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 书名: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 作者:江一水 文案: 既然有人强烈提了,那就避雷:血型文,女主攻分化后会有丁丁。 江轶长到十六岁,忽然觉醒自己是个穿书的,还是穿进了一本不可描述的小说里。 这本书的女主受,就是她便宜妈妈现女友的女儿——江似霰。 而她就是江似霰的短命白月光。 她要是被江似霰看上,按照剧情,妥妥早日归西。 为了苟命,江轶决定: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拒绝早恋,成就辉煌!!我是绝对不会为了谈恋爱搭上小命的!! 珍爱生命,远离江似霰从此成了江轶的人生教条。 但我们知道,人类的本质是真香,所以之后—— 江轶:我太傻了,真的。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隐藏自己心意的事情上面。我应该每一天都很认真的对你说“我爱你”,陪伴你渡过每一个难熬的发情期,永远不会离开你。 —— 大概是: 行事嚣张街头小霸王x端庄典雅豪门继承人。 江轶路子很野,会打爆别人狗头的那种。 内容标签:年下情有独钟青梅竹马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轶,江似霰┃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是我年少时的魂牵梦绕 立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品简评: 江轶觉得自己可能穿书了,还穿成女主江似霰的短命白月光,为了苟命,她决定远离女主。结果到后来,她才发现,事情绝不是她想的那样。阴差阳错之后,她还是和江似霰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她既是那个白月光,也是那个后来和江似霰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始终是你。虽然是很俗套的穿书文,但是作者的设定新颖,人物刻画鲜活。江轶的阳光正直与善良,像是小太阳一样吸引人。两个主角前期的校园生活,青春阳光,也青涩动人。而后期的狗血套路,也让人欲罢不能。作者的好文笔,写出了一个疯批大美人江似霰,着实让人欲罢不能。是一本文笔情节人设具佳的好作品! 第1章 金秋九月,炙热的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道,洒下一地斑驳的细碎金光。 开学典礼刚结束,一群群穿着白衬衫灰格子长裙的女孩子从大礼堂走出来,手拉着手,撑着各色花花绿绿的太阳伞沿着林荫道走向了校门口。 个子高高的江轶握着手机,逆着五彩斑斓的蘑菇海走向了教学楼。与女孩子们欢快的轻声密语相比,电话里的江琼华让江轶稍显烦躁。 电话那一头,江琼华不厌其烦地又将今晚聚餐的事情说了一遍:“今天是你宁阿姨第一次带着霰霰过来和你见面,你态度好一点,说话不要像对我一样没分寸。” “霰霰比你大一点,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要老是冷着脸。” “还有你宁阿姨,你宁阿姨对你那么好,你热情点。” 对于这个刚相认三个月的便宜母亲,江轶的态度一直都很不咸不淡:“嗯,知道了。” 江琼华生怕江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念叨了一通:“你小秦姐已经去校门口等你了,你快点出去,别让人家久等。” 小秦姐是江琼华最近给江轶配的司机。江轶长到十六岁,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豪门待遇。 江轶原本是不想要司机的,毕竟她不想欠江琼华太多东西。可架不住宁文茵——也就是江琼华现在的女朋友的规劝:说什么“江轶十六岁也快到了分化期,有个司机阿姨跟着比较安全”之类的话。江轶最终还是选择让小秦姐跟着自己。 江轶嘴里应付着江琼华,匆匆跨上了教学楼的楼梯:“我拿了书包,一会就回家。今晚不会迟到的,拜拜。” 就在江琼华还想要念叨些什么的时候,江轶速度挂了电话。 江轶随手将手机塞进了裤兜里,径直上了楼。 她是今天刚来这个学校的,对于开学的流程还不太熟悉,所以就把书包落在了教室。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 开学典礼结束后,很多学生都离开了,教学楼也就空荡荡的。 高二的教室都在三楼,可江轶只有在早上来过,还不太记得清自己的教室。上了三楼之后,她就一间间教室摸索了过去。 “B班……B班……”江轶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班级,穿过一间间教室后,来到了自己的班级门口。 她打量了一眼自己紧闭的教室门,伸手推了推,门没开。 好的,教室门锁上了。 江轶想了想,绕了一下,来到窗边,试着推推旁边的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留下一扇窗。 江轶推开没有锁上的窗,单手撑在窗台上,利落地跳进教室里。 进到教室后,她直接向离后门最近的那一个座位走去。江轶从桌位里一把拽出自己的书包,单肩背在后面,来到后门抽出插销,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出后门的时候,江轶忽然在空气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十分淡,像是阳光下的青草的香味,又像是雨后的天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甜蜜。 江轶顿住了脚步,有些好奇地转身,看向了A班的教室。 她站在A班的教室门口,嗅到了从虚掩的门缝中逸散出来的香味。江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中,教室门裂开了一道能供一人穿过的缝隙。那些隐秘的香味夹杂着暧昧不明的喘息声,瞬间笼罩了江轶的感官。 江轶小心翼翼地潜入了教室,她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扫了一番,最后落在了教室中央,那个靠着桌子跌坐在地上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女孩子。 穿着和江轶一样的白衬衫和灰格子长裙,散着长发抱着手臂跌坐在地上。在她的周围,书包跌落,尺子和笔之类的文具工具散落了一地。 从江轶的位置看过去,没办法看清她的正脸,只能看到她精致的下颚线,还有漂亮的侧脸轮廓。 江轶察觉到那个女孩似乎有些痛苦,正抱着手臂咬着唇,皱眉发出难以忍受呻吟。 江轶摸了摸鼻尖,朝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同学……这位同学……” 她一边喊着对方,一边走向她。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弥散在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郁。 江轶顿住了脚步。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香味是从眼前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 在这个刹那,江轶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发情期?”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抱着手臂痛苦忍耐地女孩抬眸,朝她投来迷蒙地一瞥。 从这个目光中,江轶精准地读取到女孩的情绪:防备、希冀,还有一丝隐秘的渴望。 江轶蹲下来,在和女孩一米之隔的地方,轻轻和她说:“你……没有带抑制剂吗?” 因为还没有分化,江轶其实并不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性别。但是这个信息素如此柔和,这个女孩应该是个Omega。 一个在公共场合发情的Omega,可是很危险的。 虽然这里是女校,分化成Omega和beta的女孩子比较多,但也有女性的alpha。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遇到一个alpha可就麻烦了。 江轶并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这个女孩的样子,恐怕是刚分化。 她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书包,朝着女孩一步步挪过去,和她解释:“医务室应该有抑制剂,我先带你过去。” “你放心,我还没有分化,没有主性别,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少女,完全人畜无害。 江轶这么说着,一步一步挪到女孩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来,我背你过去。” 女孩咬着唇,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江轶这才放下书包,拉过女孩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背了起来。 一个炙热的身躯压在背上后,江轶迅速将她背起来,捞起她的书包,又顺便收拾了女孩的书包,这才背起对方,朝着教室门外走去。 江轶之前和妈妈经营着一家餐馆,扛过煤气罐,练了好几年散打,相对于同龄人就多了一份蛮力。背起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 唯一艰难的事,那个趴在她背上的少女,不是那么安分。 兴许是体内情潮的折磨,让她觉得背着她的江轶很清凉,在下了楼梯后,她就不安分地在江轶背上晃来晃去。 江轶被她舔了好几下,只好缩着脖子恳求说:“你能不能不要舔我。” 就算是咬,也比舔来得好多。 可能那个女孩能听到江轶的心声,顿了顿,倒是没有再舔,只是下一秒,在江轶肩膀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嘶!”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让你咬人啊!” 女孩不听,趴在江轶背上咬了她好几口! 江轶疼得眼角都泛起了泪花。嘴里一边吐槽着“你以为这是张无忌和赵敏吗,会一咬定情吗”,一边加快了脚步,跟着导航找到了医务室。 幸好医务室的老师和学生们不一样,就算是开学典礼日也还有人在值班。江轶来到医务室的时候,是一个女性Omega医生接待了她。 在女医生的帮忙下,江轶把背上的女孩子搬进了医务室中专门给学生度过发情期的房间里。 或许是刚分化,那个女孩子粘人的要命。江轶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还紧紧扯着江轶的手不让她离开。 江轶头疼得要命,一旁的医生也没办法给少女注射抑制剂,只好让江轶帮忙按着对方,费了好一会功夫这才把抑制剂打了进去。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医生这才打开空气过滤器,关上门,带着江轶走了出来。 逃出生天的江轶拍着胸口,想到对方刚才陷入情潮不管不顾的样子,心想Omega实在是一种太可怕的生物了。 医生处理过不少分化期的情况,看着心有余悸的江轶,她笑笑说:“一般来说,只有刚分化的时候才会承受不住热潮,发情期定下来之后,就可以靠着抑制剂保持正常的生活。” “不过你们快到分化期的孩子,平时还是多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要是不舒服了,可能就是分化日快来了,这样也好早做准备。” 江轶拍着胸口,看了眼医生问:“医生姐姐,就没有一个准确地判定自己发情期到来的标准吗?” 医生笑眯眯地回答:“一般来说,都是十六岁生日过后到十八岁生日来临之前这段时间,但你要说具体的,这要因人而异。” 还没有分化的江轶,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化期,表示深深的担忧。 医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安慰:“你也不用太担心,像她反应这么激烈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而且现在各个地方应对青少年分化的措施都很到位,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出现的。” 这个倒是,在这世界侵犯未成年只有死路一条。 江轶稍稍送了口气,接下来,医生又问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情况。江轶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说她是A班的。 医生就直接联系了A班的班主任,让她过来认认女孩子到底是谁。 江轶见没有她的事了,就拎着书包朝校门口走去。 坐上小秦姐的车回家的路上,江轶又一次接到了江琼华的电话。电话里,江琼华说:“今晚的晚餐取消了,你宁阿姨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人照看。” “我今晚也不回家了,你想吃什么,就让许奶奶给你做吧。” 江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用出门交际,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她随口应了一句哦,挂断了江琼华的电话。 第2章 当天晚上,江琼华没有回家。一个人住在大别墅里的江轶,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当然,即使江轶没有回家,给江家做饭的许兰奶奶,还是准备了一桌超级丰盛的晚餐。 吃饱饭之后,江轶照例去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 兴许是今天的那个女孩咬得太狠了,运动过后流了汗,被汗水刺激到的伤口疼得不行。江轶觉得这疼痛实在是难忍,到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就想找许兰询问一下家里有没有创口贴。 她从楼梯下来,刚好看到许兰拿着一个食盒交给江琼华的助理,然后顿住了脚步。 看着助理拎着食盒离开后,江轶从楼梯上走下来,迎向了慢腾腾往回走的许兰:“许奶奶,家里有创口贴吗?” 许兰听到她问这个,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创口贴?有的有的……小轶这是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先给奶奶看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 看着老人家紧张的神情,江轶不在意的笑笑:“不严重,不严重……就是被人咬了几口。” 许兰的声音瞬间提高:“被人咬了!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吗?” 江轶见她想歪了,连忙把今天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许兰听了之后,一边拿着药箱出来,嘴里一边念叨:“小轶真是个好孩子啊,我就说你这么好的孩子不会有人欺负的嘛。” “来来来,奶奶给你贴一下。”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拒绝了对方:“不用了奶奶,我自己来就好了。” 许兰一把抓住了她,那只干枯瘦弱的手好似一把钳子,充满了力量,拽着江轶来到了沙发上:“你自己又看不到,奶奶帮你贴。” 江轶姑且算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只好顺从地蹲在了许兰面前,让她给自己贴创口贴。 许兰把江轶的衣服褪到了肩膀处,看到了她右肩的一片青紫,有些心疼:“那个娃娃怎么咬得这么狠,都出血破皮了。” 老人家一边拆着创口贴,一边心疼地叹气。 江轶最怕这些奶奶级别的长辈展露出来的关心,连忙说:“也没有那么疼的,我皮厚。”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奶奶,我刚看到我……我母亲的助理了,她是过来拿宵夜吗?我母亲今天又加班?” 江轶住进这个家其实也不过十天左右,但是江琼华几乎天天都在加班。 许兰眯着眼给江轶贴创口贴:“不是给你妈妈的,是给霰霰……” 说到这里,许兰顿了顿,似乎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停止了谈话。 霰霰?宁文茵的女儿即将和她住进同一个房子的“同龄人”? 江轶对于这个“同龄人”有着一定的好奇心,奈何江琼华每次都不和她多谈,此刻趁着有机会,江轶趁热打铁地问下去:“霰霰?宁阿姨的女儿吗?她怎么了?” 江轶装成了一个对同龄人极富好奇心的青少年,穷追不舍地问:“我听母亲提过她许多次,只知道她小名叫做霰霰,所以她大名叫做什么?奶奶见过她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个问题,许兰也不好不回答她。许兰给江轶贴上最后一个创口贴,叹口气说:“霰霰啊……大名叫做江似霰,她啊……唉……和你一样是个命苦的孩子。” 江似霰?听到这个名字,江轶拧眉,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江轶不明所以,转头看向许兰:“命苦?” 许兰叹口气,见江轶实在好奇,索性就和她倒豆子一样说了:“她和你一样,是跟着妈妈长大的。她妈妈……也就是你宁姨,在霰霰五岁的时候,就和你江伯伯离婚了。” “你江伯伯和宁姨是娃娃亲,两家很要好,只是吧……你江伯伯这个人……实在是做得很过分,在外面胡乱来有了私生子,还要把私生子接回家。” “他做得这么荒唐,你宁姨也就和他离了婚。只是苦了霰霰,有这么一个荒唐的爸爸,跟着妈妈长大,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听了不少闲话。” 说到这里,许兰看了江轶一眼,像是解释一样说:“你母亲……琼华大小姐和你宁姨关系不错,所以她一直挺心疼霰霰的。” “当然了小轶,那是大小姐以前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大小姐把你接回家,对你也是很看重的。” 江轶点点头,对许兰的话倒是很无所谓。 实际上,她对江琼华这个便宜母亲根本不期待。她回到江家,也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已经去世的妈妈在二十岁之前由江琼华当她的监护人。 她的妈妈和江琼华之间,并没有爱情,只有一夜的激情。 她和江琼华之间,也只是有血缘的羁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未免许兰再次生出“孩子流落在外多年过得很苦”的感慨,江轶继续问:“那……霰霰这个人怎么样?奶奶也很喜欢她吗?” 许奶奶笑了笑:“她是个很乖的孩子,和你一样乖,她要是搬过来了,你也多了个伙伴,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能不能成为好朋友,这都是看缘分的。把江家当做寄宿家庭的江轶,对于这份关系其实没有期待。 不过一起生活的话,要是能融洽就更好了。 江轶只希望,江似霰是个能够和她好好相处的人吧。 从许兰那里打探到江似霰的消息后,江轶跟她道了谢,转身上楼休息。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江轶破天荒地在餐桌上看到了江琼华。 江琼华似乎刚洗过澡,穿了一件深紫色的睡裙,带着湿气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正喝着香菇鸡丝肉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 江轶和她打了个招呼:“早。” 她没有喊江琼华,江琼华也冷着脸,点点头就算应了。 母女之间没有话说,江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夹了根油条就着白粥开始吃早饭。 对面的江琼华用勺子舀着肉粥小口小口喝着,时不时抬头看江轶两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江轶被她这个视线干扰得吃不下饭,索性咬了口油条抬眼看她,问:“有事?” 江琼华咳嗽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生日和你户口本上的日期对得上吧?” 江轶点点头:“对得上啊。” 江琼华了然:“哦……12月25号,圣诞节?” 江轶应了一声嗯。 江琼华自言自语道:“才十五岁半,还没有到分化的年龄啊……” 江轶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和她同桌吃饭也有些别扭来着,索性就将油条快快塞进口中,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饭,匆匆起身朝门外走去。 江琼华扭头,看着她的背影又喊了一句:“哎……” 江轶扭头看了她一眼:“又怎么?” 江琼华这才别别扭扭地回话:“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和你宁姨的饭局,改成这周末可以吧?” 江轶挺无所谓的:“你决定就好。” 她说完,走向玄关换了鞋子。 在她身后,江琼华唇瓣微颤,犹豫地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放学就回家,不要在外面玩。” 江轶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嗯,接着出了大门。 开学第二天,主要做的事情是开班会,搬新书,还有大扫除。 江轶作为一个新来的学生,得到了班主任何晴的重点关照——无论班长做什么事情,何晴都让班长带着她。 江轶觉得自己像是个打短工的,跟在小班长身后,来来回回地搬了好几趟的书。 路上,小班长遇到了熟悉的人,打了个招呼就问道:“你们班班长呢?怎么今天都是你们学委在带队啊?” 擦身而过时,江轶听到那个同学神秘兮兮地回答道:“我们班长她……好像分化了……” 分化? 江轶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就听到自己家的小班长有些好奇地问:“分化了?天呐,是alpha吗?你们班长那么厉害,一定会是个alpha吧。” “谁知道呢?这个得见了班长才知道。不过要不是alpha的话,估计好多女孩子会心碎的。” 小班长和她寒暄了几句,就跟上了江轶的步子,搬着书朝教室走去。 江轶有些好奇,偏了偏头看向身旁娇小的小班长,问:“刚刚那个是A班的学生?” 小班长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身旁一脸冷峻的新同学,好奇问:“对啊,你认识她啊?” 江轶摇摇头。 心想,她不是认识那个同学,而是听到了“分化”两个字,起了好奇心。 这么说起来,昨天她捡到的那个少女,估计就是A班的班长了。 江轶难得起了八卦心:“我听你们说起了A班班长,所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她是个alpha?” 说起这个,小班长就来劲了:“她啊,超级厉害的。年纪第一,击剑王子,田径王子……体能超级优越,比alpha都要厉害很多的感觉。学校里,好多人崇拜她的。” “还有这样的人?” 江轶有些狐疑地拧起眉头,脑海里浮现起对方跌坐在教室中央柔弱无力的模样,心想分化性别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有够随机的。 根本不管你十六岁前的体能究竟有多好,十六岁之后分化什么性别,你就是什么性别。 想到这里,江轶有些惆怅。等到了分化日,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性别。最好是一个beta吧,没有那么优秀,却也不会像Omega一样受到发情期连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 要是能够这样,那就是最好的。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江轶开始了自己新学期。 两天后,江轶在厕所又一次遇到了那个被她背去医务室的A班班长。 第3章 无论是在什么场合,厕所都是一个能听到八卦的场所。 因为是女校,厕所也就一共分为三类:alpha、beta.omega,然后根据每类性别的比重,划分厕所空间。 像是江轶这类没有分化的女孩子,就和Omega共用一个厕所——毕竟她们和Omega一样,没有长出另外的性器官。 江轶上完厕所后出来洗手,正好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争执。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讨厌鬼在单方面的性别歧视。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梳着单马尾,正对着水池旁的用肥皂洗手的娇小女孩凶巴巴地说着话:“江似霰现在已经是个Omega,你也是个Omega,你和她没有可能的,你还是放弃吧!” 江似霰? 这名字有点耳熟。江轶顿住了手,后知后觉想起这是便宜母亲现任的女儿的名字。 同名?应该是同名吧。毕竟江琼华没有说过江似霰和她一个学校。 就在江轶走神的时候,那个omega女孩洗完手,仰头望着对方冷淡地回话:“就算是Omega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她。真爱不分性别,她就算是成为了omega就能改变她的优秀吗?” 高个子女生明显被这句话给气到了,她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你要知道,成为omega之后根本不能摆脱自己的本能,她注定会被alpha所吸引,被alpha所标记,成为alpha的所有物!” “哪怕江似霰再优秀,也注定摆脱不了基因所决定的命运!她注定会成为性别的奴隶!” 同样是omega的女生,被她这一番话给气到了。她抬手,指着高个子女孩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高个子女生觉得自己戳中了对方的软肋,趾高气昂地挺起了胸膛:“怎么,你觉得我说得有错嘛!” 一旁的江轶听到这句话,发出了一声嗤笑。 她的笑声引来了两人的瞩目,同一个水池前的两个女生扭头,齐齐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轶甩干自己手上的水珠,抬眸懒洋洋地看向高个子的女生,一脸嘲讽:“大清都亡了,我怎么还能听到这种没有文化的论调。” “omega在发情期的确是会被影响到一定的判断,但是早就有研究表明,这种影响其实是由激素决定的。如今早就有了各类手段和药剂阻断这种影响,而且omega在发情期也没有那么依赖alpha……” “更何况,omega在智力方面远超其他性别,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为了性别的奴隶呢?” 江轶抱臂在前,看着高个子女生凉凉说:“你还没有分化吧。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分化为omega呢?还是说,当你分化为omega就会做你口中的奴隶呢?” 高个子被她这一番话气得涨红了脸:“你!我可是做过基因检测,百分之九十会成为alpha的人!我才不会成为没用的omega!” 江轶轻啧了一声:“拉倒吧,又不是百分之百。等你成为omega,你是不是得哭啊!” 江轶这个表现,实在是太遭人恨了。那个高个子女生抬起手,气汹汹地朝江轶挥了一巴掌:“你胡说!你闭嘴!” 江轶,一把拽住了对方的手,将她摔在了墙上:“怎么,还想打人啊。” 江轶抓着对方的手反剪在身后,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怼在墙上,眼里已经有了冷意:“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这里可是有不少omega出入的。你这种嘴贱的烂人,就算成为alpha,也不会有人喜欢的!” 高个子在她手下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 江轶没有在乎对方,反而转头对着一旁的娇小omega说:“你说是不是啊,小仙女。” 被她称为小仙女的少女站在一旁,看着江轶双眼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江轶扬眉,这才扭头松开了给她按住的高个子,然后一把将她推出了厕所,高声喊:“讨厌鬼,以后嘴巴别这么碎了。” 高个子被她这么一弄,面子全丢了,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江轶拍拍手,也准备离开。 这时,那个娇小的omega朝江轶走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问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 江轶笑笑:“我只是一个无奇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女高中生罢了。” 小omega被她逗得笑弯了眼,捂着嘴巴轻轻笑:“你好有趣啊。” 这时,预备铃声响了起来,小omega朝江轶挥了挥手:“上课了,我先走了,刚才谢谢你了。” “不客气!”江轶这么说着,也和对方挥手说拜拜。 看着对方跑远了,江轶这才慢悠悠地迈着脚步往外走。 她才刚走没几步,离着门最近的那扇厕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江轶晃着脑袋回头,看到了一个身形高挑的长发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孩站在门边,目光落在了江轶身上。江轶一下就愣住了,她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容,稍显冷淡的神情,忽然想起这是那天她捡到的少女。 这个少女,就在三天前分化为了omega。 所以刚才那个讨厌鬼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江轶觉得刚才那个讨厌鬼,更加讨厌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轶挪开了目光,若无其事地朝外走去。 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少女在喊她:“江轶……” 江轶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对方:“你在叫我吗?” 她指了指自己,看起来有点傻气。 少女点点头,与那日的娇俏截然不同的冷淡面容,极力地挤出了一点善意的笑容:“谢谢你。” 江轶觉得她应该是为那天的事情道谢,有些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出了厕所,不太在意地说:“举手之劳,不客气。” 这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江轶悠哉悠哉地走向了教室。 少女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在上课铃声响到一半的时候,来到水池洗手。 她弯着腰,长发垂落在侧脸,为那张向来稍显冷淡的面颊增添了几分柔和。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她看着流淌过白皙指尖的水流,莫名地就响起那个白昼,被她紧紧抓住不放的那一只手。 只要一想,就无端心悸。 江轶…… 果然是和母亲夸奖的那样,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少女这么想着,关掉了水龙头,掏出手帕,一边擦干自己的手指,一边慢慢地朝教室走去。 一眨眼,就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江轶作为转校生,还没有学会这个学校的课间操,就被体育老师拎了出来,让体育委员教导她学课间操。 而她们班的其他同学,都在室内篮球场里,学习投篮——是的,她们这学期的体育课,主要是篮球课。 体育委员是一个长得十分结实的女生。她的教导方法也很朴实刚健:多学多练。 因此这一节课,江轶跟着她蹦蹦跳跳,总算是学了个大半。 体育委员还是很喜欢打篮球的,教导期间频频看向篮球场。江轶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学得差不多之后,就和对方说自己可以自学,让她回去跟着小伙伴们打篮球。 体育委员有些担心:“你确定你自己可以吗?” 江轶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有视频呢。我可以跟着练。” 体育委员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会练吗?” 江轶指天发誓:“我真的会练。” 在江轶的再三保证下,体育委员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江轶,投入小伙伴的怀抱。 江轶见她一走,立马掏出耳机,瘫坐在地上,咸鱼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练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休息,还不快趁着人不在闭目养神,对得起这节体育课吗? 中学生的体育课,难道不就是用来摸鱼的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 想到这个,江轶心安理得地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 嘈杂的脚步声,运球的砰砰声,要球的掌声,还有投篮的声音,激烈的欢呼声等等……透过江轶的降噪耳机,细细地传了过来。 江轶感受着室内凉爽的空调,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太惬意了,总让江轶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昏昏欲睡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梦回到了自己大学还在篮球队的那段时间。 她也就是这么肆意地欢快着,在结束了一场比赛后,被车撞进了医院…… 似乎有刹车声骤然在耳边响起,江轶打了个激灵,从昏沉之中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江轶感觉到面上有冷冰冰的东西在蹭着。江轶皱起眉,朝着让她觉得冷冰冰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张笑容清浅的面容。 “嘿……”那个被她捡到的仙女拿着一瓶水贴在她脸上,弯着腰和她打招呼。 江轶摘下了一只耳机,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 仙女给她递了一瓶水过来:“给你的。” 江轶犹豫地接过水,道了一声谢。她仰头,看着仙女好奇地问:“你们不上课吗?” 仙女笑笑,伸手指了指另一个篮球场,解释道:“我们班也是体育课。” 江轶问:“A班?” 仙女点点头:“嗯。”她犹豫了一下,背着手弯腰看着江轶,轻轻说道:“那天的事,谢谢你。” 江轶摆手:“多大点事,不客气。” 仙女抿唇,很郑重地朝她伸出了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江似霰。” 江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回话:“我叫江轶。”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 江轶想起对方刚才的自我介绍,有些愣住了:“你说你叫江似霰?” 仙女点头:“嗯。” 江轶的神情更加微妙了:“所以……你妈妈是不是宁文茵?” 仙女点头:“嗯哼……” 仙女松开了江轶的手,淡淡说道:“我见过你的照片,所以……我知道你叫做江轶。” 难怪了,还真是巧了! 江似霰只是和江轶打了个招呼,递给她一瓶水,就转身回到了A班的场地。 江轶坐在原地,握着那瓶水,凝视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江似霰的名字。 江似霰……江似霰……这名字真的太熟悉了。除开是宁文茵的女儿之外,她肯定是在哪里听到过。 江轶皱起了眉头,不由自主地轻轻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江似霰……江似霰…… 这个名字好似魔咒一般,在江轶脑海中响起,逐渐震开了萦绕在她记忆深处的迷雾。 一些隐晦的字句,此刻像是流水一般,朝江轶汹涌而来。 “江似霰趴在床上,紧紧揪着枕头,绯红的眼角含着泪水,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一个名字:‘江轶……江轶……’” “又是这个名字,一次次让她意识到,她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江似霰拿起她的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颤抖着说道:“你只有在这个时候,特别不像她……”” “她紧紧抱住身上这个人,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哭泣着求饶……” 无数段需要打马赛克的描写在江轶脑海中翻涌,江轶握着手里那瓶冰凉的水,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投篮的江似霰身上。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露出白皙的胳膊和笔直纤细的大长腿,扎着长马尾,显得英姿飒爽。在她将篮球轻松投进篮筐里的时候,场上响起一片欢呼。 “江似霰……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 “超喜欢你……你最棒!” 江轶望着她的身影,隐约间似乎看到对方朝她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此刻,她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句话:“你永远都替代不了她,就算她早已死去,你也不要妄想自己能成为我的江轶。” 江轶猛地打了个寒颤。 在此刻,关于她十六年前为什么出个车祸扑街然后变成婴儿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谜题,骤然有了答案。 不是重生,不是穿越异世界。 而是她拿了晋江女主的剧本,穿越成了一本十八禁ABO小说里的女主的短命白月光! 这本小说的女主,就是江似霰! 而她——江轶,就是书里那个到了二十岁就扑街的白月光。 震惊到极点的江轶,没忍住说了一个字: 草!(只是一种植物) 第4章 江轶万万没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穿越了还是个英年早逝的死扑街!难道她就注定是个不配长命百岁的人吗?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江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体育馆到教学楼的路上,江轶觉得自己的每一个脚步,都比之前的十六年加起来的要沉重。 任谁得知自己四年半后就会扑街这件事,心里都很难过——此时的江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这本十八禁小说,主要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云城有名的omega富婆江似霰,在自己二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上,遇到了一个和自己白月光很相似的替身攻,阴差阳错地和对方的发生关系,最后发展成了包养的关系。 这本小说完全就是一本标准的十八禁小说——除了这样那样还是这样那样。 两个主角,就着白月光和替身问题,一会虐虐心,一会撒撒糖,接着这样那样。 作为死得早但是存在感特别强的白月光,在这本书里是这么一个角色——她是江似霰母亲新女友的非婚生子,却意外是个很阳光的人。 书里是这么说的:“明明一样有着不幸的童年,与江似霰用冷漠来伪装自己,装成一个坚强的人不一样,江轶是个真正坚强的人。” “她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指引着江似霰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无数个深夜里,江似霰都会回想起她那双朝她伸过来的手——温暖,有力,将她从惶恐的深渊拽了出来。只是因为江轶,让她觉得成为omega并不是那么一件糟糕的事情。” 看看这个描述,看看这个描述!这可不就是在写江轶前几天举手之劳捡到江似霰的事情吗? 还有之前在厕所为omega说的话,指不定江似霰就是这样产生的好感吧! 这就是典型的“救猫咪”行为,让大众和另一个视角的主人对角色发生对象产生好感啊! 按照言情小说的经典套路,这样的好感明显就是爱情的开始啊! 可是江似霰的爱情,却是江轶的催命毒药。被她爱上,必死无疑。 现在反向冲分还来得及吗? 按理说她是穿越的,也算是重量不大不小的角色,总有一定的自救手段吧! 别人家的穿越角色——比如一些恶毒女配,都可以通过避开和主角的接触,获得独自美丽的人生。没道理她这个拿到剧本的人,还要走上注定的结局吧。 那么按照别的穿越人士的解决办法,她现在开始是不是要避开江似霰,避开所有让江似霰产生好感的选择,绝对不和江似霰谈恋爱,就能避开短命的结局呢? 她可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快十六年,拥有全新的人生和真实的生活,不是乍然来到的穿越户,她不想英年早逝啊! 江轶的脑袋乱糟糟,都是怎么避开和江似霰谈恋爱继续咸鱼苟命的念头。 她一路恍惚地走向教室,迷迷瞪瞪地从抽屉里扯出了自己的书包,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后门。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 游魂一样的江刚出教室门口,迎面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她个子高,体积也摆在那里,和人撞上后也只是恍惚地后退了几步。可被她撞上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甚至还轻嘶了一声。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走路不看路的!” 一个十分冷酷的声音唤回了江轶的意识。游魂一样的江轶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短发女生。 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只不过此时神情冷峻,看着江轶的眼神还有点恼怒。 短发女生弯腰,把被江轶撞倒的女孩扶起来。江轶垂眸,这才发现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千方百计要避开的江似霰。 江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扶着江似霰的短发女生嘴里还在抱怨:“你下次走路小心点!” 她垂眸,看着被她扶起的江似霰,语气轻柔地问:“霰霰,你没事吧。” 江似霰摇摇头:“我没事。”她抬眸,看向了江轶。 江轶抱着书包,又后退了一步。 江似霰看着她这幅避如蛇蝎的模样,不解地皱起眉头。一旁的短发女生却早已看不下去,指着江轶冷声说:“你撞了霰霰,快给霰霰道歉。” 江似霰的目光落在江轶身上,嘴里却毫不在意地说:“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不用给我道歉。” 江似霰说完,看着江轶问:“是吧,江轶。” 江轶轻咳了一声,决定来波反向冲分。 她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冷笑一声:“对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被撞到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她都没有让我道歉,你在那里汪汪汪地鬼叫什么啊?” 江轶说完,想着今天那个讨厌鬼的样子,学着她的表情冷哼一声,拎着自己的书包扬长而去! “你!” 短发女生指着她的背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似霰若有所思地看着江轶扬长而去的背影,拧起了眉头。 她原本以为,和江轶打过招呼之后,两个人应该能有一个不错的开头,能在接下里的日子里好好相处。毕竟江轶帮过她,她对江轶也没有恶感。 可是为什么,等她表明身份和江轶接洽时,她的态度反而是这么的耐人寻味呢? 难道说,江轶其实讨厌她?或者说,是讨厌她的身份吗? —— 江轶拎着书包速度逃开有江似霰的地方,到了楼梯口时还隐约听到江似霰的小伙伴在跟她抱怨刚刚那件事,说江轶很讨厌,没礼貌。 江轶听到这些话,拎着自己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说多点,再说多点,最好让江似霰讨厌她! 这样的话,她就做不成江似霰的白月光,小命就苟住了! 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才不要英年早逝! 江轶拎着书包,迈着飞毛腿,一路飞奔到校门口,坐上了小秦姐的车。 回去的路上,江轶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摆脱成为江似霰白月光的事情。 她思考得很认真,难得在车上没有打游戏。小秦姐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调侃了一句:“小轶今天是怎么了?都不打游戏了?在想习题吗?” 江轶十分严肃地应道:“不,我在思考人生!” 小秦姐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不要笑啊,她是真的是在思考人生! 江轶思考了一路,觉得目前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江琼华和宁文茵领证结婚。 毕竟她是个好人,也做不出什么让江似霰有少年阴影的事情,那不符合她的本性,也不是她的作风。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 但是让江琼华和宁文茵结婚就不一样了,她们结婚之后,她和江似霰就是义理姐妹了! 要知道,在某江文学里,义理姐妹是禁止恋爱的!这放在网站是要被封禁下架的! 更何况,有了那么一层关系后,江似霰为了母亲着想,也不会迈过这条线。 毕竟小说里偶尔会提到,江似霰十分在意自己的母亲。 打定主意之后,江轶决定回去探探江琼华的口风。要是她有那个意向,就不要顾及她这个便宜女儿,赶紧和宁文茵举办婚礼。把江似霰的爱情萌芽,掐死在摇篮里! 因为这个想法,江轶回到家之后,破天荒地主动给江琼华打了电话,询问她几点回家吃饭。 江琼华接到江轶的电话时还有点纳闷:“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 说完这句话,江琼华意识到江轶可能是想跟她一起吃晚饭,连忙改口说:“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晚上可以早点回去。你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江轶点点头,回答说:“如果你早点回来的话,我等你一起吃饭。” 江琼华轻咳了一声:“可以。” 挂断电话之后,江琼华吩咐自己的助理,取消今晚的会议,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晚上七点半左右,江琼华总算到了家。 等人等到饥肠辘辘的江轶坐在桌位旁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江琼华见她等自己等到一脸菜色,有些于心不忍。落座之后,对江轶说道:“你要是饿了,可以早点吃的。” 江轶自己舀了碗饭,假装没事人一样说:“还行,也不是很饿。” 但她的肚子比较不配合,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江琼华垂眸,看向了她的肚子,饭桌上涌起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江琼华轻咳一声,起身舀了饭,一边夹菜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在学校还习惯吗?” “还行?” “有什么缺的东西?” “没有。” “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应该有。” 两人一问一答,江轶回答得不咸不淡。说话的时候,江轶一直在观察着江琼华,发现这个年仅四十岁,风华正茂的女人,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像个笨拙的老父亲。 仔细想想,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江琼华。毕竟她的妈妈不算太爱江琼华,她们只有一夜激情对不对。 而江琼华,也是她货真价实的另一个母亲。 江轶放下碗,仰头看着江琼华问:“明天就要和宁阿姨吃饭了,话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的?你准备和宁阿姨结婚吗?不结婚就同居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她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正在喝汤的江琼华骤然被呛住,毫无形象地剧烈咳嗽起来。 第5章 “咳咳咳……咳咳咳……”江琼华捂着嘴巴,咳得十分辛苦。 江轶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伸手去扯纸巾,递到她面前。 江琼华接过纸巾,捂着嘴巴又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喘过气。她抬手按下眼角的泪花,呼吸了好一会,等顺畅后才看向江轶:“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江轶有点无语:“不是你说宁阿姨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嘛,我当然得问清楚这件事啊。” 想到自己的打算,江轶扯到了江似霰身上:“更何况,宁阿姨的女儿不是分化成了Omega,你要和人家母女俩同居,总要有个合适的身份吧。” 江琼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霰霰分化成了Omega?说告诉你的?”她应该没有和江轶说过这件事吧! 江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心想自己这个便宜母亲真的是不靠谱。她叹口气,和江琼华说:“你不会不知道江似霰和我一个学校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 江琼华震惊:“你竟然知道霰霰的名字!” 江轶叹气:“我当然知道啊!她在我隔壁班,今天体育课她还过来和我打招呼了!” 江琼华的重点完全歪了:“霰霰主动和你打招呼吗?那你怎么回的?你有没有好好和人打招呼?你们没有闹矛盾吧?你没有对霰霰冷脸吧?你没有欺负霰霰吧?” 江轶知道自己在江琼华眼里就是个便宜女儿,但没想到竟然便宜成这个样子。听她一口一个霰霰,简直就是个活体女儿控,这让江轶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有些无奈,回答得稍显冷淡:“就是普通的打招呼,难道我还能吃了她吗?言归正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和宁阿姨结婚?” “你看,现在江似霰也是个omega,按照道理你应该得和宁阿姨结婚之后,拥有合法身份,才可以和带着未成年omega女儿的omega同居吧。” 江轶说的问题,江琼华倒是没有考虑过。她戳了戳碗,皱起眉头:“结婚这件事……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想太多。” 江轶哦了一声,戳了戳碗。她抬头看了江琼华一眼,微眯起眼睛怂恿说:“话是这么说,难道你就不想霰霰喊你妈妈?” 就江琼华天天一口一个霰霰,十足女儿控的模样,肯定是很想对方是自己的女儿吧。 江琼华脱口而出:“我当然是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江轶了然的神情,所有的话语都卡住了。怎么说呢,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个便宜女儿,还是扔了快十六年从来没有照顾好的那种,作为一个良心企业家,江琼华很难不兴起愧疚之心。 她轻咳一声,掩饰一样说:“想不想的,都无所谓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想那么多。” 江琼华其实很想说,她已经有个孩子了,现在比较期待江轶能喊她妈妈。但是这么矫情的话,江琼华对着江轶这个人,死活说不出口。1 江轶对江琼华的别扭视而不见,只是淡淡说:“既然想的话,那就和宁阿姨结婚呗。” 江琼华觉得现在的小孩想法都很难懂,她索性直接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希望我和你宁阿姨结婚?难道你想要个妈妈?” 江轶觉得江琼华的脑回路简直有毒,她又不是那种没妈之后特别渴望母爱的小孩。江轶夹了块排骨,叹口气有些无奈:“我有妈妈,不需要新的妈妈。再说了,宁阿姨是别人的妈妈。我问你这个问题,只是希望你能负起责任,和宁阿姨正式结合在一起。按照现在的婚姻法,对于宁阿姨这样的Omega是一种保障。” 江轶抬头,直勾勾地看向江琼华:“作为一个alpha,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吗?” 赶紧结婚!让她和江似霰成为义理姐妹,掐掉她禁忌之恋的萌芽。 很显然,江琼华并不能体会江轶的心情。甚至因为“责任”两个字,将想法偏到了别的地方去。 晚饭过后,江轶歇了一会就去健身房,江琼华则去书房给宁文茵打了一个电话。 江琼华刚做母亲没多久,乍然接手一个快十六岁大的孩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经验。她只好寻求宁文茵的帮助:“文茵姐,你说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问题?她妈妈去世之前,她也不怎么和我沟通,去世之后搬过来,也没有和我多亲近。” “今天难得打电话给我,喊我回来吃饭,结果却是问我这件事。她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对她尽到抚养的责任?” “还是觉得,我对她妈妈……” 江琼华挠破了头皮,也不知道江轶在想什么,可偏偏她又想知道江轶在想什么,只好自己瞎猜一通。 电话的另一头,穿着睡衣的宁文茵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划着平板屏幕,笑着回应:“应该不是在怪你,只是小孩子有点敏感……” 宁文茵沉吟了一番,继续说:“小轶这个孩子,其实很有责任感。可能她只是觉得,婚姻对于一段关系的维持比较牢靠。当然,她可能也只是单纯地希望你能结婚,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关系。” 江琼华持了反对意见,吐槽说:“不,我觉得她在试探我,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女儿。” 某些时候,江琼华的脑回路总是奇奇怪怪的。宁文茵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知道江琼华有多爱想。她叹口气:“琼华,你想多了。” 江琼华沉默了一会,握紧了手机,试探地问:“就当是我想多了。所以……文茵姐,你有没有想和我结婚的打断……你看小轶都这么说了,你要是愿意……” 宁文茵划着平板的手顿了一下,眼底泛起了一丝笑意:“琼华,我觉得现在就很好的。结婚的事……你知道的,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会再考虑……” 宁文茵嘴角弯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这段关系委屈了你,你大可以提出终止这段关系,我是不会介意的。” 江琼华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她连忙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觉得委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各方面都能平衡……” 宁文茵轻轻颔首:“嗯哼~” 她尾音撩人,江琼华听着心痒难耐。她抿唇,低声问:“文茵姐,明天能见面吗?我想你了。” 宁文茵听出她话语里的讨好,笑了一下:“前天不是刚见过吗?而且过两天我就搬过去和你住在一起了,也不着急这两天吧。” 江琼华轻声回应:“着急的,我想见你,无时无刻,日日夜夜。” 这个人的嘴巴实在是太甜了,宁文茵的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唇角。 通话结束之后,宁文茵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 这时,书房虚掩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穿着睡衣的江似霰端着空的牛奶杯,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宁文茵仰头看向她,眉眼温柔:“霰霰……牛奶都喝完了吗?” 江似霰点点头,端着牛奶杯进了厨房清洗干净。 等她走出厨房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宁文茵朝她招了招手,江似霰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宁文茵坐起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问:“作业都写完了吗?” 江似霰点点头,偏头看向妈妈,问:“妈妈有什么事吗?” “有哦。”宁文茵松开江似霰,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她说:“有件事,妈妈想和霰霰商量。” 江似霰认真地看向妈妈,眉眼弯弯:“妈妈说吧。” 宁文茵笑了一下,接着眉头轻皱,露出思索的模样:“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们要搬过去和你琼华阿姨一起生活……然后你琼华觉得只是同居,身份不够正式。”她看向江似霰,眼里有着戏谑:“所以今天,你琼华阿姨向妈妈求婚了。” 江似霰一下就愣住了,眼里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宁文茵看在眼里,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故作苦恼说:“妈妈也很喜欢她,所以有些纠结。霰霰你觉得,我到底要不要答应她的求婚?” 江似霰的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慌乱,她抿唇镇定了一下,像是说服自己一样说:“琼华阿姨是妈妈的伙伴,你们又交往了很久,她对我也很好,你们结婚的话……妈妈也会很幸福的吧。我觉得……我觉得……” 宁文茵看到孩子这么纠结的神情,也不好再逗她。她伸手,捏了捏江似霰的脸,噗嗤一笑说:“你觉得……你觉得……明明就很不想妈妈结婚,还要说这种话……不诚实……” 被母亲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江似霰有些脸红。她有些害羞地依偎进母亲的怀抱里,感受着母亲环绕着自己的气息,轻轻说:“虽然我是很舍不得,但我觉得妈妈想要争取幸福的话,我是一直支持妈妈的。” 宁文茵抬手拍了拍江似霰的肩膀,轻轻安抚她说:“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结不结婚的,对妈妈来说不重要,而且妈妈只想做霰霰的妈妈……” “妈妈能够有一个霰霰这么好的孩子,就够了。” 江似霰心里窃喜,埋进了母亲怀抱,撒娇一样说:“我也希望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 母女两人温馨了片刻,宁文茵拍着江似霰的肩膀,忽然说道:“霰霰你说,小轶是也是因为不想有人分担母亲的爱,所以才会试探你琼华阿姨?” 等等,怎么突然扯到了江轶。 江似霰抬头,看向宁文茵,问:“妈妈为什么说起了江轶?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6章 宁文茵抱着女儿,将事情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宁文茵摇着女儿,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你说小轶是不是有点在乎你琼华阿姨?才会试探她要不要结婚?” 听到这句话,江似霰忽然就理解为什么江轶会在得知她身份后态度大变了。很有可能是像妈妈推测的一样,江轶担心结婚之后,会有小孩来分掉自己母亲的关注吧。 毕竟谁会希望有别的孩子,来和自己一起分担母亲的宠爱呢。 江似霰点点头:“应该是,因为琼华阿姨是她的母亲啊。”江似霰顿了顿,强调了一句:“还是她唯一的亲人。” 宁文茵听到这里,摸着江似霰的脑袋,轻轻笑:“这样啊……这样也挺好的。我还一直担心,小轶不喜欢你琼华阿姨呢。现在这样子,倒也不错。” 江琼华毕竟是江轶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要是江轶没办法承认江琼华的话,对于双方而言都有些可。 江似霰点点头,心里却另有一番考虑。如果搬过去住的话,她是不是得和江轶表明自己的态度:比如她无意争夺江琼华的宠爱,也无意成为江琼华的女儿,至于母亲和江琼华的交往,那是母亲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们之间,应该不存在“讨厌”的理由。至少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话,不要把关系变得那么糟糕才对。 始作俑者江轶,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句问话,会引来其他几个人如此深刻地反思。天可怜见,她对于江琼华的“母爱”真的不在意,也不介意江琼华和宁文茵组成新的家庭。 她仅仅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轶保持着低消耗的活动,尽量避免在其他场合碰到江似霰,努力地和她做个陌生人。 可鉴于两个家庭的关系,江轶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和江似霰见面。 星期五那天中午,江轶在学校食堂吃午饭,接到了江琼华的电话。 嘈杂的学校食堂里,江琼华罗里吧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今天你宁阿姨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了,现在我和她在家里收拾东西。”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 江轶心想你一个天天加班的大老板现在也是够闲的,女朋友一来,别说加班了,上班你都不愿意。 江轶哦了一声,江琼华继续说:“我和你宁姨商量了一下,觉得今天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见面……” 江轶默默在心里反驳:不,是我一个人正式和你们三见面。 “这种情况呢,我们在家吃晚饭比较好,比较温馨。所以晚上,你和霰霰直接回家就好了。” “对了,你等一下霰霰,你们一起坐你小秦姐的车回来,可以吧?” 最后那句“可以吧”,充分地体现了江琼华是多么小心翼翼的一个“老父亲”。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特别不想和江似霰碰头的江轶,听到这句话后,犹豫地应了一声嗯。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地和江琼华说:“你打电话给江似霰,再和她说一声,这样比较正式,比较体现你的诚意。” 江琼华一叠声地应了好。 江轶有点受不了她这副“老父亲”的模样,只好匆匆地挂了电话:“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我鸡排要凉了。” “好,那你慢慢吃饭,拜拜。” “拜。”江轶说完,干净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结束通话之后,江轶戳了戳自己鸡排,想到傍晚要和江似霰一起回家吃饭,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还觉得自己凉了的鸡排都不太香了! 江琼华真是可恶的家长,为了拉近两个“小朋友”之间的关系,尽出馊主意!偏偏江轶还不能拒绝对方,真是憋屈得江轶胸闷气短。 有句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当你遭遇了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时,就会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接踵而来。 正在为了要和江似霰见面这件事而苦恼的江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道声音从江轶的上空飘了过来:“这不是我们正义执言的转校生吗?怎么又是一个人吃饭啊,还没有找到朋友吗?” 这语气,这描述,怎么那么让人鬼火起呢。 江轶抬头,看向了来人。 前几天刚在厕所被她怼墙的高个子女生托着餐盘,带着两三个人站在她面前,嘲讽地看着她。 这场面很眼熟,就是各大影视剧里,即将出现霸凌情况的场面。 江轶从幼儿园开始,就不在意这些小把戏了。尤其是练了散打之后,根本没人敢来她面前挑衅她。如今转了学校,来了一个英勇的“中二病”,江轶还觉得有些稀奇。 她抬头,瞥了高个子女生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饭。 那个高个子女生,很明显就是某个小团体的领袖。那天应该是落了单,才没有今天这样的排场。 小领袖见江轶不搭理她,有些恼羞成怒。她又想起之前在厕所的事情,对江轶的嫉恨又多了几分。 她托着餐盘来到江轶面前,哼了一声:“这么点东西,你吃不饱吧。本小姐作为东道主,可得好好照顾你……” “这些东西,就算是我赏你的了。” 她说着手一扬,餐盘里剩下的汤汤水水,一股脑地洒在了江轶的鸡排上。 忽如其来的汤水溅了江轶一脸,江轶身子迅速后仰,拉开自己的餐盘,这才避开了更大的损失。 她是小学生吗?怎么霸凌还在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就不知道不能浪费粮食吗? 饭都没吃饱的江轶抬头,十分恼怒地看向了对方。 小领袖迎上她冷冷的目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想到自己人多势众,连忙站直身体,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地说:“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可是知道的,你这种死了妈的私生子,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她昨天就调查清楚了,江轶是个私生子,在这个学校里并不算是她不能招惹的人。再加上江轶很“独”,小领袖观察了她好几天,没发现她和谁关系好,这才敢过来打击报复。 江轶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可偏偏小领袖还不知死活,视线在不远处喧闹的食堂餐厅环绕了一圈,故意提高了声音:“难道我说错了嘛!你妈妈不就是未婚生下了你,然后死了吗?你不就是没妈的野种吗?” 她的声音迅速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食堂里其他人将自己好奇隐晦的目光投在了她们身上。 江轶站在角落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小领袖”,握紧了手,忍了又忍。 但那个小领袖生怕戳不痛江轶一样,继续大声说:“你不就是野种嘛!你就是野种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 啊,算了,不想忍了。 江轶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抬起腿用了三成力道,朝着小领袖的膝盖狠狠地踹了过去。 一脚踹出,小领袖整个人身形不稳,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她手里的餐盘哐哐哐地飞出去好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捂着膝盖一脸震惊:“你竟然敢打我!” 江轶觉得这台词有点多余,她拉起了袖子,说道:“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把你打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人是人他妈生的,畜生是畜生他妈生的。” 江轶俯身,一把抓起对方的领口,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说你妈,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口吐芬芳的小畜生呢?” 江轶说着,膝盖一顶,朝着对方的心口狠狠地顶了上去。 一下重击,疼得小领袖缩起身子保护自己,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的跟班喊:“给我……好好教训她!”这时,她的跟班才反应过来,朝着江轶一窝蜂涌了上去。 一团混战,引来了食堂学生的关注。 江似霰刚在二楼食堂吃完饭,正和唐清走下楼梯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有人在打架!快点去看……再晚就没了!” 江似霰和唐清对视了一眼,迅速说:“阿清你去找老师,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唐清点点头,转身去了教师办公室。 江似霰转着,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去。等她拨开层层包围,进到最中心的时候,正好看到江轶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同学举起巴掌,江似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将手放在胸口,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江轶!” 江轶扭头,用被揍得通红的眼角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眸,一巴掌挥向了地上的女生。 啪的一声,江似霰的瞳孔,一瞬紧缩。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是真的不对,特别不对的行为。 虽然很爽,但是不对。 江似霰:瞳孔地震! 第7章 见到江轶还要继续,江似霰迈开步子,朝着江轶跑过去。 她来到江轶身边,一把抓住江轶的手,看着满地哀嚎的同学摇了摇头:“江轶,别打了!你把她们都打成这个样子了……” 在学校打人,是很恶劣的一件事,江轶说不定会被开除的。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江似霰会扑过来阻止她。看着还在呻吟的这几个人,江轶深吸一口气,忍着嘴角的疼痛,嘲讽地看了江似霰一眼:“怎么,你是来帮她们的吗?” 看到江似霰的那一刻,江轶忽然意识到,她现在这个形象,就是典型的不良校霸坏孩子啊!像江似霰这种年级第一,高岭之花,指不定会看不惯她欺凌弱小的作风,从而厌恶她。 趁此机会,江轶又开始自己刷负分旅途。 江似霰却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轶抽了抽手,将手从江似霰手里抽出来,很没意思地说:“算了,打也打够了。”她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的小领袖,恶狠狠地说:“下次再招惹我,我天天蹲学校门口给你套麻袋!” 她凶起来的时候特别凶,小领袖被她瞪了一眼,缩起了身子。她有些不服气,咬着牙对着江轶说:“你这个小杂……” “嗯?”江轶眯起眼睛,危险地看了她一眼。 小领袖瞪着她:“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打了我,等着去坐牢吧!” 江轶站了起来,捂了捂自己抽痛的嘴角,不屑一顾说:“有本事你就让我进去啊!出来我还揍你!” 她要是能进监狱,对于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在里面待几年,熬到二十岁,说不定可以破开早死的命运。 江轶根本没在怕的,想到对方刚才骂她野种的样子,眼角又开始红起来,又抬腿就要去踹她:“我打不死你!打死你了也只是在里面蹲个二十年!谁怕谁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 一旁的江似霰看得心惊胆战,见江轶又要去踹人,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江轶!” 江轶回头,眼角红红地看着她:“你多管什么闲事啊!我们很熟吗?” 江似霰脸色有些白,但还是抓紧了她,摇了摇头:“你这么做,不值得。” 江轶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有再踹,只是甩开了她,捡起餐盘走了出去。 “让让!”江轶拎着餐盘,像是个一条得胜后却无比苍凉的孤狼,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江似霰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沾血的嘴角,通红的眼睛,还有脸上的青紫……一时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 对于这类人,江似霰觉得自己应该是害怕的。但眼前的人是江轶,她却没有畏惧的感觉。 或许是……她打的这些人,都是一些平日里横行霸道惯的学生?所以,才不会让她讨厌?这未免有些双标。 江似霰叹口气,看着面前踉跄起身的人,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唐清带着老师匆匆赶来。 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教导处主任看到这一群青紫的学生,顿时气到七窍生烟:“好啊,在食堂打架斗殴,你们还算是个淑女嘛!我从业十五年以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事情!是谁干的!谁干的!” 罪魁祸首已经走远,可是小领袖还在。她捂着擦伤的额角的脸,呜哇一声哭了起来:“老师!是江轶!B班的江轶!是她打的我们……她欺负我们……” 教导处主任发出了一阵尖叫:“谁是江轶!” 江似霰捂额,站了出来,轻声说道:“老师,江轶同学受了伤,现在应该是去医务室了。我刚刚问了一下,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并不是江轶同学单方面动的手……” 毕竟刚才江轶说,是对方先招惹的她。江似霰偏头,看向了宋一——也就是这群人的“小领袖”,这个人,常年嘴贱,带着几个吊车尾的同学霸凌其他人,是学校有名的小霸王。 江似霰还记得厕所那件事,觉得宋一要是打击报复江轶还是有理有据的。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宋一,听到江似霰给江轶说话,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江似霰没有在意她,反而说道:“老师,事到如今,先让同学们到医务室处理伤口吧。” 教导处看着这群鼻青脸肿的学生,挥手让围观的女孩子都回教室,这才拎着这群人去了医务室。 江轶从食堂走出来之后,率先去了医务室处理自己的伤口。 今天刚好是之前那个医生值班,看到江轶满脸红紫的伤痕,惊讶到不行。 她连忙把江轶拉了进来,看着她身上的伤紧张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打得你啊?怎么这么严重?不行,我得告诉你班主任去。” 这所学校的校风虽然还不错,但还是免不了会出现一些小的霸凌事件。可那些情况都没有造成人体伤害,并没有上升到斗殴的情况。像江轶这种情况,校医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严重的情况,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江轶听到这句话,扯了扯自己疼痛的嘴角,勉强说:“不用啦不用啦……我班主任估计一会就知道了……我没被欺负,反而占了上风呢。” 校医呆了一下,接着说:“打架斗殴?” 江轶坐在了椅子上,顶着一脸青紫抬头望着校医弯着眼睛笑:“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姐姐,我伤口好疼,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 校医看着她的伤口,叹了口气,这才拿出药品替她处理伤口。 上药的时候,江轶疼得一个劲的轻嘶。校医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吐槽:“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人打架。你看看,多漂亮的一张脸,打成这样……这得多难看啊。” 江轶笑笑:“不要紧的,这种伤不会留疤的。” 校医没好气地说:“是不会留疤,但要顶着要几天的淤青难看不难看啊。你这小孩,看着也挺热心肠的,不是什么坏孩子,怎么就和人动手打架呢。” 江轶只好小小解释了一下:“是对方先动的手。” 她们三四个人按着她一个人打,一群人带着就越打越上头,谁也没占到便宜。 正上着药,教导处主任领着一群学生乌泱泱地走了进来。 鼻青脸肿的宋一看到江轶,伸手一指,瞪大了眼睛说:“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们!” 主任一看,推了推眼镜,心想这还真是凑齐了一锅端。 趁着人在,主任就让校医给孩子们处理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之后,主任见差不多上课了,这才大手一挥将他们赶回了教室:“放学后统统滚到办公室来,给我交代你们中午都做了什么!我会通知你们的家长过来,一个也不许跑!” 江轶有了反对意见,她看了一眼围绕在宋一旁边那群人,语气凉凉地说:“老师您现在不问吗?你等放学再问,万一她们几个串口供怎么办?”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 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教导处主任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怒气:“食堂有监控,谁要是敢说谎,就等着被开除!” 主任伸手指向门口,面色不虞地说:“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回教室去上课。” 他这一嗓子喊下来,那群学生也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回教室。 江轶和她们一起出来,走到外面老师盯不到的地方时,宋一带着一群人和江轶擦肩而过,还故意地撞了江轶一下。 江轶觉得她脑壳有问题,真的是欠打又不长记性。江轶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抬腿朝她屁股踹去。 宋一吃了一记无影脚,差点没摔成一个狗啃泥。 她抬头,狠狠地瞪了江轶一眼,带着一群人又围住江轶。 这可真是太欠了。 就在江轶想要发火的时候,从后头出来的教导处主任见到她们又聚集在一起,大喊了一声:“你们在干嘛!还不快去上课!” 宋一听到这一生,抬手点了点江轶,方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江轶超级无语,她就不明白这个人打又打不过她,怎么就那么能搞事情呢! 她觉得再给对方多一个眼神,她都算输了。江轶看也不看她,径直回到了教学楼。 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江轶隐约听到教室里传来了她的名字。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在说刚才的八卦,还有江轶母亲的事情。 “所以江轶真的是私生子啊?是哪家的?江家的?” “江似霰在食堂还维护她,她不会就是江似霰爸爸那个……” 江轶觉得人类的本质就是猹,关于“私生子”这件事,江轶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谁议论过多少次了。 真的是……不就是单亲家庭嘛,怎么就那么多人爱说闲话呢! 江轶沉下脸,抱着手臂靠在了教室门口,看向了正在谈论的那一群人,冷冷地说道:“既然对我的事情那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记沉默炸弹,丢入教室之后,让正在热议的众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第8章 江轶靠在门边,看向教室中央那群学生。她们隐晦地看了江轶一眼,接着低声交流,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刚才那样高声说话。 贴了纱布的眼角和满是创口贴的脸,让此时的江轶看起来着实像个不良少女。可偏偏,她又放缓了声音,朝着人又问了一句:“所以没人想问我吗?” 教室又是一片寂静的沉默。 江轶等了一会,接着放下了手臂,径直朝后门的桌位走去:“如果没人敢问,那下一次就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们再因为这些事情讨论我。我不喜欢你们在背后的窃窃私语,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冒犯。” 她就像是一柄利剑,穿过人群时,浑身都闪着凌厉的光芒。在场的学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了一条通道。 学生们眼睁睁地看着江轶来到自己的座位前,拉开椅子坐下。 长相甜美的小班长看了眼和众人格格不入的江轶,轻咬唇瓣,努力忍耐了几下,还是没有压住自己的好奇心,鼓起勇气地迈向江轶,来到她面前喊了她一声:“江轶……” “嗯?”江轶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小班长一眼,笑了一下:“有事想问我?” “嗯嗯嗯。”小班长猛点头,带了一群学生围了过来:“就是宋一说的那件事……你到底是不是……” 江轶挑眉:“私生子?” 围在她身边的一群女孩猛点头。 江轶笑了一下,接着收敛了笑容:“按照广义的定义来说,我的确是。我是非婚子女,我的两个母亲并没有婚姻关系。我是由我妈妈养大的,而且我妈妈和我母亲发生关系的时候都是单身,是一种正常的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一旁的同学听到江轶这么坦诚地吐露自己的身份背景,忽然有了点底气,好奇地问:“所以你并不是那种因为出轨才有的私生子对吗?” 江轶点点头:“是的,准确的说我是一名单身女性的非婚子女。” 俗话说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周围的女孩见自己的同学都这么勇敢,紧跟着问:“我听人说你在食堂打了宋一那一群人,你是有练过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 江轶微笑:“练过几年散打。” 同学们哗然,然后和江轶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宋一:“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宋一在我们学校可有名了。” 江轶不解:“怎么说?” 同学们开始给江轶解惑:“她家很有钱,学校是她们家的,所以平时她会欺负一些没什么背景的同学。” “什么揪辫子,给人裙子上泼饮料,撕人家试卷,堵厕所之类的,很经常做的。她有一群小跟班,老是跟着她做这件事。” 江轶皱眉,嫌弃地啧了一声:“她是小学生吗?怎么这么幼稚?” 小班长推开众人,坐到了江轶面前的位置,推了推眼镜和她说:“她作弄了不少同学,嘴巴也不干净,还很自大,而且还骚扰过我们的校花……就是一个omega……” 有同学连忙补充:“就是A班的秦妙妙同学……听说她们家有联姻的意愿,但是秦妙妙喜欢的是江似霰……” 江轶忽然想到那个在厕所和宋一争锋相对的omega,心想那个女孩不会就是秦妙妙吧。 “对!”小班长反坐凳子,对着江轶八卦说:“总而言之,她是个很讨厌的人。但是你今天打了她,估计……” 江轶想了一下,轻笑问:“我会被开除吗?”毕竟打架斗殴,处罚肯定很严重啊,要是被开除的话,也能大大减少和江似霰相处的时间了吧。 小班长皱眉:“有点悬……不过你能转校过来,家里也很不错吧,一般能转来我们学校的学生,都要很有背景才行的……你的话……你到底是哪个江啊?” 同学们都很八卦地看着她。 江轶觉得有些好笑:“就是江轶的江啊。” 她将手放到脑后,枕着脑袋慢悠悠地摇起椅子,一脸调侃说:“我可没什么背景,多半要被开除和赔偿的。看来我们之间缘浅,只能和大家做个露水同学了。” 她鬼话连篇,同学们才不信她。壮实的体育委员压在小伙伴身上,看着江轶八卦说:“你别骗我们了,你肯定和江似霰她们家有点关系吧。她刚刚很维护你啊,她可是从来不管闲事的!你和她都是江家的吧?” 一旁的同学纷纷点头:“对啊,你也姓江,你们什么关系啊。” 江轶被一群人围着,有些无奈地说:“我和她没关系,我们不熟,可能她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 有同学小小声反驳:“胡说,不熟她前两天体育课怎么还给你送水?我都看见了……” “就是……好多人都看见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控诉,弄得江轶十分头大。她是真没想到,这群高中女生精力这么旺盛,这么八卦。 江轶反思了一下,大概是江似霰太有名了,和她扯上关系的人,总是会得到关注。 江轶叹口气,十分郑重地说:“我们真的不熟,我指天发誓。”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同学不知为何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后门响起了几声敲击声。那一刻,围在江轶周围的同学齐齐将目光看向了后门处。 江轶顺着她们的目光扭头,仰头看到了站在后门的江似霰,瞳孔一瞬紧缩。 这算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江似霰逆着光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了江轶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江轶的错觉,她总觉得江似霰周身好似镀了一层金光,耀眼地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这就是女主的BUFF?江轶这么想着,默默摇着椅子往后倾了一点。 原本喧嚣的教室此刻变得很安静,江似霰看了眼江轶,抿唇开口:“江轶……” 江轶摸不清她要做什么,偏了偏脑袋说:“有事?” 江似霰扫了眼围在江轶四周的同学,踟蹰了一会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江轶警觉地拖着椅子后退了半步,有些紧张地问:“出去干嘛?” 在旁的同学隐晦地将目光在两人中间扫来扫去,透着浓浓的八卦意味。江似霰明显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叹口气说:“你出来一下。” 江轶现在特别抗拒和江似霰待在同一个空间,她轻咳了一声,很正经地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她表现得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一旁得小班长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 江轶扭头,瞥了小班长一眼。 小班长瞥了眼清清冷冷的江似霰,轻咳了一声趴在江轶耳边怂恿:“快出去啊,人家江似霰同学特地来找你呢……” 不单是小班长,其他同学都把视线落在江轶身上,隐隐有些恨铁不成钢:“江轶,快去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 江轶感觉她们就像是难得看到小情侣碰头后兴奋得不得了的纯情高中生一样,就等着看八卦。 江轶不想听从她们的意思,轻咳一声定定地看向了江似霰,一脸我就是不买账的表情。 不知为何,江似霰总觉得自己在她脸上看到了“赌气”两个字。江似霰轻叹了一声,清清冷冷地回答说:“我妈说……今晚让我跟你一起回家……” 江轶点头:“嗯……但是我放学后要去办公室交代今天的事情,所以今天你可以先回去。” 江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让小秦姐在校门口等你的。” 江似霰顿了顿,在众人灼灼的视线里,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打架?” 江轶心想,咱两不熟吧,你怎么问了那么多问题。 生活不易,江轶叹气:“打架斗殴,不就是因为一些口角和小摩擦才引起的吗?还能有什么事呢?反正是和你无关的事情。” 这态度实在是太冷淡了,何况有那么多人在,江似霰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要去医院看看吗?” 江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并不在意地说:“都处理好了,没什么事了。要上课了,你回去吧。” 她大爷一样地打发了江似霰,江似霰见她真的没事,点点头,转身进了教室。 江轶坐在椅子上,遥望着她的背影离去。等她走远之后,小班长才捅了捅江轶,十分痛心疾首地说:“那可是江似霰!你怎么对她态度这么冷淡!” 不只是她,其他同学也一致将枪口对准了江轶:“你不是说你们不熟吗?她怎么还特地来找你?还关心你的伤口,你们还一起回家!” 江轶只好这么解释:“我们的确是不熟,我一个星期前才认识她的,我们家住的近,家长们认识……” 同学们了然,异口同声说:“哦,原来是世交啊。” 江轶耸耸肩:“你们要这么理解,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围在江轶身边的同学这才一窝蜂地散去。 江轶被群殴得浑身都疼,心神不宁地听完了下午的课,撑了好一会总算到了下课时间。 下课铃响,江轶把今天要写的作业一股脑地塞进了包就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结果刚出门口,就看到江似霰双手拎着书包,站在栏杆旁静静地看着她。 江轶一下就愣住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不是说我要去教导处吗?你……不回家?” 江似霰瞥了她一眼,轻轻说:“我也要去教导处,一起走吧。” 江似霰说完,拎着书包转身朝前走去。 江轶望着她挺拔纤细的背影,沉默了一会,这才抓紧了自己的书包,跟在她身后一起往外走。 第9章 两人一前一后从教学楼走出来,朝着办公大楼走去。一路上,江似霰不知道吸引到了多少目光。 几乎每一个认识江似霰的同学,都把自己目光落在她身上,或暧昧不明,或落落大方。看着这种情况,江轶开始觉得江似霰可能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巨星。 为了避免和这个发光体捆绑,江轶刻意落后了几步。可奈何江似霰所到之处,众人都自动分开两列,给她让出一条同道,这就让跟在她身后的江轶,越发地像是一个发光体的小尾巴。 这种过于校园玛丽苏的情景,让江轶觉得自己就像是彗星后面跟着的小扫帚一样,惹眼得不行。 躲是躲不过了,江轶只好单肩挎包,面无表情地跟着江似霰一起到了办公楼。 等电梯的时候,宋一带着一群人也来了。 狭路相逢,宋一扫了眼站在江轶身前的江似霰,轻啧了一声:“江似霰?怎么,你也是来给她说话的?” 说完之后,宋一又自顾自地说道:“这也难怪,毕竟你妈现在……” 江轶真的很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提到对方妈妈,从宋一这个话语信息可以知道,对方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家庭情况。 江轶觉得她烦透了,伸手一把将身前的少女拉到身后,然后抬腿踹向了宋一的膝盖。 “嗷!”宋一吃痛,抱着膝盖跳着脚哀嚎。她抬头看着江轶,眼神愤恨又有些畏惧:“你竟然敢在这里动手!你是真的不怕坐牢嘛!”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 江轶懒得和她废话,抬起膝盖对着她示威:“见过真正的流氓吗?要不要再来一脚?” 她抬了抬下巴,一脸嚣张,佯攻地往前迈了一步。 宋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只能伸手指着江轶,开始放狠话:“你等着……” 江轶凉凉看着她:“我城中村来的,什么没有,贱命一条,你过来啊。” 她抱着手臂,挡在江似霰身前,一脸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敢送上来被踹的样子。 宋一知道她是真的会动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只好忍下这口气,等着日后再算。 电梯很快就上来了,江轶和江似霰一起走了上去。宋一等人不想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索性就等另一趟。 电梯门关上后,江似霰伸手,按下了教务处所在的楼层。江轶站在她身后,望着她顺直的黑发,隐约嗅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令人尴尬。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忍受不了这个气氛的江轶落荒而逃一般夺门而出。 她才刚走几步,江似霰从电梯里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江轶……” 江轶扭头,看着她装着没好气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干嘛?” 江似霰顿了顿,多管闲事那样说:“打架不好……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 江轶没理会她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她当然知道解决问题有很多种办法,但是宋一这种人,就是欠打的烂人。她既然打得过,为什么不揍她? 两人很快到了教导处的办公室,隐约有交谈声从里面传出来,江轶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门。 “进来!” 江轶推门,拎着书包和江似霰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之后,江轶才发现江琼华和宁文茵也在。她们和教导处主任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摆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在她们对面,还坐着三四个珠光宝气的富太太。 啧,这架势,活生生的三堂会审。 江轶进来,没有说话。倒是坐在沙发上的江琼华扭头看向她,眼里全是震惊:“你这脸……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严重!谁打的!” 江琼华腾地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到江轶身边,一把捏住她的手,十分愤怒的说:“伤哪儿了?除了脸还伤哪儿了?手呢?腿呢?哪疼啊?脑袋呢,有没有受伤。” 此时的江琼华,完全就是一个愤怒的老父亲。 她握着江轶的手,怒火中烧地看向教导处主任:“李主任,你说她们只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大事,可你看看,我家宝宝被她们打成什么样子?这是霸凌!刚才视频里,是她们四五个人一拥而上!” 听到“我家宝宝”四个字,江轶的身体被肉麻到抖了一下。 江琼华却误以为自己弄疼了江轶,连忙放下手,看向一旁同样惊讶的富太太提高了音量:“宋太太,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啊!拉帮结派,欺负同学!” 江琼华说着,还一把拽过江轶,让她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她的伤口说:“你看看,我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们的孩子打成了什么样!” 江琼华是真的生气了,她看向江轶深吸一口气,平缓了情绪:“你和这些阿姨说,她们的孩子是怎么欺负你的!” 江轶十分懵逼,看着情绪激动的江琼华,脑子里全是吐槽,连演戏都顾不上了。 倒是一旁的宁文茵镇定点,她叹口气站起身来到江轶身边,和江琼华一左一右将手搭在江轶肩膀上,轻声说道:“琼华,你不要那么激动……让小轶慢慢说……” 坐在茶几前的教导处主任拿着手帕抹掉额头的细汗,疯狂点头:“对对对,既然江轶同学已经来了,就先让她慢慢说……”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富太太,也点头附和。为首的那一个尤其珠光宝气的女士,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说:“对,你既然先来了,就快点说说,我们宋一到底怎么你了,你要先踹她一脚。” 江轶看向说话那人,笑了一下:“你是宋太太吧……” 宋太太颔首,目光犀利地看向江轶:“对!我们宋一在家很乖,怎么一来到学校,就和你这种没教养的小孩起冲突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轶轻啧一声,觉得她们母女还真的如出一辙地让人讨厌。 就在江轶要开口的时候,教导处的门被一把推开了。宋一带着几个人,乌泱泱地走了进来。 其余几人一亮相,沙发上的富太太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宋太太,在看到宋一额角的擦伤时,立马尖叫:“一一!一一你这是怎么回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 宋一一看到妈妈,立马投奔过去,趴在她妈妈的膝盖上开始委屈地控诉:“妈妈……妈妈……她打我……她把我的脸都打花了……” 宋一挤出了两滴眼泪,两眼泪汪汪地趴在宋太太怀里,转头指着江轶说:“就是她……她在学校一直踹我,我膝盖都肿了,我骨头都要裂了……妈妈你要保护我啊……” 江轶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简直叹为观止。 她是在场脸上挂彩最多的人,她都没哭,宋一就擦破了额头就哭成这个样子,这算什么? 江轶轻啧了一声:“说得好像你们没有打我一样,你们还是四个人一起围殴我。” 宋一趴在宋太太腿上,扭头看着江轶和她争辩:“是你对我先动的手,她们上去拉开你,反而被你打!是你仗着学过一些东西来欺负我们!” 江轶特别嫌弃:“你见过拉架是举着巴掌扑上来的吗?你见过拉架是扯人头发的吗?你见过拉架是把人锁住直接围殴的吗?” 她一连问了好几句,问得宋一脸上都挂不住。 宋太太脸色很难看,江轶又再接再励继续怼:“你说我先打你,但你之前把剩饭倒在我餐盘怎么算?你骂我怎么算?” “我饭都没有吃饱,我找谁说理啊!” 她一句跟着一句,密集得人都反应不过来。原本要出头的江琼华听到倒饭这里,火气蹭得又上来,面色不善地看向宋太太。 江琼华气得想骂人,立刻就被一旁的宁文茵拉了一把,忍了又忍,把话语权交给了江轶。 宋太太也有些火,她看着江轶冷冷说:“就算一一做了些胡闹的事情,你也不能直接打人吧。” 宋一附和:“对!” 宋太太转头对李主任说:“我知道江轶同学是城中村出身的,教养不好,可她现在因为一点小摩擦就直接打人,很明显就是有暴力倾向。” “我们学校是一所培养淑女学校,出现这样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这有很大的危险,我建议学校开除江轶同学。” 李主任看向了江琼华,冷汗涟涟:“这个……这个……开除就……” 江琼华看着宋太太,目中含着火光:“宋太太,好大威风啊,果然校董就是不一样啊。所以这所学校的学生,就没有你女儿不能欺负的人对吧?大家把孩子送进来,就是为了被你孩子倒剩饭,泼饮料,撕卷子的是吧?” “看来我们回去得好好商量,要不要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受罪了。” 宋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一一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江轶打人未免太过分了。” 江轶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说:“那是你女儿该打!” “她侮辱我妈妈,她骂我是野种!” 为了强调这一点,江轶又说了一遍:“她骂我是没妈野种,我才打她的。” “没有一个孩子,听到自己自己母亲被侮辱的时候,会无动于衷。”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江轶。 尤其是江琼华,看着江轶贴着纱布的脸,埋藏的情绪就像是一座隐忍的火山,似乎下一刻就要爆了。 江轶看着宋太太,很冷静地说:“我是不是有暴力倾向,这个得做个测试。但是你孩子没有教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即使我初来乍到,也知道你的孩子在学校多不受欢迎,是一个多么恶心的讨厌鬼!” 在江轶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江似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轶身上,没有一刻离开过。 第10章 江琼华在听到“野种”那两个字时,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她握住江轶的手臂,站在了她身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宋太太冷冷说:“我不知道宋太太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能骂出这么没教养的话,关于贵校的学风问题,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考虑了。” “至于各位太太孩子的伤,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赔偿。” 江琼华觉得自己还让江轶待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李主任说:“有关江轶的处罚,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再留在这里。” 江轶有些诧异地看了江琼华一眼,她实在是没想江琼华会这么强势的应对。下一刻,她就被江琼华拽着胳膊,拉着走出了办公室:“走吧,我们回家。” 江轶眨眨眼,哦了一声跟着江琼华转身离开。 宁文茵看了眼江琼华,知道她是真的气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牵着江似霰一起离开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 沙发上的李主任有些坐不住了,他从沙发上起来,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哎……江总,江总……” 江琼华已经不想再搭理她,拽着江轶来到电梯口,一行四人等电梯门开站了上去。见李主任匆匆赶来,江琼华,一把按住了关门键,将李主任关在了电梯门外。 江轶站在她身旁,透过电梯门缝看到李主任紧张无措的那张脸,莫名觉得有些滑稽,噗嗤一声笑出来。 江琼华听到她的笑声,扭头面色不虞地看着她:“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江轶以为江琼华要教训她,连忙说:“虽然我挂彩了,但我也没吃亏啊,是她们先动的手,这不是我的错。” 江琼华看着她脸上的伤,觉得哪儿都很碍眼:“这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吗?你练了散打还被人打成这样,你散打是不是白练的?你散打教练是假的吧,哈……四个没有什么力气的女孩子,能让你挂彩成这样……” 江轶觉得自己忽然GET到了江琼华的愤怒点,原来是觉得自己打架还挂彩丢人了。她单手拎着书包,弯着眼睛笑:“地方狭窄,难免会磕磕碰碰嘛。而且我顾忌她们是女孩子,没打她们的脸……” 江轶趁此机会,对着江琼华坦坦荡荡地问:“对了,我今天闹这一出,是不是会被开除啊?如果开除了,你就送我去一般的公立学校呗,我觉得和这些淑女打交道好没有意思啊。” 站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扭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身旁这个很嚣张的不良少女,眼里满是希冀。看起来,她是真的很想被开除啊。 江琼华却会错意,以为她是担心被开除,当下沉着脸说:“想开除你,想得美!你当我的钱是白捐的吗?” 江轶了然:“哦~你还捐了钱?她笑嘻嘻地问,“捐了多少?” “捐了多少,你别管!那群孩子要是再招惹你,你就给我打回去,医药费我来给!”江琼华已然气急:“想当年我在学校,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宋威是个什么东西,他女儿竟然……”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即将打开。眼见江琼华已经气得快口不择言,宁文茵扶额,不得不伸手拉了她一下,提醒说:“琼华……你先听听小轶到底是怎么想的,先别这么主观地做决定。” 这时电梯门打开,四人走了出去。宁文茵偏头,看向江轶问:“小轶是怎么想的?还想在这个学校呆吗?” 相对于急躁的江琼华,宁文茵真的是个水一样的女人,江轶看到她就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她笑了一下,说:“宁姨……我觉得,在不在这个学校挺无所谓的,这个学校风气不太适合我。” 宁文茵耐心很好,慢条斯理地问:“为什么觉得不适合?” 一边的江琼华和江似霰一起看了过来,等着江轶回答。 江轶瞄了眼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江似霰,口不对心地说:“因为这里都是女孩子啊,我不喜欢女孩子太多的地方,都看不到好看的小哥哥。” 宁文茵稍稍错愕了一下,接着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也是啊……倒是没想过你不喜欢女校。如果是这样,去公立学校也不是不可以,现在转还来得及。” 当宁文茵说完这句话,旁边的江琼华就黑着脸提高了音量说:“不行!” 她说得斩钉截铁,语气还有些激动:“你才多大啊,性别都没有分化,去什么混合学校!那些坏孩子要是带坏你怎么办?你要是早恋怎么办?啊!想也别想,这事我不答应!” 江琼华越说越生气:“你连女孩子都打不过,万一去了混合学校招惹你的是绿茶男beta呢?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江轶觉得很无奈,瞥了眼江琼华说:“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你更年期啊你这么爱想?”她就是想借机逃离和江似霰在同一空间,难道不行吗? 江琼华才不管她的埋汰,自顾自地碎碎念:“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还有你得找个教练好好学习防身术和散打,你们现在的小孩都太危险了!” 江轶听到她说话就头疼:“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什么不好啊,我在以前的学校念的挺好的,要我说你就不应该给我转校。你之前转校,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 江琼华有理有据:“你之前那个学校,学风不好,到处都是流氓和小混混,万一你学坏了怎么办?” 江轶怼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坏了?我和你说这种事我以前干多了,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本来就是‘坏小孩’,横行霸道!你放我在这里,我迟早给你把学校掀了!” 江琼华一听觉得好极了:“那你就掀,我有的是钱给你掀!” 这话说得,仿佛就是在说妈妈是你坚强的后盾了。 江轶烦死她了:“我不要跟你讲话了,你好烦。” 江琼华有些上火:“什么叫不要和我讲话?你不和我讲话你想怎么样?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轶捂额,实在是不愿意和她吵下去了,她觉得头疼,索性撑住了脑袋不想说话。 跟在她们身旁的宁文茵觉得十分好笑,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出声制止了江琼华的碎碎念:“好了好了,你们母女两别吵了。” 江轶有些无奈:“宁姨,我没想和她吵,是她自己非要说我。” 江琼华急了:“你……我这是……这是……” 见江琼华还要说什么,宁文茵一把拉住了她,看着江轶柔柔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小轶你的伤怎么样了?除了脸上哪里还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这时江琼华也想起了江轶还一身伤,连忙说:“那就先去医院。”她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江似霰,大手一挥安排说:“文茵姐,你和霰霰先回家吧,我和她去一趟医院。”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 话说到这里,江琼华才意识到她们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忽略了身旁的江似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霰霰,今天阿姨本来是要接你们回家吃饭的,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江轶,我的……女儿……” 江似霰抬眸,将目光落在江轶身上。 江琼华一把拉过江轶,和她热情地介绍:“江轶,这是霰霰……你宁姨的女儿,快给人打个招呼。” 这都什么糟糕的“重组家庭”见面会? 江轶叹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在江似霰身上,很无奈地说:“早就知道了,我们打过招呼的。” 江轶说着,抬头看向宁文茵:“今天在食堂,还是她帮忙喊的老师。要不是她,这事估计更难收场。” 江轶朝江似霰扬了扬下巴,示意说:“你说是吧,江似霰。” 她用一种非常傲慢的方式,喊出江似霰的名字。江似霰呆了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轻轻点头:“嗯,算是。” 江琼华倒是没听江似霰说起这件事,听到这个对话觉得两个小孩开始相处得还不错,当下十分欣慰,看向江似霰的眼神既欢喜又忐忑:“还有这一出吗?今天还多亏霰霰了,回头阿姨给你买个小礼物作为谢礼啊。” 江轶看到她这个作态,真的是十分嫌弃。这都什么“准继母”讨好“继女儿”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心酸感慨了吧。 江似霰习惯了江琼华的友好对待,她顿了顿,露出了清浅的笑容:“琼华阿姨,不用的,帮助同学是我应该做的。” 江轶轻啧了一声,心想还真是一个好学生。 她点点头,和江琼华说:“对,友爱互助,是当代少女的精神。” 她说完,顿了顿继续说:“我今天其实没有受伤,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医院。今天不是江似霰和宁姨刚搬过来吗?你总不能这么扫兴,带着我去医院多不好。” 更何况她今天没吃饱,闹了这么一出,江轶其实饥肠辘辘的。江轶替两个大人做了决定:“我们先回家吃饭,我中午没吃饱很饿了。江似霰,你是不是也饿了?” 为了吃饭,她决定拉入一个同盟。 可惜同盟不和她一个战线,反而说:“没有,我还好,并不饿。你要是饿了,可以打包去医院吃,身体比较重要。” 江轶觉得江似霰很不上道,皱眉瞪了她一眼。 讨厌鬼! 江似霰偏头,当做没有看到,只是躲避江轶视线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第11章 最后还是江轶几番挣扎,表示自己不想去医院,江琼华这才带着人坐上车和宁文茵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琼华似乎接到了宋家的电话,说起了今天的事情。谈话之中,隐约可见宋家的示好。但是江琼华并不买账,一副你别哔哔哔,打了你女儿我家会赔钱,但是我女儿受伤,你也得做好准备。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江琼华替江轶出了头。从小到大没有大腿抱的江轶,觉得自己抱上了一条大粗腿,感觉还是挺爽的。 江琼华挂掉了宋家的电话,脸色非常不好。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江轶,压抑着火气说:“下次宋家的小孩再对你说那些话,你就揍她,狠狠地揍她!” 一旁的宁文茵特别无语:“琼华,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 江轶也觉得江琼华很无语,积极附和说:“就是,哪有人教唆自己小孩打架的。再说了,私下说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能打得过来吗?只要她不犯到我跟前来,我就当做没看见呗。动不动就打打打的,至于这么暴力吗?” 少年时是个不良的江琼华被便宜女儿一怼,一时说不上话。她又想着江轶说的私下说的人其实很多,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也是,单亲妈妈带着的孩子,总是要面对许多风言风语。就像是小时候的江似霰一样……不过江似霰被她护着长大,可是江轶却没有。 想到这里,江琼华叹息地看了江似霰一眼。 江轶觉得这个话题好没意思,又怕江琼华继续问下去,扯到自己在别人看来很“凄惨”的童年,于是托着下巴靠在车窗随意问了一句:“对了,今晚吃什么?你不是说要温馨点吗?你今晚做饭吗?还是说……” 江轶看向一旁的宁文茵,笑眯眯地问:“宁姨今天做饭啊?” 江琼华和宁文茵的厨艺都挺好的,之前江轶陪着妈妈在医院的时候,吃过几次她们亲手做的饭,都很好吃,和许兰是做出来的味道截然不同。 宁文茵笑着看她:“今天光收拾了,来不及做饭了,下次有机会再做吧。” 江轶觉得有点可惜:“好吧,那就等下次!之前宁姨可是答应好,要给我做一顿大餐的!” 宁文茵温温柔柔地应她:“嗯,答应好的,给你做。”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 江轶说完,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江似霰。果然,她看到那个抱着书包的少女,有些紧张地揪住了膝盖的衣物。 哎呀,妈妈对别的孩子很好,果然是会吃醋的吧!这样日积夜累的,江似霰说不定就很讨厌很讨厌她! 江轶觉得这件事,她平时可以三不五时地多做一点。 还没等她暗戳戳地欺负完江似霰,一旁的江琼华就酸溜溜地说:“大餐……文茵姐你都没有给我做过大餐呢……” 宁文茵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和孩子较劲什么啊。”两个孩子都在呢,江总你就这个样子,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吗? 江琼华还是酸唧唧的:“这算什么较劲,明明是我先来的,你都没给我做过,你就只给霰霰做饭……” 宁文茵叹气:“霰霰是我的乖宝宝,你又不是。” 江琼华心说我也可以是的,可她现在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妈了,不能随便撒娇,只好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撒娇姿态。 江轶只觉得没眼看,嫌弃地啧了一声,真没出息。 车子很快就回了江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江琼华先行了一步,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态:“欢迎宁文茵小姐和江似霰小姐莅临寒舍,希望两位能入住愉快。” 宁文茵被她逗笑了,伸手打了她的手背一下:“淘气。” 站在后面的江轶看到她们打情骂俏,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恶,这对中年人的爱情,为什么比年轻的还要粘腻还要甜! 江轶拎着书包,走上台阶,和江似霰擦肩而过。 这时,江琼华朝江似霰伸手,十分郑重地说道:“霰霰,欢迎来到我家。你知道的,琼华阿姨一直很希望你能和你妈妈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当然,住在一起并不会改变我和你妈妈的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江琼华说着,看了一眼往上走的江轶,笑了一下:“我希望你和小轶都能够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 突然被CUE的江轶回头,有些诧异地看向江琼华。江琼华朝她笑了一下,眼里有着江轶从未见过的慈爱。 江轶有些不自在,眼神左右游移,最后落在了江似霰身上。 江似霰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向了江轶,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江轶脑海里无意识地闪过一句:“即使母亲选择的人是从小对她呵护有家的阿姨,可面对一个全新的环境和人际关系,她还是有些惶恐。只是那一天,她看到那个人朝她伸出的手,听到那句欢迎回家,不知为何心底涌出来一股温暖。” “这温暖,是一切浪漫悲剧的开始。” 江轶打了个寒颤,脑子立马甩掉这句话,连忙偏头看向一旁的江琼华说:“你好做作啊,快点进去吃饭啦!” 完全不解风情的江轶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走去。 江琼华营造的温馨氛围被她一句话摧残得七七八八,当下恨得牙根痒痒:“我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根本不善解人意的孩子呢!还是霰霰可爱多了!气死我了!” 江琼华偏头,看向江似霰说:“霰霰快进去吧,许奶奶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吃多吃点,不然那熊孩子就得吃完了。” 江琼华说着,和宁文茵走了进去。 江似霰轻声嗯了一下,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江家的门,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怎么说呢,她其实也不太擅长应付和母亲之外的温情场面。江轶刚才,还真的是从尴尬中救了她。 第12章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江轶吃好喝好,心情特别愉悦。 江似霰作为江琼华的讨好对象之一,得到了特别热情的对待。餐桌上,江琼华嘴里不断念叨着“我记得霰霰喜欢吃这个”,接着不断地给江似霰夹菜。 江轶看到身旁的江似霰那堆成小山的食物,眼里都是揶揄的笑意。兴许是她揶揄得太明显,江似霰偏头,看了她一眼。 江轶立马收敛了笑容,一副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江似霰看了她好一会,迟疑了好久,才小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要吗?”j 江轶其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一下愣住了。江似霰这才伸手指了指自己碗里那些江琼华夹的菜,十分友好地询问:“要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 江轶听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摇头,十分坚决地说:“不,我不要!” 她的态度看起来很抗拒,江似霰也就没有再问,而是默默地将碗里那堆小山消化掉。 江似霰食量不大,没一会就饱了,之后再吃就有些艰难。 江轶看出她的状态,觉得被“讨好”的江似霰也挺受罪的。她有些于心不忍,出口制止了十分“亲切”的江琼华:“别夹了,她面前这堆都和山一样高了,再吃她都要撑了!” 江轶这一嗓子,把餐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身旁的江似霰偏头望了她一眼,眼里有着诧异。 江琼华这才发现,江似霰碗里的确是堆了一大堆东西,这才有些讪讪说:“是我没注意,霰霰要是吃饱了,就不要继续吃了。晚上吃东西,还是要适量,适量。” 江轶看到自己便宜母亲这个讨好的模样,轻啧了一声,忽然觉得十分嫌弃。怎么说呢,大人在讨好小孩这方面,真的是好单纯,好天真,好一厢情愿啊。 虽然她的嫌弃不是那么明显,但敏锐如江琼华也注意到了。江琼华看着江似霰碗里满满当当的一堆食物,再看看埋头吃饭的江轶,后知后觉自己忽略了她。 江琼华那颗老母亲的心泛起了一丝愧疚,连忙给江轶夹了块子姜鸭,献宝一样说:“来来来,霰霰吃不了多少,你多吃点吧。” 江轶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在意江琼华这个便宜母亲,迟早有天会被她气死的。什么叫做霰霰吃不了多少,她就多吃点,敢情她要吃江似霰剩下的吗? 江轶一把将碗收回来,十分警惕地说:“你不要过来,我自己会夹。” 江琼华不依不饶:“来嘛,这个好吃的。” 江轶十分抗拒,两人在饭桌上纠缠了一小会,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在嬉闹。 宁文茵见到她们“看似针锋相对,实则母女情深”场面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江似霰也隐晦地看了妈妈一眼,露出清浅的笑容。 这么看来,江琼华和江轶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还能玩闹不是吗? 晚饭过后,江琼华开口,让江轶带着江似霰上楼:“霰霰和你一起住在三楼,就在你右边那个房间,你带她熟悉一下家里吧。” 江轶刚想说自己也是刚来半个月,对这个家并不是那么熟悉,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边的宁文茵就露出“那就拜托你啦”的神情,和江轶说:“那就麻烦小轶带着霰霰熟悉一下家里啦。” 谁能拒绝一个漂亮阿姨的请求呢?反正江轶是不能的。她只好认命一般,领着江似霰上楼了。 她懒得走路,就乘着电梯到了上楼。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江轶拎着江似霰来到自己房间隔壁的屋子,指了指门说:“到了。” 江似霰看着挂着自己名字的门牌,拎着书包对江轶说了一声谢。 江家别墅的卧房基本都是电子密码锁,江轶输入初始密码之后推开门“初始密码是4个0,当然设置密码也是,你可以重置自己的房间密码。”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房间里走去,看到放在房间里还没有收拾好的行李,有些尴尬地对江似霰说:“你先收拾东西吧,我走了。” 她挠挠头,朝着门外走去。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地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江似霰拎着书包,身姿笔挺地站在房间,对着江轶说:“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吧?” 江轶后退了一步,站在房间门口警惕说:“倒也不必,不针锋相对就行了。”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难道要互相讨厌彼此吗? 可是江轶也不想和江似霰亲近,她轻咳了一声,说:“我们本来也不熟,就普通同学呗。还有在学校,我们尽量不要交流,毕竟你……是个备受瞩目的人,会引来很多目光,我不喜欢。” 江轶觉得自己这个表现,实在是太棒了。她决定表明自己要和江似霰保持距离的立场:“还有……在家的话,我们还是努力不要侵入彼此的空间。你是个Omega,我……不是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好的,江轶觉得自己这句话,绝对会被一个女孩子拉入黑名单。毕竟哪个Omega会喜欢一个说不喜欢你信息素的人呢? 江轶说完,小心抬头去看江似霰的脸。江似霰轻咬唇瓣,神情有些冷下来,很显然她并不喜欢江轶刚才说的话。 江轶松了一口气,做个大恶人真的太难了。她抬头撑在门边,扬起下巴一脸桀骜地说:“所以,你明白了吗?” 江似霰点头:“明白了。” 江轶讨厌的不是她的身份,而单纯只是她。这一点,善解人意的江似霰已经察觉到了。 同在屋檐下,为了减少摩擦,江似霰也做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会和你保持距离。” 江轶听到这句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偏偏面上不显,可还是要趾高气昂地说一句:“你要是能这样,那就是最好的!” 江轶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江似霰看着她的背影,秀眉微皱。不喜欢她的味道?难道是指信息素吗?她的信息素,好像也不是很难闻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 第13章 江似霰初到江家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原本想睡懒觉的江轶,在香甜的睡梦之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敲门声笃笃笃地响,隔着一道门,江琼华的声音清晰地从外面传进来:“江轶!江轶!起来吃饭了!” “八点了!快起来吃饭!” “我今天做了早餐,你快下来吃饭!” 江琼华就像是每一个操心的家长一样,在周末的时候,绝对不会给小孩子睡懒觉的机会,大着嗓门就来喊人。 江轶被她烦死了,甚至开始怀念起之前那些江琼华要加班的周末。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江轶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脑袋,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困倦地喊了一句:“我不吃!”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人,但是少睡一觉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变本加厉地响起来:“你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吃完饭再睡!” “江轶你快给我起来!” 江轶将自己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被窝里,她捂住了耳朵,还是挡不住江琼华的喊声。大清早的,江轶觉得好像有一万只土拨鼠在自己耳边尖叫! 啊!烦死了! 听着门外孜孜不倦的敲门声,江轶气得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蹬蹬蹬地来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间门,顶着一头乱发气冲冲地看向门外的江琼华,十分生气地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吃了!你干嘛敲敲敲个不停!” 江轶还没睡醒,连带着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耷拉着,可是瞪着江琼华的眼睛却十分有神,就像是一只神采飞扬的小公鸡。 江琼华被她这么一吼,不自觉地弱起了几分。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江轶不起来吃,她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江琼华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轻轻说:“我做了早餐,超级丰盛的,你不起来吃就没有吃的了哦~” 江轶扶着门,脸色很难看:“不吃!再见!” 她说完,单手一推,砰地一声就把门带上! “哎……”江琼华看着江轶消失在门后的声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眼见着江轶关上大门又回去睡,江琼华十分焦急地说:“你什么态度啊!我喊你起来吃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屋里的江轶头也不回地迈向床边,扑向床的时候还高声喊道:“不吃!我拥有睡懒觉的自由!” “你不让我睡觉!我就离家出走!” 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要忙店里的事情和妈妈一起早起干活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到江琼华这里还要被人管着没有睡懒觉的自由! 不让她睡觉,和要她命差不多!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认这个便宜母亲! 江琼华听到这句话,被气得不行:“喊你起来吃饭你都不去,你像话嘛!”她嘴里念叨着江轶的种种不像话,但又怕江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不敢再敲门,只好悻悻离去。 江琼华下了楼,望着自己准备好的一桌丰盛早餐不免有些痛心:江轶那个死小孩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要知道,一顿好的早餐,是一家人愉快的一天的开始啊! 这时,穿着睡衣的宁文茵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江琼华一个人在餐桌旁边,不由得问:“孩子们呢?” 江琼华回答说:“霰霰早起去跑步了,江轶……”江琼华顿了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混蛋就知道赖床,喊她起来还说不让她睡觉,她就离家出走!” 江琼华控诉:“你听听,这像话吗像话吗?” 宁文茵掩唇笑了一下,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周末的,你就让她多坐会嘛。她以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起早贪黑的,也没有个偷懒的时候。” 宁文茵叹口气:“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你这里,周末她也不做什么,难道还不能睡懒觉了吗?” 江琼华之前也了解过江轶的成长轨迹,听宁文茵这么一说心里也泛起了疼惜。她坐在宁文茵身旁,嘀嘀咕咕地说:“我这不是想到一家人第一次吃早饭,总不能有个缺席的,这多不圆满啊。” 宁文茵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拿我们当家人,就应该纵容着小轶多睡一会。来日方长,总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江琼华从小到大都是最听宁文茵的话,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释然了。不由地高兴地说:“对,来日方长!” 两人坐在餐桌旁聊了一会,早起运动后换了身衣服的江似霰清清爽爽地从楼上下来。她来到餐桌坐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江轶的位置,若有所思。 江琼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和她解释说:“小轶赖床,不打算吃早饭了,我们先吃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三人开始就餐,江琼华开开心心地给宁文茵布菜。 可偏偏江轶天生就是和江琼华对着干一样,等她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就揉着脸顶着一头飞扬的头发走到了餐厅。 餐桌旁三人听到脚步声,皆将目光投到了江轶身上。江琼华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地说:“你不是说不起来要睡懒觉吗?怎么现在起来了?” 江轶瞪了她一眼:“谁让你敲门和喊魂一样,谁还睡得着。”江轶怼完她,转过头对宁文茵笑了一下:“宁姨早上好。” 打完招呼,江轶收敛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冲江似霰打了一个招呼:“早。” 江似霰点点头:“早。先过来吃早餐吧。”她说着,伸手替江轶拉开了旁边的桌位。 江轶看着她的举动,瞳孔瞬间紧锁。拉凳子?示好?在昨天她胡说一气的情况下?江似霰几个意思? 完了完了,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轶脑子里滚过一条条猜想,最终还是抿唇露出了一个干笑:“谢谢。” 她在江似霰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默默地挪开椅子,远离了江似霰。江似霰看到她这个避如蛇蝎的举动,稍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就和江轶说的一样,她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究竟是什么味道,会让她这么讨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江。自作多情。轶…… 第14章 江似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偏头看见江轶已经在吃早餐,也就不再多想,安心地吃起了饭。 见江轶下来吃饭,江琼华的心情特别好,在餐桌上就和两个孩子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马场跑跑马吧。”毕竟是两个孩子同居第一天,江琼华觉得自己有必要搞个团建。 江琼华说完,看向了江似霰:“霰霰,之前说好要和你妈妈带你去骑马的,今天我们就去马场,我都约好了。你也好久没见嘟嘟了,这次去看看她。” 嘟嘟?那是什么?江轶皱眉,用眼角地余光看了江似霰一眼。 江似霰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地看了江轶的一眼,有些担心她会因为江琼华对她的示好而感到委屈。同是跟着妈妈长大的人,江似霰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一些江轶的心理。 江轶没有注意到她隐晦的目光,倒是一向在意女儿的宁文茵,很快就明白了江似霰的想法。她看着江轶笑了一下,说:“小轶也一起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觉得会骑马很帅气吗?今天我们一起过去,让你妈教你骑马怎么样?” 埋头吃饭的江轶抬头,有些无辜地看了宁文茵一眼。一起去骑马?这也就意味着要增加和江似霰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不太好吧。 江轶有些踟躇,一边的江琼华倒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对对对,就是要带小轶过去,给你选匹好马……再带你好好玩玩。”江轶搬过来之后,恰好赶上江琼华在忙活一个大项目,因此江琼华一直没有时间带她出去沟通母女感情。这一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餐桌上其余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轶身上,满含期待。在这个瞬间,江轶忽然觉得自己是“村里唯一的希望”,是促进家庭和谐的重要“粘合剂”。 江轶斟酌再三,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示意说:“我昨天……刚被人打伤脸,不太好出门吧。”她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提醒大家她好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不好带伤出门。 江琼华却有些不以为然:“你还小,磕磕绊绊很正常,没人会笑话你的。” 江轶轻啧了一声,什么叫做她还小,她都快十六岁了,是可以早恋的年纪了,一不小心招惹了桃花怎么办?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昨天刚和江似霰说她们两个要保持距离,今天就一起去团建,这像话吗?而且在座各位里,就她一个人不会骑马,她跟着过去就算有人教导也很枯燥无聊,这合适吗? 当然,江轶还是很想骑马的。毕竟这是一项高奢运动,看起来十分帅气,江轶很是向往。但是和自己脸上的伤还有和江似霰的关系相对比,骑马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轶不再犹豫,果断拒绝:“不,我才不要顶着一脸青紫出门。” 江琼华又开始着急:“哎,你脸上又不是很严重,只是擦伤,想当年我打得头皮血流也没有……” 别看江琼华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在生活中却是个很火爆的急性子。大概是她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等候宁文茵的事情上,所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有些焦躁不耐烦。 眼见着江琼华又要和江轶怼起来,宁文茵及时打断了她的话,笑吟吟地看着江轶说:“小轶真的不想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的雪云吗?这次去可以让你骑上去哦。”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宁文茵偶尔一次和江轶说起骑马的事情,所以江轶知道她有一匹叫做雪云的马。 可别说,那马还挺神骏的,光是看照片江轶都想伸手摸一摸。 江轶被宁文茵这番话勾得蠢蠢欲动,眼神也逐渐犹豫了起来。她的眼神几番闪烁,最终还是咬牙说:“下次吧,下次我的脸好了,再和宁姨一起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8 一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悄悄瞥了江轶一眼,轻咬唇瓣。 宁文茵能理解青春期少女爱美的小心思,无不遗憾说:“好吧,那下次小轶一定要来。”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坐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觉得江轶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她瞥着江轶眼角的伤口,几番犹豫地开口:“妈妈,琼华阿姨,今天我也不去了,下次我再和你们一起去玩吧。今天你们两个玩得开心一点。” 江似霰在外向来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人为难。 江琼华一听,很快就明白她是在顾忌江轶。她有些犹豫地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宁文茵用眼神安抚了她,笑着和女儿说:“那好吧,那霰霰就在家。我和你琼华阿姨出去约会啦。” 江似霰乖乖地说:“嗯,妈妈好好玩。” 不好! 江轶内心响起了警铃一片! 在这一刻,她觉得那个死亡的FLAG正在冲她招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扑街的命运。 江似霰放着好好的的骑马游玩不去,留在家干嘛?难道是因为顾忌她?顾忌不就是在意,在意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很轻易就爱上了? 这样下去,江似霰岂不是很快要和她早恋! 江轶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涛,她当机立断,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吧!” 她的音量很高,引得大家一起看了过来。宁文茵有些诧异:“小轶改主意了?” 江轶蒙地点头:“对对对,我想去看雪云,毕竟雪云太帅气了。” 宁文茵笑了起来:“好。”她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笑吟吟地问:“那霰霰呢?也改主意吗?” 江似霰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了江轶,有些犹豫。 这时江琼华替她做了决定:“既然小轶都不在家了,留着霰霰一个人在家也不好,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一起去吧。” “大家一起,好好玩。” 江轶觉得自己的老母亲话真的是超级多,她忍住了自己的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个字: 淦!(一种水里的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亲生的,和她妈妈琼华一样爱想。还自作多情。 第15章 早餐过后,江轶洗漱了一番,跟着两个大人出了门。 今天是江琼华开车,宁文茵坐在副驾上,徒留江似霰和江轶坐在后座,一人霸占一端,背对无言。 自从江轶认识到世界的本质后,总是下意识地和江似霰保持距离。她对于江似霰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江似霰的存在对于江轶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硬要形容的话,江似霰对于江轶而言,就好像是末世片里的感染者,让江轶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因此一路上,江轶都戴着耳机,当做旁边的江似霰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地玩游戏。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一边的江似霰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用眼角地余光偷偷打量江轶。 江轶长得其实不太像江琼华,除了一样高挑的身形,她的眉眼要比江琼华凌厉很多。眼睛是看起来狭长的凤眼,打游戏的时候会眯起来,像是捕猎时的狼或者猎豹,看起来特别凶。就连眉毛,也比一般女孩子长得要嚣张。 光是看长相,都会觉得江轶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笑起来,眼睛里就好像淬了星光一样,耀眼得可怕。 之前宁文茵帮着江琼华调查江轶的时候,江似霰偶然看过她的许多照片。有时是她坐在病床边面带微笑哄着妈妈吃饭,有时是她背着书包匆匆从学校飞奔出来,遇到同学打招呼时,很爽朗地回应对方。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眼里似乎都没有阴霾。即使妈妈重病,她也微笑着坚强地扛起了一切。 江似霰忽然想起妈妈是这么说的:“真是一个鲜活开朗的孩子,无论怎么样都在很努力地生活着。”说完,还指着江轶的照片,和江似霰说:“她是不是很厉害?” 江似霰那时点了点头:“是很厉害。”是一个完全和她不同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9 兴许是之前从妈妈嘴里听到不少关于江轶的事情,所以那天烧得糊涂的时候,恍恍惚惚看到江轶那张脸的时,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安心。 接着她就将自己整个人交给了江轶,意识彻底沉入了情潮之中。 她其实不太记得那一天江轶和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身体还能清晰想起江轶的手心温度很高,她的背很安稳。 自从江似霰知道妈妈和江琼华在一起之后,江似霰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江琼华有可能成为她继母的事情。只是几个月前,在她骤然知道江琼华还有个女儿时,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那天遇到江轶之后,这样的忐忑,化作了一点点的期待。她觉得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小伙伴,也不是很难受。 只是很可惜,江轶似乎不是那么想的,她甚至还强烈地表达了自己不愿意亲近的意愿。 一开始江似霰以为,江轶是因为她的身份讨厌她。后来江似霰明白过来,江轶可能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 江似霰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江轶为什么这么反感她。以往遇到不喜欢自己的人,江似霰冷淡应对就行了。可是对江轶,江似霰却不想这么做。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江似霰暂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好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 这么一想,就让她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江轶身上。 戴着耳机的江轶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下意识偏头,忽然看到江似霰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江似霰在偷看我! 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一条信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就好像是一只应激小猫,瞬间炸毛地往后缩,一把撞在了车窗上。 “嗷!”江轶的脑袋猛地撞到了车窗,疼得眼泛泪花。 车里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嗓子嚎得转过视线,江琼华抬头看后视镜,见江轶抱着后脑勺缩在角落里,十分焦心地说:“江轶你怎么了?” 副驾上的宁文茵转过身扭头看她:“小轶撞哪儿了?疼不疼啊?严不严重?” 江轶疼得直吸气,抱着脑袋抬头勉强说:“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脑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江轶将炮火对准自己的便宜母亲:“江阿姨,你开车稳妥点好不好?” 江琼华被她这句“江阿姨”弄得很委屈,有些纳闷地说:“我刚刚一直开的很稳。是你一直在玩游戏,没注意磕到的吧。” 江轶理不直气也壮:“刚刚你明明加速了!” 江琼华今天心情好,懒得在出门的时候和她吵:“行吧行吧,是我不对,你别玩手机了,一会就到了!” 江轶嗯了一声,但没有收掉耳机,只是不再玩游戏了。 江轶挪了挪位置,更加缩进角落里,和江似霰拉开好大一个距离。江似霰看着她的举动,忽然觉得其实江轶不是反感她,更像是有点怕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江似霰定定地看着她:“你疼吗?” 江轶警惕地看着她:“不疼,干嘛?” 江似霰淡淡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要是疼,下车之后我可以带你去马场的医院上药。” 江轶毫不犹豫地说:“不用了,谢谢。” 江轶说完,还启唇,无声地说了一句:“不要再偷看我!” 江似霰奇迹般地读懂了她的意思。偷看她?她好像没有做过这件事吧。既然江轶这么说了,那她就光明正大地看吧。 于是直到下车前,江似霰掉转了自己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江轶。 江轶惊了,瞪着眼睛看她。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不让,就在车上较起劲。 这样的对视,让江轶如坐针毡。到了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等江琼华将车子开到马场停下之后,她连忙拉开车门,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江似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跟了上去。 她朝宁文茵说了一句:“妈妈。我带江轶去医院那边看看吧,她刚刚磕得好像很严重。” 江似霰说完,故意来到江轶身边,跟在她身后要去拉她的手,轻轻说:“江轶,我带你去医院吧。” 结果她的体温一靠近,江轶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十分慌张地说:“你干嘛!” “我不用去医院。” 江轶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四个字。江似霰看到她的反应,觉得似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江轶其实是害怕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0 就好像小老鼠怕猫一样。 江轶色厉内荏,一个纸老虎,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没有多厉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她别过头,嘴角忍不住上扬,语气却要极力平淡说:“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 她倒是想看看,江轶究竟有多怕她。毕竟江轶这个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似霰:逗猫猫。 第16章 江轶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而是径直跟着宁文茵去了更衣室,换了一身衣服。 这次来马场,是江琼华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就连江轶的骑马装,她都早早让人准备好了。只是江轶换了衣服出来后,刚好遇到了正将马尾扎起来的江似霰。当她看到江似霰身上的衣服时,心里没忍住念了一个字: 艹!(草本植物的总称) 江似霰身上的衣服,和她的明明是同款,看起来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江轶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看着她咬着皮绳,将头发扎高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脑内的电子文档就开始自动播放: “她看着对方纤长的发丝擦过脖颈,露出雪白纤细的肌肤,忍不住走向前,揽住了她的腰……” “将吻落在上面……”然后开始这样那样。 咦,好色气!江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疯狂甩掉了脑海里的文字,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就是小黄文嘛!谁没有看过小黄文!她上辈子好歹也撑到了十八岁,也算是阅文无数,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还没有追到结局的小黄文女主而已。 这种感觉对于江轶来说十分微妙,就好像你知道,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做爱做的事情。你的父母会做,你的朋友会做,你的老师,你周围的人,都会做。 但是江似霰和这些人的区别就在于,江轶看过她出演的小黄文。而且每一次江似霰若有似无地展现自己的魅力时,江轶的脑袋就控制不住地播放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描述。 当然,会想起这些事情,并不是江轶的主观意愿。毕竟江轶没有那么龌龊,也不想意淫同龄人。 江轶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穿越后遗症,每次到了特定场景的时候,都会触发江似霰和正牌攻的各种play描述。 比如刚刚那个,就是经典的马场换衣间play。 江轶觉得自己要是再和江似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条咸湿的老黄瓜。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迅速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轶发现江琼华已经从女alpha的换衣间走出来,并在门口早早等着。 看见江轶,江琼华迎了上来:“走吧,我先带你去挑马,然后遛上两圈。” 江轶不解:“不等等宁姨她们吗?” 江琼华手一挥,搭在了江轶的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你宁姨对这里可熟了,我都是她带过来的。她会带着霰霰去玩,我先教你骑马。” 现在可是亲子时间,江琼华当然要趁此机会,和江轶好好沟通母女感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就只好跟对方一起分享自己玩的东西。 出于这个理由,江琼华教得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她给江轶换上了全套的护具,耐心地和她解说了一些要点,然后带着她挑了一匹马。 “这马我养了三年,性格很温顺,平时不怎么骑。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你了。”江琼华显然心情很好,金口一开,就把一匹超级名贵的马赐给了江轶。 江轶穿着全套护具,抬手摸着身旁这匹有着漂亮棕色马尾的大马,眼里闪着兴奋地光,转过头看江琼华:“它叫什么名字?” 江琼华看着女儿眼里的光,不由地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献宝一样说:“叫做大黄蜂!” 江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同情地看了大马一眼,心想长得这么威风,取得名字却如此随便,这可真是太丢人了。 江琼华似乎没有察觉到江轶的嫌弃,而是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江轶说:“不过她现在是你的了,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江轶偏头看她:“养她要花多少钱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1 江琼华给江轶报了个数字,惊得江轶心里直叹万恶的有钱人。她有些可惜地看了大黄蜂一眼:“太贵了,我养不起它,还是算了吧。” 江琼华实在是难以理解江轶的脑回路,有些着急地说:“又不用你养,我养着啊,只是把马转到你名下而已,你干嘛和我这么见外。” 江轶抬头,看到江琼华一脸“我可是你妈妈,我超有钱”的模样,犹豫了一会,说:“那好吧……那哪天我惹你不开心,你会不养这匹马吗?” 江琼华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养一匹马又花不了我多少钱。而且本来……”江琼华顿了顿,和江轶说:“我不觉得你会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江轶,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把你教导得很好。” 江轶别过头,抬手摸了摸大黄蜂,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她望着马,有些不太想看江琼华的表情,只是顿了顿后便开开心心地说:“那好吧,那我就养了它。”她说完,拍拍大黄蜂,十分郑重地给她改了一个名字:“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就叫你大黄吧!” 大黄可能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还冲江轶打了个响鼻。 江琼华也有些嫌弃:“让你取个名字,你这也取得太随便了吧。算了,牵着马去马场吧。” 江琼华说着,拎着江轶到了马场。 这里的马场维护得很好,江轶牵着马出来时,阳光炙烤着青草地的清甜气味扑面而来。 炙热的太阳下,江轶看到一个黑衣白裤的少女,戴着线条流畅的防护帽,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跨过远处的栏杆。 骏马矫健,扬起前足跨越障碍物时,马上的少女弓起身,驾驶着马一跃而过,只给马场上的众人留下一道帅气而潇洒的背影。 江轶牵着马站在原地,望着少女驾马离去,眼里的惊艳无处躲藏。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小班长会觉得江似霰能成为alpha了,只要你看到她在马场上的利落表现,就很难不为她的帅气倾倒。 江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好帅啊!” 一旁的江琼华看清了她眼里艳羡的光,无不得意地说:“骑马可是很好玩的,霰霰骑了好多年,这马场可是她的天下。” “不过等你学会之后,也会这么厉害的。” 江琼华说完,推了一下江轶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做个同样帅气的人。” 第17章 江琼华在马背上呆了二十多年,教导一个区区新手当然不在话下。再加上江轶也兴致勃勃的,学了一会很快就上手,催着胯下的大黄得儿得儿往前跑。 她是新手,还不知道马小跑起来有多颠。江轶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差点没吐。一小圈下来后,江轶从马背上翻下来,脸色蔫蔫的,和地里的小白菜看起来差不多。 江琼华笑着安慰她:“刚开始都会这样,过阵子习惯就好了。你多试一下嘛,反正都还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过。”没有摔马怎么能学会骑马呢! 太阳很大,江轶晒了一会晕的厉害,又觉得胃不舒服,再加上兴致过去了,也就不想再试:“不了,等太阳不那么大我再来吧。” 她看了眼江琼华:“你也不用教我了,一会我要学就去找马场教练的。你去玩吧,多陪陪宁姨。” 江琼华有些为难:“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我陪你去休息室坐一会?” 江轶摇摇头:“不要,我自己去吧。你带着大黄遛遛,不用管我。”她生怕江琼华要跟过来,又强调了一次:“你本来也是和宁姨商量好出来约会的,不能冷落她。” 江琼华一怔,顿了顿说:“好。那如果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和我说,我会先带你回去。” 江轶点点头:“嗯。” 她说完,就按照马场上的工作人员指引,来到了休息室,找了个靠窗的宽敞地方坐下。 她摘下了帽子,解开衣领透气,感受着空调的冷气从衣领灌入,整个人舒适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坐了好一会,江轶将目光投向窗外,远远地就看到江琼华驾着马,走向了宁文茵。也不知道江琼华说了什么,很快两个大人在马场上赛起了马,只余下两道尘烟长久地停在了马场上。 江轶欣赏了好一会,接着躺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 过了一小会,江轶听到有个清灵灵的女声在喊她:“喂……喂……同学……” 江轶模糊地睁开双眼,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骑马装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她眼前。江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却对她笑了:“好巧啊,在这里也能碰到你。上次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女孩笑容甜美:“你叫江轶是吧?我是A班的秦妙妙,上次的事,多谢你了。” 江轶反应过来了:“哦……你就是上次那个……”不对,秦妙妙?那不就是小班长说的那个A班的校花,那个众所周知地暗恋江似霰的女孩! 秦妙妙见她想起了自己,笑容更加地大了:“对,是我。你也是来学骑马的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2 江轶点点头:“算是。”她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来说呗。” 秦妙妙在她旁边的位置高高兴兴地坐下,扭头看她说:“啊……你脸上的伤,还好吗?我听说你和宋一在食堂打了一架,你没什么大问题吧?” 江轶看着她眼中的关切,笑了笑回答:“没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生龙活虎地来骑马了嘛。” 秦妙妙点了点头,无不担忧地说:“不过你以后看到宋一还是走远点,她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爱欺负同学。上次你这么落她面子,之后她又在食堂报复你,只怕以后还会更加针对你。” 秦妙妙说完,又叹着气说:“哎……其实那天,我应该和你提一下的。” 她懊恼的时候,就像一只小兔子,特别惹人怜惜。江轶不由地安慰她:“没事的,下次再来招惹我,我就再打她一顿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容易欺负的好孩子。” 秦妙妙脸色好看了一点,又小小声说:“不过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伤到脸了。” 江轶点头:“嗯嗯嗯,好。” 哎,小仙女真是太好了,长得好看,说话声音又软,真的好可爱啊! 就在江轶这么感慨的时候,江似霰抱着帽子走进了休息室。她看着坐在一起相谈甚欢地两个人,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问题:昨天那个说不喜欢Omega的人到底是谁? 还没等江似霰想明白,坐在江轶旁边的秦妙妙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秦妙妙一见到她,眼里的光一瞬间就迸发出来,兴高采烈地喊:“霰霰!” 秦妙妙见到她,起身走了过去,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巧哦,今天竟然能遇到你在这里。你是跑完过来休息的吗?” 江似霰点点头,眼里也有一丝笑意:“嗯,算是,顺便来看人。”江似霰说完,故意将视线落在了沙发上的江轶身上,放缓了声音问她:“江轶你好点了吗?” 江轶瞬间瞪大了眼睛! 干嘛干嘛!好端端地关心她干嘛!完了完了,江似霰果然对她有意思,不然怎么能在她这么冷淡的情况下孜孜不觉地靠过来! 江轶瞬间竖起了防备的姿态:“我没事,你休息好了就去玩吧。” 站在两人中间的秦妙妙,看看江轶,又看看江似霰,忽然发现一个惊讶的事实:“霰霰,你和江轶认识啊。” 秦妙妙对于那天在食堂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流言飞到她那里的时候,已经换了好几种说法,变了好几个样。 可不是认识嘛,两人还即将是继姐妹关系。 江似霰和秦妙妙解释:“她是琼华阿姨的女儿,我们最近才认识。今天我也是和她一起,跟着妈妈过来骑马。” 江似霰说完,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看向江轶。果不其然,江轶又露出了一副“我和她不熟谁要和江似霰一起”的神情。 江似霰莫名想笑。 秦妙妙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在厕所,江轶会这么怼宋一。我还以为是江轶是单纯看不惯宋一呢,原来是认识霰霰啊!” 秦妙妙和江似霰说:“霰霰我和你说,宋一那个讨厌鬼,之前她又和我说你的坏话。刚好被江轶听见了,江轶就教训了她!” 秦妙妙想起那天的情形,越发觉得江轶可能是在给江似霰出头,然后下了结论:“霰霰,江轶真的是个大好人!” 实际上秦妙妙,江似霰,宋一三人算是一起长大的。从幼儿园开始三个人就在同一个学校。只不过江似霰从小就就很优秀,相当惹人注目,时常惹来宋一的嫉妒。对于宋一在背后的诽谤,江似霰早就习以为常。 作为那天同样在场的江似霰,其实明确地知道江轶那时候并不认识自己,只是单纯讨厌宋一的性别歧视罢了。 即使如此,江似霰还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是这样吗?” 江轶瞬间反驳:“我不是我没有!”她指天发誓,她才不是为了江似霰出头。 可江似霰却假装了然地点头:“哦……我明白了。” 江轶的脸瞬间绿了:你明白,你明白个鬼啊你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妙妙: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第18章 江轶决意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和江似霰纠结,她起身朝着休息室外走去:“算了,我也休息够了,我继续去练习。” 她刚起来,一边的秦妙妙也连忙说:“我也一起去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3 秦妙妙将目光落在江似霰身上,有些希冀地看着她:“霰霰也一起去吗?要是霰霰休息好了,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刚刚老师怎么教我我都学不好,我觉得自己好笨哦。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 走了几步路的江轶扭头去看秦妙妙,有些无语。等等,怎么就我们一起了?咱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吗? 可是当江轶看到秦妙妙望着江似霰满是期待和仰慕的神情时,江轶恍然大悟:秦妙妙是真的喜欢江似霰啊! 这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瞬间,无数的想法在江轶的脑海中掠过。要避开自己死亡结局的方法其实有很多种,除了避开江似霰之外,更重要的是更改她们两个人的命运轨迹。准确地说,只要能更改江似霰的人生轨迹,这不就可以了嘛! 只是可惜,小黄文里对江似霰二十四岁之前的人生,描述得十分少。江轶只知道自己是江似霰的白月光初恋,二十岁就死了那种。 由此推论,只要江轶不会成为江似霰的白月光或者初恋,那江似霰的命运就可以改变了。 这么一来,她除了要避开江似霰之外,还可以让江似霰不早恋或者撮合她和别人在一起啊,反正别人不是江轶也不会二十岁就扑街! 毕竟大多数穿越文的主人公,都是这么做的对不对!只要改变女主的命运轨迹,事件涉及的所有人都会有一个美满结局。 江轶,你的路走窄了! 江轶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下定决心,看向江似霰:“对啊,你要是不休息的话,就过来教一下妙妙。你不是骑得很好吗?给她分享一些经验。” 秦妙妙在一旁附和:“嗯嗯嗯,给我们分享一些经验吧。” 江轶哽了一下,什么叫做我们,是你是你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江似霰面对秦妙妙的灼灼目光,偏头看了眼江轶:“好,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江轶觉得自己这十六年,都平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她感觉自己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尤其是在跟着江似霰再一次回到马场后,她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江似霰既然答应了要教秦妙妙,指点得还是很认真。她将秦妙妙扶上马,和她说:“身姿端正点,腰杆挺直,不要怕。先夹马肚子慢慢走……” 秦妙妙其实学了不少,但是江似霰在指导她,她就不由自主跟着跟着江似霰的指挥去做了。 她一夹马肚子,驾着马朝着前方一路小跑出去。 江似霰见她其实已经掌握了在马上的技巧,转头看向一旁牵着大黄的江轶,问她:“你不骑吗?” 已是午后,太阳的光也柔和下来,可江轶还是不想活动。她没回答,江似霰犹豫了一会,问她:“还是说,你不敢上马?” 江轶一听就有些不服气,她哼了一声:“谁说我不敢上马。”她说着,两手并用,就开始上马。 江似霰见她上得费劲,不由地上前一步,上手扶住她的腰,帮着她上马。结果她的手刚放在江轶身上,江轶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她一只脚勾着马鞍,回头看向江似霰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在干嘛?”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惊恐,感觉就像是被鬼摸了一样。江似霰被刺了一下,有些不舒服,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扶你而已,你要是介意,我就不碰你了。” 江似霰说完,抿着唇垂着脑袋,看起来有可怜。 天知道江轶有多受不了女孩子伤心的样子,哪怕这个人是江似霰,江轶这时也有些于心不忍。 更何况,江似霰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帮助自己罢了,自己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伤人。 江轶脸上有些挂不住,思前想后了好一会,才说:“谢谢,不过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下次不要这样了。” 江轶说完,翻身上了马,拉着缰绳挺直腰杆,一夹马肚子,缓缓地追着秦妙妙的身影走了出去。 江似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把江轶刚才的话过了一遍。虽然江轶对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但那也只是怕她,更准确地说,是怕她的接近。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怕她的接近呢? 更何况江轶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伤人时,也会愧疚,这说明这种怕不是厌恶带来的。更像是害怕着……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江似霰承认,自己的好奇心完全被江轶给激起了。她隐隐想知道,江轶逃开她的一切举动的理由是什么。 江似霰想了想,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她驾着马跟在江轶和秦妙妙身边,一边指点着她们端正身子,一边让她们开始逐渐加快速度。 渐渐地,江轶驱使着大黄,再草地上飞了起来。当马儿彻底大跑起来的时候,江轶迎着风,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畅快的自由。 江轶弓着身子在马背上飞驰,迎着风大喊:“好快啊!我觉得我可以飞起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江似霰也忍不住笑:“等你再熟练点,就可以让她再快一点。到时候,跑起来会更加舒适。” 江似霰甚至还给出了建议:“你可以每周都来一次,这样会进步得更快。” 江轶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不过面上还要强装镇定:“再说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4 三人跑了一阵,很快就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工作人员,肩并肩地走在马场上。江轶走在中间,和秦妙妙一起聆听着江似霰的骑马经验。 江轶有心学习,听得十分认真。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骑手驾驶着一匹烈马朝她们失控地跑来。 “快让让,快让让!”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在身后碾来,江轶和江似霰齐齐转头看了过去。在看到那匹马朝着江似霰直冲而来时,江轶瞪大了眼睛,想也没想,本能地伸手把江似霰拉了过来,猛地将她扑在身下。 她这一扑,把她和江似霰扑到了秦妙妙的脚边,堪堪避开了疾驰而过的骏马。 马蹄声碾过,站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秦妙妙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她才连忙蹲下身,看着江轶和江似霰连忙问:“没事吧,没事吧,你们没事吧。” 江似霰被江轶压在身下,后脑勺还被她用手抱着隔绝了地面碰撞。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江轶,发现江轶咬着牙一脸痛苦:“手……啊……我的手断了……” 江似霰迅速起身,转头看向江轶:“你怎么样了?” 江轶从地上坐起来,抱着自己的左手,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忍不住说:“我手好像骨折了。” 这可真是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轶崽以后不怎么用手。 (咦?) 第19章 马是骑不了了,江轶被送去了医院。 路上,宁文茵看着江轶肿起来的手腕,心疼得掉眼泪。 江轶受不了美人落泪,她看着宁文茵一脸担心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想自己妈妈。再加上自己手又疼,险些忍不住要跟着对方一起哭。 可她是个成熟的孩子了,不能哭得那么难看。她只好忍着疼,安慰宁文茵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以前也手腕骨折过,很快就好了。 坐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咬住下唇,脸色有些发白。 