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千金》 第1章 [欢喜姻缘4]《小气千金》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洛阳城外冷,好冷。 蜷缩在这间屋顶破洞、梁柱倾斜、大门少一边,放眼望去净是尘土、蜘蛛网的破庙里,韩晓月冷得抱着一堆干草取暖,这是昨天早上訢儿从附近农家来为她取暖的。 韩晓月一向怕冷。往往时序刚过重阳,她就急着翻出薄棉袄来穿;等过了立冬,就整天抱着小暖炉不离身;一到大雪,更是镇日窝在烧有迆火的炕上,一步也不肯离开,连上个茅房,都得裹着厚厚的棉被才肯勉强下炕。 或许是老天作弄!怕冷的韩晓月,如今竟然只能穿着破衣裳,窝在稻草堆里取暖;虽然现在只刚过中秋,但逼人的凉意依然让她冷得直打哆嗦。想到自己现下狼狈的模样,她不由得埋怨起父亲来!早告诉过父亲多少次了,做事情不必太认真。就算要认真,也得看对象,像慕容浚那种宠信奸佞的无道昏君,随便做做敷衍了事就了,要不干脆一刀把他杀了,解救天下苍生。 现在可好,家被抄了,姊妹也散了,生死不明!更令她心疼的是她的银子,她省吃俭用存了好久好久的银子,居然来不及带走!白白便宜那些去抄家的御林军,更害她心痛至今。 不过韩晓月心痛归心痛,当下她还有一件比心痛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她肚子好饿好饿。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仅利的一个冷饽饽,也在昨天早下訢儿出门乞讨前吃完了。所以她现在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连站都站不起来!老天爷!求求您发发慈悲,赏点东西吃吧!韩晓月哀哀怨怨地祈求着。 就在韩晓月抱着干稻早,幻想眼前有一大桌好吃的山珍海味供自己食用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精神一振,该不会是訢儿回来了吧? 想到訢儿所带回来的好吃东西,韩晓月立时躺不住,猛地一翻身,她坐正身子,兴奋地往庙门看去;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几乎尖叫出声。来的人并不是她的小徒弟訢儿,而是一男一女,那名男子以近乎粗暴的手段拖着女子往前走。 只见那名女子双手不停捶打男子,挣扎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拖着女子来到庙门口,确定破庙里没有人后,便猛力将女子推进庙内,恶狠狠地掐住女子的下巴面对自己,“把东西交出来,我就不会为难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个乞丐,身上一穷二白,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值钱的东西,我想你大概找错人了吧?”女子说道,身子不住扭动,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男子一听,眼中寒光闪过,一反手,打得女子摔倒在地,血丝沿着她的嘴角流下。 “听不懂?姬梦萝,全洛阳城或许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但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就是兰陵王妃的贴身侍女、东齐王的亲妹妹姬梦萝,本名耶律真。你为了盗取南天鉴,不惜委身到兰陵国皇宫里当侍女,后来当你骗得上下两册的南天鉴后,索性吊兵入城,围攻兰陵国,甚至还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用毒箭射伤兰陵王西楼昊南,不是吗?” 女子脸上沾满污垢灰泥,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那抖个不停的身躯却可以知道她是如何震惊。 “你……你是谁?为什么……” 男子邪邪一笑,蹲下身子,像老鹰抓小鸡般单手抓起女子,“你承认你是姬梦萝了?” “不,我不是……” “不是?没关系,不管你是不是,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得到它。”他逼近她,浊热的气息不怀好意地吹在她脸上,“把东西交出来。” “没有。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阴沉一笑,“是吗?那我就说得更清楚些好了!把南天鉴交出来,不,不对,南天鉴根本是本没有用的天书,要南天鉴做什么?我要你把南天藏宝图交出来!” “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南天鉴,更不知道什么藏宝图。你放开我,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人了……” “叫人?哈哈哈!你叫好了!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庙里,我就不相信有谁会来教你,就算有人来,也不会救你这个忘恩负义、陷害主人的贱女人!你认命吧!” 男子一脸狰狞地狂笑着,双手一扯,撕开姬梦萝身上单薄的衣裳。 “啊!你想做什么?”姬梦萝惊慌失措地遮掩着自己的身躯。 “做什么?既然你不肯说,大爷我只好自己动手找了!”男子邪淫地看着她玲珑有玫的身躯,想不到在肮脏狼狈的外表下,竟是这等诱人的美丽,“我听说西楼昊南除了兰陵王妃和宠妾绿姬外,从不要别的女人,所以你应该还是个处女才对,或者你已经让耶律飞调教过了?” 三两下将姬梦萝剥得精光,他放肆地抚上她雪白娇躯,沉重的身躯牢牢压住她。 姬梦萝不住挣扎地捶打叫喊着,奈何这里人烟罕至,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得见。加上她离开兰陵时,武力已被齐傲天所废,所以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姬梦萝,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挣脱得了眼前这个如狼似虎的恶棍呢?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分,又怎么晓得自己身上有南天鉴,她只知道,今天,她不但会失去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宝贝贞操,连那拚了命痔得的南天鉴也要付诸一炬!她绝望了,紧闭眼睛直挺挺躺着,任由男人分开自己大腿,等待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到来——※※※##半晌,那预料中的疼痛一直没有到来,姬梦萝惊诧地睁开眼——原本跃跃欲试的男人此刻像个死尸一样瘫在地上,头上流着鲜血,旁边还站了个手握棍棒、不住喘气的小乞丐。 “你……”姬梦萝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乞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你……”瞪着脑袋猛流血的男人,韩晓月自己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原本只想敲昏他的没想到一棒打下去居然会流那么多血。老天,她该不会杀了人吧? “你……你救了我?”姬梦萝哆嗦着身子问。 “不是……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看不惯他想欺负你,所以我才会打他……没想到竟会打死他,现在该怎么办?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随手耐木棍一扔,韩晓月像只没头苍蝇似地兜着圈圈团团转,嘴里还喃喃自语:“我居然杀人了,居然杀人了!早知道就当作没看见,别多管闲事就好了!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姬梦萝诧异地看着她转过来又转过去,一副既烦恼又无助的担忧模样,仿佛惹了什么滔天大祸一般,“喂,你……” 突然,韩晓月停了下来,黑黝黝的眼睛定定瞪着姬梦萝,没头没尾说道:“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姬梦萝一愣,“什么?” 韩晓月也不管她根本没听懂,继续叽叽喳喳说:“我是为了救你才会杀人的,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杀人!而且为了你,我花了我所有的吃奶力气,还扭伤手,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这损失实在太大了,所以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赔偿……损失?”姬梦萝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差点遭人非礼,好不容易获救,但这个救她的人却要求她赔偿损失? “对啊!打他一棒花了我两天的吃饭力气,找大夫看手要花一两银子,躲避官府的追捕也得花个几两银子……这样,就算你二十两好了。”韩晓月扳着手指头,煞有甚事一项一项数着。 “二十什么?”姬梦萝不觉提高了声调,眼中浮现一抹快得来不及辨认的杀机。 “二十两银子啊!”韩晓月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被剥得精光、差点被非礼的好子瞧。奇怪,自己挽救了她的贞操,难道这个义举不值二十两银子吗?本来还想收三十两银子的呢!姬梦萝点点头,边拾起地上已经不成样的衣服披上边说:“好,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但你得先帮我一件事。” 听到二十两银子有望,韩晓月顿时双眸一亮,早已忘记方才杀人的怯意与身系囹圄的害怕,“什么事?” “先帮我埋了这个男人。你不希望被人发现他死在这里吧?” 韩晓月犹豫地皱起眉头,眼睛偷觑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她实在不想再去碰那个人,她一向讨厌脏东西,虽然自己现在也狼狈得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就是讨厌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一个想指女孩子清白的臭男人,她是连看都不想看!“你不愿意?”姬梦萝看出韩晓月的犹豫。 “不是不愿意,而是……” “如果你帮我处理掉他,我再加你十两银子,如何?” 听到十两银子,韩晓月几乎忍不住发抖。十两,她得存多久才有十两银子啊?想都没想,她忙不迭点头答应,“好,我帮你!” 说罢,她蹲下身子准备拖起男人往外移,哪知手才刚碰到对方的脚,便被人揪住。 “臭子了,你居然敢偷袭我?” 韩晓月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好痛!” 她疼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头昏脑胀地站起身,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却听到姬梦萝的尖叫声。她猛一抬头,赫然看见那名早该死去的男子正恶狠狠揪住姬梦萝的长发,一把尖刀似闪电般,由上往下直直刺进姬梦萝雪白的丰胸里……“你……你没死?” 第2章 姬梦萝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沿着胸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男子怪声狞笑,“你太小看我了,我纳兰德岂是这么容易就会死去的人?姬梦萝,如果想死得痛快一点的话,就把南天藏宝图交出来,否则我会该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没有……” “没有?”纳兰德邪恶地扯扯嘴,手起刀落,将姬梦萝如花似玉的脸庞划开一道(奇*书*网^.^整*理*提*供)血口,“到底有没有?说!” “没有……就是……没有…”已成血人的姬梦萝仍咬牙摇头,她宁可死也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 纳兰德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线,“是吗?看来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猛地将她压倒在地,一手抬高她的小腿一手举刀,当她发觉他想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响彻整间破庙,只见已经痛得晖厥过去的姬梦萝依然不住痉挛颤抖,双脚鲜血淋漓,显然已被挑去脚筋。 韩晓月该眼前这残酷的一幕给吓得魂不附体,三魂飞了两魂,她抖着身体,想偷偷爬出破庙,却在离门不到两步的距离给揪住了。 “你想去哪里?”听到这森冷的声音,韩晓月仅利的一魂也飞了,“我……我……” “我……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刚好在这里……睡觉而已,我真的……不认识她……” “是吗?”纳兰德眼睛一谜,阴笑道:“从子到大,我只相信一种人,你佑道是什么人吗?” 韩晓月把头摇得像专浪鼓,眼睛却偷觑着周身的一切,寻找贶身机会。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那就是死人!” 韩晓月闻言不觉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死人?” “对!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也只有死人才能让我真正放心,不必担心有被出卖的一天。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所以你也得变成死人!” 说罢,纳兰德持刀的手往下一刺,想一刀杀了韩晓月,哪知道韩月顺手抓起地上的沙子往他脸上撒去——“啊!”纳兰德痛苦地捂着眼睛,手中的刀也当一声掉落地面。 韩晓月见状,知道机不可失,连忙拔腿便跑,嘴里还不断嚷嚷着:“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但为了性命安全,她还是使尽吃奶力气拼命跑着,直到她撞上一堵墙,而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极度的死惧让她想都没想便放声尖叫起来:“啊!” ※※※##南宫霁云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聋了。怎么一个男人可以叫得像个姑娘一样又细又尖,而且声章还拉得长长的?瞪着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活像被鬼追赶的小乞丐,南宫霁云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住口,你叫够了没?” 韩晓月让这雷霆巨吼给吼得闪了神,张着嘴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嘴巴张那么开,不怕苍蝇蚊子跑进去吗?”南宫霁云讥讽道。 闻言,韩晓月才回神地闭上嘴巴,直到这时她才看清楚,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漂亮、很好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她傻傻地问,呆呆地盯着他看,忘了要压低声音。 南宫霁云一挑眉,“我是谁?我是路过的人。请问你又是谁?” “我……我是……”韩晓月着迷地看着南宫霁云漂亮得有点过分的脸孔,“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大家都这么说。”毫不客气地收下她的赞美,他早已习惯别人这么赞美,这么盯着他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边跑边喊杀人?” 他是听到叫喊声才策马过来的,哪知道刚下马,就让这个冒失鬼撞了满怀。 “杀人?”韩晓月愣头愣脑地问。 “对!你边跑边叫救命,还边喊杀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韩晓月终于明白一件事,她得救了,她不会被那个残忍鬼给杀掉了!不过那个姬梦萝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想到这儿,她急急问道:“你会武功吗?” “武功?问这做什么?”南宫霁云不解地皱起眉头。 “有一个女人在前面不远的破庙里被杀了,杀她的是个有武功、自称是纳兰德的臭男人;如果你不会武功的话,去了也是白去。快告诉我,你会不会武功?” 韩晓月叽叽喳喳、比手划脚说着,哪晓得话还没说完,南宫霁云便已不见人影。当她回过神时,南宫霁云早已一个轻跃落在破庙前,正迈开步子准备跨进跛庙。 “喂!等等我,你等等我啊!”韩晓月气喘吁吁地小步子步跑着。当她来到破庙,只见到南宫霁云独自一人站在大殿里,地上躺着一个身盖男人外衫的女子,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她怎么啦?”韩晓月瑟缩地躲在南宫霁云背后,拉着他的袖子问。 “死了。”他简单说着。 事实上,这女人死得极为凄惨,身上满布深浅不一的刀伤不说,临死前还被人玷污了清白!该死的纳兰德!记得纳兰氏满门抄斩时,若不是他一时疏忽,也不会留下这个祸害。 这次他之所以到洛阳来,也是风闻纳兰德流窜至此,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杀人案!该死,如果让他捉到的话,绝对会以相同的手段回报在纳兰德身上。 “死了?果真死了,他果真杀死她了!”韩晓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残酷景象,身子又忍不住发起抖来。 “你有看到经过?”南宫霁云听到她话中语病,连忙蹲下身子询问。 “嗯!那个人本来也想杀我,幸好我跑得快。” “那个人为什么想杀你,他又为什么要杀死这女人?” “我只是凑巧路过撞上,哪知道他竟然想杀我灭口,至于这女人则是因为……”韩晓月陡然主口,因为她看见在姬梦萝那堆被撕裂的衣裳中,有一件衣服有点古怪,上头好像画了什么东西似的。 她爬上前拿起那件衣服一看,上面画着密麻麻的红线及各种记号,看起来像是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韩晓月的眼睛瞪得老大,姬梦萝身上真有藏宝图?这该不会就是那个臭男人一心想得到的南天藏宝图吧? “那是什么?给我瞧瞧”眼尖的南宫霁云立刻发现她的不对劲,走到她身旁想一探究竟。 韩晓月见状,活像被雷打到似地跳起来,手里抓着那张藏宝图不住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 这下南宫霁云更好奇了,足下轻点,一个侧旋上前,忽地从韩晓月手中抢走藏宝图,“这是……南天鉴?” 听到“南天鉴”三字,韩晓月乌漆抹黑的小脸泛出一丝兴奋之色,“你知道南天鉴?” “当然,南天鉴是一本记载天文星宿的天书,从书里面可以推断现在,乃至数百年后的事情,因此也可以说是一本天书;除此之外,还记载了一批传说的蚩尤的藏宝图了! 听说南天鉴有上下两册,分别由兰陵王西楼昊南和龙王齐傲天保管,后来两册皆被兰陵王的侍女姬梦萝所盗,下落不明,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韩晓月兴奋得小脸发亮,眼睛发光,“这个女人叫姬梦萝,正是兰陵王的侍女,所以藏宝图在她身上也不足为奇。” “你认识她?” 韩晓先是诚实地摇头,但想到藏宝图便又心虚地点头。 南宫霁云可看不懂了,“为什么摇头又点头?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当然认识,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她还要我帮她保管藏宝图呢!现在气可以把图还给我吗?”她满是期望地看着眼前高大英挺又俊秀漂亮的南宫霁云,不管看几次,她还是觉得他长得好好看,好好看哪!“当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把图还给你。”南宫霁云亮不犹豫地慷慨说道。 “什么事?”韩晓月屏住呼吸,努力压抑一直要往上翘的嘴角。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好事,她可以得到一张藏宝图,藏宝图耶!南宫霁云贼兮兮地一撇嘴,“帮我捉到杀人凶手,否则我不会把藏宝图给你的!” 第二章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清亮的叫声,从朱雀街头响到朱雀衔尾,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要对那奇怪的二人一马瞄上一眼,然后窃笑看离去,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只见一个双手反绑在腰际、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坐在马上两只小腿在马腹上晃啊晃。 乞丐骑马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乞丐若有马可骑,还需要当乞丐吗?但真正叫人啧啧称奇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耶乞丐独树一格的骑马方和骑马者背对背而坐。换言之,这个小乞丐是反向坐在马上的。 不过更教人惊讶的,还是那个在另一头手握缠绳潇洒策马的漂亮男子。几乎所有洛阳城的百姓都认得他,其实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就很难忘记他,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美更斯文更俊秀的男人了;他就是燕国皇帝慕容浚的知己好友,统领御林军,负责紫泉皇城内外安全的洛阳侯南宫霁云。 至于那个浑身脏兮兮,又狼狈又好笑的小乞丐,自然就是为了活命而仓皇出走,却不幸在破庙被人追杀,又侥幸捡到藏宝图的韩晓月了! 韩晓月向来以爱干净爱整齐出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方圆几尺内,休想看到一粒灰尘或摸到一颗沙子。有一次为了找一粒掉在地上的黑芝麻,韩二小姐硬是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摸索寻找,理由是不找出来的话会引来蚂蚁,而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蟑螂蚂蚁,因为这意味看不整洁、不干净! 第3章 韩家出事以来,四姊妹走的走、逃的逃,但她们实在太出色了,不论走到哪儿都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独独韩晓月,打从抄家那天起便失去下落,行踪不明,任凭纳兰庆派出多少人马,就是找不到她。纳兰庆伏法后,慕容浚也曾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依旧没有消息。他们万万没想到,几乎有洁癖的韩晓月,竟然把自己非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难怪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只怕也认不出来。 为什么韩晓月会把自己扮成小乞丐?因冯她怕死。但凡死字当头,还有什么比活命更要紧的?所以什么爱干净的好习惯,什么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都是人乎盛世时说的,现在连命都快没了,那些习惯礼仪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她觉得自己年纪还经,有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没经历过: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达成愿望存很多很多钱,所以在她存够钱花够钱以前,她不能死。 韩晓月很爱钱,为了有钱,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像扮成乞丐伸手要钱就是一桩。 当然,欺骗耍诈狡赖的本事也学了不少,伺机敲诈更是常事;所以啦,她目然而然会把握机会伸手向姬梦萝要二十两银子。 想不到钱没赚到,姬梦萝就死了,她也差点去了小命,如今遗像粽子一样被捆在马上,(奇*书*网^.^整*理*提*供)逃也迷不掉!她到底招谁惹谁啦?爱钱难道有错吗?这些死老百姓都没看过人骑马吗?为什么这样盯看她笑? 韩晓月让人瞧得肝火上升,涨红脸,小脚胡乱向后踢着,希望能踢中那个漂亮的死臭男人一脚,“喂!放我下去,我叫你放我下去,听见没有?” 