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典当师》 前言 失落的传国玉玺 春秋时期楚国有个叫卞和的人,在荆山上砍柴时偶然发现了一块玉璞,他捧之先后献给楚厉王、楚武王,都被认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还被诬以欺诈罪先后截去了双脚。及楚文王即位,失去了双脚的卞和抱玉璞哭于荆山之下。楚文王使人剖璞加工,果得宝玉,为纪念表彰卞和,称为“和氏壁”。这和氏璧置于暗处,自然发光;置于座间,冬月则暧,可以代炉;夏月则凉,蚊蝇不入;还能却尘埃、辟邪魅,楚国从此视为国宝。 和氏璧的故事几乎可以贯穿一部春秋战国的历史。战国时期,楚相昭阳因宴会偶失此璧,怀疑是张仪偷盗,把张仪打了个半死,张仪因此入秦。其实昭阳实在是冤枉了张仪。 这和氏璧不知怎么的竟流到了赵国,于是又上演了蔺相如使秦完璧归赵的故事。到秦始皇统一六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和氏璧自然也就归秦始皇所有了。 秦始皇令人用和氏璧刻了这么一颗传国玉玺,希望作为江山代代相传的一个凭证和表记,上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也是秦始皇宰相李斯手书。 秦始皇于公元前219年巡视天下,船至洞庭湖,忽然风浪大作,有人献策丢宝镇浪,于是便将传国玉玺丢入湖中。说来也怪,洞庭湖竟立即风平浪静。 八年后,有人从湖底捞得此玉玺。当时秦始皇正巡狩到华阴,那人持玉玺挡道,奉还秦始皇说:“持此还祖龙。”(皇帝称“真龙天子”,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故而称“祖龙”) 秦始皇虽然自以为“受命于天”,然而他的江山却未“既寿永昌”。始皇尸骨乍寒,刘邦就挥师进了咸阳,秦朝末代皇帝子婴将传国玉玺献给了刘邦。汉朝开国后,此玉玺便代代相传,成为皇位交接的表证。 到了王莽篡汉,命大臣王舜向汉孝元太皇太后(王莽的女儿)索取传国玉玺。王莽的女儿身为汉朝的皇太后倒心向着汉室,被『逼』不过,一怒之下将玉玺摔于地上。从此玉玺缺了一角,王莽只得令人以金镶之。东汉光武帝刘秀打败了王莽,夺回传国玉玺,此玉玺又成了汉家天下的象征。 汉献帝时,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诸候联合起兵讨伐董卓,经过激战,诸候联军打败董卓,董卓挟汉献帝迁都长安,临行时焚烧宫室民宅,发掘陵墓坟冢。 联军先锋孙坚率先冲入洛阳,扑灭宫中大火,设军帐于建章殿上。其手下军士在殿南一井中捞起一具女尸,项挂一锦囊,内有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启匣一看,里面是一玉玺(皇帝的印章),四寸见方,上镌五龙交纽,有篆文八字,刻了一句吉谶:“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程普告诉孙坚,此乃传国玉玺,得之者必有“登九五之分”(做皇帝的运)。孙坚于联军中最以忠烈著称,然见此汉之神器,亦不由为之心动,于是托疾归江东,企图别图大事。 盟主袁绍得知此事,要孙坚交出玉玺。孙坚矢口否认,二人几至动武,联军也从此分裂。袁绍索之不得,便通知荆州刘表,要他中途截击孙坚,抢夺玉玺,于是又展开一场“夺宝大战”。 孙坚得了玉玺后并没给袁绍、刘表抢去。然而孙坚死后,按照《三国演义》的说法,他的儿子小霸王孙策为了向袁术借兵,将玉玺押给了袁术。《吴书》记述的却是袁术乘孙坚妻吴氏扶棺归里之际,把她劫为人质,攫取了传国玉玺。 说来也是一报还一报,袁术死后,广陵太守徐琼也从其妻处夺取了玉玺献于曹『操』。曹丕废汉自立,从汉献帝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并自作聪明地在玉玺一侧刻了一行小字:“魏受汉传国之玺”。 只不过过了四十五年,这颗玉玺又传到了司马炎的手中。司马炎倒没有再在上面刻上什么“晋受魏传国之玺”的字样。要是都像曹丕这么刻下去,后来抢得皇位的皇帝们恐怕就没地方去刻字了。不过,后来的皇帝们不管这颗玉玺上有没有地方供他们刻字纪念抢了人家的江山,都得再去另刻一颗玉玺了,因为这颗用和氏璧刻的传国玉玺传传传丢了! 这颗玉玺由魏、西晋相传,经前赵、后赵,又落入前秦*潢色都市苻坚之手。后苻坚为其部将姚苌俘获,姚要他交出玉玺,苻坚说已送给东晋了。作为一个敌对国,苻坚没有理由去向力量比前秦弱得多的东晋献还玉玺,其实此时玉玺已下落不明了。因为这个时期中国北方为少数民族政权所控制,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颗传国玉玺应是失落在某个少数民族部落的后人手中。 姚苌自己要当皇帝,觉得不能没有传国玉玺,于是在他建立后秦国时,就伪造了一颗“传国玉玺”。他这一招启发了所有想当皇帝的朋友,与此同时,后燕慕容垂也伪造了一颗。东晋司马家族素以正统自居,见此情形,也连忙伪造一颗,却把文字刻错了,成了“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他们还顺便编造了一则故事,说这颗假玉玺是冉闵的部将蒋干送来的。 后秦的那颗“传国玉玺”在刘裕灭后秦后被带回了建康(今南京),东晋王朝知道它是假的,就销毁了它。东晋的那颗后来流入北齐。因为后燕的那颗在亡国后已辗转落入北周,北周灭北齐后,又将东晋假造的那颗“皇帝寿昌”玉玺毁了。于是,三颗假玺只剩当初后燕慕容垂制的那颗,假到此时也就算真的了。 这颗玉玺先后经宋、齐、梁、陈、北周,直到隋朝。公元618年3月,隋炀帝杨广被击杀于扬州江都,隋亡。萧后携太子元德带传国玉玺遁入漠北突厥。唐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元德太子返回中原,传国玉玺归于李唐。 唐末,天下大『乱』。公元907年,朱全忠废哀帝夺传国玉玺,建后梁。公元923年,李存勖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玉玺遂归后唐。 最后一个掌握传国玉玺的皇帝是五代后唐末帝李从珂,公元936年,后晋石敬瑭攻陷洛阳,他在宫里自焚,所有御用之物也同时投入火中,从此传国玉玺神秘失踪,不知去向。 北宋赵匡胤开国后,就未见有传国玉玺的记载。以后的皇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印章,而且不止一颗,但却没了传国的玉玺。 虽然后来的王朝也多有声称发现传国玉玺的,但那都是为了证明自己“受命于天”而编造出来骗人骗已的。 其实江山不是靠玉玺来决定是否“既寿永昌”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制玉玺的人江山隔世即亡,那些得到玉玺的也从没有一个“既寿永昌”的。而且,既然已经推翻了人家的政权,却去接受人家的传国玉玺,也多少有点荒谬的味道。 我们中国人历来纠缠于正统、非正统之争,因此,『迷』信这些传国玉玺的神话。其实“正统”是最难把握的,传国玉玺到后来都变成了三颗,你说哪一颗是正统的? 千百年来,人们从未放弃搜寻传国玉玺的下落,但它却如石沉大海般渺无踪影,传国玉玺的下落成了困扰人们已久难以解开的历史之『迷』。 纸上得来终觉浅 第一章 龙纹重环玉佩 2005年仲夏,八月的龙江市烈日当头,骄阳似火。 “唉,找份工作可真难呢!”心急如焚的季凡伫立在街头,有些无奈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悻悻地自言自语道,毕业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些天来他四处奔波寻找工作,可至今仍无着落。 季凡人如其名,长得普通而又平凡。一米七八的个头,六十五公斤的体重,整个人又高又瘦,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度数有些夸张的眼镜。 如果当初学习上多用点功,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种境地。十年寒窗苦读,每个教过他的老师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这孩子头脑是够聪明,只可惜没用到正地方。 季凡兴趣爱好广泛,从小就痴迷于书法绘画和博奕之道,由于知识渊博,大学期间他被同学们戏称为“j博士”。 季凡是一个虔诚的书法爱好者,隶行草篆广为涉猎。他每日读帖,但没有竞日临帖。季凡认为书法是活生生的、流动的、富有生命暗示和表现力量的,每一字、每一篇、每一副,都可以有创新、有变异,甚至有个性。他的字若天马追风、行云流水、玄妙高超而又别具一格。因此,书法家认为他的字于传统不合,不知其源头所在。对此,季凡有自己的一定之规:书法不是一般图案花纹的形式美、装饰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有意味的形式,它应是不同母体的综合与繁殖,决不是一家一法与一格一式的“扫描”和“克隆”。他赞赏画家韩羽对书法的那种“天真”的理解,即只意会不死临。 如果说季凡的书法是独辟异径的话,那么他的画则宛若天成。在农村长大的他,对故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珍爱,拿起画本,一画就是小半天,他先学的是油画,物体肌理、物像明暗,他下了苦功进行钻研,后来,他又迷恋上了中国画,倾力于山水创作,他的画积墨中见厚重,泼墨中见灵动,破墨中见神奇,意境、情趣、韵味兼备,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和视觉冲击力。 比较而言,他在围棋方面的造诣更胜一筹,从小在围棋方面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他从小学到中学代表学校参加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围棋比赛,光得到的奖状证书就有厚厚的一叠。业余六段、龙江市连续三届大学校际围棋棋赛冠军的头衔绝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给我来瓶矿泉水,要冰的!”季凡掏出兜里仅有的十元钱。“咕咚咕咚。”一瓶水下肚,头脑也立刻清醒多了,再去碰碰运气吧! 季凡按照招聘广告上提供的地址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位于正阳街的圣达典当行。看着门口大大的“当”字,季凡不禁联想起老电影里的情景:阴森的门面,高高的柜台,身穿长袍马褂的掌柜先生高坐其中,戴着花镜,拨着算盘珠子,嘴边透出难以琢磨的笑容,再好的裘皮大衣,到了他们嘴里都被说成“光板没毛、虫蛀鼠咬、破皮烂袄一件”的便宜货。 进入室内,季凡顿时觉得眼前霍然一亮,里面根本看不到掌柜先生,服务大厅宽敞明亮,典当规则和热情服务的承诺醒目地张贴在墙上。服务台后面坐着数位面带微笑的业务员,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装饰豪华的屋顶上还有监视器。 “您好!欢迎您光临圣达典当行。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年轻的女典当师站起身向一脸迷茫之色的季凡笑容可掬地问道。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女典当师长相俏丽气质优雅,季凡禁不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梳着一头飘逸柔顺的披肩长发,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啊,您原来是应聘的,请您直接上二楼到人力资源部咨询。”漂亮的女典当师俄尔一笑轻启朱唇回答道。 “谢谢!”季凡忐忑不安地拾阶而上来到二楼,接待他的人秘小姐听完他的来意后,说道请稍等,接着操起桌上的程控电话立即向上司作了汇报。这家公司服务热情、高效便捷的办事效率给季凡留下了深刻印象。 “请随我来吧!”季凡跟随着人秘小姐来到经理室门口,“您请进,我们程经理在里面正等着您呢!” 房门虚掩着,季凡上前轻轻轻敲了敲门。“请进!”房间里传来清脆宏亮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季凡推开门蹑手蹑脚迈进房间,经理室内一名中年男子正伏案低头忙着批阅文件,“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坐。” “好的!”季凡坐在离板台不远的真皮沙发上耐心等待着。 半晌,吴文远处理完手头的文件,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起季凡,全身上下衣着倒是整洁,只是衣服洗得有些发白褪色,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在大街地摊上买来的便宜货,长相平平,隔着厚厚的镜片透出的眼神夹杂着三分自信七分惶恐。 “吴经理您好!我叫季凡,是龙江大学会计专业的应届毕业生。这是我的个人简历和学历证明,请您过目。” 吴文远接过季凡的个人材料大致浏览了一遍,随手放在板台上,季凡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沉,看来这次又没戏了。 “你提交的个人材料我已看过,对你的情况也大致有所了解。客观地说从材料上看,你的条件还可以,符合本公司招聘的会计职位的要求。但不知你实际工作能力和财务水平如何?这里有两道会计分录你来做一下。”吴文远注视着季凡平静地说道。 吴文远的话让季凡感到非常惊喜,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彻底没有希望了,没想到重新有了转机,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接过吴文远出的题一看,这题不是很难,对他来说非常简单,拿起笔飞快地答了出来。 “嗯,又快又准!而且字也不错。”吴文远望着季凡书写的一手漂亮仿宋体满意地予以肯定道,“季凡你会打字吗?” “还可以。”季凡谦逊地回答道。 “我这里有份文件,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一字不差地把它打出来,你能做到吗?” “我尽量试试看吧!”季凡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你就用我这台电脑来打吧!”吴文远指着板台上那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季凡搬了把椅子坐在板台旁,小心翼翼地把电脑的显示屏转向自己,“真带劲!最新款的ibm笔记本,刚上市不到两个月,售价三万七千元。”季凡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不无羡慕地加以评论道。 “眼力不错嘛!”吴文远不由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收起了轻视之心,多了几分喜欢,脸上无意之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这小子打字的速度也太快了,在吴文远略带惊讶的眼神注视下,这份文件季凡只用了不到四分钟的时间就彻底搞定了。 “恭喜你季凡,你已经顺利地通过公司的考核,被本公司正式录用了。”吴文远伸手祝贺道。 “谢谢您吴经理,我一定会格外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努力地去工作的。”季凡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兴奋地握着吴文远的双手说道。 “头一个月为试用期,月工资八百,试用期满后提高至一千,公司包中餐一顿。这是协议,一式两份,你再仔细看看,如果认为没有异议在上面签个字,明天就可以正式来公司上班了。” 季凡接过协议大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非常痛快地在协议上签上名字。 “季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司的一员了,你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无时不刻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怎么做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临别前吴文远盯着季凡身上的衣着说道。 “放心吧,吴经理我知道该怎么做.”季凡脸色微红会意地说道。 工作总算有着落了,可眼前的难关怎么渡过呀?站在典当行门口,望着口袋里仅剩的九元钱,一向乐观的他也不由犯了愁。 俗话说的好:一分钱能憋倒英雄汉。季凡如今就面临着这种尴尬境地,这点钱明天吃饭都成问题,这个月的房租也该交了,房东大妈已经来催过几次了,想到这些他不免头都有些大了。他来自东北农村,父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世代耕种的农民,这些年家里依靠种地获取的菲薄收入供自己上大学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勉为其难了,如今自己大学毕业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开口向家里要钱,给家里增加负担了,蓦然间抬头望见头顶巨大的“当”字,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鸿信典当行位于繁华的闹市中心,与周围生意火爆的店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生意萧条,门可罗雀。空荡荡的服务大厅内只有一个男典当师趴在桌上呼呼睡大觉。 “请问这件玉佩能当多少钱?”这已是季凡第三次发问了,见典当师无动于衷,季凡不由提高了嗓音。 “啊。。。。。”典当师睁开睡眼蓬松的双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似乎对季凡惊忧了他的美梦不太高兴,白了季凡一眼,“吵。。。。。吵什么?” “大哥,麻烦你给看看这件玉佩能当多少钱?”季凡陪着笑脸摘下贴身佩戴了十来年的玉佩,有些恋恋不舍地递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典当师。 这件龙纹重环玉佩是季凡十二岁生日那年远在新疆的叔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它是由和田玉中的极品羊脂玉仔料(水中玉),采用透雕技法雕琢而成。一条口含龙珠,作势腾飞的蛟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整件玉佩质地光润细腻,白如凝脂,构图主次分明,内外紧合,线条疏密得宜,简洁流畅。 “龙形玉佩一件,当价。。。。。一千元。”典当师拉着长音有气无力地喊道。 第二章 点石成金的试金石 “多少,才一千元?大哥你有没有搞错,麻烦你再仔细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呀!”季凡大声争辩道。 新疆和田自古以来就以盛产美玉著称,和田玉产自“万山之祖”的昆仑山,它分为三类:采玉人把产在昆仑山的原生矿石称作山料,古人云:“昆山之石,可以攻玉。”指的就是山料;而经过风化、崩落的山料碎块被洪水带到山坡上,还没有被冲到河流中的,叫做山流水;那些已经被冲到河流中的玉石,叫做仔料。仔料需要经过自然河流千万年的冲刷、碰撞之后,质地坚密的部分才能保留下来形成仔料,因此它光洁圆润,质量最好,但是块度不大。 和田玉按颜色可分为白玉、碧玉、青玉、墨玉、黄玉、青花、红玉等,其中尤以色泽酷似羊油般滋润细腻而得名的羊脂玉最为珍贵。 “材质是不错,可惜雕工一般,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古物,再加五百,算你一千五只能这么多了。”典当师轻蔑地瞟了季凡一眼,一副爱当不当的架势。 这可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么一件材质上乘雕刻精美的玉器却被他贬得一无是处。也罢,一千五就一千五吧!反正我也只是用来应应急,东西暂时存放在这里,迟早是要赎回的。 季凡揣好当金和为期一个月的当票,望着冷冷清清的店面,心想这么差的服务态度,再加上典当师能力水平如此低下,这样的典当行早晚不关门大吉才怪呢! 钱壮穷人胆,兜里有了钱,季凡一狠心花了二百三十元把全身上下购置一新。在房东大妈惊喜目光的注视下,大方地付给她三百大毛房租,接着给家里挂了个长途,把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及时通报给父母,让他们同自己一起分享这成功的喜悦。然后哼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欢快乐曲,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居住的单身公寓。 三十平米的蜗居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井井有条,心情大好之下,一向奉行节俭,清淡度日,每顿一菜一饭难见油星的他也难得的奢侈了一把,做了个回锅肉犒劳自己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第二天,季凡填饱肚子,穿戴整齐准时来到典当行,典当行里大家井然有序地各自忙碌着。季凡就职的财务部共三人,除他之外,出纳员王兰是个三十多岁胖胖的中年妇女,脸上永远挂着乐观的笑容,大嗓门,人非常健谈。而保管员周瑞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沉默寡言,不言苟笑。 季凡处理完手头的帐目,闲着无聊就和对面桌的王兰打了声招呼,“王姐,有什么事你帮我照应点,我到楼下服务大厅去转转。” “你放心去吧!如果有事我招呼你。”热心的王兰回答道。 季凡信步来到服务大厅,老远就瞧见吴文远也在大厅里,正和一名年长的典当师低声交谈着。 季凡生怕吴文远看见,批评自己第一天上班就擅离职守,转身刚要闪人,却没有想到吴文远眼尖,早盯上他了,“季凡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公司的同事认识认识。”吴文远向他招手道。 季凡心里暗道真倒霉,没办法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位是公司营业部主任,也是行里首席典当师,程汉章程大师。”吴文远手指着年长的典当师率先介绍道,看吴文远和颜悦色不像要发脾气追究自己的样子,季凡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程汉章年纪在五十岁上下,国字脸,两道剑眉下面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透露着睿智与沉稳。与其他三位年轻的典当师统一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职业套装不同,他身穿一套采用极为名贵的纯天然冰蚕丝面料,由名家用天衣无缝针法精心缝制而成的纯白色唐装,清新素雅的色调,轻柔顺滑的质地,新颖别致的款式,犹如一副流动着的清淡相宜沁人心脾的水墨山水画,左手戴着一只银白色的劳力士镶钻金表,右手无名指上一只硕大的矢车菊蓝宝石戒指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儒道风骨和超凡脱俗的优雅气质。 “程大师您好!” “小季别客气,今后大家就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了,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如果不介意的话随他们叫我程叔好了。”程汉章非常随和地说道。 “程叔!”程汉章平易近人的样子让季凡油生敬意。 另外三个典当师中,脸色白皙,相貌俊朗,满脸轻狂之色,神情有些倨傲的帅哥是杜英杰,留着一头飘逸长发,曾和季凡打过招呼的漂亮女孩子是苏晚亭,有一张娇俏略显稚嫩的面庞,天真清新的样子宛若邻家女孩的则是左思思。 “大家好!”季凡微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杜英杰板着扑克脸,鼻子吭了一声算是回应,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把伸出右手主动示好的季凡非常尴尬地僵在那里。 “季凡你好!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苏晚亭落落方方地伸手和季凡轻轻一握,不露声色地替他解了围。 她手指纤细柔若无骨盈盈相握,令季凡心神一荡,心存感谢地说道:“你好!请多关照。” “季凡,还有我呢!”人小鬼大的左思思在和季凡握手时有意作弄了他一下,调皮的用长长的手指甲故意挠了挠他手心,让季凡哭笑不得忍俊不禁。 “程叔,都有哪些东西可以当啊?”季凡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趁着程汉章休息的空隙他好奇地问道。 “这话说来话长,我先说说什么是典当吧!典当主要是以财物作抵押,有偿有期借贷融资的一种方式,只要顾客在约定时间内还本并支付一定的综合服务费,就可赎回当物。与银行比较,当铺无须进行信用审查,不用第三者担保,只要有价值的东西便可典当,由于典当套现速度快,典当行业大受人们的欢迎,在银行诞生之前,。典当是民间主要的融资渠道。典当的范围包罗万相,主要分为两大类:动产和不动产。动产包括珠宝、首饰、金银、电脑、手机等,而不动产就是指房地产的质押。”程汉章耐心地解释道。 说话间,一位女士拿着两条金项链来当,她声称全是24k金的,并出示了发票。程汉章接过金项链不露声色地放在柜台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黑色的条石拿在手里。 “程叔,你鉴定黄金怎么不用仪器检测呀?”看着程汉章拿着黑色条石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季凡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是黄铂金成色检测仪吧!”吴文远插话道,“小季,别担心,马上你就能大开眼界,见识到程大师慧眼识真金的绝活。” “季凡,你知道我手中的这块石头是作什么用的吗?”程汉章发问道。 这块石头黑沉沉毫无光彩,鬼才知道它是用来作什么的?季凡茫然地摇了摇头。 “现代辨别真假黄金及成色的手段多种多样不胜枚举,最常见的可采用光谱分析、电子探针等方法进行测试,而古代则采用河流中硅质岩的砾石,利用它硬度大、耐刻划、颜色暗易观察条痕、表面光滑平整、便于测试的特点,这种砾石被称为‘试金石’,也就是我手中拿着的这块石头。” 季凡恍然大悟这看着不起眼的石头原来就是人们常说的“试金石”啊! “《天工开物》记载着古代鉴定黄金的标准,‘金高下者,分七青、八黄、九紫、十赤,登试金石上立见分明’。”程式汉章不厌其烦地娓娓道来。 听完程汉章介绍,季凡终于明白了试金石的原理其实很简单,用试金石在项链上划几道,如果留下了划痕,说明项链是黄金的,但难度颇高的是,还要看痕迹的具体颜色,来判断分析是24k的,还是18k的,这就需要足够丰富的经验了。 两分钟后,程汉章含笑对女顾客说:“对不起,您这两条项链都是18k金的。” 女顾客红着脸马上解释道,可能是她“记错”了。 程汉章露的这一手肉眼识金的本领让季凡大为叹服钦佩不已。 第三章 绝版的榧木棋盘 “师傅,您看这套棋具能当吗?”女顾客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位年轻小伙儿。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是多年前一位rb友人送给他的。我对围棋从来不感兴趣,对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拿着这东西跑到文帝庙古玩市场打听了好几家,人家对它没兴趣都不收,我想兴许你们这能收这东西。”小伙子擦着汗可怜兮兮地说道。 “榧木棋盘?!”季凡望着他亮出的棋盘上美丽的花纹不由惊呆了,禁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噢,季凡你也认识这东西,说来听听。”程汉章带着欣慰的笑容注视着季凡,这小子能认出这市面上难现其踪出自异国的稀罕之物挺不简单哪! “程叔,真不好意思,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平时喜欢下围棋,因此对与围棋有关的事物特别上心。刚才冷不丁看见这么精美珍贵的棋盘,情急之下有些失态,让您见笑了。”季凡红着脸讪讪地解释道。 “没关系,放心大胆地说,说错了不要紧。”程汉章鼓励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如有说的不当之处,还请您多多指正。”程汉章的一席话让季凡心下一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道,“这张棋盘是由榧木制成,榧木极其珍贵,古时候在rb是专门用来做船上桅杆的。用榧木做成的棋盘,木纹美丽,有着特殊的香气,而且因为榧木有弹性,所以即使长时间打谱下棋,也不容易肩疼。 这张棋盘是由六寸以上的整块榧木制成,这样的树通常要生长几百年。一棵树,如果准备做棋盘,首先要先由专家来考察,确定一个伐树的最佳时间,冬天是绝对不可以的。砍下后则是整棵树的阴干,要花数年时间,然后制成棋盘形状,比正规的尺寸要大一圈,再阴干,需10年以上。然后再送去进行最后的制作,这样一个上好的榧木棋盘的制作仅时间就需要近二十年,就连棋盘上的线也不是简单画上去的,而是由专业的工匠用rb的武士长刀压到盘上去的。据说一个熟练工匠,画一个棋盘最快也得两天时间。 榧木在rb已经绝种,现在世界上拥有榧木树的国家也基本上禁止采伐,因此,榧木棋盘尤为珍贵。 再来看棋盒,这棋盒是采用海底寒玉精心打磨而成,不但青翠欲滴,晶莹润泽,而且有提神醒目之功效。 棋子的黑子为产自rb的黑曜石,它其实就是非晶质天然玻璃,是在自然条件下形成的玻璃,也叫自然玻璃。在rb把黑曜石称作辟邪石,据说它具有去除污秽空气的功能。黑曜石中有微小的针状结晶存在,微小的包裹体经反射作用使黑曜石能够显现出光彩效应,若显示出白色的称之为银辉,显示出红色的称之为金辉。象这种同时显现金辉和银辉美丽神奇的奇特现象,可并不多见。这副黑曜石制成的黑子颗颗是金辉和银辉同时辉映,实在是太难得了。 白子为产自rb屋久岛的上好蛤蜊子,也就是所谓的旧子,它是屋久岛海下面的蛤蜊化石,多少沧桑才磨出了这么美丽的纹路,它不同于新子也就是墨西哥产的蛤蜊子,新子光亮、洁白,而旧子色泽柔和,花纹雅致。放在棋盘上摆了很多棋子后,如果你不小心碰了一下棋盘,满盘棋子在轻轻颤动时那种不可言表的韵味令人陶醉。只可惜这些宝贝也已经采集完了,所以这些棋子就如榧木棋盘一样成了古董。”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竟包含着这么复杂的学问,照你这么说,这套棋具一定是十分珍贵了?”小伙子将信将疑地问道。 “岂止是十分珍贵,准确地说应该是特别珍贵!”季凡及时更正道。 “季凡你对这棋具的来历典故介绍的非常清楚,那你来说说它到底能价值几何?”程汉章对季凡的表现十分满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正是小伙子最关心的,“对,老弟,你快说说看它究意能值多少钱啊!”他急切地催促道。 “我记得在去年rb东京国立秋季拍卖会上一套材质与之相同品相和它接近的棋具拍出了六千万日元的天价。” “六千万日元?!那合人民币得值多少钱呢?”小伙子两眼放光,兴奋地紧紧抓住季凡的手问道。 “不多,按现在国际汇率计算,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420万。”季凡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靠!这下老子发达了。”小伙了激动得意之下连粗口都上来了。 “但是。。。。。”季凡邹着眉头扫视了一眼欣喜若狂有些痴迷的小伙子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考虑到围棋在rb是一项全国性的运动。受重视和关注的程度要远远高于国内,水涨船高与之相对应的是棋具的价格也高出国内不止4、5倍,因此这套棋具的价格嘛在国内自然也要比rb本土低得多。” “啊。。。。。”小伙子听见这话脸拉得老长,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当然了,即使这样保守估计它值个80万应该不成问题。”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吓死我了,大哥拜托你下次说话干脆利落地一次说完好吗,我这颗脆弱的心灵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惊吓了。”小伙子手捂着胸口,夸张地说道,“80万!太好了,我当了,不我直接卖了。”小伙子重新恢复了自信,有些语无伦次地大声喊道。 “这位先生还没请教您贵姓?”程汉章开口问道,听到小伙子张罗着直接卖掉,他眼里立刻闪现出炙热的目光,紧盯着这套棋具久久不能离开。 “免贵姓张,大名张宇。” “张先生,你手中这套棋具非常珍贵,这不用我再多说,刚才季凡已经对你作了详尽介绍,想必你一定十分清楚,你确定真要将它出手卖掉吗?”程汉章冷静地问道。 “那当然了,这东西再好,在我手里顶多是一件豪华的摆设,既不能当吃,也不顶喝,还不如直接卖了换成一大笔钱来的实惠。”张宇回答的特别干脆。 “张先生果然爽快,这套棋具我比较喜欢,我决定以个人名义买了,就按季凡刚才说的八十万元你看可以吗?”老练的程汉章说道。 “师傅,你要相中的话再给加点。”张宇嘻皮笑脸地说道。 “九十万元!行的话我就留下,不行你就拿走。我就不信有人比我出更高的价。”程汉章冷眼看着他,和对方玩起了心理战术。 第四章 黑白博奕之道 “行,九十万就九十万。不过我要现金一次付清。”年轻的张宇在讨价还价方面哪是程汉章的对手,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缴械投降了,他紧紧搂着棋具不撒手说道。 “这没问题,离这不远就是银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程汉章笑着说道,看得出他对这个价位能拿下挺满意。 一会功夫儿,程汉章笑盈盈地捧着棋具回来了。 “程叔,都怪我乱说话,害得你花这么高的价买下它。”季凡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贵,不贵,一点都不贵。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已成绝版的珍品一旦上拍二百万都未必能够拿下来呀!”程汉章用丝巾轻轻擦拭着棋盘上的灰尘爱不释手地说道。 “程哥,季凡这小伙子资质不错,人又聪明好学,我看你不如收他作徒弟好了。”季凡刚才出色的表现被吴文远一一看在眼里,震惊之余出于爱才之心,他半真半假地劝说道。 程汉章抬起头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季凡,典当这个行业水可深啊!它包罗万物:房产、汽车、手表、珠宝、国债、股票等各种动产或不动产,都可以成为抵押物。作为一名合格的典当师,必须广泛涉猎各方面的知识,并做到融会贯通,学以致用,准确判断出各种当品的价值,这就要求他不但要具有较高的悟性天分,更重要的是在于后天的努力钻研,这些知识学起来枯燥乏味,而且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就能达到的,你能吃得了这份苦吗?”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弟子诚心向道,不怕艰苦,求大师成全。”季凡虔诚地说道,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可不想白白错过。 “你中午上楼来陪我下盘棋吧!好久没和人对奕,今天一看棋禁不住手痒难耐。”程汉章对季凡拜师学艺一事不置与否,神情悠闲地径直上楼了,令季凡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 中午工作餐伙食不错,喷香的大米饭,翠绿的炝菠菜外加三四块红烧鸡块,让人食欲大振,由于有心事,季凡心不在焉地吃过饭,早早来到楼上程汉章的办公室,程汉章早已摆好棋盘虚席以待。 围棋乃应先天河图之数:三百六十一着,含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度;黑白分阴阳以象两仪;立四角以按四象,其中有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之机。相传是帝尧所置,以教其子丹朱,自古以来就有王质烂柯之说。 围棋有三十二法,是为“冲、干、绰、约、飞、关、札、粘、顶、尖、觑、门、打、断、行、立、捺、点、聚、跷、挟、拶、嵌、刺、勒、扑、征、劫、持、杀、松、盘”。 经过猜先,季凡猜得先手执黑先行,他以自己最擅长的小天星开局,程汉章从容不迫地以时下颇为流行的中国流应对,两人开局就在右下角展开斗法,互有攻守,匠心独具。 季凡一手“点”欲先手便宜后,脱先抢占左下角超级大场,但令季凡始料未及的是,程汉章决然选择了冲断予以反击,一场激战突如其来在所难免。 对于程汉章犀利老道的反击,季凡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在右上角白棋异常坚固的厚势前,他必须强行动出一块棋来,但这无形中犯了“势孤求和”之大忌,而且黑棋的右下角尚未安定,季凡面临着两线作战顾此失彼的尴尬局面。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经过一番补救,季凡总算是作活了右下大块,但中腹大块却成痛苦的凝形,近乎废子,弃之可惜,留之无用,实属鸡肋。 场面的局势已逐渐明朗,白棋如何攻击中腹这块黑棋已成为决定棋局胜负的流向所在。这样的绝杀良机,程汉章岂能轻易错过,他果断地在中腹打出了一手极为凌厉的“夹”手筋,此着一出,黑棋大块顿时有被扼住脖子之感。 “好凌厉的杀着。”季凡望着极为被动的局面暗自苦笑道,跌跌撞撞出逃中,程汉章强手迭出,将黑棋打成一块“饼”,棋形之糟,令人惨不忍睹。 面对这极端被动的局面,季凡弃子机敏,果断地选择了舍车保帅,跳至外围,在棋盘上边展开模样,并不断地对程汉章中腹这块孤棋发起了强有力的攻击。季凡的意图十分明确,就是要将场上的局面搅乱,力图乱中求得一线生机,利用自己出色的收官技术扭转乾坤,一举挽回败局。 可是程汉章准确判断出了他的意图,对于季凡无事生非的做法根本不予理睬,只见他出手稳健,不贪功求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根本不给季凡留下一丝可趁之机,将场上的优势渐渐转化为胜势,一点点巩固着自已的胜利成果,双方不知不觉进入了官子之争。 “怎么样,你们两位下了一中午,谁更棋艺高超啊?”吴文远笑嘻嘻地跑来观战道。 “当然是程叔技高一筹了。”季凡实话实说道。 “哎,现在棋局尚未结束,谁胜谁负尚难预料呢!”局面占优的程汉章非常谦逊。 由于白棋全盘厚壮,尽管季凡作了最大的努力,仍未挽回败局,最终以2目半之差而败北。 “姜还是老的辣!程叔棋风凌厉老到,季凡心悦诚服,甘拜下风。”这盘棋从始至终季凡一直不占优堪称完败,令他输得心服口服,终于悟出了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 “季凡你棋下得其实也满不错的嘛!这一盘我蠃的侥幸,下次有机会咱们好好切磋切磋。”蠃棋之后的程汉章颇有大将风度,不忘勉励季凡两句。 “光顾着下棋,差点忘了正事,季凡你稍等片刻。”程汉章叫住了正要回自己办公室的季凡。 不多时,他左手拿着一本纸张有些发黄的线装古籍,右手拎着个帆布口袋在季凡惊喜的目光注视下交给季凡。 “季凡,这本《说瓷》是清末著名的收藏家冯万里先生集自己多年玩瓷心得所编著的瓷学著作,另外这口袋里装着一些残瓷碎片,一起拿回去你这段时间好好品评品评,从这些瓷片的局部特征入手,结合理论知识,仔细揣摩把握住瓷器的造型、纹饰、款式、胎质、釉质及釉色等方面的特点。三个月以后我要对你俩进行考核,如果到时你能通过考核,咱们再谈拜师事宜,否则一切免谈。”程汉章神情严峻肃穆,郑重其事地说道。 “谢谢程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季凡兴奋异常,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程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为难这孩子了。”吴文远望着季凡远去的背影脸带忧虑不无担心地说道。在典当这一行,古玩鉴定公认是最难的,而这其中又以瓷器鉴定之高为最,因此吴文远有此一问。 第五章 《说瓷》与玩瓷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资质禀赋俱佳,悟『性』天份也不错,如你所言,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只可惜错过了入这行的最佳时机。如果能在十年前发现他更好了。”程汉章略带遗憾不无惋惜地说道。 “程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十二岁入的这一行吧!” “不错,我十二岁时离家到北京琉璃厂古玩铺做学徒,在那一做就是十八年呢!”程汉章凝视着窗外悠悠地说道,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 “神眼程的绰号就是那时得来的吧!” “那是古玩界的朋友抬爱胡『乱』叫的,些许浮名根本当不得真的。”程汉章气定神闲地推辞道,“文远,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以三个月为期,对季凡进行考核呀?” “这我可猜不出来,谁知道你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吴文远疑『惑』不解地注视着程汉章。 “其实作为一名优秀的典当师不光要拥有博学多才的渊博知识和火眼金睛识别物品的过人本领,最重要的是要具备良好的品『性』修养,要做到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以德服人。”程汉章说道。 “唉!现在这个社会时风日下,人心不古,想找这样的年轻人谈何容易。”吴文远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如今世道繁华,举世喧嚣,人心浮动,鱼龙混杂。物欲横流的时代『潮』汛给人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扭曲和文化异形,压抑、孤寂、冷漠使人心变得躁动、虚荣和自私,古老的中华文明正受到彻底洗礼的阵痛。灿烂的表象矫饰着浮躁人心的空虚,精明的算计,浮躁的追逐,廉价的吹捧,蹩脚的标榜以及不能自己的喧泄和金钱附体的『迷』狂大行其道。作为一种时代『性』的整体缺失,典当这一行亦不能免俗,彻底脱离商品的臭味和功利污痕。淡漠誉毁,见素抱朴,秉持内心的纯净和静笃,专司顺物自然的平实人生,已成为鲜见和异数。”程汉章慷慨激昂有些愤愤不平地发泄道。 “程哥,你是担心七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吗?”吴文远脸带忧虑地问道。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蘖畜的名字。”显然吴文远无意之中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程汉章脸『色』铁青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程哥,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依我看季凡他也不象那种人。” “但愿如此,至于拜师一事不宜『操』之过急,这段时间我要暗中对他好好考察考察,再决定是否收他为徒。”程汉章下定决心果断地说道。 “季凡看什么呢,*潢色都市这么认真?”对面桌的王兰瞧见季凡回来后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看书好奇地问道。 “喏,程叔刚送我的瓷学著作,你要不要拿去看看?”季凡笑着指着手中的书打趣地说道。 “得得,这么深奥的学问我可瞧不懂,你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吧!”王兰忙摆手拒绝道,“行啊季凡,才来一天就被咱们公司的程大师相中了,你小子前程无量啊!” “王姐,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程叔不就是给我本书吗,这有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季凡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可不能这么说呀!要说起程大师鉴定物品的水平,不光在咱们典当师里首屈一指,就是在整个龙江市收藏界他也是名声在外大名鼎鼎的。他一向眼界甚高,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年轻人想拜在他门下跟他学习鉴定物品的本领,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讲到这里王兰有意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你想知道程大师月薪是多少吗?” “多少?这我可猜不着,王姐你给点提示好不好?”王兰不着边际的话弄得季凡一头雾水,半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唠着唠着又拐到程汉章收入上去了。 “三千……?”季凡望着王兰伸出的三根手指猜测道。 “嗤,杜英杰他们几个还领着五千元的月薪,程大师怎么能只值这个身价。说出来都得吓你一跳,实话告诉你吧,程大师的月薪是三万元!” 难怪程汉章毫不费力地拿出九十万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看来这行真是大有钱途啊! “现在典当这一行里典当师人才奇缺,难得程大师能垂青于你,这是你的福分哪!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即使你不能全部学会,只学点皮『毛』也足够你一生受用的了。季凡,别怪大姐没及时提醒你,这样的机会可比较难得,你自己要好好把握呀!”王兰语重心常地告诫道,“记住,哪天发达了,可别忘了王姐啊!” “王姐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世事难料,走一步算一步吧!”季凡心不在焉地说道。 “老气横秋,说出的话象七老八十似的。”王兰埋怨道。 季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翻开书静心研读起来。 瓷器是中国艺术宝库中特有的艺术门类和审美对象。在中国数千年文明史中,瓷器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它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最耀眼的成果之一,甚至在不短的时间里,在西方人眼中,瓷器就是“中国”的代名词。泥土烧成的瓷器,承载了人类所有的物质与精神生活的理想,它高高在上,又与我们保持最近的距离。瓷器滥觞于商代,至宋代发展到极为成熟的阶段,在大江南北形成了定窑、钧窑、汝窑、哥窑、官窑等五大瓷系,到了明清时代,又出现了彩瓷,釉『色』转向多彩方面,从而形成了精细而俗艳的完美特征。 在中国古代,凡是最稀少和最精美的东西往往为皇家垄断,禁止民间使用,有些甚至只有帝王才有权独享,作为曾经只有中国独有的瓷器,也受到历代皇家的喜爱,正因为此,瓷器不再只停留在实用层面上,而是通过对人物、山水与情景的揣摩,加强了其作为观赏『性』工艺品的艺术内涵。将绘画、诗词和书法搬上瓷器,瓷器逐渐发展成为集书画、工艺于一身的特殊艺术品。 一件瓷器看似简单,却隐含着如此之大的信息,季凡看得如痴如醉,大呼过瘾。 季凡是个闲不住的人,忙完自已的工作,不是帮着这个复印文件,就是替那个打印材料,来公司没几天,公司上下都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开朗而又乐于助人的大男孩儿。 第六章 美丽争艳的双姝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季凡在楼下的王麻子烧饼铺喝了一碗新鲜热乎的豆腐脑,吃了两张芝麻烧饼,迈步向单位走去。 从他家步行到单位也就三十分钟的路程,季凡宁愿架步量,也不愿乘坐那拥挤得象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这点路程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每天风雨无阻步行到十几里外的学校去上学的季凡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权当是饭后锻炼身体了。 明天就是星期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了,想到这里季凡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嘀嘀。。。。。”身后传来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季凡下意识地闪到一边,回头望去一辆崭新的乳白色保时捷轿车在不远处嘎然而止。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苏晚亭那张吹弹得破美丽迷人的面庞,“季大会计,发什么呆呀!赶紧上车吧!” 自己与她年纪相仿,差距却有如天壤之别。唉,人家出入开着豪华的轿车代步,自己每天只能靠101开路,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季凡忽然之间产生了强烈的自悲感,冲着热情的苏晚亭违心地说道:“晚亭,谢谢你的好意!你先走吧,我已经习惯步行了。” “有病!”苏晚亭没想到季凡会非常干脆地一口回绝自己,气得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这又何必呢!”季凡望着汽车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自嘲地喃喃自语道,光顾着瞧汽车一回身不知和谁撞了个满怀,“啊,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凡连忙躬身施礼道歉。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哥们你快看那小子戴着眼镜还往树上撞呀!” “可不是啥的,最可笑的是他撞完树,还和树说对不起,真是秀逗了!” 听着旁边路人的哄笑声,季凡抬头一看也禁不住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刚才根本没撞到什么人,只是和路边的大树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季凡晃当到公司在门口又遇到了公司的另一大美女左思思,高挑俊美的左思思穿着件蓝色短衫,低胸领口处,捏几个细碎小褶,里面滚动着几片夺目的彩云,古蓝色的底子,加上领口滚动着片片彩云,宛若一抹晴空,辽远壮阔。纯棉的质地,又让人生出一种厚重感和踏实感。 “思思,你这件衣服可真漂亮。”季凡微笑着夸奖道。 “是吗?光衣服漂亮,难道说人不漂亮嘛!”调皮的左思思抓住季凡话柄反问道。 “哪能呢!衣服漂亮,人更漂亮,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清新靓丽,优雅动人。”季凡回答道。 “看不出你这人倒挺会说话。”左思思被季凡一席话逗得抿开小嘴乐了,一笑之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季凡不由看呆了。 左思思看着季凡入迷的样子非常得意,“我来考考你,这件衣服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季凡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既然猜不着,那让我来告诉你吧,它叫黑色柳丁。” “黑色柳丁?嗯,这名字挺有趣,就象衣服本身一样,让人过目不忘,而又令人回味无穷。”季凡若有所思地细细品味道。 “思思,你们俩谈论什么呢,唠的这么热乎?”季凡听见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就知道是苏晚亭,想起刚才自己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他讪讪地笑了,“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他准备来个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苏晚亭说道。 苏晚亭一袭湖绿色的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美妙动人的身材,如天鹅般白嫩的脖颈上一条白金十字项链银光闪闪,两只露在外面的手臂犹如玉藕,左手手腕上一只翡翠手镯青翠欲滴,显非凡品,笔直修长的双腿令人遐想连连,她犹如凌波仙子踏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走来。 古人云:“犹物足以移人。”季凡深感焉,每次见到苏晚亭那张清新迷人的笑脸,心情愉悦之下,平静的心扉亦不免泛起阵阵涟猗。 四年大年生涯,与身边同学绯闻不断,纷纷完成由男孩儿向男人转变所不同,在个人感情方面纯洁得象张白纸的季凡在同学当中显得非常另类。虽然他本人谈不上英俊帅气,与高大威猛更贴不上谱,但博学多才,谈吐不俗,温文尔雅的他身上散发出的学者儒雅风度气质,也着实吸引着一些女生的眼球,不乏女生对他芳心暗许,私下里对他表露爱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每次都被他婉言拒绝。 对此,同寝的室友叶帅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曾不止一次地开导他,对他言传身教,什么人不风liu枉少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等等。这时的季凡往往付之一笑,拿起书本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看到季凡如此油盐不进食古无化,气得叶帅恶毒地猜测季凡你不会是身体那方面有毛病吧? 其实不是季凡孤芳自赏,也不是他自视清高,他有自己的苦衷,原因无它,就是一个钱字。孔老夫子曰:食色,性也。自古以来哪个少年不怀春,季凡亦不能免俗,看见周围的同学有佳人相伴,出入成双结对,季凡那颗尘封已久的心也禁不住春心荡漾。可风花雪月的浪漫不是光挂在嘴边上的,这年头与女孩子拍拖,看看电影,泡泡酒吧,喝喝咖啡,逛逛公园,偶尔再下顿馆子撮一顿,哪一样不得花钱,可季凡每个月的生活费省吃俭用刚够维持,哪有闲钱去谈情说爱,因此囊中羞涩的他摸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在感情问题上只好选择了逃避甚至自我封闭。 “哇!晚亭姐你今天好漂亮啊!我要是个男人的话都得被你给迷死了。”左思思不无妒忌地说道。 “思思你甭夸我了,你这身打扮也满吸引人嘛!”苏晚亭说道。 “是真的吗?”左思思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高兴地问道。 “那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了思思,有件事你来给评评理。今天上班的路上,我遇见咱们公司的一个同事,我看他步行上班挺辛苦的,好心邀他上车准备搭他一程,可他却回答说步行惯了,你说这事气不气人?”苏晚亭倾诉道。 “谁这么不解风情,意敢拒绝我们苏大美女的好意啊!”左思思注意到季凡看见苏晚亭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心里已隐约猜到了几分,她有意憋着笑追问道。 “除了他这个不近人情的书呆子还能有谁?”苏晚亭指着季凡气鼓鼓地说道。 “冤枉啊!”季凡在心里大声抗议道,额坚决反对这种明显带有歧视知识分子的称呼!额只不过脸有点白,戴着眼镜,什么时候变成只会*本读死书的书呆子了。女人心,海底针。看来以后和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打交道可要多加小心。自己理亏词穷,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望着季凡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晚亭两人得意地笑了。 第七章 元青花桃竹纹梅瓶 下午,季凡闲着没事来到营业大厅,正赶上一位顾客来当瓷瓶,他被程汉章叫了过去,“季凡,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件瓷器你来鉴定一下,谈谈你的看法。” 季凡小心翼翼地从柜台上捧起瓷瓶,眼前不由一亮,这是一只非常“开门”的“元青花梅瓶”,铃状形盖,盖钮饰莲瓣纹,盖面为勾云,壁是折枝樱桃,器的肩部饰如意云带,其间点缀各种花卉,腹部主要纹饰为竹子、碧桃,下部饰一周缠枝灵芝纹,各种纹饰以几道弘纹为界,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开片纹。 “这是一件元青花桃竹纹梅瓶。”季凡胸有成竹非常自信地说道。 “噢,说说你的理由,你凭什么认定它是元代的真品。”程汉章神『色』如常地问道。 “梅瓶为北宋时创烧,因口部小得仅能容梅枝而得名,这件瓷器小口、短颈、丰肩,上细下粗,器形雄伟,符合元代梅瓶特征,而且胎骨干松,釉面苍老,最主要的是它开片自然。” 说到这里,季凡手指着瓷器表面布满的开片纹振振有词地说道,“瓷器釉面的自然裂纹俗称开片,原是一种病釉现象,宋代开始出现了故意用它来作装饰的‘开片瓷’,汝、官、哥诸窑即是。此外,有些本无开片的古瓷比如元代的青花、釉里红,因某些环境状态下的老化,年深日久后也会出现这种现象。 许多有经验的收藏者往往用有无开片来作为判断某些古瓷真伪的重要参数,因此,一旦发现这类瓷器上有开片,基本可以判断为真品。” “哈哈哈……,真是太滑稽,太可笑了。”杜英杰手捂着肚子一阵狂笑。 季凡被杜英杰没来由的笑声弄得心里直发『毛』,再看旁边程汉章沉着脸,微邹眉头默不作声,对自己的观点不置与否,立刻明白自己看走眼了,这下糗大了。 “你刚才说的用开片瓷来鉴定真伪是多少年的老皇历,早已经过时了。现在景德镇上高明的仿家已经能在一些高仿瓷上做出非常到位的开片纹,如果现在依然用过去的老经验,那定然要吃『药』的。” 杜英杰见季凡一声不响,知道说中了对方的要害,神情倨傲更加地嚣张得意起来,“你睁大眼睛,仔细看好了,让我来给你好好上一课!第一、这胎是用一种粗水泥似的料做的,模仿古瓷胎骨的干松、粗灰状;第二、这釉『色』也不够纯正,这上面的着『色』剂用的既不是国产的钴青料,也不是进口的苏泥勃青料;第三、这开片中渗满黑『色』的油污,仿佛真的陈年旧物,其实真正的出土古瓷开片都是无『色』或浅『色』的,显然造假者不清楚这一点。 总之,这件瓷器从胎骨、釉『色』、开片等存在着多处显而易见的破绽,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赝品,你竟然没看出来。就凭你这样的棒槌,也配给人掌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不知深浅。” 杜英杰一向心胸狭谥,自从季凡来典当行第一天上班起,他就瞧着季凡不顺眼。凭什么季凡刚来就能受到程汉章青睐,并准备收之为徒。自己与他相比,哪样不如他,论*潢色都市入行时间,自己比他早;论资质天赋能力水平,自己也毫不逊『色』。杜英杰对这件事始终想不通,一直耿耿于怀,总想寻找个机会好好讽刺挖苦季凡一番,今日得偿所愿,既贬低了季凡,无形之中又抬高了自己的身价,杜英杰禁不住为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暗自叫好,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杜英杰,你太过份了!”苏晚亭见杜英杰借题发挥将季凡贬得一无是处,她在一旁看不下去出来主持公道。 “晚亭,你理会错了,我这么做完全没有恶意,这也是为他好。”杜英杰追求苏晚亭是全公司上下尽人皆知的秘密,见到苏晚亭发火,他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解释道。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再吵了,吵得我头都大了。”程汉章出来打圆场道,“季凡哪,英杰刚才的话不无道理,只是语气重了些。不过季凡也不象英杰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起码这阵子他没少下功夫学习,只是少有历练,实践经验略有欠缺,你们三个入行比他早,记住以后没事要多帮帮他。我作为过来人,有几句心里话借这个机会说给你们听听。” “程叔,你说吧!我们大家洗耳恭听。”季凡虔诚地说道。 程汉章带着期待的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季凡身上,他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一名典当师首先应该是一名博物家和各门类学科的‘杂家’,渊博的知识是从事典当工作的的基础。作为一名典当师应做到‘三勤’,都有哪三勤呢? 一是勤学习,以书为师,古今中外的考古、鉴定类的书刊要学习,与典当相关的边缘学科如历史学、地理学、冶金学、建筑学、陶瓷学、刀笔篆刻、绘画技术等等都要广泛涉猎,不断丰富现代科学技术,广鉴博学,开发新思维,终能成正果。 二是勤实践,以物为师。典当是实践『性』很强的活动,只有勤于实践,方能从当品实物的认知上获得真知灼见。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中,所谓的实物应该包括真品和仿品认知两个方面。正所谓不识真品,辨不清仿品;不了解仿品,也不能真正把握真品。只有实现对真品与仿品的认知,才能在市场上辨别‘真假美猴王’。即使在照相技术、计算机技术和电光传媒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也替代不了人们感官对当品实物直接接触带来的那种质感,而在这种质感当中,对当品外在的特征和内在本质的感悟,才能引导人们作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三是勤总结,以理为师。典当中的实践表明。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是提高鉴赏理论水平和理『性』思维的有效办法。用我们典当界的行话来讲:宁用三天思考,不留终身遗憾。在现实社会中,只有不断地收集信息,经常地科学分析,才能用理『性』来指导典当。这些年出版了大量的鉴定专著或论文,象反证法、历史分析法、工艺技术分析法、对比分析法以及价格与价值分析法等等,都可以给你们有益的启发和开导。 总之,只要勤于总结,善于分析思考,就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典当师。今天我就说这么多了,至于应该怎样去做,你们好自为之吧!” “程叔今日的教侮,我一定铭记在心。”季凡信誓旦旦地说道。 “马屁精!”杜英杰脸『色』发青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程汉章凌厉的目光有如两道利剑刺向杜英杰,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说,您的话我一定听!”杜英杰没想到他听力竟如此敏锐,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还差不多!”程汉章恢复了平日亲近详和的笑脸,杜英杰只觉得身上压力骤减,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季凡,文帝庙古玩一条街是咱们市有名的古玩旧物市场,明天是周日,正好有集,你没事可以到那四处逛逛,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切记多听多看,不要盲目吃进,以免吃亏上当。”程汉章指点道。 季凡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称是,心里暗想这回明天有事干了。 第八章 古玩市场的菜鸟 白天受到杜英杰冷嘲热讽,对一向以知识渊博自许的季凡触动很大,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领悟瓷器鉴定这门学问。 晚上,坐在灯下捧着那本已不知翻了多少遍的《说瓷》和残瓷又琢磨了大半宿。 九月一日,星期天。文帝庙古玩街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古玩店铺鳞次栉比,道中间的空地也被打游击的小商小贩堵得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头。 各种瓷器玉器、名人字画、金石印章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季凡兴奋地穿行其中,不时地瞧瞧这问问那,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 “乒”尖锐刺耳的重物撞击声响彻整条街,顿时高声叫卖的小贩和讨价还价的顾客一个个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刚才还热闹喧嚣的街道立刻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这条街最大的古玩店博古斋装饰豪华气派的门脸上光亮鉴人的玻璃拉门被砸出个碗口大的窟窿。 “还我家的宝物来,还我爷爷的命来,你们这帮强盗,这帮没人性的畜生。。。。。” 一个身穿孝服全身稿素的十六、七岁男孩儿正站在门前破口大骂,他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泪痕,神情激愤,喊到最后更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心里仿佛有倒不完的冤屈要向外倾诉,悲痛欲绝的样子真是人见犹怜。 “三哥,这是谁家的孩子竟敢跑到这来砸场子,这里面到底是啥回事啊!”一个摆摊的瘦子好奇地问道。 “君子无罪,怀壁有罪呀!唉,说起来这孩子其实也怪可怜的,还不是因为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给闹的。”张老三叹了口气略带同意地说道。 “张老三,就你多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你在这里乱嚼舌头,以后还想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一个红脸大汉在旁大声呵责道。 张老三闻听此话,吓得激棱棱打了个冷战,脸色苍白,带着恐惧的眼神快速瞟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里,方长出了一口气,“刘哥,我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差点酿成大错,幸亏你及时提醒,我再也不乱讲话了。”张老三吓得大气不敢出,绝口不提这件事。 这家博古斋挺有背景,来头不小啊!看着张老三等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季凡暗自猜测道。 令人奇怪的是此时博古斋静悄悄地,对此毫无反应,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闪开,闪开。”正当人们对博古斋感到费解的时候,几个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警察推搡开围观的人群,直奔这边而来。 “把闹事的这小子给我带走。”为首的一个高个警察指着男孩儿发号施令道,立刻上来两个警察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架起男孩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乱抓人?”男孩儿用力挣扎着,大声质问道。 “呀嗬,你小子反倒有理了,我来问你,这玻璃拉门是你砸坏这你总抵赖不了吧!你无端寻衅、扰乱公共秩序,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拘捕你,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给我带走。”高个子警察理直气壮地喊道。 “王所长。。。。。”见局面得到了控制,博古斋的经理马德才适时出现了,叫住正要带人的警察。 “原来是马经理呀!”高个子的王所长立刻象换了人似的,满脸堆笑,“马经理,刚才孙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过问此事,他在电话里明确指示我们对损害业主利益,扰乱公共秩序的肇事者一定要依法严办,绝不能姑息迁就。我撂下电话就带着兄弟们赶过来了,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公事公办,从重从快地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王所长说的是义正严辞,俨然把自已当成了正义的化身和人民的守护神。 “王所长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没必要搞的这么严重。”马德才回头看了看玻璃拉门,又上下打量了男孩儿一番,“小孩子年轻不懂事,可能是受坏人唆使,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等傻事,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我看教育教育放了他算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至于这玻璃拉门也没什么大不的,我们自己出钱换块玻璃就行了。”马德才一副息事宁人的口气。 “马经理真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你小子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啐,强盗,土匪。。。。。”男孩儿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带着憎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马德才。 “带走!”王所长大手一挥,众警察押着男孩儿渐渐远去,整条街重新喧闹起来。 季凡怀着满腹疑虑踱进一家古玩店。 “小兄弟,你玩什么?”胖胖的老板陈子奇迎上前殷勤地问道。 “啊,我玩瓷器。”季凡四下打量着,淡淡地回答道。 “小兄弟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店里瓷器的种类可多了,你里面请。”陈子奇手指着架上摆放的瓶、盘、罐、碗吹嘘道。 “好的,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陈子奇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态有些发福,他在这条街上经营古玩生意已有四、五年了,从季凡进入店内,他就开始关注起这个年轻人,以他多年阅人无数锐利的目光打眼一看就知此人是个刚入行的新手。 “怎么样小兄弟相中哪样了,说出来听听,咱们价格好商量。”半晌陈子奇问道。 “老板,真是对不起,我今天过来没打算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季凡一脸歉意地回答道。 “不买没关系,我一个人呆着正闷得慌,小兄弟来坐下来陪我聊聊。”陈子奇非常大度地说道。 季凡直言坦率的样子出乎他的意料,“来,小兄弟请抽烟。” “谢谢老板,我不会吸烟。”季凡婉言谢绝道,“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唉,马马虎虎。兄弟你不知道干我们古玩这行就这样,有时候一天也难得有一个客人光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陈子奇望着空旷无人的店铺自嘲地说道,“听小兄弟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吧?” “不错,我老家是吉林的,我是考学来到这的。” “吉林?老弟说起来咱俩是老乡啊!俺也是吉林人,老弟你是吉林哪疙瘩的?”陈子奇用力拍了个大腿操着一口标准的东北话兴奋地喊道。 “小弟季凡,季节的季,平凡的凡,我家是集安的,敢问大哥贵姓,你是哪里人?”能在异地他乡见到家乡人,让季凡倍感亲切,激动地握着陈子奇的手亲切问道。 “集安那可是好地方,号称小江南啊!我姓陈,大名陈子奇,俺可是地道的长春人,很高兴能认识你。” “小弟也是。”季凡双手接过陈子奇递来的名片,见上面写着天星阁古玩店经理陈子奇。 “让老弟你见笑了,我这个经理有名无实,其实是光杆司令,手下连一个兵都没有。”陈子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 第九章 清粉彩鹿头尊 “季老弟在何处高就啊?”陈子奇接着问道。 “我今年刚毕业,如今在圣达典当行从事财务工作。” “圣达典当行?那可是龙江市最大的典当行啊!行里的神眼程程汉章程大师眼力过人,他是龙江市收藏界泰斗级人物,你小子运气不错呀!”陈子奇满脸仰慕之色。 “陈大哥过奖了,请恕我冒昧,有件事令我感到非常困惑,想请你给指点迷津。”季凡盯着陈子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季老弟,咱俩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我和你一见如故。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但说无妨,老弟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陈子奇回答的特别痛快,打消了季凡心里的一丝顾虑。 “我就是想问问刚才发生在博古斋门前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满脸轻松的陈子奇闻言神色马上变得凝重,起身来到店外,四下观望见左右无人,方松了口气关好店门。 “季凡,你可知道这博古斋幕后老板是谁吗?”陈子奇反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我想此人在这条街上一定是很有势力吧!”联想起众人提起博古斋敬畏三分的神色季凡隐隐猜测道。 “岂只是文帝庙街,就是在整个龙江市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陈子奇叹了口气说道,“韩笑石这个人你总应该有所耳闻吧!” “中环集团总裁韩笑石?” “不错,正是此人。”陈子奇肯定地点头道。 季凡对韩笑石这个人一点也不陌生,诚如陈子奇所言,此人在龙江市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他是商界的传奇人物,白手起家今年不到三十岁的他,已俨然成为龙江市首富。他涉足经营的产业众多,旗下的中环地产是业界的翘楚,公司本部所在的中环大厦更是龙江市的标志性建筑。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风光无限的韩笑石当年就是靠这小小的博古斋发迹起家的吧!”陈子奇向一脸震惊的季凡说道。 “陈哥,你还没回答我提的问题呢?”季凡提醒道。 “别急,这事说来话长,那个男孩儿名叫田明,家住城西的临江门,父母去世的早,与爷爷相依为命。田家有一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清乾隆粉彩鹿头尊。许多人慕名上门欲出重金求购,却被一一拒绝,博古斋更是志在必得,几次三番派人出高价求索,奈何田明他爷爷心意坚决,不为所动。博古斋楞是无法得手。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爷爷年老体衰,偶感风寒之下,风烛残年的他竟一病卧床不起,送到医院检查,方知身患重病,必须立即住院做手术治疗,可田明家徒四壁,平日里都举步维艰,哪有钱支付高昂的治疗费用。 就在田明为筹集不到钱及时为爷爷治病发愁时,博古斋的经理马德才私下里找到他,对他说:‘听说你爷爷身患重病,无钱住院治疗,我很同情你,真心想帮你一把,出高价买下你家的那件鹿头尊,以解你现在的燃眉之急,你尽管放心,我绝不趁人之危,给的价格绝对公道,只能比别人的高,不能比别人的低。这样吧你可以拿着鹿头尊,先上别人的店里打听好价格后再作决定。不过这事只能暗中进行,绝不能让你爷爷知道。一旦他知晓不同意交易,直接耽误了他及时治疗甚至危及生命,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田明救爷爷心切被逼无奈,于是趁爷爷不注意,偷偷地把那件鹿头尊从家中带了出来,来到这条街,在马德才的陪同下,走了几家古玩店,询问价格寻找买主。但转了一大圈,田明失望之极,这些老板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低,最高的开价不过三万,最低的才五千元。 ‘田明,走了这么多家店,价格你也打听差不多了,你这件东西有些言过其实,并没有你所期望的那么值钱,不过看在你对爷爷的一片孝心上,我愿意成全你,高价买下它,价格在刚才最高三万的基础上,我再多出一倍六万元买下它,你觉得如何?’马德才适时地对一脸抑郁之色的田明说道。 田明对马德才乐于助人的“善举”自然是万分感激,可他哪里知道那几个古玩店老板早就和马德才串通好了,有意压低价格,引诱他上钩出货。 当田明喜孜孜地拿着卖鹿头尊得来的六万元回家张罗着安排爷爷住院治疗时,爷爷问他哪来的钱治病,他开始还支支吾吾,在爷爷再三追问下,他只好实话实说。 ‘你这个败家子,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竟私自作主,你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知道嘛,咱家那件鹿头尊别说六万,就是六十万都不止啊!竟这样被你这个不肖子孙糊里糊涂给卖了,我真是愧对田家的列祖列宗啊!’他爷爷又气又急,急火攻心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竟活活气死了。 田明这时才恍然大悟,但是悔之晚矣。” “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难道就没人出来主持公道吗?”季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弱肉强食,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啊!这件事整条街都传遍了,但碍于韩笑石强大的势力,全都敢怒不敢言哪!”陈子奇不无遗憾地说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些烦心事,我给你介绍几件近来收的得意之作吧!” “屋里有人吗?”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推开店门问道。 “我是这个店的老板,大姐请问你玩什么?”陈子奇满脸带笑热情地招呼道。 “玩什么?老板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中年妇女瞪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大姐你别见怪,这是我们行内收藏术语,我的意思是问你收藏什么?”陈子奇抱着歉意解释道。 “我哪能听懂你们什么行话呀!老板,你们店里收东西吗?”中年妇女解下背上的包袱说道。 “当然收了,你把东西拿出来让我掌掌眼。”见有生意上门陈子奇兴奋地说道。 “我家出了点事,急等钱用,麻烦你给看看,能值多少钱?”中年妇女找开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取出一件笔洗递给陈子奇。 “大姐,你还是把它放在桌子上,我再拿这样比较好!”经验老道的陈子奇说道。 看着陈子奇非常小心地从桌子上拿起笔洗,季凡也兴致勃勃地凑上前观赏。 第十章诡异的球形闪电 笔洗釉呈豆青『色』,可见明显橘皮纹,底款为“大清嘉庆年制”大字三行篆书。 “季凡,你感觉这品笔洗如何呀?” “这我可说不好,看款识象是清嘉庆年间的东西。”季凡指着底足模棱两可地说道,有过一次打眼经历的他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费话,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陈子奇不满地白了季凡一眼,“这瓷器名叫豆青釉堆粉青花,它烧制时是先在胎骨上按花纹图案的大致形状施一层白粉,再在白粉上面绘以花纹图案,然后施以豆青釉入窑烧制而成,青花上面的白粉起到衬托青花的作用,使青花『色』料与豆青釉面『色』调对比明显,同时这种堆粉青花施粉较厚,比较白,立体感强,在嘉庆中期大为盛行。你再看眼前这品笔洗,从画工纹饰、器型圈足看确为‘嘉庆’的风格,但细审釉『色』滞硬而不圆润,毫无生机,缺乏那种呼之欲出令人赏心悦目的立体感,明显属于近年江西的高仿制品。” “老板,你都看了半天,到底怎么样你给个痛快话呀?”中年『妇』女不耐烦地催促道。 “大姐,对不起,这东西有点新,我看不好,要不你拿着再上别家看看。”陈子奇委婉地说道。 “那好吧!”中年『妇』女有些失望地卷起笔洗转身离去。 “陈哥,兄弟我对你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季凡有些夸张地恭维道。 “别恶心我了,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子奇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呈现出志得意满之『色』。 “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藏品。”陈子奇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只瓷盘,“你看这件青花红彩描金花鸟纹盘,造型秀美,釉彩艳丽,青花与红彩的搭配别具特『色』,明显为雍正时期制品,只可惜盘边略有微冲,价值大打折扣。相反你再看这件彩瓷人物仕女纹汤盆,虽然只是民国年间的物件,但由于保存状况好,纹饰图案和工艺都不错,反而价格不菲。其实古玩这一行玩的就是眼力,捡漏的大有人在,同样打眼的也不乏其人。有个玩瓷器的名叫张三的藏友,他妻子平时极为反对丈夫费钱捣弄瓷器,可有一天,她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花了500元买了一个大瓷缸,引起了她丈夫和不少藏友的震惊,于是纷纷登门,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个说,看纹理是唐代的,那个说看瓷质至少是明代的,说得她与丈夫心花怒放,暗地里盘算着这回要挣大钱了,明白人看后,笑而不答,怕伤了他们的心,在追『逼』无奈之下,他只好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这是僧人死后用来存放尸体的,全屋的人听后哑然失『色』。” 正当季凡饶有兴致地听着陈子奇白话着古玩行里的趣事时,“轰隆隆……”天空传来阵阵雷鸣声,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望无垠的万里晴空,转眼间已是乌云密布。 “要变天了,陈哥我先走一步,改天再来向你请教!”季凡起身告辞道。 “老弟你急什么,吃过饭再走吧!今天哥哥我作东,请你到一品香吃包子去。那的包子馅大皮薄,味道一流。”好客的陈子奇拉着季凡的手极力挽留道。 “再不走就要淋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头见!”季凡告别了陈子奇匆匆往家赶。 “老弟,记得没事常来啊!”陈子奇在身后大声喊道。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格外的沉闷燥热,看样子一场大雨马上要降临了吧!季凡冲了个凉,感到肚子里空落落的,一看时间快一点了,下厨房煮了碗方便面,卧了两个荷包蛋,一碗面垫底,有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慢慢消食,无意之中瞧见笔筒里那支大二时参加书法比赛获得的奖品——戴月轩狼毫乌木笔杆上挂满了灰尘,这才忆起最近光顾着找工作,已经好久没动笔了。想到这儿,随即起身研好砚墨,铺好『毛』边纸,提起笔来,笔走龙蛇,一首行书的《秋『色』赋》挥毫书就跃然纸上,用笔娴熟,宛若行云流水,意气通畅,浑然天成,算来*潢色都市已逾半个月没动笔了,还好没有荒废。 此时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好大的雨呀!”季凡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一头载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窗外雨越下越大,不时有闪电在空中划过。突然,一个直径有如汽车轮胎大小的球形闪电如幽灵般飘进季凡居住的房内,一阵青烟冒起,季凡那台花160元从旧物商店淘来的十七英寸的老古董电视首当其冲彻底宣告报废。球形闪电余势未消慢慢地飘向仍在睡梦中的季凡,停滞在季凡身体上方屹立不动。 这时球体上蓝汪汪的光芒渐渐变暗,球体也越变越小,由开始车轮般大小再到足球般大小,最后小得象个乒乓球似的,随着蓝光的彻底消失,球体也不见踪影。季凡对这一切浑然不知,躺在床上沉睡如初,只有角落里那台寿终正寝的电视机无声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不寻常的一幕。 “这一觉睡的好香啊!”季凡舒服地伸了懒腰,感觉全身上下精力充沛,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前向外眺望,雨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远处的景物显得格外清晰,一楼房东大妈食杂店门前一老一小守着一盘棋正在激烈撕杀,场上的局势泾渭分明,小青年的黑棋大兵压境,车、马、炮以席卷残云之势直『逼』红棋中路,红棋危矣!年长的老者用力摇着手中的蒲扇难以掩饰内心的焦虑及不安。咦,真奇怪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惊喜之下季凡忍不住伸出右手在眼前晃了晃,没错的确是真的,自己没戴眼镜。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水激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证明自己没在作梦,镜子里的自己容颜依旧,只是那双大眼睛如一泓秋水般清澈深遂,少了几分呆板稚嫩,多了几分灵动洒脱。 什么东西糊了,微风拂过空气中飘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此时的他这才发现自己仅有的那件奢侈品被雷电击中,早已面目全非了,幸亏雷电击中的目标只是台旧电视,如果再稍微偏一偏的话,击中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了,那后果简直令人不敢想象……季凡收拾完屋子坐在放电视的书桌前不无庆幸地想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电视机没开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雷电击中呢?季凡想了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顺手拿起那本《说瓷》,翻开认真阅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些累了,合上书本微闭上双眼,突然间头脑灵光一现,书中的内容竟全部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季凡有些不知所措地翻出前几天还尚未记全的瓷片,现在却能凭借《说瓷》上记载的知识准确无误地说出每一块的出产地及年代,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异了! 第十一章 紫光花园别墅 “季凡今天的气色不错呀!咦,你眼镜怎么不见了?”一上班王兰盯着他好奇地问道。 “啊,眼镜坏了,拿去修理了。”季凡胡乱编了个理由。 “嗯,我觉得你现在不戴镜子的样子满帅的!” “也许吧!”季凡随口应道,一早上已经听见好几个同事这样说了。 “季凡,吴经理通知你去一趟营业大厅。”王兰喊道。 “没说是什么事嘛?” “我也不清楚,我猜可能是好事吧!”王兰眨着眼睛笑嘻嘻地回答道。 吴文远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季凡疑惑不解地来到大厅。由于是星期一,大厅里的顾客挺多,程汉章等人正紧张忙碌着。 “季凡,这位周颖小姐要当一处房产,你陪晚亭去看看房子。”程汉章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的!”季凡痛快地回答道,同时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周颖身穿一套艳丽的粉红套裙,乌黑的长发,高挑的睫毛,闪亮的双眸,略厚的嘴唇边一丝魅惑的浅笑,浑身上下流溢出一种成熟女人的娇媚与香艳。 “我们走吧!”换了一身便装的苏晚亭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坐我的车吧。”周颖指着她那辆红色的马自达6不无炫耀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有车。”苏晚亭心里对眼前这个妖艳的女人有说不出的反感,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卑不亢地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器,随着清脆的解锁声,漂亮的保时捷车灯轻轻一闪。 “噢,我说的是这位小帅哥!”碰了钉子的周颖媚眼如丝不无挑逗地冲着季凡抛了个飞眼,两个美女暗中较上了劲,谁也不甘示弱,夹在中间的季凡不由犯了难。 “谢谢你的好意,我坐苏小姐的车。”权衡利弊之下季凡说道。 “那好吧!我头前带路,咱们一会儿紫光花园见。”一向对自己的媚力颇为自信的周颖有些怅然地说道。 紫光花园位于风景秀丽的平阳湖畔,这里环境幽雅,物业设施一流,是龙江市有名的高级住宅区。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小区七转八拐之下,来到一幢二层小楼前,黑色镂空雕花大门无声开启,车子缓缓驶入院内,一个独门独院的花园别墅呈现在眼前,庭院内树木花草郁郁葱葱,香气溢人。一楼宽敞明亮足有五十平米的客厅完全用白色装饰,一圈环状白色沙发包围着透明的水晶茶几,茶几上静静地矗立着白色的蝴蝶兰,沙发后面是一棵高大挺拔足有2米高的铁树,房间布置得豪华气派而又不失高雅。 “两位请随便坐,喝点什么?”周颖问道。 “不了,谢谢,我看还是先开工吧!”苏晚亭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一边仔细地浏览着房间的布局及装修情况,一边用心在笔记本上详尽做着记录。 季凡紧随在苏晚亭身后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二楼,和一楼纯白简洁的风格完全不同,二楼显现出的却是另一派奢华的景象,沙发也不再是简约的白色,而是深、浅两种金褐色,宽大的落地玻璃被白色的纱幔轻轻遮蔽起来,而纱幔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飞舞,与卧室相邻的是个健身房,光亮鉴人的实木地板上按摩椅、跑步机等健身器械一应俱全。从健身房出去是一个很大的露台,上面放着遮阳伞和两把白色的藤椅,原木和藤草制成的靠椅精致却有弹性,季凡也禁不住诱惑坐到上面品味了下悠闲舒适的感觉。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坐在这里放眼望去,风光无限的平阳湖美景尽收眼底,季凡有感而发道,“这么多的房子得有200多平吧?” “啊,才311平米,怎么样两位房间都看过了,感觉如何呀?”周颖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这房子布局合理,错落有致,装饰的也很有品味。”苏晚亭非常中肯地评价道。 “苏小姐果然是行家,那你估计这楼大约能当多少钱?” “这就要看你准备当多长时间了。”苏晚亭说道。 “那就先当一个月好了。”周颖略微思索打开冰箱,取出两听饮料。 “谢谢!”季凡接过冒着凉气的饮料,轻轻拉开拉环递给苏晚亭一听。 “好凉快呀!”苏晚亭轻呷一口饮料,朝季凡报以会心的一笑,她白皙如雪略带红晕的脸庞露出迷人的笑容,正应了“人面桃花喜盛开”这句古语,煞是好看,季凡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眼睛发直,眼神有些迷离。 苏晚亭大概已经习惯了男人对自己这种痴迷的眼神,对此毫不在意神色自如地拿起计算器开始作价,“周小姐,您这栋楼建筑面积为311平方米,每平方米按市价9500元计算,总计295、45万元,乘以70%,为206、82万元,再扣除4%的综合费率11、82万元,您这栋楼能当195万元。” “才不到200万啊!”周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再加上这些家具和电器最多能当多少?”她不无眷恋地扫视了下室内的各种摆设发问道。 “这我得重新进行核算。”苏晚亭列出清单,逐项进行计算,最后给出了217万元的价格。 “我最快什么时候能拿到这笔钱?”周颖急切地问道。 “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我们到时会电话通知您的。”苏晚亭说道,“对了,周小姐请您将购房发票、房产证、土地证、户口簿、结婚证以及你们夫妻双方的身份证复印件准备好交给我,我们要进行例行的审核。” “没问题,这些东西我早都准备好了,离我家不远就有一家复印社,复印起来很方便的!至于结婚证我看就不必了吧,我现在还是独自一个人生活。” 这样一个媚力无限的女人居然是小姑独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周颖刚刚复印的户口簿婚姻状况一栏里明白不误地写着否,证实了周颖所言非虚。 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呀!坐在车里望着周颖渐渐远去的身影,季凡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女人隐藏了什么。 “还瞧呢,人都走远了。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看见漂亮的女人眼睛就发直。”苏晚亭白了他一眼略带醋意地说道。 “晚亭你别想歪了,我是觉得这个女人挺神秘的,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季凡辩解道。 “少见多怪,这年头有钱人到行里来当房子并不稀奇,以后你就慢慢习惯了。”苏晚亭显然对季凡的解释不太满意,心里潜意识下早已将季凡与好色之徒划了等号。 第十二章 与美女相进午餐 “现在都晌午了,晚亭你找个地吃口饭,今天中午我请客。”季凡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他也懒得解释,连忙换了个话题。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呀!”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苏晚亭觉得身旁的这个人挺有趣的,想起他第一次来公司应聘衣着土气的样子心里就忍俊不禁。 心地善良,受过良好教育的她对季凡绝没有半点轻视之意,相反对他更多的是好奇和同情,上次拒绝坐车事件让她领略了季凡性格倔强甚至是清高的一面,这对生来就在鲜花中长大的她那颗要强的自尊心轻轻地刺了一下,今天正是个好机会,小小地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以后要学会尊重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想到这苏晚亭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就是一顿饭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能有机会和你这样的大美女一起吃饭,这可是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季凡哪里料到她有这副心思满不在乎说道。 “你这个人外表看着挺老实的,原来也是个油嘴滑舌之徒。”苏晚亭啐道。 不到二十分种,季凡就后悔了。望着红格子西餐厅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当时就呆住了。他清楚地记得大学时同寝室友叶帅曾向众人吹嘘过自己在红格子就餐的经历。 叶帅本名叶锋,由于他一向以英俊潇洒的帅哥自居,众人干脆以叶帅称之,他亦欣然受之。大二那年,他为了追求校花赵雪菲,曾邀请赵雪菲在红格子享受了一顿烛光晚宴。事后,家境富裕,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叶帅提起两个人这顿饭花了他二万多元,也禁不住直邹眉头,肉痛不已。后来,叶帅到底是没能把赵雪菲追到手,但红格子餐厅消费之昂贵却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自己在人家面前信誓旦旦地夸下了海口,关键时刻岂能掉链子,尤其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更不能自毁形象,季凡故作镇定满有坤士风度地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苏晚亭瞧着季凡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向餐厅里走去,一边心里想:这才刚开始,精彩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季凡仿佛看到胖胖的餐厅老板扬起手中磨得飞快的菜刀冲着自已真发笑,唉,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季凡现在的感觉犹如慷慨赴刑场的犯人听凭发落任人宰割。 “先生,小姐,中午好!请问两位吃点什么?”身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的侍者笑容可掬地把他们俩引到空位,随手递上两本菜谱。 “女士优先,晚亭还是由你来点好了。”吃西餐俺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季凡可不想在点菜时闹出什么笑话,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姑奶奶您可要高抬贵手啊,最好是挑这里最便宜的点,俺兜里的币子实在有限啊!心中慌乱之下,手里的菜谱拿颠倒了他都深然不知。 “先生,您的菜谱拿颠倒了。”侍者在旁边善意地提醒道。 “啊?啊!”季凡闻言大窘,马上脸色通红地把菜谱掉转过来。 “你们店里的龙虾新鲜吗?”苏晚亭强忍住笑意问道。 “您真会开玩笑,本店的龙虾是地道正宗的澳洲龙虾,今天早上刚刚空运来的,绝对的新鲜,这点您尽管放心。而且它是由本店米其林三星大厨查理先生亲手烹制的,味道非常鲜美。”侍者极力推荐道。 “龙虾?”这得多少钱啊!季凡心里暗暗叫苦,却无处倾诉。 “季凡你觉得这龙虾怎么样,要不来一道尝尝?”苏晚亭笑吟吟地说道。 “我最近肠胃不好,你想吃的话随意。”季凡嘴上回答得非常轻松,可脸上的汗水却无情地出卖了他。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说句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苏晚亭淡淡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季凡心里平静了许多,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 “咦,季凡您怎么满头大汗,服务员麻烦你把冷气调大些。”苏晚亭善解人意地说道,这室内冷气十足,凉爽宜人,至于季凡为何大汗不止,她是心知肚明却不说破,玩笑适可而止,该点些东西吃了。 “服务员,你记好了,给我来一课黑椒牛扒,要七分熟的,一份松茸,我就先来这些吧!”苏晚亭非常优雅地说道,显然她经常出入这里,对这里的两道招牌菜品并不陌生。 “好的,这位先生你来点什么?”侍者彬彬有礼地问道。 这可让季凡犯难了,季凡大致翻了下菜谱,发现里面最便宜的蔬菜色拉标价280元,这地方的菜可不是一般的贵呀! “算了,就按我刚才点的再来一份好了。”苏晚亭看见他犹豫不决地样子替他作主道。 “两位喝点什么?” “给我来杯橙汁,记住不要加糖。”苏晚亭说道。 “现榨橙汁一杯,不加糖,先生您喝点什么?” “给我来杯矿泉水。”阵阵冷气拂过,季凡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借着上菜的间隙仔细地打量着这餐厅。 餐厅的设计采用典型的欧式风格,高高的窿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施华洛奇水晶吊灯发出的璀灿光芒与点点烛光交相辉映,餐桌上摆放着带着露珠的鲜花沁人心脾。就餐的客人皆衣冠楚楚,低声交谈着,你绝听不见高声叫喊的喧闹声,只有吧台里不时传来阵阵轻松舒缓的乐曲声,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温馨浪漫而又不失情调。 侍者彬彬有礼地推着锃亮的餐车上菜,面对着美味可口的精致菜肴,想到不知拿什么来结帐呢,季凡立刻食欲大减,胃口全无。 “季凡,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我点的东西不合你的味口,要不给你换道别的。”苏晚亭瞧见季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晚亭,我今天早上吃多了,到现在还不怎么饿呢,一点也吃不下。”季凡编了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贴谱的理由。 “真的?”苏晚亭放下手中的刀叉紧盯着季凡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季凡有意回避苏晚亭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心虚地回答道。 “你这个人表面上挺老实,其实也这么虚伪。”苏晚亭不无失望地说道,很快她把对季凡的不满彻底发泄到面前那道黑椒牛扒上,熟练地运用着手中的刀叉,非常优雅地品尝着那道在季凡看来半生不熟的牛扒。 “服务员,埋单!”季凡向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道。 “先生您好,一共是4640元。”侍者微笑着把帐单递给季凡。 4640元,这么多!饶是季凡早有思想准备,还是被服务员报出的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兜里的钱全算上也不到1000块,这可怎么办呢! “服务员,拿这张卡去刷一下吧!”苏晚亭知道季凡的底细,及时从黑色的lv手包中抽出张信用卡替他解了围。 第十三章 真假难辨的玉壶春瓶 晚亭,今天说好了我请客,却让你破费,真让我过意不去。”季凡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只是一顿饭而已,咱们谁花不一样啊!不过,季凡你可要记住,欠我一顿饭,哪天你可得补上。”苏晚亭脸上挂着胜利者灿烂的笑容说道。 “这没问题,别说一顿饭,二顿都可以。不过我得事先声明,这样的大饭店我可请不起,只能在小馆子让你屈尊了。”季凡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两人在饭店门口分手,约好下午一点半在产权处汇合,季凡见时间尚早,坐公交车来到了文帝庙街。 此时的古玩一条街,行人稀少,冷冷清清,全然没有昨日热闹繁忙的络绎景象。陈子奇正一个人端坐在店里吃午饭,看见季凡高兴地直招手,“老弟,你来的正好,一块吃点。” 季凡刚才在红格子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此时腹中正有些饥饿,也不客气上前拿起包子两口一个,包子入口满口清爽、香醇、鲜嫩的感觉。 “嗯,这包子真香。”季凡嘴里塞满了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是自然,这一品香的素包在龙江市可是一绝,许多人大老远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吃这口,算你小子运气好有口福。”陈子奇得意洋洋地吹嘘道,“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昨天到老营沟铲了件宝贝,一会儿让你也开开眼,记住把你那爪子洗干净了,小心手滑别摔坏了我的宝贝。” “好的!”季凡兴奋地回答道,这机会可难得,正好可以借此检验一下最近所学进境如何。 此时陈子奇起身来到里屋套间,屋里陈设非常简单。一桌一椅一张床,墙上挂着幅傲啸山林图古画。画工一般,一只下山猛虎徙有其形,毫无声势,显见是近代的仿品。 陈子奇卷起古画,里面是个用厚厚的钢板制成的类似银行保险柜之类的保险箱,他『插』入钥匙,调好密码,只听“啪”的一声,箱子应声而开,陈子奇从里面捧出个锦盒放在桌子上。锦盒里放着一只瓷瓶,陈子奇非常小心地把瓷瓶放在桌子上。 “玉壶春瓶!真的!假的?”季凡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件宝贝是一个朋友刚从墓中倒斗倒出的明器,我花了20万元从他手中均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陈子奇有意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20万!如果是真品的话,大哥你可捡大漏了。”季凡带着羡慕的眼神同时仔细地打量着。 这件玉壶春瓶高约七寸,瓶口沿外撇,细长颈,溜肩,硕腹下垂,圈足宽矮,底施白釉,无款识,外撇的口沿上绘卷枝纹饰,颈上半部绘六片细瘦的蕉叶,下半部有回纹和水纹装饰带,腹绘缠枝山菊花,花朵呈椭圆形状,花叶茂盛饱满如螺丝状,圈足边有卷叶纹边饰,通体绘纹饰七层。 “真正的元末明初的景德镇官窑玉壶春瓶,它的造型恰如它的名字一样优美,形制敦实厚重,又不失灵秀,造型曲线由口至底顺畅自然,一气呵成。玉壶春瓶的撇口、细颈、垂腹是在手工拉坏的瞬间靠工匠的感觉来完成的,要在快速旋转的陶轮上,将未干的泥胎拉坏成型,完全凭借匠师的精湛技艺,制出的成品,大同小异,就玉壶春瓶来说,有的高大些,有的矮小些,有的肥阔些,有的瘦细些,但总体造型一致,是同一种模式,同一种风格,没有太多的差别,这就是时代的造型风格。这件玉壶春瓶从造型上看,具备最基本的三要素。”季凡根据所学娓娓道来,说得陈子奇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行啊,没看出来你小子深藏不『露』还是个行家呀!昨天是有意在我面前玩深沉吧!”陈子奇用力拍着季凡的肩膀自以为是地说道。 “只是有点奇怪,不应该这样啊?”季凡专注地凝视着瓷瓶自言自语道。 “老弟,哪里不对头啊?”陈子奇神『色』紧张地问道。 “我也说不准,陈哥你刚才说这件东西是从墓中倒出来的吧?” “对呀,据我朋友王三讲,这是从一个明代将军墓中倒出的东西,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子奇不解地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看它在如此厚重的‘土锈’包围下,居然找不到半点浸蚀痕就是大破锭。出土古瓷虽也有新貌宛然的,但按通常规律,既然出土前地下环境优越,就不会粘上这么多泥痕;如有泥痕,则说明在地下时已受泥土包围多时,六百年前之物,必有不规则的浸蚀痕迹。” 季凡的一席话如当头棒喝,让陈子奇立刻如梦方醒,他一把夺过瓷瓶仔细端详了半天,见确如季凡所说,“唉!都怪我当时太心急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他懊恼地用力拍了下大腿,“不行,我得找王三这小子理论理论。”说着他马上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太晚了。”季凡有些无奈而又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从陈子奇的手机里清楚地传来提醒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完了,这下全完了,这20万就这么打水漂了。”陈子奇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冲着天花板直发呆。 “陈大哥,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季凡关切地问道,虽然认识时日不多,但陈子奇毕竟是季凡在龙江市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谈得来的朋友之一,季凡真心想帮帮他,看是否有补救的办法。 “昨天下午大约二点钟左右我接到个电话,是王三打来的。这个王三是我们这行里的掮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介人,通过牵线搭桥赚点中介钱。以前我经他帮着介绍联系做成过几笔生意,也小赚了几笔,他给我的印象还不坏。”陈子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在电话里说有几个道上的朋友从一个明代将军的古墓里倒出几件明器,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看窗外雨下大的正大,就说今天这天气不好,要不你跟你朋友说一声改天再约个时间吧! 王三说,人家这东西放在手里怕夜长梦多,着急出手。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再约别人吧!我一听这话当时急*潢色都市了,这生意恐怕要泡汤。于是连忙说道,那你等着我,我开车马上就到。 我顶着大雨来到事先约好的交易地点——老营沟的一户农家屋内。王三与他的朋友两个倒斗的早已等候在那里。见面后相互介绍一阵寒喧,我们直奔主题。其中一人从床底扯出一个蛇皮袋,将袋里几件兵器和瓷器一一取出,放在桌子上,这件玉壶春瓶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对方开价五十万,我还价五万,经过一阵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万元成交。” 第十四章 苏州面馆的宣德盘 “你当时怎么没上手好好瞧瞧?”季凡插话道。 “当时屋里灯光昏暗,我心里光想着转手以后能大赚一笔,却没想到着了人家的道。唉,我在这行摸爬滚这么些年,打眼吃苦胆的事不是没碰过,但这次摔得狠,这颗雷埋的好啊!够深,够狠。”陈子奇自责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沮丧和懊悔。 难怪连陈子奇这样的老江湖都不免中招了眼前这件玉壶春瓶近乎完美,仿制地的确是太逼真了。这种将作伪的仿品事先放到农村,从农民手里出手的方式大概就是行里人常说的“埋地雷”吧!以前只是听别人谈论过,想不到今天真真切切地见识了一回。 整件事明显是精心策划好的,首先由你熟悉的行里人介绍,让你从一开始就放松警惕;其次故意将东西的出处说成是来历不明,弄得神神秘秘,让你觉得这里面有机可趁有利可图;第三灯光昏暗,在你上手仔细观察时,旁边的人有意同你交谈,转移你的注意力。极短的时间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形下根本无暇看出破绽,面对这样环环相扣计划周密的诈骗,想不上当都难。季凡虚劝了陈子奇几句,神情黯然地离开了天星阁。 下午季凡两人赶在下班前终于将最后一个部门跑完,周颖提供的房屋相关手续和个人资料毫无问题。季凡婉言谢绝了苏晚亭提出的送他回家建议,独自一人向家走去。走不多时,腹中饥饿的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家面馆,直接拐了过去。 “哎,四号桌老主顾一位,三两蟮丝面,要龙须细面,宽汤、重青、重浇、过桥。。。。。”,一进面馆就听见老板熟练地吆喝道。面馆不大,七、八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只有靠近柜台的四号桌还有空位。 “老爷子,不介意我坐这吧!”季凡挤过埋头吃面的食客向独占四号桌的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打招呼道。 “小伙子,请随便,这里就我一个人。”慈祥的老者带着笑容回答道 “请问您吃点什么?”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老板热情地问道。 “给我来四两面。” “您的汤面有什么要求?”老板接着问道。 “有什么要求?”季凡当时被问住了,“小伙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面吧?”同桌的老者见季凡满脸的疑问在旁插话道,看到季凡点头他接着说道,“这苏州的汤面讲究精细到极点:宽汤,指要汤多面少,紧汤则反之;重青,指多放蒜味,免青则免之;重面轻浇,要面多浇少,重浇轻面则亦反之;过桥,就是浇头用另外的盘子盛放,不浸于面中,分开享用的意思。怎么样,小伙子你这下明白了吧!” “多谢您老指点,那好给我来碗龙须面,宽汤、重青、重浇、过桥。”季凡有板有眼地现学现卖道。 不一会儿功夫面上桌了,只见红油汤中雪白的龙须面整齐地摆放其间,中间耸起,视之如鲫鱼之背,翡绿色的蒜叶或散落于面条上,或飘浮于汤水中,这一青一白的色泽,光看便会让人垂涎三尺,面条入口,无比的软滑,轻呷一口面汤,咸淡适宜,鲜美无比,令人回味无穷。 “嗯,这汤味道真是不错。”季凡忍不住赞道。 “那是自然,,你可不要小看这汤,它是用肘子加以爆蟮余下的蟮骨,以及各种自制秘方的调料,以文火慢熬而成,配上焖肉的原汁,再铺以煮猪油,汤色透明确如琥珀,喷香扑鼻,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老者非常地品评道。 一阵诱人的香味随风飘过,面馆老板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盘放在货架上,“沈老爷子,新出锅的东坡肘子肉烂脱骨,您要不要来只尝尝。” “陆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你明知道我禁住这道招牌菜的诱惑。老规矩,给我来半只尝鲜。味道不地道,我可不会付钱啊。”老者非常熟捻地和老板开着玩笑道。 两人的对话季凡木根本没听进去,他现在的注意力已完全被那只用来盛放肘子的瓷盘吸引住了。这是一只绝对开门到代的宣德青花龙纹大盘,青花发色鲜艳,釉质也滋润细腻。这都是什么人啊?如此珍贵的宣德盘仅仅用来盛放食物,季凡有种暴珍天物的感觉。 “老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盘子吗?”季凡觉得这简止是对祖宗遗留下来的宝贝无情糟蹋和不敬,看来这面馆的老板肯定是对它的珍贵之处一无所知,他出于好心觉得十分有必要提醒提醒对方。 “嗨,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只宣德盘子嘛!”陆老板的回答干脆利落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令季凡大跌眼镜,真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怎么样,陆老板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把这盘子均给我,可你就是不听,每天为了它要多费多少口舌。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老者摇着头感慨道。 “沈老爷子,你拿话激我也没用,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家面馆生意这么好,全靠这只盘子,这是我的镇店之宝,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陆老板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老者憨憨地笑了。 “得,我也不和你磨叽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老者对显然对陆老板这种顽固无化的无可奈何,满脸郁闷地说道。 “小伙子别和这不可理喻的疯子一般见识。”老者话锋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眼力不错嘛!心地也很善良,小伙子贵姓啊?” “我姓季,单字一个凡,季节的季,平凡的凡。沈老爷子你好!”季凡恭敬地回答道。 “小小年纪对瓷器如此精通,实在难得,你在何处高就啊?” “让您见笑了,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略知一二,精通谈不上。至于高就那就更愧不敢当了,我现在就职于圣达典当行。”季凡谦逊地答道。 “圣达典当行?原来是神眼程的徒弟,难怪有如此眼力。” “说来惭愧,让您老见笑了,我智质愚钝,尚未被程大师收录门下。”季凡听老者的言谈象是和程汉章很熟络的样子。 “程汉章这小子目高于顶,择徒甚严在行里那是出了名了,这一点也不奇怪,见到他就说姓陆的故人传话,上次在醉仙居喝的没尽兴,让他准备好家里那五十年的绍兴陈酿,哪天我心情好到他府上叼扰一杯。”老者说完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第十五章 “黑漆背”博局镜 家中唯一用来消遣打发时间的电视机已经下课,还没来得及换台新的,晚上的大把时间如何打发呢?对了,好久没上网了去网上转转吧!单位倒是给自己配置了台崭新的惠普电脑和用来打传票的针孔式打印机,但是在公司严格的规章制度下,季凡可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仅仅因为在工作时间上网聊天而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来到一家网吧随便找了个空位上机,季凡在百度搜索里开始寻找古瓷方面的资料,这方面的资料还真不少,他认真地翻看起来。 正当他看得正起劲的时候,qq头像一闪一闪的,显示有人在密他,点击进入聊天界面,当他看到好友老夫子的名字时,禁不住会心地笑了。 老夫子原名黄连君,家住离龙江市二百公里外的定远市,今年四十五岁,他酷爱书法和绘画,在定远市开了个书画社,他是季凡两年前上网时无意中结识的。相同的兴趣爱好、对书画方面所见略同的见地,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从此结为知已。 “大博士,最近又在研究什么新课题,怎么老也不见你上线啊?”季凡的网名叫j博士,一见面老夫子就拿季凡的网名开涮。 “唉,老夫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我这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不象你家大业大衣食无忧,我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多余的钱上网啊!”季凡不甘示弱真一半假一半地说道。 “真的,假的?不是我说你,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可你小子一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到现在也不告诉我你的准确地址,你让我怎么帮你。”黄连君埋怨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老夫子说实话我不想让这些铜臭味玷污了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否则我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听着黄连君发自肺腑的话季凡心里不由一热。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放下这种知识分子的清高啊!好了,我不和你贫了,说点正事吧!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毕业了,工作有着落了吗?如果还没找到工作,干脆到我画社来帮我得了,我这现在正少个帮手。” “老夫子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已找到份差事,在圣达典当行从事财务工作,也算是学有所用吧!”季凡面带笑意地回答道,内心却充满了苦涩的感觉。 “那我在这里要恭喜你了,只是有点为你婉惜了。。。。。唉,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这个周六有空吗?” “周六那可不行,我还要上班,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周六我在市里办了个书画展,希望你届时能前来参加。” “这我可说不准,我的情况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我刚到公司没多久,这时候向领导请假,也不知领导是否会给假,我不能打保票尽量努力争取吧!” “好的,我静候你的佳音,记得来之前提前通知我,再见。” “88”想到老夫子的书画展,季凡不免产生了一丝心动的感觉。屈指算来自己来公司上班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时候向经理请假季凡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过看得出吴文远对自己挺赏识的,要不然上次也不会极力向程汉章推荐自己,也许到时会有所转机呢! 吴文远端坐在宽大的真皮板椅上听取苏晚亭和季凡两人对紫光花园别墅所作的评估情况的汇报,他一边倾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对这两人的业务能力和办事效率他欣赏有加。 “217万!嗯,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晚亭你确信没什么问题吧?”吴文远小心谨慎地问道。 “这栋二层别墅无论从地理位置、内部结构设计,还是室内的装修在龙江市皆属一流,而且产权清晰,权属无争议,各种证照手续一应俱全。我们公司如果按现在这个价位来接当的话,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应该没什么问题。这里有相关的数据资料请您过目。”苏晚亭自信满满地答道。 “晚亭在房屋价格评估认定方面那是家学渊源,在行里是出的名的,我相信你的目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季凡,公司帐上还有多少钱?” “除了每天用来周转的50万流动资金外,帐面还有423万5千6百32元。”季凡精确而又快速地回答令吴文远非常满意。 “既然这样,晚亭你马上打电话给周小姐,通知她上午来公司签订协议,办理交割手续。”吴文远随手把苏晚亭草拟好的协议交给季凡,“季凡,你抓紧时间立即把协议打出来。” 季凡用很短时间打完材料交给了吴文远,忙完手头的工作,看看时间刚刚九点多,和王兰打了声招呼径直来到营业大厅。 这些天季凡没事就泡在大厅里,跟在程汉章身旁学学典当方面的知识,程汉章看在眼里,嘴上虽然不说,却从心里往外喜欢他这股谦虚好学的劲头。 每当有顾客不当物品时,只要季凡在场他都会作细致地讲解,不但迅速而又准确地鉴定出当品的真伪并评估出价格,而且还引经据典不厌其烦地介绍当品的出处来历等相关知识,这让季凡领悟到许多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东西,令他受益匪浅。 在季凡看来,程汉章简直是一座储藏丰富的知识宝库,自己掌握的那点东西与人家渊博的知识相比,简止是冰山的一角。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文弱秀气的中年男子拿着一面铜镜来当。“铜镜是古代照面饰容的日常用具,同时又是精美的工艺品。铜镜绝大多数为圆形,圆在中国古代是丰满、完整、吉祥、美好、富足的象征,在汉语中团圆、圆满是祥和的喻意。”程汉章拿起铜镜略带深意地看了季凡一眼,见他在凝神倾听接着说道。 “我国古代青铜文化灿烂辉煌,铜镜铸行深远流长,距今已逾4000多历史,自春秋战国时始,至秦汉、隋唐、宋、元,明清止。各时代的铜镜,不但铸造精美、种类繁多,而且它们的形状、纹饰各异。 每个时代的铜镜都各具特色,价格也不尽相同,大体来说,战国、唐镜价格最高,汉镜次之,宋、元、金时代又次之,明清时代铜镜价格最低。其中战国的山字镜、菱纹镜、蟠螭纹镜;汉镜中的重圈铭文镜、规矩镜、神兽镜、画像镜;隋唐镜中的瑞兽葡萄镜、花卉镜、花鸟镜、人物故事镜、盘龙镜等均是镜中的珍品。上述年代的特殊镜种,比如镏金、错银、镂空彩绘、螺钿镜、金银平脱、贴金贴银等更是珍贵无比。前不久在香港一面战国猴子喜鹊铜镜居然拍出了550万的天价,而象那些满大街都是的明清时代的大陆货一般也就值几十块,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这面铜镜外表色如深墨,正是典型的汉镜‘黑漆背’的明显特征,而且锈蚀莹绿可爱,没有那种轻浮的感觉,纹饰精美,图案清晰,二千年前之古物品相居然之完好真不容易啊!这面博局镜可谓是镜中难得一见的珍品,季凡你也来掌掌眼。”程汉章感慨万千地说道。 “博局镜?”季凡轻轻摩裟着铜镜上精美的花纹疑惑不解地问道。 “所谓博局,亦称博戏、陆博,是一种古代的棋戏,大约在春秋战国时就流行于民间,到了秦汉,连官府商贾也喜好之,盛行一时。”程汉章微笑着解释道。 最后,这面博局镜当了3、5万元,中年男子拿着当金和当票满意地离开了典当行。 第十六章 死当和空当 程汉章果然不愧是大师级典当师,光这种“火眼金睛”般的眼力足够自己修行几十年了。 此时一个衣着光鲜的小伙子来当手表,程汉章拿起这块金光闪闪的手表,睿智的眼神洞察秋毫仿佛看穿了季凡的心事,“对于一个典当师来说,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但仪器也有它的作用。一般是运用丰富的工作经验,对当物做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在此基础上,再借助仪器的鉴定来确认最终的结果。比如对我手中这块劳力士手表的鉴定和评估,首先是根据经验,通过手感,看它的整体表面、型号,然后看表带,如果是瑞士原装大都有很清晰的印记,比如它的出生证号、表号等,这块八成新的镶真钻劳力士金表,可以当7000元。” “这么贵重的手表也舍得拿出来当啊?”季凡望着小伙子远去的背影不无羡慕地说道。 “这算什么?春节前后来行里当这种小件贵重物品多的是。”程汉章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送礼出手的规格也水涨船高,有些人过年收到一些贵重礼品,但自己又不需要,于是就拿到我们行里来变现,主要以三类物品居多,一类是珠宝饰品,像一些钻石、黄金饰品等;一类是各种名表,像劳力士、欧米茄、雷达表等;还有一类是高科技数码产品,包括mp3、数码相机、摄影机、名牌笔记本电脑等。也有一些老百姓以旧换新,旧款式的首饰不喜欢了,拿过来变现后再去买新的,还有人会把别人送的珠宝首饰带过来让我们鉴定估价,也好根据价值礼尚往来。 对于这种变现的死当物品,我们一般会作价处理,你看柜台里那块还很新的雷达表,在专卖店里至少要卖1万多块,而我们行里按死当出售,才不到4千块,非常便宜的!季凡我看你买来戴着一定会平添几分气质的。”程汉章微笑着说道。 “呸,瞧那副穷酸样,还想戴雷达表,长那手了吗?”杜英杰板着扑克脸轻蔑地扫视着季凡。苏晚亭闻言眉头紧邹,低头叹了口气。 “程叔,什么是死当啊?”季凡毫不理会杜英杰的公然挑衅,若无其事地问道。 “所谓死当,就是过了约定当期而顾客不来赎当,也不续当的东西,按规定,死当物品估价金额不足3万元的,典当行可以自行变卖或打折处理,如果在3万元以上,比如房产、汽车之类的,就放进拍卖行公开拍卖,拍卖时价位仍然低得十分诱人。”季凡心胸宽广,能隐忍而不发,杜英杰与之相比,人品高下定见分明,程汉章对他佩服之余,心里又多了几分欢喜,嗯,看来吴文远的眼光不错,这个年轻人值得考虑考虑。 临近中午,一个夹着皮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有些大腹便便老板模样的人匆匆地闯进典当行里。 “马老板,什么事这么急呀?”程汉章望着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关切地问道。 “唉,别提了,我包的那个工程资金出现缺口,现在急需20万周转,我来当那辆宝马车的。”马老板上气不接下气焦急地说道。 “是这样啊,车子开来了吗?”程汉章问道。 “我着急用钱,钱先给我,我明天就把车开过来办手续。”马老板说道。 “老马,你也是行里的老主顾,典当讲的是以物换钱,真是对不起,你这没有车的空当,行里实在是不能受理。”程汉章耐心地解释道。 “程大师,程主任,你就帮帮我吧,就算我求你了。我来行里当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我哪一次不都是按期还款付息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马老板涨红了脸振振有词地说道。季凡在旁多少听出点意思,原来这个马老板想当车,却没把车开来,他想先提钱,明天再把车开过来,哎呀,这里面可有风险啊,这钱一旦付给他,可他万一没把车开来,公司不是受损失了吗?季凡禁不住为公司的利益担扰起来。 “老马,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同时也感谢你这些年来对公司的关照,但行里的规矩想必你也清楚,实在很抱歉,我也帮不了你,你再考虑考虑别的办法吧!”程汉章婉言拒绝道。 “程汉章你见死不救,真不够意思,枉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你等着瞧我以后再也不上你们这来当东西了,而且我还要告诉我身边的亲戚朋友也不来关照你们的生意,哼!”马老板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季凡,你见到了吧,干我们这行每天什么样的人都得接触,明明是他的毛病,他却倒打一耙,好象他浑身是理,这人的素质也太差了吧!”苏晚亭感慨道。 “顾客是上帝嘛!不要紧,时间长了你们慢慢就习惯了。”程汉章笑吟吟地开导道。 下午,周颖带着产权证、购房发票、户口薄、身份证来到典当行签订了协议,交付了钥匙,季凡为她开具了一张217万元的现金支票。 九月五日,星期四。每月的五号是企业报税的日子。这天一上班,季凡就拿着填好的申报表交给吴文远审阅。 吴文远认真审阅后见没什么问题,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了字。 “经理,这个月的工商管理费、水、电费也该交了,你看是不是一起。。。。。”季凡小心地向吴文远请示道。 “可以,一会儿你到王兰那取款,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应该交的各种税费一并交齐。只是今天公司车已经派出去了,你只好打车去了,这大热的天辛苦你了。” “吴经理没关系,这是我份内工作,打车就不必了,我乘公交车去就可以了。虽然辛苦点,但多少能为公司节省点,能省则省嘛!”公司的领导还挺体恤下面的职工啊,季凡听了吴文远的话心里不由一热。 “你小子觉悟满高啊!”季凡此举无疑令吴文远增加了对他的好感,“吸烟吗?”吴文远随手递给他一根软中华。 “啊,谢谢你吴经理,我不会吸烟。”季凡忙推辞道。 吴文远见他不吸烟也不勉强,自己叼上一根用力吸了一大口,“季凡,来公司有段日子了吧?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多谢吴经理关心,平时大家对我都很关照,在工作上我还应付得来。”看样子吴文远今天的心情不错,这时候向他请假应该是最佳时机,想到这儿季凡开口说道:“吴经理,周六我个人有点私事需要处理,我想向你请一天假。” “这没问题,不过你要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好。”吴文远非常痛快地答应道。 “谢谢吴经理,我会安排好的。”季凡高兴地说道。 季凡跑到下午两点多才将各个部门跑完,为了赶时间,中午那顿饭他还是在街头随便买的面包就着矿泉水解决的。 ps:新书急需各位书友大大们的支持!点击、推荐、收藏,秋雨在此谢谢大家了! 第十七章 坑的就是小日本 也不知陈子奇最近心情是否有所好转,季凡拎着装着票据的皮包决定先去看看陈子奇。 此时的陈子奇正心不在焉地呆坐在椅子上,一副情绪低落郁郁寡欢的样子,显见那件玉壶春瓶对他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也缓不过劲来,连到店里来看东西的客人他都懒得照顾。 这两位客人其中一位五短身材,又矮又胖活象个大冬瓜,鼻子下面留着一撮仁丹胡,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花公子半袖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有些略显肥大的烟灰色皮尔卡丹西裤,最可笑的是大热天脖子上还系着条深红色的金利来真丝领带,操着一口不时夹杂几句半生不熟中国话的岛国鸟语。他旁边那位满脸堆笑不住点头哈腰后背弯得象个大虾模样的瘦子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比比划划地作着介绍。 看着这两个家伙作模作样的样子,季凡心里就觉得好笑,老陈店里那几件东西他是太熟悉不过了,都是一些难入行家法眼的破烂,最好的那件清晚期的粉彩天球瓶,还是民窑的货色。这样的货色也能引起他俩浓厚的兴趣,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二位根本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不懂装懂的半吊子,不知这二位看见那只玉壶春瓶会是什么样子,季凡此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涌上心头。 “忙着呢,陈老板。” “啊,忙着呢。”陈子奇被季凡这个略显生份的问候弄得一愣,满脸惊愕地瞪了站在眼前的季凡一眼,下意识地回答道。 “小声说话。”季凡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压低嗓音说道,“那两个活宝是日本人吧?” “嗯,一个日本人,一个翻译。”陈子奇尽管满腹疑惑,但还是按照季凡要求低声回答道。 “那件玉壶春瓶还在吧?”季凡瞟了一眼远处那俩人接着问道。 “在呀,你问在嘛?”陈子奇不解地问道。 “在就好,一会儿你来和我配合一下,演一出双簧将那只瓶子卖给小日本如何?” “这成嘛,人家未必上当啊!”陈子奇认为这事希望不大,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试试看吧,不试怎么知道。”季凡向他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陈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还行,凑合吧!” “陈老板我今天来是受我们李经理委托,那天李经理来你店里相中了那只玉壶春瓶,当时不是约定今天带四十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我们李经理对这事挺上心,这几天一直在筹钱,可是暂时还没凑齐。他怕您在店里等着心急,特地打发我和您打个招呼,一来是让我看看那东西是否还在;二来是让你暂时再宽限几天,他把钱筹齐了就过来。”季凡煞有介事地说道。 “李经理也真是的,这不是信不过我嘛,我老陈在这条街上从事古玩生意也有几年了,这行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你尽管放心,东西还在我这儿,你稍等我这就拿给你看看。”古玩这行,讲个故事,编个瞎话对他们来说,简止是家常便饭,陈子奇对此心领神会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那件玉壶春瓶一放上桌子,果然不出季凡所料,立刻吸引了那二位的注意力。 “坂田先生,那可是好东西啊!,咱们也去看看吧!”瘦翻译带着媚笑说道。 “有西。”矮冬瓜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玉壶春瓶。 鱼儿上钩了,季凡轻轻眨了下眼,冲陈子奇做了个会意的眼神。 “这东西你是看过了,不过咱明人不做暗事,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也跟你交个底,头两天有个杨老板可相中了这件东西。你回去给李经理带个话,这东西我只能保留一天,过了今天这我就不敢打保票了。” “哎,我说老板,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才拿出来呀?”瘦翻译挤上前埋怨道,“让一让啊,坂田先生请您过目。”瘦翻译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的样子活象个哈巴狗。 “有西。”坂田看完瓶子后满意地冲瘦翻译点点头,接着叽哩咕噜说了一通鸟语。 “老板,这位是来自日本的坂田次郎先生。”听到瘦翻译介绍自己,坂田次朗趾高气扬地挺着啤酒肚,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季凡在旁心想不用你太得意,一会儿有你受的。 “坂田先生非常喜欢这只瓶子,这叫什么来着?”瘦翻译装做一副很内行的样子说道。 “玉壶春瓶。”陈子奇提醒道。 “对,就是这玉壶春瓶,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好东西,老板,你开个价吧!”瘦翻译说道。 “陈老板,做生意可要讲信用啊!说好这瓶子给我们李经理留着,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季凡振振有词地说道。 “是啊。”陈子奇面露为难之色地说道。 “信用,这年头信用多少钱一斤。我说你这么死心眼啊,他不就是答应给你40万吗?坂田先生说了,他可以出50万,比他多十万块,这下总可以了吧?”瘦翻译洋洋得意地瞟了季凡一眼,心里说小子就凭你这副穷酸样也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如果这瓶子买到手,坂田先生一高兴,大把的赏钱肯定是少不了我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我没法和客人交待呀!” “55万。老板这已经不少了。” “您这是让我左右为难啊!”陈子奇一脸苦相,心里却快要乐开花了。 “60万,老板你知足吧!这可比他的出价高了20万啊!” “那好吧!”陈子奇装做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陈老板,你太不讲信用了。”季凡气得夺门而出。 “高桑,你的大大地能干。”坂田次郎高兴地拍了拍瘦翻译的肩膀,“坂田先生,只要您满意就成,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瘦翻译说道。 坂田次郎起身来到门外停放的那辆黑色丰田车前,从后备箱中提出一只绿色的密码箱,打开密码箱,立刻一叠叠散发着油墨香味的钞票呈现在众人面前,坂田次郎从中点出60捆交给陈子奇,然后在瘦翻译的陪伴下,带着那只玉壶春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天星阁。 第十八章 民窑的也有精品 “陈哥,你的演技太逼真了,我看都快赶上专业的了。”在暗处目送ri本人离开的后,季凡回到店里开心地说道。 “关键是你这主意出得好,再加上他们本xing贪婪。”陈子奇说道。 “想当年小ri本在中国干尽多少坏事,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季凡说道。 “老弟说的在理,走咱们先把钱存上,然后哥哥我作东到得胜斋涮羊肉庆祝咱哥俩旗开得胜。” “季凡,把你身份证借我用下。”在银行储蓄柜台前陈子奇向季凡招手道,季凡也没在意,顺手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交给他,很快陈子奇存完款出了银行,在门口把身份证还给了季凡时多了一张银行卡,“这卡是用你名字办的,里面有六万块,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数字,你小心收好了。” “陈哥你这是干什么?”君子爱财出之有道,季凡现在虽然穷,但他可不会去拿这来历不明的钱。 “唉,你想哪去了,这是行里的规矩,你帮我卖出玉壶chun瓶,按成交价的10%提取手续费,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就别再跟我客气了。” “那好吧!”季凡见陈子奇态度真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如再推辞就显得太做作了。 “这就对了,走咱哥俩好好撮一顿。”陈子奇压抑已久的烦闷今天已烟消云散,大声喊道。 滚烫的木炭火锅,清爽宜人的冰镇啤酒,几杯酒下肚,陈子奇找开话匣子,讲起古玩行里的闲闻逸事滔滔不绝,季凡由于得到笔不菲的意外收入,心里格外高兴,在陈子奇的盛意之下,连搂了两瓶纯生啤酒,见陈子奇还要再饮,借口酒量浅,明天还要上班,匆匆和陈子奇告别离去。 季凡站在大街上,被风一吹,微有醉意的他此时顿时酒意全无,拿着那张银行卡,来到街旁的自动取款机前,输入帐号、密码,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帐户余额上一个可爱的6后面挂着4个0,考虑再三他取出了五千块带在身上,然后坐公交来到当初当玉佩的鸿信典当行,“赎当。”季凡取出当票拍在柜台上,这当票从那天当玉佩起他就一直放在身边,龙纹玉佩是他心爱之物,这些天总惦记着早ri赎回它,却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实现。 季凡付好赎金,将玉佩贴身戴好,转身正要离去时柜台里一只挂满灰尘的笔筒引起他的关注。 “可以把它拿给我看看吗?”季凡用手指点着笔筒轻声问道。 “好的,你稍等。”典当师说道。 “这是死当吧!”季凡掏出手帕,擦拭着上面的灰尘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这东西扔这都有半年了。”典当师回答道 这是一只仿制豆青釉青花笔筒,釉面肥润,se调匀净,筒身一行字体飘逸的瘦金体小诗“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给笔筒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般的雅致。季凡从青料发se、图案纹饰、制作工艺判定它应为清乾隆年间之物。记得程汉章语重心长地叮嘱过自己,在摊市看货非常有学问,千万不可拿着放大镜横扫竖瞄,或者两手倒来倒去来回折腾。摊主大多为人老成jing的老江湖,只要见到你有这些动作,就能猜测到你已有购买的意向,一旦开口问价,他就知这里面有戏,此时再想和他杀价买便宜货就比较困难。 同一件东西,会买和不会买成交价可以相差几倍,而会买的前提就是看货时的架势,除非你本来就没打算买,仅仅是拿人家的东西来练眼,否则最理想的状态是装做漫不经心、随便看看、随便问问、便宜才要,不便宜不要、给不给无所谓的样子。当然,你得对这类古瓷的器形、釉se、彩料等情况非常熟悉,有些信息,比如纹饰细节,有时只有仔仔细细地推敲才能区别真伪,可是由于实际情况根本不允许你这么慢条斯理,所以此时最好放弃这个环节的详细考察,瞄一眼即可,只要没有明显的作伪痕迹,权当它是真的,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看一看底足。一件瓷器看似简单,其实隐含的信息量非常之大,而信息最密集的地方可能就数底足部分。 程汉章的告诫仿佛就在耳边,季凡丝毫不敢懈怠。轻轻将笔筒倒转,底部青花乾隆篆书款清晰可见,虽非官窑出品,却也是民窑细路jing做的jing品,季凡心里一喜,脸上却丝毫未流露出半分得意之se,象是随意地问道,“这东西多少钱?” “二千五。”典当师说道,他巴不得这只笔筒早点出手。 这只笔筒如果放在文帝庙街,最少得值六千块,季凡暗自庆幸,今天的运气不错,爽快地点出二千五百块。作为文人,对“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格外钟情有加,季凡也不例外。手中的这只笔筒浅淡葱翠的釉se、清淡优雅的se调,又正是季凡喜欢的那种,季凡本打算自己留下,但想起两手空空到定远参加老夫子的画展未免有点过于寒酸,用它作为送给老夫子的礼物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过这不大的工夫四千多元就象小鸟一样嗖嗖飞走,还是让季凡心痛不已。 “师傅,龙江大厦。”季凡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本来想挤公交了,可看看怀里的笔筒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车里人多,万一挤破了这只笔筒可有点得不偿失,他决定今天奢侈一回。 在一楼手机专柜,季凡一眼就相中了大幅广告上那款刚刚上市正处热卖中的摩托罗拉v3手机,苏晚亭现在使用的就是这款v3手机,这款手机的设计灵感据说来自刮胡刀锐利轻薄的感觉,银灰se的机身,键盘很独特,整体感稳重而不失奢华,特别是手机的背面还可镭she刻印,留下专属个人的纪念,但5800元的标价却让季凡望而却步。 ps:新书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恳求大家投我一票,点击、推荐、收藏多多益善,多谢大家! 第十九章 齐白石的芥子园图谱 季凡考虑了再三,最后选中了一款诺基亚6170手机,这款手机有着光洁的浅灰『色』不锈钢外壳,真实的质感传递着冷静而自信的从容,手机如人,它流『露』的纯粹、内敛、从容的气质和自己非常匹配。 这款诺基亚手机外加一只棕『色』的登喜路背包又刷去他两千多块,将笔筒小心地放进包里,拿起手机给家里拨了个电话,“爸,我小凡,您和妈最近身体还好吧?今年这里收成不错呀!您二老要当心自已的身体,别累坏了身子骨,我这里一切都好,工作挺顺利的!公司最近挺忙的,十一我恐怕是回不去了,今年春节我一定赶回去。爸,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记下,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找我。” 和父亲通完电话,他接着又给黄连君打了个电话,黄连君得知他周六能来参加画展的消息格外高兴,再三叮嘱季凡到了定远提前给他挂个电话,他好安排人去接站。 今天对季凡来说可谓是收获良多,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个人鉴定物品的能力,那本《说瓷》里面的东西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对这方面知识的需求了。 时下随着文化产业的繁荣和物质条件的富裕使得收藏古玩渐成一种时尚,与之相适应的是古玩收藏类的书籍也大行其道,广受人们的欢迎,望着书店里种类繁多的主类书籍季凡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经过精心挑选,季凡买了几本《典当基本知识》、《拍卖、收藏、典当》、《古瓷断代与辩伪》、《古玩鉴定指南》、《民俗钱图说》等几本内容详尽而又实用的书籍。 华灯初上,季凡左手拎着沉甸甸的书籍,右肩背着装着笔筒的背包神情愉悦地走出书店。前边不远处路边有个卖旧书的地摊,季凡走到这里忍不住停下驻足观瞧。一套十六册有些残破的画册映入他的眼帘,封皮上楷书《芥子园画谱》几个大字,字迹严整挺峭,雍容大度,季凡心里一阵波动,这可是每个学画者都无比喜爱珍藏奉为至宝的《芥子园画谱》啊!他简止不敢相信这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中国的书画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形式,在明清时期已形成了相对系统的理论体系,很多经典的字帖和画谱经整理出版,其中可与书法《三希堂法帖》齐名的画谱就是这《芥子园画谱》,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属官方,而后者属民间刻印。 《芥子园画谱》亦称《芥子园画传》,它集合我国历史上颇具名望和代表『性』的诸代国画大师的精髓画法要论,是初学国画临摹者入门的读本。全书共分四集,第一集为“山水”,第二集为“梅、兰、竹、菊”,第三集为“草虫、花鸟”,第四集为“人物”,各集首列画法浅说,次列图例,并附有简短说明,详细地讲解了中国画的用笔、写形、构图等基本方法,此画谱一经问世,便受到众多学画者的喜爱,也是官吏商贾、文人墨客最热衷收藏的极品。 眼前的这套《芥子园画谱》弗如平常民间刻印的《芥子园画谱》精美,不但纸张是那种当时很少有人使用的非常便宜低劣的薄竹纸,而且还不是五彩刻印,全部是用手工临摹而成的。翻开扉页,右下角一行“光绪壬午年纯芝临摹于湘潭”蝇头小楷清晰可见。 咦,纯芝,这名字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季凡眼前忽然一亮,对了,画坛巨匠国学大师齐白石原名就叫纯芝,这不会是齐老遗留的墨宝吧?齐老是季凡学画以来顶礼膜拜的偶像,对他老人家的平生事迹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齐白石幼年家贫好画,在家乡湖南湘潭做雕花木匠为生,20岁那年,有一次在一个雇主家中做活,无意间见到一部乾隆年间翻刻的五彩套印的《芥子园画谱》,仔细翻阅之后,如获至宝,这套画谱虽然残缺不全,但讲解详细,从第一笔画起,直到画成全幅,逐一说明,非常切合实际。看了这套画谱,齐白石发现自己“以前画的东西实在要不得:画人物不是头大了,就是脚长了;画花草,不是花肥了,就是叶瘦了。较真儿起来似乎都多少有点小『毛』病。有了这画谱,好象是拣到了一件宝贝,就想从头学起,临它几十遍。可转念一想,书是别人的,不能久借不还,买新的,湘潭没处买,怕也买不起。只有先借到手,用早年勾影雷公像的方法,先勾影下来,再仔细琢磨。” 齐白石拿定主意,就向雇主家借了这套画谱,买了点薄竹纸和颜料、『毛』笔,晚上收工回家后,就着松油灯,一幅一幅地勾影,用了半年时间,把一套《芥子园画谱》,除了残缺的一本之外,都勾影完了,装订成16本,从此,齐白石做雕花木活*潢色都市,就以《芥子园画谱》为蓝本,花样推陈出新,打破了传统套路,很受雇主的欢迎。《芥子园画谱》还为齐白石打开了眼界,确立了学习传统和观察生活的道路,为他后来的绘画成就打下良好基础,直到晚年,白石老人还念念不忘此事。 眼前这套画谱画工精细,用笔自然流畅,毫无滞涩之感,季凡确信这得确是出自齐白石的手笔。这画谱很随意地与其他旧书混放在一起,显见老板根本不识货,这价格上自然要好好琢磨琢磨,想到这里季凡心里已然成竹在胸。“这画谱多少钱啊?”季凡很随意地把画谱扔在摊主面前满不在意地问道。 “一百。”这本画谱少有人问津,摊主巴不得早点脱手,他看了看季凡的脸『色』试探地问道。 “老板,你也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来看这书的纸张是最便宜低劣的薄竹纸,而且里面的内容还有残缺,根本不值这个价呀!”听到摊主的报价,季凡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但为了不引起老板的怀疑,还是作模作样地砍价道。 “老弟,这已经很便宜了,你既然诚心买我再让你十块。”摊主心中暗喜,这破烂总算是有人要了。 “太贵了,我看那就算了。”季凡作势要离开,刚走出没多远,摊主在身后喊道,“老弟慢走,图个吉利,八十块你拿走好了,你发我发大家发。” “这还差不多。”季凡满意地说道。“我说老弟,你可真能砍价,我算是服了你。”这书是摊主花二十块收的,这个价格出手,他赚了好几倍,心里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板你过奖了。”季凡心想,他如果知道齐白石的真迹以这个价格从自己手上卖出去的话是不是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章 《好太古碑》法帖 好累呀!”季凡躺在床上用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腿,今天对于他来讲这绝对是个值得庆贺和回味的日子,一时之间季凡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当无意中目光落在书桌那厚厚的一垒书籍时,整个人立刻如当头棒喝清醒过来,是呀自己在这行里才刚刚起步,岂能固步自封,取得一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沾沾自喜。 感觉到体力恢复差不多了,从床上爬起来下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很普通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季凡吃在嘴里却觉得特别好吃,大口地喝光了最后一口面汤,用力打了个饱隔,然后拖着有些慵懒的身体来到卫生间,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如同非洲难民般的排骨膘,舒服地站在淋浴喷头下冲凉,也许是因为今天特别兴奋的缘故,下面的分身开始张牙舞爪蠢蠢欲动,高昂地扬起龙头,看到这儿,季凡得意地哼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亚洲雄风》,“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啊……” 冲过凉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季凡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刚买的《古玩鉴定指南》埋头认真阅读起来,这是本文化底蕴深厚、专业『性』非常强的书籍,但精通书法绘画之道,对艺术形象的感知力比较强的季凡读起它来竟毫不吃力,犹如巨鲸吞水般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这知识海洋中的营养。 夜深人静,季凡这才合上书本,精力充沛毫无倦意的他翻出《好太古碑》拓帖提笔临摹,说起这本《《好太古碑》拓帖还是季凡学习书法的引路石,正是这《好太古碑》把季凡引入了书法艺术的殿堂。 公元前三十七年,在季凡家乡所在的集安一带,产生了一个名为高句丽的王朝,历时700余年之久。现在的集安市,便是高句丽的王都遗址,在此留下了大量的遗迹文物,现竖立于集安公园内的《好太古碑》便是其最有代表『性』者。《好太古碑》高六米有余,四面刻字,字大如碗,书法似隶似楷,是高句丽王朝为纪念第十九代好太王而刻,此碑至今已有1500余年,久被冷落在荒山野岭之中,直至清末的光绪年间,才被金石爱好者关月山发现,拓之流传于世,并传至京师,一时轰动书坛及收藏界,备受文人墨客青睐。 说起和这《好太古碑》结识那还是季凡五岁时的事情,那年春天他随父亲到公园游玩,偶然间对竖立于公园内的《好太古碑》上似隶似楷的碑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父亲见喜爱,就想方设法托人为他弄了幅拓本,从此这《好太古碑》拓帖与季凡结下了不解之缘。长大以后,季凡也曾反复临习过王右军的《兰亭序》《平安帖》、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家庙碑》、柳公权的《玄秘塔碑》、欧阳洵的《卜商帖》《张翰帖》《仲尼梦奠帖》、李邕的《麓山寺碑》诸法帖,但唯独对这《好太古碑》情有独钟。写满了四大张『毛』边纸季凡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笔上床休息,睡梦中他梦见自己书写的字画成了受人追捧的珍品,在拍卖现场人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号牌疯狂地十万十万向上加价,一副字画被拍成了几百万的天价,见此情景他在梦中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清晨,季凡被手机设置的玲声准时振醒,起床简单洗漱完毕,噔噔噔下楼在楼下的小吃部对付了一口,打车来到火车站。大清早乘车的人不多,他在车上找了个空位,从背包里掏出书认真翻看,一本《典当基础知识》刚看到一半,耳边响起了列车广播员亲切的声音:“各位旅客,前方平安站马上就要到站了,有下车的旅客请您拿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平安镇是季凡此行定远市的中转站,季凡合上书本站起身随着三三两两下车的乘客下了火车,镇子不大,火车站旁边就是长途客运站,季凡挤上开往定远市的客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汽车驶入了定远市区,季凡按照黄连君的要求给他挂了个电话,黄连君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下车后在车站等着,有人去接你。”就匆忙挂了电话。 终于到站了,这大热天坐上四、五个小时的车真够受的,季凡老远就瞧见一人高举着接站的牌子夹在几辆拉活的出租车中间分外醒目,牌子上瘦金体的季凡两个大字字迹飘逸而又挺拔,这大概是老夫子的手笔吧!季凡面带笑容挤了过去。感觉到有人走近,举牌之人放下手中的牌子,『露』出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孔,上衣穿着件白『色』的kapaa休闲t恤,下身穿着条淡蓝『色』的苹果牌牛仔裤,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桃小口完美地搭配在一起,一个标准的古典美女,看见她靓丽的身影,季凡只觉得一股深谷幽兰般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你是季凡吧?”女孩轻启朱唇率先开口问道,她声音婉转动听,季凡听在耳中不谛仙音。 “对,你是?”季凡问道。 “我叫黄欣怡,你直接叫我欣怡好了,我父亲叫我来接你的。”女孩大大方方地说道。 “欣怡让你受累了,这大热的天还特意让你跑一趟。”季凡客套地说道,想不到老夫子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了,要说辛苦还是你最辛苦,这一路上坐了四、五个小时的*潢色都市车了吧!”黄欣怡调皮地说道,“咱们走吧,我的车停放在那边。” 黄欣怡领着季凡来到一辆捷达车前,打开车门熟练地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欣怡,你有驾照吧?你可听说现在交通路检可是很严格的。”季凡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把肩上的挎包转到胸前。 “这你大可放心,我的驾驶技术一流,至于驾照去年我就拿到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开车先在市里兜一圈,让你领略一下本人的车技。”黄欣怡望着季凡一副自信地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看都十点多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画展吧,时间长了你父亲该着急了。” “嘻嘻,和你开玩笑的,给你饮料,冰过的正好降降火气,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季凡接过饮料,撕开拉环,刚喝了一大口,车子已如离弦之箭瞬间提速刷的一下开出老远,季凡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口中的饮料给呛着,这小妮子外表文文静静的,开车倒挺疯的。 此时定远市文化馆门前人流如炽,定远是座有几百年悠久历史的文化古城,这里的文化氛围浓厚,前来参加书画展的络绎不绝。画展的主人黄连君正站在会展门前迎接参加画展的各界知名人士。 “爸,人我给你接来了。”黄欣怡对着他说道。黄连君闻言抬头见到站在车旁的季凡,大踏步迈下台阶紧紧握着季凡的手激动地说道:“大博士,可把你盼来了。” 第二十一章 鸡血石印章 您老人家相邀,我哪敢不来呀!老夫子我没来晚吧?”季凡说道。 “不晚,不晚,一点不晚,正巧有几位定远市书画届的朋友也在场,一会儿我向你引见引见。走咱们先去看画展。”黄连君兴冲冲地说道,臭小子居然说我老,我有这么老吗?中午一定得让他多喝几杯。 爸爸今天这是怎么了,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过了。感觉受到冷落的黄欣怡望着季凡远去的身影一股酸意不由涌上心头。 “这云香鬓影的牡丹枝叶浓绿,花盘艳丽,『色』泽鲜明而又和谐,墨润奔溢,情趣横生而又耐人寻味。在技法上笔中有墨、墨中有笔,以骨法用笔,中锋下笔,点线相异,倒笔、旋笔、捺笔、拖笔、顿笔、颤笔兼用;以形写神,追求形似与神韵,达到了形神兼备、力透纸背的效果。”季凡指着一幅《云香鬓影》的牡丹图一语道破恰到好处地评论道。这幅画正是黄连君平生得意之作,季凡言简意赅,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切中要点,黄连君听在耳中感到非常受用,对季凡的欣赏又不由多了几分。 此时,定远市书画届的几位同仁正围聚在一起观看定远市书法协会名誉会长有“定远一支笔”之称的费清泉为画展题字留念。 “费老的行草,汪洋恣肆,大开大合,气韵贯通,颇有王右军之神韵啊!”说话的是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斯文模样的文化局局长刘铁民。 “独坐溪边看苍苔,清流一注自何来?野花蔟蔟无人问,唯向秋风湛然开。好个唯向秋风湛然开,字好诗亦佳。费老的这份恬淡明澈心境吾辈就是再修炼几十年也难忘项背呀!”人大主任郑玉昆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哎,俗话说文如其人,玉昆你是俗务缠身,不像我这个孤老头子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费清泉神态平和悠然自得地说道。 “几位,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黄连君凑上前问道。 “连君啊,我们几位正在谈论费老的字呢!”郑玉昆说道。 “费老的行草气势磅礴,大气雄浑,我等是自愧弗如啊!”黄连君说道,引来众人一片附和。接着黄连君把季凡一一引见给众人,除了费清泉、刘铁民和郑玉昆三人,另外两人一位是一中的副校长杨永成,一位是教委的主任方明。 “我这位小朋友别看他年纪轻轻,自幼就勤习书画,在书画方面很有天份和造谥。”黄连君注意到刘铁民投向季凡明显带有轻视的目光有意识地提醒道。 “如今的年轻人鼠标一点,键盘一敲,省力又省时,不但连‘文房四宝’为何物都不知,就是自己的名字也写的七扭八歪,很不成样子,更别提什么书法了。书法不是一时一日之功,年轻人能坚持这青灯黄卷的临池艰辛殊为不易,来来来,写几个字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费清泉带着欣慰的目光注视着季凡。 “如此我献丑了,还请各位前辈雅正。”季凡镇定从容地说道。书法艺术,是用线条、点画表现意象美的造型艺术,是书家学识、修养的呈现和感情的流『露』,也是其文化底蕴和美学境界的真实再现。 黄连君向季凡望去,只见他如大理石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清澈见底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和胆怯,只有坚毅和沉稳,黄连君在内心深处对他这副难得的沉稳不由暗暗称赞。众人带着或是期待,或是质疑的目光注视着季凡,不远处黄欣怡也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她想看看眼前这个颇受父亲赏识的男孩儿在书画方面到底有多大的道行。 众目睽睽之下,季凡神态自若地来到画案前,凝神聚气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提起笔在暂白如雪的宣纸上留下一行墨迹:“月斜池水静,风散墨花香。 提完字季凡从包里掏出自己那枚用了十来年的牛角印章就要往左下方的落款处盖章,却被黄连君阻止了,“季凡来用这个,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鸡血石印章!这老黄可真舍得拿出手啊!郑玉昆望着鲜红的印章不无眼热地说道。 这块鸡血石可是父亲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他就这么送给季凡了,眼前发生的事令黄欣怡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素有“石中之后”美誉的鸡血石,与田黄石、芙蓉石并称为“治印三宝”。古人认为用名石雕刻的印章才能显示文人之品,因此时人以拥有一块鸡血石为荣。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周恩来总理曾以“国礼”馈赠来访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一对用鸡血石雕刻的印章,日本国内立即掀起一股鸡血石收藏热,至今未歇。据了解,在所有“红宝石”中,唯有鸡血石是中国独有,而用鸡血石制作的印章又颇具东方特有的文化魅力,因而被各国收藏家视为“国际级身价”,目前海外市场称之为*潢色都市“中华鸡血石”。 这方印章所用的鸡血石虽然不是著名的极品“大红袍”(血『色』呈现鲜红或朱红,血量大于70%,而且牢牢抱成团,一眼看去可谓“全石浸血”),但它石质纯净通透,血『色』鲜艳夺目,堪称鸡血石中的上品。 “太贵重了,这可使不得。”季凡非常清楚这块鸡血石价值不菲,市价最低在十万以上,连连摆手推辞道。 “你就别推辞了,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看印章上你的名号我都已经刻好了。”季凡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寒江雪柳”四人字遒劲浑厚中洋溢着一种郁勃之气,寒江雪柳是季凡的名号,他见此情形知道推辞不过,于是接过印章沾上朱红印泥,轻轻地加盖在左下方。 咦,这字似隶似楷,观之有一种不衫不履的村野之风。”刘铁民咬文嚼字地说道,少年得志不到四十岁已是定远市文化局局长的他一向自视清高,最容不得别人超越自己,见季凡年纪轻轻受到大家众星捧星般的关注,心里失衡之下趁机挖苦嘲讽道。 书法讲究师承古法,张驰有度。刘铁民这句话表面上非常客气,可骨子里充满了轻视之气,季凡焉有不明之理,什么不衫不履,分明是说我的字是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四不象。果然不愧是有学问的文化人,连批评人都拐弯抹角含而不『露』。“惭愧惭愧,写的不好难入大家法眼,请多指正。”季凡面沉似水神『色』如常地说道。 第二十二章 似隶似楷的凡体字 心如止水,不骄不躁,少年人难得的宽广心胸和淡定从容的镇定,孺子可教也。费清泉此时对季凡颇有嘉许之意。“铁民,你这话差矣,我不敢苟同。”费清泉开口道,他是定远市书法界的权威,他的意见对于季凡来说就相当于盖棺定论的,众人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此法方正纯厚古拙朴茂,气静神凝自然生动,无一点剑拔弩张之陋习,点画上圆笔遒劲如篆,力求自然浑朴古雅可爱,结体稚拙天真别出心裁妙趣横生,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字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老到的笔意出自年轻人手笔。”费清泉脸容可鞠地说道,费老的一席话引得众人对季凡不由刮目相看,唯有刘铁民脸『色』不太自然,心里对*潢色都市季凡隐隐有了恨意。 “费老,你看时候也不早了,中午我在得月楼订了酒席,咱们移步过去边吃边聊如何?”黄连君看了看时间适时提醒道。 “好的。”费清泉点点头说道。 得月楼二楼豪华包厢内,书画届的同仁会聚一堂,费老居中俨然是众人之首,他力邀季凡坐到自己身边。“季凡,你平时都临习什么法帖呀?”费老关切地问道。 “我曾临习过王右军的《兰亭序》《平安帖》、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家庙碑》、柳公权的《玄秘塔碑》、欧阳洵的《卜商帖》《张翰帖》《仲尼梦奠帖》、李邕的《麓山寺碑》诸法帖,但平时练得最多的还是《好太古碑》法帖。”季凡恭敬地回答道。 “《好太古碑》?是古代高句丽王朝的碑文吧!难怪看见你的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从《好太古碑》的碑帖中脱胎而来,可是又不尽相同,你这字似隶似楷别具一格自成一体,师传统而不为传统所拘,法古人而不做古人之奴。年轻人有创新,有突破,这点比我这个老朽强多了。”费清泉欣慰地说道,“来来来,让我们大家为书法艺术薪火相传后继有人而相同举杯。”费清泉的一番高论引得众人为之纷纷侧目,一时之间,季凡成了酒桌上众人谈论和注意的焦点。 宴席结束后,季凡本打算在外面随便找个旅馆休息一晚,明早坐车返回龙江市,可黄连君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让季凡到他家里过夜。季凡盛情难却坐车来到了黄连君的家中。 一进门黄连君就安排黄欣怡洗水果沏壶热茶,季凡坐在客厅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四下打量着,这是一个九十多平三室一厅的户型。室内设计简约而又不失高雅,一株纤细的文竹,一盆青翠欲滴的盆景无不透『露』着主人的独具匠心和艺术品味。 “季凡来吃点水果。”黄欣怡端着盛满葡萄、西瓜的果盆热情地招呼道。 “谢谢你欣怡。”季凡拿起一块西瓜刚放到嘴边,忽然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记『性』,差点忘了正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从背包里掏出笔筒轻轻放在茶几上,“老夫子,这是我送给你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青花笔筒!这古董得不少钱吧?季凡你太破费了。”黄连君说道。 “清光绪年间的物件,虽然是民窑的,但做工还算精细,不值几个钱的。”季凡解释道。 “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好雅致的诗句,这笔筒真漂亮,我好喜欢,它归我了。”黄欣怡流『露』着欣赏的目光,一边爱不释手用手指模仿着诗句的笔划上下抚弄,一边说道。 “这孩子被她妈妈宠习惯了,这么大了稚气未改,也不怕外人笑话,季凡你千万不要见笑。”黄连君对着季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哪里,我觉得欣怡是『性』情中人,我看这样比整天戴着副假面具虚伪做人强多了。”季凡说道。 “还是季凡哥理解我,不象你就知道批评人。”黄欣怡拿着笔筒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这女儿受我熏陶,从小就喜欢绘画,长大以后专攻工笔花鸟,还习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现在就读于龙江大学美术学院今年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吧!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女儿,她过几天就要开学回龙江了,你们以后在一个城市离着比较近,平时要多帮我照应照应。”黄连君推心置腹地说道,“走,我带你到我书房去参观参观。” 第二天,黄连君一家三口到客运站为季凡送行,季凡坐在车上向这热情的一家人挥手致意,汽车开足马力绝尘而去。 “老黄啊,我觉得你对这个季凡感情可不一般啊!”黄连君的爱人张敏有所感悟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黄连君问道。 “这还用我说,连外人都能瞧出来,那块鸡血石听说最低也值个十来万吧,可你送给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大方过,你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一个穷小子我能图他什么?”黄连君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你连珍藏多年最心爱的鸡血石都送给他了,不会是想收他作上门女婿吧!”张敏忧心丛仲仲地说道。 “你这个提议不错,他除了穷点,其他方面我觉得挺好的,和欣怡又有相同语言,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他们俩个是挺般配的,我认为值得考虑一下。”黄连君说道。 “爸妈,你们谈你们的,干嘛要扯上我呀!”黄欣怡有些不满地埋怨道,这个季凡,昨天明明是父亲的书画展,他却出尽了风头。不过他的字确实是挺有特点的,那是没的说。至于绘画方面,那可是自己的强项,未必在他之下,以后找个机会和他切磋一下,好好搓搓他的锐气。季凡坐在车里没来由地打了个喷涕,这是谁在嘀咕俺啊! 季凡在免费享受了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似按摩后,汽车总算是到站了,抬头望去,天空中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天空中,火辣辣地直『射』在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凉意,火车站几步远的距离,硬是晒出了一身汗。 第二十三章 带冲的明斗彩卷叶纹瓶 季凡在售票口买了张到龙江下午一点十分的车票,出了候车大厅看看时间才十一点,季凡决定先去填饱肚子,但望了望车站周围那些门面脏兮兮的饭店,干脆买了个面包就着矿泉水简单解决了午餐。 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闲着无事还是四处转转吧,也不知这平安镇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季凡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走出很远,一个古玩店铺的招牌映入眼帘,在这里能见到古玩店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随即想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能有什么象样的货『色』。本来没抱什么奢望的他走进店里,柜台上陈放的一只斗彩卷叶纹瓶不由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这只斗彩卷叶纹瓶胎釉洁白,胎体轻薄,透明度高,迎光仰视可见胎体泛出淡淡的肉红『色』。釉质白润如凝脂,给人以细腻温润之感,正是典型的明成化官窑“如脂似玉”的釉『色』特征,底部为有些显黄褐『色』的砂底,也就是俗称的“米糊底”,用手『摸』时却没有粗糙之感,这是成化官窑青花特有的风格,成化官窑中青花大件并不多见,这件器形硕大的斗彩卷叶纹瓶堪称无上珍品。非常令人惋惜的是瓶子是裂的,瓶身有一环形冲。犹如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吹弹得破的一张俏脸上显眼位置长着一块令人生厌的黑痣,实在是大煞风景! “这瓶子多少钱?”季凡开口问道。 “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精明之『色』,伸出右手五指,张口要了五万块。 “老板,这个价格太高了,你这这瓶子是个残器,根本不值这个价呀!”季凡用手指点着瓶身上的环形冲讨价还价道。 “看小兄弟也是识货之人,实话告诉你,这东西可是老物件。不瞒你说这是明朝成化年间官窑出的,它是我家里祖传的,你诚心买的话,四万块拿走好了。”老板说道。 “瓶子是不错,只可惜这冲也太大了,要是两万块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这个瓶子虽然有点冲,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两万块的价格还可以接受。 “那好吧!两万就两万,就当交个朋友了。”老板痛快地回答道。 “你等我一会儿。”季凡到自动到款机取了两万交给老板,和老板熟络了以后,季凡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口唠起了家常。 老板姓刘,很是健谈,提起这件斗彩卷叶纹瓶的来历滔滔不绝。“这话说来话来,那还得从1926年说起。”刘老板说到这儿有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当时四九城琉璃厂一带有个叫冯海涛的古董商,他花一千大洋收了这件花瓶。他琢磨着这东西要是卖给外国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于是就带着这瓶子坐火车来到了号称冒险家乐园十里洋场的大上海。他四处寻找门路联系买家,最后托人找到了法国国大使馆的领事亨利先生。交易那天,冯海涛一激动,失手将这瓶子掉到了地毯上,就留下了这个环形的冲。亨利一看瓶子上这个环形冲口,当场就一要了,这斗彩卷叶纹瓶成了鸡胁,冯海涛回北京之前,就以一块大洋的价格贱卖给了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小贩,接下来辗转反辙就到了我家。”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这瓶子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不过小兄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跟你交个实底,这花瓶你自已留着赏玩倒可以,至于修复它大可不必了,不瞒价钱说这么年,为了修复它我*潢色都市没少下气力,也曾找过许多行里修复古瓷的高手大师,可都没人敢接这活。” 听了刘老板的这席话,季凡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头,他本意是将这瓶子找人修复好,然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如果真如刘老板所言,自己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心情沉重的他回到龙江顾不上回家,打车直奔文帝庙街。 “陈哥,你帮我问问这条街上谁能修复这花瓶?”一进天星阁他冲着陈子奇喊道。 “听雨轩是文帝街专门修复各种古玩的店铺,祖传的手艺,精于修复字画、瓷器。我带你去试试看,如果连他家都无法修复,别的地方你也没必要去了。”陈子奇看了看花瓶上的环形冲说道。 听雨轩古『色』古香的店铺内两个人正在忙着装裱字画,“忙着呢,沈老板。”陈子奇冲着其中年长的中年人打招呼道。 “这不是陈老板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快请坐。”沈老板和陈子奇是同一条街上的,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落座后陈子奇向季凡使了个眼『色』,季凡会意拿出卷叶纹瓶放在桌旁的茶几上。“这是我小兄弟季凡淘来的,您看能不能修复它。”陈子奇开门见山地说道。 沈老板礼节『性』冲季凡点了个头,“地道的成化官窑的物件,只是太可惜了。”沈老板上手审视了片刻,微邹眉头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季凡瞧在眼里,心想这事要糟糕。果然沈老板开口说道:“您这瓶子我刚才仔细检查过了,瓶子是从里面裂开的,然后又用强力胶粘住的。不但粘得不够平整,而且这冲是否到底也尚不清楚。修复的难度太大了,这活我实在接不了。”沈老板委婉地说道。 季凡一听这话失望到极点,刘老板的话果然应验了。“不过呢,我父亲也刚好在店里,他在浸『淫』修复古玩这行多年,经验也比我丰富。我看不如请他过目,兴许有把握修复它呢。”沈老板的一席话给季凡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忙说道,“那有劳沈老爷子了。” “小三,去请下老爷子。”沈老板吩咐道。 “好的。”伙计进去不长时间,跟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出来了,看见老者那略显瘦弱的身影,季凡只觉得眼前一亮,“沈老,原来是您啊!”这个老者正是与季凡在苏州面馆有过一面之缘的沈老爷子。 “听伙计说外面有人来修复瓷器,没想到是你。小伙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沈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他慈祥的面容让季凡记忆犹新。 第二十四章 寻访修瓷高手 爹怎么你们认识?”沈老板疑『惑』地问道。 “仅仅是见过一面,但是我们之间谈的很投机。我来介绍下,老朽沈君山,这是老朽的长子沈光伟,小伙子叫季凡。”简单介绍寒喧后,沈君山拿起放大镜对着卷叶纹瓶观察了半天,才一脸郁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老,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这瓶子可花了两万块,季凡不甘心地问道。 *潢色都市 “季凡,这瓶子修复难度之高超出你的想象。不但修复的面积大,而且这环形冲的周围还有起伏不平的崩口,必须重新配『色』。光这配『色』就是一门非常高的技能,着『色』稍有偏差,这瓶子就彻底废了。实在太难修复了,请恕我无能为力。”沈君山不无遗憾道。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季凡不死心地问道。 “现在在世界上修复瓷器方面英国是公认水平最高的,当然你为了修一只瓶子大老远去趟英国好象不太值得。至于我们国内能完美地修复这件瓷瓶的大师级高手绝不会超过五个人。”沈君山说道。 “那哪能找到这样的人呢?”季凡问道。 “如果说在中国能完美地修复这东西,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龙珠阁!”沈君山说道。 “您是说景德镇御窑厂?”季凡说道。 “正是那里。龙珠阁作为历代御窑厂的所在地,曾集中了当时最优秀的人才,最精湛的技艺、最精细的原料、最充足的资金,举一国之力烧制了无数绝世精品,这些年虽然有些停滞不前,但几百年的历史底蕴和文化沉淀下,能工巧匠人才辈出,有王者之风的大师级高手皆汇集此地,我看修复这件卷叶纹瓶应该不在话下。”沈君山面带满脸崇敬之『色』地说道。 诚然如沈君山所言,中国作为有着悠久历史的瓷器之国,如果说景德镇是座高高在上光彩夺目的皇冠的话,那么龙珠阁就是皇冠上那颗最璀灿夺目的明珠。听了沈君山的一番话,季凡心里踏实了许多,但随即想到龙珠阁远在千里之外,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前往修复呢,季凡刚刚好转的心情猛然间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周一上午,季凡正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为吴文远打材料,忽然,从经理室方向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出去看看。”喜欢看热闹的王兰拖着略显肥胖的身体动作飞快地闪了出去。 “出事了。”一会儿功夫王兰气喘吁吁地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跑到季凡面前,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季凡一边头不抬眼不睁盯着电脑打字,一边随口问道。 “就是上次姓周,叫周什么了当的那栋别墅出问题了。”王兰的一番话象一颗炸弹响在季凡耳边,当时到紫光花园别墅进行的评估审核可是由他和苏晚亭去的,如果出了事,他们俩肯定脱不了干系,此时季凡再也顾不下打字了,“你说的是周颖吧!王兰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周颖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样子,我看着就不顺眼,你猜怎么着,她原来是别人包的二『奶』。你知道是谁包的吗?”王兰丝毫不理解季凡此时的心里有多焦急,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季凡心想大姐你不要卖关子好不好,都到这份上能不能快点呀! “城建局副局长陈红雷,你说现在这些当官的,天天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嘴边上,可不干正经事,除了吃喝嫖赌玩女人,根本就不会别的。这个陈红雷为了取悦于周颖,干脆来了个金屋藏娇,从开发商手中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栋别墅送给了周颖,作为两人暗中幽会之地。以掩人耳目,房主自然是用的周颖名字。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枝飘飘,陈红雷尽情享受着齐人之福。就在他春风得意之时,万万没想到东窗事发,由于贪污受贿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他出事后,周颖这个平日里和他朗情妾意的女人做得更绝,干脆把别墅当掉自己跑步了。陈红雷的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这别墅是陈红雷出钱购买的,于是今天领着女儿到公司里大吵大闹,非要讨个说法。你看看公司这下有麻烦了吧?”王兰说道。 听了王兰添油加醋的讲叙后,季凡对整件事的经过已是了然于胸,他只是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回到电脑前,继续专心打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下可把王兰弄糊涂了,“当初这栋别墅可是由你和晚亭去现场评估审核的,都到了这份了,季凡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王姐,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首先紫光花园别墅产权清晰,权属无争议,周颖提供的产权证、购房发票等资料均真实有效,这是其一;第二、这事如果闹大,司法机关肯定会介入进行调查,一旦查实确认这房子是由陈红雷出资购买的,这高达几百万的购房款的来源想必也不会太干净,一定会为他锦上添花再增加几年的刑期,我想这可不是他的家人想看到的结果。所以我说这件事别看现在动静大,很快就会风平浪静的。”季凡有理有据地说道。 果然,这场风波正如季凡所言,犹如古井不波的水面被投入石子,泛起了阵阵涟绮,很快就波澜不惊了。 白天在单位里接受程汉章的点拨,晚上回到家中*本,累了拿出法帖或是画谱,练练字作作画。不知不觉间,季凡在典当方面已小有所成,只是他本人尚不知晓罢了。闲暇时他也会拿出那只卷叶纹瓶赏玩,每次见到上面那道环形冲心里就隐隐作痛。 第二十五章 用照片作广告的碎瓷 季凡正心不在焉地坐在办公室里,盘算着明天到文帝庙街练练眼,顺带淘宝捡漏时,手机响了,电话是黄连君打来的,意思是黄欣怡明天回学校,让季凡到车站去接站,还有就是两个人离得近,平时有时间的话多照顾昭顾等等。季凡自然是满口答应,心里却在想老夫子让他照顾黄欣怡这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季凡眼前不由浮现出黄欣怡那靓丽的身影。如果说气质优雅的苏晚亭好象是花中之王牡丹的话,那清新婉约的黄欣怡则犹如深谷幽兰,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毫无缘由意然会把她两人放在一起做比较,季凡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 “犯花痴了吧!”对面桌的王兰看在眼里,禁不住调侃道。 星期天的文帝庙街依然是人头攒动络绎不绝,很多人是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态前来寻宝,这里淘宝与捡漏是人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永桓的话题,可大多数却不知物以稀为贵,这淘宝不但要有过人的眼力,还要有相当好的运气。季凡今天的运气就不太好。古玩这行有句话叫做熟不做生,他关注的重点依旧是瓷器,可转了半天,没看到一件入眼的东西。 卖古玩的摊主总是想尽办法招揽顾客,这位卖瓷器碎片的仁兄作广告的方式就很有创意。在自己的地摊上放了两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贩子本人站在一废墟上,四周都是碎瓷片,其用意非常明显,告诉顾客他摊上碎片都是从窑址所得,不会有假。现在的人可真会做生意,这种招数也想得出。 季凡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朝年轻的贩子笑笑,意思是你倒挺会“创新”,然后又捡起地上的几片碎瓷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些碎片与程汉章送给他用来练眼的碎瓷相比,有天壤之别,这些都是赝品。从这些碎片本身来看,工艺、配方与南宋龙泉仿哥或仿官作品有相似之处,釉se比较纯正,深灰se胎,应该是早些年龙泉地区有相当技术条件的大瓷厂jing心仿制的产品,如果说与真品有什么区别的话,主要是釉的玻化程度太高,没有真出土龙泉古瓷那种jing光内蕴、温文尔雅的气质特征,它们的确也在泥土里埋了一段时间,粘在瓷片上的泥土与人工涂沫的痕迹有所不同,但又不同于几百年前地下之物常见的那种“泥锈”,估计应该是某家瓷厂早年试制时的废品打掉后的遗存,可能是随工业垃圾一起倒在什么地方,由于这两年碎瓷片走俏,瓷贩们在踏访某窑址拣瓷片时在什么角落发现了它们,明知是新瓷故意拿来蒙人的。 贩子见季凡拿起瓷片,马上来了jing神,挤过来再三向季凡表明这些瓷片都是真的,季凡看他惟妙惟肖的表演,心想你这出se的演技都可以到奥斯卡去参加评选了,心知肚明却不想扫他的兴,说了声“是吗?”就走开了。 一个瓷贩摊上几只青白瓷盒非常显眼,说起瓷盒在古瓷中是最具xing别se彩的,因为它们大多为古代闰房用具。 季凡对这类东西不太感兴趣,随手拿起一只有口无心地问了一下价格,然后摇摇头放下,又拿起另一只,还没等他开口,瓷贩已经抢在他前面说道:“这个贵。” 季凡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一愣,这只瓷盒式样普通没感觉有什么出奇之处,忙问他为什么贵? 瓷贩回答说这是官窑的,季凡心想没听说什么时候出了个青白瓷官窑啊!开始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追问道:“你说这是官窑的。” “那当然了,你没看见这凤纹吗?这可是地道正宗的宋代景德镇官窑。”瓷贩理直气壮地说道。 季凡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在这位瓷贩看来,凡是有龙啊凤的必定是官窑,这也太离谱了吧!季凡觉得眼前这位对瓷器的认识太肤浅了,看来真有必要给他好好补补课,想到这儿于是他说道:“中国古瓷从东晋开始就有龙纹装饰,而凤纹最早出现的时间则是唐代,长沙窑有一把壶,壶上画着一只口衔绶带的凤鸟,可能是怕人不认识,还特地在一边注上‘飞凤’二字,长沙窑这类瓷器当然不是官窑,它连‘贡窑’都算不上,此后历代官、民窑都有这两种纹饰。比如典型的民窑—磁州窑的元代大罐上就有凤纹,至于景德镇宋元明清历代的民窑瓷器上随意刻画龙凤纹更是家常便饭。” 说到这里,季凡瞄了眼身旁有些目瞪口呆的瓷贩,“所以,不能以有无龙凤纹作为区别官窑和民窑的标准,而要看这两种纹饰怎么个画法,实际上官方se彩的龙、凤是有些区别的。” 瓷贩见季凡年纪轻轻,本来想忽悠一下他,却没成想反过来被季凡给上了堂课。“大哥,都不容易啊!”季凡轻轻拍了拍明显有些走神的瓷贩,看了下时间,和陈子奇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一身轻松地来到了街口。 “你小子倒挺会抓劳工,快说一会儿到车站去接谁呀?”陈子奇坐在他那辆半新不旧的beijing213里把头探出窗外一脸坏笑地问道。 “啊,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季凡手脚麻利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朋友的女儿?你说这话鬼才相信呢?看你这急不可待的样子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快快从实招来。” “我说大哥你别胡乱猜好不好,象我这样一穷二白的谁愿意跟咱呢!大哥快开车吧!”季凡解释道。 黄欣怡拖着一只绿se的宝马皮箱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站台,她穿着一套白se的耐克休闲运动装,脚蹬白se的耐克运动鞋,浑身上下充满了青chun活力,爸爸通知季凡前来接站也不知他到了没有。 “欣怡,这边。”黄欣怡抬头望见季凡挥舞的双手,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等半天了吧!” “我也刚到。”季凡抢上前几步从她手中接过皮箱。 ps:第一卷全部结束,主角马上就要发达了,大家可以展开丰富的想象力,猜猜他是怎么淘到第一桶金的。再次向大家恳求票票,点击、收藏、推荐都可以,下周上分类强推请大家支持下,秋雨在此提前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六章 三月不知肉味的素包 “陈哥,这是我刚才和你提起的我朋友黄连君的女儿黄欣怡。”季凡向陈子奇介绍道。 “陈哥,你好!”黄欣怡说道。 “黄小姐可真漂亮。季凡别傻楞着,快带黄小姐上车,这箱子交给我好了。”陈子奇抢过皮箱放在后备箱里,“现在去哪?”陈子奇问道。 “今天我作东,为欣怡接风洗尘,欣怡你说想吃点什么?”季凡面带微笑颇有坤士风度地说道。 “我无所谓,只要清淡一些就可以,不要太破费了。”黄欣怡从父亲那里多少知道点季凡的底细,本来想直接拒绝他的提议,但又怕他面子上不好看,想了想说道。 “清淡口味,上哪吃好呢?”季凡想了半天,忽然神机一动,“欣怡,我请你去一品香尝尝素包子如何?” “好啊,我和同学去过几次,那里环境幽雅又干净卫生,挺不错的就去那里好了。”一品香以各种素食著称,到那里就餐正好可以给他节省点。 “小气鬼,请女孩子吃饭竟然去那种小地方,,也亏你说得出口。不过既然黄小姐喜欢,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陈子奇装做老好人的样子煞有介事地说道,他这一席话弄得季凡是哭笑不得。 黄欣怡见到季凡有些无奈却无处发泄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和陈子奇刚见面原有的一丝拘束立刻被他极富幽默感的话语冲散了。 一品香店内装饰得古香古色,宽敞的餐厅由民族风格的花门相互套接,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意境,雪白的墙壁上一幅用行草提就的“三月不知肉味”的中堂长肥短瘦,纵逸多姿,倒颇有几分米南宫的笔意风骨,身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员来往穿梭于宾客之间,热情地介绍着各式风味菜点。 “你们可别小看这饭店,当初从路边的鸡毛小店发展到现在也就几年的功夫。”陈子奇趁着上菜的间隙侃侃而谈道。 “这一品香的老板马志军想当年他家境贫寒,父母早亡的他孤身一人终日里靠沿街乞讨为生,这一年他流露到tj街头,晕倒在真素园门前。真素园你们听说过没有?”见二人直摇头,他兴致勃勃地接着讲道,“这真素园是tj卫专门经营素食品的店铺,素包子是其经营的一种特色食品,这素包子投料十几种,选用小磨香油、纯芝麻酱、上等口蘑、jl产优质木耳、bj产腐竹以及石门产的一级黄菜,包子馅大料足,味道清爽,香醇鲜嫩,极受人们欢迎。过去,海河水经常泛滥,为了防止河水流进屋里,人们就在真素园门前垒了一堵石坎,于是真素园又得一名号,即‘石头门坎’,久而久之,这真素园的素包也改称石头门坎素包了。再说这马志军被真素园收留下来后,在那里干了十几年,由于人聪明好学,学会了这素包子的配方,于是回到龙江开了这家一品香饭店。” “这个人经历坎坷,堪称白手起家的典范啊!”黄欣怡听了陈子奇的讲叙有感而发地说道。 “欣怡你别听他的,你想必不知道我这位陈大哥他是干什么的吧?”季凡白了陈子奇一眼说道。 “他是干什么的?”黄欣怡心想你刚才又没向我介绍,人家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你,他是从事古玩生意的,这讲故事忽悠人那可是他的强项啊!”季凡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不会吧!”黄欣怡带着明显不信任的眼光瞄了陈子奇一眼说道。 “你小子能不能积点口德呀!这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唉,欣怡让你见笑了,我这是交友不慎,惭愧啊惭愧。”陈子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惹得旁边二人是哄堂大笑。 炝土豆丝、家常豆腐、芙蓉猴头几样精致的时鲜素菜倒是烧得有滋有味,尤其是那道由冬笋、冬菇、冬菜做成的烧三冬,连季凡这个天天下厨房自恃厨艺精湛之人都对此赞不绝口,黄欣怡倒是吃相文雅,细嚼慢咽一副淑女相。 这顿饭大家在轻松而又愉快的气氛中渡过,吃过饭陈子奇开车送黄欣怡回学校,汽车在季凡的指点下,轻车熟路地驶入校区,故地重游季凡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黄欣怡所在的美院女寝在四楼402室,季凡拎着沉甸甸的皮箱随黄欣怡爬上四楼。 “我寝室就在前面,到我那去喝点水歇歇吧!”黄欣怡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季凡心疼地说道,随手递给他一块手帕,“快擦擦汗,累坏了吧!” 月白色的真丝手帕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用了,我没事的咱们走吧!”季凡拎着皮箱大步走向402室。此时的寝室房门大开,黄欣怡的室友赵雪正在收拾房间。 “欣怡,你从哪里找来的保镖啊?”生性活泼的赵雪一见面就和黄欣怡开起了玩笑。 “啊,这是我爸爸的朋友,名叫季凡,这是我室友赵雪。”黄欣怡介绍道。 “赵同学你好!”季凡放下手中的皮箱,礼节性地和赵雪打了声招呼,“欣怡你能出来一下吧。” “黄大小姐,快去吧,人家有悄悄话要和你单独唠。”赵雪调皮地冲着黄欣怡作了个鬼脸。 “死丫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看我一会儿回来怎么收拾你。”黄欣怡俏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抹红霞,这个季凡也真是的,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害得人家被同学误解。 “这几本画谱你拿着,没事常练练,兴许对你有所帮助。”季凡从背包里掏出几天前买的《芥子园画谱》递给她。 “《芥子园画谱》?真是太好了。”这一共四册内容为草虫花鸟的画谱对于她这个专攻工笔花鸟的美院学生来说,正是她向往已久的,黄欣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几册不同于普通的印本,它是国学大师齐白石老人早年临摹的作品,是我无意中淘来的。我想它在你手中一定更能发挥作用。再见。”季凡说完转身离去。“啊,是齐老的墨宝,我也想看。”身后传来赵雪二人的笑闹声。 秋雨上分类型强推荐,请各位大大支持下,点击、推荐、收藏!我先谢谢了! 第二十七章 四道沟淘宝 季凡,我看这个女孩子挺不错,你可要抓紧时间啊!”陈子奇劝说道。 “唉,这都哪跟*潢色都市哪啊,陈哥下午有什么活动啊?”季凡说道。 “左右今天没事,你干脆跟我到四道沟去淘宝得了。”陈子奇提议道。 “铲地皮,我正好可以开开眼界,和你学两手。”季凡兴奋地说道。 汽车驶出市区,陈子奇也来了精神,开足油门车子飞快地行驶在行人稀少的乡村公路上。“陈哥,什么时候我也能象你一样会开车就好了。”季凡面对陈子奇熟练的驾驶技术不无羡慕地说道。 “开车这行外人看来觉得很难的,其实它是会了不难,难了不会。关键在一个熟字,只要勤练习,熟能生巧,没什么难的,等有机会你拿我这车练练手。”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季凡兴奋地说道。说话间车子已经下了公路,驶入了山高林密的林间小路,穿过这段崎岖不平的山道,眼前突然变得霍然开朗,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村展现在二人面前。 “到了,这就是咱们要到的四道沟村。”车子驶进村子,缓缓停靠在一间低矮破旧的草房前,“这家主人姓刘,听说家里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上次来得匆忙,也没顾得上看,这次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开开眼。”陈子奇走在前面介绍道。 “刘大哥在家吗?”陈子奇推开房门迈步跨了进去,他眼前一片漆黑,一脚踏空,吓得他失声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陈哥小心。”季凡在他身后闻声提醒道,这屋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点个灯,这家可真会省的。 “祥子,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你快去看看。”里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娘,我这就看看。”与此同时,里间亮起了灯光。 “谁呀?”里间的房门开处,一个身材魁梧的车轴大汉在一丝灯光的照耀下,身影显得分外高大。 “你是刘大哥吧,我姓陈,是从城里来的,听说你家有几件从老一辈传下来的古董,我过来看看。你家的屋地怎么比外面低这么多呀,我一没注意刚才差点摔了一跤。”陈子奇借着昏暗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大汉面前牢『骚』满腹地说道。 “原来是陈老板,快里面请。”大汉话语中带着农村人特有的朴实,“唉,说起这老屋也有年头了,要不是家里困难,早就该翻盖了。陈老板没摔坏吧?” “没事,我这身子骨硬实着呢!”陈子奇说道向里间走去。 “宝祥,外面是谁呀?”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娘,从城里来的收古董的老板。”大汉刘宝祥回答道。 跌跌撞撞中来到里间的卧室,眼前的一幕让季凡感到一阵心酸。低矮的土坑上放着一张方桌,一个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太太、一个躬腰驼背的中年『妇』女领着三个十来岁的女娃正围坐在桌旁吃午饭,桌上摆着一大盆热气腾腾可以照见人影的玉米粥,衣着破旧的女娃见到来了客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瞪着一双大眼睛,带着『迷』茫的眼神注视着陈子奇二人。 “屋里又脏又『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两位快请坐。”憨厚的刘玉祥用袖子擦了擦炕上的灰尘略带歉意地说道。 “刘大哥,你这日子过得太艰苦了。”季凡坐在炕边,望着屋内简陋的陈设和粗糙的饭食同情地说道,玉米面现在谁还吃这个,用来喂猪还差不多。 “是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娘眼睛不好,行动不便;家里的那口子患风湿病多年,既不能哈腰也不能累着,地时的活一点也指她不上;三个女娃又太小。这一家六口的重担全压在我一个人的头上,日子是紧了点。”刘宝祥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才三十出头的他两鬓斑白,眼角布满了邹纹。“对了,陈老板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家有古董的?” “我上次来你们村里,听村东头老白提起的。”陈子奇说道。 “老白是我们村少有的文化人,他对这种事最上心了。你稍等着,我这就拿给你。”刘宝祥甩掉脚上那双『露』出脚趾的拖鞋,上炕在那只老掉牙的樟木柜里一顿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帽筒和一对珊瑚釉五彩花卉瓶递给陈子奇。 黄釉堆塑帽筒,从釉彩、胎骨、圈足、工艺看为光绪之物,在市面上能卖到一千块,陈子奇考虑到他家里困难,咬咬牙给了他八百块,季凡知道这个价格吃进,他已经没多大赚头了,心里不由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五彩花卉瓶广口,细直颈,肩到底足斜内收,圈足内满釉,釉上用红彩楷书“慎德堂制”,瓶身上用五彩绘花草动物纹描金,以珊瑚釉为底足釉,陈子奇上手抚弄了半天也没表态,只是笑嘻嘻地将其中一只花瓶递给季凡,“季凡来你也掌掌眼。” 季凡看着瓶身上分外醒目的“慎德堂制”的堂号款知道陈子奇借机想考验自己怕眼力,于是指着花瓶说道:“慎德堂制”虽然为清代官窑烧制的堂号款,但此瓶从形制、釉『色』、纹饰画法等方面分析,却并无清代官窑之精细,它明显为民国时期景德镇烧制的仿古瓷器。” “你与我的观点相同。”陈子奇满意地点头道,这对民国年间的瓶子他给了五百块,价格还算公道。 大老远跑来就淘到了三件民窑瓷器,季凡心里总有种意犹未尽美中不足的感觉。刘宝祥一家尤其是那三个女娃望向自己充满期待的目光,让季凡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愧疚感。他内心深处真的想帮帮这穷困潦倒的一家,可是他对此却毫无办法,他下意识躲闪着这炙热的目光,无意之间在那只樟木柜和墙壁的空隙处存放着的一只矮罐映入他的眼帘。 “可以把那只罐子拿给我看看吗?”季凡用手指着矮罐说道。 “这罐子是我家里用来放鸡蛋的,你要是相中了,随便给两个好了。”一只帽筒和一对花瓶原指望能卖个好价钱,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家里目前的窘境,没想到才卖了不到两千块。这只灰不拉叽的破罐子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心态失衡之下刘宝祥有些泄气地说道。 第二十八章 十八居士的白釉瓷罐 白釉矮罐,满布细密的开片,微带玉感,釉『色』浑浊了些,几近灰『色』,这是绝对开门到代的元代瓷罐,望着罐身上那细密的开片,季凡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公司打眼的经历。同样是开片纹,眼前的瓷罐开片自然,隐隐有一股朴拙之气,季凡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好象在那里见过。 “我当是什么稀罕之物,原来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元白釉瓷罐,这种地方民窑的货『色』在地摊上花个三头二百随处都能买到。”陈子奇扫视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 人都好名,收藏圈尤其唯名是论,质地往往反在其次,有名就好。一件古瓷,见者首先关心的自然也是出身,若是所谓的杂窑、小窑,即便感觉再好,有兴趣出价的也十分罕见,这中间自然有因为不识真伪而不敢贸然认同的,但更多是因为不属热门、出身不名。 同一只青釉小碗,买家说你这是江西仿,不值钱的,出你这个价已经不错了,卖主说你胡说,这百分之百是龙泉,加个零我都不会卖给你。就是这么有趣,争的无非是一个名号,碗还是那只碗,假如名号对不上,价值便一落千丈,难道是龙泉了,这碗就美丽十分了? 同一件东西,若被认定是官窑,价格烫手,若看成民窑,对不起,起码去掉一个零,好象一瞬间换了一件东西,这就好比指着一个女子说她是杨贵妃,她就登时貌若天仙一般本末倒置。 面前的白釉矮罐,做工虽粗,却自有一股朴拙之气,几近灰『色』的釉『色』虽然浑浊了些,却显出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归朴返真“禅”味十足的釉感现在的人即使想烧还烧不出呢。 这矮罐的釉感特征怎么竟如此熟悉,恍然间季凡想起了冯万里《说瓷》上的一段记载,脑海里忽然呈现出“十八居士”这个名字。不过在没看到最关键的底足部分的情况下,他还真不敢妄下断言。 “刘大哥,这东西这要了,麻烦你给我倒出来。”这矮罐即便不是出自十八居士的手笔,以极低的价格买回去赏玩也是不错的。 “你稍等,我这就腾出来。”刘宝祥说道,这平日里用来盛放鸡蛋的破罐子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多少能贴补些家用也是好的。 果然不出季凡所料,底足篆笔款的十八居士字迹清晰,分外醒目,尤其是最后一个士字下面的一横明显比上面的一横要长,变体成了土字,这是出自十八居士之手那是确凿无疑了。 季凡掏出兜里的钱,点了点共计一千四百多块,“刘大哥,这里是一千四百块,你拿着吧!” “季凡你是不是疯了,这么一只破罐子顶天也就值三百,你给他这么多不会是脑袋里进水了吧!”陈子奇眼睛瞪得溜圆,冲着季凡大声吼道。 刘宝祥神『色』地尴尬地两人中间,这钱接也不是,不接还不是,一张黑脸涨得通红。 “陈哥,你不用劝我了,我也是穷苦出身,知道这没钱日子的难处。我只是相帮帮他们,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季凡说道。 这时坐在炕里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太太吱声了,“好人呢!孩子们你们快去磕头谢谢这位叔叔。” 三个懂事的女娃儿闻言爬到季凡面前趴在炕上就要磕头,“这可使不得。”季凡伸手劝阻道。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瓷罐捡漏那是肯定的,可现在这个情形他是骑虎难下,实在是不好说破。 刘宝祥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他并不糊涂,从陈子奇刚才对季凡的责备中他终于明白季凡给的价太高了,已经远远超过子罐子本身的价值,于是这个三十多岁轻易不流泪的汉子用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住季凡的双手饱含热泪地说道:““大兄弟,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呢!” “刘大哥,你千*潢色都市万别这么说,我今天只带了这些钱,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孩子们实在是太苦了,这钱拿去给她们改善改善伙食吧!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季凡发自内心地说道。 “哎!”陈子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跺跺脚转身离去,上车以后他是专心开车,一路上一言不发,车内的空气变得压抑而又沉闷。季凡知道他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怄气,于是他笑了笑说道:“陈哥,气还没消呢?” 陈子奇扭头白了他一眼:“老弟,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其实你今天这么做没有错,本无可厚菲。但我想提醒你,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是做生意求利的商人,虽然不能唯利是图,可也不能做陪本吆喝的买卖吧!再说了咱们不是济人度世的慈善家,这世上象他们这样的穷人多的是,你管得了,管得起吗?” “陈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只是看到这家人生活艰难,尤其是三个女娃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就发酸。我也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以求心安理得。”季凡悠悠说道。本想告诉他矮罐子的来历,可是看他正在气头上,再说就算说出真相,他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季凡的心思全放在这只白釉矮罐上,微带玉感,晶莹润泽的开片,灰白清淡的『色』调,无不散发着一股朴实无华、大巧无工的味道。精通书法绘画,对艺术形象的感知力极强的他越看越觉得这矮罐有味道。从中国画观点来看,这是一幅风格淡雅的写意画;而从西洋画的技法看,又是一幅具有无限想象力的抽象派的代表作。 季凡对这只白釉矮罐的论断从程汉章送给他的那本冯万里所著的《说瓷》元代瓷器篇的记载中得到了有力的印证:李慕函,字子平,号十八居士,元代安徽怀宁人。工书画,书法苏轼,山水宗王,苍润古秀,工写兼至。兼作花卉,亦饶有韵致。因不满元人暴政,无意仕途,终日里寄情山水,『吟』诗作画舞文弄墨。晚年痴『迷』于禅宗佛法与制瓷之道。当时青花瓷器以繁琐丰富的装饰,雄壮深厚而又妩媚雅致的神韵名闻天下,远销海外。而一向愤世嫉俗离经判道的十八居士李慕寒制作的瓷器却反其而行之,与青花瓷的风格大相径庭。他以清新淡雅、朴实无华的基调为主,辅以古朴自然、大巧无工的风格,将其一生在书画艺术上的成就和对佛法禅学的参悟完美地诠释在瓷器中。但是由于他为人低调,不事张扬;而且制作的瓷器严格按照官窑出窑标准,不惜工本,力求精益求精。因此,他制作的瓷器不但流传于世的少之又少,而且亦少为世人所知。看来这次是能大赚一笔了,季凡合上这本《说瓷》信心十足地想道。 第二十九章 看似普通的拍品 新的一周在季凡无限期待和美好祝愿中开始了。清晨,当东方拂晓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去时白se的纱帘直直地照she在季凡那略显单薄的身体时,他从睡梦中醒来,**伸了懒腰,想到今天还有重要任务,吃过早饭早早来到典当行。 抓紧时间忙完手头的工作,和对面的王兰打了声招呼,打车来到了华信拍卖行。踏着红se的大理石地砖拾阶而上,心想这十八居士的瓷器比较生僻,一般人只会将它误认为普通的民窑瓷器,鉴别不出它的珍贵之处。还是直接交到这拍卖行的经理手里,再由他找人比较合适。 “哎,干什么的?说你呢怎么还往里走啊!”二楼前台负责接待的一个瓜子脸模样还算标致的服务小姐冲着季凡喊道。 “你是在叫我吗?”季凡一脸诧异地问道。 “对,你是干什么的?”瓜子脸板着张扑克脸上下打量了季凡一番,见他衣着普通,肩上跨着背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用猜一定又是来公司上门推销名种产品的游商小贩。 “找经理你有预约吗?”瓜子脸带着质疑的眼神盛气凌人地问道,经理每天接待的都是衣冠楚楚的大客户,哪有穿成像他这种寒酸模样的。他张口就找经理,不用问这是上门推销这些人惯用的伎俩。 “小红,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穿黑se夏奈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开口问道,她年纪也就是在二十多岁,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姿se不俗,容貌姣好,只是眉宇间透着冷漠,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谭姐,你来的正好!这个人说要见经理,我见他象是上门来推销的,就拦住了他。”瓜子脸小红见来人是在公司素有“冰美人”之称的拍卖师谭冰时以为来了靠山,脸上不由露出了喜se。 “素闻华信拍卖行一向以信誉第一服务至上为业界,今ri一见也不过如此。本来有件瓷器想委托贵行拍卖,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季凡听说负责接待的小红竟然以貌取人,将自己当成了无孔不入的推销员不无失望地说道。 “先生您贵姓?”谭冰客气地问道。 “我姓季,名叫季凡。”季凡听见谭冰发问平静地回答道。 “季先生,真是对不起,这件事说起来是个误会,主要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粗心大意,让您受委屈了。我在这里代公司向您致歉。”谭冰歉意地说道,接着她转身对有些局促不安的小红责备道:“小红,你在前台负责接待工作,你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刻不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公司守则里明确规定:对待每个客户都要一视同仁,态度和蔼服务要周到热情,绝不能以貌取人,可你是怎么做的?还不快向季先生陪礼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求季先生原谅。”小红一张瓜子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道。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凡于是顺水推舟非常大度地说道。 “季先生是要托拍吧!我左右无事陪您直接去办手续好了。”谭冰说道。 “我这件准备托拍的瓷器比较特殊,我想还是先让你们经理过目看一下比较合适。”季凡委婉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请您跟我来。”谭冰对季凡口中的特殊瓷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带着季凡来到了经理室。 经理马超群四十多岁,留着非常的板寸,整个人显得非常jing神,圆脸,浓眉大眼,满脸jing干之se。 “季先生来抽支烟,小谭麻烦你给倒杯水。”马超群热情地招呼道。 “马经理,不用客气。”季凡挥手示意道。马超群听谭冰介绍季凡送拍的瓷器比较特别时,眉毛微微上扬,眼里jing光一闪。 正为周六的拍卖会没有什么吸引人的拍品而发愁的他不由大喜过望。可是当他看到季凡亮出的那只看似普通而又平淡无奇的白釉矮罐不免大失所望。 “请恕我冒昧,您这件元白釉矮罐绝对开门到代那是不假,但依我看只不过是只再普通不过的民窑制品,没感觉它有什么出奇之处。不知季先生有何高论还请明示。”谭冰上手仔细观察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谭冰是行里的首席拍卖师,她的古玩鉴定能力在行里是首屈一指的,马超群相信她不会看走,满脸期待着望着季凡,希望他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季凡来拍卖行之前已经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古玩这行玩的就是眼力,火眼金睛般鉴定物品的能力可不是谁都具备的,但他不想过早地揭穿这个迷底,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于是他说道:“马经理、谭小姐,这只白釉矮罐我只是说有点特别,至于孰优孰劣,我现在不好妄下断言。我看现在好了,东西我先留下,你们这段时间可以找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进行鉴定,有了消息再通知我。” “季先生,少年老成这份定力倒是令人佩服之至。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你尽管放心,我这马上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争取在这个周六的拍卖会之前鉴定出结果,不会让你太久等的。”马超群说道。 “那我随时静候佳音。”季凡说完转身离开了拍卖行。 难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可是这瓷罐的确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之处啊?季凡走后谭冰仍不死心又上手反复观察了半天,才一脸郁闷地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 ps:已经上分类强推了,可是推荐依然少得可怜。看书不投票,做人不厚道。貌似有人看书不投票,秋雨在此厚颜无耻地恳请各位大大,新书的成长离不开大家的支持!让票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三十章 鬼市淘宝 怎么样小谭,碰到对手了吧?”马超群对手下爱将争强好利的品『性』知之甚详,见她微邹眉头苦苦求索却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我是无能为力了,看来只有求助高手了。”谭冰心有不甘地说道,眼前不由呈现出季凡平淡沉稳的神情。 “你这么说,我看是有些棘手。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是国内公认的瓷器鉴定方面的权威,我记得你和他比较熟,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好了。”马超群说道。 “嗯,事不宜迟我马上把这件瓷器的实物照片用传真机发过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谭冰信心十足地说道,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眼前这件瓷器的究意能有多大价值。 季凡对这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回到公司里神『色』如常地忙碌着。这天,季凡正坐在办公室里订传票,手机响起,电话是马超群打来的,这个号码是他这个期待已久的,但不知它带给自己的是什么消息呢? “季老弟,首先要恭喜你呀!”电话里传来马超群因亢奋而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嗓音,他在电话里非常客气。 季凡一颗悬着已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是马经理呀,你好!你好!” “老弟,你上次不是送来一件瓷罐准备竞拍吗?我们公司对此非常重视,特地向故宫博物院的专家进行了咨询。正好博物院的孙院长公出路经此地,他亲自对瓷罐进行了鉴定,他对瓷罐大加赞赏,说这是元代制瓷大师十八居士李慕函为数不多的瓷作之一,是一件非常罕见的稀世珍品,并给出了二百八十万的参拍价格。周六正好有个拍卖会,行里准备将你这件瓷罐作为压轴的拍品放到最后上拍,你觉得如何呀?” “马经理考虑的真周到,那多谢你了。”季凡心中一喜,压轴上拍那肯定能拍出高价位了。 “老弟如果有兴趣到现场观看拍卖的话,我可以在拍卖现场给你提供个最佳位置,让你近距离感受一下竞卖时场面火爆热烈的气氛。” “周六我还要上班,恐怕是抽不时间前往了。” “这没关系,拍卖结束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将拍卖结果通知你的。” “那有劳刀经理为我做这么多,拍卖结束后我一定登门拜谢。”季凡心情愉*潢色都市悦地结束了和马超群的通话。 “季凡什么喜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大姐我也分享分享。”对面坐着的王兰从季凡刚才的通话的只言片语中敏锐地觉察出一丝信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啊,前几天和一个朋友到农村淘宝,捡了个漏。”季凡心知这事对王兰没必要隐瞒,只好实话实说,但对具体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是吗?”王兰心想既然能够上拍,这里面的含金量肯定不低,只是这小子口风甚严,也不知道他到底赚了多少,我暂且试他一试。想到这里她接着说道:“季凡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瞧便知你是有福之人。” “王姐说笑了,我也只是运气好,瞎猫遇到死耗子恰好碰上罢了。”季凡非常谦逊地说道。 “哪天季凡你得摆上一桌,让我们大家也跟着沾沾你的喜气。”王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地说道。 “那是自然,到时候约上你、周哥、吴经理还有大厅程大师他们几位,大家出去乐呵乐呵。”季凡痛快地说道。 “老弟,你马上也是有钱人了,不会介意我们吃大户吧!我听说粤府楼的海鲜味道不错。”王兰笑着试探道。 “就按你说的,过几天到那吃海鲜。”季凡回答的特别干脆。粤府楼的消费水准王兰可是有所耳闻,七、八个人在那里消费个万八千块如同家常便饭。这小子这次肯定是赚翻了,王兰望向季凡的眼神不由充满了羡慕和崇拜之『色』。 清晨,天还没亮季凡就早早爬起,龙江市古玩收藏界的都知道今天是行里人的节日——鬼节。鬼节顾名思意是见不得光的,虽然不是约定俗成,却也是由来已久。季凡早就听陈子奇不止一次提起过,对它向往已久。 此时外面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季凡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脚步蹒跚地走到大街旁,伸手叫了辆的士直奔文化广场。从远处望去,广场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四周一片黑暗的笼罩下如同鬼火,淘宝者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分外诡异,一个个仿佛四处游『荡』的鬼魂。季凡置身其间,立刻感受到鬼市所特有的那种阴森可怕而又略带神秘感的气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一个地摊上有一只青白釉的堆花小瓶,品相很不错,仔细看时发现是真品,元代湖田窑出的一种明器。 季凡一问价远远超出自己的心理价位,只好遗憾地选择了放弃,显然这贩子知道它是真出土的瓷器。再看边上发现还有几件宋元风格的青白瓷,有几件精雕细塑,做得十分精致。从直观上看,与刚才那只堆花小瓶似乎是同一窑口出的东西:一样的釉『色』、一样的有点老痕,但是当他拿起仔细看时,却发现这几件是不折不扣的赝品。 这时,季凡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看走眼了,莫非那只堆花小瓶也是高仿?于是他再次拿起堆花小瓶仔细观瞧,可是没错,那只小瓶百分之百是真的!这下可把季凡弄糊涂了。 第三十一章 改刻的会同通宝古钱 这时季凡拿起瓶子经过比较,细心的他终于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堆花小瓶的釉是一种天青『色』,釉层略厚于那几件高仿品,它有一种白粉状的东西悬浮釉表,这种“病釉”现象仿品是很难模仿的;而那几件赝品的青白『色』略偏向湖绿,釉层表面经腐蚀后有一种很细小的麻点,釉层缺少真品特有的那种“精神”。再从胎质看,堆花小瓶的胎非常干燥,不紧密,白中略灰,有一种经*潢色都市过几百年后才可能白的苍老感,而那几件高仿品的胎表经浓酸腐蚀后留下干涩的一层灰白,初看似乎与前者相像,细看还是能看出两者的区别。 为了试试贩子的眼力,季凡故意也问了一下其中一件的价格,报出的价格居然比刚才那件真品还高,显然这位老兄不是装傻就是真的把它们也当成了真出土,季凡于是偷偷一笑,扬长而去。 一件白釉内府铭瓷瓶进入了季凡的视线,瓶高近三十公分,小口卷唇,鼓腹,圈足内未施釉,手工拉坏轮痕明显,通体施白釉,肩上用褐铁料行书“内府”款。 季凡心里十分清楚,古瓷上书“内府”款者,有元代孔雀蓝釉梅瓶、元代磁州窑系白地黑彩梅瓶、明代景德镇青花书“内府”款梅瓶等物,此瓶从胎质、形制、釉『色』等方面分析,应是元代时北方磁州窑系的产品,用心盛放酒类,此瓶堪称可圈可点之物。一问价,卖主张口要了五十万,看得出他也是门清的行家。此瓶虽好,一万块以下倒可以考虑。面对狮子大开口的卖主,季凡摇摇头恋恋不舍地放下瓷瓶。 鬼市里倒不乏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精品,一个明代象牙雕人物,已经变成黄玉一样的颜『色』,光润可爱,人物宽袍大袖,神情怡然自得,线条流畅生动,让人百看不厌。 一幅清代唐卡《释迦牟尼》,唐卡是西藏特有的宗教画,绘制极为复杂,颜料全为天然矿植物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退,具有浓郁的雪域风格。这幅唐卡背景为天蓝『色』,颜『色』鲜艳,造型精美,堪称西藏唐卡的优秀代表。 还有一只清代的放鹤图竹雕笔筒,颜『色』深红,刀工娴熟,立体感很强。不过这几件精美的东西要价之高,也让季凡咋舌不已。 季凡转了半天,看到的东西不是价格高得离谱,就是难以入眼的货『色』。眼看天『色』就要放亮,看来今天注定是一无所获要空手而归了。 一个无人问津有些冷落的地摊上杂『乱』地散放着一堆铜钱,有的还带着“青莹霞翠”般美感的锈『色』。季凡随意翻拣之下无意之中在这堆大多为“崇宁通宝”、“至通元宝”、“政和通宝”、“宣和通宝”等北宋时期常见的古钱中发现了一枚“会同通宝”,这段时间阅读了大量古玩收藏类书籍的季凡知道“会同通宝”是辽早期的钱币。 中国古钱币源远流长,品种纷繁,具有很高的收藏与投资价值。一般初涉古钱集藏领域的古币爱好者,大多认为古钱币越古越好,越古价值越高,其实这陷入了古钱收藏的误区。 年代久远的古钱的确较为珍贵,然而,并不是所有年代越古老的古钱币都是越值钱的,年代较近的古钱里也不乏价格十分昂贵的。 距今2300年前的战国时代燕国货币“明刀”,年代可谓久远且品相上乘,然而由于铸量可观,至今仍时有出土,且动辄成百上千枚,市场价格仅为六七十元一枚,而2000年前的汉“五铢钱”、1000多年前的唐“开元通宝”及北宋“宣和通宝”,其价格之低,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钱币市场里几角钱即可买上一枚。 但同样年代的古钱,有些售价之高却同样令人匪夷所思,战国时的“三孔布币”,售价高达6万元一枚,且有价无货。 西汉末年王莽所铸的“壮泉四十”,也绝不会低于2、5万元一枚出手。即使仅100多年前问世的清代钱币,不少品种也高达上万元,如“祺祥重宝”、太国天国起义时所铸的“天国通宝”等。 古钱币价值何以会有如此天壤之别呢?主要原因还在于古钱币的存世量的多寡。历史上有些朝代比较强盛,数十年甚至几百年发行单一品种的钱币,故这类古钱的数量就十分巨大,多得惊人。 而有些短命王朝刚试铸了一些样币即被改朝换代,这类古钱的数量自然就很少。“物以稀为贵”这条原则尤其适用于古钱收藏。 辽早期主要是用宋钱,而辽钱的铸造实际上是一种政治目的,是象征『性』的铸钱。尽管辽钱的数量少,但是每一个年号都铸,这样在中国货币史上,这枚钱币就有可能解释一段历史,所以辽钱的价值和其他版别的珍品有一样的意义。可以这样说,辽代早期的钱币存世极少,发现的每一枚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会同通宝”是辽代早期的钱币,它更是只在古钱谱上记载过名字,但从未听说过被发现,眼前的这枚“会同通宝”会是真品吗? 这枚古钱倒是明显有辽钱的气息,只是“会同”的“同”字右边有一点压伤,引起了季凡的怀疑,这不会是改刻的吧?改刻是古钱造假高手惯用的手法之一。一般是将一枚同时代的普通古钱上的文字改刻成别的字,以假『乱』真,炮制出珍稀古钱。季凡认为,这枚“会同通宝”如果是改刻,最有可能利用比较常见的辽代中期钱币“重熙通宝”,将“重熙”二字改刻成“会同”。 季凡真想好好鉴定一下这枚“会同通宝”的真伪,可是在摊主虎视眈眈之下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被摊主发现他对这枚钱币产生了浓厚兴趣,再想低价买进那可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儿他很随意地把那枚珍贵的“会同通宝”直接扔进了钱堆里,此举大大出乎摊主的意料之外,令他大失所望。他瞧见季凡刚才关注入神的样子肯定是相中了这枚钱币,本打算狠狠斩他一刀,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你这钱币是论斤卖还是一枪打全部包了?”季凡漫不在乎地冲着摊主发问道。摊主一听当时有点哭笑不得,古钱买卖都是以枚为单位的,这老兄倒是大手笔,张口就要连锅端。不过好在自己这堆钱币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货『色』,他给的价格如果到位也未尝不可。 第三十二章 借笔识得的钱币珍品 “全包的话,一千块。”摊主考虑了半天带着一脸奸笑说道,这堆钱是他在农村按废铜烂铁的价格收的,一共才花了几十块。 “二百。”听到这个要价,季凡心里有底了,于是不慌不忙地还价道。 “兄弟,你这价也太离谱了,收不收不来呀!最低九百。”摊主底气不足地说道。 “三百,行我就拿走,不行我就走人。”季凡见他口气有些松动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威胁道。 “三百太少了,兄弟你如果真想要,再给加点,你看我起这么个大早也挺不容易的!”摊主涎着脸说道。 “再给你加一百,四百!”季凡说道。 “兄弟,凑着整,五百块你点钱拿走。”摊主咬咬牙说道。 季凡掏出钱接过装满钱币的方便袋小心地放进背包里,打车回到了家里,胡乱洗了把脸,顾不上吃饭,拿出装满钱币的方便袋哗的一声倒在地上,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了那枚“会同通宝”后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天光放亮,季凡拿着放大镜对着阳光再次细看钱币,他发现钱币上“同”字并没有任何改动过的痕迹,这说明它不可能是改刻成的。 当他把目光投向“会”字时,突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惊人发现,“会”字最底下的部位是一个“日”字,“日”字最后一笔却没有,而是借用钱币内廓的上线。 先是“同”字右边有压伤,然后是“会”字省了最后一笔,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自己上当受骗了,季凡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干脆不去想了,程汉章素有“神眼程”之美誉,凭他的眼力想必能辨别出真伪。 上班以后趁着营业大厅不太忙碌,季凡拿着那枚令他困惑不解的“会同通宝”找到了程汉章,“程叔,我这里有枚钱币,麻烦你给鉴别一下。” “噢,季凡不玩瓷器改集钱币了。”程汉章接过钱币微笑着说道。 “程叔您可真会说笑,我今天早上到鬼市闲逛,看见这枚钱币,当时感觉不错就买了下来,可是回家以后仔细观察,却发现有点不大对劲,可又说不谁到底差在哪里,因此特地将它带来求你给掌掌眼。” “找我做鉴定?我的收费标准可是很高的,先交二百块鉴定费。”程汉章伸出右手打趣地说道。 “不会吧程叔,我买这钱币才花了五百块,你做个鉴定就要二百块,这也太黑了。要不这样了,今天先欠着,改天我请你撮一顿得了。”季凡嘻皮笑脸地说道。 “五百块?嗯,这可是笔不小的投资啊!我可得仔细鉴定鉴定。”程汉章煞有介事地说道,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许多。 程汉章接过钱币开始并没在意,可是他看了一会儿脸色立刻变得凝重,“季凡,你捡到宝了,这是一枚非常稀少堪称珍品的辽早期钱币。” “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心里却有两个疑问,还请您给指点迷津。”季凡说道。 “你是说钱币上‘同’字右边的压伤以及‘会’省了最后一笔吧?”程汉章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洞察秋毫般说道。 “正是这两处。”季凡心里实在是佩服他过人的眼力。 “你的观察还算细致入微,看来你最近又有进境。季凡你要记住,钱币界最怕的是钻进去以后,跳不出来,不可自拔,这样的话你永远成不了鉴定家。只有先钻得进去,钻得深,同时又跳得出来。要从高处来看,宏观地看,才能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鉴定师。”程汉章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回过头再来看这枚钱币,首先这‘同’字并没有任何改动过的痕迹,这就说明它不可能是改刻成的。其次‘会’字省了最后一笔,借用了钱币内廓的上线,这种现象叫‘借笔’,它是辽早期铸币的一个特点。二十年前我在四九城琉璃厂古玩店做学徒时有幸见过一枚同是辽早期钱币的‘天禄通宝’,其中天禄的‘禄’也是一个借笔,将右下部的‘水’与偏旁借用了同一个点。辽早期铸币数量极少,可以说每一枚都弥足珍贵,价值不菲。你小子只花了四百块,这价格至少要翻几百倍,一旦上拍达到千倍也不在话下。” “恭喜你季凡。”苏晚亭笑意吟吟地说道。 “是呀,你捡大漏可不能忘了我们大家啊!哪天你得安排我们吃饭。”心直口快的左思思嚷道。 “没问题,那就定在下周一吧!周一下班以后大家都没不许走,我们一起出去撮一顿。”心情大好之下季凡爽快地说道。 “谁规定的不许走,狗屡运神气什么?”杜英杰抛给季凡一记卫生眼轻蔑地说道。本来大家挺好的气氛一下子被他这句大煞风景的话语给破坏了,季凡邹了邹眉头却没发作,抬头望见神色有些黯然的苏晚亭,心里不由想到,唉,好一朵美丽的鲜花却插在牛粪上,真是太可惜了。 周六上午,季凡正坐在办公室里惦记着拍卖会的进展情况,他那部诺基亚6170响起了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那首蓝色多瑙河轻松舒缓的乐曲声,这铃声是他前几天在网上下载,电话是季凡十分期待的马超群打来的。 “老弟,好消息!拍卖会刚刚结束,你托拍的那件白釉瓷罐拍出了四百七十万的价格。” “多少,四百七十万?”饶是季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报出的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只感觉眼前一阵空白,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季老弟你在听吗?”马超群见季凡半天没出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大声喊道,得到人在的答复后他接着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最好能亲自来行里办一下转帐手续。” 季凡接完电话,欣喜万分象风一样向楼下飘去,一不小心在楼梯拐角处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季凡只觉得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在胸口,软绵绵中略带坚挺,有种难以言状异样的感觉。抬头望去只是苏晚亭那张涨得通红的俏脸,“这么大的人走路也不看着点,怎么毛手毛脚的。” “晚亭没撞坏你吧!季凡讪讪地说道。 “没。”苏晚亭的回答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没撞到就好,咦,季凡走出不远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明明是碰到了什么?看苏晚亭神色怪怪的样子,莫非自己无意之中占了人家便宜,季凡这时才恍然大悟。 第三十三章 冰美人谭冰 “老弟,你今天没到现场观看拍卖真是遗憾啊!”马超群一见面就非常亲热地拍着季凡的肩膀眉飞se舞地说道,那件看似普通的元白釉瓷罐居然拍出了四百多万,行里在这件瓷器上光手续费就赚了二十多万,他现在已俨然把季凡当成了财神的化身。 “你托拍的那件瓷罐在今天的拍卖现场可是大出风头,一件民窑的瓷器竟能拍到470万元的价格,实在是令人欣慰呀!老弟,这470万已按你的要求打入指定的帐户,请你查收。” “这都得感谢马经理运作有方啊!”季凡客套道,一夜之间自己竟然跨入了百万富翁的行列,这太不可思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弟这么说,我可是愧不敢当啊!要让感谢你最应该两个人,但我事先声明不包括我啊!”马超群一脸正se地说道。 “噢,那两个人?”季凡听他这么说不由来了兴趣。 “第一个人是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如果没有他这位国内瓷器界权威专家亲自鉴定的金字招牌,很多人对这件瓷罐根本不会理睬,更别提参与竞拍了;另一个人的作用同样不可小视,她就是我们的谭大拍卖师。”马超群指着身旁的谭冰说道,“老弟不瞒你说,由于你这件瓷器外表太过普通,为了能吸引人们的关注,她费尽心思翻阅查找了大量资料,在拍卖会上她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将拍卖会上的气氛烘托到极致,才卖到现在这个价格。” “孙院长不在场我是无缘亲自拜谢了,至于谭小姐正好在这里,请接受我真诚的谢意。”季凡发自内心地说道。 “季先生,我看过你的身份证,我比你略长几岁。你随便叫我谭姐也好,冰姐也罢,总之,不要加那个小字。”谭冰微邹眉头神情似有不悦,显然她对小姐这个明显带有某些职业se彩的称呼不太感冒。 “老弟碰钉子了吧!”马超群哈哈大笑,走到季凡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谭冰一向对人很少假以颜se,在我们行里素有冰美人之称,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这也快到中午了,不如我请大家出去吃顿饭,我们边吃边聊如何?”季凡提议道。 “实在抱歉,中午恐怕不行。我和天源公司的赵总约好了在信成饭店一起吃饭,改天再说吧!”马超群看了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说道。 “今天是周末,那定在晚上好了,你和谭姐别安排其他活动了,听我电话。”季凡说完和两人道别离开了拍卖行。 回到公司吃过午饭,兴许是过于兴奋的缘故,季凡今天怎么也不静不下心来象往常一样看书,于是他干脆他把手中的书一推,迈步来到了营业大厅,见上次程汉章和他提起的那块雷达表还静静地躺在柜台里,瞧了瞧自己有些光秃秃的手腕,随即掏出钱将它买下。 “我们季大会计看来是发达了,竟然想起买块名表来充充门面。”杜英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坏笑一边剔牙,一边挖苦道,季凡对他兹之以鼻根本没予理会。 “季凡,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将那枚钱币出手了吧?”程汉章见季凡忽然变得出手大方忍不住发问道,心想年轻人就是缺乏耐心,这么早出手至少比上拍要少卖将近一倍的价钱。 “程叔,这么珍贵的钱币我怎么舍得轻易出手,我觉得还是到拍卖公司托拍更划算。”听到季凡的回答,程汉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季凡你以为戴块破表就变成成功人士了,也不瞧瞧你身上那套破**,说你象个民工还差不多。”杜英杰这句话尖酸刻薄之极,象钢针般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季凡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冷冷地注视了杜英杰半天,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xing格内敛沉稳不事张扬的他一向以温良恭谦让做为自己的人生准则,但这并不代表他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只是对于杜英杰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真小人他根本就不屑于顾。 现在的季凡信心倍增,如果说自己以前的人生经历就象十八居士那件看似普通白中泛灰少有人知晓却底蕴十足的瓷器的话,那今后的人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必将添上一笔浓浓的重彩变得更加多姿多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面对着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现在该如何支配呢?做人要厚道,饮水思源不能忘本,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刘宝祥家的那只瓷罐,想到他一家六口生活举步维艰的样子,季凡决定补偿他二十万。至于自己家里就先不往回寄钱,还是chun节过年时当面交到父母手中比较好。 自己现在住的房子空间过于狭小,条件实在太差了。自己现在有钱了,也应该换个面积大些的楼房。这时季凡不由想起了紫光花园别墅,那里环境幽雅,而且无论房子的面积,还是室内的装修风格都令季凡非常满意,最主要的那栋房子有问题,周颖是绝不会回来赎当的,它注定是要成为死当。按照典当行业的规定,房产超过三万元就得放进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不过这房子由于涉及到被双规的原城建局副局长陈红雷,情况比较特殊,想必吴文远届时不会大张旗鼓公开进行拍卖。看来自己哪天得单独把吴文远约出来,私下里和他谈谈购房的可能xing,到时候由拍卖公司的马经理给开具个公开拍卖的证明,这房子当时不是支付了217万的当金吗?我出三百万,公司能赚八十多万,想必吴文远不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吧? 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书上得来的知识毕竟有限,该给自己配台电脑了,会计出身jing于计算的他拿出笔随手拉了张核算单:购房款300万元(待定);刘宝祥补偿款20万元;惠普笔记本电脑一台3万元,粗略计算了下大致为320多万。 这时他看了看时间,白se的雷达表指针jing确地指向二点四十分,随即给陈子奇打了电话:“陈哥是我季凡,你现在忙吗?不太忙啊!晚上我约了两位朋友吃饭,你一起参加吧!地点暂时还没选好,你帮我参谋一下找个上档次的饭店,什么裕丰饭店还不错,行就按你说的,你这就过去给我预订个包房,到饭店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ps:秋雨正常情况下,每天八至九点早晚各上传一章,感谢大家一如即往对我的支持,本人一定描绘出更多jing彩好看的故事奉献给大家! 第三十四章 劳力士也能贬值 陈子奇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过了不久他就打来电话通知季凡饭店那头已经搞定了,季凡立即给马超群挂了个电话,告之晚宴的地点和时间。想到自己是东道,不能失礼让客人先到久等,于是下班时间刚到,他打车来到了裕丰饭店。 包房内只有陈子奇一人在那里焦急等待着,“老弟,你怎么才到啊?我在这儿呆着无聊,为了等你茶喝了好几大壶,肚子都快撑爆了。”陈子奇拍了拍有些鼓胀的小腹牢『骚』满腹地说道。 “这样正好,一会儿你可以少吃点,给我省点钱,我听说这里的菜价可挺贵的。”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小家子气。”陈子奇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咦,你自己什么时候混了块手表,给我看看。”陈子奇望着季凡手上那块雷达表略带惊讶地问道,“啊,还是雷达表啊?这得值不少钱吧?” “还行,估计能值个万八千的,这是我们行里按死当处理的,我一共才花了三千块,怎么样还拿着出手吧?”季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小子又是买表,又是请人下饭店,快说是不是最近有了意外收获?”陈子奇质问道。 “陈哥你记得上次我在四道沟淘的那只白釉瓷罐吧?我拿到拍卖行,经专家鉴定那是件珍贵的瓷器,昨天上拍卖了470万元。”季凡说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连我都没看出那是件珍品,你这次可是吃了仙胆啊!不行,你发财了怎么得对我意思意思,弥补我精神上的损失吧!你这块表不错,干脆送给我好了。”陈子奇说完上前就要动手抢表。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块表吗?你肤『色』黑,这款白颜『色』的表对你来说不大适合。这样好了,哪天我淘块劳力士镶钻金表送给你,那种表金光闪闪,正适合你这种做大生意的老板。”季凡耐心地对他解释道,说起来陈子奇和自己交往时间不长,待自己真是不薄。自己帮他卖出一件玉壶春瓶,他二话没说转手就甩给自己六万块作手续费,这次如果不是他带自己到四道沟,自己连发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买块表也算是还欠他的人情吧! “劳力士金表还镶钻的?那得十多万吧?这可是只有大款和公司白领级人物才能配戴着起的,你小子不是在忽悠你大哥吧?”陈子奇有些质疑地问道。 “陈哥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的历史了,众所周知劳力士表是以其正统高雅的贵族文化为其价值载体而闻名全球的,但是随着近些年来中低端钟表市场消费能力的日益增强以及其他著名的国际时尚品牌诸如香奈儿、范思哲竞相向高档手表市场发展,劳力士的销售势头已经开始下滑,因此劳力士表也开始从帝王姿态向公众角『色』靠拢。 20世纪60年代的香港,如果有人戴着劳力士上酒店消费,通常先将表摘了交服务生锁进保险箱,以防喝醉后给陪桌的小姐们偷去。如今,香港街头的"的士"司机腕上都能有块劳力士表。人之钟爱劳力士,盖由于其品位尊贵。物以稀为贵,如今劳力士每年产量70万只,它的稀有度与保值『性』可能就不如其他每年仅生产几千到几万只的名表。在过去劳力士表的意义如黄金,购买劳力士还有保值的功能。太平盛世,黄金的保值功能也淡化了。 劳力士固然是名表,但仅仅是众款名表中的一种。劳力士表结实耐用,其『性』能、质量无疑是卓越的,但这与其他品牌如欧米茄、精工相比,并不具有优势,自然价格上也大幅降低,现在花四、五万块就能买到一只镶钻的劳力士金表,在我们这行里,经常有人来当各种名贵的手表,我给你留意一旦有成为死当的劳力士就花个万八千的买来送给你,这下你满意了吧!”季凡娓娓道来。 “老弟,这里都是学问啊!”陈子奇拍了拍季凡的脑袋羡慕地说道。正在这时,马超群和谭冰两人适时走了进来。 “我来介绍下,这两位是华信拍卖行马超群马经理,谭冰谭拍卖师,我朋友天星阁古玩店老板陈子奇。”季凡起身为双方介绍道。 “华信可是龙江市拍卖界最具实力的拍卖行,久仰马经理大名,幸会幸会。”陈子奇两眼放光地握着马超群的双手,随即递上自己的名片,马超群也连忙掏出名片递给陈子奇,“原来陈老板也是做这行生意的,以后手里有好东西要记得关照我呀!”谭冰则礼节『性』地冲着陈子奇点了点头,轻启朱唇说道:“你好!” “两位里面请。”季凡说道,服务员见客人齐了,进来给大家茶杯里倒上茶水,拿着菜谱等待点菜。 “老弟不但精于古玩收藏,看来对美食之道也有研究。”马超群轻呷一口黄山『毛』尖说道。 “噢,请恕小弟愚钝,愿闻其详。”季凡一脸不解地说道。 “这家饭店做菜讲究原*潢色都市汁本味,以火候足、下料狠著称,以甜提鲜,以咸提香,做出的菜肴甜咸适口,南北均宜,无论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爱吃,如不是精于美食之道,又怎么会选择这里呢!所以我说你这地方选得好。”马超群满意地说道。 “这我可不敢专美在前,实不相瞒地方是由我这位陈大哥选的。”季凡说道。 “你两位是我老弟请来的贵客,我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当然要选个好地方了,只要你两位吃得高兴就行。”陈子奇得到了马超群的夸奖,心里非常高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回答道。 “看来马经理对饮食文化颇有精通,那这份点菜的苦差就得由你代劳了。”季凡顺水推舟地说道。 上饭店点菜这种事正是马超群的强项,季凡这个提议正对他脾气,他觉得特有面子,于是也不用看菜谱张口就点起菜:银耳素烩、两『色』大虾、柴把鸭子、锅塌桂鱼等清一『色』饭店拿手的招牌菜,考虑到谭冰是在座的唯一女同志,特地为她点了道雪衣豆沙,酒水则是两瓶精装五粮『液』和一瓶长城干红。 “看来马经理也是酒林高手,酒量想必一定不错啊!”陈子奇望着桌上五十多度的五粮『液』兴奋地说道。 “今天是周末,难得聚在一起放松放松,大家敞开量喝,不醉不归。”马超群大声说道。 第三十五章 唯名是论的瓷器 马超群酒量颇佳;陈子奇亦是不弱;季凡更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用东北话讲属于不好交的小白脸。三人酒量相当,兴之所至,正是酒逢对手,而谭冰则享受特殊待遇,在旁用红酒陪着大家。 席间马超群对季凡是赞不绝口,直夸他眼光独到,在鉴定古玩方面有过人之处,而季凡则非常谦逊地连连推辞,称自己只是运气好。谈兴正浓的他们自然而然转到了十八居士的白釉瓷罐这个大家相同感兴趣的话题上,马超群三人全都拭目以待想听听季凡有何高见,他是如何发现这只外表普通的瓷罐有不同之处的。 季凡见大家对此都饶有兴趣,也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人都好名,古玩这个圈子更是如此,质地往往反在其次,有名就好。一件古瓷,见者首先关心的自然也是出身,若是所谓的杂窑、小窑,即便感觉再好,有兴趣出价的也十分罕见,这中间自然有因为不识真伪而不敢贸然认同的,但更多是因为不属热门、出身不名。 看到那只白釉矮罐,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做工虽粗,却自有一股朴拙之气,几近灰色的釉色虽然浑浊了些,却显出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归朴返真“禅”味十足的釉感现在的人即使想烧还烧不出呢。当时我就想这么一件在外观效果上与同时代的哥窑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古典抽象派”神作书吧品,如果仅仅因为是师出无名的杂窑便受如此冷遇实在是太可惜了。 其实,仔细想想,如今的许多名窑、名瓷曾几何时不也都是神作书吧为“杂窑”受过世人冷眼吗?如磁州窑、耀州窑之类。像元青花,以前知道的人并不多,后来被人家一考证立刻摇身一变成了抢手的香孛孛,如今的风头甚至已盖过永宣成了。在这一点上,人家老外似乎要比我们聪明,他们才不管你以前有名无名,是否官窑,只要瞧着赏心悦目就行。再拿大名鼎鼎的唐三彩来说,据说当年的盗墓贼在地下见到这些泥疙瘩时连正眼都不愿朝它斜一下。 名这东西毕竟是个壳,它首先得有个可以附着的实体,有名和无名其实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关键是要有点可以说出道道来的内容。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有时听着都浑身舒服的名窑、名瓷,之所以有名,确实跟它们大多具有动人心魄的美学造诣有关,许多“杂窑”的审美价值确实不如它们,这也是事实。但就个案而言,并非因为名窑就一定如何了得,相反即便只生产民用粗器的“小窑”偶尔也有颇可一玩的。因名寻实和以实为重其实并不矛盾,它是同一件事情的两面,而对于古玩收藏这行来说,唯名是论实在是害人不浅啊!” “老弟的论断精辟之至,我是茅塞顿开无比佩服,我敬老弟一杯。”马超群举起七钱酒杯一饮而尽,季凡见状也豪爽地酒到杯干。 “痛快,和老弟喝酒真是痛快。”马超群高兴地喊道,“你们慢慢喝,我去趟洗手间。” “季凡我也敬你一杯,我先干了。”谭冰很优雅地端起高脚杯,在深红色的葡萄酒的映衬下,她那张平时冷若冰霜的俏脸也仿佛充满了春意。 “谢谢你谭姐。”季凡连着两杯酒下肚,白皙的脸庞立刻变得更加苍白。 “老弟好酒量,陈老板咱们接着再来。”马超群不愧是酒精杀场的老将,不时活跃着场上的气氛大声张罗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瓶五粮液见了底,三个人均喝了六两多酒,季凡喊来服务员算帐,服务员面带微笑指着马超群说这位客人已经买完单了。 “老弟,你不要介意,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这个老弟我是交定了,咱们谁花钱不都一样。”马超群轻轻拍了拍略显郁闷的季凡肩膀说道。虽然他和季凡交往的时日不多,但目光敏锐阅人无数的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潜力巨大,将来在古玩鉴定方面肯定是把好手,正是自己公司极需的人才,他心中对季凡已有交纳之意,只是和季凡相交甚浅,时机不太成熟现在不好张口。 季凡这才忆起酒席中途马超群曾经出去上趟洗手间,看来他是有心为之,既然这样自己不好卷了他一番好意,于是说道:“那让马经理破费了。”在酒店门口众人散去,季凡打车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在酒精的神作书吧用下,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己现在有钱了,难道真象杜英杰所说,变成成功人士了,想到杜英杰说自己穿得破烂不堪的样子象个民工,他心头一酸苦涩地笑了。明天也不去文帝庙街淘宝,干脆去买几件衣服好了。 找谁来陪自己逛街呢?自己在龙江市认识的人并不多,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陈子奇肯定不是最佳人选,先不说上午店里忙,他这个人的着装品味实在是不敢恭维,季凡第一个把他排除了。这种事女孩子应该是最擅长了,季凡把自己认识能说上话的几个女孩子在心里挨个过了一遍筛子,王兰、苏晚亭、左思思、谭冰都被他否定了,最后锁定了黄欣怡,自己曾经把齐白石的画谱借给她,向她提个陪自己逛街的要求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铃铃铃。。。。。。”清晨,黄欣怡在睡梦中被电话声吵醒,睡眼朦胧的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表,才不到八点,嘴里不满地嘟囔道;“谁这么讨厌大清早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气得她使劲按通接听键,冲着电话大声喊道:“喂,谁呀?” 电话那头季凡感觉到她这声超高分贝,耳朵当时被震得嗡的一声,难道自己打错电话了,这么恐怖的声音不会是我们可爱的黄大小姐吧?季凡怯声声地问道:“请问黄欣怡在吗?” “我就是,你是谁呀?”黄欣怡打着哈欠,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道。 “我是季凡。”季凡听见这有些慵懒的声音,心里暗暗好笑,“我说黄大小姐,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恋在床上。” “几点,还不到八点呢?人家今天难得不上课,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补补觉啊!无利不起早,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这小妮子倒挺机灵的,还没等自己开口,已经被她猜出心思了,“我想请你陪我上街购物。”季凡说道。 