宁文茵觉得江轶要疼死了,一路上催着江琼华开快点。江琼华也担心江轶受罪,就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把江轶送到了附近最好的医院。 拍片一看,果然是手腕骨折。只是幸好没有移位,不需要手术,住院观察一阵子,固位治疗就可以了。 等一堆医生围着江轶商量完之后,开出了治疗方案,就定下了住院的事情。 江琼华觉得她一个人住在医院有些不太好,就和宁文茵说了一下,晚上她留在这里陪床,让宁文茵带着江似霰先回去。 这个建议刚提出,就得到了江轶的强烈反对:“我不要!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的,还有好多护士姐姐可以照顾我!你留下来,晚上睡在哪里?” 江琼华不得不提醒她:“你这个病房,是可以让人留宿陪床的!” 江轶还是反对:“那我也不要。你在这里,我多不方便啊。” 江琼华不解:“你怎么就不方便了?我照顾你你还觉得不方便吗?” 江轶干脆给她一一列举了诸多不便之处:“你在我旁边陪着,你不得接你公司电话吗?你不得忙工作吗?这不就是吵着我休息吗?” “再说了,你在我旁边我还怎么玩游戏,还怎么和人聊天?” 她说得有理有据,偏偏江琼华只听到一个重点:“你手都这样了,你还想玩游戏?” 江轶深知所有家长都会歪重点,她有些无奈:“我这是在住院,我不看看电视玩玩游戏,我得多无聊啊。”难道要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江琼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宁文茵看着江轶的伤,有些于心不忍,温声说:“那宁姨留下来陪你怎么样?宁姨也不用忙工作,还可以陪你玩。” 大美人的提议,对于现在的江轶来说就是糖衣炮弹。江轶有点点心动,但是看到宁文茵她就会想起那段陪着妈妈在医院的时间。她现在手受了伤,人比较脆弱,也容易矫情。 因此她拒绝了大美人的“糖衣炮弹”:“可是宁姨不是说熬夜容易老嘛,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用陪我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吧。” 可求求了,让她一个人孤高地快乐着,说不定伤还恢复得更快。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5 见两个大人都被拒绝了,在旁边观望了许久的江似霰开口,望着病床上的江轶说:“那我留下来陪你吧。” 江轶惊呆了。 江似霰顿了顿,将自己的话说完:“琼华阿姨工作很忙,妈妈在医院也不习惯,我什么不用做,留下来是最合适的。” 她将视线落在江轶身上,眼神很坚定:“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有责任留下来照顾你。” 这下江轶可是要急得从床上跳起来:“别别别,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不管是谁,我统统都不需要。你们刚才没听医生说吗?我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你们三个人无论谁在这里,都会严重影响我的休息!” 她现在是个伤患,要作天作地大家都随着她。 在场的几人里,也只有宁文茵最擅长哄人。她想了想,和江轶商量说:“那这样吧,宁姨回去给你做好吃的,然后让你妈留在这里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江轶觉得宁文茵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女人,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基本上很少能提出什么有效的反对意见。尤其是在她沉默了几秒后,宁文茵又试探地说:“还是说,你比较想我留下来陪你,让你妈妈回去给你做饭。” 江轶连忙说:“别别别,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说到底,宁文茵对她虽然很不错,但也不是她亲妈,她就算再厚着脸皮,再想欺负江似霰,也过不了心里那个坎,让宁文茵留下来陪她。不过做饭这种事,江轶还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算了算了,那就让琼华阿姨留下来吧。” 宁文茵笑了起来:“好,那宁姨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宁文茵才带着江似霰回家。出门之前,江似霰扭头朝江轶看了一眼,发现江轶正单手拿着遥控器在调节电视,莫名有些安心。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还在心里惦记着江轶的事情,又开始心神不宁。 宁文茵开车的时候,注意到了女儿的反常,轻柔地问了一句:“在担心小轶?” 江似霰点点头:“嗯。妈妈……当时……要不是江轶拉住我,估计现在在医院的人会是我,说不定还要更加严重。”江似霰想起之前的那个场景,一阵后怕。她觉得如果自己被撞上,估计会断好几根肋骨。 宁文茵敛了笑容,空出一只手搭在了江似霰冰凉的手背上,安抚她说:“是啊,所以我得好好感谢小轶,救了我的宝贝啊。”她转过头,看着江似霰说:“霰霰也要好好感谢她,知道吗?” 江似霰点点头,心里已经隐约升起了一个想法。 回到家之后,宁文茵把江轶的事情和许兰奶奶说了一下,许奶奶紧张得手脚无措,最后还是镇定下来的江似霰说:“奶奶,还是先把江轶的换洗衣物收拾好吧。傍晚我和妈妈过去的时候,给她带过去。” 许兰连忙应道:“对对对,我先去给她收拾衣服。” 许兰领着江似霰上楼,打开了江轶的房间门。江轶的房间门根本没换锁,还是那个原始的一串零。 江似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房间空旷得很吓人。除了一些必要的物品,放在桌面上的只有一些书,还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江轶搂着妈妈坐在草地上,笑得一脸灿烂。江似霰没有忍住,走到桌子旁,伸手摸到了相框。 隔着玻璃,她用指尖轻抚着江轶的脸,思绪莫名开始汹涌翻滚。 直到进了衣帽间的许兰喊了她一句:“霰霰,你来看看,给小轶带那么多套够了吗?” 这时,江似霰才触电一般,将自己的手抽走。她强忍心悸,转身进入了衣帽间。可是照片里江轶那张灿烂的笑脸,却如毒附骨一般,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轶: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20章 江轶的周末最后一天是在医院度过的。 白天的时候,宁文茵会过来给她和江琼华送饭。晚上的时候,江琼华就留在医院陪她。不过江琼华的工作很忙,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会接到电话,接着开始处理工作。 江轶一只手不能活动,根本打不了竞技类的游戏。大多数时候,她只好在床上看电视或者看小说。 艰难地熬过了第一天,好不容易到了周一,医生给江轶骨折的左手打上了石膏。这下子江轶更加难受了,打完石膏后,她觉得自己吃啥都不香。 今天是工作日,江琼华要去上班,白天是宁文茵过来照顾她。傍晚的时候,宁文茵给江轶带了饭,见打了石膏的江轶连饭都吃不好,索性就喂她。 江轶哪里好意思让她喂,连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宁姨我自己可以吃的!” 宁文茵端起碗,看着她戳得到处都是饭粒的小桌子,舀了一勺饭送到她嘴边:“好了,以前霰霰吃饭,都是我喂的。小孩子家家的,你就不要害羞了。” “张开嘴,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6 江轶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张开嘴巴:“啊……” 宁文茵一边给她喂饭,一边笑着说:“你可比霰霰好养活,她啊……小时候生病,我要是不给她喂饭哄她吃药,她都不会吃的。还爱哭,摔疼了,就要哭好久。” 咦,听起来还有些可爱。 江轶随口附和了一句:“小孩子都比较爱哭的。” 宁文茵笑着问她:“那小轶小时候会这样吗?” 江轶摇摇头:“不,我不哭。”她小时候,可是一个灵魂十八岁的大人了,才不会轻易就哭。 宁文茵就笑:“所以说小轶是个坚强的孩子啊。”宁文茵说着,叹了口气:“而且还很勇敢善良。前两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救了霰霰,可能霰霰就会被马撞倒受伤了。光是这么想,阿姨就觉得很害怕。” 宁文茵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江轶:“阿姨真的很感谢你,能在危机关头救下霰霰。” 江轶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宁姨你不用谢我的,我这是本能反应……本能……本能……”再说了,这种反应,大多数人都会有的吧。 宁文茵叹气:“虽然是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小轶本来就是个勇敢善良的人。” 江轶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宁姨你这么说,我都要害羞了。” 宁文茵嗔她:“那你脸皮好薄啊,只说了两句实话,你就要脸红了嘛。” 江轶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烫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谁要是像我一样被大美人夸,那都是这个反应好嘛。你还给我喂饭,这多不好意思啊。” 江轶顿了顿,十分诚挚地说:“宁姨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仙女。”老实说,江轶觉得要不是宁文茵之前那几个月孜孜不倦地来医院看她,和她沟通,江轶其实是不太想认江琼华的。 毕竟江轶觉得江琼华可能也不是那么想认她。她和江琼华之间,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江琼华给她一笔钱,买断她们的血缘关系,而江轶拿着那笔钱,自力更生,和江家断得一干二净。 可是宁文茵觉得她还没有分化,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和她妈妈一直劝说她,江轶才决定去到江家一直待到二十岁成年,让这两个女人放心。 如果她没有来到江家,还待在那个城中村,没有遇到江似霰,也就无从遇见自己的死亡结局了。 想到这里,江轶有点心塞。 她就着宁文茵递过来的勺子吃了口饭,迟疑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问:“虽然我觉得我妈那个人吧,性子急躁,脑回路也很清奇,还很霸道总裁,但认真说她还是个不错的人。” “她怎么说呢……还挺负责任的。人也长得还行,对你也很尽心尽力的……所以宁姨你有没有想过嫁给她?” 江轶可还没忘记她和江似霰的设定,为了苟住自己的小命,她决定再一次曲线救国。 宁文茵顿了一下,温温柔柔地看着江轶:“小轶为什么会这么想?”好嘛,催婚都催到她头上来了。 江轶顿了顿,一时之间想不到敷衍宁文茵的话。实际上,她也不想敷衍宁文茵。她认真想了好一会,才缓缓说:“我只是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应该负起责任。你不是一个人带着江似霰吗?可以让她帮你分担一些责任。” 宁文茵叹口气,也很认真地和江轶说:“小轶……我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我觉得婚姻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而且现在我和你妈相处得也很好,我也暂时不想改变现状。” “至于霰霰……霰霰她,我带着她一点也不辛苦。相反说,因为有了霰霰,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变得很好。” 江轶想到妈妈,语气有些低落:“我妈妈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小时候,她看到妈妈一个人单身带着她那么辛苦,也曾劝过妈妈不要顾忌她,干脆和隔壁那个喜欢她的散打教练在一起好了。 她妈妈是个孤儿,江轶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江轶能体会她对自己的看重,但更希望她能幸福。 可是妈妈并不是这么觉得的。她从来不觉得江轶是她的拖累。相反,她觉得江轶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江轶也觉得妈妈是上天给她的幸福,所以她会努力地好好活着。 可是人的思想是不能随意揣测的,最大的变数就是人心。她知道,她可能无法劝说宁文茵和江琼华结婚了。 算了,方法总比困难多,实在不行二十岁死掉也没什么问题。至少她知道自己死去的时间,在未来的四年里可以很自由的活着,就好像《大鱼》里的男主一样嘛! 江轶很快就打起精神,振作说:“好吧!只要宁姨过得开心就好!” 宁文茵笑了一下:“当然啦,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不过小轶要是想起妈妈了,也可以让宁姨抱抱的哦。宁姨虽然不是小轶的妈妈,但是也可以给小轶一点安慰的。” 江轶点点头,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拎着书包的江似霰,走了进来。 江轶看向她,心里就开始发毛,心想还真是不想见到谁谁就来。 宁文茵转头,看到江似霰柔柔的笑:“霰霰也过来了?是担心小轶吗?” 江似霰扫了眼病床上的情况,看到妈妈在给江轶喂饭,心里有些不自在。她顿了顿,拎着自己书包说:“嗯。今天我去B班问了一下作业,把课后作业给江轶带来了。她刚转学过来,落下进度有些不太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7 坐在病床上的江轶瞪大了眼睛。她看向江似霰的书包,心里泛起了一个念头:江似霰是不是很恨我? 江似霰根本不喜欢她而是恨她对吧?对吧? 不然一个正常人哪里会给骨折的人带作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轶:她恨我她恨我她恨我…… GIAO! 第21章 江似霰拎着书包走到江轶的床边,将自己带的作业都拿了过来。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一边放在床边的茶几上,一边和江轶说:“你们班今天的作业只有物理和数学,这些我都给你带过来了。对了,还有语文,你们班要求背诵。” 江轶看着江似霰把作业从书包一样一样拿出来,有些头皮发麻:“我的手伤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写作业吗?” 江似霰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好像不是左撇子吧,用右手的话应该不成问题。更何况作业也不是很多……你要是不想的话,也可以只背课文。” 江轶要窒息了。 她是个伤患!住院的时候才不要写作业!好不容易能偷闲不用上学,难道不应该放飞自我,多享受几天才对吗? 在一旁的宁文茵,看出了江轶满脸的不乐意,连忙开口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先不管作业的事情了,小轶快吃饭。” 宁文茵托着碗,看向女儿:“霰霰这个点就到医院了,是一放学就从学校过来吧?饿不饿,妈妈还带了你江阿姨的那一份饭,饿的话就先吃点吧。” 江似霰摇摇头:“不是很饿。” 宁文茵就笑着说:“那等会小轶吃完,你再和妈妈一起回去吃。” 江似霰乖巧地点头:“好的妈妈。”她顿了顿,又从书包拿出了一样东西,和江轶说:“这是妙妙给你的礼物。她本来想过来看你的,但是不方便过来,就托我送过来了。”自从秦妙妙分化为omega之后,秦家对她的人身安全就十分看重,基本上每天一放学,就立马把她接回家里。 江轶偏头,瞄了一眼江似霰手里的小礼盒,觉得秦妙妙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她顿了顿,和江似霰说:“谢谢。麻烦你明天给我向她道个谢。” 江似霰应了,又问她:“你觉得这个放哪里比较好?” 江轶回答说:“放床头吧。” 江似霰弯腰,就把礼物放在了床头。宁文茵见她们两个交谈结束,舀了一勺饭递到江轶的嘴边,笑着说:“好了,你们两个别再聊了。小轶快点吃饭,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江轶被塞了一口饭,吃得满满当当。她看了眼面前极其温柔的宁文茵,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眼江似霰,忽而看到她的神情稍稍别扭起来,双眼一亮。 哎呀,江似霰吃醋了! 吃多点吃多点,把她当成来抢母爱的幼稚小孩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江轶朝宁文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宁姨,宁姨给我做的饭超好吃。” 宁文茵愣了一下,才弯着眼睛笑:“现在才想起来夸我啊。好吃你就多吃点吧。”宁文茵说着又给江轶塞了一大勺。 接下来,宁文茵还给江轶灌了一大盅汤。等江轶吃饱之后,宁文茵才带着江似霰回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江似霰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座上,想着江轶刚才说的话,迟疑了一会问:“妈妈下周有空的话,可以教我做饭吗?” 宁文茵偏头,有些惊讶低看着女儿:“霰霰想要学做饭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做美食可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呢。” 江似霰点点头,表示了认可。她想起江轶刚才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觉得大概每一个人都愿意给她做饭吃。毕竟,她那样的神情,太能给厨师带来成就感了。 兴许是晚餐吃撑了,江轶在宁文茵走后打开手机玩了会基建游戏。结果玩着玩着,心思就飘到了一边的茶几上。 她扭头,看着放在茶几上那几本醒目的练习册和语文书,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认命一般从床上下来,单手拎着课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写作业。 算了算了,她就是忍不了有事情没做完的人。江似霰既然都把作业带过来了,她还是写了吧。 江轶单手翻开课本,瞬间看到自己原先空白的书里,落下了不少行字迹清隽的手写笔记。江轶顿了顿,忽然意识到那是江似霰的笔迹。 果不其然,翻开最新学到的课文里,江似霰给她夹了一张便签:“笔记我帮你做好了,要背诵的课文是第三段第五段还有最后一段。” 很简单的一段话,却充分表明了江似霰是一个多么细致温柔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8 江轶单手摩挲着标签上的字,愣愣的发呆。 要是这不是穿书,江似霰也不是那个和她命运相连,让她有可能成为早死白月光的人,江轶觉得自己一定会无法抑制地亲近对方。 成绩好,会体贴人,细致温柔,还长得好看。谁能拒绝这种小仙女呢?反正江轶是不能的。 江轶有些惆怅。 但她只是失落了一秒,就连忙抬手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说:“振作点!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她才不要为了一个人,连小命都丢掉。虽然很可惜,但还是让江似霰成为她人生里的过客吧。 江轶打定主意,开始写作业。 等她差不多写完物理作业的时候,江琼华才拎着晚餐从公司回来。 一进病房门口,她就看到绑着石膏的江轶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整个人都呆住了。 江琼华看着自己勤奋的女儿,有点心酸又有点骄傲,就连脚步声都轻了很多。她蹑手蹑脚地进来,将食物放在自己的餐桌上,扭头看着江轶说:“江轶你饿不饿?我买了吃的,先别写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说完,又有些愧疚地说:“我今天下午开了个会,回来得有点晚了……” 江轶早就听到她的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怎么在意地说:“没关系,宁姨下午给我做饭了,江似霰还给我带了作业。” 江轶顿了顿:“我吃的很饱,你自己吃吧。” 江琼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她好一会才说:“好,那我吃饭,就不打扰你了。” 江琼华说着,背过身去开始解自己的外卖。解着解着,她看着满桌的饭菜,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她叹口气,扭过头看着江轶,有些复杂地问了一句:“江轶,你是不是觉得来我这里,我对你很不好?” 江轶简直莫名其妙,她从作业中抬头,看向江琼华反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起这个?你又不短我吃短我喝,又没虐待我,这不是很好吗?” 江琼华顿了顿,有些迟疑,但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怎么不愿意喊我妈妈?” 江轶被她噎死了。她深吸一口气,和江琼华说:“我觉得,好不好不能这么算的。喊妈妈……是每个婴儿的本能。但我不是小孩了……” 江轶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很艰难,但她又不想江琼华有所误会,辜负对她好的人。江轶顿了顿,说:“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去适应。人与人之间是互相驯化的,我们……都需要去培养一段时间,你说对吧?” 江琼华是一个大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江轶的意思。她知道江轶某方面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但对于她这番话还是有些意外。 江琼华点点头,说:“好吧,我明白了。” 江轶见她别别扭扭地转身继续拆外卖盒,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当然,你现在要是和宁姨结婚了,说不定我就愿意了。” 求求了,快点帮帮忙,救救苦命的孩子吧。 江琼华背过身轻哼了一句:“说的容易,你以为是我不想结婚吗?” 江轶了然:“好的,我明白了,是宁姨不想嫁给你。” 这就戳到江琼华的痛点了,江琼华被她噎死:“你有时候要是少说一点话,说不定会更可爱。” 江轶懒得理她,她又不想做个可爱小孩,那还是算了吧。 第22章 第二天傍晚,江似霰又带了一份新的作业过来。 宁文茵猜到江似霰会来,索性准备了三个人的晚餐,等江似霰到的时候,母女两人一起陪着江轶吃饭。 晚饭过后,江似霰还顺便给江轶检查了一下昨天的作业。江似霰奇异地发现,江轶的正确率达到了百分之百。而且,江轶还把之后的内容给预习了。 江似霰翻着练习册,抿唇夸赞了一句:“挺厉害的。”她知道江轶以前的成绩不错,如今看来是自学能力很不错。 江轶得了她一句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不能展现出来,只好岔开话题:“好了,先和我说说今天要做什么吧。 江似霰就把今天的作业告诉了她。 江轶听了,准备写点作业消消食。 宁文茵替她把练习册摆好,转头看了女儿一眼,问:“霰霰的作业也带过来了吗?要是带来,和小轶一起写完再回去吧。不然开车回家也有些时间,回去再写也很麻烦。”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39 江似霰的确带了作业本,她有些犹豫地看了江轶一眼,江轶有些莫名其妙:“你带了作业就写呗,这里那么大地方,你总不会找不到地方写吧?” 江似霰轻轻问她:“不会吵到你吗?” 江轶咬着笔头,单手翻开练习册,一边看题一边嘟囔:“不会,你不出声就行了。” 江似霰点点头,决定听从母亲的意思,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在病房里的茶几上摊开,坐在地上开始写作业。 她们一个人在床上,一个人在床下沙发的茶几前,各自忙碌。 坐在沙发上的宁文茵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她想,要是当初自己的那个孩子没有意外失去,现在江似霰会有一个妹妹,也会带着妹妹写作业了吧。 宁文茵有些感慨。她趁着两个孩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下了她们一起写作业的照片,小心保存了下来。 江轶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江似霰都会带着作业过来。她和宁文茵一起陪着江轶吃饭,写作业,直到江琼华过来后,她们才回家。 在得到这种悉心照顾之后,平心而论,江轶很难无动于衷。她感激宁文茵,可同时对江似霰的感官很复杂。她觉得自己似乎没办法用那么冷淡的态度去面对她,哪怕是出于感恩,江似霰对她也实在是太友好了。 江轶又不是有病,不可能一直对自己友好的人恶语相向。哪怕自己可能会因为江似霰英年早逝,但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在江似霰的友好之下,让江轶的坚持似乎越来越无力。 江轶意识到这一点时,都过去一周了! 再一次和江似霰吃完饭,甚至被对方夹菜的时候,江轶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命运给她的“糖衣炮弹”!是“穿越之神”要将她带入死亡的诱惑之歌! 江轶幡然醒悟,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击溃。不要因为江似霰是个温柔的人,就忘记自己英年早逝的命运啊! 她要时刻牢记:远离江似霰,苟住自己小命。 因此在这一顿晚饭过后,江轶趁着宁文茵去接电话的时间,看着江似霰十分艰难地开口:“我听说我们学校有个开学月考,是不是快要到了?” 江似霰正在收拾笔记,抬头看了江轶一眼:“嗯,下周就是了。医生说你的手还得观察几天,下周不一定能参加考试,你可以不用参加考试的。” 江轶心想,我才不是担心参不参加考试的问题,而是我快被糖衣炮弹所俘虏了! 江轶点点头说:“那好吧。考试不是很重要吗?那明天你就在家好好复习,以后不用来医院找我了。” 江似霰顿了顿,说:“可是你……” 江轶见她犹豫连忙说说:“没有可是。而且你天天来,我心理压力也挺大的。我知道你给我带作业,来陪我写作业,是觉得我的手受伤是因为你。” 话一旦开了口,就会越说越顺:“可是那天不是你在外边,换成秦妙妙或者是其他人,我都是一个反应。” “我的手受伤只是个意外,不是你或者是其他人造成的。你不用这么天天过来的……” 江似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虽然能想明白不少事情,但在某些时候又显得不太灵光。她的阅历尚浅,年岁也略有些稚嫩,还不足以从容面对很多事情。 比如她之前对江轶好奇,但除了想知道江轶更多的反应,却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再比如现在,她也没办法和江轶好好解释,自己不仅仅是感激而已。她只是看着江轶吃饭,也有些开心。 江似霰偏头,看到秦妙妙的那一份礼物仍旧摆放在床头,没有拆开的迹象。她抿唇,心理有些复杂。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反问她:“我来医院,你会觉得有负担对吗?” 江轶点头:“嗯。因为如果是表达感激的话,宁姨为我做了那么多天饭,已经足够抵消那天我在马场上的举手之劳了。” 江轶说得清楚,江似霰也不好再说什么。她顿了顿:“那你作业怎么办?” 江轶用能动的手指了指前面茶几上摊开的练习册,说:“不是都在这里了吗?要是有新作业,你就短信告诉我不就行了。” 江似霰抿唇,好一会才无奈地说:“江轶,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她们认识了那么久,双方都没有加对方的社交帐号,她根本没办法联系江轶。 江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了想单手摸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界面,让江似霰扫她:“那你加我微信吧,作业你就微信我吧。” 江似霰点点头,打开手机扫了江轶的微信,应了声好。 很快,接了个电话后的宁文茵回来,有些愧疚地和江轶说:“小轶,宁姨有个邀请推不掉,周五那天不能给你做饭了,不好意思啊。” 江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十分羞赧地说:“没事啦宁姨,你都陪了我快十天了,我蹭吃蹭喝那么久,都没有好好谢你。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在意我的。” 讲道理,要不是宁文茵做的饭好吃,江轶又贪吃,她真的没办法厚脸皮让宁文茵给她做那么久的饭。 宁文茵抬手摸了摸江轶的脑袋,哄她说:“那宁姨明天给你做大餐。” 江轶高兴的双眼冒星星:“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0 在旁的江似霰看着她们的互动,心里酸酸涩涩的,有些不是滋味。 很快,宁文茵带着江似霰离开。 坐在床上的江轶望着江似霰离去的背影,想着明天不用和她相处了,就觉得十分开心。 可是当江似霰的身影离去,从长廊上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股莫大的惆怅笼罩在江轶心间。她抬起能动的那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皱眉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她想了一会,索性不想了。接着愉快地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机,高兴地玩起了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加班结束的江琼华回到了医院。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轶收到了一条微信。 “晚安。” 名为江似霰的人,通过微信给她发了第一条问候。正在玩游戏的江轶退出了界面,犹豫了一会,敲打了两个字回去:“晚安。” 打完这两个字,江轶收了手机,躺在了床上。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觉得自己的手痒得难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思来想去,江轶下定了决心: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之后的几天,江似霰果然没有在来找她,只是通过微信给她发送了作业内容。 但是周五的傍晚,江似霰拎着食盒,敲开了江轶的病房大门。 江轶单手挂着石膏,从床上蹦蹦跳跳下来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江似霰时,整个人都呆了:“你怎么过来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举着手里的餐盒说:“给你带饭。” “妈妈说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我就过来了。” 周五晚上,宁文茵和江琼华要去参加一个饭局,原本江琼华是让小助理来陪江轶的。可是江似霰听说了之后,觉得自己来江轶可能会更容易接受点,所以就自告奋勇地过来了。 江轶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江似霰觉得她可能不太高兴,有些忐忑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江轶还能说什么? 她只好侧身让路,把江似霰请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轶:觉得自己要被驯化了,赶紧拒绝! 第23章 江轶知道江似霰是来给自己送饭的,也就没办法冷脸相对。尤其是在江似霰进来,就把食盒打开,给她一样一样把东西拿出来,江轶脸上的神情就更加别扭。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挠了挠脸,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你吃了吗?” 江似霰摇摇头,俯身给江轶盛了饭。江轶坐在沙发上,看她忙忙碌碌的,十分纠结地说:“那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吃吧。” 江似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说:“我今晚会留下来陪你的。” 江轶以为她只是过来带饭的,没想到还会留宿。她连忙说:“没必要吧,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江似霰留宿,那岂不是要和她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四舍五入不就是同床共枕?这像话吗,像话吗!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可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会害怕吗?” 江轶心想她上辈子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十八岁就被车碾死的那种,怎么可能会害怕那种魑魅魍魉的传说。 江轶懒懒地回了一句:“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江似霰顺从了她的意思:“好吧。等吃完饭,我就坐小秦姐的车回去。” 江似霰将饭菜摆放好,给江轶递了个勺子,两人各占了桌子的一边,开始吃饭。 可能是尴尬,这顿饭江轶吃得别别扭扭的。好不容易吃完饭了,江轶伸手去端自己面前那碗骨头汤过来,不小心洒了一手背。 江似霰见了,连忙抽出纸巾,压在江轶手上,吸干汤汁:“擦擦就好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1 江轶下意识想躲,身子一侧,手肘撞到了碗,将汤汁彻底撒的满桌都是。被撞倒的碗骨碌碌地在桌子上转了一圈,然后哐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江轶被吓得浑身一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江似霰,没有说话。 江似霰拿着纸巾的手停在了半空,好一会才从容地收回去。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江似霰的目光落在江轶满是汤汁的右手上,好一会说:“还是擦擦吧。” 江轶摇头拒绝:“我去卫生间洗洗就好了。” 江轶起身,朝着厕所走去。 江似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的背影离去,沉默许久。 江轶径直走到了卫生间,单手拧开水龙头,将自己右手放在水流下面冲洗。水流声哗啦啦的,弄得江轶的心情很烦躁。 江轶知道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江轶深吸了几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才关掉水龙头,将右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到沙发继续吃饭。 江似霰给她重新舀了一碗汤,放在江轶能够得着的地方,江轶回来就看到了这么贴心的细节,抿唇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坐下,开始继续喝汤。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问:“手洗干净了吗?” 江轶点点头:“嗯。” 江似霰又忍不住看向她,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江轶问:“江轶,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吗?我……是不是做过什么让你很不愉快的事情?就是那天,我在教室遇到你的那天……” 江似霰实在不明白江轶为什么这么怕她,她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相遇的那一天,她做了什么让江轶感官不好的事情。毕竟那一天的事情,江似霰都不记得了。 江轶一听,立马反驳:“谁说我怕你呢,你又不是恶鬼,我干嘛怕你。” 江似霰点点头,重复了江轶的话:“是啊,我又不是恶鬼,那你干嘛上马的时候不让我扶,为什么只是给你擦个手你都反应这么大呢?”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江似霰是个这么这么直球的人。按理说,小黄文女主不都是又欲又纯还别别扭扭的吗?为什么真实的江似霰,会是这个样子。 江轶有点惊讶,但很快就开始打哈哈:“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有所触碰。” 可江似霰今天好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是不喜欢和人触碰,那一天你背我……” 啊,烦死了,江轶觉得自己漏洞百出的话简直是没办法圆了。 她索性破罐破摔,和江似霰说:“算了,原本我是不想说这么伤人的话,既然你认为我是害怕你,那就是害怕你吧。那一天……” “你可能不太记得清楚了,你把我当成了……alpha之类的人……在我身上又啃又咬,让我觉得感官特别不好。” 江轶说着,还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侧身给江似霰看:“诺……你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残留的牙印。” 江似霰偏头,果然看到江轶肩膀上残留着细细小小的血痂或者是牙齿的伤口,小脸顿时涨红。她垂眸,有些羞赧地说:“对……对不起……我……” 江轶看了眼她整张脸红透的样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落在江似霰通红的耳垂上,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语言,将对话利索地进行下去:“我帮助人……是因为我妈妈教育我,要乐善好施。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才救你的。” “我不喜欢人接触也是真的。”可恶,江轶明明就很喜欢被人抱抱,让她说出这种违心话可谓是扎心得要命。 但谎话就是这样的,一旦开头,继续说下去就会很顺畅:“我承认,你那天那个反应的确是吓到我了。我是第一次……遇见分化的Omega,或者是发情期的Omega……我觉得Omega……很可怕。” 江轶知道自己在伤害江似霰,良心简直痛到不行。可是她还是抬头,看着江似霰一字一句说:“我对Omega真的没有偏见,我也不觉得你那天那么做是因为你本性如此,只是你还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性别本能。但是江似霰……你的这种性别本能吓到我了。” “我……看到你就会想到那天的事情。” “被人索欢的感觉很糟糕……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很正常的面对你,以后可能也没办法面对你。” 她每说一句,江似霰的脸就白了一分。 从小到大,江似霰听过不少难听的话,但能让她在意的却很少。在江轶的字里行间,她能听出深深的恐惧和忧虑。她甚至觉得,自己那天可能险些强制猥亵了江轶。 江似霰的心底一片冰凉,忍不住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才勉强镇定下来。 江轶继续说:“我很感激你给我带作业,关心我,但我真的觉得很不自在……我们可能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很多年,甚至可能会成为继姐妹。所以我觉得,这个疙瘩我要是不说出来,我会一直不愉快……” “我知道你想表达你的谢意,可是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你要是能远离我,就是最好的感谢方式。” “就像是我一开始说的,我们还是少接触,在学校当个普通同学吧。” 直到此时,江似霰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江轶为何对她这么抗拒。 她强忍着不适,和江轶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江轶……给你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我不是故意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2 江轶则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不能怪你。那天换作是其他人,可能也会这么对我。错不在你,可谁让那天我面对的人是你,是我心里没办法过这个坎。” 就好像,她知道江似霰是这本书的女主,而她要是被江似霰爱上就会成为早死白月光也不是江似霰的错。只是命运刚好如此,只是那个人刚好是江似霰。 江轶也是满腹委屈和惶恐无处发泄,但她又没办法不用这种方式斩断江似霰对她的好感,这让她也有些难过。 江似霰垂眸,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江轶。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她现在开始明白,她的出现,对于江轶来说,很可能是二次伤害了。 很快,江轶吃完了晚饭,江似霰给小秦姐打了电话,坐上了她的车回去。 回家的路上,江似霰靠在车窗,望着窗外不断远去的霓虹灯,视线逐渐迷蒙。江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回放。 不知为何,江似霰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她咬住唇,想到江轶祈求又害怕的样子,轻轻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感觉有点糟糕,甚至开始觉得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轶的话翻译过来:我那天差点被你强上了!我有心理阴影! 第24章 经过那个独处的夜晚,一番“交心”谈话之后,江似霰果然没有再次出现在江轶面前。甚至连每一天的“早安”“晚安”,江似霰都不再发了。 一开始江轶觉得还挺好的,可过了两天她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可能是伤口痒得厉害,弄得她一天天都不太舒服。 如此又在医院呆多了几天,熬到初次月考过后,江轶总算是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一天,是宁文茵来接的她。江轶的石膏还拆不了,那天下午还是挂着胳膊回家。 她人一到家,许兰就迎上前,打量着她直说受苦了受苦了,回头要多补补。 江轶连忙说:“没受苦没受苦,住院可好了,宁姨和奶奶都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都吃胖了。” 许兰伸手捏着她好的那条胳膊,一边捏一边心疼地说:“胡说,哪里胖了,这胳膊还是那么细。” 江轶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还单手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平整光滑的腹部,信誓旦旦说:“奶奶不信你看,我肚子还吃得鼓起来了。”她原先有马甲线,在医院呆了两周多,马甲线都被糟蹋得没有了。 江轶掀起衣服露肚子的时候,刚放学的江似霰拎着书包从大门进来,抬眼就看到江轶白花花的腹部。 她看了一眼对方线条漂亮的腹部,顿时愣住。 许奶奶拍拍江轶的手,嗔她:“淘气,这都入秋了,露肚子会着凉的。”她说完,刚好看到回到家的江似霰,眼角的笑纹挤得更深了:“好了,霰霰也回来了,宁小姐,是不是先开饭?” 许兰奶奶看向宁文茵,征询她的意见。宁文茵点点头,温柔一笑:“好,那就开饭吧。琼华今晚开会,可能要很晚回来,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别饿着了。” 江似霰用眼角地余光打量着江轶,发现她正在低头用单手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去,并没有注意到她。 江似霰有些失落,但很快收敛了情绪。她点点头,说了声好。 第二天,江轶挂着打着石膏的胳膊,单手拎着书包,坐车去学校上课。 因为是同路,江似霰没办法避开江轶,还是和她一起坐上了小秦姐的车前往学校。两人各占了车后座的一角,江似霰将书包压在腿上,挺直腰杆坐在了角落里,尽量和江轶保持距离。 车子开了好一会,江似霰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了江轶一眼。 穿着白衬衫灰格子长裙的江轶,将自己打了石膏的左手挂在脖子上,用右手撑住下巴,戴着耳机靠在窗边发呆。清晨的光穿梭在她脸上,映得她的眉眼十分清晰。不知道为什么,江似霰很想和她说说话。 江似霰忍了一路,到了下车的时候,看着江轶进校门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江轶……” 她喊了江轶一声,江轶回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江似霰顿了顿,和她说:“中午打饭要是不方便,就让同学帮忙吧。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短信通知我帮忙……” 江轶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心头微窒。她拎起书包,朝江似霰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朝着校门口大步走去。 奇怪的是,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江似霰却觉得一早上的心神不宁,瞬间就被理顺了。 她垂眸,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缓缓地跟了上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3 时隔半个月再次来到学校,江轶感觉一切再次变得新鲜。比如说早上的天气比之前凉爽很多,学生会检查制服礼仪的人在看到她的时候,会露出相当微妙的表情。 再比如,从校门口前往教学楼的林荫道的路上,那些拎着书包,结伴而行的少女,在看到江轶时,都不约而同投来了隐晦的目光。 那些目光或是兴奋,或是有些抵触,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好奇。 江轶走了一路,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围观的马戏团的猴子,浑身都不自在。为了逃开这种围观,江轶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三步做两步,一溜烟地跑到了B班的教室。 她刚上到三楼,人还没到教室呢,远远就听到从B班传来了一声:“江轶来学校了!江轶今天来学校了!” 江轶脚步微滞,忽然听到从B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没一会她就看到小班长和体育委员带着一小撮同学朝她涌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 江轶看着这群双眼冒光的同学,觉得自己都不想进教室了。 小班长带着人杀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江轶江轶,你总算是来学校了!” 她们来到江轶身边,将她团团围住,簇拥着江轶往教室里走,一边走一边嘘寒问暖说:“江轶你手怎么样了?好了吗?” 江轶对同学们的热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径直朝后门走去:“怎么都这么热烈地欢迎我啊?我这也没消失多久吧。”她们也不是很熟吧,最多也只做了一个多星期的同学,犯得着像是迎皇帝回宫一样接待她吗? 小班长跟在她身边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住院住了大半个月,作为同学我们很担心的,都想去医院看你来着!” 江轶走到了后门,体育委员替她拉开了椅子,江轶道了声谢,将书包放下:“是吗?那怎么不见你们来啊?”要知道,她一个人可是在医院无聊了大半个月。虽然宁文茵会过来陪她一起看电视剧,但也不能说她不无聊啊! 江轶放好了书包,坐在了椅子上,仰头看小班长,等着她的回答。 小班长笑成眯眯眼:“我们组织过了,只是和老师报备的时候不允许,说你家里人希望你能得到良好的休息。” 江轶哦了一声:“人不到,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嘛。”联系方式这么方便,慰问个人还不简单。说到底,还是太塑料了! 小班长恍然大悟:“你说的对,回头我们加一下微信。” 小班长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江轶,问她:“话说江轶,你这手是怎么伤到的?难不成,真的是宋一打的?” 江轶就有些莫名其妙:“这和宋一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摔伤的啊。” 小班长拍着胸口说:“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宋一报复的就好。你不知道,学校里好多你们的流言,说什么那天之后,宋一周六找人在巷口堵你,把你打进了医院。” 江轶皱眉:“你们觉得,宋一有可能这么凶吗?” 小班长和她身后的人一致摇头:“没有没有,她就是个纸老虎,哪里比得上你啊。” 一旁的同学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你进医院之后,宋一第二周就被全校批评,还在学校面前念了检讨书呢。” “现在大家都知道,宋一不是学校里最不好招惹的了。你才是。” 江轶有些无语,指了指自己:“我?” 小班长点头:“没错,就是你。我们B班的江轶同学,恭喜你成功将宋一从年级一霸的位置上掳下来,登上宝座。” 江轶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是个好学生,才不是什么校霸。” 小班长有些同情地看着江轶:“没办法,谁让你和宋一对线,还赢了呢。宋家的天下倒了,现在是江家的天下了!” 小班长唏嘘不已,江轶却觉得很有毒。她无奈地看了小班长一眼,单手从书包里掏出语文课本:“什么宋家天下,江家天下的,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爱想。”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上课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班长才不准备走:“离上课还早呢,我们问你个事呗。” 她一双眼睛看着江轶亮晶晶的,活像黑夜里出现在西瓜地里的猹一样。江轶一看她这个神情,就知道她这是八卦来了。 江轶觉得好笑,淡然自若地说:“问呗,你们又在好奇我啥。” 小班长按耐着自己的激动,十分兴奋地问:“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在和江似霰交往啊。”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轶身体往后仰,推得自己的椅子都吱呀地后退了一步。她仰头,超级无语地看着周围的同学,有些崩溃地回答:“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跟江似霰在交往!” 就很离谱,之前说她是江似霰父亲出轨生下的私生子,现在说她和江似霰在交往,这都什么谣言! 江轶特别嫌弃:“你们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啊,怎么一天天地净把我和江似霰扯到一块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4 恰好在这时,慢了不少的江似霰拎着书包经过B班的后门。她看到江轶被一群人围着,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来到B班后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被人群包围的江轶。 她刚一站定,就有同学注意到了她。于是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齐齐将目光落在了江似霰身上。 人群里的江轶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异样,她抬头,再一次看到了走廊外的江似霰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说她干嘛要坐在最后一排,不知道说悄悄话很多人都能听见嘛! 江轶的神情有些僵硬,落在江似霰身上的目光也开始游移起来。 江似霰偏了偏脑袋,有些疑惑地说:“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所以说……有事?” 还有比背后说人然后被当事人当场抓获更加尴尬的情况吗?江轶觉得她的人生里暂时是没有的。 江轶看着小班长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有些窘迫地说:“没事……没事……就是说起了之前你替江轶问作业的事情……” 江似霰点点头,说:“没事就好。”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江轶,拎着书包转身就进了A班教室。 在她走后,围着江轶的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江轶单手环着胸口,不由得冷笑说:“哼,你说你们怎么都那么八卦呢。” “早读课快到了,都给我回去背书,别来我这里挤!” 她一声令下,众人皆作鸟兽状散去。 只有小班长还不死心,扭过头看江轶:“所以你和江似霰真的没搞对象,真的不是她在刚转学过来的女朋友?” 江轶伸出右手,忍无可忍地戳在小班长的脑袋上:“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就那么八卦呢?我都没有分化,搞什么对象!我不早恋,你可快回去吧!” “好吧。”小班长有些不死心,但还是乖乖地回到座位上。 作者有话要说:B班班风,众人皆猹。 第25章 江轶不得不承认,住院这两周,江似霰对她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最起码再次回到学校上课,江轶没有感到一丁点的吃力。 当然,这也离不开江轶的勤奋,毕竟她在医院除了打游戏,就是学习。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小班长迅速来到江轶身边,双手撑在江轶桌面上笑眯眯地说:“江轶,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班长指了指江轶的手臂,弯着眉眼说:“你手不方便,我们给你打饭。” 不只是小班长,打完架那天围着她八卦的一些同学也拥了上来:“去食堂吃吧江轶,我们帮你打饭。” 既然同学们都这么热情,江轶也不好拒绝。她站起身,和大家说:“那好吧,那就一去过去吧。” 于是以江轶为首,小班长和体育委员为左右护法,一群B班同学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江似霰和唐清从教室出来时,恰好看到江轶被一群人簇拥着下了楼。 唐清认出了江轶,看到她这个阵仗,不由地撇撇嘴:“这个江轶怎么回事,一来学校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她要做宋一第二吗?” 望着江轶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江似霰抿唇,轻轻说:“她和宋一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到食堂之后,江轶单手接过某同学给她打的饭,和她道了声谢。 她和班上同学一起坐下,看着她们开开心心地给自己分菜,有些好笑地问:“你们不是说我把宋一从年级一霸的位置上撸下来,成了新校霸吗?怎么还敢和我一起吃饭,你们不怕我啊?” 给江轶打饭的同学,叫做金多莱,是个笑得十分腼腆的Alpha。 金多莱笑笑,和江轶说:“你和宋一不一样,你不会欺负人,特别好说话。” 江轶单手夹菜,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欺负人?我怎么就好说话了?”明明那天她还在医院欺负了江似霰,说不定事后江似霰都难过得哭出来了呢。 按理说她在食堂那个表现,一定会有不少孩子觉得她行为恶劣。可是她们班的人却不一样,对她挺好的,甚至还有点稀罕。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5 坐在金多莱旁边的小班长“嗨”了一声,叹着气说:“你还不好说话啊,我们那天在背后讨论你,你不也是没发火吗?你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 江轶笑笑:“你们又没踩我底线,又不是宋一那种讨厌鬼,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一群爱好八卦没什么坏心眼的小孩罢了。 小班长赞叹说:“所以说你好说话啊!” 一旁的体育委员也附和:“对,感觉你很好相处。”体育委员顿了顿,和江轶说:“宋一她吧……我和多莱以前和宋一一个班,她和人说话,都是鼻孔朝天.……” “那时候多莱还没有分化,身体也比较单薄,宋一老欺负她。” 金多莱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分化之后,和她分了班她才没有继续欺负我。” 她抬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所以……你让宋一吃瘪,我挺高兴,也有些感激你。”毕竟江轶做了她不敢做的事情,让金多莱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江轶了然,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同学们对她态度这么好了。不是因为她有人格魅力,而是宋一真的是女高一害,打她是大快人心啊! 江轶夹了筷排骨,懒洋洋地说:“早说啊,那天我就多打她几下好了。她也太讨厌了!” 众人一致附和:“对,她就是很讨厌。” 一顿饭吃下来,江轶对她的几个小伙伴也了解得差不多。 爱八卦的小班长名字叫做林音希,家里人都是研究院的大佬,偏生出了她这么个不学无术,整天吃瓜的奇葩。对了,她还是个Alpha。 之前教江轶课间操的体育委员,叫做张湉湉。和她甜美的外表相反的是,张湉湉是一个体格特别高大,肌肉也很明显的女Alpha。 她们之中,还有一个戴着眼镜,长发微卷的女孩子,叫做陈晚舟,也是一个Alpha。江轶觉得她名字很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她在饭后都加了这几个人的微信,小班长甚至还拉了一个群。 拉了群之后,小班长还拍拍江轶的肩膀,十分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就是新晋的学校一霸罩我们了!” 江轶有些无语:“你们一群Alpha好意思让我罩吗?”还有就是,她一个未分化的,为什么要和一群女A混在一起? 话说这个学校有那么多Alpha吗? 江轶神情有些微妙,她看着小班长问:“说起来你们几个都是Alpha,难道我们班很多Alpha吗?” 小班长回答:“不是很多,是我们班的几个Alpha都在这里了。” 江轶惊了:“怎么你们Alpha还拉帮结派啊?” 小班长嘟着嘴吧有些不高兴:“什么叫做拉帮结派,还不是鬼信息素的问题。我们也想和omega或者beta玩啊,不过我们都刚分化没有多久,还不能控制好信息素,所以也不好和其他性别的同学走得太近。”万一玩着玩着,出事了怎么办啊! 江轶默默地远离了她们:“我还没分化呢,你们这群危险人物离我远一点。” 小班长反驳:“哎呀,你和她们不一样啦。” 角落里的陈晚舟推了推眼镜,桃花眼里都是笑意:“我们同类都有一种直觉,你这样的人,将来分化一定会是Alpha,所以不需要远离。” 江轶吐槽:“你这什么玄学,还同类的直觉。” 一群人说着说着,饭也吃得七七八八了。江轶单手收拾好桌面,托着餐盘就去餐具处理处。 一行五人将餐具放好后,肩并肩地往外走。 小班长想吃个饭后甜点,大家就商量着要不要去便利店买个冰淇淋或者小蛋糕之类的。 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匆忙地经过江轶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地板太滑,她人又走得太快,经过江轶身边的时候脚底打滑,整个人都要往里冲进去。 正和同伴们说这话的江轶,一把用自己的右手拽住女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同学小心!” 原本快要后仰摔倒的女孩,跌入了一个怀抱。惊魂未定时,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带带笑的问候:“你没事吧?脚有没有崴到?” 女孩仰头,看到了一张十分灿烂的笑脸,她后知后觉地从江轶怀里出来,整张脸都开始发烫:“我没事……谢谢……谢谢你。” 女孩说完,小跑着进了食堂。 一旁的小班长啧啧啧感慨:“江轶……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好会撩妹啊!” 江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干嘛这么说?” 小班长边走边说:“你看看你那个身体反应,刷的一下就英雄救美,刷的一下就抱住人了,还是只有一只手的情况!” “多么绅士,多么英雄,比起我来多像个Alpha!” 江轶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小班长是个Alpha,她瞥了眼小班长,怼她:“那只能证明你是个假的Alpha!”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6 一旁的张湉湉闷声说了一句话:“那不是的,班长是个真的Alpha,我见过,我可以证明。” 不是,你见过?你证明什么? 江轶反应了好一会,扭头看向金多莱:“刚刚张湉湉是不是开黄腔?” 金多莱涨红了脸,不好回答。 一旁的陈晚舟却哈哈大笑起来:“你要这么理解,那也是可以的!” 后知后觉的张湉湉也反应过来了,她红着脸,摇着手说:“我不是,我没有。” 江轶戳穿她:“你就是,你就有。”江轶说完,扭头看向小班长,问她:“所以大不大?” 原本憋笑的小班长,瞬间笑不出来了。她看着江轶,小脸迅速涨红,气鼓鼓地说:“你好变态啊!你为什么要问一个花季少女这么过分的问题!” “分化成Alpha,长出奇怪的东西已经很让人难过了,你怎么还那么过分!” 小班长嘴上是在控诉,但其实也没有多生气的感觉。江轶见她气鼓鼓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为了好奇心这么问你,戳你伤疤。” “这样,一会我请你吃冰淇淋,就当作赔礼道歉,好吧。” 小班长点点头:“ok,那我要两个。” 这就是得寸进尺,江轶心情好,也挺感激她带自己吃饭,不会计较这些事,就笑着说:“好,两个就两个。”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出了食堂。 刚吃完饭从洗手池走出来的江似霰,用手帕擦着手,在旁边的另一个门全程目睹了一切。 她看到江轶拉了那个女孩,就好像江轶那天救了自己一样,完全就是本能。 她的一切,都是无心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罢了。 江似霰看着她对别人的笑,心口微刺,紧紧捏住了手帕。 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又不能做什么,只好注视着江轶笑着和别人离去。 她站在门口,目睹着江轶离开,直到唐清回来,撞了撞她的胳膊问:“霰霰你在看什么?” 江似霰回神,垂眸笑了一下:“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 唐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点点头说:“对啊,的确是一个好天气。” 江似霰笑了一下说:“我们回教室吧。” 天气虽然很好,她的心情却微妙地出了问题,江似霰觉得自己还是写点作业,转移注意力比较合适。 第26章 这次住院回来之后,江轶倒是认识了几个不错的好伙伴。虽然都是Alpha,可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江轶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没过几天,4A拖一未分化,就成为了女高食堂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甚至有次在食堂门口,江轶和宋一那伙人对上。宋一看着江轶身边的4个Alpha,灰溜溜地避开她们,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因为这件事,更加坐实了江轶校园一霸的地位,让她在学校备受瞩目。尤其是在几个小伙伴都是alpha的情况下,她们这群人看起来更加不好招惹。 莫名其妙成为校园一霸的江轶,从此和小班长的团队,牢牢绑在了一起。甚至还没有分化的江轶,被人传着传着,就成为了一个alpha。 江轶每天都能从小班长那里听到自己的新传闻,比如作为校霸的自己和隔壁学校的校霸单挑了一架,还用腿踹了人家。 这件事还是吃完午饭从食堂回来后,江轶从小班长嘴里听说的。江轶简直无法吐槽:“咱们学校的学生是不是太无聊了,怎么一天天的,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传闻。” 小班长笑眯眯地说:“高中生嘛,生活的八卦和精彩来源,不是追星就是来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你要知道,自从你转学过来,咱们学校又多了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 江轶指了指自己:“冉冉上升的新星,你是在说我吗?” 小班长点点头:“对啊,你长得好看,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备受瞩目。你有没有上我们学校论坛?前几天论坛有个投票,说‘我们学校最想谈恋爱的alpha的人是谁’,你就是其中之一。” 江轶惊了:“我又不是alpha!干嘛这么无聊要搞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7 一旁的陈晚舟推了推眼镜,很淡定地说:“江似霰没分化前,她位居榜首。当然,现在她成了Omega还是有很多人想跟她谈恋爱。” 江轶点点头:“这个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江似霰长得很好看,人也很温柔。” 小班长眯起了眼:“温柔?不是吧,大家都说她很高冷的。” 小班长凑到江轶面前,笑嘻嘻地问:“还是说,她在你面前很温柔?江轶,你们两个之间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江轶实在是不想把关系扯到父母辈上面,她总不能说自己的母亲和江似霰的妈妈在谈恋爱吧。 再说了,现在想起江似霰,她还是很闹心。当然,这闹心有一半是愧疚造成的。 江轶伸手戳向小班长的额头,说:“想多了,我都说了我们是世交,她看在她妈妈的份上,对我很照顾。之前问你要作业,也是一个道理。”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哦~对你很照顾。” 江轶轻啧了一声:“你们这些alpha,真的是很八卦,很无聊。” 江轶懒得搭理她们,径直走到教室后门,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她抬头,看了眼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小班长说:“上午老师布置了作业,你们要是不想眯眼睛睡会,那就做作业呗。” 金多莱点点头:“好。”她看着江轶,笑容有点腼腆:“那我们一起做吧。” 江轶比了个OK的手势,金多莱就回到自己座位拿了练习册过来,和江轶的前桌商量着换座位。 江轶单手掀开书桌,从里面抽出练习册,却意外地看到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礼物袋子。 江轶有些惊讶,将那个礼物袋子翻出来,放在桌面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给我的?” 她看向了小班长,小班长得到信号后兴致冲冲地走回来,看着江轶桌面上的东西,一脸兴奋地说:“怎么了怎么了,啊,江轶你收到礼物啦?” 小班长语气怂恿:“快点打开看看!” 听到有八卦,陈晚舟等人也围了过来。江轶狐疑地看了她们几个一眼:“真的不是你们几个搞的鬼?” 陈晚舟神色冷淡:“我们都那么熟了,没必要做这个。你快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好吧,从神情上判断,还真不是这几个人弄出来的事情。 江轶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万一是恶作剧怎么办”之类的话,拆开了礼物袋子。拆开之后,江轶才发现里面是一些零食还有一盒牛奶,摆弄得相当用心。 小班长夸张地哇了一声:“快看看里面有没有便签,人家都说了什么。” 江轶看了她一眼,在一堆零食里面翻了翻,结果还真的有。 江轶在小伙伴们兴奋的眼神中,翻开了便签,发现上面写了一行娟秀的字。张湉湉长得比江轶高,越过她的肩膀准确地看到了便签上的字,慢吞吞地念了出来:“你像是太阳一样,每一天见到你,我的心情都无比灿烂。” 不知道是不是张湉湉的声线问题,这句话由她念出来,显得十分滑稽。 陈晚舟推了推眼镜:“哦……像是太阳一样……” 小班长接话:“看到你心情无比灿烂……” 陈晚舟:“啧,是情书。” 小班长配合:“啧……是告白……” 她俩一唱一和的,让江轶十分无语。她收起了便签,将它塞回了老地方,把礼物袋子放到了座位旁的窗口上:“你两怎么不去说相声啊。情,都没有留名,拉倒吧。” 江轶手一挥,打发了她们:“都给我回去写作业。” 小班长指了指礼物里的零食,问:“人家好心送你,你不吃吗?” 江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家里人没有告诉你,不要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吗?又不是当面送的,万一有人陷害我怎么办。”比如宋一那种幼稚鬼,要是在牛奶里下佐料可怎么办? 陈晚舟摇头叹气:“江轶,你把高中生想得太聪明了,这么损的事情,她们是想不到的。” 江轶单手将礼物盒包好:“小陈同志,人心险恶,女孩子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江轶把礼物放到了窗口,准备当做没看见一样,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小伙伴们见她一点也不好奇,也都有些扫兴的离开。 江轶原本以为这个小插曲会很快过去,结果第二天,又是这个时间段,江轶再一次收到了同样的礼物。 一连三四天,江轶都在自己的座位里发现类似的小礼物。每一次,送礼物的人都会留下便签,有时候是说天气和江轶的笑容,有时候是说阳光和江轶稍微歪了的领带有点搭配,有时候是在说江轶的下颚线很漂亮。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8 江轶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看上了。 她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喜欢,但是被心思这么细腻的女孩子喜欢,还是头一回。 江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目前真的没有谈恋爱的计划:毕竟江似霰在误会那次的事情之后,已经和江轶保持了距离,两人好一周没有交流了,江轶也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会顺利。 再加上,她的心思也不在上面,所以想拒绝对方。 她找不到更好的拒绝办法,只好写了一张便签放在桌位里:“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别再送了,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可能是回复得太没人情味,江轶遭到了小班长的嫌弃:“人家费尽心思地给你送了好几天的零食,你就这么回复人家?江轶,你这样很容易找不到对象的。” 陈晚舟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对,这样太冷酷无情了,有点渣。” 江轶有些无奈:“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又不能和本人当面对线,直接拒绝,还能有什么办法?” 腼腆的金多莱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有办法的,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金多莱身上:“什么办法,多莱快说说。” 金多莱有些不好意思,说:“她不是每天都来送东西吗?我们假装去别的教室,然后蹲那个女孩子出现不就行了。” 江轶连忙反驳:“不行,这样太猥琐了。我看你们就是想知道她是谁,八卦!”这纯粹是为了吃她的瓜,才想出来的馊主意。 但其他人都没理她,小班长还兴致勃勃地说:“好主意,之前我们也想蹲来着,不过不合适。既然江轶想对线,那我们中午就辛苦一下好了。” 小班长开始出谋划策,给其余几人分配任务。比如金多莱就留在教室蹲点,小班长带着江轶去A班,陈晚舟和张湉湉则去对面教学楼蹲守自己班教室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毕竟这两个人视力超级好。 江轶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不想玩这种幼稚游戏,觉得用纸条就可以回复。结果中午一下课,小班长开始实行计划,将她拽进了教室。 江轶单手扒着桌子不肯挪,特别崩溃地说:“我都说有那个纸条就够了,你干嘛那么执着,我看你就是想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 小班长这时候就展现出女alpha的身体素质了。她两手穿过江轶的腋下,拖着江轶往A班走:“难道你不想吗?人家都给你送了好一周的零食了,就差没当面说喜欢你了,你好歹看看人家的长相,再做决定吧。” “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做人要厚道一点。” 江轶伤了一只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再加上江轶还没分化,身体素质其实比不上一般的alpha。 江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班长把自己拖到了A班教室,双眼失神望着天花,心态不是很好:“我对她一点也不好奇,我不在乎谁喜欢我,我不想早恋,难道这个理由不行吗?” 小班长反驳她:“这不是你想不想早恋的理由,而是你想啊……一个女孩子暗恋你,结果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很惨吗?你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你舍得那个女孩身上发生这么惨的事情吗?” 江轶超级无语:“这哪里惨了,哪里惨了!”这算是什么很惨的事情?再惨能惨得过江似霰?明明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结果得到了一通胡编乱造冷酷无情的回答。 江轶垂死挣扎,试图阻止小班长的行为。 小班长懒得理她,拖着她就去了A班教室:“这里我打点好了,有人给我们送饭的,你好好潜伏,不许暴露。” 江轶被她牢牢抱着,发出生无可恋地感叹:“真的……林音希,你以后不去做娱记狗仔实在是太可惜了!”这股八卦精神,江轶自叹弗如。 小班长双眼一亮:“唉,你怎么知道我的理想职业是这个,难道我和你说过吗?” 江轶靠在她肩头,任由她拖着走,冷笑一声:“不用说我也看出来了。娱乐圈就需要你这种不折不挠的人才。” 两人拖了一小段路,闹了不少动静,引得两班同学都在围观。 正准备去食堂的江似霰,看到小班长把江轶拖进来,安置在了窗边一个位置上,从她们的对话里得到了不少信息。 从而推断出一件事:有人喜欢江轶,还是暗恋,所以江轶的小伙伴想知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 江似霰看着江轶在窗边落座后,单手托着下巴,眉眼之间写满了不耐烦。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江轶和她说的那些话,心里不是很舒服。 她看了眼江轶,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只好垂下眼眸,无意识地掐住了掌心。 就像是江轶说的,她只希望她们是普通同学。既然是普通同学,那就没必要参与对方的学校生活了。 第27章 江似霰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找到饭卡的唐清,很快就拉着她去食堂吃饭了。 去食堂的路上,有不少人见到江似霰,都和她打了招呼。这些人的眼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些钦慕。已经习惯这些人目光的江似霰,从容地回应了她们的招呼。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49 一旁的唐清见状,有些感慨:“霰霰的人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啊。像霰霰这么优秀的人,不管是什么性别,果然都有很多人喜欢。” 江似霰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哪里是什么喜欢,不过是……” 唐清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人本来就是喜欢霰霰啊,而且霰霰一直以来都很多追求者。更何况,霰霰低调又温柔,不像某些人……不过是被人送了点礼物,就到处嚷嚷,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唐清哼了一声:“当初有人给你送了那么久的礼物,也没见你和她一样能折腾。” 作为江似霰的坚决拥护者,唐清从第一次江轶撞倒人不道歉开始,就很反感江轶。再加上,江轶最近特别抢风头,唐清觉得江轶更加地烦了。 江似霰知道唐清对她的维护,但她也不太喜欢唐清对江轶的冷嘲热讽。江似霰顿了顿,和唐清说:“其实……被人匿名送礼物,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我当初也想找到那个人当面拒绝。只不过怕麻烦,所以才冷处理了。” 江似霰垂眸,轻轻说:“江轶这种做法,挺好的。” 唐清意识到,江似霰在给江轶说话。她楞了一下,嘟嘟囔囔地和江似霰说:“霰霰,我发现你最近很经常给江轶说话……” 江似霰愣了一下,回复说:“没有,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江似霰没有再和唐清聊起江轶的事情,她们一起到食堂吃完饭回来,发现B班的班长和江轶还坐在窗口的位置上,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教室后门。 江轶在吃盒饭,单手舀着碗里的汤,看着坐在一旁啃面包的小班长说:“你可快点死心吧,就刚才那个阵仗,人家说不定已经收到了风声,会不会送东西过来还不一定呢。” 小班长啃着面包有些不服气:“这可说不定。人家那么喜欢你,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要来个当场告白呢。”说到这里,小班长还撞了撞江轶的肩膀,问:“万一人家告白,你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呢?” 她这个问题,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刚刚回到自己座位的江似霰也忍不住偏头,将眼角的余光隐晦地落在江轶身上。 江轶喝着汤,白了小班长一眼:“我都说我不早恋,答应什么啊答应。” 小班长不免有些可惜:“哎,眼看着你就是我们之间唯一一个可能脱单的人了,你却要错失这种大好机会!” 江轶看见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嫌弃:“你要早恋你自己去,不要打扰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江轶又喝了一勺汤,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教室的后门上。她百无聊赖地转着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了江似霰所在的位置。 江似霰没有想到她会看过来,愣了一下。她站在座位里,和江轶隔着一堆桌子相望,眼里的情绪不明。 江轶也有些愣住,在看到江似霰的时候,她才有这是江似霰班级的实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今天中午的乌龙事,江似霰有可能知道了。 只要这么一想,江轶莫名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她原本就心塞,此时就更加不是滋味,只恨不得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 江似霰和她对上视线,迟疑了一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江轶眼神躲闪了一下,接着颔首,勉强也算打了招呼。 两人对了一眼,江轶垂眸,继续喝汤。喝着喝着,江轶放下汤勺,抬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耳垂,只觉得心里的尴尬快要把自己杀死了。 等江轶吃完饭之后,小班长仍旧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走动,嘴里还在嘟囔着:“怎么还不来,还不来呢?” 江轶收拾好桌面,提着垃圾走出座位:“好了,你逮不到人的,这热闹说不定早就传到人家耳朵里了。你还是把座位还给你朋友,赶紧回去吧,都要上课了。” 的确,午休快要结束,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小班长再着急,也只能死心,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教室。 一群人蹲了一中午,一无所获。就在小班长说明天还要继续的时候,江轶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不要,今天中午就已经很丢人了!你管她是谁,我就这么拒绝了。” 还没等小班长说可是,江轶连忙反驳:“没有可是,她要是堂堂正正来到我面前表白,我也可以很认真地拒绝她。她这么小心翼翼地表达心思,那我也偷偷摸摸地回复。” “就这样,听我的!”江轶说完,很认真地看着小班长:“你再像今天这样拖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小班长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江轶是在说真话。她垂头丧气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至此,蹲草丛五人组原地解散。最后还是按照江轶的做法,在座位里放了一张拒绝的便签,就当做这件事解决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江轶又收到了那个女孩送的礼物,还附带了一张便签:没关系,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意,你不要太在意这件事。 什么叫做不要太在意这件事? 江轶特别无语,最后决定懒得理。不管那个女孩再给她送什么东西,江轶一律放在窗口,不吃也不扔,就摆在那里。 过了一阵子,后座那一排的同学见江轶旁边的窗口放不下,主动献身,为江轶解决问题:将这些收到的零食当做她们五脏庙的祭品,一一消化了。 如此又是一周过去,转眼又是周二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的时候。 每年的十一月初,学校都会举行体育文化节,除了一些田径项目,这所高校还会举行篮球比赛等。 因此从这周开始,体育老师都会带着班上的篮球队员进行训练。江轶作为一个石膏还没拆的骨折伤患,理所当然地被免除体育课。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0 再加上体育馆的空气闷得厉害,她索性去体育馆逛一圈报个到,然后来到教学楼下的草坪上,找棵大树靠着,戴着耳机眯眼睛睡觉。 已是十月,太阳虽然很大,但却逐渐失去了热力。尤其是经过层层树荫的筛选后,斑驳的阳光落在地上时,只余下一点暖意。 凉风习习,江轶穿着短袖的运动服,盖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戴着耳机在树荫下打盹。打着打着,人很快就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的女孩,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发现了靠在树下的江轶。 女孩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只有一片习习凉风,不由自主地迈腿,来到了江轶面前。 江轶盖了件薄外套,歪着脑袋闭眼靠在树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女孩弯腰,看着她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翳,不由地伸手,想去触碰她白皙的面颊。她伸手,指尖刚碰到江轶的面颊上,树下的女孩细眉微皱,看起来就要醒来。 女孩呼吸一窒,手缩了回来,小心迈着步子后退了一步。她等了几十秒,见江轶只是转头,侧了个方向继续眯眼睛,又大着胆子,往前了一步,将指尖落在了江轶的脸上。 指腹碰触到江轶脸上的肌肤时,一股莫大的欢欣从指尖涌向了心口,连带着脸上也出现了喜悦的笑容。 女孩抑制不住地仰起了嘴角,她开心地笑起来。她望着树下的江轶,没忍住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胆子似乎稍稍大了一点。 她收了手,鼓起勇气,弯下腰,想要贴近江轶的唇。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女孩浑身一僵,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江似霰。 阳光下,穿着白衬衫灰格子长裙的女孩握着一瓶矿泉水,背着光冷冷地看着她。女孩有些心虚,脸上一红,小碎步地跑开了。 江似霰看了一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转而将视线落在江轶身上。 她已经认出了刚才那个女孩,是之前江轶在食堂随手帮了一把的女孩子。江似霰在看到她将手放在江轶脸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那个连续给江轶送了小半个月东西的人。 江似霰握紧了手上的水,她想了想,朝着树下的江轶走去。 江似霰来到她面前,俯身看着树下的江轶。见她盖着外套闭着眼,皱着眉头抬手挠了挠刚刚被女孩碰过的位置。 江似霰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十分不舒服。她想了想,弯腰伸手,将那瓶常温的水,贴在了江轶的脸上。 之前觉得自己被毛毛虫碰过的江轶,现在感觉被一块冰贴了一样,难受地皱起了眉头。江轶的眼撑开了一条缝隙,恍惚之中,感觉自己看到了江似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江轶皱眉,仰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确认是江似霰之后,又低头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昏昏沉沉的打盹。 不过是江似霰而已,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江轶这么想着,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 但很快,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江似霰?那个会和她保持距离的江似霰? 江轶猛地一惊,头往后仰,直接磕在了树上,嗷了一声,彻底清醒。 江轶轻嘶着,单手抱着脑袋,半眯着眼,有些痛苦的抬头,果然看到江似霰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江似霰站在树下,背着光站着,穿着白衬衫和灰格子长裙,系着浅灰色的格子领带,散着一头纤长的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习习的凉风在江似霰的身后拂过,扬起了她的一丝发,看起来缱绻动人。 微风带来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蜜气息,江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从江似霰身上传过来的信息素味道。 江轶莫名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医院里的对话,整个人愧疚又心虚。 江轶默默地蜷缩起身子,单手摘下耳机看她,问:“你有事吗?” 江似霰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用那瓶水在江轶脸上碰了一下。 一下,两下,孜孜不倦地触碰着。 江轶脑袋还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右手抓住了江似霰的水瓶,有些奇怪地看她:“做什么?” 江似霰顿了顿,说:“这里,脏了。” 江轶松开江似霰的水瓶,抬手摸了摸刚刚被江似霰弄凉的地方:“是嘛?难怪我觉得痒痒的,可能是被虫子爬过了。” 江似霰忽而展颜一笑,收了水瓶,背着手看她:“嗯……就是被虫子爬过了,去洗洗吧。” “哦,好吧。”江轶单手撑着,从地上起来。 她有尴尬地看了江似霰一眼,拎着外套,搭在肩头:“谢谢啊。一会也快下课了,你也回去收拾书包吧。我走了,拜拜。”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1 江轶不想和她过多接触,说完之后拔腿走向了教学楼, 江似霰站在原地,看着穿着运动衣,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腿,结实手臂的江轶,目光一时有些挪不开。 她顿了顿,看着江轶的背影,没忍住说:“江轶,以后不要在外面偷睡了,很危险的。” 江轶背着她无所谓地扬了扬手:“到时候再说吧。” 江似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愿挪开。直到江轶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江似霰才跟上她的脚步,回到了教室。 第28章 那天之后,江似霰好几次撞见那个女孩子在放学时,或者教室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在江轶的座位里放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撞见的次数有点多了,那个女孩都不太好意思再给江轶送东西。一直到拆了石膏后,好一阵子没收到礼物的江轶松了一口气。她觉得那个女孩子可能移情别恋,对她累觉不爱了。 小班长倒是有些怨念:“你看看你吧,对人家那么冷淡,人家现在不喜欢你了吧。” 江轶对此倒是很无所谓,甚至有些高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位同学终于大彻大悟,不在我身上浪费零花钱了!祝她早日找到良人,信女愿吃素一日祈祷她愿望成真。” 小班长轻啧了一声:“你这个也太敷衍了吧。” 陈晚舟在旁边长吁短叹:“没诚意,你这样很容易没对象的。” 午休时间,几人围在江轶座位旁边聊天。这时,体育委员拿着张表格,苦着脸朝着江轶走过来。 江轶见她神色苦恼,就问了一句:“湉湉怎么了?怎么苦着一张脸啊?” 还没等张湉湉回话,小班长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表格,说:“还能是什么事啊,这不快运动会了吗,咱们班还差个几个项目没人报,正发愁呢。” 张湉湉点点头:“嗯,还差一项比较难的,大家都不想去。” 江轶有些好奇:“都差哪项啊,我瞅瞅。” 张湉湉将手里的表格递给了江轶,说:“就这个,一千五百米,还差一个人。” 江轶看了眼,抬头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一千五百米……是挺麻烦的,你们几个alpha不能跑吗?” 小班长叹了口气:“每个人只允许报两个单人项目,一个团体项目。田径类的我们几个都跑了,没有多余的人再去跑了。再说了,一千五百米咱们班除了湉湉就没有人能跑出成绩,拿不了分,就凑个人头数也行。” 江轶了然,为了避免alpha参加很多项目导致不良竞争的情况,学校的确有这个规定。 江轶想了想,说:“那我可以跑啊,填我名字上去吧。” 张湉湉有些犹豫地看向江轶的手:“可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这样不太好吧。”要知道,因为江轶打石膏,所以张湉湉拉人的时候,压根没考虑江轶。 江轶晃了晃自己刚拆完石膏没多久的手,说:“没事,这不是拆了嘛。再说了,我也得复建。跑跑步,出不了事的。” 张湉湉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可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江轶笑笑:“没事的,我才不会这么倒霉。” 小班长有些狐疑:“真的,你真的能跑?” 江轶笑笑:“安心啦,能跑的。不是说凑人头嘛,我也不用跑得太好,不用跑太快。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丢人,我受不了磨磨蹭蹭地跑完也是可以的嘛。” 陈晚舟也觉得有道理:“这个倒是可以。你要是帮忙了,湉湉的问题也解决了,皆大欢喜。” 江轶点头:“可不是。” 张湉湉左思右想,觉得江轶的挺身而出,十分仗义。她考虑了一会,决定在表格上填下江轶的大名。 放学回家,晚饭过后,江轶想到两周后的一千五百米,决定前往健身房跑个步,做个复建。 结果她刚到健身房踩上跑步机,换了身运动服的江似霰拎了瓶水走了进来。 江似霰站在门口,看到绑着头带的江轶愣了一下,接着说:“你先跑,我不打扰你,等会再过来。” 江似霰一直没有忘记江轶那天说的话,在没必要接触的时间里,和江轶保持着距离。除非是实在是忍不住,她才会主动靠近江轶。 江轶看着旁边不远处空着的另一台跑步机,和江似霰说:“你要跑就跑呗,这不是还空着一台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2 江似霰扫了眼那台空着的跑步机,点点头,走了上去。 兴许是手受伤这段时间,江轶都没有怎么运动。时隔一个月,再次跑起来,这稍稍让江轶感到些许的吃力,江轶不得不放慢了些速度,好调整自己的呼吸。 跑步的速度一慢,江轶就有了余裕去注意别的事情。 比如,江似霰的身影就在她的左前方,此刻扎着马尾戴着耳机,正在跑步。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江轶却觉得宽敞的健身房,变得无比狭窄。狭窄到只要一呼吸,口鼻之间都是江似霰的香味。 江轶抬眸,看到她马尾晃动间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跑着跑着,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她最后只草草跑了三公里,然后走下跑步机,顶着一头微湿的发,走出了健身房。 她走的时候,踩在跑步机上的江似霰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离开,抿抿唇角,接着跑下去。 接下来的好多天,两人都会在健身房里遇到。各自占了一个跑步机,戴着耳机一起跑步。 江轶复建的效果很显著,从三公里慢慢恢复到了五公里,速度也逐渐跟了上来。渐渐地,江轶也注意到,江似霰的锻炼方式稍作改变,还增加了冲刺的环节。 江轶猜测她可能也参加了田径项目,可是江似霰不说,她也不问,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一起跑了半个月的步,直到体育文化节的到来。 女高的体育文化节,一共持续三天。前两天的白天,都是举行一些田径类比赛。各班还绕着操场外围,建了一圈的大本营。 大本营里,一般是运动员的服务点,提供按摩还有葡萄糖水之类的服务。除此之外,还会开辟一个地方,作为跳蚤市场的场地,让学生们自行组织做些小生意。 因此这一天,绕着操场周围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圈简易的奶茶店、煎饼店,章鱼小丸子店,寿司店,水果捞店等等…… 小班长在文化节到来前,就已经到各个班打听过她们要开什么店。综合统计之后,回到B班和同学们宣布,她们班就搞个水果捞店。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所以第一天的时候,没有比赛项目的江轶,作为小班长团体里的一员,当做后期组组员被塞到了水果捞的摊子里——削水果。 可能是她们这个摊子实在是太好卖了,江轶处理了一中午的水果,都没有空闲的时候。而负责收银的金多莱,则是忙得团团转,想去厕所都没人顶替。 江轶一边切西瓜,一边调侃:“多莱,你这个名字还真的没取错,还真是金多莱。瞅瞅这一中午,你都卖了多少份出去了。” 金多莱苦着脸:“别说了,你不也是快切成水果忍者了嘛。什么时候换班啊,我快撑不住了。” 江轶见下午赛事开始,人也不多了,就和她说:“我这个西瓜切好了,你要去厕所就去吧。我替你看会,好吧。” 金多莱实在是忍不住了,比了个OK的手势,一溜烟就跑了。 江轶见她走了,拍拍手笑了一下,顶了金多莱的位置替她收银。 好巧不巧,这时和唐清逛了一圈跳蚤时常的江似霰,回到了A班的摊位前。江似霰下意识地往B班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到江轶戴着顶黄色鸭舌帽站在B班的摊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江似霰看到一个长发及肩,戴着眼镜的女孩朝着江轶走了过去。 江似霰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女孩是那天在树下想对江轶图谋不轨的人。她咬唇想了一会,鬼使神差地朝着B班的方向走去。 快到B班的摊子前时,江似霰就听到那个女孩子和江轶说:“你们班的水果捞看起来好好吃啊,多少钱啊?” 江轶回答:“二十五块一斤,自选,然后淋酸奶。” 女孩赞叹说:“哇,好便宜。”她仰着脸,满眼都是星星地看着江轶:“我们班在卖章鱼小丸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来我们班看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做楚宁宁。” 江似霰听到这里,脚步微顿。她下意识地看向江轶,果然见到她笑着说:“我叫江轶,有空就会过去啊。” 江轶回答完,视线一偏,恰好看到朝她走来的江似霰,不由有些惊讶。江轶的视线越过面前的楚宁宁,朝江似霰一抬下巴,有些随意地说:“喂,来份水果捞吗?” 她没有喊名字,但江似霰知道江轶在和她说话。 江似霰垂眸走了过去,轻轻笑了一下:“好啊,要一份吧。” 江似霰走到了楚宁宁身边,楚宁宁抬眸看了她一眼,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之前被江似霰撞见过好几次,此时再见到江似霰,不免有些尴尬。 偏生江轶看到江似霰,就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指着面前的一堆水果,和江似霰说:“要什么,自己捡一些。” 江轶的语气有些冷淡,腔调甚至有点刻薄,可偏偏楚宁宁却觉得,比起刚才的热情回应,此时面对着江似霰的江轶,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稔和亲近。 楚宁宁想到江轶和江似霰那些传闻,有些好奇江轶是不是真的喜欢江似霰。她抿唇,小心地看了江轶一眼。 江轶本人没怎么在意她,倒是一旁的江似霰时刻注意着楚宁宁的动态。见楚宁宁又在看江轶,江似霰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一盘盘水果,和江轶说:“这些都来一点吧。” 江轶比了个OK的手势,给她夹了一大盘,淋了一大瓶酸奶,这才打包好让江似霰带着离开。 做完这一切,江轶才像是想起面前的楚宁宁一样,换上了营业笑容,问:“这位……楚……同学?你要点什么呢?”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3 根本连名字都没有被记住的楚宁宁,咬唇看向了江轶,有些不甘心地说:“我叫楚宁宁,西楚霸王的楚,安宁的宁,你记下了吗?” 江轶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她的执着从何而来。但是顾客至上,江轶还是点点头说:“好的,这位楚宁宁同学,你要些什么呢?” 楚宁宁神色稍松,看着江轶有些固执地问:“江轶,你和江似霰很熟吗?为什么刚刚对她那么热情?” 江轶觉得这位楚同学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一开始她以为这位同学是位新顾客,后来觉得可能是过来为她们班章鱼小丸子拉客人的,现在嘛……感觉有点事多,还八卦。 她和江似霰能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同学关系吗? 想到这里,江轶脸上的笑容彻底变为营业假笑。她指了指面前的水果,和楚宁宁说:“我和她没关系,只不过她呢,一看就是个超级大的顾客,所以我稍微招呼了一下。” 江轶皮笑肉不笑:“毕竟你想想看,我们做生意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站在她面前的楚宁宁呆了一呆,觉得江轶这番话实在是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她仰头,换了种脸色,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那如果我今天把你们水果捞都包场了,你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热情?” 江轶想了一会,眨眨眼:“这个么,很抱歉……毕竟我只是兼职做个收银,主业是个水果忍者,我不卖笑。” 作者有话要说:楚宁宁:你为什么对江似霰那么热情? 江轶:因为我知道她有钱啊! 第29章 尽管江轶说自己不卖笑,可见到大顾客楚宁宁买了几大盒水果捞,江轶还是忍不住笑脸相送:“同学慢走,记得好好吃哦。” 兴许是她的笑容实在是太灿烂了,楚宁宁拎着几盒水果捞回头,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江轶,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要多笑笑。” 江轶在她走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自己不就是天天都在笑吗?怎么被她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以前好像满脸愁苦似的。 没过多久,金多莱匆匆回来,江轶立马退位让贤,到幕后继续当水果忍者去了。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初,但太阳对于江轶来说还是十分毒辣。她压根就不想去操场,顶着个太阳去看比赛,因此悠哉悠哉躲在树荫下削水果。 下午有八百米比赛,江轶好几次听到广播稿里念到江似霰的名字。她削着梨,不由得分心多听了一会。 没一会,就听到操场上爆发了一阵欢呼,喊起了江似霰的名字。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江轶就听到广播里宣布了八百米比赛的第一名是江似霰。 江轶忽然想到小班长好像报了八百米的比赛。她嘴角一扬,不由乐了。 广播刚结束,江轶就看到陈晚舟搀扶着刚跑完八百米气喘吁吁的小班长朝大本营走来。江轶一边削木瓜,一边幸灾乐祸地调侃:“啧,没用的alpha。” 小班长知道她在调侃自己连个Omega都跑不过,但一点都没生气。她挂在陈晚舟身上,挪到了大本营给运动员按摩放松的按摩床上,整个人趴在上面,扭头笑眯眯地和江轶说:“做人要对自己宽容点,你要知道,我去年可是跑了倒数第三的人。今年我能跑到第二,全靠体质跟上来了。” “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和江似霰那种年年跑第一的人比,不敢想不敢想。” 小班长摆摆手,在同学的按摩放松下,露出了十分安详的表情。 江轶看着她笑:“你跑了第二?那还可以啊。第三是谁?” 小班长转头,冲着江轶笑了一下:“宋一,嘻嘻。她去年是第二,今年被我超了。” 江轶看她一脸“超过宋一我好爽”的表情,觉得宋一这个讨厌鬼,可能是她们这群人里的计量单位,只要能让她不愉快,那肯定是比自己拿了第一还爽。 江轶笑了笑,说了句:“还挺好的。” 这时候,一群A班的学生簇拥着江似霰走了过来。江轶听到她们一群人说着什么“霰霰好厉害”之类的话,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穿着短袖运动服的江似霰扎着马尾,戴着头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了A班大本营。她的体力显然比小班长好多了,除了脸色微红,白皙的脸上沁了些细密的汗水,几乎像个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像小班长这种弱鸡,需要人扶过来。 江轶扫了江似霰一眼,就没有再看她,继续低头削她的水果。 江似霰路过B班的时候,下意识地朝江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在削水果,有些可惜地咬住了唇瓣。 大概到了五点左右的时候,这天的最后一项比赛也结束了。江轶作为今天“后勤组”的成员,在比赛之后,得和班上的人一起收拾东西。 将摊子收拾好之后,已经五点半了。江轶回到教室去拿了书包,还顺便跑去上了个厕所。 结果刚进到厕所,江轶就敏锐地嗅到了一股隐秘而甜蜜的气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4 这种味道江轶相当熟悉,是江似霰的信息素。同居这两个月,江轶在江似霰的每一个发情期到来时,都能隐约地感受到这股香味。 江轶的脚步顿了顿,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件事,径直入了卫生间去上厕所。 结果她出来洗完手,卫生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那味道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郁。 江轶心里有些崩溃,她嗅着香味的来源,来到一间卫生间门前,抬手敲了敲,冷着声音说:“你是不是没带抑制剂?要不要我去医务室帮你拿一支?” 她没有喊江似霰的名字,但靠在门的另一边的江似霰却认出了她的声音。 江似霰靠在门上,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臂,咬着唇忍住自己的呻吟,强忍着腿软勉力回答:“不用……” 她气若游丝,尽量地压抑自己的情潮:“我带了……在书包……”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刚人太多了……我……” 江似霰在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到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抑制剂。可是刚才人太多,她又刚成为Omega没有多久,还不够从容……就这么拖着拖着,拖到自己腿软走不动了。 江轶很快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更加深刻地意识到,现在的江似霰不过是个青春期的小女孩罢了。会腼腆,会害羞,也会因为生理问题而苦恼。 江轶的声音放软了些:“那你再忍忍,我一会就回来。” 江轶拔腿跑向了江似霰的教室,扫了一眼座位表之后,准确地找到江似霰的座位,一把拽出她的书包,跑回了卫生间。 江轶翻出了抑制剂,拎着书包站在江似霰所在的门口,抬手敲了敲:“快开门,给你带过来了。” 靠在门边的江似霰听到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拧开门把,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谢谢……” 她伸出手,江轶就将抑制剂放在了她的掌心。 江似霰接过抑制剂,忍着难受一把带上了门,靠在厕所门上颤抖着手将抑制剂注入了身体里。 药物注入时,江似霰仰头看着天花板,皱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嗯……” 江轶拎着书包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看着天花板,试图将自己脑袋放空。 过了好一会,药效发挥之后,稍稍缓解了痛苦的江似霰捂着手臂推开门,踉踉跄跄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江轶听到动静,连忙抬头去看她。结果看到江似霰红着脸,摇晃着身子推门走出来,下台阶的时候险些一脚踏空。 江轶怕她摔倒了,连忙上前一步,接住她摇晃的身体:“小心……” 江似霰身子一歪,整个人都扑到了江轶怀里。江轶下意识地搂着她的腰,被扑得后退了一步。 身体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江似霰感觉到江轶的气息洒落在自己的耳畔旁,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两只耳朵都被熏得红了起来。 江轶搂着她的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和江似霰抱在了一起。江轶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怀里的女孩。 江似霰察觉到她的动作,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加快,她下意识地搂住了江轶的腰,更加紧地靠近了她。 江轶浑身一僵,放在江似霰腰上的手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江似霰几乎是半挂在她身上,几乎要被羞耻感给击溃。她低垂着头颅,几乎将脸埋在江轶的肩膀上,带着哭腔有些委屈地说:“我腿软……” 江似霰在外看着高冷,其实很会撒娇。好几次在家里,江轶都看到江似霰在跟宁文茵撒娇。那场面,甜得能要人命。 江轶现在觉得自己也要腿软了。她搂住了江似霰,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崩溃地在心里呐喊: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江轶顶不住。 她现在总不能一把推开江似霰说你靠门站着吧。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江轶觉得自己有些破罐破摔,只好僵直着身子,把自己完全地当做一个工具人,和江似霰说:“那你靠着吧,好了就给我起来。” 江似霰的确是站不住,趴在她肩头点了点头。 呼吸相近,江轶觉得江似霰洒在自己耳畔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拨动心弦的羽毛,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 她一时想起江似霰那天趴在她身上又舔又咬的事情,一时又被迫观看了诸如厕所play的不可描述画面。 比如什么“江似霰挂在她的身上,夹着她的腰在哭”“比如她一直说腿软站不住”之类的话…… 哦,这段情节是两个女主人公撒糖的情节。 江轶想着这些事,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火大。 好奇怪,她竟然会觉得生气?这是什么逻辑,看个小黄文还能真情实感地生气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5 江轶心乱如麻,趴在她身上的江似霰也好不到哪里去。江似霰听得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咬住了唇瓣。她稍稍退开了一点,有些不甘心地喊了一句:“江轶……” 江轶还没回神,敷衍地应了一句:“嗯?” 江似霰稍稍镇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如果那天我没有……”对你做那样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 江似霰的话还没有问完,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了卫生间。 她抬眸,看到了走进来的楚宁宁,一时怔忪。 刚刚迈入厕所的楚宁宁也愣了,她看着江轶抱着江似霰的身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宁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问:“你们……在干嘛?” 江轶听到了这个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楚宁宁。见有外人在这里,江轶稍微松开了一下,两手撑着江似霰的腰,有些心虚地说:“友爱互助啊,还能干嘛?” 江似霰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楚宁宁一眼,借着江轶的手站起来,小小声的祈求说:“江轶,能扶我出去吗?” 江轶偏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她走出了厕所。 她搀扶着江似霰经过楚宁宁的身边,并没有给楚宁宁一个多余的眼神。倒是江似霰,经过楚宁宁身畔时,还转眸看了她一眼。 她看到楚宁宁握住了手,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她们,忽然意识到这一种情绪似曾相识。 那一天,在林荫道上,她也是这么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不甘心地握紧了手里的那瓶水。 江似霰开始意识到,如果要为这份情绪冠上一个名称,那一定是“嫉妒”。 第30章 “嫉妒”是一份很有意思的情绪,因为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挖出更多的信息。对一个人的嫉妒,是源自于对一个人的不甘心,或者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兴许是一切早有预兆,江似霰对于自己的情绪接受得很快,甚至于有一些平静。 这天下午,江轶破天荒地替江似霰拎着书包,拿了条手帕放在江似霰的掌心,隔着手帕牵着她出了校门口。 江似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马尾在自己眼前晃荡,心乱如麻。 当天晚上,江似霰没有去健身房和江轶一起锻炼。在注射了一支抑制剂之后,江似霰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可能是生理原因,江似霰这一晚都睡得不太舒服。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江轶仍旧在健身房一起跑步,跑着跑着,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开始发烫。江轶朝她走过来,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似霰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搂住了她的腰。她觉得江轶身上很凉,就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手。抱着抱着,场景开始发生了变化。 她似乎按住了江轶,坐在了她的身上。有什么更加炙热的东西平衡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感觉自己身体的热度慢慢降低了下来。她抱着江轶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整个人的身体都倒了下来,趴在了江轶的肩头。 江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靠在她耳边冷淡地说了一句:“被人索欢的感觉很糟糕。” 江似霰浑身一僵,紧紧地抓住了江轶的肩膀。 江轶揽着她的腰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下不为例。” 江轶说完之后,朝她压了下来,江似霰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梦境最后,映在她脑海中的,是江轶那张冷淡又骄傲的脸,令人心悸得可怕。 江似霰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之后才发现房间里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她想到梦里的情形,整张脸都开始发烫。江似霰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蜷缩起身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将脸埋在被子上,好一会才平复自己的心跳,掀开被子走进了浴室,在浴室里冲洗了好一会,直到身上的味道都散去之后才出来。 等她换了校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江轶已经吃完早饭,在玄关换鞋子。 江轶有些纳闷,往常都是江似霰起的比她早,吃完早饭后,就在车上等她。这一次换成她等江似霰,感觉十分稀奇。 换好鞋子的江轶没忍住,抬头看了江似霰一眼,想看看她是不是因为生理原因导致的身体不舒服。结果目光刚对上,江似霰就立马偏头,看向了餐桌。 江轶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心里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多想,换了鞋子之后,立马离开家。 她在小秦姐的车上等了没一会,江似霰拎着书包上了车。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6 两人如同以往一般,各占后座的一个角落,抱着书包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交谈。江轶戴着耳机听了一会歌,没忍住摘下来,偏头看向江似霰:“你今天没有吃早饭吗?怎么那么快就上来了?” 江似霰在发呆,似乎也没想到江轶会主动和她说话,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嗯?” 江轶有些无奈,又问了一句:“你没吃早饭吗?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不吃不会更加难受吗?” 她的语气还是很冷淡,江似霰看着她的脸,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形。江似霰抓紧了书包,极力镇定地说:“我喝了瓶酸奶。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因为快要迟到了,所以她不敢耽误太久。 江轶哦了一声,对她说:“那到学校之后,你要是饿了,就再吃点吧。”江轶说完,重新戴上耳机,不再和江似霰说话。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今天上午有一千五百米的比赛,江轶到了学校之后,帮着后勤组的小伙伴重新搭好小摊,就和体育委员到一旁热身。 热身运动结束之后,小班长就招呼人,带着她和体育委员去赛道准备了。 比赛前,小班长还给江轶灌了杯葡萄糖水。趁着江轶喝水的时候,小班长还特别积极地给江轶按摩肩颈,十分狗腿地说:“轶大,一会你就正常发挥一下,跑完就行了,别勉强。跑完全程,咱们班给你发个锦旗啊。” “名次什么的不重要,就让小张给咱们班争取去。” 江轶简直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好歹我也是练过的人啊。” 小班长嘿嘿一笑:“哎呀这不是担心你的手嘛。更何况咱们班的宗旨向来都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江轶简直对她没话说。 就要开始,江轶拿了号码牌,站在了三号赛道上。上了赛道,江轶才发现江似霰在1号的赛道上,而4号赛道上站着的人是那个讨人厌的宋一。 宋一真的不愧是个讨厌鬼,上了赛道就对江似霰冷嘲热讽:“区区一个Omega,哼。” 江轶简直无力吐槽,斜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宋一:“你哼什么啊,你昨天不是跑了第三,输给了一个Omega吗?” 宋一听到江轶嘲讽她,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今天会赢回来的!” 江轶懒得搭理她:“哦,那关我屁事。” 宋一被她这个态度气死了:“你!” 此时江轶已经懒得搭理她了,而是摆好了准备姿势,等着裁判的一声令下。 站在一号位的江似霰看了眼江轶的背影,默默地俯身,做好了准备姿势。 没一会,裁判举着气枪吹了一声哨子:“各就位!” 在场的八名参赛选手做好了准备姿势,将目光对准前方,落在了跑道上。 “预备!” 运动员提臀,静等着裁判的号令。 “跑!” 随着一声信号枪响,赛道上的所有人就像是一道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第一赛道的江似霰,朝着江轶的背影跑了过去。 一时间,赛道上全是欢呼声。 “江似霰!江似霰!” A班的同学在赛道上跟跑,自发地喊着江似霰的名字。在这样热烈的加油声里,江似霰一点点拉近自己和江轶之间的距离。 很快,到了第二圈可以换赛道的时候,江似霰和江轶并排跑在了一起,落在了队伍第三第四的位置上。 操场上一片欢呼,喊的都是江似霰的名字。江似霰偏头,眼角的余光落在江轶的身上。 剧烈的运动里,江似霰在嘈杂的奔跑声中,听到了江轶平稳而有力的急促呼吸。江似霰偏头,恰好看到江轶绯红的侧脸,和沁了汗的的脸颊还有脖颈,不知为何有些心猿意马。 她有些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梦里,江轶的面颊也染上了薄红,沁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冷淡又高傲的眉眼之间,满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江似霰心乱如麻,连带着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一旁奔跑的江轶明显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偏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江似霰和她对上视线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专注地往前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7 七百米,八百米,九百米……很快就到了一千米,大家都在热身冲刺的阶段。 江轶在超过一个弯道之后,猛地迈开腿,提起速度,往前冲刺。 她腿长,一加速就很快地超过江似霰,逆着风往前跑。跟跑的小班长一看江轶加速了,扯开嗓子大声喊:“江轶!江轶!加油!” “江轶!你超帅!” 小班长的声音又尖又细,她一喊,整个操场都是她的声音。江轶偏头,看了她一眼,长眉一挑,给了一个超级得意的笑容。 她一笑,跟在她身旁的江似霰很快就注意到了。江似霰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猛地提速,朝着江轶的跑道冲去。 很快,江似霰接近了江轶。 就在这时,跟在她们身后的宋一冲了上来,在弯道的时候忽然从外道切入,和江轶抢跑道。结果速度太快,直接撞向了江轶身旁的江似霰。 原本就神思不属的江似霰被她撞了一下,身形不稳,一下子速度控制不住,朝前扑去。 碰的一下,江似霰的身体失衡,平地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操场上忽然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江似霰!” 围绕在跑道旁跟跑的工作人员连忙跑了过来,把江似霰团团围住,想要把她扶起来。 江似霰脑袋一片发懵,只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前方,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的背影。 跑在第一位的江轶听到了操场上的骚乱,猛地扭头,看向了身后。只见宋一朝着她一边跑来,嘴里恶狠狠地说着:“Omega就是Omega,江似霰不过如此。” 江轶听到这句话,将视线越过宋一,落在了地上的江似霰身上。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把江似霰扶了起来。 江似霰借着同学的手臂站起来,在一群问候里推开了所有人,垂眸看着自己擦伤的膝盖,忍着疼痛神情倔强地说:“我可以跑完。” 还差三百米,她怎么样都要继续下去。 江轶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不知为何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江似霰朝她走过来。 当最后一名同学经过江轶身旁时,江似霰拖着擦破的膝盖一瘸一拐地来到江轶身边。 江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时候抛下江似霰,是非常令人唾弃的行为。 就连一旁催着江轶继续跑的小班长,看到江似霰过来时,也不吭声了。 小班长和陈晚舟站在线外,看着江轶小小声说:“江轶……扶人啊……” 陈晚舟也推了推扶人啊……” 可能是被人怂恿,江轶又想起江似霰还在发情期,昨天抱都抱了,不至于今天连扶都不可以。她叹口气,朝江似霰伸出了手:“过来,我带你走。” 江似霰来到她身边,没有犹豫地将手交给了她。江轶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半抱着她走完了剩下的三百米。 她搀扶着江似霰走了几步,没一会操场上爆发出一阵高声的呼唤:“江似霰……加油!江似霰!加油!” 江轶被这些兴奋的喊声,弄得浑身一震。她搂着江似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吐槽:“你好真是有够受欢迎的。” 江似霰偏头,看着她线条漂亮的下颚线没有说话。 江轶没有看她,像是找借口一样说:“看在宁姨的份上,今天我可以忍一忍。下不为例,江似霰。”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江似霰觉得,这应该是她少年时期最狼狈的一次。可是多年后想起来想起来,她却一点想不起自己狼狈的样子。 因为这一天上午,刻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江轶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的贴在她腰上的掌心,还有江轶那夹杂着阳光的青涩气味。 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轶:狗宋一 第31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8 在场上热烈的欢呼声中,江轶架着江似霰走到了终点。两人一到终点后,以秦妙妙为首的A班学生就围了过来。 江轶把江似霰交给了秦妙妙,得到了秦妙妙的热情夸赞:“哇,江轶你好帅,这次又多亏了你!” 江轶松开手,朝秦妙妙比了个OK的手势,说:“小事一桩,我喜欢助人为乐嘛。赶紧带你们班班长去医务室吧。” 做完好事的江轶准备功成身退,被人包围着的江似霰没忍住抬眸,越过众人的问候看向了江轶。她看到江轶奔向B班小伙伴的怀抱,有些吃痛地咬住了下唇。 她其实想让江轶陪她走过去,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不该这么做,只好将所有的话语咽下,默默地转身,在同学们的搀扶下前往医务室。 江轶朝外走了没几步,心里记挂着江似霰的情况,没忍住转头,朝江似霰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看到江似霰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根本没有看她有些无趣地转过头来,继续走向了B班大本营。 她还没到大本营,兴致冲冲地小班长朝江轶冲了过来,伸手搭在江轶的肩上,眉开眼笑说:“啧,江轶,你都不知道你跑第一的时候,究竟有多帅啊!我和你说,你今天A炸了,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假的alpha。” 江轶朝小班长的下腹瞥了一眼:“是吗?你怎么就成假的了呢?难道你去做了什么奇怪的手术了吗?” 小班长:“呸呸呸,你也就只能嘴上逞威风。我和你说,你今天中途停下来等江似霰的时候,真的绝了,全场都是尖叫声。” 江轶白了她一眼:“那是给江似霰的尖叫声!” 一旁的陈晚舟插话:“那可不一定,这可比江似霰自己跑的时候大声多了。不信你看看,这个背影,多般配啊。” 陈晚舟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怼到了江轶面前。 江轶看着屏幕里她半搂着江似霰的背影,看着江似霰单脚跳着挂在她身上的模样,一时愣住了。 江似霰竟然是这么跟上她的,感觉伤的很重啊。 陈晚舟拿着手机在江轶面前晃了一下,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被自己的英雄救美的背影给感动到了。” 江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我只是在想江似霰的脚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要是伤得很厉害,按照他们的家庭关系,她不就得好好照顾江似霰了?不得上下学都要照顾她了。要是她这时候显得冷酷无情,未免也太对不起宁姨对她的好了吧。 江轶开始觉得头疼了。 啊!江似霰的脚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江轶心乱如麻,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和小伙伴们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她什么情况。” 说完之后,江轶拔腿跑向了医务室。 江轶出现在医务室的时候,校医刚给江似霰做完检查,做出了诊断:“右脚可能是韧带撕裂了,得去医院拍了片才知道什么情况。” 江似霰的脚疼得厉害,此刻也只是咬着牙关在强撑,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她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在同学们的搀扶下,准备坐班主任的车去医院。 江轶到的时候,江似霰正被人搀扶着走出医务室的门口。两人打了个照面,江似霰有些惊喜,一时没忍住,小小声地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点点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她看向江似霰的脚,有些惊讶说:“你这什么情况啊,怎么也不处理伤口。” 江似霰咬唇忍着疼,没有回话。一旁的秦妙妙却替她答了:“霰霰估计是韧带撕裂了,得去医院拍片。” 江轶惊呆了:“不是吧江似霰,你这就韧带撕裂了?”老天爷啊,这么严重,那她之后的一个月,不是得在家长的眼皮底下,表现出自己对江似霰的照顾。 这么一来,她之前说的保持距离什么的,不久作废了。她好不容易作恶让江似霰讨厌她的事情,岂不是要作废了!光是这么想想,江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似霰本来就疼得厉害,听到江轶这么说,莫名就觉得委屈。她抬眸,眼睛红红地看向江轶,泫然欲泣。 江轶看到她这个楚楚可怜的表情,脑袋一下就卡壳了。她忽然想到,她亲爱的宁姨说,江似霰很爱哭的。说不定再多说几句,江似霰就得哭出来了。 江轶忍了忍,声音放缓了些:“算了,你怎么去医院啊,让家里人来接了吗?” 江似霰忍着难受,轻轻说:“班主任会送我过去……” 秦妙妙也插了一句话:“我也陪霰霰一起过去。” 江轶想了想,觉得还挺妥当的,就说:“那好吧,既然是这样,你就先去医院吧。记不过你得给宁姨打电话,你书包我会帮你带回去的。” 江似霰看着她的神情,欲言又止。江轶却一点都没有接收到江似霰的想法,十分没有人情味的说:“去了医院好好养伤啊,别再乱动了。” 江轶说完,和江似霰挥手说拜拜。 江似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住了下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没一会,A班的班主任驾着车,把江似霰送到了医院。 江似霰到达医院的时候,宁文茵也到了。一行人用轮椅推着江似霰去拍片,做完了所有检查,办完了手续的之后,班主任这才带着秦妙妙离开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59 外人一走,给治疗方案的医生又没有过来。宁文茵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江似霰,有些怜惜地问:“疼吗霰霰?” 坐在床上的江似霰看着床边的母亲,强忍许久的委屈一下子就泛起来了。她点点头,有些委屈地说:“疼。” 宁文茵看着女儿这个小可怜的模样,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怜惜地摸着她的脑袋,说:“真是可怜死了,我们霰霰受苦了。” 江似霰搂着母亲的腰,将脸埋进了母亲的腹部,摇了摇头。她闭上眼,想到的却是离开时江轶无所谓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更加难过了。 这次江似霰的脚受伤,其实没有江轶之前伤到手那么严重。饶是如此,医院还是建议江似霰打石膏。 下午的时候,江轶把江似霰的书包拎了过来。等她按照指示,推开病房门时,看见宁文茵正坐在床边和江似霰说话。 宁文茵听到门外动静,立马抬头看向江轶,高兴地说:“啊,小轶来了。” 江轶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宁姨,我给江似霰收拾了书包,给她带过来了。” 坐在床上的江似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着探究。江轶拎着书包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江似霰有些忐忑地问:“宁姨,她腿……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宁文茵招呼着江轶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和江轶说:“不是很严重,但也要打石膏,估计要坐着轮椅去上学呢。” 江轶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偏头看向江似霰:“这也太可怜了吧。” 靠着床头坐着的江似霰抿唇,绞紧了手,闷闷地说:“不是很严重情况,医生说三四周就能好了。” 江轶哦了一声,心里也轻松了些。 宁文茵叹口气,说:“要三四周才能好呢,哪里不严重了。”宁文茵说完,仰头看着江轶笑了一下:“既然小轶过来了,那就替我陪陪霰霰吧,我先回去,给你们做晚饭。”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的确是快要吃晚饭了。江似霰身体不舒服,宁文茵就想给她做点好吃的。 江轶心头一惊,觉得要和江似霰独处不是很好。可她转念一想,反正是在医院,她们也不是没有独处过,也就点头答应了:“好,那宁姨先回去吧,我看着她。” 宁文茵看了眼江似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小轶了。” 江轶笑笑:“不麻烦。” 宁文茵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回去了。一时间,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江轶和江似霰。 江轶坐在沙发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看着江似霰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 坐在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江轶说完,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坐在床上的江似霰拿着手机,一一回复了班上同学的问候,拒绝了她们来探望的好意。 两个人各自沉默地忙碌了好一会,江似霰开始觉得身体不适。她握着手机,看着江轶的方向,试探地喊了她两句:“江轶……江轶……” 江轶戴着耳机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仍旧低着头看手机。江似霰见她没有回头,抿唇想了想,挪着自己的腿,从床上下来。 她刚扶着床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的江轶正好抬头,看到她扶着床一步一步往外挪,惊得立马摘掉耳机站起来,看着她紧张地说:“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躺着?” 这么折腾,难道不怕二次受伤,要在轮椅坐的更久吗? 江似霰一手撑着床,单脚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说:“我……想去上厕所。” 江轶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起江似霰说:“那你喊我,我扶你过去啊。” 江轶走向江似霰,认命一般搂住她的腰,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往厕所走去:“你喊我,不就行了。” 她的呼吸就洒在江似霰的耳畔,江似霰脸色微红,小小声说:“我喊你了,你没听见。” 江轶浑身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说:“那就用微信拍一拍我。” 她很凶,可是江似霰却很乖,她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第32章 等到了厕所之后,江轶才发现尴尬的事情来了。江似霰站不稳,只能挂在她身上,慢慢挪到马桶旁。可问题是,江似霰坐在马桶之前,得先把裤子拉下。 江轶只好用两手架着江似霰的胳膊,将她提起来,让她单脚站立,自己脱裤子。江轶托着江似霰,抬头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你脱吧。” 江似霰也很尴尬,整张脸都快烧红了。她靠在江轶怀里,手忙脚乱地脱裤子,结果越紧张,衣服越脱不掉,再加上人又站不稳,整个人都扑进了江轶怀里。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0 江轶被她撞得往后倒退了一步,连忙伸手拦住江似霰的腰,扶住了她的身体。 江似霰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将脸埋在江轶的肩膀上,闷闷地道歉:“对不起。” 她的呼吸洒在江轶的肩膀上,就好像吹在了她的心口上,弄得江轶的脑袋整个嗡嗡作响。 江轶扶着她,在心里哀叹一声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可又忍不住低头,看着怀里的江似霰问:“要我帮忙吗?” 江似霰也没有说要不要,只是伸出了右手,把江轶的手带到自己的腰侧,轻轻说了句:“谢谢。” 江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叹口气,两手帮江似霰将裤子褪下,扶着她坐在马桶上,面无表情地说:“快一点吧,我去外面等你。” 她说完,转身出了卫生间,还轻轻带上了门。 一门之隔,江似霰坐在马桶上,两手盖在自己的脸上,觉得自己烫得厉害。她无法自抑地回想起昨夜梦里的情形,似乎就那么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带着江轶的手在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游走,□□得胜过任何一个Omega。 江似霰双手捧着脸,低低叹了一声,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原本就处在发情期的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渐渐地属于她的味道就朝门外弥漫而去。 站在门口的江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稍微惊了一下,抬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江似霰,你还好吗?” 江似霰正在清理水迹,闷闷地应了一句:“还好。” 江轶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应该注射抑制剂了?抑制剂还是在书包里吗?” 江似霰冲了马桶,勉强站起来,单手提起裤子,十分羞耻地说:“嗯,扶我出去,我可以自己来。” 江轶知道她这是好了,连忙推门进去,搀扶着江似霰到洗手池旁洗了手,再扶着她回到床上。 回到病床上时,江似霰整张脸都红透了。那张还有些青涩稚嫩的脸上,透着一层诱人的薄红,像是刚染上一点绯色的红苹果,粉嫩嫩,俏生生的,惹人怜爱。 正在给她翻找抑制剂的江轶没忍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江似霰。江似霰抱着手臂屈着一条腿坐在床上,脑袋枕在胳膊上,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她。 江轶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有些不忍心。找到抑制剂之后,拆开包装,立马递了过去。 江似霰咬着唇,将抑制剂推入体内,秀眉微皱,眼角沁出了一滴泪。 江看着她这副情形,有些心疼,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Omega,也挺不容易的。”未成年前,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备受欲望折磨。虽然有严格的法律保护,但还是很难保证自己在发情时不受侵害,不受本能控制。 而成年之后,如果找不到一个想要标记自己的alpha,每个月一样得靠抑制剂过日子。虽然可以用手术手段,临时注入alpha的信息素保证自己的安全,可到了发情期还是很难受。 如果可以选择,很少有人自愿成为Omega。哪怕性别足够平等,法律足够严格的今天,也还是这样。 想到这里,江轶不禁感慨,还好江似霰生活的年代很和平,科技生产力也足够发达。这要是换到这个世界的前几百年,估计成Omega的江似霰会很遭罪,哪里还能成为一个包养alpha攻的富婆Omega呢。 注射完抑制剂的江似霰听到江轶这声感慨,不由地偏头,泪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她没有在江轶眼中看到害怕和厌恶,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怜惜。 江似霰心弦微动,觉得江轶可能稍稍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她松开了注射完的抑制剂,靠在床上看着江轶,抿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她这么一问,原本还在悲春伤秋的江轶瞬间警觉。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江似霰很认真地说:“我说了,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你知道的……” 江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今天是看在宁姨的份上,所以我才忍着……接近你。” 江似霰仰头看着江轶,眼里有着说不明白的情绪:“所以和我待在一起,真的就那么难受吗?” 老实说不是很难受,如果不是想到自己会死,江轶其实还是很喜欢的。毕竟江似霰香香软软的,抱起来手感也特别好,江轶有些欲罢不能。 当然,江轶是不可能和江似霰说这些话的。她只好口是心非地说:“也还好……最近我在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这样一来……我觉得我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江轶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江似霰脑海里灌输“她们是好姐妹,不能搞早恋”的意识,她看着江似霰很认真地说:“我们住在一起,也有一个半月了。并且在接下来的两年,至少是我成年之前,我们都会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我妈很喜欢宁姨,我也很喜欢宁姨……我觉得一直纠结之前的事情,对我的心态和健康成长并不是很好。所以……江似霰,我会努力地把你当成我的姐姐或者是我的妹妹来看……” 江轶顿了顿,和江似霰说:“我不会让我们的母亲,因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感到为难。” 江似霰一怔,旋即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她这时才深刻地理解到,她和江轶的关系有些特殊。如果江琼华和宁文茵真的结婚,那么她和江轶就是法律上的姐妹关系。 对于这种关系,江似霰并不想要,甚至隐隐有些抗拒。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生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开始妄想,要是江轶能分化成alpha就好了。 因为江似霰的脚受伤,也就不能参加之后的比赛和体育节的闭幕活动了。 体育节的第三天晚上,是她们学校很重要的文艺晚会。当天晚上,学校会邀请家长来到学校,观看学生们的节目表演。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1 江似霰在今晚原本是有一个小提琴演奏的节目的,可是因为她人受伤,这个节目就被取消了。 江似霰不能出席,宁文茵当然也不会来。本来江轶也觉得这种文艺表演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架不住江琼华要和她联络感情,当天晚上,江轶还是来到了学校,和江琼华坐在一起,观看了一场文艺表演。 B班今年有幸选上了一个节目,是话剧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饰演罗密欧的是陈晚舟,朱丽叶则是金多莱。 这两人演得还不错,最后殉情那一段,还弄哭了不少观众。 话剧落幕后,坐在江轶旁边的小班长有些遗憾地说:“唉,晚舟虽好,但总感觉她没有罗密欧那种浪荡的感觉啊。江轶,你不来演真是太可惜了。” 江轶特别无语:“你究竟是看得哪个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怎么罗密欧还是浪荡的。我不出演,你怎么就可惜了?” 小班长振振有词:“明年我们班就演歌剧魅影了,到时候可就没有适合你的角色了!你这样的风云人物,不在学校晚会上惊天动地一会,可真是太可惜了!” 江轶权当自己没听到小班长的痛心疾首,有些敷衍地说:“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一旁的江琼华听到她们的对话,有些好奇地扭头,看着江轶问:“小轶原来有机会出演罗密欧嘛?为什么不出演嘛?青春嘛,总得什么都试一试啊!” 江轶特别无语:“你见过打着石膏的罗密欧嘛?”她那时候石膏都没拆,还不知道自己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排练嘛。 江琼华了然,又问了江轶一句:“那明年有机会的话,你会去演嘛?我以前听你妈妈说过,你还演过白雪公主之类的,我也想看看嘛。毕竟你明年就高三了呢,青春的尾巴可是一溜烟就没有了。” 江轶有些无奈,看了江琼华一眼,说:“那我妈妈有没有告诉你,我演的是白雪公主里的猎人啊?可算了吧,还青春的尾巴,都是些麻烦的事情。” 她不想当个风云人物,她只想当个咸鱼。 江琼华听她这么说,嘴里嘟嘟囔囔的:“猎人也好嘛,猎人也是个角色。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呢。” 江轶懒得理她,懒洋洋地说:“那完了,你的孩子已经过了爱表演的年纪,你还是等明年江似霰上台表演吧。宁姨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江似霰四舍五入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一样的,都一样的啊。” 江琼华小小声反驳:“这能一样吗?霰霰在台上从小到大我都看过,我就没看过你的。” 江轶当做没听见,这时候主持人开始报幕,下一个节目是秦妙妙演奏钢琴曲。 没一会,穿着白色长裙的秦妙妙出现在台上,像是个仙女一样端坐在钢琴前,演奏着月光。 江轶心思一动,立马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她录了一段秦妙妙演奏钢琴的视频,发给了还在医院的江似霰。并且附带了一段话:“怎么样,霰霰姐,你家妙妙今天漂亮嘛?” 医院里,靠坐在床头的江似霰,看着“霰霰姐”三个字,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尤其是在看到“妙妙”两个字之后,江似霰更加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好一会,她才回复了江轶一行字:“很漂亮,所以呢?” 江轶觉得江似霰就很不上道,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补充了一句:“难道你看到之后,就没有一点初恋的感觉吗?” 秦妙妙喜欢你啊喜欢你啊!钢铁直女江似霰,你究竟明不明白,你需要一场早恋啊。 病房里,江似霰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目光黯淡。 好一会,江似霰才鼓起勇气,发了一行字过去:“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妙妙对吗?” 江轶根本就不知道江似霰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有些无语,快速地回复说:“不,我不喜欢女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今晚弹钢琴的样子,特别漂亮。” 江似霰看到这一行字,陷入了沉思。不喜欢女孩子啊……好像,江轶是这么说过的。不过,不是喜欢秦妙妙就好了。 江似霰沉思了好一会,才犹豫地打下了一行字:“我也会弹钢琴的。” 江轶看到这个回复,简直懵逼。你会弹钢琴,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江轶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收起了手机,不再和江似霰聊天。没一会,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振动,江轶拿出手机一看,看到“‘催命小仙女’拍了拍我”。 江轶发现是江似霰在戳她,就点开了聊天记录,是江似霰给她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江似霰穿着黑白相间的晚礼服在大厅里演奏钢琴,别说,还挺好看的。 江轶手贱,点了收藏视频。好一会,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回复了江似霰:“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自恋的,怎么还给我发你自己的视频啊?” 江似霰抿唇,回复了她一句:“姐姐觉得,你可能想看。” 江轶看到“姐姐”这两个字时瞪大了眼睛,手一抖,发了一个字过去:操!(只是一种德行)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2 第33章 江似霰似乎没想到江轶会爆粗口,她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这个字眼,沉默了一瞬,缓缓地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 江轶觉得不太妥当,毕竟江似霰二十四岁之后,随时随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在每一个隐蔽的地方,比如什么浴室,厕所,阳台,停车场,电影院等等地方,都会听到这个字眼。 但,不能是现在。 江轶就当做江似霰没看到一样,撤回了消息。 江似霰对她这个行为更加迷惑了,她试探地又戳了戳江轶:“江轶?” 江轶扫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就不准备回复江似霰。直到晚会结束,江轶跟着江琼华回家时,才从口袋掏出手机。 江轶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微信里的江似霰给她戳了长长一串的“拍一拍。”除了拍一拍之外,还有上百条的信息,无一不是在说:“江轶,江轶。” 江轶看着这一长串的信息,不自觉地发了个抖。她觉得江似霰可能是住院无聊了,所以才会这么折腾。江轶忍了又忍,没忍住回了一条:“干嘛?” 江似霰几乎是秒回:“看完晚会回去了吗?” 江轶坐在后座,手指敲敲打打:“嗯,结束了,回去了。” 江似霰乖乖地回复:“好,到家之后早点睡觉,晚安。” 江轶回复得稍显冷淡:“你也是,好好照顾你的腿,别在医院呆太久,拜拜。” 体育节结束之后,江似霰在医院呆了一个周末,就回到了学校。她住院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还没有让江轶享受到给骨折患者带作业的乐趣,她就出院了。对此,江轶未免有些可惜。 周一上学的时候,江轶在两个家长的眼皮底下,扶着江似霰坐上前往学校的车。 就在江轶忙着把江似霰的轮椅推上后备箱时,守在车门外的宁文茵无比心疼地说:“现在还要坐着轮椅去上学,多不方便。霰霰,要不然你还是请一个月假,在家里等伤好了之后,再去学校吧。” 宁文茵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和江似霰说:“你要是担心学习的问题,我们可以请家教给你补课。” 一旁的江轶听到,简直是要举双手双脚赞同。哎呀,如果江似霰在家里补课,她就不用护送江似霰去上学,不用在学校里处处照顾她了。 这么一来,大大减少她们独处的时间,真棒! 还没等江轶说出自己的意见,坐在车上的江似霰就笑笑说:“妈妈,你过于操心啦。教学楼有电梯,我可以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吃饭的事情,我可以找我们班同学帮忙,你不用担心的。” 江似霰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和正小秦姐一起放轮椅的江轶,轻轻说:“更何况,只是因为韧带撕裂,你就不让我去上学,那也太太娇惯我了。” 宁文茵一听她这么说,轻轻叹了一声。站在宁文茵身旁的江琼华笑笑,将手搭在对方肩上轻轻说:“是啊,文茵姐你不用那么担心的。霰霰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过是伤了脚,很快就好了,你不要那么紧张。” “更何况小轶就在霰霰的隔壁班,会帮你照看好她的。” 江琼华说完,看着江轶说了一句:“你说是吧,小轶。” 江轶还能说啥?她能说如果可以,她完全不想和江似霰有交集吗? 可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啥也说不了。只好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十分做作地说:“是的宁姨,我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 宁文茵抿唇,很认真地和江轶说:“那就拜托小轶了。” 被拜托的江轶重重点头,应了一声好。 安抚好担心女儿的宁文茵之后,江轶和江似霰一同前往了学校。 路上,江似霰靠在车窗上,看着坐在角落里戴耳机听歌的江轶,试探地喊了她一声:“江轶?” 江轶这一次却奇迹般地听到了,她抬头看向江似霰,用眼神询问她到底要干嘛。 江似霰抿唇,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家补课会比较好?” 说到这个,江轶就精神了。她摘掉耳机,坐直了身体,很严肃地看着江似霰说:“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情况,的确比较适合在家补课。” 果然,江轶就是这么想的。 江似霰有些不太开心,可她面上不显,只是十分认真地看着江轶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江轶很认真地和她分析:“你伤的是脚啊,韧带撕裂可是大事,要是不好好养,你以后就不能进行很剧烈的腿部运动了。再加上在家多好啊,有吃有喝,还不会有老师管你,只有一个家教,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不比学校好吗?” 江似霰莫名觉得,江轶列出这么多理由,其实只是为了诱惑自己留在家里。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江轶之前明明不用在医院呆那么久,却还是窝了那么长时间不肯去上学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3 江似霰咬唇,轻轻说:“在我看来,学生时代是很珍贵的。我以后可以在家很久,但是和老师同学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是一天天减少。所以比起待在家,我更希望在上学的时间去学校。” 江轶耸耸肩:“那你还真的是一个喜欢老师同学的好学生了。我就不一样了,没有上课摸鱼,请病假不上课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江似霰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比起这种忙里偷闲的休憩小时光,她更喜欢在合适的时间,与恰到好处的人待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带着伤去学校,江轶看在妈妈的面子上,绝对不会不管她的。 只要心里一升起这个想法,江似霰既嫉妒,又有些高兴。 她不知道其他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会怎么想的,但江似霰觉得,应该会有不少和她一样卑劣。所以此刻,她卑劣得十分坦然。 她大概不是江轶口中的那种好学生。好学生,是不会像她那样的。明知道自己因为做了过分的事情被讨厌,还是不厌其烦地招惹对方。甚至……有更加过界的想法。 小秦姐的车很快就开到了学校门口,江轶从后备箱拖出了江似霰的轮椅,半抱半搂着把江似霰从车里挪到了轮椅上,推着她进了校门。 江轶斜挎着自己的背包,推着怀里抱着书包的江似霰,神色冷淡地穿过了林荫道。一路上,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 不少认识江似霰的人在看到她坐在轮椅上时,都投来了关切的问候。可当她们看到江似霰身后的江轶时,都开始和身边的同伴进行隐晦的交流。 毕竟一千五百米比赛那天,跑在第一的江轶却突然停下来,静等着扭伤的江似霰朝她走过来,之后搀扶着她走向终点的那一幕让不少人记忆深刻。 一些不明情况的吃瓜同学,结合之前江轶在学校食堂的事件,捕风捉影,坚定认为江轶就是江似霰之前在外校的女朋友。 不然为什么上学以来,那么多人向江似霰告白,却一个个接连败北,最后只有这个刚转来的江轶,独得江似霰青睐呢? 至于说什么江轶还没有分化,她们不可能谈恋爱的事情,那都是老古董的腔调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封建王朝早就倒了。管她什么性别,只要相爱当然就能在一起。 因此,在这样的注目礼之下,江轶忍着浑身的不自在,把江似霰送到了A班的教室。 江轶推着江似霰来到A班门口时,得到了以唐清和秦妙妙为首的一众A班人的齐刷刷注视。江轶扫了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的A班人,伸手在江似霰的轮椅背后推了一把,硬邦邦地说:“你到教室了,中午吃饭我再过来接你。” 江似霰点点头,仰头看了她一眼:“谢谢你,江轶。” 江轶朝她摆摆手,拎着自己的书包,转身从B班后门走进了教室,一把拉下椅子坐了下来。 结果她刚坐下,就看到小班长趴在前桌,带着陈晚舟和金多莱等一群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审视。 江轶抱着书包,看着这群眼冒绿光地人心里有些发憷,稍显冷淡地问:“你们干嘛?” 小班长话不多说,直接掏出手机,将屏幕怼在江轶脸上:“这个,这个你怎么解释!” 那架势,活妥妥地就是逼问丈夫是否出轨的正妻。 小班长板着脸,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已经开始眼冒绿光。江轶一眼就看出了她猹精附体,翻了个白眼,将目光投向了手机屏幕。 只见一片粉色的屏幕里,出现了一行粗黑的字体:“不良校霸X高冷校花,校门口抱着对方坐轮椅,有人磕这对吗?” 江轶扫了一眼标题,滑下标题,看到接下来的几张照片,瞬间惊呆了。 因为那几张照片,全是她半搂着江似霰上轮椅的高清图。 不仅如此,主楼里还有不少她平时和江似霰一起上下学的高清照片。多数时候,是她们一前一后从小秦姐的车钻里出来,或者是刚进去。 配图还有解说:“从暴揍某人开始,就注意江1了。眉眼看起来很凶,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很冷淡,是很英气的女孩子,alpha预备。” “然后就一直在观察对方,发现她和江似霰关系匪浅,转学过来后两人一直上下学。” “虽然有打听到是世交,但还是忍不住猜测一波,她可能在和江似霰交往。” “听说江似霰还给她送过水……” 主楼巴拉巴拉了一堆,列举了江轶和江似霰的所有互动。江轶匆匆看完,捏着手机抬头,恶狠狠地瞪向小班长:“是你写的?” 小班长被她一凶,无所畏惧地翻了个白眼,和江轶说:“你就不能对我们的友谊有点信任吗我最多是私底下和你八卦,找你吃瓜,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磕得恨不得天下皆知。” 江轶当然明白不是她,只是想诈诈她。她冷哼一声,说:“想你也不敢。不过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写这东西,也太影响我形象了。风言风语传多了,不好。” 小班长恨铁不成钢:“影响你形象?你知道你在和谁传绯闻吗?那可是江似霰!高岭之花江似霰!” 江轶翻了个白眼:“所以呢?” 小班长长吁短叹:“所以啊,你们两个天天一起上下学,关系这么好,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吗?你要知道,这个帖子一出,你和江似霰就绑在一起了。” “江轶,你要是不想被人误会,最好还是自己去澄清一下这个帖子。不然,你和江似霰的关系,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4 小班长一开始的确是吃瓜的心态,可是她们天天和江轶待在一起,当然知道江轶和江似霰并不是那种关系。有些时候,江轶还不喜欢别人把她和江似霰牵扯在一起。 尤其是那天文艺晚会,小班长坐在江轶身边,知道江轶的母亲是江琼华时,就意识到江轶和江似霰的真实关系了。 她们两人家庭关系复杂,所以在看到这个磕CP帖子时,小班长除了想吃瓜,还希望江轶能稍微澄清一下,别让流言传得太尴尬。 江轶想了想,觉得小班长的思路很对。她仔细考虑了一下,和小班长说:“好吧,那我上去澄清一下吧。对了,借我一个账号。” 小班长倍感欣慰:“那就对了嘛。”说着,她招呼陈晚舟,让江轶登陆了她的账号。 趁着江轶登陆的时候,小班长趴在桌面上,八卦之心不死地问:“所以说啊江轶,你和江似霰到底是不是同居了啊?” 江轶看了眼三秒钟就原形毕露的班长,凉凉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小班长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陈晚舟却推了推眼镜,说:“OK,我们懂了。” 她说完之后,小班长带着一群人齐齐地点了脑袋。 江轶无语了。 你们懂了,你们懂个锤子啊! 第34章 江轶用陈晚舟的账号登上校内论坛之后,简单地回复了几句话: “我是江轶,我和江似霰没有在交往。我们两家父母认识,住的近。她腿受伤,看在她妈妈份上,我在照顾她。请主楼楼主看到尽快删帖,不要传播这些虚假的事情。PS:偷拍是违法的,请不要再跟踪我的生活。 江轶打完最后一个字,发出去之后,把手机还给了小班长。江轶神情很冷淡:“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些无聊的事,你以后还是不要给我看了。” 小班长点点头:“这不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嘛,有些事我还是得给你看看的。” 几人又唠嗑了几句,很快上课铃响,各自散去,回到座位里。 在江轶发了那条声明之后,看到正主出来的论坛瞬间沸腾了。打卡留念的,追问江轶和江似霰有多熟的,还有她是不是喜欢江似霰的,盖了很高的几栋楼。 贴子发着发着,就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其中有一楼的内容是这样的:“江轶和江似霰是世交?算是吧。” “与其说是住得很近,不如说是住在一起。江似霰的妈妈宁女士离婚之后,就和云城那位搞医药的首富大佬在一起,一直没有结婚……” “这位大佬在圈内是个很风流的alpha,情人不少,所以就有了江轶这么一个私生子。而宁女士就是大佬那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带回家的人。” “这是江轶的妈妈就算有了江轶十六年后,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小班长将这一楼的内容怼到江轶面前,看得她整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江轶十分愤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人的思想得是多么龌龊,才能写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她将这一楼的内容全部拉下来,看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一楼的人用心险恶。她说江琼华风流多情,有很多情人,而宁文茵只是她的情人之一。宁文茵在离开前夫之后,过得并不好,所以给江琼华做情妇。 后来,一直到江似霰分化成Omega,她才可以进入江家。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江似霰很有可能成为扬州瘦马。 江轶气得手抖,愤怒的热血一上头,拿着小班长的手机在上课的时候,怼了一波这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老鼠。 江轶的手啪啪地打个不停:“我看你是在臭水沟里呆久了,没见过正常的世界吧。你知道你在天方夜谭地胡言乱语什么吗?” “宁女士是云城宁家的大小姐,离婚的时候财产切割,拿走了分量很重的江氏地产股份,她本人并不缺钱。”(注:附送某眼查宁女士名下的股份和公司结构) “她有专门的经理人给她打理财产,我见过那个经理人好多次,宁女士绝对是云城最后钱的人之一。” “至于你说的江琼华女士很风流,据我所知她除了和我妈妈有过一夜交情之外,和其他人并无纠葛。” 这一点还是江琼华自己说的,江琼华从十二岁就开始暗恋世交的宁文茵,几次表白被拒,看着她结婚有孩子,悲伤之下去酒吧喝多了,然后被当时暗恋她的江轶妈妈给睡了。江轶妈妈睡完之后,就带球跑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5 当然,后面半段是江轶妈妈的说法。 江轶一声冷笑,继续啪啪啪地打字:“江女士和宁女士是青梅竹马,两家世交,要是宁女士没有家族婚约,说不定两人早几十年前就结婚了。” “你那么能编,那你怎么不说江似霰有可能是江女士的亲女儿,是我的亲姐姐呢!” 江轶真的是要气疯了,怼完一通之后,十分严肃地说:“就算是匿名论坛,说话也要负责任的,你是不是想要律师函上门?” 打完这些话,江轶把手机还给小班长,和她说:“有办法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嘴巴实在是太贱了,江轶觉得对方可能缺少一点社会毒打。 小班长难得看江轶那么愤怒,知道她这次的确是被恶心到了。她想了想,说:“查IP应该可以,不过人肉是犯法的。” 旁边的金多莱默默举手:“我可以试试,不过得今天回家摸到电脑再说。” 江轶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陈晚舟又看了眼江轶回复的内容,说:“现在先联系人把那一楼删了吧,这种言论,我看着都很恶心透了。” “江似霰本来就是风云人物,这些东西要是被人摆在了她面前,她估计不太好受。” 江轶脸色十分不好:“何止是不好受呢,简直是会被恶心到吐。”江似霰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凭什么要受到这么恶意的揣测?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内心到底是有多龌龊。 当然,这些事江轶不可能捅到江琼华或者是宁文茵面前,让大人来解决。因为这里面的内容,让人看着尴尬。她们学校论坛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 江轶气呼呼地澄清了一通,小班长和陈晚舟等人也上线,和人对线了一波,倒是彻底把那个嘴碎的人打成反派,将流言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上午一折腾,所有围观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江轶和江似霰的关系了。 不是什么之前藏在校外的小女友,而是即将成为继妹妹的关系。这么一来,江似霰的追求者们,对江轶的感官倒是有些该换,甚至还涌出了一点怜爱。毕竟江似霰要多出了一个妹妹,说不定是可以打好交道的人。 处在旋涡中心的江似霰对此事一无所知。很快,下课铃声响起,江轶来到A班门口,靠在门上敲了敲,朝里喊了一句:“霰霰姐,吃饭去了。” 正在收拾桌面的江似霰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向她,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江轶会这么喊她。 江似霰莫名有些开心,点了点头:“好。” 江轶在她答应了之后,走进了A班教室,来到江似霰身后,推着她出了教室。 原本还要带江似霰一起去吃饭的唐清,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喊了一句:“霰霰……” 江轶和坐在轮椅上的江似霰一起扭头,看向了唐清。 唐清看了江轶一眼,有些别扭地和江似霰说:“我也可以带你去吃饭的。” 还没等江似霰说完话,江轶就先开口:“下次吧,我答应了霰霰姐的妈妈,她腿伤了,我得照顾好她。” 江似霰更加惊讶了。要知道江轶之前,根本就是一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模样。现在突然扯上了父母辈,江似霰很难不吃惊。 可更让江似霰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轶不但带她去吃午饭,还带她认识了B班的小伙伴。 乘坐电梯下楼时,江似霰才发现除了江轶,带她一起去吃饭的人还有B班的4个Alpha。 江似霰其实认识她们四个人,可碰面的时候,热情的小班长还是打个招呼。 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后,小班长才说:“我们平时都是和江轶一起吃饭,少了谁都不太自在,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们一起跟过来了啊。” 江似霰坐在轮椅上,浅浅一笑说:“不会,是我麻烦江轶了。” 小班长听到这句话,看了江轶一眼,眼里尽是吃瓜的精光。 一旁的陈晚舟推了推眼睛,补充说:“不麻烦,江轶闲着也是闲着,就应该多乐于助人。” 眼见着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开的时候,江轶推着江似霰走了出去,十分懒散地说:“是啊,我乐于助人就行了。你们几个Alpha过来干嘛,不知道AO有别吗?” 明明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江轶就和她们打过招呼,中午不和她们一起吃饭,结果人还是跟来了。 当然,江轶其实也不太想和江似霰单独吃饭,可别人围观吃瓜她其实也不是很乐意。所以这时候,她的语气不太好。 小班长打了个哈哈:“我们这不是舍不得你嘛,而且你还要看着江似霰,我们给你打饭就好了啊。” 成吧,什么话都给她们说了,江轶本人还能说啥? 江轶朝小班长翻了个白眼,忍着烦躁说:“行吧,那就麻烦你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6 这一天中午,知名4A拖1的组合,就多了一个omega,而且这个omega还是有名的高岭之花江似霰。 从教学楼到食堂这一段路,甚至是在食堂这一段时间,有不少人听见江轶称呼江似霰为“霰霰姐”。这似乎从侧面证实了,江轶和江似霰是继姐妹了。 这一顿饭,江似霰在小班长等人的热情招呼下,吃得很开心。 她坐在江轶身边,见她吃着饭,和小伙伴们在聊天,只觉得她特别神采飞扬。没理由的,江似霰偏头,多看了她几眼。 她们一群B班人在吐槽科任老师,旁边坐着一个完全无关的A班班长,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江轶怕江似霰不自在,一直又在留神江似霰的情况。见她望过来,江轶顺着她的目光,刚好看到自己夹起的排骨。 江轶看着排骨沉默了一会,接着转头看向江似霰:“想吃糖醋小排?” 她忽然问了那么一句,餐桌上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小班长,还捅了捅身旁的陈晚舟,一脸八卦的表情。 江似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江轶就把小排送到江似霰嘴边,像是平时投喂金多莱那样,十分自然地说:“啊……” 江似霰这回是真的呆住了。她想了想,撩起了鬓边散落的长发,低头咬住了江轶递过来的排骨。 