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猎鹰心》 第1章 [亚洲之鹰]《狂猎鹰心》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听过亚洲之鹰吗? 据说亚洲之鹰共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黑鹰、神鹰、雪鹰和苍鹰。 黑鹰喜欢穿得一身黑,即使闷热的夏天也不例外,加上其性情冶漠孤傲,行事作风飘怱诡异,犹如破空追捕猎物的老鹰,所以叫做黑鹰。 和黑鹰相反,雪鹰喜欢穿得一身雪白,他是四个之中头脑最冷静,也是最博学多闻的,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论古述今无所不知。但他最为人所称道的,却是连fbi也要甘拜下风的情报搜集能力,只要他想调查的消息,想知道的人、事、物几乎没有查不到的。 既然雪鹰有如此本领,背后自然有一个智囊团专门负责帮他汇整资料、破解密码,这个人就是电脑天才——神鹰。 传说中,神鹰用了短短三十七分钟时间,就破解五角大厦的所有密码,使得所有的电脑专家心惊胆战,美国政府更急于网罗他,好对付日益猖獗的电脑骇客。 看过在数于公尺高山翱翔的老鹰吗?如果要找一个可以在高山上来去自如,在地底下出生人死的人,则非苍鹰莫属。有人这样说,苍鹰是亚洲之鹰中身手最俐落、最不凡的,因为他曾在一个失落的古国中受到高人调教;他也是亚洲之鹰中最开朗、最爱笑,也是最热情、最冲动的一个。据说随便一个招牌砸下来,都可能砸到他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 至于亚洲之鹰中谁是老大?很难说。 论长相,他们都是风流倜傥,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论身手功夫,四个人自幼切磋琢磨,师出同门,这个人会的,另外三个也一定会,所以没有分高下;论才干,四个人所学不同,却互有所补,因此讨论他们谁是老大并无意义。 除去一些蕞薾小国不算,举凡叫得出名的黑道组织,都对亚洲之鹰相当忌讳,当然有更多是直接听命于他们的。为什么?因为他们四个人加起来的力量,小则足以推翻一个军事政府,大则炸掉半个地球,如果他们想追杀哪个人,那么这个人将很难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让人惊讶的是,他们从不为非作歹,更别提违法勾当,他们正正当当地投资生意。他们涉足各种新兴科技行业的投资,上从电脑的制作生产,软体的设计行销,到各国重大工程的参与承揽,甚至尖端高科技武器的发展都兼而有之。有人这样说,亚洲之鹰打个喷嚏,全亚洲就得重感冒;亚洲之鹰得肺炎,那么当年的世界经济成长会减缓三成。 虽然亚洲之鹰个个赫赫有名,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却没几个,更遑论认识了,因此更增加他们的神秘性舆旁人的好奇心。不过亚洲之鹰虽然神通广大,却不代表他们是万能的,此刻他们正聚在一起,讨论一件令人伤脑筋的“小事“。 “你说该怎么办?坐视他们堂而皇之的台湾?”在一阵沉默后,苍鹰终抄忍不住开口。 “不成,再怎么说那些东西都是祖先遗留下来的,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夺走!”黑鹰摇头。 “这件事并非我们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因为主控权不在我们手里。”雪鹰是四个人中最冶静、谨慎的,他仔细分析道。”除非……”“除非什么?”黑鹰问。 “除非主控权回到我们手中。”黑鹰微微一笑,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我和余家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这下神鹰可好奇了,“你指的是雾峰余家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那是我祖父那时候的事,你们当然不晓得。”说着,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那是一枚绿得发亮的祖母绿戒指。 “那是什么?”其它三个人都围了上来。 “钥匙!”黑鹰神秘兮兮的回答。 “钥匙?”雪鹰双眉一凝,接过戒指细细察看,“这戒指应该有另外一半才对。”“没错,这戒指共有一对,只有在两个戒指相合的时候才能开启秘密之门,所以就算我不管,那群人也会自动找来。”“你打算怎么做?”苍鹰好奇问道,他知道即将有场精采的好戏要开始了! “把他们赶回日本去!”黑鹰脸上浮现出一抹笃定的笑。 第一章 “乖乖睡,不能吵喔!妈妈明天再来看你们。”一个笼子一个笼子仔细检查,好象和自己的心肝宝贝道别般,余品媗煞有其事地喃喃自语。 这是一家位在巷子里的兽医院,平时专门为一些猫猫狗狗看病,有时也收兔子、老鼠或小鸟一类的宠物,当然也应顾客要求为他们的宠物做些美容、配种的工作,甚至收留宠物过夜,以方便主人外出又不放心把宠物单独留在家里时的贴心服务。 由于余品媗温柔细心,对动物照顾得无微不至,因此这间小小的兽医院可说是“物“满为患。 看过每个笼子,检查过每只留下来过夜的动物都安然无恙后,余品媗准备拉下铁门,结束一天的工作,突然,有只手不知打哪儿伸过来,猛地抓住她。 “啊——“余品媗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发出足以吵醒整条巷子的尖叫声,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捂住;而捂住她的,是一个穿著一身黑衣,且几乎比她多出一个头的高大男子。 “别叫,我没有恶意。”男子低声说着,清澈明亮的黑眸炯炯有神地盯住她。 余品媗一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她勉强自己点点头,脑中却闪过几天前在晚报上看到的新闻——xx之狼劫色劫财,老天,她该不会遇上了吧? 男子一手轻托住她的腰,用着坚定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进去!”余品媗愣愣地被推着走,直到传来一阵金属撞击声才将她惊醒,原来手中还握住拉铁门的铁条。老天,她在做什么?竟然如此任人宰割?以前所上的防身课程瞬间回到脑海中,现在手中的铁条不正是最好的武器? 她猛地抓起铁条对着男子胡乱挥舞,“你想做什么?”男子的眼睛冷冶的,对于余品媗的问话毫无反应,只是缓缓伸出一只手抓住铁条,再轻轻往前一扯,余品媗顿时觉得整个人往前扑倒撞上一堵墙……不,不是墙,是那男人的胸膛。 “别乱想点子,否则你可能会受伤。”那男子话说得平淡无奇,余品媗一颗心却几乎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她乖乖的像机械娃娃般胆战心惊地走进诊所里。笼子里的“小娇客“一见陌生人立即此起彼落的叫喊起来。男子不觉皱起眉头,“拜托,请它们不要叫可以吗?”“它们怕生,你这样没头没脑的闯进来,它们当然会叫!”有了宝贝们替她壮胆,余品媗说话的声音称稍大了些,灵活的眼睛在男子身上上下打量,这男人不太像坏人,因为他实在好看得过分,但有哪个坏人脸上会刻字的? 男子闻言,原本深锁的眉头这下更舒展不开了,他脸色一沉,“把铁门拉上!一“什么?”她的心一阵狂跳,难道他真的是……瞬间,电影、电视、报章杂志中所报导的情节一幕幕闪过眼前,她想着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想她年纪轻轻才二十六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居然会遭此不幸? “我说把铁门拉上!”男子不耐烦地大吼,惊醒陷入沉思的余品媗。 余品媗摇摇头,身子一步步向后退,虽然平时她有点迷糊,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脑筋可非常清楚,如果真依照他的话把铁门拉上,万一他图谋不轨,那么她余品媗一辈子崇高的清誉不就全毁了? “不要!”她骄傲、十分有骨气外加义正辞严地拒绝。 男子像瞪着外星人似地瞪着她,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劫财劫色的坏人?”拜托,我就算要犯案也会找个年轻一点、身材好一点、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你可以把铁门拉上,并且让你的猫猫狗狗闭嘴,可以吗?”余品媗闻言,火气立刻像坐直升机似地往上冲,可是一接触到那男人冰冷凌厉的眼神,她顿时又矮了半截。论体力,女人实在不是男人的对手,自己还是忍忍吧! 于是她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这里是兽医院,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有一群会乱叫又扰人清梦的猫猫狗狗。”男子的脸更冷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医师,居然把他说的话原封不动丢回来,还顺道骂他扰人清梦?换作平常,他早掉头离去,但现在不行,因为他受了伤,如果不赶快止血,届时就算手臂没报销,他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于是他捺着性子开口:“我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助!”余品媗整个人怔在当场,“你受伤了?可是你看起来好好的,没怎么样啊!”男子一言不发地脱下黑色风衣,果然从右肩膀到胸前有着一大片血迹,看样子伤势似乎不轻,也流了很多血。 余品媗心中的慌张、害怕立时清减许多,她依言上前拉下铁门,又关好玻璃门,熄灭招牌灯,这才转过身说:“我这里是兽医院,你知道吧?”男子用一种“你很白痴“的眼神看她,就算没看到招牌,但只要闻到满屋子的狗臭味和听到叫个不停的狗叫声,谁会不知道这里是兽医院? 可是余品媗和他似乎心灵未相通,看不懂他眼神的涵义,重复道:“这里是兽医院,我只会替动物治病,人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又不要你开刀取子弹!” 第2章 男人脸色有点发青,显然伤口的疼痛令他吃不消。 听到开刀取子弹,余品媗整个人几乎跳起来,“你中的是枪伤?”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她,语气冰冷至极,“你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中枪吗?”受惊吓的余品媗连忙捂住嘴巴,久久不敢出声,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男人无奈地轻叹口气,缓和语气道:“可以请你帮我止血吗?”一我这里是兽医院,我只懂得帮动物看病,不会帮人……”她支支吾吾地开口。 “人和动物差不了多少,拜托你,好吗?”余品铲固执地摇头,小脸上满是真诚,“你受的伤很重,还是找家医院取出子弹比较好,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说着,她转身拿起电话就要拨号码,但这时,一只大手用力抢过话筒,男子冷笑着,英挺俊美的脸离她不到五公分,“你想活命就照我的话做!”“你想做什么?”余品媗才放下的心这会儿又揪在一起了。 他不发一语地抓过她诊疗室,同时脱去自己的上衣,“止血!”望着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余品媗顿时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快昏倒了。”我不会,我不会止血!”“把我当成你的小狗医就好了!”“你是活生生的大男人,不是小狗!”男人翻翻白眼,这女人从小吃石头长大的吗?怎么会如此固执?现在教他上哪儿去找医生呢?于是他沉下脸,走到前头抓出一只汪汪叫的小土狗。 “你会当兽医应该对动物很有爱心吧?”余品媗惊骇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不做什么,只是你如果再如此固执下去,这小生命恐怕要回到慈爱的天父身边了!”他语带恐吓。 “你不能伤害比比,它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狗狗。”余品媗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努力想夺回比比。 “上药吧!”男人单手抓住小狗,在椅子上坐下来,眼睛动也不动地瞅着她。 余品媗简直快气死了,这算什么男子汉?居然敢以小狗的性命来威胁人?她心里忿忿不平地将男子的祖先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好,一边乒乒乓乓的拿那些瓶瓶罐罐出气,擦药时更是粗手粗脚,一副恨不得再在他肩膀上补个大洞的表情。 男子闷声不响的让余品媗在他的伤口上恶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一透露出他情绪的,是那对快打结的眉以及一颗颗滴落的豆大汗珠。 “好了,你可以把比比还我了吧?”当余品媗处理好他的伤,正想救回“狗质“比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猛的敲门声。 “别出声!”男子连忙拉着余品媗蹲到桌子底下,眼睛动也不动的盯住砰砰作响的铁门。 余品媗不服气地钻出半个头,“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而且我已经关灯了!”男人摇头,“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她诧异地张大嘴巴,难不成他有顺风耳,可以听到门外的交谈声?可是静下心来仔细听,果真在狗叫声中夹杂着几个人的谈话声。 “那小子该不会躲进这里面吧?”“他中了枪伤,一定得找医生取出子弹,所以找医院准没错。”“可是这里是兽医院,他总不会笨到连兽医院和普通医院都分不清楚吧?”接着一阵沉默,显然是在思考。 “这条巷子通往何处?”“不知道,看起来不像是死巷。”“好吧,我们走!”听着脚步声离开,余品媗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屏住呼吸,她慌慌张张地爬出桌区,声音充满沮丧与惊讶,方才的愤慨已然消失无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些人要追你?”男子静静爬出桌底,一手轻抚着比比的颈项,低声说:“对不起,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叫席浩。”说完,他放下舒舒服服窝在他怀中,根本就不想下来的比比,转身打算离开。 毕竟他不能连累一个无辜的人,特别是个很有爱心的小女人,虽然这女人像石头般固执,外加会公报私仇。 但余品媗却拉住他,仰起头看着这个自称叫“席浩“的男人,固执地摇头。 “你不能就这样子离开,你的伤口得彻底处理才行。”席浩瞪大眼睛,刚刚她不是很想掐死自己吗?怎么现在全变了? “你不怕我是坏人?”余品媗又摇头,指着赖在他脚边不肯离开的比比,“比比喜欢你,它喜欢的人一定是好人。”席浩无法置信,“你怎能凭一只狗的好恶来决定人的好坏?”余品媗头头是道地说:“比比是我从小养到大,最聪明、最有人性的一只狗,它不但懂得分辨好坏人,还会尽忠职守地保护我。有一次有个陌生人要吃我豆腐,被比比狠狠咬了一口,流好多血,所以……”“所以它没有咬我,就可以证明我不是坏人?”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是啊!”余品媗煞是认真地点头。 席浩不知该仰天长笑三十声,还是要夺门而出,离这个脑筋明显有问题的女兽医远些,免得被影响。”我得定了,那些人马上会回来的。”“走前门会被发现,我带你从另一个地方离开。”她好心提议。 他转过身,狐疑地盯住她,她的话可以相信吗? “快!”顺手抱起比比,她小小的手牵着他来到厨房,“这儿有门可以出去,我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谢谢,我不需要车子。”席浩正想离开,岂料她的手竟抓住他的风衣衣角。 “我和你一起走!”“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的席浩重新问一遍。 “我和你一起走!”她重复道。 “不行!”他断然拒绝,“我一个人已经够麻烦了,不想再增添另一个麻烦。”“你要见死不救?”席浩又愣住,“什么见死不救?”“你的血滴在我医院门口,只要他们再回来一次,就会发现这点,你想他们会放过我吗?”她的话合情合理,却听得席浩眼睛眯成一条线。的确,以自己现在的情形都不敢保证能敌得过那帮人,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他们拿她开刀,岂不全是他的错? “我们走吧!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在余品媗半拉半扯下,席浩只好坐上她的车,一直到车子驶近医院,他都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让这个陌生女子同行,而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停车!”余品媗莫名其妙地将车停在路边,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路上半个行人也没有,只有冷冶的微风伴随着一丝丝凉意。 “你叫什么名字?”席浩懒洋洋地开口。 “余品媗,你叫我媗媗就可以。”虽然不明白从头到尾一直没有问自己名字的他,为何会在此时此刻问起,但她还是照实回答。 她姓余?怎么会如此凑巧?但这个名字却如同她的人一般,美丽、诱人,又充满神秘与不解。 “我叫席浩。”“你说过了!”“谢谢你,我想在这里下车。”余品媗一阵错愕,“你要走了?”“嗯!我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会真的替你惹来麻烦。”“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强忍着麻醉药刚退去的疼痛,他轻描淡写回道。 二个小时前,他们到一家私人医院,医生替席浩取出卡在身上的子弹,然后简单缝合上药后,他们便匆匆离开。 “不行,麻醉药退掉以后,如果没吃药,会痛得让人受不了,而且你这样东奔西跑,伤口很容易再度出血的。”笑意第一次出现在席浩冶漠的脸上,伸手摸摸熟睡的比比,他打开车门对着余品媗说:“媗媗,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谢谢你,再见!”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一股失落感悄然而生,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到只知道名字的神秘男子,但她却没来由地挂念他,甚至他才刚离开几秒钟,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老天,为什么? 带着郁郁寡欢的情绪,余品媗有如七十岁老妪般缓缓启动引擎,岂知正当她准备跺下油门时,几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男人突然围住她的车子。 “下车,我们有话问你。”其中一个人敲敲车窗如是说。 余品媗用力摇头拒绝,恐惧重新写在脸上,今夜是什么日子啊?为何刚送走一个席浩,又来一群凶神恶煞?他们是冲着自己,还是冲着席浩而来的? “你们做什么?”她快手快脚的锁好所有的门窗以保护自身安全,因为她再怎么笨,也绝不会笨到把自己最后一道安全防线撤除。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出去,他们应该没辙。 但她想错了,对方一见余品媗没有反应,随即找来一根棍子,不到二秒钟,她那一扇要好几千元的车窗,就这么在她面前被硬生生打破。 “你给我出来!”余品媗愣愣地被拖出自以为安全无虞的城堡,她傻傻地看着这群凶神恶煞,脑袋一片空白,而被吵醒的比比也狂乱地吠着,努力想保护女主人。 “你们想做什么?”“他呢?”其中一个看似带头的人问道。 “谁?”她无意识的问。 “你送他去看医生的那个人。”“你是说席浩?”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种惊吓,因此反应有些迟钝。 “他叫席浩?”显然这群人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所追的对象叫席浩。 “是啊,他自己说他叫席浩。”“他呢?”“走了!”“别骗我,我明明看见你和他一起从医院出来的,他一定也在附近。”“我不知道,他真的走了!”“你不说?我有办法叫你说!”男人略略一偏头,几个手下立刻将余品媗团团围住,在多对一的情形下,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子便被架住无法动弹,空旷的大街上,只听见凄厉的狗叫声。 第3章 “你是他的女人对吧?”“我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她拼命摇头,惊恐的泪水顺着雪白脸孔滑下。 “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救他?还帮助他逃走?”“我说真的,我不认识他!”余品媗开始后悔了,她不该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大发慈悲地救了他,结果替自己惹来麻烦,现在谁能帮她解决眼前的麻烦呢? “是吗?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的。”男人的手停在余品媗的外套上,只要轻轻一扯,她价值不菲的外套就报销了,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你敢碰她?”猛地,有道冷得像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为什么不敢?我们的女医师说不认识你喔!”他动手扯开余品媗的外套,露出里头纯白的衬衫。 “你再试一次看看!”席浩眼中闪着精光,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 “试就试……啊!”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接着一声闷哼,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滑,只见一把手术刀半寸不差地扫在男人的手背上,疼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你们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席浩步步逼近,如泰山压顶似地站在众人面前,“刚刚会中枪,是我自己太大意,现在你们有十秒钟的逃命机会,想活的人就快走!”“你是谁?”忍住痛,为首男子脸色苍白,故作镇定地说。 不知为何,一股寒意从他背脊往上攀爬,这个叫席浩的男人虽然单枪匹马,也受了伤,但他身上那股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实在很吓人。 “我是谁?问问这个也许会比较清楚。”席浩略略掀开风衣衣摆,露出一管亮晃晃的枪管。 那群人马上倒抽一口气,老天,那是…… 有人开始脚底发软,有人开始后退,突然有人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大,他……姓席,对……不对?”全台湾姓席的人不知有多少,但能有这种慑人气势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 “还不快走?想等我送你们上西天吗?”席浩冶冶说道,眼睛在每个人身上转过一圈,最后停留在泪汪汪的余品媗脸上。 “走,快走!”那些人你拉我,我拉你,三五成群瞬间跑得不见人影,而席浩直到此时才放松紧绷的心情,手一松,一支黑黝黝的铁管掉在地上,脚下也跟跟舱舱,似乎随时有昏倒的可能。 “你没事吧?”看着泪眼蒙胧的余品媗,他满是歉意地走上前,“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我不要紧,我没事……”虽这么说,可是不听话的泪水又盈满眼眶,她咬着唇,努力要自己别哭。 “傻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这样憋着会生病的。”轻轻拥她入怀,席浩低声说着。真是无妄之灾,如果不是自己,她现在仍好梦方酣,在家里和周公约会呢! “我……我……哇!”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人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你是倒霉鬼,扫把星,都是你害的!”席浩无奈地叹口气,天知道他几乎都快昏倒了,却还得应付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东西,他是招谁惹谁啊? “你为什么又回来?”边吸着小鼻子,余品媗想起他刚刚明明已经走了,怎么会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现? “这得感谢你的忠犬,如果不是它努力大声的叫,后果恐怕无法想象。”他笑笑,用脚尖轻轻逗着比比。 “你听见比比的叫声才来的?”“是啊!你要好好犒赏它一顿。”他不动声色地推开她,“我们走吧!”“去哪里?”“你说呢?”“回家?”席浩摇头,“那群人只是一时被我唬住,迟早会回来的,而且他们就算找不到我也会找你出气,所以你可能暂时无法回家。”“就是他们打伤你的?”“没错,我一时大意才会中枪。”“你和他们有仇吗?”“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有利益纠葛?”席浩眼睛眯了起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语不发地坐进驾驶座,将玻璃碎片扫到一旁去。 “我猜对了吧?”余品媗带着些许好奇的问,她知道自己命中问题核心,说不定这男人正是难得一见的黑帮人物呢! “知道越多对你越没好处!”他冷漠地踩下油门,一瞬间,他又变成方才那个气势慑人的席浩。 “我们去哪里?”“回你家拿东西,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不qi書網-奇书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余品媗想也不想便拒绝,任谁都不想莫名其妙离开自己心爱的家吧?况且还有一堆宝贝等着她回去呢! 但席浩根本懒得理她,“你想让那群人把你碎尸万段吗?”她为之语塞,是啊!那些人既然知道半途拦截,想必也知道她的小诊所位在何处,万一他们真的找上门,自己应付得了吗? “可是我的诊所怎么办?我不能丢下宝贝们不管啊!”席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会找人驻诊,替你照顾那些宝贝的猫猫狗狗。”“没了工作,我的生活还有房租会出问题的。”“我会负责你的一切损失,连房租都先帮你预付半年,可以吗?”“那我的车窗呢?”她小声的问,眼角偷瞄着席浩漂亮的侧面。 “我会请修车厂装好,还有什么问题?”他简直是咬牙切齿,快要跳车了! “有,你的手术刀怎么来的?”手术刀?席浩差点忘记,他刚刚用手术刀射穿其中一人的手掌。 “那是你的手术刀。”他轻描淡写,仿佛不当一回事。 “我的?!”余品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把射穿别人手掌的手术刀居然是自己的?”你偷拿我的手术刀?那可是我为宝贝们开刀时用的,你怎么可以……”席浩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她的话,“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我想尽快离开这儿。”余品媗快气炸了,这男人偷别人的东西也就罢了,现在当着主人的面还毫无认错之意,真是个狂傲又粗鲁的无礼男子,真不知他父母怎么教他的! 对了,既然他的手术刀是偷的,那么藏在风衣底下亮晃晃的武器,又是哪儿来的?他进诊所时,可是两手空空的喔! “你刚刚露给他们看的,是什么先进武器?为什么他们会脸色发白,溜之大吉?”这次席浩转过头瞅着她,笑容一寸寸浮上嘴角,他说出余品媗意想不到的答案。 “生锈的铁管。”“什么?”余品媗愣住,生锈的铁管? “坐好,如果你飞出车外,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席浩拉下脸,猛踩油门,车子立刻像火箭般飞出去,震得她身子直往后仰,她紧紧抱住比比,胸口上下起伏着,上帝,她怎么会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啊? 第二章 “下车!”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席浩自顾自的下车。 余品媗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盯住眼前这问二层楼高、有着一个大型霓虹看板的建筑物,上面写着“汽车旅馆“几个大字,“这里是哪里?”已经走上楼梯的席浩,懒洋洋地站在转角处开口:“睡觉的地方。”“我们要在这种地方过夜?”余品媗惊骇极了,声调不自觉地提高,“这种汽车旅馆可以过夜吗?”他轻轻一挑眉,“如果你想在汽车里过夜也可以,没有人强迫你。”说着,居然就消失在余品媗的视线外,把她一个人丢在车窗早被敲破的汽车中。 “喂,你给我回来,喂!”余品媗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无奈空荡荡的夜色中,只有阵阵吹过的凉风回答她。 “比比,你会冷对不对?”余品媗抱起小比比,将头埋入它温暖的颈项间。 比比呜呜哼着,两只小脚在余品媗胸前挣扎,湿湿的舌头不住舔着手足无措的她,彷佛在安慰她似的。 “比比,你说我们该不该上楼?