连国内的适航许可证都没有拿到，现在都没法用于民航运输，作为货运飞机都没法……” 运-10的飞行，一直都在持续，甚至连限制适航证都没有拿到。 这几年的飞行，一直都是以试飞的名义，满世界乱窜。 根本就没法用于商业飞行。 就连货物运输，那同样是披着试飞的名义。 所以，莫齐根本就不相信谢凯说的，运-10得不到适航许可，就没法用于商业。 “因为美国人准备给我们的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了，欧洲那边也准备颁发了。”谢凯嘚瑟地说道，见莫齐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谢凯继续说道，“媳妇儿，你说这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绝对值得高兴，凯哥，要不要喝酒庆祝一下？”莫齐双眼放光。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谢凯跟基地管理委员会为整个运-10项目付出了多少，庞大的运-10研究团队夜以继日，平时连假期都没有，总算是能看到希望了。 “喝什么酒，不如来一发以示庆祝。”谢凯一把把莫齐抱起来，就向着床边而去。 莫齐无语，这是庆祝方式么？ 一夜无话。 对于运-10在美国航空管理局取得的突破进展，郑宇成他们并没有向国内航空管理局汇报。 国内的航空管理局，一直都是指出运-10的各种问题，现在安全问题没有了，又开始说不节能，飞行成本高，不环保等问题。 只要想要找理由，他们可以找到很多。 郑宇成等人就等着，到时候欧美航空管理局颁发适航许可后，让民航总局自己上门来颁发适航许可。 麦道的飞机，有着不少的问题，甚至没有经过太多的检查，就已经获得了适航许可证。 消息只有404的高层人员知道，而这几天又一直在跟科瓦鲁比率领的坦桑尼亚代表团谈判各种合作。至于环球航运公司什么时候过来，郑宇成他们也就不在意了。 所以，对于沪东船厂的事儿，郑宇成也不太上心了。 运-10只要取得适航许可证，所有的一切都好说了，推销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工夫，精力应该先投入到运-10的取证工作中。 何况，美国航空管理局的监察员在几天之后就会到中国。 一旦通过审核，最终再补一些资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几个月内，就能拿到适航许可。 “美国那边要求，航电系统等都必须符合美国的标准……” “只要他们同意，那就从美国进口！”谢凯这会儿也变得豪气了。 发动机都用美国人的，也不介意多分点利润给他们。 只要有了美国的适航许可证，根本就不用担心中美蜜月期结束后，国内没有飞机可以执行从中国到美国的航线。 美国人要是知道一年后他们就会主动断了中国的合作，绝对不会颁发适航许可证的。 “就怕到时候他们以这个卡咱们……”郑宇成有些担忧。 他现在也像谢凯，不愿意自己生产的从国外采购关键核心零部件，就怕什么时候出现意外，国外拒绝出口。 “国内的，还是按照老规矩，用我们自己使用的。不执行欧美航向，飞国内到苏联，国内到巴基斯坦甚至到非洲，拉丁美洲，都不是问题！”谢凯平静地说道。 992 你是美国人？你是黄皮肤 “航空管理局那些官僚究竟收了中国人什么好处？他们居然想要给中国的那种垃圾飞机颁发适航许可证？” 对于美国管理局已经审核通过中国运-10干线客机的各种资料，安排监察员到中国生产组装车间现场按照《民用航空器适航性评审和检查记录单》对运-10飞机生产过程以及组装过程的各种合格证、技术资料、持续适航文件的评审及对航空器交付时技术状态与批准的型号设计的符合性等方面进行检查，最为冒火的就是麦道公司！ 被公司召回国内让他说究竟透露了什么消息给中国方面的麦道中国公司总裁职务的张震中，得到消息更是暴跳如雷。 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还在想究竟是谁给自己找麻烦呢，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情。 麦道好不容易进入中国市场，原本认为可以独占中国市场这些年的对民航大飞机的增长，甚至还通过他们的影响力阻止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的飞机进入中国。 结果，中国那个已经下马的大飞机项目，居然不声不响地买通了美国航空管理局的官员！ 一旦真的给中国运-10颁发了适航许可证，曾经他向董事会描绘的光明前景跟利润，都将会成为泡影。 难怪中国民航总局的人不愿意同意现在就签订更多飞机采购合同，敢情是他们知道运-10的情况。 “董事会的人在干什么？”张震中愤怒得把整个办公室都给砸了。 手下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对于这个同样是黄皮肤的人为什么这样敌视中国国产大飞机，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难道他们不知道，运-10取得适航许可，会对麦道的飞机订单造成多大的冲击吗？” “boss，这是航空管理局的决定，董事会跟波音公司一直都在阻止……”手下鲍威斯金无奈地劝说着自己的上级。 不是他们不想阻止，而是没法阻止。 “阻止？都给中国人颁发适航许可了，这就是他们阻止的结果？”现在张震中又没法见到董事会的成员，因为他需要向cia交代一些问题。 不是fbi，而是cia！ “boss，约翰·奥托局长来了。”一名女助手敲门说道。 话刚说完，约翰·奥拓就带着几名手下进了张震中的房间。 “要我说多少次，我根本就不可能告诉中国人任何消息！”对于约翰·奥托亲自出马，张震中并没有感到荣幸。 换成一个其他部门的大佬亲自来，他都会感觉到荣幸。 “张先生，此时涉及到美利坚合众国国家安全，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们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根据我们调查得知，麦道进入中国，是你一手主导，甚至董事会反对，你也以比其他地方高的利润为理由说服了麦道董事会……”约翰·奥托径直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说道。 之前麦道什么时候开始提出进入中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cia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调查。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绕不开张震中。 “有利润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张震中冷笑一声反问约翰·奥托。 “张先生，你的祖上是中国人，对吧？” “我是美国人！”张震中激动地咆哮着，见这些混蛋们一脸嘲讽地盯着自己，更加让他愤怒的是跟着约翰·奥托的黑人都一脸鄙视，“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进入美国，在美国学习生活，一直以来，都以及美国国家利益为中心，没有干过任何违反美国法律规定的事情！” 他是美国人。 只不过因为他是黄皮肤而已。 甚至，曾经在洗澡的时候，张震中想要把自己的黄皮肤给刷掉，刷白，那样一来，就可以变成白人了。 然而，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他都无法改变自己的皮肤。 即使他努力学习，成为了美国上流社会的人，却无法得到白人们应有的尊重，就连那些生活在美国社会最低层的黑人都可以鄙视他。 “唐人街有很多华人在美国出生，美国学习，但是他们却不断把美国国家机密偷偷地送回中国！”约翰·奥托冷笑一声说道。 事实就是如此。 全世界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中国人那种根深蒂固的故土观念，这方面，连犹太人都比不上。 “局长先生，如果你们非得栽赃诬陷，我也没有办法。我一直都以自己是黄皮肤而感到耻辱，一直努力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而奋斗……麦道进入中国，是在他们国家大飞机即将成功的时候，当初也得到国防部的支持！其目的就是阻止中国拥有大飞机生产能力！”张震中一脸惨然。 最终，这些混蛋还是因为自己的皮肤瞧不起自己。 他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美国这些白人瞧得起自己么？ “可中国的运-10已经成功了！张先生，据说在麦道进入中国后，向中国方面提供了不少的技术资料，并且帮助中国人培养技术人员……”旁边肥胖的黑人脸上笑意很浓。 张震中这几天正为这事儿闹心呢，没想到这黑鬼居然还给自己捅刀。 “那是那些官僚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同意出口发动机，航电系统？没有发动机，没有航电系统，中国人的飞机性能根本就无法符合适航标准！”张震中咆哮着。 中国运-10取得美国航空管理局的适航许可，就因为采用了不少美国发动机，航电系统等。 “这些事情，你应该找航空管理局跟进出口的主管部门……”约翰·奥托说道，“张先生，麻烦解释一些你把麦道的技术资料提交给中国人，并且帮他们培养技术人员的事情。同时，还有泄露国家关于新一代战机秘密项目的事情……” “我说了，我没有泄露，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项目的具体情况！”张震中咆哮着。 可咆哮不能解决问题，现在cia认定他出卖了美国机密。 “中国人说是你告诉他们的。我们调查了很久，确实找不到别的可以泄露给他们的人！” “这不可能！哪个中国人？”张震中被气笑了。 他怎么可能会把美国最机密的项目泄露给中国人？ “谢凯。” “那小混蛋满嘴谎言，当初就是他把运十的技术资料以及生产线拆走了。而且，这种中国秘密军工单位的人，完全是因为我们阻碍了他们运-10的发展，而胡乱开口……”张震中咆哮着。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当初骂自己的小混蛋，居然会坑自己。 而且还坑得这么严重。 自己什么时候给谢凯说了美国“先进战术战斗机计划”？ “那他们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们？”肥胖的黑人冷冷地问道，“难道其他人会出卖国家利益？而且，其他的航空公司，也没有你们跟他们合作力度大，就连格鲁曼公司，跟他们有战机改进合作协议，也没有你们这样直接帮他们培训技术人员……” “什么我们帮忙培训他们的技术人员？分明就是他们采用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的组装工厂挖人！”鲍威斯金见张震中气得脸色煞白，赶紧解释着。 无耻的中国人，挖了麦道公司培训的不少技术人员，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麦道公司都向中国方面抗议了很多次。 而中方只是表示一下关注，哪怕专门派人调查，最终也是告诉麦道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没办法。 人家给了更高的工资，更好的福利，谁都不能阻止技术人员的自由流动不是？ 张震中现在才知道自己被坑得有多惨。 挖人的事儿，同样跟谢凯有着直接的关系。 现在cia的人居然告诉他，谢凯说他把美国最机密的项目告诉了他！ “对方对于我们的项目非常熟悉，甚至连一些核心机密都知道。张先生，既然你不愿意在这里说，就麻烦你去我们中情局配合调查了……”约翰·奥托亲自出面，也可以见国防部对这事情的重视。 约翰·奥托从上任后，一旦涉及到跟中国方面的情报就抓瞎，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弥补过失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来请张震中跟他回中情局了。 “我要见我律师！”张震中顿时惊恐地叫了起来。 中情局，去了还能囫囵个儿出来么？ “对不起，事涉国家安全，只能你交代清楚，才能见律师……”约翰·奥托冷冷地说道。 张震中蒙了。 他可是美国人。 美国不是最讲究法律的地方么？ “我有权利见我的律师，我要控告你们！”张震中没想到，cia的人，居然根本不给他见律师的权利。 “先交代清楚事情，然后见律师或则控告我们，都由你。我们会充分尊重你的权利。对于任何危害到国家安全的人跟单位，绝不姑息！带走！”约翰·奥托没有再废话。 直接挥手让手下把张震中抓走。 对于张震中出卖情报，约翰·奥托也觉得不可能。 可美国军方最顶级，最机密的项目泄露了，中国都知道了，苏联能不知道么？ 这事情，总统都亲自过问了，国防部要求cia找出元凶，不管张震中是不是泄露消息的人，至少目前他是最合适的人。 993 在美国，黄皮香蕉人是用来背锅的 “cia的那些混蛋，分明就是想要让人当替罪羊，他们怎么不去抓洛克希德跟格鲁曼的人？他们跟中国人的合作更多！”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总部，公司总裁小麦克唐纳听到cia带走了张震中，皱起了眉头。 他并不是觉得张震中不可或缺，而是这事儿中情局的人干得太不地道。 先进战术战斗机项目中，洛克希德的yf-22跟格鲁曼的yf-23两个项目入选，而麦道只是承担一些子系统的研究工作。 要说泄密，跟中国方面合作更多的洛克希德以及格鲁曼两家公司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尤其是格鲁曼帮着中国改进战斗机，中国方面的设计师，技术人员可有不少在格鲁曼公司。 “boss，我们现在怎么办？之前政府一点消息都没有。”鲍威斯金亲眼看着cia的人把张震中带走却无能为力。 他以为cia之前跟公司总部打过招呼。 一直到麦克唐纳先生询问他张震中干什么去了，才知道，公司总部不知情。 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同样是美国军方重要的武器装备生产商，f-15重型战机就是由他们生产，按理，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就把人给带走。 “怎么办？能怎么办？你能保证张震中没有跟中国人串通好吗？”小麦克唐纳问着鲍威斯金。 鲍威斯金沉默。 对于一个黄皮肤的人作为自己的上级，动不动就责骂自己工作没有干好，他早就不爽了。 “boss，约翰.布里逊先生到了。”这时候，有人敲门。 约翰·布里逊是道格拉斯的总裁，同时也承担着整个公司副总裁的职务。 “麦克唐纳，听说张震中被cia带走了？我早就给你说过，黄皮肤的中国人不能相信，你就是不听。”约翰·布里逊一进门，就一脸夸张地说道。 之前麦克唐纳公司合并了道格拉斯工作，一直都是采取与总部对抗的方式。 而张震中在79年被公司总部派去道格拉斯公司参与高层管理，这混蛋到了道格拉斯公司之后，使得整个道格拉斯公司的管理层都被大换血，不爽他的人自然不少。 尤其是约翰·布里逊。 “约翰，当初跟中国合作，可是你提出来的。”小麦克唐纳皱着眉头看着约翰·布里逊。 这货不是什么好人。 “可我祖上并不是中国人！麦克唐纳先生，张之前提出，我们在中国组装飞机，生产成本可以降低10%~20%，结果呢？就连1%都没有，反而还得投入不少的资金建设新的生产线……甚至，人工成本也是不低，加上从我们总部运输各种零部件到中国的运输成本……”约翰·布里逊的话，让麦克唐纳根本无法反驳。 事实就是如此。 中国的技术工人需要培训；中国的技术人员不了解欧美的标准，各种培训，质量很难保证，这些都使得麦道在中国组装的飞机成本不比在美国生产低多少。 原本张震中提出涨价，却被中国民航总局拒绝了，因为他们原本下马的运-10项目并没有真正彻底下马。 张震中汇报公司总部的，是彻底下马了，连中国运-10的生产线都被他们给拆掉了。 可满世界乱飞的运-10哪里来的？ 小麦克唐纳不爽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在整个公司干了二十多年的张震中，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叫我来，难道是为了把那黄皮肤的混蛋捞出来？”见麦克唐纳不说话，约翰·布里逊问道。 小麦克唐纳摇了摇头，“波音公司准备吞并我们，约翰，这只是一个开始，其他的航空公司已经组成了一个秘密的联盟。” “吞并？他们凭什么吞并我们？即使他们的市场占有量很大，技术什么的都没有我们丰富……难道是那个黄皮混蛋干的？”约翰·布里逊勃然大怒。 他的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84年，张震中就在公司重要的股东大会上提出，可以考虑跟波音公司的合并，这让整个麦克唐纳·道克拉斯公司对他极其不爽。 所以，才把他调到中国去担任中国公司负责人。 结果，他之前说服公司高层与董事会的降低生产成本等，根本就没有看到，甚至生产成本比在美国还高。 刚好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cia有着充足的证据证明张震中是被中国收买，隐藏在美国重要国防合同商内部的高层间谍。 说好的阻止中国大飞机发展没有看到，反而中国生产的运-10大飞机马上就要获得民航总局颁发的适航许可证。 说好的中国生产可以降低成本同样没有看到，结果反而让成本更高，还把麦道飞机的大量技术资料运到中国。 说好的涨价，结果中国方面一分钱都不多给，甚至还威胁要是涨价就放弃合作！ 现在的麦道公司在这方面非常被动。 “对，他们现在就以我们帮助中国发展航空制造业为由……”小麦克唐纳很生气。 却也没有办法。 当初在他们在得到中国的订单后，波音公司希望他们能帮忙也得到中国的订单，结果被麦道公司给阻止了。 甚至，为了阻止波音得到中国的订单，麦道公司采取釜底抽薪的手段，告诉中国人，他们可以同意在中国生产…… 然后，就这样了。 “现在怎么解决？”约翰·布里逊也变得严肃起来。 道格拉斯公司被麦克唐纳吞并后，一直都是采取抵抗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想要认真地合作。 要知道，在60~70年代，道格拉斯在美国跟全球民航飞机市场上，一直都是老大；麦克唐纳公司的规模远比道格拉斯小，只是生产军用飞机的。 最终，在美国政府跟军方的支持下，规模小了很多的麦克唐纳公司仅仅用6800万美元的价格就把道格拉斯公司给收购了。 6800万美元啊，买两架md-82都不够。 但是却让麦克唐纳公司收购了道格拉斯公司…… 结果到现在，两家公司合并后，市场反而不断地被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蚕食。 “没法解决，只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张震中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本来就是他主导的。我当初是提出合作，只是提出卖飞机给中国人，但是他却说服了我们在中国建立组装厂……”约翰·布里逊平静地说道。 麦道公司要想自保，就必须在这事情上有个明确的态度。 在cia总部大楼地下审讯室的张震中根本就想不到，他一直都期待会出来救他，告诉这些混蛋的中情局特工们，他没有出卖任何公司机密。 “张，老实交代，这样将会减少你很多痛苦。刚刚麦道公司总部的人告诉我们，跟中国合作，一切都是你主导的，包括在中国建立组装工厂。老实交代，究竟出卖了多少情报给中国人，提供给了他们多少技术……”肥胖的黑人满脸扭曲地对满身鲜血的张震中吼道。 头上正在流血，鲜血甚至已经模糊了视线的张震中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了一些嘶哑的声音。 他真的没有想到，就连一直非常欣赏他的小麦克唐纳，亲自把他提升为公司总工程师的小麦克唐纳先生，居然也会无情地把他抛弃了。 一时间，张震中绝望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都为公司的利益呕心沥血，甚至为了美国国家利益而去通过各种途径打压中国的大飞机项目。 到头来，居然还说他出卖美国国家利益，把资料给中国。 这一切，就因为他是黄皮肤！ 黄色的皮肤，让他根本就不被以白人为主流的美国上层社会接纳，就连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后人，都能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 有用的时候，他就是人才。 可现在…… “黑鬼，你嘚瑟个什么？你以为，那些白种混蛋就会瞧得起你们这些黑皮肤的混蛋么？一直你们都只能待在贫民窟，生活在美国最底层……”张震中对这黑皮肤的混蛋笑骂道。 听到这话，肥胖黑人直接几脚揣在张震中的腹部，如果不是其他人拉着，甚至会把他打死。 “总统阁下，根据我们的调查，麦道公司高层也指证，当初他们只是准备卖飞机给中国，而张震中欺骗公司高层，以更低的生产成本，更高的利润，更多的合同订单等为由……”约翰·奥托对国防部跟总统做了陈述。 麦道公司把各种证据都拿出来了。 中国一开始只订购了25架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增加任何一架。 而且整个组装过程，麦道公司从美国采购了数量不少的装备，生产25架，根本就没有可能收回这些投资。 没有后续订单，让本来财政状况都不是很好的麦道公司更是捉襟见肘。 于是，麦道公司也把张震中给告了…… “张震中疯了？”谢凯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等来美国航空管理局的监察员，却先等到这样的消息。 白彦军点了点头，“对，疯了。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有消息说，他把美国国防部的秘密项目出卖给我们……” 谢凯愣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胡扯，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活该！这种忘记祖宗的混蛋，这种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的，疯了都算他幸运！”谢凯咬牙切齿地说道。 994 居然给美国航空管理局官员送礼一万美元！ “他可是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美国人，以美国人自居，而且不断在阻止我们的运-10发展。虽然这人挺可恨的，但是落得这样的结果……”白彦军叹了口气。 好好的中国人不做，非得想要当美国人。 结果吧，自游的空气没有，说好的皿煮也没有瞧着。 折腾个啥呢？ 谢凯一脸鄙视，“这些人就是活该，放着好好的人不当，想要呼吸自游的空气，感受皿煮的气息。这下好了，被资本主义给煮了。不管他们在白人为主的世界里面怎么混，多有钱，也不过是下等公民，就连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黑人，都能欺负他们……” 美国1882年通过《排华法案》、然后到二战时期的1943年，才废除《排华法案》，但是在个美国，禁止华人与白人通婚的法案，一直到1948年才在加州废除，其他有些州根本就没有废除。 直到1967年，美国最高法院才一致禁止跨种族通婚的法律违反宪法…… 最终一直到2012年，美国众议院才通过以立法形式对1882年通过《排华法案》regret（后悔），而不是apology（道歉）。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想要出国。黄色人种的国家中，就没有几个吸引我的；欧美那些白人为主的国家，我又不想去当下等公民……”谢凯见郑宇成脸色怪异，一脸鄙夷地说道。 老家伙绝对不知道这些。 平时整天都在琢磨美国有些什么先进的技术，美国又跟苏联有什么矛盾了，中国可以捡什么便宜，基地有没有机会从美国搞点好东西回来。 至于美国国内生活什么样，老家伙整天才没有心思关注。 “谁说怕你出去了？你想要移民，我们屁都不放一个。要不然，你觉得你能动不动就跑国外去溜达？”郑宇成梗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谢凯懒得理他。 真的不怕自己跑，至于想尽想方百计盯着自己？ 甚至把莫齐都给发展成了情报人员塞在自己身边！ “我给你说，莫齐我准备让她干别的了。放心，以后出国都报备，安全人员你们安排。”谢凯看着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他不想莫齐天天跟着他。 那样一来，莫齐没有了自己的生活。 “呃……这个再说，老白，你不是要说迎接美国航空管理局监察员的事儿么？我觉得这事儿，应该重视起来。运-10能不能有国际订单，就靠他们了……”郑宇成听到谢凯这样说，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那尴尬，也很快就消失了。 对于这老家伙的态度，谢凯恨不得就把他给绑到地红旗-2型直接有多远射多远。 不过美国航空管理局的审查员来这边，必须得招呼好。 该好吃好喝伺候的，就必须全程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该送特产的，就必须得送特产。 这关系到运-10能不能执飞到欧美的航线。 至于非洲？ 非洲的国家，只要能飞，谁管你那玩意儿安全不安全？ 南美洲？ 那也差不多。 穷国嘛，没钱，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 毕竟欧美国家有钱，欧美的人惜命啊，稍微有点不安全，那就不行。 没瞧着现在打仗，欧美国家都是拼命地用钱堆积先进武器打仗么？ 即将爆发的海湾战争，更是如此，空中轰炸几十天，地面部队也就跑了几十个小时，子弹跟炮弹的消耗，甚至没有他们平时训练时候消耗的多。 没有适航许可，飞机可以飞，但是没法投入商业运营。 没法投入商业运营，谁来买？ 那些土豪更加不会，他们比普通人有钱多了，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能不能拿到适航许可，就必须搞定这些美国人。 “必须安排专门的人去陪着他们，虽然这样说起来咱们好像谄媚，好像是阿谀奉承。为了拿到适航许可，哪怕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都得干。”郑宇成咬牙说道。 谢凯见老家伙说得咬牙切齿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权利在美国人手中，为了运-10的未来，不溜须拍马都不行。 有些地方，为了目的，钱跟色，那可是都送！ 至少，在他们这边，女人这事儿，不可能。 要真这样干了，郑宇成估计都能开枪杀人。 “该干的事儿，真的得干。不拿到适航许可，就没法飞欧美。不仅主要的人得伺候到位，所有的人，都不能冷落。唯独也就是最后给特产的时候，多与少的问题！”谢凯说道。 美国人不贪？ 那是给的利润不够。 “问题是，给多少？”白彦军说出了郑宇成纠结的地方。 钱给少了，不行。 给多了，太过让人肉痛。 之前谢凯没有干过送礼的事儿，但是收过不少，尤其是在伊拉克。 那边的出手，到现在为止都让郑宇成他们肉痛。 动不动就是几千万美元，这可能么？ 哪怕拿到了适航许可证，得卖多少架运-10的利润才能赚回来？ 一架运-10也不过才三千万美元，成本都得将近两千万呢。 “郑叔，您想多了吧？”听了郑宇成他们的担忧，谢凯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 “当初伊拉克人不是给你了几千万美元么？”郑宇成不解地问道。 “确实给了几千万美元，不过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吧？第一，当初伊拉克那边，易卜拉欣那老家伙也是为了给自己掏钱，肯定会竭力忽悠傻大木，说什么什么的；第二，伊拉克是大规模采购我们的武器装备，一方面是想要更快速度拿到武器装备，还有一方面就是价格问题。只要价格降低一部分，这钱就出来了，他们可以少付不少的钱就得到同等数量的装备，而我们这些参与的人个人也发财了，损失的也就是国家而已……” 谢凯当即就无奈地给郑宇成解释。 这年头的干部，即使经过了十年的改革开放，依然还是淳朴的。 一心想着国家利益，最不济也是考虑单位的利益。 当然，也有一些人，借着手中的权利跟机会侵吞国家财产，搞垮了不少的单位。 整体来说，都是郑宇成这样的。 “你说怎么整吧。”郑宇成说道。 找谢凯，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这小子在这些方面干的熟门熟路的。 “白叔，之前你跟他们接触，那边的人怎么样，是否贪婪，容易相处不？”谢凯问道。 白彦军看了看谢凯，又看了看郑宇成，“之前我们试过，对方根本就不收。” “给了多少？” “两个负责人，一人给了一万美元……”白彦军一说到这个，就肉痛的不行。 要知道，他们在美国这么长时间，基地总共就批了三十万美元的经费。 省了又省，也还花了二十多万美元，美国的各种开支，太贵了。 谢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彦军，两万美元！ 虽然，这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了。 “白叔，您是不是觉得一万美元是很大一笔钱了？”谢凯苦笑着。 好歹也是404的高层管理，基地一年的贸易额几十亿美元，而且利润都是数倍于成本的，这老家伙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难道不是很大一笔钱？三万多软妹币，就连咱们的工资，不吃不喝，也得快十年才能凑齐呢。”白彦军不满地说道。 甚至有些不满谢凯。 这小子以为所有人都像他那样，一家三口都领着基地最高的工资，甚至连小女朋友工资都不低。更不要说要有个如同下金蛋的老母鸡一般的游戏机工厂。 “一万美元，确实不少了。美国平均年收入，也不到这个数吧？”郑宇成也觉得不少了。 一时间，谢凯觉得，没法跟郑宇成他们交流了。 莫齐都觉得不可思议，郑宇成他们经常出来，应该了解外面的情况啊。 “郑主任，白主任，这钱，对方确实不会收。凯哥手下，有两个至少百万美元年薪的人，这还不加分红。其他年薪百万港币的也不少……”莫齐得到谢凯的示意，幽幽地说道。 钱现在对莫齐来说，也同样只是一个数据了。 之前都还心痛，甚至舍不得花钱，谢凯出国住好的酒店她都心痛的不得了，最终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尤其是在知道谢凯从美国股市捞了超过二十亿美元，谢凯还是那样的心态，根本就跟平时没有区别，她就更习惯了。 看来郑宇成他们还是不了解国外的消费。 “这么多……”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凯。 谢凯无奈地点头，“国外跟我们国内情况不同，虽然年薪百万的只有最顶级的人才才能拿到，但是一年搞个几十万美元，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正常的。尤其是美国的一些主要部门的官员，一年再怎么也得有十多万，还不说各种公费报销的项目什么的……你们这给一万美元……” 谢凯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事儿。 这是对侮辱人家。 “……”两人知道这事儿麻烦了。 “要是他们记恨在心，这事情就麻烦了……”白彦军终于意识到，自己干的事情有多让人闹心。 995 美国人要发许可证？拒绝运-10的民航总局尴尬了 “早知道，还不如不送……”郑宇成也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对于国内的收入水平，一万美元是一笔非常让人心动的大钱了。 可对那些收入高的人来说，为这一万美元而冒险，完全是不划算的事情。 “什么时候送的？”谢凯也是服了他们了。 卖东西出去，巴不得价格越高越好；买东西，别人不给钱倒贴更好；就连收买人，一个几十亿的大项目，就用一万美元就想要收买美国人…… 那是对美国人的侮辱。 美国人既然派出了官员前来中国现场监察，这就说明还有希望挽回。 “就是我们回来前……”白彦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 谢凯松了口气，“你们送钱的人，就是美国航空管理局派出的监察员？”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是，估计就麻烦了。之前普惠公司的人倒是帮了不少忙。”白彦军愁眉苦脸地说道。 “不用担心那么多。如果我们的飞机无法符合他们的标准，给再多钱估计都难以搞到适航许可证；他们既然拍监察员过来现场监察，就说明技术标准已经符合了……”谢凯安慰着他们。 运-10从一开始设计，就是按照西方标准在进行，原本只有发动机，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国产。 为了获得美国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适航许可，只能在航电系统等核心部件上做出妥协，引进美国生产的。就为了让运-10有更好的出路。 “准备多少钱？”郑宇成咬牙问谢凯。 “先准备两百万美元吧，全部要现金。”谢凯随口而出。 “这么多？”郑宇成跳了起来。 满脸的肉痛。 白彦军那表情甚至更加夸张。 “不多。相对来说，这还是便宜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谢凯说道，“必须在美国人过来之前准备好，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吧。” “这事儿得你干。”郑宇成又开始把是事情丢给谢凯了。 “郑主任，我们这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莫齐提醒郑宇成。 她不希望谢凯去干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她反感这样的事情，而是以后要是有人追查这事儿，一个行贿罪，那是绝对跑不了了的。 几百万美元啊。 之前谢凯还收了伊拉克人几千万美元，都是基地在用，谢凯却得承担后果。 虽然说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 可越多，最终后果也就越严重，解释都解释不了。 “美国人什么时候来？之前不是说环球航运那边的人也要过来，什么时候？”谢凯问道。 他了解莫齐的想法，示意莫齐不要说话。 有些事儿，总得有人干；有些锅，总得有人背。 不是郑宇成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知道自己干不好，何况，拿着三四百块钱的工资，却给人送上百万美元…… “环球航运得春节后了。美国人三天后就到。”郑宇成赶紧说道。 “那我就当翻译吧。”谢凯想了想，说道。 郑宇成两人大喜，莫齐却一脸不高兴。 “凯哥，这事情要是有人查，虽然明知道是为了单位，但是……”莫齐有些责怪谢凯。 其他事情，她向来都不会插手的，最多偶尔提醒一下谢凯。 “这关系到整个运-10项目的发展，这个项目，我们接手前，国家就投资了超过6亿；这三年，咱们前前后后的投资，也超过了五亿……”谢凯叹了口气。 投资了这么多，不能放弃。 如果没法卖出去，无法获得市场订单，这将会亏损越来越多。 谢凯也不可能一直都私人掏腰包买运-10飞机，没法取得适航许可证，连商用都不行。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美国航空管理局派出的现场审查人员的两名负责人，居然就是之前白彦军送礼的两人。 “那个矮胖的，叫戴蒙德，别看脸上看着和善，人最是阴险，之前就各种刁难我们；那个瘦高个的，看着一脸严厉，人挺不错的，只要资料完善，他都不会刁难，据说是日耳曼人，叫汉森·米勒……”在美国人刚下飞机的时候，白彦军就指着两名负责人介绍给谢凯。 “欢迎，欢迎……”孙道乾作为秦飞的负责人，哪怕跟运-10项目没有太大的关系，为了不暴露404的存在，他也得出面。 白彦军也赶紧迎了上去。 他跟美国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寒暄后，就直接邀请美国人上车，车队直接就把他们给拉到了国内第一家合资的建国宾馆。 美国人对此倒也没有任何异议。 当天晚上，中方举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欢迎晚宴，民航总局的人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运-10项目都快要取得美国适航许可证了。 那脸色，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他们平时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消息，而运-10团队，则是绕开了民航总局。 双方之间就因为运-10的安全性能跟适航证的原因有着不少的矛盾。 “大家都说说吧，目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处理！红旗机械厂明显就是故意要给我们难堪的！”民航总局内部，一场紧急会议在欢迎晚宴后就召开了。 红旗机械厂接手了运-10，这几年一直都在申请适航许可。 一开始生产的飞机，完全是换汤不换药，民航总局自然不可能给他们颁发适航许可证。 后面这些家伙不来申请了，他们也没当回事儿，更多的精力都用在麦道以及国内航空产业的发展上面。尤其是麦道动不动就找民航总局，不是今天被挖人了，就是明天要提出涨价啥的…… “确实是故意给我们难堪。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我们得了麦道的好处，故意让运-10下马的……”一名戴着眼镜的干瘦老者苦笑着。 所有人都是无奈。 之前的运-10，谁都不敢颁发适航许可。 安全飞行寿命就只有几百个小时不说，性能也不是很先进。 然后，这两年运-10团队的人也不来烦人了，民航总局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谁能想到这些家伙憋着坏呢？ “现在不管他们故意不故意，如果取得了美国适航许可证，而国内的适航许可证都还没有拿到，这会让我们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一开始说话的领导严肃地提醒众人。 谁都知道那些家伙使坏，就是为了坑因为运-10下马，引进麦道飞机而被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骂的民航总局，将会更加被动。 红旗机械厂的那些领导干部，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只能先于美国给他们颁发适航许可。”一人提议。 “颁发适航许可？怎么颁发？现在他们连资料都没有提交，也没有申请，难道主动找他们给发证？要是他们的安全性能什么的没法保障呢？”眼镜老者质问着说先给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的人。 众人经过提醒，才记起，运-10团队好像是没有提交申请。 没有提交申请，没有提交资料，也没有邀请民航总局航空器适航审定司的专业人员去现场监察。 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给颁发适航许可？ 到时候，出了问题，将会让民航总局更加被动。 “即使他们通过监察员的审核，要取得适航许可证，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一人说道，见众人视线都投到他身上，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只要符合规定，技术标准达到，安全性能有保障，我们可以先行颁发适航许可证。” 几个月的时间，只要资料齐全，完全足够审查运-10是否达到可以颁发适航许可证的标准。 于是，民航局的众多领导们顿时高兴了起来。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嘛。 然而，大家还没有高兴多久，眼镜领导又开口了，“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他们可没有向适航审定司提交申请，我们总不能主动去找他们给审定……” 众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事实就是这样。 总不能人家申请都没有交，就主动上门，到时候万一被拒绝了呢？ “哈哈哈……谢凯，你看到没有，民航局那些当官的脸色，多精彩！”郑宇成从欢迎宴结束后，就一直乐个不停。 不仅是他，就连运十团队跟其他参与的人，都是满脸笑容。 “美国人都给咱们运-10颁发了适航许可，到时候他们不颁发，那就更有意思了。”白彦军也是一脸笑容。 郑宇成也笑着说道，“那就等他们主动找上门来给咱们发证呗。” 之前他就参与过，对于民航总局的态度极其不爽。 后来，一气之下，就不在国内提交，而是跑去欧美申请适航许可。 到时候飞机就往外面卖。 中国的技术标准，总不能比欧美还高吧？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谢凯还真不知道内情，但是总觉得，爽是爽了，还是不能太过得罪民航总局。 即使美国颁发了适航许可，欧洲的也拿到了，国内才是真正的市场，毕竟中美蜜月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必须在这之前就拿到证。 “民航总局那边咱们没有递交资料？”谢凯问道。 996 15架运-10订单，民航局送钱上门 “没有啊。之前咱们递交资料都被不断地打回来，后来他们甚至看都不看，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先选择国外了……”白彦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谢凯有些无语。 这事儿的内情，他真不知道，之前知道民航总局不太待见运-10。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们。当初咱们急切地想要获得订单，首先得有适航许可，资料什么的都是修改一点设计就提交一点新的，大部分都是原本的老资料……”程不时看着谢凯，苦笑着说道。 尤其是404接手后，更是频繁，最终搞得适航审定司那边烦了，看都不看就把资料给打回来了。 然后，就这样了。 谢凯知道了内情，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想法。 404的这些家伙确实有些过分了。 虽然民航总局一开始可能态度不好，工作有着问题，或许对运-10也是不待见，但是这明显是白彦军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了。 “跟民航总局闹翻，不是什么好事儿。”谢凯叹了口气。 运-10要拿不到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到时候哪怕拿着欧美的证，都没法商飞。 “有什么不是好事儿？反正他们瞧不起咱们的运-10，觉得这玩意儿是垃圾……”白彦军才不管这些。 他最清楚民航总局对运-10是什么态度。 之前民航总局总是嫌弃运-10，瞧不起，说运-10不安全。 郑宇成同样也是这样的态度，“他们爱发不发吧，反正他们当初就说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采购运-10飞机的。” 他们对于民航总局的态度不好基本上就是源于这样的问题。 任何国家的国产飞机，一开始本来都应该得到自己国家民航总局的支持，有了订单，才能持续投入到技术性能提升跟生产线升级上面。 中国不同。 当初民航总局在了解到运-10的状况后，甚至没有顾忌当年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成果不能丢，项目不能停，科研队伍不能散。 最终，把运-10的设计生产团队转向合作生产麦道飞机，如果不是404接手了，后果很严重。 不仅从全国调集的科研队伍散了，甚至连全国分散，好不容易搞出来的配套单位都会因为失去了项目，没有了经费来源而不得不破产。 “其实真不能怪他们。当年运-10下马也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上级们对国内自己的工业实力没有信心；加上这项目代号708……”谢凯只能耐心地劝着郑宇成他们。 跟民航总局一直这样矛盾下去，不是好事儿。 何况，当年的民航总局领导，已经换了。 继续下去，只会让运-10的未来更加堪忧。 “这话倒是在理。当初上面那些专家们，在见到这飞机的时候，不断追问我们这么大的家伙，能飞起来吗？即使飞起来，他们也认为是仿制波音707。而刚好，我们这个项目代号708，1970年8月开始的……”程不时的笑中，满是悲哀。 当年的事儿，谢凯并不知道。 他刚重生到这个时代，运-10基本上已经处于下马状态了。 接手回来后，对于前两年外面的谣言什么的也并不知道。 谢凯一脸不相信地问道，“这样也能行？国内大多数的项目，不都是根据年代与月份来作为代号吗？708跟波音707的型号都能联系起来？” “这事儿是真的。当初就因为运-10采用欧美设计的机翼吊装，被说成是波音-707的仿制品；而美国波音方面的专家团队登上运-10，即使他们亲口说了跟他们的707有着很大的区别，还是有人不甘心。于是，就说这是波音707的改进型——708……”白彦军说道。 谢凯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跟网络时代那些水军一样，稍微能扯上一点联系的，都能让他们编造出无数的“证据”出来。 运-10当年下马前经历了什么，谢凯只是不知情的人。 “即使这样，也没有必要继续置气。”谢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看着几人，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们一家单位，支撑不起运-10的发展。如果没有适航许可，连运输机都没法做，在国内，所有天上飞的民用设备，都得归民航总局管。” 无奈。 深深的无奈。 民航总局的人现在不待见404的人，404的人同样也不爽他们。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 总不能逼着人家颁发适航许可证吧？ 没有适航许可证，运-10以军机项目试飞为由，可以在中国天空随意飞行，但是就不能用于商业运输跟民航运输。 把这些利害关系讲了后，白彦军依然满脸不爽地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谢凯同志说得没错，没有适航许可，运-10就只能一直以试飞为名义飞行，无法大规模投入商用，甚至连出口都很难。”程不时支持谢凯的看法。 他是运-10的副总，参与到运-10的设计中，这是他最为引以为傲的事情。 平时为了运-10，连回家都很少，更不要说参与到自己家里的事情中去。 这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整个团队都是如此，大家为的，不就是让中国天空上有更多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大飞机飞行吗？ 一个由数千人搞了快20年的项目，涉及到配套厂家十多万人几十年的努力，不能因为置气而就这样无法制造更多。 “咱们不是递交申请资料，他们都不会接受么？”郑宇成也知道谢凯说的事实。 谢凯觉得这老家伙心底还是不愿意，都这样的程度了，民航总局那边还会拒绝么？如果他们不怕失去颜面，甚至会以更快的速度给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 要不然，等到美国航空管理局给运-10颁发了适航许可证后，这就会更加尴尬。 全世界谁都知道中国技术不如欧美，总不能强行解释，中国的安全标准比美国更高吧？ 这年头，这样的话，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再等国内发展三五十年，国内技术发展起来，各种标准比欧美苛刻严厉，那个时候，全世界都不相信，但那是事实，甚至让欧美不少出口商受到不小的影响。 谁技术强，谁就掌握更高的话语权。 要进入我们的市场？你的技术到我们市场的标准了么？你们的产品符合我们国家的环保规定么？你们的产品符合我们国家要求的安全程度么……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莫齐得到允许推开了门，对着郑宇成说道：“郑主任，民航局那边有领导过来了。” 郑宇成等人都沉默了下来。 民航总局的人来了？ “首长，要不要见？”莫齐见谢凯对自己不停地使眼色，也不知道这老老小小的在这里面谈什么。 她很多时候佩服这些人，整天各种事儿后，还有精力坐在这里商量事情。 之前可是在欢饮美国人的晚宴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从建国饭店到办事处，都已经很晚了。 “来的是谁啊？”郑宇成问道。 “一个副局长，具体叫啥也不知道，他的秘书说的是副局长。”莫齐说道。 郑宇成问了一下白彦军跟程不时，虽然心中不情愿，人家都主动上门了，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吃闭门羹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 很快，郑宇成等人就见到了航空管理局的来人。 “我叫郭怀义，负责国内航空器适航等方面的工作。”刚见面，一名身材干瘦，戴着眼镜的老人就自我介绍着，在郑宇成他们还没问出来他这么晚来有何贵干的时候，他就继续开口说道，“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 “郭局长，客套话就没有必要讲了，既然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咱们要休息了，明天还要陪美国人去我们大飞机组装现场监察呢……”郑宇成打断了郭怀义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 对于郑宇成这不好的态度，郭怀义即使心理有准备，也没想到对方这样一点情面都不讲。 好歹，对方要求着民航局吧？ 这态度，好像是航空管理局得求着他们？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考虑着你们，郭局长会这么晚来找你们吗？运-10的适航许可你们不打算要了？”郭怀义身边的中年人非常不满。 中国两家造大飞机的厂，麦道原来是国际上最大的民用飞机制造单位，虽然说现在被波音跟空中客车抢走了大量订单，人家实例也是无比雄厚的。 所以，麦道盛气凌人，那个得忍着。 眼前这家单位凭什么这样的态度？ 郑宇成他们也不吭声。 “你们也就只能拿适航许可证来威胁我们。告诉你们，运-10在国内，就不准备拿适航许可，那是军用飞机！”谢凯一听这话，不爽了。 居然用适航许可证来威胁人。 大不了就特么的不要适航许可。 “小陈！”郭怀义皱着眉头阻止了自己的秘书。 对于态度不好的这些红旗机械厂的人，他也很无奈，谁叫人家是整个军方系统的红人呢？ “15架运-10飞机订单。”郭怀义开门见山，“如果你们不愿意卖，那就算了……” “卖啊，怎么不卖？郭局长，请进，请坐，那谁，赶紧的泡茶啊，把老郑从龙耀华首长家里倒腾的碧螺春给泡上……” 997 民航局订购20架运-10，得运-10获得适航许可 在郑宇成等人还在蒙圈状态的时候，谢凯就一脸笑容地把郭怀义请进了小会议室，还让莫齐去给泡茶。 郑宇成这老家伙刚显摆过，从龙耀华手中打劫来的碧螺春，本来被他抢了，这会儿也舍得让莫齐去给送钱上门的郭怀义泡上。 一手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郑宇成给拉起来，亲自拍了拍沙发干净的，请他坐下，满脸谄媚的笑容。 “这是谢凯？”白彦军目瞪口呆。 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被谢凯拖起来的郑宇成，郑宇成两只眼珠子如同牛眼一般登着谢凯。 听到白彦军的问话，郑宇成直摇头，“这估计是被附体了……” 别说他们震惊，就连郭怀义都震惊。 郑宇成这个人，他听说了不少次；眼前的白彦军跟程不时，他同样都听说过，也认识，很多时候航空系统开会的时候，他们都在场。 只可惜，从他上任后，双方的关系极其不和谐，也就没有交流过。 郭怀义上任也就一年多时间，那时候，运-10已经不再在国内申请适航许可。 眼前这年轻小子又是谁？ “首长，您别管这老家伙，美国人来，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来，咱们说说订单的事儿……”谢凯一脸笑意，见郭怀义明显是没反应过来，也不管时间，对着外面喊道，“莫齐，茶还没泡好？” 莫齐刚端着几个杯子进来。 会议室里面是有水的。 “这……”郭怀义不知道这谁家孩子，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明明自己是来谈订单，跟对方和解，结果闹了这样一出。 “不用管他，这小子一喝酒就这样。”郑宇成也反应过来了，眼角中带着笑意，还是这小子机灵。 要不然，刚才真不好下台。 莫齐把茶给泡好，就出门了。 郭怀义也不开口，郑宇成也有些尴尬不好问，就只能沉默下来。 谢凯见这状况，知道双方之间都有些不情愿，只能他来。 “首长，尝尝这茶如何，这玩意儿可是市面上绝对没有的，一年就产那么几斤……”谢凯没有直接先问订单的事情。 尴尬气氛不化解，不行。 郭怀义端着杯子尝了一口，“不错，确实是好茶……” “没事儿，老郑从龙首长那打劫了二两，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一两……” “你把老子好不容易抢来的茶就这样送人了？”郑宇成怒不可恕地瞪着谢凯。 谢凯白了他一眼，撇嘴说道，“你没听到郭局长说15架运-10的订单？老郑，你有本事去拉几架的订单来，不要15架，哪怕只有一架，我就把你给供着……” 郑宇成无话可说。 要是他能拉来订单，至于让谢凯这小王八犊子这样上蹿下跳？ “这是……”郭怀义见敢跟军方大佬拍桌子的郑宇成在谢凯这样一个年轻人前面垂头丧气，更是好奇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谢凯，我们当初接手运-10的时候，一开始最反对的就是他，当然，后面最积极的也是他，挖人什么的，都是他提出的点子……”郑宇成毫不客气地让谢凯背锅了。 谢凯听到这话，就翻起了白眼。 老家伙的无耻，几乎在不断地刷新原本的记录。 “运-10是老郑拉回来的，负责的是白叔跟程总他们……”谢凯并不想在这上面多浪费时间，“郭局长，民航总局准备订购15架运-10，这是真的吗？” 郭怀义也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 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之前民航总局说过不会购买运-10的话，当初也拒绝对运-10继续投资，是因为运-10需要的资金太多，而且投入运营完全看不到希望……谁都知道，民航总局的经费太少……” “现在没有必要说以前的事情。”郑宇成一脸鄙视地说道。 光给民航总局脸上贴光，如果不是这次美国航空管理局派出监察员来中国现场审查运-10的组装生产线，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么？ 想都不要想。 “这事情得说清楚，你们跟很多人一样，觉得运-10下马是民航总局一手主导。”郭怀义笑了笑，说道。 “难道不是？”白彦军冷哼了一声。 “当初运-10那性能，能投入商业运营吗？当初运-10团队是提出开始小规模批量制造，要求20架的订单……”郭怀义看着程不时说道。 程不时点了点头。 当初为了运-10的前途，确实是这样。 就连郑宇成他们都清楚刚接手过来的运-10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这几年一直在持续不断地生产，持续不断地改进，哪里能到今天这样的程度？ “麦道呢？”谢凯问道。 “你就是当初骂张震中是黄皮香蕉人，在沪市铁路局买旧的机车头运走运-10技术资料跟设备，使得麦道不得不在沪市建设一条生产线的人吧？”这时候郭怀义总算是想起了谢凯是谁。 谢凯当初跟麦道张震中的矛盾，外界知道的不多，不过系统内的人，很多都知道。 奈何却不知道谢凯是谁。 “首长好记性。”谢凯咧嘴笑着，“当初麦道想要用运-10那架正在组装的原型机零部件给技术工人练铆钉枪，自然不行不是？我听说当初跟麦道的第一批合同是25架，后续还有更多啊……” 麦道进入中国，在中国建设生产线的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订单。 谢凯显然是不想他们只拿到15架的订单合同。 “后续暂时不考虑。当初麦道跟我们签订的合同，一架md-82飞机总价5200万美元，那时候汇率大约是1:2.8，而现在，汇率接近1:3.8了。他们要求还是以美元价结算，同时，也要求涨价……”郭怀义这时候也没有隐瞒。 谁都知道这些事儿，隐瞒也没有必要。 运-10如果没有持续下去，麦道公司的要求，中方不得不同意。 可现在运-10甚至都在取证阶段了。 民航总局自然有了底气。 “我们不涨价，一架运-10，只要1.2亿。”谢凯平静地说道。 郑宇成嘴角抽搐了一下，程不时诧异地盯着谢凯。 这小子太不要脸了。 自己买运-10，都没到这个价格啊。 虽然说的是给3000万美元一架，不过这是按照1:30的汇率，而不是官方汇率价格。这中间的一部分，都将会通过各种渠道减免。 也就是说，谢凯拿到的运-10，一架9000万人民币，他却给民航总局报价1.2亿。 “如果这个价格，订单可以增加至20架。”郭怀义平静地说道。 郑宇成几人摸不着头脑。 民航总局的人什么心思？ 见几人都是一脸疑惑，郭怀义手边一直都没有插上话的秘书解释着，“本来准备跟麦道签订后续合同，他们那边要价太高，而财政部的外汇本来就紧张，只批了6.5亿美元……” 郑宇成等人无语。 投给运-10几千万都嫌多，送钱给美国人，几亿美元都不觉得多。 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所以，25亿左右的人民币采购……” 郭怀义瞪了一眼自己的秘书，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原本他还打算说说自己多么不容易争取到这笔资金用来支持运-10发展呢。 郑宇成对于这样的说辞，一脸鄙视。 在麦道哪里吃瘪，才转来找国内，这些人都是欠。 “条件呢？”白彦军知道，民航总局这个时候找上门，绝对不会是支持国产这样简单。 要支持，早干嘛去了？ 运-10这么长的时间在国内飞来飞去，他们并不是不知道。 还有不少人在批评运-10的试飞是浪费国家财政，如果不是说这时红旗机械厂自己掏钱继续试飞的，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儿。 “要投入民航客运市场，尤其是国内，肯定得先符合国家航空器适航标准吧？”郭怀义倒也不绕圈子。 明航局这是给钱向404示好。 “我们……”郑宇成正要说话，却被谢凯拦住了。 民航局都主动了，再不接受好意，就有点过分了不是？ “首长放心，这两天我们就会向航空器适航审定司司长递交申请表，各种资料也准备齐了。”谢凯笑眯眯地说道。 郭怀义见谢凯说话，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年轻人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话没有可信度，依然看着郑宇成几人。 “他都说了，我们还有什么意见。”郑宇成心中憋着一口气没有发泄，自然有些不满。 白彦军同样没有意见。 程不时一直都希望运-10获得国内民航局颁发适航许可证，支持都还不急，哪里还会反对。 订购运-10，一开始民航总局并没有决定，只不过在麦道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国内有选择，谁愿意去受那洋气？ “首长，合同呢？” 谢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谁都没有提民航总局为什么在美国人到达的当天民航总局提出采购运-10的深层原因，大家心中有数就行了。 “明天报纸上会刊登国产大飞机研发取得突破性进展，民航总局订购20架支持国产大飞机的发展……”郭怀义的话，让谢凯他们都放心了起来。 998 运-10火了，造锄头的红旗机械厂也火了（2/5） 郭怀义走了。 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双方都是非常满意，这也让郭怀义放心了不少，不至于继续僵持下去，使得民航局颜面受损，以后没有多大的威信，成为各个单位的笑柄。 “他们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不得不来收买咱们，我们完全可以提更多的条件！”郭怀义走了后，郑宇成不满地看着谢凯。 换成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是啊，不管怎么提条件，都不可能比麦道提出来的条件更高。”白彦军也有些不甘心。 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放下对民航总局的不满。 程不时在一边不好说话。 谢凯看着这两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怎么会比自己还贪心呢？ “也是不错了。这算是一件好事儿，咱们运-10的取证工作不仅会轻松很多，就连订单都有了……”谢凯叹了口气。 为了运-10的发展，绝对不能意气之争。 “你以为我们不懂这道理，只是想起来闹心，有些不甘心而已。”郑宇成嘟囔着说道。 确实不甘心。 如果不是运-10先去美国那边申请适航许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出现。 现在倒好，明明是404一力支撑，结果倒好，成了国产大飞机是在民航总局的一直支持下才取得现在的成果。他们没有出一分钱，也没有给任何的政策支持，甚至之前还放话说民航局没有飞机用都不会采购运-10…… 谁想着能咽的下这口气？ “谁都不甘心。他们给自己脸上贴光就贴光吧。反正咱们一开始接手运-10，也不是为了名声，只是希望国家有大飞机而已，不让我们国产大飞机的成果丢失，十数万人十多年的苦心白费。”白彦军也不知道是安慰郑宇成，还是安慰自己。 运-10这算是彻底改变了命运了。 民航总局只要真的订购了，那么以后，就有更多的订单，最好是波音吞并麦道后，继续撕毁跟中国的合同；空中客车最好也按照历史那样撕毁跟中国的合同。 那样一来，运-10就会得到更多的订单。 “行了，睡觉吧，明天还得应付美国人呢。”谢凯说道。 眼前这样的局面，远远超过他之前的预期，这让他感觉肩膀上的压力一下减轻了很多。 甚至他都不用自己订购运-10，也没有必要去忽悠船王，推销运-10。 “首长，那些家伙太过分了，比那些资本家还资本家！一开始那样的态度，听到有订单，态度就180°大转弯。”回去的路上，小陈向领导抱怨着谢凯他们的行为。 完全是一点脸都不要。 “这是很正常的。他们为这个项目，可干了不少事情，这是无数人的梦想……”郭怀义能理解谢凯的那种行为。 小陈知道，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他们那种只要钱的嘴脸甚至比麦道的人更让人看着难受。麦道的人，也没有这样直接。要不是您力排众议，看他们那态度，根本就没有准备在国内申请适航许可。” “之前的事情，先放下吧。国产大飞机取得了突破，我们都不支持，还指望国外的支持？如果不是运-10项目存在，麦道提出的那些条件，咱们能不答应么？至少，现在他们不敢当着咱们嚣张地说，不提供大飞机，咱们中国就没有可以执行商飞的干线客机，更不要说飞国际航班了……”郭怀义严肃地说道。 小陈顿时就不说话了。 跟麦道以及其他航空公司打交道，他不少时候都是跟着领导在一起的。 清楚地了解欧美那些大公司的德行，中国国内要是有，很多东西就比较好谈；如果中国没有的，不仅要价奇高，各种附加条件极多，甚至连那态度，都恶劣得不行。 在这些对科学技术要求很高的领域，绝对不存在顾客是上帝的说法，顾客要想成为上帝，首选就必须有更多可以选择的。 而巴黎统筹委员会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技术禁运，尤其是对中国的禁运甚至比对苏联的禁运多了七百多项，这原因就是因为中国的技术基础比苏联差了太多。 苏联得到欧美的一些技术，他们可以成本更低。 中国是根本造不出来。 “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跟他们一起去秦飞。”郭怀义不想再谈论这些事情。 之前很多的被动，在运-10研制成功后，这都会变成主动。 如同他自己说的，原来国家没有国产大飞机，他们跟国外的飞机制造商谈判都没有底气。 谁叫国内有需求而国内自己又无法提供呢。 第二天一大早，人明日报就在当天用大幅的版面来报道运-10即将取得美国航空管理局的适航许可证的消息。 头版头条直接是一张运-10机头向上在蓝天上爬升的图片，尾部的y-10这几个字虽然很小，却依然让人看得明白。 这一天的主标题是改革硕果：大飞机——大国之重器 而副标题则是：从安全使用寿命230小时到5000小时，110吨级民用飞机从下马到获得20架订单；美国航空管理局派出现场监察员现场审定，进入获得美国航空管理局适航许可取证关键阶段。 这样的标题，在国内最权威的报纸上刊登，可以引起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报纸用了好几个版面，分别介绍了运-10在当初面临的问题，国家经费紧缺，因为改革开放得到政策支持的转型军工厂红旗机械厂，接手因为资金困难的运-10投资工作；同时，也介绍了运-10当年下马时候的各种缺陷，尤其是只有不到300个小时的安全使用寿命等，详细地介绍了运-10为什么下马。 甚至也介绍了这几年运-10取得的各种技术成果以及众多科研技术人员付出的经历…… “我就说，当初看到那架飞机是我们国产大飞机！” “我们终于可以坐自己人设计生产的大飞机了！” “民航总局那些混蛋，终于干了件人事了！” “红旗机械厂？哪个红旗机械厂？” 早上刚上班，看到报纸的人，就被突然发出来的消息给吸引了。 运-10！ 这个已经在媒体上消失了好几年的名字又出现了，还出现得这样风骚，这样震撼。 国产大飞机，终于可以投入国内民航市场了。 中国人跟外国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因为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整个世界上，都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有中华民族这样强烈的凝聚力。 虽然这只是一架110吨级的大飞机，比起国际上那些动不动起飞400吨甚至600吨以上的大飞机差远了，至少中国有了。 原来对运-10下马惋惜，拼命骂民航总局的人，在了解到运-10当初的技术性能后，也觉得错怪了民航总局。 那是对所有乘客生命负责才会这样的。 这样的报道，使得原本因为运-10下马而被痛骂的民航总局，成为被绝大多数人称赞，真心为人民服务的部门；当然也有些人依然不会赞美民航总局，如果不是红旗机械厂，国产大飞机就彻底完蛋了。 伴随着大飞机被无数国人了解，红旗机械厂也跟着火了。 “红旗机械厂？不是生产拖拉机的吗？啥时候生产飞机了？” “红旗机械厂？不是生产汽车的吗？飞机跟汽车的技术难道差不多？” “红旗机械厂？不是生产锄头的吗？生产锄头的厂，有钱投资飞机？” “红旗机械厂……” 红旗机械厂，中国太多了。 没有一千以这个名字命名的，至少也得有八百家。 看到消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报纸上报道的红旗机械厂是不是他们了解的红旗机械厂，只能去猜测他们知道的红旗机械厂是不是就是报纸上拯救了大飞机的厂子。 然而，他们了解的，可以制造各种机械零部件跟产品的红旗机械厂，好像跟大飞机都没有任何关系。 报纸上，只是简单地提了几句红旗机械厂，并没有详细介绍。 在华清大学，却不同。 尤其是一些知道内情，认识来自红旗机械厂，下定决心准备进入红旗机械厂工作却找不到这家厂在什么地方的人。 “兄弟们，兄弟们，咱们单位上报纸了，快看！”梁耀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冲入了宿舍。 眼看要期末考试了，整个宿舍的人，全部都在看书。 “我们学校上报纸又不是头一遭……”罗敏眼睛都没有从书上挪开。 “艹！我说的是红旗机械厂。就是咱们领工资的厂……”梁耀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入到了他的身上。 “大飞机！老八说的是真的，大飞机真的是他们的项目！”胡定国也有些激动了。 “原来我们不是都坐过么？那有什么值得惊喜的。”程晓峰有些不理解这些家伙的激动源于何处。“现在老八要是说红旗机械厂在造宇宙飞船，我都相信。你们那是不知道，蓉城饭店，随时都有外国人入驻，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么？送美元的！” “老七，快给哥哥说说……”杨光也不看书了，其他人也没了心思，眼巴巴地看着程晓峰。 “战机！”这货吐出这两个字后，就什么也不说了，急得其他几个好奇心被吊起的兄弟抓耳挠腮的…… 999 运-10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影响了（3/5） “战机？什么战机？老七，你这样就不地道了……”梁耀那心中，像是猫抓一样。 其他几人见程晓峰吊胃口，就准备动手了。 “别，别，告诉你们还不行么……这还不是你们整天不关注消息，九月份的时候，美国雷鸟飞行队到咱们国家来表演的事儿，知道吧？”程晓峰无奈，见众人要动手，只能说了。 不过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继续吊人胃口。 “那跟红旗机械厂有什么关系？”众人不解。 “本来没关系，但是呢，咱们国内有个超-7项目，中巴联合研制的，而好死不死的，超-7a跟雷鸟飞行队同台竞技，然后吧，雷鸟摔了飞机……美国人买了一百架超-7a……”程晓峰得意地说道。 其他人目瞪口呆，根本就没有任何报纸上有报道。 当初雷鸟飞行表演队到中国的消息虽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是谁都能去看的。 “老八说的。”程晓峰更得意。 “你啥时候见到老八了？”众人更是奇怪。 “前阵子，老八在教室里面上了几天课。那时候我叫你们去，你们都不去教室，怪我咯……”程晓峰脸上的那嘚瑟，分明就是欠揍。 平时沉稳的胡定国顿时咆哮一声，一把把他抓了起来，对着其他人吼道，“兄弟们，大刑伺候……” “人民日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严谨了？咱们这还没取得美国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适航许可呢！这样大张旗鼓地报道，难道不知道会增加变数吗？”