被咬住筷子的时候,江轶也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在江似霰咬住排骨之后,江轶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筷子抽回来,掩饰一样说:“啊,对不起,平时给多莱夹习惯了。不要太在意,我的口水没有毒。” 江似霰咬着排骨,抬眸看了眼对面呆呆望着她们的金多莱,轻轻说了一句:“我不介意的。” 她人长得好看,平日里又是一副清清冷冷的高岭之花的模样,很少有人见过她私下里这么乖巧的样子。 围观了全程的小班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向身边的陈晚舟。两人对视了一眼,连接上了脑电波。 她们想到之前,江轶说江似霰很温柔的事情。 现在看来,何止是温柔啊,明明就是很软啊。 又甜又软,这就是Omega吗? 还没等她们两个脑电波交流完,旁边默默吃饭的张湉湉抬头,看着江似霰十分认真地说:“江似霰,我以前感觉你好高冷的。现在觉得,你好可爱。” 张湉湉语出惊人,弄得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轶看着张湉湉,心想莫不是这个alpha突然开窍,进入青春期的早恋阶段了?江似霰的确很可爱,同性Omega都痴迷她痴迷到不行,更不要说alpha了。 江似霰下意识地看了眼江轶,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顿,看着张湉湉说:“谢谢,不过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只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尤其是小班长,一脸气势汹汹地看着张湉湉,就差没在脑门上贴上“你是不是想拆我CP”几个大字了。 张湉湉被众人的视线看得一愣。她想了好一会,回答了江似霰:“因为刚刚,看江轶给你喂排骨,总觉得你好像一只小猫。” “我奶奶就养了一只猫,就和你一样,十分乖巧又可爱。” 十分乖巧又可爱?还挺贴切的嘛。 江轶加了块排骨,放在嘴里,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嘴巴还挺甜的。” 咦?小班长心里一惊,觉得她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哎呀江轶不会是吃醋了吧! 第35章 眼见着江轶都开始对小伙伴阴阳怪气了,小班长轻咳一声,打了个圆场:“一会吃完我还得去买个甜品,江轶你要不要去?” 江轶当然是不用的,她慢腾腾地吃着饭:“我不去。”她说完,偏头看向江似霰问了一句:“你呢?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吗?” 江似霰摇摇头,小班长见状一拍手说:“那好,那我们一会就去买东西,你就先带霰霰回去吧。” 霰霰?还真是有够自来熟的。 江轶抬头,没忍住看了小班长一眼。小班长浑然不觉,满心都是赶紧带走张湉湉,让她的CP能有独处的机会。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7 午饭过后,小班长带着小伙伴去了便利店,江轶推着江似霰回了教室。 回去的路上,江似霰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江轶,轻轻地喊了她一声:“江轶……” 江轶低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评价说:“你朋友都挺不错的。” 江轶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推着江似霰往前走:“是嘛,我还以为你会怕她们来着,毕竟她们都是Alpha。” 江似霰抿唇,垂眸低低说:“Alpha……没分化前,也是女孩子。”不如说,十六岁之前,她们都一样是一群天真活泼的少女。 江轶显然也很赞同这一点:“这个倒是,她们也就是一般的女孩子,最多是八卦点。” 江似霰有些疑惑:“八卦?” 江轶当做没听到,继续推着她往前走。江似霰见她无意谈下去,就转移了话题,她咬唇,轻轻问:“江轶,你……分化之后,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性别?” 江轶推着她进了电梯,随口答了一句:“beta吧……” 江似霰继续追问:“为什么?” 江轶有问有答:“因为分化的时候,不会很痛苦。要是分化成omega或者是aAlpha,那个过程很难受的。” “尤其是Alpha,听说能疼得打滚。” 江似霰仰头,想要看清江轶的表情,可是只能看到江轶的下巴。江轶没有在意轮椅上的江似霰,推着她从电梯里出来,边走边说:“不过要是选择的话,我比较希望自己不分化。” 现在做个女孩子就很好了。不会受其他人影响,也不会影响别人更加不会长出奇怪的东西。像是现在这样,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少女,就十分棒。 江似霰听到这里,轻叹了一声:“要是真能这样那就好了。” 江轶听到她这个语气,觉得她应该挺无奈的。毕竟原文里,江似霰也有好几次表现出不想分化成omega的意向。 想到这里,江轶脑海里忽然划过一段不可描述的描写,还留下了这么一段话:“如果她不是个omega,是个beta或者Alpha,她和江轶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咦?为什么是和江轶? 江轶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到明白她和江似霰会因为江似霰是个omega而发生什么事情。 等江轶再去想的时候,脑子里能想起来的,只有那些江似霰和Alpha攻在这里在那里不可描述的情形了。 大中午看了一会小黄文的江轶觉得有些气不顺,她把江似霰推进了A班教室,声音一下就冷淡下来:“好了,你到了,我也回教室了。” 江似霰从她的语气里,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她下意识抬头,去看江轶的脸,结果只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江似霰扭头看着她出了A班的门口,和她说了一句:“江轶,谢谢你。” 江轶头也不回,朝后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了。” 江轶走后没多久,刚吃完午饭的唐清从食堂回来了。 她看到坐在座位上正在拿出练习册的江似霰,心情有些复杂。 唐清走了过去,靠在江似霰桌子旁喊了一声:“霰霰……” 江似霰抬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唐清低头,小小声地和她说:“你带手机了吗?打开手机看看,我刚给你发了消息。” 她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江似霰却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要去看手机。她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江似霰从书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一看,看到了唐清给她发的消息。 唐清给她发了一张论坛截图,正好是上午江轶怼傻逼的内容,还问了一句:“江轶说的是真的?你们是继姐妹的关系啊?” 江似霰顿了顿,抬头看向唐清。唐清已经回到座位里,拿着手机对江似霰晃了晃,示意她用手机聊天。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垂眸看着手机,用双手打字:“是也不是,我们的妈妈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是在哪里看来的?” 唐清回复:“学校论里,就是这个。”说完之后,把链接发给了江似霰。 唐清大致了解了楼里的内容,就提醒了江似霰:“里面有几个傻逼,但都被江轶那伙人喷走了。有些内容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你无事就好了。” 江似霰回得很快:“我知道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8 江似霰说完,点开了那个帖子的链接。 一开始看到楼里有人在磕她和江轶的cp,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可虽然害羞,但却有点开心。 后面看到江轶很认真的解释,仿佛要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江似霰稍稍有些失落。 等看到那些冒犯的言论时,江似霰难堪得脸色都开始发白。直到江轶替她说话,还带着好多人给她说话,江似霰才慢慢好了点。 看完这个帖子,江似霰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天江轶对她的态度会这么好,甚至带她去和自己的朋友吃饭了。 江似霰为江轶的维护感到开心,她看着江轶那些犀利的言辞,没由来的欣喜。虽然江轶对她一直很冷淡,但在某些时候,都很护着她。 这让江似霰觉得,哪怕不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她在江轶的眼里也是有些份量的。 江似霰看完帖子之后,和唐清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江似霰并不准备让人去删这个帖子,她甚至一张张保留了这个论坛的截图,并且开始去找那个匿名揣测的人,准备像江轶说的那样,给对方寄上一份律师函。 当天晚上回到家,江似霰联系了宁家的律师,并且交代对方不要和宁文茵说这件事,开始挖那个恶意造谣,匿名诽谤的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金多莱也开始扒那个匿名的ID的真实身份,并且在她们五个人的微信群里同步直播。 扒着扒着,藏在角落里的那个人逐渐露出了水面。 金多莱在群里发了ID截图:“不是宋一,IP是松山区的。” 小班长啧啧感慨:“竟然不是她吗?按照以往她黑江似霰那么积极的态度,我很难相信这个人不是她。” 金多莱这边却有了确凿的证据:“还真不是她,是云城男高的学生。啊,我找到他的照片了,是这个人。” 金多莱说着,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一个长相和江似霰有两分相似的男孩子,穿着一身名牌制服,怀抱着小提琴,笑容腼腆。 张湉湉看了好一会直接回复:“这个人,感觉有点像霰霰啊。” 江轶看到这个字,满心都是吐槽:喂喂喂,你怎么也喊上霰霰了。 小班长立马反驳:“怎么就像霰霰了,我们霰霰是仙女,他可比我们霰霰丑多了!一百万个他都比不上我们霰霰!” 默默潜水的陈晚舟也爬了上来:“对,比不上我们霰霰。” 等等,怎么就你们霰霰了!你们Alpha也太奇怪了吧! 江轶简直无力吐槽,直接艾特了金多莱,单刀直入:“多莱,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金多莱连忙说:“我在找。” “这个人发了好多帖子,一直混在我们学校论坛诋毁霰霰。” 金多莱说着,还把涉及到的帖子都发了上来。 江轶为了保存证据,把这些内容一一截图保存了。 随着挖掘的信息越多,这时陈晚舟突然冒泡发了个消息:“凎!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我刚找人证实过了!” 小班长:“这个狗东西是谁?” 张湉湉:“是谁?” 江轶:“?” 没一会,陈晚舟发了一段语音出来。江轶点开语音一听,就听到陈晚舟异常激动地说:“是那个私生子,就江似霰她爸在外面乱搞出来的那个,就比江似霰小四个月!” “凎,狗东西姓江,叫做江多宝。” 小班长特别灵性地发了一句:“辱江了……” 陈晚舟说:“辱多了……” 江轶跟上:“辱宝了……” 跟风完之后,江轶立马发了一句:“不是,这个人有病是吗?他没事跑到我们学校黑江似霰干嘛?脑子不正常?” 这时金多莱刚找到人,立马截图上线:“这个人!!这个人是江似霰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做江多宝。”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69 江轶觉得“弟弟”两个字特别刺眼,立马说:“多莱你来迟了,还有江似霰没有弟弟。” 小班长附和:“对,太丑了,他不配。” “不配+1” 众人把江多宝踩了一顿,转过头来又开始纠结之前的问题:“所以这狗东西图得啥?还大老远过来黑霰霰,活腻歪了吧。” 陈晚舟做出了合理的猜测:“可能是嫉妒吧,听说他在江家过得挺不好的,江家奶奶辈的都不待见他们母子……而且之前江似霰一直比他优秀,估计是心理扭曲了。” 江轶嫌弃的皱眉,双手啪啪啪地打字:“这也太扭曲了吧,男版宋一吗?” 张湉湉补充说明:“那不是的,宋一最起码还当面作恶,他私底下来。” 小班长附和:“他比宋一恶心。” 陈晚舟继续说:“对。看了一下那些帖子,基本是江似霰分化为omega之后发的,觉得分化为omega之后,江似霰就没什么竞争力,不和他争家产了,开始嚣张了。” 陈晚舟补充了一句:“对了,江似霰的江家,就是我们说的松山江家,有个传统,只有Alpha才能继承家产。作风比较古板,挺让人无语的。” 陈晚舟看起来很熟悉这些豪门富家的事情,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松山江家的奇葩事。 “江多宝的妈是个女演员,现在都能在圈里被称为老戏骨了。对了江轶,你准备拿江多宝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江轶回答说:“他恶心到我了,我决定恶心回他。” 第36章 江轶刚打完这行字,小班长立马问她:“你准备怎么恶心回去啊?” 江轶啪啪啪地打字:“就一样的手段,他不是匿名爆料吗?我们也收集了一波资料,匿名爆料回去呗。” “当然,首先我们得知道这个人的痛点在哪里,这点可能得拜托晚舟去打听。至于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就麻烦多莱去处理了。” “小班长的文字编辑能力比较好,所以文稿得拜托她润色。” “我负责上传资料和帖子信息,这样就算出了事,也不会找到你们身上。” 江轶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说:“拜托大家了,回头我请大家吃饭。” 小班长回复:“客气了,那我要吃最好的!” 大家一致发表了怎么敲诈江轶的感想,最后小班长问了一句:“话说回来啊江轶,这件事和你没多大关系,当事人应该是江似霰吧。你们住在一起,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说起来这件事的确和江轶没什么关系,被黑的人主要是江似霰而已。 江轶忽略了小班长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慢条斯理地回复:“我又不是为了江似霰,我是为了宁姨。” 陈晚舟抓住了重点:“宁姨?” 江轶索性和她们说:“就是江似霰的妈妈,她对我挺好来着。江多宝这么诋毁她,我很生气。” 大概是一年半前,江轶妈妈查出了脑癌晚期。一开始,江轶妈妈准备放弃治疗,把家里的钱全部留下来给江轶。 可是江轶知道之后,哭着喊着让妈妈卖了房子,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全拿去治病。 即使是这样,也只能支撑不到一年的医疗费用。那时候的江轶为了给妈妈治病,连学都顾不得上,跑去做兼职,一边打零工一边照顾妈妈。 后来是江轶妈妈心疼她,觉得她太辛苦,才鼓起勇气偷偷联系上了江琼华,希望江琼华能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在她离开后肩负起母亲的责任,照顾好江轶。 其中的过程究竟有多波折,江轶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是根本不在乎DNA验证结果的宁文茵,给了她一大笔钱,支付了妈妈在ICU的费用。 也是宁文茵,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时常来医院陪她,鼓励她,安慰她。 那段时间,十分抗拒自己有个那么大孩子的江琼华,其实不太想来,也不太敢来见她。为了缓和她和江琼华之间的关系,宁文茵还在医院里说了不少江琼华的事情。 而她的妈妈……已经释然的妈妈,也缓缓吐露自己和江琼华的往事。 她的妈妈,其实是有一点喜欢江琼华。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0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漂亮,家世显赫,掌管着一家蒸蒸日上的集团,看起来相当意气风发。 但在那个年纪,却爱上了一个还不会对她动心,一直以来把她当做妹妹的,早已为人妻的人。年轻人被情所伤,整日在酒吧买醉,未免有些过于惹人怜爱。 她的妈妈,绝对不是第一个被江琼华所吸引的人,但却是第一个把江琼华拖上床的人。 兴许是为了消减江轶对江琼华的抵触心理,她的妈妈曾经还这么说过:“说起来是我赚了,她长的那么好看,还给了我这么可爱的小轶,还不用让我给她付钱,真的太划算了。” “小轶,不要讨厌她,是我一直瞒着,让你没有母亲的。” 江轶觉得那不是母亲的过错,只是想到母亲带着她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总有些替她不值罢了。 更何况,她既然已经茁壮健康地长大到这么多岁,为什么还要回到江琼华身边,平白无故让她多一个孩子。当然,这个孩子江琼华还不一定想要。 江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直到江琼华出现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地,呆呆地看着她,她才稍稍平缓了一点。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回到江琼华身边。哪怕江琼华哄着说了很多话,江轶也坚持一个人生活。 最后,还是宁文茵出面说服了她:“小轶,就当是给她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好吗?在你成年之前,住在江家,看看你和她之间有没有母女缘分。如果没有,那成年之后,你也可以搬出去,就当作……这几年,住在了一个寄宿家庭。” 不仅是宁文茵,江轶的妈妈也是这么劝的。江轶架不住两个女人的祈求,最终来到了江家。 妈妈走后,江琼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尽管江轶之前并不稀罕这种联系,但有些东西只要重新联系,就再也割不断。 尤其是在江轶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之后,她更加感谢宁文茵能给她这么一个机会。 至少每次感到害怕的时候,怀疑真实自我的时候,只要一想到江琼华和妈妈,她都不觉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她看来,宁文茵是除了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最特别的人。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江琼华,也比不上宁文茵在她心中的位置。 所以,她绝不容许,有人诋毁她。 江轶的反击战准备了两天。这两天里,一到下课时间,甚至是午饭的时候,她都拿着手机和小班长她们忙碌地交流着。 金多莱挖了不少有关江多宝的消息,比如学校里,其实有不少人不知道江多宝的妈妈是个三,他是个私生子,比如江多宝早恋,脚踏N条船,欺骗无知少男少女的感情。 因为搞反击事业,江轶最近做什么都显得十分忙碌。就连中午的时候,她也不带江似霰去吃饭了,只是打了个盒饭回来给江似霰,就跑回B班和小伙伴们商量对策。 她连续几天的敷衍,让江似霰好不失落,连饭都吃得不太好。江似霰只好搜集了江多宝诽谤造谣的证据,给江家发了一封律师函。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那封寄到松山江家的律师函,被江家的管家收到,当做是重要文件放到了书房里。于是这封律师函就出现在了江家如今的当家——也就是江似霰爷爷,江文松的书房桌面上。 当晚,江多宝就被江青松喊到了书房里。一同前往书房的,还有江似霰的父亲江流云。 江多宝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书房后,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江青松,有些不安地问:“爷爷,你找我有事吗?” 江文松没有理会他的招呼,只问他:“你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江多宝有些忐忑:“挺好的啊……爷爷是要问我功课吗?” 江文松没有再看他,而是看向了江流云:“你成天忙着公司的事情,有时间也要好好教育教育孩子。” “既然已经认了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回家,那就好好教育他。别让他在外面惹是生非,丢人现眼!” 江流云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爸……多宝这孩子一向乖巧,他这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江文松气得冷哼一声:“他乖巧,我看是没有比他更出格更下作的人了!” 接下来,江文松把自己收到的律师函,查到的资料,全都摆在了江流云面前。 江流云看完,气得脸色发黑,当场甩了江多宝几个耳光。 那可是宁家,宁家!当年就因为他出轨,就能让女儿离婚,还带走一大笔赔偿款的宁家! 宁文茵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么多年他们相安无事,是因为江流云从不打扰她,也不让江家流传什么风言风语。 江流云打完儿子,连忙联系了宁文茵,给她赔礼道歉,还转了一笔钱。 莫名收到一笔赔偿的宁文茵有些疑惑,但她向来不在意这些事,就坦然地收下了。 可是江多宝的报应显然还没有结束,就在他被父亲揍得鼻青脸肿的第二天,他在学校论坛一夜之间出名了。 这一天,满论坛都飘着他的黑料。 说什么他母亲是三,他脚踏两条船,霸凌同学,炫富等等等……这时的江多宝,也尝到了被匿名狂黑的恐惧。当然,黑他的东西,都是有实际证据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1 一日之间,江多宝尝到了被网络暴力的滋味。之前被他欺负过的人,被他欺骗过的人,以各种私信来骂他。就连他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微博,都很多人黑她。甚至连累他那个小有名气的戏骨母亲,也一同被广大网友骂。 始作俑者江轶,也没想到事情会扩大成这样。等到了江多宝的奇葩事情出圈之后,他匿名诋毁同父异母姐姐的事情,也差不多爆了。 哪怕是热衷于吃瓜的小班长也惊呆了:“这届网友那么给力的吗?只是区区一个豪门恩怨,都能送上热搜?” 陈晚舟总结回复:“可能是沾上了豪门恩怨,私生子骂嫡女的戏码,再加上狗东西的妈妈是个娱乐圈不大不小的女演员,这才有了爆点吧。” 她们分析了一波,金多莱倒是有点担忧,默默地发了一行字:“话说事情闹得那么大,江轶家里人不会知道了吧。” 小班长也有些担心:“江轶,要是你的宁姨知道了,会不会说你啊?” 一群小伙伴正在表达自己的关心,江轶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江轶楞了一下,听到门外传来了宁文茵的声音:“小轶,睡了吗?” 江轶打着键盘的手默默停了一下,接着啪啪啪地打了一行字:“别说了,宁姨来找我了。” 打完之后,江轶立马关闭了聊天界面,朝外说了一句:“我没睡,宁姨有事吗?” 宁文茵的声音隔着门轻轻柔柔地传了过来:“没睡的话,能不能和宁姨说说话。有件事,宁姨想和你谈谈。” 江轶能拒绝吗?她当然不能。 她怂怂地站起来,走向门口,拉开门朝宁文茵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宁姨想找我谈什么呢?” 宁文茵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笑了一下:“就谈一件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江轶:宁姨,我爱您。 江似霰:感觉有点不太对的样子。 第37章 宁文茵带着江轶下了楼,在二楼大阳台的沙发坐下。 已是初冬,夜晚会有乎乎的风刮个不停,听起来稍稍有些瘆人。隔着一道落地玻璃窗,室内却很温暖。 江轶随便裹了件外套,端坐在沙发上,有些忐忑地看向宁文茵:“宁姨想和我说什么?” 宁文茵穿着真丝睡裙,披着一件针织披肩端坐在沙发对面。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套茶具,此刻正咕咚咕咚地烧着水。 宁文茵俯身,伸手从一旁的瓷器茶罐里用小夹子取出十克左右的花茶,放在敞口的玻璃瓶里,等着水烧开之后,再拎起水壶慢慢地倒了进去, 淅沥沥的倒水声中,宁文茵仰头看了眼江轶,慢条斯理地说:“不着急,不着急,先喝杯茶再说。” 明明宁文茵什么都没说,江轶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和害怕。她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惶恐地说:“宁姨……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这样,我有些害怕……” 宁文茵泡了一壶花茶,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含笑,看着江轶问:“你怕什么啊?你最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在自己敬爱的长辈面前,江轶深知有一条规则,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轶觉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决定坦白。 她看着宁文茵,十分诚恳地说:“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可能给你惹了点麻烦。” “江多宝那件事,是我做的。我看不惯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到江轶老实承认了这件事,宁文茵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宁文茵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说:“知道啦,多谢小轶辛苦准备,替宁姨出气啦。” 江轶听到她这个语气,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宁文茵,有些无奈地说:“果然……宁姨你还是知道了。” 宁文茵点点头,说:“上了热搜的事情,宁姨很难不知道。好啦,你也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啦。那个孩子不可爱,会有人教训他的。” 江轶神情有些紧张:“那宁姨你……不生气吗?” 宁文茵笑了笑:“没什么好生气的啊。宁姨这个人呢,不太喜欢欺负人,也不会被人欺负。但是如果别人让我不高兴,我也会让人不高兴。小轶,你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不舒服对不对。” 宁文茵朝江轶眨眨眼,安慰她说:“好啦,宁姨受到的名誉损失,会找人要回来的。”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人去抢松山江家的项目好了。不然江流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就会忘记敲打枕边人,然后就又有什么阿猫阿狗来招惹她了。 江轶松了一口气,说:“宁姨不生气就好了,我还担心这个人,会让你的心情变坏呢!那他就更加万恶不赦了!” 江轶说得义正言辞,宁文茵忍不住噗嗤一笑,觉得她真的是可爱死了。 宁文茵眯着眼睛笑:“我是个心很开阔的人,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弄得心情不愉悦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2 宁文茵给江轶倒了一杯花茶,推到了她面前,托着下巴十分温柔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过来找你,是为了这件事想教训你啊?” 江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宁姨这么温柔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训我呢?”她才没有这么想,她只是觉得把事情闹大了很不好意思而已! 宁文茵了然:“哦……那就是有这么想过。” 江轶连忙摆手极力否认:“没有……我真没有这么想过。” 宁文茵眯着眼睛笑:“好啦,都说了不要那么紧张,宁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宁姨还很高兴呢。” “小轶这么辛苦,这么认真地做了那么多事,证明你很在乎我还有霰霰。宁姨真的很开心,你能把我们当做亲近的人。” 江轶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对我来说,宁姨就是和亲人差不多的,很特别的,很重要的人。” 她说完,还抬头看了宁文茵一眼,眼神特别诚恳。 宁文茵看着她的眼神,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江轶的脑袋,欣慰地说:“小轶真的是个好孩子,宁姨以后应该更加疼你一点才对。” 江轶笑得腼腆:“现在就很好了,宁姨现在就很疼我了。” 宁文茵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收了手,带着清浅笑意看着她:“好了,今天找你谈谈,主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想和你谈谈别的事情。” 江轶端起茶杯,放在唇边缓缓吹凉,有些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事?”她最近除了干了这件坏事,好像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吧。 宁文茵托着下巴柔柔地看着她:“你不是快要十六岁了嘛。圣诞节那天,就是你的生日对不对?” “你妈想给你举办一个生日宴会,主要是把你介绍给她的朋友,还有家里的一些亲戚认识。” “她不敢来问你,所以就央着我来先探探你的口风。因为肯定很热闹,也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来,她怕你不习惯,所以这一次不敢自作主张。” 当然,其实是江琼华一厢情愿地搞了个生日宴会的方案,宁文茵担心江轶有别的想法,所以才阻止了对方的一言堂,打算先问问江轶的意思。 江轶有些意外,她看着宁文茵说:“是宁姨自己来问我的吧,我妈那个人……肯定是一早打算好了,什么都安排好,就等着我出席呢。” 宁文茵听到这里,笑了笑。怎么说呢,江琼华那个霸总性格,在她身边稍微呆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臭毛病。 那么多年来,也就一个宁文茵能拦得住这个人。 宁文茵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那小轶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还是说,就希望我和你妈妈,在家给你过一个生日呢?” 江轶有些犹豫,看向宁文茵问:“那宁姨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宁文茵斟酌了一下,和她说:“我觉得……拿霰霰来说,霰霰出生百日的时候,还有十六岁的时候,我都给她举办了一个特别大的生日party,庆祝她的到来。” “我认为,这是你妈妈应该做的。如果你愿意,我相信她能做的很好。” 这种家庭出生的小孩,本就是含着金钥匙,被千宠万爱着长大。哪怕江轶是非婚生子,可按照她的情况,的确应该得到一个隆重出场的机会。 尤其是宁文茵之前因为丈夫背叛,无意中滑胎,很难受孕之后,江琼华其实已经不准备要孩子,一心把江似霰当做自己的女儿养大。 后来江轶出现,江琼华也是花了好几天才能接受这个真相。 宁文茵了解江琼华,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江轶应该是江琼华唯一的孩子。 作为云城首富唯一的继承人,十六岁的时候,应该有一个隆重的出场介绍。 江轶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拒绝这个生日宴会。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更进一步表明和江似霰的关系,说不定她们这对母亲还没有结婚的姐妹,在其他人眼里也就只能是“姐妹关系。” 如此一来,潜移默化,江似霰说不定真的可以把她当妹妹。毕竟江似霰还挺照顾她,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青春期早恋的倾向,好好培养,说不定能行。 江轶的脑袋闪过无数想法,她抬头,看着宁文茵,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生日宴会的话,我可以带我的朋友一起去参加吗?” 宁文茵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就算你带全校的同学来,我想你妈妈也有办法让你们玩得开心。” 江轶想来都来了,那就好好接受吧。最多是生日那一天,她被江琼华拖出去溜达一圈,回头就可以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了。 再加上之前她说要请小班长吃大餐,那请她们参加生日宴会,就当做抵消大餐了吧! 江轶心里美滋滋的,又和宁文茵聊了几句,这才转身上了楼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刚上到三楼的楼梯口,江似霰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江轶下意识扭头,看向了江似霰房间的方向。 坐着轮椅的江似霰拉开门,仰头看向她,犹豫地喊了一句:“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3 江轶有些莫名,问了一句:“做什么?” 江似霰朝她招了招手,江轶鬼使神差地来到她门口,单手撑在她门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做什么?” 江似霰仰头望着她,抿唇笑了一下:“江多宝那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江轶觉得她们母女真默契,妈妈刚找上门,现在女儿也来问了。 江轶点点头,说:“嗯,是我做的。”说完之后,还补充解释:“不过,我都是为了宁姨。江似霰……你妈妈对我很好。” “说句你可能会生气的话,我一直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另一个妈妈,我很爱她。” 江似霰抿唇,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好像有点高兴,又好像不是很开心。 她想了想,和江轶说:“江轶……我很高兴你这么看重我的妈妈。如果是你,我能接受……你能获得妈妈的关心和爱。” 江似霰抬头,目光十分坚定:“让你成为她的另一个孩子。” 江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觉得江似霰这个反应不太对啊。什么叫做成为“妈妈的另一个孩子”,难道江似霰有成为她姐姐的觉悟了吗? 江轶冷静了一秒,看着江似霰说:“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的。看在宁姨的份上,我也尽量照顾你,缓和我的别扭情绪,对你像对我的姐姐一样。” 江似霰放在轮椅上的手骤然收紧,自言自语地重复了她的话:“像对姐姐一样?” 江轶点头:“对。” 江似霰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和江轶说:“可是……如果是把我当成姐姐的话,你是不是不应该喊我霰霰姐……因为这样听起来,好像很别扭,没有什么亲姐妹会是这么喊的吧。” 江轶愣住了,觉得江似霰这个要求真多。她想了想,问:“霰霰姐怎么了?家里姐妹多的,不都是昵称加个姐字吗?” 江似霰小小声说:“可是现在,你也没有别的姐姐对吗?难道就不可以直接喊我姐姐吗?” “姐姐?”江轶皱眉,不知为什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摇了摇头:“别了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这么喊……我觉得好别扭啊!” 江似霰退而求其次:“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我们现在算和解了吗?如果可以,我能喊你小轶吗?就像妈妈喊你那样。” 江轶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不可以,我不习惯。” 好吧。江似霰咬唇,十分遗憾地看着江轶。江轶一阵心虚,低头看着她说:“我听你喊我名字喊习惯了,别的称呼,我不可以。” 江似霰呆了呆,觉得这个回答,应该是说“我喜欢你喊我名字”吧。她扬了扬唇角,应了一声好。 第38章 江似霰说好的模样显得特别乖巧。这让江轶想起那天张湉湉对她的评价,觉得她像猫一样。 江轶抬手,挠了挠脸,掩饰一样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睡了,晚安。” 江似霰点点头,仰头对她笑:“谢谢你,江轶。” 江轶说了句不客气,江似霰和她说晚安,江轶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江轶想起江似霰刚才的一举一动,怎么想都觉得刚才的场面有些依依不舍。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抖了一下,甩开这种荒诞无稽的念头,坐回电脑前继续和小伙伴们聊天。 江轶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交代了之后,顺便说了生日的事情:“对了,圣诞那天你们有什么安排,要是没安排,我请你们吃饭呗。” 小班长十分赞同:“好啊好啊,去哪里?” 陈晚舟也没什么意见:“我们家……那天父母都会去参加聚会吧,我就和你们一起玩好了。” 几个人敲定了时间,江轶就说:“那好,等定了地点我再和你们说。”她也没说是自己生日宴会,只是稍微约一下时间,算是提前做个通知。 之后的几天,江轶照常推着江似霰去吃午饭。渐渐地,学校里的许多人都默认她们是继姐妹,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学生们都要在制服外面裹上一件羽绒服或者大衣了。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江似霰也拆了石膏,虽然脚还是有点微跛,但总算能自己走路去吃饭了。 江轶见她终于好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江似霰拆了石膏之后,江轶就不再带着她一起去吃饭。于是4A拖1的组合,又重新出现在校园里。 十二月初的时候,又月考了一次。这次江轶赶上了考试,发挥正常,刚好拿下了年级第十的名次,惊呆了不少人。 学习能力不错,人长的又可以,再加上之前她澄清了和江似霰的关系,江轶引来了不少蠢蠢欲动的追求者。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4 前几天,还有一个女孩子红着脸来给江轶递情书。江轶特别无语,直接当面拒绝,拒绝的时候还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读,你年级排名第几啊,喜欢我不如喜欢学习。” 因为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想要追到B班的神仙校霸,首先得努力学习,其次……还是得努力学习。成绩不好,就别想和人谈恋爱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即使大家清晰地知道江似霰算江轶的姐姐,还是忍不住磕起CP。 她和江似霰这对CP不但没有被掐死在摇篮里,反而更加火了。这群闲着没事的女高中生,还给她们取了一个CP名,十分简单粗暴,就叫做“双江”。 江轶满腹嘈点,心想为啥不直接叫“李双江”呢!还是艺术家! 尤其是小班长这个磕CP大头,还时常把一些论坛上的小段子舞到江轶面前,专门等着看江轶的反应。 那些小段子尺度往往很大,比如什么江轶和姐姐同住,姐姐发情,抱着她的手这样那样,或者是分化之夜江轶化身为狼,让姐姐床上叫之类的。 江轶每次看到截图,都想把小班长暴打一顿,甚至是摇晃着她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月考过后的第二周,气温骤降。 星期三最后的一节课,是全校的自习课,小班长被喊到学生会去开会。 B班的自习课纪律向来很差,班长一不在,大家就开始交头接耳开小会。 大冬天里,江轶穿了件深蓝色的牛角扣大衣,坐在后排角落里,和前桌的陈晚舟说起这件事,十分痛心疾首:“现在的年轻人尺度太大了吧,怎么都没有一点伦理观念,就喜欢这些禁忌之恋,老爱磕一些不可能的CP!” 陈晚舟划着手机,笑着看她:“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和江似霰不是没有姐妹关系吗?你们妈妈都没有结婚,难道还不能让人想想了?” 陈晚舟:“再说了,人家也只是磕CP,也不是折腾到你本人身上,你干嘛那么大反应。” 陈晚舟说着,收了手机,转头趴在江轶的桌面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是说……你别有用心?你心虚啊?你介意啊?” 江轶浑身一凛,不自在地整理了衣领,和陈晚舟说:“我上哪里来的别有用心,难道被人磕cp,我就不能不高兴了?江似霰有什么好的,我干嘛非得和她扯上关系。” 陈晚舟轻啧了一声:“江似霰有什么好的,怎么这么劳烦你惦记,前几天打饭还打两份,转头人不在你还喊什么霰霰姐吃什么啊。” 江轶一时说不上话来,只好恨恨地瞪了陈晚舟一眼:“就你话多。” 陈晚舟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我话多,谁让你最近老是对着我们喊霰霰姐,霰霰姐……既然惦记着人家,你就去A班拉她过来一起吃饭呗。” 江轶连忙反驳:“我那不是惦记她,我那是习惯她了……这个月伺候她,都快成自然了。她腿好了,我当然不能和她呆在一块。不然时间一长,被她驯化,那我以后岂不是得天天喊她做姐姐?” 陈晚舟推了推眼睛,笑着说:“她不是比你大,本来就是你姐姐吧。不过江轶,你确定你这是习惯成自然,而不是惦记人家?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几天没有和江似霰呆在一起,感觉不太对劲啊。” “总觉得你像个没吸到猫的人,坐立难安,还浑身不得劲。” 陈晚舟的比喻特别要命,江轶浑身一僵,没有说话。陈晚舟见她没动静,趴在她面前,神秘兮兮地问了她一句:“说起来啊江轶,江似霰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你和她日夜相处,朝夕相对,真的没有一点动心的感觉?” 江轶没好气地说:“你和你姐住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会对你姐有奇怪的想法吗?” 陈晚舟耸耸肩:“我又没有姐姐,我不知道。咦……江轶你也是好会想,这么禁忌的事情都能说出来。难不成……你想过?” 江轶冷笑一声:“我会不会想我不知道,但你这个人,是真的很八卦了。你和林音希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吧,她不在,就是你继承八卦之魂了。” 陈晚舟叹了口气,也很感慨说:“也许吧,我们说不定就是灵魂亲姐妹呢。” 两人正说着小班长,跑去开会的小班长在此时杀了回来。 小班长拿着一卷海报纸,脸色通红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她一现身,就举着海报大声喊了一句:“同志们!同志们!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现在,停下你们手头的作业,停下你们的交谈,把目光落在讲台上!” 小班长说完,三步并两步,跨上了讲台。 底下的同学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情,仰头看着小班长问:“班长,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就是啊,还搞的这么隆重。” 就连江轶也有些好奇,看向了小班长。 小班长两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底下的同学,异常兴奋地说:“同志们,我们二年级的元旦项目定下来了!” 底下的同学一片欢呼:“真的啊,是什么,是什么!” 小班长举起手里的海报,大声喊道:“是化妆舞会!” 她一宣布,底下响起了一片同学们的欢呼声。 没过多久,二年级所在的三楼,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鼓舞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5 作为转校生的江轶,还是第一次在高校里见到这样的活动。她有些不解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陈晚舟,疑惑地问:“化妆舞会?” 陈晚舟鼓着掌,转头看向江轶,说:“学校的老传统项目了,每年的高二生都很期待能搞一场化妆舞会。我们学校有很多联谊项目,学校在某方面鼓励自产自销……就……你明白的。” 江轶了然地点了点头。 相对于其他的人兴奋,江轶倒是有些无动于衷。可是自从宣布了二年级元旦会举办化妆舞会之后,整个高二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 在学校里,在三楼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在练习舞蹈的女同学。 她们手拉着手,或羞涩或大胆的练习着社交舞蹈。江轶看到了有些不解:“现在的高中生都那么拼的吗?怎么连舞蹈还要练习?” 小班长叹了口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学校还有个传统,每年高二的化妆舞会上,跳舞跳得最精彩的,学校是会颁奖的。当然,颁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舞会之王的名称太好听了。” 江轶算是明白了,舞会那天,算是一群孔雀在争奇斗艳啊。 她们说着舞会的事情,陈晚舟忽然想起江轶的出身,扭头问了一句:“对了江轶,你有参加舞会的衣服吗?” 江轶摇摇头:“没有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准备参加这种宴会呢。” 陈晚舟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份。” 江轶拒绝:“那倒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准备。”毕竟按照陈晚舟的个性,她的衣服一定比公孔雀还要艳丽。 这时,一旁的金多莱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江轶,你会跳舞吗?”如果她没有记错,江轶之前的生活环境并不太好,不会像她们一样有足够的机会去培养自己的社交礼仪。 江轶一时被问住了,沉默了片刻说:“这个……我还真不会。” 好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班长伸手搭上江轶的肩膀,叹着气说:“没关系,我们这里有个舞蹈女王,她可以教你。” 小班长指了指陈晚舟,陈晚舟挺直了腰杆,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摆了一个骑士礼仪:“乐意效劳,我的公主。” 江轶被她肉麻得浑身一抖,她狐疑地看向小班长:“你确定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第39章 也许在小班长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三个字。第二天午休的时候,4个alpha就拖着江轶到食堂通往教学楼的凉亭上去练舞。美曰其名,作为一个alpha,绝对不能在舞会上丢脸。 江轶简直要咆哮了:“我才不是一个alpha!”她明明就还没有分化,更加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小班长无视了她的咆哮,拽着江轶就往凉亭走。 大冬天的,室外有些冷。可小班长带着B班一群人,围在凉亭外,看着被陈晚舟搂住的江轶,语重心长说:“不管你有没有分化,你现在都是我们B班的一员。秉承着友爱互助的原则,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落后的同学!” “江轶同志,在我们先进小组的帮助下,你要努力学习,积极进取,成为舞会上最闪亮的女孩!” 江轶被陈晚舟牢牢扣住腰,转头看向小班长特别无语:“什么积极进取!什么最闪亮的女孩,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好嘛!是你又想捉弄我看我笑话吧!” 江轶说完,扫了一圈周围围着的B班女孩,嫌弃地说:“还有你们,大冬天的不冷嘛,干嘛全都跑过来看我热闹!” 同学们围着她笑眯眯地起哄:“江轶,你就跳嘛,陈晚舟很厉害的,会好好带你的……” “来都来了,你就试试嘛。” 江轶觉得她们就是觉得高中生活太枯燥了,才会三不五时折腾她闹出一些乐子来看看。当然,自己也是太闲了,才会上小班长的当,被陈晚舟扣在这里做傻事。 陈晚舟紧紧搂着她的腰,笑眯眯地说:“反正都这样了,我们就跳一个嘛。” 凉亭旁的小班长拍手起哄:“跳一个……跳一个……” 围在周围的同学都跟着拍掌,开始有节奏的喊口令:“江轶……跳一个……江轶……跳一个……” 江轶头都大了,向来站她这边的金多莱也笑眯眯地拍掌,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喊:“江轶……来一个……江轶……来一个……” 江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多莱,你怎么也起哄了!” 金多莱笑着说:“因为感觉很热闹,大家一起这样很开心嘛!” 江轶无力吐槽:“我是马戏团的猴子嘛,还得负责逗你开心。”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6 她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却搭上了陈晚舟的肩膀,一副“破罐破摔”,“来就来啊谁怕谁”的表情,豁出去了一样说:“算了算了,你们开心就好。来就来吧,我除了怕死,还没有什么怕的东西。” 陈晚舟笑着和她说:“这就对了嘛。” 陈晚舟搂住了她的腰,和她说:“那就来喽,听我的指挥……伸左脚……” 江轶乖乖地听话,伸了左脚。陈晚舟搂住她的腰,一边给她口令,一边带着她开始跳起华尔兹。 江轶是第一次,业务实在是不熟练,动作难免僵硬生疏,可好在她肢体协调能力很强,基本上能更得上陈晚舟的节奏。 底下的人也很捧场,看到这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跳舞,在小班长的带领下有节奏的鼓掌。 一群人胡闹了一阵子,引来了不少人瞩目。没有多久,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江似霰和唐清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看到凉亭围了出了一句:“江轶,放松点……放松点……” “江轶,你是女步,不要那么强势……” 她们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十分热闹。江似霰停下了脚步,不自觉地看向了凉亭方向。隔着层层人群,看到江轶被陈晚舟搂在怀里别别扭扭的跳舞,咬住了唇瓣。 唐清注意到她的视线,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霰霰,那边感觉很热闹,你要过去看看吗?” 江似霰隔着人群看了江轶一眼,见她脸上带着懊恼的但是很快乐的笑容,摇了摇头,说:“不了,外面很冷,我们先回去吧。” 江似霰说着,带着唐清一起离开了。 冬日的天色暗得很快,放学的时候,天边被冷云覆盖,只有一线天光冷冷地照下来。 江轶在校门口和小伙伴们打了声招呼后,钻进了车后座里。 没一会,江似霰拎着书包,来到了车子旁。 江轶见她过来,连忙伸手接过她的包,嘴里碎碎念说:“快点快点,外面好冷,我要冻死了。” 江似霰见她喊得厉害,不敢在外多做停留,弯腰钻进了车里,一把带上了车门。 碰的一声,车门关上,整个狭窄的车厢都被一股甜蜜的香味所填满。 江轶立刻意识到,江似霰的发情期又来了。她愣了一会,仰头看着江似霰,小小声地问她:“抑制剂带了吗?” 江似霰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带了,注射了。”她感觉自己快要到发情期的之前,就预先注射了抑制剂。原本以为这样子,江轶应该就嗅不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可没想到,即使注射了抑制剂之后,江轶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按理说,没有分化的未成年,对信息素的味道不应该这么敏锐的。但江似霰发现,自己每一次发情期,江轶都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这其实有些奇怪。 当然,江似霰没有深究,而是靠在江轶耳边,红着耳垂轻轻问她:“很难闻吗?” 江轶随便应了一句:“还好,打开过滤器就好了。”江轶说着,熟门熟路地打开过滤器,把江似霰逸散出来的香味给抽走。 江似霰见状抿唇,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的握紧。 没一会,坐在驾驶座上的小秦姐开口,让她们系好安全带,然后驾驶着车子往家里走去。 路上,江轶戴着耳机窝在角落里玩手机,三不五时地吸吸鼻子。江似霰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弄得江轶总是不自觉地多吸几口,就好像嗅到了可口食物的小狗一样。 可在江似霰眼里,江轶的表现却仿佛对她的信息素不耐受,甚至有些难受。 江似霰咬唇,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它不要外泄。 渐渐地,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有些微薄了。 江轶吸着吸着感觉周围的香味变淡,直觉有些不对劲地抬头,看向了江似霰。 江似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江轶一愣,摘下了耳机问她:“怎么了?” 江似霰其实一直在看她,发现江轶靠过来的时候,其实有些期待她会凶巴巴地教训自己,和以前一样说“你干嘛?” 甚至还隐隐期待,江轶能发现自己一直在看她。 但江似霰终究还是功力不够深厚,被她这么一问,下意识地就开始找掩饰的借口:“没什么……刚刚想到,今天我好像看到你在和陈晚舟跳舞,我在想……你是不是需要一个舞蹈老师。” “元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化妆舞会。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多数是从幼儿园一起升到高中的,几乎每个人都会跳舞,这种活动我们已经习惯了……” “所以我想,你要不要找个舞蹈老师。”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7 江轶握着手机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了吧,反正那天晚上,也就陈晚舟她们几个胡闹,我就去凑个人数,走个过场就好了。” 江似霰很认真地看着她:“可是江轶,那天晚上应该会有人邀请你跳舞哦。” 江轶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她想了想说:“那就拒绝好了,反正我又不会跳舞。” 江似霰说:“都是女孩子,你也不能一直拒绝别人吧。我听说,之前还有人给你表白过,那一天应该还有女孩子大着胆子来邀请你,你忍心都拒绝吗?” 江轶想都懒得想了:“那天我就穿一套超级丑的衣服,戴一个特别凶的面具就好了。这样子,总不会还有人来邀请我了吧。再说了,有人邀请你跳舞,你就会跳吗。” “按理说,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邀请你的人只会更加多吧。难道你不会拒绝邀请你跳舞的人?” 江似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也是……” 江轶哼了一声:“你这种芳心杀手都不担心,我干嘛要担心。” 江似霰呆了呆,有些奇怪地看着江轶:“芳心杀手?” 江轶头也没回:“对啊,大家都是这么说你的。你要是觉得不好听,也可以叫做是少女杀手。” 江似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江轶。她想,她要是这样的人,没道理江轶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轶见她不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江似霰,你不会对自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 江似霰点点头:“我觉得,这不太对。这个评价,不太适合我,比较适合你。” “江轶,你才是个芳心杀手,是个偷心的大盗。” 江似霰的神情相当认真,秀眉微皱,眼波流转,似嗔非嗔,看起来相当可爱。 江轶的心跳漏了半拍,默默地别开眼,看着自己的手机含糊不清地说:“我可算了吧,陈晚舟说了,我现在的名声不太好。” “是个少女芳心粉碎机。” 江似霰点点头,有些赞同道:“也对,或者也可以说是芳心纵火犯。” 第40章 江轶觉得自己和江似霰谈这个话题,着实有点奇奇怪怪的。她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说是那就是喽。” 她无意再和江似霰聊起这个话题,说了这句话之后,戴上耳机低着头继续玩游戏。江似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再搭理自己,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家。 尽管江轶没有把化妆舞会的事情说给家里的大人听,但宁文茵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周六的时候,宁文茵邀请了一个服装设计师来家里,专门给江轶和江似霰量了尺寸,订做了几套晚礼服,还有一些冬季的衣物。 一开始江轶还有些一头雾水,心想直接买成衣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的去订做。 她私底下和宁文茵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宁文茵只是笑笑说:“一个淑女应该有一套完全符合自己尺寸的礼服,这才是最棒的。” 城中村长大的江轶自然不知道,在江琼华那个阶层中,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每一项都有着严格的标准。 即使宁文茵并不在意这些标准,可为了江轶能美美的出现在生日宴上,她还是花费了不少心力。 除了出席生日要准备的礼服之外,宁文茵还给两个孩子订做了假面舞会的礼服。 订做之前,宁文茵还笑眯眯地问她,比较喜欢什么元素。复古的,还是现代的,是蒸汽朋克还是赛博朋克呢? 江轶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蒸汽朋克的吸血鬼?” 宁文茵觉得很有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有想法,宁姨试试……” 宁文茵说试试的时候,江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江轶才知道,宁文茵本身就是设计师,小到珠宝大到一些宴会场地的设计,宁文茵都有涉及,并且在此其中体现了她不俗的品味和高超的艺术造诣。 周六选定了礼服了之后,周日江轶就被小伙伴们喊出门一起玩。江轶虽然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但架不住小伙伴的热情邀请,最后还是出门了。 要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地家里蹲,每个周末几乎都宅在家打游戏,看电视。 这天宁文茵刚好在家,见江轶换了件白色羽绒服匆匆往外走,有些疑惑地问:“小轶要去哪里?”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8 江轶拉起羽绒服的拉链,看向宁文茵说:“和朋友约了,要出去玩。” 宁文茵点了点头,和她说:“那你好好玩,不过要记得回来吃完饭哦。宁姨今天下厨,你一定要早点回家。” 宁文茵这句叮嘱,和那些不想孩子在外面野疯的妈妈一样,满是关切。江轶点点头,到玄关去换了鞋子,应了一声:“好的宁姨,我晚上五点半之前一定回家。” 宁文茵对她笑了笑:“那你乖啦,早去早回吧。” 江轶比了个Ok,穿着鞋子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江似霰就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江轶出门的背影。 江似霰扭头,看向窝在一楼大客厅沙发上抱着毛毯划平板的宁文茵,有些好奇地问:“妈妈,江轶出去了?她出去干什么?” 宁文茵仰头看向江似霰,见她朝自己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霰霰好奇哦?” 江似霰没有隐藏,直白地点了点头:“有点,因为江轶不太爱出门。” 宁文茵笑了一下,点出了女儿的心思:“是吧,所以感觉很稀奇对吗?” 江似霰点点头:“嗯。” 宁文茵划着平板,懒洋洋地说:“她刚刚和我说,是和朋友约好了。” 宁文茵抬头看了女儿一眼,问:“对了,你在小轶隔壁班,知道她和班上的同学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啊?” 江似霰挨着宁文茵坐下,宁文茵伸手把毯子盖在江似霰身上,母女两人挨在了一起。 江似霰窝在妈妈怀里,想起江轶的事情,小小声地回答:“她在她们班上,还挺受欢迎的。她们班同学,总是围着她起哄,热热闹闹的。” 宁文茵了然:“啊……那就是学校里那种很受人瞩目的学生啦?果然,和你琼华阿姨一样,青春期时是很受欢迎的人。” 江似霰点点头:“应该是……她在她们班有几个不错的好朋友。陈阿姨的那个女儿……就是陈晚舟,和她关系也很好。她们一群人总是同进同出,挺惹人瞩目的。” 宁文茵拍手:“还有个小团体啊……那还挺好的,学校里就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江似霰有些无奈:“她开学没多久就打了宋一,人那么凶,在学校根本没人会招惹她。” 宁文茵轻咦了一声:“那这么说,我感觉小轶怎么在你们学校,成了校霸啦?” 江似霰顿了顿,轻轻说:“妈妈要这么说的话,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江轶那群人,看起来都凶凶的。” 宁文茵轻轻拍掌,有些兴奋地看着自己女儿说:“那小轶在你们学校里是个很帅气的人啊。这算不算是校园偶像,学校里有没有人喜欢她?” “小轶那么好的孩子,肯定有好多小女孩会喜欢她吧。” 说起这个,江似霰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如实说了。包括江轶被送礼物闹出来的乌龙事,还有江轶是如何哭笑不得地拒绝别人的表白。 宁文茵听了,忍不住捂着唇笑弯了眼,一边笑,还一边感慨到:“果然是青春啊,年轻人都好可爱,小轶也好可爱哦。” 江似霰承认江轶很可爱,尤其是拒绝别人的时候最可爱。 宁文茵笑完,眯着眼睛地看向自己女儿:“霰霰对小轶的事情很了解哦,明明隔了一个班呢。” 江似霰耳垂微红,极力镇定说:“因为江轶太容易招惹人了,学校里都是她的传闻,我经常会听到。” 宁文茵却不太相信,饶有深意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是吗?” 江似霰点头:“对啊,就是这样的妈妈。”江似霰顿了顿,扯开了话题:“江轶出去说出去玩,应该是和她的那几个朋友吧,她们关系很好……” “前几天,还凑在一起,逗江轶跳舞。” 宁文茵惊讶了:“小轶还会跳舞吗?” 江似霰摇摇头:“她不会,她的朋友是故意逗她玩的。江轶脾气好,只要不过界,基本上都会和朋友玩得很开。” 宁文茵赞同地点点头:“因为小轶是个很好的孩子嘛。” 江似霰说到这里,顿了顿,仰头看着妈妈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不过妈妈……江轶不会跳舞,我觉得您可以教教她的。” “我想,化妆舞会那天一定会有很多人邀请她跳舞。到时候一直拒绝别人,就有些不太好了。” 宁文茵很认真地看着江似霰,问她:“你想让我教她?” 江似霰点点头:“嗯,我总觉得,只有您教,她才愿意学。虽然说没有必要,但是……多会一点不是什么坏事对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79 宁文茵定定地看着江似霰,笑着说:“霰霰……你很关心小轶。我以前,还没有看过你对谁这么在意,竟然舍得把妈妈都让出去了。” 江似霰心头一跳,撒娇一样依偎进宁文茵怀里:“妈妈不也是对她很关心嘛……” 宁文茵伸手揽住女儿,轻轻摇着她说:“妈妈总觉得,你应该有一个和小轶一样的妹妹。性格强势一点,野一点,和你就刚好互补了。” “这样,妈妈就没有遗憾了。” 江似霰浑身一僵,仰头看着宁文茵,轻轻问:“妈妈这是又想起妹妹了吗?” 宁文茵摇摇头,说:“不是啊……只是觉得能找到小轶,真的是很棒的一件事。” 江似霰也点点头,她也觉得能和江轶相遇,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母女俩窝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江似霰还陪着宁文茵看完一部电影,这才上楼复习功课。 傍晚五点二十分的时候,江轶准时回来了。 这时,宁文茵正在厨房做饭。江轶循着香味来到厨房,人还没到厨房门口,她就猛吸了一口香气,大声喊道:“好香啊!宁姨你在做什么?” 江轶说着,趴在门口,脑袋往厨房里探。 她抬眸,看到了厨房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齐齐转眸看向她。 江轶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宁文茵身旁的江似霰上,她戴着围裙,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捏着汤勺看着她,眼睛里亮的好像有星星。 江轶看着她裸露出来的白皙脖颈,脑袋一阵恍惚。江轶猛地摇头,甩掉了脑海里那些糟糕的事情,刻意挪开了视线,把目光落在了宁文茵身上:“宁姨,我回来了。” 宁文茵的视线越过江似霰,看着江轶说:“小轶很乖哦,回来得很准时。去把衣服换了吧,一会准备吃饭了。” 江轶点点头,挪着自己的脚步往外走。走了没两步,江轶扭头,偷偷地看了江似霰一眼。 厨房里,江似霰站在宁文茵身旁,举着汤勺舀了一点汤,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江轶看着她白皙细腻的侧脸,还有纤长的睫毛,觉得心痒得很厉害。 这时,宁文茵垂眸,对江似霰说:“好喝吗。” 江似霰乖巧的点头:“好喝。” 她的睫毛轻颤,有欣喜的光从她眼里泄了出来,十分动人。 江轶没忍住看多了几眼,接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江轶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脸,狠狠地捏了一把,才在心里默念:这可是要命的! 江似霰,就是要人命的妖精,想想都不行,想想都会死。所以她最好还是,想都不要想。 第41章 晚饭过后,江轶骤然被宁文茵喊住。江轶有些疑惑:“怎么了宁姨?” 宁文茵笑笑不说话,冲她招了招手。江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宁文茵领着她就往家里的室内篮球场走,一边走一边说:“周末嘛,想让你陪宁姨玩一下。霰霰的脚还有点不太方便,你妈妈又出差了,宁姨好无聊。” 陪长辈一起玩,江轶还是很乐意的。她跟在宁文茵身旁,见她走向篮球场,有些迷茫地问:“可以啊,不过宁姨是要我陪你打篮球吗?” 别看宁文茵是个Omega,其实体能非常好,并且喜欢各项运动。像是各种球类啊,骑马啊,攀岩啊,还有什么冲浪啊,其实都是宁文茵先玩,然后江琼华为了她再去学。 江似霰受她们两人影响,也很喜欢运动,十分擅长击剑以及田径。 江轶平时在家闲着没事,会和江琼华还有宁文茵打打篮球,打打羽毛球,又或者是网球等。 江轶以为宁文茵是要和她一对一打篮球,她看了眼身旁还穿着裙子的女人,有些好奇地说:“宁姨今天不换衣服吗?穿着裙子的话,打篮球会很不方便的哦。” 宁文茵对她笑了一下:“今天不打篮球。” 江轶不解:“不打篮球?那我们去球场干嘛?” 来到篮球场之后,江轶很快就知道宁文茵要做什么了。 她看着宁文茵点开室内篮球的音乐,播放了一曲华尔兹的圆舞曲,站在她身前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0 江轶一下就懵了:“宁姨要跳舞吗?” 宁文茵点点头,和她说:“对啊,宁姨今天想跳舞。怎么,小轶不愿意吗?” 江轶有些犹豫:“这倒不是,只是我不会跳舞,会跳的很烂的。” “跳舞嘛,没有那么多规矩的。有音乐,有场地,想跳就跳了。”宁文茵说着,伸手把江轶拉到自己身前,搂住她的腰说:“来嘛小轶,你不会的,我教你。” 江轶根本无从拒绝,她只好像是哄自己的妈妈一样,有些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既然宁姨想跳舞,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她搂着宁文茵的腰,在华尔兹的曲声中,踩着女步翩翩起舞。 宁文茵实在是一个比陈晚舟要好上几万倍的老师,她跳错了,也没有调笑她,永远只是温温柔柔地让她放松身体。 跳舞是一件快乐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必要过于讲究技巧,只要开心就好。 江轶很快,就在这样的跳舞中找到了乐趣,并且度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晚上。 江似霰从健身房复健回来的路上,听到了室内篮球场的音乐声。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看到了在宁文茵怀里显得十分开心的江轶。 江似霰看着她的笑容,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她。她没由来地想起,儿时妈妈带着自己在花园里转着圈圈跳舞的事情。 有那么一刻,江似霰甚至在想,要是她是和江轶一起长大就好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许……她们之间会有一个更加精彩的故事。 自从宁文茵带着江轶跳舞之后,几乎每天晚上在家,宁文茵都会教江轶跳舞。有时候宁文茵还会说一些“小轶跳舞跳得好的话,会有很多人追的”又或者是“可以在舞会上邀请自己喜欢的人跳舞”之类的话。 江轶就很无语:“哪里来的那么多舞会啊。” 宁文茵笑笑和她说:“上了大学之后,就会有很多类似的社交活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宁文茵的说法很多,但总是在劝着江轶学跳舞。有她教,江轶又怎么会拒绝。 这么半个月下来,江轶倒是越来越熟练,有时候和小班长她们胡闹,还能在教室里随时挂在陈晚舟的手臂上下个腰。 她一下腰,整个B班都是欢呼的掌声。 隔壁班的江似霰听到从她们班传来的热闹掌声,往往都会抿紧唇瓣,露出相当不高兴的神情。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是江轶还不会跳舞就好了。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圣诞节的那一天,也就是江轶的生日。 这天晚上,江琼华在云城最大的酒店给江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云城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加了。 生日当天,小班长几人穿着晚礼服,裹着羽绒服来到了酒店。 江轶穿了一件露肩晚礼服,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站在酒店内部的入口接她们。五个人一见面,陈晚舟看着穿着这么淑女的江轶,忍不住笑了出声。 江轶也不太习惯穿礼服,她站在门口,看着小伙伴们一脸揶揄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了,别笑了!你们今天不也是这个打扮嘛,有什么好笑我的。” 陈晚舟耸耸肩:“很抱歉,作为一个淑女,我已经很习惯这种场合了。” 小班长今天穿了条嫩绿色的长裙,眯着眼睛对江轶笑:“别说,你今天这样还挺好看的。我们学校的女孩子要是看到你,倒在你石榴裙下的人,说不定又多了一批。” 江轶听她这么说,不知道怎么觉得一阵恶寒。她抖了一下,提着裙子领着小伙伴往里走:“可别说了,想想就让人害怕。走吧,我带你们进去玩。” 江轶领着一群人走了进去,这时抱着礼盒的金多莱将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对了江轶,生日快乐。” “十六岁生日,祝你开开心心的,能分化成自己想要的性别。” 江轶转头,看着金多莱手里的礼物,抿唇笑了一下:“谢谢你。” 她平常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淑女的时候,大家看着她笑,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小班长,别别扭扭地说:“好了好了………这是我们四人凑钱买的。本来想每个人买一份,但觉得不够厚重。所以凑钱,给你买了一份大礼。” 好朋友的十六岁生日,她们还是很重视的。虽然平时都在玩闹,吃瓜看戏,可她们也是真心喜欢江轶。 江轶抱着礼物有些好奇:“那么贵重,所以到底是什么?” 小班长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你回家拆了就知道了,反正一定是好东西。” 她说是好东西,江轶却有些将信将疑:“是吗?那我现在打开看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1 小班长立马阻止了她:“送你的礼物,你怎么能当面开呢!快放好快放好!回家再拆。” 江轶遭受到了这么强烈的抵制,倒是没有再坚持,放下手里的东西,和小班长说了一声好。 她把小班长等人领到江琼花和宁文茵面前,很认真地给她们做了自我介绍。看到小班长等人和宁文茵热情地打招呼,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群人某种意义上也是和江似霰一起长大的。 看着小班长给宁文茵吹彩虹屁,江轶不由地嫌弃:“平时看你们对江似霰也不是很熟啊,怎么见到她妈妈就那么积极。” 一旁的陈晚舟做出了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时候上幼儿园,我们都好希望宁阿姨是我们的妈妈。” “她实在是太厉害了,每次亲子项目,她带着江似霰都能拿第一,还能把江似霰举高高。” 小班长补充说明:“她长得好看,说话又温柔还不会打孩子,简直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妈妈。” 金多莱腼腆地笑笑:“嗯,而且她还很护短,小时候江似霰被欺负了,她都会站在江似霰这边。” 张湉湉也点头:“对,我也好喜欢宁阿姨,还想娶一个像她一样的Omega。” 像她一样的Omega?江似霰吗? 江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行!” 张湉湉一脸无辜:“怎么就不行了,我想想还不行吗?宁阿姨那么好看……憧憬她很正常吧。” 江轶瞪她:“不行,想也不行,想也有罪!那是江似霰的妈妈,那是我阿姨!” 江轶气呼呼地刚说完这句话,穿着嫩白色礼服的江似霰,像个仙女一样朝她走来,并且轻轻地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转身,看向了江似霰。 江似霰今天将头发挽了起来,缀上了特别好看粉白色的蔷薇花,化着淡淡的妆容,高贵优雅地就好像是一个小公主。 江轶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一动也不动。 站在江轶身旁的陈晚舟伸手捅了捅她的腰,小小声地说:“江似霰今天很好看哎。” 相对于陈晚舟的八卦,小班长倒是很从容地打了招呼:“霰霰……” 江似霰转眸,将目光落在小班长身上。小班长朝她笑弯了眼:“你今天超好看的,裙子好合适你,仙女下凡真是辛苦了!” 江轶不动声色地看了小班长一样,觉得她今天穿的绿裙子,特别像是一只开屏的公孔雀。 啧,真是头脑简单的alpha。 江似霰点点头,对小班长道了声谢:“谢谢,你今天的裙子也很好看,你也很漂亮。” 她说完,将目光落在江轶身上,包含期待说:“江阿姨要带你去认识一些亲朋好友,她让我过来找你。江轶,我们走吧。” 江轶哦了一声,和周围的小伙伴说了一句:“那我先过去招待一下别的客人,你们自己玩吧。” 小班长比了个OK的手势,和江轶说:“好好玩。” 江轶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也是,多吃一点,多看几眼。今天来了不少漂亮的女孩子,你主动一点,争取早日脱单啊!” 不是,怎么就说到脱单了呢? 小班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扭头看了身旁的陈晚舟一眼:“我怎么觉得江轶刚才像是在生我的气了?错觉吗?我觉得她在嘲讽我。” 陈晚舟怜爱地捏了捏小班长的脸,笑着说:“亲爱的,你的感觉没有错,她就是在揶揄你。” 小班长不解:“为什么?我也没招惹她吧。”说到这里,小班长恍然大悟:“淦,我知道了,因为我夸了江似霰!” 说到这里,小班长啧啧称奇:“啧,想不到江轶这种浓眉大眼,啥也不在意的洒脱人,竟然也是个醋缸呢。” 她刚感慨完,走在江似霰身边的江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湫……”江轶抖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 旁边的江似霰听到她的动静,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觉得冷吗?” 江轶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江似霰仔细观察了一下,和她说:“没事就好,要是冷了,我去给你拿披肩。” 江轶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不用,空调开得很足,不会着凉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2 江似霰点点头:“那就好。”她说完,很认真地看了江轶一眼:“不过江轶……” “嗯?” 江似霰顿了顿,很认真地说:“你今天穿这件裙子,很好看。” 江轶浑身一僵,扭头去看江似霰,对上了她十分认真的神色。 她被这么认真看着,耳朵不受控制一样地烧红了,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江轶转眸,掩饰一样,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别别扭扭说:“我谢谢你啊。” 江似霰笑了一下:“不客气。” 第42章 江轶跟在江似霰身后,来到了江琼华和宁文茵的身边,被她们带着认识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和江琼华关系稍微亲密点的长辈,会很认真地打量着江轶,说一些什么孩子像你,你奶奶要是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一定很欣慰。还说什么,你父母也会觉得圆满之类的话。 江琼华的父母早逝,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小时候性格比较怪异,除了宁文茵会照顾她,其实没有多少人喜欢她这种整天惹是生非的孩子。 少年相伴,情深意重,也不怪江琼华迷恋对方迷恋到非卿不娶,死去活来。 江轶跟在江琼华身边被这个阿姨夸夸,那个叔叔夸夸,带着一脸营业假笑,她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江琼华人生美满的一个标志一样,被她拎着一直走,听一些没有什么实质话语,作为她们寒暄的开端,在她们聊起来的时候,一头雾水地仰头,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的脑袋。 对于大多数家长而言,孩子或许只是炫耀她们完美人生的工具之一吧。 就在江轶发出这句感慨之后,她又被江琼华拖着去见新来的客人。 江琼华带着她来到一个穿着米色小西装,有着利落中长发的女人面前,打了声招呼:“文絮……” 刚刚到来的宁文絮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琼华……”她说完,把目光落在江轶身上,笑容柔和:“你就是小轶吧,和你妈妈长得好像啊。我是你文絮阿姨,是你妈的同学。” 女人自我介绍了一下,将手里的礼物盒递了过来,十分慈爱地说:“给,这是给你的礼物。” “生日快乐啊,小轶。” 江轶没有见过她,但是觉得她特别眼熟。江轶想了想,觉得她长得和宁文茵很像。 江轶接过礼物,笑笑说:“谢谢文絮阿姨。” 宁文絮看了她一眼,转头和江琼华说:“这孩子真的很像你,知道你有个孩子,我们都很高兴。” 宁文絮说完,朝里看了一眼,问:“对了,文茵姐呢?” 江琼华回答:“她在里面呢,在和陈晨说话,你进去找她吧。” 宁文絮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忙,我找文茵姐去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宁文絮转身进了宴会厅。江轶有些好奇她和宁文茵的关系,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背影走。 江琼华看出了她的好奇,笑着和她说:“怎么,是不是想问我你文絮阿姨和宁姨是什么关系啊?” 江轶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地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明明都看出来了,还要一副逗孩子的语气,听起来就很过分。 江琼华笑笑,将手搭在江轶肩上,笑眯眯地逗她:“来,喊我一声‘妈妈’我就告诉你。” 江轶张张口,话在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称呼其实没有很难喊,但是对着江琼华,她还是莫名地觉得别扭。 江轶顿了顿,觉得自己今晚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她轻哼了一声,老大不乐意地说:“不说就不说,我可以自己问宁姨去,反正又不是只有你能告诉我。” 再说了,和江琼华比起来,她觉得宁文茵和她还更加亲厚。 江琼华知道不能再逗她了,再逗她女儿估计得生气了。她笑了笑,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算了算了,我不和这个小孩计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和你说吧。” 江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抬了抬下巴,一副“你快说”的表情。 江琼华和她站在角落里,小声和她说:“你文絮阿姨,是你宁姨的堂妹……你宁姨的爸爸是个非常传统的alpha,所以最后呢……是你文絮阿姨继承了宁家。” 江轶惊呆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开明的宁文茵,会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她之前还纳闷呢,宁文茵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糟糕的一个前夫。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3 从某种方面说,能有一个诋毁前妻的私生子,江似霰的父亲在某方面的确是配不上宁文茵。 江轶皱眉:“所以宁姨她……以前在家里是不是会被人欺负?” 江琼华想了想,说:“嗯……那倒没有,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有所偏颇在所难免。她……这样的家族,要你宁姨去联姻,变态得很正常。不然你以为江流云怎么会娶到你宁姨?” 江琼华怕江轶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江流云就是霰霰的便宜爸爸。” 江轶觉得江琼华对她的情敌十分讨厌,不然也不会对着小辈说这么诋毁的话。 江轶哦了一声,看着江琼华很认真地问:“所以宁姨之前是商业联姻,没有喜欢过对方对吗?” 江琼华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宁姨会喜欢那个人,她连这么优秀的我都只有一点点喜欢而已,更不要说那么糟糕的江流云了。” 江轶觉得自己的妈妈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自恋,她嫌弃地看了江琼华一眼:“咦……你真的好自大!” 江琼华有些不满:“这是事实,人要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说到这里,江琼华叹了口气:“你宁姨嫁给江家,是碍于家族压力,无法反抗。她和江流云离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带着霰霰离开。” “婚姻是座围城,所以我能理解你宁姨不想再婚。” 当初那个小明星拖着四岁的孩子找上门时,宁文茵其实又怀孕了。那是宁文茵的父亲,也就是宁家的当家突发心脏病去世,宁家一片动荡,松山江家不顾道义开始蚕食宁家的产业。 宁文茵两相打击,孩子不慎滑胎,整个身体都不好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竭力帮助当时刚接管公司的宁文絮,和江琼华一起反制了松山江家,保住了自己家的产业。不仅如此,还从松山江家那里扒了一层皮,抢了不少股份过来。 父亲死后,再也没有人勉强宁文茵。宁文茵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过上了潇洒的自由的生活,并决定再也不要为什么规矩而活着。 现在的宁文茵,比离婚之前的宁文茵,不知道要快乐多少。 江琼华知道她的想法,哪怕自己很想结婚,也不会去强迫对方。 爱一个人,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得到最舒适的幸福,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江轶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也能从江琼华的话语里,体会到她的深情。对待宁文茵这个人,江琼华向来很尽心。 江轶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惨了,这辈子都娶不到宁姨这么好的人了。” 看着江轶脸上写着“你真惨”这三个字,江琼华有些没好气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你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结婚的。” 江轶却不赞同:“有位伟人曾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和她结婚。” 江琼华轻啧了一声:“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等你真的有爱的人,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了。” 母女两人闲谈了一会,很快宴会就开始了。作为宴会的举办者,江琼华免不了要上台致辞。 她说完之后,又把江轶拉上台去溜溜。江轶觉得自己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摆上台参观了一波,身心俱疲地走下台。 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江轶和江琼华一起切蛋糕,倒香槟塔,在主持人的指导下完成了各种各样的活动。 等到了合照的环节,江琼华和江轶并肩站在香槟塔前,姿势僵硬地准备合照。 宁文茵看到她们母女俩这么不自然的姿态,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拉住江琼华的手,搭在江轶的肩上:“好啦,亲密点,对着镜头笑得开心点。” 江琼华顺势搂住了江轶的肩,对着镜头露出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江轶被她一把拽到怀里,仰着头去看江琼华的神色,在看到她的笑容时,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扭头看向镜头时,也跟着江琼华露出一样的笑容。 摄像机咔嚓一声,将此刻的画面永恒定格。 江轶看着镜头前各种各样的人在双手鼓掌,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戴着圣诞帽趴在穿着病服的妈妈身上,很天真地想:要是她能一直十五岁就好了,永远十五岁,就没有下一年,那么妈妈就不会离开她。 可如今过了一年,她看着人群里,开心鼓掌的江似霰,又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样愚蠢的念头。 要是能一直十六岁好了,不用长大,不用分化,不用成年。 不用在胆战心惊地过程里,等待自己未知的二十岁。 她不用和江似霰保持距离,永远……永远能这么一直下去…… 就这样子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4 但是江轶知道,岁月不会停留在某一刻,明天永远会到来。可她能不能看到二十岁之后的朝阳,仍旧是个未知数。 因为这个未知数,她还是会小心翼翼地继续走下去。 第43章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十一点半左右,酒店的后花园升起了一束又一束巨大的烟花。 江轶和小伙伴们一起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些璀璨的烟花升入夜空,短暂地爆发一阵光芒之后,一瞬寂灭,美不胜收。 她的眼里映着那些光,亮得十分可怕。 江似霰背对着喧嚣人群,朝着落地窗前的江轶一步步走了过去,迎着烟花来到了她身边。 江轶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向身后,发现了江似霰。江似霰对她笑了一下,将手里小小的礼物盒子递了过去:“江轶,生日快乐。” 江轶定定地看着她,这时又一束烟花在江似霰身侧的落地窗升起,咻得一下炸响。漫天烟花盛放,江似霰捧着盒子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希望你天天开心。” 那一刻,烟花映在江似霰的脸上,美得动人。 江轶愣了一下,好一会才伸出手,接过礼物,笑着说:“我天天都很开心,你还不如祝我长命百岁呢。” 江似霰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她笑了一下:“那好,那就祝你,长命百岁。” 江轶握着礼物,朝她一拱手,说:“那就借你吉言。” 江轶的十六岁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生日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宁文茵帮着江轶在清点生日礼物。江轶长到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的贵重礼物,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多得都没地方放。 宁文茵给她定制了一个保险箱,专门用来储存这些东西。一开始,江轶还觉得太夸张。宁文茵笑笑和她说:“等你再大一点,收藏的东西再多一点,就可以去银行开个专属于你的保险柜了。” 江轶被噎了一下,不由地感慨:“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宁文茵被她逗得捂着嘴笑弯了眼,笑完了之后,又眨眨眼说:“那要不要宁姨给你开个保险柜。” 江轶连忙摇头拒绝:“还是不用了,买个保险箱就挺好的。” 结果保险箱当天下午就送到家了。 江轶只好拎着一堆礼物,开始分装进箱子里。因为小班长送礼物的时候,一脸神秘兮兮的,江轶就先拆了她们送的东西。 拆完之后,江轶才发现那是一块金砖。翻到背面的时候,江轶看到了自己的雕像,还有一行小字:“祝1生日快乐,4A留。” 江轶沉默了一瞬,一旁帮她拆礼物的宁文茵忍不住笑出声:“这是小轶的朋友们送的吗?好可爱啊!” 金子永远不会跌价,是很好的保值物品,对于江轶来说的确是一份相当合适的礼物,毕竟江轶是个穷人。 可问题是,这刻了字的金砖,她也卖不出去啊! 江轶只好点点头,将东西塞进了保险柜。接下来就是江琼华送的别墅房产证,宁文茵送她的商铺产权证明,还有一些亲戚的贵重物品。比如什么价值几百万的名表,还有什么宝石之类的…… 可能是东西太贵重了,江轶完全没有一点实感,浑身轻飘飘地把东西一股脑地摆了进去。 好不容易拆完之后,宁文茵看到了江轶放在书桌上的小盒子,提醒江轶说:“还有一个没有拆,小轶不看看那是什么吗?” 江轶扫了一眼,发现那是江似霰送的东西,想了想说:“就放在那里吧。” 宁文茵说了声好,拍了拍江轶的肩膀说:“好了,收拾好了,这些以后都是小轶的财富了。” 江轶看着保险柜里的东西,不由地感慨:“过生日真好,要是能天天收到这么多礼物就更好了!” 宁文茵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和她说:“好啦,我敢保证,明年你收到的礼物,绝对比现在的还要多。先下楼去吃饭吧。” 她和江轶一起下了楼,出门的时候,江轶看了眼摆放在桌面上的小盒子,有些心痒痒。 晚饭过后,江轶照常锻炼,好一会才回到房间洗澡。从浴室出来后,江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伸手摸到江似霰送的那个小盒子。 她犹豫了好一会,将毛巾搭在肩上,两手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 白色的丝绒面上,静静地淌着一条色泽非常好的月光石吊坠,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5 这是一份不算太贵重,但也绝对不便宜的礼物。 江轶想,这应该是江似霰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并没有向宁文茵要额外的开支。 江轶看了眼盒子里的吊坠,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月光石,笑了一下,这才盖上盒子,将它郑重其事地放在了书桌的架子上。 她想,她应该收到了一份不错的礼物。 生日过后的第六天,就是学校的元旦化装舞会。舞会开在大礼堂,除了高二的学生之外,一些低年级,或者是高年级的学生,也可以作为高二学生的伴舞,一同进场。 晚上六点半左右,江轶穿着一套蒸汽朋克时代的男式蕾丝边礼服,顶着一顶高高的礼貌,戴着一张吸血鬼面具,拿着邀请函进入了会场。 这时,会场已经满是人。可容纳上万人的大礼堂里,摆满了食物还有气泡水,从酒店借来的服务生举着气泡水还有花茶,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给戴着各种各样面具的学生们递饮料。 江轶刚进入会场,就被会场中心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给闪瞎了眼。这时,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穿着燕尾服怪盗来到江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轶扭头,隔着面具朝她眨眨眼,开始对暗号:“天王盖地虎?” 戴着兔子面具的人回答:“班长一米五。” 好的,是金多莱。 江轶对金多莱笑了一下,和她说:“她们人呢?”金多莱领着她往前走,来到了会场舞台中央的一个角落,和她说:“湉湉就在前面,班长和晚舟今天都要跳开场舞,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 江轶了然,跟着金多莱一起找到了张湉湉。 张湉湉身高突出,实在是太好认了。人群之中,江轶一眼就看到那个端着托盘,正在吃点心的魔王。 她来到张湉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你有那么饿吗?吃那么多。” 张湉湉和她小小声解释:“舞会开起来,大家就没空吃东西了。你也吃一点,别饿着了。” 她这么说着,将餐盘推到了江轶面前,示意她也填填肚子。江轶有些无奈,但还是跟着她一块吃了点心。 三人凑在一起聊了一会,很快就到了七点晚会开启的时间。 舒缓的管弦乐中,突入地响起一阵话筒试音。没一会校长站在台上,轻咳了一声,照例地说了一些舞会的致辞。 她说完之后,礼堂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啪啪啪掌声。 校长致辞完毕,转身拿起了指挥棒,开始指挥着乐团,奏响了一曲华尔兹舞曲。 就在这时,身穿黑色燕尾服,和白色晚礼服的女孩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从人群中走出来,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两两相牵,跳起了整齐划一的华尔兹舞步。 江轶正在喝气泡水,这时金多莱拉了拉她,说:“江轶江轶,看那里,那是晚舟,晚舟领舞。” 江轶抬头看去,正看到黑色燕尾服的女孩搂着白色纱裙女孩的腰肢,让她在自己怀里转了一圈,有些不明所以地说:“哪里,哪一个?” 金多莱就和她解释:“黑色燕尾服的那个,戴着金色的孔雀面具。” 江轶这次看清了陈晚舟的面具,噗的一下,差点没把口中的气泡水给喷出来。她不由地感慨:“她这面具,未免太公孔雀了吧。” 江轶说着,将目光落在挂在陈晚舟手臂上的女孩身上,看着她脸上的蔷薇面具说:“不过她伴舞那个面具还挺好看的。” 一旁的张湉湉也跟着附和:“是的,而且那个人身材还特别好,侧脸线条看起来好漂亮。” 江轶愣了一下。等等……蔷薇面具,今天江似霰出门的时候好像就是带了一个蔷薇面具。 江轶低低地爆了一个粗口:“艹,她伴舞是江似霰!” 就在这时,挂在陈晚舟手臂上的江似霰勾住陈晚舟的手臂下了腰,陈晚舟顺势躬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场外的同学看到这个场景,被这群人暧昧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轶刚好看到了这里,不由地低头,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泡水。 接下来,江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陈晚舟和江似霰。她就看着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互相纠缠着,暧昧着,跳完了一曲华尔兹。 开场舞很快就结束了,校长把指挥棒交回给乐队指挥,又换了一首舞曲。学生们像是得到信号一样,两两搭配,来到舞池中央开始跳舞。 江轶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江似霰的身上,远远地就看到她被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孩邀请了一支舞,重新回到了舞池里。 江轶隔空看着,低头一口吸空自己的手里的气泡水。 渐渐地,一些胆子稍微大点的同学,都开始向心仪的对象邀请跳舞。尤其是高大的张湉湉,她实在是太好认,班上的一些同学一直来找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6 因为认出了张湉湉,很快也有人认出了金多莱,顺便也把她拐走了。只有江轶,因为一直拒绝别人,还站在原地。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女孩子来江轶面前自找没趣,就少了很多人来向江轶邀舞。 江轶懒得清闲,就端了一杯气泡水和糕点在角落里吃吃喝喝。 东西吃到一半,一个穿着白色蕾丝晚礼服,戴着一张色彩斑斓的夜莺面具的少女,来到江轶面前。 江轶吃着吃着,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不由地抬头看向对方。 戴着夜莺面具的少女背着手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歪着脑袋看她,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少女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抬手摘下面具,对她笑了一下,说:“是我……” 面具底下,是一张干净又娇俏的脸。江轶一下就想起了对方:“哦……你是那个……那个卖小丸子的!” 楚宁宁那天说了那么久,还是没能让江轶记住她的名字,她未免有些沮丧。她抿唇,有些不太高兴地说:“我叫楚宁宁,你说过你会记住我的名字的。” 江轶心想,还有这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气泡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太好。”她说完,隔着面具看向楚宁宁,有些疑惑地说:“你不去跳舞吗?” 女孩背着手,垂眸望着坐在角落里的江轶,目光十分坚定:“我跳舞,但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跳舞。” 江轶呆了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楚宁宁抿唇,很认真地说:“江轶,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十六岁了,还没有分化,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你以后是alpha。beta,又或者Omega,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交往,你愿意和我跳舞吗?” 嘈杂的人群里,喧闹的场合中,这个女孩的话语却显得异常清晰。就好像平地惊雷一样,在江轶的脑中炸响。 她被这番直白的告白弄得脑袋发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呆呆愣愣地看着对方。 她一直没有说话,隔着面具,楚宁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楚宁宁垂眸,咬唇望着她,朝她走了过去:“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是答应了我的邀请。” “现在,我带你去舞池。”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江轶,快要接近对方的时候,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握住了江轶的手腕。 江轶下意识抬头,隔着面具看到了一个戴着蔷薇面具的少女。 隔着一张面具,江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可从手上传过来的力道,重得江轶有些受不了。 有细微的喘息透过面具传过来,江似霰用力地抓住了江轶的手,颤抖着和她说:“不要答应她……” 第44章 江轶仰头,看着戴着蔷薇面具站在她面前的江似霰,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不希望她接受楚宁宁的告白,不希望她和别人在一起啊。 在听到那句告白之后,江似霰整个人都失控了。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她几乎是踩着高跟鞋跑到江轶面前,不受控制地想阻止她答应对方。 江似霰知道喜欢江轶的人很多,楚宁宁并不是第一个和江轶表白的人。可见过楚宁宁执着地给江轶送礼物,在树下想要更进一步,然后一点点走到江轶面前的模样,江似霰就不能把楚宁宁当做其他人来对待。 楚宁宁对江轶的喜欢,是认真的。一份认真的情感,会得到江轶这样的人用心地回应。 江似霰不想江轶回应对方,所以此刻她看着仰头反问的江轶,被嫉妒蚕食理智,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话都答不上来。 一旁的楚宁宁见状,鼓起勇气开口:“你先放开江轶,是我先来的。”楚宁宁扭头看向江轶,又问了一遍:“江轶,你愿意和我一起跳舞吗?” 江轶其实也没想明白,她沉默着,没有回话。 江似霰咬住了唇瓣,心想要先来也是我先来,是我先抓住了江轶的手,是我和她先相遇。 江似霰心乱如麻,一把拉起江轶,沉默地带着她往前走。 江轶被她一把拽起,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脑袋懵到不行。这时,楚宁宁也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江轶,和另一头的江似霰僵持着,神色倔强:“江轶还没有回答我,你不能把她带走。” 江似霰看了她一眼,不准备搭理她。她转过身,一把拽着江轶继续往前。 楚宁宁不甘示弱,伸出两手拉着江轶,和江似霰对峙。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7 处在中间的江轶觉得自己就是拔河比赛中间的那个线,被两人扯着在中间保持微妙的平衡。 这都什么神奇的场面,怎么感觉像个修罗场? 江似霰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杀出来,还一副这么倔强的姿态。她不就是被人表白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难道说……江似霰其实喜欢她? 江轶想到这里心头狂跳,恨不得立时就从江似霰身边跳开。 她连忙甩开江似霰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两人中间,有些生气地说:“做什么做什么啊,我是拔河比赛的绳吗?要被你们扯来扯去。” 江似霰手上忽然一空,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轶,心慌意乱。 她有些慌张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住江轶,却扑了一个空。停在半空的手抓住了一把空气,有些不甘地渐渐握紧。 江似霰看向江轶,江轶却没有看她,转头看向楚宁宁:“和你跳舞的意思是答应你的告白对吗?” 楚宁宁此刻并没有退缩,她直视着江轶的眼睛,认真地点头:“嗯。” 江轶叹了口气,很认真地对楚宁宁说:“那我谢谢你的好意,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更何况,我们也不太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就算答应你,也只是单方面成全你的恋爱,不是我们一起恋爱。” 江轶的拒绝干脆利落:“我不会喜欢上一个我不熟悉的,没有感情基础的人。我对你连基本的好感都没有,所以……请原谅我的拒绝。” 她每说一句话,楚宁宁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楚宁宁用力地握紧了手,指甲陷入了掌心,挣扎地说:“那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 江轶这时候显得特别冷酷无情:“我不会和一个喜欢我的人做朋友,这样我觉得不安全。哪一天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认识。” 楚宁宁不甘心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江轶拒绝人的时候,显得特别冷酷无情。楚宁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眼里的泪水,闷闷地说了一句:“你说话好过分!”她说完之后,转身背对着江轶,抬手擦了擦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喧嚣宴会的一个角落里,只剩下江似霰和江轶。 因为刚才的变故,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地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并且将目光落她们两人身上。 江轶转身,看向江似霰,声音很冷列:“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让我不要答应,又是为什么拉住我?” “楚宁宁是喜欢我,你是为了什么?” 江轶的语气,到最后已经有点凶。江似霰想到她刚才说“没办法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一颗心跌在了谷底。 她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冲动,话到嘴边,却又没勇气说出来。江似霰捏着自己的掌心,往前踏了一步:“我……” 江轶见她向前,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发抖。在那一刻,她忽然嗅到了一股隐秘而香甜的气味,那是江似霰信息素的味道。 江轶皱眉:“你……”还没等说完话,这江轶忽然嗅到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香味。除了江似霰身上的香甜气息,还有各式各样的信息素味道,睡莲……百合花……栀子花等等…… 各种各样的香味朝江轶席卷而来,让江轶整个人仿佛站在春天的花海中央。 江轶脑袋开始发懵,身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脸上骤然染起了绯色。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炙烤一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炙热的火焰而噼啪作响,疼得她人都站不住,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这是怎么了…… 只是短短地几秒钟,江轶的脑袋就烧成了一片混沌,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扭曲成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色彩。 她踉跄地退后,靠在墙上,疼得弓起腰身,蜷缩在角落里。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江似霰朝她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扶住了她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喊她:“江轶……江轶……你怎么了江轶……” 江轶浑身都在发烫,眼睛通红地看着面前地江似霰,混沌地摇了摇头。 江似霰捧起她的脸,十分担心地看着她说:“江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哪里……”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江轶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处地方,被猛然敲开。一股巨大的雪松气息,像是海啸一般在江轶周身爆发,短短几秒钟席卷了整个大礼堂。 在那一刻,除了江似霰之外,所有人都嗅到了这股比巍巍雪山还要磅礴的气息。 已经分化的学生齐齐转头,看向了墙角蜷缩着江轶。 所有的alpha都在这股具有超级威慑力的气息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防备的姿态。而在场除了江似霰以外的Omega不受控制地看向江轶,眼里流淌着渴望的光芒。 短短几秒钟,几乎所有的Omega都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从脖颈的腺体散发出来。刹那之间,整个大礼堂开始弥漫着各式各样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刹那间整个会场变成了花的海洋。 下一秒,江似霰嗅到了所有同类的味道。她扭头,看到那些Omega无法自控地转身,朝着江轶的方向走了过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8 江似霰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蜷缩在墙角抱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满脸痛苦的江轶,脑袋劈过了一道闪电。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开始分化了。 并且分化成一个……她闻不到信息素的超高品质的alpha。 在场除她之外的Omega,在江轶的影响下,全部都发情了。 江似霰想也没想,一把拽起地上的江轶,拉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江轶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后,恍惚间看到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朝她扑过来,让她没由来地心慌害怕。 她被江似霰牵着往前走,呆呆地望着前方闪着幽蓝色彩的光影,莫名觉得安心。 才走出几步,一群又一群Omega像是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一般,朝她们围了过来。四周人影憧憧,吓得江轶跌跌撞撞向前,一把扑在江似霰身上。 在众人的挤压力,她抱着江似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在撕裂,在生长…… 好疼……好疼…… 她趴在江似霰身上,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着。随着她的情况加剧,周围的Omega更加像是疯了一样扑到她身边。 场面一片混乱,江似霰不得已只好向后伸手,把江轶半背在身上,拖着她往前走。 一场骚乱开始。 在场的老师忍着江轶信息素的威慑,迅速开起了大礼堂内的过滤器,组织受江轶影响较轻的beta拦住那些发情的Omega,给她们注射抑制剂。 江似霰拖着江轶,在一些beta的帮助下走出人群后,把她交给了老师,让她给江轶注射了抑制剂。 谁知道抑制剂一注射进去,江轶身上的信息素更加浓郁,又掀起了新的风暴,疯狂地在室内席卷。 就连一旁的beta校医都险些失控,忍不住向江轶索欢。 明明身处这样的信息素风暴中央,身为Omega的江似霰却像是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这一切混乱。 她垂眸,看着躺在担架上烧得满脸通红的江轶,意识有些恍惚。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心底发出深沉的叹息:江轶如她所愿一般,分化成alpha了,但却是一个无法让她嗅到信息素的alpha。 一个无法让Omega嗅到味道的alph,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alpha。 江似霰垂眸,看着江轶抱着她的手无意识地蹭来蹭去,心头一片荒凉。 她好嫉妒……好嫉妒那些能够因为江轶的信息素发情的Omega。她也好想知道江轶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 第45章 疼,好疼……江轶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撕裂,被投入了熔炉里重新煅烧重塑一样,她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好疼……好疼啊……她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会疼得和很久之前被车碾过身体的时候一样,灵魂和身体都开始剥离了。 难道做了那么多,她都没办法活过二十岁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待遇。前世英年早逝,这辈子妈妈早死,自己也活不过二十岁,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世界真实地活了十六年,然后一朝觉醒这是个小黄文的世界,而她二十岁就要死了。 既然让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又不告诉她因为什么而死?是天灾吗?还是人祸?又或者说她会在现在这样的痛苦死去。 为什么要告诉她,她是江似霰的念念不忘的人,是白月光,让她觉得江似霰一直喜欢她……让她……这么备受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轶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念头,一时是前世被车迎面撞过来的场景,一时是妈妈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吸着氧气缓缓闭上眼的样子,一时是嘈杂人群里,江似霰一脸焦急地朝她走来的模样。 这些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江轶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江轶心想:她这一生,短暂得令人难过。就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更糟糕的是,烟花和她相比,至少灿烂过,而她的人生,遗憾又黯淡。 想到这里,江轶不禁怒从中来:去她的鬼命,难道知道自己二十岁就要死,就不能好好地活着吗?最起码她还有四年,比上辈子还多出两年,足够经历很多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89 她要是不死……要是不死…… 江轶模模糊糊地想,脑海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意识丧失之前,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那天在树下,江似霰背着光静静凝望着她的脸。紧接着,脑海中江似霰周身的世界,一点点暗了下去。 江轶再次醒来后,是在医院里。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脑海才涌起一些细碎的片段,比如陈晚舟拥着江似霰跳了一曲华丽的华尔兹舞蹈,再比如有人和她告白,江似霰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 江轶想着想着,忽然想起那一大片朝她涌来的信息素……猛然意识到,她好像在舞会上分化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江轶迅速伸手,探到了自己的小腹,摸到了原本不属于她身体构造的东西,浑身一僵,接着控制不住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淦!她长出奇怪的东西了! 江轶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伸手摸清那个事物的轮廓,摸着摸着,就十分绝望:这么大,一定是个alpha。 江轶悲从中来,忍不住手握成拳,在床上狠狠地锤了一下:“操!” 结果她这么一锤,引得病房里响起了一片警报声。江轶被铃铃铃的警报声吓了一跳,她偏头,看向门外,忽然看到了摆放在门和床之间的那面玻璃墙。 等等,玻璃? 江轶四下张望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住在一个安置在病房内的玻璃房里。玻璃房内安置着一套完整的医疗设备,还有空气置换器,用来抽走她的信息素。 江轶心里呆了一呆:她这是分化成什么怪物,需要接受这种级别的对待?难道她的信息素有毒吗?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抱着记录本的护士跨入了病房,看到在床上坐起的江轶时,楞了一下:“哎,小朋友,你醒啦?” 江轶听到声音,扭头去看护士姐姐,有些茫然:小朋友?就她? 江轶愣愣地看着护士姐姐,见她扭头对外喊了一句:“2号病房的那个小朋友醒了,让阮医生过来吧。” 就在护士姐姐嚎了这嗓子没多久之后,江轶的病房乌泱泱地涌进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玻璃房的门被打开,为首的那个阮医生戴着口罩,看着床上的江轶开始对她嘘寒问暖。 “小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江轶被一群人围着,感觉自己就是个珍稀标本,苦着脸说:“不是很好。” 阮医生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四肢,内脏,还是脑袋?” 江轶看着阮医生的脸,忍着心头的忐忑说:“心情不太好。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我的信息素有毒吗?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们为什么要围着我?” 周围的医生被她问得一愣,接着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阮医生忍着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你的信息素没有毒,也不会死,你身体好着呢,是我见过的身体素质最好的孩子之一。” “你只是分化成了一个比较特殊的alpha。”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先给你再做个检查。” 接下来,江轶就坐在病床上,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检查完之后,医生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分化可是很辛苦的过程,你好好休息,一会你的父母会过来。” 什么意思?这是还不可以出院是吧? 江轶一头雾水,但在医生走了之后,她还是遵循医嘱,老实地躺在床上。可能是睡太久了,再加上医生的态度奇奇怪怪的,江轶脑海里冒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来覆去都不太舒服。 躺了一会,她觉得肚子饿,按响了铃声。 下一秒,她的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江轶心想医院护士来得还真及时,结果门开之后,江轶才发现来人是江琼华和宁文茵,以及去而复返的阮医生。 江轶愣了一下,只见阮医生打开了玻璃房的门,江琼华一个箭步来到病床边,俯身搭在江轶的肩膀上,眼角泛红地说:“你……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江轶抬头,看到向来妆容精致的江琼华,此刻罕见的红着眼眶,一副熬夜熬到身体掏空的模样,有些莫名。 她被江琼华紧紧按着,心想要是她们关系再好点,江琼华可能不是搭在她肩上,而是要紧紧抱着她。 江轶被这个想法肉麻得打了个颤抖,她有些不解:“怎么了?”难道她病得快死了? 江轶这么想着,转头看向阮医生,问:“医生,我真的没事吗?没有得什么绝症吗?” 阮医生有些哭笑不得:“都说了,你真没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0 江轶一脸“你不要骗我,我要是没事我妈怎么一脸我快死”的表情。江轶觉得医生在骗她,转头看向宁文茵:“宁姨,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我真的没有快要死了吗?” 宁文茵笑了一下,和她说:“没有,你熬过分化就没事了。”她说着,拍了拍江琼华的肩膀,说:“好了琼华,你冷静点,别吓到小轶了。” 江琼华用力地拍了拍江轶的肩膀,和她说:“这些事,一会医生会和你解释。”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难受?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在这时,江轶的肚子咕咕咕地响起来。江轶抬头,看着江琼华说:“身体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饿了。” 江琼华松了一口气,问她:“你昏迷了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这时阮医生开口:“别问孩子想吃什么了,她几天没吃东西,得吃点清淡的,江总让人给她送点粥过来,这几天就少吃多餐吧。” 江琼华一叠声说:“对对对,你说的对。”然后打电话通知人,立马把粥送过来。 没一会,喝上粥的江轶坐在床上,和旁边的江琼华宁文茵排排坐听阮医生解说她的体检报告。 阮医生手里拿了一叠资料,和江琼华说:“江轶这个情况,之前也和说过了,她属于很罕见的alpha。她的信息素水平很高,同类基本上会被她压制,一些beta在她释放信息素的时候也会被引诱,要是在战争年代,她能在军队里有非常出色的表现。” “理论上来说,在她学会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之前,她会引诱所有的Omega为她发情。” 江轶听到这里,含在嘴里的粥被她噗的一口地喷出来。 坐在她身边的江琼华被她喷了一身,连忙转身去看她。江轶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江琼华立马起身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慢点慢点……别太急……” 这是急的问题吗?是医生太离谱的问题好嘛! 她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眼带泪花地看着医生,辩驳道:“那为什么江似霰没有受影响!”她依稀记得,是江似霰带她逃开那群香喷喷的Omega。如果江似霰也发情了,根本不可能带走她。 江似霰发情的样子,江轶可是见过的。 阮医生回答说:“所以是理论上啊。你看,现在宁女士站在你身边,不也是没事吗?” 阮医生继续说:“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做过测试,除了宁女士和她的女儿,上千名接触过你信息素的Omega都会发情。” 江轶惊了。这算什么,行走的春药吗? 阮医生说:“根据这个结果,我们可以很大胆的诊断,你属于那类信息素水平超级高的alpha。按照以前还有等级划分的时候,你应该是最顶尖的那类alpha之一。” 在江轶呆住了的表情中,阮医生继续说:“这类alpha在历史上出现过不少。你这种情况,我们医院几十年前也遇到过。分化成这样的alpha,概率是百万分之一……很罕见,也很棘手。” “alpha成年之前,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信息素的。而这类alpha,对所有Omega都很危险,因为她们会引诱Omega为她发情。” “可是有一类人,不受这样的alpha引诱,并且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这一类人,是一种特定的团体:他们大多数是常年和这些alpha生活在一起,有血缘关系亲属。” 江轶听到这里,惊恐地看向江琼华。不会吧,难道江似霰真的是她亲姐姐,宁文茵是她亲妈? 还是说,宁文茵和她妈妈有什么血缘关系,才会在那天晚上被江琼华当做是代替品稀里糊涂的发生关系。 江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阮医生看到江轶脸色大变,话锋一转说:“不过,宁女士和她的女儿和你在DNA上并没有什么关联。至于她们为什么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不受你的影响,我们推测是第二种情况。” “这两人都是你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引诱的对象,所以自动对她们屏蔽自己的信息素。” “屏蔽信息素,是alpha在成年之后就能学会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等你成年就好了。” 阮医生最后总结说:“对于这类alpha的研究,医学界认为这种现象,是出于一种伦理道德的问题,无论是血缘亲属,还是不想发生关系的对象,她们和这类alpha之间都存在一个伦理问题。” 江轶觉得自己听明白了,恍然点头:“所以说,我是把宁姨和江似霰当做家里人,才不会用信息素冒犯她们?” 阮医生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宁女士的女儿做过十几次测试,哪怕在发情期不用抑制剂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所以和家里人在一起,你是安全的。” 江轶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阮医生又说:“不过你这种情况,是不能去公共场合了。你的信息素水平太高了,alpha成年前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很容易就会引诱Omega发情。所以江轶,我建议你休学。” “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一件安全的事。” 江轶听到这里,愣了愣,苦笑了一声:“我现在是个猫薄荷,还是个核弹对吗?” 阮医生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时候,对于大众而言,特殊到了一种程度,就是一种疾病。 现在的江轶,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就是有病。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1 江轶仰头,看着阮医生问:“那我是要一直住院,还是能回家?” 阮医生回答:“你可以回家,不过家里最好还是要有个玻璃房,以及全套的仪器,定时检测你的信息素状况。” 江轶哦了一声,兴致缺缺。 这时,江琼华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和她说:“我已经让人在家里安装房间了,你没有病,你不应该住在医院里。过阵子,我带你回家。” 不知道怎么的,江轶觉得很难过。她抬头,看着阮医生说:“你说我身体素质好,那我会不会因为信息素水平超高,而英年早逝呢?” 阮医生摇了摇头:“不会,相反,你的身体素质能让你比别人更加长寿。历史上情况和你类似的alpha无一不是长寿的人。” 阮医生顿了顿,和江轶说:“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会让你的少年时期比较难熬。江轶,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你只能好好呆在家里,不能外出了。” 按照这个世界成年人的算法,她得二十岁才能算是成年。 好的,江轶觉得自己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她一定是因为宅在家里四年,活生生地闷死的! 淦!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小轶大概是一种熊猫类的alpha。 最近不少评论让我哭笑不得,整理了一下,做个解释: 1.信息素相当于是一种激素,A成年可自我控制,用来威慑同类还有控制O。O身体特殊,发情期会不可控的发散信息素,引诱A。 2.抑制剂是一种激素药剂,主要是中和信息素,降低信息素水平,控制它在不会让人发情的水平。 3.A很少会受O的影响,大多也不会发情,但也会有罕见特例。 4.雪松不是什么罕见的气味,不要KY,知道我会介意还说,这不是很过分吗? 5.ABO是有信息素等级划分的,如果没有,A就不会因为信息素站在食物链顶端。(这是原本ABO三种性别划分的由来) 6.A分化除了身体构造改变,还有一些细胞方面的变化。不然小班长也不会因为成为A就突然从最后一名跑到第三。 7.A成年前不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这点小班长也说过,她们不习惯和OB在一起,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很好的自控能力。 (前文提到过) 8.我写这个情节是有原因的,我要是水,直接可以拿校园生活水个六十章。 9.订阅百分百是为了防止同步盗文。只要买完,就能看到最新一章,没有二次收费,这是很合理的。 不能接受,可以等完结再看,你爱怎么跳着看就跳着看。 10.加更深水,码字是需要时间的! 第46章 即使江轶再不情愿,可为了她和别人着想,她还是得休学在家。医生让江琼华做好让江轶这几年都在家学习的准备,江琼华听了之后,连忙给江轶请了家教。 江轶听到这件事,甚至连学都不愿意上了! 人间太苦了,生病还要学习,她的家长都是什么级别的魔鬼。 再加上家里的玻璃房还没有改造好,江轶现在只能住在医院。江轶开始觉得,在上学的年纪不用去上学,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了。 江琼华替她办完休学手续的第二天,她的小伙伴们拎着书包组队来看她了。带着这群alpha过来的人,是江似霰。 那天傍晚,江轶闲着无聊,就在病房的地板上做仰卧起坐。刚做完,门铃声就响了。江轶还以为是护士姐姐过来了,立马从地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去开门。 她一把拉开门,看到站在面前穿着牛角扣拎在身前的江似霰时,一下就愣住了。 江似霰看到她穿着病服,脸色潮红,衣衫不整的模样,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和江轶说:“江轶,你的朋友说已经和你说好了要来看你,我就把她们带过来了。” 江轶应了一声哦:“谢谢你啊,都快点进来吧。” 在江似霰身后,小班长几人站得整整齐齐。江轶的房门打开时,江似霰身后的4个alpha齐齐后退了一步。 长得最高的张湉湉反应最强烈,她猛地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不适地说:“江轶,你好吓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2 江轶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就吓人了?” 小班长补充说明:“你的信息素太浓了,我们受不了,你快点进去进去。” “我们先进去再说!” 江轶想想也是,立马招呼她们进门,然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室内有空气过滤器,时刻在抽走江轶的信息素,相对于刚才隔着一个江似霰近距离接触时要好点。即使如此,小班长等人还是齐齐站在门边,和江轶保持一定的距离。 江轶特别无语:“有那么严重吗?” 小班长很无奈:“我们也不想的,但你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对我们来说,你的味道就好像是高原雪山一样,闻着让人缺氧。” 江轶有些嫌弃:“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金多莱腼腆地笑笑:“是说你太香了。我们同性别,如果还没有适应对方信息素的话,生理上多多少少会有点不习惯。” 江轶也有些无奈:“我也不想的啊。算了,我离你们远点好了。” 江轶说着,就要往玻璃房里走。 江轶刚要进去,小班长立马拦住了她:“好了好了,你和我们隔远一点就好了,我们先适应一会。” 陈晚舟也附和说:“对啊,那个房间看起来那么压抑,我们也不想你不舒服。” 江轶其实也不想进去,她又问了一句:“你们真的没事?” 小班长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江轶很无奈地说:“那好吧,那只能委屈你们不舒服了。” 江轶说着,招呼她们坐在了沙发上。而她自己默默地搬了一张椅子,到角落里坐着。 房间里坐了5个alpha,哪怕江似霰闻不到江轶的味道,但也会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她不太习惯小班长等人的信息素,见她们坐好之后,扭头看向江轶:“你的朋友我给你带过来了,你和她们聊聊天吧,我先回去了。” 江轶这时才敢将视线落在江似霰的身上。老实说,她挺感谢那天晚上江似霰把她从那么混乱的场面之中救出来,可如今看到她,却又有有些不太好意思。 江轶挠挠脸,有些尴尬地说:“谢谢你啊,江似霰。” 她没有再喊她霰霰姐,又喊回了一开始的称呼。江似霰用力地抓紧了书包,看着她说:“不用客气。” 江轶已经不想去思考,那天晚上江似霰为什么会阻止她答应那个女孩的告白。有些事,即使知道结果也没有什么意义。与其冥思苦想,抓心挠肺地浪费时间,还不如顺其自然。 事已至此,江轶也稍微有点看开了。 她抬头看着江似霰,说:“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一会小秦姐就来给我送饭,你可以坐她的车回去。” 江似霰仍旧记得那天晚上,江轶几乎质问一样的凶悍语气。所以此刻,在听到她稍微有些关心的语气时,不由地愣住了。 江似霰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说:“嗯,我会的。” 江轶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回到家打个招呼,大冬天天黑得早,你多注意安全。” 江似霰点点头,说了句好。 她们两人就说了几句话,坐在沙发上的四个小伙伴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们,一直到江似霰拎着书包走出病房后,才敢开口,喊了一声:“江轶……” 江轶扭头看向小伙伴:“怎么了?” 小班长关切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江轶摇摇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后遗症你们也看到了,我不能去学校了。” 小班长表示了理解:“那也没办法,你的信息素真的太让人受不了。现在我们隔了那么远,室内还开了那么多空气过滤器,还是觉得压抑。” “你不知道,你分化的那天晚上,引起的骚动有多大。在场的Omega除了江似霰,全都为你发疯了。” “也不知道江似霰那么柔弱的一个Omega是怎么把你从那些人的包围里拖出来的。” “那天晚上要不是她,你估计要被一群Omega给吸干。” 喂喂喂,吸干是什么糟糕的说法,这是在说她会精尽人亡吗? 江轶有些嫌弃地看着小班长:“江似霰的体力可比你这个假alpha好多了,别忘了学校八百米她可是第一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3 小班长感慨说:“所以说啊,她是个超级强的人。” 小班长有些好奇地看着江轶:“被江似霰背着走出人群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有没有那么一点心动?” 江轶一时无语凝噎,这时坐在小班长旁边的陈晚舟抬手,敲了敲小班长的脑袋:“你傻啊,要是一个alpha喜欢一个Omega,怎么可能会不让对方闻到自己的信息素。” “江轶的信息素强到整个会场的人都为她神魂颠倒了,偏偏就江似霰闻不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江轶就是把江似霰当做姐姐看的,是纯洁的姐妹关系,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污染人家纯洁的姐妹情。” 江轶心情很复杂,偏偏陈晚舟说完,又扭头看着她说:“对不起啊江轶,之前是我想太多,误会你了。你真的是个很正直纯洁的人,是我们龌龊了。” 陈晚舟顿了顿,做出了评价:“江似霰……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江轶沉默了一会,歪着脑袋问:“一个alpha,不让Omega闻到自己的味道,就是不会喜欢她的意思,这是社会常识吗?” 陈晚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然呢omega可是很敏锐的,会根据alpha不自觉释放的信息素来判断这个人喜不喜欢她,这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你不是总说我们alpha是公孔雀吗?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alpha要是喜欢对方,会像公孔雀开屏一样,不知觉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来引诱对方。” 江轶听完之后,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惆怅。 她想,江似霰应该是知道自己只把她当做姐姐,不可能会有别的想法。不管江似霰喜不喜欢她,这时候,都应该会难过绝望得死心了吧。 可是江似霰死心了,自己就不会死了吗? 死亡和出生一样,是一个不可能被控制的事情。 就好像她上辈子,无病无灾,健健康康,刚打完球赛出门,因为救一个过马路的小孩,被车撞死了。 人生就是这么意外,充满了变数。或许,充满变数才是生命的常态。 江轶决定不再想,她甩了甩脑袋,开始和小班长说一些别的事情。 小班长怕她因为住院心情不好,就说了一些能让人开怀大笑的事情。可是江轶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强了,小班长她们呆久了也觉得难受,最后慰问了一下,也就各自回家。 从那以后,小班长她们隔三差五就会来医院陪江轶聊天,越是和朋友们相处,江轶越是想回到学校。 她开始明白,江似霰韧带断裂时,不想待在家的心情了。在该上学的年纪,和朋友们一起度过校园生活,实在是一件再美妙不过的事情。 在小班长她们的陪伴下,江轶度过了这个难熬的暑假。 春天到来的时候,江轶搬进了家里装修好的玻璃房。从那一天开始,江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关在阁楼里的长发公主一样,被与世隔绝地囚禁在了世间的某一个角落。 除了能在家里一些公共地方晃荡,江轶基本上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的朋友又少,只有小班长等人偶尔会来看望她,蹲在家的日子其实相当寂寞。 再加上宁文茵和江似霰是Omega,就算知道她们不受自己影响,可江轶还是怕有意外发生,也不敢和她们有什么接触。 结果到最后,陪着江轶的人就只有江琼华。 可能是江轶分化的时候太吓人了,让江琼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此之后,她花了不少时间来陪伴江轶。 有江琼华这么陪着玩,江轶在家的这一个学期至少打通关了十几个游戏。 一转眼,又是一年暑假,江轶就在家度过了高二的下学期。并且在暑假最后一天里,迎来了江似霰的十七岁生日。 第47章 江似霰的生日,是8月24号。去年江似霰生日的时候,其实宁文茵邀请了江轶。可那时候江轶的母亲刚过头七,江轶就没有去。 今年生日,又赶上江轶不能出门,还是不能参加。 虽然江轶不能出门,可江似霰还是一样得过生日。不过和去年的生日晚会不同,江似霰拒绝了宁文茵举办生日派对的提议,而是自己邀请了朋友,到她自己的别墅,开了个聚会。 宁文茵和江琼华不太放心一群孩子待在一起.毕竟有江轶的事情在前,谁知道还不会出现一个和江轶差不多的alpha。因此,宴会当天,江琼华和宁文茵也一起去了,还私下配置了医疗和安保小队,所以24号那天,只有江轶一个人在家。 实际上这大半年里,大多数时候江轶都是一个人在家。工作日的时候不是在上网课,就是在写作业。晚上的时候,就去健身房锻炼,偶尔有时候,江琼华和宁文茵还会陪她打打球。 之前江轶住院的时候,江琼华把家里改造了一番,把别墅后面的那一片空地改成了一个小别墅,专门开辟给江轶用。 小别墅一共两层,一楼是江轶的书房和卧室(玻璃房)以及客厅,二楼是健身房还有小型的球场。虽然没有大别墅占地面积大,但里面什么都有。江轶平时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圈在了那一片。 小班长等人第一次踏入江轶的小别墅的时候,惊叹地说江轶是长发公主,被金屋藏娇了。还戏称江轶的小别墅是“熊猫馆”,甚至和陈晚舟等人给江轶定制了一块“熊猫馆”的门牌。对于小伙伴的缺德,江轶特别无语,给了她们一个相当嫌弃的白眼。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4 可能是因为分开住,再加上江轶分化成一个特殊的Alpha之后,她和江似霰基本上很少能见面。 自从搬进玻璃房后,她和江似霰一个月大概只能见个两三回。而且还是江琼华和宁文茵在场的时候,所以两人没有独处的时候。 不用和江似霰过多接触,原本应该高兴的江轶,有些时候却会感到惆怅。但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不再考虑江似霰和她之间的羁绊。 直到昨天晚上,宁文茵和江琼华和她说了要出门的事情,江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生命里有个叫做江似霰的人。 知道是江似霰生日之后,当天晚上上床睡觉,江轶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直熬到零点,江轶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江似霰的头像,转了个“9999”过去。她转完钱,又打了一行字:“生日快乐。” 江似霰秒回:“谢谢,收到了。” 江轶看到她秒回,莫名有些开心。她抱着手机双手打字,屏幕的蓝光照耀下,是一张微笑的脸:“我买不了礼物,你收了红包自己买吧。” 江轶觉得给小伙伴过生日就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打钱就是最实际的。 然而江似霰并不缺钱,她并没有点红包,只是很快地回了一句:“好的,你快点睡觉吧,晚安。” 江轶回复:“晚安。” 两人久违地说了晚安之后,江轶放下了手机,总算是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江轶迷迷糊糊睁开眼,摸到自己手机打开微信一看,看到江似霰还是没有接收红包,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坐起来,两手快速打字:“为什么不收红包?” 江似霰正在去自己家别墅的路上,看到江轶给她发的消息,抿唇想了想,说:“收到生日快乐就很好了,我不缺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江轶愣了,心想竟然还有人不稀罕钱这东西。哦,她忘了,江似霰是个有钱人,并不缺钱。 江轶两手打字:“我知道你不缺钱,可那是我给你买礼物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江似霰咬唇,很快就回复了她:“礼物的话,别人送的比较有意义。自己买的,没有什么意思。” 江轶坐在床上挠了挠头,觉得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是很懂。什么意思,这是要她去自己挑礼物再送给她? 问题是她昨天晚上才知道是江似霰生日,想要网购也来不及了,只能出去买。 可她现在的情况,连出家门都做不到。万一出去买东西,引得一条街的omega发疯,把她给轮了可怎么办? 难道她要牺牲自己的贞操去给江似霰买礼物吗? 江轶莫名觉得很烦躁,她挠了挠头,回了一句:“那就随便了,你今天玩得开心点。” 隔着屏幕,江似霰似乎都能察觉到江轶的烦躁。她抿唇,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可她早就知道江轶不可能喜欢她,所以此刻也只是稍稍失望,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了。 她回复了一句:“好。”接着收起了手机,不再看江轶的消息。 屏幕另一头的江轶握着手机,看着这尴尬的对话,也硬聊不下去。她挠了挠头,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 一番洗漱过后,江轶吃完了许奶奶给她送过来的早餐,打开开始最近新买的游戏。 打着打着,放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江轶偏头去看,才发现是她们5A群里,小班长发了一连串消息。 这时江轶才发现,小班长等人去参加了江似霰的生日宴会,并且在宴会上挨个和宁文茵拍了一圈照片。 江轶惊了:“你们怎么也去了?江似霰邀请你们的?” 小班长回复得很快:“哇江轶你起来啦,我们还以为你没醒呢。” 什么意思,我没醒你们才发这么多图片吗? 陈晚舟也很快上线,回复了江轶:“没有,是宁阿姨邀请的我们。我们怕你去不了会难过,所以之前商量好不告诉你。” 江轶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屏幕敲得啪啪作响:“我谢谢你啊!” 江轶越想越气:“不是说商量好不告诉我的吗?怎么现在开始发图片了,是生怕我不知道吗?” 小班长默默摸上来:“对不起,我没忍住。宁姨太好了,我要炫耀。” 金多莱上来补充说明:“音希她好坏的,说你一个人在家肯定会羡慕嫉妒恨,这时候不调戏你,之后就没机会了。” 张湉湉做了总结:“班长没有心。”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5 陈晚舟排队:“没有心+1。” 江轶哪里看不出她们是一群人想欺负自己,冷笑一声回复说:“你们少来,林音希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以为自己就是了吗?滚蛋。” 江轶收了手机,不准备理她们。结果没过多久,小班长又发了个视频过来,还打了一行字:“秦妙妙弹钢琴给霰霰表白。” 江轶瞥了一眼,手贱点开了视频,就看到了别墅后花园里,秦妙妙穿着碎花桔梗连衣裙,盘着长发,端坐在钢琴前,弹了一曲。 江轶不知道这首曲子叫做什么,就那音乐软件识别了一下,结果出来是《月光》。 好的,还真是表白曲,真大胆啊…… 视频最后,秦妙妙的手从钢琴键挪开,朝一旁的江似霰笑弯了眼:“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霰霰……喜欢你能喜欢。” 视频里,江似霰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头发挽起,还在鬓边插了一束桔梗,看起来十分清灵动人。 不知道是不是江轶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江似霰,比起半年前,要多了一些妩媚。 她似乎成长了不少,在她的身上,隐约可见日后的妩媚妖娆和绝代风华。 江轶鬼使神差地用视频播放器把这个视频打开,将进度条拉到最后,多看了江似霰几眼。 在小班长精致的视频构图里,江似霰裸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发光,透亮得好像仙女一样。 江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多看了几眼,舔了舔牙齿,心想那个地方一定很好咬。 在江轶看完这个视频过后没多久,一个女alpha也吹了一曲萨克斯,给江似霰表白。 江轶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就是假借着送礼物的名义,给江似霰表明心迹。 江轶有些无语,评价了一句:“这不是生日派对吗?我怎么感觉像是相亲大会,一个个的上赶着给江似霰表白。” 小班长回复得很快:“哎呀你要知道,江似霰很受欢迎的。大多数喜欢她的人,都没有抱着想和她交往的希望。比如秦妙妙,虽然喜欢江似霰那么多年,但也没说过想和她交往。” “对于江似霰这样的天菜,能和她说一句喜欢,都是自己暗恋生涯最好的结局了。” “大家还想和她做朋友,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她告白了。” 江轶想想也是,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化成了alpha,让她这大半年的情绪都比较容易烦躁。 江轶决定不再搭理小班长,可偏偏小班长又多问了一句:“对了江轶,你给霰霰送了什么礼物啊?” 江轶又开始心烦了,没好气地回答:“送了钱。” 小班长惊呆了:“送了钱?你送钱干嘛啊!她又不缺钱,缺的是心意啊!那可是江似霰的生日啊,你也太随便了吧!” 江轶默默地看了一眼,回复说:“我本来对她就很随便。” 回复完了之后,江轶放下了手机,拿起手柄又打了一会游戏。打着打着,江轶脑海里忽然想起江似霰说的什么礼物还是别人挑的比较有意义,心里堵的十分厉害。 想着想着,游戏也打不好了。 江轶叹了口气,摘下耳机,翻开通讯录给小秦姐打了个电话。 小秦姐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江轶也觉得自己脑袋发抽了,但还是和小秦姐请求说:“小秦姐,你能帮我去附近商场跑一趟嘛?给我买一只抱熊公仔回来。” 江轶隐约记得,江似霰的房间里,有很多这种布偶公仔,看起来她好像挺喜欢这种东西的。 小秦姐有些莫名,但很快就答应了江轶,替她到附近商场走了一趟。 一整个下午,江轶和小秦姐通过视频电话,把附近商场的公仔店都跑了个遍。 挑来挑去,总算挑了个比人还大的大熊猫公仔,送到了江轶手里。 这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江轶想了想,抱着这个大熊猫公仔,直接来到大别墅,去了三楼。江似霰和她一样,用的都是初始密码,江轶很轻易地就推开门走了进步。 进到房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摆满了一面墙的布偶公仔。 看来礼物没买错,江轶这么想着,不由松了一口气。 接着,江轶伸手把大熊猫公仔的包装给拆了,搬着它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上。 江轶站在床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个大熊猫公仔长相喜人,心里十分满意。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6 不过还缺点什么。 江轶想着,扭头将目光落在了江似霰的书桌上,看到了放在左上角的那一沓便利贴。 江轶想了想,走到书桌旁,撕下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江轶写完,把便利贴贴在了大熊猫的额头上,看了好一会,不由得噗嗤一笑。 “感觉好像个僵尸熊猫。”江轶这么吐槽着,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玻璃房。 在她身后的房间里,一只和她差不多高的大熊猫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着她新主人的临幸。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洒落,随着晚风映在了大熊猫黑白相间的脑袋上,映得它那双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辉。 就在这双黑亮的眼睛上方,贴了一张滑稽的便利贴,上面潇洒地写了七个字: “天天开心,江似霰。” 第48章 江似霰的生日派对,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江轶在家,吃了许奶奶做的晚饭之后,就戴着耳机开始打游戏。 虽说是打游戏,但其实她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竖着耳朵听自己的门外到底有没有脚步声传过来。按理说,今天江似霰生日,怎么样都会请她吃蛋糕的。 结果她从晚上八点多开始等,等到九点多,小班长才发了散场的消息。 从江似霰的别墅到家,少说得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再加上江似霰还得送小伙伴们回去,今晚能不能回家还是一个未知数。 指不定家里的大人会觉得时间太晚,直接住在那边不回来了。反正她和江似霰表现出来的关系也就那样,吃不吃生日蛋糕都有些无所谓。亲姐妹之间,都不一定非得要吃对方的生日蛋糕呢。 想到这里,江轶有些意兴阑珊。草草打通了一关游戏,洗漱完毕后,脱了衣服就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只要心事纠结完,基本上就能睡着。因此没一会,江轶就睡着了。 江似霰把最后一个同学送上车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时间还算早,而江似霰别墅又常年不住人,江琼华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带着宁文茵母女回家。 回去路上,江似霰坐在车后座上手里拎着一盒蛋糕,偏头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夜景。 她给江轶带了蛋糕,但是有些犹豫要不要送过去给她。毕竟时间不早了,她怕贸然过去,会打扰到江轶睡觉。 就在江似霰纠结的时候,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江琼华开口说了一句:“霰霰给小轶带了蛋糕对吗?” 江似霰点点头,很乖巧地回答:“嗯。” 江琼华握着方向盘,说了一句:“那我一会给你送过去吧。” 江似霰一怔,下意识地想要否决这个提议。到最后只是捏紧了蛋糕盒,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宁文茵开口说:“等会到家,都快十二点了,小轶到那时候都睡着了。” 江琼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是……她一般九点半就睡了。天天陪她打游戏,打到九点就睡了,作息还挺规律的。” 宁文茵叹着气和江琼华说:“你天天上班回来就陪她玩,她也会心疼的。打到九点,是不想耽误你时间。” 宁文茵懒得理她,接着说:“现在十点多,给小轶打电话吧,要是还没睡,你就给她送蛋糕。” 江琼华哦了一声,开始给江轶打电话。电话嘟嘟嘟地响了一阵,没人接就自动挂断了。 江琼华嘟囔说:“没接,应该是睡着了。”说完,和江似霰说:“霰霰,回去把蛋糕放冰箱吧,明天我再拿过去给她吃。” “你的心意到了,她也不会觉得家里人故意冷落了她。” 江似霰有点小失落,可在此之前,她已经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预设了一遍,这个结果是在推测里出现的概率最大的结果。 江似霰应了一声好。 车子大概是十一点二十分左右的时候到家,江似霰把蛋糕放在一楼的冰箱后,径直上了三楼。 她打开房门,唤醒了屋内所有的灯,走了进去。 江似霰走到房间时,看到摆在床上的那个庞大的熊猫公仔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7 在她被褥铺陈整齐的床上,一个黑白相间的大熊猫坐在那里,一脸憨态可掬。在大熊猫的额头中间,还贴了一张便利贴。 江似霰的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过去,撕下了大熊猫额头上的便利贴,扫过了那七个字:“天天开心,江似霰。” 江似霰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轶的字迹。她捏着便利贴扭头,看到自己原本整齐的桌面上,孤零零地躺了一支水性笔。 江轶动过她的笔。 在那一刻,江似霰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江轶给她买了礼物,还偷偷放进了她的房间。 江似霰看着摆在床上的熊猫大公仔,扭头看向自己另一面全是公仔的墙上,忽然意识到江轶其实有认真地在看着她。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足以让江似霰激动。 江似霰垂眸,看着便利贴上写着的那一行字,沉默了几秒,迅速做出了决定。 她将便利贴放在小心地夹进自己的笔记本,换下身上这件穿了一天的裙子后,踩了双凉鞋,迅速地下了楼。 经过一楼的时候,她去厨房提走了蛋糕,一路拎着走向了江轶的小别墅。 小别墅的灯已经全都熄灭了,只有周围的路灯像是星星一样幽幽的亮着。 江似霰背对着灯火通明的屋子,朝着黑暗中一步步走去,心里没有一丝丝害怕,反而多出了几缕不明不白的欣喜和期待。 很快,她来到了江轶的小别墅。江似霰推开一楼虚掩的大门,唤醒了声控灯,沿着楼道上了二楼。 黑夜里,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中清晰的回响,一声又一声,映衬着她的心跳,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紧张氛围。 江似霰压抑着内心的紧张,来到江轶的玻璃房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次,屋内并没有什么动静。江似霰很有耐心,又多按了几下,静静等着江轶在睡梦中被她唤醒。 江轶其实睡得不太安稳,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电话铃响,她没搭理又睡了好一会,迷迷糊糊中又被一阵门铃声喊起。 她起床气很重,被吵了好几次,就有些生气。再一次听到门外想起不折不挠的铃声时,江轶愤怒地从床上起来,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谁啊!” 江轶一把拉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江似霰时,原本混沌的大脑,一下就清醒了。 她愣愣地看着江似霰,没有说话,神色稍微有些惊讶。 江似霰仰头看着她,也被震惊到说不出来。站在她眼前的江轶,此刻背着光单手拉着门,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江似霰捏紧了手里的蛋糕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下挪。 她的目光扫过江轶的锁骨……胸口……结实有力的腰腹……一直往下,停在了江轶小腹上。 江轶的脑袋还不是太清醒,目光跟着江似霰的视线往下移,直到看到自己笔直的大腿,和白皙的双脚时,才后知后觉她正在经历了一件怎样尴尬的事情。 江轶脑袋一阵阵发黑,连带着脸色都有些不太好。身体的意识比大脑反应得更加快,她黑着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江轶三步做两步,一把将扑在了床上,用单薄的空调被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唇瓣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啊!疯掉了疯掉了疯掉了! 让你因为一个人住就满世界裸奔!让你有起床气!让你脑袋不清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疯掉了! 江轶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把所有的呐喊都憋在了喉咙里,尴尬得全身像是被蒸熟了一样,原先白皙的皮肤瞬间都变成了刺目的粉红色。 一门之隔外,江似霰同样很尴尬。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捏着自己的耳垂,朝门里唤了一句:“江轶……” 江轶用被子裹紧自己,在床上瑟瑟发抖,连带着嗓音都被烫得在颤抖:“干……干嘛……” 大半夜的过来找我干嘛!想对我图谋不轨嘛! 啊!疯掉了!原本她就觉得自己新长出来的东西又大又难看,现在还被江似霰看到了,她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疯掉了疯掉了!她清纯少女的清白就这么没有了! 她脏了! 啊!江似霰的眼睛也脏了! 江轶整个人都很崩溃,干脆缩进被窝里不要说话。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8 门外的江似霰却已经稍稍镇定了许多,她敲敲门,又说了一句:“我给你送蛋糕来了。现在太晚了,我把蛋糕给你放在你的冰箱里,明天你要是想吃,就快点吃到吧。” 她的声音已经镇定了很多,开始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江轶说话。 江轶听到她说送蛋糕,心情十分复杂,眉头拧得能打结。 好一会,趴在被窝里的江轶才抬起头,别别扭扭地对门外说了一句:“谢谢。” 她顿了顿,继续说:“生日快乐,江似霰。” 江似霰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嗯,你也快乐,江轶。晚安,江轶。” 江轶闷声闷气地说:“晚安。” 江似霰在她门口站了好一会,这才转身,把蛋糕放进江轶的冰箱,下楼离开了。 江轶听到她的脚步声远离之后,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裹着床单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打开冰箱取出蛋糕,回到房间吃了起来。 江似霰离开没多远,扭头看向江轶的小别墅,发现二楼的卧室灯此时亮了起来,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在发亮。 她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的时候,江似霰看着坐在床上的那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江轶刚才现在她面前的模样。 江似霰开始觉得自己在发烫,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到了床边。 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大熊猫公仔,伸手抱住,将它压在了床上。 江似霰将脸埋在大熊猫的脖颈上,紧紧地抱住了她,试图在它身上汲取到一丝属于江轶的味道。江似霰躺在软乎乎的大熊猫身上,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江轶……” 第49章 那天晚上发生的乌龙事,在江轶脑海里反复浮现。导致在大热天喜欢裸睡的江轶,这阵子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再被看光一次。 转眼又是一年秋,江轶的高三开始了。 即使她们高中里有许多孩子非富即贵,家里早就为她们谋划好了将来,可高三对她们来说,仍旧是很重要的一年。 开学之后,小班长和陈晚舟等人陷入了频繁的考试中,每次来找江轶都是满脸疲惫。 江轶觉得她们辛苦之余,又有些羡慕。毕竟她现在的样子,能不能参加高考还是个未知数。 陈晚舟给出了建议:“你要是想参加高考的话,可以考虑一些特殊职业,他们会给你特殊的考试通道。只要体检过了,文化分不低的话,应该不是问题。” 江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她现在的情况,要是不去特殊学校,至少要到二十岁才能自由活动。 有了这个思路之后,江轶开始搜索一些军校,警校,准备向祖国献出自己的青春。毕竟除了国家,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可她和江琼华提了这件事之后,得到了江琼华的强烈反对:“不管是警校还是军校,都有很多Alpha。你的信息素水平太高,她们攻击性又强,很轻易就会联手一起欺负你。” “而且这两个地方都很苦,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在家里不好吗?明年你可以参加高考,我会打通关系让你去特殊考场,你考上大学就办理休学手续,可以二十岁之后再去上学的啊。” 江琼华劝得苦口婆心,可在家呆了两年的江轶已经快要被憋坏了。她有些无奈:“可我天天在家呆着,也不利于身心健康。更何况,我以前和妈妈说我想做个警察,一直都想报考警校,怎么就不行了。” 江琼华本来态度很坚决,但听到江轶这么说也软化了。江琼华说不过她,只好说:“你让我再想想。” 江琼华一想就是一周,但是架不住江轶软磨硬泡,还有宁文茵的劝说,最后答应了这件事。 之后,江轶就在家里练习,准备警校的体检。 十一月初的时候,学校的体育文化节又开始了。江轶靠着小班长的直播,云参加了比赛。 这一年,高三的一千五百米冠军,是江似霰。而在会场上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比赛的时候,宋一突然分化了,分化成一个omega。 小班长又开始唏嘘:“这性别分化真的是玄学,想要成为什么性别,完全就是看老天爷的心情。” 江轶深有同感:“就是啊,我还祈祷自己能成为一个beta,结果却成为了一个Alpha。” 小班长补充了一句:“还是个超大的Alpha。” 江轶听不得别人说这句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谢谢你啊!” 小班长感慨完,忽然和江轶说:“不过我现在看开了,分化成什么性别不重要,身体多出什么东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99 “我今天看到霰霰拿了一千五百米的冠军,忽然觉得无论是分化前还是分化后,江似霰还是那个江似霰。一直很努力,一直很优秀,毫不犹豫地跑向自己的终点。” “我想,除了外貌,大家更多的是喜欢她身上呈现出来的这些东西。” 江轶一怔,莫名想到去年这个时候,江似霰韧带撕裂却坚持跑向终点的事情。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江似霰倔强的神情,顿了顿回复了小班长:“你今天怎么那么哲学?” 小班长叹息:“可能是因为我愉快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吧。毕竟这是高中最后的一个大型活动了。” 江轶揭穿了她:“过两天还有个文艺晚会,你说要演歌剧魅影。元旦还有个项目,你还可以再玩玩。” 小班长这次伤感得很明显:“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体育文化节了。” 江轶忽然沉默了。她其实明白这个感觉,就好像自己再也没有十五岁的生日,和十六岁的生日一样。 青春的流逝总是让人感伤,哪怕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人,在憧憬未来和历经现实的时候,想起从前的岁月,也会唏嘘不已。 因为岁月不重来,过去的每一天,和现在的每一天都很珍贵。 江轶心里有些难过,双手打字回复了小班长:“好了,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够遗憾了。我连高三的校园生活都没有,错过了很多东西,你至少还能经历呢。” 小班长发了“哇哇大哭”的表情:“所以我觉得更难过了!你本来可以演歌剧魅影的!” 这都什么鬼!她演歌剧魅影,演谁?演里面的Alpha主角还是omega? 就在江轶一头雾水的时候,陈晚舟上线,发来了视频申请。 江轶接了视频,然后就看到小班长趴在陈晚舟肩上双眼泪汪汪的样子。 视频里,陈晚舟和小班长坐在操场边缘,背对着喧闹的运动场。陈晚舟高举着手机,对江轶大声说话:“江轶,你别欺负她了,你看看,她现在都哭了。” 江轶觉得欺负她的明明是你,根本不是我!结果她就看到陈晚舟把手机挪到小班长面前,小班长伸手去推手机一边推一边还哭着说:“走开!好丢人!” 陈晚舟嘻嘻笑:“觉得丢人你就别哭啊!” 小班长抽着气:“我就是……就是舍不得,想到高三就快没有了,就好舍不得……” 江轶也很哭笑不得,看着她们打打闹闹,心里也有些叹息。她沉默了一会:“没关系,高三没有了,但我们都还在。” 陈晚舟听了,也轻声安慰:“对啊,我们都在。五年后,十年后……还是你的好朋友。” 江轶和陈晚舟哄了好一会,小班长才不哭了。这回江轶倒是没有说什么“浓眉大眼的Alpha竟然哭哭啼啼”的话,她只是笑笑,把视频里小班长哭唧唧的样子挨个截图,保存下来,准备等五年,十年后再笑话她。 要是她能长大,回头再看这些青春荒唐事,或许会有那么一刻缅怀。 运动会结束之后,是文艺晚会。这一次,江似霰没有缺席,在晚会上穿着一袭红裙,站在台上拉了一曲小提琴。 一曲结束之后,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一个胆子特别大的Alpha在如雷的掌声里,举着一个大喇叭,朝着台上喊:“江似霰,我爱你!” 她热烈的告白引来了许多人的共鸣,那天晚上的会场上,给江似霰的告白整齐划一地能掀破会场的屋顶。 随着这一声声的告白,许多人都明白,她们的青春即将结束了。 很快到了十一月中旬,江轶参考的警校体检,江琼华开着特殊车辆,将她送到了考场。 因为报考的人什么性别都有,江轶参加考试的那天,主办方还是做了清场。 结果很顺利,除了江轶的信息素引得在场的考官生理上排斥,甚至暴怒之外,并没有什么意外。 拿到考试结果之后,江琼华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备考。” 接下来,等着江轶就是高考了。为了让江轶的功课跟上去,江琼华还给江轶请了好几个Alpha老师,掐着点来辅导江轶。 江轶没想到江琼华会那么狠,为了让她考上最好的警校,竟然让她往死里学。 就那么苦哈哈的学着学着,江轶熬过了自己的生日,元旦……转眼就到了新年。 这一年,江轶十七岁,身上的信息素水平已经能在她的控制下,压制到一半。和之前相比,一些成熟的Alpha呆在她身边,也不会觉得太难受。 可江轶还是不能外出,因为即使她的信息素水平能自控了一半,可面对omega它还是会不自觉的发散,引诱对方。 用医生的话来说,Alpha向omega索欢,是一种生理本能,还未成熟的江轶无法控制这种本能。 因此大年初一的时候,江琼华和宁文茵,带着江似霰在江轶的小别墅打麻将。 麻将打到一半,宁文茵接了一个电话,通话里的内容估计很严肃,江轶罕见地看到宁文茵的眉头皱了起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0 等挂完电话后,江琼华也皱眉看向宁文茵,疑惑地问:“怎么了?” 宁文茵看了一眼对面的江似霰,叹着气说:“霰霰的爷爷……昨夜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今早上在医院去世了。” 江似霰听到这里,抬头看向了宁文茵,抿紧了唇瓣。 宁文茵扫了眼女儿,继续说:“刚才江家打电话过来,希望霰霰能回去参加葬礼。” 宁文茵扭头看向江似霰:“霰霰,一会和我回一趟松山。”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声好。 江轶听到了这里,没忍住抬头看了江似霰一眼。见她神色有些不太好,心里稍微有些担心。 江琼华起身,和宁文茵说:“我和你一起去吧,文茵姐。” 宁文茵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和霰霰过去就行了。” 江琼华这次难得强势,她定定地看着宁文茵,不容置疑地说:“我和你去,这样好一点。” 宁文茵看出她神色坚决,只好点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 没一会,麻将局收摊,江琼华三人离开。被留下的江轶只好掏出自己的游戏机,继续打游戏。 第50章 江轶打了一会游戏,脑海里一直想起刚刚江似霰的那个表情,心里有些烦躁。 她放下了游戏机,给江似霰发了个消息:“节哀保重。”江轶的妈妈是个孤儿,江琼华也是个父母双亡的人,所以在这个世界,除了许奶奶,江轶没有什么奶奶级别的长辈。 她其实不太了解江似霰和她爷爷的感情,但是有亲人去世,就让江轶想起自己失去妈妈的那段时间,莫名地就有些难过。再加上江似霰的表情不太好受的样子,下意识地就想安慰对方。 江似霰几乎是秒回:“谢谢。” 江轶又问:“你还好吗?” 江似霰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嗯。” 好的,这么看来心情不太好了。江轶快速地回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有旦夕福祸,生死无常,你要看开点。” 江似霰回复:“我看得很开,你不用担心我。” 成吧,既然江似霰都这么说了,她还安慰个什么劲。江轶匆匆回复了一句“那就好”,就戴上耳机打游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似霰白天基本上不在家,都在松山江家守孝。 