南宫霁云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你不喜欢骑马啊?” “我当然喜欢骑马,但不是像现在这样骑马!”韩晓月气得咬牙切齿,努力瞪大眼睛,想瞪走那些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喔?但是你自己说不要和我骑同一匹马,又不想走路,为了怕你反悔,不肯把宝藏分我一半,我只好出此下策。”他双肩一耸,摆出一个莫可奈何的姿态。 韩晓月简互气炸了!她拼命扭动身子,试图让自己挣脱绳子的捆绑,同时右脚用力向后一踢踢是踢中了,可她也因此失去乎衡翻落马背,整个人像只大布袋似的挂在马侧。 围观的群众见状哄然大笑,“哈哈哈!你看这个小乞丐居然挂在马上,真是太好笑了!” “还好三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否则他可就摔得狗吃屎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韩晓月又羞又怒,加上马匹行走所带来的震动,震得她头昏脑胀溢发怒气冲天;在满肚子怨气无处发的情形下,她索性张开嘴,往南宫霁云小腿咬去“好痛!”腿上的疼痛让南宫霁云猛地勒住僵绳停住马。他四过头不想斥责一番,但是当他看到韩晓月像个布袋般挂在马侧,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滑稽模样时,不觉爆笑出声:“你……你这是何苦来哉?你这么喜欢这匹马吗?否则怎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马玩亲亲呢?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很乐意让你和我的马好好亲热亲热的,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韩晓月闻言,小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故意整人,把我绑在马上,我哪会变成这样?我宁可摔死,也不会和你的马玩亲亲!” 南宫霁云边笑边下马,搂住韩晓月准备替她解开绳子。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手指往上斜摆,轻触到一大片的柔软胸脯……柔软胸脯?等等,这小乞丐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柔软胸脯? 南宫霁云狐疑地以手轻扣,扣住一只柔软的,大小正好塞满他的手掌,指尖略略搓弄,小小的硬挺突地抵住他掌心,这发现让他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这小乞丐竟是是女的? “你……你该死!”韩晓月几乎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这样子轻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羞怒交集的情绪使得她低头就往南宫霁云手臂咬去……南宫霁云没有喊痛,只是怔怔看看她污秽却掩不住丽色的小脸,“你……你是……” “我什么?我是乞丐就可以任你欺负吗?我是乞丐,就可以随你……随你轻…… 轻…“她说不出”轻薄“两字,因为一说出来,所有人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到时候,她还要不要活啊! 南宫霁云知道自己失礼了,急忙松开握住她胸部的手,可却依然牢牢地箍住她的腰,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把你的脏手拿开。拿开!听见没有?”眼看他依然不放开自己,韩晓月急得大吼,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 “听见了,可是我怕一放手,你会摔得鼻青脸肿……” “我宁可摔死,也不要像这样被你……被你……”她掘强地说看,语音有些哽咽。 南宫霁云莞尔一笑,他听出来了!她的声音虽然略微低沉,却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姑娘家的声音,听起来有看姑娘所应有的娇柔,且更多了一丝妩媚,怎么他早先没发觉? 轻轻解开绑在她身上的束缚,南宫霁云一把将她托上马背,韩晓月顿时又踢又打,“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南宫霁云丝毫不以为意,附在她耳朵旁低声说:“别动,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吗?” “你……”韩晓月努力回头瞪他,奈何这回她坐在南宫霁云身前,想瞪人?别扭着眼睛已经不错了。 “抓好,马要起跑了!如果你又掉下去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南宫霁云用手轻搂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又一次证明这个看起来又脏又臭的小乞丐,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姑娘。 韩晓月气呼呼地打掉那放在她腰上不忙好意的大怪手,心有未甘地说:“我要去官府告你当街强抢、调戏良家妇女。” 南宫霁云微微一笑,“无所谓,如果你不想要南天藏宝图的话就去告好了。” 提起藏宝图,韩晓月眼睛登时一亮,乌漆抹黑的小脸金光闪闪,她凶巴巴地说:“那是我冒看生命危险得来的,你休想独占!” “喔?是吗?你不怕那个杀人凶手来杀你灭口?” 这句话让她心一揪,气势霎时弱了下来,偏看头想了很久,终于吞吞吐吐开口,“那……我们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好了!” “可以!”南宫霁云豪爽地答应。开玩笑,宝藏耶?不要的脑筋才有问题。 “等等,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保护我的安全,不能让那个男人杀了我,还有……” “还有什么?” “你不能欺负我,不能像刚刚那样欺负我,否则……否则……” 她还没说完南宫霁云便笑嘻嘻地点头说:“我不会欺负你的,如果我欺负你的话,你大可去告官,让他们判我极刑,甚至当太监都可以。” 韩晓月一听眉开眼笑,放心地往后一靠,顺势窝在南宫霁云怀里,舒舒服服让马儿载看跑。 她想,虽然不知道这自称叫南宫霁云的家伙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至少他看起来很舒服,不像破庙里那个男人今人作岖。而且有一点它是可以确定的,跟看他,至少自己不用再挨饿受冻了。想到这儿,韩晓月笑得比太阳还灿烂,连呼呼冷风吹过都不觉冷了! 她想得那么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霁云的手又不知不觉爬上她腰间,脸上更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霁云单手托腮,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看坐在他面前,正小口小口、秀秀气气吃着饭的韩晓月。 这顿饭她已经吃了大半天,从晌午时刻到现在近申时,小丫头依然慢条斯埋、四平八稳坐看,似乎不把桌上的菜吃完就不甘心似的。 正喝看燕窝莲子汤的韩晓月,连头都没抬就给了南宫霁云一个软钉子碰,“我爹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否则有碍养生之道。” 南宫霁云似尖非笑地脱看韩晓月白皙美丽的脸庞看,她已经换过装束,也把一身的航脏污秽洗干净了。他曾私下想像过她的样子,但在乍见那清丽脱俗的绝艳容颜时,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地狂跳。她好美! 其实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已经成为兰陵王妃的韩宿云。 韩宿云的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叫人惊心动魄,美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是她的美,隐含看一股柔弱的病态,虽是我儿犹怜,却不符合南宫霁云的风流脾胃。生怕呼气重了,吹散一个病美人:呼气轻了,又闷坏一个病西施,何苦呢? 他喜欢健康活泼、落落人方的女子,最好是带有三分辣味的,因此慕容浚的心皇后韩弄影就很对他的胃口。只是那丫头太过活泼好动,成天蹦蹦跳跳,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外兼搅和大王一个,除了慕容浚制得住她外,别的男人大概也不敢领教。 至于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乞丐嘛……南宫霁云静静琳看她,细细将那完美五官一一烙人心海。 但见她眉如远山,眼似秋波,小巧挺宜的鼻梁下是红艳柔软的樱唇。 不过他最喜欢的,不是她蛟好秀丽的容颜,而是那一身吹弹可破的雪肌玉肤,在午后阳光的斜照下,更见白里透红、粉嫩诱人。 她的四肢细长匀称,小蛮腰在柳裙的烘托下显得不盛一握,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泻在腰际,只用锦带很简单地换了个髻,虽然不台时宜,却益发显现出她的活泼、慧黠与疏懒。 第4章 是的,疏懒。她身上有一股疏懒之气,一股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舒缓闲适,教他什么脾气都发不了,只是傻傻地跟看她继续在酒楼里耗看。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正因为不讨厌,自然也不在乎她给自己软钉子碰。 南宫霁云扯扯嘴,不动声色地往前移进一寸,让自己更贴近她,“吃饭时不能说话? 这是你爹说的?” “是啊!”韩晓月嘴里含看一大口鹅梨,含糊不清说看。 “你爹也教你要把菜吃光光吗?” “当然,这些食物可都是农人辛苦耕作得来的,怎么可以浪费呢?糟踢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的。” “万一真的吃不下怎么办?” 韩晓月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眼神看他,“你以为我为什么吃这么久?因为慢慢吃才能把这些东西都吃完啊!” 南宫霁云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要把这满桌子的菜都吃掉?” 她用力点头,又拿了一个小豆沙包子,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当然,虽然我已经很饱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说完,果真埋头努力吃东西,不再理会南宫霁云一脸惊讶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只能干瞪眼。开玩笑!把一桌子都吃完?这可是可以填饱几个大男人的菜量啊! 她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想把菜都吃完?怕吃到天黑又天亮都吃不完! 果然,韩晓月努力了一阵子以后,终于小嘴塞满食物,艰困地抬起头对看南宫霁云喊:“喽!” 早忍不住起身艘步活动筋骨的南宫霾云停下脚步,“吃不下了?” “嗯。” “可以走了?” “嗯。” “那我们走吧。” 他转身便走,岂料韩晓月突然扯住他衣袖开口:“等等,我还有问题。” 轻叹口气,他回头看看依然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小肚子撑得圆鼓鼓的韩晓月,“什么问题?” 韩晓月指看还有五成多的食物说:“可不可以打包?” 南宫霁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看眉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把这些吃不完的东西打包带走,可以吗?” “为……为什么要打包……带走?”他简直都快结巴不会说话了! 韩晓月甜甜一笑,露出脸颊上两个仔可爱的小梨涡,“这样我们路上才有东西吃啊!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才不会浪费农人辛苦的耕作成果吗?咦?你怎么啦?冯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脸色难看,他根本已经快昏倒了! 打他出娘胎至今整整二十六年,倘还不知道什么叫打包食物带走呢!他向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山珍海味、御赐盛宴,没吃完还不都倒掉喂猪,哪有什么打包呢? 眼看他没反应,韩晓月索性走上前,对看他挥挥手,“喂!你听见了没?我要打包食物,快叫伙计过来啊!” 南宫霁云还是没有反应,韩晓月疑惑地皱起秀眉:凑巧伙计走了过来,她便自己向伙计开口,等南宫霁云回过神,韩晓月已经提看篮子笑吟吟地望看他。 “我们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指看篮子,南宫霁云觉得自己的帐嘴干涩得快说不出话。 “剩菜啊。”她捻起篮子晃了晃,“店家好细心,怕我拾在手上不方便,所以用篮子替我装好。” 南宫霁云忍不住出声,一脸无奈地走下楼结帐。他慷慨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怡上,问也不问多少钱就想走人,这时韩晓月开口了! “等等,你怎么不问店家我们吃了多少银两呢?” 这话听来合情合理,让人毫无反驳余地,所以向来不问自己吃了多少钱的南宫霁云只好讪讪地问:“刘掌柜,刚刚的帐一共是多少?” 刘掌柜满脸笑意,恭敬回道:“回三爷的话,一共是三两五钱。” 南宫霁云不在意地点头,“嗯!这银子给你,剩下的……” “剩下的,请掌柜找钱。”一旁的韩晓月打断它的话。 刘掌柜一脸古怪的看看韩晓月,再看看南宫霁云,“三爷,这……” 南宫霁云得更大声了:“你……你就找吧!” 刘掌柜依言将剩下的银子我给韩晓月。岂料韩晓月接过银子却不悦地皱起眉头,“掌柜的,你找错钱了吧?” 刘掌柜一愣,“没错啊!三两五钱,我找姑娘一两五钱,应该没有错。” “不对!我算过了,翡翠豆腐羹一钱二分,燕窝莲子汤也才八钱,加上一些小点心和最贵的鱼翅,总共不过三两一钱,你为什么算三两五钱?”韩晓月振振有词说看,却听得刘掌柜灰白了脸。 他再次望向南宫霁云,可南宫霁云早按捺不住走了出去。 韩晓月继续说:“掌柜的,你该不会把我请你打包,和篮子的钱都算进去了吧?我们点那么多菜,花了这么多银子,你不算我们便宜些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乱加名堂? 我告诉你,你要把……” 她话没说完,南宫霁云已经忍不住冲进来,拖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刘掌柜,剩下的银子就当我赏给你的,别找了!” 韩晓月哇哇大叫:“不可以,这么多的银子,怎么可以赏给他,我不……”突然,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落在韩晓月手中,一看见银子,她立刻住口,良久,才呐呐问道:“这是……” “给你的。”南宫霁云没好气地说。 “给……我的?”韩晓月蛟好的小脸惊地放出万丈光芒,“你要给我银子?” “是啊!给你的,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还会给你更多银子。” 听到还能拿到更多银子,韩晓月欢喜得一颗心都快蹦出胸口。但这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她狐疑地皱起秀眉,“你为什么给我银子?” 南宫霁云头疼地低吟看,看来这丫头不只小气爱计较,还很多疑呢!他以为只要塞给她银子她就会闭嘴,哪晓得竟然还问为什么? “因为……”想了很久,他回身想告诉她答案,却突然看到她苍白看脸瞪视远方,“你怎么啦?” “官……官兵……”她结结巴巴开口,身子开始颤抖。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一队官兵正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看服色应该是洛阳的守军。 南宫霁云是御林军统领,所有燕国的禁军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因此看见自己的属下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他也不以为意,“那是洛阳约守军没什么好怕的……咦?你怎么啦?为什么身子抖成这样?” “没……没有……”韩晓月慌乱地摇头,将篮子交到他手中边后退边说:“我要走了,这……这菜……我不要了……” “什么?你……”南宫霁云一阵错愕,当他回神,韩晓月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怔愣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见官差就跑? 一般人见了官差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反应,除非……除非地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见不得官差。 不,不会的,她虽然小气又爱钱,却不像会为非作歹之人,或者其中另有什么隐情,否则为什么她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肯说? 想到这儿,南宫霁云好奇又喜欢追根究柢的本性发作了,他本来就对这小丫头兴趣十足,如今发生这种事,更加深地想探究她的决心。 一抹潇洒逼人的笑容浮现在南宫霁云俊美的脸上,略略和巡守的官兵打过招呼后,他起身往韩晓周离开的方向追去。他得在她又变回小脏鬼之前找到她才是! 第三章 南宫霁云是在一处已经破废的勾栏里找到浑身颤抖的韩晓月。 看着她半个小屁股露在外面,身子钻在椅子底下,小脑袋瓜伏在地上的好笑模样,南宫霁云不觉升起一股捉弄之意。 从怀中掏出一条面巾绑在脸上,遮去俊秀的面容后,故意发出沙沙的脚步声走到韩晓月身旁定定站着不动。 躲在椅子底下的韩晓月根本不知道来的人是南宫霁云,她只看到一双男人的脚在自己眼前,衣摆还若有似无刮着她的脸,让她吓得魂不附体。 “别……别找我……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韩晓月又是摇手又是磕头,发抖地说看,看起来慨好笑又可怜。 “我们找你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在洛阳找到你,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议你跑掉了:”他顺水推舟,装腔作势恐吓道。 “不是……不是我……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胡说!明明就是你,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就是那个汪洋大盗梅花盗,对不对?”这次南宫霁云更凶了,手起掌落,将身旁一张椅子击得粉碎。 韩晓月抖得牙齿打颤,全身骨头活像要散掉一般,一张小脸趴在地上胡乱摇头,“大爷,我不是什么梅花盗,我也不认识什么梅花盗,我叫韩晓月,我……” 南宫霁云一怔,韩晓月?这个胆小、怕事、怕死又爱钱又小气的小丫头,竟然就是京城四大金钗排行第二、韩家一直下落不明的二小姐韩晓月? 韩晓月犹不知道自己已经泄了底,嘴里仍叨叨絮絮、嘟嘟侬侬说看:“我是到洛阳来找人的,我很穷,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如果你要钱的话,你可以去找另一个人,不要找我。” “找另一个人?找谁?” “他说他明南宫霁云,我看他锦衣玉食、出手阔绰,应该是很有钱的样子。大爷,如果你们要钱的话,可以去找这个人,不要找我,我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身上什么也没有!” 第5章 南宫霁云瞪大眼睛,一脸哭笑不得。亏他还救过她一命,为她买衣服,请她饱餐一顿,又送她一锭白银,想不到她居然会出卖自己! 略低下身子,他伸手从椅子底下撤出又把自己弄成小脏鬼的韩晓月,“你这……” “不要杀我!我求你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韩晓月大声叫喊,小腿乱瞪,双手乱抓。 “喔!是吗?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南宫霁云故意压低嗓子使坏地试探。 “嗯,嗯。”她已经急得眼泪直掉,小脸发白。 “那……”他刻意拖长音调吊她胃口,“我要你” “什么?”韩晓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你。”轻轻放下韩晓月,将她双手扣在身后,南宫霁云的大手邪恶地解看她的衣服,“你很美,虽然脏了点,但无所谓,女人只要把衣服脱光了,看起来都差不多,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小美人……” 韩晓月惊骇得忘了挣扎,傻愣愣地价在原地,任由南宫霁云解开她的腰带、拉开衣服前襟,露出白色的亵衣……“不要,我不要!”她猛地清醒,狂乱地叫喊看,张嘴对看南宫霁云一咬,手脚也是又踢又打,“放开我,你放开我!” 南宫霁云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一时不察,手竟然松开了。 他一松手,韩晓月便乘隙转身想跑,他眼明手快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等等,我还有话说!”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又瘦又小又丑,身上连一两肉也没有,你找别人好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她披头散发地又哭又喊,又槌又咬,弄得南宫爵云几乎快抓不住。只好扯下面巾,对看发狂的韩晓月大吼:“小东西,你镇定一点,看看我是谁!” 韩晓月哪管得了他是谁,她哭得喉咙嘶声、杏眼迷蒙,打得两手无力、双腿发软,根本看不清眼前这个抓看她摇晃的男子,就是救过自己的南宫霁云。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如果你不放开我的话,我就马上(奇*书*网^.^整*理*提*供)死在你面前,然后变成七孔流而、青面獠牙的妖怪来找你报仇!”她凶巴巴并自我安慰地大声威胁看。 “你……”南宫霁云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你……我还没遇过像你这么新鲜、这么有趣,又这么莽撞好玩的女人!好,我喜欢你,韩晓月,这辈子我要定你了!” 韩晓月丈二金刚摸不看头脑地傻在当场,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的笑声如此熟悉?好像留在哪里听过以的……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夸张又放肆的笑声,这人就是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有钱得让人嫉妒的南宫霁云。 难道是他? 韩晓月抹抹泪,眨眨眼睛,定神一看站在眼前笑得教太阳失色、让女人心生惭愧的美男子,不正是南宫霁云吗? “你……是你?” “不是我还会有谁?”南宫霁云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刚刚那个抓我的人……”韩晓月一双秀眉微微蹙起。 “就是我!” “梅花盗……”她的眼里已有火花跳跃。 “顺口胡讥的!” “强盗……” “你自己您的!” 问到这里,韩晓月已经火冒三丈,登时气缸一张小脸,“你是故意的?” 南宫霁云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反问:“什么故不故意?” “你故意吓我、欺负我,再脱我衣服调戏我?” 他啧啧有声地摇头,“非也!是你的行动太诡异,让我心生怀疑,所以我才尾随而来。哪知道你一看到我,就拼命嚷嚷,所以我只好……”略耸耸肩,好像在说他才是受害者。 韩晓月牙齿咬得发酸,胸口一上一下激烈起伏看,“但是你不该想欺负我。” 南宫霁云微微一笑,轻轻弯下腰逼视她,俊美的容颜离她不到二寸,“若不是你先出卖我,我怎么会当起无礼的登徒子呢?”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连你的其实身分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出卖你?” 韩晓月偏过头,义正辞严地狡辩着。 “是吗?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认识一个叫南宫谭云的人,还说这个南宫霁云锦衣玉食、出手阔绰,应该很有钱的样子。