我可以相信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吗?”比此乌黑圆亮的眼睛写满忠诚,小小的身子却抖个不停,余品媗见状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望望自己少了车窗保护的破车,真要在车内过夜,只怕她没冻死,小比比也给冶死了。 拍拍比比的头,她说:“好,我带你上去睡觉,可是你要警觉些,万一那家伙想图谋不轨时,你可得救我喔!”上了二楼,余品媗蹑手蹑脚小心走着,一整排房间有的早已关灯休息,有的则从木板中透出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呼声,听得她心跳加速,不自觉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 怱地,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啊!”余品媗想都没想便放开喉咙大叫,怀中的比比也狂吼起来。 “小声点,你想吵醒所有的人吗?”席浩赶忙捂住她的嘴,一把将她拉进房间里,迅速关上门。 “是你?”余品媗一见是他,悬着的心再次放下。 “你以为是谁?”他没好气的回道,将自己摔入柔软的床榻中。 环顾这间只有两张床,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以及一间仅容旋身的浴室的房间,她皱起眉头,“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这儿安全吗?”席浩翻了个身,一副懒得理人的酷样,“我是打算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如果不合你意,你可以回到车子……”余品媗一咬唇,整个人突然扑上床,使尽全身吃奶的力气猛槌着他,“你敢说这种话,你居然敢说这种话?如果没有你,我哪会遇上坏人,又哪会无处可去?我甚至连想在车子里过夜都不行!都是你,都是你,你是祸水、妖孽、害人精,碰到你的人会倒八辈子楣……”席浩默不作声地任由她发泄,听着她数落自己的过错,毕竟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难免会感到不安、恐惧和沮丧,而她的反应,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镇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品媗累了,馨香柔软的身躯瘫在他身上。 第4章 席浩低低开口:“好点没?”“嗯!”她沮丧地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啜泣着,鼻子在温暖宽阔的胸膛上来回磨蹭。 ,为什么哭过后会觉得如此舒服?是因为情绪发泄出来吗?还是这家旅馆的床实在太舒服了?她伸手胡乱摸索,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床,居然会这么舒服。但不摸还好,这一摸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半压在他身上,而那令她觉得很舒服的“床“,是他结实宽阔的胸膛。 红云迅速染满俏脸,她像被电到似的慌慌张张跳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浑厚的笑声霎时充满斗室,席浩漂亮的黑眸中尽是捉弄,“哭够了吗?”一思!对不起。”余品媗既尴尬又羞赧地点头,她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如果还不够,我的胸膛可以继续借你,不管你想骂什么都没关系。”这一席话听得余品媗几乎想一头撞死,自己怎么会失态到赖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大哭大闹呢? “我……我去洗澡。”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躲进半坪大的浴室,又是开水龙头又是按马桶,想让水流声掩去那震耳欲聋的笑声。 老天!羞死人了!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没经过风浪,只会和狗说话的笨女人?刚刚自己骂他什么?他会生气吗?万一他因此对自己不利该怎么办?余品媗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想着一切的可能。 突然,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原本一分钟一百二十下的心跳,瞬间遽增到一百五十下,她战战兢兢地开口:“什么事?”“我有东西给你。”席浩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反应,好像刚刚那场闹剧完全没发生过似的。 东西?什么东西?余品媗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开门后又该对他说什么,正在思考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席浩拎着一个便利超商的塑胶袋站在浴室门口。 “给你!”将袋子一甩,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这是什么东西?”余品媗接过袋子,满脸怀疑。 他撇撇嘴,“每天都要用到的,你是女孩子,应该会需要才是。”她狐疑地打开塑胶袋,取出一大一小两包东西,乍见袋中物,红云又一次映满双颊,这……这不是免洗内衣裤吗?他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尺寸可以吗?”席浩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问她。 “谢谢!”余品媗的脸几乎都红到脖子上去了,匆匆丢下一句话,她便火速关上门。 虽然只是免洗内衣裤,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男人为她买内衣裤,而且还是个初相识不久的男人! 颤抖着手指解开衣服,她心不在焉的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难道他是那种光看女人一眼,就可以猜出对方三围的花花公子? 确实有可能。他虽看来冷傲不可攀,却拥有足以使人呼吸困难的俊美脸孔。他的鼻梁挺拔、双唇性感不说,那对勾魂摄魄的深邃黑眸,更是令人难以抗拒! 以自己站起来不及他肩膀的高度来判断,他大概超过一百九十公分高,如此的身高搭配上瘦削伟岸的体格和修长挺拔的双腿,恐怕不必开口,只沽勾勾手指头,就会招来一堆愿意为他卖命的女人。 只是,这样一个奇男子,怎么会替自己惹来灾祸,甚至因而负伤?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媗媗,你衣服脱了吗?”倏地,席浩的声音穿过门板传来。 “做什么?”想到入神的余品媗,双手急忙遮住自己丰盈的胸脯,其实她身上还穿著内衣裤,况且在门外的他根本看不到。 “先等等,我有事情告诉你。”“等一下……”余品媗没来得及反应,浴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你做什么?为什么不等我穿好衣服……”她又羞又急的大喊,但席浩眼睛直直盯住天花板,根本没落在她身上。 “喂!你……”余品媗的话到嘴边便吞了回去,因为她看到席浩居然站在马桶上,把头伸进推开的天花板通风口,没多久,他满脸严肃地跳下来,手上多了样东西。 “这是什么?”余品媗让眼前的一幕给迷惑住了,她忘记自己衣衫不整,贴近它问道。 “针孔摄影机。”“针孔……摄影机?”她脸色瞬间刷白。 “嗯!这儿也有。”他在浴室内一阵翻找,居然找出二、三个针孔摄影机。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针孔摄影机?”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她几乎不敢想象,如果席浩没有取下这些针孔摄影机,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录影带的女主角? 笑容重新出现在席浩脸上,他摇摇头,“现在你可以放心洗澡了!”说罢,他走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带上门。 余品媗愣愣地盯着席浩英挺的背影发呆,而他彷佛背后长眼睛般低笑着,“你太瘦了,平时你都不吃饭的吗?”好一阵子,余品媗才回过神,老天,她竟然让这个男人给看光光了! 午后的阳光,直直射进窗帘低垂的室内,让原本的黑黝黝换成一片金黄,那暖暖的感觉,使人几乎忍不住想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可是席浩没有,他非但没有睁开眼睛,甚至干脆将棉被拉过头,紧紧将阳光挡在外面,顺便也挡去不断在他耳边嗡嗡叫的蚊子声。 “喂,起床了,天亮了!”余品媗站在床头,双手擦腰,第一千零一遍的叫他,希望那不知神游到哪里去的席浩能醒过来。 余品媗浑然不知自己的叫喊声在席浩听来,活像蚊子的嗡嗡叫声,根本吵不醒他,她只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能赖床赖到这种地步? “比比,他好象睡死了耶,怎么叫都叫不醒!万一那些人追来怎么办?”余品媗无计可施地问坐在地上、偏过头看她的小比比。 比比是一只可爱的小土狗,它正努力的对着她摇尾巴。 余品媗弯下腰抱起比比,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窜过脑海,“比比,你喜欢席浩吗?”小比比摇摇尾巴,“汪“了一声,似乎在回答她的问话,看样子席浩的魅力连狗都无法抵挡。 “那……你帮我叫他起床好不好?”余品媗似真似假地说着。 “汪汪!”比比好像听懂她的话,瞬间跃上床,钻进被窝里,湿湿的舌头往席浩脸上猛舔,两只有力的脚爪在他胸前乱抓,一副非把他吵醒不可的样态。 这招果然有效,只见余品媗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席浩,居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同时还高高抓起努力往他身上赖的比比。”你这小东西,不怕我串了你?”“你不能伤害比比,是我叫它这么做的!”余品媗猛地抢过比比抱在怀中,水汪汪的大眼满是怒气。 “你?为什么?”一接触到她闪动怒火的美丽双眸,瞬间,席浩几乎以为自己在作梦,为何自己昨天竟没有发现长发飘飘的她如此的动人? 她的眉型秀丽典雅,眼睫毛很长,一对翦翦双瞳活像会说话似地诱人;她的鼻子灵巧挺直,嘟起的小嘴性感魅惑,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席浩的视线沿着她美好的颈项滑向那匀称窈窕的身材,他记起昨夜所看到的,她一身皮肤几乎可说是吹弹可破,不知是否曾有人将双唇烙在那肌肤上? 其实认真说来,在他所认识交往的女人中,多的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大美人,但能让他又气又恼、又惊又喜的,她却是第一个! “谁教你睡得像头死猪,怎么都叫不醒!”余品媗抱怨着,丝毫未察觉床上的席浩正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你不怕那些坏人找来吗?”昨夜的一切,一点一滴回到席浩刚睡醒的脑中,他想起她怎么带自己去看医生,怎么为自己丢弃心爱的小猫小狗,又怎么饱受惊吓来到这个只能遮风避雨的汽车旅馆过夜。温柔第一次浮现在他冰冷已久的内心,他不知不觉的升起想捉弄她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他好整以暇地问。 “会拿枪伤人的,当然是坏人。”余品媗理所当然的回道,何况那群人还敲坏她的车窗,想非礼她哪! “警察也会拿枪伤人喔!”他提醒道。 “警察是为了抓坏人才不得不开枪,那些人是为了……”“为了什么?”席浩轻声接口,整个人已然起身站定,经过一夜好梦,他觉得自己体力恢复不少,精神也好很多。 “为了……”余品媗后退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她根本对这个男人毫无所悉,更别提知道他为什么会中枪了!”你到底是谁?”席浩笑笑,缓缓穿起衣服,“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这话说得余品媗心头一震,她拾起头瞪着他,“你也是坏人吗?”他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伤害你,这点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余品媗仿佛被催眠般呆呆地点头,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男人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别说小狗,连她都快被勾魂了! 她愣头愣脑地跟着他下楼结帐,离开这间收容他们俩过一夜的汽车旅馆,但接下来他们该去哪儿呢? “媗媗,除了诊所,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在汽车修理厂外,席浩终于开口问,他必须将她送到一个安全无虞的地方,而这地方不能有太多人知道,以免为她、为自己惹来麻烦。 余品媗不解地看他,“你问这做什么?”“我说过要送你到一个安全地方,不是吗?”她沉默了,除了诊所,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回家吗?不,那地方根本不算是个家,那只是一个充满鄙视与贪婪的地方,不算是个家! 第5章 “我没有家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我的亲人,我也没有家可以回!”她脸色突然变得沉重,漂亮的大眼中闪着忧郁,连声音都不复平日的活泼,听得席浩皱起眉头。 “你只有一个人?”他似乎不相信,这么个羞涩诱人的小东西居然独自一人和世界奋斗? “是啊!”她勉强自己笑笑,双手举起比比挡住寂寞的双眼,“我的亲人是比比,它是唯一会替我担心的人。”“朋友呢?你总该有好朋友吧?”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从他心中浮出,他急急掩去这种想法,努力找理由让自己可以摆脱。 “你好象有点伤脑筋?”聪明如她,一下子便瞧出他的为难,“别担心,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如果那伙人找来,我会报警处理,绝不会把你的事说出来。一席浩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解地瞪着这个叫做余品媗的女人,为什么一提起一家“,她就全变了个人?难道她不像外表所看到那样美丽、活泼,甚至有点迷糊?为什么主动要求跟着自己的她,一提到回家,居然会改变主意要和他分手? “这是你想要的?”他低声问道。 “是啊!我总不能一直跟着你,说不定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却因为我而耽搁了!比此,你说对吧?”她闷闷地抱起比比,坐进刚整修好的车子里,“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席浩见状,双手扳住车窗想阻止她,没想到车于已经退了出去,因此他没有拉到她,倒是顺手扯下她肩膀上的小皮包,里头的东西也因此散落一地。 “该死!”席浩低声咒骂,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物品,突然,他看到一张摊开的信纸,上面写着短短几句话:祖母病危,速回。 兄世伦“还我—“余品媗急忙从车子下来,走到席浩面前一把抢过纸张,“你怎么可以偷看别人的东西?”“你说你只有比比一个亲人?”他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没错,我父母亲都过世了!”余品媗倔强地回答,同时转过身打算离开。 席浩想都没想,抓住她的皓腕大吼,“那你祖母呢?她不算亲人?你哥哥呢?”“她不是我祖母,我也没有哥哥!”余品媗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既不是我的亲人又非我的丈夫,你没有资格管我!”席浩眯起眼睛久久没有开口,突然,他大步走向她。 “你做什么?你别过来喔!否则我会报警的!”警觉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余品媗边走边退,一面思索着该如何逃脱。 但席浩显然洞悉她的想法,他皮笑肉不笑地抓住她的手,“去啊!qi書網-奇书如果你要报警早就去了,不必等到现在。”“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余品媗又踢又打,无奈却撼动不了如山的他,硬是被塞进汽车里。 坐上驾驶座的席浩转头看她,“在哪里?”余品媗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猛盯着窗外看,拼命逗比比玩,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席浩起先还捺着性子,后来索性用手托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你说不说?”“说什么?”她凶巴巴的回道,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别装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吗?那我提醒你好了,你祖母住在哪里?”“我祖母住在哪里和你有何关系?”“当然有关系,我打算送她这个不孝孙女回去见她!”“我不要见她,不要见她!”她噘起小嘴赌气道。 席浩冷冷瞅着她,脚下微一用力,车子随即往外奔出。余品媗见状,顾不得自己也在车上,双手往方向盘一转,整辆车子顿时往对面车道滑去,幸好席浩反应够快,又将车子转了回来停在路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刚刚如果对面有车子,我们两个可能会被撞个正着!一他完全失去控制地吼着,这女人不要命了吗? 余品媗一副你活该的表情,“我说过了,我不要回去见她!”“她是你祖母,就算过去有什么恩怨,看在她快死了的份上,也该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席浩快气死了,他用力摇晃着她,似乎非把她摇醒不可。 余品媗挣脱他的掌控,一脚踢开车门下逐客令,“你什么都不懂,你也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教训我该怎么做。请你下车,这是我的车子!”微笑一寸寸浮上席浩的嘴角,他点点头,“我没有资格?对,我是没有资格,也管不起你这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他摸摸比比的头,又冷冷看了余品媗一眼,随即自顾自的下车,将她十人丢在车上。 余品媗一愣。他居然走了,居然就这样走了? “喂!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你给我回来!”她气急败坏、伸长脖子喊道。 无奈席浩人越走越远,根本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低着头,余品媗沮丧地将自己栘到驾驶座上,从她所在的方向看去,席浩走在正前方约一百公尺处,而随着距离逐渐远去,她慢慢失去席浩的踪影,自己该追他回来吗?但错不在她啊!谁教他要多管闲事! 她缓缓启动引擎,沿着路边开,矛盾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突然,有一辆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奇怪,为什么那辆车上的人会如此眼熟?手上还包着纱布?怱地,余品媗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人不就是夜里恐吓自己说出席浩下落的瘪三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照他紧紧跟着席浩来看,该不会是想……想到这里,她一颗心猛地揪紧,乎忙脚乱地踩下油门追上在前面的席浩。 “上车,快上车!”席浩理都不理她继续定着,余品媗咬着唇,一面注意后面那辆车的动静,一面思索该如何告诉他,但情势的发展完全下容许她多加考虑,因为她看见那个男人手中乡出一把黑黑的家伙对准席浩,畲品媗倒抽一口凉气,老天,他想当街狙击人吗? “席浩,危险,快蹲下!”余品媗不顾三七二十一,声嘶力竭地大喊,同时脚下猛踩油门、手中方向盘急转,朝着那个人的车子撞去! 砰的一声,一阵巨大声响震破宁静的午后,喇叭声、尖叫声此起彼落,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有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出车祸了!”席浩瞠目结舌,嘴巴老半天都合不起来,这丫头在做什么?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车去追撞后面的车?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已经乱成一团的马路中央,用力拉开被撞歪的车门拉出余品媗,以及吓得直乱叫的比比。”媗媗,你要不要紧?”头都快撞昏的余品媗软趴趴地靠着他,她勉强一笑,“我没事,他呢?”“他?什么他?”她手一指,“那个拿枪对着你的人啊!”席浩整个人一凛,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他目光一扫,望向晕死在驾驶座上的罪魁祸首,怒气迅速窜升,“该死,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看他满脸杀机,余品媗急忙拉住他,但她嘴巴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眼前的东西好象在变魔术般,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接着,所有的人、事、物都在打转。 “席浩,别去,你伤还没好,不能去!”余品媗呢喃着,身子软软地往下滑,在她昏过去以前,彷佛听到有人在尖叫:“打架了!打架了!” 第三章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是不是有人拿著铁鎚在敲她的头,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痛? 余品媗努力挣扎著,双手在空中乱挥,努力想摆脱如影随形的痛楚好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只听到耳边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少爷?谁是少爷?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为何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恭敬、客气?余品媗恍恍惚惚地想著,竖起耳朵等候那位少爷开口,不过四周却是一片寂静,除“雾蜂余家?你确定资料没有错?”好半天终于有人说话了,但这声音听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他是谁?又是哪一家的少爷? “这是叡少爷亲自调查的资料,一定没有错。”“嗯……一男人顿了顿,又继续问:“那个人的事情解决了吗?警察是否有查出什么线索?”“警察从那人口中问不出什么,只大概知道那个人和日本山口组方面有挂勾,属下猜想,或许和我们正在追查的事情有关,所以请少爷自己多注意!”接著两人交谈的声音变小,余品媗在神智混沌中,隐约听到什么车子、谋杀案和财产争夺等字眼,却一句话都连不起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喉咙发出咿咿呀呀的,交谈声因此而中断。 “她快醒了,你照我的吩咐去办,知道吗?”“是!”脚步声从近而远,似乎正往外走去。突然,来人又开口:“少爷的伤不要紧吧?老爷和夫人很担心,要少爷多保重;还有叡少爷也交代,他随时等候少爷的消息。”“我不要紧,倒是她……”有一只手在余品媗脸颊上轻轻摩挲著,“倒是她有点出乎我意料的勇敢,要不是她,我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夫人知道余小姐的事情後,很想见见余小姐呢!”朗朗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你去吧!”来人离开了,但那个猛吃自己豆腐的人并没有走,相反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轻抚著自己的双唇,指尖沿著唇形轻轻画著,她好想叫他滚蛋,别尽会吃女孩子豆腐,可是她什么都叫不出来! “媗媗,我知道你醒了,快起来,我们要离开这儿!”谁?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余品媗循著声音方向转动头,却仍旧紧闭著眼睛。 “比比,怎么办?你的主人好像不肯起来耶!” 第6章 比比?比比在这儿?一个念头未完,余品媗就感觉到有个暖暖湿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猛舔,还夹杂著混浊的呼吸声,“比比,够了,当心她把你一脚踢下床!”“你胡说,我才不会这样做呢!”余品媗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大喊,整个人猛地坐起身。 “你终于醒了。”映人眼帘的是张带笑的俊脸,而那双温暖的手依然在她脸上徘徊。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啦?”余品媗坐正身子,转头东张西望,她发现周遭的一切东西都是白的,从天花板到地板、床铺、床单,没有一样不是白色的,连比比也是白的,不对不对,比比本来就是白色的小土狗,只是右眼有一圈黑轮,看起来有点滑稽,此刻它正兴奋地在床上跳来跳去。 “这里是医院,你受到撞击昏倒了,足足在医院昏睡三天两夜。”席浩动手将比比拴好,依照一般情况,比比是不能进医院的,因此他得把活蹦乱跳的比比绑好才行。 “撞击?什么撞击?为什么我会睡那么久?”余品媗笨笨地问,似乎记不起几天前所发生的事。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莫名其妙地问,彷佛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问题。 “你叫席浩,是个大色狼,专门偷看女孩子洗澡不说,还趁人家昏倒时吃豆腐,偷摸我!”想起他是怎么轻抚自己的双唇,余品媗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席浩一愣,两眼炯炯有神地瞅著她,“你知道?”“当然,我还听到你在和一个人说话,咦?那个人呢?”余品媗四处察看,可是偌大的病房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席浩眼中精光乍现,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听到什么?”余品媗摇头,“不记得了,你们两个像小老鼠一样叽叽咕咕的,谁记得你们在说什么!”他的嘴弯成漂亮的弧形,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其实并非他有意隐瞒她什么,而是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台让她知道太多事情。 “睡饱了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伸伸懒腰,余品殖用一种“你好白痴“的眼神看他,“当然,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席浩无声地轻叹口气,她是怎样莽撞的精灵呵!如果没有她,现在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瞧她刚睡醒的娇憨,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想吻她、想爱她的冲动。 他硬生生压下这脸冲动,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问,不能再耽搁了!快起来,我们得走了。”“去哪里?”她反射性地问。 “去了就知道!”他伸出手,示意她下床。 岂料,她却突然猛摇头,“我不去!”“为什么?”这下席浩又皱起眉头。 “第一,你一定是无恶不做的大坏蛋,否则怎么会有人三番两次追著你,甚至想在路上对你放冷枪?第二,你连去什么地方都神秘兮兮,一定是打什么鬼主意,我如果和你走的话,可能会被卖掉,所以我不去!”“还有第三吗?”席浩双手抱胸,好笑地看著刚睡醒的她运用丰富想像力,医生说得没错,她真的没受伤,只是没睡觉罢了! “当然,一个会趁女孩子睡觉时偷摸人的人,铁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哦?你看出什么?又从哪里看出来的?”“从你和那个人的交谈啊!”席浩脸色一沉,眼神平添几分诡异,“你不是忘记了?”“刚刚是忘了,现在想起一点点,我好像听到那个人喊你少爷,还说什么夫人、日本、谋杀案的,对不对?”余品媗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哪知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她惊叫:“你凑这么近做什么?”“媗媗。”他低喊,脸上满足危险气息,“你对我的事知道越少就越安全,所以,不论你听到什么,都必须忘记,知道吗?”