ps:请大家看书之余,投给俺神圣的一票,先谢了!!! 第三十六章 袖珍版笔记本电脑 上街购物好啊!什么时候?”黄欣怡兴奋地问道,看来这小妮子同大多数爱逛街的女人一样,也是个疯狂的购物狂,季凡心里忽然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给你五十分钟的时间,八点三十分我准时在你寝室楼下等你。”季凡看了下时间说道。 “好的,88。”黄欣怡高兴地结束了通话。 季凡坐在出租车等了将近二十来分钟,才见到黄欣怡踩着轻盈的步伐施施然从楼上款款走来,她穿着一套粉红『色』和黑『色』相间的kappa休闲t恤,从远处望去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今天为了陪你上街,可是牺牲了我个人宝贵的时间,你准备拿什么来补偿我呀?”黄欣怡坐上车眼里『露』着狡黠之『色』不无调皮地问道。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本人一定满足你。”陪我逛次街就要提条件,这不是赤『裸』『裸』的敲竹杠吗?季凡面带微笑回答道。 “我想想,那你中午请我吃顿麦当劳吧!黄欣怡想了想说道。 “这没问题。”季凡听到她这个形同儿戏的要求不由俄尔一笑,“欣怡,你还没吃早餐吧?不如找个近地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喝了袋『奶』,吃了两片面包。对了,你怎么忽然想起找我陪你逛街购物啊!”黄欣怡拷问道。 “你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审美观点肯定是很有品味的,当然找你来给我当参谋了。”对于这个问题季凡早已想好了托辞,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黄欣怡听到他的夸奖象喝了蜜糖一样心里美滋滋的,当她看到季凡手上那块价值不菲的雷达表不禁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成大款了,不会是天上落下块金元宝砸到你头上了吧?” “差不多,师傅麻烦你龙江大厦,咱也去小资一把。”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龙江大厦男装精品部,望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品牌服装,季凡心里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此时黄欣怡在旁建议道:“我看你肤『色』比较白,还是穿着浅『色』调的服装,显得更有味道。”季凡听她说的有道理,恰好面前有一件『乳』白『色』的半袖t恤,轻柔顺滑的面料,淡雅清爽的『色』调,季凡立刻被吸引住了,这件衣服看样子不错,也不知是什么面料,他下意识地伸手准备去『摸』。 “哎,不买别『乱』『摸』,『摸』脏了衣服你陪得起吧?”一个又高又瘦细高挑身材的售货员板着脸带着鄙夷的目光地注视着季凡,眼力毒辣的她打量了季凡半天,心想你这一身上下不超过300块,这件标价1180元的t恤让你瞧一瞧过过眼瘾已经很不错,还想上手『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从哪里看出我买不起了。”季凡冷冷地扫视着面前这个看人下台阶的势利女人,“我不但买,还要一起买两件呢!” 细高挑一听季凡这话当时就被震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随即她反应过来,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脸上倾刻间堆满了笑容,“这位先生您相中哪款尽管开口。”这人真不可貌象,没看出眼前这位还是位有钱主,一千多块一件的衣服张口就要两件,自己这个月的提成又能大大地增加一笔了。 季凡从心里非常讨厌这种趋炎附势的小*潢色都市人,因此在挑选衣服时也有意地为难她,挑了半天,不是嫌这件颜『色』太艳,就是说那件式样太土,不是款式过时,就是花『色』太杂,把细高挑折腾地抱着一大堆衣服跑前跑后,累得呼呼直喘。黄欣怡知道季凡是有意为之,她强忍住笑意也不作声,站在一旁看热闹。 季凡见对这个细高挑教训得也差不多了,最后选了一件『乳』白『色』、一件淡黄『色』bosst恤;一条银灰『色』、一条淡蓝『色』登喜路休闲裤,在黄欣怡的提议下,又买了一条督彭皮带,一双华仑天奴牌休闲皮鞋,在试衣间穿戴一新,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风度翩翩的儒雅气质和淡定从容的学者风范。 “小姐,你男朋友好帅呀!”几个服装部的年轻售货员挤在一起带着嫉妒的眼神不无羡慕对黄欣怡说道,黄欣怡闻听此言,脸『色』立刻变得通红。 季凡拎着大包小包乘电椅下楼,途经出售电脑的楼层时,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正准备买台电脑,于是对黄欣怡说:“走,咱们看看电脑去。” 戴尔、惠普、苹果、索尼、三星等各种品牌电脑一应俱全,单位为自己配置的就是惠普电脑,这种牌子的电脑他用得非常顺手,因此从心里也比较愿意接受这种品牌,于是他对一路上极力向他兜售其他品牌的售货员根本没有予以理会,而是径直来到了惠普电脑的专卖柜前。 一个长相漂亮的售货员非常热情地迎上前打招呼道:“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有最新到货的各种台式机和笔记本,请问您需要哪种?” “我想买一台笔记本。”季凡一边回答道,一边四处观瞧着,一款黑『色』外壳的v63笔记本进入了他的视野,这款v63采用的是经典的黑『色』,稳重而坚实,机身线条简洁精致,相当耐看,整体感觉尊贵、典雅,颇具商务气息。上盖正中嵌有hp,磨砂底纹凸显光亮的“hp”字样,简约醒目。沉稳的黑『色』正是季凡钟情的那种,而且从外观来看,它超轻超薄,比一般的杂志还要小,一个小包就能不费力气地带着它到处跑。 售货员见季凡盯着那款v63,心中暗喜知道今天碰到大客户了,于是她非常专业地向季凡介绍道:“先生您现在看到的这款v63笔记本电脑是惠普公司最新上市的产品,它集合了很多惠普的最新工艺,采用10层pcb板的技术,在一块如同md碟片大小的主板上面,放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主板的全部配件。” “它的『性』能如何呢?”季凡关切地问道。 “它内存为512mbddr;硬盘为20gb;光驱为dvd+rw光驱;三围尺寸为:长259mm、宽208mm、厚9、7mm;重量为825克。售价为28800元。” “真的不错,就要它了。”季凡满意地说道,“听她这么一介绍,我也有点心动了。要不是已经有了台笔记本,我也真想要一台。”黄欣怡一脸羡慕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 再访四道沟 出了龙江大厦,季凡看时间已近中午提议去吃饭,清早只吃了两片面包的黄欣怡早已是饥肠碌碌,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大厦一楼就有家麦当劳分店,季凡拎着大包小包和黄欣怡来到店里。季凡掏出两百块递给黄欣怡,让她排队买两份巨无霸套餐,自己则坐在座位照看着购置来的一大堆东西,也不知陈子奇吃饭了没有,随手给他打了个电话,“喂,陈哥我季凡,你现在在哪儿呢?啊这个时候还在店里。今天开张了没有?卖的不错呀!你个财迷光顾赚钱,连饭都不吃了。快点开车过来,我在龙江大厦一楼麦当劳快餐店正等着你呢!你要吃什么先告诉我,什么五个鸡腿、两个汉堡、一杯可乐,你真想吃穷我呀!” 听说季凡请客吃饭陈子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快餐店,一进门他看见黄欣怡正端着三份套餐往桌边来,忙抢上前夺过托盘装做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说道,“让我来,季凡这小子也真是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女孩子伸手呢?” “你呀买来吃的都堵不住你嘴,这好人都让你当了,你没看见我买了这么一大堆东西,我要是不在这照看着,丢了你赔给我呀!”季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欣怡看见没,这有钱就不一样,说话都带着一股火yao味,这人变化可有点太快了,真让人接受不了。”陈子奇晃着脑袋,用力咬了口鸡腿,“嗯,真香。” 黄欣怡看见二人斗嘴不止令人捧腹的样子笑得捂着肚子,“不行我肠子都要乐岔气了。” “陈哥下午陪我去趟四道沟。”季凡一脸正色地说道。 “老妹子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果然来了吧!”陈子奇笑嘻嘻地说道,“四道沟!到那里有什么事?”他一脸狐疑地问道。 “说句心里话,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离不开刘宝祥家那只白釉矮罐,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以我准备送给刘宝祥二十万作为补偿。”季凡漫不经心地说道。 “季老弟视金钱如粪土,大丈夫知恩图报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份博大宽广的襟怀境界真是令人佩服,换作是我都未必能做到这点。”陈子奇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陈哥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对了有件事想和你打声招呼。” “老弟和我还这么外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陈子奇非常仗义地说道。 “最近我想练习开车,从下周开始我准备征用你那台213作为教练车你没意见吧?” “学开车得找个好教练,这我可在行。不瞒你说我可是美院有名的金牌教练,我们班有好几名同学在本人的言传身教下,已经顺利地通过了考试领取了驾照。”黄欣怡在旁听到季凡要学开车忙毛遂自荐霍霍欲试道。 “你行吗?还金牌教练我看是魔鬼教练还差不多。”季凡想起早上打电话时黄欣怡凶巴巴的样子于是趁机挖苦道。 “你竟敢小看人,看打。”黄欣怡说着伸出纤细的兰花指作势抓向季凡。 “淑女,注意你的形象。”季凡机灵地一闪身躲过了黄欣怡的秀指。 “借车好啊?老弟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手指缝里拉拉点就够我们享用的。你最好是能把那辆破车开报废了,也好给我换台新的。”陈子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这无良奸商想得倒美!我是吃饱了,你俩慢用。”季凡说完向洗手间走去,这时,对面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看见那名男子熟悉的身影他径直迎上前,用力地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包打听你好!毕业已一月有余,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是你呀大博士。”对方高兴地紧紧搂住季凡来了个男人式的熊抱,此人是季凡大学的室友包大兴,因为本人口才出众,能言擅辩,擅于交际,在学校里属于消息灵通人士,干脆被同学们称作“包打听”。 “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常提起的大学同学季凡,这是我女朋友吕佳薇。”包大兴身旁那位姿色平平的女子冲季凡打了个声招呼:“你好!大兴你们慢慢聊,我到那边座位等你。” “几天不见看样子你现在是混得风生水起,大博士你在哪家大公司就职啊?”包大兴上下打量着季凡一身得体考究的名牌不无羡慕地问道。 “我在圣达典当行从事财务会计工作,对了包打听你呢?” “我跟你比起来差远了,毕业后进入了电台,现在是一名实习记者。隔行如隔山,在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全都扔了,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包大兴语气沉重地说道。 “记者?你能学会道,又擅于交际,我看这个职业正适合你,不过你现在阅人的眼光可是越来越差了。”季凡瞧了瞧他女朋友坐得比较远说道。 “你是说我女朋友吧!论长相她是过于平庸了点,不过还在家里条件不错。她爸爸是电台的副台长,我能进入电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爸爸一手操办的。”包大兴带着些许无奈说道。 “噢,原来你是曲线救国呀!”季凡非常理解地说道,心想这包大兴这个人倒比较现实。 “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哪天有时间咱们同学在一起聚聚。”包大兴向季凡索要了手机号码后道个声哪天再联系就转身离开了。 吃过饭陈子奇开车先把黄欣怡送回学校,然后到季凡家卸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季凡到银行提了二十万现金,装了满满一背包,两人再次来到了四道沟。刘宝祥一家对季凡的到来是又惊又喜,一个劲地道谢,就差没下跪磕头了。 临别时刘宝祥一家六口亲自送季凡到村口,刘宝祥拉着季凡的手不无感激地说道:“季老弟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本来今天应该留你在家里吃顿便饭,可是我家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我就不和你客气了。等这几天地里的活忙完了,我用这钱翻盖老屋,盖起三间大瓦房,屋子里收拾得亮亮堂堂的,到那时我再请你来家坐客。” “刘大哥你可是盼着这一天早些到来呀!”季凡打趣地说道,挥手和老刘全家道别,回到家中已经是五点多,季凡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个时候网通公司早下班了,看来只有等到明天再申请安装宽带了。 ps:实在抱歉,秋雨昨天下乡回来太晚了,没有来得及更新。 第三十八章 早有预谋的收购 令人充满期待的新的一天开始了,季凡精心打扮了一番,上身着件乳白色的t恤,下身穿着件浅蓝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淡黄色的休闲鞋,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大家看见他时立刻惊呆了。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卓尔不群的沉稳儒雅气质风度一副成功男士作派的男人,还是原来那个刚到公司时稚气未消略显几分青涩的大男孩儿们吗?他一夜暴富的神奇表现当仁不让地成了公司的头号新闻,人们对他如何获得巨额财富产生了浓厚兴趣,听说龙江市有个幸运儿中了这一期的中国体彩五百万头奖,这个人不会是他吧?大家带着或是羡慕或是妒忌的目光注视着。 季凡对此毫不在意,现在的人总喜欢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待外界的事物,此时他不由想起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话: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说吧! 季凡核算整理完上周的帐目,来到了吴文远的办公室,“季凡来快坐,你现在可是公司上下瞩目的名人啊。”一见面吴文远趁机调侃道。 “吴经理,你可真会说笑,我不过运气好恰好捡个漏,发了笔小财,什么名人不名人的。”季凡解释道。 “只是发了笔小财不会吧?我可听别人说起你淘了枚钱币珍品,据说出手最少也能卖个几十万块。”吴文远说道。 “吴经理您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季凡心想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肯定是营业大厅的人给说出去的,“我到公司也有些时日了,非常感谢以您为首的公司各位领导和同事平时在工作中给予我的关心和帮助,借这个机会我今天晚上想请您和程大师他们几位出去吃顿饭,不知您是否能赏光前往。”季凡非常客气地说道。 “你小子请客那好啊!准备在哪安排呀?”吴文远问道。 “听说粤府楼的海鲜味道不错,我想请大家在那里就餐。” “哎,太奢侈了,那里我去过价格贵得惊人。你现在虽然有了点钱,只是单位的同事在一起聚聚用不着这么破费。芷园饭店是地道正宗的四川风味,我看就去那里好了。”吴文远考虑的比较周全善解人意地说道。 “那就说定了,下班后咱们到芷园饭店。”听了吴文远的建议,季凡心里不由一热。“对了吴经理,我听说公司接当的那栋紫光花园别墅出了点问题?” “是啊,我正为这事挠头呢!这栋别墅是由原城建局副局长陈红雷出钱为她的小姘周颖购买的,房主用的是周颖的名字。虽然当期未到,可如今他被双规了,而那个周颖也卷钱跑 了,这栋别墅注定要成为死当的啊!”吴文远有些忧心仲仲地说道。 “按照典当行业的规定,房产超过三万元不是必须得放进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吗?”季凡插话道。 “这道理我也知道,可这房子毕竟是由陈红雷出钱购置的,我怕万一上拍搞出的动静太大,引起公检机关的注意,再把这栋别墅当作赃物没收充公,那公司投进入200多万不是赔大了吗?”吴文远细致入微地分析道。 “吴经理我倒是有个主意。”季凡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向他提出买别墅的事宜。 “噢,你快说出来听听。”吴文远犹如掉进水中的溺水者抓住根救命稻草连忙催促道。 “我想可以先找个一个买家,由他出钱买下这栋别墅,然后再找个拍卖公司开具个公开拍卖的证明,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季凡微笑着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栋别墅高达几百万,急切之间上哪去找这样的买主,再说拍卖公司出具这种证明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哪个公司会凭白无故给你出这种证明。”吴文远摇了摇头说道。 “吴经理实不相瞒我对这栋别墅有点兴趣,可以出钱买下来,至于拍卖证明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想办法解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光明磊落,给人趁火打劫的感觉,季凡脸上一红讪讪地说道。 “好小子,绕了半天圈子原来是你自己想买,快说你对这栋别墅是不是掂记很久了?”吴文远恍然大悟道。 “吴经理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本来是为公司着想,照你这么说倒变成别有用心了。我以前没钱,连往这方面想都不敢想,要说掂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季凡被他说中了心事,怕被误解连忙解释道。 “你还别说如果你真能把它买下来,倒真去了我一块心病,你准备出多少钱?”吴文远紧盯着季凡说道。 “这就要看吴经理的要价有多高了,如果太高的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付不起。”季凡心想这吴文远肯定是看出自己诚心买这栋别墅,他有意识地想崩价。 “这栋别墅现在还有很大的市场升值空间,而且还附带高档的家电和家俱,不用收拾随时可以入住,少说也值个四、五百万,这样好了算你350万。”吴文远想了想说道。 “这价太高了,我这么做可是替公司转移风险啊!我只能出到270万。”季凡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还价道。 “340万!”吴文远不动声色地说道。 “280万,吴经理这房子公司接当才花了217万,按这个价格出手两个月不到就净赚60万,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呀!” “330万,公司这么大的摊子哪都得用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算我服了你呢,290万这个价格你总该满意了吧?” “你小子不去做生意,简止是浪费了你这块好材料。我看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凑个整数300万好了。”吴文远拍板说道。 “既然吴经理你都这么说了,就按你说的300万,等过了当期我就交钱取钥匙。”季凡满意地说道。 “那就一言为定,早知道你小子这么有钱,今天晚上这顿我就不替你省了,好好宰你一顿。”房子的问题迎刃而解,吴文远心情大好之下和季凡开起了玩笑。 此时,季凡的手机忽然响了,“对不起,吴经理我出去接个电话。”季凡见是马超群的号码,便和吴文远打了声招呼起身离开了经理室。 “马经理你好,什么你找我有事,好的我现在就到你办公室去,我也正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ps:看书之余,别忘记投秋雨一票。 第三十九章 马经理抛来的橄榄枝 马超群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板椅闭目沉思,今天找季凡来是想和他直接摊牌,自己开出优厚的条件待遇邀请他来拍卖行,想必他不会拒绝吧?看到季凡那熟悉的身影走进办公室,他高兴地从痤位上站起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瞧老弟满面春光莫非这两天又有意外收获?” “马经理神机妙算这都能被你猜中。”本打算给马超群来个惊喜,谁知竟被他揭穿了,季凡有些无奈地从兜里掏出那枚会同通宝钱币,“这枚会同通宝是辽早期的珍贵钱币,是我前几天在集市上淘来的。” “老弟你每次来行里都能给我带来意外惊喜啊!这拍品公司接了。”马超群接过钱币说道,这小子在鉴定古玩方面眼力过人果然有一套,这更坚定了他招纳季凡的决心。 “还有件事想麻烦马经理,我想通过典当行买栋成为死当的房产,但是又不准备走公开拍卖这种方式,不知你是否能给我开具个公开拍卖的证明。” “这没问题小事一桩,你只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什么时候用只管开口就是了。”马超群毫不在意地说道,“老弟今天把你约出来有个事想和你商谈商谈,我们拍卖行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不说是龙江市最大的拍卖行,也能算得上实力雄厚。但是公司在鉴定方面一直以来缺乏一个眼光敏锐能够独挡一面的业务主管,虽然和老弟接触时间不长,但你在鉴定方面表现出的能力水平着实令我佩服。” 季凡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马超群约自己来的真实意图,原来他是想挖自己的墙角啊!果然马超群接着说道:“听说老弟在圣达典当行只是担任会计,真是太可惜了。我看老弟不如到我这里来帮我好了,鉴定部主管,月薪一万块,你如果会开车的话我可以给你配台车。” 马超群许给季凡的待遇优厚条件诱人,可是他对此却毫不动心,如果不是当初吴文远接纳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境地,这时候离开从感情上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他深知以自身目前的能力水平还不足以担此重任,程汉章那身火眼金睛般鉴定物品的知识自己仅仅学了点皮『毛』,此时离开实在是得不偿失,绝不能因为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而留下终身的遗憾。想到这里他说道:“马经理首先我十分感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是非常抱歉我实在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第一、我和圣达典当行签订了协议,我不能违约,第二、我和别人有三个月的约定,我不能自毁诺言失信于人。” “老弟你是和谁定的三月之约呀?”马超群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我们行里的首席典当师程汉章程大师。” “又是这个程汉章。”马超群一脸苦笑地说道。 “听马经理的话和程大师象是旧识?”季凡问道。 “何止是认识,程汉章绰号神眼程,他是龙江市古玩收藏界的权威人士之一,几年前我曾经亲自上门邀请他到我公司并许以副总兼鉴定主管的职位,却被他婉言谢绝了,没想到几年之后我还是输在他手里。”马超群郁郁寡欢地说道。 “马经理,你可别这么说,实在是本人没有这个福分。”季凡劝慰着他两句就离开了拍卖行。 下班以后,财务部和营业大厅的全体同事,除了杜英杰和家里有事不能参加的周瑞祥大家聚集在公司门口,由三辆车组成的车队从公司出发直奔芷园饭店,吴文远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奥迪a6一马当先,而程汉章的帕萨特紧随其后;苏晚亭开着保时捷在最后压后。看着身旁苏晚亭熟练地摆弄着方向盘的身影,有些眼热的季凡更加坚定了学车的念头。 芷园饭店装修采用的中式古典风格,包房里高高悬挂的宫灯,清一『色』的雕花桌椅无不透『露』着古香古『色』的韵味,而且这家饭店点菜的方式也别具特『色』,着实让季凡大开眼界。 印象中饭店点菜一般是服务员拿个硬纸板夹上几页纸,好点儿的用专门的点菜纸,差点的就用随便抓来的废纸,你随口说,服务员随手写,一眼看过去,都是只有他们才能读得懂的天书。有的时候上错了菜,过来几个服务员看菜单核对,几个人居然要讨论好几分钟才辩认出那个菜单纸上写的是啥菜名。 芷园饭店点菜的方式无疑带有高科技含量很前卫。一个靓丽的女服务员手持一台pda电脑笑容可掬地站在那里等待大家点菜。 季凡拿起装帧精致考究的菜谱率先递给吴文远,“吴经理请你点菜。” “季凡你有所不知,程大师不但是典当方面的权威专家,而且还是行里有名的美食家,对饮食养生之道他颇有研究,这点菜就全权委托他好了。”说着吴文远把菜谱推到程汉章面前:“程哥,只管挑贵的点,不要怕花钱,我可知道这小子最近赚了一大票。” 程汉章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包你们满意。” 鱼香芷排、芦笋三素、芙蓉红鲟、锅杷虾仁、蒜泥白肉、八宝豆腐、宫保鸡丁、酸辣汤,八个菜有荤有素,搭配得非常合理。主食是龙抄手馄饨,酒则点了瓶同样出自四川的名酒水井坊,外加一瓶为三位女士饮用的张裕白葡萄酒。 点完菜,服务员把pda往程汉章眼前一放,上边点的凉菜、热菜以及汤水小吃各样的菜价,都跟超市购物小票一样,有零有整地显示着,最后还有一个总价,让人一目了然,程汉章满意地点了点头,服务员按了个确认,说声你稍等马上就好,菜就算点完了。 这高科技的产品确实是方便快捷,不大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季凡作为东道主端起酒杯来了个开场致辞:“我敬大家一杯酒,这杯酒有三层意思。首先我要感谢吴经理对我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是*潢色都市你当时招聘时留下我,季凡也不会有今天;第二层意思我要感谢程叔,他这些时间对我言传身教指点『迷』津,不但教了我很多典当方面的知识,还教给了我做人的道理;第三层意思我要感谢在坐的以王姐为首的三位姐妹,谢谢大家在平时的工作中给予我的理解和支持。在这里我谢谢各位了,我先干了你们随意。”季凡说完一饮而尽,他的开场白一下子把酒桌上的气氛挑了起来,大家推杯换盏尽兴而归。 酒席结束时,吴文远拉着季凡的手说道:“季凡你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呀!” 第四十章 白领丽人的烦恼 “坐我车走吧正好顺路,我想你这次不会再拒绝我了吧!”苏晚亭回眸嫣然一笑,对季凡说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能拒绝美女的盛情邀请呢!”上次拒绝苏晚亭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此时想起不禁哑然失笑,“晚亭你旧事重提,不会是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你刚来公司时那副穷酸而又清高的样子倒是满有趣的。”苏晚亭笑道。正在这时她手机响了,拿起崭新的v3手机瞧见是那个令她心烦不已的号码,气得电话也不去接听,任凭它起劲地响着。 “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呀?”季凡见她那张近乎完美毫无暇疵的俏脸徒然间蒙上一层淡淡的抑郁和愁绪,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压不住内心的疑虑关切地问道。 “这么晚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苏晚亭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杜英杰?”季凡猜测道,苏晚亭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们俩其实挺般配的,他家境优越,而且人长得又帅,平时对你嘘寒问暧体贴有加,这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过这个人哪样都好,就是有点心胸狭窄,做人不够坦荡。”季凡一针见血地说道。 “好一个体贴有加,你不知道自从与我交往后,他俨然把我当成了他个人的私有财产,恨不得我的行踪24小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我在外面和陌生男人打声招呼说句话他都要刨根问底,我现在属于自已的最后一点自由都没有,真是烦死人了。”苏晚亭借着酒劲倾诉着内心的痛楚,见手机还在那里无休止地叫个不停,不由邹了邹眉说道:“前面不远有个绿岛咖啡厅,那里的蓝山咖啡味道不错,你陪我去坐一会儿清静清静吧!” “好啊!”季凡想不到这平日里气质高雅清丽动人的白领丽人背后竟有如此无奈而又令人同情的一面。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耳畔传来蔡琴低沉而略带沧桑凄凉、韵味十足的嗓音,这首萦绕飘荡无限缠mian忧伤的《被遗忘的时光》充满了怀旧和伤感,季凡手持银白色的汤匙在那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里轻轻搅动着,望着对面苏晚亭有些迷离的眼神,心想这首歌大概是她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想开口打断这美妙动人的歌声,此时此刻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了。 “我喜欢蔡琴的歌。”苏晚亭品了一口咖啡幽幽地说道:“初听她的歌,总有一种软绵绵的味道,不是很喜欢。可是当你静下心用心感悟,细嚼慢咽,才能从她的歌声里品尝出与众不同的别样滋味。 她的歌里似乎道不尽相思缠mian,诉不尽柔情万千,让你瞬时间内心深处那根情弦被轻轻拨动,勾起你无限的回忆,平添你几许淡淡的忧伤,或者感觉从昔日记忆深处翩翩走来,往事悠悠,令人回味无穷,萦绕在你的心间,愈久弥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其实人的一生有时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惆怅、失落、迷茫和无奈。”苏晚亭深有感触地说道。 “晚亭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凡劝慰道。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许多,我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咱们走吧!”此时苏晚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季凡抢先到吧台结了帐转身和她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中苏晚亭那眉头紧邹怅然若失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季凡的脑海里,季凡内心深处不由萌动了一丝创作的冲动。 油画是用色彩在画布上的组合就像是一首交响乐,这是光与色的组合。画家就象是导演,是自己画面的导演,导演着画中的人物和场景,绘画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画家笔中所传达的色彩,或静或动,或刚或柔,或薄或厚,或轻快奔放,或深沉浓重,都生动地表现着不同的物象和不同的情致,自然地流露着画家不同的情怀和不同的理念。自己的这幅画准备诠释什么理念呢?季凡在书桌上铺好画布,调好油彩,沉思许久终于动笔了。 金秋斑斓色彩的画面充满诗情画意,画中的苏晚亭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神态圣洁典雅,衣着时尚雅致,俨然一个现代女性伫立在秋日的阳光下,黄色的背景基调,象征着成熟和丰厚,画面色彩饱含明快,笔触酣畅大气,人物刻画细腻传神,秋天美丽的色彩组合传递着现代生活中的休闲与愉悦,体现着都市人对大自然的向往与热爱。 季凡作完画总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提起在画的右上方留白处画龙点睛般用蝇头小楷工整工整地写下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几个字。 季凡从不同角度对这幅画进行审视,色彩丰富,质感薄透,意象深邃,画中的苏晚亭美丽、典雅,特别是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静静的思考,令人感受到一种宁静、淡泊、典雅的气质。季凡对此非常满意,记得听雨轩沈君山沈老精于修复瓷器和装裱字画,明天送到那里求他安个镜框好好裱一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正好可以挂在家里用来装饰点缀充充门面。 第二天季凡特地打车来到听雨轩,此时这条街上的各家店铺还都没开门。季凡上前使劲敲门,沈君山的长子沈光伟听见大清早就有人砸门,打开店门刚要发火,见是有过一面之交的季凡忙问道:“我说兄弟这大清早的你这是演的哪出啊?” “大哥麻烦你把这幅画交给你家老爷子,求他给我用心装裱装裱。”季凡把画往沈光伟手里一塞说道。 “什么画那么贵重非得找老爷子,装裱我可在行,你干脆交给我好了。”沈光伟开着玩笑随手打开了手中的画,仔细瞧了一眼他立刻被这幅画所表现出的意境惊呆了。 第四十一章 被看好的成长股油画 听雨轩作为文帝庙街经营多年的老字号,不但精于修复瓷器和装裱字画,而且还收购、出售各种瓷器字画。沈光伟家学渊源,对字画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谥,凭他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虽是出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手笔,但它所表现出的意境韵味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震憾力,很有投资升值的潜力。 如今的书画市场投资一张著名老画家的作品,可能动辄上万元,甚至十几万元,不但投资巨大,而且由于这些老画家的作品的价值经多年的炒作升值,大部分已进入增速放缓、成长空间有限的状态。 相反目前已在书画市场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优秀中青年画家,由于受过良好的学院教育,在画界已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作品的个人风格明显,有代表『性』作品,且画画水平仍在不断努力中提高,其作品大多存在入市价格低,升值速度快,空间大的优点。 因此近几年沈光伟已有意识地将投资的重点转移到这些名气不太大,却有一定实力的中青年画家的作品上,看了季凡的这幅画心动之余出于商人的本能,他立刻产生了买下它的想法。 “什么你要买这幅画?”季凡听了沈光伟的话差点被逗笑了,“我说沈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买下它?” “这幅画将实象造型与意象造型以油画的式样化成了一种气质,并且赋予了一种绵长、悠远的审美承担。画面中典雅氛围与现代理念的结合*潢色都市洋溢着浓郁的新古典主义的唯美趋向,它体验了画家对生命、对生活的独特认知和感悟,实在是太震憾,太感人了。”沈光伟侃侃而谈道。 “对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吗?寒江雪柳?名字如此生僻,画工却异常出『色』的画家我竟然一无所知。”沈光伟有些郁闷地说道。 “沈大哥,如果说这是我的手笔你会信吗?”季凡强忍住笑意说道。 “你?好象不太可能吧!象这样的作品没有对生活几十年的深厚积累是不可能画出来的。”沈光伟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就在那慢慢琢磨吧!这幅画你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给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的。”季凡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郁闷的沈光伟在那里苦苦思索。 回到公司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打电话联系了一下网通公司申请安装宽带。电话里网通公司的负责接待的服务小姐非常客气,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公司好安排人上门安装线路。什么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服务小姐说既然这样,那我们马上派人前去安装,请你留下你的家庭地址和联系电话,家里要留人等候。 季凡打完电话,到经理室请了假打车回到家,不长时间网通公司的维修人员开着维修车辆来上门服务,扯线打孔安装线盒,很快就搞定了。季凡打开笔记本试了试网速,宽带的速度就是快捷,查找个资料之类的特方便,这下好了在家里不用出门就可以浏览天下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黄欣怡打来电话询问他还练不练车了,埋怨他怎么两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是放她的鸽子吧!季凡忙不迭地向她道歉,解释这两天事太多了,把这事都忘脑后了。今天就开始练,让她等着自己的电话。黄欣怡回答请她教他练车倒是可以,不过这拜帅宴可是不能少了的。季凡心想这教我开车是你主动要求的,现在怎么还提条件了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没问题今天晚上就安排你。 和黄欣怡结束通话后,他给陈子奇打电话直接说了借用他车的事,陈子奇倒是满口答应,说我正在店里呢,你现在就过来吧! 季凡摞下电话,看了下表正好到下班的时间,于是打车来到了天星阁,黄欣怡接到他的电话早已等候在那里,三人提出车在附近的一个小饭店简单吃了口饭,陈子奇嘱咐了声注意安全小心点先离开了。 “欣怡咱们到哪儿去练车?”季凡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我知道有个练车的好去处,那是我教美院的同学练车时发现的,不过你得破费点。”黄欣怡笑嘻嘻地说道。 “只要能找到个人少又宽敞的地方钱不是问题。”季凡高兴地说道。 “那地方就在我们学院后面,是一个停产多年的工厂,里面有一块空地,非常开阔,用来练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那有个打更的老头,你给他买两条烟拎两瓶就能把他打发了,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黄欣怡骄傲地吹嘘道。 “我们的黄大小姐还真有办法,那咱们出发吧!”季凡催促道。 果然如黄欣怡所言,当看门的老头见到季凡手里拎着的两条香烟和两瓶酒,眼睛都直了,屁颠颠地打开大门,一路畅通无阻。 车开到一块视野开阔的类似于工厂广场之类的空地上,黄欣怡从驾驶员的座位上走了下来,叉着腰板着脸像样像样地对季凡说道:“开车是一门学问,这里面也是有技巧的。 万事开当难,开车自然也不例外。每一位新手初次上路时忐忑不安,眼盯前方,双手紧握方面盘,身体前倾,远离前车,缓慢前行,起步停车或遇到坡路和堵车时经常熄火是常发生的事。每位驾驶员都是从新手练出来的,开车属于熟练工种。只要胆大心细,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问题迎刃而解。 新手驾车首先要调整好驾驶姿势;第二要轻松玩转方面盘,以两手握住方面盘水平两侧外缘手肘微弯为最佳;第三要熟悉档位,档位的位置分配清晰地印在换档杆的手柄上;第四结合车速调整熟练油离配合;第五找准换档时机;第六要学会借助车内后视镜和两个车外后视镜做到眼观六路。” “这么难啊!”季凡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你现在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按照我刚才讲的用心感受一下。”黄欣怡说道。 “我能行吗?”季凡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按照黄欣怡教的方法,深深地坐在座椅后部,使腰部和肩部靠在椅背上,手臂伸向前方,有板有眼地自然握住方面盘两侧外缘。 “你的悟『性』满高的嘛!继续努力。”黄欣怡在旁打气地鼓励道。 “感谢黄教官夸奖。”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第四十二章 真真假假的名人字画 第一天的学车经历就在这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渡过,通过黄欣怡的言传身教,季凡对驾车的常识『性』基础知识有了初步的了解。练完车把车停放在收发室门外,和打更的老王头打了声招呼明天接着练,两个人离开了工厂。 “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九点多了,走欣怡我请你去吃宵夜。”季凡提议道,两人结伴来到学校附近路边的一个大排档,这是个带有浓郁徽州特『色』的油煎『毛』豆腐摊。只见平底锅里放豆油烧热,摊主动作熟练地将『毛』豆腐摊放入锅,三两分钟,『毛』豆腐表面泛黄,香味扑鼻。煎熟后的『毛』豆腐有一层油黄『色』的软壳,而那些茸茸的灰『毛』整个裹住了豆腐,使豆腐带了一点弹『性』和韧『性』。 咬破那一层韧韧的外皮,里面细腻柔软,豆子的清香、豆腐的霉香、熟煎后的油香顿时溢满口腔。“真好吃。”黄欣怡边吃边不住地夸奖道。 “那是当然,用我们徽州人的话讲,打个巴掌都舍不得放。”一脸憨厚之『色』的徽州摊主说道,“这豆腐是用当年新收的‘六月黄’黄豆做的,因豆好水好,做出的豆腐『色』白如玉,包你吃了上顿想下顿。” “欣怡我就不进去了,舍得别有用心的人『乱』传闲话,给你增加不必要的烦恼。”吃过*潢色都市宵夜季凡陪着黄欣怡来到学校门口挥手向她道别。 “嗯,明天见。”目送着黄欣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校园,季凡打车回到家中冲完凉,打开笔记本电脑到古玩收藏类的网站浏览了一番,这才沉沉地睡去。 白天在典当行跟在程汉章身边接受他的点拨,下班后练上几个小时的车技,晚上再上网学些典当收藏方面的相关知识,季凡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日子过得紧张而又充实。 这天他忙完手头的工作正一如既往地泡在大厅里向程汉章讨教瓷器方面的问题时手机响了,和程汉章说了声对不起,这才走到一旁接听电话,电话是大学的死党室友包大兴打来的。 “包大记者,找我有何贵干呢?”季凡调侃道。 “大博士别拿我开心了,我现在还只是见习记者。”包大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我有个朋友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些字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托我找个明白人给鉴定一下真伪,我记得你精通书法绘画,对鉴别这些东西肯定在行,想请你帮帮忙。” “这没问题,准备什么时候鉴定。” “这事他挺急的,当然是越快越好。我现在正和他在一起,你如果现在能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包大兴说道。 “现在不行,上班时间我不能老请假。要不定在中午见面吧!这马上快到午休时间了。” “行,他家在天新小区四号楼三单位402室,你直接打的过来,我们现在也正往那赶呢!” “好的,一会儿见。”季凡结束了通话,耗到了下班时间按照包大兴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里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包大兴打开房门见是季凡高兴地说道:“大博士快请进。”随即指着身后那位梳着大背头,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副老板派头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许少,腾达经贸公司经理,我同学季凡。” “我姓许,大名许传尧,久闻季老弟大名,真是幸会幸会。”许传象满脸堆笑,像是遇到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朋友,这份过份的热情令季凡明显不太适应,此人给季凡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他过于虚伪。 “许老板言重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看看东西吧!”季凡冷冷地说道。 “老弟这边请,我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始终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曾劝说他多次让他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可他偏说一个人清静惯了,就是不肯和我们在一起。”许传尧指着室内略显简朴的摆设有些伤感地说道,“前些天他心脏病突发就这么匆匆离去,连句只言片语也没留下。” 此时来到书房,许传尧指着房里成堆的名人字画接着说道:“我父亲为官多年,一向清廉,别无他好,就爱写字作画,别人送礼物给他,可他却从来不收。唯独对这书画之类的物品是来之不拒,日积月累这些年下来倒是收获颇丰。” “令尊大人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倒是令人油生敬意肃然起敬。”季凡说道。 “光有好名声顶什么用,还不如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来得实在。这些字画数量确实不少,可是却不知能有多少是真的,今天就辛苦老弟你给鉴定鉴定。”许传尧说道。 “许大哥不要客气,你只管放心好了。”季凡说着拿起一幅画仔细地观瞧,在古玩鉴定这一行中,字画类叫“软片”,其鉴定之难与瓷器不相上下。由于鉴定书画需要掌握的知识最复杂、最多,要鉴定一幅书画的真假,就要有一套认识完整的知识体系,从理论上、笔墨上、纸张上、字体变化上,都要有客观的认识和评价,从而分辨书画的真伪。 这是一幅齐白石款的《牵牛花》,此画下笔浮躁,『露』出一种隐隐约约的霸气,于是他指着这幅画对许传尧说道:“齐白石所画牵牛花、牡丹,其花瓣都沉厚有力,尤其是牵牛图,如斫出一般,『色』彩层次不多,但颇清晰,有一种直率之气袭人。齐老所画花叶笔迹跃动,虽活泼而富韵律和目的『性』;相反你再看此画墨『色』紊『乱』而勉强,整幅画气息不统一,显为伪品。” 季凡又拿起一幅《白鹅图》接着说道:“你再来看,这幅白鹅图的水墨画,落款是唐棣。唐棣为元代名家,早熟,人称神童,善绘画,此画首钤印为乾隆御用宝玺‘八征耄念之宝’。此画虽好,但绝非真迹。一是笔意媚俗;二是绢『色』不对;三是整个钤印不合定制,宝玺的使用也不对头。因此可以确定这是一幅不折不扣的赝品。” 许传尧闻听此言,顿时大为失望。 “不过考虑到它虽是大清以后的仿作,但工艺还算精美,能值一万块。”季凡说道,许传尧听了这话立刻一张苦瓜脸立刻破涕为笑。 季凡对许传尧的这堆书画鉴定大半后发现多数为后世的伪品和仿作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忽然一件《池塘人家》山水画进入他的视线,季凡只觉得眼前一亮。 第四十三章 记载耻辱的铜柱墨 这幅《池塘人家》的意境和功底显然出自大师之手,寥寥几笔就把江南人家的悠闲清秀表露无疑,没有人物但是却能让人实实在在地感觉到生活的温馨。画面上的几棵柳树不是用笔墨画出来的,而是最典型的中西结合的创作方法,用炳稀se从管里挤着画的,炳稀se用水调是水粉的颜se,用调se油调则是油画的效果,但是在此前从未有人不调就直接作画,这种创新的画法让季凡大开眼界。 看到落款吴冠中的名字季凡不由笑了,对于吴冠中的大名季凡是知之能详。吴冠中是学贯中西的艺术大师,他一直探索着将中西绘画艺术结合在一起。他1919年生于江苏宜兴,起初学工科,因一次机缘参观了当时由画家林风眠主持的杭州艺专,便立即被浓厚的艺术气息所吸引,决心改行从艺。中学毕业后,他如愿地考入了杭州艺专,大学毕业后于1946年考取留法公费,毕业时正值新中国成立,于是他毅然回国,到zhongyang美术学院任教,后来又到zhongyang工艺美术学院任教授。 吴冠中最早画的作品多以江南水乡为题材,画面充满诗意,他特别重视点、线、面的结合与搭配,后来画风有所变化,在一批反映黄土高原的作品中多用粗线,自成一种意境,他曾获得过“法国文化艺术最高勋位”的荣誉。 大英博物馆在1992年3月26ri到5月10ri推出一项前所未有的展览——吴冠中个人画展,展出44幅作品,作品是他1970年以来所创作的油画、水墨及素描。此次展出号称“前所未有”,是由于吴冠中个人在欧洲的第一次个展,更是大英博物馆第一次为中国在世画家所办的展览。因此这次个展,不仅对吴冠中个人而言是其绘画生涯的再一次突破,也意味着东西艺术交流的向前发展。 “吴大师的手笔,这是珍品呢!”季凡由衷地赞美道。 “真品,太好了。”许传一字之差,错把珍当成了真,“能值几万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吴冠中大师典型的早期作品,能值一百万左右。”季凡说道。 “太好了,这下公司有救了。”许传尧欣喜若狂地说道,“老弟,麻烦你给大致估算一下,这些字画大约能卖多少钱?” “除了吴大师的这幅珍品外,还有几幅是不错的仿品,也能值几万块,再加上那些一般的字画虽然画工有些粗糙,也能值万八千块。我拢了下这一共五十三幅字画卖上一百零六万元不成问题。” “老包这卖画的事看来就得交给你了,你交际广,接触的人也比我多,这两天抓紧时间帮我联系个买主,把这些字画一次xing处理掉。”许传尧志得意满地说道。 “噢,许老板怎么现在就准备将这些字画出手?”季凡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些画如果上拍肯定能卖个高价,他对许传尧此举颇感意外,同时心里不由为之一动,如果他真的出手的话,这对自已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老弟实不相瞒,我的公司最近资金出现问题,急需一百万资金进行周转。我是病急乱投医本来没抱着多大希望,只是想用这些字画多少能套点现钱,暂时缓解下公司目前这种紧张的经营状况,却没料到这回倒好一下子解决大问题了。”许传尧兴奋地说道。 “如果许经理真的想把这些字画卖掉的话,我倒可以全部接下。”这么好的机会季凡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钱绝对不成问题,我可以一次xing结清。不过呢我也有个条件……”季凡邹了邹眉头说道。 “老弟是真人不露相啊!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有百万身家,你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许传尧极力恭维道,“老弟,这一百万我是急等米下锅呀!我看一百零五万这个价格比较合理。”许传尧听到季凡愿意出钱买下心里特高兴,但听说他还有条件以为季凡在价格上要和他商量,忙把话说死。 “许老板你这么说我心里可有点不平衡啊!不过说到你确有困难可以理解。我也不想趁人之危在价格上和你-----计较。我看这样好了,为了弥补我的损失把那个墨块和那方砚台送给我作添头好了。”季凡手指着书案上一个圆柱形墨块和一方端砚说道。 那只圆柱形墨块,只见它通体赤金皮,并凹铸小篆四行,文字俱填石绿se。虽然历经百余年的物事沧桑,但是这块墨块仍完好无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墨块的赤金皮上,篆文书体厚而古拙,气势豪放。而旁边那方砚台石se青灰偏绿,石质娇嫩、细腻,地道的端砚。 “送你作添头这没问题,俗话说的好:宝剑赠英雄,经粉赠佳人,这种东西送给老弟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我它的来历倒是非常感兴趣,想听你解释一下。”许传尧眼里透着商人的狡黠之se问道显然他是怕珍贵之物从自己手上白白溜走。 “我先来说说这方砚台,这是文房四宝中的端砚。至于这块墨块可大有来头。”其实上砚台的价值远在墨块之上,季凡怕引起许传尧的注意,来了个避重就轻把话题转移到墨块上面。 “你快说说它到底有什么来头?”许传尧哪里料到季凡有如此心机,他果然上当对这个墨块发生了兴趣问道。 “这墨块名叫铜柱墨,它曾经记录了一百多年前发生在中国东北边境的一段历史,那还是光绪年间的事情。光绪初年,中俄边界十分混乱,尤其是珲chun河至图门江口的500余里地段竟无一个界碑,有的地段虽有界碑,但是无耻的沙皇俄国一再命人偷偷将石界碑向南移,每次都是趁夜se刨出界碑,用马向南驮,当地老百姓称之为‘马驮碑’。俄国不断蚕食中国边境领土的做法引起了当地人民和爱国官吏的极大愤慨。 ps:昨天先是无法登陆,然后是电脑中病毒,秋雨最近真是霉运连连,只能对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各位书友说声抱歉,我力争抓紧时间更新来回报大家的厚爱,也请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第四十四章 与美女的一夜邂逅   第四十四章与美女的一夜邂逅 吉林督办边防事务的吴大濊闻知此事怒火中烧,多次向朝廷建议,与俄国划清界址,限令俄方将从前侵占珲春界内的地方一律交还。1885年,光绪帝谕令吴大濊会同珲春副都统依克唐阿为正副使,前往中俄边境谈判。经过长达近半年的艰难谈判,中俄勘界宣告结束。在吴大濊的坚持和努力下,这次勘界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收复了1861年后被沙俄侵占的大部分领土,据约纠正了私移和错位的界牌。 鉴于以往“马驮碑”的教训,吴大濊和依克唐阿命人铸成一个“定海神针”似的巨型铜柱,于岩杵河至珲春要道的长岭子上竖起了铜柱界碑,铜柱高十二尺一寸五分,宽三尺零三分,上刻吴大濊亲笔篆书:光绪十二年四月,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吴大濊、珲春副都统依克唐阿奉命会勘中俄边界,既竣事,立此铜柱。立柱后,吴大濊依然放心不下,于是又命人依此柱原型缩小,做成一批“铜柱墨”传布于世。果然,1900年俄国趁英法联军入侵北京之机,公然将铜柱碎为两段,运至伯力博物馆,让沙俄没有想到的是,“铜柱墨”仍存于世间,成为侵略者悍然入侵的铁证。 “听老弟如此说来,这小小的铜柱墨想必是很值钱了?”许传尧眼中立现贪婪之『色』。 “铜柱墨历经百余年的磨难,存世的数量太少了,估计也能值几千块吧!怎么听许经理的口气,象是有点舍不得啊!”季凡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许传尧,他面沉似水以进为退地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出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会出尔反尔呢!”许传尧被季凡看穿心事,脸上不由一红,连忙讪讪地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我看事不宜迟还是抓紧时间交易比较好。”包大兴作为中间人在旁撮合道。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抱着那些字画放到楼下许传尧的车内,开车到银行办理完转帐交割手续,接着把那些字画送到季凡的家中。许传尧一百多万到手心里格外高兴,无论也要安排季凡吃饭,季凡盛情难却只好说白天还要上班,答应他晚上赴宴。 下午,季凡给黄欣怡挂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事,今天不能去练车了。黄欣怡笑着说象你这样没个长『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猴年马月才能独自上道,接着在电话里对着他一顿谆谆教侮才挂了电话。 “老弟,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你这次可是替我解了燃眉之急呀!”酒桌上许传尧端着酒杯殷勤地劝酒道。 “许经理,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嘛!不存在谢不谢的。”季凡淡淡地说道,眼前的这个许传尧实在是太市脍了,季凡对他实在是不太感冒,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这个场合若不是顾及包大兴的面子就是用八抬大轿来请他,他都不会参加的。 “老弟眼力独到,鉴定水平一流令我佩服之至。”许传尧对季凡的冷漠毫无察觉犹自兴奋地说道。 “许少,我这位老同学不但精于书法绘画和博奕之道,而且知识渊博,在大学时就被同学们称为‘j博士’。”包大兴在旁夸耀道。 “老弟我听说古玩收藏这行水可很深,但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窍门,老弟可否赐教一二,给我也指点一条发财的捷径。”许传尧对于这堆看似毫不起眼的破字烂画居然卖了一百多万,不免有些眼热,借着喝酒的这个机会问道。 “古玩收藏讲究人无我有物以稀为贵,在文化改革命期间,破四旧把古玩字画作为封资修的东西或砸烂或销毁的时候,长春市有一收废纸的王老汉却以每公斤两『毛』五分近似于白送的价格,收取名人字画。当时他家里人对此举都不理解,认为『乱』世黄金,盛世古玩,这个时候收藏名人字画不合时宜。可这个没念过几天书,没有多少文化的王老汉却认为,到了太平盛世的时候,人们都想起来收藏古玩字画,价格一定会抬起来,到那时候有的名人字画就是想收也收不到了。文革结束后,他随便拿出几幅字画就赚了个钵满盆满,一时间王老汉的故事成了古玩收藏界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 “精彩真精彩,我要是能有他这种好运就好了。”许传尧有些眼红地说道。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说许少*潢色都市你就知足吧,这次脱手你不也赚了一百多万吗?”包大兴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那是。”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饭后尚未尽兴的许传尧极力张罗着去酒吧潇洒,大家在他的提议下出了饭店打车来到五月天。 华灯初上,酒吧里宾客盈门,好不容易找到张空桌,三个人点了两瓶红瓶,要了几个果盘继续开喝。季凡倒是头一次来这种场所,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忍不住四下打量着,酒吧的设计采用时下颇为流行的前卫大胆的理念,典型的欧式风格。无意之中季凡在吧台前喝酒的男女中发现了一个孤单落魄的身影,感觉非常熟悉。 女孩轻轻摇动着座下的转椅侧身换了个角度,此时季凡看得真切,那张美丽冷艳令人不可『逼』视的俏脸映入他的眼帘,这不是华信拍卖行的冰美人谭冰吗? “老弟可是看上了那位美女,要不要大哥我去帮你请过来。”许传尧见季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谭冰以为他看上了人家,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许经理多谢你的好意,实不相瞒我和她也是旧识,让你代为引见我看就不必了。”季凡委婉地说道。 “老弟艳福不浅呢!大哥我也是欢场中人,据我观察这女子确实是年轻貌美,不过她面若桃花冷如寒冰,恐怕老弟是有心摘花无福享受啊!”许传尧垂涎欲滴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个许传尧越说越下道,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实在是令人生厌,季凡闻听此言,不由微邹眉头。 第四十五章 品尝伊甸园的青苹果 夜半时分,一个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到酒吧这种龙蛇混杂之地来玩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季凡坐在远处望着她那靓丽的身影暗自替她担忧。 果然在谭冰干完了杯中的红酒,柔弱的身形有些摇摆晃动醉态毕现时,一个眯眯眼脸色有些白的小白脸见她醉了,以为有机可趁涎着脸上前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说道:“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哥哥我来陪你好吗?”他嘴里说着,手上却没闲着,顺着腰往下探去,只可惜隔着件风衣,手摸上去感觉不是特爽。 “你是谁呀?我好象不认识你呀!”谭冰摇晃着有些发涨的脑袋口齿不清地问道,随着她看似无意间的晃动,小白脸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色色地说道,“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咱们一回生二回熟嘛!”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把手从她身上拿开。”季凡见谭冰已经大醉怕她吃亏忙上前拦阻道,“谭姐你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啊!”季凡看了眼桌旁两个空空的酒瓶问道,此时谭冰抬起望了他一眼,“我没醉,不用你管。” 小白脸见季凡出头坏了他的好事,狠狠地瞪了季凡一眼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许经理,老包我有事先走一步。”季凡和两人打了声招呼拖着脚下有些踉跄的谭冰出了酒吧,抬手叫了辆出租车。 “我说兄弟她喝这么多,不会吐我车里吧!我的车可是新刷的。”长相有些猥亵的司机望着喝得酒气熏天的谭冰直发牢骚。 “只管开好你的车,她如果吐车上我赔你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季凡心情有些郁闷大声斥责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兄弟咱们往哪开呀?” 往哪开?这介问题倒真把季凡难住了,按理说把她送到家里是最好的办法,可季凡看了眼斜靠在他怀里人事不省的谭冰不由犯难了,现在家在哪个方向她肯定是说不清楚了,上自己家又不合适,眼前只有一个办法了,“师傅找家好一点的宾馆。” “老弟是要开房吧!前面不远就有家四星级的宾馆,听说是咱们龙江市首富韩笑石下面的公司开的,里面不但条件好,而且听说公安都不敢到那里去检查,这地方相当把握。老弟你只管放心玩,保证出不了问题。”司机带着笑容说道,现在的人怎么都这幅样子,季凡也懒得辩解。 来到宾馆,见谭冰仍醉得象摊烂泥似的一动不动,季凡只好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着她上楼。 幸好随行的服务员只顾着在前面领路,没有发现他的丑状,要不然的话他真的是无地自容。谢天谢地总算到地方了,季凡轻轻地将谭冰放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服务员适时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与女人零距离接触又搂又抱,特别是怀中的女人又是个长相不赖年轻漂亮的女人,这种经历对于血气方刚至今仍是未经人事处男之身的季凡来说,简止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季凡勉强按捺住心中的猗念,转身正要离去时,听到床上的谭冰道:“好热呀,水,水,我要喝水。”说着她扯掉身上的外套,里面的那身穿着让一向自命定力不凡的季凡见了也不由使劲咽了下口水。 她身穿黑色的香奈儿紧身开衫,黑色的香奈儿蕾丝短裤,黑色的紧身丝袜,姣好的身材显现得玲珑有致,性感而不失清纯,妩媚中透着柔美,浑身散发着青春女性的魅力。 眼睛有些发直的季凡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冷柜打开一瓶矿泉水,扶着她将头稍稍仰起,谭冰兴许是渴极了,大口大口地喝光了一瓶水,季凡看到她这幅样子有些心痛地用手轻轻地拂了拂她满头长发说道:“你有什么伤心事只管说出来,何苦要作践自己呢!” “阿义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谭冰在半醉半醒之间一把搂住季凡,季凡猝不然防之下,一下子倒在她的怀中,季凡只觉得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扑面而来,脑子里轰的一声,立刻变成了一片空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六章 好心换来的回报 季凡一觉醒来已是天光放亮,他下意识地向旁边『摸』去,却扑了个空。身边空空如也,枕头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女人幽香,昨夜软怀在抱的佳人已失去踪影。桌上留着一张便条,上面用绢秀的字体写着:谢谢你昨天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抚慰了我,落款是冰。*潢色都市 季凡付之一笑,拿起手机本想给她去个电话解释一下,可又不知她的号码,想了想这种事还是哪天有时间把她单独约出来,两人见面再唠比较好。他冲了热水澡,穿戴齐整在楼下吃了口早点,然后精神抖搂地来到典当行。 今天来行里当东西和评估物品的人特多,忙碌到十点多钟人还不见少,作为首席典当师的程汉章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正在此时,他接到经理吴文远打来的电话,通知他上楼有要事商谈。程汉章对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季凡说了声帮着照应点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离开。 程汉章刚离开不久,一个衣着褴缕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农捧着个黄釉瓷缸走进大厅。他见苏晚亭等人正忙着接待客人,整个大厅只有季凡的柜台前没有客人,于是手捧着瓷缸径直奔他而来。 “大兄弟,麻烦你给看看这东西能当多少钱。”老农眼泪汪汪地说道:“家里娃子得了急病,需要住院开刀,可现在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割,家里哪有闲钱给他治病啊!这东西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兴许能当两个钱应应急。” 按照典当行的规定,没有典当执业证书的季凡根本没有资格给顾客典当物品的。可当他看到苏晚亭等人抽不出身根本无瑕顾及老农,再加上老农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不由心生恻隐之心,于是说道:“既然这样,让我来鉴定一下吧!” 这只瓷缸为斜直口,腹下渐内收,平砂底,缸外壁八个开光内用贴塑浅浮雕的手法饰有八种动物和花卉纹饰,上施酱黄釉,缸口沿及腹部外壁印有似汉字篆书“耕”字款识,可能是商号的标识。 季凡从缸的造型、釉『色』、纹饰等方面分析,此缸烧制年代应在民国时期,为当时日常用品。此类缸形制虽大,但国内各地均有烧制,因此遗存也较多,其可观赏度也难与青花和其它彩瓷相比,当价仅仅为五百元。 当他看见老农那张饱经风霜满是邹纹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本来想实话实说直接当给他五百块,见此情景他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从自己兜里掏出三千五百元,凑足四千元递给他,“这东西当了四千块,钱请你收好。” “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下俺娃子有救了。”老农激动得老泪纵横,千恩万谢地接过当金离开了典当行,匆忙间把当票也忘记带上。 “让我看看咱们季大会计花四千块当的瓷缸是什么货『色』。”杜英杰板着扑克脸说道,这小子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又是捡漏,又是请客,睢给他神气的。一向狂妄自大优越感极强的杜英杰对此非常不爽,总想找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杜英杰凑上前先是瞄了眼当票,接着又拿起那只黄釉瓷缸仔细审视。 “我说季大会计你出手可真大方的,这么一只民国出产的大陆货,明明只值五百块,你居然当给他四千块,你可真行啊!”杜英杰得理不饶人大声喊道,此言一出立刻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大厅里众人的注意力,几位来当东西的顾客也挤过来看热闹,苏晚亭和左思思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苏晚亭一脸忧『色』注视着季凡,心里暗自替他捏了把汗,如果杜英杰所言属实,后果将对季凡极其不利。 “我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为了一只瓷缸吗?杜少你犯得着为此大动干戈吗?”季凡略带挑衅地瞄了杜英杰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多大的事你说的轻松,我告诉你这件事造成的后果相当严重,你就等着瞧吧”杜英杰见众人在旁围聚观瞧脸上更显得『色』。 “我洗耳恭听愿闻其详。”季凡神『色』如常地说道。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我不敢说呀。”杜英杰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英杰,季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楼上的监控里发现大厅里发生了变故,吴文远和程汉章顾不上其他急匆匆赶过来,吴文远瞧见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脸『色』铁青劈头问道。 “吴经理、程大师正好你们都在,你们来给评评理。这件瓷缸明明只值五百块,可却被他当了四千块。本来公司损失了几千块是小事,可这事虽小却关系着公司的声誉,一旦传到外面同行耳里,人家会说我们圣达典当行不识货,公司以后在龙江市这行里还怎么立足啊?”杜英杰这句话在情入理,切中要点。 吴文远见到程汉章鉴定完瓷缸后冲自己点点头,知道杜英杰所言非虚,于是沉着脸向季凡问道:“季凡,这事你怎么解释?” “吴经理,这事我确实是有意的,明知道东西只值五百块,却付给了他四千块。”季凡此言一出,引得众人一片震惊。 “经理你看我没冤枉好人吧,这小子不打自招了。”杜英杰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听我把话说完你再下结论。”季凡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来当瓷缸是一位老农,家里孩子生了急病需住院开刀,我看着挺可怜的,于是当给了他四千块,其中的三千五百块是我用自己的钱付给他的,这事吴经理你可以检查当天的营业记录和柜台里剩余的现金,或者直接调取监控录像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吴文远安排人手清点现金并调取了监控录像证实季凡没有说谎,于是他非常高兴地向围观的顾客说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出于同情心急人之所急用自己的钱多给了顾客三千五百块,其做了好事不图名不图利用心良苦值得表扬。既然没什么事我看大家都散了吧!”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拍了拍季凡的肩膀说道,“季凡刚才差点让你受委屈了,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吴经理这事说起来责任在我,我不敢违反公司的制度,擅自给顾客当物品。”季凡坦诚地说道。 第四十七章 四扇屏钧瓷 “季凡你的做法虽不可取,但出发点还是好的,年轻人行事要谋定后动,要讲究方法策略。”程汉章和颜悦se地说道,“下班以后先别走,我有事要和你谈。” 杜英杰见季凡不但没受到批评,反而因祸得福更得到程汉章的器重,心里极度失衡之下狠狠地瞪了季凡,一语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程汉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莫非又是想和自己手谈两局,算来两人上次弈棋还是第一天来公司上班时的事,今天的练车计划又要泡汤了。 当黄欣怡告知季凡又一次失约不能练车时,气得她在电话里直埋怨:早知道你有始无终,我当初就不陪你练了,你另请高明吧!以后我是不奉陪了。季凡心想这小丫头脾气可不少了,忙笑着陪不是,并信誓旦旦地发誓再不为例。 “走吧,到我家坐坐。”下班后程汉章开车拉着季凡来到一栋外表普通的楼房前,上了楼打开房门,里面却是室内古香古se别有洞天。 明窗净几,罗列布置,篆香居中,佳容玉立相映,时取古人妙迹,以观鸟篆蜗书,奇峰远水,摩挲钟鼎,如亲见商周,端砚涌严泉,焦桐鸣玉佩,不知身居人世,所谓受用清福,敦有逾此乎,是境也,阆苑瑶池,未必是过。 季凡觉得用赵希鹄赵大师的诗句描写此时的感受丝毫不为过,“季凡快请进,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从房内走出,“汉章你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我公司的同事季凡,这是内人陈晶。”程汉章介绍道。 “陈姨你好!”季凡礼貌地打着招呼,穿上陈晶送上的拖鞋,在房内四下打量着,墙上的喜鹊登梅仿古窗棂,条案上的青花瓷瓶,还有书法大家苍劲有力的墨宝,无不透露着古朴典雅的气息。 “晶儿,季凡一会儿要在家里吃饭,晚上多加几个菜。季凡来跟我到书房看看。”程汉章笑意盈盈地说道。 书房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但每一样物品都非凡品,显示了主人不俗的品位。迎面是一张体形硕大的紫檀木书案,一只白如凝脂,雕工jing美的羊脂玉香炉散发着阵阵香气,正是那种名贵的龙涎香,一只蓝田水苍玉雕成的镇纸随意地摆放在书案上。靠墙的一排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其中以字迹泛黄的线装古籍珍品居多。 当然最吸引季凡的是还是墙上显要位置悬挂着的那件内镶钧瓷的四扇屏。季凡是识货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屏风是由名贵异常几乎绝种的黄花梨制成,上面镶嵌着是居然是号称“黄金有价钧无价,一具钧瓷千重复”的瓷中珍品钧瓷。 钧瓷始于唐,兴于宋,宋朝时名列钧、汝、官、哥、定五窑之首,宋朝徽宗皇帝在位时册封钧瓷为国瓷。在中国有一句古语: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钧瓷不但享誉国内,在国外也是声誉极高,ri本人有一句话:“家无钧瓷不富。”为什么钧瓷如此珍贵呢?因为烧制它实在不易,窑工们有一句话,“十窑九空”,就是说烧十窑钧瓷也成不了一窑。而这一窑中又是“百钧难得一宝”,真正能烧出一件珍品来是异常艰难。为什么这么难呢,因为钧瓷的各种se彩,不是用颜料染上去的,而是用铜为着se剂,经高温锻烧,使其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窑变”。所谓的“窑变”是指它的釉se和se彩都是在窑里烧出来的,入窑一se,出窑千彩,有海棠红、鸡血红、胭脂红、朱砂红、火焰红、玫瑰紫、茄皮紫、雨过天晴、月白风清等等,说它难烧是因为它一半靠人工,一半靠天然。这里包含着窑工的技术、经验和对火候的掌握,同时也带有很多偶然因素,因此窑工们常说“钧无二样”就是这个道理。 眼前的这件四扇瓷屏组成了四副完美无壁宛若天成的画卷,仿佛一个名家书就的山水画稚拙质朴而又温馨静谧,堪称珍品中的珍品。 “季凡随便坐。”程汉章把季凡从对瓷屏的沉醉中唤醒,“这瓷屏是我二十几年前在beijing琉璃厂古玩店淘来的,这是我最得意的珍藏。”程汉章颇为自得说道“季凡你知道我今天约你到家里来所为何事吗?” 程汉章见季凡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先向你提个问题,你知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典当师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我认为作为典当师首先要具备渊博的知识,这是从事是从事典当工作的的基础,再有就是要有火眼金睛般鉴别物品真伪的能力。”季凡想了想回答道。 “你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但却没有道出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一个真正优秀的典当师他鉴定物品能力水平的高低反在其次,关键是他要为人正直善良宅心仁厚,心术要正,这也是我今天收你为徒的真正原因。”程汉章笑容可掬地说道。 “收我为徒?你不是说要以三个月为期对我进行考核,然后再决定是否收我为徒吗?”季凡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太让他惊喜了。 “做人要擅于变通,不能过于迂腐,你不会把师傅我当成那种食古无化的老顽固吧!你今天乐于助人的表现令我非常满意,我决定破格收你为徒。”程汉章笑着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季凡心中不由一喜虔诚地说道。 “算了,师傅我不计较那些繁文琐节,不过祖师爷面前你还是要拜一拜的。”程汉章领着季凡来到一幅画像前,指着画面上一个身穿杏黄道袍,手拿拂尘,面目清奇,一派仙风道骨的道士说道:“这就是咱们天机门的开山祖师紫阳真人,你来给上柱香。” 季凡点燃了香上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季凡来你先坐下,听我慢慢向你讲述天机门的历史。”程汉章神se肃穆地说道。 ps:今天看了评论区,大家对四十五章节的内容非常不满意,一顿刀削笔阀,秋雨认识到这是个bug似的败笔,对于大家的意见秋雨诚恳地予以接受,以后专心淘宝,不再去搞那种下三滥的故事情节,也希望大家不吝赐教多多提出您的宝贵意见。 第四十八章 沉入海底的思茅古茶 紫阳真人他原本是明末京城老字号当铺宝和发的少东家,自小就博学多才。只可惜生于『乱』世,李自成攻陷京都,络大的家业被洗掠一空,心灰意冷之下遁入玄门,并创立了天机门,取天机不可泄漏之意。他本着宁缺勿烂的原则,制定了近乎苛刻的择徒门规,即先重品『性』,资质天赋反在其次,这也是本门至今人丁凋零的原因。 紫阳真人潜心参悟道义多年,悟出一套吐纳养生之功,这套太虚气功讲究清净无为以静制动,不但有强身健体修心养『性』之功效,而且对你学习古玩收藏知识乃至以后从事典当工作都大有益处。对现在的你来讲,可能已经学习了大量的古玩收藏以及典当方面的知识,但它们就象是随意堆放在仓库中的铜钱,既博又杂毫无章法,缺少一根把它们串在一起的绳子。而你学习了这套内功,就象是多了根把各种知识穿『插』联系的纽带,使它们成为一个完整系统的知识体系,让你相得益彰受用无穷。我现在就把这套气功的口决传授给你,你用心地记下来。”程汉章有意放缓节奏传授了三遍后问道:“季凡你都记住了吗?” “师傅我差不多记全了。”季凡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噢,那你背诵一遍让我听听。”程汉章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口决读起来晦涩绕嘴,他不敢相信季凡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它毫无遗漏的全部记下。 “天地氤氲,万物化纯,身致虚极,心守静笃,生气盈然,神机始发。游心于淡,合气为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心地纯真,复归于朴。”季凡抑扬顿挫地诵来不差丝毫,程汉章听在耳中是又惊又喜,“此子博闻强记,天机门复兴有望矣。” “汉章该吃饭了,饭菜都快凉了。”陈晶在外面催促道。 “咱们先去吃饭,一会儿我要和你对弈一局,也不知你小子最近棋艺是否有所长进?”程汉章笑呵呵地说道。 “汉章你难得这么高兴,不喝点吗?”陈晶关切地询问道。 “我今天收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徒弟当然高兴了。”程汉章志得意满地说道。 “你一向择徒甚严,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汉章恭喜这回终于有了衣钵传人。”陈晶转头又对季凡说道:“你师傅难得器重于你,将你收录门下,你可不要枉费了他对你的一番苦心呢!” “请师母放心,您的教侮季凡一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怀。”季凡说道,几样简单的家常小菜,倒也烧得精致可口,季凡食指大动,连吃了三大碗这才放下碗筷。 “晶儿,把我那珍藏多年的思茅古茶沏上一壶。”程汉章说道。 一会儿功夫室内顿时茶香四溢满屋飘香,“什么茶味道这么香?”季凡嗅了嗅鼻子说道。 “季凡这可是你师父压箱底的沉货,他自己轻易都舍不得喝的。”陈晶端起紫砂壶一边向细瓷茶杯里注水,一边说道,湛青碧绿的茶叶飘浮在细瓷茶杯里煞是好看。 “你师母此话倒是不假,这思茅古茶在海底沉睡了上百年,你能喝到它也是你的福分。”程汉章微微一笑说道。 “沉睡海底?”季凡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错!这茶是我多年的老朋友——瑞典哥德堡号的船长安德森从一艘沉在南海海底的中国古船上打捞出来的,他知道我喜欢喝茶于是就送给了我。这茶算来也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季凡云南的普洱茶你应该有所耳闻吧?”程汉章问道。 “北纬25度以南的云南自古以来就盛产茶叶,被誉为世界茶树的发源地。而居住在中国高原地带的藏族同胞,经年以牛羊肉为主食,缺少蔬菜,而普洱茶清热、解毒、润燥的功能,恰好可以调理膳食结构,正所谓以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于是,历史上,云南的商人便用普洱茶与西藏的马匹和『药』材交换。在崇山峻岭、雪域高原的翻越中,‘茶马古道’由此而生。按照专家的说法,不管历史上还是今天,普洱茶因为有降低血脂等诸多保健功效,加上人们生活水平改善,大受人们欢迎。”季凡侃侃回答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思茅被称为茶文化的绿洲,茶马古道文明的起点,这些年随着普洱茶的热销已越来越引起世人关注。传统的普洱茶缓慢的发酵过程就是它品质形成和提升的过程,这个过程一般要经过二十多年才能达到完美的程度。我们现在喝的这叫思茅女儿茶,这可是普洱茶中的极品啊!相传是古时候年轻的女孩在春季的谷雨前后采集新茶芽,装入竹筒后,进行适当的烤制,保存在房梁上,等女孩长大成人,婚嫁之前再取出变卖,用所得的银两购置嫁妆,因而被称为女儿茶。近些年来,人们竞相品鉴和收藏普洱茶,并把它称为‘有生命的古董’,特别是在广东东莞一带这已经蔚然成风,很多人热衷于玩茶。现在的东莞据说至少有200万人在收藏陈年古董茶,2002年11月,国际贸易广州春秋优质茶评比会上,鲁迅先生收藏的20克普洱茶曾拍卖出16万元的高价。 季凡细细品味这茶汤『色』艳丽口味醇厚不由赞道:“果然是好茶,历经百年仍然香味持久。” 此时程汉章拿出那套榧木棋盘轻轻放在黄花梨的茶几上象是无意地问道:“围棋棋手分有九段是为九品,你知道都是哪九品吗?” 季凡笑道:“师父这你可难不倒我,北宋张拟在《棋经。品格篇》曾云: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门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 “不错,我果然没有看走眼。”程汉章付之一笑随即抓起一大把棋子开始猜先,程汉章以星、无忧角开局,行棋未几,于右上角成势。季凡执白后行,从外围着手,以其超卓的大局观掌控局面,他先从中腹落子,如疾风暴雨水银泻地般侵入右上角黑棋模样。 “季凡你小子几天不见,棋风倒是凌厉老*潢色都市到了许多呀!”程汉章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说道,听了程汉章的话季凡倒是深有感触,望着场面占优的白棋,他自己也不知今天大局观为何变得如此强大。 第四十九章 传说中的鱼脑冻碎石砚 程汉章见黑棋局面堪忧忙于守空,短兵相接后季凡则再次深入右上角做出一劫,此着手法老到,井然有序,令黑棋颇为棘手,程汉章思索再三,也只能做出让步,听凭白棋在右上角吃掉两颗黑子,白棋瞬间天堑变通途,从此放心大胆地长驱直入与黑棋会猎中原。 打劫过程中,季凡进退有度,取舍自如,先是借找劫之机,夺取黑棋右下角,而后又迅速转身,弃角换取边上成势,其灵动着法显示出炉火纯青的局面掌控功力。程汉章不能忍受白棋在棋盘下边围出巨大模样,遂从棋盘二路潜入,着法刁钻诡异,俨然星星之火,黑棋孤棋渐渐壮大。此时季凡倒也不慌不忙,利用左边黑棋大块亦未活净的软肋,左右开弓,黑棋两边受欺,好不忙『乱』。 “你小子下手倒够狠的!”程汉章见场上形势不妙强颜欢笑地说道,此时已显败势的程汉章异常老到地弈出惊人之着,他以一手很难想到的“靠”在中腹强行分断白棋。一旦季凡应对有误,必将被黑棋卷杀一块,棋局即告逆转。但季凡洞若观火,根本不给他可趁之机,一手平凡却显功底的“顶”宣告黑棋搅局无效。如果黑棋执意分断白棋,白棋只需简单地一挖,黑棋即已无应手,至此,程汉章见败局已定,只好推枰认输,“看不出你小子下棋真有一套,今天这一局我是输的心服口服啊!” “多谢师父承让,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季凡站起身准备告辞。 “这里记载着太虚气功的修炼方法,你拿回去照着好好练习,如有不懂之处只管来问我。”离开时程汉章递给季凡一本纸张泛黄的线装古籍。 *潢色都市 回到家中季凡按照书上的说明,盘膝坐在床上,排除杂念凝神聚气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运气在体内运转一周天,最后纳入小腹的丹田处,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此时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品砚台这才想起,当时在许传尧家中自己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根本没来得及上手仔细审视。 砚,本义是指光滑的石头,雕刻成为研墨、盛墨、『舔』笔的器具,又称砚海、砚池、石友、墨海等,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悠久历史。它与笔、墨、纸构成不可分割的关系,成为我国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文房四宝”,深受历代文人墨客的青睐。 一般来说,古玩文物年代越久远,就越具有价值,而唯有这砚台是个例外。中国最早的砚台起源于汉代,但是汉、唐、宋时期的砚台都是以实用为目的,所以用料不太讲究。到了明清以后,文人将玩砚台当成一种时尚,选材要求越来越高,砚台的观赏和收藏价值也因此大大提高。在众砚中,人们把广东肇庆的端砚、江西婺源的歙砚、甘肃临潭的洮河砚、山西绛州的澄泥砚称为中国的四大名砚。 眼前这品砚台呈长方形,石『色』青灰偏绿,石质娇嫩、细腻,堪称端砚中的上品,砚堂内的“鱼脑冻”由各『色』的小石子集聚而成,诱人可爱。所谓“鱼脑冻”是砚台的一种天然形成的一种花纹,砚石里不同成分在千万年的地层中,日积月累就会形成的的许多不同的花纹,砚台里的砚堂里发白的斑纹像鱼脑,因此通常称之为“鱼脑冻”;而砚堂周围的花纹似火烧留下的印,人们称这“火捺”。砚侧用隶书刻有十四字铭文:“青牛粗解耕耘债,啃草坡头卧斜阳。” 先是由碎石组成的鱼脑冻,然后是含有青牛的铭文,此时季凡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四句谒语:“白鹤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实,猕猴捧桃。”难道说眼前这品端砚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被誉为“广东三宝”之一的鱼脑冻碎石砚? 季凡轻轻地朝砚台上擦了点水,令人感到不可思异的一幕发生了,只是砚台里本是碎石的位置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只青牛的形象,这只憨态可鞠的青牛神态悠闲地卧在草地上,周围是碧绿的青草。 果真如此,季凡见此情景不由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那还是在解放不久的1951年,一天,一位中年『妇』女来到了广州市最著名的古董街——文德路,她在这条街上徘徊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一家古玩店。随后她地掏出一个小包裹,并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顿时一方砚台显『露』出来,古玩店将中年『妇』女的这方黑『色』、呈长方形的砚台反复地看了又看,似乎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摇了摇头把它还给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感到无比失望,叹了口气,就在她转身刚要离去时,旁边一个穿西装一脸书生气的中年人突然发话道:“等等,这砚台我要了,你开个价吧?”中年『妇』女张口要了160块,穿西装的中年人也没和她讲价,随即付给了她160块,买下了这方砚台。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古玩店的店主奇怪他为什么要花重金买下一方在别人眼里看似很普通的砚台呢?这位穿西装的中年人是这家古玩店的常客,等那位『妇』女离开后,他叫店主端来一碗水,店主对此不解其意,他笑而不答,只神秘地回答道:“不用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穿西装的中年人将碗中的清水轻轻地擦在砚台上,很快,砚台上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只猴子的形象,这只猴子呈蹲坐状,似乎在回首张望,嘴角还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店主惊奇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懊悔刚才自己的粗心大意,错过一件稀世珍品。可是,这砚台上怎么会有一只猴子的形象呢? 原来这砚堂上生就一块珍贵的“鱼脑冻”,它呈现出黄白『色』,像鱼脑一样清晰透彻,这在端石中非常稀有,十分难得。更加离奇的是,这块“鱼脑冻”呈现出一个蹲坐的猕猴形象,眼、鼻、嘴和前足都栩栩如生,形出天然,绝无仅有。此砚妙在它平时通体泛黑,毫不引人注目,猴形也不突出。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只要用湿布轻拭一下,砚堂里“鱼脑冻”的花纹就会立刻清晰无比地显示出猕猴的形象来。 第五十章 千金猴王砚的由来 这位火眼金睛识出这方砚台的人是中国着名的古文字学家、书法家和古文物研究专家商承祚他是位受人尊敬的学者抗战时期他曾冒着战火在长沙抢救文物其中包括一面珍贵的战国古铜镜。商承祚拿着砚台反复观看他兴致勃勃地告诉店主这砚台名叫千金猴王砚它可大有来头还与中国历史名人张之洞有关。 张之洞是中国晚清时期的朝廷重臣做官向来以敢谏闻名号称“牛角”。相传188o年清朝宫里出了一件事惹得朝野哗然事情虽不大但却关乎慈禧太后的脸面。 话说一日慈禧太后让太监给她妹妹送几盒食物。可是送东西的太监没按规矩携带出宫的腰牌宫里也没有事先跟守门的护军打招呼结果护军不肯放行。于是太监就跟护军吵了起来一怒之下还摔掉了食盒。太监回去报告老佛爷说是护军无礼不仅不让他出去还砸了东西。慈禧太后闻言大怒立即下令罢免护军都统并将当值护军并刑部处以重罚。当时太监在宫中的地位已经变得越来越跋扈所以朝廷大臣们反应强烈一致认为慈禧处置不当。可是老佛爷就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最后还是张之洞出面他不像众人谏官那样一上来就把茅头指向太监的跋扈暗示慈禧太后宠信宦官而是从老佛爷的自身安全角度出说明宫门护卫制度严格的必要性。话说得入情入理不得不让老佛爷动心最后护军得以保全性命涉事的太监也受到了惩罚。由此看出张之洞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虽然直言敢谏但也一直官运亨通。 清朝光绪年间张之洞出任两广总督主持在广东的肇庆开砚台。在肇庆斧柯山以及北岭一带方圆近百平方公里内分布着数十处砚坑着名的端石就产自这些坑洞其中“老坑”出产的砚石最为名贵细腻娇嫩、致密坚实墨效果好磨出的墨细腻油润不易干涸深得历代文人和帝王将相的喜爱。传说用端砚磨出来的墨汁“隆冬不冰”写在纸上的字“虫蚁不蛀”。有这样一个传说古时有一位广东秀才进京考天寒地冻水滴在砚台上即刻结冰只有迹位秀才携带的端砚对着砚台呵气研出的墨汁不会结冰。 古时在老坑采石十分艰辛坑洞在水下长约八十多米在冬天枯水季节几十人下到洞里隔一米坐一人排成一列用陶罐把洞内的积水一罐一罐淘出去即使昼夜不停也要耗时一两个月等到洞内没有积水后才能采石。老坑洞内最高只有1米左右砚工要冒着塌方的危险弯着身子进入拿坑内的西洞来说只能容纳四个人两个人开凿必须弯着腰或者仰着另两个拿着***的人必须躺下即使坐着的高度也没有。由于老坑石弥足珍贵一度成为贡品进献朝廷所以古时老坑一直是由官府管辖有专人把守石工们进洞采石必须**一是因为洞内潮湿二是避免石工偷藏端石。为了保护砚石资源历史上曾多次封坑禁采封坑时间并不固定重新开采也不定时。 张之洞特别钟爱广东的端砚他命手下的幕僚何蓬洲负责组织开坑挖石造砚台。当时的挖掘工作非常艰苦在江边的悬崖峭壁下挖洞开采每采到好端石何蓬洲便令工匠制成好砚送给张之洞。这一日何蓬洲来坑地视察这时有人来报说挖到了三块上好的砚石。何蓬洲闻迅二话没说就直奔老坑只见端石上面花纹绚丽这样天然的砚石可遇不可求而且还一下子就是三块就更是难得。 何蓬洲聘请当时肇庆黄岗着名的制砚世家郭家的传人郭兰祥大师依据这三块端石的特点专门打造了三方砚台。每一方都有一只酷似动物的花纹形象一方似猴为猴王砚;一方为鹤;还有一方像卧牛。三方砚台乃自然的造化何蓬洲得到之后喜得手舞足蹈。出于对这三方砚台的钟爱何蓬洲没有象往常将它们交给张之洞而是自己偷偷地藏了起来。由于这三方砚台被秘密地私藏了起来所以世人根本无缘得见。 商承祚先生幸运地买到了这方千金猴王砚那么另外两方砚台的下落又如何呢? 1961年1o月的一天在广州市效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突然他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在仔细核对了门牌号码后中年男子欣慰地笑了随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此人正是商承祚先生他慧眼识宝买下了千金猴王砚当时就想另外这两方砚台说不定也在那位妇人的手中于是在那位妇人离开时他特地向妇人询问了家庭地址并依据地址找到了中年妇女的家。 中年妇女听明商承祚的来意转身走进里屋过了不一会儿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商承祚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不禁惊呆了眼前又是一方砚台它石色青灰偏蓝石质娇嫩细腻砚为长方形。砚额左上角刻有这方砚的名字“岩华四象砚”。制砚的匠师根据砚额上天然的“黄龙纹”巧妙地雕琢成松树枝干横斜、松针丰厚。旁边浅雕而成的鹤与砚堂中的天然鱼脑冻巧妙地结合成一只生动的白鹤白鹤扑动双翅正翘啄食松叶形态逼真。 翻过来一看这竟是一方双面砚两面都有砚堂工匠在背面浅挖圆形砚堂砚额、砚唇浅雕枝蔓缠绕的瓜迭纹寓意“瓜迭绵绵子孙万代”;砚侧用隶书刻有十六字铭文“白鹤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实猕猴捧桃”。这十六字铭文正好与历史记载相辅相成。猕猴捧桃指的是千金猴王砚白鹤啄松和瓜迭垂实指的是这岩华四象砚“青牛眠草”则指的应该是另一方砚的景象也就是说这三方砚却有四种不同的景观实在是令人称奇。 商承祚又花了16o块买下了这方岩华四象砚。然后他问起另一方鱼脑冻碎石砚的下落中年妇女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至于这位妇人的身份有人说她可能是当年负责督造端砚的何蓬洲之后人;也有的人说可能是这两方砚台后来流落民间才无意中被这位中年妇人得到。就这样商承祚先生可谓独具慧眼从中年妇女手中买下了千金猴王砚和岩华四象砚并于1961年将这两方砚台捐给了广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最终落户广东省博物馆成为广东省博物馆的珍收藏至于另一方鱼脑冻碎石砚至今下落不明。 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自己本来是买画用来作添头的东西没想到搂草打兔子居然撞上了一件端砚珍品季凡不由暗自庆幸道。不过这堆画该如何处理呢?吴冠中那幅《池塘人家》山水画意境深远交给马群拍卖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剩下的那几十幅就交给沈光伟好了上次他不是急着要买画吗?不过和他交易可得讲究点策略和技巧不能一次性全部出货五十多幅这么大的数量他必定要使劲往下压价自己陷入被动在价格上肯定是要吃亏的。这些画可以分成几批出手先抛出比较粗糙画工一般的吊吊他的胃口试探他的反应不失是个好主意。 ps:秋雨在此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看书轻松之余别忘了投俺一票谢谢! 第五十一章 吴冠中的山水画 “什么吴冠中的山水画?”马超群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地说道,“我说老弟你可别忽悠我呀!你可知道现在市面上吴大师的画抢手得很,价格是一路飙升,而且根本是有行无市。去年11月在北京秋季拍卖会上,吴冠中的一幅《海婴》以154元人民币成交,另一幅油画《北京雪》更是以363万元收拍,创造了吴冠中油画作品在中国内地拍卖的最高价,如此珍稀的佳作上哪里淘弄去。” “既然马经理对它不感兴趣,那我只有另请高明了。”季凡在电话里淡淡地说道。 “等等,你小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马经理咱们俩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看我象那种口不择言乱放厥词的人吗?” “老弟此话倒是不假,那你马上拿着画到我办公室来。还有你以后别张口闭口地马经理叫着,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你换个称呼行吗?”马超群说道。 “换个称呼好啊!那就干脆叫你马总,马老板这样可以了吧!”季凡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小子故意在气我是不是?” “你可是我的财神,我哪敢得罪你呀!是不马经理,啊不马哥。” “这还差不多。”马超群满意地挂了电话。 季凡拿着那副《池塘人家》打车来到了拍卖行,马超群见了是赞不绝口,季凡暗自好笑,对他说你不找个专家鉴定一下这画的真伪,马超群一听顿时乐了,守着你这个有着火眼金睛般眼力的鉴定专家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马哥,这画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帮我留心点。”季凡说道。 “你小子哪样都好,我真有点受不了你身上这种知识分子的俗气,每次见面都跟我这么客气,有事尽管开口别这么婆婆妈妈的。”马超群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 “我最近想买辆车,你们行里如果有来拍卖汽车的,价格在五十万以下的帮我拿下。”季凡说道,十八居士的那只白釉瓷罐卖了四百七十万,付给刘宝祥二十万补偿款,买许传尧的那几十幅画又花了一百零五万,现在自己帐户上还有三百五十万,去掉下个月购置紫光花园所需的房款三百万,只剩下不到五十万。 “我事就包在大哥我身上。”马超群拍胸脯打着保票。 季凡和马超群道别后,随即来到了谭冰的办公室前,踌躇半天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请进!”里面传来谭冰特有的冷冰冰的嗓音。 “是你?”谭冰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曾和自已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地神情。 “怎么不欢迎吗?”季凡故做镇定地说道。 “当然,快请坐。”谭冰脸上努力挤出笑容起身开紧房门,“你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矿泉水。” “还是给我来杯矿泉水好了。”季凡近距离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的谭冰与几天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随性却绝不平庸的穿着,有些凌乱却别具风情的超长长发,少了些许平日的咄咄逼人,多了几分白领的温婉动人,“你最近还好吗?”季凡问道。 “还行吧!马马虎虎还是老样子。”谭冰微邹眉头回答道,眉宇间带着一丝愁绪。 “那天的事说起来是个意外,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季凡有些尴尬神色地说道。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不会让你承担什么责任和履行什么承诺的。”谭冰苦笑着说道,“发生这种事其实并不怪你,相反我应该感谢你,如果那天不是你正巧在场,我酒醉之下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顺顺利利的,难免会有些坎坷,想开点困难毕竟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季凡开导道。 “我这几天已经好多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走吧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谭冰坚定地说道。 “那好谭姐,再见你多保重。”季凡出了潭冰的办公室,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悬着已久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此时电话响起了,季凡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许传尧打来的,这个人过于虚伪,季凡对他真没什么好感,他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季老弟你好啊!”许传尧客气地打着招呼,骨子里透着股有不出的虚伪。 “原来是许少啊,好久不见你好!”季凡说道。 “自从上次聆听了老弟的发财圣经,我对此事是非常上心。” “什么发财圣经?”季凡有些奇怪地问道。 “老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我们在一起不是谈论起收藏古玩的心得嘛,不瞒你说我对此事非常关注,一直放在心上。最近我听说西郊有个满汉子弟,据说祖上还是什么大清朝的贝勒爷,他家里有件金漆木雕的衣柜准备出售,我准备买下它,可又吃不准它是不是真的,我知道老弟对于古玩方面的鉴定比较在行,因此想请你跟你一同去帮我辨别下真伪,看看是否有购买的价值。” “是这样啊,这两天还要上班,实在走不开呀!”季凡对这个许传尧没有什么好感,于是婉言拒绝道。 “那星期日如何,老弟不会是连周日都不休息吧!”许传尧死打烂缠盯住季凡不放。 “那就定在周日吧,不过我上午有事,下午咱们再去好了。”周日上午自己还要到文帝庙街淘宝,于是他想了想说道。 “那咱们定准了周日下午,到时候我开车接你。”见季凡答应了自己,许传尧兴奋地说道, 金漆木雕衣柜,还有什么大清朝的贝勒爷的后代,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这几天回家上网去仔细查查这方面的资料到时再相机行事作决定吧! 第五十二章 死当里淘金 每周一次的文帝庙街淘宝对于季凡来说是件乐此不疲的事情,不但偶有收获捡个漏得个宝,而且还能锻炼眼力,从中学到很多书本上根本得不到的经验。星期日的这点时间对于他来说,简直太宝贵了,因此在周六晚上和黄欣怡分手时,他谢绝了小丫头提出的周日白天练车的提议。 季凡周日起了个大早,盘膝运气开始练功,练完每天例行的早课后,起身洗濑完毕到楼下*潢色都市吃了口早点,最近也不知为什么饭量剧增,而且浑身上下精力充沛,似乎有用不完的劲。 “师傅到文帝庙街。”季凡伸手叫了辆出租,车开出不远方才想起上次答应陈子奇给他买块劳力士手表,直到现在还没落实呢,一会儿老陈要是问起,自己还真不好回答,于是他喊道:“师傅到典当行。” “你到底去哪儿?”司机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忽然想到要当件东西,你就近找个大点的典当行。”季凡回答道。 “前面有个圣达典当师,到那儿行吗?” “咱们不去那家,换一家吧。”季凡心想行里那几件死当的物品都在我心里装着呢,根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人可真怪,这不是舍近求远吗?”司机小声嘀咕道,心想这样更好还可以多赚点车费。 季凡一连走了几家典当行,也没找到一块理想的死当金表,直到来到一家名叫佳玉典当行时,看到柜台里摆放着的一只劳金士镶钻金表时,他不由会心地笑了。在经过仔细地验证辩认这确是一只如假包换毫无暇疵的劳力士时,他这才如释重任地花了九千块买下这块表。季凡抬腿刚要走,忽然被柜台里的一尊象牙佛雕吸引住了。刚才他光顾着寻找劳力士金表没注意到这件牙雕,如今静心观察却发现它雕工还算精美。 “这牙雕也是死当吧?”季凡试探『性』地问道,“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嗯,不错这是才过三天的死当。”典当师看了眼旁边的标签说道。 象牙雕与竹雕、木雕及犀角雕虽然都是属于中国古代工艺美术领域中的不同门类,但由于它们在工艺上存有共『性』,因此被合称为“竹木牙角雕”。而象牙由于产量太少,取材极其珍罕,并且本身形态局限很大,因此可资排比的资料也不多,所以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它们都没有形成稳定的工艺传统。直到明清时期,随着整个社会的繁荣与发展,牙雕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工艺技法,留下了大量美轮美奂的作品。 眼前这尊象牙佛雕具有浓郁的明代牙雕风格及工艺,它的外形是一尊骑象的普贤菩萨,菩萨袒胸赤足,手捧宝塔,仰面朝天,仿佛在为人间祈福,生动的肢体动作与丰富的面部表情充分显示出普贤菩萨的高贵与安详。菩萨座下的白象也被刻画得温顺又安详,只见它长鼻卷曲,一对扇风耳外撇,头部低垂,好像时刻准备接受主人的指示,整个牙雕颜『色』光润可爱,线条流畅生动,充满清净纯洁的美感。 “这牙雕多少钱?”季凡见猎心喜开口问道,脸上却不敢显出半分得『色』,这牙雕如此精美极有可能是它原来的主人过了当期却忘了来赎当。 “四千块!”典当师说道。 季凡麻利地付了当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典当行,这死当的物品就是便宜,才不足本身实际价值的二分之一,看来以后淘宝又多了一个好去处,没事要经常到典当行里来逛逛,在死当里淘金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陈哥这是特地给你买的劳力士。”季凡进屋咕咚咕咚吹开了一瓶矿泉水说道。 “老弟你真够意思,我也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当回事了。”陈子奇迫不及待地戴在手上,得意地炫耀道:“这劳力士金光闪闪,上面的钻石直晃眼睛真神气。一会儿我就找隔壁的老八比试一下,上次他戴了块劳力士在我面前好顿显摆,我也要去刺激刺激他,我这块镶钻的比他的劳力士强多了,这回咱也让他开开眼,长长见识。”陈子奇眉飞『色』舞地说道。 “得你去显摆吧!当心别让人家瞧着眼红给你砸碎了就成。”季凡见到他这幅暴发户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我在沈老那装裱了副画,也不知装好了没有,我先闪了。” “忙着呢沈大公子!”季凡走进听雨轩见到沈光伟正忙着接待客人和他打了声招呼,独自欣赏起店里出售的名人字画,这是一幅《惜春》花鸟画,画面的青石上立一小鸟,绝有八大韵味;石旁的梅是一杆虬枝,枝上仅仅是三朵花两个蕾。但见横笔成枝,点画成花,笔锋圆润遒劲,点画意态饱满,笔法老到,墨分五『色』,枝也遒劲花也鲜艳。就是这么简单的几笔几点构成的物象实体,使季凡油然想起了清人李方膺的诗句:“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到了此画的作者笔下,“两三枝”化成了“独一枝”,“千万朵”化成了“三朵”;待到“三朵”谢了时,枝头只有“两朵”了……其意境之妙,出于斯,高于斯。这幅画分明是在以画写意,托物言志,寄情于画,笔下生境,境由心生,果然是幅佳作,一看落款是位名气不大刚刚崭『露』头角的画家,标价却是高得吓人居然是一万块,想到自己正好有画要卖给沈光伟对比这个价格季凡已然心中有数。 “你是来取那副画的吧!已经给你装好的,你看看这可是按你的要求,由老爷子亲自动手完成的,怎么样你还满意嘛!”沈光伟将装裱一新的画递给季凡。 “沈老的手艺果然精湛老到!”季凡夸奖道,“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你这么说不是见外了吧!”沈光伟笑嘻嘻地说道。 “不要钱,还有这么好的事。”季凡惊呀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上次来的匆忙,有些话也没来得及说清楚,要不我提议你再考虑一下。”沈光伟说道。 “沈公子我再次重申一下,这画是非卖品,你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吧!想买画这还不简单,你要是想要的话,我手头上倒是有几幅画,也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第五十三章 八旗子弟的金漆木雕柜 好几幅,都是这样的画作吗?”沈光伟急切问道。 “差不太多,你确定都要吗?”季凡问道。 “那当然了,多多益善嘛!”沈光伟说道,“你最好是现在就拿过来。” “时间来不及了,我约了朋友一会儿到西郊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再说吧,这幅画也先放你这,我办完事再过来取。”季凡玩了个欲擒故纵有意吊了下沈光伟的胃口。 西郊棚户区,许传尧开车拉着季凡在『迷』宫般的小胡同里一顿神转,最后停在一户平房前。这家人姓那,兄弟三人,自称是八旗子弟,还是大清朝什么贝勒爷的后代,家里有件一人多高的衣柜,金漆木雕的那种,据说这衣柜在文革期间曾被抄走,后来又把它还了回来。听说最近西郊这片要进行规划重新开发,马上面临搬迁,哥几个一商量干脆不如把这东西卖掉大家分现钱。 这件衣柜上为博古图案,周围以葡萄藤装饰,下为梅、兰、株、菊代表四季花卉图案,整体线条简练,造型优美。 金漆木雕最初本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建筑装饰艺术,流传到南方后又受到某些地方特『色』的影响,形成一种木雕流派,历史上分为『潮』州和广州两大类。 广东『潮』汕地区历来有精工细作的手工艺传统,『潮』州的金漆木雕多以樟木雕制,可避虫蛀,再以生漆贴上金箔,雕镂精细,独具富丽。『潮』州金漆木雕的始制可溯源至唐,明以后经济的逐步发展使『潮』汕地区建筑装饰与家居日用品都较前讲究,从而促进手工艺尤其是木艺的发展,清代是『潮』州金漆木雕鼎盛时期,清乾隆年间,不但『潮』州望族祠堂大量使用金漆木雕作建筑局部,连平时日用的门窗隔断、挂屏匾额、屏风几案、床柜桌椅等都以金漆木雕装饰。 而广州地区的金漆木雕以雕工雄浑、粗犷、生动流畅见长,它与传统建筑结合十分密切,喜欢把人物山水,翎『毛』花卉、走兽虫鱼和各种图案选入画面。既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也有渔樵耕读,还有古典诗词或朱子家训之类的格言警句。画面构图善于吸取传统绘画的长处,并以之形与s形的径路来区分不同的情节和场面,在狭小的画面上,表现出广阔的空间。广派金漆木雕选择优质樟木或银杏、冬青等木材,经过凿坏、细刻、磨光、『揉』漆、贴金等工序后,作品庄重优美、金碧辉煌,而且不易腐朽。 季凡确认这是清初真品,于是冲着许传尧点了点头,意思是东西是真的。许传尧脸上不由一喜忙打听多少钱?那家兄弟三人中的老大伸出大手,张口要了五十万。吓得许传尧直伸舌头,连忙把季凡叫到一边询问东西是否值这个价格。 望着许传尧满脸的期待季凡不由暗自苦笑,古家具这东西首先注重的是材质,俗话说,“人才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紫檀由于具有外形沉穆雍容、成材稀罕、不易变形、纤维细密适合雕刻等诸多优点,而稳居中国古典家具材质的第一把交椅。在清代,紫檀就成了家具中的“领军人物”,清朝宫廷用了100年的时间,把清宫里的家具几乎都换成了紫檀,紫檀当时的价格是同样贵重的楠木的20倍,紫檀宫有时称为“乾隆宫”,这是因为大量的紫檀家具都是乾隆年间制作的。据说有一次乾隆皇帝看到一个钟表的小样非常喜欢,结果工匠误认为要用紫檀做钟,于是就用紫檀做了一座两层楼高的大钟。做成以后,乾隆皇帝看到耗费如此多的紫檀,大发雷霆,可见皇上使用紫檀的时候也非常心疼。 黄梨指的就是黄花梨,中国人把紫檀和黄花梨这两种作为木材的最高境界。黄花梨颜『色』温润,非常受明代文人的喜爱,但清宫并不喜欢。*潢色都市清朝时期黄花梨家具流向民间,所间民间拥有大量品质优良的黄花梨家具。黄花梨家具在当时大都由文人参与设计,所以非常精致。黄花梨的特『性』也是应力非常小,不易变形,而且纹理如行云流水般通畅,适合雕刻。与紫檀不同,黄花梨有大料,它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树疖,俗称“鬼脸”。 红木是紫檀和黄花梨的替代物,它的颜『色』介于二者之间,但雕刻『性』能不如紫檀,所以它雕刻出来的家具比较粗糙,价格上也就低廉。 还有一种贵重木材为鸡翅木,与紫檀、黄花梨、红木等贵重木材命名都取自漂亮的颜『色』所不同,它的命名则比较特别,是以纹理来命名的。在宫廷中,大量使用鸡翅木并不多,都是作为局部的镶嵌或小件器物出现,所以在明代,鸡翅木的地位反而非常高。其它的名贵木材还有楠木、核桃木、榆木、银杏和榉木等。 这件广派风格的金漆木雕衣柜做工还算考究,但材质只是极为普通的樟木,其市场价格也就在二十万以下。季凡低声地告诉许传尧十万元以里考虑把它买下,跟许传尧交了实底,剩下讨价还价的事就与自己无关了,季凡懒得理会闲着没事,索『性』对屋子里的摆设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靠墙的几案上放着一对青花花觚,青花花觚这种器物最早见于元代,为仿古代青铜器中花觚的的制品。此觚外壁绘青花缠枝莲纹,从其青花呈『色』及纹饰特点分析,为清代晚期民窑出品,这东西也就值四千元,真正让季凡感兴趣的却是在这对青花花觚前面摆放着的一只铜炉。 铜炉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角『色』。根据用途、形制的不同,可分为熏炉、宣德炉和手炉等。 宣德炉是指明宣德年间铸造的一批宫廷专用的香炉。器型为圆身,敛口。胎料为南洋进口,加入多种金属反复烧炼4-12次之后制成。炉身以褐『色』为基调,发出青、绿、红、蓝、黄、褐、白、金等数十种颜『色』,异常美观。底有“宣德年制”或“大明宣德年制”款识。宣德炉铸成后多在宗庙、宫中使用,也有被皇帝赐给大臣、诸王的,当时已属珍贵之物。 宣德炉自制成起,即有仿制者,对宣德炉的仿制,在宣德当朝即已开始。如吴拜仁是宣德鼎彝铸造的监工,他如召集工匠,私铸铜炉,但终不敢用宣德款。除吴拜仁外,同时还有高氏亦仿制。万历、天启年间年间的施念峰、金陵的甘文堂、苏州的蔡家以及徐守素、周文甫都是盛名一时的铸炉高手。甘文堂精于鼓铸,惟『乳』炉一种称佳,敷『色』喜效枣红而稍淡,俗称“猪肝『色』”。 第五十四章 仿制的宣德炉 由于宣德炉价值不菲,清代至民国年间的的仿造品更是不可胜数。清雍正、乾隆年间,仿制宣德炉种类很多,但多而不精,皆为造办处所为,款多仿宣炉原样,也有“大清雍正仿宣”长方形印款的。 宣德炉这种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有的收藏家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收获。现在不要说真正的宣德炉,就是好一点的明清铜炉在市面上都难见身影。 眼前的这只铜炉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季凡抱着怀疑地态度毫不在意地审视着这只铜炉,这只铜炉与如今市面上常见的那些耳、足、底、口不对称,皮『色』不润,有砂眼的伪品不同,它双鱼耳形象生动,底设稳重的圈足,广腹敞口,从炉身铜质内部向外闪现暗黄『色』,底款为“大清乾隆仿宣”。季凡确认这是一件清乾隆年间的仿品,而且还是仿品不错的上品,因为它造型稳重,圆润自然,『色』泽古朴润腻,最主要的是它的款字完整、清晰,这是由于宣炉采用的是失蜡法铸成,所以就产生此种效果。而伪品多用翻砂铸造,字迹模糊不清,并且伪款或剜或錾,然后熏制,款、器根本不同『色』。 此时许传尧与那氏兄弟中的那老大在价格上侃了半天,那老大咬住三十万的价位就是不松口,双方陷入了缰局,看来许少今天是要空手而归了。 许传尧有些沮丧地冲着季凡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老弟,我是没办法了,我看再谈下去也没什么进展,咱们还是撤吧。” “也罢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季凡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许传尧心想对方这时如果出言挽留的话,这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惜一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对方仍然没有出声。 “你看我这记『性』,我差点忘问你那对青花花觚卖不卖啊?”季凡装做刚想起来的样子问道。他本意是想买那只宣德炉,可当他看见许传尧在这哥三面前败下阵来,这三位想必是非常难缠,因此他玩了招指东打西,那对花觚充其量也值四千块,季凡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只不过是用它作幌子,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根本无从猜测他的真实意图。 “什么花觚?你是说那对花瓶吧?我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青花花觚。”那老大问道。 “对,我说的就是它,清晚期的物件,可惜是民窑出的。”季凡内行地说道。 “你能出多少钱呢?”那老大眼里『露』出贪婪之『色』问道。 “这种民窑的货『色』数量比较大,根本不值几个钱,还好是一*潢色都市对,要不然白给我都不要。一口价两千块。”季凡将这花觚贬得一无是处。 “四千块!”那老大笑嘻嘻地说道。 “二千五,这个价已经到家了。”季凡说道。 “三千五,少一个子你别想拿走。”那老大态度坚决地说道。 “三千五有点高啊,我看把那只破铜炉加上还差不多。”季凡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老大瞧了瞧那只挂满了灰尘的铜炉,咬咬牙说道:“成,就依你,加上那只破铜炉一共三千五。” “我说兄弟名义上今天是你陪我来看货,可闹了半天我两手空空,你却满载而归呀!”许传尧一边开车,一边望着季凡酸溜溜地说道。 “真是奇怪,今天这那老大象是吃定了你似的,愣是绷着价不松口。”季凡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说道。 “要说今天这衣柜没买成其实都怪我。”许传尧脸上忽然变得通红,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头两天一个人到他家已经来过一趟了,那老大见我来得这么勤,他吃透了我的心思,所以他在价格上狠狠地卡着我。” “我说这事挺奇怪的,闹了半天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许少你也太心急了,本来挺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季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许少你也别太在意,慢慢来只要你上心以后还有机会。” 季凡回到家挑了十幅画工一般的画作来到了听雨轩,沈光伟接过他拿来的画作一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老弟,你这些画与那副装裱的油画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呀!如果那副油画打80分的话,这几幅我看连40分都不到,也差太多了。” “马马虎虎吧,哪来那么多精品啊!”季凡听到他夸奖自已的画作心里挺高兴,“沈公子你就将就点吧,不过我可以跟你交个底,我手上还有几十幅画,而且有几幅是相当不错的。只要咱们合作愉快……”季凡拉着长音说道。 “什么合作愉快,你小子打得什么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说吧这几幅你准备要多少钱?”沈光伟说道。 “沈公子咱们之间谈钱都俗啊!你看着给吧。”季凡微笑着说道,把皮球踢给了沈光伟。 “这十幅画我就按每幅一千块的价格收了。”沈光伟惦记着季凡手头上的那些存货,因此给的价格已经很高了。 “这还差不多。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决定把那几十幅画都交给你处理。”听到季凡的承诺沈光伟心里一喜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哪天再联系。”季凡拿着那幅油画离开了听雨轩,回到家中他郑重地把画挂在墙上孤芳自赏地品味了半天。 几天后马超群打来电话告诉他,那枚辽早期的钱币珍品会同通宝和吴冠中的那幅山水画已经全部在最近的拍卖会上顺利拍出,钱币会同通宝拍了53万元,而吴冠中的画作更是拍出了136万元的高价,两项合计加在一起189万元已全部打入了他的帐户,季凡又是一番惊喜。 最近这些天在黄欣怡的指导下,他的驾驶技术已有了很大提高,虽然还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已能在行人稀少的地方单独驾驶。而每天坚持早晚各一次的修炼太清气功使他受益菲浅,感到身体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变化,不但以前弱不禁风无比单薄的身体愈发健仕,而且六识也逐渐灵敏了许多。 第五十五章 韩总的赏宝大会 一叶而知天下秋,望着大街上稀疏的落叶,季凡这才想起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心里盘算着过节那天先到程汉章府上拜访他老人家以尽弟子之谊,然后招呼老陈和黄欣怡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团聚团聚。 这天上午,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圣达典当行门口,从车上走下三个彪形大汉,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居中那人有些阴菲的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更添几分狰狞之『色』,几个来当物品的顾客看到这几位打扮得象电视里演的黑社会似的大汉走进大厅,连忙带着惊恐的神『色』闪向一旁。 刀疤脸带着有些做作的微笑径直走向程汉章,虚伪的笑容在刀疤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诡异,季凡见他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脚下虎虎生威,显见是会家子,怕他对程汉章欲行不轨,于是气运丹田站在程汉章身旁,带着警觉的目光扫视着他。大厅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紧张,程汉章神『色』如常地对季凡一笑置之:“不用紧张,不妨事。” “程大师你好!我受公司韩总委托给您送张请柬,请您收下。”刀具疤脸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张烫金请柬。 “八月十五,月圆之日,稀世珍宝,与君共享。韩笑石谨邀,你们韩总好雅兴啊!”程汉章看着请柬上漂亮的楷书读道。 “韩总来时曾经吩咐过我们,这些年他对您老甚为挂念,希望您老届时能前去赏光一晤,让他以尽弟子之礼。”刀疤脸躬身答道。 “噢,你们韩总如今在龙江市声名远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还掂记得我这个老东西有什么用啊!”程汉章一脸漠然地说道。 “韩总曾多次告诫我们,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您老多年来对他的栽培教侮之功,他说他对您老深表愧疚,今生都无以为报啊!”刀疤脸说道,“韩总知道您老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因此他特地举办了这次赏宝大会,所以还希望您老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能去参加这次赏宝大会。” “他倒是煞费苦心呢!可是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你回去告诉你们韩总我对他的这个什么赏宝大会根本没兴趣。”程汉章态度坚决地回绝道。 “程大师,如果是这样的话,韩总一定会说我们办事不利,对我们进行责罚的,请您老收出成命,体谅我们做底下人的难处。 “你们韩总现在已是拥有几十亿身家的大老板了,不会是生意越做越大,而度量却变得越来越小吧!这样吧,请柬我收下,你回去告诉你们韩总,我身体不舒服就不亲自前往了,我会派人参加的。稀世珍宝也不知是什么宝物啊?”程汉章问道。 “对不起程大师请恕我不能奉告,韩总交待过在赏宝大会举行前,谁也不许透『露』宝物的有关消息。”刀疤脸说道。 “季凡,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赏宝大会呀?”程汉章问道,“这可是龙江市上层圈子里的聚会呀!” “既然师父您不方便前往参加,那这事就让弟子代劳好了。”季凡对这个赏宝大会尤其是什么宝物充满了好奇,心里巴不得能前往参加,听见程汉章征求自己的意见于是装模作样地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掂记半天了,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们年轻人前去也可以长长见识。”程汉章说道。 “既然程大师已经指定人参加此次大会,那我就可以回去回复韩总了,对了,请记住这请柬是入内的通行证,到时候还可以携带女伴一名。程大师我先告辞了。”刀疤脸说完带着人转身离去。 听刚才程汉章和刀疤脸的对话,这中环集团总裁韩笑石居然是程汉章的徒弟,只是奇怪好象从来没听程汉章提起过,季凡一脸困『惑』地猜测道,中午吃过饭程*潢色都市汉章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向他说起了一段往事:“说起来那还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当时从北京琉璃厂古玩店学徒师满,来到了龙江市在典当行里工作,当时典当行里有个十多岁打杂的男孩子,我见他手脚勤快,人也机灵,平时没事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挺好学的,我见他悟『性』不错,就收他作了徒弟,这个人就是韩笑石,几年下来我倾尽所学,传授他古玩典当方面的知识,他人特聪明学得也快,这时他提出自己到外面闯闯,我就答应了,他凭着我教的一身本事很快就在古玩市场混出来了名堂,后来我听别人反映他为了赚钱和人制造假古玩坑蒙拐骗顾客无所不用致极,甚至为了赚大钱不惜和文物贩子勾结私自贩卖走私国家珍贵的文物,我对他的作为虽然心痛,于是找到他苦心婆心地对他进行规劝,可他对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依然我行我素,我一气之下把他清出师门,从此和他断绝了往来。但不得不说的是他这个人是个经商的天才,通过倒卖走私文物迅速发财起家后,于是渐渐有意识地向其他领域渗透,开公司办实业,这些年买卖越做越大,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听说他在商界不但以工于心计精于计算而著称,而且为达目的行事不择手段同样以商界同道所不耻,听说背地里人们都叫他笑面虎,以后如果你有机会和他接触你就清楚了,对他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要多加小心。”听了程汉章的这番话,季凡心中对这个韩笑石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非常期待着和这个人早日见面这一天的到来。 第五十六章 犀牛皮制成的古画 “欣怡,十五晚上我有个pairy想邀请你一起参加,你能来吗?”季凡在电话里问道。 “pairy?在哪开的呀?”黄欣怡不无兴奋地追问道。 “龙江市金牌王老五韩笑石在平阳湖畔的豪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哇,你面子好大呀!居然能受到龙江首富的邀请,听说他很有钱的,家里的房子很大的光卧室就有十几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已经答应了同学,说好了几个人十五晚上一起去龙潭山赏月。”黄欣怡略带歉意地说道。 “那好吧,祝你玩的开心,88。”季凡有些怅然若失地挂了电话。 黄欣怡抽不出时间,再找谁陪自己去参加呢?这种pairy正如程汉章所言,是龙江市上流社会的聚会,能参加的都是非官即贵的上层人士,自己总不能打出租到那里成为别人的笑料吧!目光无意中落在旁边的苏晚亭身上,对呀自己怎么差点把她给忘了呢? 临下班时季凡有意放慢脚步,在公司二楼楼梯口恰好与刚换完便装正准备离去的苏晚亭和左思思碰到了一起,“晚亭思思这么巧刚走啊。” “是呀,你也才走啊。”苏晚亭答道。 “晚亭,我有点事请你帮忙。”季凡说道。 “晚亭姐,我就不妨碍你们俩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左思思调皮地眨了眨眼挥挥手说道,然后快步跑下楼。 “这小妮子净乱嚼舌头。”苏晚亭冲着她的身影笑骂道,“季凡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请你和我参加十五晚上的赏宝大会。” “好吧!”苏晚亭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那我先谢谢你了。”季凡高兴地说道。 金秋八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八月十五,街上人们的脸上都扬溢着节日喜庆的气氛,季凡头天晚上提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询问爸爸和妈妈身体怎么样,家里今年的收入情况如何,以及自己头几天给家里汇了两千块钱家里收到没有。 上午在公司里他的电话倒是不断,先是老夫子黄连君打来电话一顿问候,接着是老陈问他晚上有什么安排,要一起出去吃顿饭乐呵乐呵,然后是拍卖行的马超群打来电话,邀他到家里过节,他告诉大家自己晚上有活动,婉言谢绝了大家的好意。 由于是中秋节,大家都忙着过节,因此来行里当东西的顾客并不多。吴文远见上午大厅里顾客稀少,生意冷淡。考虑到今天过节,于是吃过午饭,他果断地宣布下午放假,大家闻听此消息都非常高兴连称万岁。 晚上的pairy自己穿什么服装好呢?参加这种场合对着装可是相当有讲究的,说来自己到现在为止手头上还真没有象样的正装呢! “当你不知道要穿什么的时候,穿阿玛尼就没错了。”此时季凡不由想起了在好莱坞影视圈子里流行的一句话,“师傅到阿玛尼专卖店。”季凡出了公司伸手招了辆的士。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先生请想买点什么?本店备有各种最新款的夹克衫、西装、衬衫和皮鞋。”阿玛尼专卖店的服务员伸手为季凡打开门笑容可掬地问道,让季凡切身体会到顶级品牌令人称赞的员工素质和服务水准。 阿玛尼以中性、优雅含蓄、大方简洁、做工考究集中代表了意大利时装的风格,而深受许多世界高阶主管和好莱坞影星的喜欢。季凡精心挑选了一套黑色晚礼服,一件纯白色的真丝衬衫,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两双同样为深色系的男袜。穿上正装的季凡虽然身材不够魁梧,缺乏气势,但是受过脸色白皙良好艺术熏陶的他身上却别有一股学者的优雅气质。 划完卡季凡心满意足地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专卖店,看了下雷达表,时间才不到三点钟,于是他打车来到文帝庙街,天星阁的店门却是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锁,看来这老陈是给自己放假,不知跑到哪里去轻松了。这条街上季凡就和沈老一家比较熟悉,无奈之下他迈步来到了听雨轩。 “季凡发大财了吧?乔治。阿玛尼,这可是顶级品牌呀,这套行头得几万吧!”沈光伟盯着季凡包里的衣服羡慕地说道。 “我这是勒紧裤腰带,提前把一年的生活费预支才买了这套叶子。”季凡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沈公子今天不忙啊!” “唉这大过节的哪有人光顾啊,再没有人的话我寻思一会儿就关门了呢?”沈光伟说道。 “怎么最近好长时候没见到老爷子呢?”季凡把大包小包扔在柜台里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爹最近出远门了,得几天才能回来,怎么你找他有事呀?” “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他老人家,心里挺想他的。”季凡说道:“店里最近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凑和吧!对了你小子整这出不会是准备去相亲吧!”沈光伟带着一脸坏笑问道。 “没办法,晚上要参加一个非常正式的pairy只好穿成这个样子。”季凡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两幅画来到店里,“老板,你这收画吗?” “当然收了,你拿来我看看。”沈光伟接过画仔细瞧了半天不禁大为失望,这是两幅色泽秀雅的古代山水画,这两幅画作描绘的是一处古代庭院,院中小桥流水般掩映下,假山林立,树木葱葱,画作色泽恬淡,纸色也与一般的画作不太一样,显得格外透亮。 “多少钱啊?”沈光伟根本就没打算买随口问道。 “十万块,才一个子也不卖。”中年大汉非常自信地说道。 “多少钱,十万块你不去干脆抢银行得了,这么两幅破画你看连个题款都没有,根本都无法确定年代的作者,居然张口就要十万,你不会是穷疯了吧!赶快拿走。”沈光伟把画往中年汉子手里一塞。 “唉,这么大条古玩街居然连一个识货的人都没有。”中年汉子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这位大哥请留步,可以让我看看吗?”季凡在旁说道。 “当然可以了。”中年汉子把画交给了季凡,季凡接过后仔细审视了半天,特别是用手触摸了半天说道:“这画就要了。” “老弟,你不会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吧,那可是十万块呀,就卖这么个破玩艺儿。”中年汉子走后,沈光伟对着季凡直发牢骚。 “沈大哥,你不要着急听我给你慢慢道来,我先来问你,你知道这画是用什么材料作画的吗?”季凡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我可不太清楚,反正不是用纸。”沈光伟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让我来告诉你,这是用动物的皮革制成的。在中国古代,牧民们很早就开始在动物的皮革上作画,当时就出现了羊皮地图、羊皮信笺和各种兽皮的原始装饰画。 在兽皮作画的发展过程中,吸水性较好的牛皮,逐渐成为作画者的首选,绘画过程中作者常用铁笔起轮廓稿,用特殊的颜料上色,这也就造成了牛皮画独有的立体浮雕感。到了明清时期,因为耐高温,牛皮画还被用作灯罩。而在一些贵族家里,有的灯罩甚至用的是韧度更强、更耐高温的犀牛皮所做。晚间,只要点燃蜡烛,犀牛皮古灯便会透出与众不同的柔和光芒;蜡烛点上整整一晚,灯罩也不会烫手,即使是长久使用,也不会变色。 “你是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古画而是灯罩,怪不得没有题款。这不会是你说的那种犀牛皮吧?”沈光伟听了季凡的解释有些恍然大悟。 “不错,这正是犀牛皮制成的,只是有些可惜,这光有灯罩,没有灯柱,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古灯。”季凡有些神色黯然地说道。 听了季凡的解释,沈光伟的心里这个懊悔,这么一件宝贝就从自己的手上白白地溜走了,当时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ps:秋雨看了书评区,很多大大提出每天更新的内容太少,强烈要求我加快更新速度,秋雨要说的是我没有存稿,每天都是现构思现码字,这每天两章已经是我的极限,今天多码了点内容,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下周上三江强推,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五十七章 真正的元青花珍品 圆圆的月亮如一只润泽细腻的玉盘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均匀地洒落在平阳湖畔的紫云山庄上,湖边那条蜿蜒的公路好似银『色』的传送带,不断地把一辆辆高级的轿车、跑车、运动车和袖珍小车运到山庄的大门前。 此刻,苏晚亭正开着那辆保时捷快速而平稳地行驶在沿湖的公路上,季凡悠闲地背靠在豪华舒适的后座上,眼睛注视着窗外的美景。 “湖光月『色』融为一体,这景致可真漂亮!韩笑石倒是会享受,居然找了这么块恬静幽雅之地作为居所。”季凡感慨万千地对身边的苏晚亭说道。 今晚的苏晚亭精心打扮了一番,如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环式珍珠项链,耳朵上是配套款式的珍珠耳环,一袭典雅华丽的夏奈儿黑『色』晚装衬托着她高贵优雅,朦胧的月『色』下她成熟丰满的身躯在黑『色』晚装中若隐若现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是啊,这的确是块风水宝地,听说我们马上要到的紫云山庄原本在龙江市沿湖的风景规划区范围之内,还是这一带市长特批准建唯一的私人住宅建筑。”苏晚亭说道。 说话间汽车驶离了湖边的公路,向左边拐入一条立有“私家道路”牌子的林荫路,穿过林荫路,眼前霍然变得开朗,紫云山庄灯火通明如一座金光辉煌的宫殿呈现在面前。 山庄大门前十几名清一『色』身穿黑西装的山庄内部人员在周围来回巡视着,井然有序地指挥着车辆停泊在指定的车位,季凡手持请柬经过门卫检验,与苏晚亭相携进入山庄内。 一楼大厅内宾客盈门,皆是龙江市的各界名流,男士身冠楚楚风度翩翩,女士珠光宝气明艳动人,手持托盘的侍应生不时穿梭其间供应着各式酒品及甜点。季凡二人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举止高雅魅力无限的苏晚亭更是招来男人炽热的目光和女人嫉妒的眼神。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端着高脚杯施施然向两人走了过来,“晚亭这么巧,你也在这儿,这位先生是……” “杜伯伯你好!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公司同事季凡,这是英杰的父亲盛天实业的老总杜盛天。”苏晚亭额尔一笑说道。 “杜总您好!”季凡问候道,杜盛天非常热情地和季凡伸了下手,“噢,原来是英杰的同事,英杰你们在一起彼此之间要多关照呀!我那边还和几个朋友要陪,你们慢慢聊,另天欢迎到我家来坐客。”临别时他还客气地在季凡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杜盛天的热情超出了季凡的意料之外,他面带微笑目送着杜盛天消失在人群中。“j博士你穿这一身好帅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季凡回头一看,原来是包大兴领着女朋友站在身旁,“你身边这位谋杀了无数男士眼球的美女是谁呀?” “这是我公司的同事苏晚亭,这位师哥是我大学同学包大兴,他女朋友吕佳薇。”季凡作着介绍。 “同事,不会那么简单吧!想不到大学时只会读死书被我们誉为情商为零的书呆子如今竟交上了桃花运,结识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小子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伤人。果然厉害令小弟佩服之至。”包大兴八卦地说道。 “晚亭你别介意,我这个同学在学校时就人送外号包打听,如今更是在电台当记者,没事就喜欢胡说『乱』侃。”季凡解释道。 “是呀苏小姐他这个人职业病就这个样子他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吕佳薇说道。 “我不会生气的,季凡他这个人倒是满有趣的。”苏晚亭微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他这种人不去当那种专门窥探别人隐私的狗仔队简止是屈才了。”季凡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两位女生的一阵大笑。 “对了,老包你怎么也来了,我可听说今天宴请的都是龙江市的各界名流。”季凡问道。 “这种高层次的聚会绝对可以上龙江市头号新闻,怎么能少了我包打听。再说今天晚上韩笑石拿出观赏的那件宝贝也是一大看点,你说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包大兴振振有词兴奋地说道,“快看,宝贝拿出来了。” 季凡顺着包大兴手指方向果然看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大汉小心翼翼地推着一只箱子来到大厅中心提前布置的一块空地上,经过一番精心安装布置,一只用透明玻璃罩密封着的形制硕大的青花瓷罐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情不自禁地齐聚中心地带的已被圈起来的栏杆四周,带着惊喜的目光观赏着瓷罐。 “现在人太多,走咱们到那边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过去观瞧。”大家在包大兴的提议下来到自助餐桌旁,餐桌上的菜肴倒是异常丰富,澳洲大龙虾、法国上好的鹅肝酱、纯正的波尔多红葡萄酒。 “韩笑石为了今天的宴会倒是下了血本用尽了心思,听说他特地聘请了红格子西餐厅厨师长米其林三星大厨查理先生亲自主厨。”包大兴轻呷一口葡萄酒说道。 韩笑石这个商界奇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凡轻轻摇动着杯里的红酒思索道。 “那边人好象少了许多,走咱们瞧瞧去。”包大兴说道,季凡怀着一脸的期待来到大厅中心做近距离观瞧,细细审视之下他也不由被眼前的这只青花瓷罐惊呆了。 “这罐子个头倒是挺大,都说这东西珍贵无比,能值好几百万。可我没看出有什么出奇之处啊?j博士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玩艺究竟贵在什么地方?”包大兴不得其解地说道。 “这件瓷器名叫元青花三英战吕布瓷罐,成熟的青花瓷器是在元代由*潢色都市景德镇窑烧制成功的,其纹饰清晰华美、翠蓝沉静,白釉微闪青,以其沉着优雅的美而深受人们的喜爱。元青花瓷器的传世品非常少,目前仅有300余件,而且三分之二在国外,国内仅存百余件。而国内元青花瓷器中,制作精美者不到二分之一,绘画人物图案者不到四分之一。人物纹的青花罐是非常罕见的,全世界不足10件,分别收藏于赌博物馆和私人手里。主要有东京出光美术馆藏的昭君出塞青花罐,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的尉迟恭救主青花罐,日本大阪万野美术馆藏的百花亭青花罐,英国铁路退休基金会藏的锦香亭青花罐,苏富比在1996年拍卖的三顾茅庐青花罐、西厢记、细柳营的青花罐都为私人收藏。而这件元青花瓷罐恰恰是绘制人物图案的精品,所以弥足珍贵。 元代青花瓷所使用的钴料有进口料和国产料两种。进口料来自西亚地区,绘画的青花浓艳翠蓝,间或有黑『色』斑点,进口料一般用于制作精品或外销瓷;国产料在云南、浙江、江西等地均有产,因含锰量高、含铁量低,发『色』呈青蓝偏灰黑。这件元青花瓷罐,使用的就是进口料。由于进口青料的『色』调不稳定,容易出现晕散效果,如果用在人物的眼珠上,很不清晰,所以,元末明初的青花装饰上人物形象比较少,人物器物就特别珍贵。这一件青花罐人物画工精细,人物眼珠没有出现晕散。此罐白釉微泛青,细腻而莹润,青花发『色』翠蓝纯正;纹饰共八层,丰满而不混『乱』,罐身分别以蕉叶纹、莲瓣纹、卷草纹和主题纹饰组成,腹部主题纹饰绘“三英战吕布”图,讲的正是三国时期刘、关、张三英在虎牢关战吕布的故事。”季凡侃侃道来,听得包大兴目瞪口呆,“这么珍贵的青花罐一定能值很多钱吧?” “今年7月在英国伦敦曾拍卖了一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当时成交价折合人民币约2、3亿元,以当天国际牌价可以买2吨黄金。这件三英战吕布青花罐形制硕大,弥足珍贵,堪与之一比。”季凡说道。 “好一个堪与之一比。”此时从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极富磁『性』的男人嗓音,季凡闻声抬头向楼上望去。 第五十八章 油画惹来的烦恼 一个身着紫色范思哲晚礼服的年轻男子手挽一个美女漫不经心地从楼上走下来,他脸上带着放荡不桀邪邪的笑容,身上倒颇有几许范思哲所特有的那种离经叛道的味道。身旁的女人姿色艳丽,********一副魔鬼身材煞是吸引男人的眼球。 “韩总好!”一路行来人们脸上带着满脸笑容,对这两人纷纷致以注目礼和恭敬的问候。 “听说师父最近新收了徒弟,一直无缘谋面,今日一见学识渊源眼力过人,想来是已得师父真传了。”紫衣人韩笑石说道。 “惭愧惭愧,我在韩总您这个行家面前班门弄斧,倒是让您见笑了。”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听说师弟也在典当行任职,还没请教你贵姓?”韩笑石锐利的眼神紧紧地注视着季凡。 “韩总您是拥有几十亿身家的大老板,我这个区区小人物可实在高攀不上,我姓季名凡,季节的季,平凡的凡。”季凡神色自如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哈哈,小师弟跟随师父时间不长,倒学会了他一身傲骨。”韩笑石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看小师弟你也是个人才,不如到我公司来帮我好了。” “谢谢韩总的好意,只是本人才疏学浅,实在是难以胜任。”季凡干脆地回绝道。 “玩笑,刚才只是一句戏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师父他老人家争你啊!”韩笑石打了哈哈随即对苏晚亭说道:“这不是晚亭吗?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我都快认不出了,今晚令尊大人怎么没来,本来我想借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把龙江市房地产界的几位同道聚在一起大家叙叙旧,坐在一起畅谈畅谈,令尊大人没来真是失憾。” “家父最近偶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因此无法前来。”苏晚亭说道。 “噢,原来令尊大人身体不适呀!哪天我定当亲自登门探望。”韩笑石说完转身离去。 “大博士,真没看出这个韩笑石居然和你称兄道弟,行啊你哪天也替兄弟我引见引见。”包大兴凑上前兴奋地说道,“对了他刚才趴在你耳边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对不起无可奉告。”季凡心想与其说韩笑石看中了自已,不如说他在意的是师父这块金字招牌。“晚亭,听口气难道这韩笑石和你们家还有些渊源?” “根本不是什么渊源,他和家父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苏晚亭脸色有些郁抑地说道。 “能引起韩笑石重视,在龙江市商界称得上他对手的人并无几人,难道说你父亲就是永和地产的苏如东苏总?”包大兴见多识****言猜测道,见苏晚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永和地产作为龙江市老字号企业实力雄厚,与中环地产、盛天实业在龙江市地产业呈三足鼎立之势,是龙江市的龙头企业之一。” “你说的那都是过去了,永和地产这两年发展迟缓,已呈昨天黄花之势,如今的龙江市中环集团迅速崛起,如今已成一枝独大之势。”苏晚亭忧心仲仲地望了远处正春风得意的韩笑石一眼接着说道“此人在商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曾多次提出和家父合作,皆因家父不齿其为人予以拒绝,因此对家父成见极深。” 本来大家挺好的兴致却由于韩笑石的忽然出现而弄得玩意全无,季凡见苏晚亭兴致不高和包大兴闲聊了几句两人开车提前离开了紫云山庄。 开车来到季凡家楼下,苏晚亭看了眼腕上的欧米茄手表,“现在才九点钟,你不请我到楼上坐坐吗?” “本人的居所条件简陋空间狭小,实在是有碍观瞻,不过你既然已经提出,我如果不同意似乎显得有些小气。你稍等片刻,我去买几瓶饮料。”季凡下车向一楼的食杂店走去,“大妈,给我拿几听冰镇饮料。” “小季穿这么帅一定是去会女朋友了吧!”大妈把装满饮料递给他热心地问道。 “大妈,这零钱就不用找了,麻烦你替我照看点门口那台车,别让人给划了。”季凡递上一张五十元大票说道。 “你小子发达了,那辆车得不少钱吧?你尽管放心有你大爷在门口看着,保证没人敢动它一根毛。”房东大妈信誉旦旦地说道。 苏晚亭好奇地参观着季凡的小屋,房内空间确实不大,但出乎她的意料,房间里收拾得非常干净,而且每样物品的摆放都错落有致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想象中男生房间那种又脏又乱的样子,忽然她在书桌上看见摆放着自已的画像,脸上不由一红,手指着画像对季凡问道:“季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季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画像心想坏了,自已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如果事先收起就好了,这下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啊,你问这个呀,那什么上次不是陪着你到咖啡屋坐了会吗?回家以后我忽然来了灵感,于是就画了下来,画完以后我感觉不错就到画社找人给装裱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季凡有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 “真的是你画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苏晚亭望着这色彩丰富意象深邃的画作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绝对是无心涂鸦之作,本人绝无冒犯之意。”季凡解释道。 “你说这是什么涂鸦之作,这分明是在污辱我,作为对你的惩罚,这画我没收了。”苏晚亭故意板着脸说道,画中的自己美丽、典雅,特别是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静静的思考,令人感受到一种宁静、淡泊、典雅的气质,让她从看见起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画。 “这样不太好吧,这幅画用笔拙劣,实在是拿不出手,如果你实在喜欢,哪天我再重新画副好的送给你如何?”季凡苦苦哀求道,说句心里话他对苏晚亭爱慕已久,但是以前出于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这幅画就是他心意的真实写照,他怎么会蠢得在这个时候把这副表露自已爱意的画送给苏晚亭呢! “你不送给我也行,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出你为什么画我的画像,并留在家中独自欣赏。”苏晚亭一语道破地说道。 “那你还是拿走吧!”季凡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托辞于是说道。 “真没看出你这个人竟然还有如此内秀。”苏晚亭发自内心赞扬道,同时她也敏感从这幅画中体会到季凡对自已的那份深深的眷恋之情。 本人本人 第五十年九章 潜伏的危机 紫云山庄韩笑石那间富丽堂皇的书房内,韩笑石正坐在宽大无比的板椅上,手里夹着一只古巴哈瓦雪茄在那里噴云吐雾,旁边肃立着一个四十多岁戴着幅金丝眼镜的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他轻轻地用手扶了下镜框带着一脸媚笑说道:“韩总今晚举办的赏宝大会可是非常成功啊!” 韩笑石睁开微闭的双眼,眼中『射』出精光问道:“噢,老柳你倒说说看成功在哪里。” “此次名为赏宝,实际上是韩总籍此向龙江市的各界展示我们中环集团雄厚的实力,隐有敲山震虎之意,此是其一;其二、这次大会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如今西郊工程公开招标在即,这是块获利丰厚的蛋糕,人人都想染指瓜分它。但是在龙江市地产界想参与竞标真正具备这高达十几亿标的实力的不外乎三家,我们中环地产,永和地产以及盛天实业。永和地产和盛天实业两家一向私交甚密走动频繁,韩总最忌惮的是这两家公司联手,可是今晚韩总通过和杜盛天当面详谈,对他晓以利害,已让他知难而退,二者去一,如今只剩下苏如东,战而胜之定当不在话下。”柳泽铭娓娓道来。 “那个杜盛天本来就是无利不起早见风使舵之徒的老滑头,他能够退出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只可惜苏如东这个家伙一向冥顽不灵食古无化,今晚的宴会更是托病不出,此次招标恐怕要费些周折。”韩笑石面带忧『色』地说道。 “韩总我倒是有一条连环妙计,可以让这个苏如东倾家『荡』产死得很难看。”柳泽铭眯缝着三角眼说道。 “老柳你有什么锦囊妙计速速讲来。”韩笑石兴奋地掐掉了手中的雪茄烟问道。 柳泽铭详尽地把这个计划和盘托出,听得韩笑石直点头连声叫好,“此计甚好,我那颗埋藏多年的棋子如今可以启动,该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此时盛天实业杜盛天府上,杜盛天刚回到家中,阴沉着脸对身边的亲信冯云刚说道:“云刚,你马上去把少爷叫过来,这个混小子也不知他成天忙个什么,自已的女朋友都快被别人拐走了,他还蒙在鼓里呢!” 杜盛天想到在今晚宴会碰到苏晚亭和季凡两人在一起亲密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爹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呀?”杜英杰穿着一身睡衣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来问你,你和晚亭最近处得怎么样了?”杜盛天余怒未消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爹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晚了招呼我来就为了问这个。”杜英杰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事,我先去睡了。” “站住,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女朋友都快被人抢跑了,你还有心情睡觉。”杜盛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道我今晚在赏宝大会上碰到谁了吗?” “爹,谁呀?”杜英杰问道。 “就是你那个宝贝的女朋友苏晚亭,她当时和一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在一起,那个也是你们行里的叫季凡。幸亏别人不知道她是我儿子的女孩子朋友,要不然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从大学时就开始追她,到现在也得有三、四年了吧!老苏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要是能娶了她,那偌大的家产不都是你的啊!因此对于你们俩的事我是极力支持,可你看看你自已,在一起处了这么年,不冷不热的愣是没拿下,现在可倒好人都快被别人抢走了。”杜盛天气愤地说道。 “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了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已会处理的。”杜英杰脸『色』狰狞地说道:“姓季的,欺人太甚有你好看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服气,我不管谁管。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把老苏的那个丫头给我哄进家来,我就万事大吉了。年轻人做事要动动脑子,现在这个社会对付女孩子的办法多的是,这还用*潢色都市我来教你。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纯情浪漫,实在不行就用点手段,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还不是乖乖地从了你。”杜盛天恶狠狠地说道:“云刚你去派人去查查这小子的底细,找几个人好好收拾他一顿,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杜总,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你尽管放心这回我保证让他不死也得掉层皮。”冯云刚说道。 “人别弄死了,给他留口气就行,事弄大了不好收场。记住手脚要麻利点,别让人抓住把柄。”杜盛天谨慎地说道。 “放心吧杜总,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您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冯云刚自信地说道,“明天我就安排人手跟踪这小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的季凡对此浑然不知,他还不知道一场无形的灾难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天上班,季凡接到通知上午在二楼的会议室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九时许季凡和王兰等人准时来到会议室,能容纳二十人的小型会议室几乎坐满了人,这是他来公司以后第一次置身这种场合,他找了空位坐下。 此时坐在前台的位置的吴文远见人来齐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年以来公司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有目共瞩的成绩,截止到目前,今年累积的营业额已超出去年全年的营业收入,现在距年底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再创新高指日可待。十一长假即将来临,公司又将迎来一个新的营业高峰,所以公司经研究决定,十一期间大家辛苦点正常上班。”吴文远说到这儿看了眼下面脸上略显难『色』的员工接着说道:“当然为了奖励大家在这一年中的优异表现,公司决定十一以后,组织一次旅游活动,这次准备走远点初步定在云南。为了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人员分两批出行,请大家会后抓紧时间将本人的身份证和五张照片交到人力资源部。” 吴文远的这番话立刻引来全体员工一阵热烈的掌声,听到这个令人激动不已的消息季凡心里也非常高兴。 第六十章 紫光花园的新住户 晚上,季凡练完车向家里走去,前面拐个弯就是自己临时租的楼房。此时,路旁的阴影处闪出两人站在道中间,正好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体格健壮的大汉手里还拎着根铁制的棒球棒,带着一脸坏笑盯着季凡。季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俗话说的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瞧这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显是在此留候已久,冲着自己来着,感觉在龙江市自己也没和谁有过节呀。他向身后望去,后面也有两人堵住去路,对他形成了合围之势,看今天这个架势是不能善了。想到这层季凡反而镇定下来:“几位朋友在此恭候在下,不知所为何事呀?” “小子少废话,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识相,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长长记『性』。”拎着棒球棒的大汉挥舞着铁棒向季凡的小腿狠狠地砸去,沉重的铁棒带着风声,这下一旦砸实,季凡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此时的季凡自从修炼太清气功以来,一直没有同别人真正交过手,他尚不清楚自己本身的实力如何,见这几人来势汹汹,他早已气运丹田作好防备。在他看来大汉的力量倒是十足,可这速度却太慢了,季凡脚下一错步,非常灵敏地闪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同时抬起右脚狠狠地踢在大汉的右手手腕,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季凡的人已经失去了位置,接着右手手腕被季凡踢个正着,季凡恨他刚才出手过重,因此他这一脚倒是使上了全力,大汉只觉得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痛感,手上拿捏不住,铁棒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溅出一阵灰尘。大汉捂着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直打滚,原来是被季凡一脚直接把手腕给踢脱臼了。 这也就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把那三个人惊呆了,随即不知谁喊了声:“这小子挺扎手,大家一起上做了他。”那三人合身围了上来,其中一人还亮出了一把牛角尖刀,刚才的一击得手让季凡信心倍增,面对着这三个凶狠的对手,他不慌不忙见招拆招,那三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比刚才那位大汉快不了哪去,季凡总是能用快速的反应躲过三人向他的攻击,虽然有时动作显得难看有些过于狼狈。季凡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拼着后背挨了一拳,一拳击中了持刀之人的软肋,那人疼得下意识地弯下了腰,季凡上前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面门,他只觉得嘴里发咸,一张嘴吐出两颗刚被打掉还带着血丝的门牙,这家伙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季凡这么能打,见势不好撇下同伴捂着嘴撒腿就跑。 “滚!”其余两人在季凡怒视下搀扶着那个大汉转身落荒而逃,会是谁买凶对自己下此毒手呢!季凡苦苦思考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接下来的几天季凡提高了警觉,可是发生这件事之后就好象是空『穴』来风般变得异常平静,倒是大大出乎季凡的意料。 十一长假期间,来典当行当物品的顾客倒比平时多了许多,随着每天营业收入的直线上升,大家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吴文远把季凡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季凡,“紫光花园那套别墅包括产权证、购房发票以及典当协议在内的所有手续都在这里,此处房产如今当期已满,正如你所预策的当主根本没按期前来赎当,它已成为死当。这栋别墅就按我们上次所说的,你去开具一个拍卖证明,然后将那300万元打入拍卖行的帐户,再由拍卖行转到公司帐面上就ok了。”吴文远神『色』凝重对季凡说道:“你购楼这件事不宜张扬,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尽管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季凡回答道。 “事不宜迟,那你就抓紧时间去跑这件事吧!”吴文远说道。 季凡和马超群打了个招呼,马超群给他开具了一份拍卖证明,然后他把300万通过马超群拍卖行的帐户转到了圣达典当行,吴文远确认收到了300万后,这才把别墅的钥匙郑重地交给了季凡。 季凡拿到钥匙那一刻心里非常激动,我终于成为有房一族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季凡带着相关手续到产权处办理了过户手续,看到房照上户主位置清晰地印着自己的名字心里踏实了许多,然后给陈子奇和黄欣怡打电话约他俩一起去看房。 陈子奇接到电话后拉着黄欣怡到产权处拉了季凡,三人兴高采烈开车直奔紫光花园而来,季凡看见陈子奇坐在驾驶员的位置技术娴熟地摆弄着方向盘,有些手氧就想上去试试手,却被坐在后排的黄欣怡给拦住了,“季凡这街上*潢色都市车这么多,你来开车我看还是省省吧,我还没买保险呢!” 陈子奇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季凡厚着脸狡辨道:“我还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我这破车撞坏了倒不心疼,可要是把咱们黄大妹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撞坏了胳膊腿俺可陪不起呀!”陈子奇打趣道。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却被社区的保安拦住了,黄欣怡瞧着板着脸的保安感慨道:“这高档次的社区管理就是不同,规范敬业的这份责任心确实让业主放心。” 季凡从包里掏出新办理的产权证亮给保安,“大哥你好!我是这里新来的住户,以后请多关照。” 保安接过产权证马上热情说道:“原来先生您是这里的业主,请您稍等片刻我做个登记。” 接受完例行检查,车子驶入了小区内。 “终于到家了,欢迎大家光临。”季凡打开房门颇有成就感地说道。 “哇,这房间好大呀!家具、电器、厨具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用添置搬过来就可以住,真是太好了。”黄欣怡在房间内四处浏览着兴奋地说道。 “还有健身房、这『露』台外面的景『色』好漂亮啊!季凡我看这房子地方太大了,你一个人住的话显得太空了,这里的卧室有好几间,不如我搬过来陪你作伴好了,以后收拾房间做家务这种事就交给我好了,你就当不花钱免费找了个保姆多合算。”黄欣怡眼里『露』着期待的目光问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可以。”季凡说道。 “哇,太好了。”黄欣怡兴奋地跳起老高,胸前的一玉兔不停地颤动着,季凡瞧在眼里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热。 “这房间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收拾了,屋子里满是灰尘,下午我给家政公司打个电话找人来收拾收拾,咱们就可以搬过来入住了。”季凡用手擦拭了下地板上厚厚的灰尘邹着眉头说道。 “这种事你就交给我好了,晚上我约上几个同学动动手就全部搞定了。”黄欣怡笑嘻嘻地说道。 第六十一章 皇家专用的金砖 晚上,季凡回到紫光花园,一进门就见到黄欣怡领着三个女孩子干得正欢,望着光亮鉴人的地板他面带笑容地说道:“大家辛苦了。” “请领导检阅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看看是否满意。”黄欣怡调皮地说道。 “嗯,收拾得不错,欣怡你招呼大家停下来歇歇,一会儿我请大家出去吃顿饭,慰劳慰劳大家。”季凡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几个刚才商量过了,叫些外卖在家里吃就可以了。”黄欣怡说道:“顺便也可以感受一下有钱人平时是如何生活的。” 季凡依黄欣怡之言打电话要了丰盛的晚餐,陪着四个女孩子边吃边聊,对于他年纪轻轻就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拥有这样一栋豪宅自然成为大家感兴趣的话题,于是他在女孩子的一致要求下,把自己捡漏发财的经历大致向她们作了介绍,这几个女孩子听得津津有味,对他则是羡慕不已,直夸他运气好。 见天『色』已晚,几个女孩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打车离去,少了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屋子里顿时清静了许多。 “这楼下客厅里有电视,我现在宣布一楼的这间卧室归我了。”黄欣怡笑嘻嘻地霸占了楼下卧室的居住权。 “看来我没得选了,只能睡楼上了,这里到底谁是主人啊!”季凡一脸郁闷地说道。 “人家是女孩子嘛,你就不能发扬点坤士风度谦让谦让啊!”季凡注视着正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黄欣怡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耶!胜利喽!”黄欣怡拎着装满衣物的皮箱喜滋滋地冲进了一楼那间宽敞的卧室,季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上了楼,楼上的卧室里面有张椭圆形的白『色』大衣,季凡平展开四肢躺在那张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的舒适大床上时,他的骄傲与满足无以言表,脑子里开始闪现着自己这些天不同寻常的经历,随着他的眼皮幸福地合在一起,无忧无虑地睡了一个舒心觉。 第二天,季凡抽空到原先的住处将随身的几件衣物收拾好装进两个大皮箱,和楼下房东大妈道别后打车离开了这个曾经留下无数回忆的地方。 周日季凡早早来到文帝庙街,穿梭在人群中在『露』天打游击的地摊上四处寻觅着,一个摊主面前摆放的形制巨大的方砖引来了他的好奇,挤过去观瞧见是金砖,他禁不住笑了,这年头怎么卖啥的都有啊! 过去民间有种传说:“皇帝住的宫殿里,地都是用金砖谱的。”这种用金砖铺地的说法究竟有无根据呢?其实所谓的“金砖”实际上是规格为长二尺二,宽二尺,厚一尺七见方的大方砖。如今北京故宫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和十三陵之一的定陵内铺的都是此砖,在砖的侧面,尚有明永乐、正德,清乾隆等年号和“苏州府督造”等印章字样。 据考证,明代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大兴土木,开始为营建北京城做准备工作时,皇宫里的砖由苏州等五府烧制。生产砖的陆墓御窑位于古城苏州东北的御窑村,御窑村原名余窑村。因余窑村土质优良、做工考究、烧制有方,所产砖特别细腻坚硬,“敲之有声、断之无孔”,被明永乐皇帝赐封为“*潢色都市御窑”。 古老的金砖烧制工艺极为复杂,用现今的生产技术很难制作。上个世纪80年代,在失传断烧70多年后,苏州陆墓御窑开始试制金砖。因为当年的金砖烧制技术和材料都已失传,就连晚清时期的金砖现在都已经很难烧出,主要是现在的土质『性』能和工艺烧制过程达不到原有标准。 季凡随手拿起一块入手感觉沉甸甸的,此砖胎质粗糙,整体尺寸厚薄不匀,显是造假的仿品,季凡已然心中有数也不点破将东西放回原处。 季凡走出不远看见前面有个卖瓷器的地摊,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凑了上去,马上对地上摆放的一件乾隆款粉彩九桃天球瓶产生了浓厚兴趣。 粉彩是在五彩及珐琅彩的影响下,在景德镇创制成功的又一种彩瓷,它的独特之处,是在彩绘时使用一种白『色』的彩料,名叫“玻璃白”。“玻璃白”具有『乳』浊效果,给人一种粉润的感觉,因此被人们称为粉彩。其作法是用经过“玻璃白”粉化的各种彩料,在白釉瓷器的釉面上彩绘,经第二次炉火烧烤而成。粉彩瓷器在彩饰方法上使用“玻璃白”,并与绘画技法紧密结合,这是景德镇陶工们的一项新的创举,经科学家研究化验“玻璃白”呈不透明白『色』的『乳』浊剂,是氧化铅、硅、砷的化合物,利用其『乳』浊作用,使彩『色』出现浓淡凹凸之感,同时更显得『色』彩丰富,粉润柔和,画工精细,整个画面更富于国画风格,被誉为“东方艺术明珠”。 粉彩初创于康熙晚年,盛烧于雍正、乾隆,直至清代晚期。官窑粉彩的价格从几万或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不等。由于其价格与动则成百上千万的青花相比,更易被广大收藏者接受,因此近些年它在市场上受欢迎程度直『逼』青花瓷。 眼前这件天球瓶型体精巧规整、『色』彩粉润柔和、纹饰精细流畅,各方面都无懈可击,堪称精美,就连乾隆粉彩所特有的口部及底部都施放松石绿釉这一特点都仿制的非常到位,只可惜松石绿釉过于浓艳,釉面呈波浪釉状,与真正的乾隆官窑粉彩松石釉浅淡光润的特点差距较大,百密一疏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看来这件仿品倒是费了不少工时作出来的,虽然不是真品,却也是件难得的现代珍品。如果价位合适,倒值得花钱购入,季凡随口问了下价格,摊主给出的价格却是高得离谱,看来他不是不识货,就是把季凡当成刚入行的新手。 眼前的这个卖主是精明无比,想低价捡漏看来是不可能了,季凡只好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这件瓷器。 第六十二章 无法确认年代的水牛雕 前面地摊上围着一群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季凡出于好奇,也挤过去观瞧。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跪在地上,面前压着一张旧报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求助!我丈夫遭遇车祸,现急需住院治疗,变卖家传宝物一件,求好心人帮忙。”一个戴着眼镜一副学者模样的人摇头念道,“宝物,是什么宝物啊!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他这句话立即招来周围旁观者一片附合之声。 季凡看在眼里不由邹了下眉头,古玩这一行编故事设局来骗人是经常发生屡见不鲜的,碰到这种事为了避免受骗上当,还是小心谨慎不盲目出手在一边旁观不失为上策,这种骗人的招数花样百出令人防不胜防,有时就连浸『淫』此道多年的行家一不小心都会上当受骗。民国时期大收藏家沈吉甫就曾被『奸』人设局用8万块大洋买下假珐琅彩,这些人先是出钱买通沈吉甫身边的女仆,让其谎称有在军队的亲戚想求沈吉甫鉴定一件瓷器,引其上钩后再亲自出马扮成阎锡山手下的军官,拿出几件落有“乾隆年制”款的“宫瓷”,沈吉甫一见之下爱不释手,再前前后后一联想,既然是大军阀从宫里弄出来的东西,自然错不了,于是就慷慨解囊被骗去8万块。 望着眼前这非常相似的一幕,季凡心中原有的一丝怜悯之心随即被满腹戒心所代替。 “靠,这都是老子多少年前就玩过的,现在居然还有人整这一套。”一个长相瘦削的古玩店老板轻蔑地说道。 此时中年『妇』女从身边的一个粗布包袱里取出一件用石头雕成的水牛雕塑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这玩艺儿多少钱呀?”一个好事的旁观者说道。 “三十万!”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多少,三十万!你真敢喊价呀!你瞧见没法院门口那对一米来高的大石狮子既高大又威猛,那么大的个头两个加在一起,才值一万块,你这么点的一个破石雕竟敢张口要三十万,你干脆到银行去抢劫得了。”古玩店主撇撇嘴说道。 “货卖识家,俺这东西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俺家那口子出了事,俺还舍不得拿出来卖呢!”中年『妇』女眼泪含在眼圈里气鼓鼓地说道。 “哟,装的还挺象的,说的还真象是那么回事,你这东西也就是唬弄唬弄脑袋里进水的白痴吧!”古玩店主说完分开人群扬长而去,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他这么说,全都带着鄙视的目光盯着她。 “都散了吧,这年头骗子可不少,大家要小心啊!”随着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的劝告围观的人们立刻散开了。 “你们城里人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就会欺负人。”男孩儿站起身小脸涨得通红替妈妈打抱不平道。 季凡本来也想转身离去,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中年『妇』女亮出的这件石雕时,立刻产生了一丝心动的感觉,这件石雕选用的材质非常普通,是那种极为常见的黑『色』大理石,石雕本身乌黑锃亮,外表有一层由于经常用手把玩而形成的厚厚的包浆,季凡仔细审视发现包浆自然,而且年代久远,这只水牛石雕以简洁明快的线条在大理石上勾勒出了水牛的特征,如硕大的方形肌肉及弓起的背部等,是一件非常罕见堪称完美的抽象雕塑作品,只是由于没有底款,无从鉴定它的具体年代。三十万虽然有点高,但季凡觉得这精湛的雕塑技艺即使是让现代的雕塑大师亲自动手来雕,也未必能雕出如此完美『逼』真发人深思引人共鸣的神韵。 “这东西我要了。”季凡淡淡地说道,听了他的话中年『妇』女母子俩立刻破涕为笑,“儿子,这下你爸爸有救了。” 季凡在银行取出钱交给了中年『妇』女,然后心满意足地把这件石雕放进了包里,这时手机响了,电话是马超群打来的:“老弟,你房子收拾得怎么样了?什么已经搬过去了,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搬家也不吱一声,我也好跟着凑凑热闹。本来为了祝贺你乔迁新居,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想给你个意外惊喜,既然这样你告诉我在哪,我过去接你一起到你新居参观参观,你小子不会不欢迎吧?” “马哥你真会说笑,你这样的贵客我平时想请还怕请不到呢!我在文帝庙街街口等你。”季凡结束电话没等久,马超群就开着那辆别克过来了:“走吧,别傻楞着了,瞧瞧我送给你的礼物。” 季凡接过马超群递过来的一只精致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只祭红釉梅瓶,瓶体曲线流畅,造型优美,瓶口内施凝润的白釉,瓶身施浓艳的祭红釉,釉『色』鲜美有如宣德时的牛血红,季凡瞧此瓶精湛的工艺就知为官窑制品无疑,只可惜底釉及款识被磨。 “这只祭红釉官窑梅瓶太贵重了,这可有点使不得。”季凡推辞道,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梅瓶即使底款被磨损价值大打折扣,它的价格也不会低于五万块。” “这瓶子是最近别人送拍的,我见它品相不错,想到你正要搬家,三百多平的大房子,没几样东西摆设显得空晃晃的,本来想送你那种一人来高的青花瓶了,可是价格太贵,你大哥也送不起,思量想去就送它了,你看这瓶子颜『色』红润,预示着你以后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瓶子嘛就代表平平安安的意思,也算是给你讨个好彩头吧!”马超群笑嘻嘻地说道。 “马哥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推辞了,礼物那我就收下了。”季凡看不出平时外表粗犷的马超群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见他言真意切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收了起来。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了紫光花园,“你这地方环境满不错嘛!”马超群下车在院子里转了转说道。 “马马虎虎,马哥里面请!”季凡说道。 “你小子别不知足,这么豪华气派的别墅我看了都想红啊!”马超群楼上楼下转了个遍不无羡慕地说道,“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可真够宽敞的!” “还有一个朋友我们一起住,她出去了,我问问她在哪,让她捎点菜回来,今天我亲自下厨,让马哥你尝尝我的手艺。” “那好啊,你把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个老陈也一起叫上,我和他喝酒挺对脾气的。”马超群说道。 季凡忙给黄欣怡打电话,一问她正和同学逛商场呢,季凡叮嘱她马上回来到市场买点菜。 黄欣怡自然不敢怠慢,买了一大堆鱼肉和青菜,季凡亲自掌勺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陈子奇接到电话后也从店里赶了过来,三个人碰到一起又是一顿畅饮,马超群和陈子奇这才尽兴离去。 第六十三章 神仙难断寸玉 那块水牛石雕年代有点『摸』不准,拿给程汉章一鉴定,居然是3000多年前商代罕见的物件,又是让季凡一阵心喜,他把石雕连同那件从西郊淘来的清仿宣德炉直接交给了马超群的拍卖行。 令典当行众人期待已久的云南旅游活动终于尘埃落定了,季凡有幸成为了头批出行的人员之一,人员除了营业大厅的苏晚亭、杜英杰,还有人力资源部的两位美女,以及保安部的四位同仁,这批共计十人的旅游团队,由吴文远亲自带领浩浩『荡』『荡』地开赴云南。 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朵朵白云,头一次乘机的季凡心里兴奋之余,又不禁浮想连连,被誉为“彩云之南”的云南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呢? 在昆明下了飞机,早已等候在机场的当地导游带领大家乘坐一辆依维柯直奔市区。接下来里几天,大家在体态娇小却很健谈的年轻女导游的带领下,游遍了云南的各地名胜古迹,不但领略了风花雪月的美丽风光景『色』,同时也深深品味到来自当地少数民族特有的文化习俗,当然大家此行也收获非浅,大包小包装得满满当当,季凡为喜欢品茶的程汉章精心挑选了上好的茶叶。 这天导游带领大家到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腾冲县,从宾馆出发后,女导游笑着给大家提了个问题:“我这两天领着大家走了不少地方,相信大家对云南也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想给大家提个问题,都说云南有三宝,除了普洱、云烟,谁知道第三宝是什么?” “当然是翡翠了,这谁还不知道。”杜英杰白了她一眼说道。 “这位先生回答得非常正确,今天我们要到的地方就是以翡翠闻名的腾冲县。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下腾冲的发展历史,腾冲是个与缅甸毗邻的边陲县城,虽然县城不大,但这里自古以来玉业发达,千余年来跟这有‘玉石之王’之称的翡翠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汉代开始,这里便成为我国与缅甸进行贸易交往的重镇。当时,从四川成都出发,经腾冲入缅甸密支那可直抵中西亚,形成了一条丝绸之路,沿着这条路,马帮、象队络绎不绝,贩运大量的玉石『毛』料。这些珍奇绿『色』石头,使中国那些王公贵族视为异宝,竞相佩戴装饰,成为时尚,甚至以玉佩区分官阶。到了清代,从缅甸运入的玉石汇集腾冲后,一部分就地加工,一部分向东经大理运至昆明加工,再远销内地和海外,当时这里盛极一时。 翡翠这种玉石的构造非常有趣,几千年来围绕它产生了一种赌石文化。翡翠在开采出来时,原石外面都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能发现一种仪器能够完全照出原石里的颜『色』,只能照到一定的深度,这样一来就根本无法判断里面翡翠颗粒的粗细,因此只有切割后才能知道其内部的好坏,而赌石赌的就是在切割前对原石的预判。一块原石无论切多少刀,只要剩下的原石足够大,还有变化的空间,其赌『性』就依然存在,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神仙难断寸玉。” “神仙难断寸玉,嗯!有点意思。”吴文远笑着说道。 “吴经理你也是有钱的大老板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可要赌一赌才不虚此行啊!”女导游适时吹风道。 “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吴文远淡淡地回答道。 “在腾冲通过赌石一夜之间暴富那是常有的事。”女导游望了一眼满脸之『色』的众人接着说道:“保山县有个姓余的,他十四岁时就被爷爷带到缅甸西北的玉石场挖玉石,在那里一干就是十八年,回家前老板分给他十九块玉石『毛』料作为工钱,他带着『毛』料来到腾冲去解剖,谁知解开头一块看,大失所望,里面根本没见到玉,接着他连解十七块,全都不值钱,他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解玉师傅见他可怜,于是买下他最后的一块,给了他一些路费和零用钱。但最后一块玉解开后,竟是上等翡翠,那个解玉师傅顿成巨富,而余某只好一步一叹地返回玉石场,重『操』旧业去了。 更为离奇的是腾冲人官某,他从20岁挖到70岁,居然连一块真正的玉石也未挖到过。一天,他坐在山头遥望家乡,不禁伤心落泪,大哭了一场,在下山前他撒了一泡『尿』,突然发现被『尿』『液』冲出一块带绿『色』的石头,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整块的‘淡水绿’大玉石。古稀之年,发了大财,衣锦还乡,成了当地的一大美谈。 当然在我们腾冲最富传奇『色』彩的还要数‘绮罗玉’和‘段家玉’的故事,现在还是赌石者津津乐道的道题。清朝嘉庆年间,绮罗乡玉商尹文达,其祖上从玉石场驮回一块『毛』料,通身深黑,其貌不扬,许多行家看后都认为是块最差的料,祖上便将它当块石头镶在马厩里,天长日久,这石头被马蹄蹬踏掉部分外皮。一天,尹文达出行来牵马时,恰好从瓦缝中『射』进的阳光照在石料上,反『射』出几点美丽的绿光。于是,他便将石块抱去解磨,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块上等的翡翠料。他用此料,制作了一只宫灯,于赛会之夜挂在水映寺中,整个寺院都被宫灯映绿了,观者无不称奇,轰动一时。;这个尹文达携灯到昆明献给了云南巡抚,巡抚当即给了他一个土千总的官职。后来,他又把做灯剩下来的碎片,加工成上百副耳片,带在耳上,能把耳根映绿,这就是被称为绮罗玉的翡翠的来历。 民国年间,绮罗乡段家巷有个玉商段盛才,他从玉石场买回来一块300多斤的大玉石『毛』料,其外表*潢色都市是白元砂,许多行家看后都直摇头,没有人肯同价。他泄了气,便把这块石料随意丢在院子门口,来客在那拴马,时间长了,被马蹄蹬掉一块皮,显出晶莹的小绿点,引起了段盛才的注意,于是他拿去解磨,做成手镯,仔细看去,就象在清澈透明的水中,绿『色』的小草在随波轻轻飘动,从此段家玉名扬天下。”『妇』导游指着窗外说道:“前面就是被称为百宝街的小月城,这里面有各『色』玉石以及翡翠挂件,大家即使不赌石,买几件漂亮的饰品带回去也不错的。” 第六十四章 这边风景赌好 季凡坐在车内,耳边听着女导游非常敬业的介绍,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置身于这被赌石者称作“穿越地狱的天堂”的腾冲城时,禁不住会心地笑了。 在中国,玉器所承载的文明延续了8000年,在神秘的史前社会,它是沟通上天的神器;在神圣的王权时代,人们通过它来体现一种尊卑有序的社会等级;自唐代以后,玉更多代表着一种财富,人们用“黄金有价玉无价”来形容玉的价值。 在众多玉石当中,一直以产自新疆的和田玉最为珍贵,但到了清朝,玉器的风尚为之一变,一种在玉文化史上默默无闻的玉料突然之间身价倍增,它的声望几乎超过了传统的和田玉,而这一变化竟然缘于一个女人的特殊喜好。清末,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慈禧控制着整个清朝,她主政期间,清澈透亮的翡翠成为她的最爱,而后宫的嫔妃至民间的百姓也纷纷效仿。如此上行下效,至清代末期,翡翠的身价一跃而起,超过了传统的和田玉。 据说慈禧当政时,有个大臣得到一只翡翠扳指,扳指这种东西本来是满人『射』箭时为防止手被弓弦划破而佩戴的,后来就成了一种装饰品。这只扳指颜『色』绿得象葱心般,正是上等的高翠玻璃种。他爱不释手,就连上朝时都戴着。这天退朝时,他恰巧碰到了大太监李莲英,李莲英见之心喜,当场就向他索取,这个大臣怎么舍得送给他,于是满口回绝。李莲英笑了笑说道散家相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过了几天,此大臣下朝时再次被李莲英拦住了,李莲英拇指上戴着那只翡翠扳指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着。 慈禧生前非常喜爱两只翡翠西瓜,西瓜皮是绿『色』的“翠”,瓜瓤是红『色』的“翡”,其中还有几粒黑『色』的瓜子。西瓜是巧妙地利用一整块翡翠的天然『色』彩雕琢而成,当时就价值500万两白银,这两只西瓜随之入土后,只可惜的是被东陵大盗军阀孙殿英盗走,后来卖给了美国的费城博物馆,不幸流落到异国他乡。 翡翠号称玉石之王,它的质量和价值主要从其颜『色』、质地、透明度、纯净度等方面来衡量,其颜『色』以翠绿『色』为最佳,以质地细腻致密者为上品,以透过可见光的程度越清晰越好。由于与字画、古籍相比,翡翠更便于保存,且得到世界公认;与房子、汽车和红木家具相比,它易于转移;与其它收藏品种相比,翡翠的价格稳定且升值明显,又具有极高的鉴赏价值。 翡翠的珍稀『性』决定了它特有的收藏和投资价值,翡翠主要产于缅甸及附近地区,作为宝石矿藏具有不可再生『性』,由于没有科学合理的规划,过度开采导致其资源日益枯竭,供需的失衡使翡翠的投资价值日益显『露』出来。 上世纪三十年代有名的翡翠大王钱宝亭在高价收购到了几块上好的翡翠后,既不加工也不转手,而是用布袋收藏,随时拿出来观赏。 以前东南亚地区一些有远见的老人,有了积蓄,就去买a货翡翠,他们喜欢买上等的翡翠,去找可靠熟悉的老字号买,不会随便去找要价低的地摊,也从不买翠『色』少、杂质多的低档玉。 现在看来,他们的投资眼光的确独到。近30年来,翡翠的价格上涨何止千倍,越是高档的a货翡翠,上涨的幅度就越大,中低档翡翠的升值速度与之相比倒是慢了许多。仅在1996年初,缅甸产的翡翠原料价格就翻了一倍,但依然难觅高档翡翠的踪影。 40多年前花100港元就可飞买到一块品质上佳的“老坑玻璃种”,现在动辄10多万港元。而对于特级翡翠,其价格更是涨势惊人,且在香港、台湾等地还有很大市场,不愁没有买家光顾。1992年,佳士德拍卖公司在香港以100多万港元拍出了一串有27粒翡翠珠的项链,仅仅时隔5年,同件项链再次上拍,价格却已经升到了3200万港元,5年之间涨幅居然达到32倍,这犹如火箭般的窜升速度得确是令人逞目结舌。 季凡等人下车后,迎面在市场的最耀眼处醒目地挂着一个“这边风景赌好”的条幅映入大家的眼帘。 “『主席』的诗词‘这边风景独好’居然别出心裁改成了这副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吴文远望着条幅感慨地说道。 “是啊,看样子这里的人赌『性』不浅啊!”季凡笑着说道。 “今天这里倒真热闹啊!哪来这么多人啊!”苏晚亭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不无惊讶地问道, “这要算你们来的巧,今天在这里召开赌石文化节,一会儿我们到现场可以近距离感受一下这里赌石所特有的令人激动不已却又紧张刺激的气氛。”女导游说着带领大家走向街边的店铺,此时正巧有一位来自广东揭阳李阳的客商在赌石。 说起赌石,在中国可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我国战国时代,就开起赌石的先河。当时有一个楚国人叫卞,他得到了一块宝玉的原石欣喜万分,于是决定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二位国君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认为自己受骗了,就砍去了卞的左右脚。卞伤心不已,就抱着宝玉原石到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楚文王得知了此事,他请玉工切开原石,原来竟是一块美仑美焕的宝玉,这就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和氏壁。 身材瘦小的李阳满脸凝重之『色』盯着这块他刚刚花了七十万买下的原石,他赌的这块原石足有50多斤,而且竟然还是切过一刀的,导游看大家一脸疑『惑』的样子忙介绍说这是切这一刀是为了更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既然已经切过一刀了,怎么还会是风险呢?这是因为翡翠有绿、紫、*潢色都市黄、红、蓝、白、黑7种颜『色』,其中以绿『色』最为珍贵,而绿『色』的多少有时也决定着翡翠的价格。翡翠一般说来由三种矿物组成,属于多晶集合体。翡翠矿石的这一特『性』使得其内部结构不稳定,容易产生裂隙和空洞,这就是为绿『色』的形成提供了空间。而矿物中的元素又可以相互取代,在地质作用过程中,当铬取代了铝,翡翠原石就有了绿『色』。但这种元素间的取代和矿石的生成并不是同时完成的,正因为绿『色』是二次形成,人们就无法根据矿脉的走势来判断绿『色』的分布。并且,元素间是否完成了取代,在什么区域取代,取代多少,都是没有规律可循的,这就是翡翠原石具备极强赌『性』的原因。 第六十五章 疯狂的赌石 季凡注意到李阳此时手里拿着一种强光手电,这是赌石的行家在赌石时使用的专业工具。在日光条件下,矿石表面的绿『色』已经清晰可辨,根本没有使用手电的必要。看来他们一定是在找一种在强光下才能看到的东西,这就是翡翠的“种”。 “种”主要指翡翠的颗粒粗细,就是单颗粒的粗细、形态和相互之间的排列关系。颗粒细、形态合适、排列紧密,翡翠的种就好,老坑玻璃种在翡翠市场上就是极品的代名词。简单地说,翡翠在“种”上的差别就是透光『性』的差别,反差大的一般人都能轻易分辨,而真正困难的是区分那些“种”非常相近的翡翠。越是高档的翡翠原石,“种”就越好,而“种”的差别也就越细微,但其体现在价格上的差距却数额巨大,用强光手电就是为了看清这些细微的差别再进行解石。 看到这块原石切过一刀的位置有一块细微的带子绿,来云南之前曾查阅浏览了大量翡翠方面专业知识的季凡心里暗自佩服李阳经验的老道。 赌石这行有句名言:“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对于翡翠原石中的绿『色』形状特点来说,“一条线”(带子绿)与“一大片”(靠皮绿)是同一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是线(立『性』)与片(卧『性』)的分别。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这句话提醒人们,不要被翡翠表面上绿『色』的多与少所『迷』『惑』,要认清绿『色』立『性』与卧『性』的本质。因此,并不是真的见了有一大片绿『色』的翡翠也不买,而是提醒不要对绿『色』的厚度有过份的奢望。 这个李阳显然是深谙此道,他拿着手电仔细地观察了半天,脸上不由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在这里擦擦。” 解玉师傅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拿着电砂轮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随着一抹漂亮的翠绿映入眼帘,李阳兴奋地大声喊道:“赌涨了。” 望着足有两指宽的『色』带当即就有石商张口给了他四百万,李阳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卖,这料子我要拿回去做成翡翠制品。” 这个石商通过赌石瞬间就赚了三百多万,让旁观的众人看得一阵眼热。 “大家快去看呢,田老板要赌石了。”一个当地店铺的老板的喊声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田老板是谁呀?”季凡向身边的导游问道。 “这个田老板如今在我们腾冲这里可是大名鼎鼎,他的经历堪称传奇。十年前他只身一人从香港到这里,拿出身上的全部家当40万来碰运气。第一次玩赌石时,一刀切下就中了极为罕见的帝王翡翠,一转手就赚了100多万,从此在赌石这行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在投身赌石的博击中,赚下了上亿的身家,由于他极少失手,被人称为翡翠大王。”导游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也去瞧瞧热闹,看看这田大老板今天又能给我们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奇迹。” 百宝街颇具规模的翠玉居翡翠店铺后面宽敞的院落里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一块重达两吨的翡翠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港商田玉明,身边站着一个体格健壮满脸精干之『色』的大汉则是翠玉居的老板赵德厚。 “田老板果然是大手笔,实不相瞒这块巨无霸翡翠原石是我从事这行这么年见到最大的一块原石,它是我们这条街上的几个老板合伙出资,从缅甸哈帕干老坑买来的,放在这里快半年了,很多行家来看过后都认定他能赌涨啊!”赵德厚一脸恭维地说道。 “噢,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无人问津呢?赵老板恐怕事情不象你听得那么简单吧!这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大的风险可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田玉明白了他一眼说道。 “也只有您田老板才有这种气魄,实在是令人佩服之至。我们大家都盼着您这次能大涨特涨啊!”赵德厚陪着笑脸说道。三千万买块原石,这田老板可真够疯狂啊!季凡在旁暗自感叹道。 “那就借赵老板吉言,大家发财了。”田玉明『操』着一口带有港味的普通话说道。 *潢色都市这块翡翠原石沙皮壳上布满了松花,松花指的是翡翠内部的绿『色』堆积,它是预测原石内部有无绿『色』和绿『色』大小的有力佐证。如果原石中皮壳上有了松花,要看它是否进入内部,如果不进,松花的意义就不大。 这块原石皮壳上的松花是那种像个没有第三边的三角卡子,这种卡子松花卡在皮壳上,两条边线平行延伸。 田玉明邹着眉头围着这块原石转了半天,季凡知道他这是在思考下刀的位置,这切石里面大有学问,位置的选择尤为关键,稍有偏差,不是容易破坏了绿,就是见不到翠『色』。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田玉明,田玉明转了几圈,细心观察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按照“尖灭再现”的地质原理,指着颜『色』尖灭处对亲自掌刀的赵德厚说道:“赵老板,你在这里切一刀。” 赵德厚按照他的指点,拿着玉石切断机在颜『色』尖灭处一刀切下,伴随着刺耳轰鸣的切割声,在原石横向和纵向深处显出了漂亮的『色』带。赵德厚用清水洒在显绿的部位,只见它质地细腻致密,『色』彩亮润,入眼处的翠『色』犹如玻璃一般,水头足,绿『色』均匀,呈半透明状,正是翡翠中的上品玻璃种,而且绿『色』深入原石内部不见中断。 赵德厚见此不无妒忌地说道:“田老板,这可是上好的玻璃种,这下你可赌涨了。老田今天你要请客哟!” “小意思,这没问题了。”田玉明笑得一张胖脸乐开了花。 第六十六章 一刀穷一刀富 田玉明赌的这块巨无霸原石一刀切下,立现大片玻璃种的一高绿,着实让他一阵心喜,随即在众人或是惊喜,或是嫉妒,或是沮丧的眼神注视下叫来一辆车,将原石直接拉走了。 在亲眼目瞩了两位石商先后通过赌石大大赚了一笔,看得旁观的众人心中不免激情澎湃,一个个眼中放着异样的光彩,忍不住摩拳擦掌霍霍yu试,但在最小的原石都要数十万的高价面前却只能是望洋兴叹。 家境阔绰的杜英杰当然是个例外,此时他看似无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季凡,心中不免怨气横生。对于季凡他现在是又恨又怕,这小子看来是天生干这行的料,虽然入典当这行较晚,但进步神速,特别是被程汉章收之为徒后,其鉴定物品的能力已稳然成为行里的第二人,这让一向爱出风头的杜英杰心里感到非常不爽。在父亲雇人暗算他失手,获悉季凡jing通拳脚的消息后,杜英杰对季凡的态度明显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对他的恨意却是与ri俱增。论典当方面的能力我不如你,难道说我运气也比不过你吗? 想到这儿杜英杰脸上带着yin沉的笑容说道:“季大会计,怎么样有没有胆量来和我赌一把呀!” “噢,看来杜少是手氧难耐,你也准备试试运气,但不知你想怎么玩啊?”季凡好整无瑕地说道。 “在这种地方当然赌石是最佳选择了,很简单咱们每人买一块原石,看谁能赌涨。这可是只有男人才敢玩的勇敢者游戏,你有没有胆量和我较量一盘。”杜英杰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之意。 季凡闻之淡淡一笑,“难得我们杜少有如此雅兴,我当然要奉陪到底喽,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杜少的一番美意。” “十赌九输,赌石这里面风险可挺大的,吴经理你快劝劝他们不要赌了。”苏晚亭邹着眉头一脸忧se。 “年轻人果然是后生可畏呀!”吴文远哈哈大笑说道,“晚亭,其实你根本不必为他们担心,我可知道这两小子都是有钱的主。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既然大家出来难得这么高兴,那就赌一回,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就以50万为上限,不能超过这个标准赌石。” 对于吴文远的这个提议季凡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赌石界有句至理名言:神仙难断寸玉。赌石这行靠的是运气,对于这种偶然xing比较大的事,季凡心里根本没有多大把握。 “让我先来。”杜英杰兴致勃勃地挑了一块48万元的原石递给赵德厚,“赵老板你手气旺,借你的手把它解开。” “既然老板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开切了,不过事我要先声明,这切垮切涨全凭运气,一旦切垮了你可不要埋怨我。”赵德厚手里拿着玉石切割机先君子后小人地说道。 “让你切你就给我赶快切,哪来这么多废话,切垮了我自认倒霉。”心里焦急的杜英杰催促道。 随着赵德厚一刀切下,里面露出的雪白底子让杜英杰顿时失望到了极点,伴奏着赵德厚一刀接一刀切下,原石变得越来越小,可就是见到哪怕是一丝绿意。切到后来,杜英杰干脆从赵德厚手里一把夺过切割机,亲自捉刀上阵,可是他把剩下的最后一点原石都切开,也没见到一点翠,望着地上用48万元换来的一大堆废石,他当的一声把手中的切割机扔在了地上,正式宣告了他此次赌石以失败而告终。 “老板别泄气,赌石赌垮是常有的事,在我们这里每天都能见到,要不你再来一块原石试试。”赵德厚适时劝说道,只见杜英杰无力地摇了摇头。 “该这位老板的,你选哪块呀?”赵德厚问道。 季凡把赵德厚店里摆放的几十万原石毛料仔细筛选了一遍,他发现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块黑不出溜的原石,块头不大,看上去毫不起眼。 “老板这块石头值多少钱?”季凡开口问道。 赵德厚见季凡问的正是那块在店里摆放了很久,由于外表的皮壳不好,一直无人问津的废石,他一由心中一喜,“老板,你要是相中这块的话价格好商量,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季凡闻听此言知道这是块赌涨希望渺芒的废石,本来他对赌石这种风险太大的事并不热衷,根本对赌涨没抱多大把握。如果能便宜点,将赌石的损失降低到最大程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儿他于是说道:“赵老板,依我看你这块毛料根本是块不可能出绿的废石吧!” “老板,这你就外行了不是,这块原石毛料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粗糙了点,但没切开之前,谁敢说它不会出绿呢!你要是真心想买的话20万你拿去。”赵德厚心里暗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满jing明的。 “季大会计你可真会挑啊!居然选择了这么一块原石毛料,令人佩服之至。”杜英杰见季凡选中了一块根本不被人看好的原石毛料禁不住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 季凡对此一笑置之,“这块石头是优是劣,只有切过了才能知道,赵老板麻烦你给解石。” 赵德厚手持玉石切割机看了看原石,带着震耳的轰鸣声切了下去,切开一看,这块原石与杜英杰刚解的那块如出一辙,里面是白花花的底子,根本没有一丝绿意。 “我以为只有我运气衰,想不到季大会计也同样如此啊!”杜英杰见这块原石切开以后也是雪白一片刚才还因赌垮而变得无比糟糕的心情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望着季凡他心里平衡多了。 ps:秋雨下乡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先码上一章,请大家支持下,晚九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六十七章 福禄寿翡翠 看来自已赌的这块『毛』料一样难逃赌垮的命运,本来对它没抱多大希望的季凡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这毕竟是20万呢!“让我也来过过手瘾。”他冲着赵德厚大声喊道。 “好啊!”赵德厚随即把手中的玉石切割机递给季凡,“当心别碰到手。” 季凡带着新鲜感和玩票的心理举起了手中的切割机对准了『毛』料,学着赵德厚的样子一刀割下,耳边传来赵德厚惊喜的声音;“哇,是福禄寿啊!” 季凡闻声望去,只见原石切口处原本白『色』的底子里显出了绿、紫、红三种颜『色』,难道说自已的运气居然如此好,本是废石的『毛』料竟起死回生,切出了翡翠中的珍品——福禄寿翡翠。 “老板这块『毛』料你还是交给我吧!”赵德厚上前一把夺下季凡手中的玉石切割机,“这福禄寿可是极为罕见的,你『毛』手『毛』脚可别给切坏了。” 解石这种事人家是内行,当然最有发言权了,季凡乐得轻松,“那这『毛』料就交给你了。” “老板你就等着一会儿数钞票吧!”赵德厚非常卖力地拿着电砂轮围绕着『色』带仔细地擦拭起来,他一边擦,一边不断地往上面泼着清水,很快一块由绿『色』、紫罗兰『色』、粉红『色』组成的翡翠完美地呈现在大家面前,绿紫红三『色』以紫『色』居多,绿『色』和粉红『色』起点缀作用,玉质还算透彻凝润。这可真是一刀穷一刀富,同样是赌石,杜英杰与自已的运气却截然相反,季凡不由得连连暗叹自己的运气好。 “我出100万,老板我翡翠我要了。”赵德厚对这块福禄寿翡翠非常感兴趣,怕别人和他争夺,于是他抢先说道。 “赵老板,据我所知这可是极为罕见的福禄寿翡翠啊!做人要厚道,你这个价是不是有点太低了。”季凡微笑着将翡翠从赵德厚手中拿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块翡翠珍贵是不假,但你看它的尺寸太小了,而且颜『色』也只能算中上,这样好了150万。”赵德厚说道。 “这东西我不忙着出手,看看再说吧。”季凡拿着翡翠转身作势欲离开。 “200万,老板行你就留下。”赵德厚咬咬牙说道。 “那好吧,看在你刚才替我解石挺辛苦的份上,这块翡翠我就卖给你好了。”季凡说道,赵德厚闻言大喜过望。 “季凡你这一趟出来可是收获颇丰啊!”吴文远笑着说道。 “这本是我意料之外的收获,纯粹是运气好,我可不敢奢望再有下次了。”季凡说道。 “这位帅哥的运气可真好!”女导游羡慕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腾冲有一位具有相当实力而又颇有名气的赌石者白老板,为了赌一块原石,他倾其所有,连房产也压在其中,瞬息之间,他败下阵来,变得一贫如洗耳,最后他疯了,从那以后赌石这行在我们这里又被叫做疯子买卖。” “那你刚才还极力劝说我们去赌石,你说你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杜英杰赌石赔进去48万,本来他就在气头上,见导游小姐说话前后不一气得他直接把火撒到了导游的身上。 “哎,赌石也要有赌品,俗话说得好,愿赌服输嘛!这个人真是的,自已手气不好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导游白了他一眼说道,“走,我领大家去翡翠饰品去,我们腾冲的翡翠是正宗的a货,『色』泽艳丽,透明度高,各式手镯、项链、戒面、耳坠应有尽有。” “你既然张口闭口a货,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a货吗?”杜英杰板着扑克脸问道。 “这你可难住我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这方面也只是略知一二。”导游有些讪讪地说道。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替你解释吧。”季凡看着导游一脸窘态禁不住替她解围道,“现在市面上翡翠的种类很多,所谓的a货是指纯天然原料经机械的切割、粗磨、细磨、精磨、抛光等工艺流程加工而成,这种才是真正的a货。 还有一种是漂白翡翠饰品,它是经过化学处理方法处理过的,目的是为了溶解翡翠表面不和谐的杂质『色』调,其溶解只限于表面,以使翡翠饰品表面更加纯洁、美观,这种翡翠饰品行内叫a+b。 还有一*潢色都市种是漂白后浸蜡翡翠饰品,通过对翡翠饰品表面覆盖及表层中微细裂隙的蜡充填,可增加翡翠饰品表面的光洁程度,可部分填补因加工过程中形成的粗糙面,尤其是一些雕件的旮旯角部分,浸蜡可掩盖翡翠饰品涉及表层的原生、次生微细裂隙,使翡翠饰品粗看起来更加悦目,这种墩蜡的翡翠饰品叫做翡翠处理。” “哇,这位帅哥你讲得好专业呀!你是干什么的,不会也是干这行的吧?”导游对季凡替她解围心生好感,对于他如此精通翡翠方面的知识感到非常好奇。 “差不多,人家是专门靠这个吃饭的。”吴文远笑着说道,“季凡你既然讲得头头是道,一会儿挑翡翠饰品我可全靠你了。” “吴经理你过奖了,我只是死读硬记,从书本上照搬照抄罢了。”季凡谦逊地说道,“不过导游大姐你可得领我们大家到正规的商店去购买,我们倒是不怕花钱,关键是要买到真货。” 导游听了季凡的话倒是非常上心,果然按照季凡的要求带领吴文远一行来到了正规的翡翠饰品商店。 季凡指着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翡翠饰品对吴文远说道:“在所有的珠宝玉石中,翡翠被公认为是变化最多、最复杂的。时至今日,也无人能够准确地给它划分出其质量等级。选购翡翠饰品时,可从颜『色』、结构、透明度、净度、切工、重量等六个方面进行综合分析。 第六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拍卖结果 正当季凡起劲地向大家介绍如何鉴别选购翡翠时,手机响了,他带着歉意地对吴文远说道:“对不起吴经理,您慢慢挑,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包大兴打来的,“j大博士听说你到云南观光去了,你可真悠闲啊!”他在电话里调侃道。 “原来是包大记者,你找我有何贵干呢,有什么话快说,我这可是长途漫游啊!”和包大兴大学同窗四载,季凡对他的『性』情是知之甚详,这小子大老远给自已打长途肯定又是知道了什么独家新闻。 “怕我浪费你的电话费,亏你小子说得出口,我发现你现在确实越来越象有钱而又吝啬的土财主了。”包大兴哈哈大笑说道:“我现在刚从拍卖现场出来,提前给你透『露』个消息,咱们西郊开发项目经过今天拍卖一锤定音,开发商已经名花有主了。” “你说什么拍卖?我记得这个项目原来不是准备通过公开招标选定开发商吗?” “你说的那都是老皇历了,上面的人认为拍卖与招标相比,拍卖现场的气氛更加火爆,人气显得更旺,更能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力,因此把招标改为拍卖了。” “现在的人都学会了炒做,这不正是你们这些玩笔杆子求之不得的吗?”季凡说道。 “这可是龙江市近几年来最大的建设项目,你猜猜这次是谁拔得头筹了。 “你小子和我玩文字游戏,这可难不倒我。龙江市真正有实力竞拍这么大项目的房产开发公司不外乎三家,中环地产、永和地产以及盛天实业这三大公司。这其中又以中环地产资金实力最为雄厚,而且据说韩笑石手眼通天,和上层关系一直不错。这次竞拍毫无悬念,肯定是被中环房产拍到了。”季凡胸有成竹地说道。 “经验主义要不得啊!你小子这次可失算了。”包大兴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道。 “你不会告诉我,韩笑石这次没有拍到吧!”季凡难以置信地问道。 “回答非常正确,这次拍卖的结果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首先是盛天实业根本就没有参与此次的竞拍;第二就是永和出人意料的以十四亿的天价力压中环胜出。我记得你和永和苏如东的女儿好象打得火热,你正好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及时转告给她,怎么样我老包对你够意思吧,记得回来别忘了给我捎点好东西呀!”包大兴得意地挂了电话。 这个包大兴倒是够八卦的,不过他的这个消息确实非常惊人,季凡想了想还是先通知苏晚亭一下,给她来个意外的惊喜。 “晚亭我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你父亲在西郊开发项目的拍卖中一举中的,恭喜你呀!”季凡说道。 “我没想到这次还是让他中了。”苏晚亭的脸上出现没有季凡所期待的那种惊喜,相反却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愁绪,令季凡感到非常惊呀。 “这对你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嘛,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季凡不解地追问道。 “这次能如愿拍到这个项目,确实是了却了他父亲的一桩心愿。可这对于他乃至整个永和地产公司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尚难预料。”苏晚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瞒你说如今的永和地产已大不如前,公司的状况不容乐观,现在已是每况愈下。 永和地产近些年投资兴建的房地产项目倒是不少,可是只开花不结果,公司开发的很多楼盘的销售并不理想,因此父亲想通过这个项目来扭转公司目前的颓势,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难得来云南一趟,还是挑选点好东西带回去吧!”苏晚亭俄尔一笑说道。 “对呀,季凡你小子刚才没介绍完如何识别翡翠的好坏就跑了,赶快给我们大家接着介绍。*潢色都市”吴文远催促道。 “那我就接着跟大家探讨探讨,首先颜『色』是翡翠质量评价的关键因素,颜『色』要求是纯正、浓艳、均匀、协调。高档翡翠应具有纯正的绿『色』,略带黄『色』『色』调的绿『色』及灰『色』、褐『色』、棕『色』、黑『色』等『色』调均被认为是杂『色』调,杂『色』越浓,翡翠颜『色』质量越好。高档翡翠即要求颜『色』饱和,亮度适中搭配,绿『色』过浅,明亮但不艳丽,过浓,翡翠透明度降低,有粘重感。 天然翡翠的颜『色』多呈丝状、片状分布,很难达到均匀。如果某块翡翠制品颜『色』达到通绿,即被视为高档品。另一方面,翡翠绿『色』多集中在丝状、片状的集合体中,而其周围常为浅『色』、无『色』或其他颜『色』的基调,当翡翠中的绿『色』与其周围的基调颜『色』能达到一种协调和互为映衬的关系时,颜『色』质量也被视为上乘。 其次翡翠的结构也很关键,极细的纤维交织结构是高档翡翠的必备条件,具有这种结构的翡翠油润、细腻、无颗粒感;反之,颗粒粗大,结合松散。 翡翠是多品质矿物集合体,透明者极为罕见,绝大部分翡翠都是不透明至半透明,透明度越高越好,当一翡翠制品有艳丽的颜『色』,再有一定的透明度,质量可为上盛。 翡翠的净度是指其内部包含其他矿物包裹体和裂纹的程度。天然翡翠中可有白『色』、黑『色』团块状矿物或矿物集合体,这都将影响颜『色』美观和抛光质量。 翡翠的切工也很重要,对于翡翠饰品要求切工突出颜『色』,切工规整、抛光优良,工匠的巧妙构思、技艺都将起决定作用。 最后则是翡翠的重量,翡翠饰品的价值不受重量的严格限制,但在其他因素相近时,尺寸大即重量大的价值高。” 第六十九章 馈赠友人的翡翠手镯 你小子这大道理讲得倒是头头是道,可这对我们来说这就好象是屠龙之术,根本没有 用武之地呀!没办法我看这挑选翡翠饰品的重任就得交给你这个鉴定专家了。”吴文远这番话立刻引来大家的一致赞同,杜英杰看见季凡被大家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失落之余心里对季凡的恨意更浓。 此时,售货员走过来对大家说道:“欢迎大家光临本店,本店的各种翡翠饰品全是采用产自缅甸哈帕干老坑的翡翠『毛』料加工而成,由名家精心雕琢而成,质优价廉大家尽管放心选择。 自古以来,我们中国人对玉石就钟爱有加,君子比德如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等等都无不说明了这一点。翡翠作为玉石之王,更是让人身价倍增,男士佩戴它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女士佩戴之不但可以平添魅力,更有驻容养颜之功效。” 听了售货员鼓动的话语,本来就为之心动的购买欲望立刻变得高涨,尤其是人力资源部的两位美女叽叽喳喳地缠着季凡让他帮着出主意。 这里的翡翠饰品种类确定不少,让人眼花缭『乱』,但是价钱同样不菲。吴文远精心为妻子挑选了一条翡翠项链和一对翡翠手镯。而两位美女望着葱绿欲滴高达万元的手镯只能过过眼瘾,犹豫再三买了价格更为便宜的耳珠和项链。 “晚亭,你相中了哪样只管跟我开口。”杜英杰看到大家多少都有所斩获,而苏晚亭却没有也没买,他脸子上觉得不好看,于是开口向她问道。 “谢谢你英杰,我真的什么也不需要,你看我已经有了一只高绿冰种的翡翠手镯嘛!不要为我『乱』花钱了。”苏晚亭不想欠杜英杰太多,因此婉言谢绝道,让杜英杰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季凡帮大家挑选完饰品,这才如释重任地长出了一口气,想起这些日子黄欣怡晚上一直陪自己练车也够辛苦的,人家对此尽心尽力,自已却对她始终毫无表示。翡翠饰品这种东西送给女孩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自己正好可以买件礼物送给她。还有马超群对自己的帮助挺大,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礼物当然不*潢色都市能少了他的。 买什么翡翠饰品好呢?耳珠、项链不是最佳选择,那就选手镯好了,经过再三挑选他买了一对玻璃种翡翠手镯和一对冰种阳绿翡翠手镯。 本来他想给自己买块翡翠项链了,可是他『摸』了『摸』脖子上随身佩戴着的那件羊脂玉雕成的玉佩,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最后他给老陈买了一件项链这才和大家满意地离开了商店。 从温暧如春的云南回到龙江,已是凉爽宜人的深秋时分。身上只穿着件单薄t恤的季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打,他拎着大包小包下了火车,接到电话早已等候在车站的马超群和陈子奇冲着他大声喊道:“季凡在这儿呢!” 陈子奇抢上前几步从他手里接过包用力拍了下他肩膀兴奋地说道,“臭小子,我听说你在云南赌石收获不小啊!” “唉,别提了,俗话说得好,十赌九输,赌石这种事风险太大,我也是运气好,本来以为是块必定赌垮的废石居然切出了块福禄寿珍品。”季凡感慨地说道。 “老弟一路上辛苦了,走大哥为你接风洗尘去。”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马大哥,这是我为你家嫂子特地买的翡翠手镯,纯天然的a货。”坐在饭店的包房里季凡从兜里掏出那对玻璃种翡翠手镯递给马超群。 “这葱绿的颜『色』,这雕工设计的堪称精美。老弟不愧是专业人士,选的东西就是有品味,你嫂子见了一定喜欢得要命,我替她谢谢你了。”马超群对这手镯是赞不绝口。 “老弟,你不会把大哥我给忘吧!俗话说见者有份,你是不是也得给一样礼物多少意思意思。”陈子奇在旁看着眼热涎着脸说道。 “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呀!”季凡说道。 “翡翠项链这个头虽然比手镯小了点,但还算马马虎虎吧!”陈子奇接过项链直接戴在脖子上。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手镯这种翡翠可是给女人戴的,你要是真喜欢,你见哪个男的戴着翡翠手镯了。”季凡有些好气地说道。 “嗯,老马我戴上这项链是不是多了几分大老板的派头。”陈子奇沾沾自喜地说道。 “那当然了,一看你就是气度不凡的公司老总。”马超群笑嘻嘻地说道,“今天大家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三人一阵推杯换盏这才尽兴而归,当季凡带着一身酒意地回到家中,看见黄欣怡正捧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看韩剧,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味她不由邹了邹鼻子数落道,“才回来就喝这么多酒,一点也知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完她随即起身到冰箱给季凡取了瓶饮料,“喏,喝点水醒醒酒。” “欣怡,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你看这是什么?”季凡喝了口饮料,从包里掏出那对翠绿欲滴的冰种阳绿翡翠手镯递给她。 “啊,好漂亮的翡翠手镯,这是送给我的吗?”黄欣怡满脸惊喜地问道。 “那当然了,怎么样你喜欢吗?”季凡问道。 “嗯,谢谢你季凡。”黄欣怡欣喜地将手镯戴在手腕上把玩道,柔若无骨的手腕在翠绿的手镯映衬下显得无比的光滑细腻,望着她脸上挂着的『迷』人笑容,一股收获成功的喜悦感在季凡心中油然而生。 第七十章 临危受命的见习典当师 上班之后,季凡拎着特地为程汉章精心选购的普洱茶来到营业大厅,“师父,这是我特地为您买的普洱茶,请您老人家笑纳。” “送给我的,嗯,闻这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极品普洱啊!”程汉章掀开盒盖嗅了下茶叶满意地说道,“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我们玩得挺开心的,对了师父这几天行里的生意还行吧?”季凡随口问道。 “你们出去这些天,整个大厅就剩下我和思思,恰巧来典*潢色都市当的顾客又多,我们倒是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回来这下可好了,也该轮到我们俩出去放松放松了。”程汉章说道。 “是啊,程叔我听说咱们第二批出行人员今天下午就动身,真是太好了。”左思思兴奋地说道。 这时,季凡被吴文远叫到了办公室,“季凡,你可能也知道程大师他们这批出去旅游的下午就要出发,而且他们上午还要回家去收拾准备一下,这样的话大厅里负责接待的只有晚亭和英杰两个人了,恐怕有些应付不过来,因此我想把你临时抽调到大厅里负责典当工作。你在鉴定方面的能力水平,在这次外出过程中已经得到大家的公认,这是勿庸质疑的。我很看好你呀,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多谢吴经理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负您的重托,认真做好典当工作。您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去大厅里忙了。”季凡和吴文远打过招呼离开了经理室。 吴文远望着季凡远去的身影不禁欣慰地笑了,当初正是他看出季凡颇具悟『性』天份,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于是极力劝说程汉章收之为徒并教他学习典当鉴定方面的知识,如今适逢公司用人之际,季凡已能独挡一面,证明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此子是个可堪造就的人才,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稍加磨练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典当师,让他继续从事财务会计工作有点委屈了,看来过些日子是该给他调换个更能发挥其特长的职位了。 季凡衣着笔挺的藏蓝『色』西装躇躇满志地来到大厅,现在自己还没取得典当资格证书,从严格意义上只能算是见习典当师。想起自己肩负的重任,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而又激动。 “季凡,你在鉴定方面的能力水平大家有目共瞩,我们大家都很看好你,你一定会出『色』地做好这项工作的。”苏晚亭看着季凡脸『色』凝重的样子及时给他减压道。 “谢谢你的鼓励。”季凡冲着苏晚亭报以会心的一笑,看来自己对太清气功的修炼还有待提高,远没有达到心到止水的境界。 这时,一个中年大汉拿着一只青瓷香炉来典当,见是自己颇为擅长的瓷器,季凡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取过香炉仔细审视。 香炉炉口略外卷,口下内收,鼓腹,腹下有三短足,炉内底及炉外底未施釉,显出棕红『色』胎质,炉上施釉呈青黄『色』,有开片纹,虽然底款已经磨损,但季凡从形制、釉『色』等判断,确定这是一件明代后期江浙一带龙泉窑系窑场烧制的青瓷香炉真品。 这件青瓷香炉季凡当给了他三千块,大汉满意地拿着钱离开了典当行,初战告捷让季凡心里镇定许多。 一个衣着华丽打扮的有些妖艳的年轻女子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来到季凡面前,“帅哥,你看看我这只钻戒能当多少钱?”她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季凡,随手从包里取出香烟,动作娴熟地用防风打火机点燃,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后不无挑逗地冲着季凡吹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显然这是个来自风月场所的卖春女。 季凡闻着这由劣质的香水和烟草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抬头瞧了一眼这个举止言行有些放『荡』的女人,先是邹了邹眉头,脸上随即恢复了自然。他打开外表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只见里面一枚钻戒在灯光下放出夺目的光芒,钻戒旁边还有一张龙江大厦的购货发票。季凡看起钻戒在灯光下经过仔细地观察后,确认这是一枚普通的钻戒,切工一般,而且体积甚小。 “您这只钻戒可以当一千块。”季凡评估之后平静地回答道。 “多少,才一千块,拜托你睁开眼睛仔细给我看看,这可是我铁子上个月在龙江大厦花了三千块买来的,这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缩水变成了一千块,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太黑了。”卖春女用力扔掉手中的香烟,狠狠地用脚把它碾碎在地上,象个泼『妇』似地冲着季凡大声喊道。 杜英杰瞧见季凡受到卖春女的质问,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苏晚亭听到她的喊道,她怕季凡遇到麻烦,忙对站在柜台前等待典当的顾客说了声:“对不起,您稍等一下,我到那边看看,去去就来。” 苏晚亭走过来对季凡问道:“季凡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卖春女斜着眼睛瞧了苏晚亭一眼,“小白脸人缘不错呀,来救兵帮你了,哟,长得不赖吗,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卖春女说完冲着苏晚亭放肆地笑了,她脸上涂沫的厚厚脂粉随着她的大笑哗哗直往下掉渣,让人看了不禁作呕。 苏晚亭听到她的话脸上不由一红,“对不起,这位女士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季凡见她口无遮掩出言不逊忍不住规劝道。 “怎么我说你小情人你有点心疼了,你们大家来给评评理,我这只钻戒明明是上个月花三千块钱在龙江大厦买的,到他们这里来当,居然只当我给一千块,你们说他们有点是不是太黑了。”卖春女见大家都围在她身边看热闹,于是来了精神更加起劲地喊道。 第七十一章 看走眼的金手镯 此时,不明真相的来典当物品的顾客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季凡知道这件事如果自已不能对大家解释清楚,势必会直接影响到圣达典当行的声誉,给行里造成极坏的影响。 “这位女士,我想你可能对于我们典当行产生了误解,想必是对于我们典当行依据什么标准对典当的物品进行评估作价不是很清楚。这个问题大概也是在场的诸位都想知道的,现在请你耐心听我给你们大家解释一下。”季凡镇定地说道。 “我洗耳恭听,如果你的回答能令我满意,东西我倒愿意在你们这里当掉,否则的话我会直接去找你们经理,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卖春女冲着季凡凶巴巴地说道。 季凡望着大家淡淡一笑说道:“大家拿一样东西来典当,我们行里是按什么标准来对它评估作价的呢?首先是根据不同物品的二手市场的行情来评估,根据物品的新旧程度、使用情况、功能是否完整等等来进行综合认定。对于特殊的商品还要有相应的证书、购买的发票等综合情况来进行评估。” 季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二手商品价格,并不是你购买的这个原来价格,也不是折旧以后的价格,而是指它的二手市场的可销价。换句话,就是说这个东西现在市场上它还可以再卖多少钱。这位女士,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让你满意。”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卖春女红着脸说道,“这只钻戒就在你们这里当好了。” “好啊,我就给你开当票。”季凡如释重负地说道,站在远处观瞧的吴文远见到季凡从容镇定地把这场小小的风波化解于无形,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才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趁着没有顾客休息的间隙,苏晚亭对季凡夸道,“其实作为我们典当师这个行业,有句行话叫做:看千奇百怪货,交五花八门人。来我们典当行的顾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做典当师的最大乐趣是什么人都能遇到,同时最大的苦恼也是这个。我从事这行已经有些日子了,受到过不少冷遇、刁难和偏见。就象你刚才遇到的那种事时有发生,有的顾客总是从新品的角度考虑,不理解以前花那么多钱买的东西,现在才当这*潢色都市么点儿?有时脾气会不太好;另外,旧社会当铺留给人们的印象过于深刻,使得一些人对我们典当行业心存成见,在交谈时也会流『露』出对我们的不信任,这些都很正常。 其实走进我们典当行的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一丝尴尬,没钱花了才来典当嘛!来典当行的大多数顾客都是暂时缺钱,以后有了钱还是打算来赎回当品的,还有很少的顾客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赎回当品。另外还有一种顾客,说好来赎当品,但是超过当期他还是没来取货,超过十天,我们就不得不把东西卖了,他再来赎当品时见东西没了有时就会破口大骂。遇到这种人,我们作为服务行业,要以顾客至上,对他要耐心地讲道理。 总之,作为一个典当师,既要避免绝当也要尽量对客户多一份理解,给顾客一个满意的价格,帮他们恰到好处地解决燃眉之急。” “晚亭听了你这番话,我是受益菲浅茅塞顿开,立刻有拨云见日之感。”季凡笑着说道,“这些可都是书本上所学不到的。” “我说的这些你以后在工作中就能慢慢体会到了,有顾客来了,我不打扰你了。”苏晚亭俄尔一笑走开了,远处的杜英杰见到苏晚亭如此关心季凡气得脸『色』铁青。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台相机来到典当行,季凡拿起相机,首先非常内行地打开了镜头,看一看镜头是否有损耗,然后启动了它的整个机械,包括它电子的使用功能。他放下相机对中年男人说道:“你这台相机是奥林巴斯相机,它现在的市场价在1400左右。”季凡见中年男人信服地点了点头,于是他接着说道:“你这个相机已经使用过,而且还有些磨损,又没有了控遥器,我只能当给你500块。”中年男人拿着当金离开了典当行。 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季凡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马上就要下班了。此时,从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青年小伙,他脚步匆忙满脸大汗地来到季凡面前,从手里紧紧拎着的包里取出两对金手镯放在柜台上,“大哥,求求你给看看这两对金手镯能当多少钱?”青年小伙一边不停地看着时间,一边着急地催促道。 季凡见那两对手镯金光闪闪,放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接着他又甩至地面,声音沉闷、厚实且无余音。 季凡凭经验感觉这象是纯金的饰品,按照惯例这东西还要用试金石确认一下,于是他拿起这两对手镯准备在试金石上检验一下。 正在这时,那个青年小伙一脸焦急地催促道:“大哥求求你赶快给我办理典当手续吧,不瞒你说,我家是外地的,我父亲在龙江市承包了一个装修工程,可是承包方至今未付给工程款,几个给我父亲打工的民工硬『逼』着他要工钱,再拿不出钱,他们就会打伤我父亲的。” 季凡听了青年小伙这番话,心生恻隐之心,来不及多想,当即给他办理了当期一个月的手续,付给了他二万块现金。青年小伙接过钱飞也似的跑出典当行。 季凡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心想这小子倒是个难得的孝子。拿起金手镯准备放到抽屉里,忽然他心里为之一动,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于是他将这两副金手镯反复掂量,突然他在镯子的内侧发现了一点破锭,他取出打火机轻轻一烧,立刻镀金层不翼而飞!这时季凡才发现,这两对手镯除了接口处是黄金的以外,其余都是表面喷了一层薄薄的金水,里面全是铅,加起来不过一百多块。 看到这一切,季凡立刻明白人家利用他的善良把自己给骗了,他悄悄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两万块补上,季凡只觉得一阵胆寒,不只为自己损失了两万块钱,幸好这件事无人知晓,不然这种事一旦传开,势必会影响自己在典当行的声誉和发展。 第七十二章 奇怪的合背古钱币 假金手镯事件对季凡触动很大,成为他心目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是出于好心大意失手,但如此打眼被人骗去两万块钱,实在是过于狼狈。看来自己在典当方面的能力和经验仍有所欠缺,还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磨练啊! 季凡刚刚送走一位顾客,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原来是陈子奇打来的,“老陈这么轻闲,我记得你每天这个点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找我有什么事吧?”季凡说道。 “大博士就是不一样,不用我开口你都能猜到,我真佩服你了。”陈子奇说道,“哎我今天听来店里的一位客人说大黑山镇有个离退休的老干部,他家里有件传世之宝——用玉制成的围棋,方圆十里之内的乡亲都知道,可就是没人亲眼目瞩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看看去。” “围棋?居然还是用玉做成的有点意思,这阵子行里特别忙,我看这样好了,下班以后你开车来直接行里接我吧!”季凡兴奋地说道,说起来围棋棋具的材质多种多样,其中以木制棋盘石制棋子居多,象他自己手中那副围棋就是以湘妃竹为盘,以玻璃为棋子的普通棋具,用名贵的玉石做棋具倒是少见。 下班以后陈子奇准时开车来到典当行,大黑山镇离市区不远,陈子奇开车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陈子奇光听别人提起过,却不知这个老人的姓名。于是他进镇之后借着买香烟的机会,有意向路边食杂店的老板打听起这个老人的住址。 “你说的应该是住在镇南的老周头吧?”胖胖的女老板手指着道南热心地说道:“我们这儿是有这么个人,他叫周云龙,就住在这条街的南边。大家都传他家有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可是都这么说,谁也没亲眼见过。”女老板上下打量了陈子奇一眼,“看样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大老板吧,肯定又是到他家来买那副棋的,不过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实话告诉你们这个老头脾气可挺倔的,这些年到他家买这件东西的人都快把他家的门槛踩平了,好象都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的。” “这个老头『性』格挺古怪的,看来今天这件事有点棘手。”陈子奇一边减速在路上行驶,一边脸带忧『色』地对季凡说道。 “这种稀罕少见的玉制棋具即使买不到,能亲眼看看见识一下也是好的。”季凡一脸期待地说道,“老陈我看按照刚才食杂店女老板指点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前面正好有人,你停车我过去打听一下。” 路边有两个十多岁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正在那里踢毽子,季凡向她们走了过去,他面带笑容开口问道:“小同学你们好!叔叔向你们打听个人,这附近有没有个叫周云龙的老大爷住在这里。” 其中一个女孩子踢毽踢得正欢,听季凡说话心里一溜号,脚上刚才还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立刻变形,一脚踢疵了,带着鸡翎的毽子径直朝季凡飞过来,季凡伸出右手轻轻一抓,毽子恰好被他抓个正着。 季凡平摊开右手,只见掌心中的毽子是用鸡翎栓着一枚铜钱做成的,季凡轻轻抚开鸡翎,铜钱正中楷书的景佑元宝几个大字清晰在目,这是一枚极为普通的北宋时期的古钱币。 “小同学你毽子踢得正好,来还给你毽子。”季凡翻转过毽子正准备把它还给这个瞪着一双大眼睛带着满脸稚气的小姑娘,突然他被这枚钱币上背面的文字惊呆了。嗯,这枚钱币真是非常奇怪,居然正反两面都铸有“景佑元宝”四个大字,这难道就是孙仲汇先生在《古钱》一书中记载的合背钱吗? 这种钱的产生是由于铜钱铸造时误用了两件面范畴而铸成的,两面都有钱文的古钱名叫“合背”,反之则出现“合面”。由于宋时钱法严峻,极少出现“合背”,因此这种钱数量极少,备受藏家重视。 孙仲汇先生在《古钱》书中曾记载过,大将军狄青有勇有谋妙用合背钱智得军心的故事。 北宋仁宗年间,大将军狄青是个很有才干的常胜将军,他颇有威名,一次奉皇帝仁宗之命率兵去西南平息叛『乱』。可是西南山高路远,他手底下的兵士不服水土,有很多人身染疫病,一时之间士气低落,军无斗志,将士们滋生恐惧。狄青大军走到桂林时,他见到军心涣散,不由心生一计,他利用士兵的『迷』信思想,采取了掷钱预卜吉凶的办法。 在一个大庙里,他当众宣布道:“我现在把钱抛向空中,落地钱面全部朝上则我军此行定能大获全胜,反之则会失败。”左右的将校闻言大惊失『色』,坚决劝阻道:“大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哪有这个把握呀,如有一枚钱币背朝天必然会涣散军心!” 狄青不听,仍然固执地从身上抓出一把钱扔向空中,大家俯身看时,见钱面全都朝上,将士们欢呼神佛保佑,士气立刻大振。 狄青命人把钱钉在地上加盖封盖,宣布班师回来酬谢神佛。宋军果然大获全胜,凯旋归来启封犒劳三军,众人看时只见两面都有文字,其实这是两面都有钱文的“合背钱”。 狄青的做法和曹『操』的望梅止渴如出一辙,都是同一个道理,其实用现代科学的观点说白了就是由于刺激中枢兴奋神经,使得大脑皮层条件反『射』,产生连锁反应,起到了巨大的心理作用。 不过狄青在行军中竟能够随手抓出一把合背钱,可以看出他也是钱币收藏爱好者,对罕见奇钱情有独钟,随身携带欣赏品玩,才有可能就地取材,得心应手地妙用起来。 第七十三章 貌似不存在的玉围棋 眼前的这枚景佑元宝合背钱可是极为少见,这样的钱币珍品季凡岂能错过,他面带笑容一脸和气地对有些发呆的小姑娘说道:“小同学你贵姓啊?” 陈子奇见他毫无缘由地和小姑娘拉起家常来心里有些焦急:“你小子让你打听个道,又不是让你查户口,干嘛刨根问底整的这么细。” “老陈你稍安勿躁,我自有我的道理,一会儿再解释给你听。”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姓王,叫王玉莹。”小姑娘咬着手指,抬头望着眼前的季凡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原来是王玉莹小同学,请问你可以把你的这个毽子卖给叔叔吗?”季凡从忽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要答应这钱就归你了。” “妈妈,有人用一百块换了我那个毽子。”小姑娘象是生怕季凡反悔似的,从他手上一把抢过那张钞票,一边飞快地向家中跑去,一边开心地喊道。 “我说你小子可真够黑的,连这么大的小姑娘你都好意思骗,你可真行啊!快拿给我看看,你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陈子奇不无妒忌地说道。 “嘿,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变味了,怎么这么难听啊!”季凡给了陈子奇一记卫生眼,“什么叫骗啊!我可是给了她钱的,再说了这种东西在她手上,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弄丢了多可惜呀!还不如均给我,更能体现它的真正价值,这叫做物尽其用,你明白吗?” “你小子明明是你欺负人家小孩子,倒弄得浑身是理,你再不给我瞧,我可要喊人喽!”陈子奇带着一脸的坏笑说道。 “居然是正反两面都有字,虽然我对钱币不太在行,可我猜测它肯定是非常珍贵的钱币,你小子这次又大赚了一笔。”陈子奇接过钱币羡慕地说道。 “这叫做合背钱,也算是数量稀少的钱币,不过价格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值钱。”季凡说道,“对了,咱们接着去找周老爷子吧!” 季凡在问过一个坐在路边的大汉后,找到了周云龙的家。这是一个典型的的农家小院,葡萄架下一位年近七旬的老爷子正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请问周大爷在吗?”陈子奇上前弯腰轻声恭敬地问道。 “啊。。。。。”老爷子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我就是,你们是谁呀?” “原来您就是周大爷,您好!我是从城里专程赶来的,这是我的名片。”陈子奇随即递上自已的名片。 “老周快请外面的客人到屋里坐吧!”屋子里走出一个面目慈祥一脸和气的老太太。 来到屋内一向擅于察言观色的陈子奇见周云龙态度冷淡,他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和老太太唠起了家常,“大娘,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你问我呀,我今年六十七了。”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 “我看您老的身子骨可挺硬实的,一点也不象快七十的人啊!”陈子奇笑道。 “我的身子骨还行,比我家老周可强多了。”老太太回答道。 季凡打量了下宽敞的房间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娘,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你老两口住啊!” “唉!”老太太叹了气说道,“儿子和孙子都在外地,曾经多次来电话让我们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可我和老周在这里住习惯了,也懒得动弹就一直就住在这儿,种点菜养点鸡鸭的挺好的。” “是啊,农村空气好,这里环境又比较安静,最适合你们老年人居住了。”季凡说道。 “你们到我家有什么事吗?”周云龙沉默了半天见季凡二人始终不言明来意,他禁不住开口问道。 陈子奇对季凡报以会心的一笑,心想这老爷子倒挺有耐性的,他终于开口了。于是陈子奇面带笑容冲着神情有些严肃得近似于拒人千里之外的老者说道:“周大爷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我听说你家有件祖上传下来的玉围棋,可否取出让我们一观呢?” “什么玉围棋,对不起我们家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你们两位先是请回吧!”周云龙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旁的老太太也立刻变成了闷嘴葫芦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子奇一见这周云龙一副架势,已经把门封上了。他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向季凡使了个眼色,起身告辞道:“对不起,大爷大娘打扰了。” “大爷大娘,再见。”季凡挥手和二位老人告别。 “季凡你说这周云龙家里有玉围棋的消息是否是空穴来风,是人家无中生有编出来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东西呀!”陈子奇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看可不象,如果他家没有这种东西,他回答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那么态度生硬地一口回绝,这是其一;第二、从老太太在我们进屋后前后不一致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第三、我们也打听过了,这东西虽然谁也不没亲眼见过,但是前后有很多人到他家上门询问,这就证明这条消息绝对属实。因此,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周云龙根本就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他家有这件宝物的可能性非常大。”季凡非常透彻分析道。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有同感,可是这个老头子油盐不进,根本不给你机会,我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陈子奇无奈地说道。 “机会是创造和争取来的,说实在的我对他这副围棋倒是很有兴趣。”季凡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于他这个酷爱博奕之道的棋手来说,这副围棋无疑对他充满了诱惑力,这种珍贵的棋具即使买不到,哪怕自己能亲眼目瞩一下也是个令人无比欣慰的。 第七十四章 喜忧参半的拍卖结果 清晨,季凡坐在二楼的健身房内照常修炼完太清气功,站起身来只感觉头脑中一片空明,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神清气爽,来到『露』台向远处眺望,秀丽的平阳湖笼罩在清淡如烟的薄雾中,如诗如画的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子季凡见此优雅宜人的景『色』顿时萌发了创作的冲动,于是他取来宣纸和笔墨,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神情凝重静而忘我地沉浸于画境之中。季凡选用的是极富个『性』、纯正的笔墨观,在秉承勾勒加点染笔墨程式的前提下,在解构写生丘壑境象时,更注重西方美学中的情感投入和东晋顾恺之的迁想妙得理论,更注重对真山实水的心察和心灵感悟,把观察的自然转化为体悟的自然,把经历之境转化为心思之境,以混沌的笔墨语言在古雅的风格中流溢出一种清新的气象。 “明代山水大家董其昌曾说过:‘以境之奇怪论,则画不如山水;以笔墨之精妙论,则山水不如画。’ 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你这幅山水画透『露』着一股清静之气韵,既展『露』了自己清晰的个『性』风格,又使人陶醉于天地间充盈的清丽和秀美之中,尽谙画水宜得势,闻之似有声的神韵,果然是幅好画。”黄欣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季凡身后品评道。 季凡闻之淡然一笑说道:“古往今来,真正作为绘画艺术珍品流传下来的,往往与作者的品格、气节、学问、胸襟、境界、包涵甚广有很大关系。志趣不高,无以言境界。 作为搞艺术的人,与其说被人透视作品,不如说是被人透视人品。山水画贵在有清峻之气、古朴之风,自然神韵;不可有浮躁气、市侩气、庸俗气。我这只不过是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罢了,欣怡听说你精于工笔花鸟画工精湛,什么时候也让我一饱眼福啊!” “这我得好好酝酿一下,可别在你这个行家面前献丑。”在未曾见过季凡的画作之前黄欣怡对他的绘画水平不以为然,始终持怀疑态度,总觉得父亲对他有点夸大其词,今天亲眼目睹后,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季凡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公司,在公司门外他碰到了刚从云南返回的程汉章,程汉章满面春风,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快就上班了。”季凡迎上前问道。 “啊,昨天下午才到家,我惦记着大厅里事务繁忙,怕你们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就过来了,我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吧!” “好啊!”季凡随口答应道,陪同程汉章上了二楼。 “这几天临时抽调到大厅里从事典当工作感觉如何呀?”程汉章一边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季凡坐下,一边问道。 “还可以,勉强能应付得来。”季凡闻听此言想起金手镯事件脸上不由一红回答道。 “通过这几天的亲身经历,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否足以胜任典当师职位呀?程汉章盯着季凡平静地问道。 “典当鉴定这行涉及的知识博大精深,弟子进入这行时日不多,现在只是学了点皮『毛』,与大厅的其他人相比,无论能力和水平都有所欠缺,弟子不敢著求什么典当师的职位。”季凡谦逊地说道。 “年轻人取得了一点成绩既不沾沾自喜,又不事张扬,能做到不骄不躁宠辱不惊,实在是难能可贵。清静无为法自天成,看来你近来潜心修炼的太清气功已小有进境,倒是没辜负我对你的一片苦心。”程汉章对他赞许有加地说道。 “季凡能有今天,都离不开师父您的指点和教侮。” “你悟『性』天分俱佳,以后振兴天机门的重任就全靠你了。据我看来那本《说瓷》里面的知识已经远远满足你现在的知识需求了,这里有两本古玩鉴定方面的古籍珍本,你拿去好好品读吧!”程汉章随手递给季凡两本纸张泛黄的手抄本线装古籍,一本是品鉴各种玉石的《鉴玉》,另一本则是介绍名家书画的《丹青录》。 季凡爱惜地用手轻抚着这两本书激动地说道:“师父对弟子的栽培之恩,徒儿我没齿难忘,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季凡拿着两本书回到办公室,他和也是刚从云南返回的王兰打了声招呼,闲扯了几句就开始忙活起手头的工作。最近他一直在大厅里工作,几天下来积压的帐目让季凡着实忙碌了一阵子,临近中午时分他全部处理完才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偷懒歇一会儿,电话响了,马超*潢色都市群特有的宏亮嗓音响彻在他耳边:“忙着呢老弟。” “是马哥呀,有什么好关照啊?”季凡笑道。 “老弟有好事也有坏事,但不知你想听哪个呀?”马超群在电话里神秘地说道。 “那还是先说坏事吧。”季凡心里不由向下一沉。 “老弟我说了你也别上火,坏事是你托拍的那两件东西,只拍出去了一件。”马超群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那件清仿的宣德炉还行,拍了48万,不过另一件水牛石雕却是根本无人看好,这些人不识货,说这东西的雕工特点明显是现代的雕塑风格,怀疑是现代玩家高仿的赝品,流拍也就在所难免了。” “那件石雕乍一打眼,的确和现代的雕塑作品的风格有些相似,不被人看好也很平常,马哥你不用过于内疚,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季凡平静地回答道,“对了,还有一件好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这件好事是你早就和我提起,我却一直没有落实的。” “你说的不过是汽车有着落了吧!” “你小子真聪明,一点就透,看来你对这车是不是惦记已久了?”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是啊,我最近跟欣怡学车手氧难耐,早就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季凡兴奋地说道,“马哥,你快说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汽车呀!” “这车倒是不错,可是由你这个技术不太过硬的新手来开,我感觉好象有点太可惜了。你还是到我公司来,见面再说吧!”马超群说道。 第七十五章 高仿的青花人物纹花觚 季凡来到拍卖行,马超群径直带他来到楼下的车库内,指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汽车介绍道:“这辆520宝马汽车是一位顾客昨天刚送过来的,它原价70多万元,我们公司经过细致的检验,整部车各部位均正常,没有任何损伤,而且上牌两年来几乎没有跑过多少次,几近新车。老弟你感觉怎么样。” “嗯,不错!”季凡望着汽车上清晰无比的螺旋桨标志满意地点头道,这就是五系宝马汽车吧! “这辆车在几天后进行的秋拍上正式拍卖,底价为三十万,由于车子很新,又是现在很抢手的车型,我估计到时候竞拍时一定很激烈,怎么样你到时候亲自来现场参与竞拍吧?”马超群说道。 “这种竞拍的事我就不参加了,直接交给你好了,说实在的这车我比较喜欢,马哥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我拍下来。”季凡说道。 “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老弟你尽管放心好了。”听了马超群的保证,季凡心里踏实了许多。 回到公司,季凡捧着程汉章送给他的那本《鉴玉》认真翻看起来,以前他也翻阅了大量关于玉石方面的书籍,但都没有这一本介绍的全面而又系统,他一头扎了进去津津有味地品读。 此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季凡,你都快成大老板了,这阵子可真忙啊!”