郑宇成看到报纸，暴跳如雷。 白彦军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合适。 但是人民日报是政府的官媒，任何消息的报道，都不可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谢凯没有说话，正在挨着看报纸的报道。 “不报道反而不好。这是在帮我们的忙呢。”谢凯看到消息中的某些内容，突然笑了起来。 郑宇成没好气地看着谢凯，“亏得你小子笑得出来，到时候要是拿不到证……” “老郑，你看看这段，上面介绍，为了完善国产打飞机配套，经过相关单位联合攻关，4.5万吨打压机已经投产；配套的国产发动机，正在进行装载到运-10上的最后试飞工作……” 谢凯原本也奇怪，为什么国内作为政府官媒最重要的报纸，会如此长篇累牍地在运-10还没有获得美国适航许可证的情况下宣传。 一直到看到这句话，才知道原因。 官媒这是在帮他们助攻。 4.5万吨大压机投产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公布过。 而国产发动机的消息，甚至是从来都没有提过的东西。 现在只用简短的一句话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解释。 国内的人，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国外一直想要了解中国真实技术水平的情报部门，他们会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读。 谁都知道，人民日报是官媒。 而官媒就是政府发布消息的重要喉舌。 国内很多的人都会去解读官媒的每一条消息，从中可以找到政府释放的各种信号。 白彦军急忙从谢凯手中抢过了报纸，去看谢凯指出来的那一段。 郑宇成这会儿真闹心呢，“帮倒忙也是帮忙。” “老郑，真不是这样。你看这个……”白彦军也指着里面的一些内容。 大压机、先进复合材料、发动机配套等关键词，如果不是有心人，根本不会在意，毕竟这些都是打飞机需要的。 可在这篇文章里面，越是不提，越是想要欲盖弥彰，越会引起国外情报部门的关注。 郑宇成一看，果然是这样。 “难怪呢，我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嘛。”郑宇成也乐了，“看来国家还是重视我们的嘛。” “行了，赶紧收拾，咱们得陪美国人去秦飞，谢凯，接下来就看你了。”郑宇成个接着说道。 建国宾馆，美国人起来后，还没来得及跟中方的人员见面，美国驻华大使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就找上门来了。 戴蒙德跟汉森·米勒两人看着来人，都没有说话。 “两位，航空管理局真的准备向中国的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奥尼尔看着航空管理局的两人。 戴蒙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奥尼尔，对于cia的人，他们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这些间谍们都不是老老实实地收集情报，非得参与到一些大财团的斗争中，眼前这位，估计是收了麦道公司不少的好处。 汉森·米勒看着奥尼尔，板着脸说道，“奥尼尔先生，中国运-10飞机提交的申请表跟相关资料，完全符合规定。” “你们知道不知道，一旦给中国颁发适航许可，这将会严重威胁我们国家安全！” “威胁国家安全？”戴蒙德冷笑了起来，“他们难道要用这飞机运输炸弹到我们国家？或中国运输士兵到我们国土上？如果真的发生战争，难道不颁发适航许可证他们就不会用飞机运输军队？” 戴蒙德对于这些混蛋动不动就把任何东西往国家安全上扯非常不满。 “先生，这只是民航客机，而且我们的政府在跟中国人合作研发战机……”汉森·米勒提醒着奥尼尔。 民航客机，可不是军用战斗机。 甚至连军用运输机都不是。 中国装备这样的军用运输机，能产生多大的作用？ 两国之间隔着个太平洋呢！ “一旦颁发适航许可，这就会让中国的这款飞机投放到国际市场中，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吗？中国将会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发中，开发更大的军用运输机……”奥尼尔严肃地说道。 “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政府的意思？”汉森·米勒问道。 政府不可能有这样的意思，要不然，他们现在也就不可能在中国了。 他们很厌恶cia到处插手。 尤其是戴蒙德，他本来就没有准备让中国的民航客机拿到适航许可，却没想到这时候被cia的人来这样一出。 哪怕大家都是目标一致，他也不愿意让cia指手画脚。 “你们没有看他们今天的报纸吧？中国的制造实力，远超过展现出来的，4.5万吨这种战略装备，他们已经有了……”奥尼尔把手中的报纸拿了出来。 报纸上面，那些关键的地方，已经有人用圆珠笔圈了出来，并且在上面写了英语的备注。 “这不是更好？大型民航客机有了这些先进设备，才能安全性更高，我们现场审查，不就是为了审查他们的制造工艺跟生产设备是否符合要求么？”汉森·米勒平静地说道。 航空管理局在审核适航许可的时候，派出的现场监察员就是审查整个生产过程中的各种设备以及生产工艺等，确保生产出来的航空器每一架都能确保安全。 手工条件下生产的大飞机，谁敢确保每一架都是安全的？ 要不然，也就不存在现场审查了。 “汉森先生，请为国家利益考虑！一旦中国飞机得到适航许可证，这将会给我们国内的航空制造业造成不小的影响……”奥尼尔阴沉着脸色说道。 美国的航空制造业兼并本来就严重，麦克唐纳飞机制造公司兼并了曾经全球最大的民航飞机制造商道格拉斯飞行器制造公司。 随着空中客车的崛起，这对美国两家大型飞机制造公司的业务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尤其空中客车公司是英法德三国联合成立，欧洲的民航客机业务也被抢走很多。 现在中国再出现一家大型飞机制造公司，对美国的飞机制造商来说，更不是好事。 何况中国民航飞机市场已经被麦道获得？ “中国飞机制造业一旦发展起来，获得更多的市场订单，本来缺钱无法建立完善配套的他们，将会有足够的钱来建立更加完善的配套，甚至升级制造系统……”奥尼尔脸色更加严肃。 一个制造实力强大的中国，不符合美利坚合众国国家利益。 中国最好是一点的制造实力都没有，如同印度那样，所有的一切都靠买。 “中国人有了飞机，我们的出口就没有那么容易，至少，不能再获得高额的利润跟增加一些附加条件了……”奥尼尔继续说道。 说起来，他好像非常爱国。 一旦中国的飞机拥有可以在国际民航客机市场上的竞争力，这会让本来就激烈的市场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汉森·米勒不说话了。 这些，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保证完成航空管理局交给他们的任务，通过对中国大飞机制造过程跟生产线的审查，评定中国的运-10飞机是否满足颁发适航证。 结果给他们说这些。 “呵呵，奥尼尔先生很爱国啊。一切都以国家利益为重……不过，好像中国的大飞机成功，影响的只是麦道的业务吧？因为麦道进入中国，甚至阻止了中国采购波音公司的客机……而麦道的中国总裁，因为出卖美国国家机密，把麦道的生产技术偷偷转交给中国而被你们cia调查……”戴蒙德笑着说道。 奥尼尔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确实考虑的是麦道的利益。 “对于任何出卖国家利益的人，cia都不会放过。两位，现在我需要你们的配合，跟着你们一起进入他们的飞机生产工厂，了解他们的真实技术水平！”奥尼尔知道，这两位不会轻易帮自己了，索性就说正事儿。 1000 美国人的刁难开始了 “这不太好吧？我们只是负责审查他们的生产线……”汉森·米勒皱着眉头说道。 奥尼尔看着他，“汉森先生，我们非常欣赏你身上日耳曼民族的严谨，但是，请不要忘记，你是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应该优先考虑国家利益。何况，这样的事情，并不损害你的个人利益。” “他们那只是民用飞机生产厂！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生产的飞机推测出他们的生产能力……”汉森·米勒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奥尼尔，并不同意他的做法，“我们只是普通的民政单位，而不是间谍机构！” 他认为，不应该有cia的人安插在他们中间。 毕竟，这样对中国非常不公平。 要知道，苏联人的任何飞机生产工厂，都不会对北约国家开放。 中国能同意他们现场审查，再带着间谍，就有些过分了。 对于日耳曼人的死板，奥尼尔甚至有些绝望。 “他们那可是中国军用运输机的生产工厂！之前我们甚至无法靠近。了解中国真实技术水平，这将会影响到两国很多的技术合作项目！如果中国技术先进，国家将会制定更加严厉的技术限制政策。”奥尼尔不得不好好地解释。 秦飞这样的军用飞机厂，虽然知道位置，但是绝对不了解内部的情况。 这样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 如果不是麦道进入中国，抢了运-10的生产工厂；如果不是运-10的生产线搬到秦飞了，美国情报部门根本就没有机会深入地了解中国的军机生产单位究竟是什么情况。 cia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汉森，对中国设计制造的飞机进行适航性审查，是对美国公民生命安全负责；同时，让国家的情报部门掌握中国的真实生产实力，这是对国家负责！”原本还不爽奥尼尔的戴蒙德，开口说道。 眼看就要到跟中方约定的时间了。 “我可以帮你们做翻译。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奥尼尔保证着。 平时，他在大使馆只是一名普通的翻译，连武官都不是。 不过现在，在中国人面前无法暴露身份，但是他却必须在航空管理局的人面前交代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对方根本就不会理睬。 cia总部交代的任务。 “现在没有时间了，cia总部会给你们上级领导打电话……”奥马尔说道。 汉森·米勒还要说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给阻止了。 中方的人已经来迎接他们了。 “这位是？”谢凯有些诧异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中年白人。 这绝对不是昨天跟美国人一起的。 “大使馆的翻译，借来帮我们翻译，这有助于我们双方随时交流……”戴蒙德笑着说道。 汉森·米勒这时候也没法阻止了。 “先生们，请吧，车已经备好，飞机也在机场等着了。”谢凯只是盯了几眼奥马尔，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方具体什么身份，他心中也是有数的。 反正秦飞既然愿意让美国人进入，就不怕给他们看。 何况运-8这种吨位不大的军用运输机也引进了美国的不少技术。 毕竟秦飞只是生产运输机，而不是如同西飞那样生产轰炸机跟空中加油机等重要军用飞机的单位。 要不然，没有可能给美国人看。 给美国人看到真实技术，说不定还能让美国在技术出口上放松一些基础技术的限制呢。 车队很快就把美国人从建国饭店送到南苑机场，几个月前，通用公司的f-16/79飞机坠机的痕迹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运-10已近静静地停在跑到上了。 “运-10不是？”谢凯有些疑惑。 “就是之前停飞的那架，再飞二三十个小时不是事儿。为了美国人，专门调集的。”旁边的白彦军小声地解释着。 谢凯点头表示明白。 反正经过了完善的检查，他现在完全没有刚开始上运-10那样，需要靠着飞机失事时根本就没有多大作用的降落伞才能有安全感。 “诸位，这就是我们的运-10飞机，从设计开始，就按照cam4b和far25部适航条例设计……发动机是引进的普惠公司jt3d发动机，符合第二阶段环保要求，更换通用电气的gm-56发动机后，燃油消耗将会降低20%以上，噪音下降更多，满足欧美刚开始推广的第三阶段环保要求……经过超过两千小时安全试飞……”谢凯指着运-10，对着十多名美国人用熟练的英语介绍着。 美国人并没有提出质疑，这些他们已经了解到了。 “这飞机安全吗？在空中出现事故怎么办？”奥尼尔张口问道。 搞事儿？ 谢凯扭头看着这货。 “这架飞机飞行了上千个小时，由于还处于试飞阶段，每次飞行结束后，都会经过系统而完善的检修，并且做好记录，这一点，监察员们将会在我们现场提交的技术资料中看到。”程不时压抑着不满，平静地说道。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国人，他们都是不太感冒。 这货完全是来捣乱的。 这时候问安全不安全。 没见到这句话问出来后，其他的美国人都停住了脚步？ “既然飞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相信他们的技术。”汉森·米勒扭头看了一眼奥尼尔。 这货还是不死心？ 不是说好只是跟着刺探中国的情报吗？ “他们的飞机已经飞行了上千小时，万一出了故障……”戴蒙德见众人不上飞机，显然也不放心，“我只相信美国制造的飞机！” 艹！ 谢凯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对这混蛋动手。 mmp，这王八蛋在这里就开始刁难了？ 白彦军拉了拉快要发火的谢凯，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我们有准备。” 话刚说完，远处的天空上传来一阵轰鸣，声音越来越大，随后，一架波音707客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随后缓慢降落，滑跑到运-10旁边停下来。 “果然是波音-707的仿制品，外形看起来如此相似……”奥尼尔看着两架停在一起的飞机外形及其相似，又开口了。 谢凯看着这货，真的想动手，可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故意的，笑着说道，“是不是要说708是波音-707的改进型？” “你们改进得了么？” “连波音公司的人都承认这是中国自主研发的飞机，跟波音没有多大关系！”汉森·米勒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这奥尼尔这货，明显是逮着机会就要挑事儿。“奥尼尔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我上运-10。” 他没有再废话。 戴蒙德并没有在意他上了运-10，而是上了中国安排的波音-707，即使他明知道，运-10再怎么样，都不会出故障，还是没有上去。 他跟奥尼尔到没有沟通，中国的翻译跟几名人员也随着上了这架美国生产的飞机。 “汉森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程不时上了飞机后，激动地对汉森·米勒说道。 汉森米勒摇头，“不用感谢我，如果连这点安全保障都没有，那肯定无法得到适航许可。” 他说的是事实。 戴蒙德明显是故意的，原本在美国的时候，就处处刁难中方的适航许可申请人员。 虽然，中方代表送一万美元侮辱了他们。 “白叔，原本在美国的时候，那货也这样？”谢凯问着身边的白彦军。 白彦军点了点头，“没有这样厉害。可能是上次送钱的时候……” 白彦军现在也是有些后悔。 早知道，宁愿不送钱，也不应该送一万美元。 结果现在刚到中国，还没有开始现场审查，对方就开始刁难了起来。 “没事儿，如果真的是钱的问题，还好解决。要是不是钱，这就麻烦了。”谢凯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都不是事儿。 他反而觉得不收钱的人，才是最不好解决。 “汉森人很好的，之前就是他帮着我们，要不然没有这样容易。一开始，美国航空管理局也是不接我们递交的申请表的。”白彦军把在美国的情况给介绍了一遍。 在美国的时候，同样不是这样容易，美国对于国外单位递交的申请，一向都是非常苛刻的，哪怕是空中客车这样美国盟国的飞机制造公司提交申请，同样都不怎么待见，各种刁难。 中国如果不是跟通用公司有着不少的合作，另外麦道公司想要垄断中国国内市场，利用他们跟中国的合作来阻止其他飞机进入中国市场，激怒了波音等公司，这些公司联手起来，运-10的适航申请才得到进展。 “这么说来，波音公司也要进来了？”谢凯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样，以后运-10面临的市场竞争就大了。 “不仅是波音，空中客车也可能进入……波音想要跟我们合作，利用运-10的生产线来组装波音在国内的订单。”白彦军有些无奈。 这些话，之前都没有给郑宇成说。 当然，也不是他们就可以做主的，波音要进入中国，首先需要找民航总局。 如果民航总局不批准，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中国的可能。 “民航总局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谢凯怒了。 1001 波音要进中国？空中客车也要进中国？ “具体不知道。波音跟我们的合作，现在只是一个意向，具体估计得他们评估了我们的生产线跟生产技术后才会做出决定。当然，如果要合作，前提是帮我们拿到适航许可，通用公司的gm-56发动机也会出口我们用于改进运-10。”白彦军说道。 现在只是一个意向。 谢凯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向喜欢炸毛的郑宇成今天什么话都不说。 汉森·米勒跟另外几名美国人在头等舱，由程不时等运十的技术人员陪着，他们需要介绍飞机的性能等，以及国内生产的一些情况。 在这后面，小声交流，对方根本就听不到。 “这有什么，国内不是都在说用市场换技术么？美国人的飞机可以进入我们国内市场，我们同样可以抢他们的市场，生产成本等，我们可比他们低了不少。哪怕技术性能差一点，也不会太多，同类型的飞机，我们运-10的市场竞争力反而更大。”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看来这事儿老家伙知道，却没有告诉谢凯。 谢凯倒也不生气，反正中美蜜月期已经只剩下一年，结束后，估计波音跟中国的技术合作就宣告终结了。 甚至是空中客车公司跟中国的合作谈判，也会在美国的压力下而不得不终止。 无论如何，都是对中国有利的。 “其实他们是怕我们国内的技术发展太快，合作起来，就会拖延运-10的改型工作，他们并不知道运-10的宽体客机马上就要进入样机试制环节中。”白彦军解释着。 在国际谈判中，各方都是在玩心眼。 要是不玩心眼，国内有些什么家底，都会被人家给轻易地知道。 谢凯突然想起来，美国波音从来都没有跟中国合作过，甚至在兼并了麦道飞机后，终止了麦道跟中国的合作，使得中国大飞机厂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了可以生产的大飞机，一直等到后来的arj-21以及c919大飞机出现。 现在波音跟红旗机械厂合作？ 不会是美国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了解中国的具体制造实力吧？ 一明一暗。 “你不用担心他们看到不该看到的。国内的数控机床技术这几年虽然没有跨越式的突破，至少也是有了不错的发展，每年生产的数控机床不少，大多数都是运用到航空航天领域。还有其他的一些材料方面的突破，核心的东西，都在咱们的祁连山里面呢。”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根本就不怕美国人刺探。 反正秦飞只是一个运输机生产的飞机厂。 谢凯也知道，国内没有取得突破的，美国人绝对会对中国禁运技术。 中国已经取得突破的，他们就会把已经过时甚至容易引偏科研方向的技术出口到中国。 “还是先取得适航许可证吧。有了这东西，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搞个航空运输公司，自己买自己的飞机！”谢凯说道。 运-10是肯定得继续研究下去的。 “通用的gm-56发动机要比普惠好不少。” “我们自己的发动机就是以通用gm-56的一些技术为基础。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说服沈老帮咱们组织全国攻关……”谢凯摇头说道，“既然要合作，可以先从他们手中引进几台。” 明知道合作肯定持续不下去，自然，也不怕多花几百上千万美元买通用的发动机。 虽然东北那边已经偷偷把gm-56发动机的图纸测绘了，谢凯他们以见者有份为由也搞到了手，远远没有实际的样机摆在眼前让人慢慢研究，慢慢分析更容易了解。 国内在涡扇发动机的设计上面，并没有多少的经验可谈。 到现在，也就涡扇-6发动机勉强算得上可以投入实用阶段，可那实用寿命，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买美国人的发动机？”郑宇成不知道谢凯想要干什么。 “我们的涡扇-10，不是要准备用gm-56的核心机技术作为基础么？只有站在美国人的肩膀上，才能更快追上他们。不仅要搞美国人的核心机，甚至还要搞苏联人装在苏-27上面的al-31核心机技术。”谢凯说道。 郑宇成不说话了。 涡扇发动机的核心机技术有多么重要，他已经了解到了。 只要有了这个，无论是发电厂使用的大功率燃气轮机，还是舰船用的大功率燃气轮机，都容易解决。 现在国内就差这个东西，之前没有单位提出来搞这个，一方面因为技术难度太大，配套不完善，另外一方面就因为资金问题。 404手中握着数百亿的经费，资金问题不再是问题了；而配套，4.5万吨大压机已经成功投产，6.5万吨大压机已经开工建造，可以承受更高温度的镍基高温合金也取得了突破，唯独就是成本高一些，还有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也就是设计能力了。 这一点，谁都没有办法。 总不能国内的核心机技术让美国人提供吧？ 美国人没有那么傻。 “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们以后的运-10就只造了一个壳子？”郑宇成有些不乐意。 航电系统采用美国的，动力系统采用美国的。 剩下的，也就是外面的壳子以及起落架这些，是中国自己制造的。 “飞国际航线的，即使我们自己只造了一个空壳子，也不是问题。就怕我们国内使用的也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搞下去了。”谢凯说道。 这话，是说给白彦军听的。 他不怕运-10只是由国内制造一个空壳子。 就如同他那个时代，很多人质疑c919国产大飞机国内只制造了一个空壳子，甚至引起了人民日报专门刊发文章来解释，c919根本就不怕这方面的质疑。 那时候，c919的发动机是由美国通用电气与法国snecma(赛峰集团)合资的cfm国际公司研制的leap-x1c涡轮风扇发动机，这玩意儿也是gm-56的后续型号；而主飞控系统、线控系统、导航监控系统等，几乎都是有国际公司的参与。 很多核心技术是由外国公司提供。 就因为这样，这就有了c919国内只是制造了一个壳子的看法。 即使这样，也让人很欣慰，至少，国内有大飞机生产。项目在，只要持续改进，国内的各个配套，都会不断完善。 就如同c919大飞机国产发动机长江-1000发动机就在巨大的市场潜力刺激下开始研制…… 至于成功没有，谢凯也不知道，毕竟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有听说过成功的消息，只要持续搞，早晚国产发动机会替代进口发动机的。 就如同歼-10，从研发出来使用从苏联进口的al-31发动机，到最后使用国产涡扇-10，虽然用了10多年的时间，最终还是自己能生产了。 “没有项目的发展，就没有配套的不断完善。”谢凯知道郑宇成心痛什么。 运-10本来就先天不足。 国内技术要追平国际，不是这样容易的事情，人家的航空工业发展了七八十年，而国内才发展多久？ 这些年国内取得的技术进步，所有人都是能看到的。 保持这样的速度，最多三五十年，就能追平甚至超越国外。 “这点我明白，就是想着闹心。明明咱们的运-10有发动机用。”郑宇成嘟囔着。 谢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涡扇-6那使用寿命，谁能承受得起这个成本？ 一台发动机，飞行300个小时就得大修一次啊！ 整体使用寿命，天知道有多少。 一两百万美元一台的涡扇发动机，如果只使用一两千个小时就报废，中间还得加上几次大修，成本将会超过三百万甚至四百万美元…… 运-10每小时的飞行成本得多少？ 航空公司要是赚不到钱，那还会购买么？ “行了，这些事儿没有必要去纠结太多。拿到适航许可证，至少运-10可以飞欧美航线。”郑宇成不想再在这事情上纠结。 在航空领域中，国内跟国际的技术水平，绝对不是国外媒体宣传的原本中国跟西方航空技术差30年，运-10出现就缩短到15年的程度。 很多东西，需要全面发展，才能真正缩短技术差距。 “美国那边只要同意出口，就买几台通用的gm-56回来。到时候用于运-10的改进试飞也可以，用来给航发动力厂拆开研究也行。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把这些美国的发动机上面的零件逐步换成国产零件，用这样的方法来发展！”谢凯说道。 当初波音刚进入中国的时候，美国人提供的备用发动机，那可都是隔三岔五会来检查包装箱外面的封条，就怕中国偷偷地测绘仿制他们的发动机。 “钱准备好了吗？”见白彦军点头，谢凯问郑宇成。 “三百万美元的现金，多准备了一百万美元。”郑宇成点头说道，脸上表情及其肉痛，“谢凯，这可是现金，他们敢收么？” 几百万美元的现金啊。 “是啊，要不要换成别的什么值钱的？”白彦军也觉得，送现金，不是什么好事儿。 何况这些美国人出门也没有带多少东西，百万美元的现金，怎么带回国？ “就要这玩意儿，只有现金，才能更震撼。”谢凯说道。 1002 美国人漏马脚了 下飞机的时候，谢凯看到郑宇成让人在机舱内取出三个黑色的手提箱，就放心多了。 老家伙心痛归心痛，办事儿还是没有打折扣的。 亏得莫齐没有跟着一起，要不然，又得担心了。 到了秦飞，已经快要中午，这时候，自然没法工作，哪怕汉森·米勒提出先去车间，也被郑宇成等人给否决了，说什么来日方长，他们要在这边呆不短时间，不急着这一会儿，先安置好他们，休息好，吃完饭，下午再去车间。 然后，秦飞招待所食堂整了好几桌丰盛的宴席，甚至摆上了不少几十年陈的西凤酒，这玩意儿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得了金奖，也算是国际名酒。 而这玩意儿，比国外卖的好多了。 中国美食的诱惑，自然不是天天啃面包吃带血牛排的老外可以抵抗得了的。 汉森·米勒本来不想喝酒，而戴蒙德，恰好又是个酒鬼，在他的劝说下，也就只能无奈的一起喝酒。 加上中方一对一的陪着劝酒，几十年陈酿的老酒，闻着芳香浓郁，喝起来口感很好，没有新酒那样辛辣刺喉，觉得好喝的美国人在中方陪同人员的劝说下，不由多喝了几杯…… 老外们根本就不知道中国白酒的厉害，更不知道这些陈酿了几十年的老酒后劲有多大，于是乎，老外们，全都醉了，没有一个幸免，下午自然没法工作了。 一直到晚上，美国人还没从中午的醉酒状态醒过来，晚饭又准备好了，他们不想喝酒，可酒桌上又换了一种新的酒，同样是陈年佳酿，甚至告诉美国人，这玩意儿市面上根本就没有，于是美国人又醉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美国人都还在醉酒状态，也没人提带他们到车间去，这样的状况，怎么工作？而中午吧，又是这样…… 一连三天，美国人几乎都是在酒桌上跟床上度过，甚至连招待所周围都没有去溜达过。 “不能这样了！白，我们是来审查你们的生产线跟生产资料是否完善，是否跟你们提交的资料相符合……”第四天上午，汉森·米勒实在受不了了，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如果要请我喝酒，可以在我的工作结束之后……” 日耳曼民族自律的品德都被他丢到了南极洲。 中国人的酒，太多了。 要是这样下去，一年都不一定能把所有的酒尝一遍，中国酿酒几千的历史，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太多的因为不同工艺而出现的好酒。 在白彦军再来找他的时候，直接严肃地提出，他不是来中国喝酒的。 “汉森先生，之前是给你们接风洗尘，这是我们整个民族的传统。今天不喝酒了。”白彦军笑着说道。 汉森听到这话，一脸感激。 他已近受不了中国这个礼仪之邦酒桌上的礼仪了。 好几次，他都不想喝酒，可架不住戴蒙德那个酒鬼帮着中国人劝他，甚至奥尼尔等人也以各种借口来逼着他不得不喝。 “你需要准备一下吗。”白彦军问汉森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再出门。 汉森肯定要，白彦军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呢。 谢凯则是在戴蒙德的房间里面。 这酒鬼倒是精神着，看着谢凯，“今天不喝酒了？” “戴蒙德先生如果想喝酒，肯定没有问题。虽然我们确保自己的生产线跟生产技术能符合你们的规定，还是需要现场审查一些，先生你说是吧？”谢凯笑着说道。 戴蒙德点头，也没有多说太多，而是表示自己知道了，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谢凯倒也没有废话。 “那货怎么样？”郑宇成问谢凯。 谢凯摇头，“看不出来，这几天就只有那个奥尼尔不太老实，甚至戴蒙德这孙子在帮我们拖汉森·米勒，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这三天时间，中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车间里面收拾得极其整洁，缺乏的各种工艺卡片什么的，也都是补齐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航天的七专技术协议以及404由七专技术协议扩散而来的“6s”这种日本人都还没完全形成的质量管理体系而运行。 “你们的工厂怎么这么整洁？不会是这几天拖着我们喝酒，专门搞的吧？”戴蒙德等人看到飞机组装车间的整洁时，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当孙道乾把为了确保生产质量稳定的七专技术协议跟6s质量管理系统做了简单介绍后，美国人目瞪口呆，根本就不相信。 中国人的管理水平已经到了世界先进级别？ 之前他们跟美国空军合作的歼-8ii样机交付到美国，两架飞机的零件拆开之后，根本就无法互换。 “并不是这样，先生们，跟美国的合作，让我们意识到互换性的重要性，原本七专技术协议在之前就已经推广了，大家觉得麻烦……甚至现在也都只有少数单位实施这样严格的管理模式与管理制度……”孙道乾不满地解释着。 秦飞已经是国内最好的飞机生产厂了。 在管理模式跟技术设备上面，有着404一堆的人在监督着呢。 谁都不知道404为什么要养那么多人专门来管理质量，现在秦飞已经体会到了这种严格质量管理体系要求下的好处。 美国人没有再说话，而是耐心地看着秦飞相关人员送过来的生产技术资料。 这些资料，不仅有着完整的生产组装图，也有着明确的工艺要求，甚至还有更多详细的生产工艺图纸，工艺文件，每个零件的材料从出厂的炉批号到加工人员的签字，每次加工后的质量状况，都是有着详细的记录。上面不仅有各道工序生产工人签字，也有每道工序检验人员的签字盖章。 哪怕美国人的生产，都没有细致到这样的程度。 美国人如何会相信？ 所以，在检查过程中，美国人极其认真。 “我们需要参观你们零部件生产工厂的生产情况，确保你们的飞机在制造过程中是否是按照你们说的这样在做，而不是生产完成后随意补交的！”汉森·米勒连续三天，发现中国方面提供的技术资料跟生产控制过程的资料都是极其完善。 完善而又详尽的资料，意味着质量得到有效的控制。 质量可以控制，安全性能，自然就是可以控制的。 “不知道你们希望看什么生产环节。”程不时看着这位日耳曼人。 “从原材料生产到机械切削加工，再到后续处理，我们最后再检查总装。我们希望在参观过程中，也提供详尽的资料。”汉森·米勒一脸严肃。 “让他看！”郑宇成他们都纠结的时候，谢凯做出了决定，“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跟运-10生产没有关系的，一定不能让他们看。” 美国人的马脚终于露出来了。 白彦军他们认为的好人汉森·米勒，实际上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可给他们看了，咱们国内的基础水平，他们都知道了……”郑宇成担忧地说道。 好东西，要藏着，偷偷地发展，自己用就行了。 民航飞机虽然是民用，却是整个国内最顶级的各个灵域的集中。 “这些年我们研究的先进复合材料、铝合金、镍基高温合金等，都是在404跟其他一些工厂里面，那些材料只有改进型号的宽体运-10才会用到。”谢凯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米勒·汉森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要求有多过分。 “那些配套厂，不少也都是给军机配套的。”白彦军提醒谢凯。 “歼-7的问题全世界都知道；歼-8ii的问题，美国人比咱们自己都还更清楚，不要忘记，歼-8ii有一架样机跟一架1:1模型已经送到美国比斯派格了，甚至现在已经即将完成安装，正在进行地面测试，即将展开试飞工作。”谢凯说道。 美国人对于国内的军机，已经了解到了不少。 而超-7a的配套厂家，虽然有重复，却不是所有。 这也多亏了当年国家三线建设工程，国内几乎有两套完善的军工体系，到现在，两套军工体系的技术水平都是参差不齐的，很多配套甚至因为缺乏订单而要死不活。 “向上级申请一下吧。”郑宇成也不敢在这事情上做主。 国内一直都不希望国外了解到真实实力。 这一点，谁都知道。 谢凯也没有强求，如果上面不同意，那就只能不要美国航空管理局颁发的运-10的适航许可证了。 “汉森，他们不会同意的。中国人不会为了获得一个适航许可证就把他们国内最顶级的各种领域对我们开放。”戴蒙德不相信中国人会同意汉森的要求。 奥尼尔却坚定地说道，“必须要看到！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了，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 “他们会同意的。至少，我是站在他们的立场！”汉森·米勒严肃地说道。 戴蒙德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汉森，你可是好人，在中国人眼中，我就是坏人，不断刁难他们！” 虽然听起来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点造假。 “就看中国人怎么决定了。”汉森也是难得地笑了一下。 1003 美国人面前坑东芝公司 在经过上级讨论后，并且详细评估了给运-10配套的生产厂家有多少涉及到军工制造系统后，在第二天早上就做出了决定——同意让美国人参观所有运-10的配套生产厂。 原因无他，运-10的生产配套厂，这几年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多好，但是也算是国内比较不错的单位了。 至少一直有订单，而且还增加了不少的生产设备。 民航总局之所以给订单，也是为了让这些已经发展起来的工厂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 “他们同意了！”奥马尔在得到中方的通知，今天下午就将会去参观材料生产厂，无论是飞机框梁结构的铝合金生产厂，还是起落架生产的特种钢材冶炼厂，只要他们提出来，都将会对他们开放。 各种技术资料，也将会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 “这些厂果然都是他们的军工系统生产工厂。”戴蒙德得意了起来。 中国人同意了他们参观这些工厂，但是却提出了条件，一些跟运-10生产无关的生产，希望他们能遵守约定，可以不打听。 对于中方的要求，美国人没有任何的拒绝。 当天下午，几辆借来的红旗小轿车跟一辆中巴车，就载着美国人向着秦飞配套的材料基地而去。 这个基地距离秦飞并不是很远，只有二十多公里。 在这个基地里面，几乎有着飞机生产的各种零件的生产。 “设备这么差？”当美国人看到这些还是几十年前的老设备，有些不可思议。 中国人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生产？ 他们有些不相信。 这周围没有多少矿场，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提纯后运输到这边的材料制造厂里面，然后由这边的冶炼厂按照材料配方及工艺生产。 从冶炼过程开始，各种工艺记录文件，都是跟随着走的。 而且七专技术协议，6s管理制度，在这些厂里面推行的都非常不错，生产车间干净，各种工装夹具以及辅助工具，生产的材料等，都摆放得非常整洁。 现代的管理制度跟老化落后的设备形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矛盾与冲突。 当然，整个车间也有一些新的设备，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新的设备，才显得更多的老旧设备是那么的突出。 这些新设备，居然都是来源于日本！ 美国人见数量不多，倒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事情。 美国人按照规定要求检查了一些材料方面的工艺记录资料，同时也了解了这家基地的产能，并且还叫来了一些现场基层干部，技术人员，质量管理人员，生产工人问了一些问题并作出记录，确保中方不是在他们来之前专门搞的这些事儿后，才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中。 机械加工配套的工厂，有不少是在404的红旗机械厂完成。 这家厂，没有向美国人开放的可能。 还好，外面负担着粗加工跟半精加工，只有极少数外面加工不了的高难度零部件，才会运输到404加工。 “这么多数控机床？巴黎统筹委员会那些混蛋是干什么吃的！两轴的高精度数控设备都不允许出口中国，为什么中国人的加工车间里面有这么多的数控机床？还都是日本人生产的，这些混蛋！”奥马尔看着中国的机械加工车间里面有着数十台数控加工中心，暴跳如雷。 这是他工作的失误。 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却从来都不知道，中国人偷偷地搞到了这么多的数控加工中心。 尤其是他们在确定了整个厂里面加工的零部件都是运-10使用的，没有发现其他的军用飞机零件生产后，更是变得严肃。 汉森等人表面上不动神色，实际上，却也意识到了问题。 这已经是中国的真实技术水平了。 “那些混蛋，为了钱，根本就不顾巴统禁运条例，不仅卖五轴给苏联，还卖了这么多三轴加工中心给中国！这事情必须快点向国内汇报！”奥马尔恨透了日本人。 该死的日本人，如果不是他们，中国人不可能提升效率。 三轴数控机床，那是绝对禁运的。 “这些数控系统是我们自己研发的。”被叫过来的人在奥马尔询问的时候，按照上级的要求，实事求是地说道。 奥马尔显然不相信，“你们自己开发的数控系统？为什么在着上面还贴着三菱的标志？” “好像这些是中日合作研发的，东芝公司跟沈一机合作……”被叫来回答问题的人说道，“这算什么，听说我们国内，已经有不少四轴跟五轴了……” 说道这里，回答问题的技术人员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打住。 不管奥马尔怎么问，他都否认自己的说法。 奥马尔认为自己已经了解到了不少东西，他没有猜错，日本人一直都在给中国提供各种违禁的技术设备，要不然中国的技术发展没有这样快速。 一定要让国内狠狠地收拾那些为了钱不择手段，不顾禁运的小鬼子。 “数控加工不仅可以保证加工质量稳定，也可以提升加工效率，降低制造成本，你们非常不错。”汉森夸奖着中方在这方面的建设成果。 跟在他身边的谢凯以及白彦军等人，都笑嘻嘻地感谢美国人的表扬。 看起来，好像他们非常乐意听到美国人的赞扬一般。 这厂子里面的数控机床，确实有不少是从国外倒腾回来的，不过不是东芝公司的，而是牧野的。 美国航空管理局的人，并不是非常熟悉数控机床，分不清楚日本不同公司制造的数控机床有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能认识字，能懂得机床铭牌上的一些日语意思！ 这东西，美国国内的航空制造业不少见。 在机械加工厂，美国人连续呆了三天，现场了解各种情况，一些技术资料也是要求中方提供，他们在最后会进行系统的审核。 这一点，中方不置可否。 接下来就是各种后续处理工厂，一连好些天，美国人把这些厂都给参观了，却发现中方根本就没有安排他们参观最为重要的锻压流程。 大飞机核心零部件的框梁，起落架等，都是需要大压机锻造，才能确保强度。 大压机吨位不够的，都无法达到大飞机需求的强度。 “白，程，你们的生产过程中，质量控制非常不错，管理水平也达到了国际水平……”汉森见再次回到他们最开始到达的组装工厂，对前面的审查，表示非常满意。 在整个现场审查过程中，戴蒙德一如既往地展现他的苛刻，不断地刁难中方人员。 各种资料，哪怕中方人员准备好了，他甚至会要求中方人员按照生产过程的规定，当着他的面，加工，检验，并且填表。 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他满意。 甚至会让各个岗位的人在他面前介绍他们的工作职责跟七专技术协议对他们的要求。 一旦有人介绍的跟中方人员在一开始介绍的不对，就会发作…… 最终还是汉森·米勒出面才让工作继续下去。 在后面的环节，戴蒙德继续如此…… 一直到最后再回到总装线。 “多谢汉森先生夸奖，我们会继续努力，确保每一个零部件生产过程的质量得到严格的保证。”白彦军一脸惊喜地说道。 谢凯在一旁，都觉得白彦军表演得太过分了。 老家伙不应该当404的管理者，而应该去八一电影厂拍电影。 要是郑宇成这老家伙，绝对不会这样回答，他会仰着头，梗着脖子，一脸嘚瑟地回答，“老子国内就是这情况，这还是表现得不怎么好的，那些军工核心工厂质量控制体系更严格！” 哪怕有吹牛的嫌疑，郑宇成不吹牛，还是郑宇成么？ “仅仅是这样，你们是无法获得我们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适航许可啊！”汉森有些严肃地说到。 顿时就让白彦军他们急了，“汉森先生，我们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吗？请指出，我们一定会努力改进。” 这话说得谢凯都听不下去了。 明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非得装着不知道，难怪郑宇成那老家伙借口要回去审查新一年度的财政预算走了。 “大飞机的安全性能，最重要的就是靠着结构强度来保证，在起飞跟降落的时候受到非常严重的瞬时冲击，同时，在高空上会不断跟空气摩擦……虽然从材料到加工环节，你们都做得非常好，可这些核心主体结构，不是生产过程做得好就可以保证的。根据我们知道的，中国并没有4.5万吨大压机，只有3万吨的模锻机……”见中方负责人装傻，汉森一副我为你们考虑的表情。 “4.5万吨大压机？”白彦军有些为难。 “对，就是这个。我们必须现场看到，甚至需要了解这台大压机的具体性能，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们生产的飞机是否真的安全。”汉森点头说道，见白彦军等人变了脸色，继续说道，“戴蒙德一直都刁难你们，这一点，谁都知道。他之所以不提出来，就是准备以这个为由，向航空管理局提出拒绝给你们颁发适航许可证……” 戴蒙德毫不犹豫地被这货给卖了。 1004 4.5万吨大压机前，美国人的傲慢被压得粉碎（4/5） “戴蒙德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请放心，我们会尽快处理这事情。4.5万吨大压机太过重要，必须向上面申请……”白彦军一脸感激地感谢美国人的提醒。 汉森点了点头，“请尽量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有很多资料没有审查，毕竟一开始就耽搁了三天，当初戴蒙德之所以不提出来，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 汉森再次告诉中国人，戴蒙德极其不同意给中国的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 本来戴蒙德就表现得非常直接，不断地刁难，谁都能看出来他是不想让中国运-10得到适航许可。 “是不是该送钱了？”白彦军问谢凯。 谢凯摇头，“还没到时候。这货表面上是为了我们考虑，他打什么算盘，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大压机是要给他们看的，就是不知道奥马尔那货回去会怎么告东芝公司……” “你这是不坑死东芝不甘心？”白彦军不知道谢凯为什么对东芝公司这么大的怨气。 虽然从一开始404的军用挖掘机就跟东芝产生了矛盾，而这些年知道逮着机会，谢凯都会坑东芝一把。 “小鬼子的公司，我是巴不得都垮掉。最好是到时候咱们可以从他们手中搞些技术。”谢凯这说的实话。 “还是别说这事儿，关键是目前怎么处理，吊他们太久也不是事儿。”白彦军怕谢凯越扯越远。 目前还是运-10拿到适航许可证的事情更加重要。 军方摆明了运-10申请适航许可这方面要给美国人玩一手空城计，谁都知道，中国最好的顶级技术力量都是隐藏起来的。 运-10的工厂同意让美国人全方位参观，美国人不可能会相信这就是中国最顶级的。 这样一来，会让他们更加闹心。 要美国人以为这就是中国的真实技术水平，那么很多政策都会发生变化；即使认为这不是中国的真实技术水平，同样也会改变政策，对中国禁运的技术都会发生变化。 美国人明显是接着这样的机会来刺探中国真实技术水平的。 “等一两天时间，就告诉他们，那个太过重要，我们需要申请。”谢凯说道。 4.5万吨大压机，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要给美国人看的。 有这玩意儿，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什么时候投产的？ 美国人绝对是不知道的。 所以，这就足够他们用不少的时间来分析这事儿了。 “咱们这也算是做好事了，要不然，美国战略分析机构的那些家伙整天拿着高额薪水，没有事情干，会引起别人不爽的。”谢凯嘿嘿地说道。 对于中方一直都不提带他们去看4.5万吨大压机的事儿，美国人确实不爽。 “只要他们想要获得适航许可，就必须带我们去。谁都知道，就连4万吨模型锻压机都无法保证。”对于奥马尔的急切，汉森平静地说道。 在这两天，等待消息的时候，中方安排他们去看秦始皇兵马俑，游览古长安城。 对于这样的安排，美国人也不置可否。 晚上休息的时候，就讨论中国人是否会愿意给他们看4.5万吨大压机。 中国在六十年代就有了3万吨的模型锻压机。 3万吨的模型锻压机，对于100吨以上的大飞机来说，是根本就不够的。 “你又拿我说事儿了吧？”戴蒙德一脸鄙视。 “你本来就在一直刁难他们，我一直都在帮助中国。戴蒙德，中国人认为我是他们的朋友，在真心帮助他们。”汉森·米勒笑呵呵地说道。 奥马尔在一边看着两人，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现在想要弄明白的是，那些该死的日本人究竟偷偷卖了多少违禁的数控技术给中国！中国人自己开发？根本就不可能！” 他是不相信中国人自己可以开发那样先进的数控加工中心的。 “甚至，4.5万吨大压机，也有可能有来自国外的技术，中国人在液压方面的技术也不怎么样。我很庆幸，这次了解到中国人的真实技术水平，要不然，还会相信他们官方报道，说什么基础都很差……”奥马尔咬牙说道。 在中国，想要获得情报太过困难了。 外国人在中国，几乎走几步，都会有无数的人盯着。 发展中国的情报人员，这实在是太过困难，即使发展了，也没法去刺探中国的核心情报。 “那是你们cia的事情。”戴蒙德平静地说道。 他们也负担着这样的责任，不过没有cia那样没有一个具体的任务。 这次中国之行，可以说，他们的任务算是差不多完成了。 中国人的管理水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美国政府的人还认为中国管理水平太差，根本不值得重视。仅仅是他们看到的七专技术协议跟6s的推广以及执行，就知道，中国送到美国的两架歼-8ii零件不具有互换性，是故意的。 为的，就不是让美国了解到中国军工生产的真实水平。 双方都是在玩心眼。 美国空军害怕国内的飞机单位把先进技术给中国人，所以，82工程合作中，中方不是跟任何一家美国军事承包商签订合同，而是跟美国空军签订合同，美国空军作为总承包商，最后再跟美国43家军事承包单位签订分系统合同。 “先生，我们上级同意贵方参观大压机生产车间，但是提出要求，不能拍照。”在看完兵马俑后，白彦军很正式地对美国人说道。 “不拍照？”汉森皱着眉头反问着。 “是的，那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装备，涉及到国家安全。技术文件可以证明，当然，如果需要设备照片，我们可以提供。”白彦军态度坚决。 大有你们不同意我们就不要适航许可的架势。 这样一来，美国人也不坚持了。 大压机工厂，同样在秦飞的不远处，距离秦飞制造基地只有几十公里的位置。 美国人显然是不知道的，毕竟从秦飞到那边，不只有一条路，他们绕道，几乎走了一天的时间。 整个大压机车间，都是轻钢结构的厂房跟全新的设备，车间内部配套的各种设备也都是新的，跟他们之前看到的不同，车间里面大多数都是旧设备。 高出地面二十二米的庞大钢铁巨兽前面，人类是那么的渺小。 沉重的金属压抑得美国人喘不过气来。 哪怕厂房高达47米，在周围都是非常空旷，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美国人，也是极其压抑。 美国人完全没有想到，中国的4.5万吨大压机居然真的存在，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这就让他们更有兴趣想要全面了解。 不像上面的行车，清楚地标着“150t”这样的数据。 这可以直接锻造150吨的重型零件！ “4.5万吨大压机，是我们国内很多相关单位共同努力设计攻关而成的，总投资超过1亿美元……”新越锻造厂厂长唐振华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同意美国人参观工厂，还是按照要求介绍着项目当初的情况。 “整台锻压机全高37米，地上22米，地下17米，总吨位15000吨，年生产能力最高可以超过20万吨大型锻件……”唐振华的介绍，让美国人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年产20万吨的模锻能力，这让中国锻造能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平均一天才500吨左右的锻造能力？ 美国人显然不相信。 尤其是这可以锻造上百吨的特重型零件。 能上这上面锻造的零件，一般都得以吨来计算。 中国人在隐藏他们真实的加工能力。 “现在生产什么？”奥马尔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台大压机加工时候的情况。 这样的情报，对于美国来说，太重要了。 “运-10改进后的主起落架，全钛合金结构，毛坯重量2.5吨……”唐振华介绍着。 这是故意要求的，原本，大压机是在生产超-7a战机的主体框梁，有了整体锻造成型的框梁，超-7战机对于一些大载荷机动动作就不用担心战机会散架了。 之前跟美国雷鸟飞行表演队同台竞技的那几架超-7a，下来后又不断进行大机动动作的极限测试，有一架的主体框梁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密的裂缝。 那是西南铝业三万吨大压机锻压出来的。 很快，加热炉里面的温度就已经达到了，在美国人的注视下，150吨的行车轻松地吊起2.5吨重，一块直径不小烧得通红的钛合金毛坯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快速吊装到大压机工作台上的模具中。 在工人的操作下，工作台在液压系统的带动下，快速向着大压机主体结构下方移动。 现场指挥在看到工人确定已经到位的手势手，拿着对讲机下达指令。 主操作台上，操作员按下了绿色的启动按钮。 “嗡~” 一阵轻微的液压声后，上千吨的主横梁均匀地下落，在巨大的压力下，坚固的钛合金块跟模具接触，冒出一阵烟雾，随后如同面团一般快速地向着四周散开…… 美国人的傲慢，在这一刻，被眼前没有任何停顿的大压机工作状态下，压得粉碎！ 这不像自由锻，有着庞大的噪音，也没有火花四溅，却让美国人意识到，这玩意儿之下，任何钢铁都是面团。 1005 百万美元巨款前的美国人 大压机在保压了三分钟左右，上衡量就带着移动模离开了。 随后工作台移动出来，行车把模具里面依然鲜红的起落架毛坯给吊了起来，向着旁边的毛坯区域移动而去。 而另外一台行车，则是吊着又一块毛坯开了过来。 6分钟！ 整个过程，仅仅只有6分钟。 “先生，对于我们的加工制造能力，还满意吗？是否符合你们的安全标准呢？”谢凯这时候对着有些震惊的美国人问道。 对于美国人的表情，他非常满意。 4.5万吨大压机，这锻压能力，绝对够强悍的。 “符合，非常符合！”汉森忙不迭地点头。 奥马尔则是在估算着这台大压机的锻造速度。 按照这个速度，如果24小时不间断加工，中国人每天可以生产240件这种类型的零件。 其他时间在干什么？ 除了在航空航天领域广泛使用之外，这样的大型锻压机在燃气轮机、石油化工、船舶、动力等工业领域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主要用于生产铝合金、钛合金、高温合金以及高强度特种钢材所制造的各种大型、精密结构零件模锻，也可以用于各种低塑性的高强、耐热、耐蚀钢和低合金钢等黑色金属模锻件的生产。 一台这玩意儿，就完全可以提高一个国家的工业水平。 没有见到的时候，美国人想要确定，最希望的就是中国没有这东西，只是吹牛。 可现在见到了，才发现，中国人偷偷地搞了太多他们不知道的技术，科技水平甚至超乎他们的想象。 接下来，没有人在最后的组装现场审查中，也没有向之前那样刁难中方。 甚至审查过程中有些漫不经心。 从各种资料以及中方展现出来的技术装备，生产的运-10在安全性能方面，甚至优于波音707。 毕竟，波音-707飞机为了节省成本，并没有向中国这样在一些非核心零部件的加工上都采用大型模锻机一次锻压成型。 美国最大的锻压机，也只有4.5万吨，而且只有两台。 这两台用于生产战斗机需要的核心零部件以及军舰用的核心零部件都不够。 波音的一些重要零件加工，都是由法国人锻造，原因无他，法国在1976年从苏联购买了一台6，5万吨大型模锻机，主要就是生产航空锻件。 生产任务都被波音跟空中客车两家的订单占满了。 就连欧洲其他国家3万吨以上的模锻机，都成了美国工业的配套设备。 “中国的工业实力，远超过我们的想象，4.5万吨大压机的投产，全世界都没有任何消息，很难保证，中国人没有在秘密制造更大吨位的大压机……”奥马尔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下了这样的话。 他很庆幸，这次上面要求他混入航空管理局的审查团队。 同时，他也有些悲哀，为什么要让他来。他所看到的情况，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因为他是无数希望中国技术实力垃圾的美国人中最希望中国工业不强的人。 只有落后的中国，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 也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美国落后技术的倾销国。 “戴蒙德先生，现在各方面应该都符合你们航空管理局的适航规定吧？”谢凯单独出现在戴蒙德的面前，让这一向喜欢刁难的家伙很是惊诧。 问这样的问题，应该找汉森·米勒啊。 看着谢凯，戴蒙德不解地问道，“你们知道我的态度，即使符合，我也觉得不应该给你们发放适航许可证。” “戴蒙德先生真幽默。我们非常清楚，你一直都是严格要求我们，这不仅是对航空乘客负责，也是对我们大飞机的质量负责。”谢凯笑着说道。 戴蒙德不明白他的来意，也不说话。 谢凯拍了拍巴掌，外面有人敲门。 戴蒙德示意让人进来。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干部推门进来，把手中一个黑色袋子递给谢凯后，就告辞离开了。 在戴蒙德的注视下，谢凯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绿油油的美刀，就这样放在茶几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戴蒙德怒了。 这些中国人，难道又想用钱侮辱自己？ 谢凯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一摞摞的钱，整齐地摆在茶几上。 “十万？”戴蒙德的心，剧烈跳了一下。 这比之前中国人在美国的出手大方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走，如果不拿走，哪怕您们的飞机符合适航许可，仅仅收买监察员这一条，就拿不到适航许可！”戴蒙德阴沉着脸色说道。 十万美元虽然多，相对他的工作来说，并不是那么让人动心的事情。 这次的监察怎么回事儿，他们比谁都清楚，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适航许可审查。 “戴蒙德先生，只是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的严格要求，让我们把各种技术资料不足，改进不足之处。”谢凯平静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们感激，把这些钱带走。”戴蒙德冷冷地说道。 mmp，这是在中国。 自己拿到这些美元有球用啊，根本就没法带回去。 要真的收了，还没过海关，就得被cia请去喝茶，没瞧着他们队伍中都混进了cia的人么。 “啪！啪！” 谢凯再次拍了巴掌，外面又有人进来，再次提了一个袋子。 接过袋子后，谢凯又从里面掏钱，这一次，时间比刚才更久。 二十万！ 整个桌子上，已经摆了30万美元了。 现金的冲击，让见多识广的戴蒙德心脏快速跳动了起来。 他完全没想到，中国人这会儿的手段跟之前完全不同，之前用1万美元，他觉得这是中国人对他的刁难不满，用来侮辱他的。 “三十万美元，戴蒙德先生，满意吗？”谢凯没有客套。 “我不是钱可以收买的！”戴蒙德艰难地说道。 谢凯又拍了拍巴掌。 而再次进来的人，又送进来一个更大的袋子。 谢凯如法炮制，又从里面掏出三十万美元。 整个茶几上，摆放了60万美元。 对于戴蒙德来说，60万美元，已经是他数年不吃不喝的工资了。 他完全没想到，中国人出手如此大方。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航空管理局工作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现金啊，美刀啊！ 眼前的这笔钱，足够让他买上一套大的豪宅了。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是否可以颁发适航许可证，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戴蒙德呼吸急促地说道。 语气中，甚至有些颤抖。 谢凯没有停下来。 而是继续拍巴掌，外面又进来一名工作人员。 这次的袋子比前面每次还大。 一百万美元有多少？ 不多。 在银行的账目上，那只是一个数字。 美国经济发达，但是国内的百万富翁也不是非常多的，无数人想要成为百万富翁。 如果只是数字，这笔钱，并不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可这是一百万美元现金。 戴蒙德不仅呼吸急促，也感觉到口干舌燥，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把杯子里面的水全部喝掉，眼睛发直地看着茶几上的百万美元现金。 有了百万美元，他能做多少事情？ 豪宅，豪车，美女…… “咕噜~” 口水吞咽声音想起，戴蒙德的眼睛都变得血红，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现金堆成的小山。 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谢凯继续拍手，再有人从外面送来一个装着五十万美元的袋子。 哪怕他知道，这样庞大数量的现金，根本没法从中国带到美国，至少过下眼瘾也可以啊。 “戴蒙德先生，您是否在担心，这样庞大数量的现金，无法通过海关，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会美国，并且可以合理消费？”谢凯见戴蒙德的表情，心中一片鄙视。 这货太不堪了。 当初伊拉克人送几千万，自己都没有这样的不堪。 哪怕是在美国股市上捞了二十亿美元，他也都没有觉得有啥不得了的。 只不过，谢凯忘记了，他经历的，都是数字，而不是现金。 甚至当初在非洲，几十吨黄金都不让他有多激动。 那玩意儿虽然可以看成钱，但是没法拿出来直接消费。 “请放心，我们会通过别的途经帮你把钱送回美国，并且可以给你合理的理由。”谢凯平静地说道。 “什么理由？” “我们将会在美国成立一家公司，当然，跟运-10并没有关系，邀请您做安全顾问……或则让您的家人成为我们的股东……”这些方法，太简单了。 谢凯把方法说了。 对于航空管理局，美国方面并没有太过严格，不少人都有着外水，这也是航空管理局的人一年能有十来万美元收入的原因。 情报是郑宇成他们搞到的。 谢凯知道人的心理，这个年代的百万美元巨款，足够收买大多数人了。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要，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十万美元，就足够请一个实际上最优秀的杀手出动了。”谢凯平静地说道。 “你威胁我？”戴蒙德火了，“你们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1006 美国高层震动 “戴蒙德先生，您应该知道，运-10原本是国家项目，到后来，我们单位接手了。到现在，这个项目已经耗费了我们数亿美元……” 谢凯没有说是威胁对方，也没有说要求对方干什么。 戴蒙德自己清楚。 因为他反对的厉害，甚至戴蒙德的看法，会影响到整个运-10取证的结果。 “你这样不怕给你们国家蒙羞吗？”戴蒙德咆哮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一直以来都是彬彬有礼的中国人，怎么会出现眼前这样一个无耻的人？这手段，甚至比cia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加无耻。 “当然怕。所以，我并不是国家单位的人，我这年龄，可还没有参加工作。”谢凯笑呵呵地说道。 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戴蒙德无语。 早就感觉到不对劲，这小子根本就不像普通的翻译那样，很多事儿，直接就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奥马尔先生的身份，不也是那样么？戴蒙德先生，你说呢。”谢凯看着戴蒙德，一脸笑意。 “这钱，根本带不回去。” “我说了，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你的方案，并不可取。”戴蒙德被眼前的百万美元现金给打动了。 “先生，送一些特产，没有问题吧？比如，我们中国生产的酒，或则我们今年刚出产的苹果什么的。”谢凯平静地说道，“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朋友来了，走的时候，一般都会送点礼物。” 于是两人就开始就如何把百万美元安全隐秘的送到美国开始了讨论。 当谢凯从戴蒙德房间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在汉森·米勒房间，谢凯如法炮制。 一开始的时候，汉森·米勒显得非常正经，见到十万美元就对谢凯冒火了，让谢凯赶紧带着钱滚蛋。 在看到三十万美元的时候，他就平静了下来。 仅仅六十万美元，他就向谢凯表示，一直都在努力帮中国的飞机争取。 谢凯并没有只给六十万，而是同样给了一百万美元。 他表示，这百万美元不是为了适航许可证而给，而是赠送给朋友，如果不是汉森·米勒，甚至美国航空管理局都不会安排现场审查员到中国。 这货完全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百万美元前，同样沦丧了。 至于如何运回去？ 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他们整个团队的人不说话。 谢凯能挨着送礼，这也源于当初82工程合作中，美国人提出的要求，要求中方给美国派出的人员每个人提供35平方米的住处。 招待所的房间远远没有这样大，不过却能给每个美国人安排一个房间，这也就方便了谢凯给这些家伙送钱。 美国一共来了12人，加上奥马尔，一共是13个人。 郑宇成原来准备现金的时候，就是给其他普通工作人员每人准备了十万美元。哪怕他极其肉痛，在两百万美元都给了，也不差这一百万美元。 何况，这些钱都是从基地特别经费里面挪出来的。 这些钱根本不会进入公开的账本中，那是为苏联国内的项目而准备的经费。 郑宇成不是招外汇部门拿的，而是从郑权手中搞来的。 在美国人离开的时候，秦飞从某个制陶公司订购的12个仿制兵马俑烧制而成的工艺品也跟着送上了美国人的飞机，每个兵马俑工艺品上，都写着赠送给谁。 唯独奥马尔没有。 他甚至都没法发作，毕竟在最后的时刻，谢凯直接点出了他是间谍问题，虽然他竭力否认。 “这些混蛋这样明目张胆地收钱？难道回去不怕被查么？”送走了美国人，郑宇成心中那痛啊，让他好多天都吃不下饭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美国人会这样直接地收钱。 而且所有人都收了，没有谁拒绝。 “如果我们飞机提交的资料跟现场的工艺装备不符合，送钱他们不敢要。但是在符合他们规定的情况下，自然不是问题。”谢凯说道。 运-10从一开始设计就是按照欧美的技术标准搞，完全摒弃了以前的苏联设计模式。 在加上，发动机、航电系统等来源于美国，取得适航许可就容易多了。 “民航总局那边呢？” “不用管他们，现在我们只能等待。”谢凯平静地说道。 美国人回去，肯定会经过激烈的讨论，是否颁发适航许可，谁都不知道。 运-10一旦获得了适航许可，会让中国航空市场的竞争更加激烈。 “行了，我不跟你们聊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到时候可别挂科了……”谢凯老老实实地回去复习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谢凯这一学期几乎都没有怎么学习，华清大学的课程，可不是一般普通大学那样简单，谢凯只能去借别人的笔记来背。 他的目标也不高，只要能及格就行。 美国人回国后，各自找人把从中国带回来的兵马俑工艺品给运回了自己的家里，这年头机场安检远没有后世那种科技水平，没法通过扫描就知道箱子内部的东西。 何况这又是政府部门的包机。 戴蒙德等人没有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各自去了有人等着他们的地方。 “中国的制造实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当初麦道的评估是对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达成合作，我们所见到的制造实力，远比我们知道的强很多，他们在大规模运用数控机床……就连质量控制体系，也超过我们的想象……”汉森·米勒对着航空管理局的上司汇报这次中国之行的结果。 “汉森，你认为，中国人的飞机，适合发放适航许可证吗？”上司问道。 汉森严肃地说道，“是的，他们为了安全性能，起落架采用钛合金整体铸造，这跟向我们提交的资料描述非常符合……” 汉森把在中国看到的东西，全部原原本本地说了。 即使没有收中国人送的一百万美元，他也不会说谎。 他们这次中国之行，还承担着帮国家了解中国真实技术水平的任务。 一旦撒谎，这将会对美国战略部门的分析造成严重的影响。 汉森·米勒跟戴蒙德，是分别述职的，他们一起出了一份述职报告，都在上面联合签名，却是分开介绍他们看到的，以及他们自己的想法。 述职现场，不仅有航空管理局的人，还有cia跟国家战略部门的人。 这些人听到描述，脸上都写满了沉重。 “波音完全可以跟他们合作生产，原本法国那边就因为优先生产空中客车公司的零部件而造成生产计划拖延……”戴蒙德同样把自己了解的情况提供给了波音公司总部。 波音公司确实想要在中国培养零配件制造商。 原因无他，要想进入中国市场，获得来自中国的客机订单，以中国政府的那种小气行为，只挣中国人的钱不给他们业务，想都不要想。 麦道公司为了垄断中国民航市场订单，甚至在中国建设组装厂。 “跟中国合作，有利于绕开麦道设定障碍……”波音公司的高层对于这样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目前全球航空市场上，欧美已经差不多了。 唯独中国，他们国内没有多少架民航飞机。 现在有了运-10又如何？ 就因为有了运-10，波音的飞机才更应该进去。 波音多卖一架，运-10就少造一架，这样才符合美国国家利益。 cia总部，听完奥马尔的汇报，约翰·奥托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从他上任开始，就发现一旦涉及到中国方面的情报，他这个代理局长就变得头大。 “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尤其日本卖了太多违禁的设备给中国。这只是中国的一个民用客机生产工厂，就拥有这样庞大数量的高级数控机床，其他更核心的战机生产工厂等军工厂有多少？当初中国人提供的歼-8ii，绝对是故意那样生产的……” 奥马尔觉得，他看到的，依然不是中国最顶级的生产能力。 中国依然在隐藏他们的生产能力。 只有这样的，才符合中国的一贯行事风格。 “又是日本人？之前他们偷偷卖给苏联人加工核潜艇螺旋桨的五轴加工中心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呢！”约翰·奥托咆哮了起来。 这些疯狂的混蛋，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是的，中国工厂里面，很多的生产设备都是来自日本，这一点，可以通过航空管理局的人确定。”奥马尔肯定地点头。 一个落后的中国才符合美国的利益。 可日本这个平时在美国政府面前点头哈腰的国家，居然阳奉阴违，搞出这么多事情。 “他们都是一些为了利益可以出卖灵魂的魔鬼！必须向政府建议，严肃处理他们！”约翰·奥托知道，自己肯定又得被指责了。 