“不知道,我不……”她话没说完便吞了回去,因为席浩灼热的双唇紧紧覆住她的,双手轻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所遁形。他轻轻吸吮、品尝著,双手轻栘到余品媗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将她揽入怀中,贴近自己,并且霸道地将舌头探入她嘴里纠缠著,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现在知道了吗?”盯住满脸红晕的她,席浩不忘叮嘱。 “知道什么?”余品媗显然被吻傻了,她有点弄不清刚刚发生什么事。 “你……”席浩目瞪口呆,老天,她居然傻了!他知道自己接吻技巧不错,但有好到让人傻掉吗?还是这丫头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吻?”媗媗,你没有被男人吻过吗?”余品媗愣头愣脑地点头又摇摇头,意识还飘荡在云端上下不来,看得席浩一头雾水,“这是有,还是没有?”“有人吻过我,但不像你这么厉害!”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瞪著她,原来这丫头真的没被男人狠狠吻过,没关系,他会好好教她的。 “我们走吧!”他动手抱起她,既然她傻在当场动不了,他只好牺牲一下了。 “去哪里?”她木愣地问。 “去一个你已经知道的地方!”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而随著一个县市一个县市的经过,余品媗美丽姣好的脸庞也逐渐笼上阴影,她盯住窗外急速後退的熟悉景致,平复已久的情绪又缓缓激动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刚刚车子在台中下交流道,转入山区後,她心中即有数。 “还需要问吗?”他挑挑眉,眼睛余光落在她蹙起的眉问,她真的这么不愿回家? 席浩想起那份资料上提到,七年来她一直独自一人在外奋斗,那么到底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她放弃一个有权有势的家而宁可单独一人? “你怎么知道的?”她轻声问,眼里笼罩著抹不掉的忧愁。 “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我都有办法查得到。”“你派人跟踪我?”怒气映上余品媗美丽的眼眸,她凶凶地问,一瞬间,似乎又回到原本的样子。 “我都和你在一起,有必要派人跟踪吗?再说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没有必要跟踪你!”“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查啊!”“趁我昏睡时查的?”席浩大方的点点头,似乎毫不在意会激怒她。 “你知道多少?”“我知道你是雾峰余家唯一的继承人,七年前你父亲车祸过世後,母亲没多久也因意外身亡,从那时开始,你便独自一人到台北谋生,半工半读完成兽医系的课程,二年前才开了一家小诊所,专门替动物治病。”余品媗眼中闪过一道惊异,这男人居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她的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楚,看来他除了俊秀英挺的外貌,和出色的胆识与身手外,更有著不为人知的特殊身分,他究竟是谁?他还知道她什么事? “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身高一六八,体重五十二,血型o型,三围是三十四、二十四、三十四,待字闺中,没有男朋友,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及一个成天想夺取财产的姑姑,一个骄纵的表姊,和一个年近八十、风烛残年的老祖母!”席浩活像她的亲密爱人般,将她的三围以及身分家世全数说出来,听得余品媗的脸怱青怱白,最後是一片通红,她猛扑上前,小手在他身上不停挝打,丝毫不顾他们正坐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中。 “你……你不要脸,你偷偷调查人家的事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趁人家昏睡时偷量三围,你根本是色狼、心理变态、精神有问题,难怪会被人追杀,你无耻、下流、卑鄙……”她嘟嘟哝哝一阵嚷嚷。 席浩忍不住哈哈大笑,将车子停在路边树荫下,侧过身子逼近她说:“小可爱,这种事根本不用量,光用看的和抱的就知道你确实的尺寸,需要我说出你穿什么罩杯的内衣吗?”“你……”余品媗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这儿有色狼,谁快来救我,救……”和第一次一样,她的话到一半就被堵住了,席浩既放肆又大胆地在车内吻起她来,那禄山之爪还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最後更伸人内衣里轻抚著她粉红的蓓蕾,逗得余品媗有点呼吸急促,眼神顿时迷蒙起来。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而我也不想勉强你回去,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推开他流连在身上的手,余品媗懊恼地用手背来回擦拭著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双唇,一颗心怦怦跳著。”谁要当你的女人!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是吗?”席浩吊儿郎当地抬拾眉,眼神却是坚定犀利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不计任何代价。”余品媗怒视著他,“你带我到这儿就是为了这个?”“当然不是,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单手托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他定定地说:“媗媗,不管有什么恩怨,反正回去看看一个病危的老人,对你也没损失;如果你不想留下来,也无意继承财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离开,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依然把他当作大野狼。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自然应当报答你才是!”而且你是我要找的女人!他在心里附加一句。 “我不要你报答,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她赌气道,心中又想起他所说的话,“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那是真的吗? “喔?那为什么我遇到危险时你要不顾一切来救我?”余品媗半句话也接不上,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拼了命想救他,难道在短短几天中,她对这个陌生男子产生了好感?即使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她摇头要自己否认心底已浮起的好感,“我不知道!”席浩的嘴弯成一个漂亮弧形,轻轻踩下油门,他似笑非笑地说:“是吗? 第7章 说不定你已经像比比一样喜欢上我了!”比比?那个背叛者现在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後座,对著窗外的野狗猛吠呢! “哼!比比根本是个大萝卜,只要看到美女就猛流口水,大概因为你长得太好看的缘故,所以它才会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余品媗酸溜溜地说著。 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发自席浩口中,老天,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不只喜欢,而是会深深爱上这个美丽、娇憨又有点迷糊、有点神秘的小可爱了。 如果不是余品媗在一旁指点迷津,席浩实在不知道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城镇中,居然隐藏著前清时期的全台第一家遗址,不,不能算遗址,因为余家的後代现在还住在里面呢! “是这儿?”望著眼前斑驳、破旧的建筑,席浩不觉有沧海桑田之戚。想当初,这个三落大厝,应该是非常雄伟傲人吧!而历经岁月的洗礼後,连这古老的房舍也跟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嗯!”余品媗轻轻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身後传来低沉的吼叫声,听到这声音,她浑身一颤,双脚不由得有些发抖。 上帝,她居然忘了这儿有两只全世界最凶悍的看门狗! 席浩略略皱起眉头,斜眼睨向毗牙啊嘴,对著自己狂吠的两只杜宾彻,“这是怎么回事?”“狗……狗……”她结结巴巴地说著,脸上毫无血色。 席浩翻一翻白眼,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两只牙齿尖尖的动物叫“狗“,而且和好色比比是不同种的狗,但当他瞥到余品媗惨白的小脸时,心头陡然一震,不对,这小可爱是兽医,成天相处的动物不是猫就是狗。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怕眼前这两只狗? “媗媗,你怕这两只狗吗?”他话刚问完,耳边就听到比比幼稚细小的叫声,它努力地挡在余品媗面前,十分勇敢的对著两只体型比它多出二、三倍的大狗吼叫,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比比,你回来,你会被它们咬死的,比比!”余品媗惊呼,赶忙冲上前抱起比比。 “汪汪!汪汪!”窝在她怀中的比比更肆无忌惮地吼叫著。 而这两只狗显然是被比比惹恼了,只听见它们,两道黑影往前一扑,当余品媗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惊恐使得余品媗脚下一个跟舱,整个人跌倒在地,她紧紧抱著比比,等候那椎心的疼痛到来。 但是没有,她所预想的痛楚迟迟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两声凄厉的狗哀号声,接著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她,“没事了,没事了!”余品媗无意识地抬起头,眼中一片迷茫,“比比,比比……”“小傻瓜,你自己都吓坏了,还关心比比?”席浩眉头皱成一团,若非亲眼所见,他无法相信一个兽医居然会怕狗。 “我……”她欲言又止,胸口起伏不定,最後嗫嚅道:“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你让这两只恶犬咬过,对吧?”她那副吓得可怜兮兮,只差没落荒而逃的惨状,任谁都猜得出她一定曾被狗咬过,而且就是眼前这两只恶犬! “嗯!它们是……”余品媗用力点头,腿上仿佛还留著当时被咬的痛楚,她张开嘴巴想对席浩解释,不意另一个声音却打断她的话。 “它们是我养的狗!”声音从走廊传来,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双手抱胸,直直瞪著两人。 这熟悉的声音让余品媗不由得挺直腰杆,轻轻推开席浩,她转身面向站在走廊暗处地女子喊了声:“表姐—“这女子就是余品媗的表姐——沈逸婷,只见她缓缓走入阳光底下,窈窕的身躯优雅地摆动著,一面弯下腰轻抚著呜呜咽咽的狗儿,“媗媗,你还是改不掉喜欢乱捡流浪狗回来养的坏习惯吗?”“比比不是流浪狗,它是有父有母也有主人的小狗!”余品媗忿忿地为比比辩解,而比比好像听得懂主人的话,很有默契地“汪“一声表示抗议。 沈逸婷脸上露出一抹厌恶,“这种杂种狗根本就应该丢到山里去让它自生自灭,你却老喜欢把它们捡回来养,现在居然还为了这小杂种打我的狗……”“会看门的狗的确不错,看得出主人对狗训练有素,但是认不得家族成员而乱叫乱咬,这主人就有点无能了。”一旁静静听著她们交谈的席浩忍不住插嘴,声音既冰冶又满含嘲讽。 “你是谁?这里没有你……”沈逸婷连想也没想便开口斥责,可是一接触到席浩冶漠的眼神时,整个人顿时愣住,老天,这个男人是谁? 她由上到下,从他俊朗高大的外貌到微微上扬的嘴角,丝毫没放过地紧盯住席浩,“你是谁?”席浩撇撇嘴,连话都懒得说,只是转头望向余品媗,很奇怪,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余品媗却明白他想说什么,因此她代替他回答:“他是我的朋友。”沈逸婷点点头,视线勉强自席浩身上移到余品媗身上,老天,这男人太危险、太让人心动了,“你回来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绝对不再回来的,现在为什么又回来?”“是我叫媗媗回来的!”一个低沉的男声自门口响起。 “是你!”沈逸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早该想到是你。”男人笑笑,走到余品媗面前,“媗媗,你终于回来了!”余品媗後退一步,仰起头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她握住席浩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哥,我回来了,这是我的朋友席浩。”哥?他就是余品媗异父异母的哥哥——余世伦。席浩定定瞅著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他约莫三十岁,个子瘦瘦高高,鼻梁上架著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有股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气质,虽然如此,他看媗媗的眼神却是热情的,他爱媗媗,席浩下了这么一个判断! 世伦微微一笑,主动席浩握手,“姓席?这倒是它尽“你该不会和刑天会有关吧?听说刑天会会长也姓席、““是吗?我只知道姓席的人不多,倒不知道刑天会会长也姓席,也不知他是何方人物!”话是这样说,但席浩眼睛却不由得眯成一线,刑天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自刑天会?看来得小心他才是。 “谢谢你送媗媗回来,请你一定要留下来吃饭,让我们好好谢谢你!”余世伦一派男主人的样态,理所当然地说著,岂知余品媗却猛摇头。 “祖母呢?你不是说她病了?我是专程回来看她的!”将比奇书网比放在地上,她道出此行的重点。 “病了?婆婆哪时候生病我怎么不知道?”一旁的沈逸婷接口道。 余品媗闻言一愣,“你说什么?”银铃似的笑声响彻寂静的午后,沈逸婷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天啊!没想到你离家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聪明,仍旧那么容易受骗,真是笨媗媗喔!”“表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问那个一心想娶你过门,顺利继承财产的哥哥啊!”余品媗转向余世伦,厉声质疑,“哥,你骗我对不对?祖母根本就没有生病!”“媗媗,你听我解释……”“是我要他这么做的!”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余世伦的话,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拄著拐杖走了过来,“是我要他骗你回来结婚的。”“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乍见祖母,余品媗心中没有一丝喜悦,相反地充满无法言喻的愤怒,又来了,她又想掌控子孙的未来了。 “你是余家唯一的香火,为了让你能和世伦早点完婚好继承祖业,不论什么方法我都会尝试!”“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想继承祖业,也不想嫁给哥哥!”老祖母睁大原本半开半闭的眼睛瞪著她,“为什么?”“为什么?”余品媗脑袋急速运转,思索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祖母,让她不要再想著让自己与余世伦结婚。突然,一种想法窜人心底,“法律不会允许的,虽然哥哥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站在法律观点来看,他还是我哥哥,我不能嫁给他!”余世伦沉声道:“我在妈妈过世前,就已经终止收养关系,连姓都改回孙,只是在这儿,我仍旧是余世伦。”媗媗脸色一阵惨白,为什么妈妈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这个理由行不通,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他们。她颓丧地低下头,视线落在和席浩依然紧紧相握的双手,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身旁这个男人呢?他曾说过喜欢自己,他应该会帮助自己吧?可是他会答应吗?万一他拒绝怎么办? 她抬起头望向席浩,出乎意料之外的,她在席浩眼中看见丝丝笑意,似乎在鼓励著她,而他的手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掌中心轻画著。 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地开口:“我还是不能嫁给你!”“为什么?”余世伦不解。 “因为……因为……”想是想,她仍旧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岂知席浩冶冶的声音在余品媗头顶上响起,划破寂静的午后,“因为媗媗是我的未婚妻!” 第四章 “你说什么?”老祖母身子微微一颤,眼中精光锐现,紧紧盯住席浩。 “媗媗是我即将娶进门的妻子。”席浩嘴角挂著抹浅笑,一面伸手将已经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的媗媗搂进怀中,半示威半故意地轻嗅著她的发香。 “这是真的吗?”老人家转移视线看著余品媗,脸上的表情尽是无法置信与错愕。 “是……是……”余品媗的心急速跳著,小嘴惊讶得合不拢,席浩见状,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仿佛在警告她别泄底。 “媗媗,你亲口告际我,这橙来路不明的男人,真是你的未婚夫吗?”“席浩不是来路不明的男人,他是我的未婚夫!”余品媗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等她发觉自己在说什么时已经太迟了! 第8章 老天,她怎么会当著大家的面说出这种话?她虽然不想嫁给余世伦,却也不想和这个花花公子兼浪荡子的席浩有所瓜葛。 一抹笑意缓缓抚平了席浩紧蹙的眉头,他低下头炯炯有神的瞅著余品媗,又凑过嘴唇在她耳朵旁轻轻呢喃:“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余品媗又急又羞地想推开席浩,却没有想到两人这种拉拉扯扯的动作是何等暧昧不明、引人遐思! “哼!你果然和你母亲如出一辙!”余品媗闻言怔在当场,“奶奶,你说什么?”余老夫人冷冷一抬眼,尽是失望与鄙视,“你心里有数!逸婷,扶我进屋去!”余品媗静静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脑中不断浮现那句话。 你果然和你母亲如出一辙。 为什么祖母要这么说,为什么?难道母亲做错过什么事?不,不会的,在记忆中,妈妈总是那么美丽娴静,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余家的事! 忽然,一条人影遮住她的视线,“媗媗,我可以和你单独说说话吗?”余品媗眨眨眼睛,终于看清站在眼前的是余世伦。”你想说什么?如果要道歉的话,我不会接受;如果想问我和席浩的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除了席浩,我谁都不嫁!”余世伦定定瞅著她,久久才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欢迎回来!”“你……”余品媗立时呆住,“你只想说这个?”余世伦潇洒一笑,眼中读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是啊,欢迎回来,你的房间我已经要人打扫乾净,至于席先生……”“他和我睡同一个房间!”余世伦的笑顿时凝结在脸上,“你说什么?”“他和我睡同一个房间!”彷佛故意要气他似的,余品媗又重复了一遏。 这句话果然让稳如泰山的余世伦愀然变脸,他胸口急速起伏,好半晌才接话,“我知道了,吃饭呢?也要一起吃吗?”“当然!”余品媗骄傲地依偎著席浩,“我们向来做任何事都是一起的。比比,我们走!”临走前她不忘呼唤最亲爱的比比。 如果耍用四个宇来形容此时余世伦的表情,那真是非“脸色铁青“莫属,但余品媗可不甩他,她亲亲热热地挽著席浩的手偌大的余宅,将眼睛快喷火的余世伦给抛在脑後。 可是这种相亲相爱、羡煞旁人的情形只维持到房门口,一关上房门,余品媗立即像是被电到似的弹开,彷佛席浩身上带有几万伏特的电压。 “我……”她吞吞吐吐,小脸涨得通红,不知该谢谢他仗义执言为自己解围,还是气他乱点鸳鸯谱,硬将两人凑成一对。 席浩挑挑眉,像欣赏猎物般瞅著她。忽然,他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给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戴上!”“这是什么?”余品媗愕然地道,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被那黑得发亮的坠子所吸引。 “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身上当然得有定情物。”“未婚妻?”她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傻愣愣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了?”“刚刚。”他撇撇嘴,笃定地说。 刚刚?那不是为了堵住祖母的嘴,所以胡乱瞎掰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她真的成为他的未婚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不是在演戏吗?”席浩轻轻摇头,“我有说那是演戏吗?”余品媗惊讶得下巴部快掉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你说……那……” “我们已经订婚了,而且是当著你祖母、大哥面前订婚的,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新娘,这就是信物。”说著,席浩跨步绕到余品媗身後,轻轻撩起她的长发,细心地在她雪白的颈项上戴上项链,当他温暖的手指触及她的皮肤时,她不由得全身一震,这让席浩不禁有一丝丝得意,小丫头毕竟是在乎他的! “可是我没有打算……”余品媗转过头,极力想说明自己会在祖母面前说出那番羞死人的话,只是为了逃避与余世伦的婚约,根本无意嫁给他,但她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却正巧撞上他凑近的俊脸,两人气息相近、呼吸相闻,让她半句话也接不了。 “嘘!别说话。”席浩低语,滚烫的嘴唇轻触著她小巧的耳垂,“有人在外面偷听,你如果现在说话会前功尽弃的!”余品媗一愣,“偷听?你怎么知道……”“别说话,把眼睛闭上嘴巴张开。”席浩用舌尖轻轻沿著她的唇形画著,然後覆上她已然不知所措的小嘴,放肆地吸吮品尝。 “我不要当你的未婚妻,我……”余品媗仅剩的一点意识告诉她最好马上离开这个男人,但排山倒海的情欲却逐渐冲毁她理智的堤防,让她的话淹没在他未曾停歇的热吻中。 “媗媗,你知道你有多美吗?”席浩低声呢喃,一只手灵巧地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并肆无忌惮地探入她内衣中轻抚著她柔嫩的蓓蕾,热得会烫人的吻一路从颈子烙印到胸前,“我一直在想你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和我想像的一样甜美……”天知道,她比他所想的还要诱人、甜美,这让一向冶静镇定的席浩也逐渐意识涣散,只想解开两人身上的束缚与她彻底结合。但他没有,他用著自己部料想不到的意志力挪开自己的唇,放掉几乎已经瘫痪在自己怀中的可人儿。 余品媗紧闭著眼,香唇微启,等候席浩的拥抱与亲吻,但是她等了很久,想像中的吻始终没有落下,相反的,她觉得自己被人放开,接著环绕她的温暖突然消失无踪! 她猛然睁开眼睛寻找席浩的踪影,却看见席浩站在不远处静静瞅著她,脸上有一抹说不出的怪异,“你……”“人已经走了!”他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完全感觉不出方才曾经过一番热吻。 “什么?”一瞬间,余品媗没有回过神,很快地她便了解他在说什么,也倏地刷白了脸。 “余世伦,你名义上的哥哥已经走了。”他的眼睛盯住她半裸的酥胸,即使离她这么远,他仍旧感觉得出她的醇美。 走了?哥哥为什么走了?刚刚是他在偷听吗?正因为哥哥在偷听,所以席浩才会演出这么一场火辣辣的戏?这一切只是在演戏? 不知怎么地,余品媗觉得眼睛辣辣、涩涩的,她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轻轻一眨,泪水便会倾泄而下,透露出自己心中最深沉的情感。 席浩见状带著几分难舍地说:“媗媗,你生我的气,对不对?”不会,她怎么会生气呢?这只是在演戏啊!他只是很好心地帮自己解决问题度过难关罢了,自己应该谢谢人家才是,但她却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媗媗,我说过我喜欢你,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但这不代表我是个躁进、只会占女人便宜的花花公子。如果我们两个真上了床,有—天你会恨我的,我不希望有这一天,所以……”“我知道,你不必解释。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记住,这只是在演戏,下了戏後,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席浩摇头,“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这是谁都无法抹煞的事实!”“不是,我们既没有经过公开的订婚仪式,又没有父母、长辈的见证,怎能说是未婚夫妻呢?”“你脖子上的项链就是证明,证明你是我的!”“我不要你的项链,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余品媗激动的拉扯著颈子上的项链,席浩见状马上伸手阻止她的动作。 “别任性,你瞧这是什么?”他轻轻捧起坠子要她看。 “是什么都跟我无关,只要和你扯上关系的,就一定不是好东西!”席浩哑然失笑,“这项链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连睡觉、洗澡都不曾拿下来过,你看看!”余品媗不觉低下头瞧著,她发现这是一块雕成一只老鹰形状的坠子,雕工虽称不上细致,但在简单俐落的线条中,却充分展现出老鹰展翅高飞的雄姿,“这是一只老鹰?”“嗯,这只老鹰就是我。”“你的外号叫老鹰吗?”他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余品媗心中升起怀疑,她紧紧盯住眼前这个高大俊朗又神秘莫测的男人,“你到底是谁?”“我是席浩,你的未婚夫!”“你……”余品媗瞪著他,既甜又气的复杂情绪顿时充满胸怀,“你不要脸,谁是你的未婚妻!”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满小小的斗室,一直静静窝在角落的比比,以为主人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也跟著兴奋地乱叫乱跳,气得余品媗大吼:“比比,你给我坐好!”“汪汪!”比比很狗腿地摇摇尾巴坐下,还不忘把舌头伸出来透气,两只乌亮的眼睛无辜地看著主人,完全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生气! “你到底是谁?接近媗媗有什么目的?”不等席浩坐下,余老夫人便开门见山地说。 席浩静静站在原地,看著坐在罗汉椅上,手扶拐杖、老态龙锺的老人,不禁低叹口气,这就是五十年前呼风唤雨的余家女主人?在岁月的无情摧残下,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当年的俐落、能干与霸气,看来时间真是宇宙间最公平的裁判者。 他微微一笑,自动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面向满眼警戒的老夫人开口:“我叫席浩,是媗媗的未婚夫。”“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婚约通通不算,媗媗还是得嫁给世伦,继承家产。”“是吗?”席浩轻描淡写,丝毫没将余老夫人的跋扈与武断放在心上,“媗媗是个有思想也有工作能力的自由人,她想嫁给谁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即使是她的亲人!”“媗媗是余家的人,当然得遵从余家的家法,我不准她嫁给你,她就不能嫁给你—““你说她是余家人?但我记得七年前你并不承认她是余家人,还把她赶出去,不是吗?” 第9章 说到这里,席浩的声音由平淡转为冷硬,眼神中也透出一抹慑人的锐利。 “我没有赶她,是她自己要走的!”“你是没有赶她,伹你将她母亲赶出去,为了照顾母亲,她也只好跟著离开,请问这和赶她出去有什么不一样?”席浩咄咄逼人的问。 余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重重将拐杖往地上一摔,整个人站起身大吼:“这是我余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媗媗席浩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钱?席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鄙可以被金钱所收买,当金钱的奴隶吗?”“你……你不要钱?”余老夫人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你接近媗媗是为了什么?”“我和她在一起只因为我喜欢她,毫无条件地喜欢她、爱她,没有任何目的。”“但是媗媗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必须留在余家继承家产,所以你还是得离开。” “是吗?”席浩冷冷一哼,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你还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那是……”余老主天人眼睛瞪得老大,摇摇晃晃地从罗汉椅上缓缓起身,“那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那是一枚戒指,一枚镶著祖母绿宝石的戒指。 席浩撇撤嘴,递出茹从指,“这是我祖父给我的!”“你祖父?你是……”“我是席修文的孙子,我父亲是席天块。”席修文?他是修文的孙子?余老夫人走到席浩面前,仔仔细细瞧著他,那眉、那眼、那唇,那说话时的冷静从容,无一不是席修文的翻版,怎么自己居然没有认出来? “你……你爷爷他……还好吗?”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连身子也抖个不停。 “爷爷他几年前就过世了!”“他死了?”“是的,他老人家临死前交代我,把这枚戒指还给你,因为这是你送给他的。”“还我?”余老夫人抬起头,眼中已然闪著泪光,“他还说了什么?”“他说这是余家的东西,理当还给余家。”是的!这戒指确实是余家的东西,当年她母亲贪图余家的财富,硬是将已与修文论及婚嫁的她嫁入余家。临上车那晚,她把余家给的戒指送给心上人,如今一转眼,居然过了六、七十年,当年那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妪,而那个英姿焕发的青年也化为黄土与大地合一,人生的最终归处不过是如此吧!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归还戒指吗?”再度开口,余老夫人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暖意,不再夹枪带剑。 “当然不是,我会带媗媗回来,是因为我尊重你是她祖母,又是爷爷的朋友,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再踏入这个家的,况且她自己也不想回来!”“唉!”余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娶她?”席浩不答反问:“我现在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了?”“媗媗是余家唯一的子孙,我很希望她能继承余家的产业,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因为我吗?或者因为我是席修文的孙子?”余老夫人一愣,继而神情黯淡地说“我曾经非常恨他,恨他为什么不带著我一起远走天涯,而是眼睁睁地看我嫁给别人,所以……”“所以你就变得跋扈、霸道,不管子孙的个人意愿与幸福,一切只以维护余家的名誉、财产为上?”席浩很不客气地接口。 “我……”她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因为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带媗媗走,她只有离开这儿,才会回到原本活泼、娇憨的媗媗,在余家,她只是一只不快乐的笼中鸟!”席浩丢下这句话後,便大跨步想转身离开,这时身後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等等!”“还有什么事?”“这戒指你留著吧!”现在轮到席浩瞪大眼睛了,“为什么?”“这戒指本有一对,据说合在一起後可以开启宝藏库的钥匙,你既然是媗媗的未婚夫,这钥匙由你保管是再妥当不过的。”席浩怀疑地看著她,“你是说……”“另一枚戒指在媗媗身上!”老人家定定说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余家是雾峰第一望族,有人曾经这么说过,站在雾峰镇上左右瞧去,凡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余家的地、余家的房子。这么形容也许过于夸张,但余家有钱有势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在这地契堆得比人还高的余家,却找不到一块属于余品媗母亲的方寸之地,她被葬在离余家祖坟有几百公尺远的一个小草堆中,若非仔细寻找,只怕还找不著! 余品媗用著镰刀将长得几乎盖过墓碑的杂草割掉,又细细清理著碑上的泥土污渍,最後才插上鲜花、燃起香烛纸钱,嘴里喃喃说著:“妈妈,媗媗回来看你了!请原谅媗媗,不是媗媗不回来看你,而是媗媗实在不想回来面对他们。妈妈,这里风很大吧!有没有常常下雨打雷?打雷的时候妈妈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去找爸爸?爸爸在另外一边,他有没有过来这里看你?余家的祖先有没有像奶奶那样把妈妈赶出来? 无论别人怎么说,媗媗都知道妈妈是冤枉的,妈妈绝对没有偷人,也不会害死爸爸,因为你和爸爸是那么相爱,你们彼此恨不得能为对方而死,怎么可能会害死对方呢?可惜媗媗找不到证据,无法帮妈妈洗刷冤枉。妈妈,你在天国一定要保佑媗媗能找到证据,好替你证明清白。”扫上香,余品媗又依依不舍再三膜拜,随後抓起比比说:“妈妈,比比是我乾儿子,媗媗还有很多乾儿子、乾女儿,可惜都放在诊所里没有带来;比比,叫奶奶!”也不知比比是真懂还是假懂,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绕著墓碑转一圈,呜呜地嗅著泥地上的草香,接著,比比对著墓碑“汪“一声,像在喊奶奶。 余品媗不由得笑开了嘴,“比比,你好乖!”正想给比比一点奖赏时,比比突然狂叫起来,“汪!汪!汪!”“比比,怎么啦?”比比很少这么叫的,除非……余品媗抬起头,一个男人由远而近慢慢接近她。”哥,是你?”她诧异道,怎么自己一点部不知道他也来了? 余世伦双手合十,在墓前默哀良久才说:“嗯,我在树下等了很久,听见你和妈妈在说话,所以就没有定过来。”“汪!汪!汪!”小比比龇牙咧嘴、又跳又叫,和看见席浩时的色相差了十万八干里,媗媗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有了底。 “妈妈墓前的草长得好长,墓碑也快倾斜倒塌,一定没有人来看过她吧?一这话听起来十分感伤,但她漂亮的眼眸却闪著怒火。 聪明如余世伦,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责备之意?他尴尬地笑笑,“你知道奶奶一直不准我们任何人来祭拜妈妈的。”“哼!”余品媗冶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岂知余世伦突然拉住她。 “别走,我有话问你!”余品媗瞪著他,静静等候他的问题,心中仍旧对于他没有时常来祭拜母亲戚到忿忿不平。 “你喜欢他?”“他?你说谁?”她明知他指的是帘浩。 “你知道我在说席浩!”余品媗一仰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泄在腰际,“对,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你知道他的来路吗?”余品媗略略一怔,眼中出现一丝警戒,“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他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事会隐瞒我。”她口是心非的辩解著,胸口却升起一抹怀疑,那个大色狼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秘身分吗? “哦?那你知道他是一个黑道帮会的少主人吗?”余品媗整个人愣在当场,“你说什么?”“他是刑天会的少主人,旗下所掌控的黑道人物无可计数,小从菜市场收规费的小混混,大至国家工程的围标绑标都有他们的份,至于酒廊、歌舞厅等各种声色场所更是多不可胜数,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远在大陆、东南亚的弟兄都会专程赶回听候差遗,这些你都不知道?”余品媗觉得胸口像有块大石头压住般,重得她喘不过气来,难怪他会彼人追杀,难怪他会有那种俐落的身手与震慑全场的气魄,难怪他不敢告诉自己他真实的身分,原来他是黑道帮会的少帮主! 余世伦将余品媗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他努力要自己按捺住心中的那份兴奋、激动之情,缓缓走上前,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说:“媗媗,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也有嫁人的自由,但你总不能嫁给一个终日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吧?余家也不允许有这种女婿存在!媗媗,打从我十五岁余家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恢复本姓,舍弃余家的长子不做吗?因为我爱你,我不要当你兄长,我要当你的情人,你的丈夫,我要爱你、疼你,一辈子照顾你!”他低下头轻吻著媗媗紧闭的双唇,双手由她的肩头往下栘,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著,过度震惊让余品媗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等她知道时,他的唇已经覆在她唇上。 “不要,放开我!”余品媗想都没想便用力推开他,身子连连往後退,拉开彼此的距离。 “媗媗!”余世伦错愕地想拉回她,但这反而让她退得更远。 “不要!我不要!”“媗媗,我爱你。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但是我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作哥哥,你一直都是我最敬爱的哥哥!你知奇书网道吗?当你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好高兴我终于有一个哥哥可以疼我、保护我,我不要你变成别人!”“媗媗,我不想当你哥哥,我要娶你为妻,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我要你和我一起度过下半辈子!”余品媗无法置信地摇头,“不!你是我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说罢,她转身跑走,但却被余世伦拉住。 第10章 “媗媗,听我说!”“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余品媗极力挣扎著,手中所拿的东西散落满地,一旁的比比见主人被欺负,也跟著呐喊助阵狂吠起来。 余世伦显然是铁了心肠,他恶狠狠地抓住她,“我知道你根本认识那个男人没几天,为什么你会喜欢他?难道他有给你什么好处吗?”“谁说我认识席浩才几天,他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嫁的男人!”“你胡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让余品媗几乎快出声,“他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们也从没有举行过正式的订婚仪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对,不对,通通不对,就算我认识他没多久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他、爱他就可以了,谁都没有资格管我!”“是吗?”余世伦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我们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你……你敢?”“为什么不敢?媗媗,我喜欢你,只要你嫁给我,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嫁给你的!放开我,你放开我!”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了他的掌控,媗媗心中一急,开口大喊:“席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席浩!”听见余品媗呼唤席浩的名字,余世伦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席浩,席浩!”余品媗声嘶力竭地呼喊著,一声声叫著席浩,希望他会突然出现,“比比,去找席浩来,快!”“汪!”比比回应一声,竖著小尾巴便往来路冲去。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会来的。”“为什么?”席浩不是一直都像苍蝇般黏著自己吗?他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奶奶正在和他说话,打算给他一笔钱请他离开。”“胡说!席浩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席浩,席浩——一或许是两人心有灵犀,或许是事情凑巧,也或许是上天听见她的祈祷,就在余品媗几乎要绝望之际,比比兴奋的叫声传来,中间夹杂著余品媗熟悉的声音,“放开她!” 第五章 席浩定定的站在距两人不到十公尺的距离外,那锐利的眼神像只捕捉猎物的老鹰般令人不寒而栗。而随著他的逼近,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放开她!”那声音有如从冶冻库飘出来般冰冶。 余世伦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具有震慑全场、迷惑他人灵魂的气势与魅力,眼前的席浩正是这种人,但他仍镇定的面对席浩。”凭什么?”席浩浅浅一笑,瞬间来到两人面前,“凭我是她的未婚夫,凭她是我的女人!”“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有订婚,你也不是媗媗的未婚夫!”他一语道破事情的真相。 “是吗?”席浩略一偏头,动也没动地瞪著余世伦。 突然,他单手直取余世伦的命门,余品媗发出一声惊呼,很自然地侧过头,等她警觉过来发生什么事时,人已然回到席浩怀中,她没看清楚也不知道席浩是怎么办到的,总之现在席浩的手正牢牢放在她腰上。 他的声音在余品媗的头顶响起,“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我,我要的女人也不许别的男人接近她!”余世伦怔愣在当场,“你……”“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媗媗。”话听起来像是驱逐令,实则隐含惊人的危险气息,余世伦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来呢?他望向媗媗,“我还是你哥哥吧?”余品媗安全地倚靠著席浩高大的身躯,像依人小鸟般,说话音量也大了许多。 “当然,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哥哥,只是我不可能嫁给你。”“我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这句话!”余世伦毫无所惧地和席浩对望良久,才沉著脸离开墓园,留下惊魂甫定的余品媗。 “媗媗。”席浩自然地扳过她的肩头想安慰她,岂料余品媗却一挥手甩开他。 “别碰我!”席浩有点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她又怎么啦? “你根本就是个大骗子、大色狼,专欺骗女人、占女人便宜的花花公子、王八蛋!”她涨红小脸,指著席浩的鼻头一阵乱骂,丝毫不感谢他刚刚为自己解围。 “我?我大色狼?王八蛋?”他好笑地瞅著她,天底下大概没有人翻脸翻得比她还快了。几秒钟前还呼天抢地喊他的名字叫救命,现在又指著鼻子骂人,她到底是哪条筋出了问题?”既然如此为什么遇到危险要拼命叫我?一余品媗的脸更红了,“你……你油腔滑调,口蜜腹剑,说什么正人君子、正气凛然,其实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强盗、土匪!一她前面骂的话席浩还可以理解,後面这几句可就莫名其妙了。”为什么我是强盗、土匪,还杀人不眨眼?”“你……你还故意装傻!”“我没有装傻,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哥哥告诉我你是黑帮少主,你敢说不是?”席浩收敛起笑容,双层揪在一起,“他还告诉你什么?”“他说你是刑天会的少帮主,旗下有无可计数的黑道弟兄,你们鱼肉乡里,欺凌善良百姓,甚至围标大小工程,还开设酒廊、歌舞厅等各种声色场所,难怪你不敢告诉我你的真实身分,难怪你会被人家追杀,你……你好可恶……”余品媗娇弱的身子颤抖著,双手紧紧握成两个小拳头,似乎恨不得往席浩俊美的脸揍过去,“比比,咬他!”居然叫狗咬他?席浩怀疑那只小笨狗听得懂吗? 而比比正把他的裤管当作新游戏的对象,自己时而低伏,时而高起地玩著,哪有把主人的命令当一回事。 “比比,你敢不听话?”余品媗气急败坏,冲上前就要抓起比比,但席浩却拦住她。 “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刑天会的少帮王?解释你被人家追杀纯属误会?或者你是电影明星,那天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我承认我是刑天会的少帮主,但刑天会并不是你所想像、所知道的那种专做杀人越货的事,欺凌乡民、危害社会的败类。”“黑帮就是黑帮,还不都一样!道你们还有什么促进世界大同的理想吗?”席浩笑笑,“我又不革命,无需世界大同这种崇高的理想,但有几条帮规倒是层贮。”“帮规?帮会就帮会,还要什么帮规吗?”余品媗狐疑地道,小脸上的怒气棺缓。 “当然,否则我如何服众?”他跨前一步,似乎想抱她。 “别过来,不然我叫比比咬你!”洞悉他的想法的余品媗急急後退一步。开玩笑,现在不把话说清楚,等被这大色狼吻了,她又会什么事都忘光光! 要比比咬他?或许叫比比亲他一下会快些,但席浩并非笨蛋,既然小丫头想知道,那么乾脆就告诉她,这样总此由别人嘴里得知来得好吧? “媗媗,你听过陶渊明“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句诗吗?”余品媗白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什么大白痴似的,席浩不以为意继续说:“刑天是上右帝王炎帝的臣子,在炎帝被黄乔打败後,奋起为炎帝复仇终致被杀,陶渊明有甘于他这种奋勇为主的精神,抄是写诗歌颂他,而我祖父也对刑天的忠勇感佩不已,所以将帮会名称取名为刑天会,希望所有的帮众都能效法刑天舞千戚的精神。”听得已经有点头昏脑胀的余品媗好不容易抓住最後一句话,“你是说刑天会的精神在抄忠勇牺牲?”“没错!”席浩点点头。 “那是为你们忠勇牺牲还是为社会大众?”她虽有点迷糊,玩起文字游戏来可不含糊,话也听得很清楚。 他微微一愣,随即爆笑出声,几乎忍不住想抱起她狠亲一顿,但接触到她羞怒交集的眼神,只好忍著笑。”不为我们也不为别人,而是为自己。”“什么叫做为自己?”“刑天会帮规的第一条是不偷盗、不邪淫,第二条是……”席浩洋洋洒洒将十大帮规念了出来,“我所有的属下部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也诚实纳税,我们不为非作歹,更不可能鱼肉乡民,除非有人存心挑衅,否则我们绝不轻易与人起冲突,像这样为理想勇敢生活奋斗的,不是为自己又是为什么?”“那你怎么会被人追杀?”“我在追查一件跨国犯罪案件,由于消息错误让我暴露行踪,所以那天才会遇上你。”“你骗人,你根本不是警察,怎么会追查犯罪案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察?”席浩坏坏地拉过她靠在自己身上,双手圈住她,“一定要警察才能追查犯罪、打击犯罪吗?”“你……”余品媗瞪大眼睛,这男人根本就在要嘴皮子,他说了老半天,什么也没讲,只证明了余世伦所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是黑帮少主。 “媗媗,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松开她,笑著弯下腰拾起散落一地的香烛纸钱,然後燃起一炷香,很虔诚地在墓前膜拜。 余品媗错愕地看著他,心中却升起丝丝感动,“为什么?”他连头也没抬便说:“我说过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祭拜她也是很自然的事。来,把这些纸钱烧了吧!”余品媗默然了,她泪眼蒙胧的瞅住他,心中喃喃自语著:妈妈,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吗?媗媗可以相信他吗?为什么哥哥连烧个香都不愿意,而他却可以这样跪在地上为妈妈烧纸钱?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住她,有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抹去她不知不觉淌下的泪水。 “怎么哭了?”“没有,我……”她倔强地否认,但一颗颗品莹的泪珠却泄漏了她脆弱的内心。 “小傻瓜,我有没有告诉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你?”“我……我……哇!”她向来不是藏得住情绪的人,但为了母亲临死前的交代,硬是忍住原本爱哭、娇弱的个性,而此刻在席浩的低哄下,所有的坚强藩篱尽数撤去,隐藏多年的委屈、不平与伤痛像火山爆发似的喷发出来。 第11章 她哭得抽抽噎噎,小小的肩头抖动不停,泪水濡湿双颊,也弄湿席浩的衣服。 “他们都说妈妈是害死爸爸的坏女人,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她不是坏女人!”“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意这句话却惹恼了哭得梨花带泪的余品媗,她猛抬起头指责道:“你胡说,你又没见过妈妈,怎么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他莞尔一笑,“会生出你这么善良又多感的小可爱,我可以想像你母亲一定是个温柔又充满爱心的女人,对不对?”“嗯!”余品媗满意地点头,努力吸吸哭得红红的小鼻子,小脸在席浩身上来回摩挲,确定泪水、鼻涕都擦乾净了,这才拉著他找个阴凉处坐下。 瞪著自己皱成一团、又沾满泪水的上衣,席浩不知足该哭还是该笑。因为除了宝贝妹妹席爱之外,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身上这样子哭,甚至把衣服当面纸用,只差没拿起来搓一搓顺便扭乾,唉!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不哭了?”如果她再哭,席浩已经决定把她丢在这儿,自己一个人回台北! 她摇摇头,“妈妈过世前一再告诉我,从此以後不能那么爱哭,因为光哭是不能解决问题,也无法获得别人的同情,只会更让人瞧不起!”席浩皱起眉头,“瞧不起?你说余家的人吗?”“是啊!余家是地方上的望族,妈妈只是个暴发户的女儿,怎配得上有财有势又是书香门第的余家?”仿佛忘了自己也是余家人,她数落著自家的不是。 “我听说余家祖先在清咸丰时移居来台,以经营米和盐起家致富,後来因为协助清廷平乱有功才受到封赏,是吗?”“嗯!其实余家起先只是捐钱买个小官过过瘾,後来倒真的出了几个会念书的子弟中了乡试,还过海到北京城应试,可惜没上,不过从此以後余家俨然成为书香门第,又是地方上第一望族,基于这些因素,余家怎么瞧得起务农出身的母亲?”“那伯父伯母是怎么认识的?”“自由恋爱。”“自由恋爱?”“是啊!我父母亲是在留学日本的时候认识的,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是件大逆不道的事,加上余家在地方上的地位,想当然耳会反对他们的婚事。”“既然如此,余老夫人怎么会答应?”余品媗有点红了脸,她吞吞吐吐地说:“先上车後补票!”席浩眼睛亮晃晃的,没想到小妮子的父亲倒是很先进,“你是说余妈妈先怀了你才过门的?”“嗯!因为我,奶奶不得不让妈妈进门;可是也因为我,所以余家丧失了原本的联姻计画,因此……”“因此她不喜欢你?”“奶奶从小就讨厌我,更讨厌妈妈。”“那余世伦又是怎么变成余家的养子?”“他是奶奶带回来的,因为我祖父认为女孩子没有资格继承财产,可是又不甘心将余家拱手让人,于是……”如果现在有个洞,余品媗一定会钻进去,她糗糗地问:“你没有睡?”邪恶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你都睡不著,我怎么会睡得著?男人可是比女人还容易冲动、还容易被诱惑的!”边说的同时,他人已经来到她床边。 “我现在要睡觉了,晚安!”她慌慌张张地重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不过这回,席浩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现在睡著了,不怕我占你便宜?”他刚刚给她机会睡觉她不睡,现在可来不及了。 “你敢?”余品媗双手护住自己,努力想抵挡他的禄山之爪。 “大色狼有什么不敢的?而且我只是向你父亲学习罢了!”他的重量压住她,一只手伸进薄薄的被子里轻抚著她玲珑的曲线,彼此的脸紧紧相贴,“打从我们同房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想像著和你相拥而眠会是什么滋味。”余品媗又娇又羞又急,“我是为了让戏逼真些才那样说的,你可别当真!”“我知道,而我现在要让它成真,而且我们已经订过婚,你没忘吧?”“你敢乱来,我叫比比咬你喔!”席浩乐不可支,“叫啊!比比说不定会和我—起欺负你““它敢?”“它不敢我敢!”低下头堵住她不停嚷嚷的小嘴,席浩满足地轻叹口气。老天,她真香、真甜、真好闻。 轻轻褪去隔离的薄被,席浩让彼此身躯相抵,又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上。 余品媗为这接触震惊不已,他……他在做什么?她好奇地用手指抚著他温暖结实的肌肤,从他的脸到他的胸膛,最後停留在他的腰际。”好奇怪,为什么你皮肤这么好,摸起来这么舒服?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和你一样?”席浩一愣,继而凶凶地翻身压住她,“不准你想其他男人,也不准你去摸其他男人!”“可是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遇到的是最好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最好的,现在闭上眼睛,我要吻你了。”余品媗不依地躲避著他如雨丝般落下的吻,又笑又叫地抗议,“你是大色狼,奶奶说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人摸的!”“奶奶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他动作俐落地褪去彼此的衣服,让滚烫的身躯交缠。 “你胡说,你是坏人,是骗子……”席浩摇摇头,没碰过临上床前还这么多话的女人,害他得一面用嘴堵住她嚷个没完的小嘴,一面又忙碌地采索著她诱人的身躯。”小可爱,你再不住嘴,後果你可得自己负责喔!”“什么後果?”余品媗恍恍惚惚地问,她已经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先上车後补票的後果啊!”席浩低笑著,趁著她神智恍惚时占有她,如果因此而有什么附带效果,那又何乐不为? “你敢让我变成未婚妈妈,我就要比比咬死你,让你以後不能再危害其他女人!”她凶巴巴地说著,身体却做出相反动作紧紧缠著他,深深地被他带人人类最原始的神秘境地,领会他所带来的喜悦与欢娱。 “不敢,我的老婆大人!”余品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她醒过来就已经是这副怪模样了。 她的脚缠著席浩的脚,身于半压在他身上,而席浩则—只手揽住她的腰,另—只手好不惬意地撑在脑袋瓜,嘴上挂著—抹迷死人的笑,“早,老婆大人!”看著彼此交缠的身躯,余品媗觉得此刻自己的脸铁定比早起的太阳还红,而且已经快要发紫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瞧她慌慌张张、遮遮掩掩的模样,席浩突然爆笑出声,“小可爱,你忘了昨天发生什么事吗?”余品媗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昨天自己是著了什么魔,居然和这个花花公子、这只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宇宙超级无敌大色狼上床?