松山江家好歹掌管着国内前十的食品集团,掌权人江文松身子一向硬朗,这次突发意外去世,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江文松骤然离世,遗嘱都没有立完,敏锐的媒体嗅到内里的八卦素材,像是嗅到血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江文松的葬礼还没举行完毕,网络上就出了一水的江家八卦。 比如江似霰的父亲在江多宝分化为beta之后,又出轨了。并且除夕夜宴会那天晚上,一堆女人带着江流云的私生子登上门。 再比如,其实那天气到江文松的,不是江流云,而是他自己的私生子。 江轶在网上的内容看得云里雾里的,索性和小伙伴们在5A群里分享八卦。 作为豪门八卦消息来源最准确的陈晚舟,在群里平白直叙地复刻了事件过程:“文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很风流,外面的情妇不比江似霰的爸爸少。” “从去年开始,他在集团很器重一个姓秦的年轻人。前阵子宁姨和你母亲联手抢松山的项目就是这个秦姓青年力挽狂澜,保住了部分项目。” “文松老爷子看他这么能干,又见他还是单身alpha,就把他的小女儿嫁给了他。” “结果除夕那天晚上,江文松为了抢权,爆出来那个老秦是江文松的私生子,还和妹妹乱伦之类的……” “结果你也知道,老爷子当场就昏厥过去,没抢救过来……一命呜呼了……” 江轶卧槽了一句:“这不就是雷雨嘛!” 小班长补充说明:“雷雨是个批判资本家的艺术话剧,他们家最多是一个资本家自食恶果的故事谢谢。碰瓷雷雨,它不配。”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1 行吧,江轶无力吐槽。 陈晚舟最后总结:“老爷子遗嘱没立好,听说姓秦那个很有手段,策反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妹妹,其实是她们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联手,想瓜分江家。” “总而言之,这场热闹可有看头了。” 江轶其实对这些豪门恩怨不怎么感兴趣,听到这里就说:“再热闹都和我们没关系,别忘了我们还得准备高考呢,散了散了。” 江轶说了结束之后,大家纷纷找出了练习册开始写作业。 初七的时候,江似霰的爷爷下葬,宣告着松山江家的争家产大戏正式开始。 江轶无心关注这些事,只是有些担心江似霰。那天晚上八点钟吃完晚饭后,江轶给江似霰发了条消息:“吃夜宵吗?” 江似霰不明所以:“?” 江轶挠挠脸,和她继续说:“过来,请你吃夜宵。” 那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江似霰不明白江轶为什么要喊她过去。可在半年前的意外之后,江似霰已经很久没有和江轶独处了。 即使自己不可能闻到江轶的味道,可江似霰还是有些不死心,她咬唇,犹豫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一句:“好。” 江似霰很快就来到了小别墅,上到二楼的时候,发现江轶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裹了一件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在江轶面前,还摆着一个水果盘,两份蛋糕。而左手边,还有一个操作简易的烧水壶正咕嘟嘟的冒着泡。 江似霰看着桌面上摆着的茶具,坐在了江轶的面前疑惑说:“你说的吃夜宵,就是请我喝茶?” 江轶笑了一下,开始动手给江似霰泡茶:“吃茶点心情好嘛。” 江似霰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江轶在关心她。她心里有点高兴,但嘴上却说:“可是喝了茶,晚上会睡不着。” 江轶愣了一下,看着江似霰问:“你对茶不耐受吗?可是吃了甜的东西,会心情愉悦,也能很快睡着啊。” 江似霰点点头,看着江轶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轻轻说:“这倒也是。” 江似霰端起茶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轶聊天:“对了,你复习得怎么样?考哪个学校比较有把握?” 江轶回答说:“首都那个吧,你呢,去哪个大学,华京吗?” 江似霰没有否认:“有在考虑,还没有决定。”华京离江轶要去的那个学校太远了,她怕自己找不到借口,再和江轶联系。 江轶哦了一声,懒洋洋地问她:“那你准备学什么专业?” 江似霰顿了顿说:“学法。” 江轶倒是有些意外:“唉,你不学商吗?”毕竟书里江似霰学的就是商,毕业之后就进了江琼华的公司,空降管理层。 江似霰端起杯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凉:“我现在比较喜欢学法。”最好是能做检察官,这样的话,和江轶也比较有共同语言。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江轶明明对她很好,她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她们之间不是没有可能,她不想过早放弃。 江轶心想,喜欢就喜欢,也行吧。 她决定转移话题,说起了今天的糕点很好,又聊了一些别的事。 两人漫无目的地聊着天,话语里没有什么重点,费了点时间把茶点吃完了。 江似霰从来没有和她单独待在一起那么久过,可能是江轶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温柔,这让江似霰升起莫名的期待。 离开的时候,江似霰站在桌旁,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江轶问了一句:“江轶,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江轶仰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江似霰,有些奇怪地说:“你平时不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吗?怎么这时候就笨得厉害,这不是很明显吗?” 江似霰站在灯下,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事,你不直接告诉我,我是不会知道的。江轶,为什么要关心我。” 江轶挠挠脸,心想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江似霰这两天情绪不太高,脸色不太好,有些心疼她吧。 她垂眸,没有再看江似霰:“你对我也很好。你最近看起来很难过的,我就想……这个状态会不会影响你的高考成绩,所以就……想你开心一点。” “就是这样子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江似霰垂眸看着她,眼睛里含着化不开的忧郁。她咬唇,看着江轶说:“可我现在感觉心情还是不太好。” 江轶仰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吃甜食都让你心情不好吗?我一般吃点好吃的东西,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2 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高兴,毕竟妈妈去世的时候,江轶是吃了一周的冰淇淋才压过那种难过的情绪。 江似霰定定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比较娇气,没有你坚强,可能需要一个抱抱才会好一点。” 抱抱? 江轶有些错愕地看着江似霰:“那你得去和宁姨要抱抱了。”江轶觉得自己和江似霰的关系,至多是喝个下午茶,抱抱的话,就显得很多余了。 江似霰并没有退缩:“可是妈妈现在不在,在我面前的只有你。” 江轶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抱抱你?” 江似霰抿唇,反问说:“不行吗?你不是希望我的心情好起来吗?难道这件事都不可以做到吗?” 江轶被她问的一愣,接着江似霰又说:“只是抱抱而已,姐妹之间抱一下,不会有什么的吧。” 江轶觉得自己可能被忽悠了,毕竟她感觉江似霰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姐妹。从高二元旦舞会开始,江轶就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想自己会死这件事情。可现在看着江似霰,她还是无法抑制地想起这件让她害怕的事情。 江轶心想,可能妈妈得到脑癌晚期诊断书的时候,和现在的自己也是一个心情吧。 江轶挠了挠脸,站起身看着江似霰说:“算了算了,你来吧。看在你失去亲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抱一下吧。” 她从沙发旁挪出来,站直身子,张开手臂,像个晾衣架一样站在江似霰面前。 江似霰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朝江轶走过来。 漆黑的夜里,江似霰的脚步声,就好像是敲击在江轶心上的鼓点,让她的心跳无法抑制地渐渐大了起来。 最后,江似霰站在了江轶面前,面对面地看着她。 两人呼吸相近,气息纠缠,每一次的吐息间隙,江轶都能嗅到从江似霰周身传过来的香甜信息素地味道。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江轶从江似霰的信息素里,分辨出了这个意思。不由脸上一红,偏过头不再去看她,闭上眼睛,摆出了一副赴死的神态:“不说要抱嘛,快点抱啊。” 江似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一刻,江轶整个人都被omega温热的体温和香甜的气息包裹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看向了身边人白皙的脖颈,将目光落在她脆弱的腺体上。 好想咬……好想标记对方…… 身体的本能在叫唤,脑海里又开始播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江轶天人交战,心乱如麻。 偏偏这时候,江似霰还抓住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江轶不得已,只好用双手虚虚地抱住江似霰的腰,仰天看着天花板有些崩溃地说:“姐姐,你抱够了没有。” 她喊姐姐,江似霰却觉得很开心。江似霰得寸进尺,又向前了一步,紧紧搂住江轶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送进江轶的怀里:“没有,再抱一下。” 行吧行吧,江轶觉得自己脑袋不清醒,才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偏偏这时候,江似霰又说了一句:“江轶,你心跳声好大……” 江轶浑身一僵,心想自己都害羞得耳朵发烫了,心跳声能不快吗? 江轶随口胡诌:“我这半年运动量大,心跳一直结实有力。” 江似霰用下巴点了点她的肩膀,搂紧了她的腰问了一句:“对了江轶,离得那么近,我也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 她呢喃一般地说:“江轶,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江轶被她问得浑身一僵,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时江似霰趴在她的肩头,身体和她紧紧相贴,叹息一样说:“你人这么好,信息素的味道也一定很好闻吧。” 江轶没有接话,江似霰却自顾自地说:“不过现在只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也很好闻了。” 江轶抬头望天,伸手搂住江似霰的腰背说:“我谢谢你的夸奖啊。” 江似霰笑了一下:“不客气。” 两人抱了一会,江似霰顿了顿,又说:“江轶,你好像顶到我了。” 江轶心跳漏了半拍,整张脸瞬间通红。她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悲愤地喊了一声:“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3 “你不要讲这种过分的没品冷笑话!” 顶个鬼啊!她根本连硬都硬不起来! 江似霰没忍住,趴在她肩头,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笑得浑身颤抖,趴在江轶身上撒娇一样和她说:“好嘛……好嘛……逗你玩的。”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所以,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生理反应。 但是没关系,现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江似霰笑完,忽然觉得身心都通透了一样,她重重地抱了一下江轶,仰头对着江轶说:“今晚谢谢你,江轶。” 可能是分化成了alpha,,这一年多江轶的个子长了不少。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江似霰,忽然觉得这个比她大上一点的十七岁少女,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江轶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江似霰的后脑勺,垂眸看着她:“不客气,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江似霰,总有一天身边的人都会慢慢地离开你。” “但是只要记得她们曾带给过你一段快乐的时光,那些人就永远陪伴着你。” 毕竟,她就是靠着这样的东西,挺过妈妈的去世的。 江轶说着,又笑了一下:“记得天天开心,江似霰。” 作者有话要说:霰霰:其实我没有那么难过。 第51章 江轶觉得,做人不能给自己插旗,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着江似霰的面在心里对她说自己硬不起来。结果那天晚上,江似霰离开之后,江轶躺在被窝里,疼了一夜。 身体的燥热没法疏解,那一晚上江轶反复地做着梦。梦里,她有一次看到原文书里的情节。每一次场景的转换,就是一次情节的变更。 只不过这一次,主角换成了她自己。在她的梦里,年长了六岁多的江似霰,眉眼之间含着高不可攀的清冷,可是一旦躺在她身下,眼里含着的妖娆能噬人心魂。 动情的时候,江似霰总是咬着她的肩膀,如泣如诉地喊:“江轶……江轶……” 有时是求她轻一点,有时是拔高了声音喊她重一些……无论是什么要求,到最后江似霰总是夹着她的腰,揽住她的肩膀仰首露出雪白的颈子,像是摄人心魂的妖精一样,发出长长的吟叹。 可能是梦里江似霰总是在喊自己的名字,江轶舒服挺腰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在想:“所以原文里,江似霰的原配叫做什么名字来着?” 想到这里,江轶不太清醒的脑袋像是闪电一般,划过了一句话:“她喊‘江轶’,可她知道那不是在喊她。她只是喊着同样的名字,把对对方的感情投射在她身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竟然拥有了嫉妒。” 想到这里,江轶浑身一僵,从睡梦中醒来。 她喘息着睁开眼,迷蒙地感觉到初春的阳光冷冷地从窗外透进来。冷幽的空气里,江轶嗅到了从被窝里传来了浓郁的雪松气息。 江轶的手还搭在双腿之间那个发烫的,奇怪的,丑陋的物件上面。她不太清醒的大脑不知为何开始浮现起梦里江似霰的样子,手中的东西如钢铁般烙人。 在卧室,在床上,在阳台,在沙发,在浴室,在厕所,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站着,趴着,躺着……夹着腿或者张开……清纯或者淫靡的……一切经历过的表情,一切能想象的地点……全是江似霰。 江轶自分化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多出来的那个东西带给人的极致享受。它是引诱人堕落的恶魔,是祸根……是推向她滑向欲望之渊的魔鬼之手。 江轶折腾了一早上,总算安抚了自己的躁动。 清醒之后,她瘫在被窝里嗅到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自己的味道。 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做的时候爽到脑子失去理智,就算完全破掉道德底线也无所谓。可一旦找到理智,意识到自己是个名为“人”的生物。强烈的道德感和羞耻感会趁机一拥而上,包裹住自己这个名为“普通”的人。 江轶想到今天早上自己的举动,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她稍微平静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径直去了浴室。 这一次,她低头看着寄居在自己身上的恶魔,指着它骂:“呸,你不要脸!” 尽管如此,在浴室里闭上眼睛冲喜时,她回想起梦里江似霰趴在墙上,花洒的水从她白皙的背脊流淌而下的模样,又一次把手伸向自己的恶魔祸根。 江轶在浴室泡了很久,直到浑身的味道都散去,这才从浴室里出来。 经过一早上的身心洗礼,江轶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脏了。 过大的冲击让她自己把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换了,等房间重新干净之后,江轶拿起手机开始上网,搜索和自己类似的症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4 什么“对着家里的姐姐做X梦怎么办?”“Alpha晨X怎么解决?”之类的问题下,江轶看到了很多同类的回答。 “没关系,我还梦见过妈妈呢。青少年青春期,很正常的。” “Alpha本来就是有点沉迷肉X的生物,安的啦,只要你现实不那么做就可以了。再说了,谁还不能做个梦呢。” 江轶刷着这些信息,内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想,不过是个梦而已,谁让她是个正出于青春期的Alpha呢? 你看,一些omega,beta也一样会做这种梦,这是青春期的时候,每个孩子都会经历的事情。正常……正常…… 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江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从那天之后,她每天早上疼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江似霰。 单单只是因为欲望问题,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同一个人吗? 江轶觉得,这一次自己可能要遭。她甚至以为这样天天下去,江似霰迟早能闻到她的信息素。 可是江似霰没有,在之后一周有限的接触里,哪怕是江轶早上尽情发泄后,江似霰和她挨在一起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轶心想,她是真的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可能成年之前,会一直都闻不到。也可能是一辈子,江似霰都闻不到。 想到这里,江轶有些心安,却又有些惆怅。 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能成为江似霰的白月光,可能就是因为江似霰喜欢她却从来闻不到她的信息素。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念念不忘。 这么一想,就好悲愤,很生气。 可能是最近早上躁动太多次,又没办法得到真正的安抚,导致江轶想到什么都很容易生气。 不过好在她们还有繁重的课业压着,江轶索性就把悲愤化作力量,投入了繁忙的复习去了。 随着高三下学期的开始,松山江家的夺家产大戏也正式开启了。 因为宁文茵离婚早,江似霰也没有在松山江家长大,在离婚的时候,宁文茵已经替江似霰抢到了能够动摇松山江家决策权的股份。 不过宁文茵并不想参与松山江家的内斗,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宁文茵都不会表态。 因此这段时间,频频有松山江家的人来登门拜访。甚至为了宁文茵手上的股份,还破天荒打电话给他早就遗忘的女儿江似霰,开始嘘寒问暖。 江流云作为江家唯一的Alpha继承人,手上持有江式食品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他妹妹作为一个omega也有百分之十,还资助那个秦先生在股市里抄入编整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两方手持的股份差不多,为了公司继承权,兄妹俩打上了法庭。 可是这么一闹,江式食品的股价狂跌。江流云和她妹妹还是有点理智的,闹到这一步也开始收手,开始在公司搞各种小动作。 两方打来打去,江流云的地位岌岌可危,甚至面临被罢免决策权的地步。 江流云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宁文茵。宁文茵作为手握江氏食品百分之十五股权的第三大股东,基本上是她支持谁,谁就能上位。 可江氏这么一闹,弄得她也不想持股,只想早早卖了了事。 但江流云不是这么想的,股权捏在宁文茵手里,总比在其他人手里好。所以他百般恳求,甚至连“江家以后给霰霰继承,反正我也没有Alpha孩子”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 宁文茵听到这里,有些动火了。她靠着自己的财产,在云城也是一个跺一脚震三震的人,真的不稀罕江流云那个快要垮台的家族企业。 兴许是自己的前夫太无耻,当看到自己的前小姑子带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来拜访时,宁文茵脸色也不太好。 可是前小姑子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比他强,我能力比他强,可父亲看不到我,眼里只有我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不成器的哥哥。” “所以这一次,我想赢。文茵姐,你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omega究竟有多难做。” 这时宁文茵才明白,一开始她这个前小姑子,打的就是借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上位的主意。甚至之前和与江琼华交手的人,就是她。 她来合作共赢,宁文茵权衡利弊,犹豫了很久,没有做决定。 结果小姑子说:“我不求你帮我,只要你不帮我哥哥就行了。” 好的,宁文茵本来就打算置身事外,听她这么一说,根本就不打算理了。 一些机灵的老股东见势也纷纷不参与,就这样子,五月多的时候,江流云被踢出了公司。 可他仍旧不死心,在被踢出去之后,东奔西走,很积极地拉拢人。宁文茵是他的首要拉拢目标,可是再三被拒之后,江流云就另寻他人。 也不知道江流云用了什么手段,六月的时候,江氏食品又一次展开了股东大会。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5 这一次,江流云来势汹汹,似乎不搞死自己的妹妹决不罢休。即使在他们两人股票支持差不多的情况下,江流云这一次也信心满满。 江氏第二次召开股东会议的时间,刚好是高考最后一天的晚上。 因为江琼华去参加了一个国际会议,宁文茵要去开会,接送两个孩子的只有小秦姐。 江轶因为身体特殊,所以走的是特殊通道。江似霰因为不受她的信息素影响,江琼华为了两个孩子能互相照应,还是让她们共用一辆车接送。 这天傍晚,江轶再一次完成了高考试卷,开开心心地蹦哒着从考场的特殊通道,一个人溜达出来时,在通道门口看到了在小秦姐的车。 和前两天不同的是,小秦姐这一次并没有站在车旁等她。 江轶倒是没在意这一点,开开心心地蹦哒到车旁,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我考完了!小秦姐,我要刑满释放了!” 她刚把车门拉开,一只坚实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拽入了车厢,反剪双手,压在了车后座。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江轶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处就被人注射了一股特殊的液体。 刹那之间,天旋地转,江轶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朦胧胧间,江轶听到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对方:“老大,好像不是她,这是个Alpha……” “咦,这个Alpha的信息素……好强……” “她的味道很恶心人……” 有一道沉稳的女声传了过来:“忍忍……还没成熟的Alpha,你怕什么。” 隐约间,江轶似乎听到了那个女人说:“噤声,那个omega过来了……” “做好准备……” omega……omega……江似霰…… 江轶原本昏沉的大脑骤然清醒,在察觉到有冰凉的金属扣住她手腕的时候,江轶猛地抬头,朝着身边的女Alpha狠狠地撞了过去。 车子狠狠地振动了一下,江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外大声地唤了一句:“江似霰!” “快跑!” 第52章 距离车子五步之外的江似霰,看着前方忽然强烈振动的车厢,顿住了脚步。 她听到了江轶撕心裂肺的喊声,一股莫大的恐慌涌向了心头。 江似霰想也没想,在江轶的指示下转身就走,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110。 车厢里的绑匪正一个手刀打晕了江轶,看到江似霰转身就跑,爆了一句粗口:“草!这个小女孩是兔子嘛。跑那么快!” 绑匪们猛地推开门,从车上下来,像是一群狼一样扑向了江似霰。 为首的女Alpha带着头套,对着两个手下大声喊:“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她跑了,这单生意可就黄了! 江似霰勉强维持着镇定,拨通了110。电话一接通,江似霰连忙说:“我在云城女高,我被绑架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女Alpha追上了。一个后锁,Alpha将神经麻痹药物注入了江似霰的体内。 江似霰浑身一软,倒在了她的臂弯里。 啪嗒一声,手机和江似霰手里的书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电话里传来了警察着急的声音:“喂……喂……” 绑匪抬腿,一脚狠狠地跺向了地上的手机。刹那之间,手机四分五裂,只余下嘈杂的电流声传过来。 绑匪扣住了江似霰,在被人发现之前拖着她往里走:“收拾好东西,快走!” 他们把江似霰拖上了车,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包和碎了的手机,匆忙开车离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6 车子开到河边的时候,劫匪伸手把两个孩子的书包和身上除衣服之外的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河里。 江似霰和江轶被绑架了。 半个小时之后,被打晕在角落里的小秦姐在公共厕所醒来,第一时间报了警。 同一时间,宁文茵也接到了两个孩子被绑架的消息,慌张地通知了江琼华。 远在外省的江琼华立马动身前往机场,慌不择路地赶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警察局的侦查搜捕活动开始。于此同时,宁文茵收到了一个威胁视频。 视频里,两个孩子被镣铐锁住,昏迷着靠在一起坐在一辆吉普车里。 两个戴着头套的绑匪拿着小刀,比着孩子们的脖子,通过变音器桀桀地笑:“要想你的女儿平安,就准备好一千万现金,凌晨十二点到陵江码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还有,让条子停了,我听不得警笛的声音,吵吵杂杂地像狗叫一样。” “否则的话……” 劫匪的刀贴向江轶的下巴,狠狠地划了一刀。霎时之间,江轶原本白皙的脸上,涌出了一道血色痕迹。 宁文茵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立马说道:“不要动我的孩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要多少钱我有多少,我可以保证你拿了钱之后会安全离开!” 绑匪很满意:“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宁文茵握紧了受,试图让自己冷静:“好,你说。” “你今天要去参加江氏的股东大会,不过你的投票结果,要反着来。” 宁文茵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场绑架案的由来是什么。她立刻镇定了起来,好好安抚了绑匪,达成了条件后,开始让人去取钱。 宁文茵一边想对策,一边抬手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拨通了江流云的电话。 江流云一点也不奇怪她会打过来,接到电话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喂了一声。 宁文茵的声音很冷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霰霰在哪里?” 江流云开始演戏:“你问我霰霰?这十多年,霰霰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你都不知道霰霰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宁文茵忧子心切,语气也难得烦躁了起来:“江流云,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我可以把手里的股票给你,你快点把霰霰给放了。” “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我就当霰霰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爸爸。” 江流云还在演:“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把霰霰放了,我不知道啊。宁文茵,你说当霰霰有没有我这个爸爸,我还一直觉得我不是霰霰的爸爸呢。” “当年江琼华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霰霰是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宁文茵知道他无耻,但没想到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江流云要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了。 宁文茵被气笑了:“霰霰被绑架了,绑架她的那个人要挟我要我在今晚的股东大会上把票投给你。” “江流云,最好不是你。不然你就算拿回了江家,我也一定把你送进监狱里。” 话不投机,江流云死活不茵已经选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出席今晚的股东大会,先找到自己的女儿再说。 可绑匪显然不是那么想的,他频繁地通过视频要挟宁文茵去参加股东大会。 频频地发送消息,哪怕是匿名,也很快让警察找到蛛丝马迹。 晚上十点之后,已经锁定了对方位置的警察,开始出动了。 —— 江轶是在一阵刺痛中醒来的。 她模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手铐扣住了双手,绑在了椅子上。 她审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看到破旧的集装箱和一些油桶之类的东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她在一个破旧地仓库里。 凎,她被绑架了! 江轶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她转头,看到一旁同样被手铐锁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枕在椅背上的江似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7 草!江似霰没有跑掉,一样被绑架了。 “江似霰,江似霰!”江轶还没摸清楚情况,整个人拖着椅子挪到江似霰身边,用脑袋撞了撞她。 江轶一边撞她,一边喊:“快醒醒,江似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轶总觉得江似霰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比平日里还要强。 “江似霰,江似霰,快醒醒!” 江轶用脑袋撞了撞她,几次之后,江似霰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迷茫地看了江轶一眼,还没睡醒的眼眸中含着蒙蒙水雾,楚楚动人。 江轶心跳漏了半天,看着她说:“江似霰,你还好吗?” 江似霰朦朦胧胧地看清了江轶,双眼瞬间盈满了光。她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整个人都险些向前扑去。 江轶连忙端着椅子撑住了她,低低和她说:“小心!” 江似霰勉强稳住了身体,抬眸看向了江轶,水光潋滟:“江轶……” 她的眼里满是害怕和惶恐,充斥着浓浓的担忧。 江轶心头一软:“别怕,只是被绑架了,没事的。”其实江轶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心里怕的要命,可她心理年龄好歹比江似霰大一点,为了保护“妹妹”,江轶还是胆子大了起来。 江似霰这时注意到江轶下巴上的那道红痕,眼泪一下就从眼眶流了出来:“江轶……江轶你受伤了……” 江轶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过,顿时有些无措。 她连忙哄:“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你看,人不是还好好的嘛,没事的。” 江似霰水光朦胧地看着她:“可是你流血了……”她抽泣着,目光落在江轶的下巴上:“疼不疼?” 江似霰这么一说,江轶倒是反应过来,自己下巴火辣辣的疼。 可为了安抚江似霰,江轶摇摇头说:“不疼。”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一个戴着头套的绑匪走进了仓库。 江轶从他的信息素上判断,他应该是个beta。 那个男性beta一进来,见江轶和江似霰都醒了,轻啧了一声:“呦,都醒了。” 江似霰瞬间全身绷紧,脸色也不太好看。 江轶看到她一脸惶恐的模样,心跳也十分快:“请问一下这位大哥,我能问问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姐妹吗?” 那位男性beta坐在不远处破旧的椅子上,扭头看了她一眼:“呦,不愧是个Alpha,胆子还挺大的。还敢和我们说话……” “还能怎么回事啊,有人花了钱,我们拿钱办事呗。” 江轶心想,要钱还好,她们两个人家里还挺有钱的。 江轶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我能问问你们拿了多少钱吗?” 绑匪闲着也是闲着,和她说起了话:“还好,你俩挺贵的。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除非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想背人命对吧。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着你们家里人拿钱赎人吧。” 江轶心头一凉,什么叫做除非万不得已,这是不是说有可能会撕票。 呸,指望别人是没用了,只好指望自己了。 江轶这么想着,开始和绑匪套近乎:“哦哦哦哦哦,那样就好……大哥,我们有点饿了,你可以给我们拿点东西过来吃吗?” 绑匪觉得她们只是小孩子,也就点头应了,去拿了拿了食物过来。 他出去拿东西,正在打牌的女Alpha首领看他拿东西,就问:“老三,怎么了?” 老老三回答:“里头那两个小娃娃醒了,我给她们拿点吃的。” 女Alpha说:“你来接牌,我去吧。” 她说着,起身拿了三明治还有一瓶水走了进去。 江轶两个人都被绑住了,那个女Alpha就把三明治掰成两半,怼到江轶两人面前,硬邦邦地说:“吃。”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8 江轶心想着不吃就没力气跑路,多少吃了一点。一旁的江似霰惊魂未定,被呛了好几次。 隔着一个面罩,江轶看不到女Alpha的表情。可江轶能明显感觉到,她看江似霰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尤其是她给江似霰喂水的时候,眼神看起来十分恶心,就像是……就像是…… 凎!江似霰是个omega,还是个很漂亮的omega,哪怕还未成年Alpha这种禽兽也一样会觊觎。 意识到这一点,江轶整个人都要疯了。 得快点跑,不然等人找到她和江似霰,指不定江似霰就被糟蹋了。 江轶心乱如麻,勉强吃完东西之后,在心里疯狂想对策。 怎么办怎么办……手被扣住了,脚也被扣住了……只能试着强行突破嘛? Alpha的身体素质很好,据说要不是专用的手铐,一般的手铐很轻易就能扭断。 江轶……冷静点……冷静点…… 好在那个女Alpha给她们喂完东西之后,又看了一眼江似霰,就转身离去了。 没一会,原先那个beta男性继续回来看着他们。 江轶脸上挂着笑,一口一个大哥,开始套话。一边套话的时候,江轶尝试着用自己的大拇指死命扣掉手铐,甚至暗暗用力,尝试扯断它。 她心慌意乱,完全注意不到一旁的江似霰渐渐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 江轶磨了好久,手都磨破了,整个手腕鲜血淋漓时,终于让右手自由。 松开一只受,另一只手也很快就能解开。两手解脱的时候,江轶不禁在心里感慨,谢天谢地,还好她是个信息素水平超高的Alpha,学过一些警校知识,体能很好,抗压能力也不错,不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轶脱身之后不动声色地挪到江似霰身边,看到对面已经玩手机打游戏的绑匪,开始偷偷摸摸给江似霰解手铐。 江似霰碰到她湿漉漉的手时,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扭头,震惊地看着江轶。 江轶朝她摇摇头,身子侧向她,用气音说:“别怕,我带你走。” 江轶想好了,最惨不过是二十岁死掉。她还没有二十岁,所以她今天不会死在这里。 至少,在这里她不会出事。 可是江似霰不一样,她不知道她二十四岁以前的剧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场绑架案里遭受侵犯。 江轶不敢想,也不能想。在她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要江似霰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不能有一点意外。 江轶沉着冷静地拆开江似霰手铐,等到最后一个手铐解开的时候,江轶挪动着椅子,挡住了江似霰,让她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 她没有注意的是,就在这时,江似霰骤然酝酿许久的信息素风暴,一瞬炸开。像是一场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仓库。 江轶震惊地看着江似霰,却发现江似霰眼睛含泪地看着自己,轻声说:“对不起江轶,我控制不住它。” 江似霰的发情期,到了。 江轶的瞳孔一瞬紧缩,就在这时,一无所知玩着游戏的男性beta抬头,看向了江似霰。 当发现江似霰脚上的绳子解开之后,他脸色大变地冲了上去:“卧槽!小孩要跑!” 就在他冲上来的时候,江轶积攒了许久的力气一瞬爆发。宛若雪山崩塌的信息素气息朝着男性beta涌出去,属于alpha的高阶信息素让他膝盖一软,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臣服于对方。 就在这时,江轶转身拎起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面前的beta砸去。 咔嚓一声,椅子支离破碎,那个男性beta满头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跑!”江轶喊了一声,拖着身边的江似霰,朝着仓库的另一边跑去。 在那一刻,江轶觉得自己是个亡命之徒。 仓库内的动静引来其余两个绑匪,他们跑到门口,恰好看到江轶拖着江似霰跑掉。 空气里全部都是高阶alpha和omega交缠的信息素味道,这让站在门口的女性alpha觉得既诱人又恶心。 她手边的手下看到倒在血泊的同伴喊了一句:“草,老三被打了!” 女alpha追了上去:“快把她们抓回来,不然这单白做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09 她嗅着空气中散落的omega香味,内心蠢蠢欲动。她想,她会给她们一个难忘的代价。 第53章 黑夜里,omega的香味是那么的浓郁。就好像是最鲜明的路标一样,指引着两个孩子身后的亡命之徒跟上去。 随着江似霰的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江轶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明显。因为omega的勾引,她的信息素就好像是一场风暴一样,席卷了她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漆黑的夜路里,江轶借着天上的明月,拉着江似霰沿着公路大道一路狂奔。 她们两个都是体能特别好的孩子,再加上追在她们身后的两个人被江轶信息素压制着,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一个拐弯之后,江轶甩开了她们。 江轶扯着江似霰在黑暗中奔跑,剧烈的运动让她们开始缺氧,嗓子发紧,肺部疼痛。气喘吁吁地跑了一段路之后,被发情期削弱得无比虚弱的江似霰在下坡时,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江轶和她双手相牵,被她一带,两个人齐齐都摔在了地上。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两人的膝盖摩擦着沥青路面,擦出了大片的伤痕。 江轶忍着疼痛,连忙扶起江似霰,紧张地问:“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江似霰的膝盖被擦破了,可她却一无所觉。体内的情潮在翻涌,折磨得她痛苦不堪。 江似霰已经开始发烧,脑袋慢慢地混沌不清。她贴着江轶的手,摇了摇头:“没……没事……江轶……江轶你走吧……不要管我……” 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轶心跳如雷,似乎已经听到匪徒们迫近的脚步声。她半捧着江似霰的脸,借着光隐约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把江似霰的脸弄脏。 江轶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时是江似霰在书里那个妖娆的模样,一时是要满十八岁的江似霰那副清纯的动人的模样。 啊,疯掉了 死了算了!不就是二十岁就死了嘛!至少比以前多活两年了! 她撩起江似霰颈边的长发,将手放在了她颈侧的腺体上,压抑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江似霰。” 江轶说着,倾身抱住了对方,将吐息洒在了江似霰的颈侧上:“可能会有些疼,不要出声,忍不住了就咬我。” 江似霰从她撩起头发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没办法,她的信息素太浓郁了,要是没有抑制剂或者是alpha的信息素,迟早会在情潮中失去理智。 江似霰揽住了江轶的肩膀,点了点下巴。 江轶用力地揽住了她,张口含住了江似霰的颈侧的腺体,狠狠地咬了下去。 在那一刻,江似霰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被铺天盖地的雪松气息所掩盖。 啊,是她的alpha。 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极致欢愉的江似霰双手揽住了江轶的肩膀,在颤抖中张口,咬住了江轶的肩膀。 江轶轻嘶了一声,忍着疼痛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江似霰体内,完成了一个临时标记。 在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之后,江轶发现自己奇迹般能控制江似霰的信息素。 那些原本撒欢一样从腺体跑出来的信息素,在alpha的信息素的召唤下,停止了逸散。短短一瞬间,江似霰的发热停止了。 滚烫的热潮褪去后,身体的知觉慢慢地恢复,江似霰忽然感觉到从脚踝和膝盖处传来了一股巨大的疼痛。 嘶……好疼…… 江似霰仰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江轶。江轶忽略了自己已经流血的肩膀,把江似霰扶起来,问她:“怎么了?还是难受吗?” 江似霰摇摇头:“不是,江轶,我脚好像扭到了。” 江轶立马俯身,伸手摸向江似霰的两个脚踝。果然摸到了原先韧带撕裂的那只脚,又一次肿了起来。 很多运动员在韧带撕裂后,很容易就有受伤。江轶知道她不能再跑了,索性蹲在她面前,将她背了起来,朝前狂奔。 夜风很冷,江似霰趴在江轶的背上,眼泪控制不住地疯狂涌出。她抱着江轶的脖子,低下头将唇落在江轶那被她咬破的肩上,哭着道歉:“对不起……江轶对不起……” 江轶跑得肺都要炸了,她迎着有光的地方一直跑,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个屁……”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0 她们都被绑架了,又有谁对不起谁呢。难不成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江似霰发情,最后被alpha糟蹋吗? 江似霰的眼泪流了江轶一脖子,她嗅着周身包裹着她的雪松气息,对自己的alpha轻声说:“可是江轶……我好喜欢你。” 她忽如其来的表白让江轶险些一踉跄,她背着江似霰,咬着牙往前跑:“喜欢我……” “那回去之后,就给我生孩子啊!” 凎!江轶觉得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早婚早恋,省得把一个小美人便宜了别人。 想到别人,江轶越想越气,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江似霰在她背上剧烈地颠簸着,她勾着江轶的脖子,含着泪点了点头。 江轶没在意她的反应,径直跑向了一个路口。 就在这时,面前响起了匪徒的声音:“操!老大,兔崽子在这里!” 江轶抬头,骤然看到路口出现了一个匪徒的身影。江轶见状,背着江似霰就朝着另一条上山的岔道走去。 山上茂林很多,江轶怕迷路,不敢带着江似霰深入。 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到处都是奇怪的声音。江轶在奔跑中,只听到自己踩踏树枝的声音,还有剧烈的呼吸声。 她一咬牙,背着江似霰折返,回到了原来有路灯亮着的那个路口。 她把江似霰放下,在丛林中藏好,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两个人在一起跑,很难跑掉的。” 江似霰的声音一下就慌张了起来,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加凶,她慌张地伸手抓住江轶,哭着说:“江轶,你要去哪里……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怕……” 江轶其实也怕的要命,但是带着江似霰她真的没法跑。她怕自己跑不动了,被她们捉到,江似霰出事了怎么办。 江轶心一横,心想自己要死也是二十岁那天没有的,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么一想,她就拥有了无穷的勇气。 她可以保护江似霰,绝对可以的。 江轶俯身去看江似霰,摸着她的脸说:“这里是路口,家里人和警察一定会开车来找我们。除了警车,无论经过什么车子你都不要去拦。” “我把那两个人引开,一会就回来找你。” 江似霰拉着她的手,已经泣不成声:“不要……江轶不要……”她拼命地摇着头,试图阻止江轶这个愚蠢的决定。 可是江轶现在也疯了,打定主意自己不会死在这里,说着去去就回之类的话,推开了江似霰的手。 就在这时,周围又响起了那两个人的脚步声。 江轶一狠心,推开江似霰的手,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听话!” 江似霰一把抓住了她,踉跄地起身,拽着她的手臂将自己冰凉的唇贴在江轶的唇上。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亲得江轶都发懵了。 这个吻一触即逝,江似霰很快地松开了她。肆意的晚风灌进了两人之间,吹开了江似霰鬓边的发。 江似霰仰头,很认真地看着她:“我听话,但你要快点回来。江轶,我很怕,我不能没有你。” 江轶不知道她是在说这个时候怕,还是害怕失去她。江轶深吸一口气,对她说:“不用怕,我会没事的。” “我一会就会来找你,你就蹲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她说完之后,omega像是被她控制了一样,无法自控地蹲在了地上,藏在了草丛中。 两个匪徒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切,像是索命的幽灵一样朝她们步步逼近。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弓着腰朝着草丛相反的方向快步跑出,一边跑,一边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她仅有的控制信息素的经验,都用在了今晚。alpha之间,彼此排斥对方的信息素。一旦在一个alpha面前全部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就会被她视作挑衅,没有一个alpha会不应战。 江轶很庆幸自己的生物学的很好,至少能在这时运用到求生上面。 果不其然,在她释放了信息素之后,那个女alpha就立刻追了上来,同样不甘示弱地释放起自己的信息素。 江轶高度集中着自己的精神,牢牢锁定这两个匪徒的信息素,引着她们头也不回地往山里走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1 江轶引着劫匪们刚离开没有多久,山脚下就闪起警车的彩灯。警车呼啸地上,一路开到了路口下方。 江似霰看到警车,跌跌撞撞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嘶声裂肺地喊:“救救……救救江轶……” 没一会,一排警车停下,昏暗的山道上闪烁着一排耀眼的光。 一个beta女性警官连忙从车上下来,抱住了几乎要跪倒在地的江似霰。 江似霰被她抱着,用双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无论伦次地说:“江轶……江轶她……” 这时宁文茵也从车上下来,在看到女儿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霰霰……” 她快步跑到江似霰身边,一把抱住了她:“霰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似霰被她紧紧的抱着,在这样的黑夜里汲取到了一丝温暖。她趴在宁文茵怀里,抽泣着说:“妈妈……妈妈……江轶她……” 这时,宁文茵才嗅到从江似霰身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宁文茵脸色一变:“小轶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江似霰趴在她怀里,哭着把事情说明白了:“有人……有人在追我们……江轶为了保护我,把人引走了……” “妈妈……快……快去找她……” 没一会,十几个警察,拿着手电筒在千里开展了地毯式地搜寻。 宁文茵抱着江似霰在车里等了一夜,等到的却是搜救的警察,在山的另一边的河边上,找到两个重伤的劫匪,还有江轶的一角衣服碎片…… 那天清晨,顶着一脸青黑的江琼华匆匆来到现场,在看到江轶的衣服碎片时,眼前一黑,直直地栽到了地上…… 那天之后,江轶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54章 江轶是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 她撑着脑袋,从床上起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仰头,看着根本没有粉刷过的水泥天花板,转眸扫向四周,看向红彤彤的砖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什么鬼?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不是医院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打完篮球比赛,和小伙伴们去聚餐,结果看到有个小屁孩在马路边追气球,闯了红灯差点被撞,自己就连忙扑了过去…… 等等,她记得那时候,那辆大货车直直地撞了过来,她是死了吧,绝对是死了吧!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无法活下来吧。 江轶顿觉惊恐,那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重生了? 江轶脑海一片混乱,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一阵疼痛,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肩,伸手拉开了衣服,看到了左肩上那个被水泡得发白的牙印,倒吸了一口凉气。 凎!谁咬的她!伤口那么深,是和她有仇嘛! 还没等江轶惊讶完,她就发现了下身的不对劲。往常空荡荡的地方,好像挂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江轶连忙伸手摸去,脑袋突然宕机了。 完蛋了!她成男人了! 江轶一脸悲愤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触感十分柔软。啊,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江轶这么想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草!她成人妖了! 江轶忍不住手握成拳,朝着脆弱的床板狠狠一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那么倒霉,一觉醒来就成为一个具有双性特征的怪物,她这重生也太变态了吧! 就在江轶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太太端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江轶,顿时一愣。 她混浊的双眼看向了江轶,满是欣喜:“乖孙!”老太太说着,手上的东西一洒,朝着江轶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江轶被老人家抱了个满怀,一脸懵逼:这奶奶,不会就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亲人吧! 接下来,江轶废了好一番功夫,从老太太嘴里问清楚事情。很快,江轶明白自己穿越了。 这是个ABO世界,她也不是什么人妖,而是个alpha。不过她这个alpha有点特殊,不到二十岁之前不能外出。 可能是穿越人士定律,江轶现在也叫江轶。江水的江,轶闻的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2 奶奶说她是上山砍柴,不小心落了水,人就不记得事了。 江轶心想可能原主就是落水没了,才让自己穿了过来。不过原主自己落水怎么能把肩膀弄成这个伤口,这就让江轶纳闷了。 江轶有些好奇指了指自己肩膀那个硬币大小的伤口问:“奶奶,你知道我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奶奶记性不好,说得含糊不清。 然后江轶又问起了父母之类的事情,老奶奶就开始抱着江轶哭她命苦。江轶见不得老人家哭,连忙开始哄。 老奶奶抱着她唉声叹气:“我可怜的乖孙啊,你妈妈走的早,留下你一人。你爸他又不是个好东西,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你了……” 咦,怎么感觉和她还挺相似的。 江轶忽然这么想到,但很快她愣了一下。不对啊,她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妹妹,绝对没有原主那么凄惨吧。 总而言之,江轶问清了这里的状况,就在这里安心住下了。 江轶现在住的地方和深山老林没什么区别,平日里的食物都是从家里旁边的那条大江和附近的土地获得。 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只有一个电话机——然而从来不会响。江轶人生地不熟,在床上养好自己的腰酸背疼之后就想出去。 结果每次她刚出家门,就被老太太哭着拦在门口。可能是落水的事情对老太太影响太大了,到现在还死活不让江轶出门。 江轶又不好让老人家伤心,只好让自己难受,天天在家喂鸡喂鸭。 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江轶忽然发现老奶奶可能是个轻症的海尔默兹症患者。 她总是丢三落四的,不记得东西,时间一长,连江轶都不太记得,只知道喊乖孙。并且脾气很暴躁,一时看不到江轶就会着急,找到人之后就拿棍子打她:“让你不听话……让你乱跑……” 江轶被她揍得很懵逼,但打了几棍之后,老太太又会抱着她哭着说:“奶奶只有你了,你可不要再乱跑了。” 江轶怜惜老人家,也没和她多计较什么,只是减少出门的次数。 她们住的地方偏僻,每个月只有扶贫办的人会来。第一次有人来采访的时候,奶奶把江轶反锁在房间里,不让她见人。 江轶对于奶奶古怪的脾气一向很适应,再加上田园生活也很有趣,够她撒野一阵子。久而久之,江轶也就山里呆了差不多两年,彻底成为了一个山里娃。 这两年里,江轶没有手机,没有电视,还不能出门看世界。 一直到某天,老奶奶突然晕倒,江轶不得已拨通了急救电话,这才带着老奶奶走出了这座深山。 江轶觉得很神奇,明明这里的急救电话和前世的号码不一样,她的身体却像是有本能一样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只不过江轶虽然将奶奶送到了医院,却没有及时抢救过来,奶奶就在医院去世了。 江轶很难过的举办了奶奶的葬礼,不久之后就在扶贫办的建议下去参了军。 她原先是想当警察,可原主高中辍学了,江轶现在这条件上大学也有些难,只能考虑从军转职。 结果在部队里呆了四年,一路升到班长,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毒贩一梭子弹打到了屁股,送进医院之后荣退。 可能是吃了一记子弹,让江轶当警察的心思淡了很多。毕竟生死关头走过一遭,她只想当咸鱼。 退伍之后,以前的老班长联系上江轶,把她招进了安保公司当保镖。 江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相当警察,结果成为了保镖。 不过老班长给她的待遇挺好的,包吃包住,底薪两万,提成看雇主的薪资。 因此退伍后的第一个月,江轶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老班长的电话进来的时候,江轶正瘫在公寓的地毯上,一边撸着养了三年的大黄,一边打游戏。 电话铃声响起,江轶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老班长听到她那边传过来的激烈厮杀声,有些无奈地说:“江轶,你怎么天天打游戏。你体能搞了吗?虽然说退伍了,但你也不能落下了啊。” 江轶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就懒得和咸鱼一样。明明身体素质很好,但是不抽就不动。可偏偏她这个鬼样子,年年队内大比,她还是像个牲口一样,样样拿第一。 江轶忙着杀bos,回答得很敷衍:“搞了搞了,天天搞呢。”就算是为了好身材,她也不能落下啊。 老班长嘀咕了几句,就和江轶说:“我给你接了个单子,有个富豪的最近被人威胁,所以他想找个人保护自己的女儿。” “贴身保护一个月,要对omega忍耐力很强的alpha,我就推荐了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3 江轶顿了顿,感觉危险性也不是很强,就问:“多少钱啊?” 老班长说:“五十万。”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万恶的资本家!”可恶,她当兵那么多年,补贴也就那么点而已! 老班长是个急性子,直截了当地问:“资本家不资本家的,你是接还是不接啊?” 江轶心想有钱不挣是傻子,她忙说:“接接接。” 老班长说:“我把雇主的资料发到你邮箱了,还有约见的时间,你今天看看,明天去报道。” 江轶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她又打了几把游戏,赢了之后起身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打开雇主的资料。 那个要被保护的女孩叫做宋一,今年二十三岁,和她差不多大。是个omega,性格比较暴躁,对保镖通常非打即骂。 江轶莫名觉得这人眼熟,皱着眉说:“一把年纪了,怎么感觉还是个需要治治的熊孩子。” 这熊孩子吧,仗着家里有钱,三天两头的开paty,外出娱乐活动很多。 虽然熊,但江轶觉得是个很好搞定的对象。 当天晚上,江轶把家里的大黄送到宠物医院,第二天穿上了之前老班长给她定做的黑色西装,去宋家报道了。 当天接待她的人是宋家的董事长宋威,彼此打了个招呼后,宋威问了她的履历。 江轶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成年后应聘的第一份工作,回答得面面俱到。 宋威说完之后,笑笑说:“江轶小姐,长得跟我一个朋友有点像。” 江轶笑眯眯地回答:“可能我大众脸吧。” 正说着,那个资料里娇蛮任性,欺凌弱小的大小姐走进了家门:“爸爸,你就给你买那辆新出的车了!我保证下个月绝对不会再乱花钱。” 江轶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的高个子女孩走了进来。 江轶扫了一眼大小姐,对上了名字。哦,资料里的宋一。 恰好这时,宋一也看了过来,注意到客厅里多出的江轶。 四目相对,宋一一脸见鬼的表情:“江轶?” 第55章 江轶可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还会看自己的资料,她起身,朝走过来的宋一伸出手:“宋一小姐你好,我就是接下来一个月都会负责你安全的安保人员。” 宋一没有伸手,而十分惊恐地看着江轶:“你不是死了吗?” 喂喂喂!什么叫做她死了!她现在可是活的好好的! 江轶虽然工作经验少,可好歹也是部队里的老油条。听到宋一这么说,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宋一小姐说笑了。” 宋一的瞳孔瞬间紧缩,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少年时期,把她暴揍了一顿的讨厌鬼更加像了。 不过接下来,宋一就知道此江轶非彼江轶。 江轶也知道宋一把她认错人了。她倒是没有介意什么,只是说:“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奇妙的事情,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以长得很像。”比如夏雨张一山等等撞脸的明星。 宋一有些复杂地看了江轶一眼:“可你也叫江轶,这也太凑巧了吧。” 江轶觉得也很凑巧,她原名叫做江轶,穿过来的原主也叫江轶,现在宋一的同学也叫做江轶。 这未免有些太有缘分。这是什么江轶大杂烩? 江轶没有想太多,很快就开始就职,做好自己的安保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宋一总是对她颐气指使。今天说要出门买包包,后天说要出门赛车。 特殊时期,江轶怎么可能让她出门。她总是笑眯眯地说天气不好,包包不太好看。宋一就换着办法折腾她,说要喝这个,喝那个,还要江轶喂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4 江轶虽然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人,但也没必要伺候人,更何况是资本家。 她好歹也是扛起枪保家卫国过的人,才不要伺候什么娇小姐。 一旦宋一有什么无礼要求,江轶就冷着脸拒绝:“抱歉,宋一小姐,我只负责你的安全,并不负责当你的保姆。” 宋一就开始撒泼,像个熊孩子无理取闹。对付熊孩子,江轶很有办法,直接提着宋一的领子,把她扔进房间关禁闭。 一来二去,宋一被她管教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作妖。 有些时候,宋一还会作妖地说:“你和那个江轶一样讨厌。” 江轶听她说多了,不免对这个同名同姓的人有些我像你同学,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宋一气呼呼地说:“那就是个讨厌鬼!她上学那会,就霸凌我,还在食堂打破了我的脸!” 江轶心想,这话听着不对,按照你这个大小姐的性格,应该是你霸凌别人吧! 江轶又问:“然后呢?” 然接着宋一就说了江轶的种种事迹,说到江轶分化为alpha引起全场omega发情的,江轶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憧憬。 这个宋一小姐,有点崇拜那个人?想到这里,江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浑身发毛,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怎么说呢,她也是个特殊的alpha,能理解这类alpha对omega的吸引。江轶一想到那些o对自己恨不得拆之入骨的态度,连忙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更加紧。 不行,接下来的任务里,绝对不能让宋一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万一她移情别恋,喜欢上自己了怎么办。 江轶这么想着,又问了一句:“后来呢?你说她死了,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宋一顿了顿,说:“后来……后来她……听说是和她的继姐一起被人绑架了,为了救她的继姐死掉了。” 江轶心里一沉,心想自己的同名可真是好孩子啊。只是英年早逝,让人未免唏嘘。 江轶从宋一嘴里知道这个故事后,总有些不得劲。那天晚上,江轶失眠了。 她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了浴室冲了个凉。出来的时候,江轶站在镜子前,拉下睡袍扭头看向了左肩,那里还残留着一个很深的牙印。 当初落水后,她没及时处理好伤口,这片区域被感染后留下来伤疤,看起来十分清晰。 它就像是一个印记一样,落在江轶身上,仿佛这辈子都无法除去。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也不想除去。 江轶在宋家呆了半个月,遇到了一起刺杀事件。对方拿的是匕首,战斗力根本不是江轶的对手,江轶三两下的就把人给解决了。 宋家全家都对江轶很感激,并且加重了酬劳,可让江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位宋一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慕强人士。在那次之后,看向江轶的眼神就变了。 甚至有一次,这位宋一小姐还穿着睡衣,堂而皇之地闯进了江轶的房间。 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江轶,看到投怀送抱的宋一,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她当时就是一个手起刀落,打晕宋一之后,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轶马上给老班长打了个电话:“班长救命啊!” 老班长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你那边遇敌了?我马上派人给人增援!” 江轶心里叫苦不迭:“要是遇敌还好!我刚差点被人侵犯了你知道嘛!” 老班长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等等,被人侵犯了?就你,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Alpha? 老班长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震撼,她有些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对方是个什么人啊……你人现在……安全吗?” 不对啊,就江轶那个牲口,谁能搞得过她啊!她能让自己吃亏吗?铁定不能吧。 江轶捂紧了自己的睡衣,连忙说:“就是那个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她刚刚穿了睡衣就往我房间跑,现在我房间到处都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好难闻!” “我觉得她可能看上我了,这几天总是逮着机会揩我油,对我图谋不轨。班长,这任务没剩就好了,估计很快就能完成了,你找个人替我呗,我薪资按天和她分配。” 江轶怕死这些omega了,曾经的经历让她觉得这辈子撸啊撸也挺好的。 她本来就是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长出了奇怪的东西,这谁受得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5 老班长一听,就知道江轶的老毛病犯了。她没忍住噗嗤一笑:“江轶,你也说只有几天了,就再忍忍呗。你现在让我找人顶替你,我也找不到啊。” 江轶急了:“你刚刚还说可以派人增援。” 老班长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以为你情况紧急吗?” 江轶提高了音量:“我现在情况也紧急。” 老班长轻叹了一声:“这算什么紧急情况啊,这就是你江宝玉惹出来的风流债。你这外形,这体能,那个香味,哪个omega看了不会喜欢你,除非那个人是同性恋。” 老班长最后说了一句:“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正事呢,我挂了,你有事再联系我啊。” 老班长这么说着,挂断了电话。 江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响声,整个人都不好了:“喂……喂……” “你就不怕你的安保公司穿出什么保镖勾引大小姐的丑闻嘛!” 江轶一边吐槽,一边回拨电话,结果铃声响了几下,就被挂断了。 这时江轶算是明白了,老班长准备见死不救。 算了算了,忍忍吧,社畜就是这样子的,为了钱什么都能忍。 江轶这么想着,准备忍过剩下的最后几天。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8月24号那天。那天早上,大小姐突发神经,要带江轶出门。 江轶觉得不安全,但是大小姐这次撒泼撒得很厉害,江轶拿她没办法,只好跟着她出去。 去的路上,宋一让江轶换了身衣服,打扮起来人模狗样的。 江轶为了保证安全,问询了地点后开始看楼层结构和地图,以防要是出现意外,可以安全把宋一送出去。 快到终点的时候,宋一才告诉江轶,这是一场生日宴会。 江轶下车之后,穿着露背装,妆容十分精致的宋一走到她身边,想要挽她的手。 江轶连忙后退了一步:“小姐要干嘛!” 宋一看到她这个反应,不高兴地撅嘴:“今天是我死对头的生日,带你来是让你给我撑场子的!一会你就当做是我女朋友,知道了吗?” 她才不要陪大小姐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江轶迅速拒绝了她:“我不要,我只负责你的安全,多余的事情我不做。” 宋一笑眯眯地抬手:“十万……” 草,好多钱,她要心动了。 江轶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宋一摊开了手掌:“五十万!” 对不起,她给的太多了。江轶的骨气瞬间没有,比了个ok的手势:“什么就是什么大小姐。” 宋一开开心心地跟上来,挽住了江轶的手进入了宴会场所。 两人乘坐着电梯来到最顶层的宴会长裙,江轶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被宋一挽着手臂走了进去。 悠扬的管弦乐在会场中央响起,传向了四周。身穿长裙的美人们在香槟美酒间交错而行,衣袂翩跹。空气里飘散着各式各样的omega香味,对于江轶这种特殊Alpha来说,浓得仿佛能致人死亡。 江轶的脑袋一阵晕眩,她仰头看向宴会中心的那盏庞大的水晶吊灯,精神有些恍惚。 一些不曾经历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回闪。 热闹的会场里歌声悠扬,处处都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年轻的孩子们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欢笑着,祝福着。窗外有烟花绽放,光芒万丈,一瞬即逝。 就在这时,江轶听到了脚步声,她后知后觉地偏头,看向了会场中心的方向。 在那个瞬间,四周飘动的omega香味似乎被风吹散了一般,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种香味。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阳光下盛开的花朵,又像是途径而过的春风,有些甜蜜,有些清新,但莫名的很动人。像是自然,又像是一切,令人觉得十分亲切。 江轶循着这个香味,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6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头发盘起,露出雪白的皓颈,还有精致的侧脸线条。 女人端着一杯香槟,抿着唇和身边人轻声说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竟逗得她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很浅,仿佛镜湖被轻风吹开了微波,令人心头微颤。 江轶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她第一次意识到,真的会有一个omega的信息素不会让她讨厌。 江轶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打量着那个女人,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可能是她看得太久,端着香槟的女人抬头,朝她的方向投来迷茫的一瞥。 这时江轶才看清她的正脸。那是一张绝对可以称之为大美人的脸,任谁看了,都要感慨一句惊为天人。 短短的一瞬间,女人那双似小鹿迷茫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里含着震惊,欣喜还有难以置信等等情绪。 江轶不解皱眉,咦,难道这个omega她见过? 江轶这么想着,女人手里的香槟骤然滑落,发在地上发出了啪嗒的破碎声响。 酒杯破裂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她们将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齐齐落在了身穿红裙的女人身上。 她们看到宴会的主人,此刻咬着唇揪着自己的裙摆,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那个扎着马尾的Alpha。 空气里有八卦的气息在流动,江轶有些不解女人的反应,她抬手挠了挠脸,想默默转身避开别人的视线。 就在这时,呆在原地的红裙女人见她要走,一把上前,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两步地冲过人海,一把抓住了江轶的手腕。 江轶扭头,看着这个用尽全力抓住自己的女人,心头直跳。 不知何时,泪水淌满了女人的脸上。她牢牢地抓住江轶,颤着唇瓣喊她:“江……江……”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已经被悲伤堵住了所有的呼唤。江轶没由来的心头一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江轶。” 她刚说完自己的名字,女人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了怀里。 女人用双手牢牢地抱住江轶的腰身,嗅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若有似无的熟悉的雪松味,泣不成声。 江轶被她紧紧地抱着,不禁仰天看着头顶奢华璀璨的水晶灯。 在那一刻,她清晰地嗅到了女人身上传过来的信息素,每一份,每一个气息都在狂啸着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江轶抱着怀里这个好像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人,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 她起来了,还顶在了女人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江轶整张脸骤然通红,觉得自己能被尴尬杀死了! 第56章 宴会上陡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简直看呆了众人。 在场有不少人是没有见过江轶的。可这个能让向来冷静自持,处变不惊的江似霰如此失态的人,还是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和江轶分开没多久的宋一听到骚动,立马折返回来,恰好看到江似霰哭着投怀送抱这一幕,也有些惊呆了。 她猜到江似霰反应会很大,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啊。 宋一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十分刺眼,她提着裙摆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拉过江轶,将两人分开,看着江似霰扬着下巴趾高气扬说:“江似霰!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我女朋友不是送给你礼物,不要随随便便就靠在她身上。” 江轶被宋一这么一拉,下意识地伸手揽住怀里的女人,顺带夹紧自己的双腿。 该死的,她今天穿的是裤子,一旦起来,就会特别明显。 江似霰被江轶这么一抱,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宋一。 她的双眼因为重逢的欣喜盈满水光,眼角绯红。江轶低头,看到她这幅泪眼朦胧的模样,身下热得更加厉害了。 完蛋了,江轶觉得自己在对这个女人发情了。 宋一看到江轶垂眸看着江似霰,一副惊艳的模样,心理更加气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7 她一把扯过江轶,对着江似霰说:“你看清楚,这不是你的江轶,这是我的江轶。” 江似霰有些茫然地看了宋一一眼,接着转头,趴在江轶怀里,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她的眼睛会说话,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意思一样。 江轶嗅着她身上摄人心魂的香气,终于像是找到了理智一样说:“这位……江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江轶笑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江似霰听到这里,原本迷茫的双眼,渐渐清醒了过来。她仰头,看着江轶眼里的陌生和惊艳,一个巨大的猜测从她心里升起。 江似霰咬唇,哑着声音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说着,一把拉住江轶,扯着她往前走。 江轶条件反射地夹住腿,跟在她身后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等等……等等……”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情况啊,她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啊。 宋一一看也急了,连忙追上去:“喂!江似霰!你放开她!” 好的,这场面更加眼熟了。 宋一追上来,一把拉住了江轶,说:“江似霰,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女朋友!” 江轶心想,这不是为了五十万演戏吗?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真情实感! 江似霰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泪眼看向江轶:“女朋友?” 江轶条件反射就撇清关系:“不是,我只是宋小姐的临时保镖,不存在交往关系。” 宋一气的直跺脚:“江轶,你答应过我的!” 江轶很快接话:“为了五十万,我知道。” 江似霰一听,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她一把将江轶拉到身后,像江轶从前对她做的那样,把她护在身后,红着眼看宋一:“宋一,她标记过我,是我的人。现在我要带走她,你的安全,我会找人负责。” 江轶站在江似霰身后,目瞪口呆。等等,标记过她?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洁身自好,连人都没亲过,怎么就标记对方了。 江似霰说完这句话,被江似霰拽着就往外走。 江轶还有这时倒是反应过来,她身上还有责任在,不能随便抛开宋一。 她站定了身子,看向江似霰说:“江小姐,很抱歉,我的职责是保护宋一小姐,不能随便跟你离开。” 宋一看到江轶停了下来,一脸得意:“看到没有江似霰,江轶是我的保镖,你不能随便带走她。” 江轶觉得她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充了一句:“是临时的。” 江似霰立马接话:“我会让我的人跟着你。”江似霰说着,跟在周围的保镖吩咐了一句:“阿全,跟着宋小姐,把她安全送回家。” 保镖出来,拖走了宋一:“是。” 宋一被高大的保镖架起来,像是拖小鸡仔一样拖走了。 这时江似霰抬头看向江轶,泪眼朦胧地说:“江轶,你的工作有人接手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江轶愣了一下:“江小姐,你这样子,会让我失去工作的。” 江似霰笑了一下:“但我觉得你会跟我走。因为作为一个Alpha,你一定能感觉到我被你标记过。哪怕标记已经消失,可刚刚你对我的信息素有反应了。” “你这样的Alpha,很难对一般的omega起反应,自制力十分好。如果不是特定对象,成年之后基本不可能让omega随便嗅到你身上的信息素。” 江似霰笑了一下,含着泪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动人:“我们需要谈谈,江轶。” 江轶愣住了,她知道江似霰说的是真的,因为她刚才就觉得,她对江似霰的信息素反应很不正常。 而且她的信息素很特殊,看江似霰这么笃定的态度,绝对不会是认错人。 难道,她真的不是奶奶的孙女? 江轶的脑袋劈过一道闪电,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事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 江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江似霰,脑海里闪过从前那些从未在意过的细枝末节。 比如不让她见人的奶奶,比如落水醒来后的左肩上的伤口,再比如家里后院的那座新坟……还有她一开始就过于白皙的,不像是山里娃的肌肤……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8 但江似霰没有让江轶思考太多,她笑了一下,对在场好奇打量的宾客勉力说道:“诸位,我有事先失陪一样,希望大家今晚玩的尽兴。” 江似霰说完,拉着江轶就往外走。江轶神思不属地跟在她身后,背对着喧嚣人群一直往外走。 在她们离开后,宴会厅爆发了一阵阵窃窃私语。 江轶从来没有那么被动过,她跟在江似霰身后,听着她哒哒的高跟鞋声,垂眸看向江似霰雪白的脖颈,心内一阵恍惚。 曾经的“她”,应该是通过这里,把信息素注入了对方的体内。 因为江似霰身上已经没有被标记过的痕迹了,那么应该是一个临时标记。 当然,也不排除“她”曾经和江似霰做过什么,从而深度标记。可是“她”死了,被她标记过的omega去洗掉了标记。 在此刻,江轶脑海里闪过宋一之前的话。 “听说江轶是落水的,但一直没有找到尸体,被警方判定为失踪。” “她是被水淹死的……” 江轶的脑袋一片乱糟糟的,心想难道自己就没有怀疑过吗? 在听到那个故事之后,江轶不止一次地扯开自己的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口。 战友们对自己的调侃,说:“你不像个山里娃,倒像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 当初扶贫办对自己的惊叹:“两年不见,小轶这么高这么白了,和从前大不一样。” 可是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她不是“奶奶”的乖孙,就会是眼前这个人的“妹妹”吗? 她谁也不是,她只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亡魂而已,只是她自己,只是江轶。 江轶渐渐安定了下来,她垂眸,看着拉着她的江似霰抬手擦掉了泪水,不知为何心口一阵刺痛。 宋一说过,“她”是为了保护继姐而死的。江似霰和她一样姓江,应该就是那个继姐吧。 “她”还给江似霰标记过,那么她们应该是互相喜欢才对…… 江轶脑海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的想法,但她很快就被江似霰拉入电梯,到了下两层的总统套房,被江似霰打开门之后,一把塞了进去。 两人进到套房,江似霰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靠在她脖颈嗅着她身上越发浓郁的雪松气息。 江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只猫一样,被江似霰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江轶心跳如雷,连忙推开她:“江……江小姐……你稍微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就算是你认定了我是你认识的那个江轶,我们也得对个暗号才行吧!” 她知道对方很思念“她”,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一个Alpha怎么顶得住。 江似霰从她怀里抬头,看着江轶问:“是江似霰……不是江小姐。” 江轶看出了她眼里的危险气息,立马改口:“好的,江似霰,你先起来,我有话想问你。” 江似霰没有起来,仍旧抱着她,眼神十分柔和:“什么事,你说。” 江轶觉得自己今天丢了工作,说不定还要丢人。 她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天花板,说道:“就是……就是……” 江似霰仰头看着她,看着她比少年时成熟的眉目,变成小麦色的肌肤,还有一样对自己无可奈何的眼神,一阵心神摇曳。 她不由地抓紧了江轶的手臂,更加的用力,更加的不肯放开。 她再也不会放开,不会让江轶离开她,也不要听江轶说什么乖乖等待的话。 过去那么多年里,她每次回到那个路口,蹲在那个地方,江轶从来没有回来找过她。 她已经受够了失去的感觉。 她扣紧了江轶的手臂,仰头对她笑了一下,目光含泪:“就是什么?江轶,你说,你慢慢说……” 她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再也不会让江轶离开。 在江似霰的注视下,江轶挣扎了几下,但怕江似霰受伤,又不敢太用力。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19 她只好认命一般,单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把白衬衫稍微拉开一点,倾身让肩头的牙印暴露在江似霰面前:“这里原先是一个牙印,我醒来的时候,家里人和我说我是落水了,可是我怎么想,落水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牙印。”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身份可能有蹊跷。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不在意这种事。” “自从遇到宋一小姐后,她跟我说了一个关于‘江轶’的事情,那时候我就有些怀疑,自己可能是那个‘江轶’。不过我现在有新的人生了,也就不想再追溯过往。” 江轶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江似霰,你知道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吗?” 江似霰痴痴地望着江轶左肩上那一圈像是硬币的伤口,心想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她趴在江轶肩上,在旷野奔走。 她们在无尽的迷宫里逃亡,一次又一次地迷失自我,梦的最后,她又一次失去江轶。 江似霰把手放在江轶的左肩上,轻轻摩挲着江轶的伤口,低声说:“我当然知道。” 江似霰说着,拉低江轶的身体,在江轶的伤疤上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那是我爱你的标记。” 江轶被她的唇烫的浑身发软,整个身体不争气地泛起了粉红色,熏得她耳垂都好似要滴血一般,没一会,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郁的雪松气息。 完蛋了,她这回真的发情了。 第57章 理论上来说,Alpha相对于omega来说,是一种非常难发情的生物。除非在遇到和自己匹配度非常高的omega,又或者是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才会在很苛刻的情况下发情。 江轶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往外逸散时,迅速推开怀里的江似霰,往一旁退去。 Alpha的发情症状不会和omega一样失去理智,但也非常难耐。 江轶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火坑一样,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是被火舌舔过,烫得发疼。 江轶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身体涨得发疼的某个部位,仰头看着江似霰,喘息着问她:“江似霰……麻烦……抑制剂……” 江轶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除了觉得疼,内心还空虚得厉害。 发情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她感觉自己现在好需要一个人抱抱她。 江似霰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朝江轶一步步走了过来,歪着脑袋问她:“为什么需要抑制剂?” 江轶以手撑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涨红着脸说:“因为我发情了。” 江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发情,她觉得发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她面前的这个omega又实在是太过危险。 按照体力上来说,江似霰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如今眼前这个步步紧逼的江似霰,却让江轶觉得很危险。 江似霰朝她走了过去,让自己的信息素从腺体逸散,和整个屋内江轶那个越来越浓郁的雪松气息相融。 江似霰仰头,眼角绯红地看着江轶,说:“不是发情,是你的身体很喜欢我。” “江轶,我好高兴……好高兴你没有讨厌我的信息素。” 江轶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背脊一阵发凉。她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迟早会被生吞活剥的。虽然江轶一点也不讨厌她的信息素,但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和这个人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 江轶连忙伸手,试图阻止对方:“等等,江似霰……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江似霰笑了一下,很温柔地看着她:“我说了,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自己心里不是都很清楚吗?” 江轶紧张地往后退:“不是,你不再认证一下吗?虽然我们都这么怀疑,但只有DNA的结果才是最正确的吧。你可以先带我出去,我们去做个检测怎么样?” 她尝试转移江似霰的注意力,甚至想过打晕江似霰。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否决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打晕宋一,但对着江似霰却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江似霰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我不会认错我的Alpha。” 江轶心头直跳,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的,可是她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有了更剧烈的反应。 江轶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得告诉你真相。事情是这样的……虽然身体还是这个身体,可是灵魂和思想却不是同一个人了。这么说的话,你能理解吗?” “我失去了记忆,我不是你的江轶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0 江似霰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很浅淡的笑容:“没关系,我不介意。以前的事,只有我记得也没关系。” 江轶这回是真的撑不住了,有些崩溃地说:“我介意啊!姐姐,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江似霰一步不让,继续往前逼迫:“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把这件事当作是一夜情。” 说到这里,江似霰笑了一下,很认真地问:“你介意一夜情吗?” 江轶点点头,忍着要爆炸的疼痛说:“我介意。” 江似霰的笑容更加大了,她仰头看向了江轶:“我不介意,只要是你,我都不介意。” 可问题是,江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失忆,而是穿过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没忍住开口说:“可那不是我……江似霰,那不是我。” 江似霰顿住了脚步,仰头静静地看着江轶,等着她的下一个借口。 江轶伸手,撑在了她的肩上,喘息着和她说:“你眼前的人……你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你记忆里的江轶。” “虽然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可灵魂却是完全不同的。” “我……我不是江轶,我记得我所有的一切,我记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江似霰,你听过借尸还魂吗?” “我只是一个,借着你的‘江轶’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的亡魂。” 江似霰有些错愕的抬头,咬住了唇瓣,问她:“什么意思?”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和她说:“就是字面意思……江似霰,你清醒一点,你眼前这个人,不过是鸠占鹊巢的亡魂。真的江轶,已经死了。” “她落水死的。这个身体再一次睁开眼,是我来到这个世界。” “你明白吗?我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不只是没有记忆,而是我就不是那个人。” 江似霰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加虚幻了。她仰头看着江轶,轻轻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身体是她的,至少我还能再抱抱你。” “你知道,我做过多少次梦,只有那么一次醒来,看到你站在我面前吗?” 江似霰往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江轶,将脸埋在了她的肩上:“江轶……让我抱抱你吧。哪怕只有一次,让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江轶被她逼到了墙角,仰头看着天花板。江似霰的双手在她背后交叉,以一个很紧密的姿态抱住了她。 江轶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懵了,身体很烫,心跳很快,那个奇怪的东西硬得发烫。她的信息素彻底爆发,再也没有挽留的余地。 这时,抱着她的江似霰抬头,吻了吻她的脖子,轻轻说了一句:“就当是一夜情好了。” 一个omega主动要求和你一夜情,你能忍?虽然只是被当做了替身,发情期的江轶也一样撑不住了。 江轶没有说话,只是认命一般地抬头,抱住了怀里的女人,缓缓地滑下了身子。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吃亏,omega那么好看,还那么香,就这么给出第一次,其实很划算。 不然她长到二十三岁,还是个老魔法师吗? 江轶这么想着的时候,江似霰跨坐在了她的腿上,将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江轶发烫的皮肤被她的唇舌寸寸吻过,浑身战栗。 恍惚之间,江轶感觉到左肩的伤疤被人轻轻吻住,她抖了一下,听到女人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以前……在那个世界,叫做什么名字?” 江轶迷迷糊糊地回答:“江轶……名字一样,也是江轶……” 江似霰又问:“父母呢……还有没有别的家人?” 江轶回答:“都在,我有一个……妹妹……” “你会想起她们吗?” “会想起,但我好像已经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 江似霰问到这里,倾身含住了江轶的唇。她更深,更加用力地吻着江轶,献出了自己。 一切水到渠成,江轶靠在墙角,险些被吞掉的时候,立马抱着江似霰起身,往床上走去。 “别在这里!你会受不了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1 江轶这么说着,把江似霰压在床上,失去理智以前她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江似霰捧着她的脸,很迷恋地看着她:“我确定。”她确定无比,眼前这个人就是江轶。不是什么亡魂,只是她的Alpha。 无论经过多少年,成长多少岁,她的动作,话语,一些细微的表情,都和少年时如出一辙。 江轶彻底丧失了理智,放任自己沉入深渊里。没一会,房间里响起了如泣如诉地一声:“江轶……” 江似霰喊着她的名字,泪水决堤一般从眼角汹涌而下。 江轶一直以为,AO发情能在房间里呆三天是一件很夸张的事情,直到这一次,她深刻地意识到,教科书诚不欺我。 她在房间里呆了三天,饿了就喊客房服务,困了抱着人就直接睡。烫醒之后,就在床上,在沙发,在地毯,在浴室,在浴缸,在梳妆镜前,在阳台的窗帘背后…… 躺着,坐着,站着…… 每一个地点,每一个姿势,都尝试了个遍。 偶尔清醒的时候,江似霰会坐在她身上,和她说话。江似霰好像很喜欢坐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肩头,让长发散落在她的胸口,轻声慢语地和她说话。 问她以前的经历,这些年的经历。江轶被信息素所蛊惑,几乎有问必答。 江似霰开心了,就会撒娇一样,咬着她耳鬓厮磨。江轶没骨气地抱着她的腰,推着她在自己身上来回。 直到最后一次结束之后,江轶被江似霰压在身下,抱在了一起进入了梦乡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江轶趴在床上,住着满屋子的香气,模模糊糊地转身,看到了坐在床头的江似霰。 发情期已过,江轶在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一瞬划过这几天里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似霰不知道是什么起来的,她可能根本就没睡,就坐在床头,披着睡袍看着她。 看到江轶已经醒过来,江似霰笑了一下,摸到手边的一沓资料,放在了江轶面前:“这是你的DNA报告,还有你这几年的经历和详细资料。” “江轶,我们谈谈吧。” 江轶惊呆了,她起身,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好像蚕虫一样,探头疑惑地看江似霰:“你是什么时候,去弄到的这些资料?” 她惊呆了,这三天江似霰都是在和她这样那样吧,哪来的时间去搞这些资料! 江似霰顿了顿,和江轶说:“我身边的人效率很高,总而言之,你这个身体的确是我的江轶。可至于你说的灵魂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可以谈一谈。” 第58章 江轶低头,草草地扫了一眼文件,看到DNA匹配度那一栏,确认了自己真的是江似霰那个因为绑架案而死去的继妹妹。 原来她占有的不是奶奶乖孙的“身体”,而是眼前这个人的继妹的身体。 不知为什么,江轶竟奇迹般地安心了下来:江似霰没搞错就好,没搞错就好。 不对啊,就算江似霰没搞错,也和她没关系吧,她在这里开心个什么劲? 江轶裹紧了被子,直勾勾地看着江似霰问:“你要和我谈什么?” 江似霰靠在床头,笑了一下:“谈你这个身体的事情。” 江似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袍,黑直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发尾若有似无地落在领口上,隐隐约约遮挡着大片春光。 江轶的身体无比实诚,一下子就举起了投降的白旗。 江轶蜷缩着身体,试图掩饰自己的变态反应,装作没事人一样轻咳了一声:“什么……这个身体的事情。” 江似霰若有似无地将目光落在江轶坐着的地方,她伸手,用长指夹出了一纸薄薄契约,和她说:“你说你不是江轶,你只是占据了这个身体,重生还魂了对吗?” 江轶点头:“对啊,我不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吗?” 江似霰歪着脑袋看她:“那这样的话,你占据了这个身体,是不是应该为这个身体的家人做点什么事?” 江轶莫名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吧!反正在“江轶”家人的眼里,“江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再“复活”出现在她们面前了吧。 江似霰看着她犹豫的神情,又问了一句:“你会对这个身体负责的对不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2 江轶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可以,我可以为她的家人做点事,你需要我做什么?” 江似霰和她说:“你就当做自己是失忆的江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然后和江轶的家人见一面,让她们知道江轶还活着。” 江轶其实并不是很想去,可是江似霰堵住了她的后路:“江轶的妈妈……或者说你的妈妈,一直没有放弃找你。直到现在,她还花钱雇佣私家侦探,去找寻你的踪迹。” “只要一天没有看到你的尸体,她这辈子都不会死心。” 这个不死心的人,同样还有江似霰。这六年来,她没有一刻停止寻找江轶。 江轶听到这里,不免为了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母亲而感到心疼,同时她还有一丝愧疚。 江轶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但我不会再入你们家的户口,我也不准备再成为江轶妈妈法律上的孩子。我想保留我现在的身份,做自己。” 江似霰点点头,说:“可以。” 江轶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江似霰一眼:“除了这个,你还需要我做什么?”赶紧一次性说完,好让她回家做准备。 江似霰把夹出来的那份文件递到了江轶面前,语气平静地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和我结婚。” “这是条件。” 江轶抬头,震惊地看向江似霰:“你在开玩笑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江轶,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江轶惊呆了,她甚至想撬开江似霰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构成的。 江似霰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眼里甚至还有一丝笑意:“我知道你的灵魂不是她,我能理解你说的意思,可是你的身体是。” “江轶,我曾经答应过这个身体的主人给她生很多个孩子,所以我要和你……你的身体结婚。” 江似霰顿了顿,指了指那份合同文件给江轶看:“这是一项契约婚姻的合同,你看看。” 江轶垂眸,看向合同,一目十行地看到第六条后,眼睛瞬间睁大:“甲方乙方婚后需生育六个孩子,且孩子归甲方养育,否则契约永不失效。” 她抬头看向江似霰,音量瞬间增大:“凭什么孩子归你养!” 江似霰笑了一下:“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养。” 不是,这是养孩子的问题嘛!这是六个孩子的问题!不是,这也不是六个孩子的问题?,而是……而是…… 江轶深吸一口气,看向江似霰:“我的身体在法律上和你是继姐妹的身份,我们不能结婚。” 江似霰顿了顿,说:“这个没关系,我和你确认关系的时候,你妈妈和我妈妈都没结婚,我们是自由恋爱,不存在伦理关系。”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现在你在法律上是个和我无关的陌生人,我们结婚更加没问题。” 江轶是真的没想到江似霰都想到了这一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去认亲还来得及吗?”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江轶,你真的那么讨厌和我结婚吗?” 江轶脑袋一片混乱,她讨厌吗?她其实不讨厌,她爱死床上的江似霰。可她并不是她的江轶,她只是……她只是…… 江轶深吸一口气,右手从被窝里探出来,很认真地和江似霰说:“你听着,这几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当做一夜情给处理掉。但是要结婚,我不能理解。我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以后也没有!所以这件事,想也别想,我不会答应的!” 江似霰预设过她这个反应,但是没这么生气。她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换上了一个看起来很可怜的 神情,含着泪看向江轶:“可是我被江轶标记过了,也尝过你的信息素,我没办法再和别人一起度过发情期。不和你结婚,我要怎么熬过发情期?” “你不愿意和我结婚,那我发情期怎么办?靠着抑制剂吗?” 江轶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倾身将香甜的吐息落在她唇上,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的,如果有你在,我不需要抑制剂。” 江似霰的手探入被子,目光深深地看着江轶:“你的身体不讨厌我,我也很喜欢你的身体。而且,我答应过,我会和你有孩子的。” “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你愿意做我的抑制剂吗?”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连忙伸手按住江似霰的手,慌慌张张的和她说:“你的意思是,你要养我对吗?” 江轶身上的被子滑落,江似霰倾身,将吻落在她的下巴,叹息一样说:“你不愿意和我结婚,那我只能这么做。” 莫名开始出卖美色的江轶被江似霰压到在床上,在江似霰跨坐在她身上时,慌里慌张地问:“停……停一下……多少钱,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江似霰坐在她身上,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她垂眸,两手搭在江轶肩上,眼里含着水光问她:“你想要多少钱?”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3 江轶双手掐着她的腰,脑袋一片昏沉,她含糊不清地说:“一个月……至少三十次吧……” 江似霰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江轶在说什么的时候,下意识地咬了江轶一口:“这算什么条件?”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好疼……” 江似霰撑在她肩上,俯身咬着她的唇说:“我都在忍着,你也要忍忍……” “以后也都要忍忍……” 忍忍……忍个锤子。江轶实在是受不了,两手掐着她的腰,起身将她压在身下,凶凶地扬起眉毛,恶声恶气地和她说:“养我可以,但我不许再坐在我身上,下不为例!” 江似霰一瞬间扣紧了她的肩膀,眼角带泪地点点头,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好。 于是江轶又过了一个醉生梦死的早上。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江似霰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估计这几天都没睡好,此刻趴在江轶身上睡得很沉。江轶垂眸,看着她的睡颜,心想她以后也是个有omega的人了,虽然这个omega爱的人并不是她。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是被包的。 江轶这么想着,拨开粘在江似霰脸上的发,忽然看到她眼角沁出来的泪水。 江轶的心口一阵紧缩,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股刺痛。她抬手,用指腹抹掉了江似霰眼角的泪水,忽然很想吻吻她。 这时,趴在她身上的江似霰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喊了一句:“江轶……” 江轶知道对方不是在喊她,但还是不自觉地应了一声:“嗯?” 江似霰又抱了她一下,说:“别走,留下来。” 江轶沉默了好一会,抬手揉了揉江似霰的发,哄她一样:“我不走……” 就在这时,江似霰眼角的泪水流过脸颊,滴了一滴落在了江轶的心口上。 江轶只觉得心口一凉,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了江似霰的泪水,脑袋一片空白。 她想,江似霰一定很爱江轶,不然为什么只是身体,都能让她这么留恋呢? 不过江轶应该也很爱江似霰,不然也不会为她拼了命。 说起来,一个年少时为你拼了命的人,怎么会不让你念念不忘呢? 江轶想到这里,没由来地替她们觉得可惜。她伸手,抱紧了怀里的江似霰,在她发上落了一个吻,轻轻说:“好梦,江似霰。” 虽然只是身体,但也希望和这个身体重逢之后,能多少抚平一些你少年时期留下的伤痛吧。 第59章 江轶在床上躺了一会,终于等到江似霰睡着。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江似霰的脸:“喂……” “江似霰……江似霰?” 江轶拍了她好几下,好的江似霰没反应,确定是睡着了。江轶有了这个认知后,轻手轻脚地抬起江似霰的手,尝试着从她身下挪出来。 结果江轶刚挪出来一点,江似霰骤然收拢自己的手臂,原本紧闭的眼瞬间睁开,直勾勾地看着江轶。 这个身体反应,比一些老兵都要厉害了。 江轶被她忽如其来的睁眼吓了一跳,她垂眸看着江似霰,沉默了一会开口说:“江似霰,我……” 江似霰混沌的大脑一瞬清醒,她眨了眨,问江轶:“你要去哪?” 江轶伸手,指了指浴室:“去洗个澡,身上很难受。” 江似霰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她从江轶身上坐了起来,身上裹着的空调被自然而然地滑落,暴露了大片春光。 江轶扫了眼她雪白的肩膀,连忙起身,伸手一把抓过被子,紧紧裹在江似霰身上。 江似霰坐在她腿上,十分淡定地看着她:“那一起去吧。” 江轶把空调被披在她身上,在她胸口前抓紧被子,不去看她的脸,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不了,你想去的话就自己去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4 根据之前三天的情况,要是一起进去了,场面绝对会失控。 江似霰坐在她腿上,思考了一会:“那好吧,你先去吧。” 江轶如蒙大赦,从床边扯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慌慌张张地跳下床,朝着浴室狂奔而去。 江似霰坐在床上,披着被子扭头看着江轶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说呢,害怕她的时候,跟以前一个反应。 她应该没有那么厉害,没有那么折腾,没有那么欲求不满,会把江轶作弄成这个样子吧。 江似霰扭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听到那边传来了很用力的关门声,缓缓俯身,趴在了床上。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江似霰趴在床上,嗅着枕边传来的江轶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江轶从浴室出来后,发现江似霰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床边,拉了张椅子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江似霰看了好一会,沉默了好一会。 老实说,江轶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可她也知道有些麻烦是躲不掉的。 江似霰都把她的底给摸清了,她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江轶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她想想,决定还是和江似霰打声招呼再走。 头发擦干之后,江轶喊来了客房服务,要了一套新衣服还有纸笔,换了衣服之后,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我家有事,先回去,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江似霰给的资料上就有她的电话号码,江轶觉得自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江似霰总归会找到她。 江轶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没那么乱,又把江似霰的衣服收拾好,搭在沙发上,散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放了一件睡袍在床边好让江似霰一起来就能穿上。 做完这一切,江轶这才拿着自己的手机蹑手蹑地走出了门,确认门彻底锁上,没有人能进去之后,这才下楼喊了辆车回家。 路上,江轶打开手机,发现仅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通讯录里有一堆老班长的电话,邮箱里都是老班长的邮件。 最新的一条是:结束之后,立马给我打电话。 江轶看到这一条之后,立马给老班长回拨了电话。 没一会,手机里传来了老班长震惊的声音:“卧槽,江轶,富婆放过你了吗?” 听听,这都什么话!江轶皱眉,语气很冷淡:“你说什么富婆,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班长一听她语气不善,立马闭嘴。 江轶叹口气,和老班长说:“对了,宋一小姐那个任务……我这边出了点事,没做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老班长立马回答说:“没添麻烦没添麻烦,你的事,三天前就有人来和我说了,宋一小姐那边本来就只剩下两天,威胁她的匪徒你之前也解决了,酬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打到你的卡上了。” 江轶打开手机的时候,其实就看到了转账消息。可是听到老班长的话,江轶多少安心了些。 她顿了顿,说:“谢谢你啊,班长。” “那是你应得的,都是你的辛苦卖命钱。” 老班长说到这里,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带你走的那个大小姐,没有为难你吧?” 江轶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带我走的人是个大小姐?” 老班长叹了一口气:“云城安保公司的,有谁不知道江家大小姐呢。她是江氏的继承人,十七岁那年被绑架后,大半个云城安保的人都被江家雇佣了。托她的福,现在云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都有一个保镖跟着。咱们这群老兵,也能混口饭吃。” “对了,她身边日常会跟着四个保镖,一个明面上,其余三个都藏在暗地里,都是身手很好的退伍老兵,性别全是beta女性。” “据说她本人不太喜欢Alpha,所以周围都没有什么Alpha的保镖跟着她。” 江轶听到这里,不由得撇撇嘴。江似霰不喜欢Alpha?我看她喜欢得要命,而且是只喜欢自己喜欢的Alpha。 江轶又问:“所以呢?” 老班长说:“你是唯一一个能近她身的Alpha,还和她一起在酒店里呆了三天三夜。” 老班长顿了顿,很严肃地说:“江轶,苟富贵,勿相忘!” 江轶翻了个白眼:“可算了吧,我也富贵不到哪里去。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可以肖想的。” 老班长强调了一句:“可你和她在一起呆了三天,陪她过了发情期。” 不是,那是江似霰发情吗?那是她自己!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5 江轶有些急了:“那是我……” 老班长惊了:“不会吧,难道是你这个Alpha发情了吗?” 江轶立马狡辩:“不是我……” 老班长的语气更加惊恐了:“完了完了,她愿意陪你这个发情期的Alpha共度良宵,看来是真的看上你了!江轶哪天入赘豪门,不要忘记辛苦扒拉你的班长!” 江轶真的是百口莫辩,她叹了口气,说:“我和她以前认识。” 老班长惊呆了:“什么,你竟然认识这么了不得的人?难道你出任务的时候,救过她?英雄救美,芳心暗许,所以乍然重逢,她一个把持不住,拉着你就去房间里三天三夜了?” 某种意义上,老班长说的一点没错。只不过英雄救美的那个人,是以前的江轶,不是她。 江轶懒得搭理她:“不和你瞎扯了,我要去接大黄了,你有任务的话就喊我吧。” 江轶把电话挂断,坐着车前往宠物医院,抱着大黄回家。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一个闹区附近的地铁口loft公寓,一室一厅一卫,大概只有三十五平。 一楼基本上是她和大黄的活动区域,二楼是睡觉的地方。 江轶抱着大黄回到自己空了一个月的家,从冰箱里掏出狗粮罐头,放在了大黄的食盆里给它吃。 大黄趴在地上,乖乖地吃罐头,江轶看它这幅乖巧的模样,抬手顺了顺它的毛,笑眯眯地问他:“大黄,乖崽,有没有想我?” 大黄是条青壮黑狗,之前和江轶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被毒贩打瘸了腿,再也没法出勤任务,江轶就领养了它。 可能是受过伤,大黄和江轶都有些爱犯懒。此刻眯着眼睛悠哉地舔罐头,听到江轶的问话,非常人性冲她汪汪了两声。 江轶笑眯了眼,在它头上撸了一把:“乖哈,晚上姐姐给你做鸡腿吃。” 一人一狗久别重逢,在客厅度过了温馨一刻,就在这时,江轶的门铃突然响起。 江轶听到门铃,朝外喊了一句:“等等。” 她说着,起身走向门口,一边嘟囔着谁啊,一遍拉开了门。 江轶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戴着墨镜亭亭玉立的江似霰,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睡熟了吗?怎么还能醒来找到这里。 江轶心想自己也才回家没多久,去接大黄也就废了点时间,所以江似霰最多是在她走后只睡了一会,就跟过来了吧。 江似霰抿唇看着她,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就在这时,屋里的大黄站起来,瘸着腿对门外的江似霰汪汪叫了几声。 江轶扶着门框扭头,看着大黄说:“大黄,自己人,别怕!” 江似霰抿唇,摘下了墨镜,微眯着眼看向江轶,饶有趣味地问:“大黄?你的宠物,叫做大黄?” 江轶纠正了她的说话:“准确地说,那是我的伙伴。它叫大黄,你有什么意见?” 江似霰用墨镜指了指大黄:“可她是黑色的。” 江轶指了指大黄的尾巴:“可她尾巴是黄色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命名方式? 江似霰仰首,笑着和大黄打了个招呼:“大黄你好。”说完之后,她转眸,定定地看着江轶:“我来都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江轶觉得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女人,她侧身,给江似霰让了路。 江似霰走进了江轶的小公寓,仰头打量了一番。江轶抬手,挠了挠脸,随手带上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一个月,都没回家,家里估计没什么喝的了,我给你烧壶开水你喝不喝?” 江似霰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转过头看向江轶:“你退伍之后,一直住在这里?” 江轶有些无奈:“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江似霰又问她:“那有别的人来过吗?” 江轶想了想:“应该是没有,我也只住了两个多月。” 江似霰点点头:“那就好。” 她说完,转身抬手搭在了江轶肩上,将她压在了门板上,倾身吻了上去:“早安吻,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6 江轶瞪大眼睛看着这张在她眼中放大的漂亮面容,一瞬就被江似霰俘获了。 又一次被压住的时候,江轶看着对面直勾勾看着她们的大黄,喘息着想:omega都是这么精力旺盛的吗? 但她很快就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因为江似霰又朝她咬了过来。江轶连忙抱住她的手,将她捆在怀里,无可奈何地说:“江似霰,你都不会累的吗?” 江似霰嗷呜一声,低头咬住了她的下巴,轻轻说:“会累,但看到你就不会。” 江轶觉得江似霰迟早能把自己折腾死,她索性抱着江似霰起身,一步步走向二楼的卧室,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很想念江轶的信息素,但你能稍微节制点吗?” 江似霰窝在她怀里,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角绯红:“你知道我想念你的信息素,你为什么要走?” 江轶无奈地说:“我要接大黄啊。” 江似霰用脚蹭了蹭她大腿,轻轻柔柔地说:“那你走了,我也会想你的信息素,然后睡不着。” “江轶,别走好不好。就让我抱着你睡,我会裹住你的。” 等等,裹住?裹住那是个什么操作,是个什么意思? 江轶垂眸,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似霰。江似霰看出了她的吃惊,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朝她眨眨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江轶投降了。她把江似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想的美,这事不可能!” 江轶说着,转身去了衣柜去拿自己的床单,准备给江似霰铺上。 江似霰趴在床上,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可是江轶以前都会答应我这么做的。” 江轶惊呆了,她抱着被子扭头看江似霰:“你们未成年都玩这么大的吗?她竟然没被你妈妈抓去少管所吗?” 啊,这个ABO世界可真是神奇啊! 江似霰被她这个表情给取悦到,趴在床上笑弯了眼。好一会,她收敛了笑容,就这么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江轶,眼里盛满了温柔:“不会,因为无论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她在欺负我。” 第60章 江轶抱着床单被套,有些无语地看了江似霰一眼:“是是是,知道你你们少年情深,你对她念念不忘了。” 江轶抖了抖被套,说:“快点起来,我给你铺床。” 江似霰哦了一句,从床上顺从地爬起来,赤足地站在了床下。 江轶趁着她不在床上的这个空隙,迅速地一卷床单被套,给床上换了套全新的。 江似霰赤脚站在床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做事的侧脸,不自觉地右手抱着左手手臂,从手肘滑向了手腕,不安地咬住了唇瓣。 她想,岁月还是在江轶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如她这个认真又好看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认出江轶的那一天,她就着手让人去调查江轶过往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不敢面对,江似霰刻意没有让人去调查江轶的情感经历。 江轶不记得她了。 在她快要满十八岁的夏天,两人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联系。她们错过了六年,这六年,江轶的人生轨迹于她而言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江轶遇到过什么样的人,在那样暧昧不明的少年时期,是否也和人有过这样朦胧不清的情感,更有甚者,是否已经得到过江轶。 她过的好吗?难过的时候是否有人在安慰她? 残缺的记忆,让江轶没有很多从前,甚至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么一个人生活着,是不是会很寂寞? 有人慰籍过她的寂寞吗? 江似霰的脑海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脑海一片纷乱,她想着那几天江轶昏沉时,朦胧不清的回答,确认了那么多年,其实没有一个人亲近江轶的时候,有些心疼,也有些庆幸。 幸好,不会太迟。幸好,江轶还是她的。 江似霰痴痴地看了她好一会,江轶火急火燎铺好床之后,扭头对上了江似霰痴迷的眼神,心头重重一跳。 即使在心里清晰地认识到江似霰爱的人不是她,可面对这样的眼神,江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她抬手,掩饰一般地挠挠脸,说:“上去吧,你这几天基本都没有睡的时候,你先再睡一会,我要去忙点东西。”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7 江似霰赤足走到江轶面前,稍微仰首看着她,目光温柔:“江轶……” 江轶站直了身体,垂眸看向她,不自觉轻声回应:“怎么了?” 江似霰抬手,指尖划过她比少年时要成熟的眉眼,顺着她挺翘的鼻梁往下,将自己的指腹压在了江轶的下巴上。 江似霰用指腹摩挲着江轶下巴上那个细小的微不可见的疤痕,稍稍有些痴迷的和她说:“今天早上和你商量的事情,你答应了吗?” 江轶愣了一下,今天早上?是指要养她的事情吗? 江轶觉得挺无所谓的,她不讨厌江似霰,彼此有需要的话,互相慰籍也不是不可以。 江轶放任她勾勒自己的脸,就好像这几天以来她对江似霰的纵容一样,挺直了腰杆回复对方:“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抑制剂那件事?” “也不是不行,只要契约合理,我们可以这么做。至于你说的要养我,那是不可能的。” 江轶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我不缺钱,也不想在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就平等交易而言,你需要我的身体,我需要你的身体,这就是最合适的。” 江轶其实想得很开,反正她都把所有事情摊开给江似霰说了,更不用说这几天她们也没有耻度地在床上呆了那么久。人只要一突破自己的底线,脸皮厚起来,就有些无所谓。 江似霰轻轻咬唇望着她,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讶。江似霰的手停在了她的脸上,唇瓣微颤,和江轶说了一句:“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是和你结婚这件事。” 清醒的时候,听到有人对自己求婚,江轶还是有些害羞。即使知道,这个求婚是对着自己的身体说的,可江轶还是控制不住的面红耳赤。 她捏了捏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江似霰说:“哦……你说这件事啊,我还是不能答应。” “就算你说身体是你爱人的,可我现在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是不能为了报答重生之恩献出自己的。至于你说的想要孩子,还要人当你的抑制剂,其实我都可以提供这个服务。” “唯独婚姻不行,婚姻是一件相对于没有必要的,但在我心里又有一点神圣的事情。即使知道你想结婚的对象是我的身体,但我还是不自觉地会带入你是想和我结婚。江似霰,这对你我都不公平。” 可实际上,江似霰就是想和她结婚。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江似霰觉得她不管失忆还是不失忆,都是个榆木脑袋。自己的喜欢那么明显,她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会错意。 江似霰将手搭在了江轶的肩膀上,稍微眯起了眼,神色危险地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养你。” 江轶挠挠脸:“也没有那个必要,你可以立个契约,双方约定一下各自要履行的义务好了。当然,生六个孩子这件事,还是算了。” “如果你想要这个身体的孩子,我可以通过体外的途径,给你一个母体外长大的孩子。” 江轶的言下之意是不想让江似霰怀孕,如果真的要孩子,那她只能通过胚胎分离技术,让江似霰得到一个母体外长大的孩子。 江似霰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会那么坚决,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江轶:“这件事和让我怀孕,有什么区别吗?不一样都是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吗?” 江轶笑了一下,轻轻地和江似霰说:“虽然你的存在总是在提醒我,这个身体不能完全算是我的,甚至和别人生下的孩子,也有可能不是我的。可是对我而言,我在这个世界独自生活了六年,早已认可了自己的一切。” “无论是落水后醒来,还是我的军旅生涯,都是我人生里难得的体验。我认可我的身份,因为我早就明白自己是鸠占鹊巢,所以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通过传统的途径,和一个omega或者一个beta获得我自己想要的孩子,那一定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体外则不一样。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自己只是捐了个精,那个小孩和我有什么关系,其实没那么重要。” 江轶顿了顿,继续说道:“江似霰,我不可能和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养育自己的后代。” 江似霰的眼神瞬间犀利,她的指尖下滑,轻轻抚在江轶的喉咙上,神色危险的说:“可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江轶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指的是这个曾经盛装过江轶灵魂的身体。但这不是我,江似霰。” 江似霰两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把她推在了床上,俯身看她:“这有什么区别吗江轶?喜欢你的身体,不就是喜欢你吗?” 江似霰说着,跪着上了床,跨坐在江轶身上。 江轶倒也没什么,枕着手臂,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歪歪扭扭地看着她:“当然有啊。你了解我这个人吗?你知道我为人处世的观念吗?知道我对事物的看法吗?知道我行为准则吗?” “换而言之,你了解过这个身体的灵魂吗?” 江轶仰头看着她,静静地说:“江似霰,身体可以给你,但是灵魂是冷眼旁观的。我终究不是你的江轶,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喜欢,所以只能做肉体上的交易。” 江轶这番话,让江似霰稍微有些动容。她一心只顾着把江轶留在身边,其实在更深层次地忽略了江轶的精神需求。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接受,江轶有可能不喜欢她,不爱她,甚至还会另有爱人。 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体吸引了她,可是灵魂呢?隔了六年,就算她们彼此补全了双方的经历,可经历了那么多的江轶,早已有了变化,而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江似霰脑海里一瞬闪过许多想法,但最后停留的一个念头: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抓住江轶,把她留下来,再一次让她爱上自己。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8 六年前,如此稚嫩的她都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现在就不能做到。 她早已明白这辈子就算是失去生命,失去自己的一切,也不能失去江轶。 她曾经那么炙热的祈求过,如果江轶活着,回到她的身边,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什么矜持,什么隐忍,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通通都不重要了。 江似霰倾身,将吐息落在江轶唇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两人呼吸交融,气息很近。江轶嗅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信息素味道,分辨出江似霰的意思,原本就举起的白旗举得更高了。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狭窄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江似霰的告白。江轶仰头看着天花板,对自己软弱的喜欢妥协的身体,有些自暴自弃。 老天啊,Alpha为什么是这么一个下贱的生物,害得她天天丢人。 江似霰一瞬间就察觉到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放大,倾身把吻落在她的唇上:“你的提议我采纳了。不过这个约定,你想履行到什么时候呢?” 江轶抬手,揽住了她的腰,稀里糊涂地回应她:“直到双方都有喜欢的人为止吧。” 江似霰张口,轻轻地咬在了江轶唇上,拒绝说:“不,江轶……这个身体的所有权一直都是我的。直到我放下之前,你不能喜欢别人。” 这样,无论江轶还会不会喜欢上她,她这辈子都能一直霸占江轶。只是喜欢她的身体也没关系,她一样可以献出自己。 她永远都不会放下,永远不能释怀,永远无法停止爱江轶。 第61章 江轶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天知道她这么一个前二十三年都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最后会答应江似霰的契约,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了。 一切结束之后,江轶坐在床上,看着江似霰披着她的衬衫坐在床上,抱着她的笔记本敲打着契约文件,脑袋一阵发昏。 该死的,Alpha果然具有自己性别的软弱性,在床上听了几句枕边人的话,轻易就献出了自己! 可恶!讲道理,她和江似霰有持续这个契约的必要吗? 江轶现在特别懊悔,可她又不能反悔和江似霰说:“你别打了,咱俩就当作是一夜情,现在搞完赶紧散伙吧!” 她能吗她能吗?她根本就做不到啊! 都怪江似霰身娇体软,都怪自己没尝过别人的滋味,现在被江似霰的信息素蛊得晕头四转。 江轶看着江似霰坐在床边打文件的窈窕背影,总觉得十分诱人,身体又很正直起来。 发现自己又有了反应,江轶气得低头看了自己的祸根一眼,气得在心里破口大骂:“呸,不要脸不争气,一天天就想七想八,完全被人俘虏了!” 和江似霰在床上厮混了那么几天,江轶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都不属于自己了。只要江似霰稍微一撩拨,她就能日日夜夜,永不停歇。 再加上做这件事的强度,其实远远比不上自己平时做的体能训练来得折腾,游刃有余的江轶完全沉浸在欢愉中。 就在江轶在骂着自己的欲望之火时,打完文件的江似霰扭头,搬着电脑面向了江轶:“江轶,你看看这个条款,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江似霰只是披着衬衫,胸前的扣子根本没扣上。江轶抬头,看着她暴露在眼前的大片春光,脑袋被那阵阵白光晃得发晕。 江似霰注意到了她这一点,稍微倾身,展现着自己绝佳的好身材,凑到她面前轻轻说:“来,看看,认真看看。” 江轶眼神左右犹疑,一时不知是看她胸口的红痕,还是看电脑的屏幕。 哪怕做了那么多次,面对这种情况江轶还是觉得窘迫。 她索性一把夺过电脑,背对着江似霰一行一行地看了起来。 看到前几条的时候,江轶扭头看向江似霰:“你想让我给你当私人保镖?” 江似霰点点头,说:“我的身体因为受药物影响,所以就算成年之后,发情期还是不太稳定,所以需要你时刻跟在我身边,以确保我不会碰到其他的Alpha。” 江轶心里一咯噔,扭头看着江似霰,问她:“药物,什么药物能影响到发情期?” 难道是神经类的激素药物?可江似霰看起来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29 江似霰点点头,看着江轶问:“一些精神类药物,不过去年就已经稳定了,你会介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忽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她转过头,看向了屏幕,又往下滑了几行:“稳定就好了,好好治疗,我不介意这种事。” 江似霰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大着胆子挪了过去,跪坐在江轶身后,把她揽入了怀中。 两人没有丝毫阻隔,就这么把温暖的身体贴完了一起。江轶感受着从后背传来的柔软,还有若有似无划过她肌肤的某个点,身体一瞬绷紧。 偏偏此时,江似霰还一无所知一般,趴在江轶身上,歪着脑袋轻轻问她:“那你是答应这个条件了?” 江轶心猿意马,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接着问:“不过你要给我发工资,然后给我一份正式工作的合同,有五险一金,还有……哪天要解雇我了,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 江似霰点点头:“好,我会让人给你拟一份合同。” 江轶点点头,说了一声好。江似霰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趴在她肩头问:“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江轶并不是很在意:“什么事?” 江似霰想了想,斟酌了一会,问:“我调查发现,你退伍的时候,是受伤荣退,有一笔很丰厚的奖金,足够你在云城买一套安置房。可你为什么最后只在云城租了套公寓?” 江轶顿了顿回答了一句:“云城的房价太高了。” 江似霰收拢了自己的手臂,说:“可是这在你的负担范围之内,那笔钱,你用来做了什么?用来投资,还是做别的东西去了?” 江轶扭头,看了江似霰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似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我有些好奇,我感觉你这个人比较务实,又是个从别的世界来的人,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所以我觉得你有钱之后,应该是第一时间买套房子,安置下来,好让自己有个家。” “刚在楼下的时候,我也打量过你这个房子,发现小归小,但是什么东西都有,像个温馨的家。”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买房呢?” 江轶扭头,看着目光专注望着她的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直跳。 她觉得江似霰可能修过心理学,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她。 她想的啊,特别想的啊,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江轶叹口气,和江似霰说:“我的钱……不止是我一个人在用。我……没办法买房。” 江似霰更好奇了,她看着江轶问她:“为什么?你的钱,不是你一个人在用,是什么意思?” 江似霰的眼睛眯了起来,抱住了江轶追问说:“难道你还养了别的女人?还有孩子要养?你是不是用这个身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江轶简直哭笑不得,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没有用这个身体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免得江似霰再误会她,江轶只好解释说:“军队纪律很严,而且再遇到你之前,我有点厌恶其他人的信息素还有自己身体的东西。” 江轶顿了顿,继续说:“我在的那个地方,没有分化这个说法,所有人大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具有两性器官的人只是少数。” “我之前是个女孩子,不太习惯也不喜欢这个器官,所以不会用它。更不要说,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江轶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我和你说这个,是想你不要误会,我没有用你恋人的身体做出奇怪的事情,也不会有私生子。” 江似霰趴在她肩头,柔柔地望着她,眼睛里好像有一层水光。 可能是从来没有和人说过这件事,江轶一下开了话匣子,有些忍不住:“这个世界太奇怪了,人与人之间的喜欢,不是由精神层面决定的,而是受生物信息素的影响。身体有需要了,就会释放信息素完成交配,和昆虫或者动物一样。” “我有些难以理解。” 江轶说到这里,看向了江似霰:“这个身体标记过你,记得你的信息素,所以它很喜欢你,我……我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完全随着信息素再走,所以多少觉得有一些困扰。” 江似霰静静地看着她,和她说:“喜欢江轶的时候,她还没有分化。我爱她,和信息素无关。” “还有,江轶从来没有在我体内射入信息素,她给我的标记是临时的……” “那个标记,只能维持半年就消散了。” 江轶有些愣住了,所以你之前对着我说骚话,都是在逗我吗? 她呆呆地看着江似霰,一阵心悸。江似霰趴在她的肩头,望着她淡淡说:“你知道,在宴会厅里我怎么会在那多人的包围里看到你的吗?” 江轶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怎么看到的?” 江似霰笑了一下,扣住她的腰说:“可能你没有感觉,但那时候,你无意识地朝我释放了信息素。在场那么多的omega里,你对我释放了信息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0 “我接受的那一段信息素里,只有那么一个信息……” 江轶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她愣愣地问:“什么信息?” 江似霰朝她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轶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反正都不重要,你又不会喜欢我。”就江似霰对“她”一副一往情深,只是身体都能接受的模样,移情别恋的概率目前是看不到了。 江轶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怨妇,就好像是个求偶失败的公孔雀一样。 江似霰听到这里,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粲然一笑。她换了个方向,趴在江轶身上,问她:“不说这个了,言归正传,你的钱都养什么人去了?” 江轶刚被她拒绝,有些别扭,就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我干嘛要告诉你?” 江似霰趴在她肩头,摇着她的身体和她撒娇:“说嘛说嘛,我好奇你会把钱拿去做什么。” 江轶耳朵一下就红了,但仍旧强装镇定,说:“哦,你好奇,你好奇我就得告诉你吗?” 江似霰笑了一下,含住了江轶的耳垂:“大好人,求求你告诉我吧,你今晚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轶浑身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伸手,阻止了江似霰游走的手,立马投降:“别别别,我说我说。你吃得消,我还担心把你折腾坏呢。” 不至于,不至于,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的不至于这样。 江轶抱着江似霰的手,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被榨干。她扭头,看向了江似霰,说了一件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事:“我之前是边军特殊部队的……” “前些年抓毒枭的时候,我一个战友牺牲了。她家不太富裕,母亲有尿毒症,在她死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就只剩下她的妻子拉扯她的妹妹长大……” “我和她交情不错,所以会三不五时接济她们家。前些时候,她妹妹得了白血病,要做手术,我就把钱给她了。”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和队友的交情,没有别的。” 江轶简单地陈述完事情之后,发现江似霰偏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江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说:“怎么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忽然松开了她的手,往前挪了几步,跨坐在江轶身上,抬手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我现在觉得,这张脸更加好看了。” 江轶仰头看着她有些莫名,江似霰捧着她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的眼睛,笑着和她说:“你住在里面,让我觉得这个身体在发光。” 那一刻,透过眼睛,江轶觉得江似霰看到的是那个裹在这个躯体下的自己。 她在夸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江轶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第62章 兴许是许久没被人夸奖了,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推着江似霰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好人。” 她这么说着,把江似霰压在床上,伸手给她盖好被子,哄她一样说:“快睡吧,我自己把这个看完,看完再和你讨论。” 江似霰躺在床上,仰头看着江轶,眼神柔软的像个小兽:“我睡着了,你还会走吗?” 这几天在床上,江轶看惯了她人间尤物,绝世妖姬的样子。此刻这么楚楚可怜的神情,倒是江轶第一次见。 江轶心头一软,抬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说:“你都找到我家来了,我能去哪里?”好歹江似霰也是陪她度过发情期的人,江轶心里对她多少有点特殊的情感。 “睡吧,别折腾了,睡醒我还在。” 江似霰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好一会才说好。 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在江轶的气息包裹中陷入了梦中。江轶见她睡着之后,仔细地把江似霰的合同看过了一次,然后补充了一些条款,这才穿上衣服走到楼下。 大黄吃完了狗粮,此刻趴在地板上打盹。江轶走过去,伸手在它头上薅了一把,接着拿起抹布,把客厅打扫了一遍。 一个月不住人,哪怕是新公寓也会有灰,江轶做完清洁之后,拎着垃圾下了楼,随便去了楼下超市买了一堆食材还有饮料回来。 到家之后,发现已经五点半了,江轶索性开始做饭。很快,屋内飘散起了饭菜的香味。 江似霰睡得很沉,江轶做完饭之后,上楼看了她一眼,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通常来说,alpha的体力比omega要好上很多。一个alpha可以轻易满足一个发情的omega,可是要满足一个发情的alpha,是普通omega很难做到的事。 江轶又是第一次发情,哪怕足够克制,但也十分折腾。江似霰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坚持了那么多天,甚至结束之后还能追着她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1 可能这就是她对江轶的爱吧? 江轶这么想,觉得坚持了那么久的江似霰,也应该到了极限。她犹豫了一会去最后决定自己去吃饭让江似霰睡到自然醒。 江轶转身下了楼,给江似霰留了一份饭菜之后,才自顾自地收了起来。 饭吃到了一半,江轶想了想,给战友的遗孀发了一个消息:“妹妹怎么样了?” 战友的遗孀姓余,叫做余瑜,江轶见过她几次,是个很温婉坚韧的女人。妹妹姓许,叫做许孟,还没有分化,还是个念高中的小孩。 她虽然好说歹说把钱给了对方,但其实平常也不是很经常联系她们,只是隔三差五的问问病情。 余瑜的消息回得很快:“小孟的情况很稳定,只是现在还在寻找骨髓配型,教授说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找到了就可以做手术。” 江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得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她沉默了一会,回复说:“希望能找到。上次给你打的钱,还够用吗?” 余瑜说:“够的,很多,足够小孟做手术。” “我们这边你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小孟。你也半大不小的人,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江轶沉默了:“许姐救过我,她家里人的事,就是我的事。缺钱你不用客气,我这边会有办法的,小孟的骨髓配型要是有结果了,记得联系我。” 余瑜说:“好。真的很感谢你,你为我们家做的够多了。” 多吗?反正再多,也抵不过她的一条命。 江轶没有再回复,转头就把之前工作得到的三十万,打了二十万过去,剩下的十万她想了想,扔了五万进股票市场。 做完这一切,终于觉得自己卡上多了五万块的江轶心理美滋滋的,觉得要是老有这样的大单,说不定她很快就能买房了! 心情好,状态也好,江轶连打了几盘游戏都是赢的。 等到江似霰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情了。她迷迷糊糊地从江轶的床上起来,看到周围一切陌生的环境,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江轶的房子。 她的江轶,如今住着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江似霰从床上起身,来到床边拉开衣柜的门,看到了上面挂满了江轶的衣服。 打开衣柜的那一刻,江似霰再一次闻到了熟悉的类似香味。江轶本人似乎很喜欢薄荷的气息,以前上学的时候,用的沐浴露都是薄荷的香味。 江似霰嗅着这个熟悉的味道,伸手一把揽过江轶挂在上面的衣服,将自己的脸贴在上面,深吸一口气。 这个味道,是只有江轶穿过的衣服上面才有的味道。是她无论用过多少沐浴露和香水,都无法复刻出来的味道。 江似霰这么想着,从衣柜取出了一件长T,踩着江轶的拖鞋下了楼。 到了楼下的时候,她站在楼梯口,看到江轶坐在沙发的地摊前打着游戏,恍惚了一瞬。 有那么一刻,她只以为自己还停留在十六岁,在那些个江轶不会出门,永远在家打游戏的周末里。 江似霰握紧了楼梯栏杆扶手,咬唇朝着江轶走了过去。 她走到江轶身边,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早就注意到她的江轶此刻仰头,戴着耳机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笔直纤细的白皙大长腿,只觉得自己眼睛被晃了一下。 江轶捏住游戏手柄,也没有摘下耳机,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盯着屏幕打游戏,和江似霰说:“厨房里还有我做的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吃一点。” “吃完之后,我今晚送你回家。” 江似霰放在她肩上的手骤然收紧,她咬唇,往后顺了一下T恤,在江轶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江轶扭头看了她一眼,摘下了耳机,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江似霰柔柔地看着她:“你不留我下来?现在天很晚了,就不可以让我住下来吗?” 江轶有些无语:“我这地方很窄的,只够一个人睡,两个人会很挤,我怕你不舒服。” 要知道,江似霰是个豪门大小姐,住的地方肯定都是大房子,哪里会住过这种规划那么憋屈的小公寓。 江似霰抱着膝盖,望着她抿了一下唇:“我今天还在这里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闻着你的味道能睡得很好。” 江轶一时哑然,失笑说:“我不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是你太累了姐姐。你这几天比我还会折腾,是应该好好休息。” 江轶说着,放下了手柄,认命一样地从地上起来,和江似霰说:“算了算了,你要住就住吧,我看你就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怕我带着你的江轶跑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2 江轶这么说着,起身走向了厨房:“反正你都醒了,至少吃点东西吧。我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就我做的饭,不会太难吃,也毒不死人,你多少吃一点。” “我去给你热热啊。” 江轶说着,起身去了厨房,开始给江似霰热菜。 江似霰坐在地毯上,扭头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的背影,一直到她离去,这才捡起江轶落在地上的耳机戴上,握着手柄替她打完刚刚没完成的游戏。 江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江似霰正抱着她的手柄操控着她的人物在继续游戏,她看到这里,双眼一亮,走到江似霰身边:“唉,你会玩啊?” 江似霰仰头看向她,眼中含笑:“之前玩过这个系列,新出的这一部也玩了一半。” 江轶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不会玩这种游戏呢。” 江似霰笑笑说:“以前上学的时候不太会,高中毕业之后就发现了还挺好玩的,就一直玩了下去。”当然,她只会玩固定系列的游戏,这些资源都是从江轶的小别墅里找到的。 江轶轻啧了一声,说:“好了,菜都热好了,你先去吃吧。” “好。” 江似霰起身,坐到了餐桌上,她一边吃着江轶做的还不错的饭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江轶,舍不得错过她一眼。 江轶打游戏的时候表情总是很严肃,眉毛高高扬起,看起来很凶。可是她这个凶巴巴的样子,江似霰喜欢得要命。 不知不觉,江似霰吃完了江轶做的饭,甚至撑到有点胃疼。 江似霰忍着难受,来到江轶身边,见她完成任务之后,才伸手戳了戳她。 江轶摘下了耳机,看着她问:“怎么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和她说:“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今天早上我把DNA结果发给江妈妈了,她和我妈本来是在国外避暑养胎,但是得到消息后就立马回国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能见到她们。”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我们可能要去接机。” 江轶听到这里,瞳孔瞬间睁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等着见家长的便宜女婿。 她放下了手柄,顿时觉得游戏都不好玩了。江轶看着江似霰,很认真地问:“你两个妈妈都是什么性格,好说话吗?最重要的是江轶她妈是个什么性格,知道我和你上了床,会不会打断我的狗腿!” 江似霰看着江轶一本正经的担忧,有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掩唇,看着江轶笑弯了眼:“你妈妈……不太知道这件事,但是我妈知道。” “很多年前,我妈就和我说话,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喜欢谁,都无所谓,都不影响她。” “她归她的,我归我的,我们各论各的。” 江轶听到这里,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你妈妈真是个明白人。” 好的,她的狗腿保住了。 第63章 江似霰看到她这个神情,眼神柔软:“江轶,我觉得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会影响什么的。只要我们不要孩子,就与他人无关。” 江轶觉得江似霰的想法真的是无比的前卫,无比的大胆。她轻嘶一口气,把大拇指怼到江似霰面前:“真爱无敌,你是个前卫的人!” 江似霰笑了一下,挨近了江轶:“这个游戏可以双人,你要不要手柄分我一个,我陪你一起玩?” 江轶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问:“江轶也会打游戏吗?” 江似霰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说:“她会的,还很擅长。” 江轶觉得这回逻辑通了,估计是江似霰想找一下从前和江轶一起玩的感觉吧。 江轶把手柄递了过去,耳机拔掉外放,和江似霰说:“那就一起吧。反正平时我也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江似霰毕竟是这六年里,除了奶奶和战友之外和她最亲近的人。江轶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秘密全盘吐露给江似霰之后,其实就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她是第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是第一个让她不觉得信息素味道讨厌的omega,是和她第一个共度良宵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在这个世界,她并没有那么寂寞的omega。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3 因此对于江似霰的亲近,江轶没有抗拒。哪怕她知道倒映在江似霰眼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 江似霰在她身上索求着温暖,可在告知了自己的秘密之后,江轶何尝不是一样从江似霰身上得到了慰藉寂寞的东西。 江似霰陪着江轶打了一会,游戏结束之后,两人去了浴室。 江轶本来死活不同意一起洗澡的,了架不住江似霰在她耳边说起前几天的事情,顿时拿她没办法,委曲求全和她一起去了浴室。 两人洗漱了一番,江轶拿了套睡衣给江似霰换上,和她一起并排地躺在了床上。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城市喧嚣的灯火从窗口照进来,映在了床边。江轶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睡不着。 她想到明天要去见家长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心烦意乱。 江轶睡不着,就容易在床上烙饼,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她一动,躺在她身侧很快就感觉到了。 江似霰侧身,转头看着江轶的侧脸,问她:“睡不着吗?身体不舒服?” 在江似霰对alpha的认知里,这类性别的人都是很重欲的。她在青春期的时候查过一些资料,询问过一些问题,发现alpha都是身体很诚实的人。 什么床下清纯,床上放荡,比较喜欢一些胆子大的omega,能够配合她们。 还有一些alpha的状态很严重,一天没有就燥得不行。 这几天相处,她发现江轶其实和那些alpha不太一样。她其实很能忍,除非实在是撑不住,或者是自己表现出想要的样子,她才会尽情地去做这些事。 江似霰想到这里,伸手抚在江轶的脸颊上,把她的脸掰过来,和她说:“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记得和我说。如果是我能解决的问题,我不介意你用我解决。” 江轶偏头,静静地看着江似霰。黑暗之中,江似霰的眼睛倒映着窗外的光,明亮动人。 江轶心头一动,忽然很想亲亲她。但她没有那么做,只是抬手把江似霰的手从她脸上拿下来,握着她的手问:“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江似霰目光温柔:“你说,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江轶抿唇,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能和我说说,你的家庭吗?就是你和江轶的家庭……” 江轶其实不太敢想一个失去孩子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多个夜里她都在想,要是她的爸爸妈妈在停尸间看到她的尸体,会哭成什么样。 虽然他们不止她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小女儿,可他们同样爱她。 就是因为江轶知道父母爱她,所以对自己的死亡更加的愧疚。要是那一天她没有救人,过于她还有光明的前途,她的父母会因为她的成长而骄傲,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轶有一些后悔,但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去救那个小孩。因为那个小孩死了,也同样会多出一个伤心的父母。 可现在,明日之后,也有一对伤心的父母会出现在她面前。她占据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其实并不是人家真正的女儿,但还是给了对方父母一个“复活”的希望。 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江轶心想要不干脆送佛送到西,好好抚慰一下这对父母失去孩子的破碎的心好了。 至少这么做,也算对得起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了。 江似霰没想过江轶会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和江轶说起以前的事。 “我家的话,我妈妈很早和我生父离婚了,她和你妈妈是从小认识的,所以离婚之后交情也不错,大概是我十二岁那年,她们开始交往……” 江似霰顿了顿,说:“而你……你是跟着你另一个妈妈长大的,不是江妈妈带大的孩子。你十五岁过后不久,江妈妈才知道你的存在。” 江轶愣了一下,问:“江轶是私生子吗?那另一个妈妈呢?” “养大她的另一个妈妈呢?” 江似霰顿了顿,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去世了,在你不满十六岁的时候,癌症去世了。” 江轶心口骤然一痛,眼泪不不知为何从眼角落了下来。 好难过,好难过,仿佛失去了妈妈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一样,难过的忍不住哭。 江似霰借着光,看到了从江轶眼角突然留下来的泪水,心疼得很厉害。 她倾身,情不自禁地把吻落在江轶的眼睛上:“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么难过的事情。” 江轶什么都忘记了,这件难过的事情也应该忘掉才对。可是江似霰还是忍不住告诉她,因为她知道,江轶是那么的爱自己的妈妈。 江轶眨了眨眼睛,缓了一口气,说:“没事是我要问的,我只是没想到江轶会有这样的经历。我还以为,她和你一样,是千宠万爱长大的孩子。” 江似霰顿了顿说:“她的确是千宠万爱长大的,江轶的妈妈很爱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4 江轶顿了顿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以为她一开始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大小姐。” 江轶吸了吸鼻子,转移了话题:“那你生父呢?现在怎么样了?”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冷淡:“他是个杀人犯,现在在监狱里了。”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江似霰还有这样的出身,她抬手,拍了拍江似霰的背脊,安慰她说:“你也是不太容易。”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成长的途中必然会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她和江轶,都是家庭有缺陷的孩子,哪怕都在被爱着,但估计也会因为经历相似而走到一起吧。 这场早恋看起来很般配。 江似霰顺势窝进江轶怀里,靠在她胸口轻轻问:“你今晚能抱着我睡吗?像前几天那样,我想念江轶的怀抱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江轶有些于心不忍。她伸手,把江似霰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闷轻轻说:“睡吧,我也睡了。” “好。” 一夜安稳,第二天江轶被生物钟唤醒,只好去浴室解决了生理问题。 从浴室出来之后,江轶的门铃响了起来。她疑惑的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发现门外站了几个beta女性。 她们无一不是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很唬人。 江轶还以为自己被不可描述的人找上了门,结果人家一番自我介绍,江轶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江似霰的保镖。 为首的保镖把手里提着的衣服递给了江轶,十分客气地说:“这是江小姐今天出行的衣物,麻烦您转交了。” 江轶一头雾水地点头,拎着衣服进了卧室,把江似霰喊起来吃早饭。 上午十点的时候,江轶跟着江似霰出发去了机场。路上的时候,江轶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江似霰似乎看出了这一点,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安慰她:“没事的,别怕。” 尽管有人安抚,江轶还是有些慌张。 她忐忑不安地和江似霰来到机场接机口,两人并排站在一起,被周围的人或明或暗的打量,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江轶觉得不自在。 江轶挠了挠脸,和江似霰说:“还没到吗?” 江似霰握着她的手回答说:“已经下机了,一会就来了。” 正说着,江似霰就看到一个身穿米白色休闲西装的长发女士,戴着墨镜扶着自己妈妈走了出来。 江似霰捏住了江轶的手,咬着唇说:“你妈来了。” 话刚说完,江似霰就看到江琼华脚步一顿,看向了身旁的江轶。 江轶有些莫名:“哪里?”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出口一个戴着墨镜的西装女士松开了身旁人的手,一边走,还一边很激动的:“江轶!” 西装女士很快来到江轶身边,一把抱住了江轶,激动得哭了出来:“你……你……宝宝……你没事……我好……我对不起……” 江琼华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激动得无论伦次。江轶觉得自己都要被她感染哭了,回抱了她,鼓起了勇气说:“妈……妈妈?” 江琼华听到这个称呼,一把摘下墨镜,露出红肿的两只眼,含着泪激动地看着江轶:“你肯喊我……你终于肯喊我妈妈了?” 不对啊?难道喊错人了? 江轶偏头,看向了一旁同样双眼通红的江似霰,用眼神询问她:“难道这是你妈?” 江轶一头雾水,扭头看回江琼华,迟疑地说:“那……阿姨?” 总不能,这回也搞错了吧。 第64章 江琼华被这句“阿姨”噎得眼泪都要停止了,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含泪望着江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轶神色尴尬,和她解释:“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而且江似霰说的匆忙,她也没机会问江似霰要两个妈妈的照片,一时认不出人也很正常。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5 当然,江轶根据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和反应,推断出这个应该就是江轶的母亲。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之后,江琼华又一把抱住江轶,拿手在她头上薅了一把,一副哭惨了的样子:“我是你妈!” 江轶被她抱了个满怀,有些无措。但很快,她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只属于母亲的温暖,也就渐渐地放松了身体。 算了算了,在这个世界她本来就莫名地多出了一个奶奶,现在又多出一个妈,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在江家母女两个人“抱头痛哭”的时候,宁文茵也朝江轶走了过来。 她眼眶泛红,看着和江琼华相拥的江轶轻颤着喊了她一声:“小轶……” 江轶抬头,看到了一个和江似霰有五六分相似的女人站在她们对面,惊喜又激动地看着她。就在这时,江轶看到江似霰朝女人走了过去,瞬间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江似霰的妈妈。 江轶瞬间挺直了腰杆,放开了抱着自己的老母亲,像个见丈母娘的上门女婿一样,拘谨地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江琼华这时也松开了江轶,抬手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江轶说:“这是你宁姨,我们……我们几年前结婚了。” 江似霰和宁文茵走了过来,江轶低头,下意识地看了宁文茵平坦的腹部一眼,点了点头,说:“挺好的,我听江似霰说你们还有了孩子,江似霰很快就会有妹妹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恭喜恭喜!” 江轶的表情很真诚,但听起来就好像过年过节时来自隔壁邻居的客套祝福。 江琼华听到这里,忍不住扭头看向一旁的江似霰。她心想,她和文茵姐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宁文茵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儿,见她神色平静,忍不住握着女儿的手轻叹一声:“看来霰霰,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妹妹啊。” 