我没说错吧?” 韩晓月又红了脸,不过这回是因冯被揪住小辫子,“我以为……以为你是强盗,而我身上又没钱可以救自己,所以就……就把你说出来。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是吗?你看这是什么?”南宫霁云手撑张开,掌中心放看一锭亮灿灿的白银。 韩晓月也许会忘了自己曾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有时连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会忘记,但对于钱,尤其是她的钱,她可是过目不忘,硬是能在一堆铜钱中,找出属于她的那几枚,更别说是一锭白银了。 她伸手就抢,“还我……” 南宫霁云将手举得高高的,“这是我给你的,没错吧!” “没错,所以现在那是我的钱!”她像只兜看尾巴转的小狗,兜看南宫霁云团团缚,但无论她怎么转、怎么踞起脚尖,伸长了手就是拿不到。 “既然是你的钱,冯什么你说自己身上没钱?” 韩晓月猛地停住脚步,有点心虚地偷瞄他,怎么办?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耶?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南宫霁云步步逼近,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因为……”她小心翼翼后退看,眼角余光又开始为自己寻找出路。 “因为什么?” “因为你很有钱,我想就算给强盗抢走个五十、一百两也没关系……” “喔?照你的话听来,有钱人就活该、应该被抢了?” 韩晓月心虚地摇头,她的背抵住墙,已经无路可退,“不是,是……” “是什么?说!”他怨声低吼,漂亮的黑瞳闪闪发亮。 “是……是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所以……” “所以就出卖我?韩晓月,你该死!” 他低下头,猛地堵住她的嘴。 韩晓月诧异得来不及闭上嘴巴,睁看大大的眼睛瞪看南宫霾云俊逸的面容发愣,任由他吸吭、亲吻自己的红唇;南宫霁云见她没有抗拒,遂更加一步将舌尖探进她嘴里,放肆地纠缠、舔舐,进而用牙齿轻咬看。 她几乎迷醉了! 她好甜、好香,比地想像中的滋味还香甜上百倍、千倍;而且她的身子好软,抱起来玲珑有数,感觉,让他胯下的忍不住蠢蠢欲动,便挺起来。他难分难舍地松开她,迅速地喘口气后,再度低下头想亲她嘴,却没料到竟然看见她睁看一对铜铃大眼,傻呼呼地发呆。 南宫霁云忍俊不住又笑了起来,“小傻瓜,你没让男人亲过嘴,不知道亲嘴时眼睛要闭起来吗?” “亲嘴?”她眨眨眼睛,神智一点一滴慢慢回来。 “对!就像这样闭上眼睛,把我的嘴和你的嘴凑在一起,轻轻观着……”他又趁机偷香,亲了她好一会儿。 “眼睛闭上?”韩晓月似乎知道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了,因为他的嘴压在自己唇上,他的舌头狡猾地经舔着她,而他的手……他的手居然仲进亵衣里摸……摸她的……她的……她放声尖叫,猛地将南宫霁云往后一堆,又慌乱又紧张又羞愧,花容失色、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好……好……” 南宫霁云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好怎么样?” “好……好脏,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边说还边用手背抹看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唇,仿佛这样就可以消去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南宫霁云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好脏?长这么大,经历过无数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脏。 摇摇头,他试探性地走上前,“月儿,总我说……” 韩晓月像被雷打到般霍地跳起来,“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别过来,否则我要叫人了!” 南宫霁云翻翻白眼,想他堂堂京城三少里的三爷,多少女人成天在他家门口排队,只漏看他一眼,少数幸运的,能得到他一个微笑,就兴奋得睡不看,怎么现在竟破人当成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还连亲个嘴都赚他脏? 他跨步上前,无奈地一摆手,“月儿,我不是好色登徒子,也不是采花盗,你没有必要……” 见他靠近,韩晓月紧张地连连后退,“别过来,否则我大叫了!” “好,我不过去,但你听我说,可以吗?” “你就站在那里说,不准过来喔!” “嗯。”他无力地点点头,规规矩矩站在离地有十步远的地方,“月儿,我想知道你冯什么要装扮成小乞丐,躲在那个鸟不生蛋的破庙里?”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装扮成小……”韩晓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打住话,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南宫霁云,“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潇洒地址扯嘴,“月儿。你叫韩晓月,我叫你月儿,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韩晓月?难道你是……” 南宫霁云连忙摇手,“别误会,我不是纳兰庆的手下,也不是来追杀你的人。我之所以会知道你的名字,完全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我自己说的?你胡说,我明明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名字,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冯什么知道追杀我的人是纳兰庆?” 南宫霁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想不到这小东西看似胡涂,也有精明的一面,不愧是名满京城的四大金钗。 第6章 稍作思考,他决定暂时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免得打草惊蛇,吓走那个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神秘人。 是的,他们被人跟踪了。打从两人离开破庙开始,他就发现有人在监视看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历,或许就是纳兰家的余孽纳兰德,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和南天藏宝图脱离不了关系才对。 “我是你姊姊韩凤舞的朋友,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你认识我凤姊姊?”提起亲人的名字,韩晓月警戒的神色顿时舒缓不少。 “嗯,偶然遇到的,她还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 南宫霁云简单扼要地将自己救了韩民姊妹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韩晓月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忘情地抓住他的手摇晃看问:“你说影儿成了皇后?而云儿当了兰陵王妃? 那我爹呢?他好不好?兰陵王有没有放他回来?” “韩将军早从简陵回来了,现在他可足燕国的兵马大元帅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很挂念你,成天念着你,希望你能早点回去。” 想起一向威风凛凛的爹爹,居然成天念看自己时,韩晓月难过得红了眼睛,“我不知道爹那么担心我。如果知道韩家的冤屈已经平反,爹和姊姊妹妹们都回家了的话,我早就回去了,怎么还会在洛阳当小乞丐,过看有一餐没一餐的苦日子呢?” “你不知道?纳兰庆一家伏法,可是轰动整个京城的大消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成天躲在破庙里,根本不敢出去,只有晚上肚子饿时,才到朱雀大街要点东西吃。哪会知道紫泉皇城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是说这半年多来你一直躲在那座破庙里,没有出去?” “是啊!你不知道我多可怜,为了怕被人捉到,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吃的是人家不要的剩菜剩饭,睡定是冰冷的泥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赚银子的机会,居然又被人破坏,还差点去了命,我……我……”她说得不胜委屈。 听得南宫霁云频频摇头,“当初抄家时,你是怎么躲过官兵追捕的?我记得影儿曾经说过,你们一家四姊妹只有她会武功;你不会武功,怎么离开皇城到洛阳来?” 韩晓月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我……我没有离开。”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我说我没有离开,一直躲在密道里,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不安地绞看手说。 “密道?韩家有密道?”南宫霁云忍不住提高声调,他完全想不到韩家竟然有密道可以躲人。 “嗯,胜古楼是三代以前的祖先盖的,听说那时候有位祖先精于卜笈,他算出韩家的后代子孙要遭逢劫难,所以就挖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密室,好为韩家留下血脉,以免断了香火。” “你其他姊妹难道不知道吗?” 韩晓月心虚地低下头,“我祖父过世前,只和我一个人讲,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没有告诉她们,家里有密室可以藏身?”南宫霁云声色俱厉。 韩晓月的头垂得更低了,“那密室只能躲一个人,如果四个人都躲进去的话,就会被发现,所以我……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躲进去,不管其他人死活?让她们被人追杀,饱受惊吓?”南宫霁云越讲声音越大,到最后简直是用吼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怕死,所以就干脆牺牲自己的亲人、姊妹?好比刚刚你也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出卖我,对吧?”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怎样?”南宫霁云怒吼,音量之大,让韩晓月耳膜都快震破了。 “你听我说,我会那样做是因为” 韩晓月扯着他的衣袖想解释,但怒极的南宫春云根本不想听。他一甩手,将她推开,以冰冷得吓人的声音说:“我不想听,我以为纬家姊妹都像影儿一样有情有义,像云儿一般谦恭退让,或者像小舞那样知书达礼、慈悲救世,想不到韩家姊妹竟然也有你这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又爱钱,又怕死的小人!算我看走眼,白救你一场!” 说罢南宫霁云甩袖便走,韩晓月急忙拉住他,“你去哪里?” 他冷冷一哼,连正眼都懒得看她,“当然是回去找你姊姊,告诉她不必找你了,因为韩晓月已经死了!” “你不能这么做,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说我死了?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胡乱骂人……喂!你给我回来,回来!” 南宫霁云走了,任凭韩晓月怎么说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慌地追出去,“喂,你给我回来,回来……哎哟,好痛!” 急看追人的韩晓月完全没有留意到阶梯的高低变化,脚下一个踩空,当即跌了个狗吃屎,模样好不狼狈。 她疼得几乎站不起来,连怎么都忘了! 突然,一只手对看她伸过来。 韩晓月莒孜孜地抬头。一定是南宫霁云,她就知道他不会去下自己的。 但不是,站在她眼前的,并非潇洒迷人的南宫霁云,而是个一脸阴沉的男人,一个韩晓月看了就想尖叫的男人纳兰德。 第四章 “又见面了。”纳兰德冷声说,高大壮硕的身子伫立在她身前。 “是……是啊……又……又见面了!”韩晓月紧张得一颗心悻悻跳,双手撑在地面上,小屁股拼命向后移,努力想将自己拉离他远一点。 “原来你是女的!”纳兰德的视线由韩晓月蛟好艳丽的小脸往下移,直直定在地敞开的衣襟下那隐隐约约的美好线条上,“而且是个很美、很漂亮、很诱人的女人。” 没错,韩晓用的确长得很美,比他所看过、经历过的女人都美;和她比起来,那个曾经又是情人又是妹妹的纳兰卉反倒成了粪土之花,差得远了! 若是平常,韩晓月会很高兴有人这么称赞自己,但现在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称赞自己的,是个想要她命的男人哪! “你……你想做什么?”她东张西望,寻找着那个俊逸潇洒的身影,但该死的,他居然说走就走,跑得无影无踪! “你在我南宫霁云,是吗?”纳兰德像是着穿她在想什么,一语点破。 “你知道他?” “当然,我不但知道他,总有一天我还要杀了他,不过……”他蹲下身,满眼邪淫地盯着韩晓月。 “不过什么?” 他伸手摸了她粉嫩的小脸一把,“不过因为你很美,让我胃口大开,而且你叫韩晓月,是韩易第二个女儿,对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是个让人胃口大开的美女,我本来想在用过你之后就杀了你,但因为你是韩易的女儿,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当作我发泄的玩物,你放心,我每天会好好爱你几回,让你乐不思蜀,让你知道当一个女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现在,把衣服脱了!” “不要!你敢碰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韩晓月慌乱地拾起地上一根木棍当作防身武器。 纳兰德挣柠大笑,“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杀了我?还是把我生吞活剥? 如果你觉得你做得到的话,就尽管试试。” “我……我……”无比的恐惧侵蚀了韩晓用的思考能力,她几乎连怎么说话都忘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碰我的,我……” “你想说如果我碰你的话,你就要死给我看,是不是?” “是……是啊,我是韩家的女儿,我爹是大将军韩易,将军qi書網-奇书之女哪有这么容易就屈服的,爹一向教我们危难时要宁死不屈,所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撞墙自尽吗?你大概不知道,有些男人一旦冲动起来,可不管对象是活人或死人。再说,刚断气的女人还像活着一样娇艳美丽,身体也是温热柔软的,而且你死了,我就不必浪费力气去抓你,可以尽情发泄享乐,所以你想死的话就请吧,我不会阻拦你的。” “你……”韩晓月双手一松,木棍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邪恶的人?竟然想侮辱死人? 老天,他到底是谁?冯什么他要这么做?听他的话,似乎和韩家有仇似的,难道他… 等等,他说他叫纳兰德,该不会是纳兰庆那个成天花天酒地的败家子纳兰德吧? “你是……纳兰德?”她艰困地吞了口口水问。 “没错,我是纳兰德。” “是哪个纳兰德?”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第二个纳兰德?” “我是说……你……该不会是纳兰庆的儿子纳兰德吧?” 纳兰德脸上透出一抹惊人的杀机,他伸过手蛮横地将韩晓月拖到自己身前,低下头阴狠地瞪着她,“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跟在你和南宫霹云后面了吧?” “你……跟着我们?” “当然,你拿走我处心积虑想得到的南天藏宝图,我不跟着你,要跟着谁呢?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足韩易的女儿!无所谓,等我玩够你后,我再拿你去向韩易还有南宫露云换回藏宝圃,这就叫一箭双雕。” 说罢,他开始动手捆绑纬晓月,韩晓月虽然极力挣扎,却仍旧被五花大绑地绑成个大字形,嘴里更塞了布条,让她连呼救的可能都没有。 第7章 跟着,他像饿虎扑羊般向韩晓月,两手撕扯着她的衣装,不一会儿,已将她剥得赤裸,“我会好好疼你的,让你知道女人来到这世界,首先应该做是什么!” 他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址下自己的衣衫、裤子,将赤条条的身躯压在韩晓月身上,腿间壮硕的男性象征抵住她,至此,韩晓月绝望了! 她闭上眼睛,偏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等着那最后穿刺来到。 但是没有,她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连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也不见了,两腿间那晒心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猛地睁开眼睛,却愕然着见南宫霁云正和纳兰德打成一团,两人拳来脚往,掌去风至,战得势均力敌,难分难舍。 韩晓月又高兴又难过。她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南宫霁云终究来救自己了;可也难过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来。 为什么在她已经快让人欺负去了才来?难道他不知道名节是女人家的性命吗? 突然,眼前局势发展快得让韩晓月来不及反应,只见南宫霁云虚晃一招后转身就走,纳兰德不察出招跟进,却恰恰中了南宫霁云的欺敌计谋,被他一记回马枪给震得当场飞出去,口吐鲜血。 “南宫霁云,你……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你加诸我身上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在你和那丫头身上,哼!”说完,他狼狈的奔走离开。 南宫霁云冷眼瞧着,他本来想追上去,再补上一掌打死纳兰德的,但一想到韩晓月让人赤裸光条地绑着,就浑身不对劲。他若不先救起小丫头,只怕她这脱光衣服的海棠美景,会议好色之徒给着光非礼去了! 他回身来到勾栏,半研究半着迷地着着一丝不挂的韩晓月,她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皮肤好得让人想掐她一把。 韩晓月扭动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声,意思是叫南宫霁云快解开她。 哪晓得南宫霁云却动也不动地着着她,漂亮的瞳眸还闪过一道她曾在纳兰德眼里着过的,难道……他也像纳兰德一样,只想欺负、糟踢她吗? “晤……唔……”她不安地扭动着,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南宫霁云觉得自己的眼睛快喷火了!老天,她不可以乖乖躺着不要动吗?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乱摇乱晃,更会让他想当场占有她吗? 他蹲下身子,遮掩住腿间已经不听话的硬挺,强自镇定说:“你再这样乱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想欺负你。” 韩晓月果真听话不乱动了,但一对否眼还是气呼呼瞪着他。 南宫霁云哑然失笑,“别瞪我,对你来说,我可是很重要的人喔!你可得好好巴结我才是。” 她还是瞪他。 南宫谭云轻笑着摇头,脱下自己外衫盖在她光裸的身躯上,然后像存心气她似的,竟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自古以来,女人家的名节此生命还重要,所以有不少女人,只因为让男人看了脸一眼,就终生认定这个男人,跟着这个男人。”他俯下身子坏坏地香着她粉嫩的小脸,“而你,不但让我亲过、抱过,还让我着光了身子,所以这辈子除了我,你不能再嫁给其他人了。” 韩晓月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南宫霁云仍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既然你只能嫁我、依靠我,所以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你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找宝藏,你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 提到宝藏,韩晓月顿时泄了气,杀气腾腾的眼睛也变得温和不少。 南宫霁云见状,不觉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爱钱哪! 瞧她原本气得一副想剥他皮、喝他血的模样,怎么一提到宝藏,马上就温柔得像只小猫咪?着样子要彻底征服这丫头,他得用些非常手段才是。 “月儿,你要宝藏,是不是?”他又问。 韩晓月虽然不能说话,却拼命点头。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你得乖乖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看在宝藏的面子上,她勉强点头。 “你得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为我打理一切,当我的贴身侍女,你愿意吗?” 迫不得已,她又点点头。 “那好,现在我要亲你的嘴。把眼睛闭上,不可以反抗,也不可以咬我,知道吗?” 她果真依言闭上眼睛。 南宫霁云取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条,待她喘过几口气后,便缓缓覆上她的小嘴,温柔、细致又缠绵地吻着她。 这次韩晓月闭上眼睛了。正因为闭上眼睛,所以她诧异地发觉,原来男人的嘴可以这么软、这么热,又这么霸道! 他的嘴好烫,他的舌头好刁钻无礼,竟然缠着她的不放,还在她嘴里恣肆翻动、舔舐,连牙齿都顽皮地咬着她。 韩晓月被吻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不自觉娇吟着,赤裸的娇躯往上轻拱,让自己更贴近南宫霁云。 南宫霁云见状忍不住低下头合住她的粉色蓓蕾,熟练地吸吭、逗弄,让她在自己嘴里尖挺、绽放。 韩晓月喘得更急了,从小腹不住往上窜的,使得她神智渐渐换散,而随着他手指和嘴唇所到之处,更像在她身上施展魔法似的,让她浑身发热、颤抖、庵变。 南宫霁云专横地用身子压住她,极尽所能地挑逗、爱抚她,似乎不弄得她完全崩溃就不甘心似的。最后,他的手探进她的大腿间,正准备攻城掠地时,一阵槽杂的脚步声传来,跟着是几名男子交谈的声音。 “应该是这儿吧?” “应该没错,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破废的旧勾栏,不会有其他地方了,我们进去吧,着着是不是真有人在这儿打架生事。” 南宫霁云一愣,该死!怎么会这样呢?竟然在紧要关头被打扰,他非得宰了这群人不可!低头着着韩晓月,只见她紧咬着唇,一脸红晕,娇躯不断打颤,显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略略松开她,他拍拍她滚烫的小脸,“月儿,月儿!” 韩晓月迷蒙地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 “你说……什么?” “有人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才是。” 南宫霁云抱着韩晓月,他如老鹰般在屋顶上飞起跳跃,几个起落后,来到自己位在洛阳的别馆。 “这里是什么地方?”呆站在屋子中央,韩晓月疑惑地看着这有如皇宫般富丽堂皇的屋子。 南宫霁云直勾勾揪着她泛红的脸颊,哑着声音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力?你带我来你住的地方做什么?” 