老天,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 席浩仿佛有透视眼般,眉开眼笑地说:“来不及了,打从你说我们两个都睡在一起时,就已经来不及了。”“你……余品媗糗得说不出话来,祸是自己惹的,现在该如何收尾,又要如何才能把大色狠从身边赶走? 席浩直勾勾地瞅著她,一副想把她吞下肚的色样,“媗媗,如果你继续赖在床上,後果我不负责喔!”她活像被电到似地眺起来,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夺门而出,当她关上门时,可以听到他那雄厚爽朗的笑声。 捣著脸专挑没人走的地方走,现在的她实在不想面对任何会开口说话的人,但上帝似乎偏偏和她作对,她在转角处撞上一堵墙。 “别碰我!”她下意识反射性的大喊。 “媗媗,是我!”一个男人稳住她的身子喊道。 “哥?”余品媗後退一步,避开余世伦的手,他是自己比席浩更不想见的人! “我等你好久了。”余世伦脸色苍白地说,双手微微颤抖。 “有事吗?”她又後退一步,不知为何,她心底对这个哥哥总有一份戒心。 余世伦点点头,“是关于奶奶的事。”“奶奶?”余品媗的戒心更大了,一面将身子往後栘,不料又撞上另一堵墙。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席浩,你怎么……”余品媗原本欣喜的情绪在见到席浩无一丝表情的严肃面容後乍然消失,“怎么啦?怎么连你也怪模怪样的。”席浩紧抿双唇,犹豫著该不该告诉她这件自己刚知道的残酷的事实,思索良久,他还是开口:“余老夫人过世了!”媗媗觉得自己像被五百吨重的铁鎚打到一般,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你说什么?”“奶奶过世了!”余世伦冶著脸补充。 第六章 余品媗怔愣了好半天,整个人像被掏空似地动也没动。突然,她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她用力推开席浩,往反方向跑去。 席浩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了回来,“媗媗,镇定些!”“你在骗我,对不对?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定了?”她仰起脸望著他,漂亮的黑眸闪动著两簇期待的火焰。 “都是真的,奶奶在今天早上六点三十分过世。”“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她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她还欠我一个交代,欠爸爸和妈妈一句对不起,她怎么可以?”余品媗疯狂的对著席浩又踢又打,即使高大的他,也教这阵蛮力给震得连连後退。迫不得已,他只好使劲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狂乱发泄哭泣著。 不知过了多久,余品媗抖动的肩膀缓缓平息,她哽咽地开口,两眼肿得像核桃般大,“我要去看奶奶!”边说的同时,小脸习惯性地在席浩衣服上擦,也没问他意见,便拖著他往前走。 席浩翻翻白眼,又一件衣服让她当抹布用了。可他能说不吗? 一旁的余世伦看著两人亲昵的举动,看著余品媗自然地赖在席浩身上,毫无做作地发泄哭泣时,心中升起寸寸护意,为什么? 第12章 他们两人明明认识没几天,为什么却亲密得像相恋多年的情人?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这个黑道头子? 冷酷在他斯文俊秀的脸上浮现,他一字一句告诉自己,他不能半途而废,他要得到媗媗,他要得到余家庞大的家产,绝不容许任何人阻拦,绝不容许! 他大跨步迈向众人群集的房间,悲沉的气氛笼罩古老的余家,所有余家人几乎部到齐,连席浩也沉著脸不发一语。 在声声低泣中,有人狐疑的开口:“有什么人翻过奶奶的房间吗?”咦?可不是,余老夫人卧房里的东西散落满地,抽屉、柜子无一幸免,通通都被翻动过,活像台风过境。 “哎呀,遭小偷了!”有人喊著。 小偷?难道奶奶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引发心脏病的? 余品媗思考的同时,又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快,快看看有没有掉什么东西!”余品媗傻愣愣地看著一群人在房里东翻西找,攀上爬下的,她几乎要发笑了。她不懂,老奶奶都死了,而这些人还在担心掉东西?余家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能让人家偷吗? 可是余品媗错了,他们……不,不是他们,而是余世伦,他不但将苗头指向席浩,甚至还找人架住席浩。 “哥,你做什么?”她慌慌张张地挡在席浩身前。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席浩不会偷东西的。”“哼!谁知道一个黑道头子是不是会偷东西!”“他不会的!”余品媗转身抱住席浩,“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能碰他!”“这里就他一个外人,如果他没有偷东西,难道会是别人偷的?”沈逸婷得意洋洋的说。 “你胡说,他绝不会……”余品媗还想说什么,但席浩喊住她:“媗媗,让他们搜,我不相信他们搜得出什么东西。”席浩面带笑容,气定神闲的说。 “可是……”席浩又对她点点头,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真情流露的举动。 余世伦沉著脸,动手在席浩身上一阵摸索。 突然,喜色映上他的脸,他从席浩上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什么?”“那是……”余品媗不由得一阵惊呼,为什么他身上会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 看到戒指被搜出来,席浩立刻明白余世伦为什么坚持要搜自己的身,原来如此! “那是我祖父给我的戒指。”“是吗?媗媗,你不会否认这是咱们余家的东西吧?”余世伦问。 她急著想替席浩说话,却无奈地点头,“嗯!爸爸也给了我一个相同的戒指。”得到证明,余世伦又冶笑著转向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姑姑,我记得奶奶曾说过,这个戒指是一对的,对不对?”“对,对!”余月梅急急点头确认。 “我说媗媗,男人的外表很重要,但也犯不著为了这点而勉强自己去屈就一个小偷啊!”沈逸婷夹枪带棒的讽刺,终于让她逮著机会可以修理人了。 “他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容你狡辩,哼,他就是一个小偷!”“你……”余品媗气极了,虽然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就是相信席浩不是小偷。 “媗媗,你相信我吗?”席浩打断两人的争辩,他定定瞅著她,在这种百口莫辩的情形下,他只在乎她是否信任自己。 看著他漆黑如夜空的双眸、真挚带笑的面孔,余品媗没有多想,“当然,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那就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对这帮人客气些,虽然他们可恶、可悲、可恨又可笑!”话声未落,眼前人影闪过,余世伦只觉得自己手臂一麻,握在手中的东西转眼消失无踪,当他回过神时,席浩已经跳到几公尺距离外,而他则从肩膀以下痛得几乎脸色发青,“你……”席浩冷笑著,脸上面无表情,“我承认这个戒指是余家的东西,但不是你所说的那一枚。”他转向目瞪口呆的余品媗,“媗媗,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等我!”就这样,席浩在众目睽睽下飘然离去,任凭他们怎么想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以及用什么方法离开余家的。 “砰“的一声响起,一个清朝时期的古董花瓶应声落地,中间夹杂著女子懊恼的叫喊:“又摔破一个了!都是你,都是你这死色狼、臭色狼,我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的!”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以来余品媗打破的第三个古董花瓶,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原本一直赖在身边、随时准备偷香窃吻的大色狼突然不见了,让余品媗有点不适应,加上走路没看路,连连撞倒桌子、碰到柜子,使得原本已经捉襟见肘、家徒四壁的余家更陷入窘境。 哼!没关系,她会把帐全数算到席浩那只大色狼身上,谁教他占了自己便宜,又偷了好多吻後,居然留下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虽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相信他会偷东西,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呢?他难道不知道,除了他以外,她已经别无所靠了? “你最好不要回来,你敢回来,我余品媗一定、铁定、绝对拿余家最後一个古董花瓶砸在你头上!”只要想起那天的情形,余品媗便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头压住般窒闷,既担心他的下落,又气余家人的势利栽赃与咄咄逼人,但心坎里又忍不住想他、恼他。在满肚子怒气无处宣泄的情形下,居然拿起他睡过的枕头胡乱槌打,仿佛把枕头当作席浩的脸痛打一顿。打完後,还嫌不过瘾,乾脆把枕头往地上一丢,“比比,这个臭枕头送你当玩具!”兴奋的比比又跳又叫,当下又咬又趴,可怜的小枕头就这么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她正努力发泄情绪时,门外传来一道声响。 “媗媗,你在吗?”她一怔,是哥哥!他来做什么?余品媗赶紧胡乱整理著仪容,收起气到几乎快落下的泪水,缓缓站起身奇书网走去开门。 门外,余世伦沉著脸凝望她,“不请我进去?”余品媗无言地退後一步,让他进来。 “还在怪我?”他轻声低语,整个人依著墙壁而立。 “怪你什么?”她勉强一笑,避开他炽热得会灼人的眼神。 “怪我逼走席浩。”“我不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咱们家祖传的戒指?”余品媗抬头看他,一语点出当天的问题症结。 到现在,她仍不相信席浩会偷东西,可是却想不通他身上怎么会有戒指,而余世伦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奶奶亲口告诉我的。”“奶奶?为什么?”“媗媗,你大概不知道奶奶年轻时原本是要嫁给席浩的祖父吧?”她惊异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奶奶提起这件事,连爸爸也没有告诉过我?”“是真的!奶奶原本要嫁给席浩的祖父,因为外曾祖母反对才作罢。奶奶心中难忘旧情,所以便把爷爷给她的戒指转送给席浩的祖父。”“这样说来,席浩身上那枚戒指真是余家的,只不过奶奶将它转送给人?”“没错。”怒火在余品媗眼中燃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为难席浩,甚至诬赖他是小偷?”“我没有诬赖他,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况且……”“况且什么?”“况且席浩是害死奶奶的凶手,我拿回戒指,不过是完成奶奶的遗命罢了。”“你胡说,席浩根本没有理由害死奶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如果是为了戒指呢?”余品媗嘴巴张得大大的,“戒指?又是戒指,这戒指到底是什么珍贵宝物,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因它而起?”“媗媗,你去过後园小屋吗?”余世伦突然转移话题,莫名其妙地问。 “後园小屋?你是说那栋长辈们一直禁止我们接近的余家祠堂?”据说余家在後院有一间摆放历代祖先骨灰及脾位的祠堂,由于平时余家长辈禁止後辈子孙出入该地,致使祠堂传说众多;加上祠堂地理位置较偏远,後面又连接著小山,更增添几分阴森神秘的气氛。不过,现在他为什么会提到那个禁忌之地? “思!你知道为什么长辈们禁止我们进去吗?”“听爸爸说那里放著余家历代祖先的骨灰,为避免打扰先人,所以一向都禁止小孩子,只有在清明祭祖时才会打开来祭祀打扫。”“没有错,那里的确放有历代余家祖先骨灰,不过这并不是爸爸禁止我们的重点。”“你是说还有其他原因?”“当然,而且和余家的兴荣有著很大的关系。”“为什么?”“因为那里藏了一笔抗日份子所遗留下来的宝藏,只要能找出这笔宝藏,那么余家就复兴有望了。”“抗日份子的宝藏?”余品媗喃喃道。她是曾经听人家说过,余家藏有一批价值连城的宝藏,原本只以为是大家异想天开、胡说八道罢了,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是余家祖先余天送所遗留下来的,对吧?”“你知道?”这下轮到余世伦好奇了,她为什么会知道? “雾峰镇上很久以来就有一个传说,其中提到余天送在抗日失败後,将大批军火与台湾人民所捐献的金银珠宝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随时准备东山再起。没想到出师未捷,最後含恨而终。对了,这宝藏和戒指有何关系?和席浩又有何关连?”余世伦神情诡异地看著她,“媗媗,阿里巴巴因为知道芝麻开门这句暗号,才取得山洞中的宝藏,如果席浩想取得宝藏,他必须做什么事?”余品媗顿时脸色惨白,她是聪明人,怎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那戒指自然是开启宝藏的钥匙,而席浩接近她,只因为她身上有著另一枚戒指!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奶奶的乍然而逝,该不会是……思及至此,她无法置信地大喊:“不,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他不是!” 第13章 “他正是这种人!奶奶因为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极力想要讨回当年所送出去的戒指,没想到席浩不但不归还戒指,甚至出言相激,你也知道奶奶心脏一向不太好,怎么经得起这种刺激……”“所以奶奶就心脏病发作了?”余世伦点点头,嘴角却闪过一丝看不见的笑意。 余品媗柔弱的身子晃了一下,整个人几乎摔倒在地,但她挺住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宝藏对他有什么用?害死奶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当然有,你忘了他是黑道头子,财富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嫌少的,况且得到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後,他就可以用来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你是说……购买军火?”“思!据我所知,刑天会最近和日本山口组因为一桩贩毒案闹得不愉快,为了自保,他们必须壮大自己的实力,否则就会有被消灭的危险。”“你胡说,他不是这种人!”“媗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还要替他辩解?难道你要奶奶死不瞑目?”“我……”余品媗一时为之语塞,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他所说的是假的,因为这一切是那么合情合理,而且席浩身上也确实有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 “媗媗。”余世伦上前握住她的双肩,“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你别忘了,他是个黑道人物,更是害死奶奶的凶手,如果你真的嫁给他,那么奶奶会死不瞑目,因为她朝朝暮暮所盼望的,就是等你回来继承家产,而你却违背了她的愿望。一她愣愣地望著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余世伦低下头缓缓在她唇上啄了啄,“我爱你,也许你现在还无法接受原本是哥哥的我突然变成丈夫的事实,但我会努力让你接受的。别拒绝我,答应嫁给我好吗?”“我不能……”余品媗仍旧下意识地想拒绝。 他以食指按住她的唇。”如果你拒绝我,奶奶会失望的,你忍心让她老人家连死後都无法安心吗?虽然她曾经对不起妈妈和你,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在奶奶心中,你仍是她唯一的孙子,余家唯一的子孙,所以别拒绝我好吗?”余品媗像被催眠般,几乎要点头了,但最後一丝理智提醒她,在没有弄清楚席浩接近自己的目的前,不能答应他,绝对不能! “我……我暂时没有办法答应你,但是我可以考虑看看,你愿意给我时间考虑看看吗?”余世伦勉强一笑,“当然,换成任何人都无法马上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会强迫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别让我和奶奶等太久,好吗?”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去,余品媗脸上的表情只能以“难看至极“来形容,她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话,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他。难道席浩真如他所说,是个唯利是图、置他人死生于度外的小人?甚至为了钱,可以委屈自己和一个不爱的女人上床?就算打死她,她也无法相信,因为他的唇、他的吻、他的笑容都是那么真、那么热情,虽然他平时总是冶冶冰冰——但那隐藏在冶酷外表下的关心,却是无法抹煞的,所以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席浩!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要如何解释?他的确是黑帮份子,而他身上也有和自己相同的戒指,更巧的是,奶奶过世前,才和他谈过话。这一切一切,在在说明了席浩可能是害死奶奶的凶手,他接近自己是为了财富,他对自己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余品媗忘我地呐喊起来,一旁的比比见状,以为主人发生什么事,也好奇地汪汪叫。 “比比,你说席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个卑鄙、不择手段的骗子,还是无辜被陷害的第三者?如果他无辜,那么哥哥又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比比头一歪,呜呜叫著,显然不懂主人为什么而烦恼。 日子一天天过去,席浩一点消息也没有,余品媗从原本的期待、失望到心灰意冶,而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对于自己怀孕的事实,余品媗心情百般复杂,为什么别的夫妻奋斗了好几年,各种方法都尝试过,就是没有一点点希望,而她才一次就中奖了,那可是她生平的第一次哪! 可恨的大色狼、大骗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哪会被迫放弃心爱的动物诊所,千里迢迢被“架回“雾峰,又莫名其妙有了小孩? 而他在离去前说一定会回来,到如今都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教她从希望到失望,从满怀信心到满腔愤怒,还得每天接受余世伦的逼婚以及其他亲戚的责难耻笑,这部是他引起的。 余品媗忿忿地抓起行李箱,将衣物胡乱塞了进去,她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找出这个祸害,否则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偷偷摸摸拿著行李出了房门,黑暗中,只见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和一只半大不小的土狗蹑手蹑脚走著,仿佛怕被人发现而专挑没有人行走的阴暗处走。突然,寂静被一阵脚步声与交谈声所打破,余品媗连忙抱住比比就地蹲下。 “你什么时候娶她?”一阵幽怨又满含护意的声音传来,她认得这声音,这是她那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表姐——沈逸婷。 男人没有答话,黑暗中余品媗只能看到那人点燃香菸,有一下没一下地抽著,从他的身高及发型来猜测,应该是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余世伦。 “你真的爱上她了?”沈逸婷又问,余世伦仍然继续抽著菸没有答话。 “你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余世伦终于开口,但声音是冷淡的。 “当然不同,如果你真的爱上她,那我又算什么?”沈逸婷无法控制地吼著。 他转头看她,“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这点当初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你……你竟然这么说!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通通给了你,为了你,我放弃所有,在这个没有希望、没有前途的鬼地方留下来,而你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想把我一脚踢开,你……”“我不记得曾经给过你什么承诺,当初我们会合作,就是基于利益二字,大家各取所需,事成後也各奔东西互不千涉,因此我爱不爱她是我的事。”“但是没有我爸爸你会有今天吗?”“我承认如果没有你父亲,以我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无法余家,但你别忘了,正因为有我,你们才能得到雾峰镇上那一大笔土地的经营权,相信你们也已经赚了不少钱吧?”沈逸婷脸色一白,确实,如果没有余世伦伪造印监和权状,他们是不可能顺利取得土地的。 “可是……”余世伦逼近她,一圈圈的烟雾喷在她脸上,“别可是了,我说过,我要的是媗媗和後山中的宝藏,而余家就留给你们,这样还不满足吗?”“当然不满足,她凭什么可以得到你的心?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的,我不相信我比不过她……”“你当然比不过她,她纯真、热情又率直……”“是吗?如果媗媗知道你就是害她家庭破碎、父母双亡的凶手时,她会接受你吗?如果她知道你活活把奶奶给气死,又嫁祸给席浩时,她会答应嫁给你吗?别忘了,席浩说过会回来,而她也一直在等他,只要席浩在的一天,你就永远无法得到她…: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余世伦一巴掌打得沈逸婷跌倒在地。 “别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了!”沈逸婷一手捣著脸,一面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说,我偏要说!她不爱你,她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黑帮头子,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我要你别说了,你听到了没?”他狠狠抓起她的肩膀摇晃著,震得她整个人都快散掉了。 “我要说,我偏要说!”她用力槌打著他,嘴里继续喊道:“她不爱你,她不爱你!”“住口,住口!”余世伦猛地低下头堵住她的唇,粗鲁又野蛮地吸吮著,双手同时扯开她的衣服,顿时,沈逸婷玲珑的身躯暴露在月光下,“我要你知道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人!”说罢,他扶高她的臀贴在自己腰上,让她的双腿交缠著他,然後像个魔鬼似地占有她。一瞬间,天地间寂静无声,仿佛只听到阵阵野兽般的喘息与声,交织成一首狂烈又诡异的交响曲。 目睹一切的媗媗惊骇地闭上眼睛呆坐在原地,身子抖个不停,这是真的吗?她刚刚所听到、所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她所敬爱的大哥,竟然是害死父母亲的凶手?不但如此,他还气死祖母,嫁祸给席浩!为什么,他为什么耍这么做?爸爸妈妈哪里对不起他,余家又哪里对不起他? 耳朵里传来声声男女交欢的淫浪声,余品媗几乎忍不住想大喊,但她没有,她大口大口喘著气,颤抖著双手抱起比比,连行李也不管便半跪半爬地想离开这个肮脏之地。 怱地,不知打哪伸过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跟著有个人抱住她,余品媗只知道拼命地挣扎。 第七章 “媗媗,是我!”一个她想过多少遍,梦过多少回的声音响起。 “你……”余品媗无法置信地转过头,当她看见席浩那抹熟悉、惯有的冶傲笑容时,眼前不觉一片蒙胧。”你回来了?”席浩轻轻点头,“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儿。”说罢,他双手抱起她後退一步,转入余家古老的宅第,将那对露天交欢的男女抛在黑黝黝的深夜中。 余品媗无法置信地瞪著他,那俊美的轮廓、冶眼旁观世间事的酷表情,以及他漂亮如寒星的双眸,在在说明他回来了。 “真的是你?”席浩微微—笑,“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不是吗?” 第14章 余品媗来不及反应,怀中的比比已经抢了先机,它伸出舌头直舔著席浩的下巴,嘴里呜呜哼著,一脸欢迎男主人回来的谄媚相。 而余品媗的反应显然有些迟钝,她愣愣地问:“为什么?”他蹙起眉头,“什么为什么?”难道她不欢迎自己回来?他以为她见了自己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呢!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余品媗挣扎地滑下他的身子,嘴里喃喃念著,失神的小脸上渐渐泛起一阵红晕。 “对不起,我有事情耽搁了,所以……”“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整个人扑向他怀里,抡起粉拳又槌又打的。”你知不知道人家等得好辛苦、好害怕,我以为你真一去不回……”惊讶之情溢满席浩俊美的脸庞,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又惊又喜,又好气又好笑地搂紧她,任由她依偎在怀中撒娇耍赖,原来倔强的小东西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过这份告白与欢迎式也来得太突然、太沉重了吧? 温柔的拭去她满颊的泪水,席浩开口解释:“我之所以会现在才回来是为了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真相?”余品媗努力吸吸小鼻子,顺手抓过他黑色风衣外套抹抹脸,这才哽咽地说:“你说的是你被冤枉的事吗?”席浩摇头,“我没有做的事根本不需要调查,你也相信我是清白的,对吧?”她点了点头,“那是什么事?”“跟我来!”他神秘兮兮地握住她的手,将她重新带人黑暗中,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今天不是农历十五,但挂在树梢的那轮明月却分外的皎洁照人,可惜被席浩拉著走的余品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美丽的景致。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直到发现自己站在余家禁忌的後园小屋前才回神。 瞪著生锈剥落的铁门,余品媗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他怎么会带自己来这里?难道余世伦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为传说中的宝藏而接近自己? 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著,眼睛瞪得老大,“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席浩沉静的脸上浮现—丝不解,对她的反应有点诧异,“媗媗,怎么啦?”“我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又问,情绪从欢喜转为震惊、沮丧。 “当然是要告诉你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真相。”“真相?”她摇摇晃晃的後退一步,连声音也在颤抖,“为了钱,为了数不尽的宝藏而接近我的真相吗?”席浩定定瞅著她,心下明白这小东西误会了,但他得先问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 “除了宝藏你还知道些什么?”“知道你是黑帮头子,知道你为了组织的扩展而不惜牺牲色相接近我!”她一字一句指控著,心痛得几乎没有感觉。 他静静听著,脸上尽是无法置信的神情,“媗媗,看著我!”