对于中国的情报不断出现问题，即使他是代理局长，也不得不负责。 “东芝集团的公关部现在正在游说政府，以此消除他们卖给苏联人违禁五轴加工中心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就让他们做出解释！他们可以用于军用的战略技术设备给中国，并且提供技术，是什么意思？”约翰·奥托需要人来给自己背锅。 1007 北约16号计划失败了？（5/5） “总统阁下，我们必须改变跟中国技术合作的方案，中国人的技术水平远超过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他们正在不断引进我们的技术，并从我们的技术上开发更先进的技术！”约翰·奥托在得到消息后，就紧急求见了总统。 里根沉默了。 中美蜜月期是他宣布的，也是他觉得这样可以更好地拖住苏联，让中国帮美国分担来自北极熊的压力。 可现在突然得到消息，中国人一直在韬光养晦，表面上展现出来的技术能力很差，实际上非常先进。 这就让他有些难堪了。 要知道，他之前说服过会批准，并且跟欧洲其他国家政府沟通，就是以中国技术太差，需要提升一些技术才能更好地让苏联重视中国带来的压力。 中国发展起来，苏联肯定就得用更多的精力来应付中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现在，中情局告诉他，之前的情报是错误的，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整？ 总统颜面无光啊。 “消息确定吗？”里根问道。 “中国情报负责人奥马尔少校不惜暴露身份，跟着航空管理局现场审查人员进入了中国的运-10制造相关单位，清楚地了解到中国的真实技术水平。”不确定，敢告诉总统么？ “中情局之前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情报错误会影响到整个国家政策？该死的！”总统马上就骂起之前中情局的管理人员们。 这些混蛋就只知道浪费纳税人的钱财。 “中国人一直都不尊重知识产权，总统阁下，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从我们以及盟国手中获得更多的技术，一旦他们技术发展起来，这将会对我们造成非常大的影响。”约翰·奥托说道。 只有落后的中国才符合美国的利益。 要是中国什么都能自己制造了，以中国那种完全自给自足，有多的就卖钱的思想，那对美国来说，是一场灾难。 中国的各种生产成本，远比美国低多了。 “确实，只有落后的中国才符合我们的国家利益。他们只发展轻工业没有问题，这样可以赚钱，然后再用赚来的钱从我们国家购买先进武器装备……”里根想的很美好。 不仅是他，整个美国不少人都是这样希望。 希望把中国打造成北约第16成员国。 欧美的不少媒体，在里根总统宣布蜜月期工程后，就一直这样鼓吹。 但是他们比谁都清楚，中国不可能加入北约，只有那些普通的屁民整天这样幻想。 北约组织作为一个区域防御组织，主要就是防御苏联，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战争，就要求所有参与国家必须在军事建设上追求一致性、趋同性，这样才能方便统一指挥。 如此一来，北约成员国指挥体系、训练模式、装备标准、战场识别等都必须保持一致。 在这样的要求下，中国整个从按照苏联标准建立起来的国防事业，几乎全部都得推到重来。 中国根本就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提议。 国防部长卡珀斯、国务卿舒尔茨、战略分析部门负责人费尔康等人，都被总统召集来召开紧急会议。 目前中国正在不断提出更多的技术合作，很多都已经开始了实质性的谈判。 在这样的时候，政府必须尽快拿出方案来。 “总统阁下，要想拉中国加入北约成员国，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卡珀斯对里根总统苦笑着说道，见其他人也不反驳，“北约16号项目，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失败了。不尊重知识产权的中国，正在偷我们各个领域的技术！” 对于中国，卡珀斯也是相当不待见的。 跟中国的蜜月期，也是总统提出来的，而这个工程，有着一个代号，“北约16号”。 跟当年苏联想要控制中国一样，只不过美国的手段没有苏联那样直接。 “按照设想，中国政府会接受我们的好意，无论是f-14雄猫战机，还是m60巴顿坦克，或f-16战隼都可以提供给他们，可他们要么？他们只想要技术。居然还找借口说没有钱……”费尔康难得地跟卡珀斯保持了一致意见。 中国方面，一直都是想要技术。 他们不像别的国家，只要同意出口比较先进的武器装备，就满足了。 中国要技术。 要技术干嘛？还不是消化吸收，变成他们自己的技术基础，开发更先进的技术？ “我们必须限制对中国的技术出口，以中国人的仿制能力，一旦他们得到完善的基础技术，这将会很快追上我们。到时候不仅更难卖武器装备给他们，甚至会对我们的出口造成威胁……”约翰·奥托也严肃地说道，见众人都盯着他，急忙解释着，“中国的技术发展速度太快了。他们没有加入《核不扩散条约》。” 《核不扩散条约》与1968年就签署，在1970年就开始生效。 到现在为止，中国尚未加入。 更加不要说《中导条约》了。 从建国到现在，中国工业完全是从零基础发展起来的。 要知道，没有了苏联的技术援助后，中国所有的工业，都是靠着自己国内搞，短短二十多年时间，洲际弹道导弹、战略核潜艇、百吨级大飞机都已经搞出来了。 继续这样下去，天知道多少时间那些疯狂的中国人就能追上美国。 美国跟西方国家，谁都害怕中国成为第二个苏联。 在一战时期，沙俄几乎是整个列强中技术实力最差的国家，不仅工业基础差，连经济也差。 在二战爆发前，美国遇到了历史上最为严重的金融危机，工业基础薄弱的苏联，在这样的时候大举买入美国跟欧洲的各种破产工厂，把这些工厂的技术资料，设备全部运回他们国家，建立起了庞大而又完善的工业基础。 那时候，每天大西洋上航行的货轮，大部分都是往苏联运输美国设备的！ 一直到二战之后，红色的邪恶苏联霸权扩张，庞大的钢铁洪流吓得整个欧洲瑟瑟发抖，美国政府才意识到他们干了什么。 所以，绝对不能让中国再发展起来了。 一个红色的苏联已经让美国无法应付了。 再来一个强大的红色中国，美国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在限制中国技术发展方面，美国跟苏联这对从二战之后就一直相互看不顺眼，动不动就得发生点摩擦，扳个手腕的老冤家难得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苏联援助了中国重工业基础，了解中国的情况。 所以，巴统禁运的技术文件中，对中国禁运的项目多了700多页。 苏联比美国更害怕中国强大。 原因无他，中国弱小的时候，他们抢了中国上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甚至还把中国的外蒙古弄成了一个独立国家。 这样的仇恨，能轻易算了么？ “我们现在自己在放开对中国的技术限制。他们最为落后的就是材料跟电子工业等。目前他们国家引进技术力度最大的也是这些，尤其是芯片制造工业，日本正在大量向中国出口全套的芯片生产线……”约翰·奥托继续介绍着。 中国接着这个机会，不断地想要从全球市场上获得他们缺乏的技术，用于完善国内工业配套。 一旦真的让中国高完善了，全面发展起来，以中国人的那种干法，只要配套完善了，要不了几十年，他们就得在科技上超越美国。 “现在中国已经超乎我们想象了，再向他们提供技术……”卡珀斯不得不强调。 中国跟美国虽然隔着太平洋。 一旦中国也有能力制造航母了，到时候美国岂不是还得装备更多的航母？ “我们需要中国分担苏联的压力。”里根总统也意识到了问题。 苏联现在虽然看起来经济不行了，至少给欧美的压力非常大。 美国跟中国恢复外交关系后，苏联就不得不把精力分散到中国上面。 尤其是中国这几年的经济发展一直都是非常迅猛。 “在他们已经取得突破的方面，我们应该放开技术出口，中国人内斗厉害，绝对不会因为别的单位已经有了，就会放弃，他们都是以各自小集体利益考虑，重复建设的现象非常严重。只有这样，才能消耗掉他们本来就不多的经费，延缓他们技术突破……”费尔康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中国取得突破的，就对中国开放。 中国人引进技术，至少得给一笔的经费不是？ 引进了技术后，还得慢慢消化，各个企业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不会同意跟别的单位合作，让别的单位就这样分享他们的利益。 “他们越是没有的，越得限制出口。” “难道北约16号计划就这样放弃？”里根不愿意就这样承认他计划的失败。 他曾经公开表示，要消灭共产主义。 苏联是头号目标，而中国，就是第二大的社会主义国家。 把中国变成北约16号，中国的社会主义自然就被消灭了，再拖垮苏联，那么，全世界剩下的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如同朝鲜、古巴这样的国家，根本就不足为虑，分分钟消灭掉。 非洲坦桑尼亚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连让美国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1008 美国政府要借机搞RB啊（1/5） “我们必须承认这个计划失败了。中国不可能成为北约第16个国家。”卡珀斯不得不提醒总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总统阁下，根据我们的确定，中国跟苏联之间的关系正在正常化。中国人利用我们想要他们分担苏联压力的想法，一边从我们手中获得先进技术，一边从苏联手中捞取利益。根据我们情报人员的汇报，一年前，中国人就秘密派出了一个代表团出访苏联谈判战机采购合同……” 约翰·奥托的汇报，更加确定了，里根总统提出来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中国人跟别的国家不同。他们政府不可能同意我们像在欧洲各国储备武器装备，建立武器维修站，一旦爆发战争就派遣我们的军队进入中国，以中国为基地进攻苏联。”费尔康也证实，中国不可能让美国的军队踏上中国领土。 这是中国政府的底线。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上，只能是由中国政府领导的军队存在。 美国人试探了很多次，中国在这方面几乎都是不容商量。 中国的领土上，唯一的一支外国军队，就是美国的。这支军队，只有20人不到，还是当初跟中国建交时候，美国人使用了不少手段，表示中国无法保护他们大使馆安全而强行塞到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 这支由海豹突击队选拔出来的小分队，虽然在中国，但是却被要求，不准随意踏出大使馆的门，出门不得穿军装，携带武器，甚至，还必须听从中国的指挥。 这是让美国政府非常尴尬的一支军队。 可他们为了保持特殊性，又不愿意撤离。 像在世界其他国家那样建设军事基地，驻军，在中国，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们必须承认北约16号计划失败，并且尽快拿出新的应对方案。必须阻止中国的科技水平快速发展，同事，保持对中国技术水平发展的密切关注……”卡珀斯严肃地说道。 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语。 对于中国的政策，必须做出全面的调整。 “诸位，日本东芝方面，必须严肃处理，他们为了利益，不仅向苏联提供用于加工螺旋桨的大型五轴加工中心，使得苏联核潜艇无法再被我们的监听站监听到；同时，在这次中国人的工厂里面，看到大量日本生产的三轴及以上的高级加工中心。我们必须严厉惩罚日本政府，制裁东芝公司……”约翰·奥托这时候把日本方面大规模向中国提供违禁的高级加工设备说出来，显然是包藏祸心。 “东芝方面到现在为止，尚未交出林隆二以及谷村弘明这些负责人，还有参与此事的人，所有人都已经消失了。情报部门尚未追查到下落，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分析，他们很可能到了苏联！”约翰·奥托心中有着莫大的火气是有着原因的。 当初美国在东京的情报人员，全部折了。 不仅林隆二跟谷村弘明消失了，还有数量不少的技术人员以及他们的家人同样也消失了。 这些人，几乎涉及到整个五轴加工中心的关键核心技术。 cia一直都在追查，甚至跟亚洲活动的克格勃干了好几次架，最终追查到挪威，就失去了这些人的踪迹，各种证据显示，这些人到了北约盟国的挪威。 可在挪威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消息。 东芝的五轴机床，就是通过挪威中转的，挪威康克斯佩鲁克公司派到苏联的电脑技师波路斯塔特甚至直接在苏联不回国了…… 只有苏联人最迫切想要得到这些人。 “当初如果不是日本警视厅出动太慢，这些人都不可能离开！”一说到这里，约翰·奥托就咬牙切齿。 “这些混蛋，他们究竟还干了什么？必须严惩，否则将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一旦苏联获得这种技术，他们的生产成本将会大幅度降低。完全不用任何一款新的发动机或则武器装备零部件就设计建造一条专门的生产线！”卡珀斯咆哮了起来。 该死的小鬼子，居然给美国国防部找麻烦。 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旦苏联技术获得进步，受到影最为严重的就是美国国防部么？ 为了对抗苏联，保持对苏联军事的先进性，美国每年不得不砸入大把的资金投入到国防建设中。 苏联的经济不行，就因为他们的各种成本太高，没有数控设备，任何的武器装备，都必须设计建造一条新的生产线。 因为这样的模式，苏联方面的技术发展进度才那么慢。 解决了，那将会给美国更大的压力。 里根总统听到这事儿，也是火大不已。“这些混蛋，为了钱，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先问问他们政府有什么说的！” 日本政府正在不断地游说美国政府。 仅仅出口几台五轴加工中心，就让北约再也无法监听到苏联的潜艇。 一旦开战，这后果多么严重？ 日本第74任首相竹下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11月1号刚刚上任，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八嘎，不是说中曾根康弘他们已经解决了这问题？为什么现在美国外交部又在提这些事情。那些美国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东芝的混蛋们都在干什么？”竹下登接到外交部传来的消息，咆哮了起来。 东芝事件让美国政府震怒，那些群情激奋的美国政客们一直都在叫嚣要惩罚日本政府，制裁东芝公司。 东芝公司不是派出了庞大的攻关团队去游说美国涨幅吗？ “叮……”正在这时候，竹下登办公室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不仅往苏联投运高端违禁技术设备，还向中国大量出口各种巴统禁运的设备跟技术……日本政府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将会被整个北约制裁！”竹下登刚接起电话，就被美国总统给怒骂了一顿。 “总统阁下，我们一定会严查此事……” “中国人因为得到你们的技术设备，已经完成了运-10这样110吨级的大飞机设计，这让他们拥有了制造更大吨位的战略运输机的基础；你们正在向中国出口钢铁生产线，芯片生产线……” “我一定会让人严查此事，给美国政府一个交代！”竹下登并不知道东芝干了什么。 美国总统打电话来，除了好态度地保证严查，还能怎么样？ “给我把三井集团跟东芝公司的负责人找来！”放下电话后，竹下登对着手下咆哮。 这些混蛋，难道不知道日本政府跟美国政府的外交关系都因为这些事儿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东芝集团为了这么一点小利润，让整个国家都蒙受着巨大的损失。 美国混蛋们现在财政赤字不断扩大，尤其是跟日本之间的贸易逆差越来越大，导致美国政府的那些该死的政客们为了选民的选票，把原因归结在日本公司上。 一直都为了避免给美国人攻击的结构，可现在，东芝倒好，干出来这样的破事儿。 “首相阁下，我们出口给中国的钢铁生产线，都是完全符合美国政府的规定，而且都是我们淘汰的二手生产线；至于芯片生产线，中国人确实进口了不少，都是彩电生产线啊……”在被首相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东芝集团董事长一脸委屈。 在来之前，他先被三井公司的董事会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数控系统呢？高精度的数控机床呢？”竹下登冷冷地质问着三菱公司的负责人，“还有你们机床事业部参与出售设备给苏联人的那些负责人跟核心技术人员呢？美国政府现在要求交人！” 竹下登有些憋屈。 他好歹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首相，却被美国政府当成手下喝来喝去的。 “中国人已经有了三轴数控系统，当初出口的时候，巴统委员会同意了，美国政府也知道啊！至于林隆二跟谷村弘明，是在美国cia情报人员手中逃脱的，当初他们不准我们的人靠近……”东芝负责人很委屈。 mmp的，当初美国人都知道这些事儿。 人在他们的监视下跑了，现在找日本方面要人。 这特么的一点理都不讲。 “你们的攻关团队在干什么？”竹下登自然相信这些事情。 他了解美国混蛋是什么尿性。 “我们派出了不少女性员工在美国，之前花费了上亿日元在美国五十多家报纸上刊登‘悔罪广告’，不是解决了吗？”东芝的负责人更委屈。 他们公司很多女员工都被美国混蛋们折腾得不轻。 甚至，对于一些重要的政客，他们还花费更大的代价去解决这事情。 “首相阁下，根据我们的调查，熊谷独很大可能是受到cia的收买才干出这样的事情。美国政府是在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两国贸易产生的逆差……”三井集团执行董事长严肃地说道，“他们一直咬着这事不放，就是为了打击我们的经济！” 进入80年代，日本的制造业发展迅猛，汽车、家电等产品大举进入美国，并且挤垮了美国不少同类型企业。 美国国内，抵制日货的声音不断响起，甚至爆发了不少针对日本产品商店的暴力事件。 “我知道！可现在如何向美国政府交代？”首相咬牙问道。 1009 无耻美国政府的宰羊手段（2/5） 随着日本经济的崛起，这几年，美国对日本贸易逆差不断扩大。 日本人挥舞着大把的钞票不断在美国收购美国企业，买房子买地。 甚至有传言，日本人已经买下了半个美国了。 随着日本机械制造跟电子产品大量涌入美国，资本大肆进入美国吞并美国企业，造成美国传统行业受到不小的冲击，无数工厂倒闭破产，工人失业。 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国内反日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 甚至，美国的政客，只要在竞选的时候，美国的议员只要拼命骂日本，高喊抵制日货的口号，就能轻易地当选。美日之间的贸易逆差不断增加，最后从贸易摩擦演变成了一场贸易战。 在这样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日本政府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去年东芝在美国贸易额达到24亿美元，整个三井集团的贸易额更是超过五十亿美元……”三井集团负责人幽幽地说道。 东芝是日本对美国出口贸易额最大的企业。 从电子产品到机械产品，东芝公司的产品覆盖的领域太过广泛。 刚好又给了美国人借口。 “现在美国人不仅是想要罚款！他们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从政治上来解决对我们国家的贸易逆差！”东芝公司的负责人也指出美国人发作的原因。 美国人太不要脸。 自己的产品竞争力不行，在市场上生存不下去，结果怪他们。 “现在不是说贸易逆差造成的影响的问题，而是美国政府逼着我们交人！”竹下登咆哮着。 “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这得问美国人！或许美国人把他们控制起来了，而个逼着我们交人呢！”东芝的负责人也是火了。 这首相一点都不硬气。 东芝一旦被美国政府收拾了，接下来，他们就会对日本国内其他的制造企业动手。 之前已经逼着日本政府签订了广场协议，通过汇率的变化来让全世界承担美国人的债务。 “你这是什么态度？”竹下登也火了，“你以为政府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都觉得这个首相当得憋屈。 中曾根康弘因为不断被外界指责有着受贿跟桃色事件急流勇退，选了善于玩弄权术的竹下登当自己的继任者，再1987年5月，竹下登担任自民党干事长时，举行过一次政治性招待会，用卖招待卷筹资会议费的办法，一下子得到20亿日元的款项，这充分显示了他的经济和政治实力。 只不过，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些钱都是竹下登受贿而来。 让竹下登陷入万劫不复的里库路特事件现在尚未爆发。 竹下登在国内手段丰富，可对美国爸爸这种牛虻行径，也是非常无奈的。 “美国人在两个月前的股灾，损失了数千亿美元，他们现在就想转移注意力。” “那还不是他们那些财团搞的？现在他们的股市恢复了，而我们的股市呢？”三井负责人冷冷地说道。 别人会怕竹下登，他们不怕。 三井集团在日本国内的实力，足够强悍。 足下登面对他们这样的态度，有气没法发。 而在美国，里根总统正在听取财政部长贝克的汇报，“这么说来，我们的贸易逆差依然在继续扩大，而跟日本之间的贸易逆差增长最为迅猛……” 上一年度，美国就对日本的贸易逆差最为庞大。 尤其是日本的汽车跟电子产品，几乎在全世界都是非常火爆的。 “我们国内的企业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他们的问题，提高竞争力吗？”里根愤怒了。 贝克摇头，“我们的生产成本比日本更高……” 不仅是生产成本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美国本土的公司，希望得到更高的利润。 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通用公司等，而这些公司都是美国国防部的主要军事承包商，背后站着控制美国经济命脉的财团。 “各个行业协会希望政府拿出支持国产产品的政策，避免日本廉价的产品进入国内使得更多企业破产，更多工人失业……”贝克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里根能说什么？ 全球经济一体化是美国提出来的，原本不过是为了把欧洲变成美国的配套。 现在倒好，作为小鬼子的保护伞，美国的经济却被他们保护下的小鬼子给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总统阁下，我们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以违反巴统禁运提供给社会主义国家违禁设备跟基础为由，对东芝集团等相关公司进行制裁……”贝克走了后，里根总统召集自己的智囊团，希望能有对策。 如果公平竞争，谁都知道美国国内的企业除了在一些高科技领域中可以竞争过日本的公司。 而普通的消费电子产品，美国国内成本远比小鬼子更高。 在美国国内，甚至很多军工单位，都愿意选择来自日本的设备，技术性能好，价格便宜，更重要的是耐操，对于环境的要求并不苛刻。 “利用东芝事件？”里根皱起了眉头。 作为一个世界超级强国的总统，他还是有些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太过不地道了。 “总统阁下，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让路。日本人为了他们的利益，仅仅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利润，却出口顶级战略加工设备给我们的敌人。根据估算，要重新拉开与苏联人的差距，保持我们的领先优势，政府必须在核潜艇的技术领域投资200～300亿美元……” 另外一名顾问说到。 “这些小鬼子，贪图蝇头小利，却给我们国家安全带来如此大的隐患，剖腹都不足以谢罪！这些损失，必须由日本承担！没有我们的保护，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发展起来！” 又有一名顾问咬牙切齿地说道。 正因为有了美国的保护，日本才能在战后快速发展起来。 甚至，当初为了让日本政府有发展的资金，美国政府干涉下，日本政府甚至没有对他们侵略的中国而造成的深重灾难做出任何赔偿，就连很多甲级战犯都逃脱了国际法庭的惩罚…… 美国扶持日本，目的就是为了包围中国，防御苏联从太平洋进攻美国。 结果倒好，日本利用美国对他们的支持，以欧美市场为基础，快速发展着，短短几十年，就发展成为美国之后的第二大经济体！ “支持日本，就是为了美国的国家利益。这些混蛋不思报恩，反而害我们，必须严惩！” 几乎所有的顾问，都觉得必须严惩日本人。 美国作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带头大哥，他们把消灭社会主义存在作为己任。 结果倒好，受着美国保护，各种支持不间断，就连国防都不需要操心的小鬼子们，居然坑美国爸爸。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不严肃处理，以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日本公司为了钱不断向中国跟苏联提供违禁的技术跟战略设备……一个苏联就已经让我们无法应对，再来一个强大的中国……到时候，欧洲国家都会脱离我们的控制！现在欧洲共同体越来越活跃……” 从二战之后，因为苏联的威胁，欧洲不得不依赖隔着大西洋的美国作为后盾。 二战时，不是美国支撑，欧洲早被希特勒给干掉了。 随着美国的控制加深，欧洲经济被美国瓦解，只能成为美国的附庸。 这些国家自然不服气，也在不断地捣乱。 就如同当年法国人给伊拉克提供核技术一样。 美国收拾法国收拾不了，要是连个他们控制下的小日本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当带头大哥？ “不仅要按照原计划对东芝公司处以150亿美元的罚款，还必须增加他们对中国出口违禁设备的罚款，就罚款200亿美元，以此来弥补我们需要投入到保持对苏联优势的技术投入上；同时，必须对所有东芝公司进口的产品加收200％的关税，停止进口任何东芝公司产品5年，关闭东芝公司在美国所有的工厂，把东芝公司彻底从美国赶出去……” “东芝公司可是在我们国内卖了不少产品。”有人担心地说道。 东芝被赶出去，美国国内的同行就会拥有更大的市场。 这样一来，失业率也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同时也能减轻对日本的贸易逆差。 “让东芝公司对他们以前在美国卖出去的所有产品提供永久的免费售后服务……”一开始提出制裁东芝的顾问平静地说道。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一来，东芝只有破产一途。 不过，东芝破产了，美国资本可以收购东芝啊。 他们不是喜欢收购美国公司么？ 美国为什么就不能收购破产的日本企业呢？ “不仅是东芝，必去全面调查，所有向社会主义国家提供违反巴统规定的日本公司，只要他们提供给社会主义违禁的设备跟技术，必须全面制裁这些胆大妄为的日本公司……”有顾问觉得仅仅收拾东芝不够。 毕竟，日本人不仅仅只有东芝一家公司在美国获得了巨大的市场份额。 1010 运-10适航证也是美国人收拾小鬼子的工具 美国对于疯狂掠夺国内市场的日本制造企业根本就无能为力。 松下，索尼，东芝，夏普，nec，富士通，佳能，神户制钢，新日铁，小松工业等的一堆日本国内主要的工业企业，正在挤压美国国内的同类型生产企业的生存空间。 原因无他，日本人的技术发展快，成本远比美国国内的这些企业要低很多。 虽然这跟小鬼子认真努力发展技术，刻苦钻研有很大帮助，但是日本人的这些技术，很多都是建立在美国人技术的基础上。 比如，美国在全世界范围内最早研发出数控技术，随后，这技术被小鬼子偷去了。 他们偷走美国的数控技术后，利用他们国内先进的电子工业跟半导体工业，数控技术居然发展得比美国还好，美国每年从日本进口大量的数控设备。 如此一来，廉价而又技术性能先进的日本数控机床逐渐抢夺美国市场，使得美国大量机床厂因为失去市场订单而不得不破产倒闭，最终这些厂被日本人的工厂收购。 “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了！”智囊们看着总统。 “不能全面制裁日本的企业，否则，这将会造成灾难的后果。甚至欧洲跟日本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联合起来……”里根摇了摇头。 全面制裁日本的企业，并不合适。 谁都知道，美国跟日本之间的贸易逆差越来越大。 哪怕是接着日本人违禁偷运技术给社会主义国家的理由，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让欧洲各国相信。 之前美国贸易顺差的时候，美国为什么不这样干？ “何况，之前日本政府在85年就跟我们签订了《广场协议》，美元大幅度贬值，降低了不少政府债务，这些损失都由欧洲各国跟日本承受，这已经让他们非常不满了……”里根总统叹了口气。 原本就因为美国财政赤字剧增，对外贸易逆差大幅增长，美国政府希望通过货币贬值来扩大美国产品的出口竞争力，改善美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的状况。 当然，美国政府也向日本承诺，帮助日本国内资本拓展海外市场，提升日本在国际上的地位等。 那已经对日本的经济割了一茬羊毛。 欧洲各国虽然不乐意，但是日本政府都同意了，他们能如何？ 毕竟他们损失远比日本小。 在那之前，苏联公开向整个西方世界展示肌肉的“西方－81”军事演习刚刚过去，整个欧洲都在苏联的钢铁洪流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没有美国支持，在二战时期被该死的小胡子打残的欧洲，根本就扛不住苏联那庞大的钢铁洪流。 苏联不是当年只发展了十年左右的日本，在没有美国支撑的情况下，苏联要推平整个欧洲，估计用不了3个月的时间！ 超过5万辆的现役坦克，超过6万辆的装甲战斗车辆，上万架军事飞机…… 现在白极熊已经病入膏肓了，他们国内濒临崩溃的经济，已经无法支撑cp跟北约干一场全面战争了。 所以，再全面对自己保护的日本经济开战，欧洲国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继续下去，我们的经济将会更加危险……”顾问们担忧地说道。 里根点了点头，“我们不用对日本所有的公司展开制裁，严重危害我们国家安全的东芝公司，必须付出代价，赔偿我们的损失！” 总统的意思很明白了。 接着这样的机会来全面制裁日本经济，不太现实。 不过东芝公司的这种给美国国家安全带来严重影响的恶劣行径必须受到惩罚。 “现在我们还需要中国分担苏联压力，不能直接指明他们向中国出口违禁技术，这事情必须好好操作，不然将会给政府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 至于如何处罚东芝公司，总统自然不会管，只是告诉众人，必须谨慎。 而且不能让目前跟中国正友好的关系受到影响。 一帮子智囊都是美国各个领域最顶级的人才，帮着总统出谋划策，这样一点事情，自然也就不时多复杂的事情。 在这帮子人的商量下，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完善的方案，甚至这个方案需要哪些部门出面，如何一步步地操作，都是有着完善的计划。 “就这样，接着中国大飞机获得适航许可证为由，暗中指出中国是得到来自日本的先进设备跟技术才解决，美国航空管理局颁发适航许可证，是因为中国的大飞机确实符合规定。各国不是正在指责政府实施贸易保护吗……”当计划出来后，有人得意地提出来。 中国运-10得到适航许可又怎么样？ 根本就不可能获得多少订单。 但是却能够通过这个事情把日本人偷偷向中国出口违禁设备的消息给捅出去。 本来就对日本极其不满，东芝公司出口苏联顶级数控设备造成美国国家安全巨大隐患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呢。 很快，美国《纽约时报》就在头篇头条发表文章，表面上看是恭喜中国制造业取得突破，大飞机即将获得美国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适航许可。 甚至，在标题下配发了一张运-10机头向上起飞的图片。 文章详细介绍了中国这个大飞机项目，不少的内容都是摘自《人明日报》之前的报道。 这些报道，充分地从运-10下马的原因分析再到后面所取得的成果。 取得成果，自然就少不了要介绍为什么取得了成果。 而报道中，却以一种神秘的语气，记者从航空管理局现场审核内部人员中了解到，中国相关单位从国际上获得不少的技术支持，动力系统是引进美国的，航电系统也是引进美国的。 中国人也就制造了一个壳子。 而这个壳子的制造，也是不容易，如果没有日本人提供数控机床给中国，中国根本就无法解决高精度零件的稳定加工，毕竟之前中国试飞的样机，使用受命只有300个小时。 这样的消息，一如既往，看起来是表扬中国的制造取得的成果，实际上在贬低中国，宣扬美国制造。 放在别的时候，不会产生什么作用。 但是这次不同。 第二天，《今日美国》就在头版头条看文，文章内容言辞尖锐地指出，东芝公司严重违反了巴统禁运委员会的相关规定，日本人在向中国提供违禁技术跟装备。 全美国哗然。 第三天，《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都开始发文，介绍之前东芝公司向苏联提供用于加工大型军舰螺旋桨的九轴数控机床以及用于尖端军事工业制造领域，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五轴五联动的顶级数控加工中心。 正因为有了东芝公司的帮助，苏联人成功地更换了外表更光滑的核潜艇推进螺旋桨，把他们那隔着大西洋就能听到的核潜艇噪音降低，北约的监听站再也无法监听到苏联的核潜艇动静。 这对于整个北约的防御体系来说，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美国跟北约要想追回原来的优势，至少得投资超过300亿美元，前提还是苏联没有继续投入改进的情况下。 这样的报道捅出来，不仅整个美国炸了，就连欧洲同样也炸了。 一直以来，政府的媒体宣传报道，都是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实力远超过苏联，可现在才知道，苏联人居然通过美国人的小弟获得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 找不到苏联的核潜艇，苏联岂不是更有勇气发动核战争？ 在核战争的威胁下，苏联的那庞大到让人颤抖的钢铁洪流，用什么抵抗？ 于是乎，欧洲无数惊恐的人们涌上街头，游行示威，要求政府给人民安全感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总统里根同志向全北约国家发表演讲，让大家保持冷静，西方世界的技术实力远远超过苏联，苏联的军事实力什么的已经不足为虑，贫穷的苏联，这会儿连国内人民的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心思跟西方世界干架？ 这并没有任何效果。 谁都知道，所有的战争爆发，几乎都是因为一个国家国内矛盾到了无法解决的时候而只能通过外部战争的方式来转移国内的视线。 就连美国，由于fbi跟幕后运作，加上一些政客的炒作，国内各大城市几乎都爆发了抵制日货的示威游行。 “应该严惩引起这样严重后果的凶手，把东芝从美国彻底赶出去！” 纽约街头上，在最为繁华的第五大道，一群美国年轻人正在游行，他们举着抵制日货，要求政府还他们工作等的口号，不断有更多人加入。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于是乎，“把东芝彻底从日本赶出去”的口号就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最终，愤怒的人群，在看到东芝消费电子产品在美国最大的店后，情绪失控，冲上去把这家店给砸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跟之前那些事件差多不。 但是日本方面却知道，这次跟以前不同，美国爸爸明显要收拾他们。 “混蛋！他们居然还不知足！”竹下登给里根总统打电话，结果白宫回消息说总统去安抚情绪激动正在游行的事业工人们去了…… 1011 东芝破产 “首相，我们现在怎么办？一旦美国全面制裁我们的经济，将会对整个经济造成严重影响，后果不堪设想！”大藏大臣宫泽喜一看着竹下登愤怒而扭曲的脸，一脸担忧。 当初竹下登还是大藏大臣的时候，他跟美国人签订了《广场协议》，使得日元升值了近一倍。 而在这升值过程中，美元却大幅度贬值。 几千亿美元的就这样白白地被美国抢走了。 “那些混蛋，完全就是贪心不足！必须想办法，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制裁东芝公司，也不能让他们扩大到对所有日本企业的制裁。”竹下登咬牙说道。 美国人什么目的，他们比谁都更清楚。 外贸逆差太大，日本企业赚了美国人太多钱，美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竞争不过，现在就开始使用这样的手段。 “即使丢一个东芝，他们能善罢甘休吗？东芝公司每年在美国的营业额也不到30亿美元。”宫泽喜一担忧。 对于竹下登，他不好说什么。 这混蛋完全就是在买国。 可整个日本，都在美国控制下，惹怒了美国人，这将会造成整个日本政权的不稳定。 “先问问他们吧！” 竹下登涌起一股无力感。 不是说好了，日元升值，美元贬值，日本帮美国承担部分债务后，就没有问题了么？ 结果倒好，美国爸爸不甘心啊，想要全面抢劫日本的经济。 “必须控制好局势，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里根完全没有想到，手下这些混蛋玩得这么狠。 在全美国各大城市，从一开始纽约出现游行队伍打砸出售东芝产品的店之后，很快就扩展到了全国。 “总统阁下，国内对日本的积怨太深了，我们必须解决这样的事情。”手下回答道。 日本人太过分了。 进入美国市场后，疯狂地想要卖下全美国，甚至他们的政客不断收买美国政客，以此帮他们说话。 “总统，日本首相竹下登的紧急电话，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打来了。”助手进来，向总统汇报这情况。 里根也觉得时间差多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下了电话。 “总统阁下，现在这局面，对于我们非常不利……”里根终于接电话了，竹下登还没等对方开口，就语速飞快的请求总统控制好局势。 里根也没想到日本人会这样急切，好整以暇地说道。“首相先生，这事情我们正在努力解决，可国民给政府的压力太大，之前的东芝事件尚未解决，欧洲各国也在不断向我们施压。要知道，一旦开战，欧洲将会是第一战场……” “东芝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正在全面调查。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给全世界一个交代！”竹下登真的急了。 美国人的尿性他太了解了。 这样的情况，美国政府为了平息混乱，肯定会按照一些政客的要求，对日本进行全面的制裁。 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贸易摩擦了，而是一场贸易战争。 日本政治上被美国控制，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打赢战争的。 能做的，只能是丢车保帅，给美国人一些利益，从而避免更大的损失。 “可东芝做的事情确实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里根没法直接让日本方面做出赔偿。 那样一来，抢得太过明显了。 得让日本人主动送给美国。 “对于东芝的行为，我们非常抱歉。请放行，日本政府绝对不会容忍任何犯罪行为，一定会严惩不贷……对于东芝的这种恶劣行为造成的严重后果，我们愿意做出赔偿……” “这已经不是赔偿的事情。原本我们好不容易在技术性能上保持对苏联的优势，而现在苏联已经追平了。竹下登先生，你应该知道，整个北约的战略核潜艇加起来，数量都不如苏联……” “日本政府可以承担美国政府在这方面的损失……”竹下登咬牙说道。 美国人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既然他们想要钱，就给钱吧。 “这样？” 里根也没想到，居然这样容易。 “竹下登阁下，你也知道，美国是这个世界上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根本不缺这点钱。现在民众在意的是你们国内很多单位向社会主义国家偷运违禁的技术跟设备！” “请总统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查这些违法行为。干这样的事情，只是东芝公司一家的行为……”竹下登心中暗骂里根这王八蛋，口中却没有说太多。 明确无误地向里根做出了保证，将会关闭所有日本公司在苏联的办事处，同时，跟中国的贸易，也不会再涉及任何违反巴统禁运的技术跟设备，这一点可以请巴统的监察员调查什么的。 里根也把他手下幕僚提出的处置方案给一一说了，比如对东芝的罚款什么的，关停东芝所有在美国的工厂等等…… 竹下登心中怒骂，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里根也表示，只要处罚了东芝公司，给美国国民一个交代，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会平息下来…… “混蛋！他们这是在杀鸡儆猴！罚款200亿美元，还特么的说美国不缺钱，他们现在是穷疯了！”放下电话后，竹下登咆哮了起来。 宫泽喜一听到这话，也是愤怒得一脸扭曲。 美国人真的太不要脸了。 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我们必须脱离美国的控制，否则，在未来我们永远无法发展起来！”宫泽喜一知道，这几乎成了定数。 改变不了了。 他们不同意，美国政府就会宣布对日本那些企业全面制裁。 之所以制裁，不是因为这些企业真的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他们的产品大量消往美国，使得美国同类型企业因为竞争力低下而倒闭。 贸易战！ 而且还是使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无耻手段来取得胜利。 “只能同意他们的方案，在整个日本经济面前，一家企业的损失，我们还能承受！”竹下登也知道，要想脱离美国政府的控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二战之后，日本因为战败，就不允许有自己的军队，甚至在国际上的地位也非常低下。美国人在日本国内驻军，对日本国内的一切都指手画脚…… “什么？罚款两百亿美元？”三井集团负责人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此庞大的情况下，东芝还能存在吗？ “如果不接受，美国将全面制裁所有日本企业……”宫泽喜一不想干这样的事情，可竹下登交给了他。 面对三井集团受到这样的打击，他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三井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一直都是日本第一财阀，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在战后也因为跟日本政府过好而受到更加严厉的打击，最终即使重组后，也落到了三菱、富士、住友这些财团的后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尤其是工业领域也恢复了，结果…… “甚至他们会接着理由扩大到三井甚至更多企业。美国人这是以东芝为典型……”宫泽喜一耐心地解释着。 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而拖累整个日本的产业。 三井集团负责人看着大藏大臣，惨笑一声，“在东芝破产后，美国财团是不是会收购东芝的企业？” 是不是，谁都不知道。 美国国内的反日游行越来越严重，甚至很多城市的游行，已经逐步演变成暴力事件，打砸抢的时间不断上演，美国警察们已经无法控制局势。 开着装甲车的国民警卫队也上了街头。 在这样的局势下，美国政府“不得不”对外表态，将会严惩给美国国家安全造成严重损害的东芝公司。 因为东芝的事情让整个美国圣诞节都没有过好。 在1988年元旦刚过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东芝缺席的情况下进行了长达3天的审判，所有东芝公司违反巴统禁运对苏联出口违禁高端技术设备的证据，都由cia跟日本警视厅全面提供。 最终，在1988年1月7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宣判，对日本东芝公司处以200亿美元的罚款，用于赔偿美国国防的损失；同时，对东芝相关参与人判处数百年的监禁啥的…… 联邦法院宣判后，美国政府宣布关停东芝在美国所有的工厂，对东芝公司所有进口产品增加100%关税，五年内，禁止进口任何东芝的产品…… 此消息一出，日本股市，东芝公司股票跌成了废纸，依然没有任何人接手。 1988年1月8日，三井集团负责人向全世界发表公开道歉，表示接受美国联邦法院的判决，自己公开引咎辞职。 1988年1月9日，日本排名前五的东芝公司宣布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谢凯，谢凯，小鬼子的东芝破产了。”谢凯刚刚考试结束出来，一直都神农见首不见尾的郑权出现了，满脸兴奋地说道，“咱们可以去抄底啊！” “抄底？”谢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抄什么底？” “东芝破产了啊！东芝集团，日本最大的那个！”郑权兴奋地说道。 “东芝破产了？怎么可能！”谢凯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说某个美国的大公司破产了他都相信，实在没法相信东芝会破产。 1012 去东芝的尸体上啃肥肉？太难（3/5） “被美国人罚款200亿美元，禁止五年内进口东芝公司任何产品，同时还会对东芝公司的产品增加100%的关税……”郑权不明白谢凯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国内虽然报道不多，但是也没有少报道啊。 “这么狠？”谢凯目瞪口呆。 美国人虽然提出过要这样惩罚东芝，最后不是被东芝的攻关团队给攻关了么？ 他这些天还真的没有太过关注这些事情，每天的考试，全部都是临阵磨枪，还好，大部分的题都会做，要不然乐子就大了。 “最开始的起因是《纽约时报》报道运-10即将取得适航许可证的消息，美国人表面上夸咱们国内技术发展快，却指出是得到了小鬼子的支持……然后就引申出了这些技术用于军用会如何，最后其他媒体又把本来已经平息的东芝事件给捅了出来……” 郑权一边拉着谢凯往外面走，一边介绍着。 东芝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尤其是对半导体工业跟机械工业技术都落后的中国来说。 “咱们即使想，估计也吃不下来。”谢凯叹了口气，这事儿，想想还行。 国家也不可能没有想法。 无论是美国政府，还是日本政府，都不可能让东芝落到中国人手中的。 “努力一下呗，说不定总能搞到一点，哪怕只是某些装备或则某个工厂……”郑权说道。 谢凯到的时候，老方跟谭林两方人都在等着，就等他跟郑权。 “别指望了，国家也不可能没有想法，他们会容忍咱们插手么？”谭林摇头说道。 对于这些事儿，他现在反而没有原来那么大的兴趣了。 对他来说，不如老实在非洲挖矿，运回来，那都是钱。 跟着谢凯搞这些业务，挣钱容易，花钱更容易，随时不是缺钱，就是正在缺钱的路上。 “就因为政府不好出面，咱们国内企业同样也不好出面，咱们才有机会啊。东芝啊，不仅机电技术牛，他们的电子工业在全球都是排名靠前的……”老方流着口水说道。 这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如果真能扑上去咬一口，无论是对国家产业的发展还是他们可以获得的利润，都是非常丰富的。 “别想这事儿，说点有建设性的提议。这次东芝公司破产根本就是个意外，而且还绝对是美国给了足够的压力，日本政府没有办法才接受的结果。”谢凯比这些家伙都冷静。 在任何一个国家，东芝这样的技术公司，一个国家最大的半导体公司，第二大机电制造公司，不是万不得已，都不可能被政府放弃。 “这不可能是意外吧？美国人可是对东芝公司罚款200亿美元，多少公司能支撑起来这样的罚款？”桃姐看着谢凯，不明白一向喜欢从国外搞先进技术的谢凯，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不动心。 这年代的他们，尚未经历过中美贸易战，不知道中国在三十年后经济发展起来，美国人在国际上竞争不过，同样以这样的手段来搞中国企业。 最大的理由就是中国的一些大型企业的产品进入美国会严重危害美国国家安全，并且对中国企业处以巨额罚款什么的。 更要命的就是美国那个如同疯狗一般的总统，在全世界挑事儿，挑动跟中国的贸易战，想要借着当年跟对日本一样的手段来扭转巨大的贸易逆差。 只不过，美国人忘记了，中国不是日本。 而且中国有着全世界最为庞大的内需市场，挑起贸易战，最终受损的不是中国一家，美国普通人受伤更严重。 谢凯叹了口气。 牛虻国家就是这样，他们为了保持自己的优势，然后自己建立一个规则，要求让别人按照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来搞。 等到别人按照规则玩儿吧，他们发现，自己这规则已经没法保持他们的优势…… 想要修改规则？ 大多数人都不同意，然后，牛虻国家就不玩儿了。 然后，退出联合国，退出《核不扩散》，退出世界贸易组织什么的都让牛虻的美国给玩出来了。 同样的美国，不同的对象，相差无几的不要脸手段。 所以，不仅美国不会放任东芝公司被别的国家得到，就连日本政府也不可能。 本来就以向社会主义偷运违禁技术设备跟资料为由，中国能得到么？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不要想了。”谢凯摇头说道。 “可……”老方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谭林了解情况，谢凯说没有可能，那就估计真的没有可能了。 美国人盯得紧。 “不过日本在中国的公司，咱们或许有机会搞到手，他们不是在国内投资了一家合资厂么？”谢凯提醒谭林他们。 他自己是没有想法了。 “这有些不符合这小子平时的行为啊。”桃姐不解地问着老方跟郑权，“他之前要是听到这样的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即使捞不到好处，看着小鬼子被坑，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 桃姐真的无法理解谢凯的心思。 看着他，郑权摇头，“或许，要不了多少年，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到这样的程度，美国人也会这样对我们国家的企业。” “那个根本不可能。国家怎么可能由他们胡搞？”老方摇头说道，“咱们政府可不是鬼子的政府，一切都要看他们美国爸爸的脸色。” “就是，咱们政府不可能坐实不理，更加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至少，我们是被巴统禁运的对象，所以，也就不存在这样的理由。”桃姐也鄙视着郑权。 完全就是瞎说。 要是谢凯还在这里，就会告诉他们，郑权说的是事实，美国人在三十年后，就启动了对中国的贸易战。 只不过，中国政府没有如同日本那样由着美国人瞎搞，他们要对进口中国的产品增加关税，中国同样也对从美国进口的产品增加关税。 “我不是说那个问题，而是说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美国人竞争不过，就会玩这样的小动作。”郑权见两人显然误会了自己，解释着。 “这还很遥远，按照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哪怕美国不发展，也要不短的时间不是？与其说这个，还不如咱们合计一下，如何去捞点好处。”杨桃一脸兴奋地说道。 占小鬼子的便宜，这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 能够在这样的机会下从小鬼子手中弄到国内缺乏的技术，绝对是可靠的。 “要弄，最好是弄他们半导体技术，或则从他们手中弄芯片生产线，要不就是自动化的机电技术。”谭林说道。 他跟牧业的人有合作，准备在国内搞数控机床公司。 对于电子产业，也没有什么兴趣。 郑权更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兴趣就是从苏联倒腾各种好东西回来，现在整天都忙着，苏联眼看越来越不景气了。 谢凯回到办事处的时候，恰好郑宇成这老家伙着急忙慌地找他。 “我说老郑啊，你整天没事儿老往首都跑啥？难道想要升职，来领导面前混脸熟？”谢凯一脸笑意地看着郑宇成。 郑宇成没有理他，“我们去趟日本？” 谢凯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 去日本？ 这时候去日本干啥？ “东芝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郑宇成问谢凯。 感情这老家伙也是想要在东芝的尸体上啃下一块肉。 “郑叔，这事儿，还是别想了吧。东芝即使已经进入破产清算阶段，最多也不过是清算他们的公司的资产，筹钱用来支付美国人对他们的罚款。而最终这些企业，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东芝可能不存在了，但是各个子公司以及分工厂，都是转给其他同类型的公司而已。”谢凯就纳闷了，老方他们看不清楚情况，怎么郑宇成他们也看不清楚情况呢？ 没有瞧着上面都没有说话么。 “我们就是想要从那边弄半导体技术，实在不行，生产线也可以。”郑宇成说道。 谢凯摇头，没有理会这老家伙，直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去日本？ 他没有想过。 哪怕真的要去，也不是现在。 东芝的肥肉，美国想吃，欧洲同样有不少国家想吃。 可日本人会同意让别的国家吃么？ 美国政府宣布关停东芝在美国的工厂，这些工厂的工人如何解决？ 所以，最终东芝不过是改头换面。 美国要的效果出现了，这样也能给全世界交代，本来就因为经费巨额增长而造成的财政赤字扩大的事情，也会因为东芝交付的200亿美元罚款而解决…… 甚至，在美日贸易中，日本企业即使有着更大的市场，也不得不收敛一些。 要不然，美国人再继续搞他们。 美国通过这样的事情得到如此大的好处后，不可能把日本往死里弄。 “这样的消息，应该告诉我们基地里面那些干活不太认真的小鬼子们。”谢凯对跟着找来的郑宇成说道。 当初他们从东芝公司里面把参与到跟苏联交易的技术人员以及管理人员都给弄了过来，时间一长，小鬼子们干活就出现了问题。 1013 谢凯要放东芝的人离开（4/5） “你真不想去？不去我自己去了哦。”郑宇成以为谢凯跟他开玩笑。 谢凯摇头。 见郑宇成不像是开玩笑，他就纳闷了，郑宇成他们难道不知道东芝公司破产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么？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总得看看有没有机会不是？如果有机会，咱们就可以下手不是？总不能日本那些公司把东芝公司所有的单位全部接收了吧？”郑宇成说道。 “那也没有必要你自己亲自前去啊。”谢凯无语了，“权哥他们不是有这样的渠道？让他们去打听，到时候真的有了机会，就搞他一波。不过还是得劝你，不要报太大希望。” 要是希望大，谢凯会这样淡定么？ 对于东芝的事情，国内表面上只是简单地报道了一番，暗中的关注度绝对不低。 东芝公司的技术，确实都是国内最为缺乏的。 要是有可能，国内恨不得直接把整个东芝都给买下来，然后把这个公司所有的厂全部搬到中国来。 仅仅是中国需要的，都能支撑东芝一直发展下去。 可惜，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 “你对这事情并不是很赞成？”谢凯没想到，龙耀华大佬把自己的飞机拦下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们对于这次的事儿，也是非常重视的。 “首长，机会不大。东芝破产并不是因为产品不好或则公司经营不善或则其他问题导致的。美国人跟日本人都不可能让我们得到。”谢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 龙耀华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郑宇成，“现在死心了？整天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战略分析部门都认为没有太大的机会。你倒好，非得跳着想要去日本，现在美国日本都在到处搜集你们404的资料！” 谢凯算是明白了。 上级重视，郑宇成这老家伙显然是想要借着机会去日本捞一票。 被龙耀华给狠批了一顿，郑宇成有些垂头丧气。 “老郑，你不会是想要去东京见识一下小鬼子的红灯区吧？”回来的路上，谢凯调笑着问郑宇成。 郑宇成白了他一眼。 小王八犊子居然开自己这样的玩笑。 “东芝的强项，都是我们民品领域中缺乏的，搞到手一点，我们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郑宇成有些无奈，“你也知道，基地里面那些东芝的小鬼子们，并不是真心想要认真干活的。” “这正好，回去告诉他们，东芝破产了，如果不想留下，就把他们送出去。”谢凯嘿嘿地冷笑着。 东芝的技术人员，都是当初搞过来准备弄加工中心的。 被谢凯用枪逼着干活后，谢凯平时几乎都很少过问，时间一长，一直都只能在基地规定区域内活动的小鬼子们自然不可能如同给他们国家干事儿那样认真了。 正真的技术，也不会教。 甚至还以中国技术基础为由，不断提出各种要求。 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多少成果，就连帮中国培养技术人员的事儿也都没有做得多好。 “谷村君，这方案不行，他们的人一直都监视着我们，虽然我们这里到车站距离很近，可这也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没有通行证，根本就上不了火车……” 404基地里，单独给日本人弄的一栋集办公与住宿一体，原来职工宿舍改造的楼房里面，川佐宏看着谷村弘明，摇头说道。 他旁边的林隆二只是看着两人，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川佐君，你还年轻，难道就想要这样被他们软禁一辈子？这些支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我们离开！”对于被中国人软禁的事情，谷村弘明后悔不已。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逃离。 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方向都很难分清。 “我们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一出去，马上就会暴露身份……”川佐宏无奈地说到。 他们对于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不断的时间，根本就没法确定这是在中国哪里。 平时从跟着他们学习的中国技术人员口中套了不少话，确定基地每天晚上都有出去的火车，从那之后，谷村弘明就一直在开始策划逃跑的事情。 到现在，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你看，根据他们的描述，我们应该是在基地最边缘的位置，距离这里十多公里的位置就是机场，这一路过去，基本上没有任何机会。到了那边，也很难登上飞机……而从这边进入车站，要通过不少的建筑物，我们完全可以借着他们上下班的时候混过去，躲在那边……” “谷村君，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当中国人都是瞎子？这座基地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相处了几十年……”林隆二不得不给谷村弘明泼一盆冷水。“何况他们车站的情况是什么，了解吗？” 谷村弘明的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根本无法反驳。 中国人根本就不准太多人靠近他们。 对于这座基地的详细情况，他们也就只能通过跟他们学习的那些技术人员口中了解一部分，随后把这些信息集中起来。 在这样的地方，指望靠着这点消息逃跑？ “平时都没有看到他们的武装人员，难道你们认为就没有？”林隆二看得很透彻。 至少中国人对他们非常尊重，除了不能自由离开，不能自由出去，不能跟太多人接触，都已经非常不错了。 “有人来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守着的人进入了房间。 “谁来了？”谷村弘明警惕地问道。 “我们刚到这边时候，拿着枪的那个混蛋。”汇报的人说道。 难道事情败露了？ 谷村弘明向着旁边的林隆二看去，眼神中满是怀疑。 显然，他是觉得这货出卖了他们，向中国人汇报他们要逃跑的消息了。 “哟，都在啊，正好，省得我到处找大家。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离开了，反正在这里你们也没有打算认真教我们技术人员技术！只要提出申请，我们就会安排你们离开。”谢凯也没有废话，直接对着这些东芝的技术人员们说道。 一开始，几名日本人以为他们听错了。 “你们没有听错，真的愿意放你们离开。”谢凯肯定说道。 就连他旁边的郑宇成他们也表示肯定，放这些人离开。 至于之前说的钱，他们没说，小鬼子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干活，谁都不是傻子。 “为什么他们同意放我们离开？” 当谷村弘明等人把其他的日本技术人员找来，告诉了他们消息后，所有人都是不相信。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进入基地后，他们平时都很少接触到整个基地，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什么项目都是不知道。 就连在什么地方，那些技术人员也是口风紧得不行，根本就没有个透露一点。 “为什么要放我们离开？”林隆二被推选为代表，亲自跟谢凯他们交涉。 如果确定中国人是真的想要放他们离开，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待遇虽好，却无法跟家人在一起，甚至如同川佐宏这样的年轻人，连个媳妇儿都没有。 不可能孤老终生在这个中国的基地里面。 “你们并不想跟我们合作，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谢凯平静地说道。 林隆二并不相信谢凯的话，就这样看着谢凯。 “东芝破产了。”谢凯脸上有些落寞。 “这不可能！东芝怎么可能破产！”林隆二顿时就跳了起来。 他们都是东芝的老员工，从毕业后就在东芝工作，一直都是兢兢业业。 东芝是日本国内第一大的半导体制造商，同时也是日本第二大机电制造商，在很多领域都是在日本前几位的。 不可能就这样破产了。 “这是报纸，因为当年对苏联出口五轴跟九轴的事情，东芝被美国联邦法院判罚200亿美元……”谢凯没有隐瞒这事情。 不相信的林隆二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们就是因为这事情而离开。 中国人没有必要在这事情上骗他们。 “根本不可能！这是中国人为了断绝我们的离去的想法而使用的诡计！”当林隆二把消息带回去后，所有人都不相信。 日本人是相当执着的。 同时，对于公司也是非常忠诚的。 当初如果不是公司方面也让他们先避避风头，他们不可能就跟着走了。 “我们不相信！离开，回去！”谷村弘明咆哮着。 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这个后果。 这时候，谢凯从外面走了进来，“诸位，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这样的事情，在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东芝之所以破产，不是因为经营不善或则产品不符合市场，而是因为产品太好了……美国跟日本的国际贸易中，逆差越来越大，而东芝是日本对美国出口额最大的公司！” 对于这些问题，日本人不是想不到。 一旦这些日本人出去了，不仅他们死路一条，连他们的家人也不可能有安宁的生活。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老老实实地合作，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只要我们的技术取得突破，就给你们弄个新的身份去你们想去的国家跟家人一起生活；第二，离开，然后承受整个日本的怒火……” 1014 小鬼子，跟着爷干，有肉吃（5/5） 对于谢凯的这两个条件，日本人一个都不想选择。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做。 其实谁都知道，现在美国人是因为竞争不过而采用这样的手段，可东芝被葬送，日本人绝对会怪罪他们。 总得有人当替罪羊。 “我们可以先商量一下吗？”日本人讨论后，林隆二代表着众人问谢凯他们。 自然可以。 谢凯同时也表示了，如果商量后决定留下，最终他将会把东芝的人赶出去，到时候还是会送到香江，绝对不会管他们。 “你这样，他们就会老实了吗？”郑宇成觉得谢凯这方法不太管用。 日本人在欧洲人跟美国人面前，那都是像孙子一样，在中国人面前，绝对是趾高气扬的。 这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 “这些家伙，之前你用枪逼着他们的时候，老实了几天，后来发现没有人收拾他们，逼迫他们，跟着他们学习的技术人员都是讨好一般地对待他们，慢慢就开始膨胀了起来。”曹峰说道。 他负责红旗机械厂，虽然说是管着整个厂，但是也知道红旗机械厂的核心是什么。 高精尖端的精密加工，这是红旗机械厂的未来。 也是红旗机械厂承担最为重要的作用。 先进的数控机床可以从国外搞到一些，数量根本就不多，价格还老贵了。 用了国外的加工中心后，就巴不得整个厂子所有的都是采用这种效率高，加工精度好，质量稳定的设备。 就只能指望这些小鬼子了。 奈何，小鬼子吃硬不吃软，如同谢凯那样拿着枪逼着他们干活，曹峰是做不出来的。 “没事儿，他们会想清楚。一旦他们确定了，最终就会老实。日本政府也需要有人出来背锅。之前美国人施压的时候，日本政府就准备把林隆二跟谷村弘明两人丢出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这两个人就能决定？”谢凯比谁都清楚内情。 日本卖给苏联几台加工中心，想要的，是整个苏联的市场。 而当初苏联人虽然把价格压低了很多，实际给出的价格，也是东芝这些人心理价位的3倍。 林隆二他们出去了，一旦被日本警视厅跟cia知道，最终绝对会死路一条。 这一点，谢凯清楚。 林隆二他们同样清楚。 “林隆君，你说说，现在我们怎么办？”谷村弘明之前一直想要逃离，不愿意给中国人打工。 在他的眼中，这些中国人技术太差，根本就瞧不上，甚至觉得中国根本就不配成为他们的学生。 可现在，中国人给了机会，准备放他们离开，可他最终却不敢就这样出去了。 出去了，不仅他死路一条，就连家人都会因为失去了保护受到严重的影响。 林隆二看着谷村弘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跟中国人合作，要么就是投靠苏联。出去后，估计还没有遇到苏联人，就会被cia的人干掉……” “为什么cia要干掉我们？他们不是更需要我们吗？”川佐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 他只是一名技术人员啊。 “因为只有我们死了，这事情才能死无对证。” “我们可以找政府，政府有了我们，完全可以跟美国人打官司！”川佐宏更是不解。 他觉得，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回去，站出来，告诉全世界，美国人是借机打压日本的经济发展。 “政府同样不会容忍我们出现。因为卖给苏联人违禁的高端战略技术设备是事实，一旦跟政府扯上关系，这后果就变得更加严重。”谷村弘明摇头说道。 他们都是看得明白。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逃跑了。 政府之前就准备把他们交给美国人用来顶罪。 他们不是政客，也不是政府养的死士，只是普通的技术人员。 “那我们回不去了？”川佐宏问道。 语气中，到没有因为无法再回到国内而悲伤，对于他这样的技术宅来说，其实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根本就不存在。 中国唯独不好的就是他无法经常看到最新发行的av，甚至看到都没有可能。 还好，中国人在给他提供漫画，甚至还专门给他配备了一台街机来打发时间。 “回不去了。甚至不能出现。相对来说，中国人给我们的待遇比苏联会好很多。”林隆二说道。 语气中，满是哀伤。 “可现在，我们必须确定消息的真假。”谷村弘明咬牙说道。 中国人万一是骗他们呢？ 他们在这不知道在中国哪里的基地，根本就了解不了外面的消息。 跟其他人商量后，其他人也都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目前他们的处境非常艰难，必须做出决定。 政府在这个时候，肯定是顾忌不得他们的。 而且政府也不敢在美国爸爸挑事儿的时候帮他们，明显他们就是之前一样被政府给抛弃了的人。 “你们需要确定消息的真假？”谢凯看着林隆二，有些好笑，“为什么不是一直想要搞事情的谷村弘明出面呢？林隆先生，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出头的。” 