他走上前,只手将她搂进怀中,腿间坚硬的男性象征紧紧抵住她,“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 韩晓月霎时涨红脸,连忙推着他摇头道:“不,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我……” “胡说,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如果刚刚没有那群人闯进来的话,你已经成为我的女人了。现在,我要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不,刚刚的事是不对的……” “不对?” “是啊!你我孤男寡女同走同行已经引人非议,不合礼数了,我们不能再继续…” 南宫霁云猛地抱紧她,“不合体数?你忘了我看过你的身子,还亲过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还记得你是怎么回应我的,更记得你在我身下娇喘的样子。你居然敢说不合礼数?告诉你,如果你不嫁给我,那才真叫作不合礼数,引人非议!”说罢,他打横抱起她往内走。 韩晓月慌地惊呼:“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南宫霁云邪邪一笑,“做什么?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的新娘!” 这夜,韩晓月成了南宫霁云的女人……微侧着身,像只小虾米般把自己蟋缩成一团,韩晓月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霁云爱怜地板过她的身子,无数的轻吻落在她身上、脸上。现在她那一身雪白无瑕的玉肤,处处可见两人欢爱过后的痕迦。 “在想什么?”一手握住她的乳峰,他又开始不规矩地揉弄、挑逗她。 他以为和一个完全不解世事的处子交欢,会是件费力拜神的工作,想不到他错了! 这小东西远比他所遇过的任何女人都热情、狂放,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虽然她羞涩、不懂男女情爱,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妩媚、热情,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占有她,一次又一次沦陷在那软玉温香中,久久无法自拔。 韩晓月羞怯地摇头,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欢爱着实吓坏她了,她没想到成为一个女人的过程竟是这样又痛又喜。 “说话,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霸道地命令,低头喽咬她的,引得她一阵轻颤。 韩晓月还是摇头。这教她怎么说嘛……她也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说?那我问你答?” “嗯!”这回她乖乖的点点头。 “月儿,你疼吗?” 闻言,韩晓月调皮地反问:“你呢?你会疼吗?” “男人不会疼的,只有女人才有这问题。” “喔?即使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也一样不会疼吗?” “男人在很多力面都是天生的侵略者、占有者,特别在男女方面更是如此。再说男人并不是靠感情做事,而是依看上天所赋予的本能行动;所以即使面对自己讨厌、不喜欢的女人,有些男人只要蒙起眼睛,一样可以胡搞一番,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疼或不疼的问题。” 第8章 “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是。我一向不喜欢勉强自己,所以也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控制的情况里。” 他低低一笑,“月儿,告诉我,你刚刚快乐吗?” 韩晓月忽地又小脸通红,她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南宫霁云眼光灼亮,“点头是代表你很快乐,那摇头呢?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她鸯地又埋首进枕头里,小嘴嘟嘟侬侬,不清不禁地说着。 他密密压住她,两人的身躯又一次交叠在一起,“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人家……人家疼嘛!”她闷闷地低喃。 南宫霁云哑然失笑,低头给她一串轻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只是因为你太美,美得让我失去控制,才会忽略你是第一次而弄疼你。不过这次我就会很小心很小心了!” 他果然马上实践自己的诺言,很小心温柔地又爱了韩晓月一回。 久久,南宫霁云才满足地搂着韩晓月,一手抚着她光滑的背脊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漏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躲进密室里?又是怎么来到洛阳的?” 韩晓月恨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有约主日听起来有点闷,“一定要说吗?” “当然,因为我想知道。” 她坐正身子,低着头,手指在南宫霁云身上乱画,“我会躲进密室是因为……因为”因为什么?” “因为我……我在密室里藏了一些银子,我想,既然要逃命,一qi書網-奇书定要用到银子,所以我就到密室里拿银子,想不到……” “想不到你还没来得及出来,纳兰庆所带领的御林军就来了,是吗?” “是啊!我听见他们在上头捉喊打杀心里好怕,只好继续躲在里面,一直到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偷偷爬出来。想不到已经人去楼空,凤姊姊、云儿和影儿也都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人,我……我……”说到这儿,韩晓月的眼泪浙沥哗啦流满面。 南宫霁云简直不知该哭或该笑!这小东西居然是冯了拿银子才躲到密室里去的。真是人出人意表了!“那你又足怎么来到洛阳?” “我……我怕被人发现,就把自己弄成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离开韩家,但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才不会被人捉到,所以就随便上了一辆车……” “车?” “嗯,一辆牛车。那人要把牛运到洛阳,我撒谎说要去洛阳找亲戚,那人就这样把我载来洛阳。” 南宫霁云忡掌一拍额头,“我的天啊!你……我怎么会遇上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麻烦呢!” 韩晓月委屈地红了眼,“小麻烦?在你眼里,我是小麻烦?” “你爱钱、小气、怕死,还会出卖亲人、朋友,不是小麻烦是什么?” “你……既然这样,你何必理我,又何必救我?干脆让我被纳兰德一刀杀了算了!” “纳兰德会鞭尸、淫尸,你虽然是个小麻烦,我却舍不得让你死得那么凄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还得带我去找宝藏呢!我怎么能让你被纳兰杀死?” “为什么要我帮你找宝藏?图在你身上,你大可以自己去找。” 南宫霁云笑笑,从一旁的衣服里掏出那张藏宝图,指着上面几个画红圈圈的地方说:“这里是洛阳,这条长长的黑线正是黄河,由洛阳往西而去,分别是宏农、统万、苑川、邦上和平凉五个地方,你知道这五个地方代表什么吗?” 韩晓月摇头,她和影儿一样,向来都是听到读书就想睡觉,看到书本就头大,又懒又不肯动脑筋,所以南宫霁云念的那几个地名,已经让她听得晕头转向,哪想得出代表什么呢?“我不知道。如果云儿或凤姊姊在的话,她们一定会知道的。我不喜欢读书,所以你问我,我也答不出来。” 南宫霁云白了她一眼,又顺势掐了她一把,因为他简直无法相信,同是一个亲眼所生的姊妹,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韩凤舞秀外慧中,有华佗再世的精湛医术;韩宿云聪慧温柔,才气逼人,是兰陵王西楼吴南的军师;至于韩弄影嘛……也称得上慧黠淘气;但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的小东西,却又懒又笨又贪生怕死,满脑袋只想着银子银子,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因为银子而被她卖掉! 莫可奈何下,他指着地图说:“宏农在燕国境内,统万是夏国所管,苑川在秦境,而鄙上和平凉也是夏国的属地。”他又着了韩晓月一眼,小丫头已经听得昏昏欲睡啦! “月儿,你知道夏国现在是被谁所管吗?” 韩晓月先是摇摇头,又忽然点点头。地想起爹爹曾经说过,夏国的领地现在有一大半归兰陵王所管,“是不是兰陵王?” “没错,正是兰陵王。你看,我现在用笔把统万、邦上和宏农三个地方连起来,会出现什么?” 韩晓月定晴一着,“三角形?” “没错,这三个地方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你看看,如果我再把苑川和平凉、宏农画成一直线又如何呢?” 南宫霁云提笔一画,韩晓周不觉被眼前的变化给看傻了,因为那三角形和宜线刚好出现两个接点,一个是宏农,而另一个则因冯地图上没有标出来,所以她不知道。 “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她指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问。 “天波城。” “天波城?那不是兰陵的国都吗?” “对,天波城正是兰陵的国都,我也很惊讶这份地图竟然出现这种结果。” “你是说那今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藏,就在天波城里?” “从地图上着来确实是如此,难怪兰陆会三番两次遭到别国围剿,原来那些人的真正目的在这里。” “那么宏农呢?宏农也有可能啊?” “宏农没有宝藏,倒是藏有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可以算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库房钥匙?”她满脑袋里依然只有银子。 “或许吧!因为这地图背后写有两行字,‘八阵图底藏玄楞,银雀山下见鹃火”:玄楞和鸦火在二十八星宿中分占子午两宫,掌理南北两宿,所以要找到宝藏,得先找到玄愕和鸦火。月儿,你知道八阵图是谁做的吗?” 因为韩晓月有个博学多才,又精通奇门遁甲的妹妹韩宿云,有关八阵图的事,自然听韩宿云提过,所以她不假思索说:“诸葛亮。” “没错,传说中,诸葛武侯在宏农有一处衣冠冢,所以这玄楞应该就在武侯墓中。” 他笑看着韩晓月,“月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 “和我一起去寻宝。” 韩晓月别的或许不行,但提起银子、宝藏她可就神采奕奕、高人一等。她笑眯眯地点头,“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说完,果真下床准备穿衣,但南宫霁云却伸手将她扯了回来,“等等,等天亮再走也不迟,况且,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办。” 韩晓月陡地跌坐在他腿上,“什么事没办?” “就是这个!”他身压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住她的唇,“我还要你,我的小月儿。” 她诧异地张大嘴巴,语不成勺地道:“你……你不是……” 南宫霁云低笑出声,大手又开始不规矩地摩鲨着她的敏感处,“我已经要你两次了,是不是?傻瓜,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不管我要你几次,还是无法满足的!现在把腿张开,我要进去了。” 南宫霁云硕大的硬实立刻充满韩晓用的身心,就像她的人被他密密包围一样,让地无处可逃,只能一次又一次交出自己,一次又一次在他怀中崩溃、哭泣、呐喊、哀求…… 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韩晓月才在南宫霁云怀中疲倦地沉沉睡去。 第五章 比起洛阳和紫泉皇城来说,宏农算不上是个大城镇,但和云骑关一样,宏农位在兰陵和燕国的交界上,因此自然聚集了来白南北各路商人旅客,其热闹繁华的程度,实不下于洛阳。 韩晓月和南宫霁云骑了两天的马才抵达宏农。 一县界,着见高大的城墙轰立在眼前,韩晓月随即兴奋地嚷嚷起来:到了,现在我总可以下马了吧?” 南宫霁云一脸无奈地着着她兴奋的模样。她身上有跳蚤吗?否则怎么会这样坐不住,蹦蹦跳跳的? 打从二十里外开始,小丫头就开始抱怨屁股疼,不舒服;一下子吵着要解手,一下子又闹肚子饿,且说没吃饭会头晕。现在可好,一看到宏农城,居然立刻由病猫变成小母老虎,精神百倍,活蹦乱跳,甚至还会自己笨手笨脚下马!真是见鬼了! 眼着南宫霁云没动,韩晓月咚咚咚跑上前,露出一朵如花灿烂的笑容说:“赛云哥哥,你不下来吗?如果你不下来而我走路的话,这样会招人闲言闲语,说你不爱护妹妹,不懂得怜香惜玉喔!” 南宫霁云依然不动如山,直挺挺坐在马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月儿,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事?” 韩晓月双手汶腰,连连摇头,来个死不认帐,“除了陪你到宏农和天波城外,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事。” 南宫霁云一跃下马,慢慢艘着步子走近韩晓月,漂亮的脸上闪着一丝危险气息,“是吗?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你得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为我打理一切,你还口口声声叫我好人、主人,说什么事都可以依我,记不记得?” 第9章 韩晓月小脸一红,一双眼睛束张西望,贼溜溜地想找地方逃,“我……我头疼、头晕,我忘记了!” 南宫霁云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早在她起步准备开溜时,便伸手将她捉了回来,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同时一脸邪恶地说:“是吗?那我很乐意一件件提醒你。第一,你是在被人五花大绑时,答应要当我的妻子,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第二,在我要你、和你欢好时,你亲口哭着喊我好人、主人,只要我给……” 韩晓月羞得直踝脚,“别说了,别说了……” 南宫霁云存心气她似的,继续说道:“我记得你还问我,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我说……” 她嘟起小嘴,一脸不悦的打断他:“不要说了,我听你的,不再计吵乱闹就是!” 南宫霁云的眼睛随即闪过一丝笑意,“真的?” “当然是真的。请主人上马,让小书幢月儿伺候你。”韩晓片作了个揖,当真要牵起马来。 南宫霁云哈哈大笑,太好玩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有趣,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有了她,相信这一路上不但不会无聊,还会充满乐趣。 韩晓用不晓得南宫霁云在逗自己,页使尽吃奶力气想拖着马走,“走啊,你这大笨马,有我这旷世美女牵你,可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走!?你再不走的话,当心我踢你喔!” 南宫霁云笑得更夸张了,只差没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怎么?没看过美女牵马吗?” 他笑得几乎岔了气,手指着韩晓月,好半天才忍着笑说:“这马是母的,又不是公的,任凭你是天仙下凡,使尽手段,它也不会动一下的!而且你如果踢敢它的话,它也会回踢你一脚,将你踢到王母娘娘那儿去。” “是吗?这么说来这马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啰?” “可以这么说。” 韩晓月笑眺腿走到南宫霁云跟前,仰起头千娇百媚着着他,“你说过你要我,这是真的吗?” 南宫霁云双眼-沉,哑着嗓子认真说:“当然,而且我永远都要不够你!” “但是我不要你!”她膝盖猛往上一抬,恶狠狠顶了南宫沾云一下,“你自己跟这只旷世大母马去找宝藏好了,姑娘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去了!” 南宫霁云疼得脸色发言、冷汗直流,根本没力气追她回来。 该死的韩晓月!居然敢顶他?而且还是那地方!她不知道那里可是她下半辈子幸福的泉源,是她能不能生孩子的关键吗?如果日后他们生不出孩子,绝对是她害的! 南宫霁云宜站着喘气,半晌,才铁青着脸牵着马宏农城,准备找那个害他可能无法延续香火的小母老虎算帐。 一城里,南宫霁云便发现城里像在办喜事般热闹得不得了,人群把偌大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找不到那个又懒又泼辣的小东西。 加上他牵着一匹马,更是行走困难。最后他索性将马寄放在客栈中,只身一人施展轻功跃上屋顶,这才摆脱了人潮。 一摆脱人潮,南宫霁云顿时如大鹏鸟般来去自如,他先往北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小丫头的踪影,按着又往南找去,终于在河岸边找着正托着香腮蹲在地上的韩晓月。 南宫霁云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有哪个大姑娘会如此没样的蹲在地上?还好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否则还真会嫁不出去呢! 走到小丫头身边,他依样蹲了下来,想着清楚她究竟在着什么,却发现竟是两只螃蟹在打架! “这螃蟹打架很好看吗?”他疑惑地蹙起眉。 韩晓片头也没抬,“不好看。我只是看着她们等你来。” “等我?等我做什么?” “等你来抓啊!” “抓?抓螃蟹做什么?” “吃啊!这样我们晚膳就可以省下一点银子了。” “省银子?为什么要省银子?”他这辈子最不需要省的,就是银子了。 “因为我们出门在外,盘缠有限,所以要省吃俭用一点,免得银子花完了,还得想办法伤脑筋。” 南宫霁云静静凝着她,倘一直以为她很小气很受钱,想不到在小气的背后,竟是这等勤俭持家的苦心。看来,这丫头日后会是个好娘亲,他几乎可以想见一群儿女绕着她喊娘的画面了。 他爱怜地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瓜说:“就算银子花完了,也只我伤脑筋,不必你费心,走吧!肚子饿不饿?” 她摸摸平坦的心肚子,“饿扁了!” “那我们先去客栈吃些东西,晚一点再出门。”晚一点出门,当然是去找宝藏。 两人手牵着手,好不亲热地就要离开。这时,堤岸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 南宫霁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难道又发生杀人案吗? 韩晓月可没有他这种忧人忧民的胸怀,她扯着他的衣袖,满脸兴奋,“快!那边有人喊救命,你快去,说不定可以藉这机会赚点银子!” 南宫霁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时候还能想到赚银子? 在两人迟疑的同时,耳边又再度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回南宫霁云想都没想,飞身扑上前察着:不着还好,一看之下,他简直火冒三丈。 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敢当冲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来!? 原来有几名男子正按着一名女子轻薄,那女子衣服已被撕烂,却仍旧挣扎不已,“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其中一名男子甩了女子一个耳光,不屑地哼声道:“碎!放开你?你本来就是让人玩的姨子,现在让大爷们乐乐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居然还敢嚷嚷?” “是啊!姨子就是姨子,还装模作样?大爷要你是看得起你,你竟还不领情?难道要大爷发狠吗?走,跟我们回去!” 男人一把掀起女子的头发,拖着她往前走。一旁围观的人群没有人敢出声阻止,谁教这几个男人是地方上出名的恶霸啊! 眼着女子贞洁即将不保之际,一个冷漠却好听的声音拦住他们的去路,“住手。” “谁那么大胆,竟敢破坏大爷的好事?”几名男子抬头一着,当着见俊逸斯文的南宫露云时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长得比这娘儿们还漂亮?” 南宫霁云一言不发地冷冷盯着他们着。 几名男子见状又是一阵大笑,“会瞪人耶!你们着着,竟然还会瞪人?” 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相貌猥琐的男子淫笑道:“喂!你们看过长这么漂亮的男人吗?” “没有,没有,男人要长得像我们这样雄壮威武才叫男人:像他那样,一定是个穿裙子的。” “哈!管他穿什么的,反正一起抓来乐乐,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对吧?” 一直不吭声的南宫霁云听到这儿,漂亮的眼中闪过一道惊人的杀意,他平静开口:“你们说完了吗?” 几个人嘻皮笑脸,满脸涎笑地说:“说完了,当然说完了。” “那好,你们记得,我叫南宫霁云,到阎罗王那儿报到时,千万别说错名字!” 话声刚落,南宫霁云的身子即如鹰般朝天跃起扑向几名男子;只听得阵阵杀猪似的惨叫响过,一具具瞪大眼睛、鲜血淋漓的尸体砰砰砰地往后倒下,直到死前,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遇上什么人,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围观的群众一见闹出人命,哗的一哄而散。 南宫霁云冷冷着着。沉默地想转身离去。 “赛云,别走,你忘了我吗?”那女子又惊又喜地喊道。 南宫霁云缓缓回头,只见一张清丽的容颜怔怔地着着自己,“映映,是你?” 女子含泪点头,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是我,我是苏映映。” 韩晓月食不知味地瞌着瓜子,睛睛嫉妒地着着那个叫苏映映的女子哭倒在南宫霁云怀中。早知道这女人是他旧情人的话,就不要救她了! 各种恶毒的念头出现在韩晓用的小脑袋瓜中,她不断幻想着怎么让苏映映死去的方法,耳朵也同时竖得高高的努力偷听。 “映映,你怎么会在宏农这小地方出现?你不是在洛阳吗?”南宫霁云问,不着痕迹地将苏映映推离开自己。 “我原本是在洛阳,但自从你走后,么么就对我很不好,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骂,我受不了,就逃了出来。想不到半途被他们捉到,把我转卖到这儿的迎春阁。” “张大姐一向很疼你,不太可能会做这种事,是不是你……” 南宫霁云的话虽没说完,但苏映映知道他意指为何,只有偷听的韩晓月一脸迷糊,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我喜欢你,打从你破我的身开始,我就认定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所以你走了以后,我就发誓不再接客,要一辈子为你守身,等着你。” 听到“接客”二字,韩晓月总算懂了。哈!原来这个苏映映是个妓女啊!那么竞争条件就少了一半,再看着长相……哼!哪比得上她,京城四大金钗岂是浪得虚名!论出身?更不用提了! 想到这儿,韩晓月一颗心碎的落地,开始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喀喀有声地瞌着瓜子、喝茶。 南宫霁云将她的一举一动悉收眼底。该死的小东西,她不知道人有千百种,各种人都有其用处所在,不能歧视任何人吗? 等安顿好苏映映,他会运下午那一腿算在内,彻彻底底教教她,让她不敢再这样狗眼看人低! 第10章 他转向苏映映,“映映,对不起,你知道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不要再等我了。” 苏映映泪流满面地抓住南宫霁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航脏、污秽,比不上你其他女伴的纯真多情。我从来就不敢着想能当你的妻子,也不想当你的妾;我只求能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守着你,当丫头服侍你,这样我就满足了!霄云,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南宫霁云为难地摇头,他这趟出来并非游山玩水,而且有一个爱生气的小麻烦跟着已经够了,他实在不想要第二个! “映映,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知道现在已经不比从前!”