“我不要,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个我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想到你和余世伦都一样,都只是为了钱才……”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席浩炽热的双唇紧紧覆住她的,他用力揽著她,力道大到几乎可以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 悲愤交集的余品媗紧闭著唇,努力不让他刁钻的舌头探进嘴里,可是她的心在滴血,泪水也顺著眼角滑下。 “媗媗,看著我!”他不舍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 她固执地摇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我不要,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我没有骗你,你看我的眼睛像在骗人吗?”他柔声低哄。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他,否则就会再一次跌进他的陷阱里,但她还是睁开眼睛了。他的眼仿佛有著催眠似的魔力,而在眼眸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儿,那个是她! “我眼中只有你,不是吗?”的确,他眼中只有她,但他的心呢?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无法克制地爱上你了!”一脸呆相还真不足以形容余品媗现在脸上的表情,她感到全身轻飘飘、脑袋乱烘烘,所有的思绪都停止运作,只剩下“我爱你“三个字转来转去。 “媗媗,媗媗!”席浩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呆滞的眼前晃晃,奇怪,哲绪不是说女人都很吃这一套,怎么他第一次对女人说出这三个字就失效? “再说一逼。”她终于恢复神智了。 他耸耸肩,“好话不说第二逼。”“你……”她又娇又瞠地跺脚,“你根本就是个大色狼、大骗子!”他笑睨著她,欣赏她欲怒还羞的娇美神情,“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所以你随便骂好了。”余品媗想都没想,举起脚便往他脚上踩,但席浩也非省油的灯,她才刚有动作,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如果你想吵醒所有睡著的人,那就尽管叫好了。”“你……”如果现在余品媗手中有一吨炸药,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点燃吧!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看见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席浩心中升起一抹怜惜,再这样搅和下去,只怕事情永远都做不完,于是他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说:“我爱你,我的女医师。”“我不爱你!”余品媗赌气地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他莞尔一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媗媗,我猜余世伦一定告诉你很多关于宝藏的事以及我的坏话吧?”“哼!”她冷冷一哼,别过脸懒得理他,这男人需要别人说坏话吗?相信别人说的只是他众多坏事的百分之一吧! “如果说我接近你完全没有目的,那是骗人的,但绝不是像余世伦所说的那样。”挣扎著离开他的身子,余品媗重新正眼看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接近我?”“为了宝藏。”“你……”余品媗觉得自己快脑充血了。 席浩从口袋掏出那枚祖母绿戒指,“这戒指只有一半,必须和你身上的戒指合而为一才能解开谜团,媗媗,你愿意吗?”“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帮你得到宝藏?”他挑挑眉,“不想知道余家密藏多年的宝藏是什么?”余品媗紧紧咬住下唇,她当然想知道,因为这宝藏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会不好奇吗? 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犹豫,席浩又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父母亲是为什么而死的?”这句话重重地击在她心上,她如钢铁般坚定的意志动摇了。是啊,为什么不看看呢?看看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眼前的男人可以相信吗?他说爱自己究竟是发自于真心,亦或只是一种让自己乖乖交出戒指的手段?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无助地开口。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相信我。”她静静瞅著他,他的眼神写满真诚和磊落,还有一丝丝爱怜…… 终于,她点头,“我相信你。”弯下身子抱起比比,余品媗解开比比颈子上的项圈,又从项圈上解下铃铛。正当席浩看得满头雾水之际,铃铛被她打了开来,一枚绿得诱人的戒指滚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的戒指!”好个聪明的小东西,居然把戒指藏在比比身上?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点,那个余世伦大概也相同吧! 接过戒指,席浩先让两枚戒指合一,说也奇怪,戒指经过他一番抚弄,竟变成、一把翠玉钥匙。 余品媗往门一推,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袭向两人。席浩没多想,马上从风衣口袋取出手电筒打开电源,瞬间照亮整个暗室。 其实所谓的後园小屋,只是一间几坪大小,以砖块砌成的祠堂,因为除了一座座矗立的脾位,以及积满灰尘的香案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当然也看不出藏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 “是不是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会藏有传说中的无价之宝?”席浩开口,声音透著谨慎与敬意。 她摇摇头,手指著一座座的脾位,“那些就是无价之宝,如果没有祖先的胼手胝足,刻苦患难,何来今日的我们?”席浩赞赏地点头,“没错,这是无价之宝,却非余世伦所想要的无价之宝。”余品媗一愣,难道这小小的祠堂中另有玄机? 席浩笑笑,蹲下身子指著供桌下的石门。”这就是宝藏所在。”只见他以翠玉钥匙扫入石门上的圆洞,再使劲一转,门竟然缓缓往旁边滑开,露出一个大约一尺见方的空间。席浩手伸进去一阵摸索,没多久,拖出一个已经生锈的铁箱。 “那是……”她瞪大眼睛看著,一颗心紧张得快跳出胸口,那箱子真藏有无价之宝? “这里头所装的,就是余世伦处心积虑想得到的无价之宝,想看吗?”“我……”她吞吞吐吐的杵在原地。 只要打开它,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但为何她会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助地闭上眼睛,有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席浩好笑地瞅著她,几乎忍不住想冲上前狠狠吻她一顿,这小东西竟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亏他还出生入死,为她到处查真相呢!看来这件事了结後,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她才行! 蹲下身子,席浩专注精神在铁箱上,并试图打开已经生锈的箱门。无奈年代久远,锁头已(奇*书*网^.^整*理*提*供)严重生锈,岂是说开就能开? 而一旁的余品媗更被那乒乒乓乓的声响弄得有些心惊胆战,既希望打开箱子一窥究竟,又怕残酷的事实会让她心碎。 猛地,“砰“的一声,箱子开了,余品媗听到这声音整个人跳起来,跟著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我不要看,也不想知道……”“傻媗媗,你看这是什么?” 第15章 席浩用手电简照射已经被打开的铁箱。 “我不要看!”她很鸵鸟地嚷嚷著,眼睛却从指缝中偷瞄。奇怪!电影中的宝藏都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怎么余家的宝藏却黯淡无光?难道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连宝藏都生锈,发不出光了? 席浩站起身,拿著一叠东西凑近她,“这就是余家的无价之宝。”没有光,没有祥瑞之气,倒是有阵阵霉味,这是什么宝藏?余品媗忍不住好奇之心,缓缓地放下手,往那叠东西看去。 那是什么?以为自己看错的余品媗揉揉眼睛,疑惑的问:“你说这是无价之宝?!”“没错!”他坚定的点头,将东西交给她。 “这叠纸就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看著那一叠旧旧黄黄、沾满灰尘与污渍的纸张,余品媗不觉有种受骗的沮丧,她以为会看到电影中黄金照满屋的壮观景象呢! “是啊!你看。”席浩凑上前,以手电筒照著,好让她可以看清楚。 余品媗一字一句轻声念道:“人生于世,生死乃天命也,何必求长寿?今我十二志士,立志于粉身碎骨;若是不成,吾等即不再留于斯世也。”她茫然拾起头,疑惑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你的祖先余天送当初起义前的宣示书。”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沉声回道。 “谁?”余品媗一听见这陌生的声音,错愕地回头,眼睛却被突来的光芒照得几乎睁不开。 一旁的席浩双手抱胸,不疾不徐的开口:“你们这样明目张胆走进来,不怕吵醒人家吗?”他的声音冷冶的,眼中却带著笑意。 “那些人现在和周公下棋下得正精采呢,才没时间理我们。”其中一名女子娇声道。 “小不点,你忘了还有两个人没睡!”一个理平头的男子提醒。 “喔!你是说那两只在月光下交配的小狗啊?”女子吸吸小鼻子,姣好的脸上尽是不信。 “小爱。”另一名男子伸手揽著女子的纤腰,低声警告:“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当心我罚你!”“哼!一女子别开脸,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她一个箭步上前冲进席浩的怀中,小嘴啧啧有声的亲著,“大黑怪,我可见到你了!”席浩掩不住满脸笑容,紧紧抱住她,“小不点,怎么你也来了?哲绪告诉我你害喜害得很严重,连爬都爬不起来哪!”这四个人就是席爱、康哲绪和云之敔、云之鸿兄弟,但见席爱耍赖地挂在兄长身上,小脸亲昵地贴著他,而康哲绪则和云之散、云之鸿两兄弟并肩站立,将原本就不大的祠堂挤得更显狭小。 “别听那个臭香蕉胡说八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席爱顽皮的说,视线落在一旁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回复平静的余品媗身上。”你就是我未来的嫂子?我常听妈妈提起你喔!”席爱跳离开席浩,上前握住余品媗的手,使劲胡乱摇著,“你好,我叫席爱,是这个大祸害的妹妹。你好可怜,怎么会被这个祸害给缠上呢?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一些秘密,包管你把他治得死死的!”“小不点!”席浩忍不住警告,还拼命示意康哲绪管管自己的妻子,却见他和云氏兄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著席爱继续掰下去,想听听她会说出席浩什么秘密来。 “这个是我最最亲爱的臭香蕉,死老鹰,也就是我老公啦!”席爱拉著余品媗的手来到康哲绪面前介绍著,然後又吱吱喳喳指著云氏兄弟说:“这个长头发,一脸死人样的叫云之数,他可以连续一百二十个小时不笑不说话,厉害吧?这个小平头叫云之鸿,是四个人里面最大的祸害,听说定在路上被掉下来的招牌打到的女人中,每一百个就有一个是他交过的女朋友,够花吧?”康哲绪忍不住大笑出声,老天,这算什么介绍诃啊?说得他们三个好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专门欺负女孩子似的。”小爱,别胡说八道……”不等他说完席爱立即抢白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媗媗,我告诉你,除去我老公和死人脸不算,其余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花,交往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据我所知,为他们跳楼的女孩子就可以将整个医院的病床占满,所以像你这么可爱又乖巧的女孩子配我大哥实在太可惜。 我看这样好了,死人脸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十足的好男人,你就和他凑成一对,把我哥哥甩掉,如何?”席浩觉得自己简直快抓狂了,怎么这个小不点结婚後,爱玩、爱闹的性子还是没改?居然想把余品媗和云之散配成一对,简直当他不存在! “小不点,你这样乱点鸳鸯谱,当心席浩翻脸喔!”云之鸿忍不住出声警告。 “你这臭水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席爱放开余品媗的手冲上前骂道,却被康哲绪一把拉了回去。 “小爱,别胡闹,你把余小姐吓到了。”他拉著妻子退到一旁,示意席浩开口。 席浩回过头看著余品媗,“吓到了?”她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意外。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你们是席浩的朋友吗?”“何止是朋友,他们四个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女性杀手、世界祸害!”虽然被丈夫抓著,席爱依然不规炬地嚷嚷。 “是我要他们来的。因为这件事牵扯到跨国性的犯罪组织,凭我一个人恐怕会办不来,所以才要他们来帮忙。”“跨国性犯罪组织?”余品媗不解,余家的宝藏怎么会和跨国性犯罪组织扯上关系? “说来话长,驭,你告诉她吧!”云之散笑笑,走上前接过余品媗手中的纸张,指著其中一张说:“你刚刚念的,是余天送发起诗社,誓言抗日的宣示书。在清光绪末年,台湾割让给日本後,一些地方上的乡绅、读书人便发起抗日运动,余天送的诗社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很可惜,这个诗社成立没多久便让日本政府藉故镇压,同时抓走不少杰出的社员份子,并在同年秋天执行枪决。”“这和宝藏有什么关系?”听到此,余品媗依然无法理解彼此的关连。 “当然有,你看这是什么?”云之教翻开其中一张,指著一个个的人名,“这是当年起义者的名单,幸亏名单没被发现,否则死伤将会更惨重;这是诗社的编制、章程及通讯密码,看来你的祖先对于起义是志在必得,可惜功败垂成;至于最後这几张,就是大家所说的藏宝图了。”“藏宝图?”“没错,余天送在知道自己起义的消息走漏後,便将一些募集来的金银珠宝埋在隐密处,并画好藏宝图,以作为日後有志之士的抗日经费,不过距今年代久远、人事全非,相信所埋藏的宝藏应该早被发掘殆尽,所以这张藏宝图根本已经失去效用,只是有些人仍不相信。”“那么镇上传说的无价之宝指的是……”“这些珍贵的文件资料,对于研究台湾史与生活在台湾的子孙而言,不就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余品媗如释重负地点头,“是啊!这对余家子孙来说,的确是一项更高无上的宝物,值得永远珍藏。”“对,因此你的祖先才会将这些文件封藏起来,一方面躲避日本人的追查,一方面也可以收作纪念,以示对历史的珍藏。”“那么所谓的跨国性犯罪组织又是怎么一回事?”“据我所知,你父亲过世後,余家就几乎落在余世伦手里,其实他真是个难得的经营人才,眼光和抱负都很远大,可惜有点好高骛远。五年前因为全球性的经济萧条,使得他在日本投资失败,积欠下不少债务。”“所以他必须得到这批传说中的宝藏,好还清债务,对吧?”听到这里,余品媗已经猜出个大概,没想到自己从小喊到大的哥哥,居然是这种人! “思!他和日本黑道合作,他负责在余家找宝藏,而日本方面则是替他免除一些不必耍的麻烦,因为余家後山有宝藏一事,几乎全雾峰的人都知道。”“那么你被人追杀和此事有何关系?”她转向席浩问。 “其实这并不关刑天会的事,只是那些日本人捞过界,居然想在台湾落地生根,而我,绝不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冷冷回道。 席浩脸上那种冷酷的表情,教余品媗看了浑身一颤,虽然早知道他是黑帮头子,心中却一直不肯相信,因为他对自己是那么温柔、宠爱,直到现在她终于了解,原来他真的是个黑帮头子! 云之叡将这一切全数看在眼底,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再告诉你一件事,余世伦本是农家子弟,家里有几亩地,但是因为父亲好赌,所以在牌桌上输掉所有的田地家产,最後羞愧自尽,因此,余世伦从小就是由母亲带大的。或许是母亲影响了他,他竟然以为父亲的死是余家所害,因此买通你姑丈,让一直为余家没有後代可传香火而忧虑的余老夫人收了他当孙子。”听到此,余品媗不禁打了个寒颤,“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她一向认为父亲是因为煞车失灵而坠下山谷死亡,母亲则被闯入的盗匪所杀,如今回想起来,才惊觉其中可能有蹊跷,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云之教摇头,“这点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一定是他,刚刚那个女人也说了,余世伦是害媗媗家庭破碎,父母双亡的凶手,所以铁定没错!”听了好久的席爱忍不住插嘴。 “你们……你们刚刚都在场?”余品媗惊愕极了,这些人如果刚才都在场,岂不是将席浩与自己亲热的一幕全看光了? 席浩恶狠狠地瞪了席爱一眼,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席爱吐吐舌头,将脸埋在丈夫怀中,躲避他那杀人似的目光。 “媗媗,听我说……”“你……”红云顿时染满俏颜,她气得直跺脚,“你……你是色狼、大骗子,我……我讨厌你!” 第16章 说罢,她便转身往门口奔去。 身後的比比见主人跑了,汪汪两声,也跟著跑走。 “臭水鸟,快把她拦下来,否则我们这赵就白来了!”席爱躲在丈夫怀中仍不忘指挥发号施令。 云之鸿微微一笑,伸手拦住余品媗,“别走,少了你,我们的擒凶计画就无法上演了,你可是最重要的女主角呢!”余品媗一听怒上加怒,怒瞪著席浩,“你又设计我?”席浩急忙否认,“我没有设计你,我只是想帮你解开谜团、抓到凶手,顺便洗清自己的冤枉罢了。”“没错,这一切就像个连环结,处处环扣在一起,而你,是这一切问题的中心,所以现在不能走。”云之叡也跟著走上前说服她。 余品媗有点迷糊了,她愣愣地瞪著席浩,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席爱见状笑吟吟地说:“这几个臭男人要请你当女主角,演个美人计。”“美人计?”“是啊!”席爱拼命点头,再度跑上前握住她的手,脚则不安分地踢踢比比,想赶它离开,这只小笨狗从一进门就缠著她猛流口水哪!”能不能缉凶报仇,顺便替大黑怪洗刷冤枉端视此计了!”“大黑怪?”“就是我那个好色哥哥啦!他老爱穿一身黑,你不觉得他很像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嚼?想不想整整他?”席爱怂恿著她,故意忽略康哲绪和席浩的警告眼神,极尽煽动之能事,谁教他老欺负人! 光芒缓缓出现在余品媗眼里,她开始有点兴趣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好色男,是该好好的整整,而这,就得靠鬼灵精的席爱罗! 第八章 台湾的夏天从南到北部很炎热,位在中部的雾峰虽然没有台北那种令人发狂的闷热,但今天也确实够热了!别说风,连站在树荫下部忍不住汗涔涔,加上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窒闷的沉重,更教人想尖叫,逃离这里。 用手帕擦擦脸上、额头上的汗水,余品媗紧张到一颗心快从嘴巴跳出来了,她频频抬头往树上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又像在徵询意见。 好整以暇躺在树上的席浩,轻松地挥挥手,又指指手表,示意她快点进去。 余品媗咬咬唇,心下老大不高兴,这个臭男人,居然要她假装答应余世伦,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有个什么闪失吗? “小可爱,快点进去,别让他起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席浩终于开口安慰道,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却知道她在想什么、害怕什么。 “嗯!”点点头,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气,举步下楼梯,再穿过拱门,来到余家大厅,大厅中几乎所有余家的人都到齐,其中当然包括余世伦和沈逸婷两人。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余品媗挑了张最角落的椅子坐下。才刚坐定,比比便摇摇晃晃地跑进来,嘴里还汪汪两声。 “又是这只脏狗,媗媗,你就不能把它绑起来吗?这样放任它到处乱跑,万一弄脏、弄坏东西该怎么办?”余月梅刻薄的说。她是沈逸婷的母亲,也就是余品媗的姑姑。 “妈,它已经弄坏东西了!”沈逸婷没好气的回答,眼睛恶狠狠地在余品媗和余世伦身上流转,从刚刚到现在,余世伦的视线便没离开过那丫头身上,她不懂,那丫头到底哪里好? “它弄坏什么东西?”“我的鞋,我一双在义大利买的鞋被它咬得稀巴烂,你说气不气人?”“什么?这只小杂种竟然敢咬坏你的鞋?看我怎么修理这小畜生!”说著,余月梅站起身就要去踢比比。 护狗心切的余品媗连忙冲上前想阻止,岂料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住手,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余世伦厉声指责,同时弯下腰,抓起比比想递给余品媗。 但比比不领情,它汪汪两声便自己跳到主人身上,还回过头龇牙咧嘴一番。 可是余世伦丝毫不以为忤,“媗媗,你找我们来一定有事吧?”余品媗艰涩地点头,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僵硬,连手都差点自动抬起来赏他一巴掌,可是在真相混沌未明之际,她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像抱著什么护身符般抱紧比比,然後清清喉咙,“今天要大家来这儿,是有一件事要宣布……”“有话快说,我可是忙得很,没空陪你和这只小笨狗玩耍!”余月梅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余品媗脸色一白,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转向余世伦,“我答应你!”余世伦一愣,这话是针对自己说的吗?”媗媗,你是说……”“我答应嫁给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四个条件,否则这件事就作罢。”喜色倏地爬上脸庞,她终究抵抗不了家族的压力答应嫁给他了,她终于要属于他了! 强忍著心头的雀跃,余世伦故作镇定道:“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办到。”“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你必须入赘余家,将来所生的孩子也都姓余,以继承余家香火。”“这当然,余家没有男丁可以继承香火,身为余家女婿,理当负起延续香火的责任。”“第二,我父母亲活著的时候得不到家人的谅解与祝福,连死了都得各葬东西,所以我要求将爸爸、妈妈合葬,好完成他们生前最後的心愿。”“我反对,奶奶生前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女人进余家祖坟,如果将舅舅与她合葬,岂不是违背了奶奶的话?”沈逸婷振振有辞的说道。 余品媗望向余世伦,“你呢?你也反对吗?”他摇头,“现在余家是你作主,你想怎么做,别人没有置喙的余地。况且就算你没提,我也会在奶奶满孝後将爸妈重新合葬。”“第三,余家从爸爸过世後就分崩离析,每况愈下,身为余家长女与继承人,虽背负振兴家道之责,奈何力不从心。因此,我想请县政府出面收购余家大宅,这一座百年古厝,应该可以列为二级古迹吧?至于收购所得,还有其他剩下的田地、房屋、古董,就依法平分,这点,你应该没有异议吧?”余世伦笑笑,现在他已经不是余家的养子,依法也没有权利继承财产,但他仍愿意答应,毕竟分家产可以堵住余月梅夫妇和沈逸婷的嘴,让他们没有话说,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虽然答应嫁给你,但这不代表我接受你,也不意味著我们必须马上结婚。”“什么意思?”“过去,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对待,因此要我突然嫁给一个我一直喊哥哥的男人,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我想……我想一年後再结婚,可以吗?”余世伦闻言,脸上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既然都答应嫁给他,为何又要延迟一年?他是那么急于得到她啊!况且他也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是否愿意等一年。 “如果我想马上结婚呢?”他问。 余品媗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让席浩料到了!他的回答和席浩事先所设想的一模一样,幸好她做过事前排练,否则还真招架不住呢! “现在你对我而言仍旧是哥哥,我实在没有办法嫁给自己的哥哥。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一年的调整适应期,那么这件婚事就作罢,先前的约定也无效!”“奶奶才过世没多久,何不在百日之内完婚?”聪明如余世伦,自然也想得出办法反驳,只是他没想到余品媗经过高人调教,这点自然也在事前的预习范围内。 余品媗脸色一黯,装出可怜兮兮的悔恨样,“如果不是我带席浩来,奶奶又怎么会走得如此突然?所以我想在这一年里为奶奶守孝,虽然她生前不是很喜欢我,但我总不能不尽为人子孙的责任吧!”“世伦,你就答应她吧,她说的有道理,全余家就剩下她一个直系孙女,她不尽孝,谁来尽孝?”生怕到手财产飞掉的余月梅赞同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眼中那道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 老实说,余世伦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七年中,余品媗的转变竟如此之大,思虑也变得如此周详,居然让他想不出话来反驳;何况她说得合情合理,任谁都狠不下心拒绝她!于是他点头,“好,我答应你。”余品媗的脸上浮起丝丝复杂,他答应,他真的答应了?看来席浩没有说错,这个男人真的是鬼迷心窍,否则怎么会答应如此不具说服力的条件? “你答应了?”她仍旧有点无法相信。 “怎么?不相信?”余世伦笑著走上前,可是他一靠近,比比便汪汪叫起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凶样。 余品媗赶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她边抱著比比边後退,“我还有事,先走了!”慌慌张张奔出大厅,她忍不住边跑边骂,都是席浩那个大混蛋、死色狼、臭黑怪,没事想什么馊主意,居然帮她找了个“丈夫“!难道他一点都不吃味?亏自己那么喜欢他,还为他怀了孩子,他居然敢把自己往别人身上推。哼!她决定一辈子都不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让他当个无名也无实的黑名单老爸! 余世伦见余品媗一走,急忙也想追上去,但沈逸婷拉住他,“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一颗心全在余品媗身上的余世伦根本没听进她的话,他直直往前走,直到她越过他,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他才停下脚步。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不耐烦的问,眼睛直盯住已经化成一个小点的余品媗。 见到他这种态度,原本有些犹豫的沈逸婷顿时下了决心,“我怀孕了。”余世伦愣在当场,“你说什么?”“我怀孕了。”她得意洋洋的宣告。 他神色复杂地瞅著眼前这个美丽又任性骄纵的女人,她怀孕了?这怎么可以?媗媗可是好不容易才答应嫁给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沈逸婷之间有著暧昧关系,那么自己多年来辛辛苦苦所策画的一切不就全成泡影? 