坐在对面的王兰调侃道。 “王姐,你可真会说笑,最近交了几个朋友,都是朋友来的电话。”季凡微笑着说道,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许传尧打来的。 “季老弟,你好啊!”电话里传来许传尧所特有的虚伪笑声,“我今天低价收了一件明宣德年间产的花瓶,晚上约上老包,我们大家庆贺一下,顺便也请你这个专家给鉴定鉴定。” “大明宣德的瓷器,那可是好东西呀!”季凡这才想起许传尧前两天曾给自己打过电话,求自己陪他去乡下看一件瓷器,当时行里正忙得不可开交,被季凡非常干脆地一口回绝,这家伙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想到这儿季凡不禁为他担心起来,明宣德的瓷器即使是民窑出产的也不会太差,很有收藏价值的,他对许传尧淘来的这件瓷器是否为真品充满了好奇心。 晚上,季凡如约而至来到事先约好的饭店,“老弟快请进,老包都来半天了,就差你了。”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大博士最近一定很忙吧!我听许少说上次约你同他一起去乡下看货,你都没去上。”包大兴见面冲着季凡说道。 “好小子来不来就向我兴师问罪。”季凡说道。 “我哪敢呢,你现在可是有钱的大老板了,我请还请不来呢!”包大兴开着玩笑说道。 “老弟,这是我淘来的明宣德年间的瓷器,才花了不到六千块,怎么样还行吧!”许传尧掏出一件瓷器递给季凡。 这是一件青花人物纹花觚,器上画八仙图案,纹饰繁而有序、从容写来,形象生动,底款为楷书的大明宣德年制字样,制作得还算精细,就连字与字之间经常出现的青料的浓淡变化都模仿的非常到位,几乎考虑到了一般鉴定人所能注意到的所有细节,且笔墨功夫了得。可是细细品味之下,季凡却发现了破绽,纹饰的韵味且不论,胎、釉、彩都不对,胎没有真明宣德特有的细密柔滑感,圈足内的釉略显僵浊,青料还是当今景德镇高仿青花的通病,由于不同于原作的天然钴矿,常常出现有规则的晕边,『色』泽也绝无真宣德的醇净。显而易见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高仿瓷器。 季凡苦笑着放下手中的瓷器,“许少,你上当了,这只是一件现代景德镇高仿的瓷器,充其量不超过二百块。” “啊,什么居然是假的。”许传尧当时呆若木鸡。 *潢色都市“不会吧,博士你再仔细看看。”包大兴在旁安慰道。 “这件东西我绝不会看走眼的,绝对是件赝品,许少古玩这行水可深啊,你这次太心急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交学费了。”季凡对一脸默然的许传尧说道,“古瓷的种类繁多,又各具特『色』,对它的鉴定大致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鉴别真假好坏,一是看造型,古瓷不同的朝代是有不同造型的;二是看胎质,不同年代的瓷器在胎质上有所不同;三是看纹饰,不同年代的纹饰也各具特『色』;四是看款识,每个朝代的款识都有不同写法;五看工艺,是否是精工细做;六看手感,对瓷器把玩时手感是否圆润顺畅。有经验的收藏家在鉴定一件古瓷时,只要把它拿在手里摩挲一会就能把这件器物的真假和价值估『摸』得八九不离十。” “我这是发财心切被人家给利用了。”许传尧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说道:“我那天闲着没事到你和我提起的文帝庙街古玩店里闲逛,无意间听人闲聊说起在一个小山村里一个老太太家里有件东西不错,于是今天我就赶去,看这东西还行,价格也不贵,当即买了下来,谁知道竟然是假的。” “在古玩收藏里这种事多了去,要是都象你这样相信别人说的话,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今天张三只花了几十买了件古玉,回家一对照书本居然是汉代的,一出手就卖了几万块;明天王二花几百块从一个邳州老大娘手里淘了件铜碗,上面满是泥土,说是家里种地时在地里挖出来的,回家一清洗居然是个金碗,还是宋代的,转手卖给了老外,赚了几十万等等这种故事多了去。这些都是古董贩子为了卖货,故意编出来的,因此在这行里一定要小心谨慎,切勿听信别人的谣传受骗上当。”季凡语重心长地对许传尧说道。 第七十六章 精心改制的辽金双鱼镜 想到自己曾经从许传尧那里淘来几件不错的东西,收获可算颇丰,于是在分手时他告诉许传尧自已手上有几本这方面的书籍,如果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借给他学习学习。许传尧过后高兴地取走拿回去研究了。 几天之后,季凡接到马超群打来的电话,当马超群在电话里告诉他那辆宝马520已如他所愿花了52万元搞定时,着实让他一阵欣喜。对老马他是连声道谢,结束完通话随即到银行把钱打了过去。 “欣怡,我在拍卖行买了辆宝马车,怎么样下午放学咱们出去一起兜兜风如何呀?”季凡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黄欣怡。 “好啊!”黄欣怡痛快地答应道。 下班后季凡开着那辆宝马有意低调地将车停靠在离龙江大学大门不远的街道上,黄欣怡如约而至,当仁不让地把季凡挤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脸上带着兴奋之色熟练地开着汽车穿梭在大街上。 “我说欣怡你开慢点,车速太快了。”季凡说道。 “这种性能优良的好车只有这么开才带劲,这才是开车的最高境界。”黄欣怡说话间又超了前面一辆车。 “我算是服了你了。”一向沉稳的季凡有些心惊肉跳地说道,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就不该带她出来一起兜风。 “飙车这里面的乐趣,当然不是你这种刚领到本子的新手所能体会到的。”黄欣怡一边应付自如地摆弄着方向盘,一边白了他一眼说道,“开车这门技术就在一个熟能生巧,你没事的时候就常开着练练!” 车子开到了家里,季凡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长出一口气。不过对于她的提议倒是值得考虑,现在自己已经能独自上道了,可这市内交通过于拥挤,实在不是练车的好去处。 对于周云龙那副传闻中的玉棋盘季凡一直是心仪已久,他这倒不是为了捡漏淘宝,而是出于一个围棋爱好者对这种珍贵棋具的无比喜爱。自从买了宝马车以后,季凡没事的时候就独自开着车到大黑山镇周云龙的家中去坐坐,大黑山镇出了市区不太远,而且这段路程与市内比较而言,车辆较少,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权当是练车了。 季凡到了周云龙家中,只字不提玉围棋的事,而是和两位老人唠起家常,两位老人子女都在外地,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平时十分孤单寂寞,难得有人能陪着聊天说话。季凡就把每天在典当行里碰到的新鲜事以及自已在古玩市场的见闻经常说给两位老人听听,两位老人足不出户,这些奇谈异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长了,老人细品季凡为人还算诚恳厚道,慢慢地就把他当成了自已的亲人来看待,对他是无话不谈,只是对于玉围棋的事却从不谈起,如果季凡几天不来,两位老人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此时龙江市的商界却悄然酝酿着一场风暴,焦点是前一阵子在龙江市出尽风头,拍得西郊项目开发的永和地产公司。先是公司去年开发的楼盘一个叫杨启明的住户向新闻媒体投诉其居住的楼房质量有问题,后来据说永和地产公司的人员介入后,此事以不了了之而告终。,由于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原本口碑极佳的永和地产开发的房地产转眼成了龙江市豆腐渣工程的代名词,本来不太理想的楼盘销售如雪中加霜,变得无人问津。 接着永和地产公司的名叫刘江的财务主管利用公司内部的管理漏洞携带公司800万巨款私自潜逃,至今毫无下落。一时之间永和地产公司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 西郊项目已经破土动工大兴土木,永和地产公司由于这几年投建的大批楼盘闲置着,无法换取资金,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捉襟见肘。 十几亿的开发项目,即使是前期的投入也是不小的数目,面对如此之类的资金缺口永和地产公司老总苏如东亲自出马四处筹促资金。 四十多岁一头板寸棱角分明的脸上满脸精干之色的苏如东心事仲仲地来到农发行总行,此次的目的他是为了会见农发行的姜行长商谈贷款事宜,他与姜行长交往多年,现如今永和地产遇到了难关,苏永和相信他做为和自己合作十几年的老朋友没理由不帮自己一把,想到这里被最近公司发生的一连串坏事弄得有些心烦的他心情好转了许多。 “老苏,说起来我们结识有些年头了,我们之间情谊深厚。但是真是对不起,这一次我确实帮不忙了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你看看你们公司最近先是有住户爆出楼房质量存在问题,紧接着公司的财务人员携款潜逃,现在已经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象你们公司如今管理混乱质量不过关,问题一大堆。你也知道我们金融系统对企业的贷款首先关心的是它的诚信问题,象永和公司目前这种经营情况我怎么敢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你们使用啊!即使是我个人答应你了,恐怕到了行内正常审议时,大家也不会通过的。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呀!”姜行长听了苏如东的来意后说道。在姜行长那里碰了钉子后,他又前往另几家银行,结果给予他的答复几乎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韩笑石正端坐在市价七百多万的橘色兰博基尼舒适的后座上,神态悠闲地和其颇为倚重的手下柳泽铭言谈甚欢,“老柳啊,你这次为公司可立了一大功啊!” “这可不敢当,都是韩总你运筹帷幄指挥有方啊!”柳泽铭眯着三角眼说道,“其实要说只能怪这个苏如东不识相,自不量力硬要和您争西郊开发这个项目。” “不错,这个苏如东要是不拍得这个项目,永和地产还能勉强维持几年,如今却已是必死之局,老柳这招移祸江东之计果然高明,姓苏的绝对想不到这个利润丰厚的项目却是他给自己掘的坟墓,哈。。。。。”韩笑石得意地笑道。 “苏如东此人乃有勇无谋一介武夫,为人刚愎自用却又过于义气用事,永和地产垮台是早晚的事。” “老柳你一切是否都已安排妥当了?”韩笑石问道。 “韩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将那个刘江做掉了,没有留下一丝后患,就算苏如东再聪明你绝对想不到刘江竟然是我们安插多年的一颗定时炸弹。至于那个杨启明此人已被我们收买,这您尽管放心。” “很好,既然永和地产已呈现大厦将倾之势,作为商场上打过多年交道的老朋友,我们这时也应该做点什么,岂能对之作势不理。在这个杨启明身上倒可以下点功夫,这两天你联系下技术监督部门的朋友在永和地产的楼房质量上做足文章,记住到现场时一定别忘了通知新闻媒体,妙笔生花好好做下负面报道。”韩笑石脸上显露出得意之色。 星期天,季凡开着汽车早早来到了古玩街,先到听雨轩把从许传尧手里淘来的那批画中的最后十几幅交给了沈光伟,这批画里包括仿制唐棣的《白鹅图》在内的几幅仿制不错的画作。 “你小子倒会藏私,把好东西都留后面了。”沈光伟原以为他拿来的又是画工粗糙笔意平常的仿品,起初毫不在意,但当他细细翻看之下,脸上显出惊喜之色,“抛砖引玉待价而沽,你倒是满会做生意的。”他仔细审视后给了季凡4万5千块的报价,季凡见价格还算公道。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现金放进包内说道:“我先走了。” “记得再有好东西别忘了早点拿过来。”沈光伟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古玩市场露天地摊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位装束朴素脸上带着焦虑之色的中年妇女手里捧着一面铜镜忐忑不安地站在道旁,季凡挤了过去,注视着她手中的铜镜。 中年妇女说道:“家里的小女儿正在龙江大学念书,她准备考研,急需部分资金,可是家里手头没钱,只好拿出家中上辈收藏的一面铜镜,想变卖筹集点学费,她语言真切,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季凡接过铜镜观瞧,只见这面铜镜的镜面上布满了匀称的包浆,镜背和四周熠熠发光,非常自然,从镜钮铉文工来看,系典型的辽金铜镜,尤其是镜背上的两条鱼,系非常罕见的高浮雕工艺。 “这镜子多少钱?”季凡感觉此镜象是辽金镜中的珍贵的镜种——双鱼镜,于是随口问道。 “你要诚心买,八千块你拿去。”中年妇女回答道。 这个价格倒是不贵,季凡正在仔细审视时,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一副学究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啊,双鱼镜,这可是好东西呀!”他凑上前看着季凡手中的铜镜说道,“大妹子这东西怎么卖的啊?”老者从季凡手中抢过铜镜爱不释手地问道。季凡听此话先是一愣,心想这么巧碰到行家了。 “大叔,对不起这东西人家先看的,要买也得先可那个小伙子。”中年妇女非常厚道地说道。 开价如此之低,又有人上前和自己抢购,这里面莫非有诈。季凡仔细一看禁不住哑然失笑,这铜镜的双鱼和镜背的颜色不同,有着不易察觉的色差,看样子镜子是真的,而这珍贵的双鱼却显然是后添工的。 “这双鱼镜的做工真是不错,你既然喜欢,我也只好忍痛割爱让给你了。”季凡冲着老者和中年妇女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神情郁闷的二人站在那里直发呆。 前面有个卖玉器的地摊,一位看起来明显是小白模样的人正拿着一条珠链细看,突然间珠链断开四下滚动,其中一颗更是直接裂开。刚才还一脸笑容面目和善的老板脸上忽然象川戏变脸似的,变得无比狰狞,一把抓住小白的衣领,冲着他狮子大开口地说道:“我条可是上好的南海珍珠项链,我花了一万块进来的,你给我摔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季凡看这条项链珠子颜色算不上纯正,而且颗粒又不饱满硕大,这个价格明显是敲诈呀!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白要挨宰了,于是他起上前对玉器老板说道:“朋友,出来混也得讲点道义吧,俗话说盗亦有道,做事情别太过分了。” 玉器老板剃着炮头满脸凶相,他见季凡衣着不俗,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他本是欺软怕硬的主,吃不准季凡是什么来头,于是对着小白说道:“看在这位大哥的面子上,我今天饶过你一次,你扔下二百块赶紧给我走人。” 小白一听才二百块,前后差了五十倍马上乐不得地从兜里掏出二百块,对着季凡说道“谢谢大哥出手相助,要不然的话我今天不知道如何脱身呢?” “二百块虽然花的有点冤,但就顶花钱买个教训了。”季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ps:再次对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说声对不起,希望大家原谅!!! 新书《古玩大亨》上传公告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自古以来,吃古玩字画这碗饭的,靠的就是眼力。 无论是老玉、古瓷的甄别,亦或字画的鉴定,依赖的是一双火眼金睛富于发现的眼睛,而这眼功的养成又离不了丰富的专业学识、对艺术品的无比挚爱、以及对大量艺术珍品的过目鉴赏和潜心研究。 蒙恩,一个熟读历史酷爱书法之道的少年,偶然间踏入了古玩收藏领域,成了一名钱币藏家。 从锱珠小器的古币,到百炼精金的铜镜,再到古韵飘香的字画,随着接触越来越多的古玩藏品,蒙恩日渐感到自已专业知识的匮乏。 为了完善充实自已,蒙恩考取了燕京大学历史系进行学习深造,在北京这座有着浓厚历史文化积淀和广阔市场空间的古玩大都会里,蒙恩如鱼得水。 伴随专业知识的积累提高,蒙恩不但在古玩鉴定方面的能力得到全面提升,而且其艺术品收藏投资理念也日渐成熟。 秉承 “人无我有、人舍我取”独特收藏理念的蒙恩凭借独到的眼光,屡屡以小博大,斩获别人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捡漏,由一名只进不出的古玩收藏家,成长为蜚声海内外的古玩大亨。 新书《古玩大亨》正式上传,请各位书友多多支持!!! 第七十七章 不明出处的青瓷碎片 一个卖瓷器的地摊吸引了季凡的注意力,他好奇地凑上前观瞧,一件瓷板画静静地矗立在这堆大多为瓶盘碗罐的瓷器中。 瓷板画是在瓷板上作画,无论彩『色』还是黑白画,一幅画要经过十多次的烧制,才能完成,其间窑火的温度等诸多因素对作品影响极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瓷板的破裂,作品即告报废。但这样的瓷板画具有耐『潮』湿、耐日晒、久不褪『色』等优点,瓷板画以珠山八友制作的颇为上品。 这幅瓷板画高将近半米,画面上是一个头戴草帽,身穿长袍马褂白发苍苍的老翁,左手拿着一支纤细的竹竿,右手领着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男孩儿衣衫褴褛,右手挎着一只竹筐,身后是一棵树叶稀疏的枯树。此画生动灵活地再现了两个贫困潦倒的祖父二人携手前往野外拾荒的情景。 季凡从图片中的人物画法、用釉看出此瓷板画为很典型的民国风格,由于民国瓷器价格极为低廉,因此现代仿制民国的瓷器甚少,再一看此瓷板画书刘希任款,刘希任为民国时的绘瓷大家。这件板画的笔意画工俱佳,又是出自大家手笔,只可惜却为民国制品,市价大约为两千块。此画虽然价值不高,但画工还算精细,季凡觉得买下摆放在家里用来装饰一下也挺不错。 季凡于是先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件同为民国产的粉彩瓷瓶先问了下价格,然后这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这件瓷板画的价格,老板一开口只要了五百块。 季凡一听心里有底了,于是平静地说道:“老板,你看这只件民国出产的瓷器,根本不值这个价呀。” “那你能出多少?”老板出言问道。 “我看一百块比较合理。”季凡伸出手指说道。 “不行,您给的也太低了,这个价格我连本钱都合不上。”老板苦着脸说道。 “二百块,这已经很高了。”季凡面不改『色』地说道。 “四百块,这种板画可并不常见呢!”老板说道。 “我看这样好了,三百块我拿走。”季凡说道。 “看朋友也是实在人,你点钱拿走。”老板笑道。 季凡点钱付给老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件瓷板画放进背包里,心想三百块买件品相不错的民国出产的瓷板画也算是捡个小漏吧!他兴致勃勃地继续向前走去。 路边一个卖古瓷碎片的地摊在周围各式各样的竹木牙角中显得非常扎眼,又是卖古瓷碎片,见此情景季凡不禁想起不久前曾经碰到过的那个非常有创意用照片来作广告的仁兄。同为卖古瓷碎片,那个人卖的碎瓷实在是不敢恭维,不知眼前这位卖的碎瓷又如何呢? 伴随着这近几年古玩收藏的热『潮』,由于更多的人加入了淘宝大军的行列中,因此作为学习鉴定瓷器必备的古瓷碎片备受人们的关注。以前少有人问律的古瓷碎片也顿时身价倍增,亦成为抢手货。 卖碎瓷的摊主是个三十多岁有些文静的中年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对自己的生意却是漠不关心,季凡见之不禁哑然失笑。这老兄这么用功读书不会是要考大学吧。 “大哥你这瓷片怎么卖呀?”季凡一边随口问道,一边仔细地审视着地上摆放的瓷片。 “你先挑,挑好了再说。”中年人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道。 季凡耐着『性』子蹲下身很随意地这堆碎瓷中翻捡着,在一堆青瓷中一件清澈淡雅的青瓷映入季凡的眼帘,他细品之下鉴定出这是素有“夺得千峰翠『色』”之称的唐代越窑出品的青瓷碎片,季凡随手把它挑拣出来,这时一件天青『色』的碎片让季凡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件碎片釉『色』呈天青『色』,胎质晶莹,透过釉『色』可以清晰无比地见到胎质上面精雕细刻的纹饰,瓷片非常轻薄。季凡仔细地审视了半天,却没看出它是出自哪个窑何时出产的瓷器碎片。 青瓷是以铁为着『色』剂,以氧化钙为主要助熔剂的高温釉瓷器,它可以说是中国瓷器最早的颜『色』釉,始见于商代中期,历代均有烧造,是瓷器生产的主流产品。 季凡在心里把各种青瓷的特征与眼前这件碎片相比较,他却发现这件碎片与其它青瓷品种不同,着实让季凡郁闷,奇怪这是什么样的青瓷上的碎片呢?他轻轻地用手敲击它时,它发出了特别明亮的声音。 在好奇心的驱使用下,季凡装模作样地挑了几块青瓷碎片,连同这块不知出处的青瓷和那块越窑青瓷放在一起,向中年人问道:“老板,这几件瓷片卖多少钱?” 中年人数了数一同六件青瓷碎片,他虎着脸一张口要了季凡六百块。 一件碎片居然要一百块这也太贵了,季凡没想到这貌不惊人默不作声的老板可够黑的。 “老板,这只是普通的青瓷碎片,你要的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季凡随口说道。 “老弟,我看也是个行家,你也清楚我这里的货绝对是地道正宗如假包换的真货,这条街上你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片子了。”中年人神『色』不变地说道。 “真货是不假,不过这价有点高,二百块如何?”季凡问道。 “不行,就六百块。”中年人摇着头坚持道。 看来自己今天碰到一根劲只认死理的人了,季凡苦笑着说道:“老板,我出五百块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状似有些书生气的老板脸上『露』出狡黠之『色』说道。 季凡点过钱拿着那块不知出处的瓷片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出自何处的青瓷呢?思索了半天他也不得其解,虽然自己认不出,但绝不代表别人不识货,于是他来到了天星阁向陈子奇求助。 陈子奇接过碎瓷审视了半天,一脸郁闷地放下了这件碎片,“老弟,你这是从哪里淘来的东西呀!你还真别说还真把我给难住了。说起青瓷我也接触过不少,什么龙泉窑的粉青、梅子青,江西湖田窑的影青,但象这种碎片我倒是头一次见过。” 季凡见他一副不得其解地样子不由好笑,“好了,想不出来就不要白费功夫了,我再去另请高明。”说着他一把从老陈手里抢过碎瓷。 “嘿,你小子怎么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呢!你现再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看看,兴许能瞧出来是什么瓷片未必可知呢!”陈子奇好胜地说道。 “得了您呢,省省吧。”季凡揣起碎瓷说道。 “哎,别走啊,这都响午了你小子是不是安排我吃饭啊!”陈子奇冲着季凡喊道。 出了天星阁季凡想了想决定找沈君山给鉴定一下,沈老爷子修复古瓷多年,见多识广他一定能鉴别出它的来历。 “沈大公子,老爷子在吗?”季凡向沈光伟问道。 “原来是季凡啊,你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准备安排我吃饭呢!”沈光伟看了看表涎着脸说道。 “我说沈大公子瞧你这点出息,想吃饭那还不容易,不过今天可不行,改天约个时间吧!”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那我可记下了,你小子可欠我一顿饭,你等着我就去我家老爷子。”沈光伟进去不长时间和沈君山出来了。 *潢色都市“沈老爷子多日不见,您老身子可好啊!”季凡向沈君山问候道。 “是季凡啊,我听光伟说你这阵子可发了大财呀!”沈君山打趣地说道。 “只是运气好捡了个漏,倒让您老见笑了。”季凡讪讪地回答道。 “我看不光是运气好,你的眼力肯定也不错,神眼程这回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了。”沈君山说道:“对了,你找老朽有什么事啊?” “我想请您老帮忙给鉴定一下这是出自何处的瓷器。”季凡随手递上那块碎瓷。 “噢,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碎瓷居然是能难住我们神眼程的高徒。”沈君山打趣地说道,他接过碎瓷起初并没在意,可是当他审视之下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光伟快给我拿个放大镜。”沈光伟闻言马上取来一支高度放大镜交给他,能让父亲这么重视的瓷器可并不多,沈光伟也饶有兴趣地凑在旁边仔细地观瞧着。 “请恕老朽眼拙,这种天青『色』的青瓷我倒是从未见过,它与“汝、钧、官、哥、定”五大名瓷之首的汝窑青瓷倒颇为相似,却又不尽相同,汝窑青瓷以“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的特点名闻于世,而此瓷『色』呈天青,胎质晶莹,胎体轻薄确是少见。你再去找你师父给鉴定一下吧!他号称神眼程,眼力过人,阅历丰富,也许他能鉴别出来。”沈君山一脸黯然地将碎瓷交给了季凡,“记住,如果老程鉴定出这是什么瓷器,你小子别忘了早点告诉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这您就放心吧,到时候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个告诉您老。”季凡冲着沈君山说道。 出了古玩街,季凡开着车来到了附近一家较大的水果店,头两天他到周云龙家里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周老太太说起想吃桃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当时就住在了心上,今天星期天正好有时间,于是季凡特地到水果店,指着货架上的鲜桃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你称五斤桃子,然后再帮我挑选几样老年人喜欢吃的水果。” 服务员帮他选了香蕉、桃子、鸭梨等几样水果,装了满满一兜,季凡付过钱开车来到大黑山镇。 “季凡来了。”周云龙望着他责备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干嘛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头两天听到大娘想吃水果,正好顺道我就买了点。”季凡说道。 “这孩子倒是个有心人,我当时也只是随顺说说,你还真当回事了。”周老太太高兴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包饺子,你也在这儿吃点。” “包饺子好啊,看来我还真有口头福啊!”季凡说着到厨房洗了手,“这饺子还是自已包的吃起来更香,我也来帮你们包,这赶面饼我最拿手了。” “不用你伸手,马上就好了。”周云龙拦阻道,见季凡赶面饼倒是有模有样,不住地夸奖道:“现在年轻人能够象你这样会做饭的,倒是不多了。” “我这也是硬憋出来,不瞒你们二老以前我不象现在条件这么好,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着三十来平米的房子,生活特别困难,为了省钱每天都是自己在家里做着吃,做饭的本事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季凡说道。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周云龙通过这些时间和季凡接触后,知道他是个诚实厚道之人,而且人比较细心知疼知热,于是想了想说道。 这时,季凡的手机响了,他对二老说道:“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他来到外面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程汉章的声音:“季凡哪,你小子在哪呢?” “师父我在大黑山镇周大爷家里呢,您找我有事吗?” “你师母今天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过来陪我下盘棋。”程汉章说道。 “好啊,师父这个时候你还没吃的吧?我去买点菜这就过去。”季凡心想正好可以找师父鉴定一下那件碎瓷的来历。 第七十八章 神秘的柴窑瓷皇 季凡谢绝了周云龙老两口,离开大黑山镇到集贸市场里他买了一大堆鱼肉和蔬菜来到了程汉章的家中。 “你小子跟我还这么客气,快进来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程汉章看见季凡手里拎着的一大堆东西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 “师父,我今天给你『露』一手,让您品尝一下徒弟的厨艺如何?”季凡冲着程汉章说道。 “噢,你还会烧菜,我倒要拭目以待瞧瞧你的真本事,我的口味可是很高的。”程汉章笑着说道。 季凡到厨房里一阵忙活,一会儿功夫儿四道精致的菜肴上桌了,程汉章过来一边瞧,一边说道:“梅菜扣肉、红烧狗肉、麻辣豆腐、居然还有道黄辣钉汤,嗯,这味道闻着不错,也不过吃起来怎么样?” “师父您品尝品尝。”季凡微笑着说道,“原来这鱼叫黄辣钉,我们那里管它叫石牙子。我家临近江边,吃鱼非常方便,因此对于做鱼都非常在行。我这是按照家乡的做法烧制的,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季凡说道。 “不错,咸淡可口,尤其这道黄辣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时光。”程汉章兴奋地说道,*潢色都市“小时候我家那里由于地理位置僻远,森林覆盖率高,山间的水质保持得非常纯净,因此这出产的黄辣钉的品质远远超过繁华之地的污水鱼。 那时城外有条护城河,宽阔的河水清澈见底,站在河边一望,但见水面上鱼虾成群,于是我就和一些同龄的孩子趁着家长不备,每人手执一条钢筋鞭下河鞭鱼,河里的鱼多的是,往往一鞭下去,就有数条河鱼肚皮朝天。说起来好笑,有一次我正鞭得起劲,突然感到小腿强烈疼痛,抬腿一看,腿上也不知什么东西给咬了个小口子,血流不止。于是哭着回到家中,在挨了老爸一顿训斥后,方才知道是被黄辣钉咬的。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下河鞭鱼了。 那个时候,小鱼几乎不上桌。有一次到别人家里做客,中午吃饭时,人家端来一碗汤,我喝了一口,只感觉那味道浓而不腻,直从嘴里钻进胃里,再从胃里冲上鼻子,一下子把我的馋劲给调动上来,喝了二大碗汤,问了主人才知道这是用黄辣钉做的汤。从此我就把对黄辣钉的畏惧变成了垂涎,那种鲜美无穷的味道至今让我难以忘怀。”两人边吃边聊,随着一大盆黄辣钉下了底,这才放下碗筷。 吃过饭程汉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摆好棋盘准备『操』练,此时,季凡面带笑容对他说道:“师父别忙,我有样东西你一定非常感兴趣。”说完他掏出那件青瓷碎片递给程汉章。 程汉章接过后审视半天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中,“这件碎片为我平生首次见到,但奇怪的是总有种似曾相识而又熟悉的感觉,这种特殊的韵味我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思索了半天他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在哪里见过了。” 说着他手拿着碎片走进了书房,过了不长时间他手捧着一本纸张泛黄有些残破的线装古籍不无兴奋地喊道:“找到了,我终于知道这碎片是出自什么瓷器上的了?” “师父您快说这是什么瓷器。”季凡急切地追问道。 “这个我先不告诉你,你知道在中国古瓷中哪一种最为珍贵吗?”程汉章反问道。 “最珍贵的古瓷?我想不会是素有瓷中君子之称的元青花吧?”季凡回答道。 “不对。” “那么就是紫口铁足的宋哥窑。” “也不是。” “似玉、非玉而胜似玉的宋汝瓷、彩瓷皇后珐琅彩、黄金有价钧无价的宋钧瓷、争奇斗艳的明斗彩、有东方明珠美称的清粉彩”,最后季凡如数家珍,最后连唐三彩都上来了,程汉章见他越猜越离谱,实在猜不出了,于是他笑着对一脸疑『惑』的季凡说道:“算了,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刚才你说的那些瓷器也堪称珍贵,但是它们毕竟还有保存完整的瓷器留存于世,而且它的窑址也为大家所熟知。可是在中国历代瓷器史上,却曾经存在一种瓷器,我们不但没有找到它的窑址,就连一件完整的瓷器都没有流传下来。” “居然会有这种瓷器,那是什么瓷器这么神秘呀?”季凡兴奋问道,他在心里已隐约猜测到师父即将说的那种瓷器可能与自己淘来的这件碎瓷有关。 “那你一定知道中国古代五大瓷窑是哪几个吧?”程汉章问道。 “不是汝、钧、官、哥、定吗?”季凡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雨过天晴运送破外,者般颜『色』作将来。这句古诗是我国历史上一位帝王对这种瓷器的形象而又生动的描述。”程汉章说道:“他就是五代后周的世宗柴荣,这种瓷器就是他的御窑,人们管它叫柴窑。其实最早的中国古代五大瓷窑有‘柴、汝、官、哥、定’的排名,但是在随后长达1000多年的岁月中,因后人无缘得见柴窑窑址,于是汝窑就代替了其名窑之首的位置。”程汉章说道。 “柴窑我在《说瓷》里曾见过对它的记载,可是对它描述的内容极少,几乎是一笔带过。”季凡说道。 “这是因为柴荣在位时间不过六载,其间到底成功烧制了多少柴窑瓷器,历经宋末、元末的战『乱』又有多少柴窑毁于战火,都是无法估计的。在明朝时就有‘片柴值千金’的说法,可见在明朝时柴窑瓷器就非常罕见稀少了。你听说过柴窑片瓷可却矢的故事吗?” “柴窑片瓷可却矢?我没听说。”季凡摇了摇头说道。 “这句话意思是说柴窑瓷器的碎片镶嵌在盔甲上可以抵挡铳弹。” “真的有这种作用吗?”季凡好奇地问道。 “这本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的谣传,可是传到后来居然变成真象那么回事了,你看看它这么薄能挡住吗?”程汉章把手中的碎瓷递给季凡说道。 “您是说这碎瓷就是您刚才说的那种无比珍贵的柴窑?”季凡惊喜地问道。 “不错。”程汉章点点头回答道,“我以前虽然没见过这种碎片,但是你看它非常符合我手中这本文献记载中对柴窑瓷器描述的特征。文献上是这样描述它的: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馨。再来看你这件碎瓷,它的釉『色』是天青『色』的;胎质晶莹,透过釉『色』可以清楚地看到胎质上精细的纹饰;瓷片非常薄,最薄的地方厚度比一张纸的厚不了多少;敲击它会出的声音特别明亮。从这些特征与记载相吻合来断定,这件碎瓷就来自于柴窑瓷器上。” 对于一个古玩收藏者来说,季凡非常清楚眼前这件柴瓷碎片的价值,说它片柴值万金都丝毫不为过。当他见到程汉章有些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它,显然师父已喜欢上了这件碎瓷,想到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程汉章的指点和教侮,想到这里于是他说道:“师父,既然您非常喜欢它,就当是徒儿孝敬您的礼物,干脆您收下好了。” “这件碎瓷虽然罕见,当对我来说却是毫无用处,我对它只是有些好奇,倒让你误解了。好了我已经赏玩够了,你拿回去吧!”程汉章把碎瓷往季凡手里一推说道。 季凡接过碎瓷忽然想起了沈君山的叮嘱,于是拿起电话就要给沈老打电话,“我来之前也曾找到沈君山沈老给鉴定,不料沈老没能鉴别出它的来历,他再三叮嘱我如果您能鉴定出这是什么瓷器,让我务必通知他一声。” “算了,沈君山此人对自已的眼光一向非常自信,既然他没能鉴别出它,想必此时一定是无比的郁闷,我估计他今晚觉都睡不踏实。我看这个电话暂时就不要给他打了,也让他这个行家尝尝什么叫困『惑』的滋味,来陪我下盘棋,我上次大意失荆州不小心输给了你,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上次徒儿赢得侥幸,这次还忘您手下留情啊!”季凡微笑着说道。 “上次我是小看你了,这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你小子给我来这套『迷』魂计,我是不会上当的,来吧。”经验老道的程汉章识破了季凡的骄兵之计说道。 “师父您先猜。”季凡抓起一把棋子让程汉章猜先,程汉章猜中了数目,由他持黑先行。 程汉章此次变换了定式,霍然以三连星开局,寥寥数手,“宇宙流”再现棋盘,黑棋场面蔚为壮观。季凡对此亦早有准备,毫不慌『乱』妙手迭出,右上角挂角后一记怪异无比的斜飞,颇似让子棋着法。 季凡的此招着实让程汉章思索了半天,谁知季凡来势汹汹,紧接着又在右下角调皮地再飞一次,俨然准备考考程汉章一般。此招行棋诡异,堪称狡黠的妙手。 “好小子你这是无理取闹得寸进尺,有点太过分了。”程汉章面对季凡的步步紧『逼』面带微笑沉声说道。 “您是我师父,弟子不敢。”季凡语气虽然非常恭敬,行棋却落子如飞,丝毫不见手软。 程汉章对季凡这种毫无章法不按常规出牌的下法颇有些头疼,但他不愧是久经战阵的奕林高手,倒也是从容应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这小子棋风不知何时变得犹如妖刀般怪异。 岂知程汉章这种求稳的打法却正中季凡的下怀,只见白棋在黑棋丛林中凌波微步,闪避次次重击,在程汉章黑棋布下的重重包围中如入无人之境。饶是程汉章涵养过人亦按捺不住胸中的的火气,高举屠刀,向白棋步步追杀。可百密难逃一疏,在与白棋的杀伐之际,他忽略了白棋在右下角做劫的手段,此劫一出。黑棋千钧之锤打在无从受力的绵花上,软绵绵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随着局面的白热化,双方进入了官子之争,向来以严谨著称的程汉章打出了一个勺子,不舍中腹两子却抛弃边上一块大棋。白棋当机立断吃住这块棋,全线打通,大获成功。这记堪称败笔的勺子奕出,原本是不太明朗的场面立刻变成了黑棋大忧之势,可怜黑棋救回两子却背上包袱,大块意要忙活,出入之间天壤之别。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程汉章深悔之。此局以程汉章的失败而告终, “这盘棋你赢了,再来一盘。”一心想挽回颜面的程汉章说道。 “好啊,徒儿奉陪您到底。”季凡见程汉章玩意正浓回应道,两人摆好棋盘接着对奕起来,接下来的这盘棋季凡考虑到自己已经羸了一盘,如果再羸的话程汉章的面子不好看,于是这盘棋下得比较保守,被程汉章扳回了一盘,两人战成了平手。 季凡见时间不早了,这才起身向程汉章告辞离去,当他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时,见家中灯光依旧,黄欣怡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他回来黄欣怡非常高兴,象变魔术般从室内拿出一幅画递给季凡,“喏,这是人家花费了好几天功夫画出来的,你这个专家给我品评品评。” 画面上月『色』朦胧,『露』气寒湿,两只雀鸟在枝头相依,透『露』着温馨的友谊。此画充分运用『色』彩的表现力,却注重于『色』调的统一与和谐,画里透『露』着娟秀细腻的风格。 “你这幅画延伸了传统花鸟的章法与构成原理,采用多种技法,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又将线条与形、『色』巧妙地结合,增加了『色』彩的表现力,使所表现的物象千姿百态,而画面的疏密、浓淡、干湿有机经营,使画面产生空灵之感,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此画真的不错。”季凡称赞道,黄欣怡这工笔花鸟的水平之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信手之下他提起笔来在上面提了一行小诗: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嗯,这样就有味道。”季凡放下笔说道。 “这都多亏了你送我的那本画谱啊!季凡你的用笔收放自如流利畅酣真让我佩服啊!”黄欣怡说道。 “这都是小时候习字时,家里根本买不起好纸,于是就用那种便宜的『毛』边纸、糊窗纸,甚至是祭奠用的烧纸。没想到因祸得福,正是这些粗糙、吃墨、难以驭笔的纸歪打正着,致使我以后再在宣纸上写字作画就能够随心运用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七十九章 大厦将倾的永和地产 季凡开着汽车来到公司走下车,正巧碰到身着黑『色』风衣脚步匆匆的苏晚亭,她脸『色』有些苍白,难见一丝笑容,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早啊,晚亭!咦,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季凡见她模样憔悴弱不禁风的样子关切地询问道。 “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吧!”苏晚亭强颜欢笑地解释道。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身子有点吃不消了。要不你跟经理请个假,在家休息两天再上班吧!”季凡出于好意劝道。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数。”苏晚亭说道。 “那你忙吧,当心自己的身子,我先上楼了。”季凡和她挥手说道。 “哎哟,你们俩个唠的倒挺热乎啊!”杜英杰走到苏晚亭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潢色都市还瞧呢人家都上楼了,你们真把我当成空气不存在了。” “英杰,这里是公司,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说话注意点分寸,没别的事我先忙去了。”苏晚亭说完转身欲离开,却被杜英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英杰快放手,你弄疼我了。”苏晚亭从他手里挣脱开,『揉』着被掐出红印的手腕说道,自从父亲公司出现困境以来,杜英杰对于自己的态度可以说是每况愈下,与以前相比完全象变了个人似的。 “你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当着我的面就和那个臭小子眉来眼去,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杜英杰对苏晚亭恶巴巴地说道。 苏晚亭象是不认识他似的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曾经信誓旦旦说好好对待自己一辈子的他吗?她心里失望到极点,但还是非常大度地说道:“英杰别闹了,有什么事咱们单独再唠好吗?” 杜英杰见公司的同事已经上班了,这才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一旁。 此时季凡坐在办公室里,想起昨天答应沈老的事还没给他答复了,于是给沈老打了个电话,沈老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在电话里连声说实在不可思议。 摆弄完一大堆令人有些头昏脑涨的数字,理清手头的帐目。季凡又要象往常一样去营业大厅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下号码,电话是包大兴打来的,他随手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老包低沉的声音:“老季你在呢说话方便不?” 这包打听搞什么名堂,季凡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快走两步来到二楼走廊尽头僻静处,“我跟前没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你和永和地产老总苏如东的女儿关系不错。”包大兴说道。 “你小子别胡『乱』猜,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季凡听他说话不着边际竟然还扯上了苏晚亭,于是连忙解释道。 “你小子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解释好吗?”包大兴说道。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季凡有些好奇地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有人准备对她父亲的公司前一阵子闹出的住户投诉这件事大做文章,现在已经找到电台了,我们电台一会儿就要派人去跟踪采访的。据我所知,永和地产如今的处境不太好,这个时候再如果再被人狠狠地捅上一刀那可大为不妙。好了,我还要出去采访,就先唠到这里吧!消息我已经透『露』给你了,至于怎么去做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包大兴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凡接完电话思索了半天,苏晚亭在平时挺维护和关照自己的,虽然自己和永和地产的老总苏如东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看在他是苏晚亭父亲的份上,自已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想到这里他来到大厅转了一圈,趁着苏晚亭空闲的时候,偷偷把她叫到一旁,“晚亭,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季凡对着一脸茫然的苏晚亭说道。 “季凡你有什么事请讲。”苏晚亭疑『惑』不解地说道,于是季凡把刚才听到的消息立即告诉了她。 “季凡,谢谢你及时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马上通知父亲采取措施的。这些日子父亲公司发生的一连串变故绝不是偶然的,这是有人别有用心想借此机会彻底搞垮永和地产。”苏晚亭说道。 “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以永和地产的实力一定能顺利渡过这次难关的。”季凡说道。 “但愿如你所言,我就给父亲打个电话。”季凡见她在打电话,于是回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一位长得有些文弱的中年人手里夹着一幅画来到了程汉章面前,“麻烦你鉴定一下这幅画是真的吗?”中年人有些不太自信地说道。 季凡站在旁边带着好奇心向这幅画看去,这幅画名为《饥饿的呐喊》,画面上黄昏的原野上,一只黑『色』的老狼,伸长脖子,冲天嚎叫,从狼口中可以看到老狼的牙齿已脱落,它紧闭着双眼让人联想到它心中无限的压抑和悲伤,似乎只要一睁开眼睛,泪水马上就会从它的眼角流下来!狼的身边画着像钢筋一样的劲草,给人以不舒服的感觉,这些画面元素都充分地表现了生物界和大自然处在一个很难协调的矛盾之中。 “季凡你来谈谈对这幅画的看法,我可知道这是你的强项啊!”程汉章说道。 “画看起来不错,非常富于感染力,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只是可惜是赝品。”季凡指着画的题款一语中的说道。 “你先是说这幅画不错,然后又说它是赝品,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中年人不服气地质问道。 “其实绘画这行里有许多成名的画家,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未出名前在自己的画上喜欢书写别人的名款,这幅画的作者也不例外。这幅画题为《饥饿的呐喊》,但你来看这老狼的身子健硕,根本让人看不到它的饥饿,这就让欣赏它的读者联想、思索,每个人可能都会有自己的感受,这就是这幅画的意境高明之处。再来看他的用笔,只见狼口中一小笔焦墨,并没有大块的抢眼的张扬的形式,所有这些感觉都是画面各生命的形态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传递的,在画面上获得平衡的同时,将读者的目光引向深入,让读者去思索背后更深邃的意义。”季凡的这番论述听得中年人是目瞪口呆而又佩服不已。 中年人走后不久,来了一位衣着华贵而又很有品味的少『妇』,她手里拎着一只名贵的手包,来到程汉章面前问道:“请问你们这里可以办理保险箱吗?” “当然了,作为典当行不但可以办理物品典当套现、物品真伪鉴定、还办理物品寄存业务。”程汉章含笑答道。 “太好了,我的小姐妹果然没有骗我。”少『妇』高兴地说道,说着她从手包里取出几只金光闪闪的金饰品和玉器,“你看这几件首饰是我丈夫这几年为我买的,可现在却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汉章问道,季凡以为她这几件饰品是假的,可仔细观瞧觉得不象是假的。 这时少『妇』接着说道:“过几天我和老公准备去海南度假,把这些饰品放在家里吧,家里又没人,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全部带在身边吧,更是不可能。如今社会治安这么差,出门在外如果碰到坏人被抢去了,太有点难不偿失了。于是我就想到银行里租个保险箱,到银行那里一打听,租个那种最小号的保险箱全年价格才不过90块。我正要租一只,听到银行的规定,我决定打消这个念头。” “什么规定啊?”季凡在旁问道 “银行对于前来租用保险箱的客人,客人和银行各持有一把钥匙,只有两把钥匙合在一起才能打开保险箱,这听起来感觉挺保险的。可是最气人的是银行规定对客人的物品遗失概不负责,虽然说银行内部备备森严,但是它如此说法,实在让人心里没底。这时,我有个小姐妹对我说,你不如去典当行试试,因此我就赶过来了。” 听了少『妇』的介绍后,程汉章对她说道:“看来你是我们典当师开办的寄存业务还不是很清楚,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首先我们典当行的手续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只要典当人的身份证太物品的发票或者能够证时权属的证明即可。30%的综合费率虽略比银行高些,但是对你的保管物品非常负责,如果典当的物品不慎丢失了,我们将按市场可销价的120%赔偿给你。” “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取手续,明天就要办理。”少『妇』高兴地说道。 第八十章 松荫仙女玉牌 听雨轩古玩店,沈老父子俩言谈正欢,谈论的焦点居然是季凡前两天拿来鉴定的那件『色』呈天青的古瓷碎片。 “真是难以置信,那块毫不起眼只有巴掌大的瓷片竟然是传说中最神秘的柴窑瓷器碎片。”说话的是一脸羡慕之『色』的沈光伟。 “是啊,柴窑瓷器在上个世纪初就被收藏界誉为‘瓷皇’,足见其地位的尊崇。明时就有片瓷值千金之称誉,可见其当时数量之稀少,如今更是难见其踪。很多收藏大家摆弄瓷器一辈子,都无缘见识到它究竟是何种模样,我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瞩到它,也算是得偿所愿,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了。”沈君山欣慰地说道。 “这块瓷片必定非常珍贵,极具收藏价值了。也不知这小子是否出手,我想如果出手肯定能引起轰动,创造一个瓷器碎片拍卖的天价。”沈光伟浮想连篇地说道。 “对于季凡我虽然接触时日不多,但依我对此人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杀鸡取卵只看眼前利益的急功近利之辈。再说他现在又不缺钱,以他的精明头脑没有理由要卖掉这块弥足珍贵升值潜力无限的碎片。 其实收藏瓷器碎片的传统由来以久,虽然它没有整件瓷器那般完美无瑕,但它由于绝对的开门到代,因此古人在过去就有收藏瓷片的雅好。十四世纪中国开通了海上的丝绸之路,瓷器、茶叶、丝绸等货物陆续远销到地中海沿岸各国,出神入化的青花瓷尤其受到大家的喜爱。欧洲的一些贵族和百万富翁,连青花瓷的碎片都舍不得丢掉,用黄金将它镶嵌后,藏在宝库内。” “两位什么事唠得这么开心,也说出来给我听听。”正当沈老父子俩谈的正起劲,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出言『插』话道。 “这不是马经理吗?你可是稀客呀!快请进里面请。”沈光伟见来人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古玩店博古斋的经理马德才忙开口说道。沈君山对于同一条街上的这家博古斋古玩店底细是知之甚详,从心里非常讨厌与这种做事不择手段之人打交道,于是站起身对着沈光伟说道:“光伟,好好招呼客人。你看我这记『性』,手头上还有个装裱的急活,定好了给客人今天赶出来差点让我给忘了。”沈君山说着向后面的里屋走去。 这个老滑头看见我进来他溜得倒挺快,马德才心里悻悻地想道,脸上却装出一副恭敬的神态,“沈老您慢走。” 沈光伟对眼前的马德才虽然看不上什么好感,但他还懂得变通之道,不会象沈君山那么直白地给人个冷脸,“马德才快请坐。”他热情地招呼着,随手递上一根香烟。 “软中华,老弟的档次挺高啊!”马德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上拿着的一幅有些残破的古画放在几案上,接过烟猛吸了一大口打着哈哈说道。 “这都是我用来摆摆阔气充样子的,这一包好几十块我哪抽得起呀!马经理今天前来是要装裱字画的吧!”沈光伟望着那幅古画说道。 “老弟果然好眼力,昨天刚收了一幅古画,你看已经坏得不成样子,沈老的手艺我是清楚的,这种难度极高的装裱只有他老人家那双妙手才能做到。”马德才说道。 “行,东西就先放在这里,等老父子忙完手头的活就先给你做。”沈光伟笑着说道。 “这东西不用太急,对了,我刚才进屋里听你们二位谈论什么碎瓷之类的。怎么最近店里又收到什么好物件,说出来也让我过过瘾。”马德才涎着脸说道。 沈光伟一听,心里先是一惊,心想对于这种无孔不入之人季凡得到柴窑瓷片的消息还是尽量让他知道越少越好,“唉,那是老爷子谈起几天前有个骗子手里拿着一块瓷片上门来推销,说这是柴窑的瓷片,经老爷子看后原来只不过是块普通的影青瓷碎片。”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谁淘到了柴窑碎瓷了呢?那你先忙吧我先走了。”马德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离开了听雨轩古玩店,哼!这二人不愧是爷俩,口风倒是挺严,居然编瞎话来胡弄我,老子就是讲故事骗人出身的行家,这点小伎俩岂能瞒过我。 中环大厦最顶层总裁办公室里,韩笑石正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靠在宽敞的板椅上,用手把玩着一件玉饰。 靠墙的紫檀木制成的博古架上随意地摆放着一些古玩,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一幅“紫气东来”的中堂笔法颇有柳体之俊秀,显是出自名家手笔。板台上摆放着一只釉呈紫『色』的赏瓶,釉『色』纯正,其『色』如熟透之葡萄,浓艳无比,正是出自宋时“汝、钧、官、哥、定”五大名窑之一定窑中的极品紫定。 这是一件用青玉为材质采用透雕技法精心雕琢而成的松荫仙女玉牌,此牌粗看并无惹人怜爱之处,上手细品却令人惊讶。古人曾对玉的『色』彩有过极为形象的描述:“滑润似脂肪,擦柔泛宝光,朱者丹砂簇,碧者白玉方,有兰天霁开,有紫霞晚翔,其黑墨不似玄圭宁足长,其青翠欲滴,春草难为芳。”这玉牌青翠欲滴,显然是青玉中的上佳材质。 玉牌整体采用透雕之法,可见管钻、砣切之痕,立意构思十分巧妙。此牌观之大部为茂盛的松枝针叶,给人以遮天蔽日之感,松荫之下,右上方有一仙女,踏云直立,作迎接宾客之状;中有一侍童,手持高竿,竿上有幌,作引路前导之象;左面有一贵『妇』,也踏浮云,人高丰面,长裙广袖,富丽堂皇。 此牌雕工老到精细,韩笑石翻过背面,一行清新隽永的字体映入眼帘:“皎皎穿云月,青青出水荷。”,看着子冈的印款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陆子冈,明时江南吴门人,精于玉雕之技,他是中国玉雕史上最负盛名的艺术大师。怪不得这件玉牌看起来如此之精美,原来是出自陆子冈的手笔。 此时板台上的内线电话响了,韩笑石随手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女秘书甜得发腻的嗓音:“韩总,博古斋的马经理想要求见您。” “让他直接到这办公室来见我。” “韩总您好!”马德才走进办公室冲着韩笑石不无谦卑地说道,当他看见韩笑石手里正拿着那件自己前不久淘来的子冈牌,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韩总您觉得这件子冈款的玉牌如何呀?” “不错,确实是出自陆子冈的作品,不过这颜『色』不是我最喜欢的紫『色』,我对它没什么兴趣。”说着韩笑石把这件价值不菲的玉牌很随意地扔在了板台上,马德才见此情景心里感到一阵失望,脸上不免显得有些尴尬。这件玉牌是他特地拿来想讨好韩笑石,可是人家竟然没看在眼里。 “你大老远过来要见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小的玉牌吧!”韩笑石看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马德才被他扫视之下,只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自在,“韩总,我这次特地赶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是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韩笑石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知道韩总这些年阅宝无数,但是我觉得您要是听了我这个消息,一定也会非常感兴趣的。”马德才看着韩笑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噢,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消息,值得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危言耸听。”韩笑石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注视着他。 “韩总您原来也是古玩这行的,想必对柴窑瓷器有所耳闻吧?”马德才带着谄笑说道。 “柴窑?”韩笑石那张古井不波的俊脸闻听此言亦不免为之动容,“所谓柴窑,它得名于五代后周的世宗皇帝柴荣,柴窑指的就是他的御窑。在宋时就名列‘柴、汝、官、哥、定’五大名窑首位,世宗柴荣曾经以‘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来御定形容它的颜『色』。” “韩总学识渊博,令我佩服之至。”马德才恭维道,“如果我说如今在市面上有人见到过*潢色都市这种瓷器的碎片,韩总您作何感言呢?” “这不会又是哪个无聊的古董商编出来骗人的故事吧!柴荣在位仅仅六载,其间他烧制的瓷器数量想必是极其有限,再历经宋、元两次战『乱』,到了明代时它就已经非常珍贵了,明时就流传着片柴值千金的说法。进入民国以来,人们根本没见过哪怕一块柴窑的碎瓷残片,如果不是古籍文献中对之曾有过记载,恐怕大家会猜测它不知是哪位高人凭空杜撰出的根本不存在的瓷器呢!”韩笑石冷冷地说道,“柴窑瓷器很多年前就早已淡出人们视野之外了,毫不夸张地说它几乎已经绝迹,这次你说的柴窑瓷器不会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吧!” 第八十一章 红木架子床 韩总您可以怀疑我的人品和智商,但如果说这话是从沈君山嘴里冒出来的,它的可信程度是不是有所增加呢!”马德才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听雨轩的修瓷高手沈君山,他在龙江市古玩收藏这行里也能算得上是个数得着的人物,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你小子有什么话赶紧直说,别吞吞吐吐说半截留半截。”韩笑石有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件事是这样的,今天我到沈君山店里准备去裱幅画,走到门口时我就听到沈君山父子俩在谈论柴窑瓷器碎片的事,说是有个人淘了一块碎瓷,经鉴定是柴窑瓷片。我听到这儿于是就走进屋里,准备向他们问个仔细,谁知我进去一问,他们却遮遮掩掩矢口予以否认,根本不承认有这么回事。我原本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见了他们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却使我坚信确有其事。”马德才说道。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再说沈君山向来严谨,他也不是那种『乱』放厥词之人。对了你听见他们说没说是谁得到的碎瓷。”韩笑石饶有兴致地问道。 “让我想想好象是个叫季凡的人淘到的。”马德才想了想回答道。 “季凡?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姓季的人可并不多。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程汉章新收的徒弟,上次赏宝大会他和苏如东一起过来的。”韩笑石说道:“此人算起来和我还有同门之谊呢!居然能让他淘到柴窑瓷器碎片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依我看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这么简单,此人在古玩鉴定方面亦有眼力过人之处,上次在赏宝大会时他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照此看来他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倒可以接纳之为我所用。” 马德才闻听韩笑石此言,一张脸顿时变得象苦冬瓜似的,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此人能力出众,加之又是韩总的同门师兄弟。一旦他来公司发展最合适的位置肯定就是自己现在负责的博古斋。俗话讲一山不容二虎,他必将取代自己自己的位置,想到这里马德才心里郁闷至极。 “哪天得找这小子好好谈谈,把他挖到公司里你说怎么样?”韩笑石冲着马德才问道。 “韩总看人的眼光向来神准,这个人肯定错不了。”马德才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他可不敢当面反驳韩笑石的建议。 季凡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开车前往大黑山镇周云龙家中。过两天就是周云龙的生日,他在外地的儿子给他汇了二千块钱,他把汇单交给了季凡,让季凡帮着把钱取出来,季凡为此特地跑了趟邮局,提了两千块钱来到周云龙的家中。 “老爷子,这是二千块钱,请你数一数。”季凡把钱交到了周云龙手里说道。 “你小子是财务出身,这点小钱还能出差错嘛!”周云龙接过钱数都没数就放到了柜子里,“季凡最近行里忙吗?” “还是老样子闲不着。”季凡随口回答道,“大爷,过两天是你的生日,你老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我自己有车买个什么东西的比较方便,这一加油门就到地方了,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季凡有你这句话,你大爷就满足了。家里什么都不缺,我们谢谢你了。”周老太太说道:“说起来这阵子我们老两口真的没少麻烦你。 “大娘你这见外了不是,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你的亲人,这里就是我家,我帮自己家里做事,还分什么彼此啊!”季凡笑着说道。 “你没事能经常过来陪你大爷坐会唠唠家常,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孩子们不在身边,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一来你大爷可高兴了。”周老太太说道,旁边的周云龙也直点头,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 “你们二老放心,我以后没事还经常过来陪陪你们。”季凡起身告别道,“那我先走了,后天大爷过生日的时候我再过来。” 季凡回到公司,照常到大厅里转了一会儿,这时,许传尧打来电话,“老弟,你下班以后有什么安排没?” “怎么许少准备今晚安排我呀?”季凡和许传尧开起了玩笑。 “安排你倒没问题,可今晚不行另天吧!”许传尧说道:“兄弟不瞒你说,上次我买了件赝品,对我触动挺大的。事后我自己也分析了原因,主要是我不懂行,发财心切有点太盲目了。可是我不太死心,在哪里跌倒就得在哪里爬起来。” 听了许传尧颇富感慨的一番话,季凡内心深处是感触良多,说起来自己从他身上也赚了不少。可他求了自已几次,自己却一直没帮上什么忙,季凡总感觉欠他点什么。 此时许传尧接着说道:“我由于工作关系经常出门在外,使我有机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从上次打眼以后,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也特别留意。我今天听朋友说在卧虎岭有户人家有件年头久远的旧床,最近我虽然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可是被人骗过一次,再也不敢随便相信别人的话了。老弟你的眼光我是非常佩服的,所以这次想请你出马帮我参谋,给拿个主意。” “行,没问题,不过这时间是不是有点急了点。”季凡说道。 “老弟你白*潢色都市天还要上班根本没时间,这要一拖就得好几天。事不宜迟我怕夜长梦多,这种事还是赶早不赶晚。”许传尧坚持道。 “那好就听你的,下班后你来接我吧!”季凡爽快地说道。 下班以后许传尧开着一辆长城皮卡来到典当行,“许少,什么时候新换的座骑啊!怎么是辆旧车呀!”季凡冲着许传尧好奇地说道。 “唉,我现在手里哪有闲钱呢!这是从朋友手里借来的,这车适合跑农村的山道,而且你看后面还能拉货。”许传尧笑着说道。 “许少你想的倒满周到,我看你这次是信心十足势在必得呀!”季凡轻轻地拍了拍许传尧的肩膀说道。 “那是呀,有你这个大行家,我此次必定旗到得胜马到功成。”许传尧说道。 车子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黄昏时分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山村的一户农民家中,这家是老两口,主人姓张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张老汉听说他们来意后,倒是挺热情地把二人让到屋内,指着屋角的一张旧床动情地说道:“这张床是我们老两口新婚时她娘陪送的嫁妆,陪伴我们老两口已经有四十多年了。” 季凡借着灯光观瞧这是一张用红木制成的苏式架子床,床高约两米,全部为红木结构,床四周为精致的花鸟虫鱼镂空雕刻,季凡冲着满脸期待的许传尧会意地点了点头。 心领神会的许传尧于是上前给王老汉递上一根香烟,“大爷,您这床怎么卖呀?” “你说什么,卖床不可能,这床是我们老两口结婚的见证,怎么舍得卖呢?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王老汉摇着头说道。 许传尧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愣,心里凉了半截,他王老汉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只是为了绷价于是他说道:“大爷,没关系这价格好商量。” “你这个人可真是的,我都和你说得清清楚楚,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床给我多少钱都不卖。”王老汉态度坚决地说道。 许传尧一听这话傻眼了,可他却不死心,使出平时经商时常用的死缠烂打的水磨功夫,耐心地对王老汉做工作,试图说服王老汉。 季凡对许传尧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心里暗暗佩服,不过听得时间长了他有点心烦,无聊之下走出屋子,来到外面转转。 屋后有间柴房,此时王老汉的老婆正有些吃力地往外搬柴火,季凡见她有些步履蹒跚的样子,于是抢上前几步帮着把柴火从柴房里抱出来。无意之中他看到一把老椅子的椅背半遮半掩地堆放在柴木之间。 “大娘,这是什么东西呀?”季凡好奇地问道。 “噢,是一把破椅子,放在这里多少年了。”老太太看着季凡笑道:“小伙子你不会连这么破的东西都要吧!” “那也不一定,看看再说吧。大娘,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季凡问道。 “行,你想看得自已动手,这里面堆放的破烂可不少,恐怕要费点功夫才能把它弄出来。瞧你穿得这么好,不会把你衣服弄脏了吧!”老太太好心地说道。 “没关系,我自已小心点就是了。”说完季凡上前开始往外倒弄东西,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把那把破椅子从柴木当中给掏了出来,季凡擦了擦汗,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第八十二章 破烂不堪的太师椅 季凡将这把椅子拿到了屋子里,见到一脸郁闷的许传尧他嘿嘿一笑,“老许又没得手啊?这有把椅子,我看你开车大老远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也别跑空不如把这把椅子弄回去得了。” 许传尧一听有东西可以买立刻来了兴致,高兴地说道:“好主意,你小子在哪里淘弄出来的。”当他看到这把椅子顿时泄了气,“我说老弟呀,你这不是拿大哥我开涮吧!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破烂货呀!” 季凡凑上前一看不禁笑了,也难怪许传尧没相中,这把椅子实在是太破了,说它是破烂不堪丝毫不为过。椅面也破了,椅子腿也有点朽了,椅子下面的杠档都不见了,放在地上,别说人坐,它自个儿都站不稳,季凡见了也不免失望到了极点,这件椅子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只有椅背上雕刻的一条团龙纹还算清秀能称得上是唯一的亮点,想到这儿他对着许传尧说道:“许少,左右你也是空车回去,这椅子的品相是差了点,但好歹也是榉木材质,你听我的就按破木头的价格买下来,保证亏不了你的。” “行,我就依你说的,花钱买堆烂木头。”许传尧说着掏出钱包,从里面点出一张二十元面值的递给王老汉。 王老汉没去接这张钱,而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钱包里的一百元钞票说道:“这也太少了,你还是给换张红『色』的吧!” “嘿,我说你这老头可够黑的,这么一堆破烂我如果不要的话,就是一堆没用的烧火柴。你倒真会看人下台阶,还拿起把来了,就二十你爱要不要。”许传尧想起他刚才拒绝卖木床的情景,心里的怨气未消,于是板着脸气鼓鼓地对他说道。 “算了,你俩都别吵了,我看干脆这样好了,你俩各让一步,五十块成交如何呀?”季凡充当和事佬说道。 “你小子倒会充好人,五十块我买这一大堆破烂扔都没地方扔。”许传尧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但还是按他所说掏出五十块递给了王老汉。 “谢谢啊!”王老汉接过钱动作麻利地把那把可能随时都会散架的椅子放到了车上。 “都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买了这堆破烂货,损失五十块我倒不在乎,可这拿回去让别人看了,该笑话死我了,这下可要丢大份了。” “许少,你就尽管放心好了,这把椅子虽然卖相是差了点,但好在还可以修复,我敢说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保本赚点汽油钱应该不成问题。”季凡开心他道:“东西我刚才已经仔细地看了,虽然破了点,但也是件有些年头的古物,它叫做明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太师椅。” “太师椅?是不是过去评书里常说的有钱人经常坐的那种椅子啊?”许传尧来了兴趣兴奋地说道。 “这种椅子最大的特点是椅圈在扶手尽端的卷云纹外侧保留一块本应去掉的木材,透雕一组卷草纹,这样一来既使家具从外观看起来显得更加耐看美观,又起到了额外加固作用,因此它在明代大受欢迎。”季凡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不赖嘛!明天找个家具加工厂,把它给收拾一下。”许传尧说道。 “找家具加工厂那可不行,现代的家具是用钉子来加固的,这椅子如果也用钉子来钉就废了。古式家具则纯粹是楔铆的,你在上面找不到一颗钉子的,因此修复它得找专业人士来做。我在古玩街认识几个朋友,这就帮你联系一下。”季凡说完给陈子奇打了个电话,陈子奇听完他的来意,对他说道:“文帝庙街还真有这么一家,前店后厂连卖各种古式家具外加修复,告诉你朋友让他明天直接到店里来找我,我带他过去。” “好的,那我代他先谢谢你了。”季凡挂了电话对许传尧说道:“这事我给你联系过了,明天你到天星阁找陈子奇就行。” 回到市里时天『色』已晚,两人在路边找了个小店,简单地吃了点东西,许传尧开车把季凡送到紫光花园,坐在车窗里看着季凡的这栋别墅,他不无羡慕地说道:“看不出老弟你倒挺会享受啊!” “许少都到家了,进去坐会再走吧!”季凡出于礼节邀请道。 “算了已经太晚了,改天我再来拜访吧!”许传尧看了下时间说道。 “记得明天给我打个电话。”季凡对他叮嘱道。 第二天,季凡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着,许传尧打来电话向他大诉苦水:“我说兄弟,你可把我害惨了。” “怎么了许少,出什么事了?”季凡连忙追问道。 “别提了,昨天咱们回来不是已经很晚了嘛!我开着车回到家里,把那把破椅子搬上了楼。你嫂子看见我拿回的那把破椅子,嫌它又破又脏,问我在哪里捡了这么个破烂,将我好一顿数落,说什么要把它从楼上扔下去。”许传尧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让嫂夫人把它直接扔下去就不结了吗?”季凡强忍着笑意说道。 “那哪成啊,这好歹也是我大老远弄回来的,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扔掉啊!好了,一会再和你聊,我快到古玩街了。”这个老许倒挺有意思,季凡和他结束了通话想道。 大厅里程汉章等人正忙碌着,季凡饶有兴致地在旁看着大家接待着来来往往的顾客。手机响了,又出什么问题了,看着上面显示的许传尧号码季凡胡『乱』猜测道,这个老许也真的大小也是个老板,不就是五十块钱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嘛! “老弟,好消息你猜怎么着?那把椅子弄好能卖个好价钱。我刚才和你朋友来到卖古式家具的店铺,那把椅子到刚一亮相,就吸引了店老板的注意力,他连声询问椅子卖不卖,并一开口就给了四百块,我见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估计这椅子很有价值,就干脆一口回绝了他。可这个人仍不死心,最后给我加到一千块,我也没舍得出手。” “这把破椅子一转手轻轻松松赚它个千八百的也不错嘛,你怎么不卖给他呀?”季凡问道。 “我也是*潢色都市经商多年了,他这套把戏哪能瞒过我呀!他越想买就越证明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菲,虽然我不太识货,但待价而沽奇货可居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许传尧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地说道,“听说我不是卖椅子,只是来修复的来意后,不免有些失望。这个老板在我再三追问下最后说了实话,他告诉我说这把椅子木带赤『色』,而且有美丽的大花纹,这种木材名叫血榉,它是榉木中的极品,而且椅子造型精美,是典型的明式家具风格。” “那恭喜你了,我也算是不辱使命,要不然我不得被某些人天天挂在嘴边呀!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我问过那个老板了,他那店里可以寄买,等修复好以后直接由他替我代卖,我只要给他10%的手续费就可以了。”许传尧说道。 “这我就放心了,记住椅子修好了告诉我一声,让我也开开眼。” 中午吃饭时,每天和苏晚亭形影不离成天腻在一起的杜英杰,今天却破天荒地没和她呆在一起不知去向,季凡看在眼里觉得非常奇怪。再想起苏晚亭这阵子上班时,沉默少言时而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他拿着水杯借着倒水的机会来到了苏晚亭的办公室里。 “晚亭,你最近怎么好象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兴许我们大家能帮上什么忙。”季凡坐在他对面说道。 此时办公室内就只有他们俩个人,苏晚亭抬起头望着季凡眼里真诚的目光,那张略显苍白的俏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谢谢你季凡,有你这句发自内心的话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晚亭,从我来公司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以『性』格开朗心地善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在这些日子里你和大家一样,没少帮助我。如今你遇到了困难,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应该帮你一把。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帮你出出主意,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季凡注视着她情真意切地说道。 “我父亲公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你也一定有所耳闻了吧?”苏晚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永和公司危机重重,可以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近几年永和兴建的楼盘大量闲置,公司的资金大部分积压在这些楼盘里,直接导致公司运转不畅,为了重振永和父亲绞尽脑汁不惜一切代价拍下了西郊开发项目,可由于这个西郊开发项目前期投入巨大,它给永和地产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由于资金缺口过大,父亲想尽办法四处筹集资金,我连自己平时积存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可是杯水车薪仍无济于事。” 第八十三章 青白玉围棋 西郊开发项目是龙江市的重点工程,这么大的项目难道银行部门不能提供贷款吗?”季凡有些不解地问道。 “永和地产最近接连爆出了住户投诉上访及内部的财务人员携款潜逃事件,银行部门认为永和地产公司管理混『乱』存在信用问题,这些都成为他们拒绝提供贷款的理由。至于其他方面就更不用提了,一些平时和父亲关系密切往来频繁的公司老总都拒绝在这个关键时刻对永和施以援助,实在让人胆寒。就连和我父亲私交甚洽的盛天实业的杜盛天对此都持观望,对我父亲态度冷淡,惟恐避之不及,这下也应该明白杜英杰为何最近对我如此冷淡的原因了吧!”苏晚亭神『色』黯然地说道:“现在的人都太现实了,世态炎凉冷暧自有人知。” “也许事情的发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呢!我想会有转机的。”季凡听了苏晚亭介绍的内情大为感慨,也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她才好。 “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但是这次我要祈祷上天,希望奇迹能够出现。”苏晚亭脸上『露』出的凄惨笑容让季凡感到一阵心酸。 这天是周云龙的生日,季凡和吴文远打过招呼请了会儿假提前离开了公司。他先到蛋糕店取了早已订制的蛋糕,然后开车来到了周云龙家中,周老太太早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季凡呢,就等你了来快进屋。”周云龙非常高兴地招呼道。 “周大爷,祝你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季凡上前恭敬地深施一礼祝贺道。 “来来快请坐。”周云龙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老太婆,快给孩子倒杯酒。” “大娘还是让我来吧。”季凡从周老太太手里接过葡萄酒给周云龙倒满,紧接着他又要给周老太太倒酒,周老太太连连摆手:“季凡你陪好你大爷就行了,大娘我*潢色都市不喝酒。”说着她激动地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老太婆你这是干什么?”周云龙问道。 “我这是高兴啊!咱们儿子不在身边已有好几年了,这些年就我们老两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次你过生日时没个孩子陪在身边,也感觉不出这生日的气氛。今年与往年不同,有了季凡这孩子在场,虽然只是多了一个人,但这气氛却感觉一下子活跃了许多。老头子我说的是不是在理。”周老太太动情地说道。 “大爷我敬一杯,祝你老生日快乐,身子健康。”季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孩子谢谢你心里能有我这个老头子。”周云龙端起酒杯只是浅浅地品了一小口,“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你稍等一下,我让你看件东西。”周云龙起身来到屋角的一只木柜前,一顿翻拣后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一只四方形的紫檀木匣,拉开上面的拉环,里面是两个紫檀玉顶盒,玉顶盒做工精美,玲珑剔透,盒顶盖为润泽滑腻的白玉钮,钮中饰金属花形蕊。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们老两口因为这东西被人纠缠怕了,为了免受外人『骚』扰,我们就告诉那些上门前来求购的古董贩子,我家根本就不存在玉围棋这种东西。我们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直到临死的那天,再把它传给我们的儿子。那天你头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起初我也把你当成了那种人,后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我品出你是个值得相交的正人君子,因此今天就借这个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也了确你的一桩心愿。”周云龙脸『色』凝重地说道。 “谢谢大爷你这么信任我。”季凡说道。 “东西可以让你看看,不过我要先声明你想让我卖给你那是不可能的。”周云龙说着打开了玉顶盒。 “看你老说的,你能让我能够亲眼目瞩它,我已经是非常高兴了,实在不敢有其他的念头。”季凡诚恳地说道,饶有兴致地向这副特殊材质制成的围棋望去,这幅围棋分碧玉、白玉两『色』,晶莹柔滑,温润油爽,如清水芙蓉般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令人陶醉不已,青白两『色』的棋子白如凝脂,青翠欲滴,交相挥映相映成趣。 “乾坤有精物,至宝无文章,雕琢为世器,一朝真情伤。”看到如此美玉季凡有感而发随即『吟』起了唐代诗人韦应物那首脍炙人口的《咏玉诗》。 “季凡好有雅兴,我对此诗其意不甚明了,还请你为老朽指点『迷』津。”周云龙笑着说道。 “这是唐朝诗人韦应物所作的《咏玉诗》,此诗意思是说越是宝贵的东西,越是天然的东西,不能有任何人为加工而出现的花纹和征记。一旦将玉雕成器物,让人们陈于案玩于掌,当成贡品去谒见,那就使玉本身的纯洁天『性』受到了伤害。这首诗表现了诗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处世态度,一直为后人所称道。” 季凡娓娓道来,听得周云龙不住点头,“嗯,好一个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季凡我看你就很不错啊!” “这可愧不敢当啊!”季凡闻听此言脸上不由一红,起初他到周云龙家中本意就是为了这副玉围棋,只是后来随着和两位老人接触以后,处得时间长了产生了感情,原来想得到这副玉围棋的想法反而淡忘了许多。 “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本来是大爷你的生日,我却喧宾夺主尽听我在这儿白活了。”季凡带着歉意说道。 “哎,季凡你刚才讲的不是挺好的嘛!说句实话,我愿意和你这样有文化有学问的人打交道,长了不少学问啊!”周云龙哈哈大笑说道,“来,喝酒。” “季凡你大爷高兴你陪他多喝点,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喝酒了。”周老太太在旁附合道。 三人边吃边聊,季凡时不时地讲几个古玩行里碰到的趣事,听得周云龙老两口津津有味,一瓶葡萄酒见了底,季凡吃了碗饭,又陪着老两口坐了会儿这才开车离开了大黑山镇。 这几天的日子在平淡中渡过,这其间四道沟的刘宝祥曾经来过一次电话,告诉他家里的那间老屋已经推倒,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翻盖了一座三间大瓦房。这几天就要完工了,准备搬家那天让季凡过去一起热闹热闹,季凡看了下时间正好赶在星期天,于是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季凡收拾完东西走出公司,一边和同事打着招呼,一边走向自已的宝马汽车,来到车前他掏出钥匙正准备上车时,旁边停放的一辆奔驰轿车车窗徐徐降下,里面一个姿『色』动人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冲着他嫣然一笑,“请问你是季凡先生吧?” “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季凡不由一愣,面前的女子他感到非常陌生,于是他颇觉得意外地问道。 年轻女子从车子走下来,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季凡身边,“季先生你好!我是中环集团韩总的秘书陈梅。” 中环集团?季凡眼前不由浮现出韩笑石那张带着邪气的俊脸,“原来是陈小姐你好。” “季先生是这样的,韩总想和你叙叙同门之谊,特地委托我前来邀请你到紫云茶楼品茗。”陈梅笑意盈盈地说道。 韩笑石怎么会突然找自己叙旧呢?恐怕绝不仅仅是光是在一起喝杯茶那么简单。季凡在心里胡『乱』猜测道。 陈梅见季凡沉『吟』半天没有表态,她接着说道:“韩总对季先生一直非常挂念,早就想和你一晤,只是他平时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一聚今天他是特地推掉了很多应酬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叙叙旧情,希望季先生不要让他失望啊!” “好吧,既然韩总诚意邀请,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季凡心想和韩笑石见一面,看看他在自己身上打得是什么主意。 陈梅一听季凡答应了,指着她那辆奔驰轿车高兴地作了个手势:“季先生,这边请。”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你在前面领路就可以了。”季凡说道。 “好的。”陈梅说完上了汽车在前面开道,季凡紧随其后来到了紫云茶楼。 紫云茶楼座落在寂静的向阳街,周围多为拔地而起的高层写字楼,两层高的茶楼里面古『色』古『色』,充满了古典的气息。季凡迈步走进茶楼,耳边传来的用古筝弹奏的高山流水名曲宛若清流小溪间的潺潺流水声,令人顿时心旷神怡,为之耳目一新。 第八十四章 沈万山的紫砂壶 二楼雅间内,韩笑石正悠闲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韩总,众人到了。”陈梅站在雅间外面沉声说道。 “小师弟快请进。”韩笑石转过身笑意吟吟地说道,“别客气,请坐。” 沉穆雍容的红木仿古靠椅和方桌,莹润如玉的紫砂壶,湛青翠绿的龙泉青瓷茶具,无不显示着主人高雅不俗的品味,“我知道小师弟同师父一样,都是风雅之士,因此这些茶具都是我让茶楼jing心准备的,来尝尝这可是采自梅家坞的上好西湖龙井。”韩笑石拿起青瓷茶杯倒上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 季凡端起茶,由远及近嗅了嗅无比清醇的味道,然后这才轻轻地品了一口,“这茶清香四溢,口齿留香,不愧为茶中极品。” 韩笑石望着季凡颇为内行的品茶方式品茶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淡定从容的优雅气质,赞许有加地点了点头,“我观师弟神态气定神闲,想必是尽得师父他老人家真传了。” “韩总真会说笑,师父他老人家一身火眼金睛般的本领,我天生资质愚钝仅仅是学了点皮毛而已。”季凡神se自如地回答道,无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把紫砂壶上。 这把壶体形硕大,外表看似普通,不是很抢眼,可细品之下却是回味无穷,令人百看不厌,壶se浑厚深沉,莹润如玉,造型古朴稳重,浸yin着神韵风骨。 季凡立刻被此壶不凡的气质所震撼,韩笑石见此情景得意地笑了:“师弟你感觉这把壶如何呀?” “此壶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胎质润泽,造型古朴稳重,观之有一种无为无执冲虚自然的清虚之感。”季凡说道。 “闻听师弟此言,看来对《太清气功》的无上道义参研透彻,深有所得呀!”韩笑石轻抚着紫砂壶接着说道:“说起这把茶壶可不简单,它可是大有来历的。” 季凡一听来了兴致,“本人对此孤陋寡闻,洗耳恭听愿闻韩总指点解惑。” “那还是我当年在博古斋从事古玩生意时候的事。有一天我在地摊上看到了一把邹巴巴、脏兮兮的紫砂壶,和古籍中描写过的沈万山曾经拥有的一把名壶珩璜壶很相象,于是我就花低价买了下来。拿回去找人一鉴定果真是此物,沈万山这个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韩笑石说道。 “韩总你这是在考我的学问吧!在中国明朝地历史上沈万山这个人算得上非常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人物,此人是明朝时期靠经商起家,后来成为了富可敌国的一代巨商,据说南京明城墙有一半是由他出钱来修建的。”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你所言极是。传说沈万山当年能够发家,乃至富甲天下其实和他得到了一把壶有关。当年他住在江南一带的周庄时,有一天他家门口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此人虽然衣衫褴褛,却颇有些仙风道骨。这个老乞丐讨饭的家伙也和别人不一样,既不是碗也不是盆,而是一把大口的茶壶。沈万山天天走南闯北,他可是识货之人。当沈万山看见老乞丐用来讨饭的那把壶时眼前不由一亮,忙向他问道:‘老先生你这把卖吗?’谁知老乞丐听了这话后,头摇得象布朗鼓似的,一口回绝他道:‘壶在我在。壶亡我亡。’沈万山一听马上决定把老乞丐留在了府中。原来沈万山是壶痴,他不想失去把玩这种名壶地机会,却也不想因为巧取豪夺而毁了这件宝贝,于是这个老乞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沈万山府上的座上宾。一晃几年功夫过去了,沈万山对老乞丐没有半点怨言,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他。还经常邀请老乞丐一起喝茶,把玩那把紫砂壶。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老乞丐觉得沈万山是个真正的爱壶之人,于是在自己寿终正寝之前,把这把紫砂壶送给了沈万山,并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把残壶,他把茶壶的盖子藏在了附近山上的一座寺庙内。在收藏界,把名壶的壶身和壶盖分开收藏是惯例。对于保证藏宝人的安全至关重要。自从沈万山得到那把老乞丐送给他地名壶后,他悟出了做人之道。也悟出了为商之道。此后,他财源滚滚而来。最后更是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巅峰。”说到这里韩笑石有意识地停顿了下,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他接着说道:“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自从得到了这把壶以后,也犹如沈万山一样,生意是越做越大,最后到了今天这种境地。”韩笑 石颇为自得地说道。 “噢,想不到这小小的紫砂壶竟有如此之功效,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呀!”季凡随口敷衍道,心想这沈万山明明是靠得到的一件能吸财纳宝的聚宝盆发迹致富地,这种紫砂壶的版本我倒是闻所未闻头一次听说。 “师弟,如今我的生意是遍布于包括此茶楼在内的龙江市各个行业,生意确实是越做越多,可却常有捉襟见肘力不从心之感,原因之它,实在是身边缺少象师弟你这样能力出众之人来帮他打理这一切。”韩笑石注视着季凡说道。 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季凡默不作声地品了一口茶,心想绕了半天你终于说到这题上了。 “师弟来喝茶。”韩笑石给季凡又续上了一杯茶水,“能喝到韩总亲手烹制的香茗,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季凡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们之间怎么说也算得上同门之谊,我这个人最喜交朋好友,与师弟你更是一见如故,师弟你这么说明显跟我外道了不是。”韩笑石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对了师弟现如今在圣达典当行里担任什么要职呀?有师父在那里关照你,想必已经被师父委以重任,在典当师这个职位上干得有声有se了吧!” 季凡闻听此言不由讪讪一笑,“说来惭愧本人能力低微,现在只是在公司的财务部担当财务会计。” 韩笑石早已派人对季凡在公司的具体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闻听此言他装做非常惊讶地样子替季凡打抱不平地说道:“虽然我们只是赏宝大会上见到一面,但据我观察师弟在鉴定方面的能力已然非常出众,理应对你予以重用。可圣达公司却只安排你出任普通职位地会计工作,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说到这儿韩笑石有意停顿看了下季凡,见他正凝神聚气带着一脸期待之se注视着自己,心里非常得意,“中环集团实力雄厚,公司发展前景远大,而我本人也是求贤若渴。既然师弟在圣达典当行混得不太如意,我看干脆不如到公司来帮我好了,各方面地待遇条件一律从优,师弟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谢谢韩总对我如此赏识,但是人各有志。实在抱歉得很,我这个人一向胸无大志,而且才疏学浅。这段时间通过师父的教侮,我认识到自身无论从能力水平等方面都有欠缺,因此我还留在师父再学点东西,请恕我无能为力,实在是不能接受你地邀请。”季凡语气平淡地拒绝了韩笑石的盛情相邀。 这小子居然拿那老不死的名头来压我,韩笑石没想到季凡竟然会一口回绝了自己,让向来自信极少碰壁的他感到十分不爽。尽管心里非常郁闷,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丝毫没有显现出怒意,“既然师弟心意已决,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如果哪天师弟在圣达混得不如意,尽管来中环找我。” “谢谢韩总的好意。”季凡看了下时间,“如果韩总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师弟你急什么,我还有点小事请问问你。”韩笑石不露声se地说道。 “但不知韩总想问什么?”季凡原本以为韩笑石今天约自己,只是为了邀请自己加入他的公司,此时看来他志不在此,一定是另有深意呀! “听说师弟热衷于古玩收藏,在文帝庙淘宝时收获颇丰,不知此事是否属实。”韩笑石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韩总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实不相瞒我最近运气不错,淘宝时确实屡有所得。”季凡面带微笑说道。 “噢,我就是从事古玩收藏这行发迹的,想当年对于淘宝这种事我是乐此不疲呀!捡漏寻宝那可是我的强项啊!师弟你快说说最近都有哪些收获?”韩笑石闻言兴味盎然地问道。 “这段时间我淘到了一件非常罕见的元白珩瓷罐、一枚辽早期的古钱币还有一件清仿的宣德炉,这几件东西都委托拍卖公司进行了拍卖,也算是小有收获吧!”季凡从容地说道,他惟独没有提起那件珍贵无比的柴窑瓷器碎片。 “我听说好象是不光是这几件好东西吧?”韩笑石注视着季凡,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事。 “噢,那韩总你说说看,我刚才还漏掉了什么宝贝。”季凡不慌不忙地说道。 第八十五章 柴窑青瓷带来的烦恼 最近有人看见你淘到了一块青瓷碎片,居然是失传已久的柴窑瓷片,我想这不会是假的吧!”韩笑石紧紧地盯着季凡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瓷片现在可是非常罕见,你可否取来容我一观啊!” 季凡闻听此言,心里不由一惊,这消息传得倒是好快呀!韩笑石怎么会知道自己得到柴窑瓷片的呢?古人云:君子无罪,怀壁有罪,这种事自己还是低调点比较好。想到这儿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非常镇定地说道:“韩总你可不要相信某些人的道听旁说,不错,我前几天在古玩市场里确实是淘到了几块青瓷碎片,那些只不过是普通的龙泉窑梅子青瓷和湖田窑的影青瓷,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柴窑碎瓷,柴窑瓷器这种东西早已绝迹多少年了,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淘到它呀!” “真的?”季凡的回答显然不能令韩笑石满意,他明显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那当然了,我好象骗没有你的必要吧!”季凡心态平和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能一饱眼福,看看传说中的瓷中之皇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好事之徒随口杜撰出来的,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韩笑石说道。 “韩总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季凡和韩笑石打过招呼,随即转身离开了茶楼。 “韩总难道你真的相信了这小子的鬼话。”从旁边的包厢里走出的马德才望着季凡远去的背影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以为我韩笑石是这么容易受骗上当的。”韩笑石有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此人头脑冷静心思慎密,绝对不可小视啊!此人一副文弱书生样子居然天生傲骨,看来这次我是看走眼了。” “大哥要不我找道上的朋友到他家里去翻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脸凶相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拳头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给他来硬点,直接去修理他,不怕他不交出那件东西。” “石头,这小子如今已成惊弓之鸟,对此肯定有所防范,只怕是不容易得手,反而会打草惊蛇。你这主意不好,实在是下下*潢色都市之策。”韩笑石摇了摇头说道,“做什么事要记得动动脑子,不能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要是光他一个人我倒是不足为虑,关键是还有程汉章那个老家伙在后面罩着他呢!这倒是有点棘手。” “要是柳哥在这儿就好了,出谋划策这种事柳哥他这个文化人最在行了。”石头挠了挠头说道。 “嗯,石头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刻不容缓,陈梅你立即通知老柳马上到这里来见我。”韩笑石说道。 柳泽铭接到电话不敢怠慢立即开车赶了过来,“韩总,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啊?” 马德才在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对他作了介绍,柳泽铭听到之后邹了邹眉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说道:“韩总,这小子软硬不吃,要想从他手里得到那件东西恐怕要费些周折。我有一计可以使之就范。” “噢,老柳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这个时候也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速速快来。”韩笑石听说他有了办法兴奋地说道。 “我们可以派人在外面放出风声,就说这小子得到了柴窑碎片,你想这消息如果传出去,肯定得引起整个古玩收藏界的轰动,他想必是忙得不可开交,应接不暇,甚至是有些焦头烂额。到那时候他招架不住肯定得把东西出手,到时候他就是不想卖也已经身不由已了。” “老柳你这招『乱』中取胜果然是高,不过好象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这种东西一旦上拍,肯定非常抢手,竞争的人必定不少,这价格恐怕是低不了啊!”韩笑石说道。 “韩总,来武的你又不同意,现在只有这么做了。”柳泽铭一脸无奈地说道。 “对他强行用武的方法不妥,他如今是程汉章的得意弟子,我毕竟得顾忌程汉章的面子,那就按你说的办。德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请韩总尽管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这种事我最在行了,我一定干得漂亮。”马德才信誉旦旦地说道。 季凡没有料到一场危机正悄然向他袭来,此时他眉头微邹开车前往驶向古玩街。自己得到这块柴窑碎瓷,先后找到陈子奇等三人鉴定,在场的不过四个人。而真正知道这鉴定的应该不会超过三个人,就连陈子奇对这碎瓷片的鉴定结果自己都尚未来得及告诉他。这三个人中程汉章肯定不会给自己透『露』出去,剩下的就是沈君山父子俩,难道是他们传出去的?季凡带着满腹的疑虑来到了听雨轩。 “季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沈君山望着季凡有些不解地问道。 季凡见屋子里没有外人,只有沈君山父子俩,于是他开口问道,“我有点急事,想向你老打听一下。” “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沈君山笑意『吟』『吟』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我淘到那块柴窑碎瓷的消息,你老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季凡平静地问道。 “季凡你与老朽交往也有些时日了,你看我象是那种口无遮掩『乱』传闲话之人嘛!”沈君山神『色』有些不悦地反问道,“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绝没有向第二个人提起过这件事。” “爸,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两天我们在屋子里谈论这件事时正好马德才来到店里,当时他还特地向我问起这件事,我知道他这个人很讨厌,于是我就编了个瞎话一口回绝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他在门外多少听到了这件事。”沈光伟恍然大悟道。 “马德才?哪个马德才?”季凡一脸困『惑』地问道。 “他是这条街博古斋古玩店的经理,是中环集团韩笑石身边的红人。”沈光伟说道。 “怪不得今天韩笑石约我见面谈起了柴窑碎瓷的事,原来是这个马德才给他通的风报的信。”季凡说道。 “什么这件事连韩笑石都惊动了,这回你可有麻烦了。”沈君山忧心仲仲地说道:“韩笑石这个人也是个品味极高的收藏家,对于柴窑碎瓷这种珍贵罕见之物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肯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我和他同为程汉章的弟子,算起来毕竟还有同门之谊,看在我师父的份上,我料想他不会做得太过份的。”季凡毫不在意地说道。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这种人有名的笑里藏刀,最擅长背后捅刀子,我看你还是小心为妙。”沈君山说道。 季凡坐在家中的沙发上,随手摆弄着那块『色』呈天青的柴窑碎瓷,沈老刚才的叮嘱仿佛就在耳边,望着手中这块胎质晶莹剔透,如玉般润泽的瓷片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沈老的担忧不无道理,对于韩笑石这种人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自己今天一口咬定手里没有柴窑碎瓷,但以他的聪明想必能猜测到自己是在撒谎,这碎瓷被他盯上可不是件好事。放在家里什么地方比较保险呢,季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最后拿着他走进了卫生间。他打开抽水马桶的水箱将它放了进去,然后按动马桶的开关,随着顺畅自然压力十足的水冲进下水道,他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季凡神『色』如常地来到公司上班,临近中午时分,许传尧打来电话,“老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俩上次淘来的那把椅子已经修复好了,据老板说修完以后看起来还不错,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过去瞧瞧去。” “好啊,你在那家店里等我,我这就过去。”季凡摞下电话开车来到了家具店,许传尧早已等候在店里,他兴高采烈地拉着季凡来到一把椅子前,“老弟,你仔细瞧瞧这就是我们俩那天淘来的那把椅子。” 季凡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愣,他几乎认不出了,这把从外观看起来非常雅至的椅子是当初从农村的柴火里淘来的那堆破烂吗?这把太师椅线条饱满,型制开张,特别是券口牙条曲线与柱脚直线开形成的内柔外刚对比,扶手靠背划分的长短漏空视觉变幻,鹅脖抑扬与联帮俯曲,特别是背板的螭龙明雕形成的优美化,有一股生灵般的机巧。如此雅致的椅子难怪老板出高价求购它呀! “许少,如果不是知道它曾经修复过,我都禁不住引诱,真想把它买回去放在家里的书房里,摆摆样子也挺不错嘛!”季凡说道。 “好啊,你想要尽管拿走,直接给我点钱好了。”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你也太黑了,这么一把破椅子居然想高价卖给我。”季凡冲着他喊道。 “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在商言商嘛!”许传尧说道。 第八十六章 紫檀木灯柱 季凡环顾了这家明德居古玩店内摆放的物品,发现此店背叛的物品很具特『色』,都是几案、桌椅、屏风等各种古式家具。 此时,一个身材矮小的广东客商来到店内四下打量着,冲着店主问道:“老板你好哇!请问你这店里有没有牛腿啊?” “牛腿?”许传尧对这个词感到很新鲜,于是他随口嘟囔了一句:“这里又不是牲口市,哪来的什么牛腿啊?” 店主听到他这么说当时差点没乐喷了,“许先生你可真逗,这位老板说的牛腿是一种木雕的名称,与你说的牛马身上的牛腿根本就是两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许传尧脸上一红有些讪讪地笑了。 “所谓的牛腿是指古代传统建筑中的雀替,它也称『插』角或托木,起支撑建筑外挑木、檐与檀之间承受力的作用,使其更加稳固。如今在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上,我们依然能看到它们的身影。牛腿木雕选材多以樟、楠、银杏、檀等木材为原料,题材内容非常广泛,而且由于工匠雕刻时,采用题材的内容可根据房主的嗜好任意组合,因此牛腿木雕图案造型风格各异鲜有雷同。”店主介绍道。 “老板果然是行家。”广东客商佩服地伸出大拇指夸奖道:“听你对这种东西这么熟悉,看样子你店里一定是存有现货了。” “这位先生你还真来着了,前一阵子我们西郊城区开发,那一带的房子全都扒倒了。我知道那里有几户年代久远的老宅,就特地赶去总算从这些老宅里买到了几件牛腿。”店主说道。 “那好啊,你快拿给我看看。”广东客商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人家下正忙着呢,咱们也走吧,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了。”季凡对许传尧说道,正要转身离去时,他无意间看见了两根柱子堆放在这间店铺的角落里,他好奇地走了过去,两根柱子高达两米有余,呈圆柱形,两头粗中间细,由名贵的紫檀木雕成,柱上没有雕刻装饰花纹,上面挂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柱子的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从这奇怪的造型和形制根本无从猜测它究竟有何用途。 季凡趁着老板忙于应付广东老板凑上前仔细观瞧,这时他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把眼前的这两根柱子与自己收藏的那两幅犀牛皮制成的古画联系在一起,这不会是用来做支架的灯柱吧!季凡在心里暗自猜测道。这东西是用紫檀木制成的,材质相当不错,不如卖回去试试吧! 此时店主已把广东客商打发走了,正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数钱。“老板你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季凡装做很好奇的样子问道。 “唉,别提了这件东西我收上来也有半年多了,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作什么用的,扔在那里有些时日了。”店主瞧了季凡一眼接着说道:“老弟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东西,你如果想要这价格好商量。” “我看这柱子挺敦实的,如果改成衣服架肯定合适,你多少钱卖啊?”季凡说道。 “我说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居然想把它改成衣服架,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吧?”店主撇了撇嘴说道。 “这我可是外行,它是什么材质呀?”季凡愣装糊涂地问道。 “紫檀你总听说过吧?过去有种说法叫: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紫檀这种木质可珍贵了,要是在过去那都是只有王公贵族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实话告诉你这对看着不起眼的柱子那可是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你要是真买想的话六万块卖给你。”店主说道。 “六万块好象有点高啊!”季凡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 “是啊,老弟这么两根破柱子,虽然是紫檀木的,但却毫无用处。居然想花这么高的价钱买它,你不会是钱多烧得吧!”许传尧瞪了季凡一眼不解地说道。 “这样吧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再给你减去一万,五万块总可以了吧?”店主说道。 “还是太高,我最多只能出一万块。”季凡平静地说道。 “四万这可是最低价了。”店主心中窃喜,这东西压在手里已经大半年了,总算有人要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卖出去。 “二万。”季凡说道。 “三万总可以了吧?”店主苦着脸说道。 “既然这样我看还是算了,许少咱们走。”季凡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老弟等一下。”店主叫住了两人咬咬牙说道:“二万五。” “好,成交,先到银行给你打款。”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老弟,我能你问你一句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吗?”店主把柱子装上了车一脸疑『惑』地向季凡问道。 “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季凡向店主说道。 “老弟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吧?”许传尧见店主此时已离开,于是忧心*潢色都市仲仲地问道。 “你说呢?”季凡非常自信地反问道。 “你小子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早就算计好了,你也别和我玩深沉了,快告诉我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许传尧白了他一眼说道。 “答案现在还不能揭晓,我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季凡说着看了下时间,“到我家去待会很快你就明白了。” 回到家中,两个人抱着柱子来到楼上,“许少,楼下冰箱里有吃的,你稍等片刻马上就会看到意料不到的东西。”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骗我呀?”许传尧虽然对此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听从季凡的话来到楼下,在冰箱里找了点吃的,然后坐在沙发上无聊得看着电视来打发时间。 “好了,许少你可以上来了。”季凡喊道。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弄得神秘兮兮的,许传尧一边上楼,一边想道。 “在这里呢,快请进。”季凡带着得意的笑容站在卧室门口示意道。 许传尧走进卧室,立刻感到眼前漆黑一片,“你小子也真的,大白天挡什么窗帘呀,屋子里这么黑连灯也不舍得开。”说着他在墙壁上『摸』索着寻找电灯的开关。 “许少你别找了,这个游戏一开灯就不好玩了。你先把眼睛闭上,马上就有惊喜的一幕发生。”季凡说道。 许传尧闻言闭上了双眼,心想这小子名堂倒不少。“可以睁开眼睛了。”当他此时睁开双眼时,只见一对闪着与众不同的柔和光芒的古灯在黑暗中显得非常明亮。 “原来这两根柱子是灯柱啊!”望着在灯光辉映下分外清新隽永的两根由紫檀木制成的灯柱他终于恍然大悟道。 灯柱顶上是作为灯罩的两幅山水画,画面上呈现的是一处古代庭院,院中小桥流水掩映下,假山林立,树木葱葱。古灯内烛光摇曳,在跳跃的烛光照耀下,灯罩上小河闪起粼粼波光,四周枝叶也随风轻摇,所有图案仿佛都具有了生命。 看着这美丽的古灯,许传尧不由惊呆了,忍不住上前『摸』了一下,“真是令人奇怪,这灯罩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蜡烛点了这么长时间它居然一点都不热。” “许少很意外是吧!”季凡瞧了一眼有些疑『惑』不解地许传尧说道:“这灯罩是用异常名贵的犀牛皮做成的,由于犀牛皮更强、更耐高温,因此即使点上一晚上蜡烛,灯罩也不会烫手。” 季凡娓娓道来听得许传尧直点头,“老弟,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在别人眼里普通平常的东西,到了你手里就变成了宝贝,这份过人的眼力实在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行了许少你就别夸我了。去吃点东西吧!”季凡淡淡一笑说道。 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两人边吃饭边聊,“许少,明天麻烦你给我借辆车,就象是上回开的那辆皮卡就成。” “老弟,怎么有事啊?不会又去淘宝吧?真要是淘宝的话一定记得叫上我。”许传尧冲着季凡嘿嘿一笑说道。 “放心吧你必须得陪着我去,我现在这手把跑跑近道还能对付,这么远的道那可不成。”季凡说道。 “去哪儿啊?” “我一个家住四道沟的朋友明天搬家,特意邀请我到场。他对我帮助挺大,这个场合我必须参加。”季凡说道。 “开你自己的车多方便呢?为什么还要借车呀?”许传尧不解地问道。 “人家乔迁之喜,我总不能这么空着手去,总得买点东西意思意思吧!”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 “是什么礼物非得用皮卡,你那车后备箱空间挺大的!” “也没什么,一套家庭影院而已。”季凡淡淡地说道。 “哇,你出手好大方啊!”许传尧惊叹道。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季凡平静地说道。 第八十七章 三进四道沟 老弟你现在大名鼎鼎可成了咱们龙江市古玩圈里了。”马群打来电话兴奋地说道。 季凡闻听此言不由一愣“你小子太不够朋友了淘到这么一件稀世之宝居然连声招呼也不打哪天你说什么也得在粤府楼补上一桌。”马群在电话里不依不饶地说道。 听马群话语的口气难道他已然知晓了自己得到柴窑碎瓷的消息马群见季凡没有出声接着说道: “马哥你说我听着呢!你刚才说我得到了什么稀世之宝啊?” “你小子实在不地道到了这时候还跟我装糊涂。现在整个龙江市古玩收藏界都在传闻你淘到了柴窑碎瓷的这条消息众口铄金这不会有假吧!”马群说道。 “听你这么说看来我想不承认都不行啊!”季凡有些无奈地苦笑着说道心想这韩笑石下手可真够快的根本不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好象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马群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如果不忙我到你那里再仔细说给你听。”季凡说道。 “好啊那你马上过来吧!” 季凡和马群通完话急匆匆开车赶往拍卖行途中陈子奇也打来电话询问此事季凡回答说我现在正往老马那里赶呢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一起过来吧! 华信拍卖行三人坐在马群的办公室里听完季凡的介绍陈子奇脸色变得凝重:“你得到柴窑碎瓷的这个消息看来肯定是韩笑石有意放出来的但这么做对他好象没有什么好处?不知他此举是何用意呀?” “我想韩笑石这是投石问路其目的为了逼出这块碎瓷。你想上次季老弟虽然是一口咬定手里没有这件东西但韩笑石此人一向多疑你说他能轻易相信季老弟说的话吗?”马群说道。 “韩笑石也是从事古玩这行起家的他对柴窑瓷器这种极品的价值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依他地性格自然是不会轻易错过的。他这么一插手。你的处境将非常微妙这阵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陈子奇不无担忧地说道。 “是啊韩笑石这个人在龙江市商界一向口碑不佳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是人所共知的老陈说的不无道理还是小心为妙。”马群叮嘱道。 “谢谢两位大哥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放心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季凡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拍卖行。想什么办法来应对好呢?他把自己独自关在车里思索了半天也想到好的办法算了不去理他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季凡开着车来到龙江大厦精心挑选了一套海尔最新款式地家庭影院。由送货车送到了家里。 “哇家庭影院好棒啊!你这是给谁买的呀?”黄欣怡见到这崭新的家电问道。 “四道沟有个朋友明天乔迁新居我买来准备送给他的。不知黄大小姐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啊!”季凡邀请道。 “四道沟听名字那里一定是农村大山沟吧!”黄欣怡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是个三面环山地山村你到那能体会到真正的农村风土人情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季凡说道。 “真的吗?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心动了行。我们一起去就当是到农村采风好了。”黄欣怡笑眯眯地说道。 “大小姐你晚上做了什么好吃地东西来招待我呀!我肚子现在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季凡手捂着肚子夸张地说道。 “知道你上班辛苦今天特地做了几样好吃的来犒劳你。保证让你口水直流。”黄欣怡说道。 “那好啊。那我一会儿也带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季凡说着上了楼。 一会儿功夫。当季凡在餐厅里布置好一切对着一脸期待的黄欣怡微笑着说道:“请黄大小姐享受真正地烛光晚宴。” 黄欣怡看见立在餐厅里的那一对闪着与众不同的柔和光芒地古灯时也同许传尧一样出了惊喜地感叹。“这灯真地好漂亮啊!这灯罩好奇怪呀怎么里面的景物活灵活现好象还会动啊!”说着她忍不住上前抚摸着灯罩上面地图案“这灯罩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烫手啊! “这是用犀牛皮制成的当然有所不同了。”季凡此时心情大好 时忘却了柴窑碎瓷给他带来的烦躁。 木须西红柿、青椒炒肉丝外加一道酸辣汤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烧得有滋有味望着身边一脸幸福神色的黄欣怡季凡恍然间心里产生了一丝温馨浪漫的感觉。 当季凡三人开车来到四道沟时受到了刘宝祥全家的热烈欢迎村里的人们一边用羡慕的目光望着季凡车上拉着的那套家庭影院一边不时地指指点点着。 “老弟你对我们家已经给了很大帮助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已经欠你太多了你这次来又送这么大的礼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憨厚朴实的刘宝祥态度坚决地说道。 “刘大哥这礼物代表我的一片心意你如果持意不收的话那就太让我伤心了从今以来你就当没我这个兄弟吧!”季凡来之前已经想到刘宝祥会拒绝接受自己的这份礼物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许少欣怡我们走。” “季凡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真走啊!”黄欣怡望着远处美丽的山林美景有些依依不舍地问道。 季凡心想这小丫头倒挺实在可是嘴上却不好说破于是故意板着脸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老弟你别走啊!这东西我收下还不成吗!”刘宝祥拉着季凡的手说道“快进屋看看咱们的新房子。” “这还差不多走咱们到屋子里瞧瞧去。”季凡迈步向屋里走去身后热心帮忙的村民非常兴奋地扛起车上的电器。 三间砖瓦到顶的房子窗明几净屋里光线充足宽敞明亮。季凡拉来的那套家庭影院非常醒目地放在屋子里一群看热闹的孩子挤在窗外好奇地盯着那套电器。 “老弟来喝茶。”刘宝祥热情地招呼道。 “刘哥你跟我来用这么客气。”季凡看了眼窗外的那些孩子对许传说道:“许少你别闲着麻烦你把这套电器安装调试好给这些孩子们放电影看。” “嘿你小子倒会吱使人啊!我干活那你就干呆着呀!”许传尧喝了口茶水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当然也不能闲着了欣怡要到野外采风听说这附近经常有狼出没我得全程陪护。”季凡振振有词地说道。 “啊这里还有狼啊那我可不去了。”黄欣怡吓得脸都白了季凡看在眼里心想她开车的样子挺疯的想不到胆子竟然这么小。 “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附近哪里有什么狼啊。”刘宝祥笑呵呵地说道他这么一说立刻让季凡的谎言不攻自破。 “哼你真讨厌。”黄欣怡冲着一脸郁闷的季凡不满地说道。 “你小子越来越有长进了居然编瞎话来逃避劳动我真的非常鄙视你。”许传哈哈大笑说道“你如果想找个机会和美女单独在一起就明说好了你哥哥我又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非得和我绕弯子来这套把戏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美女该生气了。” 黄欣怡闻言一张俏脸飞上一抹红霞“许大哥我和季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对欣怡别听他胡说走我带你到村里转转去。”季凡说道。 “盼弟你陪着叔叔和阿姨一起去吧!”刘宝祥对着他的大女儿说道。 “好的。”他大女儿蹦蹦跳跳地领着季凡两人向村子里走去季凡一边走一边向盼弟奇怪地问道:“盼弟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啊?” “这都是因为我爸爸想生个儿子他给我们姐妹三个取的名字分别是盼弟、招弟、来弟。”盼弟实话实说道。 这个老刘思想还挺封建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居然还这样重男轻女季凡在心里暗自感慨道。 第八十八章 接连不断的变故(求月票) 低矮的围墙内,座落着几间破旧的房屋,如蚯蚓般弯曲的裂缝爬满了墙壁,有些塌落的屋顶显得高低不平,有几处因缺少脊瓦已经『裸』『露』出里面发黑的毡纸。季凡看着眼前这满目疮夷的四道沟小学不无担忧地邹了邹眉头,“盼弟,你们平时就在这里上课吗?” “对呀,季叔叔怎么了。”一脸天真烂漫的盼弟回答道。 “你们每天坐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难道就不害怕吗?”黄欣怡有些吃惊地问道。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些孩子居然在这种条件下学习可真可怜啊!”黄欣怡深有感触地说道。 “走咱们回去吧!”看到令人触目惊心的四道沟小学后,此时季凡已经没有了再继续游玩的念头,神『色』郁闷地回到刘宝祥家中。 “老弟这么快就溜达回来了,怎么也不多转转?”刘宝祥问道。 “刘大哥我刚才到学校去了,那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孩子们每天在那里面上课学习,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样的危房怎么村里也不管管呢?”季凡质问道。 “村里也不是不想管,哪来的这一大笔钱哪!我们村里的刘队长这几年为了修理学校的那几间破房子没少上乡里跑,报告打了不少,可里面的人说暂时没钱,让村里自己解决,这不就一直托到现在吗?”刘宝祥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的危房居然还让孩子们在里面上课,这些人也太不负责了。”季凡爱怜地摩梭着盼弟的头发,“盼弟她们姐妹几个每天在那里学习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我决定拿出一笔钱把学校教室彻底修缮修缮。”他下定决心地说道,自己从刘宝祥家里淘到了第一桶金,虽然他已经给了刘宝祥二十万,但在面对这憨厚朴实的一家人时他还是感觉到一丝愧疚,今天这么做至少让自己心里能够得到些许平衡。 “孩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呢!”刘宝祥的母亲坐在炕里说道,“我们全村几百口人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啊!宝祥你快去把村长找来商量一下。” 不一会儿刘村长赶来了,一顿客套后,大家对季凡出资捐款的事宜进行了沟通,经过核算确定只要有八万块就可以把这些房子收拾如新,季凡当即拍板定好明天由刘村长到市里去取钱。 研究完修整学校危房的事情已经晌午了,这时刘宝祥家已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季凡居中,大家围着坐了一大圈。自家产的土鸡、笨蛋、从池塘里现打上来的冷水鱼、各式山野菜等等农家特『色』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黄欣怡因为不会喝酒并且还要开车的缘故,大家倒是没有找她拼酒,而季凡和许传尧两个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被以刘村长为首的村民一通神灌,每人喝了足有半斤酒这才乘兴而归。 龙江市房地产界三巨头之一的永和地产公司轰然倒地,正式宣告破产。季凡是从包大兴口中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刚从四道沟回来的他正在房中练字,宠辱不惊四个大字只写了三个,接完电话后,心情大坏的他已没有心情来完成最后的一个惊字。 来到窗前,望着远处点点灯火,此时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晚亭那清新婉约而又略带一丝愁绪的面宠,对于这个女孩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关心、怜惜甚至是爱慕兼而有之。也不知她家中遭此变故,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季凡觉得此时的她经历着失意落魄,一定是最需要人关心呵护,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给她打了过去,可是苏晚亭却已关机了。看着黑『色』的夜幕,心想对于苏晚亭来说这肯定是漫长的一夜。 此时平阳湖畔的紫云山庄却是一副热闹繁华的景象,一楼宽敞的餐厅里,谈笑风生的韩笑石正和手下的一群高层主管召开庆功盛宴。 “恭喜韩总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如今永和地产公司这一跨掉,西郊开发项目一定是众望所归,当仁不让由我们中环地产来开发了。”四十多岁体态有些发福的中环地产经理魏积臣带着一脸媚笑说道。 “积臣此言有理,如今龙江市房地产界最具实力的三大公司,去掉永和地产,现在只剩下我们和盛天实业了,叶盛天那个老狐狸狡猾得很,见风声不对,早已向我示好,退出了对西郊开发项目的争夺权。如今永和地产跨掉,这个西郊项目当然是我们中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了。”韩笑石志得意满地说道,“积臣你最近给我盯紧了,这个项目一到手,马上开足马力加快工程进度。” “韩总,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古玩收藏圈里放出风去了,我想这几天马上就有这小子忙得了。”马德才说道。 “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挺到什么时候。”韩笑石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凌厉的目光。 周一的典当行顾客盈门,公司生意兴隆吴文远本应高兴才对,可他此时却眉头紧邹,一脸焦急之『色』。每天原本是四个典当师负责的大厅工作,却由于苏晚亭和杜英杰两人的缺席而让程汉章和左思思二人好一阵忙『乱』。 幸好还有季凡这个见习典当师可以顶上去,暂时缓解了大厅里的工作压力,也不知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象这种两人同时缺席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发生。就在吴文远站在大厅里望眼欲穿的时候,杜英杰施施然搂着一个打扮得有些妖艳的女子走进了大厅,“英杰你怎么才来呀?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吴文远有些不悦地质问道,“对了,晚亭怎么没来呀?” “你说苏晚*潢色都市亭啊?我想她以后可能也不会来了。”杜英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 “什么不会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文远疑『惑』不解地问道。 “吴经理不用我说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杜英杰看似无意地扫视了季凡一眼接着说道:“经理我这次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你小子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没看到现在大家正忙得不可开交嘛!”吴文远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总得说说因为什么原因辞职吧!” “那当然了,你看我象是开玩笑的样子嘛!至于原因当然很简单了,少爷我不愿意在这里干了,这总可以了吧!我去楼上收拾东西了。”杜英杰说完在大家惊诧的眼神注目下,搂着那个妖艳的女子径直上了楼。 “『乱』了,我真有点搞不懂,一切全『乱』套了。”吴文远摇着头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变化确实够快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换女朋友了。”程汉章望着杜英杰远去的背影有些痛心地说道,季凡心想这人反应真够快的,苏晚亭家里刚出事,他跟着就象把甩包裹似的把苏晚亭甩了。 杜英杰拎着收拾的几件衣物在大家一脸鄙夷的注视下前脚刚刚离开,四道沟刘宝祥一行几人来到了典当行,季凡带着歉意对正在忙碌的程汉章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众人到银行取了八万块交到了刘村长的手中,在路边给他们打了辆车,再三叮嘱他们拿好钱目送着他们安全离开后,这才转身回到典当行。 中午休息的时候,程汉章把季凡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季凡,最近古玩圈的朋友都在议论说你得到柴窑碎瓷这件事,不会是你准备卖它吧。” “师父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呢,头两天韩笑石无意之中听到别人提起我淘到柴窑碎瓷,因此他以叙旧的名义找到我,先是拉拢我加入他的公司,然后又提起了那块柴窑碎瓷,听他言外之意是那碎瓷挺感兴趣。” “那你是怎么答复他的?”程汉章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是拒绝了他的邀请,并矢口否认得到了那块碎瓷,可是他仍不死心,于是这几天市面上就传来了我得到柴窑碎瓷的传闻。”季凡据实说道。 “韩笑石此人无比聪慧,而且疑心特重,他又怎么会仅仅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呢!此人做事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你对他千万不能轻视,还是小心为上。对了,你那块柴窑碎瓷保存好了吗?如果没有稳妥的地方,我看倒不如放在公司的保险箱里比较安全。”程汉章关切地问道。 “是啊,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呢!我正为没有合适的地方保存它而发愁呢!公司的保险箱倒是安全多了。”季凡高兴地说道。 “即使是放在公司的保险箱里,我看你这件事也不宜张扬,还是低调行事为妙,毕竟韩笑石这是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程汉章说道。 “还是师父你考虑的周到,明天我就拿来放进保险箱。”季凡回答道。 第八十九章 患难之际见真情 苏晚亭拖着沉重的步伐地来到了典当行,她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神『色』黯然的神情与平日开朗活泼的她判若两人。 大家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非常吃惊,围上前关切地嘘寒问暧,她没有回答大家的疑问,而是径直地来到了程汉章的面前:“程叔,我是来当车的。” “什么你是来当车的?”程汉章一脸诧异地问道,“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此时永和地产公司破产的消息还没有完全传开,大家对此事仍然一所知。 “程叔你甭问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总之我现在急需用钱,你还是抓紧时间给我当好了。”苏晚亭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那好吧!”程汉章尽管满腹疑『惑』,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给她办完了手续,付给了她当金。 “对不起,我还要赶时间,我先走了。”苏晚亭行『色』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晚亭你等等。”季凡冲了出去,在门外追上了她:“既然你有事这么急,那让我开车送送你吧!” 苏晚亭看了眼带着真诚目光望着自己的季凡,轻轻地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晚亭你公司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对此我深表同情。”苏晚亭闻听此言,原本内心脆弱的她想起这些天家中所发生的变故,禁不住潸然泪下,轻轻地抽泣起来。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最近已经压抑很久了。”季凡随手递给她纸巾,“昨天晚上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给你打过电话,你却关机了。” “咱们还是快走吧,我父亲现在躺在医院里,仍然生死不知呢!”苏晚亭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说道。 季凡陪着她来到医院的icu特护病房,只见她父亲苏如东双眼紧闭,嘴里吸着氧气,头顶上上挂着吊瓶,身上『插』着各种导管,桌上摆放着用来监测病情的各种仪器,有几个大夫护士在旁边紧张地忙碌着,他的病情显然是相当严重。 “晚亭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啊?”季凡一脸关切地问道。 “他原来就有心脏病,公司昨天破产后,他急火攻心之下,一着急就病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苏晚亭瞧着父亲满脸忧虑地说道。 “苏小姐你可回来了,如果你已经取来钱,那就抓紧时间来跟我办理一下手术的手续,你父亲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一个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内向苏晚亭催促道。 “好的,那我这就过去。”苏晚亭说着跟大夫出了病房,季凡见这里就她一个人护理,马上就要做手术,正是最需要人的关键时刻。想到这儿他给吴文远打了个电话,把苏晚亭家里发生的事简单向他作了汇报,最后他提出下午准备请会假,在这里帮着苏晚亭照顾病人,吴文远一听当即就批给了他假。 季凡和吴文远结束完通话,来到医生办公室去找苏晚亭,在走廊里他就听到苏晚亭正在苦苦地向主治医生哀求:“大夫求求你,先给我父亲把手术做了吧!” “那可不行,你这张支票才不过三十万,而你父亲这个手术费起码要五十万,这还差二十万呢!钱不交够我们是不会做手术的,这医院的制度规定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主治医生打着官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你说了,我父亲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你就帮帮忙吧!我在这里求你了。” “对不起,你钱不交够,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主治医生说道。 季凡站在外面听到半天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推门走了进去,“大夫请你马上安排手术,这手术的费用我来交。”季凡说着从兜里掏出银行卡对着主治医生说道。 主治医生看了看季凡,又瞧了瞧苏晚亭说道:“还是你男朋友大方,早交钱不就结了嘛!何必要耽误这么长时间。” “季凡我不能用你的钱。”苏晚亭听主治病人称季凡为自己的男朋友脸上不由一红说道。 “晚亭都到这时候,你就不要再固执了,这钱是给你父亲救命的钱,你如果再推让,只会延误你父亲的病情,到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听我的话赶快救人要紧。”季凡诚恳地说道。 “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来。在我父亲落难的时*潢色都市候,父亲以前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肯来帮我。只有你肯伸出援助之手,太谢谢你了。”苏晚亭眼里含着泪水激动地说道。 季凡用卡给医院划了五十万后,这边马上以最前的时间给苏如东安排手术,“吉人自有天相,父亲这次一定没事的。”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季凡搂着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苏晚亭拍了拍她后背柔声安慰道。 “晚亭你父亲怎么样了?”接到季凡的电话后,从公司赶过来的吴文远领着几个同事来到医院里探望。 “已经送进手术室,谢谢吴经理和大家百忙之中特地抽时间赶过来看望。”苏晚亭对着大家说道。 “晚亭我可要批评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大家一声,我们毕竟是同事一场。你的情况我也是才知道,现在不比从前,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解决,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嘛!” 吴文远的一番话让苏晚亭听在心里感觉热乎乎的,“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真的不用麻烦大家了。” 吴文远又大致问了下病情,呆了一会儿见苏如东的手术仍然没有结束,起身告辞,临走前丢给了苏晚亭一个信封,“这里面有点钱,是我和公司的一点心意。你知道你最近手头有点紧,如果需要用钱尽管吱声。”说完他拍拍季凡的肩膀,“季凡哪,晚亭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你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多陪陪她,照顾一下病人。”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苏如东的手术仍然在进行中,季凡看了眼有些憔悴的苏晚亭,“晚亭你一定饿了吧!你去给你买点吃的。”季凡知道苏晚亭喜欢吃西餐,于是特地开着车到一家有名的意大利比萨饼店排队买了两块比萨。 “晚亭,来吃点东西。”季凡将刚买来还冒着热气的比萨递给苏晚亭,“谢谢你季凡,我真的一点也不饿。”苏晚亭推辞道。 “你多少得吃点,你看看你父亲都变成这副样子,以后可能就得全靠你来照顾了。如果你要病倒了,那由谁来照顾他老人家呀?”季凡劝说道。 季凡的话显然说中了苏晚亭的要害,她拿起比萨硬『逼』着自己吃了一点,季凡看她多少吃了点东西会心地笑了。 “苏小姐真是好险啊!如果手术再耽搁一会儿你父亲恐怕就是抢救来不及了。”主治医生出了手术室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你得好好感谢你男朋友啊!要不是他及时把钱交上,今天你可能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啊!” “大夫,我父亲手术的效果怎么样啊?”苏晚亭望着从手术里推出的正处于麻醉状态的苏如东急切地问道。 “效果还不错,只是需要好好地静养一段时间。”主治医生回答道,听了他的话苏晚亭心中悬着已久的这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由于季凡事先和主治医生做通了工作,因此苏如东被安排到独居一室的高干病房内。病房里摆放着一张病床和一张供陪护休息的床位,把苏如东后安置好,季凡对一脸惫倦的苏晚亭说道:“晚亭,你看看这两天消瘦了许多,你先躺着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照看着呢!我今晚也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帮着你一起照看病人你说好吗?” “嗯,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都不知用什么来报答你才好。”患难见真情,季凡在自己这最落魄的时候默默做了许多,她看在眼里不由想起了曾经的恋人杜英杰,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说,居然狠心地离自己而去,最是太无情了。四年的感情在现实面前竟如此脆弱,实在是令人不堪回首。想到这里她眼里禁不住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晚亭,你不要太难过了,一阵都会好起来的。”季凡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季凡来到外面给黄欣怡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有事不回去了。挂了电话等他回到病房只见苏晚亭已经侧身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看着她日渐削瘦的面庞眉头紧锁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心痛不已。 第九十章 与美女的尴尬独处 苏晚亭『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见外面已然天光放亮,自己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而床另一侧的季凡却紧靠在床边倦着身子和衣而睡,苏晚亭只觉得一股暧流涌上心头,鼻子微微一酸,眼前升起了一团雾气。 她起身轻轻地走到季凡身旁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季凡只觉得身上忽然一沉,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和苏晚亭撞了个满怀,苏晚亭脸『色』菲红,轻启朱唇问道:“你醒了,睡觉也没盖被子,当心着凉啊!” “我看你睡得正香,也没招呼你,我看着你父亲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见没什么事我才眯了一会儿。”季凡讪讪一笑说道。 “啊,这都怪我不好,害得你一夜都没合眼啊!”苏晚亭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我这人觉轻,眯一会儿就管用。”季凡起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了下时间,“我去下楼给你买早点。” 不一会儿他拎着刚买回的包子回来了,“晚亭这包子刚出锅的赶紧趁热吃。”说着又递给她一大包『毛』巾、香皂以及牙膏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我估计你走得匆忙,可能没来得及带着这些东西,正好顺道就一起给你买回来了。” “嗯,好香啊!你也一起吃点吧!”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这个人居然是如此细心,苏晚亭心里一热,昨天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闻着包子散发出的香味不禁有些食指大动,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季凡,然后自己这才吃起来。 季凡往肚子里填进了两个包子,见到她细嚼慢咽地吃着,非常满意地笑了,“晚亭你慢慢吃,我回家有点事,下班后我再过来。” 季凡回家*潢色都市取了那块柴窑碎瓷,来到典当行填了张单子,办理了寄存手续,将碎瓷交给程汉章以后这才如释重任地放下心来。 上午来行里典当的顾客真不少,季凡打发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正准备直直腰休息一会儿,腰间的手机响起,“这电话来的还真是时候,想偷会懒都不成。”季凡不无自嘲地对着程汉章说道。 “忙着呢季老弟!”电话里传来马超群无比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马大哥啊,你有什么好关照啊?”季凡笑嘻嘻地问道。 “老弟你可真会说笑,要说关照也得是你这个财神爷关照我才对。”马超群说道,“有点小事想麻烦一下老弟。” “马哥你太见外了,跟我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季凡非常爽快地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玩证券的朋友叫候宝忠,他前几年通过炒股票搞期货赚了不少钱,这两年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喜欢上了收藏,尤其爱玩瓷器。他无意之中听说我们邻县南明市『政府』有位刚退下来的局长家里有几件不错的瓷器准备出手,于是今天想去看看有意把东西买下来,可又怕看不准打眼,托我帮着找个行家给他掌掌眼。你在古玩鉴定方面的能力水平我是非常清楚,所以就推荐了你。” “马哥,实在对不起,这两天行里特别忙,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啊!”季凡带着歉意说道。 “既然是这样,只好让他另请高明了。”马超群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 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季凡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来到医院里,在走廊里他碰到了正提着开水准备回病房的苏晚亭,“晚亭还是让我来吧!”季凡上前从她手中抢下暧水瓶,“季凡你来了,你在单位忙碌了一天也挺累的,不用辛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苏晚亭冲着他嫣然一笑说道。 “伯父现在怎么样。”季凡关切地问道。 “他已经醒过来了,病情基本稳定了。”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病房前,“季凡快请进,爸爸我单位的同事季凡来看你了。” 苏如东躺在病床上冲着他会意地点了点头,“你就是季凡吧!快请坐,我都听晚亭说了,这次我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你呀!”他声音微弱神情有些消沉,让人根本想不到此人就是曾经在龙江市商界驰咤风云于一时的地产大亨。 “伯父你刚刚做完手术,身子尚未复原,尽量少说话。”季凡说道。 “是啊爸爸,季凡说的有道理,医生也是这么嘱咐的,你就好好休息吧!有我陪着他就可以了。”苏晚亭冲着他说道。 “嗯那你们慢慢聊吧!”苏如东说着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我父亲是军人出身,『性』格向来坚毅顽强,即使是前些年我母亲去世时,我也没见他如此消沉过,这次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苏晚亭用『毛』巾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伯父你也看开点,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季凡想了想劝说道:“虽然你这次失去了很多,但最起码还有晚亭陪伴在你身边。” “是啊爸爸,金钱名誉地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你身子健康,每天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苏晚亭也在旁附合道。 “是啊,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季凡说道。 “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机会吗?”苏如东睁开眼睛底气不足地说道。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千万不能没有了信心。我现在手头钱虽然不多,但只要伯父你有这个愿望,我随时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季凡这番鼓舞人心感人肺腑的话语令苏如东颇感欣慰,他不无感激地说道:“想不到我苏如东值此困境竟能交到你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你最起码让我看到了一线重新崛起的希望。” 苏晚亭见季凡这番话打动了父亲,让这一整天情绪明显消沉失落的父亲重拾信心,她心里高兴之下,不由对季凡投来敬佩的目光。“陪我到外面走走吧!”看见父亲带着满意的笑容进入了梦乡她低声对季凡说道。 “这两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富有戏剧『性』了。”苏晚亭眼神有些『迷』芒地注视着远方,“先是我父亲的公司破产倒闭,紧接着是杜英杰向我提出分手,这双重的打击几乎使我崩溃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多亏有你陪伴在我身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晚亭你放心吧,请你相信我,我会陪着你共渡难关的。”季凡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苏晚亭抓着她一双柔夷说道。 “季凡你对我的这份情义我永远也忘不了。”苏晚亭从季凡炙热的眼神里读懂了他里面所包含的深层含义,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这种境地,和他在一起只会增加他的负担,因此她内心深处正做着激烈斗争,心里说不出的茅盾。 “晚亭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太疲倦了,没有休息好。”季凡见她脸上带着忧伤,眉宇间淡淡的愁绪,表情有点怪怪于是说道。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吧!”苏晚亭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痛楚。 夜『色』深沉,此时苏如东已经沉沉睡去,苏晚亭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于是对季凡说道:“你明天还要下班呢!早点休息吧!” “嗯,好啊!”季凡随口说道,可是看着这屋内仅有的一张陪护床,他不由犯了难,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这可怎么睡呀? 苏晚亭见季凡神『色』尴尬地望着床,立刻明白了他心里所想,脸上不由飞上了一抹红霞,但她还是落落大方地对着季凡说道:“季凡你看这里就一张床,只好委曲你挤一挤了。” “我倒是没关系,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恐怕对你不太方便。”季凡说道,这样一个自己心仪已久的漂亮女孩子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季凡真怕自己一时把握不住,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要不我在椅子上对付一宿好了。” “不要紧你还是睡在床上好了,只要你手脚规矩点就可以了。”苏晚亭红着脸害羞地关上了灯,在黑暗中脱掉了外衣,穿着一身里衣钻进了被里。 “那好吧!”季凡也穿着里衣挤上了床,陪护的床是张单人床,睡一个人还勉强够用,两个人睡在上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饶是季凡刻意与苏晚亭保持着距离,仍能感觉到对面的苏晚亭吐气如兰,浑身散发出的体香直钻进鼻子,季凡血气方刚,心中禁不住琦念顿生,小腹下升起一团热气,下面的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 第九十一章 空穴来风的拍卖传闻 苏晚亭望看着身旁的季凡,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此时幸好是在黑暗里,要不然自己的这副样子被他看见真要羞死人了。与杜英杰交往了几年时光的她,一直保留着着最后的底限,象今天这样与一个男人同床共塌的经历对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心里忐忑不安之余,有一丝非常奇妙的紧张和激动。 苏晚亭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耳边忽然传来季凡有些粗重甚至急促的喘息声,她听到这雄『性』气息浓烈的声音,立刻感觉心跳急速加快,脸上热得发烫。对于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每当这时,杜英杰就会发出类似的声音,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他的定力,这世界上的男人果然都一样,全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虽然自己对他不太讨厌,特别是经历了这些天的磨难后,甚至已经有点喜欢上了他了,可这也有点太快了吧!自己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啊!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整个人交给他,苏晚亭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自己不能再这么沉默了,得想办法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想到这儿她脸上『露』出狡黠之『色』:“季凡你睡着了吗?” “没,还没呢?”季凡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使自己那颗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尽量平静下来。 “左右也睡不着了,你陪我聊聊好吗?”苏晚亭柔声说道。 “好啊,聊点什么?”季凡头脑清醒了许多,不免有些自责。苏晚亭家中连糟横祸,已经是够不幸的了,自己刚才一旦把握不住,那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了,他在心里暗道好险。 “那就聊聊你自己吧?”苏晚亭听见他呼吸回复正常,犹如小鹿般嘭嘭『乱』跳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 “聊我好啊?小生今年二十出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精于书法绘画与博奕之道。”季凡想逗她开心点于是有些自吹自擂地说道。 “瞧你这个人平时挺谦虚,今天终于『露』出来了本来面目,原来你也是个吹牛不用打草稿的家伙。”苏晚亭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你还记得刚来公司的情景吗?” “大小姐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季凡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有一天我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你,当时好心我邀请你坐车,你却没理人家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挺大度的,其实早就记在心上,没过几天你就给了我一个难堪。”谈起了过去的趣事,季凡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本大小姐才不会象你想象的那样呢!你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苏晚亭有些不服气地对他质问道。 “看来晚亭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既然这样让我来提醒你吧,我们俩头一次单独回去时发生的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季凡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说我们在红格子西餐厅吃饭的那次吧!你这个人真有点忘恩负义,人家好心好意地安排你吃大餐,你可倒好不领情不道谢,而且还闹得我浑身不是。”苏晚亭眨着眼睛狡辩道。 “大小姐,那次可说好我请客的,你明明知道我兜比脸都干净,还往那种价格高得惊人的地方领,那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嘛!”季凡据理力争道。 “就算我理亏,咱们最多打个平手,这下总可以了吧!”苏晚亭说道。 “这还差不多。”季凡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我有点困了,不和你唠了。”说着他转过了身,“我感觉咱们还是背对背这样比较好,免得我和你近距离接触心生杂念,一时再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傻事了。” “嗯,我说得有道理。”苏晚亭闻听此言,对他不由肃然起敬,心想君子不欺暗室,此人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心里对他的喜欢又添了几分。 这些天季凡已经形成了规律,下了班就直奔医院里,陪着苏晚亭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父亲,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感情日益升温。 人逢喜事精神爽,情场得意的他工作起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知道他俩正处于热恋中的左思思见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打趣地说道:“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的季大会计现在象变了个人似的,我现在真的好羡慕晚亭姐呀!什么时候请我们大家喝你俩的喜酒啊!” “小丫头别『乱』嚼舌头,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季凡极力辩解道。 “你还不承认,整个公司上下现在谁不知道你俩的事啊?程叔你说是不?”左思思向程汉章使了个会意的眼神说道。 “不错,思思这话有道理,晚亭是个好孩子,你俩的确是非常合适的一对。现在她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你抽空多陪陪她。”程汉章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大家确实都在盼望着你俩能早日走到一起啊!” “请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季凡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说道。此时手机响了,他心*潢色都市想这阵子光顾着在医院陪着苏晚亭照顾她父亲了,有好一阵子没和马超群和陈子奇联系了,这两人直埋怨自己重『色』轻友,交了女友连好朋友都忘了,不会又是他们来电话吧!想到这儿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个生号,“请问您是季先生吗?”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季凡心里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还是非常客气地问道。 “季先生您好!鄙人姓钱,是荣达拍卖行的经理。” 荣达拍卖行这个公司季凡倒是听说过,它是龙江市挺有实力的一家拍卖行,但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呀?好象自己从来没和他们公司打过交道啊!“原来是钱经理你好!”季凡客套道。 “我们公司雄厚的实力想必季先生有所耳闻,听说季凡手上有块珍贵的柴窑碎瓷准备出手拍卖,我们公司对您手上的这块碎瓷非常感兴趣,因此我今天非常冒昧地给您打来电话,也不知季先生什么时候方便,想约个时间大家出去一起吃顿饭,谈谈你那块碎瓷拍卖的事宜。”钱经理在电话里不厌其烦地说道。 这是谁造的谣啊!自己什么时候说起要拍卖柴窑碎瓷了,想到这里季凡没好气地说道:“对不起,我想钱经理你一定弄错了,我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柴窑碎瓷,这拍卖的事更不能从何说起。简直是一派胡言。”说着他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可这个钱经理仍不死心,不大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了,“季先生,只要你同意将那块碎瓷交给我们荣达拍卖行,一切都好商量。正常情况下一般拍品都提取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优惠,只收取您百分之四如何?” “对不起钱经理,这根本就不是价格的问题。”季凡打断他说道。 “百分之四不行,那就百分之三,这总可以了吧。”钱老板笑着说道,“季先生这个价位在整个龙江市都是最低价啊!” “我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我手上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就到这里吧!” 季凡刚把电话挂断,它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季凡冲着电话里吼道。 “老弟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电话里传来许传尧有些惊讶的声音,“是谁招惹你了?” “原来是许少啊,对不起你还以为又是刚才荣达拍卖行的那个钱经理打来的电话呢!”季凡带着歉意地说道。 “荣达拍卖行的人怎么会找你啊!”许传尧问道。 “他也不知道在哪里道听途说我手上有块碎瓷准备拍卖,于是就三番两次地给我打电话,真是烦死人了。 “你真有柴窑碎瓷,哪天也让我开开眼。”许传尧说道。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呀!对了,许少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不会又去哪里淘宝吧!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最近我可没时间陪你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韩笑石正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已己,季凡心知自己得到柴窑碎瓷这件事尽量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他对许传尧也隐瞒了实情。 “不是找你淘宝,而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次花五十块从柴火堆里捡的那把太师椅终于卖出去了,你猜卖了多少钱?”许传尧不无兴奋地说道。 “卖了这可是件好事,瞧修复以后的品相我估计怎么也能卖个一两千吧。” “嘿嘿这次你可看走眼了,我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一共卖了五千块,去掉修理费和手续费,我净赚了四千多块呢!”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瞧你说的,这还不是多亏了你给掌眼。晚上有没有空啊,把老包约出来我们哥三去腐败一下。”许传尧提议道。 “算了,我最近抽不出时间,还是改天再聚吧。”季凡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 “季凡出了什么事啊?”程汉章脸『色』凝重地问道。 “也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我手里有柴窑碎瓷最近准备拍卖。”季凡苦笑着说道。 “我猜这一定又是韩笑石在背后搞的鬼。”程汉章脸带忧『色』地说道:“好一个投石问路,看来我们韩总对这块碎瓷可是用心良苦啊!” 第九十二章 定窑孩儿枕 季凡最近忽然成了业务繁忙的大忙人,这几天他手机铃声不断,总有陌生人的电话打进来,询问他那块碎瓷出手转让的事宜,期间更有态度诚恳的甚至直接跑到公司找他面议,饶是他平时『性』情温和很有耐『性』涵养,对这种无休止的『骚』扰也让他频与招架有些不胜其烦。 “老弟你现在可算得上咱们龙江市收藏圈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啊!最近电话是不是都快打被爆了啊!”马超群打来电话调侃道。 “马哥你甭提了,这些天我的电话快成热线了,这还不算有些人象狗皮膏『药』似的来公司纠缠真烦死人了。”季凡牢『骚』满腹地倾诉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嘛!不过话说回来,韩笑石这招得确是够阴险的。他在这圈里这么有意识地散布出谣言,明显对你不利呀!你每天置身于这不无休止的『骚』扰和纠缠中,这对你的忍耐『性』本身是种考验,如果你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将东西出手的话,那正好遂了他的心愿。退一步说即使你不准备把东西出手,你的处境也会变得相当微妙。”马超群说道。 “马哥此话怎讲?”季凡有些不解地问道。 “古玩收藏这行非常注重信誉,虽然你矢口否认东西没在你手里,但别人未必会相信啊!尤其是那些不明真明的人却会把你看成是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待价而沽的势利小人,这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老弟这次你可要小心应对慎之又慎啊!” 马超群分析得倒是不无道理,季凡听后眉头紧邹,看来自己现在这样保持沉默有点过于被动了,面对韩笑石这咄咄『逼』人的态势怎么能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来应付呢? “你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净『乱』说话弄得你一点心情都没有了。”马超群说道。 “哪能啊,我觉得你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好了,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老弟你还记得我前一阵子和你提起的那个玩证券的朋友吗?”马超群问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叫候宝忠的大户吧?” “不错,正是这个人。他前几天买了几件瓷器,想托我找个行家给鉴定一下,找过我好几回,我一直没给他落实。今天他又来找过我,我不好再推却了,实在没办法我只有求你给帮帮忙了。”马超群哀求道。 “马哥既然你话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答应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不过白天公司太忙实在是托不开身,那就定在下班以后吧!”季凡想了想说道。 下班以后马超群开车如约而至,两人相视一笑简单寒喧了几句,直奔候宝忠家中而来。候宝忠家座落在一个高级住宅区里,室内装饰得极尽豪华奢侈,价格昂贵的宜家家具、意大利真皮沙发,屋顶华丽的施华洛奇水晶吊灯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富有和阔绰。 候宝忠年纪看样子四十多岁,面白无须,一双三角眼,身上穿着一套红得发紫的真丝睡袍,体态有些发福,“马经理,季先生你们两位请随意坐。” 他说话的嗓音尖利而又有些沙哑,再加上这与众不同的长相,季凡不由将眼前这位与古时宫里的太监联系在一起。 候宝忠见二人四处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心里甚是得意,“不瞒两位,我这酒柜里备有各种各样的各酒,象什么伏特加、白兰地、威士忌应有尽有,你们二位喝点什么?” “客随主便,随意。”马超群淡淡地说道。 “那就来点波尔多红酒吧!”候宝忠说着从酒杯里取出一瓶红酒,打开后倒了三杯,分别递给二人。 季凡在接酒杯时注意到他右手中指上戴着一只绿意盈盈硕大无比的绿宝石戒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候老板这枚绿宝石戒指倒是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产自哥伦比亚的祖母绿吧!” “老弟好眼力,果然是识货之人。”候宝忠闻言本来就不大的一双三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兴奋地说道。 “候老板那是当然了,我这位季老弟在典当行里上班,人家可是从事鉴定物品这方面的专业人士。”马超群说道。 “季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眼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候宝忠夸奖道。 “候老板我看咱们书归正传,还是先看看东西再聊吧!”季凡瞧了眼时间说道。 “好的,请两位移驾跟我到书房里吧!”候宝忠说完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地上铺着名贵的波期地毯、墙上悬挂着齐白石的字画,当然书房摆放最多的还是各种瓷器。 马超群洋洋得意地从博古架上拿起一只陶瓷粉盒,打开以后先让马超群闻了闻,“马经理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吧?” 接着他往里面倒上一些水,然后再将水倒掉,再递给马超群闻时,这粉盒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这神奇粉盒可是我花了二万块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候宝忠炫耀道。 “这是汉代时期『妇』女用来化妆的粉盒,距今也有二千多年了,工艺相当精致。”季凡评价道,本来他想告诉候宝忠这种粉盒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由于只是民窑烧制的普通用品,根本值不了几个钱的,可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心想还是算了吧! 一只摆放在红木茶几上的清乾隆五彩瓷瓶季凡感觉不错,泥鳅背、白底釉、双圈款、釉面滋润,五彩的开片也十分漂亮。季凡知道如今五彩器,特别是清三代的五彩器非常珍贵,很受玩家追捧和喜爱,这只瓷瓶他感觉确实是开门到代的物件,拿起放大镜仔细察看才发现,这个五彩瓷瓶居然是拼起来的,因为做了后期加工,所以从外表看上去完美无缺。 季凡环顾着这室内存放的元青花、清粉彩、龙泉青瓷等几十*潢色都市件瓷器,心想这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以假货居多吧!那件大明嘉靖款青花瓷瓶青花发『色』虽艳,但虚飘,纹线含糊、软弱,釉面显得轻佻、浮躁,明显为赝品。这件宣德青花瓷盘胎质绝无真宣德的细密柔滑感,圈足内的釉略显僵浊,『色』泽也没有真宣德般醇净,细品即知此乃现代的仿品。看起来这候老板的眼力实在是很一般呢! 此时候宝忠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瓷枕放在书案上,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这是我前几天和几个朋友到南明市,从一个刚退下来的局长手里买来的瓷枕,绝对开门到代的宋代定窑的瓷器,季先生你是行家来给品评品评。” “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定窑的瓷器那一定不错,候老板也花了不少钱吧?”季凡拿起这件瓷器一边仔细察看,一边随口问道。 “那家伙张口就要了三百万,我一顿侃价,最后花了八十万搞定。”候宝忠笑着说道。 季凡上手仔细观瞧着这件瓷枕,此枕为一卧姿的男孩,他双臂环抱,伏卧在木榻上,头侧垫在左臂上,右手拿个绣球,双脚交叉跷起,一副天真顽皮的神态。胖胖的圆脸,双目炯炯有神,身着长袍,外穿坎肩,下着长裤。衣纹线条和衣着、木榻上的刻花装饰简洁流畅,象牙白的『色』调和质感,给人以自然恬静、高洁的艺术感染力。 “季先生你觉得这东西怎么如何呀?”候宝忠见季凡上手把玩半天也没表态有点急了,于是追问道。 “候老板你这件瓷枕质地洁白细腻,造型规整,雕工极为精细,纹饰十分均匀,尤其难得的是人物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从外表看来感觉真的不错。”季凡说道。 “听你这么说,可一定是定窑真品了。”候宝忠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问道。 “现在就枉下结论就有点为时过早,候老板麻烦你把放大镜递给我,我还要做更为细致的观察。”季凡说道。 当他用放大镜对底足查看半天后,这才一脸凝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瓷枕。 “老弟,你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马超群见他神『色』严峻的样子,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是啊,季先生你快说呀!”候宝忠也着急地催促道。 “定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是当时最有名的白瓷窑口。如果单从器形上看,这件瓷枕和定窑珍品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也是现代高仿品的厉害之处,由于它采用的是从古代定窑窑址出土的老模子做胚胎,因此器形甚至模印的花纹都可以做到和真品一模一样。 鉴定这种高端的仿品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得了解定窑的烧制工艺,定窑的瓷器都是用快轮塑胚,然后用模子印花。瓷胎成型后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脱模,也就是如何顺利地将扣在瓷胎上的模子取下,可是由于古代传统的脱模技术已经失传,现代高仿品都是在模子里撒光滑的石粉或石膏来脱模,但这种技术会带来一个后果就是瓷器进窑烧成后,仔细观察尤其用放大镜会看到釉面上分布着些许红斑痕迹,而传世的定窑真品白瓷根本没有这种红斑,因此在鉴赏时一发现红斑,哪怕是一丝也基本可以判断是仿品了。 这件瓷枕的釉面上有一丝肉眼不易察觉的极浅红斑,因此我可以明白不误地告诉你,这件瓷枕是件现代的高仿品,候老板这次你可打眼了。” “怎么会呢,那为什么我们一起去的还几位朋友他们可都说这东西不错呀!”候宝忠不死心地接过放大镜看完以后不无泄气地说道。 “候老板看来你是上人家当了,不错的说法多了,究竟是仿得不错,还是看上去象是不错这都可以呀!”季凡看着无比郁闷的候宝忠不无同情地叹了口气说道。 第九十三章 巧作陪衬的影青瓷碗 时,一个五十多岁老农打扮的人背着一个破麻袋上门忠,“你找谁呀?”候宝忠花八十万高价买了件定窑瓷枕居然被鉴定为赝品,此时他正为此事上火,心情本来就郁闷之极,望着身上穿得脏兮兮有些怯怯惊惊地站在门前的这个老农,他紧邹眉鄙夷地问道。 老农从兜里掏出一块邹巴巴写着地址的报纸看了一眼,“这问这里是候老板家吗?”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候宝忠堵着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我就对了,看来狗娃儿这小兔崽子倒是没有骗我,提供给我的地址还挺准的嘛!”老农自言自语地说道,“候老板,我家是岭西的宋家堡子的,听说你最近在收瓷器,我今天特地拿来几件瓷器让你看看。” 候宝忠一听对方是来找自已卖瓷器的非常兴奋,脸上堆起了笑容,“老乡屋里请,你怎么知道收这东西?” “我们乡下人泥腿子身上脏,我就不进屋了,免得把你家弄脏了,我就站在这里好了。”老农来到室内望着光亮鉴人的地面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从哪里听说我收藏瓷器的?”jing明的候宝忠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候老板你前一阵子不是到过我们宋家堡村里吗?”老农不紧不慢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是有这么回事。”候宝忠想了想说道。 “你在我们村的狗娃子家里收了几件瓷器,一出手就给了他二万多块。当时我们全村人都惊呆了。临走时你还把自己地地址留给他,嘱咐说以后我们村里谁家有这类好东西可以按这个地址来找你。 不瞒你说我那天我也在场,看见狗娃子那几个破烂不堪的瓶瓶罐罐卖了好几万,可把我羡慕死了。我回家翻箱倒柜地找,你还别说真让我翻着三件瓷器。”老农说着从破麻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三件瓷器放在地上,“这三件东西说起来也有些年头,它还是我爷爷当年收破烂的时候,在一个官宦人家门口,从一个仆人手里收的。这些年过去了,家里谁也没在意。直到那天你到我们村里收古董我才得知敢情这玩艺还能换钱。” 季凡瞧着眼前这个绘声绘se地讲着动听故事的老农,心里憋不住想笑,这家伙故事编得倒满象那么回事。也不知道他这几件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以让我看看吗?”季凡蹲下身问道。 “这种鉴定瓷器真伪的事季先生你最拿手了,当然得请你来给掌眼了。”候宝忠现在对季凡的鉴定水平可是推崇备至。 老农望着季凡那副淡定从容地样子,心里发虚的他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慌乱。 这三件瓷器其中两件是芒口瓷碗,颜se天青。胎单薄,碗外壁刻有较粗糙的莲瓣纹,这两件货真价实的南宋时期江西景德镇湖田窑烧制地影青瓷碗能出现在这里,倒是颇出季凡意料之外。难道这几件都是真品! 再瞧那件大清康熙款素三彩罐,从样式和画工纹饰来看倒是典型康熙的风格特征,但细品彩贼光四溢。明显透着一股火气。显然是出自近代的仿品。见此情景季凡心中已然一片雪亮,敢情那两件影青瓷碗真品是用来作幌子的陪衬。目地是为了卖那件素三彩罐啊!他望着满脸期待的候宝忠轻轻摇了摇头,候宝忠非常客气地把那个老农请出了门。 “老弟,怎么会是假的,我感觉那两只瓷碗看起来挺不错的。”打发走老农后候宝忠疑惑不解地追问道。 “你说地一点也没错,那两件瓷碗一点也没有毛病,的确是开门到代如假包换的南宋湖田窑影青瓷器真品,不过这件康熙款素三彩罐却是高仿品,稍不留心就会看走眼。由于湖田窑出产地器物产量非常大,它地胎釉都很粗糙,属于很常见地民用瓷器,因此比较容易鉴定。而这恰恰正是骗子的高明之处,当看到这两件瓷碗是真品时,如果按照人地惯xing思维来分析就会错误地认为另一件瓷罐也一定会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之间你就正中了人家的圈套。”季凡说道。 “先以这两件真品为诱,让人误以为全都是真的,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啊!这骗人的招数可够损的。”马超群无比痛恨地说道。 “马哥你们拍卖这行讲究的是诚实守信,可这些四处打游击的古董商贩却是不同,挖坑、埋地雷、讲故事、编瞎话无所不用之至呀!”季凡说道。 “他们这些不法商贩有点太缺德了,幸亏季先生你在场,不然我今天没准又得受骗上当啊!”候宝忠心有余悸地说道,“听你今天给我鉴定,闹了半天我这两天收的那些瓷器居然没几样真的,虽说收藏这行门槛高得交点学费,可我这学费也交得是不是太高了。” “候老板你没听说有那么一句话嘛!要想使这人疯狂,就介绍他玩收藏。”季凡笑了笑说道:“古玩收藏这行学问大着呢!候老板你如果喜欢收藏,我建议你不如玩字画,当然要买就买艺术大师的jing品。如今的书画艺术品市场异常火爆,象齐白石、张大千、傅抱石、吴冠中、陈逸飞、李可染等顶尖艺术家的杰作,在市场上非常抢手,价格也ri益水涨般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每件也就是几百上千元,能过万元就很了不起了,可是现在都拍到了几十万、上百万、尺幅较大的jing品上千万也屡有成交。当然前提是你得到正规的拍卖行去买,这最起码质量能有所保证,而不是象你现在这样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大堆赝品。”季凡理重心长地说道。 “候老板,季老弟此话在理。收藏这行不光靠的是运气,眼力也尤其重要。你以后玩瓷也好,玩字画也罢,总之我劝你不要光想着捡漏淘宝地好事,还是脚踏实地务实一些多到大型正规的拍卖现场转转,也同样会有所收获的。”马超群同样劝说道。 “你们两位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实不相瞒我这个人不是那种喜好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对名人字画那种软片子一点也不感兴趣,它哪有瓷器瞧着那么令人 目啊!”候宝忠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其实古玩收藏品虽然是物质的,但它给人jing神上的愉悦和享受却是钱所无法替代的。这就象贝克汉姆来华时,在昆仑饭店住过的未经打扫地房间被一个女孩子以3800元拍得一夜使用权,都是同样> 其实以我现在的身家即使到下辈子也花不完。我玩瓷是为了享受这种置身其间独无仅有的乐趣。每个人都知道在市场上捡漏是古玩收藏地真,也是这里面的至高乐趣,因为这说明你有超人的见识和眼力,你能沙里淘金。同时。因为见人所未见,你又会有一种独享其乐的**,这种非常奇妙地感觉绝不是你在赌场里一掷千金或是在高级会馆里找几个无比清纯的学生妹来陪你上床所能获得的。此外,捡漏还有一种乐趣。这就是发财,是用你自己的眼力换取财富,你用一块钱换来了价值十块钱、一百块钱、甚至是一千块地东西。谁不乐啊!当然这绝不是钱的问题。就是亿万富翁有了同样的经历他也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啊!” “候老板地论述不但非常jing辟到位。而且很有新意。这就象网络游戏被许多人痴迷一样,或许在现实生活中。他付出了很大努力仍没成就,而在虚拟地世界里,他能迅速实现梦想,享受当伟人、做英雄地**。古玩本身所拥有的传奇se彩,能够满足小人物地英雄情结,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梦想付出很小代价能够捡个大漏、古玩行业永远有巨大市场空间的最根本原因。”季凡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季先生学识渊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你看咱们光顾着闲聊饭都忘吃了,走今天我做东安排大家到粤府楼吃海鲜去。”候宝忠非常豪爽地说道。 季凡看了下时间已经早过饭口了,这个时候出去吃饭,边吃边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想到自己苏晚亭还在医院里等着自己,陪她一起照顾他父亲,于是他看了看时间干脆地回绝道:“候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我还有事,另天再约个时间吧!” “是啊候老板,我这季老弟一会儿还要赶到医院里照顾病人,哪天大家再聚吧!”马超群说完和候宝忠告辞后二人转身离开了这里。 出了候宝忠的家两人也确实饿了,“老弟找吃点啥?”马超群问道。 “好久没吃饺子了,干脆咱俩今天去吃饺子得了。”季凡说道。 “好啊,听你的。”两人开着车就近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饺子馆,“来一斤素三鲜饺子。”马超群一进门冲着服务员喊道,“我们都快饿贴壳了,最好能够快点。” “一斤哪够啊,我看来二斤好了。”季凡说道。 “先生就你们两人我看来一斤饺子就足够了,点多吃不了怪浪费的。”好心的服务员及时提醒道。 “忘了告诉你了,这饺子我有一斤是打包拿走的。”季凡说道。 “噢,怪不得原来是这样。”服务员恍然大悟道。 “对了,你这阵子在医院里护理的病人到底是谁呀?”马超群盯着他问道。 “我不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嘛,是我公司一个同事的父亲。”季凡回答道。 “我看你小子对他这么上心,下了班就往医院跑,可绝不仅仅是同事那么简单呢!”马超群笑嘻嘻地问道,“同事?请问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如果要是男同事那很正常,但如果要是女同事的话……”说到这里他带着一脸坏笑望着季凡,“我看你小子一定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啊!” “马哥我说你也太会想象了,什么男同事女同事的,同事之间有困难,大家伸手相助这很正常嘛,我可不象你说的那样。”季凡极力辩解道。 “你小子跟哥哥我还打马虎眼,告诉马哥你那同事长得一定不赖吧!”马超群凑上前问道。 “长得一般,勉强能拿得出手。”季凡说道。 “你小子真不够朋友,偷偷摸摸交了个女朋友也不告诉大家一声。这可不行,一会儿吃过饭我怎么也得陪你到医院瞧瞧去。”马超群煞有介事地说道。 季凡以为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没当回事,谁知刚出了饺子馆,他就被马超群拉着来到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大堆营养保健品。 “我说马哥行了你别再往里扔了,你也不问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就稀里糊涂买了这么一大堆营养保健品。”季凡推着装得满当当的购物车紧跟在马超群身后说道。 “你懂什么,这叫礼多人不怪。这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各种保健品,放在家里可以慢慢吃嘛!”马超群说着又往里面扔了两盒蜂王浆。 在超市里疯狂采购完礼品,两人这才来到医院里。当等候在病房门口的苏晚亭落落大方地出现在马超群面前时,望着她清新靓丽的身影,马超群立刻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啊!季凡简单为两人作了介绍后,领着马超群走进了病房,“伯父,我朋友来看你老人家了。” “这不是永和地产的苏总吗?”马超群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苏如东不无惊讶地问道。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苏总,永和地产早已成了陈年往事,过去的那个苏如东已经不复存在了。”苏如东非常平静地说道。 “既然您这么说,我从季凡那里论,应该叫您一声伯父。”马超群说道,“伯父,您的事我们大家多少有所了解,永和地产跨掉看起来象是由于楼盘质量不合格以及内部管理混乱引发的,其实大家知道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想ri后人们会给永和地产一个公正的评价的,也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这个社会是以成败论英雄的,不管使用了什么手段,最后的胜利者永远是为人们所称道和传颂的,而失败者则注定很快就会被忘却的。”苏如东说道。 第九十四章 瞒天过海的汝窑青瓷 季凡来你也吃一个。”苏晚亭含情脉脉地用筷子夹进季凡的嘴里,苏如东在旁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颇感到欣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幅样子,女儿如果能和这个小伙子走到一起,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晚亭,你自己慢慢吃,我去那边陪伯父唠会嗑。”季凡冲着苏晚亭一笑起身向苏如东走去,“伯父,你最近的气se看起来不错,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嗯,是啊,这阵子多亏了你在这里没黑没白地帮着照顾我,可把你们俩个给熬坏了。” 季凡听他称自己和苏晚亭为你们,言外之意已经默许了两人之间的交往,脸上不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我已经问过医生了,照你现在的恢复情况看,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回家?家里的住宅现在想必早已被银行查抄没收了吧!”苏如东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 “伯父,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晚亭商量过了,出院后就直接搬到我家里去。我家里空房间还有几间,足够你们住,而且那里濒临平阳湖,不但空气好,环境也不错,非常适宜你调养身体。”季凡态度诚恳地说道,苏晚亭脸上飞起了红晕,神se扭妮地冲着父亲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府上要给你添麻烦了。”苏如东想到自己眼前这种困境,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去处。也只好暂时寄人篱下了。 中环集团总部,此时韩笑石和手下地柳泽铭、马德才言谈正欢。 “韩总,柳经理这招投石问路之计果然高明,咱们只是随便散布的一个小道消息,就把那小子**于拳股之中。听说最近找他商谈转让那块柴窑碎瓷的人可不少,那小子忙得是一塌糊涂,如今那块柴窑碎瓷已成了烫手的山芋,有他好过的了。局势的发展尽在韩总掌控之中,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他搞定。”马德才说道。 “嗯。这件事你干得不错。”韩笑石夸奖道,“苏如东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听说这小子最近和苏如东的女儿打得火热,就连苏如东住院治病的钱都是这小子给掏地。”马德才说道。 “这小子为了老苏的女儿倒是舍得下血本啊!不过老苏的女儿确实很有几分姿se,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气质又佳,只是便宜了这小子了。”韩笑石想起苏晚亭那清新迷人的俏脸有些惋惜地感叹道。 “韩总,依我看这小子也只是风光一时,接下来有他想哭都哭不出来地时候。”柳泽铭眼里流露出无比yin险的笑容颇为自信地说道。 季凡这些ri子为了应付意图求购柴窑碎瓷的古董商。一副疲态尽显的样子落在程汉章眼里,他心中不免为季凡暗自担忧,照现在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对季凡极为不利。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得想个办法来扭转一下眼前这种局面。 这天季凡刚上班,就被程汉章叫到了办公室,“季凡最近挺辛苦吧!”程汉章望着有些削瘦地他关切地问道。 “是啊。师父你知道为了那块柴窑碎瓷。这些天我嘴都磨破了。”季凡颇显无奈地说道。“这些人不胜其烦,真是太令人生厌了。” “我有一计可暂时缓解眼前这极为被动的局面。”程汉章说道。 “师父你有办法。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快说是什么好办法啊?”季凡闻听此言异常兴奋地追问道。 “这是一招险棋,风险极大,必须慎重行事,如果应对不好,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程汉章面显难se地说道。 “有风险不怕,只要我们小心应对就是了,师父你就不要再兜圈子了。”季凡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不要说柴窑瓷器,就是它的碎瓷也有一百多年没在市面上见到它了,这种东西想必大家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记载,都未曾亲眼目瞩过吧!那我们不如拿一块外表与它比较相似地青瓷碎片到拍卖公司托拍,对外称这就是你淘到的柴窑碎瓷。” “与它相似的青瓷碎片?我国古代地青瓷虽然历朝历代都有烧制,但它们却又各具特点,不尽相同,到哪里去找与这种柴窑碎瓷外表相似地碎瓷。”季凡有 为难地说道。 “我是说只要外表se与之相似就可以了。”程汉章颇为自信地说道。 “光是外表地se与它相似那怎么行啊?这瓷器的鉴定不光看se,而且从它地胎质、纹饰、以及瓷片的厚薄等多方面都可以辨别出它的真伪,特别是这柴窑瓷片敲击之下发出特有的明亮声音,也是其它的瓷片所不具备的。”季凡十分担忧地问道,看来师父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细节我都考虑到了。”程汉章镇定自若地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讲完就明白了。我是这样想的,由于你托拍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柴窑碎片,说白了存在着欺诈行为,这毕竟事关拍卖行的信誉,因此首先你要找个私人关系不错能替你守口如瓶,又不怕承担风险的拍卖行。这东西珍贵非常,上拍后必定会直接锁进保险箱里,对外给买家发布消息并配发的只是图片,这种东西不上手仔细把玩审视,光从图片上看很难辨别出真伪。紧接下来时机要把握好,在拍卖前几天再找个行内的专家,对这碎瓷的真伪提出质疑,把这东西拿出来当众鉴定,才知道这是假的。最后这件事只能是以你眼力差而不了了之。” “师父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可以试一试,至少比现在这样**着强了许多。拍卖行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华信拍卖行的马超群是我好友,直接找他托拍就可以了。问题的关键是上哪去找那块与柴窑碎瓷相似的青瓷碎片。”季凡有些为难地说道。 “青瓷在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烧制,但确如你所言,历朝历代的风格不同,它的颜se各异。商代以青绿se为主;到了chun秋时期则为黄绿和灰绿;宋代时青瓷发展到了极致顶峰,湖田窑的影青、耀州窑的月白青、龙泉窑的粉青、梅子青皆大放异彩;明清时青瓷虽不是主流,但也不乏烧制jing美的佳作,如大明永乐的翠青、清雍正的粉青、豆青等。即便如此,但还是有一种青瓷与它的天青sese极为相近。” “噢,师父你说是哪种青瓷啊?”季凡问道。 “以‘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的特点名闻于世的青瓷,你应该听说过吧?”程汉章轻声说道。 “师父你是说名列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青瓷。” “不错,正是这种青瓷。”程汉章点点头说道。 对于程汉章的建议,季凡倒是十分赞同,记得当初拿着这块柴窑碎瓷找沈君山鉴定时,沈君山就曾经提起过这碎瓷与汝窑青瓷颇是近似,“师父,五大名窑存世量最少的就是这汝窑瓷器,全世界才仅存不但汝窑整件瓷器珍贵无比,就连它的残瓷碎片的价格也水涨船高,即使是高达数万块的高价仍然是有行无市,这急切之间到哪里去寻找这种汝窑青瓷碎片呢?”季凡有些泄气地说道,这汝窑的碎瓷数量极少,想当初刚到典当行上班时,程汉章曾经给过自己那袋残瓷碎片里都没有这种瓷片。 “我们天机门最注重心xing的修炼,看来你的太清气功虽有进境,但离大音无声、大象无形的境界仍有段距离,尚需磨练提高啊!”程汉章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面带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瓷片递给季凡。 季凡接过后仔细观瞧,这瓷片呈天青se,se莹润自然纯正,正是一块汝窑青瓷残片。 “汝窑se素有天青为贵、粉青为上、天兰弥足珍贵之说,这块汝窑碎瓷se呈天青,从外表的颜se来看,与你那块柴窑碎瓷颇为相似,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它既不是底足,也没有堂名款,用来以假乱真那是再合适不过了。”程汉章笑道,“你觉得用它来充做柴窑碎瓷如何呀?” “师父,这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到。”季凡想到即将那些令人无比生厌的古董商非常高兴地说道。 第九十五章 爆炸性的拍卖新闻 什么?你要拍卖那块柴窑碎瓷,你小子不会是穷疯了吧?那玩艺儿可是如今市面上绝无仅有的珍品,你真舍得拿出来卖呀?”马超群在电话里听到季凡的这个提议无比惊讶地说道。 “我不卖怎么办,天天被这些人纠缠着,都快烦死我了,你在公司等着我,我马上这就过去。”季凡心想这种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唠比较好, 当他开车来到了华信拍卖行时,马超群劈头向他问道:“老弟,那东西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啊!你真的准备就这么稀里糊涂就把它给卖了。” “马哥你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季凡于是将程汉章的这个瞒天过海计划和盘托出。 马超群听完他的计划神『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听起来虽然有点冒险,但依我看提得一试。” “马哥其实这个计划的成败都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给我扣个不识货的骂名,可你们拍卖行就不同了,直接会导致拍卖行的信誉受损名声扫地。我知道拍卖这行不光讲究实力,信誉也尤其重要,为了我个人利益的得失,却以你们整个公司的信誉为代价,马哥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季凡带着歉意问道。 “我不这样认为,由于公司内部审查拍品时不细致,没有及时发现赝品,造成赝品从拍卖行流向社会这种事,近几年在我们拍卖圈里并不少见。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件事好比一把双刃剑,兴许通过这件拍品,我们拍卖行能够一炮走红也未可知啊!”马超群哈哈大笑非常乐观地说道。 “但愿能如你所愿。”季凡心有余悸地说道,此时他绝没有今天这个决定给古玩收藏圈带来多么大的影响和震『荡』。 龙江市有人托拍柴窑瓷片的消息,宛如一个重磅炸弹投放到古玩收藏这个圈子,立刻产生了轰动效应,吸引了世界上无数古玩收藏家和瓷器制造商的注意力。 十月的日本东京,秋风瑟瑟天气渐凉。 丰利株式会社装饰古朴典雅的社长办公室内,一个年似六旬相貌清瘦的老者正凝神聚气伏案写字。 “当当当”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进来!”老者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全神贯注运笔如飞。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人推门来到房内,见老者正在写字他一言不发,而是肃手站到老者身旁。 “小林君,你有什么事吗?”老者满意地看着面前刚刚书就的“难得糊涂”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随口问道。 “社长,a国那边最近传出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小林太郎说道。 “噢,是什么消息说来听听。”老者抬起头一脸兴奋地说道。 “根据可靠消息,有人准备在近期拍卖一块碎瓷。”小林太郎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消息,原来只是拍卖一块破碎的瓷片而已,小林君你未免有些太小题大作了吧!”老者闻听后不免有些失望,他带着责备的眼神瞪了小林太郎一眼说道,“小林君你没听过a国有句名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嘛。一件精美的瓷器令人赏心悦目,一旦破损就毫无韵味可言了,更遑论什么碎片了。” “社长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可这块碎瓷可大有来头,非比寻常啊!”小林太郎说道。 “就算是异常名贵的五大名窑碎瓷,它也仅仅是一块瓷片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老者非常内行地说道。 “这块碎瓷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五大名窑,因为它出自a国瓷器中最为神秘的柴窑。”小林太郎说道。 “你说什么,居然是柴窑的碎片。”老者听到柴窑两个字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不禁为之一振,异常兴奋地说道,“这可是已经绝迹了一百多年的瓷中之皇啊!你这个消息的来源准确吗?” “社长您放心,这条消息的真实『性』绝对没有问题。”小林太郎沉声说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你马上安排人到a国去拍下这块碎瓷。”老者吩咐道。 “哈依!”小林太郎躬身答道,他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老者叫住了,“等等,我想对于这块世所罕见的碎瓷,感兴趣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拍卖时对它的争夺必定十分激烈。你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飞往a国去参加拍卖,你记住要不惜一切代价拍下这块碎瓷。” “社长,虽然这块柴窑碎瓷弥足珍贵,但是我们有必要为了得到它而不惜一切吗?”小林次郎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懂什么,这柴窑瓷器的窑址至今也没有找到,而且它的烧制工艺失传已久,如果我们得到这块柴窑碎瓷,借助我们丰利株式会社雄厚的技术力量和先进的科技手段,完全有可能破解这柴窑瓷器烧制的秘密,为我们成功仿制它提供最原始的资料。即使不能完全破解它的烧制工艺,但从中获取到的相关信息,对于我们成功仿制a国的古瓷也大有帮助的。”老者说道。 “社长我终于明白您的用意了,我这就启程前往a国。”小林太郎说道。 大洋彼岸的美国正是午夜时分,夜『色』笼罩下的赌城拉斯维加斯灯火通明,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凯撒皇宫赌场奢侈豪华的贵宾房此时正在进行一场紧张刺激而又颇富悬念的的赌局,铺着绿『色』毡绒的赌台上散『乱』地堆放着高高的筹码,里面最小面额的筹码都是令人咋舌的十万美金。 共有八个人参与其中的赌局玩的正是时下颇为流行的德州扑牌玩法,赌客们身着笔挺的黑『色』晚礼服、扎着黑『色』领结,白『色』的真丝衬衫,衣冠楚楚谈吐得体的他们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上层人士的优雅。 现在赌台上已经发出了四张公用牌,牌面上分别是红心3、黑桃5、6、9。“请莱曼先生叫牌。”金发碧眼的荷官向来自德国的钢铁大王莱曼示意道。 体格高大魁梧的莱曼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对手『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既然已经只有我们四位了,我建议咱们不妨赌大点。”他哈哈大笑道:“我下注二百万。” 坐在他下家来自墨西哥的电信业巨头萨莫拉斯瞧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选择了弃牌。 “沙利莫夫先生,该您下注了。”荷官冲着这位一脸沉思状来自俄罗斯的石油阀头提醒道。 “我的牌很大呀,当然得跟。”沙利莫夫非常自信地说道。 此时众人把目光集中在最后一位赌客身上,他年纪在五十多岁,一头漂亮的银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嘴里正叼着一支香烟,他就是美国瓷业巨头瑞森瓷*潢色都市业集团的总裁威廉,他非常喜欢这种受众人瞩目的感觉,动作优雅地轻轻往水晶烟灰缸弹了下烟灰,“看样子大家的牌都满不错嘛!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我没有理由不跟啊!我再加三百万。” 正在这时威廉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兴致正高有些不悦的拿起电话,见是自己的私人助理史密斯打来的,心想这家伙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他站起身来对着大家说了声:对不起,我去上趟洗手间。” “威廉你搞什么,不会是害怕了吧!”莱曼的这句话立刻引得众人的一片笑声。 “莱曼,你想输钱也不急在一时呀!”威廉毫不示弱地说道。 来到外面威廉给史密斯回了个电话,“史密斯,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老板,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实在不敢耽误,就只好打扰你了。”史密斯有些季屈地说道,“古老的东方国度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你是说中国?” “是的老板,最近有人准备拍卖一块碎瓷,我想你对此一定非常感兴趣。”史密斯说道。 “我那边赌局还没结束呢?你快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柴窑碎瓷,有人最近准备拍卖柴窑碎瓷。” “柴窑碎瓷?”威廉心里不由一惊,“真的是柴窑瓷片吗?你亲自去一趟中国,如果东西是真的,无论花多么高的价格都要把它给我弄到手。”威廉直接向他下了死命令。 第九十六章 颇具争议的碎瓷 平阳湖畔的紫云山庄,“韩总,好消息!那小子终于撑不住了,已经将那块柴窑碎瓷交给了华信拍卖行,准备在这个月的秋季拍卖会上公开拍卖。”马超群满脸堆笑地对韩笑石说道。 “噢,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以为这小子能多坚持一阵子,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韩笑石不无惊讶地说道,“不过他将这东西委托给华信拍卖行这种实力一般的拍卖公司来进行拍卖倒是有点令人费解。” “不错,韩总我也觉得他的这个举动颇有些令人生疑。”柳泽铭微邹眉头说道。 “老柳你居然与我有同感,快说来听听。”韩笑石饶有兴致地问道。 “韩总,这些年来我一直跟随在您身边,对于艺术品拍卖这行我耳熏目染,或多或少对此有所了解。作为艺术品交易平台的拍卖公司可谓是等级分明,从小拍到中拍再到大拍,价格自然也一路水涨船高。 老马,如果换作是你的话,象柴窑碎瓷这种价值连城的珍品你会将它交给谁来拍卖呢?”柳泽铭说道。 “那当然是交给规模较大的大型拍卖公司来拍卖了,人家的实力雄厚,而且市场号召力大,与之相对应拍卖的价格也高啊!”马德才毫不迟疑『惑』地说道。 “老马,这就对了。华信拍卖行在龙江市拍卖界倒是能占据一席之地,但放眼国内,其公司的拍卖水准及规模勉强够中拍的水平,北京、上海等地比它规模大的拍卖公司不在少数,可这姓季的小子却为什么偏偏将这样一块碎瓷珍品交给华信拍卖行这种小公司来拍卖呢?这根本不符合常规呀!如果说仅仅是他对于拍卖这行的规则不太明白而造成的失误,那倒还能让人理解。但别忘了还有一个在这行浸『淫』几十年的程汉章在背后给他指点呢?他师父程汉章可以说是古玩收藏界的权威人士,经验异常丰富,你想程汉章他怎么会犯这种非常幼稚的错误呢?”柳泽铭入木三分地分析道。 “柳经理难道说这里面有诈?”马德才问道。 “你还不算糊涂。”韩笑石冲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猜这小子肯定是弄了块赝品,企图蒙混过关,他居然想玩金蝉脱壳,这算盘倒是打得满精明。可是事情绝不象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对这块柴窑碎瓷感兴趣的买主不止一家,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把这回戏唱完。” 北京故宫博物院小型会议室,此时几个国内瓷器鉴定的专家手里拿着高倍的放大镜正围坐在沙发上,对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青瓷图片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从这块碎瓷的神韵看,我确定它时间绝不晚于元代。” “嗯,从颜『色』看,它的釉『色』呈天青『色』,符合柴窑瓷器釉『色』的基本特征,我看有些象是柴窑瓷器。” “釉『色』呈天青『色』的古瓷绝不仅仅只有柴窑瓷器一种,你这么过早下结论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只是可惜这块碎瓷不是底足,没有办法从中进行更是细致的推敲。” “是啊,就算不是底足,如果上面能有堂名款也好啊,最起码从款识的名称、采用何种字体以及字体大小这些细致特征上也可以寻找出相关信息啊。” “唉,这仅仅是一块残瓷,如果要是全器的话,倒是可以好好推敲推敲。毕竟史书上关于柴窑瓷器这方面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资料记载廖廖无几,而且不但全器没有流传下来,就连一块可以用来比照借鉴的残瓷也没有。” “刚才大家各抒已发畅所欲言,讲得非常好,我觉得大家讲得不无道理。作为至今没有发现窑址和完器的柴窑,这块碎瓷虽小,但它本身所蕴涵的价值自是不言而喻。”戴着高度近视镜,梳着一成不变三七式发型,身子有些瘦弱的孙院长环顾了大家说道:“柴窑碎瓷已经一百多年没在市面上出现了,我倒希望它是件真品。我对这块碎瓷的主人非常感兴趣,因此特地向受理拍卖这块碎瓷的华信拍卖行打听过了,托拍这块瓷器的主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他的眼力却相当惊人。我想大家或多或少应该听说十八居士这个人的名字吧?” “孙院长您说的是元代那个一向以淡泊名利离经叛道而著称的书画兼备的制瓷大师吧!”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 “不错,正是此人,十八居士这个人制作的瓷器不但少之又少,而且非常冷门生僻,即使是玩瓷多年的老手见到它,也可能只是把它当成很普通的民窑瓷器,就连如此生僻的瓷器都被他鉴别出来,你们大家说这小子的眼力如何呀?”孙院长说道,“从他能鉴别出十八居士瓷器这种过人的眼力来看,我认为这次他送拍的柴窑碎瓷也极有可能是真的,因此我决定亲自去一趟龙江市。” 龙江市圣达典当行,季凡正在大*潢色都市厅里忙碌着。马超群给他打来电话,季凡忙着接待前来典当的顾客随手挂断了他的电话,打发走最后一位顾客后,他这才倒出时间往回拨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马超群略带埋怨的嗓音,“你小子可真牛啊,连我的电话居然都敢不接。” “马哥你可是我的财神爷,我哪敢拒接您的电话呀!这不是刚才单位这头忙嘛!”季凡陪着不是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老弟,这次哥哥我的公司托你那块碎瓷的光,如今是风头正劲呀!”马超群笑嘻嘻地说道:“这几天我公司的电话都打爆了,每天都有很多私人收藏家和拍卖行打来电话询问那块碎瓷的有关事宜,这次的动静可不小,听说当今世界瓷器制造业的非常著名的几大巨头对你这块碎瓷兴趣极大,特地派专人从国外赶过来,准备竞拍这块碎瓷。” “都有哪几大瓷器制造业的厂家呀?”季凡心里暗自一惊,心想这下坏了,居然连老外都被惊动了。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就连北京方面都震惊了,故宫博物院特地打来电话。非常详细地咨询了此事,对了,他们还有意询问了托拍人的具体情况。按照规定我们公司本来不应该将你的有关信息透『露』给别人,但是你知道故宫博物院的特殊背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将你的情况如实告诉他们了,我想他们很有可能亲自上门去找你,老弟你不会因此生我的气吧!”马超群有些讪讪地说道。 “怎么会呢?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正好由他们来担任鉴别瓷片真伪的主角好了,这样更有说服力。”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他和马超群结束了通话后,想了想打探消息这种事包大兴最拿手了,于是他接着又给包大兴挂了电话,“包大记者,最近忙不忙啊?” “唉,别提了这几天我都快忙死了,我们龙江市出了一条特大新闻,我想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包大兴说道。 “噢,是什么新闻啊!” “最近有人拿着一块柴窑瓷器碎片到拍卖公司拍卖,说起来真是神奇只有巴掌大的碎片据说价值连城,这可是条能上头版的新闻,因此台里安排我和同事这两天跟踪报道这件事。” “噢,原来是这样啊!”季凡强忍住笑意随口说道,心想如果我告诉你这东西是我托拍的,不知他作何感想。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小子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呀,你说说这东西能值那么多吗?” “也许吧,古玩收藏这行讲究的是物以稀为贵,可能是它的存世量稀少吧!”季凡说道。 “我明白了,怪不得这么人对它趋之若鹫。说了你也许不会相信,以生产高精瓷著称的几大瓷器制造商这次都不约而同地派专人前来,意图非常明确就是要拍下这块瓷器瓷片。这其中有来自日本伊贺家族的丰利株式会社、美国瑞森瓷业集团以及来自英国的道格陶瓷工艺总公司,对于这几家的背景我曾经亲自上网查询过,都是当今世界上最具实力的瓷器制造商,这三大集团牢牢把持着当今世界高精瓷市场接近五分之四的份额,我猜这几家在拍卖现场上竞争起来肯定是十分激烈。”包大兴非常兴奋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你继续忙吧!哪天再联系我先挂了。”季凡心想这些人乘兴而来,恐怕却要失意而归了。 第九十七章 博物院的强势介入 一辆京字打头的奥迪a6静悄悄地停在圣达典当行附近,“孙院长,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典当行。”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指着门口大大的当字说道。 “圣达典当行?不错就是这里。”孙明学望着醒目的招牌笑着说道,“小刘,你跟我一起去会会这个叫季凡的小伙子。” 此时,典当行正值营业高峰,大厅里人来人往客流不断,“噢,看来这家典当行生意不错啊!”孙明学站在远处向身旁的助手刘新宇说道,两人静静地等待顾客逐渐稀少后这才来到营业柜台前。 “请问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季凡见到孙明学二人两手空空,显然不是来典当物品的,于是开口说道。 “我们到此是来找人的。”孙明学平静地回答道。 旁边的程汉章听到这个老者的声音感觉非常熟悉,禁不住抬头向他望去,当他看清孙明学的面容时,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不是明学兄吗?” “神眼程,原来是汉章兄,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能遇到你。”孙明学闻声见是程汉章抢上前两步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年年岁岁花常在,岁岁年年人不同。燕京之别已逾二十余载,昔日情景仿佛犹在眼前,汉章兄气定神闲风采依旧,这种恬静淡雅的气度风范当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啊!” “听闻明学兄近年来雄踞四九城俯瞰天下,专精瓷器鉴定之道,威名远播名动天下,倒是让我佩服之至啊!”程汉章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说完两人相视而对哈哈大笑起来。 “明学兄请移步到我办公室一叙如何?”程汉章伸手做了楼上请的手势。 “客随主便,理当如此。”孙明学说道。 看老者和师父这副亲热的神态象是旧识,季凡在旁隐隐猜测道,饶是他头脑灵活,也万万没有想到人家是专程为他而来。 “明学兄,尝尝这是正宗的铁观音。”程汉章一边沏茶,一边说道,“明学兄怎么今天竟有如何雅兴,居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此次前来,别无他事,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孙明学轻轻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不知你找谁呀?”程汉章问道。 “你们行里有个叫季凡的小伙子吧!” “他是我新收的劣徒,不知你找他有什么事啊?”程汉章听说他找季凡心里不由一惊,自己的猜测果然应验了。其实从看到孙明学第一眼起,他马上就想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奔着那块柴窑碎瓷的事而来的,孙明学此行显然是代表故宫赌博物院介入此事的,看来季凡那块柴窑怕是要保不住了,程汉章在心里不禁替他婉惜道。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我此次是专程为了他托拍的那块柴窑碎瓷而来。临行前我还在担心这碎瓷是否为真正的柴窑瓷片,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了。他是你的徒弟,又有你神眼程在旁亲自把关,这东西肯定是真品无疑了。“孙明学非常兴奋地说道,“看来我此次南下,果然是不虚此行啊!” 程汉章心想人家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看来用那块汝窑碎瓷来瞒天过海这招怕是不管用了,“明学兄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把小徒叫过来见你。”他说完起身来到了楼下,把季凡叫到一旁,“季凡形势有些不太妙啊!” “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季凡见程汉章脸『色』凝重的样子,心里隐隐约约猜到可能和刚才的那两人有关。 “你知道刚才上楼的那两位从哪里来的吗?” “徒儿不知。”季凡摇了摇头说道。 “是从北京过来的。” “难道是故宫博物院的人。”季凡灵光一闪,想起了马超群提起故宫博物院曾经向他打探过自己的消息,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错,正是他们,而且人家对此非常重视,由国内瓷器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孙明学院长亲自来的。”程汉章说道,“我看他们对这块柴窑碎瓷是势在必得呀!” “师父那你说怎么办呢?”季凡问道。 “这事瞒过一时,绝瞒不了一世。那块汝窑碎片瞒瞒别人还勉强可以,以孙院长多年从事瓷器鉴定这行的老道经验和过人眼力恐怕是过不了他这一关的。” “其实这样也好,这东西如果能由国家收购,至少我心里还能够接受,总比落入韩笑石及那些外国人手中强。”季凡想了想说道。 “你真的决定对孙院长说出事情的真相,将这块碎瓷卖给他们。” “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不过由于这件事关系到华信拍卖行的声誉,用汝窑碎瓷来代替柴窑瓷片这件事还得请他们代为保密。” “这是自然。” “既然这样,那我立即通知马经理让他带着那块汝窑瓷片赶过来吧!”季凡说道。 “这样也好,我们先把那块柴窑碎瓷从保险箱里取出来,一会儿由你亲自交给孙院长,向他揭开『迷』底好了。”程汉章说完和季凡办理了相关手续,交付完保管费后,两人将那块柴窑碎瓷从保险箱里取出来。 “我先上楼,时间长了孙院长他们该着急了。”程汉章说完独自向楼上走去。 季凡此时手里拿着那块柴窑碎瓷,心里不免有些百感交集,于是『操』起电*潢色都市话给马超群打了过去,“马哥,我准备撤拍。” “什么撤拍?你小子怎么忽然改变计划想起要撤拍啊!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这块碎瓷呢?没有合适正当的理由就随便撤拍,我跟竞拍的买家实在没法交待啊!”马超群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实话告诉你人家现在都找上我公司来了,连我手中那块柴窑碎瓷真品已经都保不住了。”季凡说道。 “找到你公司来了,他们是谁呀?”马超群问道。 “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 “连孙院长都惊动了,这事的确有点变复杂了,听你的口气莫非准备将那块真品交给孙院长啊!在商言高,你那块真品这次如果上拍的话,倒是能拍个天价,卖给故宫博物院这价格方面可能要大打折扣了。”马超群不无婉惜地说道。 “好了,你还是赶快拿着那块碎瓷过来吧!”季凡冲他说道,马超群接到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典当行。 季凡从他手中接过那块汝窑碎瓷放进了上衣口袋里,“马哥你和孙院长也曾经打过交道,咱们一起过去吧!我估计他现在可能已经等着急了。” 两人来到楼上程汉章的办公室,“孙院长你好!”马超群客气和他打着招呼,孙明学和他曾见面,对他倒是有些印象,“原来是马经理呀!你好你好!” “明学兄,这就是小徒季凡。”程汉章向孙明学两人介绍道,“季凡,这两位是故宫博物院的,这位是孙院长,那位是他的助手刘教授,他们两位可算得上国内瓷器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一会儿你可要和他们好好讨教。” “孙院长、刘教授你们好!”季凡说道。 “小伙子你就是季凡吧!嗯,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汉章兄恭喜你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孙明学拉着季凡的手,冲着程汉章羡慕地说道。 “明学兄这么夸奖,我实在有点愧不敢当啊!”程汉章听他如此夸季凡,心里非常高兴。 “季凡,我们今天的来意想必你十分清楚,我也不和你隐瞒,还是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由我们故宫博物院收购你手中的那块柴窑碎瓷。”孙明学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现在非常想见识一下你手中那块传说中的柴窑碎瓷,怎么样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 “这当然没问题。”季凡说着从兜里掏出那块汝窑青瓷碎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偷偷向程汉章使了个眼『色』,程汉章见他拿出的只是那块汝窑碎瓷,心里暗自好笑,这小子居然想这个机会考验孙院长的眼力。 “不错,这正是马经理你发来的图片上显示的那块碎瓷。”孙明学上手打量了一眼说道,然后他取出放大镜仔细查看起来。 第九十八章 收购还是捐赠 孙明学眉头微邹脸『色』凝重地放下手中的碎瓷,“汉章兄,这东西有点不对呀,经我仔细审视它根本不象是失传已久的柴窑瓷片,反倒象是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青瓷呢?” “噢,怎么会这样,季凡你不会是拿错了吧?”程汉章装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问道,马超群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也没有出言点破。 “你瞧我这记『性』,忙中出错竟将这两块同为天青『色』的碎瓷给弄混了。”季凡一边自责地说着,一边象是变戏法似的从另一个兜里掏出那块柴窑碎瓷放到孙明学面前的办公桌上。 孙天明接过后饶有兴致地将这两块碎瓷放在一起做了比较,“噢,居然是同为天青『色』的青瓷,这倒是挺有趣。”他说完仔细地上手把玩着那块柴窑碎瓷,半晌他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那块碎瓷,“汉章兄,此瓷器碎片乃吾平生之所未见也。古籍文献中对柴窑瓷器是以‘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馨。’来形象生动地描述它的,这块碎瓷釉呈非常罕见的天青『色』,而且胎质晶莹明亮,光洁如镜,瓷片的厚度用其薄如纸来形容它,一点也不为过。”他试验『性』地用手轻轻地敲了下瓷片,听到瓷片发出的清脆悦耳的明亮响声他脸『露』兴奋之『色』地说道:“最重要的是它发出的声音居然与文献上记载的丝毫不差,我认为这块碎瓷的确是柴窑瓷器真品,小刘你也来开开眼。” “明学兄你也认为这块碎瓷是柴窑真品。”程汉章问道。 “当然了,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柴窑碎瓷,但从这块碎瓷的特征分析与古籍记载完全不差,我认为它的确的确是柴窑碎瓷。对了怎么弄出两件同为天青『色』的碎瓷啊?明明是拍卖柴窑碎瓷,为何发的却是这块汝窑碎瓷的图片啊,汉章兄这里面到底是弄得什么名堂啊!”孙明学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呀!”程汉章叹了口气,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述了一遍,未了再三叮嘱道,“明学兄,这件事由于关系着华信拍卖行的信誉,因此还请你们对此事的真相能够守口如瓶代为保密。” “汉章兄你尽管放心,这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既然东西已经看过了,接下来我们该谈一谈这东西的价格吧!”孙明学说道。 “这是你们之间交易的事情,我这个局外人就不跟着搀和了,你们二位谈吧,我们几位到楼下等候。”程汉章说着和马超群、刘教授等人离开了办公室。 想到自己现在和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坐在一起讨价还价,季凡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苦笑,面对这位治学严谨学院派代表的孙院长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小伙子不要拘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孙明学一脸和气地说道。 “孙院长你是瓷器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对这块柴窑碎瓷本身所蕴含的价值想必比我这个初学乍练的新手还要清楚,请你老开个价吧!”季凡神『色』如常不慌不忙地说道。 此子少年老成,这份从容镇定的气度风范倒颇有神眼程的几分神韵,孙明学在心里暗自赞许道,看来这小子倒是谈判高手,自己得小心应对呀!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说道:“季凡你这块碎瓷的价值自是不言而喻,作为如今市面上绝无仅有的宝物,如果正常上拍也确实能拍出天价。照理说我们故宫博物院收购你这块柴窑碎瓷也应该给予一个很高的价格,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故宫博物院财力毕竟有限,而且今年为了促进文物的回流已经是花费巨大不堪重负。” “回流?”季凡追问道。 “是啊,中国是世界上文物流失最严重的国家之一,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调查表明,目前在全球47个国家的200多座博物馆中,记录在案的中国文物就有167万件,而流散在海外民间的约为这个数目的10倍。它们大多是在1949年以前流失海外,加上1949年以后,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盗墓走私出境的文物,目前*潢色都市至少有1000万件中国文物流落异域。 文物的流向往往和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清末以来,故宫文物几经沧桑,有的散落民间,乃至国外,成为中华文明的传播者,也成为中国百年屈辱的阴影。 我们故宫博物院从建国以来就一直致力于为了促成流失海外的文物早日回归而进行的有计划的文物回购工作,从2003年起为抢救流失海外文物而启动了全面、系统、长期的国宝工程,就是希望能够协助『政府』,动员社会力量,通过回赠、回购、讨还等方式,多渠道地追回流失在海外的文物。 流失容易,要想一个个找回来可就难上加难,名单上每一个圆圈背后几乎都有一个曲折的故事。这其中就包括大家都熟知的三希帖中的《中秋帖》和《伯远帖》。 “三稀帖?”面沉似水的季凡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禁为之动容,故宫养心殿的西暖阁,有一间不足6平方米的小屋,当年因乾隆皇帝将自己珍爱的3件稀世书法珍品收藏于此,故得名“三希堂”。3件绝世书法分别为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伯远帖》。 “1924年溥仪出宫时,企图将《快雪时晴帖》夹入随身行李带出,不想在神武门被查出扣留。日后此帖随同故宫大批南迁文物几经转徙,最后被运往台湾,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至于其他两帖的命运则坎坷曲折。清亡以后,二帖流出宫廷,一度散落民间。 1951年,时任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率领中国文化代表团离京出访印度、缅甸。在途经香港做短暂逗留时,他意外得知流失的清宫国宝“二希”在香港。原来,二帖被抵押给一家英国银行,赎期限定在1951年底。 郑振铎急忙向中央报告,希望『政府』能够出资购买,以防国宝落入他国。大收藏家张伯驹也一直关注着二帖的去向,当得知典当给英国银行并欲出售时,便立即上书总理。 总理得知后当即作出批示,在确定真伪之后,两件国宝以重价购回。1951年12月,王冶秋副局长亲自将二帖送交故宫博物院,结束了两件国宝长达数十年的颠沛流离之苦。 当然我们故宫赌博物院收藏保存的文物不光是靠回购,这里面也离不开有识之士的热心捐赠,张伯驹先生就是这样一位令人无比敬仰佩服的捐献者。” “孙院长你说的是民国时期著名的收藏大家张伯驹吧?”季凡说道。 “正是此人,张伯驹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四大公子之一,他居住在父亲张镇芳购置的清朝大太监李莲英的旧别墅,当时豪华之极。有一天当他得知有人要将晋代大画家展子虔的《游春图》转卖给日本人的消息时心急如焚。他想方设法,甚至不惜将自已居住的豪宅出让给了北平辅仁大学,同时加上爱妻变卖的首饰,总共凑起了240两黄金,才将《游春园》这稀世国宝变为了自己的藏品。可是时隔不久,南京总统府的秘书长张群得知后,欲以双倍的500两黄金购买张伯驹的《游春图》,却遭到张伯驹的严词拒绝。可是,他躲过了一劫,却难逃一难。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守保着这件国宝时,汪精卫的伪军师长丁锡山盯上了他,指示一帮恶棍绑架了张伯驹,并索要100根金条,否则就撕票。在家人和朋友的营救下,他总算逃过了这场生死之劫。尽管他生活在这如此动『荡』的时代,为了收藏保护国家和民族的珍宝,他不惜举债而为之。新中国成立后,他将《游春图》无偿地捐给了国家,时隔三年,又将自己多年用重金收藏的《平复帖》、唐杜牧的《张好好诗卷》、宋范仲淹的《道服赞》以及蔡襄的《自书诗》册等稀世珍品质一共八件全部无偿地捐献给故宫博物院,只留下了文化部颁发的一纸奖状。他这是何等的情怀,这是何等的收藏境界啊,真让人敬仰不已啊!”孙明学感慨万千地说道。 这孙院长瞧着文质斌斌一派学者风范,却很会绕圈子,他和我讲了这么半天大道理和这些故事不会是让我也效仿前人,把这块柴窑碎瓷捐赠出去吧!想到这里季凡不由讪讪笑了,“张先生的高风亮节实在是令人佩服不已啊!对了,我们还是书归正传来谈论一下这块柴窑碎瓷的价格吧!” 看着季凡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孙明学不免有些失望,心想这小子倒是很滑头。随即想到这出价多少好呢?人家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此时出价显然不宜过低,如果过低他认为没有诚意,再选择拍卖的话,那有点得不偿失了。孙明学想到这层考虑片刻伸出手指说道:“如今已临近年终岁尾,我们故宫博物院用来回购文物的资金大多已按照年初制定的计划支配掉,现在所能调配的金额实在不多,这样吧我出这个数如何?” 第九十九章 令人忧心的瓷器现状 不会吧这么珍贵的柴窑碎瓷居然只给一百万,季凡望着孙明学竖起的食指大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小伙子,一千万已经不少了,虽然它出自柴窑瓷器,但毕竟不是完器,再贵重充其量只是一块瓷片,这个价位也算是天价了。”孙明学说道。 原来他出价是一千万啊!心如止水的季凡听到这个天字数字,也不免有些心『潮』澎湃,但随即想想世界著名的几大瓷器制造商在一旁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样子,一旦上拍的话,拍个几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他心里平静了许多。 由于这是故宫博物院收购的,再加上自己现在又不缺钱,这一千万的价位倒是可以接受。不过自已绝对不能这么快就答应他,一是容易给他造成价格过高的嫌疑,二是既然是与跟故宫赌博物院打交道,那即便不加点什么附加条件,至少得让对方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 说到这层他平静地说道,“孙院长,你可能也知道现在外面有很多人都非常关注这块碎瓷呢,据说以生产高精瓷著称的几大瓷器制造商这次都不约而同地派专人前来,意图非常明确就是要拍下这块瓷器瓷片。这其中就包括来自日本伊贺家族的丰利株式会社、美国瑞森瓷业集团以及来自英国的道格陶瓷工艺总公司等当今世界顶尖的几大瓷器制造商。” “小伙子,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这一千万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上限了。”孙明学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外国人资金实力雄厚,我是自愧不如啊!他们给的价可能要远远高于我这个价格,可是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这么一件国之瑰宝,只是因为价格的原因从你手里流落到海外吗?” 季凡听了孙明学这番话感触颇深,脸上不由一红,心想这下演戏有些过头了,竟然被孙院长当成了唯利是图的『奸』商了,想到这里他连忙解释道:“孙院长你理会错了,这根本就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如果我为了高价,想将它卖给那些外国人,现在也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商谈价格了,这价格就按你说的,一千万好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孙明学站起身兴奋地地拍了拍季凡肩膀说道,“小伙子把你的帐号给我,我这就给院里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往这儿汇款。” “明学兄,你公事也办完了,我略尽地主之谊在川味居准备了些薄酒素菜,咱们过去边吃边聊如何呀?”程汉章说道。 “好啊!”孙明学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块柴窑碎瓷心里非常高兴,他非常痛快地回答道。 “师父,有你老人家陪着孙院长就行了,我就不去了吧。下午大厅里只有思思一个人盯着,我怕她忙不过来呀!”季凡想了想把程汉章拉到一旁说道。 “孙院长是国内瓷器鉴定的专家,你难得有这个机会跟他接触,你可不要错过啊!”程汉章说道。 “那我看这样吧,晚亭的父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打电话让她来盯一下午吧!”季凡说完给苏晚亭去了个电话,一切全部搞定后这才开着车陪着孙明学一行来到了川味居饭店。 “汉章兄,都过去这么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这川菜的麻辣风味。”孙明学望着桌上『色』香味俱佳的川菜感慨地说道。 “明学兄太客套了,古人云:相请不如偶遇。你这北京来的贵客平时我就是想请还请不来呢!看来我们俩还挺有缘份啊。”程汉章举起酒杯说道,“来,为了我们兄弟今日重逢干了这杯。” “汉章兄,我的那点酒量你还不清楚,你尽管干,我随意便是。”孙明学说着浅浅地啜了一小口。 “看来明学兄你光顾着研钻业务去了,酒量没长啊!”程汉章对他知已知彼,也没有和他过多计较。 孙明学酒量虽*潢色都市浅,但是从事瓷器鉴定工作多年,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在酒桌谈起古玩收藏里的闲闻秩事倒是滔滔不绝妙趣横生,季凡和马超群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孙院长上眼力过人学识渊博,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呀!”马超群十分钦佩地说道。 孙明学闻听此言不由长叹一口气,忽然话锋一转向马超群问道:“马经理你也从事拍卖行业多年,你觉得如今中国瓷器现状如何呀?” “当然是形势一片大好啊!”马超群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几年来在国内市场上,瓷器拍卖市场的温度越升越高,在伦敦佳士得进行的拍卖会上,元青花大罐鬼谷子下山更是以2、3亿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创下了中国瓷器拍卖的国际市场最高价。在瓷器价格突飞猛进的同时,古瓷却是越拍越多,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无比欣慰呀!” “这古瓷器增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是由于近些年海外的古瓷器大量回流,这些回流瓷器的拍品质量的提高,直接带动瓷器价位整体上扬;另一方面看到瓷器价格涨幅惊人,一些投资人士也把过去购得的价位较低的瓷器再次拿回瓷器市场,造成了今天这种瓷器越拍越多的现象。”孙明学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马超群如梦方醒地说道。 “古瓷的价格扶摇直上接连攀升,但是我们现代瓷器行业的发展前景却是不容乐观,实在令人担忧啊!”孙明学眉头紧邹一脸忧虑地说道。 “孙院长此话怎讲?”季凡问道。 “中国是瓷器之国,中国的英文可译为瓷器,瓷器在很多外国人眼中就是中国的代名词,瓷器在中国历史悠久,古代的劳动人民给我们留下了无数精美绝伦的佳作,可是这么都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了。在当前国际瓷器市场上却有个奇怪现象:中国瓷器总产量已经占到了全世界的一半,而总产值却仅仅占世界的五分之一。”孙明学介绍道。 “产出与销售完全不成正比,孙院长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马超群不解地问道。 “这几年我借着到国外回购文物的机会,也曾到各国走访过。你们知道我这个人一辈子就摆弄瓷器了,因此每次出国的时候,我都要到各地的瓷器市场走一走,但是在那里看到的情况却是让我大吃一惊。在美国,瑞森瓷业集团生产的只是一套用来存放骨灰的瓷器,可以卖到上万美元,而中国景德镇窑场生产的用来装饰的粉彩瓶确只能卖到十几美元;在日本东京举办的亚洲瓷器展上,日本伊贺家族的丰利株式会社生产的瓷器可以卖到几万美元,而我国景德镇著名瓷艺家精心制作的作品却只能卖几千美元;而在新加坡就象不用提了,在牛车水地摊上花几美元就可以买到中国瓷器。泱泱东方大国,有着几千年的瓷器制作史,曾经使我们引以为自豪的中国瓷器,价钱居然如此之低,实在让我这个中国人为之脸红啊!”孙明学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啊?”马超群问道。 “首先是经济原因,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注入,当我们还依靠古老落后的手工作坊式的生产方式维持生产,而西方发达国家人家早就采用了静电等比较先进的机械设备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其次就是我们自身的原因,虽然有千年传统手工艺的传承,可是不注重产品质量的把关,致使生产出的产品良莠不齐,以次充好、粗制滥造、档次不高,难见珍品,没有品牌、附加值低、重复生产、内耗严重,相互压价、手工作坊式的生产方式难以形成规模,这些都成了我国瓷器发展的主要原因。 由于我们生产的瓷器产品质量差,在国际市场上明显缺乏竞争力,因此我们已经退出了高精瓷的竞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以英美和日本等国家为首的瓷器制造商在高精瓷市场上大行其道,只能退而求其次,主次不分地在低档次的瓷器上寻求发展,这不能不说是我们这个瓷器之国的悲哀啊!”孙明学气愤不平地说道。 “明学兄,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你这是恨国人之不争啊!”程汉章在旁劝解道。 季凡听了孙明学的一番话心里心是感慨万千,难怪如今瓷器赝品增多,原来是这些人为弁暴利,不思进取,不惜以次充好啊! 第一百章 魅力无穷的单色釉瓷器 小伙子,我代表故宫博物院谢谢你能把这块柴窑碎瓷卖给国家,使它不至于落入流失到国外。”孙明学夸奖道。 “孙院长这么夸奖,晚辈无比惭愧,至少我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完美,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季凡脸上不由一红说道。 “小伙子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块碎瓷,它瓷质光滑细腻、『色』泽青润如玉,尤其是它这种‘雨过天晴云破处’堪称神秘的一抹青『色』,令人无比痴『迷』而又浮想连连,实在是不愧为单『色』釉中的极品啊!”孙学明对这块柴窑碎瓷是赞不绝口。 “什么是单『色』釉啊?”马超群作为外行不无好奇地问道。 “所谓的单『色』釉也称‘一『色』釉’或‘一道釉’,单『色』釉的单纯、清澈之美,是中国文化纯美境界的一种表达。与青花的线条美感和粉彩的『色』彩斑谰相比,宋瓷则以单『色』釉的完美著称于世,无论是钧瓷的海棠红还是汝窑的天兰『色』,或者是龙泉窑的梅子青以及越窑如冰似玉的翠『色』,都能让人无限陶醉,可以说陶瓷的魅力在单『色』釉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孙明学娓娓道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孙院长这番话真是让我受益菲浅啊!马超群非常感慨地说道。 “这块柴窑碎瓷虽然只是一块残片,但却隐含大气,,富有韵味,十分少见。从它的制作工艺上来说,五代柴荣在位时的科学技术条件还并不发达,这釉的烧制难度可谓极高,这块柴窑碎瓷的名贵之处也正在于此。柴窑至今未曾发现完器,其窑址所在也成未解之『迷』,而想了解这种神秘瓷器的唯一途径就是这块碎瓷,此物虽小,但由于它本身所蕴含的极为丰富的信息,对于用来借鉴和仿制高精瓷甚至破解失传已久的柴窑制作工艺都大有裨益,这也是日本伊贺家族的丰利株式会社、美国瑞森瓷业集团以及来自英国的道格陶瓷工艺总公司等当今世界顶尖的几大瓷器制造商不惜一切代价想得到的最直接原因。”孙明学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块柴窑碎瓷如果拍卖,无论落入这几大顶尖的瓷器制造商哪个手里,都必然会使对方如虎添翼,在中国古瓷烧制工艺的研究上有所突破。此消彼长,这对于中国民族瓷器行业来说肯定造成沉重的打击,季凡听了他细致入微的分析方如梦方醒,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明学兄你这份忧国忧民的境界倒是令我有些无地自容啊!”程汉章说道。 “哎,我这也是有心无力,随便发发牢『骚』罢了。”孙明学苦笑着说道。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兴许会有转机也未必可想呀!”程汉章乐观地说道。 “当愿会出现奇迹吧!”孙明学神『色』黯然地说道。 “明学兄不知你这奕林高手如今棋艺是否有所精进,我们俩下午手谈一局如何呀?”程汉章微笑着向他邀请道。 “既然汉章兄已经向我发出了挑战书,看来我已是别无选择,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正愁这下午的大把时间不知如何打发呢!”孙明学兴致勃勃地说道。 “明学兄,不瞒你说我现在手里可有副堪称绝版的棋具,一会儿让你也开开眼界。”程汉章说道。 听到程汉章提起围棋,季凡不由想起了周云龙手中那副玉围棋,这阵子光顾着在医院里帮着晚亭照顾他父亲,已经很久没去看两位老人家了,等闲下来的时候抽空去那里坐坐吧! “绝版的棋具?”喜爱博奕之道的孙明学闻听此言,*潢色都市立刻兴奋地问道,“汉章兄是什么样的棋具呀?” “地道正宗的日本榧木棋盘,屋久岛上所产的蛤蜊旧子,黑曜石制成的黑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吸引人啊!”程汉章非常自负地说道。 “汉章兄真有你的,居然连榧木棋盘和蛤蜊棋子这种有价无市异常珍贵的东西都能让你淘到,你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孙明学一脸羡慕说道,“那咱们也在这坐着了,赶紧走人吧!” 季凡见到孙明学这副急不可耐地样子忍不住笑了,目送着孙明学等人开车离去,他和马超群打声招呼,急忙赶回了单位。 “两位美女一定累坏了吧?”季凡冲着正手忙脚『乱』地接待顾客的左思思和苏晚亭说道。 “哎,我们天生就是忙碌的命啊!哪象某些人命那么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人主动上门送钱,而且中午还有人管饭。”左思思白了他一眼撅着小嘴牢『骚』满腹地说道。 “思思,我知道你们在大厅里盯着挺辛苦的,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季凡扬着手中的麦当劳套餐得意地说道。 “麦当劳套餐,算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左思思手脚麻利地从季凡手里夺过套餐,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不过听说你发了大财,这顿饭可不算,哪里你得在粤府楼安排我们大家吃一顿象样的大餐。” “这没问题。”季凡痛快地答应道,然后冲着苏晚亭问道:“晚亭,这一下午就你们两个人一定忙坏了吧?” 苏晚亭嫣然一笑,“人虽然是多了点,但我还能应付过来,接待完这两位顾客就可以歇一歇了。” “你去歇一会儿,这两位顾客由我负责接待好了。”季凡体帖地说道,他也不等苏晚亭答复径直走到柜台前开始给顾客典当。 “真受不了你们,好肉麻呀!”左思思挤着眼睛夸张地说道。 季凡托拍的那块柴窑碎瓷,最终以故宫博物院成功收购而结束,这个颇富戏剧『性』的结果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古玩收藏圈。着实令包括韩笑石在内的一些人不免大失所望。 下班后季凡和苏晚亭结伴离开单位,准备去医院看望苏如东,“看着你们两位成双入对的样子,真是羡慕死我了。”左思思说道。 “思思上车,我送你回家吧!”季凡冲着她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当灯泡,还是挤公交好了,88”左思思挥手告别道。 “这小丫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她可真够调皮。”季凡和苏晚亭相视一笑,开着车直奔医院而去, 两人来到医院里,考虑到苏如东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医生同意了苏如东提出的出院请求,季凡于是到楼上楼下一顿跑,办理完回院手术,然后开车拉着苏如东父女俩回到了紫光花园别墅,“苏伯父你好!”早已经得到消息的黄欣怡迎上前热情地说道,“这位漂亮的美女一定是晚亭姐了。” “伯父,晚亭,这位就是我曾和你们提起过的我朋友黄连君的女儿黄欣怡,她暂时借住在这里。”季凡瞧着这两位美女有些尴尬地说道。 “黄小姐你好,瞧你的年纪比晚亭还要小几岁吧!”苏如东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今年念大四,现在还没毕业呢?”黄欣怡回答道。 “伯父,晚亭还是先去看看房间吧?”季凡说道。 “我那间卧室很大的,姐姐干脆跟我一起住好了。”黄欣怡拉着苏晚亭的手臂亲妮地说道,苏晚亭见她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于是点了点头,“太好了,晚亭姐我带你去看房间好了。” “这个小丫头倒挺缠人的,伯父楼上还有一间卧室空着呢,我带你到去看看吧。”季凡说着领着苏如东来到楼上,“嗯,这里环境不错,空气又好,房子装修的也很有品味,季凡你这套三百多平的房子起码得花个五、六百万吧?”苏如东在楼上环视一圈非常专业地问道。 “没有那么高,这房子是别人当给我们公司的,由于没来赎当,我按照死当的价格买的,总共才花了三百左右。”季凡实话实说道。 “那你可赚大发了,这房子如果现在出手,一定抢手得很,最低也能卖五百万以上。”苏如东说道。 “是吗,那我可捡了个大漏。”季凡说道。 “季凡,你还记得当初这别墅典当的时候,是我们俩一起来看的房子,想不到这才两个月,你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这房子的主人,这可真是有点不可思异。”苏晚亭感慨地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买椟还珠的画像砖 清晨,季凡被一阵轻松舒缓的乐曲声惊醒,看起桌上的雷达表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不好上班要迟到了,他连忙起身穿衣服,穿了一半时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他忍俊不禁换上一套休闲服循声来到外面的健身房。 健身房里衣着粉红『色』里衣的苏晚亭盘膝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按照音乐的节奏体态舒展地做瑜珈,从侧面望去,她凹凸有致的美妙躯体在贴身里衣的衬托下,令人瑕想连篇,季凡只感觉小腹发热,下面的分身身不由已地顶了起来。 此时苏晚亭恰好做了个转身动作,回头见到了站在身后的季凡,当然也瞧见了季凡那高高支起的小帐篷,她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迅速地把脸转向一旁,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季凡早啊!” 还好此时黄欣怡还懒在床上,而苏如东早起晨练尚未归来,只有他们俩个在场。想到自己的丑态被她瞧个正着,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季凡脸『色』通红地回答道:“晚亭你也早啊!”