林隆二没有说话。 谷村弘明也没有错。 中国人把他们给弄到中国，就相当于变相软禁了起来。 “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同意让你们踏入这座基地的其他区域么？这是我们国家绝密级的军事科研基地，一旦你们了解了详细情况，这辈子，真的无法离开了。”谢凯见对方不说话，平静地说道。 对于林隆二，他还是非常欣赏的。 虽然这货也没有对中国的技术人员多上心，相对来说，他还是非常老实的。 至少，不会如同谷村弘明这样，动不动就想要逃跑。 这基地，让他们逃跑，都是没有可能跑出去的，尤其是这些小鬼子人生地不熟，连载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原本我就说了，只要帮我们搞定五轴的相关技术，就送你们离开，还能给你们每个人一大笔钱，完全可以改头换面，从新开始。”谢凯说道。 “我们需要确定消息的真假，才能做出决定。另外，谷村君也并没有错。没有谁愿意在这样的地方被人压榨一辈子。”林隆二鼓起勇气，对着谢凯说道。 谢凯没有废话，“你们的人，选出几名代表，今天晚上飞机送你们离开，你们可以不再回来。至于其他人，愿意走的，我们都不强求。” 对于日本人的想法，谢凯了解的非常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让他们彻底死心，他们还会搞事儿。 五轴加工中心在任何国家，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谢凯并不是非得让他们一辈子待在基地，所以也不允许他们接触到其他的项目。 要不然，小鬼子离开后，就会暴露基地里面的一些技术项目。 这样也是在保护他们。 林隆二对于谢凯说的并不是太过相信，回去商量后，则是很快选出了代表，谷村弘明一直想要逃跑，而其他不少人都不相信东芝就这样就破产了。 唯独林隆二，不想离开。 他清楚，中国人不会这样无聊地骗他们。 最终，连同谷村弘明在一起的5个人一起登上了晚上的飞机。 “你小子不怕他们跑了？这样一来，咱们也将会被列为打击的目标啊。”郑宇成有些担心，尤其是谢凯安排运-10再飞一趟，这让他觉得成本太过高昂了一些，“为了他们，有些不划算啊。” “如果能让他们老老实实地教我们的技术人员，多花点钱也不是事儿。几十万能解决五轴的技术，谁会不乐意？”谢凯摇头说道。 他也是为了让小鬼子能老老实实地在基地教基地的技术人员。 这样的情况，对于基地来说，非常重要。 谷村弘明等人乘坐飞机到了花都，随后有人通过隐秘渠道把他们给弄到香江。 就跟他们进入中国一样的。 甚至，中国人对他们并没有怎么看管，想要跑，随时都可以跑掉。 但是第二天他们找到会日语的翻译，了解到香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报纸上的内容之后，顿时就蒙了。 谢凯说的是事实。 东芝公司被罚款200亿美元，为了缴纳罚款，不得不宣布破产清算，公司里面的大量业务被出售，甚至各个工厂被打包出售…… 东芝完蛋了。 “谷村君，我们怎么办？”川佐宏死心了。 其他人同样也死心了。 回不去了。 “回去！”谷村弘明没有任何纠结。 在来的时候，他都知道中国人不会骗他们，只不过心底深处不愿意相信而已。 “如何？我没有骗你们吧？”谢凯面对回来的谷村弘明，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 “以后我们一定会认真工作！”谷村弘明咬牙说道。 谢凯摇了摇头，“谷村先生，还是那句话，我们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要认真教会我们的技术人员，什么时候我们搞出五轴加工中心，什么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至于其他的区域，我希望你们不要踏入，这是我们国家最顶级的军事基地，一旦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真的出不去了。” 跟着自己干，那是绝对有肉吃的。 “技术，不应该是有国界的。”谢凯一脸的阴险。 1015 军火不好卖了，我们得问民品要利润 不要脸！ 谷村弘明看着谢凯这为无耻的嘴脸，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说什么技术无国界，mmp，难道不知道技术员是有国籍的么？中国就因为技术实力太差，所以才说这个话，分明就是想要别人的技术。 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敢说。 一旦谢凯把他们赶出去，整个世界上，估计都难以找到他们可以生存停留的地方了。 “谷村先生，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真的，我们并不愿意禁锢谁，只不过这基地太过重要。”谢凯平静地说道。 谷村弘明看着谢凯，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再次确定，“你之前的承诺，真的有效？” “必须有效。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先给钱。”谢凯说道。 他不怕给钱了日本人不干活。 在这基地，拿着钱根本用不出去。 而之前说的是给小鬼子美刀，这基地里面，连普通的人民币都很难用出去呢。 “那个不用。”谷村弘明现在的态度变化了很多。 现在已经无关乎爱国不爱国，无关乎尊严不尊严的问题，他们需要有个保护伞。 就这样，谷村弘明回去了，回去把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其他同样来自东芝公司的技术人员。 大家在讨论下，决定还是先完成中国人的合作，到时候是离开，还是怎么的，再说。 是否能离开，大家谁都不敢保证，也不能确定。 可现在，谁都不敢离开，他们的家人还在外面呢。 “搞定了他们？”郑宇成问着谢凯。 谢凯点了点头，“估摸着差不多了，只不过，一时间，他们还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们一直都瞧不起咱们，现在不得不给咱打工。” 小鬼子的技术不错，可人品，那是真的有问题的。 “年后开始？”汪贵林问着谢凯。 “年后开始吧。今年基地的情况不错，业务不老少，怎么过年？又放导弹？”谢凯问郑宇成他们。 目前国内的军工订单数量少的不行。 404今年的业务不错，虽然没有获得多少坦克跟导弹的订单，但是超-7a都已经卖到美国去了，这就有资格过上一个肥年了。 “还是搞几架靶机打着玩儿吧。特战旅那边也准备实验，只不过，没法在所有人面前露脸。”郑宇成叹息着说道，“年后军费又压缩了。” 谁都没有想到，哪怕是完成了百万大裁军，国家的军费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进一步降低。 去年还有67亿美元的军费，今年倒好，再次削减了几亿美元，只有64亿美元不到。 当然，这是相对美元来说的。 美元对软妹币升值，软妹币贬值了，亿美元都可以兑换快4软妹币了。 其实软妹币军费，还是增长了的，达到了240亿软妹币。 只不过，404的人眼中，只有绿油油的美刀。 谁叫他们一直都是挣的美刀呢。 “那也不错了。老规矩，新的一年，还是尽可能地从国外寻找外汇。目前情况下，咱们没有必要从国内抢订单，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谢凯真心看不上国内的这点业务。 年后应该全力卖运-10了。 还有程控交换机跟挖掘机这些民用产品，只要在国外寻找到订单，也能搞到不少的利润。 “卖运-10这没错，可海军那边……”郑宇成知道谢凯一向都不是很重视海军装备。 沪东船厂已经划拨给了404。 目前的订单，利润大家已经分了。 “我们现在在搞民品的同时，得开始把侧重点向着民用领域转移。无论是工程机械，还是数控机床，或芯片产业，甚至是我们的基础原材料，都可以获得不小的市场跟利润。”谢凯严肃地说道。 对于民品产业，基地的这些大佬都不是太过在意。 目前为止，整个404里面，所有的利润来源都是军火贸易。 就连691厂的芯片，可以产生极大的利润，一年也不过几千万的利润，这利润大头，还主要就是来源于凯盛游戏机公司的订单。 404的管理层都认为，只有卖军火才是靠谱的。 对于他们这样的想法，谢凯无力改变。 一直以来，404的军火生意都做得不错，这就让郑宇成他们造成了这样的想法，卖军火，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伊拉克人没钱了，买不起多少装备了；波斯人早就没钱了，就想着石油换装备。 要不然，谢凯也不会私人掏腰包，帮着河蟹佣兵团向基地订购重型装备。 “对了，河蟹佣兵团那边，现在坦桑尼亚跟布隆迪政府都没有谈妥。”郑宇成提醒谢凯。 谢凯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不用管这么多。他们不愿意就算了，现在下单，基地也生产不出来，钱都在那里。” 如果等到苏联解体，河蟹佣兵团根本就不会缺乏重型装备。 对于非洲的事情，谢凯现在不想去插手太多。 马上中美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不是很好，那个时候，全部使用中国产的武器装备的河蟹佣兵团，搞不好就会被美国人胡乱指责…… “行。你小子回来，也不跟你母亲联系一下，她也是，把老谢一个人丢在家里……”郑宇成提醒着谢凯，要重视跟家人之间的关系。 平时柳旭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国内，谢凯跟老娘之间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 “我妈应该这几天就要回来吧。也不知道我小舅要不要回来。”谢凯现在就想知道苏联国内的情况。 他知道苏联什么时候解体，可解体之前苏联国内的情况，就连cia都很难了解得太过详细。 基地里面，除了新修了一些房子，这些房子的外面依然涂着黄褐色的油漆，让建筑屋不是那么明显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也不是没有变化。 至少，原来空置下来的那些宿舍楼，不少的宿舍都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谢凯家原来住的宿舍楼里面，还是那些单身的毕业生们，只不过这些天谢凯很少回自己的宿舍，他要等小鬼子们彻底地放弃逃跑的想法，老老实实地给基地打工，把他们手中的技术给掏出来。 日本人这些天，所有人脸上都变得严肃。 哪怕是日本国内最为重视的新年，他们都没有任何感觉。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如何决定才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重要事情。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中国人，他们可以信守承诺，在我们完成事情后，送我们离开，而不是一辈子把我们关在这里。”林隆二知道所有人都是很为难。 不是他不想给大家打气。 跟中国人打交道并不多。 当初廖东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一直认为是苏联方面的人，毕竟只有苏联人才最为了解他们。 “那就这样干。不过，配套什么的我们不管，中国方面的技术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谷村弘明说道。 中国技术太差，他们需要的各种零配件，根本就没法像在东芝里面那样，直接就可以提供。 “只给设计图？林隆先生，您觉得这样合适吗？尤其是铸造方面。”谢凯看着这些脸上有些紧张的日本人，知道他们的想法。 可像林隆二这样的铸造部负责人提出只把他们知道的技术资料写出来，着实太过为难。 “你们的基础太差，如果想在这样的基础上制造出东芝那些精度不高的五轴数控机床，需要的时间太长。”林隆二也知道，这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 不能意气用事。 中国人基础差，总不能让他们帮着把基础给建立起来。 他们也不是神，国内才有完善的配套。 “要不这样，技术资料提供，把所有的技术要求都写明白，到时候按照你们的技术资料，我们的专业人员会评估，只要你们的技术资料可以制造出来，哪怕质量差一些，我们也按照约定给你们安排好一切。当然，如果故意把一些重要的细节忽略，那么……”谢凯也知道，让小鬼子一辈子都在基地没有可能。 在日本国内，对他们自己国家，有这样的可能。 关在基地里面，时间长了反而会出事儿。 搞不好还会造成基地的泄密。 话费数百上千万美元获得顶级数控机床的制造技术，真的能制造出来，技术性能差一些也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先解决有无，完善配套，然后在制造过程中不断地提高。 到时候，国际上想要用这样的事情来讹诈中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甚至全球市场会因为中国有了这样的顶级设备，而使得国外那种漫天要价的局面改变。 很多人说，中国制造是国际高价的终结者。 这种说法的大多数人认为中国的技术成本很低廉，瞎搞，利用低价来获得市场份额。 这完全是扯淡。 只有了解技术情况，才能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技术成本根本就没有那么高，别人开发技术的动力就是为了利润，为了降低成本，得到更高的利润。你手中没有，想要降低成本，提高竞争力，凭什么别人不能利用技术从你手中获得更多的利润？ 中国的成本低廉，产品价格低，还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成交，请给我们准备足够数量的助理，同时，配备足够多的翻译。”谷村弘明也不废话。 1016 钱投大飞机生产线没钱过年的秦飞 “我需要世界上最顶级的芯片！需要运算速度更快的计算机！”川佐宏却向谢凯提出了要求，“没有更好的计算机，再先进的系统也没法把程序做出来！” “超级计算机？”谢凯皱着眉头问道。 基地里面有好几台超级计算机，可是这些计算机里面都是军事科研的技术资料，绝对不可能让小鬼子使用。 “微型计算机。超级计算机需要模拟运行程序。同时，我需要单片机，工业控制领域最顶级的单片机，性能越高越好。”川佐宏严肃地说道。“我是做计算机程序的，软件方面的东西，没有微型计算机，我也无能为力。” 谢凯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给你提供让你满意的微型计算机。” 基地里面的微型计算机一直都没有太过重视。 大家更喜欢使用运行速度更快的超级计算机。 不过随着跟以色列人的合作展开，基地里面在微型计算机的投入也是不小。 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制造，这是以色列人提供给404最为重要的技术。 “眼看要过年了，各个单位的人都要过来了，你小子别占着招待所本来就紧张的房间。你说你也是，家里房子空着，自己在招待所住着。”汪贵林有些不理解谢凯为什么要住在招待所里面。 放着家不回。 现在倒好，随着年关临近，各个单位的负责人要到基地总部开会，招待所的房间又被在这里等着装备交付的伊拉克等国的人长时间占据着。 负责后勤的汪贵林忙得焦头烂额的。 这些事儿本来不需要他安排，可谢凯住在里面，其他人不敢把他赶走。 “我爹长时间都不在家里，我妈平时更是很少回来，房子太大，看着反而闹心。”谢凯摇头说道。 这话说的汪贵林都有些心酸，“不是还有莫齐么？” “在基地里面，我敢跟她住一起么？这基地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屁大点事儿，大家就能传得神乎其神……”谢凯很无奈。 基地太小了，人们的活动也少。 任何一点事儿，很快就能闹得满基地人尽皆知。 “莫齐的年龄倒是够结婚了，只不过你小子的年龄还差那么一点……”汪贵林也知道这事儿比较为难。 基地不像外面。 哪怕在首都的办事处，谢凯动不动就往莫齐房间溜，也没有人说什么。 可是基地里面不同。 原本宿舍楼搬空了，他们两人在里面咋整都不是事儿。不过现在不行，那里面住着一帮子刚毕业的学生呢。 “行了，我会把房间腾出来的。”谢凯看着汪贵林说道。 “你不去参加年终总结会？” 谢凯摇头。 年终总结会没有什么好参加的，基地里面销售了多少的武器装备，谢凯比谁都清楚。整个会议又长，郑宇成他们喜欢这样的会议，谢凯却不喜欢。不外乎就是把上一年度的工作做一下总结，新一年度的工作做一下展望，然后再安排一下新一年度的经费预算，对于谢凯来说，这些都是浪费时间。 反正他又不管具体事情。 各种情况，到时候一看会议记录就知道了。 “秦飞的孙总他们今天晚上到，你给招待招待？”汪贵林试探着问道。 看着这老家伙的表情，谢凯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招待的简单事情，再说了，404的年终总结大会，秦飞的人凑什么热闹？ 莫不是那架专机的问题？ “他们想要你先把钱给支付了。这一年，他们把不少钱都投在了生产设备的生产上，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过年发奖金的钱都没有……”汪贵林给谢凯解释秦飞的人来干嘛。 之前美国航空管理局的人来审查运-10的生产线，其实都是秦飞的生产线。 从接手运-10开始，404就作出了决定，不会在生产线上投资。 “秦飞真的是为运-10配套而投资的？”谢凯有些不相信。 秦飞可是军方后勤系统的单位。 “要不然呢？你以为那些数控机床什么的是哪里来的？他们在基础建设上，投资了将近两亿，大部分都是贷款。为的就是拿到运-10的后续制造业务，而我们现在又在把运-10设计团队撤离……” 这样一说，就可以解释了。 秦飞的人担心投资打了水漂。 虽然新的生产线运-8的运行也可以使用，使用的却不多。 何况运-8的产量并不是很多，军方根本就不需要多少。 “民航总局那边的订单，还没下来，你那五架，先只下了两架的订单，要年后才投料，我们支付了部分的预付款……” “老郑咋说？”谢凯不想先付钱。 国内军工单位的毛病他知道。 军品跟民品有着非常大的不同，军品的设计，只考虑性能，耐操就行，根本就不需要像民品那样得考虑舒适性什么的。 一旦给了钱，到时候秦飞的改进设计，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他说看你决定。”汪贵林也不强求谢凯。 越靠近年关，他们也就越忙碌，这些事儿他们也懒得管，谢凯之前订购这架运-8是给柳旭订的，谁知道柳旭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苏联境内？ “孙厂长，这次他们能给钱吗？要是拿不到钱，咱们这年可就没法过了，整个单位都指望着这笔钱过年了。”苏兴国有些担忧地看着孙道乾。 孙道乾也不知道，“早知道，我们就先不急着往生产线上投入。现在生产线也建了，他们的团队也搬走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当初召开了党委会，大家都是一致赞成先投资生产线。只要熬过今年，年后民航总局的订单下来，这就好过了。”苏兴国说道。 当初整个秦飞都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机会。 在没有跟404商量，就直接自己筹资开始升级身产线，仅仅是增加各种技术设备，就花费了超过8000万，大量的数控机床被投入到生产线里面。 有些是他们通过特别渠道从国外弄回来的，有些则是直接在国内购买的。 国内买的用来粗加工，进口的则是精加工。 各方面都在进行快速的调整。 钱花了1.8亿左右，结果，404开始撤离运-10设计团队。 “目前国内可以生产制造大飞机的，就只有我们跟沪市的大飞机厂，那边在生产麦道的飞机，运-10的这些订单，至少总装还是之能在我们这里。”苏兴国安慰着孙道乾，也是在安慰自己。 对于撤离的事情，404的人并没有做出解释。 而在404基地，也是还在建设飞机生产的厂房的。 “先把年过了再说。”孙道乾不想讨论这事儿。 两人到404基地，坐的是他们生产的一架运-8，还是那种后面没有气密舱的老式型号，军方提供给他们用来改进的。 在这天寒地冻的晚上往秦飞跑，飞机后面货舱寒冷无比，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两人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也冻得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僵硬了。 到了404基地，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怎么冻成这样？我们那架运-8后面不是有气密设计，也有空调吗？”谢凯见两人下飞机路都站不稳，冷得直哆嗦，有些心痛。 难道是给自己上演苦肉计？ 在这大过年的，哭穷，诉苦，就为了要钱过年？ 孙道乾艰难地笑了笑，“那架飞机现在正在改造内部，我们争取春节之前可以交付。” “并不是很着急。”谢凯说道。 赶紧让两人上车。 无奈，他开的是212帆布顶的吉普，这玩意儿也漏风。 一直到招待所，进了有暖气的房间，给两人喝了热水，好一阵才缓过来。 “这运-8得改，军用物资运输，每次都有士兵押运，航程远一点，人都能冻僵……”谢凯有些鄙视运-8。 之前没有运-10的时候，他好几次出去都是坐军方运输物资的运-8出去的。 那玩意儿，押运的士兵，在个大热天，都得裹着厚厚的军大衣。 “没得军用运输机用啊。总不能从国外买吧，空军也缺钱。”苏兴国苦笑着说道，“有办法，空军也不会用着玩意儿，现在就指望等运-15出来了。” 运-15，宽体运-10的代号，最大起飞重量150吨，也没有别的单位搞大飞机，上级很大方地把运-15的代号给了这飞机。 “谢凯，那飞机的钱……”没有过多的寒暄，孙道乾就一脸尴尬给提出钱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没有交付产品，就要钱，完全是说不过去的。 苏兴国在一旁帮腔说道，“大家忙了一年，就看着你们单位发各种福利，我们就只能发点米面粮油。就连过年钱，都没得发，大家眼巴巴地望着过个肥年呢……” “秦飞真的有真么缺钱？”谢凯无语了。 虽然之前汪贵林就给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了，可现在听着秦飞一二把手哭穷诉苦，他真的有些受不了。 再穷，不至于几百万都拿不出来吧？ “全部投生产线了！增加了七十多台加工中心，这些你也都看到了，还有铸造设备等，厂房……”苏兴国无语。 果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404基地的人吃香喝辣，他们这些帮着干活的，却连锅都快揭不开了。 1017 被打土豪的404 秦飞投资生产线的事情，谢凯在之前陪着美国航空管理局官员们审查的过程中，就发现了。 当初孙道乾他们有意无意地介绍，谢凯还以为他们闲的没事儿干呢。 生产线建设就建设了呗，这年头，单位想要发展，不升级建设生产线，能行？ 感情是在为现在要钱埋下伏笔。 “现在民航总局的订单没有下来，也就没有预付款；之前的运-10生产，我们也都是通过贷款垫付的先期资金……”对于这些事儿，之前孙道乾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 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怎么可能拉下老脸向谢凯这样一个年轻人哭穷？ “那行，我给他们打个招呼，你们的钱就先支付。不过孙总，苏书记，丑话还是得先说在前面。咱们不能给了钱，到时候你们后续就……”谢凯叹了口气。 秦飞虽然说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着想，但是也是为了给404配套。 对于这点，必须支持。 目前国内不少单位，有钱了就疯狂地修建房子，各种发福利，如同秦飞这样疯狂地投资生产线的单位，真心不多。 尤其是在现在国防经费不断削减，每年各个军工单位生产计划都不是很足，很多甚至都停产的时候，还有魄力投资生产线，孙道乾这些人，值得佩服。 “谢谢了。感激的话，我们就不说了。”孙道乾一脸惊喜。 看来找谢凯是对的。 毕竟这架飞机404基地出面，实际上谁掏钱买，双方高层都知道。 “不用，咱们都是兄弟单位嘛。再说了，都是为了国防科技事业。”谢凯这话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何况咱们以后合作的时间还会非常长呢。” “你们的团队不是都撤离了么？这边的生产线快要建设好了吧？”苏兴国苦笑。 他们投资的身产线，刚建设好，估计就得闲置下来了。 “之前不就说了，生产外包给你们，我们就负责设计，当然，如果后面情况允许，这边可能会组装样机跟改进。”谢凯知道秦飞的人一直都担忧运-10飞机要由404自己生产。 国内大多数单位都是这样干的。 如果有了业务，拼命地扩建工厂的生产能力，各个厂从最开始建设起来，几乎都是不断地完善自己的配套，从各种技术设备一直到螺丝钉生产，甚至是原材料的生产，都恨不得自己一家单位全部搞定。 完全符合中国人几千年来一直的习惯。 只要自己能自给自足，为什么要把钱给别人赚？ “你们真不打算自己生产？谢凯，这是郑主任他们的想法？”苏兴国不相信地问道。 “为什么要自己生产？”谢凯反问着。 很多单位都是自己不断地建厂，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市场，而是为了从上级拿到更多的项目经费。 从一开始，404在这上面都没有太多的投入，一直都是跟国内其他的军工单位合作，这样虽然少了很多的利润，但是也能降低很多的成本。 谢凯比谁都清楚，要想真正地发展成一个科技产业集团，低端的配套，必须分出去。 如同他那个世界被啃了一口的那个水果，人家几乎都没有自己的生产工厂，所有的产品，全部都是找专业的代工厂加工。 “你们这边一直都在扩建，尤其是嘉峪关那边，更是搞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制造基地……”孙道乾告诉谢凯，担心404自己搞，不再需要众多单位配套的，不只是他们。 所有的一切业务，都是非常赚钱的。 别的单位恨不得自己能造一切，有业务，一般都是扩建厂，然后再招人。 404不同，招人也在招，绝对不会招聘多少的普通工人，而是学历高跟有经验的技术人员。 反其道而行之。 在业务萎缩的时候，谁不想自己手中握着跟多的利润？ 国营企业得向政府上交利润，剩下的，都是自己单位的。 只有更多钱，才能干更多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404这么的业务，你们见到了多少是由我们自己投资建厂生产的？我们建设的，最多就是一些组装工厂。有配合的单位，组装工厂甚至都不会建设。比如，359坦克，组装大部分都是交给541跟517两家单位；而个战斗机组装，在132厂，运输机在你们那边……”谢凯解释着。 为的就是让秦飞的人安心。 “可你们把运-10团队调走了。”苏兴国提出了他们担忧的原因。 不是他们担心，而是404干的事儿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很多人都认为他们会为了更高的利润而把这些业务全收回去。 “运-10团队调回来，有着我们的考虑，404这边，现在的目的，是为了打造一个专门从事科技研发的基地，而不是生产制造基地。生产加工能力，也是为了给研发这边配套，用于试验样品的加工……”谢凯无奈。 这些情况，不是早就解释了么？ 为什么大家这样不相信人呢。 基地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要收回这些业务的心思。 甚至，为了促使配套单位的质量体系发展，技术能力的升级，404专门培训了一批用于质量监督的质量监督员，还让人去指导配套单位的管理制度等…… 怎么就能让人误会？ “国内现在越来越多的国营企业改制，更多的军工单位现在失去了业务……”孙道乾把他们担忧的原因说了。 让谢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几天，几乎所有跟他们有业务合作的单位负责人都过来了。 617，541，132，一重，二重，北方工业等。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单位都是上门来打土豪的，等跟各个部门的人接触后，才知道他们为的是404的外协业务。 几乎所有人都找谢凯，他们知道谢凯在基地没有职务，但是说话管用。 都是各种哭穷，各种诉苦。 搞得谢凯都有了那种封建时代地主老财一到过年就找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逼债的感觉。 “老郑，咱们难道透露了准备收回这些加工业务自己干的心思？”谢凯不解。 郑宇成摇头，“没有啊。” “或许是他们盯着嘉峪关那边基地的建设。工程机械厂已经投产，不过还在继续建设，6.5万吨大压机将会放在那里，消息很多单位都知道。”汪贵林说道。 嘉峪关的建设工程，一直都是谢建国在负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工程机械这块，国内单位虽多，却没有找到几家合作的。 经验丰富的大国企跟小鬼子合作，小的厂子又没有太大能力，最终不少小厂子被吞并，然后充实到嘉峪关。 在这边的铁路上，很多火车上都是运输的各种设备跟调集过来的人员。 这给人一种404要大干一场的打算。 “还有，我们的坦克订单快要结束了，又没有新的订单消息……” 业务少了，利润低了，别的单位担心404自己干，也是正常的。 “呃……”谢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这一年内，他关注国内的消息少了很多。 “国内重复建设严重，政府开始宏观调控，中央执行货币紧缩的财政政策……这些都有很大的影响。跟我们合作，虽然现在一个季度结算一次，但是我们从来不拖欠货款，这就让各个单位更愿意继续合作下去……”郑宇成得意地说道。 目前404在国内系统中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了之前最巅峰的时候。 虽然项目还没有原来那么多。 但是跟外界的合作，更加紧密。 “这事儿，就闹心了。一个个都哭穷，好歹都是我们国内军工的主要单位吧。军方给的经费不多，也能养活不是？”谢凯了解了怎么回事儿后，有些鄙视其他的单位。 军队需要忍耐，所有的一切都为经济建设让路。 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人郁闷了。 不过，核心的军工单位每年的经费也是不少，虽然还没法让这些单位奔小康，至少也是能吃饱穿暖的。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们，谁都想要像我们这样，拥有自筹经费，自主立项的权利，不过上面卡得很死，根本不在这上面松口。各家单位每年的经费都有些不够。而他们又想自己搞一些项目。对于那些单位领导来说，这些都是额外的政绩不是？”郑宇成笑着说道。 这是好事儿啊。 国防科技的研究工作，不能去等，上级也想什么都搞，可是没钱。 没钱搞，怎么立项？ 一旦立项了，就得调集人员，准备经费然后开始论证，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钱的。 404不同，自己立项，不需要向上级申请项目，也不用上级调拨经费，直接开整就行。搞出来的技术，不能出口的就卖给军方，军方买不起的，就放在那里，或则改一改，用于出口，直接赚取美刀，多好的事儿。 不仅有了技术，还能帮国家出口创汇。 政绩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其实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自己建设所有生产线的想法。别的不说，仅仅是建设这些所有生产线的投资，就是我们无法承受的……”谢凯不想开会，依然不得不出面。 当初大量的加工业务外包是他提出来的。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所有单位都在担忧，处理不好，就容易出问题。 1018 吃独食会死得快（5/16） 看着军工系统的众多核心单位的大佬们，谢凯只能耐心地解释。 郑宇成他们都已经表示了404的目的不在生产制造上面，而是要把404打造成一个科技研发的顶级基地城市。 这是第一次他们对着非404核心人员之外的人明确提出404的定位。 汪贵林表示，大家尽管放心去投资提升生产技术，404不会在他们投资了后突然中断合作。 其他单位不少都是为了缩减成本，开始大手笔投资生产线，现在还没建设完成，404这边则是搞出很大的动静，一副要重新建设一个全新的配套体系的模样，谁不担心？ “谢凯，刚才郑主任他们也是这样说，可你们不是正在涉足越来越多的领域？691，沪东船厂，蓉城航发动力等……”对于404这些高层的说辞，617的赵玉明根本就不相信。 当初404眼看就要倒闭了，最终还是抢了617跟巴基斯坦的合作，坑了巴基斯坦一大笔钱才翻身。 现在到处插手呢。 其实最担心的就是617厂。 目前部队的装甲车辆生产计划很少，之前虽然卖59坦克给伊拉克人让他们捞了一笔，但是整个厂需要突破的技术太多，同时还有数量庞大的队伍需要养活…… 404的359坦克，给他们带来的利润比3辆59坦克的利润还高。 自然不希望失去这个庞大的经济来源。 “赵厂长，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这些单位如果我们都不搞，国内能有配套吗？”谢凯问着赵玉明，“至于沪东船厂，这是海军强塞给我们的……” 本身没有必要解释的。 可现在这影响到了跟其他兄弟单位之间的合作，谢凯不得不做出解释。 要是依照郑宇成他们的脾气，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解释。 当初404活不下去的时候，一直都是希望从别的单位要一些加工业务来养活大家，最终各个单位都以自己都不够为由，拒绝分业务给别的单位。 617可是当初业务最好的。 伊拉克人下了两千辆坦克的订单，最终这些订单都被他们一家全部消化了。 “其实我们也需要一些核心产业支撑。当然，尤其是现在军火装备销售到了一定瓶颈的时候。如果大家对我们有信心，年后可以签订一个战略合作协议。”谢凯说道。 海军装备，是下一年度的重点。 这些厂都是国内加工技术比较好的单位。 不是说坦克工厂只能做坦克的加工业务，还有其他机械制造，同样可以干的。 “你这什么意思？签什么战略协议？”下来后，郑宇成等人黑着脸，干瘦不已的谢建国责问着谢凯。 想起一出就是一出。 难道觉得404的日子太好过了？ “爸，我们的民品业务，对于机械加工需要求更大，尤其是工程机械等，必须扩大规模，一些利润不高的，咱们难道也自己做？仅仅是嘉峪关的投资，咱们基地这几年砸了多少钱？”谢凯问着谢建国。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老爹，老爹瘦了不少，满脸憔悴。 谢建国也没有想到管理岗位会这么累，尤其是他到了嘉峪关，原本说是只搞好工程机械厂，结果扩大，还有一些其他的业务等，一直都在那边。 最后404更是把民品业务单独划分出来，成立了一个民品事业部，由谢建国负责。 他本来就有些不满意，原本说好了的搞军工，结果给整成民品的负责人了。 谢凯同样也说过，到时候让他回去搞技术，尤其是搞自动化研究，现在倒好，距离这些越来越远了，整天都在跟民品事业打交道。 “我们不能把钱往这些基础投入，但是基础不投入又不行。为了减轻压力，就只能跟别的单位合作，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跟我们签订战略合同，他们按照我们的需求来提升技术能力，研发一些相关的配套技术……”谢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之前他就提过这事儿，那时候条件不合适。 各个单位一盘散沙，质量管理也不严格，现在有了404自己的质量管理队伍，质量得到有效的控制，就需要各个单位分担一些基础项目的建设了。 “这样啊？不就是把他们给绑上我们的战车嘛。早说啊。”郑宇成呵呵地说道。 说是战略合作，其实就是让别的单位一直给404打工。 到时候404只管开发技术，别的不管。 技术研发搞出来后，就可以直接让别的单位来生产就是了。 完全就是几十年后的那种模式，大多数高科技产品的公司，只是负责研发技术，设计产品，不用建设生产线什么的。 设计完成，直接把产品提交给代工厂生产就是了。 “谢凯，要是这样，以后其他的单位不跟我们合作，以此为要挟什么的，怎么办？”汪贵林反而担忧了起来。 “是啊，还是咱们自己拥有生产能力，才是最让人放的。”白彦军也是担忧不已。 他们这些人，都是那种需要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才能彻底放心。 想想倒也能理解。 就如同当年基地建设一样，如果爆发战争，404里面储备的技术，大到战机跟坦克，小到酱油跟醋，都能自己制造。 连工作服跟棉被等，都可以自己制造的。 只不过，产量不可能高就是了。 孙玉成知道自己的位置怎么来的，一向不会对谢凯的话提出质疑，可现在同样也是提了出来，“谢凯啊，咱们基地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不能因为利润低，就不干了……” “孙叔，您说，如果359坦克没有那么多的订单了，我们怎么办？”谢凯问着孙玉成。 其实也是问所有人。 359坦克卖出去了上千辆。 而这些坦克，绝大部分都是由541跟617生产的，404并没有一个完善的组装工厂。 组装生产线都没有。 红旗机械厂原本还生产组装，到了后面，抽调技术力量到嘉峪关去生产挖掘机了，根本就没有坦克生产线。 “如果当初我们建设了生产线，到现在为止，估计还没有完成建设。就如同嘉峪关那边的工程机械工厂一样。而这种订单，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多的。没有了国外的订单，这些生产线怎么办？生产线可以闲置，人员呢？难道转项干别的？到时候又有订单怎么办？”谢凯问道。 “不是还有军方的订单吗？359坦克出口转内销，经过改进设计后，军方已经下达了第一批的50辆订单，以后将会越来越多的。”汪贵林提醒谢凯。 军方现在也已经有订单给基地了。 “50辆……这个能养活一条生产线？”谢凯无语。“617根541本来就是专业的坦克生产单位，有新的坦克，生产线只要稍微升级一下，然后再调整一下，就可以解决，投资不大。而我们自己要想建设生产线，所有的一切，都得全部从头开始……” 谢凯并不愿意在这上面投资太多。 基础工业的投资，回收太慢。 尤其目前谁都不知道后续有多少的订单。 几年之后，苏联解体，大量的苏联先进装备以白菜价格充斥国际市场，到时候美国人的军火都不好卖。 这会让投资，不是给自己找别扭么？ “其实这样跟别的兄弟单位合作，对我们来说是绝对的好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们不是吃独食，分了不少利益出去，要不然，这些单位也找上级，我们现在能这样轻松么？” 这些事儿，谢凯一提醒，其他的大佬也就明白了。 一直以来，404手中握着的几个自主权，都是别的单位不停向上级告状的理由。 所有的单位，都希望如同404这样，拿到自主立项权跟独立经营权，他们并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只管要这权利。 毕竟，有这样的权利，各种操作都容易多少。 上面警告了404不少次。 郑宇成他们拼命花钱，也跟这有关系。 “我们现在合作的，都是国内各个系统最为核心的工厂，尤其是617跟132，还有秦飞，最核心的坦克生产厂，战机生产厂，运输机生产厂……”谢凯提醒众人。 众人都是为那点不多的利润而忘记了404因为特殊性而面临的处境。 “谢凯说的没错，我们要是一点利润都不分，绝对不是事儿。”郑宇成严肃地说道。 “也是，我们没有税，也没有给上级管理部分上缴多少利润……”杨倩也说道。 他们都是那种只喜欢进，不喜欢出的人。 平时404没有税收，毕竟是军方单位；而军方单位，甚至也没有给上级管理部门分多少利润，只有每次外贸的时候，军方得留下一部分外汇，那就是军方得到的。 就连特种作战旅等的开支，也都是很小的一部分。 “对，这事儿还真得考虑。”汪贵林点头说道。 他们之前提醒谢凯，结果现在看到业务不咋样，开支却越来越大，就有些不情愿分利润出去了。 “这也是花钱买心安。上级不说，我们也不做，告状的单位太多，上级怎么办？跟其他单位合作，大家一起挣钱，共同提高技术基础，这也是领导们喜欢看到的不是？国家要求军队忍耐，我们就自己先提升技术嘛……”谢凯嘿嘿地笑着说道。 1019 谢凯爹妈要离婚（6/16） “妈，您这是越来越年轻了啊！”谢凯看到老娘，不像老爹那样长老憔悴，甚至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穿着一身貂皮大衣，躺着一头卷发，跟老爹站在一起就如同父女两，也是有些愕然。 不是说苏联的那些大妈一个个都是不懂得保养的么。 “明年不能让你妈去苏联了。”谢建国有些吃醋，不满地向儿子抱怨。 “想都别想，还想让我在家里天天给你煮饭？我没有嫌弃你，你倒吃醋了。”柳旭柳眉倒竖，丹凤眼怒睁，看得谢凯都嘴角抽搐。 他跟他爹，都怕柳旭。 谢凯也不敢这个时候说话。 谢建国嘴唇动了动，也不敢吭声了。 柳旭却不依不饶，“老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当着儿子说，当年在苏联，你有多少相好的？自己坦白，要不然……” 谢凯眼神亮了。 感情老爹不让老娘去苏联，是怕老娘在苏联待的时间长了，把一些陈年旧账给翻出来啊。 “谁特么造谣！我哪里有啥相好的！”谢建国梗着脖子说道。 脸色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哼哼，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莫斯科国立大学上学那阵，那个薇拉，怎么回事儿？据说她是因为你退学，而她的女儿，是混血……”柳旭也是一脸愤怒。 谢凯一听，这事儿，听不得了。 赶紧开溜，跑去找郑宇成来帮忙，要不然爹妈非得干起来不可。 现在，他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让老娘去苏联。 到时候老两口要是闹离婚，他的罪过就大了起来。 “干啥呢，这么急，你母亲刚回来，你不好好陪她……”眼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郑宇成忙得都没时间喘口气。 对于整天在基地里面到处乱晃的谢凯，他非常不满意。 “赶紧的，我爹跟我娘要打架了……”谢凯拉着郑宇成就往外跑。 “咋回事儿？”郑宇成诧异了。 谢建国跟柳旭，那绝对是基地里面的模范夫妻。 怎么可能打架？ “好像我有个中苏混血的姐姐……”谢凯本来不想说这事儿。 而在谢凯家里，谢建国看着柳旭，一脸无奈，“你想让他去莫斯科上大学，至于往我头上扣这样一顶帽子么？” “不这样，你觉得他会出去？老是在国内待着，整天不务正业，出去留学镀个金，比他在国内强多了。”柳旭笑着说道，“而且这些年又不像之前，这样的事儿有人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你这辈子就这样了，难道想要让儿子也这样一辈子？” “你不把他搞出国不甘心！”谢建国没好气地说道，“亏得国家培养你。” “你这人，我又没说不然他回来。国家跟苏联之间的关系逐步开始正常化，学术交流肯定是少不了的。苏联的技术，可不比欧美差！”刘旭说道。 她是想要把谢凯给弄出国。 现在国内对于回国的留学生重视程度远比没有出去的强多了。 柳旭总觉得，谢凯不出国，会限制他未来的发展。 谢建国无奈，“跟基地怎么说？” “如实说呗，为了儿子，你做出点牺牲不行？你在外面有个闺女，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柳旭眉头一挑。 谢建国更是无奈，“关键是我没有！我这一生的清白都让你给毁掉了！” “你清白重要还是孩子前途重要？现在不少人都在千方百计把孩子送出国。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想搞管理么？只有这样才能回去搞技术，名声你又不在意，权利你也不在意，钱这玩意儿，你更不在意……就这样说定了，这小子肯定去找老郑他们了，赶紧的，我们得像打架的样子，你自己把衣服给扯了……”柳旭估摸着时间，见谢建国不动，直接抓着他的衣服，把本来就老旧的中山服给扯破。 甚至为了逼真，还在谢建国脸上抓了一把，疼得谢建国龇牙咧嘴的，她也不是让谢建国一个人受伤，而是自己一巴掌排在鼻子上，鼻血流出来，抹到谢建国一脸，自己身上也是…… 郑宇成他们来的时候，看到谢家的情况，彻底惊呆了。 房子里面的电视机什么的都被砸了，暖水瓶也砸了，衣柜倒了…… 凌乱得如同遭贼一样。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柳旭见郑宇成他们一来，顿时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老谢，你也真是的，怎么跟女同志动手！”郑宇成皱起了眉头。 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口子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谢凯更是蒙，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爹妈干架。 印象中，吵架都没有。 “郑主任，你来得正好，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在莫斯科有个女儿……”柳旭一把眼泪一把鼻血地控诉谢建国。 谢凯真的无语了。 那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估计老爹自己都不知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郑宇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谢建国现在又是基地高层管理的核心人物，这种事情传出去肯定不行，还好，谢建国周围住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人，这时候大家都没在家里。 汪贵林专门去给各家交代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这事情传出去不好。 “妈，这事情不至于吧……”在郑宇成他们劝说了两口子后，谢凯无奈地看着老娘。 柳旭很想给谢凯说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谢建国反而用眼色示意她不要说。 “没有什么不至于，平时表现老实巴交的，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柳旭咬牙切齿地说道，“谢凯，你现在也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也就不用跟着她委屈了！” 说完，柳旭就转身出门去了。 谢凯追出去，柳旭告诉他，外婆身体不好，老人时间不多了，去外婆家过年，谢凯要有时间，就去看看外婆。 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超过谢凯的想象。 “爸，这是我的错，不该让我妈去苏联。”谢凯回来，见老爹不断地抽烟，找不到话题。 他不让老娘去苏联，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现在好了，一个家庭，居然就这样变得不和谐。 “不是你的错，这些事儿，总瞒不了一辈子。”谢建国叹了口气，“你没有什么事儿，带着莫齐去你外婆那边陪陪老人，陪陪你妈吧。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对于这事儿，谢凯没法说。 “爸，要不，咱们一起去沪市吧……” 谢凯希望老爹去跟老娘和好。 重生前，他就遗憾犯事儿后跟爹妈在一起的时间少，结果重生了，同样跟爹妈在一起的时间少，甚至因为他，老娘跟老爹两闹到离婚的程度…… “基地一摊子事儿呢。放心，我没事儿，我了解你妈，她就是闹腾一阵，然后就没事儿了……”谢建国摇头说道。 儿子要是跟自己在一起，到时候看自己该吃吃，该喝喝，那不得怀疑才怪。 只要拖到春节后，谢凯上学去了，也就没事儿了，等下一学期结束，谢凯就可以直接去莫斯科大学。 “老谢在外面真有？这不可能吧？”汪贵林根本就不相信谢建国在苏联有孩子。 郑宇成叹了口气，“当年他去莫斯科学习，不少女生喜欢他，年轻人情难自禁，也难说……后来回国不是很冲忙么？” 当初苏联援助中国工业建设的时候，派出了大量专家跟技术人员到中国，同时，中国也选派了大量留学生到苏联学习。 最后苏联单方面撕毁合同，撤走专家跟技术人员。 中国也只能无奈召回技术人员。 在那之前，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事儿，咱们知道就行了。”汪贵林也说道，“还是得想办法做做柳旭同志的工作，她平时都在外面，而且手中有钱，嫌弃老谢，也是正常的。目前国内不是已经开始有那说法，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么？” “又涨工资？” “这不是涨不涨工资的问题，基地里面工资全国最高，也得大家有地方花呗！”汪贵林摇头说到。 工会现在不断地组织各种活动，丰富基地所有人的业余文化生活。 然并卵。 这里还是太偏僻了，跟外界几乎隔绝。 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业余生活。 “还是得让谢凯去解决。他就不该让柳旭去苏联。”郑宇成抱怨着。 “你别怪他，苏联眼看不行了，这小子的洞察力太过敏锐，上次美国股市崩盘，提前几个月就布局，可惜了，宋延进不敢跟着他投钱，要不然咱们也能多十多亿美元的经费。” “日本股市亏了吧？”郑宇成突然问到。 “亏了一些，不多，不过把东芝的一个配套机械加工厂给买下来了，现在就看那边什么情况……”汪贵林说道。 总体来说，宋延进还是没有亏的。 尤其是谢凯做空美国股市后，他在那之前就把大部分钱给投入到日本房地产中。 “你怎么不陪着你爹？”柳旭没想到，谢凯会跑到孙玉成家来找自己。 孙娟出去了，孙玉成家也是老两口在，孙玉成被赶去跟谢建国作伴了。 “我陪您去看外婆。”谢凯说道。 1020 美国人送的新年礼物中有“炸弹” 这个年，注定不平静。 谢凯有些闹心，可却没有办法去干涉，父母两产生了矛盾，具体什么原因，他这当儿子的根本就没法问，甚至都没法劝说。 究竟是母亲因为有钱了嫌弃父亲不挣钱，还是因为母亲真的在意父亲在外面有孩子。 不是谢凯不了解母亲，一直以来，柳旭就把父子两的钱给盯得紧，看起来柳旭外面穿得非常风光，但是谢凯却知道，母亲身上的毛衣都破了洞还穿着，穿得光鲜是给别人看的…… 不平静，却也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莫齐最终还是没有能跟着谢凯以及柳旭一起去沪市过年，原因就是她妈说两人没结婚，也没订婚，不适合…… 基地里其他人的年，过得非常热闹，唯独高层们，整天表面上乐呵呵，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为什么只有他们心中知道。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就会这样就过去了。 春节结束后，就直接进入到工作状态中。 让人没想到的是，春节刚过去，各种好消息就不断传来。 “按照原定计划，今年还是初四开工。外交部那边刚刚传来消息，美国人将会在元宵节之前到我们国内。”第二天就要过年，忙得焦头烂额的管委会成员们，最后坐在一起开总结会。 郑宇成介绍的情况，让大家愁云密布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适航许可证下来了吗？”白彦军惊喜地问道。 为了运-10这个证，他可是奔波了不少时间，基地的业务都生疏了。 “对，不仅美国的下来了，国内的也颁发了。十二的时候，民航总局将会现场颁发运-10适航许可证。”郑宇成笑着说道。 众人也是大喜。 运-10投入了这么多年，眼看就可以取得成果了。 到了该收获的时机了。 “民航总局的订单呢？”白彦军有些着急地问道。 开始的时候，民航总局为了让他们申请国内的适航许可，确保国家民航总局的权威跟面子，可是承诺过，给20架运-10的订单。 “还没说，估计也就那个时候。”郑宇成一点都不担心这个。 国家部门，对于国内的公司来说，说话不算数，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另外呢，还有一件事，环球航运公司那边退休的董事长包玉刚将会在元宵前来国内，什么时候跟我们交流谈判，时间还没定下来。年初这两件事是我们主要的工作。一旦合同签下来，就算是取得了个开门红了。”郑宇成说道。 名航总局20架大飞机订单，总价值在25亿人民币左右；而包玉刚到中国，不仅有可能获得大型货轮的订单，同样也可能获得运-10的订单。 短期内，没有多少武器订单，如同谢凯说的，他们就只能问民品要利润了。 “老谢，情况如何？”郑宇成下来后问谢建国。 谢建国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说这事儿。 “你去那边一趟，说说好话吧。”汪贵林也在一边担忧地说道。 他们两个老家伙哪里知道，谢建国两口子现在是处心积虑想要让谢凯出国。 谢凯在基地的地位，他们比谁都清楚，按理来说，根本就没有出国的可能，但是正因为这样，谢建国才更加清楚谢凯应该出国留学。 对于谢凯来说，出国留学一方面可以增加见识，了解到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发展情况，另外一方面就如同柳旭说的那样出去镀金。 现在的谢凯，所有的一切，都是郑宇成他们给的。 地位，权利，还有其他的一切。 一旦郑宇成他们退了，到时候谢凯年轻，根本就没法处在这样的高位上。 谢建国不是不知道郑宇成他们的想法，想要直接把谢凯给培养成接班人，但是目前的情况看，谢凯没有可能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接班这样庞大的一个基地。 所以，出国镀金几乎是谢凯最好的方式。 奈何，郑宇成他们都不愿意放谢凯出去留学，出去玩一圈没有问题，要想长时间待在国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可能。 见两人这样关心自己的家事，谢建国只能心中苦笑，反正没法给他们解释。 “这个好消息应该告诉谢凯，尤其是环球集团那边指定要让他接待。”汪贵林提醒谢建国。 谢建国点头表示明白。 美国航空管理局给发适航许可证的事情，原本在东芝被美国人干掉的时候，谢凯就知道这是板上钉钉了，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很难得地，在沪市陪着母亲以及身体状况及其不好的外婆过了个年，姨妈跟舅妈们，对老娘都是各种讨好，甚至还不断巴结谢凯，要给谢凯介绍女朋友什么的，搞得谢凯无语至极。 最终只能每天一个人躲在家里看书。 这年头过年，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特别是长大了之后，鞭炮什么的都没法玩儿，看个热闹都没有劲，再有劲，也没有基地里面正在搞一年一度全方位军事演习的特种作战旅来得有劲吧？ “妈，啥时候回去啊，无聊死了。”谢凯见老娘平时好像根本就没有跟丈夫闹矛盾的模样，不由也是有些好奇。 逮着个机会，就问柳旭。 柳旭被他给问烦了，直接摇头，“不回去了。过阵我还是去莫斯科，你自己好好学习。” 谢凯无语。 跟舅妈他们又没有什么共同话语，眼看年已经过了几天，老娘现在完全是两条路线，把国内跟香江那边的事业全部丢给了廖卓林，自己也不知道在苏联忙些什么。 “小舅为什么今年没有回来？”谢凯很疑惑。 柳东盛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过年都不回来？ “家里这些货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都巴不得把你小舅给控制在手中，各种介绍自己家的亲戚给你小舅。去年居然介绍了个16岁的……”柳旭也见不得她的姐妹们。 太过势利了一些。 16岁的小姑娘，搞得谢凯都是一阵恶寒。 如果莫齐不是他原本的媳妇儿，他那罪恶感更加严重。 谢凯还真没想到，舅妈他们为了讨好现在已经发家致富的小舅，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16岁，说不定才初中毕业呢。 “行了，没事儿你就回去，这边没有你的什么事儿，有时间，你多过来看看你外婆，还有，老廖那边你多盯着点，我这没空顾及国内，苏联的高端服装做不走，低端可捞钱了。”柳旭不想跟谢凯待久了。 谢凯怀疑了好几次。 其实不是谢凯怀疑，而是谢凯真的没法理解老娘这种行为，如果真的是因为手中有钱瞧不起搞技术的老爹，根本不至于这样。 哪怕没有提过，但是谢凯却能看得出来，老娘根本就不快乐。 待不下去，他就准备直接回学校。 刚回首都，就接到通知，让他跟着去接待美国人，美国人带着给运-10颁发的适航许可来中国了。 “汉森，现在你成了他们的英雄了，我将会受到更严重的鄙视！也不知道那些官僚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同意给中国的民航飞机颁发适航许可！”戴蒙德抱怨着。 飞机眼看就要降落了。 他们不喜欢来中国，中国太穷了，甚至一点夜生活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在中国，连个姑娘都没有。 “戴蒙德，国家有国家的考虑，我们只是航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汉森·米勒平静地说道。 好像他真的没有任何的目的，一直都是非常公正一般。 “切！你还会代表波音跟他们谈事儿吧？”戴蒙德撇嘴说道。 汉森没有理会他。 下了飞机后，发现前来迎接他们的还是那些人。 “白，非常抱歉，本来我们准备早点搞定，在你们中国新年之前就把适航许可证送过来，作为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可你知道的，手续太多……”汉森一脸歉意地对着白彦军说道。 白彦军一脸兴奋，“汉森先生太客气了。现在依然是中国的新年，只要没有过正月，都是中国年！这礼物来的非常及时！” 确实及时。 因为马上要卖飞机，没有这玩意儿，真心不行。 一番寒暄，谢凯见这两个家伙态度跟之前180度大转弯，也就懒得去理会他们干什么了。 老老实实地当他的翻译。 “白叔，这些美国鬼子这次怎么这么老实？”把美国人安置好了后，谢凯才偷偷问白彦军。 白彦军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利益？一开始我还觉得汉森那孙子为人正直呢，结果他跟波音公司的关系不浅。” “那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不是？”谢凯有些搞不明白了。 别人跟谁关系好，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波音提出要用我们的生产线，在中国组装生产波音的客机。”白彦军一说到这事儿就变得有些气愤起来。 谢凯更是搞不明白了。 之前就说过这事儿啊，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不是？ “生产波音的飞机确实没有问题，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儿。关键是，这些混蛋是要抢我们的订单！”白彦军的话，完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1021 为了说话硬气的民航总局的决定 “抢我们的订单？”谢凯更是不解。 波音公司怎么抢他们的订单？ 国外现在没有订单，民航总局那边的订单…… “难道他们是想要抢民航总局给我们的订单？不至于吧，民航总局说话不算话，当初他们为了给自己洗干净，可是在人明日报发文，要不然，我们能让他们好过？”谢凯顿时火了。 这个年，本来就没有过好。 爹妈两人干架了，他这当儿子的又没法去劝双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跟自由。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美国人还要来搞一波，怎么能行？ “我们本来就是抢的麦道的订单，而波音公司原本也是为了国内的订单，跟麦道之间关系非常差。这次他们的人正在跟民航总局那边谈判，想要把这批订单弄到他们手中。”白彦军把事情介绍了一番。 真特么的无耻！ 谢凯几乎都骂出来了。 20架运-10，对于现在的404来说，获得的利益并不是太高。 但是对于整个运-10项目的前景来说，这就是绝对重要的了，一款飞机，只要取得了不错的订单，未来市场前景都是非常不错的。 “消息怎么知道的？”谢凯皱眉问着白彦军。 对于美国人，他们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目前来说，能想办法的就只有民航总局了。 “民航总局的适航许可也已经颁发了，这速度估计是破天荒最快的。”白彦军说道，“老孙他们不是生产线投资了不少么，一直都盯着民航总局，等着他们什么时候给订单，然后那边就开始生产。你也知道，要是没有订单，他们这投资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现在贷款利息又高，没有足够的业务，根本就支撑不起。” 谢凯现在根本就不会顾忌民航总局什么的了。 当初让他们尴尬了，为了面子，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消息，说是要采购运-10，为国内大飞机制造业添砖加瓦。 现在倒好。 “目前民航总局争论比较大，国内需要的飞机是不少，但是民航那边大部分都是准备开通国际航线……麦道在这方面，要价高不说，还有一些过分的要求……而波音给出的条件好像不少，甚至提出可以租用他们的飞机……” 谢凯沉默了。 波音这一手，确实干得太狠了。 国际上，很多航空公司确实可以直接从飞机公司租飞机来运营，虽然这样算起来总体成本要高不少，资金压力却小很多。 404却不敢这样玩儿。 基地太多项目需要资金，还都是大把大把地缺资金。 “郭副局长晚上要过来，估计他过来就会确定消息。” 这会儿的郭怀义，正在民航总局的内部会议上脸色铁青地看着那些说与其花费大笔钱来买飞机，不如租飞机划算而大放厥词的人。 “波音公司提出的条件非常不错，虽然有些都是二手飞机，但是租金便宜，这对我们的资金压力小不少。国内名航起步本来就晚，商业化程度也不是很高，每年都得国家财政补贴不少……采用租赁的方式，每年会为国家省却不少的经费……” 现在，国内那种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想法越来越盛行。 其理由就是这样可以给国家节省经费，减少资金压力。 坐在主位上的眼镜老者看着脸色铁青的郭怀义，问道，“怀义同志，你的看法呢？” “局长，我的看法很简单，既然当初为了跟红旗机械厂那边化解矛盾，我们既然承诺了把原本准备从麦道采购第二批飞机的经费用于支持国产大飞机的发展，就不能在这时候言而无信。要不然，到以后，就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权威了……”郭怀义深呼吸了两口气。 现在这事儿，干的太过不地道。 人家运-10团队当初都不在国内申请适航许可证了，美国人来了，搞得他们尴尬不已。 最终以三个月的时间，就通过了运-10的适航许可申请。 虽然运-10的技术资料跟性能什么的都已经没有了任何问题。 这倒好，刚忽悠着人家给了适航许可，马上就翻脸不承认之前要给的订单。 “我们当初为了面子，可是在报纸上已经放话了，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如果因为没有订单，他们在这事情上不依不饶……” 郭怀义冷冷地看着之前提议要租波音飞机的人说道。 “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之前人家根本就不准备申请国内的适航许可。”郭怀义被气乐了，“如果别的单位，确实不敢，但是这个单位，谁都说不清楚。那帮子人可不是其他单位，即使我们不准他们搞，他们就可以不继续搞下去么？” 沉默。 当初运-10可是下马了。 红旗机械厂接手了过去，这几年持续不断地投资，使得整个运-10跟下马时候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配套什么的都投资了不少。 现在不可能就这样下马了。 “要不，把这笔订单分成两份？波音一半，他们一半？”有人提议。 “不可，对于波音来说，几亿美元的订单本来就无法满足他们！”郭怀义直接就否决了。 要么就全部给。 要么就不给。 不给，会引起什么后果，谁都说不清楚。 “波音不是承诺了，订单的飞机，也在国内制造，而且还是跟运-10团队合作，生产线是秦飞的，只要秦飞同意……” “麦道当初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呢？如果没有运-10的存在，我想请问一下，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凭什么硬气地给麦道公司说不？当初美国人都说了，如果没有他们，中国人没有大飞机可用的耻辱，你们都忘记了？”郭怀义质问着众人。 当初美国人说这话的时候，郭怀义还不是民航总局的副局长。 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美国人趾高气扬地对中方人员说这话时候的神态以及中方人员只能尴尬地赔笑。 那个时候，运-10还有着太多的缺陷。 现在好了，运-10成功了，美国人再也不敢说那话，结果，这些家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现在我们就这么点经费，而且飞机也不需要那么多。就如同麦道一样，原本说的一些零部件交给国内制造，提升国内的航空制造力，可现在，麦道的飞机上，有多少是国内制造的？”郭怀义质问着众人。 波音公司现在的路子，跟当年麦道进入中国之前完全一样。 运-10的各种技术缺陷，都已经改进了，麦道那边现在的态度变化很多，条件也降低了很多。 然并卵，民航总局依然不理会他们，告诉他们，不用再受那个窝囊气，咱们中国有自己的大飞机！ 局长一直不说话。 当初美国人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场。 “告诉波音的人，我们可以慢慢谈，运-10的订单，既然承诺了，就得给。国内有大飞机，我们跟国外的航空公司谈判确实就有了底气。”局长开口了。 “可我们完全可以租啊……” “租？给同样的钱，最终飞机还得还给人家！买了，至少以后飞机报废了，我们还可以卖废铁嘛！”局长平静地说道。 谢凯了解到情况后，一直都在琢磨，怎么把消息捅出去。 原本民航总局不主动找上门，提出给订单的事儿，他还真不会太过在意。 现在眼看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甚至含在了口里，牙齿一咬就能彻底吃到了，结果现在告诉自己，美国人就要抢走了。 谁能甘心？ “戴蒙德，你说，中国人会同意跟中国的合作吗？”汉森·米勒有些担心。 戴蒙德看着他，神色轻松，“为什么不会愿意合作？要知道，跟波音合作，这可以让他们了解到国际先进技术。运-10虽然符合外面的适航标准，但是已经落后了，不环保了。另外，如果不是国内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拿到适航许可……” 戴蒙德根本就不愿意让中诺人拿到适航许可的。 哪怕中国人给他送了百万美元的巨款。 对于他来说，中国傻子送的钱，不拿白不拿。 可这事儿cia插手了，要接着机会搞事儿，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现在好，波音也进来，抢中国大飞机的订单，挤占他们的上产线，到时候中国人这飞机因为没有了市场再次搞不下去，搓圆捏扁，还不是美国人说了算？ “我总觉得，波音公司这个计划要实施，太过困难。”汉森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容易。 在另外一个酒店的会议室里，波音公司派出的秘密代表兴高采烈地向孙道乾他们描绘着光明的未来，“……我们双方的合作，完全可以让你们在生产过程中学习到世界先进的航空制造技术，提高你们的技术能力，了解更先进的航空技术发展方向……” 美国人说得神采飞扬，唾沫乱飞。 好像只要跟他们合作，秦飞的航空制造能力，马上就能超越世界。 “波特里斯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成为贵公司某种机型的配套代工厂，可以这样理解吗？”苏兴国见这货终于停下来了，笑着问道。 1022 帝国主义虎视眈眈下，该考虑C910的前途了（7/16） “是的，一开始，只是提供某种型号的机械零件加工……” “先生，您了解过我们单位的特殊性吗？”苏兴国笑呵呵地问着波特里斯。 波特里斯不解地看着苏兴国，“你们不是中国最好的民用飞机制造公司吗？” “不，我们是军用运输机制造公司！”孙道乾认真地告诉这位波音公司派来的秘密代表。 “那又如何？难道你们不生产民用飞机？你们可是刚建设了运-10的生产线，这完全符合跟我们合作的条件！”波特里斯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你们不想得到更多的生产业务吗？” “肯定想啊。关键是我们更喜欢制造完整的飞机，而不是生产零件。当然，波音如果有加工方面的需求，也可以交给我们来做。生产完运-10的订单计划，我们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完成。”道乾笑着说道。 波特里斯顿时脸色阴沉了起来，也不说话了。 “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国际合作机会。要知道，在全世界，都有很多国家的飞机制造公司想要成为波音公司的配套工厂……”波特里斯说完后，就告辞离开了。 对于中国人这种不思进取的态度，他非常不爽。 都主动送业务上门了，居然拒绝了。 “咱们这是拒绝了一次走出国门创汇的机会啊。”苏兴国笑着说道。 孙道乾点了点头，“确实，就如同谢凯那小子说的，咱们错过了好多个亿美元的业务，这事儿必须得找他们补偿！” 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容后面，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对于他们来说，生产运-10跟生产波音的客机都没有差别。 可现在，波音公司提出的要求却是让他们成为波音的配套厂，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那就是中断跟运-10的合作。 运-10在生产过程中，根本就没有可能有太多的结余产能。 “那些中国人拒绝了？”见波特里斯阴沉着脸回来，汉森问道。 “这些混蛋，难道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戴蒙德也是一脸惊诧，不管怎么分析，中国人都没有理由拒绝吧，看着波特里斯点头，他更是诧异，“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原本中国民航总局给运-10的订单将会出现变故？” “那还没有确定，中方还在讨论。”