第17章 等等,自己并不是沈逸婷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不会是她唯一与最後的男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小孩是不是他的?想到此,他霎时冷静下来。 “打掉他。”他冶硬地说。 以为自己听错的沈逸婷,无法置信地又问一遍,“你说把孩子打掉?”“没错,打掉他。”“为什么?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的叫我打掉?”“你确定孩子是我的?”“你说什么?这孩子当然是你的……一“那可不一定,我既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自然也不会是唯一与最後一个,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可就难说了。”沈逸婷如遭雷殛般,整个人摇摇晃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明知道自从和你在一起後,我再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是吗?”他眼睛扫向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逸婷,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问这个做什么?虽然感到怀疑,沈逸婷还是开口:“八年!”“没错,我们在一起八年你一直都没有怀孕,却在这时候突然怀孕?”“那是因为我们都有做防护措施,所以才……”她猛地住口,因为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 “没错,既然八年来你都没有怀孕,八年後的今天,你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孩子不是我的。”“你……”沈逸婷气得浑身发颤,连想都没想便狠狠赏了他一巴掌,“你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何不直接告诉我,因为怕我坏了你的大事,坏了你和媗媗的婚事,所以想撤清关系,想些莫须有的名堂来搪塞我?”余世伦冷笑著,反手也甩了她一个耳光。 没料到他会动手打人的沈逸婷,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你……你打我?你敢打我?l“任何人敢坏我的大事,我都不会放过的。”他伸手进口袋掏出皮夹,鄙夷地抽出几张干元大钞,“去把孩子打掉,否则就躲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你……”她张大眼睛瞪著这个手挥钞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居然想用钱打发她? 余世伦蹲下身子,抬起沈逸婷错愕的脸面对自己,“你如果敢将这件事告诉媗媗,我会让你吃不完兜著走,记清楚了吗?”说罢,他朗笑著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沈逸婷。 自从答应了余世伦的求婚,余品媗便成了精神最好的猫头鹰,每天晚上如果不过半夜四点绝对睡不著,因为她总是东想西想,担心席浩的计画没办法成功,担心自己弄假成真得嫁给余世伦,更担心余世伦哪一天晚上忽然冲进来,说要和她先成为夫妻,毕竟那次在母亲墓园被他强吻的经验,实在吓坏她了。 突然,一道奇怪的声响在门边响起,睡在床底下的比比顿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比比,你也睡不著吗?过来让妈妈抱抱。”余品媗在床上呼唤著,岂知比比不理她,迳自跑到门边汪汪吠著。 “比比,怎么啦?门外有人吗?”望望时钟,已经三点半了,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该不会是余世伦吧?这个想法让她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都竖立起来,他当真如此大胆? 她手忙脚乱地寻找可以作为防卫的武器,在翻遍房间後,终于在衣橱後面找到一根老旧的棒球棒,那是小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多年後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双手紧握住球棒,她等候著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准备狠狠地将球棒往来人头上敲。果然如她所料,宪寒宁牢的声响再度响起,比比也机警地跟著汪汪叫,不过这回是从窗户的方向传过来的。 听到声音,余品媗觉得自己的脖子瞬间僵硬,头皮也跟著发麻。 余品媗慢慢将脸别过去,她硬逼著自己往窗户方向看去,但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竟然看见有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的女人在对她招手。以为自己看错的余品喧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真的有个女人在窗户外面对她招手,嘴里还喃喃念著什么—. 寒意从背脊一路凉到脚底,那是什么?自己该不会遇上……那种东西了吧?老天,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遇过那种东西呢!该怎么办?对了,比比在啊!听说狗叫声可以吓走那种东西,现在比比就在自己身边……咦?比比呢? “比比,你到窗户边做什么?”余品媗急著想抓回比比,却发现比比很兴奋地猛抓窗户,又不时回头汪汪叫,一副想破窗而出的急色相,奇怪,难道比比不怕那种东西? “媗媗,把窗户打开,媗媗!”细微的呼唤声在窗户外响起,白衣女子拼命招手,只差没扯开喉咙大喊。 奇怪?那种东西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莫非……余品媗惊异地往前一步,这回她终于看清楚女子的长相,那是席浩的宝贝妹妹——席爱!难怪比比会吵著要出去,瞧它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小爱,怎么会是你?”打开窗户,余品媗不解的问:“你为什么穿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席爱顽皮地转一圈,又吐出舌头,装成吊死鬼的模样,“吓到你啦?那代表我的伪装很成功罗!”余品媗没好气地瞪瞪她,这个顽皮的小女人,听说她做过的“坏事“很多,就以那天晚上席浩、康哲绪和云氏兄弟四个男人来说,每个都吃过她的亏,至于是什么样的亏,由于他们没有说,所以她也无从得知。现在自己竟然成为她捉弄的对象,看来这小妮子真是有点过度的活泼好动,简直和过动儿没两样嘛! “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要让我看看你的伪装术吧?”余品媗试探地问。 席爱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我只是马前小兵,通风报信的先锋官,真正的黑山老妖怪在後面哪!”黑山老妖怪?她指的是席浩吗?正犹疑时,便听到席爱娇滴滴喊道:“大黑怪,出来吧!你的未来新娘子生气啦!”倏地,席浩挺拔潇洒的身影已然伫立在眼前,他对著媗媗伸出手,含笑道:“生气啦?”乍见这个她又爱又气的男人,余品媗恨不得一巴掌赏给他,“你已经把我送给别人了,还来做什么?”轻轻一跃,席浩跳进房内,“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给别人?”余品媗哀怨地瞅著他,到这时候他还不认帐? 席浩静静注视著她,两人相隔不到一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奇*书*网^.^整*理*提*供)只是别开视线,躲避他那热得会灼伤人的视线。 他往前缩短两人的距离,一只手轻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你气我不顾你的反对,硬是强迫你答应余世伦的求婚,又气我半夜唆使小爱扮鬼来吓你,对吧?”余品媗惊异地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看到她一脸无法置信的可爱表情,席浩忍不住笑了出来,低下头轻啄著她的小嘴,“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来,我有事告诉你!”靠在她耳边,席浩将自己的下一个计画说出来,听得余品媗频频摇头,“我不赞成,万一有人真的受到惊吓,该怎么办?而且现在余家的声望已经一落干丈,如果再传出闹鬼的消息,岂不是要余家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你还惦念著这个家?我以为你恨余家人。”“我是恨余家人,我恨余家人短视近利,恨他们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更恨他们薄情寡义,但无论我怎么恨他们,都无法改变我是余家一份子的事实。我不能再对余家雪上加霜,现在我只求查出父母亲遇害的真相。”“我知道,但是你想过没,一个可以深沉到杀了人又留在原地不走的人,如果只用一般方法,根本无法查到他的犯罪证据,因为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被消灭殆尽了,如今我们想回过头调查这件案子,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无法达到目的。”“可是……”余品媗依然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扮鬼吓人只是一种手段,最重要的是要逼他行动,只要他一行动,所有的事情就在我们掌握之中了。”“你保证不吓到无辜的人?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杀人凶手见到被害者的亡灵,纵使再怎么害怕,他也不敢说出去。还有,离沈逸婷远一些,我担心她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余品媗诧异道:“逸婷?你怎么会提到她?”“你应该知道她和余世伦的关系非比寻常吧?”想起那日他们两人在月光下交欢的一幕,余品媗便觉得脸红心跳。是啊!自己答应嫁给余世伦,对逸婷而言,应该打击颇大吧?从小逸婷便视自己为竞争对手,不论功课、交友、所使用的文具用品、衣服都处处比较,连长大以後所交往的男朋、友,逸婷也不忘带回家示威。 只是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为何会和余世伦在一起? 见她不说话,席浩搂著她躺在床上,“媗媗,余世伦不是个简单的人,相同的,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你一定要小心余世伦,小心沈逸婷,千万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那你呢?你在哪里?”“我在这里。”席浩低下头轻吻著她,一面忙碌地除去彼此的衣物,“我在你心里、在你身旁。”“可是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不会有意外,我不会允许让你有意外,别说话,我好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略略侧过身子,他细细瞧著她迷蒙桃红的小脸,一手游走在她雪白丰满的胸脯,并不时抚弄他送给她的老鹰项链,然後低下头含弄著她粉红的蓓蕾,逗得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不要……”“不要什么?不要我吗?”他呢喃著,顽皮的手从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徘徊到修长的双腿上,“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的,不是吗? 第18章 即使你变胖了,我还是想你想得快发狂!”“我没有变眫,我只是……”怀孕的事尚未出口,便让席浩的嘴给堵住。 “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别说话,让我爱你!”他缓缓占有她,让彼此深深结合,让洒满一室的月光见证他们的缠绵。至于那个极度迷恋美女的小色狗呢?它已经被席爱给带走啦!否则它会以为主人被欺负,不汪汪大叫才怪! 恭敬地合掌膜拜,余品媗站在母亲墓前良久,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母亲,包括自己怀孕的事。 风微微吹过,吹得枝头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也吹起地上一阵黄沙,弄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闭著眼睛的余品媗浑然不觉,她专注于和母亲说话,以致当她回过神时,才愕然发现沈逸婷不知何时已来到她面前。 “你……你来做什么?”沈逸婷双手抱陶,冶冶地道:“向你要一样东西。”要东西?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她所想要的?该不会是余世伦吧?”你要什么?世伦吗?”她摇头,“我要你身上的戒指。”余品媗一愣,“戒指?你要戒指做什么?”“只要我得到戒指,世伦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不会弃我们母子而去!”沈逸婷神色坚定地说道。 “母子?你怀孕了?”“是,我是怀孕了,但他却因为你而强迫我去打掉孩子。”“因为我?我不懂,为什么因为我而……”“因为你有戒指!”“戒指?这戒指是爸爸给我的,不能给你!”“我一定要得到戒指,不然世伦不会回到我身边。”余品媗摇头,“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如果他不爱你,就算你得到戒指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他爱你,任何困难都无法将他从你身旁拉走。所以你弄错了,我或者戒指都不是他想和你分手的原因。”“那我的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没名没分,连个父亲也没有吧?”沈逸婷大声喊道,她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双手勒住余品媗的脖子。”从小,你就样样比我强,亲戚邻居每个人都称赞你长得漂亮、听话,每个人都喜欢你、注意你,不论我怎么努力,水远只落得媗媗的表姐这个称呼。我实在想不懂,你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连世伦也处心积虑想得到你,为了你,他甚至可以叫我打掉孩子,因为这个事实会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不愿意嫁给他!我恨你,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放开我,你放开我!”余品媗用力踢打著她的腿,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你疯了!”“我是疯了,因为你和余世伦一起把我逼疯的!你为什么答应嫁给他?你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吗?”“我……”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又耍如何揪出余世伦的狐狸尾巴? “把戒指拿出来!”沈逸婷对著余品媗伸出手。 “不,我不能把戒指给你,那是爸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给你!”“不给?”一丝冷笑浮现在她嘴角,“我自然有办法叫你拿出来!”双手轻轻一拍,两人面前突然多出一个余品媗从未见过的男人。 余品媗见状,警觉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她一步步後退,用眼睛余光搜寻著可能的退路。”你想做什么?”“把戒指给我!”“戒指不在我身上,我没有办法给你!”“是吗?把她带走,千万别让人看到!”“不要,救命啊!席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席浩!”余品媗慌张地边跑边喊,无奈从小就跑不快,实在跑不过人家,没两步便被揪住,然後颈子上一麻,跟著失去意识。 第九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席浩无法置信地抓紧席爱的手,力量大到把她弄疼还不自知。 “轻一点,你弄疼我了!”席爱皱起眉头,边说边努力想把手抽回来。 席浩闻言,察觉自己的失态,于是放开她。”你说媗媗怎么啦?”“她被一个凶巴巴的女人给打昏、架走了!”“凶巴巴的女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席浩,仍没想到所谓凶巴巴的女人就是沈逸婷。 “是啊!就是那天在月光下和余世伦在一起,後来被我装鬼吓走的女人啊!”席浩哭笑不得地翻翻白眼,一颗悬著的心也放下一半。老天,他以为是谁,原来是沈逸婷。瞧这丫头把人家形容成什么样子,好歹她也是有头有脸的望族之後呢! “你知道她为什么架走媗媗吗?”“当然。”席爱用力点点头,“她说她怀孕了,可是那个姓余的要她打掉小孩,所以她只好找媗媗要戒指,说有了戒指就可以重新赢回心上人。媗媗不给,她就找人把媗媗打昏,架走了!”“现在人呢?”“在祠堂那边,水鸟正密切注意中,免得你的新娘少了根头发,害得我们都得跟著遭殃!”水鸟就是倒楣的云之鸿,理由无它,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鸿字,所谓鸿,就是江鸟,江鸟不正是水鸟?而席爱每每抓住这点,见了面就不忘损他两句,顺便在人前喊喊他水鸟,替他宣传一下。 “做得好,穿上衣服跟我走!”席浩简单交代两句便要离开,但席爱慢吞吞地扯扯他的衣服。 “什么衣服?”席浩简直要发火了!她是故意的还是装傻?装鬼可是她想的主意,现在居然问他要穿什么衣服? “穿你该穿的衣服!”他咬牙道,心里急著去救回心上人。 举起双手煞有其事转一圈後,席爱偏著头说:“那我就这样去了!”瞪著她一条牛仔裤,一件小背心的清凉打扮,席浩觉得快吐血了!他忍不住大吼:“不是这个,是要你穿上白色衣服,戴上假发!”“喔!”席爱无辜地吐吐舌头,七手八脚地换上白长衫,再戴上假发,又涂涂抹抹一番,瞬间变成嘴角滴血,眼冒绿光的恐怖女鬼。”这样可以吗?”席浩抿著唇细看,久久才说:“一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剩下二分呢?”即使穿成这样,她仍不忘抬杠。 “像妖,像只爱胡闹爱作怪的小妖精!”被亲爱的哥哥骂妖精,席爱丝毫不以为忤,她蹦蹦跳跳,挂在席浩身上说:“走吧!我们去救你的新娘子罗!”无奈的席浩两手一摊,带著这只女鬼兼妖精的宝贝妹妹前往祠堂,还没到那儿,交谈声便远远传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余世伦瞪著沈逸婷,眼睛都快喷火了。 “你看不懂吗?我只是想早点帮你达成目的罢了。”“把媗媗放开!”眼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被绑得像粽子一样动弹不得,余世伦心里便有气。 “你舍不得她、怕她痛?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痛?”“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蹲下身子便耍替余品媗解开绳子,岂料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竞架在他脖子上。 “别动,你敢解开她,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反正我们母子俩是没人爱的,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为我们掉一滴眼泪。”“你想做什么?”他沉声道,脸色难看至极。 “帮你找到你梦寐以求的宝藏啊!”余世伦紧紧盯住她,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如果你真按照媗媗的计画一年後再结婚,只怕一年的时间不到,你已经先进监牢了。”“什么意思?”“因为你最亲爱钓媗媗还和席浩有联络,说不定她会答应你的求婚也是出自那男人的主意。”“你说什么?”望向嘴巴被胶布贴住的余品媗,余世伦有些不敢相信,但浮现在她眼里的诧异与惊恐却又说明了沈逸婷所说都是真的,“你有证据吗?”“证据?证据就在她身上。”她手指向余品媗,“她怀孕了,孩子是席浩的!”“怀孕?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你忘了我也是孕妇吗?怀孕前三个月最容易害喜,我虽然没有出现害喜的现象,却看见早起的媗媗在厕所里大吐特吐呢!”“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害喜?万一她只是吃坏肚子呢?”看来余世伦是真的很喜欢余品媗,否则他犯不著极力为她找理由辩解。 “只有一天或许可以叫吃坏肚子,但连著一个礼拜,还能叫吃坏肚子吗?况且前两天晚上,我还看见有男人从窗户爬进她房间,那个人应该就是偷走戒指的席浩。”“是真的吗?”他蹲下身子,轻抚著余品媗粉嫩的脸庞,“你真的为他怀了孩子,甚至听他的话答应嫁给我?”余品媗使劲瞪著他,虽然无法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她真的和席浩联手来对付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心痛的问,却忘了她无法说话。轻轻将胶布撕开,他重新再问:“逸婷说的都是真的吗?”余品媗像只骄傲的孔雀,高高地抬起头,“当然,如果不是他要我接受,我才不可能答应嫁给你呢!”“为什么?”“为了将你绳之以法,因为你杀害我父母亲又害死奶奶!”“所以你和他联手导了这出戏,并提出种种不合理的要求?”“对!”她勇敢地点头,心里却直呼唤著席浩的名字,希望他快点来救自己。 “哈、哈、哈!”疯狂的笑声从余世伦嘴里发出,他笑得无法克制,笑得全身发抖,“我视如珍宝的女人,竟然联合一个黑帮头子来欺骗我,我真是个大傻瓜,全世界大概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笨了!”“世伦,不要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啊!”沈逸婷忙上前安慰。 他陡然停住笑声,“逸婷,你抓她来做什么?”“你忘了,她身上只有一枚戒指,单单一枚戒指根本无法打开里面的石门。”没错,单单她身上那枚戒指确实无法打开石门,所以他才会一手设计让席浩背上黑锅,好夺取他的戒指。没想到那家伙也非等闲之辈,居然能突破重围,夺回戒指还安然脱身离开。 第19章 见他不说话,沈逸婷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他,于是再接再励继续说:“她既然怀了席浩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我们拿她和孩子来要胁,还怕他不交出戒指?”一道奇异的光芒出现在余世伦眼中。的确,席浩如果真的喜欢媗媗,就一定会来救她,这样自己就算失去美人,起码还能得到宝藏解决亏损的问题。 “问题是怎么通知他呢?”“这简单,叫媗媗自己告诉她就成了。”话声刚落,一个冶得吓人的声音便响起,“不必联络,我已经来了。”在场所有人顺著声音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席浩慢慢从祠堂右边转角走出来,他一身黑衣,在夜色笼罩下,更显得修长与神秘。 “你果然来了。”再次见面,余世伦仍禁不住为他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所惑。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席浩静静抛给余世伦,“你要的两枚戒指都在里面,现在把媗媗还给我。”余世伦一阵错愕,他竟然这么乾脆就把东西给自己?难道他不怕自己改变主意? 彷佛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席浩冷笑著,“如果你敢不交人,我会倾全刑天会的力量天涯海角追杀你,让你尝尽提心吊胆、无以为家的滋味。”这话说得力道十足,听得余世伦浑身一颤,“好,我把媗媗交给你……”一旁的沈逸婷连忙阻止,“不行,万一他早打开过石门,把宝藏取走了,那我们不就两头落空?”“好个沈逸婷,难怪你会和他狼狈为奸,不惜出卖自己的舅舅、舅妈,最後连唯一的祖母也不放过。”席浩恶狠狠地瞪著她,“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和日本黑道勾结吧?”沈逸婷一愣,“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直接问他可能比较清楚,不过我要告诉你,就算我想赖帐,外面那些日本人也不会允许。”日本人?这里哪来的日本人?沈逸婷一头雾水的转向余世伦。 拿著戒指的余世伦微微一笑,“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次你我各取所需,大家互不干涉,外面那些人我会吩咐他们让一条路给你们走。”他独自跨前一大步,急忙打开祠堂大门,将身後一干人全数抛在脑後。 席浩笑笑,蹲下身子解开余品媗身上的绳子,看著那被绳子弄得红红肿肿的雪白肌肤,他有些心疼,“疼不疼?”饱受惊吓的余品媗瞅著他关心的眼神,心里浮起阵阵委屈,小嘴一撇,泪水就要滴下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我会……”“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任何意外的。”轻轻抱起她,席浩宠爱的说:“怎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呢?”“这有什么差别,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她将脸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尽情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当然有差别,我会改变计画,不让你当诱饵。”余品媗闻言小脸顿时拉下来,“原来我对你来说只是个诱饵?”席浩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这小东西和小爱一样,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 他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如果知道你怀孕,就不会让你陷入像今天一样的险境,万一动到胎气怎么办,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可是戒指已经被拿走了。”她怒气稍缓。 “没关系,待会儿我们会拿回来的。”“真的?”“真的,而且没多久我们就可以欣赏到一出精采的心灵告白。”什么心灵告白,为什么她听不懂?余品媗正想著,就听到祠堂里传来一阵尖叫。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将余品媗放下地,他握住她的手一起走到祠堂前,“仔细听听他的心灵告白,铁定是前所未有的精采。”只见余世伦像受到什么惊吓般,整个人节节後退,嘴里喃喃念著:“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鬼,不可能!”而沈逸婷更是吓得语无伦次,“舅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听到两人狼狈的呼喊声,余品媗有些纳闷,鬼?莫非……她望向席浩,在看到他眼中所放射出的神采後便明白过来,那所谓的鬼,一定是上回席爱扮的那一个,而且一定是几可乱真,否则余世伦和沈逸婷两人怎么会吓得面无血色? 满肚子好奇的余品媗探头看去,顿时像被雷打到似的僵在原地,那个眼放青光、嘴角带血,胸前还有一大片血渍的女鬼,不是她死去多年的母亲吗? “妈!我终于又看到你了,妈!”余品媗忘情大喊,根本早把鬼是席爱假扮一事抛到九霄云外,所有新仇旧恨与点点滴滴的回忆全数浮上心头,她挣脱席浩的手奔上前,“妈!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的?”细细的叹息声在小小祠堂中回响著,空气有如被冻结似的倏地凝结起来,那女鬼幽幽看了余品媗一眼,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指向余世伦。 “是你!真的是你杀了妈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那么疼你,那么照顾你啊!你怎么狠得下心杀她?”余品媗跳起来对著余世伦又槌又打,逼得他无路可退,整个人趺坐在地上。 “我没有杀她,如果不是她执意夺刀子,我怎么会失手误伤她呢?”“误伤?即便是误伤,你也可以送她去医院,这样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余品媗悲戚地道,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 “他不可能送伯母去医院!”席浩缓缓踏进祠堂,将哭得泪眼蒙胧的媗媗搂进怀中。 “为什么?”她哽咽道。 “因为你母亲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除去後患。”“秘密?”“对!就是他图谋余家财产又设计杀了你父亲的秘密。”“真的是你?”