这话暗指他已有韩晓月,苏映映哪有听不懂的? 她浑身颤抖,凄凄惨惨地说:“你……你终究还是嫌我脏、嫌我龈龈,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了。” 说罢,她跌跌撞撞走向门口,南宫霁云见状,心中升起一丝不忍,忙问: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我是个任人压、任人欺凌的妓女,我能去哪里?从哪里来自然就往哪里去!”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南宫霁云觉得心中好像被一块大石压住般难过。再怎么说,自己总是与她有过一段情,就算不念着现在,也该念着过去吧?况且,她为了找自己,也受够罪了! 思及此,他大步走向前拦住苏映映,“映映,你……你留下来吧!不要冉回去过那种生活了。” 苏映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齐云,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可以留下来,跟着你?” 南宫霁云艰困地点头,“嗯。” 她激动地扑上前,投入他怀中,“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收留我的,齐云,齐云……” 苏映映满口齐云、齐云地喊个不停,双手还紧紧抱住他,让一旁早已气缸一张脸的韩晓月忍不住了。 她气冲冲奔上前,拉开拥抱约两人,对着南宫霁云就是一词耳光,“你这个不要脸、专门欺骗人感情的登徒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说完,她即咚咚咚跑离开现场,全然没有听到身后南宫霁云的大喊:“月儿,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月儿,月儿!” 韩晓月气疯了! 她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跑、乱冲,嘴里胡乱念着:“该死的南宫霁云!你已经有我了,居然还敢留别的女人下来?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也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跑得那么急,跑得那么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且到她脚酸了,喘不过气来,胸口也疼了,才缓缓停下来。 一停下来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笨月儿,你怎么可以为那种男人哭呢?他根本是个没心、没肺、没肝的禽兽,你在这儿哭,说不定他正在客栈里抱着苏映映亲热呢曰想起苏映映,韩晓月便一肚子气,早知道就不敷她,让她被那群男人生吞活剥算了!谁教她抢走南宫霁云呢? 韩晓月边走边咒骂,还边踢着路上的石头发泄。也不知她是不是人生气,竟然将路旁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当成沙子猛踢,疼得她直跳脚,自然又将这笔帐算到南宫霁云和苏映映身上。 她坐在地上揉着脚,眼睛却骨碌碌地转着,嘴里喃喃自语:“哼!你有美人,我有宝藏。无所谓,你喜欢美人就让你去抱美人好了,我要一个人去抱我的宝藏!” 想到这儿,她霍地跳起身,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这是她偷拿原图依样画葫芦描出来的,虽然不十分像,连一些地名都标错了,但无所谓,只要她自己着得懂就好。 地做着地图所指,就着明亮的月色指引,穿过树林,跨过小溪,来到一处古木参天的大冢前。 这冢相当大,是一般墓地的几十佶,因此说是墓地,倒不如说是陵寝比较合适。 找到大冢,韩晓月开心极了,随意将地图往怀中一塞,她胡乱地绕着墓碑瞎找,想从墓碑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尽管她看得快斗鸡眼了,墓碑依然是墓碑,冷冷的、青青的,有点阴森恐怖,哪有什么特别? 韩晓周不觉有些气恼,举起脚便往墓碑一踢,没想到,墓碑随即往后退开,露出一条幽幽暗暗的石阶。韩晓月兴奋极了! 她探头往底下一着,好暗,仲手不见五指,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妖怪。 想起妖怪,她不觉鸡皮痘瘠爬满身,当下似乎觉得背后有人在偷窥,但回过头一着,却又空空如也,哪有人呢? 于是韩晓月回过头,蹲在石阶前对着石阶发呆。 要下去吗?可是里而又黑又暗,可能还有机关或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伺机害人:不下去吗?但不下去就拿不到那把叫玄愕的钥匙,就无法开敢宝藏。 想来想去,宝藏的诱惑力还是胜过心中的恐惧;她鼓起勇气,燃起火折子起步往下走。 石阶很小很陡很长,仅勉强容一个人通过,韩晓月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留意着脚下,免得不小心摔个狗吃屎还跌破脑袋,那就太划不来了。 不知走了多久,爬过多少个石阶,终于来到个见方大小的石室。一进石室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强忍着胸口的不舒服,韩晓月就着微弱火光仔细观察这间石室。 石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石琅,想来这就是那个什么候的衣冠冢了。 韩晓月虽不喜欢读书,但不代表它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至少她还知道衣冠冢里而是没有躺死人的,所以她放心地点燃石室里的火把,然后动手去推石琅。 她以冯石琅会恨重,所以使尽吃奶力气丢推,哪晓得只轻轻一堆就开了,害得她因冯用力过头,整个人失去乎衡摔倒在地上,“好痛!” 摔疼屁股的韩晓月跌坐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等qi書網-奇书休息了好一阵子,正准备翻起身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竟多出一双脚,一双男人的脚。 “啊”她失声尖叫,抬头往上一着,一个蒙面人正睁着对阴森森的眼睛瞪着自己,“你……你是谁?” 那蒙面人根本不理她,倘冷哼一声,走近石墩弯腰取出一样翠绿色的东西。 韩晓月见状大叫:“我的,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男子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转身就要离开,韩晓月忽地扑上前抱住他,“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带走,还给我,还给我!” “哼!”男子又是一声冷哼,举脚踢开韩晓月。 韩晓周不死心又扑上前,“还我,你不能拿走玄楞,它是我……的……” 她的话凝结在半空中,因为有一道冰凉突然插进她胸口,那是一把刀子。 “你……”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不断从她胸口冒出,瞬间弄湿了衣服。 男子阴狠地端了韩晓月-脚,将她整个人踢翻过去,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临走前,她把一样东西丢在韩晓月面前。 韩晓月爬上前捡起那样东西,眼睛里释出一抹放心,她终于保住玄楞了。现在她得离开这儿,她得告诉南宫霁云,玄楞已经找到了,他们可以动身往天波城了! 她一寸一寸往上爬: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石阶上…… 第六章 “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放开我!”夜晚的客栈,赫然传来声声女子的低呼声,由于叫声极小,而外头夜市又极热闹,是以没有人听见。 跟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语调中有一丝冷酷、一丝挑衅,“怎么?映儿,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老情人?”“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这个衣冠禽兽。放开我,你放开我!”女子再次低呼。 “认错人?苏映映,紫泉皇城翠华楼的花魁,艳名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居然说我认错人?” “我不是苏映映,你认错人了!” “你烧成灰我都不会认错的,因为我们曾经缝绪缠绵,过了整整两年恩爱的日子。 我熟悉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怎么会认错呢?你就是我纳兰德最美、最的天下第一名妓苏映映。“苏映映惊慌失措地着着眼前这个面目英俊、神色却如恶魔般狰狞的男子。 她以为纳兰家被抄家后,自己就可以摆脱他了,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死! 所以她连夜仓皇出城,想不到还是被他找着了! “映映,看见我,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吗?”纳兰德话中有话,邪恶的手解着苏映映的衣衫,熟练地探入肚兜里搓弄他熟悉的柔软。 “你……你不要这样,齐云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他知道你在这儿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苏映映向后闪躲着,却让他一把揪了回来。 一听到南宫霁云的名字,纳兰德眼中闪过一道愤怒与杀机,他反手甩了苏映映一掌,打得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齐云?你倒叫得亲热,怎么?见到老相好,就不要我这个落魄新人了?” 他蹲下身子揪住苏映映的头发,强迫她面对自己,“告诉你,今天晚上他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他也是忙着照顾那个丫头,哪有时间理你这个花国名妓?” “你说什么?你对齐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虽然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将他五马分尸,但我却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罢了!” “什么意思?” 第11章 纳兰德阴沉笑着,“我杀了那个碍手碍脚的丫头,还把她丢在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所以南宫霁云现在光是找她就够忙了,他根本不会管你在做什么。” “你……你杀了韩晓月?”苏映映错愕道。 “是啊!我杀了韩晓月,替你除去一个绊脚石,让南宫霁云身边从此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 “不相信什么?不相信我会杀了韩晓月,还是不柑信我是为了你杀韩晓月?” “你跟韩晓月无冤无仇,你没有理由杀她,而且我和她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犯不着劳动你去杀她。” “是吗?你知道那丫头是谁吗?” “不过就是一个没教养的心丫头罢了!” “哼!她是韩易的第二个女儿,在京城四大金钗中排行第二。她的姊姊韩凤舞是宰相应长天未过门的妻子,大妹韩宿云是兰陵国的王妃,小妹韩弄影是慕容浚那个狗皇帝的皇后。你说她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她的出身来历,可比你这花国名妓高贵多了!” “什么?她……她是四大金钗中的老二?” “没错,你以为一向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南宫霁云为什么会对那丫头那么关心?处处护着她、由着她?因为她是兵马大元帅韩易的女儿,娶了她,等于有了燕国半个江山。这样一块肥肉,连我都很想咬一口,更别说是心机深沉的南宫霁云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杀她?” “她父亲是我纳兰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若不是她父亲,纳兰一家也不会被满门抄斩! 我杀她是为了替纳兰家报仇。不过,我刚才地说过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你而做的。” 他解开苏映映的衣服,低下头邪恶咬着她的,疼得她出声:“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要?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我这样咬你的,怎么现在有了南宫霁云就不喜欢了? 或者,你喜欢这样……“他的大手粗暴地探进她的双腿,恣肆地搓揉拨弄着。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了!”苏映映披头散发地奋力想挣脱他的掌控。纳兰德冷冷一撇嘴,霍地往苏映映肚子一打,苏映映顿时痛得晕了过去。当她醒过来时,整个人已被纳兰德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想叫?你想叫就叫好了,反正我也不怕人看,而且人越多越好,最好南宫霁云也一起来,这样我才可以告诉他,你这个京城第一名妓有多美、多,即使全管的兵士轮番上阵,你还是叫得比谁都大声。”苏映映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要,求求你,不要让齐云知道,你千万不能让齐云知道……” “不能让南宫霁云知道什么?是你曾经是我的女人的事?还是你当过军妓的事?” 纳兰德像捕捉到老鼠的猫一样,得意地玩弄着他身下垂死的猎物,欣赏着她惊惧的表情,让他获得莫大的满足。 苏映映泪流满面,摇头一衷求:“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不告诉他这件事。” “真的?” “真的,只要你不告诉他,我愿意答应你所有的事。”纳兰德邪恶地勾起嘴角,探手抚弄着苏映映美好的身躯,“那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件事、你办得到吗?”苏映映无奈地点头。 “第一件,我要你现在满足我,不,不只是现在,以后只要我有需要,你就得随传随到满足我!”说罢,他一挺身,硕大的硬挺侵入她腿间,粗鲁蛮横地塞满她,以强而有力的蹂躏他熟悉的身体,残忍地享受用她的美丽与成熟,听着她痛苦而颤抖的声。 久久,纳兰德满足地自苏映映身上离开。 他一抽离,苏映映立刻像逃瘟疫似地滚离开他。 “第二和第三件是什么?”她想早早知道,早早办完,早早和这个魔鬼脱离关系。 “第二件,你得替我拿到两天藏宝图。” “两天藏宝图?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只要把图拿到手就可以了。还有,替我监视南宫霁云和那丫头,他们一有什么行动,要立刻向我报告,知道吗?” “韩晓月?你不是说已经杀了她吗?为什么……”纳兰德放肆一笑,“我是杀了她,但我没说已经杀死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你更美、更的女人,在没尝过她的滋味之前,我是不会议她死的。” “你……”苏映映不由得浑身打颤。 纳兰德接着说:“我会杀她,只是想给南宫赛云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随时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要把他引出去,让他专心去找人,这样我才能来着你,和我最的小映儿叙叙旧!”苏映映颓然无力地跪在地上。 没想到经过两年,这个男人变得比以前更邪恶,更有心机! 两年前,纳兰德在光天化日下,硬是将她从翠华楼挟持到边关当他的禁峦,后来更将她搞赏给他的部下,任由他们糟踢羞辱,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直到现在,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她却依然常常被恶梦惊醒,以为目己又回到那活生生的炼狱里。 “至于第三件……”纳兰德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等你拿到地图后,我会告诉你。 记得,别要花招、别想逃走,否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京城第一名妓,只卖笑不卖身的苏映映,也不过是个任人睡、任人压的军妓罢了!“”你……你走吧!“苏映映抖着身子指着门,示意他离开! 纳兰德扯嘴一笑,“我是要走,但在走以前,我想再试试你的功夫,看看你是不是遗像以前一样。现在过来,跪在地上!”苏映映无奈地抬头看他。只见纳兰德张腿坐在床沿,硕大的男性象征昂然挺立。 “过来!”他又命令,脸上情欲满布。 她一步步走过去,顺从地跪在纳兰德腿间,缓缓张开嘴……纳兰德满足地经叹口气,伸手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让自己深深埋入她热烘烘的小嘴里。他知道,苏映映永远都会是任他发泄的奴隶,她永远不敢背叛他的。是的,永远永远! 看着韩晓月负气离开,南宫霁云愣了好一会儿,久久,突然爆出一声狂笑。 老天,他还以为这丫头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自己的感惰,永远都不晓得吃醋是什么滋味呢! 他喜欢她:喜欢她的浪漫、她的娇憨、她的美丽,更喜欢她毫不掩饰的质朴纯真。 虽然有时候她实在小气过头、计较过头,也爱银子爱得让人受不了,但这一切都遮掩不住她本质里那善良、认真的一面。 她和以往那些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那些女人若不是为了他的身分地位,便是为了他的长相而来,但韩晓月不同。 当然她也很爱银子,而且还是挑明了讲。不过小丫头除了爱银子外,也会想尽办法帮他赚银子、省银子,因此他并不讨厌她这个习惯。 相反的,他甚至有点喜欢呢!因为每当小丫头着见银子那一刹那所露出的微笑,可是会让人着得头晕晕的,尤其是脸颊上那浅浅的小梨涡,更是无与伦比的美。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周幽王为何甘冒大不讳去点烽火博得美人一笑,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美人的笑可以倾国倾城!所以他心血来潮时,也会拿银子赏她,好藉机偷看她满足可爱的笑容。 只是这个老让他花银子“买笑”的小东西却老是弄不懂自己的感情,逼得他得用苏映殃来刺激刺激她,谁知道刺激过头,小东西就这样不见了,任凭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宏农镇并不大,想找个人,一个时辰就可以把整个镇翻过来,但现在他已经把宏农镇翻过好几次了,却依然着不到那娇小淘气的身影。 莫不是她会飞天遁地吧?否则以她的三寸小脚,怎么可能在一瞬问跑得无影无踪? 南宫赛云站在城墙上静静想着,夜风吹动它的头发,发丝拂过他俊美无瑕的脸庞,形成一幅极好着的图画,着得守城的士兵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傻了! 突然,南宫谭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地一击掌,“该死!这丫头该不会一个人去找玄楞吧!”玄楞,正是开敌宝藏的钥匙。根据地图的标示来着,玄楞极有可能藏在宏农,所以他们才会动身前来宏农。 想到这儿,南宫露云满腔的爱怜瞬间化为怒气。 她竟然敢一个人跑去找玄楞?她不知道那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吗?她最好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他找到。否则他会先狠狠地打她小屁股一顿,再把她绑在床上教她几天“做人之道”,让她再也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 南宫霁云一个吸气挺身,修长的身子犹如一只猎鹰般腾空而起,直直往西边方向而去。如果他没记错的,玄楞应该就藏在城西的武侯墓里。 武侯墓,传说是诸葛亮的衣冠冢,是诸葛武侯为了延长蜀国的国祚斯设下的一处风水墓穴;里头所放的,除了鼎爵一类的东西外,就是一把能让蜀国得以国祚绵延的玄楞。 南宫霁云身形俐落地来到城西的武侯墓,他先仔细巡视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便闪身踏入偌大的武侯墓。 武侯墓里一片阴森,放眼所及,净是参天古木和崎磷巨石,而巨石依着五行八卦的方位轰立,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今人窒息的压力。 他朝每个巨石着过找过,确定没有韩晓用的踪影后,便来到诸葛亮自己所立的墓碑前。 第12章 站在墓碑前虔诚祝祷后,南宫霁云正想按下墓碑打开机关,哪晓得手仲出去所摸到的,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黏湿湿的。 “这是……”他皱起眉头,将手凑近鼻子一闻,“血……”这个发现,顿时让他整个人犹如被雷打到似地跳起来,“月儿,你在哪里?月儿?” “齐云哥……哥,我,我……在……这儿……”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墓碑后面响起,那声音南宫赛云作梦也会认得,那是韩晓月。 南宫蕾云大步转向后面,赫然着见韩晓月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月儿,月儿!”抱起身子已经冰冷的韩晓月,南宫赛云不自觉地发着抖,“月儿,你怎么啦?是谁伤你的?”韩晓月无力地摇头,千缓缓仲到他面前摊开来,“玄楞……我,我……找到玄楞”别管什么玄楞了,我带你去找大夫!“他接连在韩晓月身上点了数个穴道,又注入自己内力以护佐她的心脉后,随即抱起她。 韩晓月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满是血的小脸候入他胸膛,“我……等你好久,我以为… 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儿……” “你不会死的,我还没要你过门,还没让你当我孩子的娘,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南宫霁云安慰道,脚下如飞,直往城里奔去。 “齐云……哥哥,我……我……喜欢你……喜欢你……”韩晓月喃喃说道,声音逐渐微弱。 南宫霁云心如刀割,眼前一片模糊,“月儿,你等等,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把这个喝下去!”端着已经吹凉的药,南宫霁云无商量余地的命今着。 韩晓月垮着一张小脸苦哈哈问:“这是什么?” “药。”他简单说道,又把碗端到她嘴边,“喝掉它!”她拚了命地摇头,豆大的泪珠瞬间如雨下,又哭又求又撒娇地说:“不要,那药好苦、好难喝。喝下去的话,我得吃一大盘甘草饼才能把味道遮掉,不要喝好不好?反正我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南宫霁云笑看着她的哀兵政策。 说哭就哭,这本事还真厉害。可惜不管用,因为他向来不理女人的眼泪,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他端过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捧起韩晓月的脸,用嘴对嘴的方式,硬是将药送入她口中,又顺便亲了她好一会儿。 “这样还难喝吗?”他笑问。小丫头脸红红的,样子十分逗人。 “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他好整以暇坐下来,准备和她长期抗战。 打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一个月了。 一个月来,她的伤口复原得很快,体力也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还可以下床走动;只可惜,每到喝药时间,他总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骗她把药喝下去。 