江似霰点点头:“嗯,只要是妈妈的孩子,我都很期待。” 江轶看着其余三人暧昧不明的反应,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是没怀上? 四人在出机口待了一会,引来不少人围观。江轶好不容易接到人,可不想再待在这里接受别人那种看到珍稀动物一样激动的眼神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这里不方便,你们飞了那么久也累了,还是先回家吧。” 江琼华拉着她的手,轻颤着唇瓣说:“好。” 即使昨天江琼华和宁文茵都看过江似霰调出来的资料,可当面对本人的时候,江琼华还是和个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起来。 江轶有问必答,和她说了一句落水后的事情,比如埋葬了奶奶,还有从军的经历。 江琼华很紧张,还问了江轶的身体情况?实际上,江轶除了不记得事情之外,身体很好,每次体检都有一个值得让人高兴的指标。 前往江家的路上,江琼华拉着江轶坐在一边,安慰她说:“想不想起来的,没有关系,你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实际上,早在江轶因为分化只能呆在家里的那几年,江琼华就是这么想的。她们家里有钱,可以养江轶一辈子,至于那时候可以让江轶从军去特殊部队的可能,江琼华根本没有考虑。 可谁也没想到,江轶出现了那样的意外。直到今日,江琼华也没办法去责怪江似霰或者迁怒宁文茵。 真的要责怪的话,也只能是责怪自己对孩子们不够上心。以为在这个和平的社会里,不会有丧心病狂,作奸犯科的人对她的孩子下手。 当初那件事,是江流云授意,他的妻子买凶执行。宁文茵配合警方搜查到证据后,江流云还打死不认。后来还是宁文茵捏着他的把柄威胁他,他才咬牙切齿地入了狱。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江琼华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江轶。 刚知道江轶的时候,对于自己有个孩子的这个事实,江琼华一直没有实感。 可是江轶分化之后,她几乎每天都会陪着江轶。这一次,让江琼华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 即使她对江轶的妈妈没有感觉,但她也不能否认江轶身上流着她一半的血。 那是她的孩子。 江琼华还没有和宁文茵在一起时,觉得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看着心爱之人所嫁非人,结婚生子。 可是后来江轶失踪之后,江琼华却觉得,比这个更痛的却是得到后又失去的遗憾。中年丧子,几乎让她一蹶不振,她也不知道江轶的离开为什么对她打击这么大,但是那段时间,她除了疯了一样找江轶,几乎做不了其他事。 她本来就是性格很执拗的人,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看到她这样,原本就愧疚的宁文茵越发心疼。 再加上江似霰在绑架事件之后,有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又要照顾女儿,又要兼顾爱人,夹在中间的宁文茵身心俱疲。 最后宁文茵没有办法,和江琼华主动提了结婚的事情:“我们结婚吧,是我让你失去了女儿,如果可以,我也想还给你一个。”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6 可是她们都知道,就算她们再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也不会是江轶。 宁文茵向她求婚:“可是我不能。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失去我的爱人。” 那是江琼华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江琼华忽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其实和自己一样难过,会心疼自己的心疼。 她答应了宁文茵的求婚,江似霰也正式成为了她的女儿。她自己失去了一个女儿,就不想自己的爱人也失去女儿。 两人最终结了婚,组建家庭,带着江似霰积极治疗,这才让江似霰的精神状态好转。 江琼华一直觉得江似霰那么在意江轶,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间接导致了江轶的失踪而心存愧疚。 哪怕有段时间,江似霰天天呆在江轶的小别墅不肯出来,她也觉得是江似霰无法解开心结。 就算当时江轶给过江似霰临时标记,她也没办法联想到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特殊情愫。 在她眼里,一直觉得江似霰是她的另一个女儿,两个人最多是好姐妹的关系而已。 可是今天,再一次见到江轶,江琼华似乎发现了此前的种种异样。 她安慰了江轶之后,有些疑惑地看向江似霰,隐约嗅到了江似霰身上的特殊香气。 那是一种属于Alpha的气息,让江琼华不自觉地觉得很排斥。 江琼华拉着江轶的手,有些忐忑地问:“霰霰……是怎么遇到小轶的?” 她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甚至为此而感到震惊。 江似霰没有隐瞒:“是在我的生日宴会上,之后我们在一起待了几天。” 江琼华握紧了江轶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轶,问她:“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轶心头一跳,觉得江琼华眼里的震惊也吓到了她。 她还没回答,坐在对面的江似霰却回答了:“目前来说是在交往,当然,以前也是。”虽然只是确定了一瞬间的关系,但这六年江似霰都认为自己没有和江轶分开,甚至默认对方是她的女朋友,说是以前也没什么问题。 江琼华觉得很惊讶,但又不是那么惊讶,她握着江轶的手喃喃自语:“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她说完仰头,看向了江轶,提高了音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啊,太过分了吧,她天天陪江轶打游戏,为什么江轶交了女朋友都不告诉她! 江轶也很懵逼,她有些无辜地看着江琼华:“我也不知道啊。”她现在是个“失忆”的人,鬼知道江轶是怎么和江似霰搞上的。 看到江轶这个无辜的神情,江琼华一腔颓唐无法发泄。她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不知道说什么。 江似霰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琼华阿姨介意这件事吗?” 江琼华说,她介意啊,她当然介意啊! 可江似霰又不是她的亲女儿,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宁文茵。 宁文茵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她笑了一下,看着江琼华说:“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我本来就觉得小轶可以做我的女婿。” “更何况她们是在我们结婚之前就在一起的,不存在伦理关系,所以……” 宁文茵抬头,看向了江轶,笑了笑说:“小轶,你和霰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江琼华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宁文茵:“她们还能结婚?我和你结婚了,江轶和霰霰就是……就是……” 啊,说不清楚了! 江琼华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你要和我离婚吗?还是要和我分手?” 江琼华着急得想要抓狂,一旁的江轶看的好生无语,立马插了一句话:“您不用担心这个,因为现在在法律上我和你并不存在母女关系。” “就算我以后会和江似霰在一起,也不会影响你和宁阿姨的关系。” 江琼华一下就呆住了,震惊地看着江轶:“你不想认我?” 第65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7 江轶被这句话噎住了。 老实说,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她可以作为一个冒牌的“女儿”去安慰江琼华,但她实在是没办法顶替“江轶”的身份。 这六年,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身份,实在没必要陷入这具身体原先的过往里。 既然江琼华都这么说了,江轶顺势推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也的确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 “我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认为从前的身份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在得知您是我的母亲之后,我还是有一点开心。但我并不想恢复以前的身份,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 “无论法律上我们之间有没有关系,也绝对更改不了我们的血缘关系。如果您想,我会经常来看您。” 江轶想,这样子也算是安慰了一个中年丧子的老母亲的痛苦心情了吧。 江琼华怔怔地看着江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江轶想了想,又说:“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 江琼华看到江轶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初见江轶那一年,江轶站在病床前仰头看着她,目光坚定地说:“我可以和您回家,给彼此一个机会培养感情。可是我们之间要是没有缘分的话,二十岁的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生活。” “我不贪图您的财产,也不求别的。您要是能给我提供住处,让我完成学业,我就万分感激了。” 一晃,就是八年。那个还没有她高的江轶,现在坐着都比她挺拔俊俏了。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江轶对她,对她的财富,对她的出身的看法都是一样的。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出身,一点也不贪图江琼华的钱,只想要自己的自由。 江琼华觉得自己的想法竟奇异地和八年前一样,要是江轶是个贪婪的孩子就好了。 只不过八年前她这么想,是因为愧疚和弥补还有一丝不敢面对这个孩子的念头 而现在则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把江轶带回家。 江轶她,最终还是和她少年时就想好的那样离开了这个家。 江琼华莫名惆怅,她把手搭在江轶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你长大了……” 孩子长大了,想法更多了,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江琼华突然体会到了儿大不由娘的感觉,辛酸的想哭。 她叹口气,说:“先不说这个,今天是你第一天回家,说点开心的,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反正她和江似霰是交往而已,又不一定要结婚,能不能走到最后还另说。万一两个人中途分了手,可怎么办? 江琼华挠秃了头,一路上都有些不大开心。 宁文茵知道她的纠结,就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些江轶生活上的事情。 比如住哪儿,现在在做什么之类的话题。 江轶倒是没有说自己没有念大学不太好找工作这些话,就和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军队出来的比较适合做特殊职业,我之前受雇于人在做保镖,报酬可观。” 江琼华听到这里,提高了音量:“保镖?” 江轶扭头,看了眼她震惊的表情有些疑惑说:“您对这个职业有什么看法吗?” 她一口一个“您”的,看起来很尊重长辈,其实客套得不行。江琼华有些受不了,甚至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天天怼她青春期叛逆的小江轶可能对她更加有一点母女之情。 江琼华别别扭扭地说:“我倒是没有什么职业歧视,只是觉得这个职业不太安全。” 江轶愣了一下,回答说:“比起以前,其实做保镖的安全很多了。”主要她做的是私人保镖,并不负责一些政要富豪的安全,其实风险性很低。 江琼华还是有些别扭,她想到江轶本来是要做个警察,现在当了保镖,就觉得很心痛。 可能这就是造化弄人吧,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就算当个没用的富二代的女儿,最起码也有念完大学的机会。哪会像现在这样,需要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江琼华有点难过,看着江轶别别扭扭地说:“可你不能总是当个保镖,你总要为自己打算……” “江轶,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以后做什么?江轶倒是真的没想过。 许姐没因公殉职以前,曾经和江轶说过她家乡是养鹅的好地方,知道江轶是个孤儿之后,还怂恿江轶退伍之后一起回老家搞个养鹅场,发展一下农家乐。 许姐死了之后,江轶想要做这件事的念头越发强烈。她顿了顿,回答了江琼华:“先“做个几年,攒点钱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8 她现在没钱,什么想法都是瞎谈。 江琼华听到这里,神情变得很激动:“我有钱!妈妈我有钱!”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江轶看着江琼华一脸“妈妈有钱妈妈养你你快问妈妈要钱”的表情,噎了一下,不禁感慨有钱人真好。 但她知道,那钱不属于自己。 江轶笑了一下,婉转拒绝:“不用,那是您的钱,我不能白拿。” 这时一旁的江似霰开口,望着江轶说:“我也有,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借。” 她朝江轶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江轶的第一个反应是:找江似霰借钱,绝对是要肉偿。 江琼华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地看向江似霰。 眼见着自己的女儿要和自己的爱人因为抢夺江轶闹出矛盾,这时宁文茵打了个圆场,笑眯眯地和江轶说:“好啦你们两个,小轶要是有需要,来找宁姨借。宁姨很有钱,也想投资你的事业。” 江轶松了一口气,和宁文茵道了一声谢。 江似霰听到这里有些不太开心,她看了江轶一眼,目光有些幽怨。 江轶被她看得心虚,轻咳了一声,别过眼,装作视而不见。 车子很快就到了江家,江轶从车上下来时,看了一眼眼前这栋大别墅,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这栋别墅,真是大得眼熟。 江轶跟在江似霰身旁,一起进了江家。一路舟车劳顿,宁文茵和江琼华都有些劳累,再加上一夜没睡,此刻见到江轶后又安心了些,就先进了屋子,准备洗漱一番。 江似霰领着江轶慢悠悠地走在后头,江似霰登上大门前的台阶时,忽然扭头看向了江轶,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仰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嗯?” 江似霰笑了一下,目光很温柔:“欢迎回家。” 江轶懵了一下,觉得江似霰很有可能是在喊魂。她仰头,看着江似霰说:“我替你的江轶回答……”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哄着江似霰一样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江似霰?” 江似霰双眼一亮,恨不得此刻能飞身跃下台阶,扑到江轶怀里,好好抱抱她。 但她没有,她只是站在原地,等着江轶朝她走过来。 靠近的时候,江似霰伸手牵住了江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江轶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这个亲密的举动,跟在她身旁一起回了家。 时隔多年,江轶再次回到江家,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的家里醒来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饭桌上,江琼华和宁文茵都很殷勤地给江轶夹菜。江琼华特别唏嘘,说什么部队的伙食不太好,让江轶多吃点,人都瘦了。 实际上,部队的伙食非常好。比起少年时的修长显瘦,现在的江轶更加结实。只是身材很好,不脱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她哪里有肉。 江轶不好拒绝,几乎要吃撑。晚饭过后,江轶看了一下时间,觉得再不走就打不到车,就提出了要回家的建议。 江琼华很惊讶:“你都回家了!为什么还要走?难道不能住下来吗?” 江轶看她一脸“你就是不想认我当妈的表情”,有些无语:“我家里还养了一只犬类伙伴,它关在家里一天了,我怕它饿着了,我得回去看看。” 江琼华更震惊了,什么,一条狗都比你妈妈我还要重要吗? 她顿了顿又不敢和江轶说太重的话:“住下来吧,你都六年没回家了。你家里的那只伙伴,我让我的助理去帮你喂。” 江轶还想推辞,可架不住江琼华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把自己家里钥匙交代出来,自己留在了江家。 晚饭过后,江琼华和江轶又说了会话,实在是撑不住就带着宁文茵回去休息了。 江似霰起身,带着江轶去了今晚要住下的地方。 她领着江轶穿过长廊和后花园,来到了江轶原先的熊猫馆。 当江轶踏入这里时,突然升起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江似霰领着她上了二楼,来到了卧室门口,拧开门把轻轻地推门进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39 啪嗒一声,室内的灯亮起,江轶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只人形大的黑白相间的熊猫。 江轶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谁这么无聊,把这么大的玩偶放在床上吓人。 江似霰看她后退,急忙问:“怎么了?” 江轶拍了拍胸口:“没事没事,只是觉得床上摆了个大熊猫还怪吓人的。” 江似霰抬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江轶扭头,看向江似霰问:“有睡衣可以换吗?我先去洗澡了。” 江似霰指了指衣柜,说:“都在那里,你现在比以前高了一点,但是衣服应该都能穿。” 江轶瞪大了眼睛,以前的衣服?难道都没有洗过吗? 江似霰似乎很清楚她的想法,有些无奈地说:“衣服我都会定时清洗,是干净的,你别担心。” 江轶哦了一声,她径直走向了衣柜,一把拉开门,忽然看到了一张摆在两边挂着的衣服中间的照片。 那是一张很温馨的照片,灿烂的午后,年少稚嫩的江轶搂着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坐在草地上,露出了很阳光灿烂的笑容。 江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指尖落在女人的脸上,无意识地喊了一句:“妈妈……” 在那一刻,有眼泪在她左边的眼角滑落。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骤然浮现在她脑海里,清晰得仿佛她曾经历过一样: 阳光灿烂的午后,病弱的女人坐在草地上被她笑嘻嘻的搂在怀里,仰头对着不远处举着相机的宁文茵笑着说:“宁姨,帮我和妈妈拍张照吧。” 她说完,俯身亲了亲女人的,侧脸,笑眯眯地说:“妈妈那么好看的样子,我一定要拍很多很多留下来……” 这一刻,江轶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江轶”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 第66章 她怔怔地握着相框看了好一会,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江似霰发觉了她的异样,走了过去,走着关切地问:“怎么了?” 江轶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伸手随便扯了一件睡衣就往浴室走,语气硬邦邦地:“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她说着,转身进了浴室。 江似霰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好一会,来到了衣柜前,扭头看到了摆在衣服中间的那张照片。她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心想难道刚刚的江轶,是对着这个照片有了反应吗? 江似霰眼里升起了一丝光芒,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不定,她的身体还有一部分记忆。 江似霰这么想着,换了双鞋子跟着江轶身后走进了浴室。 江轶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刚刚浮现在她脑海里的那段记忆太真实了,她甚至还记得这是江轶妈癌症后期时拍的照片,不久之后,妈妈就死了。 可她能想起的东西,就仅限于那么多。再多的,都被掩盖在那次落水之后,仿佛一艘沉在水里的船,除非你挖掘到它,一点点拼凑复原,不可能拼凑出全貌。 差不多接近十七年的记忆,是一份相当厚重的礼物,如果不仔细去找,根本很难拼凑。 光是接受了那么一点信息,就让江轶震惊不已。那感觉太过真实,她的难过也反馈得非常及时,她甚至觉得这段记忆不是属于“江轶”的身体,而是属于她的。 没道理啊,可她是个六年前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她清楚知道自己穿越前的经历,不应该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等等,万一江轶就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呢? 一般狗血小说不都是有这个可能,她——江轶,二十三年前被车撞死,然后胎穿来到这个世界,长到十多岁,为了救江似霰落水,又一次失去记忆,只记得前世的记忆。 这么一想,江轶觉得自己的人生要是一本书。肯定是什么狗血大全合集。这都是什么操蛋作者才能给她想出来的狗血人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从一个好好的可以当咸鱼的富二代现在没事去做保镖岂不是亏死了? 人生难得穿越一次,谁都希望自己穿越成富二代,而不是山里娃吧! 江轶越想越歪,根本没注意到浴室的门打开,江似霰坦荡地走了过来。 当她被江似霰从身后抱住时,第一反应就是锁住对方来个过肩摔。可是当她握到江似霰的手腕时,脑海中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抓着她的手立马转身,眼神犀利地看着对方。 花洒下,江似霰仰头,看着江轶被水淋湿的黑色中长发湿答答地粘在脸上,抬手拨掉了她脸颊上的发丝。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0 她们身体相近,气息交缠,江似霰柔软的身体挨着江轶,笑了一下轻轻说:“江轶,你弄疼我了。” 江轶下意识地就看向江似霰被她抓着的手腕发现那处的确有些发红。她有些窘迫地松开江似霰的手:“不好意思,不过你下次不要随便进来,我会弄伤你的。” 结果江似霰摇了摇头:“不是那里……” 江轶没反应过来:“那是哪里?” 江似霰垂眸,但笑不语。江轶随着她一起低头去看,看到自己的反应时,顿时气血上涌。她连忙后撤,窘迫地转身,忍无可忍地大声喊:“江似霰!你不要说这种垃圾话!我刚刚根本就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话,江似霰又一次从身后抱住了她。江似霰的下巴放在她肩上,任由浴室的水打在她头上。轻轻问:“就有啊,虽然只是一下。不过为什么会这样,一般的Alpha也会吗?” 江轶有些无奈:“没有,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她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泛起了惊人的粉色。 江轶仰头,有些崩溃地喊:“江似霰,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江轶,你对自己的一夜情对象也热情得太过不正常了吧!” 江似霰不管不顾的,咬着她的肩膀回应说:“omega不都这样,对自己的Alpha总是很痴缠。” 江轶忍无可忍:“可我不是你的!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啊,都说她是穿越的了,虽然有可能是胎穿,但是这么热情的江似霰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之前江轶还是很喜欢对方的。而此刻,除了喜欢,她还强烈地感觉到了一种嫉妒。 这种嫉妒仿佛是从她这具身体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它仿佛在蛮横无理地控诉,崩溃大喊:“你究竟喜欢的是哪一个江轶?” 不管是哪一个,陷入混沌中的江轶都开始对江似霰咬牙切齿。 她们一起洗了澡,江轶抱着她出去,擦干之后压在了大熊猫公仔身上。 熊猫抱着江似霰,江似霰抬手抱住江轶,迷迷糊糊地看着顶上摇晃的水晶吊灯。 思绪开始抽离的时候,江似霰似乎听到江轶问了她一句:“你究竟有多爱这具身体,怎么整天都抱着不肯放手!” 太多的欢愉积累在江似霰的脑海里,让她没有一时间体会到她无意识的嫉妒。她抱着江轶的肩膀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很爱很爱,没有你的身体,一天都活不下去。” 但很快,江似霰就体会到,就算有江轶的身体她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江轶今天也不知道和谁过不去,非要把她弄哭,偏偏江似霰又是很能忍的类型,只好咬牙哭着,泪流满面。 等江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闷哭到嗓子都哑了。 江轶连忙把她从熊猫身上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疼?” 她有些懊恼,omega身娇体贵,她其实不应该这么折磨江似霰。 江似霰摇摇头,江轶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和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 江似霰闷闷地说:“那让我报复回来。” 江轶问她:“那你要怎么报复?” 江似霰抽了抽鼻子说:“把肩膀给我。” 江轶把自己的肩膀送了过去,江似霰见她听话,心里就更加好受了。她低头,咬住了江轶的肩膀。江轶轻嘶了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很快,江似霰松开她肩膀上的肉,落下一个吻。 没一会,江轶的肩膀一片狼藉。 房间内信息素交缠,入睡的时候,江轶已经把自己的那个狗血脑洞抛到脑后了。 毕竟这种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比起自己就是那个江轶,胎穿23年,她更倾向于这是“江轶”身体的记忆。至于这个记忆还会闪现多少,那就随缘吧。 只要一天没有证据,脑洞就是脑洞而已。 唯一摆在眼前的真相,那就是江似霰对她的身体的确很迷恋。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白日里,江轶又和江琼华谈了好久,这才说服对方让她收回财产赠予等决定。 虽说她很羡慕有钱人的奢侈生活,但她本质上是个小富即安的人,更加倾向于看着自己的劳动拥有好生活。 告别江琼华之后,江轶回了家。结果江似霰就和她的小尾巴一样,又随着江轶回家。 江轶简直崩溃:“小姐,大小姐,你放着家里的大别野不住,跟我回家干嘛?我那个小房子可装不下你这座大佛!” 江似霰坐在后座拉着她的手,有些疑惑地问:“别野?” 江轶连忙改口:“别墅别墅,大别墅!大别墅住着不舒服吗?你干嘛不住在自己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1 江似霰抿唇,好一会学着她的语气反问:“那你呢?住着不舒服吗?为什么不住在那里?” 江轶有些无奈:“可那不是我的家!我住得当然不舒服啊!” 江似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可是你的小公寓也不是你的家,那是你一个月花了四千多租的。” 江轶简直要被她噎死了,她没话说,最后气呼呼地说:“你不要看不起穷人好不好!” 江似霰摇摇头,伸手握住了江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住得舒服点。更何况,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跟在我身边工作,我总得给我的员工一点福利吧。” 江似霰笑了一下,和她说:“我在市中心有套高档公寓,房子不算大,但是比你现在这个舒服。你跟着我工作,我包你吃住还有出行,我的车子随便你开,这是合同上有的。” “江轶,搬家吧。” 江似霰循循善诱,社会经验相对太浅的江轶也想到了自己在给江似霰打工这件事。 她有些纠结,问江似霰:“如果我不搬会怎么样?” 江似霰眨眨眼:“那我就和你回家,天天跟着你回家住。而且琼华阿姨也会天天念叨你,让你搬回江家别墅。” “我觉得相对于江家别墅,你可能更喜欢我给你的选择,对不对?” 江轶一想起现在那个小房子,江似霰会缠着她做这做那,就有些无可奈何:“算了,搬搬搬,我搬还不行吗?” 江似霰眼里有了笑意:“那好,今天你打包一下,我们就搬过去吧。” 很快,江轶带着江似霰回了家,利落地打包了两个小时后,江似霰让人载着江轶的行李前往市中心那套高档豪华公寓。 江轶牵着大黄站在门口,看着江似霰输入密码是,心里就有一种预感,这公寓绝对不小。 结果推开门,进入玄关一看,江轶看到了宽敞客厅面前的巨大落地窗,轻嘶了一口凉气:“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小房子?” 江似霰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这是我名下最小的一套房子了。” 江轶有些愤愤不平:“该死的万恶的有钱人!” 江似霰扭头,噗嗤一笑:“你不要这样,如果你愿意接受琼华阿姨的赠予,你也很有钱的。这样的,今年年终奖,我把这套房送给你怎么样?” 江轶有点心动,但很快拒绝:“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给我发奖金吧。” 江轶说完,扭头打量了屋子周围的环境,心想自己果然成为了被富婆养着的小白脸。 不对,她不够白,所以是小麦脸。 第67章 江轶最后还是在这套公寓住下了。 这套公寓占地面积很大,一共有两层,虽然没有大别墅那边设备齐全,但健身房影音室还有书房也是应有尽有。 江轶人生里第一次住在这种豪华公寓里,感觉十分舒服。如果江似霰没有留宿,江轶觉得自己的体验会更加好。 晚上的时候,江轶安置好了大黄,就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去洗漱。 彼时江似霰站在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江轶上楼前还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在和人商量着什么“明天再商量吧”之类的话,江轶觉得她应该没空闹自己,就拎着衣服去了浴室。 结果她还是没长心眼,洗到一半江似霰又闯了进来。这次江轶学乖了,她躺在浴缸里,看江似霰裹着浴巾走进来,懒洋洋地说:“今天休战,你明天总要上班吧。天天这样,你吃得消吗?” 江似霰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在想那件事吗?你要是想的话我不是不可以。” 江似霰说着,就要把身上裹着的浴巾脱下来。江轶见状连忙站起身阻止了她,面红耳赤说:“停停停,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似霰抿唇,垂眸看了江轶下腹一眼,没说话。江轶立马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强调了一遍:“我说了,平时就这样,真的不是那个原因。” 江似霰了然:“哦……” 只是这个字,怎么听都怎么感觉像是在嘲讽。 江似霰就着淋浴冲洗了一次,又洗干净头发,这才跨进了浴缸。 她一进来,就朝江轶的怀里躺去,江轶想走,被她一把拉住,放在了腰上:“陪陪我,我腰疼。”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2 江轶想到她昨天晚上哭了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虚。她把手放在江似霰腰上,给她轻轻揉着。江似霰闭着眼,惬意地躺在她怀里。 江轶心无旁骛地给她揉着腰,开口问江似霰:“明天是周一,工作日了吧,你是不是得去上班?” 江似霰靠在她柔软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点了点头:“是有事情要处理。” 江轶了然,又问了一句:“你这几天没去上班,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江似霰仰头,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在担心我啊?” 江轶放在她腰上的手顿了顿,说:“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平时的工作是怎么样的,好方便应对特殊情况。” 江似霰笑了一下,松了松脖子的骨头,在江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我上班时间比较不固定,公司有什么事是管理层无法决策的,最后才会给我。平常的时候,都是在参加这个会那个会的……” 她这几年精神状态不太好,虽然大学的时候在基层实习过几年,可是毕业之后她还是决定组建专业的团队,投资一些青年才俊入股来获得资金增值。 毕竟现在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江轶有些好奇:“比如呢?” 江似霰想想,说:“比如大学的时候,我资助了一个学姐做前沿生物的研究,前段时间她有了成果,还邀请我参加了峰会,我还因此获得了一大笔收益。” “多少?” “估值几个亿吧,大概是这样。”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可真是有钱人。江轶比了个大拇指:“了不起的资本家。” 江似霰笑了一下,眼里的星光有些黯淡:“了不起的不是我,是这些天才。我只是……挖掘了这些人,获得了商业收益罢了。” 她以前,也不想做个商人。可是现在发现,她果然还是遗传了她的父亲,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利益计较者。 江轶想了想,和她说:“那也很了不起,毕竟很多资本家只看重眼前利益,收割韭菜,资助研究的还是一小部分。你的钱,也算是为国为民了?” 江轶最后给江似霰打了个标签:“你是个有良心的企业家。” 江似霰笑了起来,她转身,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跨坐在江轶身上,伸出手指点了点江轶的唇:“不说我是资本家了?” 江轶没回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江似霰,眼里透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对江似霰有点改观,从这一点看,她觉得江似霰还是有点良心的商人。 江似霰笑了一下,抚摸着她的面颊,咬唇问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学无术?” 江轶不明白江似霰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江似霰见她茫然的神情,有些泄气。她两手搭在江轶肩头,枕在江轶肩上和她说:“别人家的小孩……现在都在掌管着家里的企业,并且还有了不错的成绩,只有我……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偶尔过问一下合作的事情,这样是不是很游手好闲?” 游手好闲?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一个正儿八经的豪门继承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排面好嘛! 江轶顿了顿,说:“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小孩都会有什么样的出息,不过我觉得公司不赔钱运营得不错,就应该算是好的吧。” “总比那些拿着父母给的钱瞎折腾一顿的人要好吧?” 没有经商的才华,折腾来折腾去,那还不如做个守成的富二代呢。 江似霰听到这里笑了一下,用下巴蹭了蹭江轶的肩膀,说:“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才华的。”她经商到现在,从来没搞过一个坏投资。就算不挣多少,但是对社会是有正面意义。 江轶舒服地靠在浴缸边缘,和她说:“你觉得有就有,觉得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就够了。” 江似霰点点头:“嗯,好。” 这天晚上,是认识那么久以来,江似霰没有缠着她要的晚上。江轶在陌生的环境抱着一个勉强算是熟悉的女人,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江似霰往常订餐的酒店给她们送来了早餐。 用完早餐之后,江似霰给了江轶一套新的西装,领着她出了门,前往公司。 路上,之前给江轶送过衣服的那个保镖给江轶介绍了其他同行还有个人的消息和值班站位,江轶了解了江似霰身边的安保结构,心里有了点数。 和以前一样,其他人在附近跟着,而她跟在江似霰身边。 一路安全到达公司,江轶已经全副武装,戴上了墨镜和对讲耳麦,像个机器人一样跟在江似霰身边。 江似霰在照片上看了不少江轶穿制服的样子,可相遇那天,江轶日很松弛的状态,还没有这种充满诱惑的感觉。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3 今天乍一看,江似霰喜欢到不行。 江轶扶着她从车上下来之后,江似霰看着她全副武装的模样,止不住地单向发送信息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想抱抱想亲亲想上! 江轶接收到这个人的信息素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她忍无可忍摘了墨镜,瞪了江似霰一眼,用唇语警告她:“矜持点!” 江似霰忍不住,笑了起来。进入电梯的时候,江轶护着江似霰先进去,然后站在门边关上了电梯门。 四下无人,江似霰看着江轶线条利落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她少年时那副漫不经心却招惹了无数人的样子,心痒难耐。 她没忍住靠近江轶,伸手勾住了她的领带,将她拉到身前。 江轶戴着墨镜看她:“你干嘛?” 江似霰仿佛霸道女总裁附体,倾身含住了她的唇,轻声低语:“让姐姐亲一下……” 一个吻落了下来,江轶的衬衫很快就乱了。她被江似霰压在电梯墙上,上下其手,觉得都要羞耻疯了。 江轶受着她的吻,分心去看电梯到了几楼,一看马上就要到顶楼会议室了,江轶立马撑着江似霰的肩膀和她说:“好了好了,快到了,快把口红补一下。” 不用看江轶也知道,江似霰肯定把她的口红全喂给她吃掉了。 江似霰哦了一声,让江轶把放在口袋的口红给她,慢条斯理地补了口红。 她一边补着口红一边走出了电梯。江轶跟在她身后,慌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抬手擦掉了自己唇上的口红。 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里起出来,惊呆了等在电梯口的秘书和助理。 秘书和助理的目光落在江似霰摸着口红的唇上,又齐齐地把目光落在江轶身上,一副惊喜的表情。 不是吧,她们那个高冷的老板,有对象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什么来路啊! 江轶看到候在电梯口的两个人,一时也僵住了脚步。该死的,她们这一副明显做过坏事的样子,肯定很难解释吧! 啊,疯掉了!她觉得自己在偷情!是见不得光的小白脸! 可偏偏,江似霰像是一无所知一样,抹完口红之后,转身把口红放入了江轶的左口袋,换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朝自己的女助理伸手:“尚明,会议资料。” 这时,一旁的助理才反应过来一样,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江似霰:“在这里,bos。” 江似霰接过资料,一边翻开一边往前走,身边的秘书和助理连忙跟了上去。江似霰看着资料,头也没抬地和身边的女秘书说:“这是江轶,之前和你说过她的资料,一会把她的合同拿过来,开完会我会让她签。” 秘书说了声是,然后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轶,心想原来老板一直没对象,是喜欢这一口的啊! 制服play也太棒了吧! 江轶倒是没有注意到秘书的表情,她跟在江似霰身后,看她踩着高跟鞋翻着资料,三不五时询问助理的冷淡模样,身体不争气的,有反应了。 该死的,她从来没想过江似霰可以这么帅,这么迷人啊! 完蛋了,这回要遭! 第68章 这一早上,江轶跟在江似霰开了好几个会,会议内容涉及的名词和事件,江轶其实听得不是很懂。 她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看着江似霰坐在主位上拿着助理给的资料,和她手下的干将商讨项目,总觉得此时的江似霰耀眼得像是太阳一样,整个人都很灼眼。 江轶戴着墨镜,心思全放在江似霰身上,觉得这样的江似霰很难不让人喜欢。 哪怕她在床上痴缠了点,哪怕某些方面你能感觉到她有些神经质,可当你看到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就很难不被俘获。 江轶觉得自己要是心动的话,实属正常。更何况,这个人是和她共度发情期的omega。 所有会议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结束,江似霰带着江轶回到办公室,拿了份合同给她签。 江轶看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有监控,也就放松了心神,坐在一旁的小办公桌上签合同。 江似霰签了几份之前已经看过的项目书,停笔时看到江轶正拿着钢笔在签合同,就想起了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奋力写作业的样子,觉得非常怀念。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4 江似霰起身走向了江轶,她单手撑在江轶的桌上,垂眸看着江轶和以前没有变化的字迹,轻轻问了一句:“写完了吗?” 江轶正在签自己的名字:“好了好了就快好了。” 签完之后,江轶把合同丢给了江似霰:“拿去盖章吧。” 江似霰伸手取过江轶的合同,垂眸看着她不说话。 江轶不明所以,仰头看着她:“还有别的事吗?” 江似霰松开了合同,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抚摸着江轶的面颊,问她:“刚刚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江轶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忍着羞涩的燥热,开始狡辩:“谁看你了?我戴着墨镜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似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笑:“我又没说是你戴墨镜时候看我。” 江轶被她噎了,这是才反应过来被套路了。她有些恼羞成怒,转过头不再看江似霰,冷哼了一声:“你还真的很自恋!” 江似霰也没生气,只是又抚摸着她的侧脸,将她的脑袋掰过来,和她说:“还好你没有说我自作多情。” 江似霰的目光十分温柔,不同于她妈妈那种带着母爱的柔和,也不是年长者对小辈的光环,那是一种仰望自己的爱人的眼神。 江轶被她看得心痒痒,甚至感觉到了害羞。在几天前,江轶还很确定江似霰的眼神不是在看她,可是如今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倒映在江似霰眼里的是“江轶”,还是她。江似霰一直把她当成了“江轶”,还是相信了她的话她是异界的灵魂? 江似霰的爱,究竟是给谁的? 江轶胡思乱想,眼神也有些闪躲。江似霰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状态不对,她伸手拦住了江轶的后脑勺,顺势坐在了她的大腿上,倾身落下了一个吻。 江轶以为那会是一个深吻,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连忙伸手抱住江似霰的腰,拖着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很大的声响。 结果没有,那只是一个很浅的吻。仿若蜻蜓点水,在她唇上一触即逝。 唇上的柔软离开的时候,江轶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江似霰。 怎么回事?不亲了?往常江似霰不都是会压在她身上,像个欲求不满的人孜孜不倦地向她索求?今天怎么就忽然变性了。 江轶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她惊讶地发现,现在欲求不满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 江似霰对她的反应也有些惊讶,她抬手,勾着她的发丝,笑着说:“现在不行,下午我有个项目要亲自去商量,不能太累。” 江轶要被自己气死了,她辩解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它的反应不是我的反应!我得强调一遍,我的灵魂和我的肉体是分开的!” 就算身体很爱江似霰,她的灵魂如今也是个纯洁的孩子而已! 江似霰了然地点头:“哦……”她说完,往前挪了一步,趴在江轶耳边,唇瓣微启,轻轻说:“你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帮你……” 帮我什么? 咬? 江轶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恍然之间,她忽然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怎么就忘了呢,别看怀里这个人今天一早上都十分高冷,一脸不可侵犯的模样,私下确实个不折不扣的妖精,销魂蚀骨。 江轶在自己失控之前,一把将江似霰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跑向了厕所:“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可真是讨厌了,这具身体根本不是她的,而是江似霰的,不然怎么稍微一撩拨就受不了。 江似霰愣愣地坐在桌面上,看着江轶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一会才噗嗤一笑,捧着自己肚子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 怎么办,太可爱了,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好想逗逗她。就和以前一样,知道江轶害怕自己之后,总是忍不住想逗弄她。 不自觉地在意,浓重的好奇,或许从初见的第一眼,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江似霰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她仰头,用尾指小心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咽下了这份难过。 即使找到了江轶,即使知道她没有死,可是面对着失去记忆的江轶,她还是有些难过。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是自己不是个omega就好了,那天夜里,她就不会发情,江轶就不会因为保护她流落到街头。 江轶的人生,梦想,未来,都随着这一切改变了。不止是江轶的,其实她也一样。 如果她不是omega,她和江轶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5 无论是什么性别,她都会在成年的时候向江轶求婚她们会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哪怕彼此母亲不同意也没关系,可她们拥有可以预见的幸福。 可江似霰又很庆幸自己是个omega,如果不是omega,她永远不会知道江轶信息素的味道,不知道这些裹挟在生物信息素里的信息。 那个夜晚,那个江轶给了她临时标记后背着她逃亡的夜晚,充斥在江似霰周围周围的,只有江轶的信息素。 那时候她才明白,江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在说:“我爱你……” 她一直以为江轶对她只有姐妹之情,可是那天夜里萦绕在她周身的隐秘低语,她才体会到江轶如寂寂月色那样的喜欢。 有些事,江轶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可是在这个信息素交缠的世界里,身为一个omega却知道,想要了解自己的Alpha,信息素会给出答案。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江轶都在喜欢她。 一想到这点,江似霰就无比欣喜。没关系,未来还有那么长,总有一天,江轶会承认的。 江轶在厕所呆了好一会,洗完手出来之后发现江似霰还坐在桌子上,两手抱着膝盖,枕着手臂,望向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破碎。 江轶心头一跳,朝她走了过去:“你干嘛不自己下来?为什么还坐在下面?” 江似霰趴在膝盖上,朝她眨眨眼:“谁把我抱上来的,就自己把我抱下去。” 江轶觉得桌子又不高,就懒得理她:“自己下来,我要去吃饭了。” 刚刚江似霰害得她这么尴尬,她才不要搭理对方。结果她刚走出去没两步,江似霰就直起身,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回头,就看到江似霰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状似撒娇说:“求你,抱我下来。” 谁能顶得住大美人撒娇呢?反正江轶不能。 她惯来没骨气,听到这句话后索性破罐破摔地走向江似霰:“算了,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抱抱你吧。” 她走到桌子上,把江似霰抱下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分开的时候,江似霰在她脸颊留下一个吻:“谢谢你啊,江轶。” 江似霰仿佛忘记了就是江轶把她扔在上面的。江轶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耳朵,没好气地说:“想谢我,就请我吃饭!” “好。” 中午的时候,江似霰带着江轶去吃了顿饭。 午饭过后,保镖阿全开车载着她们去了下一个会面地点。到达了之后,江轶这才发现是一个马场。 江轶有些好奇:“你在这里约了人见面?” 江似霰点点头,理所当然说:“当然啦,是她约的我,那当然要去我喜欢的地方啊。” 江似霰说着,让服务生给江轶取了一套新的骑马服,和她说:“我知道你会骑马,在军队训练过,人还没来,你先陪我骑两圈吧。” 江轶哦了一声,乖乖地去江似霰的vip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江似霰已经换好了。 江似霰穿着白衣黑裤,扎着马尾,此刻正抱着头盔,看起来十分英姿飒爽。江轶一时有些挪不开眼,总觉得她这个装扮十分眼熟。 江似霰见她穿好之后,领着她往外走,来到了马场。 这时,场地的服务生给她们牵了两匹马过来,一黄一白,看起来都神俊异常。 江轶觉得有些高兴,她伸手指了指白色的骏马,问江似霰:“她叫什么名字?” 江似霰回答:“踏雪?” 江轶手一点,指向黄色的骏马:“那这匹马呢?看起来威风凛凛啊!” 江似霰抿唇,笑了一下,说:“大黄。” 大黄?不是这也太随便了吧! 江轶扭头,看向江似霰:“这都是你的马?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黄色那一匹马啊?” 江似霰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江轶轻咳一声:“因为它叫大黄!你这名字也取得太随便了吧,就和我家大黄一样!” 江似霰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心想,要是有天江轶想起以前的事,再结合她现在说的话,不知道要羞耻成什么样子。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6 第69章 江轶看到江似霰这么耐人寻味的神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吧,难道这个名字是她取的? 江轶仔细想想,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按照她一直以来的命名规则,还真有可能把这匹马叫做“大黄”。 难道事情真的就那么狗血?她就真的是胎穿的? 江轶脑海乱七八糟的,心里有些发毛。她将手放在唇边,掩饰一般轻咳一声,对江似霰说:“好了,你不是说要我陪你骑两圈吧,快上马吧。” 江似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牵马绳,坐在了踏雪身上。 江轶见她上了马,也很快地骑上大黄,两人并驾而行,很快调整好速度,在草场跑了一圈。 江轶觉得大黄的体能还算好,就问江似霰:“它们今年几岁了?” 江似霰颠簸在马上,弓着腰牵着缰绳,姿势十分帅气。她听到江轶的大声问话,扭头看着她,迎风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大黄有15岁了,踏雪比较年轻,7岁。” 踏雪是江似霰前两年买下的马,她之前的那一匹年纪有点大,已经不太能跑了。所以江似霰就让自己之前的那匹马养老去了。 江轶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身下的大黄,说:“那还真是有点年纪了,不过还处于青壮年。” 江似霰点点头:“是啊,大黄也有些年纪大了。我那里有匹新买的马,你要不要换了和我赛一场?” 江轶摇头拒绝:“不了,你要是想比赛,我可以骑着大黄和你比。” 说着两人驾马在草场来了一圈,江轶担心大黄力不从心,不敢催得太快,比赛的时候落后了江似霰不少,就一直跟在江似霰后面跑。 阳光下,江轶颠簸在马背上,凝视着江似霰的背影,忽然开始幻视。 这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白衣黑裤的少女,戴着头盔骑在白色的骏马上。 阳光下,青草地上,马上的少女拽着缰绳,弓着身体骑在马背上,这时骏马高高地扬起前蹄,纵身一跃,跨过了栏杆。 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刻在江轶脑海里的只有江似霰那张比现在看起来稚嫩许多,冷淡许多的侧脸。 江轶开始心不在焉,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现实和虚幻在她脑海交缠,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问题。 很快,她就因为自己的神思不属输了比赛。 当江似霰冲过终点线,一把拽住身下骏马的缰绳,调转马头看向落后她几十个马身的江轶,静静地等着她过来。 当江轶驾着大黄来到终点时,江似霰朝她扬起了一个笑脸:“我赢了。” 江轶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出江似霰那张冷淡的小脸,心想江似霰笑起来比不笑要可爱多了。 她驾着马来到江似霰身边,和她慢悠悠地开始绕圈:“是是是,我输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什么惩罚。” 江似霰拽着缰绳,歪头看着江轶:“没什么惩罚?谁说没有的?” 江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们不是没有开赌注吗?怎么就得有惩罚了?” 她记性虽然不太好,可是几分钟以前的事情,她总归还是记得的。 江似霰小声嘟囔:“有的哦,我们约定了,你要是输了今晚就让我骑。” 等等,骑?骑什么? 鉴于江似霰最近说垃圾话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江轶一下就反应过来江似霰在说什么。 江轶的脸一下又红又黑,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江似霰:“这是公共场合,你说话能不能……能不能……” 江似霰朝她眨眨眼:“能不能什么?” 江轶气死了:“有点分寸!哪有你这样天天调戏人的!还有,我们根本没有说过这个赌注!” 啊,气死了,她真是太没用了,就因为她是个平平无奇的美少女,就要受人调戏嘛! 江轶心里那叫一个又羞又恼。 结果江似霰笑了一下,小声和她说:“有的哦,我在心里说的,你默认了。” 江轶没忍住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小小声说话的样子十分狡黠,令人心动不已。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7 明明是个妖精,可意外也能很清纯,江轶有些招架不住。 尽管觉得她可爱到说什么胡话自己都会接受,可江轶还是轻咳了一声,说:“什么默认不默认的,你不要太自作主张,谁要答应你。” 江似霰想想确实也是,她索性直接问道:“那好吧,赌注不算数,我今晚可以骑吗?” 江轶一瞬心悸,看着她瞪大了眼睛。 江似霰忍着笑,有商有量地说:“骑不行,那咬?” “咬也不行,蹭蹭总可以吧?” 江轶气血涌上了天灵盖,啊,疯掉了! 江轶深呼吸了几口气,她看着江似霰说:“江似霰,你不要仗着你是我老板就这么对我,你这是职场性骚扰,我是可以告你的!” 江似霰今天心情显然很好,笑眯眯地和她说:“好了好了,那你会告我吗?” 江轶觉得自己不能好了,她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咬牙切齿地和江似霰说:“你等着,总有你哭的时候。” 哎呀,恼羞成怒放狠话的样子,也特别可爱。 江似霰和她调情:“是和前天晚上那样的哭吗?那请拜托你来多点吧!” 江轶整个人都被打败了,她恨不得此刻拽着江似霰回家,立刻就地正法。 两人看似唇枪舌战,实则暧昧调情了一番,江似霰的客人在约定的时间前就赶到了。 马场派了服务生来通知她们,江似霰和江轶就骑着马原路返回。 远远地,江轶就看到一个穿着胡里花俏的长裙,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站在黑色西装保镖举着的伞下,戴着墨镜在等她们过来。 江轶看了那个人一眼,觉得对方是个公孔雀,一定是个Alpha。 果不其然,距离对方三四个马身的时候,江轶嗅到了对方身上的信息素,立刻皱起了眉头。 哇,好讨厌的鸢尾花香味,是同类。 就在这时,站在伞下的alpha走了出来,摘下墨镜看向朝她走来的江似霰,笑了一下:“霰霰,不是说好了三点,怎么来得这么早?让你等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似霰勒马,在女Alpha身前不远处停下,翻身下马:“想来骑马,就来早点了。” 女Alpha点了点头,看向了江似霰旁边刚下马的江轶,顿时瞳孔一缩,脸上客套的笑容也就变成了震惊和欣喜的表情:“江轶!” “是你吗江轶?” 女Alpha几步上前,一把来到江轶面前,想要抓住江轶的手臂。 江轶侧身一躲,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好像有点眼熟的女Alpha,皱起了眉头,不悦问:“你干嘛?”好端端地,怎么对她动手动脚? 女Alpha的手上一空,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有心不确定的说:“江轶,我是陈晚舟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江轶的确不认识她,有些好奇地看了江似霰一眼,用眼神询问她:“难道这是江轶以前的小伙伴?” 江似霰轻叹一声,走到江轶身边,和陈晚舟解释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不认识你很正常。” 江似霰说完,牵起江轶的手,和她解释:“这是陈晚舟,你以前的同班同学。” 哦,同班同学啊,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江轶朝陈晚舟伸出手,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老同学,重新认识了一下,我是江轶。” 陈晚舟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她收敛了脸上的震惊,笑了一下,重重回握了江轶的手,和她说:“欢迎回来,江轶!” 江轶心头一跳,觉得以前的自己也真是够受欢迎的。 即使再一次见到江轶很高兴,可如今陈晚舟和江似霰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约了时间,自然不能白白浪费在叙旧上。 江似霰也不想陈晚舟和江轶有过多牵扯,现在江轶好不容易回来,给她的时间都不够,更不要说把她分给以前的小伙伴了。 江似霰打断了陈晚舟想要再多问的念头,单刀直入说:“时间宝贵,先谈谈生物制剂的事情吧,我对你们公司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要看你的诚意。” 陈晚舟看看江轶,又看了眼江似霰,最后目光落在江似霰和江轶相牵的手上,问:“我给的条件,绝对是业内最好的,怎么说也是想和你合作共赢。不过……” “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冒昧地问一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8 江似霰握着江轶的手一紧,语气冷淡:“知道冒昧就不要问。” 陈晚舟虽然比年少时成熟稳重很多,但还是改不掉八卦的特性。她笑眯眯地指了指她们相牵的手,问:“我从以前就觉得你对江轶有意思。不过现在,你们是在交往了吗?” 哎呀,她是不是得回去告诉林音希,她小时候磕的CP,正主之一失忆被另一个正主拐了,现在成了?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里面的狗血剧情很让人上头啊! 第70章 交往?江轶垂眸,看了一眼江似霰和她相牵的手,眉头微皱。 说起来,她和江似霰更准确的关系是,江似霰需要“江轶”的身体,而江轶也很喜欢她的信息素,这应该是各取所需? 江似霰也说过要养她,那她们这是金主和小白脸?也不对,她现在是给江似霰打工,所以是老板和下属?好像也不太准确,毕竟她们这几天一直在床上滚来滚去。 江轶想了一会,在心里给自己和江似霰的关系下了定义:金主和替身。 这个念头一起,江轶觉得自己的人生滑向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方向。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似霰牵着她,看着满脸八卦的陈晚舟反问:“是不是在交往,和我们今天这桩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陈晚舟笑了一下:“当然有关系啊。如果你们在交往,那我想成为你未婚妻的计划不是要泡汤了。” 陈晚舟这么说着,用眼角地余光看向一旁的江轶,时刻注意她的反应。 江轶脸上一僵,眉头微皱,对这个说法有些显而易见的不满。 未婚妻?所以这个老同学还是江轶的情敌?这都是什么昔日好友爱上同一个人,即将反目成仇的场面? 江轶心里的吐槽都可以倒出一车来,可面上却很快收敛,恢复了常态。 江似霰没有注意到她一闪而逝的不舒服,仰头去看她时,江轶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江似霰觉得不太开心。 但她们现在在陈晚舟面前,江似霰不能表现出来,她笑了笑,和陈晚舟说:“你就那么喜欢开玩笑吗?如果你不想谈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去找别的合作者。” 江似霰说着,拉着江轶就要离开。 陈晚舟又一次意识到,在江似霰面前,轻易不能开她的玩笑。尤其是,她身边现在还有一个江轶。 不过江轶刚才那个反应让她觉得很有趣,这两个人的气氛太暧昧,陈晚舟并不介意在工作之余做她们的情感催化剂。 陈晚舟笑了一下,拦住了江似霰:“别,这不是还有得谈嘛,你要是不喜欢玩笑,我就不开了。” “找个地方歇一下,我们坐下来说吧。” 江似霰觉得天气好,不太想进室内:“就在马场上走走吧,天气不错,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我们边走边说。” “好。” 于是江似霰拉着江轶,和陈晚舟并肩走在了草场上。 陈晚舟把合作的利益陈述出来,江似霰指出了她的弊端,两人就着各自的立场一步不让。 说到关键部分的时候,江似霰松开江轶的手,直接点出陈晚舟公司的短板,有些毫不留情。 陈晚舟笑眯眯的,也不在意这件事,还就这个问题让出了一点利益。 合作上的事情谈不拢,如果双方都很合适还是谈不拢,无非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 江似霰手里刚拿到的那个专利,有很多医药公司想要合作。她一个人虽然吃得下那么大的项目,可难免会被人盯上,现阶段江似霰做事还比较低调,和背景很深的陈家合作最恰当。 两人谈得火热,站在一旁的江轶又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对她们的话题也不太感兴趣,渐渐地就变成了跟在她们身后走。 江轶走在后头,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就想到陈晚舟刚才说的那句“未婚妻”。尽管江似霰说陈晚舟是在开玩笑,可是能让Alpha对一个omega说出这句话,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江轶走在前头的两个人——帅气洒脱的omega,妖娆妩媚和公孔雀一般艳丽的Alpha,同是豪门之后,都很优秀,门当户对,A才O貌,怎么看都怎么很般配。 可是这种般配让江轶有些不太舒服。 她跟在江似霰身后,听她们就着共同话题交谈,不自觉地挠了挠脸。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49 眼看着两人说着说着,走得更加近,江轶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个想法:谈公事就谈公事,挨那么近干嘛,是在调情嘛! 这个想法涌出的时候,江轶后知后觉地品尝到自己的话语里充满着浓浓的酸意。 她竟然在嫉妒? 意识到这一点,江轶都被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从她的身体里,还是发自灵魂的嫉妒。 江轶分辨了好一会,确定那种不爽的感觉是属于自己的,有些发愣。 为什么会嫉妒?或者说,在吃醋?是因为她觉得江似霰是她的omega,这是一种Alpha在面对被自己输送过信息素的omega被其他Alpha追求时的争斗本能?还是纯粹的嫉妒? 因为就信息素而言,江轶觉得陈晚舟根本和她不是一个等级。 江轶在教科书上学过,信息素浓度属于高等的Alpha,根本不觉得一个普通的alpha会对她有什么威胁。 她们在某些方面表现得相当傲慢,甚至对其他的Alpha有些轻视,这往往是她们这类人会被群起而攻之的原因。 对于曾短暂温存过的omega,她们也很自信,觉得对方不会被除自己以外的人吸引。除了同等级的对手,她们基本不屑表现出自己在交配上的针对性。 这种特性,往往会造成这类人很风流,拥有不少性意义上的伴侣。 江轶在这方面的生物学的不错,对此有不少了解。她觉得就信息素方面而言,陈晚舟的浓度,还不至于会让她嫉妒。 江轶思来想去,排除了所有生理上的可能,恍惚意识到这种情绪是来自她的内心。 她在嫉妒陈晚舟,嫉妒她和江似霰门当户对的家世,嫉妒她和江似霰看似登对的背影,嫉妒她和江似霰总有共同的谈话内容…… 等等……她嫉妒陈晚舟的话,更深一层的解释,不就是喜欢江似霰? 她喜欢江似霰,她竟然喜欢江似霰? 不是吧,她和江似霰也就认识一周,不过是共度了发情期,天天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还没有足够了解江似霰,最多是知道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不错,喜欢调戏人,床上很合拍,工作能力很强,有个白月光是“江轶”。 江轶不觉得江似霰喜欢的人是她,她以前虽然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但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虽然江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替身,可按照她之前对江似霰说的话,就姑且算是吧。 江轶深刻剖析了自己一番,觉得自己这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活该被人偷心! 江轶想到这里,不禁痛心疾首,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她实在是太漂亮了,不能怪我把持不住! 江轶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江似霰,她长得好看,能力出众,性格没有多大的瑕疵,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不要提,江轶是个Alpha。 江轶脑袋的想法乱糟糟的,已经完全顾不上吃陈晚舟的醋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喜欢江似霰,应该怎么做? 不过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慰自己顺其自然。 很快,江似霰和陈晚舟的商谈接近了尾声,陈晚舟笑笑说:“那具体的合作,我会尽快拟订合同送到你手上。” “我希望工厂能尽快开工,让新药面世。” 江似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晚舟朝江似霰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江似霰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她,只伸手和她碰了碰指尖:“合作愉快。” 即使是这么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在江轶眼里都是越界了,看得江轶酸唧唧的。 咦,Alpha的嫉妒心真可怕,江轶觉得自己要成为那种自己最瞧不起的醋王了! 两人商讨完之后,陈晚舟看着江似霰说:“要在马场跑两圈吗?” 江似霰转头,看着身后在“尽忠职守”的江轶,咬了一下唇,拒绝了对方:“不了,我今天不太想和你一起跑。” 陈晚舟了然:“也对,我就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江轶好不容易回来,谁都能看出江似霰的占有欲,陈晚舟刚从江似霰手里谈到那么一个项目,此刻不想扫大金主的兴。 她很识趣地说:“那我先走了,之后的细节会议桌上再谈。” 陈晚舟说完,转头看向江轶,喊了她一声:“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0 江轶抬眸看她,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干嘛?” 既然都是情敌了,就不要套近乎了好嘛! 陈晚舟笑了一下,站在原地等她过来:“既然你都回来了,不管记不记得,都和老同学聚一聚嘛。多莱和湉湉还有班长都挺想你的,给我个联系方式,改天我们约个地方聚一聚呗?” 江轶没说话,看向了江似霰,似乎在等着她的允许。 陈晚舟看到她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一下就耐人寻味了起来:“你不是吧江轶,你以前可没这么妻管严的!以前都是江似霰听你的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总觉得陈晚舟是在仗着自己失忆在坑她。江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你少来,我以前根本不喜欢她!” 无论是陈晚舟还是江似霰,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江似霰,看向江轶的目光,满是迷雾。 陈晚舟愣了一下,看着江轶和少年时相差无二的表情,试探地问了一句:“你……都记得啊?” 陈晚舟可是听江轶亲口说过不喜欢江似霰这样的话的人,很难不觉得江轶的失忆是装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江轶似乎想起这个人好像和江似霰跳过舞。 她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记得个鬼,我就记得你以前是个公孔雀!”花枝招展的,太讨人厌了! 第71章 陈晚舟愣了一下:“公孔雀?”她忍不住笑出来,“你以前也是这么说我的,听起来还有些怀念啊。” 陈晚舟走到江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既然你这么妻管严,那我们有什么聚会还是找霰霰通知你好了。” “拜~” 陈晚舟十分风骚抬手,朝江轶摆了摆手,朝马场休息室走去。 江轶被她那句“妻管严”弄得一时哑然,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直到陈晚舟的背影逐渐远去,江轶才咬牙切齿说:“你才气管炎,你全家气管炎!” 这话听起来未免有些幼稚,站在一旁的江似霰看着江轶,眼里含着浓郁的笑意:“江轶……” 她唤了江轶一声,江轶回头看她,想起陈晚舟刚才的调侃,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窘迫,就凶巴巴地回了一句:“干嘛?” 江似霰朝她招了招手,江轶就走了过去。靠近的时候,江似霰仰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说:“以前不喜欢是什么意思?” 江轶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自己不能把断断续续回忆起“江轶”记忆的事情,告诉江似霰。 万一她不是江轶,就算拥有了江轶身体所有的记忆她也不是江似霰的江轶。 可她如果是江似霰的江轶,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江轶轻咳一声,说:“就是字面意思,我以前又不认识你,当然不喜欢你。” 江似霰眼里的光熄灭了一下,但很快换上了一副欣喜的模样了然地说:“哦……以前不认识,所以不喜欢。所以现在认识了……” 她仰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笑着问:“你喜欢我啊?” 江轶看着她这幅模样,心头一跳,觉得要是自己说出那句“我不喜欢你”,听起来一定很违心。可她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浅薄的羁绊下和江似霰表白,索性默不作声。 江似霰没有等到她回答,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江轶究竟是个多别扭的人,她隐约能感觉到,所以这时候,沉默就是回答。 江似霰收敛了笑容,故意逗她,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可是……我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江轶,这可怎么办呢?” 江轶觉得自己仿佛灌了一大盆醋心里又酸又涩,她不好受,连带着表情也变得很别扭:“能怎么办?我又没说我喜欢你,你想那么多干嘛?” 她的语气不太好,江似霰抬头,唇瓣微抿,静静地看着她。 她没有反驳江轶的说法,也没有针对这句话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江轶无法分辨江似霰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里面的情感深得能把人溺毙。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轶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她觉得要是江似霰能好好说话,说不定,她愿意和江似霰说一句话喜欢。 像江似霰那么好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江轶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1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江似霰身后传来。江轶猛地抬头,看到了前方正有个新手驾驶着一匹马朝着她们横冲直撞而来。 江轶的身体反应很快,一把伸手,将江似霰拽入怀中:“小心……” 她紧紧地抱着江似霰,将她抵在内圈草场周围的护栏上,将自己的后背面向那匹横冲直撞的马。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江轶身后经过,电光火石间,江轶的脑海闪过一道回忆:似乎也是在这个马场上,似乎也是这样的事故,她为了保护江似霰将她扑倒在地上。 在那一刻,江轶似乎意识到,回忆里的那个“江轶”,和穿越前为了救孩子的自己扑倒的姿势,是一模一样的“扑球姿势”。 一种明悟在江轶心底浮现,她开始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江轶”。 一样的取名习惯,一样的扑倒姿势,还有那些让自己熟悉又亲切仿佛亲身经历过的感觉,江轶很难不去选择相信这个真相。 又或者说,只是短短那么几天的时间她拥有了去相信这个真相的理由。 如果她是“江轶”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和江似霰都能达到圆满了吧。 想到这里,江轶低头,看向被她护在臂弯里的江似霰。只是一垂眸,江轶就对上了江似霰的眼睛,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比溪水清澈,比潭水幽深,却又像小鹿一样灵动诱人。 江轶看着她的眼睛,恍惚见似乎看到了江似霰十六岁的模样。 她十六岁那一年,就是这么躺在她身下,不知所措地,直勾勾地望着她,楚楚可怜。 一想到这里,江轶心头直跳,心率乱的不行。看了好一会,江轶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望着怀里的女人问:“没事吧?” 江似霰揪着她胸前的衣物,在这一刻找到了江轶少年时期的感觉。她想也没想,稍微踮起脚,揪着江轶肩膀上的衣物,将自己的唇贴在了江轶的唇上。 第一个吻稍纵即逝,第二个吻很快就迎了上来。江似霰抬起双手,环抱着她的脑袋,深深地吻着她。 江轶被她缠得浑身发软,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脑袋,难得热情地回应了她。 中午还没有消退的燥热席卷而来,江似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江轶的不对劲,她松开了江轶的唇,趴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的更衣室可以。” 江轶的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松开了江似霰,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似霰,震惊地说:“姐姐你……” 玩这么大的吗? 江似霰牵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马场是我的,我的更衣室内没有监控,我说可以就可以。” 她的声音仍旧很镇定,可这一次江轶站在她身后,奇迹般地注意到了她粉嫩的侧脸,还有红得滴血的耳垂。 江轶的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一股欣喜。 原来,满嘴骚话的江似霰也并不是一直很从容的样子,原来,她也会害羞。 可尽管很羞涩,江似霰还是很诚实的表达了自我。看起来,她真的很喜欢江轶啊。 和江似霰一起呆在更衣室的时候,江轶从身后抱住她,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边轻轻问:“我有点好奇,你喜欢江轶什么?” 江似霰仰首,散发着自己的热气,混沌不清地说:“喜欢她……勇敢……” “善良……” “正直……” “不坦率……” “像个太阳一样……” 江似霰的回答断断续续,江轶一听这个回答,觉得这不就是在说我吗?人就更加激动了。 到最后,她和江似霰一起跪在了地上,并且抱在一起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一切结束之后,江轶和江似霰洗了澡,换了套衣服从更衣室出来。这时,天都暗了下来。 暮色四合,江轶扶着江似霰上了保镖阿全的车,朝着家中开去。 江似霰可能是累了,回去的路上枕着江轶的大腿了,躺在车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 江轶靠着窗口,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风景,伸手拨弄着江似霰纤长的发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夜风在车窗温柔地拂过,带来了一丝清凉。恍然之间,江轶想起似乎有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和江似霰也是这样子乘坐着一辆车,各自占据着一角,互相不搭理对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2 说是不搭理,其实也不然。她会趁着打完一局游戏的间隙偷偷抬头去看江似霰。 每一次,江似霰都是那样,穿着白衬衫和灰格子长裙,领带打得整整齐齐,书包放在膝盖上,身姿笔挺地看着前方。神情看起来倔强又清冷,仿佛一朵高岭之花。 想到这里,江轶垂眸,看着枕在她腿上的这个江似霰,不由得有些感慨。这种高冷猫粘起人来,可真是要人命。 江轶这么想着,不由得有些感慨。或许她可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江轶”以前的记忆,或者证明“江轶”就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那“江轶”和江似霰之间有多遗憾,而她又和江似霰有多狗血呢。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公寓楼下,江轶伸手,碰了碰江似霰的脸颊,唤她:“江似霰……江似霰……醒醒……” 其实早在刚才的时候,江似霰已经醒过来的,可难得江轶这么温柔,她就想赖在她身边多呆一会。 这会听到江轶在喊她,江似霰就捂住了耳朵,赖着不肯起来:“你的江似霰已经睡着了,现在呼叫无法接通,请你稍后再拨。” 已经经历过满嘴骚话版本,又纯情又可爱版本等等版本江似霰的江轶,对于这个忽然幼稚起来的江似霰一点也不一样。 或者说,江似霰能做出什么可爱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意外。 江轶见她不肯起来,扶着她的脑袋从她腿上移开,接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站在车门旁,俯身去看还趴在车后座的江似霰,又问了她一句:“你到底起不起来,我的老板?” 江似霰趴在有她体温的地方,轻声回答:“你的老板睡着了,现在不要起来,要抱抱。” 行吧,要抱抱。 江轶哪里还不懂她的意思,她弯腰探入车后座,伸手抱住了江似霰,把她从车里横抱出来。 江似霰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她窝在江轶怀里,眯着眼晴亲了亲她的下巴。 江轶被她的呼吸撩得有些发软,她抱着江似霰进了电梯,喊了她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没睡醒,躺在她怀里懒洋洋地说:“怎么了?” 江轶忍着忐忑,和她说了一句:“商量个事呗?” 江似霰不解:“什么事?” 江轶顿了顿,和她说:“给我介绍一下的江轶的朋友吧,我怕下次再见面,认不出人来有些尴尬。” 江似霰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好一会。她没有在江轶脸上看到任何不妥的表情,好一会才说:“好。” 第72章 江似霰是个相当信守承诺的人,她既然答应给江轶介绍“江轶”以前的同学,就很快整理了一份资料,提供给江轶。 当天晚上,江轶穿着睡袍坐在床上,翻阅着江似霰给的资料,看的津津有味。江似霰从浴室出来之后,径直往江轶怀里躺去。江轶给她让了一个位置,好让她在自己怀里躺下来。 江似霰在她怀里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垂眸一起看她手里的平板,问:“看到哪里了?” 江轶笑了一下:“才刚开始。” 她特地翻开陈晚舟的页面,发现陈晚舟以前和她同班,就问:“江轶以前和她关系很好吗?我怎么看到不少她们一群人在你们家别墅拍的合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似霰见她第一句话就是问陈晚舟,就有些不太开心。她靠着江轶的胸口,压着醋意和她说:“以前关系很好,她,还有林音希,金多莱,张湉湉,是B班有名的四个ALPHA。” “林音希是班长,后来江轶高二转学过来之后呢吗,不知道怎么就和这四个人同进同出,因为当时江轶还没分化,所以学生们戏称她们是‘4A拖一’风景区,或者又叫做‘准5A风景区’。” 江轶脑海里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不禁垂眸,有些诧异地看向江似霰:“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和她们一个班?” 江似霰笑了一下,心想当然是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你啊。她轻声回答:“因为这群人实在是太惹眼了,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几乎招惹了全校同学的视线,我很难不知道。” 江轶哦了一声,又问:“不过江轶分化之后,这群人不会就变成什么‘5A风景区’了吧。” 江似霰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和她说:“没有,因为江轶分化完之后,就休学了。” 江轶又问为什么。 江似霰就把江轶在元旦分化,弄得一群Omega发情,之后住院,休学回家住在玻璃房的事情说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3 江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我说,第一次回去的时候,为什么江轶不和你们住在一起。” 说到这里,江轶有些好奇,偏头看向江似霰:“既然是这样,她一直困在玻璃房,又是信息素那么强的alpha,你们怎么会被绑架的。” 可能是问到让江似霰不太开心的事情,江似霰不太想回答。她仰头望着江轶的脸,眨眨眼说:“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回答你,我可以不回答吗?” 江轶也没有强人所难,觉得江似霰要是不愿意的话,不回答也没有什么问题。她点点头,说:“好吧,随便你。” 之后江轶断断续续地问了一些江似霰其他的问题。 比如林音希这个人如何? 江似霰回答说比较滑头搞怪,现在成为了最新一档娱乐节目的主持人之一。 而金多莱呢,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alpha,现在在攻读硕士,还没有毕业。至于张湉湉,则是在体育大学毕业之后,在当地的大学,成为了一个体育老师。 江轶差不多了解了以前小伙伴的情况,对于之后的见面比较心里有数。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那么一种预感,她觉得这群人在知道她的存在之后,一定会找上门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下班坐车回家的路上,江似霰就告诉了江轶,陈晚舟等人约见的消息。 江轶倒没有多惊讶,就问她:“什么时候?” 江似霰回答她:“这周六,地点约好了,就在陈晚舟的别墅,一起BBQ。” 江轶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江似霰:“你也去吗?” 江似霰没有回答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我要不要去?” 江轶莫名就想到之前陈晚舟说的“未婚妻”的事情,尽管她心里很确认江似霰不喜欢对方,可她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江轶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句:“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就不用来了。老板,是我给你打工,不是你给我打工,我有权利请假,你也不要天天跟着我,给我的生活添麻烦。” 江似霰望着她微微眯起眼:“我有时候觉得,你不爱说实话,说话不中听的毛病真的得好好改改。” 认识那么久以来,江似霰对她几乎没有说过重话,可今天这句话,江轶却莫名觉得江似霰估计是真的在恼她。 江轶知道自己的鬼脾气,毕竟她有时候真的不太爱说人话。江轶有些心虚,她挠挠脸说:“我怎么就不老实说话了,好了反正我请假一天,你也不要来了。” 江似霰觉得和她计较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江轶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她暗恋得久,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江似霰来说,只要江轶能好好的,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江似霰叹了一口气,和江轶说:“好吧,反正我也不准备去。”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总觉得江似霰会粘着她一起去。这回不粘着,江轶倒是有些奇怪,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江似霰倒也没有想到江轶会问她这句话,她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笑了一下说:“因为我本来,就很不喜欢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道。更何况,你去见的人都是alpha。” 江似霰抬手,拍了拍江轶的脸,说:“就好像你说的那样,你有你自己的个人活动,你老板也是有自己的个人活动的。周六我约了人,所以你去见你的朋友,我去见我的朋友,可以吗?” 江轶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结果当天晚上入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江似霰说周六和人见面,就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 周六约了人,什么人?应该不是alpha,那就是beta或者是Omega? 什么关系,为什么周末还要见面。难道是她们圈子里的朋友还是商业合作伙伴? 江轶想七想八,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放在油锅里煎炸的肉一样,备受煎熬。可能是她心里有事睡不好,连带着江似霰也有些失眠。 江似霰本来很累,可趴在她怀里时听到的都是剧烈的心跳声,就察觉到江轶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而这种不稳定,其实也在影响着江似霰。江似霰叹了口气,伸手搭在江轶肩上,蹭了蹭她的胸口问:“怎么了?躺下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睡着?江轶,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江轶没想到江似霰还没睡着,浑身一僵,第一反应就是说反话:“没有。”笑话,她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还没有摸清自己底细的时候,让江似霰知道自己那么在乎她。 不是有句话叫做,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嘛。本来就被当做“替身”的江轶,开局已经相当不利,所以更加不会在局势不明朗,掌握的东西不够确切的时候轻易地暴露自己。 这是在部队呆了那么久,江轶所学到的取胜准则。 江似霰听惯了她的反话,此刻很有耐心地抱着她,趴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轻轻问:“你是在想家?” 想家,那是不可能的。她都来这里六年,早就习惯了,才不会想。 江轶硬邦邦地回复:“没有。” 江似霰耐心很好,又问:“想父母?” “不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4 “想你妹妹了?” “不可能。” 她妹妹才多大啊,她离开父母的时候,妹妹也就两三岁吧,她怎么可能会想妹妹。 江似霰的问话,一连被反驳,顿了顿又问:“那就是想之前江轶的事情?” “怎么会?” “那……想江轶的妈妈?” 江轶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江似霰仰头,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否定的答案。她犹豫了一会,仰头看着她,轻轻问了一句:“那就是……在想我?” 江轶心头一跳,觉得自己没办法说“不是”这两个字。毕竟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轶一直很坦诚。 她静静地看了江似霰好一会,才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话特别多。你就对我这么好奇吗?” 江似霰没有听到她否认的回答,心想江轶可能是在心里默认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高兴。甚至在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个念头,其实失忆了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江轶的情绪如今是这么真实明显。 无论是吃醋,还是在意,都会表现得很分明。而不像少年时,什么都藏在疏离之下,藏在客套的“姐妹情”里,让江似霰难以分辨。 江似霰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嗯。” 江轶心头直跳,莫名觉得江似霰现在是有点在意她本人,而不是“江轶”。奈何她控制不了自己嘴贱,就说了一句:“我记得,你喜欢的是江轶对吧。那么为什么要对我好奇?你不会是日久生情,假戏真做,移情别恋到我身上了吧?” 江似霰被她问得心口一窒,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她可以接受江轶什么都记不起,对她只有微薄爱意,但她不能忍受这样的质疑。 江似霰冷静了好一会,才幽幽地看着她,轻轻问:“我没有移情别恋,那么你呢,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是担心我会爱上你,还是你……想做我的江轶?” 原本就被醋桶子包裹着江轶瞬间上了火,连忙抽了手,背对着江似霰说:“谁想要做你的江轶,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什么替代品。” 包裹着自己的体温一空,江似霰也觉得自己心口发冷,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叹息一般地说:“我知道,你永远不能再是十六岁的江轶。” 她已经长大,有了许多不同的经历,早已不是那个少年时的人。可尽管如此,江似霰还是无法自控地再一次坠入名为江轶的爱欲深渊中。 有时候江似霰也分不清,她爱的人到底是少年时为她奋不顾身的幻影,还是江轶本身。后来她发现,原来这个幻影,就是江轶本身。 无论多少年,多少次,再一次看到江轶,她还是会沦陷。 江似霰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个人计较,可又忍不住计较。最终,她还是叹息一声,转身抱住江轶的腰,轻轻问她:“你是不是……你今天是不是想问我周六去做什么?” 就算没谈过恋爱,江轶也知道一种示好的举动。江轶浑身的别扭和难受在这拥抱里奇迹般的消散了。 有一丝愧疚侵袭进了心口,江轶转身,环抱住江似霰,吻了吻她的发顶,和她说:“我不想问,不过周六的时候,你告诉我地点,我可以去接你。” 江似霰也一下就好了,至少在这时候,她能感受到江轶的在意。她的脸贴在江轶的心口,听着她结实有力的心跳,点点头说了声“好。” 第73章 周六很快就来了,那天早上,江轶换了一身工装常服出了门。 她本来是要打车过去的,可出门的时候,趴在床上的江似霰喊住了她:“我给你准备好了车,钥匙放在了客厅,你开车过去。” 那辆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和监控,可以让江似霰随时知道江轶的情况。江轶本能就拒绝了对方:“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江似霰趴在床上,柔柔地看了她一眼,撒娇一样地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脑袋一下就卡壳了,江似霰眨眨眼,冲她笑了一下:“不是说要接我吗?听话,开着那辆车,下午五点来接我。” 她说“听话”的时候江轶就拿她没什么办法了。江轶认命地叹了一声:“行行行,听话听话,我开车过去。” 江轶说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你记得起来吃早餐,别赖床了,我走了,拜拜。” 江似霰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江轶的脚步声逐渐离去,江似霰趴在床上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关门声,有些懊恼。她刚刚应该多缠一会,至少要让江轶再给她一个早安吻的。 不过懊恼归懊恼,江似霰也只是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接着换了身衣服,在阿全等人的护持下出了门。 陈晚舟的别墅在另一个区的郊外,开车过去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江轶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5 进了小区别墅的大门后,她按着导航,开着车子来到陈家别墅。 远远地,她就看到一行四个人现在别墅前,排排站着在等她。 为首的陈晚舟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看了眼江轶的车,说:“那辆是霰霰的车,应该是江轶来了。” 她话刚说完,站在她身边衣着靓丽的林音希就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朝着车上的江轶大声喊:“江轶……江轶……” 开着车的江轶看着前面的几个人,一眼就认出了她们。从左到右站着的分别是陈晚舟,林音希,金多莱,张湉湉。 隔着车窗,江轶看着她们比少年时要成熟很多的面容,不由得有些感慨。 江轶把车子停在了别墅前,开门走下来车。她人刚站稳,一旁的林音希,金多莱和张湉湉就一把围了上来。 金多莱个子小,但是身体很灵活,她一把抱住了江轶,激动得声音都是哭腔:“呜呜呜呜……江轶……” 林音希裹着她们两个人,张湉湉最后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把这个拥抱变成了包围圈,闷声地喊江轶的名字:“江轶……江轶……” “我好想你啊……” 江轶觉得自己都快被她们惹哭了,她被三个Alpha层层裹住,虽然信息素上没什么感觉,但她本人却快要缺氧窒息了。 她有些无奈,抬手拍了拍怀里哭唧唧的金多莱,安慰着她说:“好了好了,以前不是说我的信息素很讨厌嘛,现在干嘛还要挨那么紧。” “都别哭了,通通给我松开,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说好嘛。” 本来哭得肝肠寸断的林音希猛地抬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江轶,震惊道:“江轶,你都记得啊!陈晚舟说你失忆了,难道是假的吗?” “真的真的。”江轶从她们的怀抱里挣脱,推着她们往前走:“先进去,这可不是什么叙旧的好地方,一群二十好几的人哭得和孩子一样,像话吗?” 江轶带着她们进门,偏头和陈晚舟说了一句:“找个人帮我停一下车,谢谢。” 陈晚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带着她们去可以做BBQ的地方。 江轶没吃早饭,其实已经很饿了。见到有食材,就自己生火,准备开始烧烤。 金多莱跟着她忙活,有些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说:“江轶,我没想过还能见到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江轶笑眯眯地生火,说:“我也觉得很好。” 林音希好不容易把眼泪擦干了,问江轶:“你失忆是怎么回事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是不是伤到脑袋还是其他的问题?” 江轶现在也不太分的清自己是失忆了还是穿越了。虽然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尤其是这种区别在面对江似霰的时候很明显,不过在面对朋友的时候江轶的纠结就小了很多。 在决定去见江琼华的时候,江轶已经做好决定。至少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尽量不让和“江轶”有关系的人伤心。 江轶想了想,说:“身体方面没什么,但我没有去做具体的检查,不过这都不太重要……” “那天遇到陈晚舟之后,陆陆续续的想起了一点。” 林音希顿时来劲了,凑到江轶面前指了指自己:“我我我……想起和我有关的事情了吗?” 江轶歪着脑袋想了想:“小班长?我记得,我刚转学的时候,你带我领的书,还有……高二运动会八百米,拿了第二,输给了江似霰。” 林音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又要扑过来抱江轶,嘴里呜呜呜个不停:“太好了,你没有忘记我真的是太好了。” 江轶纠正了她的说法:“是想起你,不是忘记。” 这时金多莱挨过来,强忍激动的问:“那我呢……江轶那我呢?” 江轶想了想:“化妆舞会上,我们对了口号,我说了天王盖地虎……” 金多莱立马接了一句:“班长一米五!” 林音希一听,立马反驳:“多莱你闭嘴,你才一米五。” 江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笑,其他人也绷不住,一时间庭院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这时,张湉湉也满脸希冀地看着江轶。江轶看了她一眼,说:“湉湉,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夸过江似霰很可爱,化妆舞会上化成了一个大魔头!” 张湉湉激动得说不出话,之后一把伸手,把江轶搂了过来,重重地抱了她一下:“你没有忘记我就好。” 其余几人都和江轶叙旧,一边的陈晚舟看着十分感慨,眼眶也热热的。 她抱着手臂,推了推眼镜,看向江轶文:“那我呢,江轶你想起我什么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6 江轶偏头看向她,笑了一下:“我记得你在化妆舞会上和江似霰跳了开场舞,特别漂亮。” 金多莱小小声补充了一句:“你还说了她特别像公孔雀。” 陈晚舟噗的一声笑出来,满眼笑意地看着江轶:“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想起和我们有关的事情,总是和江似霰有联系。” 说到这里,陈晚舟十分揶揄地看了江轶一眼:“江轶,化妆舞会的事情,不会是我们那天见面的时候,想起来的吧?” 江轶一时哑然,心想可不是。 陈晚舟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怪不得你那天醋成那个样子。” 江轶连手上的油都不刷了,连忙说:“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陈晚舟啧啧说道:“你没有吗?那天我说要让江似霰成为我的未婚妻,你那个眼神,哦呦,恨死我了。” 林音希听到这里,也不管江轶吃不吃醋了,提高了音量说:“什么,狗陈晚舟,你竟然想过拆我CP!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霰霰吗?” 陈晚舟立刻解释:“没有没有,我把霰霰当姐姐,她是江轶的,我没这么想过。只是那天霰霰说江轶失忆了,又没有承认她和霰霰在交往,我才逗逗她。” 虽然是解释清楚了,但还是免不得遭受一顿毒打。 “唉唉唉,林音希你是不是淑女,你不要动手啊!” 江轶看着那头在打闹的两个人,脑海里忽然想起高三运动会的时候,小班长好像哭着鼻子趴在陈晚舟怀里,然后被对方可劲调侃。 今天这么一看,这两人倒是有着欢喜冤家的味道。这时候,江轶心里那点醋劲倒是消失了。 林音希收拾完了陈晚舟,立马跑到江轶身边,看着她在烤大龙虾,眼巴巴地问:“不过江轶,你现在和霰霰什么情况?在交往吗?” 江轶垂眸,看着她满眼星光,忽然想到小班长问过她是不是喜欢江似霰。 她顿了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着小班长说:“你……上学的时候,你是不是问过我会不会喜欢江似霰?” 小班长点点头,很激动地说:“问过的!你都记得吗?” 江轶点点头,说:“嗯……想起来一点。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现在嘛……” 小班长一脸希冀地看着她:“现在呢?” 江轶想到今天出门时江似霰可爱的脸庞,心底一片柔软。她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喜欢的。” 小班长捧住了心口,一副要圆满升天的神情。她啊啊啊啊啊了一阵子,忽然伸手,抓住了江轶的手,说:“答应我,结婚一定要请我当司仪。我可以不结婚,你们一定,一定要结婚!” “生了孩子,一定要让我当干妈!” 江轶哑然失笑,说:“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说了我那么多的事情,也该到你们了吧。你们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都还好吗?” 第74章 小班长等人就把自己的近况一一和江轶说了,五个人围着一边烤东西一边聊,所说的内容和江似霰提供的资料差不多。 几人说完了自己的近况之后,就问江轶:“那你呢?失踪之后,都经历了什么?” 江轶说起了自己醒来后遇到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奶奶,然后参军又退伍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班长无比唏嘘:“想当年你还想报考警校的,结果高考成绩出来,录取通知书都到学校了,你人却不在了。” 江轶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当年我还想过报考警校?”要知道,她因为救小孩被车撞死之前,念的大学就是警校。 不会这么凑巧吧,她的愿望,也是“江轶”的愿望吗? 小班长点点头:“嗯,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说到这里,大家有些惆怅。 尤其是金多莱,替江轶十分可惜:“要是你没有出事,说不定现在是穿了一身警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成绩那么好,人又那么正义,一定能成为一个好警察。” 江轶倒是不怎么可惜,她笑了笑:“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 张湉湉也赞同的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只要开开心心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7 陈晚舟也相当赞同张湉湉的看法,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江轶:“对了,那天我看到你跟在霰霰身边,你现在在做什么?给她当助理吗?” 江轶烤着大龙虾,看向陈晚舟说:“不是,我哪能给她当助理啊。我和她签了合同,现在给她当私人保镖。” 陈晚舟听到这里有些诧异,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吧江轶,你给她当保镖,你们也太会玩了吧!” 江轶朝她翻了个白眼,觉得陈晚舟肯定是在想什么情趣play。老实说,江似霰一开始是想包她,可江轶觉得与其做个小白脸,还不如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呢。 江轶没理会其他人八卦的眼神,切开烤着的大龙虾,撒上酱料和她们解释了自己的情况:“我入伍四年,也没有再深造过,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所以先给江似霰当保镖。” “怎么,我靠我自己的一技之长吃饭,你们有意见啊?” 大家纷纷摇头:“没意见没意见。” 接着,以林音希为首,缠着江轶说了不少参军的事情。 alpha们多多少少都对部队生活有点向往,江轶也觉得自己和这群人呆在一起能够放松,她也就挑着些趣事和她们说了说。 大家听了都很开心,期间还劝江轶留宿,好好叙旧。可江轶要去接江似霰,婉拒了这件事,滴酒不沾,就这么一直闲聊到了聚会最后。 要到下午四点半,江轶重新加了好友之后,告别了伙伴,开车去找江似霰。 前往江似霰所在地的路上,江轶接到了林音希的电话。 可能是个吃瓜党,林音希向来是个很敏感的人,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直接了当地问江轶:“江轶,你和你妈妈那边见过了吗?你是不是没有打算回江家?” 江轶听到这个问话,觉得有些惊讶,又不是很惊讶。她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回复了林音希:“嗯,不打算了,怎么了?” 林音希笑笑:“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还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虽然只是刚见过一次,但江轶却没有觉得生疏。她反问说:“什么事,你说。” 林音希笑了一下,和她说:“我这段时间想开个火锅店,资金还差一点,你要不入股一点,咱们两个当股东合伙开呗。” 江轶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林音希这是想帮她。 江轶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这个身体的母亲和家族都很有钱,现在养着她的江似霰也很有钱,但那都不是她的。 她在某方面很倔,拥有自己的尊严。她一直觉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所以她明知道可以通过借钱的方式拥有初始资本,但江轶也不太想去做。 她高中毕业,参军入伍,有很长的一段学习空白期。现在又退伍没多久,初始资金不足,想要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林音希很好地考虑到了江轶的情况,合伙开一家火锅店的钱,江轶凑凑还真的有。毕竟,她也不能总是做江似霰的保镖,她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江轶忽然有一种感觉,这群“江轶”少年时期认识的小伙伴,真的很好。她的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不知为什么有些眼眶发红。 她压着颤抖的嗓音,笑了一声说:“好啊,你要是钱不够就管我问呗,我这里正好有一点。” 林音希开开心心应了,和江轶说:“那回头我把方案发给你,你可以找江似霰帮你看看。” 林音希说完,顾及到她在开车,就匆匆道别,约好回头再见面。 没一会,张湉湉也来询问江轶,要不要去她们家的健身房当个私教。私教的工作安全性很高,接触的客户都属于很高端的类型,工资开得也很高。 张湉湉还说:“你要是觉得在霰霰身边有压力,可以来,我们缺个身手很好的领队。” 江轶觉得她可能是担心自己觉得软饭吃得不太开心,所以才会这么热情地开口。这些都是人情,江轶目前还不想欠,就说好。 陈晚舟就比较奸商,说想要聘请江轶调教一下她的安保团队,为时一个月,但是报酬很丰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工作,那就是做她新开发的游乐园的军事娱乐项目的指导,开的价也很高。 江轶觉得她可能和江似霰一样,都比较喜欢送钱。但江轶婉拒了对方,只说有需要会帮忙,训练可以收钱,游乐园项目那个她可以体验给出意见,工资就没必要了。 金多莱的询问就比较致命,她询问江轶还想不想上学深造。江轶一点也不想上学!不上大学没关系,但是她可以继续自学。 不过金多莱的话倒是提醒了江轶,她以后要是想开养鹅场的话,还真的得看一下资料。她想了想,回复了金多莱,让她帮忙弄一些养殖资料和公司管理的资料给她。 金多莱摸不清她要干嘛,不过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群人并不是商量好的,而是各自打电话给江轶,小心询问,十分照顾江轶的情绪。 江轶不禁有些感慨,可能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眼里看来有些落魄吧,毕竟她已经沦落到被江似霰养着的境地了。 不过她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两年后,江轶觉得安稳又咸鱼的舒适生活,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如果哪天她实现了财务自由,她一定天天在家躺着打游戏,能不动弹,绝对不动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8 这么和小伙伴闲聊了一路,江轶总算开车来到了江似霰给她发的地址。到达之后,江轶发现这是一家私人医院,江轶心里一咯噔,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忽然想起之前江似霰说她在吃一些精神类的药物,难道是旧病复发了? 江轶越想越焦心,掏出手机给江似霰打了个电话,电话拨通了之后,江轶连忙说:“你在哪?我怎么还没有看到你?” 江似霰的声音轻快:“我出来了,你往后视镜看看。” 江轶听到这句话,将头探向窗口,看向了身后。在距离车子不远处的地方,江似霰一手握着伞,一手拿着手机朝她挥了挥手,笑得眉眼弯弯。 江轶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她手上拎着药之类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快点到车里来,我等你,我先把电话挂了。” 江轶说完,挂断了手机,但仍旧探头等着江似霰走过来。 江似霰看到她在等,立马加快了脚步,来到车边,拉开车门,收了伞,弯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她一进来,就冲江轶笑了一下,说:“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会玩到凌晨。” 说着,江似霰还凑到她面前嗅了嗅,微微皱眉:“吃烧烤了?你没有喝酒吧?” 江轶来之前已经嚼了两块口香糖,此时看她皱眉,也不自觉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反问:“味道很大吗?” 江似霰摇摇头:“不会,只是觉得吃烧烤对身体不太好。” 江轶耸耸肩:“还好吧,不过我没喝酒。你让我过来接你,我可不敢酒驾。” 江似霰听到这里,有些高兴,抿唇笑了一下。 江轶看到她笑,有些心痒。她抬头,看着旁边私人医院的招牌,指了指问:“你说见朋友,怎么见到医院来了?你的朋友是医生吗?还是你身体不舒服?” 她转头看着江似霰,目光藏着一丝担忧。 江似霰看出了她的关切,心里很开心。一个笑容在她唇边徐徐绽放:“江轶,我是来看医生的。” 江轶没有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爽快,心里的不安骤然放大。她一下就着急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看着江似霰问:“为什么看医生?你哪里不舒服?身体哪里?还是旧病复发了?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出门的时候没有和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来?” 江轶脑海里有好多好多疑问,这时和朋友相聚的快乐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只剩下了无尽的慌张和担忧。 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意识到,这样紧张的姿态,究竟怎样汹涌地暴露了她的在意。 江似霰看着她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酸涩。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拥有了江轶。 江似霰伸手抚住了她的侧脸,看着她柔柔地笑了一下:“别这么担心,我只是来做个常规复查。我的病,已经好很多了。” “还有,我做了个检查。” 江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慌张地问:“什么检查?是好结果吗?” 江似霰抿唇,想了想逗她:“不是一个好结果。” 江轶一下慌张了,她两手抓着江似霰的手,有些着急:“不是好结果?那是什么结果?你生病了?大病吗?很严重吗?” 这都什么情况啊?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难道还要遭遇狗血的事情吗?江似霰一直以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检查不是一个好结果呢? 难道江似霰得了绝症?这都什么事啊? 江轶心里害怕极了,眼神牢牢地盯着江似霰,嘴里不停地追问:“有得治疗吗?要多久?怎么办?医生怎么说?” 江似霰看到她这个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轶看到她这个笑容,愣了一下,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结果她还没开口,江似霰忽然倾身,两手搭在她肩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江似霰抱过来的那一刻,江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填满了。 她搂着江似霰,拍了拍的背景,靠近她的耳边轻轻问:“到底是什么不好的结果,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被吓得跳出来了。 江似霰靠着她肩上,点点头。她靠近了江轶耳边,懒懒地抱着她:“江轶……” 江轶紧张地抱着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都要禁止了。 接下来,她听到江似霰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我……做了检测,结果很可惜……”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59 “我没有怀孕。” 这道声音仿佛在江轶身边耳朵炸响,她整个人都懵到不行。 不是什么病,不是什么坏结果,只是没怀孕而已,这算什么? 江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结果江似霰又趴在她耳边小小声说:“我都扎破了好几个袋子,都没有……” “江轶,你是不是不行啊?” 一时间,气血上涌,江轶整张脸都红透了。她抱着江似霰,气急败坏地喊了她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两手抱着她的脖子,枕在她肩上歪着脑袋看着她,眨了眨眼:“嗯?怎么了?” 江轶气死了,狠狠地搂了她一把:“你不要太过分了!” 给她等着,她总有一天会让江似霰知道自己行不行! 第75章 江轶原本还慌里慌张地觉得江似霰是生病了,结果她人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江轶有些恼羞成怒。 她松开了江似霰,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边系一边碎碎念:“你要是没有生病,就不要耍我啊,耍我很好玩吗?” “赶紧坐好,我带你回去,不要再说话蒙我了。” 江轶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江似霰眨眨眼,垂眸看着她,有些小心地问:“你生气了?” 江轶没好气地抬头:“你说呢?你天天这么耍我我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我脑子又不太好,要分辨你的意思是很难的好不好?” 她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介意刚才那个小玩笑,江似霰咬唇,俯身抱住了她,趴在她耳边轻轻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有点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想逗逗你。” 江轶一顿,心里的怨气少了一点,不过还是酸得不行。她抬头,把江似霰的手拉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把袋子扎破?不是说好了,我们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拥有一个孩子。” “江似霰,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江似霰抿唇,抬眸望着她,有些可怜兮兮的:“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啊。” 江轶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这是结婚的问题吗?这是有孩子的问题! 等等……江似霰该不会是觉得有了孩子之后,她们就能结婚了吧? 江似霰会想出这么疯的主意吗? 江轶思前想后,觉得江似霰还真的有可能是这么打算的。 她启动车子,手握方向盘,踩着油门朝前慢慢驶去。江轶抿唇,脸色很难看,好一会她才哑着声音说:“江似霰,你就那么想要一个属于江轶的孩子吗?” 江似霰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小声地唤她:“江轶,你别生气……” 江轶觉得江似霰可能根本没有弄明白情况,她深呼吸了几下,压着自己的情绪很耐心地和江似霰说:“江似霰,我答应做你床伴,做你替身,做你情人……随便什么都好……” “总而言之,那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你要孩子,我愿意提供自己的DNA给你,让你通过体外的方式拥有一个和江轶的孩子。” “可是你这样子算什么?你这是违约你知道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会无动于衷?” 江轶的语气尽量平和,远远没有恼羞成怒的时候激动,可是江似霰却莫名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座藏在海面下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她有些无措地伸手,扯了扯江轶的袖子:“江轶,我以后不会……” 江轶语气冷淡:“你以后不会……谁知道你以后不会……” “你总是在骗我……这次不是逗弄的问题……而是……你违约了你知道吗?” 江轶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索性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停稳车子之后,她伸手拉住江似霰的手,和她说:“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一直都把我当做你的江轶?” “哪怕我说了很多次,你都不明白,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少年幻影,江轶的替身对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0 即使是很生气,江轶都没有很用力,只是虚虚握着她,尽量不弄伤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似霰咬着唇瓣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她一字一句说:“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我,不是十六岁的江轶。你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孩子,是我和你……我和你……” 江轶顿了顿,最终还是克制自己没把难听的话说出来。她压抑着自己,和江似霰说:“即使DNA是她的,可那是我和你的孩子!” “是我拥抱你,爱抚你,进入你得到的孩子,不是她的。” “驱使着这具身体的,是我的灵魂和意识,不是她。” 江轶抓着她的手,凑到她面前:“你分清楚好不好?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她,不是我。你确定你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孩子吗?” 江似霰看着她隐忍克制的脸,浑身都在颤抖。她抿唇,看着江轶,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怔怔地望着她:“可你就是江轶啊。” 她分不清,她怎么能分清楚?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这是她的爱人,是她少年时的幻梦,是她的Alpha。 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江轶,她怎么能够分得清。 江轶浑身一震,她这时才明白,在江似霰眼里,她就是那个“江轶”。是她失去记忆的爱人,不是那个来自异界的灵魂。 她爱的那个人,始终是十六岁时的幻影。就连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 江轶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泪,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苦又涩。 她觉得自己本来不会在意这件事的,江似霰很漂亮,是一个在床上和她很合拍的omega,作为一个alpha有一个这么棒的情人,到处吹嘘来不及。 即使得不到心,拥有身体不是也很好?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哪怕做个替身,对江轶来说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对不对。江似霰貌美多金,家世又好,自己要是个无耻的人,可以在她身上得到很多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痛苦,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啊,她原来以为自己只是有一点喜欢,现在发现,她彻底栽了。 在这一刻,江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那么深刻地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原来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洒脱,甚至会嫉妒到发狂。 江轶这时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甚至开始无妄地想,要是她真的是那个十六岁的江轶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算自己吃自己的醋,也算是认了。 可她怕她不是,如果是这样子,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爱而不得的遗憾中。 江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抓着江似霰的手,看着她脸上的泪,理智回笼的那一刻,竟然是想俯身吻掉江似霰的眼泪。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温热的唇擦着睫毛落在江似霰的眼皮上时,江似霰两手抓着江轶的手臂,泪如雨下。 她像是失控了一样,一直在哭。 她的哭声很压抑,仿佛酝酿了多年的悲伤尽数倾泄。江轶不得不抱着江似霰,将她揽入怀中,听她一边哭一边说:“江轶我好想你……” “好想你……” “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她的哭声很悲伤,还透着一股茫然。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江轶却觉得自己仿佛泡在冬天的雨季里,浑身又湿又冷。 她也很茫然,她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江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想起来多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喜欢江似霰。 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做江似霰的替身情人也没什么不好。 和信息素无关,和性别无关,她很确认,她的一切时常是基于江似霰的灵魂,她真的喜欢上对方了。 江轶抱着江似霰,听着她发泄委屈一样的哭声,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江似霰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不太正常。 江轶的离开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哪怕江轶之前不认识江似霰,也该明白过来,江似霰的表现不是一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反应。 江似霰来医院,可能是看医生。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1 江轶心里又酸又疼,她嫉妒那个被江似霰爱着的人,可有心疼此时在她怀里哭泣的江似霰。 江轶叹口气,俯身吻着江似霰的泪水,一边吻一边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错……” “我不说了……” “我不提这件事了……” 江轶耐心地吻掉了她的眼泪,一寸寸吻过她的脸,最后将吻落在江似霰的唇上。 江似霰启唇接纳了她,江轶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把江似霰抱在了自己腿上,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起伏不定的情绪。 她抱着江似霰好一会,才离开了她的唇,替她抹掉了眼泪,哄她说:“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江似霰勾着她的脖子,抽了抽鼻子,含泪问她:“你还生气吗?” 江轶哄她:“不气了,你一哭我就没脾气了。” 江似霰又问:“那还会骂我吗?” 江轶摇摇头。 江似霰得寸进尺:“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开?” 江轶想了想,说:“暂时不会。” 江似霰不喜欢这个回答,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 江轶立马哄:“不分开不分开,我不会离开你。”她认栽了,这次真的认了。 江似霰咬唇,望着她泪眼汪汪地问:“江轶,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 江轶心头一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搂着江似霰的腰,很认真地看着她:“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似霰,你是不是去看医生了?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你是不是很怕我离开?” 江轶顿了顿,继续问:“你怕我会死,对不对?” 她刚说完这句话,江似霰立马俯身抱着她,抿着唇浑身颤抖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么吓人的话……” “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记得,我不介意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介意你只是把我当成很随意的omega……” 她紧紧抱着江轶,带着哭腔和她说:“但你不能说这个字……不要再消失了江轶,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会死的,江轶。” 江轶心神巨震,心里又酸又涩。她抱着江似霰,忽然觉得“江轶”要是再次消失,江似霰真的有可能会死。 她好嫉妒好嫉妒啊……那个十八岁不到就消失的人,那个少年时陪伴着她的人……即使有可能是她自己,她还是嫉妒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江轶分化,霰霰:我好嫉妒好嫉妒啊,为什么闻到她信息素的omega里没有我。 第76章 那天在车里,江轶和江似霰都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但却在双方的态度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即使江轶没有告白,意识到她真正心意的江似霰都很高兴。她知道江轶是个多么轴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哪怕自己说再多以前的事,江轶还是会觉得自己把她当成了“替身”。 江似霰已经很明显感觉到了江轶的割裂状态,再加上她如今不稳定的情绪,说不定会把这份感情经营得很糟糕。 她决定退一步,稍微放开江轶,也稍微对自己宽容一点。 江轶已经回来了,她不会再离开,不会再消失。江似霰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在后悔和愧疚的地狱里来回煎熬,犹如困兽一般等待一个奇迹出现。 因为,她的奇迹已经出现。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护江轶。 江似霰松开了江轶,抬手用尾指拭去泪水,垂眸望着她低低问:“你是不是很介意这一件事情?” 江轶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软,和她坦白说:“一开始,我是不介意的。但是现在,我有点介意。”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2 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江似霰的时候,她可以出于怜惜献祭出自己的身体。可是在她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嫉妒完全让她失去了理智。 江轶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面目丑陋,她抬手,抚摸着江似霰的背脊,和她说:“江似霰,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我遇见过的再美好不过的人。你专一,痴情,浪漫,在我的人生里是人类诠释‘爱’的化身。”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包括她自己,会沦陷得这么快真的一点也不意外。可能初见的那一天,她就对江似霰一见钟情了。 江轶仰头,定定地看着江似霰:“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语气很平淡,可听起来却让江似霰很心疼。一滴泪从江似霰的眼睛滑落,她抬手抚摸着江轶的头发,摇了摇头:“我也一样,我也是个普通人。” 她怕江轶再看到她的眼泪,俯身抱住了她:“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遵守约定,你也不要因为这个理由离开我好不好?” 江轶第一次喜欢上人,又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她向来怕麻烦,从来都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拒绝一切可以伤害她的东西。 爱情在她的人生里,并不是必需品。更何况是喜欢上一个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人。 但是这一次,江轶很想试一试,自己能坚持多久。 不是因为她有可能是“江轶”,而是江轶明白除了江似霰,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值得她主动的omega。 这几年里,如宋一之流的omega如过江之鲫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每一个,都曾想花大笔的钱将她就在身边,可江轶都没有答应对方。 只有江似霰是例外,江似霰是唯一。 自从认识江似霰以来,江轶就隐隐有种感觉。就好像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为了和江似霰重逢。 初见那天晚上,江轶觉得自己并非是屈服于信息素,而是连心都一起屈服了。 她在这个世界孤单了那么久,也好想有一个人能这么亲密的抱抱她。 人都是相互驯化相互依存的,江轶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被江似霰成功驯化了。 所以江轶决定做她的小狐狸,尝试找一找“江轶”残缺不全的记忆,挖掘出隐藏在那分开六年的真相。 如果到最后,她发现自己不是“江轶”,至少她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了一段时间,她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短暂地融为一体,江似霰至少知道她爱过她。 江轶并不打算离开江似霰,她仰头,看着江似霰湿漉漉的双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之后的几天,江似霰都没有再缠着江轶。 江轶趁着晚上的空闲时间,和小班长等人聊天,旁敲侧击以前上学时的事情。 这群小伙伴组成了“江轶”少年时最重要的部分,把和江轶一起经历过的时光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 聊到陈晚舟怂恿她一起跳舞的时候,江轶隐约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在空荡荡的篮球馆里,她搂着宁文茵的腰肢,跳着笨拙的舞步。偶然抬头的时候,似乎看到江似霰的身影停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 江似霰一直在偷偷地看她,无论是在和陈晚舟玩闹的时候,还是和宁文茵玩耍的时候。她总是在别人的簇拥下,在隐蔽的角落里,偷偷地注视她。 那种感觉,似明非明,朦朦胧胧得一如她恍惚的记忆,却又隐隐有种直感。 她觉得她可能就是那个“江轶”,就好像那时候她觉得江似霰喜欢她一样。 那并不是一个很确定的结果,这样的想法只会暴露一个事实:她希冀如此。 江轶觉得那天在马场,她说错了一句话。她不该说“我以前不喜欢的”,而应该说“我好像是喜欢的。” 少年时的江轶喜欢过江似霰,如朦月色,暧昧不明,却又止不住心动。 她们是互相喜欢的,想到这里,江轶不禁有些难过。 眨眼到了周五,江琼华和宁文茵催促着江轶和江似霰回家吃饭。为了让两个长辈放心,江轶还是开车送江似霰回江家别墅。 不过江似霰第二天有个早会,得回中心区。所以晚餐过后,任妈妈们百般挽留,江轶还是开车载着江似霰回她们住的地方。 车子到达小区停车场时,江轶和江似霰一起下了车,乘坐着电梯回房间。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没一会,一股微弱香甜的信息素从江似霰颈间散发出来,江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微妙的信息素。她转头,默默地看着江似霰。 江似霰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侧脸,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omega刚开始发情的时候,反应很细微,一般来说,只有到了情潮期alpha才能闻到。因为那个时期,通常很适合进行生殖活动。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3 可江轶是个狗鼻子,一般omega不发情的信息素都让她觉得浓得呛人,更不要说发情前期的omega。 她对这些反应很敏感,江轶伸手,指了指江似霰的脖子,红着耳垂不说话。 江似霰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等到察觉到身体涌上了一股燥热的时候,江似霰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腺体,有些尴尬地说:“忘了和你说,我是今天晚上开始,最近都忘记了。” 江轶默默地记下了她的发情期日期,此时电梯到达她们家的楼层,江似霰一边走出去,一边和江轶说:“我在家里备有抑制剂,不会麻烦到你的。” 江轶脚步一顿,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她脑袋一时卡壳,完全摸不清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滋味。 什么叫做“有抑制剂,不用麻烦你”?这话听着,怎么比她平时说混账话还要气人呢? 江轶内心已经是海底火山爆发,波浪滔天了,可面上还是一副假装冷淡的样子,一边开门,一边说:“哦,好。” 她推开门,领着江似霰进家里,阴阳怪气地说:“那你快点去注射抑制剂吧,一会要是到了情热期就很难熬了。” 江似霰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江轶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心里又气又恼。她一把带上门,伸手拉住江似霰,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黑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似霰有些不安,仰头看着她,忐忑地问:“怎么了?” 江轶压抑着自己的信息素,深吸了一口气,鼓舞了勇气问她:“你面前有个alpha,你是要抑制剂,还是要我?” 江似霰一怔,呆呆地看着她:“我以为……” 江轶眯起眼问她:“以为什么?” 江似霰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口,强迫她低着头,凶狠地吻了上去。 江轶两手环抱着她,一把将她提起来,让她用双腿夹着自己的腰,受着她的吻,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江似霰很快烧得失去理智,她趴在江轶身上,张口咬住了江轶的肩头,含着泪控诉她:“别扭怪,死傲娇,讨厌鬼……” 她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行这么亲密的交流了,江轶被咬住的时候,轻嘶了一声。 她垂眸,看着身下眼泪汪汪望着她的江似霰,脑海里忽然想起刚转学的那一天,她推开隔壁班的班门,看到的就是这个人跌坐在地上,双眼透亮清澈,和小鹿一样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她没忍住,朝对方伸出了手,将她背在了背上。 江轶想起来了,那是她们的初见。 江似霰就和现在这样,一旦情动,就会又啃又咬,那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江轶伸手,拨开江似霰凌乱的长发,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唤了她一声:“江似霰……” 江似霰不安地扭动着,攀着她的肩膀,充斥着迷雾蒙蒙的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难耐地应了一句:“嗯?” 江轶低头,将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说:“对不起……” 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都好,她不应该对江似霰发脾气,让她受委屈。 对不起,她还没有学会怎么爱一个人。 江轶的吻从她的额头滑过,来到眼角,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我们和好吧……” 她向江似霰低头了。 江似霰扣住了她的肩膀,难耐地咬住了她的下巴,点点头,应了声好。 第77章 这是江似霰分化之后,和alpha共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发情期。 不是在梦中,不是少年时的臆想,她真真切切地抱着江轶,躺在她身下,趴在她怀里,咬着她,包裹着她,两个人彻底融为一体。 江似霰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第一天晚上是被江轶抱着去浴室,洗完之后裹着她睡着的。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江轶还在她身边。见她醒来,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低声询问:“你今天早上有个会议,是要我陪你,还是注射了抑制剂去开会。” 江似霰挪动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让两人分开。然后翻身,趴在了江轶身上,俯身吻着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说:“要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4 江轶抱着她的腰坐在了床头,她搂着江似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呼吸交缠,体温相融,江似霰捧着江轶的脸亲她的眉眼。 江轶靠在床头,伸手去够放在旁边小桌案的手机,拿过来递给了江似霰:“先别急,你又没有发热,给你助理打个电话,取消今天早上的会议。” 江似霰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嗷呜一下咬在了她的肩膀,愤愤不平说:“你为什么还能在这种时候想起别的事?” 江轶一边把手机递给她,一边说:“我可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好吗?姐姐,你别咬了行不行,我的肩膀都不能看了。” 江似霰垂眸,看了眼她还有白皙肌肤的肩膀,皱眉说:“有吗?我觉得还不够……” 江轶听到这里一脸黑线:“你快点打电话,别耽误事。” 江似霰挪动着身子,蹭了蹭江轶,接着清了清嗓子,打开手机给助理发了个语音消息:“我今天有事,会议挪到下周,近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我邮箱。” 江轶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被她蹭的地方,又抬眸看向江似霰,见她一脸淡定的表情,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江似霰!” 江似霰结束了对话,双手勾着江轶的脖子问:“怎么?不喜欢?” 她笑了一下,趴在江轶耳边和她说:“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 “打~电~话~”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搂着江似霰的腰,垂眸看她:“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没有发热,所以肆无忌惮对吧?” 江似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我可没有这么说。” 江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把她提起来,冷着脸说:“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江似霰根本不会怕她,趴在她耳边轻轻笑:“我等着呢,最好让我哭得再伤心点。” 江轶面对她的激将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恶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身体力行告诉她招惹一个Alpha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连三天,江似霰的嗓子都要哑了。做完这一切,两人不再谈那天在车上的事情,重新回到了一开始“老板”和“保镖”模式。 日子如流水,自那天想起和江似霰初见的场景后,江轶的记忆就像是用一台破旧电脑下载云端备份一样断断续续地回来了。 那些有关于她十六岁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汇聚,拼凑成了她童年、少年时期的模样。 这些记忆,都是有关于妈妈的。 很多个夜里,她会梦到七八岁的自己,在城中村那条拥挤小巷的小饭馆里钻来钻去,要么是在收盘子洗盘子,要么是收钱找零。 梦里,一个面容温婉,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站在小饭馆前忙碌的炒菜。在繁忙之余,偶尔会朝她投来一瞥,目光温柔又慈爱。 有客人夸江轶:“江老板,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孩子啊!这年纪小小的,算账麻利得不行。” “人还勤快,每次来都看她忙里忙外的。你们家有她,我看也不用再找工人了。” 温柔娴静的江老板总会笑笑,和客人们解释:“也就是放假她来帮忙,她还小,还是要上学的。” 客人们就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你们家这情况,孩子能帮忙就多帮一点忙。 女人就笑笑,说她还小呢。 到了上学的年纪,江轶还是跟着女人来饭馆。女人做菜,她就搬着小板凳,一边写作业,一边收银。 偶尔给钱的客人看到她字迹整洁的作业本,也会称赞一句字写得不错。 小江轶就会一仰下巴,十分骄傲地说:“那是,我妈妈教得好!” 忙碌到九点多的时候,女人通常就下班,江轶帮忙给她收拾桌椅板凳。她人不够高,抱着椅子吭哧吭哧往里端的时候,女人总是会伸手帮她一把。 两个人一起把饭馆收拾好,关上门之后,女人就会揉着劳累一天酸痛的腰,拿过江轶的作业本,给她检查作业。 江轶就会狗腿地绕道女人身后,举着小拳头给她捶背,十分殷勤地说:“妈妈我是不是很厉害,全部都做对了,妈妈快夸夸我。” 女人检查完了,就会伸手揉揉她的脸笑着夸她一句:“小轶真棒,来妈妈亲亲。” 江轶就会笑弯了眼献出自己的侧脸,以便自己得到两个奖赏的吻。 日子忙忙碌碌,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江轶一天比一天高,成绩一天比一天好,在学校收到欺负一次比一次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开始出现伤痕。直到某一天,被妈妈发现。 妈妈没有责问她,只是拉着她的手,温声问她疼不疼。江轶说不疼,妈妈就去给她拿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5 上药的时候,上着上着,女人垂眸,大滴大滴的眼泪低落在江轶的手背上。 江轶连忙去抱她,问:“妈妈怎么了?” 女人摇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和她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会不会过得更加好。” 江轶抱住了她,紧紧不放手,和她说:“不会的,我只有是妈妈的孩子,才是幸福的。妈妈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妈妈抱着她,说:“小轶也是我的礼物。”她说着,叹口气,仰头看着江轶,满眼泪光:“小轶,我们去学散打吧。以后,不要再伤成这样子了。” 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去欺负人,也不要自己的孩子伤痕累累的回家。江轶看着妈妈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从那天起,她就跟着隔壁家的散打教练开始练习。 小孩子身体好,身高窜得高,很快就是小大人了。某次地痞流氓来店里闹事的时候,江轶还举着凳子,朝人打的稀巴烂。 由此,谁都知道江家有个学习成绩好,但是脾气不太好的恶霸孩子。 那一天,江轶很高兴。她被妈妈保护了十三年,终于可以保护妈妈了。 她以为,她可以和妈妈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来。不够富裕的家庭会在她的努力下渐渐变好,母亲的腰也不必因为劳累而耗损。 可是江轶似乎总是很倒霉,好运似乎从来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江轶依稀记得那一天,是个暴雨的天气。老师告诉她妈妈在饭馆晕倒,住进了医院。江轶拔腿就跑,迎着雨上了公车,浑身湿透地来到医院,并在不久之后得到了一个噩耗。 是脑癌,就算有手术机会,风险很高。 得知结果之后,妈妈放弃了手术打算,想把家里的钱全部留给江轶。 江轶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医院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我要妈妈,我不要钱。 妈妈抱着她,哭到泪流满面,并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小轶,我不会让你没有妈妈的。” 江轶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中秋。全家团圆的日子,唯独她的家,处在了风雨飘摇中。 江轶是在梦中哭醒的,她醒来的时候抬手擦脸,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她在梦中哭得无声无息,因此并没有惊动到身旁的江似霰。江轶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床,走向了浴室。 她来到洗脸池前,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几次过后,江轶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水,眼眶通红的自己,低低地喊了一句:“江轶……” 你到底是谁? 是十八岁时车祸死去的江轶,还是妈妈的江轶?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一番洗漱后,从浴室出来,换了套衣服。 穿衬衫的时候,细微的动静吵醒了江似霰。 江似霰抱着薄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抬眸看向床边正在换衣服的那个高挑人影,有些疑惑地问:“江轶,你怎么起来那么早。” 江轶听到她的声音扭头,一边扣扣子一边和她解释:“以前的战友出了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所以今天请个假。今天的值班安排,我会告诉阿全的。” 江轶说着,俯身亲了亲江似霰的面颊,哄她说:“别担心我会回来的,只是出去一个上午而已。” 在江似霰睡眼朦胧里,江轶穿好衣服,迅速走向门外,一边走一边和江似霰说:“我会开你之前给我指定的那辆车过去,手机一直开着,你有事直接打我电话不用担心找不到我。” 她走的匆忙,江似霰着实好奇,就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着急,你去哪里?” 江和她说:“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她模模糊糊想起妈妈墓地所在的墓园,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想去看看。 她觉得,妈妈可能也很想她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6 第78章 已经入秋,早晨的天气有点凉,江轶在外面套了一件薄款的军绿色夹克,驾着车朝另一个区的墓园驶去。 去墓园的路上,江轶开车经过一家花店,把车子停了下来,要了一束香水百合。 她把花放在副驾驶座上,驾着车在前往郊外墓园的公路上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流逝,太阳穿梭过浓郁的云层,探头出来。很快,阴郁的天空被灿烂的阳光所取代,一派秋高气爽。 江轶看着窗外亮起来的天空,偏头看了眼迎着阳光开的很灿烂的香水百合,脑海里滑过这么一个画面: 似乎是某年的母亲节,她扒拉在妈妈的腿上,问她:“妈妈喜欢什么花?” 妈妈没说话,只是抿唇看着她笑。江轶和她撒娇,摇着她的腿软乎乎地说:“求你了,说嘛说嘛。” 妈妈伸手,揉着她的脑袋笑了一下,说:“让妈妈想想啊,应该是,香水百合吧。” 那天下午,江轶把笔盒里攒的钱拿出来,偷偷去了花店,买了一小束香水百合回来。 明明过了很多年,江轶还是记得妈妈收到那束百合的神情,有些缅怀又有些惆怅。 现在回想起来,江轶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妈妈那时候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因为江琼华的信息素味道,就是香水百合。她的妈妈,喜欢江琼华。 妈妈住院的那段时间,江轶时常去花店要一朵没那么好看的香水百合,天天变着法的插在花瓶里。那时候,她还闻不到江琼华的信息素味道,如果能闻到,她估计会更加讨厌江琼华。 她的妈妈那么好,凭什么江琼华不喜欢。不但不喜欢,有可能还觉得她是累赘。 似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只要自己在意喜欢的人没有得到别人的好好对待,就会愤愤不平,甚至讨厌那一个怠慢自己在意之人的人。 江轶就是这样,所以她少年时讨厌江琼华,讨厌得那么明显。 现在想来,可能妈妈并不希望自己那么做。甚至从她说出那句“我不会让小轶没有妈妈”的是时候,也已经打算好去找江琼华,把江轶交到她手上。 想到这里,江轶的视线逐渐模糊,她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开着车在墓园走去。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的时候,江轶下了车,她抱着一束香水百合,按照记忆前往了妈妈的墓地。 她模模糊糊地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墓地,终于找到了埋葬了妈妈的那个地方。当她站在妈妈的墓地前,看到那一行“慈母江文颍之墓”时,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 就在这个瞬间,她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刚出生时的场景。 狭窄的甬道里,有人一人把她往外拖,就好像把她残破的身体从车轮下拖出来一样。不痛,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朦胧之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耳边传来的不是什么“快给她做心肺复苏”,“打电话,喊救护车……”“人呢,这孩子快不行了……” 也不是一片慌乱又嘈杂的哭声,而是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声:“是个女孩子啊,长得白白的,可好看了!” “你瞧,她是不是特别好看!” 这个声音的主人把她递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她的眼睛还看不清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但能感觉到女人将她抱在了怀里,身上有一股温柔又让人亲切的气息。 女人抬手,指尖轻颤,抚摸着她的脸颊,虚弱地说:“是很白,和那个人一样……” 有人问她:“给她想好名字了吗?” 女人点点头,说:“想好了,就叫江轶吧。轶是那个车失轶。” 医生点点头,赞叹说:“轶伦,轶才,她以后一定是个很出色的孩子。” 女人抚摸着她的脸,轻笑了一声:“她会是的。” 在那一刻,江轶明白,十八岁的自己已经死去,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拥有了新生。 她重新活过来了。 意识到这点,她没忍住,放声大哭。 哭声嘹亮,连带着医生都吓了一跳。医生连忙把她抱了过去,放在臂弯里轻哄,一边哄一边说:“这孩子真有活力,这是我听过哭声最大的孩子。说不定,以后会很活泼呢。” 她听到自己的妈妈接话,声音有些疲惫,但很开心:“活泼一点好,小孩子,就要活泼一点啊。” 或许是听到这里,她从小到大都很活泼,做妈妈的开心果。 因为她知道,上辈子的父母已经错过,她不能再和这辈子的妈妈也错过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7 回忆至此,江轶什么都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缘由,为什么第一眼就觉得江似霰熟稔,为什么觉得在这个世界没有异世的感觉,一切都清晰了。 她根本不是十八岁的时候身穿过来的,她从一开始就是江轶。 她是妈妈的江轶,是江文颍的江轶。 江轶身子一软,抱着花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隔着迷雾去看那个温婉淡笑的女人,泪流满面。 她张口,尝到了自己的眼泪,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妈妈……” “我竟然把你忘了。” 江轶抱着花,跪着走向了墓碑,伸手抚摸着江文颍的照片,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缓缓起身,把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旁。 在一次想起妈妈去世的事情,江轶心里很难受。她抱着膝盖,坐在墓碑前,看着妈妈的照片,和她低低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也不是刻意不来看你的……” 这是在这个世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哪怕只是对着她的墓碑,江轶还是有种回到小时候和妈妈谈心的感觉,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和妈妈说:“我高考完的时候,出了点事,失忆了,所以忘了妈妈,对不起……” “前段时间,遇到熟悉的人,看到了妈妈的照片,才想起来一点点……不过现在还没有全部想起来,但我想起了妈妈……” “对不起妈妈,六年没有来见你,你一定很想我吧,很担心我对不对?” 她想到母亲逝世时放开她手的事情,眼泪又一次滴落。江轶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闷闷的:“六年了……我都快二十四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妈妈,你不用担心我被欺负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对着妈妈开始碎碎念:“不过我没成为警察,你说当警察很危险,毕业的时候虽然我还想考,不过没有机会去,这倒是阴差阳错顺了你的心意。” “我失忆是一件意外,不过很走运,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被一个心善的老婆婆收养了……” 江轶觉得,虽然奶奶变相囚禁了她两年,可也真心对她好。她对一个精神有疾病的可怜老人讨厌不起来。 江轶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大概十九岁的时候,我去参军了……” “不记得有没有和你说,我分化成了一个Alpha。虽然我觉得自己比以前丑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被人欺负。” “在部队的时候,生活挺好的。” “训练强度一般……”其实很辛苦。 “伙食很好……”天天大鱼大肉。 “每天做的事情都是训练,或者是忙着搞周围的基建……”那都是头两年的事情,后两年她因为体能太好,被选去了特殊部队,和边境的大毒枭斗智斗勇。过着枪林弹雨,野外求生的生活。 “队友们对我都很好,还有一个说退伍的时候和我一起养鹅……”不过她死了,死在了江轶面前,死在了退伍前夕。 “还有一个退伍之后,给我找了工作,托她的福,我才能见到熟人,想起妈妈……” 江轶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和她说:“我已经成年了,从江家出来了。妈妈,很可惜,我和江琼华没有母女缘分,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妈妈的孩子。”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我有一份能挣钱的工作,还攒了点钱,等过两年我就可以买房安家了。” “妈妈,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现在比较需要钱,可能工作还不能太安稳。不过过两年就好了,到时候我想开个养鹅场,然后再弄个饭馆,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把自己经历过的,正在做的,想做的事情都和妈妈说了。 从上午,念叨到了下午,直到暮色四合,她才忍着肚子饿,从地上起来。 她俯身,看着妈妈的照片笑了一下:“妈妈,我好想你啊。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会有人担心的。” “下一次,下一次我会更快地来看你,不会再隔了那么久的。” 她告别了妈妈,从墓园里开车出来。回去的路上,她一面想着早逝的母亲,倍感惆怅,一面又忍不住为了确认了自己的来历而感到惊喜。 她是江轶,从始至终都是江轶,江似霰喜欢的不是和她无关紧要的人,而是她。 江轶高兴又忐忑,几乎忍不住要飞奔着去见江似霰。 但一想到见面以来她和江似霰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的一言一行,还有那天江似霰眼里的泪水她又有些忐忑。 她现在告诉江似霰自己就是江轶,江似霰固然会相信,可这样就能皆大欢喜了吗? 江轶不知道,即使她知道江似霰爱的那个人是少年的自己,可她不能保证,现在的自己也会让江似霰喜欢。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8 江似霰爱的是幻影?还是再一次爱上了自己?江轶无从分辨。 她再一次冷静了下来,认真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再明白不过了,她喜欢江似霰,想要追求她。 以她和江似霰现在这个不是情侣的关系,她应该给江似霰更隆重的待遇。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起少年的事情,不明白她为什么d躲开江似霰,可如今的她,想要和江似霰在一起还是需要增加一点诚意。 她应该,给江似霰一个郑重的表白。 还有,她得就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江似霰道歉。 江轶满脑袋都是乱糟糟的想法,开车经过闹市的时候,看到了商场一楼的娃娃机。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忽然想起再次回到江家时,她看到的那个大熊猫公仔。那个公仔上面,全是江似霰的味道。 她隐约觉得,江似霰应该是很喜欢这类玩偶,所以经常抱着睡。 江轶想了一下,把车子停好,进入了商场。 晚上十点钟之后,她抱着一个粉色的大兔子回了家。 打开家门时,江似霰刚好在家。她穿着单薄的紫色睡裙,坐在沙发上正在开电话会议,见江轶开门进来,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江轶手里抱着的那个兔子公仔。 江似霰眼里泛起了光,她看着江轶手里的东西,问她:“怎么那么晚回来?你战友的事情很棘手吗?” 江轶顺手把门带上,抬手挠了挠脸,抱着那只粉色大兔子,走向了江似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好还好,不怎么麻烦就是需要带孩子。” 老班长的确有个女儿,也就五六岁大,还挺好看的。江轶随便拿老班长当幌子,和江似霰解释:“她家里母亲出了点事,孩子没人带,我就去带了一下。” “对了,我今天带着孩子去了商场陪她抓娃娃机,抓了一大堆,她后来送了一个给我。” “我觉得这个兔子还挺像你的,所以就拿了回来了。” 江轶开始为谎话连篇的自己感到脸红,她一手捏着滚烫的耳朵,一手抱着大兔子递给了江似霰:“送你要不要?” 江似霰看着她这个样子,心跳纷乱。她咬唇,望着江轶手里的兔子,没有说话。 她其实知道,江轶今天根本不是去找战友,她去了墓园,一天没吃东西还在商场呆了两个小时。 江似霰以为她是去吃饭的,但没想到她是去抓娃娃机。 她想起了多少。全部想起来了,还是只有一点? 江似霰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快忍不住眼泪了。 江轶见她用湿漉漉的双眼望着自己不说话,心里就很忐忑。她再也没有以前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只是很紧张地看着她,和那年偷偷把熊猫抱进江似霰的房间一样,十分不安。 这份不安,让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江轶拿着兔子,有些犹豫地说:“不喜欢吗?那我就……” 江似霰连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兔子,声音沙哑地说:“要的。” 她抱着兔子,仰头看着江轶,深情的眼眸好似一汪水,能把江轶溺死在里面。她开口,声音沙哑:“江轶,可不可以抱抱我?” 江轶有些不太好意思,走进了她,伸手隔着兔子,笨拙地把她抱入了怀中。 两个人隔着兔子抱在一起,感觉有些滑稽。江似霰似乎感受到了江轶复杂的心情,没忍住噗嗤一笑抱着兔子将脸埋了进去。 江轶听到她笑,有些尴尬地问:“你笑什么?” 江似霰没回答,把脸埋在兔子里,让自己的眼泪浸湿这个江轶用来道歉的礼物中。 第79章 两人隔着兔子抱了好一会,江轶稍微松开了江似霰,问:“江似霰,抱够了吗?” 江似霰把自己的脸在兔子上蹭了蹭,蹭掉了眼泪之后,才抬头看着江轶,眼里亮晶晶地说:“不够。”怎样都不够,她还想要抱一辈子。 江轶看清了她眼里的泪,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她伸手,用大拇指拭去江似霰的泪痕,略微慌张地问:“怎么哭了?” 江似霰摇摇头,仰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因为你给我送礼物,我很高兴。”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69 啊,只是一个娃娃机抓的玩偶,就能感动成这样子吗?江似霰她……到底有多喜欢自己。 江轶隔着粉兔子看她,轻声问:“这是你第一次收到我送的礼物吗?” 江似霰注意到了她的称呼,不是“江轶”,而是“我”。 她摇摇头,和江轶说:“不是,房间里的那个大熊猫,就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江似霰顿了顿,强调一般说:“生日礼物。” 江轶浑身一僵,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难怪那个大熊猫上面全是江似霰的那个味道,难怪她不介意趴在上面。 原来,是自己送的。 江轶有些疑惑,既然是这样,那江似霰为什么不解释呢?她转念一想,觉得江似霰应该很清楚她的鬼脾气,就算当时说了,估计也不以为然。甚至事后想想,还会觉得自己“替身”身份石锤。 想到这里,江轶不禁尴尬。某些方面来说,她真的是个别扭怪,死傲娇,讨厌鬼。 江轶刚想说些什么,但肚子很快就咕咕叫了起来。 她一天没吃东西,此时看到江似霰才知道自己快要饿得胃疼。江似霰听到这个声音,低头去看江轶肚子,眼睛湿漉漉的。 江轶有些尴尬,和她解释:“晚饭吃的早,现在有点饿了,我可以点夜宵吗?” 江似霰仰头看着她,和她说:“点夜宵来得慢,开车出去吃吧。” 江轶哦了一声,江似霰放下了兔子,和江轶说:“等一下,我换套衣服,陪你一起去。” 江轶愣了一下,很快就看到江似霰转身,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她换成了一套浅色的桔梗长裙,在外套了一件深色风衣,牵着江轶就往外走,和她说:“走吧。” 江轶觉得她漂亮得不像话,一时挪不开眼,就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背影,跟着她走出了家,后知后觉地说:“哦……” 车子是江轶开的,江似霰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点开手机的餐饮类app,一边问江轶:“你想吃什么?” 她知道江轶一天没吃饭,所以觉得她应该想吃主食之类的东西。 江轶握着方向盘,和江似霰说:“火锅吧。” 