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瞧苏晚亭,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用眼睛的余光向她窥视。季凡转身飞快地逃回自己那间卧室,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等呼吸慢慢平复恢复正常后,这才凝神静气地坐在床上开始了太清气功的修炼,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开饭啦!”楼下传来苏晚亭清脆悦耳的声音,季凡行功完毕,精力充沛地从床上爬起,到洗手间简单洗漱,踱步来到楼下。 豆浆、烧饼、油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众人团团围在桌旁,“季凡,快来就等你了。”苏如东喊道。 季凡坐在他身旁,苏晚亭盛了满满一碗豆浆递给他,想起季凡刚才那副令人尴尬的样子,她那只清新婉约的俏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嫣红。 “晚亭姐你脸怎么突然红了?”黄欣怡眨着一双大眼睛调皮地问道。 “可能是刚才买早点时被风吹着了吧!”苏晚亭掩饰道,“对了,季凡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呀?” “星期天的文帝庙街很热闹的,我准备一会儿到哪里去转转。”季凡喝了一大口豆浆回答道,“晚亭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也想和我去淘宝吧。” “我想请你陪我上街给爸爸买几件衣服,他当时从家里走得匆忙,现在连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苏晚亭说道,“既然你没空那就算了。” “淘宝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急在一时,我还是陪你去购物好了。”季凡说道。 “上街购物好啊,我也要去。”黄欣怡在旁跟着起哄道。 吃过饭由于苏如东刚做过手术,不宜过于劳累,就留在了家里,季凡开着车拉着两位美女直奔商场而来。 “到哪里去呀?”苏晚亭问道。 “当然是龙江大厦了。”季凡回答道。 “龙江大厦的消费可比较高啊,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苏晚亭心想季凡为了给父亲做手术已经花了他不少钱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季凡过于破费。 “那怎么行,伯父以前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虽然现在暂时遇到点困难,但也绝不能让他老人家受委屈,给他买衣服当然得选好的。”季凡振振有词地说道。 “那就听你的好了。”苏晚亭听他想得这么周到,含情脉脉地望着季凡不无感激地点了点头。 季凡在两位美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龙江大厦的服装品牌专卖区,他风度翩翩举止得体而又优雅,再加上有两位靓丽动人的美女如影随行,着实吸引了一些人的眼球,不过这种看似无比风光的情形没过多久,季凡就发现这陪女孩子逛街实在是个苦差事,这两位看见比较感兴趣的衣服即使不买也要驻足观看品评一番,他跟在两人身后完全成了免费的行李搬运员,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季凡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买完了男装,来到女装部,尤其是令季凡感到尴尬的是这两位仿佛是为了考验他的忍耐力,居然领着他直接来到了出售各种女式里衣的专区,望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胸衣、短裤,季凡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你们俩在这里慢慢选,我在外面等着你们。”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身后传来两个女孩子悦耳的笑声。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季凡对此是深有同感,已经临近中午了,可看这两位兴致不浅,季凡禁不住暗暗叫苦,“我说两位大小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啊?” “人家还不容易出来一趟,季凡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们再多逛一会儿吧!”黄欣怡望着季凡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好吧,晚亭我这里有张卡你拿着,我先下楼透透空气,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俩别着急慢慢逛,记得逛完了给我打电话。”季凡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晚亭,“你俩要是相中哪件衣服就买下来,不要怕花钱,这卡里有二十万呢!” “谢谢你,季凡。”苏晚亭说道,“太好了,我也可以想买衣服,季凡你真好!”黄欣怡一脸兴奋地说道。 季凡来到楼下,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进车里,想到这个时候再去文帝庙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就很随意地在附近闲逛起来,前面有家工艺品店门口摆放的几个根雕很是吸引人,季凡走上前观瞧,一件形制巨大的鹏程万里根雕映入他的眼帘,『逼』真形象的雄鹰伸展开双翅欲高飞,倒是很有几分意境神韵。但是真正让季凡感兴趣的是压在根雕下面那块砖头,原来这根雕店的老板为了让这件根雕更加显眼,在它下面垫了块砖头,季凡凑上前仔细观瞧,发现这砖头上居然画着图像,由于它大部分被上面的根雕覆盖着,只能隐约看出它象是景『色』优美的大自然风光,从尖叶的棕树还有竹林以及枫叶所显示的手法看,线条流畅自然,拙朴中透出典雅气质。 工艺品店老板见季凡在仔细地观看着,以为他相中那块价格最为昂贵的的根雕,于是兴高采烈地从店里跑出来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先生果然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相中这件鹏程万里根雕,这件作品可是出自名家手笔,你瞧这意境深远,还有这气势雄浑磅礴,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佳作啊!” 季凡听他这么说,明白他把自已的意图领会错了,禁不住笑着问道:“对不起老板,我对这件根雕的兴趣不大,只是想买垫在它下面的那块破砖头。” 老板听他说只是买这块砖头,心里别提多郁闷,他上下打量*潢色都市了季凡一眼,心想这年头真是什么的怪人都有,你们这么好的一件根雕他居然没相中,居然只是想那块毫不起眼的砖头,实在让人感受到有点不可思异,不过看他这身穿着打扮也是个有钱的主,那就得好好敲他一下,想到这儿他冲着季凡嘿嘿一笑说道:“既然这位先生你喜欢这块砖头,那我就成人之美,二百块你拿走。” 季凡一听他这开出的价格已经是心知肚明,知道他不识货,把眼前这块画像砖当成了很普通的砖头,但是为了不让老板起疑心,这讨价还价的表面文章还是必须得做足的,“老板你太没有诚意了,这只是一块破砖头,你这个价有点太离谱了。”他邹着眉头装模作样地说道。 “一百五十。”老板盯着季凡说道。 “老板凑个整数吧,你看一百块如何?”季凡挥舞着手中的百元大钞向老板引诱道。 “好吧!”老板直手从季凡手里一把夺过这张钞票,对着阳光照了照,“这不会是假的吧?” “老板你最会开玩笑了,你要是认为它是假的,我再给你换一张。”季凡说道。 “你何必当真呢?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老板嘻嘻一笑,把根雕从砖头上拿下来,指着那块砖头对季凡说道:“先生,这块砖头归你了,这东西可是挺沉的,你还是自己来拿吧!” 季凡弯下腰毫不费力地拿起这块砖头,在老板无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这里,回到车里季凡用抹布蘸上清水轻轻将它擦拭后,它清晰无比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第一百零二章 网上发贴解疑 这幅画像砖画面上为一片风景如画的茂密森林,树林中有两头身形健壮的梅花鹿,一头正昂首鸣叫,另一头正低头觅食,梅花鹿身前不远处有一株高大的灵芝草,竹林中几棵竹笋长出地面,二只小鸟伫立在竹枝头,整个树林中一片安详宁静的景象。这幅画像砖题材为风景,表现手法为浮雕阳刻,景物处理手法却仍为平面化,树林高低不平,但都呈带状排列,装饰『性』强,手法简约,极富层次感。为了表现特定环境下的气氛,画家把鹿的动态凝聚于画面,把它的运动『性』和时间『性』与森林树木的静止『性』和空间『性』结合起来,使画面内容在这一特定的时间中,既动静结合,疏密有致,松紧适宜,变化统一,又体现出高超的艺术处理技巧,使该画像砖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 季凡知道眼前这种画像砖是起源于战国时期的一种用拍印和模印方法制成的图像砖,作为中国古代民间美术艺术的一枝奇葩,画像砖艺术在战国晚期至宋元进期的我国古代美术园林中持续开放了十四五个世纪之久,它源于战国时期,盛行于两汉,取材广泛,画面内容非常丰富,或是表现劳动力生产,或是描绘社会风俗,也有表现统治阶级车马出行的。因此,它不仅是美术作品,也是记录当时社会生产、生活的实物资料。 此砖所显现的夸张的造型,飞扬流动的气韵,以及蕴藏其中的运动感、力量感和气势感让酷爱书法绘画之道的季凡见之亦十分陶醉,虽然他不能准确判断出这块画像砖的真正年代,但他在心中隐约感到这次无疑又淘到宝了。 正在他暇想连连的时候,手机响了,“季凡你快点到楼上来接我们俩。”黄欣怡冲着他发号司令道。 季凡心想谢天谢地,这两位美女的疯狂采购总算告一段落了,他高兴地来到楼上,老远就见到这两位坐在离收银台不远的沙发上,旁边是一大堆大包小包,“我们在这儿呢!”黄欣怡冲着他大声喊道。 “两位美女怎么走不动了,用不用我背你们下楼啊!”季凡看着她俩疲态尽显的样子调侃道。 “嘻嘻,我就不用了,你要是真有胆量那就背晚亭姐好了。”黄欣怡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苏晚亭看了下时间说道。 回到家中,季凡开始从车上大包小包地往下拿东西。“说是给我这个老头子买衣服,我看你们也没少置办啊?”苏如东望着每人一大堆衣服说道。 “我们这也是跟您老人家借光啊!要说感谢也得感谢您呢!”黄欣怡挑衅似的冲着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小丫头,可真会说话,明明是我花钱买单,你反过来倒谢起伯父,诚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看着季凡脸上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引来众人哈哈大笑,望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景象,一种成功之后的收获感在季凡心里油然而生。他打开衣服的包装袋见里面不光是外衣,还有里衣、袜子、甚至短裤都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我为你挑选的,也不知合不合身。”苏晚亭略带羞涩地说道。 “谢谢你对我这么细心周到。”季凡说道。 “要说谢字,也应该由我说才对,你为我父亲做了这么多,我做这点事算什么。”苏晚亭眼睛闪着激动的眼花说道。 “哇,好感人啊!我眼泪都快要流下来。”黄欣怡故意擦了擦鼻子,夸张地说道。 “小丫头你想讨打是不是?”季凡伸手作势向她打去。 “伯父,你快救救我呀!”黄欣怡动作迅速地闪到苏如东的身后,大声地喊道。 “这小丫头我是真拿你没办法,好了,这街也逛了,衣服也买了。大家也应该都饿坏了吧?我提议今晚咱们不在家里吃,上外面去吃如何?”季凡说道,他的这个提议被大家的一致通过,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家中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那块不知为何年代的画像砖一直困扰着季凡。 “季凡,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遇到什么难题了?”苏晚亭来到他身边非常关心地问道。 “知我者晚亭也。”季凡看着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说道。 “哎哟,酸死*潢色都市了。”黄欣怡笑嘻嘻地说道。 “哪都有你。”季凡随手拿起一只抱枕向她扔了过去。 “嘻嘻,没打着。”黄欣怡非常灵巧地闪身躲过,“既然嫌我碍手碍脚,那我不在这里打忧你们二人世界了。”黄欣怡作了个鬼脸向卧室走去。 “晚亭我今天淘到一块画像砖,但是确定不出它的具体年代。”季凡苦笑着说道。 “画像砖这可是比较冷僻的物品啊!”苏晚亭说道,“拿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好吗?” “当然没问题。”季凡起身来到车库,取出那块画像砖递给苏晚亭,她接过仔细审视了半天后才一脸『迷』茫地交给季凡,“真是抱歉,我对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帮不上你什么忙。” “看来只有明天麻烦师父亲自来作鉴定了。”季凡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有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噢,是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季凡兴奋地说道。 “如今是网络时代,传递信息特别快,依我看你不如将这块砖的照片发个贴子传到网上,兴许有人能认出来呢!”苏晚亭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倒是可以一试,晚亭用你的手机给它拍个照吧!”季凡说道。 苏晚亭拍完照片和季凡来到他的卧室,把照片传达到了网上,发了个请求帮助鉴定的贴子。 “帮你搞定了,明天记得到网上查看一下贴子就可以了。”苏晚亭说道,季凡坐在她身边,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沁人肺腑的香气禁不住为之情动。 他握着苏晚亭那柔弱无骨的纤细兰花手,入手无比的温润软滑,他带着炙热的眼神注视着这俏丽的佳人,“晚亭,我好喜欢你。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心里非常仰慕你,把你当成了我的梦中情人。虽然我以前没交过女朋友,但是我想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只是我知道以我的条件,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因此只能把这个念头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向你敞开我的心扉。没想到的是造化弄人,现在居然让我们俩走到了一起,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切是真的。” “季凡,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其实从那次到你家里做客见到你亲手画的我的画像,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画是一个人感情的真实流『露』,从那幅画中我清晰无比地看到了你对我的深深眷恋和思念之情。”苏晚亭微笑着说道。 “说起当时画那幅画的初衷,本来是为了排解我心中的相思之苦,没想到却被你给夺走了,那可这是我平生的得意作品之一,我到听雨轩古玩店去裱这幅画时,人家给了很高的价格我都没舍得卖呢!”季凡说道。 “这说明你心中有我,只是可惜你这幅画放在家里,如今已不知落到何方了。不过还好有我本人在此,你若想画我随时可以给你当模特。” “作画这种事是需要灵感的,我现在没有灵感了你说怎么办啊?”季凡眼里『露』出狡黠之『色』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有靠你帮我才能找回灵感了。” “你好坏呀!”苏晚亭望着季凡眼中浓浓的爱意,冰雪聪明的她立即猜到季凡心中所想,含羞带笑地啐道。 四目相对,季凡深情地注视着苏晚亭,而她也以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对方。季凡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情意绵绵地望着她那充满无限引诱的红唇,轻轻地吻了下去,苏晚亭也紧闭双眼迎合着他,季凡只觉得她唇齿留香,令他留连忘返回味无穷,这令人难忘的时刻,俩人只觉得时间都仿佛停滞不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凡朦胧中向她那对坚挺试探『性』用手『摸』索着,却被苏晚亭轻轻地推开,“别这样,爸爸他就在隔壁呢。”说完她站起身来有些羞涩地对季凡说道:“我已经把心都交给你了,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我先走了。” 苏晚亭离开以后,有些无聊的季凡只好用上网来打发时间,在网上经过仔细查找画像砖的相关资料,他这才得知如今这种画像砖的市场价格在百元至万元之间不等,自己手中这块砖出自汉代,也算得上是一件保存不错的精品,价格大致在一万块左右,看来这块二三十斤的破砖头也算是捡个小漏吧! 第一百零三章 西北向北的求购 这一晚上回的贴子还真不少,季凡坐在电脑前望着网友发表的评论禁不住哑然失笑。回复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有不懂行的*潢色都市嘲讽他说:“兄弟你真有才,在哪里弄了这么大一块破砖头,居然想找人做鉴定。我看你不如赶紧抱着回家,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季凡毫不理会,接着向下看去,一个署名西北向北的网友发的贴子引起了季凡的关注。 他与大多数人的看法不尽相同,指出这块砖是产自汉代的画像砖,而且品相不错,他对此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并询问这砖现在是否在季凡手里。此人评价还算中肯,不失为厚道之人,季凡回贴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吃过早饭,开着车拉着两位美女,先送黄欣怡到学校,然后和苏晚亭来到了典当行,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正当季凡忙着接待顾客时手机响了。电话是四道沟的刘村长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先是一顿非常客气的感谢话,然后告诉他,学校的教室已经修缮好了,明天准备搞个庆祝仪式,邀请季凡务必到场参加。 季凡一听连忙拒绝道:“刘村长,实在抱歉快到年底了,公司现在非常忙,我根本抽不出身,这个庆祝仪式我恐怕是不能前往了。” “那怎么成啊,你可是这次庆祝活动的主角,这次你要是不来剪彩,我们学生也不到新教室里上课,你就忍心看着这些孩子们在外面挨冻啊!”刘村长说道。 “那好吧!我尽量赶吧!”季凡对这种一条道跑到黑的实在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有些无奈地挂了电话。 “季凡,瞧你这眉头不解的样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程汉章见他郁闷的样子问道。 “师父,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一阵子我到四道沟时,见他们村里的学校教室实在是破烂不堪,孩子们根本没法在里面上课,我当时就捐了八万块钱给村里用来修缮教室。” “给希望工程捐款,这是好事啊!你小子这么做值得表扬。”程汉章满意地说道,“给你来电话难道是钱不够用了。” “那倒不是,刚才村长来电话说,教室已经修缮完毕,准备明天搞个庆祝仪式,邀请我去参加。”季凡苦笑着说道,“可你看现在行里这么忙,我根本走不开呀!” “原来你就是为这事发愁啊!”程汉章一听顿时笑了,“明天这假我批了,大厅有我们三个人打理,你就放心地去吧!” 听到程汉章的话,季凡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昨近中午了,打发走最后一位来典当的顾客,季凡长出了一口气,刚准备和苏晚亭聊一会儿,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你是j博士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怯惊惊的男中音。 “j博士?”季凡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他问的是自已的网名。“对我就是,你是哪位呀?” “我是西北向北,昨天晚上给你回帖留言的人。”对方介绍道。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买画像砖的那个人吧!” “我姓谢,朋友都管我叫老谢,你就叫我老谢好了。”老谢非常客气地说道:“季先生,昨晚我看见了你发在网上的那块画像砖,实不相瞒,我是个专门收这种砖的藏友,请问你这件东西打算卖吗?” 专门收集砖头的收藏者,这倒是头一回听说。他能准确识别出这块砖的来历,看来对画像砖这种东西的确是做过深入的研究。“如果价格合理当然可以出手了。”季凡不紧不慢地说道。 “季先生你准备多少钱才肯出手啊?”老谢有些焦急地问道。 这种急『性』子人倒是个好买主,但他不着急和他谈价,“老谢,如果你真想买的话,我看这价格倒不急着定下来,你先过来看看这东西的品相如何,当面再谈也不迟啊!”季凡说道。 “那好吧,不过咱们事先说定了,季先生你这东西就不要再联系别人了。”老谢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这你完全多虑了,最起码的信誉我还是有的。”季凡微微一笑回答道,“东西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你到了龙江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 打完电话见苏晚亭满面春风地站在身旁,心情大好之下,他上前携起苏晚亭的手说道:“晚亭,走吃饭去。” 有苏晚亭陪伴在身边,即使是与平时同样的工作餐,季凡今天吃在嘴里,觉得味道格外香甜,大口地扒拉完工作餐,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闲聊,公司的同事都已经知晓他俩的关系,因此别人都离开这间办公室,有意识地给他们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 “晚亭,你那辆保时捷还没赎回吧?”季凡问道。 “嗯,我没呢,我准备下午把它赎回来。”苏晚亭说道。 “你如果钱不够,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季凡真诚地说道。 “我当车那笔钱一直没动,已经足够用了。昨天买衣服的那张卡里还剩十多万呢!这卡还给你好了。”苏晚亭说道从lv手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季凡。 “这卡是送给你的,你就不要客气了,快点拿着吧!”季凡把卡塞回苏晚亭的手里,眼里带着渴望之『色』注视着她嘻皮笑脸地说道:“我现在要寻找灵感,你说怎么办啊?” “不要了,这里是办公室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那多难为情啊,咱们还是回家亲热吧!”苏晚亭脸『色』通红,如人面桃花般艳丽动人。 “那你来亲我一口作为奖励总可以了吧!”季凡说道。 “嗯,那好吧,不过你要闭上眼睛,不许偷瞧人家。”苏晚亭犹豫了片刻说道,见季凡点了点头,她这才来到季凡身前弯腰向他吻去,季凡感觉到她温热的红唇印在自己嘴里,调皮地睁开了双眼望着她,苏晚亭见到季凡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脸『色』更加菲红,“你耍赖,不守信用。”季凡就势将她拥在怀里,带着坏笑向她吻去。 第一百零四章 身首分离的博山炉 当季凡开车来到四道沟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此时的村里扬溢着如同过节般的喜庆气氛,村民们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站在村口夹道欢迎他,队伍最前面是几十个兴高采烈手中挥舞着小红旗的学生。 季凡停下车推开车门,先跟迎上来的刘村长礼节『性』地握了下手,然后指着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脸『色』有些发白的学生不无责备地说道:“刘村长,我看今天这个场面有点太兴师动众了,根本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你看这大冷的天快把孩子们冻坏了。” “季先生,这学校重新修缮在我们村里可是件特大喜事,学校年久失修已经困扰我们村里多少年了,可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这次让你一下给彻底解决了,你说乡亲们能不高兴吧!因此乡亲们听说你今天要来参加这个仪式后,大家情绪都非常高涨,自发地来到这里欢迎你的,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孩子们你就不管了,俺们农村的孩子皮实,不象你们城里人那么娇贵,你就放心吧,保证冻不坏这帮小兔崽子的。”刘村长带着农村的俚语说道,“大家快把道闪开,让季先生把车开到学校去。” 庆祝仪式搞的倒是煞有介事,刘村长来到学校『操』场的空地前瞧了一眼围观的村民,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四道沟村小学新校舍落成之日,首先进行今天庆祝活动的第一项,升国旗,奏国歌。”三名少先队员步伐整齐地来到旗杆下,庄严地升起了国旗,季凡听着耳边传来这无比熟悉的乐曲声,看着冉冉升起的国旗,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乡亲们,我们大家今天能站在这里看到新校舍的落成使用,首先要感谢一个人,他就是来自市里的季凡先生,正是由于他无私慷慨的解囊相助,才有了我们村焕然一新的新校舍,让我们大家对他这种无私助人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敬意。”刘村长话没说出,下面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看着朴实的村民们投向自己的感谢目光,季凡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下面进行第二项,请少先队员为季先生佩戴红领巾。” 一名扎着羊角辫子的女学生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红领巾迈步来到季凡的面前,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刘宝祥家的大女儿盼弟。 “盼弟是你呀!”季凡面带微笑弯下腰说道,盼弟动作迅速地给他扎上红领巾,并向他敬了一个队礼,季凡也腰板挺直,象模象样地给盼弟回了一个礼。 “下面进行第三项,请孙校长为季先生颁发四道沟小学校外辅导员荣誉证书。” 一副老学究模样身材有些瘦弱的孙校长热泪盈眶地来到季凡面前,握着他的手无比激动地说道,“季先生,我代表四道沟小学七十三名全体师生向您致以崇高的谢意。” “孙校长,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实在是不足挂齿。”季凡从他手中接过红『色』烫金的证书非常谦逊地说道。 “下面有请季凡先生为我们大家讲几句话。”在村民的热烈掌声中季凡镇定从容地*潢色都市来到空地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大家说道:“乡亲们,今天咱们村新校舍已经落成,并即将投入使用,对此我非常高兴。不瞒大家,我也是农村出身的苦孩子,深知农村孩子学习环境和条件的艰苦,因此对于能为咱们村的新校舍增砖添瓦,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我感到十分欣慰。谢谢大家。” 季凡的讲话言简意赅再一次博得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季先生这边请,咱们到教室里看看去。”刘村长热情地邀请道。 在刘村长的陪伴下,季凡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一下学校,然后在刘村长和孙校长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刘村长家用餐。 推开热气腾腾的房门,刘村长的老婆和几个村里的『妇』女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丰盛的饭菜, “季先生,请到炕里坐会,先喝点水,这饭菜马上就好了,前几天村里的赵四上山套了一只糜鹿,我特地为你准备着,这是在城里非常难见到的野味,一会儿你尝尝鲜。”刘村长一边给季凡倒着茶水,一边说道。 “刘村长你不要太客气了。”季凡说着在室内四下打量着,他家里摆设非常简单,都是一些陈旧过时的樟木箱子和衣柜,一件铜制的器皿映入他的视线,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准确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件完整的器物,这铜器为透雕镂空的尖锥山形,其间山峦重叠,奇峰耸出,山林间虎豹等猛兽穿行奔走,猴子盘踞于参天大树之上,猎人巡猎于山石间,二三株小树点缀其间,刻划出一幅秀丽山景和生动的狩猎场面。 季凡见此情景眼前不由一亮,这虽然只是件残缺不全的铜器,但他知道此物大有来历,古玩收藏界人士都称之为博山炉,而这名为炉焰的铜器,只是其中一部分。 在西汉初期,就已经有了许多专用于焚香的香炉,香炉的肇始起因于焚香习俗,古人多采用焚烧香料的办法驱逐蚊蝇或去除生活环境中的浊气,特别是在两广地区,熏香的风气更盛,但是那时所用的香炉大都非常简单。 汉武帝即位以后,由于他嗜好熏香,亦信奉道教,而道教传说中东方海上有座仙山名曰“博山”,汉武帝即遣人专门模拟传说中博山的景象制作了一类造型特殊的香炉—博山炉。后来,这种炉盖高耸如山的博山炉逐渐演变成香炉的一个固定类型。,后世历代都有仿制并各有变化,唐代诗仙李白对这种博山炉亦大加赞赏,曾作诗云: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刘村长你这香炉挺不错啊!”季凡赞不绝口地说道。 “季先生,这是我在地里干活时无意中挖出来的,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刘村长非常干脆地说道。 “刘村长你这东西我相中了,不过白送我,我可不敢收,我看还是这样吧,我出一万块购买它。”季凡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捆百元钞票递给刘村长。 “季先生,你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替我们村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钱呢!”刘村长眼睛瞪得溜圆,望着这捆崭新的钞票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无遗憾地说道。 “刘村长你就不要跟我再客气了。”季凡把钱塞到刘村长手里说道,这件出自的汉代博山炉虽然是件残品,但是纹饰图案还算精美,如果炉体和炉焰齐全的话,市价大约在十万块左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它只有炉焰部分。 “既然季先生诚心想买,我倒是可以给你透漏个信息。”刘村长接过这捆钱,可能是感觉到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于是向季凡提供了一条线索,“季先生,实不相瞒这件东西当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挖出来的。” “你说什么这是你和别人一起挖出来的?”季凡兴奋地问道。 “不错,这东西说起来也得有好几年,有一年夏天我和赵老转到地里铲地时,无意之中刨到了这件东西。当时我和赵老转一合计,就把它分成了两半,我得到了上半截,另一半则分给了赵老转。”刘村长娓娓道来说道。 “听你这么说,另外一半落到赵老转手里了,难道这几年他没卖出去吗?”季凡问道。 “唉,对赵老转这个人想必你不太清楚,他这个人是我们村有名的守财奴,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进了他的老虎口,再想让他吐出来那比登天还难。”刘村长叹了口气说道。 “噢,居然有这样的人,那我倒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人。”季凡兴致勃勃地说道,“刘村长,他家离这里多远?” “那倒不太远,就在我家前趟房。”刘村长回答道。 “我看现在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不如咱们去见见他如何呀?”季凡说道。 “季先生,你看饭菜都已经预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咱们还是吃过饭再去吧!” “刘村长,我看还是先去瞧瞧东西再回来吃饭也不宜迟,否则的话,这饭我也没心思吃下去。”季凡诚恳地说道。 刘村长被『逼』无奈只好带着季凡来找赵老转,“赵大哥在家吗?”刘村长来到赵老转家门口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是刘村长啊,快里面请。”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热情地招呼道,“孩他爹,家里来客人了。” 第一百零五章 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赵老转个子不高,体形瘦弱,长得倒是短小精干,一双绿豆眼滴溜溜『乱』转,“原来是村长和季先生,快里面请。”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说道,“季先生你真是大善人,这回可为我们村里办了件大好事啊!” “老转,我那边马上就要开席,咱们还是先挑干的唠吧!”刘村长打断他说道:“这次季先生来,是想见识一下上次我们俩在后山挖到的那只香炉,就是分给你的那下半截。” “那东西我前几年当油灯用着,也不知被我塞到哪里去了,我这就去给你找找看。”赵老转望着季凡手里拿着的炉焰说道。 赵老转到仓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这才兴奋地拿着一只样式与低矮的高脚杯相近的铜器递给季凡,“你看是这东西吗?” 这炉体上即使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也难以掩盖上面装饰的异常精美的流云花纹,季凡欣喜地将炉焰座落在它上面,二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散发着『迷』人的神采,只是略带瑕疵的是炉体由于被火烤过的原因,炉体与炉焰的铜『色』有些不太一致。 “老转你开个价吧?”季凡欣赏着这博山炉上面精美的花纹随口问道。 “俺是种地出身的庄稼人,哪懂这东西值多少钱啊?”赵老转眨着绿豆眼笑眯眯地说道。 “老转我也不瞒你,刘村长这炉盖我给了他一万块,为了公平起见,这炉体我也同样给你一万块如何?”季凡非常自信地说道。 “啊,能值一万块呢!”赵老转眼里流『露』出贪婪之『色』说道,“不过这东西我还没打定主意到底卖是不卖,你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吗?” “老转,做人要讲良心,如果没有季先生出钱重新修缮学校,你家的二柱子这时候恐怕还得在那破教室里挨冷受冻呢!再说人家又不是白拿你,给你一万块我看已经不少了,你小子见好就收吧!还考虑个屁呀!”刘村长数落道。 “哎,刘村长此言差矣!买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既然老转暂时不想买,咱们也不要强人所难。”季凡说着离开了赵老转家。 回到村长家,季凡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围坐在火炕上,圆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当地产的笨鸡、池塘里打上来的活鱼特别是桌正中是用砂锅盛放的满满一大锅焖糜鹿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刘村长拿起筷子,抄起一只糜鹿大腿放在季凡面前的碗里,“季先生,这是城里见不到的稀罕东西,你多吃点。”他冲着村里的会计喊道:“老王快给季先生倒酒。” 王会计拎起酒桶就要往季凡碗里倒酒,“季先生,来我给你满上。” 季凡瞧了一眼这足有三两的海碗伸手劝阻道:“谢谢你王会计,我酒量不行,一会儿还要开车,我这酒就免了吧!” “是啊,这山道不太好走,我看就不要让季先生喝了,还是给他来点啤酒吧!”老成稳重的孙校长说道。 “还是孙校长理解我,我拿啤酒陪着你们好了。”季凡冲着孙校长感谢地说道。 “村长,季先生不让倒白酒,我这酒根本没法往下倒啊!”王会计苦着脸向刘村长诉苦道。 “老弟,你多少来点白的,意思意思如何呀?”季凡花一万块买下他那件破铜器,无意之中也羸得了他的好感,因此他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季凡也是在农村长大的,知道农村人特实在,而且在酒桌上拚酒拚的很凶,只要自己一点头,今天就别想保持清醒头脑,做到全身而退,想到这儿他说道:“刘村长,今天实在是非常抱歉,就我一个人来,你看连个帮我开车的都没有,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为了兄弟我的安全,这白酒无论如何也不能喝。” “虽然和季先生接触时日不多,但我十分清楚你也是个实在人。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这白酒就不让你喝了,不过啤酒你得陪着。”刘村长作为村里职务最高的领导自然最有发言权,他这话刚一说完,王会计手脚麻利地起开一瓶啤酒,给季凡满满倒上一杯。 “这第一杯酒,我们大家首先敬季先生一杯,我们乡下人也不会说啥,总之一句话感谢季先生你为我们村投资修缮学校,使村里的娃子们每天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教室里,再也不用担心挨冷受冻。”刘村长带命令『性』地说道:“这第一杯酒是我张罗的,无论白酒啤酒一律必须干掉。”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还特意将碗倒过来让季凡看个清楚。 五十度的小烧这几位三两一口干掉后神『色』如常,季凡在佩服他们酒量的同时,也不由暗自庆幸。*潢色都市 “村长,你那件看似毫不起眼的破铜烂铁居然卖了一万块,哪天你得请客呀?”王会计一脸羡慕地说道,“我记得这东西当初是你和赵老转那小子一起发现的,你们一人一半,这小子想必也跟着发了财吧!” 刘村长听见这句话心里就非常来气,在他看来季凡为村里帮了这么大的忙,人家仅仅是想买件铜器这个小小的要求,自己这个当村长的却不能帮他实现,面子上实在是有点挂不住,“唉,别提赵老转那个王八蛋,季先生同样给他一万块,可他愣是不买,说要考虑考虑你们说这小子气不气人。” “村长你也不要生气,赵老转的为人大家还不清楚嘛!他一向是个爱贪便宜,见钱眼开的主,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送到家门口的钱他居然不要,这可让人有点琢磨不透。”村里的薜文书说道。 “依我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卖个大价钱啊!”孙校长沉声说道:“老转认为这东西不止能卖这些钱,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几天他肯定要拿着这东西到城里去打听价钱。” “孙校长分析得很在理,这种事以赵老转的『性』格,他确实能干出来。”刘村长说道。 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季凡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自叹息道,这件博山炉虽说是出自汉代的古物,但它外表既没有鎏金,又不是错金错银的,只是很普通平常的铜质素面,如果完整无缺的话,市价也就在十万块左右。自己是出于同情,看在他们是农民,家里生活拮据的份上给了一万块,这价格已经不低了,即使自己这么做,还是被人家误解了,看来做好人也很难啊! “咱们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喝酒。”刘村长见季凡神情有些郁闷,于是向身旁的王会计使了个眼『色』,王会计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季先生,我敬你一杯酒,不过我可说个请求,你得换个大碗。” “好没问题。”季凡换了个大碗,和王会计干了一杯,接下来孙校长、薜文书等人也一一上前给他敬酒,季凡自己连搂两瓶啤酒以后,无论别人怎么劝他说什么也不喝了。 外面天『色』渐黑,而桌上的众人酒兴正浓,这酒席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季凡于是起身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大家别着急慢慢喝,天『色』已晚我还要赶路,先走一步就不陪大家了。” 刘村长等人送他来到门口,季凡正要离去,被刘村长喊住了,“季先生你稍等片刻。”他指着门口堆放的大筐小箩说道:“这些土特产品是乡亲们送给你的一点心意,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季凡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些东西很平常,无非是笋干、蘑菇、木耳等晒干的山货以及自家产的鸡蛋,最夸张的是还有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既然是代表乡亲们的一番心意,东西我就收下了,也请你代我谢谢大家,再见。”季凡为农村人所特有的质朴好客所感动,装好东西在大家的目送下开车离开了四道沟。 回到家中已经九点多钟了,“哇,季凡你这趟收获不小啊!”黄欣怡望着季凡带回的大筐小箩兴奋地说道。 “农村人特朴实,送了这么大堆东西,将我的后备箱里都塞得满满的,欣怡你不知道,居然有人送我两只公鸡,估计要不是没地方放了,也得让我带回来。”季凡说道。 “博山炉,这可是好东西呀!”苏晚亭仔细端详着炉盖说道,“这还是出自汉代的物件呢!真可惜只有炉焰。” “博山炉那是做什么用的啊?”黄欣怡好奇地问道。 “这东西是作为香薰、薰炉用的,由于它象征传说中的海上仙山—博山,因而得名。”苏晚亭介绍道:“当炉焰内燃烧香料时,烟气从镂空的山形中散出,有如仙气缭绕,给人以置身仙境的感觉很是神奇。” “哇,晚亭姐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试试。”黄欣怡说道。 “现在恐怕不行,一来我们手里没有香料,二来这香炉也不完整根本无法用来薰香。”苏晚亭说道。 “这么一件精美绝伦的物品即使不能用做香薰,当做工艺品来欣赏也很不错呀!”季凡兴致勃勃地手捧着它向楼上走去。 冲过澡劳累了一天的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睡梦之中他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揉』了『揉』眼睛,起身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都这么晚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第一百零六章 治病救人要紧 季凡,你快来救救你大爷吧!”电话里传来周云龙老的喊声。 季凡闻声心里不由一沉,连忙安慰道:“大娘,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大爷晚上起夜,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周老太太哽咽地说道。 “大娘,你别着急,我这就赶过去。”季凡摞下电话匆匆穿上衣服,开车直奔大黑山镇,这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周云龙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硬朗,怎么说犯病就不行了。当务之急是马上给他送进医院,对了,光顾着往他家,差点忘了给120救打电话了。 “您好!这里是120救中心,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电话里传来值班护士甜美的声音。 “大黑山镇有个老人突发疾病,至今昏迷不醒,急需你们前往救助。”季凡简明扼要地说道。 “大黑山镇!我们这就安排医护人员和车辆前往那里,请您保持开机状态,到了大黑山以后,我们会直接与您取得联系的。” 季凡车子开得飞快,平时需要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搂到了。“大娘,周大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一进屋劈头问道。 “他到现在也没有醒转,唉,这平时好好的又能吃又能喝,说来病就变成这个样子。”周老太太指着躺在屋地上紧闭双眼的周云龙抹着眼泪诉说道,“季凡你还是把他放到炕上吧!我担心在地上呆着时间长了他会受凉啊!” “大娘你不要着急。我看大爷平时身子骨挺硬实地,多少了解一点医学常识的他说道。“我已经给120过电话,他们马上就到,咱们不知道周大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依我看还是先不要动他为好。”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是120救车打来的,他们已经到了大黑山镇,向季凡询问病人的具体住址。 “你们等一下,我去接你们。”季凡挂了电话开车来到街口。老远就看见在黑夜中闪着灯光的急救车,简单寒喧了两句,他开车在前面带路,领着急救车来到周云龙家里。 身穿白大褂的大夫给周云龙做了例行检查后。然后对季凡说:“病人还要住院做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大娘事不宜迟,还是抓紧时间把老爷子送医院吧!”季凡对老太太商量道,见老太太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他帮着大夫和护士把周云龙抬上担架。对着有些发楞的老太太说道:“大娘你锁上门,跟着一起去吧!” 把周云龙抬上了车安置好,目送着急救车离开,季凡这才上车尾随在急救车地后面直奔市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他帮着大夫七手八脚地将周云龙抬到楼上的病房。“小张,今晚是你值班啊?这病人我交给你喽!”120诊的大夫对一个年轻的大夫低声交待了两句转身离去。 “你就是患者地家属吧,先去门诊补办一下住院手续。”这个值班大夫邹着眉头冲着季凡不耐烦地说道。 周云龙至今昏迷不醒。只是挂了个吊瓶。根本没有采取其它救治措施。当务之急是要立即诊断病情,然后对症下药进行治疗。病人已经这样了。可这大夫仍然不紧不慢,对病人的病情不闻不问,只是催促办理手续,他的职业素质也太差了吧!见到值班大夫这副样子,季凡不由对周云龙的病情担忧,续。” “你看我这记xing,出门地时候走的匆忙,身上一点钱也没带。”老太太听说要花钱住院发起愁来。 “大娘,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身上带的钱足够用,我先办手续去了。”季凡说完蹬蹬蹬向楼下跑去,看着季凡远去地身影,老太太心里直念叼:“老头子,咱们遇到贵人了。” 在门诊排队等待交款时他暗自思索道:周云龙的病情不太明朗,已经刻不容缓。俗话说得好:人熟好办事。在医院看病治疗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比较妥当,谁能认识医院地人呢?他第一个想到了马超群,马超群善于交际,兴许他能有办法,于是他cao起电话给老马打了过去。 “老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啊?”马超群打着哈欠说道。 “马哥,中心医院你有熟人没?” “ 院?我当然有熟人了,我和他们医院地洪副院长关系么事你尽管吱声。” “那太好了。”季凡听见马超群说认识这里地副院长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得了急病,至今昏迷不醒,病情看起来不太乐观。他刚被他们医院的120救车给拉到医院,可我看值班地大夫不但年轻,而且对病人的安危根本不太关心。我怕耽误了病情,因此想请你帮忙托人抓紧时间诊断治疗。”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打电话给你联系,你就等着我的电话吧!”马超群说道。 季凡交了治院押金,回到楼上陪着笑脸对张大夫说道:“大夫,病人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您看是不是先给他做个ct、心电之类的检查呀?” 张大夫抬头不无轻蔑地扫视了季凡一眼,“这里你是大夫啊,有你说话的权利吗?” “您是大夫,当然是您说的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周云龙还要在这个人手里看病,季凡看着这副令人憎恶的嘴脸,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言不由衷地说道。 这时,季凡手机响了,张大夫瞪着眼睛冲着季凡喊道:“要打电话上外面打去,不要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 “对不起。”季凡说道,来到外面的走廊他这才接通电话,“老弟,我已经给你联系过了,恰好洪院长今晚在医院总值,我把你的电话告诉他了,我估计他马上就会和你联系,你有什么事跟他直接说好了。”马超群说道。 和马超群结束通话不久,果然洪院长的电话打了进来,“你是季凡吧!我是中心医院的洪光宇。” “洪院长你好!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季凡非常客气地说道。 “你的事老马都跟我说了,我听说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我现在需要了解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请你把电话交给值班大夫。”洪光宇说道。 “洪院长你稍等片刻。”季凡说着回到病房冲着值班大夫道:“张大夫您的电话。” 张大夫此时正和值夜班的护士唠着家常,听见季凡喊他,“是谁找我呀?”很不情愿地接过电话。 “你接了不就知道了吗?”季凡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 “喂,我是张朋,你是谁呀?”他冲着电话大咧咧地喊道。 “我是洪新宇。” “啊,原来是洪院长啊!”张朋刚才还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听见和自已通话的居然是洪院长,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先向我汇报一下120送过来的患者现在的病情症状。”洪新宇说道。 “这病人刚刚送过来,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正在进一步的观察之中。”张朋结结巴巴地说道。 “患者得的什么病得到确诊了吗?都采取了哪些治疗措施?”洪新宇接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确诊,因此也没法下医嘱用药。” “真是胡闹,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没有给患者确诊。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患者送到电诊室进行全面细致的检查,如果因为你延误时间而耽误了患者的及时治疗我拿你是问。”洪新宇措词严厉地话语吓得张朋脸上冷汗直流,“洪院长你放心,我就这安排患者到电诊室去做各项检查。” 张朋和洪院长结束了通话,对季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堆着笑脸来到季凡说道:“真是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是洪院长的朋友,来抽支烟。” “大夫,你从事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这良心可要放正啊!”季凡板着脸说道。 “你得非常有道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送老爷子到电诊室检查吧!”张朋说完和季凡抬着周云龙坐电梯来到楼上的电诊室。 此时,洪新宇早已等候在电诊室里,他非常客气地和季凡打过招呼,上前观察了一下周云龙的症状后,脸se有些凝重地说道:“从患者的症状看,象是脑血栓,还是做下脑部ct。”说完他立即安排人对周云龙做ct检查。 第一百零七章 专收破砖头的砖痴 从ct所拍的片子上看,确实是脑血栓,而且他的病情认为不能再耽搁了,应立即动手术。”洪新宇对季凡和老周太太说道。 老太太一听周云龙得的是脑血栓,并且还要开刀,吓得当时哭出声来,“老头子,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大娘,你也不要紧张,我看咱们还是听从洪院长的建议好了。”季凡在旁劝说道。 “是啊,这个手术我安排由本院最好的脑科医生亲自来做,这种手术他们每年都要做很多例,没有什么风险的,老人家你尽管放心吧!”洪新宇安慰道。 “这事就拜托洪院长你多费心了。”季凡说道。 “没关系,你多劝劝老人,让她不要有什么包袱,至于手术的事由我来安排好了。”洪新宇说完,立即开始打电话安排做手术的相关事宜,在他的亲自调度下,很快将周云龙送进了手术室。 几个小时以后,洪新宇带着笑容走出手术室,“老人家,这个手术做得非常成功,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洪院长真是太谢谢你了。”季凡上前说道。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洪新宇淡淡地说道:“手术做完以后,剩下的就是慢慢康复了,这种病术后的恢复尤为关键,住院这段时间我会安排最好的大夫为他做恢复治疗的。” “洪院长你看老人的子女都不在本市,就老太太自己照顾病人。恐怕有点应付不过来,你看是不是…… “这没问题,就将他安排在icu特护病房好了,这样你该放吧!”洪新宇笑着说道。 季凡陪着老太太回到病房,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周云龙地情况也很稳定,看了下时间,折腾了大半宿,已经快四点钟了。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于是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医院。 开车回到家中,他实在太疲倦了。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掉,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早晨他是被苏晚亭叫醒的,“咦,季凡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连衣服也不脱就睡着了。” “啊,别提了,有个朋友突然得了重病,我陪着跑到医院。昨晚在医院里折腾了半宿。”季凡哈欠连天地说道。 “季凡你自己照镜子看看都变成国宝大熊猫了。”在餐桌上吃饭时黄欣怡指着他黑眼圈笑道。 “季凡,我看你脸上的气se不太好,要不今天请假在家休息一下吧!”苏晚亭关切地劝道。 “是啊季凡。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自已。”苏如东说道。 “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我没事的。”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来到单位,他那惹人注目的黑眼圈自然又成为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季凡,瞧你无jing打彩的样子,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点劳累过度了。”胖胖的王兰脸上带着一脸的坏笑自以为是地说道。 “我昨晚上医院加夜班去了。”季凡冲着一头雾水地王兰淡淡一笑来到了营业大厅里。强打jing神支撑了一上午,午休时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补了一觉后,季凡感觉到jing力充沛了许多。 打发出最后一批前来典当的顾客,他看了下时间,正琢磨着下班以后到医院探望周云龙时,手机响了起来,“季先生你好,我是老谢!” “老谢?哪个老谢?”季凡反问道。 “我就是那个前两天给你打电话准备买画像砖的那个人。” “啊,我想起来,你网名叫什么西北向北,你打电话有事吗?”季凡恍然大悟道。 “我现在刚下火车,就在你们龙江市地火车站呢!”老谢说道:“我这次是特地为了你手中那块画像砖而来的,咱们找个地方见面谈谈吧!” 这个老谢倒是个有心之人,季凡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在车站等着我吧,我先回家取那块画像砖,然后再到车站接你。” “那我在这里恭候季先生大驾光临了。”老谢兴奋地说道。 季凡开车回到家中将那块画像砖从楼上捧下来装进后备箱,“季凡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呀?”苏晚亭问道。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对了,你们晚饭不用等我了。”季凡说完开车来到火车站,按照事先约定的 他找到了老谢。 老谢看年纪也就四十岁上下,中等个头,体形有些偏胖,大背头,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胖得有些肿胀的脸上戴着一幅金丝眼镜。 “你就是季先生吧!我叫谢东源,很高兴见到你。”老谢脸上带着真诚地笑容打招呼道。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季凡上前和他亲热地握了握手,“老谢,你别一口一个季先生叫,干脆叫我小季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吧!” “入乡随俗,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自然由你这个东道做主了。”老谢痛快地说道。 “这大冷的天咱们两个去涮火锅吧!”季凡找了家干净的火锅店,领着老谢来到包房里,“老谢,你看看想吃点什么?”季凡随手把菜谱递给他。 “我吃什么都无所谓。”老谢拿起季凡带来地那块画像砖聚jing会神地观看起来。 “服务员,给我们先来两盘羊肉,两盘青菜,其余豆腐、粉丝什么的每样来一盘,再来几瓶啤酒。”季凡懒得点菜直接吩咐道,“老谢,你感觉这东西怎么样?”季凡喝了一口茶水盯着老谢问道。 “这画像砖采用的浮雕阳刻技法,线条流畅自然,拙朴中透出典雅气质,是典型地汉代画像砖,它具有很高地审美价值,是件不错地jing品。”老谢侃侃而谈加以评价道。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买东西的买主,相中了某件东西,为了压低价格,都会拚命挑东西地毛病,甚至达到吹毛求疵的程度,季凡望着眼前这位诚实得可爱的老兄禁不住暗自发笑,“画像砖可是比较生僻的物件,老谢你怎么想起收藏这类东西呢?” “这话说来话长,还得从我十几年前刚从美院毕业前到河南采风的经历说起。” “噢,老谢你是学美术的,哪个美院毕业的呀?”季凡一听他从事美术专业,不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在上海美院学的是绘画专业,那年到了河南,有一天我到地摊上闲逛时,一件夹杂在瓷器中有些灰不溜秋的砖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块残砖已断为两截,隐约可见一人拉弓搭箭准备she向天空中的一只高高飞翔的雄鹰。这砖上的图案美观造型生动,凭着我学画多年所练就的不俗眼光,感觉它是件不错的艺术品。于是我花了极低的价格将它买了下来,拿出家翻开书本一看,这东西居然还有个学名,叫汉代画像砖。那天晚上,我拿出这块残缺不全的砖头的灯下仔细把玩,它优美流畅的线条、活灵活现的动态、拙朴典雅的质感,无不深深吸引着我,小季不怕你笑话,我将这块砖头放在枕头边,就这么抱着睡了一晚。”老谢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这时,热气腾腾滚烫的火锅已经上桌了,季凡边往里面下肉,边微笑着说道:“老谢听了你的故事,我觉得你这个人倒满是有趣,依我看可以可称砖痴了!” “不错,从此我就痴迷上这种画像砖。”老谢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没事就骑着自行车到乡下去转悠,有一天,我在一户老乡家的牛圈里发现了一块刻有炼丹图的画像砖,上面雕刻的汉代炼丹礼仪的场面,人物栩栩如生,动态传神,我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于是我就跟老乡商量讨要这块砖。可是由于这块砖正好被砌在牛圈中间,要想把它拿出来,唯一的办法就得把这个牛圈拆掉。老乡一听要拆牛圈,顿时不干了。我只好苦口婆心地跟他做工作,最后我拿出卖几幅画所得的一千六百块,作为补偿他重新翻盖牛圈的钱送给他,这才得到了那块炼丹图。” “老谢,你这份契而不舍的jing神倒是非常令人敬佩。”季凡举起酒杯和老谢碰了一个杯夸奖他道。 “小季,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了淘这画像砖没少挨别人的白眼。”老谢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我提着从乡下淘到的砖头坐大客回家的时候,坐在车上,别人见我提着的一大堆破砖头,都把我当成jing神不正常的人了。”老谢的这句话立刻引来季凡一阵笑声。 第一百零八章 苦中取乐的藏家 我为了收集这种在别人眼里一无是处的破砖头,倒也吃了不少苦头。”老谢苦笑着说道:“在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要数三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天冬天,我到外地出差,坐在长途汽车上,无意中看见道边有一堆被人随意丢弃的青灰『色』砖块,瞧那颜『色』、大小,好象是画像砖,当时我就记在心上。我到了目的地,很快就办完事,本应该当天坐车赶出去,可是我心里惦记着那堆破砖头,特地在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向当地的老乡借了一辆自行车,顺着公路开始寻找那堆砖头。天公也不做美,那天扬风加雪,我顶着风雪使劲踩着自行车,后来风实在太大,根本骑不动,没有办法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推着车走。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走出多远,终于找到了那堆砖头,见到东西还在,果然是出自汉代的画像砖,我当时乐坏了。骑车带着这砖头开始往回赶,由于天气寒冷,路上结了冰,这一道上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总算是连滚带爬回到了住处,因为受凉还得了场重感冒,高烧达到三十九度,挂了几天吊瓶后身子才完全恢复如初。虽然没少招罪,但是见到精美的画像砖时,立刻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谢,这可能就是淘宝的乐趣所在吧!”季凡淡淡地说道,由于两人同样精于绘画之道,交谈之下倒是非常投机。 “小季,谢谢你今天的盛情款待。”饭后,老谢带着满脸谢意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谈谈这块画像砖吧!” “看来老谢你对它是势在必得呀!那我可要待价而沽卖个好价钱。”季凡故意板着脸说道。 “啊……不会吧?”老谢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也不知道够不够,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钱啊?” “老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块画像砖市价大概在一万块左右吧?”季凡瞄了他一眼,见老谢虽然没有出言反驳,可是脸拉得老长,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季凡心里禁不住想笑,这倒是个『性』情中人,想到这儿他话锋一转,“看在你是个真正搞收藏的玩家份上,这东西两千块你拿走,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这是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老谢万万没想到季凡竟然以如此低的价格把它贱卖给自己,于是激动地握着他的双手说道。 “这没什么,我认为这件东西在你手里更能体现它的价值。”季凡从他手里接过钱说道:“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当他来到医院探望时,此时早已苏醒过来的周云龙说道:“孩子,这次多亏有你帮忙,谢谢你了。” “大爷,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嘛把我当成自已家里人嘛,这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呀!”看到老人病情有所好转,季凡欣慰地说道,“大爷你快点把病治好了,我们大家看着也高兴。” “听说这次连住院的钱都是你花的,唉,怎么能让你往里搭钱呢?”周云龙不禁埋怨道。 “这都怨我记『性』不好,出来时连钱都忘记带了,这不他怕我没钱花,临走时还给我扔了一千块钱呢!”老太太说道。 “钱是身外之物,花了了还可以再赚嘛!”季凡平静地说道,昨晚熬了大半夜,再加上刚才喝了两瓶啤酒,随着阵阵倦意袭来,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这孩子昨晚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宿,一宿没合眼,现在眼皮困得直打仗,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别在这里硬撑着了,你大爷有我照看着,你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老太太怜爱地说道。 “大爷,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跟我打电话。”季凡说着转身离去,“季凡,开车当心点。”身后传来周老太太的叮嘱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看到周云龙这副样子让他不由想起了远在东北的父母,于是掏出手机给家里挂了个电话,问候了下两位老人的身子及家里的情况,当得知家里一切都好的消息后,欣喜之余反而更增加了他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今年春节无论如何也要回家去看看。 这天,他正在营业大厅忙着接待顾客时,四道沟的刘村长打来电话,“季先生,我是老刘啊!” “刘村长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先生给你透个信,赵老转准备将手里的那半截香炉卖给你了。”刘村长兴奋地说道。 “这倒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季凡脸上流『露』出满意地笑容,“看来这个赵老转他终于想通了。” “唉,你别提他了。他这事办得太不地道,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刘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不会连我也要隐瞒吧!” “前几天,赵老转拿着那半截香炉到市里来了,他走了不少地方,打听了一圈也没有出价高于一万块的,他这个人一向占便宜惯了,低于一万块他怎么会舍得卖掉呢!他实在是没脸去直接去找你,于是跑到我这里,求我在中间替他说点好话,将这件东西还是以一万块卖给你。”刘村长说道。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季凡恍然大悟道,看来这个赵老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季先生,对他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你应该给他点教训尝尝,绝对不能就这么样便宜他,至少价格上完全可以少他点。”刘村长打抱不平道。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刘村长你让他明天带着东西直接到行里来找我吧!”季凡说道。 “季先生,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刘村长不禁对他宽广的胸襟油生敬意。 第二天,赵老转象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捧着博山炉的炉体来到了典当行,见到季凡他红着脸说道:“季先生,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按原来说好的价格把它收了吧!” “博山炉?”程汉章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炉体仔细地审视着上面精美的花纹叹惜道:“东西还行,出自汉代的物件,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半截。” “师父,另一半的炉焰已经在我手里了”季凡说着对满脸期待的赵老转说道,“老谢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说到哪做到哪,价格就按原来定的价格,这里是一万块钱,你仔细查一下。” 赵老转笑嘻嘻地接过钱,当着季凡的面令人无比恶心地沾着唾沫查了一遍,“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正好是一万块。谢谢你季先生,那我走喽!” 季凡用手轻抚着博山炉精美绝伦的流云纹随口问道:“师父,你知道哪里有卖用作香薰博山炉的香料吗?” “这你小子可问对人了,我由于家中经常香薰的关系,有幸结识了一位出售香料的雅士,他就住在城南,这是他家的详细地址。” 下班以后,季凡拉着苏晚亭兴致勃勃地按照程汉章提供的地址来到一个外表陈旧的老宅院前。 “季凡,咱们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苏晚亭望着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闭的老宅院说道。 “我看不象,这门牌的号码与师父提供的地址丝毫不差,应该就是这里了。”季凡重新核对了一下地址回答道,“咱们还是找个人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吗?”季凡说完走向与之相邻的一户人家,指着那间紧锁的宅院问道:“大哥,麻烦打听一下,请问这里住的是董树礼老先生吗?” 一个大汉抬头瞧了他一眼,“对,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听说他是做香料生意的,我想买点香料。”季凡据实说道。 “他这个文化人平日里倒是喜欢『吟』诗作画弹琴闻香的,不过你来得很不凑巧,他出门有些日子了。”大汉说道。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这我可说不准。” “谢谢你,我改日再来拜访。”季凡怅然若失地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寻隐者不遇啊!香料这种东西多的是,我看咱们不如到别的商店去买香料吧!”苏晚亭说道。 “我倒是对这个董树礼非常感兴趣,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人。”季凡听说此人喜欢『吟』诗作画不由心生好奇之心。 “闻君之音而知其雅意,看来这次你是遇到知音了。”苏晚亭说道。 *潢色都市“我听着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你不过是吃醋了吧!”季凡带着坏笑说道,“要不晚上你到房间来帮我找找灵感好了。” “讨厌,你又想占人家便宜。”苏晚亭自然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她低着头脸『色』菲红地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装灯油的黑釉刻花大罐 又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星期天,前几天许传尧就事先打来电话,和他约好了今天到上营子镇去淘宝。因此,季凡特地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早点,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候许传尧的到来。 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季凡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时间刚好七点正,这个许传尧还挺守时的。“晚亭,我走了。”他随手拎起放在沙发上密码箱说道。 “季凡,注意点安全。”苏晚亭望着里面装着昨天刚从银行提出的十万块现金的密码箱提醒道。 “晚亭,既然这么不放心,那你陪我一起去好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我还要在家里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就不陪你去了,自己当心点。”苏晚亭向他挥手叮嘱道。 “许少,这辆长城皮卡都快成了你的专车了。”季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道。 “我给了朋友点钱,这车现在已经正式归我了,车虽然破了点,但是正合适跑农村的山道。”许传尧望着坐在身旁的季凡,上身穿着选用新西兰上等胎牛皮面料,采用立体裁剪技术精心裁制而成的黑『色』皮夹克,配上『乳』白『色』高领的澳大利亚羊绒衫,下身同样为黑『色』系的休闲裤,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情。 “老弟,你今天这身打扮显得真帅气。”许传尧忍不住赞叹道。 “就是你这辆车品相差了点。”季凡开玩笑道,“许少,我什么时候能坐上沙漠王、4700之类的越野车呀?” “那这得全靠老弟你鼎力相助了。”许传尧恭维着说道。 “这居然跟我能扯到关系?”季凡反问道。 “淘宝是最快的发财致富捷径,我这次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全凭老弟你给掌眼了。”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许少,你没听说收藏界有一条金玉良言:要想使一个人疯狂,就让他来玩古玩收藏。当心我也让你变得疯狂。” “那好啊,只要能让我发财致富,即使疯狂我也愿意。” “我看你现在就有点执『迷』不悟不可救『药』了。”季凡哈哈大笑说道。 上营子镇位于与龙江市相邻的东光县境内,这是个座落在群山环抱之中的古镇,一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两旁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几家古玩店铺。 古玩店内陈列着竹木牙角各式古玩,其中倒也不乏瓷器,季凡仔细审视却发现这里卖的瓷器不是火气冲天,贼光四溢的现代仿品,就是带有微冲、爆釉、脱彩等瑕疵的民窑出产的粗品,不禁让他大为失望。 一件釉『色』浓艳画工还算精美的产自民国的白地粉彩象耳尊,随口问了下价格,只值两三千块的东西,店主一张口居然要了四万块,季凡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另外一件描金寿字碗,碗上面的描金图案是中国古代的变形“寿”字,底足为红釉定烧人名款,花边碗口,品相还算不错,仔细审视确是清光绪年间的物件,可是价格高得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季凡郁闷地走出店铺,“许少,看来今天咱哥俩恐怕要乘兴而来,空手而归了。” “别急嘛,前面不是还有一间古玩店吗?兴许在那里能有所斩获呢!”许传尧自我安慰道。 两人迈步走进这间古玩店内,季凡在店里环视一圈,也没有见到令人精神振奋眼前为之一亮的物件,他冲着许传尧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老弟先坐下来歇一会儿,我抽支烟提提神,咱们马上往回赶。”许传尧闻听此言立即泄了气,掏出香烟先甩给了店主一根,然后自己叼上一根。 “苏烟?老板的档次不低呀!”店主接过烟看了下牌子满脸堆笑地搭话道,“看两位老板的样子,象是从城里来的吧!” “你果然好眼力,我们是从龙江市特地赶过来的。”许传尧轻轻吐出一个烟圈悠然自得地说道。 “我一瞧你们二位就是有身份的大老板,难道没有见到入眼的东西?”店主面带恭维地问道。 “本来以为你们这能有几件好货『色』,可是实在是令我失望啊!”许传尧回答道。 “两位在我们这儿转了半天,我还没有请教你们到底玩什么?”店主眼里『露』出狡黠之『色』话里有话地说道。 季凡闻听此言心里不由一动,“我们要的是那种品相上好的瓷器,莫非老板你手里有货?” “现货我倒是没有,不过我可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瓷器。”店主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你快说说看,哪里有这样的瓷器?”许传尧急不可耐地说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二位是不是应该拿着点诚意来吧?”店主吞吞吐吐地说道。 许传尧一听这话,立刻明白敢情人家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眼前这位老兄的意图十分明显,这是想索要咨询费啊!这种被人家直接敲竹杠的感觉令他心里感到十分的不爽很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塞给店主,“这下你该说了吧!” “我这个消息绝对是物有所值,你再来三张。”店主盯着许传尧鼓鼓囊囊的钱包说道。 “一个消息就要五百块,我说你小子可真够贪心的。”许传尧有些气愤地说道。 店主接过钱轻轻弹了弹,确定不是假币后动作迅速地塞进包里,这才得意地用手指着大道说道:“两位看见这条道没有,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南走,到了黑龙山脚下有个团山子村,到了团山子你们打听一个叫于明光的人,他家里有件从祖上传下来的黑釉刻花大罐,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黑釉刻花大罐?老板,你这个消息来源准确吗?”季凡持怀疑的态度问道,心想如果真有什么好东西你自己为什么不买呀? “我收了你的好处怎么会骗你呢?实不相瞒,老于头手里的那件瓷器我也曾经想过买下它,可是那老头要价太高,我根本承受不起呀!我想他那件黑釉刻花大罐也只有你们这种财大气粗的城里来的大老板才有实力买下它。”店主辩解道,“天『色』已经不早,到团山子还有段路程,两位今天如果想去的话,我看还是趁早动身才好。” “那就信你一回儿,许少我们走。”季凡说着和许传尧离开了古玩店。许传尧开着车边走边打听,一路停停走走,下午一点钟左右终于来到了团山子村。 于明光家座落在屯中间,汽车刚停在他家门口,早就有腿脚麻利的小孩子跑进院子里大声喊道:“于爷爷,你家来客人啦!” “你就是于大爷吧!我们冒昧来访如有打扰之处,还请你给予原谅”季凡说道。 于明光年近六旬,可能是经常从事农活的缘故,身子骨十分硬朗,见到二人非常客气地说道:“两位屋里请。” 来到屋内,于明光指着桌上摆放的碗筷说道:“我们家正要吃饭,你们正好赶上了,一起吃点吧!” “这不太好吧!”许传尧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吞了下口水说道。 “我们有句土话叫做过门槛吃一碗,只是怕我们农村粗茶淡饭不合两位的胃口。”于明光说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季凡说道。 吃过饭,于明光领着二人来到里屋,他盘坐在火炕上一边低头往烟袋锅里装旱烟,一边随口问道:“不知你两位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啊?” “听说你家有件黑釉刻花大罐,我们想见识一下。”季凡平静地说道。 “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件黑釉刻花大罐而来的啊?”于明光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就拿给你们。” 说着,他出去片刻小心翼翼地捧回一只黑漆漆的瓷罐轻轻地放到火炕上,“这就是那只黑釉刻花大罐。” 这件黑釉刻花卷草纹大罐,形制硕大,浑圆厚重,敞口,短颈,圆腹,深底圈足『露』米白胎,里外通施黑釉,外表三分之二的部分分成两层刻花卷草纹,胎质细腻、坚硬、釉『色』厚重沉稳,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大罐后颈部有一横条青白釉,上书“天龙寺敬奉”五个楷体字,青花发『色』呈青中泛灰,楷书字体规整精工,清秀健俊,典型的清代盛行的馆阁体特征。 这只大罐釉『色』不失厚重,造型古朴,气*潢色都市韵灵动,分明是一只开门到代出自清三代高手的瓷器,只是这种仁庙款倒是非常罕见,令人心生疑虑。 “于大爷,你说这东西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可据我观察它分明是寺庙所用之物啊!”季凡疑『惑』不解地问道。 “小伙子,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件东西的的确确是出自寺庙。”于明光说道,“它原来本是庙里用来盛放灯油的器具。” 第一百一十章 历尽磨难的瓷器 第一百一十章历尽磨难的瓷器 “黑釉瓷器也称乌金釉,东汉时即有黑釉瓷,元、明黑釉瓷传世不多。景德镇御窑厂遗址曾出土明永乐黑釉瓷片,说明永乐时景德镇官窑又恢复了黑釉生产。”闻着辛辣刺鼻的土烟味道,季凡禁不住邹了下眉头,向身旁的许传尧介绍道。 “听你这么说,莫非它是大明年间的东西?”许传尧满脸兴奋地说道。 “许少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清康熙时开始盛行黑釉瓷,其胎质洁白,釉『色』乌黑明亮,多以金彩装饰,这种瓷器外销比例很大。光绪、民国及现代景德镇均有大量仿品传世。这件大罐从胎质、釉『色』、形制等方面来分析,应该是清早期的物件,尤其是罐身的书款,具有典型的清代风格。 收藏大家许之衡先生在《饮流斋说瓷》中曾提到:“瓷皿有款,肇始于宋。这种唐楷书体规范整律,明晰易识,只讲实用『性』而不讲审美『性』,讲究‘方、光、乌’的四平八稳,助长柔媚之风,很有清朝时代特征。”季凡冲着许传尧点头示意可以将它买下来。 经过季凡仔细鉴定,确实是出自清早期的东西,许传尧底气十足地对于明光问道:“于大爷,东西我们已经瞧过了,看上去感觉还行,你老给开价吧!” “这罐子是我家祖上传下来,放在我家也有些年头了,当然错不了。”于明光说道,“你两位要是想买的话,最低这个数。”他冲着许传尧伸出四个手指。 “四万?” “不是四万,是四十万。”于明光在炕沿边敲了敲烟锅里的烟灰摇了摇头说道。 四十万?这次出来淘宝,许传尧带了十多万的现金,可以说是有备而来。饶是他早有准备,听到于明光这个报价也不由吓了一跳,“大爷,你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你看五万块怎么样?”他试探『性』地问道。 “五万块?差的太多了。”于明光不为所动地说道,“头几天,有人找到门来给我十万块我都没卖。” 许传尧听他这口气,连忙把季凡叫到一旁,“老弟,这老头挺难缠啊!我就带了十万块,恐怕不够啊!” “钱不成问题,我这儿还有十万块可以借给你。这东西不错,即使是二十万也值。”季凡给他打气道。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许传尧高兴地拍着季凡肩膀说道:“那我再去试试看。” 许传尧使出水磨功夫,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总算以二十万元成交,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于大爷,你说这大罐原来是庙里用来盛放灯油的器具,它又是怎么到你家里来的?”大罐倒是开门到代的不假,可是这罐上非常罕见的仁庙款不明来历却让季凡感到十分困『惑』。 于明光一脸兴奋地说道:“你问起这罐子的来历,那可有些年头了,这事还得从我爷爷说起。当年我爷爷是个祖居此地的农民,在这黑龙山脚下守着一块菜地,勉强维持生计。 这黑龙山山上有座天龙寺,当时香火鼎盛,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来此处烧香礼佛,寺院内光僧侣就接近百人。这寺院负责做饭的香积厨里有个种菜的和尚名叫清风,因为同样是种菜的缘故,平时和我爷爷很谈得来,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山下坐客,有时也邀请我爷爷到他寺院内菜地观瞧,在一起彼此探讨一下种菜的心得。时间长了以后,他常*潢色常将寺院里吃不完的青菜托我爷爷帮他拿到山下去换些油、盐、粮食之类物品。 到了民国时期,我们这一带匪患不止,民不聊生。东光县城的保安团以维护本地地方治安,登记寺内文物之名,强行将寺院内几百年流传下来的金佛、牙板、名人字画等洗掠一空。接下来几年连年战『乱』不止,再加上总有土匪上山滋扰,天龙寺毁坏严重,大多数和尚去投奔其他寺庙。山上只剩下主持空明大师和清风等几个和尚留守在寺院里维持香火、主持法事。 一天,清风和尚突然深夜来访,他轻声叫开我爷爷家的门,神『色』紧张地说道:“今天山上来了一伙土匪强行霸占了寺院,看来我们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几年来你为寺院出了不少力,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这些空明大师都记在心里呢!他特地让我将这只大罐送给你,也算是了却对你的亏欠之情。”说着他把这只大罐交给了我爷爷,并当场告诉他说,这大罐是山上平时用来装香油的,他是当年为参加五台山开光法会特意定制的器物,一共只做了二十件,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件了。你好好保存着,也算是留下纪念。我爷爷听他言外已有绝别之意,就劝他不要回山上了。可他最后还是谢绝了我爷爷的好意,连夜回到了寺院。 第二天,天龙寺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四起,我爷爷见事情不妙,怕有什么不测,就偷偷将那只大罐埋在了屋后的菜园子里,自已出去躲藏了一阵,等到风声过了,这才回到家里。向别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伙土匪不知从哪里得到小道消息,说天龙寺里有一只大罐,里面装着满满一下子大洋。土匪们为了追查大罐和那一罐子根本就不存在的光洋,对主持空明大师和清风和尚等人是严刑拷打,他们在一无所获后,一气之下竟然放火活活烧死了空明大师和清风和尚等人。 想到这件大罐竟然是天龙寺的僧人用生命换来的,我爷爷对此一直深深自责。直到临终前他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父亲,并再三叮嘱父亲,已经有很多人为保护它付出了生命,因此要等到太平年月才能把它取出来。爷爷去世后,父亲把它从地下取出来,它这才重见天日。这大罐放在我家,就用来盛放鸡蛋。 六十年代时“破四旧、立四新”蔚然成风,一天,我正在山上放羊,母亲哭着找到我说,你快回家看看去,你爸爸被公社红卫兵抓走了。我一听当时来火了,他们凭什么『乱』抓人,我去找他们评理去。可是我却被母亲拉住了,她说人家已经给你爸定了罪名,说他是什么破四旧的绊脚石和封、资、修的卫道士,限咱们家三天之内交出那只大罐。等我赶回家的时候,父亲伤痕累累地躺在炕上泪流满面,他把我叫到跟前压低嗓音对我说,那个大罐让我埋在老地方了,我如果把它交出去,倒是可以保证自己平安,可那样子的话,对不起为了保护它而献出自己生命的天龙寺的僧人。我已经做好了就抓的准备,绝不会连累你们的。 父亲叮嘱我以后的第二天,他果然被关进了牛棚,直到六十年代结束,他才被放出来。这时局势已经平稳了,可他还是阻止我把它从地里挖出来,他说这大罐本来是当大官的寓意,本想保佑你将来当大官的,可是它不但没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好运,相反为了它我们家连招磨难,实在是不祥之物,依我看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将它卖了比较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卖它的原因。” “想不到这小小的瓷罐经历竟如此坎坷。”许传尧感慨万千地说道。 “老弟,你说这大罐能值多少钱?”许传尧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一边开车,一边盘算起了发财经。 “这种仁庙款的瓷器倒是非常少见,我保守估计它至少能值三、四十万。” “去掉二十万的成本,这大罐最少能赚十万块,这一笔可真没赚。”许传尧兴奋地喊道:“老弟,你给老包打个电话,晚上把他约出来,咱们几个在一起好好喝一顿。” “你钱还没拿到手,来不来就先庆祝上了,当心打眼买了件高仿,到时候你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季凡开玩笑地打趣道。 “有你这个鉴定专家掌眼,我还能买假货。”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这只黑釉大罐你打算怎么处理?”季凡问道。 “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我当然听你的了。” “这全品相清三代的瓷器,依我看还是交给拍卖行拍卖好了,这样价格更高些。”季凡想了想说道。 “成,就听你的。” “我朋友马超群就是华信拍卖行的老板,你这件黑釉大罐就委托他们拍卖行好了。” “我全听你的,明天我就到典当行去找你。”许传尧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不许玩赖,咱们必须得喝个痛快。” 回到龙江市,二人拉上老包找了家火锅店一顿海喝,季凡带着醉意尽兴而归。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备受推崇的清三代精瓷 星期一,临近中午时,许传尧如约而至来到典当行,季凡向程汉章打了声招呼,然后和许传尧来到华信拍卖行。此时,事先接到电话的马超群早已等候在办公室,见面简单介绍寒喧后,马超群开口问道:“那件东西带过来了吗?” “许少,把你那件黑釉刻花大罐拿出来,让马经理也开开眼界吧!”季凡说道。 “马经理,请你稍等片刻,我这就下楼去取。”许传尧说完走下楼,不一会儿,捧着大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马经理,请你过目。” “黑釉瓷器这可并不多见,哪个年代的?”马超群仔细观赏了半天问道。 “据我审视应该是清三代的瓷器。”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距今少说也得有两百多年了,我看这东西挺不错。”马超群点头说道。 “求你马总托拍的东西,如果是粗品,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季凡面带笑意说道。 “你小子才几天不见,怎么变得油腔滑调啊!”马超群打趣地说道。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将它交给你们公司托拍了。”许传尧兴奋地说道。 “既然许少是季老弟你介绍来的,我倒是有个好的建议,也不知道许少是否愿意接受。”马超群犹豫了片刻说道。 “马经理有什么好的建议,还请你指点『迷』津。”许传尧带着一脸期待之『色』问道。 “老弟,前一阵子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炒股大户,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你说的是候宝忠吧!”季凡眼前不由浮现出此人白面无须而又有些体态发福的模样来。 “对,就是这个老候,你也知道他这阵子『迷』恋上了瓷器,而且专门收藏那种精致高雅相对完整的瓷器。他曾经不止一次和我打过招呼,如果有品相完美的瓷器拍卖记得通知他,因此我想你这件瓷器与其上拍,不如直接卖给他好了,他这个人在买瓷器这方面,一向出手很大方的。”马超群说道,“我最近炒股时,按照老候的指点,倒是小赚了一笔,始终无以为报,这次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这是好事啊!那麻烦马经理你帮着联系,哪天约个时间大家见个面吧!”许传尧一听还有这样的主,于是非常痛快地答应道。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现在是否有空。”马超群说着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老候,我这有件品相不错的瓷器,你想买的话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越快越好。” 马超群这个略带引诱的电话非常起作用,过了不长时间,候宝忠象被施了魔法似的,令人惊奇地出现在门口,“马经理,我正在证券交易大厅里盯大盘呢,接了电话我开车立马过来了,怎么样还不算晚吧!”他擦着额头的汗水气喘嘘嘘地说道,抬头见到季凡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季先生也在啊!” “候老板你好!”季凡点头回答道。 “老候,这位许少是季先生的朋友,他有件瓷器今天拿来委托行里拍卖,你看看是否有兴趣。” 候宝忠和许传尧打了声招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黑釉大罐,上手仔细审视。 “马经理,你果然够朋友,这件瓷器看起来真的不错。”候宝忠放下大罐满意地说道,“只是不知这是出自何时的瓷器?” “候老板你尽管放心,这只黑釉刻花大罐开门到代,它是出自清三代的瓷器,这绝对错不了。”季凡回答道。 “居然是清三代的,这可是当今古玩收藏界备受推崇的瓷器啊!我相信以季先生的眼光,一定不会看走眼的。”对瓷器有关知识多少有些了解的候宝忠知道,清三代瓷器已成为时下中国艺术品市场上最热门的追捧对象之一,其身影经常出现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成交价屡创新高。 “清三代瓷器为何如此受宠啊?”涉足古玩这行不久,对瓷器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的许传尧好奇地问道。 “所谓清三代瓷器,是指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瓷器系列。中国的制瓷业在经过1000多年的发展,到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时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无论质量、数量都是前代不可比拟*潢色都市的,当时的官窑瓷器代表了当时中国瓷器的最高水平,可以说清三代是中国瓷器的黄金时代。 清三代瓷器的品种繁多,异彩纷呈,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来形容这一鼎盛时期也丝毫不为过。主要有斗彩、五彩、素三彩,而且这些瓷器的烧制水准都很高。此外,康熙朝又创新了珐琅彩、粉彩和釉下三彩等新品种,各种单『色』釉如天蓝、祭蓝、冬青等单『色』釉瓷器也是有增无减;清三代瓷器的器型最为丰富,即有仿古又有创新,尤其是各式装饰『性』瓷器都较元代、明代大为增加。如康熙朝独有的观音瓶、棒锤瓶等。雍正朝的牛头尊、四联瓶、灯笼瓶、如意耳尊等。乾隆朝各类精巧小器如鼻烟壶、鸟食罐、仿象牙等;清三代瓷器的纹饰、内容、手法最为多样,且各朝各有其特点。康熙朝以山水花鸟、人物故事、长篇铭文等最具特『色』;雍正朝的纹饰多偏重图案化,盛行绘桃果、牡丹、玉兰、云龙等;画人物渔耕樵读以男为多,琴棋书画以女为多,纹饰线条纤细柔和。乾隆朝纹饰内容最为繁杂,但均以吉祥如意为主题,纹饰必有寓意,如百禄、百福、百子、福寿等。 众所周知,在封建社会里,等级是十分森严的,作为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他喜好的东西或是所用之物,都是百里挑一或是独一无二的,况且这些物品经历了多次改朝换代、战争和运动,流传至今的已十分不易,有的已凤『毛』麟角,故目前市场上买一件少一件。清三代瓷器的官窑器十分稀少而且价格高,收藏难度较大,但许多清三代民窑瓷器特别是民窑精品其市场价格已经达到了数万元至数十万元的高价位,而且许多藏家“只进不出”,导致“清三代”民窑器物近年来价格上升很快,品相好的最近几年价格已有了数倍甚至十几倍的升值。随着收藏资源的日益减少,收藏群体不断扩大,清三代瓷器价位还将不断提高。” 听了季凡的详尽介绍,使许传尧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这件清三代大罐的珍贵『性』,眼前这个炒股大户既然是个有钱的主,这价格可要好好斟酌一二。 “许少,你开个价吧!”候宝忠眼里带着炙热的眼神问道。 “六十万!”许传尧在季凡告诉他保守价格的基础上足足翻了一倍。 “这价有点太高了,三十万。候宝忠不『露』声『色』地还价道。 以这个价格卖出的话还能净赚十万块,许传尧心中暗喜,脸上却未显出半分得意之『色』,“这清三代的瓷器如今可是买一件少一件啊!它的珍贵之处候老板想必是比我还要清楚。”他现学现卖地说道。 “就算是清三代的瓷器,可它没有底款,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件民窑瓷器中的精品,我再加十万块,四十万买件民窑瓷器,许少,这个价位你该满意了吧!”候宝忠心有不甘地说道。 “没有底足款倒是不假,可是你没见过大罐上面有个仁庙款吗?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这种仁庙款可是非常罕见的,它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我相信它如果上拍的话,肯定非常抢手。”许传尧指着罐身的款识得意地说道。 “季先生,你给说句公道话,这上面的款识真象他说得那么珍贵嘛!”候宝忠问道,见季凡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下定决心说道:“五十万,我只能出这么多了。” “成交。” 谈完价格接下来两人议定马上到银行办理转帐手续,“马经理,你们先聊着,中午我安排你们两位出去吃大餐。”许传尧心情大好之下说道。 中午酒桌上,无意之中谈起这件黑釉刻花大罐只花了二十万,这一进一出就赚了三十万倒让马超群羡慕不已,“看来淘宝的确是获利丰厚,比我这拍卖行的生意可强多了。” “马哥,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象这道酸菜鱼发出的味道啊!”季凡夹了一口酸菜鱼放到嘴里说道。 “好小子,你竟然拐着弯骂我,不行你得陪我喝一杯。”马超群说道。 “好啊!我随时奉陪到底。”季凡端起啤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你下午还要上班,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哪天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马超群悻悻地说道。 吃过饭临别时,许传尧把一个报纸包递给季凡,“这是还你的。” 季凡接过钱一数,里面共计十五捆百元钞票,他不由一愣,“许少,你拿错了吧,我昨天只借给你十万块呀!怎么多出来五捆啊!借十万还给我十五万,你这利息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我这次能赚这么多,都多亏你帮忙,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季凡把多出来的五万塞到他手里,“这钱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收,你要是还把我当作朋友的话,就赶紧拿回去。”说完他转身离去,只剩下许传尧愣在当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蒸霞蔚的香道奇观 这天下班以后,季凡和苏晚亭又一次来到城南老城区,望着董树礼老宅虚掩的大门,季凡心想这次总算是不虚此行。 “请问董老先生在家不?”季凡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沉声问道。 “是谁呀?”一个精神矍烁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两人问道。 “对不起,请恕在下冒昧打扰,想必你就是董树礼老先生吧!”季凡非常客气地问道。 “不错,正是老朽,不知你们两位到此有何贵干?” “我们听程汉章大师介绍,说你老家中存有薰香,因此今天特地前来上门求购。”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程汉章乃风雅之士,他所结识的看来也不是庸俗之辈。”董树礼对谈吐不俗的季凡不由心生好感,“两位请随我到室内一叙。” 走进室内,如深谷幽兰般的香气从几案上一只博山炉镂空的山形中散出,烟气弥漫,呈现出云蒸霞蔚的美丽景象。 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其白如雪的宣纸上墨迹未干,显然董树礼刚才正在作画。书案左上角陈放的一只『色』呈黄『色』形制硕大的笔洗十分醒目,其胎质『色』如鳝鱼腹部散布黄『色』沙子之状,正是有名的鳝鱼黄笔洗,而且瞧这个头,正是民间流传口径最大的那种,季凡面带笑意不无羡慕地问道:“这是大清乾隆年间的鳝鱼黄笔洗吧?” “小伙子眼力不错嘛!这份淡定从容的气度倒与程汉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啊!”董树礼夸奖道。 “程汉章乃家师。” “不愧是神眼程的徒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小伙子贵姓?” “在下季凡,这是我女朋友苏晚亭。” “董老你好!”苏晚亭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 “看董老的样子象是正在绘画,我们没打扰你作画的雅兴吧?”季凡带着歉意说道。 “听季凡你的口气,想必也精通书画之道。” “只是闲瑕时也喜欢在纸上『乱』涂『乱』画,根本谈不上精通。”季凡谦逊地回答道。 “噢,你看我墙上这幅山水扇面如何呀?”董树礼有意考验他的眼力道。 季凡抬头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一幅纸本设『色』山水扇面映入他的眼帘,娴熟的笔墨将群山之中的云雾、森林之中的山房茅舍、小桥之下的潺潺流水,以及山林之外、河流岸边的亭台表现得淋漓尽致。仔细品读此画,可见传统中国山水画的“二十四皴”笔迹明显,点、攒、擢、剔等笔法运用得亦很老道。远处高山有凹凸起伏之形,树以横笔点叶,概括取像,冷眼看去似随心所欲草就而成,细看则章法兼备;近处老树杂木用细笔精勾,树叶、树干圈点分明,婆娑多姿,从中不难看出书法入画的痕迹。在墨『色』的使用上黑、白设『色』得当,既体现了远山的呼唤,又有朦胧的层林尽染之感。在画面的题款上书写着:“伯英仁翁大人教正,丁酉八月时值归自京师风崖,劳乏腕弱,神废不堪,无神细画,仅诗矣。”寥寥数语,足见画家儒家风范。 “这是清末、民国初期的书画家吴大澂的画作,”对于吴大澂此人季凡并不陌生,同治七年中进士的他,步入仕途,先后曾任陕甘学政、河北道、太仆寺卿、左副都御史,并亲自参与了中俄边境的会勘划定,并制作了象征表记的铜柱墨,这种数量稀少的铜柱墨季凡手里就存有一块。 季凡看了一眼满脸赞许之『色』的董树礼接着说道,“纵观整幅扇面,笔精墨妙,构图严谨,骨架分明,蕴籍含蓄,承袭古代国画大家的正统,又兼取文徽明古木远山之法,颇有几分元、明画家之遗风。此画作于丁酉年,即1897年,吴大澂先生时年62年,恰是其书画告诣的巅峰时期,此画堪称吴先生精心之作。” “你的论述十分中肯,吴大澂先生的山水画可以归类于传统水墨型文人画,他既从传统中国画中汲取营养,又力求在传统文化的文脉中得以再生,并注重笔墨表达及文人意趣。他置身于官场,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其画作体现的气息淡定清新隽永之气韵,真乃真文人气脉也,非寻常人可得,我辈实难望其项背也。”董树礼不无谦逊地赞赏道。 “董老的画作可否容我一观。”季凡面带微笑说道。 “还想不悋赐教。” “董老这么说,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季凡说完向书案上的这幅《荷花图》望去,见到这用来作画的宣纸心*潢色都市里不由一震。 精于书法绘画之道的季凡深知对于普通爱好者来说,纸无所谓优劣,但对书画家和藏书家来说,选择历代生产的名贵用纸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因为首先,用来写字作画的纸不能滞涩,也不能太光滑。滞涩者难以推笔,太光滑运笔时笔像马行冰上,难以尽情发挥,两者都直接影响到作品的神气。其次,是纸上所反映出来的墨『色』和彩『色』要黑,亮,鲜,灰暗则差。出现灰暗而不鲜亮,是因为漂白粉用量过多,代替了日光漂白或是用纯碱蒸煮的缘故。宣纸,滑涩适度,吸水吸墨,宜书宜画,在宋、元、明、清古籍善本收藏史上,“纸墨是否精良”多有考究。书画家尤其喜用旧纸,这是因为旧纸的加工工艺道地,纯用人工和天然的原料,发酵时间足,加工过程长,这对纸的质量和保存都有很大的关系;旧纸经过几百年,几十年的存放,表皮上的石灰质和细小砂粒等杂物自然地脱落和风化,纸质变得更加的柔糯,细腻,画上去的彩『色』和墨『色』在纸上也会表现得更好。 与一般意义上的收藏品有所不同,作为文房四宝之一的宣纸,它的收藏不仅体现在藏品自身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上,更反衬出其独特的使用价值上。这种使用价值,随着收藏时间的延长,往往以书法绘画为载体流传于世,因此宣纸虽然有“纸寿千年”的的美誉,但是纯粹以文房清玩的形式收藏至今日的纸品并不多,可以说,传世的宣纸精品往往是在寓藏于用之中得以保存的。 眼前这宣纸虽然弗如南唐后主李煜亲自监制的以“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寇于一时”而名闻天下的“澄心堂”珍品,但是其质白如玉、『色』泽美雅、纹理清晰、文藤精细、墨韵清晰,也算得上纸中难得的精品。 看到这十分精美的纸品,季凡想起自己由于家境贫寒,长期以来一直使用那种纸质粗糙的『毛』边纸习字作画的情景,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董老,你这‘师牛堂’的宣纸,可是彰显珍贵,如今在市场上已达到了每刀十万元的价位,真可谓一纸值千金啊!” “不愧为从事典当的专业人士,这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安徽泾县宣纸厂特地为国画大师李可染专门定制的纸品,我前些年有幸得到几张,一直保留至今。”董树礼心中对季凡的喜爱又多了几分,“季凡你还是来品评一下老朽的拙作。” 季凡面带笑意凝心聚意仔细地审视起这幅《荷花图》,此画画的是荷塘一角:花叶都被狂风吹挤在一起,浮萍亦围聚拢来,在一片混沌甚至有些混『乱』的格局中,荷叶之下,荷梗之后,却有水光浮现,空气流动;花朵是粉『色』的,花瓣已开始凋零脱落;老叶残花之旁,有新叶矗起,野草丛生。深浅红白之中,点线纠结之间,秩序渐次分明。于是拥挤之中有了疏朗,浓黑之中有了淡『荡』,混沌之中有了灵气,生命交替之中有了蓬勃的生机。与右下形成对比的是,在浮萍之上,空着所有,于是水接遥天,益显荷塘的无尽。为观者留下了驰骋想象的无穷空间。 “此画层次虽显繁复却不杂『乱』,采用泼墨焦墨笔法,层层晕染,墨叶红花,随风摇摆,挺拔雄健,颇具巧思。整个画面有动有静,有刚有柔,形神兼顾,洒脱脱俗,气势宏阔,深厚苍劲,凝重幽深,以情抒怀,极富诗意,颇有‘连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境界。” “好一个连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语道出此画的精髓,季凡你既然精通书画之道,我这幅画还未来得及题字,你给上面题字留念如何?”董树礼诚意邀请道。 “董老你这幅画是难得的佳作,我怕自已胡『乱』涂鸦,反倒破坏了这画的意境。”季凡谦逊地说道。 “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的,你就不要过于自谦了。”董树礼说着递给他一只『毛』笔,此笔笔锋长硕饱满,竹制笔管填蓝楷书: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季凡提起笔蘸上浓墨在旁边的废纸上试笔,只感觉笔锋强劲有锋芒,『毛』笔作为中国人民发明的书写和作画的独特用具,依据制作笔头的不同材料,分别有数种名称,通常为羊毫、兔毫、狼毫等,此笔笔锋与以坚劲著称的兔毫笔还要略胜一筹,令季凡颇为惊讶,“董老,此为何笔竟如此刚劲有力。” “鼠须管可否听说过?”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鼠须笔啊!季凡不禁茅塞顿开,鼠须笔又称“鼠须管”或“鼠管”,何为“鼠须笔”?若从字面上看,其笔头似乎是取老鼠的胡须做成,其实不然,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的“鼬鼠”(即黄鼠狼)一节里写道:“其毫与尾可作笔,严冬用之不折,世所谓鼠须、栗尾者是也。 古代书法家和文人中,多喜用此种笔。唐代何延之《兰亭记》说:“右军写《兰亭序》以鼠须笔。”同为唐代的张彦远《书法要录》也写道:“右军写《兰亭序》以鼠须笔。”上述引文中的“右军”正是指晋代书法家王羲之。宋代,苏东坡也是喜爱用鼠须笔书写,他在《题所书宝月塔铭》里写道:“予撰《宝月塔铭》,使澄心堂纸、鼠须笔、李庭珪墨,皆一代之选也。”与“鼠须”相提并论的“栗尾”,也是用鼬鼠的『毛』做成的笔,同样名贵,宋代欧阳修还以鼠须、栗尾笔作“润笔”。 季凡气定神闲提起笔,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挥毫书就,一气呵成,连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几个大字跃然纸上,字体自然还是他最为拿手的脱胎于《好太古碑》法贴似隶似楷的凡体字。 “说的不好,还请董老多多给予斧正。”季凡题完字,掏出鸡血石印章在上面加盖上自己的名号,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此法古拙朴雅,气静神凝,笔意老到,自然生动,如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竟是出自年轻人之手笔。”董树礼对季凡的字是大加赞赏,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书法讲究师承传统古法,你这字似隶似楷,我实不知出自何处?” “此法脱胎于《好太古碑》法贴,是我在《好太古碑》法贴中获得启发,加以改进而胡『乱』书就的。” “你这字与此画珠连壁合,相得益彰,为老朽这幅画增『色』不少啊!”董树礼满意地说道,“你看我这老头子光顾着闲聊,差点把你正经事给忘了。他说着取出倒紫砂壶和细瓷茶具,沏上一壶热茶,给二人倒上一杯,“来你们先喝点茶。” 季凡细品一口这茶香四溢的西湖龙井,饶有兴趣看着董树礼在旁边忙碌着,一张徵作白木束腰的四仙桌上罗列着各种用来品香的香具,一只盈手可握的仿哥窑香炉,『色』呈米黄,胎质精细,釉汁纯净,釉层均匀,器面晶莹光净,曲线柔和自然,器面上遍布黑『色』、米黄『色』浅线相互交织而成的“金丝铁线”开片纹,还有同为瓷质的取火罐、香炭盒、香盒和香渣碟,由整块银打制而成的包浆幽亮的七孔香『插』筒,分别『插』着紫铜竹节款式的香匙、香夹、压灰扇、探针、顶花、灰铲、香帚。闻所未闻各式各样的香具让季凡和苏晚亭看得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玩香品香之人啊!”苏晚亭冲着季凡笑道。 “品香与饮茶、『插』花、下棋博奕、『吟』诗作画等同为一项高雅的艺术,由于它是一项烧钱的休闲,这种蓍侈昂贵的活动,并非人人可为,即使在古代,品香也都是贵族专属的。中国香文化是大自然与人文智慧交融升华的物化体现,它强调‘净心契道,品评审美,励志翰文,调和身心’这四种美德。”董树礼神情愉悦地说道。 “自春秋至汉魏开始初步发展,早在西汉初期汉武帝之前,熏香就已在贵族阶层流行开来。五代的诗人罗隐在诗中曾这样写道:沉水良材食柏珍,博山炉暧玉楼春。怜君亦是无端物,贪作馨香忘却身。到了盛唐,熏香已经很普遍了。进入宋代,由于士大夫崇尚高标准的物质生活,又着力从精神层面倡导和提升,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琴棋书画以及美食、酒、茶等都完成了奠基,呈现出博大雄浑的态势。熏香至此也成了一门艺术,从皇宫内院、文人士大夫阶层扩展到普通老百姓,遍及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唐宋以后的一千年里,由于战『乱』频繁,士大夫的精神生活趋于粗疏萎顿,品香也与诗、词、乐、舞、棋等纯粹的艺术形式一样也日渐式微,这炉幽香传至清末,终于在风雨飘摇中火尽灰冷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六国五味的香料 绿衣捧砚催题卷,《绿『色』xiao说网》伴读书。”听到董树礼对香道历史的详尽介绍,季凡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清代女诗人席佩兰的诗句。 “记得我最早接触熏香还是在十岁左右,那时我家邻居有个书香门第的王教授,他家里有个女孩子与我年龄相仿,我经常到她家里去玩。她家有个熏笼,像农村桌子罩菜用的,它是用竹子编成的,上面有很有小孔,一尺来高,里面放着一个大盘子,盘内一半是水,中间放着博山炉。当时我觉得非常好奇,就打听这是做什么用的,她得意地告诉我说这是熏衣服用的。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她家就会用这熏笼熏一下衣服,我和她在一起玩的时候,从她身上衣袖里会散发出一股幽香,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感觉特别舒服。 长大以后,在古籍中看到古人有关品香方面的记载,才知道原来它不光是有清涤空气的作用,这里面还蕴藏着丰富多彩的香文化。从此,我对玩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十多年前,我住在北京雍和宫附近的时候,雍和宫门口有一条街全部是卖各种香料的,有线香、卧香、盘香、塔香、香粉、香片,当然以檀香居多,沉香很少。当时香的价格土远不是现在这个价位,而且没有假货,可能是因为玩香的人比较少的缘故吧,一点儿都不抢手。当时我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隔三岔五手里一有闲钱,就去买各种香料,一来二去我和这些卖香料的贩子都混得熟络了,于是他们每当有好的香料就特地给我留着,这样积年累月下来,手里倒是积存了不少品质上乘的香料。 这些香买回来后,我就开始自己动手研究,是用火点还是加热熏蒸,那时完全搞不错,身边也没人能够请教,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玩出来的。”董树礼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刚开始玩香的时候,自己没有经验,也不懂得珍惜这些非常难得的香料,为了图痛快过瘾,每次玩香都是一大勺一大勺的点,看着这好香越用越少,这才想起节省,于是又换成了小勺*潢色都市,再后来干脆用牙签往外挑,记得有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来探望时,只见我那硕大的香粉盒子里却只放了一丁点儿的香料,他直取笑我太会节俭了。其实他哪里知道这香料比黄金还要昂贵啊!” “董老,你这烧的是哪里是香,我看分明就是在烧钱啊!”季凡有感而发地说道。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如今这好香是越来越少了,象我手里这些品质上乘的沉香就已经不多见了。”董树礼手里拿着几块沉香木指点道,“沉香其实是一种寄生于乔木的真菌组织,这种会凝结沉香的树种,一般称为风树,属瑞香科,平均生长在高度200-1200公尺的热带丛林或沼泽地带,因木质疏松,并无经济价值。但当它受到昆虫咬伤、细菌侵蚀、雷击或人为砍伐等伤害时,为了进行自我保护,就会发生组织病变或质变,因而分泌一种油脂,这种树脂经过长达百年的水掩土埋,受到温度、湿度、纬度、土壤环境、时间的影响,就会形成品第高下有别的各种沉香。 沉香按结成情况不同分六种:沉香木因年代及自然因素,这种是倒伏经风吹雨淋后,剩余不朽之材,名为“熟结沉香”,其味清醇;而这种则是沉香木倒后埋进土中,受微生物分解腐朽,剩余未朽部份,名为“土沉”,其味厚醇;倒伏后陷埋于沼泽,经生物分解,再从沼泽区捞起者,名为“水沉”,味温醇;活体树经人工砍伐,置地后经白蚁蛀食,所剩余部份,名为“蚁沉”,气味清扬;活树砍伐直接取得沉香者,名为“生结沉香”,味高亢;树龄十年以下,已稍具香气者,名为“白木”,味清香。 目前全世界的沉香产地,以印尼、马来、缅甸、柬埔寨、越南等为主,尤以越南沉香的品质最受青睐。其实越南早就是沉香的重要产地。600年前三宝太监7下西洋,就有5次曾在越南南部最重要的沉香产区占城停留。可是经过千百年的大肆采伐,沉香的产量已逐年减少。目前越南每年土沉净产量不到50公斤;品质每况愈下,价钱却日益昂贵。以中等品相、含土含水、未经处理的土沉为例,一公斤已超过七千美金。由于越南沉香备受买家偏好,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越南商人反而开始到日本等沉香消费地回购,经过处理包装,再高价卖出。天然野生沉香估计在10年、20年内将绝迹。” 正当几人言谈正欢时,黄欣怡打来电话,“董老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季凡和董树礼打了声招呼,来到外面。 “季凡,饭都给你们做好半天了,你和晚亭姐回不回来吃啊?”黄欣怡牢『骚』满腹地埋怨道。 “我们在外面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季凡陪着笑脸回答道,“你如果饿了,和伯父先吃,不用等我们了。” “一共就这几个人,吃饭还要分开吃呀!算了,大不了再等你们一会儿好了。”黄欣怡说道。 “那好,我们抓紧时间尽快往回赶。”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季凡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时,只见董树礼拿起一块沉香木,只见它木质致密,『乳』白带黄,从外形看与一般的白木无异。然后他拿起一把量身定制的大马士革钢刀,在香料上割了一片比指甲略大少许的木片,“这香料的切割也很有学问,顺向、逆向、横向所获得的纹理不同,它所产生的香气也各不相同。”董树礼一边作着介绍,一边将它放进仿哥窑瓷香炉内。香炉内已经铺了用松针和宣纸煅成的灰,埋入一小块点燃的木炭,董树礼挟起香料覆盖于木炭之上,然后再用灰轻轻压出放『射』状花纹的小山。 “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品香了。”神情专注的董树礼松了口气说道,季凡按照他的指点,右手紧紧握住香炉的上部,左手虚拢成蒙古包状,盖住香炉大半出口,慢慢移至鼻下,再深深吸入,只觉一股幽然清雅的檀香迅速沁入肺腑直冲大脑。 “香道中有“六国五味”之说,六国是指六个产香之地,因以地名来命名香木,故此六名也是香木之名,是为伽罗、真南蛮、真那贺、佐曾罗、寸门多罗;而五味分别指辛、甘、檀辛、酸、苦。品香之道,香不在多,心诚则灵。一炉香,一缕烟,既可静思,又能洞察梵烟缥缈。凝神静观缕缕清烟,或笔直冉冉而上,或迂回缭绕而行;时而旺炽澎湃如坠五里雾中;时而形单孤拔如绝壁卓然静逸。潜心摄受入鼻根之香气,或馥郁、或清新、或雅致、或醇厚。用鼻子去闻,用心去感受,体味这美妙神奇的香气之旅足慰平生。”董树礼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今天能当年聆听董老的品香之道,实在使晚辈受益菲浅,时候已不早,改日再来登门讨教。”季凡起身向董树礼告辞道。 “季凡,我记得你今天是特地来买香料的,怎么能让你这么空手而归呢!个人家居室最好是选用沉香木、檀香木等天然香料,而且必须质料、制作俱佳;外观上表面匀称,未染『色』;拿取时不掉香粉、不霑手;点燃后产生的香味清雅耐闻、宁神开窍;不刺眼、不刺鼻;香味的渗透力及持久『性』强;不含任何化学物品,有益健康者。用好香不但身子健康,心思也容易寂静,千万不要用那些过于浓郁、用花粉制作的香,更不宜用化学香精制成的香,以后你如果想买香料,只管来找我。”董树礼说着起身取出一块沉香木递给季凡,“这块沉香木足有一公斤重,是我十年之前花五千块买来的,既然你也喜欢品香,那我只好残痛割爱,按原价均给你好了。” “这可万万使不得。”季凡知道如今的香料由于产量日趋减少,导致它的价格飞涨,十年前买的香料放到现在,价格翻了不止几倍,由于再三推辞道。 “你我相识即是有缘,我和你一见如故甚为投机,你就不要再谦让了,快拿去吧!”董树礼诚恳地说道。 “那谢谢董老了。”季凡感激之下,取出五千块放在桌子上,转身刚要离去,却被董树礼喊住了,“这小块东莞女儿香你也拿去吧!” “东莞女儿香?”季凡望着这块只有粗细长度宛若自己小拇指『色』呈深紫的香料疑『惑』不解地问道。 “据说很久以前,广东省东莞县盛产一种香料,它是由一种名叫古蜜香树的『液』汁凝结而起,有的像松香,有的像檀香木,可作为许多香料制品的原料。这种香的上等品,价格十分昂贵,几乎和黄金等值,最名贵的就叫‘东莞女儿香’,它是由当地『妇』女在沙土山田中把古蜜香树的树根凿出来,从里面拣出最好的树根贮存起来作为私蓄,然后卖给外来的香贩。到了清朝时,因皇宫需要大量这样的香,而这种香的产量又极其有限,朝廷曾派出‘来香专吏’到东莞索要,还使用严刑『逼』迫香农,实在无法忍受的香农,于是无奈之下纵火烧掉香树,携妻带子逃往外地,这种香从此就绝迹了,我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么一小块。”董树礼说道。 “董老,请你还是把它收回吧,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季凡听董树礼介绍它的典故说道。 “老朽此生别无他好,惟喜品香之道。我知道你们典当行,每天接触的人比较多,你如有心就帮我留意一些香具,也算是作为回报吧1”董树礼含笑说道。 季凡见盛情难却只好选择收下,临别时向董老索要了电话,这才在沉沉夜『色』中开车离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画蛇添足的书款 什么?这么一块破木片竟花了五千块,你是不是钱多烧的啊!”黄欣怡望着季凡摆放在餐桌上的沉香木香料使劲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错,确实是烧的,不是烧的是它,却不是我。”季凡品尝了一口回锅肉忍不住夸奖道,“嗯,欣怡你最近厨艺倒是大有长进。” “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人家每天烧饭这么辛苦。”黄欣怡不无幽怨地说道。 “欣怡你也别牢『骚』满腹,看在你为我们烧得这一手好菜的份上,大不了我免了你房租好了。”季凡故意板着脸说道。 “你……”黄欣怡当时被气得哑口无言,旁边苏晚亭父女见此情景不由哈哈大笑, “欣怡,以后我下班回来陪你一起烧饭好不好!”听到苏晚亭的话,黄欣怡怨气顿消,轻轻点了点头。 吃过饭二女抢着去洗碗,季凡看着黄欣怡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由暗自好笑,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 “伯父,季凡你们吃水果。”黄欣怡面带笑容端着一盘还带着水珠的葡萄送到二人面前,季凡望着她略带诡异的笑容,随手摘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欣怡你也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快直说吧!” “啊,我怎么知道我有事要求你帮忙?”黄欣怡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和系里的十几个同学约好了,准备下周日到效外的龙潭山去采风,我知道你在龙江市朋友多,想请你帮忙找个中巴,给我们出趟车。” “行,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季凡痛快地答应道,“走,咱们上楼上品香去。” 众人带着一脸好奇尾随着他来到楼上的书房,书房的空间非常不大,却收拾得非常整洁,墙上挂着那幅季凡即兴而作的山水画,板台上摆放着祭红釉梅瓶,无不透漏着主人高雅不俗的品位。季凡关好门,煞有介事地学着董树礼的模样,用从苏晚亭那里临时讨来的眉笔刀去削那块沉香木。 眉笔刀不太锋利,用起来也不太顺手,季凡琢磨着哪天去买把象样的刀,“季凡,你行不行啊,当心别削着你手。”黄欣怡看见他非常别扭的样子,趁机调皮地起哄道。 “小丫头,竟敢小看我。”季凡把手指甲大小的沉香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博山炉内点燃木,盖好炉焰,缕缕香烟通过炉焰上的镂孔四处飘散,馨香扑鼻。 望着这云蒸霞蔚的奇妙景象,黄欣怡不由惊叹道;“这景象真神奇,味道也沁人心脾。季凡我有个好建议,这东西提神醒脑,你看大家白天在单位和学校紧张忙碌了一天,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点这个香料让大家过过瘾啊?” “你倒说得轻松,这哪里烧香,这分明是在烧钱呢!你还是饶了我吧!”季凡象防贼似的把那块香料紧紧握在手中,不无夸张地说道,“我是看好了,这香料绝对不能落在你手,要不然两天半就得给我造光。” 时间过得真快,周云龙这段时间经过在医院的治疗,身子虽然没有康复如初,但是病情已经基本稳定。老爷子嫌呆在医院没有自已自家方便,一直张罗着要回家静养,季凡得知此事,下班后直接来到医院,先是帮着老人办理完出院手续,然后开车把二位老两口送回了大黑山镇,季凡谢绝了老人提出在家里吃晚饭的请求,跟他们道别后开车离去。 “老伴啊,我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这孩子。”周云龙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动情地说道:“这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因此我决定哪天找个机会把他约到咱家,将咱家的那副玉围棋低价卖给他。” “老头子,那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是你的命根子啊!你真的舍得卖给他,不会是一时冲动吧?”老太太深信这件围棋陪伴老头子多年,是他无比心爱之物,于是她难以*潢色都市置信地问道。 “这件事我考虑很长时间了,你就不必再劝说了。”周云龙态度坚定地说道。 这天上午,季凡正在楼上财务室整理这个月的账目时,马超群打来电话,“老弟,你有麻烦了。” 季凡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心里顿时一惊,“马哥,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上次你介绍的许少卖给候大户的那件出问题了,人家现在已经找到我这里来,要向你俩讨个说法。” 原来是为了黑釉瓷罐而来,听到这里他心里平静了许多,这件瓷器是他亲自掌眼,绝对是开门到代清三代的东西,却又怎么会出问题了,“老候是怎么说的?” “头几天他有个朋友看了那件黑釉瓷罐后,怀疑它象是赝品。刚开始老候也不信,于是又拿着那黑釉瓷罐去请教了龙江市收藏界几位小有名气的人鉴定,这些人倒没直说东西是假的,只说瓷罐上面的仁庙款从未见过,有点看不懂。老候一听当时就急了,于是领着人拿着那件黑釉瓷罐上我公司来了。” “马哥,你让老候稍等会儿,我这就联系许少。”季凡结束通话后,又给许传尧打了过去,还好许传尧也在市里没出远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于是季凡简单和他聊了几句,通知他马上赶往拍卖行。 “老弟,你这么急着把我找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在华信拍卖行门口,许传尧见到季凡劈头问道。 “你卖给候大户的那件黑釉瓷罐出了点『插』曲,人家认为它有点『毛』病。”季凡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弟,你的眼力我是十分清楚的,它可是由你掌眼的,怎么会有『毛』病呢?” “我有失足,马有失蹄。也兴许是我打眼了呢!”季凡开玩笑地说道。 “老弟,你可别吓唬我呀!”许传尧闻听此言,吓得面如死灰。 “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事,由我担着呢!”季凡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马超群的办公室内,候宝忠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他身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翘着二郎腿,满脸高傲的神情,马超群满面愁容地坐在板椅上,空气凝重而又沉闷。 “候老板的火气好大呀!”季凡说道,马超群见到二人如盼来救星,他面『露』喜『色』地说道,“两位快请坐。” “老弟,你可真不够朋友,竟然拿了一件高仿品来糊弄我。”候宝忠脸『色』铁青地责备道。 “候老板从哪里看出这件瓷器是赝品。”季凡指着放在茶几上的黑釉瓷罐反问道。 “这是我朋友李教授说的,老李,你仔细给他说说看。”候宝忠对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 季凡白了这个一瓶不满半瓶晃的二百五一眼,“李教授,请恕在下学识浅薄,你对这件瓷器有何高论还请予以明示。” 这个李教授倒是派头十足,他装模作样地站起身,先是下意识地用手扶了扶眼镜,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黑釉刻花瓷罐虽然釉『色』、形制、纹饰等各方面都仿制得非常完美,堪称惟妙惟肖,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它永远也成不了真的,正所谓百密难逃一疏,这瓷罐罐身的仁庙款却是十足的败笔,我从事古玩收藏多年,各种瓷器也见过无数,却从没有见过居然有仁庙款识的。从这种画蛇添足的书款我就可以判定,它绝对是近年来景德镇臆造的高仿品无疑。” “李教授,你没见过这种书款就认为它是假的,这是不是有点武断了吧!难道你不会弄错吗?”这个李教授虽然十分令人生厌,但是做人也不能太过份,季凡不想让他太过难堪,于是委婉地说道。 “我玩瓷多年,这个眼力还是有的,无论你怎么辩解,这东西就是假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李教授以为季凡有些胆怯,于是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年轻人,打眼是谁也避免不了的。看走眼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不承认错误,一错到底这才是最可怕的。” 季凡听到李教授如此说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对于这种又臭又硬对瓷器方面的知识却又是一知半解之人,说要彻底让他服气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开窍。 第一百一十五 意料之中的鉴定结果 宫博物院?李教授和候宝忠听见季凡居然要找故宫博来鉴定这件黑瓷罐时,禁不住面面相觑,不由大吃一惊。 “你们两位可能还不知道吧,前一阵子先是在我们行里托拍,后来又被故宫博物院收购的那块柴窑碎瓷就是出自这位兄弟之手。”马超群瞧着明显有些走神发愣的两人说道。 柴窑碎瓷拍卖这件事在龙江市闹得沸沸扬扬,两人早有耳闻,当听到柴窑碎瓷名字时,他们眼里不免绽放出异样的神采。望着季凡平静恬淡的神情,李教授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难道说自已今天真的看走眼了。 正当李教授胡思乱想之际,季凡已经联系上了孙明学院长,在得知孙院长此时正当院里的消息后,季凡直截了当地提起请他老人家帮忙鉴定一件瓷器,孙院长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把这件黑瓷罐的照片用传真机发了过去,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大家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室内显得异常寂静。 随着一阵高跟鞋踏上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由远而近,漂亮的女秘书手里拿着传真纸走进室内,“马经理,故宫博物院刚刚发过来的传真。” “快拿给我看看。”马超群急切地说道,其余众人也不约而同地围聚在他身边,“马经理,你快说到底是什么鉴定结果?”候宝忠扯着尖锐的嗓音问道。 “恭喜你候老板,东西是真的,你拿去自己看去吧!”马超群把传真纸递给他,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这可是故宫博物院孙院长亲自鉴定的结果。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季凡面沉似水地站在一旁,对于这个结果他丝毫不感到意外,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余光扫视之下,他瞧见那个刚才还牛气十足的李教授搭拉着脑袋,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经理室。 “黑刻花大罐,形制硕大,色自然,纹饰精美,为康熙年间民窑出产地精品,其罐身的书款系非常罕见的仁庙款。尤显珍贵,保守市场价格为四十万。”候宝忠看着这令人欣喜的鉴定结果,咧开嘴笑了,“老弟,真是对不住,差点冤枉你了,这事要怪那个不懂装懂的李教授。哎,李教授呢?” “候老板你别找了,人早都走远了。”季凡说道。 “我是有眼不识香相玉,千错万错都是哥哥我的错。老弟你得给我个机会,中午我在粤府楼摆一桌。再当面向你陪罪你看如何呀?”候宝忠握着季凡的手说道。 “对于古玩收藏这行来说,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打眼,候老板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花了几十万却被人告诉是假货,换作是谁都得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季凡大度地说道。 “老弟胸怀宽广,真是令人佩服之至。”候宝忠说道。 “事情真相已经弄清楚了,你们二位这话也唠开了,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依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季老弟下午还要上班。咱们还是就近找个干净的饭店好了。”马超群微笑着说道。 马超群领着众人来到附近地一家“湘西苗家”饭店,“别看这家店小,可是菜的味道却具风味。”屋檐下高高悬挂着的一串串红彤彤的辣椒分外醒目,门口挂着一串串的大小葫芦。圆肚皮的酒坛子码得老高,上面红纸黑字,写着猕猴桃、桂花、杞、苞谷、女儿红、烧刀子……五谷杂粮、水果花草。 “这店里72度的烧刀子可是很有特色。一会儿大家品尝品尝,你喝上一口这酒,就象小刀子一下从喉咙划到胃里,连闻一下,都有点飘飘欲仙。”马超群极力推荐道。 “72度!这哪里是喝酒,我看分明是用酒精消毒肠胃啊传颇有些酒量,也不禁邹了下眉头。 “哎,许少,喝酒就要喝高度数酒,这样才过瘾。”候宝忠显然也是个好喝酒的主,闻着扑鼻的酒香他神情为之一振,大声说道。 “欢迎大家光临本店,请各位里面请。”身上穿着苗族服饰,头上戴着银光闪亮样式繁复银饰,皮肤略显漆黑的苗家女上前热情地招呼道。 店内采用粗犷豪放地苗家居室风格,豁然一间仓库似的大屋,房高四米,满满一屋子地人,齐刷刷坐在六十厘米高的小矮桌旁吃饭。看上去,所有人如同压缩在了地面上,任凭中间 高的空间荒废着。 “我感觉象是又回到人民公社吃大食堂时代。”候宝忠望着略显空旷的头顶兴致勃勃地说道。 由于马超群以前曾经来过这里,点菜的重任自然落在他头上,他轻车熟路地点了“血鸭”、“牛杆菌炒腊肉”“酸汤鱼”等颇具苗家特色的招牌菜,没多久菜就上来了,粗瓷大盘里盛得满满的。 血,是餐厅自己用新鲜鸭血和糯米混合蒸熟制出制作的,血鸭是把鸭肉和肥猪肉、花椒、植物油一起爆炒,加上佐料大火炖熟之后,再加入大红椒切片和血一起小煮。上桌时,鸭子香气四溢,鸭肉浓辣鲜香,血清香软糯。 — 酸汤鱼的做法也别具一格,苗家嗜酸,酸亦取材多样,有番茄酸、辣椒酸、清酸、米汤酸之别,各有特色,湘西苗家则用米汤为原料的白酸汤。以在酸汤里泡过地酸白菜为引子,煮出的鲇鱼豆腐异常鲜美。鲇鱼刺少多肉,鱼皮光滑鱼脂丰厚,在微微的酸汤的提携之下,竟有些生花妙境之感。酸菜肉质又厚又脆,翻滚多时之后,吸满鱼汤鲜味,入口浓香酸脆。 这酸辣香浓地特色风味,再配以72度的烧刀子,几个人淋漓,大快朵颐。候宝忠作为东道,更是频频举杯极力劝酒,季凡推脱下午还要上班,只是喝了点桂花酒在旁边陪着,烧刀子散发出的浓烈酒气,即使没有喝到嘴里,也令人产生一种熏熏然地感觉,看着众人愈发红润的面宠,季凡暗自庆幸自己颇有先见之明。这顿饭吃得是宾主言欢,大家尽兴而归。 看到季凡脸色有些微红地回到拍卖行里,“你小子又去上哪喝酒去了?”程汉章随口问道。 “我帮着朋友办事,中午人家安排我们几个人吃苗家菜去了。”季凡据实说道。 “苗家菜?我怎么没听说过龙江市还有这种风味的菜系,是新开的菜馆吧?”精于美食之道的程汉章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季凡,这苗家菜的菜品味道如何呀?” “师父,苗家菜酸辣香浓,别具特色,这个菜馆就在公司附近,我看这样好了,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去那品尝品尝如何呀?”季凡说道。 “好啊!”左思思听到季凡请客吃饭,兴奋地拍着手说道。 下班以后,季凡和苏晚亭兴致冲冲地来到龙江大厦选购刀具,在刀具专柜前,本来只是想买切割香料刀具的季凡,却一眼就相中了刀壳上带着白十字标识的瑞士军刀。瑞士军刀从严格意义来说,已经不是刀了,它简直成了成年人的高级玩具,它是某些人精神膜拜的图腾,多少人为之沉醉。作为男人的季凡同样也喜欢上这种象征男人品位的粗犷而又不失精致的瑞士军刀,挑选了维氏牌子的军刀,季凡二人刷完卡正要转身离去时,韩笑石与一个十分性感的女子相携从对面走来,他身着紫色休闲装,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 “这不是小师弟吗?别来无恙啊!咦,晚亭你也在呀!”韩笑石装着非常惊讶的样子说道,“听说苏总前一阵子身体欠佳,我忙于公司的事务,一直没去前往探望,他老人家最近身体还好吧!” “看来韩总也是个有心之人,我父亲如今身体已经康复如初,倒是劳韩总费心挂念了。”苏晚亭望着眼前这个差点让自己失去父亲的仇人,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不卑不慷地说道。 “听到苏总身体已无大碍的消息,这我就放心了。如今西效开发项目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它将会以崭新的风貌呈现在龙江市全体市民面前。”韩笑石哈哈大笑,然后无比嚣张地接着说道:“晚亭你替我给苏总捎个话,就说我这个曾经商界的故人还时刻掂念他老人家,西郊开发项目他是奠基之人,等到项目峻工之日,我一定请他老人家莅临现场,进行品评指导。”韩笑石说完带着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总有一天,我要把父亲失去的东西,全部从你手中夺回来。”苏晚亭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流露出坚毅的目光说道。 “晚亭,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来完成这个宿愿。”季凡紧紧握着她的双手说道 停更通知 由于秋雨今天临时被安排公出,无法更新,特此请假一天,明天恢复正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金品典当师》停更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镶玉修复古籍法 期天,季凡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文帝庙街开始他的冷风萧瑟的恶劣天气却依然抵挡不住人们淘宝的热情,季凡来到一个卖瓷器的地摊前,一件棒槌瓶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只康熙款的青花山水“棒槌瓶”,撇口,短颈,平肩微折,方形长腹,腹部略为上宽下窄,方形宽足,凹底施,青翠而不失华丽的青花发色让整个画面笼罩在云雾缭绕之中,一位老人和一个孩子在这样透明的山水间行走,他们或许累了,或许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即而促膝而坐。微风吹拂着树木婆娑起舞,有一丝凉意,老人伸手叫孩子靠到他身边来,孩子也向慈祥的爷爷伸出了手臂。 棒槌瓶是形似木棒槌的一种瓶式,清康熙朝始创,多为景德镇民窑烧制。品种有青花、五彩、洒蓝描金、五彩开光等。棒槌瓶又分圆、方、软三种,眼前的这种方形棒槌瓶又称方瓶,虽然是康熙款识,然而季凡仔细审视之下,却发现它胎体较为厚重,口边较薄且不规整,青花虽青翠、艳丽,但漂浮感太强,显然是出自民国的的瓷器。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季凡随口问了下价格。 “十万块。”一脸奸诈之色的老板拉着长脸沉声回答道,看来他是把这件棒槌瓶当作康熙年间产的瓷器了。 这件青花人物棒槌瓶绘画工艺精湛,造型隽秀清丽。幽雅大方,曲线玲珑,倒不失为一件民国瓷器精品,只是由于这种棒槌瓶产量颇高,较为常见,价格在二、三千块左右比较合理。季凡见这价格高得离谱,于是摇了摇头将它放出原处。 古玩市场里卖什么的都有,一处旧书摊上摆放地各种旧书吸引了季凡的注意力,于是停下来蹲下身驻足观瞧。偶然间在这堆旧书堆里发现了一册《陶斋吉金录》,此书为线装古籍,纸张泛黄似金,有些已经卷边。季凡轻轻翻动之下,见到那些糟朽不堪已经走形的书页,他不禁邹了邹眉头。这册书虽然过于破旧,甚至随时有散架的可能,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季凡眼前为之一亮,这册书是出自清代的刻本,里面各种铜镜的拓片和介绍,使他有登临泰山之感。不由为古代铜镜的精美纹饰所叹服。 季凡在这堆旧书里一阵翻拣,又找到了另外七册,加在一起正好凑成了一套。这套《陶斋吉金录》可称得上不可多得的淘宝工具书。只是品相实在是太差了。这书如此残破不堪拿回去想完整地阅读它都成一大问题,季凡望着它不免有些挠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先买到手,然后再想办法吧! 季凡在这堆书摊里又胡乱挑选了几本,然后捧着高高地一叠书来到摊主面前。“老板,别用功了。” 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正埋头苦读的老板听到他的喊道,这才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见他居然挑了十多本书,脸上不禁露出喜悦地笑容,“兄弟,真没少买啊!让我给你算算这些书合多少钱。” “老板,你这的书倒是不少,只是可惜品相实在太差了。” “兄弟,看你也是个喜欢啃书本的,想必应该清楚古旧书这东西不像其它古玩,尤其是那种线装古籍实在是难以保存,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高不说,年头久了它自然而然就变得糟朽脆化了。”摊主显得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过它也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与其它如瓷器、字画等古玩赝品众多相比,这古籍绝对没有仿造的。兄弟你可以打听打听,这条街上唯一没有假货的摊位就只有我这一家。”摊主洋洋自得地说道,“你别小看这些书,有的现在都已经见不到了,这十五本书,每本书算你二十块,共计三百块。” “书是好书,可是老板你看它这么破了,我拿回去能不能看都成问题,二百好了。”季凡讨价还价道。 “我一大清早到现在还没开张呢,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讨个好口彩,二百八十块怎么样?” “那好吧!”季凡装做很不情愿地样子付给他二百八十块,手里拎着这么多古籍也没法再淘宝了,于是他径直来到了天星阁。 “老弟,收获不小啊!今天又淘到什么宝了,拿出来让大哥我也开开眼界。”陈子奇刚 一个客人,望着季凡手里拎着地方便袋不无好奇地问 “哪来这么多宝可淘啊!不过是买了几本旧书而已。”季凡回答道。 “这书可有点年头了,还是线装刻本啊!”陈子奇随手拿起一本翻阅起来,“不过品相倒是差了许多。” “陈哥,这书都快散架了,你手下留情轻点翻啊!”季凡站在旁边心疼地说道。 “看把你吓的,脸都变色了。”陈子奇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手上有轻重,不会弄坏你的宝贝书地。” “嘿嘿,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这书过于残破啊!”季凡讪讪地笑着说道,“陈哥,你知道哪里有修复古书的吗?” “这条街上倒是有个不大的小店,他家是专门从事古籍修复,祖传的手艺相当不错,你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吧!”陈子奇说道。 季凡按照陈子奇的指点来到了这家复古记店铺,小店门脸不大,一个文质彬彬地中年人正坐在桌前忙碌着,在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正待修复的棋谱,泛黄地纸张颜色毋庸质疑地昭示着它的年纪。棋谱的旁边散乱地堆放着各种纸张,以及裁纸刀、尺子、浆糊和一些季凡根本叫不出名字和用途的工具,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透着一种内在的井井有条,似乎想要什么东西,一伸手就尽在掌握之中。 “你就是余国同师傅吧?”季凡上前问道。 全神贯注的中年人闻声抬起头,望了一眼季凡手里拿着的古籍,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带着歉意地说道:“我就是,这里实在太乱了,你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说着他起身给季凡搬了把椅子,“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来修复古籍的吧?” “是啊,余师傅你这里修复书籍的工具可真不少啊!” “古籍的修复这里面可是大有学问,绝不仅仅是你想象用浆糊粘贴那么简单。不同年代、不同损毁程度,乃至不同纸张和印刷方式的书籍都有不同的修复方法。就拿最简单的浆糊粘接来说吧,用浆糊粘接书,其黏稠度也不能一概而论,而是要依纸而定,否定的话很容易造成书页走形、卷边。粘接也不是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越牢固越好,因为过稠的浆糊会让附着在上面的已经很脆的书页板结,甚至开裂。” “余师傅,你给看看我这几本书是否修复?”季凡递上那几本书。 “你这几部书可以采取金镶玉的修复方法。”余国同接过书仔细地翻看了以后说道。 “什么是金镶玉修复法呀?”季凡对这个名词感到非常新鲜,于是疑惑不解地问道。 “干我们修复古籍这行,每拿到一部需要修复的古书籍,都会非常小心地斟酌着适当合适的修复方法。如果书的四边适中,有一定的空间,我们往往会在书页中间加一层棉质的衬纸,就像一个支架一样把它撑起来,然后再把书页裁齐,用砂纸打磨光滑。而如果留下的空间不大,为了不损伤到书的印刷内容,我们往往就会采取金镶玉的修复方法。”说着,余国同随手拿起放在桌上正准备修复的棋谱,“你看这是旧纸,旧纸泛黄似金,而新纸则色白如玉,如果把旧书的纸页用新纸加边,不就成了金镶玉吗?古语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用金镶玉的办法来修复一部内涵丰富的古书籍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余国同的介绍让季凡大开眼界,把这几本《陶斋吉金录》交给了余国同,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小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德化窑瓷塑罗汉佛像 周以后的清晨,季凡一边开着从马超群公司借来的依对坐在身旁的黄欣怡说道,“我今天全程陪同,都成了黄大小姐的专职司机和免费导游了。” “嘻嘻,我补充一点,还有临时男朋友。” 季凡看见她神色自如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昨晚的情景。吃过晚饭,他正独自一人呆在卧室里上网,黄欣怡忽然神秘兮兮地溜进房内,略带羞涩地对他说道:“季凡,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咦,今天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我们黄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 “人家想请你明天临时当一天我男朋友。”黄欣怡低着头小声说道。 “男朋友?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季凡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同学,最近一直在追我,可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烦死人了。” “所以你想让我装成你的男朋友,好让他知难而退对吧?” “对对,只是逢场作戏,就一天时间而已,算我求你还不行吗?”黄欣怡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道。 “佛主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我们黄大小姐的终身幸福,我只好牺牲一回了。” 季凡开着车来到了路旁的一家超市,“不是说好了到学校去接我同学吗?你怎么停在这里了?”黄欣怡疑惑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爬山可是要消耗大量体力地。咱们先去补充点给养,做到有备无患。这次活动既然是由你发起的,如果连后勤保障工作都做不好,我这个男朋友脸上也无光啊!”季凡笑着说道。 “嗯,还是你考虑周到。”黄欣怡眼里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来到龙江大学时,美术系的十几名同学早已等候在那里,黄欣怡指着季凡落落大方对同学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季凡,他今天特地抽空陪咱们一起上当游玩。” “欣怡,你的护花使者好有气质啊!”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生不无兴奋地追问道。“快快从实招来,你们两个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啦?” “唉,人家小两口早就住到一块去了。”黄欣怡的室友赵雪白了她一眼说道:“就在紫光花园别墅,三百多平的大房子。” 季凡冷眼旁观,他暗中留意到人群中一个长得有些文弱秀气的男生脸色煞白,满脸郁闷之色,看来此人就是黄欣怡的追求者。他面带笑容装做不经意地样子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先上车吧!” 龙潭山座落在龙江市郊三十公里处,季凡将车停放在山脚下,然后和众人有说有笑地踏着一百零八级排马石梯拾阶而上。直抵山门,山门两边矗立着一对吼天巨石狮,咆哮欲动。鬼斧神工。山门旁一副“青龙藏寒潭,绿树掩玉阁”的联,恣肆飞动、浑厚华滋的笔意引来众人一顿评论。 沿着曲折的山路走了接近两个小时,大家原有的兴致已渐渐被疲惫所冲散,脚下的步阀也渐缓,善解人意的季凡主动替几个女生担负起背包的重任,然后指着主峰向大家打趣地说道:“大家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主峰了。孔夫子曾经说过,登泰山而小天下,今天我们登龙潭山而小龙江,咱们比试一下看谁再先冲上主峰。”众人受到他的鼓舞,此时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于是鼓足余勇,奋力向山上爬去。 “大家快来看,前面就是云光寺了,同学们加油啊!”一个走在最前面地同学不无兴奋地大声喊道。迎面是一座山门,山门扁额上书斗筐大字:云光寺。 大家冲上了山门高兴得欢呼雀跃。站在山门前。向远处的山下眺望,古井不波的平阳湖如一条银练从龙江市穿流而过。 进入山门。庭院宽阔,殿堂端正,雕梁画柱,金碧辉煌,正殿香炉高矗,观音供奉,造型别致,寺院内地建筑以石雕、木刻为主,均采用坚硬的石材和上等优质木材,重重院落,层层楼阁,厢房曲折相连,错落有致,高檐翘飞,恢宏气派,庄重典雅,可谓匠心独具,巧夺天工。 当然最吸引大家的还是墙壁上刻的古代书画、碑刻诗赋,季凡信步来到一座亭台前,见亭台内亦有幅联,此 锋运笔,藏头护尾不露锋芒,线条挺劲工整,圆转流寓有粗细变化,直如玉箸,转如曲铁,骨力内含。其线多取弧形,或卷或舒,向背相宜,婀娜多姿,静中寓动,实乃小篆上乘之作。季凡醉心于这幅联,禁不住张口吟诵起来:“万簌无声心自息,一身非我物同春。” “阿弥陀佛,小施主能识得此幅联,想必是饱满诗书之士,倒是让老佩服之至。”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袍相貌清奇颌下留着几缕长须的僧人双手合十说道。 “大师,在下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季凡恭敬地还礼道。 “老衲乃本院住持无尘,敢问小施主贵姓?” “在下季凡,无尘大师你好!” “小施主既然能识出这少有人书的小篆,可否道出这幅字的奥妙所在?”无尘脸上带着欣慰地笑容问道。 “此幅联结体端正方整,固字赋形,疏密有致而凝重平稳,章法上对称整齐,布白和谐,格调高迈隽永,呈现出一种气息清和典雅的平静含蓄之美。” “小施主字字珠玑,深得此中三味。”无尘大师满意地说道,“外面天气寒冷,小施主不如随我到室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如何?” “如此甚好,只怕打扰大师清修了。” “无妨,小施主请随我来。”季凡跟着无尘大师在寺内一阵穿行,来到一个僻静的禅房内,房内非常整洁,打扫得一尘不染。“这就是平时清修之所,小施主请随便坐。”无尘大师说道。 墙上挂着一幅立轴上书:名山乏侣,不解壁上芒鞋。好景无诗,虚怀裹中锦字。无尘拿出茶具正准备沏茶,见季凡正注目观瞧忙解释道,“那是我年轻时所书,锋芒毕露倒是让小施主见笑了。” 此时贴墙摆放在桌上的一尊罗汉像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他出于好奇,于是走上前仔细审视起来,这是一尊瓷塑的罗汉立像,胎体厚重,洁白坚细,通体施乳白色,色泽莹润如玉。罗汉光头大耳,笑容可掬,袒胸露腹,脚踏浪花,眯双眼,口微开,面相丰满,显露出喜笑颜开的神态,身披袈裟随风飘动,形神兼备,惹人喜爱。 这瓷塑罗汉的面为纯白色,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脂。胎浑然一体,结合得非常紧密,层和胎质几乎分不清,如霜似雪的色,在屋内灯光照射下,隐现出乳白色地色调,给人一种清净、纯洁的美感,平添了几分佛像所特有地圣洁感,季凡望着这传说中地“象牙白”,也就是备受法国人推崇的“鹅绒白”不由暗自一惊,难道说眼前这尊罗汉是明代德化窑出产地瓷器吗? 德化窑因窑址位于福建省德化县而得名。这里瓷土资源丰富,水源充足,交通方便,是烧造瓷器的理想之地。德化窑曾与江西景德镇、湖南陵并称为“三大古瓷都”,是我国南方历史悠久、工艺独特的名窑之一。 德化窑在宋代已烧制白瓷和青白瓷器,元代青白瓷已远销海外。明代德化窑生产的白瓷,品类繁多,最负盛名的是生动传神的瓷塑像,所制达摩、寿星、观音、弥勒佛等像均极精致。瓷像不仅面部刻画细腻,衣纹深而洗练,而且能很好地表现人物的性格,瓷像背面常见一些瓷塑艺术大师的印。尤以何朝宗为代表的“象牙白”瓷塑雕像最具特色。他是明代嘉靖年间福建德化人,他雕塑的观音像以世俗女子形象为蓝本进行艺术加工,一丝不芶,准确生动,宛若出水芙蓉,典雅可爱,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瓷雕作品在世纪被视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品及东南亚佛教国家中,被人们奉为神物至宝,在西方人眼中,更是被视为“东方艺术之精品”。 德化窑与其他窑有所不同的是它优秀作品不是以纹饰为主,而刻意追求材料的质地美,这在瓷器制造上也算得上标新立异了。到了清代德化窑生产的白瓷,技术却只能维持在一般水平上,与明代德化窑生产的白瓷相比,有一个明显的差距是清代德化窑的色缺乏那种温润如玉的质感,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男人之间的决斗 小施主,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铁观音,可从不轻易示客品尝。”无尘给他倒了一杯香茗说道。 茶色呈金黄浓艳似琥珀,滋味醇厚甘鲜,“此茶入口唇齿留香,回味悠长,果然不愧为乌龙茶中之极品。”季凡不禁赞叹道。 季凡品过茶放下茶杯,手指着那尊瓷塑罗汉像好奇地问道:“无尘大师,我观这尊佛像色乳白如脂,如霜似雪,分明象是明代德化窑出产的瓷器。” “施主果然好眼力,此物乃本寺几件流传已久的宝物之一,算起来存在寺中也有几百年了。”无尘淡淡地说道,“施主谈吐不俗,气度不凡,老衲略通易理,想为你占一课,不知你是否愿意?” 季凡原本不信这些唯心之说,但看到无尘带着一脸诚意注视着自己,实在不忍心直接拂了他的好意,于是随口敷衍道,“那有劳大师费心了。” “施主不日将要西行,这一行当有十万富贵。”无尘喜忧参半地说道,“不过此行无坦途,其间历经艰辛坎坷,困难重重,” 季凡闻听此言不由为之心动,“在下对此不甚明了,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佛祖云:天机不可泄漏,请恕老衲不能直言相告。”无尘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 季凡见从他嘴里也探不出什么口风,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带着满腹地疑惑告辞离去。来到前面寺院内与大家汇合。 回到龙江市已过响午,大家只是在云光寺内游玩时简单吃了点面包、香肠之类的东西果腹,此时见到道路两旁林立的饭店,一个个不禁有些饥肠漉瀛,心直口快的忍不住招罗着找个饭店大吃一顿。 季凡看在眼里,把车停靠在路边,向黄欣怡招手,“欣怡你帮我开会车。”接着他转过身对众人淡淡一笑说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大家是否愿意接受。” “这次活动是由欣怡发起并组织的,她当仁不让是我们的领队。你是她的男朋友,又是掌握我们前进方向的,也可以算是半个领队,大家对于他这半个领队提出的建议是否愿意接受啊?”黄欣怡的室友赵雪略带煽动地说道。 “我们当然愿意。”众人嘻嘻哈哈异口同声地喊道,黄欣怡也满脸期待地注视着季凡。 “感谢大家这么信任我,既然如此下面我就来履行一下我这半个领队地职责。”季凡说道,“难得大家今天玩得这么开心,估计是又累又饿,欣怡你把车开到新疆食府,我安排喝羊汤。吃手把羊肉。” “哇,你这个提议太棒了。” “听说那里的烤全羊味道十分鲜美,我一直无缘品尝。这下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女生们在底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而男生们虽然不象女生那样直白,但瞧着季凡的眼神充满了羡慕之色,众人中惟有一人见此显得无动于衷,眼睛注视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这家上下两层的饭店内,门口的柜台里摆满了新疆特色器皿。角落里充盈着新疆特色的挂饰,拾阶而上来到二楼,走廊的吊顶上是一排的葡萄架子,到处充满了维吾尔族的民居风格。 季凡首先点了一道烤全羊,它是选用生长期不足一年地羔羊精心烤制而成,这道菜可算得上新疆非常名贵的菜,由于是从新疆特地空运来的,价格自然不菲,刚才那个在车上提议吃烤全羊地女孩子看了下菜谱上高得惊人的价格不由伸了下舌头。 接下来在服务员的强力推荐下。季凡又点了适合这些人口味的炖羊肉、油塔子、包肉、大盘鸡、薄饼羊肉还有羊肉串。“今天上山大家都挺辛苦,我建议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来点白酒暖暖身子。”季凡说道。 他的这个提议立即招来了男生的一致响应和女生的共同抵制。季凡见大家地气氛非常活跃,心里非常高兴。他本意也没想让女生喝白酒,于是就势给女生点了葡萄酒,白酒则要了两瓶水井坊。 很快丰盛的酒菜摆满了桌面,“咱们大家先吃点东西掂掂底,然后再喝。”季凡指着菜肴说道,这饭店的手艺相当不错,新鲜羊肉味道的鲜美、肉质的爽滑让人能把舌头吞下去。几个女孩子刚才的吃相还比较文雅,但经不住这美味的诱惑,不一会儿功夫,也如男生似的抄 的薄饼,将炒得鲜美地羊肉包进薄薄的肉皮中,然后下去,大口咀嚼着羊肉,顿时每个人地嘴上、手上都挂满了油。 “欣怡斯文些,瞧瞧你这幅狼吞虎咽地吃相也不怕人家笑话。”赵雪对着坐在季凡身边的黄欣怡挖苦道。 “你也不用说过,你看看你自已,也比我好不了哪去。”黄欣怡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两人斗嘴引来众人一阵笑声。 大盘地食物,大块的份量,一切都充满了旷野的味道,季凡看见大家满嘴流油的样子禁不住满意地笑了,他擦拭了一下手,清了清嗓子,然后端起酒杯说道:“今天很高兴能认识各位同学,不瞒大家我也是龙江大学毕业的,论起来是你们的学长,这第一杯酒就由我来开杯了,我提议从我开始,咱们每个人说一句祝酒辞,张罗一杯酒。俗话说得好,相识即是有缘,这第一杯酒为了我们友谊长存而干杯。”季凡说着一口干掉了七钱杯中的酒,然后对坐在身旁的黄欣怡叮嘱道:“欣怡,一会还要送同学们回学校,你少喝点酒。” “哇,你倒是挺会怜香惜玉,可怎么只关心她一个人啊!同学们你们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赵雪趁机起哄道,招来了众人的一片附合声。 此时那个文弱秀气的男生见此情景,也不知是由于喝酒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脸色涨得通红,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服务员大声喊道:“服务员,取两个大杯来。” 正在兴头上的众人看见他这幅样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神色尴尬地注视着他,联想到他最近一直在追黄欣怡,大家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 “迟雷,你这是要什么?”快人快语的赵雪站起来主持公道。 “赵雪,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识相的话赶快给我闪到一边去。”迟雷冲着恶狠狠地说道。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这人今天真是病得不轻。”赵雪坐下来气鼓鼓地说道。 黄欣怡也要站起来和他理论理论却被季凡按住了,“他是冲我来的,这事还是由我自已来解决好了。”说着他站起身非常镇定地问道:“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你可要好好记住了,我姓迟,大名迟雷。” “原来是迟雷同学,不知你有什么想法请只管提出来。”季凡望着这明显有些丧失理智的痴情男子一脸平静地问道。 “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和你一对一单挑喝酒,不知你敢不敢接招。”迟雷略带挑衅地扫视着季凡。 “既然你已经划出道来,看来我只有勉力为之了。”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跟我比试比试。”迟雷指着服务员刚拿来的二两半酒杯说道,“咱们每人一口一干,谁先倒下算谁输。” 二两半的大杯,两口就是半斤,众人闻听此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本想劝劝二人,但是看到迟雷那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谁也没敢开口相劝。 “不就是喝酒嘛,这没问题。”季凡面沉似水地说道。 “季凡,你不要和他拚酒了。”黄欣怡不无担心地说道。 “你尽管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季凡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好,够爽快,服务员喝酒。”迟雷大声喊道。 “等一下。” “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认输了吧!”迟雷望着季凡轻蔑地说道。 “这么喝酒没什么意思,我还有个附加条件。”季凡微笑着说道。 “噢,你居然还有条件,请讲。” “我请大家作个见证,如果你输了的话,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去纠缠欣怡,这点你能做到吗?” “行,就按你说的办。”迟雷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那要是你输了呢?” “跟你一样,我也和欣怡分手。”季凡心想我本来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我答应你,欣怡还未必同意跟你来往呢! “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信守诺言。”迟雷暗自窃喜,眼里露出炙热的眼神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季凡一脸自信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古老的绵竹年画雕版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拚酒,季凡头一杯酒下肚神『色』如常,而心中郁闷根本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酒的迟雷却不太好过,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他强自按捺住有些上涌的酒意,“接着倒酒。” “吃口菜不算赖,迟雷你先吃点东西掂掂底。”季凡关切地说道。 季凡本来是出于好意的劝告,迟雷此时听在耳里却感觉格外的刺耳,“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咱们再来。” 季凡有些无奈而又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迟雷邹了邹眉头,如喝毒『药』般将酒硬倒入嘴里,浓烈的白酒顺着喉咙流入腹内,顿时胸中如被火焚烧,立呈满溢之状,他脚下有些踉跄地直奔洗手间而去,紧接着传来的阵阵呕吐声,不禁让大家大倒胃口。出了洗手间他自知已无颜面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扔了句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动作迅速地离开了饭店,大家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兴致全无,闷声不响地简单吃了点东西,纷纷告辞而去。 季凡略带歉意地对黄欣怡说道:“欣怡,今天都是我不好,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带你去淘宝好了。”季凡微笑着说道,开车来到文帝庙街,此时的这条街上的集市早已散去,街上变得冷清了许多。 天星阁内陈子奇正满脸堆笑地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数钞票,“陈老板,看样子你今天收获不小啊!”季凡打趣地说道。 “马马虎虎,卖了几件瓷器,小赚了几千块。”陈子奇不无得意地说道。 “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赚了几千块,你还不知足啊!”黄欣怡白了他一眼说道。 “欣怡,你可不知道,我这好几天都没开张了。”陈子奇苦着脸说道。 “老陈,你就别在这里苦穷了,谁不知道干你们古玩这行那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季凡笑嘻嘻地揭他老底,“看你今天这收入,即使半个月不进帐,你也衣食无忧了吧!” “你小子太不地道,哪壶来开你提哪壶。”陈子奇极力地辩解道。 正在这时,对面博古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们城里人真是太欺负我们乡下人了,这么一块制作精美的年画雕版,被你们说得一无是处,居然才给五十块。” “你如果想卖就这价,爱哪告哪告去。”对面古玩店的马德才推推搡搡地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农赶出了店里,“臭乡吧佬赶紧给我滚远点,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 老农被他连推带甩之下直接跌倒在大街上,手中紧紧捧着的一块木刻雕版也摔出老远。季凡看到此景心中十时气愤,连忙跑过去扶起了老农,“大爷,你没摔坏吧?” “孩子,你快帮我找找,看看我的那块雕版被摔到哪里去了?”老农焦急地说道,“这可是我的命根子,能不能救我儿子的命全靠它了。” 季凡走上前几步找到了那块雕版交到了老农的手里说道:“大爷,这就是你的那块雕版,你把它收好了。” “好心人,真是谢谢你啊!”老农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他用衣袖擦拭了下泪水感谢地说道。 “大爷,你也别太难过了,不如先到那边我朋友的店里歇歇脚,然后再走吧。”季凡说着搀扶着老农来到了天星阁。 老农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生怕别人抢去那块木刻雕版,手里紧紧捧着雕版,季凡见此情景不由感到好笑,“大爷,你能让我见识一下手中的这件东西吗?” “你是个好人,当然可以了。”老农说着将雕版递给季凡,这是一块年画雕版,上面雕刻的是门神尉迟恭,阳刻的细腻流畅的线条,刀法不失古朴苍劲,身穿盔甲,手持钢鞭,一脸正气,高大威武的尉迟恭形象栩栩如生,这正是最古老的绵竹年画刻板中典型的武门神。 “一黑二白三金黄,五颜六『色』穿衣裳。人工彩绘传千载,齐肩杨柳并潍坊。”被誉为中国四大年画之一的绵竹年画,以产于竹纸之乡四川省绵竹县而得名。绵竹年画起源于宋,兴于明清,在乾隆、嘉庆年间更是达到了鼎盛时期。在当时,绵竹年画的生产规模已相当庞大,共有大大小小的年画作坊300余家,从业人员达上千人。在那个时候,过新年贴年画是避邪迎祥的民间风俗,人们还设立了专门的行会组织“伏羲会”。 然而随着农耕社会的渐行渐远,让年画赖以生存的空间越来越艰难,“六十年代”时期,绵竹年画更是被彻底禁止,直到六十年代结束后它才重新得到恢复。 绵竹年画无论是门画或是斗方,大部分的构图,都讲究高度的精练,在有限的画面上较合理地使用宾主、虚实、响应、开合等对立统一落千丈法则,达到对称、均匀和别致的装饰意趣效果,构成了绵竹年画完整、饱满的艺术特『色』。无论是门画的武将文官还是斗方中的仕女童子,多不设或少设背景,那画面的白纸,不是画面的割裂而是有机地联系着画中各部分,这种“取一而舍万千,明一而现千万”的大胆构想和处理让我们从中体味到构图的力量,从而超越视觉范围,给人以自由驰骋的理想天地。绵竹年画自问世以来,就精品辈出,其中尤以清代同治年间老艺人黄瑞鹄的传世之作《迎春图》格处夺目。这幅年画描绘的是清代绵竹迎春会盛况,生动地再现了清代的民俗民风,具有较高的民族研究和艺术价值,属国家一级文物,被专家学者称为清代的《清明上河图》,并曾多次飞往美国、法国、英国等国家参展。 老农喝了一杯黄欣怡给倒的热水,神情放松了许多,“六十年代期间,一个在我们村里蹲牛棚的四川籍画家在山上干活时无意之中被毒蛇咬伤,他生命垂危之际,正好我上山砍柴时经过那里,救了他一条命,这个画家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于是就把这块雕版送给了我,并告诉我说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木刻年画雕版,据说也有些年头了,送给我作个纪念,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它。 我得到它以后一直藏在家里,从未轻易示人,如果不是我儿子开拖拉机出车祸受了伤急等着用钱,我还真舍不得卖掉它。可是你们这条街上的人欺负我们农村人不识货,使劲往下压价不说,刚才差点动手打人。”老农眼里含着泪水无比委屈地倾诉道。 年画雕版是历代画工精心雕刻而成,它是年画线描的载体,可以保存很多年,当然越古老的年画雕版越值钱,这件出自清代康熙年间的年画雕版刻制精美,季凡不由为之心动,“大爷,你准备多少钱卖啊?”季凡听说他家里出事急需用钱也有心*潢色都市帮他一把于是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你就看着给吧!只要不象他们只给一头二百太离谱就成啊!”朴实的老农眼泪汪汪地说道。 随便给?这倒把季凡给难住了,这种康熙年间的木刻年画雕版的价格也就在三千元左右,给他多少钱好呢?既然人家有困难,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季凡想了想于是问道:“大爷,我也不瞒你,这东西价格也就在三千元左右,我给你三千块,你觉得如何呀?” “什么才三千块?这钱根本不够手术费,这可怎么办啊?”老农不无泄气地说道。 “那请问做手术需要多少钱啊?”季凡决定帮人帮到底,这时他被偷偷地陈子奇拉到了一边,“老弟照你所说这三千元已经不低了,我看这个价位已经到家了。” “陈哥,你不用劝我了,我心里有数。”季凡拍了拍陈子奇的肩膀说道。 “小伙子你是个好心人,这我心里有数。你能花三千块钱买下这块雕版已经是帮了我大忙,我再也不能给你填麻烦了。”老农说道,“钱虽然不够,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大爷,治病救人要紧,你就别再和我客气了,你就直说还差多少钱吧!” “我这里有张医院开的单子,这钱我已经交了一部分,还差四千块五百块。”老农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邹邹巴巴的催款单递给季凡,季凡大致瞧了一眼,又还给了他,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点出五千块递塞给老农,“大爷,这里有五千块,你收好了,赶紧到医院去吧!” “我今天真是碰到贵人了,谢谢你啊,我儿子这下子有救了。”老农千恩万谢地握着季凡的手激动地说道。 季凡拉着他来到大街,伸手给他截了辆出租车,看着车渐渐远去,这才如释重任地回到店里。 “老弟,三千块的东西,你居然给了他五千块,这下你可亏大了。”陈子奇不无责备地说道。 “赚不赚钱无所谓,我自求能问心无愧,心安理得。”季凡淡淡地回答道。 “你小子这么乐善好施,我看以后干脆不如管你叫季大善人好了。”陈子奇笑嘻嘻地说道。 “嗯,我也觉得这个称呼对他来讲得确很合适。”黄欣怡眨着大眼睛调皮地说道。 “大小姐,你别看热闹不怕事大,尽跟着瞎起哄了。”季凡捧着那块雕版说道,“走,跟我到沈老爷子那里去。” 第一百二十章 出自鄱阳湖底的水捞瓷 君山接过这块年画雕版,仔细审视了半天,然后指着说道:“这块雕版从这上面沉积的墨se来看,它的刻制时间相当久远。”接着他按照绵绣年画的制作方法,先是雕版上薄薄的刷上一层墨汁,然后再将一张宣纸盖在上面,用毛巾均匀地在宣纸上转圈按压,稍后轻轻揭开,一张制作jing美的绵竹年画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嗯,线条流畅细腻,人物刻画生动,典型的清代门神年画风格。”沈君山非常中肯地说道,“这块木刻雕版多钱淘来的?” “不贵,才花了五千块。”季凡淡淡地说道。 “还不贵,这种清代的年画雕版也就值二三千块,你居然还说不贵,我可真有点搞不懂了。”沈君山白了他一眼说道,“花这么高的价格淘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小子这次不会是看走眼了吧!” “就算是吧。”对于帮助老农这件事,季凡懒得跟他解释,省得人家说他沽名钓誉,捧起那块雕版向沈君山说了声回见,然后离开了古玩店。 这天,季凡正在大厅里忙碌时,来了一位小伙子,张口就问这里能不能鉴定瓷器。 “当然了,我们典当行不但可以为你典当物品,还提供鉴定物品、保管物品等多项服务。”季凡微笑着答道。 “本来这件东西到古玩店就可以做鉴定。但说名实话,那些个人开地店铺我还真有点信不着他们,因此特地大老远上你们这来了,你给看这件瓷器是哪个年代出产的?”小伙子从兜里掏出一件瓷盘放在柜台上, 这是一件青花瓷盘,画工jing美,楔入式的圈足、酱口、锯齿纹,都是乾隆时期青花瓷器的典型特征,只是十分令人惋惜的是它的面表层已被破坏,致使它如同脱去一层皮。并似乎有一层胶状物质遮住了光,釉面暗淡无光,呈干燥状。 “你这件瓷器是清代的乾隆豆青青花大盘,可是令人惋惜的是品相实在是太差了,这东西似乎是在水里长时间浸泡过。”季凡说着把手中的放大镜递给小伙子指着盘上面的层说道,“你用放大镜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地气泡破状。” “你真让我佩服得五腹投地,实不相瞒这件瓷器的确是我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为了得到它还差点搭上我哥哥的xing命。”小伙子动情地说道。 我国是陶瓷的发明生产制造大国,自汉代开始已有少量的向海外输出陶瓷器,在历史上。中国著名的瓷器就是经由“海上丝绸之路”销往各国,所以这条线路也被称为“陶瓷之路”或“香瓷之路”。可是海上波涛汹涌和连绵海战,吞没了无数商船。也造就了今天的“海捞瓷”。我国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外贸活动,从汉代开始至清代,每个时期的“海捞器物”都有,证明从未间断。近年来大宗沉船“海捞瓷”例如“南海一号”沉船、福建“碗礁一号”藏家们的追捧 古代国内贸易也有很多是通过水上交通进行的,古代地内河船同样怕台风、战争和意外,都存在发生沉船的风险。只是这些沉于内河的瓷器一直以来还未被发现。难道说这件瓷盘就是从内河里打捞出的“江捞瓷”、“河捞瓷”、或者是湖捞瓷”吗? 季凡听到他提到这瓷器是从水里捞出来时jing神不由为之一振,“先生你贵姓?” “我免贵姓纪,大名叫长虹。” “纪先生,你能给我仔细介绍下这件瓷器的来历吗?”趁着此时大厅里工作不太忙,季凡于是开口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我家乡鄱阳湖发生的怪事说起。纪长虹神情肃穆地说道,“我们家住在长江下游南岸,这里有一片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水域。这就是鄱阳湖,我家住在湖边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 每当渔讯到来时。家家户户地渔船都会因丰厚的收获忙个不停。而沿湖的市场,也是一派繁忙喜悦的丰收景象。然而。就在这平静安详的鄱阳湖中,因为它的东岸有座老爷庙,我们那一带的人就叫它爷庙水域”。都有些毛骨耸然。 “那是为什么呀?”左思思听到他讲起自已的经历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是这是一个yin森恐怖地死亡地带,它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现在看来它十分宁静,但是船老大都知道,这里时时刻刻都暗藏着杀机。转眼之间,狂风会突然而至,假若不能及时靠岸,便在劫难逃。巨浪拍打着船身,水从四面八方灌入船里,即使再 ,也无计可施。只要十几分钟,它就会葬身水底,踪,然后,这片水域又会立即恢复平静。据老一辈人讲,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船只在这里被湖水无情地吞噬,然而更为离奇地是,重达上千吨地货船居然也会在这片只有18米深的湖水里神秘地消失,何寻找,也没有发现它们地踪迹。 这说起来就是前几年发生的事,安徽有条运沙船装满了沙子,正准备离开老爷庙水域,灾难却突然降临了。的都可以观天气,有大风暴应该要靠船,那个风暴好突然。眨眼间,狂风大作,浊浪翻滚,当时我也在湖上,我们这些离岸边不远的渔船看势头一对,纷纷靠了岸,惟有这艘运沙船正在湖的zhongyang,我们眼睁睁看着它在不远处的湖水里打转,却无计可施。此时,这艘运沙船离岸边仅有几里远,十多分钟的时候沉下去了。风暴就像突然袭来一样,在十几分钟后又迅速地消失了,湖面上风平浪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船上当时有四、五个人一个也没逃出来,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湖水给吞噬了。”纪长虹神se黯然地说道。 “那明知道这条水路十分危险,他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走这条路啊!”季凡不解地问道。 “由于老爷庙水域是鄱阳湖通往长江的惟一水上通道,虽然危险,但这些靠水吃饭的人们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前来闯关,多少年来,过往船只上的船员经过这里时无不提心吊胆。 听我爷爷讲过,在这个地方沉了三条大船,其中有一条是用来装瓷器的,小碗,盘子,茶壶啊等,沉在我家门口上面一点点。我和哥哥都是在水面上长大的,都会游泳,尤其是我哥哥他水xing特别好,对我爷爷讲的这个故事非常感兴趣,有一天夏天午后的一天,他偷偷拉着我,划着我们家的那条小船,来到了那几条大船沉没的水面,对我说你在上面照应点,我下湖去看看能不能捞几件好东西。说完他扑通一声跳下了湖,不一会儿功夫他浮出了水面,手里举着这件盘子冲着我高兴喊着。正当他准备下湖再去捞几件瓷器时,父亲从家里赶来,把我们俩撵回家,我们刚刚上岸不久,湖面突然之间起了风暴,吓得哥哥脸se铁青,从此再也不敢私自下湖去捞东西了。” “那后来呢?”左思思追问道。 “老爷庙水域神秘沉船的现象成了不解之迷,我们当地流传着种种传说,有的说这湖底有个巨大的海底金字塔,能产生吸力惊人的旋涡;还有的说这湖里有一条巨龙,是它把船吸进了湖底。沉船这件事引来了很多的科学家的关注,在他们眼里,各种各样的传说当然是不可信的,只有用科学的方法找出沉船的真正原因,才能解开人们心中这个古老的谜团,才能帮助人们远离这些灾难。然而,摆在科研人员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三十多年以来,到老爷庙水域考察的科研小组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都没有为这一水域的沉船事件找到一个确切而又合理的解释。再后来就是一些城里人听说有人从湖里捞出了东西,于是一些城里来的潜水员先后来到了这片水域,那个潜水员下水呢,他穿的服装不同,我们看着好奇怪一样的,听大人们讲,他是潜水员,下水去摸沉船上的东西,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那些潜水员居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这件东西虽然现在瞧起来有些乍眼,但如果你保养得当的话,恢复如初也未尝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程汉章审视以后说道。 “这件瓷器自从捞上来以后,我时常拿出来清洗,可这上面的颜se始终没什么变化,还请你给予指点。”纪长虹说道。 “你这件瓷器由于保养不好,致使面暗淡无光,因为的表层被破坏,水中的液体,主要是含胶质的成份以及贝壳沾在上面,即使出水后,已把器物冲洗干净,但沾在层破气泡里的胶质物质还在,无法彻底洗干净,因此表还会附着一层胶物质遮住光。要使这种水捞瓷表面光洁,必须用含1%的草酸水浸泡一天,再用洗衣粉水浸泡一天用淡水洗干净后,没事的时候常用手摩擦器物表,把沾在面上的污垢擦掉,ri久天长自然会使光逐渐回复的。”程汉章说道。 “真是太感谢了。”纪长虹付过鉴定费,高兴地离开了典当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典当年会 送走了上午最后一个来典当的顾客,季凡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时了,刚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耳边响起吴文远宏亮的嗓音,“季凡,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经理室内,吴文远和程汉章两人正低头交谈着什么,吴文远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季凡,刚刚接到省典当协会的通知,省里定于这个月的22日至25日,在安徽省黄山市召开全省典当行业年会。本来行里准备派程主任去参加这次年会,可程主任的境界很高啊!他说这种会议他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工作是大家一起干的,好事不能总让给他一个人独享,于是他向我推荐了你。你来公司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日常工作中,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实际业绩都比较突出,因此我也同意了程主任的观点,由你代表公司去参加这次年会。” 季凡对此感到非常意外,“谢谢吴经理对我的关心和厚爱,只是我来公司时日不多,对这份荣誉实在*潢色都市有点受之有愧。” “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参加年会的都是业界颇具实力的典当行,这每年一次的年度实际上也是为各个典当行提供互相交流经验切磋学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呀!”程汉章语重心长地说道。 由于明天就要启程出发,吃过晚饭,苏晚亭来到楼上非常细心地把『毛』巾、牙具、以及随身所要携带的衣物整齐地码放在包里,“你明天准备怎么走啊?”她向端着一本交通手册正聚精会神地查看地图的季凡关切地问道。 “我坐火车走,有一趟从北京开往福州的特快列车,中途刚好经过黄山,我已经托老马给我订了一张卧铺,也就几个小时就能到地方。”季凡用手指点着地图微笑着说道。 “东西我都已经给你装在包里了,你自已一个人出门在外当心哪!”苏晚亭说道。 “刚才我查看了一下地图,黄山离景德镇很近的,才不到200公里,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这次开完会我准备顺道到景德镇去逛逛。”季凡随口说道。 “景德镇?你到那里去做什么?”苏晚亭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这件带冲的瓷瓶。”季凡说着到书房的书柜里取来那只花二万块钱从平安镇淘来的斗彩卷叶纹瓶。 “釉质白润如脂似玉,还有这米糊底,这可是非常典型的成化官窑青花,这种成化年间官窑产的斗彩瓶数量稀少,它极为珍贵,如果没有冲的话即使拍个几千万也很有可能啊!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拿出来呀”苏晚亭问道。 “唉,别提了,这件瓷瓶我当时也是看它是开门到代的成化瓷器,就买了下来准备找人修复,然后再高价卖出,哪成想由于它修复难度极高,在龙江市根本没人能修复它,反倒成了鸡肋,这弃之不舍,食之无味,着实让我好一阵子郁闷,就一直放在柜里没有轻易示人。”季凡苦笑着说道,“听说景德镇龙珠阁瓷器高手云集,于是准备带着它碰碰运气,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吧!” “制作如此精美的瓷器,却带着一个环形冲,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但愿此行你能偿所愿,让它重新绽放出光彩。”苏晚亭安慰道。 “晚亭,我要出远门了,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这几天,你想不想我呀?”季凡眼里带着炙热的眼神注视着她。 “当然想你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对你的一片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呀?”苏晚亭含情脉脉地说道。 “光说不行,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我好久没有寻找点灵感了,今天我可要好好补偿一下损失。”季凡说着把苏晚亭紧紧地搂在怀里。 第二天,苏晚亭黄欣怡二人结伴而行,开车把季凡送到车站,“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两位美女请回吧!”季凡向两人挥手道别,然后登上了西行的列车。望着干净整洁的卧铺车厢,季凡心里不由感慨万千,说起来自已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坐卧铺。想当初考入龙江大学的时候,为了给家里省钱,自已坐着两天硬板挺到站。 人熟好办事,老马一个电话果然好使,硬是给自已挤出了一个上铺。卧铺车厢与季凡比较熟悉的硬板待遇就是不同,车厢里非常干净,空气通畅,绝无硬板车厢那种人满为患令人窒息的感觉,被罩、枕巾、床单都是刚换洗过的,季凡对此非常满意,先把包放好,然后坐在窗边兴致勃勃地向外面望去,到处是村庄,此时秋收已过,一家家房顶晾晒着玉米,田里是冬小麦的绿苗,还有枯黄的玉米秸, 进入安徽地界,眼前却是另一派景象,田野里一片绿『色』,一村接一村的老式房子多是白墙黑瓦,也有不少新式小楼,两层或三层,方头方脑,包着各『色』瓷砖。许多人家院里都冒出一棵两棵柿子树,树叶已不多,剩下许多大柿子挂在树枝上。路过一片山区,算来应该是黄山的余脉,绿水青山,人家稀少了许多。山上多『毛』竹和细瘦的杉树,山脚是一片片茶园。傍晚的金黄直看到太阳落山,田野才慢慢地暗下去。 夜『色』沉沉之下,火车终于来到黄山市,季凡拎着包下了火车,刚出站台他就被一群上来揽客的出租车司机给团团围住,“先生,要住店嘛,坐我的车走吧,”季凡对这些过份热情的出租车司机明显有些不适应,他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用手指着一个四十多岁,外表长得比较忠厚的司机说道;“我就坐你车了。” 其他司机见没了生意,于是纷纷散去,季凡坐上车向司机仔细打听才知道,这里是黄山市,距真正的黄山还有60多公里的路程,告诉司机开会的酒店,来到酒店先到大会会务组签到交会费,办理入住手续领了房卡。季凡分到的是二个人的标间,由于季凡来得早,同房的另一位典当行的同仁还未到。季凡上楼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的风尘,然后穿戴整齐地来到楼下,“请问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啊?”他向站在吧台里的服务员问道。 “先生,你是想找个女孩子玩玩吧?”服务员上下打量了季凡一眼问道,心想这个人长得人模人样,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 季凡一听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已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道:“我问的是你们这里卖土特产的地方。” “你问的是这个啊!”服务员红着脸说道,“你如果想买东西,我建议你还是到屯溪老街比较好,来黄山的游客几乎必先到此地。那里卖的多为我们当地特产,象什么祁红、候魁、『毛』峰、『毛』尖茶叶、笋干、蘑菇等等应有尽有。” “有没有卖古玩的店铺啊?”古玩他是最感兴趣的,这当然一定要问清楚。 “那条主要街道‘黄山中路’街道两旁卖什么的都有,古玩店也应该有吧!”服务员不确定地说道。 “谢谢你的指点。”季凡说着走出酒店,腹中有些饥饿的他找个家老店铺,老房子,老门脸,老式的桌子板凳。饭呢,当然也要尝尝老风味徽菜。服务员小姐使劲推荐徽州头号名菜‘臭鳜鱼’,说是特殊制法,先要腌上几个月,闻着臭吃着特别香。季凡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冒,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点了道自已曾经品尝过的徽州名菜‘炒『毛』豆腐’,因为服务员一再保证绝不是‘长了『毛』的豆腐’,一点都不臭,味道还算可以。另外点了个‘黄山一绝’,等到服务员端上来一看季凡不禁有些大失所望,原来就是炒厥菜,硬硬的没啥好吃。还点了个‘老徽州炸酱’,我想当然的以为是炸的什么东西,加了酱味,就像‘无锡骨头’,说是骨头其实以肉为主。谁知此菜上来,还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碗酱,加了点笋丁豆干丁,死咸,足能送下两斤面条。这怎么能当菜吃呢?捞了两筷子,再也没动。只有一道烧小塘鱼还行,虽然鱼小刺多,但味道很鲜。就这么几个菜码不大的小菜,居然花了一百多块钱,令季凡产生受骗上当的感觉。 吃过饭季凡原本准备到屯溪老街去逛逛,可看到天『色』已晚,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先回酒店,明天再去闲逛。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漏宝的明器 黄山市前身为徽州,古称新安。自秦置郡县,距今有2300余年。悠久历史孕育了独树一帜的新安画派、新安医学、徽派建筑、徽派盆景、徽墨、歙砚制作艺术等独特的历史文化体系。徽学与藏学、敦煌学被国内外同行公认为我国地域文化研究的三大学派。徽州文化底蕴深厚,新安艺术则是古徽州灿烂文化的精髓。位于黄山市中心城区国家级历史文化保护街区屯溪老街入口处的黄山古玩字画一条街,街道两边的各种古玩店铺鳞次栉比。 季凡信步走进一间名叫明德轩专门出售各种文房用具的店铺,店内布置得古香古『色』,除“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外,还有印章、印盒、水盂、笔洗、笔筒、镇尺、砚屏、墨盒等小巧而雅致的文玩,古人云:“笔砚精良,人生一乐。”,喜爱书法之道的季凡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他挑选了几块制作还算精致的徵墨和一方歙砚。 一件黄杨木笔筒引起了他极大兴趣,黄杨木笔筒,筒口呈扁圆形,筒身采用去地浮雕之法,画面上人物突出,山石古松高远,四周留有空白。构图虚实分明,纹饰深峻生动,刀法极为精湛,款名吴之璠。 笔筒为文房用具中器型变化最小,装饰方法最为丰富的品种之一。这件笔筒以镂雕为主,纹饰立体感较强,具有典型的清代木雕风格,而且作者吴之璠乃清康熙年间的雕刻名家,季凡随口问了价格,不料高得惊人,显然店主亦是识货之人。 另一件龙泉窑烧造的鱼形砚滴引起他的注目,跳跃的鱼形,口为滴,背部有一注水孔。造型别致,鱼身有刻纹,通体施以灰青『色』釉,砚滴为滴水入砚的文房用具,也称水滴、水注,这只砚滴制作精美新颖别致,堪称清代瓷砚滴中的精细之作。只是价格同样是贵的离谱,令季凡只好无奈地忍痛割爱。 街道边有个卖瓷器的地摊,摊主是个子矮小的中年汉子,面前摆放着各种瓷器,令季凡颇感意外的是里面居然以各种明器居多。一件器形如塔状的陶器,它的外形倒与佛教中的窣堵坡十分相似,由盖、罐、座三部分组成,罐身堆塑着莲瓣图案,器身遍施彩绘,『色』彩鲜艳,保存较好,极具美感。季凡知道这种罐名为塔式罐,也叫五谷仓,它是唐代新出现的一种明器,是中国传统丧葬观念与外来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产物。 “大哥,我看你这东西象是明器吧?”季凡随口问道。 “老板果然好眼力,实不相瞒,这是我前几天从几个倒斗的人手里匀过来的。”脸『色』漆黑的中年汉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据他们讲这东西是上个月在陕西的一座唐代古墓中倒出来的,老板你如果诚意买,这个数你拿去。”他张口向季凡要了两万块。 这种唐代彩绘塔式罐虽然是冷门,但是陶器这种器物在如今的收藏界不象瓷器那样广为看好,即使买回去也不大容易出手啊!季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老板,看你也是个行家,我这里还有一件好东西.”摊主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瓷器递给季凡. “大哥,你先是把它放在地上,我再拿比较好.”季凡淡淡一笑看着他将瓷器放在地上,这才伸手将它拿起来仔细审视,这是一只魂坛,它是为亡者专门制作的,其器取意为亡者装魂魄用的,说白了就是古代火葬用的骨灰盒. 魂坛这种东西一般以浅『色』釉瓷器居多,尤其以青『色』釉瓷器为最.可这只魂坛竟然是从未见过的黑『色』釉瓷,这倒是非常少见,而且从品相上看感觉非常新,令季凡不由暗生疑『惑』,“大哥,这是魂坛吧?你这里的明器可真不少啊!” “这件魂坛连同那只塔式罐是我上次从那几个人手里一起匀来的.”摊主得意地说道. 照常理来说,魂坛上边钮饰花纹一般采用的都是飞禽,取人死后灵魂可以升天的喻义.可眼前这件魂坛上边的钮居然是一只猿猴,令人感到非常费解. 古时候的有钱人都讲究棺葬入土,只有穷人才会使用的魂坛这种东西,这件『毛』病百出的瓷器在季凡的心目中的价值不禁大打折扣. “大哥,你这件瓷器,我瞧着怎么有点新啊!”季凡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老板,你尽管放心好了,东西*潢色都市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摊主非常自信地分析道,“你也知道陕西那地方是有名的黄土高坡,魄坛这种东西往往是买了新的,马上就放进去,直接入土,黄土高原的地质土质细腻,平时雨水少,因此腐蚀也就小,这瓷器自然宛若新貌了.” 听了摊主的解释,季凡倒是有些心动,再想想黑瓷这东西也不是没有,唐与宋过度时期,乃至于宋朝后期,屡有烧造,河南地区生产的“定瓷”就是以黑『色』为主的.于是开口问道,“大哥,这东西多少钱啊?” “五千块少一个子也不卖.”摊主看季凡在这转了老半天,脸上带着一口吃定他似的『奸』笑. “我去接个电话,咱们一会儿再谈.”对于这件瓷器的真伪,季凡实在没有把握,心想还是打电话请教师傅吧!想到这里他装做接电话的样子向远处拐角走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身旁有个胖子见他离去,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程汉章在电话里详细地听取他对这件魄坛的描述后,沉『吟』了片刻说道,“听你刚才的介绍,我分析这件东西象是隋朝出自定窑的瓷器.” 隋朝的瓷器可是数量极少的,季凡闻听此言不由暗自惊喜. “如果他开价五千块,我认为你应该立即当真品把它买下来.”程汉章说道. 既然连程汉章都看好这件瓷器,季凡心里踏实了许多,一脸轻松地来到地摊旁,“老板,那件魂坛的价格咱们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啊?” “这我可说得不算,人家给了我五千块,东西已经归人家了.”摊主一边数着手里的钞票,一边努努嘴向旁边的一个胖子示意道. “老弟,不好意思,你来迟了一步啊!”望着用手捧着这件瓷器得意的胖子,季凡这才想起刚才自已和摊主交谈时是有个胖子在自已身边. 他的动作好快呀!从胖子脸上嚣张得意的表情来看,想必对方也是个古玩行家,知道这件瓷器的珍贵,季凡心里十分清楚,一件弥足珍贵的宝物就这么样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恭喜你.”虽然心里不太好受,但季凡还是非常大度地说道. “这都多亏你关照啊!”胖子毫不领情地嘲讽他一句,然后捧着那件魄坛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向远处走去. 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不慎漏宝,这在以前可是从未发生的事情,令季凡心里十分不爽,心情郁闷之下此时他已无心淘宝,于是干脆在附近找了家饭店,要了一扁瓶北京二锅头,点了几样小菜,坐下来自斟自饮起来.他一边喝酒,一边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想想自己刚毕业的时候,还是个穷困潦倒一无是处靠当东西维持生活的穷学生,可仅仅才几个月的光景,摇身一变居然拥有千万身家,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简止太不可思异了.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完全是运气使然,好运不可能每次都落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由于刚才漏宝而产生的一丝遗憾顿时减少了几分,干完了杯中酒,他兴致勃勃地向古玩街走去. 走了几家店,也没见到中意的东西,季凡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时他来到一家古玩店,店主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小伙子,你想买点什么?”店主一脸和善非常客气地问道. “啊,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季凡说着在店内四处打量着,一件青铜器皿立刻把它吸引住了. 这件青铜器准确来说是件酒器,它的名称叫爵,爵,古代饮酒器,青铜铸造,相当于后世的酒杯。此件3000年前的酒杯———云雷纹圆腹,平底,前有倾酒用的窄流,后有宽短的尖尾,腹的一侧置鋬(把手),口上两个矮柱,腹下三个尖高足,器身饰两组云雷纹,故名云雷纹爵。口沿两个矮柱是干什么的呢?原来爵不仅是酒杯,还可以用来煮酒。两个柱是为避免爵受热后提取时烫手而设置的。口沿上前有长长的流,后有宽尖的尾,这种设置主要是为了平衡。既有长嘴,如果不置尾,重心不稳,容易倾倒。如此精巧的设计,反映了我国古代工匠的聪明才智。 古代有“无酒不成礼”之说,故酒是祭神享祖、礼仪交往、宴宾会客等活动的必备之物,盛酒的青铜器具也就自然成为礼器了。商代酒器最简单的组合是一爵一觚,用以斟饮。爵这种酒器的命名,是由于它的造型像一只雀鸟,前面有流,好象雀啄,后面有尾,腹下还有细长的足,而古代“爵”与“雀”同音通用,故而名之。《说文》中曾云:“爵,礼器也。象爵之形,中有鬯酒。又,持之也。所以饮器象爵者,取其鸣节节足足也。” 对于眼前这件云雷纹爵青铜酒器,无论从重量、锈『色』还是纹样上分析都看不出任何破绽,酒器上的范线、铸缝与商代青铜器的制式完全吻合,季凡用手抠了一下这个酒器上的铜锈,铜锈牢牢地腐蚀在铜器上,掂掂它的份量,质地很轻,材质毫无问题。 “老板,这酒杯怎么卖的?”季凡故意把爵说成了酒杯,装做一副外行的样子问道。 “小伙子,这东西它不叫杯,它的准确名称叫云雷纹爵,是产自商代的酒器。”店主及时更正道,“这东西说起来也得有三千多年历史了,你要是喜欢两万块拿去。” 这种云雷纹爵看着非常精美,季凡不由为之心动,“老板,两万块是不是有点高啊?” “它可是商代的青铜器呀,老朽一向以诚待人,这个价格一点晃也没有。” 正当季凡犹豫不决时,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冲着店主大声喊道:“那件青铜酒器还在吗?” 店主看了看季凡,又瞧了瞧那个老板,向他使了个眼『色』,“你到外面稍等片刻,一会儿咱们再谈。” 那个老板看着季凡和他面前的云雷纹爵,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的。”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老板刚出门不久,店主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冯老板,你别着急,一会儿听我电话。” 季凡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件东西已经有人相中了,人家就等在门外,只要自己一走,那个老板马上就会进来买下这件云雷纹爵,上午已经漏掉一次宝了,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想到这儿他动作迅速地从包里掏出两万块推到店主面前,“老板,你点点这是两万块钱,这东西我要了。” 他不等店主答复,动作飞快地把那只云雷纹爵塞进包里,然后冲出门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是赚贵吗?”身后传来店主的喊声,“这让我跟人家怎么交待呀!”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令人郁闷的打眼 凡回到酒店,坐在床上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件刚纹爵时,房门被人用房卡打开了,看来同居一室的那位典当行同仁终于现身了。 当他一脸期待地望着走进房间的人时不由一愣,此时上午碰到的那个胖子就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房卡也一脸尴尬地笑了,“小兄弟,刚才在一楼会务组报到时,就听说与圣达典当行的同行分在一个房间,想不到竟然是你,看来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啊!” “你好,我姓季,名叫季凡。”眼前的这个胖子不但从自己手中抢了宝,还嘲刺挖苦自已,季凡对他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出于礼貌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我是来自南临市天宇典当行的,我叫胡立军,这是我的名片。”胖子象是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季凡,“对了,这次神眼程怎么没来参加这个年会啊?我记得这几年的年会你们行里都是他参加的。” “这阵子我们公司比较忙,程主任他实在脱不开身,因此行里就派我来了。”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老弟,你这只青铜酒器看起来很不错,能不能让我也开开眼界啊?”胡立军眼睛盯着他那只放在床头的云雷纹爵说道。 “当然没问题,这只云雷纹爵是我在古玩店里淘来的,因为买的时候比较仓促,也没来得及细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我还真有点拿不准,你正好给掌掌眼。” 胡立军接过这只爵以后,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审视了半天,这才满脸堆笑地把它还给季凡。 “胡主任,这东西究竟如何啊?”季凡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这件东西挺不错的,我看象是商代地东西。说句实话我对青铜器这种器物也不太在行,要不你再问问别人吧!”胡立军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你看。咱们光顾着在这里聊,差点连吃饭都忘了,走咱们到楼下就餐去。” 二楼餐厅内典当界的同仁齐聚于此。与多数为四五十岁的年长的与会者相比,季凡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扎眼。那个胡立军倒是如鱼得水,不时地和见到的熟人打着招呼。 “胡司令,你最近可是又发福了。” “老李。我今天可淘到一件瓷器jing品,一会儿吃完饭到我房间去看看。” “胡司令,你小子运气真好,这次肯定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别忘了招呼我一声。” “没问题,我就住在5号房,随时欢迎各位同仁前去参观品评。” 看着胡立军嚣张得意被众人吹捧的样子,季凡心里颇不是滋味,于是一个人默默地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胡乱吃了点东西后。就悄无声息地回到客房里,先是给苏晚亭挂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无聊之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意地在各个艺术收藏网站浏览信息来打发时间。 这时。胡立军酒后领着几个人回到房间,他十分得意地拿出那件黑釉魂坛向大家炫耀着。大家围坐一团,很认真地研究起瓷器, “从瓷xing上看,我确定它是一件老东西。” “这件魂坛从它的造型和se分析,感觉象是定窑出产的。” “我支持老李地观点,依我看它确实是河南地区生产的“定瓷”,而且时间绝不晚于唐代,确切地说它是隋朝产的。” “隋制瓷器存世量倒是十分稀少,胡司令这下你可淘到宝了,花多少钱买地?” “啊,花了五千块。”胡立军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才花了五千块,还有没有天理啊!这件瓷器地实际价值我看十倍都不止啊!老胡,这下你可捡着大漏了。”胡立军听到众人的恭维,脸上乐开了花,“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件瓷器本来是那位季老弟先看到的。”他用手指了指季凡接着说道:“可是人家没相中,于是被我赶上了。不过他也没空手而归,淘到地那件青铜酒具也挺不错的。” 大家听到季凡淘到了一件酒器感到十分好奇,张罗着让季凡拿出来开开眼界,季凡见大家兴致很高,于是非常大方地把那件云雷纹爵拿出来请大家观赏,可是大家在看过这件云 后,只是连声说好,谁也没有说出它到底好在哪里,上的表情也怪怪的,令季凡心里暗自生疑,本来想向大家问个仔细,可自已跟这些人只是头一次见面,实在不好冒然开口。 大家闲坐了一会儿,见天se已晚,这才纷纷告辞离开了房间,“我去送送你们。”胡立军笑嘻嘻地说道。 想起刚才众人看到这件云雷纹爵时那种奇怪的表情,季凡越来越心里没底,其实他主要不是心疼那两万块钱,自己这次是代表圣达典当行来参加这个年会的,打眼这种事一旦传出去,自己被别人轻视他倒不在乎,关键是连公司的名誉都要受损,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这件东西到底是真还是假呢?季凡理不出头绪,心乱如麻的他干脆走出房间,准备到楼下去吹吹风。 他走出不远就听到楼梯口有两人正在交谈,听起来其中一人正是胡立军。都这么晚了他和别人谈什么呢?季凡本来不想偷听别人的说话,可是他按捺不住心中地好奇,于是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老胡,刚才发生的事实在让我感到疑惑不解。” “老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件酒具我刚才可是仔细看过了,它明明是件高仿品,你怎么居然说它不错呀!你不会也看走眼了吧!” 季凡一听这两人提到自己地那件酒具,心里不由一惊,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要发生了。 “老李,我在这行里也有些几十年了,东西是真是假,我岂能看错,实话告诉你,从我看这东西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它是赝品。” “老胡,这我可有点搞不懂了,既然明知道它是件赝品,你怎么不直接据实告诉他呀!” “嘿嘿,我只是想让他长点记xing,现在要是告诉他地话,印象一定不够深刻。年轻人嘛多经历些磨难,对它没有什么坏处,老李你说呢?” “啊…… 听了胡立军的一番话,季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人道貌暗然实在是太yin险了,此时他已无心继续接着听下去,蹑手蹑脚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发愣,回想起白天发生的这件事,不禁暗暗自责,这次之所以打眼,完全是自己心态失衡急功近利所致,如果没有上午漏宝事情发生,自己也许这么急于求成,如果不是那个老板模样的人恰到好处出现在店里,暗地里要和自己争那件青铜酒器,自己也许不会打眼。 而的店主事先雇的媒子,季凡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两万块权当是交学费,花钱买个教训了。 第二天,酒店三楼的大型会议室内,来自全省各地的典当界人士荟聚集一堂,九时许,年会准时开始,首先由省商务厅的吕明高处长代表地方主管部门致欢迎词: “同志们:我很高兴受邀前来参加全省典当业的年会,首先,我代表省商贸厅.对全省典当业2005度年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典当协会为推动我省典当市场发展作出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谢。 典当协会自2004年成功改选换届以~会、规范治会”的指导思想,以服务为宗旨,以促进行业规范发展为导向,发挥桥梁纽带作用,为业内企业服务,为zhengfu监管部门服务,做了大量工作…… 紧接着由省典协孟宪达秘书长作了上年度工作报告,他说,“典当已有00多年的历史,可以说,如今的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中小企业的“绿se通道”“应急灯”。近年来,我省典当行业发展迅速,典当业务大幅增长,初步形成了一批具有特se服务、专业分工、连锁经营、管理创新的品牌典当行。今年以来全省共有124典当企业,其中95营业,典当总额达到破天荒的35亿元。” 35亿元?季凡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也同其他人一样脸)|.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寻访瓷都景德镇 上参加完省典当协会为大家jing心准备的欢迎宴会后,这些来自全省各地的同仁都不太熟,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于是匆匆吃了口饭,回到房间里上网。 夜se渐深,皎洁的月se稀稀落落地洒在大地上,季凡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胡立军仍然没有回来,看来这个胖子不知到哪里潇洒去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地敲门声,“请进!”季凡上前拉开房门,一个相貌普通的老者面带微笑站在那里。 “你是来找胡立军的吧?他不在房间。”季凡非常客气地说道。 “我不是来找胡司令的,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老者笑呵呵地说道,“你是圣达典当行的吧?” “找我?”季凡一听禁不住笑了,“请恕我眼拙,敢问你老是哪位?” “我姓薜,名叫薜守义,和你们行里的程汉章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原来是我们程主任的旧识,快请进。”季凡把他让进屋内,忙着给他沏茶倒水。 “小伙子,你也别忙活了,我这次来是想见识一下你手上那件青铜酒器。”薜守义说道,“外面风传你打眼买了一件赝品,我想亲自验证一下这么人说的是否属实。”他接过云雷纹爵仔细地审视了半天,这才面se凝重地放下它。 “这件东西仿得太完美了,无论是从锈se、重量还是氧化度、高腐程度上看,都与真器极其相似,难怪你会打眼。” “薜老。那你说说这件东西到底假在哪里呀?” “哪儿都是假的,这些造假者弄了一大堆两宋、汉代不值钱的杂钱,先把它回炉熔成铜液,然后按照旧青铜器皿地形状和上面的图案纹样取模取样,最后用失蜡铸制法铸出胎体。这些铜钱本身年代久远,已经氧化得纯度不是很高了,所以它铸出来的胎体也自然会比新铜铸出来的要轻,这样从材质上你根本无法分辨出它的真假。”薜守义说着让季凡也掂了掂这件酒器的重量。 “可你看这酒器上的锈se已经牢固在腐蚀在它上面,难道这铜锈也是假的?”季凡用手指着附在酒器上面的锈se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现在这些人为了牟取暴利。什么造假地招数都能想出来,简止是无所不用之极啊!”薜守义叹了口气说道:“这上面的锈se是采用剥皮方法弄上去的,他们把一些坑口不太好地。重锈大锈的铜器表面上地锈剥下来,不过这个可有点技术含量。因为它只能剥薄薄的一层皮下来,然后把这层薄锈贴到假器上,最后放到高温的地方让它自然氧化、生锈。这样铜器上面附着地锈就会变得很硬,看起来也很自然。”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只做那些名器、重器,听说有些以假乱真的仿品已经流到国外,并且登堂入室进入博物馆了。现在他们是什么都做,骗倒一个算一个,稍不留心打眼上当那是在所难免的。”薜守义劝说了季凡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俗话说:做熟不做生。看来以后还是专心致志玩瓷器吧!对于青铜器这种自己不太擅长的古玩应该尽量少碰才好。 第二天典当年会照常进行中,会议ri程安排得非常地宽松,先是几个大型典当行的代表作了交流发言。然后进行分组讨论。胡立军看似无意散布的消息,使参加年会的同仁都知道季凡打眼买了件赝品,之间季凡成了这次年会的热门人物。他打眼的经历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竞相谈论地话题。 一向低调做人心态平和的季凡面对人们投向自己或是轻蔑,或是嘲讽的眼神。倒是淡然处之,可是这件事传得实在是太快了,连远在龙江市地程汉章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特地打来电话过问此事,“季凡,听说你最近打眼了。” “是啊,师父,弟子学艺不jing,连累公司和你老的名誉受损,我实在是有负师父平ri地教侮和载培。”季凡惭愧地说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薜老已经跟我讲过了,这件事之所以闹得满城风雨,完全是因为那个胡胖子有意夸大其辞,暗中做了手脚。”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呀?” “此人为人yin险,而且心术不正,几年前我曾经苦口婆心地劝说过他,没想到他怀恨在心,这次居然在你打眼这件事大做文章。其实古玩收藏这行打眼吃药那是难免的,这是长大过程中所要付出的代价,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件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程汉章安慰道,“对了,黄山的毛尖可是相当不错,你小子记得给我买点特贡茶 原定四天的会程实际上不到两天就结束了,剩余的时间安排大家登黄山和上街ziyou购物。 下午,会议结束后,见天se尚早,季凡于是走出酒店,打车来到屯溪老街,在专卖店里买了一双为登山用的耐克鞋,然后找到一家正规的商店,jing心挑选了一些品质上乘的毛尖茶叶。 古人云: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季凡对此始终是半信半疑,认为古人是有些言过其辞。从小就看惯了长白山余脉的家乡那里山高林密,峰峦秀丽的风光景se,心想黄山的景se再美也不过如此。 可是当他登上黄山时,却被眼前美不胜收的景se所惊呆了,这黄山是花岗岩山体,有密集的垂直裂隙,经长期的风化、侵蚀、崩塌,到处是悬崖峭壁,险峰奇石。不过,在山顶还保留了一片侵蚀还未到达的古老高原,相对开阔平缓。上面建了西海、北海、天海几个旅馆,还修了个水库,从高原的边缘向外看,能见着深谷险峰好风景。 看黄山风景一定要有好天气,季凡他们一行就赶上了头等天气,上边晴天,下边是云雾把山谷沟壑填满,只剩座座险峰突兀飘浮在云海之上,那才高深莫测,奇幻无比。 但此时的黄山晴空万里,上上下下没一丝云。座座险峰虽然挺拔俊秀,但高度有限,从峰**山脚一览无余,没了想像的余地。险峰奇松迷雾,置身其间仿佛处于虚无飘渺的仙境之中,令人瑕想连连。 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想到自己还要到景德镇去修复那只斗彩瓷瓶,季凡于是提前退了客房,打车来到客运站,拎着大包小包的季凡刚一下车,就被的士司机围住了,他权衡了半天,最后找了个年纪较大的司机开的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姓王,年纪大致在五十岁左右,人很热情,也很健谈,“老板,你坐我车就对了,不瞒你说我家就是景德镇的,从黄山市到景德镇10公里的这段道,我已经跑过三十来年了,咱们保证三个小时给你跑到地方。” “王师傅,我时间不太赶,咱们安全第一,这车不要开得太快。”季凡笑着说道,“王师傅你是本地人,那么你对景德镇的地形一定是了如直掌了。” “那是自然,我们景德镇历史上曾与佛山、汉口、朱仙镇并称中国四大名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全国24个历>+之一和甲类对外开放城市。作为省辖市,辖管一市一县二区,即乐平市、浮梁县、昌江区、珠山区。工业地带,景德镇曾是这个地带上以陶瓷工业为主的江西省的重要工业基地。景德镇由于制瓷历史悠久,瓷器产品质地jing良,对外影响较大,“瓷都”两字几乎成了景德镇的代名词。” 季凡听他说起瓷器来了兴致,“王师傅,你介绍得满专业的,我看你都可以当导游了。” “唉,每天接待的人多了,人家经常向我问起这方面的事情,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我就记住了。”老王不无得意地吹嘘道。 景德镇地处黄山余脉怀玉山脉与鄱阳湖平原过渡地带,是典型的江南红壤丘陵区。地势由东北向西南倾斜,东北和西北部多山,群峰林立,岗峦重迭,最高峰海拔达18米,.=拔多在200以下,地势较为舒缓。境内河川交错,北部昌江、安河纵贯全境,属长江流域鄱阳湖水系。 景德镇四季分明,属亚热带季风xing湿润气候。全年ri照充足,雨量丰沛,无霜期长,适宜各种植物和农作物的生长。自然资源丰富,矿藏资源中在全省名列前茅的有瓷土、沙金、煤、、石灰石、大理石、海泡石等。 景德镇已有1700多年的制瓷历史,.|.jing美御瓷获真宗赞赏,瓷器上底款书“景德年制”,于是“天下咸称景德镇”。景德镇由此得名。 “昼间白烟掩盖天空,夜则红焰烧天”,这是百年前的景德镇曾出现的壮观场景。如今人们只能从这些布满沧桑的历史遗迹中去寻觅旧ri的痕迹。那时曾有多少人面对景德镇制瓷工艺的奥妙而为之望洋兴叹啊!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这向往已久的瓷器圣都,季凡心中不禁澎湃起伏,有些激动不已,“王师傅,你们景德镇瓷器方面都有哪些好玩的去处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让人跑得快的瓷器店 这可多了去了,有瓷碑长廊、祖师庙、风火仙师、致古瓷窑遗址、龙珠阁、三宝蓬水等景点,如果你想找这些地方都走完的话,最快也得三天。”老王甚为稔熟地介绍道。 三天时间可有点太长了,季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王师傅,我时间有限,你还是找个比较近的地方我走马观花看看好了。” “那好吧,咱们就先到风火仙庙去看看吧!这风火仙庙里,供奉着陶瓷业的保护神童宾。那还是在大明万历年间的事情,当时太监潘相奉旨来到我们景德镇,督造一件特大瓷器。瓷器特大,工艺特难,工期特短,而且这个监工的太监潘相又特别穷凶极恶。如此‘四特‘,致使它烧制成功的希望极为渺茫,先后经过无数次试验,均宣告失败,窑工们挨打挨骂,还要挨饿。整个官窑上下,一片绝望。童宾是这里的一名普通的窑工,此时也是无法可施,每每夜宿窑外,难以成寐。他无意间从民间传说中得到启发,决心把这个传说变为现实,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一次试验,等到烧瓷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童宾对天三拜,然后大喊一声,纵身向烧得正旺的窑火中跳了下去。童宾死了,而这件大瓷器却终于烧成了。工友们收其遗骨,埋葬在凤凰山上,大家为了寄托对他崇敬的哀思,为他在窑厂内修建了风火仙庙。从此。他就成了一位瓷业之神。”王师傅说话间,已把季凡拉到了市政府礼堂对面地风火仙庙前。 季凡信步走进庙内,西院墙门楣的上方高高悬挂着“佑陶灵祠”青花瓷匾,它镶嵌在四周的缠枝番莲纹和中间的字为青花,印为里红。字、印都阳文凸出,规整精工、清秀健俊,分朱饰白有致,正是雍正九年仲冬督陶使唐英为“风火仙庙”所书。 居然是唐英亲笔手书,望着瓷匾右上角腰园形引首印“古柏堂”和下款两枚方栏篆书“唐英之印”、“俊公”章落款,季凡对于这个制瓷史上最不同凡响的督陶官不由肃然起敬。 唐英是清代关东沈阳人,隶属汉军正白旗,幼年时就供役于养心殿做包衣。所谓包衣说白了就是皇帝地家奴,他在宫中侍从康熙皇帝一干就是二十余年。雍正六年,他因为办事干练受到怡亲王的极力推荐,而被派驻景德镇御窑厂协助年希尧办理窑务。唐英本是个文人墨客,诗文书画无所不精。可对于瓷器烧造方面完全是一窍不通。来景德镇之后,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谢绝一切社会活动,和工匠们同吃同睡,从泥巴开始,一直到最后的绘画。潜心钻研,到雍正九年时,他已经从一个外行变成技艺精湛的陶瓷业专家。乾隆元年,由于年希尧被革职问罪,唐英成为了正式的督陶官。陶窑史上称其督陶期间景德镇所制的瓷器为“唐窑”。“唐窑”产品被公认是瓷中珍品,无论在品种的仿古创新方面还是在器物地制作技艺方面,都达到了空前未有的水平。唐英前后督陶二十余载,对“清三代”雍正、乾隆两朝的瓷器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推动作用。 “走。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季凡在庙里转了一圈,望着车内大包小包说道。 “我看象你这样的大老板,只有住那种高级地大宾馆才符合你的身份啊!”老王笑嘻嘻地说道。 季凡心想自己带着这么些东西还是住在上档次的宾馆才比较稳当,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来到位于昌南大道的五星级紫晶宾馆,开了一个单人间的标准客房,把零零散散的东西转移到客房里,季凡看了下时间,此时已近中午,于是对着老王喊道:“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下午你也别去拉活了。接着跟我跑,给我来当向导吧!” “那敢情好啊!”老王一听当时高兴坏了,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出手阔绰地主顾,于是带着一脸媚笑极力向他推荐道:季老板,你难得来我们景德镇一回,我们去吃我们景德镇最著名的传统名菜——瓷泥煨鸡如何?” “这瓷泥可是制瓷的原料之一,居然还能用来做菜,这我倒是头回听说。”季凡带着一脸启盼之色地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咱们中午就品尝这瓷泥煨鸡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来到一个干净幽雅的小馆子,点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借着上菜的间隙,老王开始滔滔不绝地向他炫耀起这道瓷泥煨鸡的做法,“这道菜可以说是瓷工的发明创造,过去景德镇地瓷工在逢年过节时,喜欢将嫩鸡去毛、破腹后,在鸡腹内填满猪肉末及生姜、葱花、麻油、食盐之类的佐料,用荷叶包扎好,然后将绍兴老酒淋入瓷泥中,拌匀后,用含酒的瓷泥将嫩鸡及荷叶团团裹住,再将 刚开窑的热窑内的塾渣中,煨烤十个钟头左右,便可瓷泥与荷叶,即可食用,这种方法做出的鸡,浓香扑鼻,味道鲜美,骨酥肉烂,极受人们欢迎,后来一些菜馆在总结瓷工们这一烹调经验的基础上,又创出了更为先进的煨烤方法,一直流传至今。” 随着香气四溢的瓷泥煨鸡端上桌,季凡夹了一块鸡肉品尝了一口,果然如老王所言,鸡肉鲜嫩,酥烂离骨,季凡是赞不绝口。碱水炒鸡蛋,由于加上一点雪里红,味道也别具特色,居然炸着吃地油炸馄饨也让季凡大开眼界。这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季凡连呼过瘾。 — “走,咱们到龙珠阁瞧瞧去。”想到此行的目地,季凡冲着老王说道。 市中心珠山之颠的龙珠阁红墙黄瓦,重檐飞翘,秀丽端庄,气势恢宏。明、清王朝曾在此设立御窑厂,并派督陶官距此坐镇,监造皇宫用瓷,该阁遂成为御窑厂的代表性建筑,后逐渐衍化成景德镇的标志性建筑。自已乐 自已从大老远特地赶来,本来是想在龙珠阁找个修复古瓷的高手,来修复那件带有环形冲的成化斗彩瓶,可哪成想这龙珠阁只是个建筑物,这让自己上哪里去找人修复瓷瓶啊?季凡不禁大失所望。 老王见到季凡一脸郁闷地立在当场,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当他听说了季凡此行目的后,不由笑了,“季老板,我还以为你为什么大事而发愁呢?据我所知,淅江路有个酒吧是我们景德镇瓷业人士经常出入的场所,你到那里打听一下,兴许会有所发现呢!”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那咱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去吧。”季凡急切地催促道。 “季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老王好整无瑕地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人家酒吧现在还没营业,我们上哪去找人啊!” 季凡一看时间才一点多钟,这才想起酒吧一般都是傍晚才开始营业的,现在距酒吧营业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于是他提出到卖瓷器的地方逛逛。 “山色川光南国天,珠峰千仞绿江前;萧萧伫立秋云上,多是龙携出玉渊。”晋代有位诗人曾这样歌颂过景德镇的美丽景致,令季凡对景德镇充满无限向往,可是当他坐在车里途经中华北路时,被古老破旧的街景所震惊。这里显然要比黄山市差了一截,空气污染严重些,街道脏乱些,树木绿地少的几乎没有。 来到国贸广场,这里有家瓷器专卖店,名字起得非常别致,名叫“跑得快”。店里出售的大多为一些诸如笔筒、花插之类的小件瓷器。随口问了个价格,倒也便宜得惊人,季凡仔细审视之下,却发现这些瓷器无论从花色、品种、款型上来看大多过于传统,而且做工十分粗糙,印花不是有断的就是模糊不清的,想在里面挑几件品相好点的瓷器都很困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景德镇生产的瓷器,季凡心里极度失望,于是十分不理解地问道:“老板,你们店里怎么不进点品相好点的瓷器啊!” 长着一脸横肉满脸凶相的又矮又胖的老板板着脸上下打量了季凡一番,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家的货便宜惨了,只希望能走些量,薄利多销嘛!” “老板,恕我直言,你这货品种有点过于单调,而且这品相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啊!”季凡非常委婉地劝说道,言外之意是说你这进的货这么差,如果卖不出去,不都得烂在手里啊! 季凡这话本是出于好意,可是这老板听在耳里却觉得非常刺耳,他使劲地瞪了季凡一眼, “我家店的货价格便宜公道,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每天都会有专捡便宜的人跑来大理的拿货。” 正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个大汉冲着他喊道:“老三,给我拿二百件货。” 老板听到喊道,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是老张啊,看样子,你上次进的那批货卖得挺快呀!”说到这儿,他有意无意地向季凡这边扫视着,“哎,老张你说这也不知是哪里冒出一只大个苍蝇,在我面前嗡嗡地飞来飞去,真是讨厌死了。” “老三,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苍蝇,我怎么没看见。” “你瞧,它不是还在那里吗?” 季凡见他用手指着自己,心想这老板实在太可恶了,自己本来好心奉劝他,他却把我当成了苍蝇,想到儿他摇了摇头以飞快的速度跑离开了这家瓷器店。跑得快,原来是这么让人跑得快啊!他望着门口的招牌禁不住苦笑道。 请假一天 实在对不起,秋雨单位临时有事,今天无法更新,明天一并补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金品典当师》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封都引来的争论 这条被当地人称之为瓷器街的狭小街道两旁,布满了经营景德镇瓷器的店铺,满眼都是各种瓷器,大的小的,花的素的,生活瓷,建筑瓷,艺术瓷,可它的品质之差令人实在不敢恭维。 景德镇瓷器向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馨”的独特风格而蜚声海内外,季凡很难将眼前的这些垃圾货与心目向往以久的景德镇瓷器联系在一起。 季凡随意走了几家,心中不免感到非常失望,他微邹眉头满脸凝重地说道,“老王,咱们换了地方吧!这里的东西实在令人惨不忍瞩啊!” “季先生,那咱们到专卖仿古瓷的地方去逛逛吧!”老王绘声绘『色』地吹嘘道,“提起我们景德镇,在明清两代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官窑,官窑你懂吗?” 季凡听到这个老王在自己面前卖弄瓷器知识时,心里有些好笑,脸上却装出一副完全外行的样子顺着他的话题问道,“老王,什么是官窑啊?” “所谓的官窑,它就是给皇家贵戚烧制高级瓷器的瓷窑,盘碗碟杯瓶罐壶尊,用具摆设一应俱全。这官窑烧制的时间也有几百年了,随着大清国完蛋,官窑也彻底宣告结束,改成民窑生产大路货。可近几年随着古瓷的行情一路看涨,官窑又全面恢复生产了!明清甚至宋元的各式瓷器,只要是知道什么样子,别管是根据实物还是记载,全都生产。反正是哪种古瓷器卖的价钱高,就赶紧使劲生产。前些年,六十年代瓷器热了一阵,价格暴涨。现在呢,摆到百货店里卖都没人要了。为什么?就因为景德镇又大量生产了。”老王眉飞『色』舞地说道,“‘高仿’瓷器,其实说白了就是仿古瓷器里的精品,别说一般人,连专家有时候都真假难辩。” 一家挨一家的铺子,满大街的仿古瓷器,什么明代成化年的青花碗,清代乾隆年的斗彩盘,一摞又一摞,摆一屋子。随口问下价钱,50一个碗,60一个盘,直截了当,根本就是假货的价钱。 老王见季凡脸『色』阴沉忙陪着笑脸说道,“这里全是次货!”。见没什么打眼的东西,两人大致转了一圈后,径直来到国际瓷器中心,在靠里边的楼上,有几家古瓷店。这里与街上的那些店铺相比,瓷器还算精细,每样瓷器只摆一件,而且摆在古香古『色』的红木架子上。 这些瓷器从外表看倒是象模象样,但是细细审视之下,就会发现这些瓷器全都经过一道重要工序:做旧,就是把那新瓷的闪光,行话叫‘贼光’,去掉。这包括砂纸磨,汗手搓,土里埋,碱水泡,酸水洗,比较上档次的是用传统兽皮手工打磨退光,方法是五花八门,总之是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将瓷器弄的又旧又脏,更加与真品接近,好忽悠出去。 有件青花瓷盘不惜划点伤,甚至打碎一块再粘上去。“象这样碎了再粘起来的古瓷器比完好无损的新瓷器以能多卖钱。这些店里的价钱可以天上地下的变。如果进来一个洋人,或一个不懂行的阔佬,店主一张口就是几万几十万,拍着胸脯保证是真货。但碰上行家则乖乖的报出实价,不然就是找挨骂。”老王有意压低嗓音对季凡说道。 季凡听了他的介绍,对此已是了然在胸,于是季凡走进店里略看一圈,直截了当地问道:“老板,你这里有高仿没有?拿出来看看!” 店主一听这话,立即明白这是来了行家,蒙人的念头马上收起。忙不迭地捧出几件做工比较精致的瓷器,陪着笑脸说道,“老板,你看看这里有中意的东西没有。” 一件三友文戟耳瓶仿制得极其『逼』真到位,倒是颇能『迷』『惑』人,“你这件仿的是元青花戟耳瓶,猛一看还真有几分元青花的韵味,尽管画手画技高超,而且对元青花的纹饰细节潜*潢色都市心研究,模仿得好像毫厘不差,但是他却忽略了真正的元青花,特别是这些小型瓷器所具备的纹饰特点,其实元青花真品的纹饰并不如此精细、工整,而是多少带点随意,一般都是中锋运笔,而此仿家为了达到流畅的效果,时常流『露』偏锋运笔的痕迹,并且这件瓷器中的铁锈也过于规则,与真正的元青花有异。”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季凡入木三分的分析,令店主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刮目相看,不住地点头。老王想到自已刚才在人家面前吹嘘卖弄的样子,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嗯,这件仿宣德青花人物凤尾尊看起来还算不错,季凡一边抄起来左右端详,“前边看着还行,这背后的画工可就差了!也就值个五、六百吧!” 店主明白这年轻人不光是行家,而且还是高手,连忙打开柜子一件一件往外掏宝。但季凡却是一件都没看上,“你这件瓷盘太差!釉『色』都不对!这件更差,还不如刚才那件呢!行了,老板你也别忙活了,我说你这里怎么连件象样的高仿品都没有啊?” 季凡将这些瓷器贬得一无是处,说的店主一点自信都没了,低着头十分委屈地嘟囔道,“唉,我也是没辙啊,高仿都往大地方走了,北京方面有人在这边整年的候着,哪个窑上出了件高仿,立刻就收了。你知道北京的高仿都上哪了?出国了!到欧洲美国了!当真品拍卖!一拍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又让国内去的冤大头当宝贝似的买回来了,从此就真变成真品了!”就这样,老王和季凡二人进这店出那店,转了半天愣是连一件东西也没买成。 “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酒吧去看看吧!”季凡叹了一口无限伤感地说道。 五月天酒吧,季凡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心情有些烦闷的他随便要了瓶啤酒和两个果盘,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季凡这次是以一个朝圣者的面庞,满怀对陶瓷艺术的渴望之情而来景德镇的,可是当他在瓷都里转了一大圈,见到满大街到处出售的瓷器次品和仿品时,他的心却一下子跌落了下来。古往今来流传已久的“匠从四方来,器成天下走”的景德镇在现代化经济的浪『潮』中,竟然显得如此得落寞而苍老。 每当季凡手抚着精美绝伦的景德镇古瓷时,他自然而然的想象着的这座千年瓷都应当有着《清明上河图》般的繁华与兴盛。古语云:“窥一管可知全豹”,可是今天所看见的景象与他心目中的想象却有如此之大的落差,实在令他为景德镇“冷落千秋节”的经济和瓷器发展现状而感到黯然神伤。 这时,邻座来了两位中年人,这两位中年人文质彬彬,谈吐不凡,不时和酒吧里的客人交谈着,显然是经常出入这里的常客,“何总,杜工,你们二位喝点什么?”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迎上前问道。 国字脸,浓眉大眼,满脸精干之『色』的荣福祥瓷业公司的老总齐玉民率先开口说道:“老规矩,给我们来一打喜力啤酒,一盘蚕豆,一盘盐水花香。老何,你对最近发生的瓷器封都一事作何感想啊?” 喜力是荷兰产的啤酒,口味较苦,广泛被知识分子所选择,看来这两位倒是典型的知识分子,不过他们交谈的话题顿时引起季凡的关注。 “老齐,提起封都这件事我就感到无比的气愤。”来自景德镇瓷器研究所的工艺美术大师何洪斌猛地干掉了杯中啤酒,叹了一口气懑脸郁闷地说道,“唉,这件事说起来简止是我们景德镇瓷业人士的耻辱啊!近两年来,国内的陶瓷行业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刮起了一股封都之风。先是2003年上半年,中国工艺美术协会分别授予福建德化为‘中国瓷都’、浙江龙泉为‘中国青瓷之都’、河南禹州为‘中国钧瓷之都’、福建永春为‘中国陶瓷灯饰物之都’。2003年9月,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中国陶瓷工业协会授予河北唐山为‘中国北方瓷都’;2004年4月,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中国陶瓷工业协会又将‘中国瓷都’的称号授予了广东『潮』州。瓷器封都,本来是件很严谨的事情,可你看这才仅仅两年光景,就先后有六处瓷器产地被誉为瓷都,简止成了瓷器业的儿戏和笑谈。” “老何,你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封都之事已经在许多产瓷区,尤其是在我们景德镇闹的是沸沸扬扬,大家对此都是颇有微词。争都由来已久,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有不少产瓷区就在争这个瓷都之冠。说穿了,就是要坐国内瓷器行业龙头老大的这把交椅。”齐玉民说道。 “其实一个陶瓷都会的品牌影响是由社会的、历史的、公众认知的等多方面的因素所决定的。这个公众的认知度是最关键的。建国以来,历代国家领导人早就对景德镇瓷器给予高度评价和概括,这是对景德镇瓷都地位的肯定。现在大张旗鼓地搞这些封都之事,依我看纯属无稽之谈。”何洪斌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围绕封都所带来的风波,已经有不少民间组织在抗争,甚至要付诉公堂,我倒觉得作为景德镇人来说,在这场冲击前应该对封都这件事好好做一下反思。”齐玉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狼入侵景德镇 景德镇因瓷而生,因瓷而兴。中国的英文名称china的小写就是瓷器的意思,china的英文发音源自景德镇的历史名称昌南,由此可见景德镇瓷器在世界上的影响和地位。景德镇早在五代时期就开始生产瓷器,宋、元两代迅速发展,特别是到了明清时珠山御窑厂的建立,集中了当时最优秀的人才、最精湛的技术、最精细的原料、最充足的资金、举一国之力来烧制绝世精品,可以说使景德镇瓷器达到了顶峰。”何洪斌说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景德镇的陶瓷曾经拥有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去,并得到历史的认同和肯定。创业难,守业更难,老辈人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啊!虽然先辈们为我们景德镇创下了金字招牌,但我们不能老背着这块招牌不思进取啊! 诗人歌德曾经说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鸟儿,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歌喉。景德镇陶瓷文化同样脱不了时代的变迁。 回顾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伴随着发展良机的一次次从我们身边溜走,景瓷正迅速衰落,建镇千年基业造就的绝对优势几乎丧失贻尽。 70年代末80年代初,景德镇投资2000多万生产了当时国内独占鳌头热销港澳出口免检的‘三角牌’建筑用瓷,但却没有从根本上重视起来,成了昙花一现,后来被佛山等新兴产瓷区很快占领了数以百亿计的建筑瓷市场。 90年代中期,国家先后投入4、6亿元用于景德镇陶瓷产业的技术改造,但巨额资金却被当作了‘胡椒面’撒给了全市大大小小几十家经营不善的企业,技术和体制都没有得到实质的改造,如此的例子不胜枚举,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我们汗颜不已啊!”齐玉民慷慨激昂地说道,“混『乱』无序、各自为战的数以千计的家庭式瓷器作坊,生产出大量劣品仿品,导致假冒伪劣产品不断流入市场,贴花等毫无艺术价值的产品盛行,价格不明确、欺骗客户的行为时有发生。毫不夸张地讲,就日用陶瓷而言,景德镇瓷器已难以与佛山等相提并论,以艺术陶瓷而论,也被日本和韩国等赶超,而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景德镇瓷器大展销更是将这个原属于国家的品牌践踏得惨不忍睹。 你也知道,去年上海首届中国现代工艺美术展举办前期,组委会最早给了我们景德镇30个参展指标,然而,在对景德镇送选作品进行初选时,却大大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里面居然挑不出10件符合要求的作品,唉,这情形实在让我们这些搞瓷业的感到无比愧疚啊!景德镇瓷业可以说已经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对于景德镇的发展何去何从,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认为景德镇瓷器发展关键在于如何定位,众所周知,历史以来景德镇的辉煌正是源于高价值的艺术瓷、工艺瓷,而不是那些充斥满大街的地摊货『色』的日用瓷和建筑瓷。 我认为要使景德镇生存下去绝不是靠舍本逐末地去搞这些日用瓷和建筑*潢色都市瓷,而是要将艺术瓷、工艺瓷上做大做强。任何行业产业化的前提是市场需求的规模化,事实上,随着社会消费水平的提高,大众审美意识的不断提升,艺术瓷、工艺瓷、陈设瓷、装饰瓷和礼品瓷绝对是有广阔市场前景的,也是完全可以实现产业化的。 在继承传统工艺方法的基础上进行创新,使艺术瓷、工艺瓷实现产业化才是真正的主者之道啊!”何洪斌脸『色』凝重地说道。 如果在未曾亲临景德镇之前,听到这二人对景德镇瓷器现状措辞过激的阐述,季凡一定会认为这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但是结合自己这一天来的所见所闻,他认为这两人的这些观点的确是不无道理。 “不错,景德镇未来的方向只有在创新中求突破,从高端精细瓷中求发展。景德镇每朝每代都有新品出现,象元代的青花、明代的五彩、清代的粉彩及珐琅彩,创新器型,可以说支撑了景德镇几百年的发展。现在的景德镇如一泓湖水般古井平静不波,实在太需要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珍品和一个实力强大的龙头企业来提升人气引领景德镇本地瓷业不断走向发展壮大了。”齐玉民附合道。 “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现在上面天天喊着从外面招商引资,根本没人坐下来认真研究思考这些问题呀!” “对于招商引资我不太苟同,这些招来的客商都是资本逐利的企业,他们看中的无非是景德镇当地低廉的土地和劳动力资源,利益永远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在有更好投资地点的时候他们会义无反顾、毫无保留地撤退,所以说景德镇的长远发展离不开景德镇本土企业的发展。”齐玉民说道。 “最近我可听说管委会最近又招了一位海外客商,据说还是来自日本的。”何洪斌忧心仲仲地说道。 “什么他们居然把小日本招到我们景德镇建厂制瓷?小日本如今在国际瓷器市场上已经对中国的瓷器构成了极大威胁,一旦他们进驻我们景德镇,大量占据国内市场,中国的瓷器制造业将永无抬头之日。这简止是我们堂堂华夏瓷器大国的奇耻大辱,老何,你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啊?” “这个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弟弟在管委会主任开车,我是从他那里听到的,据他讲日本人与管委会现在正处于初步接触之中,尚未签署正式的协议合同。” “不行,我得马上联系一下瓷业协会的同仁,召集大家碰个头,把这件事给大家通通气,争取搞个联名上访活动,坚决抵制日本人进驻景德镇兴办瓷业。”齐玉民怒目圆睁,眉头紧邹地说道。 “那好我就不耽误你这个瓷业协会的副会长的宝贵时间了,你还是赶快抓紧时间去办这件事吧!”二人行『色』匆匆地离开了酒吧。 两人的这番话令季凡心中感到无比震憾,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景德镇这个有着千年制瓷历史的瓷都正如两人刚才所说,实在过于沉静,它太需要来场翻天覆地的变革了。 季凡来到吧台前,向正在忙碌的酒保问道:“请问你知道到哪能找到修复古瓷的。” 酒保抬头仔细打量了季凡一眼,见他身着黑『色』的皮革外套,腰间扎着prada金属腰带,脚上穿着同为prada牌子的仿雪迹皮鞋,脸上带着成功人士所特有的自信从容,一个标准的雅痞男人的打扮,阅历丰富的酒保知道他全身上下这套行头价值不菲,眼前不由为之一亮,脸上随即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先生你想找人修复古瓷啊?我倒是知道一位精通此道的高手,不过……” 季凡见到他紧紧盯着自己手中那款的用精致鳄鱼皮打造的阿玛尼手包卖起了关子时,心里顿时明白原来他是想要咨询费,于是他淡淡一笑,拉开手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钞票,轻轻地拍在吧台上,“现在你可以开口了吧?” 酒保动作迅速地把钱装进兜里,“我们这儿有个叫唐俊的,他家里祖传手艺,专门修复古瓷。唐英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你说的是哪个唐英啊?”季凡心想该不会是那个清代督陶官吧! “在我们景德镇,除了大清朝大名鼎鼎的督陶官还能是谁呀?”酒保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唐俊就是他的后人。” 既然是唐英的后人,他修复古瓷的水平应该不会差,季凡暗自庆幸自己这二百块信息费花得比较值,“那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啊?” “你要找唐俊啊?要找他无非是两个地方,一个是赌桌上,一个是女人的肚皮上。”旁边一个红脸膛的大汉毫无顾忌地说道,立刻引来一片哄笑声。 季凡闻听此言,也不禁讪讪地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唐俊原来是个酒『色』之徒。 “这位客人说得一点没错,唐俊此人赌瘾极大,这个时候唐俊一定是正在赌桌上激战正酣。”酒保说着趴到季凡耳边压低嗓音说道:“我叫四波,你出门打车直接到龙缸弄33号,那里有个地下赌场,不过里面戒备很严,你是生面孔,把门的保安未必让你进去。你就提是五月天酒吧的四波介绍来的,他们自然会放你进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精于瓷道的酒色之徒 缸弄33号足有二百多平米由仓库改造而成的地下赌场沸热闹非凡,色子、牌九、二十一点、百家乐等各种玩法应有尽有,季凡在看场子的服务生指点下,在一张铺设着绿色毡绒的赌台前见到了唐俊。 身材瘦削,脸色略显苍白,有些接近病态的唐俊,身着一袭得体的藏蓝色西装,眼里带着有些令人发冷眼神的他,尽管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但身前赌台上寥寥无几的筹码,显示他今晚在赌场上的战绩实在过于惨淡。 这张赌台上玩的是时下颇为流行的二十一点玩法,“请各位先生抓紧时间下注。”身穿白衬衫,打着黑领结的荷官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说道。 唐俊沉思片刻,毅然将手上仅存的五个千元筹码全部推了出去,看样子他是准备孤注一掷。唐俊这把牌相当不错,一张人面牌q,一张人面牌,共计二十点,是仅次于二十一点的好牌,只要庄家不拿到机率很小的二十一点,几乎是稳操胜券。看来今晚还有转机,心情大好的唐俊动作优雅地掏出boss防风打火机点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现在就看庄家是什么牌了。 庄家的桌面上的第一张牌是4小牌,荷官轻轻掀开底牌,他的底牌是张7,这样庄家两张牌加起来总计11点,由于他未达到点,按规则必须补牌。荷官补了一张牌只是个4这样庄家三张牌加起来不过点,他仍需补牌。 “兄弟,今晚你有一阵子没爆牌了,干脆给自己来张人头好了。”唐俊冲着荷官轻声说道。 “但愿能如唐先生所愿。”荷官慢慢地从牌盒里抽出一张牌,随着一个小6轻飘飘地落在光洁如丝绒的赌台上,唐俊嘴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无比地沮丧地发泄道“我日,今晚这牌真是邪到家了。拿到二十点居然都羸不了庄家。” 他在兜里摸索了半天,在确认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后,这才心有不甘从座位上站起身。 “你是唐先生吧?不介意我请你去喝一杯吧!”季凡面带微笑迎上前说道。 “为什么不呢?”唐俊扫视了季凡一眼痛快地回答道。 “我先作一下自我介绍,本人姓季,名叫季凡。现住在紫晶宾馆。一楼就有间酒吧,那里环境幽雅,不如我们到那里去坐坐如何?” “紫晶宾馆可是我们景德镇档次最高的五星级宾馆,看来季先生一定是位成功人士啊!”唐俊恭维地说道。 回到紫晶宾馆,二人来到酒吧里。“请问两位先生想喝点什么?”服务员上前问道。 “给我来瓶21年芝华士皇家礼炮,就要那种简装版好了描淡写地说道。 皇家礼炮在这种地方少说也得要你千八百块。这小子可真够黑的。头一次见面就狠狠斩了自己一刀,季凡心里禁不住暗自好笑。 “季老弟想必也是个出手阔绰的主,不会怪我让你如此破费吧?”唐俊用话挤兑季凡道。 “怎么会呢?来,唐先生咱们干一杯。”季凡对这个唐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举起高脚杯非常得体地说道。 “季老弟你直说吧。今晚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两杯酒下肚唐俊见季凡仍不开口,他终于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听说唐先生精于古瓷修复之道,我有件斗彩卷叶纹瓶。瓶子还算精致,只可惜瓶身有一环形冲。不瞒你说,我也曾找过许多修瓷高手,但对它都束手无策,所以我这次过来想让你看看是否有办法修复它。”季凡说道。 “原来季老弟是找我修复古瓷的,这你可想对人了。”唐俊悠然自然地说道,“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修复古瓷的价格可是很高地啊!” “没关系,只要将东西修复好了,价格不成问题。”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东西吧!”唐俊站起身说道,“酒可是好东西,千万不能浪费了。”他临走还没忘记把那喝剩下的半瓶皇家礼炮拎走。 当唐俊眯着有些惺松的双眼见到那只斗彩卷叶纹瓶时,顿时眼睛瞪得溜圆,放下手中的酒瓶子,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一只高倍放大镜仔细察看起来,瞧他象个学者专注投入的表情,让人怎么也无法与刚才那个嗜赌如命地赌徒联系在一起。 “你这只成化年间官窑产的斗彩瓶,质如脂似玉,青花清丽淡雅,倒是一件极为珍贵之物。”唐俊脸色凝重地放下斗彩卷叶纹瓶接着说道,“经我仔细审视,这件斗彩瓶由于瓶身上的环形冲没有透,而且修复的面积非常大,因此修复难度极大。” 季凡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向下一沉,“难道唐先生也没有办法修复它了?” “那倒不是,虽然有些难度,但还是可以修复的。不过由于修复它颇费时间和精力,这价格可能要略高一些。”唐俊先抑后扬地说道。 “把它完全修复好,大约需要多少钱啊?” “二十万!”唐俊轻声说道。 “多少,你居然要二十万,唐先生你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买这只瓶子我才不过花了两万块,你只是修复它,却张口就要二十万,这好象有点太离谱了吧?”季凡冷冷地瞧了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看这瓶子上冲线上地污浊已深入瓶身,颇难清理。 再有这瓷器上面高低错位不平,需要做填充物填进去,并且要做到非常平整;最关键的是重新进行配色,这上彩和下彩要达到过渡自然,不能用喷笔,而是必须采用手工毛笔,一边调色,一边一点一点地往上累加,丝毫马虎不得。这样修复好地瓶子既然不说是完好如初,也能让它重放异彩,卖上个几百万根本不成问题地。不是我唐俊吹牛,在景德镇能达到这种修复效果的伸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二十万虽然是贵了点,但如果真能达到他所说的那种修复效果,也的确值得一试,“唐先生,这只瓶子你最快能在什么时候内将它完整地修复好。” “修复古瓷可是慢工出细活,尤其是你这件瓷器修复难度高,面积大,我就是加班加点以最快的速度来修复它也得需要四天地时间。” 