从这点他便可以确定,这丫头和韩弄影绝对是姊妹,因为慕容浚说韩非影什么都好,就是吃药不好,老累得堂堂大燕国皇帝气喘叮叮、汗水淋漓地端着碗追着小皇后满皇宫跑。 韩晓月指着自已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小嘴,“这个好,药不好。”南宫霁云好笑地摇头,“喜欢我亲你,却不喜欢我喂你吃药?” “嗯!因为药好难喝,喝下去我的痛会加重的!” “喔?是吗?如果我说喝完筑有赏呢?”他祭出万用丹。 果然小丫头眼睛一亮,“赏?赏什么?”他从腰间掏出一片金叶子,“喝完药,这金叶子就是你的。” “真的?” “当然。”韩晓月高高兴兴捧起碗就要喝,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地猛摇头,“不成,这样我太吃亏了!” “吃亏?吃什么亏?” “这药好苦,一碗一片金叶子太少。”南宫霁云的笑容隐去,脸上泛起一丝危险气息,“你想怎么样?” 她贼兮兮地捧着碗递给他,“你喂我,一口一叶。”他挑眉,“一口一叶?” “嗯!一口一叶,绝不后悔。” “好,一口一叶,绝不后悔。”他捧起碗,猛一张口,将药悉数倒进嘴里,然后在韩晓月日瞪口呆之际,就着嘴缓缓将药汁全注入她口中,再给她一个喘不过气的惩罚之吻。 “你坏,你要诈!”被骗喝光药的韩晓月气得直槌打他。她不想狠狠赚他几片金叶子的,想不到他是个大嘴巴,一口就把药喂光了! 他不痛不痒地任由她槌打,等她发泄够了,再一个施力将她压在身下,换他惩罚她。 “月儿,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杀你的人是谁吗?”替她整整凌乱的鬓发,南宫露云问。 “我说过那人脸上蒙着布,以看得见两只可怕的眼睛,其余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我记得也没有用。” “他有开口说话吗?” “没有,如果他说话的话,我一定认得出他。”韩晓月嘀嘀咕咕说着,待着见南宫霁云一脸沉重,不免好奇问道:“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不,我只是在想……” “你认为那个人是谁?”南宫霁云定定看着她,“纳兰德。” “不可能,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把我杀了,再抢走玄楞,可是现在玄楞好好的在我手里不是吗?” “这就是我不了解的原因,为什么地想杀你,却又不拿走玄楞?他的目的何在?” 难道他并不是冯南天藏宝图而来的? “不是才怪!白花花的金银珠宝,不要的人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韩晓月边说边起身下床。 南宫霁云一把将她抓回来,“去哪里?我还没问完呢!” “去整理包袱啊!你不是说今天要到天波城?既然今天要起程,就该整理整理才对。” “不必整理了,快快早就打点妥当。”韩晓月慢慢回过身,“你说什么?”南宫霁云不在意她笑笑说:“映映已经整理好了,连马车都叫好了。” “马车?马车给谁坐?” “当然是你和她两个人一起坐。”韩晓月想都没想便拒绝:“我不要,我不要和一个表子同坐……” “月儿,你给我闭嘴!”南宫霁云大吼,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苏映映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无限凄楚地看着一脸敌意,外加鄙夷神色的韩晓月。 第七章 韩晓月终究还是和苏映映同生一辆马车,只是两人一人一边,各据一个窗口,谁也不看谁,谁都不开口说话。 看着窗外掠逝的风景,韩晓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心中不觉怀念起她和南宫霁云两人同骑一匹马到宏农的时光。 那时候他们白天赶路,饿了就找客栈、饭馆填饱肚子,偶尔为了省银子,南宫霁云还会应韩晓用的要求捕捕鱼或者烤烤野味。这样做一方面可以换换口味,另一方面,当然可以让韩晓月中饱私囊,满足她喜欢银子的兴趣,而南宫霁云总是一笑置之,随便她胡搞瞎搞。 至于晚上,当然就是两人相亲相爱的甜蜜时光!想起他曾经怎么温柔地爱自己、教自己,韩晓月一张俏脸就红得跟什么一样。 不过南宫谭云很有分寸,为了保护她,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克制两人云雨的时间与次数,免得让她在未过门前就先当了娘,那可是会笑掉一堆人的下巴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成了回忆;自从她受伤以后,不对,应该是自从这个苏映殃来了以后,南宫霁云便没有碰过她了。 不但没有,甚至三个人还分三个房睡,让她又气又恨,好几次都想把苏映映踢到马车下让马踩死,让车轮压死! 韩晓月想得那么认真,想着各种可以折磨苏映映,让她痛苦死去的方式,完全没有发现苏映映正静静盯着她看,眼神异常复杂。 突然,马车像是压到什么东西似地往旁一偏,脑里只想怎么害人的韩晓月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时间,居然整个人摔了出去,幸好苏映映眼明手快将她拉了回来。 “你没事吧?”苏映映关心地间。 “没……没事!”韩晓月心虚地涨红脸,吞吞吐吐说着。 “有没有摔疼哪儿?要不要我让齐云停车看看?” “不……不用了,我只是想事情想分了神才会这样,真的没什么聿。” 苏映映温柔地冲着她一笑,拿起手绢,替她拭去脸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你好美,美得不像真的,可是你着起来又好小,可以告诉我你几岁吗?” 韩晓月不服气地挺巨腰,“我不小了,已经十九岁,有人十九岁就当娘了呢!” 苏映映又是一笑,“你好可爱,难怪齐云喜欢你!” 韩晓月一愣,“喜欢我?你知道他喜欢我?” “当然,我很少着到他对女人这么好,这么有耐心的,你是第一个。”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韩晓月抬起眼睛偷觑苏映映,终于问出憨了很久的问题。 “不算久,从他第一次去翠华楼到现在,大概有七年吧!” “翠华楼?那是什么地方?”韩晓月明知故问。 苏映映脸上现出一抹凄凉,眼神仿佛落在远方似地,找不到焦点,“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十七岁被卖人翠华楼,被卖的第二天就开始正式接客,齐云是我第一位客人。” “你……你是说他……他……” 苏映映转头看她,露出浅浅一笑,“他破了我的身,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韩晓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却将南宫霁云所有的祖先都请出来问安一遍! 苏映映继续说:“在我们那个地方,这叫破瓜,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第13章 有些男人专门喜欢找第一次挂牌的姑娘破瓜,据说这样可以采阴补阳,益处多多;但齐云不是那种人,事实上,他也不是那极镇日徘徊在花街柳巷的人,他会去翠华楼,只是凑巧。” “是吗?但后来常常去,就不足凑巧吧?”韩晓月小小声嘀咕着。 苏映映听到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那天以后,齐云就常常找我,每一次来,他总是教我吟诗作对,教我写字画画,甚至还教我弹琴。我们时常秉烛夜谈,从杜甫的话谈到欧阳修的词,从经世济民谈到养生练气。他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个难得的良师益友;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做人处世的方法。” 韩晓月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吟诗作对?写字弹琴?她才不相信呢?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男的英俊潇洒、风流又好色,女的是专门伺候男人的花国名妓,见了面会做什么事,不必想也知道! “那你后来又冯什么和他分手?” “你听过京城三少吧?” 韩晓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实说,她向来不管外面的事,成天只忙着家里的事。这次若不是因为爹爹被陷害,她哪会出来当流浪小乞丐,也不会遇上南宫霁云这个好色的混世大魔王。 苏映映好奇地着着她,“你不知道?” 这回韩晓月很肯定地摇头。 “京城三少的老大,就是当今圣上,老二就是宰相应长天|奇-_-书^_^网|,至于老二就是齐云。” 应长天?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好像曾在哪儿听过似的……韩晓月抱着小脑袋瓜很努力想了一回,终于让她想起,应长天不正是抛弃凤姊姊另娶新欢的负心汉吗?怎么南宫霄云会和这个负心汉还有皇帝妹婿并称京城三少? “齐云到翠华楼后大概三个月时间,当今圣上即位。但因当时朝中奸凄横行,齐云为了肃清君侧小人,保护圣上的安全,就和应长天化身冯宫中侍卫,长伴着圣上。” “所以他就没再去翠华楼了?” “嗯,和圣上的安危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罢了。” “但是你爱他!”韩晓月语气坚定地说道。若是不变南宫霁云,她又怎会千里迢迢追到宏农来? 苏映映毫不否认,她澄澈的眼直视着韩晓月,“不只我爱他,几乎所有认识他的女子都爱他,更别提那些曾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了!” 韩晓月气呼呼地瞪着她,“你在指桑骂槐吗?” 她盈盈一笑,“这不是指桑骂槐,而是事实。齐云有过不少女人,从名门千金、公侯夫人到江湖侠女都有,当然,也有我这种任人欺压的青楼女子。 所有的女人都爱他,都愿意为他抛弃一切,只求他看她们一眼,再爱她们一次。但他是留不住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留得住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留住他,让他不再游戏人间、四处漂泊;我希望你可以,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有一种我们没有的纯真气质,也许这就是齐云喜欢你的原因吧!” 韩晓月微微一愣,“但是他也喜欢你啊!否则怎么会留你下来呢?” “那不是喜欢,而是可怜。” “可怜?” “对!齐云是个心肠很好的男人,他不忍心见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流浪,所以收留我。”苏映映仲手握住韩晓用的手,温柔一笑,“我可以叫你月儿吗?” 韩晓月傻傻地点头。 “月儿,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和你抢齐云的: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照顾他,即使为婢冯奴我都愿意。” “可是你们曾经是……是……”韩晓月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南宫霁云楼着苏映映的样子,她就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会说。 苏映映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接口:“那只是恩客和妓女问的恩情罢了,谈不上男女感情。况且我的身体已经让很多男人糟踢过,既航脏又污秽,我不想再去弄脏齐云,所以你放心,我儿会默默跟着你们,不会妨碍你们的。” 苏映映果真说到做到,真的当起南宫霁云和韩晓用的随身丫鬓,服侍起两人来。每天漏他们张罗吃的、住的,为他们整理换洗的衣物,甚至还为他们铺床叠被,弄得韩晓月倒不好意思起来。 “苏姊姊,你……你不需要这么做,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韩晓月手忙脚乱地阻止道,因为苏映映正在为她折叠刚洗好的衣服呢! “没关系,我做得挺顺手的,你去陪齐云吧!他正在隔壁房研究那张藏宝图。” “可是……”这些事情在家里时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实在不习惯让别人做。 苏映映笑笑,站起身推着韩晓用到门口,“去吧!你们这一趟到天波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宝藏吗?再不去的话,只怕齐云会把宝藏独吞了。” “他敢?”提起宝藏,韩晓月精神就来了。 “他没什么不敢的,尤其你是他的女人,他更可以顺理成章占据你的一切。” 苏映映一语双关说着,听得韩晓月飞红双颊。 “苏姊姊,你……” 看着韩晓月脸红的样子,苏映映不觉心念一动,“月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和齐云已经是夫妻了吧?” 韩晓月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苏映映是过来人,她见韩晓月不好意思回答便又说:“算起来你还是闺女,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来,姊姊告诉你……” 当韩晓月站在南宫霁云的房门口敲门时,她的脸,红得像天边彩霞。 “谁?”门内的南宫霁云问。 她没有回答,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映映教她的东西。 见没有人回答,南宫霁云索性自己来开口,“月儿,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韩晓月仍梓在门口,小脑袋瓜垂得低低的。 “月儿?”南宫霁云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怎么啦?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我……我是不是很笨?”她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笨?你不是笨,而是懒。懒得动脑筋,只选择性地你想要想的东西,全都不管别人在做什么。”他宠爱地搓着它的头发,将她带入房里。 “那我可以当你的妻子吗?”她问出最在意的事。 他哑然失笑,“小傻瓜,你果然很笨。你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吗?我们只差没正式拜堂而已。” “可是苏姊姊说当妻子的要懂很多事,还要知道如何取悦丈夫,我……我都不懂这些,我……” 南宫霄云恍然大悟,“映映告诉你的?她教你什么?” 韩晓用的脸垂得几乎快抵到胸前,“好多,苏姊姊教我好多好多……” 他浅浅一笑,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轻间,“好多什么?” “好多……”她杏吞吐吐地一一说出。 南宫霁云愈听脸上笑容愈深,“你要试试吗?” “试什么?” “试试用新方法恩爱啊!”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张扫落一地,然后把韩晓月乎放在桌上,身子半压住她,“月儿,我有多久没爱你了?” 韩晓月摇头,她快要通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现在你的丈夫正在爱你就好了!” 不一会儿,房里传出阵阵女子轻微的,混杂着男人低低的喘息声。那忘情的越来越大声,听得隔壁房里的苏映映心旌神摇,妒火中烧。 不要叫了,不要再叫了! 她无声狂吼,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面对屋内冷清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又和心爱的男人重逢之际,要安排另一个女人出现。她永远忘不了南宫霁云爱自己时那缠绵的温柔,也忘不了他那不经意的笑和潇洒不羁的狂放。 正是因漏这份温柔、这份思念,才得以让她度过数不尽的漫漫长夜,让她能从被纳兰德、被其他无数男人摧残蹂躏时的悲楚凄痛中熬过来。她想,只要自己找到南宫霁云,一切就会结束。只要找到他,他就会接纳自己,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其他男人的欺负! 但是没有!南宫霁云虽然保护她,却不再爱她;他虽然留她,却只出于同情。更让她难受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韩晓月,而韩晓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没有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她必须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在她经历这么多苦难以后,上天还不肯给她一个栖息之地? 难道只因为她的出身卑贱?只因她是任人欺压的青楼娼妓吗? 不,她不认输,她绝不认输!她要南宫霁云,她要夺回南宫霁云,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夺回南宫霁云! 三月,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尤其在下过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后,几乎所有的花都慢慢依序开了。 虽然花开了,春天也回来了,但韩晓月依然裹得像粽子一样;因为她怕冷,纵使是阳春三月,北方的气候依然让她觉得犹如天寒地冻般地冷,所以她把自己裹上一层层的衣物,头上数了帽子,脚上穿着鹿皮靴,两只小手更是缩在口袋里,打死也不肯伸出来,着得南宫霁云摇头叹气。 “月儿,你只是出去看马球,又不是打仗,何必全副武装呢?” 韩晓月颤抖地呵着气,“你是男人,你当然不怕冷,但我们女人可不一样!你瞧苏姊姊不也是冷得发抖吗?” 第14章 南宫霁云回头,果真看见苏映映略抖着身子从客栈走出来,“映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苏映映笑笑,“一会儿走点路就不冷了。月儿,我们走吧!” 韩晓月像只小熊般摇摇身子,跟着苏映映走入人群。 今天是天波城赛马球的日子,本来打马球是没什么好着的,但听说天波城的女子也打马球,这就让韩晓月好奇了,正巧苏映映也在客栈里闷得慌,所以两人便一同出门看马球。 球赛在城北的空地上举行,首先上场的是男子队,等男子队打完才是女子队。韩晓片等了很久,等得她呵欠连连,视线模糊。好不容易看到两队穿着球衣、骑着小马的女子出场,一旁的苏映映却开口说话了:“月儿,我有点内急,你可以陪我去解手吗?” 韩晓月想都没想便点头,“好啊!可是要快去快回,因为球赛要开始了。” “知道了,走吧!”苏映映牵着韩晓周的手东弯西拐,找了一间又一间的茅厕,终于在离球场很远的一个小巷中找到一间比较干净的茅厕。 “月儿,你在门口帮我守着,我进去一下就出来。”说完,苏映映转身茅厕,留下韩晓月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等候。 韩晓月起先是站着等,等了一阵子都不见苏映映出来,便干脆蹲下来等。 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苏映映,高兴地站起来,但不是,站在她眼前的并不是苏映映,而是几个着起来像是凶神恶煞般的男人。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韩晓月结结巴巴问着,脚下不由得一步步后退。 “做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 话声刚落,几名男子便上前动手架起韩晓月,韩晓月慌得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还嚷嚷?你不怕人爷们一刀……” “住手!光天化日下,你们竟敢当冲逞凶?”苏映映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一群人闻言转过身,当见到衣衫单薄、艳丽逼人的苏映映时不觉眼睛一亮,“好美的小美人,各位,你们着过比这更骚更美的女人吗?” “没有,老子我打出娘胎,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这样好了,咱们先试试大的,再试试小的,不就知道哪个娘儿们比较够劲了?” 一声吆喝,几名男子放下韩晓月向着苏映映走去。 苏映映见状,急忙转身就跑,嘴里喊着:“月儿,你快走,快回去找齐云来,快走!” “可是苏姊姊……” 苏映映跑没十来步,便让那群人给捉住了,“月儿,快走,难道你想两个人一起遭殃吗?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被糟踢就好,你快走,快走啊!” 韩晓月泪流满面,“苏姊姊,月儿会来救你的,月儿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她转身奋力跑开,在跑走的同时,还听到身后传来衣衫的撕扯声,跟着是女子的尖叫。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砰了! 她跌跌撞撞,边跑边哭,一路上还被石头绊倒,但是她仍旧忍着痛爬起来往前跑,因为苏映映还等着南宫霁云去救她呢! 不知跑了多久,加上中途还迷了路,总之韩晓月历经千辛万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跑回客栈了! 一回到客栈,她三步并作两拉地冲到二楼,直往南宫霁云房间跑去,“齐云哥哥,齐云哥哥,你快开门,快开门……” 门霍地拉开,南宫霁云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韩晓月没有察觉他脸色的异常,急忙抓着他的手说:“齐云哥哥,你快去救苏姊姊,她……” 她的话徒然停住,因为她看见南宫霁云身后不远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衣衫不整、全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女人,那是苏映映。 第八章 “苏姊姊,你回来了?”韩晓月惊喜地奔向苏映映,“苏姊姊,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是被路人救回来的!”身后的南宫霁云阴沉道,声音里藏着一丝愤怒和危险,但纬晓月实在太兴奋了,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来。 “真的?”韩晓月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我真笨,怎么没有想到向路人求救呢? 我只想着赶回客栈找……齐云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着?” 她终于发现南宫霁云神情不对,其实不只他,连苏映映的脸色也是怪异极了! 南宫霁云冷冷瞪着韩晓月,“怎么啦?这应该问你才对。” “问我?冯什么要问我?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现在胸口都还好痛,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跑成这样?” “喔?你为什么跑成这样?” “当然是找你去救苏姊姊啊!” “找我?真等你跑回来找到我,映映已经被那几个男人凌辱得不成人形了!”南宫霁云大步跨上前,猛然抓住韩晓用的肩膀摇晃着,“月儿,我以为你那贪生怕死、见利忘义、出卖朋友、不管亲人死活的坏毛病都改了,想不到临危时,你还是丢下映映一个人独自逃命,你真是人让我失望了!” 韩晓月给他摇得头都昏了,她奋力挣开南宫霁云大叫着,“等等,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好,我就让你和映映对个话。”他转向苏映映,“映映,你说你在上茅厕时遇到那几个人是吗?” 苏映映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刚准备解手,想不到那几个人就突然冲了进来想非礼我,我拼命喊救命,叫月儿快来救我,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月儿只探头着了一下,说是去找人来救我就走了!幸好有两个路人听见我在叫喊进来救了我,否则我就……就……”说到这儿,苏映映伤心泪下,她泪眼婆洼地看着韩晓月,“月儿,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即使我告诉过你,我只想当丫鬓服侍你和齐韩晓月怔怔地揪着他,”你不相信我,是吗?” 南宫霁云摇头,重重吐口气。“月儿,我很想相信你,甚至拼命告诉自己,你已经改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爱银子不认人的韩晓月。但是当我着到映映被路人援回来,听着路人和映映相同的说法时,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路人……相同的说法?” “是的!