江似霰的手一顿,扭头看向她。江轶朝她眨眨眼,问:“你介意吗?” 江似霰摇头,笑了笑说:“我也挺喜欢吃火锅的。” 江轶一下就放了心,打开导航找了家有名的火锅店,把车子停在了商场楼下。 两人下了车,并肩去了火锅店。 这个点已经算是深夜了,火锅店里的热闹也快散场了。即使江轶没有早点预订位置,还是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她和江似霰坐在了角落里,入座之后,有不少人在私下偷偷打量她们。 店里有几个Alpha一直在打量着江似霰,她是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钻石一样,一旦有人注视到她就会闪闪发光。 江轶不太喜欢那些人的目光,就放开了自己的信息素,让这一片区被她笼罩着。 Alpha都很讨厌江轶,接收到主权宣誓后,就纷纷转头,不再去看江轶和江似霰。 江轶这才放下心来,翻开菜单,询问江似霰:“你能吃辣吗?” “能吃一点。” 江轶就点了个鸳鸯锅,又问了江似霰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这才点了单。 火锅很快就上来了,江轶分了两锅烫好之后,夹了一块辣锅里的牛肉放在她碗里,和她说:“尝尝。” 隔着水汽朦胧的桌面,江似霰看向对面的江轶,有些犹豫地看着碗里的牛肉,夹起来放在唇边,吃了一口。 刺人的辣味在舌尖蔓延,江似霰皱起了眉头,默默地咬了一小口。 江轶看出了她的表情不太对劲,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辣?” 江似霰放下了筷子,轻轻地说了一个字:“辣。” 她是云城人,口味偏甜,不太能吃辣。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0 江轶笑出声,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说:“原来你说的能吃一点,真的是一点。” 江轶心想,看来以后做饭,只能做两个口味了。江似霰根本碰不了辣椒。 江似霰捧着水,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看着江轶吃着眼前的那一锅辣汤,微微皱眉说:“你不觉得很辣吗?” 家里都是云城人,口味比较清淡,像是吃火锅这种事情,她们以前根本没有去过。 江轶抬头,看了江似霰一眼,说:“还好,这个锅底算是清淡的了,火锅还是辣的好吃。” 江似霰看着她问:“你很喜欢吃吗?” 江轶点点头:“和朋友一起吃火锅,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 江似霰心一动,自告奋勇说:“我……我也可以的。” 江轶笑笑,说:“你还是吃番茄锅吧,不用勉强。” 江轶说着,帮她把番茄锅里的肉都捞出来,放到她碗里:“我刚到部队的时候,大家搞团建,我也不太能吃辣的火锅。” 其实她上辈子还是能吃的,这辈子在云城被妈妈养的口味相当清淡。 江似霰听到,抬头有些诧异地看向江轶。重逢以来,除非她主动问,江轶是不会说自己以前的事。江轶现在主动提了,倒是让江似霰有点惊讶。 江轶笑了一下,一边下虾滑,一边和她说:“我和你一样,也是吃番茄锅。那时候有个Alpha,年纪比我大一点,笑话我娇贵,是个大小姐,连辣都吃不了。” 江似霰轻轻咬着肉,抬眸看她:“然后呢?” 江轶回答说:“然后我就当着她的面,喝了一碗辣汤,和她拼了体能训练,她输了,就再也没人笑话我了。” 军队都是竞争性很强的地方,江轶去的那个连,全部都是信息素浓度较高的Alpha。江轶是最有威慑力的那一个,只不过她年纪轻,又是新来的,大家本能要整治她。 无论是从体能训练上,还是语言打击上,方方面面都在进行。江轶一开始不想找麻烦,但是被欺负到头上,也有股狠劲反驳。 因为那一次,她和那个处处针对她的Alpha各喝了一晚,然后开始比体能,把对方折腾得半死不活。 最后那个Alpha在床上瘫了一天,江轶只是胃疼了一晚上就好了。 不过也就是那一次,倒是能忍受吃辣了。 江似霰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嘴部队生活的事情就很高兴。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赞叹说:“江轶你好厉害。” 就好像是个鼓励自己对象的小女生一样,清纯动人。 江轶有些难为情和她说:“我不厉害。” 江似霰看着她继续说:“是厉害的。你们部队体能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啊?” 江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腼腆地说:“还好。”反正教练对待她们和训狗差不多,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江似霰对她那六年的生活很感兴趣,以前不问,是怕她会介意。现在江轶主动说了,江似霰就再接再厉问:“我看你们还要跑马拉松,是天天都会这么做吗?” 江轶有问必答:“如果没有意外,拉练是每天都要的。还要训练枪法,团队合作等等” 她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和江似霰说了,吃完火锅出来后,江似霰眼里都还是笑意。 江轶拉着江似霰出了商场,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的高兴忍不住溢满出来。 她站在台阶中段,仰头看江似霰,双眼亮晶晶地和她说:“江似霰,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 江似霰似有预感,垂眸望着她,心里有些忐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轶,说:“你说……” 江轶仰头,只说了一个字:“我……” 江轶还没说完,这时一个熊孩子从商场里跑着出来,一边跑一边冲身后的父母挑衅,直直地朝江似霰撞来。 江轶生怕江似霰被撞到,连忙伸手拉住了她,说:“小心。” 就是这一步,让她踩到了一块湿漉漉的地方,脚底一打滑,拉着江似霰的手往后倒。 江轶反应迅速,一把揽过江似霰的腰,将她贴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往后退,从台阶上几步下来。 结果刚在稳住身体的时候,她踩到了一个石子,整个人抱着江似霰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失重的感觉捕获了江轶的身体,倒下去的那一刻,江轶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了涛涛水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1 那一刻,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感觉,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碰的一声,江轶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怀抱着怀里的江似霰,意识不知为何逐渐抽离。 脑袋很痛,手脚却觉得很冰凉。 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江轶……江轶……” 啊,是江似霰的声音…… 江似霰……她的江似霰…… 江轶脑袋一片混沌,隐约间,她似乎看到漆黑的夜里,出现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刀。 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拿着刀对准了她,狞笑着说:“是你自己要逃的,等解决了你,我再去找那个omega……” “大小姐的滋味,一定很好。” 江轶同样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看着她。涛涛江水旁,她审视着女人,沉声说:“如果你还是个Alpha的话,那你就过来啊……” 她在挑衅,在把一个beta打的头破血流,自己也浑身都是伤的情况下,她还在挑衅。 她知道,对于她和江似霰来说,眼前这个Alpha才是她们的威胁。她绝对不能让对方好好地出现在江似霰面前…… 她知道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死,所以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只要想到江似霰还在等着她,她一点也不会怕。 第80章 Alpha在同类信息素影响下,大多数时候,都会变成失去理智的禽兽。 尽管江轶在这个Alpha的眼里,不过是个还没有成熟的幼崽。可她过高的信息素浓度,一样会被Alpha视为眼中钉。 黑夜里,女alpha锁定了江轶的气息,冷笑一声,握着手上的刀,朝江轶的方向挥去。 她动了! 江轶听到了黑夜里刀划开风的声音,身子一侧,躲开了这次攻击。 月色茫茫,两人在黑暗中交手,几番来回之后,alpha终于失去了耐心,握着刀朝江轶扑来。 这一刻,月色攀上树梢,眼前的一切在江轶眼中暴露无遗。 江轶抓住了机会,伸手擒拿住了女Alpha的手,一把把她拽过来,背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江轶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女alpha牢牢地锁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对话,只有急促的喘息还有慌乱的呼吸在幽林间响起。 女Alpha握着刀,试图戳向江轶的脖子。 江轶牢牢地锁着她,用膝盖重重地踹向她的下体。 “嗷!”女Alpha痛苦的叫喊声在幽林上空响起,她蜷缩着身体,卸了一丝力,手上的刀就松开了。 江轶趁机夺刀,她拿起手里的刀,迅速起身,看着地上的女Alpha目光冷冽。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软,身上全是汗,握着刀却稳得不像话。 江轶看着再一次站起来的女Alpha,眼神发了狠,没有一丝犹豫的把刀对准对方的下体,狠狠地捅了下去。 刀锋凌厉,穿过女Alpha的手,直接捅向了她的下体,再狠狠地切了过去。 “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女Alpha疼得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看着江轶眼里都是凶光。 江轶知道她Alpha的致命点,她知道,这一次,这个Alpha不能再对江似霰做什么了。 江轶浑身脱力,握着刀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她看了眼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Alpha,急促呼吸着。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2 空气里都是她嗬嗬的呼吸声,她简短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又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喘息了一下握着刀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跑了一晚上,又和两个成人扭打追逐了那么久,江轶其实已经有点脱力了。她趁着夜色,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嘴里念叨着:“江似霰……再等一下……江似霰……” 再等一下,她就能回去了。 江轶心里想着江似霰在等她,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她知道自己跑出来很久,江似霰一个人在路边等着,就算有灯也会害怕。 她虽然比自己大一点,但也不过是个还没十八岁的少女。相对于已经死过一回的自己,江似霰经历尚浅,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夜那么黑,她肯定很怕。 她想到离开时江似霰满眼的泪水,不由得心急如焚。万一自己迟一点回去,她是不是会哭瞎。 江轶的身体很累,但是脑袋却异常的清醒和活跃,甚至有些亢奋。她想到江似霰说的喜欢,也满心欢喜。 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真的英年早逝,回去就和江似霰早婚早恋早育…… 江轶双手双脚并用,慌乱地爬向了陡坡。结果脚底踩到一颗碎石,一个打滑,原本就脱力的身体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整个人往后仰,咕噜噜地往坡下滚去。 她滚向了河边,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身体逐渐失去意识…… 朦朦胧胧中,江轶凭借着一股劲,浮上了水面,看到了一根漂浮飘过身边的枯木,用尽了力气把自己搭上去,想要喘息一会再游上岸。 可她人一卸力,就再也动不起来,逐渐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只有身体的本能让她抱着这根木头,泡在水里,顺着河面漂流而下,飘到了深山中…… 身体在沉睡着,怎么样都醒不过来,这让江轶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奶奶家,回到了相当于被囚禁的那两年。她梦到自己参加完了奶奶的葬礼,拿着家里仅剩的财物和自己的身份证报名参军。 在梦里,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她可以感受到训练时顶在上空的太阳,还有永远擦不干的汗水。 她穿着厚重的防弹衣,戴着头盔,行走在闷湿潮热的茂密丛林里。毒贩们在逃窜,要越过边境,他们追逐着,然后一声枪响,杀戮开始。 有枪声朝她扑面而来,江轶听到一声叫喊:“小心!”接着,她被人扑到在地。子弹穿过了战友的脖颈,大片的鲜血溅了她一身,江轶睁着眼,眼前是大片大片鲜红的血。 她躺在潮湿的地面,仰望着茂林上空。阳光被树叶遮挡在上空,似乎永远也穿不透丛林。她伸手,惊恐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战友,抱着她张大了嘴巴想喊:“许……许……” 可是一张口,江轶才发现自己嘴里灌满了鲜血,呼吸之间全是死寂的铁锈味。她伸手,捂住了许姐还在喷血的后颈,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怎么样都醒不来的噩梦。 江轶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个场景,梦里,死亡和鲜血萦绕在她周身。即使已经死过一次,可再面对战友的死亡时,江轶还是承受不住。 可她知道,她得醒来,她身上还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她清晰地记得许姐家里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还有一个结婚不到三年的妻子,以及身体瘦弱的妹妹。 她们一家,几乎全靠她在部队的补贴和收入过日子。许姐为国牺牲,虽然会得到一笔庞大的抚恤金,可也仅仅只能应付她母亲的医药费。 她是别人家的女儿,是别人家的妻子,是别人家的姐姐,现在为了救她而死。她身后有那么一大家子要养,却救了江轶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从那一刻,江轶就明白,属于许姐的责任,落在了她身上。 快醒来,江轶。 江轶,快点醒来。 你还有嫂子要养,你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要照顾。你还有……你还有…… 你还有一个,等了你六年的江似霰…… 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一样,江轶奋力地游上岸。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时候,江轶睁开了眼。 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江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得厉害,她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疑惑自己身在何方。 但是下一秒,江轶就被人一把扑到在床上。一个女人把她压在了床上,紧紧地搂住了她。属于Omega的清香笼罩了她,轻易地唤醒了江轶的意识。 江轶偏头,看向了扑倒在她胸口的女人,听到了委屈的哭腔:“江轶……江轶……” 有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领口滑落,江轶抱着怀里的女人,无意识地顺着她的长发,轻轻哄她:“别哭别哭……” 江似霰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她可能哭了很久,声音都是沙哑的。江轶仰头,呆呆地看着她红着眼睛,满是泪水,全是担忧的模样,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3 一些隐晦的字句,像是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开始回想起少年时期,第三次遇见江似霰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那些字眼,那些满满诱惑的字眼。 “江似霰趴在她身上,轻轻地说:你就当做是一夜情好了……” 江轶记得,这是她们重逢的时候,江似霰对她的所作所为。 “她把江似霰压在身下,让她趴在玩具熊身上,故意问她:是不是不看着我的脸,你会比较有感觉?” 江轶也记得,这狗血剧情,她前不久刚玩过。 江轶不自觉地颤抖,直勾勾地看着江似霰,脸色白得吓人。她怔怔地看着江似霰,忽然想起来少年时自己躲避江似霰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十八禁小说里,而江似霰就是那个十八禁小说里面包养替身攻的富婆受。 在江似霰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替身攻,并且强迫了对方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至于她,江轶,就是书里面那个早死的白月光。 为了躲避自己早死的命运,江轶不知道自己的死因的情况下,躲避和江似霰接触,可最后还是把自己搭上去了。 江轶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她呆呆地看着江似霰,脑子里一时是自己少年时满心嫉妒暗戳戳生气别别扭扭的样子,一时又是自己在床边上吃醋故意不让江似霰到的恶劣模样。 江轶有些崩溃了。 这都什么事啊!搞了半天,她没死,也不是二十岁就没了!是十八岁不到出了意外,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落水,失忆,被枴,参军,然后成为自己的“替身”? 不不不,江似霰根本没把她当成“替身”,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是她自己轴,是她活该。 江轶简直要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子,她少年时就应该和江似霰早婚早恋,也不要作死引开那个alpha了! 啊!疯了,这都什么狗血人生! 她现在骂那个十八禁小说的作者还来得及吗?害她对书里的内容信以为真,白白错过了六年!六年! 她就不应该将信将疑,就不应该信书里的东西,就不应该去在意!她就不应该……让江似霰白白等了六年! 六年啊,七十二个发情期,被她标记过的江似霰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轶觉得自己小时候脑子有坑,才会这么想。 她要气死了,气死了!都怪自己蠢! 江轶抱着江似霰,脑内战争打得十分火热。江似霰见她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咬住下唇,轻轻地唤了一声:“江轶……” 江轶回神,仰头看着她,有些茫然:“嗯?” 江似霰眼里蓄满了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滴落。她捧着江轶的脸,小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江轶仰头看着她,看着她比少年时要成熟许多的面容,看着她比少年时要怯懦惶恐的眼神,心脏一片抽疼。 她忽然想到自己离开的那个夜晚,江似霰也是这么看着自己。乖乖的,惶恐不安的,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自己得是多么没脑子,才会觉得江似霰会把自己当替身。仅仅只是身体一样,江似霰就会愿意和自己上床吗?不能的吧。 她早就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不会信,所以才会慢慢来。 江轶看着她,情绪起伏不定。她捧着江似霰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忘不了的。” 江似霰她……江似霰她……是她少年时期唯一会做的梦啊。 江轶捧着江似霰的脸,仰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81章 这是重逢以来,江轶第一次吻她。 由江轶来控制的吻,显得很凶。江似霰不得不揪紧了江轶胸前的衣物,被迫承受着Alpha凶狠的索取。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4 江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忽然放开她,抱着她问:“现在几点?” 江似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双眸水汪汪地看着她,在她怀里轻轻喘息。她平复了好一会,才说:“凌晨两点……” “我喊了救护车,你昏迷了几个小时,做了检测,颅内没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 江轶看着她绯红的眼角,十分心疼。她心想,也不知道江似霰哭了多久,说不定在她醒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呢。 她犹记得江似霰之前在吃的精神药物,觉得江似霰的精神状态说不定和她失踪了六年有关。 她们已经错过了六年,不能再这么错过了。她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她得告诉江似霰她回来了。 江轶心里这么想着,伸手朝江似霰的领口探去,扯下她的丝巾。 江似霰不知道她做什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颤着声音唤她:“江轶……” “这里是医院……” 她以为江轶要做,又是在这样的场合,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轶轻而易举地解开她的丝巾,把她抱在怀里,蒙住了她的眼睛:“别动。” 她说别动,江似霰就乖乖地趴在她怀里不敢动。江轶看到她这个模样,才明白过来,原来以前的江似霰在她面前,也是这副乖乖小女友的模样。 很听话,很喜欢她。 江轶蒙住她的眼睛,在后脑勺打了个结后,俯身吻了吻江似霰的唇角。 江似霰看不见她,伸手拽着她的领口,用力到手指发白,语气慌张的问:“江轶,你要做什么?” 江轶从床上下来,一手揽着江似霰,一边俯身给自己穿鞋,和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车子呢?你开过来了吗?” 江似霰和她说:“没有,还在停车的那个地方……” 江轶了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发现钥匙还在。她拿了手机和钥匙,俯身把江似霰抱起来。 身体骤然失重,江似霰下意识地抱住了江轶的脖子:“江轶……你身体还没好,你不能……” 江轶抱着她稳稳当当地站起来,笑了一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有别的事更重要,你抱好。” 江似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好听话地窝在了江轶怀里。她感觉到江轶抱着她往外走,身体在她的怀抱里稍微有点颠簸。 江似霰怕她受不了,凭着直觉趴在她耳边轻轻问:“我是不是很重?” 江轶摇摇头:“不重的。”她常年锻炼,臂力很好,抱个江似霰出门,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江轶怕她担心,又补充了一句:“不如说,你有点太轻了。” 江轶抱着她来到医院的电梯口,用手肘按开电梯,和她说:“你应该多吃点。” 江似霰小小声的回应她:“我有在好好的吃东西。”她收拢了手臂,抱紧江轶说:“如果你喜欢胖的,我可以吃胖点。” 江轶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江轶抱着江似霰走了进去,江似霰有些不安,揪紧江轶后颈的衣服,问她:“江轶,你到底要去哪里?不要蒙我的眼睛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江轶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忍一下,我就给你摘。” 江似霰虽然知道是她在抱着自己,可是看不到江轶的脸,她就有些不安。她嗅着江轶身上的味道,和她说:“看不到你,我有点害怕。” 江轶安慰她:“别怕。” 她稍微放开了自己的信息素,让身处黑暗中的江似霰能嗅到她的味道。 江似霰嗅到了她的信息素,得到了安抚,情绪悄悄稳定了的点。 江轶带着她下了楼,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了她们之前的商场前。 江轶找到了她们的车,抱着江似霰拉开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江似霰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丝巾仰头看她,忐忑地问:“江轶,我可以摘了吗?” 江轶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做好之后,她低头,借着霓虹灯光打量着江似霰的面容。 她被蒙上了眼睛,只露出了小巧精致的琼鼻,还有如樱一般柔嫩的唇瓣。江轶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会,低头看向了江似霰敞开的领口,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春光和挺直的锁骨。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5 江轶伸手,用大拇指抚摸着江似霰的唇瓣,欲念横生。 但她没有对江似霰做什么,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安抚着她说:“再等等……一会就好了。” 江轶这么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她来到驾驶座,把自己的衣角递给江似霰,开车驶向了郊外。 江似霰捏着她的衣角,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听到耳边传来了寂寂夜风,一时不知道江轶要把她带去那里。 可是一想到带走她的人是江轶她就莫名安心。 江似霰捏着她的衣角,又问了一句:“江轶,我们要去哪里?” 江轶开着车,目光落在前方,看着硕大的车灯撕裂浓郁的黑暗。她按照记忆里的那条路,载着江似霰回到六年前分开的地方。 江轶轻轻回答:“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似霰知道江轶的性格她说去了就知道,那么自己就只能等着她揭晓答案。她轻轻地点头,应了一句好。 可是黑夜太大了,大的四周都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江似霰有些害怕,揪着她的衣角又问:“江轶,你的脑袋还疼吗?” 江轶摇摇头:“不疼了。” 江似霰有些紧张,继续说:“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我们明天还是回医院看看吧。” 江轶沉吟了一下,和江似霰说:“后遗症的话,我觉得还是有的。” 江似霰一怔,连忙问:“那……那有什么后遗症,头晕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说完,江似霰有些懊恼地说:“都怪我,每一次都是因为我……” 江轶打断了她的话:“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江轶目视前方,看着那一片被光明撕裂的黑暗,心里似乎鼓起了无尽的勇气。她又一次想起六年前那个深夜,她就是在这样的夜色里,背着江似霰如亡命之徒一般狂奔。 结果那天晚上,她和江似霰谁都没有逃掉。她把江似霰还有自己,都丢在了那个分岔路口里。 隔了那么久,江轶决定把她们找回来。 江轶握着方向盘,目光十分坚定,语气也很冷静:“江似霰……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江似霰心尖一颤,有些无措地抓着江轶的衣角,语气里隐隐有些期待:“什么事情?” 江轶轻轻说:“想起了我们的初见。” 江似霰的心高高提起,抓紧了江轶的衣角,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江轶没有看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不是在酒店的那一次,而是在教室里。” 江似霰浑身一震,抬手就要摘掉蒙在眼上的丝巾。江轶不敢看她,但也知道她的动作。她伸手,按在了江似霰的眼睛上,声音沙哑:“别动。” “听话,听我说完。”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江似霰的动作后,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你不是宁姨的孩子,我想我一定会喜欢你。至于那次在医院说的什么,初见时候你侵犯了我,全都是谎话。” “在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时,我在我们之间下了一道界限。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这道界限,我一定会对你越界。” “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是一个怎样有魅力的女孩子,可是我不能……不能让宁姨伤心。” “我知道,她很爱江琼华,也很爱你。而我,那时并不打算在江家呆多久。” 江轶的声音逐渐哽咽,她问了一句:“江似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隔着一层丝巾,江似霰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她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江轶深吸一口气,和江似霰说:“至于那天在车里……我对你生气,其实并不是因为你违约……” “而是我以为,你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竟然是为了给江轶生一个孩子。” “我以为,你很爱她。而我,只是作为替身,我很……嫉妒……” “是的……我在嫉妒。我嫉妒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就好像你说的那样,那天晚上,我在宴会上只对你一个发送了信息素。不单单是身体记得,而是第一眼,我就对你有好感……”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6 “江似霰,我是喜欢你的。” 江似霰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江轶不再说话,她开了好久的路程,把车子停在当初分别的三岔路口。 四周一片虫鸣鸟叫的声音,夜风很大,都快把江似霰的泪水吹干了。 江轶从驾驶座上下来,把江似霰抱出了车子,一步步走到了当初的分别的那个地方,踩了好一会,才把江似霰放在了草丛里。 江似霰在触碰到那些草的时候,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地方。她伸手,紧张地抓住了江轶的手臂,慌忙问她:“江轶……” 江轶蹲在她面前,安抚着她说:“别怕,我在这里。” 江轶伸手,摘下了蒙在她眼上的丝巾,对她笑了一下:“好了,我来了……” 江似霰仰头,隔着蒙蒙水雾,隔着晦暗灯光,看向了江轶。 夜风穿过她们身体的间隙,虫鸣鸟叫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山野里大的吓人。江似霰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六年前,她抓着江轶的手,泪水汹涌而下:“江轶……江轶……别……” 别走……别再让我一个人…… 江轶眼里全是泪水,看到江似霰泣不成声的模样,笑了一下。 泪水从脸上滑落,江轶尝到了苦涩的味道。江轶伸手,用大拇指擦干江似霰的眼泪,哄着她说:“别哭……” “我不走……” “江似霰,没有事了,我来带你回家。” 她们逃出来了,从六年前那个噩梦里逃出来了。江似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江轶,忽然明白等了那么多年,她少年时的那个幻梦回来接她了。 眼泪滑落,江似霰忽然用力,一把扑在了江轶怀里,埋在她胸口,闷声流泪:“江轶……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在梦里,在现实里……无时无刻,日日夜夜。 江轶抱着她的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轻说:“我也好想你……江似霰。” “还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很喜欢你……” “喜欢到,哪怕是明知会死,也没办法停止自己的心动。” 江轶声音沙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含着泪光和她说:“江似霰,我爱你。” 第82章 从少年时期到现在,江似霰幻想过无数次。某一日江轶会开口,和她说这三个字。 一厢情愿也好,只是奢望也好,关于这件事,江似霰做过很多梦。 她仰头望着江轶,唇瓣开开合合,眼里都是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轶伸手,用大拇指擦掉她的眼泪,笑了一下和她说:“我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做了不少让你难过的事情。” “有些时候,还会故意刺你。” “可是江似霰,我爱你是真心的。我知道自己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人,甚至有点恶劣,可能也不优秀,只是很普通的人。” “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问一句……” “江似霰,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她愿意的,她从以前就愿意的,更遑论是现在。 江似霰扑到江轶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一直点在江轶的肩膀上。 已是秋天,凌晨四点的山里很冷,江轶顺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双腿夹着自己的腰,抱着她往车子里走去:“既然是这样的话,合约作废,你雇佣我的合同也作废。” “江似霰,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江轶把江似霰放在副驾驶座上,俯身亲亲她说:“走,我带你回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7 江似霰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等一下……” 江轶垂眸,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说:“怎么了?这里风那么大,现在不回去难不成你想让我陪你看日出?” 这里算是半山腰,开车到山顶的话倒是可以看到很美的日出。 江似霰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存在。” 她伸手,拉着江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咬唇瓣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请抚摸我……拥抱我……进入我……贯穿我……充实我……” 深邃的夜风里,江似霰的声音低低响起,却夺掉了江轶的所有注意力。气血上涌,燥得江轶面红耳赤。 她看着江似霰挑开了扣子,顿时失去了理智。她俯身,跨入车内,砰的一声把车门带上。 江轶低头,吻住了江似霰,顺势放倒车椅:“你想要确认几次?” 江似霰在她唇下战栗,叹息一样说:“一千次,一万次……” “江轶,标记我吧。” 自己喜欢的人提出如此祈求,一般人都会受不了。可是江轶很有耐心,她忍着这份诱惑,抱着江似霰坐在了腿上,难耐地回答:“还不行……现在还不行……” “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不需要标记。” 她觉得江似霰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可是江似霰却恨不得自己是个能超级alpha的omega。江似霰搂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肩上,有些用力的一口咬下去。 江轶的肩上很快落下了一个牙印,江似霰趴在她耳边,呢喃一般地说:“如果你不标记我,那就让我标记你吧。” “江轶,答应我,你只做我的Alpha。你被我盖了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江轶听出了她话里语的占有欲,稍稍有些开心。她掐着江似霰的腰,咬着牙说:“好……我是被你标记过的Alpha。” “江似霰,我只属于你。” 江似霰守了她那么久,到清晨的时候已经昏昏欲睡了。江轶让她躺在副驾驶座上,盖上外套,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等江轶坐到驾驶座后,江似霰偏头,朝她投来迷蒙的一瞥。她看起来很累,看向江轶的眼神都充满了迷雾,语气也是软软的:“江轶,你真的没事了吗?” 江轶这会倒是精神,她伸手拨开江似霰散落在脸上的几缕发丝:“没事……要带你回家,我当然会很精神。” 不如说,她现在异常亢奋。她好歹是个经过专业训练的Alpha,只是熬个夜,经历一点小诱惑,根本无关紧要。 倒是江似霰,为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能松懈,连神经都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江轶侧身,亲了亲她的侧脸,说:“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江似霰柔柔地看着她,眼神和小鹿一样清澈:“给我一下东西抓着吧,让我知道你在。” 江轶说了一句好,就把自己的衣角递给了她。江似霰拉着她的衣角,陷入了昏睡中。 江轶见她终于肯睡了,这才开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江似霰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拉着江轶一起到浴室洗澡。这一次,江轶很快就答应了。 两人在浴室闹腾了一番,江轶把自己的浴袍放在梳妆台上,抱着江似霰坐在上面,拿着吹风了给她吹头发。 江似霰睡了一会,也就显得没有那么困倦。她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笑眯眯地看着江轶。 江轶一边拨弄着她的长发,顺手给她按揉脖子,轻轻问她:“会不会太热?” 江似霰摇摇头,问江轶:“那你呢,饿不饿?” 江轶摇头:“不是很饿。” 江似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撒娇一样蹭着她的肩膀,在呼呼的风声里轻轻说:“可我很饿~”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有商有量地说:“那一会我们喊个外卖?” 家里的冰箱没有食材了,她也只能喊个外卖。 江似霰搂着她的腰,顺着她漂亮的腰线来回摸索。江轶浑身一僵,低头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你刚刚明明……” 江似霰抬腿,夹住了她的腰,蹭了蹭她说:“还不够,喂饱我好不好?” 江轶怕她受不了,露出了不太赞同的神色。她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姐姐,我都在和你交往了,你要是担心我会离开才这样,倒是没有这个必要。”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8 江似霰玩了一下,抬头看着江轶,咬着唇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不能喂饱我吗?” 江轶不受她的挑衅,把她头发吹好之后,抱着她直接回了床。 她用被子一裹,把江似霰抱在里面,搂着她说:“想也别想,睡觉。” 江似霰被她裹在被窝里,有些不安的扭动。江轶见她这么不安分,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江似霰拉着她的手,咬唇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江轶,我难受。”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江轶却觉得屋里下了雨,潮湿温热得很厉害。 江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抱住了江似霰,趴在她耳边问:“就那么想吗?” 江似霰咬唇,咽下了多余的话,抱着她揽在自己胸前的手,点了点头:“很想的……特别想……光是看到你,就会受不了。” “不要离开我,江轶……” 江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直到她清醒之前,都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晚上八点左右,江轶是饿醒的。她点了一份外卖,抱着江似霰从床上起来,到客厅吃饭。 她把江似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吃一边喂她。两人都饿到不行,可江似霰还是小口小口吃着,看起来十分淑女。和她一对比,江轶觉得自己就是饿虎扑食,没个正形。 这让江轶有些尴尬,她只好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一边喂江似霰一边问:“江似霰,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江似霰窝在她怀里,就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吃饭。听到江轶问她,江似霰微微眯起了眼:“嗯?什么事,你问吧。” 江轶轻咳一声,舀了一勺饭给自己吃了之后,才小小声的对江似霰说:“你上学的时候,也不怎么搭理别人,看起来也不像个热衷于那种事的人。怎么这才几年……” “你也没有和其他Alpha共度发情期,怎么就这么……这么会呢?” 江似霰偏头,看到了江轶一脸纠结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江似霰笑了一下,咬着唇瓣有些无辜地说:“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她明显感觉到,江轶特别喜欢她这个样子啊。 江轶脸色有些红,她小小声回答了一句:“是喜欢的,只不过还是有些惊讶你为什么变化那么大。这些东西,你都上哪里学来的?” 老实说,作为一个多少阅过片的Alpha,江轶觉得自己还不如江似霰会玩。这么一想,着实有些惭愧。 江似霰搂着她的脖子,想了一下说:“就是上学的时候,查过一些资料。” 江轶有些惊讶:“什么资料?” 江似霰在她腿上晃着脚尖,笑眯眯地和她说:“就是一些如何讨好自己喜欢的Alpha之类的资料。大概是你分化之后,我查了很多。不过现在看来,做的功课还是很有用的,你喜欢吗?” 江轶喜欢死了。 她顿了顿,一脸惊讶地看着江似霰:“你怎么会想到去学这些东西?” 江似霰抿唇,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觉得,你不太可能在这种家庭情况下和我在一起。就想着,哪怕是共度一次发情期也很好啊。” 她搂着江轶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江轶,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你啊。” 江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傻还是疯。她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江似霰的头发,评价了一句:“我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年级第一会笨成这样。” “还说要学法,你不知道强上是犯法吗?你就不担心我会告你。” 江似霰笑着和她说:“就好像你说的,看在我妈妈的份上,你不会伤害这个家庭。所以我觉得,哪怕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会忍下来的。” 江轶不禁打了个颤,看这怀里的omega说:“江似霰,我现在才觉得你小时候思想特别不纯洁!你不是个好人!” 江似霰知道她是在调侃,但还是忍不住笑弯了眼。她伸手,戳了戳江轶的心口:“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江轶,我很坏的。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嘛……” 江似霰话锋一转,指尖在江轶的心口画圈圈,嗔她说:“你上学的时候,也不太老实啊。” “你那个梦到和姐姐滚床单的帖子收藏,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了?” 江轶浑身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似霰:“你竟然看我手机!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手机的密码?” 江似霰笑了一下,和她解释:“我看过你好几次打开手机,都是同一个密码,所以记住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79 江轶失踪后,江似霰保存了她的所有东西并且打开了她的手机,电脑,所有内容都查看过,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靠着这些东西撑过去的。 江似霰柔柔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期待的光:“江轶,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梦过我?” “梦里,你都会对我做什么?” 第83章 江轶完全没想到,自己失踪之后还会有这种隐患。她敢十分笃定地说,江似霰既然连这种无关紧要的尴尬事都知道,那肯定是翻遍了她的所有资料和记录。 那她的电脑,她的游戏,她的“学习资料”,江似霰是不是全部都知道了。 江轶此时十分庆幸自己是个“正经人”,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她要是把自己穿越过来,还是穿书的事情一股脑地倒豆子那样说出来,她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不够埋她自己了。 到时候那可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幸好她是胎穿的,幸好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不然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笑话。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江似霰说:“还能做什么梦,不就是一般,一般的梦嘛……” 她有些说不出口,也就显得心虚,看起来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可江轶也知道,在这种事情方面,她绝非江似霰的对手。 所以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尝试掌握话语主动权:“不过江似霰,你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我不在你也不能看我的东西啊,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你知道吗?” 可江似霰是什么人?她可是从小就知道江轶软肋在哪里的人。 听到江轶这么说,她微微抿唇,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依偎进江轶怀里。 她靠在江轶胸口,和她轻轻说:“可是你不在,我只能靠着这些东西去确认你存在过啊。” 江轶一时没话说,心底泛起了一丝疼。她抬手,揉了揉江似霰的头发,无声的安慰她。 伤感的气氛还没有蔓延多久,江似霰仰头,看着江轶说:“不过,江轶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我想知道,有关于你的一切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时间还长,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听。” “你愿意和我说吗?” 她怀里的这个人,是她的女朋友,是她的情人,是她的爱人。江轶抚摸着她的背脊,凝望着她小鹿一样清澈的眼,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叹口气,继续舀了一勺饭,喂到江似霰唇边:“还能是什么梦呢,不就是我之前在对你做的事情。Alpha嘛,又是青春期,做春梦很正常啊。” “什么床上,沙发,浴室,阳台,地毯,都有过。” 江轶说完,又喂了江似霰一口,闷声闷气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很龌龊?” 江似霰咬着勺子,摇了摇头。她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眼里都是星星:“所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第一次梦到这么对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什么老底都被江似霰扒掉了,江轶干脆破罐破摔地说:“就是……你爷爷走的那次……” “我在客厅抱你……然后第二天早上,疼了很久……” 江似霰有些诧异:“是那个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喜欢我吗?” 江轶点点头,抿着唇瓣不愿开口,羞涩十分。 江似霰的目光越发柔和了,她抬手揉着江轶的发,温声问她:“为什么是那个时候,你喜欢我什么?” 江轶其实也想不明白,明明那么怕死,为什么还是会对江似霰动心。 她抿唇,想了一下说:“因为你,值得吧。笑起来可爱,哭起来也可爱,还很坚强,很优秀,具备一切人类所有的优点……不如说,不喜欢你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江似霰很少在她口中听到这么好听的话,她不由地倾身,吻了吻江轶的唇角。 江轶身体后仰,连忙躲开她:“好啦,吃着饭呢,我嘴角好多油。” 江似霰不管不顾,吻住了她,叹息一样说:“是嘛,我怎么没尝出来?江轶,你好甜啊。” 江轶耳朵都红了,迅速亲了她一下和她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点吃饭,吃完再好好睡一觉,好吗?” 江似霰点点头,顺从了她的意思。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0 两人荒唐了一天,吃了晚饭后,江轶抱着江似霰到浴室去洗漱。两人不再做什么,只是相拥在一起,躺在了床上。 江似霰躺在江轶身边,拉着她的手,面对面地看着她,笑着好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眯着眼,懒洋洋地看她:“嗯?” 江似霰扣住了她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我上学的时候就想,要是那时候我们关系好一点,在你还没分化的时候,我们说不定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像是一对好姐妹那样。” 江轶稍稍睁开眼,看着她说:“怎么,你这么想和我做姐妹啊?” 江似霰牵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江轶枕着自己的手臂,歪着脑袋对她笑了一下:“不想做姐妹,但又想和我睡在一起。江似霰,你想做什么?” 江似霰眨眨眼,回答说:“想亲你。”她说着,倾身压在江轶身上,轻轻地吻住了她的眼睛。 那是个很清浅的吻,一触即逝,江轶却因为落在眼皮上的那一点温度而心头狂跳。 她睁开眼,看着抽身离去的江似霰,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你……” 江似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她:“就像刚刚那样,亲你。” “江轶,我好喜欢你啊。” 江轶心头微涩,她点点头,倾身亲了亲江似霰的唇角,轻轻说:“我知道的。” 江似霰抬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轻轻地和她说:“我想和你结婚,和你一起生很多可爱的孩子。” “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太离不开你了。” 江似霰轻叹了一声,将手压在江轶的脸上说:“江轶,我生病了,而且一直都没有好。我上次说自己快好了,其实是为了骗妈妈还有你的。” “我不想妈妈为我担心,也不想你嫌弃我。” 江轶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会陪你的,江似霰。” 江似霰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你会陪我,你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的好人。所以你说爱我,我也就不会害怕。” “我以后会好好吃药,好好看医生,好好恢复……” “江轶等我好起来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江似霰顿了顿,和她说:“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至少……至少请你标记我。” “我实在是太爱你了,那感情复杂到我自己都明白不纯粹。但我无法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无法接受其他人了。” “不管是Alpha还是beta或者是omega,只要想到你,他们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姓名符号而已。” 江轶声音哽咽,她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她伸手,把江似霰抱在怀里,和她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江似霰,我会陪你看医生,陪你度过以后的每一个发情期,我会等你好起来,等你和以前一样,变成那个不会患得患失的江似霰。”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句:“嗯。” 第二天,江轶陪着江似霰去了之前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 江似霰的情况,比上一次复查的时候更差一点。因为江轶出事那段时间,江似霰的精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除了很严重的应激反应,她还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可是近年以来,为了应付宁文茵,江似霰装得很好,就和没事人一样,就连江轶都差点被她骗了。 因为早两年江似霰不怎么吃饭,导致她有很严重的肠胃病。可她又不肯吃药,一旦犯病就会胃酸倒流,弄得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江轶作为家属,在江似霰复诊结束之后,和医生单独聊了一下。这才知道,江似霰的情况,称得上一塌糊涂。 做心理辅导就会好起来吗?吃药就会好起来吗?江轶不知道,但她明白,如果什么措施都不采取,江似霰只会滑向深渊。 带着江似霰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江轶心情十分沉重。她提了一堆的药,扔在了车后座,这才坐在了驾驶座上。 江轶心里慌得厉害,她扭头,看向一边正在系安全的江似霰,没忍住伸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紧紧搂着江似霰,生怕她一下就没了,趴在她耳边颤抖地喊了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回抱着她,笑了一下:“嗯?”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过了一边,可一开口,却只有一句:“要是你一辈子都好不了,那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也请你不要想着离开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1 江似霰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未尽之言,眼里泛起了泪光。她拍了拍江轶的肩膀,和她说:“别小瞧我啊,最难过的那几年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只是个疾病的尾巴了。” “江轶,我会好起来的。” 她已经找到江轶了,江轶也把她找回来了。笼罩她们身上的少年阴影都已经散去,她没理由再被这些东西所打败。 江似霰松开江轶,抬手揉揉她的脸:“相信我,姐姐不会让你有一个奇怪的情人的。” 江轶很认真地看着她,纠正了她的说法:“是爱人。” 江似霰唇角微扬:“好,我的爱人。” 第84章 在彼此的坦诚下,江轶之后一直陪着江似霰积极治疗。很快就到了中秋,在江琼华和宁文茵的召唤下,两人又一起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江似霰扯了扯江轶的衣角,小小声问她:“江轶,你现在都想起来了,要不要和琼华阿姨说起这件事?” 江轶偏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和她说起这件事?” 江似霰抿唇,小小声和她说:“我只是觉得,要是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江轶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可是江似霰,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她觉得我是失忆了,那我拒绝她的赠予也有充分理由。” “而且我本来就打算在江家待到二十岁就成年出来,我不想再回江家,现在也不适合回去。” “我和她,没有母女缘分。想现在这样她把我当成失忆的人,反而能更好的相处。” 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江似霰也不好插手。她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江轶的选择。 江轶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江似霰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和她说:“她那个人,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女儿看的。我要是和她说我还记得,她指不定得纠结成什么样子。” “她性格又有点奇怪,我失忆了对她反而是好事。最起码在她眼里,她会认为我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女儿,这样她的道德谴责感还会少一点。” 江轶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江似霰:“我觉得比起做她的女儿,我更适合做她女婿。” 江似霰承认自己被这句话给取悦了。她扣住了江轶的手,笑着和她说:“这么说起来,你也是想做我妈妈的女婿,不是想做她女儿了?” 江轶点点头:“嗯,现在是。” “哦~现在是。那以前呢?以前有没有想过我妈妈成为你妈妈?” 江轶偏头,看到江似霰狡黠的神情,轻哼了一声:“以前嘛……以前没怎么想过,不过偶尔还是想做她的女婿。” 江似霰很开心,没忍住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江家别墅,宁文茵和江琼华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饭菜等着。 两人牵着手一起进了家门,引得坐在沙发上的宁文茵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两孩子上次回家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现在倒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看起来是和好了? 这个想法在宁文茵的脑海一闪而过,很快她就起身招呼着两个孩子入座,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饭。 饭桌上,江琼华还是老样子,给她们夹了很多菜。一边吃,江琼华一边询问江似霰最近的工作情况,还提了一些近期的项目。 江轶听不懂,就没有搭理,自顾自的吃饭。但是宁文茵见状,开口敲打了一句:“饭桌上不许谈公事,过节呢,你有什么事不能之后再谈,非要现在说?” 江琼华闻言默默闭嘴了,接下来专注地吃饭了。 晚饭过后,宁文茵召集家里人聚在一起,搞了一个消食活动——打麻将。 江轶今天是奔着让家里人开心去的,所以输了不少,哄得宁文茵很开心。 但是江琼华完全没有精明劲,见江轶输,就哈哈哈地笑,说江轶牌技太烂。以后要多回来,好好练练。 宁文茵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偏头,看着江琼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牌局打到十一点多,宁文茵有些犯困,就先回去洗漱了。 这时江琼华朝江轶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2 江轶看了眼身旁的江似霰,江似霰倒是很识趣,见状说了一句:“那你们聊,我先回去睡了。” 江轶见江似霰走开,也就认命地朝江琼华点头:“好吧,您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听着。” 江琼华神色有些犹豫,领着江轶上楼去了房后,江轶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对面脸上写满“难言之隐”四个字的江琼华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是财产赠予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算了。” 江琼华有些纠结,她两手交叉放在腹部前翻来翻去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钱……你以前也不想要我的钱,可是该给的我还是要给。” “你十六岁的时候我送了你一套别墅,还有一家商铺,怎么说你都得收下。还有你每一年生日,我得补偿你,所以我会给你五千万的流动现金。至于你要拿这些钱来折腾什么我都无所谓。” 江轶一听就头皮发麻。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回来,江琼华总是变着法给她送钱。而且诱惑一次比一次大,饶是江轶正直,也要忍不住心动了。 江轶有些无语,心想您老人家知道拒绝这种诱惑究竟有多难吗?尤其是在她还是个穷鬼的情况下。 江轶叹口气,说:“我现在失去了记忆,户口也不挂在您的名下,如果接受了您的赠予,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的。” 哪怕江琼华是她的亲生母亲,江轶还是没办法接受她的赠予。那是江琼华的东西,不是她的。 当然,如果是江轶妈妈江文颍的赠予,她估计早就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说到底她和江琼华之间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江琼华叹气:“江轶,这是你应得的。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财产,只当个保镖我会觉得你过得不好,我也会心疼的。” 江轶顿了顿,唇瓣微颤:“可是这世界上,没什么是应得的。我已经成年了,我不是你的责任,所以你不需要再付出什么。” 江琼华被她一噎,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有些气呼呼地说:“你怎么就那么轴呢?”你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贪图我的财产吗? 当然,后面那句话江琼华憋着,没有和江轶说出口。 江轶笑了笑,说:“我只是想无愧于心罢了。”她顿了顿,和江琼华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很久的保镖,我有自己的打算。” “到时候,估计还得和您借点钱。” 江琼华双眼一亮:“什么打算?” 江轶想了想,和她说:“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相对于医药和房地产,还有你之前给我介绍的那些公司总裁助理的工作,我比较喜欢做养殖类的生产。” “我之前参军的时候,有过相关经验,也有一定知识,只是手头资金还不够,所以一直没有实践。” 江琼华有些开心:“你有打算,这是好事啊!你要做什么?我有钱,多少我都有!” 江轶抿唇笑了一下:“我之前战友的家乡,算是半个旅游城市,也是个适合做农产品的地方。我想和当地政府合作,开发一个果树林,还有鱼塘,鹅厂,养鸡场等原生态的农林渔业。如果资金足够,我还准备开个大型的农家乐。” 江轶说完,和江琼华说:“这样吧,回头我写个策划书,然后给你看看。你要是觉得这事能行,你就给我投资怎么样?” 江琼华开心得不得了,连忙和江轶说:“好好好,那你写了方案,记得给我看看。” “嗯,到时候你再给我点意见?” 江琼华忙不迭应了:“好好好!” 话说到这里,江琼华也就没有再提赠送财产的事情。江轶松了一口气,和她说:“阿姨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江琼华被这句阿姨喊得很心塞,她沉默了一会,看着江轶有些犹豫地说:“其实还有点事。” 江轶不解:“什么事?” 江琼华看了她一眼,小小声说:“你和霰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江轶想了一下和她说:“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们现在在交往啊。” 江琼华叹口气:“我知道你们在交往,就是……就是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当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江琼华见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叹口气,索性都和她说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感情有没有好到要结婚的打算。” “江轶,你也快24岁了,常言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既然你都有想过自己的事业了,可以先成家的嘛。” 江轶有些古怪地看着她:“您这想法有些传统。还有,您怎么突然就改变想法了,您不是觉得我和江似霰在一起很别扭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3 说到这里,江琼华有些惆怅:“你们都生米熟饭了,都到这种地步了,我看霰霰也特别喜欢你,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更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愿意认我,可是和霰霰结婚,你还不是得喊我一声妈吗?” 江琼华这时也想明白了,如果江轶和江似霰结婚,对她们母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江轶有些动容,她静静地看了江琼华好一会,开口说:“你也没必要这么想,妈。” 江琼华嘀咕说:“我怎么没必要了,你……”她反应慢了半拍,这时才意识到江轶喊了她什么。 她抬头,眼神闪烁着光,唇瓣微颤:“你刚刚喊了我什么?” 江轶看着她,目光十分柔和:“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女婿吗?提前喊你一声妈,有什么问题吗?” 第85章 有问题啊,当然有问题啊!她又不是只想江轶做她的女婿。 江琼华虽然心塞,可好不容易听到江轶喊她一声妈,她还是很开心的,也就没有再去计较这个称呼的由来。 江琼华抿唇,有些开心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和霰霰结婚?什么时候?要不趁热,越快越好?”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不着急,等我有点经济基础再说吧。总不能,真让我入赘她们家吧。” 她说的是“她们家”,不是“江家”,江琼华听到这里,更加开心。 她有些欣慰地说:“入赘也没什么关系的,你们都姓江,生了孩子也都姓江,没什么区别。” 江轶笑了一下,叹口气说:“还是有点区别比较好。” 两人又在书房聊了一会,江琼华这才放江轶离开。江轶走出书房前,江琼华还叮嘱了一句:“记得把你的方案写了,我评估之后给你预算啊。” 江轶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走出了书房。 回到小别墅的时候,江似霰已经洗好澡了。江轶推门进卧室时,江似霰正穿着睡袍,坐在床边吹头发。 她歪着脑袋,让电吹风呼呼呼地吹过她顺直的长发。左肩的衣领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看起来有些诱人。 江轶走过去,接过她的手,替她把头发吹干。 江似霰享受着她的服务,伸手搭在江轶的腰间,微微眯起了眼仰头看她,十分惬意地问:“阿姨找你什么事?” 江轶揉着她的发,笑着回答:“还能有什么事,老样子,她总是想送我钱。” 江似霰抿唇,想了一下说:“她要送,你就收好了啊。” 江轶和她解释:“那是她的钱,我不能平白无故要的。” 江似霰撇撇嘴,和她说:“那她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我还平白无故得到了一大笔资产,这算什么?” 江轶笑了一下,俯身亲了亲江似霰脸颊,哄她说:“那是她给你和宁姨的爱。” “可她给你钱,也是因为爱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呢?” 江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因为还是介意吧。等哪天我也能给她一样的爱,再来说这件事吧。” 江轶给她吹开了头发,决定转移话题。她弯腰蹲在江似霰面前,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仰头看着她笑:“不过她倒是和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江似霰低头看她,有些好奇:“什么事?” 江轶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说:“她刚刚问了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江似霰轻呀了一声,有些诧异地说:“阿姨怎么会问这个?” 江轶耸耸肩:“谁知道呢?大概是想我成家立业了吧。” 江轶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看着她说:“不过我觉得宁姨可能也有这个意思,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问我。” 江轶屈指,轻轻地刮了刮江似霰的鼻梁,笑着和她说:“恭喜你啊姐姐,达成了被家长逼婚的成就。可能过不久,她们还想着要一个孩子,然后催着我们生孩子呢。” “为了不被天天念叨,你要快点好起来,和我结婚好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4 江似霰不知道这算不算求婚,可是听到江轶这么说,她觉得自己高兴得和被求婚了差不多。她重重地点头,看着江轶应了一声好。 江轶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了她一句:“晚上吃药了吗?” 江似霰摇摇头:“好苦的,要你喂才会吃。” 江轶应了一声好:“那我给你去拿药?你先吃了好不好?” “好。” 江轶这才去包里翻出江似霰的药,一颗颗地取出来之后,倒在掌心,又给她混了一杯白开水,分批喂到她嘴里。 江似霰是真的很讨厌吃药,哪怕有江轶陪着,她咽下去的时候还是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江轶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像是一只娇弱的小猫一样,心疼得要命。 她不由得伸手,捏住了江似霰的后颈,叹息一样和她说:“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就不用吃药了。” 江似霰艰难地吞完了最后一颗药,这才仰头对江轶说:“我会快点好的,好啦,你去洗澡吧。” 她伸手,在江轶腰上推了一把,笑着和她说:“衣服我给你放在浴室了,快点去洗澡,洗完澡陪我。”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今天是难得的团圆月,江轶洗完澡之后的陪着江似霰在床上说了一会话,什么也没有做。直到江似霰昏昏欲睡的时候,她才把江似霰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发顶说:“江似霰,睡吧。” 江似霰抱着她的腰,仰头看着她问:“那明天醒来你还会在吗?” 江轶点头:“会的。” “后天呢?” “当然?” 江似霰还不满足,继续问:“明年呢?大后年呢?都会一直陪着我吗?” 江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伸手揉了揉江似霰的头发,和她说:“你不是把我标记了吗?带着你的标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江似霰听到好听的话,终于心满意足了。她伸手,拉开江轶左肩的领口,俯身烙下了一个吻,呢喃一般说:“那个标记不够牢固,我在给你加固吧。” 江轶点头答应了,于是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又多了一个鲜艳的吻痕。 —————— 中秋过后,江轶和江似霰回到了自己家,江轶一边查资料,一边开始写自己的策划案,摩拳擦掌地准备实现自己“养殖大户”的梦想。 就在江轶这个充实自我的阶段,她还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大概是十月中旬的一个下午,余瑜给破天荒地给江轶打了个电话。江轶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紧张,连忙问道:“嫂子,什么事?是不是钱不够了。还是小孟她……” 电话的那一头,余瑜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不是……小轶,小孟的骨髓配型找到合适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骤然落了地。 江轶十分开心地说:“这是好事啊!什么时手术?花费多少?在哪里?需要我做什么?” 余瑜在电话里告诉江轶,手术不是在本地做,而是要去云城的第一人民医院,时间定在了十一月初。 江轶听了十分开心,连忙说:“你们过来吧,你住的地方我会帮你找好,你专心陪着小孟,其他一切都不要担心。” 挂完电话之后,江轶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天江似霰开完例会,下班的时候看到后座的江轶拿着手机笑眯眯的样子,有些高兴地问:“江轶,你在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看起来这么开心?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 江轶拉着她的手,笑着和她说:“被你发现啦?” 江似霰点点头,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这一脸中了彩票一等奖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发现啊。” 江轶抬手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嘛。”不过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她拉着江似霰的手和她说:“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战友遗孀的事情吗?” 江似霰点点头:“记得的。”就是江轶退伍之后,把积蓄全给了对方的那位,江似霰当然不会忘记。 江轶就和她说:“我战友有个妹妹,去年得了白血病,一直休学治疗。不过现在好了,找到了适合的骨髓配型,她可以做手术了。” 江轶拉着江似霰的手,很高兴地和她说:“她有救了,她有救了你知道吗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5 江似霰很难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知道她是为了战友的妹妹有治愈的希望而高兴,自己也被这份热烈的情绪所感染,露出了笑容。 她软声软气地回应江轶:“知道了知道了,这是很好的事情啊!” 江轶点点头,又强调了一句:“是天大的好事!” 江似霰笑吟吟地问她:“手术的时间定了吗?你要去你战友那边,陪同做手术吗?” 江似霰觉得江轶做了那么多,肯定是想要亲眼看到妹妹有治愈的希望的。 江轶开开心心地和她说:“手术时间定了,但是是在云城,她们会过来,到时候我得去接她们。就是17号,17号那天我得和你请个假。” 江似霰柔柔地看着她,轻声说:“你不用请假的17号那天是周六我不上班,我陪你一起去。” 江轶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也要去吗?” 江似霰点点头,和她说:“对啊,毕竟是你战友的遗孀,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认识的人。我总是要去见一见,才知道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江轶心弦微颤,她拉着江似霰的手,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日子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17号。那一天下午,江轶开着车来到云城的高铁站,迎接余瑜和许孟。 两人外貌很出众,没有一点掩饰装束地站在出站口等人的时候,迎来无数人的目光。 江似霰靠在江轶肩头,明显感觉到和上次接机的忐忑不安相对比,今天的江轶满是欣喜和期待。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看重那两个人。 江似霰有些好奇,靠在她肩上就问:“江轶,你以前很经常去许家吗?” 江轶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以前嫂子来看过许姐,给我们煮过饺子,还给我缝过军装。” “她们家一家人都很好,我也很喜欢和她们相处。” 江似霰有些讶异,她仰头,看着江轶眼里的笑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江轶刚和她说完,就从人群里看到拖着行李箱,搀扶着许孟的余瑜走了出来。 江轶见状,连忙抬手招呼:“嫂子,嫂子,这边!” 江似霰听到江轶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向了出站口方向。 人群中,一个长相温婉,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搀扶着一个留着短发,红色薄款羽绒服的少女朝她们看了过来。 江似霰看着女人的眉眼,稍稍皱起了眉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叫做余瑜的女人眉眼和江轶的母亲有些相似。不知道为什么,江似霰觉得不是很舒服。 就在这时,余瑜也看清了江轶,唇边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她拖着行李箱走向江轶,温温柔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小轶……” 小轶?听到这个称呼,江似霰更加不舒服了。 江轶见她过来,牵着江似霰走了过去,靠近的时候,她伸手接过了余瑜手里的行李箱。 她松开江似霰的手,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去揉许孟的头发:“小孟好点了吗?坐车累不累?” 许孟抿唇和她打了个招呼,小小声回话:“小轶姐,不累的。” 许孟说完,抬头看向江轶身边的江似霰,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不止是许孟,就连余瑜也在若有似无地打量着江似霰。 江轶注意到她的眼神,连忙和她说:“这是江似霰,我的未婚妻。” 听到这个介绍时,许孟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问:“江轶姐姐有女朋友了吗?” 江轶点头:“嗯,有的,以前就有。”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江似霰,听到这句“未婚妻”弯了弯唇角。 江轶说完,开始给江似霰介绍自己的朋友。她拉过江似霰,和她说:“这是许孟,许姐的妹妹。” 江似霰对许孟笑了一下:“小孟你好。” 许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姐姐你好啊。” 江轶说完又指了指余瑜,说:“这是余瑜,许姐的妻子,我嫂子。” 江似霰站定,看着面前这个和江轶妈妈有点点相似的omega,笑着说:“嫂子好!我是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6 余瑜迎上了江似霰的目光,点点头,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你也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余瑜说完,朝江似霰伸出了手:“江轶有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未婚妻,我们家老许估计再也不会想着操心她的婚事了。江轶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江似霰有些讶异,但很快笑了一下,握住了余瑜的手:“嫂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从今往后,她都会好好照看江轶,绝对不用别人来照顾她。 第86章 因为是在出站口,再加上江似霰过于出众的外表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江轶并不打算过多你接受这种目光洗礼,草草打了招呼后就说:“好了好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大家一致说了好,江轶推着行李箱就往车站的停车场走。 江似霰连忙跟了上去,扯着江轶的衣角说:“我帮你吧。” 江轶笑笑没说话,只是伸手牵住了她,两人领着余瑜和许孟往前走。 她们两人风格迥异,背影看起来却异常登对。许孟窝在余瑜的怀里,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迈步跟在她们身后,许孟不由得拢起了眉头。 从高铁站到医院,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江轶旅途挑了些话题,问了许孟和余瑜各自的情况,逗得他们脸上有笑容。 江轶对于许孟能做手术这件事显然比许孟本人还高兴,她打着方向盘,开开心心地说:“小孟这一次再回家,病就好了,就能上学了。” “这次回去,小孟是还是要上高一吗?到时候可是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啊。” 许孟很用力地点头:“嗯,我会的小轶姐!” 车后座的余瑜伸手揉了揉许孟的头发,笑了一下说:“你可要听你小轶姐的话,考个好大学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似霰听到三人如此熟稔的聊天,不由地抬眸看了江轶一眼。 江轶打着方向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姐以前总和我们炫耀,说你成绩可好了,以后肯定会比她有出息。等你考个好学校,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以前许姐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每次打完,都得意洋洋地说自己老婆怎么怎么了,还说自己妹妹又拿了第一什么的,可比那得胜的大公鸡还要威风。 事情已经过两年多,再提起许姐,她们三人脸上的阴霾也少了很多。 许孟脸上也没有那么沉重,即使是生着病,她那乐观坚强的本性也让她的脸上挂着笑意。 许孟仰头,满眼都是星星地看着江轶的后脑勺:“嗯,我会的,那小轶姐要给我准备一个超级大的红包。” 江轶点头:“当然啦。” 她满满笑意的样子,倒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像别人家的姐姐。江似霰偏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重逢那天,江轶随口胡诌的话。 现在想想,可能江轶还真的是穿越的,说不定还有个妹妹。 或许是江似霰盯着江轶看得太厉害,后座的许孟眼睛滴溜溜地转,想了一会才说:“小轶姐总问我的事情,也说说你事情呗。” 江轶笑吟吟地回答:“好啊,你想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许孟想了想,看着副驾驶座的江似霰朝着江轶问:“小轶姐现在也退伍了,还是霰霰姐的未婚妻。我就想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轶听到这句话,笑着调侃:“小孟,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八卦精啊。” 许孟笑弯了眼,和她撒娇:“小轶姐说嘛说嘛,这才半年不见,你就有了霰霰姐这么好看的未婚妻,我总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中秋回家被老妈委婉逼婚,这回来接人,还被妹妹逼婚。江轶下意识地偏头,看了江似霰一眼。 坐在副驾驶上的江似霰偏头看着她,眼底都是柔和的光,就仿佛在说“我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一样。 好的,自己的女朋友也逼婚。 江轶扬起了唇角,回答了许孟:“总得等你病好了以后吧,不然你怎么给我当伴娘?” 许孟可真是太高兴了,她看了眼身旁同样露出笑容的余瑜,心里的不安渐定。她抬手拍拍掌,十分高兴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快快好起来,给小轶姐当伴娘的!” 许孟说完,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将目光落在了江似霰身上,问:“不过话说回来,霰霰姐是和小轶姐怎么认识的?” 江似霰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向她,笑着问:“问我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7 一路上,江似霰都不太说话,而是让她们三个人叙旧。此刻听到许孟和她搭话,她有些高兴。这说明,江轶重视的人认可了她。 许孟点点头:“嗯。” 江似霰笑了一下,温声回答:“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家里长辈关系很好,所以就在一起了。” 江轶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弯,心想可不是长辈关系很好,都好到在她们成年之后结为伴侣了。 许孟捧场地哇了一声:“那你和小轶姐是青梅竹马吗?” 江似霰点点头,说:“算是。” 许孟又问:“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江似霰面不改色地撒谎:“嗯。” 许孟满眼都是星星:“哇,真的好好啊。” 江轶偏头看了眼江似霰,不禁腹诽她还真的是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起来,她失忆那段时间,刚重逢的时候,江似霰也骗自己说她们以前早恋吧? 还说什么“裹着”之类的话,满口胡诌面不改色。 许孟对于她们的恋情,似乎有着无尽的好奇心。一旦开了头,就特别好奇地问了下去。 她似乎是真的把江轶当成姐姐,很多小孩少年时期总是会对那些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人升起好奇心。她见江似霰愿意和她搭话,就叽叽喳喳地问:“那小轶姐上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啊?是不是不太好?” 江似霰想了想,说:“其实很不错,基本是在年级前二十。” 许孟惊讶地轻咦了一声:“我还以为小轶姐成绩不太好,所以才会高中毕业就去参军呢。” “我姐就是这样的,从小就很调皮,尤其是分化为Alpha后,更加让家里头疼,所以家里人让她参了军。” 提到许姐,江轶脸上也有了笑意:“你姐成绩是不太好,每次算牌都会错。” 许孟伸手,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有些好奇地说:“那小轶姐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考大学呢?上大学可以得到的机会,可比参军多了。” 这是许孟姐姐说的,所以许孟姐姐在世的时候,时常叮嘱许孟好好学习。 这可问到江轶的死穴了。江轶偏头,看了眼身旁的江似霰。果然看到江似霰脸上的笑容淡去,垂眸露出很难过的神情。 江轶觉得要是把自己被绑架,失忆等事情说给许孟听,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在骗她。而且这件事过于狗血,江轶也没办法说出口。 江轶顿了顿,转着方向盘说:“因为我想穿军装啊。而且我妈妈去世得早,家里也没什么钱,就想早点出来自立。但还没有成年,所以只好先去参军几年啦。” 许孟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毕竟江似霰看起来很有钱,如果她们青梅竹马,家长又认识的话,江轶的家境可能也不太差。 许孟想了想,又问:“可是……” 她还没问完,就被余瑜轻轻拉了回来。余瑜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和她说话:“小孟,坐好,这是在车上呢,万一撞到怎么办?” 江轶趁此机会连忙打岔:“对,你快坐好,别磕磕碰碰的。” 江轶说完,扭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江似霰,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在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无声地安抚了一句:“没事。” 江似霰听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不再说话。 接下来,她们开着车送着余瑜和许孟去了医院,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江似霰有些人脉,所以让许孟住进了独立病房,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姑嫂二人,有些受宠若惊。 尤其是余瑜,她觉得欠江轶已经够多了,实在是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为她们费心。 江似霰笑笑,安抚了两人:“这是一点小忙,比不上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江轶的照顾,这是我应该做的。” “做手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小孟需要好的环境恢复身体,应该住在好的地方。” “我和江轶是一家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那么敬重许姐,我也是一样的,所以也让我多少为你们做点什么。” 江似霰的话说的很漂亮,诚意也十足,而且病房都定好了,这让余瑜完全没办法拒绝。 做好这一切之后,江轶和江似霰又和余瑜许孟一起吃了饭,然后载着余瑜去了江轶给她们租在医院附近的房子,这才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江轶跟在江似霰身后进了玄关,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明天去医院,要给许孟买点营养品。她人还在发育阶段,却生了这样的重病,还没长高呢看起来又小又瘦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8 江轶这么说着,顺手关上了大门。走在前头的江似霰这时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江轶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似霰抿唇看了她好一会,黑亮的眼眸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唇瓣微颤地唤了她一声:“江轶……” 江轶一头雾水,到应得很快:“怎么了?” 江似霰叹息了一声,才轻轻问:“你后悔吗?” 江轶愣了一下,反问她:“后悔什么?” 江似霰静静地凝望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救我。” 那天晚上,因为救她,所以失去记忆独自生活了六年。赔了前程,赔了青春,甚至还赔了命,现在想起来之后,究竟有没有那么一刻会觉得后悔。 江轶恍然大悟,她看着江似霰这幅愧疚的神情,瞬间想明白了很多。 她笑了一下,回答说:“怎么会。” “我做过很多事,有些事后悔到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掉。但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如果那天我没有带你走,我才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第87章 江似霰眼里泛起了泪光,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很难过地说:“可是……你……因为我……” “失去记忆,上不了大学,很艰苦地过了六年,还受过伤……”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更好的前程,更好的人生……” 江似霰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助,在这个瞬间,江轶能够很深刻地感受到困扰着江似霰这么多年的痛苦,究竟是什么。 或许这六年,直到重逢的那天,江似霰可能从未做过一个好梦。 江轶有些心疼,她走向了江似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伸手按住江似霰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别说这种傻话。”江轶这么说着,抚摸着江似霰的长发轻声安慰她:“没有如果,没有这种假设。” “事情已经发生,也都已经过去了。” “我当不了警察,但我参了军。我在边境四年,保家卫国,我为自己感到自豪。” “没有上大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学是获取知识的地方,我就算没有去,但我一样可以学习新的知识。” “至于你说的光明的未来,美好的前程之类的,那都是我现在仍旧可以为自己实现的事情。” “我不觉得这六年可惜,我生活得很好,我有一群很照顾我的战友,有一个愿意为我挡子弹的姐姐,也有两个要照顾的亲人。” “对了,我还有一条狗。” “我这六年,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它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是我生活里难得精彩的一部分,我其实获得了很多。” 江轶伸手,捏着江似霰的后颈,垂眸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伸出大拇指轻轻拭去了她的眼泪:“相信我,我得到的东西,绝对比我失去的东西还要多。” 江似霰望着她,泪眼朦胧。江轶俯身,用舌尖舔掉了她脸上的泪,温声说:“我保护了你,我也实现了自己的另一个梦想,现在我还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一切都在变好了,江似霰。” “所以以后,不要再为我哭了。” 怎么可能会不哭呢?对于江似霰来说,那是她满心愧疚也无法弥补的爱人。即使江轶说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可是江似霰还是会很心疼啊。 江似霰伸手,抓着她的袖子,哭着和她说:“对不起……江轶……对不起……” 这句话,江轶听过很多次了。可是江似霰心病一上来,总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江轶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轻轻呢喃:“不要说对不起了,说爱我吧……” “我爱你,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89 她弯腰,把江似霰打横抱起,直接进了房间。她把江似霰放在自己腿上好一会,江似霰这才缓过来。 哭过之后,江似霰有些难为情。她双手搂住江轶的脖子,把脸埋在江轶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你对我越好,我越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轶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揉着,小声哄着:“怎么会呢,你已经很厉害了,比以前好很多了。” “记得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吗?你要天天开心,江似霰。” 江似霰被夸了一下,嗷呜一口咬住了江轶的肩膀。江轶被她舔了一下,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好起来了。 她俯身,亲了亲江似霰的耳垂:“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起来洗澡?” “洗完澡我喂你吃药,然后早点睡觉好不好?” 江似霰的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点了点,乖乖地说:“好。” 她说完,又咬住江轶的耳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要你帮我洗。” 江轶呼吸一窒,揉着她的脑袋轻轻问:“你确定?” 江轶觉得,要是她俩一起进浴室,说不定又是一片狼藉。 江似霰点头:“嗯,我确定。”她从江轶肩膀上起来,面对面地看着江轶,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好啦,我今晚不会咬你的。” 江轶一顿,她总觉得这个“咬”字很灵性。但她架不住江似霰的请求,最终还是抱着她去了浴室。 江似霰今天也是累了,晚上洗澡的时候倒是很老实,果然没有对江轶做什么小动作。 洗完澡之后,江轶抱着她出来,给她吹头发。 江似霰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江轶站在床边拿着吹风筒呼呼呼地给她吹头发,不由地笑了一下。 她开口喊:“小轶……” 电吹风的声音很大,江轶眼神专注地给她吹头发,根本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 江似霰再接再厉,不由得又喊了她一句:“小轶!” 这回声音稍微提高了点,江轶一愣,关掉了吹风筒,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江似霰笑了一下,有些腼腆地说:“你不喜欢?那……小轶姐?” 江轶有些哭笑不得,她伸手在江似霰脸上掐了一把,和她说:“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好端端的干嘛要这么喊我?你不都是叫我名字吗?” 江似霰抿唇,有些不乐意地说:“可是嫂子今天喊你小轶,小孟也喊你小轶,妈妈也喊你小轶,你的老师同学都喊你小轶,怎么就我不能喊了?” “明明我比她们任何人……嗯,除了你妈妈之外,都要和你更亲近。但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亲密点称呼你呢?”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道:“可是我觉得江轶已经足够亲近了啊。” 江似霰有些不满:“可是你上学的时候陈晚舟还有你们班长都喊你小轶,这比我还要亲近吧。”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喊呢?” 江轶有些害羞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才别别扭扭地说:“好啦好啦,我不是不让你喊。我只是觉得你喊我小轶,让我有种自己平白无故比你小很多的感觉。” 江似霰抬手,戳了戳她的肚子,有些不满地说:“可你本来就是比我小啊。小轶,我可是你的姐姐。” 江轶当然知道她是姐姐,可是那时候她心理年龄少说也十八岁,当然不肯接受年纪比她小的江似霰做姐姐。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江似霰已经二十四岁,比她上辈子离开的年纪都要大了。 她成熟了,更加风情万种了,是个当之无愧的姐姐了。 江轶眨眨眼,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说:“好的姐姐。” 她顿了顿,又有些害羞地喊了一句:“我的霰霰。” 江似霰抬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江轶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脸,但很镇定地说:“怎么,只允许你喊我小轶,不允许我喊你霰霰啊?” “我就要喊……” “霰霰……” “霰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0 江轶的抓住江似霰的手,在一声声呼唤中压低身体,把江似霰压在了床上。 江似霰倒在柔软的床上,黑发如瀑散开,仰头怔怔地看着江轶。她看着江轶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有眉眼间飞扬的神采,不由地抬手,轻轻勾勒她的模样。 江轶笑眯眯地看着她:“霰霰,你怎么不应我啊?” 她说着,还伸手一把搂起江似霰的腰,蹭了蹭她的额头,哄她一样说:“喊你呢,怎么不答应我。” 两人呼吸相近,江似霰觉得自己烫得不行。这是一种比发情期还要炙热的烫,让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发着热去回应江轶的呼唤。 江似霰抬手,拉着江轶的手来到自己的大腿,红着眼睛回应了她一句:“回应你了的。小轶,我好喜欢你这么呼唤我。” 究竟有多喜欢,江轶一碰就知道了。 江轶拉着她的手,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呢喃一般呼唤她:“霰霰……” “霰霰……” 她的唇来到耳畔,来到脸颊,来到耳垂,来到脖颈,来到锁骨……一直往下,吻遍了每个地方。 在一声声呼唤中,江似霰抓着她的头发,颤抖着回应了一句:“我在的,小轶……” 一夜好梦,等江似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她睁开眼,发现江轶不在,这才套上睡袍下了床。 江似霰一边朝外走,一边喊她:“江轶……江轶……” 江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改自己的方案,听到声音立马起身,冲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江似霰招招手:“在的在的,在这里,快过来。” 江似霰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朝她走了过去。 她挨着江轶坐在沙发上,靠在她肩膀上轻轻抱怨:“你怎么起的那么早?昨天不是说要去给小孟买营养品的吗?你为什么不喊我起来,现在过去就会很迟了。” 江轶笑笑,和她说:“不着急,你多睡会。”她放下电脑,抬手揉了揉了江似霰的头发,问她:“对了你饿了吗?厨房里有蘑菇鸡肉粥,你要不要吃?” 江似霰点点头,说了声要。江轶就起身,去厨房盛了粥,拿着勺子喂了她大半碗。 眼见着江似霰吃饱了,江轶这才轻咳一声,说:“你看,你今天都吃了我的粥,正所谓吃人嘴软,你是不是得帮我一个忙?” 江似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转身抱起电脑,打开文档界面放在江似霰面前:“你从商的,比较会整理这个。帮我看看,我这个策划案,拉得到投资吗?” 江似霰匆匆扫了一眼文档的开头,瞪大了眼睛看江轶:“你这是……” 江轶朝她眨眨眼,强忍着不好意思说:“我想先弄个养鹅场,然后开个养殖类的公司,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无论江轶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 江似霰看着她,十分开心。她没忍住,伸手捧起江轶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夸奖她说:“江轶,你好棒啊!” 江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写了半个月呢,资料查了不少,但感觉不太怎么样,你快帮我看看吧。” “好姐姐,你要是觉得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不要客气,就严厉地鞭策我,让我好好学习,改好点。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关于养鹅这件事,江轶的确是认真的。 江似霰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态度,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她重重点头,拿过江轶的电脑,把方案看了一遍。 江轶看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有些忐忑地问:“是不是不太好?” 江似霰下意识地点头,等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公司的项目时,连忙抬头,看着江轶说:“不不不,也不是,就是……第一次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好的,的确是不咋地。 江轶未免有些泄气,但她很快就重振旗鼓,眼巴巴地看着江似霰:“霰霰,你能教我吗?我会好好学的。” 家里有个现成的商业大佬,而且还可以增加两人的相处时间,慢慢解开江似霰的心结,顺便剩下一大笔去学校的费用。江轶觉得,这个交易很划算。 江似霰咬唇,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策划案我可以给你改,可是养殖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我觉得这方面的内容,我教不了。不过江轶,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安排你去学习,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去听课。” 听课,听什么?听“母猪的产后护理”还有“大鹅的饲养方法吗?” 江轶觉得,这样子也不是不行。她点点头,说:“那好吧,那还是麻烦你了。” 行吧,她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学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1 第88章 因为一些专业知识的不足,江轶的企划案就止步于此。不过江似霰的建议她倒是听进去了,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学习一番。 一些商业上的知识江似霰可以教她,领着她看书,还能拿着案例给她讲解,可是养殖上的知识,江轶只能去学校里学习。 索性江轶要从事这一行的话,也不需要学历证明。江似霰就找了点关系,把江轶塞进了云城的农业大学,让她当个旁听生。 江轶也不指望自己要学得多深,只要自己能上手自学,不被忽悠,顺便再挖两个高材生来帮忙就好了。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号,也就是许孟做手术的日子。 因为骨髓适配性很高,再加上许孟乐观养病的心态,医生估算出来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这一天,江似霰要开会,江轶自己去了医院,陪着余瑜一起等候许孟的手术结束。 在许孟被推入手术室之前,她躺在担架上,拉着余瑜的手不肯放开。 余瑜知道她害怕,拉着她的手轻声哄她:“医生说打了麻醉之后就不会痛了,你别怕,就当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许孟摇摇头,脸色苍白地看向余瑜。她紧紧地握住余瑜的手,和她说:“我不怕,我就是担心自己睁开眼,再也看不到余瑜姐。” “余瑜姐,如果我这次还是不好的话,就不要再给我……” 余瑜握紧了她的手,唇瓣微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江轶打断了许孟的话,她有些严厉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这些傻话。” 江轶伸手,在许孟头上揉了一把:“进去就是睡一觉的事情,睡醒就好了。你要相信现代科学,别自己瞎想,还吓嫂子知道了吗?” 许孟点点头,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余瑜,她拉着余瑜,神情十分敬重:“如果这一次我好了,余瑜姐,你以后就交给我照顾吧。” 余瑜的眼眶发红,她握着许孟的手,哽咽着说:“傻孩子……” “我不用你照顾,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了吗?” 余瑜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你不用害怕,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 许孟点点头,余瑜又重重地握了她一下,这才松开她的手,目送着她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很快就关闭,信号灯切换成了手术后,余瑜站在手术门口,握着自己的手,满脸焦急的等待。 等待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是十分难耐的。这一点,江轶的体会尤为明显。 她坐在等候椅上,仰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忽然想到第一次目送着妈妈住进ICU的感觉。 她知道妈妈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医生早已无力回天,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但她还是期望着,这一天,这不知何时到来的一天,能够迟一点来。 忐忑不安,希冀惆怅,大概每一个等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几乎都是这种心情。 江轶坐在椅子上,握住了自己的手,忍耐着自己的忐忑不安,仰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焦急得来回走动的余瑜,喊了她一句:“嫂子,小孟的手术时间很长,你还是先坐下来等吧。” 余瑜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点点头。江轶见状,无奈地又喊了她一句:“嫂子……” 余瑜这回听到她的话,扭头看向她。江轶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和她说:“过来坐吧。” 余瑜点点头,这才走过去,坐到了江轶身边。只是她还是心不在焉,目光仍旧看向手术室方向。 江轶也有些不太好受,但她更担心余瑜的状态。两个人在这种高压之下,其实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轶主动开了口,扭头看着余瑜说:“嫂子很担心小孟吗?” 余瑜无措地握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江轶看着她这幅神思不属的模样,轻声劝慰:“我也很担心她,但是你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主刀的医生是业内权威,小孟平常也在养身体,能够抗过移植反应的。” “她会好起来的,你不用那么担忧,先放平心态。”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余瑜却也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仍旧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丝毫不敢放松。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2 江轶看着她这个样子,其实有点感同身受。毕竟那时,她等着妈妈出来也是这个样子。 江轶曾在许姐嘴里听过她和余瑜的事情,余瑜和许姐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余瑜成绩从小很好,是优等生,和从小调皮捣蛋的许姐不一样,因此余瑜就成了许姐父母教训她的时候,嘴里常提起的那个隔壁家的小孩。 许姐就很不服气,三不五时地就会欺负余瑜,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用许姐的话来说就是:“谁小时候会喜欢被家里妈妈天天夸的小孩啊,这不得给踏点颜色瞧瞧嘛。” 话是这么说,可有人说余瑜假正经,许姐又会不服气地去揍人。 用她的观念就是,余瑜是我的人,也就只能我欺负。 可能就是这么欺负着欺负着,感情就变质了。尤其是余瑜分化为omega之后,她天天期盼自己能分化成为一个Alpha。 结果还真的让她愿望成真,十六岁生日那天,直接分化为了Alpha。 高三的时候,余瑜的父母去世,余瑜的奶奶因为余瑜是个omega,就把赔偿的保险金全拿了,补贴她的Alpha姑姑去了。 不仅如此,为了让她那个不成器的姑姑能结婚,奶奶那边还准备让品学兼优的余瑜嫁人。 许姐知道后,那些钢管就去救人。从一群傻逼亲戚手里捞出余瑜后,许姐一声不吭地扯着余瑜就往自己走。 江轶至今还记得许姐那个眉飞色舞的神情,她就站在江轶的床铺旁,一脸骄傲地说:“我也没跟她废话,我就带着人往我家里走。” “回家就和我爸妈说,她就是我以后的媳妇,你们要是养着她,供她上学,我以后就好好听话,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上铺的老班长听到这里,双眼放光,半个身子从床上探出来,看着许姐兴致冲冲地问:“后来呢后来呢?你爸妈真同意啦?” “嗨,可不是!我家给了她家彩礼钱,她就来我家住着了。” “我爸妈瞅着我没什么出息,就把我送来当兵了。这一当就是那么多年,磨到她大学毕业……” “我寻思她也不太喜欢我,也就没说过结婚的事情,结果她毕业之后就来找我了……” “后来嘛……嘿嘿……你们都知道的……” 她少年时喜欢的那个人,最后还是嫁给了她。幸福美满,让人不禁期待她们能白头到老。 那时候许姐说完,整个宿舍都是阴阳怪气的起哄声。Alpha们有时候是一群很幼稚的生物,总是在某些暧昧的地方起哄。 明明大家都在高兴,可是江轶却呆呆地看着那个眉飞色舞的姐姐,眼里沁出了泪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那滴泪落下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许姐是最先发现这个情况的人,见状哇了一声,连忙说:“小轶你不是吧,我这种甜蜜故事都能听哭?” 舍友七嘴八舌地插话:“什么,小轶又哭了。” “哎呦,可不是江宝玉,听点风花雪月都哭成这样,可了不得。” 这群人平常没事做,基本上都在调侃江轶。江轶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羡慕嘛……我高中的时候,可没人这么喜欢我。” 也没有人,会等着她退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退伍之后,要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战友们一窝蜂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不是吧,你这个样子长得挺招人的怎么就没人看上了。” “胡说,上次那个omega,很有钱那个,不是还说要养你,我才不信你上学时没人喜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许姐的少年故事抛在脑后。 那时候,江轶还不知道自己落的那滴泪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是她潜意识里想到了江似霰。想到了那个,在草丛里孤零零等着她的人。 如果江似霰知道她在哪里,说不定也会千里追寻,直接找过来了吧。 许姐和余瑜,从某方面来说,和她与江似霰何其相似。 只是许姐最终没等到退伍,那颗穿透她后颈的子弹终结了她的一生。 江轶仍旧记得,将荣誉证书和许姐的骨灰送到许家时,许姐还在世的母亲直接晕厥过去。 江轶抱着骨灰盒跪在了地上,脱下了军帽和身上的军装,陈述了事情的原委,并且请求余瑜责骂她。 余瑜只是抱着骨灰盒,双眼通红地俯视着她,轻轻说:“你走吧,我不能去怪一个她用生命救下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3 她的语气温柔,甚至有些虚弱。可是江轶抬头去看她时,却在那双蒙着水雾的眼中,看到了彻骨的恨意。 余瑜是恨她的,从许姐替她挡住那颗子弹开始,这恨意就无法消解。 哪怕后来江轶做了那么多,余瑜也只是为了许孟收下她的钱而已。 是她造成了许家这样的情况,如果许姐没有替她挡那颗子弹,许家的事怎么会需要她插手呢。 江轶叹口气,和余瑜一起看向了手术室,沉默的等待着。 她只期待,许孟的手术能成功,这样就好了。 她和余瑜枯燥地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绿灯亮起,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余瑜终于有了动作。 她慌忙起身,走向了手术室,迎接着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摘下了面罩,露出了笑容:“小孩身体很好,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预后了。” 跟着余瑜来到门口的江轶,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她想,谢天谢地,老天还是眷顾她们的。 余瑜紧张的神色也终于瓦解,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眼角含泪,不断地和医生道谢。 医生连忙摆手,说自己是应该的。 和医生道完谢之后,余瑜转身,双眼通红地看向江轶,客套又疏离地说:“小轶,谢谢你。” 江轶连忙摆手:“不用谢我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余瑜抬头,看着江轶绽放了一个笑容:“我知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可是江轶,小孟这次好起来,你也放下吧。” “你欠她一条命,现在已经还清了。以后,也不要再这么做了。”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小孟,你不要担心。你不要再出钱了,好好攒着,准备结婚吧。” 江轶闻言,一脸苦笑:“可是嫂子,你知道的,我还不清。” 余瑜笑了一下,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可是你总得把日子继续下去,不是吗?” 江轶沉默了一下,说:“那嫂子呢?嫂子还恨我对吗?” 余瑜没有回答她,转身看向手术室,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小孟吧。” 江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叹息了一声。 余瑜还是恨她的,她的恨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样很浓烈。毕竟死的那个人,是她的爱人啊。 这怎么能不恨呢。 第89章 许孟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麻醉的缘故,一时半会还不能醒来。 余瑜觉得手术已经做完了,许孟也暂时没有危险,再加上她并不是很适应和江轶在同一个空间,就催着江轶回去。 江轶也知道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她也明白余瑜很讨厌她。毕竟平常如果不是有事的话,她们也很少联系。 作为一个相对识趣的人,江轶在确认许孟情况良好之后,开车去了江似霰的公司。 她将车子停在江似霰楼下等了一会,掐着点等江似霰开完会,拿出手机给江似霰打了个电话。 江似霰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一道清清冷冷地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喂?江轶?妹妹的手术做完了吗?” 江轶靠在车子旁边,握着手机回话,伸出脚尖踢了踢地面,哑着声音说:“嗯,做完了,手术很顺利。” 江似霰很开心地回答:“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完会了,一会开车过去找你吧。” 江轶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和江似霰轻轻说:“不用,我已经开车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就能找到我。” 江似霰有些惊喜:“你开车过来啦?那你等等,我一会就下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4 江似霰的动作很快,江轶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江似霰踩着高跟鞋朝她噔噔噔地快步走来。 江轶见到她,立马直起身体,朝她张开了手臂。 江似霰见状,朝她奔过去,扑到她怀里,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 江轶搂着她的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江似霰仰头看着她,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会想到来公司找我?不是说我去医院找你就好了吗?”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顿了顿,又和江似霰说:“而且小孟现在还没醒,你过去也不能和她说话,还不如和我回家。” 江轶松开怀抱,顺势牵住了她,领着她进了副驾驶座,笑眯眯地和她说:“好了,今天小孟手术这么顺利,多亏了你啊老板。” “多谢你找来的专家,让小孟的新生多了一层保障。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说是请吃饭,可在江似霰听来却像是在邀请她约会。说起来,她和江轶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江轶主动约她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多。此刻听到江轶这么说,江似霰十分高兴。 她仰头对江轶笑了一下:“好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 江轶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顺手带上了车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轶说着,坐上了驾驶座,朝着她们现在住的家驶去。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江似霰还有些疑惑:“我们家附近难道开了家好吃的餐厅吗?” 江轶打着方向盘,一边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笑眯眯地和江似霰说:“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能请你吃什么大餐吗?” 江似霰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说:“不是大餐,那是什么好吃的小吃吗?” 此时的大小姐还不明白普通人家说的请吃饭是怎么回事,等江轶带着她去超市生鲜区搜刮一通,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江似霰这才明白江轶要自己做饭。 江似霰很开心:“江轶,原来你是要做大餐给我吃啊!” 江轶笑笑,和江似霰说:“那不然呢,我们普通人说请吃饭,关系好一点的都是回家吃的。更不要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轶说完,又挨近江似霰,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太抠门吧。” 江似霰噗嗤一笑,捂唇摇摇头,说:“怎么会,你愿意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她感染得快乐了几分。 她把眼底的涩意强压回去,抬手揉揉江似霰的头。笑了一下:“那你乖乖在客厅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了。” “好。” 江轶拎着食材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 她的做法技能一半是跟着奶奶学的,一半是跟着部队里的战友学的。江似霰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她今天做的都很清淡。 像是什么玉米排骨糖,什么金针菇西红柿豆腐汤等……还有一道洋葱炒肉。 好不容易把汤放进去煲好之后,江轶就开始切洋葱。结果切着切着,眼睛被辣的哗啦啦的流,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 她抬手去擦自己的泪,结果被刺激得眼睛一痛,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视线一片模糊,手底下的洋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江轶心想只有那么一点,索性一鼓作气,一刀切了下去。 食指忽然一痛,江轶发出了一声痛呼:“嗷!” 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自己的手指渗出了一大片鲜血。她连忙放下菜刀,拧开料理台的水龙头,把自己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重新。 外面客厅的江似霰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到江轶站在料理台旁开着水龙头冲刷着手指,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轶仰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江似霰心脏骤然抽紧,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江轶心里难受,冲着手指抽抽嗒嗒了一下,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洋葱……洋葱辣的。” 江似霰偏头,看到案板上的那一堆洋葱,稍稍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她看到江轶说着水流冒血的手指,顿时紧张起来:“江轶你流血了……好多血……等等……我去打个120……” 江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抬手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了江似霰:“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江似霰趴在江轶肩头,紧张地揪着她的衣服,有些无措地咬住唇瓣:“可是江轶……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江轶抱着她,轻轻说:“我没事……我真没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5 江轶这么说着,把脸埋在了江似霰肩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狂涌而下…… 不是洋葱薰的,也不是手指疼的……她只是看到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就好像今天那样,心里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见她。 江轶抱着江似霰,哭的的无声无息。 有冰凉的泪从脖颈滑入衣领,江似霰浑身一僵,抱住怀里的江轶,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听到她的呼唤,瞬间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洗手池台旁,尝试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 温暖的怀抱一空,江似霰俯身,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江轶,心里乱的厉害。 她很快也蹲在江轶面前,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小心问:“江轶……是眼睛痛吗?” 江轶摇摇头,没有回答。 江似霰心下不安,更低地俯下身,趴在江轶耳边问:“江轶,是手疼吗?” 江轶仍旧没有说话。 江似霰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江轶,哪怕是重逢相认的时候,盈满江轶眼中的,也是欣喜的泪水。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江轶哭,或者说是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情形。 在江似霰心里,江轶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乐观向上,阳光灿烂的人。哪怕是吃醋,也显得如此可爱。 她从没窥见过江轶的脆弱,这是江似霰第一次意识到,江轶或许也需要她的拥抱。 她俯身,张开手臂把江轶拢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江轶,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江似霰想象着自己对江轶的索求,用自己不熟练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她。 江轶把头埋得更加低了,她哭了好一会,身前的江似霰却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那样的温暖,轻易地包裹住面对死亡的寒冷和那些苟活下来的愧疚,让江轶艰难地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她把自己的脑袋磕在自己的膝盖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很难过地说:“江似霰……好多次在梦里,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在每一个入睡的时分,我都会想,要是她不帮我挡那颗子弹就好了……” “要是她不是我的队长就好了……” “你说……她上有老下有小,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会是我……” “我有时候觉得……我宁可……那天中弹的人是我……” “你知道吗?那颗子弹打在我身上,最多是穿肩而过,却直接地要了她的命……” “她救了我,我却一辈子都无法安宁了……” 江似霰听清了她的话,忽然明白了江轶的意思。她也在愧疚,她也在饱受折磨。 她们,在这点上面,是一样的。 江似霰忽然觉得自己和江轶有了共同之处,她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伸手抱紧了江轶,趴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说:“我不知道……但你活下来了,我很高兴……” “我好多,很多个夜里……” “也在想……” 江似霰的声音逐渐哽咽,她趴在江轶肩头,陪着她一起哭:“为什么那天你要带我走……” “就算是发情期没关系,就算是逃不掉也没关系,就算被□□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活下来,怎样都好。” “可是江轶,你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六年……” “那时候我天天在想,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我。有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甚至没有勇气活下去……” “你房间里的味道逐渐淡去,一点点消失,我真的快要相信你死了……” “可是我找了好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有尸体没有流浪人口……我又偷偷藏着一个期待……” “我想等你回来,如果等不到你,等妈妈有了新的小孩,我就去找你……” “江轶,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6 江似霰含着泪,捧起了江轶的脸,看着她说:“可是你回来了……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她救你,不是白救的。她知道这世界上同样也有爱着你的人,她爱着你,我也是……” “所以江轶,我们都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不好?” 第90章 两个处在相同境遇的人,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拥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 准确地来说,是名为江似霰的受伤动物解开自己的表层,把江轶包裹了进去。她通过江轶那些隐秘的无人所知的创伤,似乎触碰到了她的心底。 江轶伸手,紧紧地回抱着江似霰。她知道自己应该活下来,也庆幸自己活下来,这样才能见到那些自己爱的,爱自己的人。 可是许姐呢?许姐再也不能活着出现在余瑜面前了。就算她做了那么多,就算她救了许孟一条命,可许姐还是无法回来。 这是一个死结,无论江轶怎么弥补,都无法消除自己内心的罪恶,都无法坦率,都无法理直气壮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份歉疚,她会背上一辈子。 江轶知道这一点,江似霰同样知道。 因为江似霰,一样背负着这样的歉疚。从江轶失踪的那一天直到现在,甚至以后想起来都会如此。 不过她比江轶幸运点,她所爱着的那个人,最终还是回来了。 虽然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青春,失去光明未来和前程,但还是从地狱里回来。江似霰还有机会去弥补,而江轶却没有了。 江似霰不由得心疼地抱住了她,和她说:“江轶,你还记得以前你让我和你说的吗?” “你要天天开心,长命百岁。” 就算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也没有关系,就好像宁文茵当时安慰江似霰时说的:你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她那么希望你好,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 江似霰同样把这句话转述给了江轶,江轶听了,破涕为笑。 她抬手,擦干了眼泪,捧着江似霰的脸看着她说:“我当然知道,我也是想这么和你说的。” “我只是太难过了,压了太久,才会想哭。” 江轶用大拇指擦拭掉江似霰的眼泪,和她说:“我们要好好活着,你更加是。你要快点病好,然后我们结婚。如果到时候你还想要孩子,我们就生个孩子,像你,也像我。” “你知道吗,许姐还在的时候,就想和我订娃娃亲。她觉得余瑜姐长得好看,生的孩子肯定很好。” “然后又觉得我长得和小白脸一样,小孩绝对不会难看,就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江轶笑笑,眼里还有泪。她伸手,把江似霰抱在怀里,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轻声说:“江似霰,这个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可我还能幸福下去……” “你说的对,我的命是她救回来的,所以我会振作,我会替她照顾好她的家人,还有我自己。” 江轶俯身,低头吻了吻江似霰的脸颊:“还有你,江似霰。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弥补和补偿,我救你心甘情愿,那是因为我在意你,胜过我自己。” “所以你病好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是比任何补偿都要珍贵的事情。” 江似霰觉得自己心底的那道伤口,似乎因为填进了一个江轶,隐约堵住了哗啦啦流着的鲜血。伤口开始愈合,她也渐渐地好起来。 虽然不能释怀,但是有江轶的原谅,她比之前感觉好很多了。 江似霰松开了江轶,捧着她的脸缓缓舔舐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托起江轶的手指,小小声地问:“疼不疼?” 江轶的手指开始结痂,她摇摇头,说:“不疼了,处理得很及时。” 就像是那个拥抱一样,宣泄过后,让她感觉好很多了。 江似霰抽了抽鼻子说:“都怪我,要是不让你做饭就好了。” 江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怪你了呢,你怎么不说是洋葱的错?”她说着,伸手捏了捏江似霰的脸,笑着说:“家里有没有创口贴,把我贴一下。这菜都还没煮完呢,难道你不饿啊?” 江似霰点点头说:“饿了。那我起来,去给你拿创口贴。” “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7 江似霰说着就要起身,结果因为蹲太久,腿一麻,头一晕,整个人都倒向了江轶。 江轶,一把撑住了她,惊呼说:“小心。” 她抱住了江似霰,可是江似霰浑身脱力,手一软撑在了江轶的大腿上,擦着肉狠狠撞在了中间。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额上的冷汗立马出来。她连忙抱起江似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身体微弓抱住了自己的受伤的地方。 “疼……” 江似霰听到这声轻嘶,连忙低头看向江轶,慌张得手足无措:“江轶……我……还疼吗?” “怎样你会好一点……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我亲亲你或者抱抱你,怎样会好一点?” 江轶缓了好一会,才缓过那种要命的疼痛。她直起身体,抱住了江似霰:“抱抱吧,抱一下就好了。” 江似霰趴在她肩头好一会,等腿麻过去之后,才小心地说:“江轶,要不要去医院啊?” 她听说Alpha某方面都很脆弱,虽然江轶是女性Alpha,对这个不是很倚重,但同样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江轶听到这一句,害羞得耳尖都红了。她说:“不用了,以前也伤过,不会是什么大问题的。” 江似霰有些好奇:“以前,怎么伤的?”她的语气犹豫,稍微有些不自信:“难道也是因为omega吗?” 江轶摇摇头,说:“以前抓人的时候,被人踹了。然后住了两天院……” 说起来很丢人,她在床上躺了两天,队友们纷纷以照顾她的名义去医院做了个免费的小手术。 至于是什么,江轶还是不说比较好。 江轶在地上缓了一会,这才推开身上的江似霰,勉强站起来说:“江似霰,给我处理伤口吧。” “好。” 江似霰借着江轶的身体站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去到了客厅,江似霰翻出了碘伏还有创口贴,十分笨拙地处理伤口。 江轶低头,看着她神情专注的侧脸,看着她笨手笨脚地给自己上药,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妙隐秘的感觉。 这感觉和她少年时期,一次次看到江似霰发情期的情感相似。曾几何时,她看着那些人投降江似霰的眼神,还有那些大胆或者隐晦的表白,心里总是难以抑制地升起一个念头。 她想,你们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她发情的样子,我知道她私下里是个多么娇软爱撒娇的女孩,你们觉得她帅气漂亮,可你见过她的可爱吗? 不,你们一无所知,只有我知道。 这种隐秘的又满是自得的想法,最终包裹着江轶,将她拖入了名为“江似霰”的欲望深渊里。 她早该明白的,江似霰是一个怎样好的人,她会爱上对方,是迟早的事。 江轶伸手,抚摸着江似霰的脸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江似霰正在给她贴创口贴,察觉到江轶的目光,她抬头,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可是迎上江轶的眼神时,江似霰却愣了一下。很难形容江轶此时看着她的目光,像是一汪平静幽深的湖水,又像是又炙热的火在燃烧。 热烈,深邃,包含情意。 她不在掩饰的眼神,就和她偶尔泄露出来的信息素一样直白,似乎每分每秒都在说我爱你。 江似霰愣了一下,起身捧住了江轶的脸,吻了下去。江轶承受着她的吻,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撕扯着她的唇瓣,心中欲念横生。 这份欲念很快就具象化了,江似霰察觉到某种复苏的情感时,喘息着松开江轶的唇,有些惊讶地看向江轶:“江轶,你好了。” 江轶刚刚明明疼得死去活来,现在这么好,着实让人惊讶。 江轶有些无语,她往下瞥了一眼,仰头很认真地看着江似霰:“其实还是疼的,但你知道的,它就真的好下贱,你每次一撩拨,它就投降了。” 江轶说得认真,江似霰在她这样的语气里品出了几分无可奈何与自暴自弃来。她觉得江轶很可爱,不由得笑着亲了亲江轶,趴在她耳边说:“没关系,我会对她负责的。” 江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说:“别,你现在还是别负责了,是真的很疼,缓一会。” 江轶小心地把身上的江似霰抱下来,和她说:“我还是先去给你做饭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8 “今天你可是大功臣,我不能因为这个半途而废。” 江似霰没有说什么你手受伤了还是休息之类的扫兴话,她知道江轶是个很执拗的人,于是笑了笑说:“好。不过要小心手,我等你的大餐。” 江轶点点头:“嗯。” 她想转身,可看着江似霰亮晶晶的眼眸,一时间又挪不开步子。江轶想了想,俯身在江似霰脸上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有点久,像是要给江似霰盖章一样。江似霰察觉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温热,不禁伸手抓住了江轶的手臂。 好一会,江轶才起身,很认真地看着她:“霰霰,谢谢你。” “各种意义上,我都很感激你。”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包容我,谢谢你给我依靠,谢谢你给我安稳感。谢谢你,让我知道,除了妈妈之外,我还有一个去处。 江似霰仰头,对她笑了一下:“这句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 “江轶,每分每秒,我都想和你说,谢谢你,我爱你。” 第91章 第二天,许孟也从手术的麻醉中醒来,江轶带着江似霰一起去探望她。 江轶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许孟躺在床上,不由得伸手拨弄着她额前的短发,笑着问她:“小孟今天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手术的阴影已经过去了,许孟躺在床上比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鼓着劲说:“好多了!我感觉自己很快就能跑起来了。” 江轶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说:“那就好,那快点好起来,说不定我还能陪你跑呢。” 江轶坐在床边,逗着许孟说话,很快病房里响起了一片欢声笑语。 余瑜拎着洗干净的饭盒从厕所出来时,看到正在逗许孟的江轶,一时间进退不得。 站在一旁的江似霰注意到了余瑜,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 她来到余瑜面前,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她们在聊,我也插不上话,余瑜姐能陪我聊聊吗?” 相对于江轶,余瑜其实不怎么反感江似霰。更何况,江似霰这阵子也帮了她们不少忙,余瑜除了感激不做他想。 她点点头,笑了一下,和江似霰说了声好。 余瑜把饭盒放下,和江似霰一起朝外走去。江似霰扭头看着身边较为寡言的余瑜,笑了一下说:“认识余瑜姐那么久,我都还没有问过余瑜姐之前是做什么的。可以冒昧问一下吗?” 余瑜清浅笑了一下,眼里有着疲惫:“之前是在私立学校当个教书匠,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了。” 刚开始许孟生病的时候,余瑜还能分心照顾。后来许孟病重,余瑜又有江轶支持,索性就辞职全心照顾许孟。 毕竟工作没了还可以在找,许孟要是没有了,她在这个世界,可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江似霰了然,和余瑜来到医院后面的凉亭坐下。她想了想,又问:“那余瑜姐以前学的是什么专业的?” 余瑜很快就明白了江似霰的意思,对方可能是要为她找工作。余瑜也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如果她迂腐,执拗,也就不会接受江轶的帮助了。 为了救治许孟,余瑜已经把家里所剩无几的存款花光了。她们这样的家庭,就算有保险,可是只要一个人得了重病,也几乎能掏空全家。 眼看着许孟做了手术,情况也会越来越好,余瑜也得为这个家做打算,准备继续工作了。 余瑜明白江似霰的意思之后,一下就切换到了面试的状态,把自己擅长的东西说出来。 江似霰听了她的专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递了一个名片过去,和余瑜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需要一个秘书,我觉得你的情况应该符合她的要求。” “小孟现在的情况,比较适合留在云城这边观察。云城医疗条件比较好,也很适合生活。” 江似霰把自己的建议都和余瑜说了:“再加上教育环境很好,如果你愿意和许孟留下来,我可以联系学校,给小孟转学。” “房子的事情不用担心,我那个朋友出手很大方,她的员工都会包住,工资待遇也很丰厚。” “一会我会把面试条件发给你,如果余瑜姐感兴趣的话,就联系这个电话好了。” 余瑜接过名片,笑了一下,说了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199 江似霰也弯唇笑了:“那如果余瑜姐面试成功,记得和我打个招呼,我请余瑜姐吃饭。” 余瑜失笑:“你这么给我介绍工作,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江似霰对她眨眨眼:“应该的,你是自家人嘛。” 余瑜一怔,不由感慨:“江轶有你,真的很好。”她虽然迁怒于江轶,但也知道江轶是个好人,所以也希望这样的好人,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江似霰笑笑,想了想又问:“对了,余瑜姐对老板的性别有什么要求吗?” 余瑜一怔,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江似霰松了一口气:“如果余瑜姐有的话,我倒是想做余瑜姐的老板,但是我怕余瑜姐介意。不过嘛……” “我还是要和余瑜姐说一下,余瑜姐要去面试的那个老板,是个女性Alpha。但是她不喜欢omega,她是个同性恋,只喜欢Alpha,所以余瑜姐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大家都是omega,自然知道其他问题是什么问题。余瑜抿唇笑了一下,十分真诚地说:“谢谢你,江小姐。” 江似霰叹了一口气,和她说:“余瑜姐没必要那么客气,叫我霰霰就好了。” 余瑜迟疑了一会,说:“谢谢霰霰。如果面试通过,我就请你吃饭吧。” 江似霰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小小声说:“你请我吃,我不带江轶。” 余瑜一怔,抬头看着她了然的神情,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感激。 等两个omega沟通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江似霰还有事,就回到病房,带着江轶一起离开。 她们离开之后,余瑜坐在了床边,细声细气地问了一下许孟的情况。 许孟拉着她的手,仰头笑:“就快好了,余瑜姐不用担心我的。” 许孟比余瑜小了十岁左右,她长得其实很像她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像对方少年时期的模样。 余瑜一怔,一股涩意漫上了心底。她拉着许孟的手,犹豫了一会,和她说:“小孟,你想不想留在云城?” 许孟愣了一下,看着余瑜反问说:“余瑜姐是有什么打算吗?” 余瑜摇摇头,和许孟说:“我只是觉得云城的医疗条件比我们那里好,适合你养病。还有,教育资源也很好,你可以得到很好的学习环境,考一个好学校。” 更重要的是,许孟的病已经好了,需要换一个新环境去重新开始。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她们都能自若地谈起那个已经不在的人,也是时候从不幸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许孟拉着余瑜的手,笑了一下:“余瑜姐如果想留,那就留下来吧,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许孟顿了顿,继续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们是家人,所以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在这个世界上,仅剩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余瑜知道她惯来听话,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些感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点点头应了声好。 许孟笑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又和余瑜说:“对了余瑜姐,我刚刚……和小轶姐聊了一下,说了我的病。” 余瑜有些好奇:“然后呢?” 许孟和她说:“我只是觉得,我生病花了她好多钱,我和她说以后我工作之后,会慢慢还她钱。” 许孟仰头看着余瑜,和她说:“也没有太多,就还她我治疗费用的四分之一。我不想,欠她太多。” 欠得多了,余瑜想恨她,也都没办法恨了。 虽然许孟不认为自己姐姐的死是江轶的责任,可她知道,余瑜心里还是介意这件事。作为家人,她希望余瑜能早日放下,让自己好受点。 余瑜沉默了一会,捏着许孟的手问:“你和她说了之后,她是怎么说的?” 许孟小心翼翼地说:“她没有接受,只是说我是个傻孩子。” “还说……家人之间,是不会谈亏不亏欠这种事。” “她说姐姐把她当做妹妹,是家人。她也把我当做亲妹妹,所以她只希望我好,不求报答,不谈亏欠。” 余瑜沉默了一会,她心想,那个人的确是把江轶当成家人,当成妹妹。就算是她,曾经也是这么对待江轶的。 可是家人之间,就不存在怨恨了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0 这些怨恨,当然是活生生的存在的。恨着,却因为那个人有联系,无论是哪一方都无法断掉联系,断掉家人的爱意,这或许就是“家人”的含义。 更何况,余瑜也知道,许孟对江轶也是很喜欢的。她不忍心,也不能让许孟再离开一个对她好的姐姐。 余瑜沉默了一会,和许孟说:“她说的对,家人之间,不需要讲究那么多。” 她捏了捏许孟的手,和她说:“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病。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也要这么倾全力帮助她。这就是对她的照顾,最好的报答了。” 余瑜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恨江轶,但不影响她明白江轶对许孟的好。歉疚也好,报答也好,江轶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尽力帮助她们的人。 哪怕这样的帮助,是她的伴侣用生命换回来的。可是就像江轶说的那样,这种事情,是偿还不了,计算不清的。 许孟点点头:“嗯,我会的。” 两人不再谈起江轶,许孟笑了笑,拉着余瑜的手问:“对了余瑜姐,你为什么会问我要不要留在云城?你还没和我说你的打算呢?我的病就要好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们相依为命,余瑜基本有什么都会和她说。她想了想,和许孟说:“刚刚……你霰霰姐给我介绍了一份云城的工作,让我去面试。我决定去试一试,因为工资很可观。” 余瑜笑了一下:“如果面试成功了,我们就留在云城了,好不好?” 许孟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供工作单位者:陈晚舟。 第92章 江似霰今天有个会议要参加,从医院出来之后,江轶载着她去了会议地点。 路上,江轶说起许孟的事,就和江似霰商量:“云城的医疗条件好,比较适合小孟检查身体。江似霰,你觉得余瑜姐要是在这里有份工作,她是不是会考虑和小孟一起留下来?” 这是江轶的一点私心,她是真心把许孟和余瑜当做自己家人,所以也想能时刻照顾她们。 老家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个伤心地,还不如在云城发展,这样对谁来说都好。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似霰闻言笑了一下,她偏头看向江轶:“江轶,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可能心有灵犀。” 江轶不解:“怎么突然这样说?” 江似霰徐徐绽放了一个笑容:“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小孟和余瑜姐能留在云城就好了。” 江轶笑了一下:“那可还真是心有灵犀了。” 江似霰柔柔地看着她:“而且我还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 江轶惊呆了,她扭头看向江似霰,问:“不会是今天中午吧?我还以为你和她出去是聊些什么呢?原来是工作吗?” 江轶高兴极了,她伸手拉住了江似霰,十分开心说:“霰霰,你真是太好了。” “是什么工作?能和我说一下吗?余瑜姐答应了吗?” 江似霰简要地说明了情况:“余瑜姐很大概率会答应。余瑜姐之前拿过文秘证书,陈晚舟最近缺了一个秘书,我就介绍她过去了。” “你放心,陈晚舟开的工资向来都很高,对下属也很宽容,余瑜姐去她那里工作,一定会很顺利的。” 江轶了然,越想越觉得江似霰这个安排十分合理。她原本是想问问余瑜想不想和自己合作开鹅厂,又或者是回家里求江琼华帮帮忙,让江琼华给余瑜一份合适的高薪工作。 可是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样的帮助未必是余瑜想要的。 但江似霰就不一样了,江似霰和她没有恩怨,余瑜也不会迁怒江似霰,接受她的帮助不过是欠了一个人情关系。 更何况,江似霰只是介绍了一份工作,并不是安排余瑜直接去陈晚舟的公司。能不能取得这份工作,实际上全靠余瑜自己。 这种做法,体贴又体面,让人十分舒心。 江轶觉得在这方面,江似霰像极了宁文茵,聪明得不像话。江轶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似霰,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亲她。 车子很快就到了会议地点,江轶把车子停下之后,果断伸手抱住了江似霰,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江似霰,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她们之间不是心有灵犀,而是江似霰太了解她。所以她想做什么,都会被江似霰早一步料到,从而让一切事情都变得很顺利。 江似霰嗔了她一眼,抬手擦了擦江轶的唇瓣,轻声说:“你看你,把我口红都吃掉了,一会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1 她似娇似嗔,让江轶无法招架。江轶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瓣,笑了一下:“那我给你补口红好不好?” 江似霰点点头:“嗯。” 江轶得到她的同意,就从化妆包里掏出口红,小心翼翼给她补好。 江似霰拿着小镜子,看着自己鲜艳的唇瓣,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抹得很不错。” 她把小镜子盖上,俯身在江轶耳边,轻轻咬住了她耳朵:“以后出门,都给我上口红好不好?” 江轶抱住了她,说了一声:“好。” 就算不是为了答谢,江轶也愿意天天这么做。 手术之后,许孟的身体没有出现明显的排异反应,渐渐地恢复了起来。而余瑜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了江似霰给的那个号码,开始准备自己的面试。 江似霰早就和陈晚舟打过招呼,因此余瑜面试的时候,还是经过层层筛选和一系列的正规流程,最后获得了这份工作。 半年的实习期里,公司还给余瑜安排了小公寓,解决了余瑜的后顾之忧。 得到这份工作之后,余瑜第一时间就给江似霰打了电话,告知她这个好消息。 电话里,江似霰也很高兴,说了恭喜之后,还问余瑜是不是要留在云城。 余瑜嗯了一声,就和江似霰说:“我和小孟商量好了,她也的确比较适合留在云城,一是观察病情,二是想给她换个环境。” “所以霰霰,我还得请你帮我个忙,物色一下云城哪个学校比较适合小孟,我想给她转个学。” 江似霰立即就答应了,她又问了余瑜现在的住址,还说要给她帮忙搬家。 余瑜笑了一下:“我和小孟也没有多少东西已经搬进去了。”之后就说了住址,江似霰了然,就和余瑜说会给许孟联系这个地址附近的好学校。 对比,余瑜十分感谢。 说完这些,余瑜才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能得到这份工作,多亏了你。之前说了要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 江似霰连忙说:“好啊。” 余瑜就问江似霰有没有想吃的餐厅,她可以给江似霰订。 江似霰笑了一下,回答说:“我身体不太好,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余瑜姐,你会做饭对不对?如果你愿意请我吃你做的饭,那就再好不过了。” 余瑜顿了顿,笑着说说:“好。我会做,那霰霰想吃什么,点菜吧。” 江似霰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点了不少家常菜。 余瑜听了,忙说自己会做的。她说完之后,缓了缓又说:“那就周六吧,挑小孟出院的时候。那时候小轶也会来,我请你们吃饭。” 尽管江似霰说不会带江轶过来,可是余瑜主动提,那个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江似霰笑了笑,好一会才轻声应了一句:“好。” 周六的时候,许孟如约出院了。这一天,江似霰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江轶又是一个人来。 江轶在医院帮忙打包东西的时候,余瑜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背影,有些尴尬地喊了她一句:“小轶……” 江轶听了,连忙回头:“嫂子怎么了?” 余瑜站在许孟的病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鬓发挽到耳后,轻轻说:“有件事,不知道霰霰有没有和你说过……” 江轶停下了动作,心里觉得余瑜说的应该是在云城找工作的事情,心里莫名期待起来。她装作不知道,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余瑜笑了一下,看着江轶说:“之前霰霰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就在云城。” “我想着小孟之后还要复查,云城的医疗和教育资源也比较好,所以就去试了试。” “想着要是面试过了,能留下来,以后就和小孟在云城呆下来。” 江轶双眼一亮,有些欣喜地说:“这是好事啊,嫂子,结果怎么样了?” 余瑜笑了一下:“面试过了,我也定下了工作日期,还找到了住的地方。” “等明年开学,我就给小孟转学校。” 余瑜一口气说完,看着满脸惊讶的江轶说:“所以小轶,我们今天不回老家了,要去我在云城现在住的地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2 江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懵了,她看了看余瑜又扭头看向许孟,难以置信地说:“真的啊?” 许孟靠在床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当然是真的啊小轶姐。我不回老家了,以后还可以常常见你!” 江轶她看着余瑜和许孟,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这可真是太好了,这是一件好事啊!” “我请你们吃饭,这是大喜事,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她说着,掏出手机慌慌张张地说:“我定位子……我现在定个酒店位子……” 余瑜笑着制止了她:“小轶,不要那么激动,要请吃饭,也是我请你和霰霰。” “先回家吧,我做饭好好感谢你们。” 余瑜说完,看了眼江轶,抿唇说了一句:“我已经和霰霰说了,她今天忙完,就会过来吃饭。” “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接她。” 江轶忍着激动,稍稍镇定了一会,才和余瑜说:“没事,不用,她有人跟着,会安全过来的。” “嫂子说的对,我先送你们回家。” 江轶加快了收拾的动作,按照余瑜提供的地址,导航过去。 路上,江轶问了下余瑜的工作情况,确认对余瑜不难之后,又一次由衷的感谢江似霰。 那天晚上,余瑜做了好丰盛的一桌菜,表达她对江轶和江似霰的感激。 江轶稍微喝了点白的,到深夜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江似霰搀扶着她下了楼,余瑜有些不放心,也跟着江似霰把江轶送到了楼下。 黑夜里,江似霰和余瑜扶着江轶坐在副驾驶座上。江轶喝多了,趴在车窗,抬头仰望着余瑜,可怜巴巴地问:“嫂子,我以后可以常常过来看看小孟吗?” 余瑜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江似霰,点了点头:“能的。” “以后,带霰霰一起过来,嫂子还给你做好吃的。” 江轶听到这句话,终于安心了。她抬手,压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哽咽:“谢谢嫂子。” 她知道,余瑜恨她,但同时又因为许姐的关系,又不能太恨她。 眼前这个女人,就和她的妻子一样,其实也把她当成了妹妹啊。 第93章 回家的路上,江轶晕了一路。可好歹是经过训练的人,因此到家之后,她并没有倒头就睡。怕自己一身酒气熏到江似霰,她还扶着墙,一边脱衣服,衣服进浴室。 江似霰跟在她身后,怕她摔倒,紧张地扶着她,关切地说:“小心。” 江轶摆摆手说自己没事,江似霰怕她在浴室摔倒,就哄她说:“江轶,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不洗澡,先睡了好不好?” 江轶摇摇头,眯着眼睛笑:“没事,我身上脏脏的,会熏些你。” “我今晚要抱着你,所以不能让你难受。” 江轶这么说着,自顾自地进了浴室,脱光衣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江似霰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在浴室一起洗了。好不容易给江轶洗了头,刷了牙,把她泡在浴缸里时,江似霰这才清洗自己的身体。 江轶躺在浴缸里,仰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淋浴的江似霰,轻轻开口喊了她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偏头,露出自己被水淋湿的清丽面容,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江轶直勾勾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虚幻的笑容:“谢谢你……” 江似霰知道她在说什么,扭头对着她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不客气。” 两人在浴室洗漱完之后,江似霰扶着晕头转向的江轶回到卧室,把她按在床上,给她吹干了头发。 可能是喝醉了,江轶的行为看起来十分的幼齿。在江似霰给她吹干头发之后,她嗷呜一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高兴得像条撒欢的小狗:“我好开心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3 “江似霰,我好开心啊!” 江似霰站在床边给自己吹头发,看着大床上撒酒疯的江轶,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知道你开心啦,快点躺好,再滚就晕了。” 江轶哦了一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趴在床上打量着江似霰。 她被温热的水汽熏了一会,脑袋晕得更加厉害。酒精已经彻底散发,在江轶身体的每一部分血液流淌,弄得她混沌不堪。 江轶伸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仰头去看床边那个穿着丝滑睡裙亭亭玉立的女人,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又喊了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抬眸,拨弄着自己侧边的长发,垂眸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又怎么了?” 江轶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你怎么那么好?” 江似霰怔了一下,放下了吹风筒,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住了江轶的脸颊,含笑问她:“我哪里好?” 江轶抱着被子滚到了江似霰腿边,仰头看着她眼巴巴地说:“你哪里都好。” 江似霰伸手,把江轶抱在她的膝盖上,温柔一笑:“哪里是指哪里?你不说,我可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的。” 大多数人喝多之后,都会很容易就卸下心理防线,心理年龄也仿佛倒一样,在爱人面前轻易就暴露自己的脆弱,从而被套话。 江轶在知道面前的人是江似霰之后,也毫不意外地走上了被套话的道路。 她对江似霰不设防,江似霰问她什么话,她想了想也就回答了:“就是……就是……” “你人长得好看,能力又强,还会体贴人,照顾人,为我做了好多好多事情……” “我好感谢你……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有时候……有时候……” 江轶想了想,把脸埋进了江似霰的腹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 江似霰一怔,伸手揉了揉江轶的耳朵,垂眸看着她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江轶抬头,朝她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这么好的你,只有江似霰才能配得上江似霰。” 江似霰唇边绽放了一抹笑容,她俯身,看着江轶的眼睛说:“可是江似霰不要江似霰,她只要江轶。” “世界上的人再好,都比不过她想要的江轶。” 江轶歪着脑袋想了想,双眼迷蒙地看着她:“那江似霰要的是哪个江轶?” 江似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双眼弯成了月牙:“我要的是这个江轶。” 江轶开心极了,抱着江似霰的手说:“好吧,这个江轶送给你了。” 她拉着江似霰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仰头看着江似霰,双眼亮晶晶的:“这个江轶是你的东西了,你要好好保管,一辈子都不要抛弃她。” 江似霰知道她现在脑袋不太清醒,可能她醒来之后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会忘了。即使如此,她还是为了这句话动心不已。 江似霰看着躺在腿上一脸天真的江轶,只觉得少年时期的野望在此刻无限放大。 她沉默地看着江轶,伸手拨开江轶的额发,轻轻和她说:“江轶,既然你说你是我的,那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江轶点点头,拍了拍胸口:“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什么都能满足你。” 江似霰低头,把吻落在了江轶的额头上,轻轻说:“我想要你。” 喝醉酒的江轶格外不要脸,她一听江似霰的话,皱着眉头想了想,反问说:“要我的意思是,想和我滚床单吗?” 江似霰握紧了她的手,点点头说:“是。” 江轶一听,一点也不矜持地脱下自己的睡衣,光溜溜地往床中间一滚,张开了手臂,像只任人宰割的白斩鸡一样对江似霰说:“那你来吧,我准备好了。” 江似霰扫了一眼她的躯体,只觉得心里隐秘的欲望在苏醒。 她点点头,说了一声好。江似霰俯身,在江轶唇上吻了一下:“等我一下。” 江轶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毕竟平时江似霰可喜欢坐上来了。 但她今天很高兴,也格外想听江似霰的话,因此就没有想太多,就乖乖地说了一句:“哦,好!” 江轶躺在床上等了很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咔擦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4 江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了床边,却发现江似霰坐在那里,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江轶有些好奇地问:“不是说要我吗?你在做什么?不过今晚不要的话,那我去睡了。” 江似霰偏头看了她一眼,轻轻说:“要的,不过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我怕伤到你。” 江轶还有些迷惑,心想伤到她?江似霰能用什么伤到她?她想了想,和江似霰说:“只要你不夹我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江似霰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迅速烫了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指甲刀,轻轻上了床,压在了江轶身上,声音沙哑说:“那可不一定。” 