波特里斯摇头。 不确定的消息，他肯定不会告诉中国人。 孙道乾跟苏兴国两人找过来的时候，谢凯正在跟程不时他们讨论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忙得连饭都没吃。 “民航那边，应该不会取消订单。之前跟国外的飞机公司打交道，他们连腰都挺不直，说话都是没有底气，人家开什么条件，他们都不能直接拒绝。”孙道乾劝着谢凯他们。 麦道公司提出非分的要求，直接就被民航总局给拒绝了。 为啥？ 还不是运-10成功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受气。 “没有谁愿意受这些外国混蛋的气。”谢凯也知道，可现在订单没有落实。 “都在啊。谢凯，你们得请我吃饭。”很快，郭怀义带着小陈也过来了，见几人还没吃饭，就笑着说道。 “订单给来，世界上有的，我都给您弄来。”谢凯没好气地说道。 他一点都不给面子。 对于民航总局，不管他们有多少理由，有多么无奈，谢凯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请我吃饭，就有订单。二十架，一架不多，一架不少。”郭怀义也知道他们闹心什么。 谢凯一听，顿时就激动了。 必须请啊。 郭怀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忽悠他们。 马上就订餐，让酒店以最高规格整一席出来，三十年的茅台酒，也不管价格，先来一箱。 “你们排场有点大，我都不敢吃饭了……”郭怀义口中说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举起杯子闻了闻酒香，“果然还是得找你们这些大户请客！” “郭局长见笑了，这是这小子私人掏腰包，公款是没有可能的，单位规定严格着呢。”白彦军现在就想要知道这二十架的订单什么时候能签订。 却不得不配笑着。 吃喝了好一阵，郭怀义才说道，“运-10以后将会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民航总局这边也没法一直支撑发展……” 没钱，说话都不硬气。 “领导放心，只要有订单就行，再大的压力，我们都扛得住。”程不时开口说道。 当初运-10都下马了，他们整个团队不是都没有放弃么。 “波音跟你们谈的如何？”郭怀义扭头问孙道乾跟苏兴国两人。 两人把波音公司的代表提出的条件说了，谢凯一脸感激地看着这两人。 要是别的单位的领导，绝对不会拒绝得这样干脆。 “你们知道民航会给订单？”白彦军开着玩笑。 “必须知道啊。谁愿意继续受他们的窝囊气？西方国家一直都说顾客是上帝，咱们国内给钱买飞机的单位，被他们当成过上帝么？再说了，咱们是最为重要的军用运输机生产单位，没有之一，怎么能让外国人进来呢？”苏兴国一脸豪气地说道。 军工单位，绝对不能因为利益就让外国人进入。 要不然，还有什么秘密？ 虽然没有大型军用运输机，至少也得表现出有大型军用运输机的架势嘛。 “波音公司的目的很明显，一方面是为了我们国内的市场订单，另外一方面估计跟他们政府有关系，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阻止运-10的发展。另外，运-10这玩意儿，不太符合民用……”郭怀义现在完全就是站在谢凯他们这一边了。 民航总局内部的争论，他并没有透露任何一点。 那些想要租借飞机，买国外飞机的人，现在美国航空管理局发了适航许可证，在性能上没得说了，也不说运-10是波音708了。结果连运-10的名字都攻击了。 原因就是太军方了。 给人一听，就是军事项目不是？ “这个简单的，就叫c910呗。”谢凯毫不犹豫地说道。 众人不解他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名称。 “c，代表中国。反正运-10是咱们整个国家能制造的最大运输机，代表国家，也不过分嘛。第一个数字九，咱们就封建迷信一回，取天长地久的含义……至于后面的10，跟运-10没差别。”谢凯解释着。 这个不是他心血来潮才这样提出来。 当初c919大飞机好像就是这样来的，只不过，后面的19具体是别的含义还是真的代表190座，这就难说了。 “这个好！中国大飞机，只要搞出来了，肯定就得一直搞下去，天长地久！”孙道乾高兴地说道。 “确实不错！” 就连郭怀义都觉得整个名字好。 “当然，民航用这个，我们自己还是用运-10，这代表着我们国家大飞机发展所走过的历程。”谢凯说道。 运-10能走到今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前还有个运-9，那玩意儿因为设计指标过高，没有搞今天就下马了。 也许，以后还会有运-9的存在，还是如同历史发展那样，依然是小吨位，而不是搞出那个下马了的庞大运-9。 在大飞机研制上，只要有了基础，后面的发展速度就将会快很多。 “波音要进来，空中客车也有这样的想法。欧洲航空管理局那边的适航许可什么程度了？”郭怀义想要了解一下运-10的取证到什么阶段了。 “跟美国是同步进行的，今年内应该问题不大。”白彦军说道。 谢凯叹了口气。 美国航空管理局给运-10颁发适航许可证，并不是因为中国的运-10符合了技术标准他们马上就给发放。 一切，有着太多的巧合。 欧洲估计不会给运-10发放适航许可的，现在欧洲的航空公司，要是买了运-10飞机，估计都会直接被欧洲几个主要国家联合起来给干掉。 人家费了一肚子的力气，好不容易英法德三国联合起来搞出了一个可以跟美国人竞争的大飞机公司，市场他们自己都不够呢！ “那个不重要。反正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全部完成国产，窝扇-6的性能提升了不少，运-15今年也会进入样机试制阶段。” 投桃报李。 秦飞既然拒绝了跟波音的合作，就说明他们是铁了心跟404合作。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什么时候开始制造？”孙道乾惊喜地问道。 运-15才是他们想要生产的。 150吨级别的，虽然说比运-10运载量提升不了多少，但那个是军用。 军用运输机！ 可以投放重型装备的大型军用运输机。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你们可以在这批订单结束后，成立一个飞机租赁公司，波音提出的条件是他们可以提供二手飞机租赁，这条件非常让人动心……”郭怀义提醒白彦军他们，现在是时候考虑以后运-10的发展路线了。 国际上，很多航空公司买不起飞机，都是采用租赁的方式来。 1022 军舰变游轮之沙特军方的舒适性要求（8/16） “这个我们会考虑的。”不用郭怀义说，谢凯就清楚，这是必须走的。 像运-10这样的针对民航设计的大飞机，绝对不能只靠着政府扶持就能发展下去的。 要不了多久，各个地方航空公司成立运行，对于飞机需求量会有不小的增长，如果产品本身没有多少竞争力，也是很难获得发展的。 “这几年，随着国内经济的增长，各个地方人员流动以及物资流动，航空市场的增长很快。不少地方航空公司在开始筹建航空公司……”郭怀义把国内航空市场发展情况给谢凯他们介绍了一番。 对于国内不少地方政府开始筹建航空公司的事儿，谢凯知道。 这些才是国内民航事业发展的主力。 “对了，郭局长，川航那边现在如何了？”谢凯问道。 巴蜀航空公司好像还没有开始运营？ 对于这家航空公司，谢凯记忆深刻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当年某位牛人在苏联用轻工业产品换飞机的事儿，刚好就被这家公司给买了。 平时谢凯根本就没有接触到过这家公司，甚至没有坐过川航的飞机。 “正在筹建，缺钱，地方政府只筹集了3200万，连一架飞机都买不起，不过听说准备买运-8。”郭怀义说道。 西南地区经济本来就差，现在也就只有沿海地区的经济条件好不少。 “或许我们可以跟他们合作。”谢凯说道。 川航不是没钱么？ 小问题，中信贷款给他们，然后用来买飞机。 到时候沟通一下，对于整个运-10来说，都是好事儿，双方共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其他的航空公司，不跟他们沟通一下么？”郭怀义问着谢凯。 民航总局买不起几架飞机，国家财政现在正穷呢。 “这还希望郭局长帮忙啊。”白彦军打蛇随棍上。 郭怀义笑着说到，“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情，地方航空公司成立，没有飞机，没有资金，而你们需要订单……” 到时候省事的是民航局。 郭怀义提出这样的建议，其实也是为了阻止国外的飞机进入中国。 有了c910，自然就没有国外的飞机什么事儿了。 国际航班要是太远的，c910可能不咋样，但是对于国内的航线来说，这飞机足够了，从中国东部飞到西部，从西部飞到东南，在从西南飞东北，c910的航程都足够了。 唯独不好的就是经济性能。 那么远，能承受航空运输的货物也不是太多不是？ “老郭是个好人啊！”郑宇成听说了郭怀义的建议，由衷地赞叹着。 “你这人，对咱们有用处的就是好人，对咱们没有用处的就是坏人！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民航总局的都是混蛋么？”谢凯鄙视着这老家伙。 老家伙之前不来，现在来。 来干什么？ 就是来跟民航总局签合同，要那20架飞机的订单，同时也是来要钱的。 “自然啊。好歹是咱们国内的大飞机事业嘛。”郑宇成说道。 他一点都不谦虚。 “适航许可也下来了，现在就等船王过来，看看船王想不想把事业从海里做到天上去了。如果他不愿意，咱们到时候估计得在这上面投资不小。”谢凯说道。 运-10必须保持一直有订单。 只有这样，才能到后面不再由基地不断地输血。 现在输血没有问题，越往后，需要输血的项目也就越多。 基地根本支撑不起。 “你有什么想法？”白彦军问着谢凯。 这几天他就在琢磨，应该如何让运-10的发展速度更快。 “具体想法也没有，只是有了方向。之前郭局长也说了，国外民航很多公司都是从飞机公司租借飞机来执行航运。不仅是这样，就连海运也是，比如环球公司，他们的船，属于他们，但是却租给一些航运公司搞运输，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管有没有业务，都有稳定的业务收入来源。”谢凯说道。 “你想忽悠船王投资飞机，到时候在国内跟国际上做飞机租赁业务？”白彦军瞬间就明白了谢凯的想法。 郑宇成却觉得这样的方案不太可行。 “谢凯，想法是好的，飞机可不想远洋货轮，飞机的高昂运输价格，不是普通商品能承受的。环球航运看起来业务不差，但是现在也是负债累累，只是表面上风光。”郑宇成劝着谢凯。 这事儿不靠谱。 国内肯定不会同意外资直接进来，最终肯定就会以控股的形式来。 既然是合作，这就要求在国内的业务国有资产占据绝对控股的地位。 到时候，随来控股？ 只有404。 “不会，他们的航线遍布全球，只要有足够的业务，就能盈利。运-10其实不适合执行货运，但是我们的运-15完全就是为货物运输而来。”谢凯说道。 从在新加坡见到船王后，谢凯一直都在琢磨这个事情。 如何把船王拖到航空运输行业来。 目前中国的网络还没有建立起来，数亿的网民很多甚至还没出生，航空运输的快递业务，也就没有那么庞大。 但是也能在其他领域寻找机会。 唯独规模没有那么大就是了。 “在国内，航空货运这块，我们应该算是最有经验的了。”白彦军也觉得可以搞一搞这个。 搞这些业务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给订单。 “其实每年只要保持有3架飞机的订单，国内的生产配套就可以全部养活了，有5架，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要小康了，能有十架订单，这就会让整个领域都能不断地升级。”白彦军开始给郑宇成他们算账了。 程不时这个副总，都听得目瞪口呆。 虽然他在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发言权，但是对他来说，生产制造越多的运-10越是好事儿。 谢凯没有再参与运-10取证什么的事儿，至于怎么把适航证上的名字换成c910，他也管不着。 郑宇成如何跟民航总局签合同，他也不管。 对于郑宇成他们，谢凯清楚，如果民航总局那边不签合同，不给钱，绝对别想安宁，老家伙耍泼耍赖的本领，那绝对是一流的。 虽然不至于如同其他要项目要经费的单位领导们那样，打着铺盖卷儿在领导办公室外面守着，但是绝对有更多的方法。 一边在学校学习，一边等着船王的到来。 船王来了，沪东船厂的人自然也得来。 “053h3的进度怎么样了？今年能按时交付么？”谢凯从学校回来，发现李庆民他们也在办事处，打了招呼后就问道。 沙特狗大户的4艘军舰，巴林的两条，还有不到半年就得交付了。 “目前问题不大，能够按时完成。”李庆民回答，“不过沙特政府还是要求我们的船到中东沿着波斯湾到阿拉伯海，再到红海一边训练一边帮教会他们的官兵如何了解水文条件等……” 谢凯瞪大了眼睛。 一直就等着中国军舰远洋的消息，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搞一次远洋航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谢凯问道。 按理，一艘053h2跟一首海军奶妈编队远洋航行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是我们海军，早就没有问题了。”顾宝农脸上满是无奈，“沙特方面的官兵对于053h2上面的各种条件都非常不满，沙特军方要求我们必须做出改进，确保他们海军官兵在服役期间的舒适性……” 谢凯听得一头的黑线。 果然符合狗大户的身份。 mmp，军舰是用来打仗的，那玩意儿不是游轮，不是用来做环球航行的。 053吨位本来就小，却增加了不少的功能，现在倒好，沙特土豪还要求必须改善他们海军官兵在军舰上的生活条件。 “他们没有要求在上面增加一些可以举行烧烤晚会的活动场所吧？”谢凯满是恶趣味地问道。 “这倒没有，但是他们要求加装中央空调等，还要求我们减少操作人员，以此来增加他们官兵的居住面积等……” 这些要求，完全是李庆民他们无法接受的。 可合同早就签订了。 到现在为止，沙特的钱也支付了，却不断地提出一些跟战舰作战性能没有任何关系的改进。 “只要他们给钱，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改呗。”谢凯撇嘴说道。 反正什么好东西给了狗大户，都会被糟蹋，还好，沙特周围也没有什么实力强悍的海军敌人，要不然，053估计名声就得砸在他们的手中。 “这些也改？” “为什么不改？客户要求的，只要给钱。难道你们不知道，沙特从美国买坦克，都是要求他们坦克内部装饰用真皮，必须改进坐垫的舒适性，还得有空调，还得有冰箱啥的……”谢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沙特的军队，打仗什么的绝对不行，人家一个没有什么重型武器的游击队都能使得装备m1坦克的沙特军队投降；要是论享受，沙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全球第一。 美国人都能满足沙特的要求，中国方面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这反而会影响作战……” “你觉得他们买这些军舰回去，除了耀武扬威吓唬人，会有多大的战争机会？”谢凯问着顾宝农。 1023 严重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谢凯上CIA必杀名单了（9/16） 对于沙特这种让中国军工科技人员无法理解的要求，谢凯真的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在几十年后，只要上网稍微关注军事方面消息的人，都知道沙特军队的战斗力是什么水平。 论装备，绝对是全球前几位的。 论战斗力，这支军队估计也就只能对付一下非洲那些没有重武器的叛军。 “行了，不要说这些闹心的家伙，咱们还是说说环球航运订单的事情吧。听齐叔说，环球航运已经确定要从咱们沪东厂订购几条货轮的事情？”谢凯不想去讨论沙特的要求。 只要能满足的，尽可能满足他们。 没办法，人家是给钱的。 而中国海军根本就没有多少钱订购新的军舰。 “目前也没有完全确定，这次他们现场看了后才会决定。”李庆民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环球航运现在主要就是采购大的货轮，尤其是十多二十万吨的。 这是国际上远洋贸易的主要商船，经济性相对较好。 “没有决定？大概多少呢？”谢凯不免有些失望。 “3~5条。价格不能超过3000万美元。”顾宝农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的计划，就是在一亿美元之内？” 3000万美元一条的十万吨货轮，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 这玩意儿不是军舰，考虑的主要是货运能力跟经济性。 “差不多，具体得了解。今天晚上他们到这边，等政府跟他们交流后，我们要后天才能跟他们接触。明天主要跟浩华国际的人进行谈判，那条十万吨的运矿船快要完工了。”李庆民看着谢凯。 他们是希望谢凯能参与到这次谈判中来。 整个浩华国际，谢凯是最大的股东。 虽然李庆民他们不知道，齐志远却告诉了他们，谢凯跟谭林以及方强他们的关心都非常好，只要谢凯说话，谈判就没有那么艰难。 沪东船厂现在业务分了两块，军舰跟货船。 大型货轮这块，目前并没有业务。 “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谢凯明白他们的意思，却不愿意参与进去。 见谢凯不愿意，两人也没法强求。 “谢凯，柳妈又去苏联了。”莫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一直到开学的时候才来这边，谢凯问了问基地里面有没有发什么事儿，莫齐说没有，除了基地又一次性打了十架靶机，还放了几万发的炮弹外，没有别的。 谢凯也就没有太过关注。 这些天一直都琢磨着飞机跟军舰的事儿呢。 “我妈这是真不准备跟我爹过了？”谢凯无奈地苦笑了起来，“不至于啊。” “什么不至于，现在只有你能劝她了。她走之前回了一趟基地，向管理委员会提出了离婚申请……” “不可能吧！”谢凯蒙了。 “真的。这事儿，都是让基地压着的。另外，听说咱们学校有一批到莫斯科大学的交流生名额，为期两年……”莫齐说道。 谢凯这会儿心都乱了，见莫齐这样说，烦躁地说道，“你要是想去，我找学校帮你要名额。” 这话气得莫齐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打过去，一点情商都没有。 “你觉得我是想出国吗？谢爸跟柳妈都流露出了让你争取这个名额的意思……”莫齐冷冷地说完，就转身走了。 显然，正在生谢凯的气。 谢凯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老爹跟老娘都闹到要离婚的程度了，还有心思琢磨让自己去争取到莫斯科当交流生的事儿？ 这事儿透着古怪啊。 要不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谢凯还不会想太多，可现在，谢凯再回想当初爹妈干架后双方的态度，以及老娘在沪市好像根本就没事人儿一样…… 在距离办事处不远的一个公园，裹着厚厚军大衣的郑宇成看着戴着瓜皮帽如同那些没有安排工作，整天瞎混日子的返城知青的郑权，一脸不相信地问道，“事情真的是这样？” 郑权点了点头，“谢主任当年在莫斯科大学的时候，确实是跟他们教授的女儿薇拉谈过一阵。不过薇拉生孩子是在谢主任去了德累斯顿工业大学之后大约一年半的时间，那个时候，谢主任已经回国了。” “中间这个过程，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见面不是？”郑宇成希望弄清楚事情真相。 在他的了解中，谢建国不是那样的人。 而柳旭，同样也不是。 所以，两口子这闹腾起来，自然也就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叔，谢主任在东德就呆了半年多时间就回来了，那时候，他们哪里有时间？而且都是突然撤离的！”郑权有些无语。 “情报准确？” “肯定的啊。这事儿敢说假话吗？”郑权搞不明白，为什么叔叔不找情报部门的人，非得问自己，“再说了，柳旭同志在莫斯科跟薇拉关系非常好……” “这就有意思了。”郑宇成若有所思。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却怎么也抓不住。 “叔，这是谢主任的家事儿，咱们调查，好像不太好吧？”郑权提醒郑宇成。 郑宇成瞪了他一眼，“什么家事儿？老谢是上面都已经批准的下一任接班人，等我再把一些事儿搞定，就给他管了。别说他，仅仅是谢凯，你觉得这能是他们家的事情吗？这是整个404的事情！” 郑权一想，确实也是这样。 尤其是谢凯，不仅郑宇成他们宝贝得不行，就连军方上级都宝贝，没瞧着现在谢凯出国后，身边跟着的安保人员不多，一到了地方，就会抽调更多人员负责他的安全？ 在这方面的待遇，郑宇成都差远了。 “这么说来，柳旭同志有着别的目的？”龙耀华在听到郑宇成汇报后，也很重视。 原本郑宇成想要让谢凯直接接班，不过谢凯太过年轻了。 国家提出干部要年轻化，郑宇成再干几年就不得不退下去。 何况404那地方，也都是偏僻，退休了，可以回到城市中，好好享受一下。 无奈之下，就只能先另外选一批接班人，谢建国刚好比较合适，现在整个404的管理层，都在开始逐步提升新一代的领导人。 孙玉成，岳林，曹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给谢建国搭班子的人选，不过目前曹峰还在红旗机械厂厂长的位置上，谢建国提得快，曹峰他们没法这样火速提拔。 “就是不知道什么目的。我问了老谢，他平时都在基地里面，根本就不知道，柳旭刚回来，就把他脸抓破了……前两天走的时候，又差点对老谢家暴……”郑宇成苦笑着说到。 “……”龙耀华还能说什么？ 现阶段，国内已经开始流传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说法。 军队还在忍耐期，军费预算本来就少，饶是军方想要提高待遇，也没法提高太多。 一个人一年多加一百块钱，那也得以亿计啊。 “包爵士，过年好！”饶是烦心事儿多，事情找上门来，谢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包玉刚这位船王，是谢凯认为必须尊重的人。 不是因为他是船王，而是这位在香江回归过程中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跟努力，何况他让傲慢的英国资本都收起了他们的傲慢。 这样的奇人，主动找他，能不认真接待么。 更重要的是，这位在“宁波帮”有着超然的地位，而那些人，涉及到远洋运输的都都不少。 船王董浩云跟包玉刚也是同乡。 “过年好。小伙子不错嘛。”包玉刚看着谢凯，一脸笑意。 谢凯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上次倒腾石油的事情，也不敢贸然回答，只能陪笑着。 “上次在新加坡分别的时候，你提出来可以搞航空货运，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觉得这提议很不错啊。”包玉刚来找谢凯，其实并不是有什么业务。 而是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船王，您这不会真的是准备把业务做到天上去吧？”谢凯有些不太相信。 尤其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把其他的人都给支开了。 “真的啊。要不然，我怎么来找你？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才刚到沪市闯荡呢。”船王笑着说道。 谢凯尴尬不已，“爵士，您这是抬举小子了。小子这会儿还在上学呢，什么都都干不了……” 船王并没有纠正谢凯话里面的错误，而是认真地说道，“听说你们现在跟美国航空制造业在开战啊。” 开战？ 对于船王的话，谢凯不由愕然。 “全世界这么年轻就上美国cia调查名单的人，你是独一份，而调查原因，不是恐怖分子，而是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重大影响。我就好奇了，你这样到处乱跑，美国人怎么会就无法了解你的详细消息？”包爵士的话让谢凯悚然而惊。 他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了重大影响？ 船王这显然不是吓唬自己。 没有那个必要。 这位可是随时都能往白宫打电话的人。 可能是真的了解到了消息。 cia那些混蛋，估计都把自己列上了必杀名单…… “以后出去的时候，多带几名保镖，换成其他国家，根本就不会让你这样的到处乱跑。”见谢凯没有质疑自己的话，也没有反驳，船王笑了笑，“现在，咱们说说天上业务的事儿吧，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1024 拒绝跟船王成立合资飞机租赁公司 “爵士，您是真准备做航空运输业务？”谢凯见船王不像说假话，这时候反而还不好意思忽悠他，“目前世界各国的航空货运业务，都没有太高的利润。” “海运利润更低，只要上了规模，利润同样也是巨大的。”船王说道。 环球航运的利润并不是特别高，尤其是每艘远洋巨轮的成本都是不少，平时还有运营成本，维护保养成本。 到目前，国际上的航运随着各国经济的发展缓慢，增长很慢。 环球航运要想获得更多市场，更多利润，必须开辟新的业务。 能带来增长的，也就如同船王说的，只有天上的业务了。 至于陆地业务，那一般都是国内运输使用。 对于船王认真的表情，谢凯不知道说什么好。仅仅是船王刚才给他的警告，他就真的不忍心坑船王买运-10飞机，运-10最开始的定位是领导人的专机，甚至都不是专门的客运飞机。 现在即使已经改了很多，终究，大航程的货运能力还是不行的。 唯独客运还行。 “爵士，这真心不是很好，全球的航运公司，目前盈利的都不多……”谢凯认真地说道，不是说做了市场调查，难道不知道这个？ “不，那是运营的问题。我们可以这样，由环球出资购买飞机，租给那些没有资金买飞机的航空公司……”船王平静地说道，看着谢凯脸上惊讶的表情，不由有些得意，“听说你们也准备这么干，我觉得，我们能合作。” 什么叫瞌睡遇到枕头？ 不过谢凯却没有太过惊喜。 船王要搞这个，绝对不会只是局限于中国国内，中国国内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很小的业务。 而且，船王进来，反而会压缩运-10的市场。 “你是不是担心如果我们合作，会影响到运-10的市场前景？”船王见谢凯脸上没有激动之色，反而还变得沉重，心中赞叹一声，难怪这小子能上cia的必杀名单。 看起来人年轻，心中却对各种事情了解清楚无比。 自己不过提了一下合作，他就开始担心运-10的前景。 “对。目前波音跟空中客车都准备进入中国。本来市场就不是很大，他们进来，竞争将会更加激烈。”谢凯也不否认。 包玉刚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否认也是没用的。 如果他提出的意见没有什么可取性，这合作肯定是没有可能继续下去的。 “如果我们不合作，你觉得，他们的飞机就不能进来了吗？”船王意味深长地问道。 谢凯愕然。 根本无法阻止。 波音跟空中客车的飞机，虽然成本高，但是性能跟运营成本，都比运-10要高不少，经济性也好很多。 不仅性能差，运-10的存在，很多人也觉得不舒服，毕竟这是当初下马了的项目，尤其还是民航总局主动找到他们要颁发适航许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法阻止国外的飞机进入中国民航市场。 “不能。”谢凯肯定地说道。 “如果能控制国内飞机数量，控制各种飞机的比例呢？” “那个没有可能，太难。而且国内也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出现。”谢凯明白船王的意思。 就是说他们跟各个航空公司签订合同，由他们提供飞机，各个航空公司只是租飞机就好。 这样的事情，在别的国家容易实现，但是在中国没有可能。 毕竟任何一家公司，都希望能自己拥有自己的飞机，而不是租借别人的。 谢凯了解的川航，一开始只是从支线客机起步，随后足部发展，慢慢地到了最后，不断采购飞机壮大。 国内的航空公司，基本上都是在各地政府支持下成立的，政府是主要的出资者，这就涉及到不少的东西了。 “你们是国家单位啊。” “所有的航空公司都是国家单位。在没有钱的时候，问题不会太大，如果有钱了，他们都会选择购买自己的飞机而不是租借别人的。爵士，您也是中国人，了解中国人的这种心理。”谢凯苦笑着说道。 包玉刚瞬间就明白了。 中国人跟外国人很大的区别就是什么东西都希望自己拥有，而不是只获得使用权。 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采取租借的方式正常，一旦有钱了，哪怕贷款，各个航空公司都会选择购买自己的飞机。 “民航客机虽然速度快，可运载量小，运输成本高，不是普通商品可以支付的。尤其是目前国内的民航公司，全部都亏损……本来就是一个投资大，回收周期长的项目……”谢凯是真不愿意坑船王。 船王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手下的调查人员只是看到国际上航空公司的运作模式，觉得可以投资，也发现大陆的民航事业刚刚起步，潜力非常巨大。 如同谢凯说的，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情况。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我们会再认真考虑一下。”包玉刚感激地对谢凯说道。 船王跟谢凯单独谈了不短的时间，走的时候，脸上是一脸沉重。 一直等着的郑宇成他们，没法去问船王，直接找到谢凯问两人谈的内容，迫切地想要知道船王是否会投资航空运输项目。 “怎么样？” “不怎么样，船王提出合作，我拒绝了。中国国内市场只有这么大，容不下他们租借太多的波音跟空中客车的飞机。”谢凯严肃地说道。 这话当着船王，肯定是不得说的。 反正他是能阻止波音跟空客进来一架飞机，他都会不遗余力。 “怎么说？”郑宇成严肃地问道。 谢凯把情况做了介绍，告诉郑宇成，船王是准备以他们的海运事业为基础，配合航空运输，建立一个庞大的全球运输网络。 但是他们同样是以租赁飞机作为主要业务。 “这么说来，他们并不是准备在国内成立合资公司？”白彦军有些失望。 “是这样，不过那意思，国内的合资只是一个分部。而一旦这样，运-10的订单，将会变得更少。”谢凯的担忧不是没有目的的。 以环球航运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船王不会只局限于中国国内市场，这市场太小。 而是全球市场。 目前国际市场上有不少的航空公司，很多公司也是采用飞机租赁的方式经营，不过都是从飞机制造公司租赁的。 船王的想法或许是帮运-10一把，但是运-10在国际市场上很难得到用户的青睐。为了公司的利润，这就会导致飞机公司大量采购客户需要的飞机。 要是以环球航运的操作模式，甚至会先跟航空公司签订合同后才会跟飞机制造公司签订合同。 这样的情况下，最终资金会被挤占。 “唉！” “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自己搞。川航那边不是缺飞机么？东方航空不是也缺飞机么？” “东方航空别指望了，麦道的飞机……”白彦军摇头。 船王从谢凯那里出来后，就神色沉重。 “老板，他们拒绝了？”助手见老板神色不展，开口问道。 “确实拒绝了，他们担心国际上的飞机进来，会挤占运-10的市场。” “他们还是见识太少了。即使不合作，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的飞机也会进来。老板您这不是想要帮助他们吗？”助手有些鄙视这些大陆人。 一点见识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如果只是在大陆跟他们合作，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盈利；如果放眼全球市场，运-10很难获得习惯了波音跟空中客车飞机的航空公司的青睐，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确实是我们考虑有些欠妥。”船王并没有觉得谢凯拒绝合作是有什么问题。 换成是他，也得拒绝。 “成立航空公司要是不为了利益，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做慈善。”助手嘟囔着说道。 船王叹了口气。 本来原本就是想要支持运-10一把，可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他不是中国大陆的国营公司，为了支持某个项目的发展，可以不考虑成本跟利润。 公司运营，那是需要贷款的，贷款就得有利息。 一旦长期亏损，股东就会撤资。 “那咱们现在还谈这个吗？”助手问道。 公司内部本来就对航空运输业不是太感兴趣，船王想要把业务发展到天上。 目前船王已经从环球退休，公司交给了大女婿负责。 苏海文肯定不会同意拿出大笔的资金来支撑大陆的航空制造业，毕竟他不是中国人，甚至都不是炎黄子孙。 “他们不是有私人飞机的业务吗？之前考察团队发现香江那边私人飞机租赁市场也是不错的，到时候要是合适，就订购几架私人飞机来支持国产大飞机的发展吧。”船王脸色有些落寞。 “……”助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私人飞机，平时船王自己都节俭的不行，为了支持大陆飞机制造业，居然破例要买私人飞机，到时候估计又会遭到不少的骂声。 “你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我们参观一下他们的大飞机生产厂。”船王对助手说道。 1025 来自船王的商务机订单 对于拒绝了船王提出的合资建议，谢凯也有些不好意思。 在从船王助手那里了解到船王在谢凯拒绝了合资成立飞机租赁公司的提议后，准备采购私人飞机来发展私人飞机租赁业务，自然感激不已。 无论是运-18还是运-10，原本都是准备进军私人飞机的领域。 私人飞机目前在国际上还不是太过流行，原因无他，太贵了。 不是顶级的富豪，根本就配备不起私人飞机。 如果有私人飞机租赁公司，对于一些资产不是特别丰厚，却有时候因为谈业务有需求的时候，民航包机又不是非常符合身份。 对于这样的请求，不仅郑宇成他们重视，就连孙道乾等人同样都重视无比。 原本已经交付到404的那架运-8私人飞机都被他们调集过来了。 “螺旋桨飞机？”当船王看到机场跑道上停着的运-8后，不由好奇，“不是运-10吗？国际上商务机，一般都是喷气式飞机。” 在国际上，选择螺旋桨飞机作为商务机的人，还真不是很多。 毕竟螺旋桨飞机速度很慢，这就代表着性能落后。 “这是秦飞专门设计的支线飞机。我们因为业务需求，经常需要接待客人，所以就订购了一架。爵士，您可以先看看。”谢凯一脸笑意地邀请船王上飞机。 船王跟着上了飞机。 不同于其他民航客机，这架飞机内部，全部都是按照商务风格设计，原本布置的黑色真皮沙发，全部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比较浅的皮沙发跟布艺沙发之类。 看起来再也没有那么压抑。 机舱入口处，有一个吧台，后面有着一些固定酒瓶的装置，也有咖啡机，冰箱等。 机舱内部的装饰，大量使用实木，各种电器设备什么的几乎都看不到，灯光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不再那么刺目。 “这些实木装饰里面，增加了一层可以隔热跟隔噪音的材料，质量比较轻，不会太增加飞机的重量……”见包玉刚盯着实木的装饰区域看，孙道乾急忙解释。 商务机的安全性能跟舒适性能，都是买家重视的。 内部的设计，很有中式风格。 加上西方的沙发设计，都能坐在里面召开小型会议。 完全是一款中西结合的设计风格。 “非常不错！”船王看了后，很满意内部的设计，“还真没想到，一直被世界认为落后的大陆在室内设计方面反而走在世界前面。” 不是船王没有见识。 就因为见识太多，才觉得惊艳。 这些天在大陆，虽然住的是涉外酒店，但是那些布置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在政府单位，大多数办公室跟会议室里面，都是黑色或棕色为主，这跟穿着中山装的干部们看起来倒是很搭配，却无法让人觉得放松。 这飞机里面的布置，甚至有在家里的感觉。 整个机舱内部长度超过15米，宽3.5米，数十平方米的面积被分成数个区域，十来个人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机翼上的螺旋桨已经开始缓慢地旋转，飞机内部也感觉到一点轻微的颤动。 “先生，请坐好，飞机马上起飞了。” 飞机很快起飞，谢凯这是第一次乘坐货舱后面有了气密舱设计的运-8，外面发动机的声音听起来比坐在运-10前面商务舱那一段还要小很多，也没有那种灌风进来的感觉。 心中不由也是满意了很多。 运-8本来是军用飞机，为了内部空间，采用的平直梯形悬臂式上单翼，发动机就吊在机翼下面，按理机舱内部的噪音会非常大的。 “采用多层隔音层降噪，里面用来装饰的木头也有着降噪的功能……” 对于这里面的设计，孙道乾等人也是非常自豪。 噪音比运-10的可是小不少，尤其飞机的平稳性也不错。 在飞行过程中，给包玉刚等人一人泡了一杯茶，如果不是飞机偶尔遇到气流会颠簸，以及窗外不时飞过的白云，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这是在天上。 甚至，孙道乾还给船王介绍了可以把布艺沙发下面升起来，变成一张床，这样也能满足那些长时间需要到处开会的客户在飞机上拥有非常舒适的休息环境。 这些人性化的设计，让船王满脸笑容，赞不绝口。 却看得郑宇成跟白彦军两人都是极其不爽。 谢凯显然也发现了老家伙不高兴，却又没法在飞机上问。 “这飞机可是我们的！设计方案也是我们找人提供的，本来是给运-10的商务机设计，他们倒好，借着我们的方案来推销他们的飞机！”下了飞机，老家伙就把心中憋着的不快吐了出来。 谢凯有些无奈，“郑叔，怎么总不能阻止他们卖飞机啊。” “要是订购了他们的飞机，这不是影响运-10的订单么？”郑宇成不满地说道。 白彦军也是忙不迭地点头。 “不同的。运-8跟运-10都是不同的飞机，尤其是运-10，你们可不要忘记，一开始的时候，本来就是作为领导人专机而设计！”谢凯笑着安慰老家伙。 运-8的速度慢，虽然噪音小了不少，航程也短。 与运-10完全是不同的飞机。 根本就不存在会相互影响订单。 “再说了，人家秦飞也算不错了，要是换成别的单位，他们宁愿跟国外合作，至少那样一来可以以技术引进为由向上级要更多的经费，同时还能有不少出国考察的机会……”谢凯觉得，郑宇成他们这种想法要不得。 运-8也是军方的。 而这种飞机，一次甚至无法把一个成建制的连队全部运输，空军也没有装备太多。 大型飞机才是未来的发展主流。 “原本他们可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开发商务机！”白彦军抱怨着，“他们又不会给他们分利润。” 这两个都是太自私了。 一心想着404。 如果换成别的单位，谢凯觉得没错，凭什么拿404的设计去换钱？ 秦飞不同。 “想一想，他们也听不容易，运-8能卖出去更多，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儿。秦飞有更多的经费投入到生产线上不是？人家在运-10还没有任何订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升级配套的生产线。”谢凯说道。 郑宇成有些不好意思，“我能不知道么？毕竟是兄弟单位，我只是抱怨一下。”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哈。只有我们国内整个行业都共同进步，运-10才能走得更远。何况，他们拒绝了成为波音的指定配套厂，损失了大量的业务，咱们总得想办法帮忙把损失找回来不是？运-8跟运-10一起可以逐步形成系列，让客户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谢凯倒是想得开。 运-10跟运-8都是国产飞机，要想拥有更大的竞争力，肯定得让客户拥有更多的选择。 下了飞机，一行人就带着船王跟他的助手们参观了运-10的生产组装线，运-10跟运-8在同一个车间组装，对比非常明显。 技术人员详细地向船王一行人介绍了运-10跟运-8的技术性能，也带着船王参观了商务运-10客舱内部布局的开放式样板工程。 看得船王非常满意。 “运-10非常不错，你们真不打算跟我们合作，做国际飞机租赁业务？”船王看了运-10后，虽然知道这种飞机比世界上最大的民航客机还差很远，也是依然希望能跟404的人合作。 “爵士，我们很想合作，奈何，没有多少资金。国际飞机租赁公司，绝对不是三五架飞机可以玩转的。投资太大了啊。我们现在经费正紧张呢！”郑宇成摇头表示拒绝。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合作的。 合作了，到时候搞不好还得把他们的经费拿来买波音跟空中客车公司的飞机。 “我们再调查一下市场，你们也再考虑一下。既然无法合作成立国际飞机租赁公司，不过我们还可以有另外的合作。”船王笑着说道，“对于你们的商务机，我非常满意，我退休了闲着没事儿，就试试看天上的业务好做不好做。运-8这种商务机来两架，运-10的商务机也来两架吧。” 所有人都惊喜了起来。 尤其是郑宇成他们，原本还因为失去了船王潜在的订单而闹心了两天呢。 “老板，是不是需要再考虑一下？董事会……”助手也没想到，船王会当场就下单。 怎么也得回去了召开董事会，商量一下，把航空公司组建起来再买飞机啊。 “是啊，爵士，这个不着急的。” “都是什么价格？我个人投资买飞机搞公司。”船王豪迈地说道。 “运-8商务机，基本型号1200万美元，里面的装修跟布置，外面的涂装，可以按照客户需求设计，价格根据设计需求而定；运-10基本型，市场售价3300万美元，爵士要买，我们就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谢凯说道。 船王扭头看着谢凯，笑着摇头，“就按3300万美元来吧。反正我那些钱，死了也带不走，还是先买几架私人飞机享受一下人生吧！” 1026 疯狂的运-10改型（10/16） 船王的订单不多，却让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这不是民航飞机的订单，虽然只有两架，总价格也就6600万美元，最多不会超过7000万美元，但是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商务机。 原来谢凯提出运-10的另外一条路，一条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路。 就连原本的订单，也都是谢凯私人掏腰包，不是说市场有需求，而是为了运-10项目可以延续下去，而不是一直都靠着输血来发展。 现在得到了两架的订单，这是对整个团队的鼓励。 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诸位，商务机这块，必须做起来，世界上商务机的增长量虽然不如民航客机，但是需求量也是不小，同样，竞争力也小很多。”就在当天晚上，运-10跟运-8技术团队，加上秦飞以及404的几个高层连夜召开会议。 谢凯都觉得这些人整天都是开会搞习惯了，很是不爽。 却被要求让他也必须得参加，坐在会议主席台下都不行。 甚至都把主要的发言交给谢凯。 无奈归无奈，该说的还是得说，谁叫商务机这玩意儿是他提出来的？ “国际市场上，波音跟空中客车同样可以改造商务机，不过不是专门的商务机设计生产公司。排在第一位的，则是湾流，早在1958年，湾流还没成立，格鲁曼公司发现了行政飞机的市场，就开始生产商务机。1973年，阿伦·e.保尔森以200万美元从格鲁曼公司购买了专门为商务设计的湾流飞机生产线并接管了湾流型号各项计划，从此，专门生产商务机的湾流公司诞生了。随后，加拿大的支线客机生产商庞巴迪进军商务机市场……还有法国达索，巴西航空等，失去了大型飞机市场的公司都开始瞄准商务机市场……” 谢凯介绍着国际商务机公司的情况。 湾流那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商务机生产商，也是国际上最早的商务机生产商。 随着湾流这种专门为行政飞机开发的公司出现，不少实力不足的公司同样也开始生产私人小型飞机。 “这样说来，商务机市场的竞争比民航客机竞争更加惨烈啊。”郑宇成张大了嘴。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商务机市场不大，但是有这样多的公司。 甚至很多飞机公司都是有着数十年的丰富经验。 “是啊，咱们要是大手笔投入这个领域，到时候……”白彦军真心没有了解过商务机市场行情。 运-10那可是大飞机啊。 这样的飞机，那可是可以坐上百人快两百人的。 上亿的飞机，给一个人坐？ 白彦军有些不能想象。 即使运-10经常成为404高层的专机，白彦军都没有意识到这是404的专机，之前的运-10所有的飞行，都是算试飞的，成本从项目经费里面算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着非常大的竞争优势的。成本方面，我们算是比较低的，只要能养活生产线，养着技术队伍，不要利润都不是问题。”孙道乾说道。 军工单位不是普通的私人公司，没有利润就没法活。 只要可以养着技术队伍，养着整个生产线，这就是利润了。 秦飞是军工单位，国内唯一一家生产军用运输机的飞机制造公司，也是军方运输机的生产线。 现在运-8几乎没有了军方的运输机生产订单，所以不得不从国外引进气密舱跟空调技术，准备把运-8改造成支线客机，以此获得市场订单，养着整个生产队伍跟研发团队。 军方的生产线考虑的不是赚钱，而是保持生产力，在战争时期，生产线可以直接大批量地为部队制造需要的运输机。 目前连同404的订单，运-8就有了3架商务机订单了，对于秦飞的人来说，完全如同注入了一针鸡血。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运-8原本只是打算做支线客机的。 可全球的支线客机型号不少，运-8本来又是军用运输机，跟专门设计的支线民航客机相比，性能不差多少，但是舒适性绝对没法比。 但是在采用了先进的复合材料用于降噪，运-8可以不像民航飞机那样考虑装更多的乘客，装运更多货物，作为商务机，能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 搞商务机，跟搞民航并不冲突。 已经尝到了甜头，秦飞自然不会放弃。 “你们运-8是可以不要利润，运-10要是没有利润，你们觉得就靠我们一直输血，能持续下去么？”郑宇成没好气地问道。 现在不就是为了解决运-10不用基地输血的事儿么。 谢凯见双方吵了起来，不由无语。 他清楚，郑宇成等人根本就不觉得商务机是一条光明的道路，民航客机，才是运-10这样大飞机的未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太多争论的必要。商务机，跟民航客机区别不大，要说区别，民航的客机是给很多人，而且还是不同的人乘坐的。而商务机，只是给特定的个人或则团队乘坐。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这方面。商务机，更多的是在意提供更个性化的设计，跟民航客机要求安全性与舒适性没有区别。”谢凯说道。 商务机跟民航机没有太大区别。 唯独不同的是，商务机内部的装饰跟配置什么的，都必须更加豪华。 买得起私人飞机的公司跟个人，谁会在意那点装饰的钱？ 他们需要的是面子，需要的是排场。 “另外，其实也没有必要争论什么。运-8根运-10针对的客户定位都是不同的。虽然说运-8巡航速度不低，但是对于那些动不动就需要跨大洲飞行的商业人士来说，运-10这样速度更快，航程更大的才合适不是？而运-8的价格低廉，却可以让那些资金实力不是很充足，却又不愿意选择更小的私人飞机讲究的，运-8这样不算太小的飞机就是很好的选择。” 谢凯知道郑宇成他们的心思。 秦飞的人估计没有，对于他们来说，能多卖出去一架运-8都是赚。 “那就这样继续搞下去？”白彦军终于能插上话了。 这话是问谢凯，同样也是问郑宇成。 谢凯不支持，没用；郑宇成不拍板，同样没有用。 要发展，就必须得基地的资金支持。 商务机不像军火武器装备，必须得先给钱。 要是秦飞或则运-10团队真的这样搞，估计全世界都不会有订单。 秦飞不卖？ 全世界多了去的商务机公司呢。 最多也就签合同后一笔预付款，还不会超过总价的三成，最多到了一定的进度再支付一笔货款。 “搞下去是必须的。不过，运-10需要改进一下，改成如同运-8那样的尾部货舱出口。”谢凯想了想说道。 “运-10改成尾部货舱？那是改型后的军用运输机设计啊。”程不时觉得谢凯是在瞎搞。 民航客机，哪有货舱从尾部向后开口的？ 军用飞机这样搞，是为了装运武器装备。 运-8都可以同时装载两辆车。 运-10是民航飞机，货舱都是直接从侧面开门的。 “反正军用的运-15也必须得尾部开口，私人飞机，对于内部空间来说，要求没有那么高。运-10不像运-8，内部空间更大，特别是采用下单翼设计的飞机，飞机中部有一层甲板，把上面的客舱跟机翼下的货舱隔开……” “私人飞机需要运输货物？”程不时有些不理解。 “不太需要。不过有时候，很多私人老板因为担心生命受到威胁，平时出行，都是特定的防弹车。如果我们的飞机考虑到这一点，让他们的防弹车随时在飞机上跟着，下飞机的时候就在飞机里面坐着防弹车直接从飞机内部开出来；上飞机的时候，再乘坐防弹车直接从尾部货运甲板开进去……”谢凯问着程不时。 不仅程不时傻眼了，其他人都觉得谢凯这想法太过奇葩了。 紧紧是为了让这些土豪可以把车直接开进飞机，就非得对飞机的设计做出不小的改动。 民航客机改成这样，能行？ “这不是普通的民航客机，是私人飞机！商务机，那些花费数千万美元买私人飞机的人，他们比谁都更看重自己的命！”谢凯严肃地说道。 国内目前连服务行业都没有太强的服务意识呢，更加不要说这些只会搞技术的技术人员。 什么人性化的设计，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客户更好的享受这样的理念，在中国，都是不存在的。 国际上，也都还没有发展到这样的程度。 “在大家产品性能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怎么得到客户的青睐？服务！比别人更加周全的服务！只有更用心地为客户考虑，客户才会选择我们。相对来说，运-10的性能不如波音跟空客以及麦道的同级别的，如果服务都做不好，怎么竞争？诸位，民用产品跟军用产品，那是完全不同的！这点，大家必须意识到。”谢凯严肃地说道。 全国到处都有的供销社为什么会垮？ 全国的国营百货商店为什么会没有未来？ 就因为没有服务意识。 1027 十万吨的船有点小 对于商务机这块，谢凯反正把自己的意见都给说了。 他也并不是非常熟悉，哪怕曾经经常幻想着拥有一架私人飞机，那也只是想一想，了解一些私人飞机的价格，最终也就没有去了解具体设计细节跟技术性能什么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儿太过高端，太过不可触及。 要是谢凯知道自己真的可以重生，无论如何，都得逛网络的时候好好地把国际上卖得最好的商务机性能参数以及豪华配置都给记住不是？ 不仅是记住这玩意儿，所有的先进武器装备技术特点，性能参数都给记住，这样一来，只要提点一下，从项目一开始就立项研究这些技术，至少确保研究方向不会偏。 有时候，科技研发，需要的就是一个方向。 方向一旦出了问题，这就会造成很大的问题，浪费经费，浪费人力，最终还得从头来。 如同苏联的生产模式，就因为走偏了，在科技的发展道路上走入了歧途，在战争没有那么迫切，装备的发展以技术研发为主，探索更先进的技术跟作战方式。 美国跟欧洲采用数控机床这种柔性制造系统来生产小批量的高精尖端零部件，而苏联要制造，就需要建设一条专门的生产线，甚至为了生产线达到技术要求，还得专门去设计装备。 如此一来，这就让整个研发成本高到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有人说，这是因为苏联电子工业落后而不得不采用的办法，毕竟技术实力强悍的苏联，在电子工业这块真的薄弱。 对于这种说法，谢凯嗤之以鼻。 要是苏联的电子工业薄弱，他们的洲际导弹也就不会让美国瑟瑟发抖了。 何况，苏联人在美国人的刺激下，卫星系统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甚至是国际空间站最终都要建设完成了，而美国人，从来都没有建设国际空间站的想法，最终等到苏联解体，他们却只付出少量成本借用苏联建设的空间站搞研究。 “谢凯，商务机的市场真的有这么大么？”郑宇成跟白彦军两人心中没底。 “不管有没有这么大，反正这个不需要太多的投资。”谢凯说道。 程不时看着谢凯，“民航客机尾部开舱门，全球都没有，这将会让整个飞机的布局发生非常多的改变，并且还会影响飞机货舱的装载能力。” 他希望谢凯改变想法。 如果要增加尾部货舱出口，这就有些困难了。 运-10不是宽体的运-15，机身本来就长，加上尾部也不是像军用飞机那样设计，有着很大的角度。 为了让飞机在起飞的时候不出现事故，只能增加起落架的高度。 “程总，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其实这个远远没有军用飞机货运甲班这样的要求，商务机不需要运载重型装备，只要能让汽车开上去就行，一般的汽车，也就两三吨，防弹车也不会超过十吨。” 谢凯说道。 其实只是为了增加一个汽车直接进出的功能，他觉得这种技术上并不难以实现，也不会改变太多的气动布局。 程不时无语。 想要郑宇成阻止谢凯。 哪里知道谢凯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有汽车厂么？到时候，又可以向全球推广私人订制的防弹车业务。专门做高端装备。” 这就让郑宇成来了兴趣。 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经费，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第二天，因为船王一行人要急着去沪东船厂看船厂的制造能力，连意向合同都还没有准备好。 跟船王交涉后，船王提议不签订意向合同，直接准备正式采购合同，等到沪东船厂行程结束，到时候直接在首都举行签约仪式。 这次没有再用商务机的运-8，而是使用了运-10。 船王虽然了解了运-10的技术性能，也看了商务运十的内部构造的样板工程，还是想要亲自体验一下运-10的乘坐性能。 哪怕运-8商务机里面的配置更高，乘坐体验更舒适，他还是选择了运-10，只是为了详细了解运-10的乘坐体验。 “这一点，我们应该好好学习。”郑宇成都不得不感慨着，“虽然是支持我们飞机制造业，也得更详细地了解性能。” “不是说咱们基地事情多的不行么？老郑啊，我咋发现你整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谢凯有些不满郑宇成。 一堆事情都丢在那里。 整个基地好像就他不忙。 “要去701那边谈合作呢。”郑宇成小声解释着。 “052舰改进方案出来了？”谢凯来了精神。 对于海军项目，他不是多感兴趣，但是却希望海军能够快速装备大军舰。 052c都不咋样，强悍的是052d。 “还没有，现在还有一些问题，具体的也不知道，老齐说701跟沪东船厂的合作有些问题，主要涉及到大军舰方面……”郑宇成小声地说道。 谢凯更是来了兴趣，“万吨的大驱还是航母？军方舍得投钱了？” 要不是军方投钱，谁舍得投资制造大军舰？ 055万吨级大驱，那玩意儿造价老贵了，跟航母项目一样，都是处于预研阶段。 “不是，目前主要是701那边的资金有需求，以及跟我们合作的一些技术项目不愿意提供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郑宇成小声说道。 谢凯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还真不好在飞机上谈论这事儿。 沪东船厂除了扩建的船坞，几乎所有的船台上都在繁忙地建造。 同时建造6条军舰，在国内造船业来说，这是绝对的盛况。 还好，美国的卫星还没到几十年那么牛，要不然他们的媒体又会疯狂地报道，说什么中国疯狂扩充军备啥的…… 齐志远跟沪东船厂的李庆民一行人在机场接了船王一行人，先船厂不远处安顿，简单地用了午餐，才向船厂而去。 再次来这边，谢凯发现船厂的变化不小。 居然已经完工了两座规模不小的轻钢结构厂房建设。 这速度，和平年代，估计也就只有在中国能看到。 “咱们这不算啥，深市那边，人家三天修好一层楼呢。何况这厂房还是咱们自己的建筑队搞的。”郑宇成嘚瑟地说道。 “我们有建筑队伍？”谢凯疑惑。 404基地里啥时候有建筑队伍了？即使有，不都是在基地建设工厂么？ “怎么没有？咱们基地从修建机场开始，就在组建队伍。要不然，咱们那么多的闲置人员怎么可能全部安置完？这事儿还是我出的主意。仅仅是我们自己的单位建设工程，就足够养活很多人了。”郑宇成得意地说到，“仅仅是搞这样一个建筑公司，就安排了上千人呢。” “不错。”谢凯由衷赞扬。 环球航运公司需要的都是可以执行远洋货运任务的大型货轮，目前国内设计出十万吨货轮的都没有几家，更不要说制造了。 在第一次与官方接触，船王就受到国家不少高层领导的接见，而在第二年访问的时候，见到了还是*****的老爷子，两人就如何发展中国造船业进行了交流，船王有信心，老爷子殷切嘱托船王帮中国“把这事儿搞起来嘛”。 在那之前，环球航运的总吨位就已经达到了2100万吨，拥有货轮210条，其中包括在中国造船厂订购的6条数万吨远洋运输船。 这些船，几乎也是环球航运公司吨位最小的远洋运输船。 国际远洋运输中，吨位越大，运输的货物也就越多，这样就使得单位运费的价格更低，利润更高。 环球航运原来的货船大多数都是日本、美国以及欧洲造船厂的，这些都是世界船舶制造业发达的国家，在造船领域一直都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跟技术积累。 中国有十万吨货船的制造能力，这让船王并不是太相信，之前就从大陆订购了6条货船呢。 “这里就是正在建造的十万吨运矿船，已经被客户订购，即将完成制造，目前正在进行下水前的一些收尾工作。”在沪东船厂的2号船坞中，一艘庞大的货轮已经成型，专门负责商船技术的总工程师王兴和指着比船坞都还高出一头的货船介绍着。 “可以登船看看吗？”船王兴奋地问道。 自然可以。 这又不是军舰，不涉及军事机密。 矿砂船在外表上跟油轮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独是少了一些输油管道，但是却需要矿石输送设备。 甲班上大部分都是平的，舰桥在尾部，站在尾部舰桥处就能把整艘船的全貌看清楚。 船王登上船后，问了不少专业的问题，还好有着专业的人员陪同，要是谢凯来介绍，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散装干货船的设计完成了吗？十万吨的，还是有些小。相对来说，经济性能并不是太好。目前全球海洋运输业务竞争激烈，必须要降低货运成本才能增加市场竞争力。”十万吨商船，在国际远洋运输中，虽然是不小，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谁的单位货运成本越低，谁就能更具有竞争力。 谢凯疑惑地看着船王，这意思是要整更大吨位的？ 1029 把053护卫舰建造到4000吨？ 环球航运商船总吨位现在约2200万吨左右，轮船总数这些年并没有增加多少，也就220条左右。 这样算来，平均每条商船吨位都是十万吨左右。 国际上目前商船的运输甚至有些供大于求。 可这话从船王口中说出来，就不能不让人重视起来。 “货运商船的发展方向，需要降低运输成本，尤其是每次航行过程中，抛开船的折旧费，燃油是最大的成本，同时，环保这些方面要求也越来越高……”船王给出了明确的意见。 沪东船厂的10万吨矿砂船并没有太大的国际竞争力。 无论是经济性能，还是环保方面，甚至是巡航速度等，都只是中等水平。 虽然已经把工作交出去了，船王还是代表环球航运公司订购了2艘10万吨的集装箱货轮，每艘价格2850万美元。 “国际贸易，现在因为各国经济发展陷入停滞，特别是去年发生的美国股灾更是让整个世界的经济发展受到重创。不过最大的市场，应该是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在当天晚上参观结束后，船王跟李庆明等人交流关于世界海洋运输的发展与未来。 全球最大的航运公司，拥有最庞大的船队，对于整个行业的发展还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 何况船王本身就不是从海运专业人员，在没有资金的时候，以一首使用了28年，载重8200吨的二手烧煤船起家，最终成为全球第一的船王。 以一个门外汉发展到今天，如果说没有一点过人的本事，谁都不信。 同样白手起家的希腊已故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曾经对这位船王说：“搞船队虽然我比你早，但与你相比，我只是一粒花生米。” 这就可以看出包玉刚在国际航运界的地位。 跟船王的交流，李庆民等人也知道了商船的发展方向。 目前全球的航运公司，在因为经济危机带来国际贸易衰退的时候，业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中国市场确实是需求量很大的，尤其是大量轻工业产品的出口。不过国际市场上，增长也肯定会非常大，如同原来的希腊船王，就因为在二战之后看准了石油运输，所以才在曾经成为世界船王。”谢凯点头说道。 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至少还会持续三十多年。 未来不管是矿砂船还是油轮，或则集装箱货轮，都将会有着很大的需求。 这一点，船王或许都看不到。 不是谁都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 整个世界都认为中国资源丰富，一直都是在出口矿石等基础原材料，不可能成为纯进口国，最巅峰的时候，一年甚至进口数亿吨的铁矿石。 “所以，我对你们的建议是应该依托中国国内市场的需求，先稳扎稳打，有了市场，不断取得技术突破，再进军国际市场。”船王认真地对所有人建议着。 沪东船厂目前在商船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国际竞争力。 只要能抓住国内的订单，得到订单，不断地提升技术，未来在时机成熟再进军全球市场，这要容易很多。 “现在全球的造船业，最先进的大型油轮、矿砂船等技术，都是掌握在日本跟韩国的造船厂中，美国以及欧洲在这些方面都不太行。有机会，也可以向日本的造船公司学习……” 对于船王的建议，其他人都感激不已。 郑宇成心中却不以为然。 不是他觉得船王的建议有什么问题，而是船王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现在中国造船业缺乏的不是订单，是技术，是可以制造国际市场需要的大型运输船的技术。 中国每年出口货物跟进口货物都在激增，对于海运需求量，自然是很大的。 就连中国国内的远洋运输公司，也只能选择从国外订购大型的商船，谁叫国内没法生产呢。 “以后咱们的运输船业务，不能靠着友情订单支持，还是需要寻求更多的市场订单，以此来带动整个造船厂的发展。” 下来后，哪怕时间已经很晚了，谢凯跟郑宇成等人都没有休息。 船王的意思就是让沪东船厂先争取国内海洋运输公司的订单，毕竟国内的远洋运输公司，因为资金实力不雄厚，对于国际上价格更高的大型货轮也是有心无力。 可目前，矿砂船跟大型油轮，因为国内几乎没有多少进口业务而没有市场。 在国家外汇紧缺的年代，国家甚至都还出卖初级矿石跟出口石油来换取外汇，怎么可能会把宝贵的外汇用到进口石油跟矿石上来呢？ 要不然，当初伊拉克人用原油支付装备款，谢凯也不会那样无奈地把原油全部卖出去。 直接运回国内，多好。 低成本的原油运回国内，利润肯定会更高的。 而非洲的矿石，运回来，也不会利用外汇来结算，要不然，根本就无法在国内寻到买家。 国内根本就没有出口多少的钢铁，钢铁厂哪里来的外汇用于结算？ “确实不能靠着友情订单来支撑。如果无法寻找到订单，甚至我们没有机会继续生产十万吨的矿砂船。”李庆民也明白谢凯说的什么。 问题是，目前国内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去寻找有能力采购这样大吨位商船的远洋运输公司。 大多数的货物，都是靠着几万吨的货船运输。 “向更大吨位的运输船发起挑战，这是不能中断的事情。尤其是油轮，最好是能设计生产20~30万吨的油轮跟矿砂船。当然，这个也不急在现在。”谢凯说道。 要不了多少年，国内对于铁矿石跟原油的需求量就会急剧增加。 一开始，国内根本就没有这样大型船舶的设计生产能力，这就导致了在一开始国内的这些市场需求大多数都是被日本跟韩国的造船厂得到了。 载重一般在20万吨以上的超大型矿砂船（vloc），由于国际上对矿石需求量几乎一直都是稳定的，超大型矿砂船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发展，数量基本上也是稳定的。 这些超大型矿砂船的建造技术，都是掌握在日本跟韩国手中。 到目前为止，全球最大的矿砂船，就是1986年由韩国现代造船为挪威船东建造364767吨的“bergestahl“矿砂船。 “国际上需求量都不是很大啊。”王兴和不解谢凯的意思。 “国际上需求确实不大，但是我们国内需要量大，非洲开采出来的矿石，那边建立的初级冶炼厂根本就消耗不完。最终还是会运回来的。”谢凯说道。 从现在到国家大规模进口矿石，还有十来年的时间。 有十多年的时间，完全足够国内挑战这样的技术。 “运输船比军舰的要求低了太多，如果我们连运输船都建造不出来，如何去搞大吨位的军舰？”谢凯的目的在于这里。 虽然运输船跟军舰的建造技术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运输船的发展肯定是对军舰建造技术有着一些重要的促进作用的。 “大吨位的军舰建造技术，即使咱们想要从国外引进，也没有谁愿意出售给我们。”齐志远赞成谢凯的说法。 不是他真的觉得有道理，反正谢凯再提要更大的矿砂船，至少也是浩华国际公司有需求的。 既然不靠友情订单，那就得拿出真材实料了。 第二天一大早，船王一行人就离开了。 谢凯他们因为有事情，也没有跟着离开。 他们还得处理一些跟军舰有关的事情。 沪东船厂的其他船坞里面，6条053主体结构已经建造完成，同样即将下水，进入舾装工作。 看着这些尚未刷上油漆，有着斑斑锈迹，外形已经建造完成，就连舰桥等主体结构也完成了，就剩下雷达跟天线没有安装的053护卫舰，谢凯失望不已。 这些军舰的外形，根本就没法跟那艘十万吨的矿砂船相比。 整个军舰的长度超过100米，不过舷宽也就11米不到，如果不算舰桥跟主桅杆的高度，整个军舰更没法跟十万吨的巨型货轮相比。 “这船真的有些小。”郑宇成见一个船台上两艘军舰同时开工建造，这样的护卫舰也没有货船那样庞大，不由也是有些失望，“亏得之前还想着咱们多生产一些呢。” “知足吧，很多国家连这样的护卫舰都无法生产不是？”谢凯白了郑宇成一眼，老家伙这话太过扫兴了，“何况这只是承担区域防空任务的护卫舰。” “区域防空……”郑宇成摇头不已。 这玩意儿，就装上几枚前卫，把飞盾-359系统装上来，就能形成区域防空了？ 海红旗-61装上去，都因为射程只有11公里而不具备区域防空能力。 “区域防空那是交给052那样级别的驱逐舰来完成的。咱们这个原本定位就是反舰，装备了c-801反舰导弹，至少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不差的。”王衡元辩解着。 郑宇成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凯给拉住了。 目前说这些反而打击技术团队的信心，慢慢来，一点点地提高护卫舰的吨位，总有一天，就能有了大军舰不是？ “其实我们的053只要吨位提高到4000吨左右，也能拥有很强的区域防空能力！”见两人对沪东船厂没有信心，王衡元不由急了。 1030 跟阿根廷海军合作搞航母跟护卫舰？ “4000吨？王总，你在开玩笑？052的设计吨位才多少？”郑宇成被气乐了。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样干不是？ 现在053h2的满载排水量只有2100吨，哪怕是改进后的053h2g，满载排水量也只是到了2250吨，也就是目前正在建造的玩意儿。 一下子从2250吨提高到4000吨的满载排水量，这是开玩笑。 根本就没有那个技术能力。 “没有开玩笑。052设计的满载排水量也只有4200吨，不过这项目上面，并没有考虑加载对地攻击导弹……”王衡元本来就在找机会，现在送上门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053如果真的达到了这样的吨位，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护卫舰了。 只不过，从目前的吨位到4000吨，排水量几乎要翻一番，需要的技术难度，绝对不会太小的。 谢凯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的。 难怪进入21世纪之后，沪东船厂把054这种满载排水量达到了3900吨的新型护卫舰给建造了出来，甚至在后来海军换装时候的054a型导弹护卫舰，满载排水量更是达到了4200吨…… 要命了。 现在国内搞052导弹驱逐舰的技术难度都大得不要不要的，很多技术装备还都是准备从国际上引进呢。 虽然，当054a发展到了满载排水量已经达到4200吨的时候，052d都已经装备海军，排水量更是达到了7500吨的程度。 但那个时候是国内的技术系统已经全面升级，经过几十年的技术积累才有的成果。 现在搞这么大，技术上能支撑得了么？ 谢凯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王总，眼前的这些军舰加长加宽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排水量翻一番，是不是太过冒进了？咱们的技术储备能支撑得起吗？”谢凯严肃地问道。 如果有技术，可以设计出来，建造的难度不是太大，他真的希望现在就可以建造出来。 海军需要大军舰。 吨位越大越好。 吨位大，空间就足，可以安装更多的武器，同时也能增加续航力，这就让海军的活动范围可以增加。 不是为了去太平洋洗澡，仅仅是为了在南海小池塘看家护院，也是需要的。 现在海军就靠着051这种老式落后的战舰扛大旗呢。 可问题是，海军的军舰，并不仅仅是把长度增加一些，宽度增加一些，就可以建造出更强大，更先进的战舰。 动力系统如何解决？ 增加一些长度后，舰体结构强度呢？ 空间大了，武器装备的布置，各种雷达的布置又如何解决？ 连052项目中，动力系统、电子系统、武器系统等，都有不少是来源于西方国家。 到现在为止，国内根本就没有建造先进的驱逐舰跟护卫舰的经验。 如果有，海军难道不想装备吨位更大，火力更猛的军舰么？ “设计没有太大的问题，咱们不是要为万吨级大驱的055做技术储备吗？反正055项目在做预研，咱们完全可以在这样的项目上来论证一些技术……”王衡元有些尴尬地说道，“052项目的一些技术可以从国外引进，我们的新型护卫舰同样也可以引进的，或者跟052项目共用，这样也可以摊薄科研经费。” 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 谢凯听到摊薄经费的这话心中更是不满。 究竟是齐志远的意思还是沪东船厂的人不满足只是搞小军舰，想要弄出更大的吨位的军舰？ 向着郑宇成看去，郑宇成的目光正在齐志远跟旁边不远处的李庆民他们身上不时来回打量，显然老家伙也是不知情的。 “王总，这想法非常不错，摊薄科研经费，这是所有团队都希望做到的。可您想过没有，一旦搞这个项目，即使可以摊薄科研经费，我们需要多大的投资？航母项目在预研，055万吨大驱在预研，还要扩建沪东船厂的船坞，使得可以制造更大吨位的商船……”谢凯不满地问道。 王衡元一时间无法回答。 这样的情况，谁都知道。 这需要很多的经费。 “我们现在不只是军舰这块需要消耗经费，还有战机项目跟其他的项目。”郑宇成也开口了。 语气中带着不善。 齐志远急忙说道，“一开始的设计方面，并不需要太多的经费，很多技术都是055万吨级大驱的技术衍生。只要搞这样的项目，就可以促使配套跟上。” “配套跟上？由我们投钱来配套？”郑宇成当即就责问齐志远。 在这里，当着李庆民等人，他没有给任何的面子。 整个404的摊子铺得太大了，几乎涉及到海陆空，任何一个项目都是庞大的吞金巨兽，资金链要是出现断裂，将会让整个单位所有项目受到严重影响。 “目前情况下，701那边的052项目尚未明确开工建造，国内造船厂不少，大家都等着生产计划。既然我们有项目自主权，完全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把。海军方面的军舰太过落后了……”齐志远也明白现在基地的处境。 海军装备这块的研发，跟航空领域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海军装备完全是涉及到整个国家的所有工业体系。 “海军方面的想法？”谢凯没好气地问道。 早知道就不要沪东船厂了。 之前就没有要，他原本以为可以慢慢地通过生产商船来缓慢带动造船业其他配套单位的发展，可这些人并不满足这样缓慢的速度。 谁都着急。 要想快速发展，没有充足的经费根本就不可能；即使有了充足的经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国内没有足够的技术积累。 “不是，我们的想法。053这样的护卫舰，对于一些国家的海军来说，吨位太小了一些。之前阿根廷军方来我们这边考察过，嫌弃吨位太小。”齐志远说明了原因。 阿根廷海军虽然落后，大吨位的军舰数量也不算小。 这是一个海军拥有航母跟巡洋舰，主力战舰比中国海军还先进的海军队伍。 德国人生产的布朗海军上将级护卫舰可是刚刚交付了4艘给阿根廷，他们怎么可能寻求从中国采购战舰？ “这是真的。阿根廷海军其实情况比我们还差，他们想要建立自己的军舰研发跟生产能力。我们有完善的工业能力，而他们有着丰富海军指挥跟先进军舰使用的经历……”齐志远见两人都不相信，开口说道。 阿根廷在南美洲属于一个区域性强国，工业体系也是有着一些的。 但是谢凯却不认为阿根廷有能力支撑海军这样的发展，尤其是经济这块，根本没法支撑。 怎么可能跟中国来合作一起烧钱？ “阿根廷海军计划对他们的五月花号航母进行包括对动力、电力、三防、损管系统、飞行甲板和舰桥的大规模改装，并且计划用燃气轮机代替蒸气轮机，弹射器也改用新的蒸汽弹射器……如果可以参与到他们这里面，这对于我们的航母计划有着非常大的好处。”王衡元也解释着。 他们是为了这个才想要跟阿根廷海军合作，并且在之前的接触过程中，双方都有那意愿。 谢凯一听，有些意外。 阿根廷的五月花号航母，是二战时期的英国建造的“巨人“级航空母舰，在1948年卖给了荷兰人，荷兰人使用了20年，又在1968年转手卖给了阿根廷人。 阿根廷人对航母做出了一些改装，主要就是增加甲班面积，加长弹射器，让阿根廷海军的超级军旗可以在航母上使用。 82年福克兰群岛战役，搭载着美制a-4天鹰攻击机跟法制超级军旗攻击机的五月花号却因为所在的位置没风，哪怕是把航母速度加到最大25节的速度，最终也没能让满载弹药的a-4攻击机飞上天空，从而让英国舰队躲过了一劫。 阿根廷海军有航母，有万吨级的巡洋舰，但是却缺乏跟航母配套的护卫舰，尤其是海空反潜的护卫舰。 这点谢凯清楚。 同样清楚，阿根廷的这艘航母最终没有完成现代化的改装升级，一直到92年底，阿根廷海军也仅仅只是对需要改装的部分进行了拆除，到93年就进行了永久的退役。 “阿根廷失去了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后，他们海军力量就更加落后巴西。德国人提供的4艘护卫舰，还得益于他们之前就订购了，现在阿根廷因为跟英国之间的关系，很难从西方国家获得武器装备的支持。而巴西海军装备的尼泰罗伊级护卫舰满载排水量达到了3700吨，更重要的是巴西人这些护卫舰都是自己建造的……” “……”一时间，谢凯无话可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阿根廷海军没有心思是没有可能的。 当初他们购买航母，也就因为巴西人在60年就买入了航母，一下成为南美洲最强力的国家…… 郑宇成的脸上同样满是沉重，齐志远在一旁不断地使眼色。 “这事情咱们下来再说吧，现在还是先说说053h3舰的问题。目前内部结构已经建造完成，按沙特军方要求改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提高军官的居住环境还行，可要是提高士兵的居住条件，就必须得减少更多的操作人员。”齐志远见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神色都缓了下来，赶紧转移话题。 1031 身板小却拥有恐怖火力的完整形态053H3 “他们这些要求，确实很难满足。”王衡元苦笑着说道，“估计全世界都不会有什么买家提出这样的要求。军舰不是以作战性能为主，而是给海军官兵提供更加舒适的居住环境。” 对于目前中国的设计师们来说，沙特军方的这些要求，根本就是无法理解的。 换成任何国家的军队，都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军舰是用来国防的，随时都可能投入到战争中去，官兵在军舰上应该是时刻都处于紧张的训练跟战备状态。条件太好，贪图享受的官兵，能有多大的战斗力？ “客户就是上帝，反正他们给钱，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改进呗。”谢凯觉得王衡元他们的思维应该改变了，沙特这种土豪国家的要求，连美帝都无法拒绝，中国的军舰设计师们凭什么拒绝？“别说他们只是想要增加官兵的居住面积，提供舒适的居住环境，哪怕是想要把军舰搞成武装游艇，我们都必须改！不要考虑节省油料，提高巡航自持时间；也不用考虑作战性能……” “不考虑作战性能？要是被小炮艇都给击沉了，这不是砸咱们的招牌嘛！”郑宇成不乐意了。 国内海军那是巴不得拥有更高的作战作战能力，环境什么的，都是可以忍受的。 难道不知道海军官兵中的管损以及轮机舱的技术人员们，大冬天的都光着膀子还得出很多汗水么？ “就是，这样会砸了我们招牌的，以后谁还敢买我们的军舰？”齐志远最反感的就是这事儿。 沙特军方买装备，好像并不是为了国防。 这也难怪了，阿拉伯联盟那么强悍的实力，都被以色列军队给打得鬼哭神嚎的。 “你们觉得，就是把航母给沙特，他们能运用好么？”谢凯反问着众人。 美国m1这种被称为世界最强大的坦克，在沙特军队手中，最终都被一群游击队给击败，并且俘虏了，这样的事情，换成别的国家军队，谁敢相信？ 不是沙特将士们不想努力，而是国家给的福利什么的太好了，谁会那么傻，因为打仗勇猛而送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活着还能活得很好呢？ “沙特因为经济条件好，他们国内的人并不想打仗，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都不愿意打仗。要不然，以他们那么庞大的国土面积跟整个中东最好的经济环境，会让傻大木来坐中东第一的交椅？原来埃及在阿拉伯世界第一强大，却因为经济不行被以色列给揍了……”谢凯也很绝望。 他不知道当时沙特采购m1坦克的时候，美国相关人员是什么心情。 沙特装备的那些坦克，内部情况，一开始没有谁知道，一直到后面被游击队给缴获了，向全世界公开，全世界才知道，这些用来作战的坦克里面不仅有空调，还有小的车载冰箱跟咖啡机！ 如果不是沙特政府严厉禁酒，搞不好他们的坦克中就会搭载着红酒架，一边开坦克，一边品酒，多爽的事儿。 不是沙特政府不知道厉害，而是沙特的贵族们觉得，士兵为了维护他们安稳的生活，冒着生命的风险，生活条件好点根本就不过分。 “所以，我们不能指望他们把如同我们国家的军队那样，即使装备差，都能把性能发挥到极致……”谢凯这话并不是开玩笑。 解放军从红军时代走过来，一路艰辛根本就无须提，谁都知道。 那时候如果要打仗了，一次可以给士兵发五枚子弹那都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毕竟，没有枪没有炮，敌人送上前嘛。 所以，在那个时候，红军的枪法普遍很好。 哪怕平时没有子弹给他们练习打靶，枪口挂着砖头练习瞄准什么的，这都是早期国外狙击手的训练课程，生生地让红军战士给用来当成所有战士的基础训练科目了。 沙特这样的军队，哪里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现在有方案吗？”谢凯问道。 王衡元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方案。 本来就只是2000吨左右的护卫舰，而且还需要上百人来操作，在没法增加空间的情况下，就只能减少操作人员。 要减少操作人员，要么取消一些武器系统，要么就只能增加更多的自动化武器装备。 任何一种方案，都不是目前可以选择的。 何况，当初谢凯为了提高出售价格，不仅把地红旗这种射程两百多公里的导弹给搬了上去，就连飞遁-359也加装了上去。 武器系统增加了不少，操作方面同样也得增加人员。 武器自动化？ 这是研究的课题，却没法现在就直接使用。 船台上的几艘就剩下最后涂装工作就会下水进入舾装环节的护卫舰，要想拥有更大的自动化程度，在现阶段，很难。 何况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就得交付了…… “如果进行更多自动化改造，时间上肯定来不及。没法自动化改造，就只能取消一些武器装备了。”谢凯皱着眉头说道，“这困难给他们反应了吗？” 沙特的要求，太过让人为难。 “他们也知道，沙特军方说可以延长交付期，意思是进行自动化的改进工作。”齐志远说道。 谢凯一想，这倒也符合常理，中东的局势没有那么紧张了。 尤其是现在波斯人跟伊拉克人都不再袭击油轮，对于军舰的需求也就没有那么迫切。 当初如果不是谢凯要求先支付货款，搞不好沙特政府都会取消这四艘护卫舰的订单了。 “他们的军代表同意这事情吗？” “就是军代表代表沙特局方提出的，在他们的海军受训人员培训过程中，一直都在抱怨我们那艘053h2的环境太过恶劣，很多军官在经历了几次航行后甚至拒绝上舰，所以沙特才提出这样的改进要求。”齐志远说道。 “这已经快三月了，距离交付期时间不长了。如果沙特方面提出推迟交付，我们倒还可以做出一些改动，即使使得自动化性能提升，也没法减少太多的操作人员。”王衡元摇头说道。 增加了防空跟对地武器，这就相应地增加了雷达跟制导系统，操作方面，反而需要增加人手。 哪怕是美国，都还没有达到雷达自动捕捉目标，自动选取目标进行攻击的程度。 对地导弹，对空火力系统都被集成在这样小吨位的军舰上，电子系统无疑是庞大的。 谢凯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好不容易解决了电磁兼容的问题给解决了，现在因为沙特的要求而不得不继续改进。 “沙特方面不同意降低武器配置。”谢凯还没说话，齐志远就把他没有出口的话给堵住了。 无奈之下，一行人只能回到技术设计室里面。 在这里面，有着详细的模型，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舾装完成后的全形态战舰模样。 根据原本的改进设计，尾部加装了反潜直升机甲板；而原本前后各两座的防空机炮，也变成了没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舰炮系统，每座双联装37毫米口径的76式机炮的炮座被升高，两边各自安排了一组2x2的小型防空导弹发射箱。机炮顶部，还有着展开的飞遁雷达天线。 这样看起来，整个甲板就变得稍微有些拥挤。 “机关炮已经改成了指挥室可以操作，飞盾-359同样需要人操作……”见谢凯看得出神，王衡元介绍着。 “这雷达可以取消了吧？战舰上不是有防空雷达？”谢凯无语的是这个。 原本说是这样可以解决问题。 可现在看来，雷达看起来是在机关炮上方，为了机关炮开火时产生的震动不影响雷达的精度，其实是在机关炮后方单独增加了一个支架，跟炮管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 如此一来，就变得更加臃肿了。 “一开始也是想要取消了，可在模拟试验的时候发现，军舰上的探测雷达虽然距离更远，却没法让防空导弹反应更快。整合在一起，需要不短的时间。” 当初的交付期实在是太短了。 很多地方的细节设计都没有经过详细的推敲。 “现在有时间了，就改呗。” “巴林那边可没有同意延迟交付期。”齐志远提醒谢凯。 谢凯有些无语，这些人现在完全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思。 明明想要改进，却又担心这担心那的。 飞盾-359上舰比海红旗-61容易多了，结果海红旗-61上舰了，又发现体积太大，占用了太多的空间。目前海军考虑的是把法国海响尾蛇给增加上来。 整个飞盾-359都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操作起来方面，可是装载在军舰上面，四座发射架，就需要两名操作人员，同时还需要增加维护保养的操作人员…… 地红旗导弹需要的同样更多。 这些实际情况摆在眼前，要解决，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有甲板面积更大，才能更容易布置……”王衡元再次提出了增加护卫舰吨位的想法。 这时候，不仅是谢凯，就连郑宇成都觉得无法反驳。 谁叫他们一开始只是为了卖出高价，各种武器都往上塞呢！ “ 1032 走向深蓝的远洋，缺乏大军舰的中国海军还没准备好（1/7） “这是一个严重的失误。”谢凯叹了口气，见王衡元等人脸色变化，赶紧解释，“不是说你们，而是说我，当初没有想过这些具体的细节问题。” 谢凯真的没有想过。 苏联人的海军军舰，一直都是追求综合性能，最终搞出了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这样的超级武库舰，人家的这万玩意儿，大大小小的导弹装载了超过500枚，拥有反舰，中远近程防空，对地攻击等各种能力，一艘都足够挑战美国一到二支航母舰队！ 人家一开始的设计，那是有着明确定位的。 甚至苏联人的航母上面，都有强悍的火力系统。 谢凯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最终会这样。 他只是为了多卖几艘军舰，原本只是卖个可以吸引人的噱头，别说2000吨级别的护卫舰上，哪怕是更大吨位的驱逐舰，都不一定可以拥有这样多全面的功能。 现在倒好，这玩意儿搞出来了，他发现跟他预想的差得太远了。 “巴林的先按照这样的设计舾装吧……至于沙特的，跟他们的军代表约一下，看看可以增加多少的时间。尽最大可能地整合各种武器系统。这对于咱们海军装备的技术设计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郑宇成见谢凯尴尬，开口说道。 这事儿，他们之前都没有想过。 要像让这样配置的053h3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就必须得让吨位上去。 吨位不上去，怎么增加甲板面积？ 甲板面积不增加，怎么增加可以安装更多探测雷达跟武器系统的空间？ “之前我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谢凯是真的没有想过这问题，之前只是觉得可以这样搞，而且这些武器的增加，对于只需要在波斯湾跟红海这样狭长地带执行任务的沙特海军来说，战斗力绝对足够了。 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这些强国海军才能洗澡的对方，053h3这样的军舰去了，搞不好就淹死了。 “现在不是这样的问题。沪东厂这边，有两个方向，一方面是跟701分享技术，一方面就是跟阿根廷海军合作。阿根廷海军对053h3这样的护卫舰很感兴趣，他们需要技术，不过是提出得增加吨位……” 从技术室离开后，谢凯跟郑宇成几人坐在一起沟通。 海军这方面具体怎么搞，大家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方案。 不是沪东船厂的人贪功冒进，而是谁都希望国家海军拥有更大吨位的军舰可以使用。 “齐叔，究竟怎么回事儿？您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现在搞这么多大军舰，咱们的经费根本就支撑不起的。”谢凯看着齐志远，开口问道。 按理，齐志远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 现在海军装备这块，整个基础都薄弱得不行。 在404的发展计划中，也确定了优先发展已经取得了部分基础成果的空军装备。 陆军装备的发展，除了一些404的强项，比如数字化等方面继续研究，其他的就暂时先停下，交给祝老总的99坦克项目去搞，404负责的就是如何把359坦克的性能升级到更高的程度。 所有的项目，还是以外贸为主。 在兼顾外贸的同时，承担一些国内武器装备研发的分项目。 任何一个项目，都不是任何一家单位可以彻底独立搞出来的。 “我知道，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他们着急，海军已经明确了，短期内，不搞航母，但是却需要通过提升海军装备技术跟生产力来逐步建设完成航母的配套。预研工作将会一直持续，航母舰长的培训班也已经搞起来……”齐志远把情况给介绍了一下。 海军不搞项目了？ 谢凯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海军可是一直都想要航母。 “先不说需要多少经费跟技术积累，航母即使搞出来了，我们都没有足够的配套军舰，这之前不是你说的么？”齐志远说道。 郑宇成也叹了口气。 基础太差，经济又不咋样，谁都不想接受现在这样的后果，可却不得不认清事实。 “沪东船厂这边的护卫舰，根本就没法为航母提供护航。根本就没有远洋能力，哪怕是有着补给舰的陪同，吃水深度不够，要是在海上遇到太过恶劣的环境，根本就没办法抵抗……这也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租借给沙特的那艘h2都还没有出航的原因，我们没有太多的远洋航行经验。特别是只有一艘补给舰陪同的情况下……”齐志远把一些没法向外公开的原因做了介绍。 这次一次中国海军走得最远的航线，而且承担着探路先锋，获取水文条件，积累陌生海域航海经验等等各种重要任务，这样一来，就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旦在上万海里的航行过程中出现问题，这对于整个中国的海军打击有多大，可以预见。 “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在军舰生产完成交付给客户之前获得水文条件，要不然到时候……”谢凯的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 “对啊。所以，租借给沙特的那艘h2，每次的航行都是从这边一直到南海……”齐志远无奈地说道。 本来整个航行就风险大，还承担着个培训沙特海军官兵的重担，风险更是直线上升。 即使每次都有补给舰伴随航行，这也是会经常出现各种险情的。 沙特的官兵可没有解放军海军这样严格的纪律，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他们知道，也不一定会认真遵守的。 谢凯现在算是彻底了解了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海军都没有从国内出发，越过南海小池塘，一头进入印度洋。 没有做好准备工作。 “海军也很为难。”齐志远一句话，就让谢凯他们都明白了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些事情。 海军的处境真的很为难。 原因无他，就因为军舰吨位不够，根本就不具备在各种陌生海域执行任务的条件。 南海小池塘那是中国自己家的，虽然军舰吨位不够大，抗风浪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强悍，但是海军熟悉。 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风浪，都是可以提前预测的。 可陌生海域，那就不行了。 “非得搞大军舰不可么？”郑宇成脸上有些严肃。 他真的不想再投入一个项目。 “阿根廷海军那边能够承担一部分的经费，我们也可以通过跟阿根廷海军的合作了解西方国家的一些先进技术……”齐志远说道。 谢凯根本就不相信。 阿根廷的海军技术能力，真心没法跟中国比。 就连现在南美洲海军实力最强悍的巴西，都没法跟中国比。 中国不是无法设计出吨位更大的军舰，而是在很多配套的技术装备没有跟上。 无论是巴西还是阿根廷，他们的军舰设计能力，仅仅是把西方国家先进的技术装备整合到一起，原材料有欧美国家提供，从动力体统到电子系统，再到武器装备，那些国家都是从欧美直接买现成的。 中国显然是不愿意也没有可能走这样的技术发展道路的。 “海军那边也很明确，701那边的052项目，如果有机会，肯定会提高吨位，未来的主力驱逐舰，4000吨的排水量太小，连南海那边都无法满足。”齐志远咬牙说道，“701的精力有限，加上海军经费无法支撑，负责了驱逐舰项目，再负责排水量大一点的护卫舰项目，这已经不是资金可以解决的问题……” “难道我们接手，就能解决？”谢凯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对于整个中国海军装备领域来说，目前的情况，不仅缺钱，还却技术，缺人。 “也不是。海军是希望有项目来整合国内所有的设计制造能力，由我们跟701各自负责总成；就连航母项目，到时候全国一起搞！”齐志远告诉谢凯，不是他想要沪东船厂一家来搞出这样的项目。 也不是沪东船厂的领导层想要通过这样的项目去获得更大的政绩跟功劳。 如果想法跟404的管理理念不相符合，那么，早就被齐志远他们给换人了。 404接手的单位，首先就是整顿管理层，必须保持大家的想法一致，要不然内部有了反对的声音，各种工作干起来都没有这样容易。 “郑叔，这事儿你怎么看？”谢凯问郑宇成。 郑宇成一直都在埋头抽烟思考着，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 “这事儿，必须在整个基地的管理会议上讨论，我们不能做出决定。”郑宇成把手中的烟头摁灭，这是谢凯见到他第一次没有在一个决策上拍板。 海军装备需要的投资，实在是太大了。 谁都没法背负这个。 “您这是被运-10给吓着了？”谢凯真的有些无法适应郑宇成的这种变化。 之前的郑宇成，就只有两种态度，要么同意，要么拒绝。 可现在，显然他拿不定主义。 “海军方面有没有说，万吨的大驱谁负责？”谢凯问齐志远。 海军装备方面的业务，齐志远主管。 只有齐志远才最清楚情况。 “没有说，他们同样是希望把全国所有的技术力量整合起来，这事儿，我们出面，更加容易。” “他们不是为了我们的钱？”郑宇成有些不相信海军。 1033 引狼入室的海军（2/7） “这还真不是。海军方面也知道，现在即使我们搞出来，也装备不起。”齐志远摇头说道。 现在换成谢凯不说话了。 郑宇成之前说701跟沪东船厂之间的合作有些扯皮，他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原因。 现在齐志远说的这些，显然是跟双方的扯皮有关系。 “701那边并不愿意我们从他们所分技术人员，现在航母的预研工作是由海军部负责，这就不存在经费的问题；而我们目前缺的就是技术人员。” 不仅404手下缺，全国所有的研究单位都缺。 没有的项目，得补充完善，有了的项目，得继续开发更先进的，国际上在各种技术都比中国先进，要追赶，自然必须得打好基础。 “海军部不是同意给全面配合我们，给我们足够有经验的技术人员？刚从学校出来，没有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干活可没有那么完美。”谢凯不解地问道。 海军部不是说全面配合么？ “他们说可以培养，航母的项目，短期内是没有准备大搞的，在缺乏经费跟基础配套的情况下，万吨级的大驱都不会直接搞。这些玩意儿太烧钱了。”齐志远摇头。 现在沪东船厂这边因为卖出去了6条053护卫舰，经济条件要好不少，一边在进行生产能力的扩大，一边培养技术人员。 “这么说来，把053的排水量提高到4000吨是海军的意思？他们给了多少经费？”郑宇成不满地问道。 齐志远摇头。 项目并不是海军的意思，而是阿根廷海军的想法。 “阿根廷海军能承担多少经费？”郑宇成问道，“整个项目需要多少经费？” 郑宇成现在学聪明了，先问经费的问题。 “暂时还没有确定合作意向。”齐志远说道，“目前的情况下，如果701那边不同意合作，我们跟阿根廷海军的合作也就缺乏基础。” “阿根廷海军究竟想要什么？他们不是要生产线么？” “完整的海军军舰设计能力。我们的技术虽然落后，但是有着完整的系统，整个阿根廷国内因为没有完善的配套，所以也就缺乏基础。” 齐志远把他了解到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以便谢凯跟郑宇成两人可以更了解整个项目的情况。 中国海军跟阿根廷海军的合作，始于阿根廷海军对中国飞鱼导弹感兴趣。 去年的时候，阿根廷海军派出了一个代表团到中国参观访问，801所开发的c-801反舰导弹性能虽然看起来比法国飞鱼要差一些，但是在价格上便宜多了。 最终齐志远跑去忽悠着阿根廷的代表团来参观他们的053h3护卫舰模型，于是乎，阿根廷海军对这样的军舰感兴趣了。 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基洛夫级。 虽然导弹数量跟火力什么的没法跟苏联的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相比，只要掌握了建造技术，完全可以更换别的导弹。 阿根廷海军最大的苦恼就是一直无法获得太先进的军舰技术。 巴西因为铁矿石跟欧洲以及美国关系更好，所以可以获得远超过阿根廷政府取得的支持。 “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阿根廷国内资源也是很丰富的，他们希望可以用资源换技术。” 这才是阿根廷人为什么想要跟中国合作的原因。 资源换装备，是谢凯提出来的，现在全球对于各种资源的需求一直都是稳定的，阿根廷这样因为跟英国这样没落的强国因为抢地盘而大打出，自然不可能从欧美国家手中获得更多的投资以及技术。 何况，阿根廷总统加尔·布里被认为是独裁者，一直都被西方攻击。 “资源？”谢凯见郑宇成不满的目光投来，也是有些尴尬。 中国现在经济飞速发展是没错，但是国内都因为重复建设严重，经济有些过热，国家都在开始经济的宏观调控。 国内生产的资源都产能过剩，从国外进口资源，还需要大量宝贵的外汇。 像美国一些经济发达国家那样把国内资源封存起来，先从国外进口资源使用，等到以后全世界的资源消耗的差不多了后，再开始挖自己国内的资源，目前的中国，即使高层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能为力的。 一切都需要钱。 在郑宇成等人谈这事儿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十点半。 早就已经下班的701会议室里面，却烟雾缭绕，气氛压抑。 “跟那边合作究竟有什么困难？技术合作，对于双方来说不都是好事？”郑铭看着眼前的701所的几位高层，皱着眉头问道。 701跟沪东船厂合作，对于整个国内的海军装备制造业都是有着莫大好处的。 “郑主任，他们不仅挖人，还想要免费获得我们的技术。”潘镜芙总师不满地说道，“我们的人员本来就不够，之前他们借口改进053h2的设计，需要人来帮忙，我们借的人，现在他们都不准备换了。404的人一向这样干习惯了。无论是空军领域，还是航天系统，又或者陆军装备体系，他们都是用这样的手段从各个单位挖人……” “是啊，郑主任，这事情之前您也担保过，可现在人呢？我们的项目因为被他们借了大量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而影响到项目进度……”朱英富这位总体结构研究室主任也大倒苦水。 404的人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让人无语。 挖人都已经成了习惯。 “郑主任，他们挖别的船厂的技术人员，我们无话可说。可我们是研究所，本来就严重缺乏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他们倒好，直接挖技术骨干，挖项目负责人！”701所长晁志云脸色不好看地说道，“这样的合作，不如把我们所合并到他们单位得了。” 701所已经被沪东船厂给挖人挖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他们知道沪东船厂想要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搞大军舰么？ 不就是为了超过701所的地位，争取航母项目？ 701如果有充足的科研经费，根本就不至于落到今日的这般天地。 郑铭面对这些情况，着实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404的尿性，全国军工系统都知道。 别的系统都是防备着404，很多单位为了不被404挖人，甚至都派人专门盯着404的人。海军这完全是引狼入室。 人家原本没有打算插手海军装备制造业，海军技术装备部跟后勤部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 现在好了。 水面舰艇最核心的设计所，都被挖人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他们的挖人主要就是电子方面的技术人员，国内任何一家单位，都缺这方面的人员，052项目最缺的也是这方面的人……”赵志云继续吐槽。 郑铭现在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他们挖人就挖吧，我们就多培养一些就是了，反正大家都是国家单位，技术突破了都是国家的。 “我已经约了他们郑宇成主任，明天他们会过来，大家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坐在一起沟通。老是采取不合作态度，对于整个领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郑铭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他不想劝，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劝。 第二天一大早，郑宇成跟谢凯还有齐志远等一行人就跟沪东船厂的几名负责人一起从沪市开车往701所而去。 双方的矛盾不小。 不想别的单位是为了整项目跟争经费，而是抢人才。 701自然不会待见404这些人的坏毛病，目前来说，各种技术合作，他们都直接拒绝。 郑宇成跟谢凯他们还真不知道事情闹成这样，一直在车上，才听齐志远介绍这些事儿。 “齐叔，这事儿咱们就有些过分了啊。之前不是说了，不挖人了，尽量采取合作来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谢凯完全想不到，齐志远能这样干。 沪东船厂目前的情况是挺不错，可要是跟整个海军装备技术领域的单位都闹翻了，大家以后没得合作了，损失最大的还是整个海军。 “没办法的事情。沪东船厂在我们接手的时候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齐志远也是无奈，“要想不断改进053h3，提升性能，就必须在电子系统上下更大的功夫。如同我们战机项目，现在电子领域的研究人员上千；海军需求更大，如果全部都是毕业生，根本就来不及。” “挖了人就挖了人，他们能怎么的？反正都是为国防事业出力嘛。”郑宇成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过分的。 之前他们都是到处挖人。 因为从各个单位挖人，才有了今日404的规模。 “问题不在这个。052项目那是国家重点项目，如果基础都没有搞出来，以后海军需要大军舰怎么办？我们无论是从设计经验还是技术积累，都没法跟他们比……”谢凯真的很担心。 052型导弹驱逐舰，一直到052c才开始变得先进。 真正跟世界同类型导弹驱逐舰性能不相上下，需要到052d了。 如果因为他们的挖人行为而导致052的发展被拖累，谢凯将会是整个国家的罪人。 中国经济在未来发展有多迅猛，谢凯比谁都更加明白。 经济发展成果，需要有利的国防支撑，要不然，就像日本跟德国那样，美国人想宰他们经济一刀，就可以宰一刀。 1034 把沙特受训海军官兵弄南边小池塘去 “从其他没有承担多少项目的单位挖人，问题不大。但是核心单位不能挖人。”谢凯认真地说道。 齐志远却摇头，“那些单位更不能挖，一旦挖了，他们的项目就得瘫痪，可以承担项目的人本来就不多。” 从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在苏联援助的工业基础项目中，虽然有海军相关项目，但是这并不是太多。 苏联的海军，在那个年代都没有太过重视。 中国的大陆军思想，就是受到苏联的影响而一直存在的。 在经费本来就不够的情况下，自然先发展陆军跟空军，海军这块，不是没有重视，相对来说，就没有陆军跟空军受到的程度多。 特别是在苏联，海军真正的宝贝跟战略重心是战略核潜艇，他们的水面舰艇就是为了保护核潜艇的战略安全，这种战略思路都是错误的。 所以，苏联的战略核潜艇技术是相当强悍的，尤其有了东芝公司提供给他们的大型螺旋桨加工中心后，连螺旋桨因为表面加工太过粗糙的问题都得到解决，然后，一直被美国跟欧洲盟国监听，几百公里都能知道行踪的苏联核潜艇，就从西方国家的监听站雷达上消失了。 形象的一个例子，就是在谢凯看过的众多电影中，美国总统遇到国际大事儿的时候，首先第一句话就问，“我们的航母在哪里？” 俄罗斯总统不同，他问的不是自己的航母舰队在什么地方，而是问：“我们的核潜艇在什么地方？” 两国侧重不同。 中国起步慢，基础薄弱，发展时间不长。 现在的海军既没有航母舰队，也没有太多性能先进的战略核潜艇。 就连近海的防御，都是准备靠着海军航空兵来维护领海安全。 这样的环境下，中国军舰的技术可想而知。 谢凯也理解，一旦把国内其他军舰领域研究单位的核心技术人员抽调过来，沪东船厂的技术实力肯定会暴涨，但是其他的军舰研究单位将会一蹶不振。 这对于整个国家的海军装备发展极其不利。 “可现在，挖701的人不行，从其他单位抽调技术人员也不行……”两难的选择。 “701培养人的速度很快。我们自己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项目带头人，有再多的新人也麻烦……”齐志远说道。 谢凯不再吭声。 国内海军发展，一直到三十年后，才算走上正规，大量先进海军装备设计研发出来，无论是航母还是055级万吨大驱都是那个时候才搞出来的。 三十年，人才都更新换了一代甚至两代，技术升级都不知道升级了几代。 中间需要多少的经费跟精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这事儿跟他们谈谈吧，最好选择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郑宇成也没有再说坚持要从701挖人的话。 军舰这玩意儿，是个系统的工程，哪怕只有一部分没有到位，也都难以让整艘军舰的性能展示出来。 701所的人这次对404跟沪东船厂的人没有表示热烈的反应，甚至脸上都是写满了厌恶。 对于404的这些人，他们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懒得表示假意的热情。 “诸位，其实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矛盾下去。现在南边的海洋的局势变得紧张，海军航空兵的作战半径不够，而海军装备方面，防空能力又不行……”会议室里面，对于701这些领导们不待见的眼神，齐志远好像根本就没发现。 “那你们也不能借着机会就趁火打铁不是？”晁志云冷冷地说道。 谢凯悚然而惊。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3·14海战要爆发了！ 今天就已经二月中旬，距离海战爆发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 越南人想要抢占中国的海岛，这事儿从来好像就没有放弃。 也因为他们抢了中国的岛屿，中国战机的作战半径不够，无法提供空中支援，而海军的军舰又不具备区域防空能力，最终周围的小国家都开始跳出来宣布本来属于中国的海岛是他们的，开始跟着抢占中国海岛…… 这事儿，应该参与一下。 一时间，对于双方的争论，谢凯没有了兴趣。 现在就琢磨着应该如何在这事情中去参与。 从87年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第十四届海洋委员会通过《全球平面联测计划》，明确要求中国建立5个海洋观测站，其中大陆沿海3个，中国西沙群岛跟南沙群岛各一个。 也正是因为建立观察站，有着苏联海军撑腰，战机可以支援到位的越南人自然就不爽了。 现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已经进入了尾声，双方高层正在进行谈判，越南政府自然想要在谈判完成前抢占中国的海岛，造成既定事实。 谁叫中国海军装备太差？ 谁叫中国海军航空兵的腿短？ 歼-8ii的作战半径只有800公里，而爆发海战的区域距离越南的距离很近，可以有效得到来自陆地上的空军支持。不要脸的越南人同样以这样的理由，比如那些海岛距离他们更近，属于他们的。 mmp，全世界都知道，在被法国人强占成为殖民地之前，越南都是属于中国的。 海战那是肯定会爆发的，谢凯比谁都清楚。 虽然这场规模不大的海战改变了整个南海小池塘的局势，但是也开启了一个不好的头——就是对于越南人抢占中国其他海岛，国家为了不扩大战争规模，不影响改革开放进程而保持沉默，南海周边的其他小国家在未来一段时间不断地想要来抢占中国海岛。 就因为中国海军装备太弱，空军支援跟不上。 等到后世国家经济强大了起来，航母也有了，然后南海周边国家都老实了，再也没有听到说谁又来抢南海小池塘的海岛了。 就是美国人偷偷地许诺给好处，让周边国家来挑衅中国，那些国家也不是傻子。跟中国合作，一起赚小钱钱多好，干什么仗嘛，一点都不和谐。 如何在这事情中去参与？ 这是谢凯一直琢磨着的事情。 “或许，那些沙特的士兵可以利用一下，本来就是培训人员，出现误操作是经常的事儿……”谢凯喃喃自语着。 这次的海战，越军先击伤中国在海岛上的考察员，随后再准备抢滩登陆，最终他们率先开火下，中方的护卫舰才忍无可忍地开火。 最终结果很快出来，越军全败，中方军舰顾忌越军的苏-22攻击机跟从苏联引进的反舰导弹，很快就高速撤离了。 这个过程，其实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尤其是可以有机会揍一下苏-22这种老式的攻击机，检验一下战舰上面的火力系统是否有那么强悍，这绝对是需要的。 想着想着，甚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其他合作可以，要想以我们给人为合作的基础，那就别想！”晁志云的声音有些激动。 “不给人，合作就没有基础，还谈个什么？”齐志远也不满，“现在咱们帮着海军负责一个项目的经费，没有提任何条件，要点人，不过分吧？谁都清楚，海军装备技术要发展，得整个系统都发展才行，现在就是最明显的，你们设计出来，没有配套的技术，不是也白搭么？” 郑铭有些无奈。 双方都需要人，尤其是核心的可以独立带项目研究的技术骨干。 他只能看着郑宇成，希望郑宇成能说句话。 哪知道，郑宇成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不合作就不合作，大不了我们就搞这样的小军舰就是了。” 一句话，说得郑铭差点暴走。 这老家伙挖人成性，郑铭都后悔了，怎么会想着找这老家伙来解决问题。 无奈之下，只能找谢凯出来说和，至少，谢凯在这方面没有郑宇成这帮子不要脸的老家伙好多了，“谢凯，当初事儿是你提出来的，你说说意见吧。” 这下子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谢凯身上。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会议室里面，所有人看到谢凯在那里流着哈喇子傻笑。 “谢凯，谢凯……” “就让沙特的军人去吗……”谢凯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众人无语。 吵得这么厉害他都还能走神。 尤其是郑铭，心中更是哀嚎，404这帮老的小的，都不太好应付啊。 “怎么了？”谢凯有些尴尬地问道。 郑宇成就知道谢凯不会听，见郑铭苦笑，郑宇成把事情说了一下，“现在郑主任让你来说怎么解决，当初合作也是你提出来的……” “怎么又是我提出来的？我还是个学生，什么都不知道。”谢凯忙不迭地摇头。 “这谈不下去了。”齐志远也希望谢凯站出来说话。 无论如何，谢凯都会站在404这边的不是？ 404的现在很多行为，都是跟着这小子学的，各种挖人手段，各种坑蒙拐骗。 “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为这样的小事情争吵。各种配套的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052这样的项目，又不能出口。诸位，在目前的情况下，大家谁能保证，即使开发出来，海军也会装备很多？051改一改，还能再用几十年呢……” 谢凯的话让众人无语。 1035 沙特的海军大爷真是军队？ “其实，现在没有这么着急，咱们可以等一等。反正现在不是谁都要在什么时候把项目给搞出来。053h3是出口的，钱咱们已经拿了，改进的方面，真的得考虑一下了。至少，得满足客户要求。何况，改进的技术越多，价格越高不是？” 谢凯的意思还是希望701帮忙，帮着他们把053h3按照沙特的要求给弄出来。 两千吨的军舰上，需要超过150人操作，实在是有些多了。 虽然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多。 可跟十多年后才会出现的054a相比，就有点多了。 满载排水量达到4200吨的054a导弹护卫舰的人员编制也才180人呢。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即使合作，也必须说明白怎么合作，继续借人，是没有可能的！”潘镜芙这位大拿都不同意了。 人员被挖走太多，他最痛苦。 很多地方都需要人，各种技术需要消化，新人需要有丰富经验的人带着搞项目研发。 沪东船厂借走的人研究的一些项目跟052项目又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说是可以通用，可要想使用，那也得改进不是？ 不是所有的技术就能直接使用到军舰上面的。 “不借人，可以把项目分包给701的一些相关团队，以市场化为导向，这样大家合作也就没有问题了。”谢凯说道。 对于这样的提议，701的人自然不会拒绝。 只要不挖人，什么都好说。 “你怎么想的？”郑宇成都有些不满谢凯的态度了。 谢凯看着郑宇成，“郑叔，南边小池塘里面不太平呢，现在咱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把053给拉到那边去溜达，如果展示出非常好的作战性能，说不定就有更多的订单。” 之前的订单，那是意外。 沙特的4条订单可以说也是因为意外得到的。 谁能想到巴林那样的小国家都能采购两条护卫舰？ 如果不是卡塔尔给的压力太大，他们会么？ “你的意思是寻求更多的053订单？”齐志远问道。 “如果真的要搞4000吨的护卫舰，王总，以目前我们的技术能力跟经验，需要多少时间可以完成？”谢凯直接问王衡元。 王衡元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短期内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需要突破的地方太多，什么都需要研究。 总不能直接拿051跟052的一些技术来用吧？ 不同定位的军舰，侧重点那是不相同的。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订单，不断地升级053，一边改进技术，一边积累经验。同时，培养我们自己的技术队伍，老是想着从别的单位挖人，这是要不得的。”谢凯一说，郑宇成他们都明白了。 就是不同意现在直接就上马4000吨护卫舰的技术项目。 作为一个目标，慢慢向着这个方向研究发展，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对于众人来说，现在就立项开始搞，不仅人员方面跟不上，就连资金消耗也会非常大。 “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成果，海军等得起。”谢凯说道。 南海那边的小池塘里面，虽然没有太多的宣传报道，紧张局势也没有让国内知道，甚至在战争爆发后，国内都没有多少人关注。 可国际上，关注那边情况的不少。 南海小池塘那可是东亚地方商船必须经过的航道。 “那边局势紧张，我们手中的那条舰，又是租赁给了沙特海军，帮他们训练海军队伍呢！”齐志远有些担心。 沙特的海军并没有多少丰富的经验。 所以，他们才因为那边越南人的军舰不断地出现，才把这艘军舰给调回来。 就怕到时候沙特海军军官一个误操作，发射了几枚炮弹或者误射了导弹，到时候就麻烦了。 “就因为这样，更应该让他们去。沙特方面需要的是我们帮忙训练他们海军可以从无到有，如何战备，如何在战备期间进行海上作业什么的。这样的环境中，可以让他们的海军官兵拥有更加丰富的经验。”本着对客户负责的原则，谢凯认真地说道。 中东那边，虽然说平时打仗不多，沙特买军舰的目的就是要当海湾地区的片儿警，巴林都有了两艘同样级别的护卫舰，要是跟卡塔尔之间搞出火气，沙特不知道如何处理，怎么能行？ 郑宇成等人对于这事儿，倒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能卖出去更多的护卫舰，对整个沪东船厂来说都是好事情。 有订单，就有更多的资金持续投入到技术改进研发中去。 当天下午，即使没有跟701的人达成协议，谢凯跟郑宇成也离开了。 他们再次回到沪市。 沙特的军代表跟受训人员都在这边的海军训练基地。 耶夫拉罗，沙特海军派驻中国的军代表，负责跟中方协调他们对军舰的需求，监督中方的军舰生产进度跟质量，同时也要跟中方交涉沙特选派出来的海军官兵的各种事项。 “耶夫拉罗中校，见到你非常高兴，请代我向法赫德国王以及苏尔坦亲王问好……”对于这位沙特的全团代表，谢凯并不是很熟悉。 只不过在之前见过一次。 那次就是沙特方面催促中方到沙特周边海域帮他们的官兵熟悉，训练。 “谢，见到你也非常高兴。昨天跟亲王殿下通电话，亲王还提到你。正好我有事情想要找你。”对于谢凯这个年轻人，耶夫拉罗给出了足够的重视与尊敬。 在沙特，比谢凯还年轻，大权在握的人都不少。 “不知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中校？”谢凯问道。 “我们需要去贵国南海训练……”耶夫罗拉中校严肃地说道，“无论是亲王殿下，还是我，都不希望未来我们的海军一点作战能力都没有！” 瞌睡遇到枕头啊。 沙特人怎么会不怕死，就想要往危险的区域去呢？ 之前调集回来，也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是沙特官兵强烈要求，他们担心战争爆发后，越南人会误会这艘训练舰是中国海军的主力舰只。 一路上，谢凯可是想了不少的说辞，想着如何才能说服沙特人。 结果现在沙特军代表居然表示，他们应该去南海那种局势紧张的地方。 “这不太好吧？中校，虽然这艘军舰现在租借给了贵国，上面也是以训练贵国官兵为主，可在中国的海域，悬挂着中国的国旗呢！”谢凯说道。 钱，反正沙特是给了的。 军舰，依然还是中国的。 在中国领海，肯定不会同意悬挂着别国国旗的军舰任意航行。 就连远洋，各种资料，也都是由中国教官自己掌握，教沙特海军官兵各种理论，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中国海域中来进行实际操作的。 培训的目的，主要就是让他们掌握军舰的各种操作与性能，熟悉起来。 毕竟整个沙特海军受训官兵都是沙特海军未来的骨干。 “这一次的训练，我们可以组织官兵模拟远海支援作战训练……”耶夫罗拉中校严肃地说道，“在中东地区，很容易发生冲突，只有拥有丰富的经验，我们的海军才能更好地维护领海的安全，同时维护中东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对于沙特的海军官兵来说，每一次远洋，都必须得有补给舰伴随着。 053h2本来排水量就不大，人员编制不少，训练的时候，每个岗位人员又多了不少。 这也是一种无奈。 原本还有基础训练舰让沙特的海军官兵来训练，但是双方的合同上时间紧张，沙特又要求中方必须在战舰交付的时候，这些海军官兵就能独立学会军舰基本操作。 这样一来，就只能轮换着让沙特官兵直接上舰实操。 整个过程闹出了不少事儿。 现在沙特方面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很让人为难。 训练沙特海军官兵的人都头大，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当兵的，稍微苦一点，累一点，都不行。 解放军的远洋训练，根本就不会需要补给舰伴随。 可沙特这些给钱的大爷们不同，战舰内机舱狭窄，人员拥挤，环境也不是太好，所以，为了更好地休息，甚至每天训练结束可以洗上热水澡，中方就不得不出动补给舰伴随这艘训练舰。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海军来说，这样的事情，几乎都是无法容忍的。 可对于沙特海军来说，这是必须的。 到现在，基础训练科目都没有完成。 “中校，不是我们这边不同意，而是你们的海军官兵不像解放军官兵那样服从命令……如果按照战时要求训练，他们能加难以忍受这样的艰苦……”谢凯还没说话，负责向沙特海军官兵提供训练的中方负责人余海涛少校严肃地说道。 对于沙特官兵，中方教官真的很头痛。 哪怕从商务部借调了不少的阿拉伯语翻译，这些家伙对于命令也没有那么一丝不苟地执行。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我会亲自跟他们一起！”耶夫罗拉中校保证着。 他是带队长官，跟着中国海军学习海军作战指挥。 “如果有补给舰伴随，速度将会被拖慢……作战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一直带着补给舰，这是给敌人靶子！”余海涛强调着。 1036 去南海，我们需要一艘游轮（3/7） “……”谢凯不知道此刻应该表达什么。 国内的905补给舰，到现在为止，就建造了4艘，其中一艘是给巴基斯坦海军建造的。 现在国内剩下三艘，平时基本上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到南海小池塘去，这玩意儿最大的航速就只有18.5节，跟最大航速可以达到26节的护卫舰，根本跑不起来。哪怕只用18节的巡航速度，905这海军奶妈都得用最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跟上。 “你们的053h2如果没有补给舰，自持力只能跑2700海里，这点航程，从这边到贵国南边领海最边缘都不够。何况053舰上的淡水储备，实在太少了。我们的官兵无法适应用海水洗澡，淡水补给不足，体力跟不上……” 耶夫罗拉中校严肃地说道。 一句话，如果没有海军奶妈跟着，不断给这艘刚刚下水还没有交给解放军海军部队服役的537舟山号提供淡水等补充，他们就不干。 听得谢凯无语至极。 053舰的条件，真心不怎么好，一直到053h3才会有不小的改善。 而现在被他们命名为h3的型号，实际上跟原来的053h2g差不多，唯独就是火力要强大很多。 这年头的军舰上，很多技术还都是利用人力来解决，就连欧美的先进军舰，同样也是在这样的状态中。 技术要想突破，就必须得等待，所有技术体系全面突破才能解决。 如同国外很多的舰炮，哪怕有了自动装弹机构，从弹药仓库里面运输炮弹到弹药架，也必须得人力才行。 技术装备太多，甚至需要更多的人员来维护技术装备的安全平稳运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沙特的人员要求补给舰伴随，看起来是正常的，但是这不是军队应该有的作风。 “中校，是否需要有游轮伴随前行？”谢凯没好气地问道。 也不知道耶夫罗拉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还是其他的什么，当即点头，“这样正好！” 谢凯恨不得直接就一头撞死。 可当他看到在基地港口听着的537舰后，就突然觉得沙特这边的要求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过分。 沙特海军几乎是从零开始建设，原本就只有几艘小型的炮艇跟巡逻艇，上面人员数量又不是很多，海军的军官，大多数都是有着在欧美留学的经历，专业的人员并没有多少。 在安排人员到中国接受舰艇操作训练培训的同时，沙特也安排了人员到欧美学习舰艇指挥什么的。 在中国购买战舰，是因为中国的战舰刚好符合他们的使用需求，如果论海军的作战经验什么的，中国海军几乎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同时采购4条军舰，按照053h2的人员编制，一条军舰上需要130人操作。 增加了武器系统后，操作人员直接上升到了150人，其中有40人都是军官，一般以上属于技术军官。 沙特并不是持续订购，要想四条军舰同时开走，那就有数量不少的骨干来进行培训，等到交付的前，还会有更多的海军士兵过来培训。 第一批的骨干力量，潜艇的操作培训在北方基地，而这边的则是舰艇操作官兵的培训，足足有200人。 其中很多人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虽然学历相对来说比较高，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掌握任何专业基础，这些家伙又没有解放军海军的官兵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只要稍微累一点，苦一点，他们就不愿意继续。 更不要说什么为了弄懂不了解的技术跟操作，没日没夜地挑灯学习。 200人，被分成四批，每一批50人，这些都是未来每条军舰上面的骨干，涉及到每个岗位。 “这么多人，就只有一条舰，确实少了些。”谢凯有些无语。 尤其是他上了537舰之后，亲身感受到战舰里面的拥挤跟恶劣环境，更是有些理解沙特官兵们的感受了。 “在没有上舰实操训练的时候，平时都是在基础训练舰上训练基础操作。唯独技术兵种的培训，这个基础训练建上很多没有……”余海涛少校解释着。 沙特人的要求，不算过分。 条件太差了。 中国人吃苦耐劳，可以忍受任何苛刻的环境。 “之前的训练，都是补给舰跟着，轮换，一批人实操训练，剩下人就在补给舰跟后面的训练舰上跟着练习……”余海涛解释着。 “谢，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吧？之前本来是想要再租借一条军舰用于训练，可是你们拒绝了。”耶夫罗拉不满地说道。 “都是现役，怎么可能租借给他们？”余海涛急忙说道。 谢凯也理解。 现役的军舰，即使性能不咋样，也不可能租借给其他国家用于训练。不管是训练自己的官兵还是战备值班，都没有可能。 中国庞大的海疆，堪用的军舰却没有多少，巡逻守备任务本来就紧张，自然不可能租借的。 就连眼前这艘537，也是因为尚未交付给海军，直接从船厂里面在舾装刚刚完成，还没有进行完海试，要不然，也是没有可能用于沙特海军官兵训练的。 “现在怎么办？”余海涛问谢凯。 他有些憋屈，也有些不满。 上级要求他们配合沪东船厂的人，人家沙特购买了4条053舰，还有两艘潜艇呢。 服务必须做周到。 “让南运-950跟着他们吧。这些是金主，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再卖两艘补给舰呢。”谢凯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南运-950是905补给舰的第三艘，按照原本的历史，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将会在明年就退役，交给远洋商队用来运输石油。 一艘补给舰最终命运变成运输船，谁都不忍心看到。 即使是补给舰，那也是军舰。 何况还是满载排水量超过21000吨的大军舰？ 不是谢凯喜欢用排水量吨位来衡量军舰，随着高强度的超硬铝合金在军舰内部运用，以此增加军舰内部的空间，减轻重量，排水量来衡量军舰，已经并不准确。 问题是，中国就没有排水量大的军舰。 现在还是海军扛把子的051，满载排水量也只有3670吨，根本就不像谢凯最熟悉的那个时代，海军军舰最大的肯定是非航母莫属了，那时候的海军家底虽然依然不够丰厚，但是海军却有着055这种万吨级大驱，还有052c/d这两种最后排水量都超过7500吨的中华神盾舰。 就连护卫舰的054a，满载排水量都已经达到了4200吨。 现在就只能用装备了4座76式37毫米双联装机关炮的905补给舰来充门面了。 “这会严重拖累速度啊，根本就没法发挥护卫舰的作用，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余海涛急了。 补给舰会严重拖累速度的。 要想让沙特海军官兵更快掌握，最好就是按照实战来。 数千里奔袭。 这个过程，需要连续好几天的时间。 “我们又不是去参战的啊！”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就当是为到阿拉伯海域的远洋做准备了呗。” “……”余海涛显然不相信谢凯的话。 从沪市这边到南海，有着数千公里的距离，要是以053h2的速度，五天左右就可以到达。 但是在增加了补给舰之后，这就难说了。 “反正他们是训练嘛。”谢凯说道。 对于军人，谢凯比谁都了解，军人谁都想要上战场建功立业，可惜，国家根本就没有仗给他们打。 经济建设嘛，需要的是和平跟稳定。 军人的想法跟国家的国策那是绝对矛盾的。 就如同对越自卫反击战一样，越军入侵后，官兵们请战热情高涨，甚至憋着气要一口气打到越南首都去，最终没有打几天，国家就撤军了。 虽然现在战争尚未结束，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 安心赚小钱钱，才是国家的国策。 “谢，非常感谢你。”耶夫罗拉一脸感激，他找谢凯，显然不是为了感激，而是提出别的要求，“谢，你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艘客船跟着补给舰一起，补给舰上的环境也没有太好……” 谢凯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句mmp就差点脱口而出。 自己之前对他的嘲讽，这货当真了！ 真傻还是假傻？ “中校，这不太好吧？我们这是训练，很严肃的军事训练，不是乘坐游轮进行观光旅游的！”谢凯真的有些无语。 他从什么地方去给这些沙特海军官兵们找一艘游轮？ 这特么的是去打仗啊。 沙特的这些货好像是去战场观光的？ 南海的风景，那是绝对漂亮的，虽然谢凯从来没有去看过。 “只有休息好了，才能用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耶夫罗拉坚持着，“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可以自己联系长途客轮……” 谢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些混蛋是来真的。 “亲王殿下会批准吗？”谢凯嗓子有些发干。 他知道沙特的土豪们有钱，总不能以后他们的军舰外出执行任务，补给舰随时跟在后面，然后还带着给他们海军休息的游轮？ 或者，干脆就把补给舰的一部分干货仓库给改造成豪华休息室，可以让他们的官兵在远洋航行的时候只保留一些战备值班的官兵，补给舰就跟在后面随时提供保障？ 1037 补给舰有订单了 “就是亲王殿下的意思。我们的海域没有你们国家的宽广，而且沿岸都有补给基地……”耶夫罗拉中校平静地说道，“只要你们同意，等客船来了，就可以出发了。” 谢凯扭头看向余海涛，余海涛满头黑线，不知道说什么。 “中校，我只能帮您问问。”谢凯没法保证这事儿。 对于沙特的这些当兵也得要求贵族享受的军人大爷们，他真的无力吐槽了。 一条只有2000多吨的护卫舰进行远洋训练，身边根本一条两万多吨的905海军奶妈，这无可厚非；可特么的要是再跟着一条客轮，这怎么都让人觉得不正经。 编队能这么编队么？ 这是要创造全球的记录吧！ 究竟是远洋训练，还是护卫舰对客轮进行护航？ “他们之前就在提这个问题，跟海运局沟通过，想要租借远洋客轮，毕竟目前只有200人在培训，马上就还会有更多的海军官兵成员过来……”余海涛向谢凯解释着。 沙特这要求，不是今天才提出来的。 只不过，一直没有人理会他们。 “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仗？”郑宇成也是军人出身，到今天，他彻底对沙特的军队服气了。 “沙特的军队，根本就不需要打仗。对于他们来说，军队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国防。如果遇到战争，特别是威胁到他们的战争，就会向全世界呼吁，我们石油运不出来了……”谢凯笑呵呵地说道。 心中却是复杂无比。 人家国家有钱啊，要什么好装备就买什么好装备。 没瞧着，人家连大东风都买了么？ 他说的也没错，沙特作为最大的产油国，一旦国内真的出现问题，从他们国内进口石油的美国跟欧洲列强们，首先就会坐不住，不拍军队帮沙特打仗都不行。 “算了，没有必要说这些，既然他们要带着客轮，就等他们自己去张罗，反正南运-950速度也不快。”谢凯说道。 “在我们自己的海域还没事儿，可是要是到南海最边上，一旦出了事情，谁都兜不住啊……”余海涛无比担忧。 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影响就大了。 平时就连剧烈一点的训练，他们都不敢让沙特这些官兵去参与，就怕人家受伤了，到时候沙特政府的高官们都过问起来。 外交纷争，那是绝对不能起的。 “之前跟他们的合同中就注明了培训时间，现在虽然说几条军舰将会延迟交付，他们的海军官兵训练时间更长，这也是好事儿。要不然到时候他们海军官兵把这些军舰还没开回沙特领海就让他们给玩沉没了，这总会给053的名声蒙上一层巨大的阴影。”谢凯说道。 余海涛在这事情上自然不能做主，只能看着郑宇成。 郑宇成同样没法做主，这事情根本就不在合同范围内，只能向上面询问。 对于沙特的这些非分要求，饶是想要拒绝，却又担心影响到合作，何况两国目前正在沟通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的事情，绝对影响不得。 何况沙特是自己去包客船，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 “至于么！这么大？”谢凯没有想到的是，沙特人在之前就已经跟沪市的航运公司谈好了，跟着过来看到，居然是一艘两万多吨的巨轮！ “华兴轮，长170米，型宽21.3米，型深12.3米，吃水8.37米；总吨13531吨，载客量451人，载重量9113吨，载货量2500吨，在前几年进行过改进，把原本的蒸汽轮机换成了燃气轮机，最大速度可达21节……二等以上客舱内都配有浴厕间，船上设旅客休息室，阅鉴室可供阅读报刊杂志，全天可收看电视；小型医院内医疗设备齐全；船上还有旅客餐厅、微型电影院、咖啡厅、酒吧、舞厅、卖品部和服务台等设施；最上层甲板建有海水游泳池……” 船运公司的负责人带着一行人一边参观这艘已经运营了快三十年的客轮，一边做着介绍。 内部的走廊上几乎全部铺了地毯，还有数量众多的花盆跟盆景。 环境那是非常不错的。 “多长时间可以启航？”耶夫罗拉中校问道。 “随时。” 于是乎，双方签订合同，约定各自的责任。 郑宇成看得直摇头，客运公司也清楚沙特人租船是为了干什么，原本华兴轮是执行沪市到香江的航线，现在航空运输发展，使得需要大量时间的海航失去了众多的客户。 “你就准备走了？”郑宇成没想到，谢凯看了这货轮后，就准备离开了。 “上学呢。这刚开学！”谢凯实在不想去看一艘053h2护卫舰跟一艘905海军奶妈再加上一艘豪华远洋客轮一起编队。 那样的编队，实在是太过不正紧了。 护航不像护航，训练编队不像训练。 而这样的编队到局势正紧张的南海去，会不会被越南人给盯上，谁都不敢保证。 可沙特人这样要求。 甚至还要求以后这样编队送他们的海军回中东。 人家的理由也非常符合常理——这样可以让他们的海军一直在海上，适应海上的工作跟生活。 “拉法塔明天过来，协商关于战舰提高作战人员居住环境改善的问题。”郑宇成说道。 这几天他都没有离开，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你们谈就是了，这事儿我在这边也不行。”谢凯摇头。 053h2的排水量决定了内部空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出太大的改动。 何况上面还增加了对地攻击的地红旗导弹，增加了用于防空的飞盾近程导弹系统，需要更多的操作人员。 “军舰是你卖给他们的，你不在这边，有些事儿估计不好谈。而现在即将下水进入舾装环节，即使把一些武器改成自动化，也很难解决……”郑宇成说道，“齐志远跟沪东船厂的人都搞不定。” 沙特钱多人傻，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搞定。 郑宇成一直在这边自然不是为了这事儿，而是要解决沪东船厂的一些问题，航母预研项目什么的已经启动了，055万吨级大驱的预研项目同样启动了，谢凯也知道，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戏，根本就没有去了解。 即使启动了预研，真要搞出来，短时间没有可能，了解了反而闹心。 但是谢凯没想到，沙特对于他们海军官兵在军舰上的居住条件这样上心。 “其实他们的关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美国跟苏联，远洋军舰上，官兵的居住条件都比我们的军舰好很多。就连052项目上，也开始考虑这些。053这样吨位的军舰，原本执行的任务是近海防御，没有考虑远洋条件下的环境……”王衡元对谢凯解释着。 053的缺陷，大家都是清楚的。 居住条件确实差了不少。 谢凯更清楚，虽然053h3的操作人员增加了不少，但是军官的居住环境也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国内设计团队已经开始重视这事儿，是好事情。 谢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代表沙特海军前来的拉法塔，并不是到中国，而是到了沪东船厂这边。 更没想到的是，这货肩膀上已经挂上了少将的肩章，成了沙特正在组建的海军副司令。 他还真没想到沙特国内可以这样，战略防空军的军官可以成为海军高级指挥人员。仔细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沙特国内的高级职务，那都是他们的贵族才能担任的。 “谢，你们的军舰居住环境太过恶劣，这将会严重影响我们海军的作战能力……”拉法塔很严肃地代表沙特国防军向中方提出了严正的抗议。 谢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沙特军队战斗力低下是因为装备内部空间的环境太差？ 美国人卖给他们的坦克里面可是空调什么的都有了，最终被只是扛着火箭筒的游击队给击毁，俘获。 可现在没法说。 “将军，这确实是问题，不过技术条件在合同中就已经写明……”谢凯总算知道了沪东厂的人为什么要自己留下参与这样的事儿了。 对方的脑回路太过清奇，根本就跟不上。 “对，这一点我们也清楚，所以要求贵方改进，至于经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财大气粗的土豪，根本就不在意多一点钱。 “将军，这不是短时间可以改进的，大量自动化，虽然可以减少操作人员，却需要增加更多的维护人员……同时，舰体结构也决定了没法做出太多的设计修改……”王衡元解释着中方的为难之处。 国内的自动化技术水平本来就不高。 如果要大量采用自动化，估计十年都无法完成交付。 而且在2000多吨的小军舰上面，很多技术没法弄上去。 “我们非常理解贵方的难处，所以，准备增加两条补给舰，用来给我们舰队改善工作环境……” 拉法塔的话，让谢凯顿时就高兴起来了。 送订单送钱的，早说嘛。 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尤其是补给舰，这玩意儿，南运950就可以直接提供给他们。 “这没有问题，我们的补给舰虽然不算太过先进，但是对于贵国的舰队来说，绝对是最合适的。之前就推荐你们买补给舰……”谢凯脸上满是奸商的笑容。 可当拉法塔提出要求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硬了，再也笑不出来。 1038 海战，要爆发了 “我们需要的补给舰，不仅可以为战舰提供各种物资补给，也需要向我们战舰上的官兵提供良好的休息条件等……” 拉法塔把他们的要求给提出来了。 他们不要求军舰上面有电视，有电影院，但是必去增加祷告的地方，可以供官兵们休息以及阅读的地方…… “将军，您确定你们需要的是补给舰而不是游轮？”谢凯真的要疯了。 海军还能这样玩儿。 哪怕是美国人的航母舰队，也都没有给配备这样一艘专门的游轮来让他们的官兵休息啊。 狗大户果然能引领世界潮流。 “不，补给舰！补给舰，不就是为了给舰队提供补给？让官兵在远洋航行航行的时候可以休息好，难道后勤支援不算补给？更好的休息不算补给？” 拉法塔的话，让谢凯觉得这根本就没法反驳。 后勤方面的都是补给。 补给舰是用来后勤支援的，让官兵休息好，同样也是后勤补给。 “你们的905补给舰，速度太慢了，同时，只有四座双联装的37毫米机关炮，还没有053护卫舰上的火力强劲，至少也得加装导弹防御系统……”拉法塔把他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谢凯目瞪口呆。 这特么的对方要的不是后勤补给舰，并不是如同普通的补给舰，而是要求的一艘武装游艇。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我们的补给舰，无法做出这样的修改，这是用于军事……”齐志远当即就准备拒绝对方的要求。 这样的补给舰，改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海军是用来执行任务，不是用来旅游的。 谢凯却阻止了齐志远继续说下去，“将军请放心，我们很快就跟拿出方案。” “你疯了？这样改下去还是补给舰吗？他们按照游轮的要求……” “沪东船厂不是还生产货运商船吗？”谢凯问道。 众人无法反驳。 何况，905补给舰根本就不是他们生产的。 “这年头谁还管补给舰还是游轮？客户有需求，我们按照客户的需求来改进就是了。再说了，905补给舰上面，装油跟淡水都是在甲板下面的船舱，上层都是用于装干货跟官兵居住的舱室……” 谢凯是了解905补给舰的具体情况的。 