居然要四天的时间,这可有点棘手,自己这次可是借着开会的机会顺道拐到景德镇地,本来明天自己就应该回龙江,将这件瓶子完美地修复好,一直是季凡的宿愿,眼前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季凡真的不想这么轻易地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可自己与唐俊只是初次相识,解交不深,而且他又是个赌徒,季凡实在不敢就这么贸然地将这件瓶子直接交给他。还是给程汉章打个电话,看是否能够请几天假吧! 季凡犹豫了再三,拿起电话给程汉章打了过去,“季凡,你小子一定已经到家了吧?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呀?”程汉章关切地问道。 “师父,实在对不起,我今天根本没回龙江,如今在景德镇呢!” “景德镇?你小子到那里搞什么名堂?” “我有只带冲的瓶子,准备在这里找个人修复,可能要在这里耽搁几天。 “臭小子,原来是想跟我请假,说吧,你小子想请几天假。” 季凡一听这话顿时乐了,看来请假这事有门啊!“师父,大约得需要四天。” “算你小子运气好,这两天公司刚分来两个实习生,正规学校毕业的,这两个人很优秀,业务水平也很棒,他们来之后,倒是为我们几个减轻了不少压力,每天的工作量也小了许多。你请假这件事依我看很有希望,不过这事我建议你最好是直接跟吴经理请假比较好,他毕竟是你的顶头上司。”程汉章向季凡交待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心里有底的季凡于是马上给吴文远打了个电话,果然不如程汉章所料,吴文远略微思索片刻,就痛快地答应了,接着季凡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苏晚亭自己在景德镇要停留几天,嘱咐她不要挂念。 一切安排妥当,季凡冲着唐俊说道,“唐先生,时间宝贵,事不宜迟,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修复这瓶子吧!” 唐俊嘿嘿一笑,涎着脸说道,“季老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先给我提前支付点。” “二十万我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至于提前支付我看不太好吧!你拿了钱去赌,只会拖延修复的时间,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季凡婉言谢绝道。“那好吧!”唐俊一脸怅然极度失望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日本的如意算盘 俊带着季凡来到小巷里,指着一座低矮破旧的住宅说弟到了,这就是在下蜗居。” “你不会真的住在这儿里吧?”季凡邹着眉头说道。 “这房子是我临时租来的,确实简陋了点。本来祖上也留下来一些房产,可是我这个人赌瘾太大,已经都被我给输光了。”饶是唐俊脸皮再厚,提起这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免有些尴尬。 唐俊虽然嗜赌成性,但干起活来倒是有板有眼。“这只瓶子经我仔细观察分析,瓶身上的环形冲虽大,但好在瓶子还没有断为两半。它应该是从里面断下来的,虽然已经粘住,但粘得不够牢固平整,所以我们先要对它第一步脱胶。”他一边向季凡作着介绍,一边生火烧水,这瓶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蒸煮,成功脱胶后,果然没有断开,令季凡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是清洗、粘接、充填、打磨等一整套复杂而又繁琐的工序,季凡看他动作娴熟地忙碌着,心想这小子如果不是过于沉迷赌博,倒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此时唐俊伸了个懒腰,看了下表见已经午夜十分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瓶子,“收工,今天就到这里吧!季老弟,我看天色已晚,你如果不嫌弃我这里条件艰苦,就住这里吧。” “这是自然,我这几天左右闲着无事,就呆在你这里陪你修瓷,省得你心猿意马不给我好好玩活。” “你小子都快赶上周扒皮了,光让人干活,也不让人家歇一歇,出去放松放松啊!”唐俊夸张地说道,“唉,看来这几天我是被你彻底剥夺去人身自由了,走睡觉去。” 室内虽然有些简陋,但收拾得比较整洁。季凡躺在唐俊那张宽大松软的双人床上,一阵倦意袭来,他沉沉睡去。 也许是过于疲倦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是格外的香甜。“咚咚咚”外面传来的清脆敲门声,将季凡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此时已是天色大亮。他轻轻地捅了下身边的唐俊,“老唐,快醒醒,你家来客人了。” 唐俊打了哈欠,强打精神睁开眼睛,侧耳倾听了下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极不情愿地穿上衣服,一边往外面走,嘴里一边不满地发泄道。“这谁呀,一大清早就来扰人好梦。缺不缺德呀?” “谁呀?”唐俊冲着门外没好气地喊道。 “请问唐俊唐先生是住在这里吗?”门外传来一声妩媚动人的声音。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唐俊听到这个娇滴滴地声音,口气立刻变得无比温柔,“不错。正是这里。”说着他动作迅速地打开院门。只见一个打扮性感穿着红色皮装的年轻美丽女子和一个留着板寸神情有些严峻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我如果猜得没错地话。想必您就是唐先生吧?”红衣女开口问道。 “我就是唐俊,不知你二位有何贵干?”唐俊盯着红衣女开口很低的前胸波涛汹涌的罩杯。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唐先生可真是个大忙人,我们几次登门拜访都吃了闭门栓。”看着唐俊这副色迷迷的样子,红衣女不免有些得意。 “最近我俗务缠身,确实比较忙碌。”唐俊心想这些天我没日没夜地狂赌,你要能在家里翻到我那才怪呢! “难道唐先生您不准备请我们到您府上去坐一坐,咱们就一直站在这里吗?”红衣女不无埋怨地说道。 “这岂是待客之道,多有怠慢,两位里面请。” 真是有些奇怪,这女子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恍惚之间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我姓周,名叫周颖。” “原来是周颖小姐,幸会幸会。”唐俊非常热情地说道。 怪不得听着这么耳熟,原来她是将紫光花园别墅典当给公司的那个二奶,躲在卧室中的季凡听到周颖名字时,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她到这里找唐俊来干什么来了? “这位是日本丰利株式会社的小林太郎先生。” “小林先生,快请坐。”唐俊话语虽然客气,但脸上却明显带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知周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啊?” “素闻唐先生家学渊源,才学出众,尤其是专精制瓷修瓷之道,而小林先生招贤纳士求贤若渴,对您这种人材他是非常仰慕,因此这次慕名前来,是想和 谈谈具体合作事宜。” “请周小姐说得仔细点。” “唐先生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丰利株式会社是家以生产工艺瓷、艺术瓷而闻名于世地大公司,这次为了促进中日两国在瓷器发展上的文化交流,准备在我们景德镇成立一家分公司,建立一个同样专门生产工艺瓷、艺术瓷的瓷厂,现在筹建在即,正在办理相关征地手续。听说唐先生在制瓷方面能力出众,所以我们非常诚恳地邀请您加盟我们公司。酬金、待遇等方面一律从优,不知唐先生您对此是否感兴趣。”周颖脸上带着迷人地笑容问道。 “周小姐真是对不起,这个人如闲云野鹤般一向闲散惯了,对你的这份好意,我实在难以接受。”唐俊十分干脆地回绝了周颖,令季凡颇感意外。这个唐俊现在可以说是穷困潦倒之极,急需用钱,按常理说周颖地这个建议十分诱人,他本应考虑一下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拒绝了呢?季凡苦苦思索了半天,可对此还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唐先生,这个机会对您来说可是个非常难得的好机会,您不用这么急着答复我,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再回复我也不迟啊!”周颖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地电话,什么时候你如果想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 “这片子我先收下,哪天有时间我约周小姐单独出来聊一聊。”唐俊笑嘻嘻地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如果唐先生加入我们公司,这种机会以后可是多地是啊!”周颖看似无意地向唐俊抛个了媚眼向他诱惑道。 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小林太郎看在眼里,不禁邹了下眉头,脸上微现怒意。周颖却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问道,“听说唐先生祖上也是从事制造瓷器地吧?” 唐俊听到他提起自己家史,立刻精神大振,“不错,我家祖上得确是制瓷出身,而且先祖在景德镇瓷器这行,可出了一位名人。” “您祖上是哪位这么有名气呀?”周颖问道。 “他就是大清朝最有名的督陶官唐英,督陶官你知道干什么的吧?那可是主管御窑厂窑务的最高长官啊!先祖唐英岁就进入差,侍候康熙皇帝一干就是20多年。雍正元年,时42岁的唐英被授内务府员外郎衔,曾协助琅彩瓷器的烧造。 雍正琅彩瓷器在图案装饰方面,一改康熙琅彩只绘花卉,有花无鸟的单调局面,大量出现描绘院画风格的花鸟、花卉、竹石、山水等图案,画面空白处题以书法极精、内容文雅的相应诗句,而且诗文的引首都有一方朱文闲章,句末则有或两方皆朱文、或上为白文下为朱文的闲章。雍正琅彩瓷器真正成为制瓷工艺与诗、书、画、印相结合的艺术珍品,可以说与唐英有着密切的关系,且雍正琅彩瓷器的装饰风格日后成为唐英自制瓷器的范本。 雍正四年七月,年希尧出任淮安板闸关督理并兼管景德镇御窑厂陶务。但由于年希常年驻守在淮安官署,因此,他只能遥领景德镇御窑场务,无法具体负责烧造之事。为此,雍正六年,唐英因办事干练受到怡亲王推荐,而被派驻景德镇御窑厂协助年希尧烧造官窑瓷器,他本是文人出身,对于制瓷之道可以说是毫不精通,但是他用三年的时间,谢绝一切社会活动,和工匠们同吃同睡,苦心钻研。在雍正九年的时候,终于从一个外行变成技艺精湛的陶瓷业专家。 乾隆元年年希尧被革职,唐英成为正式的督陶官。陶瓷史上称其督陶期间景德镇所制陶瓷为“唐窑”。“唐窑”产品被公认是瓷中珍品,无论在品种的仿古创新方面还是在器物的制作技艺方面,都达到了空前未有的水平。唐英对雍正、乾隆两朝的瓷器发展,起到了关键的历史作用,因此他成为历史上最不同凡响的督陶官,为我们唐家大大争了光啊!” “听说您先祖唐英唐英在景德镇督陶时间长近30年,他]务,身体力行,不仅经验丰富,而且还对景德镇瓷业生产技艺进行科学总结,从理论上加以提高,先后编著了很多关于瓷器制造方面的专著,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啊?”周颖开口问道。 第一百三十章 联合抵制日本人 先祖在景德镇御窑厂督陶时间长达30余载,不但亲自jing美绝伦的瓷器jing品,而且他结合自己多年潜心钻研陶务之心得,先后编写出《陶务叙略》、《陶冶图说》、《陶成纪事》等著作,至今仍被景德镇德镇瓷业人士奉为圣典。”唐俊眉飞se舞地炫耀道。 “传闻您先祖当年曾经专门编撰了本集瓷器窑务之大成的《榷陶窑务手札》,可否取来让我们一饱眼福啊?”问道。 《榷陶窑务手札》可是先祖当年呕心沥血之作,里面记载着唐英终其毕生jing力,归纳总结出烧制各种瓷器的工艺工序要旨,一直是唐家不传之密,他们又是出何而知的呢? 这部《榷陶窑务手札》确实在自己手上,因为知道它太过珍贵,即使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这副样子也没舍得拿出来卖掉它。 看样子这两人是有备而来,对此是志在必得,绝不能让他们得手。想到这里,唐俊装做一副很沮丧的样子,“唉,别提了,你说的那本书由于是先祖传下来的遗物,一直被我们家里人奉为至宝,只是非常可惜的是十年动乱‘破四旧、立四新时’被红卫兵从家中搜出焚毁了。” “这倒确实可惜,既然如此,多有打扰,我们告辞了。”周颖和小林太郎起身离开了唐俊家。 “老唐,这周小姐开出的价格这么**,你怎么一点不为所动啊?”季凡从卧室里走出来问道。 “老弟。在别人的眼里我可能是个整天吃喝piao赌,只知道安逸享受。我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做为一个中国人,我不说什么爱国,最起码地民族气节还是有的。说句实话,我最痛恨小ri本了。当年他们侵略中国,烧杀yin掠,坏事干尽,时至今ri都拒不向中国人道歉。你说我怎么会为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服务呢!”唐俊慷慨激昂地说道。 “行啊,真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有骨气呀!”季凡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这几天在季凡亲临现场的监督下,唐俊把全部jing力都投入到这件瓶子的修复工作中,饿了干脆叫份外卖。困了倒床上眯一觉。经过连续三天的激击奋战,终于将这件瓶子彻底搞定了。 这件斗彩瓶修复得非常完美,和原来地瓷器几乎一模一样,拿在手里,如果不借助放大镜,光凭肉眼很难发现,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地。季凡对唐俊jing湛的修复功力甚为满意,“老唐,这两天辛苦你了,走,收拾一下。 我请你吃饭,顺便把钱划给你。” “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咱们先到乐平吃狗肉,然后我再到龙缸弄大战三百回合。 “寒冬至,狗肉肥。”时下正是吃狗肉的黄金季节,香喷喷的狗肉鲜味四溢,会让您垂涎三尺!这家乐平狗肉馆位于景德镇市广场北路梨树园小区右斜对面,据唐俊讲它是景市第一家以经营乐平狗肉为特se的酒店。 一座古朴别致的新铺面红杏出墙。分外惹人注目:只见那绿se的瓦檐下悬挂着一块鎏金大匾。那青莲底se地牌匾上楷书着‘乐平狗肉馆‘五个大字。这家狗肉馆环境古典优雅,独具特se。一排十几间清雅幽静的暖阁被陈设得藏而不露,雅而不俗,小圆桌洁白的台布上摆放着景德镇餐具;墙壁上恰到好处地悬挂着一些唐诗宋词,间或点缀着几幅淡墨山水,缕缕阳光透过浅绿se的塑料纤维顶棚,给室内涂上了一层柔和的se彩,阵阵悦耳的立体声电子音乐轻轻扣动着人的心扉;偶尔,不知从什么地方竟然还飘来了淡淡地幽香,细心察看,原来是台几上的塑料盆景被洒上了香水,店家真称得上是别具匠心了 季凡两人打车来到这里时,已是中午时分,饭店的生意特火,各型包间已全部满员,两人只好在外面的大厅里打了个空位坐下。 “狗肉可是好东西啊,尤其是在冬季,它更是温补的佳品,你没听说“肥羊抵不上瘦狗”一说吗?”唐俊拿着菜谱一边点菜,一边向季凡卖弄学问道,“这东西有补肾、益jing、温补、壮阳等功用,对我们男人来说可以说是绝佳地补品,老弟,一会儿你多吃点,晚上回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唐俊毫无顾忌的向季凡传授着自己的心得体会,他这一番话不但令季凡颇不自然,而且把站在旁边记菜单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也弄了个大红脸。 采用传统古法jing心烹制的阳ru狗风味独特地道、se泽鲜亮、汁浓味鲜、醇香扑鼻、肉质韧而不挺、烂而不腻、倒是让季凡一饱狗肉之口福。浓香味醇、香脆可口的香毛尖基围虾亦让季凡为之食指大动,配着当地名酒樟树四特曲,倒也是令人无比痛。 两人正吃得开心之际,邻桌来了几位客人,显然和唐俊甚为稔熟,不约而同地和他打着招呼。其中一个身材有些高大魁梧的红脸大汉更是直接来到了唐俊身边。 经唐俊介绍季凡方知原来此人名叫薜金良,是景德镇上一家小有实力地瓷器作坊老板,“薜哥,咱哥俩可有ri子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难得碰到一起,陪兄弟我喝点。”唐俊给他倒上一杯酒兴奋地说道。 “没问题,今天哥哥我高兴,陪你好好喝个痛快。”薜金良非常豪爽地说道。 “看薜哥你们几个满脸喜气地样子,莫非是碰到了大主顾,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这件事比做生意赚钱还要令人感到痛快。”邻座与薜金良同来地一位小伙子插话道。 “小四说的没错,这地确是件令大家为之一振值得开怀畅饮的喜事。”薜金良说道。 “薜哥你就别在这里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什么喜事让你们这么开心?”唐俊急切地问道。 “小ri本要在我们景德镇开公司建瓷厂这件事你总该听说过吧?” “唉,我多少听着点风声。”唐俊心想小ri本都找到我家里来了,我能不知道吗? “小ri本这些年在瓷器制造业上发展很快,生产的高jing瓷非常抢手,在当今的国际市场上已经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市场份额。可现在ri本人不满足于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是虎视眈眈盯上了中国这块广阔的市场空间,这次ri本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将景德镇做为占据中国瓷器市场的立足点,进一步蚕食中国的市场空间,其用心可谓险恶习。”薜金良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个消息传出后,我们瓷业协会连夜召开了全体会员大会,并在一起紧急商讨了对策,采取了联名到管委会上诉的方式,来抵制ri本人进驻我们景德镇。经过我们这几天坚持不懈地**活动,管委会方面终于松口,决定对准备用来招商那块地采取的拍卖,进行公开竞拍,你想只要有人出资高于ri本人,小ri本的这个yin谋不是就彻底泡汤了吗?你说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薜哥,你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唐俊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本人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资金实力雄厚;反过来我们景德镇这些年发展速度缓慢,很多瓷器企业勉强维持生计,有实力与ri本人相抗衡不说没有,也是屈指可数。况且即便有人具备雄厚的资金实力,又有谁心甘情愿花这么大一笔钱去与ri本人夺取这一块闲置的土地呀?” “你的话不无道理,实在不行,我们瓷业协会的同仁拧成一股绳,大家就是凑份子集钱也要和小ri本一争高下。” 季凡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不起,看来在对抗ri本人入侵中国市场这件事上,大家的情绪都十分高涨,令人钦佩啊!我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呢?他不禁暗自思索道。 “你们大家用心良苦,可是这几年景德镇都快成了地摊货,根本卖不上价,大家的ri子也不太好过吧!就拿你薜哥来说,就是让你砸锅卖锅又能拿出多少啊!”唐俊非常理解地说道。 “难道真是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ri本占领我们的瓷器市场吗?”薜金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小ri本之所以要在景德镇建厂,我看绝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这么简单,依我看是想从我们这里窃取代代相传的制瓷工艺。”唐俊联想起周颖曾带着ri本人来家中求购的情形,不禁脸se凝重地说道。 “是啊,我想吸引他们的不光是这些绝对严谨、流畅、与时间共舞的几近失传的神奇技艺,还有那些古老传统的制瓷设施。你比如说古老的柴窑。”薜金良说道。 “薜哥此话在理,虽然今天科技技术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准高度,但是这些技术依然无法解释和还原瓷器在柴窑炉火窑变时的那种天然偶成之谜。 柴窑烧制出的瓷器在窑变中呈现出的的温润如玉和se彩斑斓的意境,艺术效果几乎达到了天然赐予的境界,这不仅集中体现了中国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核心jing神,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甚至抗拒一种全部人为艺术和创作,这可能是最令奉行瓷道的ri本人为之着迷痴狂的地方。”唐俊jing辟地论述道。 “我想你们两位可能还忽略了一个jing神层面上的因素。”一直默不作声的季凡突然开口说道。“什么还有jing神层面的?”唐俊疑惑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毁于刀斧之下的神龛 景德镇作为千年瓷都,曾经拥有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去,它是中国瓷器的圣地,也是国人对瓷器的精神寄托。 景德镇此地虽小,但它却是中国瓷器的象征,如果日本人在景德镇这块土地上建窑制瓷,那么从精神上必将对国人造成沉重的打击。”季凡脸『色』凝重地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小日本这招可真够狠毒的。”唐俊不寒而栗地说道。 “景德镇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难道我们十几亿人口的泱泱大国对此就坐视不理,就没有人能够挺身而出,在拍卖会上给小日本以迎头一击吗?”薜金良愤愤不平地喊道。 “难啊,俗话说得好,隔山如隔山,瓷器这行毕竟是冷门,它不象房地产、餐饮服务等项目投资周期短,见效快。 早在三百多年,明代的宋应星在其著作《天工开物》国生动记述了景德镇制瓷业的情景:共计一坏工力,过手七十二,方克成器,其中微细节目尚不能尽也。一件瓷器需经采石制泥、淘练泥土、练灰配釉、制造匣钵、圆器修模、圆器拉坯、整坏割底、修坯、补水、施釉、装饰、吹釉、满窑、烧窑、开窑等几十种工序方能烧制成功,不但工序繁复,而且技术含量高,令外行人不由望而生畏,你想有谁愿意涉足这个行业啊!”唐俊摇了摇头说道。 季凡此时心中是感慨万千,由于种种原因,近些年以景德镇为代表的民族制瓷工业整体实力下滑,如今已呈每况愈下之势,正由于它过于羸弱,这才给了日本人以可趁之机。 中国的制瓷业已经到了紧要时刻,自己作为一名极富正义感和责任感的中国人对此岂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理呢?尽管内心深处已是义愤填膺,但是他却没有冲动地拍案而起,这阵子潜心修炼《太清气功》以来,他的『性』情磨练得比以前更加沉稳。 如今自己已经拥有千万身家,不太适合再呆在典当行工作了,该是到外面打拚一下的时候,这次到景德镇一行,对他来讲可谓是感触良多,荣福祥的老总齐玉民所说的一番话仿佛犹在耳边:现在的景德镇如一泓湖水般古井平静不波,实在太需要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珍品和一个实力强大的龙头企业来提升人气引领景德镇本地瓷业不断走向发展壮大了。 日本人准备进驻景德镇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触动,同时也使他萌发准备在景德镇瓷业上干出一番事业的念头。自己是外行没关系,唐俊的先祖唐英是一个文人出身,可是到了景德镇之后,他这个制瓷外行从头学起,最后不也成了制瓷方面的行家里手嘛!古人能做到,那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季凡想起唐英的经历,更加坚定了投身瓷业的信心。这次日本人来势汹汹,自已可要从长计议,谋定后动。 唐俊哪能料到季凡脑海里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他话题一转问道,“薜哥,陶瓷工业园区那块地皮什么时候开始竞拍呀?” “听说管委会对此事高度重视,准备借这次的拍卖活动为景德镇造势,增加景德镇在国内外的知名度,因此拍卖不但公开举行,而且听说还要在新闻媒体、报纸电台上做大量宣传报道,据我估计一时半会也拍卖不了。”薜金良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季凡心想拍卖会往后推迟,倒是可以让自己准备得更充分一些,但是这声势如果搞得过大,土地拍卖的价格肯定也要高出许多,“薜老板,你估计这块地皮大致能拍多少钱啊?” “管委会这次可是下了血本,那块准备用来拍卖的土地交通便利,地势平坦,通风朝阳,不失为建窑烧瓷的黄金地段。现在陶瓷产业园区发展势头很猛,地皮也炒得火热,这么大一块将近十来亩的地皮放在平常,也得值个千八百万的,这一旦上拍,我可就说不准了,我估『摸』着最低也得拍个几千万。” 听了薜金良的这番话,季凡心里暗自一惊,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也就有一千五百万,这点钱连买地皮都不够啊!可是他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幸好拍卖要过一阵子才进行,自己可以去筹措一下资金。 临别前,季凡再三叮嘱唐俊帮自己时刻盯着点陶瓷产业园区这块地皮拍卖的消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自己。 唐俊打趣地问道,“季老弟,看样子你也准备和小日本来个一争高低。” “几千万啊,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仅仅是对此比较好奇。” 回到龙江市的家中,季凡屁股还没坐稳,得知他回来消息的马超群打来电话,非要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 季凡盛情难却之下,只好带着歉意对苏晚亭等人说了声对不起。 “如今这个社会交几个知心朋友还是很有必要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季凡你尽管出去应酬,不用管我们。”苏如东非常理解地说道。 “还是我开车送你去吧,记得少喝点,当心自己的身子。”苏晚亭体贴地说道。 来到事先约好的四川风味的酒店,马超群等人在包厢里早已等候多时,季凡一看,今天人还挺齐,除了陈子奇,居然连候宝忠、许传尧都在场。季凡拿出在黄山购买的『毛』尖分发大家,“这可是『毛』尖特贡,你们可别喝瞎了。” 几天不见,大家围着他嘘寒问暧,“老弟,你这次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可把我们大家想坏了。”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次走了不少地方,想必是有所斩获吧?” “唉,别提了,这次出门丢人可丢大了。”季凡想起在黄山走眼漏宝和打眼的经历,脸上不禁一红回答道,接着他把在黄山淘宝的经过给大家讲了一遍。 “连季凡这种鉴定高手都能打眼上当,这仿品肯定是仿的相当『逼』真了,老弟你哪天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候宝忠感慨地说道。 “提起打眼的经历,头两天我碰到的那件事都让我上火。”许传尧『插』话道。 “怎么老许你又受骗上当了?”季凡问道。 “我现在是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你这个高手帮我掌眼,我才不轻易买东西呢!那次我是亲眼看着一件好端端的宝物在我手里失去,我心疼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要怪也能怪许少心想太多,自己把自己给逗了。”陈子奇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陈哥说的在理,都怪我太贪心,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不是前几天有个乡下同学老爹过生日在家里摆酒,我们几个老同学去凑热闹,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晚上就到他一个邻居家里借宿,早上起来我闲着没事,在这个邻居家堆放杂物的仓房里发现了一张以前用来供奉神位的那种神龛,这件东西虽然油漆已经脱落,而且上面挂满了灰尘,但我仔细观察它做工非常精细,象是清代的家具。 不瞒你说由于上次从人家柴房里淘到了一把椅子,收获不小,我尝到了甜头,因此对于古家具我不少下功夫琢磨,也阅读了大量这方面的书籍,当时我第一感觉这木质象是楠木的。我心里非常激动,就向那家主人说要买下这张神龛,主人一脸『迷』『惑』地问道,‘这破烂又破又旧,连漆都脱落了,你买它干什么呀?’我一听这个人不识货,当时就多留了个心眼,于是对他说,‘我看这张神龛的腿挺结实的,其实它桌面对我没啥用,但我家里有张八仙桌,我挺喜欢的,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它的腿坏了,一直也没找到比较合适的替换木料,你这张神龛的腿我瞧着正好合适。’农村人心眼实在,主人听说后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潢色都市要是喜欢的话,一会儿走的时候拖回去就是了,乡里乡亲的,还给我提什么钱不钱的?”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回到我同学家又是一顿喝,由于掂记着那张神龛,我喝了一杯酒就借口头疼,在屯里找了一辆拖拉机急急忙忙地来到了这个邻居家。进门来到院子时里一看,我当时就傻眼了,你猜怎么着?” “不会是被别人抢去了吧?”季凡思索了半天问道。 “唉,如果真是被别人买走的话,至少我心里还能好受点。唉,农村人实在得可爱,主人听说我喜欢这个神龛的腿,人家出于好心,怕这东西太大,我不好携带,于是大清早拿着斧头直接把这个神龛给劈烧火了,只留下四条完完整整的腿码放在院子里。看到这个情景,当时我是欲哭无泪,那腿拿回城里找卖古家具的老板一鉴定,居然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老板听说是从完整的神龛上砍下来的,连称可惜。” “所以说这件事也给你一个教训和启示,作为一个搞收藏的人,要想搜集到更多有价值的藏品,对人必须诚实,得诚实待人。”季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嘻嘻,说白了,就是做人要厚道啊!”陈子奇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颇具争议的想法 老弟,你这种不顾一切全力阻击小ri本的jing神固然值是做法我认为实在不太可取。”酒桌上马超群听见季凡准备和ri本人竞拍景德镇地皮,开办瓷厂的消息后眉头紧锁地说道,“后期的投入不算,仅仅只是购买地皮就需要几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啊!” “|是啊,我们古玩这行有句老话叫做做生不做熟,你现在已经拥有千万元资产了,如果再让你在典当行打工,可能有点屈才了。不过你若真想自己出来干出一番事业,依我看你还是做古玩生意比较合适。以你现在鉴定古玩的能力水平,即使到四九城潘家园、琉璃厂去开个古玩店铺都绰绰有余,你又何苦费力不讨好去景德镇建窑制瓷呢!”陈子奇也在旁附合道。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着想,可我主意已定,这次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失败了不要紧,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季凡环视大家一眼说道,“这些天在景德镇的所见所闻,让我感触良多,以景德镇为代表的中国瓷器业近些年发展缓慢,甚至有些停滞不前,实力大不如前,这才给了小ri本以可乘之机。这个时候实在太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了,我虽然有些势单力薄,但却想尽我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与小ri本一较高低。” “老弟这份忧国忧民的境界实在令我佩服之至,我老候是个大老粗,说实在的这辈子真就没服过谁,今天我要是大开眼界了。来,我敬一杯酒。”候宝忠端起酒杯真诚地说道,“老候我穷得啥也没有,光剩下钱了,一句话以后你如果需要用钱,尽管跟我开口,我不会说半个不字的。” 候宝忠可是龙江市证券市场上的大户,如果他能帮自己地话,那块地皮拍到手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季凡心里暗自庆幸道,不过自己和候宝忠毕竟不太熟,兴许人家只是想安慰自己,随口说说而已,季凡这么一分析,心里忽然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是啊,我给你凑个几百万倒是没问题,可你这次参加拍卖最低也得几千万。据我所知,你手上也就一千多万。这么大的资金缺口你上哪弄去呀?”马超群关切地说道。 “我手上有只明成代的斗彩瓶子,虽然是只残器,但卖个几百万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子的话我手上的资金将近两千来万,我可以再去找别人想想办法。”季凡想了想说道。 “这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大家全力支持你完成这个心愿,我老许太多也拿不出来,几十万块还是可以帮你解决的。” 听了大家感人肺腑的话,一阵暧流涌上心头,“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地。” 打车回到家中。众人正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晚亭见季凡脚下踉跄,带着些许醉意,她非常体贴地给他沏上一杯糖茶放到他面前。 季凡喝了一口糖茶,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准备到景德镇发展的计划和盘托出。 “季凡。你不是在说醉话吧?”黄欣怡瞪着大眼睛望着季凡略带惊讶地问道。 “你看我象是开玩笑吗?”季凡面带微笑反问道。 “你如果真能到景德镇建窑烧瓷那可太好了。我听说瓷器都是由画工在素胎上作画再入窑烧制而成的。我正为毕业之前这段时间不知到哪里去实习而发愁呢?这下终于有着落了。”黄欣怡兴奋地说道。 “这可求之不得,我们瓷厂的大门随时向黄大小姐敞开。” “现在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成不成还两说呢?你就胡乱许愿,也不怕人家笑话你。”苏晚亭说道。 “我这次到景德镇建瓷窑开瓷厂,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即使那块地皮我拍不下来,我也准备在景德镇别的地方建窑烧瓷。”季凡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么说你是准备辞职,不想在典当行里干了是吗?”苏晚亭问道。 “公司到年底一定会很忙,我准备干到今年年底就离开公司出去发展。”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我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苏晚亭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你就接着在公司上班好了,万一我要是在景德镇亏大了,以后就得全靠你那点工 家糊口了。”季凡嘻皮笑脸地说道。 “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苏晚亭用纤细地手指掩住他嘴说道。 “年轻人敢想敢干,真是后生可畏呀!”苏如东感慨地说道,“不过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竞争激烈地残酷程度绝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你可要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呀!” “伯父说的在理,季凡一定聆听教侮。” “兵法云:知已知彼,方可百战不怠。想当年我就是因为过于自负,对于形势估计不足,结果败在了韩笑石的手上,这可是惨痛的教训啊!对于你的ri本对手,这次你绝不可掉以轻心。好在他在明处,你在暗处,你可以去搜集一下他的相关资料,做好这方面的充分准备。另外,我认为你在拍卖这件事尽量低调一些,在拍卖举行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你可以出奇制胜,给对手来个措手不及,这样胜算更大一些。” 苏如东不愧是久经商海见过大场面地老将,对拍卖这件事考虑得非常周全,令季凡不由心悦诚服,“伯父,等到拍卖那天,不如你也到现场给我壮壮声势,有你在那里,我心里更有底。” “唉,我现在已经心灰意冷,我在幕后给你出谋划策还可以,到现场去参加拍卖我看就不必了。” “是啊,爸爸心脏不好,医生曾经叮嘱过,他情绪不宜过于激动,我也同意爸爸地做法。”苏晚亭说道。 “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你瞧我光顾着拍卖的事,差点把这碴给忘了。”季凡不无自责地说道。 躺在床上,盯着棚顶的天花板,季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如老马所言,光拍下这块地皮最少也得几千万的巨资,而且后期建窑烧瓷也需要不小的投入,自己作为外行,这里面本身就有极大地投资风险,几千万甚至上亿元地投资项目,自己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是否有些过于轻率啊? 程汉章浸yin古玩这行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如明天找他给自己拿个主意吧! “这茶味道清香醇厚,不愧是特贡极品。”中午饭后,程汉章泡上一壶季凡给他带来的黄山毛尖赞道。 “这是弟子特地孝敬师父你老人家地,如果太差我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啊!”季凡笑着说道,“师父,我有件事想请你老帮我把把关。” “你小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快说。” 季凡这就把自己最近在景德镇所见所闻以及准备参与景德镇地皮拍卖并在那里建窑烧瓷的想法详细地对程汉章做了下介绍。 程汉章听到季凡的这番话,脸se凝重地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了几圈,然后注视着季凡问道,“季凡,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要给我说实话。” “师父请讲。” “你这次准备在景德镇买地建窑烧瓷,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中国人争一口气。自古以来,中国就是瓷器之国,景德镇号称中国的瓷都,千百年来那里烧制了无数传世jing品,可是现在却是每况愈下,仿品次品充斥那里的大街小巷。景德镇的瓷器如今已经成为地摊货、垃圾货的代名词,这种情况实在让人痛心不已。 正因为瓷都景德镇走向没落,这才造成ri本人想进入那里,妄图称霸中国瓷器市场的局面。而我这次之所以忽然产生准备在景德镇投资瓷器行业的这个念头,完全是想以我个人的一已之力来阻击小ri本进入景德镇,并重振景德镇瓷器,恢复中国在世界瓷器市场上的主导地位。”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就冲你这份难得的爱国心,我全力支持你。”程汉章拍了拍季凡的肩膀鼓励道,“记得上次故宫博物院孙院长来时,谈到中国瓷器发展的现状,我们还不禁非常担忧呢!古人云: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你这个想法非常好,虽然你是这方面的外行,但是没关系,咱们可以慢慢来,一年不行,咱们两年,两年不行,咱们三年。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去做,总有一天我们中国瓷器会重新屹立于世界瓷器之林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紫口铁足的哥窑瓷 “人若有志,万事可为。志之所趋,无远勿届,穷山复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无坚不摧。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我很欣赏你这种勇气。”程汉章赞叹道,“景德镇那块地皮什么时候开始拍卖?” “具体拍卖时间暂时还没定下来。” “这次你是一个人走,还是和晚亭一起去。” “我准备自己先过去,等到景德镇那边稳定下来,一切走入正轨以后,再带晚亭过去。” “你辞职这件事还是先跟吴经理打声招呼,营业大厅有两个实习生在这里盯着,少你一个人倒是无所谓,还能应付过来。可你那个会计这个职位必须早做打算,好安排人手。”程汉章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我们师徒一场,聚在一起没多久,转眼又要分手了。” “师父,以后有时间我会常回来看望你老人家的。”程汉章对自己如同已出,回想起这阵子他对自己的教侮,一股暧流不禁涌上心头,季凡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 “我早就想到你小子得离开公司,却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吴文远望着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季凡颇有感慨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安排大家给你饯行。” “年底之前有不少帐目、年终报表需要填报处理,我想等手头上的帐全部整理完,忙完这阵子就走。” 出了经理室,望着公司里无比熟悉的环境,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里,季凡不免有些伤感。随着年关的临近,公司上下都紧张地忙碌着。做为财务人员,季凡更是忙得不亦乐乎,ri清月结,除了每月例行的正常核算,还要盘点公司一年的收入、支出情况。制作资金平衡表、收益表等各种报表。 经过这些天的仔细核算。总算是全部彻底搞定了,季凡望着堆积如小山般高的各种帐目,不由长出了口气,现在就等着新来的会计来进行交接了。 此时,景德镇方面关于那块地皮的拍卖事宜也有了最近进展。唐俊打来电话告之他,拍卖时间定在来年的三月三ri,底价为八百八十万。 看来拍卖之前,自己还得去一趟景德镇,办理相关地拍卖手续,预交拍卖押金,季凡结束了和唐俊地通话后不禁联想起下一步的打算。 这个唐俊出身于瓷业世家,家学渊源。此人虽然有滥赌好se的毛病,但在制瓷方面倒不失以一把好手,而且又是景德镇本地人氏,对景德镇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值得接纳并委以重任。 闲下来时季凡忽然想起对参与竞拍的对手——ri本丰利株式会社地具体情况自己尚不太了解,到哪能查到对手的相关信息呢?季凡思索了半天,想到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是国内瓷器方面的权威专家。他不但学识渊博,而且交友满天下。人脉极广,不如托他帮忙查找一下。 想到这儿,季凡随手给孙明学打了个电话,“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呀?不会又是找我鉴定瓷器吧?”孙明学在电话里打趣地说道。 “孙院长有件小事,想请你老人家给帮帮忙。我想查找一下ri本丰利株式会社的有关资料。不知道是否方便?” “ri本丰利株式会社?”孙明学闻听此言在电话里声音不由为之一滞,“这是一家专门生产艺术瓷、工艺瓷的瓷业集团。它与美国的瑞森瓷业集团、英国的道格陶瓷工艺总公司号称当今世界瓷业三大巨头。” 季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隐约猜测到这个丰利株式会社多少很有来头,却没料到它实力竟然达到这种程度。 “欧美国家地瓷业多为历史悠久的王室贵族或是根基雄厚的古老家族所创立,这个丰利株式会社亦不能免俗,它是由名列ri本十大财阀之一的伊贺家族旗下的产业。”孙明学接着说道,“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啊?” “景德镇陶瓷产业园区准备在明年chun天面向社会公开拍卖地皮的这条消息,想必孙院长对此一定有所耳闻吧?” “这条消息一经传开,众说纷纭,如今闹得是沸沸扬扬。我向景德镇的熟人打听过了,这几年不是提倡招商引资嘛,景德镇也顺应时代地发展,积极引进资金,这种做法本无可厚菲,可哪成想引来的却是小ri本。 景德镇当地上到制瓷大户,下到瓷业作坊对此反响强烈,联名抵制小ri本在景德镇建窑制瓷。园区管委会为平息众怒,经过再三权衡,于是就弄出了这个公开拍卖地做法。景德镇近年些发展迟缓,管委会为了促进当地瓷业经济提速,招商引资本无可非议,但是什么事都应该有个限度。 站在民族瓷业发展的角度来看,对于引进ri资这种做法,我实在不敢苟同。国内的瓷业已是辉煌不再,在国际市场上明显缺乏竞争力,不要说欧美,就是在亚洲市场,也已落后于韩国、ri本。我担心一旦ri本丰利株式会社这个瓷业巨头进入国内,必将使已经令人堪忧的国内瓷业雪上加霜,给国内市场造成巨大冲击。” “孙院长,我想与这个丰利株式会社竞拍那块地皮,你认为胜算几何呀?” “怪不得你向我询问ri本人的有关信息,原来你也准备参与此次竞拍。说句实话,你与ri本人之间地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如果那么真正有实力地企业家能象你这么做就好了。”孙明学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希望不大,但我还是坚持你和ri本人真刀真枪地拼一下。只是非常可惜的是我不能给你提供财力上地帮助,不过在其他方面,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出面帮你协调。” “那我先谢谢你老人家了。” “你要的丰利株式会社的资料,我会马上安排专人帮你查找,有了结果我会传给你。” 很快孙明学就将丰利株式会社的详尽资料传到了圣达典当行,季凡从人力资源部取回资料,发现里面居然还包括那个小林太郎的资料。于是他仔细地研究起来。 此时位于东京效外的一所高级私人会馆内温暧如chun。这家会馆隶属于丰利株式会社名下,这里不但风景秀丽,环境幽雅,而且室内古朴典雅,别具韵味。它是专供公司内部高管疗养场所。 小林太郎席地而坐与身着和服的北原社长对弈,室内的陈设非常简单,榧木棋盘上地蛤蜊旧子在柔和而不失明亮地灯光映衬下闪烁着异样的神韵,耳中只听见下棋如飞的棋子落地声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在这样的环境里心无杂念地奕棋,对于酷爱围棋之道地小林太郎来说这绝对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可是今天的小林太郎状态却有些jing神恍惚,他身着笔挺的西装,正襟危坐。脸se凝重,心事重重,而坐在他对面的北原康琦则一付淡定从容的样子。 这盘棋小林执黑先行,开局后他着眼于外势,而酷爱实地的北原在拿到两个角的实地后,在中腹治孤,大块白棋经过轻松处理后。黑棋顿时立显实地不足之虞。北原颌首微微一笑,“小林君。你要努力啊!” 行棋感觉向来独到地小林闻言脸上不由一红,立刻振奋jing神,思索片刻很快在左下角找到了攻击目标,黑棋凭借攻击将角地据为已有。 “嗯,这样才有点味道。”北原点头称赞道。手上却毫不手软。白棋也成功地连成一片,此时棋局泾渭分明。双方进入了官子决胜的细棋格局。小林利用厚势点点积累,竭力化厚势为目,而北原的白棋官子小刀则满盘飞舞。 双方的棋力本来十分接近,不分伯仲,奈何小林今ri不在状态,而官子又是北原最为擅长的格局。此消彼长,尽管小林极力补救,想挽回败局,但是由于前面亏空太多,小林见败局已定,无力回天,只好推枰认输。 “小林君,你向来以棋风顽强著称,我与你下棋多年,从未见你主动投子认输过,象今天这个情形倒是十分少见啊!”北原康琦目光如炬注视着小林太郎沉声说道,“中国有句古语,叫做一心不可二用。你是不是还在为在中国景德镇失手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啊?” “哈依,小林这次实在有负社长所托,请社长给予责罚。”小林太郎动作迅速地从站起来躬身说道。 “小林君,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还是坐下说话吧!”北原康崎眼里流露出怜爱之se说道,“小林君,想当年你从京都大学经济系毕业来社里时,还是个学生意气的小伙子,转眼间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现在也成了社里地骨干了。” “这要多谢社长您的多年教侮。” “我是看着你从普通地科员,成长为科长,乃至于今天的部长。可以说我一直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对于你的能力我是十分清楚的,因此这次力排众议,全力支持你在中国景德镇发展瓷业。 对于你此次在景德镇发展瓷业,董事会地成员颇有异议,他们认为在中国这个有些过气地市场环境里搞瓷业从商业投资角度上讲明显是失策之举,因此他们对你提出的在景德镇兴办瓷业地计划兴趣不大。我与他们的想法则截然相反,古老的中国是世界瓷器的发源地,而景德镇更是拥有几千年历史的瓷都,明清两代的御窑厂更是建立在那里。如今那里虽然大不如前,甚至有些败落,但是千年的瓷器文化沉淀和艺术底蕴尚流存于民间,甚至很多民间艺人手里有着几近失传的瓷器工艺流程和制作秘方,这些看似简单的制造工艺里面却蕴含着无限的奥秘,即使借助我们社里最先进的仪器设备和科技手段,也无法破解它。 这次你在景德镇那里碰了钉子,这并不要紧,我要说的是中国人也不都是铁板一块,总是会有一些见钱眼开贪财好se之徒的,我相信只要你用用脑子,这些东西一定会被你挖掘出来的,这些古老的工艺一旦将我们丰利掌握,我们潜心加以研究。它一定能使我们ri本国的高jing瓷的制作水平更上一层楼。它必将给我们社里带来丰厚地回报和无尚地荣誉。”北原轻呷一口清茶接着说道,“这次为了配合你在景德镇的拍卖活动,我特意调拨了一笔巨额资金,来全力支持你完成这个计划。” “谢谢社长对我的支持,这次我一定不辜负社长重托。早ri达到您的这个心愿。”小林太郎眼里流露出炙热甚至有些狂热的眼神,仿佛景德镇那块地皮也尽在他掌控之中,唾手可得。 小林太郎拍卖所需地资金已有了着落,而此时的季凡却还在为拍卖的事而忧心如焚,这块地皮光底价就将近九百万,这件事反响颇大,到时候竞拍争夺一定会十分激烈,拍个几千万十分正常。可现在自己手上却只有一千多万,差得太多。到哪去筹集这么大一笔钱呢?季凡暗下决心即使这块地皮自己拍不到手,也要在园区里另外买块地皮,在那里建窑烧瓷。 这天上班以后,他正坐在办公室里为筹集资金的事而凝思苦想时,却被程汉章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来,季凡我看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为什么事不开心啊?”程汉章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问道,“说出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你找到解决的办法呢!” 季凡闻言不禁苦笑着说道,“唉,还不是为了竞拍景德镇那块地皮地事,拍卖时间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三月三ri。底价就是八百八十万。师父你想这件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参与竞拍的人肯定少不了,激烈竞拍之下。这块将近十亩的地皮拍个几千万根本不在话下,可你也知道我现在手头上也就能有一千五百万,差得太多,到时候根本没法跟人家争啊!”季凡带着一脸苦笑说道。 “你估计大约得需要多少钱啊?” “这事我也说不准,我估计往少说也得五、六千万才能跟人家争一争。”季凡想了想说道。 “咦,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能拿出这些钱。”说完以后他随即摇了摇头,从心里否定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自己这是想到哪去了,这可是几千万,要是几百万兴许师父还能拿出来。 “你来看看这件东西,看它是否对你能有所帮派。”程汉章从柜里取出一只制作jing致的木匣轻轻放在桌子上。木匣为异常名贵材质上乘的紫檀木,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季凡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程汉章。 “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程汉章笑呵呵地说道。 这外面地包装都这么名贵,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太差,季凡小心翼翼地拉开匣里,只见上面覆盖着一层红se地天鹅绒,掀开天鹅绒一看,里面静静地盛放着的一只瓷瓶,季凡仔细审视之下,不由一惊,“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哥窑瓷器吗?” 这只瓶呈折角八棱形,直口,粗颈内束,两侧附对称管状耳,腹的下部丰满,高圈足。通体施米黄釉,胎为沉香se。器面上形成黑se、米黄se浅线相互交织的开片纹,季凡知道这种开片纹是由于胎、釉地膨胀系数不同,而在烧制过程中自然开裂地,这种大、小不一的片纹结合就是古籍文献中所记载地所谓“金丝铁线”。在瓶的口沿釉薄处及足底露胎处,呈现出紫se与紫黑se的se调,这就是俗称的“紫口铁足”。 季凡看见此瓶,不由想起了历史上关于哥窑瓷器的记载,哥窑是宋朝创烧的新品种,它是“汝、钧、官、哥、定”五大名窑之一。相传此瓷是由南宋章氏兄弟首创,其兄章生一所主之窑,皆成白断纹,号百极碎,冠绝一时,这种瓷器由于造型古雅,制作工艺jing湛,以釉层作碎裂纹而形成自然的美而著称,被世人视为稀世之宝,这种哥窑瓷器属于官窑瓷,大多收藏于宫中内府,民间也少见到,即使有一两件,也都是从宫中流传出去的,因此在宋朝时它就身价倍增。 这件瓷瓶的胎质jing细、胎体厚重,修胎规整,曲线柔和自然,釉汁纯净,釉层均匀,瓶身晶莹光净,烧制工艺技术jing良,造型典雅,形制别致,倒称得上是件品相上乘的哥窑瓷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年阴沉木 “这件双贯耳八棱瓶造型雅致古朴、胎骨坚密jing细、釉汁肥厚滋润、器面平净光润,瓶身虽有道冲线,但瑕不掩玉,不失为宋代哥窑瓷中jing细之作。”见此宝物,季凡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如果没有那个瑕疵,它就更加完美了。”程汉章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古玩这行有句老话叫做:折腾一生,不如藏对一件。此瓶是我十多年前无意中所得,一直珍藏至今,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你拿去将它拍了吧,你我师徒一场,就当做是为师所尽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师父,此物太过珍贵,这可使不得啊!你还是收回吧!” “此瓶虽好,但它毕竟只是个物件,而你兴办瓷业乃当今之际头等大事,你不是食古不化之人,这孰轻孰重的大道理难道还用为师教你吗?”程汉章脸se凝重地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对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这辈子也难以报答。”季凡眼前升起了一团雾气。 “好了,好了,别弄得象生离死别的那么伤感,这次师父我对你可是寄予重托,盼你能早传捷报啊!” 街上两旁随处可见的圣诞树,昭示着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即将来临,公司的同事私下里议论着如何安排这个节ri。 新会计已经到位,季凡和他顺利地完成了交接,本打算就此正式告别公司,却被吴文远极力挽留。 圣诞节,公司在酒店举行晚餐,大家脸上扬溢着节ri喜庆的笑容,吴文远手中端着高脚杯,站起身朗声说道:“今年以来,我们圣达典当行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历史xing的突破,公司的业绩更是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些成绩的取得和在座的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在这里我向大家致以深深的谢意。感谢大家一年来为公司所做出地辛勤付出。这杯酒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在新地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意,万事如意;另外公司财务部的季凡即将离开公司,踏上新的征程。在此我提前预祝他一路顺风,事业有成。” 大家推杯换盏,本来是年终全体同仁的聚餐活动,但由于隐含欢送季凡的意思,又有了别样地味道。酒桌上的季凡自然当仁不让成了公司同事围攻的目标。想到明天自己已是ziyou之身,可以在家里睡个懒觉,于是季凡索xing放开酒量,来者不拒。饶是他酒量惊人,怎耐人多势众,亦不免酒意上涌,略显醉态。 坐在邻桌的苏晚亭看在眼里,苦于被公司的几个女同事缠着,无法脱身,只有干着急的份。幸好程汉章看到季凡脸se渐显苍白。眼里已现迷离之se,他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你们几个小子别再劝他了,再喝他就得钻桌子底下了。” 程汉章在公司里德高望众,说话非常有份量,大家见他这么说。于是停止了对季凡的敬酒。季凡不无感谢地瞧了程汉章一眼,还好总算是逃过一劫。 吃过饭大家余兴未消。嚷嚷着去歌。来到歌厅,十几个人包了一个大包,点了果盘、啤酒、红酒,又开始新的一轮拼酒。 “我提议下面由季凡、晚亭这对金童玉女组合,给我们大家唱首歌好不好啊?”人小鬼大地左思思的这个提议立刻引来大家一片热烈掌声。 “各位,我这个人如果是吟诗作画舞文弄墨,或者是鉴定古玩我倒是比较在行,至于唱歌,不瞒各位在学校里我可是有名的五音不全,我怕唱歌会吓着各位。”季凡站起身为了调节空气,他有意苦着脸做模作样地说道,“求求大家还是饶了我吧!” “走音版的我们也喜欢,大家说是不是啊?”左思思带头起哄,大家纷纷附合道。 “既然这样,看来我们俩只好勉以其难了,给大家献丑了,如果唱得不好,还请大家给点稀稀拉拉的掌声来鼓励一下。”做足了戏份,季凡拉起苏晚亭的手来到前面郎声对大家说道。 “季凡,你到底行不行啊?”听季凡将他自已的歌声描述得非常不堪入耳,对季凡唱歌同样是不知底细地苏晚亭附在他耳边轻声地问道。 “我的好老婆,你就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季凡同样轻声说道,听到他管自己叫老婆,苏晚亭脸上浮起了两朵菲红,“不知羞,谁是你老婆。” “爱有几分能说清楚……”从容淡定地神态,略带磁xing的嗓音,季凡一开口就将这首经典的《糊涂的爱》演绎得非常到位。 “程叔,季凡这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没想到你也会跟我们玩扮猪吃老虎,差点被他给蒙过去。”吴文远指着和苏晚亭珠连壁合地唱着歌的季凡对程汉章说道。 “唉,年轻就是好啊!”程汉章不无羡慕地说道。 一曲终了,季凡俩人完美地配合惊呆了众人,明明唱得非常好,竟然说自己唱歌跑调,在大家一致声讨下,季凡二人又为大家合唱了两首歌这才脱身。 第二天,尚未清醒地季凡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惊醒,头脑yu裂地他实在懒得接听电话,也没看号码,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可是没过多久,这个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这是谁啊?人家喝多了难受不想接电话,你就别打了,怎么这么顽强啊!有些无奈的季凡只好拿起电话,可是嗓音却明显提高了几分,“喂,哪位?” “我老许,老弟你怎么老半天也不接电话,哪来这么大火气呀?”电话里传来许传尧的声音,“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原来是许少啊!你别介意,昨天晚上和单位的同事出去玩,多喝了几杯,到现在还有点没过酒劲呢!” “这种酒喝多了的滋味我是深有体会,必须第二天再少喝点,这样胃里才好受。干脆中午咱们哥几个再聚在一起少喝点。” “许少我看还是免了吧,现在一提起酒我就想吐。对了,唠了半天,许少你这一大清早给我电话还没说什么事呢?” “还早啊,老弟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十点钟了,你不会现在还没起床吧?难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昨天已经和公司正式解除关系了,现在我是ziyou身了。” “那恭喜老弟了,这回淘宝可有时间了。”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我最近淘了副棋盘,听说老弟爱好下围棋,准备送给你,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这个许少倒是个有心之人,上次自己帮他淘来的那件仁庙款的黑釉刻花瓷罐,一转手就让他赚了三十万,这家伙始终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总想找机会来报答自己,这副棋盘肯定是他特地买来送给自己的。提起围棋,他不禁想起大黑山的周老爷子,也不知他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最近一直在忙,哪天抽空得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季凡起身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下楼和正坐在大厅里看电视的苏如东打了声招呼,然后开车来到了马超群的拍卖行。 “许少,你买的那副棋盘在哪呢,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季凡一进马超群的办公室就大声地喊道。 “看把这小子给急的,放心它跑不掉的。”许传尧指着放在马超群板台上的棋盘说道。这副棋盘木质细腻,黄中渗红,入手沉重,季凡仔细审视之下,发现它是由柚木制成, 柚木原本就是制作围棋盘的上佳材质,而眼前这棋盘所用的柚木绝不同普通的柚木,它是极难形成的yin沉木制成。 yin沉木是数千年乃至数万前的古树由于山体滑坡等自然原因沉入江河里,经河水、沙石的长年浸泡和磨压,木质结构发生变化,正处于向化石转变的阶段。所以,yin沉木的学名又叫“化石木”。每当汛期,在洪水冲击下,少量yin沉木会从河底泛起,被冲到岸边“重见天ri”。yin沉木很奇特。一般木头烧出的是白灰,而yin沉木烧出的是黄灰。 yin沉木很硬,用电锯切割常能锯出火花来,而且很难打磨。用yin沉木做的家具上了菜油后乌黑锃亮,根本不用再上漆,而且年代越久远的yin沉木se泽越深。人们发现用小块yin沉木泡酒或将其烧成灰泡水喝能治感冒,于是yin沉木又被当地农家当做药来收藏。yin沉木还是上好的雕刻材料。同时由于yin沉木介于木石之间,雕刻起来手感很好,用它雕刻出的作品上油后或黑里透亮,或黄中渗红,质感非常强,很适于表现细腻传神的作品。 在中国,仅黄河龙羊峡和长江三峡地区有发现yin沉木的记载。据分析,除有较大流量和水压的河流条件外,形成yin沉木还须河两岸有坡度较大的山峰,有产生滑坡等地质变化的条件。而长江三峡地区和黄河龙羊峡地区刚好同时具有这几个条件。但龙羊峡水库建成后,龙羊峡便再无发现yin沉木的记载,使长江三峡地区成为国内仅有的yin沉木发现地。三峡地区也仅限于奉节县、云阳县和巫山县一带约公里长的区域才有,其中尤以奉节县发现最多。估计在三水库建成后,这里将再也不会有yin沉木出现,人们手上保留的yin沉木将成为“绝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具档次的拍卖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柚木十分常见,但千年以上树龄的倒是并不多见,尤其是形成这种年代久远堪称活化石的yin沉木实在是无比珍贵。 “许少,你买这块yin沉木棋盘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季凡开口问道。 “居然是什么yin沉木?这我可并不知晓。至于花了多少钱,你就甭问了,咱们兄弟之间你再谈钱就有点外道了。”许传尧满脸疑惑地说道,“这东西只要喜欢就成,咱们之间还提什么钱不钱的,再说了这种棋盘也只有在你们这种棋道高手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老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季老弟,许少说的一点也没错,这是许少的一片心意,你也别推辞了,依我看你就收下吧!”马超群在旁插话道。 人家既然是真心送给自己,如果再谦让显得有些过于虚伪了,想到这里,季凡于是说道:“许少,棋盘高手倒是谈不上,不过这棋盘我确是非常喜欢,这份大礼那我就先收下了,为了表示谢意,今天中午我作东,安排大家。” “这几天,天气渐凉,我看咱们还是去吃火锅吧!”在马超群的提议下,三个人来到了一个四川火锅店,找了一个包间,趁着火锅未开的间隙,季凡向马超群提起了那件哥窑瓷瓶拍卖事宜。 什么哥窑瓷瓶?对古玩知识多少有所了解的二人听到季凡轻描淡写地提起哥窑瓷不禁吓了一跳,尤其是马超群更是满脸的惊讶之se,“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每次你都给我带来惊喜,哥窑瓷那可是名列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瓷器啊!不会是你手上真有这种东西吧?” “是我师父送给我用来购买地皮的,我现在急需用钱,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委托哪家公司拍**较好。” “毫无疑问你这件哥窑瓷瓶无论放在哪家拍卖行都是非常吸引人注意的压轴拍品,不过这种绝世珍品当然是交给那种实力雄厚的大公司来拍比较合适了。象国内的翰海、嘉德、国外的佳士得、苏富比等都是顶级拍卖公司。”马超群说道。 “我不想委托外国公司来拍卖。还是找国内的公司比较好。” “那就委托嘉德公司来拍好了,总部设于beijing地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成立于1993年5月,是以经营中国文物艺术品为主地综合xing拍卖公司,它自创立以来,一向以诚信为本、规范运作和行业cao守赢得了各界人士的认可和一致好评。它连续被评为中国拍卖企业aaa级最高资质,它可以说是我们拍卖业界的领军者。这些年诸多国宝级的珍品如“翁氏藏书”、“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唐摹怀素食鱼帖”、“宋高宗手书养生论”、“朱熹chun雨帖”和“出师颂”等重要拍品,亦通过中国嘉德的努力,或从海外回归大陆,或从民间流向重要收藏机构。” 季凡听了马超群向他做地详尽介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景德镇那块地皮什么时候开始拍卖啊?”马超群问道。 “明年三月三ri。” “这可有点棘手,据我所知。嘉德每年定期举办chun季、秋季大型拍卖会,以及“嘉德四季”拍卖会,每年最早进行的chun季拍卖会最快也得在五月份才能进行,如果等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马超群面带忧se地说道。 “马哥,你跟他们也算是同行,难道和他们不熟悉吗?” “不瞒你说,我这种小公司跟人家嘉德公司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人家怎么会理我呀?你这件东西如果不是价格过于昂贵,候大户倒可以买下来。这事倒是有点难办。”马超群望着桌上滚烫的麻辣火锅陷入沉思中。 “好了,马哥咱们先吃饭,别着急,咱们慢慢来,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季凡一边给二人倒酒。一边说道。 一杯酒下肚。许传尧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老弟。我记得你不是和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挺熟的吗?你不如找他想办法好了。” “故宫博物院是靠国家拨款来维持的,每年的经费都是严格控制地,不但有jing细的预算,而且它给的价格也不会太高。”季凡心想上次我手上那件可以说是世上绝一无二的柴窑碎瓷才不过给了我一千万,找故宫博物院我看还是趁早免了吧。 “季老弟,你这件哥窑瓷往少说也得值个几千万,这么高的价格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买家。我看不如这样,你干脆带着这件东西直接到beijing嘉德公司的总部去找他们地负责人,当面讲明你的情况,看看是否能够提前支付一笔钱出来。”马超群凝思苦想了半天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季凡叹了口说道,“事不宜迟,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前往。” “你准备怎么去?”马超群关切地问道。 “这么贵重地东西,当然是我自己开车前往了。” “你一个人去我可有点不放心,这样吧,下午我把公司里的事交待一下,我陪你去好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马超群说道。 “我公司最近也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到beijing城潘家园古玩市场逛逛,咱也去开开眼界,运气好兴许还能淘到好东西呢!”许传尧打趣地说道。 “许少我看你想发财都快想疯吧!”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马超群开着他那辆4700,由于车上装着季凡两件价值昂贵的瓷器,车速开得倒是不快。随着beijing城的遥遥在望,大家喜上眉梢,坐在驾驶员位置的马超群更是长出了一口气,“老弟,实话告诉你,哥哥我开车这么多年,头一次开车感觉这么累啊!” “这车时速平均也就在一百来脉左右,想快也快不起来,也真是难为你了。”季凡有些讪讪地说道。 “还不都是你两件价值连城地瓶子给闹地。”许传尧带着一脸坏笑,笑兮兮地说道,嘻嘻,听说beijing五星级大酒店可是不少,象什么香格里拉、昆仑饭店等等,我看咱们不如到那里给老马开个客房,给他找两个正点的洋妞陪他一宿,保证他明天什么意见也没有。” “许少,依我想是你小子想找个洋妞来玩玩,却不好意思说弄到我头上好了,老弟,你还是给许少安排一个大洋马好了。”马超群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我也豁出去了,干脆我一人给你们安排一个好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真地!”这两位yin人听到这话眼中放she出异样的光芒不约而同地说道。 “瞧瞧你们那么出息,一提起洋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真替你们脸红啊!”季凡哈哈大笑说道。 “好小子,原来你是在耍我们。”这两位恍然大悟道。 “那可不行,红口白牙你小子可是自己主动答应我们的,你可不能反悔啊!”许传尧不依不饶地说道,马超群也在一旁附合道。 “行,我说到做到,每人两个大洋马,保证累得你们两位明天连床都爬不起来。”季凡说道。 “那你小子可小看哥哥我了,想当年哥哥我也曾经夜御数女。”许传尧得意洋洋地吹嘘道。 “许少,你就吹吧,就你那个非洲难民的体格我看还是省省吧!”季凡不无轻视地瞄了他一眼说道,“夜御数女这种事,要说马哥嘛还比较靠谱。”季凡冲着马超群做了会意的眼神。 马超群闻听此言,脸上不由浮现出欣喜的神se,“老弟这话实在是非常jing辟。” 大家说说笑笑间,车子已经进入了市区,饶是马超群以前来过几次beijing,望着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的交通路线也不免有些头疼,绕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嘉德公司总部。 季凡看了下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装着哥窑瓷器的木匣,马超群则背起另一只装着斗彩瓶的背包,头前由许传尧开道。 果然不愧是国内拍卖界老大,服务规范而且赋予人xing化,季凡一行三人来到楼内立刻就有大楼的保安热情地迎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我们是来拍卖物品的,请问怎么走。”季凡问道。 “请随我来吧!”嘉德公司办公大楼内有无数间办公室,幸亏有保安导引,倒是少走了不光冤枉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条件苛刻的卖主 杜长河神情悠闲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刘丽雅为他端上一杯牙买加蓝山咖啡放到他宽大的办公桌上。听说过牙买加蓝山咖啡的人几乎都知道它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如同劳斯莱斯汽车和斯特拉迪瓦里制造的小提琴一样,当某种东西获得“世界上最好的”声望时,这一声望往往使它身价百倍。 “杜总,你的咖啡。”身着得体的职业套装,体形曼妙的刘丽雅带着满脸的笑意,轻启朱唇说道,杜长河抬起头冲着她非常有风度地点了点头,他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在银灰se外壳的那台手提电脑上游览着申请嘉德拍卖公司拍卖物品的消息。 作为行里公认的文物鉴定专家,杜长河凭借个人出se的鉴定能力,已经在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上稳坐了十年,2004年投拍的那件清乾隆《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缂丝全卷》正是由他亲自鉴定并制定了合理而又到位的拍卖底价,最终以3575万元的天价成交。这件集绘画、书法、碑帖及织锦技术于一体,深藏禁宫,又博得清朝历代皇帝珍爱之物的惊现拍场,不仅给世人带来了高雅艺术享受,也为中国皇家艺术品在艺术市场上创造了新的收藏与投资空间;这一价格,不仅创造了中国缂丝艺术品拍卖的世界纪录,同时也刷新了《石渠宝笈》著录作品拍卖的世界纪录,是他引为自豪的jing典之作。 此时,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秘书刘丽雅婉转动听的嗓音:“杜总,瓷器工艺品部崔经理和客户服务部朱经理有急事求见。” 杜长河看了下手上那块伯爵表,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这个时候两人急着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请他们进来。” 瓷器部经理崔洪才和客户服务部经理朱明国脸se凝重地站在他面前,“看你们俩这副行se匆匆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经理还是先由你来说吧。”崔洪才率先开口说道。 “那位顾客如今还坐在我办公室里等待答复呢。那我就简单地阐述一下事情经过吧!”朱明国说道,“刚才有位客人来我们客户服务部申请拍卖两件瓷器,我们按照惯例给他做了登记并进行了鉴定,可是他却提出想提前支付部分拍卖价款的要求。” “按照公司章程规定,在拍品尚未进行拍卖前。公司没有理由提前给委托人支付价款,难道你没跟客人解释清楚吗?”杜长河面se似水地说道。 “我当然对他说过了,可这个人仍然固执已见,不但非要提前预支价款,而且索要的数目还十分惊人。”朱明国听出杜长河话语中隐然有责怪自己办事不力之意,吓得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解释道。 “居然还有这么不讲理地人,朱经理你给我说说,他到底索要了多少钱?”杜长河不无好奇地问道。 “两件瓷器加起来。他索要了五千万。”朱明国怯生生地说道。 “多少,五千万?”饶是杜长河一向很有函养,听到这个数字时也不禁为之se变,这小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居然张口就要了五千万,这个数目都快赶上公司一个四季拍地拍卖总和了,“他可真敢喊啊。这小子不会是穷疯了,把我们这里当做银行了吧?” “杜总。我是不是可以插句话。”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崔洪才给杜长河点上一支香烟问道。 “崔经理,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杜长河吸了口烟说道。 “杜总,刚才那位姓季的客人送来的瓷器,我仔细鉴定过了,其中一件是斗彩卷叶纹瓶。虽然是开门到代的明成化官窑时期出产地瓷器。但是由于它是经过修复的,价值多少打了折扣。可他带来的另一件瓷器却是大有来头。” 崔洪才算得上公司瓷器方面的权威人士。他在公司的瓷器工艺品部工作多年,经他手鉴定拍卖的瓷器jing品也不在少数,连他都感到这件东西有份量那一定是不会错的,杜长河听到这里,不禁兴趣大增,“崔经理,你快说说它怎么个大有来头。” “因为他的另一件瓷器是多少年来在市场上未见其踪地名列五大名窑之一的宋哥窑瓷!” “崔经理你仔细看好了,它真是出自宋代官窑的哥窑瓷?”杜长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杜总,这怎么会有假,不瞒你说,当时我也怕自己看走眼了,经过我反复审视确认,它的确是宋代哥窑真品,杜总,你看这个客人如今还等着我们给他答复呢,人家说了,如果我们公司不能接受他的这个请求,他就另外找其它拍卖公司进行拍卖。”崔洪才说道。 “对了,那件哥窑瓷品相如何呀?”杜长河关切地问道。 “除了瓶身有条细微的冲线,品相还算比较完好,而且哥窑瓷可是如今非常罕见的拍品哪!这种接近于全品相地瓷器拍出个六、七千万,甚至是上亿的价格也很有可能啊!我毫不夸张地讲,这件瓷器如果顺利上拍,完全有可能成为本年度压轴地拍品。”崔洪才说道。 “崔经理你的话很有道理,这么一件拍品如果拍卖成功,光手续费我们公司就能赚取几百万,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绝不能让这种珍品从我们手边溜走。”杜长河说着抄起桌上的电话,“刘秘书,你立即通知公司在家的高管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季凡等人正坐在客户服务部经理室内品着香铭,这已经是第三壶茶了。 “你们说这个朱经理唱的是哪一出啊?把咱们哥几个摞在这儿,他却不无踪影,你说这算什么事啊?”装了一肚子茶水地许传尧牢sao满腹地说道,“这都将近五点钟,他们还没弄出个结果,难道他们是想管饭怎么地?” “实在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刘丽雅落落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先作下自我介绍,我姓刘,名叫刘丽雅,美丽的丽,优雅地雅。” 许传尧望了眼美丽动人的刘丽雅,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刚才还眉头紧锁的他立刻象换了个人似的,动作迅速地来到刘丽雅,伸出手说道,“鄙人姓许,大名许传尧,刘小姐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是杜总经理的秘书,你们直接叫我刘秘书好了,本来我们杜总经理想亲自接见几位贵客,但由于他公务繁忙,一直无法脱身,因此特地委托我前来陪大家在京多玩几天。”刘丽雅非常得体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位一定想必是季先生了?” “季凡,季节的季,平凡的凡,这位是我朋友马超群,他是我们龙江市华信拍卖行的总理,说起来是刘小姐的同行。”季凡指着马超群介绍道。 “几位龙江市的贵客一定饿了吧,今天晚上我设宴为大家接风洗尘,不知你们几位想吃点什么?”刘丽雅一边走,一边向季凡等人问道。 “听说全聚德的烤鸭味道不错,好多外国人来beijing特地要赶去吃它,我看咱们不如去吃烤鸭好了。”许少尧笑嘻嘻地说道。 “要我说,还是谭家菜的味道比较正,象油鲍鱼、两se大虾、银耳素烩、黄焖鱼翅都很有特se。”对于美食颇有些研究的马超群提起这些倒是滔滔不绝,“而且那里的主食也很有特se,象什么麻茸包、酥合子se、香、味、形俱佳。” 季凡一听又是鲍鱼、大虾、又是鱼翅的,beijing的消费他可是有所耳闻,这得花多少钱啊!他不由暗地里偷偷地掐了一下马超群大腿。 “唉,众人难调,这可有点不太好办。”刘丽雅瞧了季凡一眼把皮球踢给了他,“依我看,还是由季先生来选吃饭的地点好了。” 马超群两人闻听此言,都满脸期待地望着季凡,希望他能听从自己的选择,季凡心想我还是自己选个地方吧!这下不偏不倚,谁也说不出来啥。想到这儿,他于是说道,“刘小姐,依我看这大冷的天,咱们还是吃涮羊肉好了。” “季先生你倒是很有眼光,beijing由于历史和地理的因素,在beijing风味中,羊肉菜肴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光做法就有好几种,象什么白魁的烧羊肉、东来顺的涮羊肉、烤肉季的烤羊肉、月盛斋的酱羊肉并称为beijing羊肉制品的四大家,既然要吃涮羊肉,那咱们直接去东来顺好了。”刘丽雅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潘家园寻梦 寒风凛冽的严冬时节,燃起火锅,围桌而坐,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倒也是其乐熔熔。“欢迎大家来到beijing,我谨代表公司杜总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我先敬大家一杯。”刘丽雅端起酒来一饮而尽,那可是足有一两半的高脚杯,如此豪爽的喝法让本来心里有所想法的马超群二人惊讶之余,立刻打消了念头,“刘小姐,可真是好酒量。” 季凡正品着用京西白皮六瓣蒜jing心腌制而成的糖蒜时,闻听此言他白了二人一眼笑道,“两位少见多怪了不是,我们北方冬季比较寒冷,而这白酒作为最好的御寒之物,自然是大受人们欢迎,因此不但男人喜爱这杯中之物,就是女人也能喝上几杯,酒量大点的更是不让须眉。” “季先生过奖了,看来季先生老家也是北方的喽。”刘丽雅笑意盈盈地问道。 “我来自吉林,对了,刘小姐,我托拍的那两件瓷器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啊?”季凡直奔主题地问道。 “季先生,你xing子好急啊!”刘丽雅说道,“不瞒你说,你提出的提前预支款项的这个要求,我们公司可从来没碰到过,而且这次你要预支的款子数额又非常巨大,公司不得不谨慎地对待呀!此时公司的高管正在召开紧急会议来研究解决方案。你就耐心等待,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就权当是这次到beijing来旅游好了,今天正好是周末,这两天我给你们三位免费当导游,带领大家到beijing各地转转,beijing好玩的去处可是不少,象什么长城、十三陵、王府井、故宫…… 听了刘丽雅的介绍,季凡心里不由一动。beijing作为六朝古都。历来是达官显贵、巨贾富商云集汇聚之地,古玩的收藏、交易自十分兴盛。 在中国经济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下,今ri的beijing是古玩收藏爱好者地首选,是中国最大地文物艺术品交易中心,其文物艺术品交易量令世界为之侧目。这是因为不仅祖宗留下的宝贝多,而且海内外各路收藏家、买家云集。河南、宁夏、xizang、山东等地好的东西都争着抢着运到这方宝地,它已成为海内外收藏爱好者的淘宝乐园。古玩收藏的人都知道beijing城有两个地方不可不去,一处是闻名遐迩堪称中国旧货市场第一的潘家园旧货市场,另一处则是琉璃厂文化一条街。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明天是星期六,按照惯例潘家园正好有集。这种难得一遇地好机会,季凡岂能错过,“刘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对名胜古迹游览的兴趣不是很大,我们准备到潘家园去开开眼界。”“那好啊,明天那里有集,运气好的话。兴许大家还能淘到宝呢!”刘丽雅说道,“不过为了淘到好东西。大家明早可是辛苦些,起个大早了。” “那是自然,只要能淘到宝贝,即使今晚一宿不睡觉也值啊!”许传尧听到淘宝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肥瘦相宜、其薄如纸的肉片,涮在加了口蘑、海米的汤里。味道格外鲜美。肉片涮完,再加入白菜头、细粉丝、冻豆腐。就着焦脆酥香地芝麻烧饼,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饭,刘丽雅开着她那辆奔驰在前面开道,领着大家来到了一家宾馆,“这家宾馆条件不错,而且距离潘家园比较近,咱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 “咱们?”许传尧听见这非常亲昕的称呼,禁不住浮想连翩,季凡见了他那副口水直流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 “噢,是这样的,由于明天还要起早,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另外开个房间。”刘丽雅淡淡一笑说道。 季凡来到房间里,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到洗手间里冲了个热水澡,jing神焕发的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拿起那本刚买来不久的《现代企业经营攻略》翻了几页,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这不是隔壁的许少,就是老马,季凡起身打开房门一看,令他颇感意外地是清丽动人的刘丽雅正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我可以进去坐一坐吗?”刘丽雅落落大方地问道。 “没关系,我也是没休息,快请进。”季凡把她让到房内,“你稍坐一会儿,我去换衣服。”季凡指了指身上地睡衣说道。眼前这个男人与大多数好se的男人倒是不太相同,季凡此举无意中引来刘丽雅的好感。 季凡换好衣服随手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刘小姐,请喝茶。” 刘丽雅拿起季凡那本《现代企业经营攻略》问道,“不知季先生你公司经营的是什么业务啊?” “不好意思,让刘小姐见笑了,本人现在只是有下海经商的这个打算,至于公司还尚未成立呢?” “噢,季先生这次托拍这两件瓷器,难道说是为了即将成立地公司筹集资金吗?” “正是如此。” “几千万地大项目,季先生果然是大手笔。”刘丽雅眼里露出钦佩之se问道,“我对你这个公司很好奇,我冒昧地问一句,季先生的公司准备涉足哪方面?” “兴建瓷厂。” “制瓷!这可是个冷门项目啊!不过这种项目前期似乎不用急着投入这么多资金吧!”“这笔钱只是用来买地皮地,至于是否够用还不清楚呢?”季凡苦笑着说道。 “什么?五千万的巨资竟然不够买块地皮,这太有点不可思异了。”刘丽雅神se怪怪地望着季凡,眼里充满了疑惑。 季凡于是就把买地的来龙去脉给她讲述了一遍,刘丽雅听了他这个爱国之举后,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她这才告辞而去。 清晨,伴着刺骨的寒风,季凡三人在刘丽雅的陪伴下,来到了位于beijing西三东路素有“鬼市”之称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此时原本笼罩在沉寂的晨雾中的这座城市似乎突然在这里被唤醒。门外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三轮车车龙就已昭示着门内的繁华。可是当季凡等人进入门内时,还是让眼前的景观吓了一跳,熙熙攘攘的人流中,cao着汉、回、满、苗、侗、维、蒙、藏、朝等十几个民族不同口音的货主经营着民间特se浓郁的艺术品,让你以为自己走进了民族民间艺术大展堂;仿古家具、文房四宝、旧书古籍、字画、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皮影脸谱、佛堂五供、民族服饰、文革遗物,真是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瞧人家这气势,果然不愧是中国最大的古玩旧货市场。”许传尧只觉得眼花缭乱,他非常兴奋地说道。 潘家园是一个既能寻梦又能造梦的地方,是一个能给收藏家带来乐趣和财富的地方,有人仅花了1000多元便购得了19册65卷的清代礼部珍藏的明代万历版《十三经注疏》;据说有一位老者只花了几十元购得一件带有铭文的元代景德镇釉上彩高足杯;1997年4月,摄影家李振盛教授从这里以称斤论两的价格一次xing捡回上万幅摄影艺术品,其中光吴印咸、黄翔、石少华等大师2寸以上jing装jing裱的作品就超过00件。据说这些摄影作品光装裱成本估价就在65万元,而他一共才花了不到700元;1999年,潘家园惊现了一块重达百公斤的头骨化石,后来据专家鉴定这是猛犸头骨化石,最低值500万。 象这样的故事在这里时有发生,一传十,十传百,导致潘家园芝麻开花节节高,生意越来越火了,名气远播海内外。连美国总统克林顿夫人希拉里对这个潘家园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年她随克林顿来华访问时,曾指名要到潘家园去逛一逛。她带着女儿到潘家园淘宝,选中的收藏品竟然是中国传统戏曲服装。 置身于这个充满无限生机和魅力的潘家园旧货市场,季凡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淘金场。天津的杂项、河南的玉器、宁夏的陶器、云南的刺绣、xizang的唐卡、河北的铜器等在简陋的塑料大棚下密密匝匝的小地摊上仍放she着迷人的光芒。这可真应了那句古人:乱花渐愈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东西倒是不少,不过是打眼还是捡漏,到就全凭个人的眼力了。 假条 由于秋雨负责单位机关建设和党务工作,今天例行检查,为了陪好领导,多喝了两杯。今晚无法正常更新,甚为抱歉,这周之内尽量补上,希大家谅解,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金品典当师》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抓着我心就是好窑 在潘家园这个偌大的旧货市场里淘宝,令人有海里捞针无往下手的感觉。“我建议咱们还是先从东边地摊转起。”刘丽雅看到大家脸上的困惑之se解释道,“这个潘家园大概可以分这么几块,东边的是地摊,有时候在里面能淘到好东西,但是假的东西也很多。其中有十分之一的摊主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破烂王,他们从当地收废品的人手中买下认为值钱的东西,然后千里迢迢地拿到beijing来卖;还有十分之一的摊主是四处**打游击的商贩,专门走街串巷收古董;剩下的都是批发来的仿真品。” “刘小姐对这个潘家园倒是门清,想必你也是经常出入这里的藏友了?”季凡冲着刘丽雅微微一笑说道。 “我是文秘出身,对古玩收藏这行十足是外行一个,不过虽然我对古玩收藏虽然不感兴趣,但我们公司由于业务的关系,同事中对古玩感兴趣的倒是不乏其人,因此每天听见他们相互交流淘宝的心得,时间久了,我自然也是耳熟能详了。”刘丽雅说道。 许传尧在一个地摊上相中了一件釉里红玉壶chun瓶,此瓶外形俊秀、线条柔美,体态匀称、手感润滑,底款为大明宣德年制。这件瓷器可以说做工十分细致,但他拿不准这东西的真假,于是他向季凡征询意见,“老弟,你看这件瓷器如何啊?” “不错。”季凡不露声se地说道。 许传尧闻言马上霍霍yu试,正准备上前问价,却被季凡阻止了,“许少,你急什么,我说的是仿制的不错。” “什么?原来只是件仿品啊!”许传尧失望之极地抛给他一记卫生眼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差点被你给摆了一道。” “你看它撇口、束颈、圆腹、圈足。整件瓷器如同以双s线构成,婀娜多姿而又不失端庄、典雅,这种器形名叫玉壶chun瓶。”季凡指点着这件瓷器介绍道。 “好雅致动听的名字啊!”刘丽雅望着它美丽的造型说道。 “说起玉壶chun瓶这名字的来历还与大学士苏东坡颇有渊源。”季凡面带微笑说道。 “那季先生你说来听听。”刘丽雅饶有兴趣地说道。 “是啊,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许传尧有些不满地大声嘟囔道。 “相传在宋代熙宁年间。有一次大学士苏东坡从大老远赶到景德镇。特地去寻访他的一位禅友佛印和尚,谁知佛印外出云游未归。他闲着无事,于是就四处闲逛,来到一个制瓷的作坊。 他看见一位老人坐在轱辘车上拉坯,觉得非常奇异,站在旁边看了半天,随后他对老人说:“久闻景德镇瓷器贯通文化,诗词歌赋皆能以绘画而描述,但不知这瓷器造型能否表达”。说完就吟咏了唐代王昌龄地一首诗:“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制瓷的老人听了以后。淡然一笑,这有何难。只见老人略作思忖,就拨动车轮,不大一会儿他就塑出了一个撇口细颈敛足的器型来,老人说:“此器如心倒置。谓之心到了,撇口寓示敞开心扉。拙器抒志示节,客官以为如何?”东坡见了。不由得信服之至,感慨地说:“冰壶者,表里澄澈,光明磊落。当也是烈士击玉壶,壮心惜暮年哪”。苏东坡有感而发,兴情所至,当即赋诗一首,其中有“玉壶先chun,冰心可鉴”两句尤为脍炙人口。后来佛印和尚闻讯赶来,也欣然写下了“清如玉壶冰,贞见玉壶chun”的诗句。” 季凡指着瓶子上地花纹接着说道,“这件瓷器在技术特征、纹饰器型、胎釉质地方面与真品非常接近,但是再高明地仿制也免不了破绽,这瓶身上的变形莲瓣纹中常见地一种如意云头,在明代当时的画手工作时完全处于下意识状态,画来随意松驰,追求的是自然天成的神韵,由于他不是刻意为之,因此两边往往画得不对称,笔路ziyou流畅,但又不失古拙凝重,每一只器物上的画法都不尽一致。而只看眼前这件瓷器在这一环节上却露出明显的破绽,两边画得过于对称不说,纹线拘谨、僵硬、做作,根本不具备古人用笔那种松驰而又老到、圆劲、飘逸的神韵。” “季先生学识渊博,真是令人佩服之至。”刘丽雅带着羡慕而又崇拜的眼神说道。 “我也只是从书本上照抄照搬来,现学现卖而已。”季凡谦逊地回答道。 走出不远,一件式样少见地白釉葫芦瓶在一大堆瓷器中显得非常引人注目,这件白釉葫芦瓶由两只不同器式的组件套合而成,下部是一只贴像生金龟地水盂,白釉葫芦瓶上部套立一只贴像生螭虎的形似玉壶chun的小瓶,瓶底嵌于盂口内。白釉葫芦瓶上部小瓶的腹部墨书“国货”二字,左旁横写“桂秋之月作”五个字。 季凡见到此物不禁为之心动,这是一件非常“开门”的民国瓷器,那通透水灵、富于质感地釉面,是柴窑烧制地明证,现代气窑烧不出这种效果,那满身折she出来的“酥光”,也非新烧品上地“贼光”可比。而那螭乌龟身上金彩脱落的痕迹,该磨损的磨损,该存留的存留,包浆自然,民国白釉葫芦瓶绝无人工擦磨做旧的不正常状态季凡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打听了下价格,摊主要价还真不高,才要一千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四百块成交。 “老弟,看你这幅满心欢喜的样子,想必又淘到一件宝贝。”马超群说道,“这不会是出自清三代的东西?” “清三代的瓷器那可都是数得着的jing品啊,我哪能总有那些好的运气啊!”季凡说道。 “那它总应该是出自名窑吧?”许传尧带着妒忌的眼神盯着这件瓷器说道。 “许少这你更要失望了,它只是一件民窑产的瓷器,而且年代也不太久远,它是民国时期生产的。” “啊,不会吧?”许传尧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民国瓷器能有多大升值空间,这种破**你也买。” “许少此言差矣,你这种唯名是论只注重名气而不关心质地的观点我实在不敢苟同。诚然官窑、名窑大多具有动人心魄的美学造诣,也得确烧制出无数令人赞为观止的jing品,许多杂窑、小窑的审美价值确实不如它们,这也是事实。但就个案而言,却并非因为名窑就一定如何了得,相反即便是只生产民用粗品的小窑偶尔也会出产颇值得把玩的jing品的。邓小平他老人家有句至理名言:不管白猫、黑猫,抓得老鼠就是好猫。同样我认为不管官窑、民窑,抓得我心就是好窑。 这只民国白釉葫芦瓶是中国民族工业在帝国主义经济侵略下拼力反抗的物证。从19世纪6年代“洋务运动”开始,中国人就开始兴办自己的民族工业,以其强兵富国。 但是在**的清朝zhengfu和蒋介石政权统治下,民族工业只能在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挤压下苦苦喘息挣扎,各种“洋货”chao水般涌向中国并且像水银洒地似的向全国各个角落渗透。 从民国建立到20世纪30年代,反帝爱国运动在中华大地波起如chao,一浪高过一浪,反对帝国主义对华经济侵略、保护民族工业,抵制洋货,提倡国货也成为其中的重要内容。 许多民族工商业者在自己的商品包装上、甚至直接在产品上印制“推行国货”、“爱用国货”等口号,使这种爱国jing神风行全国,这件民国白釉葫芦瓶就是这个特定年代的产物。” “嘻嘻,那你这次一定又能大赚一笔了?”价格是许传尧最关心的问题,走出了很远他开口问道,“这玩意能卖不少钱吧?” “这件瓷器制作还算比较jing细,二千块应该不成问题。”季凡非常自信地说道。 “真是羡慕死人了。”许传尧不甘心地说道,“下次再有这种发财的机会,你小子别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独吞,也想着点我们几个,老马,你说我的这个建议是不是在理?” “许少,这个提议我认为值得考虑。”马超群在旁附合道。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好象反成了吃独食的了。你们二位这个样子不怕得经眼病啊!”季凡装做很无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下次再有这种好事,我让给你们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许传尧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说道。 一件工艺简单的玛瑙碗引起季凡的关注,这件碗气韵古朴,造型规整,jing光内敛,工艺老道,上面的沁痕自然深入,而且其外部的纹饰令人惊奇,用宽深的yin刻线雕琢的大雁纹,并利用玛瑙的自然纹理所表达的天空、云朵浑然天成,沉郁浑朴,刚劲俊伟的艺术风格跃入眼帘,这件玛瑙碗带有明显辽金时期的特征,而且上面的纹饰也十分少见。 这一路上看见的尽是一些仿品、赝品,难得看见一件上得台面的好东西,季凡顿时觉得jing神为之一振。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晚清瓷器精品 程汉章送给自己的那本《鉴玉》对辽金时代的玉器做了详尽的记载:辽金玉器从其所反映的文化特征而言,包含了契丹族女真族的特se的民族文化、中原的汉文化、佛教文化和西 亚文化四个方面。 契丹、女真族的特se民族文化的作品有佩饰类、圆雕类。佩件方面有三角形的花卉件,如表现出民族代表xing的凌霄花,鹘啄天鹅纹佩,山林兽纹佩,松鹿纹的带板,荷鱼形佩。圆 雕的动物有熊、天鹅、大雁、蟾蜍、猴子等。 第二,中原的汉文化特se的作品有玉带,带圆足的碗和玉杯,以及植物花卉飞禽走兽中的鸳鸯、荷莲、龙凤、绶带鸟、蝴蝶、兔子、乌龟、鳜鱼等纹饰造型。 第三方面是具有西亚文化特se的玉器,如倭角形的海棠花式杯。有的是和田玉材料制作而成,也有用水晶材料和玛瑙材料制成的那种倭角形的海棠花式杯或碗,还有具有异国情调的孔雀和狮子等作品。 第四方面是渊源于佛教的造型,如飞天、摩羯、海螺、塔、金刚杵、等等。 辽金时代的玉器工艺,材质以青玉、白玉为主,也有玛瑙、水晶、琥珀制品。但又因材施工,琢治方法各不相同,如玛瑙器件在琢出器型后,加以抛光即成,不加任何纹饰,以其所具有的天然纹理取胜。 水晶制品也当如此,以水晶琢治圆雕动物小坠饰时,多以宽深的yin刻线勾勒动物的形体轮廓。因此辽金的玛瑙、水晶制品的琢治,就工艺而言,相对比较简单。 对于这件玛瑙碗,季凡心中颇为嘉许,他暗中向许传尧使了个眼se,意思是东西还不错。许传尧自然是心领会,“老板,你那碗怎卖的?” 摊主是个又黑又瘦的老头。他抬起头咧嘴笑了,一笑之下,露出满口有些焦黄而又参差不齐的大板牙,“这位老板,你真有眼力。这件玛瑙碗说起来可是大有来头啊!它是当年大辽国南院大王萧铳所用之物,这碗上面jing美老到的雕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手笔,你如果诚心想要二十万你拿去。” 季凡听到二十万地报价,再瞧着老头脸上露出的神秘莫测的笑容,心想看来这是碰到行家了。果然接下来任凭许传尧极尽侃价之能事,这老头一口咬定十五万的高价就是不肯松口。东西虽然不错,但它根本不值这个价啊! 季凡只好无奈地冲着许传尧摇了摇头,干脆选择了放弃。让一心做着发财美梦的许传尧说不出地郁闷。 “许少。淘宝这种事是讲究运气,强求不得的。”季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瓷器作为古玩收藏中的大项。随着如今用瓷玩瓷藏瓷的人越来越多,瓷器大行其道,jing通瓷器的发烧友自然以古董为最爱。动辄上百万甚至千万的传世之宝历来是拍卖会上的亮点,而能淘古瓷碎片同样让资金并不雄厚的玩家品尝到收藏地乐趣。 这潘家园地摊上地古玩同样是以瓷器居多,正如刘丽雅所言,尽管摊主听得是天花乱坠,但贼光四溢的仿品和赝品令季凡望而生畏。 一个地摊上有一件赏瓶。品相很不错。赏瓶为雍正朝最新出现地一种造型,作赏赐之用。 这件赏瓶整体纹饰遍布全身。金se画口边线,口沿为一组如意云头纹,颈部侧面饰双狮耳,前后两个开窗绘人物,腹部为前后两个大的开窗,绘画战将故事人物或戏剧故事人物。在开窗之间的空间绘有万花装饰,整体布局密而有序,层次清晰。 此瓶从装饰风格、彩se地应用和描绘来分析,具有晚清道光时期的彩瓷的鲜明特点,而且瓷瓶上“慎德堂”堂名款还是非常少见的直款式样,让季凡平静不波的心里泛起阵阵涟绮。 晚清官窑瓷器一般指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和宣统时期地官窑瓷器,在中国陶瓷史上这个时期地瓷器一般很少有人提及,因为无论从瓷器的造型、颜se、纹饰、品种、数量以及制作工艺等方面都不能与鼎盛时期地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相比,但是晚清官窑瓷器有它很强的历史xing,实际上它见证了中国陶瓷史从兴盛到衰落的一个过程。 相比“清三代”瓷器,晚清时期的官窑瓷器种类较多、存世量亦较大,可供选择的余地亦较大,这同时也让投资者需要把握jing品策略,像清宣统矾红留白竹纹碗在拍卖市场上并不少见,但是价格却相差不少,在今年太平洋的秋拍上,一对矾红留白竹纹碗的成交价也只有7480元。 对于晚清官窑,除了要关注纪年款瓷器,如“大清年制”的款识之外,还要关注堂名款的瓷器,如“慎德堂”、“大雅斋”等。与纪年款的官窑瓷器相比,堂名款的官窑虽然少了几分“龙凤呈祥”的雍容,却多了几分自然质朴的情趣。值得注意的是署“慎德堂”瓷的道光官窑中,一般以“慎德堂制”款为多见,而这件瓷器却为“慎德堂”直款式样,非常少见,这无疑也大大提升了其身价。 “老板,你这瓶子怎卖的?”季凡先是拿起一只民国产的蒜头瓶随口问了下价,接着又问了下另一只祭红釉梅瓶的价格,然后这才装着不满意的样子指着那只赏瓶问道。 “三万块。”老板看着季凡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犹豫了半天开价道。 “唉,一个朋友搬家,也不知送什么礼物好。这几个瓶子看样子都挺不错的,你们说到底选哪个作礼物好一些呢!”季凡向马超群等人问道。 马超群等人听他这么说,憋不住直想笑,这小子倒满会演戏,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仍旧配合地说道,“这我们可说不好,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刘丽雅则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心想他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嘻嘻,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大老板,象你如果送礼,我建议你还是送这件赏瓶比较适合你的身份,这件赏瓶与蒜头瓶、梅瓶相比,显得更大气一些,更有品味。”摊主极力向季凡推荐三件瓷瓶中最贵的那件赏瓶。 “东西看着确实不错,可你这价格有点太高,我有点承受不起啊!”季凡故意装做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如果你能便宜点,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我看这样好了,二万五你拿去如何?” “这个价格还是太高。”季凡摇着头说道。 “那你说个价如何呀?” “要我说,我只能出到五千块。” “老板,你仔细瞧瞧,这可是开门到代的道光官窑出产的瓷器啊,虽然说这晚清的瓷器没法与清三代的瓷器相比,可你给的这个价太离谱了。”摊主苦着脸说道,“我再给你让五千,二万总可以了吧,这大冷天我在外面站着也挺不容易的,你怎么也得让我多少赚点吧!” “七千。”季凡若无其事地说道。 “最低一万五。”摊主咬咬牙说道。 “八千。” “算我服了你,我今天还没开张,一万块再也不能低了。”摊主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说道。 “那好吧!”季凡很勉强地说道,“许秘书,付钱。” 许传尧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老许什么时候成你秘书了,他站在那里愣没动弹。 “许秘书,我说话难道你没听见吗?”季凡略带深意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许传尧这才如梦方醒,这件瓷器想必又捡到漏了,他动作迅速地掏出钱付给摊主。 “许少,这件赏瓶正如刚才那个摊主所说,它是清道光年间官窑产的瓷器,象这种“慎德堂”、“大雅斋”都是晚清官窑瓷器中比较著名的堂名款,按照时下晚清官窑瓷器的价格大致在一万块左右,而且由于它还是非常少见的“慎德堂”直款式样,因此尤显珍贵,我估计它卖个四五万块应该不成问题,许少,你花一万块,至少能赚三四万块,你应该怎么谢我呀?”走出很远,季凡这才打趣地说道。 “兄弟,你这招指东打西,真是令我佩服之至。”马超群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许传尧脸上乐开了花,非常大方地说道,“中午我作东,beijing城的大馆子随你挑。” “大伙记住了,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我听说御膳斋的满汉全席相当不错,一会儿咱们也去尝尝皇帝老儿常吃的东西。”季凡哈哈大笑说道。 满汉全席一桌下来花上个几万块那可是家常便饭,许传尧小声嘀咕道,“你小子可够黑的。” 由于今天小有斩获,许传尧兴致颇高,不停地瞧瞧这儿,看看那儿,来到一个地摊前,他看到一把五彩龙凤纹执壶,他感觉不错,于是伸手拎了起来。 古玩这行有句话叫做“有梁不提,有把不端”,可许传尧根本不懂这个规矩,他伸手直接抓住执壶的把手就拎了起来,季凡见此情景忍不住大声喊道:“许少,小心!” 第一百四十章 龙凤纹花形玉佩 许传尧闻声不由一愣,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只觉得手中一轻,伴随着清脆刺耳的声音,五彩执壶已经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望着变成四裂八瓣的瓷器碎片和手上光秃秃的提梁,许传尧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愣在当场。 几个面带凶光的彪形大汉随即围了上来,为首一个留着光头面目狰狞的光头佬恶狠狠地质问道:这位老板,你把我的这件瓷器摔坏了,你说怎么办啊?”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许传尧一边小心地陪着,一边在想这可真是怪事,看着好端端的一件瓷器,怎么到你自己手里说坏就坏了呢! “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把我们哥几个给打发了,你仔细睁眼瞧瞧,这可是开门到代的大清乾隆官窑瓷器啊!”光头佬手里拿着一块乾隆款的瓷片理由气壮地说道。 难道许少运气这么好,竟然遇到传说中碰瓷的了,季凡把手上的皮包和瓷器交给了刘丽雅,挤上前指着光头佬手里的瓷片问道,“朋友,这事是我兄弟的不是,可以让我看看吗?” “挺好的一件东西让他给摔成这样了,光道歉有什么用,马上陪钱来。”光头佬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说,好说。”这块带着乾隆款的瓷片经仔细审视,季凡发现它确实是大清乾隆年间的东西,可是再一看许传尧手中的提梁却明显是近代景德镇的高仿品。很明显这是个事先做好地局,这件瓷器本身是残器,提梁是后接上去的。 “要陪多少钱啊?”听说要陪钱。许传尧心中有些肉疼不已。 “看你们几位的样子,清三代瓷器的珍贵不用我再多说,想必几位比我更清楚,一口价十万块。”光头佬也是阅历丰富之徒,看着季凡几人身着得体准备狠狠敲上一笔。 “朋友。虽然说都是出来混的,但什么事不要做得太过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俗话说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这件瓷器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是门清得很。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季凡用手指着手中地提梁不卑不亢地说道。 光头佬听到季凡这番说辞,心中明白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年纪人也是个行家,再看他浑身上下一身地名牌,话语中自有一股从容淡定的气质风度,显然非富即贵。 光头佬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怯意,“这位老板看来也是个明白人,冲你的面子就算五万块好了。” “五万块买块残器,是不是有点高啊?”季凡不露声se地说道。季凡一语点破,正中光头佬要害,他讪讪地说道,“三万块总可以了吧。我这么多兄弟也要吃饭啊!” “我最多只能出一万块。”季凡漫不经心地说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破财免灾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那好吧!”光头佬接过许传尧递给他的一万块,冲着旁边那几个同伙喊道。“哥几个,咱们中午好好去撮一顿。” “许少,这种碰瓷的事时常发生,这一万块你就当交学费了。”季凡拍了拍有些郁闷的许传尧安慰道。 碰瓷这件事闹得大家中午都没有心情吃东西,简单对付了一口。原定一天的潘家园淘宝计划。在许传尧强烈要求下。只好临时取消,改为到附近地古玩城去闲逛。 如果说潘家园旧货市场是以其浓郁的民间特se而享誉海内外。那么古玩城则以高贵典雅名扬于世,作为亚洲最大的古玩艺术品交易中心,营业面积足有一万多平方米,主要经商着古旧陶瓷、中外书画、玉器骨雕、金银铜器、古旧家具、古旧地毯、古旧钟表、珠宝翠钻等十大类上千个品种。这里价格非高,但是不乏jing品。 这家名叫金玉良缘的玉器店布置得别出心裁,充满高雅不俗的品位。一套清金陵十二钗的仕女图中的美女形态各异,唯一相同地是每个美女身上都佩戴着玉饰,或是手镯,或是项链,或是玉佩。一架偌大的三角钢琴,一位身穿白纱裙的少女坐在那里正弹奏着世界名曲《蓝se多瑙河》,不禁令人产生温磬浪漫地感觉。 柜台里一块五se玉镇引起大家极大兴趣,它绿的碧绿,红的通透,淡淡地发出温婉的光泽,众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老弟,这块玉器真漂亮,想必是贵重了?”许传尧禁不住垂涎三尺地说道。 “噢,这只是块漂亮的观赏石而已,不值几个钱地。”季凡淡淡地说道。 玉文化在中国由来已久,距今已逾七千年地历史,从流传百世的和氏壁到《红楼梦》中地通灵宝玉之说。 玉本身虽是一种石头,但却是山川之jing英,由于其特殊的晶体结构而十分稀有,在自然界的贮藏量极其有限,并且不像黄金那样可以进行提炼,因此自古以来就有“黄金有价玉无价”之美誉。而它晶莹润泽的质地、se泽美丽的外观和独特的音质、触感更让人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想起和苏晚亭结识已久,自己直到如今尚没有给她送过什么礼物时,季凡心里感觉一阵愧疚。于是在店里四处留意着,准备给苏晚亭买件玉饰,一件龙凤纹花形玉佩映入他的眼帘。 这件圆形玉佩为镂空雕刻,在玉佩顶端雕刻有两条一龙一凤,中间的主题纹饰分别为蝙蝠、荷花和缠枝莲纹。 玉佩选用的是料质非常好的羊脂白玉中的仔料,作为和田玉中的极品的羊脂玉仔料如今可是持续上涨。在20年前,只要花上数百元就能买到1000克的和田羊脂玉,而目前市场上1000克和田羊脂玉的价格已经高达10余万元,如果白玉中杂有琥珀se的斑痕,其价格还要高。 去年一块刻有钟馗纳福图案的和田墨玉牌,以8000元的价格起拍,经过激烈争夺,一直飙到3、8万元才成交,其广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而就在几年前,则是另一番光景。有人曾经将一块重80千克、足有脸盆大小的和田羊脂玉送到beijing,结果无人识货,大家对它反映冷淡。后来一家公司老板独具慧眼,他在人们一片非议中以1000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块玉石,现在估算下来,此石的市场价格已高达上亿元了。 当然同样的一块玉石料,由不同的人雕琢也会呈现不同的价值。眼前这块玉佩无疑是出自名家手笔,整件玉佩具有很强硬的左右对称的清代纹饰的风格,它玉质细腻,造型工整,纹饰复杂。 这件玉佩做工非常细腻,从正面的透雕,背面的打磨,双面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花了很大的工夫来做工。纹饰上看,具有很强的对称xing,左右各为龙凤型,左右都有灵芝。玉佩上面有蝙蝠,底下还有两个灵芝,实际上它代表的深刻寓意就是龙凤呈祥、福至心灵。 《鉴玉》中对清代玉雕的特点做过jing辟的论述:清代玉雕比较注重使用白玉,尤其崇尚羊脂白玉,白玉产于xinjiang和田,质地晶莹细腻,温润洁白,坚实缜密,观赏xing极强。当时人们用白玉雕琢各种动物造型,以此表达对生活的期盼和吉祥的祝福。玉佩饰盛行于明清两代,清代玉佩尺寸较明代更大,造型一般呈委角椭圆状或方形,图案琢磨细致规整。清代中后期,牌形佩显得ri益厚重粗笨,图案内容除继承明代传统外,还出现了戏剧人物、故事等。 对于这件玉佩,季凡十分喜欢,一看标价居然为八万八千元,价格相当不菲。经过和老板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七万块成交。 “季先生,这是给你女朋友买的礼物吧?”刘丽雅微笑着问道,看到季凡点了点头,她不由赞道,“你女朋友真是好福气呀!” “唉,刘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惭愧,实不相瞒,我和她相处也有些时ri,可是一直没有送给她什么礼物,今天正好了却了我一桩心愿。”季凡回答道。 “刘小姐,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对女朋友可是体贴入微,那可没得说。前一阵子女朋友父亲开刀住院,这小子愣在医院里一直陪到出院。”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季凡倒是个知冷知热的至情至xing之人啊!”刘丽雅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皇家定点采购单位 嘉德公司总部顶层豪华的小型会议室内,公司高管们正在为是否受理季凡委托的拍品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 “在未拍卖前就要支付这么一笔数额巨大的款项,本人认为公司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我不赞同这种做法。” “是啊,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司在支付拍卖款项方面有明确规定,一直以来也是这么严格执行的。如果真要这么做,那岂不是破坏了公司的规定。” “哥窑瓷器名列五大名窑之一的稀世瓷器,它一旦上拍,肯定会引起整个收藏界的轰动的。为了这件瓷器,即使流拍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如今国内拍卖行业之间可算是ri趋激烈,这件哥窑瓷器的本身价值自是不言而喻,而且如果它能够在我们公司成功上拍,必定为一年一度的嘉德chun拍增se不少,同时也更能吸引藏家和公众对我们嘉德公司的关注。” 杜长河冷眼旁观看着众人争论不休的样子,他感到甚为欣慰,象是清了清嗓子似的咳嗽了一声,众人知道这是他发表意见前的习惯动作。见他有话要讲,于是屏住呼吸,目光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 “刚才大家各抒已见,旗帜鲜明地阐述了对是否接拍这件事的看法和感想,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虽然大家对此事的观点和意见有所不同,但我看得出大家的出发点是好的,都是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来考虑的,从这一点来说值得鼓励。至少是否接拍这件瓷器,我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我们公司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顾客至上人xing化服务服务的经营理念。古人云:不破不立。虽然公司明确规定不允许提前支付拍卖款项,但规矩是死地。人是活的。” 刚才表示赞同的人听到这里一个个面露喜se,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委托人提前支付拍卖款项的要求虽然不符常规,但我认为原则上可以接受,当然也是带附加条件的。首先为了将公司的风险降到最低程度,这五千万的款项我们可以给他调整到四千万;另外委托人本应支付的5%手续费,由于我们chun拍至少要在五月才能进行,他提前了四个月支取,对之相对应的是我们收取地手续费也要上调到8%较为合理。再有就是这件哥窑瓷器的拍卖价格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建议客户服务部要在媒体上加大宣传力度。特别是对那些世界上有实力的知名私人收藏家和基金会组织做好这件拍品的宣传。” 此时,季凡几人正坐在全聚德饭店里,品尝着令西方老外都要垂涎三尺的挂炉烤鸭。外酥里嫩的鸭肉撕成片,蘸上甜面酱,加上葱白、黄瓜条,卷上特制地荷叶饼。吃得许传尧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刘丽雅接到杜长河打来的电话后,满面chun风地回到座位上。“季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杜总刚才来打电话原则上已经同意你提出的要求。” “噢,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地喜汛,当浮一大白。”想到与ri本人竞拍景德镇地皮的这笔巨款终于有了着落,季凡神情放松了许多,“杜总还说了什么了吗?” “杜总说还有些具体事宜,他请你周一到公司和他见面商谈时,再进行进一步敲定。”刘丽雅端起酒杯说道,“我提前预祝季先生和我们公司合作愉快。来,干杯。” 吃过饭,许传尧由于捡漏赚了几万块。极力怂恿众人去酒巴接着喝酒,在酒巴里一顿海喝,众人这才尽兴而归。 昨天逛了趟潘家园,今天大家准备到琉璃厂去开开眼界。琉璃厂是一条历史悠久古香古se的文化街。早在元朝时,这里本来叫海王村。元朝建都于此。由于修建宫殿需要大量的琉璃瓦。于是海王村就有了一座专门用来烧制琉璃瓦的窑厂。到了明朝永乐建都beijing时,京城重新进行扩建。无论是琉璃瓦的产量,还是规模都相当可观。等到后来明朝都城继续扩建,琉璃厂也就被圈到了外城。 这时,明代有些官宦,在脱去朝服后就携带着大量图书和古玩,干脆来这里定居。明朝实行科举制度,各地举人进京赶考,因此琉璃厂附近又出现了许多会馆,以解决赶考举人们的食宿生活。而进京的举子为了考状元,就需要购买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品。这样一来,一些稍有头脑的小商贩就在这里摆起了经营书籍和文房四宝以及字画古玩的小摊,由此,琉璃厂初具雏形。 清朝时,zhengfu开始实行满汉分城而居,一大批当年居住在皇城地汉族官员、文人雅士,都迁居到了琉璃厂一带,清朝历史上便有了“宣南士乡”之称。可以说当年的琉璃帮是集中中国著名的文人学者最多,层次最高,文化底蕴最浓厚地地方。到了清乾隆年间,琉璃厂停止了烧窑,迁到了城外,由此琉璃厂彻底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转变,走了一群烧窑的泥瓦匠,来了一批舞文弄墨的学者和达官贵人,而这里唯一没变的就是这个名字——琉璃厂。 季凡徜徉沉醉于眼前这古香古se地氛围中,在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韵味之余,想起师父程汉章当年就是在这里耳熏目染炼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般鉴定古玩地眼力时,不禁感慨万千,平添出几分亲切感。 作为喜爱书画之人,荣宝斋自然是最佳去处,这里的“木版水印”倒是让季凡大饱眼福,beijing李福寿地画笔、泾县的上品宣纸、苏州姜思序的颜料他也jing心选购了几样。 出了荣宝斋,来到另一家专门出售毛笔的老字号——戴月轩,戴月轩的毛笔十分讲究书写效能,它是在湖笔半成品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高档品,许多书画家笔筒中都备有这种戴月轩毛笔。 看着季凡jing心挑选了几支笔xing硬健的紫毫,刘丽雅好奇地问道,“看不出季先生还喜爱书画之道,现在有此雅好之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今天回去后我得向你讨副字画。” “我书画水平低下,恐怕是有碍观瞻,让你大失所望啊!”季凡谦逊地说道。 “季先生莫要推辞,你的佳作我可是讨定了。”刘丽雅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之se。 本来想淘几本制瓷方面的古籍,不知是由于制瓷本身是冷门的原因,还是这里面涉及不传之秘,在这条街上转了几家出售古旧书刊的老字号,季凡都一无所获,令他颇感郁闷。 “老弟,咱们还去哪啊?”许传尧捂着肚子夸张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不如往回转吧?” 季凡看了下时间,才不到十一点,于是问道,“许少,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往回赶呢?” “这不是昨晚上喝多了,今天早起就喝了碗豆浆,我根本没吃什么东西,饿得我有点走不动了。” “那好吧!咱们再看完了最后一个地方,就打道回府如何?”季凡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无好笑地说道。 “上什么地方啊?”许传尧好奇地问道。 “清秘阁听说过吧?” “我们哪有你小子学识渊博呀,你小子快说那地方是干什么的?”马超群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事还得从大清乾隆皇帝说起,想当年,乾隆皇令大学士纪晓岚编纂一部中国最大的丛书《四库全书》,于是朝廷下令调集各地2000多名文人学士进京,这些人包括纪晓岚在内,几乎都居住在琉璃厂一带。所以,琉璃厂实际上成为了《四库全书》的第二个编纂地。编纂这部《四库全书》不仅得益于琉璃厂的各家书摊、书铺,而且也让整个琉璃厂得到了一次空前的确良发展,琉璃厂的名声也名动天下,那时候不论是来京的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要到琉璃厂来逛一逛,并以此为荣。 这条街无论生意还是人气,都红火得不得了,这时候就连皇宫里的人也眼红了起来。过去中国的许多皇didu是吃nai娘的ru水长大的,这个乾隆皇帝也不例外。在一次拜见乾隆皇帝的时候,乾隆的nai娘向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娘的儿子与乾隆年纪相仿,但是此人既不能文,又不能武,乾隆为此左右为难。向来以机智著称的纪晓岚听说此事后,当即给乾隆出了个主意:因为当时上京赶考的秀才们一般都住在琉璃厂附近,除相互交换书籍外,还要买一些笔墨纸砚等用具,不如就让nai娘的儿子在此从商吧!乾隆一听,正合朕意,并赐店名为清秘阁。当时,清秘阁门前设有栓马桩,文官下轿武官下马。那些达官显贵到了清秘阁之后,就脱掉官服换上便服,喝喝茶、聊聊天,然后在店里选购自己心仪的商吕,选购完了还要再到这条街上逛一逛,在古玩店里淘淘宝。当时,清秘阁由于有着皇家背景,所以清朝皇宫、六部官府所用的宣纸、信笺、印泥等文房四宝都要到这里来采购。” “噢,原来如此,闹了半天这个清秘阁是大清皇家定点的采购单位呀!这我们得看看去。”许传尧恍然大悟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方人眼中的瓷器 此时,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头老太太正在清秘阁里指指点点,许传尧出于好奇,问了下这队伍中那个体形有些肥胖的翻译,“我说哥们,这是你带的团吧?” “那是啊,你瞧见没,别看兄弟我带的这团人岁数大,他们可是我们行里人常说的a团啊!”胖翻译脸上带着得意的神se吹嘘道。 “什么是a团啊?”许传尧脸上一红,讪讪地问道。 “这是我们旅游行业的一个术语,意思是特指那些人数较少,身份显赫、清费较高的国外旅游团体。”胖翻译说道。 “那哥们你这一票,肯定能大赚一笔了?”许传尧恭维地说道。 “你说这话我爱听,实话告诉你,这些美国佬不是退了休的将军,就是什么议员之类,反正都是很有地位的人。” “密斯特陈!” “麦克先生在喊我,我先过去了。”胖翻译拖着有些肥胖的身躯走到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面前。 “老外居然也要上这里来淘宝了,咱们去看看这帮家伙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在许传尧的鼓动下,季凡等人也饶有兴趣地凑了上去。 麦克指着柜里摆放的各式古玩叽哩哇啦说了半天,胖翻译脸se变得yin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哥们,这老外跟你唠这么长时间,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许传尧上前问道。 “他说自己的祖父很早以前就来过中国,并从中国带回去很多jing美的瓷器,时至今ri他家中还保存着这些瓷器。从祖父所讲述的故事中他得知beijing城数不尽的奇珍异宝,他从小就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按照他地想象,中国的瓷器是jing美绝伦地代名词,可是今天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却令他大为失望。这店里出售的瓷器实在是太过一般,即使是美国瑞森瓷业生产的骨灰瓷也强过它几倍。” 从中国带回去很多瓷器。恐怕是八方联军入侵beijing之际在中国掠夺走地吧!听了胖翻译的这番话,季凡心中一阵沸腾,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不过看了看充斥店内的景德镇仿品,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老外地话词糙理不糙啊!再也不能让外国人看不起中国的民族瓷业了,季凡在心里更加坚定了投资兴办瓷业的念头。 星期一,季凡如约而至来到了嘉德公司总部的总经理办公室,“季先生。你好!快请坐。”杜长河客气地打着招呼。 季凡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中国最大拍卖行的掌门人,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眼里透露着睿智的目光,满脸的jing明之se。 “季先生请喝咖啡。”刘丽雅说道。 “季先生,这可是纯正地道的牙买加蓝山咖啡。”杜长河微微一笑说道。 “这牙买加蓝山咖啡不愧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杜总可真会享受啊!”季凡轻呷一口咖啡说道。 “哪里,哪里。”寒喧了几句,杜长河脸se凝重地说道,“季先生。你这两件拍品可给我们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啊?” “噢,居然有这种事,还请杜总明示。在下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对于你托拍这件事我们公司内部意见不一,很多人尤其对提前给你支付拍卖款颇有微词,认为这里面风险很大。 提前付给委托人拍卖款在我们公司这可是从没有过地事情,这次可是开了公司的先例啊!我是顶着很大压力才决定受理你这项委托的。这是协议你看一下。” 季凡接过协议书。仔细地浏览了一下里面地内容,却发现关键的细节方面与自己所想象的有很大出处。考虑到给自己提前四个月支付拍卖款。将手续费提高到8%这还可以理解,可这支付的拍卖款居然也降了一千万,季凡看到这里不由邹了下眉头。 “杜总,这协议上的数目好象不对吧?我记得上次来时要求提前支付地金额明明是五千万,怎么落到书面上就少了一千万呢?” “季先生,请你理解,你那件哥窑瓷器拍卖地价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们公司提前支付给你拍卖款这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你这笔款项地高低可是直接影响到底价的确定,如果因为底价过高而导致拍品流拍的话,我们公司岂不是损失惨重啊!因此为了你这两件拍品,尤其是那件哥窑瓷器能够顺利地成拍,我们研究决定将你这笔款项调整为四千万,希望你对此能够给予谅解。” 这招先抑后扬果然高明,季凡自认为在淘宝时对于讨价还价这一套很有心得,这次在人家集团公司老总面前,他总算是领教到谈判高手的厉害之处。 “既然杜总说得这么诚恳,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季凡苦笑着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四千万还是少了点,五千万还勉强凑合。 杜长河接过协议看了下说道,“关于这两件拍品的来历,公司有明确规定,还请季先生找个行内人士给出具个证明。” “居然还要找个行内人士做担保?”季凡不由一愣,找谁比较合适呢?对了,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在这古玩收藏拍卖这行人面极广,怎么把他老人家这块金字招牌给忘了呢?想到这儿,他随手给孙明学打了个电话,“孙院长你好!” “是季凡啊,你小子给我打电话,又找我有什么事啊?”孙明学在电话里问道。 “我现在就在beijing呢,有点小事想求你老人家帮忙。” “臭小子,什么时候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安排你吃顿饭啊!” “谢谢你老的好意,我琢磨你老人家ri理万机,没敢惊动你。”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到了beijing你有什么难处尽量开口。” “我委托嘉德公司拍卖一件瓷器,想请你做个担保。” “这没问题,我能问问是什么瓷器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东北老家过年 “什么你托拍的居然是五大名窑之一的哥窑瓷!神眼程的口风倒是很紧,这家伙和我交往这些多年竟然对此只字未提。”孙明学悻悻地说道,“这么jing美的的瓷器听了我都有点心动,不过这次看在你是和ri本人竞拍土地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争了,你小子把电话给长河吧!” 这个孙院长不会是故宫博物院的孙明学院长吧!瞧他们两人言谈甚欢的样子,显然他和孙院长关系非同寻常,这个年轻人可真不简单啊!接过季凡递给他的电话,杜长河听到孙明学的声音时,他连忙恭敬地说道,“孙老,真是不好意思,把您老人家都给惊动了。” “长河你不用客气,我可以为季凡的拍品提供担保。你们拍卖行的规矩我是很清楚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过去,给你们出具个书面证明之类的东西。” “有孙老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哪敢劳动您老的大驾呀?” “你是怕我掂记那件哥窑瓷器吧?这次为了全力支持季凡兴办瓷业之举,我们故宫博物院就不介入这件拍品的争夺了,这下你总可以放心吧,好了,你们慢慢谈吧,我就不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了。” 在杜长河的亲自安排布署下,拍卖公司以最快的速度为季凡办理了相关手续,看着四千万已经打到自已的帐户里,季凡谢绝了杜长河的极力挽留,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季先生,我会及时通知你这件拍品上拍时间的,希望你能准时参加啊!刘丽雅伸手告别道。 “好的,我尽量争取吧!”季凡非常有风度地轻轻地和她握了下手,“真羡慕杜总身边有你这么一位得力干将啊!” “季先生不会是想挖墙角吧?如果你开出优厚的条件,说不定我也会为之心动的!”刘丽雅眨着眼调皮地说道。 “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可不要食言啊!”季凡挥手告别道。 出了嘉德公司,季凡几人一顿大采购。什么全聚德地烤鸭、六必居的酱菜、各种蜜饯果脯大包小包买了一大顿。 回到龙江市,将这些东西分交给身边地朋友,当天晚上,季凡拎着买来的礼物特地拜访了程汉章,将此次进京拍卖进展情况及时进行了通报,程汉章听完之后勉励了他几句,叮嘱他做好土地拍卖前期的准备工作。 古人云:每逢佳节倍思亲。随着传统的新chun佳节的即将临近,想起自己这些年为了给家里节省点开销,已经很久就有回去看望两位老人。此时回家与父母团聚的愿望在季凡的心里更加的迫切。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正围坐在桌旁闲聊时,季凡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在电话里听到父亲那略带苍老的声音时。季凡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爸,是我,你二老最近身体好吗?” “我和**妈身体都挺好地,你不用挂念。**妈头几天还念叼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你今年是不是象往年似的,又不能回家过年。” “爸,今年可大不相同,我争取在三十之前就赶回去,咱们一家人过个团圆年。你告诉妈妈多准备些好吃的。这次我可能要多带几个人出去。” “不会是你小子和女朋友一起回来吧?”季凡老父亲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喊道,“**妈如果听到这个消息,她肯定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爸。家里年货置办得怎么样了?如果缺什么东西你吱一声,我顺便捎过去。” “家里什么也不缺,你只要能回来就齐全了。好了,我不和你唠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一声。让她也乐呵乐呵。” 季凡结束了和父亲的通话。看着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地三人他微笑着宣布道:“今天晚上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早上正式开拔。” “噢。太好了。”黄欣怡兴奋地拍着手说道,“晚亭姐,到了那里我们俩一起去滑雪。” 按照季凡原定计划,这次回东北老家过年,只是和苏如东、苏晚亭两人一起回去,可黄欣怡听说他要回东北的消息后,直嚷嚷着自己没去过那里,也想去见识一下北国冰天雪地是什么样的景se,于是她缠着季凡非要带上她一同回去。 本来这次回去是想借过年这个机会一是让父母见见苏晚亭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二是双方父母碰个面。这小丫头如果也跟着回去,好象不太方便啊! “既然欣怡妹妹也想去,那就带上她好了。”苏晚亭看着季凡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于是非常大度地说道。 黄欣怡见苏晚亭答应了自己的这个要求,接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黄连君自己准备和季凡回东北过年,黄连君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两人最近走得很近,他心里似乎也明白了几分,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苏如东开着宝马车行驶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季凡,你们东北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黄欣怡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多了去了,北大湖滑雪、雾淞雪景、查干湖冬捕、冰雕冰灯数不胜数。”季凡笑呵呵地介绍道,“不过我们那里同样以气温低而著称,呵气成冰,你要当心冻掉下巴啊!” “哼,危言耸听,我才不信呢!”黄欣怡满不在乎地说道。随着离东北越来越近,黄欣怡渐渐沉醉在窗外白雪皑皑的景se之中。来到沈阳,季凡张罗着给家里地两位老人买些东西,黄欣怡望着穿得厚重而又笨拙的衣服行se匆匆的人们,她不免有些好奇,刚一打开车门,被迎面吹来地凛冽寒风从身上吹过,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濞,紧紧地裹了下略显单薄的衣服。 “怎么样,这下领教到我们东北严寒厉害了吧!”季凡瞧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说道。 在商场里季凡为每人替置了一件羽绒服,又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年货。季凡开着车轻车熟路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小山村。 宝马车缓慢地停靠在家门口,望着白雪覆盖下的自家那无比熟悉地房子,季凡眼里不由升起了一团雾气,他冲着屋子里大声喊道:“爸妈,你们儿子回来啦!” 季凡地父亲季宝臣和母亲王丽梅闻声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季凡的身影,脸上马上露出喜悦地笑容。 季凡为大家一一做了引见介绍,季宝臣见到儿子连女朋友都领回来了,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大冷的天,快屋里请。”王丽梅一边说道,一边把季凡偷偷叫到旁边,指着季凡那辆车问道,“儿子,你这是跟谁借的车啊?赶紧开进咱家院子里,别给人家碰坏了。” “妈,瞧你说的,什么要借啊!实话告诉你,这是我自已的车。”季凡笑嘻嘻地说道,“明天我拉上你们老两口到城里兜兜风去。” “净胡扯,这车得值不少钱吧?你小子上哪弄这么些钱买它呀?”王丽梅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你老可小看人了,你儿子现在也能算得上有钱人了,这几十万的车我还能买得起。” “什么几十万?你小子哪来的钱啊?不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吧?孩子,咱穷点不怕,可千万别学坏呀?”王丽梅有些手足无促地说道。 “妈,你老想哪去了,我是你老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看我象是那种干坏事的人吗?”季凡安尉道,“这钱都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等吃过饭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妈,你都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你看我肚子都要饿瘪了。” “都是你最喜欢吃的,饭马上就好。”王丽梅说道。 大家盘腿坐在烧得滚烫的火炕上,大鹅炖酸菜、小鸡炖蘑菇、清炖鲤鱼、酱焖蛤蟆、白肉血肠、干煸山胡萝卜、辣椒炒蕨菜……充满东北农家特se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 “我们农村地方小,也没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们,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自家产的,用你们城里人话来讲,这些都是绿se食品。你看这大鹅、小鸡还有这年猪都是不喂饲料长大的,这鱼是纯江鱼,蛤蟆是在山里沟里长大的,还有这野生的山菜,听说营养价值挺高的,来,大家尝尝鲜。”季宝臣说道。 这时,苏晚亭从包里拿出四瓶茅台酒摆放在桌子上,“爸,这是晚亭特地孝敬你老的。”季凡说道。 “茅台酒?”季宝臣仔细地看了看酒瓶上的商标十分感慨地说道:“以前只是听人说起过,别说喝想都不敢想啊!想不到今天我也能喝上这酒,谢谢你了孩子。” “伯父,你太客气了。”苏晚亭一边给季宝臣倒酒,一边说道。 季宝臣看见苏晚亭美丽动人而又体贴人,于是满意地和老伴相视一笑,从心里已经喜欢并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令人神往的查干湖冬捕 黄欣怡不是一直吹嘘自已胆量如何大吗?不知她见了这东西会做何表现呢?想到这儿,季凡随手夹起一只蛤蟆放进她面前的瓷碟里,“欣怡,这东西我敢保证你肯定没吃过,来尝尝鲜。” “这不是青蛙吗?它能吃吗?”黄欣怡微邹眉头说道。 “我给你更正一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青蛙,它叫蛤蟆,学名为林蛙,是在山上长大的,它是我们北方的特产。”季凡笑着说道,“这可是在南方见不到的美味,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这东西瞧着怪吓人的,我就免了吧!”苏晚亭见季凡也要给自己夹一只,连忙摆手劝阻道。 黄欣怡看着大家神色如常地品尝着整只蛤蟆,硬着头皮只是吃了一条蛤蟆腿就再也不敢动筷了,季凡看着她象吃毒药似的样子禁不住暗自好笑。 “这孩子,明知道女孩子最讨厌这种东西,你还劝人家吃。”王丽梅带着满脸笑意一边斥责道,一边非常热情地往两个女孩子碗里夹菜,“来,你们两个尝尝这是我自己上山采的山野菜。” 典型的北方农家特色的丰盛饭菜让苏晚亭和黄欣怡二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而苏如东在季凡父子俩陪伴下开怀畅饮,三个人吹了一瓶茅台酒。 吃过饭,苏黄二女抢着收拾桌子刷碗,王丽梅泡上了一大盆冻梨,很快经凉水浸泡冻梨的外表结出一层层厚厚地冰坨。王丽梅敲掉冰坨。将冻梨盛放在盆里端上桌,“来,大家尝尝冻梨。” 黄欣怡拿起一个冻梨用力一咬,不提防被里面的梨汁溅了一梨汁,这下就不会溅得满身都是了。”身,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季凡一边递给她手巾。一边给她示范道,“吃之前先用嘴啜吸里面的梨汁,象这样就不会溅到身上了。” “儿子,说说毕业这阵子的经历吧?”对于季凡一夜暴富的事实,在王丽梅看来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 “是啊,季凡,你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有钱?不会是买彩票中大奖了吧?”季宝臣说道。 “跟中彩票的经历差不多。”季凡于是将自己毕业后到典当行上班。如何拜程汉章为师。乃至淘宝发财的经过简单和二老讲述了一遍。 听到季凡如今已有千万身家,二位老人震惊之余,连夸他碰到贵人了。 一直聊到很晚,大家这才散去。“这火炕睡在上面可解乏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俩是否睡得习惯?”王丽梅一边往烧得滚烫地火坑上铺上崭新的被褥,一边关切地问道。 “伯母,我们年轻人适应能力强,慢慢就习惯了。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安歇吧!”苏晚亭笑着说道。 想到自己即将与两个女孩子同居一室,季凡心里不由泛起阵阵涟琦。 “季凡,麻烦你把灯关掉好吗?”黄欣怡穿着毛衣毛裤动作飞快地钻进被里说道 这小丫头居然害羞了?季凡看着她脸色菲红,略带羞涩的样子想道。随手关上灯,借着窗外的朦胧的月色,还是无比清晰地看见黄欣怡在被里略显笨拙地脱着衣服。 一只飞来的枕头准确地击中了季凡的头部,“闭上眼睛,不许偷看人家。”黄欣怡瞧见季凡正带着一脸坏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明知道自己躲在被里没有走光。可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实在令她感到难堪。 “唉,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啊!”季凡装做一副无辜地样子表白道。“我说两位美女你们不会是准备穿着内衣睡觉吧?” “如果不穿内衣,那不是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苏晚亭脸上飞起了两抹红晕,用手轻轻刮了刮季凡鼻子说道。 “我想你们一定是误解了我地好意,“穿着内衣在火炕上睡觉是什么样的感受,一会儿你们就会领略到了。”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早晨村中传来的阵阵鸡鸣犬吠之声,彰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季凡在睡梦中醒来,见身边两位美女睡得分外香甜,只是睡姿不太雅观。可能是由于难以抵御火炕散发出的高温,昨晚身上还全副武装的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去了内衣,只穿着三角短裤。 苏晚亭酥胸半露,雪白坚挺的罩杯,令季凡小腹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热流,下面地小弟弟也不安分地竖立起来。黄欣怡则是背对着季凡,一只修长而又白晰的美腿直接暴露在外面,平时没发现这小丫头身材真的不错呀!季凡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滑进苏晚亭的被里,握住了苏晚亭地那对坚挺,罩杯随着他双手的挤压变幻着不同状态,“嘤咛”,苏晚亭轻轻地呻吟着了一声,睁开双眼凝视着他,“真讨厌!” 季凡用指了指她身后的黄欣怡,做了下禁声的动作,苏晚亭立刻醒悟过来,于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装做没睡醒的样子,任由季凡在她身上求索着。 正当季凡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时,黄欣怡忽然翻了个身。吓得苏晚亭轻轻掐了他一下,季凡伸了个懒腰,装做刚睡醒地样子,大声喊道:“两位美女,该起床喽!”忙着穿衣服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黄欣怡眼里流露出的狡黠之色。 吃过早饭,季凡张罗着拉上爸爸妈妈去兜风,却被季宝臣拒绝了,“你还是陪着苏伯父,还有晚亭、欣怡去城里逛逛吧!” “难得有这么好地机会出来散散心,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跟着凑热闹了,还是让他们三个年轻人出去好好玩吧。”苏如东笑着说道。 “现在是冬捕的最佳时机,不如我们去查干淖尔看冬捕吧!”季凡想了想提议道。 “查干湖冬捕,好啊!”黄欣怡欢呼雀跃道。 查干湖,又名查干淖尔蒙语,意为“白色的湖”,它位于吉林西部松花江畔前郭尔罗斯大草原上,天然湖面约230平方公里,是吉林省最大的内陆湖泊。 千百年来,蒙古族人民过着“逐水草而迁徙”的游牧生活,因水丰方能草美,而后牛羊肥壮,而后衣食无忧,而后国泰民安。故水为善之源头,为神物。生活形态决定了草原上的人民对水有着独特的感情,围绕着水草丰美的查干湖也就世代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美丽传说。据说查干湖的冬捕在明清时期已闻名中外,人们甚至称这里的牧民为“查干淖尔渔夫”。 查干湖渔猎文化具有悠久的历史,源于史前,盛于辽金。查干湖水草丰美,雁鸭栖集。辽代自圣宗起,直至天祚皇帝,每年都到这里春猎、凿冰捕鱼,举行隆重的“头鱼宴”、“头鹅宴”。因冬季捕的鱼易保存、运输和加工,所以冬季是北方捕鱼、吃鱼的黄金季节。直至今日,查干湖一直延续着这一古老的冬捕方式。 开车来到嫩江之畔的镇赉,找个人打听之下,才知道冬捕是当地开展的冬季旅游项目之一。到当地旅游公司询问近期是否有这项活动时,正巧有伙广东来的客人也来此地观光,点名要亲眼观赏江上冬捕场景,于是季凡一行三人和这伙游客被安排在明天前去观看冬捕。 在当地的宾馆小住了一晚,早晨,天还没亮,季凡三人就被导游叫醒,穿上军大衣,脚蹬棉胶鞋的三人看着对方笨拙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再看看那伙广东客人也是同样打扮,黄欣怡好奇地问道,“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导游听完嘿嘿一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早上七点多钟,大家抵达了查干湖江面。此时,天刚蒙蒙亮,面积为4000多公顷的江面空旷无垠,此时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俗称“鬼龇齿”,由于没有障碍物阻挡,凛冽刺骨的西北风象小刀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只见远处有几处人影在江面上晃动着,原来捕鱼的渔民早就到达江面开始作业。苏晚亭和黄欣怡见到这一望无际象面镜子似的江面,开始还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上面,等到渐渐习惯了在冰面上的行走方式以后,两人开始兴奋地相互追逐打闹着,黄欣怡一不小心跌倒在冰面上,她索性就地打个滚,赖在地上也不起来,等到季凡从他身边经过时,猛地一把将季凡也拉倒在地,三个人笑成了一片。 跟随导游来到捕鱼作业区,顺着导游指点的方向,大家看到最北面冰面上有一巨大的冰窟窿,那里就是下网处。全长1600米的大网,就是从那里同时向两侧冰下布网。 “查干湖水产资源丰富,盛产鲤鱼、鲢鱼、鳙鱼、鲫鱼等1科68种鱼和虾类、芦苇、珍珠等水产资源,每年冬捕都能收获约百万斤鲜鱼。”导游介绍道,“查干湖冬捕由来已久,据老人讲,古时候曾经有过一网打出4万斤鱼的最高记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拍卖前的准备工作 几十名身穿羊皮大衣、头戴狗皮帽子的渔民在规划的环形布网路线上,每隔十米用一种叫冰穿子的凿冰工具凿开一个冰眼。导游介绍,象这种冰眼需要凿500个左右。 随着金光闪闪的太阳跃出天际,霎那间,朝霞映红的不仅是东边的半边天,就连这广阔的冰面也变得红彤彤一片。 人在冰上,鱼在水下,如何将鱼儿收获网中呢?导游见到大家满脸的疑惑之色连忙笑着解释道,在清彻透亮的冰下有一条长近十米的叫做传杆的长杆,渔民们通过冰眼用一种带钩卡的工具将传杆拨正,让它对准下一个冰眼步步前行。传杆后面牵着细绳,细绳带着很粗的淘绳直接连着大网,而这部分的行进则是由四匹大马拉动的绞车来带动。就这样1600米长的大网通过这500个冰眼,按人的意志在水下徐徐前行,呈圈状拉网捕鱼的。 中午时分,令人无比启盼的起网时刻终于到来了。在高亢的号子声中,几十名渔民驱动4匹大马拉动绞车,渔网从两米见方的冰窟窿里缓缓而出,水中的网片随着出口的收紧变成了盛鱼的网筒,沉甸甸的大网被慢慢拉起,大大小小的鲤鱼、鲢鱼、鳙鱼、鲫鱼在冰面上翻腾、跳跃,引来人们阵阵欢呼。鲜鱼堆在冰面上,简直就像一座小山。渔网继续拉出,越到后部出鱼越多。透过冰面向下查看,网中地鱼清晰可见,一冰之隔,水中网里鱼头攒动,冰面上人们兴高采烈。渔网最后形成兜状可盛数万公斤的网肚。网肚露出冰面后,渔民们不再拉网收鱼,而是由几位壮汉轮番上阵直接从网中向外舀鱼。捕鱼接近尾声,领略到北国冰雪中独特收获乐趣的三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查干湖。 接下来的几天,北大湖滑雪场、松花湖畔的雾淞、冰雪公园的冰雕等处留下了三个人的欢快身影。 与前两年过春节时只有孤伶伶的老两口不同,今年春节由于季凡几个人的归来。家里格外增加了喜庆气氛。特别是事业有成的儿子荣归故里,让季宝臣脸上扬溢着笑容。 “老季,听说你儿子成了大老板,光一辆汽车就值几十万。真让人羡慕啊!” “老季,你儿子女朋友可真漂亮,哪天请我们大家喝喜酒啊!” 每当听到这话时,季宝臣心里美滋滋地,腰杆也挺得溜直。 除夕夜。季凡特地给远在龙江市的公司同事和各位好友打了电话,在电话里给大家一一拜了个年。 风光返回故里的季凡成了村里受人瞩目的人物,自然也成为亲朋好友竞相邀请地对象,春节这些天来,没完没了的酒局实在让他苦不堪言。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半个月已经过去了,这天,季凡在父母的注视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乡的小山村。望着站在村口的二老渐渐远去地身影,季凡心里一阵酸楚,本来想说服二位老人到龙江市住些日子,可他们却说故土难离。在农村住习惯了,婉言谢绝了他的提议,有些愧疚的季凡于是离家前,在那只老掉牙的樟木柜里偷偷塞了一个二十万块的存折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回到龙江。季凡开始着手准备兴办瓷厂的相关事宜。这些天他翻阅查找了大量制瓷方面的书籍资料,那本《说瓷》更是被他翻看得滚瓜烂熟。 春寒料峭。一个行色匆匆地年轻人在朦胧夜色掩映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景德镇那家瓷业人士经常出入的五月天酒巴里。 “先生,你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啊!我来陪陪你好吗?”一个打扮清新淡雅的年轻女孩子已经盯着这个年轻人很久了,阅人无数的她一眼就瞧出此人身着不俗,光手上那快毫不起眼地百达翡丽表至少值十几万,显然他是个有钱的主,气质儒雅的他独自占踞一桌,让她觉得此人十分有趣,于是忍不住上前搭讪道。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六个主动上前和自己搭讪的女人了,季凡抬起头瞧了眼前这个长得不算难看的女孩子一眼,如大理石雕塑般沉静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不起,我正在等一个朋友。” 女孩子一向对自己地姿色很自信,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了钉子,这个男的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他不会是那方面有什么毛病吧?女孩子不无恶毒地扫视了季凡一眼,非常失望地转身离去。 “季老弟对我们景德镇地漂亮女孩子竟有如此吸引力,真让我羡慕不已啊!”唐俊一屁股坐在季凡对面的座位上,带着满脸邪邪的坏笑冲着女孩子远去的背影不无挑逗地吹了声口哨。 “老唐,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半小时,你这时间观念是不是有点太差了。”季凡对于唐俊在制瓷方面的能力还是非常欣赏的,可他这个好赌的毛病实在是令人头疼不已,对于他这种好赌成性之人倒是有必要时刻给他敲敲警钟,于是他邹着眉头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sorry老弟实在抱歉得很,有个牌局拖到现在才结束,大哥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 “算了,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否则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彻底宣告结束。”季凡瞪了他一眼正色地说道,“马上就要进行拍卖了,明天你陪我去趟管委会。我参与拍卖地皮这件事不想让别人提前知道,你以委托人的名义办理一下拍卖手续吧!” “现在经商地都盼着早点出名。你却正好跟人家相反,真是让人搞不懂。”唐俊喝了一大口啤酒感慨地说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听说已经有几家大的瓷业公司准备加入到对这块地皮的争夺中,我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在别人的视野里,让别人有所防范。” “原来你是想阴他们一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啊!”唐俊恍然大悟道,“不过,这块的地皮拍卖所造成的轰动效应倒是非比寻常,它称得上我们景德镇自2004年千年庆典以来的最引人关注的一大盛事。 现在它已成为我们这里街谈巷议最热门的话题,大家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先是有制瓷专业人士称这里地势平坦,座南朝北,通风向阳,不失为建窑制瓷地最佳之地。接着我们景德镇最具名气的风水大师清风居士也表态说,按照风水学说来讲,这里外表看似简单平常,却暗藏玄机,凝财聚气。它是凝聚景德镇财气象征的龙脉所在,如有人在此处投资兴办瓷业,三年之内必将风声水起,前途不可限量,总之外面传得是沸沸扬扬,神乎其神,最后据说连我们景德镇四大瓷业公司都惊动了,据说其中的三家对此明确表示出极大兴趣。也准备参与此次地地皮竞拍。” “噢,没想到这块地皮居然如此被人看好,这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老唐你仔细说说都是哪几家啊?季凡心里不由一惊。脸上却依旧是古井不波,令唐俊不由暗自佩服他沉稳老到,定力非凡。 “这三家瓷业公司分别是拥有悠久历史的红旗陶瓷股份有限公司、我们景德镇齐氏家族旗下的荣福祥瓷业有限公司以及最新几年兴起的天峰瓷业股份有限公司。老弟,这次你地对手可都不弱啊!形势好象不太乐观呀?”唐俊面带忧色地说道。 “尽管争取吧!”季凡十分低调地说道,在现在这个微妙时刻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过早地透露给别人。“老唐。你今晚如果没有什么安排,不如跟我一起回宾馆去住好了。有些制瓷方面的问题,我还向你这个专家请教一下。”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唐俊爽快地回答道。 在紫晶宾馆开了个双人间,两个人喝着啤酒,就着花生豆和鱿鱼丝,边吃边聊。 “老弟,看来你这次准备放手一博啊!”唐俊注视着季凡问道。 “不错,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与这三家瓷业公司之间的竞拍,这次无论是落在这一家的手里,我都可以接受。”季凡脸色凝重地说道,“唯独是绝不能让日本人得逞,这也是我不惜一切代价来参加这次竞拍的原因。” “尽管现在对这块地皮炒得火热,但我十分清楚它的真正价值根本没有外面传得那么高,我一直在纳闷,按说你如果在景德镇兴办瓷业,完全可以花几百万在产业园区其它地方找个地方建厂,为什么要花高价买这块地皮,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冲着老弟你这份爱国热情,我要敬你一杯,来,干一个。”唐俊动情地说道。 “即使这块地皮拍不到手,我也准备在园区其它地段买块地,用来建窑制瓷。老唐,你不但是这儿地坐地户,而且又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我先和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这家伙无论如何也要过来帮我。”季凡微笑着说道。 “我可是这里有名的滥赌鬼,你就这么相信我呀!”唐俊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古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你能改掉这个坏毛病,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亡。既然老弟你这么瞧得起我,我一定助你在瓷器制造这行干出一番成就来。”唐俊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我们景德镇瓷业有句古老地谚语:并非神仙才能烧陶器,有志的人可以学得精手艺,祝愿老弟早日取得成功!” 本来以为说服唐俊来帮自己要费些周折,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谈妥了,多了个帮手在身边,季凡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许多,不过毕竟和他接触时日不多,对他还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 “我想问一下老弟将来准备在哪方面发展啊?是日用瓷、建筑瓷、还是工艺瓷啊?” “日用瓷、建筑瓷的发展是以大量掠夺性地消耗宝贵的资源为代价地,我认为这是不值得提倡地,而景德镇作为千年瓷都,历史以来的辉煌都是建立在高价值地艺术瓷、工艺瓷,比如元代的青花、明代的五彩、清代的粉彩及珐琅彩,因此如果想在景德镇有所造就,我认为还得在艺术瓷、工艺瓷上有所创新和突破上做文章。” “你的定位非常准确。”唐俊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景德镇瓷器造型优美、品种繁多、装饰丰富、风格独特,一向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馨而闻名于世。青花、玲珑、粉彩、高温颜色釉,号称景德镇四大传统名瓷,你准备烧制这其中的哪一种瓷器啊?” “当然是时下最为流行的青花瓷了,这种瓷器对于外国人的吸引力由来已久。据说明朝正统年间,明英宗皇帝在光禄寺设宴招待外国使节。一百多桌的酒席餐具清一色全部采用的是青花瓷,那清新雅致的花色,当时就把那些外国人弄得如痴如醉,有些使节于是悄悄地把桌上的酒盅、碟子等小件瓷器装进礼服口袋里。宴会结束后,一清点餐具,竟然被偷走了580件之多。外国人对青花瓷的喜爱可见一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蒙骗小日本的的仿制品 “青花?嗯,有点意思。青花是瓷器中的一个大家庭,从唐朝开始就试烧青花,不过还很不成功,白釉是黄白色,青花呈黑色,宋朝也曾经烧制过青花,多少进了一步,白釉为青白偏灰,青花为兰色但不明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说它是初具青花瓷器的雏形。到了元朝才正式生产出元青花,采用从中亚地区进口的苏麻离青料,烧制出的瓷器发色艳丽,非常好看,一直明、清时期都盛行青花,但历朝历代风格各不相同,有的浓艳,有的淡雅,有的秀丽,有的庄重。可以说各有所长,不知老弟我准备仿制哪种啊?”唐俊好整无瑕地问道。 “元青花!”季凡淡淡地回答道。 “元青花的研究热潮始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当时美国学者约翰。波普以大维德基金会的至正十一年的青花龙纹象耳瓶为依据,从土耳其、伊朗等国所收藏的青花瓷器中发现了数十件元青花并撰文公之于世,从而引起陶瓷界对元青花的注意。 随着去年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大罐在伦敦佳士得拍出2、45亿人民币的天价,更是把元青花的研究推上了一个新的**。 随着如今社会上元青花收藏之风的热起,元青花伪品也大有泛滥之势。在中国制瓷史上,后朝仿前朝瓷器的现象在明代即有,然而元青花则有所不同。由于明清两朝对元代瓷器工艺不是很了解,一直没有进行仿造。直到近三十年才作为一项科研项目而展开,所以,如果是仿品地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现代品,不存在什么明仿元或清仿元地可能。唐俊脸色凝重地接着说道,“元代青花瓷器的主要产地是我们景德镇,此外在东部的浙江省和西南部的云南省也有烧造青花瓷器的瓷窑,但是在青花发色、装饰方法等方面都远远逊色于景德镇的青花瓷器。 据史料记载。元朝蒙古统治者起初并不习惯使用瓷器,宫廷中大多使用金属制品。但是,元朝统制者非常注重官府手工业,在蒙古人统一中国的前一年,他们便在景德镇专门设立了浮梁瓷局。掌管烧造瓷器。这一方面是因为元人尚白,在祭祀用器上,他们需要白瓷。而当时中国北方的瓷器地胎质往往为黑色,景德镇的瓷器胎质之白明显优于安南,所以他们需要这种高品质的祭祀瓷器。另一方面,外销瓷的订量巨大,能够为官府带来巨额的利润,这也足以引起朝廷对瓷器地重视。 而现代仿青花起初是作为科研项目从三十年代才开始的。随着市场的发展,人们更多的是为了复制,潜含利益驱动。如今我们景德镇仿古瓷者对元青花的制作情有独钟,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啊!” “看来竞争满激烈的吗?”季凡有些自嘲地说道。 唐俊嘿嘿一笑说道。“不错,这两年元青花的仿制在我们景德镇可是深得人心,已形成一枝独秀、愈演愈烈的局面。你如果仔细游览景德镇,就会感觉到仿元青花瓷器在仿古瓷制作占很大地比例,造成这种奇怪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与其他仿古瓷相比。仿元青花瓷器存在不少优势。” “噢。愿闻其详。”季凡兴致勃勃地问道。 “首先,元青花瓷器在制胎等制作工艺方面不如明清官窑瓷器严谨。特别是远远不及清三代官窑严谨,因此仿古瓷者可以在仿制过程中简化制作程序,少注重工艺要求,从而降低制作成本。根据元青花的这些便利之处,景德镇仿制者可以降低制作成本,并根据自己的制作设备、水平制作出不同层次、标准地仿元花瓷器。 第二,由于元青花数量极少,近年在拍卖会上又屡创新高,收藏界中仿元青花瓷器的销路明显偏好,这些连锁反应都促使景德镇的仿元青花制作格外强烈。 第三,如今无论是藏家还是专家,真正上手元青花的人十分有限,这就造成人们对元青花的认识不足。因此即使市场上出现赝品,藏家也很难清楚地分辩出真假。如果再出现几个敢于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地专家来,古董市场就显得更加混乱,浑水摸鱼者大有人在。在这种市场经济下,如果你舍得掏钱,还可以聘请某些知名地陶瓷专家为所谓的元青花写一份联名地元瓷鉴定证书,这样你的仿品就很有可能会身价倍增。” 季凡听了唐俊这番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你是不看好仿制元青花了?” “那倒不是,仿制元青花容易,但如果想仿制得精致到位却是很难,传统的元青花烧制中,主要使用松柴烧制,烧制出的瓷器具有温润均匀的美感,而这种耗资巨大的柴窑往往使高仿者望而却步。再加上元青花大多采用进口的苏麻离青料,这种青料时至今日不但数理稀少,而且它的色调极不稳定,容易出现晕散效果,工艺要求非常之苛刻,令高仿者颇为头疼,无能为力。因此现在市面上见到的仿制元青花瓷器大多为表现手法拘谨、生涩,成本低、产量大的低仿元青花以及派生品和臆造制品,令人可笑的是这些仿品不但堂而皇之地上了拍卖现场,有的竟然漂洋过海流到国外,1992年,在日本就曾经闹出个东洋京窑陶瓷事件。” “居然把小日本都给骗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季凡高兴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1992年,日本有位东京大学毕业名叫落合莞而的收藏爱好者,有一天他突然拿出大量东洋官窑瓷器,其中包括中国元青花、青花釉里红、明清官窑瓷器在内种类繁多的各种瓷器,当时在日本收藏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些瓷器随即在日本各地进行公开亮相。先是在大阪府南部的岸和田市成立七十周年纪念会上首次闪亮登场,接着是在日本国内进行巡回展览。由于这批瓷器鲜见罕闻,顿时引起日本内外各大陶瓷博物馆的强烈反响,有些美术馆甚至准备出巨资直接买下这批器物。 后来,连有着悠久收藏历史的英国戴维德基金会都给惊动了,他们派出瓷器部主管专程赶赴日本,并数次亲临展览现场,并与东京国立博物馆、京都国立博物馆、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出光美术馆等处的顶级研究者多次探讨展览品的真赝问题。同时,日本的《每日放送》、《朝日新闻》、《读买新闻》等诸多大型电视、新闻媒体纷纷对该展览进行了大量现场报道。展览期间,不少的陶瓷专家学者对这些所谓的东洋官窑陶瓷提出质疑。 这时候,对于这些前所未见的东洋官窑陶瓷,当事人落合莞而站起来道出了一段不平凡的历史真相。这些展品一部分是明、清政府继承前朝的宫廷传世品,并于乾隆年间赏赐与日本的德川将军;而另一部分中在乾隆年间重修沈阳故宫时,由北京故宫调入的清宫藏品,后来东北军阀张作霖因军费不足,于1925年前后又将这其中部分藏品抵押给德川家族,换来了一大批军火物资。这个落合莞而还引用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作为佐证,说得有鼻子有眼。 由这起东洋官窑陶瓷事件而起,引发了日本国内对中国官窑瓷器的推崇和收藏热潮,有些人甚至不惜重金建造了自己的私人陶瓷美术馆。后来,中国的瓷器方面的权威专家指出这些藏品尽管非常逼真,其实只不过是些低劣的景德镇仿古制品而已。”唐俊娓娓说道,“从上面的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外国人对以元青花为代表的中国官窑瓷器还是非常认同甚至迷恋的。其实我认为如果高薪聘请绘制青花的高手,并采用费用昂贵的已近失传的柴窑烧瓷工艺,同时严格按照古代御窑厂出窑筛选原则对成品进行淘汰挑选,按照这种方式生产出的元青花仿品我看即使上拍卖会都会十分抢手。” “你的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季凡赞同地说道。 “老弟,你可要沉思熟虑,考虑清楚了。”唐俊沉思片刻面带忧色地说道,“如果按这种方式建窑制瓷的话,不但需要一大笔不小的投资呀!而且面临的风险也不少啊!这有可能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坎坷之路啊!”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我会认真去考虑这个问题的。”季凡拍了拍唐俊的肩膀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你明天帮我去管委会办理拍卖地皮的相关手续。”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唐俊说道。 随着那件引人注目的地皮拍卖日期的即将临近,作为专门负责此事的园区管委会这些天是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停靠在管委会那栋装饰豪华的办公楼前,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戴着赛马玫瑰金色怀旧样式太阳镜的季凡和唐俊信步走进楼内,走进大门,迎面一副长城万里图的巨幅瓷板画上“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几个草书大字,豪放灵动,清癯雅致。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仿古浮雕山水瓶 “这不是唐大少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管委会负责拍卖事宜的招商局局长办公室内,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见到唐俊就开起了玩笑。 唐俊显然和他之间甚为捻熟,对此嘿嘿一笑,“高局,我这不是响应咱们管委会的号召,来参加那块地皮的拍卖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季凡,这位是管委会的高天高大局长。” 高天和季凡非常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拿出几千万来参与竞拍,我以前可是看走眼了。”高天给两人倒上茶水不无感慨地说道。 “说来惭愧,本来祖上的确给我留下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遗产,可这些年都被我挥霍一空了。”唐俊讪讪地说道,“实际上这次拍卖我是受一位北京的远方亲戚所托,替人家办事的。我这个亲戚这几年通过炒股赚了些钱,手头有些闲钱,准备投资干点什么,却苦于没有什么好项目。正好过春节到我家来串门的时候,他听见拍卖地皮的消息,立刻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唐俊按照季凡的授意,眉飞色舞地向高天吹嘘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亲戚如何有钱。季凡则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办公室装饰得豪华气派,除了必要的办公设备外,各个角落里都放满了艺术品,充盈着古典文化的气息。 宽大的板台上摆放着的一件浮雕山水瓶吸引了季凡地注意力,此瓶以清净悠远的山水为主题,其中有奔腾不断的河水围绕着楼台木雕。庭院中的人物形态各异。不拘一格;有的在亲密交谈,有的在沉吟深思,有的在匆忙赶路,有的在悠然散步,好一派人间百态,每个院落之间既有宽阔大气的石桥相连,又有曲折幽深的小路衔接。从而使整体建筑布局结合地既自然又别致,在建筑间隙之中的苍松翠柏、垂柳古槐错落有致的点缀着亭阁楼宇、小桥流水,悠然自得的渔家在平静的湖面上轻摇着小船,此情此景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远处层层雄伟的青山掩映着烟波浩淼的湖水形成一幅湖光山色图。 “看样子季先生对瓷器也很在行了?”望着季凡有些痴迷地眼神。高天随口问道。 “这件瓷器内容繁复却未显零乱,虽然是仿古之作,但却处处透露着古朴无华的气息风貌,堪称当代陶瓷艺术品中的极品。”季凡淡淡地说道,看了这件堪称仿制极为成功的山水瓶,使季凡对于仿制元青花的信心倍增。 “这件仿古浮雕山水瓶制作精美老到,曾经让不少瓷器这行地专家学者都载了跟头。误以为它是出自古代官窑的精品,季先生竟然能一眼瞧出它产自当代,果然好眼力。”高天不禁对季凡刮目相看,这件瓷器是由我们景德镇陶瓷镂空雕塑大师——齐清远大师,历经三年的漫长过程。并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最终雕刻烧制而成的,它采用的是浮雕艺术和陶瓷艺术于一体的大胆创意,是我们景德镇陶瓷界现有的大型圆柱仿古浮雕代表之作。” “齐清远大师?” “他是我们景德镇为屈指可数地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之一,景德镇四大瓷业公司之一的荣福祥瓷业有限公司的创始人,也是荣福祥的老总齐玉民地父亲。”唐俊介绍道。 “对了,荣福祥也参与此次竞拍了。”高天说道。 “听说四大公司有三家准备参与这次的竞拍。”唐俊问道。 “是啊,他们连抵押金都已经交完了。唐少,恕我直言。你的对手实力可都不弱呀!如果想把这块地皮抢到手,你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高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可都是拥有雄厚实力的大公司呀,咱根本没法跟人家比呀!我看这次是没戏了。”唐俊非常低调地说道,“小日本到边有消息吗?” “你是说丰利株式会社吧?他们公司地全权代表小山太郎先生如今正坐在我们大老板郑长林地办公室里。由我们大老板亲自接见呢!” 唐俊不经意地扫视了季凡一眼,“高局,我们还是先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吧!” 填表、打款、验资、领牌,办理完相关手续,唐俊婉言谢绝了高天搀留吃饭的提议。两人离开招商局向楼下走去。在电梯里他见到周颖和一个中年男子在一起,季凡心里不由一动。眼前这个留着板寸,脸色阴沉地中年人想必就是那个小山太郎了,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对手的人季凡仔细打量着。 “唐先生这么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是挺有缘份啊!”周颖脸上带着迷死人的笑容风情万种地说道,她绝对想不到站在唐俊旁边的那个气质优雅的年轻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周小姐,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唐俊望着周颖胸前那对巨无霸罩杯,使劲咽了下口水说道。 小林太郎感受到季凡正注视着自己,有些忧郁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凌厉,恶狠狠地瞪了季凡一眼。 “唐先生,中午陪我出去吃顿饭好吗?”周颖无比妩媚地向他抛了记飞眼挑逗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爱昧,“就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好好聊聊。” “我今天还有事,另天再说吧!”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唐俊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动作迅速和季凡地钻进车里。 “老唐,人家周小姐对你可是有点意思,你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啊!”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这小妮子对我们男人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唐俊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她不是为日本人做事的话,你以为我愿意错过这种好机会呀!” “你这家伙倒挺坦率。”季凡说道,“其实凭我们唐少这风度翩翩的气质风度,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 “这话我爱听。”唐俊得意地说道,“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季凡看了下表,已经到饭口了,“景德镇哪种馆子味道正宗,这你比我熟,还是你来选地方吧!” “曹家岭有家馆子的猪手香而不腻,我们去啃猪手吧!” 坐在饭店的包间里,啃着喷香的猪手,两人话题自然又落到了制瓷方面。 “制瓷其实很简单,把陶土捏一捏,放到火里烤一烤就成了,只要用心几天就能学会。可是要烧最好的瓷就必须能吃苦、肯钻研,从原料的配方到烧制的火候都很有讲究,古人说制瓷有七十二道工序也就是这个原因。”唐俊说道。 “这么说古代景德镇制瓷真的有七十二道工序吗?” “那倒不是,其实这只是个泛指,就象曹操死后有七十二疑冢,孙悟空变术有七十二变都是这个道理。实际上古代景德镇制瓷的传统工序远远不止七十二道,从野外的采石、炼泥,作坊里的淘泥、做坏,再到窑厂里的装匣烧窑,各有各的工作环境和工艺流程,各有各的管理模式和生产组合形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这些天阅读了大量这方面书籍的季凡对此深有感触,看来以后自己可有得忙啊! “老弟,辉煌年代的景德镇依靠官方订购,不论是在明清之前的各个朝代还是在计划经济年代,景德镇人一直端着贡品的架子,这在客观上影响了景德镇的市场定位,也促成了景德镇今日的失败。当时的景德镇瓷厂多把工艺改造放在首位,注重陶瓷的色彩、器形和原料,而忽视了对于新兴市场的调查、企业管理和成本控制,造成今日尴尬境地。你既然准备走高端路线,依我看就应该像巴黎时装那样,走工作室之路,或是招纳工艺大师,组建自己的画院,或是与这些工艺大师合作,大力研发创新高档瓷。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浅见,具体如何运作你可以去征求专家的意见和建议。”唐俊委婉地说道。 唐俊的话倒是对季凡是个不小的触动,接下来这些天,季凡在唐俊的介绍下,私下拜会了景德镇制瓷方面的专家学者,聆听了这些人提出的善意教侮。季凡对于如何兴办瓷业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和计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异军突出的神奇小子 江南三月,莺飞草长。三月的景德镇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由于备受瞩目的土地拍卖即将拉开帷幕,它究竟花落谁家,让人们对此充满了无限期待。 这天,位于昌南大道的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中心五层能容纳上千人的拍卖现场座无虚席,连过道两旁都挤满了人。来自各大报社电台记者如临大敌,扛着长枪短炮对准了前面的拍卖席。 园区管委会为了成功举办这次拍卖会,作了精心的准备工作,特地从嘉德国际拍卖公司聘请了著名的拍卖师刘培森主持本次拍卖活动。 这次拍卖活动在瓷器业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不但景德镇瓷业人士齐聚于此,就连国学大师国内瓷器方面的权威——故宫赌博物院的孙明学院长也应邀光临现场。一位声音柔和眼波流转的美女记者正手持话筒对坐在前排中间位置的孙明学做现场采访。 今天景德镇各个瓷器作坊和瓷业公司来了不少人,大家正坐在后排对拍卖即将到来的拍卖的结果众说纷云。 “老兄,你认为这次拍卖,谁更有希望胜出啊?” “唉,我想虽然咱们景德镇三大瓷业公司都参与此次竞拍,但论起资金实力的雄厚,还是小日本的丰利株式会社略胜一筹啊!人家毕竟是当今世界瓷业三大巨头之一,而且背后还有伊贺家族的。他们三家无论谁想胜出都很难啊!” “老兄此话在理,如果这三家能够联合起来,以一个整体来参与,兴许战胜小日本的把握能更大一些。” “让他们三家联合?这不是痴心妄想嘛!你也知道这些年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背地里为了利益之争,在商场上争得不可开交,已成水火之势。这时候想让他们联合起来,我看比登天还难啊!” “是啊,难道这次我们要在家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小日本成为最后的羸家吗?” “但愿今天能有奇迹出现吧!” 本来这次竞拍,马超群等一干好友要来景德镇拍卖现场给他助威。却被季凡以那样会使我压力更大而婉言谢绝。众人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只身前往,此时季凡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前排一个不太惹人注意的角落里静静等待着,与他一脸轻松截然相反。身边的唐俊手里紧紧握着号牌,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呼吸有些急促,不时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季凡见到唐俊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拍了拍他,“老唐,不用那么紧张,这仅仅是一个拍卖会而已。还是放轻松点好了。” “噢,我知道了。”唐俊冲他点了点头。十点整,身穿笔挺的西装地刘培森准时出现在拍卖台前,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我很高兴能受邀主持今天这个拍卖会,现在我先介绍一下拍品的详细情况。这块地皮真是我们景德镇陶瓷产业园区的黄金地段,它位于产业园区西部,它地势平坦,而且交通便利,面积为65000平方米,底价为八百八十万元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元人民币,现在开始拍卖。” “我出九百万!”随着手举2号牌地荣福祥瓷业的老总齐玉民的第一次叫拍。令人期待已久的土地拍卖正式开始。 “九百一十万!”这次叫拍的则是4号牌红旗陶瓷有限公司的总工于得水,红旗陶瓷公司是由景德镇几大国营厂重组而成的,在景德镇很有人气。台下为数不少的人听见于得水的叫拍,脸上露出欣喜地神色。显然这些人是红旗陶瓷公司的职工和家属。 “九百二十万!”天峰瓷业公司的副总史长平手举3号牌大声喊道。 现在景德镇三大瓷业公司都纷纷亮相了,大家好象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心照不宣地每次只加价十万到二十万。唐俊见这三家都叫拍了,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老弟。咱们是不是也来它一嗓子啊!” 谁知季凡只是淡淡一笑。“老唐,你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主角还没正式登场呢,你想露露脸,后面有你表现的机会。” 坐在前面显眼位置地小林太郎微微邹了下眉头,他似乎对这种太极推手般慢吞吞的叫拍不是特别满意,他侧身对着身旁的周颖耳语了一句,周颖不无得意地举起手中一号号牌,“我出价一千万!” “太好了,不愧是世界三大瓷业巨头,出手就是不同,现在一号拍家丰利株式会社已经出到一千万了,这可是块发财兴业的黄金宝地呀!有没有比他出价更高的。”刘培森极力活跃着场上的气氛,用骟动性的语言调动着参拍者的积极性。 小林太郎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一下子把单次加价提高到八十万,明显是想让其他竞争对手知难而难,看来他是准备快刀斩乱麻,来个速战速决呀!他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满精地。季凡望着小林太郎的背影想道。 “一千零一十万!”4号于得水叫拍道。 “一千零三十万!”1号齐玉民随即应道。 3号史长平正准备加到一千五十万时,没想到1号周颖抢在他之前举起了号牌,“我出一千一百万。” 史长平咬咬牙大声喊道,“一千二百万。” “有西。”本来对这种慢节奏不甚满意的小林太郎见有人跟上了自己的节拍,脸上流露出欣喜地笑容,“嗯,这样才有点意思。” “一千三百万!”周颖带着迷死人的笑容娇滴滴地说道。 “一千四百五十万!”这次加价的是齐玉民。 “啊,荣福祥瓷业已经出到一千四百五十万,还有出更高的吗?”刘培森兴奋地问道。 “一千六百万!”周颖步步紧逼道。 随着锋芒毕露的丰利株式会社地大幅度加价,场上地形势已日趋白热化,齐玉民思考了片刻,看样子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举起了手中地号牌,“一千八百万!” “二千万!”周颖喊着的这个价格犹如一枚重磅炸弹投放到拍卖现场,“啊,丰利株式会社已经出价到二千万了,这证明这块地皮的确是物有所值呀,二千万了,还有没有比他出更高的?”刘培森大声喊道。 参与此次竞拍的三大瓷业本来就对这块地皮兴趣不大,见实际只值一千万左右的地皮居然拍到了二千万,整整超出了原价一倍以上,于是纷纷选择了放弃。 “真的没有人出更高的价了吗?”刘培森又一次问道。 此时,坐在下面的观众眼看三大瓷业公司已经选择了放弃,而小日本的瓷业公司就要拍下这块地皮时,大家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失落、沮丧、痛苦甚至是愤恨的表情。会场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现在倒计时,二千万第一次,二千万第二次。”看着刘培森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锤子,小林太郎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已经做好接受记者采访的准备,而台下已有失望的观众站起身准备退场了。 “二千万……”刘培森的第字还没喊出来,被唐俊的声音打断了,“我出二千一百万!” 坐在前排的孙明学回头看了一眼唐俊身边的季凡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神眼程的徒弟,这份沉稳从容的气度与他师父倒颇为相近。 “啊,俗话说沉默是金,我们5号拍家终于张开金口了,而且一语惊人啊!”刘培森望着唐俊手中的号牌说道,“现在的竞争可是越来越激烈了。” “八嘎!”小林太郎眼看着胜利在望,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到嘴的肥肉给抢走了,他有些懊恼地转过身扫视了季凡一眼,然后低头对周颖耳语道。 “二千二百万!”周颖举起号牌喊道。 “老唐,你老相好的正眼巴巴瞧着你呢,你可不要让人家失望呀!我们出二千三百万。”季凡对着唐俊笑嘻嘻地说道。 “老弟,你小子可是真人不露相,好家伙你连我都给瞒过去了。你实力不弱呀!我可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唐俊举起牌子喊道,“二千三百万!” “唉,别提了,我这也是打肿脸充胖子。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能让小日本这么得逞。”季凡苦笑着说道。 “二千五百万!”周颖回敬道。 本来以为没戏看了的记者们见到双方展开势均力敌的较量,立刻把摄影机对准了季凡两人。更是手脚麻利的记者已经在笔记本电脑上码下了今天拍卖会的主题:神奇小子横空出世与瓷业巨头对瓷都黄金地皮展开激烈争夺。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付出代价惨重的羸家 “老于,唐俊身边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啊?”荣福祥的老总齐玉民敏锐地注意到唐俊每次加价都在征询季凡的意见,显然季凡才是这次真正的拍家。 “这个人好象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我也瞧着眼生得很。”红旗陶瓷的总工于得水摇了摇头说道。 “这小子不会疯了吧?居然敢跟当今瓷兴三大巨头之一的丰利株式会社一争高下,他可真有点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有多大道行。”齐玉民轻蔑地说道。 “年轻人嘛,勇气可嘉,不过这次恐怕要撞得头破血流。”于得水嘿嘿一笑附合道。 “二千六百万!”每次唐俊的出价总比小林太郎高出一百万,他的这种叫价让小林感到十分的不爽,有些郁闷的他冲着周颖作了个三千万的手势。 “三千万!”周颖在小林太郎的授意下喊道。 孙明学听见这个价格暗自替季凡捏了把汗,想到即将有三千万入帐,坐在他身边的管委会主任郑长林脸上则乐开了花。 “哇!今天这块地皮的争夺真是紧张激烈,一波三折而又悬念丛生,这块黄金地皮到底花落谁家呢,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现在丰利株式会社已经出到三千万了。”刘培森兴奋地喊道。 “三千一百万!”唐俊挥舞着号牌加价道。 随着周颖的又一次加价,现在价格已经涨到了三千五百万,双方各不相让,已经进入了残酷的拉锯战,现场一千双眼睛全都注视着这两个拍卖对手。 饶是好赌成性的唐俊经常出入赌场里见惯了一掷千金的大场面,置身于今天这场别开生面的价格大战中。也不免有些慌乱。手中小小地号牌此时却感觉重达千斤,紧张之下说话也变得可可巴巴,“三千六…… 季凡见他这副样子。干脆直接从他手中取过号牌。沉声喊道,“三千六百万!”,虽然此时的季凡表面上镇定如初,其实他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焦虑,他手头上的钱全部加起来总共才不过五千五百万,如果照现在这个节奏进行下去地话,恐怕坚持不多久了。 “四千万!”周颖喊价道。 “各位观众,随着日本丰利株式会社地代表再一次加价。现在这块地皮的价格已经涨到四千万了。”刘培森大声喊道,“看来双方对这块地皮都势在必得呀!” 唉,这小日本还挺难缠,看来这次他是准备死扛到底啊!到底该怎么办呢?季凡陷入了沉思中。 由于季凡对丰利株式会社四千万的这个报价长时间没有回应,在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整个拍卖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四千万第一次,四千万第二次。四千万…… 没等刘培森喊出第三次时,思考了半天的季凡终于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这次他准备主动出击,做最后一博,“五千万!” 小林太郎万万没有想到季凡这次居然一下子将价格足足提高了一千万。他脸色铁青地低声骂了句“八嘎!” “小林先生,咱们还接着加价吗?”周颖看见小林太郎情绪有些失控的样子,于是请示道。 “当然。”小林太郎回答道。 “那咱们这次如何叫价啊?”周颖问道。 小林太郎正要回答时,腰间地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有些恼怒地拿起机身外壳闪着黑钻般亮泽的的索尼爱立信手机叽哩哇啦地讲起了岛国鸟语。 “请问一号拍家是否继续加价?”刘培森善意地提醒道。 周颖用手指了指小林太郎。意思是要等待他通完电话。才能确定加到什么价位。此时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小林太郎身上。 “小林先生,现在等着我们加价呢?请问这次我们出价多少?”周颖耐心等待小林太郎通完了电话。这才开口问道。谁知小林太郎却做出了个令她颇感惊讶的举动,只见小林太郎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望了一眼季凡说道,“我们走。” “我们不拍了?”周颖疑惑不解地问道。 “难道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接到总部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后,本来心里就非常郁闷的小林太郎冲着周颖大声地吼道,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拍卖现场。 “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五千万第三次,我宣布这块地皮最终由5号拍家拍得。”由于小林太郎出人意料地中途退出,季凡有惊无险地成为这块地皮的主人。 “你好!我是省报驻景德镇地特约记者白洁,季先生请你谈一下此次拍卖获胜后有何感想?”拍卖前曾采访过孙明学的美女记者此时手拿话筒站在季凡面前。 “感想谈不上,不过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为自己今天能在这里打败日本瓷业巨头丰利株式会社而深感欣慰,我想这也应该是在座的每一个中国人所取得的胜利。”季凡的这番话立刻引来下面观众一阵热烈地掌声。 “不知季先生这次拍到这块地皮准备做何用处啊?”白洁接着问道。 “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景德镇作为千年瓷都,这里有着悠久的瓷器制造史,我这次来此投资,当然是准备开办公司,建窑制瓷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那我提前预祝季先生财源广进,事业兴旺发达。”白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祝贺道。 “谢谢你,白大记者。”季凡说道。 不远处,红旗陶瓷的于得水酸溜溜地低声对身边的齐玉民说道,“齐总,看来我们景德镇制瓷这行又增加了一位实力雄厚的竞争对手啊!” “老于,我可不这样认为,有句古话叫做在商言商。今天这小子为了跟小日本斗气,意气用事居然花五千万地代价买了这么一块破地,我认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齐玉民轻蔑地扫视了季凡一眼说道。 “齐总所言极是,这块地二千万都已经够高地,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买。”于得水赞同地说道。 “他这种不计代价以死相博的做法于其说他是在投资,不如称之为投机更为恰当。我看他在这方面和那个唐俊倒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齐玉民笑着说道。 “唐俊这小子家学渊源,在制瓷修瓷方面倒是有两把刷子。可同样是出了名地滥赌鬼,嗜赌如命,以前因为好赌他可没少耽误事,就因为这一点,谁家也不敢用他。这回姓季的小子看来是准备对他委以重任,对姓季的小子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看如果他要是重用唐俊的话,就好象银行雇了一个小偷来看守金库,那他可离死不远了。”齐玉民哈哈大笑地说道。 此时,孙明学在景德镇市长刘忠宪和园区管委会主任郑长林的陪同下来到了季凡面前,“季凡,恭喜你此次竞拍成功,为我们中国人争了光,也为我们景德镇瓷业人士出了口恶气。”孙明学为大家作了介绍后,率先向他祝贺道,“你小子今天可是出尽风头啊!” “孙院长,我这次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代价惨重啊!”季凡冲着孙明学夸张地说道,“这胜利也只能说是惨胜。” “你小子少给我苦穷,现在刘市长和郑主任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困难还是当面跟他们讲好了。”孙明学装成一个老好人的样子说道。 “孙院长、刘市长,你们看现在已近中午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谈吧!”郑长林看了下时间提议道。 “刘叔叔,你们吃饭,是不是可以加上我一个。”白洁在旁插话道。 “小洁你要参加倒也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你不要把我们之间即将会谈的内容给捅出去啊!”看来刘忠宪显然和白洁甚为稔熟,他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和白洁开起了玩笑。“刘叔叔,你尽管放心,这点纪律我还是明白的。”白洁调皮地冲着刘忠宪眨着下眼睛。 季凡和唐俊打了声招呼,然后跟随大家出了博览中心,白洁如影相随地跟在季凡身边,“季先生,不介意我搭你车吧!” “当然,白大记者请上车。”季凡非常绅士地打开车门说道。 季凡跟在管委会郑长林那辆黑色的奥迪a6后面,行驶在昌南大道上。“他们这是准备上哪啊?”季凡随口问道。 “管委会安排,当然是紫晶宾馆了。”白洁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紫晶宾馆餐厅雅致的包厢内,管委会安排了一桌规格极高的宴席,季凡作为今天酒桌的上宾,被大家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当中,左右分别由刘忠宪和孙明学相陪。 作为东道主,刘忠宪率先端起斟满了水井坊的青花瓷酒杯,语气诚恳地说道:“季先生不但年轻有为,而且极富爱国心,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得。此次能在景德镇投资建厂,我代表景德镇市政府对你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这第一杯酒我敬季先生一杯,祝你在景德镇兴办瓷业早日取得成功。” 今天虽然拍得这块土地的所有权,但是五千万的代价还是让季凡心痛不已。如今百废待兴,什么地方都要用钱,手上可用来支配的资金才五百万,资金缺口不小啊!尽管心中有些烦闷,季凡却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干掉了杯中酒。他今天在拍卖现场的精彩表现,自然免不了成了酒桌上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 “我老头子也来哆嗦两句,对于刘市长称赞季凡极富爱国心我是深有感触。季凡为了能够在今天拍卖会上成功阻击日本人,可以说是花了不少心思,就连这笔竞拍的款项都是用一件异常珍贵的藏品换来的。”席间孙明学一脸正色地对刘忠宪和郑长林说道,“因此我希望刘市长和郑主任在不违犯原则,政策允许的前提下,多给予季凡以关照。” 孙明学那是代表故宫博物院说的这番话份量极重,刘忠宪和郑长林纷纷表态全力季凡,并提供各方面的优惠政策。 对于孙明学地这个提议。季凡心领神会。自已正处在创业之初,不但资金紧张,而且人生地不熟,举步维艰,有了政府的大力那是再好不过。不过这种事光动嘴皮子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最好能借今天这个机会把它具体落到实处。想到这儿,他微微一笑说道。“首先我要感谢刘市长和郑主任对我个人的大力。也要感谢你们给我提供这样宽松的优惠政策和投资环境,我现在就面临着实际困难还请你们能伸出援助之手。” “季先生,郑主任是你们产业园区的直接领导,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他可以帮你解决。”刘忠宪不露声色地将皮球踢给了郑长林。 “是啊,季先生有什么难处只管提出来,我们管委会可以做工作帮你协调解决。”既然市长大人已经发话了。郑长林可不敢怠慢。 “我现在已经把地皮拍下来了,马上就要采矿挖土、组建画院、建窑制瓷,哪都需要用钱,而且这次我准备走高端精品路线,投资额度不小,可我手头上可以动用的资金实在有限,郑主任你看是否能给我提供笔贷款,以解燃眉之急啊!” “季先生。你这个问题可有点棘手。”郑长林苦着脸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们这的贷款一般都是在年初发放,你也知道我们景德镇地瓷业公司和各种瓷器作坊大小加起来能有几千家,年初贷款地那点指标早就被这些企业都瓜分得干干净净。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孙院长可能知道,我那件拍品大约在两个月才能上拍,估计少说也能拍个七八千万吧!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季凡原本对贷款这件事就没抱多大希望,只是顺口一说,他真正目的是后面提出的要求。 “不错。你那件拍品拍个七八千万绝对不成问题。”孙明学点点头说道。 光买地皮就投入五千万。后期投资在七八千万左右,两项加起来就是上亿的投资额度。这在景德镇瓷也是笔不小的投资啊!刘忠宪心里暗自窃喜,见到季凡脸上流露出的失望神情他忙问道,“季先生,郑主任说的确实属实。我们景德镇的银行如今正在紧缩银根,这个时候申请贷款确实有难度,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你提供优惠政策。” 这招在淘宝时经常使用地指东打西的之计果然奏效,季凡故意沉吟思考了半天才说道,“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可能要麻烦一下郑主任。” “季先生,你有什么出面协调解决的事情但说无妨。”郑长林信誉旦旦地说道。 “我刚才也说了,我即将投资兴建的瓷业公司准备走精品路钱,要建立专门的窑厂、作坊、画院,包括办公楼、库房在内,这些都需要占用大量的土地空间,而这次拍卖的土地才不过65000平方米,空间实在有限啊!你看能不能在这块地皮附近给我另外增加一些面积啊!”季凡漫不经心地说道。 郑长林一听原来是只不过是想增加土地,不由松了口气。十分精明地他没有立刻表态,这种送人情的好事还是交给市长大人好了。 刘忠宪显然对郑长林没有贸然发表意见非常满意,“长林,季先生拍卖的这块地附近还有闲置没有开发使用的土地?” “刘市长,这块地北部有一块将近三万平米的土地现在正闲置着。”这次虽然没有如愿以偿地招来日本瓷业巨头丰利株式会社,但是自己如果能把这个一个多亿地项目搞定的话,今年自己的政绩又能添上一笔重彩,郑长林在心里权衡利弊,飞快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噢,产业园区内的土地毕竟属于国有资产,你明天给政府打个报告,我再跟赵书记通个气,争取在最近召开的常务会上把这件事给落实。”刘忠宪当场拍板道。 “那多谢刘市长还有郑主任为我地事多费心了。”季凡举杯答谢道。 此时白洁对季凡钦佩之余,额外增加了几分好感。她怀着极大地兴趣望着季凡的淡定从容地样子,心想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挺不简单,不过在景德镇建窑制瓷之人多如牛毛,真正取得成功的廖廖无已。他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呢?以后要对他来个跟踪报道。 作为当事人的季凡对此根本无从知晓,他现在是陷入对瓷厂未来发展的憧憬之中。吃过饭,季凡开车拉着白洁回到报社,在车上白洁非常直白地表示自己对季凡即将兴建的瓷厂很感兴趣,并说以后要对他进行跟踪报道,为了联系方便,临别前当场向季凡索要了手机号码。 季凡看着她一脸期待之色,索性还是把号码告诉了她,白洁当着季凡的面把号码存进手机里,然后回拨了过来,“咦,怎么关机呀?”白洁疑惑地问道。 季凡这才想起上午为了专心参与拍卖活动,自己把手机关掉,忘记开机了。他打完手机,里面传来一个接一个的短信息提示信。 白洁又拨了一遍,见这回通了,于是和季凡说了声,“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改天再和你联系。”转身离去。 季凡打开短信息收件箱,发现里面有十几条信息,都是龙江市的朋友发来的,有马超群、许传尧、陈子奇、程汉章、苏晚亭等人,当然发的最多的还是苏晚亭,大家一致询问景德镇土地拍卖的结果,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已,季凡心里不由一热。 他一一给大家回了电话,最后这才打给苏晚亭,“季凡,你那边拍卖结果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大家都为你提心吊胆的,你也不往回来个电话。”苏晚亭埋怨道。 “还好,总算是被我拍下了。” “那恭喜你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这块地皮。”苏晚亭听到这个喜讯高兴地说道,“你花多少钱拍到的啊?” “唉,我虽然拍到手,但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这次花了五千万,再加上手续费的话,我现在手头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季凡叹了口气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你也不要太心急,钱花了了可以慢慢再去赚,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在当心自己的身体呀!”苏晚亭说道,“你这次走得匆忙,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带,要不这个星期天,我给你送去,顺便去看看你好吗?” “算了,最近我可能要忙上一阵子,你就不过赶过来了,哪天我回龙江再说吧!”季凡说道。 “再好吧!88!” 结束了和苏晚亭的通话,季凡开车回到了紫晶宾馆,出乎意料的是唐俊正一反常态地呆在房间里啃书本。 “老弟,啊不,以后我得管你叫季总,你今天可真是风光啊!”唐俊羡慕之色说道,“又是接受美女记者采访,又是和市长大人和管委会主任共进午餐,真行啊你? “吃饭倒是小事,关键是今天额外收获不小啊!”季凡坐下来喝了一口当地产的极品浮红茶说道。 “你不会是勾引上那个美女记者了吧?”唐俊涎着脸笑嘻嘻地说道。 “你说那个白洁是吧,你还真没别说,她还特地给我留了个号码,你是不是对她有点意思,用不用我帮你联系她呀?”季凡盯着唐俊说道。 “真的,假的。”唐俊一听立刻精神大振。 “当然是假的了!”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今天能在产业管委会那敲了一笔,还是满不错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奇的弹指听音 听说季凡从管委会那里敲诈了近三万平米的土地,唐俊连声夸奖他有做奸商的潜质,随手递给他几本线装本古籍,“这里有几本关于制瓷的专业书籍,你拿去琢磨琢磨吧!” 《南窑笔记》、《景德镇陶录》、《陶冶图编次》、《景德镇陶业纪事》、《瓷器概说》、《陶说》,看见这些书的名字就知道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季凡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些书不但内容非常详尽,而且有的书还附带着插图。这种书他寻觅已久,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在这里见到他不由喜上眉梢,“老唐,你想的倒挺周到。这些书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有帮助了,你从哪淘弄到的?” “这你就甭管了,只要你喜欢就成。”唐俊神秘兮兮地说道。“跟我还保密,不会是偷来的吧!”季凡白了他一眼,随手拿起其中一本贪婪地翻阅起来。 清晨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给连日来干燥的天气带来了阵阵凉意。雨后,季凡和唐俊两人开车来到产业园区西部的一块空地上,这里正是季凡花五千万天价拍下来的那处黄金地皮。 放眼望去,这里视野开阔,由于濒临公路,交通还算便利。地面已经被人工平整过,看起来还算平坦,只是在将近半米高的荒草覆盖下,显得多少有些凄凉。 远处窑烟渺绕,随风向南徐徐飘去,四处弥漫的雾气在阳光的折射下,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季凡见此如梦如幻般的美景,踌躇满志之下想到自己虽然已将地皮拍到手了。可如今百业待兴,诸般事宜却毫无头绪,他心中不免有些芒然。 “老唐,你附近是否有认识地窑主,陪我到窑上随便看看好吗?” “好啊!”唐俊望着季凡有些迷离的眼神点了点头。 在唐俊的指点下,两人开车来到了一家名叫天鑫瓷业的瓷厂,“季老板,昨天我到拍卖现场去了,你可是给我们中国人大大争了口气。”瓷厂老板一见面就紧紧地握着季凡的双手非常激动地说道。 季凡一见眼前这个红脸大汉,原来是曾在乐平饭店有过一面之缘的薜金良。于是谦逊地说道。“哎,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想换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也都会这么做的。” “薜哥,今天我陪季老板来,是到你这里来参观学习,顺便在你窑上偷学点制瓷的手艺,你不会介意吧?”唐俊笑呵呵地说道。 “季老板这样的贵客,我想请还怕请不到呢!两位请随便观看。尤其是唐老弟这样地行家,请多多给予指点。”薜金良说着带领两人向作坊走去。听到薜金良介绍,这家瓷厂生产地瓷器包括青花瓷时,季凡不禁兴趣大增。薜金良了解到季凡平时里也喜欢舞文弄墨,精于书画之道,他面露喜色地说道:“我这小瓷厂里作画的都是普通的工匠和技师,难得碰到季老板这样一位书画高手,不知季老板是否有兴趣在瓷坏上作画呀?” 对于薜金良的极力邀请。季凡高兴地答应下来。作坊里繁琐复杂的生产工艺流程让季凡不禁眼花缭乱。 在坯坊里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工匠手里拿着造型独特的利坯刀,正按照所制瓷器的要求,随时锤击弯曲,使之适合刳削之用,令季凡颇感兴趣地是他一边利坯。一边以竟以手弹击坯胎来听声。 “老人家你用手指弹坯胎是做什么用的?”季凡好奇地问道。 满脸沧桑的老工匠停下手中的活计解释道,“你是说我这弹指听音吧?” “弹指听音?”季凡听到这个新名词兴奋地点了点头。 “我们用来检验坯利厚薄,就以手弹击坯胎,听其响声而定。坯胎的厚薄不同,响声也各有不同;坯体厚处。声音混浊而笃实。坯体薄处,声音明朗而响亮。听弹指的声音。有的如琴弦嗡动后的切切丝音,有地象山涧落泉飘渺而下的潺潺浮声。把坯胎这样静弹细听,恰似在高山流水中寻觅知音。”老工匠有些陶醉地介绍道。 “工人莫献天机巧,此器能输郡国材。古时候的景德镇与别处重儒轻商不同,在过去,我们景德镇瓷工的子女读书后,大多都不习儒业,而是为窑利所夺。 这弹指听音看似平常,其实这是景德镇工人通过几百年的劳动实践而总结出地。它绝不仅仅是简单的一托、一弹、一旋、一听那么容易。就这一手弹指听音的功夫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练就的特有尖巧指头,是不可能在轻薄的坯胎上弹出美妙地声音来,更无法知其奥妙。” 唐俊地这种说法,季凡倒是颇为认同。作为自己在景德镇制瓷所要倚重的唐俊,季凡暗地里曾对他进行过详细地调查。唐俊这个人由于家学渊源的关系,他从小就在瓷厂长大,天赋极高的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父亲送进了景德镇工艺美术少年班跟随名师学习,长大以后,他以优异的成绩从中国美术学院本科班毕业,回到景德镇就加入了瓷器作坊,两年后,他所制作的一件青花瓷器作品一举拿下了陶瓷节大奖赛的一等奖。只是随着父母的早逝,他这才有些自暴自弃,沉迷于赌博和美色。 “季先生,这边请。”薜金良带领二人来到了画坊,并请季凡在瓷坯上作画。季凡凝思苦想片刻,欣然提起画笔,在这件玉壶春瓶形制的瓷坯上进行绘画,不一会儿功夫,一幅漂亮的水墨山水画已经跃然瓷坯上。 看到季凡动作飞快地在瓷坯上完成了画作,薜金良不由一愣,随即恢复了常态,告诉手下人马上把这件青花瓷坯送到窑上去烧制,然后和季凡唐俊回到办公室闲聊了起来,季凡本来想到窑上去看看,可是主人没表态,他只好陪着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薜金良闲扯着。 等到季凡亲手书画的那件青花瓷瓶烧制好,从窑里取出送到他面前时,季凡不由大为吃惊。“白釉青花一火成,花从釉里透分明,可参造化先天妙,无极由来太极生。”这是古人对青花瓷器的称赞,望着放在眼前同一窑产出的两件青花瓷器,一件青花釉色艳丽,而他所作的画在另一件瓷器上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毫无青花瓷器的神韵,“怎么会这样啊?”季凡不解地问道。 唐俊微微一笑说道:“景德镇烧制青花瓷的历史由来已久,在我们景德镇的青花史上,能工巧匠辈出,但是有王者之风的却是凤毛麟角。古往今来,每一件瓷器都要经过繁多的工艺精心加工而成,而青花瓷器的工序尤为复杂。不但要精选上好的高岭土和青花料,而且还要有精湛的画工。青花瓷绘画不是画墨,而是画料,这青花料是由矿物质构成的,在坯胎上作画,通过上色的薄厚来表现浓淡,必须要多次描绘才能有一定的厚度,厚度不够色彩就出不来。” 季凡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也真正领略到在瓷器上作画的难度所在。他拿起另一件瓷器仔细观赏着,这件青花瓷器画工还算可以,只是显得火气太重,层次感不一,而且视觉过亮,离真正的青花精品相距太远。 季凡满脸失望之色地放下这件青花瓷器,“薜老板,请恕我直言,你这件瓷器为何没有那种古瓷所特有的那种温润之感啊!” 薜金良一听不由讪讪地笑了,“季老板一语中的,说到点子上了。瓷器此物,泥做火烧,关键在窑。烧窑成功与否是瓷器质量优劣的重要环节,而瓷窑的种类尤其关键。 象古时候我们景德镇采用的都是镇窑,它具有独特的窑炉结构设计,因为它是以大量松柴作为燃料,因此我们习惯管它称之为柴窑。由于松柴油脂含量高,易燃烧,但是热量低,因此燃烧速度缓慢,持续时间久,烧制出的瓷器呈现出温润如玉和色彩班澜的意境,具有极佳的艺术效果。 但是柴窑材料消耗过大,并且造价过于昂贵,因此这些年已经逐渐被我们窑厂这种煤气窑而取代了。煤气窑热值高,烧得急,时间周期短,而且炉温容易得到控制,但是它最大的缺点是烧制出的瓷器表面不够细腻柔和,而是闪闪发亮,贼光四溢。” 季凡这下终于明白薜金良的瓷窑烧制出的瓷器为何没有古瓷的那种韵味了,闲扯了几句,季凡二人和薜金良告辞离去。 “老唐,你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们瓷业公司首先应该从何处开始入手。”回到宾馆以后,季凡劈头问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把桩师傅与柴窑 “我们景德镇制瓷这行有句老话,泥做火烧,关键在窑。我认为当务之急首先应该将瓷窑建起来,对于一个制瓷企业来说,瓷窑不仅具有实有价值,而且它还是这个企业的发展实力的象征。”唐俊说道。 季凡听了唐俊的这番话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现在是要投入全部精力把瓷窑建起来,至于选择何种瓷窑,电窑、煤气窑虽然省时、省力,但由于烧制出的瓷器与他所倡导的高端精品路线的要求相距太远,他在心中直接否定了,“老唐,是不是先找专业人士搞个设计,然后再找个工程队来施工,建造柴窑啊?” “设计倒不用,不过要建造柴窑你必须得请一个人出山不可。” “请谁呀?”季凡好奇地问道。 “把桩师傅!在我们景德镇负责烧窑的总指挥被尊称为把桩师傅。自古以来,景德镇烧的都是柴窑,但近些年随着更加清洁环保的电窑、煤气窑的普及,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最后一座柴窑也彻底宣告关闭,柴窑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今的整个景德镇只有一个把桩师傅能懂得如何搭建柴窑和烧柴窑的技巧。”唐俊介绍道。 把桩师傅?季凡在心里默默念叨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此人姓易,名叫易长风,人称一把火。据我所知,他可是我们景德镇目前唯一一位会烧柴窑的老师傅。他从十二岁起就开始在瓷厂学烧瓷器,退休前他是我们景德镇较大地国营瓷厂——东方红瓷厂烧柴窑的负责人。有几十年的烧柴窑历史,对烧制瓷器地每一个环节都非常精通。” 这样的古董级专业技术人员正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人才,季凡一听连忙追问道。“老唐,到哪能找到他呀?” “这得费些功夫找找,我记得他家在龙珠阁附近,前两年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在那附近下棋,也不知最近他在忙些什么?”唐俊回答道。 “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就去龙珠阁打听他的下落。”季凡拍板道。 吃饭时,季凡随口问起这个易长风都有什么嗜好,唐俊只知道他平日喜欢下象棋。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就无从知晓了。 季凡思索片刻,琢磨着自己有求于人,头一次上门也不能这么空手登门拜访。于是到超市买了两瓶茅台酒和两条软中华香烟做为见面礼。 “老板,你这份大礼可够厚的!”唐俊酸溜溜地说道。 开车跨过珠山大桥,来到龙珠阁附近,见到不远处道旁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专心致志地下象棋,季凡停下车上前打听道:“请问几位,看到易师傅了吗?” “你是问烧窑地老易头吧?”人群中一个正在观棋的老者抬起头问道。 “正是此人,老人家你知道他在哪吗?”季凡高兴地问道。 “唉,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得有两年光景没见到这个老鬼了。”老王你孤陋寡闻了不是,老易到西安投奔儿子,已经两年没回来了。你哪能见到他呀?”旁边另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白了他一眼说道,显然他对易长风地情况更为熟悉。 “你老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吗?”无比失望的季凡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小伙子,这下你可问着了。”戴眼镜的老者得意的吹噱道,“我老赵和老易头是多年的老邻居。他老两口虽然离开了景德镇,但家里的房子还留着呢,现在由他外孙子住着。我带你去他家,找他外孙子打听这老家伙的地址。” 季凡本来以为事情没有转机,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他高兴地拉着赵老直奔易长风的老宅而来。来到一处深巷里弄。赵老指着铁将军把门的一个老式格局的院落,告诉季凡这里就是易长风地住宅。 “老易这个外孙子正在景德镇陶瓷大学上学。最近正在实习,还没回来呢!我家离这不远,要不两位到我家去坐会好了。”赵老笑呵呵地说道。 季凡和唐俊闲着无聊,于是在赵老家摆起了龙门阵,这个赵老不但热心肠,而且很是健谈。当他听说季凡就是那个力压日本丰利株式会社,取得园区土地拍卖权的拍家后,对季凡是赞不绝 季凡通过他也了解到把桩师傅易长风的这个外孙子名叫易明俊,在大学里学的是陶瓷美术专业,今年即将从学校毕业,如今正为毕业后的出路而发愁呢! “赵老,景德镇有几千家瓷器作坊和大型瓷厂,象易明俊这种陶瓷大学地画师难道还犯愁找不到工作吗?”季凡好奇地问道。 “季老板你有所不知,在我们景德镇这座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古老城市,光陶瓷从业者就有近十万名,而专门从事陶瓷绘画创作的就占到了二万多人。其中,光正教授、国家级陶艺大师、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就有一百多位。对于这只庞大的美术创作队伍,有业内人士把其结构形式形象地比喻成一座金字塔,而这一百多位工艺大师就成了处在这座金字塔塔尖的精英。而象易明俊一旦步入瓷器作坊进行绘画创作,则属于游走于金字塔塔底地这部分人。这一百多位工艺大师不是高薪受聘于大瓷厂,就是拥有自己地瓷窑,由于他们制作出的瓷器水平很高,因此收获颇丰,相对来说他们地日子最好过。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随着我们景德镇市国有陶瓷企业的改革、改制,数以千计的陶瓷作坊应运而生,遍地开花。这些陶瓷小作坊吸纳了数以万计的下岗职工,同时也给象易明俊这样的陶瓷专业的大学毕业生提供了一个谋生的平台。但是这些陶瓷作坊规模小,生产的多是粗制滥造的仿制品。易明俊这样的人为了生存,除了临墓、抄袭别人的作品,自身根本无瑕顾及创新。时间久了,这样做的后果是不但使景德镇瓷器的声誉每况愈下,而且也使自已陷入困境。” 唐俊这番话令季凡心惊不已,“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古人云: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几年福建、广东地区的陶瓷产业搞得是红红火火,人家不仅企业规模大,市场空间大,而且就业环境也比景德镇好。打个比方说,人家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平均工资最低能达到一千多块,高级技术人才的月薪都是过万的。而反观我们景德镇,在瓷器企业工作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平均工资还不到五百块,高级技术人才的工资也就在三四千左右,跟人家一比,差得远去了,因此这两年景德镇人才流失已经相当严重。”唐俊忧心仲仲地说道。 赵老看了下时间起身说道,“按照这个时间,易明俊这小子差不多该回来了。” 来到易长风的老宅,季凡见虚掩的房门,心里不由一喜,随着赵老递步走进屋内。 室内一位面目有些清秀的男孩儿正坐在电脑桌前打电脑,见到赵老连忙站起身,“赵爷爷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串门来了,你老快请坐。”说道他指着赵老身后的季凡二人疑惑地问道,“赵爷爷这两位是?” “噢,这两位先生是来找你爷爷的。” “我听赵老提起你,你就是明俊吧,我姓季,名叫季凡,你好!” “不知季先生找我爷爷有何贵干啊?”易明俊请季凡二人落座后问道。 “说起这位季先生的事情,明俊你一定会十分感兴趣的。”赵老瞧了易明俊一眼说道,“他就是昨天在拍卖现场成功击败日本丰兴株式会社,取得拍得园区那块地皮的那个人。” “昨天拍卖地皮那件事的确是干得太漂亮了?”易明俊满脸崇拜之色地说道,“看来小日本铩羽而归的样子真让人振奋,我们同学谈起这件事时,对你直竖大拇指。为了阻止小日本进入我们景德镇,你不惜花高价竞拍这块地,没有一份爱国心根本做不到的,在一点上,你比那些只顾着赚钱的商人胜过许多,大家都说连我们景德镇制瓷这行最具实力的三大公司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却能做到,可真不简单。” “谢谢你的夸奖,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崇高,我只是尽了我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季凡谦逊的回答,更增加了易明俊的好感,“季先生,你还没说这次前来想我爷爷有什么事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柏图斯红酒 易明俊听到季凡准备邀请外公出山烧窑的消息时,满腹疑惑地问道:“我外公的确是擅长烧窑,不过据我所知,他以前所烧制的那种柴窑早已被淘汰,现如今在我们景德镇已经没有哪家瓷厂愿意烧制这种既费时费力的柴窑了,季老板,你找我外公好象没有这个必要吧?” “明俊,对于柴窑已经过时的这种论调我实在不敢苟同。”季凡淡然一笑平静地回答道,“我们景德镇明清两代的御窑厂采用柴窑烧制出无数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瑰宝,这证明柴窑还是非常有存在价值的。我这次在园区拍那块地皮,就是要在这里建成一座柴窑,恢复传统的制瓷工艺,烧制出精美的瓷器。” “季老板这次恐怕你要失望而归了。”易明俊摇了摇头说道,“我外公这个人在景德镇从事烧窑工作多年,可以说对瓷器这行寄予了深厚的感情,这几年即使退休赋闲在家,也念念不忘关心景德镇瓷器的发展现状。可是景德镇瓷业自改革开放以来,为数众多的瓷器作坊和瓷厂醉心于粗制滥造大量生产仿品,导致经济发展迟缓,在国内甚至已远远落后于广东、福建等地。这种现状令外公深感痛心,极度失望之下,他和老婆两年前离开了家乡,并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回景德镇了。季老板,你看他连景德镇都不想回来了,还谈什么烧窑啊?” 易明俊的这番话象一泼冷水浇在季凡头上,令季凡感到一阵心寒,但是他仍不死心地问道,“明俊,我想易老前辈当时可能只是在气头上随口说出的气话,未必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我这次前来是真心想请他老人家出山帮我主持烧窑,你看是否能帮我联系一下他老人家,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找个机会当面谈谈。” “外公的行踪不定,那我晚上帮你联系联系吧!”易明俊痛快地答应下来。“你把电话留下,这边只要一有了结果,我会立刻通知你。” 出师不利的季凡告别了易明俊和赵老,心情有些烦闷的他在唐俊的陪伴下,在一家小酒馆喝了两瓶啤酒。回到宾馆,正准备和唐俊商量着下一步如何进行时,电话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居然是嘉德拍卖公司的刘丽雅打来地,“季先生,果然出手不凡,恭喜你成功拍得景德镇那块地皮呀!” “刘小姐,别提了。这块地虽然被我拍到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只能算惨胜吧!”季凡想起当初离开北京时和刘丽雅的那个临别留言,于是话题一转说道。“刘小姐,上次分手时我说的那个提议吗?” “你是说到你公司任职的事吧?”刘丽雅在电话里沉吟片刻反问道。“虽然我们接触时日不多,但刘小姐出色地工作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我的瓷业公司成立在即,本人求贤若渴,非常欢迎刘小姐这样的有识之士能到公司来帮我。不知刘小姐对我的这个提议是否有兴趣?” “如果季先生开出的条件诱人的话,那为什么不呢?我想先听听季先生能提供什么样的优厚待遇。”刘丽雅听了季凡的建议,斟酌再三后问道。 “你在嘉德公司做地是人秘工作,我想你对人事工作应该比较在行,你就到我公司来负责人事工作的人事经理如何?至于工资收入就暂定五千块一个月如何呀?” 自己在嘉德总部虽然是总经理秘书,表面上看起来挺风光的。但说起来只是一名普通地文秘工作人员,收入一般,而且在嘉德公司里专业类人才比较吃香,象自己这种外行人自然升迁很慢,这让在内心深处想干出一番事业的刘丽雅感到十分困惑和无奈。因此当她听到季凡开出的这个比较丰厚的待遇时,心里不禁为之一动,“看来季先生确实很有诚意,你给我两天时间,让我认真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好吗?” “我随时静候你的佳音。” 结束了和刘丽雅的通话。季凡拿出那块土地的平面图,和唐俊商讨起即将兴建的瓷厂厂区的内总部规划问题。对于料场、画坊、坯坊、瓷窑、成品库房、办公楼、画院的位置如何分布。作为专业出身地唐俊自然提出了很多合理化的建议,也让季凡在心中对瓷厂有了初步的轮廓。 唐俊利用一天时间,起草编制了一份关于厂区建设的计划书,季凡审视以后,见里面的内容比较详尽,而且都是按照自己提出地高标准建设的要求而设计的,感到十分满意,就等着找建筑设计院来做出设计了。 星期一,季凡二人来到管委会领取土地相关手续。对于季凡这样的投资规模较大的客户,管委会自然是格外重视,郑长林主任匆忙处理完手头地工作,亲自接见了季凡。听说季凡地来意后,马上安排属下到银行验资、办理土地手续。 “季先生,对于你能来我们园区投资建厂,我们管委会都非常欢迎,同时也保证以实际行动给季先生提供各种便利的条件。管委会考虑到季先生这次投资规模较大,现有地用地可能满足不了贵公司的发展需求,因此我们管委会在园区土地十分紧张的情况下,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给你特批一块三万平米的土地,季先生你看这报告我们都拟好了,正准备今天上报到市里呢!”季凡在拍卖现场的惊人表现,给郑长林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财大气粗,而且居然能和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相交不浅,看来此人很有背景。这样有钱有势的客户,郑长林自然是极力巴结着。 季凡接过郑长林递过来的报告大致扫视了一眼,又还给了他,对郑长林的主动示好他客气地说道,“郑主任能为我们投资者设身处地地着想,实在是令人佩服之至。景德镇的领导如果都能象郑主任这样竭心尽智地为企业着想,何愁经济发展不起来呀?” 季凡不露声色地给郑长林戴了顶高帽,让郑长林非常受用,脸上装出一副谦逊的笑容说道,“季先生过奖了,我们工作做得还很不够。” 这时,招商局的局长高天拿着办好的土地手续走了进来,一见到唐俊他就数落道,“唐大少,你保密工作做得倒是十分到家呀!明明是这位季先生参与拍卖,你却说成是你的亲戚,居然连我都隐瞒了。” “高局长,你别介意,当时只是想掩人耳目,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拍到这块地皮的把握能更大些,这是我的主意,还请你原谅。”季凡主动替唐俊解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唐俊这小子的主意呢!”高天听到季凡的解释不禁讪然一笑,随手把土地手续交给了季凡,“季先生,这是你拍到那块地的土地手续,请你收好。” 季凡接过这份自己用五千万巨资拍来的土地手续,起身告辞道,“我最近在忙着落实瓷厂的相关事宜,我先告辞了。哪天请管委会的各位领导,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稀疏的月光撒落在英国惠普郡效外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内,平日里寂静无人的古堡,此时大厅内***通明,人声鼎盛。身穿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正彬彬有礼而又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接待着来参加酒会的贵宾。 城堡的主人——本杰明。道格却远离喧嚣,正坐在他那间古典韵味的书房里接待一位来自大洋彼岸的贵客,作为英国瓷业巨头道格陶瓷工艺品公司总裁的本杰明。道格,一年里倒是很少有时间光顾这座家族的城堡,他更愿意把大把的空闲时间流连在西班牙马洛卡海滩,或者是夏威夷的阳光下,而不是这座有些阴森令人无比压抑的城堡,但今天在这里召开的酒会是个例外。 “威廉,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你在赌桌上凯旋而胜,请我品尝了路易王妃水晶香槟。这次你远道而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瓶好酒,你一会儿猜猜这是什么酒?”本杰明打开一瓶刚刚冰过的红酒,倒在奥地利的riedl水晶杯里。 满头银发的瑞森瓷业集团总裁一威廉动作优雅地轻轻地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品尝了一口红酒说道,“有些酒可以一天喝一杯;有些酒或许一年喝一杯;有些酒,也许一生才能喝一杯。柏图斯酒庄虽然没有任何等级,酒庄所在的玻美侯产区是波尔多唯一没有实行分级的小产区,但柏图斯的声誉和价格常常超越“波尔多五大”。若说拉菲是赤霞珠的经典,那么,柏图斯则是梅洛的巅峰。与波尔多左岸的单宁强劲、风格严肃的赤霞珠相比,这右岸的梅洛红酒通常却以果味浓郁、甜美柔和而著称。 我记得红魔曼联老帅弗格森爵士在曼彻斯特key03电台的访谈节目中透露过,我喜欢红酒,但必须是真正的好酒。我在曼联第一次赢得联赛冠军时,就开了一瓶同样是1961年的柏图斯。谢谢你的柏图斯,威廉为我们之间友谊长存而干杯。” 本杰明本来是想借机向威廉炫耀摆阔,没想到却被威廉一语中的,于是他带着一脸坏笑地说道“威廉,我看你去做品酒师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来自异邦的危机 “亲爱的本,看来我以后不用为失业而发愁了。”威廉轻呷一口红酒说道,“最近我们老朋友日本丰利株式会社可是消息不断啊!” “我们的老对手北原康琦这次由于健康原因而突然被伊贺家族解除了丰利总裁的职位,实在让人感到有点莫明其妙啊!”本杰明说道。 “少了老狐狸北原这个难缠的老对手,对我们来说,这倒的确是个值得庆贺的利好消息。”威廉幸灾乐祸地笑道,“听说丰利新总裁伊贺近雄刚上任就闹出个笑话。” “你是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他们在中国景德镇参与拍卖地皮受阻这件事吧?据我所知在景德镇购地建窑制瓷的计划原本是北原力排所议所做出的,却没料到伊贺近雄上台后,下达的第一项决定就是撤消此计划的实施,这样丰利株式会社在此次景德镇的土地拍卖中羽而归自然就在所难免了。”本杰明说道。 “如今景德镇所生产的瓷器与明清年代御窑厂相比,简止是天壤之别,但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入景德镇市场,依我看实在不是聪明之举。这个计划被伊贺近雄取消自然就在所难免了。”威廉说道。 “北原一向以老谋深算而著称,他这次进入中国市场绝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本杰明邹着眉头说道。“噢,本你说来听听。”威廉眼里流露出炙热的眼神说道。 “景德镇虽然近些年过于沉寂,甚至有些停滞不前,但它做为千年瓷都,经过多少代人积累沉淀才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瓷器文化,尤其是散落在民间的小到瓷土的配方,大到器型的制作,都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这些东西无疑对北原那个老狐狸更具吸引力。我想这才是他准备进入景德镇的真正原因。”本杰明一针见血地说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地敲门声,“本杰明先生,丰利株式会社的伊贺近雄先生想和你见面。”老管家亨利说道。 本杰明和威廉相视一笑,“随他进来吧!”本杰明沉声说道。 身穿一身白色阿玛尼礼服眼神有些阴郁的伊贺近雄在亨利的陪伴下走进书房,经过亨利的引见后,本杰明象一个多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似的迎上前,握着伊贺近雄的手亲切说道。“伊贺先生,我真诚地欢迎你这个来自东方国度地朋友。” 伊贺近雄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在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深造四年的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和本杰明和威廉打着招呼。 “伊贺先生年轻有为,丰利株式会社在你的统领下,一定会更为出色。”本杰明随手给他倒上一杯红酒说道。 “本杰明先生和威廉先生你们两位可是从事瓷业多年的权威人士,以后请多关照。”伊贺躬身施礼道。 “丰利株式会社如今可是风头正劲,令我们佩服不已啊!”威廉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拿起一张新出版的报纸话中有话地说道。 伊贺新雄有些狐疑地接过报纸,见到上面首版头条清晰无比地写着:中国神奇小子异军突起,成功阻击日本瓷业巨头丰利株式会社进入景德镇。 “八格!”伊贺近雄即使函养再好。见到上面有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辞地报道,禁不住气急败坏地大声骂道。 “这些狗仔队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力,难免有报道失实之处。伊贺先生你又何必当真,为之如此动怒呢!”威廉假惺惺地劝说道。 伊贺近雄此次代表丰利株式会社来参加这个瓷业高层人士的聚会,本来是想跟大家熟悉一下,却没提防被威廉这个未来地竞争对手一顿挖苦,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和本杰明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城堡。 “威廉,你几句话就气走了这个伊贺近雄,这回不知轮到谁倒霉了?”本杰明凝视着威廉说道。 “你指的是报纸上所说的这个叫季凡的神奇小子吧!”威廉微微一笑说道,“如今的景德镇。舍得花大力气在制瓷上一掷千金的人可并不太多。对于这样一个能砸出五千万人民币的人,绝对不应该等闲视之,我可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实力雄厚的他成为我们在国际市场上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因此你就借用伊贺近雄地手,除掉这个人。” “这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威廉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道。 伊贺近雄连夜乘坐飞机赶回了东京,回到社里,立即通知手下的秘书让小林太郎马上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小林太郎忐忑不安地来到会长办公室,瞧见伊贺近雄那张象冰山般冷峻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他低头恭维地问道:“不知社长找我有何指示?” 伊贺近雄恶狠狠地注视着小林太郎半天。这才开口说道:“小林君。你明明知道我们会社发展方向主要是针对欧美市场,却偏偏要在不被人看好的中国去投资兴建资瓷厂。这简止让人难以接受。你知道由于你的一意孤行,给公司声誉带来了多么大地影响吗?”小林太郎被他这番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如果当初不是你下令阻止我拍卖土地,最终的结果不知会怎么样呢? “你这次在中国景德镇拍卖土地失败这件事,被人授之以柄,直接损害了我们会社的声誉,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连我在外面都要被人耻笑,对此你都负全面责任。”伊贺近雄盯着小林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对中国这么感兴趣,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到中国分部去好了。” 小林太郎听到这里,脸如纸灰,年近四旬的他是从公司底层靠自己地打拚做到今天部长这个位置殊为不异。他深知派到海外分部,尤其是业绩惨淡地中国分部不但关系到自己收入大幅下调,而且意味着自己将从此长期流放,以后很难回到日本总部,“请社长原谅我的过错,我保证在以后地工作中加倍努力地工作,来弥补这次的过失,恳求社长不要将我派到中国分部去了。”小林太郎苦苦哀求道。 “我意已决,你马上回去做好交接。另外,你此次到中国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伊贺无动于衷地瞧了他一眼说道,“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阻挠和破坏这个叫季凡的中国人在景德镇投资建窑制瓷。” “哈依!”小林太郎眼里闪动着复仇的怒火。 远在景德镇的季凡尚未意识到一场针对他的复仇行动即将开始。此时,他正和唐俊坐在景德镇颇具实力的长城设计院总工办公室内商谈瓷厂设计的相关事宜,就瓷厂设计上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最后的敲定。 “张总,我现在可是等米下锅,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这份设计。”没有设计方案和图纸,兴建瓷厂只能是一句空话,季凡对总工张双说道。 “季老板,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这份设计搞出来,不会耽搁你兴建瓷厂大业的。”张双信心十足地说道。 现在就等着设计院拿出设计,好进行施工了。如今什么也做不了,而易明俊那边没什么动静,季凡和唐俊说了声回龙江处理点个人的事情,开着车一个人回到了龙江市。 看到夜色笼罩下的紫光花园别墅,一股久违的温馨感觉涌上心头。为了给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次回来之前,季凡没有通知大家。他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房门,往常非常热闹的客厅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透过厨房的磨花玻璃拉门隐约可见黄欣怡忙碌的身影,耳边清晰无比传来她欢快地哼着不知名的乐曲声。 没有看到苏如东父女俩的身影令季凡感到非常奇怪,仔细寻找之下,发现一楼洗手间里传出的阵阵水声。季凡心里不由为之一动,不会是苏晚亭在里面洗澡吧!想到苏晚亭那美妙迷人引人无限瑕想的**,季凡小腹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团热气,下面随即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他带着一脸坏笑蹑手蹑脚走到洗手间门口,用手轻轻推了推洗手间的房门,发现里面居然没上锁,令他暗自心喜不已。 苏晚亭搬到紫光花园也有些时日,不过两人的关系虽然已经确定下来,平日里也不乏亲昵的动作,但终于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想到马上就可以一览无余地近距离欣赏到自己心目中女神那令人瑕想连连的**,季凡在心里自然充满了无限期待,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终于和谐了 渺绕的水蒸汽中,苏晚亭正微闭双眼站在淋浴器下,压力十足的热水冲到她无比曼妙的身体溅起朵朵水花。她白皙的皮肤如凝脂般光滑,匀称的体形恰到好处,可以说多一分嫌肥,少一分赚瘦。丰满坚挺的双峰,平坦光滑的小腹,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挺翘的丰臀,笔直修长的双腿,以及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无不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虽然在水蒸汽的遮掩下,有些时隐时现看不太真切,但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却又平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真是太美了,正当季凡无限感慨之际,苏晚亭无意中感觉到洗手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这一喊不要紧,吓得季凡脸色菲红,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夺门而出,与手里拿着烧菜的勺子急冲冲地跑过来的黄欣怡撞了个满怀。 “晚亭姐,你没事吧?”黄欣怡见到季凡一脸尴尬地从洗衣间出来,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没,没事。”苏晚亭回答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刚才好象看到你季凡哥了。” “啊,我明白了,大色狼你刚才不会是偷看晚亭姐洗澡,把她吓了一跳吧!”黄欣怡笑嘻嘻地盘问道。 “哪有的话,我们老夫老妻,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嘛!”季凡被小丫头说中了心事,装做一脸轻松的样子极力辨解道,“咦,这是什么味道?” “哎呀。我的红烧鱼……”小丫头飞快地跑进厨房。 “坏蛋,竟然偷看人家洗澡。”穿好内衣的苏晚亭从洗手间出来后轻轻扯着季凡地耳朵问道。 内衣开口很低,那对丰满呼之欲出,很是养眼。季凡不禁咽了下口水,多看了两眼,很享受地往苏晚亭身上嗅了嗅。“嗯,好香啊!” “你眼睛往哪看呢?”苏晚亭笑骂道,话语中却无丝毫责怪之意。 “我说你们两位别在那里肉麻了好不好?开饭了。”黄欣怡带着一脸坏笑有意咳嗽了一声说道。 “我们黄大小姐的烧菜的手艺最近是越来越精湛了。”季凡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细细品尝以后夸奖道,“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伯父啊?” “爸爸说天天在家里呆着,有些闷得慌,前两天到乡下的一个远方亲戚家串门去了。”苏晚亭回答道,“季凡。瓷厂进行得怎么样了?” “刚刚起步,已经找人做了设计,下一步就开始前期地建设项目。”季凡正说着。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你们俩先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 季凡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刘丽雅的号码,他心里不由为之一动,“刘小姐你好!” “季先生,对于你上次提出的邀请,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接受你的邀请,到贵公司去发展。今天我已经正式向公司递交辞呈,我准备明天就到景德镇去。” “我真诚地欢迎刘小姐加入我们公司。记得来之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亲自去接你。” 结束了和刘丽雅的通话,季凡回到桌边带着歉意地说道,“难得这几天没什么事,本以为可以在家里好好陪你们。看来又要泡汤了。” “季凡,你明天就要回景德镇啊?”黄欣怡问道。 “是啊,我现在是身不由已啊!” “我最近在家里呆着没什么事,我想和你到景德镇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是如何在瓷器上作画的?”黄欣怡说道。 “我也欣怡出去见见世面。”苏晚亭停顿了一下说道。“现在的女孩子可是非常开放。象你这样的成功人士正是她们追求对象。你自已一个人在外,我可担心有女孩子把你抢走。有欣怡跟在他身边。正好可以帮我照看着点。” “噢,你就这么自信让欣怡来监督我,难道就不怕她监守自盗啊!”季凡带着一脸坏笑注视着黄欣怡说道。“我们是好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也未尝不可呀!”平日里苏晚亭暗中察觉到黄欣怡对季凡地一片痴情。 “明明是你们俩之间的私事,为啥把我也掺和进去啊!”被说中了心事的黄欣怡表情极不自然,脸上立即飞起了两片红晕。 “欣怡,怎么你还想不承认?”季凡笑嘻嘻地指着她佩戴着地那只从北京带回来的龙凤纹花形玉佩说道,“这只玉佩我是为给我老婆买的定情物,你看现在已经都被你戴上了,你想不认帐那怎么成啊!” 这只龙凤纹花形玉佩本来是季凡买回来准备送给苏晚亭的礼物,可是当苏晚亭看到黄欣怡爱不释手的样子,就送给了黄欣怡。黄欣怡闻听此言,红着脸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人家说清楚啊?不如我现在还给晚亭姐好了。” “晚了,既然你戴上了它,就等于你已经承认了。”季凡故意板着脸说道,“只是不知你们谁当大的,谁当小的呢?” “当然是晚亭姐做大的了!”心直口快的黄欣怡随口回答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当小的了!”见黄欣怡中计季凡脸上露出了胜利者地笑容。 随着这层窗户纸的捅破,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见大家谁也不开口说话,季凡装模作样地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让你取笑我们,做为惩罚,今天晚上洗碗的任务交给你了。”黄欣怡的提议立刻得到苏晚亭地赞同。 “啊,你们可真会抓苦工啊!”季凡苦着脸夸张地喊道。 吃过饭,黄欣怡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去上网,而苏晚亭则陪着季凡来到了楼上季凡的卧室。 “这一路上开车出来一定累坏了吧!”苏晚亭关切地问道,“洗手间的热水我已经给你烧好了,你去冲个热水澡,也好解解乏。” 冲过澡,季凡精神焕发地出了洗手间,见苏晚亭正在帮自己收拾行李,望着苏晚亭被贴身内衣勾勒出玲珑曲线,想到刚才所看到的她那令人瑕想连连地**,小腹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团热气。他走上前从后面紧紧地把苏晚亭环抱住,贴在她耳边无比温柔地说道,“晚亭,今晚你帮我找找灵感好吗?” 苏晚亭当然清楚他话语中所包含地深意,季凡这次离家到景德镇创业不知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下定决心在今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奉献给爱人。不过有些传统地她想到自己就要**裸地呈现在他面前,顿时只感觉心跳加快,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意乱情迷之下手中拿着的一件季凡的衣服掉落在床上,她害羞地点了点头。季凡对苏晚亭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大喜过望之下抱着苏晚亭一阵激情拥吻,双手则迫不急待地在苏晚亭身上摸索着。 苏晚亭浑身发软,瘫倒在床上,季凡揉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飞快地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望着苏晚亭如雕塑般完美的躯体,季凡使劲吞咽了下口水,三下五除二除去自己的衣服。 苏晚亭看见季凡下面那昂首挺立的分身吓得她说了声,“好大呀!季凡,人家是第一次,你对我温柔点好吗?” 什么居然是初次?自己不会运气这么好吧?看见苏晚亭害羞地闭上了双眼,不象是说谎的样子,季凡心里不由一喜,挺枪跃马冲了上去。顿时室内响起一阵欢快的声音,一片无边的春色,季凡如一个策马扬鞭的将军在苏晚亭身上尽情地踏阀着,起初苏晚亭还闭着双眼有些扭捏生涩地任由季凡摆布,她渐渐地进入状态,此时她睁开了眼睛,一边看着季凡在自己身上所做的动作,一边主动地扭动着身体尽力迎合着,随着两人完美的融为一体,季凡如火山爆发般把全部的精华宣泄而出,两人同时达到了快乐的巅峰。望着床单上的点点落红,季凡有些爱怜地紧紧将苏晚亭搂在一起。 “对不起,晚亭,是不是刚才把你弄疼了。”季凡望着苏晚亭微邹的眉头关切地问道。 “我下面是有点火辣辣的感觉,不过只要你能高兴,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苏晚亭开心地说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吧?” “是新我招聘的人事经理。” “我猜想她一定很漂亮吧?”苏晚亭头枕在季凡的胸前问道。 “还行吧!不过照我老婆大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季凡笑嘻嘻地说道,“老婆,我还要。”说完,两个人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共商发展大计 苏晚亭不无眷恋地目送着季凡和黄欣怡急驰而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季凡望着她渐显模糊的身影,想起两人昨晚疯狂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怎么刚离开家,就想我晚亭姐了?”黄欣怡取笑道。 季凡微微一笑对此不置与否,头枕在靠背上沉思着瓷厂的事情。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美不胜收,他却无心欣赏。如今的瓷厂千头万绪,至今却毫无着落,令一向沉稳的他不禁有些心急如焚。此时,刘丽雅打来电话,告诉他自己坐飞机直达景德镇,让季凡下午准时到机场去接她。 两人来到景德镇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把唐俊约出来和黄欣怡见面熟识后,三个人出去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在市内寻找出租的楼房。 看着沿途的视野大都是斑驳的楼房和残破的店铺,以及大街上那种随处可见看起来很丑,速度奇慢无比的出租车,黄欣怡不禁邹了邹眉头,“景德镇也算是久负盛名的千年瓷都,这里的条件怎么这么差呀?” “景德镇的经济发展较之沿海步伐比想象中迟缓滞后了许多,经济搞不上去,城市环境自然也差了许多。”唐俊解释道。 在市内看了几户承租的楼房,最后季凡相中了位于珠山中路的一栋两室一厅的楼房,这里环境幽雅,足有一百多平米的室内采用全新的高档装修,水、电、煤气、热水器一应俱全,而且三楼的楼层也比较理想,令季凡十分满意,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敲定了每月一千块的租金,季凡当场交付了半年的租金。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季凡于是说道,“走。我领你们去看看公司未来的新同事。”开车来到机场,当刘丽雅身穿一件米黄色的风衣,脚上穿着驼色的皮靴,带着一脸自信地来到众人面前时,望着眼前地这个白领丽人,唐俊使劲咽了下口水。 季凡一一跟大家做着介绍,当介绍黄欣怡只是公司聘请的画师时,刘丽雅带着明显质疑的眼神问道:“我看不光是画师这么简单吧?” 她指着黄欣怡脖子上佩戴的玉佩笑呵呵地说道,“季先生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上次买这件玉佩时,明明说是送给你女朋友的礼物,怎么会戴在她身上啊?”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刘小姐还当真了,我和她之间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季凡心里暗自佩服她观察细致入微,可是嘴上却极力辨解着。 “黄小姐,真是他说的那样吗?”刘丽雅问道。平时牙尖嘴利的黄欣怡早已失去了昔日地锋尘。她偷偷瞧了季凡一眼,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季凡殷勤地从刘丽雅手中接过皮箱,“咱们还是到车上谈吧!”在唐俊的推荐下,几人来到一家四川风味的饭店为刘丽雅接风洗尘。