江似霰说着,取过刚才去衣柜拿出来的领带,绑住了江轶的手。 江轶也没挣扎,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霰霰,你要做什么?” 江似霰一边打着死结,一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怕你用力起来会把我弄疼,所以稍微做一下限制。” “江轶,今晚全部都听我的好不好?” 江轶已经无法分心说不好了,因为江似霰很快就吻住了她。 昏沉的欲望在苏醒,江轶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在江中颠簸的扁舟,飘飘然得不行。 她感觉自己被咬了一下,不疼,甚至有些舒服。酒精让她的感官十分麻木,就连疼痛也淡化了几分。 被刺的时候,江轶只是皱眉哼唧了一下,但很快被江似霰带入了欲望深渊里。 江似霰折腾她好一会,哄着她翻身,江轶就乖乖的趴在了枕头上。 有柔软压在了身上,就好像玫瑰花瓣一样,滑腻动人。但很快,玫瑰花的刺也一起来了。 江轶皱着眉头,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她心想,江似霰送她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用刺扎人啊。 江似霰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担忧地趴在她耳边轻轻问:“疼吗?” 江轶摇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再说话。 江似霰看着她难受地扭动身体,握着她轻轻安抚,轻轻地哄着她说:“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再忍一忍就不疼了。” 一夜混沌,模模糊糊间,江轶感觉自己似乎被江似霰推在了床上,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落入视线中的最后一个影像是江似霰漂亮的脸。 第二天,江轶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撑着脑袋坐起身,忽然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疼痛。 江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好似被殴的打斑驳痕迹,愣了一下。她扭头,看向身旁的江似霰,昨夜的情景隐约浮现。 江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等等,她一个Alpha还能被一个omega给压了? 不是,这也不对,刚重逢的时候,江似霰可不也是对压了她。 江轶捂着脑袋,垂眸看向身侧的江似霰,震惊得不想面对人生。 在她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江似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江似霰仰头,睡眼朦胧地看着江轶,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早。” 江轶脸色发白,强撑着和她打招呼:“早。” 江似霰挪了挪身体,靠近她腿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腹部,声音沙哑地问:“还疼吗?你昨晚一直哭着说很疼,但好像没有受伤……” 江似霰仰头,看着江轶有些关切地问:“我好像有些过分,今天要不要给你上点药?” 江轶挤出了一个笑容,很艰难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她又不是omega,又没有发情期,又被压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江似霰有些抱歉地看着她,轻轻说:“对不起啊,下回不会这么久了。” 江轶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完蛋了,她这辈子估计都要被江似霰压着翻不了身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5 第94章 随着许孟的病逐渐好起来,江轶也逐渐放心,在江似霰的安排下,进入大学学习。 一开始江似霰还很不习惯江轶不在身边,甚至有时候会抛下工作跟她去学校。但随着心理治疗的逐渐好转,江似霰也慢慢放下心,控制自己不去跟着江轶,开始让两人有独立的个人空间。 虽然如此,但江似霰还是会定时给江轶发短信,确认她的存在。江轶倒是不介意这种事,很坦然地就接受了自己女朋友是个查岗狂魔,每天按时报备。 即使是这样的密集回复,晚上回来江似霰还是粘她粘到不行。尤其是江似霰开发了新爱好之后,江轶更是被她折腾得在痛与爽的边缘来回拉扯。 某些时候,江轶甚至会怀疑人生,觉得江似霰可能才是个alpha,自己是个omega。毕竟一个alpha受成这样,真的是强A之耻。 可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两人在床上有来有回,互相索取,倒是比以前更加和谐了。 十二月上旬末尾,恰好是金多莱生日。几个小伙伴好久没有聚,索性就由小班长张罗,搞了个生日聚会。 那天江似霰刚好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也就没有来,所以又是江轶一个人去赴约。 江轶以为小班长这次安排的地方又会是个高档会所,没想到却是个烧烤店。虽然是个烧烤店,但却被她们包场了,所以是个意义非凡的烧烤店。 五个alpha霸占了这个烧烤店,点了一堆肉吃,一边吃一边交流自己最近的生活。 金多莱说自己最近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大家纷纷举起大拇指,给争气的小伙伴点了个赞。吹起彩虹屁的时候,简直把金多莱说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弄得金多莱面红耳赤。 金多莱作为今天的主角说完之后,张湉湉说起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求行,体能测试基本过不了。,有些alpha都懒到骨子里。 小班长不禁装模作样地说:“现在的年轻人,体力不行啊!” 陈晚舟听到这里斜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不也是不行吗?去年跟节目,还低血糖晕倒了。” 小班长迅速反驳:“我那是没吃早饭,饿的好不好?我平时厉害着呢!” 陈晚舟呵呵一笑,神色嘲讽。小班长一看顿时就气了,有些不服气地说:“陈晚舟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就可以了吗?你明明早……” 江轶听到这里,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她咬了串羊肉串,疑惑地看着小班长,问:“她早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被江似霰熏陶多时的人江轶直觉小班长说的是早泄。 江轶眯起了眼,试探地问:“早泄?不会吧,班长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着,伸出手在她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问道:“我说,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江轶说完,桌面上的人齐齐扭头看向了她,眼神十分古怪。 江轶被她们看得发毛,有些疑惑地问:“怎么难道我猜得不对吗?” 陈晚舟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霰霰还没有告诉你吗?” 江轶疑惑:“告诉我什么?” 金多莱见江轶一脸无辜的样子,叹了口气。她抽了一串羊肉串啃,一边啃一边说:“她俩早就在谈恋爱了,上大学没多久就谈了。” 江轶惊呆了,什么鬼,她以为是近期的事情,谁知道早就谈了? 张湉湉也补充说明:“对,那时候你不在,晚舟和班长刚好和霰霰一个学校,霰霰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们两人还陪了她一段时间。” 金多莱咬着肉串接话:“班长觉得老陈可能对霰霰有意思,为了阻止她拆自己的cp,就献祭了自己。” 说到这里,小班长也一脸无奈地摊手,十分惆怅地说:“就是这个意思。但凡有别的可能,我也不会和她搞在一起。” 江轶抬头,看着小班长一脸“后悔,总之就是后悔,但是很喜欢”的样子,顿时了然。 她仔细想了想少年时期陈晚舟和小班长之间的相处,一切隐晦的爱意都有迹可循。 江轶哦了一声,说:“难怪她那时候老跟你瞎混,原来早就觊觎你。” 小班长点头:“可不是吗?”说完又惊异地看了眼江轶,说:“江轶,难道你想起来了?” 江轶点点头:“嗯,七七八八吧。就记得最后一年运动会,你趴在她怀里狂哭。” 说到这里,江轶还掏出了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对了,那时候我还录屏了,给你们看看。” “来来来,快放快放!” 在小伙伴的怂恿下,江轶播放了视频。那段小视频里,年轻稚嫩的小班长趴在陈晚舟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看起来十分滑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6 大家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只有小班长捂着脸,十分崩溃地说:“你为什么会录这种东西,江轶,你现在还能再失个忆吗?” 江轶忍着笑说:“恐怕不能。我记得那时候是想留着放到毕业聚会的时候嘲笑你的,毕竟你很难得哭,不过没机会……” 因为考完试,江轶就失踪了,直到大学开始,都没有找回来。 虽然江家一直没有举办葬礼,但是个人都明白,江轶不会回来了。所以开学前一天,小班长又哭了一次。 可能她哭得太厉害了,让陈晚舟一度以为,小班长喜欢的人是江轶,故而几次三番用江似霰试探她。 小班长也以为陈晚舟喜欢的人是江似霰,觉得她天天想拆她CP,后来还是身心俱疲的江似霰看不下去,催着陈晚舟给小班长表白,这才结束了自己被当做挡箭牌的日子。 说到这里,大家免不了想到那个昏暗的夏天,都有些沉默。 江轶一见气氛不对,连忙说:“不过好在现在也不迟,好东西嘛,总是不会迟到的。” 金多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声:“嗯。” 陈晚舟见状揽住小班长的肩膀,挨在她身边,笑吟吟地看着江轶,转移了话题:“对了,前阵子我和霰霰签合同,没看到你就问了她一句你去哪了,她说你上学去了。” “江轶,你在上什么学啊?” 陈晚舟这么一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江轶身上。江轶觉得这不是什么需要瞒报的事情,就和她说:“去农业大学学了些畜牧类的知识。” “我这不是刚从部队出来小半年嘛,也没什么文聘,所以得学知识。我准备学点相关知识,再和我妈借点钱,开个养鹅场。” 小班长一听就来劲了:“你开养鹅场,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再开个烧鹅店啊之类的。现在餐饮类可挣钱了,我这边认识不少网红,只要烧鹅做得好,再找个人带一带,保证生意爆火!” 江轶笑着点了点头:“好啊,等我弄完了,再看看怎么个具体操作法。” 金多莱了然:“难怪上次你问我要资料,这回你还要可以找我。” 张湉湉也说了一句:“我家里有人搞建筑的,开鹅场的建筑建造我可以帮你物色人。” 小伙伴们纷纷要为她的事业出人出力,热心到不行。江轶也很开心,和她们说:“到时候我搞个农家乐,你们没事过来随便吃!” 大家纷纷应和,举杯庆祝江轶的新事业。说完之后,又把话题聊到金多莱身上,催她赶紧找对象。 金多莱笑笑,有些腼腆地说自己不着急。 话题就转到了恋爱方面,江轶见状,心思一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说起来,有件事我想问你们,你们知道……求婚都需要做什么吗?” 大家一听,纷纷把目光落在江轶身上,看着她十分惊讶。 小班长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江轶惊喜地问:“你要求婚?你要和霰霰结婚了啊?”啊!太棒了吧!她又一次搞到真的啦! 金多莱也很高兴:“很好啊江轶,现在结婚年纪正好啊!成家再立业啊!” 张湉湉也很赞同:“你好不容易回来,成家立业倒是十分不错!” 喂喂,你们怎么老父亲一样的说辞! 就连陈晚舟也摸着下巴说:“结婚倒是很可以,你们家霰霰太多人追了,她刚带公司的时候,一群二代追着她跑,弄得她没少拿我当挡箭牌,别人都觉得我是她未婚妻。” 江轶不解:“未婚妻?这不是你自称的吗?” 陈晚舟一听,就知道她还介意马场的事,就和江轶说:“不是我,是霰霰。说起来,上次在马场,霰霰也和我说有个讨厌鬼需要我帮忙打发,我才去帮忙的。谁知道那个人是你……然后你又说自己失忆……” “我觉得吧,霰霰可能想刺激你。” “效果很显著,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心情了吧。” 江轶心想可不是,自己的确是被刺激到了。要不然那天在马场,也不会压着江似霰做这做那了。 想到这里,江轶呵呵了一下:“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陈晚舟朝她抛了个媚眼:“都是自家姐妹,霰霰是你的,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对象,别客气。” 江轶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沉默了一会,又看向了几个小伙伴:“所以言归正传,你们对于求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看的,能不能给我点意见参考?” 她这么一问,大家纷纷沉默了。 就连小班长都皱起眉,很严肃地说:“你这就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陈晚舟也很头疼:“这事得看心意,你还是自己想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7 好的,靠不住。江轶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金多莱:“那多莱呢?有没有什么案例参考?” 金多莱迟疑了一会,看着她说:“要不,我回头给你查一下资料?” 查资料可还行。 江轶把她排除了,把希冀地目光落在了张湉湉身上。 张湉湉吃着牛肉,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让她有些发毛。 她有些不自在,看着大家疑惑地说:“看我做什么?我也没求过婚啊。” 金多莱连忙说:“可是好多omega喜欢你,你总被人求过婚吧。” “对啊,上次不就是有个omega和你求婚,说要和你生孩子。” “还有上上次……” 在众人之中,张湉湉因为得天独厚的体格,的确是最受omega喜欢的alpha了。 张湉湉在大家希冀的目光下放下了肉串,慢吞吞地说:“话是这么说,江轶……你要求婚的话,首先得有一个戒指吧。” 第95章正文完 张湉湉切中了要害,想要求婚,还真的得有个戒指。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仿佛开了个话匣子,纷纷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啊,肯定是要有戒指的。你那是向江似霰求婚唉,求婚你总得订做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戒指吧,要用心一点吧。” “话说起来江轶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订做戒指还来得及吗?” “不止是订做戒指,还得挑选场地。要有鲜花,布置得浪漫一点。” “这个季节哪里有鲜花,大棚鲜花很贵的,难道要空运过来吗?” “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帮忙。” 说帮忙的那个人是陈晚舟,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话题彻底带歪了。散伙回去的路上,几个alpha还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 江轶看着大家给出的建议,心里逐渐涌现出一个较为清晰的想法。 首先,她得了解江似霰的手指适合什么尺寸的戒指。 当天晚上回到家,江轶洗完澡之后,还在拿着手机和小伙伴聊的热火朝天。 江似霰从浴室出来,喊了她好几声,江轶都没有听见。这种怠慢的态度,让江似霰十分吃味。 她吹干头发之后,爬上了床,跪坐在江轶面前,捧起她的脸皱眉说:“你在和谁聊天,怎么都不回应我?” 江轶生怕她看到聊天记录,连忙把手机压在身下,伸手搂着她的腰笑眯眯地回应说:“还能和谁,不就是和小班长她们。” 她决定转移江似霰的注意力,搂着她的腰身把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起来,今天聚餐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 江似霰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眸清亮:“什么有趣的事,和我说一下?” 江轶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瓣,微微笑着说:“她们告诉我,陈晚舟和小班长在谈恋爱。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谈了……所以江似霰,未婚妻是怎么一回事?” 江似霰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勾着江轶的脖子,轻轻和她说:“我那时候……只是想看你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吃醋,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 江轶哦了一声,了然地说:“所以你爱的那个人,果然是以前的我。” 江似霰知道江轶在逗她,但还是有些紧张。她抱着江轶,和她解释:“并不是,不管是哪个你,我都很喜欢。” 江轶轻啧一声,忽然想到那本小说里写的台词。她灵机一动,掐着江似霰的腰,把她抱起来,抱到了自己腿上,和她说:“江似霰,我们玩个游戏吧。” 江似霰有些不解,歪着脑袋说:“什么游戏?” 江轶倾身,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今夜,我不做你的江轶。你把我当成另一个人,我是你包养的小狗,你把我当成江轶的替身,怎么样?”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8 江似霰的腰一下就烫了,她低头,看着江轶红着脸说:“不行的……我……” 江轶倒是很快就入戏,她仰头吻上江似霰的唇,呢喃说:“江轶有这么吻过你吗?” “她摸过你吗?” “抱过你吗?” “你还记得她的正脸吗?” “现在,进入你的人是我。看着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我成为你的江轶吗?” 江似霰只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汪水,在江轶的一举一动中,满溢而出。 她慌乱地抱着江轶,含着泪哭喊:“不……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江轶。” 江轶顿了一下,她抱起哭惨的江似霰,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轻说:“是,我永远都不会会是你那个十八岁的江轶。” “十八岁的江轶不会这么对你,她懦弱,又有些胆小,虽然勇敢,但不够成熟。” “可是二十四岁的江轶却不一样,她已经足够坚强,也稍微成熟了很多。虽然有些稚嫩,但她知道如何爱你。” 江轶抱着她的腰,靠在她耳边轻轻问:“所以江似霰,你爱的是哪一个江轶?” 江似霰被她的身体烫得昏昏沉沉,连带着话都有些说不清。她迷迷糊糊地回应了对方,含着泪回答:“都喜欢……” 江轶不依不饶:“可要是让你选一个呢?选一个你最喜欢的。” 她这么一问,江似霰倒是真的觉得有两个江轶拥抱她。一个是少年时期的江轶,一个是无时无刻都在拥抱她的青年江轶。 江似霰的意识开始飘远,她扣住江轶的肩膀,咬着唇哭着说:“不知道……” 她不知道哪一个更重要,因为哪一个都很重要。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无法甩开江轶的精神烙印。 江似霰最后被她逼哭,搂着她回答:“哪一个……哪一个我都最喜欢,我都要。” 江轶勾唇,俯身吻了吻她,叹息一般说:“江似霰,你好贪心。” 这么贪心的后果就是,在发情期外,江似霰第一次起不了床。 江轶早上还有课,出门的时候她用绳子在江似霰的手上圈了一圈,记下她无名指的尺寸,在上完课之后就跑去商场看戒指。 已经快十二月中旬了,想要订做戒指这时也来不及了。江轶觉得,无论是买的还是订做的,只要是花费了心思,就是最好的,最有诚意的。 因此整个十二月中旬,江轶都在云城各大商场奔走,给江似霰挑选合适的戒指。 天气越来越冷,到了十二月下旬,云城每天都是阴云密布,甚至下起了雨夹雪。 圣诞节那天,恰好是江轶的生日。江琼华和宁文茵把江轶喊回家,给她过了一个很温馨的生日。 因为江轶说晚上有约,长辈们也理解小年轻的丰富生活,就没有强留她们住宿。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也是时候放她们离巢而去了。 从江家出来之后,江轶带着江似霰如何小班长她们吃了顿饭。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以女朋友的名义去见江轶的小伙伴们,这顿饭吃下来,一群Alpha都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散场的时候,小班长还是没忍住,拉着江轶的手泪眼汪汪地看了她好久,才郑重地说了一句:“你要幸福啊!” 这模样,知道的都明白她是为了江轶而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喜欢的人是江轶。江轶重重点头,把她们打发回去之后,载着江似霰往家里走。 江轶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不免有些忐忑。 路上的时候,她打着方向盘,和江似霰说:“还那么早,要不然我带你兜兜风怎么样?” 其实今天晚上有下雪的迹象,并不是什么兜风的好选择。江似霰想了想,和江轶说:“天气那么冷,兜风不是很好,容易感冒。不过江轶,我有个地方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带我去好不好?” 江轶有些犹豫,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她点点头,说了声好:“你要去哪里,我开车过去。” 江似霰报了个地址,恰好是江轶十六岁那年举行生日宴会的地方。江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那么巧吧,难道江似霰知道她要求婚了? 冷静,冷静点江轶,快想想有没有这个可能。 江似霰那么关注她,说不定知道她最近去了各大商场,知道她去了商场,说不定明白她在买戒指。知道她买戒指,这不是很容易就知道她准备求婚?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09 江轶满脑子胡思乱想,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载着江似霰来到了这家酒店。 两人牵着手进了电梯之后,江轶有些忐忑地问:“为什么忽然想来这里?难道你想看星星?” 据江轶所知,这个地方的确会有很多情侣回来看星星。可能是她太过紧张,所以才会注意不到江似霰同样紧张的神情。 江似霰摇摇头,和她说:“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久没有给你过生日了,所以想带你过来看看。” 江轶心里稍稍稳定了下来,她哦了一声,牵着江似霰的手来到了最顶层。 可能是太晚了,一路上都没有人,就连顶层的大厅门都是紧闭的。江似霰让侍应生给他们开了门,门打开之后,江轶的鼻子嗅到了一阵浓烈的花香。 有百合花,玫瑰,蔷薇等等等…… 江轶的鼻子还来不及分辨这些花的香味,就被江似霰拉着往里走。 大厅没有开灯,江轶只好借着从外面透过来的灯,打量着大厅内部。内部一片幽影绰绰,似乎有无数鲜花在开放。 江轶心里隐约浮起了一个念头,莫名地觉得欣喜。 她跟在江似霰身后,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有些慌张地问:“唉,江似霰,为什么不开灯?” 江似霰摸着黑,一直把她拉到了大厅中央,站稳之后,转身看着她说:“因为有东西要给你看。” 随着江似霰的话音落下,一束灯打在了她们两人身上,照亮了四周的东西。 江似霰抬手,搭在她肩头,随着呼吸声起伏,一盏盏暧昧迷离的灯在她们头上的天花板打开,昏暗地照亮了整个大厅。 迷离的灯光下,无数鲜花盛发,铺成了一片鲜花海洋。江轶身处鲜花的海洋中心,看着这片花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似霰看着她惊吓的模样,有些高兴,笑着问她:“喜欢吗?” 江轶当然是喜欢的,她点点头问了一句:“这是生日礼物,花了多少钱?” 江似霰笑着会把她:“不能算是生日礼物,也没有花多少钱。不过,你喜欢就好。” 说到这里,江似霰抬手,勾住了江轶的脖子,仰头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江轶……我……” “我的病,就快好了。但我已经等不及了,所以……” “所以……” “你愿意……” 江轶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了一种明悟。她心想,果然江似霰想的和她一样。 她抬手,将食指压在了江似霰的唇上,轻嘘了一声:“先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跟我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江轶说着,拉着不明所以的江似霰往窗边走。江似霰心里隐隐升起了一种期待,来到硕大的落地窗前时,江轶按下了口袋里的开关。 只是短短一瞬间,窗外有无数烟花升空炸响,绚烂得仿若屋内这片盛大的花海。 江似霰仰头,看着窗外腾空的烟花,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江轶。 江轶拉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六岁的生日,你跟我说了一句生日祝福。” 江似霰点点头:“我记得的。”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我当时让你祝福我长命百岁,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江似霰歪着脑袋看她:“怎么想的?” 江轶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左口袋,笑着和她说:“我在想,我要是能活到二十岁,一定会去追你。” “然后和你白头到老。” 江轶这么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戒指盒,单膝下跪,朝江似霰打开了戒指盒。 此时,屋外烟花绽放,把绚烂的光洒在了江轶的脸上。在那个瞬间,十六岁的江轶和二十四岁重合在一起,江似霰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了一步,眼泪落了下来。 江轶仰头看着她,静静地举着那枚同样闪烁着光芒的戒指,眼里淌着光:“江似霰,和我结婚吧。” 江似霰捂着嘴巴,不断地点头。她踉跄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戒指盒,打开放在了江轶面前,流着泪笑着说:“我也……我其实也准备了……” “我本来,我本来今天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0 江轶笑弯了眼,眼角满是细碎的光。她笑了一下,握住江似霰的手,取下盒子里的戒指,从指尖把戒指推到了江似霰的无名指根部。 套好戒指之后,江轶起身,捧着江似霰的脸,低头舔舐着她的泪水,轻轻说道:“江似霰你看,我们还是有默契的。” 江似霰含泪点点头,扑进了她的怀里。江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贴在她耳畔和她说:“江似霰,我爱你。” 即使她的生命如烟花般短暂,但也无法阻止她爱江似霰。早在六年前,江轶就明白,如果是为了江似霰,她愿意如烟花般燃烧掉自己的一生。 好在,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她最终,还是拥有了一个美满的结局。 此时,屋外烟花绽放,屋内鲜花满地,一切都无比美好,仿若她的生命来到了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了暑假限定,就是暑假限定。所以我,完结了! 正文完结啦,接下来的番外大概是: 1霰霰的,江轶的个人番外 2.结婚的 3.养鹅带孩子的 4.if线 至于你们说的AO对换,那就看心情吧。 给我留评! 第96章番外一:关于结婚 眨眼就是元旦,云城的天气也越来越湿冷。自从上了年岁后,宁文茵并不是很适应云城湿冷的冬天,因此元旦之后,江琼华就带着她飞往南半球去度假。 兴许是多年前江轶那件事让向来顺风顺水的江琼华受挫,这几年她的生活重心从事业上挪开,全身心扑到了家庭中,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只不过她的退休生活比一般人要要丰富,不是在滑雪就是在冲浪。 临近春节的时候,江琼华和宁文茵想飞回云城和孩子们团聚过年。不过江轶考虑到旅途劳顿,宁文茵也不太喜欢云城的气候,就和江似霰商量一起飞过去陪长辈们过年。 江琼华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挂了电话后还很宁文茵念叨虽然江轶失忆了,但是总算是长大了,比以前要可爱得多,都知道体贴她了。 宁文茵看着她这幅喜形于色的模样特别无奈,她叹着气说:“小轶以前也很体贴你。”只是你这个人心眼比脑袋还要大,根本体会不到罢了。 江琼华嘴里嘟囔着“可她现在更加体贴”之类的话,就拿起手机给自己助理打电话,空运了一堆食材过来,准备在厨房大显身手,好好招待两个孩子。 临近年关,江似霰也逐渐忙完了公司业务,江轶见状带着她乘坐私人飞机,飞到了江琼华在南半球的私人小岛上。 江轶和江似霰如约而至,得到了江琼华的热情招待。除夕那天晚上,江琼华准备一整桌的大餐,不停地给两个孩子夹菜,差点没让江轶吃撑。 晚饭过后,远在国外的一家四口坐在电视前按照惯例看了春节晚会。很看重一家团圆的江琼华,按照传统给了江轶和江似霰红包,两人接过红包后,一起道了谢。 江琼华笑眯眯地说:“别谢别谢,新的一年,你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江轶点头,稍微鼓足了勇气,看着沙发对面的江琼华和宁文茵说:“嗯……江……妈妈和宁妈妈也是。” 江琼华和宁文茵因为她的称呼愣了一下,齐齐看了过来,把目光落在了江轶身上。 江轶迎着两个家长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其实今天,我有一件事想和你们说……” 宁文茵含笑看着江轶,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事?说说看。” 江轶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江似霰,悄悄伸出手,握住了江似霰的手,和她对视了一眼,才深吸一口气和两个妈妈说:“我和霰霰,准备结婚了。” 宁文茵和江琼华都愣了一下,好一会,宁文茵唇边才绽放了一抹笑容:“这是好事啊,准备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对了,婚礼会场就由我来设计好了,婚纱妈妈也可以做。” 宁文茵显然很高兴,开始细细地给了两个孩子一些举办婚礼的意见。 江琼华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对面两个孩子,只觉得一腔复杂的心情无法倾泄。过了好一会,她才忍无可忍一般问了一句:“你们都准备结婚了,那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江轶愣了一下,看了眼江似霰。江似霰抿唇,笑笑说:“孩子的话,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快考虑要。”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1 “江轶这两年都要忙自己的事,我最近两年也要搞个项目,所以会比较忙。” 江轶现在还在大学学习,过了年后要着手开鹅厂的事情,实在是忙不过来。 再加上江似霰常年吃药,也不适合备孕。她们一致觉得,孩子的事情,过几年再考虑吧。 当然,放在江轶的角度来看,最好是能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 因为生孩子对母体伤害很大,虽然可以考虑做胚胎移植让孩子在人造子宫长大,可对于江似霰来说还是有一定负担。江轶本来就对孩子没什么执念,她觉得二人世界更加好。 可作为长辈的江琼华却显然有不同的意见,她像每一个传统家长一样,语重心长地说:“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能早点要孩子,就早点要嘛。” “你们带不了,我可以给你们带孩子啊。” 江轶听到这里明白了,江琼华这是退休无聊了想要个孩子玩。 她笑笑,和江琼华说:“我们还年轻,不着急。”江轶说完将目光落在了宁文茵身上,很乖巧地说:“宁妈妈,我们来说说婚礼的事情吧。” 这天晚上,大家连春晚都不看了,就这江轶和江似霰的婚礼讨论了很久。 这个话题讨论,直到春节假期结束,都还没有结果。不过最后定下来,还是宁文茵来操持她们的婚礼。 新年伊始,江轶就过上了工作日上学,周末陪江似霰去挑婚礼用品的生活。 小到婚宴上的餐具,大到新房装修,江轶基本上都一手操办。毕竟江似霰小小偷了个懒,说江轶挑的她都喜欢之后,就再也不管新家的事。 江轶知道她一心在调理身体,也就没有让江似霰分心去处理这些事情。 整个上半年,江轶都在忙忙碌碌处理这些生活琐事。 六月多的时候,江轶和江似霰的新别墅装修好了。又过了两个月,到了八月多的时候,两人在南半球的一座海岛上举行了婚礼。这场婚礼来的人不多,不过像是林音希和陈晚舟等人,都飞过来参加婚礼了。 举办婚礼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雪。在户外空旷的礼堂里,参加婚礼的亲友们统一打着白色的蕾丝边花伞,在浪漫的管弦乐中,目送着江琼华牵着江似霰走上红毯,把她的手交给了江轶。 微雪之中,江轶牵着同样穿着洁白婚纱的江似霰,和她一起走到牧师面前,聆听结婚誓词。 她们相对而立,互相看着彼此,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场外的林音希稳稳地举着自己的手机,录下了这一段视频。 镜头里,牧师正看着江轶,十分慈祥地问:“江轶小姐,你是否愿意娶江似霰小姐为妻,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注1) 江轶点头,眼里含着光:“是的,我愿意。”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哪怕是死亡,也不会和她分离。”(注2) 牧师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江似霰,江似霰含泪点头,哽咽地说了一句话:“我愿意。” 两人双眼通红地看着对方,眼里都含着泪光。直到牧师说了交换戒指之后,江轶给江似霰套上了戒指,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江似霰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含着笑抬手擦了擦自己眼泪,并且在牧师说了“新人可以互相亲吻”的时候,捧起江轶的脸,含着泪吻了上去。 现场爆发了一阵掌声,林音希举着手机呜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录视频。录完她们两人接吻的视频,一面往朋友圈里发视频,一面不停地说:“我圆满了,啊,我也好想结婚啊。” 陈晚舟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这幅不成器的模样,调侃说:“你不是说你可以不结婚,她们结婚就行了吗?怎么现在看场婚礼就想结婚了?” 陈晚舟说着,倾身压在她肩上,咬着她的耳朵暧昧地说:“难道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 林音希伸手一把怼在了她的额头上,把她从自己肩头推开,嫌弃地说:“你什么时候有江轶一半帅气,那时候再说吧。” 陈晚舟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哪里没她帅气了。再说了,你现在觊觎江轶也没用了,她已经结婚了。” 她这么说着,伸手搭在林音希肩上,长吁短叹:“你认命吧,你这辈子只能乖乖跟着我了。” 当天晚上,林音希发的视频在朋友圈炸了过。 一时之间,她们那一届的女高学生都知道江似霰结婚了。 好歹是当年那一代的高中女神,虽然分化成omega,也是好多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大家都很好奇能追到江似霰的人是谁。 结果点开视频一看,发现主角之一的时候,大家都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人很像江轶啊?” “可是江轶不是死了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2 “落水失踪又不是死了……” “难道女神找了个和江轶很像的人结婚吗?卧槽,当年我就觉得她们两个有问题,听说江轶离开之后,女神消沉了很久啊……” “不会吧,你们豪门都玩那么大,喜欢搞替身的嘛。” 等林音希反应过来之后,班级群和校友群里的讨论已经越来越歪。她不得不出来澄清一下事实:“什么啊,这就是江轶!” 说完,林音希还拉着江轶拍了个小视频。视频里,盛装打扮的江轶对着镜头,露出了十分茫然的神情。 直到林音希说:“江轶,给同学们打个招呼。” 江轶这才笑了一下,对着镜头摆摆手,说:“嗨……” “大家要是有空,九月的时候可以参加我在国内的婚礼啊。” 结婚嘛,来的人越多,就能收到越多的红包钱。江轶才不管熟不熟,一律招呼了。 当天晚上,女高的所有群和论坛帖子都炸了。 “双江是真的!” “有情人终成姐妹然后结婚了!” “我的CP是真的!” “爷青回!” 等等帖子刷爆了论坛。 作为见证者之一的林音希花了一晚上,科普了江轶这六年的血泪事迹。最后还说了江轶和江似霰因为身份上的事情,只能去国外结婚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搞到真的B班学生和A班学生都兴奋得不行。 婚礼当天晚上,入睡之前江似霰久违地接到了秦妙妙的电话。 自从上大学又一次被拒绝之后,秦妙妙显得坦然很多了:“霰霰,听说你结婚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江似霰笑了一下,看了眼正在脱下衣服去浴室的江轶,和对方解释说:“是,不过我把请帖给了秦阿姨,她说你在实验室可能不方便来,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秦妙妙顿了顿,回答说:“你的婚礼,怎么样我都会去的。” “嗯,九月那一场,你要来吗?” 秦妙妙回答:“来的。不过冒昧问一句,新娘是江轶吗?” 江似霰扭头看了一眼浴室,声音里都是笑意:“是,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秦妙妙松了一口气,说:“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如果是她的话,我想我这回可以彻底死心了。” “霰霰,你要幸福啊!” 江似霰点头:“嗯,我现在就很幸福了。” 因为她已经等到那个她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了。 转眼到了九月,江轶和江似霰的最后一场婚礼在云城举行。那天的婚宴上,来了很多江轶有些眼熟但是陌生的面孔。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年轻男女,拿着酒杯一杯杯灌她,只灌得她手脚发软,险些倒在地上,这才被江似霰扶着回去。 江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晕成了浆糊。江似霰伸手,给她解开了衬衫扣子,一边帮着她透气,一边轻轻说:“喝不了那么多的话就不要喝啦,干嘛要那么惯着她们。” “你是结婚,又不是受罪。” 江轶的意识还很清醒,她偏头看了眼江似霰,脸上带着虚幻的笑容:“那些都是喜欢你的人吧?我可不能在喜欢你的人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怎么样,我都是得喝赢她们。” 江轶虽然看起来很随性,但偶尔也会有胜负欲。这种胜负欲,就体现在面对江似霰的追求者时。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缓缓弯腰,趴在了江轶身上。 好一会,她才贴着江轶的胸口,轻轻地说了一句:“既然是这样,那就标记我好了。” “江轶,标记我吧,在我的身上打下你的烙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3 江似霰说着,缓缓起身,拉开了自己衣服领子,把自己的腺体暴露在江轶眼底。 江轶躺在床上,看着她虚幻地笑了一下:“不要。” 她伸手,拉起江似霰的领子,笑嘻嘻地和她说:“我才不要标记你,你是你的,我是我的……” “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 “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情。” 她起身,醉醺醺的把江似霰抱在怀里,把下巴担在江似霰的肩头:“不过,我爱你也是确信无疑的。” “我不是动物,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和你在一起了。而且,相爱是一件互相尊重的事情,是我们的契约。” “如果我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份标记的话,那么这份爱足以证明一切了。” “江似霰,我真的很爱你啊。” 江似霰没说话,她只是伸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了江轶。 她想,可能真正的标记应该是江轶说的那样,是爱。短暂的热烈的但也有可能永恒的爱。 她趴在江轶耳边,轻轻说:“江轶,我永爱你。” 这份告白,就是她们彼此永恒的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日更。 完结请多安利。 注1注2引用自百度 第97章番外二:江似霰1 又是一个梦。 梦里,江轶牵着她在漆黑的迷宫行走,她们就像是两只被投放到黑匣子的仓鼠一样,顺着有光的地方一路狂奔。 巨大的阴影在她们身后跟随,像是一只荒诞的命运怪兽追逐着她们,直到将她们赶进黑暗的深渊。她跟在江轶身后,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被黑暗吞没,所有的尖叫都堵在喉咙里。 “江轶……江轶……不要……江轶!” 一阵惊恐的叫喊声中,江似霰从梦中惊醒。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无意识地低喃道:“江轶……”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可她却像是置身火炉中,浑身都湿透了。冷汗黏在身上,弄得她浑身都很难受。江似霰伸手,将自己汗湿的额发拨到脑后,缓了好一会才起身,摸黑走进了浴室。 啪嗒一声打开浴室灯,江似霰走进了淋浴间,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流从发顶冲刷到脚尖。 冷水让她的意识稍稍回笼,她闭上眼,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她其实不太记得那天晚上的天气了,是星夜还是月夜,又或者是黑暗无光的夜,其实都无所谓。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江轶的手很暖,后背很踏实,她的信息素很好闻。 仅仅只是想起这些内容,江似霰就觉得自己胃部一阵痉挛,她不得不用手撑在墙壁上,在哗啦啦的水流中无声无息的干呕起来。 又一次难受到胃酸倒流,江似霰不得不弯腰蹲在地上,持续干呕了好一会,才从这种狼狈中脱身。 胃部的折磨过了好一会,江似霰蹲在地上,就着水流洗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好一会才轻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她关掉了水流,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裹着浴袍来到了洗漱台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人,盯着一头湿哒哒的乱发,面色苍白,眼角绯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厉鬼。江似霰歪着脑袋,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 她想,如果江轶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究竟会怎么样说? 是嫌弃得吐槽她呢?还是会心疼呢? 想到这里,江似霰嘴角的笑容骤然隐没。已经五年了,江轶已经离开五年,就算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应该明白,那个离开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每一次,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升起,她都恨不得想死去。 可是江似霰知道,自己不能死去。因为现在的自己,是江轶拼尽一切换回来的,所以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浪费掉自己的生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4 可是活着,也未免太过痛苦了。 这样的痛苦,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擦干头发之后,江似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难以入眠。实际上,自江轶离开之后,如果不借助药物的话,她几乎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觉。 就算是借助药物,她也会从噩梦中惊醒。如此反复,睁眼到天明。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实在是难以入睡,索性起身,拿起床头的安眠药,倒了一颗在手里。 倒着安眠药的时候,江似霰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念头:要是把这一整瓶安眠药吃下去,她是不是就能见到江轶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江似霰不由得笑了一下。她想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呢。 这一整瓶安眠药吞下去,能不能见到江轶她不知道,但是明天来陪她一起看医生的妈妈,要是看到她躺在床上再也醒不来,一定会哭的撕心裂肺。 想到这里,江似霰叹了一口气。她把安眠药吞下,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的时候,她不禁在想,她其实是一个相当懦弱的人。 不是很想活着,但也不敢死,所有的快乐似乎都离她而去。 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吃了药之后,江似霰躺在床上,好一会才闭上昏沉的眼。 可能只是一瞬间,又或许是过了好久,枕边的闹钟响起,江似霰模模糊糊地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过后,用妆容遮盖了自己红肿的眼睛,等着宁文茵上门,和她一起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宁文茵问了些她最近的生活,江似霰一一说了。她知道妈妈担心,就拉着她的手和她撒娇:“不用担心啦,上次诊断,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嘛。” “你看我把公司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还会有什么事呢。” 宁文茵看着她含笑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疼。她伸手,揉着江似霰的脑袋说:“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好,我就不用担心了。” “霰霰,你不能总是在处理工作,你……总得和一些朋友出去玩玩,多散散心,多交一些朋友才对。” 江似霰笑了一下:“妈妈,我有和朋友出去玩啊。你看我,不是每周都和人去马场嘛。” 宁文茵叹气:“可你那是和人谈生意,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你……” 宁文茵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江似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说:“我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可是妈妈也知道,我不喜欢alpha的气味。”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适应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我还是会害怕。” “但是没关系,妈妈……我已经好很多了。你看,我不是把工作处理得很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虽然还是有些难受,还是放不下,可我会学着向前看。” “妈妈,我会放下她的。” 宁文茵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难受十分。她伸手抚摸着江似霰的长发,柔声安慰她:“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放下她,放不下也没关系。可是霰霰,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好好照顾自己。” “人总是向前看的,你看看……我一段时间没盯着你,你又瘦了那么多。” 江似霰露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她向宁文茵眨眨眼:“因为最近工作太忙了嘛。” 江似霰拉着宁文茵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对了妈妈,你和琼华阿姨不是说七月就要去南半球滑雪嘛,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宁文茵笑了笑,回答她:“已经准备好了。” 江似霰笑弯了眼:“那这一次去,妈妈要不要考虑备孕之类的。” “琼华阿姨,就那么一个孩子。我也希望妈妈能再有一个孩子,这样我就有自己的妹妹了。如果妈妈愿意的话,这一次去,就要一个孩子吧。” 宁文茵怔了一下,很认真地看着江似霰:“霰霰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妹妹吗?” 江似霰点点头:“嗯,很想要的。”如果有一个妹妹去帮她分散妈妈的注意力的话,哪天她想走也比较轻松点吧。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浓郁的毁灭气息侵蚀了她的内心,随着年岁渐深,似乎连她的灵魂都腐蚀了,以至于生机渐散。 最可怕的不是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腐蚀了,而是你明知道自己被腐蚀,却拒绝自救,甚至还伪装成正常人,更深一步地迈向深渊。 面对心理医生时,江似霰强打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熟读过很多本心理学书籍,在应付医生上面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尽管她内心残破不堪,但呈现在医生面前的,确实一个伤痕累累,但却逐渐新生的灵魂。 医生给她的诊断是倾向于良好的,尽管江似霰的内心经受过残酷的摧残,可现在的她,的确是有自愈的倾向。 医生觉得可以对她停止使用精神类的药物,接下来好好调理身体就好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5 宁文茵得知结果之后,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宁文茵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意。江似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和她说:“妈妈你看,我就说没有事的嘛。” 她怎么会有事呢。她只是活的很痛苦,但又不是很想死。因为死亡,会终结一切。可现在的她,还没有想到要离开这个世界。 宁文茵叹口气,和她说:“你没事就好了。” 接着又叮嘱了一番,让江似霰好好照顾自己。江似霰一一答应了,然后让司机开车,把宁文茵送回江家别墅。 因为傍晚江似霰还有个会,所以她让司机开车回公司。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江似霰靠在窗口,看到一群身穿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的中学生,成群结队的过马路,神情一下就恍惚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江轶。 如果江轶还在的话……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很难抑制下来。江似霰趴在窗口,看着那群中学生叽叽喳喳地过马路,等着车灯变绿,在司机驶过路口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把车子靠路边停下,先不去公司了。” 她不想开会了,她想去找江轶。 江似霰这么想着,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开着车子往郊外走。 路上,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取消了傍晚的会议。 等江似霰把车子开到山上那个山岔路口时,夕阳正在下山。她停下车子,跳了上去,坐在前方的车盖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前方下沉的夕阳。 此时,晚风习习,轻轻拂过江似霰的耳畔。她看着远方,无端地察觉到了一丝凉意。好一会,她才转身,看向那一丛幽绿的低矮灌木丛,轻轻说了一句:“哎……江轶,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此时,一阵晚风袭来,吹得山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那是江轶的回答:“不可以。” 江似霰不禁有些气馁,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眼里闪烁着泪光:“对啊,你总是对我说不可以。” “不可以和你亲近,不可以和你接触,不可以闻到你的信息素,不可以……” “喜欢你……” “我好讨厌,好讨厌你的不可以。” “你总是在骗我,讨厌我是在骗我,不喜欢也是在骗我,不爱我也是在骗我……” “让我等你,是在骗我。说会回来,也是在骗我……” “你是个讨厌鬼,江轶。” 江似霰的声音里逐渐染上了哭腔,她把脸埋进了双臂间,喃喃道:“可是怎么办,江轶……我好想你啊。” 晚风将她的呢喃送到了远方,却不会送到一个她想要去地方。 江似霰蹲在车上,听着林间传来沙沙的呼啸声,想起房间里那些早已消散的气息,眼泪汹涌而出:“快要六年了,江轶……” “我是不是永远都等不到你了。” 第98章番外二:江似霰2 夜风带走了江似霰撕裂的叩问,除了风声,空荡荡的山林里再也没有人回答她。 江似霰在车里静坐了一夜,第二天开车回家洗了个澡,像个没事人一样,到公司开了前一天没有完成的会议。 自从迈进大学之后,江似霰这么多年以来,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夜晚沉湎于往事中,白日仿佛失忆一样周旋于各种人情事物里,一颗心逐渐麻木,直到哪天忘记自我,彻底放逐到深渊里。 日子眨眼间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宁文茵和江琼华飞往南半球的时候。 送两位长辈上飞机的时候,江似霰还特别好心情地趴在宁文茵耳边开了个玩笑:“希望这次回来,妈妈能给我带回来一个妹妹。” 宁文茵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嗔她一样说:“傻话。” 江似霰笑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傻话。她最后抱了抱宁文茵,送着她和江琼华上了飞机。 两人飞往南半球的当天,江似霰有一次开车来到江轶当初出事的那个地方,找到了发现江轶衣服碎片的地方。 那天下午,她鼓足了勇气,跳下了略有些湍急的河面。结果身体沉入河面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迫使她游上了河面,一直到靠岸安全时,才停下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让江似霰自己都吓到了,她脸色苍白地上了岸,靠在一棵树上,捧着脸又哭又笑。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6 她以为自己真的很想死,结果还是没有勇气去死。身体的本能无时无刻地告诉她,她还想活着,只是悲伤和难过,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这一次失败的尝试,让江似霰的脑袋陡然冷静了下来。再次开着车回到家中后,她在之后的很多天,都没有想起去死这件事。 哪怕在夜里,她又一次梦到江轶,哭着醒来的时候仍旧疼得撕心裂肺,可却没有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她有些惶恐,甚至开始害怕。她害怕某一天,她真的忘记了江轶,那样江轶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可就在她快要对自己彻底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就在她生日那一天,她终于等来了上天的眷顾。 她很清晰的记得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这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和往年一样,她在江轶曾经举办过生日宴会的酒店,开了一个派对,邀请了很多商业伙伴来参加。 到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她上大学时还有工作后所认识的,几乎没有她少年时的玩伴。她知道自己的心结,她害怕见到以前的朋友,看到她们,她就无法抑制地想起江轶,从而失去自己伪装的从容。 这一天,其实和之前六年的每一天一样,平淡得乏善可陈。 她戴上了精致的社交面具,像是个完美无缺的人偶一样,在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商业伙伴中周旋。 她的妆容精致,笑容明亮,就和会场顶上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一下,是完美无瑕的装饰品。 她穿梭在众人中,嗅着她们形形色色的味道,却无动于衷。 一个妆容得体的商业伙伴靠近了她,江似霰挂上了得体的笑容,随口答谢了对方。就在这时,她在空气中,隐约听到了一声:“看过来……”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江似霰怔了一下,没有在意这句话。但很快,那个声音又响起:“看过来……” 这一次,江似霰清晰地得到了这个讯息。她明确地知道没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这个声音仿佛是在她灵魂深处响起,熟稔得仿佛她早已听过千遍万遍。 在这一刻,江似霰觉得自己失去了控制。她仰头,难以抑制地看向了前方。于是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女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尽头。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人来人往间,那个人扎着马尾,身穿黑色西装笔挺地站着,将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江似霰看着她比少年时稍微成熟的脸庞,恍惚间有种时空穿梭,如梦似幻的感觉。 是在做梦吗?她为何会看到江轶? 不是在做梦的话?为什么江轶会出现在她面前? 江似霰的心脏开始抽痛,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想迈步,脚下却纹丝不动。她想开口,所有的呐喊都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唯有泪水汹涌而起,迅速灌满了双眼。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着那个少年时的幻影,对她笑了一下,朝她打了个招呼:“嗨,你好……” 那一抹细不可闻的雪松味信息素,像是一柄利剑一样,穿透人群,直直地扎在了江似霰的心脏。 曾经被标记过的身体很快就复苏,江似霰迅速锁定了这个香味的主人,除了她再无别人。 江轶……江轶……她的江轶…… 她提起裙摆,身体像是一具终于充上电的残破木偶,朝着信息素主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江似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步伐越来越大,直到一把冲上前,在啪的一声中握到对方温热的手腕时,她在心中呐喊了一句:终于,抓住你了。 江似霰强撑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仰头对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想要呼唤她:“江……江……” 她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热烈的,能揉碎骨头的怀抱。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回应她的,是一个尴尬不解,又有些无措的陌生客套笑容。 在这一刻,江似霰顿时明悟,为什么江轶活着却没有来找她,为什么她苦苦等了六年。 因为她的江轶,不记得了。 她忘了她们的过往,忘了那些噩梦般的往事9,像个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在这个世界孤零零地活了六年。 江轶没有骗她,因为她甚至连她的存在,都忘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似霰无异于遭遇了一场雪崩。好在这么多年,在那么多个街头,抓过许多和江轶背影相似的手,让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望的感觉。 这小小的挫折并没有让她气馁,光是找到江轶,已经足够她欣喜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7 江似霰很快擦干了眼泪,打发了所有碍事的一切事物,迫不及待地带着江轶却确认自己的惊喜。 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江轶都无法拒绝她。 更让她欣喜的是,在那么多Omega中间,江轶认出了她的信息素,并且向她发出了邀请。她明明是那样的一个alpha,却只对她一个人发送了邀请。 即使失去了记忆,可是江轶身体的本能记得,她曾经短暂地拥有过一个Omega。意识到这一点时,江似霰激动得落了泪。 迟了六年的火焰,在她们之间燃起。明明没有发情的江似霰,拥抱住对方的那一刻,却觉得自己在燃烧。 这是她的欲望之火,是她的生、命、之、光…… 那天晚上,江似霰抱着模糊不清的江轶,只觉得灵魂深处某一个空虚缺失的地方,被彻底填满。 她把江轶压在身下,看着她浑身烧得滚烫,肌肤潮红,战栗地求着她,恍然觉得,少年时的江轶也应该是这幅模样。 祈求着说不要,祈求着和她保持距离,最后还是扑入了她的怀抱,被她包裹。 江似霰没有经历过任何一个alpha,更不用说是发情的alpha。可是她眼前的这个alpha却更加笨拙,比她更加无助,更加惶恐。 明明是自己在发着热,明明有人帮忙解决,她却像是被冒犯的那一个人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忍得满脸都是泪水。 江似霰知道,她还是那个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江轶,是那个无论怎么样都会保护自己的江轶。所以每一次清醒,江似霰都会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舔舐掉她脸上的泪,哄着她打开怀抱,抱住了她。 身体的高温偶尔会让江轶失去理智,她模模糊糊地追寻着江似霰的怀抱,无意识地喊她:“江似霰……江似霰……江似霰……” 每喊一次,都让江似霰如坠梦中。炙热的拥抱中,江似霰忽然想起那个夜晚,她跪在地上,被江轶抱在怀里,俯身搂住了她,把信息素注入了自己的身体。 无数个夜晚,江似霰都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人追逐她们,她一定会忍不住坐在江轶腿上,啃噬她,包裹她,吻她,把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抹上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这是她的alpha……这是她的…… 意识上的认知,让江似霰的身心得到了满足。她无数次地梦回那个临时标记的夜晚,像是一只只知道索求的野兽,啃噬着自己的alpha。江似霰坚持了很久,直到江轶的情潮散去,呼吸平缓。 她坐在江轶身上,在意识到她燃烧过后,把她放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江似霰坐在江轶的腿上,俯身看着她,在满室狼藉的香味围绕中,伸手描摹着对方的眉眼和唇角。 她熬夜了一个晚上,脑袋在极度的兴奋中清醒。她低头,看着身下的江轶,看着她成熟许多的眉眼,直到夜尽天明,才明白这不是一个梦。 她少年时的幻梦,凝成了实体,穿过时光,剥掉了悲伤的负重回来见她了。 她们相逢了,可是江轶却不记得她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另一种身份,她们终究还是重逢了。 黎明的曙光亮起来的时候,江似霰做了一个决定。她起身,从江轶的身体离开到床下打开电脑,随意写了一份报告。 她不会再让江轶离开她。 无论是什么代价,无论是什么手段和方式,她都要把江轶留在身边。 如果江轶不肯相信,她愿意谎话连篇,胡作非为,不择手段地留下她。 因为她知道,如果得到了再失去,她这一次,真的会彻底疯掉。 第99章番外二:江似霰3 时隔六年,江轶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她善良的本性,让她在面对他人请求,极其容易心软。 江似霰善于抓住人的弱点,她知道怎么样才能留住江轶,所以她用了一个谈判中管用的方法,先提了一个极其不合理的要求,然后再给出一个可以商量的选择,让双方满意。 一番交涉后,她如愿地把江轶暂时留在身边。 从重逢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晚上。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的江似霰,在确认江轶暂时不会离开之后,放松了紧绷的精神,短暂地陷入睡梦中。 她又一次梦到那个晚上,空旷的酒店大厅里,头上的水晶吊灯璀璨的亮起。戴着形形色色面具的年轻男女,在扭曲暧昧的光线中举着高脚杯来回穿梭。衣香鬓影间,穿着白衣黑裤的江轶背对着她缓缓向前走。 江似霰追着她的背影,逆着人流朝着她不顾一切的跑去。她与各类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冲向了那个幻影,直到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被抓住的江轶回头,朝她投来迷茫的一瞥,似乎在说:“你认错人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8 江似霰一阵心悸,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了江轶的身影,脑袋瞬间清醒。她匆匆裹着被子起身,下床去找江轶的身影,慌乱得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美梦。 可还没等她找到人,就发现了放在床头的那张纸条。江似霰一下就认出了对方的字迹,她拿起字条,看着对方熟悉的字迹,脑海里想起的却是许多年前,从生日宴会上回来时,看到摆在床上那个大熊猫的情形。 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江轶对她并不是纯粹讨厌和疏离,她也在关心她。至少,江轶在意她喜欢什么东西。 一股隐秘的渴望从江似霰心里升起,她觉得她本质就是很疯狂偏执的人,所以那天晚上,她不管不顾地去找江轶。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想用自己的身体去确认江轶对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反应。 可能是受宁文茵的影响,江似霰一直对自己的性别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可是当她想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能很好地利用自己的所有优势。 可能是单亲家庭的原因,江似霰觉得自己天性要强。从小,不管妈妈对她有没有要求,她都希望自己的是第一。 这样的话,萦绕在她和妈妈周围的,只有满溢的赞赏。 她对自己要求严格,除了处处要拿第一,为人处世也尽善尽美,从不与人起冲突,得到了很好的口碑。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自己得到什么结果。 可江轶是她人生里唯一的例外。似乎无论她怎么示好,从江轶那里得到的只有客套的回应。 哪怕江轶对她同样很好,可那是基于江轶的良好家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和她亲近。 江轶正直,善良,有着超越普通人的优点,也是第一个对她很好,却不想从她身上得到同样情感回报的人。 江似霰无法抑制地被她吸引,对她产生了好奇心。可是哪怕她真心对待江轶,得到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江似霰那时候还太年轻,不懂得有些人会口不对心。在她浅薄的认知里,只以为江轶和她一样,是个礼貌周到的小孩,并不懂这样的人其实为她付出了多少。 或许初遇时还有在马场时,是江轶正直善良的本能选择帮助了她。甚至连运动会的那一次也是无法对她无动于衷…… 可是在医院呢?在学校呢?每一个中午,江轶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教室门口把她接走,这难道真的只是出于责任吗? 这些疑问,在收到江轶送了一个特别让她喜欢的礼物时达到了顶点。 在百般确认自己真的闻不到江轶信息素味道之后,几乎要因为不甘而选择放弃的江似霰,在那天晚上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进入江轶那座小别墅时,就连江似霰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大胆。可与此同时,她对自己的大胆又不是那么的奇怪。 因为她向来就是那么要强的人,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她原以为,那个晚上会发生些什么。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能让她尝到江轶的味道。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罕见的含羞江轶,落荒而逃。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似霰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alpha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alpha,糟糕如她父亲,痴情如江琼华……在分化后,更是见识了不少。基因和身体构造,还有那么多年性别文化的影响,让她们傲慢无礼,在青少年时期甚至很难尊重人。 她们学校的alpha因为之前都是女孩子,就还好一点。但是混合学校的,性别等级明显,性格就更加糟糕。 江似霰收到的情书里,有不少alpha信誓旦旦的吹嘘着自己的强大,以“保护”两个字,想把她囚禁在一个性别牢笼里。 江似霰对此嗤之以鼻。 她知道大多数alpha是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omega会有什么优势。所以那天晚上,如果江轶是个正常的alpha,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 可江轶就是江轶,与是个alpha还是个omega都无关,无论分化前后,她都没有基因变化而产生变化。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成,可是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江似霰是高兴的。 她喜欢的人,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江似霰想到这里,握着字条笑了一下。她摩挲着字条上的字迹,不禁在想和她失去联络还有六年记忆的江轶,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呢?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江似霰想到她对一夜情的态度,还有那么零星的花语推断出,自己应该是第一个和她过夜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19 也就是说,这六年江轶洁身自好。并没有因为自己招惹人的体质,而惹下一堆风流债。 再加上她在床上忍耐得最后被强迫的情形,看来对这种事情不是很热衷。 在江似霰获得的知识里,alpha都是容易受信息素蛊惑的生物。但江轶却没有,虽然她也很喜欢自己的信息素,但她是克制的,保存理性的…… 江似霰咬住了下唇,想到这三天的荒唐,有些不自信的想,自己对于江轶来说应该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一半是因为之前标记过的信息素影响,一半则是江轶觉得自己占了“以前江轶”的身体。还有那么一部分,应该是喜欢她吧。 因为…… alpha如果无意识地让omega嗅到自己的信息素,就是代表喜欢了吧。 这算什么,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想到这里,江似霰不禁笑出声。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由衷感谢自己的妈妈给了自己一副算得上好的样貌。 江似霰敛了笑,垂眸深深看了一眼江轶的字条,冷静了一会。 现在她必须要去找江轶,确认一下现在的江轶对她到底有多喜欢,还有尽快让江轶和她签合同。 她要把江轶绑在她身边,最好这一辈子,哪里都不要去。 江似霰眼里隐隐闪烁着疯狂的光,但很快按下。一番洗漱之后,她打电话让阿全把她送到了江轶所在的公寓。 江似霰的成长环境很好,这让她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住所。 乘坐着电梯来到江轶公寓所在的楼层后,江似霰按着门牌号一个一个找了过去,来到江轶的门口,敲响了她的门。 那一刻,江似霰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她梦到江轶回来了,还和她过了浓情蜜意的一夜。江轶说她有了新生活,还有了一个新的住处。 江似霰迫不及待地想确认,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手,压抑着自己纷乱的心跳,等候着命运对她荒谬想法的审判。 但很快,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简单T恤的江轶扎着马尾出现在她面前。 江似霰看着她比少年时成熟许多的面庞,还有她身上似乎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属于自己的味道,顿时安心。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和她好好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江轶。 可是时间显然改变了很多东西,但她第一次踏入江轶私人领域时,江似霰才发现自己是江轶世界的一个陌生人。 江轶有了新的住处,有了新的工作,还有了一个新的“大黄”——她的宠物。 迈进房间时,江似霰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在排斥她,这让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有些惶恐,抬眸害怕地看向江轶。 她所熟悉的,也有些陌生的江轶。 可是江轶对她的害怕显然一无所知,这让江似霰更加紧张起来。 在这短暂的重逢里,江似霰伸出手,又一次做了能让江轶变得熟悉起来的事。 她欺身上前,捧住了江轶的脸,拉着她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破碎的无助呻吟响起,江似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信息素交缠里嗅到了铺天盖地的雪松气味。 这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弥漫了整个房子,冲掉了江似霰心中的陌生感觉。 啊,这是Alpha,她的Alpha。 江似霰不禁放开自己的信息素,在这混沌得只有信息素的世界里沉沦。 她放纵了自己,只为在这欢愉的一刻,索求自己想要的熟悉的安全感。 江轶仍旧和从前一般理性,似乎她的情感永远都占据着上风。就在江似霰即将强制吞入的时候,江轶温柔地抱起了她,声音沙哑地说:“别在这里……”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0 别在这里,会伤了你。 别急,慢点…… 江似霰从没有经历过,可在这样的温柔里,她也不禁在想,如果七年前那天晚上,她和江轶做了什么。江轶只怕也会和现在这样,温柔哄着她吧。 她实在是太想江轶,即使是融为一体的时候,也无法止住这股让她绝望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正文都是江轶视角,所以不少人一直认为是江轶占了便宜。 其实不是的,在霰霰的视角,一直是她在强迫对方。 但是江轶:我完了我得负责。 霰霰:我好开心,我搞到了。 霰霰的人设,我之前就做的很疯,以前的小细节也能看出来她占有欲爆棚,病病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妈妈爱你。 第100章番外二:江似霰4 江轶最终还是被她带回了家。 早在江似霰和江轶重逢,并且联系了江琼华的时候,江似霰已经对江轶的反应做了许多预设。 江轶不愿意回江家,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或者说,她带江轶回来,十分明白她不会和江琼华相认。她之所以一定要让江轶回来,一是为了让母亲们安心,一是为了和母亲们表明自己和江轶的关系。 她迫不及待地和所有人宣布,江轶已经是她的伴侣,在江轶的身上,打满了她的印记。 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母亲们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接受了她们的关系。 这简单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她只需要把江轶带回她身边,远离那个让她觉得陌生的地方。 之后再软磨硬泡,带着江轶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机会让她复苏记忆。 她知道江轶是怎么固执的一个人,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很难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难得的重逢时刻,江似霰不想因为这些事和江轶起冲突。那些不愉快的交流,还是等她们足够熟悉之后,再进行吧。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驯化的,虽然六年前她们彼此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可是如今对于已经失去记忆的江轶来说,她只是一个短暂地和她发生过关系的人。 只是她的omega,仅此而已。 江似霰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个预设,可没想到命运给她带来的惊喜,绝对不止重逢这一项。 再一次回到小别墅的那个晚上,她惊讶地发现,江轶对于过往事物产生了反应。 那些旧物似乎激发了江轶的意识海,激荡的情绪让她的识海翻波,一些随着落水深埋的记忆似乎翻涌上来。 江似霰深刻地察觉到这一点时,是她第二次尝试含住江轶,却被她一反常态地压在身下。 这四天里一直被她压制的江轶,忽然凶狠得像个正常的alpha,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了床上的那只大熊猫上,哑着声音喊:“别动。” “别看我的脸。” 江似霰在这些话语里,隐约感觉到了一股怒气。起先,她不知道江轶的怒火从哪里来,只以为是自己连日的索求,让江轶忍无可忍? 但很快,她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肩膀上,如羽轻掠。 和吻相对比的是,江轶此刻堪称凶狠的行为。江似霰明显感觉到身体最深处受到了侵犯,这让她有些难受的呻吟了一声,无措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江轶压低了身体,趴在她耳边,装似亲密无间实则有些咬牙切齿地问她:“问你一个问题……” 江似霰缓了好一会,喘着气问她:“你说……” 江轶压低了声音,像是难以启齿地开口:“不看我的脸,你还能想到江轶吗?” 这是嫉妒,她在嫉妒。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1 意识到这一点,江似霰不受控制地收缩起自己的身体,说出了真心话:“会……” “无论怎么样,闻到你的信息素,我都能想起来。” 因为,你就是她啊。 接下来的一切,隐隐有些失控。回应她的,是一个更加激烈的江轶。 在这样的疯狂中,江似霰隐隐觉得心里的某处被填满。 她好高兴,好高兴……会有那么一天,江轶会为她吃醋。 从前是你,现在也是你……一直都是你…… 过度的快乐逼的江似霰流出了泪水,她把脸埋在身下的玩偶上,流泪满面。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到了心灵满足,在这一刻,她几乎可以确认,江轶在意她。 之前,会在意到吃醋的地方。哪怕是现在的江轶,在吃自己以前的醋,也足够她疯狂了。 她得到的回应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年时期那么多隐藏的无法述之于口的爱慕,得到的却是一个离别的吻。 可是现在,她得到的却是一个完整的江轶。会嫉妒,会对她展露许多情绪,会拥抱她,满足她的江轶。 有那么一刻,江似霰甚至扭曲的想,就算江轶一辈子都无法想起来也没关系。 就让江轶怀揣着嫉妒,就这么一辈子和她纠缠不休下去吧。 一个会嫉妒的江轶,难道不比一个把她当做无关紧要的人的江轶更加可爱吗? 嫉妒真的是人类可怜又可爱的情绪啊。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江似霰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日醒来,江似霰决定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江轶维持着“保镖”和“老板”不可言说的生活 从家里出来后,她如愿地和江轶过上了同居的生活。 她们短暂地过了几天蜜月期。 江轶是个非常简单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典型的女孩子。 江似霰很少见过这样的Alpha,大多数Alpha对一夜情这种事并不是很在意,可是江轶却很看重。似乎身体交融之后,江似霰隐隐觉得自己能得到她的心。 她看着江轶眼里的喜欢一天比一天增多,浓稠得好似热恋中的人一样。 这让江似霰既欣喜又担忧。 她很高兴,得到江轶的是自己。可偶尔也会悲春伤秋的想,如果还有别的人曾在自己之前得到过江轶,那她真的可能要和江轶错过一辈子。 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让她的精神状态逐渐恶化。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藏得很好的情绪,开始展露出狰狞的一面。 江似霰知道,要让这种情况好起来,她必须得主动找回“江轶。” 虽然现在的江轶还是很好,可江似霰知道,自己的心结是那个自己一直以为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女孩。 她得让江轶恢复记忆,确认江轶是真的回来了,这样她才能完全安心。 为此,江似霰做了一个尝试。 她以谈生意的由头,约着陈晚舟去了以前常去的马场,想看看江轶会有什么反应。 那些熟悉的场景和人,会不会再一次触动她的识海呢? 这次试探的结果十分惊人,在那个相似的场景里,江轶护住了她,就和从前一模一样。 江似霰在这种拼凑出来的相似感中,找到了赖以坚持下去的安全感。 离开马场后,江似霰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那个被嫉妒吞噬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轻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们站在镜子前,像是最亲密的恋人依偎在一起。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少年时爱的那个幻影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重叠在了一起。 这是江轶,她的江轶。不是陌生的,被她当成幻影替身的江轶。 而是那一个,真真正正的,她爱了很多年,等了很多年的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2 江似霰从那六年的割裂状态苏醒过来,终于确认了枕边人的真实存在。在此之后,她对江轶是否能恢复记忆这件事,也就不是很在乎了。 只不过某个早晨,江似霰再一次被胃疼唤醒,忍不住干呕了好久时,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没有好的病。 所以趁着江轶去和旧友会面的时候,她去了医院。 这一次,江似霰换了个医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状态。 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各项指标都存在一定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的病更加严重了。 明明已经找到了江轶,她的病反而更加严重了。听到医生的劝说时,江似霰未免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荒诞感。 为什么呢? 她眼见着就要幸福,为什么却还是对她进行考验呢? 啊,这一定是对她想禁锢江轶,不告知对方真相的惩罚吧。 江轶是人,不可能成为她的所有物。可不是她所有物的江轶,是不是有可能又一次离开她? 江似霰想了许多,最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问医生:“那么现在,我能备孕吗?” 答案是不行。 她得用药,药物会影响她的身体,这几年都不要考虑这样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江似霰十分沮丧。可是江轶难得关心她,还开车来接她回家,这让她稍稍恢复了精神。 兴许是太高兴,又担心江轶的敏锐看穿了她的精神状态,会对她有不好的感官。所以江似霰转移话题的时候,开了一个玩笑。 那个玩笑,踩到了江轶的致命点。 她应该明白的,无论怎样都应该明白的。孩子对于江轶来说,是怎样一个存在。 除了江琼华之外,江轶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血脉相连的家人。有一个孩子,就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有了家人,有了互相搀扶下去的动力。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想试探江轶。哪怕只是喜欢,江轶愿不愿意和她组成一个家庭,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可这个话题,对于江轶来说是不可触碰的点。几乎是一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怒火。 江似霰从来没看过她这么生气,她有些不知所措,又十分委屈。 她不过是想和江轶有个新的家庭,成为她的家人,她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江轶也没有错。她孤零零了那么久,也想有人组成家庭。但却觉得江似霰会这么做,只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委屈和难过。 接连被打击的江似霰,有些不堪重负。她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委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可你就是江轶啊。” 你就是那个我爱着的,等着的江轶啊。 眼泪真的是很好的武器,那天下午,江轶在车里,怜惜地抱了她好久好久。 江似霰埋在她怀里,难得放纵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以后多在她面前哭一哭也没关系。 她想,她真的是没救了。江轶想要什么,她或许就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第101章番外二:江似霰5 江似霰知道,命运既然已经开始眷顾她,必然不会再对她过多折磨。 江轶的别扭和软化,她都看在眼里。再次被她拥抱的时候,江似霰觉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开这个人。 随着时日增长,江轶的喜欢是那么的明显。江似霰在这样的喜欢中,渐渐开始觉得自己被禁锢的心灵得到了自由。在常年的精神折磨中,她逐渐释怀。 以至于那天早上,江轶突然离开,她都没有慌张起来追着她一起走。 因为江轶离开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吻。那个吻,就像是一个承诺一样,让江似霰心甘情愿地留在原地等她。 那个上午,江似霰在床上睡了很久。直到中午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江轶出门了。这她才穿着睡衣起身,打开电脑查看了江轶的行程。 江轶的行车路线很简单,几乎是按照导航走,一路开到了埋葬了她母亲的墓园,中间没有任何停留。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3 江似霰坐在电脑前,看着红标显示的终点一直没有挪动过,呆坐了许久。 她忽然意识到,江轶真的想起来了。 她枯坐在电脑前,隔着空间,一直陪着江轶。看着看着,一滴泪落在脸上,嘴角却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容。 她从白天等到晚上,等来了一份迟来的道歉礼物,也等到了江轶。 那个凌晨,天色晦暗,眼前一片漆黑,她又一次回到了分别的草丛里。江轶始终牵着她,她的手那么暖,就算分别了很多年,还是和少年时没有区别。 陡然之间,她感觉到漆黑的世界里裂开了一条缝,有光洒了进来。江轶出现在光里,牵着她的手回了家。 一切的噩梦,从那天开始,就结束了。 —— 又是一夜好梦,江似霰被晨光唤醒时,身旁的江轶已经起来了。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扭头看向了床边,看到了正在穿衣服的江轶。 年轻的女人拥有一具十分健美的躯体,江似霰仰头,看着江轶套上一件宽大的POLO衫,衣服从她的胸口滑落,顺着腰线一直往下,很好地盖住了她线条完美的腹部。 江似霰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了她的腰腹上,单手撑起自己脑袋,躺在床上打量着江轶,声音微哑:“这样子出门,真的没有关系吗?” 听到她声音的扭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醒了啊?我吵醒你了吗?” 看着江轶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江似霰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睡够了就醒了。今天早课很早吗?为什么这个点就起来了?” 江似霰说着起身,跪坐在床上抱住了江轶的腰,仰头笑着看她:“要是时间还来得及,我帮你一会?” 她垂眸,看着江轶的小腹意有所指。 江轶有些无奈,她俯身亲了亲江似霰的脑袋,哄着她说:“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嘛,今天要去郊外的农场实习,我得去接几个小朋友。” “时间要来不及了,今天就不了。” 江轶说着,又在江似霰额头上亲了好几口,撒娇一样说:“你乖乖的姐姐,回头我补偿你啊。” 她说完,松开江似霰,慌慌张张地套裤子。 江似霰裹着被子,跪着挪到她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她靠在江轶的肩头,两手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摸,一边折腾一边说:“不让我帮忙,你这个样子难道是要出去勾引别人吗?” “江轶你不守妇道。” 江轶浑身一僵,没骨气地软了腰靠在她肩上,十分无奈地问她:“这都是生理反应,今天穿的裤子看不出来的。” 江似霰十分享受江轶是她掌中之物的状态,她仰头,吻了吻江轶的耳垂,轻轻和她说:“这也不行……我不能让我发情的alpha,走出家门~” 江轶失笑,扭头看向江似霰,问她:“今天这事不解决,我就没办法出门了对吧?” 江似霰颔首:“嗯哼~” 她微眯着眼,看着江轶衣服整齐,眉目清秀的模样,想要欺负她的想法越加浓烈。江似霰仰头,吻住了江轶的唇,撒娇一样说:“让我陪陪你,好不好?” 江似霰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掀开她的衣服,落下了一个吻。 江轶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快点……” 江似霰含笑,一边剥开她的衣服,一边和她说:“我倒是想快点,但问题是……你要早泄吗?” 江轶不吃她这一套,搂着她的腰仰头看她:“那得看姐姐的本事了……嘶……昨晚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是那么……” 江似霰撑着她的腰俯身看她,笑着问:“那么什么?” “会咬人。” 江似霰笑吟吟地,想了一会回答说:“因为咬习惯了啊。啊,今天要分开那么久,你得喂饱我哦。” 江似霰说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着说:“乖乖地听话,知道吗?” 江轶托着她的腰,有些无语:“说真的江似霰,自从不工作之后,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你养的小白脸。明明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入赘豪门的生活真艰难。” 江似霰撑在她肩头,眼里含着破碎的笑:“这不是很好吗?反正都结婚了,干脆这样好了,你不要去学校了,也不要搞什么事业了,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不好吗?” 好不容易结婚,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偏偏江轶要上课,工作日都不能好好缠绵。怎么想,江似霰都觉得有些不甘心。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4 江轶显然对此很不满,用力地掐了她一把,江似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喊她轻一点。 江轶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江似霰顺势靠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懒洋洋地又想睡过去。 江轶埋在她肩头,在她耳边呵气:“那我想问,我亲爱的老婆,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江似霰很认真地想了想:“家里买菜不需要你,做饭不需要你,出门也有司机……一个月的话,至少六十次。” 交公粮这种事,还是多一点吧。 很快,江似霰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咬了一下,她听到江轶有些不满地说:“你是没良心的资本家吗?我会被榨干的好吗?” 江似霰觉得浑身痒得厉害,趴在她肩头瑟缩了一下,嗔她:“干嘛啦,不要咬我,很痒的。一个月六十次怎么了?你要知道,alpha到六十岁之前,都是永动机。” “一个正常的alpha,一天七次是标准。你这样的,至少十次吧。” 江轶浑身一僵,动作也停了下来。江似霰偏头去看她,果然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江似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和她说:“好啦好啦,你要是不乐意,减成一个月30次也可以的。” 江轶还是不太高兴。江似霰有些难受,蹭了蹭她撒娇说:“我都这么让着你了,你是不是应该宽宏大量一点啊。” 她一蹭,江轶就不情不愿地抱住她。一边抱着她,一边硬邦邦问:“你怎么知道,别的alpha一夜七次?” 江似霰愣了一下,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很浓的醋味。她没忍住笑出来,趴在江轶肩头颤抖着说:“就是……看论文看的……一些生理学的论文,学到的知识……” 江轶哦了一声,心情也逐渐舒缓,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江似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发晕地趴在了江轶肩头,催促她快点。江轶乖乖应了,抱着她缓和了一会。 江似霰这回是彻底歇下来了。她懒洋洋地趴在江轶身上,眯着眼睛轻声问问:“江轶,你好点了吗?” 江轶点点头:“嗯,应该没事了。” 江轶起身,把江似霰从自己身上抱下来,翻身下了床。 江似霰抱着被子,又滚回了床上。她轻喘着,仰头看着江轶,笑着和她说:“那你快去洗澡吧,不然一会出门就要迟到了。” 江轶站在床边,一边套衣服一边没好气地说:“那你也知道会迟到啊!” 江似霰忙说:“抱歉抱歉,你太香了,我忍不住嘛。” 她这么一说,向来脾气好的alpha就没了立场。江似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人脸色微红,好一会才别别扭扭地说道:“算了……反正也还来的急。还有啊……” “你以后不要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是觉得我不行,我可以多做几次的嘛……” 江似霰看着她尴尬得抬手捏自己的耳朵,觉得她这个动作可爱死了。她没忍住笑出来,起身又抱住了江轶:“好啦好啦,你很棒的。” 她说完,仰头吻了吻江轶的唇,哄她一样说:“是我太贪心,总觉得怎么要你都要不够。” 江轶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她低头,吻了吻江似霰的唇,轻轻说:“我也是一样的,那晚上等我?” 江似霰点头,和她轻轻说:“好,我等你回来。” 又是缠绵了一番,江轶这才出了门。 江似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这才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坐车去了公司。 中午的时候,江似霰忽然收到了江轶的信息:“完蛋了,你昨天是不是在我后颈留了印子!” 江似霰回了一句:“嗯,盖个戳。” 江轶的消息回复得很快:“你知道吗?刚刚吃饭的时候,有个女同学把我带到了外面,问我是不是牛郎,她说她可以包养我,一个月20万!” “救命,你天天给我留印子,我说自己结婚都没人信,她们都觉得是爱玩的富婆折腾的!” “我觉得我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自己的小白脸身份了” 江似霰看着江轶的消息,总觉得隔着屏幕看到了江轶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情愉悦地回复了一句:“她想得美,你是被我盖了章的人。” “给我地址,今天我去接你。” 江轶很快就发了一个地址过去,还着急地配了一行字:“速来!!!!!!!” 江似霰笑弯了眼,按下语音和她轻轻说了一句:“别着急,就来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5 她说完起身,让保镖开车送她到江轶说的地方去。下午的会还是往后推一推吧,她现在要去解救自己被当成小白花的alpha了。 第102章番外二:江似霰完 就在江似霰赶来之前,江轶遇到了她人生里最哭笑不得的一个包养宣言。 犹记得入伍当兵的时候,因为长得还可以,又没有什么背景,偶尔出一些保护千金大小姐的任务,都会被人暗示可以包养自己。 这些人里面有Omega,beta,甚至是alpha。 江轶偶尔会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可能长了一张看起来合适包养的脸。后来她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子。而是她这样的alpha太罕见,这类人就像是集章一样凑到她身边。 可能在这个世界里,和她这样稀有种类的alpha睡一觉,在某个阶层里就算是炫耀的资本吧。 这让江轶觉得自己可能是个被迫营业的大熊猫,每天都要和一群自己不喜欢的人拍照。 而此刻,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性Omega,心里十分明白对方和以前那些包养她的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特殊是,这个女孩比其他人要大胆很多。 江轶看着对方娇艳的模样,举起自己左手,把自己的戒指亮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同学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已经结婚了。你刚刚说的事,我会当做没听见。” Omega笑笑,抱着手臂和江轶说:“我知道,我调查过你,我不觉得你手上的戒指是真的。” “你以前是部队里的,出来之后做过一段时间的保镖,现在跟着云城那位有名的大小姐。但是你这样的alpha,绝对不止一个Omega吧。” “我看她对你还挺不错的,车子和衣服都是你经济能力之外的档次,她还愿意资助你上学……” “我知道你不可能转头跟着我,但是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oemga说着,递了一张名片给江轶,稚嫩的眼里满是和年纪不符合的深意:“就只用上学的时候陪我,每周两天,一个月20W。就当是赚外快了,怎么样?” 赚外快?神经病啊赚外快! 江轶简直要气死了!当她是什么,是个随手可以借用的物品吗? 江轶板着脸,没有去接这个名片。Omega倒是没有介意,只是笑笑走进了江轶,把名片从她的衣服领口放进去,轻描淡写说:“江家大小姐那样的人,迟早要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alpha。你要是想着入赘,还是别想了。还不如趁着年轻,多挣一点。” “要是我满意,还可以介绍我的好姐妹给你啊。” 江轶觉得,对方手里要是有钱的话,说不定已经拿起钱,轻轻煽到她脸上。 江轶被气笑了,她伸手取出那张名片,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小孩子计较。她忍了又忍,说:“谢谢,我知道,江似霰已经结婚了,不劳你操心。” “至于我,也不用你操心。” 江轶说着,慢条斯理把那张手写的烫金名片给撕了,一字一句说:“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你的好意,我受不起。” 江轶说完,把撕碎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就走了。 真的,亏得她脾气好才没当场发作,要是换她年轻那会,指不定早就喷回去了。 被她抛在身后的Omega显然很生气,提高了音量喊江轶的名字:“江轶!” 江轶抬起手,和身后的Omega挥手说拜拜。 真是的,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和Omega分开之后,江轶越想越气不过,就打开手机给江似霰发了消息,和她说了这件事。 江轶也没指望江似霰能来,下午的实习,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仍旧努力认真地伺候那些大鹅。 江似霰是下午三点左右到达这个农场的,这个农场养了不少鸡鸭鱼鹅,江轶和班上的同学在上午操作了如何孵化幼崽之后,下午就抱着饲料在喂这些家禽。 江似霰来到农场没有看到人,就给江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在翅膀的扑棱声中,江似霰隐约听到江轶在呵斥:“哎哎哎,你吃你就好好吃,你别啄我啊!” 似乎刚抱怨完自己喂养的家禽,江轶就连忙贴着手机喂了一声:“怎么了姐姐?” 江似霰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勾起唇角:“你不是让我速来吗?我人来了啊,你在哪里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6 江轶似乎很惊讶:“你真的来了啊?在哪呢在哪呢?下午不是要开会,你不开会吗?” 江似霰眼里都是笑意:“我在接待处……开会哪里有你重要啊。我的alpha都要被人带走了,我不得来宣誓主权吗?” 江轶开心死了:“那你等等,我一会就过来接你!” 江似霰等了好一会,就看到穿着围裙工作服的江轶朝她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江似霰站了起来,张开手想抱她。江轶立马躲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身上脏,我先换下来再说。” 江似霰拉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眼里全是星光,笑着点点头。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和江似霰说:“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不过也可以走了。一会换了衣服,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可江似霰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来找江轶,是为了宣誓主权。如今主权还没宣誓,怎么就能走了呢。 她拉着江轶的手,柔柔笑:“也不着急,难得来一次,不让我看看你以后的工作环境?” 江轶有些不太好意思:“这边的家禽有部分是放养的,所以环境会比较脏,我怕你不习惯。” 江似霰嗔了她一眼:“我以后可是要当鹅厂老板娘的,现在不先习惯,什么时候才能习惯啊。” 江轶听到这句话,未免有些心花怒放。她拉着江似霰,很认真地问她:“你真的要去啊?” 江似霰点点头:“嗯哼,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呢?” 江轶其实也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工作,听到江似霰这么说,更加开心:“那你等等,我给你拿一套干净的工作服过来。啊……还有头发……头发得扎起来……” 江似霰被她牵着往更衣室走,往着她的背影,眼里都是笑意:“好。” 一番折腾后,江轶领着穿上工作服的江似霰进入农场观察。 即使是穿上一样的工作服,在一群灰扑扑的学生里,江似霰仍旧耀眼得像是一道光。哪怕是有几个家世不错的年轻人,和她一对比,也是相形见绌。 一路走过去,江似霰出色优越的外表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走到江轶喂养的鹅群附近,恰好遇到饲养鱼的同学抱着饲料盆走回来。 这个同学和江轶关系还算好,平日里江轶没少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她抄。此时一照面,两人打了招呼,同学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江似霰身上,朝江轶挤眉弄眼:“你上哪里带来的大美人,江轶姐,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啊,这是我……”怎么说呢,即使是结婚,要说这是自己老婆还是有些难为情。 江似霰看出了江轶的不好意思,落落大方说:“我是江轶的妻子,江似霰。这位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大美人一笑,同学立马呆了。她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好,有些惊讶地看向江轶:“江轶姐,你结婚了啊?” 江轶笑弯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啊,是的啊,毕竟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嘛。” 同学一叠声说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的事啊,祝你和嫂子长长久久啊!” 被人祝福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江轶笑笑说:“年初的事情了,都好久了,谢谢你啊,” 同学应得爽利:“不客气,那你带嫂子好好玩,有空一起吃饭啊。” 江轶比了个OK的手势,和同学草草分别之后,领着江似霰就往前走。江似霰主动伸手牵住了她,笑吟吟地看着她说:“嫂子?” 江轶有些羞涩,但仍旧理直气壮地说:“对啊,你是我的妻子,别人不喊你嫂子,喊什么?难不成,你想她们喊你姐夫?” 江似霰若有若思:“嗯……倒也不是不行。姐夫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江轶知道她在调戏自己,嘟哝了一句:“哎呀,随便了,都一样的。” 两人手拉手往养鹅场走,走到鹅厂附近的时候,江轶看到之前说要包养她的女孩子,此刻正抱着饲料给她喂鹅。 江轶见状,浑身一僵。站在她身旁的江似霰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特殊反应,看了眼那个女孩,发现对方还是某个项目合伙人的千金,嘴角微勾。 啊,胆子还真是大,竟然敢和她抢人。 江似霰凑到江轶耳边,轻轻问她:“这个人,就是今天中午那个小孩吗?” 江轶没有否认,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江似霰哦了一声,瞬间明白此刻她应该做什么了。 她笑了一下,和江轶说:“那我得证明一下,你是我的alpha了。” 就在江轶一头雾水的时候,江似霰转身,捧住了她的脸,仰头吻了上去。她深深地吻住江轶,像是要在她身上盖上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 江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晕了,就在这时,喂完大鹅的女孩转头,看到了场外拥吻的两个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7 阳光下,年轻的女人们抱在一起,深情拥吻。贴着江轶的那只手上,一枚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 女孩认得这个戒指,江轶手上也同样有一个。想到这里,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吻完毕,江似霰松开江轶,牵着她走向女孩子。 江似霰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仿佛方才强吻alpha的那个人就不是她一样,把自己散漫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啊,是徐小姐,好久不见。” 她笑意浅浅:“之前听你母亲说,你在农业大学念兽医专业,没想到你竟然和我的爱人在同一个班,还真是巧了。” 江似霰说完,朝女孩眨眨眼:“如果可以,还请你多指点一下我的爱人啊。” 女孩在她的笑容下,头皮发麻。她勉力地维持着笑容,说:“好久不见,江董。我也没想到,这位江轶同学是你的爱人。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江似霰笑吟吟地回话:“前阵子吧,只请了些亲朋好友。” 女孩笑笑,有些尴尬地说:“是嘛,恭喜了,不过……我好像和江轶姐姐有些误会,还希望江董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她总是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也有些苦恼。” 简单地几句话之后,女孩落荒而逃。江似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轶:“一个月二十万?她还挺大方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亏待你了?” 江轶眼里都是笑:“怎么会呢,你对我超级好。” 她顿了顿,拉着江似霰的手说:“不过江似霰,你刚刚的表现真的很帅,像极了一个大反派。” 江似霰不解:“大反派?” 江轶点点头:“嗯,就是那种打碎无知少女心的反面人物。” 江似霰笑笑,回答说:“不见得吧,我怎么觉得我是拯救可怜无助的少女免于被资本家玷污的英雄呢?” 江轶嗯哼了一声:“差不多吧,不过更像是拯救自己小白花的霸道总裁。刚才的剧情,像个狗血偶像剧。” 江似霰想了想,笑着问她:“可是江轶,你不觉得你就是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吗?走哪,哪里都有人要对你下手。” 江似霰抬起手,捧住了江轶的脸,轻轻捏了捏:“有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我的花。” 江轶有些无奈:“喂喂喂,你这想法有些偏激了,难道你要囚禁我吗?囚禁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江似霰轻哼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哪天你要跑,我倒是可以考虑这件事。” 江轶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安心啦,我不会跑的。这辈子,除了你的心,我哪里都不去。不过嘛……你倒是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江似霰有些好奇:“什么想法?” 江轶凑到她耳边,小小声说:“我今晚,可以陪你玩玩。” 江似霰笑弯了眼:“好啊。所以今晚,你是我囚禁在荒漠星球的小玫瑰,对吗?” 江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是的,我的女王大人。” 每一天,她们都可以拥有新的身份,在各式各样的扮演里,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 唯一不变的,就是江轶,永远是她的玫瑰花,永远的,独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她爱江轶,永远不会改变。 第103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 江轶握着匕首,沿着山道一直往上爬。 夜很黑,前路黑影幢幢,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怎么样都找不到出路。 但她知道,江似霰就在路口等着她。她必须要爬出去,怎么样都要爬出去! 江轶咬着牙,忍着过度的疲劳,一步一步努力往上爬。过度的消耗,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脚底一个打滑,踉跄地往下跌倒。 江轶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一旁的小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面朝着湿漉漉的泥土,浑身失去了力气。 啊,不想动了,歇一会再说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8 她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生出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被想见到江似霰的急迫念头给打败了。 江轶深吸一口气,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重新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她想起江似霰是个Omega,虽然被她临时标记了,但也是个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她没办法,也不能把江似霰孤零零地丢在那里。 她必须要回去,无论怎么样都要回去。 这个强烈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江轶,让她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她一路跌跌撞撞,在黑夜中摸黑行走,忽然感觉到前面打来了一束光。 江轶被那束光迷了就架起匕首,做出了进攻的姿态,生怕这个人是绑匪的同伙。 结果不是,在被手电筒扫了几下后,她听到陌生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江轶?是不是江轶?” “队长,那个孩子找到了!” 江轶不敢松懈,拿着手电筒的人靠近了她,一边走一边说:“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你现在安全了,那两个绑匪呢?” 江轶生怕有诈,经历过一晚上的绑架,她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对谁都很紧张:“先把你的证件给我看看?你说你是警察,我怎么相信你。” 找到她的警察扭头对自己的队友无奈地笑了一下:“这孩子还挺警惕的。” 警察走进了江轶,把自己的证件给了江轶看:“你家里人都在外面等着你,先和我们回去吧。” 江轶这才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脱力一样,往前倒下去。 哐当一声,手里的匕首掉落。离她最近的警察连忙伸手,拖住了她。江轶趴在人民警察的怀里,这才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说:“警察姐姐,我走不动了……” 最后,两个警察轮流把江轶背了回去。 在路上,江轶询问警察有没有找到江似霰。在知道江似霰已经平安之后,她整个人都脱力了,趴在警察背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虽然知道这孩子受了不少罪,但警察为了公务,还是询问了那两个绑匪的下落。 江轶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她想起了自己对歹徒下了手,趴在警察的肩头,有些犹豫地问:“警察姐姐,我会不会要坐牢啊?我捅了那个绑匪几刀……” 警察姐姐回答说:“你这个属于正当防卫,不过具体要看情况分析。没关系的,你这是被绑架,你人没事就好了……” 江轶低落地哦了一声,但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毕竟这种情况,能死里逃生已经是十分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就再说吧。 她连死都不怕了,更不要说前途这种事情了。 江轶这么乐观地想着,被警察背出了树林。很快,她们来到了那个三叉路口。黑夜里,路灯明亮,照亮了那一排停在路旁的警车。 江轶看到这一排警车,终于安心下来。远远地,她就看到江似霰从车里钻出来,朝着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江轶!” 江轶趴在警察背上,看到她双眼一亮,沙哑着声音回应她:“在这里。” 江轶让警察把她放下来,人刚一站稳,江似霰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哭着喊她:“江轶,我好担心你!” 江轶人本来就虚弱,被江似霰这么一推一扑,整个人都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时,她还喊了一句小心,把江似霰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下身,一起倒在了地上。 两人一起摔倒,江轶被这么一撞,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江似霰立马起身,坐在她肚子上慌忙地伸手去摸她的脑袋,着急问她:“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啊?” 江似霰的声音很快就染上了哭腔,着急地说:“对不起,都怪我……” 她一哭,江轶就心疼得不行。她连忙起身,抬手给江似霰擦眼泪:“你别哭啊,我又没事……” “别哭别哭……” 江似霰抽着气,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江轶笨手笨脚地给她擦眼泪,泪水流的更加凶。她抽抽搭搭了一会,伸出手捧住了江轶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只是唇瓣相贴,江轶就愣住了。她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江似霰的腰,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得到了一个更加激烈的吻。 唇舌交缠,两人旁若无人。 站在她们身边的大人们看着这对年轻的小情侣,纷纷别过头,尴尬地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怎么说呢,年轻真好啊。 宁文茵一早就从车上下来,站在自己的车边目睹了全程,心情很复杂。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29 就算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和江轶早恋。怎么说呢,虽然这么以来,之前江似霰的所有反常都可以解释,可是两个孩子早恋,对她来说冲击还是有点大。 在这一天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刺激人的事情,让宁文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叹了一口气,靠在车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顿时失笑。 算了算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吧。 毕竟,她没有道理去阻止自己的女儿,喜欢这么一个勇敢又有担当的孩子啊。 想清楚之后,宁文茵迈步,朝两个孩子走了过去。 江轶被亲的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江似霰好软的念头,隐约间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她模模糊糊地抬头,看到了穿透夜色而来的宁文茵,浑身一凛。 完蛋了,被宁姨看到了,她是不是要被打断腿了! 江轶此时,就像个早恋被抓的小孩一样,什么累啊,欢喜啊都顾不上了,满是心虚。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推着江似霰的肩膀和她分开,小小声说:“你妈……你妈……你妈来了!” 完了完了,她怎么就忘了,江似霰算是她妈妈女朋友的女儿。她们搞在一起,她不得被江琼华打死啊! 这回绑匪没要她的命,她觉得她老妈估计会要她的命啊! 江似霰还有些不满,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了宁文茵。月色下,江似霰唇角潋滟,目光迷茫,坐在江轶腿上喊了一句:“妈妈……” 宁文茵知道自己女儿大胆,但没想到会出格到这种地步。她有些想捂额,但又怕江轶多想,于是嗯了一声,带着笑走到了江轶身边,唤她:“江轶……” 江轶觉得自己腿都要吓软了。她抬眸看着宁文茵,结结巴巴地说:“宁姨……我……我……” 该怎么解释呢,我很喜欢你的女儿,想和她早恋生孩子?啊,会被打死的吧!绝对会被打死的吧! 就在江轶要把自己吓死的时候,宁文茵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有什么事,等你们检查完身体再说吧……” 宁文茵说着,俯身抱住两个孩子,眼里闪烁着泪花:“走,我带你们先回去。” 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她要带自己的孩子回家。 江轶在这个好似母亲一般温暖的怀抱里逐渐放松下来。她靠在宁文茵怀里,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声:“好。” 宁文茵就带着两个孩子,前往了医院。 路上,江轶和江似霰挨在一起,两手紧紧相牵,等着宁文茵的责骂。 但是宁文茵显然没有想过问此事的倾向,她问询了江轶被绑架的过程,还有和歹徒搏斗的经历,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罪犯绳之于法的念头。 得知江轶可能会把人捅死,宁文茵安慰她,会给她找到最好的律师辩护。 江轶完全没有放松,她握着江似霰的手,有些忐忑地问:“宁姨……你……你不骂我们吗?” 宁文茵愣住了,她看着江轶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小轶更担心绑匪的事情呢……怎么,为什么觉得我会骂你?” 江轶看了眼江似霰,有些磕磕巴巴地说:“就……就我和江似霰的事情……你会不会觉得不太好?” 宁文茵笑了一下:“会吗?”她扭头,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江轶的女儿,问她:“霰霰自己觉得呢?和小轶在一起,会不好吗?” 江似霰摇摇头,她握住了江轶的手,很坚定地看向宁文茵:“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觉得好就行了,妈妈会理解我的,对吧。” 宁文茵点点头:“嗯,当然啦,霰霰喜欢谁,都是霰霰的事。只要霰霰觉得好,妈妈一定会支持的。” 江似霰笑了起来,满眼都是星星:“嗯,谢谢妈妈!” 一旁的江轶看着母女两人的互动,简直目瞪口呆。不是,你们家都这么开明的?她看看江似霰,又看看宁文茵:“宁姨,你的意思是,我们各论各的?” 宁文茵朝她眨眨眼,冲她笑了一下:“不然呢?你要知道,你和霰霰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父母也无法干涉你们。而且,你也不要因为我们是你的长辈,就去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平安快乐,永远都要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江轶心头一暖,但很快又沮丧起来:“宁姨你真好。我妈要是有你一半开明就好了……” “她要是知道我和江似霰在交往,一定会打死我的!” 江轶很苦恼,觉得自己的早恋被发现得也太快了! 宁文茵听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不至于的啦……琼华她,不是那么固执古板的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0 江轶一脸沉痛:“不,她就是。”她已经预见到,要是江琼华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要怎么崩溃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江似霰:“你说,我们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江轶说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宁文茵:“宁姨……要不这件事,你还是先别和我妈说?等我成年了,翅膀硬一点,你再说。” “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宁文茵要被江轶逗死了。她忍不住笑起来,点了点头:“好……不过你们平时小心点,不要让她发现就好了。” “我觉得,只要你们不是那么明显,你妈妈估计在你们和她说之前,都不会知道的。” 江轶听到这里,忍不住耳朵一红,下意识地看向江似霰。恰好这时江似霰也看过来,两人对视,江似霰捏了捏她的手。 宁文茵观察着两个孩子的互动,顿了顿说了一句:“不过虽然宁姨很开明,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得说一句。” “尤其是霰霰……” “我暂时还没有当外婆的打算。所以平时,你们要注意一下避孕措施。” 江轶听到这句话,整张脸都红透了。她磕磕巴巴地说:“不是……宁姨,我们不会……我们还小……” 啊,疯掉了,她们怎么可能搞在一起嘛!虽然她说要早婚早孕,但也没有准备把江似霰怎么样的打算啊!她是个很纯洁的孩子啊! 结果一旁的江似霰这时很认真地点头,回答了一句:“好的妈妈,我会注意的。” 江轶听到这里,扭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是,你注意什么?难道你真的准备和我发生吗? 啊,要命了! 江轶羞耻得都想原地找个缝,把自己埋进去了。 第104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2 江轶和江似霰很快就来到医院,连夜检查身体后,确认两个孩子都没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宁文茵就带着她们回家。 因为江轶临时标记了江似霰,路上的时候,江轶趴在江似霰的耳边小小声地问:“要不要把标记去掉啊?” 万一江琼华问起来,江轶觉得自己的回答肯定是漏洞百出。 可江似霰显然有不同的想法,她摇摇头,说:“不用,临时标记只能持续半年。而且……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她之前一直闻不到江轶的信息素,现在仅仅只是和江轶待在同一个空间,就能嗅到铺天盖地的雪松气息。如果不是被临时标记,江似霰觉得在闻到的那一刻,自己就有可能会发情。 她握着江轶的手,很想从江轶口中听到她亲口承认说喜欢。只是碍于宁文茵此时也在这里,江似霰也就止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她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直把她看得不好意思。江轶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小小声说:“你要是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吧。” 有宁文茵在场,两个小孩也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到家之后,宁文茵催着她们各自回房间洗漱休息。,又给她们泡了安神茶,希望她们能安睡。 折腾了一晚上,江轶早就累了。回到自己的小别墅后,她迅速洗了澡,吹干头发后,拉起自己的窗帘,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晨光微熹,照的昏暗的室内,一片蓝雾蒙蒙。明明很累,可江轶躺在床上睁着眼,却是一点都睡不着。 她看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唇瓣,脑海里全是江似霰主动吻上来的模样。 很香,很软,她赚大发了! 江轶现在开始明白,古代的昏君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了。那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小美人,对你投怀送抱,她连命都可以给好吗? 不知道怎么的,江轶又想起江似霰的告白,抚摸着自己的唇瓣吃吃地笑起来。她笑着笑着,一把卷起旁边的空调被,抱着被子高兴得像条傻狗一样在床上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江似霰喜欢她!江似霰喜欢她! 虽然江轶知道,要是被江似霰喜欢上,顺着世界线的剧情发展,自己算得上是自寻死路。可是经过今晚的事情,她决定不要去想那么多。 青春可是很美好的,要是不坦诚,不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那其实和白活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不会更加糟糕了,干脆就认命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1 江轶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傻乐一边想:昨天江似霰和她表白了,但是她好像没有回应吧。 虽然是在宁文茵的面前承认了,可她好像没有对江似霰说过喜欢。这样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对喜欢的人表白,却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介意的吧。 从这方面而言,江轶并不想委屈江似霰。她想了想,抱着被子滚到了床边,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浏览器就开始搜索:怎样给对象表白…… 搜索结果页面刚出来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江轶被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一样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她慌忙地扭头,看向门口:“谁?” 隔着一道门,江似霰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江轶,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 江轶连忙跳下床,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连忙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结果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江似霰时,她一下就愣住了。 昏暗的廊等下,江似霰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蕾丝睡裙,举着托盘站在门口。她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晦暗的光打在她漂亮的脸上,有一种青涩纤细的美感。 江轶单手扶着门框,看着眼前的江似霰,心跳加速,小鹿乱撞。 江轶开口,磕磕巴巴:“你……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江似霰抬起手里的托盘,和江轶说:“来给你送吃的啊。”江似霰一边说,一边从江轶的手臂下钻进卧室里:“先让我进去。” “妈妈说我们一整天没吃东西,多少得吃点。” 江轶扭头,看着江似霰堂而皇之地进入自己的卧室,瞪大眼睛。偏偏江似霰像是没事人一样,把托盘放在卧室的小餐桌上,笑着说:“不过现在还早,家里也没有准备吃的,就喝点酸奶和面包将就一下。” 江轶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似霰放好了东西,扭头看着她,招呼着她说:“过来啊。” 室内晨光晦暗,唯有江似霰的那双眼睛,亮得好像星星。江轶看了她好一会,这才按亮房间里的灯,顺手带上门,朝江似霰走了过去。 江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可是心跳就是静不下来,她走向江似霰,舔了舔唇瓣说:“你不也是很累了吗?不用自己送过来的,给我发个消息,我就自己过去了。” 江似霰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可是江轶,我想见你啊。” 她走向了江轶,张开手臂抱住了她,靠在了她的胸口轻轻说:“明明才分开没多久,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你。” 江似霰仰头看着她,双眼亮晶晶地:“你说,这是不是标记的后遗症?” 江轶小心伸手搂住她的腰,面红耳赤说:“我觉得不是……” 江轶伸手,按着江似霰的后脑勺,靠在自己的心口上:“你觉得,这个心率是标记的后遗症吗?” 江似霰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她耳中,江似霰抬眸,看向江轶,眼里有着惊喜:“江轶,你心跳好快。” 江轶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江似霰搂着她的腰,枕在她肩头笑着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江似霰眼眸含笑,深深地看着江轶:“有些话,你不说明白,我当然是不知道的啊。” 江轶顿悟,这是江似霰在制造机会让她表白。 江轶张口,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我……当然是因为我……” “嗯?” 江轶觉得自己要害羞到爆炸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很郑重地说:“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所以心跳不受控制,仿若小鹿乱撞。” 江似霰眼里的笑意更加深了,她抬手,勾住了江轶的脖子,让她稍稍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呢喃地说:“我也是一样的,江轶……”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两人的信息素逸散,逐渐填充了房间。在香甜的味道里,她们似乎都听到了来自基因深处的信息,无一不是在和对方表白。 江轶跌跌撞撞,拥着江似霰往床边走,很快就被她压在了身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2 她迷迷糊糊地承受着江似霰的吻,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含着又香又甜的果冻,怎么都吸不够。 很快,江轶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反应。 她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含着江似霰的唇一动不敢动。她慌忙伸手,抓住江似霰的手腕,震惊地喊:“等一下……等……等一下……” 江轶松开江似霰的唇,仰头看着她,满眼惊讶:“你怎么……怎么可以……” 江轶小脸爆红,看着清丽动人的江似霰,慌张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似霰唇瓣潋滟,眼中含着蒙蒙水雾,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可以吗?你不是已经标记过我了吗?” “有这个标记在的话,做什么都可以的吧。” 江似霰跪上了床,坐在江轶身上,垂眸望着她:“你不愿意吗?”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江似霰会这么大胆。不对,这么大胆的江似霰,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毕竟她还记得,江似霰和她开过的没品笑话。 啊,疯掉了! 不知道怎么的,江轶又开始想起那些书上的描写,竟然神奇地觉得,如果是这样的江似霰,那么以后会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啊! 江轶纠结死了。一方面她的身体反应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一方面她的未来还不确定,她不想江似霰受到伤害。 江轶冷静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出路。 她一把抱住江似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忍着剧烈的心跳说:“我当然……当然是愿意的……” “而且,我很喜欢你,江似霰。” “我对你的喜欢,并不仅仅只是……只是为了这种事情……” 江轶抬手,抚摸着江似霰的长发说:“我们……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成年之后比较好。等到了二十岁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江轶红着脸,趴在江似霰耳边小小声说:“我怕你疼……当然……我也会疼……” 江似霰的耳垂一下就红了。她感受着江轶落在耳边的热气,瑟缩着身子,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江轶觉得她冷静下来了,松了一口气,抱着她倒在了床上,轻声说:“日子还那么长,这种事不用太着急。” 江似霰对于她的体贴很受用。她趴在江轶身上,感受着她的异样,小声问她:“江轶……我们现在,算什么?” 江轶抚摸着她的背脊,有些别扭地说:“之前在宁姨面前说了,我们在交往啊。” 江似霰高兴了起来,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江轶:“所以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吧。” 江轶点点头。 江似霰软了身体趴在她身上,蹭着她撒娇:“可是女朋友,我现在好难受啊……” 江轶浑身一僵,慌慌张张地说:“不是说临时标记后不会发情吗?我也没让你……” 江似霰俯身,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你知道的,不是发情的原因。”她说完,趴在江轶肩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不进去的话,可以吗?” 江轶浑身一凛,搂着她的腰磕磕巴巴地说:“可……可以吧……”如果江似霰真的很难受,她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 江似霰蠢蠢欲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那我们试试?” 试试?试什么,?怎么试? 江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似霰再一次压住,狠狠吻住了。 吻到尽兴的时候,江轶忽然想起自己没有锁上的门,慌张说:“门……江似霰……门没关……” 江似霰一把将她按下,咬着唇不满说:“关了的,一楼的门我来的时候反锁了,你不用担心啦。” 江轶瞬间不再挣扎了,被江似霰指挥着做一些糟糕事情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想,江似霰是有备而来的。 难怪她以后,会把那个alpha吃得死死的。 可恶,她实在是太会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3 第105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3 结束的时候,江轶裹着被子,把脸埋进里面,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耻得不敢去看江似霰。 江似霰躺在她身侧缓了一会,这才扭头去看江轶。看到江轶裹得像个蚕宝宝,江似霰想了想,伸手戳戳她,小小声唤她:“江轶……” 江轶还是很害羞,闷在被子里别别扭扭地回答:“怎么了……你还难受啊?” 发生亲密关系后,对方却是这个态度,多少让江似霰有些难受。她转身,躺在江轶身侧,不着一缕地看着那个“蚕宝宝”,有些犹豫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 江轶连忙探头出来,面红耳赤地看着江似霰:“你觉得我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吗?” 江似霰看到她的脸,一下就安心下来。她抬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柔柔笑了:“我只是认为,你不擅长拒绝人。” 江轶不想被误会,这时候也顾不上害羞了。她挪到江似霰身边,拿着空调被盖上去,在被子下小心抱住了江似霰:“倒也不是……你都……你怎么什么都会?还有,你都不会害羞的吗?” 江似霰靠在她胸口,和她体温相贴,摇了摇头:“嗯……不会……因为太喜欢你了,就一直想做这样的事情。” 她把手搭在江轶的腰上,仰头看着她笑:“就像现在这样子,想了很多……很多次……” 江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江似霰,你意淫我!” 江似霰点点头,很坦然地说:“嗯,就是这样。” 见她是这个不要脸的态度,江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江似霰小心靠了过去,枕着她的心口问:“那你讨厌吗?” 江轶搂着她的腰,心猿意马。江似霰蹭了蹭她心口,又重复了一句:“这样的我,会不会讨厌,会不会不喜欢我?” 江轶小小声回答:“不讨厌的。”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在性层面上有所需求。毕竟江轶觉得,她是个俗人,还达不到柏拉图那个精神境界。 她俯身,在江似霰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也……偶尔会这样子……” 她现在能理解书里的江似霰,为什么会对替身攻这么索求无度了。因为……太寂寞了。如果她真的死了,孤零零地把江似霰留在世界上,那江似霰一定会觉得很孤独。 因为孤独,所以追求某方面的满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江轶心中又爱又怜。甚至觉得,要是她真的不幸离开,江似霰要找一个人去抚慰心伤,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这时,江轶脑海里划过江似霰和替身攻在床上这样那样的搞事情,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算了,还是别想了,想多了迟早酸死自己。 江轶轻咳了一声,往下缩了缩,面对面地看向江似霰,小声问她:“你饿不饿?” 江似霰其实又饿又困,可是得到回应的喜悦让她一直处在兴奋中。此时江轶这么说,江似霰立马觉得饿了。她点点头,说了句:“有点。” 江轶说:“那你等等,我去把吃的拿过来,吃点再睡怎么样?” “好。” 江轶扯过自己的睡衣套上,掀开被子下了床,把放在小茶几的食物端了过来。 江似霰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视线一直落在江轶身上。 江轶下半身空荡荡的,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连忙说:“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可是江似霰的贴身衣物和睡衣都脏了,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自己扔在床尾的衣服:“好像……不太能穿。” 江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把两人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团好扔在了沙发上,转头去衣柜拿了件睡裙扔到了床上:“穿我的呗。” “穿上,然后吃东西。” 江似霰笑了起来,取过衣服套上。江轶看着自己的睡裙从江似霰洁白窈窕的身躯滑下,心痒难耐。 偏偏江似霰套好衣服之后,还揪起胸口的衣服,轻嗅了一下,叹息一样说:“好香啊,上面全是你的味道。” 江轶一下就不行了。 因为江似霰,真的是太可爱了! 是不是年轻人都这样,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4 江轶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尖叫声,没忍住走到床边,俯身抱住了江似霰。她把女孩整个揽入怀中,跪在床上把脸埋在了她的颈侧,嗅着她的发丝,嗅着她逸散不止的信息素味道,赞叹一样说:“你也很香的……” “特别特别香……” 江轶的唇在颈侧落下,稍稍扒开她的衣服,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在手肘,最后落在了掌心,虔诚地落下一个吻。 她跪在江似霰面前,握着她的手抬眸看她,眼中饱含深情:“我好喜欢你啊,江似霰……” 对于感性的生物来说,甜蜜的话语和轻柔的安抚,远胜过一切粗暴的原始的动作。 江似霰在这样的目光中战栗,她呆呆地看着江轶,眼睛湿漉漉的:“江轶……” 江轶回答:“嗯?” 江似霰靠近了江轶,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还吃东西吗?” 江轶一下就愣住了。 江似霰忽然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了一个吻,仿若雪花消融,一触即逝。 她跪起身,拉着江轶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轻声说:“你听,你要是不吃东西的话,我心里的野兽,就要把你吃掉了。” 江轶看着少女认真的神情,感受到了掌下剧烈的心跳,只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了一样,心中小鹿乱撞。 她觉得江似霰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哪怕当场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如果哪天她会死,她一定是被江似霰可爱死的! 江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把江似霰抱入怀中,在她发上落下一个吻,笑着和她说:“还是先吃东西吧。” “吃完,再把你心里的野兽放出来,把我吃掉。” 江似霰笑弯了眼,靠在她肩头点了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江轶端着食物上床,掰着面包和江似霰分了。 江轶一边吃,一边打量江似霰。她吃的不多,小口小口的,像只花栗鼠一样,可爱得不得了。 江轶怕她噎着,就倒了一杯酸奶喂给她喝,见她喝了小半杯之后,江轶才拿过杯子自己喝掉。 江轶喝完那杯酸奶后,发现江似霰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江似霰指了指江轶的唇角,笑吟吟地和她说:“这里,有奶渍。” 江轶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擦,江似霰连忙阻止了她:“别,我帮你吧。” 她按住江轶的手,凑上前,在江轶的唇角舔了一下。 江轶一下就呆住了,她看着已经若无其事地江似霰,慌慌张张地说:“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江似霰有些不解:“怎么,不能吃吗?” 可是,她在网上一些论坛,有看到过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她觉得这是正确的啊。 江轶一下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嘀咕说:“也不是……这……这多难为情啊。” 江似霰觉得她很可爱:“江轶,你好容易就害羞啊。” 江轶别别扭扭地说:“啊,我脸皮薄嘛,不像你胆子大。” 江似霰抿唇笑了,挨着江轶小声说:“其实刚刚,我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回轮到江轶惊讶了:“嗯?为什么?”难得啊,她还以为江似霰天不怕地不怕,就没有什么尴尬的时候呢! 江似霰靠在她肩头,和她小小声说:“因为我觉得这个颜色和密度,很像你的……那个……” “哪个?” 江似霰顿了顿:“就是……液体。” 江轶一下就反应过来,整张脸爆红:“哪里!哪里!不像的!”啊,真的,她以后都无法直视酸奶了! 小情侣挨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吃完食物之后,江轶把东西都收拾,拥着江似霰一起倒在了床上,进入了久违的梦乡中。 江似霰靠在一个安心的怀抱里,面对面地看着江轶,盯了她好一会,这才凑过去,靠着江轶的胸口睡过去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5 经历了如此波折和惊吓之后,还能有这样的收货,也算是人生的意外之喜吧。 江似霰拉住了江轶的手,闭上眼的时候,忽然想起昨夜里江轶带着她奔跑的情形,暗暗下了决心: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开这只牵着她的手。 就在两人歇下不久之后,江琼华匆匆地回到了家。 一夜未睡,她进到家门就开始急切地去找宁文茵。宁文茵从楼上下来,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看到风尘仆仆的江琼华时,一下就卸下了心神。 她靠在栏杆上,看着江琼华笑了一下:“你回来啦。” 江琼华立马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嗯,我回来了,辛苦你了,文茵姐。” 江琼华双眼通红,关切地问:“孩子们呢?现在怎么样,还好不好?” 宁文茵靠在她肩头,轻轻说:“都回来了,在房间里休息呢,先不要打扰她们。小轶受了点皮外伤,医生已经处理过了……” “两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琼华扶着她往楼上走,宁文茵靠在她肩头,和她轻声交代了一切事情:“绑匪抓住了,我让警察晚点过来做笔录,让孩子们多休息……” “绑架案的事情,我也查的差不多了,是松山那边做的,现在我们的人带着警察去拿证据。” “过不久,就能逮捕那个人……” 宁文茵说完,扭头看着江琼华说:“你也一晚上没睡,陪陪我吧。孩子们那边……” “她们睡了,等醒来,我再陪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江琼华向来听话,知道两个孩子没有事之后也安心了。她点点头,说了一句嗯。可她还是有点放不下江轶,就和宁文茵说:“不过我还是去小轶那边看看,我……总要亲眼看看,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 宁文茵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强势地说:“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之前她看到江似霰送了东西过去,也就跟了过去。结果发现一楼的门锁了,她站在门口还隐约听到从窗口传出来的动静,弄得她很尴尬地离开了。 江琼华有些不解,她小声地说:“我就过去看看她,不会吵醒她的。看到人了,我才能安心啊。” 宁文茵叹气,揉着自己的额角说:“她一楼的门锁了,说要呼呼大睡。你要是不放心,那我就跟着你一起过去吧。” 算了算了,反正江琼华迟早也要知道的。她拦不住江琼华,只能怪孩子们太不小心了。 江琼华很高兴,但还是顾念着宁文茵的身体,想先把她送回卧室,就说:“没事的,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去。文茵姐,你先回去休息吧。” 宁文茵觉得自己有事,她拉着江琼华说:“没事,我也挂念小轶,走吧,你要过去,我和你一起过去。” 一面是女儿,一面是爱人。江琼华犹豫了一会,最终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等两人来到一楼大门时,江琼华果然发现门被反锁了。不过好在门能从外部解锁,打开一楼的大门后,江琼华拉着宁文茵上了二楼。 宁文茵跟在她身后,心想估计一会要把江琼华的眼睛好嘴巴都捂住才行。 两人一步步往上走,越到二楼时,江琼华嗅到了浓烈的信息素味道。 她扭头,看向了宁文茵,满眼都是惊讶:“这是……” 宁文茵很镇定地和她说:“这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可江琼华还是不死心,来到江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嗅着浓郁得令人不快的信息素,把手放在了门把上。 可当她要拧开时,又犹豫了。她转头,看向宁文茵,有些崩溃地说:“文茵姐,还是你帮我打开吧。” 宁文茵笑了一下,伸手去拉她:“算啦,下楼吧。” “难道你要亲眼看看,才肯相信自己知道的吗?” 江琼华就算再愚笨,也听明白了宁文茵的弦外之音。她跌跌撞撞地跟着宁文茵往下走,震惊地说:“文茵姐,你知道?” 宁文茵嗯了一下,和她解释:“也是今天才发现的。今天霰霰过来……早上的时候过来了……” “我就听到……她们在胡闹……” 江琼华惊呆了,她跟在宁文茵身后,气急败坏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怎么会这样……这两个孩子……我……” 大逆不道? 好像不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6 道德败坏? 好像也不行! 江琼华郁闷死了,跟着宁文茵身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文茵姐,你怎么不拦着点!你就让她们……让她们!” 啊,江琼华要抓狂了。 宁文茵拽着她跌跌撞撞出了小别墅,无所谓地说:“怎么了?孩子都高中毕业了,也十八岁了,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找个对象不好吗?” 江琼华心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把小别墅的门关上之后,她跟在宁文茵身后就开始骂骂咧咧:“找对象挺好的啊!但问题是,她们两个怎么可以?啊,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宁文茵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无奈地回答:“怎么就不可以?江琼华,你是不是对我的女儿有什么意见?” 她甩开江琼华的手,径直往里走:“看来你对我女儿意见很大啊,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谈这个问题比较好。” 江琼华连忙跟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慌忙解释:“我不是……我觉得霰霰很好……她是个好孩子……” 宁文茵有些生气:“她是好孩子,小轶就不是了吗?江琼华,你对你女儿未免过于苛责。” 江琼华知道她在生气了,冷静了一下说:“我没有,小轶当然很好。我只是觉得……” 宁文茵扭头看她,很冷静地问:“既然都是好孩子,那么交往为什么不可以?” “她们没有违背道德,没有违背法律,你为什么意见那么大呢?” 面对爱人的质问,江琼华一下就怂了起来。她耷拉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江轶她谈女朋友,都不告诉我!” “她好过分,难道以为对象是霰霰,我就会生她的气吗?” 江琼华越想越愤愤不平:“亏我还天天陪她打游戏,她一点也不爱我!” 宁文茵噗嗤一下笑了,知道她这是在胡说八道掩饰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她叹息一声,伸手抱住了江琼华,靠在她肩上说:“琼华,你听着……” “霰霰选择什么人,我都不会干涉,只要她喜欢就好。” 她搂着江琼华的腰,轻轻和她说:“同样,我选择什么人,也不会受霰霰的干涉。无论是什么理由,既然我选择了你,就不会离开你。” “我不会……放弃你。” 江琼华松了一口气,她抱着宁文茵,靠在她肩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宁文茵笑了起来,她松开江琼华,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都这把年纪了,还和小孩一样喜欢甜言蜜语。” 她嗔了一句,看着江琼华柔柔地说:“我累了。抱我回去吧。” 刚才就那么折腾了一路,她原本就脆弱的精神状态,此刻更是不堪。她的脑袋隐隐作痛,甚至有昏倒的前奏。 江琼华听了,立马把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上了楼:“我的错,文茵姐。你今天好好睡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宁文茵嗯了一声,她仰头,看着江琼华的脸,笑着问她:“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宁文茵眨眨眼,笑了一下:“就喜欢你……每次都会跟我说,‘我来处理。’” “很有担当,很有安全感……” 而且每一次,都做到了。 江琼华一下就笑了起来,她抱着宁文茵回房间,小小声说:“因为文茵姐也是这样子的人嘛。” “文茵姐,你是一个好榜样。” 宁文茵轻哼了一声:“就会说好话。” 她说完之后,靠在江琼华胸口,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和她说:“小轶和霰霰在谈恋爱的事情,她们要是不说,你就当不知道吧,省得让她们担惊受怕的。” 江琼华有些不满:“怎么就担惊受怕,我又不会怎么她们……我……” 宁文茵抬眸,看了她一眼,江琼华立马改口:“也行吧,不过是早恋而已,以后她们会喜欢什么人还不知道呢。” 小年轻嘛,早恋不是什么稀奇事。岁月那么漫长,总是免不了会经历几个爱人。从始至终都喜欢一个人的,反反复复府一次次爱上同一个人的,其实是少数人。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7 江琼华想好了,不揭穿也行,省得以后她们分手尴尬。 宁文茵却有着不同的意见,她看了江琼华一眼,轻哼说:“那可不一定。霰霰她啊,可是很执着的人。” 江琼华觉得也是,但她同时也有些不甘示弱:“哼,可不是,也不看看小轶是谁的孩子。”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宁文茵抬头看着她,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江琼华低头,看着宁文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 她一边抱着宁文茵回房间,一边感慨:“我也到了,敢和你攀比的年纪了。” 江琼华一边关门,一边唏嘘:“哎,岁月啊。好了,文茵姐你先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等真的到了两个孩子真的决定要在一辈子的时候,她们再来说这些事情,也不着急。 宁文茵勾着她的脖子,一起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时,说了一句“好。” 谁也说不清人生这个东西,在当下,珍惜眼前所有,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就好。 第106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4 江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两人折腾了这么久,一整天就只吃了那么点东西,江轶醒来时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她担心江似霰被饿坏,就伸手推了推她,把她唤醒。江似霰睁开眼,抬眸迷蒙地看着她:“怎么了?” 江轶轻声说:“天黑了,起来吧。我们睡了一天,宁姨会担心我们有没有吃东西,估计一会就要过来了。” 即使知道她们在交往,可是看到她们两个这幅衣冠不整的模样,宁文茵说不定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在长辈们面前,她们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江似霰点点头,睡眼朦胧地从床上起来,披着空调被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 江轶跳下床,嗅着她身上满满的信息素味道,站在床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去洗澡?” 江似霰点点头,她抬起水雾朦胧的一双眼,懒洋洋地和江轶撒娇:“不过我没什么力气,江轶……” 江轶心头一动,不好意思地抬手挠挠脸,和她商量说:“那我抱你去浴室?” 江似霰直起身,跪坐在床边,伸手去揽她的脖子,小小声说:“干脆就一起洗吧。” “一起……一起洗?” 江轶惊呆了,连带着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江似霰眨眨眼,问她:“不行吗?都做过那样的事情,这种事也可以的吧。” 女朋友都这么说了,江轶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那当然是可以的啊! 江轶把女孩打横抱起,朝着浴室走去:“行,只要你想,什么都行。” 两人洗完澡之后,一起泡在了浴缸里。江似霰靠着江轶,蹭着她的肩膀问:“你是不是……” “什么?” 江似霰伸出手,搭在了江轶的腿上,问她:“是不是,想什么坏事了?” 江轶的耳朵一下就红了起来,小声反驳:“我没有,它就是很下贱的!” 江似霰若有所思地点头,逗弄着她说:“哦……你说它下贱,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见到你就会发情啊! 可这种事情,江轶怎么好说出来。她只好嘀嘀咕咕地说:“就是……就是很下流无耻变态啊!” 江轶说着,靠近江似霰耳边小小声问:“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就……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有这种东西,不觉得它很丑吗?” 江似霰扭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江轶:“为什么会觉得丑?这不是很正常的生理构造吗?”生理书上,alpha女性的身体,就和江轶的一样啊。而且江轶更年轻,身材更加健美,更加好看。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8 江轶后知后觉意识到,江似霰是个ABO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在这个世界,性别只有ABO之分,不像她之前在的那个地方,是分男女的。 可能对于江似霰来说,这具身体一点也不奇怪吧。 江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虑了,她送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纠结地说:“可我觉得它丑。我觉得最完美的身体,应该是你这样的。” “从上到下,都很柔软。四肢纤长有力,胸口腰腹却十分柔软,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精湛。没有多余的奇怪的东西,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江似霰听惯了她的冷言冷语,被她这么一夸,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扭过头,看着江轶强忍羞涩问:“你的意思是,很喜欢的我的身体?还是说,是喜欢Omega女性的身体?” 江轶想了想回答:“都有。” 江轶搂着她的腰,很认真的回答:“我觉得Omega女性的身体,是我认为最理想的身体。但我见过的Omega只有你,以后也会只有你,所以我很喜欢你的身体。” 江似霰被那句“也会只有你”给取悦到了。她抿唇笑了一下,抬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说:“我也是一样的。” alpha也好,beta也好,omega也好,她都觉得江轶的身体是刚柔并济,是最佳的理想状态。这仅仅是因为,居住在这个身体的人是江轶。 江似霰笑了一下,靠在江轶耳边说:“江轶你今天说话特比好听,我奖励一下你吧。” 江轶一头雾水:“怎么奖励?” 当她被江似霰推着腰靠在浴缸边上时,就知道是什么奖励了。 江轶抓着浴缸边缘,垂眸看着江似霰,满眼都是震惊:“别……江似霰……别……” 回应她的,只有一句“别动”。 很快,浴室水声四起,间或夹杂着几句小声的挣扎。 声音传到了门外,让前来喊小孩们起床的宁文茵听到,又是一阵脸红。 宁文茵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见她们实在是没有结束胡闹的打算,叹了口气就下了楼。 回到饭厅时,正端着菜出来的江琼华没有看到孩子跟在她后面一起回来,就问:“孩子们呢?还没起来?” 宁文茵不禁脸颊发烫,她走近江琼华,小声和她说:“起来什么啊。小孩子精力正好,在闹着呢。” 江琼华惊呆了,她同样压低了声音,语气无不震惊:“又在闹?这两小孩,是生怕我们不知道是不是?” 宁文茵瞥了她一眼,说:“怎么,难道你还想去抓人啊。她俩在浴室里呢,你现在去只怕不太好。” 江琼华怎么可能去抓人,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坐在餐桌前嘀咕说:“也真是的,也不大不小了,都不知道节制点!都不用吃饭的,也不顾念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宁文茵就笑了:“你也好意思说你女儿吗?” 江琼华想到自己在宁文茵发情期时的状态,不禁老脸一红。她嘀咕说:“那我还是比她强一点的。” 至少,她还是会顾忌宁文茵饿不饿。 宁文茵叹口气,不再去想孩子们的事,只给江琼华舀了碗汤和她说:“好啦,先吃饭吧。她们要是饿了,自然会下来的。” 等到江轶和江似霰从小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厨房里没有人,江轶就翻了翻有什么吃的,热了热就摆上桌面,和江似霰一起吃饭。 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的江琼华听到动静,连忙下楼到了饭厅。看到江轶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唤了一句:“江轶……” 江轶和江似霰齐齐扭头,看向江琼华,顿时亮了双眼,一起打了招呼。 江琼华笑了一下,朝两人走去。她伸手,盖在两个孩子头上揉了揉,十分欣慰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琼华拉着椅子坐在主位上,目光看着江轶,十分慈爱:“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受伤,手腕疼不疼?” 江轶摇摇头:“不疼了,就是蹭破了点皮。”可能alpha的愈合能力很好,她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一下就好了。 江琼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细细地问了她一些东西,并且绕着她走了一圈,给她检查身体。 把自己宝贝女儿打量了一遍之后,江琼华眼尖地发现江轶脖子上有个吻痕,脸色就是一白。 她忍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指了指江轶的脖子问:“你这里,怎么会有那么一大块红印子?是不是被虫子咬的?上药了吗?” 对面喝着汤的江似霰就是一顿,她抬眸,看向江轶,果然是一副被噎住的样子。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39 江轶瞪了一眼,用眼神询问:“是不是你咬的?” 江似霰忍着笑,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个点头,江轶顿时心虚了。她伸手,把自己的领子从江琼华手里抢回来,掩饰一样说:“嗯……我们被绑架的地方是山里……应该是被绑匪追着的时候,被虫子咬的。” 她拿着衣服领子盖住印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会擦药的。” 听到这里,江似霰抬眸,朝江琼华甜甜笑了一下:“琼华阿姨你放心,一会吃完饭,我会帮忙给小轶上药的。” 江琼华听到这里,有些五味杂陈。 你们两待在一起,会好好上药吗?恐怕是制造更多“被咬伤的痕迹”吧。 偏偏江琼华要像个没事人一样,没法揭穿她们。她叹口气,勉强笑笑:“那就拜托霰霰了……” 算了,孩子们的事情,她也不要管了。 之后,江琼华又说了一些绑架案的事情,和江轶说警察明天回来做笔录,还让江轶照实说。 说完之后,江琼华又忍不住说:“到时候,学着哭一下。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得多害怕,就表现出来多害怕。接下来的时候,都交给你妈我。” 