对于这种补给舰，除了中间的横向补给装置没法动，两头舱室内做出一些改进，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 “甚至，内部的原油补给能力，都没有这样大的需求。沙特的舰队，最多也就从波斯湾到红海……”谢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齐志远他们无奈。 905补给舰一方面是原来给580洲际运载火箭配套而搞出来的，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原本国产轻型航母工程跟055项目配套的。 只不过，最终国产航母下马，055导弹驱逐舰也下马了。 905这种老迈的海军奶妈，最终在彻底退役的时候，才等来航母，等来055万吨大驱。 现在既然有机会，自然先卖出去两艘再说。 卖出去了，就有机会继续改进，改进的技术，可以作为技术储备。 “真按照他们这样的要求来改？我们这得变成游艇生产公司啊。”李庆民有些不愿意。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是考虑做什么业务，而是要先考虑活下去。都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技术发展？”谢凯冷冷地说道。 具体的事情，他也没有去理会。 当天晚上，就乘坐民航的飞机飞了首都，开学到现在已经不短的时间了，他需要老老实实地学习几天，等着3·14海战的时候，再提前到南海这边来。 作为一名重生者，谢凯觉得，对于共和国海军在未来几十年内唯一一次海战，哪怕规模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他来了，还是应该参与一下。 无法参与，至少也能成为一个见证者。 他不知道装备了c-801反舰导弹跟飞盾-359的053h2在这次海战中可以产生什么作用。 反正沙特的人去了。 到时候，也许越南人就不敢惹事儿了呢？ 至少，海军不可能让沙特在中国训练的那些官兵出了什么事情。 “谢凯，谢爸跟柳妈咋样了？”回到首都，莫齐就问谢凯他爹妈之间的事儿。 谢凯摇头不知，老娘不是前些天就去了苏联么？ “你这儿子怎么当的？家里这样的事情都不关心？”莫齐有些无语了。 “能怎么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办法的事儿。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情有问题，我爹妈之前在一起，也不像真的有什么巨大的矛盾不可调和一样……”谢凯无奈地说道。 如果是朋友，这些事儿，还能从中劝说一下。 可现在，这是面对爹妈，当儿子的能说什么？ 每天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平日的作息去生活，学习，对于沙特跟沪东船厂的谈判，谢凯一直都没有怎么去关注。 这些天谢凯什么都没有关注，虽然报纸上没有任何新闻，但是通过404的渠道，知道南海那边对峙时有发生，越南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一直到3月8号，妇女节，想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郑权出现在了准备去南海的谢凯面前。 “他们不是想要离婚，经过调查，谢叔根本就没有那样的问题。”郑权也不知道是得了郑宇成的命令还是私自决定，找到谢凯，主动说这事儿。 谢凯顿时无语。 爹妈这是要闹哪样？ 都快退休的人了，居然闹离婚玩儿。 “你母亲的意思，显然是想要让你出国。华清大学今年有一批跟莫斯科大学的交换生，你知道吧？”郑权看着谢凯，问着他。 谢凯点头。 仅仅这话，顿时就明白了爹妈在问什么。 “这事情，郑主任希望你转告一下你爹妈，就这几个人知道。”郑权看着谢凯，心情有些复杂，“你现在的情况，哪怕国内放你出去，你觉得你能安全地呆上几年吗？你爹知道你在404的地位，那几个老家伙绝对不会容忍谁动你的，一旦出国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了……按理，你母亲也知道这事儿……” 谢凯摇头。 之前船王就提醒过他，他上了cia的名单。 以cia的尿性，不把谢凯给干掉，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爹妈怎么想的谢凯真的不知道。 按照他的理解，老娘干出这样的事情，是正常的，毕竟谢凯还在上高中的时候，老娘就希望他能出国，当初为了让谢凯出国，还给他相亲了一次呢。 谢凯其实也想要出国。 因为年后，那事儿就会发生，欧美的势力看到苏联不景气后，不可能对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国就这样看着。 中美蜜月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事儿真不知道，不过苏联那边，过去了，说不定能搞来更多的好东西。”谢凯说道。 郑权只是看着谢凯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笑容，让谢凯的后背都觉得发汗，这笑容太过诡异了。 “权哥，这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谢凯干涩地转移了话题。 “没有，这不是组织的调查，只是我自己私人关系了解了一下。苏联现在眼看就不行了，虽然去苏联国内对于我们的计划更好，但是……”郑权说完，再说了一句，“上面也同意了，由你父亲在郑主任退休后接手基地左右的事务……” 郑权没有再说什么了。 郑宇成不希望谢建国跟柳旭受到什么影响，一旦这事儿被其他人知道了，也会影响到谢建国。 告诉谢凯这事儿，就是希望谢凯劝一劝他自己的爹妈，出国这事儿，别想了。 谢凯对郑权很感激，更感激郑宇成那老家伙，他没有直接去找老爹，也没有找自己，而是让郑权找自己。 他还真没想到，老爹成了404下一任的一把手。 至于什么时候才会交接，谢凯根本就没兴趣想要知道。 换成原来，谢凯马上就会回404问问老爹具体什么情况，可现在，他还真的没有心思。 还有6天是时间就会爆发海战了。 从首都到南边，再从南边上537军舰，或则说那支舰队，绝对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去的晚了，就完全赶不上了。 “你又去南边干什么？”莫齐有些无语了。 谢凯就好像不喜欢安稳。 “去钓鲨鱼啊！莫齐，我给你说，南海那边可好玩儿了，咱们到时候毕业了，就在南海中找个岛，盖间房子，每天没事儿就钓鲨鱼，多好……”谢凯得意地说道。 莫齐无语。 她即使不愿意奔波，现在也不得不陪着谢凯去南海。 因为谢凯说了，这关系到他们跟沙特的海军装备订单。 两人到达南海岛的时候，一艘护卫舰，一艘补给舰外加一艘豪华客轮的训练舰队，也刚刚进入南海不久。 而且这支编队怪异的舰队正在修整，谢凯有着来自沪东船厂的证件，加上余海涛中校亲自安排人到基地外面接他，很容易就进入了舰队。 “这是舰队？那艘战舰是给客船护航的？难道国内开通了到东南亚的客轮？”当莫齐看到舰队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不是，不过这样的舰队，将会见证一个历史……”谢凯说道。 海战，还有5天的时间就得爆发了。 1039 F-14中队，出发（4/7） “见证历史？见证什么历史？”莫齐不解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谢凯。 谢凯咧嘴一笑，没有解释。 “你小子这时候往这边跑干啥？你不知道这边的局势？”余海涛看着谢凯，有些不满地问道。 目前永暑礁已经控制在解放军的手中，但是越南海军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上面命令，让舰队留在这边……” “南海，那是我们的南海，在我们自己的领海中航行，那又怎么的？”谢凯皱眉问道。 具体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 反正在这边也根本就不怕越南人，越南人之前因为有苏联撑腰，一直都是觉得中国软弱可欺，他们号称自己是除了美苏之外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中国没有理会他们。 然后，越南军队就跨过了边境，扛着中国支援给他们打入侵的美国军队的武器装备入侵中国，最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解放军短短几天时间都差点打到他们首都。 现在战争尚未彻底结束。 中国改革开放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正忙着挣小钱钱，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南边双方还没有签订停火协议的战争。 谢凯甚至认为，这是国家想要借着机会练兵。 从抗美援朝战争后，解放军就没有经历过战争，即使当年跟苏联人在珍宝岛扳手腕，双方也不过就几十人的规模。 到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解放军可是有很多年没有战争了。 解放军没有战争，加上装备又差，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越南自然就不会看着机会白白溜走…… 尤其是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南越在美军的支持下抢占了中国不少的岛屿。就连西沙海战中方取得胜利，也没有派出军队乘胜驻守南海岛屿。那时候，海军因为装备太差，即使送人上去驻守海岛，也根本守不住……即使后来美军撤离，南越军队撤走，海军也没有派人去驻守海岛，最终那些海岛被统一越南的北约当成了他们自己的海岛…… 到87年，南沙周围国家已经侵占了中国南沙群岛中的20多个岛礁。 而海军的一支舰队，一直到83年，才在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出现在南海这片不断被周边小国家蚕食的海域中。 “这些人要是出了事儿，那可是外交纷争。”余海涛劝着谢凯。 谢凯他们完全就是搅屎棍，之前根本就没事儿，沙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南海的情况，后来倒好，这些家伙知道了，就开始要求在中国领海进行远洋航行。 航行个屁。 如果只是一艘护卫舰，那还不是问题。 关键这支队伍不仅带着补给舰，还带着豪华客轮。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影响我们的训练计划！租借你们的军舰跟客轮，那可都是需要资金的！”对于南海舰队司令部不同意他们继续往南，作为负责人的耶夫罗拉，非常不满意。 拉法塔神色严肃地看着南海舰队副司令刘仲玺将军，也不吭声。 “诸位，南海这段时间风浪大，你们带着客船，很容易出事情！到时候不好交代啊。”刘将军也有些无奈。 这是海军司令部的人安排的失误。 “我们不怕风浪，客轮跟补给舰一样，可以抗衡12级风浪！”耶夫罗拉强调着。 刘副司令差点骂人了。 这玩意儿是可以抗风浪，能够抗炮弹么？ 补给舰好歹还是军舰吧。 关键是无论他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听。 而这次的合同，是由海军装备部跟沙特军方签订的。 “首长，沪东船厂的人来了。” “来得正好，让他们把这些家伙给弄走，凑什么热闹！”刘司令大喜。 沪东船厂的这些家伙简直是瞎整。 谢凯还真不认识几名海军的大佬，除了顶级的那几个以及跟他们有关系的。 “刘司令，之前跟沙特签合同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沙特对于这事情非常重视，这是他们海军成立之前在我们国内受训的最后一次远洋航行训练，为下一次直接从咱们国内远航到沙特的海域做准备……”谢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齐志远同意他来这边了。 事情不好解决啊。 “瞎搞！你们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可没有精力来照顾这些远洋航行还带着客轮的家伙！”刘副司令气得不行。 南海舰队的军舰数量本来就不多，要守护超过210万平方公里的海疆，根本就不足。 现在这样的时候，哪里还能抽调军舰来保护训练的沙特海军？ “刘司令，他们有军舰，主炮口径不行，但是火力可不会比051舰弱多少！”谢凯说道。 “越南人的海军根本就不够看，可跑到南边去，我们的战机作战半径根本就不够！” 海军也很为难。 整个南海，从南到北跨度超过2000公里，从东西跨越上千公里。 这样庞大的海域，战机支援，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达到的。 何况，最南端的海军航空兵机场，距离即将建74号站的永暑礁有着超过900公里的距离。 万一这些沙特的海军官兵跑得更远呢？ “如果我们只能能够提供空中保护呢？”谢凯笑着说道。 是时候该让蓝军的f-14出来遛遛了。 那些战斗机，再怎么保密，也不应该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藏着掖着不是？ 事关国家利益。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军方的大佬们应该很清楚f-14的作战半径。 美国人提供给波斯人的f-14不用考虑上航母，而且还减配了一些，作战半径达到930公里，如果不满载，甚至挂架副油箱，作战半径可以超过1200公里…… “你们有空中保护？什么空中保护？”刘副司令被气笑了。 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凭什么说这话儿。 国内战机最好的也就是歼-8ii，作战半径也就只有800公里。 “刘司令，如果有战机可以提供足够的支援，这没事儿吧？沙特海军可是订购了超过十亿美元的装备，前几天还增加了两艘补给舰……”谢凯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上级不在这时候调集特战旅的那几架f-14到这边战备值班。 难道上面的人认为根本就不需要出动战机？ “我倒要看看，你从哪里弄来护航的战机！”刘副司令被气乐了。 可两个小时候，他的脸色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海军司令部居然要求南海的航空基地配合，将会有一支秘密空军队伍到达最南边的机场…… “什么战机？国内最好的不就是歼-8ii，难道超-7b已经研制成功了？不，没有这样快。”刘副司令摇头，根本就不相信。 何况就是超-7b，也没有这样大的作战半径。 “刘司令，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谢凯笑呵呵地说道。 谢凯没有直接找军方，而是找的郑宇成。 郑宇成同样没有找军方，而是找了蓝军指挥部，蓝军指挥部一直都在向上级申请，让f-14来几次长途转场飞行训练。 之前伊拉克人提供的那架已经修复完成，甚至也上天了。 后来404跟波斯人交换了3架能飞的，加上后来又修复了一架，这样蓝军就拥有了两个三机编队。 一直都还没有经过长途转场的飞行试验。 “快快快，都准备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404基地里面，原本因为好几天没有飞行任务，甚至只能看着那些驾驶超-7a疯狂玩着各种机动动作的f-14飞行员们，眼睛都红了。 害群之马的屠浪还动不动来嘚瑟。 虽然人家飞的只是轻型飞机，但是那机动性能风骚无比啊，而且还天天飞。 听说基地都准备成立飞行表演大队什么的…… “有任务了？”飞行员们听到命令，来了精神，不过很快就又焉了。 之前每次的飞行任务，上天还没有飞半个小时，就下来了。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转场！”飞行队负责人陈忠中校板着脸对众人说道。 “队长，真的假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愿意去，可以申请留下。”陈忠说道，“转场进入战备值班，战机现在已经在加挂副油箱跟挂载空空导弹的实弹……” 陈忠把任务情况介绍了一番。 众人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 毕竟每一次任务，都是这样说，甚至搞得热闹，最终起飞甚至都没有几次机会搞三机编队的训练。 当8名种子飞行员教官们出来看到6架f-14全部被推出了机库，甚至还开玩笑，“居然搞得越来越向真的了……” “咦，机务大队的在干什么？他们也转场？” 有飞行员眼尖。 机务大队的技术人员们，正在列队，旁边跑道上的运-10舱门已经打开…… 这次不是开玩笑！ 很快，这些飞行员们，就发现了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是长途转场飞行训练，尤其是启动了战机仪表盘看到油表居然是满的。 这是他们从摸第一架f-14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战机的油箱加满了油。 运-10没有等候这些战机，直接就率先起飞了…… 紧接着，六架战机陆续起飞…… 1040 这特么的能赶上么？ “既然这样，你们这次，顺便帮在那边为建站担任警戒任务的552编队提供一些补给吧……”刘宗玺副司令好奇这些沙特人由什么战机护航，可谢凯他们根本就不透露一点消息，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谢凯也是有些着急了。 从这边基地到南沙群岛，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军舰的速度没有问题，两三天就能到达，可这里面还有速度缓慢的补给舰跟客轮，客轮不跟上，沙特的官兵是无法认真执行任务的。 哪怕用16节的速度，到达那边，也得多一两天的时间，这还是不耽搁的情况下。 战舰跑几个小时，就需要停下来，靠近补给舰或则客轮，让上面的沙特海军官兵轮换。 “他们的指挥部设在补给舰上面？不应该是在战舰上？”莫齐有些惊讶。 上了战舰后，才发现，这支舰队有多奇葩。 谢凯看着她，满脸无奈的苦笑，“如果不是客轮上的设备不行，他们会把舰队指挥部设置在客轮上，那上面的条件更好……要不，你去客轮？” “我才不去，我要去军舰上！”莫齐坚决地摇头。 这辈子都还没有机会上军舰坐一盘呢。 537舰其实跟早期的053h2有着不小的区别，不过这一开始只是定位于对海攻击的护卫舰，所以在舰桥后面的导弹发射架上，装着8枚c-801反舰导弹的发射架。 按照沙特的要求，虽然做出了部分修改，在原本的设计上，地红旗这样的导弹是没有办法装上来的。 用于防空的76式37毫米双联装机关炮已经改成了自动化射击，在无人值守的时候，可以由指挥室内遥控操作，由于时间太急，一套飞盾-359的导弹发射架跟小型雷达就这样安装在两个副炮台中间靠前的位置。 看起来极其别扭。 见惯了网络上那种干净利落的战舰，再看现在的053h2，谢凯总觉得这些战舰甲板上太过拥挤了。 带着莫齐在整个战舰上到处逛，从甲板最前面的反潜火箭炮开始，再到后面的79a式56倍口径的100毫米舰炮再到后面的c801反舰导弹，各种武器系统都给介绍了一番。 “火力没有多强啊！”莫齐感慨着，“不是说这上面还有对地攻击的导弹？直接把飞盾-359的系统就这样按在上面，这不是我们设计师干出来的吧？” 谢凯嘴角直抽搐。 这不是为了应付沙特人的训练要求，增加防空导弹系统么！ “这完全是把坦克上的导弹发射系统直接给移过来的吧？”为了转移这尴尬的话题，谢凯对着旁边的余海涛问道。 之前他还没有上来看过这艘改造后的军舰。 “时间太急了，雷达跟导弹发射系统都在外面，指挥室里面增加了防空操作区域，增加了两个操作人员，变得更加拥挤……”余海涛对谢凯说道。 反正是用来训练，只要有这功能就行。 飞盾-359的雷达火控都是独立的，并没有跟整个战舰上的其他雷达系统整合在一起，指挥室内部本来就狭小，哪怕飞盾-359的控制台不需要占太大的地方，战舰里面的指挥室也是非常拥挤。 在战舰上溜达了一圈，战舰内部确实拥挤，甚至很多地方都无法通过。 太多沙特人在里面。 053h2相对053舰来说，有着很大的改进，全封闭设计，全空调等，在人员多了几乎一倍的情况下，也是变得没有多大的用处。 “余主任，难道不能由咱们的人看着，他们的官兵操作？”谢凯原本还想在作战指挥控制中心逮着，但是里面却几乎找不到立足的地方。 难怪沙特人受不了。 “没办法，咱们的人不看着，他们就瞎搞。一旦出了问题，造成的影响都不小。不过现在还好，从拉法塔这段时间跟在舰队里面，他们听命令多了。”余海涛叹了口气。 他现在是537舰上的临时舰长。 “谢，这上面环境太差了，跟我们去客轮吧！马上就要出发了！”耶夫罗拉对谢凯盛情邀请。 谢凯拒绝了。 他也真没有坐过军舰。 来了，自然都感受一下，最好是有机会开几炮。 耶夫罗拉见谢凯不同意，倒也没有强求。 直接就通过跳板到了旁边的补给舰，再从补给舰上了补给舰旁边的客轮。 “拉法塔那货一直都跟着整个舰队？”谢凯见那边船上拉法塔给自己挥手，同样挥手回应了一下，扭头问着余海涛。 “一直都在跟着舰队，估计以后沙特的海军将会由他指挥。有时候，他也会上战舰来的。” “……”谢凯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沙特的指挥官如果是这样的，连自己的战舰性能跟手下水平都不了解，未来战斗力…… 不过想想，反正沙特的军舰也不过是用来干海上巡逻，甚至海盗都很难遇到的，倒也就平静多了。 在拖船的帮助下，537号军舰换换地被从泊位给拖出去…… 一直到夕阳出现，补给舰跟旁边的运输船上才装卸完成。 三艘不同类型的舰船，几乎同一时间启动主机。 “控制中心，537编队请求启航！” “前方天气良好，海上风平浪静，一路顺风……” “启航！” 跟基地控制中心联系后，537舰临时舰长余海涛下达了简短的明令。 站在余海涛身后的谢凯差点就笑出来，海军基地指挥中心的人也很皮啊。 “呜~” “呜~” “呜~” “起锚~” 537舰的汽笛声响起，主机开机后，功率不断提升，在这个过程中，巨大的船锚被机械装置快速收起。小巧的舰身缓缓地向着海港外面而去。 在这之前，950补给舰跟华兴轮已经自己启动了。 “为什么这么庞大的船可以自己启动，军舰却需要拖出来？”整个离港过程，莫齐都是看着，也没说话。 谢凯同样想知道为什么。 却没有问出来。 “离港的时候，频繁启动，倒车，非常损耗主机使用寿命，咱们海军缺乏经费，为了节约经费，用拖船帮助停靠跟离港……”余海涛解释着。 客轮跟补给舰的速度要慢很多。 军舰在设计上，就从来不会考虑小范围低速情况下的灵活操作。 “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情，要不然，这后果就有些严重了。”刘将军站在海港旁边目送这支怪异的编队出去，一脸担忧。 “司令，上面为什么要同意他们去？”助手问道。 既然担心，就不应该让这支带着客轮如同旅游一般的舰队去南海。 “南海，那是我们的南海！自己的舰队在自己海域里面都无法行驶，这是对国家主权的践踏！”刘副司令厉声说道，“何况，那边也很难真的打起来。” 谁都相信，南海边很难打起来。 越南如果抛开苏联驻扎在金兰湾的舰队，他们自己根本就没有几艘可以拿得出手的军舰。 苏联人会跟中国开战么？ 不会，阿富汗战场上，苏联人现在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想要撤离都不容易。 编队怪异的舰队，很快就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谢凯跟莫齐一开始还非常激动，可当舰队航行了一个小时后，就变得有些无聊了。 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夜晚，537舰打头，950补给舰跟华兴轮并列向前。 广阔无垠的海洋上，想怎么航行，就怎么航行。 “怎么停下来了？”谢凯正无聊，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发现船已经停了下来。 “沙特的要换人了……”余海涛平静地说道。 “这才一个多小时啊！”谢凯有些着急了。 有着客轮跟补给舰，本来就走得慢，现在还没有走几十公里，就要停下来…… “习惯了就好，要不然，从沪市到这边，也走不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余海涛苦笑。 事情是谢凯他们单位搞出来的，怪得了谁？ 这时候，距离537护卫舰有着数百公里，中国最南边的军用机场上面，灯火辉煌，机场跑道边缘，不少人望着天空翘首以盼。 当看到跑道上降落的居然是一架银白色的民航客机，等待的众人顿时就变得失望起来。 “这玩意儿能护航？” “也不知道上面的首长怎么想的，让我们腾出机库，这样的运输机，需要机库吗？” “总不会用这样的民航飞机来执行护航任务吧？最多也就装备一门航炮……” 等待着的地勤人员们，鄙视不已。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有什么先进的新型战机呢。 谁能想到，是一架民航客机。 即使是中国生产的最大飞机，不能打仗，不能守卫祖国南天，那又怎么样？ 运-10刚降落，上面穿着没有肩章领章的地勤人员们就快速下来，正在集合的时候，黑暗的天空中又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那是什么？” “美国人打来了？快拉防空警报……” “快，让八爷升空，拦截……” 当三架f-14在低空中围着机场盘旋，众人从外形看清楚了这是什么飞机。 f-14！ 美国人的战斗机。 美国人的战斗机出现在这里，如何能不让人担忧？ 金兰湾，越南人民海军前进指挥所内，现在正在召开一场紧急会议，海军司令甲文纲中将、政委黎文春少将亲自主持会议，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加快抢占他们称为“长沙群岛”的中国南沙群岛的岛礁！ 1041 中国人不敢开枪，尽管去抢他们的岛 “中国海军的战舰编队，正在永暑礁附近警戒，都是大吨位的军舰。并且还有更多的军舰正在赶来，我们必须增加军舰……” 一名少校正在介绍着情况。 在上个月，海军抢占中国永暑礁的行动失败，海军司令部震怒，甲文纲司令撤销了海军第四军区司令的职务，由他亲自兼任第四军区司令。 从二月开始，甲文纲中将跟政委黎文春少将亲自指挥抢夺岛礁的行动。 “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没有足够的军舰去支援行动。中国人的护卫舰火力比我们更强，吨位更大，数量更多……一旦爆发战争，他们甚至会调集更多军舰……”一名中校担忧地说道。 原本中国在1956年就实施禁海策略，国内的渔船都不允许到南沙群岛的海域作业。 那时候，越南跟其他南沙群岛周边的国家谁也不在意这些虽然属于中国，但是中国却没有实际控制的海岛。 七十年代末期，南海海底油气资源的发现跟勘探工作展开，拥有丰富油气资源的南海顿时就成为周边各国眼中的肥肉。 尤其是见到中国海军军舰不曾出现在这些岛屿中，更是有恃无恐。 一直到1983年中国海军舰队首航南沙群岛，新中国的海军舰队第一次出现在这片中国海域，让周边国家更是不爽了。 为了快速造成既定事实，把中国的岛屿变成他们的，都开始加速抢占中国海岛。 越南陆军在陆地上被中国军队挡在边界上，想要抢占中国领土根本就没有可能。一向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越南海军终于找到了机会。 中国海军军舰数量少，性能落后啊。 战机腿短根本就不可能跑到这边来支援，何况，中国海军舰队真的大规模出动，驻扎在金兰湾的苏联爸爸能坐视不理么？ 于是乎，抢占岛屿的速度，就加快了。 何况这些日子抢了中国不少岛礁，也没见着中国军舰开火不是？ “无论如何，必须坚决行动起来，按计划迅速抢占‘长沙群岛’未控岛礁。必须阻止外国军队进一步扩大控制区的行动！”甲文纲见众人神色都担忧，板着脸说道，“中国人根本就不敢跟我们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是的，中国的军队，都是软弱的。曾经我们在中国学习，就清楚他们的性格！”海军准提督（副司令）黄友兴激动地说道，“只要我们的军队强硬一点，他们就会撤离！除非他们想要战争……” 见众人还是担忧，司令又要冒火，参谋长黎文春少将站了起来，“同志们，中国人不可怕！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控制了16座岛礁，其中9座浮岛，7座沉岛，并且已经建立好战备工事，构建好了防线……” 态度很明显，我们已经抢了中国人这么多海岛，他们也没有敢把咱们怎么样。 必须团结一心，坚决地把中国海岛抢过来，控制在他们手中。 那样一来，对方要是再想动手，就肯定先开火了。 国际舆论上，容易做文章的多了。 “下一步，争夺的焦点是景宏岛、庥岛和东经115°以东各无人控制岛礁。尤其是这里，中国人称为赤瓜礁的位置，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一旦被外国控制，这将会对我们‘长沙群岛’各岛的补给接济航线造成严重威胁……”甲文纲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身后悬挂着的巨幅地图上赤瓜礁的位置。 赤瓜礁的战略位置重要，几乎就卡在被越南海军抢占的这些中国海岛中间。 只有把这位置给夺取，才能确保其他被占领的岛礁的安全。 这个岛礁一旦控制在中国海军手中，就如同一根匕首卡在越南海军的补给线上。 而华阳礁跟永暑礁控制在中国海军手中，这就阻止了越南海军把这些侵占中国的岛礁给连成一片的企图。 “所以，必须尽快让海军登陆，建立防御阵地，避免外国军队抢占！”甲文纲继续说到。 “请司令放心，我们所有的战舰都处在最佳状态，绝对会将来犯的中国海军全部葬入海底！”一名负责后勤的军官激动地汇报。 对于他们来说，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尤其是海军司令跟参谋长把人民海军前进指挥部建立在金兰湾后，在中国海军安排人值守之前抢占中国无人值守的岛礁，已经让整个海军第四海军热血沸腾起来了。 何况，跟随海军司令以及参谋长而来的，还有海军司令部的一批参谋、政治、后勤和技术业务骨干；甚至海军技术局在全国范围内抽调业务骨干，保障所有作战舰艇处于最佳状态，务必给“保卫各海岛和海上作战”的舰艇提供技术保障。 已经抢了中国不少海岛，只要在努力一把，南海就是越南的了。 “请司令放心，我们171舰队一定不辱使命，一定会在外国海军之前把我妈妈的金星旗插上那些岛屿！”171舰队指挥官潘松上校挺着胸膛站了起来。 171舰队，也就是海军171旅，潘松中校是最近几天才新提升起来的旅长，在之前他指挥武力抢夺解放军驻守的永暑礁失败，甲文纲司令不仅没有惩罚他，反而交给他新的任务——抢占日积岛等岛屿，出色完成任务后，他就从中校变成上校，成了海军171旅的旅长。 “不，潘松上校，你们171舰队重新负责登上永暑礁，把上面的外国军队赶走！”甲文纲严肃地说道。 潘松上校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司令，那边有着中国人的一支舰队，只有武装运输船的我们……” “尽力而为，中国军队不敢开火的。另外，也是为了让你掩护其他行动。”黎文春笑着说道。 “那抢占赤瓜礁的任务……” “由125旅负责，这次任务，不仅要夺取赤瓜礁，还必须再控制周围3个以上的岛礁，确保战略安全；所以，由武云少校负责，调度505、604、605三艘武装运输舰，搭载125旅跟第83工兵团相关人员……”甲文纲下达了明确的命令。 “诸位，这是国家战略，关乎到国家利益！请务必控制在我们手中！” “根据我们的消息，中国又派出了一支舰队，根据他们的速度，我们必须在3月14日早上6:00前控制赤瓜礁以及周围的岛礁。” 说到底，虽然狂妄，甲文纲还是不敢直接跟中国海军冲突的。 只要在中国海军到达前就控制岛屿，中国人绝对不会率先开枪，这样一来，就造成占领的既定事实。 那时候，不管中国如何抗议，岛屿在越南人民海军手中。 “舰队必须火速隐蔽前行……” “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坚决完成任务！”在武云少校的带领下，125旅下属几艘被安排执行任务的运输舰舰长挺直胸膛坚定地说道。 对于抢占中国尚未派兵驻守的岛屿，他们一点压力都没有。 对方如果真的敢开枪，之前抢了这么多，早就已经动手了。 到现在为止，中国军人也都是用护卫舰挡在他们前面。 潘松上校神色有些复杂。 他是真的不想去用运输舰面对中国的护卫舰，那些护卫舰不仅主炮口径大，还有导弹呢，随便一发都能让他们的运输舰沉默。 “潘松上校，你们的任务非常重要。在华阳礁，中国海军已经驻兵，他们的舰队在周围海域警戒，必须有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在作战命令下达后，其他的人都已经去准备出发，甲文纲专门找到情绪不高的潘松。 对于司令亲自找自己解释，潘松上校自然激动了，表示了一番忠心后，保证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努力把被外国军队侵占的岛屿抢回来…… “他能完成任务吗？”对于潘松，黎文春有些担忧。 “被中国人控制的岛屿，你觉得能抢回来吗？”甲文纲问着。 黎文春摇头。 中国人太特么的难搞了，打起仗来，比他们还不怕死。 “所以，他的任务只要拖住中国的舰队就行了。他们另外一支舰队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对那几座岛礁的占领，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甲文纲笑着说道。 一旁的副司令黄友兴也是笑着说道，“这些中国人就是这样，软弱，尤其是现在，根本就不敢跟我们开战！” 黄友兴曾经在中国的海军大学学习过，对于中国的那些人，认为太过了解。 越南曾经派出了不少的人员到中国学习军事，他们在中国，当着中国人吹嘘当年如何英勇地干翻了法国人跟美国人，而中国人连跟苏联人开战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必须做好接应准备，司令，是不是跟苏联人沟通一下，让他们派出军舰……”黎文春有些担忧。 中国南沙群岛的海岛快要被全部占领了，万一他们真的不顾一切开火，那就不好了。 “苏联人拒绝了。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用着我们的金兰湾，不愿意出力，甚至说那本来就是中国的海岛，苏联人也已经变得软弱了，他们害怕战争……”不说苏联人，甲文纲还没有这样大的火气。 要是苏联人同意，完全可以重创中国海军，到时候，整个南海，中国的地盘都将会是越南的！ 1042 向南，全速前进（5/7） “小谢，要不你给他们说说，咱们得全速过去，这样搞下去，到了南沙群岛都得什么时候啊，咱们这可是得给他们补给！”余海涛有些着急地对谢凯说道。 出发已经一天了，眼看天色又要暗下来，现在还没到中沙群岛。 即使余海涛不想上补给舰，也不得不上来。 谢凯跟莫齐两人在南运950补给舰上面呢。 这时候谢凯正在950补给舰中间干货补给吊塔下的甲板上看着脚边的鱼竿生气呢。 不是说这年头南海渔业资源还没有经过过度捕捞，丰富的不得了？ 要知道，从早上开始，他从补给舰上借到了钓竿后，就兴趣盎然地想要钓鱼，结果搞了一天，别说鱼，虾子都没有遇到一只。 原本在莫齐面前吹牛，说绝对可以晚上吃海鲜大餐。 这会儿又到了晚饭时间，舰队停了下来，原因无他，沙特的受训官兵要换人了，同时，他们的官兵也要到客轮上吃饭。 “沙特人不干，咱们也没辙啊。我都对那些家伙无语了。祷告的时候，舰队得停下来，吃饭的时候，也得停下来……”谢凯也很绝望。 沙特人的海军，真的只是来游玩，看海景的。 “可这样下去，我们的舰队无法得到补给。你也知道，咱们的护卫舰上食物跟淡水都不是很多，建站的考察队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晚了……”余海涛无语。 南海舰队基地一天询问他们好几次位置。 在南沙群岛警戒的舰队物资已经不充足了，特别是淡水资源。 海上天气炎热，加上之前的老式军舰都没有采用全封闭全空调设计，对于淡水的需求本来就高。 要是按照海军的正常速度，一天一夜的航行，早就已经越过中沙群岛，最多后天早上就能到达。 可现在看来，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谢凯也着急。 现在都已经是11晚上了。 距离海战爆发的时间只有6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 按照这种速度，到了，估计531等军舰都干完撤离了。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的补给舰还承担着给我们舰队补给的任务，如果无法按时到达，对我们海军进行补给，这将会造成很重要的后果……”谢凯上了华兴轮。 沙特的官兵们正在餐厅里面用餐，这是刚刚从537舰上撤离下来的沙特海军受训官兵。 “谢，我们也想快一点，但是军舰上的环境太差……”耶夫罗拉急忙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保持海军官兵战斗力才是更重要的。 谢凯无语。 “要不，补给舰先行赶过去？”余海涛提出了折中方案。 “不行，华兴轮上的燃油续航力不足，另外，我们的官兵也得通过南运950补给舰才能登上客轮……”还不等余海涛说完，耶夫罗拉就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个理由他们没说，950补给舰，他们也是给了钱的。 耶夫罗拉没有理会余海涛，而是看着谢凯。 态度很明显，补给舰你们是收钱了的，同意帮你们顺带补给海军舰队，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 现在倒好，居然催促他们了。 余海涛无语，他早就埋怨谢凯他们干的这事儿了。 要不是补给舰也租借给沙特人了，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现在倒好，自己的补给舰要去给自己海军舰队补给，还得给这些沙特人说好话。 谢凯无奈，只能让余海涛先行出去，他准备跟拉法塔少将好好地聊一下。 “将军，如果你们海军以后就是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具备任何战斗力。”谢凯一点都不客气地指出了沙特海军的问题，“从大航海时代以来，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如果贪图享乐，都不可能拥有太强的战斗力。” 对于谢凯说的，拉法塔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问着谢凯，“谢，你告诉我，那边的局势是不是非常紧张，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 “怎么可能！”谢凯当即否定。 以沙特这些人的尿性，如果真的听到可能面临战争，估计要多远跑多远。 “谢，如果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加速了，就这样挺好的。后勤补给提高后，我们的官兵的业务水平明显提高很多啊。”拉法塔的话让谢凯差点暴走。 这货不是个好东西。 见谢凯不说话，拉法塔才严肃地说道，“谢，作为我们的朋友，你应该清楚我们海军以后面临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波斯人想要输出革命；也门那边驻扎着苏联舰队……” 谢凯一时间有些无法转过弯来。 “我需要我们的士兵近距离感受实战！整个世界上，除了非洲，就只有我们阿拉伯世界距离战争更近……之所以选择贵国的军舰而不是美国的军舰，我们就希望可以学习你们军队中那些其他军队没有的优点……”拉法塔表情肃穆，可这让谢凯更加弄不清楚他的想法。 “将军，你的意思是？”谢凯看着拉法塔，试探地问道。 “我们的官兵，觉得战争很遥远。无论是在红海还是波斯湾，我们原来的海军力量都被忽视……”拉法塔说道。 “南边很可能爆发战争，越南人正在抢占我们的岛屿……”谢凯把情况小声地介绍了一番。 南海这边的情况，国内虽然没有宣传过，但是国际上注意到的不少。 甚至美国人巴不得中国海军跟越南海军狠狠地干一架，最好是把驻扎在金兰湾的苏联舰队也给拖进来。 “你们军方准备收拾这些入侵的混蛋吗？” “不，我们不会主动开战的，和平与发展，共同进步才是我们政府的方针！”谢凯坚决地说道。 拉法塔只是笑了笑，随即请谢凯离开，他要跟手下官兵开会。 谢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无奈地离开，只能告诉等着消息的余海涛，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当舰队再次启航后，余海涛就发现，这次上舰的沙特受训人员，居然有一些是上一批的，所有的人，全部都是军官！ 这些人上军舰，都带着一个垫子跟一本经书，搞得余海涛有些无语。 沙特海军骨干中的骨干。 “谢，你可以通知他们，完全按照你们的既定计划操作。”拉法塔没有保证什么，只是告诉谢凯，在舰队完成这次补给任务之前，不会再停下来，刚说完，谢凯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又说了，“但是在军舰上的官兵，祷告是绝对不能少的！” 谢凯嘴角有些抽搐。 沙特人一天祷告五次啊！ 从凌晨4点开始第一次祷告，中午12:30，下午3:50，6:45以及晚上8:20，一天五次，之前每天都没有例外。 “将军，如果爆发战争呢？” “爆发战争，也必须祷告！”在这点上，拉法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谢凯整个人都变得神情怪异了起来。 伊拉克跟波斯都是宗教国家，难道他们每次打仗到了祷告的时候，交战的双方都会停火，然后各自向他们的神祷告，祷告结束后，又拿起枪继续跟对方打仗？ 这尼玛…… 谢凯真的无法理解，当初在伊拉克的时候也忘记了问他们是不是这样的。 “那行。我们国家是不反对宗教信仰的，宗教信仰，肯定是需要尊重的！”谢凯只能违心地说道。 “谢，你不能怪我们的士兵无法像你们士兵一样。我们政府规定的工作时间是从上午7:30到下午2:00，而我们的军人，也应该遵循这样的工作时间……”见谢凯脸上表情轻蔑，拉法塔少将也很无奈。 在海军成立前，巡逻队伍基本上也工作不了几个小时。 但是这些中国军人不同，上了军舰后，除了睡觉就是工作。 这一点，沙特的官兵们根本就做不到。 谢凯突然想起，二战时候日军偷袭珍珠岛，好像就发生在礼拜日，美国人认为日本人也会休息…… 也不知道以后沙特的军队战斗力低下是不是跟这些习惯有关系。 不过，谢凯倒也理解，沙特这国家就是这样奇葩，他们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工作，从出生到死亡，教育医疗什么的全部由政府买单。 而政府的工作时间，虽然规定的是要干六个半小时，实际上真正干事儿的，也就11:00~13:00，现在这样的状况，对于沙特人来说，着实有些为难。 “真的是这样说的？”余海涛听了后，目瞪口呆。 他真的没想到，沙特的指挥官会同意。 “是的。我们可以全速前进了。华兴轮的速度可以达到17节，就让南运950也跑这个速度吧。”谢凯叹了口气。 只要不出问题，就能赶上。 华兴轮上的沙特官兵，就当带他们去看打仗了。 天知道现在赤瓜礁那附近是什么情况呢。 “那没有问题。开船的都是我们的人，速度由我们控制！”余海涛笑着说道，随后，就回到了537舰上，对整个舰队下达了命令。 “所有单位，向南！全速前进！” 在537编队全速南下的时候，金兰湾，以505这艘越南国宝级的大吨位军舰为首的舰队，也悄悄地使出了金兰湾。 505舰上的指挥官武云同样下达了命令：“全速前进！注意隐蔽！” 1043 就在赤瓜礁等着他们来 由于沙特人不再走一截就要求换人，中方也同意了他们在战舰上祷告，于是，整个航程都没有太多的耽搁。 537舰队一路向南，只遇到了几艘吨位不大飘扬着五星红旗的中国渔船，谢凯不由奇怪。 按理，在南海这边资源丰富，尤其是86年国家同意渔民到南海作业，渔业资源丰富的南海，应该有很多渔船的，可惜真没看到几艘。 看到的，吨位还都不大。 对于军舰，渔船看到后，只是鸣笛打招呼，也没有靠过来什么的。 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最终在3月13号黄昏，舰队到了南沙群岛附近，通过537上的通讯装置，跟正在华阳礁到永暑礁海域巡逻的162舰队跟510舰队汇合。 在等待补给的时候，162舰跟属于053h1的510舰并列排在一起，两艘军舰的大小一下就对比出来了。 毕竟，162舰那是目前海军的助理担当，051型号的军舰，满载排水量3670吨呢。 军舰两侧都战满了穿着白色礼兵服的海军官兵。 “这排场有些大了啊！”莫齐有些惊喜。 谢凯白了她一眼，这丫头现在也开始变得不要脸了。平时海军官兵一般都是只在重大节日或则上级领导视察的时候才会穿礼服在船舷两边列队。 显然这是给沙特人看的。 看自己这边537舰舷两侧站的东倒西歪的沙特官兵们就明白了，尤其沙特官兵还穿着海军的军装。 “哇，那艘军舰好大！”站在补给舰上的莫齐看到旁边等着的军舰，双眼冒出小星星，兴奋地说道。 “162舰，海军的主力担当啊……”谢凯没有什么兴奋的。 终究还是落后了，不管是051型的162舰，还是属于053h1的510，还有一艘没有汇合的531舰呢。 “这么大的军舰，火力肯定比咱们队伍中的那艘537猛啊。”莫齐就是个白痴。 军舰强大与否，就看体型，看吨位。 “要是看大小，咱们脚下这艘两万多吨的岂不是火力更猛？”谢凯的话让莫齐红着脸傻笑。 军舰不能看大小的。 虽然，曾经很多年，军舰都是吨位越大代表着越先进。 现在不行了，吨位大，不一定代表先进。 把几十年后国内那种只有一千多吨的056型导弹护卫舰放到这个年代，几乎可以碾压大多数的三四千吨排水量的护卫舰跟驱逐舰，轻易打得它们满地找牙…… 510先行靠过来，自持力本来就不行，人员编制数量还多，尤其是淡水，更是无法充足供应。 当在侧面停靠好后，510舰中间烟囱边，一堆水兵端着脸盆拍着队等着节水。 也只有在补给船到达的时候，军舰上的淡水供应才会充足一些。 “兄弟，来，拿着，辛苦你们了！”补给舰中间，一名中尉在旁边挨着给排队节水的官兵们发烟跟苹果。 这些东西都是谢凯出钱私人购买的。 “咱们海军啥时候变得这样富了？”有人惊喜地问道，“之前咱们舰队补给舰上的家伙老抠门了，要两根黄瓜都舍不得……” 一句话听得莫齐眼圈儿都红了。 军舰上的生活他知道，平时洗漱用水都无法充足保障，优先保障饮用，洗脸啥的，用毛巾沾点水擦一擦就行了。 “对了，你们咋带着客轮？给客轮护航？” 听到这句话，其他等着节水的海军官兵们哄然大笑。 可这事儿，没有人给他们解释。 “谢凯，谢凯，你过来一下……”余海涛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补给舰，身边跟着几位穿着干部服的军官。 带队的豁然是一位挂着两毛四军衔的大校。 谢凯跟莫齐两人急忙敬礼。 “陈参谋长好！”对这位，谢凯太过熟悉了。 “小同志，你认识我？”陈大校有些诧异，也只是一刹那，随即说道，“认识就更好办了。” “请问首长有什么吩咐？”谢凯咧嘴笑着问道。 “补给完成后，给沙特的负责人说，马上撤离。”陈大校一脸严肃地说道。 “首长，沙特的训练任务还没结束呢……”谢凯有些为难了，好不容易赶上了，眼看还有十来个小时，海战就要爆发了，这时候走，可能么？ 别说谢凯不同意，专门来感受战争的沙特海军官兵们，那也是不会同意的。 “怎么，有困难？”陈大校问道。 “首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谢凯看了一下旁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你们也真是瞎搞，都什么时候了，还带着他们往这边来！到时候出了事情，谁付得起责任？”旁边一名少校冷冷地说道。 “不就是越南人派出几艘运输船，想要在赤瓜礁以及周围的琼礁跟鬼喊礁上建高脚楼嘛……除了那艘客轮，咱们的南运950都不需他们……”谢凯笑嘻嘻地说道。 顿时，一帮舰队的干部们脸色大变。 这样的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首长，不是消息泄密，咱们的537搜索雷达距离更远，何况，还有别的消息来源呢……”谢凯知道这些大佬们是误会了。 反正他是不会走的。 不仅他不会走，更不会让沙特的人走的。 这话让陈大校他们无法反驳。 人家有消息来源，他们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必须离开这里，这是命令。”陈大校严肃地说道。 这些不属于海军作战序列的家伙在这里，万一是不听命令，主动开火，到时候引起了什么后果，怎么办？ 何况后面还跟着客轮，那些越南人可不管是民船还是军舰。 尤其是客轮上还有着数量不少的外国人。 “首长，他们只是训练，何况，这支编队目前不属于海军，537舰尚未服役，现在还是属于沪东船厂，我们海试，也不违反规定……更不要说现在在帮助沙特海军训练官兵的舰船操作……”谢凯见陈参谋长用命令压自己，咧嘴笑着说道。 沪东船厂海试还没交付的军舰，他们不属于军队管辖。 顿时，一众舰队领导们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谢凯同志，你们海试，我们自然不会干涉你们。但是这区域现在可不是普通船只可以过来的！”一名少校压着怒气说道。 他们希望谢凯以大局为重。 不是他们想要找谢凯，而是沙特根本就不同意。 跟外国人交流，又不是目前的舰队擅长的。 “在我们自己领海内航行，之前又没有说这里被划为军事管制区什么的……”谢凯反正是不打算离开的。 如果说一开始军方有要求，划出某一区域用于军事演习或则管制起来，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儿。 钻政策的空子，对于谢凯来说，是最为擅长的。 “我们没有多于的军舰来对你们护航……”陈参谋长有些无奈。 虽然目前在这边的军舰数量不少，有着三支规模不大的编队，可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对这些训练的沙特海军护航。 “首长请放心，我们不需要海军保护。除了那艘客轮，咱们的950上可是有着自卫能力！537更不用说了。反舰、反潜、防空，都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还有来自空中的支援……” “支援个屁，咱们海航的歼-8ii作战半径只有800公里，最南边的陵水机场到这里，有900公里……万一他们的空军过来了呢？”陈参谋长有些无奈。 海航的战机腿短，无法兼顾整个南海的狭长区域。 而在南海上，目前尚未建立任何一个机场，要不然，南海的岛屿也不可能被周边国家疯狂蚕食。 就因为在83年解放军海军编队进入了南海巡逻，然后各国就加快了对南海岛屿的蚕食。 越南人更是有恃无恐，在金兰湾驻扎着苏联舰队，同时还有数十架作战半径达到上千公里的苏-22战斗轰炸机，这些战斗轰炸机的作战半径足够。 “首长，我们真的有战机支援。当然，这是在我们舰队受到威胁的前提下……”余海涛解释着。 是否有战机支援，他们谁都不知道。 反正南海舰队的领导们都是不相信的。 现在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跟这支编队来耗着，也没有足够的舰艇抽调出来护航。 最终在向基地汇报情况后，得到基地不干涉沙特人训练计划的答复后，也只能作罢。 “去赤瓜礁！”在162跟510编队得到补给后，再次执行他们的任务后，余海涛问谢凯，谢凯直接说出了目的地。 而在赤瓜礁，一艘65型护卫舰已经在赤瓜礁旁边停着了。 这可是68年就服役的火炮护卫舰，舷号502，南充舰。 要是谢凯在这里，就会惊呼，海军的功勋舰！ 海上风浪不小，护卫舰的舰长跟政委等正在研究登岛的方案。 情报中心，雷达显示屏上，正在监控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一个红色的点出现在雷达的显示屏上。 很快，显示屏上的代表敌方舰艇的红色小点由一个变成3个…… “报告，发现三艘敌舰！正在向我们的方向使来，速度14节……” “马上向舰队汇报，请求支援，继续监视！” 502号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请求舰队支援。 不能开火，只能拦截，一艘军舰无论如何卡位都没法阻止人家三艘军舰登陆岛屿不是？ 关于西沙海战的剧情说一下 顶点小说 1045 越南人撤退了？真的撤了！说好的海战没有了 “唉，真无聊，早知道就不来了。”谢凯有些无语。 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赶上。 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结束了，原本他还以为可以展示一下改进后的053h2型军舰，获得跟多的订单，结果什么机会都没有。 现在还得撤离。 跟历史上的不同，越南人没有强行抢夺赤瓜礁，而是在海军的军舰注视下，就这样撤离了！ 撤离了！ 谢凯甚至在战舰上跳着脚大骂对方太过软弱，不是说好了他们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么？ 历史上不是都记录了他们要抢岛么？ 怎么能就这样撤离了呢？ 而且，军方来了命令，要求537必须立即返航。 无奈之下，只能返航了。 事情还得回到昨天晚上。 531舰队执行别的任务去了，谢凯他们被留在后面，对于这一点，正中谢凯下怀。 历史记录，越南人准备同时抢夺三个岛礁。 在502舰的增援请求下，531舰跟南运-950是一边航行一边补给，向着这边赶过来，531舰为了不让这些看热闹的搅屎棍们参与到赤瓜礁的事情，避免事情变得太过复杂，就转发了命令，让537舰队在这边待命。 谢凯也不想去凑热闹，他清楚，越南的三艘武装运输船，只有一艘大船，那还是二战时期美军建造使用的，甚至参加过诺曼底登陆。 这艘船，美军转交给了南越，最终因为美军从越南撤退，南越战败，这艘登陆舰就成了越南海军中吨位最大的国宝级军舰。 本来这样落后的老式军舰，直接用舰炮都能击沉，关键是越南人要投降。 谢凯也知道这艘船在鬼喊礁，所以来了这边。 到了才发现，居然是一艘不到千吨的运输舰，上面就配备了两挺14.5毫米的机枪。 这样的船，几发舰炮都能干掉，谁舍得浪费一枚c-801反舰导弹去击沉？ 要知道，一枚c-801反舰导弹可以卖上百万美元，越南那破运输船，都贵不到什么地方去。 “咱们又不是来打仗的。”余海涛劝着谢凯，“其实只要越南人不挑衅，也很难打起来。上面的命令是不准开第一枪，咱们这么多军舰在这里，除非越南人脑袋被门给夹了，否则根本就不敢率先开火。” “谁说得清楚，万一这些孙子真的脑袋被门夹了呢？”谢凯说道。 余海涛是军人，他同样想要打仗，问题也出在他是军人这点上，是军人，就得服从明令不是？ 不过，要是沪东船厂的技术人员跟正在培训的沙特海军官兵不听他的，他就也没有办法了。 “余主任，要不，咱们去赤瓜礁？”谢凯问道。 余海涛摇头，“还是算了，等天亮后再看吧，咱们这后面还跟着客轮呢！” 谢凯真的不死心。 不过一想也是，等到天亮，也要不了多久，何况从这边到赤瓜礁只有5.5海里，二十分钟就能赶到。 对于突然出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三艘军舰，从小型雷达上看，hq604上的指挥官武飞柱吓得不行，尤其是通过黑暗中看到开着灯的两艘庞大军舰的轮廓，平时的嚣张跟狂妄都不见了。 急忙通过电台给只有几海里外的旗舰汇报。 要求指挥官武云呼叫军舰或则是空中支援。 中国人有了两艘庞大的军舰出现。 “胡说，中国人哪里来的上万吨的军舰？最大的就是他们的补给舰，怕什么！”武云接到汇报，正在闹心呢。 原本对面的中国军舰只有一艘，现在又来了两艘，其中一艘还向着东北方向的琼礁去了。 这样一来，他们夺岛的任务就变得艰难起来。 “少校，武飞柱大尉不会撒谎，中国人的军舰太多了，我们必须呼叫支援！”武辉礼担忧地说道。 武飞柱那是他兄弟。 就连武云，也是他们的远方堂兄，要不然，也不会派出黎令山的605舰去旁边的琼礁。 琼礁太小了。 “呼叫什么支援，中国人的军舰再多，难道他们还敢对我们开炮？”武云咆哮着。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毕竟，人家都是护卫舰，专门用于作战的，而他们，只是普通的武装运输舰，虽然同样也是军舰。 “可……” “让他先过来，我们先夺取赤瓜礁，然后再去占领其他的岛屿，如果中国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军舰，就呼叫空军给他们炸沉！”武云也不希望武飞柱出事儿。 于是乎，在鬼喊礁抛锚，准备明天安排人把国旗插上，再修建哨所的604武装运输船得到命令，向着5海里外的赤瓜礁而去。 “跑了？”谢凯一直都盯着那艘越军的运输船，琢磨着等开火后，要不要放一枚导弹，就听到汇报说对方启动了。 他很想让舰队追上去，余海涛却没有同意。 说在这边等着最好，尤其是摸黑，他们舰队还跟着客轮呢。 当太阳从东边亮起的一瞬间，537的雷达上，还清楚地看到越南人的军舰，但是距离离了好远。 清晨的南海，风平浪静，只有微风，轻轻地吹动这海面，卷起一层层鱼鳞般的波浪。 “海上的日出，好美！” 同样一夜没睡的莫齐，看着海上的日出，惊叹了起来。 “要不，咱们到这边承包个岛，修一栋别墅，早上看日出，白天我钓鱼，你带娃？”谢凯笑着说道。 这是谢凯第二次说要在南海搞个岛了。 这一次莫齐没有骂他，也没有脸红，因为她突然捂着嘴，“呕~” “晕船了？” 还没等回答谢凯，莫齐就转身向着后面船舱跑去。 “看来这护卫舰还是不行，在补给舰上都不晕船啊！”谢凯无奈地摇头说道。 要是7500吨的052d在这里，绝对不会晕船。 “呜~” 突然，537的防空警报响了起来。 还静止的舰队，瞬间就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机会来了，赶紧的，让飞盾-359露露脸。”谢凯激动了起来。 对方的战机来了啊。 苏-22那玩意儿，打下来一架，053h2的名声就出去了。 不过，最终也是空欢喜一场。 甚至连飞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防空警报最后自己停了。等谢凯去了解到情况后，才知道越南人的战机刚出现在雷达上，没有几分钟，就返航了…… 然后，得到赤瓜礁那边的消息，没有爆发战争，越南人自己主动后撤了。 谢凯满怀期待的一场战争，就这样没有了。 无聊地返航，满脸无聊的谢凯，甚至都顾不得跟舰队领导们告别，也顾不得沙特人要找他算账，直接就带着因为晕船而脸色苍白的莫齐离开，直接回首都继续上学。 从南海回来，谢凯整个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回来后莫齐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在意。 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越南人就撤离了。 侵略成性的越南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撤离了？ 难道他们良心发现，不应该入侵中国？ 这根本就不可能。 中国海军，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越南人不来搞事儿，自然是好的，还是按照既定计划慢慢地建设观测站呗。 中方不知道原因，越南人自己却明白。 金兰湾，人民海军前进指挥所里面，海军司令甲文纲正在咆哮：“情报工作怎么做的？不是说他们的歼-8ii航程只有800公里？那边距离他们最南边的机场有超过900公里，哪来的战机！” “司令，消息是真的，不仅我们的空军确定，苏联人也确定，美国人的f-14！” “美国人的f-14怎么会出现在中国南海？”甲文纲被气笑了，“情报工作如此失误，美国人卖给他们重型战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空军那些白痴，即使中国人有这这样的战机，他们能在这边呆多久？” 中国人有了可以支援南沙群岛的战机！ 这对侵占中国海岛的国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司令，他们有了可以支援到这边的战机，而那艘带着客轮的护卫舰，上面也装备了新型防空导弹，连飞毛腿导弹都能拦截……”黎文春无奈地说道，见甲文纲不相信，他继续说道，“这是苏联人转告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苏联人不愿意出动舰队跟战机的原因！” 甲文纲愣住了。 这些事情，都是一开始他们没有想到的。 谁能想到，现在中国军队不仅有了作战半径1000公里左右的战机，同时，护卫舰还拥有了强大的防空力量。 “那以后怎么办？”甲文纲有些无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法再去抢占中国的海岛了。 “河内来命令，巩固目前取得的成果，不再去挑衅中国。目前政府正在跟他们和谈。”黎文春把国防部的消息转达。 甲文纲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赤瓜礁他们没抢到，琼礁跟鬼喊礁也丢了，就连最北边的大现礁也在中国人手中，一直控制在他们手中的景宏岛，这就变得危险了。 “景宏岛怎么办？” “撤出来！巩固其他岛屿！一个岛在那边，补给都无法做到。”黎文春咬牙说道。 1046 震惊！中国人偷了我们的F-14 “我们什么时候卖f-14给中国了？” 河内，正在跟越南政府沟通，要挖苏联人墙角的cia亚洲负责人奥伦托姆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神色不好看的跟他们联系的越南高官。 美国什么时候卖给中国f-14了？ “没有？奥伦托姆少校，你觉得我们的飞行员会看错？双发双垂尾变后掠中单翼，而且就连苏联飞行员都亲眼见证了！”作为越南政府高级官员，干瘦的老者一脸厉色。 现在苏联眼看不行了，越南政府从长征上台后，就在谋划逐步摆脱苏联的控制。 刚好，美国人找上门来。 一开始，双方谈的非常和谐，你好我好的。 结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中间绝对有着误会！”奥伦托姆少校肯定地说道，“整个世界，除了我们，就只有波斯人拥有。而目前为止，波斯人的f-14连他们自己都不够用。” 波斯人为了防御战机数量远超过他们的伊拉克空军，根本就不可能把f-14转售给中国。 而美国，别说f-14，就连向全球无数国家出口了的f-15重型战机以及标准版本的f-16都不愿意出售给中国呢，怎么可能把f-14卖给中国？ “即使我们愿意卖，他们空军也养不起。就连我们经费庞大的海军，都养不起这样的战机！” 奥伦托姆觉得越南人这是想要讹诈他们。 如果不是为了从背后捅苏联一刀，瓦解苏联在亚洲的势力，美国根本就不会理会越南这样的穷国。 战机没有几架，军舰没有几艘，就连陆军使用的坦克装甲车自己都无法制造，还没有什么丰富的资源换钱，所有装备都靠买，居然敢号称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看看人家傻大木，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坐拥数千辆坦克，上千架作战飞机…… “这事情你们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我们没法继续谈下去！”越南人厉声说道，“如果你认为我们在撒谎，可以问问我们海军司令跟参谋长！” 说完，就愤怒地摔门而去。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奥伦托姆少校。 “这些家伙脑袋坏了？” “少校，我们应该先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越南海军正在谋划抢夺中国南海无人值守的海岛。”作为奥伦托姆少校的助手，阮邵斌建议着。 当年美军从南越撤离，阮邵斌跟着一起撤离，随后在美国上学，最终加入美国中情局。 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他自然要好好表现。 “他们抢占中国海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奥伦托姆还是不理解。 “如果中国军队得到了f-14战机，他们就有能力支援在南中国海最边缘的战舰……”阮邵斌急忙解释着。 奥伦托姆还是不明白。 中国的战机难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法支援么？ “中国海军的装备落后，在之前甚至没有出现在南中国海过。从伟大的美国军队撤离南越后，苏联人的舰队进驻了金兰湾……而在83年的时候，中国海军组织了一支舰队，出现在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南沙群岛……在那之前，东南亚国家就在不断侵占中国海岛……担心中国海军在这些岛上驻扎，所以越南才在这样的机会下动手……” 对于这些情况，阮邵斌还是做了不少工作，了解得非常详细。 越南海军实力根本没法跟中国海军比，但是他们有着地利的优势。 从金兰湾出发，到南沙群岛只有600公里，而中国最南端到达这边，有着上千公里的距离，中国最先进的战斗机歼-8ii作战半径只有800公里，在这样作战半径下，还没有太强的战斗力。 而越南空军却装备超过50架作战半径超过1100公里的苏-22。 海军军舰战斗力不行？ 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可以靠着战机来攻击中国那些防空力量薄弱的军舰。 要知道，从苏联进口苏-22这种战斗轰炸机，越南也是进口了数量不少的反舰导弹。 越南可是苏联在东南亚扶持的打手，甚至入侵中国，都有着苏联人的暗中支持。当初配备这些反舰导弹，就是为了防备中国的军舰。 卖大军舰给越南？ 一方面，越南人支付不起这个价格，另外一方面，没看到苏联人的舰队都入驻了金兰湾？ 苏联可以帮助越南抵御一切来自海上的威胁。 在美国人撤离后，冷战争的竞争中占了上风的苏联人觉得他们需要更多的海外基地，一眼看中了金兰湾，越南为了狐假虎威，那是上赶着把基地租借给了苏联，一分钱都没要。 从那以后，苏联又有一支庞大的舰队在南太平洋，这样对于他们印度洋战略就是一个更大的支撑。要知道，苏联人那是做梦都想要从领土范围内直接跨入印度洋。打阿富汗，也是为了印度洋战略。 奥伦托姆明白苏联人的战略企图，可是不明白这跟越南人抢占中国海岛有什么关系。 “少校，一旦中国人有了战机可以进行空中支援，您觉得越南人的战机还能获得优势吗？他们又没钱购买更加先进的战机抗衡……而舰队，除非苏联人准备跟中国开战……”阮邵斌说道。 显然，苏联根本就没有可能跟中国开战的。 两国政府间的外交关系虽然尚未恢复，但是民间的商业往来却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奥伦托姆明白了。 “我敢保证，我们政府绝对没有出售f-14给中国，难道是他们自己搞出了跟f-14相似的战机？”这是奥伦托姆的怀疑。 以中国的技术基础，根本就搞不出来f-14那样的战机。 必须好好调查一下这事情，要不然，到时候又是严重的失误。 很快，奥伦托姆就见到了越南海军司令甲文纲，这位如同其他越南政府高层一样，对美国人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是不是卖给了中国f-14战机，还准备卖给他们同样的战机来防御中国？”甲文纲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看着他，奥伦托姆微笑着说道，“将军阁下，我想您误会了。美国政府从来都没有卖给中国战机，他们实在是太穷了。就连我们推销的f-16他们都拒绝了。” “是么？先生，那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甲文纲直接把几张照片丢到了奥伦托姆前面，“少校，你需要给我们解释，这就是你们一直在强调的所谓的合作诚意？” 奥伦托姆拿着照片，照片很模糊。 而且双方距离都不近，仅仅只有外形看起来像是f-14。 如果只是从照片上看，根本就无法确定这是f-14。 “没有更清晰的照片吗？”阮邵斌也是皱眉说道。 看起来确实很像f-14。 不过距离太远了。 “没有，米格-25当时距离他们距离很远，对方是三机编队……苏联人非常确定这是f-14，而我们原本执行空中支援任务的苏-22飞行员也证实这就是你们的f-14，中国飞行员距离他们只有几百米，甚至他们还对我们的飞行员亮出机腹的武器做出威胁动作……”甲文纲当即就把之前的事情详细地做了介绍。 因为中国人的战机出现，这让他们的计划不得不终止下来。 那可是海岛！ 中国人尚未驻守的海岛。 “如果不是你们出售中国人这种战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对南海边缘进行空中支援的能力。这应该也不符合你们美国在东南亚的战略吧？”甲文纲满脸怒气，“我们现在需要确定中国究竟拥有多少f-14，否则，我们双方根本就没有可能合作。” 这不仅是越南海军的威胁。 也是整个越南政府对美国人提出的要求。 中国人要是有了f-14，以后整个南海的局势都会彻底改写。 “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虽然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该做的事儿还是不能少的。 消息很快就传递回了美国cia总部。 对于亚洲传来的消息，整个cia都不知道情况，如果政府什么时候偷偷地出售给中国武器装备，不可能绕过cia。 就如同对被美国禁运，列入恐怖国家名单的波斯人，为了交换人质，组织了一批f-14的零配件给他们运输过去，那也都是cia来具体执行的。 “究竟是谁给了中国人这些战机？难道是格鲁曼？”约翰·奥托要疯了。 中国之前的消息都已经让他足够头痛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一些，却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又来了。 “boss，难道是格鲁曼的人偷偷跟中国人达成了交易，提供了技术？在之前，格鲁曼就想把f-14出售给中国。”助手提醒着局长大人。 格鲁曼的订单不会再有新的了，f-14雄猫战机因为高昂的维护成本让美国海军难以忍受，美国海军已经决定未来的舰载机由f18/a来担任。 “这不可能，在跟中国人的接触中，局里一直有人全程跟踪！”约翰·奥托觉得不可能是格鲁曼的人。 如果真的是格鲁曼提供了技术，那么到现在为止，中国人没有可能这么快就生产出来。 “我一开始就说，绝对不能跟中国人合作，很多的科技，他们哪怕是远远看一眼，都能仿制出来！很显然，中诺人偷了我们的f-14！”战略分析室亚洲部负责人亚历克斯上校在了解到消息后，严肃地说道。 1047 恐惧！任何先进装备，中国人看一眼就能仿制出来 “从一开始，我就在强调，中国人隐藏起来的技术实力远比展现出来的更高。要不然，即使偷走了我们的技术，也没有能力制造出来……显然，目前得到的消息已经证实，中国已经有能力小批量制造，并且已经列装了f-14，我们必须改变对中国人的战略……”亚历克斯直接找到了总统办公室。 再一次，阐述自己的理论，中国的技术水平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就如同当年他们一直认为苏联人在全方位的技术都落后于美国，从七十年代开始，美国才发现，苏联人在很多的领域上都已经把他们给甩开了。 