他们说的和映映说的完全一样,在这种情形下,你要我相信谁?” 一瞬间,韩晓月全明白了,她转向苏映映,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故意安排,想破坏我和齐云哥哥的感情对不对?” 苏映映凄然泪下,“月儿,我就知道你讨厌我、容不下我。对不起,是我自不量力,竟然以为只要我好好做,总有一天你会当我是好朋友的。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对不起,是我让你们两个为我吵架,是我不该介入你们的生活,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想,只要我走问题就能解决了!” 说完,苏映映缓缓起身真要离开,南宫霁云忙拦下她,“映映,这不足你的错,是月儿本性不改,让你受到委屈,我替她向你道歉……” 一旁的韩晓月忍不住大吼:“我不道歉!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南宫霁云气得眼睛都冒火了。 韩晓月毫无畏惧地走上前,挡在他和苏映映中间,“我问你,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南宫霁云绝情地别开脸。 韩晓月顿时脸上血色尽失,“你相信她?你相信这个妓子所说的……” 话没说完,南宫霁云手掌扬起,在她雪白的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认错就算了,居然还出口伤人?” 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从小父亲连骂都舍不得骂她一句,现在,她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而且还是为了苏映映这个女人? 晶莹的泪珠顺着韩晓月脸颊滑下,滴落在胸前,“你打我?你居然因为她打我?” “月儿,我……”南宫霁云后悔极了,他怎么会出手打她呢?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我……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南宫霁云,从现在开始,我韩晓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见!” 抹掉嘴角的鲜血,她愤恨地瞪了南宫霁云和苏映映一眼,转身拜下楼,投入苍茫人海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拿丢!”将一张纸丢给纳兰德后,苏映映回身便想走人。 “等等,映儿,何必急着走?我还有话问你。”埋首于胭脂堆中的纳兰德懒洋洋开口。 苏映映背脊一僵,“什么事?” “这张图你是从哪儿拿来的?以南宫霁云的机警,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拿到。” “那不是原图,是韩晓月那丫头自己依样画葫芦昼的。” “喔?韩晓月画的?”纳兰德兴致盎然地瞪大眼睛。 “嗯!那丫头视钱如命,生怕被南宫霁云坑了得不到宝藏,所以就自己偷偷描一张,我是在替她整理衣服时,在她口袋里掏出来的。” 纳兰德点点头,满意的着着这张地名、线条、颜色都标示得很清楚的地图。 苏映映见他不说话,正想乘机走人,但此时纳兰德又开口了:“映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她点头。 “那你做到了吗?” “我不是拿图来给你了。” “不是这件,而是另外一件。” “另外一件?” “对,这算起来,应该是第一件。” 提起第一件,苏映映忍不住浑身颤抖,“你想做什么?” 第15章 “不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把韩晓月离开的事告诉我?我不是要你每件事都得向我报告吗?” 苏映映顿时松了口气,“我以为那不重要,所以……” “不重要?我说过,我要那丫头,所以我要知道她和南宫霁云的一切。说,你是怎么逼走她的?”说话的同时,纳兰德已经来到她身后,将她扳向自己。 苏映映吞吞吐吐的将一切经过说了出来,听得纳兰德眉头深锁。 “你给了那些人什么好处?”他猛然捏住她下巴逼问。 “我……我没有!”她挣扎着想摆脱他,奈何越是用力,他箍得越紧。 “没有?没有的话那些人怎么可能乎白无故帮助你?还帮你到南宫霁云面前作伪证? 说,你是不是又拿自己去交换?” “没有,我没有!” 纳兰德根本不相信,一巴掌打得苏映映跪倒在地上,“你|奇-_-书^_^网|就那么喜欢南宫霁云,那么想独占他,是吗?” “我没有,就算我有,他心里也早没有我立足的地方。” “但是你做了。不但做了,还做得相当彻底,把韩晓月那傻丫头给气走,真是不容易。今天,我总算见识到女人吃起醋来是多危险的一件事了!”他粗鲁地拉起她,“现在听好,我要你替我做第三件事。” 苏映映静静着着纳兰德,想知道他的第三件事到底是什么,不过当她接触到纳兰德眼中的阴沉时突然明白,“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纳兰德猝柠一笑,“不答应也没关系,明天一早,整个天波城,不,应该说整个兰陵国和大燕国所有的人,包括慕容浚、应长天和南宫霁云都会知道,京城第一名妓苏映映,不过是个任人压、任人骑的……” “不要说了?我答应你就是!”苏映映泪流满面地答应。 “真的?” “我答应你把南宫霁云带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准伤害他的性命,否则我会告诉慕容浚说你躲在这儿!” 纳兰德得意洋洋地捧起苏映映的脸,逐一烙下自己的物,“我的好映映,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他,因为光有图而没有钥匙,根本拿不到宝藏,而南宫霁云又机警过人,想要你从他身上取得钥匙,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我才要你直接带他来这可是替你节省麻烦,让你能早点拥有他哪!” “你不能伤害他,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南宫霁云武功盖世,我想伤他,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全身,扯着她的衣衫,“现在把腿张开,我想要你” 苏映映无奈地用双腿环住他的腰,让他又一次侵占自己已然伤痕累累的身心。 深夜时分,南宫霁云踏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客栈。 已经五天了,打从五天前韩晓月负气离开到现在,他几乎翻遍天波城每一寸土地,只差没有冲进兰陵王的皇宫寻找;所有其余能去的地力他都去了,连藏有鹄火的银佳山也去看过,却没有着到韩晓月的踪影,难道她真的离开,永远不再见自己了? 不,不会的,她那么喜欢宝藏,纵使不想见自己,也会着在宝藏的面子上回来才对。 他懊悔极了。他不后悔自己责怪韩晓月,因为他不希望自己要娶的是个见利忘义的小气丫头,而是一个落落大力、雍容有度的好女人:可他却后悔打了她一巴掌,他从没打过女人,但她让他失控了:那一巴掌一定很痛吧?否则她怎么会一去不回呢? 和衣躺在床上,南宫霄云不觉想起韩晓月的一赞一笑;想她天真淘气的笑容,想她见钱眼开的可爱模样,想她穿得像只小熊的爆笑状。这么一个率真怔性的小东西,自己怎么会思得下心打她呢? 该死!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那一巴掌是甩在自己脸上,而不是可爱纯真的她。 想着,南宫霁云不觉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一下以示惩罚。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吸引他的注意,他无声无息地生起身望向掩着的房门,“谁?” “是我。” 南宫霁云认得那是苏映映的声音,“映映,是你吗?进来吧!” 苏映映推门而入。 “映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苏映映摇头不语,只是伸手解开衣带,拉开衣襟,露出不着寸缕的美丽桐体。 南宫霁云见状,不觉皱起眉头,“映映,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云,我要你爱我!”她褪去衣里,投入南宫霁云怀中,火热的身躯紧紧贴住他。 南宫霁云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映映,不要这样,快回去睡吧!让人看见不好。”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怕人看见。”她攀住南宫霁云的颈项,滚烫的唇覆盖住他的,“齐云,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我爱你的,为什么你不理我?为什么?” “映映,不要这样?”南宫霁云用力一堆,将她推倒在地上。 苏映映激动地掩面哭泣,“齐云,你不要我吗?即使那丫头不在,你还是不要我?” 他低叹口气,“映映,这和月儿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没关系,冯什么你不能接受我?还是你嫌我脏,不配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苏映映猛地又扑上前,紧紧抱着南宫霁云说:“那你为何不要我?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丫头的?我不敢和她比出身来历,那是我苏映映永远都比不上的,但是我知道怎么伺候你,怎么取悦你,怎么让你获得最大约满足。齐云,求求你爱我好不好?” 面对苏快快的赤裸攻势,南宫霁云依然面不改色地推开她,义正辞严说:“映映,我承认男人是经不起刺激的,特别是像你这样一个美人。我也承认,和你在床第间的翻云覆雨,让我获得莫大约满足,这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所得不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爱我,我会竭尽所能伺候你、满足你!”她急急躺下,,摆出一个极淫秽的姿势。 岂料南宫霁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甚至拉过被子盖住她,“映映,你要了解一件事,床第间的事固然很重要,却不是男女问的全部;男女相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 只有发自内心深沉真挚的感情,才能让男女两人恒久在一起。快快,单是,是无法恒久的:更何况再浓烈的,也总有褪色疲惫的一天。” “但是我爱你啊!齐云,从我第一次着到你开始,我就爱上你了!齐云,我一直在等你,纵使你曾经弃我而去,我还是在等你,为了你,我吃多少古都不在意,我只要你爱我就好了!只要你肯爱我,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南宫霁云摇头,“映映,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爱是互相的,而不是交换条件,因为交换来的感情根本无法持久。 这就像你我之间的一样,也许一次,十次,或二十次都还很美好,但是你能保证一辈子都那样吗?” “我可以学,只要你喜欢,任何姿势我都愿意配合……” 南宫霁云忍不住大吼:“映映,你清醒点,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豹狼虎豹,成天只想着占有女人,是吗?你以为男女相处,除了翻云覆雨,就没有其他事可做了吗?记得我为什么教你读书,教你写字、弹琴、画画吗?” “你……你要我活出自我,别在青楼里待一辈子……” “没错,但是你做到了吗?” 苏映映哭着摇头,“我做不到,没有你,我根本什么也不是,也什么都不到,齐云,我爱你,我爱你啊……” “唉!映映,我……” “你不爱我,是不是?” “我……我怜惜你,你是个值得男人怜惜的好女人。” “但你却不爱我!”苏映映伤心大吼,翻身下床,胡乱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要离开。 “南宫霁云,你告诉我,你爱韩晓月那丫头是吗?” 南宫霁云起先一愣,继而毫不掩饰地点头,“没错,我爱她!”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爱她吗?” “因为她天真、活泼、不做作;因为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很轻松自在地表现自我,可以唤回我在官场打滚多年所失去的童真,让我像回到孩童时代一样快乐无忧。是的,快乐,和月儿在一起,让我无时无刻都感到很快乐,虽然她小气、爱钱,又贪生怕死,还会惹是生非,但我就是爱她!”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南宫霁云猛然瞪大眼睛,“你知道月儿在哪里?” “当然,我知道她在哪里。”苏映映报复似地回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正在纳兰德怀中接受他的调教,享受当一个女人的乐趣!” “你……是你捉走它的?”他一步步逼近,漂亮的眼中有一抹无法置信。 “不是我,我也没有捉她的必要。” “那你怎么知道她被纳兰德捉走了?” “纳兰德告诉我的,他要我转告你,想救韩晓用的话,就带着玄楞去,否则迟了,只怕她会被凌辱得尸骨无存!” “映映你……”南宫霁云气极了,一拳狠狠击在苏映映身旁的墙壁上,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为什么?月兄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因为我恨你,我恨你不爱我,却爱那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所以我要报复,报复!哈哈哈!” “该死!别笑了!纳兰德在哪里?你快告诉我纳兰德到底在哪里?” 第16章 南宫霁云使劲摇晃着苏映映,但她依然疯了似她笑个不停。 久久,她终于停了下来,“你想知道纳兰德在哪里是吗?” 南宫霁云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只要你吃下这东西,我就告诉你纳兰德在哪里。”苏映映将手摊开,掌心上有几颗黑色药丸。 连考虑都没考虑,他一仰头便吃下那黑色药丸。 苏映映惊愕住,“你不怕我毒死你?你……你当真这么爱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我说过,男女之间若只有是无法长久的,唯有真爱才能恒恒远远,经得起考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纳兰德在哪里了吧?” “你……”苏映映又次盈满泪水,“如果你像爱她这样一半爱我的话,就算为你死,我都愿意!” “纳兰德在哪里?”南宫霁云已经懒得和她浪费唇舌,他只想尽快救出韩晓月。 “他……他在天波城束,一个叫作。”冀圜“的地方。” 南宫霁云听完,随即转身走出去,才走到一半,便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当他意识到那药丸有问题时,整个人已经昏倒在地。 第九章 大波皇城兰蕙阁捧着一碟又一碟精致的江南菜肴,韩宿云领着宫女庆缓来到一扇门前。 “月姊姊,我是云儿。”声音轻柔婉转,音量不大,几乎今人怀疑里头的人是否听得到。 “云儿啊!进来吧!”一个略显沙哑、佣懒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韩宿云抿唇一笑,挥手命令宫女推开门,把菜一样样放在桌上。她回身四望,没有看见韩晓月,想必又歪在床上盯着玄楞发呆了。 她莲步轻移来到内室,果真着见一个好笑的小小人儿正把屁股翘得高高,脸搁在手上,眼睛瞪得大大,半趴在床上研究着一把翠绿色、有点像如意的东西。 “月姊姊,该用膳了。”她走到韩晓月身旁,由上往下瞧着,“这就是你说的玄楞?” “是啊!”韩晓月点点头,身子斜斜在旁边一例,滚在柔软的被褥上,“云儿,你比较聪明,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吗?我看了好几天,怎么看,都觉得它是如意,哪是什么钥匙:”韩宿云在床沿坐下,接过玄楞仔细瞧着。月姊姊说得没错,这个叫玄愣的东西真的和如意很像,或者应该说就是如意。只是是这如意怎么会是一把钥匙? “月姊姊,你确定这是钥匙?” “是啊!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应该有一把叫鹄火的钥匙才对。”所谓的“他”,自然就是南宫霁云! “玄愕和鸦人都是三十八星宿的名字,分别掌子午两宫,可以算是玄武和朱崔的子星。我以前从没听过以星宿做钥匙名的,所以也着不懂。” 韩晓月失望极了,“连你也不懂,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懂了!” “怎么会没有人懂?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南宫大哥呢?玄楞和鸦火既然是他解出来的,说不定他会有答案。” 韩晓月一听到南宫霁云的名字便气呼呼别开头,“我不要见他,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那个重色忘义的大色鬼!” 见到韩晓月生气的模样,韩宿云无奈地叹口气。 月姊姊来天波城好几天了,而且还是带着一身狼狈和泪水来的。 乍见亲人,韩宿云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她真的很想念家里的一切,所以突然看到亲人来找自己,怎么会不高兴呢?特别还还是一直音讯全无的月姊姊。 只是韩宿云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发现韩晓月有心事,不但有心事,她甚至发现自己这个一向活泼爱笑的二姐居然有身孕了! 未出嫁的姑娘有身孕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加上她时常看见月姊姊背看人偷偷抹眼泪,更肯定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乎白无故变成这样的。 于是她找了机会私底下问韩晓月。 韩晓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经过说出来,顺便把南宫霁云骂得狗血淋头,听得温婉的韩宿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她一向聪明伶俐的二姊,竟会被这种下三滥的把戏给冤枉了!更奇怪的足,南宫霁云竟然也中计了! 究竟是那个叫苏映映的女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这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不够深,从而给第三者从中破壤的机会? 韩宿云普对韩晓月解释过苏映快的诡计,还提议让西楼吴南去把南宫霁云找来,免得他越陷越深。岂料韩晓月仍无法忘记那一掌之仇,所以决定让他被苏映映害死好了! 反正他相信她,不是吗? 韩宿云不同意地摇头,“月姊姊,不要这样,你不想见南宫大哥,但你肚子里的宝贝可不这么想。” 提起孩子,韩晓月又是一肚子气,连忙举起小拳头经轻打了一下肚皮,“小小心肝宝贝,娘现在告诉你,你爹是个无情无义,又好色又视人不清的大笨蛋,娘决定一辈子都不要理他,你也不可以理他喔!” 韩宿云见状,忍不住扑啼一笑,“月姊姊,你……你当真不理南宫大哥了?” 韩晓月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他都不在乎我了,。我又何必管他死活?” “你怎么知道南宫大哥不在乎你?说不定他正到处找你呢?” “他会找我才有鬼!如果他真的在找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他明明知道我在天波城除了他,就只认识你一个人啊!”说到最后,韩晓月眼中已经含着泪水。原来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个。 这时,一个仔听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不是他不来,而是他根本就来不了!” 韩晓月霍地转头,盯着正走进来的西楼吴南看。 即使着过无数次,她还是不柑信世界上竟会有这种美男子,而且足比南宫霁云还要好看的那一种。 南宫霁云和西楼吴南都是罕见的美男子,只是南宫霁云太漂亮了,每每今韩晓月怀疑他是否真是男人:至于西搂吴南则不一样,他虽柑貌俊美,却在眉宇间充斥着一股英挺刚毅的尊贵之气,而且他的眼神如刀般锐利,教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性别。 韩晓月很喜欢西楼吴南,因为只有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才配得上她如花似玉又多才多艺的好云儿。 见到夫婿进来,韩信云先是盈盈一笑,继而皱起眉头,“吴南,你刚刚说什么?冯什么你说南宫大哥来不了?难道你听到什么消息吗?” 西楼吴南点头,“我接到一封信,是一个叫纳兰德的人写的。月儿,你认识这个人吗?”听到“纳兰德”三个字,韩晓月顿时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连一旁的韩宿云也苍白了脸。西楼吴南见状,心知有异,忙问:“云儿,怎么回事?你也认识这个叫纳兰德的人吗?” “他……他是爹爹的死对头,纳兰庆的儿子,本来是燕国的兵马大元帅。纳兰氏抄家时,纳兰德正在关外,他事先得到消息,所以就带领几个亲信部下连夜逃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捉到他。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在天波城出现!” 回答完西楼吴南的问题,韩宿云焦急地抓着韩晓月问:“月姊姊,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冯什么你会和纳兰德扯上关系?” “我……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于是韩晓月把自己如何在破庙遇到姬梦萝,又如何撞见纳兰德,以及如何得到南天鉴的经过说了出来,听得韩宿云烯嘘不已。 “你说梦萝她……” “她被纳兰德杀了,死得极为凄惨。” 西楼吴两闻言不觉皱起眉头,“她不是疯了?怎么会死在洛阳?” 听到他的话,转信云怀疑地问:“吴南,你见过梦萝?” “嗯!那次带你归宁时我曾在路上见到她,那时她已经疯了。想来她的疯应该只是装疯,为的是躲避野心分子的追杀,想不到终究难逃一死。” 韩宿云又间:“月姊姊,纳兰德知道你拿了南天鉴?” “是啊!他不但知道,更一路跟着我和齐云哥哥,有一次我还差点被他非礼了!幸好齐云哥哥来救我,不然我……” 西搂吴南点头,“他会杀了梦萝,无非是想得到南天鉴:会跟着你们,也是为了两天鉴。所以他抓走南宫霁云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韩晓月听到南宫霁云被捉,当场跳下床,“你说什么?齐云哥哥他……” “他被捉了!纳兰德要你拿玄愣去换他回来!”西搂吴南将佶递给她。 韩晓月只看了两行,整个人便忍不住要往外冲,“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韩宿云忙拉住她,“月姊姊,你等等,先确定这是真的,万一遍只是一场骗局,岂不足连你都陷入危险?吴南,我想除了这封信,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 “嗯!他还送来一块玉佩。月儿,你瞧瞧,认得这玉佩吗?” 韩晓月接过一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这是齐云哥哥随身的配饰,他一直都挂在腰上,玉佩在这里,那代表他……他真的……真的被捉了!” 她抹抹泪,从床上的起玄楞,风一样地往上冲,“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去救他!” 韩宿云见状,急忙吩咐西楼吴南:“吴南,示快跟着月姊姊去,顺便带二百名人马一同前往,记得要小心,不要伤了月姊姊或南宫大哥!” “我知道!” “冀园”是天波城东一座荒废很久的古宅。听说古宅的主人原本是兰陵朝中的大臣,由于得罪兰陵王,所以黯然告老辞官,最后郁郁而终,古宅也因而荒废没有人居住。 但最近不知为何,这座古宅却时常传出奇异的声响,有时候是男女嘻笑作乐的声音,有时候又是女人的哭泣声,甚至还有鞭子抽打东西的声音,听得附近百姓个个毛骨栗然,连夜搬迁。 第17章 就像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冀园古宅却传出阵阵女子哭泣的哀求声:“不要打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哈哈哈,苏映映,你心疼了是不是?你越是替他求情,越是心疼,我越是要折磨他!”