余品媗转头看向余世伦,虽然早知道凶手是他,但未到最後关头,她心中仍对这个从小到大都被她视为兄长的男人有一份期待。 余世伦站起身,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後停留在席浩身上。”看来你好像都知道了。”他指向长发飘飘、相貌恐怖的女鬼,“这个也是出自你的安排吧?”“没错。”席浩爽快地承认,“我查出你在媗媗的父亲车上动过手脚,让他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搭上死亡汽车,坠落山崖。媗媗的母亲凑巧看到经过,惊慌之下只好带著媗媗离开。”“这么说妈妈并不是被奶奶赶走的,连妈妈偷人这件事也是你栽的赃?”席浩摇头,“不,这件事老夫人也有一半责任,如果不是她心底对你母亲存有成见,又怎会让有心人士乘虚而入、挑拨离间,终致悲剧发生?”“你……为什么?”若非席浩搂著她,只怕她又会冲上前去。 “因为余家让我家破人亡,所以我也要让你们尝尝相同的滋味。”余世伦阴沉地道。 “你无聊!”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席爱终于忍不住扯下长发,指著余世伦破口大骂。”你父亲不学无术又好赌,在牌桌上把家产输光光,若非余家老爷子好心,买下你家那几亩石头地,又收留你,只怕你和你母亲早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害死媗媗的爸爸妈妈,真是太可恶了!臭香蕉,替我教训这个人面兽心的坏家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动静的康哲绪和云之教、云之鸿两兄弟,听到席爱泼妇骂街式的发飙,心底又好笑又佩服。老实说,她骂得很精采,他们三人也听得很过瘾。 三个男人缓缓站了出来,和席浩并肩而立。 云之鸿取笑道:“小不点,这样子骂人,当心坏了胎教。”“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孩子的爹!”她咚咚咚地跑上前投入康哲绪怀中,仰起还画著水彩的小脸说:“这个人很可恶吧?替我揍他两拳!”“这种事交给阿浩处理就成,不必你费心!”点点妻子小巧的鼻头,康哲绪一面对席浩使眼色。 冷眼看著这群突然多出来的人,余世伦倒是一派气定神闲,“还有多少人?全叫出来吧!”席浩摇头,“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是吗?大意会害死人的!”席浩笑笑,丝毫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另一枚戒指在我身上?”“老太婆亲口说的。她告诉我,你是她旧情人的孙子,为了圆一个年轻时未竟的梦,她决定让媗媗自己选择要嫁给谁。”“所以你就杀了她,对不对?”余品媗激动得几乎挣脱席浩的怀抱。 “我没有杀她……”“你当然没有杀她,你只是告诉她,如果不把媗媗嫁给你,就要把余家的一切包括祠堂里的宝藏卖掉,反正你也已经处理掉不少土地了,不是吗?”席浩冷冷接口,却听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衣冠禽兽! “你怎么知道的?”余世伦皱起眉头,看来这个叫席浩的男人比自己所预想的还难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打开石门吧!那不是你处心积虑余家的目的吗?”余世伦小心翼翼地盯著他,“戒指在你手中有一段时间了,我怎么知道你没调过包?”“哈!哈!哈!”席浩朗朗笑著,“外面有那些人替你看守撑腰,还用得著怕我吗?”余世伦脸色一沉,挥挥手示意沈逸婷打开石门。石门开了,当那口生锈的铁箱被抬出来时,他不由得眼睛二兄,这就是他梦想多年的宝藏?颤抖著手撬开被锈蚀的锁头,掀起沉重的箱盖,一叠叠厚厚黄黄的纸张躺在其中,在这些纸张中,有一张便是世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 深深吸口气,他慎重地捧起那叠旧旧黄黄的纸,正准备找出藏宝图时,突然“砰“的一声,余世伦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手中那叠纸也跟著四散飞扬。 “通通不许动!”一道陌生的声音从祠堂外面传来,随即几名手中拿著枪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余世伦忍住痛楚,努力想看清那个暗中袭击自己的人,“是你,本田一。” 第20章 “是我,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操著怪腔怪调的国语,本田一用黑黝黝的枪口指著所有人,“辛苦你们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来做吧!”余世伦几乎为之气绝,原来这群日本人一开始便想独霸宝藏,自己当初怎么会笨到相信他们的话,和他们合作呢?”你想做什么?”本田一比比手中的枪,示意他枪不长眼睛。然後对著一名小弟模样的人使使眼色,“去将藏宝图拿过来,其他的垃圾就丢进火里烧掉,知道吗?”“你敢?”席浩铁青著脸开口,他早猜到这群人会采取行动,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伤人。 “你是……”本田一微微愣住,身旁立刻有人凑上前说明席浩的身分,“原来连连伤我几名弟兄的人就是你!”“没错,但你们山口组也伤了我几名手下,所以这件事就算扯平,现在我想要和你谈个交易。”“父易?”本田一饶富兴致地盯住席浩,他们压根儿就不想和刑天会为敌,如果彼此能化敌为友,那也不失为此番来台湾的收获。 “你取走藏宝图,想挖宝寻宝我都不干涉,但你必须把其他的东西和这个男人交给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果你想毫发无伤的离开台湾的话。”本田一眼睛一亮,有了席浩这句话,就代表自己不仅可以取得宝藏,还能将东西安然运回日本,真是太好了!于是他没多考虑便点头答应,“好,一言为定!”席浩面无表情地接过其他珍贵的历史资料退到一旁,任由这群人依著藏宝图在偌大的余家後院翻来找去。 奈何物换星移,余家古宅范围也比以前缩小很多,过去一百步外也许有棵树,如今一百步外很可能是民宅,所以这赵寻宝之旅结果如何是可预知的。 但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几乎翻遍余家每一寸土地後,他们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本田一精神一振,“在哪里找到的?”“祠堂後面的草堆里。”“走,快带我去看看!”一群人兴匆匆地赶往祠堂後面,果不其然,地上有一口保险箱大小的铁箱,外表虽已锈蚀,但仍看得出年代已久远。本田一高兴极了,命令属下将铁箱打开,可是不知打哪儿来的尖刀却抵住他腰际。 “别动!否则你背後会多出一个大洞。”余世伦阴沉地道,他趁著找到宝藏的骚动,忍著痛悄悄潜到本田一身後想扳回劣势,毕竟他花了大半辈子辛苦所求的东西,怎能如此轻易就落入外人手中。 “你……你想做什么?”本田一紧张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我要的东西不容许其他人来抢,叫你的人退开,否则你就要身首异处了。”这回刀子换到他脖子上。 “退开,你们通通退开!”余世伦偏过头盯著沈逸婷,“你去把箱子打开!”“不必了!这东西你们谁都不准拿,那是余家的财产!”席浩朗朗的声音响起,跟著几条人影窜过,只听得一阵此起彼落的哀号声,然後事情就落幕了,连余世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制伏的,至于沈逸婷则早吓晕了过去。 看著躺平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人,本田一和余世伦简直都无法相信,这几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摆平所有人? “你到底是谁?”本田一好奇地问,就算失败,也不能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吧? “你看我们是谁?”席浩皮笑肉不笑,双手抱胸,由上往下俯视著狼狈的两人。 本田一生平第一次这么仔细看男人,而且不只一个,而是四个。这四个男人各有千秋,论高度,几乎都在一九o左右;论长相,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论身手,那快得连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实非常人所有。 若真要分别,那只有一点不同,就是打扮。他唯一认得的席浩穿了一身黑衣,其余三个男人有一个长头发的穿得浑身雪白,一个留小平头,最後一个手搂小美人,正轻松自在地谈笑著,他们是…… 本田二讥思著,为什么这四个男人的打扮如此眼熟?莫非……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亚洲之鹰? “你们……你们是亚……亚……”过度的惊骇让他吓傻了。 看到对方吃惊的呆相,席爱简直快笑岔了气,努力好久终于挤出话:“你说对了,这四个祸害就是亚洲之鹰!” 第十章 两个月後 “余医生,我们家妮妮最近都不爱吃东西,每天只喝可乐,这样有没有问题啊?”“余医生,强强爱流口水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我总不能一直给它系围兜吧?”“余医生,自从东东结扎後,就只会吃和睡,现在已经胖到连脚部看不到了,它会不会得了暴食症?”一一回答、诊治完这些阿猫阿狗的大小问题,余品媗觉得自己几乎快累瘫在椅子上,可是谁教自己一去好几个月没消没息呢?其实以她目前的状况,应该尽量和动物保持距离,因为动物身上的病菌可能会传染给孕妇,但当兽医是她的职志与兴趣,能为这些小动物治病,更带给她莫大的成就感,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也不能不为孩子著想,于是她只好逐渐减少看诊的时间和次数,有时连诊所也很少来。如果一定得到诊所,她也会戴上口罩并做好各种安全措施,不过像今天这种“物“满为患的情形,仍旧让她忙到连暍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坐在椅子上伸伸懒腰,正打算起身到隔壁自劝餐买份午餐时,她赫然发现有个年约五十开外,穿著雍容华贵的妇人含笑看著(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手中还抱著一只圆滚滚的波斯猫。 余品媗忙站起身,“你的宝贝怎么了?”妇人抿唇一笑,将波斯猫递给她,“恩恩最近直掉毛,我担心是不是有问题,所以带来给你看看。”将猫放在诊疗台上,余品媗轻声细语地安抚著猫咪不安的情绪,又温柔地抚著它,然後才开始仔细检查,这一切一一落入妇人眼中,她频频点头,心中赞赏不已。 “波斯猫怕热,你别让它热著,饮食方面乡注意就可以了。”妇人点点头,抱回猫咪轻抚著,“真漂亮。”以为她在说猫咪的余品媗也跟著说:“是啊!长毛猫一向很难照顾,能把它打理得这么漂亮,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妇人听了呵呵一笑,“我是说你长得漂亮,个性又温柔,对小动物又有耐心,难怪我家席浩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余品媗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席浩?你是……”“我是席浩的妈妈尹梦雪。”余品媗只觉得脑中宛如有五百吨炸药爆炸般,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你是……你是……”老天,这个气质优雅,容颜秀丽的妇人,竟是席浩那大色狼的母亲!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莫非席浩他……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对吧?我是来看看我唯一的媳妇,还有未来的孙子好不好。”说著,尹梦雪走上前,细细打量著余品媗,从她姣好娇俏的脸蛋、乌黑柔软的长发、雪白粉嫩的肌肤到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看样子有四、五个月大了,孩子乖不乖?还常常晨吐吗?”“现在已经比较好了,不会动不动就呕酸水。”“吃东西正常吗?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尹梦雪话中的关怀之意表露无遗,“小爱几乎和你同一个时间怀孕,对食物她可挑剔得很,把哲绪整惨了。”“不,我不是很饿,随便吃吃就可以了。”“那怎么行,你太瘦了!趁著怀孕吃胖些,这样宝宝才会比较壮。”“不必麻烦,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我知道你还在生席浩的气,气他隐瞒身分没有告诉你,但总不能也生我的气吧?”尹梦雪扳起脸正色道。 “我没有……”余品媗慌忙否认。 “自从你拒绝嫁给他,一个人离开後,他就终日郁郁寡欢,藉酒消愁。真要暍醉倒罢,怕只怕他要醉不醉,到处找人发泄情绪。他是少帮主,谁敢不从命?但是把整个刑天会搞得鸡犬不宁可就不像话了!像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啦?”余品媗急著问。 尹梦雪眼中现出一丝调皮,那模样和席爱一模一样,“昨天晚上他让其他三只鹰给痛揍了一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你是说康哲绪和云氏兄弟?”“是啊!他们三个看不惯席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所以联手想打醒他,没想到下手太重,居然打断他两根肋骨,医生说得在床上躺一个月哪!”“他现在人在哪里?”余品媗开始急了。 “在家躺著,痛得连觉都没法睡。”“我……我要去看他!”一听见心上人身受重伤,余品媗的心立即乱成一团,六神无主的便要往外走。 “等等,我让司机送你去比较快。”余品媗没多想,慌慌张张地跳上车子绝尘而去,远远被抛在後面的尹梦雪丝毫不以为忤,微笑著拿出大哥大。”小浩,人已经送过去了,这回可别再让她跑了。(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席浩低沉又富磁性的嗓音。 下了车後,余品媗连东西南北都还分不清楚,便直接被带往席浩的房问。 席浩的房间很大,却装潢得相当富有中国味,从床、桌椅到衣橱,都是仿明朝的家具,看起来古色古香,可惜心乱如麻的她根本无暇注意。她一进门便看到席浩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右脸颊上有一大片瘀青,左太阳穴贴著纱布,被子只盖到他腰际,露出缠得紧紧的绷带。 余品媗心疼极了,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轻抚著他微肿的唇,她低声呼唤:“席浩,是我,你听见了吗? 第21章 是我来看你了!”虽然闭著眼睛,但席浩的嗅觉却因此而更敏锐。他闻到她的发香,感觉到她紧贴在身上所传来的温暖,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拥她入怀一次亲个够。但他没有,他强忍著内心的冲动,静静在床上躺著。 “席浩,你醒醒!”余品媗晈著唇推推他,无奈他像睡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她以为他的伤势很重,心急之下,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伤心地伏在他身上啜泣,“你快起来,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起来好不好?”温热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他身上,弄湿了绷带,也弄湿他上半身,心都快揪成一团的席浩几乎想爬起身告诉她自己没事,但想到她那天任性离去的倔强神情,便又硬生生忍下那股冲动。 那天,在揭露自己是黑鹰的身分後,这小东西不但拒绝他的求婚,甚至随著康哲绪和席爱的离开,也来个不告而别。他不懂,自己是黑鹰这件事如此重要吗?她那么在乎自己是黑帮份子吗? “席浩,你醒醒,我不生你的气了。”余品媗哽咽道,小手拼命推他。 “媗媗,你再推下去,我可能真的肋骨要断两根了。”席浩悄悄睁开眼睛,手紧紧握住她的。 “你没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余品媗高兴地坐到床上,又哭又笑的。 “轻点,小心动了胎气。”他搂著她坐起身,直勾勾地瞅著她,“不生气了?”她摇头,“早就不生气了。”“那为什么把我送的花全退回来?”“我有花粉热,从小就很怕见到这些花花草草,连出国旅行也避开花朵盛开的季节,你送我花,我当然全退回去。”席浩为之哑然失笑,天啊!他的新娘居然有花粉热?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那我送去的大补汤呢?”“我是学科学的,一向不吃那种没科学根据的东西。”“给你的营养补给品和比比的玩具呢?”“三餐均衡最重要,只要三餐均衡,根本不需要什么补给品。至于比比向来很挑嘴,玩具骨头没味道,它才不啃。”她振振有辞的解释。 席浩简直想举双手双脚投降,他究竟遇上一个什么样刁钻的女医生哪!”那你为什么不见我?我那么惹你厌吗?”“谁教你骗我!”“我没有骗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刑天会的少帮主,不是吗?”“但是你没告诉我你是亚洲之鹰中的黑鹰。”“这很重要吗?”“当然,因为我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理外号叫黑鹰的男人!”席浩嘴巴张得大大的,“为什么?”“因为亚洲之鹰是群无恶不作的坏蛋,你们不但掌握了亚洲绝大多数的黑帮组织,更利用经济上的优势采取强势入侵,逼迫一些弱小地区接受你们品质不良的产品。这也就罢了,你们还利用自己在高科技方面的才能,入侵各国的政府系统,甚至盗取商业机密再高价转卖,据我所知有一家公司就是因为这样被你们整垮的!”席浩兴致盎然地瞅著她,“你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网路!”余品媗心虚地说著。 其实这些话都是席爱教她的,而她之所以会开溜,当然也是出自于席爱的鬼主意,这叫一报还一报,谁教席浩也整过席爱呢? “网路?”席浩微一挑眉,满脸不相信。他早就知道这小东西会溜走全是出自于席爱那小妖精的怂恿,如今听来恐怕连辩解的话也是席爱教的,看样子自己得隔绝这姑嫂二人,免得他的新娘被席爱给教坏。 “对,网路上有很多这种消息,但只要和你们有关的消息几乎都是坏消息。”余品媗更心虚了,不过网路上确实有一些不利于他们的消息,虽然这也是席爱告诉她的。 “媗媗,你常常上网吗?”席浩不怀好意的问道,论电脑知识,他是不如康哲绪,但想治治这小东西却是游刃有余。 “还好,有时候上去逛逛。”“是吗?我记得你根本不懂电脑,怎么会知道网路上有我们的消息?这该不会是小不点教你的吧?”余品媗脸色一白,“你全知道了?”“那丫头会做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吗?她自有治她之人,至于你……”他托起她的脸,凑近她,“你宁可相信小爱也不肯相信我?”余品媗避开他火热的眼,低低的说:“谁教你骗得人家团团转,又不告诉我你是黑鹰!”“我以为那不重要,因为我在乎的是你的人,而非你的身分,难道你会因为我的身分而不再爱我吗?但无可否认,夫妻问能否坦承的确很重要,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于是席浩将亚洲之鹰的由来以及四个人的特长,他们所从事的工作,组织的发展目的和未来展望一五一十全数说了出来,听得余品媗嘴巴都合不拢。 “你是说……你们并不是什么犯罪组织,也从来没有犯过罪?”虽然她觉得亚洲之鹰这名字听起来就有问题。 “对!”他肯定地点头。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蜚短流长?”“你没听过树大招风吗?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而你,宁可相信谣言、相信小爱,而不相信我,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他再度托起她的脸让她无所遁形。 这话说得余品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对下起,我不知道……”“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席浩滚烫的唇已经贴近她的耳际,轻咬著她的耳垂。 “那你想怎么办?”他吹拂在她耳际的气息让她意乱情迷,根本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 “我要惩罚你,罚你做我的妻子,罚你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他急切地解开她的衣物,火辣辣的吻一个又一个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余品媗的理智一丝丝在抽离,虽然她仍记得自己是孕妇,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可是她好想要他,这该怎么办? “宝宝,宝宝……”她喃喃念著,想表达两人的行为可能伤害到孩子。 席浩一听笑了。他仰躺著,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藉由两人的深深结合以纡解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之气,“小傻瓜,我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宝宝。”“真的可以吗?”余品媗闭起眼睛让情欲在体内四处流窜。 “当然。”他双手在她美好的身上轻抚著,喘息著闭上眼睛,让宠爱溢满心中,让他的新娘来引领两人人类最原始的欢娱。 久久,余品媗缓缓从目眩神迷的中醒过来,她像只小懒猫蜷缩在席浩怀中,脸上写著甜甜的满足,多久没有这样了?自己怎么会舍得离开这样一个男人,他是那么温柔、体贴,那么深情专一啊!即使受了伤,他念念不忘的,仍旧是自己。 等等,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有体力和自己行周公之礼? 想到这里,余品媗整个人回过神来,她指著他的鼻子说:“你根本没受伤,对吧?”席浩一愣,她知道了?是啊!刚刚自己那么忘情地要了她,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媗媗,听我解释……”“我不要听,原来你和你母亲一起串通好把我骗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媗媗,妈妈说话也许夸张了点,但我受伤也是事实,你没瞧见我身上、脸上都有伤痕吗?”“但是你没折断两根肪骨!”“你希望我折断两根肋骨?”“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在乎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干方百计把我骗来,对吧?”“我承认我在乎孩子,但我更在乎你,如果没有你,有孩子又有什么意义?”他重新将她搂进怀中,“媗媗,公平点,你自认为你又对我坦白多少?我连你有花粉热,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把我的每一件事都告诉你?如果我得折断两根肋骨才能重新赢回你,那我就请哲绪来打断两根肋骨好了。”说罢,他便当真起身要去打电话,余品媗急忙拉住他,“不要,我只是气你为什么老爱骗我……”“如果不这样,你会回到我身边吗?我爱你啊,我的女医师。”红云染上余品媗姣好的脸庞,“人家也爱你好久了。”“哦?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乐得再度香了香她。 “大概……大概从发现有宝宝的时候吧!”“那……我得感谢宝宝罗?”他低下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小宝贝,爸爸非常谢谢你帮爸爸赢回妈妈,爸爸会让妈妈多添几个弟弟、妹妹来陪你,好吗?”余品媗闻言羞得直槌他,笑声顿时充满整个房里。 二年後在检察官全力搜集证据,以及证人的指证下,余世伦以侵占、伪造文书被判刑十五年。 在杀人罪方面,余品媗的父母亲虽是养父母,但养父母在法律上视为同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因此他被以杀害直系亲属的罪名起诉,最後被判决死刑,等候枪决。 至于沈逸婷则因侵占、伪造文书,判刑三年,但因她孩子尚小需要母亲照顾,所以缓刑二年;至于那个千里渡海来台挖宝的本田一,由于他是日本人,因此早被引渡回国,接受法律审判。而余家被窜改侵占的财产,由于已经被变卖,再者继承人也无意追讨,因此余月梅母女逃过一劫,否则就算不吃不暍,她们也偿还不起那庞大的数字。 至于余家古宅早在余品媗和席浩两人签下同意捐出的同意书後,便由政府重新修复。而在整修完成,开放参观的第一天,两人当了第一对参观者。踏在昔日熟悉的土地上,脚踩砖地、手触红墙,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聚满眶,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席浩见状,无言地为她拭去泪水,“别哭,爸爸、妈妈正看著你呢!”余品媗一听,泪水掉得更凶,“如果他们两个现在还活著那该有多好!”“小傻瓜,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改变的,你只能要求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得快乐,这样爸爸妈妈才会安心啊! 第22章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余品媗父母和余家老夫人,现在都一起安葬在余家墓园中,过去的恩恩怨怨,都随著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虔诚地合掌,向父母亲还有祖母报告著自己的状况後,余品媗突然抬起头。 “我记得那时候本田一曾经挖出一只铁箱子,後来那铁箱呢?怎么没下文了?”席浩莞尔一笑,“你想看?”“当然,那可是余家的无价之宝。”“好,东西在家里,我们现在就回去看。”两人像孩子般兴匆匆的回到家,席浩要人从地下室搬来那只已经锈蚀的铁箱。 “这东西的主人是你,理当由你打开来看看。”怀著十分好奇的心,余品媗使尽吃奶的力气打开铁箱,当她看见铁箱中放的竟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几个洋娃娃时,她不觉爆笑出声。 “老天,这是……”她笑得前仰後翻,腰部快扭到了。 “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东西呢!”“这些是我小时候玩的洋娃娃,我也记不得怎么会把他们埋在那里,但还真的是无价之宝呢!”“本田一和余世伦一定没想到他们辛苦老半天竟然挖到这种无价之宝吧?”“思!宝藏的价值本就是依人的价值观来认定,我认为是宝的东西,别人可不认为。”“不,我有一样无价之宝是大家都同意的。”席浩神秘兮兮地说道。 余品媗的好奇心再度被燃起,“什么无价之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近在……好啊,你骗我!洋洋,打你爸爸,他又乱骗人了。”洋洋是他们一岁半大的儿子,现在正值活泼好动期,一听妈妈说打爸爸,还真的摆动短短小小的肥腿,定到席浩脚边很认真地打了一下。 席浩乐不可支地抱起洋洋,又搂紧妻子,“我是说真的,你和洋洋真的是我的无价之宝。”余品媗娇媚地香了他一下,“我知道,我的大黑怪、大老鹰。”睡在门边的比比不知怎地,竟也跑上前汪了一声,好像在抗议无价之宝中怎么没有它。 席浩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就算你一份好了。”“比比,听见没?你也是我们家的无价之宝。”比比兴奋地绕著三人兜圈圈,同时汪汪叫个不停,笑时顿时充满屋里。 《本书完》女关于神鹰康哲绪和席爱的爱情故事,请看h56《挑逗旧金山神鹰》 后记 苏疙兄 不知各位喜不喜欢这本书?如果喜欢的话,最喜欢哪个人物?浣儿自己最喜欢的是……是比比啦!书里面的比比是只胆小怕事又好色的小笨狗,十分惹人喜爱,但现实生活中是否有狗会像比比这样,浣儿可就不知道了。因为浣儿的兴趣在于“猫“,举凡跟猫有关系的东西都可以让浣儿发狂,当然其中尤以活生生的猫最好,因为活生生的猫可以任由浣儿玩耍、欺负,而假的猫就不行了。 写这本小说时,正值六百年来最热的一个月。想想看,闷热的房子里有个可怜的人端坐在热烘烘的电脑前写稿,天啊,那可真是快热呆了! 说出来大家也许不相信,但这绝对是真的。什么事呢?就是浣儿因为太热,居然热到连连中暑,每天身上刮痧刮得东一条紫西一条红不说,最後乾脆长起痱子来了!唉!长痱子可是我没上小学以前才有的,现在七老八十了,竟然返老还童长痱子,夸张吧? 言归正传,各位看出这本书中有什么不一样吗?答对了,就是人物。在人物的安排上,浣儿第一次将前l本书的主角也拖下水,让故事前後有个连贯性,但就算各位只看这本书,也不妨碍故事的独立性。不过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翻翻异国恋曲系列的最後一本美国篇,在那里对康哲绪和席爱的恋情有详细的叙述,甚至席家兄妹间是如何结下梁子也略有介绍。 所谓害人者人恒害之,这席浩既然设计自己的妹妹嫁给好友,刁钻如席爱岂能不回报一下?有人问浣儿下一本要写亚洲之鹰中的哪一个,为什么不安排一只女飞鹰呢?这该从何说起?其实……其实浣儿当初在拟定主角时,压根儿就没想过把亚洲之鹰中的一只设定为女的,真是百密一疏!没关系,如果各位喜欢,浣儿可以临时插花,无论如何……请各位继续看浣儿的书! bye!有空再聊!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