麻辣口味地菜肴吃得众人一个个痛快淋漓,连呼过瘾。 吃过饭,唐俊和众人分手直接回家,而季凡三人则来到沃尔玛、国美一顿大采购,把一切都安置妥当,累得季凡躺在新买来的那张真皮沙发上懒得动弹。 “大懒虫,累了快回你自己屋睡去。”刘丽雅刚洗过澡。穿着睡衣从洗手间走出来说道。 季凡躺在沙发上,望着刘丽雅暴露在外面笔直修长的双腿,小腹升起了一团热气,下面的小兄弟也身不由已地挺立起来。为了避免被人家看见自己这副丑状,他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刘小姐,你早点休息吧!” “嗯,好地!这屋里就两个房间,只是不知道黄小姐是与我睡一间,还是与季先生睡一间呢?”刘丽雅笑嘻嘻地开起了两人的玩笑。 “当然是自已两个女士睡在一间了。”季凡回答道。看着小丫头被捉弄得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里暗自好笑。 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季凡开始憧憬起瓷厂的未来。易明俊那边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令人感到奇怪。看来明天需要找到他当面谈谈。兴建瓷窑迫在眉睫,现在已是刻不容缓。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大厅的餐桌上摆满的油条、豆浆之类的早点令人食指大动,洗漱完毕,季凡三个人围坐在桌边正要吃早餐,“叮咚,叮咚!”门外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这么早,能是谁呀?”黄欣怡疑惑地问道。 “快开门吧!一定是老唐这家伙。”季凡说道。黄欣怡上前打开门,果然是唐俊站在门外。 “老唐,过来一起吃点吧!”季凡说道,“以后你也别在家起伙了,早上就来这里吃好了。” “老板这个建议不错,那我以后就天天来你们这蹭饭了。”唐俊笑嘻嘻地说道。 “仅仅是多个人多双筷而已。”季凡淡然一笑说道,“吃过饭,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具体工作安排。” 吃过饭,季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脸色凝重地宣布道:“我这次到景德镇投资建窑制瓷,如今公司正处在组建阶段,刘丽雅小姐从今天起,任公司的人事经理,这几天你就跑跑公司注册等方面地手续。” “我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啊?”刘丽雅好奇地问道。 “是啊,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公司叫什么名字呢?”唐俊在旁插话道。“公司的名字我早已想好了,就叫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季凡平静地说道。 “龙兴瓷皇?好霸气的名字啊!”唐俊嘿嘿一笑说道。 “我们公司所在地离龙珠阁不远,而龙珠阁曾是名动天下的景德镇御窑厂,烧制出无数令世人叹为观止的瓷器精品,我们公司将严格按照龙珠阁御窑厂地标准来烧制的瓷器,我希望能烧制出与龙珠阁相比美的瓷器,因此我取振兴龙珠阁之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书院门寻宝 “瓷器是中国的名片和代名词,曾几何时,提起中国的的瓷器,令无数外国人为之倾倒痴迷。可如今却是风光不再,中国瓷器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日渐式微,瓷都景德镇生产的瓷器更是以粗制滥造而成为外国瓷业同行的笑柄。对于象征景德镇制瓷最高水平的龙珠阁早已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外,季老板如果你真能制作出堪与过去龙珠阁御窑厂的瓷器相媲美的精品,那可是我们景德镇瓷业一大幸事啊!”唐俊兴奋地说道。 “长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但愿这个美好的愿望能够早日到来吧!”季凡淡淡一笑说道。 想到刘丽雅办理各种手续,要跑不少部门,季凡干脆把汽车钥匙扔给了无所事事的黄欣怡,让她开车陪着刘丽雅跑手续。而他则和唐俊出门打了个出租车,去找易明俊。 两千多年的瓷器文化,构成景德镇地区主流的文化氛围。景德镇地区的孩子们,也许在其他方面,与别处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在绘画上,却可以独领风骚,而且尤其擅长工笔。当季凡在小巷里看到一个庸俗的妈妈,一面着急地教她慧质灵性的孩子作画,一面气得用手指敲打孩子的脑壳骂笨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一家小型瓷器作坊的画坊里,季凡终于见到了易明俊。此时。他面前是一字排开地十几个瓷坯和画笔,他正脸色凝重地在瓷坯上提笔作画。只是令季凡颇感迷惘的是易明俊在瓷坯上画地居然只有一种图案——牡丹花。 易明俊抬头望见季凡带着歉意微微一笑。停下手中的画笔说道,“季先生,请你稍等片刻。”然后,他向旁边一位四十多岁头发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请假道,“师傅,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 中年男人狐疑瞧了季凡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易明俊听到师傅准假后。高兴地哼着小曲换下工作服,随季凡两人走出瓷器作坊。 “明俊,你每天在画坊里就画这个啊?”季凡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在这家作坊也有段日子了,可师傅叫我临摹得最多的就是牡丹,对其它的东西涉猎得少之又少。天天这么枯燥乏味地画牡丹,真是单调得要命。”易明俊牢骚满腹地说道。 “那你师傅他平时都画什么呀?”季凡接着问道。 “他不是把画册上的图案搬到瓷坯上,就是临摹一些名气更大的高级工艺美术大师的作品。”易明俊不屑一顾地说道。 “这种小作坊由于规模小,投入的资金有限,因此它生产的多是粗制滥造地仿制品。像他师傅这种水平的人为了生存,除了临摹、抄袭别人的作制品,自身已根本无法顾及创新。”唐俊耐心解释道。 “我在这瓷器作坊累死累活得干上一个月,赚的那点工资少得可怜,都不够我塞牙疑缝的。听说这几年广东、福建那边瓷厂搞得挺红火,这些日子我和几个同学正琢磨着到那边去闯荡闯荡呢!”易明俊说道。 怪不得景德镇满大街遍地都是这种低劣的地摊货,原来背后有这些数不胜数的瓷器作坊给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货源啊!千年瓷都向来以生产精美瓷器而著称的景德镇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是让人痛心不已呀!季凡无比郁闷地叹了口气。走出了这家作坊。 他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那间咖啡厅说道,“明俊,咱们到咖啡厅坐一会儿吧!”来到咖啡厅,每人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季凡轻呷了一口咖啡,不禁微微邹了下眉头。他发现这里的咖啡根本有名无实,味道与自己在嘉德公司杜长河处品尝地咖啡差了许多。 “明俊,上次我跟你提起的找你外公出山烧窑那件事,你最近联系得怎么样了?”季凡开门见山地问道。 “唉。别提了,你上次离开我家后,当天晚上我就往舅舅家通了电话,可不凑巧的是外公出去旅游,已经有些日子没在家了。对你托付的事我可是非常上心。我这几天几乎是每天最少一遍电话。可是外公一直没回来,我也是没辙呀!”易明俊冲着季凡无奈地说道。 如今兴建瓷窑在即。聘请把桩师傅出山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了。想到这儿季凡说道,“明俊,谢谢你为我做了许多,不过还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季先生,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易明俊信誉旦旦地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只想让你陪我到你舅舅家走一趟,我想见见你外公,和他当面详谈。”季凡平静地说道。 “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七八天,看来这个月的工资又得少开不少了!”易明俊有些遗憾地说道。 季凡淡然一笑,“明俊你放心,耽误你这几天上班的收入,我会给予你适当补偿的。” 易明俊闻听此言,如释重负地说道,“有季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吧?” “事不宜迟,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地意思是咱们直接坐飞机走,这样可以能快点到达。” “坐飞机,真是太好了。”易明俊高兴地喊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坐飞机是什么滋味呢!” “既然如此,我看咱们现在就去机场去订一下机票吧!” 景德镇的客流量比较少,季凡三人来到机场顺利地买到了三张明天直飞西安的机票。回到家里,季凡告诉刘丽雅自己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几天后才能回来,叮嘱二人这些天接着跑手续。 第二天,黄欣怡亲自开车把季凡等人送上飞机。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飞机拔地而起,易明俊坐在飞机上好奇地望着下面渐渐变小的建筑兴奋不已。几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低在西安机场。 下了飞机,易明俊往舅舅家打电话,家里没人接听。于是他又给舅舅手机打电话,得知外公出门游玩还没回来。 易明俊摞下电话带着歉意说道,“我外公至今未归,舅舅舅母正在上班,要下班后才能回来。” “现在离下班还有段时间,那咱们随便逛逛吧!”季凡看了下时间提议道,他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季老板,西安这么大,咱们到哪里去逛啊?”唐俊开口问道。 西安作为一座有着几千年悠久历史的古城,自秦代起就在此建都,散落在民间的文玩不胜枚举。难得来一趟西安,自然是到古玩市场转转了,想起自已这阵子光顾着瓷厂的事,已经有些日子没到古玩市场里淘宝,眼前这么好地机会怎能轻易错过,想到这儿,季凡向身旁正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问道,“大哥,你知道哪有古玩旧物市场啊?” “嘻嘻,这你可问对人了,紧挨着南大街附近的门就是我们西安著名的仿古一条街,那里面专门出售各种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司机得意地吹嘘道。 “那大哥麻烦你,给我们拉到门。”季凡淡淡一笑说道,“这门不会是和大名鼎鼎地关中有关系吧?” “这你可猜到了,这门地名称确实来源于在它里面的关中。”司机回答道。 关中是明清两代陕西地最高学府,也是西北四大之首,季凡对此并不陌生。说起这关中学院的创办者是明代的陕西“大儒”冯从吾,此人本是明代万历年间进士,先后任御史和工部尚书等要职。后来他因为上书劝谏神宗皇帝少酗酒勤政事,结果激怒了神宗皇帝,皇帝大怒之下,罢了他的官。回乡后,冯从吾闭门谢客,潜心于学术研究,为了宣传自己的学术观点和政治主张,他借用西安城南门里的宝庆寺作为讲学场所。因为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听众也越来越多,有时竟达几千人。宝庆寺地方小,难以做长久之地。于是万历三十七年,冯从吾干脆在宝庆寺东侧小悉园筹建关中。经过后世不断修葺扩建,关中到晚清时已具相当规模,成为西北地区最大的一座高等学府。 门地处西安城墙的南大门——永宁门内,依着古老的城墙。可能是要下雨的缘故,此时天气有些阴沉,潮湿的空气让城墙上的青砖灰瓦显得更加凝重,脚下的石板仿佛都能渗出水来,触摸上去冰凉润滑。暗沉的天色更显街道两边古木苍翠欲滴,树下的围栏边还靠着几幅装裱好的字画,街道两边的门口挂着一人多高的巨大毛笔,这里的一切蕴藏着深厚文化气息的氛围,来到这里,俗世的繁华喧嚣立刻都烟消云散,心像是经过千年的沉淀,变得透彻、空灵起来。而脚步也渐渐舒缓而轻盈,似乎只有慢慢地踱着步子,才合得上这条古老街道的节拍。 第一百五十八章 紫玉光墨锭 墙角有个制埙的岁月沧桑的老艺人支了个地摊,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埙。由于少有人光顾他的摊位,他手里拿着工具正专心致志地制作埙。他精神矍铄,脸上表情严峻,一丝不苟地往埙上面画画,他那埋头于工作的姿态令季凡颇为感动,此时看似毫不起眼的埙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灵性,被他的画笔赋予了生命。 很快一只埙制作完成了,老艺人当场吹起了乐曲,埙的声音古朴醇厚、低沉悲壮,曲子透出浓浓的苍凉之感;阿房宫的熊熊大火,秦二世而亡的悲壮,西凉军的马蹄踏破了未央宫的巍峨,安禄山的铁骑踏破了大明宫的繁荣,而朱升的献策成就了现在西安这座古城完整明代城墙的骄傲,却只两代就被废弃的无奈。 在这里,你可以放下一切世俗的纷扰,静心感受这条街浓郁的文化气息。随便走进一家湖笔专卖的店铺,老板会非常热情地向你介绍,你可以听到很多关于毛笔制作的工艺故事,也会见识到手笔“尖、齐、圆、健”的四德。季凡惊讶地发现没有顾客光临时,他们会伏案用自家的毛笔练字,闲适专注的样子丝毫让人察觉不到他们身上有商人的痕迹。更有年长的老板干脆直接将书桌放在店铺外面,即兴挥毫书就,引来路人驻足观看。雄健豪迈、古拙直率的笔意令季凡亦不禁为之侧目,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季凡真想停下来当场与之切磋交流。 笔雨墨花,翰墨飘香。面对着这制作上乘的画笔,季凡岂能轻易错过,在精心挑选了几支湖笔后,季凡三人来到了一家专门出售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店铺内,店铺内摆放的形态各异的墨锭令季凡不由为之一振。 民国收藏大家赵汝珍曾在《古玩指南》一书中对古墨做过详细的记载。季凡对古墨的由来并不陌生。墨作为古今书画家至爱的风雅之物,伴随书画而诞生,早在西周时期古人就从燃烧地松木中成功地提取并制作出了墨。 隋唐五代时,造墨达到兴盛时期。工艺水平也日渐炉火纯青。唐代国力强盛,文化经济繁荣,再加之唐太宗酷爱王羲之书法,书画艺术得到了空前的繁荣,从而推动了制墨技术的不断提高,由适用墨向工艺观赏墨发展。造墨技法、款识、墨模雕刻都精致典雅。涌现出一大批制墨名家。奚超、奚廷父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唐朝末年,奚氏父子俩为躲避战乱,举家来到安徽歙州定居,将制墨技术也带到这里。他们看到歙州古松茂密,于是就利用松烟制造出坚如玉、纹如犀,光洁而细腻地墨,深受南唐后主李煜喜爱,他任命奚廷为墨务官,专造贡墨。并赐国姓为李,并将“龙尾山砚,澄心堂纸,李廷墨”称为“三者为天下冠”。于是“李廷墨”流传千余年,久负盛名。到宋宣和年间,更有“黄金或得,李墨难求”之誉。其墨锭以防腐、防虫、久贮不变的特点,深受文人墨客的青睐。 由于南唐后主的圣恩,让徽墨名扬天下,明清时期。制墨工艺得到进一步发展,徽墨独步天下,高手云集。明代将造墨工艺推上新的台阶。程君房的“漆烟”制墨法、方于鲁地“九玄三极墨”,均为后人称之为“前无古人”的首创。清代流行的“集锦墨”,则是明人汪中山所创始。清代的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四大家的崛起,将制墨技术发挥到极致,成为徽墨生产的领军人物,世代相传,精品层出不穷,深受朝野、帝王、文人雅士喜爱。制墨工艺达到历史上的空前盛世,观赏墨、彩墨、药墨,形式多样,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墨分五色,神韵天成。采用点烟、和料、杵捣、制墨、晾墨、锉边、洗水、填金、刻模等十一道工序制作而成的徽墨为传承历史文化。保存艺术作品谱写了光辉地篇章。是中国文人画匠艺术作品传承载体。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利用墨色的浓、淡、干、湿、枯等变化,创作出许多不朽的传世佳作和艺术瑰宝。 这家店里的墨锭造型别致,上面雕刻着烫金的龙凤、飞禽走兽、人物故事、历史典故、花鸟草虫、山川风物、名胜古迹的图案,或书或刻,草、行、隶、篆、楷各体的诗词铭句,图文并茂,充满诗情画意。 在店里转了半天,当季凡看到一块残缺不全的墨锭时眼前不由一亮。为了不引起老板的注意,他先是装模作样地打听了几块墨锭的价格后,这才神态自若地拿起那半块墨锭,墨上雕着金刚图案,并书有“紫玉光艺粟斋”六字,此墨望去紫光浮动,闻之芬芳馥郁,审之细腻莹润,乌黑铮亮,“湛湛如小儿睛”。他心中大喜:这可是清代制墨名家曹素功所制地“紫玉光”! 说起曹素功和他的“紫玉光”,藏墨者无人不晓。曹素功是清代四大制墨名家之首,素来享有“天下之墨推歙州,歙州之墨推曹氏”的美誉。曹素功生产的“千秋光、紫玉光、天瑞”等名贵墨,成为徽墨之冠。他制作的“黄山风景墨”以三十六峰为主题,作通景图案,并按山势地位的高低,划分三十六锭墨,每锭正面是山峰图案,背面刻有吟咏黄山诗句。此外,曹素功制作的“青麟髓”,也是墨中极品,全套十五种,分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四款。 当然,曹素功最为得意的还是“紫玉光”。相传康熙南巡时,曹素功曾向其进墨,康熙帝见其色泽如玉、紫光浮动、芬芳馥郁,当即龙颜大悦,御笔亲题“紫玉光”三字。从此,曹素功与“紫玉光”声名远扬。曹素功经营地墨庄名为“艺粟斋”,其所制“紫玉光”,色泽如漆,黝黑之中泛紫光,芳香扑鼻,墨迹不腐,历来为古墨收藏者所青睐。 “这墨锭怎么只有一半呀?”季凡邹着眉头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多少钱啊?” “您居然相中了这块墨锭,老板果然好眼力。您别看它只是半块,它可是大有来头的,在过去它是作为贡品专业做给皇帝御用的……”店主微微一笑有板有眼地说道,“这墨锭名叫紫玉光,想当年在大清朝的时候,它可是名列十八款徽墨之 季凡一听店主这话,心里不由一沉,人家门清地很啊!看来这次想蒙混过关是不太可能了,果然店主张口就要了两万。 “这么一块黑不溜球地墨块居然要两万块?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易明俊使劲白了店主一眼说道。 “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你看它雕刻精美,细腻莹润,色泽如玉、清香四溢,实乃徽墨中之极品啊!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店主见季凡身着得体,估计是个有钱的主。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古墨收藏如今已成为收藏界独立地一个艺术门类,特别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随着拍卖场上不断看涨的行情,古墨收藏逐渐升温,成为收藏界的热捧对象。1996年春季北京瀚海艺术品公司拍卖一锭清乾隆御制天府永藏墨以60万元成交,清乾隆御题西湖十景诗彩墨55万元,清乾隆御制七香图墨39万元,清康熙八大家墨8锭30万元,清乾隆御制来仪、云龙墨4锭22万元,清嘉庆黄山图墨3万元,光绪御制棉花图墨2盒锭7万元。古墨行情看涨,一路飙升,已成为藏家热捧的高雅艺术品。特别是以曹素功为首的清四大制墨名家所制作的贡墨,已成为各大藏馆的稀世珍宝。 季凡仔细审视了下,墨锭确实不错,不过这价格可要好好斟酌,想到这儿,他装做不太满意地说道,“这墨锭看起来还行,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一半啊?老板它要是全品相的话,我出双倍的价格也愿意接受。品相再好,它也只是个残器,真是令人弃之不舍,食之无味啊!” 季凡一语道破,正好说中了店主的要害。这块墨锭他收上来也有些日子,就因为它残缺不全,很多人看过后都无可奈何地放弃了,他巴不得早点卖出去,想到这儿他口气松了下来说道,“看来老板也是个行家,我看这样好了,再减去五千,算你一万五千块好了。” “还是有点太高,我最多只能出高五千块!”季凡神态自若地说道。 “老板,你这个价有点低得离谱啊!实不相瞒,五千块我收都收不来啊!”店主夸张地说道,“你再给加点。”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季凡最后以五千块买下了这半块紫玉光。“季先生,我可真有点搞不懂,你干嘛花这么高价买这么一块墨锭啊!而且它还是破烂不堪的。”易明俊愤愤不平地说道,“要我说别说五千,就是五十块都不值。” “明俊,这你可有点看走眼。”对于这块墨锭的真正价值略有所知的唐俊笑嘻嘻地说道,“你别看它毫不起眼,它可是过去专门献给皇帝使用的贡墨啊!” “老唐说的有道理,如今这种贡墨抢手得很,我想如果不是由于它过于残破的话,它也不可能落地我手上,我估计早就被别人抢走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沽美酒经瓶 可能是门紧邻着名的西安碑林博物馆的缘故,这条街上一些店铺专门出售各种碑贴拓片。真迹毕竟只有一份,而且还要很好地保护起来,书法爱好者尽管心向往之却不能收藏,幸好有这些拓片可以满足大家的心愿。 这些店铺里的各种拓片数量之大,质量之精,令季凡大开眼界。这里面有秀美的隶书雕刻的汉碑精品的《曹全碑》、王羲之遗留的墨迹选集而成的脍炙人口的佳作《大唐三藏圣教序碑》、着名草书家怀素的《千字文》,笔意奔放,流利洒脱,为世所珍、颜真卿的《多宝塔感应碑》,气势雄浑,苍劲有力,是标准的“颜体”、柳公权的《大达法师玄秘塔碑》,笔力遒美瘦挺,劲如削竹,结构峻整,神足韵胜。 面对这些被书法爱好者们奉为圣经的拓片,季凡爱不释手精心挑选了几副书法名家的拓片。看着孔子《至圣先师像》和达摩《一苇渡江图》画像栩栩如生,形象逼真,于是也干脆一并买下。 季凡满载而归,兴之所至,看见前面不远处走有个卖瓷器的地摊,于是兴奋地大声喊道,“走,咱们瞧瞧去。” 地摊的摊主是个六旬老者,眼巴巴地瞧着太阳快要西沉,可自己摆了一天愣没开张,正焦虑不安地闷头吸着旱烟,猛然间听见低沉的脚步声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抬头望见季凡三人的身影,立刻喜上眉梢,“几位老板,想买点什么?” “噢,只是顺路过来随便看看。”季凡看着无人光顾略显冷清的地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一件形如“高脚杯”状的东西。造形独特,上面还画有美观花纹,引起了季凡三人的好奇,围绕着这件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唐俊和易明俊争辨了半天,胡猜了许多样,也没猜出它地用途。最后还是季凡笑着揭开了迷底:“这是油灯。有一星、二星、三星的,是过去供家庭、商店、寺庙用的。销路可好喽!” 两人这才看清“高脚杯”上果然有个小孔,原来是油灯嘴断掉了,不禁哑然失笑。一件有些破损的粗瓷海碗大得出奇,足在洗脸盆大小的碗底,装上两尾鱼,或是七八斤肉绝对不成问题。 “这回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易明俊望着这特大号的瓷碗感慨地说道。 这种大鱼斗碗。它是由四川峨眉地区的高桥古瓷窑早些年烧制地,由于什么收藏价值,季凡随手把它放回原处。 一只清沽美酒经瓶映入季凡眼帘,让季凡眼前为之一亮。此瓶小口、溜肩、修腹、小平底,其形制与金代时期通常所见的经瓶分毫不差。细审此瓶整体造型挺拔俊秀,风格古拙淳厚。通体白釉黑花,器体采用铁釉画地方法,以粗线条的墨笔,勾画出五组纹饰。颈部绘莲瓣纹,肩部为丛草纹。上腹主题花纹是四个等距的圆形开光。内填“清沽美酒”四个大字,书体遒劲豪放,意境深邃广阔,令人不及拔塞尝酒,仅望其瓶,品其字,便已有三分醉意了。开光外填绘丛草纹,下腹绘莲瓣纹。花纹简洁清新。自然大方。瓶上“清沽美酒”四字,明白无误地指明这件瓷器是盛酒之器。 磁州窑是我国北方影响较大的民间瓷窑,它始烧于晚唐,到宋金时达到鼎盛。而白釉黑花瓷器尤为常见。在磁州窑瓷器中题诗、作词和绘画,充分抒发了当时制瓷匠师们的创作激情。生活感受和审美情趣。因而在内容题材方面,与选材苛刻严格的官窑相比。更直接、更充分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经济生活、民俗民风、市井文化思想,具有浓厚地乡土气息与民间艺术色彩。 眼前的这件清沽美酒经瓶釉色对比强烈,花纹和器物造型十分和谐自然,巧妙地结合成完美的整体,体现出浓郁的中国传统水墨画的风韵,堪称磁州窑瓷器中的精品。白壁微瑕,只可惜瓶口一个黄豆粒大的缺口分外醒目,令季凡婉惜不已。 “老板,这瓶子怎么卖的?”季凡象是无意地问道。 这三位瞧了半天,虽然没说什么,但从他们不屑一顾的表情可以看出,人家压根就没相中自己的这堆东西。摊主正暗自叹息自己今天运气不佳时,听到季凡开口问价,心里不由一喜。瞧着季凡衣冠楚楚地样子,显然非富即贵。对于象他这种有钱的主儿价格自然要高点,他考虑了再三,伸出一个手指,张口开价一万块,然后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季凡的表情。 看来摊主根本不了解这件经瓶的实际价值,季凡心里非常兴奋,可脸上平静似水,波澜不惊,装做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地指着瓶口处的缺口说道,“老板,你这个瓶子是个残器,这个价格好象有点高啊!” “季先生,象这种破瓶子,我们作坊就能烧制,价格便宜惨了。你要是喜欢,只要花个百八十块就能搞定,你又何苦大好远往回折腾它呢!”易明俊有些费解地说道。 摊主听到易明俊这么说,心里暗暗叫苦,生怕这桩生意黄了,忙说道,“老板别急嘛,咱们价格好商量?要不老板你说个价” “我只能出一千块。”季凡神态自若地说道。 “多少才一千块?”摊主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杀价可倒是够狠的!“老板你这太没诚意了,这个价格太不贴谱,最少也得五千块。” “我再加五百,行,我就拿去,不行我就闪人。”季凡放下手中地经瓶站起身说道,“老唐,我们走。” “老板,先别走啊,你看我在外面风吹日归根到底站了一天了,你再给加五百,算你二千块怎么样?”摊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 “那好吧,二千就二千吧!”季凡心中暗自窃喜,掏出二千块付给摊主。 西安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是外国人到中国旅游的必选之地,而作为西安市文化中心的门更是到西安不可不来地地方。随处可见蓝眼睛高鼻梁地面孔。 前面有一个外国观光旅行团,成员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听着他们叽哩咕噜地对话,唐俊有些厌恶地邹了下眉头,“是小日本吧?” “不,是韩国人。”季凡侧耳听了下他们的对话后说道。 “季先生,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韩国人呢?”易明俊一脸质疑地问道。 “我从小就在鸭绿江畔长大,我们村里就住着几十户朝族人,邻居就住着一家,时间长了,我多少也能听懂几句他们讲的话。”季凡说道。 此时,这些韩国旅行团正驻足在一个地摊前观看,见那个地摊上摆放着不少瓷器,季凡不禁兴趣大增,他看了下时间,“嗯,时间还来得及,咱们几个看完这最后一个点就撤。” 这十几个韩国人将这个地摊包围得水泄不通,季凡见此情景,将手中的经瓶往易明俊手里一塞,明俊,千万帮我拿好瓶子,我到里面看看去。”说完他瞧准人群中的一条缝隙,挤了上去。无意之中他碰了一个穿着一套绿西服的中年男人,绿西服回头瞪着一双牛眼,带着敌意的目光使劲瞪了季凡一眼。 “sorry”季凡带着歉意冲着绿西服点了下头。 绿西服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季凡清楚地听见他嘴里嘀咕的国骂,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怒意,涵养极好的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选择了忍耐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地上摆放的瓷器上,这堆瓷器中的一对民国产粉彩花觚立刻引起了季凡的极大兴趣。 花觚上所绘的白头翁栩栩如生,牡丹花枝繁叶茂花艳蕾圆,正是晚清民国时期极为盛行的以“牡丹与白头翁”题材的“富贵白头瓷”。 晚清民国时期,民间婚嫁流行用景德镇烧造的成双成对的瓷瓶、瓷罐、瓷盖碗等做嫁妆,此类瓷器为晚清瓷中的大路货,由于所绘题材大多具有美好吉祥的寓意,其中典型的“牡丹与白头翁”象征富贵白头,因此这类嫁妆也常被称作“富贵白头瓷”和“嫁妆瓷”。此类瓷器一般有将军罐、花觚、双耳瓶、粉庄等。这类瓷器中既有青花,也有粉彩、五彩,图案画法如其他民窑瓷器作品一样,较潇洒随意,而且风格多样,题材繁杂,生动地反映了中国民间生活风俗和宗教信仰。 由于“富贵白头瓷”名家手笔少,而且又是民窑烧制,数量众多,因此它的价值大打折扣,一直以来根本不被专家和收藏者青睐,甚至连收货的小商贩对它都不屑一顾,敬而远之。 第一百六十章 不同寻常的富贵白头瓷 “富贵白头瓷”虽然出自民间工匠之手,质量良莠不齐,但仍不乏jing美传世作品。季凡清楚地记得《说瓷》中对这种晚清民国时期非常具有代表xing的作品曾做过详细记载:光绪年间,景德镇有张子英、张少云、张子帅、陈光辉等多位制瓷高手,制作此类瓷器。其中,以浅绛彩大师张子英绘制的富贵白头瓷作品最为细腻传神,被视为上品。 富贵白头瓷属于民间流行器物,传世数量本应较多,但苦于上个世纪战乱频发,瓷器这种东西又难以保存,因此后世所见到的完整品,特别是那种jing雕细作的jing品,已经少之又少。 眼前这对粉彩花觚却与时下常见的那种大路货有所不同,它胎质jing细,底釉肥厚,绘画工艺jing湛,造型隽秀清丽,幽雅大方,曲线玲珑,实为富贵白头瓷中的jing品之作。季凡心里不由一动,随手把其中的一只花觚拿了起来。 画觚上面有一首七言绝句手书:“独占chun台第一筹,文章大块最风流。果能修得汾阳福,富贵绵绵到白头。”富贵绵绵到白头,这自然是父母给予即将出嫁的女儿的真挚祝福了。底款“壬寅年岁次子英于珠山”几个字清晰入目。 对于张子英这个人《说瓷》中曾给予其极高评价:张子英师从王少维,也曾师从倪田,擅长粉彩和浅绛彩。民间流行的富贵白头瓷绝大多数属普通民窑作品,但张子英所制的富贵白头瓷绝对达到了官窑水准。 眼前这对花觚,季凡从胎质、釉se、纹饰、画工分析,不失为一件jing品。但绝没想到极为难得的是它竟然出自制瓷大师张子师之手。 有些肥胖笨拙的老板望着围上来的这些人,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小赚一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老板。这瓷器怎么卖地?”季凡指着手里的花觚问道。 “你问这对富贵白头瓷?咦,怎么就剩一只,另一只呢?”胖老板见季凡要买的居然是那对大路货的花觚当时高兴坏了,这种晚清民国产的民窑瓷器如今根本没人瞧在眼里,都快烂在手里了,今天好算有人想买了,于是他不敢怠慢。连忙四下扫视着,终于在季凡身旁的绿西服手里找到了另一只花觚,他笑嘻嘻地对绿西服说道:“先生,这件瓷器那位老板相中了,请你把它交给我好嘛?” 谁料绿西服象没听见他的话似地,根本没将手里的花觚交给他,而是冲着身边一位翻译模样的人一阵咆哮。 多少能听懂朝族的季凡闻听他对翻译说的话,心里不由一沉。原来这个绿西服也相中了这对花觚,多了个竞争对手。这下有麻烦了。 果然不出季凡所料,翻译在听了绿西服的授意后,屁颠屁颠地挤到胖老板面前,“老板,我们全先生比较喜欢这件瓷器,你开个价?” 胖老板有些为难地瞧着冷眼旁观的季凡,再看看一脸期待的翻译,然后指着季凡手中的花觚说道,“这瓷器名叫花觚。你看见没有它是一对吗?没法单卖地。” “那就一起卖给全先生好了,这价格不成问题。”翻译神气十足地说道。 “可是这位先生也相中了这瓷器,一个姑娘也不能许两个婆家呀!”胖老板看季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儒雅气质,而韩国人也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他眼珠一转说道,“既然你们两位同时相中了这东西,依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们两位出价,谁出的价最高,这东西就归谁。怎么样我这个主意还可以!” 现场竞拍。亏他能想出这个主意来。让我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个胖老板可够黑的!不过没有办法,毕竟现在东西还在人家手里呢!想到这里,季凡尽管有些无奈,还是率先开价道,“老板,我出二百块。这晚清民窑产的大路货路这个价已经可以了。”季凡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提醒绿西服这个瓷器没有多大价值,让他最好选择放弃。见有热闹看,旅行团的其他成员也顾不上挑选东西,一脸兴奋地围在绿西服身边。有的还唧哩咕噜给绿西服鼓着劲。绿西服似乎很是享受这种令人关注的感觉。满脸得意地把价格提高到五百块。 相比人气很旺地绿西服,季凡这边形单影只的三人就略显单薄了许多。唐俊不明就里。他俯在季凡耳边压低嗓音说道,“季先生,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晚清民窑瓷器,犯得着跟他争吗?” 人多嘴杂,对于这件瓷器的珍贵之处,季凡自然不好当面点破,他豪情十足地说道,“本来我不想争这件瓷器了,可是看见对面的韩国人嚣张得意的劲头,我今天非得跟他分出个高低胜负不可。” 季凡说着,伸出食指冲着胖老板一举,平静地说道,“我出一千块。” “一千五。”绿西服毫不示弱地还价道。 “二千!” “二千五!” 看着两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样子,胖老板乐坏了,今天运气真是不错,碰到这两个有钱,又喜欢出风头的主,想不发财都很难啊!” “四千!”季凡意图让这个令人讨厌的绿西服知难而退,他这次直接将价格提高到四千块。 “五千块!”绿西服轻蔑地扫视了季凡一眼还价道。六千块!”季凡神se如常地还价道,对于绿西服这种死缠烂打的狗皮膏药,季凡虽然有些无奈,但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jing品从自己手边溜走,尤其是落到外国人手里。 “七千块!”绿西服难掩兴奋之se。 不会是碰到托了!看着面se如常地季凡,再瞧脸都快乐开花的胖老板,翻译有些恍然大悟,他急忙分开人群,快步挤到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面前低声交谈着,这个长者抬头冷冷地瞧着季凡和胖老板,脸se铁青地冲着翻译大声喊叫着。 “八千块!”尽管季凡面沉似水,他心里却暗暗叫苦,今天如有这帮韩国佬在旁边瞎掺和,这对花觚自己完全可能只需花上几百块就能搞定。 绿西服正在兴头上准备还价时,翻译赶过来对着他一阵耳语,绿西服恶狠狠地使劲瞪着季凡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地和旅行团的其他人离开了这里。 “哎,别走啊,这些人可真是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胖老板冲着这群人离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老板,这是八千块,你收好。”季凡尽管对胖老板竞价举动很有想法,对他这个人也谈不上好感。可是做人要讲究信用,自己刚才既然已经出价八千块了,那自然就要说到做到。 胖老板正苦着脸担心季凡是否象那些韩国人似的莫明其妙地离去,或是趁机把价格降下来,却没料到季凡依然信守承诺,按刚才的拍卖价格买下这块民窑地大路货,他立刻破涕为笑,“谢谢老板关照,您看我这里还有不少jing美的瓷器,要不您再挑选几件。” 季凡微微一笑说道,“不用了。”然后接过那对花觚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摊。 “花八千块却只买了件晚清民窑的大路货,我可真有点看不懂了。”坐在出租车里,唐俊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 “富贵白头瓷作为晚清民国时期常见的瓷器,在古玩收藏者地眼里,根本无人看好。但是这对瓷器却是大有来头,因为它是出自名家手笔,自然身价倍增喽。”季凡微微一笑说道,“八千块买件晚清民窑产地瓷器,价格是稍微高了点,但是制瓷大师张大师具备官窑水准的jing细之作,绝对是物超所值地。” “我说你小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原来它是名家制作的呀!”唐俊如释重负地说道。 季凡先在易明俊舅舅家附近找了家宾馆安顿下,然后这才拎着烟酒到他舅舅家登门拜访。 易明俊的舅舅家条件不错,住在三室一厅的楼房里。一家人对他的到来非常高兴,他舅妈热情地拉着易明俊问长问短,但是对季凡和唐俊两人则是异常冷淡。 易志远在易明俊给大家介绍后,给他下了逐客令,“你舅妈有几年没见到你了,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去陪陪她,我和季先生两位有事要谈。” 易明俊冲着季凡点了下头,识趣地离开了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季凡三人。易志远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起身给季凡两人倒上杯茶水,这才板着脸说道:“对于季先生今天的来意,明俊在电话里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这次恐怕要让季先生失望了,我不同意老爷子回景德镇烧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诚聘把桩师傅 易志远一口回绝了自己请易老爷子出山烧窑的来意,令季凡颇感意外,虽然对此他毫无准备,但还是面带微笑地问道,“易先生,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烧窑这种工作每天都起早贪墨,而且还要劳心费力,我们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已大不如前,实在难以胜任此项工作。”易志远非常委婉拒绝道。 “这是老爷子本人的意思吗?”季凡试探性地问道。 “这件事根本没有必要惊动老爷子,我就能代表老爷子的意思。季先生,请回吧!”易志远站起身干脆地说道,“明俊,替我送一下客人,对了,别忘了把东西拿走。” 易明俊神色尴尬地将季凡两人送到楼下,带着歉意说道,“季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舅舅竟然会是这个态度。” “没关系,明俊,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东西拿回去吧!跟你舅舅说是我孝敬你外公的,我们明天再联系。”季凡拍了拍易明俊的肩膀说道。 “老板,人家不同意,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唐俊问道。 “听说西安这地方不错,有很多名胜古迹,明天咱们去看看秦始皇兵马俑。”季凡侃侃而谈,“跑了一下午,在飞机上吃得那点东西全消化掉了,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老板,如果请不到把桩师傅来给你烧窑的话,你的瓷厂我看快要泡汤了,都快到这个份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呀?” “老唐,放心吧!我想易老爷子出山烧窑这件事还得他本人拿主意。现在正主还没回来呢,你急什么呀!”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是说这件事还有转机。”唐俊半信半疑地问道。 “在没见到他本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说这事急不得。”季凡微微一笑说道。“西安的羊肉泡馍可是一绝。我听说回民大哥关门都很早的哈!” “那咱赶紧走吧!”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挂着蓝幌的回民铺子,一头钻了进去。铺子虽然不大,但是人气很旺,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西安的小吃很有名。再无哪个城市能把馍,面,牛羊肉之类单调地原料搭配得如此滋味十足。而正是回民把吃的文化带到了西安,也正是靠“吃“,他们生存着。无论哪家回民小吃店都是老字号,香气溢满了整条回民街。贾三灌汤包。樊记肉夹馍,老刘家柿子饼……扯面,小炒,羊肉泡馍和烧烤更是每一家地绝活。 品尝着自己亲手掰地细细的羊肉泡馍,大口大口喝着加进了不少辣子的羊汤,令两人大快朵颐。 第二天,由于舅舅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没人陪伴,易明俊一个人呆着无聊。于是来到宾馆。 “走,这两天我领你们好好逛逛。”季凡笑着说道,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流连于西安城里的各处名胜古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以后,终于把易老爷子盼回来了。 由于上次在易志远家碰了个钉子,所以季凡这回没有再次登门,而是在易明俊的帮助下,单独地把易长风约出来了。 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环境幽雅地茶馆。季凡和唐俊提前来到这里,要了个僻静的雅间,点了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静候易长风的到来。 “季先生,我外公来了。” “易老。您好!”季凡一边握着手。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易长风,易长风身材魁梧。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地和他打着招呼,“季老板,你好!” 大家落座后,季凡一边给易长风沏茶,一边问道,“老爷子今年高寿啊?” “老朽今年六十二。”易长风爽朗地回答道。 “看您老这气色和这精神头一点也不象是六十岁的人,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您不过五十岁呢!”唐俊笑呵呵地说道。 易长风闻听此话,非常高兴地说道,“不错,我这身子骨还硬实着呢!这都亏当年在瓷厂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练出来的啊!” “易老得有几年没回景德镇了吧?”季凡听见易长风提起瓷厂心里不由一动,顺着他话头说道。 “嗯,是有几年没回去了。”易长风神色黯然地说道,“听你这一提起,倒有点想家了。” “外公,前一阵子景德镇出了件大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易明俊说道。 “噢,什么大事,你说来听听。”易长风问道。 “前一阵子,日本的丰利株式会社想要进驻景德镇产业园区,在那里建窑制瓷。” “啊,竟然有这种事,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易长风气鼓鼓地说道,“那后来呢,小日本到底得逞了没有?” “这件事在景德镇反映很大,瓷业协会甚至发起联名抵制活动,管委会为了平息大家的怒气,最后决定拿出一块土地,面向社会进行公开拍卖,让大家与日本人争夺这块地皮,如果没有人出价高于日本人,那日本人就顺理成章地进入景德镇了。” “丰利株式会社可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瓷业成巨头之一,其实力之雄厚,哪是我们景德镇那几家瓷业公司所能抗衡的。这么做不是换汤不换药吗!”易长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结果,最后一定是小日本获胜了。” “那倒不是,最后地结果出人意料。”易明俊有意停顿了一下。 “小兔崽子,说话说半截,你诚心气我呀!”易长风啪地在易明俊头上来了个爆栗。 “小日本倒是没有得逞,这块地皮还是落入了我们中国人手里。” “金光陶瓷、天峰公司、红旗瓷业这三家好象都不具备这个实力,难道是荣福祥的老齐得手了?”看着易明俊一个劲地摇头他急切地问道,“到底是谁这么有实力居然能与小日本相抗衡啊!” “外公,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易明俊指着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好!好!好!年轻人竟然敢与当今世界实力雄厚的瓷业巨头一决高下,有气魄,有胆识,我喜欢!”易长风哈哈大笑说道。 “易老,说实话,我这次胜得侥幸,这块地皮足足花了五千万,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就差没把房子卖了。”季凡夸张地说道。 “五千万?”饶是易长风心里有所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禁吓了一跳,“不知季先生,这块地皮准备做何打算啊?” 终于引到主题上了,季凡心里一喜说道,“当然是烧窑制瓷了,易老从事瓷业多年,在在管理瓷器烧制方面能力出众,无人能及,因此我这次冒昧前来,特地请您老出山帮我主持烧窑的。” “哎,如今老朽岁数大了,已不堪重用。再说如今景德镇都是采用更先进的煤窑、电窑来烧瓷,哪有我这个糟头子用武之地呀!”易长风说道。 听到易长风话语中透露出的些许无奈,季凡和唐俊相视一笑,心想看样子有门,“我即将兴建的瓷厂准备采用柴窑进行烧瓷,据我所知,易老对这种瓷窑耳熟能详,不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柴窑!”易长风眼里露出异样地神彩,“季先生说得没错,我从十二岁就进入瓷厂学烧瓷,一做就是三十年,对这种柴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种瓷窑因其形似半个鸭蛋复于地面,故称蛋形窑,又因其为景德镇独创,亦称景德镇窑,简称镇窑;由于所烧燃料为松柴故称柴窑,由于火焰前进方向较平,又称平焰式窑,或横焰窑;又因其酷似半个瓷瓮横卧于地,也称瓮形窑;因其正面外形颇系女人体型,故又称其为女体窑。它是在龙窑、阶梯窑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而形成的。 柴窑以窑柴为燃料,窑炉呈长锥形,长18米,宽5米,是用80毫米x180毫米x25毫米窑砖无模砌筑的薄壳结构。窑顶尾部直接砌筑一支出屋面约高21米的薄壁烟囱、拱顶下端地窑墙是带空气地双层侧壁结构,内衬使用低廉的窑砖。在结构上,不用任何异型砖,没有复杂地窑底排出装置,也不用任何附属设备,仅以各种投柴方法即可适当控制气氛和烧成曲线,从而获得理想的多品种的产品。 这种窑不但在国内很受欢迎,就是对西欧的瓷业也影响巨大,如18世纪,英国的纽卡斯特窑,德国的卡塞勒窑就是模仿景德镇蛋形窑构筑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高岭土与麻仑土 易长风谈论起柴窑眉飞色舞神彩飞扬,季凡见时机成熟,趁机向他提出请他出山主持烧窑,易长风略微思索片刻说道,“季先生能举五千万巨资拍得地皮,资金实力之雄厚可见一斑,而且居然能想到采用柴窑烧瓷,可见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老朽佩服之至。不过要老朽出山主持烧窑,你事先得答应我一件事。” 季凡微笑着说道,“易老但说无妨,别说是一件事,十件事我也依你。” “唉!”易长风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易明俊的肩膀不无爱怜地说道,“老朽衣食无忧,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外孙。当年,我那痴情的女儿与人相好,导致未婚先孕。谁知那负心人却舍她而去,我那女儿甚是要强,坚持将这孩子生下后,独力将他抚养长大。” 怪不得易明俊也姓易,原来他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季凡略带同情地注视着有些神色黯然的易明俊。 “季先生,瓷厂兴建在即,肯定需要大量人手,我想请你在厂子里帮他谋个差事。”易长风说道。 “瓷厂画坊里马上也要招聘画工,对于象明俊这种陶瓷学校毕业的人才,本人是举双手欢迎呀!”季凡一听这是好事呀!他诚恳地对易明俊说道,“只是不知明俊他愿不愿意呀?” “我当然愿意啦!”易明俊高兴地喊道。 自从前几于被易志远一口回绝后,季凡原本以为请易长风出山烧窑可能要大费周折,却没料到峰回路转,今天竟然出奇地顺利,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回到景德镇,风风火火的易长风拉上季凡、唐俊两人来到产园那块地皮现场,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说道,“这里地势平整,通风朝阳。的确是建窑瓷的上佳之地。” “说起柴窑,景德镇恐怕再没有谁能比易老更熟悉它了,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建窑?”季凡向他征询意见道。 “古人云:一窑一乾坤。画好的瓷坯只有经过窑炉的烧制后,方可成为一件完整的瓷器。林雷胎体变形、破损、色釉和纹样的形成是否如意,莫不取决于窑炉中地窑火。而窑炉结构、烧成温度、冷却方法、窑内气体成份及浓度的变化等等,都会对瓷器发生影响。 泥做火烧,关键在窑。同一配方在不同的烧成条件和气氛下,也可以得到不同色调的瓷器。瓷窑的设置结构是否科学合理尤为关键,因为它作为最后一道工序,它直接关系到瓷器的好坏。 如今柴窑早已退出了景德镇瓷器烧制瓷器的舞台,现在真正了解掌握柴窑建造工艺的人也寥寥无几。季先生。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尽快拿出一份令你满意的柴窑设计图纸的。”易长风说道。 “如此那就有劳易老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建柴窑地事终于尘埃落定了,季凡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珠山中路的住处,黄欣怡二人外出未归,室内空无一人。这些天在外奔波。身体有些疲惫,头挨在枕头上,不用多时就沉沉睡去。 “大懒猫,快起来吃饭啦!”睡得正香时,被黄欣怡地大嗓门叫醒。季凡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洗把脸,来到客厅里,老远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嗯,好香啊!我大老远从西安赶回来。欣怡你做什么好吃的犒劳我呀!” “这我可不敢贪功。”黄欣怡调皮地冲着刘丽雅眨了下眼,“人家丽雅姐听说你这些天为了瓷厂的事,劳心费神挺辛苦地,特地给我们季总煲了个甲鱼汤补一补。” 刘丽雅倒是个有心之人,季凡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丽雅。” “这汤还是趁热比较好,季总。你尝尝这汤味道如何?我粗手粗脚也不知汤地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刘丽雅给季凡盛上满满一碗汤。 “以后不行季总季总叫的,直接叫我季凡好了。”季凡轻呷一口夸奖道。“嗯,味道满不错嘛!” “季,季凡,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这趟西安之行一定是收获不小了?”刘丽雅问道。 季凡点了点头,“虽然碰到点波折,不过还好,总算将把桩师傅给挖过来了,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建窑了。丽雅这几天相关手续办理得怎么样了?” “一切还算顺利,就是有不少人对我们公司的名头颇有非议,认为这个名字太过大气,未免有些夸大其辞。”刘丽雅说道。 “随他们去议论吧!我们公司刚刚成立,在瓷业这行正好缺少名气,就当给我们公司免费做广告了。”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青山浮白雪,松柏翳冈岑。季凡和唐俊此时站在海拔六百多米的高岭山上向远处眺望,临高远望,大大小小的高岭土采坑千疮百孔般直接裸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陶瓷是水、土、火的艺术,景德镇似乎天生就是为制瓷而存在地。”唐俊无比自豪地说道,“这里自然条件优越,雨水充沛,日照充足,最为重要的是地处山区,地皮富含瓷石、高岭土等优质制瓷原料,而且储量巨大。” 唐俊手指着山下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接着道,“那个小村名叫高岭村,由于在此处发现了高岭土而被载入了史册。 在高岭土未发现前,制瓷的原料非常单一,只采用瓷石一种原材料,这种一元配方的瓷石泥料,只能烧制出1150度左右地软质瓷,不但瓷器变形率高,而且胎色也不够白净。 说起这高岭土地发现非常偶然,高岭村的小孩子在高岭山上玩时,无意中发现这里地土质很软,用来做泥人被火烧过后会变得坚硬无比,于是村里的大人由此联想到用这种原料来做瓷器。 用高岭土加上瓷石混合而成的二元配方原料可烧到1300度以上,不仅减少了瓷器的变形率,也使泥料的工艺性能更加适宜成型和加工。有了高岭土的存在,瓷器才会变得密实,因此我们景德镇瓷业的人把高岭土形象的比喻为瓷器的神经。 记得很久以前,有个英国人见到中国制造的瓷器非常精美,令他羡慕不已,于是他从中国买了大量的瓷石运回国内,试图烧造瓷器,但是由于没有使用高岭土,失望当然在所难免。这件事成了制瓷人士之间的一个笑谈,人们都说:他太天真了,竟然不用骨骼,而只想用肌肉造出结实的身体来。” “走,咱们到下面看看去。”季凡兴致勃勃地说道。山下的采矿结束后遗留下的古采坑、古淘池随处可见。由于年代久远,有的古坑已经伴生杂草,有的古坑已经塌方陷落,有的古坑竟然深达一二公里。古淘洗池旁,淘洗后的尾砂堆积成山,有的竟达三十多米高,含有晶莹明亮的白云母远看就像白花花的银子。 “老唐,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元青花采用的配料好像是瓷石和麻仑土,而不是这个高岭土吧?”季凡问道。 “老板,你说得一点没错,这元青花的确是使用麻仑土烧制而成。这种麻仑土系元、明时期景德镇制瓷的一种优质粘土,它的特点是白而不细,有很多气孔,元代称它为御土,而明代则称之为官土。明代王宗沐在《陶书。砂土》中曾谓:陶土出新正都麻仑山,曰千户坑、龙坑坞、高路坡、低路坡、为官土。其土填垆匀,有青黑缝、糖点、白玉、金星色,麻仑官土百斤值银七分,淘净泥五十斤,曝得干土四十斤。”唐俊侃侃而谈说道,“景德镇烧制青花瓷从元代开始到明代万历中期为止,都用的是麻仑土,而从万历中期以后用的则是高岭山的高岭土。” “这是因为从那时起,麻仑土就已经枯竭贻尽了。”季凡说道。 松木葱郁虫鸣鸟啼,青山尽处古窑矗立。“白釉青花一火成,花从釉里透分明。可参造化先天妙,无极由来太极生。”季凡眺望着远方的瓷窑,轻声吟诵着的这首清代诗人龚轼的《陶歌》有感而发道。 “这麻仑土与高岭土虽然同为瓷土原料,但由于其内部的化学成份不同,因此烧制出的瓷器迥然不同。用麻仑土烧制出的瓷器底部火石红明显,而且有黑痣,而由于麻仑土资源已经枯竭,因此现在的元青花高仿只有采用高岭土进行烧制,因此无论他们怎么费尽心思也产生不了这种效果。”唐俊说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难以寻觅的瓷土 “青花之美,美于幽静,青花之se单与任何一种颜se相比都略显幽暗,而元时技艺高超的工匠将青花与润白的瓷相结合,便立即赋予了元青花生命,就如同一块美玉一般,温润、淡雅、清澈。”季凡淡然一笑说道,有点不死心地问道,“老唐,这麻仑土真的一点也没了?” 唐俊闻言使劲白了他一眼,“当然没了,一点也没剩下。这回你终于体会到我当初为什么极力阻止你仿制元青花了?你连原料都没有了,还怎么仿啊?老板,我看你现在要是改主意还来得及。” “你小子少说风凉话,给我点信心行不行?如果元青花真的这么容易仿制出来,那它就不会象现在这么动则几千万,甚至达到上亿元了。”季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唐,陪我四处转转。” 季凡两人在高岭山邻近的麻仑山附近的古矿坑转了一整天,仍然是一无所获,看着ri落西山,季凡这才带着一脸无奈回到家中。 唐俊见季凡心情郁闷,于是他厚着脸皮来到位于景德镇东郊的陶瓷研究所,好说歹说才从一位熟识的专家手里,借出一本详细记载着景德镇周边地区瓷土资源分布概况的工艺文献资料,“这可是轻易不外借的内部资料。”唐俊把书塞给季凡时,季凡如获至宝,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这本书浏览了一遍。 有了这本书做参考,季凡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开车拉着唐俊按图就冀在景德镇周边寻找麻仑土矿。里黄、龙潭、枫源,最远甚至到达距景德镇二百公里之外的临川、抚州等地,寻找了无数瓷土矿点,却仍然是毫无进展。 这天,季凡正和唐俊在临川砂子岭一带寻找麻仑土,这里有一个国家投资兴建的瓷土矿。听说季凡是来此处寻找瓷土地景德镇瓷业老板后。矿工的总工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极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我们瓷土矿生产规模能达到年产1万吨jing选高岭土,瓷土纯度在97%以上,质量绝对达到国家标准。” “请问你们这里以前是否有过开采麻仑土的历史啊?”季凡问道。 “麻仑土?那可没听说过,这里以前也只是产出过高岭土。林雷过去由于含铁量过高。多用于冬青、兰边等青釉瓷的坯胎原料。” 季凡两人拖着疲倦的身躯失望地离开了瓷土矿,“老板,咱们还接着找吗?”唐俊问道。 季凡正要说当然了,此时,电话适时响了起来,季凡拿起电话一看,见是易明俊地号码,他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易长风上次分手时信誉旦旦地向自己保证,过这几天就拿出柴窑设计图纸来。按照ri子来算也应该差不多了。 “老板,看你这么高兴,是谁的电话呀?”唐俊笑道。 “是易老爷子打来地,可能是柴窑设计完工了,看样子过两天就可以动工建窑了。”季凡说道。 果然。易长风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他。柴窑设计图纸他已经搞定了,问季凡在哪里。准备让他这个老板亲自审核一下。 这老爷子的急xing子不愧被人称为一把火,接到这个喜讯时,季凡告诉老爷子自已现在正从临川往回赶,估计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家,让他在家等着电话。 季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景德镇,易长风早已等候在事先约定好的饭馆里。在包房里,易长风迫不及待地拿出设计图纸和方案,向季凡展示自己地jing心作品。 他在桌面上展开柴窑设计平面图说道:“季老板,为了设计好这座柴窑,我可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翻阅查找了大量有关文献资料,才jing心制作出这个设计方案。你看这柴窑地整个窑体呈长锥形,窑炉呈长锥形,长18米,宽5米,是用80毫米x180毫米x25毫米窑砖无模砌筑的薄壳结构。窑顶尾部直接砌筑一支出屋面约高21米的薄壁烟囱、拱顶下端的窑墙是带空气的双层侧壁结构,内衬使用低廉的窑砖。在结构上,不用任何异型砖,没有复杂的窑底排出装置,也不用任何附属设备,仅以各种投柴方法即可适当控制气氛和烧成曲线。” 易长风非常得意地介绍道:“其实柴窑的结构说起来非常简单,它主要由四部分组成,分别是火膛,也就是燃烧室;窑室;烟囱和烟道。烧制瓷器时,松柴在火膛中充分燃烧,其产生的热度、灰烬、火焰,经过窑室,对摆放其中地陶坯产生作用与效果,再经过白烟排出。” 听了易长风的详尽介绍,季凡对柴窑的烧瓷原理有了大致了解,“易老,据我所知,柴窑烧瓷时,温度最高时能达到1300度以上,窑内只使用低廉的窑砖,而不是耐火xing能更好的耐火砖,能保证它地使用寿命吗?” “这正是柴窑地一个独特之处,是全窑居然不用一块耐火材料,这普通的粘土砖,经挛窑手地稀泥一耸一抹,竟然稳当紧贴地砌筑上去,也能耐经受得住度以上的高温。说起古代劳动人民设计出的柴窑它所具备的科学合理xing,我们后人是自愧弗如啊!易长风脸se凝重地说道,“柴窑从构造来说,它不仅从力学角度上考虑到窑体的各个部位的受力情况,而且还更多地从热力学角度上照顾到窑体材料的高温行为,巧妙地解快了超椭圆拱的稳定,这是其一。第二,窑头区的火膛,增大了空间,使松柴燃烧充分发挥热量,保证了1300度的烧成温度,提高了燃烧效率;第三,窑位安排合理既可以装烧不同品种的瓷器,又可以充分利用窑内的烟气;第四,烟囱顶部呈钢笔尖形,使排烟能力基本趋于平衡。” 竟然可以同时烧制不同的瓷器,季凡心里不由为之一振,看来以后条件成熟了,可以多开发几个瓷器品种啊! 说话间,服务员走进来轻声问道,“老板,您点的菜已做好了,现在可以上菜吗?”季凡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功夫,桌子摆满了jing致的菜肴,四菜一汤,菜式虽然不多,但是非常jing致,都是饭店拿手的特se菜。 “这几年我久居西安,已经老久没有品尝到家乡菜肴的味道了。”易长风感慨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您老就多吃点。”季凡打开一瓶五粮液,先给易长风满满斟上一杯。前几天和易明俊呆在一起,细心的他早已打听过了,老爷子除了爱下象棋,没事的时候喜欢喝两口,尤其爱喝五粮液,因此他特地安排服务员去买的。 “五粮液?”易长风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令他无比熟悉的味道惊喜地说道,“季老板,你给我喝这么好的酒,老头子我喝出谗虫怎么办啊?”“这没问题,易老您什么时候想喝,尽管跟我开口。”季凡哈哈大笑说道,“首先我要敬您老人家一杯,感谢您老千里迢迢返回景德镇,不辞辛苦地为瓷厂的发展献计出力。来,干杯。” “好久能这么痛痛快快地喝酒了。”易长风爽快地干掉了杯中酒,品尝了一口红烧狗肉随口问道,“刚才老板打电话时,你说正在临川呢!不知你大老远跑到临川所为何事呀?” “还不是为了瓷土的事。”季凡微邹眉头淡淡地回答道。 “我们景德镇境内就有多处上好的高岭土矿,老板你又何必舍近求远跑到临川呢?”易长风不解地问道。 “易老您有所不知,我们瓷厂准备走jing品路线,老板准备仿制元青花瓷器。元青花瓷器与其它瓷器采用的材料有所不同,它采用的是麻仑土,而不是时下常见的高岭土。这几天,我们俩跑了不少瓷土矿,却是一无所获,如今他正在为此事发愁呢!”唐俊解释道。 “仿制元青花,这可有点难度。这种瓷器可以说是最好仿制,但是仿制的非常jing美到位的却很少见。”易长风说道,“前些年元青花刚在国内盛行的时候,我所在的瓷厂见元青花在市面上十分走俏,而且价格昂贵。我们厂长对此就动了一番心思,他大张旗鼓地制定了一个计划,并抽调相关技术人员专门成立了一个研发小组,来开展实施这个仿制计划,可是到了后来却不了了之。” “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计划夭折了呢?”易长风所在的国营瓷厂也是景德镇有名的十大瓷厂之一,不但技术力量雄厚,而且有国家提供的各种优惠政策和充足资金做为保障,如果以他们的条件来仿制元青花,自然把握更大一些,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呢,季凡好奇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都是麻仑惹的祸 “制瓷三大要素,质量上好的原料、动力十足的瓷窑、巧夺天工的画工,这三样缺一不可。论瓷窑,当然我们有景德镇第一流的柴窑窑口;论画工,厂里光省级,乃至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陶瓷艺术大师就有十几位,人才聚聚。当时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惟独缺少用来制作坯胎的麻仑土。”易长风苦笑着说道,“厂里当时下了一番气力,组织人力对景德镇周边的瓷土矿来了个地毯似的大排查,也没有能找到一丝麻仑土的影子,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麻仑土早在明朝万历中期就已采挖贻尽,他们要能找到那才怪呢!”唐俊撇撇嘴眼睛扫视着季凡说道,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国营大瓷厂早已经试过了,这可是前车之鉴,你还是趁早收起这个念头吧! 看着唐俊质疑的眼神,季凡心里一片冰凉。难道当初雄心万丈制定的仿制元青花的美梦就这样化为泡影了,季凡心有不甘地紧锁起眉头。 “季老板,我倒是有个主意。”易长风说道,“我有个老朋友是山东硅化院的高级配剂师,它们那里集中了国内陶瓷用土研究的人才,一直致力于陶瓷用土方面的研究,依我看你不如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兴许有所转机也未可知。” 老爷子的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看来值得一试。季凡和唐俊陪着老爷子喝光了一瓶五粮液,季凡这才开车把易长风送回家。临分手时,他从车后备箱里搬出一箱五粮液,这箱酒是吃饭时他特地安排饭店服务员到超市里买来的。 “老爷子,我知道您老好这口,这酒是我特地买来孝敬您老人家的。”季凡把酒搬到屋子里说道。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让季老板你如此破费呢?这酒我可不能收。”易长风推辞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在酒箱上不肯挪开一分。 “易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我先走了。”季凡说着离开了易长风家,身后传来易长风老伴的埋怨声。“死头子看你那个高兴劲,你今晚就搂着酒瓶子睡吧。” 随着建筑工程队的介入,柴窑开始兴建,易长风也仿佛象换了个人似地。每天早早地来到工地。板着那张红似关公的脸来回巡视着。 由于柴窑这种瓷窑在景德镇消失已久,而工程队对这种瓷窑不太熟悉,因此即使照着图纸和设计施工,在细微之处难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易长风发现后,一顿斥责,外带返工。林雷 这老爷子在工程建筑方面居然还是个行家里手,看着易长风铁面无私尽职尽责地履行起工程监理地职责,季凡心想这瓷厂以后在工程建筑方面的事宜就交给老爷子来处理。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工地上有易老爷子严格把关,季凡放下心来,和老爷子交待了几句,讨了他山东硅化院地那个老朋友的联系地址,然后兴冲冲地开车和唐俊直奔硅化院而来。 易长风的老朋友名叫刘景新。头发有些发白。戴着一副象瓶底似的高度近视镜,如竹竿般纤细瘦弱地身体好象随时都能被风吹跑。听说季凡两人是易长风介绍来地,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刘老,听说贵院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陶瓷用土方面的研究,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因此我们这次从景德镇慕名赶来,想委托贵院帮我研制出一种瓷土的原料配方。”季凡开门见山地说道。 “季总,此话倒是一点不假。这几年,我们院里先后受理了景德镇、潮州、佛山、唐山德化等各地很多瓷厂的委托,对陶瓷用土原料的筛选配制方面也颇有心得,但不知季先生这次想委托我们研制什么原料配方啊?” “麻仑土!” 听到这三个字,本来满脸喜悦的刘景新立刻眉头紧邹,脸色变得无比凝重,“麻仑土号称御土,自元代起到明代万历中期,一直是烧制元青花不可或缺的优质瓷土原料,可是到明代万历中期,它就已经采挖干净了。我们可是从未见过这种瓷土原料,研制起来颇有难度啊!季总你这回可是给我们院里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啊!季总,请你稍候,我去把这件事向院领导汇报一下。” 不多时,刘景新就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季总,我们院长有请,请两位移步到我们院长办公室。” 在刘景新地引见下,满脸带笑的陈院长客气地和季凡两人打招呼,然后又是递烟,又是倒茶。 “季总,你提出的这个委托要求难度可是不小啊!”陈院长话里有话地说道,“这种风险太大,请你在这里稍坐会儿,我们要开会专门研究下。” “好的,陈院长请随意。”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季凡无聊着翻看着陈院长桌上的报纸打发时间,唐俊则头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眼养神,“老板,这陈院长怎么得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小时零四十五分。”季凡看了下手表平静地说道。 “这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个动静,我估计八层是没戏了。”唐俊嘻皮笑脸地说道。 “乌鸦嘴,找打是不是?”季凡使劲白了他一眼说道。 正说话间,陈院长笑容可掬地回到了办公室,他一边擦拭着额头地汗水,一边忙不迭地解释道。“实在是对不起,让季总久等了。我们院里内部对你地这份委托众说纷芸,大家意见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好一番争论,因此耽搁了时间。” “陈院长,你们研究出结果了吗?”季凡问道。 “唉,这话怎么说呢?季总,经过我们院里立会研究,原则上同意你地委托请求,不过有个附加条件,不知你是否能够接受。” “但说无妨,请陈院长直言。”季凡淡然一笑说道。 “由于您这个委托难度极大,我们院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研制出这种麻仑土,因此这里面可能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 我们院里可以受理您的委托,尽我们一切力量来研制这种麻仑土,但是如果失败了的话,这个风险要由您自己来承担。” “闹了半天,你们既想收钱,又不想承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唐俊愤愤不平地说道,“老板,我们走,咱们不委托他们研制麻仑土了。” 季凡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但不知需要多少研究费用啊?” 陈院长原以为季凡会拒绝这个看似不合理的条件,没想到他意然非常干脆地答应下来,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笑着回答道,“季总,我们要跑遍国内各地的矿场采样,回到实验室里还要反复进行无数次的调配试验,研制起来耗时耗力。我算了一笔帐,最低需要四百万的研制费用。” 四百万?季凡听到这个数字不禁邹了下眉头,现在公司帐面上只剩下不到三百万,想了想他回答道,陈院长,这研制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这可是精细活,怎么也得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太长了,一年如何啊?” “一年绝对不行,时间太仓促了。即使院里对您的这个项目全力以赴,最快也得两年时间。” 两年时间研制资金的问题倒是可以往后拖一拖,季凡沉思片刻说道,“陈院长,我可以付给你两百万,另一半我会在明年打过来,你看如何呀?” 陈院长高兴地点了点头,“我看可以,既然季总已经同意了,那咱们双方签订个协议吧!” 季凡打电话通知刘丽雅将两百万打入硅化院的帐户,陈院长在款到帐户后,与季凡签订了一份早已拟好的协议书。 签订完协议,心情大好的陈院长带领硅化院的一干人在酒店盛情招待了季凡两人。唐俊有些郁闷,在酒桌上喝了不少酒,回到宾馆后,向季凡大吐苦水,“老板,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明知这项委托有风险,为什么还要交给硅化院呢?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偷偷黑了你的钱啊!” “老唐,对于这家硅化院我已经调查了解过了,他的实力不用质疑,在国内陶瓷用土的研究领域居于首位,而且他的信誉口碑一向不错,这点你放心好了,至于风险那是难免的,富贵险有求,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呢”季凡回答道,对于资金出现危机这个最大的隐患他却没向唐俊道出。 ps: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值此辞旧迎新之际,秋雨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顺意!开开心心渡过每一天!!! 友情推荐:大巫师的《亡灵进化专家》挺有趣的一本书,大家可以去看下! 刺破厚厚的死亡天幕,猩红双月如血的光辉遍撒**大地,腐烂僵尸双目莹绿。 遥远的山边,哀号女妖飘荡的身影虚幻朦胧,她们在月下抽泣。 枯萎的血箭草,被无数白骨脚丫踏过,终零落成泥…… 而安德在自己惨白的盆骨中摸索良久,终于明白: “天杀的!真穿越成了小j都木有的骷髅?!”2k阅读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资金出现缺口 夜色笼罩下的景德镇,紫晶宾馆的一间豪华客房内,此时***通明,烟雾弥漫,几个实力雄厚的的瓷厂老板正围坐在绿色毡绒的麻将机旁码长城,为首那个国字脸,浓眉大眼,满脸精干之色的中年人,正是荣福祥的老总齐玉民 “齐总,这个姓季的小子这几天他的瓷厂大兴土木,只是令人搞不懂的是他居然建的是柴窑。”尖嘴猴腮的胡正伦说道。 “这小子如今可是牛气得很,听说他公司起的名字叫做龙兴瓷皇,竟然想在我们景德镇称皇,看来他的胃口不小啊!”坐在胡正伦对家的石磊啧啧地说道。 “对于这个姓季的小子我可是不敢恭维,从他来到景德镇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此人,我本以为他将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出奇之处。这个人身上具有现在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好高骛远,好大喜功,喜欢追求一切虚无飘渺不切实际的东西,很是令我感到失望。”齐玉民轻蔑地说道,“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他天天跟唐俊混在一起,并把他敬为上宾。唐俊这个人不用我介绍,大家想必都非常了解这个人,虽然是家学渊源,在制瓷修瓷方面也有两把刷子,但他喜欢狂赌滥嫖在我们景德镇那是出了名的,我们这些瓷厂对他知根知底。因此哪家瓷厂也不敢对这种人委以重任,只好这个姓季地小子把他当宝一样贡起来。经商之道注重理性投资。讲究的是细流长流,精打细算,我绝不会为逞一时之快,花五千万去买只值一千多万地土地。” “这哪里是投资,依我看他分明是在投机呀!胡正伦大声附合道,“不用猜,这肯定是唐俊那个赌鬼给出的主意。” “老胡此话在理。我们景德镇有句名言,叫做一窑能叫人腰缠万贯,一窑能叫人倾家荡产。 如今景德镇的瓷厂采用的不是烧煤气的梭式窑就是烧重油的隧道窑。柴窑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这个原因行内人都清楚,一是柴窑成本太高,由于烧瓷时需要使用大量的松柴,它根本不是在烧瓷,而是在烧钱呢!二是烧瓷成功的难度极大,失败率太高。因此现在景德镇没有哪家瓷厂敢尝试采用柴窑,只有这个不学无术,对烧瓷一窍不通的外行敢去碰这个雷区,这可是个添不完地无底洞啊!他就是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么造啊!我看这回他可是离死不远了。林雷”齐玉民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看这姓季的小子可不一般。”石磊脸上带着阴阳怪气的坏笑唱反调道,“这小子这次不但建柴窑,而且把已经退隐多年的号称一把火的把桩师傅易长风请出山,来给他主持烧窑。他瓷厂花这么大气力,我猜肯定是准备走高端精品路线,齐总,这可是你强大的竞争对手啊!” 这个死胖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煽风点火。齐玉民不屑一顾地说道,“那有什么,他瓷厂就是建的再好,如果没有顶级地画师一切都是徒劳。只要我们放出风去,说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对制瓷什么也不懂的外行,相信不要说那些省级乃至国家级美术大师和陶艺大师不会对他的瓷家感兴趣,就是那些三流画家都得思量一下到他的瓷厂做画工,是否有发展前途?” “齐总你这招坚壁清野之计果然高啊!如此一来相信没有哪个画工敢拿自已的前途开玩笑了。”胡正伦伸出大拇指说道,“这小子离关门大吉也没多远了。” 这天,季凡到工地去转了转。柴窑的工程在易长风的监督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易长风兴奋地向他汇报说瓷窑已进入收尾阶段,最多两天就能交工了。 “噢,我知道了。”季凡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脸上却全无半分喜悦之色。回到住处。拿起长城设计院刚刚赶制出来的内容详尽的瓷厂设计方案。望着上面所列的总计560万元地建设费用,他眉宇间带着淡淡愁绪对刘丽雅问道。“丽雅,现在公司帐面还有多少钱?” “刚刚付给设计院14万元的设计费用,现在帐面只有不到3万元的流动资金了,而且建瓷窑所需的材料款和工程款项马上也要结算了。”刘丽雅忧心如焚地说道,“季凡,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你要早做打算啊,要不托托关系找找人。看看是否能从银行贷笔款子应应急。” 刘丽雅的提醒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季凡这两天也一直在苦苦思索资金的问题。可是现在银行对于商业贷款的审核相当严格,自己在景德镇金融系统内部又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关系人脉,而且自己的瓷厂尚未正式建起来,因此想出银行那里搞到贷款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丽雅,嘉德每年春拍都安排在什么时候啊?” “按照往年地惯例,最快也得在五月上旬才开始,有些时候甚至要延迟到五月下旬。”现在才3月22日,距离自己的拍品上拍,最快也得将近四十多天,看来眼前指照从那两件拍品上来筹款是不太现实了。季凡头枕着沙发的靠背上陷入沉思之中,自己在景德镇是人生地不熟,龙江市的马超群与自己相交甚厚,而且有一定的实力,不如找他想想办法。看来明天有必要回龙江市会会老朋友,问问他是否能帮着解决点资金吧! 吃过晚饭,季凡正一个人闷坐在自己地房间里研究着那份设计方案时,黄欣怡悄悄溜进房内,她先是神神秘秘地对着季凡做了个禁声地动作。然后轻轻关好房门。 这小丫头今天有点反常,她样子怪怪的突然来到自己地房间。不会是要和我那个吧,某人不怀好意地胡乱猜测道。 “季凡,你先闭上眼睛。”黄欣怡扭妮地说道,这更印证了季凡心中的猜测。 “欣怡,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这小丫头太主动了,令季凡有些难以接受。 “坏蛋,看你表面老实本份的,怎么也和那些男人一个样子啊!”黄欣怡看着季凡嘻皮笑脸盯着自己。立刻明白他内心的想法,她脸上随即浮起了两片红晕,塞给季凡一张银行卡,“我知道公司现在资金上遇到困难,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卡里有十万,是我这几年积攒的零花钱。你拿去应应急。” 季凡把卡又塞回到黄欣怡手里,“欣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钱杯水车薪,根本不济于事,我还是明天回龙江想办法吧!” 黄欣怡见季凡没有接自已的卡,她不免有些失望,听到要回龙江的消息时,她眼前不由一亮,“我也要回去。” 季凡打电话告诉马超群。明天自己赶回龙江,约他中午在川味居见面,说有要事商谈。第二天回到龙江市已临近中午,黄欣怡开车拉着季凡来到川味居,对他说你们男人在一起喝酒,我就不进去掺合了,说完她开车离去。 “季总,你现在成大老板了,怎么回来不也通知我们哥们一声啊?”陈子奇埋怨道。 “是啊,如果不是老马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大家说是不是应该罚酒三杯。”许传尧火上浇油道。 “我看要得!”候宝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马,你出卖朋友,这可有点不太地道啊!”季凡拍了一下马超群坚实的后背说道。 “老弟,这你可是冤枉哥哥我了。”马超群诉苦道,“你可能不知道这阵子我们几个没事地时候经常聚在一起。我就是想隐瞒也没法隐瞒啊!” “老马说的是实情。最近股市一片飘红,炒股收益不错。我们几个最近跟着候大户玩股票呢。”许传尧说道。 “看大家春风得意的样子,一定是收获不小喽!”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马马虎虎。”候宝忠表面上很谦逊,但脸上得意的神情显露无遗。 “老弟,咱们哥几个可是有一阵子没聚在一起了,今天谁也不许玩懒,不醉不归。”马超群兴奋地说道。 不多时,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马超群点了两瓶汾酒,大家边吃边聊。 “老弟,你那个瓷厂进行得怎么样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超群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对瓷器这东西兴趣极大,哪天老哥我有时间,去景德镇你的那个瓷厂现场参观参观。”候宝忠高兴地说道。 “说起来惭愧,瓷厂我已经投进五千多万了,现在资金上有些困难,这次我回来找马哥,是想让他帮拆借些资金周转一下,时间不会太长,我那件拍品用不上两个月就能上拍,只要拍卖的款项一到手,我马上就可以还上这笔款子。”季凡实话实说道。 “老弟,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很投机,这说明我们有缘份。这样吧,我手头地流动资金也不是很多,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三百万还是没问题的。”马超群说道,“这钱不着急还,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老弟,真不够朋友,有困难为什么不早点吱声,你这不是明显瞧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嘛!”许传尧白了他一眼说道,“五十万虽然少了点,但哥哥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出二十万。”陈子奇说道。 事情发展竟然如此顺利,这远远出乎季凡的意料之外,锦上添花固然好,但是雪中送炭尤为珍贵,在困境时能够得到大家慷慨解囊相助,看到这动人的情景,一向沉稳的季凡也不免激动不起,连声向大家道谢。 第一百六十六章 缓冲的学问 “既然大家都表态了,那我也多少意思点,我出五百万!”一直默不作声的候宝忠终于说话了。 季凡听到这个数额时,脸上的喜悦变成了惊讶,马超群、许传尧、陈子奇这次能伸出援助之手,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们三位或多或少曾经得到过自己的帮助,可以说与自己私交甚笃。这个候宝忠则不然,自己与他没有什么过多交往,他居然能拿出钱,而且一拿就是五百万,这可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候哥,这可使不得。” “老弟见外了不是,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凭什么你可以接受他们三个的钱,却不接受老候我的钱呢!莫非老弟担心老候的钱来路不明啊!老马他可了解我,这钱是我凭本事在股市面上赚来的,绝对干净得很。”候宝忠说道。 “候哥,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凡辨解道。 “老弟,别看老候我是个大老粗,但我一向看人很准。虽然我们交往时日不多,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而且对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很淡,这十分难得啊!你也知道老候我就喜欢玩瓷器,可是以前我花了几百万,却买来一堆假货。这五百万也甭说借了,就当是我给瓷厂的投资吧!瓷厂生产出瓷器,你给哥哥我挑两件象样的瓷器就行了。“老候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哥几个的钱都算给瓷厂投资了,你小子可要上心点,给我们好好管理着,年底哥几个还等着你给我们分红利发红包呢!”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好啊,这下不管大小,我也成了股东了,哪天有机会咱得到景德镇瓷厂看看去。”许传尧说道。 这原本是借钱,现在竟然变成投资了,季凡兴奋之余。又平添了几许忧虑。看来瓷厂真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不然自己亏损也就罢了。如果连累哥几个也跟着受损失,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啊! “亲兄弟明算帐,既然大家对我如此信任,我看就形成了正式的协议,另外为了加强资金管理,还要派一个专职会计到景德镇负责财务工作。”季凡思索片刻说道。 “有道理,大家明天上午到我公司,具体敲定下协议,至于会计。大家可以推荐,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公司倒是有一位老会计,他曾经在国营企业工作过,为人老成稳重,而业务娴熟,我看他可以胜任这项工作。”马超群的这个提议被大家一致通过。 资金的问题迎刃而解,令季凡长出了一口气,兴冲冲地回到了家中,及时向大家公布了这个好消息。接着又给程汉章挂了个电话,把瓷厂的事大致向他做了简要介绍,程汉章听完他的介绍后,没做表态,只是约他明天中午当面详谈。 这一趟离开家十多天,小别胜新婚,晚上与苏晚亭又是一顿缠绵。 吃过早晚。季凡打扮整齐准时来到华信拍卖行,大家聚集后,经过一番商议,最后议定,季凡出资五千六百三十万、候宝忠五百万、马超群三百万、许传尧五十万、陈子奇二十万,合计总投资额为六千五百万。 马超群四人的八百七十万即刻打入龙兴瓷皇有限公司的帐户,季凡前期购买地皮、委托山东硅化院研制瓷土,以及流动资金算在一起共计五千五百万已经到位,剩余地那一百三十万将在五月末之前到位。 接下来验资、签订协议、进行公证后,大家对马超群推荐的老会计冯继才比较满意。会计人选算是正式通过。 “老弟,我们几位都是外行,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大摊子事,不便过多参与,瓷厂那边地事情就拜托你了。”临别前马超群的嘱咐令季凡深感肩上责任的重大。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他急匆匆来到阔别已久的典当行。 大厅里的几位典当行正紧张忙碌着,程汉章看到他的身影。冲着他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个顾客,你稍等片刻。”很快程汉章就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走,到我办公室吧!”季凡随他上楼,一路上不时和公司老同事打着招呼。 程汉睿智的眼神凝视着季凡,“景德镇那边进展不太顺利,是不是压力很大呀?” 季凡有些愧疚地点了点头,“弟子有负师父所托,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宝剑锋自磨砾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自从你来到公司以来,一直过于顺利,未曾经历什么坎坷,这对你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你犯了大多数年轻人地通病,就是过于追求完美,太急于求成了。这次有朋友帮你渡过难关,,可再次你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程汉章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敲打在季凡的心田。 “我记得1996年,人们在阿根廷著名的安第斯山上发现了一块重达30吨的青金玉石。这么大一块完整的青金玉石可是非常罕见,惊奇之余,人们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用了一个多月地时间,将这块玉石挪到了临近下山的地方却傻眼了。只见距山下将近500米、约70坡度的斜坡上乱石嶙峋,大型牵引、起重设备根本无法运上山顶,若让玉石自由滚下山去,势必会摔得粉身碎骨,失去它价值连城的价值。 人们无奈之下请来了搬运专家迈。卡迪尔,他认真测量、计算了玉石滚落的路线、触点后,人们焦急地问用什么设备可以玉石完整无缺地弄下山,他说出两个字,让人们大为惊异:棉花。 卡迪尔首先让人们找来一吨多旧棉被,将玉石里三层外三层绑裹起来,然后在玉石滚落的触点都绑上了废轮胎,最后撬动玉石让它顺坡滚下。玉石由于有了棉被、轮胎的缓冲,结果毫发无损地跌落到山下。”说到这儿,程汉章抬头略带深意地注视着季凡说道,“其实我们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刚对刚、硬对硬常常事倍功半,若在思维、行为上也加些可供缓冲的棉被、轮胎,结果就会变成光洁亮丽的美玉。” “师傅地这番教侮,弟子定当铭记在心,时刻引以为戒,不敢忘怀。”季凡诚恳地说道。 瓷窑顺利地完工了,峻工那天,易长风高兴地带领季凡等人到现场参观。巡视了一圈,季凡对柴窑非常满意,“易老,这阵子辛苦您老了。如今我们瓷厂的各个生产车间、办公大楼马上也要开始破土动工了,我想请您作为公司的代表,全权负责工程的质检工作,不知您老是否愿意接受啊?” “难得老板对我信任有加,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这项工作。”易长风高兴地说道。 季凡郑重其事地把工地上的事情交给了易长风处理,而他自己则和唐俊在住处忙着研制起元青花进一步所要进行的问题。 “元青花白中泛青,其釉色青翠欲滴,堪称典雅素静的人间瑰宝,它以釉色的钴蓝着色力强,花纹明澈、素雅、耐用,而深受海内外收藏人士的广泛喜爱。可是说起来,令我们中国人感到惭愧的是它居然是外国人发现并予以确认地。”唐俊感慨地说道。 “不错,元青花是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季凡淡淡一笑附合道。这些日子他对元青花可是下了一番功夫进行研究,仔细拜读过英国学者霍布逊所著的《明以前的青花瓷》以及美国学者约翰。波普的《14世纪青花瓷器:伊斯坦布尔托布卡普宫博物馆所藏地一组中国瓷器》与《阿德比尔收藏地中国瓷器》这几部著作的季凡,对于元青花地发现并不陌生。 1929年的一天,北京城琉璃厂的古董店迎来了一位客人。此人名叫吴赉熙,是个旅居英国的华裔古玩商,这次他带来了一对青花云龙象耳瓶。本来这对青花瓷瓶是供奉于北京城外智化寺中,吴赉熙花钱买通了寺院里的和尚,偷偷从寺院里盗出的。 这对瓷瓶非常精美,而且品相完好。其中一只瓶子的颈部蕉叶纹空白处书有六行六十二字的青花楷书题记:信州路玉山县顺诚乡德教里荆唐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拾香炉,花瓶一副,祈保全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 可是,吴赉熙走遍了整个琉璃厂的古玩店却无一家敢买。原因是纪年款识上写着“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即1351年4月,按照年代推算应该是元顺帝时期。而在清朝末年的古玩商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元无青花,此乃国史之定论也!” 吴赉熙一气之下,干脆将这对不被人看好的青花瓷瓶带到英国,并卖给了一个叫大维德的人,此人是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伯西瓦尔。大维德中国美术馆的馆长。不久,英国学者霍布逊见到了这对瓷瓶,他是一位著名的中国古代陶学家,他认定这是中国明代以前生产的瓷器,可是没有引起世人的关注,直到美国人波普以这件青花瓷为标准器,对照伊朗及土耳其博物馆所收藏的中国其他青花瓷器进行了深入的类比研究,这才开启了人们对元青花的认识和研究,中国人对元青花的认知也由此开始。 第一百六十七章 脾气古怪的青花大王 青花又称白地青花瓷器,它是用含氧化钴的钴矿为原料,在陶瓷坯体上描绘纹饰,再罩上一层透明釉,经高温还原焰一次烧成。钴料烧成后呈蓝色,具有着色力强、发色鲜艳、烧成率高、呈色稳定的特点。 真正意义上的青花瓷包括原料与烧制两个方面,而这原料不光包括瓷土,还包括青花钴料。提起青花钴料,唐俊立刻兴趣大增,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说起青花料分为进口料和国产料两种。 进口料一种为苏泥勃青料,也叫苏麻离、苏勃泥,其名称的来源于波斯语苏来曼的译音。这种钴料的产自波斯卡山夸姆萨村,村民们认为是一名叫苏来曼的人发现了这种钴料,故以其名字来命名此料,此料属低锰高铁类钴料,故青花呈色浓重青翠,有铁锈斑痕,又称锡光。 另一种进口青花钴料为回青料,产自西域,据说是郑和下西洋时从古波斯带回的。此料发色青幽泛灰,若单独使用则浑散不收,故多与石子青混合使用,分为上青、中青、下青。 而国产料则种类繁多,共有平等青、石子青、浙料、珠明料以及化学青料五种。 平等青又被称为陂唐青,产自江西乐平,此料呈色淡雅、青亮、稳定。 石子青又称为石青,产自江西高安、宜丰、上高一带。此料单独使用时。青花发色灰暗至发黑,古时地民窑普遍采用此料,而官窑则用于与回青料调和使用。 浙料又称为浙青,产自浙江绍兴、金华一带。国产料中以浙料最为上乘,其发色青翠。 珠明料,产自云南宣宣威、会泽、宜良等县,其中以宜威料最好。此料发色明丽纯正。 化学青料,也叫洋蓝,它是采用化学制品氧化钴配制的青料。发色紫蓝、纯粹、浓艳,但轻浮而缺乏附着力,价格也低廉。使用此料制作的青花器,缺乏天然青料的美感。” 想不到仅仅青花料就有如此之多,不禁令季凡大开眼界,但他竟感兴趣的还是元青花的青花料。 老唐。那你说说元青花采用的是什么青料啊?” “元青花使用的青料包括国产料与进口料混合而成的青料和进口料两种:国产料为主要产自云南、浙江、江西等地,为高锰低铁型青料,呈色青蓝偏灰黑;进口料为低锰高铁型地苏泥勃青料,呈色青翠浓艳,仔细审视其表面发色浓艳,釉面有黑褐色铁锈斑,铁锈斑点深入胎骨,这种青花发色泛微青,光润透明而非常精美。无论是混合料或是进口料。整体画面青花纹饰色调受窑温影响存在深浅不一的变化,用放大镜观察,给人一种清澈深沉之感,细看青花呈色,它是活的。在浓艳之处有鲜活地流动状。” “行啊。老唐,知识挺渊博啊!”季凡夸奖道。 唐俊脸上不由一红。“其实说起对青花料的研究,我们景德镇倒有一个人可算得上这方面的权威人士。” “快说来听听。” “此人名叫陆震雨,他潜心研究青花料多年,人称青花大 “噢,青花大王?果然有点意思。”季凡淡然一笑说道,“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人啊?” “他是我们景德镇为数不多的国家级配剂师之一,现就职于东郊地中国轻工部直属地陶瓷研究所。” “老唐,走,咱们前去拜会一下这位陆震雨陆大师。”季凡兴奋地说道。 “这个人以脾气古怪而著称,不太好打交道,老板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呀!”唐俊善意地提醒道。 来到陶瓷研究所,季凡向一楼把门的门卫打听陆震雨的办公室,门卫往楼上一指,五楼最里面的那间实验室。 季凡按照门卫的指点找到了这间实验室,只见实验室房门紧闭,季凡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里面无人理会,倒把旁边实验室的人给惊动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子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呀?” “你好,我有点事想向陆大师请教一下。”季凡礼貌地回答道,“可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回答,陆大师不会是出去了吧?” 中年女子淡然一笑,“老陆就是这个样子,他是我们院里有名的工作狂,他要是忙起来,废寝忘食什么都顾不上。” “噢,原来是这样。”季凡说道。 “我劝你如果找他有事,最好不要再敲门了,在外面耐心等待吧!如果激怒了他,他该不理你了。”中年女子劝道。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个陆震雨果然是个不通情理的怪人,唐俊冲着他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季凡淡然一笑,两人只好站在外面耐心等待着。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到陆震雨地身影,两人出去在附近小吃部简单吃了点东西。回来接着在外面守候着。 “零……”下班的铃声在耳边响起,下班的人们陆续走出办公室,可是陆震雨的办公室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如果不是看见办公室内亮起的灯,真怀疑这个人是否在里面。 “老板,咱们还是到楼下去等他吧,一会儿人家值班人员该清人了。”在唐俊地劝说下,季凡离开了办公大楼,坐在车里,眼睛盯着五楼实验室,唐俊则倦曲着身子倒在车里,一会儿功夫响起了鼾声。 当季凡手上那块百达翡丽表上地指针准确地指向九点钟的位置后,一个有些削瘦地身影从研究所走了出来。 “老唐,人出来了。”季凡轻轻捅了一下唐俊,唐俊从座位上爬起来,揉了下惺松的睡眼,“噢,终于出来了,老板,现在几点了?” “都已经九点了。” “这家伙快赶上钢铁战士了,他可真能靠啊!” 说话间,陆震雨拎着公文包已经走到车前,“请问你是陆大师吧?” 季凡走下车面带笑容热情地问道。 陆震雨正低头向前走,看到站在面前的季凡不由一愣,“我就是陆震雨,你有什么事吗?” “陆大师,你好!我姓季,名叫季凡,这是我的名片。” 陆震雨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问道,“龙兴瓷皇?年轻人口气不小啊!对不起,我还要赶着回家,你有事还是明天直接到我办公室谈吧!” “陆大师不如坐我车回家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习惯步行。”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走一段路好了,咱们正好边走边聊。”季凡本来打算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但看这个陆震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他还是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冲着唐俊做了个手势,让他开车尾随,季凡则不紧不慢地与陆震雨并肩步行。 “久闻陆大师在青花料方面颇有研究,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元青花瓷器青花料方面的问题。” “又是元青花,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人向我提出同样的问题了。”陆震雨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之意,“你不会也是想仿制元青花吧!” “在下确我此意,还请大师给予指点。” “元青花可以说是中国陶陶瓷史上的一朵奇葩,它成就了完美的青花艺术,开启了后世青花瓷器烧造的篇章,成为好古者永远的执着。元青花之所以现在引起众人关注,是因为它出现于宋代瓷器生产的高峰之末,上承宋瓷,下启明清瓷,在烧制方法上有了突破,即采用釉下彩技术,在瓷器上作画,然后盖上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花纹呈蓝色,在洁白的胎体烘托下,有明净素雅之感。因为图案在釉下,所以永不褪色;同时,元青花瓷器上的画多为花鸟草虫,人物形象非常少,开辟了由素瓷向彩瓷过渡的新时代。正如一位瓷业人士所说的那样:它那洁白坚硬的瓷胎、完美无瑕的釉面,色彩艳丽的釉下青花和轻盈的体态,使伊斯兰世界的低温釉下彩陶暗淡下来。陆震雨谈起元青花神情不免有些激动,现在很多人垂涎于元青花所带来的巨大价值,梦想着能把它完美地复制出来,可是直到现在却没有人做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季凡轻轻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真正的元青花必须具备四大要素:一是必须以麻仑土为骨;二是施釉要白中见青,如脂似玉,有玻璃质感;三是用的青料必须是苏麻离青料或苏麻离与国产混合而成的青料;最后一点就是必须具有时代感的纹饰画法。只有完全具备了这四大要素才能称之为元青花,你试问能做到以上这四点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突出其来的风波 陆震雨象个学校教授似的板着脸等待季凡答复,季凡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暗自好笑,自己这次前来是专程向他请教青花料方面的知识,却没料到刚一见面,就被他给上了一堂政治课。 季凡淡然一笑说道,“陆大师不愧是从事青花研究多年的专家,对元青花的分析非常到位。那我就谈谈我的想法,首先是关于麻仑土的问题,实不相瞒,我已经委托山东硅化院研究麻仑土的配方,现在正进行中。” “噢,山东硅化院在国内陶土研究领域一直处于领先地位,你居然能想到找他们研究麻仑土,还算有点门道。现代景德镇仿制元青花的大有人在,可绝大多数人只会用高岭土做坯胎,你在这点上至少比他们强多了。”陆震雨脸上难得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元青花釉料的配方早已被破解,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至于青花的画工,我们景德镇在这方面基础雄厚,专门从事陶瓷绘画创作的就占到了二万多人,光正教授、国家级陶艺大师、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就有一百多位。我相信找到水平精湛的画师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唯一困扰我的就是这青花料的配方,还请陆大师指点迷津。”季凡谦逊地说道。 提起青花料兴趣盎然,他眼里带着炙热的眼神说道,“所谓的青花料是一种矿物质,因为首先发现于古时的吴国,因此名叫吴须,云南的叫云墨,湖南、江西一带则叫土墨。它一般在山谷和溪水小河沟边均可找到,埋藏离地面一至两米深处,为土状矿物,其主要成份为锰、钴、铁、镍、铜,与砂和黄土混合而成。这些青料杂质多,含锰料多而钴少。钴是发色的重要成份,钴在氧化焰的情况下发色并不纯正,只有在达到1200度的还原焰的情况下才色泽兰艳。钴含量的高低直接关系到青料发色的好坏,而进口地苏泥勃青由于含钴量大,所以发色较好。 蒙古人一统中国,在景德镇专门设立了浮梁瓷局,掌管烧造瓷器。元朝的版图到达了中亚,伊朗的西部,从那里带回了苏泥勃青。成功地烧制出了名闻天下的青花瓷。进口的苏泥勃青发色稳定,其中色像蓝宝石,是钴料中的上上之选。它含铁高。钴的比例占0、5%青花色为宝石蓝,钴占1%为深蓝,钴超过1%呈蓝黑,钴占0、25%则为淡蓝色。” 一听吓一跳。青花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令季凡大开眼界,对于是制作元青花必选材料的苏泥勃青,这才是季凡最关心地问题,“陆大师,请问如今在哪里能找到上等的苏泥勃青料啊?” “绕了半天,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陆震雨注视着季凡冷冷地说道,“现在世界上有一百多处钴矿,你挨下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这是什么话呀。季凡当时愣在当场,而陆震雨得意地甩下季凡向前走去。 “这个陆震雨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怎么样这下你终于领教到他厉害之处了吧!”唐俊望着发呆地季凡笑嘻嘻地说道。 “我刚才明明和他谈得挺投机的,可是一谈到实质性的问题,他却闪人了。”季凡苦着脸无可奈何地说道。 陆震雨的第一次见面。他对青花方面地精辟见解给季凡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他那古怪地性格同样令他难忘。季凡虽然碰了钉子,但他并不死心。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候在研究所五楼那间实验室门外,看到陆震雨行色匆匆地身影,他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呀!”陆震雨邹了眉头说道。 “陆大师,昨天时间有些仓促,有些问题还没来得及当面请教,我能否占用一下你宝贵时间。” “十分抱歉,我最近很忙,手头上还有一个研究项目这两天马上要赶出来,恕不奉陪。”说着陆震雨砰的一声把厚重的实验室大门关上。 季凡一脸郁闷地站在外面,惹得旁边的唐俊哈哈大笑。天天往研究所跑,时间长了,连门卫对他俩都熟悉了,见面就问又是来找陆老师的吧?陆震雨对他的态度依旧,仍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这天季凡照例守候在实验室门外,园区管委会招商局的高天局长打来电话,给他补偿的那块三万平米地土地报到市里,已经正式通过了,通过他到管委会办理一下过户手续。 这可是条好消息,季凡连声道谢,说了一通什么感谢管委会领导的大力和帮助之类的客套话。开车回到住处,取来土地证,琢磨着这次管委会给自己办成这件事,自己怎么也得安排人家吃顿饭表示答谢,于是叫上刘丽雅一同前往。 “季总,你们龙兴瓷皇的名头可是够响亮啊!”高天一见面就和季凡开起了玩笑。 “哪里,哪里,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名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季凡淡然一笑,随即将刘丽雅介绍给高天。 对于季凡这个财大气粗地客户,高天可不敢怠慢,忙着敬烟倒茶,通知手下人给季凡办理土地手续。 “季总,还是我去办理吧!”刘丽雅站起身说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季总手下是人才济济呀!”高天看着刘丽雅靓丽地身影恭维地说道。 土地手续很快办理完毕,季凡看了下时间说道,“高局,为了感谢管委会的各位领导对我们公司地大力,中午我做东安排大家出去搓一顿,不知你是否赏光啊?” “哎呀,今天实在不太恰巧,几位主任不是外出,就是在开会,季总要不改天吧?”高天说道。 “那我今天就专门招待高局好了,高局这下你不会拒绝了吧?”自己在园区管委会的一亩三分内,和这些主管领导们协调到关系是很有必要的,作为管委会的窗口,以后与高天肯定少不了常打交道,季凡自然不会放弃这种交流感情的好机会。 “既然季总诚意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天点了点头说道。刘丽雅开着宝马车在前面开道,高天坐在别克轿车紧随其后。看着刘丽雅开车轻车熟路驶离产业园区,季凡笑着说道,“刘经理对路况挺熟吗?” “多谢季总夸奖,中午准备在哪里安排高局?” “还是到紫晶宾馆吧!那里的规格档次比较高。”季凡想了想说道。 到了紫晶宾馆,开了个雅间,服务员倒上茶水,拿来菜谱请众人点菜。 “高局,您是今天的贵客,我看点菜的重任当仁不让由你来了。”刘丽雅微笑着说道。 “哎,刘经理是今天桌上的唯一一位女同胞,按照国际惯例女士优先,依我看还是你来点菜更合适。”高天推辞道。 “刘经理,既然高局已经发话,那你就不要再谦让了。”季凡表态道。 刘丽雅不再推辞,很快点了六菜一汤,菜式荤素搭配比较适宜,而且非常精致,季凡对她的表现比较满意。 “我敬高局一杯,您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以后可能少了要麻烦你了。”季凡张罗道。 “季总,真是太客气了,能为季总服务那是我的荣幸。”高天笑呵呵地说道。 酒桌上刘丽雅妙语连珠,频频向高天举杯敬酒,几杯酒下肚,高天脸上泛起了红晕。这时,季凡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高局,我要出去接个电话。刘经理,你替我陪我高局。” 电话是易长风打来的,“季总,工地出事了。”电话里传来易长风慌乱的声音。 季凡心里不由一惊,“易老,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名工人从正在施工的办公楼上摔了下来,正处于昏迷状态。”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呀?不是设置防护网了吗?” “纯属意料,防护网脱落,没起到作用。” “易老别着急,你立即呼叫120急救车,我马上赶过去。”季凡匆匆挂断电话,回到房间,对高天说道,“高局,实在抱歉得很,刚刚接到电话,工地发生了事故,有一名工人从高空坠落,至今生死不明,我得马上到现场进行处理。老唐,有刘经理跟我到现场,你在这里陪着高局好了,” “季总,什么也别说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走,我也陪你一起去吧!”高天说道。 季凡等人赶到现场时,那名工人已被拉到医院抢救,工地已经全面停工了,两名管委会负责安监的工作人员板着脸,对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工程队马老板进行严厉的训斥,“老马,平时我们苦口婆心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你把这些话当成了耳旁风,依然我行我素,现在出事老实了吧!你必须对这起事故做出深刻的反醒,现在立即进行一个月的停产整改,这是停工通知单,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贵人出手相助 看着威风凛凛的安监人员下达了停工通知单,季凡心中暗自着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真的停产一个月,瓷厂什么也进行不了,那可损失大了。 高天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季总,没关系,这两人是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我去说说看,兴许这事会有所转机。” 那两名安监人员见到高天出现在这里,虽然感到十分意外,但还是非常客气地打着招呼。高天把这两人单独叫到无人处,交谈了半天,其中那个体态有些发福的胖子抬头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操起电话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才一脸失落,不甘心地从马老板手里夺过那张停通知单。 “难道不停工了?”马老板面带惊喜问道。 “算你小子运气啊!碰到贵人相助了。”胖子板着脸说道,“虽然不停产了,但是罚款还是要交的,明天你带着检查到管委会来一趟。” “高局长,这次多亏有你帮忙,否则工地还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呢?”季凡看着恢复重新生产的工地感谢地说道。 “季总,你太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是我们管委会的招来的重要客户,我们自然要为你提供优质服务啊!季总,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高天说着告辞而去。医院那里很快来了电话,十分万幸的是那名工人只是胳膊和肋骨多处骨折,附带轻微脑震荡。一场风波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眼看着土地上的办公大楼层层拔起,可是找了陆震雨多次,他依然是盐水不进,毫无进展,令季凡心急如焚。 仿制元青花就离不开苏泥勃这种进口青料,这种青料史书上有过明确记载,古时产自波斯的钴矿,可是经过多年开采。现在早已枯竭。如今到哪里去寻找这种青花料呢?从陆震雨那天对话的口吻,很显然他知道能在哪里找到这种钴矿。 正当他为此发愁时,接到了故宫博物院孙明学院长打来的电话,“季凡,你那个瓷厂建的怎么样了?” “瓷窑已经先期建完了,现在正在兴建制坯、画坊车间、库房以及办公楼。” “噢,进展挺快呀!我听说你居然建的是柴窑,看来你是准备大干一场啊!”孙明学笑道。 “不错,我准备走高端精品路线,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把买地皮的五千万收回来呀!” “我的这个选择不错。如今高精瓷在国际市场上还是很走俏地。景德镇瓷器种类繁多,但不知你准备先烧制何种瓷器呀?” “我想仿制元青花。” “仿制元青花?你小子的这个想法真是够大胆啊!元青花好仿制,但如果想仿制到位实在太难了。不说别说的,光它的原料就是一道难以破解的难关。首先是它所采用的麻仑土。这种土不同于景德镇现有的高岭土,它胎质较粗,白而不细,大大提高了烧成温度。减少了器物变形。使烧造大型器物成为可能。可惜的是这种瓷土早在明代就已采挖贻尽,根本无从搜寻。另外就是它的青花料,因为元青花无论是混合料还是进口料,都离不开苏泥勃这种青料,而这种青料是从古波斯的钴矿进口地,国内的青料种类虽然不在少数,但是唯独没有这种青料。古波斯出产苏泥勃的钴矿也早已采尽,世界上是否还存在这种钴矿也是个未解之迷。不是我给你泼冷水,这次你可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啊!” “孙院长。关于麻仑土的配方我已经委托山东硅化院进行研制。” “硅化院,我知道它在陶土研制方面处于国内领先地位,但愿你能取得成功,那青花料呢?” “青花料暂时有点麻烦,本来景德镇陶瓷研究所有位叫陆震雨地配剂师。他号称青花大王。对于青花料的配制很有研究,对于他的能力我也非常认同。我私地里曾经和他接触了几次。只是此人性格有些古怪,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你说的是位于景德镇东郊地那个轻工部直属地那个研究所吧?如果是那里的话我倒是有办法。” “不错,正是那里,孙院长莫非你和这个陆震雨私交不错?” “那倒不是,不过我和他们所里的张所长倒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我看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一下张所长,看是否能够把这个陆震雨借调给你,这边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那这件事就辛苦孙院长,我随时等着你的好消息。” 季凡结束了和孙明学的通话后,不再去找陆震雨,而是耐心等待着孙明学的电话。第二天上午,孙明学打来电话告诉他,别看这个陆震雨脾气有些怪异,但技术能力比较出众。对于这样的技术人才,研究所开始根本不准备放人,孙明学好话说了一箩筐,而且因为这个张所长曾经欠过你一个大人情,碍于情面,总算答应下来。 “走,老唐,咱们今天再去会会这个陆震雨。”季凡平静地说道。 “季总,你这几天碰钉子还没碰够啊?”唐俊白了他一眼说道。 季凡没把孙明学出面协调的事告诉他,只是笑呵呵地说道,“老唐,我今天有一种预感,对于我们找他合作这件事,陆大师可能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我们好好谈一谈。” “跟我们合作?季总,你别白日做梦,对他这种顽固不化地人,我看你还是趁早收起你的想法吧!” “老唐,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赌吗?要不咱们赌上一场如何?”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呀!”一提起赌,唐俊兴奋地说道,“咱们以什么做为赌注啊?” “赌是我提出的,为了显示公平,这个规则当然由你来定了。” 唐俊丝毫没有查察到自己无形之中已经落入季凡设下的圈套之中,他思索片刻说道,“我这辈子最大地心愿就是到拉斯维加斯疯狂一把,如果我羸了,你得带我到那里去好好玩两天。” “可以,不过要是你输了地话,同样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至于是什么要求,我暂时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季凡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小子可是有千万身家地大老板,我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太低了,在前往研究所的路上唐俊患得患失地盘算着。 看着季凡镇定从容地走向所长办公室,唐俊忙拉着季凡的手问道,“季总,咱们走错地方了,不是来找陆震雨吗?怎么跑到所长办公室来了?” “没错,进来你就知道了。”季凡淡淡一笑,上前敲了敲门率先走了进去。 张所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两人,简单寒喧了几句,张所长说道,“季总,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打电话通知老陆过来。”唐俊看到这一幕,心想坏了,上这小子当了。 不一会,陆震雨也没敲门,直接闯进了所长室,“所长,你找我有事?” “老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龙兴瓷皇的季总和唐先生。” “陆大师,你好啊!”季凡伸出右手主动势好道。 陆震雨见到季凡先是一愣,根本没有理会季凡的手势,“所长,你昨天说的那家瓷厂是他们啊!” “原来你们之间早就认识啊!这更好办了。”张所长哈哈大笑说道,“老陆,这位季总此次在我们景德镇投资兴办瓷厂,他准备仿制元青花这个瓷种。你也知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搞过这个项目,但是都没有取得成功。这次季总为了完美地仿制出元青花,投资五千万在园区买了一块地皮,而且不惜成本兴建了一座柴窑。如果季总能够成功仿制出元青花,对我们景德镇瓷业可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因此不但市里对此高度重视,而且就连北京方面都惊动了,昨天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特地打来电话,亲自过问此事。他希望我们所里能够全力配合季总搞好元青花的仿制工作。 仿制元青花自然离不开青花料,而作为所里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你这些年在青花料配方的研制领域颇有造谥。因此经过所里研究决定,临时抽调你到龙兴瓷皇公司,全力配合元青花的仿制。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回去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就可以到季总的公司正式报道了。”对于陆震雨这种只知道埋头苦干而又有古怪性格的知识分子,张所长太熟悉不过了,因此他故意夸大其辞,把陆震雨抽调到龙兴瓷皇这件事说得非常神圣。 第一百七十章 叙利亚寻青 陆震雨是那种典型的老黄牛,他被张所长这顿冠冕堂皇的话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直发呆。 “老陆,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张所长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个,我去也可以,不会得答应我两个条件。”陆震雨思索了半天挠了挠头说道。 “只要陆大师答应前往,别说两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看到陆震雨终于张开金口,季凡欣喜之下,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这个人一向清静惯了,尤其是工作时间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因此我需要一间独立的实验室以及相关的实验设备和材料。” 季凡原以为他会借机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听了他的这个要求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是陆大师工作必备的条件,即使你不说,公司也会为你提供这些,不过现在公司办公楼正要兴建之中,只要交付使用我马上给你提供一间实验室。” 张所长一听季凡的办公楼尚未交工,于是插话道,“季总,既然你的办公楼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投入使用,我看不如让老陆暂时使用所里的实验室好了,我们这里的设备非常齐全。” “那太感谢张所长的大力了!”季凡高兴地说道,“陆大师还需要什么材料,请你列出清单,我安排专人马上去购置。” “暂时还没有。”陆震雨说道。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中午我做东,给陆大师接风,请张所长和陆大师一定要赏光参观啊?”季凡说道。 “我实验室还有点事,就不参加了。”陆震雨扭头离开了办公室,张所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解释道,“老陆这个人是个工作狂,性格有些孤僻,季总你以后跟他常打交道。慢慢就适应了。我还要到市里参加一个会,咱们改天再联系吧!” 季凡和唐俊离开张所长办公室,信步来到了陆震雨的实验室,可能是知道季凡要来光临的缘故,平日里大门密闭的实验室,今天倒是破例只是虚掩着。季凡面带微笑,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陆震雨低沉的声音。走进实验室,只见陆震雨正埋头于里面各种瓶瓶罐罐,一边做着实验,一边在卡片上认真做记录。 墙壁上贴着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地用比色法标示出各种青花及色泽的图表引起了季凡极大兴趣。 “陆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我根据各种青花钴料地所含的兰、红、黄、黑色阶的不同,而制作出的色谱对比表,这样看起来更加直观一些。”陆震雨放下手下的铅笔,随手指着上面的一组数据介绍道,“你看这个万历青花地具体数据是兰100、红60、黄10、黑60,它代表的意思就是兰色占的比重最大。而黄色比重最少。红色和黑色则介于二者之间。”他的话语不多,依旧是冷冰冰的。 “陆大师对于青花料的研究果然是细致入微。”季凡随口夸奖道。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震雨那张犹如冰山般冷峻的脸庞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上次我曾经向陆大师提过一个问题,大师还没有给予确切的答复,希望这次你能指点迷津。”季凡见陆震雨心情不错,于是旧事重提道。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已经忘记你提的问题了?”陆震雨说道。 “陆大师。苏泥勃青料是仿制元青花必备的原料之一,如今在何处能找到上等地苏泥勃青料啊?”季凡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这个问题可问对人了,请随我到这边来。”陆震雨起身领着季凡和唐俊来到实验室内那张唯一的大板台前,稀里哗啦把上面堆积的各种书籍资料划拉到旁边,然后他打开档案桌,从里面取出一个的圆圆一米多长的滚筒,打开封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一张图纸。 展开图纸平铺在板台上,一个完整的世界地图呈现在众人面前,与众不同的是这张地图上用蓝色地彩笔星星点点做了不少的暗记。季凡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些暗记大约有一百处之多,而且大多集中在亚洲和非洲地区。 “你们可别小看它,这可绝不是一般的地图,它是我花费了毕业精力制成的钴料矿分布图,更准确地说应该叫青花料分布图。”陆震雨感慨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致力于青花料的研究,搜集了大量的资料才绘制出这张图。” 这张图的价值不言而喻,季凡仔细地在图上浏览着。 “现在世界上已经探明的钴料矿有一百多处,已全部被我标记在这张图上面,虽然世界各地都有。但主要集中分布在亚洲和非洲,而这其中又以南非和中亚为多。” 听到他提起非洲,季凡不禁有些联想起那无边无际的撒哈拉大沙漠,千万别说这苏泥勃青产自那里呀!季凡在心里暗自祈祷道。 “苏泥勃青料是元时蒙古铁骑从波斯国带回的,虽然波斯国早已采挖一空。但现在国外仍有这种钴料产出。” 这绝对是个利好消息。季凡神情立刻为之一振。 “据我所知,现在叙利亚地谢赫山下就有这种钴料矿。只是不知道品质如何?” “陆大师,多谢你提供这个宝贵的信息,它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季凡用力握着陆震雨的双手说道,“你准备一下相关资料,我准备过两天亲自到叙利亚钴矿考察一下。” 回到住处,季凡着手安排刘丽雅办理出国相关手续,办理护照、联系翻译、预订机票。由于叙利亚大使馆仅仅提供商务签证,没有个人旅游签证,办理这种商务签证,手续繁琐而且费时。 无奈之下,刘丽雅只好求助于嘉德公司原来的同事托人找关系,这才提前搞定。把公司的事宜交给刘丽雅,叮嘱易长风盯着点工地,季凡和唐俊、陆震雨一行三人由北京转机,踏上了异国的旅程。 陆震雨坐上飞机,蒙上头呼呼睡大觉,而唐俊则满脸兴奋地盯着穿梭于机舱里的阿拉伯风情的空姐,不时品头论足,季凡兴致勃勃地拿起飞机上提供的书籍,对这个即将到达的国土做一番初步了解。 在季凡地一片期待中,飞机准时降落在大马士革国际机场,大马士革被誉为“天国里的城市”,身穿白色传统阿拉伯长袍的导游卡杜拉准时来到机场迎接季凡一行。 “欢迎你们,来自中国的朋友!”卡杜拉个头高大粗壮,大嗓门,走起路来扭着粗大的水蛇腰,捻着兰花指,他走上前非常热情地与三人行着拥抱礼,唐俊看着他这副做态邹着眉头对季凡说道,“唉,这些人也真是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地,真没劲!”在海关换了几万叙镑,几人打车直奔市里。 叙利亚面积位于亚洲大陆西部,地中海东岸。北与土耳其接壤,东同伊拉克交界,南与约旦毗连,西南与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为邻,西与塞浦路斯隔地中海相望。海岸线长公里。领土大部分是西北向东南倾斜的高原。主要分为四个地带:西部山地和山间纵谷;地中海沿岸平原;内陆平原;东南叙利亚沙漠。西南部地谢赫山为全国最高峰。幼发拉底河流经东部经伊拉克注入波斯湾,阿西河纵贯西部经土耳其注入地中海。沿海和北部地区属亚热带地中海气侯,南部地区属热带沙漠气侯。四季分明,沙漠地区冬季雨量较少,夏季干燥炎热。 叙利亚是伊斯兰教信奉者的天堂,倭马亚大清真寺、阿拉伯医学博物馆、努尔丁浴池之类的古迹遗址,见证了这个神秘国度悠久的历史。 作为首都的大马士革,随处可见一脸菜色的贫民,季凡知道这是由于值政的阿萨德政权近年来重政治、军事,轻经济发展,而造成叙利亚经济严重滞后的结果。 在大马士革市小住一晚,季凡一行租了辆面包车,采购了充足的食物和淡水,向谢赫山前行。一路上,司机哼着阿拉伯小调,卡杜拉则不厌其烦地向大家介绍着叙利亚的风土人情,给大家枯燥的旅途排解了少许寂寞。 开始几天道路还算平坦,高速公路两旁依稀可见稀稀落落的人烟,起伏不平的丘陵上可见大量植被和农作物。随着面包车驶离高速公路,逐渐深入到沙漠地带,方圆几公里难觅行人踪迹,地势也变得琦岖不平,车子开得飞快,坐在面包车里,犹如在海上航行,令人颠簸不已,不胜其苦。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沙漠遇险 绵延不断的谢赫山如巨人般矗立在远际的天边,与沙漠和戈壁打了两天交道的季凡一行,一个个狼狈不堪,连脸色也变成和黄沙一样的土色。荒漠连日的高温酷热,再加上一路劳顿,身心疲惫的众人都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嘎吱……”随着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高速行驶的面包车嘎然而止,正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季凡等人反映不及,脑袋和车体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这是在搞什么?”唐俊揉着撞得有些发疼的前额向司机埋怨道。 “是黎,黎巴嫩人。”导游卡杜拉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季凡向窗外望去,只见几个头戴围巾身穿阿拉伯服饰全副武装的男子凶神恶煞地拦在车前,“%@ 叙利亚和邻国的黎巴嫩关系紧张,占据绝对优势的叙利亚公然派军队驻扎在黎巴嫩境内,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伙黎巴嫩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季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命令大家立刻下车!”卡杜拉喃喃地说道,他扭着水蛇腰,率先跳下车。好汉不吃眼前亏,望着对方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众人随即非常配合地走下车,乖乖地蹲成一排,并效仿着卡杜拉的模样,反手放在脑后。一个高个黎巴嫩人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笑嘻嘻地将手中的冲锋枪交给同伴,大步流星地向车上走去,看样子是准备清点一下战利品。 “”清脆的枪声响彻在沙漠上空。高个黎巴嫩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头载倒在地上,从后脑勺中弹处涌出地脑浆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唐俊看在眼里,忍不住直想呕吐。 “快趴下。”季凡迅速将唐俊和陆震雨扑倒在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黎巴嫩人如惊弓之鸟,手忙脚乱地骑上马四处逃窜。 “是我们边防军,这下终于得救了。”卡杜拉偷偷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见来人是无比熟悉的叙利亚军人时,他扬眉吐气地说道。 边防军赶跑了这小股黎巴嫩人以后。来到季凡等人面前,为首的一个军官疑惑地看了季凡三人一眼,然后对着卡杜拉一通几哩哇啦,接着又检查了三人的护照,这才大手一挥将众人放行。 车子开出老远,卡杜拉这才如释重任地说道,“刚才那股黎巴嫩人是经常活动于叙黎边境线的游击队,今天我们幸好碰到了出来巡逻的边防军,不然落在这些黎巴嫩人手里那是凶多吉少啊!” “靠。早知道这趟竟然如此凶险,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唐俊气鼓鼓地说道。“老唐,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真是对不起啊!”季凡拍了拍唐俊肩膀安慰道。 “季总,快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责怪你地意思。”唐俊说道。 “卡杜拉。前面那座山就是谢赫山吧?”陆震雨查看了一下地图问道。 “不错,那就是我们叙利亚人心目中的神山——谢赫山。”卡杜拉骄傲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季凡一行远远就看见了谢赫山巍峨高大的身影,可在面包车高速行驶了四个多小时以后,这才来到了山脚下。 天上的一轮新月正静静地挂在天空,季凡等人围坐在餐桌旁,桌上堆满了盘盘碟碟,大家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酸黄瓜、腌橄榄生菜等沙拉、凉菜以及香气扑鼻的正宗地道的烤羊肉。 唐俊大口大口地品味着乳白色而又冰凉爽口的茴香酒,眼里微有醉意地问道。“老陆,快到目的地了吧?” “从地图上的标识来看,离我们要到地阿普提达村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陆震雨回答道。 “噢,那可太好了,开车用不着一个小时就到地方了。说实在的,这种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多待上一天。”唐俊说道。 “唐俊先生,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卡杜拉操着大嗓门说道,“实际上剩下的这段路程相当难行,开车肯定是不成了。” “不会让我们步行走到地方吧?”唐俊不满地说道。 “当然不会,我们除了坐车。还可以骑马呀!”卡杜拉说道。 “老唐,这下子你不是成了那个唐吉柯德骑士了吗?”季凡这番话引来陆震雨捧腹大笑。 当太阳从谢赫山顶高高升起时,季凡一行众人骑着马行驶在山脚下那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上。好在座下的马是当地那种体形矮小而又驯良地矮马,给季凡等人没有带来更多的不便。 山路崎岖难行,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在太阳下山赶到了阿普提达村。这里本来地处偏僻再加上受叙黎两国边境不安定的影响。难得有外人光顾此地。年老的村长穆罕默德见到季凡一行非常高兴,在家中热情地接待了众人。 “中国人是我们的老朋友。”村长听说季凡一行来自中国。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季凡品尝了一口略显浓烈的红茶说道。 穆罕默德看着季凡谈吐不俗,举止得体的样子,显然非富即贵,大老远跑到自己这种穷乡僻壤,一定是另有所图。可是他在心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到季凡一行来此的目的。他见天色已晚,马上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远方地贵客,实在抱歉得很,你看我们乡下小地方,也没有什么能拿手的东西,只好委屈你们了,请多包涵。”穆罕默德说着从桌上那道烤全鸡上撕下一个大腿,送到了季凡碗里,“这东西蘸上大蒜汁别具风味。” “村长大人,你太客气了。”季凡说道。 “唉,说起来我这个村长实在是当得不称职啊!看着村里的乡亲们跟着我一起受苦,我心里实在有愧呀!”穆罕默德叹了口气说道。 季凡一路上所见所闻,证实村长此话不假,就连首都大马士革都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穷人,何况阿普提达村这种偏远的小地方,他知道这些都是执政的阿萨德政权重政治、军事,轻经济发展的所带来的结果。 季凡淡然一笑说道,“村长,眼前就有一桩我们双方都受益的买卖,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噢,季先生请直言。”穆罕默德迫不及待地说道。 “听说你们村里曾经采出过这种矿石,不知这情况是否属实?”季凡拿出一块特地从景德镇带来的钴矿石样品说道。 “前些年在我们村附近地山上倒是发现了几处有这种石头的矿脉,当时村里虽然不知道这种矿石有何用途,但瞧它的颜色非常罕见,于是就采出了一些矿石,也曾经拿着几块到城里找人鉴定过,但是一直没有回音。这些年兵荒马乱,再加上道路不畅通,这种矿石采出没多久就闲置下来了。”穆罕默德接过这块矿石仔细端详了半天说道,“莫非你对这矿石感兴趣?” “对于你这里的矿石是否就是我所需要的钴料矿暂时还无法确定,最好是能到现场取样进行化验。”居然还有好几处矿脉,那储量一定是相当可观啦!季凡心中暗自窃喜,看来这趟虽然经历风险,但收获可是不小啊! “这没问题,明天我亲自带你们上山。”穆罕默德高兴地说道。 早上天刚刚亮,穆罕默德就开始组织村里地几个精壮青年带上工具和食物,做好了上山前地准备工作。由于包裹中带着大量现金等贵重物品,季凡决定把唐俊留在村里,然后带着陆震雨和卡杜拉随穆罕默德一行上路。 沿着蜿蜒曲折而又崎岖不平的山路,也不知走了多远地路程,众人来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空地,迎面是笔直陡峭的峭壁,岩壁中一条色呈天蓝色的矿脉清晰入目,地面上则散乱地堆放着足有一人多高的矿石。 陆震雨见到这种天蓝色的矿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刚才还嘀咕着腰酸腿疼的他,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动作飞快地跑向矿石堆,掏出随手拎着的地质锤,用力敲下一块矿石,然后像捧着件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对着阳光仔细观察,嘴里喃喃自语道,“终于找到了,这可是品质上好的青花料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来之不易的青料 “陆大师,这钴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苏勃泥青料。”季凡拿起一块矿石问道。 “我们国内的青料大多含杂质多,含锰料多而钴少,而这种青花料从外表来看,含砂、黄土之类的杂质较少,至于它到底是不是那种含钴量较多的苏勃泥青还需要回去再做进一步的化验后才能确定。”陆震雨回答道。 陆震雨取了几块矿石作为样品,大家在空地上休息了片刻,接着又向另一处矿点走去,就这样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在太阳落山之前,季凡一行走遍了三处矿点,才满载着矿石样品而归。 回到村长家,陆震雨简单吃了两张穆罕默德老婆烙制的薄饼,就迫不及待地来到院子里,将采集的矿石样品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先将这些矿石按产地依次分类后,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作娴熟地将矿石粉碎、浇结、选练、烧结再粉碎后,这才邹着眉头地把其中的一块色呈天蓝色的钴青料递给了季凡,“季总,这矿石里含钴量的多少是决定青花发色的主要原因。你看这块矿石虽然里面的杂质较少,但是由于钴量少得可怜,因此这颜色也只是天蓝色,与苏勃泥青料那种靛蓝浓艳的色调相比,有如天壤之别,差得太远了。” 满心欢喜的季凡脸色凝重地接过这块矿石,仔细审视了半天后,这才心有不甘地问道,“那其它的矿石也是这样的发色吗?” “这三处矿点样品的发色我都看过了,几乎是如出一辙。”陆震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哪能一块也不成呢,让我来看看。”有点不信邪的唐俊蹲在地上挨个将这些炼制完地青料检查了一番,冲着季凡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听到卡杜拉地解释。穆罕默德的心情同样失落到极点。看到村长满头白发容颜憔悴的样子,以及满院子村民眼巴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季凡心里也不太好受,“村长,难道这附近的山上就再也没有其它地方出这种矿石吗?” 穆罕默德瞪着一双失望地眼睛,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季凡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叙利亚之行,注定是要失意而归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快步走到穆罕默德身边耳语了几句。穆罕默德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兴奋地对季凡说道,“多亏伊尔汗的提醒,我想起在我们谢赫山半山腰处的阿拉贡山谷里也曾发现过这种矿石。” 这家伙瞧着挺老实,竟然还留了一手,季凡默不作声地看着穆罕默德。 “远方地客人,请你不要误会。”穆罕默德自然已看出季凡眼中地疑惑和流露出的轻蔑神色,“这阿拉贡山谷虽然也有这种矿石,但是那里在我们当地人眼中是一块不祥之地,因为那一带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而且道路极其险峻,只有我们村里最为勇敢的猎人才敢进入那里。” 季凡知道穆罕默德这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想到这里他微笑着说道,“村长大人请放心,这次无论你们取回的矿石质量如何。我都会付给他们一些辛苦费的。” 村民们听说这次只要上山就能有钱赚。都争先恐后地挤到穆罕默德跟前报名,穆罕默德大声喊道。“不要挤,不要挤,今天天色已晚,想要上山的明天早上到我家来报名。”村民们听见他的承诺,这才一哄而散。 “季总,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上山呢!”陆震雨说道。 “陆大师,既然这个阿拉贡山谷道路险峻,我决定明天我们呆在村里,不跟随村民上山了。”季凡说道。 村长精心挑选了四名包括那个伊尔汗在内的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做为此次到阿拉贡山谷地人选,季凡大方地付给每个人一百叙镑作为上山的报酬,听完村长的训话后,这四人在众人羡慕的眼神注视下,开始向山上进发。 日落西山时分,这四人带着从阿拉贡山谷采集的矿石样品回到了村里,陆震雨立刻对他们带回地矿石进行粉碎提炼,望着靛蓝浓艳色调地青料。一向沉默冷漠的他兴奋地喊道,“季总,你快过来看看,这就是传说中地苏泥勃青料。” “不错,这青料靛蓝浓艳,我还从没见过发色如此纯正的青花料呢!”唐俊双眼放光地盯着青料说道。 季凡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坐下来和穆罕默德开始商量采购这矿石的相关事宜。由于知道季凡是个有钱的老板,再加上他也看出季凡对这种矿石兴趣极大,他认定手中矿石奇货可居,于是待价而沽,季凡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双方议定矿石由季凡按每公斤一百美金收购。由村里出人上山到阿拉贡山谷开采矿石,并将这些矿石运送到山脚下,双方在山脚下一手双钱,一手交货。 随着采出的矿石源源不断地从山上运下来,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矿石,想到马上大把的钞票就要到手,穆罕默德脸上乐开了花, 就在全村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他们没有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马上就要不期而至。 这一天,早晨还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到了下午忽然间狂风大作,下起了暴雨,上山运矿石的村民有两人不幸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个正着,当场遇难,剩下的几人连滚带爬,直到半夜时分才回到村里,哭喊着告诉村长,通往阿拉贡山谷的道路已被彻底冲毁。 雨过天晴,道路恢复畅通后,穆罕默德亲自运送矿石下山,季凡清点完矿石,付给穆罕默德酬金后,一行众人租了辆卡车,拉着矿石向大马士革而去。由于拉着一车的货物,沿途自然少不了被国民军的盘查,见他拉的只不过是毫无用处的石头,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予以放行。 卡车驶进大马士革市,季凡悬着已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几天以后,季凡一行乘飞机回到北京。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三人皮肤漆黑,象是刚从非洲逃出来的难民,找了个宾馆,痛快淋漓地洗去一路风尘,穿戴整齐地打车来到全聚德享受美味的烤鸭。 由于叙利亚国内通讯网络的信号不太好,手机在那里几乎成了摆设。这趟叙利亚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瓷厂现在建的怎么样了。借着上菜的间隙,季凡从阿玛尼手包里取出手机,准备往景德镇打个电话。 手机刚一开机,连续不断的短信息提示音把季凡吓了一跳,光刘丽雅的留言就是几十条。季凡顾不上仔细查看这些短信的内容,随手给刘丽雅拨了个电话。 “季总,你总算是开机了,你现在在哪呢?”刘丽雅不住地埋怨道,“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连个电话也不回,听说叙利亚国内很乱的,我们整天提心吊胆地真怕你们几个出什么事。”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不是已经平平安安回来了吗?刘经理,公司最近有什么情况?” “公司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不知季总准备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那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本来心情大好的季凡不禁邹了下眉头。 “自从你离开这段时间,瓷厂里怪事连连,先是工地无缘无故地断电,紧接着一天夜里一大群蛇钻进了工程队的所住的帐篷,虽然只是一些无毒的菜蛇,但还是把那些工人吓得半死。这两件事虽然事不大,但是影响极坏,闹得人心惶惶,更有人说我们瓷厂在此建窑,破坏了风水,因此遭到报应。” 居然还弄出个风水学说,季凡不禁暗自好笑,“刘经理,对这两件事件你怎么看?” “我和易老碰了下头,经过分析我们一致认为,这两件事件绝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有人为因素在作怪。”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 “不错,易老说我们瓷厂所处的位置远离山区,根本不应该有数目如此之多的蛇出现在那里,极有可能是有人在别处捉来故意投放到那里的。” 想起自己初到景德镇,也没有与谁结怨,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呢?季凡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点头绪。 “季总,看到瓷厂里接二连三出事,我自作主张,从保安公司雇用了六个保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瓷厂工地上巡逻。季总,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擅自做主,你不会怪我吧?” “你的做法非常正确,我表扬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看来自已果然没有看走眼,对于刘丽雅的临时应变能力,季凡感到非常满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初具规模的瓷厂 “季总,至于这件好事嘛,我说出来可能要吓你一跳啊!”刘丽雅卖起了关子。 “噢,那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惊人消息?” “季总,你那两件拍品顺利拍卖了,其中那件修复过的成化斗彩瓶拍了三百四十万,另一件哥窑瓷做为嘉德瓷器专拍的压轴拍品,在这次chun拍中可是出尽风头,你猜猜拍了多少?” “八千万?”季凡思考了片刻,试探xing地问道。 “你猜的数目差得太远了,它的拍价可是个天价数字啊!”刘丽雅有意吊足季凡的味道,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一亿二千六百万。” 饶是季凡早有思想准备,听到这个数字时也吃惊不小。 “这两件拍品加起来将近一亿三千万,扣除一千万的手续费和提前支付的四千万拍卖款,其余的八千万已全部打入了你的帐户。” 吃过饭以后,到银行查询帐户余额,看见上面多出来的八千万,季凡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瓷厂已经大变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层楼高的办公楼,主体已经封闭,装修工人正在室内有条不紊地进行内部的装修,办公楼后面则是一字排开的五栋厂房。 “季总,你别看这五栋厂房从外形和内部布局基本一样,但制作的产品不同、工艺和设备也有差异。”唐俊指着厂房介绍道,“这五栋厂房分别是坯坊、画坊、库房、泥坊以及燥坊。这厂房虽然外表看似简单,但是设置科学而又合理。这坯坊、画坊和库房南北相配,泥坊居西,中间为长方形的燥坊。各间均向燥房敞开,组成一个封闭式的庭院。光照好,建筑、工匠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季总,这坯坊是制造瓷坯的车间,坐北朝南,采光充足,瓷坯制造的各道工序,全在这里完成。与坯坊相邻的是画坊,是画师往瓷坯上做画地场所。这一间则是库房,是用来存放各种原料和成品的仓库。它靠近东门,方便原料运送。西面这间是泥坊,里面存放着jing制的泥料,它比和好的面粉还细腻,泥料放在这里,要经过工匠师傅的揉打,并进行长时间的存放,才能拿去做坯。”唐俊说道。 “噢,这些泥料为什么要在这里长时间存放啊?”季凡好奇地问道。 “这是为了消除夹杂在泥料中的有机物和空气,因为这些东西都影响瓷坯的质量。所以泥料存放时间越长,揉打越充分,越有利于提高瓷器质量。”唐俊详细地介绍道,“燥坊是瓷坯自然干燥的场所,中间2米多地长方形水池上的木架子,统称为晒架塘。水池和晒架一上一下,利用了空间。减少了占地。池内的水大部分是下雨天储存起来的。水是陶洗泥料所必需的,因而既方便又省力。除此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用意。因为水分是要蒸发的,而蒸发量又随着气温和湿度的变化而变化。天气炎热干燥时,池内水分是蒸发加快,增加了池上方晒坯区域的水分,也就是说这部分的气候得到调节,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架上坯体的干燥速度,坯体干燥缓慢,收缩就均匀。用高温烧制时,就可减少或消除成瓷出现裂纹地毛病。” 唐俊jing辟到位的讲解,令季凡茅塞顿开,对制瓷的各道生产工艺流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指着停在院内的卡车说道,“易老,你安排几个人把车上的钴料矿石搬运入库!” “季总,左右这里也没什么事,我准备回研究所对这钴料矿石再做细致的化验。”陆震雨说道。 “这些ri子让陆大师受累了,化验地事不用这么着急。我看还是安排车先送你回家休息!”季凡关切地说道。 “谢谢季总的好意,我这个人步行惯了。”陆震雨说着拎起装着钴料矿石样品的口袋向市内走去。 “有车不坐,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怪人。”易长风看着他落寞身影说道。 “易老,你慢慢就习惯了。”季凡淡淡一笑说道,“易老。这些矿石来之不易。你可要妥善保管好。” “季总,你放心。我立即加派专人看护,保证不会出差错的。”易长风神秘兮兮地问道,“季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苏泥勃青料吗?” “这矿石中提炼出的青料从外表se泽来看,的确与苏泥勃料颇为相似,但在没有经过窑火烧制前,我暂时还不敢妄下断言。老唐,你取一块炼制好的青料,我们马上找家瓷厂试试烧制后的青花颜se效果如何?” 季凡和唐俊两人开车来到离此不远地天鑫瓷业的瓷厂,“季总果然是大手笔,你新建的瓷厂规模可是不小啊!咱们可是同吃制瓷这一碗饭的同行,你是大老板,记得今后多关照兄弟我呀!”瓷厂的老板薜金良恭维地说道。 “好说,好说。”季凡知道薜金良瓷厂生产的是价格低廉的生活用瓷,而自己瓷厂走的则是高端jing品路线,主要以工艺瓷和艺术瓷为目标,两家根本毫不相关。 “薜老板,我记得你瓷厂一直在仿制青花瓷!我们瓷厂最近在外面进了一批青花料,卖家把这种青料的品质说得是天花乱坠,但由于没有烧制,我们对此也没有底。你知道我们厂里的瓷窑虽然已经建成,但还未正式投入使用,因此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在你这里检验一下这青花料烧制后地效果。”唐俊说道。 “季总能来我这里,那是瞧得起我,两位千万不要客气,请随我来。”薜金良说着带领季凡和唐俊来到画坊。 唐俊提起笔尖纤细,笔头鼓起的鸡头笔,沉心静气思索了片刻,这才浓浓地蘸上用茶叶水调和的青花料在瓷坯上作画,只见他下笔潇洒自如,轻重粗细恰到好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画笔,轻轻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冲着季凡笑道,“季总,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等着它烧制出来,再看青花地发se*情况了。” 这件青花瓷瓶入窑烧制还需要一段时间,看着天se已晚,季凡和唐俊和薜金良打了声招呼,回到了自己地瓷厂。 晚上,把易长风、刘丽雅、唐俊、黄欣怡等人召集在一起,安排大家吃了顿饭。饭后,季凡把唐俊、刘丽雅、易长风叫到自己的住处,商量下一步地打算。 “眼下公司瓷厂建设即将完工,瓷厂马上就能投入使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招聘公司各个部门以及生产车间所需的人手,我想请大家各抒已议,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可以当面向我提出来。”季凡诚恳地说道。 “我认为我们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如今最缺少人气和知名度,这次招聘是个提升公司人气和引人关注的良机,我们可以在报纸、电视台上大篇幅地刊登招聘启事。”刘丽雅说道。 “季总,我同意刘经理的观点,另外我要补充一点,如今是网络信息时代,我们景德镇有专门的瓷器网站,同样吸引着瓷器人士的注意力,我们公司也应该在这个网站上发布招聘启事。”唐俊建议道。 “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下面我做一下分工,刘经理负责具体起草招聘启事,列出公司内部所要设置的职位;易老作为烧窑车间的负责人,你要拿出烧窑车间所需招聘各个工种具体职位的名细;老唐则要拿出坯坊、画坊、库房、泥坊、燥坊等五大生产车间的所需招聘各个工种的职位名细,一并交到刘经理处进行汇总。刘经理你这几天要抓紧时间联系报纸和电视台把招聘这件事尽快落实。”季凡安排布置道。 “季凡,瞧你晒得油黑锃亮,这阵子在叙利亚那边没少吃苦头?”易、唐二人走后,黄欣怡笑嘻嘻地取笑道。 “这趟出去,不说是九死一生,也绝对称得上惊险刺激。”季凡绘声绘se地向黄欣怡和刘丽雅讲起在叙利亚的经历,听得两位美女目瞪口呆。 “季凡,你快去给晚亭姐打个电话,有人这些天为你提心吊胆的。”黄欣怡眨着眼睛调皮地说道,刘丽雅心里不禁涌起几分失落。 晚上,季凡给程汉章打了个电话,把哥窑瓷瓶已经拍卖的消息告诉了他,程汉章对于哥窑瓷瓶一亿二千六百万的拍卖价格毫不在意,很明显这个价格在他意料之中。当听到季凡到叙利亚寻青历经艰险时,他语气沉重地责怪季凡太急于求成,不该以身试险,叮嘱他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傻事。 接受完程汉章严厉的训斥后,季凡给苏晚亭挂了个电话,苏晚亭不无怨幽地埋怨他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电话,季凡连连陪着不是,并信誓旦旦地以人格担保,下次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了,在电话里与苏晚亭一阵缠绵,他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第一百七十四章 极品宝石蓝色调 “季总,这些材料是我草拟的,请你过目。”吃过早饭,刘丽雅把一摞厚厚的材料递给季凡。 季凡经过仔细翻阅发现这份包括公司各项规章制度和相关机构设置在内的材料内容很详尽,看得出是刘丽雅非常用心整理出来的,“丽雅,这些材料不会是你连夜赶出来的?” “那倒不是,这是你出国这些ri子,我效仿嘉德公司的模式而制订的东西,可能有不尽人意之处,请季总多多给予指正。”刘丽雅说道。 “季总,好消息,昨天我们在老薜的瓷厂里用作实验的那件瓷器已经烧制出来了。”唐俊一进门兴奋地说道。 “噢,老唐,你快说说那青花的发se究竟如何呀?”季凡沉声问道。 “季总,老薜在电话里对咱们的青花料那是给予极高的评价,而且他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这青花料的来源。”唐俊得意地吹嘘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还是到现场去看看!”季凡随手将手中的材料交给刘丽雅,“刘经理,咱们回头再坐下来具体商定一下。” 在天鑫瓷业经理办公室内,当季凡看见宽大的板台上摆放着昨天唐俊亲手描绘的那件青花瓷器时,神情不由为之一振。 这件细颈圆腹的梅瓶,上饰如意云头纹,下绘以缠枝牡丹纹,纹饰繁密而又极富有层次感,画工娴熟老到,画面饱满jing致,纹饰生动活泼,尤其令人津津乐道的是青花se调凝重鲜艳。 “哎呀,季总,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台湾的古董商章济奇章老板。”薜金良指着身边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介绍道。 “季总,你好啊!”章济奇满脸带笑cao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握着季凡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张自已的名片。“鄙人章济奇,请季总多指教。” “季总,章老板是我多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这件梅瓶今天早上出窑时,正巧章老板也在现场。章老板一眼就相中了这件梅瓶。你来得正好,你是这件梅瓶的主人,对这件瓷器最有发言权了,不如你是否愿意将它卖给章老板。”薜金良热心地撮合道。刚才章济奇已经暗地向他许诺。只要他能帮着章济奇买下这件瓷器,章济奇将付给他一笔不菲地报酬,为了得到这笔钱,薜金良自然极力想促成这笔生意。 “是啊,季总的这件瓷器可以称得上青花瓷中的jing品,我确实非常喜欢,只要季总同意均给我,价格上好商量。”章济奇说道。 “原来章老板也是此道高手,能否对这件瓷器品评指点一”季凡微微一笑。对是否出售这件瓷器不置可否。 “季总,你这是在考验我地眼力啊!”章济奇笑嘻嘻地说道,“鉴别青花瓷器,我总结了六字口诀:即一看青,二看画。对于官窑器来说青料是最重要的判断依据。而对于民窑青花来说。则是侧重于“画”,因为绘画具有很强的时代jing神。绘画具体可以分为三个档次。档次最低的是形神均不似绘画;第二个档次是有形无神;最高一个档次则是神形兼备。 现代的景德镇生产地瓷器以各类仿品居多,可是这些画师的画工水平之低实在不敢令人恭维,用笔拘谨,不够自然,形似神不似,而这件瓷器则不同,绘画线条纤细,笔法流畅,在工艺技巧上采用分水手法,渲染勾勒,使青花的装饰呈现不同se调的层次效果,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实在是一件难得地佳作。” 季凡听了章济奇地评论心里暗笑,这个老滑头竟然和我玩起了太极推手,不错老唐所制的这件梅瓶画工的确jing湛老到,但是这件瓷器最出彩的地方不是它的画工,而是它青翠浓艳的青花se调,这个章济奇故意大谈特谈画工如何jing美,而对于青花的发se只字不提,其目的不过是想转移季凡的视线,忽视它地真正价值,他好趁机买下这件梅瓶。“章老板,忘了跟你介绍我原来的职业,不知你对此是否感兴趣?”季凡平静地说道。 “在下洗耳恭听,请季总赐教。”章济奇一头雾水地问道,心里暗想咱们今天谈论的是关于青花瓷器的问题,与你以前做什么有何相干呢?人家是买主,他虽有满腹的疑惑,也只好耐着xing子听下去。 “我以前在典当行里从事典行工作,对于瓷器方面地知识也略知一二。”季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章济奇脸上不轻意间闪过一丝慌乱之se,原来人家是专业出身地,不过看他年纪轻轻,接触这行时间也不会太长,对于瓷器鉴定极有可能是一知半解,想到这里,他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 “章老板刚才的评价还算中肯,不过他好象忘记点评其中最重要地一点,老唐,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季凡说道。 唐俊见季凡注视着自己,他立即会意地说道,“季总所言,作为时下仿仿制青花瓷器常用的国产青料除铁含量偏低外,锰含量又明显偏高,前者是后者的6-300倍。如果不能有效祛除国产青料中的锰,只是一味加铁,青花的se泽就会显得灰暗。如果直接将化学工业中的氧化钴用作青料,其se泽就会显得过于鲜艳。 而这件瓷器在青花发se方面却很多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你看它靛蓝浓艳的se调,正是只有上上品钴料所特有的宝石蓝se调啊!” “原来这件瓷器竟然如此珍贵,恕我眼拙,差点看走眼了。”这个年轻人眼力好毒啊!被人家看穿了心事的章济奇脸se极不自然地说道,“请季总开个价?” “章老板,真是对不起,这件瓷器是非卖品。” “季总你可真会说笑,你们瓷厂生产的瓷器不就是卖的吗?我出十万块如何?”章济奇从事古董生意多年,这些年在景德镇低价买进高仿瓷器,再找人做旧,在拍卖会上高价抛出,赚得钵满盆满。 眼前这件梅瓶带给他的感觉实是太令人震憾了,它无论从器形、釉se、纹饰等方面来看,都具有典型的元青花瓷器的风格,尤其是这浓艳纯正的青花se调,正是无数仿元青花高手梦寐以求却一直无法做到的,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件瓷器买回去只要找个高手把它做旧,卖给那么不识货的老外又能大赚一笔。 章济奇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没想到季凡会一口回绝自己,他不禁慌了神,“季总,如果你嫌钱少,我再加十万如何?” “章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季凡淡然一笑,冲着薜金良说道,“薜老板,告辞了。” “季总,别急呀!我出五十万总可以了!”章济奇心有不甘地挥舞着手中的支票簿大声喊道。 “季总,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这青料是哪里买的吗?”薜金良把季凡送到门外问道。 “薜老板,这是商业秘密,我只能让你失望了。”季凡说道。 “没关系,是我有些冒失了。”薜金良苦笑着说道,“季总,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开业记得通知我啊?” “一定,一定。”季凡和薜金良告别后离开了天鑫瓷厂。 “季总,按说那个章济奇给的价格已经够高的了,我有些搞不懂你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却不赚。”一上车唐俊就急不可待地追问道,“季总,如今咱们公司的投资已经高达五千多万,而且马上还要购置各种生产设备、办公设施,哪样都要花钱。你就是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么只进不出啊!” “老唐,你说这个章济奇买回这件青花瓷,他会怎么处理呀?” “当然是找个高手做旧,让人真假难辨,然后再以真品的价格高价卖出。这种事在我们景德镇经常见到,根本不足为奇。” “老唐,名誉对一个公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你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我要说的是我们公司仿制元青花,绝不是为了把它做旧,当成元青花真品卖给别人,这种事我不会去做,也不会为了蝇头小利把它高价卖给别人,让别人拿着我们瓷厂生产的瓷器去坑骗别人。景德镇大小瓷厂和作坊有几千家之多,竞争肯定会十分激烈,我们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创立自己的品牌,形成具有鲜明特se和市场竞争力的拳头产品。”季凡义正严辞地说道,“公司刚刚起步,可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现在虽然有些困难和挫折,但我坚持走jing品之路的决心绝不会动摇,所以还请你理解和支持我。” “季总,我光顾着眼前利益差点因小失大。”唐俊说道。 “老唐没关系,我知道你这个想法是为了缓解公司经济压力,也是为公司着想。”季凡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唯才是用 唐俊仔细地审视着手中的梅瓶说道,“其实这件青花瓷虽然还算精致,但绝称不上尽善尽美。“ 元青花真品的胎质白中泛灰,这不但与它采用麻仑土有关,而且由于它在原料加工过程中,除去在粗加工时使用水碓粉碎外,其余均是手工操作;而现代制瓷机械化程度很高,使用球磨机和真空练沿线机加工出的瓷土原料,无论是细度和密度都与元代存在明显差异,因此胎质往往白色有余,而青色不足。” 看来在制瓷方面恢复古代陶瓷工艺势在必行,季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天,园区瓷厂的工程建设已经全部结束,季凡一行到已经落成即将投入使用的公司办公大楼进行检查验收。在众人的陪同下,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大楼里巡视了一圈,季凡感到非常满意,对一周以后将要在此举办的公开招聘活动充满了无限期待。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将他从瑕想中惊醒,从包里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你好!请问是哪位?”季凡客气地问道。 “我老谢,季先生,啊不,准确地讲我应该称呼你为季总了。” 老谢?哪个老谢?季凡听着这个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他是谁了,他带着歉意地问道,“对不起,最近公司太忙了,我实在想不起你是谁了?” “季总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从你手中买了件画像砖的谢东源啊!” 听他这么一提季凡眼前不由浮现出老谢那大背头,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胖得有些肿胀的脸上戴着一幅金丝眼镜的滑稽表情,“噢,你就是那个专门收藏画像砖的砖痴西北向北吧?” “季总,你总算是想起来了。”谢东源哈哈大笑说道,“听说季总的公司最近准备招聘画师,不知我是否有资格参加这次招聘呢?” “老谢你可是成名已久的大画家,你到我这小公司来不是有点屈才了吗?” “季总。你可真会说笑。如果在宣纸上绘画我确实是个行家里手,但对于在瓷器上画画我则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季总你不会是在拒绝我吧?”谢东源在电话里酸溜溜地说道。 “对于老谢你这个上海美院绘画专业的高材生。我怎么敢拒之门外呀,只要你想来,我公司地大门随时向你敞开。”季凡以为他只是兴之所致,随口说说而已,于是淡淡一笑问道。“老谢,我公司一周以后就开始招聘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我马上就到。” 老谢这家伙吹牛不打腹稿,居然说马上就到。季凡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苦笑着摇了摇头。“季总,看你这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不会是你家最高领导来什么最新指示了吧!”唐俊眨着眼睛自以为是地说道。 旁边众人一个个强忍笑意,脸上怪怪地样子,显然大家已经认同了唐俊这种说法,“什么呀,老唐,你能不能不尽往歪处想。”季凡使劲白了他一眼说道,“有个朋友想来参加这次招聘。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接着季凡把发生在老谢收藏画像砖的一些趣事讲给大家,引来大家哄堂大笑。 “季总,看门的保安打来电话说,公司大门外来了一个人,他想求见你。”易长风说道。 “他没提姓什么吗?”季凡不由一愣。心想不会真是这个老谢吧? “保安说这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自称姓谢。”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告诉保安让他进来。到公司办公楼来找我。”季凡说道。 不多时,体态发福的谢东源出现在大家面前,季凡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老谢,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季凡问道。 “前几天我和朋友到黄山写生,顺便就拐到景德镇来了。”谢东源说道,“一到这里,我就被大街上到处都是地瓷器给吸引住了。以前我一直痴迷于收藏画像砖,却没料到瓷器虽小,竟然是一个可以尽情挥洒艺术才华的创作平台和广阔空间,我发现无论是版画、油画、水彩画,还是国画、素描,都能够在这里找到空间和用武之地,我对在瓷器上做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巧看到你公司招聘画师的消息,于是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噢,原来是这样,行,这事我做主收下你了,老谢说起来你可是我们这次招聘录用地第一个员工啊!”季凡打趣地说道。“老唐,招聘画师地事是由你负责的吧?回头你给老谢做个登记。” 一周以后,龙兴瓷皇有限责任公司的招聘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由于季凡与日本人竞卖地皮时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再加上这阵子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报道,因此这次招聘活动颇为引人注目。 一大清早,就有很多人排成整齐的长龙聚集在公司楼下,手里拿着个人简介耐心等待着。对于这次招聘,季凡可是经过了精心组织,成立了由他亲自挂帅的招聘领导小组,由他和刘丽雅负责公司各个办公室人员的招聘,而各个生产车间人员招聘则由唐俊和易长风两人负责。 如今公司的发展势头良好,但前些日子发生在工地上诡异事件令季凡不敢掉以轻心,眼下加强公司内部的保安是当务之急,毕竟租用保安公司地人员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他把招聘保安人员排在此次招聘工作的首位。 “下一个。”刘丽雅大声喊道,参加保安招聘的人不在少数,也不乏身体魁梧之辈,可是季凡始终没有见到能够委以重用担任保安队队长的合适人选,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招聘保安的活动就要结束了,季凡不禁邹起眉头。 这时,一个留着很短板寸,眼神有些阴冷地男子走进招聘办公室,身体有些疲惫地季凡漫不经心地拿起他的个人简历,立刻对坐在面前地这个人产生了极大兴趣。简历其实很简单,厉振海,男,28岁,身高1米77,体重68公斤,曾在海军陆战队海狼突击队服役两年。 “你是来招聘我们保安的,不知你有什么特长啊?”刘丽雅开口问道。 “对不起,女士,我要更正一下,我不是来参加招聘保安的。”厉振海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既然你不是来招聘保安的,那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刘丽雅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是来竞聘保安队队长职位的。”厉振海高傲地抬起头说道。 “厉先生在特种部队待过,想必身手一定不错了。”季凡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个人非常好奇,据我所知在部队中服役最低也得在三年以上吧,厉先生怎么会又在那里呆在两年呢!这有些不符合常规吧!” 厉振海本来有些阴冷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凌厉,随即又暗淡下去,“那是因为我没有等到服役期满就被遣返回家了。” “可以告诉我具体原因吗?”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身手肯定了得,季凡有心对他委以重用,但在用他之前,季凡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对他做进一步的了解。 “那是因为我违反了纪律,杀死了两个人。” 原来是违反纪律,季凡眉头微微邹了一下,“你能说得具体点吗?” “那是因为我们队里一次执行任务时,在马六甲海域抓获了一伙烧杀淫掠为非作歹多年的海盗,但是我们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们副队长在这次行动献出了宝贵生命,副队长是我同乡,平时我们亲如手足。在押送途中,我一气之下开枪打死了两名为首的海盗首领,因此被开除了队伍。”厉振海轻蔑地瞧了季凡一眼,自己退伍之后,天真地以为只要凭着一身本事,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可是这些年下来,无论在哪里干得有多好,只要人家了解到自己过去在部队中的这个污点,就都毫不留情面地予以辞退,时间长了,他对此已经慢慢习惯了,看来今天又是同样的结局,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厉先生,恭喜你,你已经被本公司正式录用为保安队队长,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你到刘经理这里填个表格,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明天就来公司上班。” 厉振海不无感激地冲着季凡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招聘过程中的风波 华灯初上,龙兴瓷皇四楼那间总经理室内,季凡、刘丽雅、唐俊、易长风坐在一起,正在对即将结束的招聘情况进行汇总。 季凡先后听取了刘丽雅和易长风先后所做的招聘情况汇报,一切进展顺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轮到唐俊汇报情况,他半天没有做声,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在唐俊身上。 “季总,明天就是此次招聘的最后一天,我看情形有些不大对头啊!”唐俊犹豫了片刻说道。 “老唐,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季凡沉声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季总,瓷厂大部分的职位已招聘完毕,唯独最主要岗位的人手却始终没有着落。” 季凡心里不由一沉,“你不会是说画师?” “正是这个岗位,季总,按理说我们公司这次大张旗鼓地进行招聘,在景德镇可以说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可直到今天为止,却只有廖廖无几的画师前来应聘,而且大都是刚往陶瓷学校毕业的学生,根本不适合我们公司招收高级画师的要求。”唐俊面带忧虑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景德镇光从事陶瓷绘画创作的有二万多人。其中,光正教授、国家级陶艺大师、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就有一百之多。我们公司这次开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却没有一个正教授级陶瓷工艺美术大师前来应聘或是前来咨询。这实在太反常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现在地情形就好象是一个筹备已久的盛宴,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食材,但唯独缺少一位手艺高超的厨师。这么大的一个瓷厂,光靠唐俊这个画师来支撑。实在有点过于单薄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季凡思索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老唐,我看这事的确有点古怪,你在景德镇画师圈里也有几个认识地朋友,今晚你就找人打听一下。”眼看着公司开业在即,却没有找到合适的画工,季凡多少有些郁闷。 “明天还有最后一天时间,兴许到时会有转机呢!”刘丽雅安慰道。 “但愿能如我们所愿!”季凡说道。 “季总。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一大清早,唐俊板着脸找上门来,向季凡汇报道,“人我给你找到了,我约好和他八点钟在公司见面。” “老唐,有必要搞那么复杂吗?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自己说出来不就行了,还非得找别人打听。”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老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吃过早饭,来到公司远远就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大门外来回徘徊,开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天鑫瓷业的老板薜金良说道。 “我瓷厂还有事,还是站在这里说好了。”薜金良有些局促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到车上谈!”季凡把薜金良让到车里。 “季总,你最近一定是在为瓷厂招不到合适的画师而发愁!”薜金良扫视了季凡一眼说道,“我想这件事可能是和最近景德镇瓷器圈里的一些传闻有关。这些传闻也只是道听途说,如果我说出来,季总你可不要生气啊!” “怎么会呢?我季凡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到底是什么传闻你但说无妨。”季凡毫不在意地说道。 “其实从季总你拍下这块地皮那天起,你就成为我们景德镇瓷器圈中人谈论的话题。” “噢,看不出我还成了名人了。”季凡自嘲地说道。 “人们都说你到我们这里花五千多万的高价买只值一两千万的地皮,这根本不是在投资,而是在搞投机,说你只是一个爱出风头,并且对制瓷这行什么也不搞地败家子。有人还说你臭味相投,竟然找了老唐这么一个嗜赌成xing的人帮你管理窑务,瓷厂早晚得败在他手里。 这还不算,特别是你瓷厂前一阵子闹出的群蛇进入工棚这件事也被人大做文章,说你破坏了这里的风水。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这些传闻越传越玄。因此现在景德镇的高级画师没人能看好你瓷厂的前途,无人前来应聘当然在所难免了。”薜金良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究竟是谁别有用心。一而再,再而三地yu置自己于死地呢?季凡仿佛看见一只无形地黑手在暗地里cao纵着这一切。听了薜金良的介绍,他眉头紧锁时思索着,事态的发展已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真象薜金良所形容的那样,今天的招聘肯定又将无功而返了。 今天公司招聘现场门可罗雀,显得异常冷清了许多,零星有几个应聘画师的,多为刚从陶瓷学校毕业的学徒模样的人,根本不符合公司招收高级画师的标准。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吃海鲜。”季凡见大家一整天情绪都很失落,他微笑着说道。 打电话邀上住在宿舍地会计冯继才和谢东源、厉振海,一行众人浩浩荡荡杀奔海鲜坊。 到了海鲜坊,季凡把点菜的差事交给刘丽雅,而以他为首的一帮大男人则研究起喝什么酒。 吃着丰盛海鲜,喝着水井坊,尽管季凡极力调解着酒桌上的气氛,但强颜欢笑的众人脸上难掩失郁闷之se。 “季总,今天的气氛好象有点不太对头啊!”谢东源冒冒失失地说道,立刻被厉振海凌厉的眼神瞪了一眼。 “老谢,你初来乍到,对公司的事有所不知,这次招聘画师进展不太顺利,季总正为此事发愁呢?”唐俊说道。 “难道说没人前来应聘?”谢东源刨根问底地问道。 唐俊无声地点了点头,大家谁也不说话,沉闷的空气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季总,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可以试一试,或许可以改变眼前这种被动局面。”谢东源说道。 “噢,你快说来听听。”季凡兴奋地问道。 “季总,一定听说过beijing地798艺术区的大名?” 对于当今艺术界圣地的798艺术区季凡有所耳闻。beijing798艺术区位于beijing市朝阳区酒仙桥大山子地区,坐落于beijing七星华电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七星集团)所属的7**院,它前身是前minzhu德国援助建设的“beijing华北无线电联合器材厂”,即718联合厂,总建筑面积23万平方米。 2000年12月,为了配合大山子地区地规划改造,七星集团将部分产业迁出,为了有效利用产业迁出空余地厂房,七星集团将这部分闲置的厂房进行出租。因为园区有序地规划、便利的交通、风格独特的包豪斯建筑等多方面的优势,吸引了众多艺术机构及艺术家前来租用闲置厂房并进行改造,逐渐形成了集画廊、艺术工作室、文化公司、时尚店铺,于一体的多元文化空间。由于艺术机构及艺术家最早进驻的区域位于原798厂所在地,因此这里被命名为beijing798艺术区。这里已成为中国文化艺术的展览、展示中心,成为国内外具有影响力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斑驳的红砖瓦墙,错落有致的工业厂房,纵横交错的管道,墙壁还保留着各个时代的标语。马路上穿着制服的工人与打扮时尚前卫的参观者相映成趣,历史与现实、工业与艺术在这里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beijing798艺术区经常举办重要的国际艺术展览、艺术活动和时尚活动,吸引了众多世界政界要人、影视明星、社会名流到798参观。2004年以来,瑞典首相、瑞士首相、德国总理(施罗德)、奥地利总理、欧盟主席(巴罗佐)、比利时王妃、安南夫人、法国总统希拉克夫人、挪威总理夫人、比利时王储、法国总统(萨科齐)、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等都先后参观访问过798艺术区。 季凡听到这里眼前不由一亮,他惊喜地说道,“你是说我们也可以搞一个类似于beijing798艺术区似的陶瓷艺术区?” “对呀,这可是个绝妙的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唐俊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这种目前国际上很流行的艺术家工作坊形式,可以吸引到来自世界各地的陶艺家在我们瓷厂里进行交流与创作,只要我们瓷厂中保留可供他们使用的传统工艺作坊的存在,并给这些陶艺家们的创作带来广阔的发挥空间。而且这对于景德镇传统制瓷业的保护与发展也会产生很大的促进作用,这绝对是一件切实可行的好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造神计划 “陶瓷艺术家工作坊!老谢你这个创意不错。”季凡赞许地说道,“读万里书行万里路,人家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大画家,这一点比我强多了。” “我也只是以前到过798艺术区两次,刚才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的。”谢东源谦逊地说道。 “季总,咱们公司真要成立陶瓷艺术家工作坊,那可是开景德镇陶艺界之先河的一件大事啊!”唐俊兴奋地说道,“上次管委会补偿我们公司那块土地一直闲置着,这回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老唐跟我想到这块去了,我也准备在那块土地上搞陶瓷艺术家工作坊。至于这个工作坊内部如何设置,就由老谢和老唐你们两个抓紧时间马上起草个方案。”季凡说道,“发布成立陶瓷艺术家工作坊信息就由刘经理来落实!另外我建议咱们公司的这个工作坊原则上不接纳外国人。” “季总,这是为什么呀?”谢东源不解地问道。 “这绝不是我个人心胸狭隘,相反我认为这么做很有必要。陶瓷艺术不同于其他艺术形式,它凝聚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它包含着很多即使采用当代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也无法破解的古老神奇的工序流程和工艺配方。 古人云:君子无罪,怀壁有罪。在当今世界陶瓷艺术高度商业的今天,这些无形的文化遗产自然难免成为国外别有用心之人的目标。因此,我们要防患于未然,避免这些宝贵的东西从我们手中流失到国外。”季凡脸se凝重地说道。 “季总,你看象我这样十分喜欢陶瓷艺术,而又具备一定绘画特长的画家大有人在,我认为咱们这个工作坊可以适当放宽招收条件,你看是否可以把这些人也招进来。”谢东源提议道。 “老谢的这个建议可以采纳。”季凡点点头说道。随即想到以前黄欣怡曾提起她美术学院的同学对在瓷器上作画挺感兴趣,于是注视着黄欣怡说道,“欣怡,你上次提起学校地同学对制瓷兴趣极大,这次公司即将成立工作坊。不知他们是否愿意来这里发展啊!” “现在书画界这个***里名气十分重要,大画家的作品可以炒到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万,而象我们这些比比皆是刚从美院毕业毫无名气的画家。想靠卖画生活可真难啊!”黄欣怡叹了口气说道,“前些ri子他们还打电话向我这件事,当时瓷厂正在建设之中,时机不太成熟,我一直没开口。既然这次你主动提出来,我终于可以给他们回信了。”黄欣怡兴奋地说道。 五月天酒巴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神情悠闲的三个人正襟危坐一边品着红酒。一边高谈阔论。 “齐总。你这招坚壁清野之计果然奏效,正象你所分析,这次龙兴瓷皇举行地招聘活动,我们景德镇拿得出的手的画师根本无人去应聘,这次姓季地那小子脸可丢大了。”尖嘴猴腮的胡正伦伸出大拇指恭维地说道。 满脸jing干之se的荣福祥老总齐玉民哈哈大笑说道,“老胡,景德镇的大小瓷厂和作坊这些年你听说过有哪家碰到过这次群蛇进入瓷厂这种事?连老天爷都看他不顺眼,这次够姓季的那小子受得了,依我看他也别叫什么龙兴瓷皇。干脆改成虫兴瓷皇得了。” “齐总,胡老板,我也曾和这个姓季的小子有过一面之交,这种不识时务的傻子能发财那才是怪事呢!”章济奇有些愤愤不平地讲起他向季凡求购瓷器被拒绝地经历。 “章老板你是说他仿制地那件元青花瓷器的青花se调非常少见?”齐玉民邹着眉头问道。 老jian巨猾的章济奇看着齐玉民急切的样子,轻呷一口杯中的红酒。慢条斯理地说道。“齐总,你看我这次到景德镇来。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阵了,却一直没有见到象样的东西,真是令我无比失望。” 这个老滑头可真会找时机呀!竟然在这个时候敲上一笔,齐玉民脸上闪出一丝怒意,随即恢复了常态,“章老板,我们公司窑上最近倒是出了几样象样的高仿品,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到公司当面再谈,至于这价格我给你打九折如何。” 章济奇见自己此计得逞眉开眼笑地说道,“多谢齐总关照,九折高了点,我看不如八折好了,八就是发,你发我发大家发嘛!” 这个章胖子倒是够贪心的,齐玉民邹了下眉头,“八折连成本都合不上,我看就八五折!” “齐总果然够爽快,我这个消息绝对值这个数。”章济奇笑嘻嘻地说道,“齐总,不瞒你说,那件瓷器地青花发se纯正,是靛蓝浓艳的se调!” “什么?那可是只有上上品钴料所特有的宝石蓝se调啊!”齐玉民闻言眼里闪过炙热渴望的眼神,“相传只有传说中的苏泥勃进口青料才会发生这种效果,可是这苏料钴矿自从明代万历中叶就已采挖一空,无论后世地制瓷高手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无法配制出这令人惊艳地青花料。怎么会出现在这件瓷器上呢?章老板你不会是看走眼了?” “齐总,我老章从事古董生意多年,其它古玩我不敢说jing通,但瓷器鉴定是我的特长,这点眼力我还是有地。”章济奇有些不满地说道,“不瞒你说,我是非常看好这件仿品啊!我出价五十万,人家都不肯出手。” “五十万?”胡正伦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带着质疑的眼神说道,“章老板,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两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章济奇看了下时间,这才站起身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先走一步,齐总,明天见。” “齐总,我认为章胖子这话水分太大,不会是这小子杜撰出来的?”胡正伦望着章济奇远去的背影气鼓鼓地说道。 “我看章胖子的神se倒不象是在说谎,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季的小子手里一定还有这种青花料。齐玉民眼里露出贪婪之se。 “齐总,我有个主意,咱们不如这样。”胡正伦附在齐玉民耳边一阵密语。 齐玉民拍了拍胡正伦的肩膀说道,“老胡你小子鬼点子倒是不少,你找个手脚干净的人去办一下!” 唐俊和谢东源研究了一上午,拿出了陶瓷艺术家工作坊的设计方案讨论稿交给了季凡,季凡稍加改动后,交给刘丽雅联系工程队抓紧时间进场施工。 “老唐,走,陪我出去走走。”季凡叫上唐俊开车驰离市区。 “季总,咱们这是准备上哪啊?”唐俊不解地问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季凡平静地说道。看着车子停放在唐英庙前,唐俊颇感意外地问道,“季总,你怎么领我到这来了啊!” “老唐,其实我今天带前来也是有一番深意的。”季凡拾阶而上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这次在景德镇投资建窑制瓷也是受你先祖唐英的启发。” “季总,这老唐可有点搞不懂了,你在我们这里开公司建窑制瓷跟我先祖风马牛不相及,又怎么会跟他老人家联系在一起呀?”唐俊费解地问道。 “对于唐英唐老先生,我实在钦佩不已。他本来只是一个包衣出身的文人,对于制瓷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来到景德镇任督陶官,从捏泥巴开始学起,一直到最后的绘画,用了三年时间,从外行成为业内的顶尖高手。古人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就做不到呢?因此从上次来到景德镇那天起,我就萌发了以他为偶像,致力于发展资业的决心。在这期间,我也碰到了不少困难,还好得到了包括你在内的一些人的帮助和支持,才能坚持到现在。 我们公司现在虽然声势不小,但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还是缺乏人气。尤其是上次发生的群蛇入侵工棚事件,经过别有用心之人挑唆,更是令人对我们公司的前景不太乐观。 昨天晚上我一夜未眠,也想了很多,我知道景德镇瓷业人士或多或少都有点迷信,为了提升我们公司的人气,在搞陶瓷艺术家工作坊的同时,我还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把它命名为造神计划。” “造神计划?的确有点意思!”唐俊兴奋地说道。 “老唐,你先祖是清代最著名的督陶官唐英,你家学渊源,而且jing于制瓷和窑务。” “季总,我打断你一下,你不会把我弄成什么神?”唐俊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 “准确来讲,是主管窑务的窑神。其实所谓的神只是一个虚拟的说法,我郑重地向你宣布,你将被任命为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负责管理瓷厂的窑务,另外我还准备在公司门口醒目位置矗立一尊你先祖唐英的铜像。”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祸相倚 “季总,在结识你之前,我在大家眼里只是个花天酒地的浪子、赌棍,没想到竟能得到你的赏识,还如此器重我。”唐俊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你放心,我老唐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唐,对你的能力和水平我从来没怀疑过,不过制瓷这行完全是靠实力说话的。”季凡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期待着你能重拾信心,早ri带给我惊奇。” 皓月当空,龙兴瓷皇公司院内一片寂静,一楼值班室内,两名值班的保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打发着时间。 “着火了。”不知是谁在远处喊了一句,两名保安吓得一激愣,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职工宿舍映起了一片火光。 “小王,你快去救火,我这就给消防队打电话。”其中一个保安大声喊着,随即拨了个电话,喂,是消防队吗?我是龙兴瓷皇公司,我们公司职工宿舍失火了,请你们赶快来救火呀!”他打完电话匆匆忙忙地向宿舍方向跑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方向的公司仓库门前,正晃动着两个形迹可疑的身影。 正在宿舍休息的厉振海听到喧闹的声音,动作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到走廊里,他随手拉住正赶来救人的保安,“小王,你不在值班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队长,是宿舍起火了,我赶来救火来啦!”小王慌慌张张地说道。 “真是胡闹!”厉振海训斥道。想起季总再三叮嘱要看护好公司仓库里的那批矿石,他脑海中随即忽然闪过一丝jing兆。心想。不好,仓库那里要出事。想到这儿,他飞一般地向仓库跑去。 “良子,你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真是高啊!现在这帮人正围着火堆团团转,根本无瑕顾及这里呀?”一个长得象个麻杆似的瘦子一边开锁,一边冲着站在旁边放风的壮汉工作恭维道。 “麻杆,你手脚利落点,抓紧时间干活,开个破锁还这么长时间?”良子凶巴巴地说道。 “良子,这也不能怨我呀。你没看见这有三道锁吗?我不得一道一道开呀?”麻杆不服气地辨解道。 “靠,你小子找打是不是,哪来地那么多废话。”良子啪地在麻杆头上弹个爆粟。 “两位好敬业啊!都这么晚了还出来加班。”厉振海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平静地说道。 良子和麻杆听到声音不由一愣,蹲在地上的麻杆停下手中的工具,求助似的看着良子。良子脸上显出狰狞之se,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啪的一声弹出冒着寒光的刀刃。“朋友,识相点抓紧闪开,不然的话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看见良子手中的弹簧刀,麻杆胆气顿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站起身,并俯下身轻轻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 “如果我说不呢?”厉振海平静地说道。 “那就让你尝尝刀子地厉害。”良子握着手中的刀来到厉振海面前。 “你这种玩具吓吓小孩子还可以。”厉振海瞧了他手中的刀一眼轻蔑地说道。恼羞成怒的良子恶狠狠照着他前胸捅了过去。 厉振海动作敏捷地闪向一旁,右手如有力的老虎钳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良子只觉得手上一疼,当的一声。掉在水泥地上地刀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厉振海对于这个下手过于歹毒的良子手下毫不留情,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啃泥,然后冲着站在旁边发愣的麻杆说道,“你把腰带解下来。” 麻杆看见平ri里耀武扬威的良子只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给制服了,他乖乖地解下自己的腰带递给厉振海。 厉振海接过腰带三下五除二地将良子捆了个结实,“别装死,快起来。”良子从地上爬起来歪着脖子不无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厉振海使劲推了一下他一把,“跟我走,还有你。”良子和麻杆两人垂头丧气地被带到值班室。 这场火本来就不大,此时已被扑灭。回到值班室的两名保安正庆幸没造成什么损失,见到厉振海押送来的两个人不禁吓了一跳,“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俩个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被人家摸到了仓库都没发现。”两个保安听到这话脸se不由一红。 厉振海cao起电话给季凡打了过去。在电话里简单向季凡做了汇报。居然有人想到仓库里偷东西,公司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开业。仓库里只存放着从叙利亚拉来的那批钴料矿石,难道有人想打矿石地主意,意味情况严峻的季凡挂断电话后,立刻来到了公司。 “厉队长,审问出什么结果了吗?”季凡问道。 “季总,这两人一口咬定只是想到他说仓库里偷点值钱的东西。”厉振海回答道,“不过我看其中那个瘦子闪烁其辞的样子明显是在说谎,不过那家伙是个软骨头,只要我给他松松筋骨,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算了,我也猜到他俩极有可能受人指使,至于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已经无所谓了。”季凡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把他们移交给公安机关处理!” “季总,既然咱们公司已经被动人家盯上了,我看得加强公司内部的保卫工作。”厉振海说道,我认为除了夜间值班要增加人手外,公司还应加强相关硬件建设,比如安装监控摄像头等。” “我看可以,明天你写个申请报告交给刘经理!厉队长,你这次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仓库中的那批矿石十分珍贵,你要加强看护。”季凡说道,这些从叙利亚带回的钴料矿石经过陆震雨采样化验分析,不但钴含量极高,而且里面的其他杂质也较少,只需要简单地进行提炼就成为苏泥勃青料,由于通过阿拉贡山谷的道路已经毁坏,至少从目前来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在国外的哪处发现这种含钴量极高地钴矿。陆震雨还说这种天然形成的矿石,即使采用当前世界最先进的化学合成技术手段也无法合成出这种矿物质,这种矿石的价值不言而喻。 “老胡,你在哪找的两个废物,差点坏了我地大事。”齐玉民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冲着胡正伦一顿臭骂。 “齐总,这也不能怪我呀,哪成想这小子地破公司戒备这么严啊!”胡正伦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不过万幸地是他们没把我们给递出去。” “戒备严更能证明他仓库里的矿石的价值一定非常珍贵。” “齐总,要不我再找人想想办法。”“算了,如今人家已经有所防范,不太容易得手了,过了这阵子再说!”齐玉民心有不甘地说道。 随着公司内部加强了jing戒,接下来几天一直风平浪静,新建的陶瓷艺术家工作坊为了赶进度,也昼夜不停地进行着施工。 而龙兴瓷皇别出心裁地搞出的“陶艺之家”工作坊让它一阵子成为景德镇街谈巷议的话题。 “龙兴瓷皇这不是在瞎搞吗?制瓷这东西在我们景德镇那可是代代相传的不传之秘,他却弄出一个工作坊,把上百人弄在一起,根本就毫无秘密可言,这下可乱套了。” “我可听说那个姓季的这次居然聘请唐俊这个败家子给他管理窑务,依我看他的公司在景德镇的ri子也长不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唐俊那小子以前虽然吃喝piao赌什么都好,但是这个人美术功底深厚,而且又是家学渊源,在制瓷方面倒也是把好手,关键在于得有人能驾驭降服他。” “是啊,这回唐俊可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姓季的那小子了,他连家中那本《榷陶窑务手札》都送给姓季的那小子了。” “《榷陶窑务手札》据说那是他先祖唐英集毕生jing力,归纳总结出烧制各种瓷器的工艺工序要旨,一直是唐家不传之秘,看来唐俊这小子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季凡坐在办公室里捧着唐俊交给他的那本《榷陶窑务手札》津津有味地阅读着,此时,唐俊敲门走了进来,“季总,咱们公司这次搞的陶艺之家反响可大呀!这些天公司负责这次活动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看来这个陶瓷艺术家工作坊不用为没有人应聘而烦恼了。”季凡合上书本笑呵呵地说道,老唐,陶艺之家筹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招人啦!” “老唐,这本书你收好!”季凡随手把《榷陶窑务手札》还给了唐俊。 “季总,这本书可以说是我们唐家不传之秘,还好我当年赌钱输红眼了的时候没把他给卖了,这上面的东西对我们瓷厂制瓷是很有帮助的,我决定把它拿出来献给咱们公司,也算是景德镇瓷业发展尽我一点微绵之力!我想先祖泉下有知,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管理窑务有你这个大行家我就放心了,这本书还是在你手里最能发挥它的作用。”季凡淡淡一笑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条腿走路 随着陶瓷艺术家工作坊的顺利完工,公司举办的《陶瓷之家》活动也正式拉开帷幕,来自全国各地的陶艺家和美术家齐聚景德镇,成为景德镇瓷业的一个佳话,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闻风而动围在公司门外挖掘着最新的消息。 “季总,现在外面有一大群记者想采访你,你看如何答复?”刘丽雅随手递给他一张写着各个报社和电台的名单。 季凡浏览了下名单,在上面发现了白洁的名字,他不禁会意地笑了,“我看就由这个白大记者做专访吧?” 白洁在同行内的羡慕而又妒忌的眼神中走进了季凡的总经理办公室。 “欢迎白大记者到我们公司参观指导,还请白大记者多多提出宝贵意见。”季凡站起身说道。 “季总你可是如今我们景德镇红过半边天的风云人物,这小女子可实在不敢当啊!”刚一见面季凡就领教到白洁的灵牙利齿。 “白记者,请喝水。”刘丽雅给她倒上水,略带深意地瞧了季凡一眼,转身退出了总经理室。 “季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白洁问道。 “当然,白记者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季凡平静地说道。 “季总,贵公司这次举办的《陶瓷之家》活动极富创意,吸引了全国各地的陶瓷艺术家和美术家,陶瓷艺术家工作坊这种形式更是开景德镇瓷业的先河,你能谈谈当初是怎么想起搞这次《陶瓷之家》活动的吗?”白洁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公司此次搞的这种艺术家工作坊形式,在当今国际艺术圈颇为流行。在国内北京地798艺术区也搞得很成功。我们景德镇做为千年瓷都,这里拥有几千年的陶瓷文化的积淀,我认为在这里搞陶瓷艺术工作坊,不但可以吸引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陶艺家到这里进行交流与创作,而且对于景德镇传统制瓷业的保护与发展也会产生很大的促进作用。”季凡侃侃而谈道。 如果说第一次在拍卖现场见到的季凡,给人以财大气粗甚至有些偏执的话,那这次面对镜头风度优雅谈吐不俗的表现则令白洁领略到季凡的另一面。 采访结束后,白洁站起身向季凡告别道,“季总,祝你事业早日取得成功!” “还请白大记者妙笔生花。给我们龙兴兴瓷皇多多美言啊!”季凡说道。 备受瞩目地《陶瓷之家》活动结束后,负责此次活动的唐俊兴奋地赶来向季凡汇报,“季总。这次因为我们瓷厂中保留可供这些陶艺家使用的传统工艺作坊,而且给这些陶艺家们地创作带来广阔的发挥空间,受到艺术界的广泛称道。经过我们层层筛选,共吸收了五十八名高级陶艺师,十五名画家加入了《陶瓷之家》,成为《陶瓷之家》陶瓷艺术家工作坊的成员。” “老唐,效果满不错嘛!”季凡满意地说道。“那十五名画家一定都是象老谢那样。从未在瓷器上做过画的吧?” “是的,这里面有七人是黄小姐美术学院的同学。” “噢,我知道了。对了,老唐,你记得到陶瓷学院聘请几位老师来我们公司传授瓷器绘画地知识,我也借这个机会充充电。” “季总,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公司,投入了不少精力和资金,现在公司无论从生产设备条件、还是画师队伍都已建立健全。公司形势可以说是一片大好。但我认为瓷厂地发展方向还需进一步完善。” “老唐,你具体说说看。”季凡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认为我们瓷厂开发的项目过于单一,仿制元青花当然离不开质量上乘的麻仑土,可我们委托的山东硅化院至今也没能研制出麻仑土的配方,导致这个项目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进行。 我们景德镇高精瓷不只青花瓷一种。因此我建议瓷厂应该增加瓷器品种。做下双管齐下,仿制元青花工作可以继续进行。同时再增加新的瓷器品种。”唐俊说道。 “老手抓两手都要硬。老唐,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早就想好了,研制何种瓷器,你小子就别在这里卖关子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有这样一种艺术,画家画得再美轮美奂,设计者设计得再精巧绝伦,可是只有等到一把火烧完,才能得见分晓,这种艺术非陶瓷艺术莫属。而有这样一种陶瓷艺术,十个瓷坯一同放入1300摄氏度以上的炉火中,但是一般仅有两到三个成品能够完整出炉,成功率仅有20%,最高也不过50%。” “绿如春水初升日,红似朝霞欲上时”季凡轻声吟诵着这首古人描写颜色釉的诗句,“你说地是与古老的青花、粉彩、玲珑齐名,并称为景德镇四大名瓷的高温色釉瓷器吧?”季凡脸色变得凝重。 “绝妙花瓷动四方,廿里长街半窑户。”古人曾用这样的诗句来描写当年盛况,千载之下,景德镇流传于世的瓷艺品种数以千计,在这令人眼花缭乱地种类当中,以难题著称地高温颜色釉无疑是让人望而却步的一种,它需要艺术家以全部生命力量去攀越险峰。 “高温色釉瓷器以蕴含丰厚,光彩照人而被人们誉为人造宝石,自古以来,就有千窑难得一宝、寸金窑烧寸金瓷之称。即使在对艺术瓷有绝对发言权地景德镇,高温颜色釉的创作群体却寥寥无几,季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种通过高温所产生的流动及变化而达到浑然天成肌理效果的艺术,因其呈现出的特殊景象和制作的高难度,被誉为瓷器中最富神秘色彩也最具风险的艺术品。”季凡按照《榷陶窑务手札》上的记载回答道。 “今天高温颜色釉彩绘,与古代的颜色釉装饰不同,题材内容更加丰富,它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色釉来表现山水、花鸟、人物等具体形象和内容。但由于颜色釉的窑变让人无法预见、难以捉摸,艺术家在作品出窑之前根本无法掌控其效果,因此,高温颜色釉绘画领域里,到处都是失败者的足迹。”唐俊说道。 “高温色釉的确是一个是很难驯服的瓷器品种,你的这个建议极富挑战性,虽然难度极大,但是与公司大力发展高精艺术瓷的定位十分吻合。”季凡微笑着说道,“而且据我所知,高温色釉分青釉、酱釉、黑釉、白釉、黄釉、绿釉、青白釉等几大类,其中光是青釉又可以具体分为豆青、粉青、天青、梅子青近二十种。色彩取材非常广泛,有很大的市场发展空间,你不要有什么包袱,放手去搞这个高温色釉瓷器,我会全力你的。”“季总,时间差不多了,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刘丽雅走进办公室催促道。 《陶瓷之家》楼上那间大会议室内,此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今天前来参加酒会的都是此次加入陶瓷之家》陶瓷艺术家工作坊的成员,以及龙兴瓷皇公司的中层干部。 酒会开始前,由季凡代表公司做欢迎致辞,他镇定自若地环视一周郎声说道,“今天对于龙兴瓷皇公司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意义的日子,因为从今天起,有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的陶艺家、画家正式加入了《陶瓷之家》,首先我代表龙兴瓷皇的全体员工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场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季凡接着说道,“俗话说得好:艺术无国界,是陶瓷艺术让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走到了一起。 景德镇号称千年瓷都,这里不但有丰富的瓷土资源,而且有几千年的瓷器文化积淀,尤其是以龙珠阁为代表的御窑厂曾经举一国之力烧制出无数令世人为之惊叹的绝世精品。 雄关漫道征如铁,而今迈步重头跃。我相信在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一定会重铸辉煌,在景德镇这块曾创造过无数瓷器传奇的土地上谱写出新的篇章。” 酒席结束后,季凡在唐俊的陪同下,和在场的陶艺家和画家亲切地打着招呼。大家对眼前这个年轻富有的老板兴趣极大,一位来自福建的姓钱的陶艺师拦住了季凡,“季总,我能冒昧地向你提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不知钱大师想问什么?”季凡面带微笑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 躇蹰满志 “季总,我对你投资搞瓷业的这个举动感到十分费解?据我所知,季总你光购置这里的地皮就花了五千多万,再加上建瓷窑、厂房,以及添置各种生产设备,杂七杂八地加起来怎么也不会低于六千万。”这个叫钱伯雄的陶艺师一脸困惑地说道,“你有这么大一笔数目惊人的资金完全可以去搞房地产、酒店这类投资周期短,而且风险相对较小的项目,却为何要趟制瓷这趟混水呢!” “看来钱大师也是个有心之人,对我公司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不瞒你说,时至今ri,景德镇的仍然有人对于我几个月前花五千多万买这块地皮感到不可思异,认为我只不过是个爱出风头的做秀者,其实我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我在制瓷方面完全是个一窍不通的外行,这次之所以花五千多万在景德镇买地乃至建窑制瓷,完全是因为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ri本人进入景德镇,并在这里开公司建窑制瓷。”季凡微微一笑说道,“钱大师,你不会认为我有些过于标榜自己了?” “原来季总还有这份爱国心,这在拜金主义大行其道的商界可实在是个异数呀!”钱伯雄敬佩地说道。 “中国作为有着几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瓷器曾被做为中国的名片而震惊世界。可是近些年来以景德镇为代表的民族瓷业发展停滞不前,中国瓷器在世界瓷业中的地位和影响力ri渐式微,已经远远被欧美,甚至是ri韩抛在后面,这不能不令我们国人对之痛心不已啊!”季凡叹了口气,“中国民族瓷业可以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再也不能这么沉沦下去了,因此虽然我是个制瓷方面的门外汉,但却想为重振中国瓷业的雄风尽我一点微薄之力。龙兴瓷皇寓意振兴中国瓷业,恢复中国在世界瓷业中的霸主地位。我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能早ri实现这个愿望。” “季总,你这番话太鼓舞人心了。”钱伯雄激动地说道。 季凡在酒会上逗留了片刻。这才在大家的目送下离开了《瓷器之家》。 “季总,真没看出你还挺会煽情,一下子就把这些陶艺家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唐俊漫步在瓷厂那条笔直宽敞的道路中一边说道。一边向远处眺望,无意之中发现公司办公楼里此时仍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光,在旁边一片漆黑地映衬下,显得非常刺眼,“咦,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办公室加班啊?” “我猜一定又是陆震雨,这个工作狂竟然连晚上地酒会都忘记参加,走,咱们瞧瞧去。” 果然不出季凡所料。陆震雨正埋头于实验室中那堆瓶瓶罐罐之间紧张地忙碌着,“陆大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季凡关切地问道。 “原来是季总啊!”陆震雨放下手中的烧杯,抬起头看到外面地夜se,恍然大悟道,“噢,这时间过得可真快,我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陆大师,工作也不急在一时。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呀!”季凡开导道。 “季总,我们上次到叙利亚带回那些钴料矿石,虽然纯度极高,品质上乘,但是数量毕竟有限。回来后我想在元代时就有用苏泥勃青料和国产青料搭配在一起混合使用的先例。因此我就琢磨能不能郊仿古人,试试研制出用苏泥勃青料和国产青料搭配在一起使用。这样不是节省一些苏泥勃青料吗?” “不知陆大师进展如何呀?”如果真能研制成功地话,这可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季凡也不禁为之心动。 “唉,这些天我先后用石子青、珠明料进行尝试,结果混合后的青花se泽不是过于灰暗,就是过于鲜艳,效果不太理想。”陆震雨叹了口气说道。 “陆大师,你也别太心急了,早点回去休息!”季凡劝说道。 五月天酒巴里,齐玉民和胡正伦正聚在一起密谈,“齐总,姓季的小子这次搞出的动静可是不小,现在他的什么陶瓷之家工作坊的人气可是很旺啊!听说我们景德镇有些教授级的工艺美术大师也对他的这个工作坊发生了浓厚的兴趣。”齐正伦苦着脸说道。 “哼,我也差点看走眼了,想不到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原指望着能看场好戏,却没料到他竟然有想到搞陶艺工作坊来吸引陶艺师地绝妙构思。嗯,此人果然不简单,这次我们算是碰到一位强劲对手了。”齐玉民脸se凝重地说道。 胡正伦知道眼前这个齐玉民,制瓷世家出身,在制瓷方面天赋极高,一向自视清高,很少听到如此夸奖过谁,“齐总,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算,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小子的公司越做越大。” “如今之计我看还是静观其变,随机应变,等待适当机会再出手不失为上策。”齐玉民冷笑着说道,“我们景德镇制瓷这行有句老话:一窑可以使人变穷,一窑可以使人变富,制瓷这行是需要以强有力的资金技术作为保障,绝不是靠一时的心血来chao头脑发热就能够取得成功的,都是在无数次失败的基础上才逐渐积累起经验,他不是财大气粗吗?我倒要看看他只出不进,还能撑到什么时候?”齐玉民恶狠狠地说道。 “齐总此话一点也不假,这小子摊子铺得这么大,而且看样子毫无收敛之势,照这个样子下去,我看不用别人出手,他自己就已经垮了。”胡正伦得意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7501主席瓷 “季总,这是我拟定的出席公司开业典礼人员的名单,请你过目。”早晨,季凡刚来到办公室,刘丽雅就递给他一份用a打印的人员名细,“你再看把把关,如果没有疏漏的话,我马上就下发邀请函了。” 这份名单很详尽,上至市政府刘忠宪市长,下至天鑫瓷业的老板薜金良皆包括在内,季凡想了想又在后面添上了几个人的名字,这才把它交还给刘丽雅,“刘经理,名单我已经仔细看过了,额外又增加了几位嘉宾,我画圈作记号这几人的请柬,你一会交给我,由我直接来通知好了。对了,开业典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开业了,我去取那几个人的请柬。”刘丽雅说着离开了办公室。 如今公司开业在即,也该通知一下马超群他们几个股东了,想到这儿季凡操起桌上的电话给马超群打了过去,“喂,马哥,我是季凡,我们龙兴瓷皇公司下周一马上就要开业了,可你们几个现在连公司大门冲哪个方向开都不知拂晓,你们几个股东是不是有点当得太不称职了。”季凡牢骚满腹地说道,你们几个就不怕我卷钱开溜啊!” “季总,你现在也是上亿身家的大老板了,我们这不到一千万的小钱你怎么会看在眼里,景德镇那边有你照看着,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马超群哈哈大笑说道。 “你们几个真不够朋友,就算不为公司着想,难道就不能特地来景德镇看看我。”季凡酸溜溜地说道。 “唉,老弟你别挑礼,我们几个最近正为股票的事烦着呢,哪有心思想这些呀!”马超群叹了口气说道。 “前一阵子你们几个跟着候大户炒股票不是赚了不少吗?” “此一时,彼一时,你说的那都是老皇历了。这次我们几个中了人家的圈套,大家赔惨了。尤其是老候,五千多万买进的股票,现在跌得只剩下不到一千万了,肠子都要悔青了。”马超群无比郁闷地说道。 “到底是谁把你们害成这样啊?”季凡好奇地问道。 “这人的来头不小,说起来和你还有些渊源呢?” “跟我还有关系,不会吧?”季凡质疑地反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曾经给我提起过,中环集团的总裁韩笑石好象是你大师兄吧?”马超群平静地说道。 “你们怎么会跟他结识呢?”韩笑石的雄厚实力他可是亲眼目瞩过。季凡听到他地名字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记得韩笑石这几年不是一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房地产开发方面吗?” “从去年开始,股市开始持续升温,此时入市成为最佳时机。你看连我们这些人都被股票所吸引,韩笑石这个商业巨头他又怎么会错过在股市里圈钱的好机会呢?”马超群说道,“我们几个炒股一向以老候为主,而他不知怎么又攀上了韩笑石这棵大树,凭借老候从韩笑石那里淘来的内部消息,也的确是赚了几笔,这次就是他设计把自己手上一只被套牢的股票抛给了我们。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噢,原来是这样。”季凡同情地说道,“难道没有什么补救措施吗?如果缺少资金的话,我手里还有几千万,可以划给你们应应急。” “暂时还不用,等过几天我们到了景德镇见面时再说吧。” 季凡结束了和马超群地通话后,有些心情烦躁的他站起身,临窗眺望,远处的昌江如一条银色的长练映入眼帘,田地里满眼的葱绿色沁人心脾。立刻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老唐,走,随我到管委会送请柬去” “季总,这点小事你让底下人去送就可以了,干嘛非得亲自跑啊?”唐俊疑惑不解地说道。 “老唐,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管委会做为我们地上级主管部门,我们公司以后肯定要跟他们常打交道,而且还指望着往他们那里尽量多争取些优惠政策,为了显示对领导的尊重。自然得由我来亲自通知比较适合了。” “季总,你的算盘打得倒是满精的。”唐俊敬佩地说道。 来到管委会,季凡先到楼下的招商局高天那里打了个转,上次自己工地出事,正是高天出面帮助协调。才使工期没有延误。人家在自己碰到困难时能够施以援手。季凡对他自然是心存感谢之意。 “高局,我们龙兴瓷皇公司下周一举行开业典礼。请你届时光临指导。”季凡把请柬亲自交到高天手中。 “哎呀,季总你可真是的,这种事你打发底下的人送过来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呀?”高天埋怨道。 “我们龙兴瓷皇这次能如期开业,这与高局平时对我们公司地大力和关照是分不开的,我季凡自然是铭记在心。因此象高局这样的贵宾,由我来送请柬才能显出我的诚意啊!”季凡诚恳地说道,高局,我还要去给郑主任送请柬,就不在你这里耽搁了,哪天咱们再聚。” 来到楼上主任室,季凡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正埋头处理手上文件的郑长林见到季凡的身影,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随即露出惊喜之色,站起身热情地握着季凡的手说道,“是季总吧?你请坐。”“郑主任你好!”季凡淡淡一笑坐在沙发上。 “刘秘书,把我那罐西湖龙井茶拿出来,给季总沏上。”郑长林说道,“恭喜季总,如今你在景德镇知名度颇高,连我都要羡慕不已呀!” “郑主任你可真会说笑,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季凡镇定自若地说道。 “季总,请喝茶。”漂亮的女秘书倒上一杯清茶放在季凡面前的茶几上,“谢谢。”季凡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此时他的注意力已被面前精致地茶杯所吸引住了。 这只茶杯呈半薄胎状,通体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洁白无瑕;逆光视之,器壁非常均匀,成半透明状,采用“水点红梅”的文饰,画面上一枝连枝梅花粉润娇美,生动自然,枝干花朵浑然一体,季凡轻轻用手指轻击,其声音清脆悦耳。 “郑主任,你这茶杯可大有来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想必是有红色官窑之称的7501瓷器吧?”季凡脸色凝重地说道。 “季总,果然好眼力,这的确是我们景德镇在1975年为**主席专门定制的生活用瓷,在收藏界被称为主席瓷。”郑长林提起这茶具,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近年的瓷器收藏中,“红色官窑”是一个逐渐被人们提得多起来的名称,也是一个比较热门的品种。“官窑”历朝历代都有,指地是官方开设的窑厂为官方生产瓷器,是各朝代瓷器的最高水平。“红色官窑”瓷指的是从上个世纪5年代起、尤其是70年代,以湖南醴陵群力瓷厂和江西景德镇轻工业部陶瓷研究所为主要代表的一些生产研制单位,为中南海、人民大会堂、钓鱼台国宾馆等处生产地瓷器,以及国家礼品瓷。这些瓷器从设计、原料、拉坯,到烧制、彩绘等环节,无不精良,代表了当代中国陶瓷制造地最高水平。而同时,与历代“官窑”相比,这类产品数量不多,更显得珍贵,为藏家所关注也是很自然的了。 在陶瓷收藏界,“主席瓷”特指1974年醴陵瓷和1975年景德镇制作地一批瓷器,这两批专为**主席设计研制的瓷具也是20世纪中国制瓷工艺的代表。 看着眼前的这细致的瓷器,季凡不由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那是在1975年初,**中央办公厅给江西省委下达一项特殊任务,让景德镇为**主席专门制作一批生活用瓷。江西省将此作为一号任务,取代号7501,责成景德镇隶属于轻工业部的陶瓷工业科学研究所研制生产。陶研所自当年2月受命后,将此作为至高无上的政治任务,组织40余位顶尖高手,突击研制设计,选用最好的原料,用最高的工艺进行生产。 4月,7501设计样稿送**中央办公厅审查,由陶瓷艺术家汪桂英设计的器型、彭兆贤设计的翠竹红梅、刘平和徐亚凤设计的水点挑花两种图案被选中。“7501瓷”是特选江西抚州的一种非常珍稀的优质高岭土做原料,而且上面花朵的红色使用的是以黄金作呈色剂的特殊颜料,难以寻找,价格昂贵。从5月25日至8月31日,陶研所共烧制22窑,人窑14103件,实际成品4200余件,平均合格率近30%。从中精选出千余件750l专用瓷于当年9月送达北京中南海。其余产品全部被封存入库。 “郑主任,据我所知,这7501是为**主席特别制作的一批专用瓷,当时除送北京的外,其余的被就地销毁。这套瓷器数量极其有限,而且管理非常严格,使用范围极其有限,又怎么会流散到你手里呢?”季凡满腹疑惑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由仿制瓷得到的启发 当年这批瓷器做完后,上级曾经下令挑剩的残次品全部销毁。中国轻工业陶瓷研究所本来准备按令将留下的瓷器打掉,但是考虑到这批专用瓷在使用过程中会发生破损需要补充,必须留有储备,还因为这批精美绝伦的瓷器凝聚了全所200多人8个多月的心血,要全部销毁实在不忍心,因此决定封存在仓库里。这一决定当时也得到地方领导的默许。 1980年,中国的政治形势较之1975年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加之陶研所一直有给职工发放福利用瓷的传统,当时政治气氛已宽松许多,大家的思想比较解放,便在这年春节将仓库里的7501专用瓷拿出一部分给职工办福利,每个职工分到了10件左右。自此,7501『毛』泽东『主席』专用瓷浮出水面,开始流入社会。 十多年前我到一个朋友家串门时,发现他家用来待客的两个袖下彩梅花茶杯十分精美,引起我的极大兴趣,我这个朋友是景德镇陶研所的职工,据他介绍,这是春节时所里当作福利发给职工的7501专用瓷,他见我非常喜欢这瓷器,于是送给了我,当时我只是觉得它制作比较精美,根本不知道几年后它会身价倍增,成为令广大收藏者引人注目的抢手货。”郑长林笑着介绍道,“当然,随着这7501瓷的原创单位,中国轻工部陶瓷研究所成功仿制出这种瓷器,它已经失去了人们的吸引力。” 郑长林的这番话令季凡兴趣大增,“郑主任,你具体说说看。” “三年前,当看见7501瓷在市场上非常走俏,陶瓷研究所就产生了仿制这种瓷器的想法,为了使7501瓷重现当年风采,陶瓷研究所花费上千万元资金,从原料制备、成型、烧炼,各个工序等方面入手进行研究,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当年所使用的高岭土,才一直没有投入生产。这是因为当年所使用的瓷土是江西省委专门从抚州调来的优质高岭土,而这种高岭土早在1955年,就因为其可烧制高档瓷器,而被当地村民开采。上世纪60年代已经开采过半,7501瓷研制生产时,省委从接近枯竭的矿储备中,紧急调运来10吨优质高岭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优质的原料,*潢色都市才保证了7501瓷洁白如玉的品质。 正当陶瓷研究所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高岭土而束手无策时,他们在清理倒塌的旧泥房时,无意中找到了当年烧制这种瓷器所剩余的3吨多优质高岭土,这才使7501瓷能够仿制成功。” 这陶瓷研究所当年仿制7501瓷器的经历倒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麻仑土而无法仿制元青花而发愁的季凡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动。 前几天他曾给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打过电话,询问麻仑土配方的研制情况,陈院长当即耐心地解释说,这些日子硅化院为了麻仑土可没少下功夫,先后到国内几十家瓷土矿取样化验,但是由于没有现成的,哪怕只是很少的麻仑土样品作为参考对照的指标,因此一直没有进展。 陶瓷研究所的成功给了他一点启示,寻找麻仑土的范围不应仅仅局限于瓷土矿,下一步应该在古瓷窑的泥房以及古矿坑多下功夫。 “季总,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郑长林望着季凡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噢,郑主任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令我有些陶醉了。”与别人说话走神,这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季凡极力掩饰道。 郑长林自然是心知肚明,虽然心里略有不快,但对于眼前这个风头正劲的大老板他却丝毫不敢得罪,“季总,龙兴瓷皇公司的大名如今在景德镇,可是家喻户晓啊!建柴窑、成立陶瓷之家瓷艺工作坊,件件都是大手笔呀!” “郑主任过誉了,季某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季凡淡然一笑说道,随即从包里掏出请柬双手奉上,“郑主任,我们公司下周一举行开业典礼,还请届时能够光临指导。” 郑长林接过请柬仔细一看,只见上面用工整的仿宋体写着: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开业庆典暨陶瓷之家陶瓷艺术家工作坊落成仪式,“指导谈不上,季总的龙兴瓷皇公司实力雄厚,此次开业对于我们产业园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我会准时参加的。”郑长林说道,“对了,季总此次都邀请哪些人参加开业庆典啊?” “主要是市里和管委会的各位领导以及瓷业同行,不瞒你说,季某在景德镇制瓷业这个圈子,识人不多,因此想借这个机会多结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到时还望郑主任多多引见呢!” “好说,好说。季总你是否已给刘市长以及故宫博物院的孙院长发请柬啊?如果能请他们前来参加这次庆典,那一定会为此次典礼增『色』不少啊!” 季凡心想这两人来参加典礼,你这个管委会主任脸上也更加光彩吧!“郑主任,北京方面我前两天打电话给孙院长,他已经答应来参加这次开业庆典啦!至于这刘市长那里吗?我准备这就去市里。” “刘市长可是大忙人,每人的行踪不定,你如果不提前与他预约的话,很难见到他的。”郑长林说道,“我和他身边的赵秘书很熟,我帮你打听一下刘市长,这两天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最好是当面将请柬送到刘市长手里,刘市长对你的瓷厂可是寄予厚望,他如果听到你公司开业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郑长林说着,拿起手中的电话给刘市长的秘书赵志杰打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与市长大人的交谈 “季总,你运气不错,赵秘书在电话里透露,刘市长没出门,只是这几天他的日程已经安排得满满的,不方便接见你。” 季凡可以想象得到作为一市之长,平日里是多么的繁忙,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刘市长公务繁忙,既然他不方便接见我,我看那就算了,我还是打发公司里的人直接把请柬送到他办公室好了。” 郑长林察言观色,听出季凡话语中的几许无奈,他脸上飞快地闪现一丝得意之色,“幸亏我在电话里再三强调龙兴瓷皇实力不俗,是我们园区今年重点招商企业,赵秘书这才答应安排明天上午九点钟与刘市长会面,不过时间有些仓促,只给了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有劳郑主任多费心了。”季凡和郑长林寒喧了几句就离开了管委会,坐在车上。回到公司,他迫不及待地给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挂了个电话。 “季总,你委托我们院研制的麻仑土配方这件事,我们院里可是全力以赴,抽调了这方面的专家,一直在做这项工作,你尽管放心,我们这边只要一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的。”陈院长以为季凡又是来催促麻仑土配方的事,忙不迭地解释道。 “陈院长,你们院里为了破解麻仑土的配方,这些日子没少下功夫,这点我心里有数,我打电话其实是为了另外的事情。”季凡淡然一笑接着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陈院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公司下周一正式开业,想请你来参加庆典活动,不和你是否赏光啊?” “恭喜恭喜!我一定会准时前往参加的。”陈院长说道。 刘忠宪脸色凝重地审视完手中这份报告。不无失望地随手将它丢在桌子上。他头仰在宽大的皮椅上,微闭双眼沉思着。 今年年初他被一纸调令下派到景德镇任市长之前,景德镇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创造了中国陶瓷辉煌灿烂历史地瓷都。可是当他真正身处其境时,却感到无比失望和郁闷。景德镇这里遍布大街小巷地瓷器作坊。以及无数家瓷器商店倒还保留着瓷都的铬印,但是陈旧不堪的老街区、遍地开花难以入眼的地摊货,无不昭示着这座千年古城赖以生存的传统陶瓷工业地早已是昨日黄花,而变得风光不在。 经济要发展,城市要改建。可是这里除了荣福祥瓷业、红旗陶瓷公司、天峰瓷业、光明瓷业等四大瓷业公司为首的屈指可数的瓷业公司具备一定规模和实力,其余皆是那种很难有所作为的小作坊。理想与现实差距实在过于悬殊,这让准备一心想在此干出一番事业的刘忠宪感到颇为挠头。自己今年才四十出头。在这里最少也得干上四年。难道说自已的政治生涯真要毁在这里吗? “刘市长,龙兴瓷皇公司的季总已经来了,您看……”秘书赵志杰提醒道。 “好,让他进来吧!”刘忠宪睁开双眼,迅速调整好自己地情绪说道。 季凡淡定从容地走进了市长办公室,出乎他地意料之外,这间办公室内的陈设没有他想象中的豪华气派,或是庄严肃穆,迎面是他所熟悉的清新典雅的气息。靠北的一堵墙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高的开敞式书架,书架上除了堆砌成山的古今中外的书籍而外,还陈设着几件主人精心收藏地古瓷器。阔大的书桌摆放着文房四宝:青花瓷的大笔筒,青花瓷的笔洗;两方石砚,一方造型朴拙古雅的端砚。一方雕工精致生动地龙砚。墙上一幅山水写意画:远山近树。溪桥流水,疏朗浓淡。勾皴点染,画笔落处极显功力,清新灵动地书卷气由纸墨间自然流泻而出。一幅楷书的墨宝上面写着: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几个大字清雅俊逸、风骨独具。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漫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季凡有感而发情不自禁吟诵起这千百年流传下来地古训。 “想不到季总竟然还是一位风雅之士!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快请坐。”刘忠宪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赵秘书,把我珍藏的那罐雾里青拿出来,给季总沏上一杯。” “这副墨宝清秀俊逸,潇洒流畅,俗话说文如其人,也只有胸怀坦荡,超越功利的境界之人才能写出如此意境的好字啊!”季凡指着落款上自己十分陌生的署名问道,“但不知是出自当代哪位名家的手笔啊?” “那是我酒后信手涂鸦之作,写得不好,献丑了。”这幅字正是刘忠宪平生最为得意的书法作品,因此他语气虽然非常谦逊,但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噢,原来是刘市长的大作,难怪竟有如此意境。”季凡点头道。 “季总,请喝茶!”赵志杰随手递上一杯茶,“这是产自贵州高山上的野茶,它可是我们刘市长的心爱之物,平日里可从来不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季凡轻轻掀起细瓷茶杯,只见一缕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起,久而不散,同时一股兰花般的清香随风飘来,季凡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顿时清香四溢,满口留香,他不禁赞道,“此茶清淡幽雅,如谦谦君子。” “看来季总亦喜爱舞文弄墨,精通书画之道了。”刘忠宪难得碰到一位知已,于是他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那只端砚说道,“想必对文房四宝之一的端砚一定也有所了解了,你来给品评一下这方砚台的价值究竟如何呀?” “刘市长这是在考验在下的眼力喽!”季凡心想这你可找对人了,他淡然一笑,走到刘忠宪的办公桌前,轻轻将那品砚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这方砚台碧玉晶莹,天然形成的如梅花般的花点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砚堂里,正是端砚中十分罕见的“青花”品种。 季凡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这品砚台应该是早已绝迹的青花种吧?” “果然是好眼力!”刘忠宪赞许地点头道。 季凡随手翻到砚台的背面,只见上面刻着玉溪生山房几个大字,他心里一动,不禁想起古书中的记载,于是微笑着说道,“端砚自古以来就被历代的文人墨客视为珍宝.据说唐代的诗人李商隐曾得到一块端砚,上面有一种花点,碧玉晶莹,凡见到此砚者都赞不绝口,称之青花,李商隐在这方青花砚的背后刻上玉溪生山房几个字。据说它磨出来的墨不仅不结冰,而且还香气袭人。” “季总,见多识广,真是令我无比佩服。这块砚台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我也曾找过文物鉴定方面的专家进行鉴定,它的确是传说中李商隐所用过的那品砚台。”刘忠宪俨然已将季凡引为知已。 两人谈论起书画方面的见解所见略同,言谈之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时,赵志杰进来提醒道,“刘市长,按照日程安排,您上午马上还要去出席一个会议,现在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季凡一听,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非常抱歉地说道,“刘市长,你看我光顾着闲聊,差点耽误了你的正事。” “没关系,我好久没有和书友这么痛快淋漓地在一起交流了。”刘忠宪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天时间不凑巧,哪天咱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季凡随时乐意奉陪。”季凡说着从包里掏出请柬递给刘忠宪,“刘市长,下周一我公司开业,不知你届时是否能光临本公司啊? “你的公司最近搞得声势很大,尤其是那个陶瓷之家的工作坊很有创意,而且我还听管委会的郑主任汇报你的瓷厂居然是建的柴窑,看来你这次是准备走精品路线啊!”刘忠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季凡的肩膀动情地说道,“你这种做法非常值得推广啊!如果景德镇再多几个象你公司这种规模的瓷业公司,那么景德镇的制瓷业也就振兴有望了!年轻人,我很看好你公司的发展前景啊!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抽出时间到你们公司去参加开业庆典的。”刘忠宪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引人注目的开业典礼 这一天风和日丽,龙兴瓷皇公司门前红旗招展,彩旗飘飘,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龙兴瓷皇公司随着天价拍下土地以及成立陶瓷之家这两件事,在如今的景德镇可以说是风头正劲。今天是龙兴瓷皇公司开业的日子,早已得到消息的各家媒体记者一大早就守候在公司门外。 季凡在唐俊的陪伴下,彬彬有礼地不时同前来道贺的来宾打着招呼,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身上那套量身定制的深灰色带条纹的杰尼亚西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高贵典雅的气质风度。 “季总,你现在已经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大老板了,你以后要经常同上层人士打交道,你的一言一行,随时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和实力的象征,因此你在着装仪表方面更是不能有半点马虎。经过再三选择,刘丽雅向他推荐了这款杰尼亚限量版西装,这身行头精贵的面料、精良的工艺,特别是它奢华低调的风格,深受讲究品质而又不喜张扬的季凡喜爱,不过它高达十三万的天价,同样令季凡肉疼不已。看到季凡犹豫不决的样子,见多识广的刘丽雅忙解释说穿这种定制西装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范儿,它的著名“代言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主儿,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英国王子查尔斯、已故好莱坞大牌克拉克盖博等,以前在纽约、东京、巴黎的上层商务会议上也可以看见穿着这种西装的商界大牌,现在北京和上海等地也可以看到了,穿着的人也毫无例外是商界精英或者是发了大财地艺术家。 “老马,你们看。我们季总现在的样子倒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气质风范。”站在不远处的许传尧说道。 “老许,季凡待人接物谈吐得体,而且这里的一切布置得井井有序,看样子他这阵子的确是没少下功夫。”马超群赞同地说道。 “我说候董、马董、许董、陈董,你们几个光站在旁边看热闹,难道就不能帮我接待接待客人啊?”季凡趁着间隙来到四人跟前,牢骚满腹地说道。 “嘿,季总,你是今天的主角。我们几个就不去跟你抢这风头了。”候宝忠哈哈大笑说道。 “老候这话在理!”陈子奇挤眉弄眼地冲着马超群和许传尧使了个眼色,马、许两人也连声附合道。 看着四人步调一致的样子,孤掌难鸣的季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总,天峰瓷业派代表来祝贺了。”唐俊来到季凡低声说道。 天峰瓷业可是景德镇四大瓷业公司之一,季凡精神一振,连忙赶了过去。“这是天峰瓷业地副总史长平史总。”“史总你好!”季凡伸出右招呼道。 “季总,恭喜发财!”史长平满脸堆笑地握着季凡的手说道,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季凡,“这是我的名片。” 季凡双手接过名片,随即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史总。典礼一会儿就开始,请到里面休息片刻。” 季凡又后来接待了同属四大瓷业公司的红旗陶瓷、光华瓷业地代表,细心的他发现表面上这几家瓷业公司对龙兴瓷皇公司此次开业极为重视,都派出代表出席公司的开业典礼,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自己邀请的对象都是这几家公司的老总。可是到目前为止。三家瓷业公司的老总都没有到场,光华公司甚至只是象征性地派来一位部门经理,季凡不免有些失落,看来景德镇制瓷业对他这个外来户还是不太认同,甚至还有些抵触情绪啊! “齐总,能亲自前来参加我们公司地庆典。真是令这里棚壁生辉呀!”唐俊热情地喊道。“这是我们季总。” 季凡抬头望见浓眉大眼,满脸精干之色的齐玉民。心里虽然颇感意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伸出右手,“齐总,幸会,欢迎光临。” “季总,说起来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齐玉民拉着季凡的手说道,同时仔细地打量着季凡,经常出入上层商务会议的他对季凡身上这套价值不菲的行头并不陌生,杰尼亚地定制西装可称得上男装中地顶级,面料是用12-13微米羊毛精纺做成的,打眼一看比丝绸还要薄,意大利设计,在瑞士制作。纽扣是用兽类最坚实的角质做的,天下无双。最妙的地方是,这种定制西装穿过之后,挂回衣架六天,西装上的皱褶就会自然拉平,像刚刚烫过地一样。 自从季凡参加土地拍卖那天起,他就一直关注着,从季凡在景德镇地种种作为来看,他原以为此人只不过是个家里有钱爱出风头的阔少,可是今天亲距离接触到季凡后,他知道自已错了。奢华而不失低调地着装,沉稳而又不失得体的谈吐,令他吃惊不小,可是胸有城府的他脸上却丝毫未显露出半分,季总,上次在拍卖现场力挫日本丰利株式会社的神勇表现,令齐某是自叹弗如啊!” “哎,季某上次虽然拍到了这块土地,可是原本只值二千万左右的土地,我居然花了五千万才搞定,付出的代价可谓昂贵啊!至于神勇表现更是有些名不符实啊!”季凡说道。 齐玉民心想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但嘴上还是极力恭维着,“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季总,你上次打败小日本,可是大大长了我们国人的志气啊!实在是吾辈学习之楷模。” “齐总这个赞誉之辞,季某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哼,少给我灌**汤,你们荣福祥可是位居景德镇四大瓷业之首,在景德镇经营多年,称得上实力雄厚,这种出风头的好事为什么你们不去做啊!“齐总,又有客人来了,咱们一会儿再聊,里面请。” 齐玉民信步向里面走去,不时地和瓷业同行打着招呼,目光敏锐的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他不由一愣,热情地走上前说道,“噢,陈院长你也来了。” “季总是我们院里的重要客户,他亲自邀请,我当然要来捧场了。”陈院长笑着说道。 齐玉民心里不由一动,眼珠一转说道,“陈院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齐总发话我哪能不听啊?”陈院长笑嘻嘻地说道,荣福祥瓷业多年来一直同院里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对于齐玉民的话他自然是言听计从。 两人来到僻静无人处,齐玉民这才开口问道,“陈院长,你刚才提起季总是你们院里重要的客户,我有些费解,据我所知,季总以为好象从未涉足过制瓷这个行业,而且他这个公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正式开业,不知他与你们院里的合作又从何说起啊?” “季总的瓷厂虽然还没有正式启动,但前期的准备工作他提早就开始进行了。早在三月份的时候,他就委托我们院里研制麻仑土的配方。” 麻仑土的配方?难道他是想打仿制元青花的主意,齐玉民在心里猜测道,结合前些天龙兴瓷皇公司仓库里那批可提炼出宝石蓝上品青料的神秘矿石,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陶瓷之家聚集了一大批陶艺家,而且又修建了柴窑,再加上这批珍贵非凡的钴青料矿石,如果再研制出麻仑土的配方的话,仿制元青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件难事。一旦他取得了成功,必将在高精瓷器市场这块蛋糕上分走很大的份额,这对同样是以高精瓷、艺术瓷为发展方向的荣福祥来说,绝对是条坏消息。虽然心里充满顾虑,但城府极深的他脸上却丝毫未露出半点怒意,“陈院长,你们院在瓷土研制领域,一直居国内同行业首位,这次既然能够他的委托,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齐总你可真会说笑,这麻仑土早在明代万历年间就已采挖贻尽,如今想要寻找它的配方哪是这么容易办到的啊!”陈院长苦笑着说道,“季总提出的这项委托难度太大,本来按照我们院里的规定,这种没有把握的委托我们是一概不予以受理的。可是季总愿意独立承担这里面的风险,因此我们院里才接受了他的委托。”“噢,原来是这样。”齐玉民听到陈院长的解释,不由长出了一口气。他略带深意地注视着正在远处忙着招待来宾的季凡,心想这个人虽然年轻,而且还是个外行,但从目前种种迹象表明,在不久的将来,此人绝对是荣福祥瓷业的强劲对手。 眼看着开业典礼即将举行,守候在门外的媒体记者见前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只不过是一些瓷业公司的代表,本以为能挖掘出一些新闻看点的记者不免有些大失所望。此时,两只黑色的奥迪a6轿车一前一后驶入了院内,当看见前面那辆车挂着的车牌居然还是他们颇为熟悉的市政府刘忠宪市长的号码时,记者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悦神色,轿车刚一停下,这些记者立刻象群无孔不入的苍蝇般呼地一下涌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实力不俗的来宾 “几位,开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如果想采访刘市长,等典礼结束后再进行好吗?”郑长林快速从另一辆车上跑过来说道。 “郑主任,你可要说话算话呀!”记者们得到郑长林的承诺后,这才给刘忠宪让出一条通道。 “欢迎刘市长前来光临指导。”季凡面带微笑迎上前说道。 “不错,不错,今天现场的气氛不错嘛!不过热情得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啊!”刘忠宪握着季凡的手开朗地说道,院子正中一个被红布遮盖将近两米来高的不明物体吸引了他极大兴趣,“季总,贵公司今天的排场倒不小,那又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那是我特地请人雕刻的一尊唐英前辈的铜像。” “先后在清代雍正和乾隆两朝被委以重任,掌管景德镇御窑厂,主持窑务达二十年之久,一手缔造了景德镇为皇帝生产瓷器的最后一个辉煌的年代的督陶官。”刘忠宪娓娓道来。 “不错,正是此人。”季凡回答道。 “季总,即便唐公在景德镇制瓷业人士的眼里确实是一个令人无比崇拜敬仰的偶像,你们龙兴瓷皇公司开业也完全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将唐公的铜像矗立在此吧?” “刘市长分析得的确在理,我们公司此次开业之所以特地在此处设立这尊铜像,那是因为我们公司与唐公之间颇有些渊源。”季凡平静地说道。 “噢,竟有此事,快说来听听。”刘忠宪兴奋地追问道。 季凡一招手把唐俊叫到身边,“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唐俊。” “刘市长您好!”唐俊客气地同刘忠宪打着招呼。 “他就是唐英的后人。”听了季凡的介绍后。刘忠宪终于恍然大悟道,“唐先生家学渊源,在制瓷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季总,你眼力真不错,这样的人才居然都能被你挖到手。” 正在这时,一辆挂着黑色牌照地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驶进了院内。望着车头上带翅膀的欢乐女神标志,记者中一个识货的汽车发烧友不禁失声喊了出来,“哇,居然是限量版的银天使啊!” “就算劳斯莱斯是汽车中的顶级品牌。也不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吧!”一个年长的记者白了他一眼说道。 “老土了不是,劳斯莱斯轿车之所以成为显示地位和身份地象征,是因为该公司要审查轿车购买者的身份及背景条件,并不是谁有钱都能买到的,甚至曾经有过这样的规定:只有贵族身份才能成为其车主。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年产量只有1000000辆,而这辆车更是劳斯莱斯2003年为纪念克鲁cree地贡献,特生产的170部限量版银天使。其罕有与尊贵程度可比一斑。”发烧友的一番介绍令在场的记者对龙兴瓷皇的这位年轻老总的背景产生了极大兴趣。 杜长河动作优雅地走下车。饶有兴致地望了一眼远处的瓷器作坊,脸上浮现出浅浅地笑容。前几天他接到刘丽雅地电话,当得知季凡的公司即将开业的消息后,原准备到国外公出的他立刻取消了海外之行,特地前来参加龙兴瓷皇公司的开业庆典。虽然与季凡接触时日不多,也谈不上有何深交,但一向眼光敏锐的他仅仅从季凡上次委托的那件哥窑瓷器这件事,他就感到这个人绝对不一般,况且上次无意中听刘丽雅谈起。龙兴瓷皇公司走的是精品瓷、艺术瓷路线,以生产出各种高档艺术瓷为主,以后自然少不了与嘉德公司合作的机会。 “杜总,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刚从一辆北京牌照地红旗轿车里走出的老者向他招呼道,在场的记者只觉得这个老者看着有些眼熟。而白洁则一眼认出了他就是自己上次采访过的故宫博物学院的孙明学院长。 “噢。原来是孙院长!”杜长河客气地打着招呼,“季总。你地面子真不小啊,连孙院长都来给你助阵了?“孙院长,杜总,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季凡上前握着两人地手热情地说道。 今天季凡特地请来景德镇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于近平主持开业典礼,十点整,于近平手里迈着轻松地步伐脚下踩着红色的地毯来到公司办公楼前的空地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在这里举行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开业庆典,首先进行今天活动的第一项,有请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季凡先生致辞,大家掌声欢迎。” 季凡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镇定自如地走到前面,“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开业的大喜日子,值此之际,我代表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的全体员工向今天到场来参加庆典活动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及瓷业同仁表示热烈的欢迎…… 紧接着刘忠宪市长代表来宾讲话,“我们景德镇作为千年瓷都,制瓷历史由来已久,我们这里不但有着充足的瓷土资源、森林资源和水力资源,便捷畅通的交便,以及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工匠技师。此次季凡先生投资近亿元在我们这里建厂制瓷,它对于我们景德镇瓷业的发展必将带来促进作用…… “下面有请故宫博物院的孙明学院长、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杜长河总经理、景德镇市刘忠宪市长以及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季凡总经理到前面剪彩。” 听到龙兴瓷皇公司此次开业居然能请来故宫博物院和嘉德国际拍卖公司的领导前来,在场的记者们一个个眼里放光,瞧着季凡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孙院长、杜总、刘市长请。”季凡伸手示意道,四人相视一笑,在一片闪光灯的照耀下,从礼仪小姐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拿起剪刀剪了下去。 “下面有请龙兴瓷皇工艺有限公司技术总监唐俊先生为其先祖唐英铜像揭幕。” “唐俊,不是那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吗?龙兴瓷皇公司怎么会用他管理窑务啊?”前来参加开业典礼的瓷业人士低声议论着,齐玉民看见众人投向唐俊疑惑甚至是轻蔑的目光,心里暗自得意,唐俊这个人嗜赌成性,为了赌博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开得出来,这个姓季居然对唐俊这种人委以重任,他这可是给自己安放了一枚随时都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啊!” 唐俊明显感受到众人注视着自己略带质疑的眼神和目光,再听到别人的议论,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能改之,善莫大焉。唐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行的。”