一个男人阴沉说道,那是纳兰德,他正挥着一条泡过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着已经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的南宫霁云。 眼着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南宫霁云身上,苏映映心痛得无以复加,她跪在地上抱着纳兰德的腿哀求:“求求你不要打了,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求你放过他好吗?” 纳兰德碎了一声,一脚踢开苏映映,又猛然掀起她的长发面对自己,“你要我放过他?那我要叫谁放过我的好妹妹?你知道你的旧情人做了什么事吗?他杀了我唯一的妹妹,他竟然杀了我最心爱的妹妹!” 苏映映不相信地摇着头,“不,不会的,齐云从来不杀女人,他杀的,都是一些漏非作歹的坏人,他不会去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是吗?他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间,看看是否真有这回事!”纳兰德用力一堆,将她推倒在南宫霁云脚边。 苏映映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抱住南宫霁云浑身是血的身子,“齐云,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 话没说完,南宫霁云便冷然点头。纵使他现在英雄落难一身伤,依然不减半分傲骨。 “没错,我是杀了纳兰卉,因为她秽乱宫廷,干扰朝政,残害无辜,罪不可赦,所以我领皇命,亲手绞杀这个无耻的贱人。” 纳兰德闻言,登时如狂狮怒吼,手起鞭落,每一鞭都准确无误的落在南宫霁云身上,“你该死!什么叫秽乱宫廷?韩弄影女扮男装,装成太监混进宫,那才叫秽乱宫廷,你冯什么不杀了韩弄影?” “韩皇后为文报仇,假扮太监,这是迫不得已,任何人都不会怪罪于她,况且皇上也已经饶恕她的罪。” “饶恕她的罪?那谁来饶恕小卉的罪?又有谁来饶恕我纳兰氏一家百余口的罪?” “纳兰庆勾结外敌,意图颠覆朝政、叛变墓位,罪证确凿;纳兰家在京城欺压百姓、圈地扰民,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你们一家人之所以会有这种下场,完全是自己做来的,恕不得任何人!” “住口,住口!什么叫自己做来的?如果没有你和应长天,还有韩家那儿丫头从中作梗,我爹早就当上大燕国皇帝!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知道我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得到南天宝藏吗?因为我要报仇,我要用两天宝藏来招兵买马,然后攻下燕国,杀光你们这些人替纳兰家报仇!哈哈哈!” 纳兰德疯狂地对着南宫霁云一阵狠抽,每一鞭都蕴涵了无数的怒气仇恨,仿佛不将他打死不甘心似的。但南宫霁云却连哼也没哼一下,只是静静瞪着纳兰德,任由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自己已经血痕交错的身上。 苏映映不忍心,她冲上前拉住纳兰德的手,急急说道:“不要打了,你不是想要宝藏吗?万一把他打死了,你要上哪儿去找宝藏?” 纳兰德哈哈一笑,“我已经有藏宝图,又何须南宫霁云带路呢?” “可是你不是说要宝藏得先找到钥匙吗?” “我早派人搜过,玄楞根本不在他身上,而在韩晓月身上。我只要写封信告诉那丫头南宫霁云在我手中,那丫头就会乖乖把东西送到我手上。” 南宫霁云一听,顿时明白自已被苏映映骗了,韩晓月根本不在这儿。他愤怒地着着苏映映,“映映,你……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和纳兰德……” 苏映映哭倒在地上,“齐云,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样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他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快告诉我,月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苏映映不断哭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落在地上。一旁的纳兰德高兴极了,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南宫霁云,被自己的旧情人欺骗的感觉如何?告诉你,以后不要太相信女人,尤其是这样一个无耻下贱、靠着出卖身体过日子的姨子。” “你……”南宫霁云瞪着纳兰德,体内一股无法压抑的怒气逐渐蔓延开来。 “别瞪我,我这么说是为你好,因为这裱子只是个空有美丽外表的烂货,其实骨子里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苏映映闻言,全身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不要,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的……” 纳兰德既邪恶又凶狠地掀起她,“我只答应过你不说,没答应过你不做!况且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今天你能出卖南宫霄云,难保他日不会出卖我,所以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忠心不贰,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做出违背我的事情来。来人!” 一声令下,几名男子立刻恭敬地走了进来。 纳兰德指着苏映映说:“这女人送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别弄死她就行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苏映映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纳兰德狞笑着,“映映,你大概忘了,这既不是我第一次这做,也不是你第一次伺候他们,两年前在保定你也伺候过他们,记得吗?” 望着眼前那几张邪淫、狰狞又不怀好意的脸孔,苏映映忍不住一阵晕眩,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任由那些男人拖着走。她已经不想抵抗了,这是她的报应,是她出卖南宫霁云的报应! 就在几个男人即将把苏映映拖到外面时,一道气旋破空而来,将几个男人打得飞出三尺外,惨叫连连。 苏映映诧异地抬头,站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伤痕累累的南宫霁云。 苏映映睁着一双已然哭得红肿的泪眼,又惊又喜地道:“齐云,你……你不是……” 纳兰德也惊讶极了,“南宫霁云,你吃下我的消元丹,应该功力尽矢,为什么你还能……” “为什么我还能挣脱铁链,打伤你的属下是吗?我承认我吃下消元丹时,确实功力尽失,所以任由你宰割。但是你忘了,消元丹的药效是随功力高低而递减的,对一般人来说,一颗消元丹或许可以有四天药效,但对我而言,却只有两个时辰,所以时间一周,我所失去的功力又会慢慢恢复。”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些屈辱?” “第一,这样做可以拖延时间,让兰陵王有时间调集人马,将你们一干余孽一网打尽: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更不用说了,我本来以为月兄落在你手上,所以就忍着你加诸我身上的痛苦,现在既然知道月儿乎安无事,那么我又有何惧?” “你……”纳兰德眼睛一飘,猛然掀起地上的苏映映,亮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不怕我杀了她?再怎么说,她总是你的旧情人,你不会不顾它的生死吧?” 南宫霁云冷然一笑,“映映确实曾是我的旧情人,但她也同时是你的旧情人,你又何尝会不顾她的生死?再说,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出卖我,就代表她已经不顾过去的情分,既然她都不顾了,我又何须在乎?” 纳兰德眼中杀机一闪,“是吗?那我就试试着,看看你是否真的不在乎她!” 话声刚落,纳兰德手一横,举刀便往苏映映脖子抹去。 突然,当当两声响起,只见一块小石头飞地而去,击断了纳兰德手中的刀,而另一块小石头则打中纳兰德的脑门,将他当场击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给震住,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直到一个低哑的哭泣声传来:“齐云哥哥,你没事吗?” 南宫霁云眼睛一眨,一条蓝色的小小身影忽地扑入他怀中,定晴细看,正是他悬心挂念的韩晓月。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泪,小手拼命抹着南宫霄云身上大小不一的鞭痕,“好狈的心,那个杀千刀的纳兰德,居然把你打成这样,我非得找他执仇不可!” 南宫霁云本来是不觉得疼的,但被韩晓月这么一阵乱摸乱搓,反倒让他疼得出牙咧嘴,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月……月儿,你没事吧?” “嗯!”韩晓月用力点头,“我没事,我一直待在皇宫里和云儿作伴,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想不到左等右等,怎么样就是等不到你,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月儿,对不起,我打了你,还疼吗?” “不疼了,你疼不疼?” 南宫霁云想点头,又舍不得推开韩晓月,只好苦哈哈地轻轻搂着她,“不疼,都是皮肉伤,上周药就好了,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我告诉她的。”站在韩晓月背后的高大男子出声应道。 “你……是你?”南宫霁云忙放开韩晓月走上前。 西楼吴南微笑道:“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你记得吗?” “当然,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惰形下见面。”南宫霁云伸手握住西楼吴南的手,眼中满是欣赏,“刚刚是你出招打断他的刀?” “你不也出招击碎他的脑门?” “我只是想救人。” “我也想救人。” “没想到……”两个男人四目相望,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说:“没想到我们方法不同,目的倒是一样。” 一旁的韩晓月可是看得一头雾水,她好奇的跑到两个男人面前挥挥手,“喂! 第18章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南宫霁云先摇头又点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叫是,什么又叫不是?” 西楼吴南解释道:“我陪云儿归宁时,留在紫辰宫里见过齐云一次,那次我们一见如故,聊得很愉快,可惜后来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说我认识齐云也对,不认识他也没错!” “那你们刚刚说什么出招不出招的,又是什么?”显然她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南宫霁云忍不住摇头叹气,“月儿,你刚刚不是着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我和吴南同时出手……”他的话突然停住,整个人跳起来往前冲,“映映,不要!”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把被西楼吴南打成两半的刀,依然划破苏映映雪白的颈项,鲜血瞬间沾湿了衣服。 南宫霁云悲痛地抱起她,“映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齐云……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是……我无法……无法原谅自己……所以……” “映映,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他抱起苏映映便要往外走。 但苏映映阻止了他,“没……没用的,我已经……没救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齐云,听我说,我……好爱你,但是……我知道你……你不爱我,不过……没关系,我会等……等下辈子,下辈子……等不到,再等下下辈子,我会一直等……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告诉我,你……你会爱我吧?” 南宫霁云痛苦地摇头,“不必等到下辈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爱你,映映,我爱你!” “你……爱我?”苏映映无神的眼中浮现一抹光芒。 “是的,我爱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南宫霁云捧起苏映映的脸轻吻着。 苏映映嘴角露出满足的一笑,“齐云,我高兴……好高兴,虽然明……明知道你… 你是安慰我的,但是……我……还是好高兴,因为……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你…… 说爱我了……” “映映,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爱你……”话未说完,南宫霁云陡然瞪大眼睛,因为苏映映已然没了气息。 “映映,映映!” 第十章 晴朗的午后,银雀山上。 韩晓月蹲在地上,两手托腮,看着南宫霁云将一叠冥纸丢入火中。 “齐云哥哥,你对苏姊姊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你说你爱她,是真的吗?” 将最后一叠冥纸放入火里,南宫霁云抬起头凝视韩晓月,“当然,我从来不说假话,我是真的爱她。” 韩晓月脸上现出一抹嫉妒,一抹矛盾,“那我呢?你爱不爱我?” “你?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南宫霁云不觉有些气馁,他对这丫头掏心掏肺,差点连命都掏出去,她居然还问这种话? “我知道你喜欢我,而我也好喜欢你,可是当我看到苏姊姊对你的感情定那么深时,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根本比不上苏姊姊。” 南宫霁云走上前搂住她,“月儿,那天你为什么不顾一切跟着吴南来救我?” “因为我担心纳兰德会伤害你,所以什么也没考虑就冲出去了!”她诚实说道,小脸深深埋进他怀中。 “如果我不幸被纳兰德害了呢?” “那我会要吴南妹婿把纳兰德剌成肉酱喂骆驼!” “如果纳兰德要你拿真的藏宝图去换我回来,你会把图给他吗?” 小丫头想了很久,才道:“我会再画一份,然后把真的图给他。” 南宫霁云脸上开始浮现一朵笑容,“如果纳兰德说要玄楞和鹄火呢?” “那就把玄愕和鸦火给他,反正那两样东西怎么看都不像钥匙。” “如果玄楞和鸦火真能打开宝藏呢?” “就把宝藏让给他啊!我已经想通了,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抢也没有用。所以纳兰德要宝藏的话,就全部给他,我不要了!” “你不要?”南宫霁云显然不太相信,反正纳兰德死了,想得也得不到。 “当然,云儿告诉我,为了抢夺南天鉴里的宝藏,兰陵两次被围城,不知牺牲多少宝贵生命,甚至连你和我也都差点死掉,所以我不要了,免得宝藏得不到,还得死翘翘,那多冤枉啊!” “喔?你真的不要?”南宫霁云还是不相佶。 这下韩晓月生气了,她嘟起嘴,气红脸,“你不相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趁着星火将灭之际丢入,顿时火苗变大,渐渐将纸张吞没。 南宫霁云简直不敢置信,“月儿,你……”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还可以继续证明。” 她蹲下身子掏出两样看起来像是一对如意的东西,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头,使尽吃奶力气击破,“现在图没了,钥匙也没了,你可以相信我是真的不要宝藏了吧?” 南宫霁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抱起韩晓月又亲又吻又转圈圈,“相信,我当然相信,现在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了!” “真的?”韩晓月顽皮地搂住他的脖子胡乱亲一阵。 “你为了我肯放弃最爱的宝藏,难道这还不够吗?” “但是你呢?你说你爱苏姊姊,却从没说过爱我啊!”韩晓月顿时垮下小脸。 “我自然是爱你的,而且已经爱你好久了。” “骗人!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你怎么能爱两个呢?” “小傻瓜,你不知道爱有很多种吗?我承认我爱映映,但那并|奇-_-书^_^网|不是男女问的情爱,而是朋友、兄妹间的爱;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情人、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伴侣,我爱你,我的傻月儿!” 韩晓月听得小脸通红,笨笨地间:“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了?” “我当然知道……你说什么?”南宫霁云一愣。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了。” “你……你有孩子了?” “对啊!我本来不知道,若非云儿告诉我……啊!齐云哥哥,你做什么?” 南宫霁云高兴地抱着她猛转,嘴里大声嚷嚷:“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韩晓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停尖叫:“不要这样,这样人家会头晕啦!” 他慌地放下韩晓月,紧张兮兮问:“你头晕?为什么头晕?要不要看大夫?” “我不要看大夫,我只要你离我还一点。” “不成,你有喜了,我得时时跟着你才行。” “不要,人家想和苏姊姊说悄悄话,你到旁边丢,不准偷听!” 南宫霁云莞尔一笑,依言走到旁边凉快去。 韩晓月走到苏映映墓前站定,双手合十,“苏姊姊,我是月儿!是你又讨厌又想赶走的月儿。我来看你,你不会不高兴吧?我知道你比我先认识齐云哥哥,也喜欢霄云哥哥,但是我也好喜欢齐云哥哥,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不过我答应你,下辈子我绝对不和你抢齐云哥哥,因为我已经拥有他一辈子,所以下辈子就让给你好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下下辈子要把齐云哥哥还给我喔!不然月儿会很难过的。这辈子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好好照顾齐云哥哥;我会看紧他的每一分钱,不让他乱花,不到外面买乐子,我会盯住它的一举一动,不让他纳妾,不让他到花街柳巷胡来,免得他又去害别的女人。苏姊姊,请你要帮我看着他,月儿先谢谢你了。” 说完,她煞有其事地拜了拜,又拿过两个铜钱往地上一去,说也奇怪,铜钱竟然恰恰一正一反,似乎代表了苏映映同意韩晓月的话,而可怜的南宫霁云浑然不知自己的下辈子已经被韩晓月卖掉了! 一个月后,韩晓月在南宫霁云的陪伴下回到紫泉皇城。 看见睽违多时的熟悉城市,韩晓月兴奋得像只麻雀般矶矶喳喳,蹦来跳去,差点把马车给弄翻了! “月儿,静一点,路上人多,万一车子压伤别人就不好了!” “喔!”韩晓月吐一吐舌头,乖乖生了下来。 但她实在太高兴,所以不到半刻时间又跳起来,“齐云哥哥,我们去影儿那里看看好不好?我从没去过皇宫耶!不对,我去过皇宫,可不是这个皇宫,是……” “月儿,坐下来,你的身子快掉到马车外面去了!”南宫霄云急忙想拉回她。 突然,韩晓月像发现什么似地人叫:“停车,快停车!” 南宫霁云只好莫名其妙地叫车夫停车。 马车一停,韩晓月立刻跳下马车,直往人群挤去,不住喊着:“诉儿,诉儿!” 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听到呼唤回过头,瞪着一身锦衣玉服,犹如仙女下凡的韩晓月着,“你是谁?冯什么知道我叫诉儿?” “诉儿,我是师父,我是你的师父韩晓月啊!” “你……你是……”诉儿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你真是师父?” “当然,你认不得我的人,总该认得我的声音吧?” 诉儿点点头,“我认得你的声音,你是师父没错。师父,诉儿总算找到你了!” 第19章 说完,哇地一声,投入韩晓月怀中。 韩晓月也泪水盈眶地搂着诉儿,丝毫不在乎这脏兮兮的小乞丐会弄脏自己衣里,“诉儿,对不起,师父没交代一声就走了,你一定很着急吧?” “嗯!诉儿回到破庙见不着你:心里好着急,就到处找你,却怎么样都……咦?你是谁?”诉儿抬起头,赫然看见韩晓月身旁站的南宫霁云。 韩晓月盈盈一笑,“他叫南宫霁云,是师父的丈夫,就是你的师丈,以后你要叫他爹!” “爹?为什么要叫他爹?” “因为我是你娘,他是娘的丈夫,不就是你爹?诉儿,你一直想要爹和娘的不是吗?” “嗯,诉儿想要爹和娘!”想不到他有爹和娘了,而且是长得这么好着的爹和娘! 他上前对着南宫霁云喊,“爹!” 南宫霁云一脸怪异地点头,“嗯!乖!爹一会儿带你回家,现在我和你娘有话说,你先到马车上等。” “好。”诉儿乖巧又忍不住兴奋地爬上身旁华丽的马车。 见诉儿离开,南宫霁云扯着韩晓月来到路旁,掩不住醋意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那是你儿子!” 韩晓月咯咯笑着,乐不可支,“齐云哥哥,你吃醋了?” “对,我是吃醋了!如果你交代不出原因的话,我就把他送交官府,让他过着永远不见天日的生活。”他发狠地威胁着。 “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 于是韩晓月把自己如何遇到诉儿,如何以仅有的银子从鳗头店买下做苦工的他,两人又是如何一起乞讨过日子的经过说出来。 “这么说来,诉儿是你买回来的?” “是啊!那时我着他破人欺负得紧,看不过去,就把他买下来带在身边。” “然后他为了报恩,就当小乞丐出去帮你找吃的,是吗?” 眼看自己当初的如意算盘被揭穿,韩晓周耍赖地址着他的衣袖,“齐云哥哥,我们留下诉儿,好不好?我保证他会很乖、很听话的!” 南宫霁云故作思考状,“我考虑看看。” “不必考虑,就把诉儿留下来吧!他为了找我,一定吃了很多苦,你就看在他帮过我的份上,留他下来嘛!” “留是可以留,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诉儿没读过书,我担心他到了冷月山庄会被人欺负。” “不会被人欺负,只要你教他,让他读书,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南宫霁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迟疑说:“你不想把诉儿留在自己身边?” “留在你身边和我身边都一样,而且我自己有了宝宝,怕会不方便照顾他,所以只要你肯教他就好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诉儿跟着我,由我来教他。” “嗯!”韩晓月笑腿腿地回到马车上,丝毫没有察觉南宫霁云的企图正是要把诉儿从她身边带开,免得沾染了她爱钱又贪生怕死、有时还会出卖人的坏习惯! “娘,爹肯让我留下来了吗?”一着韩晓月回来,诉儿立刻关心地问。 “当然,你爹还说要亲自教你读书、练功夫,所以以后诉儿要乖乖听爹的话,知道吗?” “知道!” “诉儿?”韩晓月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唤道。 “嗯?” “你喜欢银子吗?”一抹贼笑在她脸上形成。 “喜欢!”诉兄回答得埋所当然。 “喜欢很多很多银子吗?” “当然喜欢啊!” “娘告诉你,娘这儿有一张藏宝图喔……”韩晓月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对着诉儿解释:“这是两天藏宝图,是娘看着原图亲手昼的哟……” —本书完— ※想看韩弄影如何征服大燕国皇帝吗?别错过“欢喜姻缘”系列之一《尊龙弄影》。 ※关于韩宿云的溪美情事,请看“欢喜姻缘”系列之二《代嫁公主》。 ※堂堂大燕国公主被抢?请看“欢喜姻缘”系列之三《龙王抢亲》。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