要不然，总统也不会为了坑苏联人，让苏联人把更多的经费消耗在美国的强项领域，启动天空大战计划。 按照美国跟苏联的一直以来的竞争模式，这样先进的高科技绝密计划，在没有取得一定的成绩前，绝对是不可能让苏联人知道的。 “我不想再听到跟中国有关的这些言论。我需要的是实际的行动，详细可操作的具体方案！”总统不满了起来。 看着手下的一众幕僚，他们可是美利坚政府最有权利，最有经验的一群人。 “对于苏联，我们都不可能束手无策，难道对远比苏联更落后的中国，就没有办法吗？”总统见手下不回答，不满地问道。 他需要计划。 需要可以实施的计划。 “总统阁下，我想我们应该考虑对中国扩大技术禁运的方案了……”亚历克斯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开口了。 里根总统没等他说完，就摇头拒绝了，“跟中国的和平典范刚开始，而且苏联现在虽然经济困难，一旦他们改革成功……” 跟中国保持友好关系，才符合现阶段美国国家利益。 苏联眼看就不行了，尤其是现在沙特等国家在欧美的支持下，拼命地扩大原油产量，使得经济靠着石油天然气出口支撑的苏联日子很不好过。 而且为了保持对欧美的军事优先，苏联即使经济不行，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也是没法停下来的。 他们担心停下来后就会失去对美国的优势。 “中东的消息，沙特在中国订购了4条护卫舰，两条常规动力潜艇。”约翰·奥托开口说道。 “这消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知道吗？甚至沙特也向我们咨询过……为了阻止中国人卖武器给该死的波斯人，他们可是砸了好几十亿美元在中国！” “正因为这样，中国本来都快要倒闭的军工系统，再次有了资金！” 一说到这个，不仅是亚历克斯上校，就连国防部长卡珀斯都有些不满。 这是美国政府工作的严重失误。 “当初沙特只是说买一些常规武器，谁能想到他们买这么多？这本来就是沙特主权范围的事情，如果我们干涉太多，反而会让我们在中东难以立足。”国务卿舒尔茨皱着眉头说道。 沙特是美国在中东必须的战略合作伙伴。 本来美国支持以色列，就让整个阿拉伯世界非常不满，如果不是霍梅尼推翻了巴列维王朝的统治，美国在中东根本就没有这样被动。 伊拉克是跟着苏联混的，现在波斯人也开始改变跟苏联之间的关系…… 再因为干涉他国内政而激怒了沙特，美国在中东这个世界油库几乎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约翰提出这事情，不是因为沙特给了中国濒临倒闭的军工系统多少经费支持，而是他们采购的护卫舰。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沙特采购的这批护卫舰，排水量虽然只有2200吨左右，但是却拥有反舰，防空，反潜，对地攻击能力！”卡珀斯严肃地说道。 众人顿时大惊。 中国人的小吨位军舰都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卡珀斯，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吧？”有人觉得卡珀斯说的太过骇人听闻。 根本就没可能的事情。 “部长阁下说的并不是玩笑。根据我们在亚洲情报人员的调查，前一阵一直在抢中国海岛的越南海军突然停下了动作，巩固他们已经完全抢夺的地盘……其中，很大的原因，一方面因为中国空军有了类似f-14这样的战斗机，另外一方面就是因为中国海军出现在南海的一艘新型护卫舰……”约翰·奥托把自己手下从越南海军手中得到的照片让助手分发给了众位大佬。 这些照片远比中国战机的照片要清晰很多。 甚至连舷号都能看到。 但是众人都疑惑，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啊，甚至不如美国海军装备的军舰先进。 看什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一艘，舷号537的护卫舰，就是沙特跟巴林购买的同类型护卫舰。从照片上，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在舰桥后面的导弹发射架，这里面装的是反舰导弹……而在舰桥前后的机关炮，不再是之前型号那样，得由人工操作，这中间被遮盖起来的，则是他们用于试验的防空导弹……”约翰·奥托找了一名技术顾问来向大佬们讲解中国这艘军舰的不同。 “机关炮显然是自动发射，可以遥控射击！”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沙特采购的军舰，防空导弹跟每一门双联装舰炮整合在一起，这是我们国内刚刚开始研究的弹炮结合系统……” 随着技术人员的讲解，众位大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亚历克斯一直都主张的中国技术水平远远高于展现出来的水平，看来是真的。 “要实现这些技术，自动化的水平需要很高，按理，中国人不应该有这样高的技术水平，在最重要的控制芯片领域，中国根本无法生产出来……” 技术顾问严肃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中国人的技术水平超过我们想象。而我们却在跟他们的合作中，向他们提供中国最缺乏的动力系统，电子系统……”亚历克斯看着总统，一脸严肃。 美国跟中国的军事项目合作，涉及到战机跟军舰。 虽然只是一些系统的技术项目，但是却能从中国的需求中看出中国真正的弱项。 美国这个带头大哥都不再限制，自然，英法德以及其他的欧洲国家为了利益，也会向中国出售技术……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中国人在跟我们接触过程中，隐瞒了他们掌握的最先进技术，而通过跟我们的合作，却得到了他们一直缺乏的动力系统等……中国人的仿制能力，那是非常可怕的！”就连卡珀斯，都非常担忧这个。 他认为，中国人手中真的有f-14。 只有这样，才符合中国人的一贯风格。 “证据呢？” 有人不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中国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技术能力。 不是瞧不起中国，如果中国真的有仿制f-14的能力，那么还怎么可能跟美国合作，希望美国帮他们改进歼-8ii。 “诸位，请不要忘记，在和平典范工程中，我们帮助中国人修改设计，他们从我们国内得到航电系统跟火控雷达，而f-14又是来自格鲁曼！”之前的那名技术顾问说道，“得到这么多的火控雷达，以他们的仿造能力……” 对于这样的说辞，有人觉得是无稽之谈。 “仿造能力？中国的技术基础呢？设计跟制造，尤其是配套的设备……” “中国的超-7项目，虽然外形气动布局做出了改进，但是也可以看到f-14的影子！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除非他们手中有更好的，否则根本就不会公开，更加不要说往外卖！” 大多数美国人都相信，中国人手中绝对有更好技术性能的武器装备。 “而根据情报显示，中国人在搞核潜艇之前，唯一的技术资料，就是当年从西方搞到的一张报纸上面模糊的图片……”亚历克斯把中国的仿制能力提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仅仅看一眼外形，他们就能仿制？这是开玩笑。难道他们有着先进的工业系统跟配套技术？”就连卡珀斯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亚历克斯，你太高看中国了。” 亚历克斯没有愤怒，而是平静地把之前外界都认为中国没有射程足够的战略洲际导弹，结果前几年，因为苏联的西方-81军事演习让全世界颤抖，边境上有着上百万苏联军队的中国，在国庆阅兵的时候，就向外界展示了他们的大东风。 根据专家推测，那玩意儿的射程至少在8000公里以上。 就连苏联，也在封锁中国先进的技术，然并卵，中国人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把他们的战略核潜艇给搞出来了，不仅如此，配套的潜射导弹，也让中国人给整出来了。 还有些什么？ 谁都不敢保证。 会议室安静了，沉默了下来。 “我们必须限制先进的技术出口到中国，一些战略级别的，哪怕是落后的，都不能出售给中国。甚至，必须阻止他们的技术人员看到我们的先进装备。”亚历克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真的对中国的技术发展速度感到恐惧。 任何东西，中国的工程师们看一眼，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出来。 1048 两亿美元一艘的护卫舰，泰国海军买得起么 美国高层因为中国出现疑似f-14的战机，加上之前中国拒绝了美国出售的f-16/79，看到了中国展示的双发版本的超-7b项目，现在国内高层震动，要商量限制对中国的技术出口。 这些事情，尚未拿出决议。 从南海回来，谢凯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就连莫齐很多时候神神秘秘的，谢凯都没有太过关注。 一直到回来快要到一个月了，谢凯还是处在那种状态中，每天都是在学校里面学习。 “这小子怎么了？去了趟南海，回来整个人就变了……” “还能怎么的，原本以为借着沙特海军一起的名义，可以干一票大的，要知道，他们训练舰上面的武器弹药在去之前都是换成了实弹。”郑宇成自然知道谢凯的事儿。 虽然谢凯不是军人，搞武器的，谁不想看到自己的武器装备狠狠地碾压敌人？ “泰国方面的竞标，怎么说？让他去散散心？”汪贵林问郑宇成。 “这不太好吧？国外情报部门都在到处搜集他的资料。”郑宇成摇头说道。 对于谢凯的安危，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莫齐这状况，也应该去散散心，那边的风景不错。咱们加大安保力度就是了……”汪贵林觉得，应该让谢凯去泰国散散心。 整天憋着，到时候出了问题，是整个基地的损失。 以前他们整天觉得谢凯不务正业，可现在谢凯整天也不愿意跟人多说话，也不再买弄他的一下想法，甚至都不琢磨到处卖武器了，反而更让人担忧。 要不然，两个老家伙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你们怎么过来了？”谢凯下课回来，看着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申请肃穆，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有点活儿，要派人去泰国竞标，他们海军需要两条护卫舰。”汪贵林说道，见谢凯一副兴趣缺乏的样子，急忙说道，“不用你去参与，你就当去泰国度假呗。” “那边有啥好的，要说海景，还没有咱们南海的那些岛屿景色美呢！” 两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终于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海军并不同意在谢凯提出的几个越南人没有抢占的岛礁上建设，而谢凯担心越南人会偷偷地抢了海岛。 到时候就不好搞了。 军费不多的情况下，海军长期在南沙群岛保留一支舰队，盯着越南人，几乎不是很现实。 在周围没有海军基地，而且补给舰也没法一直来给舰队补给，那都是要钱的。 “南海的事儿，咱们先放下呗，咱们不是打仗的，只是武器设计生产单位。你小子也是，既然对这些事情这样感兴趣，当初为什么就不进军校呢？”汪贵林看着谢凯，不满地说道。 “从毕业的中尉开始熬？那得多久，还不如在咱们基地，我这样的，好歹也是个少将级别不是？”郑宇成一脸嘚瑟地说道。 军工单位，都是属于军方后勤部门。 郑宇成这是实打实的少将。 只不过，老家伙平时很低调而已。 出来不可能就穿着军装到处乱晃。 “郑叔，我这些天在想，要不咱们把那几个岛给承包下来搞开发？咱们基地的人平时都只能在祁连山，要不把景宏岛给包下来，建立一个疗养院，咱们基地的人轮番到疗养院休假，你觉得如何？” 谢凯还真的没有死心。 南沙海战没有打起来，越南人虽然现在撤退了，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海军因为经费的原因现在不愿意驻兵守岛，到时候再被越南人给抢走，以后想要让越南人主动还回来，几乎不可能。 “你疯了？”郑宇成被吓了一跳。 这想法太过疯狂了。 就连汪贵林，都觉得谢凯这想法太过疯狂。 “军费紧张，海军如果要驻兵，首先就是要在岛上建设，从国内运输建筑材料，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的经费不少；同时，有了驻兵，海军还得经常到海岛上补给，那上面没有淡水，没有土地种植蔬菜什么的，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大陆运过去……”谢凯介绍着。 目前的情况下，为了缓解经费紧缺的问题，不仅军工单位开始在没有军工订单的时候生产民用产品来赚取利润，就连军队也是可以经商的。 这也是因为经费紧缺，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留住那些岛，不用海军出经费，这事儿应该比较好办。 “这事情可不好操作，承包海岛，那可没有先例。” “我们在那边建立一个海军维修点呗……”谢凯这些天一直都在琢磨这事情。 他原来的世界，在海战爆发后，越军主动撤离了景宏岛，还有周边的大现礁控制在海军手中。 这些海岛只要有人在上面，越南要想再侵占就不容易了。 “这个不可能。”郑宇成摇头。 “特战旅呢？特战旅不是要整成海陆空三栖么，就在那里建立一个训练基地，多好。”谢凯的方案，那是一套一套的，反正他就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一座岛屿，哪怕在海水上只露出针尖大小，国旗插上了，那就是国土。 何况那么大的一座岛屿，本来就有上百人驻守。 “别想这事儿了，景宏岛越南人根本就没有完全撤离……一旦我们要登陆，势必会引起冲突，到时候就麻烦了。”郑宇成叹了口气。 他知道谢凯的目的，可是这事儿，真的不好操作。 汪贵林见谢凯又沉默不语，准备把话题给拉回来，开口说道：“还是说说泰国海军采购护卫舰的事情吧，谢凯，国内军工单位参与到国际国防招标的工程，这是第一次，都没有什么经验，尤其是沪东船厂那边……” “泰国采购什么护卫舰？”谢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卖再多的军舰，都没有搞一座海岛来的实在。 何况，那本来就是中国自己的海岛，自己的国土。 “053级别的，主要给他们的航母护航。” “泰国人有航母了？”谢凯觉得这是开玩笑。 泰国人确实是有一艘航母，但是那在九十年代才从西班牙采购的直升机航母，而且这玩意儿标准排水量7000吨，满载排水量也就只有11450吨，说航母，都有些勉强，根本就无法形成太强的作战能力。 “没有，也在考察期间，但是他们需要先建设给航母配套的护卫舰舰队。”汪贵林介绍着情况，“也是得益于这次南边的事情，泰国人觉得我们的护卫舰给他们轻型航母护航是比较合适的……” “他们给得起钱么？” 不是谢凯瞧不起泰国，而是相对来说，053h3这玩意儿太贵了。 一艘的价格都让他卖出了2亿美元的天价。 谢凯记得，泰国人的航母订单，欧美国家的大船厂甚至都看不上，最终泰国跟西班牙的船厂签订了合同，一艘航母，不包括配套的附属武器跟舰载战机，合同价格仅仅3.6亿美元。 这玩意儿被泰国海军买回去之后，到了后面，甚至上面一直都没有配备上舰载战斗机。 原因无他——穷！ 航母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小国家跟穷国能玩得起的，太过烧钱了。 谢凯曾经从网上一篇文章看到，辽宁号航母，油舱装满油，一次需要加油8000吨，哪怕以3000元一吨，航母加油一次，也得2400万。 这是为什么谢凯就不愿意去碰航母这个项目的原因。 技术问题什么的哪怕都已经解决了，可问题是还有航母的各种设备，海军没钱的时候，就得他们自己先掏腰包。 太过不划算了。 “你小子，之前咱们愁着没订单，现在有机会了，就得抓住不是？船厂里面的那几条护卫舰生产完成，又生产什么？”汪贵林知道谢凯是还在琢磨南海的海岛问题，对于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其实让你去泰国，并不是为了这事儿，只是让你带莫齐出去好好玩一趟。这些年，你一直在为基地的事情奔波，基地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郑宇成差点就说漏嘴了。 如果不是汪贵林瞪他，他还真可能把不该说的事情给说了。 那事情现在怎么处理，郑宇成他们都没有拿出主义。 “泰国那边没有啥意思。莫齐也不想出去。”谢凯摇头，他知道，莫齐并不愿意出国去。 每次出国，基本上都没有好好玩过。 还不如在国内待着。 “这事儿不好整啊。”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从谢凯房间出来，都是愁眉不展。 “事情现在也没法告诉他，他还不够年龄。”汪贵林也愁。 一开始他们是盼望着这事情出现，可现在吧，却又担心影响到谢凯的前途。 “不告诉他也不行，越到后面越不处理。” 两个老家伙愁眉不展的。 谢凯在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出去后，同样皱眉不已。 “虽然说泰国这几年经济发展不错，养上一艘航母，根本就不是现实的。历史上的88年，泰国向国内订购了两艘053h2，但是那个价格不高，远远没到2亿美元的程度，他们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报价……”谢凯也在分析，泰国能否接受得了053h3那样的军舰。 造价太过昂贵了。 053h2是采用订单合同的模式，一艘的价格4600万，按照现在的汇率，也就一千二百多万美元，肯定不能以那个价格。 哪怕3千万美元一艘的h2，利润也是不低的。 谢凯更想卖h3，甚至更高级别的军舰。 中方并不知道泰国方面的具体想法。 泰国确实想要扩充海军力量，他们近海附近，海岛横行，加上越南海军的威胁，让他们更迫切想要提高海军的实力。 中国南海出现新型护卫舰以及战机吓退了越南海军的事情，跟西方国家及东南亚周边抢占了中国海岛的国家不同，泰国方面在知道消息时，军方的高层就开始变得心思活泛起来。 中国的护卫舰先进，并且愿意出口，给了世界上靠着买武器来充实国防力量的众多国家来说，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武器装备，无论是苏联的，还是美国的，都有着一大堆的政治附加条件。 小国家要么不买，要么就同意他们的条件。 作为新一轮经济增长代表的亚洲四小虎之一泰国，这几年经济快速飞速增长，国内经济结构显著改善，电子工业跟汽车工业都是飞速发展着。甚至隐隐有压倒其他几头经济小虎的趋势。 然而，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泰国政府却越来越担忧。 原因无他，国防实力无法匹配他们经济建设所取得的成果。 现在泰国近海附近，有不少的海盗，这些海岛，有些是高棉国内残兵组织形成的，有些是缅甸国内军阀为了筹集经费而建立起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周边国家的不正当竞争行为造成的。 更大的海盗，则是越南海军伪装的。 越南海军有不少的武装运输船，悬挂上国旗就是海军，要是悬挂上海军旗，那就是海盗了。 泰国海军军舰吨位小，根本没法与越南海军抗衡。 何况，当年美国入侵越南的时候，在泰国租借了不少军事基地，美国投入到越南领土的数百万吨炸弹，很大一部分都是从泰国运过去的。 泰国国防部大楼里面，参谋长顺通·空颂蓬正看着武装部队最高指挥官差瓦立·永猜裕司令，等待司令的答复。 可司令只是默默地抽烟，也不回答，参谋长就等得有些着急：“司令，越南人看着中国海军的那艘新护卫舰就撤退了，这是我们从美国中情局得到的消息，只要我们拥有两艘，就足以改变现状……” 差瓦立·永猜裕司令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的军舰虽然先进，但是太贵了！” “我们可以不选择沙特跟巴林那样的，而且在南海出现的那一艘，也不是沙特跟巴林订购的……”对于一手提拔自己的司令，顺通·空颂蓬还是非常尊重的，“西方国家的军舰，价格更贵。难道我们再次邀请美国舰队入驻泰国的基地？” 1049 开玩笑之向泰国提供整支航母编队？ “空颂蓬，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中国的护卫舰？对于我们来说，中国的护卫舰太落后，而且价格贵，买他们的护卫舰，根本就不符合我们皇家海军。” 作为武装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差瓦立·永猜裕，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苏联的武器装备，几乎不适合他们选择。 整个泰国国防系统中，海陆空的武器装备，几乎大部分都是来源于美国以及欧洲其他国家。 “司令，我们需要导弹护卫舰，需要配套的反舰导弹！美国人不愿意出售，是因为他们希望把舰队再次派驻到我们国内；西方国家不愿意，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没得选择，报价太高。我们甚至觉得没有必要进行招标，直接跟中国人谈……”顺通·空颂蓬说出了他的理由。 差瓦立·永猜裕也知道他说的是正确的，一脸为难，“空颂蓬，政府给我们的航母舰队总共只有十亿美元的预算，这还是包括舰载机以及配套的护航舰队的经费……” 十亿美元来打造航母舰队？ 这特么的简直开玩笑。 “政府那边给的军费预算就是这样，如果采购中国人的护卫舰，这就花掉几乎一半的资金，还怎么采购航母跟配套的战机？”总司令一脸为难。 “司令，选择中国海军的舰艇最大的原因，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中国才有最丰富对付越南海军的经验……”顺通·空颂蓬不愿意这样放弃，再说了一个选择中国方面潜艇的理由。 对于泰国海军来说，无论是马来西亚还是缅甸，海军根本就无法对他们构成严重的威胁。高棉国家都被越南给灭掉了，海军更是形同虚设。 唯独的就是越南。 跟这样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挨着，是一件很让人闹心的事情。 越南已经控制了内陆国老挝，现在已经占领高棉好几年了，领土几乎就直接跟泰国接壤了。 他们不会对泰国动手么？ 没有人相信。 泰国经济这几年飞速发展，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国防实力来维护经济成果。这样的情况下，一心想要当世界第三大国，想要当东南亚大哥的越南，连中国都敢入侵，凭啥不敢入侵泰国呢。 何况两国之间因为当年越南在美国入侵的时候，泰国提供给了美国军队基地而结下的梁子，都还没过去呢。 “那就跟海军那边再商量一下？虽然这几年经济发展很迅猛，但是军费开支，也不可能增长太多。”武装部队司令，还是清楚情况的。 海军太过烧钱了。 而泰国经济总量本来又不多，去年一年的gdp才505亿美元，今年按照这情况，最多也就600亿美元，十亿美元的经费，几乎是一年的军费开支了。 只有节省着，才能凑一支舰队出来。 纳里斯·翁素万作为海军部长，对于军方准备建设航母舰队，自然是非常支持的。 至于哪个国家帮组他们建造航母，这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亚洲目前，也就只有印度有航母，他们跟印度之间又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海军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防御来自海上的威胁，维护领海安全。 国王跟政府都同意，国防部自然要考虑这个，可被最高司令叫去的时候才知道，好像要搞一支航母舰队他们的钱是不够的。 “购买中国护卫舰？这不太合适吧？”对于参谋长提出的购买中国护卫舰，纳里斯·翁素万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合适？” “我们的所有舰艇都是来自西方国家，海军官兵已经适应了，维修跟后勤也是根据西方配备的……”作为海军司令，纳里斯·翁素万反对，都是站在对海军有利的方面。 他认为，海军这块必须要用更简单的办法。 既然钱少，就必须削减开支。 “只有一艘航母，无法形成作战能力，我们需要护卫舰来保护航母……”海军司令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们一直使用西方的战舰，虽然落后，但是他们的战舰可以很好地跟航母一起配合作战……” “到目前，美国、英国、法国这些可以生产航母的国家都拒绝了我们，只有西班牙跟意大利的一些船厂表示对我们的项目有兴趣……”参谋长严肃地说道。 海军需要航母，肯定是需要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的。 可现在，能完全建造一直航母舰队的国家，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他们这点业务。 钱少，要求高。 “如果中国可以提供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呢？”顺通·空颂蓬问道。 众人顿时愣住了。 中国提供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 这简直是开玩笑。 要知道，中国人自己都没有航母。 “中国自己没有航母，甚至建造出来都不可能！”海军司令摇头，觉得参谋长这玩笑开得有些大。 “可以询问他们一下，如果中国人真的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航母舰队，甚至舰载战斗机，或许我们就能得到远比西方国家提供的更强大的航母舰队。更重要的是，他们价格便宜，也没有附加条件。”顺通·空颂蓬的提议，让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收了中国人的好处。 如果不是他们尚未跟中国人接触过，就只能这样怀疑了。 “中国人不是没有航母项目，只是因为他们经济的问题，航母并没有建造。在前两年，中国就已经开始了航母舰长培训班，根据消息，他们甚至在开始选拔舰载机飞行员……”参谋长坚持着。 中国的航母计划下马了，谁都知道。 但是中国海军已经开始培训航母舰长，培训舰载机飞行员，这事儿，顺通·空颂蓬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加上这次中国的新型护卫舰只是在南海出现，就让越南海军的那些混蛋撤退，更让顺通·空颂蓬觉得可以先询问一下中国方面。 中国要是可以在他们的计划内提供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这对于整个泰国海军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中国人自己没有航母，是因为他们没钱建造。我们对航母的要求不高，以中国的能力，完全可以帮我们建造，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这一点，是国王陛下的看法……”顺通·空颂蓬把普密蓬·阿杜德国王都给抬出来了。 众人不由有些震惊。 国王怎么跟这事儿又有关系了？ “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侵略成性的越南，而美国这样的国家，他们只会顾忌自己的利益，不会考虑我们的利益，在之前越南战争时期，就是明显的例子……” 对于国防部长差瓦立·永猜裕不满的眼神，这时候顺通·空颂蓬也没法解释。 事情他干的有些不地道，绕过了最高司令而去找国王，本来就不应该。 只能下来后解释。 “政府部门同意增加一部分军费开支，同样也是国王的意思。总理炳·廷素拉暖将军是我们航母计划的主要推动者……” 一直以来，泰国军方就在政府间的影响非常大。 很多的总理甚至是直接由军人出任。 这样一来，整个国家对于军事的决策就变得容易多了，军事优先。 “司令，这是国王跟总理的意思，您本来就对航母计划比较反对……”下来后，顺通·空颂蓬找到差瓦立·永猜裕解释。 他是差瓦立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领导来误会自己投靠了政府。 差瓦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们国家的经济，不一定可以养得起一支航母舰队。虽然远洋作战能力非常需要。”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泰国方面希望中国能够提供一支完整的航母舰队，这对沪东船厂来说，陡然间觉得来了机会。 同时，也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目前从澳大利亚买回来的那艘退役航母，正在绘图呢。 国内根本就没有建造航母的经验。 “搞！必须要接着这个机会搞起来，哪怕不挣钱，都必须搞出来。”齐志远找到郑宇成等人商量，郑宇成毫不犹豫地说道。 用泰国的钱，来积累中国的制造经验，多好。 “我们并没有经验，而且泰国方面，时间给的也不是非常充足……”齐志远很担忧。 汪贵林在一边看着郑宇成，“这里面应该有问题吧？一开始让我们参与到他们的护卫舰采购招标中，这个属于正常的。可现在让我们来提供整支舰队解决方案，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们自己都没有航母。” 事情的疑点不少。 无论如何，泰国都不应该寻求中国提供航母解决方案。 中国自己都没有航母，大军舰建造方案都没有，更加不要说航母的建造经验。 “即使他们认为我们有航母建造经验，舰载机呢？怎么解决？” 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中国不仅没有航母，同样也没有舰载战斗机。 “要不，问问谢凯？他是年轻人，思维模式跟我们不一样。”汪贵林主动提出问谢凯。 谢凯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齐志远跟郑宇成几人，“没搞错吧？泰国人主动找我们寻求采购航母舰队？还是整支航母舰队的解决方案？我们自己可有航母可用？” 这几乎就是一个笑话。 至少，谢凯觉得是。 1050 暗流涌动之间谍在行动 “我们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或许有我们的人在泰国那边推销？”郑宇成脑洞大开地说道。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国内有人在向泰国军方推销国内的武器装备。 “这不可能，不管哪家单位主动推销，都会有消息的。”谢凯摇头说道。 他真不知道泰国人在想什么。 原来他不是没有想法，只卖两艘护卫舰给泰国海军，显然是不符合他的风格，可是泰国海军的情况，谢凯也清楚，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 只有一个原因——太穷！ 而且泰国没有丰富的资源，不像中东那些资源丰富的国家，因为钱来的容易，花钱的时候根本就不在意。 “这真的没有太大的可能性。这事情有着太多的古怪了。”原本对这事情没有什么兴趣的谢凯，突然就来了兴趣。 泰国在中国买护卫舰，而且还是买了4艘新舰，他是知道的。 如果只是采购护卫舰，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泰国提出从中国采购整支航母舰队，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任何国家海军都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仅仅因为中国没有任何航母建造经验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问题。 “你同意去泰国？”郑宇成等人原本还发愁谢凯现在的状况呢，可当谢凯说他要去泰国，反而担忧起来了，“如果这是一个阴谋……” “什么阴谋？咱们国家跟泰国政府的关系一直非常好吧？这事情不了解清楚始末，怎么能行？”谢凯说道。 原本他还真不想去泰国。 至少，这个年头的泰国，还没有几十年那么吸引人。 “那行，你先去一趟，了解一下吧。”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商量后，同意了让谢凯走一趟，但是也有要求，“要去也可以，但是这次你不能到处乱跑。” 说了一大堆，就是要求谢凯走哪里都带着安保人员。 如果有可能，郑宇成他们是不愿意让谢凯出去的，现在全世界各国情报部门都在找谢凯的行踪，甚至cia方面把谢凯列入了必杀名单的事情郑宇成他们也有所耳闻。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凯去泰国，就是给国外情报部门机会。 尤其是泰国那样国际旅游业本来就发达的国家。 外国人很多，虽然中国人在泰国并不显眼，可隐藏在数量众多的外国人中的杀手，更不容易找出来。 404的人员，如同郑宇成这些人，出国，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 就连谢凯，也即将到这样的地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国家机密，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谢凯本人。 沪东船厂的人，又没有足够的决策权，很多涉及到其他方面的，他们需要请示上报。 或则说，郑宇成他们这些老家伙更相信谢凯，对于沪东船厂的人，反而没有那么信任。这不是说沪东船厂的领导们不可靠，而是郑宇成等人觉得他们无法站在404的利益上去考虑。 “放心吧，不会乱跑。”谢凯认真地点头说道，上次船王提醒他，他就清楚现在自己在国际上有多不受人待见。“我即使带莫齐去散心，也不会乱跑，一定会跟安保人员商量的。” 莫齐这段时间身体状况非常差。 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平时人也变得烦躁。 这是谢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原本那个世界，跟莫齐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都从来没有见到过莫齐这样的状态过。就连莫齐怀孕的时候，整天也是非常安静。 现在这状况，谢凯认为是自己带给莫齐的，所以觉得带莫齐去泰国散散心，然后还是让莫齐去参与到希望工程中，那样一来，有了自己的事业，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别的了。 要去泰国，而且还是秘密去泰国，需要准备的工作就不少。 出行的事情，准备工作什么的，谢凯自然不需要亲自去参与，每天只是的上课，陪着莫齐。 “八嘎！居然只支那人干的！” 从东芝公司被美国政府宣布制裁后，东芝就成为了一个历史。 一个日本政府都视为耻辱的历史。 然而，面对强势的美国爸爸，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肯定需要有人来承担后果，尤其是参与到偷运武器装备到苏联的技术人员跟负责人都消失了。警视厅的人一直都在追查，可根本找不到人去了哪里。 而且中国国内大量的日本高精度数控机床的事情，同样也是找不到眉目。 一直到美国cia跟日本情报机构还有来自湾湾军情局负责中国大陆跟港澳活动的第四处联合起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中国大陆。 在所有的事情中，中国都有一个人的身影——谢凯。 一个几乎不会被人重视的年轻人。 “东芝的事情，也是那个年轻的支那人在美国国防部前提出来的！”负责这方面工作的林下泉一郎亲自把消息告诉了三井负责人。 “支那人？他们有这样的能力？” “那些数控设备，根据我们的消息，都是通过这个年轻人搞回去的，就连他们的很多军售订单，都是他亲自去谈判的。所有的消息证实，他都是中国大陆那家神秘单位在外面的代言人……”林下泉一郎说到。 “你们怎么打算？”三井负责人问道。 “干掉他！而且这次是跟cia，mis（湾湾军情处）第4处，甚至可能有越南k49一起参与的联合行动……”林下泉一郎说道。 三井的负责人看着他，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们大日本帝国作对的人，一定得死！” “缺乏资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仅我们各个部门联合行动，甚至还邀请南非第32营最精锐的队伍出动！”林下泉一郎说道，“我们需要五千万美元。” 三井的负责人看着他，没有拒绝，“我需要他活着。” “必须的，他掌握了中国很多的军事机密，这是我们都需要的！”林下泉一郎说道。 而在越南河内，代号为k49的越南情报机构的基伊德一处秘密据点内，基伊德负责人黎云峰正一脸淡然地看着奥伦托姆少校。 “这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那混蛋在外到处给中国军工系统找订单，推销他们的武器装备，偷技术，中国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提升这么多的技术实力？”奥伦托姆冷冷地问道，“中国军事技术增长，受到威胁最大的就是你们！” 至于为什么要把越南人给拉进来，奥伦托姆都不明白。 可上级下达的命令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又如何？我们并不怕中国军事技术实力增长！我们是世界第三的军事强国！”黎云峰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他们无法直视，无法容忍的。 “呵呵，真的是这样么？”奥伦托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越南人狂妄地自称他们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然并卵，根本就没法跟伊拉克这样的国家比。 “是不是这样，那是我们的事情。你们不是自诩为世界第一强国？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来求助我们？”黎云峰被对方这态度给激怒了。 有本事，别特么的来找自己合作啊。 “因为你们在泰国的力量比较雄厚，如果你们不愿意合作，我们就只能寻求跟贵国内务部合作。而且这次合作，不是免费的，如果你们愿意参与，我们可以提供500万美元的经费，具体计划，不需要你们执行，只需要提供详细的情报……” 黎云峰一听对方开价，态度当即就发生了变化。 虽然基伊德挂在内务部下属，但是却是一个独立的单位，双方一直都处于竞争状态。 500万美元，对于缺乏经费的基伊德来说，绝对不是一笔小钱。 “1000万美元！”黎云峰开价了，“我们可以提供情报，但是不参与行动。” “成交。”奥伦托姆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反正不用cia掏钱。 而在香江，张蕊此刻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跟她滚了无数次床单的男人对她的怒骂，“连这么点小事都干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到现在为止，过了多长时间？为什么还没任何进展？上级要求你把她安插到他身边……” “你们不是说要干掉他身边的女人吗？现在干了什么？那女人一直都在他身边！”张蕊毫不示弱，“有本事你们自己来干！” 她对眼前这混蛋已经容忍到了极点。 陈琳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争吵，也不吭声。 事情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跟你吵架，这次的消息，准确吗？要知道，这次cia，mis，日本外务省情报机构联合行动，一旦消息不准确……”中年人冷静了下来。 这次的联合行动由美国cia牵头，一旦消息不准确，后果就严重了。 “除非他们不愿意拿到泰国的订单。这是根据多方消息打探出来的！”张蕊没有告诉中年男人消息来源。 只是确定谢凯这次肯定会到泰国。 在张蕊带着张琳从旅馆出来后，旅馆旁边的两个混混打扮的人顿时跟了上去…… 1051 谢凯的命，值一亿美元（6/7） “他们既然搞这样大的行动，还需要我做什么？”回去的路上，张琳问着张蕊。 她现在已经适应了张蕊这个身份。 而且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为了一个任务，现在看来，任务好像不需要了。 这就让她有些迷茫。 “谁特么的知道呢！先问问防卫厅的人再说！”张蕊冷冷地说道。 “姐夫很久没过来了，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大陆？”林巧儿问道。 一句话，让张蕊的心情变得更差。 谭林说好了带她回国，跟她结婚，就为了让林巧儿出现，这一切都没有了。甚至，谭林也在怀疑她了。 “如果不是那些混蛋乱搞，我特么的早就去大陆了！”张蕊没有指责林巧儿。 她知道这事儿跟林巧儿没有关系。 唯独痛恨的就是上面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跟她商量，而是直接就采用命令的方式，结果之前数年的精力，都浪费了，谭林肯定在怀疑她。 这点，毋庸置疑。 “好，我知道了。”谭林严肃地点了点头，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他，点上了一支烟，一支接一支，思考着，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老谭？干嘛这么严肃？”方强从来没想到，谭林会有求自己的一天。 “借人？这事儿不好吧，虽然现在咱们是合作关系……”杨桃在听明白了谭林的来意后，眉头拧在了一起。 双方因为谢凯的关系，虽然有合作，但是在同样也是处于竞争的关系。 “我身边可能有了间谍，而且这间谍，现在很大的可能，是奔着谢凯来的。”谭林没有废话，严肃地看着方强他们，“这事儿国家情报部门不适合参与进来。” “不是吧？老谭，好歹你也是这系统出来的……”方强顿时大惊。 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这些人身边一旦出现了间谍，那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 “现在不确定，所以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你们手下很多都是部队侦察兵出身，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最合适。”谭林现在也顾不得自己面子的问题。 方强看着谭林，谭林没有任何的回避，“谢凯知道吗？” “现在还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非常确定这事儿。”谭林摇头。 方强眉头拧得更紧，问谭林为什么这么确定跟谢凯有关系。 谭林顿时就把之前在海湾运油时候张蕊挪用上千万美元后，牵扯出一个妹妹，而且想要把那妹妹介绍给谢凯的事情。 也把自己的推断给说了。 之前调查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毛病，可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疑点，谭林才觉得这里面疑点更多。 等了这么长时间，张蕊没有任何动静，这次居然跟张琳一起去开房…… “我们商量一下。”阻止了杨桃的拒绝，老方说道。 谭林点了点头，没有不满。 即使老方不愿意借人，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毕竟双方的人是两个系统的，而且处于竞争关系。 “你疯了？这些人能借么？一旦借了，就暴露身份了，如果他被收买了……”杨桃对老方非常不满。 现在的谭林，根本就不是那么可靠。 老方摇头，“这事儿涉及到谢凯。你知道，上面对谢凯的态度，要真是这样，一旦出了事儿，谁都没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我知道，这事情，应该交给军方的情报部门处理。” “如果是诱饵呢？” 桃姐沉默了。 从部队退役后，他们就在各种隐蔽的战场跟国外情报部门斗争，深刻知道各国情报部门为了达到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不上报吗？”桃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至少，应该跟404那边沟通一下。这段时间让谢凯别往国外去了。” “先不上报，咱们亲自去。另外，跟东子沟通一下，他们的人员作战比我们跟擅长。”方强说道，见杨桃有些担心，“没有必要担心，咱们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 “……”桃姐无语。 不过她确实也心动了。 好久没有这样的事儿让他们活动筋骨了。 “我们答应你，不过人由我们自己指挥。”老方笑嘻嘻地对谭林说道。 谭林一阵无奈，可不借廖东的人，真心没法搞。 “说说你的方案吧。”桃姐现在整个人都变了，之前给人的温柔形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冰山美人，甚至语气中都带着冰冷。 “首先从内部下手，尤其是毛文峰，这人是之前那个女人介绍的关系，我之前调查过，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不敢确定……”谭林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谭林一直都在追查这事儿。 谢凯的身份，他同样也知道，一旦谢凯出了问题，整个404都得出问题。 404出了问题，进一步就会影响到很多项目。 “这事情，我们必须跟404那边沟通。如果能把那些人引到国内一网打尽更好，在国外，咱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谭林坚持，应该跟404的人沟通一下。 南苑机场，郑宇成目送着那架本来应该停飞的运-10起飞，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老汪，运-10团队那边确定了，这飞机没有问题吧？” “都飞行了多少次了，他们做了全面检查，再飞上百个小时都没有问题。”汪贵林知道郑宇成想要说什么。 他的心中同样也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 中国直飞泰国，运-8也可以，只不过速度太慢了。 “我这心中有些不安啊……” “你是担心那小子知道莫齐有孩子了，就跑到国外不回来了吧？他现在不够结婚年龄……”汪贵林同样担心。 莫齐怀孕了，而且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如何抉择，谁都拿不定注意。 如果让莫齐不要孩子，一旦谢凯知道了，绝对会跟基地闹翻；可如果让莫齐生下孩子，这对谢凯的前途又是一个隐患。 现在郑宇成他们可以处理，但是到了以后，如果有人针对404，从谢凯的这事儿上下手…… 两难。 “你们怎么来了？”心中都隐隐感觉到不安的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回到办事处，却没想到郑权带着谭林跟老方他们来了。 “郑叔，有时间吗？我们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谭林严肃地说道。 郑宇成本来就担忧谢凯这次泰国之行，现在更是咯噔了一下。 “就在这边吧，这里很可靠。”郑宇成说道。 当谭林他们把来意说明白后，郑宇成顿时大惊，“怎么不早说？谢凯现在已经飞去泰国了！” “什么？” 所有人都是大惊。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郑叔，谢凯已经被各国情报部门盯上，现在怎么还让他出国？”杨桃也急了。 “我们必须马上去泰国，这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不少！”郑宇成真的有些着急，“现在通知他们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次在那边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 “我们真得马上赶过去，泰国那边我们没有多少人，桃子，你去订飞机，直接包一架飞机去那边！另外，老谭，先把毛文峰跟那女人控制起来，逼问他们的计划……”老方语气很快地说道。 “我们没证据……” “证据？现在还要什么证据？宁杀错，不放过！”老方一脸杀气地说道。 从谢凯一行人从办事处出来，就有人一路盯着。 飞机起飞的时候，就有人把消息传递给了毛文峰。 而毛文峰则是直接就过了海关进入了香江。 他直接进了谭林在香江的房子。 而且，到了第一时间，不是把消息告诉张蕊，而是跟这女人一起滚了床单，完事儿后，两人光着身子依偎在一起抽烟的时候，毛文峰才开口说道，“谢凯去泰国了。” “你特么的不早说！”张蕊顿时就火了，“去了多久了？” “到现在，飞机应该还没到！你激动什么？”毛文峰毫不在意，“去的还有莫齐，跟沪东船厂的一些技术人员。” “没有别人了？” “没有。”毛文峰摇头。 见张蕊起身就要穿衣服，毛文峰却不愿意了，“这样的事情，让张琳去就行了，憋了这么久，还没泻火呢！” 说完就又要扑上去，却被张蕊给推开。 “还有一些关于谭林的消息，想不想知道？”毛文峰见张蕊变化，也不介意，咧嘴笑着问道。 张蕊顿时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谢凯的命，可是值一亿美元！而我们提供的情报只要准确，就能拿到2000万美元……” “我是为了钱么？来吧，再来一发，泄泄火，我好好给你说道说道！”毛文峰一脸荡漾。 张蕊无奈，只能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林巧儿到了门口，对于光着身子出现在他面前的张蕊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作为情报人员，为了情报，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 女性情报人员，谁都知道她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在某一天，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后，林巧儿同样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告诉他们，那只小狐狸出洞了。” 林巧儿点了点头，转身就出门去了。 而毛文峰直接就把张蕊搂着丢到了床上，自己再次扑了上去…… 1052 这样的火力，难道是想推翻泰国政府？（7/7） “东哥，那女人出来了，毛文峰不会也是他们的人吧……” 东子一直都在香江，除了谭林，其他人认识他的不多。 这段日子，一直都在监视着张蕊。 见到林巧儿出来，东子皱起了眉头。 “安排人跟着那女人。”东子说完后，就进入了房间，随后向着他们的据点而去。 “东哥，老板来电话，让我们去把张蕊控制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东子整个人一个激灵。 手下说刚刚，东子急忙把电话回拨回去，那边根本就没人接电话。 “动手，抓人！”东子很快召集了几名手下，两人向着林巧儿去的方向而去支援，自己亲自带着人向着谭林的别墅而去。 作为谭林最信任的手下，东子有着别墅的钥匙。 当他跟手下兄弟偷偷进入别墅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的粗重喘息声，顺着声音而去，就见到光着身子的两个人滚在一起…… “快，快……”张蕊忘情地喊着。 “贱人！亏得谭哥对你那么信任！”见到这一幕，东子整个人顿时就爆炸了！ 他万万没想到，谭林信任的手下跟谭林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这声音，顿时让忘情的两人僵住了。 “你特么的是谁？”张蕊顿时就惊恐了起来。 这时候闯进来的人，还能有谁？ “给我绑起来，等谭哥来发落！”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用枪指着床上的两人，让手下绑了他们。 “这不管我的事，是他逼着我做的……”张蕊尖叫了起来，甚至连拉被子遮住身体都没有，眼神则是向着床头柜看去，那里有把枪。 然而，东子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直接对着床头柜开了一枪…… 刚把消息传递出去回来进入别墅小区的林巧儿，尚未进别墅，就听到枪声，顿时大惊，转身就准备逃离，却发现身后站着两个大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让她顿时不敢有动静…… 泰国，曼谷红灯区，一间专门针对外国游客的夜场的密室里面，坐着十多名魁梧的汉子。 这些人，在这边已经好几天了。 有白人，有黑人。 唯独没有黄种人。 从到达泰国开始，这些人就没有出去过。 整个夜场里面，有他们需要的一切，吃喝拉撒甚至娱乐锻炼，都有。 “颂猜，我们的装备什么时候到？任务还有多久？”作为名声显著的32营副营长，罗斯德上校参与了数百次任务，但是从来没有哪次任务有这一次这样让他们觉得难以控制。 到达这边已经一个多礼拜了。 可他们的装备，依然没有到达，就连他的手下，也被分成两批，驻扎在不同的地方。 看着眼前由雇主给他提供的联络人，罗斯德上校非常不满。 三十多岁的颂猜满脸横肉，对于眼前这位凶名在外，手中有着上千条人命的前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军官，一点都不害怕，笑着说道，“上校，这可是3000万美元的任务！而且你们需要的都是一些重型武器，一旦被政府知道，甚至会认为你们是为了推翻政府的统治！” 确实，这些混蛋，需要的都是重型武器。 单兵火箭筒这些都在他们要求的范围内，还有巴特雷这样.50的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 没有这样容易搞。 大部分武器装备，都得从国外运回来。 “上校，这事儿不归我负责啊。我只是为你们提供食宿跟满足你们在等待任务时期的各种要求……”颂猜见对方脸色冷了下来，尤其是那眼神，让他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最血腥的屠夫。 “不管多少钱，也得任务开始。我要见奥伦托姆少校。”罗斯德上校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不愿意，那么，这次任务就中止！” “你……” “告诉他，要想任务继续，就必须来见我……”罗斯德上校冷冷地说道。 雇主是谁，他自然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动。 32营是在安哥拉内战崛起的，表面上属于南非政府，实际上，负责人却是英国空勤团退役的布拉德上校。 早在战争期间，32营就不怎么听南非政府的招呼了。 谢凯的飞机起飞大约三个小时，奥伦托姆就得到了消息。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泰国待着。 “罗斯德，听说你要见我？”奥伦托姆很快就出现在了罗斯德的面前，一脸笑意，“老伙计，是对颂猜安排的美女不满意，还是对他提供的食物有意见？” “我需要知道目标详情，任务详情，以及武器弹药！”罗斯德上校没有理会奥伦托姆。 美国政府的在脏活他们没少干。 但是给这么高的价钱，要求他亲自出动的任务，这是第一次。 在非洲推翻一个国家政权，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武器弹药已经送过来了。我来找你，也就是这个原因，目标人物今天下午就会到达，照片晚些时候给你……任务计划由你们制定，如何行动由你安排，需要什么配合，直接找我。”奥伦托姆也不再卖关子了。 越南战争时期，美国在泰国建立了十多个基地，甚至在战后，很多美国退役军人留在泰国。 这地方，非常不错。 物价低廉，妹子漂亮，更重要的是各种灰色产业发达，这就让很多的地下任务容易做了。 在亚洲，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泰国这样多的白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越南战争时期造成的。 带着罗斯德上校到夜总会的仓库，数个长条箱子打开，里面露出整齐的m16步枪，子弹，手榴弹，狙击步枪，m249班用机枪等，甚至还有至少五具rpg-7单兵火箭筒发射筒。 “这是准备让我们推翻泰国政府？”看着这些武器，就连心狠手辣的罗斯德上校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只是干掉一名中国年轻人。看到这些火箭筒没有？不是苏联产的rpg-7，而是中国产的69式40毫米单兵火箭筒……”奥伦托姆得意地笑着。 这些武器，在任何一个战场上，都是比较容易搞到的。 尤其是rpg这样威力猛，转移迅速的重武器，这绝对是杀人放火居家必备的神器。 “对方的情报？”罗斯德上校没有理会奥伦托姆的恶趣味。 用中国人的卖出来的重型武器去干掉中国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到处都是苏联跟中国生产的廉价轻武器。 “缺乏足够的情报！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报酬。三千万美元，加一点，就足够你们推翻一个非洲的政权了。”奥伦托姆平静地说道。 就因为任务难度大，所以价格才高。 “给我们目标，我们自己想办法搞情报……”罗斯德上校没有再废话。 奥伦托姆同样没有废话，直接告诉罗斯德，可以找越南在这边的情报负责人，为了这次任务，cia申请了5000万美元经费，甚至从日本政府敲诈了1亿美元，奥伦托姆少校跟他的手下得到了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黎中校，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越南人在泰国的情报工作，从越南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尤其是在美国撤离后，越南控制了老挝政府，短时间内就干掉了高棉，下一步工作，自然就是泰国跟缅甸，情报工作肯定不会少。 “呕~”莫齐在飞机上，一直都不舒服，一路上，都干呕不止。 急得谢凯着急不已。 问了莫齐好几次，莫齐都说没事儿，就是这阵身体不太好。 谢凯甚至想过莫齐是不是怀孕了，可当他想起原本跟莫齐结婚后，莫齐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怀孕的反应，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都很注意，即使没有采取措施，莫齐也会解决的，根本就没往莫齐怀孕上想。 “都怪我，早知道当初在南海就不该劝你吃生海鲜了……”谢凯很自责。 在南海的时候，他想着海水没有污染，有时候闲的无聊就从海里捞鱼什么的，吃了不少的生海鲜…… 莫齐就从那时候开始呕吐…… “怎么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知道什么毛病。”莫齐有些无语。 她能理解，谢凯作为男人，平时注意力也没有在她身上，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很正常。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谢凯。 无论是生还是不生，都必须在这次泰国之行后作出决定。 莫齐不想影响谢凯的前途，她同样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得离开，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身心疲惫…… 运-10降落在廊曼国际机场，原本国内跟泰国方面沟通，希望运-10降落在乌塔堡军用机场里面。 不过，泰国方面以涉及到军事机密而拒绝了。 郑宇成他们无奈，为了泰国海军的订单，他们又无法就这样放弃。 好歹人家是准备要从中国采购一整支舰队。 即使没有这个业务，仅仅是两艘护卫舰，也值得跑一趟了。 当谢凯一行人走下飞机的时候，在迎接的泰国军方人员中，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仅是他没想到，连莫齐都没想到，看着那个向着他们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一时间愣住了…… 1053 这特么的才是开挂的人生（1/4） “你小子不是去了非洲么？怎么又跑到泰国来了？” 看着眼前的王浩，谢凯感慨不已。 这货从举报了他爹后，就消失了。 前段时间，老方他们还在找谢凯的麻烦，就说王浩在非洲帮着一些人抢他们的业务，尤其是坦桑尼亚的金矿。 谢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泰国之行见到王浩，而且王浩这孙子居然还跟泰国军方混在一起。 “是啊，王浩，你怎么到泰国了？”莫齐也很好奇。 当年，谢凯跟王浩两人为了争她，两人在学校里面搞出的那些事儿还历历在目。 尤其是坦克跟装甲车就在莫齐家门口…… 莫齐都觉得当年这两个货幼稚。 虽然历历在目，却又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只因为他们经历得太多了。 “唉，别提了，说来话长……”王浩苦笑着摇头，显然是不想谈这事儿，“咱们三好久没见过了，今晚上的接风宴你们也没怎么吃，今晚我做东。过阵子，哥们儿就要结婚了……” “结婚？”莫齐显然有些吃惊。 谢凯也有些无语，倒不是因为莫齐的反应，而是王浩的消息太过惊悚了。 除了钱胖子跟李丽在一起了好几年，他们班上的同学，甚至学校这一届的，都还没听说谁结婚了。 钱胖子跟李丽两人，到现在，也没说要领证结婚什么的。 “对，结婚。”王浩哭丧着脸，一点结婚的高兴都没有。 谢凯灵机一动，“你小子，不会是泡上了泰国公主吧？”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被吓住了。 虽然年龄这块，泰国王室的三个公主跟王浩差距都不小，但是谢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然，没有可能跟泰国军方混在一起啊。 尤其是泰国的几个公主，最小的那个公主去年刚出生，没有可能。 但是另外三个由国王生的公主，都有可能啊，老大跟老二都是乐于折腾的主儿，大公主乌汶叻公主可是喜欢混迹娱乐圈，但是在72年结婚后就跟着美国丈夫去了美国生活；三公主朱拉蓬公主也在82年结婚了，现在不知道是在德国留学还是日本留学…… 唯独就是二公主，那也是无数中国网民熟悉的泰国公主，跟中国友谊深厚的诗琳通公主。 诗琳通公主终生未嫁，老国王普密蓬陛下去世的时候都还遗憾不已呢。 谢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可能。 要真的这样，一切事情也就有了依据，毕竟诗琳通公主在79年被列为了女王储，有权继承王位。 “这事儿可别开玩笑，要是让人听了，在泰国，对王室不敬可是重罪。”王浩大惊，赶紧向着周围看去，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别瞎想，跟公主没有关系……” “那你怎么跟他们军方的人混在一起的？老实告诉我，这次泰国海军准备从国内采购整支舰队，有没有你的份儿。”谢凯现在真的好奇了。 这孙子真特么的命好。 上辈子，成为他们这帮子人中混得最好的。 现在他重新来过，人生开挂，使得王浩无法获得家里的关系支持，但是这货却在离开国内后，两年时间就跟泰国军方的人混在了一起。 “之前我特么的在非洲混的好好的，一个人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没事儿就各个国家浪一圈……但是有一天吧，在巴黎的时候，遇到一个喝多的女孩被绑票……”王浩知道谢凯不了解个清楚，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剩下的事情，也没法交流。 只能把事情给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尼玛，你这人生是开挂了？”听完之后，谢凯整个人不知道说什么。 五个月前，王浩因为帮人给搞了几个矿，拿到了一笔数额不菲的佣金，就跑到巴黎去潇洒，至于怎么潇洒，因为莫齐在场，也就没有细讲。 老套的英雄救美剧情。 然后，同样是老套的狗血剧情，美女爱上了救她的英雄，对英雄投怀送抱；而英雄本来就是去潇洒的，都是成年人，都特么的干柴烈火，本以为一夜之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互不相干。 甚至，王浩同学都忘了那一晚上，虽然那美女还是第一次…… 他回了非洲，结果，一个月不到，就被一群神秘人物给绑架了，直接就从非洲到了泰国。 “你是被绑架过来的？”莫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跟着谢凯跑的地方多了，见识的事情也多了，对于王浩跟一个刚见面的女人就发生关系，她并没有觉得恶心什么的。 但是却对王浩到了泰国，有些不可思议。 “我特么的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谁特么的知道，她爹是泰国军方高层！而她又是那位最疼爱的小女儿……”王浩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各找各妈就没事儿了，却没想到她妈来头大？”谢凯的心中有些怪异。 真的。 他总觉得，有人的命，那是天生的好。 这货在巴黎大街上随便救个妹子，都特么的是泰国高级官员的闺女。 “这来头大的太离谱了，我特么的连跑都没得地方跑……”王浩真的要哭了。 “得了吧，你这小子，得了便宜有卖乖！白富美爱上了，一辈子都特么的可以不用奋斗了。”谢凯这一刻有些羡慕王浩。 “屁啊，他们要老子改变国籍！你觉得，这事儿能行？”王浩眉头一挑，很是不爽。 “艹！” 谢凯知道王浩为什么不高兴了。 为了国家，这货连他爹都能出卖，只是结婚，就要他改变国籍，怎么可以接受？ “你可以离开啊。”莫齐也理解王浩的想法。 王浩跟谢凯是一类人，为了国家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跑不了，她怀孕了……” “你也太厉害了吧……”谢凯目瞪口呆。 这特么的就是现实版的奉子成婚。 这货就这样让白富美倒贴，走上了人生巅峰…… “屁啊！我被抓来，明确告诉她不可能，结果倒好，特么的她给我的食物以及酒水中下了药，然后……”往事不堪回首，王浩说着都要哭了。 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逆袭了。 谢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 他有一万句mmp，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叫做开挂的人生？ 王浩就是。 “那女人很丑？”谢凯当即问道。 甚至，他想着王浩被一个如花的女人给逆推，想要反抗，却反抗不了…… 莫齐看着目瞪口呆的谢凯，幽幽地说道，“你们两兄弟从还穿着开裆裤就开始打架，这人生轨迹，倒还真相似。” 语气中，满是醋味。 她不是指别的，而是前年过年的时候，孙娟对谢凯干的事情。 作为一个女人，她在这事情上本来没有这样大方，但是当时又如同中了孙娟的魔咒，就这样同意了。 一直到现在，她都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孙娟带着孩子出现在谢凯面前，告诉谢凯，孩子是谢凯的…… “媳妇儿，我跟他有什么相似，有了你，哪怕给个公主都不换！”谢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儿，莫齐这段时间本来心情就不好。 莫齐自然相信谢凯的话。 因为，她知道，谢凯手中有多少钱。 谢凯从来就没有在他自己的开支上花过那笔钱。 “对方究竟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影响到泰国军方的决定？”谢凯很好奇地问着王浩。 正在这时候，巨大的包间外面响起了吵闹声。 莫齐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亲爱的，你在里面吗？”一句英语传了进来，嗓音清脆。 “让她进来吧。”王浩一口气干掉了杯中的酒，对着门口谢凯的安保人员说道。 安保人员并没同意，一直到谢凯开口才放人进来。 美女！ 绝对的美女！ 笔直修长的双腿踩着高更鞋，身上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让身材一览无余，精巧的脸上画着淡妆，头顶上带着一顶白色的沙滩帽。 比国际名模身材还好的一名美女！ 如果论长相，跟莫齐差不多，但是打扮比莫齐要高不少，尤其是莫齐没有化妆，只是素颜。 “亲爱的，你朋友在这里，也不介绍给我。”进来的女孩子语气有些责备，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对着莫齐跟谢凯两人大方地伸出了手，“你们好，非常高兴认识你们，我叫颂英·炳，王浩的未婚妻……” 谢凯顿时心中狂震。 尤其是这美女的姓氏，炳！ 泰国望族有些什么姓氏，谢凯不知道。 但是他了解泰国人的名字来源，很多泰国人，都会以长辈的名字作为姓氏。而泰国高官中，名字叫炳的人，只有一个！ 这是泰国绝对的实权人物。 王浩这孙子，这狗屎运，全世界估计都是无人能及的！ “你好，我叫莫齐！”莫齐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 颂英·炳听到莫齐的名字，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他是骗我的，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孩……这位一定是谢凯了吧？” 莫齐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偷偷地打量谢凯的反应。 当初谢凯跟王浩为了争她，可是干了不少的破事儿。 现在基地都还有无数人津津乐道。 “你好，我就是谢凯。这货有没有告诉你，从小跟我打架，他就没有赢过？”谢凯笑嘻嘻地问道。 颂英·炳一脸惊诧地看着谢凯，“不是你每次被他揍得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