季凡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唐俊抬头迎上季凡炙热的目光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迈步走到铜像前,用力向下一拉,顿时唐英的铜像完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孙院长,我做向导,陪你们几位到瓷厂去参观参观吧?”季凡说道。 孙、杜、刘三人在前,季凡和唐俊在旁陪着,后面则是其他几家瓷厂的代表,大家先到瓷器作坊巡视了一圈,见到瓷坊里全都是传统的工艺及工具,根本没有采用时下景德镇各个瓷厂所使用的制瓷设备,那几家瓷厂的代表虽然对此感到不可思异,但是他们由于一是与季凡没有过深的交情,再加上从内心深处也不准备告诉季凡,因此尽管众人满腹的疑虑,但是谁也没有开口。 看完了瓷坊,大家来到柴窑旁,刘忠宪来到景德镇也有些时日,这些天经常深入到瓷厂调研的他对于眼前的这种外型如半个鸭蛋覆于地面的窑式感到非常陌生,于是他不禁问道,“咦,季总你这窑看起来有些奇怪,不瞒你说,景德镇的大小瓷厂也曾经走了上百家之多,可是却从未见过象你这种窑,你这窑是什么窑啊?” “这是景德镇的窑工们在清代创建的一种特有的窑炉——镇窑,由于它用松柴为燃料,因此人们习惯称它为柴窑。”易长风解释道。 “噢,原来是柴窑?”刘忠宪自言自语地说道。 “它从外表看似乎简单,可这柴窑在构造、砌筑技术及装烧工艺等方面,具有许多独到之处。”易长风笑着说道,“这窑有一个抽力很大的八字型烟囱,通过它可以控制窑内的气压,烧窑时,窑外的冷空气通过投柴口和窑顶的看火孔进入窑内,在窑体内壁上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冷空气隔热层,将窑体保护起来,窑内的温度最高时可达1300度,而窑内形成的递次温差,可以使一个窑内同时烧制不同温度要求的40多个品种的瓷器。” “这柴窑如果真象你所说的那么神奇,那景德镇怎么没有别的瓷厂选用这种柴窑啊?”刘忠宪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高风险的瓷器 “这是由于柴窑烧制时需以能产生高温的松柴为燃料,成本高得令人很难接受,并且对于窑温的掌控要求极为严格,因此现在景德镇已经很少有人采取这种窑式了。”易长风叹了口气说道。 “刘市长,这是我们瓷厂主持烧窑的易长风易老爷子,人称一把火,他原来在国营瓷厂工作,对于烧窑非常在行。”季凡介绍道,“刘市长,咱们还是到陶瓷之家参观一下吧?” “季总,看得出你对瓷厂花费了不少心思,我衷心祝愿你的瓷窑能早日红红火火地烧起来,到时候别忘了可别忘记挑一件精品送给我呀!”刘忠宪真诚地祝福道。 在季凡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今天参观的最后一站——陶瓷之家,一楼开放式的大厅里,几十名陶艺家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有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片正在试验颜色釉的色彩效果,有的则拿着画笔在泥坯上直接绘画。 这小子居然在搞这号称陶艺家坟墓的高温色釉瓷,齐玉民见此情景先是一愣,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恭维道,“又是柴窑,又是高温色釉瓷,季总今天可是令我们大开眼界呀!” 看着刘忠宪疑惑不解的眼神,唐俊连忙解释道,“一般来说普通陶瓷,尤其是新彩容易风化,收藏家买回去,过了一百年,或者几十年,那个颜色跑掉了,会风化的。但是像这种高温色釉瓷则不同,它是利用自然界的金属氧化物为着色剂,将钾、钠、钙等数十种矿物质配置成釉料,绘在泥坯上,再经过摄氏1300-1800度以上的高温煅烧而成。它是直接绘制在坯上,它不是在面上的。因为它是吃到泥里去的,已经融到一体,所以这种瓷器色彩的持久性是最好地。” “永恒性是艺术品的最高境界。而这种高温颜色釉最大的特点是它成品之前的多变性、无序性。它的效果取决于多种因素,即使是极为微小地差异也会令人大失所望,它烧制成功的难度太大。因此我们景德镇的瓷业人士又把这种高温色釉瓷称之以陶艺家的坟墓。”齐玉民说道,“景德镇制瓷业对这种高温色釉瓷是谈虎色变、望而却步,季总敢为人先的胆色,齐某实在是自叹弗如啊!” 听着齐玉民酸溜溜的话语,季凡淡然一笑,“能有幸得到齐总的赞誉,季某真是受庞若惊啊!” 齐玉民眼神闪铄不定,有些幸灾乐祸地注视着季凡。无论是仿制元青花还是高温色釉瓷。这都是景德镇制瓷业公认难度最高的瓷种,这些年倒是不乏其人垂涎于它们高昂地价格,而铤而走险,可是最后取得成功的却如凤毛鳞角,少得可怜。单独研制其中的一种瓷器都非常困难,这小子居然想双管齐下,真是不知死活。 中午。龙兴公司在紫晶宾馆设宴款待参加庆典的嘉宾,作为主人的季凡自然免不了成为人们竞相敬酒的对象,还在有刘丽雅在及时旁边帮衬着,偷偷地将以白水代酒,总算是让他蒙混过关。 “季凡,祝你早日取得成功!”酒席结束后,黄连君把季凡叫到一旁,指着身边的黄欣怡说道,欣怡我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这孩子脾气有点倔强,你要多担待点。” “爸,你说什么呀!”黄欣怡被说中了心事,脸色菲红地瞧了季凡一眼小声嘟囊道。 “老夫子,这你大可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在这里受委屈地。”黄连君的意图季凡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不当场点破,只是微笑着答应下来。听到季凡的这番话,黄欣怡神情变得扭妮. “怎么还管我叫老夫子。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黄连君笑嘻嘻地问道。 “黄叔叔!”听着季凡亲切的称呼,黄连君心里踏实了许多,高兴地和两人道别。 送走刘忠宪和杜长河等人,季凡一行人回到了公司,孙明学和唐俊兴奋地讨论起瓷器方面的问题。季凡把硅化院的陈院长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开门见山地把景德镇陶瓷研究所仿制7501瓷器的成功事例告诉了陈院长。再三嘱托其寻找麻仑土的范围不应仅仅局限于瓷土矿,可以在古瓷窑的泥房以及古矿坑多下功夫。陈院长对他这个极富新意地想法非常赞同。连声表示马上回去着手落实,然后离开了龙兴公司。 “嗯,这茶清淡幽雅,而又回味无穷,不知是什么好茶呀?”孙明学端起茶杯由远及近地嗅着茶香,然后轻轻品尝一口赞道。 “这茶叫雾里青,它是产自贵州高山上的野茶,我前两天到刘市长办公室拜访他时,临走时他送给我的。”季凡说道。 “上午在瓷厂里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仿制元青花的迹象,不会是进展不顺利,你准备放弃了吧?”孙明学带着质疑的眼神地问道。 “说起这件事,我正要向你老道谢呢!”季凡兴奋地说道,“多亏你老出面,我才从陶瓷研究所挖来青花料方面的专家陆震雨,正因为有他提供准确的资料,我才能找到品质上乘的青料。”接着他把到叙利亚寻青历险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听得孙明学是目瞪口呆,当听说季凡一行终于从叙利亚带回上等苏泥勃青料的消息后,连声夸他运气好。 “如果我们龙兴瓷皇能够让元青花重现于世地话,这里面也有孙老你的一份功劳啊!”季凡诚恳地说道。 “我别无他求,你小子一旦仿制出元青花,记得赠给我们故宫博物院几件精品就可以了。”孙明学哈哈大笑说道。 “这是自然。”季凡说道,“这里面给孙老你准备了一份厚礼,我想你一定感兴趣。”季凡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品砚台轻轻地放在孙明学面前的茶几上。 孙明学拿起这品砚台仔细端详着,长方形的砚台,石色青灰偏绿,石质滑嫩细腻,习得一手漂亮毛笔字的他自然知道眼前这品砚台堪称端砚中地上品,尤其珍贵地是砚堂内由各色小石子集聚而成的鱼脑冻诱人可爱,看到砚侧用隶书篆刻地“青牛粗解耕耘债,啃草坡头卧斜阳”十四字铭文,他立刻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总好象在哪里听说过这品砚台,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于是他邹紧眉头低头思索着。 季凡看着他不得其解的样子,淡淡一笑,来到孙明学面前,往茶几上的砚台里擦了点水,顿时一只憨态可鞠的青牛悠然自得地卧在草地上的画画呈现在孙明学眼前。 “白鹤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实,猕猴捧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东三宝之一的鱼脑冻碎石砚?”孙明学一脸惊喜地问道。 “此砚是我无意中得到的,现在我正式把它交给孙老,由你再转赠给广东博物馆吧!”季凡有些恋恋不舍地拿起这品砚台,放进一只礼品盒里装好,然后把它交到孙明学手里。 “广东三宝终于可以聚在一起了,这可是我们古玩收藏界的美谈啊!”孙明学欣喜地说道,“取舍有道,年轻人能做到这点的实在不多,我总算没有看走眼。” 送走孙明远,季凡开车来到紫晶宾馆。“季老弟,客人都走了,你今天累坏了吧?”一见面马超群关切地问道。 “虽然是累点,但总算是一切顺利。”季凡坐在沙发上说道,看着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道,“哥几个怎么这么沉闷呢?收拾收拾咱们接着去喝点。” “唉,老弟别提了,如果不是你说有事和我们大家商量的话,我们几个早就回去。今天我们几个到景德镇来,看见你把这里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大家没有什么不放心,这里有什么事你就全权处理吧?”许传尧说道。 “其实我找大家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一阵子没和大家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在一起好好聊聊。另外我听马哥提起你们最近炒股好象损失不少,我对股票这东西完全是个外行,也不能帮大家什么忙,不过我委托嘉德公司拍卖的瓷器已经正式脱手了,我手头上还有几千万,如果大家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提供给大家。”季凡诚恳地说道。 “老弟,有你这句话大家就满足了,你的心意我们大家心领了。”候宝忠苦笑着说道,“这次我们四个被韩笑石害惨了,现在大家手里的股票还套在里面,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虽然这次我损失惨重,但这些钱都是我从股市里赚来的,说起来也没什么心疼的,还连累老马你们三个跟着损失了不少,让我心里难安啊!如果再把季老弟你拖下水,那我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候大哥,快别这么说,股票这东西有涨就有跌,有赚就有赔,这很正常,这次赔了,我们下次还可以赚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马超群安慰道,“季老弟,我们公司还有事,如果这里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青分五色的分水法 公司开业步入正轨以后,季凡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高温色釉瓷和元青花这两种瓷器的研制中,由于高温色釉瓷的难度极大,因此研制任务自然当仁不让地落到《陶瓷之家》的高级陶艺师身上。而以唐俊、易明俊、季凡、黄欣怡、谢东源以及那十五名画家组成了另一个研发小组,潜心研制元青花。这些人论起在宣纸上做画倒是毫不逊色,可在瓷器上做画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作为这些人唯一能够独拦一面的陶艺师,唐俊承担起向大家传授在瓷器绘画的义务,而而瓷厂的画坊则成了临时的教室。 “在座的各位都精于书法绘画之道,而绘画从宣纸走上瓷器,说白了其实只不过是变换了一种新的载体而已,但是由于这个载体是立体的,它与平面的宣纸又有所不同。与普通的绘画相比,它更加复杂和多样。下面我重点给大家一下青花瓷的画法,元代景德镇瓷厂里的画工们在对青花瓷器的绘画实践中,一方面从水墨画中寻找新的表现语言,另一方面又吸收西洋画的明暗法,创造了新的工艺——分水法。分水,是青花特有的表现技法,它是使用特制的含水量很大的鸡头笔,蘸满青花色料在坯胎上直接作画,用浓淡不同的料水,就出现水墨画般浓淡不同的色调,即使是同一种青料由于它浓淡的不同,形成了色彩上的不同感受。甚至在一笔中也能分出不同地浓淡笔韵。”唐俊脸色凝重地介绍道。“国画中有墨分五色之说,同样这青花也讲究青分五色,即一浓、二浓、浓水、淡水和影淡共五种。” 听了唐俊地介绍,大家霍霍欲试,季凡也兴致勃勃地拿起鸡头笔,按照唐俊的讲解进行操作。这种分水画法听起来容易,实际画起来却很难掌握。尽管季凡有着十几年绘画的艺术积累,但真正在泥坯上绘画,感觉还是非常吃力。 苏泥勃青料价值昂贵,处于学习阶段的这些新手当然不适合使用,季凡采用的是产自云南的珠明料青料,蘸上这种发色鲜明青翠地青料在泥坯中做画的感觉却与在宣纸上随意泼墨截然不同。由于泥坯特有的吸水效果。一点青花涂上去,很快就渗到泥里看不见了。更为困难的是青花的颜色在瓷器烧制成型之前,在泥坯上是无法准确显示的,明明该是红色,但是涂到泥上很有可能就是黑色。而且涂颜色的厚薄也有讲究,如果层次不够,厚度不够,烧出来地颜色很可能就会流失,这令一向对自己地绘画技巧颇为自信的季凡也不禁有些芒然。 “在景德镇的青花史上。能工巧匠辈出,而有王者之风的画师却是凤毛麟角。”唐俊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在泥坯上作画,用多少颜料、什么浓度的颜料,才能达到创作者心目中的效果?这都就需要大量反复实践来完成。现在景德镇分水青花画得好的。也仅十几人而已。虽然你们在绘画方面颇有造谥,但这次对你们来说。是个全新的开始。想在青花领域有所建树,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就能达到的,而是要付出艰苦地努力和辛勤的汗水才能取得成功。” 唐俊的一席话对这些自恃在绘画方面天份的画家们触动极大,大家都收起心中的杂念和疑惑,专心致志地练起画来,季凡趁无人注意时,冲着唐俊伸出了大拇指。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大家在唐俊地言传身教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大致掌握了青花分水地画法,只是还不太熟练,当然在陶瓷学院接受过这方面培训的易明俊除外。 元青花地仿制虽然进展不太顺利,但是高温色釉瓷的研制却已经是小有所成,五十八名高级陶艺师研制出了包括梅瓶、渣斗、笔洗、笔筒、茶壶在内的一百多件瓷器。对于龙兴瓷皇公司成立以来即将烧制的第一批单纯以釉色来装饰的瓷器究竟效果如何?大家充满了无限期待。 在征求易长风的意见后,季凡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点火烧窑。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伴着清晨和煦的阳光,季凡率领公司的员工来到柴窑前,只见易长风早已穿戴整齐脸色肃穆地等候在柴窑前,窑前整齐地摆放着三牲供品。 易长风点燃一捆香,然后交到季凡手里,虔诚地说道,“请季总给窑神上香!” 季凡知道这是过去窑厂流传下来的烧窑前先供酒祭神,然后再点火的习惯。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接过香,冲着柴窑的方向,鞠躬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香插在青花香炉里。 易长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倒入一个粗瓷碗里,嘴里喃喃自语道,“窑神大人在上,祈求您老人家保佑我们今日点火,能烧出一窑好瓷器。” 祈祷完毕,他把碗中的酒洒在地上,然后中气十足地喊道:“满窑!” 这时,窑里的工人在易长风的指点下,把装好瓷坯的匣钵,搬到窑膛里井然有序地分行码好,并留出焙烧的空间。季凡饶有兴致地看着窑里的工人忙碌着,由于事先听易长风提起过,他知道满窑实际就是装窑的意思。 “古人云:瓷器固需精造,陶成则全赖火候。农民敬畏的是老天,那么我们景德镇的窑工们敬畏的却是窑火,烧瓷器可谓是火中求财。烧窑时由于温度的上升速度、火焰的性质以及冷却方法等之不同,虽用同样的原料在同一温度下烧制,也会出现各种不同的结果。就连风向和气压的变化,乃至空气的温度各方面,对于瓷器烧制的好坏都大有干系。”易长风介绍道,“满窑的技巧很有讲究,要合理安排火路,保证全窑通风流畅,以使燃料能充分燃烧,否则极易导致生熟不均。说白了就是卡和放的技巧,所谓卡就是卡住火路,不让火四处跑,放就是让火按照满窑设计的火路。” 满窑后,易长风亲自动手砌上火床,封好窑门,窑门上方嵌入两个用来观察火焰颜色的碗状的窑眼。一切准备就绪后,易长风动手点燃了窑火。 “易老,这窑瓷器什么时候能出窑啊?”季凡随口问道。 “烧窑受天气、温度的影响很大,即使天气晴朗,温度适宜的话,这窑瓷器最快也得明天才能烧完,而且还要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冷却。季总,我估计你想亲眼看到瓷器的话,怎么也得等到后天这个时间。”易长风一边往窑里添着松柴,一边回答道。 “噢,那我就有劳易老了。”季凡转身离去。第一窑瓷器也不知会烧成什么样子,由于掂记着柴窑,这一整天他呆在画坊里,心不在焉地在瓷坯上做画。 第二天,季凡特地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了窑上,看见易长风此时还守候在窑旁,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显然是在这里熬了一夜。 “易老,你昨晚一定在这里守了一宿了吧?”季凡关切地说道,“烧窑这种事你指点底下人做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守在窑前呢?你年纪这么大,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呀!” “那可不行,对于柴窑他们这些人都不太熟悉,如果交给他们烧窑,我不放心啊!即使回去睡觉我也睡不踏实。” “只是这样你老太辛苦了。”季凡说道,“也不知这窑瓷器烧得怎么样了?” “别急,我来测试下窑内的温度。”易长风说着来到窑门,打开窑眼,季凡朝窑内望去,只见窑内火焰清爽如清水一般,已经看不见袅袅浮动和缭绕牵扯的火焰痕迹。易长风用力向窑内吐了一口痰,痰掉到窑底立刻化为一道白光散去,他脸上不由露出喜色,“这下成了,可以歇火了。” “易老,难道你是通过吐痰测试出窑内的温度吗?”季凡颇感惊讶地问道。 “不错,传统的柴窑测温方法是凭肉眼观测以及钩照子观测,还有的在窑内前后左右上下安放测温锥,在烧成过程中观察温锥弯曲程度来确定窑内温度。而吐痰入窑的测温方法是古时候烧窑的把桩师傅根据多年烧窑经验总结出来的,它是依据浓痰入窑内碳化速度情况及痰在窑内飘动情况,这样既可以测定窑内温度,又可以测定窑内抽力。”易长风笑着说道,“不过,这招吐痰入窑测温的真谛,只有经验丰富的把桩师傅才能明查秋毫而又运用自如啊!” “满窑昼夜火冲天,火眼金睛看碧烟,生熟总将时候审,此中丹决要亲传。”季凡听了易长风的介绍,不由即兴而发,吟诵起古人这首描绘烧窑情景的古诗。眼前出窑在即,可此时他的心里有些失落,自己到景德镇建厂制瓷以来,不到半年的光景,已经投入了六千多万,这里面还包括马超群四人投资的八百多万,此时他真切领会到“一窑能使人腰缠万贯,同样一窑也能叫人倾家荡产。”这句话所蕴含的深刻含义,也不知自己这一窑瓷器到底会烧成什么样子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以失败而告终的初窑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前几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的天空却是灰芒芒一片,yin沉而又闷热的天气令人感到压抑。“这鬼天气,看样子要来场大雨呀!”站在窑前的唐俊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骂道。 今天是开窑的ri子,易长风看了下时间,然后向季凡请示道,“季总,歇火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窑里也冷却了,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开窑了?” 季凡轻轻点了点头,“易老,开始!” “开窑”易长风大声喊道,他亲自动手拆除窑门,然后率领手下的窑工走进窑室内,搬出用莫来石做成的匣钵整齐地摆放在窑前的空地上。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陶瓷之家的那些陶艺师更是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匣钵里。 季凡在大家注视下,揭开了其中一个匣钵的盖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瓷器,从外表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件红釉梅瓶,红釉瓷历来是瓷器中的名贵品种,备受人们的珍视。红釉瓷的品种众多,象海棠红、胭脂红、鸡血红、火焰红、豇豆红、祭红、鲜红、宝石红等,而在这其中又以明永乐、宣德年间宫廷中专门用来祭祀的祭红瓷最为珍贵。祭红瓷红而不俗,鲜而不艳,se调静穆凝重,宛如霁云红霞,因此它又被冠以更有诗意的名字“霁红”,这种瓷器不但颜se光泽俱佳,而且千窑难得一宝、十窑九不成,而成为瓷中的珍品。 季凡倒不敢妄想第一窑就能成功烧制出祭红瓷那种流光溢彩的珍品,既便他早有思想准备,看见这件红釉瓷时还是不免大失所望。瓶身显现出斑杂不一的红se,几条如蚯蚓状的裂痕分外刺眼,很明显这是由于窑温过高而造成的。 “唉!”身后围观地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声。季凡邹了下眉头,随手拿起了另一件蟹壳青渣斗,器身已严重变形。接下来看到的瓷器不是爆釉、就是器身有裂痕、釉se不正、再或者烧制变形,全部是温度过高的产物,共计一百零三件瓷器全部看了个遍,竟然没有找到一件合格品。 “易老,把这些瓷器都处理了!”季凡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神se如常地说道。 “还傻愣着干什么。统统拿到一边砸碎了。”易长风闭上眼睛痛苦地挥了挥手说道。 眼睁睁看着花费了很大气力,竟然烧制出一堆一文不值的废品,众人的心里都不太好受,远处的垃圾箱附近传来了清脆地砸瓷器声音,象重拳般击打在众人的心里。 “哎,季总这都怨我没有掌握好火候。才烧出了这些废品。”易长风叹了一口气大声自责道。 “易老,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什么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烧瓷也同样如此,哪能一下子就能烧制成功。失败了没关系,我们可以从中吸取经验,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季凡上前拍了拍易长风的肩膀鼓励道。“你是景德镇最老的把桩师傅。我相信你下次一定能取得成功的。我看这两天你老一直守在窑上,也挺辛苦地,今天我给你放假一天,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可能是受早晨瓷器没有烧制成功这件事的影响,今天画坊里的气氛非常沉闷,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练习分水画法,季凡看到大家的情绪有些失落,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冲着唐俊说道。“老唐,这些天你光教我们练青花分水了,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有一定绘画功底的,大家也学得差不多了。你看能不能应该换点新东西,该不会是肚子里就装着这点墨水? “青花分水看似简单。可实际上是青花绘画的基础。这点你们以后就会慢慢体会到了。本来我是怕你们贪多嚼不烂,既然大家想学习新东西。那我就给大家介绍几种青花纹饰技法!青花的种类繁多,各朝各代都有烧制,但是风格纹饰却大不相同。我们公司已将元青花纳入开发研制地项目,因此我着重向大家介绍一下元青花地纹饰画法。”唐俊说道,“元青花既不同于唐代的雍容富贵之态,又区别于宋代jing巧秀丽之姿,它具有雄壮深厚而又妩媚雅致的神韵,它的纹饰图案丰富,题材广泛,大致分为莲瓣纹、缠枝花卉纹和变体莲瓣纹三大类。” 细心的谢东源听到唐俊详尽地介绍了云龙、飞凤、鸳鸯、游鱼、束莲、牡丹、菊花、卷草、莲瓣、蕉叶、松竹梅、如意云头甚至是几何纹,唯独没有提及人物形象的纹饰,他感到非常奇怪,于是疑惑地问道,“唐总监,你刚才给我们大家介绍了许多纹饰,但不知为何没有提到人物方面啊?” “老谢真没看出你还挺细心。”唐俊淡然一笑说道,“这是因为元青花瓷器大多使用的是苏泥勃进口青料,而这种青料的se调不太稳定,容易出现晕散效果,尤其是对人物的眼珠处理上很不清晰,由于存在这个难以攻克地弊端,因此带有人物形象的元青花瓷器可谓是少之又少,每一件都可谓是弥足珍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去年那件鬼谷子下山图罐能拍到2、亿元人民币。那我以后就在人物形象纹饰方面多一功夫,咱要求也不高,弄个几百万人民币就可以了。”谢东源笑嘻嘻地意yin道,引来众人一片笑声。 自从公司开业以来,季凡就一直住在公司里。经理室是个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放张床,就成了他的临时住处,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季凡约了唐俊、易明俊和谢东源出去逛街。 “季总,你们几个去逛,我还要看书呢!”谢东源最近迷上了瓷板画,他捧着本刚从唐俊那里借来的《珠山八友画谱》婉言谢绝道。 “老谢,别这么用功了,当心你快变成书呆子了。”唐俊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说道。 “算了,老唐,那我们几个去!”季凡比较了解谢东源地xing格,于是上前制止道,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唐俊,“老唐,开我地车!” “还得说是好车啊,比我那辆帕萨特强多了。”唐俊开着车羡慕地说道。 “老唐,别急啊,只要我们公司业绩上去了,别说是宝马,就是奔驰也不在话下。”季凡微微一笑说道。 “季总,这可是你答应的,你可要说话算话,到时候别反悔呀!”唐俊说道,“咱们几个到哪里去逛啊?” 季凡望着窗外美丽地夜景,想了想说道,“还是到五月天酒巴坐一会儿!” 三人来到五月天,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僻静位置坐下,要了瓶红瓶和几个果盘,季凡轻呷一口红酒笑着说道,“老唐,每次来到这里,我就想起我们见面时的情景。”“季总,难道你们第一次是在我们碰到的?”易明俊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说起来还是去年年底我第一次来景德镇时的事情,当时,我带了一件残器,准备早找个修瓷高手给我修复。经这家酒巴的服务生提供的地址,我才找到老唐的。”季凡说道,“我记得老唐那天在赌场里好象是输得很惨,他和我见面时心情不太好,好象还从我手里敲诈了一瓶皇家礼炮。” 这时,唐俊轻轻捅了下季凡,压低嗓音说道,“季总,你看荣福祥的齐总,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季凡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齐玉民和胡正伦刚刚走进酒巴,由于视线的关系,他们没有看到季凡一行,“算了,我们和他又不熟,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了。”季凡淡淡地说道。 “齐总,听说龙兴瓷皇今天出了一窑废品,真是大快人心啊!咱们今天是不是应该好好庆贺一下。”胡正伦扯着大嗓门兴奋地说道。 “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服务生,给我们开瓶香槟。”齐玉民说道。 “齐总,来干杯,果然被你猜中了,这姓季的小子是一个爱出风头而又对瓷器一窍不懂的外行,再加上有唐俊有这种嗜赌成xing的投机分子给他管理窑务,依我看他们公司迟早得关门大吉呀!”胡正伦地举起酒杯说道,得意忘形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季凡三人。 “这小子信口开河,满嘴喷粪,我去教训教训他。”唐俊气得脸se铁青,准备去找胡正伦理论理论。 “老唐,嘴长在人家身上,他喜欢痛快就让他说去好了,再说我们这次烧窑的确是失败了,人家说得不无道理。”季凡拉住他轻声说道,“我们洗耳恭听,听听这两位还能怎么说。” “那好!今天暂时便宜了这小子。”唐俊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烫手的山芋 老胡,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高价拍下土地、兴建柴窑,乃至兴办这个陶瓷之家,哪一样不是大手笔呀!不过制瓷这行技术含量颇高,它绝不仅仅是靠实力雄厚就能取得成功的。我们景德镇大小瓷器作坊和瓷厂也有几千家之多,可是最后能够脱颖而出取得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齐玉民轻轻晃动着杯中黄『色』的『液』体说道。 “齐总所言极是,令我琢磨不透的是既然他手里有上好的宝石蓝『色』调的青料,那可是仿制元青花的最佳原料,为何他不去研制元青花,而偏偏要花大气力搞这个高温『色』釉瓷呢?”胡正伦问道。 “这个原因我倒是能猜出几分。”齐玉民神秘兮兮地说道。 “在下愚钝。还请齐总给予指点『迷』津。”胡正伦一脸谄笑着说道。 商场如战场,此话是一点也不假,从这两人对自己烧窑失败这件事幸灾乐祸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两人对自己明显带有敌意,看来以后对于齐玉民倒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听到两人谈起青料时,季凡暗自心惊,自己从叙利亚购入的苏泥勃青料一事可谓是十分隐蔽,这些青料一直存放在仓库里。这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秘密王牌,一直没有拿出来使用过,公司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才知晓,他们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消息呢? “那是因为仿制元青花不但需要上好的苏泥勃青料,还离不开优质的麻仑土。前些天我在龙兴公司开业典礼上碰到了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据他讲这个姓季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委托硅化院研制麻仑土的配方。可麻仑土早在明万历年间就已采挖贻尽,这配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搞出来的。没有麻仑土,仿元青花当然也无从谈起了。”齐玉民得意地说道,“我们景德镇瓷器种类繁多,玲珑瓷、青花瓷、粉彩瓷、高温『色』釉瓷、薄胎瓷、雕塑瓷各具特『色』,对他这种刚刚涉足制瓷行业的人来说,选择一种烧制相对容易的瓷种方不失明智之举,而他却不知死活地研制去高温『色』釉瓷。 高温『色』釉瓷是称得上我们景德镇公认烧制难度最高的瓷种,它是通过在釉料里加上某些氧化金属,经过高温焙烧后,产生窑变而显现出的『色』泽,影响『色』釉形成的不仅包括起着『色』剂作用的金属氧化物,还与釉料的组成、料度大小、烧制温度以及烧制气氛大有关系,其中任何一个因素发生细微的变化,都将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真接导致烧制失败。正因为它烧制极为不易,十窑难成一窑,因此它价格始终居高不下,也引得景德镇多少陶艺家醉心此道,可是你看看这些年下来,景德镇不知有多少陶艺家在这上面载跟头。 这也是我们齐家一直坚持搞雕塑瓷,却从介入高温『色』釉瓷领域的直接原因。” “荣福祥的雕塑瓷在景德镇大名鼎鼎,而齐总的远方卓识更是令在下佩服之至,我敬齐总一杯。”胡正伦不住地恭维道。 坐在远处冷眼看着齐玉民吹嘘着半天离去,季凡邹着眉头问道,“老唐,我们龙兴公司与这个齐玉民好象是无冤无仇,他对我们公司成见怎么竟如此之深啊?” “树大招风,齐玉民外表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他气量狭窄,我估计是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本来荣福祥位居景德镇四大瓷业之首,他这个老总也是风光得很。可你来了以后,在拍卖现场力克丰利株式会社,压过他一头,接着建柴窑,兴办陶瓷之家,开业那天又是市长,又是故宫博物院的院长亲自剪彩,虽然龙兴公司在制瓷方面至今为止还没取得令人满意的业绩,但却已经被他视为头号劲敌。”唐俊神『色』凝重地说道,“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这种喜欢在背后搞鬼的真小人,季总,你以后可要多多提防啊!” 季凡白天一直泡里画坊里学习青花分水及各种纹饰的画法,都说熟能生巧,季凡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可在瓷坯上进行绘画远远达不到那种收放自如随意流畅的感觉。这些天,柴窑又烧制了几窑瓷器,但还是由于窑温的原因,无一例外地全都烧成了废品。尽管知道这是研制高温『色』釉瓷器之路所要付出的代价,但看着花费大量心血和原料,尤其是价值不菲的松柴倾刻间化为乌有,却一无所获,还是让季凡颇为心痛。 “坯房挑得白釉去,匣厂装得黄土来,上下纷争中渡口,柴船才拢槎船开。”开车前往管委会的路上,望着窗外随处可见公路两旁的瓷厂一片络绎繁忙的景象,季凡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昨天郑长林亲自打来电话,通知他到管委会来一趟,说有要事商谈。 来到管委会楼下,季凡抬起手腕看了下,百达翡丽表时针准确地指向了八点三十分,此时正是管委会上班的时间,季凡伴随着上班的人群向楼上走去,细心的他发现楼下停车场似乎比平时多了几辆轿车。 此时,齐玉民正端坐在郑长林的办公室内,与他言谈甚欢,季凡轻轻敲了敲门,“哎呀,季总,快请进。” 齐玉民看见季凡的身影,他马上站起身来,象见到多年未碰见的老朋友似的主动走上前握着季凡的手,非常关心地问候道,“原来是季总,我听说你瓷厂最近点窑了,不知瓷器烧得怎么样啊?” “马马虎虎,倒是烧得几窑,只是效果不太理想。”季凡淡淡地回答道。 “噢,这烧瓷这种事是慢功夫活,也没有人一下子就能取得成功的,季总不必挂在心上。”齐玉民笑着说道,“郑主任,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先走一步,咱们改天再聊。” “来,季总快请坐。”郑长林热情地打着招呼,安排刘秘书给季凡沏茶。 “季总,请喝茶!”刘秘书端着茶杯放到季凡面前,很识趣地离开主任室并随手带好房门。 “季总,你来景德镇也有段日子了吧?”郑长林象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错,时间过得真快,从三月份拍下这块地皮,到现在建厂投产也将近五个月了。”季凡品尝了一口茶回答道。 “季总,对于你们龙兴瓷皇的发展管委会一直非常关心,我知道瓷厂进展不太顺利,我想困难只是暂时,以贵公司雄厚的实力一定会很快渡过难关的。”一大清早把我找来,不是光为了给我鼓劲的吧?尽管对此满腹疑『惑』,但季凡一直静静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季总,随着贵公司的不断发展壮大,在景德镇陶瓷产业园区的影响力剧增,本来,按照规定,早就应该将瓷业协会的会员。但由于你前期一直忙于公司的建设,再加上我前一阵子到外地考察,倒把这件事给耽搁了。今天正好瓷业协会举行换届选举,正好把你加入协*潢色都市会这件事正式纳入议程,你看如何呀?”郑长林说道。 季凡看着郑长林脸上神秘莫测的笑容,猜不出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不过听他口气,表面上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可实际上恐怕早已达成了一致。加入瓷业协会倒是可以多结识几位同行,好象对自己没什么坏处吧?想到这儿,季凡谦逊地说道,“那我先谢谢郑主任了,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这点小事还让郑主任费心。”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季总现在是我们管委会的重要客户,你的事怎么能是小事呢?”郑长林听季凡已经答应下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时间不早了,马上就要召开瓷业协会理事会,咱们先过去吧!” 季凡跟着郑长林来到旁边的大会议,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十人,看见郑长林身旁的季凡,这些人眼里充满了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的复杂表情。季凡在下面随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刚要坐下,却被『主席』台上的郑长林叫住了,“季总,来,请到前面就坐。”季凡无奈之下只好来到第一排就坐。 看到人员基本到齐了,坐在郑长林身边的齐玉民低声请示道,“郑主任,人差不多齐了,你看可以开始吗?”郑长林点了点头。 “今天在这里召开景德镇瓷业协会大会,就新一届瓷业协会进行换届选举。下面有请管委会郑主任给大家做指示。”齐玉民说道。 “指示谈不上,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成员,可能在座的各位对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他就是龙兴瓷皇公司的季凡先生。”季凡站起身面向大家点了下头。 “今天到会的各位理事都是我们景德镇制瓷行业的佼佼者,景德镇瓷业的发展振兴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我衷心希望这次选举产生的新一届瓷业协会的领导班子能够发挥凝聚力和创造力,把我们景德镇的瓷业带到一个新的高度。”郑长林简明扼要地说道。 “下面进行投票选举出新一届协会的领导班子,请大家认真履行权力,仔细填写好手中的选票。”齐玉民象是无意地向季凡坐着的方向瞄了一眼说道。 很快选票发到了大家手中,季凡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候选取者名单里,罗列着到会的各位理事的名字,季凡的大名也霍然在列,而他所要做的是推荐会长、秘书长以及副会长的人选。尽管对这些人非常陌生,季凡还是按照要求填写了选票。 为了显示公证,接下来就是当场唱票,郑长林宣读选举结果,人气很高的齐玉民高票当选为会长,秘书长则是红旗陶瓷的总经理魏宏声,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副会长名单。 郑长林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瞧了季凡一眼说道,“季凡!”,季凡听到他念到自己的名字时,不由一愣,心里一片芒然,我今天破例被吸收为理事,而且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理事会,和在座的同行不要说相交已久,即使人名我都叫不上来,这些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选我做副会长啊? 第一百九十章 迫在眉睫的任务 “今天选举产生的新一届瓷业协会领导班子,可以说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在座的各位协会成员都是行内人,大家都知道,景德镇是千年窑火不断的产瓷胜地,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以单一行业发展起来的城市,明清时期更是达到了中国陶瓷史上的高峰。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近十年来,景德镇在生产设备、生产技术、设备改造、产品研发等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陶瓷企业遍地开花,出口销量稳居世界首位,这与景德镇三千多家制瓷企业和六万多名从业人员的辛勤努力是密不可分的。 但是大家也应该清醒地看到,我们订单是增多了,企业也扩充了,制瓷企业是做大了,然而做强的企业却并不多。 尤其是近些年来,国内广东、福建、河南等地陶瓷行业发展迅速,从2003年开始,先后有六处瓷器产地被誉为瓷都,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我们景德镇这座千年瓷都在人们心目中的影响力和关注度,这不能不发人深醒。因此,我们在2004年举办了景德镇千年庆典,并成功举办了第一届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会。” 齐玉民坐在台上侃侃而谈眉飞se舞,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季凡联想起前几天他在酒巴里的那番谈话,对他道貌岸然的嘴脸说不出的反感。“十月十八ri就是第三届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会召开的ri子,这是宣传景德镇陶瓷文化的盛会,届时将有来自美国、英国、ri本、德国、法国等国家地区的陶瓷艺术家前来进行艺术交流。 为了大力弘扬我们景德镇陶瓷文化,充分展示陶瓷艺术的风采,届时市zhengfu在国际陶瓷博览中心设立三层瓷器展区,景德镇历来以生产高端艺术瓷、工艺瓷而著称,而今天在座的各位理事,又皆是制瓷行业中的翘楚。因此当仁不让地承担起提供优质艺术瓷的重任。”齐玉民眼光炯炯地注视着大家,“下面我宣布一下关于展品地安排,协会的每位理事最少提供两件展品,而我们协会领导班子的十位成员,每人最少提供八件展品,这些展品在十月十ri前协会将进行初审,达不到标准的一律不准入围。这次展览的重要xing自然是不言而喻,现在距离博览会正式举行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希望大家高度重视。凝心聚力,创造出更多更好的jing品来展示给世人。” “老王,幸好你没被选为副会长,要不然这八件展品够你喝一壶的了。” “是啊,两件还勉强能够对付。八件可难为死我了。” 怪不得这些同行都不太热衷于副会长这个职位,原来这陶瓷协会的副会长是个烫手地山芋。竟然享受如此待遇呢!如果瓷厂步向正轨,这八件瓷器倒不在话下,但现在瓷厂刚刚起步,正处于研制阶段,这个任务确实有点艰巨。 “季总,请留步。”季凡正随人流向外走去,被郑长林叫住了,他回头望去,见到chun风得意的齐玉民陪伴着郑长林来到自己的身前。 “季总,本来只是让想你加入协会。却没料到竟被大家选为副会长。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郑长林说道。 “郑主任此言差矣,季总在景德镇投资瓷业时ri虽短,但一向不乏大手笔,高价拍得土地、兴建柴窑、举办陶瓷之家、研制高温se釉,这过人的胆识和惊人地气魄实在令我们这行感到心悦诚服,佩服不已,他成功入选协会领导班子自然是人心所向。水到渠成了。”说到这里齐玉民扫视了季凡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如果假以时ri,我这个会长的位置恐怕也要拱手相让了。” “齐总过谦了。季某对于制瓷完全是个外行,凭着三分钟热血,举全部身家,才勉强搞成现在这个局面,管理自已地公司尚且有些顾不应瑕,哪里还敢窥视会长的位置,再说这会长位置也只有齐总这样有雄才大略的人才能担此重任。”季凡看着齐玉民一脸yin阳怪气的坏笑,再联想起在酒巴里的那番谈话,心里立刻雪亮明白。 自己来到景德镇后,一直埋首处理瓷厂的相关事宜,与这里的同行一向少有接触,他正奇怪这些人为何会选自己这个陌生人为副会长,此时答案终于揭晓了,不用说这一切都是齐玉民在背后搞鬼,一手促成的结果。 瓷器烧制讲究的是jing雕细琢,慢工出细活,如今龙兴瓷皇连一件合格的成品尚未烧制出,想在这极短地时间内交出八件jing品,简止是一件难以完成地任务,很显然这次齐玉民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季总,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公司成立不久,烧制八件瓷器jing品对你来说难度较大。如果有困难,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酌情安排处理。”郑长林对于龙兴瓷皇的近况了如指掌,出于好意他讨好地说道。 “哎,郑主任此话言重了,现在我们景德镇瓷业人士提起季总的龙兴瓷皇公司,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在博览中心看不到龙兴瓷皇烧制的jing品,想必会让大家大失所望的。”齐玉民不露声se地说道。 “谢谢郑主任和齐总地关心和厚爱,我们龙兴瓷皇一定会勉力为之,交出一副令大家满意地答卷的。”季凡淡淡一笑说道。 “刘经理,立刻通知公司各部门负责人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季凡回到公司安排刘丽雅道。 很快公司各部门地主管聚集在会议室里,“季总,人已经齐了。”刘丽雅冲着季凡说道,随即拿起纸笔,做好会议记录。 “我们公司开业至今,发展势头良好,这一切与在座的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今天我到园区参加了瓷业协会组织的会议,如今有个艰巨的任务摆在我们大家面前。”接着季凡把会议的相关内容向大家简单做了介绍,“请大家发表一下对这件事的观点和看法。” “季总,我先来说两句,对于我们景德镇制瓷业的同行前两年如何应对国际陶瓷博览会展品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唐俊率先开口道,“这些年景德镇制瓷业守着传统与过去,墨守成规,缺少创新,游走于高端与低端之间止步不前,粗制滥造的仿品、粗品大行其道,产量是上去了,但质量却实在难以恭维,真正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jing品、珍品越来越少。 然而前来参加博览会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陶瓷艺术家,这些人见多识广品味极高,寻常的大路货根本不会被人家瞧在眼里,于是提供展品的任务自然成了一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这两年我们制瓷业的同行一直为无法提供没有合适的展品而头疼不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认为这件事有利有弊,对于我们龙兴瓷皇公司来说,这绝对是个提升人气的最佳时机,因此这次前来的不但有陶瓷艺术家,还有大批陶瓷采购商。如果我们公司能提供出吸引人注意力的展品,等于不花钱免费做了个广告,与这些陶瓷采购商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对我们公司ri后的发展将大有益处。” 唐俊与季凡的所见略同,听了他的表态季凡不住地点了点头,“唐总监,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很有限,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烧制出八件jing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知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我们公司如今一直致力于研制高温se釉瓷和仿制元青花这两个品种,事有轻重缓急,我认为当务之急应重新进行调整,将仿制元青花放在首要位置。”唐俊朗声说道,“这是因为烧制高温se釉瓷讲究窑变的艺术,它对于温度的要求过于苛刻,烧制成功的难度太大,绝不仅仅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 而比较而言,仿制元青花要稍微容易一些,作为元青花必备的四大要素,我们陶瓷之家拥有一流的陶艺师,上好的青料和釉料,惟一欠缺的麻仑土原料也可以用高岭土来替代,相信仿制元青花成功的概率要略高一些。”“我同意唐总监的观点,大家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们公司先后烧制了七窑高温se釉瓷,可无一例外地全部以失败而告终,看着满窑的瓷器烧成了废品,说实在的,我心里不好受啊!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高温se釉瓷对于烧制温度以及烧制气氛的要求实在太敏感,确实太难烧制了。既然时间紧迫,所以我认为倒不妨在元青花上面多下些功夫。”易长风赞同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玉围棋引起的纷争 唐俊和易长风是公司制瓷方面的权威人士,对于两人的观点,其他人倒是没有提出异议,在全力仿制元青花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季凡环视众人一圈,见大家满脸凝重的样子,他淡然一笑说道,“其实大家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景德镇那些久负盛名的瓷业公司有所不同,我们公司刚刚成立,这次即使无法提交满意的瓷器jing品参展也可以理解。” 看着大家神情轻松了许多,他接着说道,“不过这次参展对我们公司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磨练和提升实力的良机。我认为完全可以借这次陶瓷博览会的东风,在我们公司内部开展一次比武大练兵活动,首先着手进行青花瓷的烧制,然后从陶瓷之家中选拔出具有丰富经验和分水画法的青花陶艺师仿制元青花,对于顺利入围的jing品公司将予以重奖,王主任你要抓紧时间拿出一个内容详尽的活动方案。” “好的。”企划部的王济怀回答道。 “我们公司暂时还没有研制出麻仑土的配方,唐总监,你最近到景德镇附近的高岭土矿场多转转,选择合适的高岭土原料作为替代品。” 会议结束后,季凡把唐俊、易长风、刘丽雅三人单独留了下来。“易老,你对青花瓷的烧制有多大把握?”季凡开口问道。 “以前我在国营厂里就主持烧制过青花瓷,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但是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 “噢,这我就放心了。”季凡点点头满意地说道。 “季总,看样子这次你准备势在必得,莫非你准备把仓库里那批青料拿出来投入到仿制元青花之中吗?”唐俊问道。 “不错,我的确有此意。不过这些苏泥勃青料是我们冒着极大生命危险从叙利亚运回来的,由于它数量稀少。而且是无法人工合成的,用之一分则少之一分。俗话说得好:好刀要用在刀刃上。对于这些价值不菲的青料如何来使用自然应慎之又慎,我认为只有jing通青花分水画法达到大师级的陶艺师才适合使用这种青料,陶瓷之家地陶艺师虽然是人数众多,但是究竟有多少人能达到大师级的青花画师却尚未可知。”季凡说道。 “陶瓷之家的这些陶艺师不同于我们公司内部的员工,这些人和我们公司之间只是一种合作关系,说白了就是我们提供设备、原料,借助他们jing湛的画工创造出瓷器jing品,所以对于这些人在瓷器绘画方面成就造谥的相关资料了解得还十分有限。”唐俊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们可以想借这次机会对这些人在瓷器绘画方面的情况做一下统计摸底。深入细致地了解掌握这些人在瓷器绘画方面有何特长,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陶艺师档案,同时也为我们公司今后开发新瓷种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季凡说道。 “我手上还有一摊子事,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我看这事不如交给刘经理来处理更合适。”唐俊苦着脸说道。 “老唐。你可不要推脱,这本来就是你这个技术总监份内之事。技术靠你一个人支撑地确有点应接不瑕。至于人手我早已想过了,明俊沉着稳重,又jing通瓷艺,把他配备给你当技术助理,协助你处理此事,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季凡说道。 “多谢季总对明俊的载培,唐总监,以后对明俊这孩子你可要多费心教侮啊!”易长风感谢地说道。 下午季凡在画坊里手里拿着鸡头笔正专心致志地往瓷坯上绘画时,包里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龙江市周云龙周老爷子打来的。 “喂。周老爷子你好!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我一直没有去看望你老,你不会怪罪我?”季凡带着歉意说道。 “怎么会呢?你在外面做大事,这我能理解。”周云龙笑呵呵地说道,“你公司进行得怎么样了?一切还顺利?” “公司刚刚开业,马马虎虎。”季凡淡淡地回答道。 “你明天能回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周云龙急切地说道。 “周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事啊?” “唉。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回来,咱们当面唠!”周云龙说道。 这老爷子还弄得神秘兮兮。能是什么事呢?季凡胡乱猜测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第二天,季凡把公司里地事情安排妥当,由于唐俊和黄欣怡都在画坊里忙碌着,因此他临时抓来厉振海做自己的司机。宝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看着厉振海沉稳老练地驾驶着,季凡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季总,咱们已经到龙江市了,接下来怎么走?”厉振海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轻轻捅了下季凡问道。 “先到市里找家超市买点水果,然后再至大黑山镇。”季凡睁开双眼,指着不远处无比熟悉地市区说道。 在一家超市里jing心挑选了几样时鲜水果,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周云龙家中,细心的季凡注意到此时一辆黑se的奥迪a6轿车正停在周云龙家门口。 季凡和厉振海拎着水果走进屋内,只见往ri里异常冷清的周老父子家里今天格外地热闹。 室内烟雾缭绕,周云龙老两口邹着眉头怒气冲冲地坐在炕里,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带着满脸虚伪的笑容正坐在椅子上,一个是红脸膛的壮汉,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位膀大腰圆凶神恶煞象是保镖模样的人。季凡看着那个眼镜感觉在哪里见过此人,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这位想必是季凡季老弟了,早就听我爹提起你,却一直无缘拜会,今ri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壮汉迎上前非常热情地握着季凡的手说道。 “周老爷子,这位是……”此人想必就是周云龙地儿子了,季凡对于此人地身份已隐约猜出几分,不过说实话,他对周云龙这个儿子其实并无好感,原因无它,老爹得了重病,他这个当儿子却一直不见踪影,令季凡从心里往外讨厌这种人。 “那是犬子周盛群。”周云龙淡淡地说道,“季凡快请坐。” “上次我爹重病,多亏有你在跟前帮着照料,辛苦老弟了。”周盛群涎着脸坐在季凡身旁说道,听说以前没事的时候老弟经常到家中陪二老闲聊解闷,真是让老弟费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这根本不足挂齿。”季凡平静地说道。“我还听说季老弟曾经在典当行工作过,对于古董比较在行,外面一直在风传我们家有副祖传的玉围棋,你不会也是另有所图?”周盛群话锋一转,注视着季凡冷冰冰地说道。 “盛群,季凡是家里的贵客,并且有恩于我们周家,你这样贬低人家,实在是太过份了。”周云龙气冲冲地说道。 “爹,你怎么越老越糊涂啊,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愿意同你这个无权无势的糟老头子交往啊,还不是图咱家那副玉围棋呀?”周盛群轻蔑地白了季凡一眼说道,“这年头沽名钓誉居心叵测的人我见的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站在季凡身后地厉振海听见周盛群出言污辱季凡,他不由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和他讨个说法,却被季凡制止住了。 “哼,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是个只知道钻进钱眼里地钱锈啊?”周云龙气得脸se煞白地说道。 “老头子,你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骨。”周老太太劝解道,“盛群,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才回来几天就惹你爹生气,你明明知道你爹去年刚做地手术,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季凡,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这次大老远赶来,想必是听说我爹手里那副玉围棋要出手了?”周盛群注视着季凡恶狠狠地说道,“你千方百计地讨好我爹,想必就是为了这副玉围棋?难道你不认为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太卑鄙了吗?” “不错,我承认我是个围棋爱好者,而且确实对这副玉围棋非常感兴趣,但它是你父亲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听说非要买这副玉围棋了吗?”季凡镇定自若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玉围棋引起的纷争II “周先生,你这题外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旁边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可能是感觉受到冷落,有意咳嗽了一声满脸不悦地说道。 “马经理不必担心,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既然季凡先生对这副玉围棋不感兴趣,只剩下您一个买家,咱们之间一切好商量。”周盛群笑嘻嘻地说道。 怪不得刚才进门时看见眼镜男时感觉这些眼熟,此时季凡听到周盛群称呼他为马经理时,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博古斋古玩店的经理马德才。 马德才当然早就认出了季凡,他当时不禁吓了一跳。几天前这个周盛群来到店里说家里有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玉围棋时,马德才还只是半信半疑。 不过昨天跟随周盛群来到家里,在周盛群的软磨硬之下,有幸一瞩这副围棋的芳容时,饶是他浸yin古玩这行多年,一向见多识广,看到做工jing美的紫檀玉顶盒和晶莹柔滑的玉质棋子时,jing神不由为之一振。 这副围棋由于特殊罕见近乎奢侈的材质,因而价值不菲,马德才盘算着以他的门路弄到ri本,定会身价倍增,即使是开价上千万,也会有人为之心动。这一票如果顺利做下来,最低也得有十几倍的净赚,因此见到季凡出现在这里时,生怕季凡在中间插上一杠子,搅了他发财美梦马德才表面上平静似水,其实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听到季凡表态无意购买这副玉围棋时,才长出了一口气,并装做不耐烦的样子催促周盛群抓紧时间交易。 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一言不发的周云龙突然抬起头来语出惊人地说道,“马经理。你请回!这东西我暂时不卖了。” “周盛群你成心想涮我们不是,你昨天不是还说一切都搞定,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做主吗?”马德才脸se铁青地说道,“今天通知我们过来,不会是就凭一句话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他身旁的那个保镖上前一把扯住了周盛群的衣领,“你小子也不睁眼瞧瞧,博古斋是谁开的,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马经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请您高抬贵手。”周盛群哭丧脸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家盛群!”周老太太吓得哭出声来。 季凡向厉振海使了个眼se,厉振海大步走上前,一把刁住了那个保镖的手腕,漫不轻心地说道,朋友。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何必非要动手伤了和气呢?” 那个保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犹如被一只老虎钳牢牢握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周盛群地衣领。 “这就对了。”厉振海拍拍头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季凡的身边,保镖知道碰到了高手,吃了暗亏的他全然失去了刚才神采飞扬的劲头。 “周盛群你可是收取了我们五万块定金的,想反悔没那么容易。”马德才冷笑着说道。 “钱都在这里,我一分钱也没动,全部退还给你们那还不成吗?”周盛群苦着脸问道。 “这件事你们违约在先,按照协议规定,你除了退还五万块定金,还要额外支付五万块损失费。”马德才狮子大开口地说道,“而且这笔钱现在我就得拿出来。否则我拿着协议书到法院告你去。” “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这可如何是好啊?”周老太太说道,“咱家存折上还有三万多块,要不你再向亲戚朋友借二万,先把这事应付过去再说。” “这都是他自己惹下的祸,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周云龙气愤地说道。 “马经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买卖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人家不想卖。你就不要再难为人家了,五万块损失费是。这笔钱我替他们出了。振海,辛苦你跑趟银行取五万块钱。”季凡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厉振海。 “季凡,我们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呢?”周老太太说道。“大娘,以前你不是说过让我把你这里当成自己家吗?咱们这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呀?”季凡淡淡地说道。 “马经理,请!”厉振海说道。 “哼!”马德才恼怒季凡搅了他的发财美梦,恶狠狠地瞪了季凡一眼,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对了,马经理你看到韩总时,代我向他问声好。”季凡在马德才身后平淡地说道。 “畜生,快说你到底搞地什么名堂,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周云龙板着脸严厉地斥责道。几天前,儿子周盛群独自一人从外地急匆匆赶回家中,说是孙子得了急病,现在beijing住院,马上需要开刀动手术,光手术费就得二十多万。周盛群最疼这个孙子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禁慌了手脚,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正当他手足无促时,周盛群提醒他家里祖传下来的那副玉围棋估计能值几个钱。 周云龙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为了救孙子的命,也顾不了许多,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他本来想把这副围棋卖给季凡,可周盛群却说季凡这个人居心叵测,掂记咱家这副围棋很长时间了,咱们这个时候去主动找他,他肯定会使劲往下压价,恐怕给的价格连手术费钱都不到呢!周盛群见周云龙被他说活心了,于是自告奋勇去联系买主。周云龙经过再三考虑,总觉得季凡不象他儿子说得那么不堪,因此他打电话约季凡到家中,让季凡这个行家里手帮着出出主意把把关。 谁知周盛群一上来就给了季凡一个下马威,令周云龙心里非常恼怒,才临时做出不卖围棋的决定。 “爸,都是我一时糊涂,求求我帮我一把!”周盛群哭泣着说出了真相,原来他儿子得病都是他编出地谎话,实际是他在外面与别人赌博输光了家中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这些债主天天到他家中讨债,他被逼无奈才想出这么个套钱地办法,那五万块钱也根本不是什么定金,而是马德才额外给他的好处费。 “哎,我怎么养了你这个败家子啊!真是上辈子做孽呀!”周云龙脸se通红地骂道。 “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才能把那么人打发了?”周老太太劝说道。 “是啊。还有三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我来之前他们就说了如果到时候见不到钱的话,他们可是翻脸不认人啊!”周盛群说道。 “大约需要多少钱,兴许我能帮上这个忙。”季凡问道。 “唉,刚才已经让你为我们垫付了五万块钱。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周云龙说道。 “爹,我看不如将那副玉围棋卖给季老弟。这正好是一举两得。”周盛群眨着眼睛说道。 “这可使不得,这副围棋是老爷子地心爱之物,你们尽管放心,钱可以帮你们筹集,至于这副围棋我可万万不能接受。”虽然他对于这副围棋非常喜欢,但是这个时候买下来,他总觉得有趁人之危嫌疑,于是他一口回绝道。 “如果季凡你不肯接受这桩交易,那我们同样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反正这件事是盛群自己犯下的错误。那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周云龙固执地说道。 “季老弟。请你帮这一回!”周盛群拉扯着季凡的手臂哀求道。 “那好!”季凡考虑了半天终于点头答应下来,他想了想说道,“东西我买了,至于价格我出一百万。” “哇,这么多!”周盛群欣喜地说道。 接下来季凡陪着周云龙到银行办理了转存手续,在周云龙的极力挽留下,他陪着周老爷子吃了顿便饭后。这才携带着那副玉围棋离开了大黑山。真是造化弄人。他对这副玉围棋是期待已久,却没料到竟然会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它。 来到无比熟悉的圣达典当行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此时早已过了营业高峰,典当行里顾客稀少。 “晚亭姐,你们家季总回来了。”眼光敏锐地左思思率先看到了季凡地身影,她大声调侃道。 苏晚亭正低头忙着核对典当名细,闻言毫不在意地说道,“思思,你少拿姐姐开心了。” “师父,看样子你最近很轻闲啊!”苏晚亭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时,抬头正好看见季凡那张笑脸,禁不住心中一喜,“季凡,你什么时候回来地?” “上午从景德镇赶回来的。”季凡事回答道。 “臭小子,上午已经回来了,怎么才过来看望我呀?”程汉章装做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时间,对了,师父今天我从别人手里均来一副围棋,保证你会大开眼界。”季凡说着转身从厉振海手里取过围棋放在柜台上,并向厉振海给大家做了介绍,“这是程叔,这是我女友苏晚亭。” “程叔好!嫂子好!”厉振海问候道。 程汉章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那副围棋上,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而苏晚亭听到厉振海称呼自己为嫂子时,明显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太适应的她脸上涨得通红,指着外面地座椅对厉振海说道,“厉先生是,快请坐。” “居然是紫檀木制成地顶盒,嗯,光看这木匣地jing致做工,我想这一定是皇宫御用之物。”程汉章轻轻抚摸着顶盒上金属花形蕊赞不绝口,他拉开上面地拉环,看到里面用碧玉、白玉制成的棋子时,他喃喃自语道,“昔ri名闻天下的永子,系以玛瑙石、紫瑛石合之而成,其质地细糯如玉,体坚而意柔;其se泽润如丽珠,明而不炫;形面凸而不显,身扁而不觉其薄。黑白两道,白呈象牙之se,通体流光;黑透碧玉之泽,边闪翠环,一直做为奉献皇室的贡品。而这副围棋的材质系天然玉石制成,比永子还要珍贵异常,此乃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啊!只是可惜光用上好的棋子,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棋盘,实在是美中不足啊!” “师父,不知千年柚木所制的棋盘是否能入您老法眼?”季凡笑嘻嘻地问道。 “听你这一说,我棋瘾可上来了,自从你离开公司后,我已经好久没下棋,今天下班后咱们手谈一局如何?”程汉章兴致勃勃地说道。 “晚亭,下班后你去买菜,晚上给师父漏一手。”季凡高兴地说道。 来到紫光花园别墅,程汉章在室内浏览了一圈感慨地说道,“小子倒是满会享受啊!” 厉振海和苏如东因为同是军人出身地缘故,两人言谈甚欢,而季凡则在茶几上摆在棋盘虚席以待,看到那副柚木棋盘时,程汉章点了点头评论道,“嗯,不错,这地确是千年柚木制成的,而且居然是罕见的yin沉木,你小子果然有一套,也不知你最近棋艺是否有所jing进?” “师父手下留情,请多指教。”季凡恭敬地说道。 经过猜先,程汉章猜得先手,他淡然一笑说道,“季凡,你的好运气今天似乎都用光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打造自己的品牌 程汉章执黑奕来灵动自如,率先以“低中国流”开局,两人在右下角展开短兵相接,各吃对方两子,看似互不吃亏。但季凡观黑子棋形厚实,并且又占据先手之利。不甘落后的他为抢占先机,毅然在左上角脱先,撒豆成兵,而程汉章则展开轻灵又不失紧凑的腾挪手法对白棋步步紧逼,双方在左下角开始了新一轮的接触战,这场不期而至的局部战斗,由于双方互有忌惮,以相安无事而告终。 战场随即转移至右上角,两人相互试探后,眼看一场大转换即将发生,但程汉章纵观全局,见黑棋局面明显占优,因此主动放弃了与季凡的缠斗,自重补棋。乱云飞渡中,程汉章随手奕出一手跳,他误以为黑棋能由此封住棋盘上边白棋的出头,实际情形却恰恰相反,这是一记漏着,面对程汉章送礼的大勺子,季凡毫不迟疑地跳向中腹。 程汉章这才察觉到自己误算了棋路,可以悔之晚矣。随着这记勺子的落下,场上的局面顿时发生了微妙变化,原本是一片大好的黑棋形势急转直下,由绝对的优势变成了劣势,而白棋则优势明显,只要官子运筹得当,已经胜利在望了。 “臭小子,看来我今天是无力回天了。”程汉章叹了口气说道。 “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到底是谁胜谁负还尚难预料?”季凡谦逊地说道。 “你小子一向以官子功夫出se而著称,我如果想获胜,除非出现奇迹,你就不要安慰我了。”程汉章摇了摇头说道,尽管认为获胜的希望不大,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在寻觅转机。 此时季凡只要在中腹简单粘住,黑棋则半分翻盘的可能,但是过于保守的季凡没有下出此招法。而是在右边盘与黑棋展开纠缠,准备巩固扩大胜利成果。见季凡下出缓手,程汉章借机巧设了下个陷阱。 “咦?我可真有点看不懂。”季凡对程汉章的此法颇感意外,心想我只要一夹,黑棋将难以自全,师父不知是会下糊涂了?尽管满腹的疑惑,但季凡还是飞快地落子于此处。 程汉章淡然一笑,迅疾出手,回应一手“粘”。“这下你应该明白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师父你这招指东打西之计果然高明。”季凡这才发现白棋左边超级大块未活,黑棋一旦冲出,白棋大块命在旦夕。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暂时退出中腹的争夺,先去补活大块。 程汉章回手补棋。刚才季凡的妙手夹反倒成了送子观音,令季凡郁闷至极,可能是心情受此影响,在随后地官子之争中他也未能奕出最佳,而程汉章则妙手迭出,小官子结束时,他反而以四分之三子险胜。 “此棋局如梅花间竹般一波三折,令人悬念丛生而又扣人心弦,真是痛快淋漓啊!”蠃棋后心情大好的程汉章哈哈大笑说道。 此时,苏晚亭已经炒好了几样家常小菜。季凡开了瓶茅台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说道,“师父,难得你这么高兴,今天一定要尽兴而归。”厉振海滴酒不沾,季凡和苏如东三人正好每人一杯。 酒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大家边吃边聊,大家最关心的是季凡公司进展情展情况。在详细听取了季凡所介绍的公司近况后。程汉章脸se凝重地问道:“这么说为了应付这次博鉴会,你准备全力仿制元青花了?” “的确如此。师父你是瓷器方面的专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请你给予指正。”季凡回答道。 “对于公司如何经营我不在行,不过说起瓷器,你先来帮我回答一个问题。”程汉章沉声说道,景德镇做为千年瓷都,明清时代的御窑厂为何近些年发展迟缓甚至停滞不前吗?” “这里面涉及多方面地因素,既有政策方面的原因,也有思想观念方面的因素,还有产品定位方面的问题。”季凡说道。 “我认为归根结底,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程汉章微微一笑说道。 “噢,是哪两个字,弟子愿闻其详。”季凡好奇地问道。 “其实瓷都景德镇败落的原因与你刚才输棋地原因如出一辙。”程汉章见季凡满脸惊讶之se他接着说道,“那盘棋本来你胜面极大,但由于你在想赢怕输的心态驱赶下,采取了过于保守地下法,才给了我可趁之机,最终一举翻盘。” 季凡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 “景德镇这些年之所以发展远远落后于国内其他瓷器产地,同样是因为保守的原因。景德镇瓷业人士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固守传统,缺乏创新,赝品、仿制之类的地摊货大行其道,导致景德镇的瓷器ri渐式微声誉每况愈下。”程汉章说道,“你公司此次仿制元青花这种做法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但为了能够应付参展倒也无可厚菲。 我要说的是你当初在景德镇开建瓷厂开公司的初衷是准备致力于振兴民族瓷业,就应该建立属于自己的品牌,走出一条有自己特se的制瓷之路。 青花瓷做为中国瓷器品种中最为复杂多样的瓷种,历朝历代都有烧制,而且都有自己鲜明地风格特点。你现在手头上有上等地苏泥勃青料,手底下还有一大批手术jing湛的陶艺师,我相信假以时ri,同样也会烧制出不同凡响的瓷器来。”程汉章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借着酒劲,话也多说了不少,总之这只是我个人一点不太成熟的看法,竟然是否可行,还需要你自己去斟酌把握,今天就到这里!” 程汉章说完和大家挥手告别,开车离开了紫光花园别墅。“创立具有自己特se的瓷器品牌。”程汉章走后,季凡呆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地思索道,程汉章的这番话听起来不无道理,他第一次对自己当初仿制元青花的梦想产生了动摇,思考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看来还是回去找唐俊商量才好。 看看天se已晚,季凡把厉振海安顿在楼上自己地房间里休息,在卫生间痛快淋漓地冲了个热水澡,只穿着三角短裤地季凡微笑着推开了苏晚亭卧室的房门。躺在床上地苏晚亭清晰无比地看见季凡小腹下面高高支起的帐篷,顿时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神情扭捏地说道,“你好坏呀,一回来就掂记着欺负人家。” “唉,没办法我这阵子在景德镇制瓷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只好回来上你这儿来寻找灵感啦!”季凡故意板着脸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这些ri子在景德镇那边一定是忙坏了?你看你人都清瘦了许多。”苏晚亭爱怜地说道,“你难得回来一趟,要不在家里多待几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补上身体。” “嘻嘻,我现在就要进补。”季凡用手抓着苏晚亭胸前的坚挺,罩杯随着他手势变幻着不同的形状,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季凡在苏晚亭情意绵绵的目送下离开了龙江市,回到景德镇他立刻把唐俊叫到办公室。 “季总,我认为你师父的观点倒是有几分道理,依我看其实与我们仿制元青花也并不茅盾,完全可以把两者结合在一起来搞。”唐俊听了程汉章的想法思索了片刻说道。 “那你说具体些。”季凡好奇地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以在元青花瓷的基础上,对一些细节方面加以改进,这样就可以体现出我们龙兴瓷皇的元素风格。你比如说我们仓库里那批市面上绝无仅有的苏青料就是我们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它独特的宝石蓝se调想必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对于这种青花,你看是否可以命名为宝石蓝青花。” “宝石蓝青花,这名字不错,非常雅致,嗯,有点意思,老唐,你接着往下说。”季凡鼓励道。 “一件瓷器最能体现出它的特征无非是器形、釉se、彩料、胎质、纹饰、书款等几大方面,而在这其中又以纹饰和书款最为直观,同样我们只要在这两方面多下功夫,让它们体现出龙兴瓷皇的瓷器特征,这样就可以让人们很好地把它与元青花区分开来,相信不会有人认为我们仿制的是元青花了。”唐俊说道,“关于纹饰方面,除了元青花的特有纹饰外,我国能够提供题材实在太多了,象各地的名山大川、花鸟虫鱼、仕女人物,以及古代故事传说,实在是不胜枚举,至于书款我们可以在底足上书写上诸如龙兴瓷皇制造六字款、或是龙兴瓷皇公司制造八字款,打上我们龙兴瓷皇公司的铬印。当然如果我们不打着元青花的旗号,在知名度和销售方面可能会受到很大影响,毕竟古玩这行非常注重名气,元青花这名字几百年下来,早已是家喻户晓,这是我们所无法比拟和抗衡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师与菜鸟的差距 “季总,明俊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把陶瓷之家每名陶艺师个人的详尽资料录入到电脑里。至于烧制元青花所需的高岭土,你也知道景德镇附近的瓷土矿确实不少,可这些瓷土矿不是白色比例过高的甜白、纯白、高白,就是白色含量较少的灰白,根本达不到元青花胎质那种白中泛青的青白效果,唯有抚州产的高岭土介与灰白和青白之间,勉强可以做为麻仑土的替代品。”唐俊说道,“接下来就看这窑青花瓷烧制的效果如何了,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就可以实施你的比武大练兵计划了。” “老唐,走陪我到画坊看看去。”季凡兴致勃勃地说道。 来到画坊,见大家都在默不作声地在瓷胚上做画,季凡也手氧难耐,拿起鸡头笔,蘸上青花料,到底想点什么好呢?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最近看到的一副仙人图,季凡胸有成竹地提起笔一丝不苟地开始绘画。 起稿、过稿、勾线、分水、乃至最后施釉,这件仙人图梅瓶季凡整整花费了三天时间方大功告成,看着它连同其他人绘制的青花瓷、高温色釉瓷一起放进了柴窑,季凡对自己的这件瓷器充满了期待。 出窑那天,季凡早早来到了柴窑前,首先亮相的高温色釉瓷又一次烧制失败,变成了一堆废品,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季凡并未在意,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青花瓷是否能够烧制成功。 随着青花瓷匣钵的取出,在场观看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的手气实在欠佳,季总,还是你亲自动手吧!”易长风刚才揭开高温色釉瓷匣钵上的盖子,结果里面没有烧出一件合格的瓷器,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他决定主动让贤。干脆把揭开迷底地重任转交给了季凡。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唐总监,你来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季凡看见唐俊一副霍霍欲试的样子说道。 “季总,如果这窑青花瓷烧成了还好说,假如真的烧坏了你可别怪罪我呀!”唐俊半真半假地说道。 率先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件青花纹盘,看到这件瓷器青花发色鲜明青翠,釉质滋润细腻,只是画工略显僵硬、有些拘谨做作。但总算是烧制成功了,易长风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十窑九不成,还好我这第八窑勉强过关了。” 接下来一件件青花瓷展示在大家面前,这些瓷器刚一打眼瞧上去就可以。可细品之下就会发现或是画工轻佻浮躁、或是纹线软弱含糊、或是纹饰不够精细工整,总之这些瓷器在绘画功力上明显欠些火候。 随着又一个匣钵的盖子揭开。季凡看到自己亲手绘制的仙人图梅瓶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冲着唐俊喊道,“唐总监,这只梅瓶是出自我的手笔,让我自己来吧!” “原来是季总地大作。”唐俊识趣地闪到一旁,季凡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只梅瓶,这件瓷器五层纹饰的布局倒还算严谨,但只有缠枝莲这部分纹饰的画工称是上精细,最下面的框线偏细,显得孱弱了几分。而中间的主题纹饰则差得一塌糊涂。 树干如棍子一样毫无生机。柳叶没有那种灵动地漂垂感,螺旋状的云朵太重太实,如同不明飞行物,令人莫名其妙之余颇感压抑窒息。柳树之间地集群的块状物根本看不出到底为何物。经常被赞誉为根根向上挺立的竹叶也显得比例过大,短粗了一些,明显内劲不足。 几个仙人里面只有铁拐李画得还算到位,汉钟离背后垂下来的东西让人不明所以。旁边两个仙人神情呆滞。如同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这样的仙人毫无仙气可言,倒像是贴在上面的剪纸,最离谱的是铁拐李身后那位仙人也不知抱的是什么东西,人物脸上也是模模糊糊,分不清到底是吕洞宾还是韩湘子。 看着自己竭尽全力精心绘制的瓷器居然会是如此模样,季凡脸上一红,苦笑着对围观地众人说道,“惭愧,实在是难入大家法眼,让大家见笑了。” “季总这很正常,刚开始在瓷器上绘画时都这样。”唐俊说道,现在场地上只有一个匣钵还没有揭开,大家地目光都注视在这件瓷器上。 “这件瓷器应该是老唐我绘制的葡萄纹大盘,我估计也可能与大家的差不多。”一身轻松的唐俊轻轻揭开盖子,这件瓷器上绘缠枝花卉及折枝葡萄,外壁饰十二朵不同的折枝花,图案构思巧妙结构紧凑,布局协调,繁复而不杂乱,充分显得了唐俊老到的功底。纹饰笔风豪放,线条流畅生动,花纹清晰利落,青花发色青翠艳丽,堪称上乘之作。 “不愧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水平就是不一般啊!”季凡有意在众人面前抬高唐俊,于是他大声夸奖道,见到大家眼里闪过地炙热地眼神他接着说道,“唐总监,趁着陶瓷之家的各位陶艺师都在场,你把我们公司即将开展地比武大练兵活动向大家做个介绍。” 唐俊绘声绘色地简单向大家介绍了比武大练兵活动的内容,他着重强调只要顺利通过此次比拚进入下一轮,每个人都可以优先获得宝石蓝青料的使用权,并有机会参加国际陶瓷博览会的参展和公司的重金奖励。 陶艺师们对唐俊描述的这个诱人计划充满憧憬和向往,这些人对于金钱倒并不看重,但是对于自己的作品能够有资格晋级参加国际博览会这种出人头地的机会却十分在意。“比武大练兵这个活动什么时候开始进行啊?”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些天唐俊已经着手安排泥坊和燥坊加紧了对宝石蓝青料和高岭土的加工磨制,前期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他回头征徇季凡意见道,“季总,原料已经齐备,时机也已成熟,你看是否明天就着手进行?” 季凡淡淡一笑说道,“大家的急切心情我能理解,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为了研制高温色釉和仿制元青花,投入了大量精力,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辛苦大家了,经过公司研究决定,从明天开始组织大家到黄山进行为期三天的游览活动,一来是表彰大家对公司的辛勤付出,二来也为了给大家散散心,放松放松。” 季凡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季总,你的这个提议很受大家欢迎啊!不过我总感觉你此举有收买人心之嫌啊!”唐俊附在季凡耳边低声说道。 “我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吗?”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此时人已陆续散去,他接着说道,“老唐你看我们陶瓷之家的这些陶艺师,人家不远千里来投奔我们公司,不象我们公司的员工那样,每个月都可以从公司里领取固定的报酬。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优质原料和设备,使他们每天在这里安心地工作,因此我觉得应该为这些人做点什么,我的初步想法是以后我们公司可以多组织开展一些类似活动。” “季总,莫非你想将这些人收为已用?”唐俊问道。 “不错,我确有此意。这些人是制瓷方面的行家里手,在制瓷方面造谥颇深,正是我们公司极需的人才。俗话说居安思危,现在的景德镇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背地里暗流汹涌,竞争异常激烈。如今我们公司名气不大,也没有烧制出什么吸引人的瓷器,所以不太引人注意。一旦这次国际博览会拿出上乘作品,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景德镇如今只有我们一家采用陶瓷之家工艺术工作坊来吸引陶艺师加盟,但是看见我们取得成功,到时恐怕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工作坊成立,而僧多粥少的局面势必导致别有用心的人会不择手段地到处挖人,而我们和陶瓷之家的这些陶艺师之间只是松散的合作方式,如果此时不悉心接纳之,极有可能失去会这些人。”季凡的一番话听得唐俊不住地点头。 “小胜靠谋,大胜靠德。季总你以德服人,以诚待人,知人善任,这份胸怀气度实在令我敬佩不已。”唐俊赞赏地说道,“祝你早日完成心愿。” 第二天,公司里只留下几个值班人员,其余人员乘坐临时雇来的两辆大客车浩浩荡荡地直奔黄山脚下。 “季凡,我们这些人出去游玩,可有点与众不同。”黄欣怡笑嘻嘻地说道。 “噢,我怎么没发现啊!黄小姐你说说看,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啊?”唐俊打量了一下众人半天不解地问道。 “平时别人出去游玩时,都会带着大包小包吃的穿的,你再看看我们都带着什么东西?”黄欣怡指着前排的谢东源随手携带的画板说道。 季凡和唐俊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你说的原来是这个啊!作为一名画师,到黄山游玩不带上画板那不是大煞风景吗!岂不闻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素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而著称于世,令人留连忘返,自然也是画家写生做画的最佳场所,到了那里你就会真正领悟到什么是美不胜收啦!”唐俊说道。 “是啊,马上你就会领会到一品黄山,天下无山的真谛啦!”季凡打趣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比武大练兵活动 黄山广积华山之险峻、岱岳之雄伟、衡岳之烟云、匡庐之瀑布,是中国名山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自古以来就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美誉,它四季景色各异,晨昏晴雨,瞬息万变,黄山日出、晚霞、云彩、佛光和雾凇等时令景观各得其趣,似一幅天然的画卷引人入胜。 不到光明顶,不见黄山景。登上光明顶俯瞰,黄山大小山峰、千沟万壑都淹没在波澜壮阔一望无边的云海之中,让人真正领略到“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境界。 阳光照耀,云更白,松更翠,石更奇。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变化莫测。风平浪静时,云海一铺万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近处仿佛触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忽而,风起云涌,波涛滚滚,奔涌如潮,浩浩荡荡,更有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峰。待到微风轻拂,四方云慢,涓涓细流,从群峰之间穿隙而过;云海渐散,清淡处,一线阳光洒金绘彩,浓重处,升腾跌宕稍纵即逝。云海日出,日落云海,万道霞光,绚丽缤纷。 “如诗如画,宛若人间仙境,真是太美了。唉,可惜只有三天的游玩时间,如果能在这里多待几天就更好了。”谢东源无限感慨道,此时他恨不得手中多出几支画笔,把眼前的美景尽情地描述下来。 “我想每一位登上黄山的画家都会产生这种想法,国画大师刘海粟就曾于1988年实现了十登黄山的宿愿。”季凡说道,“无数画家在这里留下了丹青墨宝,时至今日北京人民大会堂客厅醒目位置就悬挂着一幅黄山迎客松。” “青分五色,而这里的峰青松奇天高云淡,极富层次感。如果能把这冠绝天下的瑰丽景色用青花瓷这种艺术表现形式展示给世人,我想同样会令人拍案惊奇。”谢东源说道。 “老谢,你这个创意确实不错,以黄山美景作纹饰,加上宝石蓝青料,再辅以柴窑烧制所特有的艺术效果,简止是无与伦比的绝佳配置。”唐俊说道。 这是季凡第二次来黄山游玩,他也同身旁那些陶艺家一样,此时已无瑕欣赏景色。找了个僻静无人之地支起画架,专心致志地做起画。花费了一整天地时间而精心绘制的这幅《云涌黄山》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季凡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打来的。 “季总。好消息,你们公司委托研制的麻仑土配方问题。现在已经成功一大半啦!”一向老成持重的陈院长在电话里也按捺不住兴奋大声地说道。 季凡先是一喜,接着邹了下眉头,“陈院长,你的话我没有弄明白,怎么成功一大半了呢?” “季总,情况是这样的,上次贵公司开业时你特地向我介绍说在古代瓷器作坊里可能存在着古时遗留下来地麻仑土,当时我就记在心上,并加强了对这方面消息的关注。功夫不负有心人,你还别说。前几天在景德镇发现了一处古代瓷厂的遗址。在对一间埋覆的燥坊发掘时发现了一种陶土,经过我们化验分析,它就是传说中的麻仑土。 现在我们硅化院地配剂师正在全力以赴地对这种陶土进行各种全面细致的化验分析,经过这些天地努力,已经初步掌握了这种陶土成分的各项数据指标。 接下来我们院里将分成几个工作小组开赴全国各地的瓷土矿取土采样,然后再进行配比实验,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与麻仑土最为接近的陶土。”陈院长说道。 “如此有劳陈院长和硅化院的各位同事了。我公司最近有些事需要处理。过两天我再亲自登门道谢。”季凡说道。 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上午九点整,龙兴瓷皇为今年国际博览会而特地举办的比武大练兵活动在陶瓷之家一楼如期举行,对于此次活动的具体要求,公司早已将具体方案公之于众。活动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在事先制好的素胎瓷坯上绘制出青花纹饰即可。 公司为了让大家能够地发挥出个人在陶艺方面地精湛画工,不惜血本地拿出珍藏在仓库中地那批宝石蓝青料和上好的高岭土供大家使用。 由于这次活动是陶瓷之家成立以来所搞的第一次大型活动,也是一次展示个人风采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因此五十八名高级陶艺师和十八名画家对这项活动高度重视,都做了精心准备了自己最拿手的纹饰题材,憋着一股劲竭尽创作出一流的作品。 “这次比武大练兵是公司为充分展示各位陶艺师而精心制订,推崇创新、张扬个性是此次活动的创作理念。 此次活动打破以往地常规和惯例,所要创作地题材不再仅仅局限于古典的龙凤、花鸟、人物,手法也不仅仅只是描线、分水等传统技艺。希望大家能够继承民间青花在色韵、线条、空间等方面所形成地特色的基础上,将日新月异的时代气息融入其中,使景德镇青花瓷这种青与白相交织的艺术形式重现辉煌。”随着唐俊的一声开始,比武大练兵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历经两天的手工绘制,再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柴窑烧制,所有参加此次比武活动的瓷器终于烧制完成。 为了充分体现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出窑那天,所有参加此次活动的七十六名画师全部到场。在大家的监督下,由公司专家评审组对每一件作品进行现场评分,经过评选,只有十一件瓷器作品达到了合格的水准,也就是说只有十一名画师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直接参与到国际博览会参展作品的制作中,这些画师全部是从事多年瓷器绘画,并有着丰富实践经验的高级陶艺师,而那十五名刚刚接触瓷器绘画的画家无一人入选,这尽在季凡的意料之中。 唐俊按照这些瓷器的底款,当场宣读了这些人的姓名,获悉自己进入这个名单的画师脸上扬溢着胜利者的笑容,其他人则一脸沮丧之色,情绪有些失落。 看到这里,季凡连忙劝说道,“公司这次搞的比武大练兵活动,主要是为了更好地做好博览会的迎展工作,同时也是为了因才施用,充分发挥挖掘大家的特长。由于我们这次比试的内容侧重于青花瓷的绘画,因此有些人尽管画工精湛老到,但由于不擅长青花瓷的绘画而没能入选到这个各单中,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大家也不要泄气,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只要在接下来的高温色釉瓷的研制中,能够烧制出品质上佳的精品、珍品,同样可以获得参展资格。”季凡的一番话给落选的陶艺师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家纷纷散去。 经过此次比武大练兵活动后,瓷厂在画师人员配置上更加合理,陶瓷之家的高温色釉瓷研制共有四十七人高级陶艺师参与。为了便于管理,元青花的仿制仍然集中在画坊里进行,所不同的是这次以那十一名高级陶艺师为主,包括黄欣怡在内尚处于学习阶段的十八名画师负责打下手。 由于距离一年一度的陶瓷国际博览会日益临近,任务明确后,大家立即投入到紧张的瓷器研制中。这期间柴窑又先后烧了几窑瓷器,高温色釉瓷仍然是毫无进展,而青花瓷虽说是烧制成功了不少,但其中却难见真正令人眼前为之一高的精品、珍品。 这天,季凡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文件时,财务总监冯继才苦着脸来到他面前,不无担忧地说道,“季总,公司如今的经营情况不妙啊!自从开业以来,一直在进行瓷器的研制之中,工人工资要按时支付、水费、电费也要缴纳,再加上采购种类繁多的各种原材料和辅助材料,尤其是每次柴窑烧制所消耗的松柴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几个月下来花费巨大,由于我们公司只出不进,现在公司帐面上的资金不足十万元,是否能坚持到月底都成问题。你看是否把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向候董、马董他们通报一声,请他们追加资金投入啊!” “我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候董、马董他们几位了,据我所知,这些日子他们的股票一直被套着,他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季凡思索片刻说道,“我个人手头上还有些闲钱,辛苦你马上跑趟银行,去划拨一千万到公司账户上渡过这阵子难关再说。” 季凡站起身站在窗前,望着公司院内不远处柴窑冒出的青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最近感到压力颇大的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唉!也不知什么时候公司才能扭亏为盈,实现转机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宝石蓝青花 华灯初上,景德镇市内一处装饰豪华的私人住宅内,身为主人的齐玉民此时正在书房里接待一位客人。 “来,石头抽支烟。”齐玉民掏出烟自己先叨上一支,随手递给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一支,“石头,这阵子让你在龙兴瓷皇公司里做勤杂工作,实在是有点委屈你了。” “齐总,瞧您说的,想当初我刚到景德镇时人生地不熟朝不饱夕的,要不是您家老爷子收留我,哪有我石头今天啊!”石头不无感谢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一直挂在心上。”齐玉民不经意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se,“石头,最近龙兴公司那边有什么大的动作啊?” “这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原因。”石头伸手掏出两件东西放在红木写字台上,“齐总,这是我在打扫时,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收集来的,也不知对您是否能有所帮助?” 一块手指甲大小的青花料,看样子应该是绘制青花瓷所剩的边角余料,另一件则是块青花瓷的碎片,齐玉民看见这两件东西上面的青花发se时眼前不由一亮,拿在手里仔细把玩着。 “龙兴瓷皇公司为了国际博览会的参展非常重视,最近特地搞了个比武大练兵活动,从陶瓷之家中jing心挑选了十一名高级陶艺师研制青花瓷,这种宝石蓝青花料是专门供此次参展而准备的,据说在画坊里只有被选中的这十一个人才有资格使用。” “宝石蓝青料?这种叫法倒真新鲜,石头你这是听谁说的。”齐玉民哈哈大笑地问道。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这么叫,齐总,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石头疑惑地问道。 “你看这青料呈se青翠浓艳,有明显的晕散现象,墨se浓重处的铁锈斑痕自然而又极富光泽感。这是典型的苏泥渤青料地特征。所谓的宝石蓝青料不过是蒙人的把戏而已,石头你上人家的当了。”齐玉民心有不甘地说道,“这种苏泥渤青料是从古时波斯国进口的,早在大明万历中叶就已采挖贻尽,真是奇怪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批宝贝?也不知姓季的小子手里还有些多少这样的青料?” “这我可不大清楚,对于这批青料的来源公司里讳莫如深,我无从知晓。至于保管青料地仓库平ri里更是戒备,我根本无法靠近,因此具体的数目我实在是不清楚。”石头带着歉意说道。 “这倒是无妨。先让那个姓季的小子神气几天。既然我手里已经有这块青料,明天我就交给公司里的青花料配剂师,只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就能彻底搞清楚它地具体化学成份,我们只要按照它的成份如法炮制何愁配制不出同样地青花料。”齐玉民得意地说道。只是他不知这种青料是天然矿物形成,根本是无法人工合成的。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钞票塞到石头手里,“石头,这次你可是下了大功一件,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石头装模做样地推辞了一下,这才收下,站起身说道,“齐总,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石头走后,脸se铁青的齐玉民把自已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顿喷云吐雾后。他猛地吸了一大口香烟,眼前不由浮现出季凡那淡定恬静的笑容,他恶狠狠地使劲将烟头按在青花瓷烟灰缸里。 随着博览会的ri益临近,景德镇的瓷业同行们一直为无法提交瓷器jing品而忧心仲仲。因此上次他私底下做了一些工作,不露声se地把季凡选为瓷业协会的副会长,原以为龙兴瓷皇公司一门心思研制高温se釉瓷和仿元青花这两种难度极高的瓷种,这次根本不可能交出满意的展品。本想借这次参展地机会让季凡在同行面前载个跟头。现在看来恐怕是要落空了。 由于季凡临时又注入了一千万地流动资金,解决了资金不足问题的龙兴瓷皇公司为了准备博览会的展品。正紧锣密鼓动地进行瓷器的烧制。随着柴窑烧制次数的增加,易长风对于青花瓷烧制温度的控制已经是驾轻就熟,只是对于温差绝不能超过五度的高温se釉瓷地烧制仍然是十窑难成一窑,大体来说还是以废品居多,期间由于温度得当,倒是偶尔烧出成功一窑高温se釉瓷,可惜釉se不够纯正,令易长风连称无比婉惜。 “易老没关系地,这至少说明我们距离成功烧制高温se釉瓷器又前进了一大步。”季凡安慰道。对于此次参展,他对高温se釉瓷倒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而是把希望更多地寄托在元青花地仿制上。 以唐俊以首的元青花仿制小组这些天来为了这次参展的作品也算是绞尽脑汁,想到这次参展的作品数量一定不在少数,而作为景德镇四大名瓷之一的青花瓷也必然是同行们选择的瓷种,如果参展的作品没有新意,选择与别人早已用滥的纹饰题材,将很难使自己的作品脱颖而出。 围绕采取何种纹饰题材,大家坐下来专门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的方案,唐俊忽然想起黄山之行谢东源曾经提起过青分五se,而黄山的瑰丽景se同样浓淡相宜,极富有层次感,绘制在青花瓷上效果一定不错。想到这里,他提议道,“我倒是有个好的建议,前些天公司组织大家对黄山一游,想必在座的各位对黄山的美景定然是记忆犹新,并且多少绘制了几幅黄山山水画!大家认为如果把黄山美景绘制在瓷器上效果怎么样?” “这是个大胆创新的想法,我认为觉得可行,至少能够避免与别人创作题材撞车。我可以提供两幅画作供大家参考。”季凡当初自己安排大家到黄山游玩,只是为了给大家放松放松,却没想到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创作灵感。 唐俊这个颇具想象力的创意被大家一致通过,取来此次黄山写生的画作,由于这些人大多从事绘画艺术多年,画功jing湛老到,因此这次所绘制的画作线条流畅,淡雅清爽,墨se淋漓,构图疏朗,每一幅画都各具特se,大家经过jing心挑选,从中选取了二十四幅写意水墨画作做为瓷器创作的纹饰题材,包括唐俊在内的十二名陶艺师开始了青花瓷的绘制。 季凡这些ri子即使天天在画坊里学习青花瓷的绘制,但是由于在瓷器上绘制不光要有良好的艺术修养和绘画功底,而且这还是个熟练工种,因此他和黄欣怡、谢东源等人一样虽然上手很快,已经初步掌握了青花画法,但与唐俊等人比较起来无论是画功还是技法都略显稚嫩,倒是不敢奢望自己绘制的青花瓷能一步登天成为公司参展的作品。 什么时候能象唐俊挥洒自如地采用勾、描、填、涂、抹、皴等行笔技法在瓷坯上绘画就好了,看着黄欣怡等画家看着宝石蓝青料羡慕的眼神,季凡鼓励道,“大家不要气馁,以大家的绘画功底,我想只要经过努力,不久的将来很快就有资格使用这种宝石蓝青料了。” 这十八名画师尽管对于一个画坊里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多少有些想法,但看到季凡也同自己一样使用珠明料绘制,心里原有的牢sao立刻冲淡了许多。知道这是技不如人所形成的差距,这些刚刚入门的画师自然想尽快提高自身实力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为了认真透彻地钻研元青花的纹饰,他特地安排易明俊从网上按元青花的比例下载了大量元青花的图片,并装订成册,闲瑕时就拿出来翻看研究一番。他从元青花最常用的纹饰画起,绘制出的波浪纹、变体莲瓣纹、如意云头等几种纹饰倒是象模象样,而绘制出画面开阔的疏朗型的纹饰虽然不能做到象唐俊那样快速一气呵成,但至少已能duli完成。 与另外十八名画师比起来,他在绘制瓷器方面进境很快,甚至连唐俊看了他所绘制的瓷器都连连赞不绝口,夸奖他在青花瓷绘制方面极富天份,进步神速,对此季凡只是一笑置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九月下旬,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正式向瓷业协会递交展品的最后期限,此时景德镇的大瓷厂埋首于准备博览会的展品,而小作坊则加班加点赶制大量高仿品,准备借这次博览会的东风进行倾销。 这一天,又到了出窑的ri子,龙兴瓷皇公司的陶艺师都聚集在窑前,想一睹自己的作品经过窑火二十四小时的烧制,究竟会变出什么样子。瓷器的出窑在易长风的主持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首先进入大家视线的是高温se釉瓷,随着匣钵揭开后里面一件件难以令人打起jing神的废品,盛夏炎热的天气,可大家此时的心里却冰凉到极点,暗自在心里猜测道,看样子这次又是前几窑烧制的高温se釉瓷的同样结局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素肌玉骨的冬青釉 随着匣钵盖子再次的打开,一件青釉戟耳瓶呈现在众人面前。青釉是中国传统se釉之一,明朝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里称景德镇的青釉为“素肌玉骨”,青釉以雍正时期最佳,制作工艺娴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官窑青釉瓷可根据颜se的深浅分为豆青、冬青、粉青三大类。青釉发se以豆青最重,冬青次之,粉青最浅。从这三种青釉中又繁衍出淡青、天青,虾青、橄榄青、蟹甲青等数种新se釉,最深的蟹甲青发se近乎于墨绿,光泽感极强,而最浅的则是淡青。 青釉历朝历代都有烧制,无论是“雨过天晴云破处”的柴窑,还是“叠千峰翠se”的越窑,那神秘的一抹青se,都令人痴迷不已。这件青釉瓷se呈冬青,器形古雅端庄,se泽青翠温润,线条简洁流畅,温润如玉的外表给人以流动般的韵律感。 “老天爷开眼,这回终于让构烧制出一件高温se釉瓷器jing品。”易长风激动地说道,围观的陶艺师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知这是出自哪位大师的作品啊?”季凡好奇地问道。 “是我绘制的。”一个人从人群走出平静地回答道。 季凡瞧见此人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他就是陶瓷之家成立那天曾和自己交谈过的那个福建的陶艺师,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出自钱大师的手笔,你这件作品堪称jing品,可以代表公司参展,在这里我要提前向你祝贺了,另外公司决定奖励你一万元,一会儿你到财务科去领取!” “谢谢季总!”钱伯雄高兴地说道。 接下来唐俊等人烧制的黄山二十四景宝石蓝青花瓷器也一一展示在大家眼前。这批青花瓷采用中国水墨画的技艺,构图严谨,用笔娴熟。线条流畅,极具层次感,青花发se浓艳,晶莹亮丽,仿佛镶嵌于釉下的蓝宝石,熠熠闪光,凝聚处有明显的浓黑se结晶斑点和晕散现象。 虽然这批青花瓷绘制水平极高,但由于晕散过重和呈se过于深重的原因,只好无奈地淘汰了大多数瓷器。最后从中选取了五件青花瓷做为参展的作品。 看着又有五件作品获得了参展资格和公司地奖励,想到此次参展公司总计才有八件作品,除去这六件能够参展之外,只剩下两件参展作品的资格要由近六十名陶艺师来争夺,这个机率实在是太小了。没有作品被选中的陶艺师脸上不免露出失望之se。 “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既然大家对此次参展非常重视。公司可以与瓷业协会协调,放宽参展作品的名额限制,只要大家在规定时间内创作出jing品,我保证不要说八件,就是八十件也可以入围参展,并获得公司的奖励。”季凡见到大家满脸顾虑,于是出言安慰道。 参展作品已经完成了六件,令季凡松了口气,还有半个月的期限,现在唐俊等人对于宝石蓝青花瓷的绘制已经驾轻就熟。看来这次如期完成参展应该是问题不大了。心情大好的他刚回到办公室。就见到品牌部的主管鲁明拿着瓷器外包装地设计方案来向他汇报工作。 季凡来到景德镇后,细心的他发现这里大多数瓷厂和瓷器商店仍然沿用稻草来包装瓷器这种陋习,对此他感到颇不理解。俗话说:货卖一张皮。瓷器毕竟是jing细之物,使用稻草来包装,无形之中降低了瓷器的身价。细节决定成败,在包装这个问题上,季凡认为至少国外的同行比景德镇瓷业人士显得更为专业。比较而言。景德镇瓷器的包装过于残破,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这可能也是国外地名瓷可以卖到几千至几万美金,而景德镇的瓷器价格却徘徊于几美元地一个重要因素! 准备走jing品路线的季凡深知产品形象的重要xing,因此公司成立以后,他特地组建了一个专门负责公司产品形象和包装策划事宜的品牌部,并给品牌部下了一条指令,利用最短的时间设计出一套既能反应龙兴瓷皇瓷器高贵典雅艺术特征,又能体现出自强不息奋发向上民族jing神的包装。鲁明先后提交了几个设计手稿都不太令季凡满意,这次他忐忑不安拿着设计方案来见季凡,也不知是否能够过关。 这是一个以龙为主题的设计方案,手稿上一条青龙腾空做盘旋状,这条青龙双目圆睁,龙身扭曲,腿爪翻转,神采飞扬,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画面四周缀以传统的三多吉祥和凤尾草的装饰图案,线条工细,圆润流畅。 “自古以来,龙就是华夏大地的人们所崇拜地图腾形象,也是中华民族审美追求和jing神象征,在古时龙可是皇家独享地专利和皇权象征。鲁主任,方案我已经看过了,看样子这阵子你也花了不少心思,这条青龙气势威猛,而不失华贵jing巧,的确不错,你马上着手按照这个方案找个厂子,抓紧时间争取在博览会前把这批包装赶制出来。”季凡点头说道。 鲁明拿着设计方案急匆匆地离去。 十月十ri,是各大瓷厂向瓷业协会递交展品的ri子,这天上午,瓷业协会所在地的产业园区院内车流穿梭,往来的是到瓷业协会上交展品的各瓷厂老板。这些老板里有人欢喜有人忧,带着jing品前来交任务的老板们一个个眉飞se舞神采飞扬,而感觉自己带着地瓷器拿不出手地老板们则强颜欢笑,有的老板怕丢不起人则干脆派来手下地副总来应付一下走过场。 博览会是景德镇一年一度的盛会,因此市里对于这次瓷器展出高度重视,今天的初审由于刘忠宪市长的亲临现场气氛显得格外凝重。此时,这些瓷业老板们在聚集在会议室内窃窃私语,由于众人不太熟悉,季凡和唐俊坐在角落里听着这些同行们在那里相互吹捧,齐玉民则穿梭于人群中,脸上挂着微笑不时同众人打着招呼。 “季总,展品准备得怎么样了?”齐玉民来到季凡面前问道。 “马马虎虎,我公司刚刚成立不久,这次勉强凑够了数,质量却实在不值得一提。听说齐总今天带来的几件雕塑瓷,是出自齐老爷子的手笔,水平极高,想必定会在这次博览会上大放异彩喽!一会儿我可要一饱眼福,先瞩为快呀!”季凡低调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荣福祥虽然在景德镇从事瓷业多年,但说起在瓷器经营上的气魄和财力还是季总的龙兴瓷皇略胜一筹啊!我想季总带来的瓷器同样会毫不逊se!”齐玉民不甘示弱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想,臭小子居然只提我们家爷子,明显是在瞧不起我,哼,咱们等着瞧,一会儿在众人面前你如果交不出象样的瓷器,有你小子的好看。“刘市长你这么忙,还要亲自参与这次展品的初审,我代表瓷业协会的同仁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齐玉民看见刘忠宪在郑长林的陪同下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连忙抢上前几步迎上去说道。 “这阵子大家为了参展的事肯定都忙坏了,怎么样人都来齐了吗?”刘忠宪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人基本来齐了,还有几位正在往这里赶,估计马上就到。” 刘忠宪在人群中看到季凡的身影,会意地冲着他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时随意地问道,“季总,展品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天我可是很看好你,希望到时不要让我失望啊!” “多谢刘市长的关心和厚爱,展品我已经带来了,东西好坏我自已妄下断言,孰优孰劣,一会儿自有公论了。”季凡话语平淡中透漏着锋芒。 “噢,看样子你对自己的作品信心十足啊!听你这么说,我对你的这几件作品倒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刘忠宪兴致勃勃地说道 “刘市长,你看时间也差不多,审查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齐玉民见刘忠宪言谈甚欢,出于妒意他在旁提醒道。 “好!”刘忠宪在郑长林和齐玉民两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大步向主席台走去。 “今天是景德镇各个瓷厂递交国际陶瓷博览会的ri子,下面请点到名字的瓷厂代表到主席台前提交参展的作品接受审查。”齐玉民简单寒喧了几句,开门见山地说道,“首先有请天马瓷业公司的代表递交作品,作品底限为两件。” 在众目睽睽之下,天马瓷业公司的副总和他秘书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件瓷器放到主席台前的长条桌子上,这两件瓷器分别是一件粉彩转心瓶和一件粉彩天球瓶,只是这两件展品胎体厚重,工艺粗糙,纹饰绘画水平也很一般。不要说与盛行与雍正、乾隆年间的粉彩瓷器水平相去甚远,就是与景德镇名家制作的作品也差别明显。 齐玉民没想到头两件展品会是如此不堪,这颇令他这个瓷业协会的会长脸上感到黯然无光,他板着脸训斥道,“老王,你们天马瓷业就拿这种货se来参加展会,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俗话说得好,谁有粉不往脸上抹啊!齐总,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实力摆在那呢!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是我们公司所能烧制的最好瓷器了。”老王苦着脸说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例行公事的鉴宝大会 审查展品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可这些瓷厂老板提交的都是一些无论是釉色、画工看上去都很一般的作品,刘忠宪凝重的眼神难以掩饰满脸的失望之色。 身为瓷业协会会长的齐玉民见到这种令人尴尬的情景,也感觉脸上黯然无光,心里暗自骂道,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提交不上几件象样的东西,真tm没用! “刘市长,下面将由我们协会领导班子所代表的十家瓷业公司来递交展品,这些公司都是在景德镇的制瓷企业中以一向资金技术雄厚而著称,为了这次展出,可以说是做了精心的准备,相信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齐玉民陪着笑脸说道。 “但愿能如你所言吧!”刘忠宪有些信心不足地说道。 “下面有请红旗陶瓷的魏总递交展品。”这个时候哪找个托底的人来救场,齐玉民盘衡再三向坐在他身旁的瓷业协会秘书人魏宏声使了个眼色,率先鼓起掌来,然后附在刘忠宪耳边介绍道“魏总是我们瓷业协会的秘书长,他旗下的红旗陶瓷公司是由景德镇原有的几家大型国营瓷厂重新组建而成,也是我们最著名的四大瓷业公司之一,红旗陶瓷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线,生产的釉里红享誉海内外。” 大腹便便的魏宏声在产园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不无得意地把十件作品放在主席台前的展示台上,这件作品是清一色的釉里红瓷器,胎质苍老,画法稚拙随意,略带金属感的红色氤氲在釉下自然铺开,尤其是摆放在正中间的那件四季花卉纹爪棱罐,图案典雅大气,色泽红而不艳,从里到外无不透出高贵典雅的气息,称得上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精品之作。 在座的各位理事都是从事瓷业多年地行家里手,对于瓷器的优劣好坏自然是一清二楚。看到魏宏声的精细之作,大家眼里都充满嫉妒而又羡慕的眼神,嘴里赞不绝口。 “大家都看到了,魏总你这十件作品质量没得上,全部通过审查。”齐玉民对他的得力搭档夸奖道,“魏总不但制瓷能力水平高,而且他的人品也没得说。刘市长,按照我们协会的规定,这次参展他只要提交八件作品就可以了。可你看他竟然提交了十件作品,保质保量地超额完成了参展任务,象魏总这种无私奉献精神实在是提得我们大家学习啊!” “齐总这此说,实在是让魏某愧不敢当啊!”魏宏声故做谦逊地说道。 魏宏声这批质量极高的展品一下子把这次今天的审查活动推向了一个**,看到人们无比激动地眼神。齐玉民一脸坏笑地想道:趁着大家被挑起了兴致,接下来大家看到龙兴瓷皇公司的作品如果不尽如人意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呢?想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喊道,“接下来有请龙兴瓷皇的季总到台前来递交展品。” 听到季凡的名字时,刘忠宪也不禁兴趣大增,往坐在台下地季凡点了点头。季凡神态自如地和唐俊指挥着工作人员把装着九件展品的包装箱放在展示台上。 “噢,季总你们这瓷器地包装真是非常别致啊!”刘忠宪看着包装箱上高贵典雅的画面称赞道,观其外表而知其内涵,我猜想季总这次带来的作品也一定不俗,想必会令我们大开眼界吧!” “我也希望季总的作品能表里如一,不让我们大家大失所望啊!”齐玉民酸溜溜地说道。“还是请季总打开包装。让大家一饱眼福吧!” 最近以来龙兴瓷皇虽然在高温色釉瓷的研制上进展缓慢,但还是成功烧制出几窑青花瓷,经过精心挑选,除去晕散过重和呈色过于深重所淘汰的废品,品相极佳的宝石蓝青花成品已达五十件之多,凑成一整套的黄山二十景绝对不成问题,但是季凡经过再三考虑。决定这次只带来其中八件青花瓷和那件冬青釉瓷来参展。 唐俊对此十分不理解。“咱们龙兴瓷皇成立不久,在景德镇乃至国内都缺乏名气。而这次博览会将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瓷业同行和采购商前来参加,这绝对是个非常难得的向大家推荐和提升我们公司名气地最佳时机,我不明白你在这个关键为何缩手缩脚呢?” 季凡淡然一笑说道,“老唐,这里面有多方面地因素,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我们经营高精瓷、艺术瓷同样是这个道理,我之所以不把我们公司研制成功的瓷器统统放在博览会上参展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就好象是两个水平接近的玩牌高手坐在桌上玩牌,如果对方已经猜测到你手中的底牌,你在他面前将毫无秘密可言,也必然会丧失主动权,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你是说如果对方知道我们手中瓷器数量极大,在与他们洽谈价格时可能要吃亏吗?”唐俊问道。 “我不是担心价格上吃亏,而是我认为此时不是我们公司出售瓷器的最佳时机。”季凡淡淡地说道。 “元青瓷做为备受世人推崇地瓷器,它是典型地墙里开花墙外香,尤其是极受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民地喜爱,以沙特、阿联酋、卡塔尔为首的这些盛产石油的国家极其富有,自古以来他们对于青花瓷就有特殊的嗜好,因此我认为卖给他们应该是最佳选择,而反观我们公司现在才刚刚起步,对于元青花的研制还没有走向正轨,还没有形成规模,产品不但数量少,而且现在只有黄山二十四风景,品种过于单一,根本不具备出售瓷器的条件。这是其 第二,我们公司在景德镇刚刚成立,人生地不熟,如果这次带着二十五件瓷器去参展,锋芒毕露出尽风头的话,倒是能获得满堂彩,但是同样容易变成众矢之的,成为日后同行们嫉妒和排挤的对象,不利于公司日后的发展。”季凡的透彻分析顿时令唐俊哑口无言。 当季凡带来的九件展品呈现在大家面前,整个会议室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青花瓷做为瓷器中的第一品种,自然是此次参展的各个瓷业公司竞相研制的对象,前面倒也有几个瓷业公司递交了青花瓷,但多少都存在着当今景德镇高仿青花的通病:不是青花发色虚飘,就是纹线软弱,或是釉色僵硬,毫无韵味可言,而季凡带来的这八件青花瓷则令大家眼前一亮,神情为之一振。如果说刚才红旗陶瓷那十件釉里红瓷器带给大家的是惊喜的话,那么龙兴瓷皇这九件瓷器带来大家的却是震憾的感觉。 “哇,这青花瓷发色青翠浓艳,晶莹亮丽,仿佛镶嵌于釉下的蓝宝石,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你看看人家采用中国水墨画的技艺,构图严谨,用笔娴熟,线条流畅。” “居然想到用黄山风景做为题材,倒是颇具创意啊!这青分五色,它这黄山风景层次分明,不错,不错!” “在坐的各位,都是制瓷的行家,众所周知,青花由于原料不同,因此发色各异,有的浓重泛黑,有的淡雅清新,有的庄正艳丽,有的偏灰,有的泛紫。今天我可真是开了眼界,我老于烧制青花瓷多年,却从未见过有哪一种青料能烧制出如此纯正浓艳的青花发色来。”随魏宏声而来的红旗陶瓷公司的总工总工于得水仔细审视着瓷器上的青花发色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季总,我能冒昧地问一句,贵公司这是使用何种青料烧制出的吗?” “是宝石蓝青料!”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这名字与这青花发色倒挺贴切,可是真奇怪,难道是我孤陋寡闻,我从事青花瓷的青料配制也有二十多年,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青料啊?”于得水满脸疑惑地来到瓷器跟前,随手从兜里掏出高倍放大镜,“让我再仔细瞧睢。” 看着于得水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唐俊和季凡相视一笑,意思是说你胡乱起个名字不要紧,倒害得别人凝思苦想。 “季总,你这瓷器整体画面青花纹饰色调受窑温影响存在深浅不一的变化,给人一种清澈深沉之感,细看青花呈色,居然象是活的,在浓艳之处有鲜活的流动状,这应该是柴窑烧制所产生的艺术效果。”于得水象是个鉴定专家似的品评着,忽然他脸色变得凝重地说道,“等等,你们大家快来看看,这上面居然有凹凸不平的黑褐色斑点所组成的锡光,据我所知,这可是使用进口的苏泥勃青料的元青花才有的现象啊!” “唉,老于,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个尖嘴猴腮的胡正伦白了他一眼说道,“现代的高仿元青花都有这种锡光出现,我的瓷厂就曾经烧制过,你少见多怪了不是。” “老胡,你高仿的元青花的锡光仿佛是一块银灰色片贴敷于蓝黑色斑点上,并且斑点较密集,给人以僵硬之感,而你再来看看眼前的瓷器它上面紫黑色或黑褐色的斑点,较为光润自然,并且有明显的凹凸感,差别太明显了。”于得水反驳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防不胜防的阴招 “可是如果说这使用的是苏泥勃青料也不大可能啊!我记得苏泥勃青料早在明代万历中叶就已经采挖贻尽,现在早已绝迹了。”于得水喃喃自语道,他抬起头冲着季凡坐着的方向略带深意地望了一眼,忍不住想张口询问这种宝石蓝青料产自何处,可想了想这事关人家的商业秘密,即使问人家也未必会中实告诉自己,想到这里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季凡此次能按时提交瓷器前来参展,本是齐玉民的意料之中,但这几件瓷器制作水平如此之高,并且还研制出了高温色釉瓷,却出乎他的意料。众人看到这几件瓷器时无意中流漏出如醉如痴的神情,令颇为自负的他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齐玉民强颜欢笑地说道,“嗯,龙兴瓷皇公司不愧为实力雄厚,开业至今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制作出精彩绝伦的珍品,实在是令我们佩服啊!季总的这九件作品没得说,全部通过审查。” 接下来瓷业协会领导班子的其他成员纷纷登台亮相,拿出自已精心准备的展品,同样毫无悬念地通过了选拔,而随着齐玉民所带来的由他父亲齐清远亲手制作的十二生肖镂空雕塑瓷作为压轴展品的出现,再一次把这次审查活动的气氛推向了新的**。 审查活动结束后,刘忠宪在以齐玉民为首的瓷业协会一行众人的陪送下,满意地向楼下走去,“齐总,看得出你们协会为了这次陶瓷节,大家都做了精心的准备,这一点值得肯定,希望大家要继续努力,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说到这里众人已来到了楼下。刘忠宪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在这里我要特别夸奖一下季总,你们龙兴瓷皇公司此次提交的作品构思大胆,题材新颖,敢想敢做,勇气可嘉,值得肯定。” 刘忠宪注视着季凡说道,“季总,还记得公司开业那天你对我的承诺吗?” “我怎么会忘记呢。”季凡神态自若地回答道,“我们公司烧制的瓷器能做为礼物送给刘市长。我们公司全下深以为荣。据我所知,刘市长精于书画,本来想烧作一件鳝鱼黄的笔洗送给您,可是却一直没有取得成功,实在抱歉得很。” “鳝鱼黄笔洗听起来确实不错。如今一件品相上乘地清三代鳝鱼黄笔洗在市面上估计少说也得值几十万吧!季总,如果你送给我的话。那我岂不是大大赚了一笔吗?我可是期待早日能见到那件笔洗啊!”刘忠宪打趣地说道,然后挥手和大家道别,钻进轿车离开了产业园区。 季凡与郑长林、齐玉民等人打了声招呼,在众人嫉妒的眼神注视下一脸平静地坐上车。 “季总,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啊!尤其是刘忠宪市长夸奖你时,你可能没注意到齐玉民脸色铁青,我估计这时候他都恨死你了。”唐俊笑嘻嘻地说道。 “本来是想低调一些,却没料到一不小心,还是涌上了风头浪尖。唉,得罪了齐玉民这种心胸狭窄的小人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季凡面带忧色地说道。“老唐开车。咱们回公司。” 此时,瓷业协会的众人已相继散去,目送着季凡那辆宝马驶离了产业园区,齐玉民把手中还剩下大半截的软中华香烟恶狠狠地掷在水泥地面上,然后用脚使劲把它搌个粉碎,“妈的,先让你神气几天。过一阵子有你好果子吃。”本来齐玉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趁这次陶瓷博览会的良机,巩固自己这个瓷业协会会长的位置。并且进一步增强荣福祥瓷业在景德镇瓷业中地不容质疑的优势地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季凡竟然会跳出来搅乱了他的计划。景德镇瓷业这一行是靠实力说话的,虽然他提交的展品也得到了大家地认同,但人们注视着季凡瓷器时所流露出的羡慕而又嫉妒地眼神,他心里一片雪亮,他知道季凡才是今天展品审查的最大赢家。如果说以前担心这个季凡会成为自己潜在对手的话,那么从今天的审查现场结果证实了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今天之前,景德镇这块大蛋糕主要由以荣福祥瓷业、红旗陶瓷公司、天峰瓷业、光明瓷业为首的四大瓷业公司来瓜分,可是今后这种格局恐怕要因为这个强劲对手的强势介入而发生微妙的变化了。 “齐总,难道说刚才老于说得没错,这姓季的小子送交的瓷器真是用苏泥渤青料制成地?”胡正伦问道。 “嗯!老于是从事青花瓷研制多年地高手,他怎么会轻易看走眼啊!”齐玉民说道。 “日他娘的,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啊!齐总,这小子实力雄厚,而且手底下现在拥有一批陶艺师,再加上苏泥渤青料,他可是如虎添翼,齐总,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对此我已有打算。”齐玉民脸上带着坏笑说道,“老胡,你总该知道我们景德镇这么大小几千家瓷厂和作坊是靠什么吃饭的吧?” “噢,我终于明白了,你是说仿制!”胡正伦说道。 “俗话说得好: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季凡制作的瓷器不是有创意吗?接下来我们就让他先领教一下我们景德镇瓷器无孔不入而又逼真到家的仿制功夫。我们只要如此去做,保证可以让这个姓季的哭都哭不出来!”齐玉民附在胡正伦轻声嘀咕道,胡正伦听着这条无比歹毒的妙计,只觉得毛骨悚然,心想幸好自己和他不是对手。 随着第三届国际陶瓷博览会地日益临近,景德镇市内扬溢着节日地喜庆气氛,到处张灯结彩,主要街路两旁矗立的造型别致地青花瓷路灯,给这座千年瓷都增添了几许艺术气息,水车不间断地向路面喷洒清水除尘降温。 十月十八日,秋高凉爽,风和日丽,一年一度的瓷博会准时举行,来自美国、英国、日本、德国、法国等国家的瓷业同行、陶瓷采购商,以及中外记者一起涌入了这座瓷都。与往年相同,首先由刘忠宪代表景德镇市政府向来宾致辞,接着是各种文艺表演,当然来宾最关心的还是瓷博会的陶瓷展。 地处景德镇昌南大道cbd的国际陶瓷博览中心,做为专门承担此次展览任务的场所,设立了三层展区进行展览,络绎不绝的来宾穿梭于各个展区欣赏着景德镇各个瓷厂制作的瓷器。 龙兴瓷皇对此次瓷博会的陶瓷展高度重视,早晨吃过早饭,季凡就在唐俊、刘丽雅的陪同下来到了龙兴瓷皇瓷器的展台前,此时,展出还未正式开始,三个人都身着正装,尤其是唐俊和刘丽雅胸前挂着工作的胸牌,手里拿着提前印制的公司宣传材料守候在展台前,而季凡则背负着两手在旁边的展台前徘徊, “刘经理,你瞧我们季总多悠啊!”能和美女在一起工作,唐俊心里一阵暗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现在展出还没有开始,一会儿有他忙的!”刘丽雅淡淡地回答道。 不多时展出开始了,刚才还显得空旷的展厅随着大批参观者的涌入而变得狭小,唐俊和刘丽雅也打起精神应对参观者提出的各种问题。 考虑到龙兴瓷皇的这九件展品是制作水平极高的珍品,因此被安排在展区的醒目位置,所以备受人们的青睐和注目。 此时,孙明学在刘忠宪等人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来到展厅内,“季凡,我听刘市长推荐,说你们龙兴瓷皇这次制作的瓷器非常精致,并且颇具创意,我特地赶过来看看,也不知是真是假啊!”孙明学打趣地说道,“我的品味可是一向很高啊!” “孙院长,欢迎你老前来参观指导。”季凡迎上前握着孙明学的双手热情地说道,“你老是瓷器鉴定的专家,每天接触的都是官窑制作的精品、珍品,只恐怕我们民间小窑粗制滥造的粗品难入你老法眼啊!还请你老多多给予指正。” “臭小子你少给我戴高帽。”孙明学哈哈大笑地说道。 龙兴瓷皇展台旁边就是荣福祥瓷业公司的展台,齐玉民见到刘忠宪和孙明学出现在展厅内,本想迎上去打招呼,可是当他看见人家直接拐到季凡面前时,心里毫无来由地涌起一阵酸意,于是干脆把头扭向另一边,装做没看见的样子,竖起耳朵倾听着他们地对话。 孙明学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仔细审视着,他先看到的是那件冬青釉瓷,看完之后满意地说道,“你小子满不错吗?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研制出高温色釉瓷了。” “可惜高温色釉的烧制成功率太低,到现在才只烧制出一件。” “高温色釉瓷是公认最难烧制的瓷种,号称陶艺师的坟墓,别急嘛,慢慢来。”孙明学放下手中的冬青釉瓷说道。 第二百章 公平交易还是挖墙角 孙明学随手拿出一件青花瓷在放大镜下观察,他凝视聚气地从胎质、釉色、青花发色、画工、纹饰以及底款等方面进行鉴赏,这件瓷器他足足审视了将近四、五分钟,这才脸色凝重地把它放回原处,季凡站在旁边正等待孙明学品评一二,谁知他仍然是一言不发,径直拿起另一件青花瓷。孙明学就这样一口气把龙兴瓷皇参展的八件青花瓷全部看个遍,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脸上难以掩饰住惊喜之色地说道,“墨分五色乃水墨画之真谛,而这套青工花瓷采取青分五彩的分水技法,将自然景色和身心感悟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师于古人,却不拘泥于古法,完美了诠释了黄山自然景观中的云雾、雨雪、山林、瀑布、溪流等变幻而成的神奇壮观的瑰丽景象,犹如一幅幅天然的水墨画扑面而来,令人身不由已地陶醉于这最自然、最壮丽、最明快、最透澈、最迷人的景色中。 云雾之妙是历代山水画家表现自然之大气象所借助的重要手段之一,而这套青花瓷将黄山四大奇景之一的云海胜景体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以宁静、虚幻、神秘的感觉,有虚,有实;可有形,也可有形,即有无之相生也。 这套青花瓷制作得简止是太完美了,这青翠浓艳的色泽才不愧为青花之美誉,略有瑕疵的是胎质过白,什么宝石蓝青花,这简止就是现代版的元青花呀!实在是近几年景德镇青花瓷中难得一见的珍品啊!目睹如此美器当浮一大白,拿笔来!” 听着孙明学这番精妙到位的论述,旁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很多人对于孙明学陌生得很,但看着刘忠宪市长恭敬地陪伴在他身边,猜想他大有来头。 “那人说话一套一套的,挺有学问啊?是什么来头啊?” “听说是特地从北京赶过来的。好象是故宫博物院的院长,据说还是国内瓷器鉴定方面地权威。” “故宫博物院的院长看好的东西肯定不错。” 一时之间,龙兴瓷皇公司的展台前灯光一阵闪烁,很多人拿起手机和相机对着这九件展品狂拍不止。 孙明学欣然提笔写下“水墨传承远,青花继世长。”十个大字。 “孙院长的唐楷线条秀丽,韵味飘逸,于端庄中见潇洒流畅,吾辈不能及也。既然您老人家抛砖引玉,我也献丑一回。”看到孙明学留下的墨宝。同样精于书法的刘忠宪随后也挥毫泼墨写下:“千峰叠翠,天高云淡。”八个大字。 “季凡,你这套黄山风景青花瓷甚合我意,故宫博物馆近期准备开辟一个现代瓷器展厅中,我有意将这套青花瓷收录其中。不知你意下如何呀?”孙明学把季凡拉到一边微笑着说道。 “我们龙兴瓷皇公司制作的瓷器能被你老选中,实在令季凡备感荣幸之至。按说你老开口,我定当双手奉上,可是如今我们公司的情形你老也非常清楚,技术力量实在是过于薄弱,投产几个月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烧制出这几件瓷器,全指望着这几件瓷器撑门面,用来招揽顾客,联系订单,你看如果送给你,我们公司连个样品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做生意呀?”季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地说道。 “臭小子。你不用在我这儿苦穷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肯定会满足你,这下总可以了吧?”孙明学回答道。 “知我者孙院长也,其实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而且也在你老地权限内。你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季凡神色如常地说道。“我知道故宫博物院旗下有一个紫禁城窑厂,号称当代官窑。我想从那里暂时借调几名精通青花瓷的陶艺师到我公司来帮忙。” “你小子不会是掂记很长时间了吧?”孙明学白了他一眼说道,“好小子你这不是明眼张胆地在挖我们的墙角吗?” “孙院长你就是再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挖你老人家的墙角啊!我们只是暂时借调而已。” “嗯,如果只是借调倒也未尝不可,你需要几个陶艺师,借调多长时间?” “我也不多要,二十名高级陶艺师就够了,最低也得是正教授级的,如果能有国家级地那当然好了,至于借调期限你看两年如何?”季凡嘿嘿一笑说道。 “你小子真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二十名高级陶艺师,你是存心想让我们紫禁城窑厂停产啊!你要的人太多了,我只能借给你五个人,而且这借调地时间太长了,一年时间已经不少了。”孙明学据理力争道。 “唉,孙院长五个人太少了,根本于事无补啊!你再给加点。”季凡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告诉你,其实这套黄山风景青花瓷一共二十四件,你老今天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啊,一共二十四件!你小子倒挺会藏私啊!”孙明学闻言,眼睛瞪得溜圆,兴奋之下嗓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嘘,小点声,你想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啊!”季凡埋怨道。 “那另外十六件瓷器呢?”孙明学紧张地问道。 “你老放心好了,都在我们公司仓库里存放着呢!”季凡说道。 “太好了,我要这套二十四件的青花瓷,再额外给你增加五个人,借调时间一年“这十个人最低也得是正教授的陶艺师,会展结束后,这十个人就得到位。” “行,这没问题,我明天返回北京,会抓紧落实这件事的,你这批青花瓷我也得同时带走。”孙明学说道。 “成交。”季凡高兴地握着孙明学的双手说道,这套青花瓷珍品虽然最低也得值几百万,但考虑到如今公司研制青花瓷已经步入正轨,而且各方面条件齐备,正是大力发展的最佳时机,唯一有所欠缺的就是在陶艺师人手方面还有些捉襟见肘,这次交易看似自已有些吃亏,但从公司发展地长远角度来考虑,还是非常值得地。 孙明学和刘忠宪对龙兴瓷皇的高度评价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再加之展台又处于显眼位置,龙兴瓷皇的展台成为这次瓷展最引人关注的展台,人气异常火爆,这让与之相邻的荣福祥瓷业的齐玉民感到无比地郁闷。 一个金发碧眼身穿笔挺地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在翻译地陪同下,来到龙兴瓷皇的柜台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展台上的瓷器,不过他似乎对于青花瓷的兴趣不大,反倒对那件冬青釉瓷器兴致盎然地观察了半天,向刘丽雅索要了公司的电话后这才离去。 今天虽然是瓷展的第一天,但是身为工作人员的唐俊和刘丽雅却是异常繁忙,不停地向参观者发放宣传材料,还要回答对方没完没了的问题。参观者中不乏自世界各地的陶瓷供应商,这些人由于长年从事瓷器经销,对于瓷器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性,看到龙兴瓷皇的那八件青花瓷立刻如苍蝇般盯了上去,有心急的几个人甚至想直接与季凡洽谈合作事宜,季凡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只是淡淡一笑,回答说暂时没有时间,晚上可以坐在一起详谈。 第一天的瓷展就在这紧张而又忙碌的气氛中匆匆过去,“站了一整天,弄得我口干舌躁,总算是可以直直腰歇歇脚了。”走出博览中心,唐俊大声说道。 “今天辛苦你们两位了,走,找个地方好好犒劳犒劳你们,想吃什么你们尽管提。”季凡说道。 “季总,算了,刚才我已经给公司食堂里打过电话,伙食早都安排好了。”刘丽雅动作麻利地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说道。 “是啊,我也懒得动弹,咱们还是回公司吧!”唐俊说道,“不过季总你得记住,欠我们一顿,哪天得补上。” “没问题。”季凡说道。 回到公司,三人狼吞虎咽吃过饭,季凡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喂,请问是哪位?” “请问您是龙兴瓷皇公司的季总吧?鄙人姓黄,我的委托人山本次郎先生对你们公司制作的青花瓷非常感兴趣,准备购买一套,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是否能够约个时间大家见个面,商谈一下具体事宜。” 山本次郎?听这名字就应该是日本人,向来对日本人没有好感的他邹了下眉头。于是婉言谢绝道,“黄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公司规模小,实力也很一般,这套瓷器手上没有现货,而且最近接了不少订单,恐怕是难以满足你的愿望。” 第二百零一章 雪花蓝釉瓷器 “季总,人家相中了咱们公司的瓷器,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么痛快地封门了啊!”唐俊嘴里叼着根牙签,不解地问道。 “是日本人,你也知道我最讨厌日本人了,当然不会是他打交道做什么生意了。”季凡站起身来说道,“大家都忙碌了一整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刘丽雅打了声招呼率先离去。 “季总,今天孙院长和刘市长题词,可给咱们龙兴瓷皇增色不少啊!尤其是你竟然能从故宫博物院那里挖来十名陶艺师,更是让老唐我佩服得五腹投地,以前我还真没发现,看来你天生有做奸商的潜质啊!”唐俊笑嘻嘻地说道。 “老唐你没发现的事多了,其实我可没有说得如此不堪,相反这孙院长可没少在我身上占便宜。”季凡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你是瓷器世家出身,想必是应该听说过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这句诗所包含的典故吧?” “你说的难道是中国瓷器史上最神秘的,素有瓷皇之称的柴窑瓷器?”唐俊问道。 “老唐你家学渊源,果然不愧是见多识广。去年我无意间得到了一块柴瓷碎片,硬是被孙院长从我手中以一千万的低价买去,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 “季总,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原来炒得沸沸扬扬的柴瓷碎片竟然是你淘到的啊!”唐俊惊讶地说道,“嗯,这价格确实不算高。” 季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季总,今天在瓷展上可有不少参观者向我们索要了你的号码,看样子这几天有你忙的。” “您是季总吧?” “不错,我是季凡,请问您是?” “我叫曲亮。我的客户卡特先生今天在博览中心观看了瓷展,他对贵公司制作瓷器地精湛工艺是赞不绝口。卡特先生想委托贵公司烧制几件瓷器,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公司开业以来投入巨额资金进行瓷器的烧制,可至今没有取得回报,即使是资金再雄厚,也架不住这样的只进不出啊!难然有人找上门来委托我们公司烧制瓷器,多少可以缓解一下投资过大的压力,季凡心里一喜,“曲先生。我现在正在公司里,手头上也没什么事,你约个地点大家见面详谈吧!” 曲亮在电话里停顿了片刻,可能是在征求卡特的意见,“季总。卡特先生说他准备到贵公司去商谈这件事,你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公司里恭候两位大驾光临了。”季凡告诉了公司的地址后,这才结束了和曲亮的通话,“老唐,你暂时也别着休息了,陪我去见见这位卡特先生。”两人来到公司办公楼的值班室,见到今晚是厉振海值班,厉振海见到季凡先是一愣,站起身说道,“季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一会儿有位卡特先生要来公司谈笔生意。你领着他到我办公室见我好了。”季凡和厉振海打过招呼,径直向楼上走去。 季凡坐在办公室里正和唐俊研究着瓷厂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请进!” 厉振海领着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在翻译曲亮地引见下,季凡见到了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穿着藏蓝色的阿玛尼西装的卡特,“欢迎卡特先生到景德镇观光。”季凡热情地上前招呼道。落座后唐俊沏上两杯茶放到茶几上。“两位请喝茶。” 卡特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后非常内行地说道,“清香宜人。这应该是上好的龙井明前茶吧?” “卡特先生说得一点没错,想不到你对中国的茶文化竟有如此研究。”季凡赞叹道。 “研究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一向对有东方神韵地中国文化确实非常感兴趣,尤其是你们景德镇所烧制的瓷器令我如痴如醉。”卡特说道,“贵公司所展出地那件冬青釉瓷器制作精致,看来对于制作这种难度极高的瓷器一定是很有心得了。” “卡特先生如此赞誉,我们公司实在是不敢当。正如你所言,这种高温色釉瓷器烧制不易,是景德镇公认烧制难度最高的瓷种,我们公司最近也才烧制出一件精品。”季凡谦逊地说道。 “据我所知贵公司虽然是刚刚成立,但是你们公司的展品能够得到故宫博物院领导的肯定,由此可见实力不俗,季总你就不要太谦虚了。”卡特话锋一转说道。“我特地带来一件瓷器,请季总品评一二。” 看来这个卡特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对于自己公司的情况倒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季凡思索半天也猜不透对方此次前来到底有何意图。 随着卡特将一件瓷碗放在茶几上,立刻把季凡和唐俊的目光吸引住了,季凡来到茶几前轻轻拿起这只蓝色大碗,只见它古朴大气,外施蓝釉,内施白釉,蓝白相映成趣,胎体厚重,釉色浓淡均匀,但是用手摸上去釉面却有凹凸不平之感,再往碗里一看时,季凡禁不住愣住了,大明宣德年制六个大字清晰可见。一般来说,瓷器的落款都是在器物外面的底部,而这件瓷器却一如常规地将款识书在碗的内心,实属罕见。 季凡从器型、材质、工艺等方面仔细查看后,确认它是烧制于明朝宣德年间地景德镇瓷器,将瓷器轻轻放回原处,季凡平静地说道,“这是一件非常典型而又罕见明代宣德年间地洒蓝釉瓷器精品。 洒蓝釉瓷器,创烧于宣德年间,工艺非常繁复,先在器物上施以白釉,入火烧制;然后用竹管蘸蓝色的青料,用口吹竹管的另一端,使釉附在瓷坯上,形成深浅不同的斑点,再经过第二次烧制。这种吹釉技法吹出来的釉色,白釉仿佛是飘落的雪花,从蓝釉中隐约显露出来,又像是鱼子泛于釉中,所以这种瓷器又被称之为雪花蓝釉和鱼子蓝。” “vrygood”卡特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瓷器制作水平的高低是古代国力强盛地真正写照和象征,说起这洒蓝釉瓷器要从中国明代地宣宗皇帝说起,宣宗皇帝是中国明代第五位皇帝,他从小就聪明好学,非常出众,他在位期间,对内重视农业,社会富足,对外则实行安抚政策,因此社会稳定,国力昌盛,历史上将他与其父仁宗开创的时代并称为仁宣之治。 这个宣宗还是个很有文化素养地皇帝,喜欢舞文弄墨,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还收藏着宣宗皇帝亲笔绘制的诸如《武候高卧图》、《三阳开泰图》、《瓜鼠图》以及《射猎图》等画作。 同时,这个宣宗皇帝也是一个贪玩成性、游戏无度的皇帝,他酷爱斗蟋蟀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每年各地的地方官都要向他进贡上等的蟋蟀来供他玩耍。为了斗蟋蟀,宣宗皇帝还专门让景德镇御窑厂为其烧制青花云龙纹蟋蟀罐,以满足其游戏所需。 后来,宣宗皇帝又迷恋上掷骰子的赌博游戏。于是,他下旨要求景德镇御窑厂烧制一种专门玩骰子用的瓷器,并且还要求它的釉色必须要独特,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下可给御窑厂的工人们出了一道难题,御窑厂的工人接到圣旨当然不敢怠慢,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艰苦研制,最终才烧制出了洒蓝釉瓷器。 洒蓝釉瓷器看似简单,其实工艺却十分复杂,因为它要经过二次烧制,所以成功率极低。由于做工精细程度不同,形成的瓷器效果也截然不同,如果器物满身吹釉,吹得过且过不均匀、深浅不一,就成了雪盖蓝;只有将釉均匀地密布于瓷坯上,形成星星点点,才是真正的洒蓝釉。 宣宗皇帝见到这种蓝白相映的洒蓝釉异常喜爱,可是这种瓷器从出现到消亡只经历了短短的十年光景就消声觅迹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会消失呢?”卡特不解地问道。 “这是因为宣宗皇帝只在位十年,就因身染急症而不治身亡了。他死后,掷骰子的游戏不再流行,之后的皇帝虽然也曾经下令烧制过洒蓝釉瓷器,但是由于洒蓝釉瓷器工艺复杂,成功率太低,并且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太高,所以宣宗死后,洒蓝釉也就停烧了。”季凡耐心地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卡特恍然大悟道。 第二百零二章 第一笔订单 卡特是一个脾气有些古怪的富翁的高级管家,他的主人在几年前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得了这件瓷碗,不知不觉喜欢上这种洒蓝釉瓷器,可是美中不足的只有一件,尽管在随后的几年中,一直关注着这种洒蓝釉瓷器,却没有在拍卖会中见到第二件。在得知这瓷器是出自景德镇瓷窑后,于是吩咐卡特带着这件瓷碗来参加瓷博会,目的是寻找一个能仿制出洒蓝釉瓷器的瓷厂。 “季总,我可是与景德镇几家著名的瓷厂私底下接触过,可是这些瓷厂都推脱自已的瓷厂里不生产高温色釉这种瓷器,一直没有人肯接手,因此我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贵公司身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卡特眼睛里充满了企盼之色。 如今公司正在进行高温色釉的研制,倒不在乎额外增加一个洒蓝釉,不过对于价格倒得好好斟酌再三,想到这儿季凡故意装做为难的样子说道,“卡特先生,我想刚才介绍这洒蓝釉瓷器的来历时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烧制这洒蓝釉工艺繁杂,费时耗力,颇具风险,恐怕不是轻易就能研制出来的。” “只要季总能够答应下来,钱绝对不成问题,我们所出的价格一定会让季总满意的。”卡特听见季凡口气有些松动,如释重任地松了一口气,掏出一张上面写着各种瓷器品种的明细递给季凡。 季凡接过一看,上面详细地罗列着包括在梅瓶、花盆、灯盏、香炉、茶壶在内的瓷器,林林总总下来这套瓷器共有十八件之多,有钱就是好啊!就连渣斗都要使用这种瓷器精品,季凡不禁感慨道。 “季总,按照这个单子我订制五套,价格按照平均每件五万元人民币计算,五套瓷器总价为四百五十万元人民币。”卡特报价道。 “no,no,卡特先生你这个价位太低了。我接受不了,高温色釉瓷对于温度的要求实在过于苛刻,用十窑难成一窑来形容毫不过份,再加上吹釉这种古老的工艺现在几近失传,烧制的难度可见一斑,并且我们公司制作的瓷器皆出自国内著名的陶艺师手笔,因此我认为每件二十万比较合适。”奇货可居的季凡还价道。 “季总,你地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我的心理价位,我要向我的主人请示一下才能做出决定。明天我会给你答复的。”卡特起身告辞带着那件洒蓝釉瓷器离开了龙兴公司。 “一口气居然订了五套九十件的瓷器,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竟有如此大手笔啊!”唐俊说道,我总感觉这个卡特有些言不由衷,季总,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圈套吧!” “没关系。我们静观其变,看他到底能玩出花样。”季凡镇定地说道。 第二天。季凡和唐俊没有前往博览中心,而是委派其他人协助刘丽雅,两人留在办公室,静候卡特的消息。 上午九点钟,卡特在翻译曲亮的陪同下来到了龙兴瓷皇,他一反常态地没有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商讨洒蓝釉瓷器地价格,而是借口自己对中国古老的制瓷工艺非常好奇,提出先到瓷厂里参观浏览一番,长长见识。季凡知道他是出于稳妥起见,想印证一下瓷厂的实力是否具备制作这种洒蓝釉瓷器的能力。对此他淡然一笑。也不点破,而是亲自陪着卡特到画坊、柴窑、坯坊,以及陶瓷之家转了个遍。 在见识到瓷厂所展现出的雄厚实力后,卡特对此非常满意,回到季凡地办公室后,双方针对价格存在的分歧展开了新一轮地谈判。卡特此行看来是胸有成竹,直接将价格提高至每件八万元。而季凡则不慌不忙地调整为每件十五万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都做出让步,将价格敲定为每件十万元。卡特提出半年之后交货,而季凡回答说马上要进入长达五个月之久的冬季休整期,半年的时限太仓促了,最后约定卡特先支付九十万定金,一年后交货时结清剩余款项,接下来双方签订了协议。 “老唐,协议也签了,这可是我们龙兴瓷皇开业以来所接下来的第一批订单呀!接下来可要看你的了。”送走卡特后,季凡冲着唐俊说道。 “季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唐俊说道。 这一天来,季凡接待了一拨又一拨来访的陶瓷供应商,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陶瓷供应商对于龙兴瓷皇公司制作的青花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强烈地表达了要与龙兴瓷皇合作地意向,并准备与季凡签订协议,大量订购瓷器,有地甚至提出自己可以做龙兴瓷皇公司的瓷器经销代理商,对此早有打算的季凡婉言谢绝了众人的提议。 “季总,贵公司精心制作的黄山风景青花瓷在此次瓷展中可是出尽风头啊!当真是可喜可贺呀!”大腹便便的章济奇迈步走进经理室,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原来是章老板,快请坐。”季凡见是曾经在天鑫瓷业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地台湾古董商章济奇,虽然对于这个略显市侩之人有些不太感冒,但出于礼貌还是和他打了声招呼。 章济奇见季凡认出了自己,他心里非常高兴,满脸堆笑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吹嘘道,“我看人一向很准,上次见到季总时,我就感到季总乃人中龙凤,在景德镇瓷业肯定能有一番作为,昨日在瓷展上一见果不其然。” “章老板过重了,我们龙兴瓷皇公司才刚刚起步,以后还要仰仗章老板多多帮助啊!”季凡谦逊地说道。 “季总心里所想与章某不谋而合,真是太好了!现在就有个唾手可得地发财机会在你眼前,只要季总点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有几百万进帐。”章济奇神秘兮兮地说道。 “噢,承蒙章老板关照,还请你给予明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季凡看见章济奇闪烁不定地眼神,心想事情绝对没有他所说的那样轻松,于是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其实我和季总很投缘,上次我见到季总时,就想和你一起合作,只是因为季总你当时忙于组建公司事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回是天赐良机,希望季总能够帮我达成这个心愿。”章济奇笑容可掬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季凡,“贵公司烧制的青花瓷技艺高超,放眼整个景德镇无人能及,因此我想请贵公司帮我制作两件青花瓷器,关于器形、纹饰、题款等方面只要按照这上面的标准来做就可以了,价格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每件按一百万你觉得如何?”上次在天鑫瓷业时,他出价五十万求购唐俊制作的青花梅瓶却没有得手,心有不甘的他这次干脆把价格整整提高了一倍。 “噢,一百万,章老板出价可不低呀!”季凡看清他所提交的这两件瓷器的详细说明时,不禁哑然失笑。元至正题款,再加上显而易见的元青花瓷器的纹饰,说白了就是让龙兴瓷皇堂而皇之为他制作两件元青花高仿品。 章济奇的意图非常明显,他针对现在元青花非常抢手,并且有价无市的火爆行情,不惜血本地花高价制作这两件元青花高仿,再找做假高手做旧,委托拍卖行按照元青花的价格拍个几千万。 两百万的价格虽然非常诱人,但是与龙兴瓷皇的声誉比较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季凡微微一笑说道,“谢谢章老板关照我们公司,不过你要求制作的瓷器难度太高,有些勉为其难,实在抱歉得很,这两件瓷器我们公司做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季总,你可真会说笑,现在景德镇有谁不知龙兴瓷皇公司制瓷水平一流,而且你公司旗下高手云集,又有景德镇独一不二的柴窑做保障,你就不要推辞了。”章济奇涎着脸说道,“如果你觉得价格过低的话,咱们一切好商量,我可以每件再加五十万,啊不再加一百万,每件按照两百万,这个价格你总该满意了吧?” “章老板,我想你可能领会错了,这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季凡目光如炬注视着章济奇,你认为我有必要为了这区区四百万,而置自己公司的声誉而不顾吗?” “季总,如今景德镇已经大不如前,不瞒你说很多瓷厂都是靠干这个而起家,这已是不公正的秘密,季总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既然别人都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能从善如流呢!再说了,我既然诚心委托贵公司制作这两件瓷器,我肯定会保守这个秘密,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章济奇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古人云:抬头三尺有神明。季某做生意一向有自己的原则,对不起,这种生意我实在做不了,章老板你还是请回吧!” “唉,现在这有什么世道了,竟然还有放着现成的发财机会却不去赚的傻子,真是不可理喻。”章济奇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龙兴瓷皇公司。 第二百零三章 大胆的创意和构想 夜色笼罩下的紫晶宾馆一间高级客房内,小林太郎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头躬身站在伊贺近雄身前,难以掩饰满脸的紧张之色。 “小林君,看来你在中国这段日子过得很舒服啊!不过是这么快就把我当初委派你到中国分部时所下达的命令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伊贺近雄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毫不客气地大声斥责道。这次受邀前来景德镇参加瓷博会,在会展中心看到那套黄山风景青花瓷时,震惊其制作精美之余,当得知这竟然是出自曾经与小林太郎竞拍过土地的龙兴瓷皇公司作品时,他心里非常懊恼,迫不及待地把小林太郎叫到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严厉的训斥。 “社长,你的话我哪敢不听啊!在龙兴瓷皇公司成立之初,我暗地里先后几次进行过破坏活动,致使他们工地停产,谁知这个姓季的后台很硬,居然很快就给摆平了。再加上后来他们对此好象有所察觉,加强了戒备,因此我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小林太郎极力辨解道。 “你只知道使用武力,就不会多动动脑子,简直是愚蠢透顶,我真猜不透北原那个老家伙为何对你如此赏识。”伊贺近雄轻蔑地扫视了小林太郎一眼讽刺道,“西方有句名言: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如果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那么十个中国人就是条虫。你只要悉心观察,联系几个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对付龙兴瓷皇,总比你一个人瞎折腾要多出几分胜算。” “哈依,多谢社长指点迷津,小林一定不负你所托。”小林太郎说道。 历时五天的瓷博会终于落下帷幕,瓷博会就白了就是产品展示会和订货会,这次以荣福祥为首的各大瓷业公司不但出售了数目不菲的产品,并且接下了大批订单。赚得是钵满盆满,做为此次瓷博会中风头最劲的龙兴瓷皇公司却因为季凡婉拒了众多陶瓷供应商的订货合同,而显得过于平静实在令景德镇的瓷业人士感到不可思异。 这天刚一上班,各部门负责人就接到通知马上到会议室开会,钱伯雄因为在研制高温色釉瓷的优异表现被季凡提拔为陶瓷之家地主管也参加了此次会议。 “今天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有两个议题,一是总结此次瓷博会的参展情况,二是谋划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 这次参展活动,在公司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和辛勤付出下,我们龙兴瓷皇所提交的瓷器由于制作精美。题材新颖,受到业界人士的一致好评,同时也有很多陶瓷采购商提出愿意大量订购我们的瓷器或者做我们公司的经销代理商,但是都被我一一拒绝了。”看着大家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之色,季凡有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能大家对于我主动放弃几千万大订单的这个举动感到难以接受。在这里我要强调地是这些陶瓷采购商毕竟只是中间商,而不是顾客。这与我们龙兴瓷皇所倡导直接面向顾客的经营宗旨是相违背的。 我们龙兴瓷皇走的高端精品路线,这次瓷博会我们的展品受到大家地好评追捧,说明我们的产品很有竞争力,也有广阔地发展空间,也更加坚定了建立我们龙兴瓷皇公司自己的销售网络的决心。” 此时大家终于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为季凡的这个大胆而又颇具想象力的提议而产生了浓厚兴趣。 “当然这次我们公司也不是一无所获,也接下了一笔金额在九百万的订单,钱主任,接下来你们陶瓷之家要继续做好高温色釉的研制,尤其是重点做好这个洒蓝釉瓷器的研制。一定要在一年之内把它研制出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 “季总,你放心好了,洒蓝釉瓷器的研制已经开始进行了。”钱伯雄说道。 “由于高温色釉瓷器烧制难度太大,而通过这次瓷展可以看出,青花瓷的制作已经日近完善,因此我们公司把青花瓷地研制做为发展重点。” “季总。难道我们还是仿制元青花瓷器为主吗?”唐俊开口问道。 “仿制元青花地确是我当初的想法。可是当我与一位瓷业人士谈了我的这个想法时,他却对我仿制元青花的想法有些不屑一顾。他说景德镇这座之所以这些年停滞不前。主要因为过于保守,缺乏创新意识,一味只知道制作高仿,才导致今天这样大不如前的局面。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们龙兴瓷皇想创建自己的品牌,在瓷业中做大做强,如果利用元青花地名气,借助仿制元青花起家,确实是一条捷径,但是制作出来地产品毕竟是仿品,名不正言不顺,短时间确实可以很快获得收益,但是也会给人留下制假造假的名声,无形之中落了下乘,实在是得不偿失啊!”季凡说道。 “季总,这么说从今往后我们龙兴瓷皇将彻底放弃元青花地仿制了?”唐俊心有不甘地问道。 季凡望着唐俊脸上急切的笑容说道,“我们不是全盘否定元青花,而是加以选择地吸收借鉴。” “季总,你能不能说得再具体些。”唐俊问道。 “元青花是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西方人尤其是伊斯兰国家对于青花瓷的迷恋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十四世纪中国开通了海上的丝绸之路,瓷器、茶叶、丝绸等货物陆续远销到地中海沿岸各国,出神入化的青花瓷尤其受到大家的喜爱。在中西亚地区,中国青花瓷美丽迷人的蓝白色调,正是伊斯兰国家最崇尚的色彩。中国青花瓷一露面,立即被各伊斯兰国家、大小苏丹奉为最珍贵的宝贝和收藏。伊斯兰国家的一些贵族和百万富翁,连青花瓷的碎片都舍不得丢掉,用黄金将它镶嵌后,藏在宝库内。 清朝未年,在国内收藏界人士对是否存在元青花这种瓷器而争论不休时,人家伊斯兰国家却不问这些青花瓷出自何处,是否出自名窑,只要瞧着赏心悦耳就立刻奉为至宝收藏起来。从这一点上,也给我们一个警示,其实人家注重的是你的瓷器是否有名气,而是看瓷器是否具备其所要求器形硕大、纹饰精美繁复、色调美丽迷人的审美观点。 唐总监,我从紫禁城窑厂里借调来十名青花瓷陶艺师,现在人员已经就位了,如今画坊里精通青花瓷的高级陶艺师已达到二十二名之多,可谓是技术力量雄厚。下一步我们研制的青花瓷只要借鉴元青花所特有的器形硕大、纹饰精美繁复、色调美丽迷人的这些特点并加以采纳,并赋予当前社会时尚流行元素,同样会备受伊期兰国家上层人士的青睐的。”季凡绘声绘色地说道。 “季总,你是说将伊斯兰国家确定为我们瓷器经销的主要客户?”唐俊问道。 “大家都知道,伊斯兰国家对青花瓷的喜爱由来已久,而且这些海湾国家由于盛产石油,可以说是财大气粗,是我们公司产品最理想的销售对象。” 季凡望了企划部的主管王济怀一眼,“由于公司将伊斯兰国家作为青花瓷的销售对象,因此我决定在这些海湾国家中选择一个城市建立我们龙兴瓷皇第一家瓷器经销店,也是我们公司的旗舰店。我们公司所建立的这第一家店,关系到公司的今后发展,可以说事关公司今后的发展壮大,因此对于这家店的店址选择尤为关键,王主任,你马上要着手安排进行前期的市场调研,我的建议是当然以这些国家的首都为首选,象伊朗的德黑兰、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巴林的麦纳麦、卡塔尔的多哈、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阿布扎比、土耳其的安卡拉等等都可以做为参选目标。王主任,你要抓紧时间写出详尽的计划书交给我。” “好的,季总。”王济怀回答道。 “鲁主任,你们品牌部所要担负的责任也非常重大。”品牌部鲁明听到季凡提到自己的名字,马上在笔记本上认真做起记录。 “你多联系几家国内著名的模特公司,记住不要怕花钱,要找具有雄厚的实力的模特公司。” 大家听到季凡安排鲁明联系模特公司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之色。对于众人的这种反应,季凡显然心中有数,他淡淡一笑说道,“大家想必都知道,即使是再好的产品,也要做广告进行宣传推广,我们龙兴瓷皇的瓷器也不能例外。可能在座的各位女士对于每年巴黎、米兰的时装展示会一定是印象深刻,我准备借鉴时装展示会这种形式,大家可以想象在我们龙兴瓷皇旗舰店开业时,一批具有东方古典神韵气质的美女,身穿与青花瓷相匹配的服装,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在台上,我们龙兴瓷皇制作的瓷器样品在朦胧的烟雾中呈现在大家面前,将会给喜爱青花瓷的伊斯兰朋友带来什么样的视觉冲击?” 第二百零四章 难以取舍的军舰店店址 “把瓷展办成类似于时装展示会这种形式,的确是前卫而又新颖,季总,你的这个想法可真是极具创意和灵感,让我们大开眼界呀!”唐俊兴奋地说道。 季凡的精彩描述令大家对公司的发展前景充满了憧憬,情绪十分高涨,畅所欲言之下提出了许多关于公司发展方面的建设性意见和建议。 “季总,我认为我们公司可以通过建立艺术网站的形式,来提升公司的名气,推广公司的品牌。”品牌部主管鲁明说道。 “瓷博会的成功经验给我们一个启迪,我们公司完全可以借助与嘉德公司良好的合作关系,共同举办一届艺术瓷拍卖会。”刘丽雅说道。 “时下无论何种产品,都流行聘请品牌代言人来提升人气,我们公司也可以签个明星来提高公众的吸引力。”企划部的王济怀大声说道。 “刚才大家从几个方面入手,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对于大家的这些建议,我会认真加以考虑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龙兴瓷皇成功烧制出精美绝伦的瓷器基础之上,如果没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瓷器精品,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话。”季凡说到这里扫视了钱伯雄和唐俊一眼,“唐总监、钱主任,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你们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我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唐俊信心十足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抓紧时间按照我的安排步署去落实吧!”季凡说道。 会议结束后,季凡有意把唐俊和钱伯雄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位是制瓷方面的权威人士,不知对于公司在下一步的制瓷方面有什么好点子?” “造型、材料和装饰被看作是艺术陶瓷的三大要素,窑变的效果让瓷器地魅力无穷,却也在材料和选型方面提出较高的要求。可是反观现在景德镇大多数瓷厂艺术瓷的创作还仅仅停留在装饰效果上,纹饰还是以往的祈福及吉祥纹饰。远远没有脱离实用性,格调不高,很难称之为艺术瓷,叫做工艺品更为合适。 我们公司则很好地避免了这点,虽然前期不惜成本地建柴窑、购入宝石蓝青料,组建陶瓷之家,虽然目前来看投资巨大,但从这次参展提交的青花瓷极受欢迎所取得的效果来看,我们走创新的思路可是非常正确。也是具有广阔市场发展空间的。”钱伯雄说道。 “我完全同意钱主任的观点,艺术可以不走进大众,艺术品却需要贴近大众。如今景德镇瓷业仍然墨守成规,因循守旧,退去多年来笼罩在头顶上辉煌地光环。失去人们的吸引力就在所难免了,因此我认为包括我们龙兴瓷皇在内的景德镇瓷业未来发展方向只有在创新中求突破。求发展,这个创新包括理念创新和体制创新,再也不能象过去那样闭关自守,实现艺术与商品的接轨。”唐俊赞同地说道。 “好啊!难得大家在这个问题能够达成共识,唐总监、钱主任你们两位回去以后,可不能光说不练,要把这种理念传达给各位陶艺师,并发挥到瓷器创作中。如果说今年是龙兴瓷皇打基础创品牌的一年,那么明年就是我们全力打造品牌地最为关键的一年,尤其是唐总监你们画坊担负地任务更是艰巨。它可是关系到我们公司产品是否能够及时抢占西亚市场这座桥头堡。”季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回去以后。我马上召集画坊里的全体陶艺师,集思广议,近一步明确制瓷方面的细节问题。不过,对于季总你提出的器形硕大的制作要求倒是有些难以解决。”唐俊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我们使用的高岭土虽然是品质上乘的瓷土,烧制小件的瓷瓶、瓷盘倒还可以,但是如果烧制形体巨大的瓷缸、大罐。却因为高岭土制成的瓷坯容易变形只能告吹。” “这确实是个棘手地问题。等忙过了这阵子,瓷厂放假后。老唐你陪我跑趟硅院长,看看陈院长那里麻仑土配方地研制是否有新的进展。”季凡思索着说道。 这些日子,接到分派任务的公司各部门被充分调动起积极性,公司上下呈现出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 “季总,这是我们企划部连日赶制出的关于建立公司旗舰店的计划书,请您过目。”尽显憔悴疲倦之色的王济怀把计划书交给季凡。 “噢,王主任,你地效率满高地嘛!这阵子没少加班加点吧!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季凡关注地说道,“对于选择何处作为旗舰店地店址,想必是早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季总,接到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后,我们部里对此认真进行了研究,采取排除法确定了店址。” “排除法?嗯,有点意思,你具体说说看。”季凡放下手中的计划书问道。 “首先出于安全考虑,我排除了局势动荡、存在安全隐患的城市,比如伊朗的德黑兰、伊拉克的巴格达、科威特的科威特直接就排除在外了,第二从城市居民富庶程度以及潜在的消费能力来衡量,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年收入均不占优的巴林的麦纳麦、阿曼的马斯喀特以及土耳其的安卡拉也不在选择范围之内,这样只剩下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卡塔尔的多哈、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阿布扎比可供参考了,我已经把这三个城市的席子详细情况写在计划书上,最后究竟选择哪里,就取决于季总您的意见了。”王济怀说道。 这个王济怀倒是个滑头,居然把皮球踢给自己,季凡翻看着计划书暗自想道。 第二百零五章 无孔不入的高仿 “王主任,你这提交的这份计划书我已经看过,大体思路还可以,就是里面有些内容还需要进行细化,我知道这些数据只有到现场考察调研后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事不宜迟,你立即带领人出国对这三个城市面进行考察一番,再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吧!”季凡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落实。”王济怀离开总经理办公室,迎面差点与急匆匆赶来的易明俊和唐俊两人撞了个满怀。 “季总,你来看看这件瓷器。”唐俊把手中的一件青花瓷放到季凡面前,此时季凡一边翻看着那份计划书,一边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旗舰店的事宜,闻言抬起头毫不在意地扫视了一眼,这件瓷器为精雕细做的梅瓶,图案正是公司参展的那套黄山风景之一,做得十分精致,“唐总监,这不是我们公司生产的青花瓷吗?你这是…… “季总,你再仔细瞧瞧。”唐俊说道。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季凡这才用心地审视起这件瓷器,从直观上来看,它似乎是与公司生产的那批黄山风景青花瓷是同一窑口所出的东西:一样的釉色、一样的纹饰,但细细品味之下,他还是发现了它所存在的差距,青花釉色过于浓艳,显得有些刺眼,并且青花中的铁锈斑过于规整,显得十分生硬呆板,与公司制作的青花瓷光润自然的铁锈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笔意生动流畅而又不失凝重,铁锈斑也仿得象模象样,而且连纹饰多少带点随意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仿制水平可一般啊!我刚才没细看,差点连我都给蒙住了,老唐,你在哪淘弄来的这件东西?”季凡脸色凝重地邹起了眉头,公司这批参展地瓷器仅仅只是在会展上亮相展出五天,才几天的功夫就有人仿制出几乎可以假乱真的瓷器,这实在令人感到担忧啊! “这东西是明俊发现的,还是你来说吧!”唐俊说道。 “我今天中午到街里闲逛时,无意中在一家瓷器精品店发现了它,公司参展的那八件黄山风景青花瓷都有。 我当时看见那几件瓷器时不由一愣。心想公司制作的这批青花瓷没听说卖给谁呀?会不会是公司内部谁偷出去在这里寄卖的啊?可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非常精致的仿制品。 店主看见我打量着那几件瓷器,以为我对它们感兴趣,他走到我面前夸我好眼力,说这是刚上市的新货,非常富有创意,再加上制作水平高,卖得可快喽!你想买可要抓紧啊,店里存货可不多了。 他张口要价一万块。最后我以四千块买下一件,我再三向他打听这是哪个瓷厂生产的,可那个店主怎么也不肯开口,我只好拿着这件瓷器回来了。”易明俊说道。 “我们公司制作这批青花瓷成本极高,每件最低售价也得在十万块以上。而他们仿品却只售四千块,对我们青花瓷地销售可带来不小的冲击啊!幸好我们公司的产品没有形成规模,并且无意争夺国内这块市场,因此根本没有出售这批青花瓷,倒对公司没有带来直接的经济损失,不过这种明目张胆公然剽窃我们的劳动成果,并加以谋利,实在是令人讨厌。老唐。有什么好的办法制止它?”季凡气愤地说道。 “季总,实不相瞒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唐俊苦笑着向季凡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改革开放以来,景德镇应运而生的数千家瓷器作坊,专门以生产粗制滥造的仿制品维持生计,从古仿到今,无所不用之极。以地摊式的展销方式向外销售这些粗制滥造地仿制品。在令景德镇艺术瓷的声誉受损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的涉瓷知识产权官司。 就拿去年八月来说吧。由十二位省级以上的工艺美术大师集体创作地瓷板画《春色满园》刚刚面世不到一个月就被人仿制,而且仿制的水平极高,几乎达到可以假乱真的程度。” “这么说仿制者应该是有一定级别、一定水准的陶艺师和工艺美师吧?”季凡忧心仲仲地问道。 “那当然了,如果不是经验丰富并从事陶艺创作的老手也根本仿不出那种效果啊!”唐俊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景德镇陶瓷界存在一种急功近利的心态,许多陶艺师在创作跟风跑,谁的作品价值高,被市场看好,就跟着谁跑。” “我想这些人仿制我们公司的产品绝不仅仅是为了从中获利这么简单,借此来搞垮我们公司才是他们地最终目地。”季凡分析道,他眼前不由浮现出齐玉民那张虚伪的笑脸,作为瓷业协会的会长,他有很多机会接触那批公司参展的黄山风景青花瓷,这件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唐,通过这件事给我们敲了个警钟,我们公司内部要做好这方面的防范工作,不能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可趁之机。” 夜色下的五月天酒巴,齐玉民和胡正伦正举杯言谈甚欢。“老胡,你们公司最近一定是小有收获吧?”齐玉民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这都亏齐总你给我指点一条发财地道路啊!齐总,来,我敬你一杯。”胡正伦带着满脸地诌笑说道。 “哎,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性的参考意见,关键还是你们公司制作地黄山风景瓷富有创意,深受大家欢迎啊!”齐玉民说道。“如果不是齐总你施以援手,借来那八件瓷器,让我们瓷厂的陶艺师能够近距离地观察琢磨了好几天,我胡正伦就是想发财也不得其门而入啊!”胡正伦说道,“你的大恩大德,胡某是没齿难忘啊!” “老胡,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这么说言重了。”齐玉民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谦逊地说道,心想你小子还算识相,“龙兴瓷皇制瓷高手云集,我猜想今后可能制作出更好的瓷器作品来,老胡,你多留心龙兴瓷皇的作品,只要搭上他们这条顺风船,我保证你们公司想不发财都难啊!” “齐总,果然高见。”胡正伦伸手大拇指夸奖道,“听说天都会馆最近新来了几个小妞,非常正点,今晚我安排,找两个小妞陪陪你如何?” “老齐,你跟我太见外了不是?”齐玉民假惺惺地推辞道。 “齐总,你要是不赏光,那可是瞧不起我胡某。”胡正伦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齐玉民说道。 “齐总,这就对了,来,咱们干了这杯酒就过去。”胡正伦说道。 “对不起,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先生您一定是荣福祥公司的齐总吧?”小山太郎在周颖的陪同下来到桌前问道。 齐玉民看到性感妩媚的周颖只觉得眼前一亮,旁边的胡正伦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我是齐玉民,请问这位小姐您是…… “齐总,站着说话岂是待客之道,难道你不请我们坐下吗?”周颖说道。 “实在是失礼,两位快请坐。”齐玉民连忙站起身说道。 “我叫周颖,这位是丰利株式会社中国分部经理小山太郎先生。”落座后周颖把名片递给齐玉民和胡正伦。 “请多关照。”小山太郎打招呼道。 齐玉民听到丰利株式会社的名字时,刚才还满脸带笑的俊脸立刻变得冷若冰霜,冷冰冰地瞧了小山太郎一眼,接过名片径直扔在桌子上。 “哎呀,原来是周小姐和丰利株式会社的小山太郎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们,鄙人胡正伦,金马瓷业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胡正伦热情地和两人交换了名片。 “看齐总不开心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当初小山太郎先生和你争夺土地拍卖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吗?”周颖瞧见齐玉民满脸不悦之色问道。 “齐某就是再心胸狭窄,也不会把这点小事一直挂在心上,再说了这块土地最终是被季凡拍去了,根本与小山太郎先生无关,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牵怒于他呢?”齐玉民辨解道。 “我知道齐总为何最近心情不好了,景德镇本来是以荣福祥为首的四大瓷业牢牢占据这里的艺术瓷市场,如今龙兴瓷皇公司这个强劲的对手却偏偏要插在一脚,从你们手中分出一块不小的市场份额,这种事无论换在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周颖说道。 “周小姐,你大老远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个,究竟是何用意?”齐玉民满脸疑惑地问道。 “齐总,你千万别多心,小山太郎先生只是想和你合作。”周颖说道。 “合作?好象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和必要吧!”齐玉民拒绝道。 “齐总,你是个明白人,大道理也不用我跟你多说了,西方有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小山太郎先生因为在土地拍卖中失手而被公司贬到中国,他对于季凡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而据我所知,季凡也是齐总的强劲对手,因此你只要知道季凡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敌人这就足够了。”周颖说道。 “你不会是想和我联手共同对付季凡吧?”齐玉民轻蔑地扫视了两人一眼说道。 “齐总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不错,小山太郎确有此意,就看齐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了。”周颖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无声的原料争夺战 “这是我和季凡之间的私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不劳小山太郎先生费心了,齐某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先告辞了。”一向对日本人没有好感的齐玉民冷漠地说道,“老胡,我们走。” “周小姐,小山太郎先生,咱们改天约个时间再聊。”难得和丰利株式会社这种瓷业巨头攀上关系,胡正伦正想好好巴结一下对方,听到齐玉民喊他,他堆着笑脸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和周颖两人打了声招呼离去。 “周小姐,看来你们中国人对我很有成见啊!”屡次在景德镇碰壁的小山太郎神情沮丧地说道。 “那也未必全都如此,至少我看那个胡正伦倒是对小山先生很有诚意,应该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周颖说道。 “但愿能如你所说吧!”小山太郎望着胡正伦远去的背景悻悻地说道。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再有几天瓷厂就要熄火停窑,全面进入休整期了,公司烧制青花瓷一直使用的抚州高岭土矿突然拒绝为龙兴瓷皇供货,唐俊上门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荣福祥、金马瓷业等几家瓷厂与这家瓷土矿签订了长期订购合同,不再给其它的瓷厂供应瓷土。 “这帮家伙可真够卑鄙的,肯定是我们公司研制的青花瓷做工精致,他们看着眼红,竟然想通过截断原材料,来卡住我们的脖子,齐玉民好歹也是瓷业协会的会长,他怎么能使用这种下流地手段呢!也不怕别人耻笑。不行我要去找齐玉民说道说道。”唐俊气愤地说道。 “算了,老唐。”季凡劝阻道,“商场如战场,人家这是无可厚非的竞争手段,你就不要去碰钉子了,再说我们瓷厂马上停产在即,还好没有什么造成什么损失。” 朔风萧瑟,天气转冷,龙珠阁孤伶伶地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昔日欢闹喧嚣的昌江也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在这种冰冷刺骨的天气里制作的瓷坯极易变形,因此景德镇的大小瓷厂早早地给工人放了假,龙兴瓷皇公司自然也不能免俗,空荡荡的各个制瓷车间显得冷冷清清,不过陶艺师们倒是没有闲着,大家聚集在陶瓷之家里,楼上那间大会议室变成了创作室。 虽然不能在瓷坯上作画,但却丝毫未能妨碍大家在纸上绘画的激情。这些痴迷于陶艺创作的工艺美术大师们整日流连于此,互相交流在陶艺创作上地心得体会。或者彼此切磋在艺术上的顿悟,有时也会谋划探讨瓷器创作的素材,倒也是其乐融融。 闲瑕时季凡也会溜过来转一转,来亲身感受一下这里面浓厚的艺术气息,偶尔提起笔留下的丹青墨宝。让不知底细的人们惊叹于他在绘画上所表现出的过人天份和造谥。 趁着瓷厂休整难得的空闲,季凡掂记着硅化院研制的麻仑土配方,这天约好陈院长后,他和唐俊来到了硅化院。 “陈院长,不知我委托地麻仑土配方最近是否又有新的进展?”和陈院长一见面,季凡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对季总的这项委托我们院里可是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怠慢啊!”陈院长说道,“我们把从景德镇的古窑中提取的麻仑土样土地具体成份进行了分析。并从全国各地不下一百处瓷土矿进行采样。现在我们集中了院里二十多名配剂师抓紧时间对这些瓷土进行配比,以找出与麻仑土最为接近的瓷土。” “陈院长但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结果呀?”季凡喝了一口茶问道。 “看样子,季总对此你很着急呀!”陈院长笑着问道。 “陈院长,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我们公司建厂至今已投入六、七千万资金,而青花瓷是我们公司的主打品牌,却一直进展迟缓,由于这笔投资还有朋友的钱在里面。我投资压力不小啊!” “按照现在的进展情况来看。最快也得需半年之久。” 听到这里,季凡不由邹了下眉头。瓷厂三月份就可以开工生产,这样的话还要向后推迟达两个月之久,势必将要影响到整个公司明年的发展计划,“陈院长,你看能不能把时间再往前赶一赶,再好能在三月份瓷厂开工前研制出配方。只要能提前拿出结果,我可以额外再追加一笔研制费用。” “这怎么会好意思呢,季总你给的研制经费已经不低了。既然你这么急,我只好安排大家加班加点干了,你就看着给点加班费吧!”陈院长说道。 “那就拜托陈院长了,我再增加二百万地研制费用,希望能在三月份之前拿到这个配方。”季凡说道。 陈院长一听又增加了二百万地研制经费,自然是乐得眉开眼笑,季凡给公司财务总监冯继才打电话给硅化院汇了二百万,钱到户后,季凡谢绝了陈院长的再三挽留,和唐俊返回了景德镇。 原料的问题得到解决,季凡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明年西亚旗舰店开业在即,该着手组建营销网络了。这些日子拜读了大量企业管理方面书籍的他深知营销这一环节对一个公司发展的重要性,因此公司成立以来,他一直没有立即设立营销部门,而是在公司瓷器生产步入正轨后,才把此项工作正式纳入日程。营销部门的负责人自然应由专门人士打理,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从猎头公司来挖掘这方面的人才。 刘丽雅按照季凡地指示,与国内一家小有名气地猎头公司取得了联系,接下来在猎头公司推荐下,先后有几名从事营销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人选前来上门应聘,可是在季凡对这些精英人士亲自进行面试后,却没有从中发现合适地人选。 这一天,季凡端坐在办公室里,等候一位海归人士,猜头公司对此人给予极高评价,这位林枫先生是美国哈佛大学市场营销和金融投资双料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曾在多家国际品牌的中国分部负责营销工作,成绩斐然。 “季总,有位林枫先生求见。”秘书赵小姐打来电话请示道。 季凡看了下时间,时针刚好指向九点整,此时正好是约会时间,“赵小姐,请他进来。” “这位是我们公司季总,这是林枫先生。”赵小姐领着林枫来到季凡的办公室介绍道。 “林先生你好!”季凡站起身走上前伸出右手,同时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阿玛尼金丝眼镜,清澈明亮的眼睛透露着睿智的眼神,得体的藏蓝色阿玛尼西装,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boss针织衫,打着笔挺同样为蓝色系的领带,手上戴着一块棕色皮革表带的帝舵手表,左手拎着路易威登的鳄鱼皮双层公文包,脚下是一双锃亮的黑色老人头皮鞋,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很显然这是一个受过西方良好教育的白领人士。 “季总,你好!”林枫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握着季凡的手得体地说道,“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年轻啊!”这句话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先生,快请坐。”季凡做了请的手势,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坐在与林枫相邻的沙发上,让林枫不至于产生疏远感,这看似平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林枫的好感。 “赵秘书,请你给林先生倒杯咖啡。”季凡说道,“林先生,回国有几年了吧?” “我毕生后,就回到国内,到今天为止正好是八年零五个月。”林枫回答道,尽管知道猎头公司早已将自已的个人材料传给龙兴瓷皇了,但他还是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材料递给季凡,“季总,这是我的个人简历,请你过目。” “林先生,请喝咖啡。”赵小姐端来一杯咖啡放到林枫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林枫说道。 “林先生,你的材料我已经看过了,对你以前在营销领域所取得的业绩我有所了解,林先生是从美国留洋归国的学子,并且从事营销工作多年,对营销工作肯定是积累了许多成功的经验,但据我所知,林先生对于龙兴瓷皇所生产的艺术瓷这种商品却并不熟悉。如果我现在委派你在海外建立一家艺术瓷专卖店的话,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季凡单刀直入一上来就给林枫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他好整无瑕地注视着林枫,期待着他能交出一份令自己满意的答卷。 “季总,在来贵公司之前,我也曾对龙兴瓷皇做过初步了解,也对季总投资兴办瓷业的这份魄力深为折服。”林枫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做精做强的营销策略 “我的导师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波特先生曾经提出了价值链理论,他认为企业是由一系列相互联系的创造价值的活动所构成,这些活动分布于从原材料的获取到最终产品消费时的服务之间的每一个环节,而要想获取更丰厚的利润,作为价值链末端的营销这一环节显得尤为重要。”林枫微笑着说道,“如今在企业中流传着一句话: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专利,一流企业卖标准,在这里我要更正一下,一流企业卖文化。” “一流企业卖文化?”季凡若有所思地琢磨着其中的含义,“林先生语言精辟而又喻意深刻,还请林先生给予明示。” “我在国外生活多年,对此深有感悟,发达国家的企业象麦当劳、可口可乐等公司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无一不有自己一整套的品牌文化。虽然形式各有不同,但是这些企业都非常重视顾客满意度、顾客忠诚度,形成质量第一、服务至上、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和产业文化。比如,在国外一个家庭几代人都购买某个品牌轿车,这就是这个品牌持之以恒的产品质量、良好售后服务所造就的顾客忠诚度。而我们国内的企业在这点上却做得非常不好,在急功近利的心态趋使下,导致诚实守信意识的缺失。 据我所知,景德镇的瓷器制造业在这点上尤为严重。大量临摹、抄袭别人的作品,粗制滥造的仿品充斥坊间大行其道,景德镇地瓷器已成为当今国际上公认垃圾货和地摊货的代名词。声誉是每况愈下,我想这点季总你不可否认吧?”林枫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这个林枫来公司之前肯定对于瓷器进行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呀!季凡讪然一笑地说道,“看来刚才我说林先生对瓷器这行并不熟悉纯粹是个口误,我正式给予更正。” “当然,对于景德镇的瓷业公司也不能全部一概而论,至少季总的龙兴瓷皇就不会象我所说的那么不堪。” “我们公司制作的瓷器可是严格按照古代官窑出窑程序,不惜工本,力求精益求精,对于烧制不合格的残品、次品一律当场销毁。对于产品的质量问题,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季凡及时提醒道。 “季总不要介意。正所谓道不同不相谋,我这个人可是很爱惜自已的名声地。因为贵公司所要经销的是制作工艺更为复杂的艺术瓷,而面对的也是层次较高的消费人群,质量的好坏可是至关重要,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林枫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林先生请继续。”季凡平静地回答道,心里却是怪怪的,心想我怎么感觉今天好象是在招聘我呢! “中国作为瓷器发源地,以景德镇为首的瓷器制造业这些年却是大不如前。龙兴瓷皇公司在大力发展景德镇陶瓷文化的基础上,要想在强手如林地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并把瓷器推广到世界,仅仅依靠先进的科技、精湛的工艺、雄厚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采取做精做强地策略。在对原材料、产品到营销每一个环节都要严格把关和高标准要求,采取统一的营销管理和统一的品牌宣传,极尽高贵典雅的艺术品味,来吸引和迎合高端客户。” “林先生,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季凡兴致勃勃地问道。 “著名营销管理专家莱利。莱特先生曾经说过:未来的营销是品牌的竞争——品牌互争长短的竞争。拥有市场比拥有工厂重要得多。唯一拥有市场的途径就是拥有市场优势地品牌。龙兴瓷皇通过精品战略打造品牌,在进入每一个市场之前,都应首先对当地地经济、社会结构、消费阶层的状况进行细致调查。 艺术瓷这种价格昂贵的工艺品的主要消费者我想应定位于受过较高教育、有较高生活消费方式、追求完美、对商品非常挑剔、注重品牌和品质的结合的消费人群。因此龙兴瓷皇的营销应极力强调品牌地含金量,以突出高品质形象。在包装上强调视觉效果。设计十分精美,并不断推陈出新,显示公司自身地实力,并可以通过各种广告宣传来配合营销策略,比如成立艺术网站、举办陶瓷文艺沙龙、赞助各种体育比赛和音乐会等各种形式使品牌的知名度和忠诚度迅速得到提高。”林枫侃侃而谈,不时引经据典举几个成功营销地案例,听得学识渊博的季凡也禁不住直点头。席间林枫问起季凡在此投资制瓷的初衷。是为了抵御日本丰利株式会社入侵景德镇时大为叹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先生不愧是营销方面的行家里手。也正是我们龙兴瓷皇急需的营销方面人才,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到龙兴瓷皇,不知你是否愿意委身屈就?”季凡真诚地询问道。 “营销瓷器对我来说是个新的尝试,对于季总斥巨资兴建瓷业,振兴民族瓷业的勇气和决心我也十分敬佩,既然季总诚意相邀请,我愿意与你相创辉煌。”林枫说道。 季凡兴奋地站起身伸出手,“欢迎你加入龙兴瓷皇公司。”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当当当”唐俊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季总,我没有妨碍你们两位吧!” “来,老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营销总监林枫,这是公司的技术总监唐俊。”季凡热情为双方介绍道。 唐俊和林枫见过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季凡和林枫两人就林枫的合约进行敲定,很快两人达成一致,季凡打电话通知赵秘书取来合约,双方对此无异议,签字盖章宣布大功告成。 正好唐俊也在场,季凡于是将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向林枫简单做了介绍,并将准备明年在西亚建立旗舰店的想法向他合盘托出。林枫进入角色很快,拿出派克金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做着记录。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时分,季凡站起身说道,“为了欢迎林总监正式加入我们龙兴瓷皇公司,今天中午我做东,设宴招待林总监,老唐,你来做陪,一会儿可要好好陪陪林总监。” “没问题,既然季总慷慨解囊,我一定陪好林总监,不知林总监喜欢吃点什么?”唐俊笑着说道。 “我随意,随便找个有景德镇特色的馆子就可以了。还有就是咱们私底下不要老是林总监那样叫了,我看干脆叫我老林好了。”林枫神情极不自然地说道。 “老林也是个痛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一会儿我们俩可要不醉不归。”唐俊高兴地说道,寒冬至,狗肉肥。时下正是吃狗肉的黄金季节。季总,既然老林想找景德镇地道的特色菜,我们咱们不如去梨树园吃狗肉好了。” “你是景德镇的坐地户,这里再没有谁比你最熟了,就依你好了。”季凡拍板道。 三人来到楼下,林枫来到自己的那辆银灰色别克前正要上车却被唐俊叫住了,“老林,还是坐季总的车好了。” “老唐,你来开车。”季凡把车钥匙扔给唐俊,唐俊轻车熟路地拉着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狗肉馆,嗯,这里环境满不错嘛!”林枫进店后看着这家饭店古朴优雅而又干净卫生的就餐环境满意地品评道。 找了一间清雅幽静的暖阁坐下,唐俊当仁不让地担负起点菜的重任,熟悉地点了洎阳乳狗、香榧毛尖基围虾等四道饭店特色菜,丰盛的菜肴很快摆上桌,烀得烂熟的狗肉香飘四溢,令人食指大动,不过林枫看到接着那瓶当地产的樟树四特曲却邹了下眉头,“季总,咱们还是来瓶葡萄酒吧,我在国外这几年,没学到什么东西,倒养成了爱喝葡萄酒的习惯。” “老林,今天是以你为主,就听你的换葡萄酒,服务员,把你们店里最多的葡萄酒拿来。”季凡说道。 很快服务员取来两瓶葡萄瓶,看到都是国产勾兑的货色,虽然没好意思开口,但是林枫脸上写满了失望之色,坐在旁边的季凡见此,知道他并不满意,于是落落大方地拉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钞票塞给唐俊:“老唐,对酒你是行家,只好辛苦你跑趟沃尔玛,去选两瓶好酒。” “老林,你是来人头马还是马爹利?”同样对酒颇有研究的唐俊终于找到了知音,于是他趁机卖弄道。 “那就是来马爹利好了,季总,让你破费了。”林枫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老林你太客气了。”季凡毫不在意地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与模特公司的合作 “不愧是窖藏在四十年以上的马爹利,这味道就是不同。”林枫动作优雅地端起盛着玫瑰色液体的高脚杯,先将这xo酒含在嘴里片刻,然后才一口咽下。 看林俊喝酒的姿势,就知道他是品酒高手,季凡微微一笑,“不错,这种好酒只能象你这种内行人才能品出味道,对了老林,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来公司上班?” “季总,我需要两天时间处理一些个人的私事,三天之后我正式来公司上班,你看可以吗?”林枫说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思想准备,虽然公司成立也有些时日,但是营销这块却始终是片空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幸好有你这个营销方面的行家里手过来帮我,希望你能勇挑重担尽快进入角色,把营销方面的业务开展起来。”季凡真诚地说道。 “一支优秀的营销团队和营销网络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季总,我决定上班以后就着手招聘营销人员、组织培训,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构建起公司的营销网络。”林枫说道。 随着严冬的来临,景德镇绝大多数瓷厂已进入休整期,而龙兴瓷皇公司由于正为明年的发展做前期的准备工作,因此公司上下一反常态地呈现出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再加上连日来在电视报刊等媒体上大张旗鼓地刊登了招聘营销人员的广告,令景德镇瓷业人士感受到龙兴瓷皇所带来的崭新气象。 “齐总,姓季地这小子最近动静可是不小啊。我可听说他从猎头公司找了个海归博士专门负责营销业务,他不会是有什么大的动作吧?”胡正伦在电话里问道。 “老胡,你消息满灵!放心让他去闹好了,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制作青花瓷所需的高岭土已被我们牢牢地控制在手里,没有这种品质上乘的瓷土,他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施展。等于明年开工没米下锅的时候,他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了。”齐玉民恶狠狠地说道。 龙兴瓷皇此次招聘的营销人员标准极高,要求品貌、口才兼备,精通外语的择优录用,虽然标准不低。但是由于工资外加提成的奖金等待遇同样非常优厚,因此还是受到了人们的青睐。为了尽快树立起林枫地威信并借此来检验他的实际能力水平,对于这次招聘,季凡索性彻底放权,全权委托由林枫负责。 企划部王济怀一行出国考察旗舰店店址尚未结束,还没有确定最后的地点,而品牌部负责联系模特公司一事也同样进展不太顺利。鲁明先后找到国内的几家著名的模特公司,人家不是索价过高,条件苛刻。就是嫌龙兴瓷皇名气太小,根本不予以理睬。无奈之下,他只好退而求之,寻找那些名气稍小,但是同样具备一定实力的模特公司。 “季总。经过调查了解这家丝路花雨模特公司是两年前成立的,旗下有一大批由大学毕生组成的模特队伍,人员素质不错,也具备一定潜力,只是由于资金紧张,现在正面临着解散的命运。”鲁明把这家公司地详细资料交给季凡。 季凡仔细地翻阅了这份资料后,平静地问道,“他们都提出了什么条件?” “这家公司对与我们合作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说现在公司面临的形势比较严峻。已经是人心浮动,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资金问题,而我们公司提出的短期合作合同根本于事无补,除非……”鲁明说到这儿犹豫了片刻。 “鲁主任,你接着说下去,除非什么?”季凡说道。 “除非我们公司答应给其注资,先帮其度过眼前的难关。”鲁明说道。 “给他注资。你是说莫非他们是想让我们公司合股经营这家模特公司。”季凡好奇地问道。 “地确如此。”鲁明回答道。 “他们现在有多少资金缺口?”季凡问道。 “拖欠员工几个月的工资。再加上房租、水、电费等杂七杂八的各项费用加起来,大致在二百万左右。”鲁明说道。 “二百万倒是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在正常情况下其一年所需经费。”虽然季凡对于经营模特公司兴趣不大,但是由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模特公司,如果这家公司所需费用不大倒可以考虑一下。 季凡思索片刻后,对鲁明说道,“鲁主任,你马上去和这家公司取得联系,我准备近期到其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再决定是否和他们进行合作。” 鲁明离开后,季凡随即把唐俊、刘丽雅和林枫三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季总,随着我们公司明年正式进军艺术瓷市场,肯定要加大在公众中的宣传影响,旗下有了这么一支模特队伍,倒是方便许多,我认为如果这家公司提出的条件可以地话,不妨考虑接受他们。”林枫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林总监此话在理,和他们合作可以提高我们公司地知名度,当然如果几百万就能彻底搞定那再好不过了,全当是替我们公司做广告了。”唐俊附合道。 “刘经理,你的意见呢?”季凡看见刘丽雅坐在那里邹着眉头一言不发,于是微笑着问道。我的意见倒是与唐总监和林总监不一致,说心里话,我不赞成公司去搞模特公司,这是因为我们公司当前的经济状况根本不允许我们这么做。季总,我们公司如今经营状况想必你十分清楚,开业至今的投资已高达六千万之多,我们公司已经没有财力再去经营与公司业务无关的项目了。”刘丽雅担忧地说道。 “刘经理,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资金地问题我可以解决,这点你不用担心。”季凡冲着刘丽雅点了点头,“林总监说得对,当前我们公司最欠缺地就是缺少知名度和公众的吸引力,这次是一个难得地契机,我不会让他从手边溜走的,因此我还是决定到这家模特公司实地考察一番。” “既然季总你已经决定了,那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能够慎重行事。”刘丽雅神色黯然地说道。 两天后,季凡在唐俊、林枫、鲁明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这家丝路花雨模特公司。“季总,我们到了,就是这里。”鲁明指着眼前的一栋年代久远的办公大楼说道,“顶楼就是这家模特公司所在地。” 由于季凡有意没有提前通知这家模特公司,因此无人到楼下来迎接季凡一行。由于楼里没有安装电梯,季凡等人只好步行向楼上爬去,沿着陡峭的楼梯一口气儿爬到七楼时,众人已是气喘吁吁。 此时楼上传来悠扬的乐曲声,鲁明指着尽头的那间会议室兴奋地说道,“那里是模特平时排练的场所,看情形他们肯定是在排练,季总,要不咱们先过去欣赏一下美女的表演。” “算了,我们还是先会会他们的领导再说吧!”季凡说道。 得知季凡一行来到公司的消息,模特公司的于经理急匆匆地从会议室赶了过来,在鲁明的引见下,他抢上前几步用力握着季凡的手说道,“鄙人于春明,季总你好!哎呀,鲁主任,你真不够朋友,季总来了,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下楼去迎接,让季总在此久等,实在是失礼之至,几位里边请。” 季凡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梳得披肩长发,鼻子上架着一副黑色宽边的近视镜,点头哈腰,态度恭敬,眼里满是启盼之色, “于经理你太客气了。”季凡平静地回答道,来到于春明的办公室落座后,季凡环视办公室简陋的办公设备,看来这家公司的经济状况确实是不太乐观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签约谈判时可以占据主动。 “季总,请喝茶。”于春明手脚忙乱地给众人倒上茶水,季凡轻呷一口,发现只是几块钱一包,很普通的茉莉花茶。 “我们公司的条件简陋了些,不知季总要来公司,也没准备好茶,你就将就一下。”于春明有些局促地搓着手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看来贵公司如今的情形的确是不太好啊!还是先请于经理介绍一下贵公司的有关情况。”季凡平静地说道。 “季总,今天公司的模特队正在进行排练,请季总一行前去欣赏一下她们的精彩表演吧!”这支模特队是于春明颇为倚重的一张王牌,因此他满脸堆笑地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 模特公司的内幕 一群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青春少女,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走在由会议室改成的t型台上。 “晨晨,注意你脚下的步伐,还有你小玉有点太紧张了,租微放松点。”一个头发花白满脸严峻之色的男人站在台前,正一丝不苟地指挥着模特们的排演。 “王指导,你先停一下。”于春明来到他面前说道。 王指导冲着正在排练的模特们喊道,“姑娘们先休息休息,今天暂时先练到这儿。” “哇,太好了!”台上的美女听说可以不练了,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欢呼雀跃地道。 “于经理,什么时候给我们发干资啊?上次你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说十月末开资,可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十一月份了,怎么还连个信也没有啊!”一个很随意梳着马尾辨的女孩率先发难道,她这一提不要紧,其余众人纷纷附合道,弄得于春明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能是感觉在季凡等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带着怒气大声训斥道,“吵什么吵什么,只是暂时托欠几天,我又不会欠黄你们的,看你们这副没规矩的样子,也不怕人家笑话。” “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欠人家的工资毕竟理亏在先,这些孩子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王指导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王指导,你别生气,是我不好。说话口气太重了。”于春明显然对这个王指导非常忌惮,忙不迭地陪着笑脸,“王指导,这是我上次曾和你提起的准备和我们公司合神作书吧的景德镇龙兴瓷皇地季总,这是我们公司的领队兼教练王泽发王指导。” “王指导你好!”季凡主动伸出手问候道,从众人的态度可以看得出这个王泽发在这家模特公司很有威望。 “如今我们公司遇到困难,面临解体的境地。这些孩子我带了两年,她们极具潜质,真的很优秀,而且平时排练也很刻苦。只是欠缺合适的机会,一旦公司倒闭,她们从此将各奔前程,有的可能会从此转行,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王泽发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能够帮我们一把。” 此时台上的女孩听说季凡是前来与于经理洽谈合神作书吧事宜时,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季凡。 “王指导,只要条件允许。我当然愿意向大家施以援手,帮着大家共度眼前的难关。”季凡平静地说道。 “大家还是到我办公室坐下来详细面谈吧!”于春明勉强挤出笑容说道,本来想让季凡见识下公司这支模特队所具备的良好潜质,谁知适得其反却被这些女孩子给摆了一道,令于春明心里说不出地郁闷。 看来这家公司也不是铁板一块呀!季凡暗自思索道。再次回到于春明的办公室,大家寒喧几句就进入正题,季凡对于自己是否与于春明合神作书吧不置可否,而是详细地询问了模特公司的基础情况,开始于春明还能对答如流,可是当季凡问起公司正常运行一年所需的具体经费,以及公司当今的经济状况时,他却吱吱唔唔说不清楚。最后干脆搬出了公司的帐簿来应付。 查帐这种事对于财务出身的季凡倒是小事一桩。不过仔细检查之下,他发现这丝路花雨公司的财务管理却是非常混乱,支出项目五花八门,帐簿也是记得乱七八糟,显然于春明在公司管理方面绝对是个门外汉。 看来这家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境地,与于春明有直接地关系,季凡不露声色地合上帐本盘算道。 “季总。帐本你也看过了。你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是否具备投资的潜力?”于春明死死地盯着季凡,见他很快就翻阅完帐簿。他抱着侥幸心理心想这个季总可能只是做做样子,他未必能看懂帐本上到底记录着什么。 “于经理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季凡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 “季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当然是想你实话实说了。”对于公司一塌胡涂的经营状况于春明自然是心知肚知,他强打精神心虚地说道。 “于经理当真是想听真话吗?”季凡冷冷地注视着他说道。 “当……当真!”于春明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从帐簿上所体现出的情况来看,贵公司地经营状况我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象地加以概括,那就是混乱不堪,尤其是其中几笔数额不小的支出有些令人费解,贵公司成立至今,短短两年时间就亏损接近六百万,负债累累,于经理我说得好象没错吧?”季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于春明对于企业管理完全是个外行,再加上他当初成立这家模特公司本意是为了从中套取贷款,因此这两年公司是亏了,他的腰包却装得满满的。如今这家公司背负着银行五百万的贷款,随时面临着被银行收贷的可能,他见已无油水可捞,于是想找个垫背的,正好龙兴瓷皇找上门来。 “季总你所言极深,这都怪我不懂行,当初一时头脑发热成立了这家模特公司,谁知却陪得一塌胡涂。”于春明极力辨解道。 恐怕事情不象你所说得那么简单吧!季凡也不点破,沉吟片刻后说道,“贵公司与我所想象的有很大出入,我要重新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与贵公司合神作书吧。” “那好吧!”于春明非常失望地说道,“季总远来是客,不如大家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谢谢于经理地好意,我们一行从景德镇赶来,大家都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宾馆安歇,还是改日再聚吧!”季凡站起身婉拒道。 “季总,那我就静候佳音了。王指导,你代我送送季总一行。”于春明听说季凡还要再考虑考虑,满脸不悦之色,连送季凡一行都懒得送了。 “季总,请你斟酌再三,我代那些孩子们求求你了。”刚才一直没有找到说话机会地王泽发在楼梯口恳求道。 “唉,贵公司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即使我来投资也是与事无补啊!”季凡话中有话地说道。 “那是因为姓于的他不但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而且只知道一门心思往自已兜里搂钱,象他这么干公司能不亏损吗?”王泽发气愤地说道。 “噢,这我倒有点不明白了,据我所知于经理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说白了公司不是他自己的嘛,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公司往黄了弄呢!”季凡疑惑不解地问道。 “咳,一言难尽啊!这里面地是非曲直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解释清楚地。”王泽发叹了一口气说道。 季凡闻言心里不由一动,随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王泽发,“王指导,在这里说话也不太方便,这是我地名片,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王泽发接过名片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季凡一行离开了丝路花雨公司,来到楼下,此时天色已黑,中午由于急着赶路,午餐是简单对付的,于是大家决定先去填饱肚子,开车在市里转了半天,找了一家干净僻静的饭店,点上几样菜,大家边吃边聊。 “季总,都怪我当初调查不仔细,害得你白来一趟不说,还差点受骗上当,让公司蒙受损失。”鲁明自我检讨道。 “唉,这也不能全怪你,如果我今天不是通过查帐的话,也不可能发现他们公司其实是大有文章。” “我今天才知道,季总不但精通物品鉴定,而且对于财务还非常在行。”唐俊夸奖道。 “唐总监你有所不知,我大学所学的就是财务会计专业。”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季总,既然这家模特公司大有问题,在这里投资已经失去意义,可你临别时为什么还要告诉那个王指导与你联系呀?”林枫望着季凡不解地追问道。 “这个王指导是模特界的专业人士,并且在模特公司威望极高,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缺口,事情因此有所转机也未必可知呀!”季凡微笑着回答道。 正在这时,季凡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季凡问道。 “季总,我是丝路花雨的老王,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关于我们公司的一些事,我想找你当面唠唠。”电话里传来王泽发低沉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章 以其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吃过饭以后,在宾馆里季凡热情地接待了王泽发,与其同来的还有一位扎着马尾辨、素面朝天的靓丽美女,皮衣皮裤,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皮装显得英姿飒爽,只是眉宇带着淡淡的愁绪。季凡看着她觉得有点眼熟,王泽发介绍说这是模特队的台柱子邓露露,他这才想起原来是仗义执言,向于春明索要工资的那个女孩子。 “季总,白天在公司人多嘴杂,有些事不方便讲,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外人,我终于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王泽发叹了口气说道,“季总,今天到公司可能你也查觉到了,我们公司现在根本就是个没有人愿意接手的烂摊子,本来从道义上讲,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拖你下水。”说着他不无爱怜地注视了坐在身旁的邓露露一眼,“不过这些孩子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尤其是露露极具潜质,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在模特这行闯出名堂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们就这么半途而废,因此我今天豁出这张老脸,特地来求你帮她们一把吧!” “王指导,对于你们公司我还真有些头疼,别的方面我不太清楚,至少从财务管理上来看极为混乱,才不过两年的功夫就亏损了六百万,年平均亏损在三百万上下,这个额度对你们这个才二十多人的小公司来说可不低呀!我真不知道究竟是这个于春明不善于经营管理,还是模特这行根本就是个烧钱赔本的买卖?”季凡平静地说道。 “这都怪于春明那个家伙居心叵测,他开这家公司根本就是为了从银行手里套取贷款,这两年公司虽然亏损了,但他却是赚得钵满盆满。”王泽发说道。 “最可气的是他腰包揣得鼓鼓的,却还故意苦穷,拖欠我们好几个月工资也不发放。”邓露露插话道。 “他这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季总。现在马上快到年底了,听说银行方面已经几次来公司催他还贷款了,他本来是想把公司抵给银行,拍拍屁股走人。正巧贵公司找上门来,因此他想拉你们公司下水,他好趁机开溜。”王泽发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这个于春明算盘打得很精啊!”季凡淡淡一笑说道。“可惜的是这次恐怕要令他失望了。” “季总,其实象我们这种模特公司只要用心管理,不但能维持日常开销,还能够略有盈余的。”王泽发说道。 这恐怕才是你今天到此地真正目的吧!季凡若无其事地问道,“王指导。请继续说下去。” “我们公司旗下的这些模特非常优秀,现在欠缺的只是名气,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是很有投资潜力和升值空间的。” “王指导,只是不知你们公司维持正常周转,一年大约需要多少费用?”季凡问道。 “支付工资,包括房租、水、电、交通等各项费用有一百五十万足够了。”邓露露盘算了一下回答道。 才一百五十万?这与鲁明所汇报的数字有不小的出处啊!季凡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吓得鲁明大气不敢出。 “季总。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于春明这种人合作,你如果想涉足这个行业的话。其实你只须花很小地钱就能买下它。”王泽发说道。 “王指导,我明白你的意思,于春明他是个聪明人,现在你们这家公司已经是块烫手的山芋,只要有人愿意接手,他正求之不得呢!”季凡一语道破地说道,“价格的高低不是最主要的。帐面上所体现地五百万贷款才是你们公司的关键。” “噢。原来如此!”王泽发刚才还是兴奋不已的样子,听到季凡这番话立刻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王指导,你别灰心,对于和你们公司是合作还是出资购入,我还要做深入细致的调查后,才能做出决定。”季凡看着他失落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王泽发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和季凡告辞,和邓露露离开了宾馆。 王泽发走后,季凡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思索中,众人见他凝思苦想的样子,都非常识趣地闪到一边。聘请其他著名地模特公司也是笔不小地支出,而且公司以后可能少不了组织类似的活动。购入这家公司虽然一次性要投入一大笔资金,但是只要加强管理运转正常地话,自给自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儿,季凡通知鲁明这几天一定要花些心思,再一步打探清楚丝路花雨公司的第一手资料。鲁明随口问起,于春明那边如果来电话,应该如何答复。你就说公司对于他的模特公司不看好,还要进行立会研究才能做出决定。先晾这小子一阵子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鲁明暗下里找到当地的一家私人侦探所,秘密对于春明及他的模特公司展开了深入细致地调查,调查地结果进一步证实王泽发的说法。这期间王泽发对于季凡与模特公司合作事宜非常关注,几乎一天打来一遍电话,询问事情进展情况。每次季凡都是回答快了。 于春明在平静地等待了两天后,终于按捺不住给鲁明打来电话,鲁明自然按照季凡所说,含糊其辞地没有给出明确说法,既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也没有表现出对他公司地兴趣,弄得于春明摸不清季凡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这天,季凡把王泽发约到宾馆,公开和他摊牌。龙兴瓷皇可以收购丝路花雨,条件是必须暂时由王泽发出任这家公司的经理,全权处理公司里的一切事务。王泽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震惊,连连推脱自已担任模特队的领队和指导模特的日常训练还可以,如果让自己管理整个公司,自已恐怕难以应付。 “王指导,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对于你是否能够胜任这个职位,我早已经考察过了,你是最佳人选。过去你培养出了一大批学生,如今这些人在模特界或多或少地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你在这个行业内的人脉,一定能够管理好这家公司的,”季凡鼓励道。 “那我先试试看吧!”王泽发犹豫了半天勉强答应下来,“对了,季总,你准备出多少钱买下公司啊?” 季凡淡然一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难道是一百万?”王泽发问道。 “不,一百万太高了,我准备只出十万块!”季凡摇了摇头说道,“王指导,这个价格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意外?” 王泽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疑惑之色,“季总,的确如此,有句心里话,十万块好象有点低,于春明那家伙能愿意按这个价格出手吗?”“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春明他是个聪明人,我想到时候他会接受这个价格的。”季凡非常自信地说道。 “我总感觉这个价格有点悬,季总,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王泽发担心地问道。 “王指导,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个价格能不能拿下,还需要你在中间配合一下。”季凡说道。 “怎么还和我联系上了呢?”王指导苦笑着说道。 “据我所知,于春明急于脱手这个公司,他现在比谁都急。我记得他好象还拖欠着你们的工资吧?王指导你回去后,马上组织队里的模特找他索要工资,给他来点压力。”季凡说道。 “只要公司能够保留下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这回去把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向于春明讨要工资。”王泽发高兴地离开了宾馆。 王泽发回去后,动作迅速地运做起来,第二天于春明那里就有了反应,一大清早就给鲁明打来电话,询问合作这件事的进展情况。 鲁明打官腔回答说公司正在研究,估计这几天就能确定下来,让他静候佳音。 从季凡到模特公司与于春明初次会晤,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此时已进入十二月,就在于春明为银行贷款的期限已到,无法偿还贷款而发愁时,他终于接到了鲁明打来的电话,约他在公司见面,他闻听此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下总算是可以甩掉包袱了。 坐在老板椅上他眯缝着双眼,美滋滋地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这次又能赚一笔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收购模特公司 “什么才十万块,季总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于春明条件反射似的从椅子上弹起,嘴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于经理,你看我象是开玩笑吗?”季凡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说道,“你们模特公司如今负债累累,充其量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你以为能值多少?” “季总,你别生气啊!”于春明见季凡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忙陪着笑脸说道,“十万块太少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再给填点。” “你这公司一大堆烂摊子,光欠银行贷款就高达五百万,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总比你那两处抵押贷款的门市房被银行收去强多了。”季凡一针见血地说道。 原本想抓个冤大头来帮自已填坑,却料到人家竟然什么时候都知道了,于春明眼睛发直地呆坐在椅子上考虑了半天,十万块虽然少了点,但毕竟自己可以甩掉包袱,不用再为偿还贷款的事而发愁了,想到这儿本来有些郁闷的他心里敞亮了许多,同意将模特公司转让给季凡。 季凡花十万块买下这家公司,除了撤换了不太称职的财会人员外,其余人员全都留了下来。任命王泽发为经理负责人,发放了以前拖欠的工资,这两个深得人心的举措立刻博得全体员工的一致赞誉。 现在已经临近年底,想到那笔五百万的贷款的还款期限日益临近,与其等着人家上门讨债,倒不如主动到银行去做做工作,一分钱不还好象是不太可能过关的。银行部门今后还是要搞好关系的,为了表示诚意。季凡这次先偿还了一百万贷款,其余地款项签订了保证书和还款计划,私下里又个别找信贷部的主任做了工作,银行方面总算是高抬贵手,延长了还款期限。 公司有王泽发这个专业人士打理,逐渐步入正轨,最关键的是又与模特们重新签订了聘用合同。这批极具才华和潜质的模特才是季凡花费巨资收购这家公司的最终目的,见所有的模特全部签订了合同。季凡这才如释重任地松了口气,带着众人回到了公司。 此时。企划部出国考察旗舰店已经结束,见到季凡回到公司,王济怀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调研报告来向季凡汇报。 由于旗舰店是营销部设在海外的下属部门。也属于营销部地业务范畴,因此在研究确定旗舰店店址时,自然也要征求它的意见。因此季凡告诉赵秘书通知林枫前来参加。 在季凡为王济怀和林枫做了介绍后,王济怀开始就其一行这次出国考察活动做汇报。他详细列举了各项数据进行对比后,最后确认卡塔尔地多哈是建立旗舰店的最佳选择。 “林总监,你是营销方面的专家,我想听听你地看法。”季凡开口问道, “刚才听取了王主任的汇报,这份调研报告的内容很详尽。不过对于旗舰店地店址我却有不同的看法。”林枫说道,“卡塔尔地多哈虽然也称得上西亚比较富朔的城市。但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考虑。我认为还有比它更为合适的地点。” “噢,林总监你快说说它在哪里?”王济怀有些不服气地追问道。 “阿联酋!” “你说的不会是阿拉酋的首都阿布扎比吧?据我所知。它与多哈相比,还要略逊一筹。”王济怀辨解道。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迪拜,它作为阿联酋地第二大城市,是阿联酋地经济中心。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它还是阿拉伯湾一个朴素的海滨小镇,可是随着在这里发现石油,从此暴发起来,一跃建起一个大都会,尤其是进入九十年代以来,迪拜发生了脱胎换骨地变化。我曾经到过迪拜,它带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震憾了。”林枫神采飞扬,目光眺向远方,仿佛已置身其间,“这里是富人的天堂和乐园,这个遥远的中东国家是一个极度奢侈的国家,这里种植每一棵树的代价都要在三千美金以上,这里有数个世界上最贵的酒店,这里有世界上最贵族化的运动,这里的水比油还要珍贵,奔驰在这里当警车用,黄金饰品是女人体重的一部分。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里处在中东军事要地,但是却是和风劲吹,什么两伊战争根本与它无关。这里拥有世界上唯一一家无比奢华的七星级酒店——泊瓷酒店,正在建修中的号称世界第八奇迹的棕榈岛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项耗资高达140亿美元的人工岛修建计划显示了迪拜誓与新加坡和香港竞争成为世界商业港中心,与拉斯维加斯竞争成为世界休闲之都的决心。这里的人气极旺,尽管棕榈岛计划要在2009年之后才能全部完工,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绝大部分房产早已被抢购一空,尽管有些房产现在在地图上还只是一片海水,据说欧洲上流社会的人们都以在这里拥有一座私人别墅为荣,什么好莱坞的明星、体育巨星纷纷在此置地购产。 由于迪拜实行自由和稳定的经济政策,在各国之间以及国际工商界赢得良好的声誉,鼓励本国资本和外国资本投资于商业、工业和服务业等各个经济领域,而且迪拜还通过建设完善的基础设施、提高政府服务效率和提供公共服务等措施来吸引外同资本在此安家落户,因此云集了大批世界著名品牌。 由于我们公司生产的艺术瓷是价格昂贵的高端产品,消费人群应定位于具有较高消费水准的人群,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讲,我认为迪拜这座富得流油的城市,实在是西亚地区最具市场空间发展潜力和消费人群的,在此建立旗舰店应该是上上之选。”林枫有理有据地介绍道。 “林总监,听了你的介绍,我都有些心驰神往,想到那里亲身体验一下。”季凡微笑着说道。 “那里极尽奢华之能事,让你切身感受到金钱的无穷魅力。季总以你的身家倒应该去那里住在每晚一万八千美金的总统套房好好品味一番。”林枫回答道。 “一万八千美元一晚,有钱人真是花钱如流水啊!”王济怀感慨地说道。 “林总监的这个提议很有道理,我看切实可行,至于具体细节方面,王主任再编制一个可研报告交给我吧!”季凡拍板敲定下来。 岁月如梭,转眼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公司提前放假,季凡拉着黄欣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龙江市。 好久没和马超群四人聚会了,季凡把大家约到酒店,借着上菜的间隙,他向大家详细介绍了瓷厂方面的进展情况。细心的季凡很快就发现了大家与以往的不同之处,一个个无精打彩强颜欢笑。 “哥几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象霜打得茄子似的,怎么都蔫了呢?”季凡问道。 “季凡你多心了,我们几个昨天喝大了,今天还没醒酒呢!”马超群掩饰道。 “马哥,你要是当我还是兄弟,赶紧实话实说。” “老弟,别提了,这阵子我们哥几个炒股可是陪惨喽!”许传尧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手里的那点钱都被套进去了,你想想能不着急吗?” “说到底,这都是韩笑石这小子给害的,要不是中了他的暗算,陪了两千来万,我们能象现在这么被动吗?”候宝忠气愤地说道。 又是韩笑石,联想起苏如东如今的凄惨境地,这都是拜他所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脱口而出说道,“先让他嚣张几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加倍来偿还。” “唉,老弟,如今韩笑石的势力遍及龙江市,风头正劲,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无法跟他抗衡啊!”孙子奇苦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置身事外,管好你的瓷业公司,让我们几个多条退路吧!” “是啊,老弟你的好意我们是心领了,你不要跟着我们来趟这趟混水啦!”马超群说道。 说话间,酒菜上桌了,季凡给大家倒满酒,端起酒杯大声张罗道,“自从上次公司开业以来,我们几个已经有些日子没聚在一起了,今天大家要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众人不约而同地附合道。 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已千杯小,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是心情不佳的缘故,平时酒量甚好的马超群等人今天却是发挥欠佳,显得不胜酒力。五个人才喝了两瓶酒,季凡见大家情绪不高已有醉意,于是坐着闲聊了几句,早早地结束了酒局。 第二百一十二章 陷入停产的困境 龙江市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年味十足,街上到处脸上扬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每逢佳节倍思亲,看着那一张张喜庆的笑脸,季凡不由想起了远在东北的父母,由于要陪着苏如东在龙江市过春节,不能回家与父母团聚,在电话里提出自己恐怕又不能回家陪两老过年时无比地惭愧,好在父母对他非常理解,在电话中反倒安慰了他几句。 随着春节的临近,圣达典当行又迎来了一个营业高峰。这天,季凡来到典当行,刚迈步走进营业大厅,正巧碰到刚走下楼巡视的吴文远。 “恭喜吴经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季凡指着大厅里络绎不绝的人流和典当师忙碌的身影说道,“公司形势这么好,连我看着都羡慕的不得了啊!” “原来是季凡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吴文远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道,“哎,与你这个真正的大老板比起来,我可有点相形见绌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吴经理你这么讲,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季凡能有今天,与你当时的引见载培是密不可分啊!”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这是你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吴文远听到季凡念念不忘自己的推荐,心里非常高兴,“你是来接晚亭的吧?现在离下班还有段时间,看样子她们还得忙上一阵子,你不如上楼先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会儿吧!” “自从到景德镇办瓷厂,与师父聚在一起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因此我今天特地赶过来陪师父聊聊。”季凡说道。 “难得你能有这份心,老程倒是收了个好徒弟。”程汉章目光落在季凡手中拿着的两罐茶叶上面,“这一定是孝敬你师父的吧!老程的福气真好啊!” “这是黄山毛尖特供,你拿一罐去尝尝鲜。” “那我就跟老程沾光收下了。”吴文远接过茶高兴地向楼上走去。 季凡饶有兴趣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直到前来典当的顾客渐渐散去,他这才走到柜台前。 “晚亭姐,快看你们家季大老板来接你了。”左思思调皮地眨着眼睛说道。 “晚亭。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找师父有事情谈。”季凡说道。 “噢,我知道了,思思,我们先走吧!”苏晚亭说道。 “师父,这是我特地给你带来的毛尖特供,你拿去品尝品尝。”季凡说道。 “嗯。你小子倒是个有心之人,这茶确实不错。”程汉章欣开茶叶罐,有些陶醉地嗅着里面散发的茶香说道,“回来有几天了吧?如果没有安排,不如晚上到我那里去吧?” “我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品尝一下陈姨的手艺。”季凡高兴地说道。 季凡开车来到市场,鸡鱼肉蛋买了一大堆,然后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程汉章家中。程汉章地爱人陈晶开门见到季凡非常高兴地说道,“季凡,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家串门了。快请进,还买来这么些东西干什么,你真是太客气了。” “晶儿,你赶快去烧菜吧!我和季凡还有事要谈。”程汉章说道。 “好了,你们爷俩坐下来好好唠唠,我去烧菜了,舍得有人赚我在这里碍手碍脚。”陈晶白了程汉章一眼说道。 程汉章沏上一壶茶,随手倒给季凡一杯,“季凡怎么样,最近瓷厂方面有何新的进展?” 季凡于是把瓷厂最近发生的大事以及自已对今年发展的一些构想讲述给程汉章。听到季凡提出创立自已的主打品牌宝石蓝青花瓷时,他异常兴奋地予以肯定道:“全力汲取元青花瓷器的精华,却不是盲目地模仿,而是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嗯,有创新,有突破。实在是难能可贵。 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可能要走些弯路,短时间内见效慢。可能要承受巨大的投资压力,但从长远角度来看,你建立自己品牌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是啊,制瓷绝对是个烧钱的行业,我现在对此是深有体会,今年以来,瓷厂已经投入七千多万资金。而且景德镇瓷器制造业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一些业内的同行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来阻挠我们公司地发展。”季凡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年十月,我们公司烧制的黄山风景青花瓷刚刚在瓷博会上展出。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景德镇的瓷器商店就出现了制作水平极高的高仿品,这还不算,这些人对我们公司可是十分上心,就连我们烧制青花瓷所使用的瓷土矿都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瓷厂给垄断了。” “仿制、追风一向是景德镇瓷业人士非常头痛不已的事情,如今时有发生,已经是屡见不鲜,你要做好这方面的防范。”程汉章脸色凝重地说道,“现在的商家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从原料上切断你的后路,这已经给你敲了警钟,这些人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你要引为借鉴,绝不能再在相同的地方跌倒啊!” “师父的至理名言,弟子自当铭记在心,不敢忘怀。”季凡回答道。 程汉章看见季凡邹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地一番话说中了季凡的要害,“人无伤虎意,虎有食人心,商场上地险恶你慢慢就会体现到了,好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已经与你言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咱们手谈一局,让我检验一下最近你的棋艺是否又有进境,” “师父,我在景德镇整天忙于瓷厂里的繁杂事务,哪有时间打谱奕棋呀?师父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你小子的如意算盘倒打得满精的吗?你我棋力原来就在伯仲之间,让我手下留情,还不如直接将胜利拱手送给你好了,这种亏本的生意我是绝不会做地。” 程汉章取出那套榧木棋盘放在茶几上,两个人屏心静气全身心地投入到棋局中。经过试探性地接触后,两人随即陈兵于中腹,成大规模对围之势,卷入一场大混战。 正在黑白双方激战到白热化时,陈晶走进客厅里喊道:“汉章,饭都烧好了,可以开饭了。” “好,先吃饭,暂时让你喘息片刻,咱们一会儿再下。”感觉自己形势占优的程汉章高兴地说道。 “师父,现在局面呈犬牙交错之势,形势尚不明朗,最后究竟谁能胜出还难预料,师父,你可不要高兴太早啊!”季凡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臭小子,咱们先吃饭,接下去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程汉章志在必得地说道。 陈晶烧得满满一桌子丰盛地饭菜,只是程汉章和季凡掂记着那盘未下完的残局,连酒都没喝,急匆匆地吃过饭,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到棋局中,黑白双方经过短兵相接的激烈拚杀,由于程汉章的黑棋棋势厚壮,因而最终以黑棋胜出。 两人接着又下了一局,季凡尽管使出全身解数,仍然是以一子之差惜败,连羸两局的程汉章这才罢手。 新春佳节季凡本意是让黄欣怡回家与父母团聚,可她借口家里不够热闹,也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在龙江市过年,多了一个人增加了几许过年的氛围,四个人在一起过年倒也是其乐融融。 春节这几天公司以刘丽雅、唐俊等人为首的众人先后打来电话或发来短信,向他表示节日祝贺,让他感受到与往年不一样的节日气息。闲瑕之余他也没忘了给自已充电,翻阅了大量经济管理类的书籍。 春节的假期转眼即逝,春光明媚,随着春暖花开季节的来临,经过了长达五个月的冬眠休整期,景德镇的各大瓷厂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陆续开工生产,呈现出一片热闹繁忙的络绎景象。 龙兴瓷皇同样如此,早早就投入到紧张的瓷器生产中。可是瓷厂刚开始启动生产,就陷入了尴尬的困境,由于荣福祥等几大公司垄断了抚州高岭土矿,直接导致烧制青花瓷的瓷土原料供应中断,无奈之下,唐俊只好从景德镇附近其他几家高岭土矿购进瓷土进行烧制,可是由于土质不同,烧制出的效果大打折扣,一直不太理想。 龙兴瓷皇现在这种不利局面正是一些人所盼望的,闻知龙兴瓷皇的近况,以齐玉民为首的一些人私下里暗地自然免不了拍手称快。 “季总,这些天我们公司从很多家高岭土购买了瓷土,可是经过烧制效果实在是不敢恭维。如果再这样下去,青花瓷的烧制暂时只能先停下来了。”唐俊忧心仲仲地说道。 “老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季凡问道。 “景德镇附近的高岭土矿已经找遍了,一直没有发现比较合适的瓷土。如今只好到外地其它瓷土矿购进瓷土试一试效果了,不过这样不但费用大,成本高,运距远,耗时耗力,势必直接影响到青花瓷的烧制,这样青花瓷的制作只好先停下来啦!”唐俊说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麻仑土替代品 龙兴瓷皇公司烧制青花瓷所使用的高岭土即将消耗贻尽,面临长期停产的境地的消息,象一阵风似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闹得公司上下人心慌慌。 易长风在获悉这个消息后,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气喘嘘嘘地说道:“季总,我在景德镇干烧瓷这行也有些年头了,在在制瓷这行多少也有几个知心的朋友,要不我找熟人帮着问一下,看是否能花高价从这几家瓷厂里均出点抚州高岭土?” “易老,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件事绝对不是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季凡苦笑着说道,“这些人处心积虑地垄断抚州的高岭土,其目的就是想切断我们公司的原料供应,如今我们公司面临的无米下锅的局面正是这些人巴不得见到的结果,你想他们又怎么高价再转卖给我们公司呢?” “季总你这是先入为主,我想你在景德镇人生地不熟,既没招谁,又未惹谁,他们没必要这么对你啊!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坏呢!”易长风半信半疑地说道,“我现在就给那几个老家计打电话试试看。” “那有劳易老了。”看着易长风自信从容满有把握地离开了经理室,季凡虽然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实在不忍心拂了他一片好意,只好由他去了。 “唉!易老这分明是与虎谋皮,依我看不会有结果的。季总,如今形势逼人。不如现在就派人到外地去采购瓷土吧!”唐俊焦急地说道。 “老唐先别急,故宫博物院旗下的紫禁城瓷窑号称当代官窑地大瓷厂,不但技术力量雄厚,而且生产研制的瓷器种类繁多,对于全国各地瓷土矿的情况一定是知之甚详,我还是先给孙院长打个电话吧!”季凡沉思片刻后。操起桌上的电话给孙明学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半天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时,易长风失望地回到办公室。“季总,果然被你言中了。这几家瓷厂倒是口径一直,谁也不肯将瓷土卖给我们公司。” “易老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季凡安慰道。 说话间,桌上电话响了起来,季凡看到上面显示的孙明学地号码,心里不由一喜,“孙院长,你好!最近一定很忙吧!” “你小子这一会儿功夫就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你快说。”孙明学在电话里急促地问道。 “最近厂里制作青花瓷的原料有些紧张。你知道除了景德镇周边地区,国内还有何处瓷土矿出产适宜烧制元青花的瓷土?” “噢,原来是瓷土供应出现了问题,怪不得你小子这么急呢!说起国内出产地瓷土矿无论品质还是储量一向以景德镇最佳,你怎么反而还要到外地去寻找瓷土啊?”孙明学十分费解地说道。 “一言难尽,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哪天我再跟你好好唠唠。” “我现在没时间。不如这样吧。你直接与紫禁城窑厂的刘厂长联系,他经常与各地瓷土矿地矿主接触。对这方面的情况比较了解,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孙明学给季凡留下了一个号码后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季凡按照孙明学提供的号码很快与刘厂长取得联系,先是感谢厂里给龙兴瓷皇借调十名陶艺师,接着他说明来意,刘厂长听到他是孙院长介绍来的十分客气,建议他从唐山的一处高岭土矿进些原料试试。 唐俊对于瓷土原料非常重视,带领易明俊亲自赶赴唐山购买瓷土。唐俊此行究竟收获如何尚难预料,季凡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仍然不太踏实,看着桌上台历上显示着三月的字样,不由想起与山东硅化院陈院长的约定,这阵子陈院长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研制麻仑土的配方进行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地电话刚要给陈院长去个电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决定亲自前往硅化院。 以前几次都是唐俊陪着他前往山东地,季凡的驾驶时间短,在景德镇当地开车转转他倒是能应付自如,但是跑长途出远门他就有点心里没底了,因此这几次都是唐俊当仁不让地履行着司机的职责。 此时唐俊不在身边,他想起有一次回龙江市时,是厉振海开车陪他回去的,他的驾驶技术好象还可以,于是打电话通知厉振海陪自己前往山东。 厉振海神色凝重两眼目视前方,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放眼望去,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发出了嫩绿的新芽,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地景象,令季凡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振海,对现在地工作环境还习惯吗?”想到平时都是自己开车,可是一旦出远门根本就有些应付不过来,看来身边需要配置一名司机了,如今在领教到厉振海的娴熟车技之余,他忽然产生收他做自己地司机的想法。 “这行。”厉振海惜字如金言简言赅地回答道。 “想不想再加些担子?” “厉某愚鲁,还请季总直言。”厉振海说道。 “我看你开车技术不错,不如到我身边给我开车好了。”季凡微笑着说道。 “多谢季总的赏识,不过我更喜欢保安这种工作,恐怕要让季总失望了。”厉振海拒绝道。 “保安队在你的管理下井然有序,我并没有说要解除你保安队队长的职务啊!” “季总,你不会是让我兼任司机这个职务吧?” “为什么不呢?我看你成熟稳重,而且车技也不错,由你来担任我的司机再合适不过了。” “难得季总如此器重我,我如果再拒绝的话,就有些不识抬举啦!” 来到硅化院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陈院长对于季凡的到来非常热情而又带着歉意地说道,“季总,实在对不起,本来是答应你三月份递交报告,可是有几个相关数据还需要进行实验印证,这报告要向后推迟几天。” “陈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我们可是协议在先,三月份你准时把配方交给我,为此我额外追加了二百万的研制费用,现在期限已过,你却说还要再等几天,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季凡脸色铁青严厉地斥责道,“不瞒你说,我们瓷厂现在急等着这配方提炼瓷土呢,如果再拖延几天的话,厂里马上就得停产,我想这损失你承担不起吧!” “季总,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你也要体谅我们的苦衷啊!自从接到你的委托后,为了研制出麻仑土的配方,我们全院职工加班加点,先后进行了上万次配比实验。”说到这儿他用手指着手表显示的时间说道,“季总,你看现在已经十二点多钟,可很多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仍然呆在实验室工作。” 说完他陪着季凡两人到实验室转了一圈,结果正如他所说,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聚精会神地投入到实验中,看到这情景,季凡气消了大半。 “陈院长,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制出配方?”季凡问道。 “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陈院长回答道,“季总,我估计你也没来得及吃午饭吧?中午我作东设宴给你陪罪,你看如何呀?” “通过刚才的观察可以看出你们对此项工作一直没有松懈,不能如期提交这配方责任不在你们院里,刚才我有些言重了,还请你多担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人家已经超负额工作,也只有耐心等待了,季凡说道,“现在时间宝贵,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简单吃点东西。” “那还是到我们院里的食堂就餐吧!我告诉食堂的大师傅给咱们炒几样拿手的菜。”陈院长说道。 吃过饭以后,季凡有些好奇地随着陈院长来到一间实验室内,陈院长不厌其烦地向季凡介绍研制麻仑土的工艺,令他大开眼界。 为了早日拿到这配方,同时也给陈院长一些压力,季凡决定留在这里等候结果。唐俊和易明俊到唐山采购瓷土非常顺利,不过这批瓷土由于白度过高,还是难以形成白中泛青的那种效果。这也让季凡对这麻仑土的配方充满了期待。 在季凡在此足足守候了一周之后,终于盼来了成功研制出麻仑土配方的消息。 “季总,总算不负你的期望,这是你盼望已久的配方。”陈院长把厚厚的一份报告交到季凡。 季凡仔细翻阅了一下,只见上面详细记录着麻仑土的各种化学成份和相关数据指标,当然他最关心的是麻仑土是由什么瓷土构成的,对于他的想法陈院长自然是心知肚明,于是他开口解释道,“现在麻仑土早已绝迹,我们这是按照古窑厂中麻仑土的成份进行筛选配比,最后从国内五处瓷土矿选取的土样成功地复制出了麻仑土,两者所含主要成份基本相同,吻合度达99%,而且经反复实验证明,它具备麻仑土胎质洁白,微显青灰、耐高温、不易变型、透光度好几大显著特征。”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陈院长把一个u盘交给季凡,“季总,我已经将这份报告的全部内容及相关数据资料都考到这个盘里面了,你看现在是不是将剩下的二百万研制费用也一并结清了?” 季凡淡然一笑说道:“陈院长,钱不成问题,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两个细节还需要确认。” 陈院长邹着眉头紧张地问道,“不知是哪两个细节,还请季凡给予明示?” “麻仑土的配方是我由出资委托贵院研制的,毫无疑问这个配方的使用权应由我独家享用,我不想见到别人手里也掌握着这配方。” 听到这里陈院长不由松了口气,“季总,我们硅化院之所以能够在国内瓷土研究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并受到业界人士的称道,凭借的不光是一流的技术,更重要的是注重诚信,讲究信誉至上。 为客户保守秘密,这是我们院里始终坚持和恪守的基本原则,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好了。季总,请你接着说第二点。”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对于这配方是否如报告中所描述的如此神奇,我需要通过烧制进行检验,只要属实我会马上将那笔款子汇过来的。” “理应如此,季凡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正好院里用来做实验的样土还有一些,你可以带回去直接进行烧制,只是不知你需要多长时间?” “那就以十天为限吧!”季凡说道。 陈院长叫来两人抬了一箱样土搬到了季凡宝马车的后备箱。 “振海,咱们打道回府。”季凡高兴地说道。 “季总,看样子这次回来一切进展很顺利吧?”厉振海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还好总算是不虚此行。满载而归。”季凡说道。 “季总,你在这里一呆就是十来天,就是为了箱子装着的这些瓷土吧?想必它们一定是价值不菲吧?” “这瓷土的出现对我们公司来讲可谓是意义深远,瓷厂由于没有合适地瓷土,现在正面临着停产的境地,有了它瓷土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季凡说道。 “这是什么瓷土啊?” “这种瓷土古时取自麻仑山,因此命名为麻仑土。在元朝时它是由官府统一控制出售的,因此又被称为官土。当时出售每百斤麻仑土值银七分。” “想不到这瓷土竟然是这些值钱。”厉振海感慨道。 季凡打开车载音响,听着里面传来的萨克斯管吹奏的回家那首轻松舒缓的乐曲,他微闭上双眼陷入沉思中。 正如厉振海所言,这麻仑土的价值自然是不言而喻。抚州高岭土被齐玉民等人垄断这件事仍然历历在目,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再次发生类似事情,最好地办法就是将这五处瓷土矿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回到公司以后,季凡立即把林枫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林总监,现在有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季凡说着把列着组成麻仑土的五处瓷土矿的名单交给他。 林枫大致浏览了下名单。见到这五处瓷土矿分布于三个不同的省份。虽然不解其意,但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抬头注视着季凡等待下文。 “你立即动身争取在一周之内查清楚这些矿山的第一手资料,为公司全面收购这些矿山做准备。” “收购矿山?季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购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只要储量可观,产量稳定,即使多花些钱也是值得的。” “一周之内要跑遍三省五矿,时间有些紧啊。我只好分成五个小组同步进行了。”林枫说着拿着名单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从硅化院带回地样土已经交给了唐俊,此时唐俊正呆在坯坊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修坯中。头发花白地黄师傅手持板刀,按照他的指点修整瓷坯的外壁和足圈。 “黄师傅,你从事利坯多年,你感觉这瓷土品质如何?”季凡谦逊地问道。 黄师傅抬起头,疑惑不解地回答道,“原来是季总啊!不瞒你说,我在瓷厂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瓷土。你看它手感沉重,而且颗粒大。杂质多。 不过最令人惊奇的是这泥料拉力之强倒是非常罕见,你看它拉得这么薄都不变形,这瓶子的上半部和内部根本不需要修整。 本来我们景德镇制坯这行是三分拉坯,七分修坯。可这件瓷坯却正好相反,它是七分拉坯,三分制坯。 如果以后厂里都用这种瓷土制坯的话,那利坯的速度可快了许多。 至于它究竟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好,只有烧制出窑以后,才能见出分晓。” 在他地精雕细琢之下,瓷坯完美地呈现在季凡和唐俊面前,这是一只撇口、细颈、垂腹的玉壶春瓶,此瓶的口沿和脖颈都线条流畅,外型圆润,不落刀痕。 “老唐,这瓷土耐高温,而且不易变形,最适宜烧制那些高颈大罐、高足杯、扁壶、大盘等形制硕大地大器,你怎么不烧啊?”季凡开口问道。 “季总,这是样土,我怕万一烧制失误,那就失去检验的意义了。”唐俊说道。 回到画坊,唐俊调制好青花料,拿起鸡头笔屏住呼吸,开始在这件瓷坯上做画。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象唐俊这样下笔松驰而又老到、圆劲、飘逸洒脱的境界啊? 看着他笔意自由流畅而又不失古拙凝重,深知在青花瓷上绘画难度极高的季凡不禁被他精湛的画技所深深吸引住。 唐俊的青花绘画技法显然是借鉴了书画用笔,棱角分明的中锋运笔显得刚健有力,同时也强调了笔地变化,在点、线之中有抑扬顿挫,显得有力量、有节奏,用笔也很到位。 几株小草、几片竹叶、几丛松针形态生动,韵味十足。高大地大树和矮小的芭蕉树倒也相映成趣,大树下部地主干无不被山石或洞石遮住而隐去,芭蕉树同样只见有叶而不见树干,饱含抽象化的艺术手法。 “恭喜你老唐,看来最近你这青花瓷绘画技法又有进步,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啦!”季凡说道。 “季总,你现在夸我还为时尚早,只有等到出窑时才能印证你的结论是否正确。”唐俊谦逊地说道。 几天后,在易长风清脆悦耳的开窑声中,一窑新烧制的瓷器准时出窑了,公司步入正轨以后,隔三岔五出窑,人们对此早已经习惯,认为这只不过是一次例行公事的出窑罢了,因此人们都忙于手头的工作,出窑时除了窑上的工人,只有季凡、唐俊两人在场旁观。 虽然场面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季凡却深知这可是关系到龙兴瓷皇今后是否能够发展壮大的关键时刻,他脸色凝重地注视着窑室方向。 首先出窑的自然仍是高温色釉瓷,本来志不在此的季凡看到几件制作精美的明黄色瓷器时,眼前不禁为之一亮。 黄釉在古时是皇家控制最为严格的一种釉色,金黄是至尊之色,由于黄与皇同音,因此在明清两代黄釉只有皇家才能使用。 眼前这几件瓷器遍施黄釉,釉面莹润,色泽如鸡油般娇艳动人,呈色稳定,堪称精品,高温色釉的研制竟然也有所突破,这个好消息令季凡喜出望外。 不过今天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件玉壶春瓶究竟烧制得如何,当唐俊将装着那件瓷器的匣钵揭开时,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它,近距离地对它审视。 这件瓷器胎质洁净、釉色滋润,呈现出白中泛青的光泽,给人一种高雅娴静的感觉,底足露胎处有一圈深浅不一的火石红,青花发色浓艳,布局严谨,纹饰构图丰满,层次繁密,主次协调。 “没错,老唐,你看这白中闪青的釉色,还有底足这由于含铁而形成的火石红,这都是麻仑土所具有的明显特征。”季凡高兴地说道,“如果说这麻仑土是元青花的骨骼和血肉,苏麻离青料和透明釉是它的衣裳,画工的纹饰神韵是元青花的灵魂。那么如今我们终于拥有这麻仑土,成功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啊!” “季总,这件瓷器烧制得非常成功,看样子该是烧制大器的时候了。”唐俊异常兴奋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垄断麻仑土资源 瓷土的品质无可挑剔,季凡欣喜之余没有忘记给陈院长打电话表达自己真诚的谢意,并告诉他剩下的二百万研制费用马上打入硅化院的帐户。 瓷厂试制麻仑土期间,以林枫为首的营销部众人也没闲着,按照季凡提供的名单,深入到那五处瓷土矿所在地,暗中对这五处矿山进行了细致的调查。 这些瓷土矿所产的瓷土由于不同程度地存在含铁、铝等杂质超标;颗粒粗大,不够精细;烧制出的瓷器略显青灰等原因,根本不被制瓷人士所看好。 这些瓷土不要说烧制对瓷土水平要求极高的工艺瓷、艺术瓷,就连普通货色的生活用瓷都因为它胎质过于青灰,而无人问津,因此只能用来烧制最低等的建筑用瓷。 比较而言,开采瓷土矿需要投入的费用不大,而且也比其它矿种容易开采得多,然而由于建筑用瓷本身价格低廉,因此这瓷土的收购价格也低得离谱,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利润空间,并且还时常发生拖欠货款的情况,导致这些瓷土矿成了矿主弃之不舍食之无味的鸡肋。 虽然储量可观,但由于效益不佳,市场前景不佳,这些瓷土矿的生产也没有规律,处于时停时干的状态。 林枫接到季凡下达收购的指示后,立即着手对这五处瓷土展开全面收购,由于这五处瓷土矿经营惨淡,矿主们巴不得早日脱手,再加上没有其他竞争对手参与购买,因此收购进行得异常顺利,五处瓷土矿共花了八百二十万就全部搞定。 收购得手的喜讯传来后,季凡格外高兴。有了这五处瓷土矿源源不断地提供优质瓷土,以后瓷厂烧制青花瓷时再也不用为原料发愁了。 略有遗憾的是这些瓷土矿由于今年才刚刚启动生产,大部分矿上积存的瓷土数量少得可怜。远远满足不了瓷厂的需求。 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全力提升这些瓷土矿的产量,季凡在电话里听到林枫所做地介绍,下令立即把矿上所有的瓷土运送回公司,并提高生产规模,全面提升瓷土产量,来保证瓷厂供应。 当这五处瓷土矿陆续将瓷土运回景德镇时,已是春暖花开的四月时节。对于这批瓷土,唐俊严格按照古法进行使用,瓷土经过手工淘洗成胎泥后。在燥坊里开始了漫长地陈腐干燥过程。 对此唐俊解释说,这刚淘洗过的胎泥由于混合不均匀或者干湿不一的原因。内部会产生不均匀的收缩。极易变形。因此只有经过长时间的陈腐干燥,才能使它的结构达到松紧一致的状态。 林枫在安排布置好瓷土矿的生产后,回到公司时受到了季凡的赞许。“林总监,这次公司能以如此低地价格将五处瓷土矿全部收购,你们营业部当记首功啊!” “季总,过奖了,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啊!”林枫谦逊地回答道。 “林总监,如今公司在瓷器烧制方面已经是万事具备,一切恢复正常。接下来该考虑成立旗舰店的事宜啦!”季凡沉声说道。“上次你提出在阿联酋迪拜建店地想法极富创意,也很有见地。我准备亲自出国实地考察一番,你带两个人随我一同前往吧!” “好地,我马上安排一下。”林枫说道。 几天以后,季凡、厉振海、林枫外加营销部的两名美女王琳艳和刘雪菲一行五人踏上了异国之旅。那两名美女可能是第一次坐飞机的缘故,好奇地望着窗外地云朵低声交谈着,而厉振海上机后,微闭双眼头仰在靠背上。 林枫坐在季凡身边,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同样知识渊博的季凡不时插上几句,一路上两人谈兴甚浓,倒未感觉到寂寞。 “季总,唐总监,你们快看,哇,下面的景色好美啊!”王琳艳手舞足蹈地兴奋叫道。 此时,飞机已抵达迪拜上空,正减速盘旋着往下降,从高空俯瞰迪拜,眼前呈现出一片无比神奇而又瑰丽壮观的景色,依稀可见两棵巨大的棕榈树漂浮在蔚蓝色的海面上。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棕榈树原来是由一些错落有致而又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地。 “快看,那不是世界地图吗?”旁边座位地一位目光敏锐的乘客一边用手指点着,一边大声说道。 季凡也注意到了,下面除了棕榈树地图案外,还能看到由几百个岛屿勾勒出的一副世界地图。缩小的法国、面积宠大的美国,甚至是原本冰雪覆盖着的南极洲也出现在炎炎烈日之下。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现在大家所看到的奇特景象是由阿联酋政府斥资140亿美元兴建棕榈岛计划的一部分。”漂亮的空中小姐面带微笑向大家介绍道。 “为了将棕榈岛建成世界上最好的旅游胜地之一,阿联酋政府费尽心机,先后聘请了四十二家公司历经三年时间才研制出这个计划,此项工程预计将于200年完工,届时,世界上最大的人工岛屿将完美地浮出海面。” 下了飞机,众人只觉得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闻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顿时季凡一行旅途的疲惫化为乌有。 说得一口流利阿拉伯语的王琳艳昨时客串起导游的角色,伸手叫了两辆的士,载着众人向附近的酒店驶去。 季凡坐在车内,向窗外望去,随处可见蒙着头纱的女人和穿着白袍戴着小帽的男人,宏伟壮观的清真寺,细长挺拔的枣椰树,无不充满了异域情调。 来到一家中档酒店,王琳艳开了三间客房,两位女生一间,林枫和厉振海一间,给季凡单独开了一间。 季凡在房间里痛快淋漓地冲了澡,换上一身appa休闲服,戴上赛马玫瑰金色怀旧样式太阳镜,来到隔壁林枫的房间敲了敲门,“振海,你们好了没有?” “季总,快请进。”林枫打开房门,把季凡让到房内,上下打量了一番夸奖道,““季总,你这身好帅气啊!” “老林,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你曾经来过这里,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接下来怎么安排呀?”季凡问道。 “季总,咱们此行主要是为了考察旗舰店,我看咱们还是先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吧!”林枫说道。 “老林,难得大家出来一趟,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呀!”季凡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今天咱们先把工作放在一边,暂时不谈工作。” 正说话间,王琳艳和刘雪菲也收拾整齐来到房间内。“大家在飞机上临时对付了一口,我估计这个时候大家可能都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季总,提起吃饭我倒是有个好的建议。”林枫笑着说道。 “噢,林总监请讲。” “这里有个号称世界上唯一的七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客房能让你感受到阿拉伯油王般的奢华,据说连顶级设计师范思哲都对这里赞不绝口,那地方虽然咱们住不起,但是能到那里驻足一观,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你说的是应该是伯瓷酒店吧?”季凡笑着问道。 “季总果然是见多识广,不过到这家酒店参观要付参观费的,每张门票大约合人民币二百多元。”林枫说道。 “哇,只是参观而已,怎么这么贵呀!这酒家可真敢宰人啊!”王琳艳小声嘀咕道。 “没关系,只要大家玩得开心,这点钱无所谓,今天我们也见识一下有钱人是怎么**的。”季凡拍板道。 “其实这二百多元也不白花,可以抵作餐厅的消费,并且这家餐厅的消费也别具特色,至于到底是什么特色,一会儿大家就能体会到了。”林枫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进入伯瓷酒店,大家仿佛置身于古代的宫殿中,脚下纯羊毛的波斯地毯,头顶形制巨大璀烂夺目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无不彰显着尊贵豪华。 这里的客房清一色为两层楼的套房,最小面积的也有170平米,而二十五楼以上的皇家套房更是达到令人咋舌不已的780平米,全景式落地玻璃窗,让你抬头就可以面对一望无际的阿拉伯海。 镀金的家具、私家电梯、私家电影院、施加睡床、皮质躺椅,外加一个随时为你提供服务的管家,让你切身体会到金钱所带来的神奇魅力。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有潜力可挖的消费市场 这七星级酒店果然是实至名归,其奢侈豪华程度令季凡等人大开眼界,参观完酒店,来到大堂里,众人仍然余兴未消。 “有钱人真会享受,唉,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在那间皇家套房住上一晚,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上一回了。”刘雪菲无限感慨地说道。 “你没发烧吧!一宿一万八千元,还是美金,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攒上十年啊!”王琳艳驳斥道。 “就算人家住不起,想想还不行啊!”刘雪菲小声嘀咕道。 “只要大家好好干,我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季凡淡然一笑说道,“转了半天,大家已经饿坏了吧?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品尝海鲜。” 由于参观券可以抵做餐厅的消费,大家自然选择在这里的海鲜餐厅就餐。不过抵达海鲜餐厅的方式却是非常特别,因为海鲜餐厅开设在海底,需要乘坐潜水艇方可到达。 透过明亮如镜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五彩斑兰的海底世界映入人们的眼帘,令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坐在舒适的餐厅椅上,品尝着绝对地道可口的海鲜,再轻轻呷上一口法国波尔多白葡萄酒,听着轻松舒缓的乐曲,令人陶醉其中。 “林总监,今天浏览了这伯瓷酒店,不知你做何感想?”季凡不轻意地问道。 林枫看着季凡淡定从容的样子,他心里不由一动,此时季凡随口抛出这个话题,看似简单,其实却是饱含深意。 联想起此行的目的,林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大家可能感觉这伯瓷酒店消费太高。一个标间每晚一千五百美金的天价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但我却不这么认为,中国有句古语叫做一分钱一分货,用来评价这里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了。 据我所知,即使如此高的价格也大受人们的欢迎,整个酒店二百零二间客房入住率极高,每年三月、十月旅游黄金季节,这里更是人满爆棚,到这里入住。需提前半个月预订客房。 窥一斑可知全豹,这一方面显示了迪拜的极其豪华富有,另一方面也真实地反映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里不愧为络绎繁华地休闲盛地,聚集了大批顶级富翁。 由此我联想起到公司即将在此处成立的旗舰店,这些出来游玩渡假的富翁们,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符号而已,生活质量极高,追求完美是他们的共性,可以说都是我们公司潜在的消费人群。一旦他们成为公司的消费对象,必将给公司带来不可限量的收益。 因此,我想我们营销部此次考察,除了主要考察店址外,同时也应该有所侧重,围绕这些富翁的消费理念、平时喜好、个人品味方面多下些功夫。” “林总监。你地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有这么广阔的市场空间和消费人群,令我对公司第一间瓷器专卖店的前景十分看好。 不过,虽然人家手里有钱。也具有消费能力。虽然目前我们公司生产的瓷器非常精致,但是现在世面上瓷器种类繁多,各大瓷业公司之间为了争夺有限的市场。可以说是异常激烈,如何在这其中脱颖而出,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把这些人变为公司的稳定客户,就是你们营销部接下来所要做的了。”季凡带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林枫接着说道。 “其实眼前这个伯瓷酒店鲜明的特色就给了我们很好地借鉴,这里尽善尽美的服务完全可以用尊贵两个字来代替,到处透着豪华奢侈。可以让人们尽情享受到帝王般的感觉。尤其是富有人性化服务理念的管家制度,都非常值得我们认真加以学习。” 听到季凡这番话。林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了,林总监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今晚咱们不谈工作,好好尽兴玩个痛快,来大家接着喝酒。”季凡端起酒杯张罗道。 第二天,在宾馆一楼的餐厅享受了一顿西式早餐,一行人准时出发,这些人中只有林枫曾经到过这里,但也只是走马观花,对迪拜当地的情况并不熟悉。 对此林枫却是胸有成竹,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地位置上,他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面额为一百的美元,略带挑衅似的在留着大胡子的阿拉伯司机眼前晃了一圈。 大胡子看见美元,眼里流露出贪婪之色,直勾勾地盯着这张美元,操着阿拉伯语兴奋地问道,“先生,你好,我叫阿齐兹,很高兴能为你提供服务,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 “阿齐兹,你在这里开车有些年头了吧?”林枫望着对方满脸沧桑的样子问道。 “到今年的六月份整整十五年。”阿齐兹有些疑惑地回答道。 “啊,太好了,这么说你对这里一定很熟悉啦?林枫问道。 “当然,这里地每条大街小巷,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阿齐兹吹嘘道。 “我说个地址,你如果能帮我们找到,我除了正常付给你车费外,这张钞票做为你的奖励怎么样?” “太好了,这钱肯定归我了,你尽管说好了。”阿拉兹一脸自信地说道。 “你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卖瓷器吗?我说得是品质上乘、价格比较昂贵的那种瓷器。”林枫问道。 “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你说的是那种有钱人放在家里做摆设的瓷器吧?商业湾有条专门出售各种瓷器的街道,我带你们去好了。””阿齐兹说到这儿瞧着那张钞票直发愣。 “阿齐兹咱们走吧!你放心,只要那里确实如你所说,这钱就是你地了。”林枫说道。 阿齐兹兴奋地一踩油门向前驶去,不过由于正值清早地车流高峰,很快就陷入了拥挤的车潮中,阿齐兹做了无可奈何地手势。 看着身边的车辆,很快季凡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周围汽车的车牌号码全都是五位数,只有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却是个另类,四位数的车牌显得非常醒目。 问过阿齐兹才知道,原来车牌号码的位数在这里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四位数的车牌价值150万迪拉姆,三位数的车牌更值钱,大概要支付250万迪拉姆,当然,如果你看到只有两位数字的车牌,那肯定是某个酋长的坐骑了。 一迪拉姆约合2、25元人民币,一个小小的车牌就值五百多万,看来这里的确是富得流油啊!季凡不禁感慨地说道。 迪拜市区面积本来不大,但是由于塞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商业湾,看着道两旁招牌上醒目地写着出售瓷器的字样,下车后唐俊除了付给他车费外,大方地甩给他一百美元。 这条街的确堪称瓷器一条街,放眼望去,这里清一色是出售各种艺术瓷的精品店,当然其中不乏世界瓷业知名品牌,象韩国顶尖陶艺公司红光公司、德国的威斯登堡公司等等,季凡甚至发现英国的老牌瓷业公司道格陶瓷公司和美国的瓷业巨头瑞森瓷业的身影。 “季总,咱们不进去转转吗?”林枫问道。 “别急,我想先找家中国的瓷器店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季凡沿着这条街已经走出很远,也没见到一家挂着中国字样的招牌,令他感到非常失望。 “季总,你快看前面不远处有家店,看样子象是由中国人开的。”林枫指着招牌上大大的方块字兴奋地喊道。 季凡抬头向远处望去,果然前面有家店铺,牌子上写着中国华泰瓷业公司的字样,想到马上就能在异国他乡见到国内的同胞,他非常高兴,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走,咱们到那里转转,顺便歇歇脚。” 季凡说着带头大步流星地向那里走进,这家华泰公司的瓷器专卖店从外表来看,制作精美的招牌、光亮鉴人的落地玻璃窗,门脸倒是装饰得非常精美,但是当季凡推开拉门,稍微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后,却发现店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显得非常冷清,只有几个服务员无精打彩地站在柜台里,守着几件屈指可数的瓷器。 “几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想买些瓷器?”见到季凡一行来到店内,服务员眼前一亮,一个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迎上前问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饱受非议的中国瓷器 季凡平静地说道,“啊,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呀,几位先生莫非是从国内来的?”这个服务员仔细打量了众人一番,试探性地问道。 “这位小姐,果然好眼力,真让你猜着了。我们几人是到迪拜来游玩的中国旅客,到商业湾购货时,看到贵店的招牌象是中国人经营的,感到很亲切,因此特地过来瞧瞧。”季凡随口编了个理由,他环视室内一圈关切地问道,“不过看样子贵店最近生意好象不太好。” “唉,别提了,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我们崔老板愁坏了。”服务员叹了口气说道。 正说话间,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见到季凡不由一愣,“小月,这几位客人是……” “崔老板,这几位是国内来的游客,正好从这里经过。”小月回答道。 “你就是崔老板吧?我叫季凡,冒昧前来打扰,还请见谅。”季凡随手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原来是季总,你好!”崔洪才强颜欢笑握着季凡的招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聊吧!” 办公室虽然不大,里面有些杂乱,崔洪才有些讪讪地指着室内唯一的一张旧沙发说道,“季总,请随便坐。” 沙发只能坐三个人,季凡和林枫坐下后,虽然还有一个空位,但是厉振海、王琳艳和刘雪菲三人很自觉地肃手站在一边。 “小月,去取几把椅子,别让客人站着。” 小月跑前跑后地取来几只折叠椅。又给季凡等人倒上茶水。 “季总,贵公司是从事瓷器制造的,这说起来我们还是同行啊!”崔洪才扫视了季凡的名片一眼说道,“不过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也可能是我久居海外。消息闭塞的缘故,对于贵公司的名号,我实在是陌生得很。” “崔老板,我们龙兴瓷皇是去年才在景德镇成立的。可以是制瓷业地一名新成员,你对此感到陌生,这很正常。”季凡微笑着解释道。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崔洪才说道。 “崔老板,我们这几天在迪拜观光感受到这里极其富有,而且据我所知,阿拉伯人对于中国瓷器一向青睐有加,按理说中国瓷器在这里一定是很有市场啊!可据我观察。贵店出售的龙泉青瓷却少有人问津,经营似乎不太景气啊?”季凡问道。 “季总,你说阿拉伯人喜欢中国瓷器这句话你说对了一半,不错。他们的确喜欢中国瓷器,可人家喜欢的是古瓷,对国内现代生产的瓷器却明显兴趣不大。”崔洪才有些郁闷而又略显无奈地说道。 “同样是中国烧制地东西,怎么会遭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呢?”季凡疑惑地问道。 “这说起来话长。两年前我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来到这里开店的,却没成想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崔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听说迪拜这里是富人的天堂,遍地都是黄金,而且这里瓷器销路一向很多,因此我舍家撇业来经销瓷器,谁知道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我地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由于近年来景德镇烧制了大量品质低劣的仿品。充斥海内外瓷器市场,造成中国瓷器在国际市场上声名狼籍。一时之间中国瓷器成了伪劣产品的代名词,受此波及之下,迪拜这里对于中国瓷器极其排斥。 虽然我出售的瓷器品质不差,但是人家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我们店里的瓷器滞销在所难免,再加上周围有如此之多的世界知名品牌瓷器经销店与我竞争,才酿成今天这样的恶果。 我现在已经是无力再经营这间店了,去年年底时,我就张罗着出兑这间店铺,可是一时没找到合适地买主。” 听了崔洪才牢骚满腹的介绍,季凡不经意地略微邹了一下眉头,难道是自己太乐观了,他说的情况与自已想象的实在是相去甚远啊! 原本是想趁着崔洪才萌生退意时盘下这间店,现在看起来,可要好好考虑斟酌一番了。“崔老板,贵店经营惨淡也可能与所处地地理位置有关呢!,不知这周围其他几家店经营如何?”季凡试探性地安慰道。 “季总,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你看我们旁边的丰利会社的瓷器专卖店生意红火,越做越大,真是羡慕死人啊!”崔洪才心有不甘地说道,“前些日子张罗着扩大规模,听说我店里要往外出兑,主动上门找到我问过几回。” “你说的不会是总部设在日本,世界瓷业三大巨头之一地丰利株式会社吧?”季凡问道。 “别提他们了,这帮小日本简单是趁火打劫的强盗,见我经营不下去,想以极低的价格兑下我这间店,被我回绝了。”崔洪才气鼓鼓地说道。 “崔老板,丰利会社的高尾先生求见。”小月进来请示道。 “不见,你就说我不在店里。”崔洪才说道。 小月出去不长时间,外面传来一阵嚣闹声,“哎,我不都已经跟你说过我们崔老板不在了吗?你怎么还往里面硬闯啊。” 随着声音由远而近,一个西装革履的小日本在一名翻译的陪伴下,不顾小月的拦阻,嚣张得意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办公室,看到季凡等人先是一愣,接着冲着正端坐在老板上地崔洪才发火道,“崔桑,你明明没有外出,却不见我,真不够朋友。” 崔洪才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沉着脸说道,“高尾先生,我想你一定搞错了,这里现在还是崔某地办公室,不是你想来就来想闯就闯的,我现在还有客人,请你出去。” “崔桑,对不起,我实在是失礼之至,请你原谅。”高尾绅秀冲着崔洪才鞠了个躬,“我这次来就是问问关于出兑那件事,崔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高尾先生,你请回了,我对与丰利株式会社地合作不感兴趣。”崔洪才拒绝道。 “崔桑,中国有句古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店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了如指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就不要再继续硬撑着啦!崔桑只要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高尾绅秀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扬长而去。 “哎,这黑瞎子敲门熊到家了,小日本真他娘的欺人太甚。”崔洪才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喊道。 这次出来是考察就是为了确定旗舰店的店址,虽然从目前看来,盘下崔洪才这间店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在对这里的情况不明的前提下,此时算不上是与崔洪才商谈的最佳时机,不过想到还有丰利株式会社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还是要早做打算,想到这里,季凡同情地说道,“崔老板,看来贵店现在的境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说起来能在国外碰到国内的同行,我们之间也是一种缘份,崔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季总,你这话确实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虽然和季凡只是初次相见,也不知他这么说仅仅是客气而已,还是真心想帮自己一把。 正为出兑店铺的事而挠头不已的崔洪才此时也顾不了许多,权当是碰碰运气,想到这儿他说道,季总,刚才你也看到了,小日本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那就抓紧时间帮我联系一个买主,盘下这间店铺吧!” “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那我就帮你一回。”季凡向崔洪才索要了一张名片,约好三天之后给他准确答复,然后就和林枫等人离开了这家店。 “走,咱们到小日本的店里瞧瞧去。”季凡指着旁边的丰利株式会社瓷器专卖店的招牌说道。 “欢迎光临!”门口处两个身穿职业套装的美女躬身施礼说道,“先生,小姐,里面请!” 店内装饰得高贵典雅,充满了艺术气息,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在柜台前选购瓷器,柜台里形态各异的瓷器外形美观典雅,彩面润泽光亮,花面多姿多彩。 “季总,这是什么瓷器呀?”林枫好奇地问道。 “这是骨瓷!” “古瓷?” “骨是骨头的骨,这种瓷器学名叫骨灰瓷,它是以动物的骨炭、粘土、长石和石英为基本原料,经过高温素烧和低温釉烧两次烧制而成的一种瓷器。它是目前唯一世界上公认的高档瓷种,兼有使用和艺术的双重价值,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号称瓷器之王。”季凡简单介绍道。“这骨瓷由二次烧成,工艺复杂,目前只有英国、中国、日本、德国、俄罗斯、泰国能够生产。骨质瓷花面装饰与釉面熔为一体,不含对有害的铅与镉,所以又被称作是真正的绿色环保瓷器。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迪拜的瓷器专卖店 高尾绅秀看见季凡时感到十分惊讶,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暗自留心观察着季凡等人的举动。 丰利这家店内的瓷器种类非常齐全,小到成套的杯、碗,大到瓶瓶罐罐,可谓是应有尽有,不过同样是价值不菲,标价大多在几万美金以上。 一对金发碧眼的中年夫妇相中了一件售价为四万八千美元的双耳瓶,上手仔细把玩了半天,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划卡付款。 季凡在店内逗留了片刻,这才若有所思地离开这家店,接着一行众人又到其他几家店去转了转,直到夜幕降临,这才拖着略带疲倦的身体回到宾馆。 吃过饭,季凡回到自已的房间,冲了个澡,换上轻松舒适的纯棉睡衣,坐在椅子上,一边用银色的汤勺心不在焉地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整理着思路,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室内响了清脆悦的门铃声,打开房门一看,林枫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站在门外,“季总,还没休息呢?” “我虽然不习惯过夜生活,但也没有这么早就睡觉的习惯。”季凡把他让到房间里说道,“我刚冲的咖啡,要不你也来一杯?” “咖啡就算了,我还是来杯葡萄酒吧!”林枫起身到酒柜里取来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老林,今天到商业湾那条瓷器街上考察你有什么想法?”季凡说道。 “崔洪才那家店虽然周围皆是瓷器界的世界知名品牌,竞争非常激烈,但是那里所处的位置不错,我觉得可以考虑做为旗舰店的店址盘下来。至于这价格方面,这两天我带着王琳艳和刘雪菲去打听一下。 另外他反映的中国瓷器在这里滞销的问题,我们倒是不能掉以轻心,不可不防。对于是否如他所言。我现在不敢枉下断言,待我调查后,一并向你汇报。”林枫说道。 “不管崔洪才反应的情况是否属实,他至少给我们提了醒。那就是在迪拜建店经销瓷器绝对没有我们所想象得那么乐观。 如果想彻底打消人们对中国瓷器质量低劣的念头,并让他们认同和购买我们地瓷器产品,仅仅依靠常规的促销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老林,你这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可要好好动动脑筋啊!”季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季总,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地。”林枫脸色凝重地回答道。 这两天林枫带着营销部的两位美女做了一番市场调研,经过调查核实,那家店包括营业室和仓库在内。面积共计为二百三十平方米,是崔洪才于两年前租下来的,当时签订租用两年的合同,到目前为止还有将近七个月合同期满,由于经营不佳,他早在去年年底就张罗着出兑这间店铺。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除了与之相邻的丰利株式会社的专卖店对此感兴趣外。很少有人过问。 看来这个崔洪才倒是没有对自己说谎,在掌握了崔洪才的详尽资料后,季凡这才放心给崔洪才挂了个电话,“崔老板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龙兴瓷皇的季凡,三天前曾到你店里拜访过你。” “原来是季总,我等你地电话已经很久了。”崔洪才急切地说道,“你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我猜一定是托你帮忙那件事有进展了吧?” 听着崔洪才急不可耐的口语,看样子他这间店暂时还没有出手,季凡心里踏实了许多,“崔老板果然是料事如神啊!不错确实有家国内瓷业公司准备开拓海外市场。想盘下你这间店。如果明天方便的话,我们见面再具体商谈一下如何?” “好啊!好啊!不知季总准备安排在哪里见面啊?” “我看你们店里最近生意也不太忙,不如就在你们店里谈吧!” “那好,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我在店里准时恭候诸位光临。”崔洪才欣喜地说道。 在上一次充分领教到迪拜市早起塞车的盛举后,为了不延误时间,第二天季凡一行五人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楼下的餐厅吃过早饭。打的直奔商业湾。 尽管对于这里拥挤地交通路况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了陷入了早晨的车流洪峰中。看着一辆紧挨一辆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季凡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 “季总,怎么讲?”林枫不解地问道。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季总,你这比喻倒挺形象的。” “唉,马上见面的时间就要到了,今天咱们肯定是要迟到了,还是先给我们崔老板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吧!”季凡有些无奈地说道。 季凡一行赶到瓷器街时,崔洪才早已守候在店门外,“季总,总算把你盼来了,咦,怎么就你们几个人,你找的客户怎么没过来呀?” “崔老板对我这么没信心,难道你看我不象是买主吗?”季凡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哎呀,原来是季总想买这间店啊,唉,你怎么不早说呀?既然是你买那更好说了,你们里面请。”崔洪才兴奋地说道。 服务员一个个面带微笑站在柜台里,办公室也早已收拾一新,看来崔洪才为了迎接这次会面倒是下了一番功夫。 “崔老板,你这西湖龙井清香四溢,细细品之唇齿留香,味道确实不错。”季凡坐在崔洪才对面好顾无瑕地端起第三杯茶说道。 季凡一脸轻松,可崔洪才心里却是一片苦楚,本来听说是这个年轻人买下自已的店时,他暗自一喜,心想看样子此人年少多金,肯定是哪个有钱人家地二世祖,能由这种刚出道的愣头青买下自已的店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他盘算着狠狠地敲上一笔。 没想到这小子看着面嫩,性格却非常沉稳,坐在那里天南海北地乱扯一通,但是只口不提买店地事,崔洪才知道这回自己是看走眼了,对方根本就是谈判高手。 “季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谈谈我这间店出兑的事吧?”虽然明知道此时自己先开口的话,会丧失主动权,但是自己现在的形势实在是无法再拖延,崔洪才陪着笑脸问道。 “噢,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今天的正事。”季凡带着歉意地说道,“还是先请崔经理谈谈价格吧?” “我这间店当时交了两年的房租,还有七个半月的租期,包括营业室和后面地仓库在内,面积为二百三十平米,外加手上这批瓷器,做价一百八十万。”崔洪才说道。 “请崔老板领我参观一下,咱们再回来进行商谈如何?”由于事先林枫已对此进行了详尽地调查,因此对于这间店的大致价格,季凡早已心中有数,唯一地变数就是这店内积压的那批瓷器。 “没问题!季总,这边请。”崔洪才带领季凡一行首先看了下库房,接着来到营业大厅,把店里积压的瓷器一一摆放到柜台上,请季凡等人过目。 这十几件龙泉青瓷总体来说还算比较精致,季凡随手拿起其中一件戟耳瓶品评道,“崔老板,你看它釉色肥润,色泽明亮,只可惜纹饰有些拘谨做作”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件粉彩转心瓶说道,“这只瓷瓶粉润柔和,画工精细,只是胎体过于沉重,失之轻巧啊!” 总之,这里每一件瓷器都或多或少地被季凡挑出瑕疵,明明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压价,但是崔洪才却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人家品评得非常到位。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崔洪才的气势已不由自主地少了几分,“季总,你看这价格…… “崔老板,我也知道你现在处境艰难,不过你这一百八十万的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吧?我最多只能出一百万!”季凡平静地说道,林枫给他的报价是七十五万,他估算了一下那十六件瓷器,价值大约在三十五万左右,因此他还价到一百万。 “季总,你也看到了,这里其实是块经商的宝地,这街上其余的店铺这两年可都在这里发了大财,我亏损完全是不擅于经营管理所致。 一百万实在是太少了,照这个价格我亏得更多,你就高抬贵手帮帮我吧,再低也得一百五十万呢!”崔洪才可怜兮兮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接连不断的瓷器精品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后以一百二十万元成交,这个价位虽然到有些不太令人满意,但是能在房租到期前将这块烫手山芋兑出去,总比血本无归要好,终于解脱了,崔洪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季凡从崔洪才手中接过他与房主签订的租房协议,见到上面明晰无比地显示着只剩下七个月的租期,他略微邹了下眉头。 迪拜的旗舰店是公司开设的第一间店铺,可谓是意义深远,季凡对它寄予厚望,可七个月的租期实在太短了,因此他请求崔洪才帮忙联系一下房主。 在崔洪才的安排下,季凡与房主会唔商谈,在这场拉锯式的谈判中,以每年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成功续约三年。 接下来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搞定签订协议、办理过户手续,崔洪才在接到汇款后,带着手下的员工离开了店铺,将这里转交给季凡一行。 “林总监,这店内要重新进行装修。我们公司经销的是艺术瓷和工艺瓷,与之相匹配的是这里的店铺要旗帜鲜明地表现出中国文化的底蕴和特色,另外这里的仓库也要进行加固,安装监控和防盗门等相应的防护措施。”季凡在店铺内巡视一圈说道。 林枫一边在笔记上详细做着记录,一边不住地点头。 正在这时,丰利株式会社的高尾绅秀在翻译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店内,只见到季凡等人的身影,令他感到非常诧异,“请问崔老板在吗?我找他有要事商谈。” “对不起,崔老板他已经回国啦?”季凡平静地说道。 “噢。原来他回国啦!那么这家店…… “崔洪才先生已将这间店铺兑给我,这里现在已经是龙兴瓷皇的专卖店了。”季凡冷冷地回答道。 兑下这间店的如意算盘落空后,愤怒、沮丧、无奈地表情呈现在高尾绅秀的脸上,“那恭喜你啦!”他言不由衷地和季凡打了声招呼,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看来我们新邻居对这间店铺兴趣极大,没能得手他很不甘心啊!”林枫望了他远去的身影说道。 “竞买这间店铺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呢!”季凡感慨地说道,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已近中午。于是招呼大家出去吃饭。 坐在出租车内随意浏览着市内的风光,笔直宽敞的公路上,各种品牌的名车穿梭而过,突然迎面而来的一支豪华车队映入人们的视线内。 几辆黑色奔驰轿车地簇拥着居中的一辆银白色的白金a8,饶是路面很宽广,可以容纳三辆轿车并行,对面其他车辆都有意识地减缓车速,躲避着这支不同寻常的车队。 “咦。这是谁的车队?好大的排场啊?”一向以冷静著称古井不波的厉振海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们迪拜的酋长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陛下。”身着白色长袍地出租车司机一脸崇敬地介绍道。 “你们看见没,他座下的那辆a8轿车豪华至极,连车身都是由真金白银的白金制成的。” “这车外表光彩夺目,想不到居然是用白金制成的。”厉振海不无感慨地说道。 “我们迪拜能有现在这样日益繁华的景象,除了真主保佑,还要感谢拉希德陛下所做的努力啊!做为迪拜象征建筑的伯瓷酒店和棕榈岛,就出自他的极佳创意。”司机说道。 远处地伯瓷酒店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高耸入云,在领略到伯瓷酒店具有浓烈伊斯兰风格和极尽奢华装饰所带来地震憾和冲击后。季凡忽然之间对这个拉希德陛下产生了极大兴趣,能天马行空想出这种奇妙构思的当非常人。不知拉希德陛下究竟是怎样地一个人呢?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暗自猜测道。 几天后,季凡一行顺利返回国内。回到公司,季凡有些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画坊里,不时和厂里的陶艺师打着招呼,径直来到唐俊面前,“唐总监,这些天瓷器烧制进展如何呀?” 唐俊手中拿着鸡头笔正在瓷坯上做画,听到季凡的声音。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冲着季凡嘿嘿一笑,“季总。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不吱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啦!” “这些天瓷器倒是烧制了几窑,至于是好是坏,还要由你这个专家来品评才是,我可不敢妄下断言啊!”唐俊有意吊足季凡的胃口,对于瓷器究竟好坏他只好不提,板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喜欢玩深沉,故弄玄虚啦!”季凡白了他一眼说道。 来到戒备森严地产品陈设室前,输入密码,打开防盗门,进入房内,唐俊率先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瓷器放在桌子上,“季总,请你过目。” 这是一只用来洗涤毛笔地笔洗,敞口,浅弧壁,外壁口沿下方和底部分别装饰有一圈鼓钉,洗底承以三个如意头形足,通体施以黄釉,其胎质色如鳝鱼腹部散布黄色沙子之状,正是有名的鳝鱼黄,釉质光洁润泽,色泽纯正,绚丽夺目,精美绝伦,散发着典雅高贵地气质,使人爱而生敬,令人遐想不尽。 “真是太完美了,堪称颜色釉瓷器中不可多得的珍品啊!”真没想到自己出国这段时间,公司居然烧制鳝鱼黄这种难度极高瓷器,而且品质上佳,实在太令人振奋了。 “记得去年曾经许诺要送给刘市长一件鳝鱼黄笔洗,我正为不知何时才能兑现这个诺言而发愁,这下好了,明天我就把它送给刘市长,终于可以实现我当初许下的诺言了。”季凡兴奋地说道,“老唐,还有什么好东西一起拿出来吧?” “季总,别急,你再来看看这件瓷器!” “高足杯!”季凡惊喜地感叹道。 杯身若小盅状,敞口,曲腹,细高足,外壁为四马奔腾图案,青花色泽凝重浓艳,纹饰清晰,胎体细薄细腻,造型规整,曲线优美,令人叹为观止。 元青花瓷造型独具特色,有胎体厚重的大罐、大瓶、大盘、大碗等,也有胎体轻薄的高足碗、高足杯、盘等,高足杯也称马上杯,,上为碗形,下有高柄,盛行于元代。 “居然连高足杯这种瓷器你都烧制出了,老唐,你真有一套啊!”季凡用力拍了下唐俊的后背说道。 “无论是陶瓷之家还是画坊都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托你后腿的,季总,你尽管放心好了,对了,这次出国一切是否顺利?” “还好,旗舰店已经确定下来,老唐,象这样品质的瓷器共烧制出几件?”季凡问道。 “一共烧制三十七件,其余的作品或多或少有少许瑕疵,都已经被我下令就地销毁了。” “这个成绩不错,值得表扬,至于产品质量的问题,你一定要严格把好关,绝不能让任何一件品质差的次品残品从我们厂里流出去。”季凡说道。 华灯初上的五月天酒巴,齐玉民和胡正伦正心神不宁地坐在角落里,两人眉头紧邹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空气中弥漫压抑沉闷的味道。 “齐总,刚才你说姓季的居然烧制出高足杯,你这个消息来源准确吗?不会是有误吧!”胡正伦仍不死心地问道。 “老胡,你也不是外人,实不相瞒,在姓季的那小子厂里我有内线,这条消息就是他提供的。”齐玉民说道。 “高足杯那可是典型的元青花代表作品,轻薄的胎体只有使用麻仑土那种拉力极强的瓷土才能够烧制成,难道说这小子淘到了在古时就早已采挖贻尽的麻仑土,这好象不太可能啊?”胡正伦说道。 “老胡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麻仑土的确早已采光,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你忘记现代高科技手段日新月异,复还提炼出麻仑土的配方根本不是一件难事。我已经给山东硅化院的陈院长打过电话,他证实季凡的确曾经委托硅化院,在极短的时间内研制出麻仑土的配方。而且硅化院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终于替他研制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章 明目张胆地送礼 “***,姓季的小子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居然连麻仑土都能搞出来。手中没有这麻仑土,以后再想搭仿制龙兴瓷皇的青花瓷赚点外快,看样子是行不通了。”胡正伦叹了口气悻悻地说道。 “如果能弄到这麻仑土的配方就好了。”胡正伦眼前不由一亮,“对了,齐总你们瓷厂与硅化院合作多年,你看是否能花点钱从他们那儿搞到这配方。” 齐玉民使劲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做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陈院长是一本正经的老古板,想从他那里挖出东西比登天还难,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姓季的瓷厂越来越红火吗?” “想不声不响地发财,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放心,我早有安排。”齐玉民儒雅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噢,齐总原来早已胸有成竹,看来我是多虑啦!来,干杯!”胡正伦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说道。 季凡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这些日子一直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公司大展大计之中,去画坊的次数越来越少,在瓷器绘画方面也不知不觉地耽搁下来。 瓷器绘画这是个熟练工种,比较而言,陶瓷之家招收的那批画师整天泡在画坊里,青花瓷绘画的水平却是日益精进,其中尤以谢东源和黄欣怡进步最大。 黄欣怡精于工笔花鸟。因此她选择绘画地题材以花卉居多,她所绘制的《富贵牡丹》青花瓷,花朵硕大,千姿百态、异彩纷呈,巧妙地融写实、夸张为一体,韵味十足,达到“似与不似”之间的艺术风格。 谢东源工于仕女画。他以清代画家改琦的《红楼梦图咏》为蓝本所创制的《金陵十二钗》青花瓷板画,在承启古人传统的基础上,又大胆创新地采用青花分水与西洋透视相结合的技法,画工精湛,人物传神,堪称精品。** 特别是其中那幅《黛玉葬花》瓷板画,用笔清隽,造型娴熟,充满了秀润飘逸地清致气韵。黛玉造型优美、跌宕入古,浑身散发着蕴静嫒婉的气质,将黛玉所具有的病态美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拍案叫绝,连唐俊这个制瓷高手观后,都赞不绝口。 包括谢东源和黄欣怡等人在内的五名陶瓷之家的画师画工精湛,技艺日趋成熟,已经具备中级陶艺师的技艺水准。 龙兴瓷皇正值发展创业阶段,此时极需这样的人才,季凡自然不会轻易错过。当即给这五人提供一份令人心动无法拒绝的合约,并给予优先使用宝石蓝青料的资格,公司充实了新鲜血液,而这些人也迎来了事业收入双丰收,龙兴瓷皇如一辆马力十足地法拉利跑车,开始步入快速发展阶段。 这天,季凡给刘忠宪打了个电话,电话始终无法打通。他随即又给秘书赵志杰挂了个电话,还好这回马上通了,“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赵志杰在电话里问话。 “赵秘书。你好!我是季凡。” “噢,原来是季总,不知季总有什么吩咐?” “赵秘书太客气了,我想找刘市长汇报工作,可是打电话却没打通。” “赵市长现在正在市里主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一定是他不方便接听。”赵志杰说道,“季总您尽管放心。刘市长曾经有过交待。如果季总有事找他,我一定要立即向他进行汇报。还有半个小时这个会议就将结束。我这边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你的。” “那就有劳赵秘书啦!”季凡说道。 看来今天恐怕是见不到刘忠宪了,季凡结束了和赵秘书的通话,径直来到了画坊里,找了一件素坯,在心中酝酿思索了半天,这才拿起鸡头笔,一个如意云头刚刚画了一笔,手包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季凡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打开电话一看,原来是赵秘书打来的,“赵秘书,你好!”季凡沉声问道,“你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会是刘市长会已经结束了吧?” “是啊,刘市长刚回到办公室,我就把你的事向他做了汇报,刘市长听说后,当即表态同意见你,趁着现在刘市长没有什么安排,你马上过来吧!”赵志杰说道。 季凡把那件鳝鱼黄笔洗用包装袋装好,在厉振海的陪同下,来到市政府大楼。来到刘忠宪的办公室门前,他刚准备敲门,赵志杰却正好从办公室内走出,见到季凡他满脸带笑地迎上前说道,“我估计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到了,本来按照今天日程安排,刘市长会后要到下面进行检查工作,听说你找他汇报工作,他将检查都向后推迟了。刘市长,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呢,季总快请进。” 此时季凡正准备迈步走进刘忠宪的办公室,赵志杰看到他手里拎着的袋子不由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立刻拦住季凡,轻声说道,“季总,请留步。” “噢,不知赵秘书有何指示?” 赵志杰脸色怪异地瞧着季凡一眼,心想这人瞧着挺精明地,怎么净做糊涂事啊!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来给市长送礼。他强忍住笑意指着季凡的手袋,压低嗓音委婉地说道,“季总,刘市长最反对送礼啦!你带着礼物来恐怕有点不妥吧!” “多谢赵秘书提醒,不过我这件礼物非常特殊,我想刘市长一定不会拒绝的。”季凡一脸自信地回答道。 “志杰,你在外面与谁说话呢?是不是季总到了?快请他进来。”室内传来刘忠宪那宏亮的嗓音。 “刘市长,是季总到了。”赵志杰冲着季凡使了个眼色。 季凡相视一笑,镇定自若地走进刘忠宪的办公室。 “季总,快请坐,我批阅完这份文件马上就好。”刘忠宪正低头审阅着手中的文件。 “季总,请喝茶。”赵志杰倒上一杯茶水送到季凡面前,然后随手带好房门。 刘忠宪处理完手头的文件,非常热情从抽屉里掏出一盒软中华问道,“季总,抽烟吗?” “谢谢刘市长,我不会吸烟。”季凡摆手回答道。 刘忠宪看见季凡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包装袋时,原本谈笑风生地他满脸笑意顿时荡然无存,接着他带着严厉的口吻斥责道,“本来我一直对你欣赏有加,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个脚踏实地有着雄心报负的企业家,怎么也和那么人一样,不好好抓好生产,却去搞这些乌七八糟地事情呢!你真是太令我失望啦!” 看着刘忠宪的样子,季凡淡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多谢刘市长对我如此厚爱,并给予我这么高的评价,季凡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季凡虽然有些不堪造就,但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喜欢投机钻营之徒,我今天来拜刘市长,不是来送礼的,只是想兑现当初自己许下的诺言,刘市长你看一下这件东西就什么都明白啦!” 听到季凡这么说,刘忠宪脸上缓和了许多,“那你打开让我看看吧!” “这件东西我想刘市长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季凡打开外面地包装,将那件鳝鱼黄笔洗轻轻地放到刘忠宪地板台上。 看着这件光洁润泽而又绚丽夺目的笔洗,刘忠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眼神有些迷离,“这笔洗简止太完美啦!真地是你们公司的杰作吗?” “当然,刘市长你看一下底款不就一目了然了。”季凡微笑着说道,“怎么样,刘市长还喜欢吗?” 刘忠宪翻转底足,看到上面清晰无比的龙兴瓷皇的字样,肯定地点了点头,“季总果然是诚信之人,当初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却一直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到笔洗说道,“东西确实不错,只是太贵重啦!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收,季总,你还是拿回去吧!” “刘市长,我想你一定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送你这件笔洗,从我们公司发展角度来讲,可是受益菲浅,你如果让我收回去的话,那我们公司损失可不小啊!”季凡说道。 “噢,竟有这种事,难道我不收这件笔洗,反倒成了你们公司的罪人啦?你这个大帽子我可担当不成呀?至于怎么给你们公司蒙受损失我倒想听听。”刘忠宪笑着说道。 “我们龙兴瓷皇虽然制作的瓷器堪称上上之选的精品,但由于成立才不到一年光景,在瓷器界的知名度很低。 我之所以送给你这件笔洗,是因为刘市长见多识广,平日里常和各界人士打交道,办公室经常有商界政界要人来访,我无非是希望你能将它摆在办公桌,免费替我们公司做做宣传。” “原来你是想不花钱让我替你做广告,你算盘打得满精的嘛!”刘忠宪闻听此言,脸上轻松许多,他打趣地说道,“嗯,照你这么讲,看来吃亏的好象是我呀!季总,你们公司雄力实厚,不会在乎额外付给我一笔广告费吧!” “我们公司倒是不在乎这笔费用,就怕你不肯收啊!”季凡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尴尬和误解倾刻间烟消云散。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寓意深刻的礼物 “季总,龙兴瓷皇虽然成立时日不长,但却是一只潜力巨大的绩优股啊!依我想贵公司生产的瓷器如此精美,一旦上市,肯定会非常抢手啊!”刘忠宪淡然一笑说道,“你们公司产品上市时可要记得通知我呀!” “感谢刘市长对我们公司的关心和大力,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啦,因为我根本没准备在景德镇出售瓷器?”季凡回答道。 “噢,这是为何?”刘忠宪略微邹了下眉头问道。 “我们公司对于现代瓷器的市场销售情况曾经做过相关调查,发展现代瓷器的市场价格存在一些地域差异,同样一件瓷器,瓷器窑口产地的瓷器价格相对较低,沿海城市的价格高于内陆城市。”季凡说道。 “听你的口气,莫非是准备在上海、广州等经济发达城市设立销售网点呢?”刘忠宪反问道。 “刘市长,实际上我暂时根本没有打算在国内出售产品。”季凡轻轻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国内瓷厂为数众多,竞争异常激烈,市场发展空间有限。鉴于国内这种形势,与其在国内与大家争得头破血流,倒不如去海外开拓市场。”季凡说道。 “到海外寻求开展,嗯,这对于瓷器品质要求极高,而且还需要非凡的勇气呀!年轻人眼界开阔,目标远大,勇气可嘉呀!如今景德镇制瓷业实在是太缺少你这种锐意进取、大胆创新的企业家啊!”刘忠宪赞许地说道,他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景德镇有大小瓷厂三千余家,这些年瓷器销售量稳中有升,占据世界瓷器销量的半数以上,但是销售额却是少得可怜。归根到底就是因为这些企业不思进取,因循守旧,倾销品质低劣的地摊货。==赚取菲薄的利润。” “对于你的观点我是深有体会,自元朝以来,中国制造的瓷器被外国人无比推崇的时代早已过去,如今中国瓷器并不被人看好,至少龙兴瓷皇地瓷器是否能在海外打开局面尚未可知。我这也是行出一招险棋呀!”季凡说道。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祝你早日取得成功!”临别前刘忠宪轻轻拍了拍季凡的肩膀鼓励道。 由国内顶级设计院设计的旗舰店设计方案经过公司审核通过后,林枫带着施工队开赴迪拜。 实践证明,再好的产品也离不开好的创意宣传,因此季凡这些天除了一部分时间泡在画坊之外,把更多地时间都放在如何令旗舰店开业一炮打响,在迪拜打开销路的创意构思上。这期间公司企划部、营销部、品牌部也提交了不少方案,但都是由于缺乏特色,而一一被否认了。 这天。正当季凡为这事而发愁时,接到林枫从迪拜打来的电话,“季总,我今天突然来了灵感,想到一个绝佳的创意。”林枫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 “噢,老林,你说出来听听。”季凡急切地问道。 “上次我们在迪拜街上碰到的那支豪华车队,你一定还记忆犹新吧?” “你说的不会是拉希德酋长的车队吧?”季凡反问道。 “完全正确,我要说的这个创意就与他有关。今天我无意中听到拉希德酋长是十月份的生日,按照往年惯例。他会在家中举办规格极高的宴会,并接受各国使节地祝福和贺礼。^拉希德他非常喜欢收藏各种奇珍古玩,瓷器也不例外。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们公司能在他生日宴会上。把一件我们公司生产的瓷器珍品送给他并让他收下的话,一定会在阿拉伯上层社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无形之中替我们公司做了最好的宣传。”说到这儿。林枫停顿了片刻,“当然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难度极大,首先拉希德酋长贵为一国元首,身份特殊,地位尊贵。我们根本无法和人家接触上。第二,我们公司生产的瓷器是否能够打动拉希德这也是个未知之数。” “老林,我认为你这个创意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但可以一试。我看不如这样吧,迪拜那里交给别人监工,你马上回国咱们坐下来仔细商量一下。”季凡说道。 拉希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凡随即打开电脑上网查询他的相关资料,原来阿联酋是由七个酋长国联合成立。最重要的两个就是阿布扎比和迪拜。两个部落地酋长也分别固定为总统和总理。 拉希德不但是迪拜酋长,而且身兼阿联酋总理、国防部长。作为全球有名的亿万富翁,他对体育运动相当热心,同样喜好养马、赛马,在赛马届享有盛名,据说光玩赛马就花了十几亿美元。 同时,他颇具管理才华和领导能力,迪拜在他的领导下,经济蒸蒸日上,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国际旅游休闲大都会,他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享有极高的声誉。 给这样富可敌国之人送礼物倒是一个颇为挠头的事情,季凡有些无奈地注视着电脑上拉希德高大威武地身影。 林枫回国后,季凡立即把林枫、唐俊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商议对策。 “季总,对于拉希德这个人我们虽然没有亲自和他打过交道,但是从我查到的资料看,这个人出身皇室,身份高贵,而且身家达几百亿美元,如果不是极为罕见珍贵的瓷器,他根本不为所动。因此我想我们制作的瓷器不但要保证质量,更要在奇、新、特这方面多下功夫。” “由于文化和宗教信仰地缘故,中东的阿拉伯人喜欢元青花由来已久,尤其是对于具有鲜明中国文化元素的元青花更是喜爱有加。 由于我们公司生产的宝石蓝青花,采用柴窑烧制,并辅之麻仑土和苏泥勃青料以原料,再严格按照古代御窑厂的烧瓷工序,实际上就是元青花的翻版,因此我认为对于公司这次选送的礼物应以元青花为宜。 瓷厂青花瓷地烧制已日渐成熟,我正准备在近期尝试烧制形制硕大地大盘、大瓶、大罐,如今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提前实施啦!至于具体的纹饰,还是由季总你这个瓷器鉴定专家来确定吧!”唐俊笑着把皮球踢给了季凡。 “老唐,你倒是会躲清静,既然如此,那就采纳你地意见,以青花瓷为主攻目标。至于采取何种纹饰那就交给我好了。”季凡拍板道。 说起国内在古瓷研究方面,故宫赌博物院一定能排到首位,那里不但汇集了大量珍贵实物,同时也保持了相关图片资料,因此会议刚一结束,季凡就立即给孙明学打了个电话,请他尽快帮着搜集一些元青花方面的图片资料做为参考。孙明学倒是没有怠慢,很快就将一些元青花的图片发放他接到这些图片后,季凡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研究了一整天,终于有了定论。于是他信心十足地拿起画笔,在宣纸上做起画。 “季总,你关在屋里一天了,是不是出来吃点东西呀?”唐俊在外面敲着门喊道。 “啊,总算完工了。”季凡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老唐,你来得正好!我画了一幅青花瓷的纹饰图稿,你来给品评一下。” “我来看看你闭门造车做的画。”唐俊说着来到季凡那张宽大的板台前仔细观瞧,令他感到非常震惊,只见画面上苍茫云天,海浪起伏,汹涌波涛之中,一座仙山由海浪中突兀而起,一条五爪巨龙盘旋在空中,仙山皴法细腻,海水线条流畅。而巨龙生动传神,双目圆睁、张牙舞爪,腾空盘旋,尽得雄健威猛,威风凛凛的神韵气势。 “这幅画作画工精细、构思巧妙,画中的五爪巨龙是帝王的象征,这座山称为寿山,它屹立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形成东方传统寓意中的寿山福海,而长寿与多福是历代帝王长盛不衰的梦想祈愿。嗯,想必谁也不会将这样一份寄托着美好祝福的礼物拒之门外吧!” “老唐,这么说可以过关啦?”季凡笑着问道。 “当然,至少我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妥之处,季总,这件瓷器采用何种器型啊?”唐俊问道。 “我认为烧制成瓷瓶比较好,讨个好口彩,象征平平安安嘛!至于瓶子大小当然是越大越好啦!”季凡笑着回答道。 “麻仑土虽然拉力极强,可也是有一定限度的,烧制这种形制硕大的瓷器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我还是尽量争取吧!”唐俊说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价的象耳瓶 元青花瓷器的造型大气浑厚,丰富多样,仅常见的瓶类就有梅瓶、玉壶春瓶、象耳瓶、戟耳瓶、兽耳瓶、蒜头瓶、四系扁瓶及塔式盖瓶等,梅瓶、玉壶春瓶虽然造型优美丽,秀丽中不失豪放,惜瓶高只能达到三十厘米,形制不够硕大,被唐俊果断地予以放弃。 在与画坊里的陶艺师坐在一起相同研讨后,大家一致决定选用象耳瓶这种器形。象耳瓶这种器形在元青花瓷器中以瓶高而著称,北京故宫赌物院收藏的一件象耳瓶高达六七十厘米就是最好的证明。 确定了瓷器形制,接下来画坊的陶艺师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象耳瓶的创作之中。由于麻仑土制成的胎坯质地坚硬,致密沉重,为了有效减轻底足的重负,大件元青花往往采用分段接胎制瓷的工艺,罐类器物胎体多采用四段三接,而象耳瓶等瓶类多数采用五段四接。 唐俊在认真翻阅了先祖唐英那本《榷陶窑务手札》中元青花篇的记载后,决定由简入难,先尝试着采用四段三接的工艺,制作瓶高在五十厘米的象耳瓶,经过多次实验,在烧制了大量爆釉、鼓包、炸釉的废品的基础上,才成功烧制器形完整的成品。紧接着他开始采用五段四接,制作更为高大的象耳瓶。 随着盛夏的来临,转眼间已进入六月时节,连续三天的绵绵细雨暂时告一段落,雨过天郎,空气也显得格外清新。 又一个烈日当头的响午,瓷厂又到了例行出窑的日子。此时正是午休时分,刚吃过午饭的众人正躲在室内休息,柴窑前只有易长风指挥着手下的窑工往外出窑。 易长风已记不清这是公司成立以来烧制的第几窑瓷器了,他只知道随着烧窑时间的与日俱增,对于这窑温的控制日渐成熟,烧制出的瓷器品质越来越高。\\废品率也越来越低。 他随手揭开一件瓷器地匣钵,在仔细地审视了里面陈放的那件象耳瓶时,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声喊道。“小三子,马上把季总和唐总监请到这里来。” 当季凡和唐俊赶到柴窑前时,那件象耳瓶已经被窑工们从匣钵里抬了出来,在阳光的照烁下,它散发着夺目地光芒。 这件瓷瓶瓶高约九十厘米,颈口有凸出,两边以象鼻作耳。瓶腹呈罐式,至下腹渐内收,又放大做覆喇叭底。器形古朴,造型端庄,粗犷豪放,制作规整,形体硕大,但没有丝毫笨拙感。 胎干釉润,胎质青中显白,白中泛青。光洁剔透的釉色如玉般润泽,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矗立着一座大山,山上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云雾缭绕之中,一条刚劲威猛的巨龙极富动感,呼之欲出。 青翠欲滴的蓝色花纹。显得明净素雅,分色层次鲜明,浓淡相宜。笔法随意娴熟,布局巧妙合理,纹饰繁复却不杂乱。整体给人以疏朗清闲的感觉。 “这件瓷器曲线自然流畅,形象逼真。笔**夫无拘无束地表现在流畅的线条与挥洒点染中,随意天然,繁而不乱,一派质朴美感。瓶上地青花发色深而不浊,鲜而不浮,艳而不俗。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堪称无价之宝啊!”季凡兴奋地品评道,“这件瓷器瓶高应该超过七十厘米了吧?” “这瓶高足有九十厘米。是我采用六段五接的工艺,经过反复多次实验方可成功,幸不辱命。唐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回答道。 “老唐,瓷瓶都是成对的,光这一件可不成啊!你还得再加把劲,争取再烧制出一件呀!”季凡说道。 “我尽量试试看吧!”唐俊说道。 礼物总算是有了,不过如何与拉希德酋长取得联系,并能够使人家收下这件礼物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季凡在心里把自己所认识的朋友挨个过了一遍筛子,也没想到谁能和拉希德挂上钩。 即使和拉希德不熟悉,如果能认识他身边的人也好啊!想到这里,季凡心里不由一动,迪拜不是在北京驻有大使吗?也许能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取得进展呢! 对于联系迪拜大使的这个重任,自然不仁不让地落到孙明学的头上,季凡随即给孙明学挂了个电话,“孙院长,还有个事想求你老人家出面帮忙啊?” “好小子,竟然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让我帮你也行,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啊?”孙明学趁火打劫道。 “想要劳务费那还不容易,不瞒你说,最近我们瓷厂可是烧制了几件品质不错地青花瓷,不知你老是否感兴趣啊?”季凡微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主动提出送给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啦!多了你小子也舍不得,你挑两件象样的赠给院里就成。”孙明学高兴地说道,“你说得到底什么事?” “唉,如今时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没想到象孙院长你这种一向自视清高的文化人,也学会了吃拿卡要这一套,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季凡调侃道。 “你小子说得多难听啊!如今这是商业经济时代,就不兴我顺应一下时代潮流啊!我这叫按劳取酬,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我们院里的藏品多得是,也不在乎少你们公司的两件瓷器。”孙明学笑嘻嘻地说道。 季凡和孙明学开过玩笑后,连忙把委托他帮着联系迪拜大使的事情简情告诉了他。听到季凡这个大胆近乎有些疯狂的创意后,孙明学震惊之余,还是非常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几天以后,季凡和厉振海、林枫一行三人踏上了开往北京地航班。 在孙明学外学部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的帮助协调下,迪拜大使总算答应抽出时间与季凡见上一面。 凡是到过阿拉伯国家,尤其是位于阿拉伯半岛国家的人,都会发现当地人不仅习惯穿阿拉伯长袍,还喜欢佩带腰刀,迪拜的这位哈拉法驻华大使亦同样如此,而且他还有收藏各种腰刀地嗜好。 为了在第一时间内赢得对方的好感,对于此次会面,季凡颇费了一番心思。在获悉这位哈拉法大使酷爱收藏腰刀的嗜好后,一下飞机,季凡顾不上休息,在厉振海和林枫的陪同下,来到各大商场寻找合适的腰刀。 王府井、燕莎商城等专门出售刀具的柜台前无不留下了三人的身影。可是对于这些价格不菲地刀具,季凡却无比失望。即使是那件由蓝钢刀身和黑色碳纤维刀柄组成,产自美国标价为9000元人民币地巴克猎刀,也难以让季凡动心。 顶着炎炎烈日,逛了几大商场也一无所获,三个人来到一家冷饮店内休息,在大口喝光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厉振海这时象是不轻意地问道,“季总,不知你到底想买什么样地刀具呀?” “刚才咱们也看了不少刀具,可是除了价格贵得惊人外,倒没有见到一件真正能称得上大师级水准的刀具精品。”季凡说道。 厉振海听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季总,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别看我们看到的刀具价格昂贵,那么大师级的名刀更是贵得离谱。《名刀杂志》介绍,世界十大制刀大师之一的瑞典人卡米恩。布森手工制作的一把刀现在最低值5000美元,而日本制刀大师,素有刀神之称的福田正孝的作品,单价为二万五千美元。” “噢,看不出振海你也是个行家啊!”听了厉振海非常专业到位的介绍,季凡对他不禁刮目相看。 “行家倒是谈不上,只不过平时我也喜欢玩刀而已。”厉振海平静地回答道。 “你刚才提到的这几把刀在国内什么地方能买到?”季凡急切地问道。 “这些大师制作的刀都非常抢手,在国外就已销售一空,国内根本见不到。”厉振海说道。 “唉,两天后就要和哈拉法大使见面,看来我们是鞭长莫及呀!”季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季总,既然哈拉法大使喜欢收集腰刀,依我看未必非得送给他大师级制作的名刀,只要腰刀品质上乘、做工精致,我想他也一定喜欢。”厉振海说道,“我倒知道上海里有一家刀具店出售的腰刀质量不错。” “振海,你快说说看。”季凡高兴地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波日季腰刀 “不知季总是否听说过保安腰刀?”厉振海问道。 “保安腰刀?”对于刀具没有过多研究的季凡听到这里,神情不由为之一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你说得莫非是产自甘肃省积石山大河家镇一带的腰刀吧?” “正是此刀。”厉振海说道,“看来季总对此并不陌生啊!” “保安腰刀我可从未见过,只不过对这保安腰刀的起源倒是略知一二。”季凡淡然一笑接着说道,“七百多年以前,随着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横扫欧罗巴,在中亚诸国俘虏了大量的回回、哈刺鲁、康里、阿尔浑、撒尔塔、汪古等各色名目的人。 当时这些被元朝统治者通称为色目人的战俘里不乏铸造刀剑武器的能工巧匠。于是,蒙古将帅把他们组建成探马赤军和各色技术营配属在自己的麾下。这两支劲旅的组建,大大增强了蒙古铁骑的战斗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战争的进程。 1227年,蒙古人从欧洲回马东征,把部分来自中亚的官兵和色目人工匠留在青海省同仁地区。六年后,他们又受命随处入社,于编民等,用现在的说法,就是集体转业成为务隆河畔亦兵亦农的屯垦者。 几百年下来,他们与当地的蒙、汉、藏、回、土各族人民结邻而居互通联姻。逐渐形成了保安民族。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清朝同治年间才发生转变,保安人迁离同仁,在甘肃省积石山大河家镇定期居下来。 虽然我未曾领略此刀地风采,但我想它能从几百年前传承至今,必定有它独到之处。振海,那就有劳你带领我们前往一观啦!” 北京到上海相去不远,季凡三人打了辆出租车,在厉振海的引导下,几个小时后,出现在上海市内一处不太显眼的店铺前。 “季总。就是这里。”厉振海付过车费,打发走司机,指着头顶处非常醒目的“保安腰刀”招牌说道。**** 招牌上白底黑地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黑白分明,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如银勾铁划散发着冷兵器特有的冰冷刺骨的寒光。 整洁肃穆的店铺内,柜台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腰刀,既有刀柄端直的古典传统型腰刀“波日季”、“十样锦”、“细罗”、“曼把”、“雅吾其”,也有曲线玲珑装饰别致地新式腰刀“尕脚”、“鞭刀”、“算盘珠”,迎面墙壁上一幅篆体书就的“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中堂,笔意朴拙古茂,意境幽远。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词好意更佳。”季凡看着这漂亮的玉筋篆字体忍不住随口赞道。 “欢迎几位贵客光临小店。”一位头戴白色小帽,脸色红润,精神矍铄的六旬老者迎上前招呼道,他注视着季凡赞许地说道,“我这幅玉筋篆的中堂挂在此处已有些时日,却一直无人能猜出到底写的是什么,这位先生能够一语道破。闻君言当知雅意,想必你也是位喜欢舞文弄墨精通书法的同道中人了。” “精通谈不上,不过在下闲来无事时。倒是喜欢胡乱涂鸦,刚才随口胡言让你见笑了。”季凡说着回答道。 “还没请教你贵姓?”老者眼光敏锐,阅人无数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这群人中隐然以季凡为首。 “免贵姓季。” “原来是季先生,我是这家店的店主马敬如,本店是甘肃大河家镇在此开设的分店,大河家镇自古以来就是盛产各式腰刀闻名。店里经营地各种刀具都是出自保安制刀名家之手,不知季先生来此,想买把什么样的腰刀啊?”老者马敬如问道。 “我对刀具知之甚少,还是由马老板先给我做一下介绍吧!”季凡环视店内的刀具说道。 季凡随手拿起一把短刀,此刀刀柄是采用黑色牛角制成,深褐色的皮鞘式样简朴,色调低沉。^^君??子??堂?首?发^^从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季凡抽刀出鞘,精光闪闪的刀身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马老板,请问此为何刀?” “这是保安腰刀中最为常见普通的波日季短刀。”马敬如回答道。 “这方头直刀是保安腰刀标志性造型,你看它刀背厚实、刀板平直、刀刃转折突兀,形成三角形尖和强劲的切割面,显得刚直威猛,体现出沉郁的霸气。” “这是马头刀,它式样简朴,刀板薄,刀身宽,刀刃弯长,用来切、割、刮、削、剁都十分顺手,是牧人理想的生产生活用具,深受甘南、川北、滇西等藏区和阿拉善等蒙古族地区人民地喜爱。” “这是鞭刀,在鞘的顶端可系马鞭,鞭和刀合成一体,非常适宜牧区生产生活。” 季凡在仔细看过了店内的刀具后,发现这些刀售价才不过一百多元,这个价位与国际名刀地价格实在是相去甚远,因此也很难做为一件艺术品被哈拉法大使这种真正的刀迷和专业收藏家所接纳,想到这里他不轻意地邹了下眉头问道,“马老板,你这里的刀我已经看过了,制作非常精细,堪称精品。不过我想买把更为精致的珍品,不知你这里是否有货?” “珍品?让我想想。”马敬如犹豫了片刻,抬起头略带深意地注视着季凡说道,“季先生,实不相瞒,店里的确有一把波日季腰刀,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我地心爱之物,平时很少拿出示人。难得和你有缘,倒可以拿出来让你见识一下。” 马敬如说着走进内室。一会儿功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紫檀木地木匣放在柜台上,“季总,请赏刀。” 季凡轻轻掀开匣盖,一把波日季腰刀映入了大家的眼帘,刀柄和刀鞘均采用宝石蓝、咖啡红、玛瑙黄等色的景德镇材料,运用镶金错银复杂工艺精制而成,做工考究而又不失高贵典雅的气派。滴水形的刀身,线条流畅富于动感,锐利的刀锋闪铄着阴沉而又冰冷地光芒。 “此刀是我祖上传下来之物。不但外表华丽,而且据说刀身是采用特殊材质打制而成,锋利无比。”马敬如说道。 “振海,你是玩刀地行家,你给品评一下此刀品质如何?”季凡说道。 厉振海接过这把刀,仔细审视了半天,并试了下刀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次居然也赞不绝口地说道,“不错,此刀虽然达不到吹毛断刃那种程度。但却非常柔韧锐利,确实是一把并不多见地好刀。” “马老板,你开个价吧?”季凡问道。 “季先生,你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啊!这把刀我珍藏多年,我实在是不想出手啊!”马敬如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马老板,我可是诚心想买下这把刀,至于这价格嘛我出五万块,你觉得如何呀?”季凡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马敬如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口气已有松动之意,看样子事情有转机。 “如果马老板嫌少地话。我可以再加一万。”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面对如此高的价格,马敬如也不禁有些砰然心动。 对于这把腰刀。季凡是势在心得,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干脆将价格提高至十万块这令马敬如根本无法拒绝的高价,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把腰刀。 “季总,此刀虽好,但十万块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啊!你看那间店普通的一把刀才不过一百多块。而你这把刀却足足花了十万块,我总感觉有点不值啊!”在返回北京的路上,厉振海问道。 “振海,我倒认为绝对是物超所值。收藏讲究手工制作的原汁原味,讲究老牌子和其中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含量,这几点此刀全都具备,这时其一;另外这用来盛装腰刀的木匣乃上好的紫檀木材质。光这木匣的实际价值就不低于五万块;第三、我们买它只是做为礼物送给人。一旦此事成功,公司将带来数千万。甚至上亿地进项,与之相比,十万块根本不值得一提。”季凡解释道。 “原来季总你是早有预谋啊!”林枫说道。 哈拉法非常舒适地坐在大使馆宽大的板台前闭眼养神,屈指算来自已出任迪拜驻中国大使已经长达七年之久了。出身于一个没落的阿拉伯贵族家庭,整日里看惯了大漠黄沙饱受风沙之苦的他,现在越来越享受和回味在中国的这段生活,美味可口的食物、风景如画的城市、温度适宜的气候,令他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传闻今年年底外事部准备对派驻各国的大使们进行调整,也不知此次自己是否会受到波及,听到这个不确切地消息时,着实令他有些惶恐不安。虽然现在距离年底还有半年之久,可为了避免被动,还是要想做打算啊!想到这时,本来心情不错的他忽然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ps:罪过!连续两天没有更新,秋雨不想找什么理由来解释,只能对一直以来支持秋雨的书友们道声对不起。秋雨要说地是我是个业余写手,而且打字速度不快,更新速度的确很慢,但我想说的是,虽然这本书用行内人业的术语来讲,属于仆街了,但是秋雨会支持把它完本的。 秋雨写这本书收获很多,很高兴通过它结识了一大批书友,在此期间,也有出版社和搞策划的朋友看好这本书,想让秋雨出实体书和改编成剧本,但被秋雨拒绝了。说秋雨清高,不在乎这么好出名赚钱地机会,那是假话。但是为了不辜负广大书友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给大家一个交待,秋雨宁愿错过这个好机会,排除一切杂念,静下心把这本书完本。 明天是周末,力争每天更新两章,来补偿大家。最后还是要非常感谢大家对秋雨的支持!!!2k阅读网 第二百二十四章 会同阿联酋大使 “大使先生,外面有个季凡的中国人想见你。”秘书打来电话说道。 “让他进来吧!”哈拉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长袍说道,今天将要约见的这个名叫季凡的商人是中国外交部的一位朋友提前打过招呼的,向来很少和商人打交道的他本来不想接见,可是却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好答应下来,他盘算着只给这个人十分钟的谈话时间。 “大使先生你好!”季凡一行三人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装饰豪华气派的大使办公室,季凡面带笑容和哈拉法打着招呼,哈拉法非常傲慢地坐在座位上点了点头。 “大使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季凡递给哈拉法一张自已名片。 “龙兴瓷皇?原来季先生是做瓷器生意的,不知你今天前来有何贵干呢?”简单寒喧了几句,哈拉法直接切入主题。 “我这次前来,有件事想请大使先生帮忙。”季凡说道。 “季先生经营的瓷器生意,而我从不涉足此行,我想你一定是找错人了。”哈拉法冷冷地拒绝道。 “大使先生,请先听我把话说完,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季凡来之前已经想到会碰钉子,因此对于哈拉法冷漠的态度早已有思想准备,于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季先生请讲。”哈拉法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出他明显是在应付。 “听说十月份是贵国拉希德陛下的寿诞,本人对于拉希德陛下非常敬仰,为了表达本人最真诚的祝福,特地为拉希德陛下准备了一份礼物。”季凡注视着哈拉法接着说道,“我和拉希德陛下不太熟悉,所以想请大使先生代为引见。” “给拉希德陛下送礼。嗯。这是件好事啊!只是不知你准备送给他什么礼物啊?”哈拉法不禁兴趣大增。 “由我们公司精心为陛下烧制的瓷器。”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只是贵公司生产的瓷器,那就大可不必了。”哈拉法有些怅然地说道。“据我所知。对于时下的瓷器,拉希德陛下只对日本生产的骨灰瓷情有独钟,至于如今贵国生产地瓷器一向兴趣不大,因此我想季先生这礼物你还是请收回吧!” “看来大使先生对于中国瓷器成见很深啊!你别这么早就妄下断言,先看看这件瓷器品质如何再拒绝也不迟啊?”季凡拿出那只象耳瓶地彩色图片轻轻地放下桌子上。 哈拉法有些漫不经心地拿起图片,当他看到上面精美的纹饰时,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哇。真是太漂亮啦!”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放大镜仔细审视了半天,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图片兴奋地说道,“看到它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国立博物院展出的元青花瓷器,季先生这瓷器真地是出自贵公司地产品吗?” “当然,你认为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看来哈拉法还有些阅历,“大使先生。你认为我这件礼物还拿得出手吗?” “应该没问题,不过光是图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最好能让我见识一下实物。”哈拉法说道。 看到哈拉法态度已大为转变,季凡暗自松了口气,“大使的这个要求很正常,我可以提供一件同样品质上佳的瓷器请你过目,至于这象耳瓶既然是做为礼物送给陛下。为了保持神秘感。还是在寿诞那天,当场交给拉希德陛下才好。” “季先生你这瓷器一定价值不菲。你送给拉希德陛下这么一份厚礼一定是另有所图吧?”哈拉法正色地说道,“如果你要是提出过份要求的话,请恕我无能为力。” “大使先生请尽管放心,不会给你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的,我的确有个小小的请求,不过还是等到拉希德陛下同意接受礼物再说吧!”季凡说着向厉振海使了个眼色,厉振海拿出那只紫檀木匣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来得比较匆忙,也没给大使先生特地准备什么礼物,听说大使先生有收藏各种刀具的嗜好,因此只带了这把保安腰刀,希望你能喜欢。”季凡说道。 “季先生真是太客气啦!”哈拉法看到木匣时,眼睛不由一亮,“光看这外表地包装非常精致,这刀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当他拿起那把腰刀有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上面精美的花纹时,眼睛闪现着炙热的眼神说道,“不错,这把波日季腰刀的确是把制作精良的宝刀,谢谢你的礼物,中国地朋友。” “大使先生喜欢就好,我那件事就拜托你多费心了,过两天我会带着瓷器再次登门拜访的。”季凡站起身说道。 出了大使馆,季凡立即给唐俊打了个电话,把这边进展情况简单和他做了介绍,让他马上安排专人带着一件青花瓷送到北京。 几天后,易明俊和公司的两名同事护送着那件四马奔腾高足杯来到北京,季凡带着这只高足杯又一次来到了大使馆。 哈拉法这次对于季凡的到来非常热情,一见面先给了他一个阿拉伯式的见面礼。 “大使先生,这是我们公司司烧制的瓷器实物,请你过目。”季凡奉上高足杯说道。 哈拉法仔细审视了高足杯,尤其是看到底款上“龙兴瓷皇”几个字感到非常满意,“的确不错,这两天我正要回国内一趟,我会带着这件高足杯到拜见拉希德陛下地,至于陛下是否愿意接受你地礼物,那只好听凭真主保佑了。”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只要大使先生能促成此事,我会同样送给你一件我们公司烧制的瓷器精品地。”季凡说道。 回到景德镇,季凡先是听取了唐俊关于瓷器生产情况的汇报,接着来到产品陈设室,看着室内陈列的烧制精美的高温色釉瓷和青花瓷,一种成功之后的喜悦感油然而生,看来应该到丝路花雨模特公司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季凡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模特公司的电话,电话是王泽发接的,“季总,你好!你打电话一定是关心公司最近的进展情况吧!今年以来,公司发展势头非常好,与去年同期相比,营业额收入翻了一番。现在大家都说,公司能有今天这都多亏季总的功劳啊!” 对于模特公司的经营情况,季凡每月早就通过会计按时呈报的财务报表,掌握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认真听取了王泽发的汇报后,季凡先是充分肯定了公司取得的成绩,“王经理,我知道模特公司在你的领导下,发展势头良好,这与你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模特公司那边的事你就多费心了。” “季总,瞧你说的,这是我份内应该做的。”王泽发谦逊地说道。 “公司十月份将在迪拜开间旗舰店,开业那天准备了一系列庆典活动,其中一项就包括模特串场走秀。”季凡说道。 “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丝路花雨全体模特很高兴能够为公司排忧解难,季总你有什么安排尽管开口。”王泽发说道。 “王经理,近期模特公司就不要再接手什么活动了,现在全力以赴做好这次服装瓷器展示会的筹备工作,明天你就带着手下的模特到景德镇,咱们具体商量一下相关细节。”季凡说道。 王泽发领着一群青春靓丽的模特出现在龙兴瓷皇公司时,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在会议室里,季凡召集了由各部门主管参加的临时会议,围绕着季凡别出心裁策划的时装瓷器展示会这个中心议题畅所欲言,展开热烈的讨论。 这次展示会的目的是为了宣传公司的瓷器产品,因此,在会议开始前,大家先观看了公司烧制的各种高温色釉瓷和青花瓷的大幅图片资料。 今年以来,公司发展神速,在青花瓷上所取得的成就自不待言,尤其令人欣慰的是一向进展缓慢的高温色釉瓷的研制上亦取得了重大突破,已经相继研制出青釉、绿釉、黄釉、红釉等几个颜色的瓷种。色调凝重浓烈的红釉、富丽堂皇的黄釉、如脂似玉的绿釉,与青花、粉彩相比,这些高温色釉虽然没有复杂的花纹、艳丽的色彩,但同样以变化多端的釉色征服了在座的众人。 “这次服装瓷器展示会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心中有数,大家谈谈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吧!”季凡环视众人一圈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向拉稀德陛下借势 “我认为首先我们应该明确一下主题,这次名为服装瓷器展示会,实际目的是为了宣传我们公司的瓷器产品,因此要把瓷器放在第一位,以瓷器为核心,来突出我们公司瓷器的特点。”林枫说道。 王泽发做为模特公司的代表,也出席参加了这次会议,季凡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王经理,你也来说两句。” “季总,我对于瓷器不太在行,就从服装方面谈谈自已的观点吧!据我所知,阿拉伯国家对于女士的着装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因此我们在模特上台表演时所穿着的服装应该有所注意,我认为应该尽量以宽袍大袖的服装为主。 第二就是既然展示会是为了彰显瓷器的魅力,与之相对应的服装也要与瓷器相匹配,或者是同样色系,或者是同样花色。”王泽发说道。 “我们公司生产的的瓷器种类可为数不少,如果想面面俱到,在整个展示会上一一表现出来,似乎有些难度,我认为应该有所侧重,以几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瓷器为主。”唐俊发表自已的想法道。 听了唐俊的观点,季凡心里不由一动,细细品味着唐俊话中的含义,等到大家发表完自己的建议后,季凡面带微笑说道,“刚才大家各抒已见,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我觉得大家的观点都各有道理。 对于这次展示会,我认为可以按绿、红、黄、青白这四种颜色划分四个单元,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变化,来充分体现绿釉、红釉、黄釉以及青花瓷的风采。这样主题更加鲜明。 另外此次展示会在每一个细节方面都要尽可能地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和韵味。因为这才是最吸引外国人的地方。” 龙兴瓷皇公司紧锣密鼓地进入到旗舰店地筹备事宜中,陶瓷之家顶楼被临时征用为模特们排练场所,模特们每天在这里进行紧张有序地排练之中。 这天。季凡终于接到盼望已久的阿联酋大使馆打来的电话,“季先生,哈拉法大使让我通知你马上到北京来一趟,他有要事找你商谈。” 事情到底进展如何呢?季凡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在林枫和厉振海的陪伴下急匆匆赶到了大使馆,来到哈拉法那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 “亲爱的季凡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天回国时。我把那件瓷杯交到了拉希德陛下,陛下看到那件瓷杯非常高兴,对于贵公司准备送给他的礼物产生了浓厚兴趣,原则上已经同意接受你这件礼物。 他让我向你转达他真诚的谢意,具体这件事如何运作他交给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撒提姆来处理,你可以直接找撒提姆联系,这是他地联系方式。”哈拉法得意地说道,“季凡先生,为了促成这件事。我可是费尽周折啊!” “大使先生你放心,我既然答应送给你一件瓷器,就一定会信守诺言的。”季凡说道。 “季凡先生,你果然够朋友!”哈拉法高兴地拍了季凡的肩膀说道。 “大使先生,我先告辞了。”季凡与哈拉法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了大使馆。 七月的迪拜骄阳似火,室外温度高达三十多度。 “哇,这里简止象下了火一样。”林枫擦拭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出了候机大厅,迎面袭来的热浪令人感到一阵窒息。 季凡这次专程来迪拜找撒提姆,主要是为了落实给拉希德献礼物的相关事宜。 “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季凡对林枫、厉振海说道,三人找了家干净卫生的餐馆,趁着休息的间隙。林枫与撒提姆取得了联系。撒提姆告诉他自己暂时没有时间,约季凡明天上午在伯瓷酒店会面。 吃过饭。季凡三人来到了商业湾瓷器街,巡视了一下旗舰店地装修进展情况。看看时间还早,季凡提议道,“这大热的天,我领你们去晒晒日光浴吧!” “那可要谢谢季总了,在海滩里晒晒太阳,可是一种享受,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漂亮的洋美眉,那迷人性感的身材可是很养眼的啊!”林枫神彩飞扬地说道。 “老林,你在美国留学多年,怎么没带回一个洋美眉啊?”季凡打趣地说道。 “唉,怎么不想啊!可是由于东西方文化生活各方面有太大地差异,尤其是西方人过于开放,实在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于是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林枫苦笑着解释道。 如果说在大街上看惯了阿拉伯男女千篇一律而又略显单调的黑袍白袍后,来到海滩则让人眼前不由为之一亮,沙滩上由各种肤色的游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海滩上,身材丰满性感的欧洲人,体形均匀苗条的亚洲女性在这里十分引人注目,成了这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迪拜的海水无比清澈,透过碧蓝色地海水可以清晰地看见成群结队地小鱼在人们身边游来游去。尤其难得的是可能这里海水浮力好地缘故吧,在水里只要双手双脚自由放开,人就会自动浮到水面上。 即使是来自北方,一向水性不佳的季凡看到这清澈碧蓝的海水,兴奋地套上气圈,美美地在水面漂浮起来。 第二天,季凡三人准时来到伯瓷酒店,在一间豪华气派的客房内,身穿白色长袍,不言苟笑的撒提姆接待了季凡一行。 “季先生,欢迎你们几位来到迪拜,你们几位想喝点什么,奶茶还是咖啡?”撒提姆问道。 “谢谢,还是咖啡好了。”季凡说道。 侍者为季凡三人倒上三杯咖啡,识趣地走出房间,并随手带好房门。 “季先生你给拉希德陛下送礼祝寿这件事情,我已经听哈拉法大使说过了,而且你送交的瓷器样品和图片,陛下也亲自过目了,他对你公司烧制的瓷器赞不绝口,对你的礼物也非常期待,在这里我代表拉希德陛下对你表达真诚的谢意。”撒提姆说道。 “能得到拉希德陛下的赞誉,季某备感荣幸。”季凡谦逊地回答道,“只是不知拉希德陛下准备在何时举办宴会,接受来自世界友人的祝福啊?” “拉希德陛下定于十月三日在家中举行晚宴招待各国来宾朋友,我会提前给季先生寄张请柬,到时你凭这张请柬来参加宴会就可以了,当然你千万记得不要忘记带上礼物呀!”撒提姆说道,“季先生,请你把你公司的详细地址留给我。” 季凡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你只要按照上面的地址寄给我就可以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季先生一行可以在这里尽情地玩上几天,一切花销由我们拉希德陛下负责。”撒提姆站起身看了下时间说道。 “撒提姆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回去处理,就不在这里耽搁你的宝贵时间了。”季凡说道,“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撒提姆先生能够答应我。” 他无缘无故地给拉希德陛下送什么礼物,一定另有所图,撒提姆冷冷地注视着季凡,“季先生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对于撒提姆阴冷刺骨的目光,季凡似乎毫不在意,他平静地说道,“实际我只想给拉希德陛下生日晚宴活跃一下气氛,表演一个余兴节目。” 季凡的回答令撒提姆感到非常意外,“我不明白季先生是什么意思,请你说得详细些。” “撒提姆先生是这样的,我旗下有一支专业模特队伍,为了我们公司即将举办的瓷器专卖店而精心排练了一个类似于表演性质的服装瓷器展示会,我想借此机会,在拉希德陛下的生日宴会为大家表演一下,给拉希德陛下助助兴。”季凡耐心地解释道。 “这听起来感觉非常不错,不过我对此十分不理解,季先生如此费尽周折,又是给拉希德陛下送礼物,又是为陛下表演助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撒提姆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这么做的目的用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借势。”季凡镇定地说道。 “借势?”撒提姆邹着眉头说道。 “对,就是借势!撒提姆先生你也知道近些年来中国生产的工艺瓷在贵国始终处于弱势地位,不但价格低得离谱,而且销路也不是很好。 而我们龙兴瓷皇今年准备在迪拜建立一家瓷器专卖店,龙兴瓷皇烧制的瓷器虽然品质上佳,但是由于贵国并不看好来自中国的瓷器,龙兴瓷皇想凭借无可挑剔的品质和正常的销售渠道来获得这里顾客的肯定,实在是太难了,因此我只好出此下策,想借为拉希德陛下献礼物祝寿这个机会来提升龙兴瓷皇产品的名气。”季凡据实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祝寿前的准备工作 “季先生,我很欣赏你的坦率,你这想法的确是非常大胆而且颇具想象力。”撒提姆略带深意地注视着季凡,“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找到拉希德陛下呢?你可知道陛下他贵为一国之元首,与你毫不相识,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你。” 季凡轻轻呷了一口咖啡,淡定从容地说道,“虽然我与拉希德陛下未曾谋面,但是当我来到贵国,在亲眼目睹棕榈岛、伯瓷酒店这些美仑美涣,堪称鬼斧神工的惊世之作是拉希德陛下的创意时,我知道拉希德陛下与我一样,同样是个喜欢冒险、不按常规出牌的人,因此我想他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想不到季先生对于陛下倒是非常了解,我会把服装瓷器展示会这件事如实向陛下汇报的,至于是否能够通过,那就要看陛下有没有这个雅兴啦。”撒提姆说道,“季先生倒是个执着而且非常有趣的人,我祝你好运。” 送走撒提姆,季凡站在伯瓷酒店落地玻璃窗前,向下俯瞰迪拜,他凝视着远处阿拉伯海湾辽阔的海岸线坚定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龙兴瓷皇的名字响彻在整个阿拉伯地区的上空。” 夜色笼罩下的景德镇,五月天酒巴,齐玉民和胡正伦两个人正把酒言欢,“老胡,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龙兴瓷皇现在使用的麻仑土,是从全国五个不同的瓷土矿产地直接运进并加以配制的。” “这五个矿都在哪里呀?只要知道这几处瓷土矿产地,咱们还象上次那样,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老胡,这你就不尽枉费心机了,人家早已经把这五处瓷土买下来,现在是属于龙兴瓷皇旗下的矿山了。”齐玉民说道。 “姓季的小子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倒学乖了。本来我还想来个照葫芦画瓢。现在看来是不成了,这下子姓季的在我们景德镇更神气啦!”胡正伦看了齐玉民一眼,话中有话地说道。 “如今龙兴瓷皇风头正劲,不过幸好这个姓季的小子准备向海外拓展,倒是可以暂时避开他的锋芒,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不幸中地万幸。”齐玉民说道。 “我看这小子倒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中国瓷器在世界市场上可是并不吃香。以景德镇为代表的中国瓷器在海外销售市场相继碰壁,一个个经营惨淡,恐怕这次他也要重蹈覆辙,杀羽而归。”胡正伦幸灾乐祸地说道。 “老胡你此言差矣。现在世界处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之中,再加之国内市场发展空间越来越小,我们瓷业迈出国门走向世界是早晚的事。 如果龙兴瓷皇这次真能一飞冲天,对我们景德镇瓷业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至少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借鉴它的成功之处。为将来尝试向海外发展提供有力的参考。”齐玉民说道。 “齐总高瞻远瞩,老胡我是自愧不如啊!难道我们就任由其一枝独秀啦?”胡正伦说道。 “老胡,罗马不是一天建成地。对于龙兴瓷皇这个强劲的对手,我们怎么会掉以轻心呢!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姑且让姓季的这小子嚣张得意些日子,等待恰当时机,再给其以迎头一击。”齐玉民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迪拜那边撒提姆几天之后终于给季凡回话,拉希德对于服装瓷器展示会地提议,倒是很感兴趣,不过要由撒提姆审查后。方能确定是否可以运作。 季凡连声对撒提姆道谢。并告诉他节目正在抓紧排演中,自己会约个时间请撒提姆审查的。 经过唐俊等人的努力,在烧制了无数件废品、次品的基础上,终于成功地烧制出另一件高达九十厘米的象耳瓶,两件象耳瓶放在一起,几乎是一模一样,非常匹配。 随着拉希德生日地日益临近。季凡现在泡在画坊里越来越少了。他已经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为拉希德祝寿以及旗舰店开业的筹备之中。 这天,季凡正坐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陆震雨拿着一块青料和一张写满了各种数据的记录本走进室内。 “原来是陆大师,快请坐。”季凡放下手中的派克金笔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从抽屉里取出盒软中华,站起身递给陆震雨一支,拿起防风打火机给他点上火。 “谢谢季总!”陆震雨说道。 “陆大师,我听公司保安反映,你最近经常加班到很晚,这样可不行啊!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呀!”季凡故意板着脸说道。 “季总,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陆震雨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致力于研究怎样将苏泥勃青料与国产青料完美地搭配在一起使用。 由于国产青料与苏泥勃青料比较,除铁含量偏低外,锰含量又明显偏高,前者是后者的60-300倍。如果不能有效祛除国产青料中的锰,只是一味加铁,青花的色泽就会显得灰暗。如果直接将化学工业中的氧化钴用作青料,其色泽就会显得过于鲜艳。 可是混合而成地青料不尽如人意,不是色呈灰蓝,就是偏于灰黑,效果一直不太理想。” 从叙利亚带回地那些品质上乘的青料,虽然数量为数不少,但是随着公司青花瓷烧制逐渐步入正轨,消耗量正在与日俱增。 青花瓷是龙兴瓷皇的主要瓷种之一,季凡深知青料的重要性,为了节省苏泥渤青料,他早在一年之前就开始着手进行苏泥渤青料与国产料混合搭配的研制中,此时,听到陆震雨的话,他多少有些失望,但看到陆震雨那张凝神专注的脸庞,神色如常地安慰道,“陆大师,你也不要太心急了,咱们可以慢慢来。” “季总,我虽然没有研制出苏泥渤青料和国产料混合使用地配方,但是无意之中我却从几种国产青料中成功提炼出一种青料,这种青料发色青幽翠蓝、明快亮丽,同样是不可多得地青花原料。”陆震雨兴奋地说道。 “噢,陆大师居然无心插柳,研制出品质上佳的青料,这可是一件值得庆祝地喜事啊!”季凡仔细查看着记录本上的详尽数据赞许地说道,“陆大师,你这次可为公司立了一大功,当予以重奖。” “季总,陆震雨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确实有些真材实料,你看这瓷器发色青幽翠蓝、明快亮丽,果然如他所言。”唐俊手里拿着一件采用陆震雨新研制的青料烧制出的瓷器,激动地对季凡说道。 “苏泥渤青料虽然品质更佳,但是数量毕竟十分有限,总有用完的一天,这下我们终于找到一种可以替代苏泥渤的青料了,况且这种青料的组成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青料,易于提炼,可以大量使用。”季凡欣喜地说道。 “季总,这么说你准备马上投入使用这种青料吗?”唐俊问道。 “此料虽好,但与苏泥渤青料相比,还要略逊一筹,如今我们公司尚未在市场上打开局面,我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还是用苏泥渤青料闯出名气比较稳妥。”季凡回答道。 看着手中的烫金请柬,季凡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张请柬采用阿拉伯文和汉字两种不同的文字清晰无比地写着:谨邀龙兴瓷皇季凡先生参加拉希德酋长生日晚宴。 季凡知道即使在国内能收到这张请柬的也不过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已,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别出心裁地为拉希德祝寿的话,也不可能得到这个绝迹于阿拉伯上流社会的机会。 季凡随手给撒提姆挂了个电话,告诉他请柬已经收到的同时,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并趁机再次提起服装瓷器展示会的事宜。 撒提姆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还有十天就是拉希德陛下的寿诞之日,你还是抓紧时间,到了迪拜再和我联系吧! 和撒提姆结束通话后,季凡把刘丽雅、唐俊叫到自已的办公室,“刘经理,唐总监,我马上要带队到迪拜了,这些时间公司的具体事务就拜托你们二位啦!” “季总,你放心好了,我会尽职打点好的。”刘丽雅说道。 “季总,如果不是瓷厂脱不开身,我倒是真想和你到迪拜王宫里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只可惜的是官身不由已呀!”唐俊羡慕地说道。 “唐总监,下次再有这种机会,我会优先考虑你的。”季凡微笑着安慰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银錾花宝盒 顶着炎炎烈日,再一次踏上迪拜这片土地时,季凡心中充满了期待、彷徨和启盼。由于已经提前通知林枫前来接机,因此季凡带领众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候机室大厅里等待着。 “季总,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让你们久等了。”林枫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歉意地说道,半个月前林枫就已经带着营销部的员工来到迪拜。 “没关系,我们也刚下飞机。”季凡站起身说道,“店里布置怎么样啦?” “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开业了。季总,我现在就带着你们过去看看吧!”林枫问道。 “今天就算了,眼前当务之急是全力以赴迎接撒提姆对于服装瓷器展示会的检查,宾馆租用的场地都已经落实了吗?”季凡问道。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说话间,众人已走出了候机大厅,坐上公司新购置的崭新面包车,直奔商业湾附近的一家宾馆。安排好房间,大家立即着手准备服装瓷器展示会的彩排工作,在临时租用的会议室,经过大家一番精心布置,一个简易的t型台呈现在众人面前。 季凡随即给撒提姆挂了个电话,撒提姆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到了宾馆,“季先生,我时间不多,只能给你们半个小时的表演时间,希望你们的表演不要让我失望啊!”撒提姆说道。 “撒提姆先生,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季凡把王泽发和林枫叫到一旁,布置了一番,这才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林枫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礼品盒来到房间里,“撒提姆先生,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请你收下。”季凡微笑着说道。 “这是送给我的?”撒提姆打开礼品盒。见到里面摆放着的一只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识货的他自然瞧出此瓶造型精美、工艺精细,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季先生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呀!” “我只是想和撒提姆先生交个朋友,在我们中国朋友之间互相赠送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撒提姆先生,你就不要再推辞啦!”季凡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就收下啦!”撒提姆装做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他和季凡又寒喧了几句,这才在季凡等人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观看了模特们地走秀表演后,他当即拍板同意模特队参加拉希德酋长的生日晚宴上做专场表演。 临别时,撒提姆还特地提醒季凡,十月三日下午提前到拉希德陛下的府中布置会场,调试音响灯光。 “季总。看来撒提姆先生对你印象不错啊!”林枫望着撒提姆远去的背影说道。 “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他。” “季总,你就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啦!与其说是你打动了他,倒不如说是你送给他的瓷器让他动了心。”林枫实话实说道。 回到房间里,林枫把一份名表递给季凡,“季总,这是我按照你地要求,暗中调查的阿联酋贵族的名单。” 季凡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详细地记载着姓名、家庭住址等内容,“嗯,这么短时间内能拿出这么全面的资料。老林你效率满高地嘛!” “请柬也已经按照这份名单写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寄出,不过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林枫迟疑地问道。 “老林,没关系,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我担心你与这些阿拉伯上流社会的贵族从来没有来往,我们这样冒昧给人家发请柬,人家未必会赏光前来参加我们旗舰店的开业庆典啊!”林枫委婉地说道。 季凡淡然一笑。“老林。你说得没错,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这么做是有些冒失,不过也许到了开业之时,事情未毕会象我们想得那么坏呢?” 沿着迪拜城的公路,一座傍海而建的白色阿拉伯式宫殿赫然映入人们地眼帘,吸引着所有路过者的目光。 季凡、林枫和厉振海一行来到这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座***通明有着五个阿拉伯式圆顶建筑的白色宫殿,在远处海上星星点点渔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雄伟。 宫殿前的停车场停放着一辆辆崭新的轿车,劳斯莱斯、奔驰、宝马、林肯、宾利、保时捷,这里简止成了一个汽车博览会,几个头戴小帽、身穿长袍的仆人正忙着接待各地来宾。 季凡今天也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阿玛尼晚礼服,白色真丝衬衫,黑色锃亮的老人头皮鞋,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气质。 穿过带有伊斯兰风格穹顶的建筑,季凡出示了请柬,和林枫步入到拉希德这座宫殿之中,宫殿中不但外型有阿拉伯地风格,而且室内地陈设也处处透着阿拉伯的味道,宽敞的大厅地上铺着波斯雪白的羊绒地毯,墙壁上挂着伊斯兰古画。 此时,今天晚宴的主人——拉希德尚未出现,衣冠楚楚各种肤色的来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恭手肃立在一旁的撒提姆看到季凡地身影,非常热情地迎上前,“季先生,欢迎光临!” “撒提姆先生,你好!我没来晚吧!”季凡客气地打着招呼。 “季先生真会开玩笑,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呢!再过十分钟,拉希德陛下就会从楼上下来同大家见面。”撒提姆看了下时间说道,“晚宴开始后,首先由各位来宾向拉希德陛下献礼祝寿,然后请大家观看由贵公司精心准备地服装瓷器展示会。” “撒提姆先生,也不知展示会准备得怎么样啦?”季凡问道。 “季先生,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你尽管放心好啦!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两位请随意。”撒提姆说道。 季凡和林枫随便找了个角落,一边品尝着法国波尔多葡萄酒,一边耐心等待着。 “请大家保持安静!”,来宾闻听此言,立刻停止了高谈阔论,大厅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此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楼梯口处,拉希德在哈雅王妃的陪伴下,款款从楼上走下来。 拉希德身穿传统白色地阿拉伯长袍,挺拔的鼻梁,留着浓重的胡须,一双睿智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充满了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他身旁的哈雅王妃身穿紫罗兰色的长袍,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晚宴由于拉希德夫妇的出现,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拉希德夫妇不时和熟识的客人打着招呼,来到主席台前,拉希德发表了热情扬溢的讲话,向今天到场的参加晚宴的各位来宾表示谢意。 拉希德简短致辞结束后,开始由各国来宾向拉希德祝寿和献礼。“下面将由拉希德陛下接受来宾祝寿和献礼,首先有请约旦卡里木王子上前祝寿。”礼官大声说道。 卡里木王子献给拉希德的是一只银錾花宝盒,盒呈椭圆形,翻盖式,中以为一颗圆形蓝宝石,宝石周围雕刻着浮雕式花纹,盒盖四周呈放射状纹路,整只宝盒精工细作,造型独特,十分华丽,具有浓郁的皇家气派。 “哇,约旦国送出的这份大礼可不轻啊!”林枫看着宝盒上那只硕大的蓝宝石不无羡慕地悄声说道。 “哈雅王妃是约旦国王阿卜杜拉的妹妹,论起辈份,卡里木王子得管他叫声姑姑,有了这层关系,送份大礼自然是最平常不过啦!”季凡这些日子查阅了大量关于拉希德的相关资料,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林枫恍然大悟道。 接下来由阿曼国代表敬献礼物,腰刀是阿曼国的象征,这次阿曼使节送的就是一只把腰刀,这把腰刀刀鞘弯成90度,正是阿曼最著名的罕加腰刀,这是只有阿拉伯王室成员才有资格佩戴使用的款式,腰刀长约一尺,双面刃,刀身由名家采用上等钢材精心打制而成,刀鞘镀金,上錾象征吉祥的蔓枝花纹和规则的几何图案,鞘尖呈半圆形,为伊斯兰教清真寺特有的拱顶形状,刀柄由最为名贵的犀牛角制成,并用金银镶上古兰经文,整把腰刀精工细做,金碧辉煌,给人一种华丽高贵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八章 福山寿海龙纹瓶 来宾们敬献的礼物五花八门,各具特色,来自瑞士的使节送给拉希德的是一只帝舵表,黑白相间的鳄鱼皮制成的表带,表面上镶着钻石,让人见识到瑞士人的精巧细致的手工。 希腊使节送给他的则是一尊由雕塑大师精心制做的希腊神话中大力神造型的大理石雕塑,惟妙惟肖,极为生动。 沙特国王知道拉希德热衷于各种体育运动,尤其喜欢养马、赛马,因此特地委托使节送给拉希德一副银制马蹬,马蹬表面镀着18金,上面还镶了红宝石和翡翠,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令季凡领略到沙漠油王的奢侈和富有。 “有请日本国坂田一雄大使向拉希德陛下敬献礼物并祝寿。” 五短身材的坂田一雄捧着礼品盒来到主席台前,当他打开礼品盒时,顿时在场的众人都被盒中的礼物吸引住了,这是一只由珍珠串制而成的帆船模型,非常难得的这高达数千颗之多的珍珠,皆采用日本珍珠中的极品——御木本珍珠个个饱满圆润,大小一致,光彩夺目,显得高贵典雅。 “哇,真漂亮!真是太美啦!”来宾中不乏珠光宝气的女士,看到这份量极重至少价值上百万美元的珍珠帆船惊叹日本国出手阔绰之余,禁不住低声惊叹道,坂田一雄听到女宾们发出的赞誉之色,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各国使节赠送完礼物,接下来由民间私人向拉希德献礼祝寿,这些人所送的无非是一些银制香薰、茶具、美酒之类的普通礼品,在见识了日本大使所送的珍珠帆船的珍贵礼物,这些非常平常的礼物实在难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下面有请来自中国的季凡先生给拉希德陛下敬献礼物并祝寿。”献礼物祝寿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此时礼官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单调古板。 “季总,轮到你登场了。”林枫低声提醒道,季凡抬头向不远处地撒提姆望去,只见撒提姆冲着他点了点头,随手向门口方向指了指。季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龙兴瓷皇特制的礼品盒向主席台走去。 季凡整理了一下晚礼服,等到那两个仆人快走到他身边时,这才走在那两个仆人的前面,不慌不忙地向拉希德走去。 “哎。那个中国人是谁呀?”一位阿联酋贵族好奇地问道。 “这个人好象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我也从未在拉希德陛下地宫中见过此人。”一位迪礼拜当地的贵族摇了摇头回答道。 “看样子他这份礼物份量倒是不轻啊!也不知他究竟送的是什么大礼?”“哼,这个名不见传的中国人能送出什么大礼,看那沉甸甸的样子不会是送来一堆废铜烂铁吧!”坂田一雄看到众人脸上带着迷茫之色,翘首以待的样子,对着身边的参赞不无恶毒地说道。 两名仆人来到主席前,从礼品盒里取出那对象耳瓶放在条案上。顿时在场所有地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就连坐在主席台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拉希德夫妇的目光落在季凡带来的这对象耳瓶上久久不肯离开。 “陛下,象这么大的瓷瓶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哈雅说道。 “在这里我祝拉希德陛下生日快乐!同时也祝愿哈雅王妃青春永驻。”季凡按照阿拉伯的礼节,左手按在胸前,弯腰深施一礼说道,“为了祝贺陛下寿辰,现送上我们龙兴瓷皇特地为您制做的福山寿海龙纹象耳瓶一对。希望陛下您能喜欢。” “感谢季凡先生真诚地祝福。”拉希德微笑着说道,“原来这是出自贵公司的产品,的确是非常精致。 中国古老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你这瓷瓶上的花纹有何喻意呀?” “陛下你说得一点没错,这瓷瓶上的纹饰看似简单,其实是喻意深刻。你看这上面的五爪巨龙在中国古代它是只有皇帝才能享用的图案,它代表着陛下您至高无上地王权。而这山名为福山,这海名为寿海,这在中国是吉祥如意的象征,象征陛下您万寿无疆。”季凡说道。 拉希德同大多数阿拉伯贵族相似。对于金银之类的器皿兴趣不大,反倒是对于瓷器钟情有加,尽管宫中不乏制作精致的瓷器珍品,不过在他看到这对形制硕大的象耳瓶时,令他眼前为之一亮。 这对象耳瓶地发色深兰中泛点紫气,纯净艳丽,象蓝宝石一样散发着美丽迷人的色泽。让他不禁有些动容。 “拉希德陛下。请恕我冒昧,我怎么感觉这对瓷瓶似乎与我们托普卡帕博物馆收藏的元青花瓷器非常相似。不会是元青花吧?”站在离主席台不远处的土耳其大使伊尔汗仔细观察了这对象耳瓶后,忍不住说道。 位于土耳其首都伊斯布尔的托普卡帕博物馆,是当今世界公认收藏元青花瓷器数量最多、质量最精的博物馆,千百年来,共收藏了一万多件中国瓷器,其中光元青花就达数十件之多,即使有些残损也都用纯金加以装饰,更显豪华和瑰丽。 伊尔汗喜欢收藏中国瓷器,他经常出入托普卡帕博物馆,对于元青花并不陌生,此时看到这对制作精美,发色浓艳的象耳瓶,令他感到产生不可思异。 “元青花?伊尔汗你不会是看花眼了吧?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这对瓷瓶地价值将不低于两千万美元。”拉希德微微一笑说道,“这只是季凡先生公司烧制地瓷器而已,伊尔汗你还是自已看看吧!” “谢谢陛下!”伊尔汗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只放大镜,仔细审视了半天,这才满腹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瓷瓶,激动地说道,“拉希德陛下,在没看到底款之前,如果光从外表来看,我绝对会相信这是元青花真品。现在居然有人能完美地复制出元青花瓷器,这实在是太神奇啦!”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献礼祝寿活动照常进行,不过人们谈论地焦点和关注的对象已经不由自主地转移到季凡的身上,伊尔汗更是非常热情地和季凡交谈着。 “季先生你好!我是土耳其驻阿联酋大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伊尔汗象个多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似的,来到季凡面前,用力抓着季凡的手说道。 “伊尔汗先生你好!”季凡打招呼道。 “季先生,贵公司制作的这对瓷器实在是太漂亮啦!我对贵公司制作的瓷器非常感兴趣,如果有机会,我想找季先生单独谈谈。”伊尔汗说着,递给季凡一张自已的名片。 “季某感到荣幸之至,我们龙兴瓷皇的迪拜旗舰店定于这个星期天九点整在商业湾瓷器街准时开业,欢迎伊尔汗先生届时光临指导。”季凡和他交换了自己的名片。 “噢,这可是个令人欣喜的好消息,我一定会准时前往的。”伊尔汗高兴地和季凡道别离去。 “季总,你看这里很多人都在关注你,这件礼物所产生的效应不错呀!”林枫望着人们不时投向季凡身上嫉妒而又羡慕的眼神说道。 这时,礼官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来宾,为了庆祝拉希德陛下的寿辰,来自中国的季凡先生特地为大家举办了一场服装瓷器展示会,请大家移步到旁边的大厅前去观赏。” 来宾听到礼官的安排,在仆人的指引下,慢慢向旁边那间大厅走去,季凡感觉到有更多的人在暗中打量着他,对此季凡毫不在意,而是谈笑风生地在林枫的陪伴下,向旁边的演出大厅走去。 这是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的会客厅,临时搭建了一个t型台,台下是雅坐,茶几上摆放着各种饮料、水果、点心。 拉希德和哈雅公主此时正端坐在一个雅座上,这里距离t型台最近,堪称最佳观赏地点。 季凡和林枫随便找个角落刚坐下来,就看见撒提姆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季先生,恭喜你,拉希德陛下对你赠送的礼物非常满意,现在他请你陪他欣赏节目。”“季总,交上好运了,你可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呀!”林枫兴奋地说道。 “也许这是个好的开始吧!”季凡淡淡地说道,“老林,我先过去啦!” “我能受到拉希德陛下如此厚待,这都是你从中协调的结果,谢谢你撒提姆,我不会忘记今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季凡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 “季先生,不用客气,我们阿拉伯有句格言:真主只会垂青那些诚实守信之人。我只是做了我份内应该做的,至于你能得到陛下的垂青,那都是你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撒提姆谦逊地说道。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别开生面的表演 伊斯兰人尚蓝,并且素有席地而坐的习俗,元青花这种白中泛青的瓷器简止是量身定造而为他们打制的,因此阿拉伯上层社会的贵族对元青花陷入近似疯狂的痴迷中,拉希德同样不能免俗,他对于季凡敬献的这对青花发色浓艳素雅,器形硕大,纹饰繁密而又极富层次感,造型做工一流的青花象耳瓶喜爱有加,“季凡先生,请坐!”拉希德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道。 “多谢陛下!”季凡随即坐在拉希德身旁的藤椅上,“迪拜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都与陛下高瞻远瞩和精明决策是密不可分的。季某对于陛下一向非常敬重,因此特地借陛下寿辰之机,给陛下敬献了这对青花象耳瓶,也不知陛下您是否喜欢,如有唐突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您多多见谅。” “季凡先生实在是太客气啦!你这件礼物十分珍贵,想必季凡先生花费了不少心思了吧?”拉希德笑着说道。 “拉希德陛下说的一点没错,实不相瞒,烧制这种器形硕大的瓷器难度非常高,为了烧它倒也费了一番周折,我们公司的瓷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烧制过了上百件瓷瓶,才终于从中选取出两件品质上乘的精品,其余的那些瓷瓶由于或多或少存在着瑕疵,已经被我们就地销毁了,而且由于这瓷瓶烧制难度太高,以后我们公司也不准备再烧制了。毫不夸张地讲,您这对青花象耳瓶已经成为硕果仅存地孤品啦!”季凡说道。 “这么说,我这对瓷瓶是绝一无二的啦!这可真是太好啦!”拉希德兴奋地说道。无形之中他对季凡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这时,t型台上响起轻松舒缓地中国传统音乐《高山流水》的乐曲声,身穿湖绿色宽袍长袖服装,头上梳着中国古典云鬓发形的美女,在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灯光闪映下,宛若从天而降的九天仙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后台款款走来。 正当人们为这些美女的优雅动人的古典神韵而倾倒之时。一束强烈地镭射光线径直照射击在台中央,一座平台上托着其上静静地陈放的一件绿釉玉壶春瓶冉冉升起,那青翠欲滴的釉色、秀丽丰满的造型、简洁流畅的线条,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而台上巨大的屏幕上也恰到好处地展示着这件玉壶春瓶地特写镜头。 “拉希德陛下,今天我们为您举办的这场服装瓷器展示会共分为四个单元,分别以绿、红、黄、青白这四种色调象征着一年中的春夏秋冬四季。现在您首先看到的是第一单元的节目——春之序曲。它是以绿色为主题的表演项目,展示的是我们公司主打瓷种——高温色釉瓷器中地绿釉瓷器。”季凡介绍道。 “春之序曲!春意盎然的绿色,嗯,有点意思。”拉希德赞许地说道,“季凡先生,你这个节目很有创意啊!” 随着一曲婉转缠绵的《梁祝》响彻在大厅上空,宣告此次服装瓷器展示会进入到压轴表演节目——冬之神韵的节目之中。如穿花蝴蝶般闪现在舞台上的美女,与浓艳素雅地青花瓷交相辉映,完美地诠释了《梁祝》中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为此次服装瓷器展示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时,台上一片***通明。演出到此结束,模特们都来到台上致谢,台下的人们仍然陶醉于这美妙的节目,短暂的沉寂后,台下不约而同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真漂亮!”哈雅王妃也不无动情地站起身鼓掌道,“季凡先生。谢谢你为陛下所做地这一切。让我们渡过一个令人难忘而又十分美妙地夜晚。” 能够得到王妃的赞誉之辞,看来自己精心策划地这台节目。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季凡恬静淡定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多谢王妃您的夸奖,本人深表荣幸。拉希德陛下,季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 “季凡先生,你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拉希德目光如炬注视着季凡,在商言商,看样子这个中国人也和那么商人没什么两样,他之所以煞费苦心地给自己献礼祝寿,无非是想从自己手里弄点好处,拉希德原本对季凡产生的几分好感立刻被冲淡了。 “我们龙兴瓷皇公司在贵国商业湾瓷器街开设了一间瓷器专卖店,定于这个周日九点钟开业,我想邀请陛下和哈雅王妃一同前往参加庆典并主持剪彩。”季凡望着拉希德略显冷漠的脸庞忐忑不安地说道。 拉希德原以为季凡会趁机狮子大张口,向自己提出一些过于苛刻的条件呢?没想到只是邀请自己参加开业庆典而已,他神情舒缓了许多,“难得季凡先生今天给我送来这样一份厚礼,而且又带来一台丰富多彩的节目给大家助兴,你这点小忙,我如果再不帮的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啦!撒提姆这件事你和季凡先生具体安排一下吧!” “季凡先生,我先走了,随时欢迎你来宫中做客。”拉希德和季凡来了个阿拉伯式的拥抱礼,然后和哈雅王妃离开了这间大厅。 “王经理,今晚演出非常成功,谢谢大家的努力!你通知大家一声,收拾完东西后,一会儿我给大家开庆功宴。”季凡和撒提姆简单聊了几句,然后来到台前,冲着王泽发说道。 王泽发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位美女时,引来一片欢声雷动。 “季总,你居然能想到借给拉希德祝寿之机,给自己做广告,你一手干得真漂亮!”回到宾馆,林枫伸出大拇指说道,“今天晚上在拉希德的生日晚宴上,不但你抢尽风头,而且我们龙兴瓷皇的名字也一炮打响,我相信很多人现在已经牢牢地记住了龙兴瓷皇这个名字啦!” “这正是我们盼望已久的,老林,明天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季凡说道。 “你是说我手上那批请柬,明天可以趁机发出去啦?”林枫说道。 “为什么不呢?原来你不是还担心请柬发出去没人来参加吗?我想经过今晚,人们对我们公司的印象应该有所改观吧?”季凡自信地说道,“走,老林,陪我会会咱们公司那群美女模特去。” “季总,算了,明天我还要赶着发请柬,我就不去凑和吧!”林枫眨着眼睛开玩笑道,“你可要当心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在伯瓷酒店的海鲜餐厅,季凡招宴款待模特公司全体员工,优雅宜人的就餐环境、味道可口鲜美的海鲜,令大家心情愉悦。 “今天演出非常成功,这与在座各位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在这里我向大家致以真诚谢意。”季凡端起盛满法国波尔多葡萄酒的高脚杯提议道,“这第一杯我先敬大家,干杯“露露,听说我们季总现在至今还是单身,他可是个年少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啊!露露你条件不错,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呀!”旁边酒桌上一个叫张慧敏的女孩低声说道。 “去你的,他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追呀?”邓露露装做不轻意的样子向季凡方向瞟了一眼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不过有你这个极品美女在这里,我可不敢痴心妄想啊!你如果不好意思,要不要姐姐我帮你引见啊!” “是啊,我看露露和季总郎才女貌,简止是天生一对,我看可以试试。”她这番话引来桌上美女的一片附合之声。 “大家谈论什么话题呢?怎么这么高兴啊?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啊?”美女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季凡正端着酒杯前来敬酒,顿时一个个强忍笑意。 “季总,告诉你倒是无妨,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张慧敏笑嘻嘻地说道。 “你可满会讨价还价啊!”今晚季凡非常高兴,此时也有了几分酒意,听到张慧敏的话,他倒是毫不介意,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正好坐在邓露露的身旁,一向性格直爽的邓露露在听到张慧敏刚才那番话后,望着季凡淡定从容的笑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我敬各位女士们一杯,祝大家永远年轻漂亮!”季凡提议干了一杯,然后笑着对张慧敏说道,难得大家今天这么尽兴,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吧!” “季总,我叫张慧敏,我们大家对你的感情生活都非常好奇,听说你现在始终是孤单一人,不知你对自己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啊?” “张小姐,你的这个问题可涉及到我个人的**啊!”季凡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拒绝女孩子的请求可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季总你说呢?” “看来我只有如实告诉大家啦!我想我的答案一定让大家失望啦!我对自己的另一半没有什么要求,因为我现在早已有女朋友啦!” “季总,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张慧敏疑惑地问道。 “我这个人一向很坦诚,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啦!”季凡随手从阿玛尼手包里取出一张 苏晚亭的照片递给她,看到照片上苏晚亭那张清新迷人的俏脸,满心欢喜的邓露露心里酸溜溜的,顿时失落到了极点。 第二百三十章 旗舰店开业大吉 拉希德酋长的生日晚宴虽然已经结束,但其隆重而又豪华的场面仍然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第二天,阿联酋国内各大主流媒体不约而同地在显要位置刊登了生日晚宴的相关报道,那对完美无瑕的象耳瓶给人们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加之模特队的精彩表演,一夜之间季凡及其龙兴瓷皇公司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到底是什么样的瓷器能受到拉希德陛下的肯定并给予赞誉呢!看到季凡与拉希德亲昵交谈的照片,令人们瑕想连连。 这时更有内部消息传出,龙兴瓷皇定于本周日开业,届时拉希德陛下将亲自光临。顿时龙兴瓷皇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阿拉伯上流社会。这些富得流油的王公贵族们对于龙兴瓷皇的瓷器充满了好奇,尤其令这些贵族们非常感兴趣的是,据说龙兴瓷皇将向阿联酋有身份的贵族发送请柬,据说还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品赠送给到场的嘉宾。 近水楼台先得月,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时,阿联酋的贵族们对此充满了无限期待,而其他国家的贵族则感到无比婉惜。 昨天晚上,季凡为了庆祝演出成功,设宴款待模特公司的员工,结果被一群美女们团团围住,多灌了几杯,酒意未消的他早晨睡得正香时,却被拿着一张当地的晨报兴冲冲地走进房间地林枫唤醒。“季总,快来看你都上报纸了。” 季凡从床上爬起来,到洗手间洗了脸,这才从林枫手里取过报纸。“神秘中国商人敬请珍贵礼物,现代版元青花再现王宫。”季凡看着上面醒目的大标题和同时配发的象耳瓶的图片时,禁不住会心地笑了,“看来我们给这些记者地润笔费没白花呀!不过这个题目似乎有点过于夸张了吧!” “季总,如今我们公司已经成了这里人们竞相谈论的焦点啦!”林枫说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季凡平静地说道,“老林,你现在可以发请柬啦!记住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来宾手中。” “嗯。我这就去安排落实。”林枫高兴地说道。 距离龙兴瓷皇旗舰店开业还有三天时间,阿联酋的贵族们却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收到那张请柬,小小的请柬似乎成了人们地位和身份的象征,收到请柬地得意洋洋地四处吹嘘炫耀着,而没有收到的好象比别人矮了一截,不免有些失落。 被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海水环绕的迪拜城如一块璀烂夺目的蓝宝石,十月七日的商业湾瓷器街的龙兴瓷皇旗舰店前,彩旗招展,热闹非凡。 地上铺设着代表红色喜庆色彩的羊毛地毯。季凡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白色素雅的唐装,与身旁穿着红色旗袍明艳动人由模特们客串而成地礼仪小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不时同前来参加开业庆典的来宾打着招呼。 随着一列奔驰车组成的豪华车队停在红地毯前,那威武高大的拉希德在哈雅王妃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面前,季凡走上前微笑着说道,“欢迎拉希德陛下和哈雅王妃光临,你们的到来让我们这里棚壁生辉。” “季凡先生你好!”拉希德还以一个阿拉伯式的拥抱礼,看着拉希德和季凡亲昵地打招呼地样子。原本对于季凡和拉希德交往甚密的传闻还有些半信半疑的贵族们此刻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纷纷挤上前向拉希德问候。 “季总,时间到了,一切准备就绪,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林枫走到季凡面前请示道。 “嗯,开始吧!”季凡点了点头,拿起麦克风环视了一下各位来宾。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今天是龙兴瓷皇旗舰店开业庆典的日子,首先我谨代表龙兴瓷皇的全体员工对各位来宾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季凡简单致辞后,随即走到拉希德身边,“请拉希德陛下给本店剪彩。”这时,早有礼仪小姐递上剪刀。季凡和拉希德两人手起剪落。宣告旗舰店正式开业,“拉希德陛下里面请!”季凡说道。 “嗯。好地!季凡先生你对贵公司生产的瓷器非常欣赏,希望今天不要让我失望啊!”拉希德一边迈步向店内走去,一边说着对季凡说道。 如果说店外是繁华热闹景象的话,那么此时店内则是宁静淡雅的世界。店内布置得古香古色,充满了中国古典元素。 墙上悬挂着董其昌等名家巨幅大轴的写意山水画,无论是巴山蜀水、黄山烟云,还是长白雪景、江畔人家,幅幅笔力苍辣,墨彩华滋,满纸生动,张张层峦茂树,云烟变幻,气象万千,平实中见深厚,松秀中见洒脱,浑厚华滋而气韵流动,锋芒内敛而光彩照人。 红木博古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瓷器,身穿蓝色素雅旗袍的店员笑容可掬地为来宾们做着介绍。 “哇,这盘子真漂亮!”哈雅王妃手指着一件绿釉瓷盘说道。 此盘色呈瓜皮绿色,深翠明亮,花口,折腰,浅圈足,内外壁由口沿到足底边呈18片仰莲形,盘心亦呈18片莲瓣形,正中浅浮雕孔莲蓬,纹饰精巧细致,别有新意。盘内外壁刻绘的线条,婉转流畅,极富动感。器型比例协调,尽显“曲线之美”。整器宛如池中盛开地一朵莲花。微风过处,仿佛送来缕缕清香。 “尊敬地哈雅王妃,你看到的这是一件绿釉莲花盘。”季凡说道,“既然王妃这么喜欢,那我送给王妃你做见面礼好啦!” “季凡先生,这可不行,东西我可以收下,但是钱还是要照付地嘛!”拉希德说道。 “季凡先生,看样子贵公司生产的瓷器数量不少啊?”哈雅王妃环视店内一圈说道。 “准确地说,我们公司烧制的瓷器款式虽然不少,但是在数量方面却是控制极为严格。因此实际上这里每一款式的瓷器都是限量版的。”季凡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能不能说得再具体些!”拉希德问道。 “拉希德陛下,为了保证瓷器的质量,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我们公司出售的每一件瓷器都是严格按照中国古代官窑的出窑标准来进行精心筛选后才出厂的,这里的每一款瓷器只有十八件,以保证它的珍稀性。” 拉希德听了季凡的介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对于青花瓷钟情有加的他,精心挑选了两件青花瓷瓶,吩咐撒提姆结帐。 “陛下,这是本店为今天前来参加开业庆典的各位来宾准备的一份礼物请你收下。”季凡使了个眼色,一个漂亮的售货员拿来一只礼品盒。 这是一只青花如意尊,造型高大厚重,形如橄榄,线条优美,形制与装饰有着浓厚的伊斯兰教的风格。 “既然是每个人都有的赠品,那就收下吧!”拉希德冲着撒提姆点了点头,“季凡先生,再见。” 不知是龙兴瓷皇的瓷器征服了这些阿联酋的贵族,还是他们受拉希德购买瓷器的感召力的影响,这些财力雄厚的贵族们对于龙兴瓷皇的瓷器,尤其是青花瓷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积极踊跃地购买瓷器。当他们临别时收到赠送的青花如意尊时,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送走最后一拨顾客,林枫马上安排收银员清点这一天的收入,“季总,你猜我们今天忙碌了一整天,共有多少收入?”林枫晃动着手里的数据得意地说道。 “今天开业大吉,形势一片大好,我想至少也得有一千万吧!”季凡淡然一笑说道,“当然我说的是人民币。” “你这个数字太保守啦!比实际销售额少了一倍还不止啊!”林枫兴奋地说道,“你自己看看。” “二千多万!不会吧?”季凡听到林枫报出的这个数字时,饶是他早有思想准备,也不禁吃了一惊。 当他拿起详细的销售清单,仔细核对了一番,才接受了二千一百五十万销售额的这个事实。 “季总,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为每一位在这里消费的顾客都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个人档案,并征求了大家对我们公司瓷器的想法和建议。”林枫说道,“现在这里迎来了一年之中旅游的黄金季节,我想这次我们公司一定能够保持良好的销售势头。” “但愿如此吧!”季凡沉声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无限风光在险峰》青花瓷 一年一度的景德镇瓷博会马上就要如期而至了,管委会的郑长林和瓷业协会的齐玉民已经先后来过几次电话,非常关心地过问龙兴瓷皇产品参展的相关事宜。 由于龙兴瓷皇的瓷器在上一届瓷博会上大放异彩,博得业内人士的一致好评,因此瓷业协会特意将此次参展产品的数量提高至十五件。如今公司瓷器烧制已ri渐成熟,拿出十五件品质上乘的瓷器来参展自然不成问题,季凡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宣传推广产品的大好时机,想到旗舰店开业当天的销售业绩不错,再加上有林枫这个营销高手亲自打理,于是他在旗舰店开业后第二天就返回了国内。 走出机舱,望着夜se笼罩下的beijing城,季凡立刻产生一种回家的感觉,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清鲜空气,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季凡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这些ri子尽情享受着迪拜高达三十多度的高温酷暑,回到beijing陡然间气温降了二十多度,身体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季凡不由拉紧了身上略显单薄的西装。 季凡和厉振海没有转机回景德镇,而是打了辆车直奔市区,坐在车里,季凡随即给孙明学打了个电话,“孙院长,我刚下飞机,还没吃过饭呢!你看我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你是不是安排我吃顿饭呢?” “你小子这次干得不坏,旗舰店开业不但能请到迪拜的拉希德酋长给你剪彩,而且听说瓷器销售得不错,嗯,我们中国的瓷器已经很久没在国际上这么引人注目了,你可给中国的瓷器争光添彩啦!”孙明学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不过要说请客。你小子在迪拜可没赚呢。要请也应该你请我老人家才对。” “孙院长你老人家贵为故宫博物院一院之长,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呀!” “哪里,哪里,我们故宫博物院只是个清水衙门,哪里比得上你季总家大业大啊!”孙明学和季凡开了两句玩笑,这才开口说道,“好了,你小子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在迪拜这些ri子。牛羊肉我也没少吃,可却一直无缘品尝到国内那种正宗的涮羊肉。” “没问题,想吃涮羊肉那还不容易,咱们一会儿东来顺见。” 季凡轻轻呷了一口茶,望着木炭烧制的红铜火锅散发着诱人地香气。去年此时和刘丽雅在这里就餐地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季凡,听说你送给拉希德酋长的那对青花象耳瓶将近一米来高,如此之高的大瓶烧制十分不易,你小子倒真舍得下血本啊!唉。我们院里倒也有几件元青花,不过象这种器形硕大的瓷器却一直空缺,真是令人遗憾呢!”孙明学说到这里,象是不轻意地瞄了季凡一眼。 季凡对于孙明学的心意自然是心知肚明,“孙院长你看我也没用,实不相瞒,我们瓷厂为了烧制这对象耳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烧制出这两件品相上乘的瓶子。剩下的那些或多或少地带有气、黑斑、缩釉、裂痕等瑕疵,你老也知道,我们公司对产品的质量层层把关,一向要求极为严格,不可能让这些残次品流向社会,因此那些已经就地销毁了,现在连我手里也没有。你老人家看来要失望啦!” “季总、孙院长。锅已经开了,火锅已经好了。现在可以吃了。”厉振海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起孙明学特地带来地茅台酒,给两人杯中倒满酒。 “孙院长,这酒闻起来醇香四溢,沁人心脾,看来也有些年头了!”季凡说道,“振海,你也倒上一杯尝尝。” “你小子好算识货,这可是我珍藏二十年的好酒。”孙明学苦着脸说道,“今天便宜你小子啦!” 看着孙明学思绪不高的样子,季凡也不说破,微微一笑说道,“来,孙院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老人家盛情款待。” 季凡品尝了一口用京西白皮六瓣蒜jing心腌制而成的糖蒜说道,“孙院长,其实我手上虽然没有象耳瓶,但是品质不在其下,同样器形硕大的瓷器倒还有几件。” “太好了,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呢?”孙明学瞪了季凡一眼埋怨道。 “我们公司烧制地瓷器能够被故宫博物院收藏,这对我们龙兴瓷皇来说,是个不小的荣誉。”季凡神se如常地说道。 “你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孙明学听到这里,不无得意地说道。 “不过孙院长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不久,本身基础差、底子薄,而烧制这些瓷器投入巨大,我身上的压力不小啊!”季凡话锋一转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从来不做损本吆喝的生意,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孙明学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们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与孙院长地全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如果不是你去年从院里下属的紫禁城窑厂借调给我们十名高级陶艺师,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烧制出青花大器呀!”季凡见孙明学正凝神倾听,于是接着说道,“孙院长,眼下我们公司瓷器生产已步入正轨,这十个人却要因为借调期满而离开了,这对我们公司来讲,无异于釜底抽薪啊!” “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想延长借调期限?”孙明学笑着问道。 “我更正一下,不是延长,而是长期使用。” “闹了半天,你小子是想挖墙角啊!” “孙院长,我这是人才交流,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赠送向院里两件青花瓷珍品,你要知道这样的瓷器,我在迪拜至少可以卖到几百万,如果上拍的话,上千万不在话下,这对你来说,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季凡说道。 “一件太便宜你小子了,最少也得两件珍品。”孙明学讨价还价道。 “可以,过几天就是瓷博会,你老可别忘了带着这些人的相关手续来景德镇。”季凡叮嘱道。 距离瓷博会还有几天,季凡回到景德镇时,却已提前感受到处处扬溢的节ri气氛。看到季凡的身影出现在公司,刘丽雅面带微笑地说道,“季总,你回来得正好,下午瓷业协会有个会议,点名让你参加,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看来我是天生地忙碌命,想忙里偷闲都不行啊!”季凡一边在刘丽雅拿过的一堆文件上签字,一边随口问道,“丽雅,公司最近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管委会和瓷业协会来过几次电话,催促我们公司抓紧时间递交瓷博会参展作品。”刘丽雅说道。 “嗯,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季凡站起身说道。 “季总,听说迪拜那里是旅游胜地,我原准备抽时间到那里去冲冲浪、晒晒ri光浴,不过现在看见你晒得象个刚从非洲逃难来的难民似的,我想还是算了。”刘丽雅掩嘴偷笑着说道。 “非洲难民?丽雅你这个称呼倒是颇为恰当。”季凡看了一眼自己晒得油光锃亮的皮肤,禁不住会心地笑了。 画坊里,唐俊见到季凡时,拿下手中地画笔,“季总,听说你成了拉希德酋长地贵宾,还与他把酒言欢,真是让人佩服之至。”他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夸奖道,“对了,他宫中的阿拉伯美女一定是妩媚动人而又风情万种!” “老唐,你满脑子想地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头上戴着黑se的面纱,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这我可说不准。”季凡说道。 “老唐,还有几天瓷博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公司展品准备得怎么样了?下午瓷业协会召集会议,我想主要议题就是研究此事。”玩笑过后,季凡问道。 “季总,走,我陪你到产品陈设室去看看!”唐俊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季总,你也知道这次瓷博会,给了我们公司十五个参展名额。我们公司去年参展凭借那套黄山风景青花瓷博得业内人士一致好评,今年参展我想延用去年参展的方式,拿出一整套青花瓷去参展。” “老唐,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季凡问道。 “最近我们烧制了一套以华山风景为主题的《无限风光在险峰》青花瓷,我感觉不错,可以拿来参展。”唐俊说道。 “华山素以巍峨雄险而闻名天下,古人曾用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这样的诗句来形容,不知你们烧制的瓷器有几分神韵啊!”季凡微笑着说道。 在产品陈设室内,季凡终于见到了这套三十六件的青花瓷,白云悠悠,山气菲菲,崖危壁绝,青翠层峦,横烟飞雾,这套青花瓷将华山峥嵘秀伟如诗如画的景致完美地呈现在人们面前。 “老唐,这套《无限风光在险峰》青花瓷的确不错,青花瓷青中泛白,白中带青,青翠yu滴的花纹,幽静淡雅的se调用来表现山水之奇妙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看我们公司以后倒是可以在这方面题材上多下些功夫,尝试以名山大川为素材,多烧制出几组这样系列的瓷器jing品啊!”季凡满意地说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与美女访谈 下午在管委会举行的瓷业协会全体成员大会,由于市长刘忠宪亲自到场,气氛显得格外热烈。 “还有九天瓷博会就要召开了,这对于我们景德镇三千多家制瓷业户来说,是个盛大而又喜庆的节日。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拿出全部精力和饱满热情,投入到此次瓷博会的筹备之中,下面请刘忠宪市长给大家做重要指示。”齐玉民说道。 “指示倒不谈不上,我只是就瓷博会谈点个人体会吧!”刘忠宪非常谦逊地说道,“瓷博会自2004年举办以来,到今年已经是第四届了,随着规模档次的逐年提高,活动内容的逐年丰富,参展企业和采购商团队的逐年增多,贸易成交也呈现逐年显著的良好发展态势。瓷博会的成功举办,大家的腰包越来越鼓,这一点在座的各位一定是深有体会吧!” 刘忠宪的这番话引得场下众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刘忠宪接着说道,“纵观世界陶瓷产业发展的现状,不难发现。当今世界陶瓷产业格局正处在战略转移的转忻阶段,发达国家陶瓷产业重心正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国内正由沿海向中西部地区转移。 与此同时,一些附加值高、低能耗、市场前景广的陶瓷企业表现出了强劲的生命力,景德镇做为千年瓷都,陶瓷是我市的立市之本。而艺术陶瓷一直以来是我市陶瓷行业地主要特色但是长期以来景德镇艺术陶瓷从产业的角度还没有完全实现市场化规模运作。 而瓷博会正好给大家提供了一个面向世界交流陶瓷文化和技术地平台,我希望大家通过瓷博会期间技艺和学术交流带来的新思维、新理念。能够在今后的生产中学习、引进和注入新技术、新工艺,打造既具有中国陶瓷文化特色,又符合当前社会时代潮流和审美情趣的瓷器品牌。在这一点上,我认为龙兴瓷皇做得非常不错,非常值得大家学习。” 一时之间,季凡立刻感觉到大家炙热的眼神全部转向自己,尤其是台上齐玉民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充满了敌意。 “龙兴瓷皇去年才来我们景德镇建窑投产,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不但烧制出品质上乘的瓷器精品。而且还敢于在海外建立瓷器专卖店,专门经销自己的产品,销售情况也十分喜人,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学习借鉴一下他成功的经验。”刘忠宪说道。 刘忠宪讲话结束后,接着齐玉民给大家安排布置工作,一是指定地陶瓷企业明天向瓷业协会准时提交瓷博会地参展作品;二是公布参加此次景德镇高技术陶瓷国际论坛的人员名单,除了四大瓷业公司和一些规模较大的陶瓷企业。季凡也有幸榜上有名,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季凡脸上浮现出一丝恬静的笑容。 参展的瓷器,唐俊早已准备妥当,至于这高技术陶瓷国际论坛自己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好在时间还比较宽绰,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正当季凡为参加陶瓷国际论坛着手做准备时,会议终于结束了,季凡站起身随着人流向外面走去。身后传来刘忠宪的声音,“季总,请留步。” 回头望去,只见刘忠宪在郑长林和齐玉民地陪同下,向自已走来。 “刘市长,既然你找季总有事要谈,那我失陪了。”齐玉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和刘忠宪打了声招呼。 “刘市长。季总。不如你们到我办公室面谈吧!”郑长林说道。 刘忠宪点了点头,随着郑长林来到他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郑长林亲自给两人倒上热茶,识趣地说道,“刘市长,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 刘忠宪法轻呷一口上好的西湖龙井,带着欣喜的目光注视着季凡,“季总,你在迪拜建店开业的事情,我从报上已经看到了。可以说你取得的成功绝不仅仅代表着龙兴瓷皇,其实它代表的是景德镇制瓷业,乃至整个中国的民族瓷业。 这些年以景德镇为代表的中国瓷器在国际市场上连连碰壁,甚至干脆被人打上地摊货和垃圾货地铬印,你们公司生产的瓷器在迪拜大受欢迎,粉碎了这种谬论,有力证明我们中国同样可以烧制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顶级瓷器。” “刘市长如此赞誉,季凡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季凡谦逊地回答道,“再说现在我们公司只能说刚刚在国际市场上勉强站稳脚跟,离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还差得很远啊!” “季总,你们公司迅速发展壮大,直至今天的成功,犹如催化剂给景德镇的瓷业同行们指明了方向,在这方面有什么好的经验,要多和大家交流沟通啊!”刘忠宪说道。 “这没问题,我一定会畅所欲言地。”季凡说道。 这天上午,季凡正呆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参加高技术陶瓷国际论坛地相关材料,秘书赵小姐走进办公室请示,“季总,外面有个叫白洁的记者想求见你,给你做个人专访。” 正翻看着资料地季凡,听到白洁的名字,随手放下手中的资料,笑着说道,“我上午好象没什么安排,那就让她进来吧!” 一会儿功夫,白洁那道青春靓丽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出现在季凡面前,她清丽脱俗的俏脸化着淡妆,身上穿着一套意大利卡帕休闲装,季凡只觉得眼前不由一亮,连忙站起身说道,“欢迎白大记者到我们公司采访,快请坐。” “多谢季总能我的工作。”白洁坐在沙发上,随手从兜里掏出微型录音机放在茶几上。 “赵秘书,麻烦你给白记者沏杯咖啡。”季凡说着坐在与白洁相邻的沙发上,“其实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如今在瓷器行业最欠缺的就是人气,而白记者此次来给我做专访,无形之中等于替我们公司免费做了广告,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白记者才对。” “季总,你如果这么理解的话,那我可得向你收取广告费了。”白洁笑着说道。 “我们公司自从开业投产以来,各项投资巨大,手头不太方便啊!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打个欠条吧!”季凡说道。 “季总,我看欠条就免了,你如果有诚意的话,不如中午安排我吃顿饭好啦!”白洁凝神注视着季凡说道。 季凡从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里分明读出一丝别样的味道,“季总,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白洁见他略微了片刻,脸上不禁浮现出失望神色。 “怎么会呢?说起来我和白记者也称得上是老朋友了,能和白记者共进午餐,在下荣幸之至。”季凡说道。 “想不到季总还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白洁看了下时间问道,“季总,可以开始了吗?” 见季凡点了点头,她接着问道,“季总,你旗下的龙兴瓷皇是家以生产顶级工艺瓷、艺术瓷的公司,贵公司所在地在景德镇,生产的瓷器也受到国内业界人士的一致好评。 由于贵公司成立时间不长,按常规来说,瓷器应选择在国内销售比较稳妥。可你却出乎意料的选择在国外建店经销瓷器,而且还取得了不错的销售业绩,请问你当时为什么选择在国外建店售瓷呢?” “不光是在国外建店售瓷这件事大家难以理解,实际上自从我这个对于制瓷一窃不通的外行进入景德镇制瓷业那一天起,所做的很多事情同样存在着不小的争议,2005年我与丰利株式会社竞争地皮,花了五千多万才拍下这块地皮,很多人认为我花这么高的价格买下它,根本不是一种合理的投资行为,准确地称为投机更为贴切,其实当时我的初衷就是不想让这块地皮落到日本人手里。”季凡说道。 “季总这份爱国之心实在令人佩服之至。”白洁说道。 “接下来我建起了景德镇现在唯一的一座柴窑,成立了陶瓷之家,甚至为了寻找优质青料,冒着极大的危险,到战乱不止的国外深山老林中去找矿。为了烧制出具有古代官窑韵味的瓷器精品,我不惜血本,投入了全部家当。” “看不出季总你这条成功也曾经是布满荆棘啊!”白洁感慨地说道。 “虽然瓷厂投资巨大,但是还好我碰到了一群志同道合之士,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和共同努力下,我才能取得今天的一点成绩。”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弘扬民族陶瓷文化 “如今龙兴瓷皇的瓷器精品在国外一路飘红,接下来不知季总你有何打算呢?”白洁微笑着问道。 “古人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今世界陶瓷产业格局正处在战略转移的转折阶段,国内外新工艺、新材质、新装饰手段日新月异,带给我们震憾和冲击的同时,我们也迎来了新的挑战。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要想在陶瓷行业这竞争日趋激烈的行业中站稳脚,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于我们公司今后的打算,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龙兴瓷皇的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季凡脸色凝重地说道。 “季总,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此一定是早有安排,不知是否能说给我听听。”白洁饶有兴趣地问道。 “瓷器是中国人的伟大发明,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象征,从15世纪开始,中国陶瓷文明主要由阿拉伯人传播到近代文明尚未出现的欧洲。明代伟大的航海家郑和六次下西洋,带去了大批中国丝绸和瓷器,发展了外交关系和贸易往来,也将中国陶瓷文化影响到各个国家。 龙兴瓷皇作为千年瓷都景德镇制瓷行业的一份子,我认为我们不光要提供给大家赏心悦目的瓷器精品,同时也担负着弘扬民族文化,展示陶瓷艺术的重任,让中国这个拥有悠久历史、深厚文化底蕴的陶瓷大国实现现代陶瓷产品的文化回归,也让更多消费者体会到陶瓷文化的真正内涵和价值。 比如成立龙兴瓷皇网站,让大家随时可以浏览查阅龙兴瓷皇最新信息;每季度搞一次陶瓷流行会,向大家推介公司研制出的最新产品;在景德镇几所陶瓷院校设立龙兴瓷皇奖学金等等。”季凡侃侃而谈道。 “我真诚祝愿你早日实现你的梦想。”白洁赞许地说道。 两人谈兴甚浓,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白洁看了下表站起身说道。“今天能有幸聆听到季总你地心声,我这次可是收获不小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啦!” “白记者,现在已经中午了,一起出去吃顿饭吧!”季凡邀请道。 “嗯,好吧!”白洁点了点头说道。 “不知白记者你想吃点什么?”季凡和白洁并肩而行,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新淡雅的香气,禁不住心神一荡。 “客随主便。”白洁嫣然一笑说道。 随便?这可不太好办。一向和女孩子少有来往的季凡邹了下眉头,略微沉思片刻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白记者对西餐是否感兴趣?” “西餐?这个主意不错。干脆去麦当劳吧!”白洁兴奋地说道。“我知道珠山东路有家麦当劳连锁店,那里的味道特别正。” 季凡闻听此言暗自好笑,心想麦当劳这种洋快餐都是采用统一配方和原料,怎么会有不同的味道呢! 这家店的就餐环境非常优雅,不远处是一块风景如画的绿地草坪,鲜花盛开,绿树如荫,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季凡终于明白她称赞这里味道好,原来是另有所指啊!” 季凡望着室内略显拥挤的人流。随手把自己地阿玛尼手包交给白洁,“白记者,麻烦你去占个位置,我去买两份套餐。” 看着白洁动作优雅地品尝着香辣鸡翅,季凡轻轻呷了一口可乐随口问道,“白记者,要不要再来一份鸡翅。” “谢谢。这已经足够了,吃得太多地话,我该减肥啦!”白洁白了他一眼说道,“季总,以后不许你管人家叫白记者。”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白小姐!” “更不许!”白洁使劲瞪了季凡一眼说道,“我朋友都管我叫白洁,以后你直接叫我白洁好了。” “白记……白洁。看样子你经常光顾这里吧!”季凡问道。 “嗯。我喜欢这里地就餐环境,以前和报社同事倒是来过几次。”白洁说道。“我上大学时就爱吃麦当劳,那时候,我和班上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成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的常客。” “有人说麦当劳肯德基这类洋快餐是女生的最爱,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季凡微笑着说道。 “季总,你这话我可不赞同,至少我们班上许多男同学也喜欢吃这东西。”白洁反驳道,“季总,早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东西,咱们不来这里好啦!” “其实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的问题,不瞒你说,要是在两年之前,对于我来说,麦当劳快餐简止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奢侈品。”季凡淡然一笑说道。 “季总,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现在据我分析,至少也有几千万的身家,怎么会连这种大众化的洋快餐还消费不起呢!”白洁大解地问道。 “两年零一个半月以前,我还是一个要靠当东西来勉强维持生活的穷学生,我说了你也许未必会相信,那时候我连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根本是一无所知。” “仅仅两年时间,你就一夜暴富,从一个穷学生摇身一变成了千万富翁,这简止令人难以置信,真地假的!季总,这不会是你随口杜撰出的吧?”白洁半信半疑地说道。 “白洁,你认为我有这个必要吗?”季凡目光注视着窗外,思绪已经回到了两年前的龙江市,“我老家在东北,父母是脸朝黄土背天的农民,家里虽然经济不太宽绰,但还是全力供我上大学。 两年前,刚从学校毕业的我几乎是身无分文,最后还是靠当掉了随身携带很久的这块玉佩解决了温饱问题。”季凡说着从脖子上摘下玉佩递给白洁。 “这玉佩地材质看起来不错,不会是用羊脂玉制成的吧?”白洁仔细赏玩了半天说道,“对了,看你爱不释手的样子,它一定是价值不菲吧!” “你眼光不错,它的确是由上好的羊脂玉所制成,我之所以如此在意他,那是因为它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季凡回答道。 “季总,刚才你不是将它当了吗?后来怎么赎出来的啊?”白洁刨根问底道。 “我在学校里学地是财务会计,总算是在一家典当行找了份工作,有了固定收入,赎回这块玉佩当然不成问题啦!” “季总,原来你学地是财务会计啊!”白洁注视着季凡问道,“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仅仅只用了两年时间,你就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学生,变成千万身家地大老板,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白洁问道。 “因为我在典当行碰到了贵人,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个令我一生都受用无穷的本领,才有了我季凡今天的事业成就。”季凡说道。 “到底是什么本领,竟然具有如此无穷的魅力呀!”白洁激动地问道。 季凡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眼睛问道,“白洁,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眼睛吗?”白洁疑惑不解地问道,“这和你发迹有什么关系吗?” “典当收藏这行,靠的就是过人的眼力吃饭。这个贵人他是我的师傅,而我正是因为从他那里学到火眼金睛鉴别物品的能力。” “噢,原来你学会了鉴别物品真伪的能力。我猜想你一定是依靠着过人的眼力,淘到了几件不错的古董,一转手赚了大笔钱,这样积少成多,最后终于今天这样几千万的身家。” “你猜想得差不多。”季凡点了点头说道。 “真没看出来,你身上竟然还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啊!”白洁禁不住重新打量和审视起季凡,也不知眼前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洁,报道的事你就多费心了,你那支生花妙笔可要为我们龙兴瓷皇多多美言啊!”临别前季凡再三叮嘱道。 “这没问题,我回去后会抓紧时间把这篇稿子赶出来,相信很快就会在报纸上刊登的。”白洁自信地说道。 白洁的效率倒是满快的,第二天,当季凡看到报纸上刊登的这篇题目为弘扬民族文化、展示陶瓷文化、提升生活素质、创建龙兴瓷皇模式的专题报道时,禁不住会心地说道。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季凡一看,原来是白洁是打过来的,“季总,今天看报了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 王者青料 “白洁,这么快就登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感谢你对我们公司所做的这一切。”季凡说道。 “季总,不用这么客气,如今瓷博会召开在即,我们报社正巧要做这方面的专题报道,于是就被顺利采纳了。”白洁咯咯笑道,“我手头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聊。” 十月十八ri,瓷博会如期召开,本届瓷博会的主题是“博览世界陶瓷jing品,弘扬千年瓷都文明”。由于地处昌南大道cbd的国际陶瓷博览中心展示着各大瓷业公司参展的艺术瓷jing品,不但吸引了国内来自唐山、淄博、醴陵、龙泉等国内九大产瓷区和九大名窑的著名陶艺家、参展商及beijing、上海、广州、南京等地的星级宾馆采购团,就连英、美、德、意、ri等发达国家的陶艺家、采购商也应邀前来参观。 瓷博会自2004年举办已来,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四届了,与往届相比,这一届无论是参观人数和规格都有了很大提高。瓷博会不光是为了展示景德镇瓷器jing品的风彩,更主要的是为众多陶瓷企业提供一个销售平台。 做为此次瓷赌博会参展单位之一的龙兴瓷皇,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万商云集的大好时机。季凡、唐俊带领营销部的两名员工,亲自在此坐镇。 龙兴瓷皇jing心准备了二十件宝石蓝青花瓷前来参展,做为国内主要瓷种之一的青花瓷,在此次展品中所占的数量确实不少。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参观者中当然不乏来自国内外的陶艺师、采购商,同样是青花瓷,这些眼光敏锐的行家却在龙兴瓷皇的参展瓷器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位头发有些花白、jing神矍铄的老者在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地陪同下,兴致勃勃地来到龙兴瓷皇的展台前,当看到展台上整齐摆放的那套华山风景青花瓷时,他立刻被深深吸引住了。他眼中带着痴迷的眼神喃喃自语道,“&^%。” 听他叽哩咕噜讲了半天,季凡愣是一句也没听懂,很显然这是一位国外来宾。艺术无国界。看他那无比陶醉地神情,应该也是位瓷器爱好者,季凡非常想知道他对自已参展的瓷器作品做何评价,于是走上前微笑着问道,“看来老先生也jing于瓷器之道,这些瓷器是我们公司烧制的,请老先生给予品评。” “有西,有西。”老者冲着季凡伸出了大拇指。 原来是ri本人,一向对ri本人没有什么好感的季凡禁不住讪讪地笑了。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 “青分五彩,以浓淡相宜的青花se调,浑然天成的工笔技法,完美地诠释了山水之奇妙。空谷生幽兰,看到这套青花瓷时。如有一股清淡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器型古朴jing致、胎骨坚硬细白、釉质肥厚滋润、青花se泽浓艳、笔意jing细老到。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艺术珍品啊!”中年人cao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翻译道。 老者地评价倒是中规中矩,季凡谦逊地回答道,“老先生给予如此之高的赞誉,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这是我迄今为止所见到的中国现代青花瓷器中最好的作品。珍品二字绝对是当之无愧。尤其是这青翠浓艳的青花发se,令人切身体会到青花瓷所具有地独特魅力。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贵公司采取地是何种青料?”老者在仔细地审视了瓷器后非常好奇地问道。 “宝石蓝青料。”季凡非常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宝石蓝青料?这个名字倒是非常新鲜。阁下是个出se的陶艺师,但却不是个至诚君子,你根本没有说实话。”老者紧盯着季凡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说它是用什么青料制成的?”这个老者眼力倒是老到,季凡同样注视着老者反问道。 “中国古瓷闻名于世。我曾经对此进行了深入研究。尤其对青花瓷这种清新雅致的瓷器更是参研多年。“在下愿闻其详。”听到老者这番话,看到他一脸肃穆地神态。季凡不禁为之动容。 “如今对于青花瓷存在一个误区,大数人一直认为青花瓷起源于元代,这是一个谬误。我多年研究发现,青花瓷这种瓷器最初是出现在盛唐时期,虽然其青花发se浓艳,但由于或多或少存在着胎质粗松、施釉不均等瑕疵,因而从严格意义来说,不能算是成功的瓷器作品。 而经过唐代初创期后,进入宋代以后,可能是审美观点作崇,青花瓷不但没有得到发展壮大,反而迅速走向了衰败,这一点从五大名窑争奇斗艳,青花瓷却没能占据一席之地就可以看出。 到了元朝,由于采用了进口苏泥渤青料,青花瓷的烧制ri渐成熟,终于达到了鼎盛时期,其青翠浓艳的青料发se成了最为纯正的青花发se和象征,而苏泥渤青料也一跃成为大家一致公认的王者青料。 在此之后地明清时期,青花瓷当仁不让地成为瓷器中地主流瓷种。由于先后采用不同的青料,所制成地青花瓷也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发se,有的发se浓艳、有的发se淡雅,有的发se灰蓝,有的发se青翠,有的发se青蓝,有的蓝中泛紫,有的青幽翠蓝,却再也没有一种能达到元青花所特有的青花发se。反观眼前的青花瓷,青花发se深兰中泛点紫气,纯净艳丽,象蓝宝石一样散发着美丽迷人的se泽,并带有紫褐se较光润的斑点,这是苏泥渤青料所独具的铁线斑,仔细观察,给人一种清澈深沉之感,细品青花呈se,在浓艳之处有鲜活的流动感,以上种种迹象证明阁下的瓷器是采取的苏泥渤青料。” 老者对青花瓷了解之深,并且一语道破青料的来历,季凡震惊之余。对于老者渊博的知识佩服之至,不过他还是非常低调地回答道,“老先生既然如此定xing,那我也无话可说。” “阁下。你知道他是谁吗?”中年翻译有些不屑一顾地扫视了季凡一眼说道,“北原康琦的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 北原康琦?说起来这也能算得上是个老对手,季凡对于这个名字不由为之一振,对于这位世界三大瓷业公司之一ri本丰利株式会社地原掌门人他最熟悉不过啦! “北原先生是世界制瓷界的泰斗,一直无缘相见,今ri能有幸聆听到你的教侮,季某实在是三生有幸。”如果对方不是个ri本人,倒可以和其倾心相交一番。 “制瓷对我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北原康琦有些怅然地说道。他略带深意地望了季凡一眼,季先生如此出se,小林败在你手里,现在看来已经是情理之中。” 唐俊看着北原康琦那略显苍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地视线之中,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季总。这个小ri本是谁呀?” “丰利株式会社原社长,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只不过一直未曾谋面而已。”季凡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看他离开时心有不甘的样子,不会是还在为当初没有竞拍下那块地皮而感到懊悔!”唐俊打趣地说道。 瓷博会结束了。龙兴瓷皇收获颇丰,参展的青花瓷不但叫好,而且叫座,参展几天来,当场销售瓷器达一千四百万,并且还先后与来自国外的几个客户签订了近亿元的订购合同。 其次由于参展的青花瓷制作jing美。做为景德镇瓷业协会推荐的瓷器作品之一被送往香港参加年终在香港举行的世界华人艺术展。可谓名胜双收。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昔ri红光满天地景德镇没有了喧嚣热闹景象。大大小小的瓷厂作坊归于沉寂,进入了短暂的休整期,老板们关起门盘点一年的收获。 外面寒风凛冽,冰冷刺骨,龙兴瓷皇会议室里却是温暧如chun,公司各部门主管荟聚一堂,大家如同过年一般,脸上都扬溢着节ri的喜庆气氛。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有一项议程,谋划公司下一步地发展方向。”季凡环视大家一周说道,“今年对我们龙兴瓷皇来说,是极不平凡地一年,取得的成绩可谓是有目共瞩,顺利收购了五处瓷土矿,使公司的瓷土原料得到了有力保障,出资购入的模特公司,不但为公司产品营销不懈余力地做了大量宣传工作,而且其本身经营状况有了很大改善,今年已略有盈利。 更重要地是我们公司主要经营的瓷器方面迈出了坚实的一步,青花瓷和高温se釉瓷器两大系列瓷种的烧制成功,公司第一家瓷器专卖店迪拜旗舰店成功开业,并取得不错的销售业绩。 公司成绩喜人,这与在座各位的努力是密不可分地,不过虽然我们公司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我们也应当清醒地认识到当今世界瓷业格局,仍然是以欧美三大瓷业公司占主流,瓜分了艺术瓷市场地绝大多数市场份额,我们在想这强手如林的瓷器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并占据一席之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下面请大家畅所yu言,谈谈公司接下来如何巩固成绩,打造龙兴瓷皇品牌,把我们地企业做大做强。 比如建立龙兴瓷皇网站,让大家随时可以浏览查阅龙兴瓷皇最新信息;每季度搞一次陶瓷流行发布会,向大家推介公司研制出的最新产品;在景德镇几所陶瓷院校设立龙兴瓷皇奖学金等等,大家如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可以提出来。” “我觉得建立我们公司的艺术网站,这个构思确实不错,当今社会是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网络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我认为建立网络可以起到两方面的作用,一方面可以宣传展示我们公司的瓷器产品,做好品牌推广,另一方面可以建立网络销售平台,增加我们产品销售的覆盖面。”刘丽雅说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景德镇的形象工程 第二百三十五章景德镇的形象工程 “这些年来,景德镇包括陶瓷学院在内的四所培养陶瓷专业技术人才的院校,虽然培养了大批人才,但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其中很大一部份人选择了远离家乡到外地陶瓷企业中寻求发展,这对景德镇这座瓷都来说实在是一个悲哀。 陶瓷企业的发展,离不开专业技术队伍的建设和相关人才的引进。通过在陶瓷院校内设立奖学金的办法来吸引人才,的确是个不错的创意。 另外,陶瓷之家中还有一批包括谢东源、欣怡等人在内由画家转型而成的陶艺师,这些人绘画功底不错,悟性也很高,只是由于接触制瓷的时间较短,制瓷方面的基础知识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如今瓷厂已经进入长达几个月之久的休整期,公司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聘请陶瓷学院的老师,对这些人专门进行一次培训。” “唐总监的这个建议不错,我看可以和设立奖学金这件事一起来运作。”唐俊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季凡的肯定。 接下来大家各抒已见,纷纷发表了自已的意见和建议,林枫整了整衣上的西装自信地说道,“公司迪拜专卖店开业至今已近一个月,瓷器销售势头良好,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来自阿拉伯国家的客户喜欢上了我们公司的产品,只是一家专卖店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日益增加的客户需求,因此我认为眼下拓宽营销网络势在必行。” 公司自去年正式建窑投产以来,由于聚集了一大批国内一流顶级陶艺师,瓷器烧制已渐入佳境,日趋完美。随着公司整体实力的提升,尤其是迪拜旗舰店取得令人非常满意的营销业绩,季凡欣喜之余,同时感到增设几家瓷器专卖店已迫在眉睫。林枫的这个建议倒与他不谋而合,“林总监,你能不能再说得具体些。” “我认为眼下公司应该立足于亚洲市场,全力推广我们的瓷器产品。经过市场调研,我选取了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卡塔尔的多哈、印度的新德里、韩国地首尔、日本的东京、以及中国的香港、北京、上海做为公司明年建立的专卖店。”林枫介绍道。 沙特的利雅得和卡塔尔地多哈。上次就已被公司纳入计划,它所具备的市场潜力和优势自不待言,而韩国的首尔和日本地东京是亚洲地政治经济中心。它的重要性也无须多说。至于国内的香港、北京和上海地入选也毫无疑义,惟独对印度的新德里,季凡不太看好。心里多少有些疑虑,他不轻意地邹了下眉头,“林总监,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选取印度作为专卖店的此次店址之一啊?” “季总,据迪拜店客户信息上清楚地反映了上个月来自印度的顾客在店内购买的产品销售额高达当月销售额的19%,这是个惊人的数字,同时也充分说明我们的产品很受印度客户地喜欢。 我们营销部专门对此做了大量调查发现,虽然这些年印度国内整体实力提升缓慢。但是却涌现了一批富翁阶层,这些人时尚前卫,对于艺术品有着特殊的嗜好。所以我认为可以尝试着在印度建立一家专卖店。”林枫说道。 会后,季凡把林枫单独叫到了自已的办公室,“老林,对于我们公司在迪拜瓷器街上设立专卖店经销瓷器,旁边的那几家瓷业公司有什么动作和举动?” “我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这些公司平静如初。没有什么举动。” “噢,竟然连我们隔壁的丰兴株式会社也没有什么举动。这有点太不正常啦!”迪拜店开业当天请来拉希德酋长剪彩,声势浩大,而且营销业绩不错,季凡不认为丰兴株式会社会对此一点想法也没有,他略微邹了下眉头,“老林,你通知店里,密切注意这些公司的动向,发现有什么新情况立刻向公司汇报。” 景德镇陶瓷学院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阳光地照射下呈现着耀眼地光芒,季凡在唐俊的陪伴下,来到校门前向远处眺望这座陶瓷人心目中地圣殿。“请问两位是龙兴瓷皇公司的代表吧?”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的两名院方代表看到季凡两人的身影面露喜色,立即迎上前,其中一个戴着高度近视镜身体消瘦的五旬老者开口问道。 “在下季凡,请问你是。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季总亲自光临鄙校,快请进。”另一个中年人插话道,“这是我们刘启刚校长,我叫赵光明,负责政教工作。” “原来是刘校长和赵主任,你们好!这位是我们公司唐总监。”季凡为他们做着介绍。 “我代表陶院的全体员工欢迎季总到我校来光临指导。”刘启刚诚恳地握着季凡的双手说道。 “刘校长,说起来您可是陶艺界的老前辈,我早就有意向您老请教,只是一直无缘。”季凡谦逊地说道。 “季总,刘校长,外面风寒,请先上车,咱们还是到办公室一叙吧!”赵光明提醒道。 “刘校长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还是步行吧!顺便还可以听您老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季凡微笑着说道。 “我们景德镇陶瓷学院创建于1958年,被当地人称为陶院,是全球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所陶瓷高等学校。校内共有在校生3200多人,教职员工500多人……”刘启刚一边走,一边做着介绍。 “这些年来景德镇烧制的瓷器饱受非议,贵公司这次横空出世,能够一举打破日本、欧美等国瓷业巨头对于顶级艺术瓷市场的垄断,成功进入阿拉伯上流社会,并获得好评如潮,有力地证明了当代景德镇瓷窑同样可以烧制出精美绝仑的陶瓷珍品,这对于景德镇制瓷业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讯啊!”来到办公室坐定后。刘启刚激动地说道。 “刘校长,这没什么。”季凡平静地说道,“我们还是谈一下在贵院设立龙兴瓷皇奖学金的有关事宜吧!” 经过双方商定,最后决定由龙兴瓷皇一次性赞助五十万元,用于陶院改善教学环境。另外每年向陶院拨款二十万元,设立专项奖学金,用来奖励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做为回报。陶院每年会选拔推荐一批成绩优秀的毕业生到龙兴瓷皇瓷厂里进行实习。 “季总。你看如果方便的话,什么时候能尽快把这笔资金落实?”刘启刚问道。 “明天上午你派财务人员到公司办理一下转帐手续吧!还有聘请贵院教授给我们陶艺师培训这件事,刘校长您得多费心啊!” “季总。这你尽管放心,明天我就安排院里最好地老师到贵公司去讲课。”刘启刚听到资金有了保障,高兴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季凡谢绝了刘启刚的热情挽留,和唐俊离开了陶院。 龙兴瓷皇助学办校,在陶院设立奖学金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景德镇。 “齐总,你看这小子才赚了两吊半钱,就学会烧包了。”荣福祥公司总经理室内。胡正伦指着报上的这条消息有些不解地说道。 “老胡,你此言差矣,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正是姓季的这小子的高明之处。龙兴瓷皇从成立到现在才不过两年光景,作为立足不稳,在景德镇多达几千家瓷坊地一员,它还欠缺人气。 现在他只花了不到一百万。就买来了一个不错的名声和口碑。这对于提升公司形象和吸引陶瓷人才加盟都大有帮助啊!”齐玉民苦笑着说道,“当初我就认为这是一个不可低估的对手。现在看来此人地确有几分真本事。” 刘忠宪正眉头紧锁地端坐在办公室内,做为一市之长,他此时正为城市改造建设地事情而发愁。 此次瓷博会举办得非常成功,受到国内外业界人士的一致好评,当然也有细心的上级领导对于景德镇市内地街道市容委婉地提出了批评:中华南路至十八桥一带街道破烂不堪,下雨天道路积水泥泞;公交站台站牌设施不太完善,有的路段不要说站台,甚至连站牌都不齐全。 听到领导的批评时,刘忠宪哪敢怠慢,这可是形象工程啊!他嘴上表示虚心接受,马上着手解决,可心里却苦恼不已。 自从他来到景德镇任职起,倒是没少在城市建设中下功夫,但是由于景德镇是座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城,市内急需改造建设的项目实在太多,可每年用于的城市建设的经费实在有限,杯水车薪,这些资金的问题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有些心烦意乱地他随手拿起一张当天的报纸阅读起来,当他看到报纸上醒目地登载的龙兴瓷皇助学办校,在陶院设立奖学金这条消息时,眼前不由一亮,“赵秘书,你来一下。” “刘市长,您有什么事?”赵秘书问道。 “你马上和龙兴瓷皇的季总联系一下,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马上见到他。”刘忠宪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赵志杰回答道。 此时,季凡正和林枫、唐俊等人研究瓷器专卖店的相关事宜,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是赵志杰的号码,他不由一愣,“赵秘书,你好!”季凡客气地打着招呼。 “季总,你好!刘市长找你有事商谈,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刘市长要见我,赵秘书,不知刘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啊?”季凡试探性地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刘市长很着急,你看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市长大人要接见,这我可不敢怠慢,我这就赶过去吧!”季凡微笑着说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双赢的合作方式 第二百三十六章双赢的合作方式 当季凡的身影出现在市长办公室时,刘忠宪那张略显忧虑和疲惫的脸上难得的挤起了一丝笑容,他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道,“季总,快请坐,赵秘书,给季总沏杯热茶,记住沏那 罐贵州山野茶。” 看到季凡坐定,刘忠宪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微笑着问道,“季总,我听说你们公司在瓷博会上签订了不少合同,这次一定收获不小吧?” “是啊,订单接了不少,明年有忙得啦!”季凡说道,“说起来我们真要感谢以刘市长为首的市政府给我们提供了瓷博会这个平台呀!如果没有市政府四处奔走穿针引线,我们也不可能创造如此佳绩啊!论起功劳刘市长当居首位。” “季总,你如果不经商而投身仕途,凭你这出色的口才,我想同样能做得风声水起。只是季总给本人如此之高的赞誉,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刘忠宪淡然一笑,脸色随即变得无比凝重,“年初我到此地就任时,曾立下两个誓愿,一是大力发展景德镇陶瓷产业,将景德镇瓷器产业这块金字招牌做大做强;二是通过瓷博会效应,吸引大批的国内外旅游者,带动旅游产业发展,并通过瓷博会期间举办的配套交流活动,挖掘景德镇悠久的陶瓷历史文化资源,利用文化的渗透和影响,进一步提升城市的国际知名度。“唉。现在看来这第一个愿望已初见成效。只是利用陶瓷文化,把景德镇建成一座旅游城市地这个愿望进行得不尽人意。”刘忠宪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象是不经意地地扫视了季凡一眼说道。 这可能是刘忠宪今天找自已来地真正目的吧!季凡不露声色地坐在那里,望着刘忠宪笑容之下流露出的尴尬,心想这在公众面前风光无限的市长大人也有遇到难题的时候啊! 他贵为一市之长,是什么样的事让他如此挠头呢?季凡猜想应该是钱的问题。刘忠宪这个人平易近人,而且还是个干实事的好干部,给他留下地印象不坏。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帮他一把。倒也未尝未可。 想到这儿季凡说道,“看来刘市长你这个父母官当得不轻松啊!只可惜本人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啊!” 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挺滑头,自己还没开口,他倒先把门封死了,刘忠宪不免有些失望。 “当然,如果是钱的问题,或许我还有办法。”季凡话锋一转说道。 刘忠宪闻听此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约季总前来。的确有事想请季总帮忙。” “刘市长请讲。” “季总,想必你知道,要想把景德镇建设成为一座具有陶瓷文化特色的旅游城市,绝不仅仅只是挂在嘴上,包括城市建设等配套设施在内的硬件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景德镇做为古城,经过近几年的城市改造,城市建设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但也有不完善之处。 比如中华南路至十八桥一带街道破烂不堪。下雨天道路积水泥泞;公交站台站牌设施不太完善,有的路段不要说站台,甚至连站牌都不齐全。 这些问题都急待解决,可是由于每年用于城市改造的资金十分有限,因此这些改造项目一直拖到现在。”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羸利并不是唯一地目的,企业来源于社会。也要回报社会。况且行善积德一向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修路这是利国利民地社会公益事业,我们龙兴瓷皇做为景德镇的一份子。愿意奉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季凡问道,“刘市长,不知需要多少资金呢” “无论是公交车站台和站牌设施,还是中华南路至十八桥路段改造,都已经是迫在眉睫,以上两项已纳入明年我市城市建设重点改造计划,经过城建部门设计规划,还有一千二百万的资金缺口。”刘忠宪说道。 “一千二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刘市长,你可给我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啊!”季凡原以为最多不过几百万,听到刘忠宪报出的这个数字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公司还有四名股东,这笔支出金额太高,我一个人无权做主,需要召开董事会进行研究,请给我一周时间,我再答复你好吗?” “没问题,那我就随时等候季总的好消息啦!”刘忠宪说道。 回到公司,季凡立即把各部门主管召集到会议室商议对策,大家纷纷发表意见,大部分人对于公司出钱资助政府搞城市改造这件事持否定态度,认为即使公司经营状况有所好转,也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么大一笔钱花在与公司经营无关的公益事业上。 “今年以来,公司发展速度飞快,正是扩大规模全面发展地最佳时机。我认为值此之际,把钱投入到公益事业上,对于提升公司名气有百利而无一害。”看到在座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带着疑惑不解望着自己,林枫不慌不忙地说道,“当然,我们公司做公益事业也是带有附加条件的。比如用我们公司的名字来命名改造的街道,公交站台和站牌上标明我们公司等等。” “林总监,你是说用这一千二百万替我们公司做广告宣传,这个创意确实不错。”一千二百万的数额虽然不小,但如果用来作为一次性的广告投入倒不失明智之举,季凡赞许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视着企划部地主管王济怀,“王主任,这几天你们到景德镇市内地各条街道多转转,形成一份完整的材料交给我。” 几天以后,王济怀将一份内容详尽地材料交到了季凡手中,望着这厚厚一叠的材料,季凡知道他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份材料中采用陶瓷为主体设计的公交站台、站牌,凸显景德镇瓷之特色,突出了瓷城魅力,极富创意。除了林枫提出的两条建议外,额外增加了一条,就是在景德镇五处主要街道的十字路处醒目地设立五块巨大的龙兴瓷皇广告牌。 季凡对这份材料非常满意,勉励了王济怀几句,带着这份材料径直找到了刘忠宪,“刘市长,经过和公司的股东商议,我们公司原则上同意拿出这笔钱资助市政府用于城市改造工程。不过作为商人,在商言商,有几个附加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这很正常,只是不知具体是什么条件啊?”刘忠宪心里一宽说道,“季总,不会又是占用土地的事情吧?” “那倒不是,只是为了给我们公司产品宣传所做的一些广告而已,我带来一份材料,请刘市长过目。”季凡说道。 刘忠宪接过材料仔细看过后,点了点头,“季总,你这几个附加条件合情合理,市里可以全盘接受,明年春暖花开季节来临后,就可以正式实施了。季总,你这次可是解决了大问题,道路的好坏不光是景德镇的形象工程,也是老百姓都受益的民心工程,我代表全市老百姓多谢你呀!” 经过精心策划,十二月十八日,龙兴瓷皇艺术网站正式运营,作为景德镇第一家陶瓷企业成立的专业网站,吸引了广大藏友的关注,当天点击率突破百万。 岁月悠悠,时光飞逝,伴随着新年的钟声,迈入了2008年。这天,季凡正坐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秘书赵小姐拿着一份请柬走进办公室,“季总,刚刚收到世界华人艺术大会组委会发来的请柬,邀请你前往参加艺术作品展。” 历经十年的品牌积累和不断完善,世界华人艺术大会香港大型艺术作品展,赢得了海内外相关人士的好评,在国内外艺术界引起反响空前,已成为当今最大的国际性常规文化盛事,是海内外最具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大型艺术展览,也是最具规模和品牌影响的顶级艺术盛会。公司烧制的瓷器作品能得到专家肯定,并成功被大会收录其中,这对于建厂制瓷才不过两年时间的龙兴瓷皇来说,堪称不小的奇迹。 把玩着手中制作精致的请柬,想到自己即将踏进到这神圣的艺术殿堂时,季凡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几天以后,位于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的半岛酒店迎来了几位来自大陆的游客,大堂里漂亮的服务小姐阅人无数,她一眼看出这几位游客隐然以其中最为年轻的年轻人为首,因此对这个年轻人多留意观察了几眼,一身乳白色真丝面料的华仑天奴套装,脚上是一双同样是白色系的华仑天奴软质皮鞋,面带微笑,浑身透露着一丝儒雅气质和学者风范。 这几人正是前来参加艺术作品展的季凡、唐俊、林枫和厉振海一行四人。艺术展一月十六日正式开始,季凡带着众人于提前两天来到了香港。用他的话来讲,大家都辛苦一年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领着大家出来放松一下,并借此机会顺便考察一下香港的市场。 “季总,艺术展两天之后才正式举行,咱们这两天时间怎么打发呀?”在客房里冲过凉,大家坐在沙发上休息,唐俊呷了一口冰镇的饮料,笑嘻嘻地说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青釉葵口碗 “老唐,看你急不可耐的样子,不会是赌瘾发作,想出去玩两手?”季凡淡然一笑说道。 “还是季总你最了解我,老唐我整天在瓷厂里忙碌,难得出来轻松一下。”唐俊讪讪地笑道“你看赌城澳门近在咫尺,咱们是不是一起到那里碰碰运气啊!” “对于赌这种东西,我一向兴趣不大,这两天没事我在这里逛逛街,就不奉陪了。老林、振海,如果你们有兴趣,倒不妨和老唐一起到澳门开开眼界。”季凡说道。 “为什么不呢?我倒是不介意到那里试试手气。”林枫眉飞se舞地说道。 “我这个人从来不赌,我留下来陪季总好了。”厉振海平静地说道。 “老林,以前真没发现,原来我们俩有很多相同点。”唐俊听到林枫愿意陪自己到澳门,立刻把他引为知已,拉着他的手夸张地说道,“要发财赶早,老林,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啊?” “我原打算今晚在半岛酒店高座顶楼的“felix餐厅”设宴款待大家,听说在那里就餐,可以一边品尝着欧、亚饮食文化之美食佳肴,一边俯览整个香港岛、九龙半岛和维多利亚港之美不胜收的夜景。 既然两位求财心切,看来只好下次了,我祝两位好运。”季凡说道。 唐俊和林枫走后,房间里立刻变得冷清了许多,晚上季凡和厉振海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到地下商场的名牌店转了转,在罗马宫廷风格的游泳池游了会泳,回到房间。季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对面***璀灿的维多利亚港的迷人景se,不禁想到了身在澳门的唐俊和林枫两人。看来这两位今晚注定要渡过一个无眠之夜啦! 早晨,季凡和厉振海在享受了一顿西式早餐后,离开酒店,坐上一辆地士,直奔香港最著名的古董商店街——荷里活道。 也许是在圣达典当师工作期间受程汉章熏陶和潜移默化的影响,季凡不由自主地养成了每到一处城市。必先到当地地古玩街淘宝的习惯。即使现在的他已拥有上亿身家,却依然对此兴趣盎然,乐此不疲。 这条港岛古老的街道,弯曲绵长,由中环伸展至上环、西环,大大小小竟有百多间古董店。铺陈着许许多多上好的中国古物。而且种类繁多,举凡陶瓷、玉器、石雕、牙雕、铜器、银器、漆器、家具、屏风、字画、古籍,及至罕见的中国古代婚礼服饰等无所不有。此外,还有来自西洋地古老地电风扇、留声机……以及来自ri本、泰国和南亚的珠宝银器、古董古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这条街的规模虽然难与beijing的潘家园古玩市场相提并论,但至少要比龙江市的文帝庙古玩街略胜一筹。 望着这里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季凡兴奋地说道。“振海。走陪我咱们四处转转,兴许能淘到几件宝贝呢!” “真没想到。季总原来还是个收藏发烧友啊!看样子你对淘宝一定很有心得,不知这淘宝有什么秘决呀?”厉振海打趣地说道。 “古玩这东西真假难辨,你花大价钱淘来地东西,可能是一文不值地假货,也可能是身价倍增的珍品。要想在这行里立于不败之地,赚得盆满钵满,靠的不光是过人的眼力,还要有相当好的运气。”季凡淡定从容地说道。 看到前面有个古玩店,牌匾上复古居三个大字笔迹苍劲有力,季凡心生好感,迈步走了进去,店里面积不大,但却布置得古香古se,而且经营的古玩种类繁多,各式明清家具、名人字画、金石玉器、瓷器应有尽有。 “欢迎两位老板光临本店,不知两位玩什么?”体态发福,头发有些秃顶的店主看到季凡两人穿着不俗,眼睛不由一亮,迎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随便看看。”季凡一边在店内漫无边际地随意浏览着,一边回答道。“听两位老板的口音,莫非是从大陆那边过来地?” “嗯。”季凡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件青釉瓷碗好整无瑕地在手里把玩着。此碗为六瓣葵口,内壁剔刻凤纹,釉se黄白,开着细小纹片,透着几分古意。 “这位老板果然好眼力,这可是件有些年头地老东西啦!地道正宗的北宋青釉葵口碗,现在这种老物件可不多了,你如果喜欢地话,五千块拿走。”胖老板满脸堆笑说道。 此碗虽然只是北宋地方小窑烧制的,但制作还算jing美,“老板,你不觉得五千块似乎有点太高了吗?”季凡平静地说道。 “看老板你也是个爽快人,一口价四千块。”胖老板听到季凡讨价还价,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喜se。 季凡翻转碗底,看见以新充旧,明显为后接的碗底,原来是另有乾坤。季凡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手把这件只能称之为残器的葵口碗放回原处。 接着季凡把目光转移到旁边的那堆瓶瓶罐罐上,眼前不由一亮,一件唐代四系点彩小罐,红胎、饼足,上半部施化妆土,口沿、四系乃至整体造型都显得灵动轻盈,尤其是化妆土上几笔飘洒、灵动的兰花状褐se点彩堪称神来之笔,使这个小罐充满了灵动气息。 另外还有四个唐代小水盂,有褐彩、绿彩,个个器形完整、灵气十足,特别是绿彩,清新明丽,很是耐人寻味。 这几件东西季凡非常喜欢,只可惜一问价格,却是高得离谱,他只好忍痛割爱。也难怪这几件东西明显是从大陆漂过来的,价格嘛自然也要高于内地。 “瓷器这种东西容易破碎,两位老板出门在外,不方便携带。我建议你们还是购买几件玉器带回去比较好,玉器这东西不但佩戴起来非常漂亮,而且润肤养颜之功效,送给女孩子实在是最好是再合适不过的礼物啦!”胖老板见季凡两人没有相中瓷器,于是鼓动如簧之舌,极力向其推销自已的玉器。 他拿起一对白玉手镯,在季凡两人面前晃动着,“这是用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由琢玉高手jing心打造成的,女孩子最喜欢啦!” “老板,你还是把它放在柜台上,我自已会看的。”季凡微笑着问道,“振海,想不想买回去一对送给女朋友。” “多谢季总,你还是买回去送给嫂子!”厉振海笑着说道。 不过当季凡兴致勃勃地拿起这手镯仔细审视时,却不禁大失所望,原来只不过是青海玉。这胖老板把这东西吹得天花乱坠,差点着了他的道啦! 扫视了一圈,季凡发现店内的玉器竟然以石英石、卡瓦料居多,里面甚至还有几块用染se料制成的玉器,他不禁有些索然无味,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胖老板叫住了,“老板,等一下,我这店里还有一件好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胖老板说着,快步走进里间,不一会儿,气喘嘘噱地捧着一块足有十多斤黄se的石头来到季凡面前,“老板,这可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从来不轻易示人的,上好的和田黄玉。” 季凡仔细扫视着眼前这块玉料,表面非常光滑,但是却没有玉石所特有的那种油润感,而且硬度也很低,这哪里是什么玉料,分明只是块石头嘛! “好家伙,这玉石块头不小啊!老板,这得值不少钱?”季凡强忍住笑意,望着胖老板那张油光锃亮表情丰富的笑脸,恶做剧似的问道。 胖老板听到季凡打听价格,立刻得了jing神,“不瞒你说,这么大的玉料,如果在内地的话,至少也得卖三四万块。老板你如果诚心买的话,我一万块均给你好了。” 别说一万块,就是十块钱我也不会要的,如果用它做为咸制酸菜的压菜石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一万钱真的很便宜啊!可惜的是它实在太大了,老板,你还是留着他当做镇店之石!” 季凡冲着有些发呆的胖老板淡然一笑,和厉振海离开了这家古玩店。步入另一家古玩店,季凡立刻被柜台里摆放的一只黑se的酒器吸引住了,此杯为适合手握的锥底,造型清新雅致,栩栩如生,杯上雕刻着花草,更有蝴蝶飞舞其间,器内还有一只螳臂浮于水草之上。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竹木牙角”四大雕器之一的犀角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莲水注犀角杯 第二百三十八章莲水注犀角杯 “先生,这是一只莲水注犀角杯,你看它器形古拙,雕工精细,构思巧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犀角珍品。”店主是个戴着近视镜,白净面皮,一副斯文模样的中年人,见到季凡盯着那只杯子,于是从柜台里取出杯子摆放在季凡面前。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作为中国传统酒具中最为珍贵的一种,犀角杯在历史上风光无限。据考证,早在商周时期,犀角杯就已成为当时王公贵族最为喜爱的酒具。”店主侃侃而谈道, “犀牛应该是产自非洲大陆的吧?商周时期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呢?”厉振海疑惑不解地瞪着店主了一眼,意思是你太能扯了吧! “老板说得没错,其实当时的中国不但有犀牛,而且数量还不在少数。”季凡一边审视着犀角杯上面精美的花纹,一边平静地说道。 “可是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北方连年战乱不止,犀牛皮由于具有质地坚硬,穿戴起来轻便灵活的特性,被大量用于制作铠甲,并且犀角本身还是一味珍贵的中药,使用其制作的酒具饮酒或喝水,还能起到保健的作用。 君子无罪,怀壁有罪。犀牛因为具有多种妙用而遭到人们灭绝性的捕杀,数量越来越少,近乎灭亡。 随着三宝太监郑和出使西洋,成功打通海上通道,使得非洲犀角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国,犀角也一跃成为竹木牙角四大雕器之一,被王公贵族、文人骚客竞相推崇,成为这些人珍藏赏玩之物。 由于犀角极易被腐蚀,所以流传下来的犀角杯极少,全国现存于世的犀角雕刻品也不足50主说道。 古人因白酒性燥热。而犀角性寒,对人有凉血、解毒、镇惊、滋补之功效,因此古人喜欢用犀角制成酒具饮酒。以祛病健身。店主对于这犀角酒杯的作用倒是所言非虚,季凡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犀角有亚洲和非洲之分,老板,不知你这犀角产自何处啊?”季凡抬头不轻意地向店主问道,由于亚洲犀角品质要优于非洲犀角,所以其所雕成的器物也要珍于非洲犀角制品。价格上同样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季凡有此一问。 “这件莲水注犀角杯是由雕刻名家,采用上等亚洲犀角琢磨而成。”说到这儿,店主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东西是倒斗地从一座明代古墓倒出来的,几经周转才到了我手中,先生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一万块均给你。” 明代收藏大家曹明仲在其《格古要论》一书中曾对犀角作过精妙描述:“凡器皿要滋润。粟纹绽花者好,其色黑如漆,黄如粟,上下相透,云头雨脚分明者为佳。”其意是说犀角器皿以粟纹清晰,质细腻似玉,逆光下观看莹润欲透者为上品。 季凡仔细审视眼前这件酒具,外表黑中透亮。透着诡异刺眼地光泽。与真正犀角乌黑光亮的自然光泽迥然不同,而且这酒具的雕工繁杂。尽显雕工之奇妙技巧,与明代犀角杯风格大气、庄严高贵的雕刻风格相去甚远。与其说它是产自明代的器物,倒不如称它更符合清代的雕刻风格。 这件酒具充满疑点,如今听到店主称它为出土地犀角物品,季凡心中顿时一片雪亮。由于犀角主要为碳酸成分,埋在地下极易腐蚀,因此所谓出土地犀角器皿,几乎都是出自造假高手的赝品。 另外店主开出的价格也很有问题,如今犀牛早已被列为世界珍稀动物,严禁捕杀,所以市场上基本上没有新的犀角卖出,而且由于难以保存的缘故,流存于世的犀角器皿也越来越少,它地价格自然亦节节升高。 现在市面上一只犀角器皿至少在二、三万之间,而那些犀角珍品更是接连以天价成交。2005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上,一件明代双螭海棠形犀角杯拍出了1140、56地天价,创下了当年中国文玩杂项的最高价,而一年之后的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清代康熙年间的仙人乘槎犀角杯则再创新高,以203、2万美元创下了犀角雕刻制品的拍卖世界纪录。 “先生,如果赚贵的话,价格好商量,我今天还没开张利市,讨个好口彩,这件犀角杯你就给我八千块好了。”看到季凡神情漠然地把犀角杯放回柜台,店主搭讪道。 所谓的犀角杯大概这是用水牛、牦牛的角制成地吧!季凡不为所动地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转向店内其它古玩。 店内以竹木牙角、青铜器、金银器、古币居多,拿起一件兽耳猎纹青铜壶,望着它散发出地青幽翠绿的光泽,季凡不禁联想起自已两年前在黄山打眼地经历。 在一堆锈迹斑斑的北宋古币旁边的一件挂满灰尘的柱状器物引起了季凡极大兴趣,“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一枚古人用的印章,这件东西放在店里也有些年头,你看这上面都挂满了灰尘,有些脏,我给你擦拭一下。”店主殷勤地拿起毛巾擦拭之后递给季凡。 印章不大,入手却很沉重,形制规整,从表面斑杂不一的色泽来说,应该是件青铜印章,细心的季凡发现印章的侧面泛着一层耀眼的玫瑰红镏金层,他不由一动,因为凡是镏金颜色出现玫瑰红的青铜器,时间至少在千年以上,这种镏金工艺难度极高,绝不是现代的造假者能够轻易仿制的。 “老板,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怎么上面还有铜锈啊?”季凡邹着眉头装做不满意的样子说道。 “年代这我也说不好,反正时间不能短了,你看这铜锈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想它最少也不低于宋代。”店主讪讪地回答道,这枚印章是夹杂在一大堆古币之中,他打包买回来的,当时他瞧了一眼,见只是一枚铜印,毫无出奇之处,于是买回来之后就随手丢在柜台里。 季凡扫视了一眼,发现印文为小篆体精雕而成,“明氏”两个字古拙朴茂,凝重悠远,印文内没有嵌入印泥,看来尚未使用过,季凡从形式、印文以及镏金层的特点来分析,这应该是出自汉代家族徵记类的陪葬品。 “老板,你这枚印章怎么卖的?”季凡不轻意地问道。 店主抬头略带深意地扫视了季凡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玄机,看到季凡一脸平静的样子,他犹豫了半天说道,“一千块。” “只是一枚破铜烂铁而已,一千块我完全可以买一大堆。”季凡轻蔑地撇了下嘴,随手毫不在意地将那枚印章丢在柜台上。 “先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好歹也是有些年头的物件,我再让一百,九百块如何?”店主陪着笑脸问道。 季凡摇了摇头,伸出手指说道,“我最多只能出这个数。” “一百块?这位先生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个价格我收都收不上来呀!这样好了,一口价算你八百块好啦?”店主苦着脸说道。 “二百块。”季凡好整无瑕地说道。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季凡成功地以三百块买下这枚镏金青铜印章,镏金工艺的印章可并不多见,这东西至少值三千块,也算是捡了个小漏吧! 季凡拉开阿玛尼手包正准备付款时,一位满脸憔悴行色匆匆的青年男子闯进了店内。 “老板,你这儿收东西吗?”他一进门就大声嚷道。 “当然,是什么东西呀,拿出来让我瞧瞧。”店主问道。 “唉,要不是我娘突然患病,急需用钱,我也不会把这件祖上传下来的镜子拿出来卖的。”男青年有些依依不舍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一只铜镜立刻呈现在众人面前。 季凡收好那枚青铜印章,忍不住驻足观瞧,此镜为比较常见的圆形,镜背以写意画技法绘制着缠枝花卉。 “这铜镜你准备卖多少钱啊?”店主审视了半天问道。 “一口价,五千块!”男青年态度坚决地说道。 “多少,五千块?这么一块烂镜你居然想要五千块,你不会是穷疯了吧!我看你干脆去抢银行好啦!”店主白了男青年一眼指着铜镜上的纹饰不耐烦地说道,“你这镜子里的品相我实在不敢恭维,锈色太重,而且上面还有刮痕,别说五千块,就是一千块我也不会收的,赶快拿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第二百三十九章 锈迹斑斑的彩绘花卉镜 第二百三十九章锈迹斑斑的彩绘花卉镜 “你这人不识货就算了,何必说得如此难听。”男青年使劲瞪着店主,包起铜镜准备离开古玩店。 “这位先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这件铜镜吗?”季凡微笑着问道。 “当然,为什么不呢?”男青年说道。 季凡细品此镜,圆润自然的镜形不失粗犷豪放气息,铜镜很薄,镜缘有一圈极为罕见的连珠纹,形态美观,图纹华丽,至于店主所垢病的锈色太重的问题,季凡仔细审视之下,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锈色,分明是涂漆的彩绘啊! 此时,季凡对于此镜究竟孰优孰劣,已经了然在胸,他平静地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男青年说道,镜子我要了,这是五千块钱,你点点。” “多谢你帮忙。”男青年接过钱数了数,确认钱数无误,转身离开了古玩店。 “两位先生请留步。”季凡和厉振海正迈步向门外走去时,被店主叫住了。 “不知老板有何见教?”季凡神态自若地问道。 “请教我可不敢当,我观这位先生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精于金石鉴赏之道啦!恕我眼拙,你能否将此镜究竟有何精妙之处说给在下听听。”店主疑惑不解地问道。 “说出来你会懊悔不已的,我看还是不说为妙吧?”季凡淡然一笑说道, “你还是当面说出来,要不然我真的会寝食不安的。”店主心里隐约产生了一丝不安。这次自己不会是真地看走眼了吧! “老板,你认为这是什么年代的镜子?”季凡没有直接回答店主的问题,而是好整无瑕地质问道。 “从此镜的造型、纹饰、图案等特征来分析,我认为它是最典型不过的宋代薄皮花草镜。”店主非常自信地说道。 “那你一定认为此镜一文不值啦?”季凡问道。 “那是自然,古镜的价格按年代分,以战国、唐镜价格最高,汉镜次之,而宋、元铜镜的价格较低,至于明、清时代的铜镜就更不值钱了。这面品相极差、锈蚀严重的宋镜最多值一百块。”店主盯着季凡不无得意地说道。 “老板,我与你所见不尽相同。”季凡沉声说道,“这面镜子的风格的确与宋镜非常相近,但它绝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宋代薄皮花草镜。” “那你说说它到底是什么年代的镜子?”店主不服气地说道。 “其实此镜应该准确地称之为彩绘花卉镜,而不是你说的什么薄皮花草镜。至于年代也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宋代,而是辽代。”季凡说道。 “你凭什么说它是辽镜?”店主质问道。 “老板,别急,听我慢慢道来。你不应该仅仅因为镜身较薄,就主观臆断它出自宋代,其实与之同期的辽代、金代出于节省原料的缘故。同样会将铜镜铸得较薄。”季凡说道,“铜在辽代是比较稀缺的资源,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约铜,这一时期所铸造地铜镜都比较薄。 在辽代,铜镜绝对不是简单的装饰品,而且因为人们认为它具有驱邪避灾和祈福的作用,更成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只有王公、大臣等贵族才有资格使用铜镜。 为了保持铜镜的美观,防止它受到锈蚀,辽国的制镜工匠会在铜镜上进行彩绘。也就是在其表面涂上一层漆料,这和氧化所形成的锈蚀是截然不同的。 宋代制镜崇尚清新自然的艺术风格,而此镜体现的却是粗犷豪放地辽镜文化内涵。” “居然不是锈蚀,是彩绘工艺,莫非我真的漏宝了?”店主喃喃自语道。 “老板,辽镜数量极为少见。你看走眼也很正常。”季凡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听你说来。这面辽镜一定是价值不菲啦?”店主神色黯然地说道,想到如此珍贵的宝贝,竟然从自已手中白白溜走,他真恨不得使劲抽自已一个嘴 “我想至少不会低于三万块,当然如果上拍的话,可能会更高。”季凡说完冲着店主淡然一笑,和厉振海离开了古玩店,只剩下店主两眼发直呆立当场。 这两天季凡和厉振海流连于荷里活道这条古玩街上。好久没有品味到捡漏乐趣的季凡脸上不禁挂满了喜悦的笑容。只是没有碰到他最喜欢地瓷器珍品,让他多少留下少许遗憾。 唐俊和林枫结伴而回。意犹未尽地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看来两人尚未完全从赌博所带来的亢奋中摆脱出来。 尽管两人情绪挺高,可是战果实在不敢恭维,两人双双以惨败而告终,每人输了四、五万块。 “幸好我们在这里只呆了不过两天,如果时间再长点的话,我看你们两位可能会输得只剩下底裤啦!”季凡笑着说道。 “季总,这你可不懂了,这赌所带来的乐趣,绝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唐俊说道,“季总,这两天你收获如何呀?” “运气不算太坏,淘到两件不错的铜器。”季凡说道。 1月16日,第十届世界华人艺术大会香港大型艺术作品展在香港大会堂高座七楼展览馆隆重开幕,组委会主任著名收藏家顾远征先生致辞,接着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艺术展。 本届盛会规格很高,吸引了诸多海内外华人艺术名家名流,参展作品来自世界各国及地区,精品荟萃、艺术纷呈,以美术和书画传统艺术作品为主也涵盖了摄影、篆刻、根艺、陶瓷、刺绣和其它艺术形式的工艺品及艺术收藏品等。 龙兴瓷皇做为一个刚刚建厂才不到两年地陶瓷企业来说,能有幸参加这种华人艺术界地盛会,季凡颇感欣慰。 当然,景德镇不光龙兴瓷皇获得参展资格,作为老字号的荣福祥同样有瓷器作品成功参展。 在展览馆,满面春风地齐玉民正与身边的几位艺术界的朋友侃侃而谈。 “齐总,贵公司的镂空雕塑瓷制作精美,冠绝景德镇,连续三届获得艺术展银奖,此次参展一定会更上一层楼啊!” “是啊,我细品齐总参展的那件《松鹤延年》雕塑瓷,造型新颖,雕塑精美,古意盎然,将浮雕艺术和陶瓷艺术完美地融于一体,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陶瓷佳作啊!” “不错,我也十分看好齐总这件作品,我认为以它如此之高的艺术水准,大有希望获得本届艺术展的金奖啊!” 听着身边众人如潮赞誉,齐玉民甚为得意,不过他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口是心非地说道,“多谢大家的厚爱,我此次参展主要是想借此机会,增进与大家的艺术交流,至于是否获奖倒并不重要。” 如果说连续三天的艺术展是道开胃菜的话,那么随后进行的颁奖典礼则将此次艺术展推向了**。 1月18日晚,颁奖现场灯火辉煌,香港各大主流媒体的记者架起了长枪短炮,镜头对准了颁奖礼台上的散发着迷人光彩的奖杯。来自海内外华人艺术名家名流衣冠楚楚荟聚一堂,男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女士则珠光宝器,明艳动人,大家对于即将举行的颁奖典礼充满期待,交头接耳议论着本届艺术展的各个奖项究竟花落谁家。 作为来宾之一的季凡,此时正脸色平静地端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阿玛尼西装,散发着淡定从容的优雅气质。 荣福祥的《松鹤延年》雕塑瓷作为本届艺术展夺金呼声极高的作品之一,令齐玉民的感觉非常好,齐玉民坐在前排显要位置上,脸上扬溢着胜利者的笑容,与身边熟识的艺术界同仁谈笑风生地低声交谈着。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宣布第十届世界华人艺术展颁奖典礼现在开始。”担任今晚颁奖晚会的主持人来自香港中文台艺术栏目的主持人刘雨奇先生和许菲小姐站在台上大声宣布道。 这两位主持人学识渊博,不时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很快就把颁奖晚会的气氛推向了**。 颁奖典礼按照原定程序,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不过出乎许多人意料的是原本被一些人十分看好的那副《松鹤延年》雕塑瓷却没有如愿以偿地获得陶瓷类艺术作品的金奖。齐玉民望着手里捧着的银奖,心里不免有些怅然,同时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谁的陶瓷作品更胜一筹,让自已失意而归呢! “下面有请中国陶瓷收藏协会会长、国内著名陶瓷鉴定家、故宫博物院院长孙明学先生上台为大家宣布此次艺术展陶瓷类金奖获奖名单。”许菲说道。 第二百四十章 意料之外的金奖 “本届艺术展参展的的瓷器作品不但数量远远超过历年,而且制作水平极高,jing品层出不穷,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缭乱,说句实话,要从中挑出一件瓷器作品做为本届陶瓷艺术类的金奖,实在是让我们评审委员会成员为难的苦差呀!”孙明学苦着脸略带夸张地说道,博得台下众人热烈的掌声。 真看不出平时一向以治学严谨古板守旧著称的孙明学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幽默一面,季凡望着孙明学那饱经沧桑的身影,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好了,我还是言书归正传向大家公布获奖名单!本着公正、平等和唯优至上的原则,经过艺术评审委员会的严格评审确认,中国龙兴瓷皇参展的《无限风光在险峰》华山风景青花瓷,荣获本届国际华人艺术作品展陶瓷类金奖。”孙明学大声宣布道。 事先对此毫无思想准备的季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时满脸惊讶之se。 “龙兴瓷皇?大陆什么时候成立的这么一家制瓷水准如此之高的制瓷企业,我怎么好象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是啊,我对这家公司也一无所知,我想它可能是第一次前来参展!” “噢,第一次参展就能一举摘得金奖,有点令人置信,不知这家公司的掌门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此时台下众人听到名不见经传的龙兴瓷皇公司获得金奖时,同样对此感到不可思异,齐玉民脸se铁青。在心里暗自骂道,妈的,这次又让姓季地这小子抢尽风头啦! “下面有请龙兴瓷皇制瓷有限公司的总裁季凡先生上台领取奖杯。”许菲说道。 季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淡定从容地向台上走去。 “季先生你好!恭喜你获得金奖。”许菲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儿,实在无法把他与商界成功人士联系在一起。 “两位主持人你们好!”季凡落落大方地与主持人许菲、刘雨奇一一握手,冲着孙明学谦逊地说道,“感谢孙院长给予我如此高的荣誉。” “季凡,干得不赖,这个奖项你当之无愧,这也是对你两年以来辛勤付出的最好回报。”孙明学把金光闪闪的奖杯交到季凡。深情地说道。“继续加油啊!我希望来年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的身影。” “季先生,据我所知,贵公司的作品是第一次入围国际华人艺术展,能够一举荣获象征最高荣誉的金奖。不知你此时有何感想?”许菲微笑着问道。 “首先我要感谢大会组委会给予我们龙兴瓷皇这个制瓷业地新人参加艺术展地机会,同时我也要对将金奖授予我的各位评审委成员致以深深的谢意。衷心感谢大家给予我如此高的评价。 正如孙院长刚才所言。参展地瓷器作品中有很多极具艺术价值的珍品,水平也并不在我们公司作品之下,因此我能获得这个奖项,实在是有些侥幸。”季凡谦虚得体地发言引得台下地孙明学不住地点头。 “自古以来,中国制瓷技术之jing湛就享誉世界,瓷器作为中国名片,被称之为中国第五大发明,深受世界各地人民的喜爱。 但是近些年来。随着制瓷业发展步伐减缓。中国瓷器的辉煌历史已成过眼云烟,在国际上的影响正ri渐式微。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外,这实在令我们这些本来以瓷器jing美闻名于世的炎夏子孙们感到无比悲哀。 作为中国制瓷业的一份子,我一直渴望能早ri见到中国的瓷器重放光彩,恢复世界瓷器强国地位。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地梦想,这也是在座地每个华人都想看到的结果,希望今后能有更多地人关注中国瓷器,关注我们中国人自己打造的品牌,谢谢大家。”季凡话音未落,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话语不多,却字字铿锵有力,鼓舞人心,这个子今晚的表现完全可以打一百分,孙明学望着季凡的身影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相信通过今晚,龙兴瓷皇和季凡的大名一定会享誉华人艺术圈。 “季凡,今晚表现真的不错!”晚会结束后,孙明学拍着季凡肩膀说道。 “能够参加这次艺术展,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鞭策和鼓励,却没料到竟然还能捧得金奖而归,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真是值得庆贺的ri子,孙院长怎么样一起出去喝一杯如何?”季凡邀请道。 “好啊。”孙明学点头应道。 “对不起,我能打断一下两位的谈话吗?”一个梳着干净利落的齐肩短发的女孩子凑到季凡面前问道。 “当然可以,不知这位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季凡面带微笑问道。 “季先生,你好!我是《大公报》的记者叶淑雯,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对你做个采访。” “原来是叶大记者,很高兴能认识你。”季凡主动伸出右手和对方打招呼道,“不过今天真不凑巧,晚上我已经约了人啦!要不改天约个时间!” “哎,季凡拒绝女孩子的邀请,可不是一个绅士所为啊!”孙明学冲着季凡眨了一下眼睛,“我老人家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掺合啦,既然你有事,我先走啦,咱们有时间再聊。” “这里不太方便,咱们找个地方随便聊聊!”叶淑雯提议道。 季凡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大会堂,打车来到一处环境幽雅的咖啡厅,点了两杯蓝山咖啡。 “季先生,在我印象中,搞艺术的大多为特立独行xing格古怪之人,至少我在你身上看不到这些特点。” “叶报者,我不会是让你有些失望了?其实就陶瓷艺术而言,我实在难以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陶艺师。”季凡轻呷一口咖啡悠闲地说道。 “怎么会呢?恰恰相反,做为本届艺术展最大的黑马,贵公司初次艺术展就能够一举摘得最有价值的金奖,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季先生请问你是怎么成功做到这点的?”叶淑雯凝视着季凡问道。 “成功是失败之母,这句话用在我们龙兴瓷皇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就拿我们公司参展的这件青花瓷来说,叶记者,你知道我们是从多少件才挑选出这么一件品质上乘的jing品吗?”季凡反问道。 “这个问题我不太清楚。”叶淑雯摇了摇头。 “制瓷这行是个风险极大的行业,我们行内有句术语叫做十窑难成一窑,这就是说每烧制十件瓷器可能只会有一件合格的产品。由于我们公司采用的是古代官窑出窑标准,因此即使是有一点点瑕疵也不会让其流向社会的。”季凡说道,“如果我们每年销售一百件瓷器的话,那么销毁的数目则达到几倍。” “销毁那太岂不是太可惜了,据我所知,贵公司生产的瓷器每件至少值几万元人民币,我想降价销售,同样会销售不错的。”叶淑雯不解地说道,“这样算起来,可是笔十分可观的收入啊!” “叶记者你说的一点没错,如果那么做的话,我们公司的收益可能会翻上一番。但是,我们公司走的是jing品路线,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我们绝对是不会去做的。”季凡淡然一笑说道,“叶记者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到景德镇的话,可以来我们厂里参观,看看厂里专门用来盛放销毁的瓷器碎片的土坑,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取舍有道,季先生,这恐怕就是你成功的密决!”叶淑雯说道。 在香港逗留了几天,季凡四人回到了景德镇,不过从迪拜传来的消息多少冲淡了此次艺术展获奖的喜悦。 相邻的ri本丰兴株式会社针对龙兴瓷皇开业以来销售旺盛的局面,近ri竟然采取了降价销售的营销策略。 降价销售的确是打击对手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受此影响,龙兴瓷皇的瓷器销售额直线下降。 自从开业以来,季凡就一直留意观察着瓷器街其它公司的动向,因此对于丰兴株式会社,他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却没料到它竟然会采用这种两败俱伤的下下之策。 “季总,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是不是采取点什么办法来加以应对呀?”林枫有些焦急地问道。 “小ri本肯定是要对付的,不过马上就要过chun假了,就先由他闹腾几天!”季凡平静地说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请高人指点迷津 能够在国际华人展中占据一席之地,并获得象征最高荣誉的金奖,充分说明龙兴瓷皇的瓷器作品之精美是毫无疑问的。 这次迪拜旗舰店之所以在丰兴株式会社的降价冲击下,销售滞缓,关键还在于自己的品牌还缺乏知名度和影响力。 季凡尽管嘴上说得十分轻松,但他心里十分清楚,龙兴瓷皇想在强手如林的世界顶级艺术瓷这个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里取得一席之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春节即将来临,季凡决定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整理一下思路,对公司今年的发展做一番详细规划。 “季凡,今年春节准备在哪过啊?”黄欣怡驾驶着汽车行驶在前往龙江市的高速公路上随口问道。 “还是老样子,在龙江市过啦!你呢?还是象去年那样留下来给大家一起过年吗?”季凡微笑着问道。 “今年可不成,老爸已经来过好几次电话,催促我回家团聚。”黄欣怡有些低落地说道,“算起来我也有两年多没回家了,也是应该回去看看老爸老妈了,要不然恐怕他们不认我这个女儿啦!” 听到黄欣怡那略带伤感的话语,季凡不由想起了马超群、许传尧等人,自从到景德镇兴办瓷厂以来,自已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瓷厂的事务中,和这几位老朋友沟通得是越来越少啦!也不知他们最近在忙些什么?想到这儿,季凡随即给马超群挂了个电话。 “季总,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电话里传来马超群宏亮的嗓音。 “什么季总,马哥你就不要羞辱我啦!我现在正在高速公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能到市里。中午如果没有什么安排,咱们几个聚聚如何?” “好啊,一会儿我联系老许、老陈还有老候,中午在乐府酒楼给老弟摆上一桌,为你接风洗尘。”马超群大声说道。 季凡来到乐府酒楼豪华舒适的包房内,马超群、许传尧、陈子奇、候宝忠等人早已恭候多时。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一趟。不会是想彻底扎根景德镇吧?”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依我看,恐怕是被景德镇的漂亮妹子给迷住,乐不思蜀了吧!”陈子奇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哎。你们此言差矣,我观季老弟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想必是景德镇公司发展比较顺利啊?”候宝忠说道。 “还是候大哥最了解我,如今我们公司发展势头良好,瓷器烧制渐入佳境,去年十月在阿联酋迪拜开业的第一家瓷器专卖店也取得非常不错地销售业绩。”季凡说着从手包里掏出几张现金支票一一递给众人。 “季凡,你这是干什么?”马超群望着手中支票三百万的数额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会是让我们哥几个退股吧?” “退股,怎么会呢?龙兴瓷皇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与大家在我最困难时期的鼎力相助是密不可分的,这一点我始终铭记在 如今龙兴瓷皇形势一片大好,升值空间很大,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你们几位退股呢!听我慢慢把话说完。”季凡笑着说道。 “那老弟你这是……”许传尧问道。 “这些钱是给大家分的红利,大家就不要客气,收下它吧!”季凡说道。 “这个数目与本金相同,老弟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怎么这么高啊?”马超群问道。 “大家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最近炒股损失了不少钱。手头上不太宽裕。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我想多少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吧!”季凡真诚地说道。“如果大家还认我这个老弟的话,就赶快把钱收起来吧!” “老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如果再推辞地话,就显得过于做作啦!”许传尧说道“来,大家喝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这家饭店可是地道正宗的山东风味,以口味厚重著称,尤其是这葱烧海参、酱汁活鱼、烩乌鱼蛋、芙蓉鸡片,是这里的特色菜,老弟你好好品尝品尝。”马超群打开一瓶水井坊,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几杯酒下肚,大家好奇地询问起龙兴瓷皇公司地近况,季凡向大家简单做了介绍,当听到他将公司的瓷器作品做为礼物送给拉希德酋长时,大家不禁为他这个极富想象力地创意而赞不绝 “韩笑石最近在忙些什么?”季凡不经意地问道,“他还在股市里折腾吗?” “唉,这家伙人品虽然不太好,但是运气却一直不错。”候宝忠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这小子可比以前更嚣张啦!去年中环地产公司股票上市,又让他狠狠赚了一大笔。”马超群不无郁闷地说道。 居然通过发行股票来圈钱,这个韩笑石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呀!不过提起韩笑石,或许是曾经在他身上载了跟头的缘故,大家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又坐着闲聊了几句,大家起身离开了酒店。 回到家中,季凡溜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床上,随着一阵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季凡,起来吃点东西吧?”也不会过了多长时间,耳边响起苏晚亭婉转动听地嗓音。 季凡睁开双眼,向窗外望去,此时外面已笼罩在无边的夜色之中,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下意识地问道,“晚亭,现在几点钟啦?” “八点多钟了,刚从外面回来就喝成这副样子,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地身体。”苏晚亭邹着眉头埋怨道。 “知道啦,我以后会注意的。”季凡来到一楼,看到苏如东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禁讪然一笑。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在外面有些应酬是难免的,晚亭你太小题大做啦!”苏如东会意地冲着季凡眨了下眼睛。 季凡洗了把脸,来到餐厅,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此时早已消耗贻尽,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哇,好香啊!晚亭你煮的什么东西?” “知道你酒喝多了,胃口不好,所以我特地为你熬了点小米粥暧暧胃。”苏晚亭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精钢小锅放在餐桌上。 金黄色的小米粥,配上几样红红绿绿地小菜,令人不禁食指大动。季凡一连喝了三大碗粥,摸着有些发胀地小腹,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季凡有些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晚亭在厨房里洗碗忙碌着,他不禁找回了久违的家地温馨感觉。 当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天鹅绒窗帘时,季凡从睡梦中醒来,望着身边睡得香甜,脸上仍然扬溢着昨晚欢娱后的一抹红晕的苏晚亭,想起两人昨晚盘肠大战的情景,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小懒虫,太阳都快照屁股啦,还不起床,当心上班要迟到啦!”季凡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傻瓜,难道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人家休息啊!”苏晚亭搂紧了季凡说道。 季凡俄尔一笑,自己竟然把这碴给忘啦! “季凡,今天怎么安排呀?”苏晚亭问道。 “已经有些日子没和师父联系啦,我想趁着师父今天在家,到他家里坐坐,提前给他老人家拜个早年,顺便有些事情向他老人家当面请教。”季凡说道。 吃过早饭,季凡提前给程汉章打了个电话,程汉章听说他要来家中做客时格外高兴,嘱咐他早点过去,手谈两局。 季凡和苏晚亭先到大黑山镇,与周云龙老两口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开车来到程汉章家中。程汉章的爱人陈晶打开门见到季凡和身后的苏晚亭时,眼前一亮,“是季凡啊,快请进。” “陈姨,这是我女朋友苏晚亭。”季凡介绍道。 “陈姨你好!”苏晚亭热情地打着招呼。 “苏小姐你好!”陈晶悄悄在附在季凡耳边说道,季凡,你女朋友真漂亮,眼力不错嘛!” 来到室内,此时程汉章正从书房里走出来,望着正四处打量的苏晚亭眼里流露出的惊讶之色非常得意地说道,“晚亭是第一次来我家串门吧!怎么样,我这家里布置得还不错吧?” “古朴典雅,而不失名贵,程大师你这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苏晚亭说道。 “不错,我这辈子就攒下这点家当啦!”程汉章颇为自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