江轶点头,应了一句:“好的,我听妈的。” 江琼华听了顿时心花怒发,没忍住又在江轶头上薅了一把,和她说:“乖孩子。”江轶救了江似霰,作为母亲的,其实很为她感到自豪。 但是说“你是我的骄傲”这种话,江琼华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说不出口。 她揉了揉江轶的头,又看了眼穿着江轶衣服的江似霰,叹息一样说:“好了,吃完就回去睡觉吧,好好休息。”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应道:“嗯,我会的,你也回去睡吧。还有,别薅我头发,会秃的。” 江琼华听了哈哈笑起来,没忍住又在她头上薅了一把。 盯着两个孩子吃完饭后,江琼华这才回到了卧室。江轶补充完体力之后,打了个饱嗝,就往自己的小别墅走。 江似霰很快就跟了上来,牵住了她的手。江轶扭头看她,脸色微红:“你还真的胆大包天啊,今天在我那里呆了一天,晚上还要过去吗?” 江似霰面不改色说:“我答应了琼华阿姨,要给你上药的。” 江轶逗她:“上药,姐姐你准备给我怎么上药啊?” 此时,两人恰好来到寂静无人的小花园处。江似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她:“你看好了,就是这样。” 她说完,轻轻拉下江轶的衣领,把自己柔软炙热的贴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陡然得到这么一个吻,江轶觉得自己哪哪都好了。 她不由得搂住了江似霰的腰,轻声低语:“一下好不了,估计要上很多下才行。姐姐,多上几下。” 江似霰吻住她,低低说了一声好。 第107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5 之后的几天,江琼华和宁文茵都在处理绑架案的事情。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江琼华再也不敢放任江轶一个人出门,还给两个孩子聘请了专门的保镖。可能是绑架案的后遗症,江似霰不太习惯有不熟的alpha在身边,所以江琼华找的保镖都是beta女性。 上门的警察给两个孩子做好笔录之后,两人各自的小伙伴也打来了电话问候。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小班长和江轶约了时间,要和小伙伴们一起来江家找她玩。江轶点头答应了:“我先问问家里人,要是她们觉得没问题,你们就过来吧。” 没过几天,小班长等人就带着大包小包的慰问礼登门拜访了。 可能是和绑匪对峙时,江轶的成长速度很快,在二十岁成年前就会控制自己狂乱的信息素。这次会面,她给小伙伴们带来的压迫感大大减少,使得小伙伴们十分惊奇。 小班长还开心地在江轶肩头锤了一下,笑着说:“行啊你,那这样的话,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是不是就可以和我们一样正常去上学了?” 江轶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肩膀,笑眯眯说:“嗯,医生说了,再观察半年,这半年要是没什么问题,下学期我就可以去学校了。” 小班长不免失望:“还要等半年啊,你这也太惨了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0 金多莱倒是觉得挺好的:“可是已经提前很多了啊,还有半年江轶就能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和她一起玩了。” 张湉湉附和:“对。” 江轶笑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样就很好了。” 江轶说完,发现陈晚舟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有些不明所以:“老陈,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江轶不明所以地抓抓脸,一头雾水说:“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坐在沙发对面的陈晚舟,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不是你脸上有什么,而是你脖子上有什么。” 江轶下意识地抬手,两手捂住自己脖子,十分害羞地说:“还能有什么……没什么啊……” 完蛋了,她忽然想起来,昨天江似霰好像在她脖子上留了不少印子,今天估计冒出来了! 就在江轶心虚掩饰时,小伙伴们的目光齐齐看过来。陈晚舟哼唧地笑了一下:“等一下,你等一下……” 江轶看到她起身走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警惕地缩到沙发角落里:“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啊,你干嘛……” 陈晚舟嘿嘿一笑,像个恶霸一样走向了江轶:“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陈晚舟一边说,一边拉起自己的袖子,扭头看向一旁双眼亮晶晶的小班长,招呼了一声:“快帮忙啊,江轶脖子上有吻痕!” “我绝对没看错,快把她扒开看看!” 围观的小伙伴们一听,这还得了,连忙起身扑向江轶。 江轶一看情况不妙,一个挺身就从沙发上起来,拔腿就要跑。 张湉湉,一把抱住她的腰,拖着她就往沙发上走。江轶挣扎着,破口大喊:“喂喂喂,放开我……嗷……你们干嘛啊……” 奈何张湉湉身材魁梧,把江轶锁得很牢。大家又只是玩闹,江轶也不好怎么反抗,只能像条被捞上岸的鱼不停蹦跶。 陈晚舟喊着张湉湉抱稳江轶,一脸狞笑的把手伸向江轶的衣服领口,在江轶的尖叫声中一把扯下她的领口,露出她色彩斑斓的脖颈和锁骨。 江轶自知是瞒不过了,索性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出了一声悲凉的叹息:“陈晚舟,你是真的八卦啊!” 看到江轶白皙肌肤上满室被蹂躏过的痕迹,小班长做作地用双手捂住眼睛,眼睛透过宽宽的手缝打量着江轶锁骨上的痕迹,十分夸张地叹息了一句:“哎呀……这是哪家娇小姐咬的啊,可让我们小轶受苦了!” 一旁的金多莱看到这里,脸色微红,也十分八卦地看向江轶:“江轶你……” 江轶看着小伙伴们做作的表演,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恶心我了,快把我放开,有什么好看的……” 陈晚舟推了推眼镜,笑了一下:“不行,湉湉抱住她。江轶,你不厚道啊,大家姐妹一场,你什么时候没了童贞,竟然都不和我们分享,这也太伤人心了。” 林音希附和说:“就是就是,你偷偷谈恋爱,也不让我们知道,亏我们还天天来看你~” 扣住江轶的张湉湉也不住点头:“就是!” 江轶被张湉湉扣着,领子的扣子打开,露出一片肌肤,显得有几分浪荡。江轶本人没这种自觉,朝小伙伴们翻了个白眼,气的吹了一下刘海:“今天这事不解决,就没办法休战了对吧。” 陈晚舟点头,林音希和金多莱立马站在她左右,异口同声说:“不能。” 林音希指着江轶锁骨说:“谁?” 金多莱立马接话:“什么时候?” 陈晚舟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饶有深意地问:“怎么干的?” 江轶听到这个重音的“干”字,就知道陈晚舟满脑子龌龊思想。偏偏这时,她耳后又传来一句:“干到什么地步了?” 江轶一下就红了脸,她提高了音量:“你们几个还真是一起长大的,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就这么有默契呢?说真的,你们八卦死了!” 陈晚舟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怎么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分享?” 江轶被人制住,不爽地冷笑一声:“想得美,我干嘛要和你们说。你们几个知道了,全校都要知道了。” 陈晚舟点点头,了然说:“行吧,既然你不说,那我们猜一猜。” 她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轶:“这吻痕,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看起来你最近是频繁受召。” 喂喂喂,什么叫做频繁受召,她是什么品种的小白脸吗? 在江轶的白眼中,陈晚舟继续推理:“你身上隐约有一丝丝Omega的香气,在你这身野熊一样的气息里,甜的就像是蜂蜜一样,很难让人忽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1 江轶气死了,抬起腿就踹陈晚舟膝盖:“喂!什么熊啊,你说话注意点!” 陈晚舟仗着她被抱住,立马躲开,笑眯眯地说:“你要知道,你这种侵略性那么强的alpha,对我们来说就像是自然界的熊一样。” “你是不知道,你的熊窝以前到处都是你的气息,活像是被你标记过的领地一样。” 江轶气死了,抬腿踹了她好几下:“有你这么比喻的吗,你等着,一会我肯定收拾你!” 陈晚舟笑笑:“那就等会继续再说,啊……继续说回来……” “能进入你这个大熊猫领地,还能这么啃你的Omega,你也愿意让对方在你身上留味道的人……” “只有一个吧。” “来,让我们一起说出这位勇敢女士的名字,她就是……” 这时,小伙伴们的目光落在江轶身上,异口同声说:“江似霰!” 在夹杂着惊喜,激动,八卦等等情绪的呼唤中,来到楼梯口一半的江似霰停下拉脚步。 她端着托盘抬头,看向了客厅方向,见到江轶散着领口被人扣着像个战俘一样摆在陈晚舟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扣住了盘子。 她顿了顿,继续走到楼梯口,开口说:“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声音一出,在客厅玩闹的五个alpha齐齐转头,五脸震惊地看向她。 江似霰端着盘子站在楼梯口,身姿挺拔,姿态凛然:“你们,在干嘛?” 她的目光穿过陈晚舟,直直地落在江轶身上。在看到她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时,抿起唇瓣,眸色幽深:“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我打扰到你们游戏了吗?” 看着仙女一样的江似霰,在感受到她身上隐约传来江轶那个让人不适的信息素味道时,其他几个alpha吓得后退了几步。 尤其是小班长,一边踉跄后退,一边磕磕巴巴地说:“标……标……标记……江轶的标记!” 说完之后,小班长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立马捂住了嘴巴! 小伙伴们齐齐偏头,看向了小班长,瞪了她一眼:大家都知道,你说出来干嘛!觉得情况还不够尴尬吗? 江似霰听到这句话,垂眸笑了一下:“对,江轶之前标记了我,她还没有和你们说吗?” 江似霰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江轶。江轶浑身一凛,甚至想捂额叹息。完蛋了,今晚估计又要被欺负了。 其他四个alpha们齐齐摇头:“没有没有。” 陈晚舟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和江似霰说:“现在知道也不迟。” 金多莱立马接话:“恭喜恭喜!” 张湉湉放开了江轶,手足无措地恭维:“祝你们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江轶崩溃地想捂住额头了。 江似霰听到这里笑了一下,她端着盘子走过去,像个当场抓奸的妻子一样,漫不经心地说:“借你们吉言,不过说起来,你们在干吗?” 她把托盘放在餐桌上,看向领口大开的江轶,抿唇又问:“做什么事情,玩得这么激烈?”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问话,大家却觉得很吓人。陈晚舟后退了一步,大家站在江轶身后,把江轶推了出去:“没有没有,闹着玩呢。” 江似霰看着她面前的江轶,伸手把她牵过来,仰头看着面前的四个alpha:“闹着玩?闹着玩,就把她衣服扒了?” 明明是个Omega,但莫名就很可怕。小班长最没出息,她立马捂住脸,低头说:“嫂子我错了!” 江似霰和江轶都愣住了。 江轶站在江似霰身后,看着面前的小伙伴,狐假虎威地冷笑一声:“呵,你们也有今天!” “在我家,还扒我衣服!一会别想吃我的小蛋糕!” 原本很紧张的小伙伴们,在听到江轶这么一番“狗仗人势”的得意洋洋说辞后,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哦,脱单了不起啊! 尤其是陈晚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得了,大姐头你算了啊。” 说完之后,陈晚舟招呼小伙伴们坐下:“懒得理你,你要早告诉我们是霰霰,谁要扒拉你衣服。”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2 陈晚舟开始歪曲事实:“你要早说不就完了,吓得我们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又去勾搭小妹妹了。” 听到“勾搭小妹妹”这句话,江似霰偏头看了眼江轶。 江轶瞪大了眼:“陈晚舟,什么叫做勾引小妹妹?你把话说清楚!” 一旁金多莱开始打配合:“就上次那个,打游戏组队遇到那个声音很甜,在你家附近那个妹妹啊……” 张湉湉点头:“嗯,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她,毕竟她好像很黏你!” 江轶实在是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没节操把她卖了,她开始疯狂辩解:“不是,那个妹妹也就才分化吧,还是个beta……”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陈晚舟取过江似霰刚端过来的小蛋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所以我后来不是说不是她嘛……” “是你自己以前说不喜欢霰霰的,我就没敢往那里想。” 陈晚舟每说一句,江轶就觉得自己头皮发紧一点。她不敢去看江似霰,只能继续和陈晚舟斗嘴:“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觉得除了她我还能让谁这么咬我!” 林音希是唯一站在江轶这边的人,此时也说道:“对啊,哎呀你别在意啦,陈晚舟就是笨,你看江轶又不怎么和人接触,能咬她的人也就只有霰霰啦。” 陈晚舟咬着蛋糕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想咬她的人可多了。更何况,就她这种好说话的性格,和她在一起的无论什么性格,都会想折腾她。” 金多莱接话:“我也觉得,任何人和你在一起,你都会让人咬你的吧……” 张湉湉附和:“对啊,你就是那种很好欺负的alpha啊。” 任何人?很好欺负?还有隔壁打游戏的妹妹? 江轶脑袋里提取了关键词,觉得自己估计会死得很难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拿起一个小蛋糕就往陈晚舟嘴里塞:“你闭嘴吧,有吃的话还那么多!” 塞完之后,江轶偏头去看江似霰,见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发憷。 她轻咳一声,问:“不过话说话来,你怎么过来了?” 江似霰坐在她身旁,单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她:“妈妈让我给你送点蛋糕,还有……我也有点想你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原本还担心她会生气的江轶一下松了一口气,她抬手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早上,不是刚见过吗?” 江似霰望着她,满眼都是星星:“就算是这样,还是很想你啊。” 本来以为会看到江似霰吃醋生气的其余alpha,看到两人周身泛着的粉红泡泡,握着自己手里的小蛋糕,顿时觉得一点也不香甜了。 尤其是陈晚舟,她扭头看了一眼小班长,见她满眼憧憬地看着江轶江似霰的欣慰模样,心塞得放下手里的小蛋糕。 可恶,脱单了不起啊!谈恋爱了不起啊! 这个暑假,她再也不要来找江轶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晚舟:秀恩爱,孩子生得快! 第108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6 小伙伴们来找江轶,除了是为了来慰问她的身体状况,还有部分原因是商谈高考志愿的事情。 不久之后,她们的高考分数也要出炉了。大家平时成绩都不错,对于自己想要去的学校都很有把握。 不过国内最好的学校都在首都,陈晚舟等人从小在云城长大,云城也有很优秀的高校,因此对于要不要为了去更好的学校而离开家乡这件事感到纠结。 江轶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她们商量,就说:“去呗。还年轻,总该走出家门去看看。” “四年可是很长的,又刚好是离开家闯荡的年纪。不出去走走,怎么适应以后的生活?” 就算有家族企业,也得先历练自己吧。 林音希很赞同这个观点:“对。反正我是要离开云城的,不然我家那座大佛,不得天天把我念叨死。” 金多莱有些犹豫:“我倒是还在考虑,我要念的专业,云城的学校就很好了。” 张湉湉则是已经被保送了的,学校就在首都,听到这里就说:“我的学校已经定好了,就是有些舍不得你们。你们要是也想我,也可以来首都的学校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3 陈晚舟笑笑:“嗯……我家里人,选的就是首都大学,让我念商科。所以我会和湉湉一起过去。” 陈晚舟说完,看向林音希说:“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来?首都大学的播音主持系可是业内首屈一指,你来的话,我们还可以在校外住,一起租房子呗。” 小班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要,谁要和你这种大小姐住在一起,说不定我还得给你当保姆呢!” 陈晚舟听到这句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做还得给我当保姆,我会做饭的好吗?哪像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小班长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 陈晚舟瞪了她一眼,看向江轶问:“我记得你是报了首都的警察大学吧,要是拿到录取通知书,你会去吧。” 江轶点头:“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会去。” 陈晚舟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把目光投向江似霰,继续问:“那霰霰呢?霰霰准备报考什么专业?” 江似霰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江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吧。” 大家聊到了晚上,在江家一起吃了晚饭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轶回了小别墅,江似霰趁着两个妈妈不注意,又偷偷摸过来了。 这时江轶正在洗澡,江似霰忽然推门而入,吓得江轶哇哇大叫,直接跳进了浴缸里,瑟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 江似霰见状噗嗤一笑,走到浴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干嘛这么怕啊,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吗?” 江轶看了她一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十分崩溃地说:“你知道你有多吓人吗?不打招呼就这么直接进来了,是个人都要被你吓死了好吗?” 江似霰抿唇,有些不满地说:“有那么夸张吗?好啦,下次我敲门行了吧。” 江轶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放松四肢在浴缸里躺平。 江似霰俯身看她,眼里都是柔和的光:“要不要我进来陪你泡泡?” 江轶仰头,扫了她一眼。眼前的江似霰穿着一件清凉单薄的吊带睡裙,刚洗过的长发挽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看起来清纯又有着一丝风情。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江轶就会和她一起泡浴缸。听到她这么说,抬手拽住她的手腕,笑着和她说:“那就进来一起泡吧。” 江似霰小声喊了一句:“慢点。” 然后让江轶松开手,当着她的面脱下了睡衣,迈进了浴缸里。 江轶搂着她的腰,靠在浴缸里眯着眼睛说:“啊,好舒服啊,干脆今晚就在这里睡算了。” 江似霰听了失笑:“你要是不怕感冒,那就泡在浴缸睡呗。” 江轶歪着脑袋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算了,我怕自己滑进浴缸里被淹死。” 江似霰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她连忙抬手盖住了江轶的嘴巴,嗔了她一眼:“别瞎说。” 江轶突然被捂住,不由得一愣。她对上江似霰的眼睛,看到对方眼眸里蕴藏的认真,心头一跳,一丝感动翻涌而上。 江轶眨眨眼,伸出舌头在她掌心舔了一下。 江似霰的手心缩了一下,耳垂染上了粉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手拿下,避开了江轶的视线,轻轻说:“以后不要总是说自己死不死的,听起来让人难受。”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伸手,抱住了江似霰的腰,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说:“不过江似霰,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问你……” 江似霰抓住她的手臂,靠在她怀里点点:“嗯,你问。” 江轶犹豫了一下,好一会才说:“就是……你还记得年初的时候嘛,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你说可能学法,想做个检察官之类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为了我?” 江似霰顿了一下,好一会才不着痕迹地点头:“算是……因为那时候,想和你亲近点。” 心底的猜测被证实,这让江轶多少有点开心。她笑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说:“可是你要做检察官的话,在工作内容上,是要和我对着干的。” 江似霰扭头看向她:“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还你有可能会因为针锋相对,对我另眼相看呢。” 江轶被她一噎,没好气地说:“你这想法也太奇怪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相爱相杀的人吗?” 听她这么说,江似霰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我看你和陈晚舟就挺相爱相杀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4 江轶直觉这句话味道不太对,她俯身往前探,仔细地看江似霰的脸,眼睛微眯:“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在吃醋啊。” 可江似霰不是江轶那么害羞的人,江轶这么问了,她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就是在吃醋啊。” “你和陈晚舟她们,玩的那么好,动不动就搂腰,扒衣服,跳舞,一起做了好多好多有趣的事。” 结果回到家就对她冷脸相待。明明就很关心她,在学校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却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偶尔有些时候,江似霰也会觉得这样的江轶很讨厌。 江轶小声嘀咕:“你不是也和陈晚舟跳过舞嘛。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跳开场舞。” 江似霰扭头看她,看到一脸气鼓鼓的醋包模样,心里再多的怨气都消散了。她伸手捏住江轶的耳朵,没忍住笑出来。 她抬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所以当时,你介意?” 江轶别开眼,别扭地说:“没介意。” 她这一副“明明在意死了”但是要倔强表示自己“不介意”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江似霰。江似霰稍稍抬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那下一次,你就和我跳舞吧。把我带走,不要留给别的人,好吗?” 江轶有些小傲娇:“那得下回再说喽。” 彼此说完“陈年老醋”,江轶转到了之前的话题:“不过话说起来,不是为了我的话,你很想当个检察官吗?” 江轶抱着她坐在腿上,面对面地看着她:“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江似霰,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要考虑清楚。” 兴许是江轶很认真,江似霰也不由得认真地思考起来。她两手环着江轶的脖子,想了想和她说:“你要这么问的话,我现在好像暂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 “以前有想过以后念商科,因为家里人都是从商,我其实还挺感兴趣的……后来嘛……也没有那么想要……” 江轶没有左右她的选择,只是和她说:“那现在开始,就认真想想好了。等到了填志愿的时候,填一个你以后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江轶顿了顿,和江似霰说:“其实我也有些犹豫,还要不要念警校。因为以前的话,我还想过要当个医生,一个很厉害的医生……然后能够治好我妈妈的病。” “所以我也在想,要不要换个志愿。” 她仰头看着江似霰,很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想,为自己的未来做好第一步的打算,怎么样?” 江似霰点点头,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江轶,你要记得,我不想异地恋。” 江轶笑了起来,抱着她在怀里晃了晃:“不会的啦。我又不能出门,而且我也不适合和别人住在一起。等我们去上学,就一起租个小房子,然后同居怎么样?” 如果她真的只剩下两年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样,她都要珍惜剩下的时间,和江似霰好好呆在一起。 至少,她的人生里不要留下错失所爱的遗憾。 江似霰笑了起来,抚摸着江轶的脸和她说:“其实,也可以买的。江轶,我存了点压岁钱,够我们一起买房子生活。” “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有一个新的家庭。” 江轶愣了一下:“这个……还是二十岁以后再说吧。” 江似霰已经试探出她的底线,也点点头说:“好,那就二十岁以后再说好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抚摸着江轶的脸颊,轻轻说:“不过江轶,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江轶现在很好说话:“你问呗。” 江似霰抱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知道,隔壁家的妹妹是谁?你是怎么带她打游戏的?” “还有……你们认识了多久?” 江轶莫名有些心慌:“这个嘛……这个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要不起来回房间了?” 江似霰没有放弃的打算:“是吗?但是我觉得很重要。你要不要,告诉我?” 这种事情,肯定说多错多。江轶倾身,狠狠地吻了过去,把江似霰吻到有回应之后,她才抱着人出了浴缸,一边走向床一边说:“这种小事,就让它过去吧。” “江似霰,现在是我兑现补偿的时候啦。” 为了不被事后讨伐,江轶跪在床上,跪在江似霰面前,狠狠地偿还了一夜。 第109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7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5 高考成绩不久之后就出来了。江轶和江似霰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了自己的专业。 两人的第一志愿都选了首都大学,只不过江似霰报的是商科,而江轶选择了临床医学以及动物医学。 比通知书先来的,是绑架案的案子开庭了。 江琼华和宁文茵忙碌了很久,配合警方搜集了不少证据。与此同时,还通过商业运作,搞掉了江流云在松山江家掌握的股份和权力,最终让他和他的现任妻子锒铛入狱。 判决出来的时候,江流云不认,就有了二审。但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蹲大狱的命运。 确认江流云的确是绑架案的主谋,只为了绑架江似霰向宁文茵索求支持时,江轶十分担心江似霰的状态。 他好歹是江似霰的父亲,却为了商业利益让人绑架自己的女儿。那夜的凶险仍旧历历在目,江轶忘不了绑架她的那个alpha是以怎样的目光看待江似霰。 如果那天她像个咸鱼一样什么也不做,想想也知道在江似霰身上会发生何等悲惨的事情。 难道江流云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完全没有想到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吗? 不,他肯定想过。只是他的利益比自己的女儿还要重要,所有才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从法庭回到家的那段路,显得格外漫长。在听到判决之后,江似霰一直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拉着江轶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江轶对她十分担忧,因此一到家就和江琼华宁文茵打了声招呼,牵着江似霰就往自己的小别墅走。 进到一楼的时候,江轶反手把门关上,站在大门前拉着江似霰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江似霰……” 江似霰仰头,眸色深深地望着她:“嗯。” 江轶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鼓起勇气说:“我……不用担心,我以后会一直保护好你的。” 你就当,就当你这个父亲,不存在吧。以后,她就是江似霰新的家人。 江似霰唇边徐徐绽放了一个笑容:“我知道的江轶,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她抿唇,重重地拉着江轶的手,给出了自己的誓言:“江轶,我以后,也会保护好你的。” 她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江轶见她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重重地点头:“好!” 绑架案一事,到此也算是了结了。很快,江似霰和江轶都收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江似霰如愿地被商学院录取,而江轶差了点,去临床医学的分数不够,被扔去了第二志愿的动物医学。 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江轶只觉得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兽医就兽医吧,这年头养宠物的人那么多,毕业之后她出来开个宠物医院,指不定可以赚够养江似霰的钱。 这时的江轶完全就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和江似霰究竟是多么有钱的人了。或许她开上一辈子的宠物医院,都挣不到她们两资产的零头。 但做人要有理想,就算一辈子比不上家里人,也算是做出了一份事业啊。 不过江轶不能出门,录取通知书还是江似霰返校的时候帮她拿的。那一天,江似霰遇到了不少同学,所有人都认出了江轶留在她身上的标记,惊呆了不少吃瓜群众。 江似霰离开学校不久之后,学校论坛瞬间炸了。 小班长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特意发了链接给江轶看。论坛里一片江似霰的追求者在哭爹喊娘,只有少数的CP粉在这样的失恋浪潮里狂欢舞动。 江轶看到一群alpha和Omega和beta对她喊打喊杀,还说她们是什么什么关系不能谈恋爱,要和家长检举她们之类的事情,就觉得很好笑。 她看到那些人激动地说着“等江轶出门,我要套麻袋打她”之类的话,撇撇嘴,真身上了论坛,发了一个帖子:“我干的,怎么了?” 啊,和大众女神在一起的感觉,原来这么爽啊。 发帖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十分小人得志的江轶,深觉自己就像是小说里的恶毒女配,被人喊打喊杀也是活该。 此贴一出,拉来了无数仇恨还有祝福。在各类羡慕嫉妒恨地话语中,江轶关闭了论坛,结束了自己的少年时期,迈向了新的生活。 很快,九月到来,江琼华和宁文茵一起把江似霰送到首都大学。可怜的江轶因为体质原因,不得已要休学一年,只好孤零零地待在家里。 江似霰离开的前一天,在小别墅里缠了江轶一夜。江轶怕她会累,哄了好半天,她才愿意去睡。 只是睡下之前,江似霰拉着江轶,和她定下了一系列条约。 比如每天要给她打电话啦,要好好学习看书,不要和别的小妹妹小姐姐打游戏啦……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她。 江轶满口答应了,见她还要碎碎念,一口亲了上去:“我会想你的,只要心脏一直在跳动,我就会一直想你。”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6 这句动听的话,让江似霰面对离别那颗不舍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她抱着江轶,埋首在她颈间,低低地说:“你一定要想我哦,因为我,一定会很想很想你的。” “嗯。” 即使再舍不得,第二天江似霰还是跟着妈妈们去了机场。和江轶道别的时候,两人拉着手站在大门口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活像一对即将被棒打鸳鸯的小情侣。 面对这种情形,江琼华不禁捂额,觉得这两小孩真是粘得让人没眼看。再这么黏下去,她和宁文茵迟早要英年当奶奶。 实在是看不下去小孩子腻腻歪歪了,江琼华轻咳了一声:“好啦好了,霰霰要是舍不得小轶,就给小轶多打几个电话嘛。小轶在家哪里都不用去,平时都有空接电话。” “再不走,飞机就要飞了。” 得了,有这么破坏气氛的一个妈,江轶还能说啥。 她只能松开江似霰的手,依依不舍地望着江似霰进入车子,看着载着她的车子渐行渐远。 江轶站在门口,看着看着,鼻子一酸,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因为舍不得而掉眼泪的时候,江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完蛋了。 她这么黏江似霰,以后可怎么办啊。 嫌弃地抹掉了自己的眼泪之后,江轶这才回到小别墅,开始没心没肺地打游戏。 江似霰的大学生活开始得很顺利,江琼华和宁文茵帮她处理好报名的事务后,又替江轶休了一年学,这才回家。 江似霰开学后,因为出色的外貌和气质,引来了不少人的追求。即使她身上有江轶的标记,可挡不住这些狂蜂梦蝶。 恰好陈晚舟小班长两人和江似霰也在同一个学校,两人秉承着“大姐头的女朋友我们来守护”的理念,替江似霰挡了不少桃花。 每次给江似霰挡完烂桃花之后,陈晚舟就会添油加醋地给江轶描述一番,江轶在家三天两头吃飞醋。 不过吃归吃,她倒是没有在江似霰面前表现出什么来。她仍旧每天一个电话,和江似霰亲亲热热地谈恋爱。 可是心里对于自己只能在家这件事,陡然着急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对自己信息素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转眼就到了十二月,江轶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检查。这一次,医生检测了她的各项指标,认为江轶能完全自控之后,宣布她重获自由。 被“禁足令”强制在家呆了快三年的江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开心疯了。得知结果之后,她让宁文茵瞒住江似霰,并且拿着自己的压岁钱,买了第二天的机票,迫不及待地去找江似霰。 原本还想带着她出去玩一圈的江琼华,看着江轶收拾行李的那个麻溜劲,忍不住酸溜溜地问:“你这好不容易能出门了,要上哪里野去啊。” 江轶可还没忘记自己和江似霰的事还瞒着江琼华,就笑着和她说:“去首都找陈晚舟她们,还准备去看看我的学校。我和她们约好了,她们带我玩。” 江琼华看着她一脸幽怨:“我也可以带你玩的。” 江轶笑笑:“你工作忙,还要陪宁姨,我自己去就好了,就去一个星期,很快就回来了!” 江琼华才不信她的鬼话,可她知道江轶要去见谁,怕宁文茵说她,也不好拦着。就这么酸溜溜地看着江轶收拾行李,再酸溜溜地把她送上飞机。 送完江轶回来,江琼华就和宁文茵埋怨:“儿大不由娘,有了孩子忘了娘。” 宁文茵看着她这幅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安慰了一会,才抚平她这颗怨妇心。 江轶托着行李箱,来到首都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她有江似霰的课表,一路问过去,找到江似霰所在的教学楼,掐着时间,等下课的时候给江似霰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人声鼎沸,江似霰似乎刚从教室出来。她一边走,一边问江轶今晚吃什么。 江轶好平时一样,说了些家里会做的菜,又和江似霰聊了一会,问:“你现在走到哪里了?” 江似霰回答:“快出教学楼了。” 江轶笑了一下,看着那一群从教学楼下来的学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江似霰。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外搭了一件深色的风衣,看起来身姿窈窕,体态修长。江轶看着她握着手机,在人群里轻声慢语的模样,只觉得她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江轶抿唇,笑了一下,看着不远处低头打电话的江似霰,轻轻和她说:“江似霰,抬头看一下。” 江似霰在听到声音时,立马抬头,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行李箱旁的江轶。 在那一刹那,江似霰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握着手机,呆呆看着江轶,满眼都是惊喜。 江轶笑了起来,凝望着她对着手机说:“跑过来,江似霰。让我抱抱你。” 江似霰一下就动了,她握着手机,穿过人群,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朝江轶一把扑了过来。 这回江轶做好了准备,她站定身子,在江似霰扑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稳定身形后,把江似霰打横抱起,对着怀里的女孩笑了一下:“想我了吗,江似霰?”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7 江似霰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江轶,眸光闪烁,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一瞬间,所有路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向来害羞的江轶头一回不管不顾,抛下了自己的羞涩。她公主抱着江似霰,更加炙热地加深了这个吻。 第110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8 两人在教学楼下拥吻,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江轶眼尖,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已经拿起手机录视频,她恋恋不舍地从江似霰的唇上离开,把她放了下来,倾身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 江轶笑着说:“先走吧,跟我回酒店,我还推着行李呢。” 江似霰眼里都是笑意,挎着书包,点点头说了声好。江轶见她拎的东西有些重,就伸手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一手推着行李,一手牵着江似霰,坦坦荡荡地朝校门外走去。 江似霰一直在看她,脸上的笑意止不住:“你怎么偷偷过来了?还不告诉我?医生说你可以出门了,身体怎么样?” 她有好多好多个问题想问江轶,就像一个对自己心上人充满好奇心的小女孩,满是爆棚的的求知欲。 江轶边走边回答:“昨天做的检查,医生说我已经能完全自控了,确认我出来不影响公共环境了。” 江轶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江似霰:“怎么样,我厉害吧。是不是一点也闻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了?” 江似霰忍不住凑上前,在她身侧轻嗅了一下。哪怕是被江轶标记过,在此时她也闻不到一丝江轶的信息素味道。 江似霰点点头,开心地说:“嗯,闻不到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满意,靠近江轶说:“不过……闻不到的话,有些不太习惯。江轶,我喜欢你的味道。” “只给我闻,能做到吗?”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眸应了一声嗯,悄悄把自己的信息素,释放给自己的心上人。在那一刻,江似霰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雪松气息。 那曾经让许多Omega被迫发情的信息素味道,那携带着强大压迫力和威慑征服欲望的信息素味道,又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里。 曾经满怀嫉妒的江似霰,独占了着一份信息素。在这一刻,江似霰感受到了一种窃喜的心安。 江轶她……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啊。 在嘈杂人群里,在喧嚣人世间,江轶是独属于她的alpha。 江似霰开心起来,她抬手挽住江轶的胳膊,靠在她肩上说:“江轶,你真的好棒!” 江轶有些得意:“那是当然。” 她说完,又垂眸看着江似霰,笑了一下:“因为实在是太想见你了,所以就迫不急及待地就过来了。” 江似霰很高兴,靠着她蹭了蹭:“我也好想你。” 两人手挽着手并肩走向校门口,期间引来不知道多少目光。可她们还是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甜甜蜜蜜地往外走去。 江轶知道自己能出门之后,第一时间买了机票飞过来找江似霰,家里的长辈显然会知道。江似霰有些好奇:“你就这么过来了,琼华阿姨不说你吗?难道……你和她说了我们的事?” 江轶摇摇头:“没有,我和她说约了陈晚舟和小班长一起玩,顺便看看学校之类的,所以就过来了。” 江轶笑了一下,朝江似霰眨眨眼:“不过宁姨知道。我妈本来不让我来的,宁姨帮着说了下,就放我跑了。” 江似霰一下就笑了起来。 她又问江轶吃饭了没有,江轶摇摇头说没有。江似霰就说,等她东西放进酒店之后,就带她去吃这里的特色菜。 两人边说边聊,走到了江轶定的酒店。 酒店就在学校附近两百米左右的地方,星级还不错。出于不能委屈江似霰的念头,江轶定了这个酒店最好的房间。 带着江似霰一起去前台开房间的时候,江轶给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前台的服务员抬头扫了她们好几眼,又低头看了眼江轶的身份证,自言自语说:“未成年啊……” 江轶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已经十八岁了。” 服务员哦了一声,又问江轶:“今年大一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8 江轶嗯了一声。 “都是首都的?” 江轶点头:“嗯。” 在被八卦了一通之后,服务员总算是把身份证交还给江轶。拿到房卡后,江轶道了声谢,牵着江似霰上了楼。 离开的时候,服务员还不忘叮嘱了一番:“年纪轻轻的,注意点安全。” 江轶满口答应了,等牵着江似霰进了电梯,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转头看向江似霰,朝刚来的方向指了指,说:“刚刚那个姐姐说的注意安全,是‘不要搞出人命’的安全?” 江似霰认真想了想,说:“应该是的。” 江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地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似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靠在她耳边小小声说:“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注意安全,我不介意这种事情。” 不介意什么?不介意一起有个孩子吗? 至今还只是玩“蹭蹭”的江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骤然加快,脸色爆红。她不自觉地捏着江似霰的手,不敢去看她,只红着耳朵说:“这种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等以后,等她真的能平安度过二十岁的时候,她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也许害羞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江似霰学着江轶一起垂眸,忍着发烫的耳垂轻轻地嗯了一声。 出了电梯后,江轶托着行李箱一路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卡走了进去。 两人进入房间,江轶放下了行李箱,转过头静静地看了一眼江似霰。 四目相对间,江轶伸手搂住江似霰的腰,一下把她抱起来。江似霰惊呼了一声小心,就看到江轶仰头望着她说:“江似霰,我好想你啊。” 她是真的很想江似霰。 就像是江似霰离开前说的那样,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对方。 这一次,傲娇别扭的江轶用自己的语言准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情。 江似霰抚摸着江轶的脸庞,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点点头,回答说:“嗯,我也是一样的。” 江轶笑了一下,仰头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江似霰有些不满足,她搂着江轶,咬住了她的唇,轻轻扯了一下。江轶得到了讯号,仰头更深地吻住了她,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一般深吻着。 江轶抱着江似霰的双腿,托着她跌跌撞撞就往中间的大床走去。她把江似霰放在柔软的床上,深深吻了好一会,这才起身笑着问她:“现在是去吃饭,还是要做点别的?” 江似霰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唇瓣潋滟,眼含秋波:“你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就做点别的?” 江轶笑了一下,说:“我不饿……但是嘛,我也不想做点别的。” 她手上一用力,把江似霰从床上抱起来,面对面看着她说:“飞了好久,一路过来吃了不少灰尘,总得让我洗个澡吧。” 江轶顿了顿,继续笑着说:“还有……虽然这家酒店口碑不错,但干坏事之前,我们得先检查一下环境吧。” 江轶说得很有道理,江似霰也觉得自己没洗澡不太好,就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去洗澡?” “嗯嗯嗯,我抱你过去。” 江轶说着,抱着江似霰去浴室放了水。 折腾了好一会,排查了所有安全隐患之后,江轶这才洗白白地从浴室里出来,抱着江似霰滚在了床上。 首都的冬天,其实有点冷。不过酒店内铺了地暖,两人在这样的冬日里,都免不了流了一层薄汗。 情动至极的时候,江似霰尝试着越界,就连江轶也无法自控,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稍微闯入了边界。 在不成熟的实际,不恰当的机会闯入禁区,两人都免不了吃了一番苦头。 想要进入玫瑰花园偷取宝藏的孩子们,被守卫的荆棘丛所伤害,不约而同地喊了疼。 江轶看着勇敢,但这时候往往怯懦。她拉着江似霰的手,咬着唇瓣,眼里都是水光,祈求地看着对方:“要不要……我们这次,就算了?” 哪怕江似霰想坚持,可江轶已经退了。她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对方的做法,放弃了获取宝藏的念头。 这番动作让两人都有损耗,尤其是江似霰,本来就忍不了疼痛的人,难受得都快哭出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49 江轶心疼得要命,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安抚好之后,这才说:“没关系……一次一次慢慢来,总会成功的。” 江似霰点点头,她仰头看着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地吸着鼻子,靠在她胸口问她:“其实你可以让我发情的……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有多疼。为什么不呢?江轶。” 是的,一个alpha标记了自己的Omega之后,是可以让对方发情的。 江轶揽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可是这样你会很难受不是吗?发情期又不好受,哪怕有我安抚,其实也会很煎熬。” 而且江似霰还那么青涩,无论怎么做,哪怕Omega的身体恢复力再强大,她都觉得自己在伤害她。 江轶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你难受。现在已经足够快乐了,仅仅是这种交流,我就很满足了……” 她说着,揉了揉江似霰的头发,安慰她说:“所以说,你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标记你,是处于我们这类人的本能。可是这类本能不应该是用来炫耀和压制别人的……它应该是被克制的。” “江似霰,我是个人,不是什么发情的动物。所以我不需要为了这种交流,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为了身体的欢愉,就让Omega发情,那也太过分了啊。 江似霰觉得,如果自己是alpha的话,肯定做不到这种地步。哪怕她再爱江轶,可也想引诱她一起,强迫她一起,没日没夜。 正因为她做不到,所以她才那么喜欢江轶。喜欢她的克制,喜欢她的理解,喜欢她的爱护。 江似霰忍不住搂着江轶从,蹭了蹭江轶的肩膀,说:“江轶,你真是一个很棒的人。” 她其实想说江轶是个很棒的alpha,可是江似霰觉得,这种说法江轶可能并不会喜欢。因为,在划分性别之前,江轶首先是个人。 富有同情心,正义感,共情能力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江轶笑了一下,亲了亲江似霰的脸说:“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江似霰不解:“好人卡是什么?” 江轶就笑着和她说:“就是有个很有意思的段子,一般人拒绝不喜欢的人时,都会委婉地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 江似霰笑了出来:“可是如果是好人的话,怎么会不合适呢?” 她仰头和江轶说:“我的话就不一样了。江轶是个好人,所以我这一辈子,都要牢牢抓住她,好好珍惜她。” 江轶夸夸赞了一句:“这是个好觉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江轶见江似霰逐渐恢复过来了,就小小声问她:“还疼吗?” 江似霰微微皱眉:“还有点……不过一会就没事了。” 江轶继续小小声问:“那……要不要我揉揉?” 江似霰顿了一下,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嗯。” 江轶小心抱住了她,轻轻抚平她的创伤。江似霰靠在她怀里,莫名觉得面红耳赤,身体也渐渐烫了起来。 过了一会,江轶趴在江似霰耳边,小声和她说:“我饿了,我们点外卖吧。” 江似霰说好,探出手去拿自己的手机。一边点外卖的时候,身后的江轶越来越烫了。 江似霰被她烫的连手机都快握不住,低声喊她:“江轶……” 江轶装作没事人地应了一声嗯。 江似霰红着脸继续说:“不要太过分。” 江轶红着脸回答:“没有很过分。” 江似霰没办法,只好匆匆点了菜,连忙放下手机,去回应江轶。 两人裹在被子里,偷偷摸摸地进行着隐秘的交流。像是上学时期,在被窝里偷看小人书的孩子一样,打着手电,裹在沉闷的窄小空间里,直到汗流浃背。 江似霰渐渐支撑不住,趴在了江轶身上。她轻喘着,抬手在江轶肩膀上锤了一下,小声抱怨:“你怎么突然就学会那么多花样……” 江轶搂着她的腰,很得意地说:“哼,只许州官不许百姓点灯吗?江似霰,我好歹是一个会好好学习的人。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厉害得让你刮目相看的!” 江似霰看着她这一副骄傲得好像小狗翘尾巴的模样,觉得真是可爱死了。她张口,嗷呜一声咬在江轶下巴上,轻声说:“那我等着你啊,江轶……” “不用总有一天,就今天,快点让我刮目相看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0 她倒是要看看,每次被她欺负到哭唧唧的江轶,能有多大的变化。 江似霰松开江轶的下巴,抬手用食指摩挲着她的唇,笑着和她说:“女朋友,你最好是今晚能让我哭出来哦。不然的话,我今晚会让你哭的。” 她这么一说,江轶就想到那些夜里自己哭唧唧的场景。 可恶,江似霰太嚣张了! 江轶翻身,一把将她压在身下。被子掀开,宽大的床上一片热气蒸腾的感觉。江轶凝视着江似霰的脸,捏着她的下巴,气哼哼地说:“那就比一比啊,今晚谁多谁就是小狗!” 江似霰抬手,捏着她的脸说:“不要,我比你敏感很多,体质不一样,我很吃亏的。” 她才不要当小狗,也不要这样的比赛方式。 江轶想想也是,这样不公平。她压着江似霰,问她:“那你想怎么比?” 江似霰起身,趴在江轶耳边说:“我想,试试你别的地方……如果你可以到两次,就算我赢,怎么样?” 江轶浑身一凛,诧异地看向江似霰,震惊地说不出来。 江似霰眨眨眼,有些无辜地问:“怎么,不可以吗?我的你都可以,为什么你的我不可以?江轶,大家不是都一样吗?” 好像说的很对哦。 莫名其妙被忽悠的江轶,在吃完晚饭之后,被江似霰压着,狠狠教训了一顿。 又是一次哭唧唧的时候,江轶意识到,自己再不利用alpha与生俱来的优势,可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啦! 可恶,江似霰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难搞了! 两人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轶还十分的难受。她躺在床上,看着已经起床穿衣服准备去上课的江似霰,满脸幽怨地说:“江似霰,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江似霰不解地看向她:“像什么?” 江轶愤愤不平:“像个拔指无情的渣女。” 江似霰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坐在床上,伸手去捏江轶的脸,问她:“舍不得我啊?那要不这样,早上的课,我都翘了,在这里陪你睡懒觉怎么样?” 江轶想想,有些于心不忍:“算了,我还是起来吧。” 她伸手摸到自己的衣服,和江似霰说:“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吧。来都来了,好歹陪你上次学吧。” 江似霰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抚摸着江轶的脸颊说:“好,那就一起。” 第111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9 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江轶就会去实现。 她从床上起来,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一番洗漱后,跟着江似霰出门去了学校。 首都初冬的清晨有些冷,从酒店出来后,迎面吹来了一阵萧瑟北风,冻得江轶打了个冷颤。她扭头,看向只裹了一件大衣外套的江似霰,问她:“天气那么冷,要不要回去换一件羽绒服?我箱子里有一件合适你的。” 江似霰摇摇头:“不用,早上气温偏低,等太阳出来了,就会好很多了。” 江轶了然,但还是伸手把江似霰揽入怀中,裹挟着她往前走。江似霰靠在她怀里,在这寒冷初冬里感受到了融融暖意。 两人吃完早饭后,一起来到上课的大教室。 江似霰带着江轶在后排坐下,引来不少同班学生的目光。江似霰的室友给她带来了今天要上课的教材书:“霰霰,你的课本。” 江似霰接过书,轻轻道了声谢。 室友的笑笑,将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江轶身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霰霰,这就是你天天在宿舍打电话的女朋友?” 江似霰点头:“嗯。” 室友看向了江轶,问:“霰霰的女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轶笑了一下:“江轶。”说完,看着对面好奇看着她们的女孩说:“平时谢谢你们照顾霰霰了。今天中午要是方便的话,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江似霰听到,忍不住抬眸看了眼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1 不得不说,江轶的上道让江似霰的室友很满意。她点点头,和江轶说:“那好啊,就算是补偿我们平时吃你们狗粮造成的心理创伤了!” 打完招呼之后,室友们一起去了教室中间坐下。等她们离开后,江轶扭头看向江似霰:“请你室友吃饭,可以吧?” “毕竟昨天晚上,把你拐跑了一夜,好像有些过分了。” 江似霰轻哼了一声:“她们平时,也没少抄我的作业啊。昨晚那一夜,算是摆平了吧。” 江轶拉着她的手笑了一下:“可我想要的,不止是一夜啊。之后的几天,你都要和我一起住在外面呢。” 为了让室友们心里平衡,她还是先请她们吃个饭吧。 江似霰觉得这很有道理,上完课之后,就带着自己室友,和江轶去了一家档次还不错的餐厅吃饭了。 饭过一半,江轶也对江似霰的室友们有了印象。这些人对江似霰都很关照,当然,得益于江似霰的学霸属性,整个寝室都是很用功学习的人。 期间室友们对江轶表示好奇,因为江轶看起来年纪偏小一点,感觉像个高中生,大家就问她来首都是不是参加艺考的。 江轶解释自己不是,她已经考上了大学,不过因病休学一年。现在病好了,就来找江似霰。 众人了然,因为还不是很熟,就没有八卦两人的恋情。只是饭局散了之后,室友们小声揶揄说让江似霰带着江轶好好玩,她们会为江似霰打掩护的。 江轶觉得她的室友们可爱极了,连忙感谢:“那就多谢各位仙女姐姐的帮忙啦。” 室友们离开后,江似霰看着江轶似笑非笑说:“仙女姐姐们?江轶~你好多姐姐啊。” 江轶实在是没有想到,江似霰会吃这样的小醋。她倾身,在江似霰唇角落下一个吻:“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姐姐只有一个。” 江似霰得了一个吻,有些羞涩地抿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个姐姐才是你的最爱。” 江轶和她交往小半年,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她知道,江似霰这是要听好听的话了。她拉着江似霰的手,倾身上前,在吻落下的时候和江似霰说:“我爱你,江似霰。” 江似霰仰头,接住了她的吻。 在喧闹都市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两人牵着彼此,旁若无人的亲吻。 一个吻结束之后,深觉自己会被单身狗烧死的江轶,拉着江似霰的手往酒店走:“好啦,你下午没课的话,就陪我回去睡觉吧。” “昨晚都没怎么睡好,至少今天要让我睡一个安稳的午觉吧。” 江似霰说了好。 两人牵着手沿着回到酒店,进入酒店大厅的时候,眼尖地江轶忽然看到两个眼熟的身影,牵着手一前一后地从客房电梯口的方向走出来。 江轶牵着江似霰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句:“陈晚舟?小班长?” 系着围巾偷偷摸摸把脸藏在围巾里的小班长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看向了江轶,十分震惊地说:“江……江轶!” 这时,牵着小班长的陈晚舟也看了过来。看到江轶时,也有些惊讶:“江轶,你怎么到首都来了?” “你能出门了?” 江轶嗯了一声,牵着江似霰朝着她们走过去。还没靠近,狗鼻子一样的江轶就在她们两人嗅到一丝消解过但仍旧很有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味道。 虽然这信息素味道很浅淡,可江轶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距离她们两步的陈晚舟和小班长,目光在她们之间来回打转。 江轶笑了一下,和陈晚舟说:“医生前天说我可以出门了,所以我是昨天过来的,但是忘了告诉你们。” “不过嘛。我觉得你们也没有时间来接我……” 江轶松开江似霰的手,朝着陈晚舟身后的小班长扑去,一把扯开她的围巾。 小班长吓得惊叫一声:“江轶!” 小班长吓了一跳,连忙跳到陈晚舟身上,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抬头。 就是这短短一刹那间,江轶已经看清了她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江轶握着小班长的围巾,轻啧了一声:“可以啊班长,你们两个还挺会玩的吗?” 江轶显然没有忘记暑假的时候,这两人的扒衣之仇,凉凉地看了眼陈晚舟,甩着围巾说:“说吧,两个alpha来酒店做什么?身上还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伤痕,你们是来大打架的吗?” 小班长涨红了脸,她趴在陈晚舟身上,瞪着江轶:“江轶,把我围巾还我。对啊,alpha来酒店不是打架干嘛?难道像你和霰霰一样,来上床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2 江轶轻啧一声:“打架?你们什么深仇大恨啊,打成这样。” 江轶说完,打量着不发一语的陈晚舟,见她脖子上还有咬痕,啧啧道:“班长,你可真够凶的,陈晚舟身上都有那么深的牙印了。” 小班长一听,立马去看陈晚舟的脖子:“啊,真的吗?我记得我没……” 江轶挑眉:“你没什么?” 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心满意足的陈晚舟,看着自己背上的人又被江轶夺走注意力,有些忍无可忍地说:“好了江轶,你就别逗她了。” 陈晚舟把小班长放下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朝江轶伸出了手:“把她围巾还回来。” 江轶摇头:“我不给。” 陈晚舟才不和她纠缠,直接看向了江似霰:“霰霰,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这个?” 虽然陈晚舟说“你家这个”让江似霰很高兴,可是对外的时候,她永远站在江轶这边。她站在江轶身旁,笑了笑:“我听她的,我管不了她。” 江轶听了,朝陈晚舟一扬眉:“赶紧从实招来,不然就不还给你们。” 陈晚舟轻啧了一声,拉着小班长的手说:“如你所见,成年人来酒店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爱做的事情啊。” 她伸手,一把夺过江轶手里的围巾,递给小班长之后和江轶说:“我们下午有课,得去上课了。晚上约个饭,具体的事情详谈。” “还有,音希不像你这么不要脸,你不要再耍她了。朋友一场,你就宽厚点吗?” 小班长点点头,从陈晚舟背后探头出来:“就是,你和霰霰来我都没说什么,怎么我们来就不行了。” 喂喂喂,我有说不行吗?是你们不承认上床而是来打假的好吗? 江轶开口:“你们两个……偷偷谈恋爱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狡辩啊。” 小班长的害羞劲过了,牵着陈晚舟反驳:“你不也是偷偷谈恋爱吗?还偷偷上床……” 陈晚舟见她和自己一个战线,脸色也好很多。她看向林音希,眼里难得有了温柔:“好了,我们去上课吧。不和她这种重色轻友的人说,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林音希附和“”“就是,病好了也不告诉我们,自己偷偷来找霰霰,可恶。” 陈晚舟唏嘘:“就当我们一腔真心喂了狗吧。” 她们两人一唱一和,说相声一样离开了酒店。 江轶一脸懵逼,她转头看向江似霰,问:“我是不是应该和着两个人绝交?这也太损了吧?是朋友吗?还是朋友吗?谈恋爱都不告诉我?” 江似霰看着她柔柔地笑:“你不也没有和她们说过?这一次,就当是扯平了吧。” 好像也有点道理。 江轶想了想,牵起江似霰的手往电梯走:“算了,不管她们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好补个觉吧。” “养精蓄锐,才能逼供啊!” 江似霰并不太在意这种事,不过江轶兴致盎然,她也跟着说了声好。 第112章番外3:江轶不失忆10 江轶和江似霰在酒店睡了一觉,傍晚醒来的时候,江轶接到了陈晚舟的电话。 她那边应该是刚下课,听到江轶接电话时的声音还很沙哑,陈晚舟就调侃说:“不是吧江轶,你这么能折腾啊?所以今晚还到底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室内昏暗,江轶的脑袋也昏沉得厉害。她压低了声音回复说:“去的,你先定时间,微信上说。” 江轶说完,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已经被她吵醒的江似霰挪了挪身子,埋首在她怀里哑着声音问:“陈晚舟吗?” 江轶侧身,伸手抱着她,俯身在她侧脸上吻了吻,问:“一会要去和她们吃饭,想吃什么,我和陈晚舟商量一下,再决定去哪里,怎么样?” 江似霰蹭了蹭她的胸口,懒洋洋说:“没什么想吃的,你们决定好了。” 江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现在是要起来,还是再睡一会?”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3 江似霰抱住了她的腰,像只猫一样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说:“再抱我一下。” 行吧,江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一个翻身,让她压在了自己身上。 江似霰趴在她怀里,乖巧地像只猫。江轶不自觉地伸手,摸到她的后颈,摩挲着她光环的肌肤,小声说:“那就再抱半个小时吧。” 江似霰舒服地闭上眼,趴在她肩上,轻声说了句好。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半个小时,这才洗漱穿衣,出门去见陈晚舟。 冬天正是吃火锅的好时节,陈晚舟定了一家火锅店的位置,等江轶她们到了,才开始点菜。 江轶和江似霰落座之后,几人商量着点了菜,下单之后,江轶看向对面的陈晚舟和林音希,笑眯眯地问:“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动的手,最重要的是……” 江轶两手撑着桌面站起来,居高临下倾身俯视着对面两个alpha,满脸笑意地说:“你们谁上谁下?” 小班长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她小声嘀咕:“江轶你怎么那么八卦?” 陈晚舟倒是落落大方,她伸手,一把将小班长揽入怀中,仰头看着江轶问:“你觉得呢?” 江轶还能怎么觉得,她坐回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轻啧了一声:“算了……这种事情,谁都有上下的时候,我有时候也会在下面。纠结这种事好像没必要……” “更何况你们都是alpha,有来有回也很正常。” 听到江轶这句话,小班长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她伸出大拇指给江轶点了个赞:“你说的对!” 小班长决定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压倒陈晚舟。 见小班长这么小道,江轶不禁朝小班长抛了个媚眼:“是吧,所以班长你要争气啊。” 陈晚舟见状,脸上露出了笑意:“你让她加油,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阴阳怪气完江轶,陈晚舟看向江似霰:“霰霰,你也要好好加油啊。” 江似霰似笑非笑,没有答话。倒是江轶,握着她的手来到唇边,在她手上落下一吻笑着说:“她平时就很加油,哪里用得着你说。” 江似霰有些小开心,耳垂染了粉色,但还是镇定地说了一个嗯。 陈晚舟看到江轶这幅炫耀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恰好这时,服务员端了材料上来,锅也烧开了。陈晚舟连忙招呼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快点吃菜,我都要饿死了。” 几人一边说一边聊,陈晚舟和小班长先是问了江轶的身体情况,江轶都回答了。 说完这个,江轶说回她们两人内部消化的事情,并且很郑重地说:“你们记得和湉湉还有多莱说。” 陈晚舟就解释:“我们两个,本来想过年回去告诉你们的。谁知道你搞了突袭,让你知道了。” 江轶阴阳怪气:“哦,还怪我了?偷偷摸摸谈恋爱,就要做好被别人发现的准备好吗?” 陈晚舟怼她:“这句话同样还给你。” 两人互怼完,陈晚舟又问:“对了,你来这里几天啊?什么时候回去?” 江似霰听到这里,顿了顿,不自觉地看向江轶。 江轶也偏头,下意识地看向江似霰。四目相对,两人似乎都隐约感觉到,才刚来不久,就要回去,好像有些舍不得。 江轶戳了戳筷子,说:“没想好。” 陈晚舟又问:“那明年呢?明年你又有半年还在休学,去做什么,旅游吗?” 江轶顿了顿,又回答:“没想好。” 说起来,以前江轶也会想,要是病好了,一定要出门旅游。可是现在有了江似霰,她好像有些舍不得。 陈晚舟轻啧了一声:“你这还真的为了霰霰马不停蹄地过来啊。要不这样好了,你不是圣诞生日吗?那就待到元旦之后好了,我们给你庆祝了生日再回去怎么样?” 江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点点头说了一个嗯。 一顿饭吃完,四人打车回了学校。在校门口分开之后,江轶陪着江似霰回宿舍去拿换洗的衣物。 路上,江轶想着陈晚舟的话,心里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 结果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路,江似霰就开口喊她:“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4 江轶嗯了一声,扭头看她。江似霰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她,眼神柔软:“元旦的话……我都快要期末考完,准备放寒假了。要不这样好了,你在这里待到我放寒假,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江轶垂眸,看着晦暗的路灯落在江似霰脸上,照出她纤长的睫毛。江轶看着她又密又长的眼睫毛,在光影下微颤,如微颤的蝴蝶翅膀一样,闯入了她的心房。 她有些心痒,不禁抬手抚摸着江似霰的睫毛,十分认真地说:“干脆这样好了,我们明天去看房子吧……” 江似霰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江轶。 江轶的手从她的睫毛滑下,落在她的下颚上,稍微捧住了她微凉的脸,笑了一下说:“我们同居吧,江似霰。” “明天去看房子,然后定下来……今年我会陪着你,明年也会,后年也会……” 一直到,她二十岁。 江轶舔了舔唇瓣,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眼眶很热,有些想哭。她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说:“之前不是说好的2,我来上学,就住在一起吗?” “现在……虽然没有上学,但是我自由了……” 江轶顿了顿,看着江似霰很坚定地说:“江似霰,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江似霰眼睫微颤,她笑了一下,抬手盖住了江轶的手,说了一声:“好。” 江轶也跟着笑了,她吸吸鼻子,凑近江似霰,将热气落在她唇上:“那让我吻一下……” 这是一个很慢,很温柔的吻。 江轶一手搂着江似霰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唇瓣,缓慢地含着她的唇珠,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一样对待江似霰。 江似霰在她的小心翼翼里,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护,内心无比激动。 这个夜晚,江轶没有说我爱你,但是江似霰却明白了她一举一动的所有含义。 之后的几天,江轶就投入了找房子的大事中。她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趁着江似霰在上课的时候,江轶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圈,最后租下了一个客厅十分宽敞的两室两厅的高档公寓。 合同一口气签了两年,搬进去的那一天,江轶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还有那个巨大的落地窗,莫名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这是她梦想中的家…… 江轶一下就振奋了起来,她把床铺上自己新买的干净床单,给沙发套上自己新买的沙发套,一切弄完之后,去楼下超市买了今晚要做的食材,煲好汤,做好饭,切好菜之后,才出门去接下课的江似霰。 等她风尘仆仆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江似霰已经推着行李箱在等她。 江轶迎着冷风走了过去,接过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往前走。江似霰在风中站了一会,手有些凉,江轶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有些心疼地说:“等久了吧,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江似霰摇摇头,她把手放进江轶的口袋里,挨着她问:“今晚吃什么?要不要在外面吃了,回去我和你一起收拾房子?” 江轶笑笑,和她说:“房间不用收拾,之前让保洁重新打扫过了,我就套了床单和沙发套。还有……” 江轶看了江似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晚的话,我请你吃饭。你回家,就能吃上饭了。” 江似霰惊喜地看着她:“江轶,你还会做饭吗?” 江轶挺起胸口:“那是,我以前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多少是有点会的。”说到这里,江轶又觉得做人不能太骄傲,挨着江似霰小小声说:“不过……很久没做了,要是不好吃的话,我们再点外卖吧。” 江似霰满眼都是笑意,看着江轶十分温柔:“怎么会不好吃呢?你做的,我会全部吃完的。” 江轶腼腆的笑了:“但愿你吃的完吧。” 毕竟今天两人正式同居,多少都有些激动。两人一边说一边笑,一起放在江轶口袋里的手,握得紧紧的。 江轶牵着她来到了小区,乘着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站在了她们即将生活的房子面前。江轶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后,拧开了公寓大门。 她推开门,看向江似霰,很郑重地说:“江似霰,欢迎你回家。” 那一刻,江似霰仰头看着她。觉得她欢迎的不是在说回家,而是在说“欢迎你走进我的心。” 江似霰笑了起来,她牵着江轶走了进去,扭头看着她笑吟吟地说:“江轶,是我们的家。” 江轶改口,十分上道地说:“好的,欢迎回到我们的家。” 她把行李箱放下,顺手关上了门。转身的时候,江似霰拉住她胸前的衣物,仰头吻住了她。 江轶含笑,拥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一边在她唇上啃咬,一边笑。两人来到沙发旁边,江轶顺势把江似霰压到在沙发上,深深地吻了上去。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5 第113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1 江似霰被她吻的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胸前的衣物。就在两人即将失控的时候,江轶闻到从厨房飘过来的食物香味,挣扎了好一会,还是起身离开江似霰的唇,手忙脚乱地给她整理着衣物。 江似霰躺在沙发上,呼吸紊乱,唇瓣潋滟:“江轶……不继续吗?” 江轶有些不好意思:“刚带你回家,有些激动嘛。好了,这些事情,等我们吃完饭再做也不迟。你要知道,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江轶俯身,又吻了吻江似霰的脸,安抚她说:“好啦,我先去给你做饭。” 江似霰揪着她的衣角,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点头说了好。 大冬天里,室内有暖气,江轶脱了外套后,穿着一件衬衫套着针织毛衣,到厨房去做菜。 江似霰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卧室,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走到厨房从身后搂住了江轶劲瘦的腰。 江轶正在炒菜,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扭头去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来干嘛?厨房油烟这么大……” 江似霰搂着江轶的腰,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越过肩膀去看江轶正在锅里翻炒的菜,笑眯眯地说:“来看我的女朋友,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啊。” 江轶有些害羞,用手肘在她腰侧推了推,轻声说:“你先出去啦,做好了我会和你说的。这里油烟那么大……” 江似霰搂着她的腰撒娇说:“不要~我就要陪着你~我们一起好不好?” 江似霰声音一软,江轶觉得自己腰都要软了。 女朋友和你甜甜地和你撒娇,你能忍得住吗?反正江轶忍不住,只好妥协地说:“好吧好吧,那就一起吧。” 两人一起在厨房做完了菜。三菜一汤,摆在餐桌上看起来十分丰盛。江轶还烫了刚买的高脚杯,开了瓶红酒。 江似霰看到她拿出酒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你是怎么买到的?”她记得她们两个都没二十岁,不能买酒吧。 江轶一边熟练地开酒瓶,一边得意地说:“我找一个姐姐买的,稍微求了她一下,她就帮我买了。” 江似霰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江轶什么都没说。江轶开完酒之后,给江似霰倒了小半杯,和她说:“你可以喝一点的吧。” 江似霰点点头回答:“嗯,能喝的。”她也不是什么老实的孩子,并没有还没到年龄就不能做什么事的观念。 江轶倒好酒,朝着身旁的江似霰举杯:“那就祝我们,以后一起生活能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相亲相爱,一直都不要吵架。” 江似霰被她这一番发言逗笑,她弯着眉眼,郑重其事地点头:“嗯,会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要彼此坦诚,一起解决。” 江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好,有什么事我不会瞒着你,我们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的事情。” 江似霰点点头,两人碰杯,相视一笑后,喝下了酒。 时隔多年,江轶再一次入厨房,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有模有样的。虽然没有江琼华和宁文茵做的那么好,可因为是她亲手做的,江似霰还是吃了好多。 收拾好桌面后,两人一起去浴室洗澡。江似霰躺在江轶的怀里,揉着自己的小腹,小小声说:“怎么办,好像有点吃撑了。” 江轶伸手给她揉了揉肚子,关切地问:“那要不要一会我下楼去给你买点消食片?” 江似霰摇摇头,她转身,跨坐在江轶身上,搂着她的脖颈说:“消食一下就可以了。” 江轶仰头看着她的唇,有些惊讶:“在这里?” 江似霰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不是这里,今晚……整夜陪着我怎么样?” 江轶搂着她的腰笑着说:“当然可以,反正你明天又不上课。”她仰头,咬住了江似霰唇瓣,和她暧昧低语:“不要说是一整夜,明天一整天我都可以。” 两人在浴室里戏耍了一会,才从浴缸里出来。江轶搂着江似霰,和她一起挤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刷牙。她看着朦胧的镜中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将来一定会很美好的感觉。 她抬手,揉了揉江似霰湿漉漉的头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现在真好啊,要是二十岁永远不会到来那就更加好了。 江轶领着江似霰回到她们的新房间,给江似霰吹完头发之后,江轶拿着电吹风给自己呼呼地吹头发。 这时江似霰从床上跳下来,朝着门外走去。江轶看着她的背影,随口问了一句:“要去拿什么东西吗?” 江似霰头也不回地说:“嗯。”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6 没一会江轶吹完头发,躺到了床上。她刚躺下没多久,江似霰就从外面回来,顺手带上了门。 江轶抬头看她:“怎么出去了那么久,快点过来睡觉。”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失意江似霰过来。 江似霰点点头,顶着薄红的脸走向了江轶。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勾住了江轶的脖子,将她拉过来,她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唇舌接触的时候,江轶尝到了江似霰舌尖沾染的浓郁酒香。她把江似霰抱在自己的怀里,细致地吻着她:“你喝酒了?” 江似霰在她的吻往下滑的时候,难耐地抱住她的脑袋,细细地回应:“嗯……全喝了……江轶……我好晕……” 江轶听她这么说,抱着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那就睡觉了好不好?” 江似霰摇摇头,勾着她的脖子,水光潋滟地看着她:“我现在……应该可以……江轶……我们今晚要不要试一试?” 江轶脑袋发懵,试什么?怎么试?喝多了一起不做好孩子了吗? 江轶反应了好一会,舔了舔唇瓣,看着江似霰,心跳如雷:“我觉得吧……” 还没等她说完,江似霰拉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吻了上来。 昏昏沉沉间,信息素的香味开始逸散,没一会房间里到处都是她们的香味。 江似霰晕的厉害,她有些坚持不住,扣住江轶的手臂,染上酒精之后的脸色红得很厉害。 江轶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问:“还好吗?江似霰,要不我们今天就算了。” 江似霰是个很有毅力的人,眼看就要成功了,不可能半途而废。她摇摇头,看向江轶的目光很坚定。 本来要退缩的江轶,在这一眼之下,似乎又重新拥有了勇气。她斗志重燃,很坚定地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这毕竟是一件颇具挑战的事情,哪怕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可两人还是不可不免地遇到了难题。但好在,酒精模糊了感官,连带着疼痛也麻木了几分。 向来受不了疼的女孩这次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与害怕,最终还是迈入了禁区。 一切水到渠成,江轶抱着江似霰,将脸埋在她肩上,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紧紧搂着江似霰,在她耳边说:“江似霰……我会……我会……好好……” 好好珍惜你,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的。 江似霰眼角沁出了泪水,她用力地扣住江轶,抬头咬住了她的肩膀,哑着声音说:“江轶……从今天开始,你被我标记了。” 江轶声音沙哑:“说错了,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被你标记了。” 她撑起身体,吻了吻江似霰的眼角,笑着问她:“还能继续下去吗?” 江似霰抱着她的腰,冲她点点头:“嗯,可以的。” 因为江似霰说可以,这一夜,江轶带着她在藏着宝藏之地,翻山越岭,一次一次踏平了所有的浪潮。 一夜翻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轶还是很亢奋。 冬天的早上,晨光看起来特别冷。灰蒙蒙地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室内一片冷寂。江轶躺在床上,侧身去看对面的江似霰,顺着光影伸手去勾勒她完美的侧脸。 江轶的手很暖,睡梦中的江似霰察觉到了她的骚扰,眉头微皱,瑟缩着身子往她怀里躲了躲。 江轶被她这样无意识地亲近举动,可爱得心脏乱跳。她忍不住伸手揽住江似霰,将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顺着额头吻下来,最后停在了江似霰微颤的睫毛上,心中了然,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江似霰的唇。 原本还在装睡的江似霰被她突然闯入,无奈只好启唇放任她在自己口腔中肆虐。 一吻过后,江似霰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江轶,哑着声音说:“你怎么醒得那么早?” 江轶凑上前去含她的唇珠,笑着说:“做梦梦到你了,想着醒来就能看到你,所以我就醒过来了。” 江似霰笑着咬她的唇,一边配合她,一边抬手搂着江轶的背脊,小声问她:“要起来了吗?” 江轶含含糊糊地回答:“天太冷了,不是很想起来。” 江似霰也是这个意思,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在被子下叠在一起,江似霰垂眸看着她,眼里都是笑意:“那就不起来好了……我们再睡一会,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起来怎么样?” 江轶松开她的唇,仰头看着她笑:“好啊,难得可以睡个懒觉。等你饿了,我再起来给你做饭?” 江轶搂着她的腰,笑吟吟地问:“对了,早上的话,你想吃什么?吃饼呢,还是面?” 江似霰趴在她身上,逐渐伏腰,伸手勾勒着她的眉眼低低商量:“喝粥怎么样?”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7 江轶抱着她,低呼了一声慢点。好一会,她才缓过来,看着一脸狡黠的江似霰,无可奈何地说:“我看你不是很想喝粥。” 江似霰攀着她的肩膀,柔柔地笑:“嗯……还好,总之呢,你要是觉得麻烦,等我起来再商量这些事吧。” 第114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2 又是一个周末,已经迎来考试周的江似霰,和江轶在窗帘密闭的家中,于黑暗潮湿的狭小被窝里忽然探索彼此的秘密。 正值生日前夕,江琼华果不其然打来了电话,催她快点回家,给她庆祝生日。接到电话的时候,江轶还待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她搂着在她腿上作乱的江似霰,强自镇定地拒绝了江琼华:“我和陈晚舟约好元旦去滑雪了,江似霰也会一起过去……嘶……总之呢,她们会给我庆祝生日的。” 江轶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江琼华心头憋着气,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挂了电话后,又对宁文茵碎碎念了一通。 这头江轶挂断了电话,双手搂着江似霰的腰靠在床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江似霰裹着被子靠在她怀里,自上而下将她笼罩住后,趴在她肩上呵出了一口热气:“因为你看起来比我还担心啊。” 江轶偏头,看着她一脸“欺负你让我很兴奋”的表情,双手掐着她的腰凶巴巴地说:“你等着,等会你就应该为自己担心了!” 江似霰下意识起身想跑,但在下一秒,却被江轶一把揽住腰,除了江轶的怀抱,她哪里都不能去。 寒冷冬日里,两人裹在柔软的被子之下,在满是暖气的屋子内湿漉漉地抱在一起。浓郁的信息素香味像是盛春时节被到处揉碎的花朵一样糜烂散发,将原本寒冷的冬日,熏得仿若春日一般鲜艳。 年轻的身体不知疲倦地拥抱着,纠缠着,撕扯着,在正当好的年纪绽放,一如花开荼蘼。 再次停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江轶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夕阳沿着阴冷的天空逐渐下沉到钢铁森林里,伸手揉了揉江似霰纤长的黑发。 江似霰趴在她的腿上,散乱的黑发凌乱地盖在江轶的腿上,她自己背脊上。偶尔显露出来的肌肤,比雪还要白。 江轶看了好一会夕阳,转而将目光落在江似霰身上。她伸手拨开江似霰散乱在肩膀的长发,俯身在她脖颈处烙下一个吻,轻轻问她:“要起来吃饭了吗?” 江似霰摇了摇头,她伸手抓住江轶的手,声音有些哑:“别看了,再陪我躺一会。” 江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不能再躺了,再躺今天就过去了。”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像是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只要是江似霰没课的日子,就躲在她们专属的房子里,没日没夜地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少年贪欢,哪怕是觉得自己并不热衷于这种交流的江轶,都有些抵挡不住禁忌之果的诱惑。更加不用说很贪恋爱人怀抱与温暖的江似霰了。 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诱导者,江轶稍微不注意,就会沦陷。 偏偏两人又极为合拍,神奇的信息素让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面,几乎不会感到很严重的疲惫。再加上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不是发情期胜似发情期。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们就点了一顿外卖,对付完早中饭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下来。 想到这里,江轶不禁叹口气,俯身吻了吻江似霰的发顶和她说:“好了,快起来吧。吃完晚饭,我陪你去自习室。你都要期末考了,要是挂科怎么办?” 可江似霰是个学霸,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她翻了个面,舒舒服服地躺在江轶腿上,十分慵懒地说:“期末考试不用担心的,考的内容我平时就学得很扎实,不用怎么复习。” 江似霰说完,稍微撑起身,仰头看向江轶,手指在她腿上画圈圈,似笑非笑说:“江轶,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我学习能力的。怎么最近几天,你老是让我学习?” 江轶被她撩得心痒难耐,连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辩解说:“我只是在担心你的学习,OK,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江似霰托着下巴,哦了一声:“担心我的学习?”她微眯着眼,看着江轶调侃说:“我看不是吧……江轶,你是不是……吃不消了?” 十八九岁的少女,正是青春期叛逆的尾巴,当然受不了爱人的挑衅。她伸手,一把抱起江似霰,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被子裹着她说:“我是怕你吃不消。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江似霰一下就感觉到她的变化,笑着趴在她肩头,和她咬耳朵:“好好好,知道你行啦。那就……” 她压低了声音,在江轶耳边小小声地说了两个字。 江轶一下就惊了:“你还来?家里已经没有那个……” 江似霰和她撒娇:“反正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很早啊,没关系的,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吃药就可以了。” 江轶并不是很赞同这件事:“不要,伤身体。” 她拉过被子裹住江似霰,起身抱着她去浴室:“还是先洗澡吧,洗好澡我请你出去吃饭。我们去约会吧,江似霰。” 江似霰没有挣扎,乖乖由她抱着去浴室。她其实没有那个打算,就是想逗逗江轶,想看她不由自主会保护自己的反应。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8 江似霰趴在她肩上,捏了捏她的耳朵,小声问她:“好啊,去做什么呢江轶?” 江轶抱着她进浴室吗,把她放了下来,转身把被子抛回床上,一边带上浴室门一边和江似霰说:“就做一些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呗。看看电影啊,逛逛游乐园啊,坐坐摩天轮之类的。” 江轶拧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撒下来。她招呼江似霰过来,用喷头给她冲湿头发之后,抹上了洗发水,一边给她洗头一边说:“你不觉得,我们交往之后,好像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做过一对正常的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吗?” 江似霰眯着眼舒舒服服地享受她的伺候,在淅沥沥的水声里笑着回答:“有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了很多的啊。” 江似霰仰头,睁开眼看江轶:“在床上之类的……” 江轶低头,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心里的小鹿又开始活蹦乱跳。她不争气地舔唇,冷静了好一会才说:“我不是说这个啦,就是一些日常交往之类的……” “我们都没有单独出过去玩几次……也没怎么约过会……感觉我们谈恋爱,一点也不普通!” 江似霰想想也是,她笑了一下,和江轶说:“那好吧,那我们今天就出去玩吧。” 在洗掉身上浓郁的信息素香味后,两人吹干头发,穿上了羽绒服,一起出了门。下楼的时候,江轶还在查首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选来选去,最后挑了一个临近的游乐场。 江似霰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好歹有些饿了,两人就先打车去吃了顿火锅,才打车去了游乐场。 今天是周六,游乐场果然很热闹。即使是寒冷的冬日,也随处可见手拉着手的小情侣,又或者是带着孩子出行的一家人。 江轶拿着两张票,领着江似霰进了游乐场,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游玩了最近的地点,在摩天轮关闭前赶到了场地,登上了摩天轮。 江轶其实有些恐高,刚坐上去的时候,江似霰就发现她的神情有些紧张不安。接下来,她观察了江轶半分钟,发现随着摩天轮升高,她的不安就越加明显,心中暗自发笑。 啊,这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其实也会有自己的小弱点啊。 江似霰觉得她可爱死了,拉着她的手稍稍握紧,喊了她一下:“江轶……” 江轶不想在她面前出糗,稍稍镇定了一下,问她:“干嘛……” 漆黑夜空里,万家灯火之上,好似背对着星海的江似霰对她笑了一下:“看着我。” 说着,江似霰倾身,捧住江轶的脸,温柔地吻了过去。 江轶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抱住了江似霰。江似霰坐在她的腿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很深地吻着她。 摩天轮即将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江似霰松开了江轶。她扭头,看了眼身后漆黑城市中不断闪烁的灯火海洋,轻轻和江轶说:“快睁眼看看,真的很好看啊,江轶……” 已经冷静下来的江轶搂着她的腰,依言睁开了眼。她放眼望去,看到了远方闪烁的灯光,还有遥远脚下,川流不息的灯河,被惊艳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很好看啊…… 江似霰垂眸,看着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江轶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她伸手,抚摸着江轶的脸,对她柔柔地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好看?看到这样的景色,你就不会想到害怕的事情了对吧。” 摩天轮还在缓缓上升,地面的景色和她们的距离也一点点在变远。江轶听到江似霰的声音抬眸,仰望着她。 在这一刻,城市的灯光折射在江似霰身上,萦绕在她周围朦朦胧胧的好似一个梦。 有那么一瞬间,江轶恍惚觉得眼前的江似霰不是真实的存在。 可能此情此景都不是真的。 江轶没由来地有些难过,她抬手抱住江似霰,直到真切地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才能确认自己和对方的存在。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江似霰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发闷:“江似霰,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也永远,不要忘了我。” 江似霰一怔,不明白她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她被江轶透出来的难过所感染,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说:“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更不要说会忘了你。” “我是如此地深爱着你,江轶。” 第115章番外:江轶不失忆13 江轶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圣诞节的那一天,小班长和陈晚舟过来,一起和江轶她们吃了顿饭。 散会的时候,江轶和江似霰打车回到她们现在的家。路上,天空忽然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 江轶和江似霰下车的时候,雪已经逐渐下的很大。纷纷扬扬的白雪好似羽毛一般轻轻落下,覆盖在路灯上,车顶上,漆黑的石板路上,在幽暗的光中反射出一片白茫茫的痕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59 江轶在云城生活多年,很难见到雪。此刻和江似霰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天空飘着的羽毛,她不禁伸出手去接那一片片往下飘落的雪花,脸上露出与孩童一般惊喜的笑容:“看……江似霰,是雪……是雪哎……” 这是首都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冷寂的圣诞节深夜里开始飘落,莫名地就让人觉得很浪漫。 江似霰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小脸从自己围巾里探出来,仰头和江轶一起看向天空,呵出了一口白气:“嗯,看到了。” 她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江轶:“是今年的初雪,下在了你生日这一天,这是个好兆头啊。” 江似霰伸手,抱住了江轶的手臂,仰头望着她双眼亮晶晶地:“再许个愿吧,说不定会很灵验的哦。” 江轶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答应了她的提议。 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对着夜空在心里悄悄许了一个愿望:请让我,一辈子都和江似霰在一起吧。 在这一刻,她希望世界上会有奇迹出现。 江似霰扭头,看着江轶一脸认真的模样,弯唇笑了笑。此时,风雪更加凶了。漫天的雪花洒落,好似奇迹之神在宣告已经聆听到她的愿望,正催促着她回家。 江轶被迎面而来的北风狠狠地刮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做了一个很傻的举动,连忙回神,睁开眼放下手,一把揽住身旁的江似霰,笑着和她说:“好了,愿望许完了,回家吧。” 江似霰笑着往她怀里钻了钻,两人搀扶着朝家的方向走去。北风在她们身后呼啸,江轶搂着江似霰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实在是太冷了,明天要是下大雪,我们就不要出门了。” 江似霰点点头说了声好。 江轶继续说:“回去我再给你煮碗姜汤,喝了再睡吧,别感冒了。” “好,全都听你的。” 风声渐大,逐渐把她们两人的声音吹散。在她们身后,一堆柔软的白雪逐渐堆积,掩盖了所有的足迹。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轶裹着外套从床上跳下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果然看到一片白茫茫。 远处顶着白雪的摩天大楼,挂着厚厚积雪的落叶梧桐,还有顶着一团白雪的低矮灌木丛……再近一下,就是小区楼下的游乐园里,铺满了层层积雪。 很久没看过雪的江轶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她跳回床上,□□压在江似霰上方,像条兴奋的小狗汪汪地叫她:“江似霰……醒醒……江似霰……” 早在她起身的时候,江似霰就已经醒了。此时被江轶这么一闹,江似霰只好睁开眼,稍微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了那么激动?” 她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江轶隔着被子抱住了她,满眼都是笑意:“外面好多雪,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玩吧!” 江似霰抬手,搂着她的脖子和她撒娇:“不要,太冷了……元旦不是要去滑雪嘛,到时候,我们再去玩雪啊。” 江轶搂着她的腰,晃着她的身体和她撒娇:“不嘛不嘛,你起来,陪我一起去嘛。” 江似霰伸手,无奈地推她的头:“你好烦人哦。”可是烦人江似霰又能对她怎么样呢,还不是得顺从她的心意,起来陪她一起玩。 江似霰一边从床上起来,一边哄她说:“好吧,那我就起来吧。” 江轶立马殷勤地说:“那我给你拿衣服。” 两人最终还是起身,去了附近最多积雪的公园,玩了一上午,还一起堆了个雪人。江轶堆完雪人之后,伸手一指,得意洋洋地说:“好了,你以后就叫做大白吧!” 身后的江似霰听了,不由地噗嗤一笑:“大白,江轶,你取名字真的好随便啊。” 江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怎么就随便了?她是白色的,难道不能叫做大白吗?这可是我深思熟虑取出来的名字。” 江似霰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深思熟虑都这样,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取名天赋的。我们要是有孩子,绝对不能让你取名字。” 江轶一下就磕巴起来:“什么叫有孩子不能让我取名字,我取名字就那么差吗?不是,江似霰你几个意思?你要剥夺我给孩子取名字的权利吗?” 江似霰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很差。” 江轶伸手指着她:“你再说一次。” 江似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朝她眨眨眼:“就是很差啊。” 江轶哇了一声:“你现在是欠收拾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逼近江似霰,做出要挠她痒痒的动作。 江似霰一边躲她,一边伸手捞地上的雪去洒她,笑着跳开:“你不要过来啦,你好烦……” 江轶嘴上说着:“你竟然还打我……反了反了……”然后伸手一把捞住江似霰的腰,把她抱起来。 江似霰手里还抓了一把雪,直接往她衣领塞。江轶受了凉,脚下一滑,抱着怀里的江似霰砸进了厚重的雪地里。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0 躺在她身上的江似霰受了一惊,连忙扭头去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江轶一把抱住,深深地吻了上去。 江轶的嘴唇染了雪,稍稍有些凉。在冷冽的空气里,江似霰趴在江轶身上,和她一起制造了这个发生在冬季里的最漫长的一个吻。 结束的时候,江轶搂着江似霰的腰,趴在她耳朵轻轻吻:“回去了,我想被你裹着了。” 她很少会说这么主动的话,江似霰点点头,脸色染上了薄红:“好……” 那天晚上,她们在寒冷冬日里,燃烧了一夜。地上全是废弃的安全措施,最后几次时,没有任何束缚的江轶完成了和江似霰最深的一次接触。 江似霰趴在她的身上,遵守承诺地裹住了她一夜。 很快,江似霰的期末考试结束,寒假也来了。江轶和江似霰在春节前夕,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己的爱巢,回到了云城。 到家的那天,江轶被江琼华数落了一整天。于是整个春节,江轶都不敢出家门,生怕江琼华又要阴阳怪气她。 不能和朋友们聚会,江轶和江似霰唯一的游戏就是在沙发,在床上,在地毯……做一些她们惯常做的事情。 短暂地假期过后,江轶和江似霰一起飞往了首都,开始了她们新的一年。 寒冷的冬天已经离去,缠绵的春日即将来临。开学伊始,江轶跟着江似霰开始去图书馆学习。 到了傍晚来临的时候,两人就会携手出图书馆,到附近超市去买菜,然后一起回家,俨然一对新婚爱侣。 未婚情侣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流言出现。每当有人大着胆子来问江似霰时,江似霰都会回答江轶是她的未婚妻。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新晋的校园女神,早就名花有主,毕业就要结婚的消息。 被默认为英年早婚的江似霰,和江轶提前过上了婚后生活。 二月下旬的某一天晚上,江轶做了一条清蒸鱼。结果江似霰只吃了几口,就冲到厕所,干呕起来。 江轶被吓坏了,和她一起蹲在厕所,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难道我做的菜有毒?啊,江似霰我们去医院吧?” 江似霰吐了一会,缓过来漱了口之后,才轻轻说:“我没事,我只是可能肠胃不适……” 江轶慌忙给她准备了肠胃药,结果说着肠胃不适的人,那天晚上吐了一夜。 江轶陪着她熬了半夜,又一次搀扶着江似霰从厕所出来时,江轶看着她的模样,心里隐约升起了一个念头。 那个念头一起,江轶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身体都要站不住了。 她扶着江似霰坐在了床上,跪在床边仰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十分紧张地说:“江……江似霰……”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医院看看。你可能……可能不是肠胃问题。” 江似霰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心里也隐约知道江轶要说什么。 江轶抿唇,压抑着忐忑说:“你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听到这个字眼,江似霰恍惚了一瞬。她抓住江轶的手,有些不确定地说:“怀孕?” 江轶点点头,逐渐理清了思路:“你是个Omega,我是个alpha,我们能通过原始的方式拥有一个孩子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情。” “然后呢,一月多的时候,我们有好几次没有做好避孕措施……所以……你看……” 江轶紧紧握住江似霰的手,很认真地和她说:“总之,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要是真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会照你说的做。” 江轶的话语,让稍微有些茫然的江似霰获得了一些支持。她垂眸,看向江轶,目光十分柔和:“如果真的有了,我们结婚吗?” 江轶笑了一下:“就算没有,我也会和你结婚。” 江似霰顿了顿,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告诉琼华阿姨这件事?” “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江似霰握住了她的手,想了想说:“如果这次是真的,那等结果出来,我们就和她说吧。” 江轶十分顺从:“好。” 只要江似霰需要,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1 第116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4 两人大晚上打车去了医院,路上,江轶一直紧紧抱着江似霰,没有松开。 江似霰趴在她怀里,冷静了好一会,抓住了江轶的手,仰头和她说:“江轶,如果是真的,我要留下她。” 江轶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她斟酌了一下,和江似霰商量:“等我二十岁那天,我们就领证成为合法的伴侣。”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江轶做了一个深呼吸,抱着江似霰在她耳边温温柔柔地说:“首先,我们要把所有检查做一遍,确认她是健康的。其次,预产期应该是在今年的十月份左右。所以上半年的课,你还可以去上。” “等到了下个学期,你就先请半个学期的假,然后等孩子生下来,你在家恢复身体,再回来上学。” 江似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江轶笑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红。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贴在江似霰的腹部上,声音有些颤抖:“孩子的话,出生之后我来带。我可以再休学一年,把孩子带到一岁,等她能听话点,再带着孩子来上学。” 江似霰仰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江轶笑了一下,和江似霰说:“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本来也是要明年才能去上学。现在出了点意外,暂时打乱了计划,但我更多的是惊喜。” 江轶轻轻地在江似霰腹部揉了揉,声音染上了哭腔,和江似霰说:“你知道嘛江似霰,就算我们做了那么多,还是有了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是天赐给我们的。” 江轶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到最后甚至哭了出来:“她是……她是我的……奇迹。”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如果这真的是一本书,那么她和江似霰在二十四岁之前,是没有孩子存在的。江似霰,也不曾怀过孩子。 她记得那个孕期play,那里很清晰地写着,江似霰的反应就像是一个第一次怀孕的人。没有注意自己发情期迟迟未来,最后还是那个人提醒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如果这一次,她们真的有孩子,是否就意味着,她们两人既定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呢? 她是否彻底成为江似霰生命里的主角,不必去面对有可能死亡的结局呢? 她是否能够怀抱希望,继续之后的每一天。然后和江似霰有个家,拥有完美的结局呢? 江似霰靠在江轶怀里,感受着身后恋人传递过来的喜悦和激动,一颗心渐渐安稳。她抓住了江轶的手,吻了吻江轶的侧脸,柔声说道:“江轶,她也是我的奇迹。” 她也很想,和自己的所爱之人,拥有亲密的关系,营造一个温馨浪漫的家。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两人来到医院时,已经没有什么惶恐茫然的情绪。 江轶全程陪着江似霰做完检查,牵着她的手很坚定地没有放开。很快,急诊的医生拿到了检验报告的结果,看着面前一脸紧张之色看着自己的小情侣,摇头叹气说:“怀孕了。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就知道一时快乐,也不考虑后果……现在好了吧……” 还没等医生叭叭完后续的事情,江轶握着拳一蹦三尺高,然后转身抱起江似霰,抱着她在诊室转了一圈,开心地大喊:“江似霰,是真的,是真的!” “你有孩子了,不对我有孩子了……也不是……啊!” 江轶高兴坏了,一激动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江似霰被她抱起来,俯身红着眼去看她,抬手用大拇指擦掉她的眼泪,柔柔地说:“是我们有孩子了……” 两人都是一副很开心的表情,看得诊室的医生一愣一愣的。 这不太对,往常英年早孕的情侣都是愁眉苦脸的,受孕的一方通常哭到崩溃,使人受孕的一方往往有些手足无措和胆怯。怎么换到这两个人身上,像是和中大奖一样。 难道说,这两孩子结婚了?英年早婚?还是说……这是一对想着靠孩子说服家中长辈的苦命鸳鸯。 就在医生难得脑内小剧场的时候,江轶放下了江似霰,一脸兴奋地扑在医生面前:“医生医生,备孕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产检呢?还有其他的东西,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医生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容却极为灿烂,愣了好一会:“哦哦哦……这个嘛……” 接下来,医生就把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和江轶说了。江轶听了猛点头,然后掏出手机记录一些教材,准备回去自己好好看,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医院出来。 江轶牵着江似霰出了医院大厅,两人出来的时候,薄红的晨光正从东方的天空破开阴冷的夜幕。 薄雾蒙蒙中,江轶转身,牵着江似霰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江似霰,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江似霰点头:“嗯,我知道,你会的。” 江轶想了想,拉着江似霰的手,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仰头看着她很诚恳地说:“虽然现在有点草率,但其实去年那个夏天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 “你可能会觉得我太年轻,也可能会觉得这是我们浓情蜜意时才会有的想法,所以我不敢做出很长久的承诺。” 江似霰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泪花闪烁,仿佛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被她牵住的手微微颤抖。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2 江轶跪在她面前,膝盖接触的地方很凉,可是雀跃的心却让全身都暖了起来。她仰头看着江似霰,眼眸温柔:“但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想,要是和你结婚,和你有一个家就好了。” “我爱你,江似霰。” “所以现在,我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 江似霰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地地点点头,眼里含着的泪花都被她甩了出来。她伸手,把江轶抱住,让她贴着自己的腹部,声音同样哽咽:“我愿意的,江轶。” 江轶一下就放松了起来,她扣住了江似霰的腰,在晨光逐渐洒下的时候,将脸温柔地贴在江似霰的腹部上,把自己的眼泪蹭了上去:“你真好,江似霰……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或许,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遇见妈妈,遇见江似霰。 江似霰,才是她十五岁的人生之后,所遇到的唯一的奇迹。她所有的绚烂青春,所有的荒唐岁月,全都是为了江似霰。因为江似霰,她才会像烟花一样燃烧自己,一生璀璨。 江轶想,或许早在去年夏天她就有了觉悟。人总是会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如果是为了江似霰,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江轶觉得,自己可能和大多数年少轻狂的人一样,为爱冲昏头脑,失去理智了。 可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永远能保持理性的东西,或许失去理智而疯狂的那一刻,人的欲望才会显得如此迷人又可爱吧。 两人从医院回来之后,江轶耐心地哄着江似霰再睡一觉,去附近的银行重新开了张卡,把自己所有的钱给存了进去。 趁着江似霰睡觉,江轶列了一个时间安排表,把之后两年的生活安排妥当。 首先,她和江似霰准备举行一个婚礼,就邀请一些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可以了,然后等两个人都二十岁之后再去领证。 其次,她把奶粉钱安排好,还有请保姆的费用。她和江似霰的资产要应付这些问题绰绰有余,可要是江琼华和宁文茵生气,她就得做好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为此,江轶决定自己要去找个兼职,做为两人婚后生活的保障。 她列了一些自己的条件,确定了方向,决定下周去面试兼职的工作。之后还买了一些育儿书籍,还有营养餐的参考书籍等等等。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后,江轶扭头,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江似霰,起身走出房门,轻轻关上之后,给江琼华打了个电话。 江琼华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喜。心里美滋滋地想,小没良心的,总算是想到给她打电话了。 江琼华刚起床没多久,接到江轶的电话还很开心地问:“你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啊,还习惯吗?钱还够不够啊?要不要我给你再打点?” 江轶一一回答了,然后问她:“宁姨在你身边吗?” 江琼华扭头看向了浴室:“你宁姨?在浴室呢,你要找她啊,那我把电话给她。” 江轶阻止了她:“不用,妈你现在躺在床上吧?” 江琼华回答:“对啊,还没起来呢。” 江轶的声音很冷静:“那你躺好,躺好了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江琼华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大事,什么大事,难道你出事了?”不会吧,两孩子在首都这么安全的地方,也能出事吗? 江轶笑了一下,安抚她说:“不是,严格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江琼华安心了:“好吧,你说,是什么开心事?” 江轶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和她说:“我和江似霰交往了,然后她怀孕了,恭喜你,你要当奶奶了。” 江琼华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嗡地响:“你说……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 江轶抿唇,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和江似霰在交往,她现在怀孕了,所以你要当奶奶了。” 江琼华一下就呼吸不畅了,她握着手机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江轶,你没有和妈开玩笑吧?”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江琼华这回反应过来,拍着自己心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忍无可忍地朝电话吼了一声:“江轶,我打死你这个死崽子!你们才几岁啊!都没有二十吧!” 气死了气死了,不肖女!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拆穿她们棒打鸳鸯了! 江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她默默把手机拿远,等江琼华咆哮完之后,才冷静地回复说:“你生完气了吗?生完了,我就继续说了。” “我已经和霰霰求婚了,她答应了。所以这个月底,我们会结婚。然后等年纪到了,再去领证。” 江琼华要气死了:“还结婚!你先给我滚回云城,看我不打死你!” 这个死崽子!真的是要气死她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3 兴许是江琼华骂的太大声,浴室里的宁文茵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就裹着浴袍从里面出来,看向了床上的江琼华:“什么结婚?琼华,你在和谁打电话……” 江琼华受了一惊:“文茵姐……这个嘛……” 电话另一头,已经听到文茵姐三个字的江轶立马来了精神:“是宁姨回来了吗?正好她也在,我也一起说了吧。” 江琼华听着电话,看着逐渐靠近的宁文茵,吓得对电话另一头的江轶大吼了一声:“你闭嘴!” 宁文茵看着她的态度,有些疑惑地伸手,取下她的手机。江琼华怕宁文茵会把江轶打死,连忙去栏:“算了算了……文茵姐,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宁文茵看也不看她,直接拿起手机。一看是江轶,就把手机点开了外扩。 江轶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明天我会飞回去,向你们负荆请罪,再商量结婚的事情。总之,我已经想清楚了,所以还请你们不要那么生气。” 躺在床上的江琼华听到江轶的声音,忍不住捂住了脸。完蛋了,死崽子,你直接让你宁姨知道了,妈妈我也救不了你了。 宁文茵顿了一下,说:“小轶,你要和霰霰结婚吗?为什么要那么早?” 江轶一听她的声音,连忙说:“宁姨嘛……是这样的,因为是我不小心,让霰霰怀孕了。所以,婚礼就要提前了。” 宁文茵听到这里,心里一咯噔。即使已经知道孩子们在一起,但对于英年早孕这件事,宁文茵十分不赞同。原因无他,在宁文茵眼里,她们都还太小了。 年轻人浓情蜜意偷吃禁果可以,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她一点也意外,可还是有些烦恼。 宁文茵摘了摘眉心,冷静了一会才忍着烦躁有些无奈地说:“我不是让你们注意安全吗?算了,你先回来吧,具体的事情,具体再商量。霰霰在你身边吗?我有话要和她说。” 江轶小声解释:“今天凌晨才查出的结果,一夜没睡好,现在在睡觉呢。宁姨,你要生气,骂我就好了。” 宁文茵对孩子一向宽容:“骂你们能有什么用,孩子都有了,明天给我赶紧回家。你也去睡吧,之后再说。” “好的宁姨。” 两人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宁文茵放下手机之后,捏着眉心,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江琼华躺在床上,有些心虚:“文茵姐,等江轶回来,我一定会狠狠地揍她!” 宁文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江琼华,十分无奈地说:“现在打也来不及了,少年情热,这种事很常见。算了,还是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吧。” 江琼华有些不情不愿哦了一声。 宁文茵本来就有些烦,看她这样就有些气恼。她伸手,拎起手边的抱枕,朝江琼华砸了过去:“快起来!” “孩子们的婚房,聘礼,还有婚礼,都要商量一下。还有,江轶今天敢打这个电话,肯定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等她们回来,我们不能让她们太失望!” 江琼华从床上起来,有些悻悻地说:“好说好说,我们江家,不会委屈霰霰的。” 宁文茵有点生气了:“什么你们江家,江轶就不能入赘吗?” 江琼华走到她身边,有些讨好地笑:“也行,到时候,就看你怎么打算呗。我没意见,让她们全都听你的吧。” 第117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5 和双方家长都打过招呼之后,江轶也放下了心。她买了两张明天飞回的机票,这才放下手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上,躺在了江似霰身侧。 江似霰侧躺在床上,此刻已然睡熟。江轶伸手,用指尖勾勒着她的面部轮廓,最后落在了她微蹙的眉头上,抚平了上面的褶皱。 江轶笑了一下,轻唤了一声:“江似霰……” 江似霰挪了挪身子,挨近了江轶。江轶缩下身子,钻进了被窝里,把脸贴在江似霰的腹部上,悄悄和她说:“我会因此,获得新生。” 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的奇迹。 两人休整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江轶起来做了简单的午餐,哄着江似霰吃完之后,又抱着她睡了好一会。 等两人彻底恢复精力时,已经到了傍晚。终于休息够的江似霰这才想起处理乱七八糟的事情,窝在江轶怀里乖巧地问她:“妈妈们那边我们要怎么说?晚上说吗?” 江轶打了个哈欠,抱紧了江似霰,懒洋洋地和她说:“早上我已经说了,你妈让我们明天飞回去解释,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江似霰仰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已经说了?那她们是什么反应?” 江轶笑眯眯地回答:“我妈说要打死我,你妈估计也不太高兴。”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4 江似霰轻轻咬住了唇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江轶俯身,笑着问她:“怎么,你怕她们吗?” 江似霰摇摇头,抱紧了江轶:“我不怕这个,就是有点心疼,要你一个人去面对她们。” 江轶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其实都一样的,反正明天回家一样要被训。不过我和她们说了我们要结婚的事情。所以明天呢,就算我妈要打死我,我还是会和你举行婚礼。” 江轶说着,俯身在江似霰额头啪嗒一声落下一个大大的吻:“不用担心,你要知道,一切有我。” 江似霰点头,在她胸口蹭了蹭,轻轻说了好。 第二天,江似霰请了假,和江轶请假一起回了家。 果然,到家之后,宁文茵和江琼华看起来情绪都不是很好。江轶和江似霰也没有在怕的,在面对两个妈妈轮番轰炸时,两人都游刃有余地回答了。 确认她们是真的做好结婚打算之后,宁文茵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们真的要结婚?” 江轶握着江似霰的手,很坚定地说:“我确定。” 江似霰也同样仰头看着妈妈,目光十分坚定:“除了江轶,我谁都不想嫁。” 好的,这是两个典型为爱昏头的年轻人。 宁文茵顿了顿,说:“婚姻里有太多不确定的事情,你们现在还年轻,是相爱的,可是以后呢?” 江轶笑了笑,握着江似霰的手说:“以后的事情那么久远,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我想和霰霰结婚。宁姨,我可以签订婚前协议,我也不会标记霰霰,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再休学一年带,不会麻烦到你们。” “我会承担这个责任,我也承担得起。所以,还请你祝福我们。” 好的,说的是祝福,不是“请允许你把女儿嫁给我”之类的话,看起来一脸家长们就算反对也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宁文茵还能怎么办,她只好摘了摘眉心,看向江似霰:“那霰霰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了吗?” 江似霰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还在学,我会尽力做到最好,从我想留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决心用爱呵护着她长大。” 行吧,话都让两个孩子说完了,宁文茵还能说什么? 她只好点头,好气又好笑地说:“那你们就结婚吧。” 之后的一周,江轶和江似霰在母亲的协助下准备了新房,聘礼,做好财产切割,婚前协议,接着挑好婚纱,戒指,以及结婚日期,私下给好友们发了请柬。 婚礼是在云城进行的,陈晚舟她们收到婚礼请柬时都惊呆了,直问江轶为什么会英年早婚,是不是搞出人命了。 江轶对她们笑笑:“不是啊,江似霰的追求者太多了,我当然要趁着热恋她为爱昏头的时候,连忙定下来啊。万一她清醒之后,发现我是个多么普通的人,踹了我怎么办!” 对于江轶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论,小伙伴们嘘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诚挚祝福。 江琼华对于女儿们的婚礼很看重,于是那天邀请了不少商业伙伴,弄得热热闹闹的。知道江似霰结婚,她们高中很多同届的人都来了。除了高中同学,江似霰的室友们也全都到场。 因为婚礼太盛大,也算是证实了江轶和江似霰青梅竹马包办婚姻的传言,减少了许多负面影响。 即使是意外怀孕,但两人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举办婚礼,也消减了很多流言。婚礼当天晚上,许多恋慕江似霰的年轻人光想着怎么折磨和她结婚的江轶,反而不去在意两人为什么英年早婚的理由了。 即使是有陈晚舟等人帮忙,江轶还是被灌到趴下了。最后还是江似霰看不下去,直接把她的新娘架走,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从闹哄哄的宴会现场出来,穿着婚纱的江似霰抱着江轶,坐着车前往她们的新别墅。 回去的路上,江轶趴在江似霰的腿上,难受得直哼哼,嘴里还在念叨着:“再也不要结婚了,我不要喝了……” 江似霰听着她模糊的低语,有些哭笑不得。她伸手,戳了戳江轶的脑袋,轻轻嗔了一句:“再也不要结婚,你还要结几次婚?” 趴在她腿上的江轶伸出了一根食指:“一次!”江轶仰头,脸色通红地望着江似霰:“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就结一次。”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江似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她鼻尖点了点,哄她一样说:“知道啦,你乖啊。” 接下来,江轶就乖乖地趴在她腿上,一路昏睡过去。 后来的事情,江轶就不记得了。每当想起婚礼当天的事情,她觉得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美好得像是一个梦。 婚礼结束之后,江似霰回到学校继续上学。在排除一系列风险后,医生确认这个还在子宫里的孩子十分健康,这也让江轶松了一口气,和江似霰安心地一起养孩子。 因为没有来自家庭的阻力,江轶也就免去物质上的担忧,每天专心地陪在江似霰身边。一边学习自己专业知识,一边开始练习怎么做好一个母亲。 除了学会给江似霰做营养餐之外,每个周末她还会和江似霰一起上培训班,练习一些育儿技巧。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5 有句话叫做熟能生巧,江轶在培训班抱孩子是越来越顺手,哄孩子也是越来越厉害,俨然是班里最出色的学生。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们的孩子也在茁壮长大。不过因为江似霰偏瘦,七月来临时,她换上了宽松的衬衫,看上去也不怎么显怀,除了亲近的人,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怀孕了。 暑假很快就来了,因为担心江似霰的身体,江轶和她没有飞回云城,而是在首都安心养胎。 首都的夏天热得要人命,但江轶怕江似霰会着凉,在家的时候都会把空调调到让江似霰觉得舒服的温度。 但是这个温度,对于江轶这种体热的人来说,稍微有些热。白天无所事事的时候,江轶和江似霰就窝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给小孩做胎教。 怕热的江轶抱着故事书趴在凉凉的地板上,吹着呼呼的电风扇,背对着江似霰给孩子说故事。 江轶的声音很清亮,说故事的时候软乎乎的,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江似霰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她趴在地上的背影,总是会心痒难耐。 忍不住的时候,江似霰就会赤足踩在江轶的臀部上,用足尖那里点了点,然后挑开她的衣服,将赤足毫无阻隔地踩在江轶的腰上。 背上传来一股凉意,一点一点蹭了上来,弄得江轶心痒。念完一个故事之后,江轶放下书转身,抱着江似霰的白嫩的脚,仰头看着她问:“干嘛又踩我。” 江似霰一手护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垂眸静静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江轶哦了一声,跪起身,挪到江似霰腿边,揉了揉她的小腿说:“那我,给你服务一下?” 江似霰咬唇,垂眸看了她好一会,点了点头:“嗯。” 江轶这才跪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腿,给她服务了好一会。 时间转眼到了九月,江似霰提前进入了预产期,江琼华和宁文茵也从云城赶了过来,和江轶一起紧张地等着江似霰生产。 九月十七号的那天晚上,江似霰是被一阵阵痛唤醒的。江轶听着她的呻吟,吓得从床上摔下来,连忙抱着她下楼,开车送她去了医院。两位妈妈也慌张起来,一家四口冲入医院,把江似霰送入了产房。 江轶根本想也没想,就直接签了无痛。换了身衣服,一直在产房陪着江似霰说话。她抓着江似霰的手,一直凝视着她汗湿的脸,心里慌得厉害。她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朦胧起来。 熟悉的消毒水在蔓延,没一会,江轶嗅到了血腥味。她抓紧江似霰,隐约回想起自己刚出生时的事情。昏暗拥挤的产道里,她模糊地听到了医生和护士的呼声,还有女人细微的呻吟。 就好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江轶的脑袋逐渐沉重,她握着江似霰的手,一直等到曙光来临,忽然,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黎明的清晨。 江轶一瞬恍惚,脑袋嗡嗡嗡地响,一切声音都开始模糊不清。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江似霰在喊她:“江轶……江轶……” 江轶站起身,但膝盖一软,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躺在床上的江似霰偏头,立马想起身扶她,惊呼了一句:“江轶!” 江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跪在产床边,仰头看着医生护士挤到她面前,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走了过来:“看你激动的……孩子生下来了,平平安安,十分健康……” “你们给她取了名字了吗?等会要登记的。” 江轶偏头,看了眼江似霰。不知何时,江似霰的脸在她视线里,一片朦胧。她仰头,看着医生臂弯里的孩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想好了……她叫……她叫奇迹,江奇迹……” 是她的奇迹,是她新生的奇迹!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哭成了什么样子,一旁的江似霰扭头看着她这副模样,完全顾不上孩子,只伸手拉住了她,哽咽地说:“你哭什么啊……不是没什么事吗?” 江轶偏头,看向江似霰,有些发愣:“我在哭吗?” 江似霰抬手,顶着一张汗湿的脸,替她擦掉了汹涌的泪水,说:“嗯……哭的比孩子还要厉害。” 江轶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忽然扑到床边,趴在江似霰身上,哇的一下,放声大哭,哭声嘹亮得堪比新生儿。 江似霰愣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她,哭笑不得地哄:“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这个人真的是……” 江轶趴在她怀里,高兴得直呜呜,声音都被泪水淹没,成了一片模糊哭声。她抱着江似霰,在初生时相似的房间里,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在这一刻,她确信无疑,再也没有意外,阻拦她和江似霰了。 此时,曙光升起。医生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垂眸看向身旁相拥而泣的年轻爱侣,十分感慨地唏嘘。 小孩呦,你妈妈们太相爱了,估计以后你就是家里的电灯泡了。 医生这么想着,把手里的孩子交给了护士,最后签上了这个新生儿的大名:江奇迹!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6 第118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6 江轶在产房爆哭了好一会,吓得江琼华和宁文茵以为产房里出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进来。 看到江轶趴在江似霰身上狂哭不止,两个妈妈都有些哭笑不得。宁文茵和躺在床上的江似霰对视了好一会,才过去摸摸江似霰的脑袋,询问她的身体状态。 见江似霰还好,江琼华才高高兴兴地去抱孙女。两人轮流抱了一会孩子,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护士,转身去看两个女儿的状况。 江琼华看着哭到打嗝的江轶,十分无奈地把她拖起来,说着“走啦走啦”,先出产房之类的话,跟着推着产床回病房的医生护士,把江轶拖回去了。 回到产房后,江轶一边哭一边听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又跟着护士帮着江似霰一起清洁后,这才让江似霰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江轶打着哭嗝,泪眼汪汪地看向宁文茵:“妈……孩子呢?” 宁文茵看着她这幅样子,十分无奈地说:“这回想起你女儿啦。护士抱着去洗澡了,一会就过来。对了,孩子取名了吗?” 江轶吸吸鼻子,回答说:“取了的,就之前说好的那个名字。” 宁文茵笑着问她:“霰霰取得那个,江肆夏?” 江轶摇摇头:“不,是奇迹。” 宁文茵抿唇,越过江轶,直接把目光落在江似霰身上,看着满脸笑意的女儿说:“那还是叫江肆夏吧。上户口的时候,登记这个名字。” 江似霰弯着眉眼笑:“好的妈妈。” 江轶看看宁文茵,又扭头看向江似霰,含着泪问:“不是说好听我的吗?” 宁文茵叹气:“听你的可以啊,但你不怕孩子长大以后因为名字找你算账吗?奇迹奇迹的……肯定会被其他小伙伴笑话的。” 江轶连忙辩解:“叫奇迹有什么不好?寓意那么好,听起来就是个幸运的孩子,是天赐给我的礼物。” 一旁的江琼华忍不住吐槽:“照你这么说,还不如叫做天赐呢。” 江轶想想也是:“也对,这个名字也行。” 江似霰见她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生怕她真的这么做了。于是连忙阻止了她:“好了好了,听我的,大名叫做江肆夏,小名叫做奇迹,好吗?” 别人的话江轶不太会听,可是江似霰的话江轶还是会听的。她点点头,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那就这样吧。” 听她这么说,在场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江似霰仰头,和宁文茵相视一笑。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宁文茵说道:“好了,让霰霰先休息吧。琼华,我们去看看孩子。小轶,你在这里陪着霰霰,一会我们把孩子给你们抱过来。” 江轶连忙点头,双眼通红地说:“好,那就麻烦妈妈了。” 江轶目送着她们离去,这才吸吸鼻子,看向江似霰。她伸手拨开江似霰稍显凌乱的额发,有些心疼地问:“还疼吗?” 江似霰摇摇头:“有你陪着,感觉不是很明显。” 江轶眼睛又要红了:“胡说,我又不是止疼药,一定很疼的。江似霰,我们以后不要生孩子了,我去做手术吧。” “就要一个奇迹就好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柔柔地看着她:“你确定一个奇迹就够了吗?” 江轶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光:“有时候,人生只要一个奇迹。” 她俯身,将吻落在江似霰的额头上:“谢谢你,江似霰。”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奇迹。 江似霰倾身亲了亲她的脸,笑着说:“不客气,江轶,你也给我一个奇迹。” 江轶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哄她:“快睡吧,辛苦了一晚上呢。我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江似霰难得揶揄了一句:“也不去看你的奇迹吗?” 江轶笑着回答:“虽然奇迹很重要,可你是我天赐的幸运啊。我守着你,才会有奇迹。” 江似霰嗔她:“肉麻。”她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和她说:“上来吧,你也不是一夜没睡,陪我一起躺着。” “好。”江轶麻溜地上床,小心翼翼地护着江似霰,蜷缩在她身侧,尽量不去触碰让她疼痛的地方,抱着她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等江琼华和宁文茵推着小婴儿车进入病房时,一眼就看到这对年轻爱侣靠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江琼华朝床上看了一眼,又垂眸看了眼婴儿车里闭着眼吃手手的小宝宝,嫌弃地说了句:“不像话!”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7 她说完,还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孩光滑的脸蛋,哄她一样说:“乖宝宝,听话哦,以后奶奶疼你哦。” 宁文茵也叹气,推着小宝宝往外走,和江琼华说:“算了,让她们睡一会吧,提醒吊胆了一夜,也应该好好放松。” 两人出了病房门,顺带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逗自己的小孙女。 直到把小宝宝重新送回婴儿室,她们才想起来,江轶和江似霰把孩子生出来之后,有看孩子一眼吗? 啧,年轻人就是不靠谱。 等江轶和江似霰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注意到自己的孩子时,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睡了一觉之后,稍微恢复了精神的江似霰催着江轶去抱孩子。 江轶这才跳下床,兴致冲冲地把自己孩子抱过来。 江轶按照之前在培训班上学习到的技能,熟练地抱着孩子。她垂眸,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眯着眼睛吮吸着手指头的白白嫩嫩地婴儿,高高兴兴地和江似霰说:“鼻子像你,脸也像你,长得好可爱,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姑娘。” 江轶说着,皱起了没有:“就是眉毛像我,看起来有点凶,估计不太好惹。” 江似霰笑了出来,和她说:“这不是很好吗?以后在学校,也就没人敢欺负她。” 江轶伸出手指,用指腹小心蹭了蹭小孩子的脸,笑眯眯地说:“像你也没有人会欺负她,太漂亮,大家都会保护她的。” 江似霰不由脸颊发烫,嗔了江轶一眼:“你这个人真的是……”非要在这种时候,才会夸她。 江轶抬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江似霰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孩子抱够了没有?快放到床上来,我也要抱一抱她。” 江轶哦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放在江似霰身侧,让江似霰侧身就能看到孩子。 江似霰垂眸,看着自己孩子,目光十分柔和。她伸手,指尖轻触婴儿的脸蛋,抚摸了好一会,就被眯着眼睛的孩子一把抓住,牢牢地不放手。 江似霰一瞬间讶然,她仰头看向江轶,十分高兴地说:“江轶,她会抱我哎。” 江轶也笑:“当然啦,你可是妈妈啊。” 妈妈嘛……直到现在,江似霰才有实感,自己和江轶拥有了一个孩子。她抬眸,看向江轶,说道:“我很高兴,我是她的妈妈。” 她朝江轶柔柔地笑了一下,招呼她过来:“来,我们一起拍张全家福吧。” 江轶高兴地凑了过去,抱起孩子,和江似霰头挨着头,对着手机镜头,在江似霰的指挥下拍了张合照。 江似霰朝江轶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江轶很听话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江似霰点开刚刚拍下的照片,她们两个人靠在一起,抱着孩子,笑容都十分灿烂,任谁看到都明白,这是一张可以被定义为“幸福”的照片。 江似霰看了照片几秒钟,点开朋友圈,输了一个“家”字,把照片发了出去。 结果没一会,江轶的手机进了一堆微信。她抱着孩子打开手机,看到自己好友列表上,出现了一排排刀子。 江轶沉默了一会,点开其中一个A班同学的消息,果不其然地看到一排刀子。 什么意思? 江轶挠挠头,把手机递到江似霰面前:“这个,你同学什么意思?” 江似霰扫了一眼,点开A班班级群给江轶看:“说了孩子的事情,我这边全是发红包的哦。” 江轶哦了一声,心想自己还真是不受人喜欢啊。 不过好在她还是有好伙伴的,没一会陈晚舟和小班长带着一群礼花出现,还在B班群里发了一堆红包,一片喜气洋洋,普天同庆的样子。 小班长夸了一堆孩子可爱之类的话后,对这次事件做出了总结:“虽然我们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如A班,但是没关系,我们班江轶娶了A班班长,还有了爱情的结晶!从今以后,我们班就扬眉吐气了!” 江轶特别无语,上线回复了一句话:“是我嫁给了江似霰,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的效力,没一会江轶也收到了一堆礼花,还有无数的大红包。 江轶没有收,只是在群里说到了满月的时候,请她们吃孩子吃满月酒。 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把孩子的事情告知双方亲友之后,才闲下来。见江似霰有些困了,江轶就把她手机抽走,轻轻将孩子放在她身侧,柔柔地望着她笑:“这样子没关系吗?” 江似霰明知故问:“什么样子?” 江轶伸手,拨开她的鬓发轻轻说:“就是有了孩子后,广而告之,真的没关系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8 江似霰逗弄了一下孩子,仰头看着江轶,轻轻笑了一下:“这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吗?和亲朋好友分享是应该的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 江轶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江似霰说:“我怕你回到学校,有人会说闲话啊。” 江似霰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说:“我又不怕人说,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从小听多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别人怎么说。江轶,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她仰头,看着江轶,很认真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江轶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宠溺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好开心。我也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人生短短几十年,本来就是尽量开心就好。 第119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17 江似霰在医院养了半个多月,直到江轶确认她恢复身体之后,才把她和孩子接回家。 这半个月,江轶一直陪在她和孩子身边,尽职尽责地照顾好她们。原本还担心江轶和江似霰太过年轻,不会带孩子的宁文茵和江琼华,在这段时间看到江轶的表现,都觉得很满意。 基于此,江琼华和宁文茵没有说出帮忙带孩子之类的话,只是给了江轶和江似霰足够的资金,又给她们请了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阿姨,帮着一起带孩子。 做完这一切,等到江似霰身体完全恢复后,江琼华和宁文茵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女儿们和孙女,返回云城。 江轶又在家里陪着江似霰一段时间,等到十二月的时候,江似霰也就不再请假,正式回到学校去上学,并且完成这学期的期末考。 首都的冬天很冷,江轶怕孩子着凉,通常不会抱着孩子出门。只是圣诞节这一天,恰好是江轶生日,陈晚舟和小班长想给她庆祝生日。再加上江似霰她们宿舍刚考完一门主科,想要放松一下,两拨人凑在一起,索性就一起聚个餐。 在家带孩子的江轶有空,下午的时候提前出门,到了约好的餐厅,定了个包厢。她刚抱着孩子坐下,掏出奶瓶给小奇迹喂奶,陈晚舟和小班长也到了。 陈晚舟和小班长一进门,就看到江轶在给臂弯里的小奇迹喂奶。一照面打了个招呼后,小班长拉着陈晚舟凑到江轶身边,伸手就要去抱孩子,兴致冲冲地说:“奇迹奇迹……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干妈啊~” 江轶一边喂奶一边吐槽:“什么好久不见,前两天周末不还是见过吗?” 小班长轻啧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不解风情。”说完之后,小班长冲着正在喝奶的小奇迹拍拍手:“来,乖宝宝,让阿姨抱一下。” 白白嫩嫩的婴儿躺在江轶臂弯里,两手抓着奶瓶咕咕咕地吮吸着。听到小班长的声音,她停下了吮吸的动作,抱着奶瓶直勾勾地看着小班长,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分辨眼前的怪阿姨是谁。 江轶见她不喝奶了,也就把奶瓶拿回来,晃了晃她,笑着问:“宝宝要被阿姨抱吗?” 小班长面有得色:“当然啦,她可是认得我的,快点快点,把孩子给我抱一下。” 一旁的陈晚舟看她这幅热络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还认得你,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认人嘛。” 小班长伸手,把香香软软的小奇迹抱了过来,一边摇晃一边说:“我不管,她就是认得我,上次看我还笑了呢。” 小班长说着,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小脸,笑眯眯地逗她:“啊……宝宝,笑一个……笑一个……” 躺在她臂弯里小奇迹瞪着眼睛看她,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了一旁的江轶,似乎有些困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班长,在她细微的摇晃中,张口吐了一口奶。 小班长呆呆地看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小奇迹又张口,哇地吐出一口奶。这下小班长彻底慌了神,抱着孩子连忙去撞一旁放东西的江轶:“江轶江轶……你女儿你女儿……吐奶!她吐奶!” 江轶看了眼,把孩子抱过来,用手帕小心把小奇迹嘴角奶渍擦干净,很淡定地说:“没事,就是刚刚喝多了,她爱玩,就会吐出来一点……” 小班长看到她这个熟练的动作,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接着伸出了大拇指:“牛!” 江轶哄着孩子,扭头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地问:“嗯?怎么了?” 小班长十分佩服地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霰霰敢英年早孕了。有你这么一个心理素质又靠谱的人,我也想生个孩子来玩玩。” 江轶哄着孩子十分无奈地说:“我生孩子,又不是用来玩的。” 结果小班长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那将毫无意义。” 江轶简直无语,玩?你当生小孩是玩模拟人生,养游戏号呢? 这时坐在她们身旁的陈晚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我要是能像江轶懂得这么多,你是不是也答应和我生个小孩玩玩了?” 小班长顿时脸色一红:“谁要和你生小孩!我才不要!” 陈晚舟开始和她拌嘴:“不是你说想生孩子玩玩吗?不和我生,和谁生?” 小班长红着脸嫌弃了一句:“哇,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好不要脸啊!”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69 眼见这两个人又要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江轶连忙出声阻止了她们:“停停停,不过说起来,两个alpha能生孩子吗?” 江轶刚说完,陈晚舟就回头瞪了她一眼:“怎么就不能生了,体外胚胎技术,体外胚胎技术!我说江轶,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同性恋。” 江轶耸耸肩,抱着怀里的孩子晃了晃:“我可没这么说,毕竟我自己也是个同性恋。” 陈晚舟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她和江似霰都是女孩子,说是同性恋也没毛病。 想到这点,陈晚舟转头,又和小班长拌嘴。 就在她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考试结束的江似霰带着三个室友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包间。 江似霰刚进门,窝在江轶怀里的小奇迹率先有了反应。她蹬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极力扭头看向江似霰的方向,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嘴里还在嗷呜嗷呜的叫。 江轶一看她这样,立马抱着她起身走向江似霰,有些无奈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妈妈来了。” “这就抱你过去!” 江轶这么说着,走向了江似霰,把孩子递了过去:“女儿想你了,快抱抱她。” 江似霰没有立马接过孩子,而是张开手臂抱住了江轶,蹭了蹭她的脸说:“女儿想我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见到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包间里响起一片嫌弃的嘘声:“咦……” 偏偏江轶完全没有虐狗的自觉,倾身在江似霰脸颊落下一个吻:“是想的。” 刚入座的室友们吃饱了狗粮,不满意抗议:“哇,过分了啊,知道你们恩爱,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秀恩爱。” “快点啦,大寿星,准备吃饭啦!” 江轶一叠声应了,抱着女儿重新坐下。小奇迹趴在她臂弯里,张牙舞爪地想要江似霰抱。江似霰身上有点凉,就先把外套脱了,俯身在孩子脸上吻了吻:“乖啦,妈妈一会再抱你。” 她哄完孩子,仰头看着江轶,含笑说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江轶笑着回答:“你也快乐。” 人都到齐了,江轶喊来服务员上菜。小小的奇迹则作为吉祥物,在各个阿姨手上轮转,被挣扎抢着抱。 其中一个抱着小奇迹,还十分虔诚地许了个愿:“奇迹都来了!保佑我期末考不挂科吧!” 江轶喝着可乐,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她看向江似霰那个室友,哭笑不得地说:“你还不如多看看霰霰的笔记,你和小孩子说什么嘛,她又不懂。” 结果室友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才不懂,她可不是一般小孩,她是奇迹啊!” 也对,她是奇迹啊! 江轶有些想吐槽,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补充了一句:“那你多抱抱吧。”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大家就散场了。 江轶抱着孩子和江似霰一起回家,路上说起室友们把奇迹当做幸运符沾沾喜气的事情,江轶有些无语。 江似霰听她碎碎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谁当初想让她大名叫做奇迹的?” 江轶这回也反应过来了,她拍拍胸口,有些后怕地说:“还好还好,还好没叫做奇迹。不然以后上学,她不得被周围的同学薅秃头。” 江似霰屈指,在江轶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什么呢?不许说秃头!” 江轶立马抿唇闭嘴,笑了一下,倾身亲了亲江似霰,哄她说:“好,不说了,都听你的。” 两人腻腻歪歪地回到家之后,怀里的小奇迹已经睡着了。江轶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孩子放到摇篮小床上,催着江似霰去洗澡。 江似霰伸手拉住了她:“一起,不然她醒了,又要忙了。” 江轶想想也是,也就和江似霰一起进了浴室,快速地洗了澡。 两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奇迹还在睡。见到她恬静的睡颜,江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吹干头发之后,江轶趴在摇篮床旁,看着小奇迹说:“你说她半夜会不会又醒?” 江似霰坐在床上抹着护肤品,扭头看着江轶:“这个概率很大。”毕竟小孩子睡多了,半夜都会闹腾。 江轶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江似霰:“那我今晚还是和她睡隔壁好了,你要复习,不能让她吵着你。” 江似霰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事,都复习好了。江轶,过来,我有点疼。” 江轶一听,连忙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紧张地问:“哪里哪里,怎么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0 江似霰拉着她的手,拉起了自己的睡裙,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这里……涨的……” 江轶脑袋一下就卡壳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因为她今天没怎么喝?” 江似霰点点头:“嗯,所以今天都很难受。你女儿没做完的事情,你是不是得帮帮忙?” 江轶被她按住了头,红着脸乖乖俯身,磕磕巴巴地说:“好……好吧……” “这算是,生日礼物了吧?” 江似霰一僵,抱着江轶倒在了床上,轻声反驳:“不算,这种事,怎么能当做生日礼物呢?” 江轶哦了一声,接着追问:“那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你都没有送我啊今天。” 江似霰闷哼了一声,抱住了她的脑袋:“好啦好啦,这算是一个,其他的,等你收完礼物再给你吧……”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抱在了一起,在她们熟睡的孩子旁边,蒸腾出一片暧昧迷离的春景。 第120章番外三:江轶不失忆完 随着小奇迹一天天茁壮长大,江轶带孩子也越发熟练。只要是江轶带着她,小奇迹就不哭不闹,乖乖听话。 见她这么乖巧,舍不得孩子的江轶也就动了心思,在小奇迹将满周岁的时候,江轶也正式去上了大学。 这一年,江轶快要二十岁。 开学的第一堂课,江轶抱着小奇迹低调地进了教室,坐在教室角落里听课。饶是如此,同学们进教室之后,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射在江轶身上。 小奇迹坐在江轶大腿上,察觉到很多人在看她,就兴奋地蹬着小腿,含糊不清地说:“妈妈……跳……跳……” 行行行,跳跳跳。 江轶单手把她抱起来,让她踩着自己的大腿蹦蹦跳跳。小奇迹一下就高兴了,踩着江轶的大腿蹦蹦跳跳了好一会,笑得十分灿烂。 小孩子长得可爱,一笑更是萌得让人心化了。班上的同学看到了,都不由自主地捧住心口,说了一句:“好可爱。” 可是他们跟江轶不熟,再加上江轶成年后,虽然不泄露信息素,但一看就是个很不好招惹的alpha,也就不敢上前打招呼。 不过有几个胆子大的,却掏出手机把镜头对准她和孩子,拍了个照。江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没阻止她们拍照。毕竟平日里带着小奇迹出门,总是有不少人要求和小孩子合照,江轶已经习惯了。 很快,上这门课的老师进入了教室。简单地自我介绍后,老师又介绍了这门课的主要内容,就开始上课。 课上到一半,老师拿着电子笔满教室走,来到了江轶身边。 江轶这时正朝着笔记,小奇迹窝在她怀里,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轶的笔记本,似乎十分好奇。 老师停住了脚步,站在江轶身边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同学,你从哪儿拐来这么乖的小孩,上课不哭也不闹的,怎么就这么听话。”难道这就是别人家的小孩?为什么她们家那个,就和小恶魔一样天天鬼哭狼嚎的? 在首都,江轶并不是第一个带孩子上课的学生,老师对此并不稀奇。 江轶愣了一下,仰头看向老师,笑着回答:“哦,这是我的孩子。她小时候就很乖,哄一下就好了。老师……我们应该没有打扰你上课吧。” 老师垂眸,看了眼身旁这个年轻的alpha。再低头,看到她怀里那个孩子同样仰头看着她,觉得十分可爱。 老师点点头:“嗯,没有打扰。但我觉得,你们两个分散了不少班上同学的注意力。他们刚刚,都在看你,可没有在看我的PPT。” 老师的调侃,让教室爆发了一阵笑声。 江轶稍微有些窘迫,用笔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师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扭头看了眼班上的学生,笑着说:“我感觉你们对这位同学挺好奇的,不如我来帮你们问问?” 同学们齐齐答了:“好!” 老师转头,看向江轶:“你不介意我采访你一下吧。” 江轶摇摇头,笑着回答:“不介意。” 老师就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1 “江轶,车失轶。” 这时班上有人说了一句:“啊,是那个新生欢迎会上没有到场的同学。” 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目光落在江轶的手上:“你结婚了?” 江轶点头:“嗯,结婚了,孩子是我和我妻子所生的。” “孩子叫什么?” 江轶回答:“奇迹。” 老师了然,哦了一声:“奇迹啊,不错的名字。”老师起身,拍了拍江轶的肩膀,说道:“不错嘛年轻人,挺负责任的。” 老师转身,对着班上的学生又说道:“大学生活可是很多姿多彩的,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生诱惑,希望大家能向江轶同学好好学习,做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 “好了,八卦完了,接下来都给我好好听课。不然我就点名回答问题了。” 大家一阵轰笑,齐声应了好,接下来倒是真的好好听课了。 兴许是有老师这么开头,这堂课结束之后,不少对孩子感兴趣的同学主动和江轶打招呼,胆子大一点的甚至询问江轶能不能抱一下孩子。 江轶有些犹豫,但还是把孩子递过去。小奇迹不怕生,在谁的怀里都会咯咯笑。她笑起来可爱极了,大家围在一起咯咯逗她,还问江轶她会不会说话。 江轶回答:“会叫妈妈,还有一些简单的称呼之类的……” 然后一群怪阿姨就起哄,逗小奇迹喊人。 就在江轶和孩子被人围着的时候,江似霰的电话进来了。江轶迅速接通了电话,江似霰的声音传了过来:“下课了吗?我过来接你去吃饭好不好?” 江轶连忙说:“不用不用,给我个地点,我抱着孩子过去找你就好了。” 江似霰笑了一下:“我都快到你今天上课的教室了。” 江轶一听,连忙收拾书包,对着江似霰说:“那你等等,我收拾完东西就好了。” 江轶挂了电话,连忙收拾好东西,把孩子从同学手里抱回来,把她背在了身前:“奇迹,和姐姐们说拜拜。” 小奇迹听话,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挥着小手和这群怪叔叔怪阿姨含糊不清地道别:“拜~拜~” 同学们又是一阵西子捧心,稍微开朗的同学和江轶主动开口:“怎么那么着急走,班上新同学见面的时候你都没来,干脆今天聚一聚呗。” 江轶腼腆笑笑:“那天晚上我老婆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来。下次吧,下次和你们一起吃饭。我老婆过来了,我得带孩子过去。” 她一口一个老婆,大家哇了一声,纷纷想去看看江轶的妻子是何方神圣。毕竟江轶看起来不缺钱,外表也很不错,绝对不缺人追求。但能让她英年早婚,还心甘情愿带孩子的人,她们还是稍微有些好奇。 她们跟着江轶一起出了门,刚走到教室门口,就遇到迎面走来的江似霰。已经大三的江似霰,比起她们这群刚上大学的孩子看起来要成熟不少。再加上她容貌出众,气质卓群,一路边走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班上的同学一下就认出了江似霰:“这不是……不是那个,新生大会上致辞的学姐吗?学生会主席……叫什么来着?” “江似霰!是江似霰学姐啊……” 在她们激动欣喜的眼神里,江似霰走向了江轶,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江轶……” 站在江轶身边的同学撞了撞她:“江轶,你认识江似霰学姐啊?” 江轶点点头:“认识啊,我老婆嘛。” 同学们具是一呆,难以置信地看向江轶。就在这时,江轶怀里的小奇迹,扭头看向江似霰拍着小手兴高采烈地说:“妈……妈咪……抱抱……” 江似霰连忙伸手摸摸她,哄着她说:“宝宝抱抱,一会妈咪再抱你哦。”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江似霰伸手要接过江轶手里的书包,和她说:“把孩子给我抱吧,一天不见,我也想她了。” 江轶笑了一下,拒绝了她的提议:“先去吃饭,坐下来再把她给你。走吧,我饿了。” 江轶伸手,牵着江似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和身后的同学做了个介绍:“哦,对了,这是我老婆,江似霰。” “我们先走了,拜拜。” 江轶说完,牵着江似霰的手离去。众人看着她们恩爱相携的背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江轶妻子真的是江似霰啊?如果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她们也想英年早婚,辛苦带娃好嘛! 下午的时候,学校论坛多了一个帖子。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2 “惊!我们大一竟然有人带着孩子来上课!” 取了这么一个吸引人的标题之后,主楼发了一个帖子:“本人大一,今天上第一门课的时候,发现一个新同学带着孩子来上课。新同学是个alpha,长得很好看,小孩也很萌,大家上课都在看她。” “老师也很幽默,还在课堂上问了新同学关于孩子的问题。孩子是alpha亲生的,alpha还已婚了。她感觉很成熟,应该比我们都大。”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发现,她老婆竟然是现任的学生会主席!那个大美人!” “哇!酸死了!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婆,我也要英年早婚!” 点进来的大一新生都在哇哇叫,还在求照片。大二大三大四的一些老油条看到这个帖子就习惯了。 “嗨,我还以为说的是谁啊,原来是江轶嘛。” “江轶来上课了?我还以为她又要休学一年。” “习惯吧年轻人,我大三的,已经吃了一年多的狗粮了。对了指路一下论坛里双江CP,她们两个天天都在撒狗粮。学妹,也该轮到你们了……” 在众多表示吃狗粮吃习惯的回复帖子里,还附带了好多江轶江似霰两人活动的链接。什么隔三差五来送饭,什么一起抱着孩子出游,在学校里散步。什么江似霰得了奖项,江轶抱着孩子再台下给她祝福等等等…… 两人几乎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 原本对江似霰早婚早孕还颇有微词的人,在这一年狂轰乱炸的狗粮攻势里,已经彻底认可了这份感情。很多Omega都觉得,要是能遇到一个像江轶这样的alpha,英年早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从今天起,江轶也就成为大一新生里的牛人了。 秋去冬来,江轶的二十岁生日也到了。二十岁那一天,很多朋友把江轶围在一起,给她过了一个温馨热闹的生日。 在江似霰温暖的怀抱中,江轶过了一个很快乐的生日。这一天晚上,什么不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起来,大雪又一次笼罩了首都。江轶从床上起来,像只小狗一样压在江似霰身上,满脸兴奋地摇着她汪汪叫:“江似霰江似霰……起来啦,我们去领证吧!” 江似霰还没睡醒,仰头迷糊地看着她,迷蒙地问:“现在吗?现在几点了?” 江轶比了个数字,咧着嘴笑:“七点半。我们要是快一点,去最近的民政局,或许可以做第一个登记的人!” 江似霰躺在床上,光裸的身体接触着柔软温暖的被单,有些舍不得起身。她伸手,用洁白的手臂搂住江轶的脖子,拉低了她的脑袋,轻轻说:“可是我好困啊……下午再去好不好?” “我们……我们再睡一会……” 江似霰把吻落在江轶脖子上,含糊不清地说:“你最近好忙,都没有让我吸够你,我也好没精神……” 江轶瑟缩着身子,滚进被窝里抱住了江似霰,颤抖着说:“别……别……江似霰,家里没有那个了……” 江似霰不管不顾,把她压在了身下,吻着她的额头说:“你不是做了手术吗?都过去半年了,避孕率很高,应该没有问题的吧。大不了,我再吃个药?” 江轶想想也是,也就不再挣扎。她被江似霰吻得晕头转向,搂着她的腰被她整个吞噬。 江似霰趴在她肩上,忍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催促说:“快一点啦……” 江轶把她搂起来,埋首在她颈肩,在这寒冷冬日的清晨,感受到了密密绵绵的温暖。她抱着江似霰,心里无比安宁:“江似霰,我好爱你。”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江似霰抱着她的头,被她严实地裹在被窝里,连带着声音都开始颤抖:“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江轶心想,不,你不知道……哪怕说了那么多次,江似霰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毕竟,她是抱着燃烧自己的一切的信念,去拥抱江似霰的。 就算过了二十岁,未来的每一天,她仍旧会这么爱着江似霰,矢志不渝。 第121章番外四:许姐的鹅厂 江轶学的动物医学,是五年制的专业。大四那一年暑假开始,按照专业要求,她们这群兽医都得去动物医院,或者是动物园农场等等地方实习。 这一年,江似霰早已回到云城创建公司,拿下了不少新项目,成为云城商圈的一颗新星。江轶是个恋家的人,实习的时候和辅导员打点了一下,回到了云城的一家农场实习。 这家农场是前几年新开的,先前主要是做家禽养殖和鱼类养殖,不过生意做大之后,就开始考虑养猪的项目。大概是五月多的时候,江轶和另外一个同是云城的同学来到这家农场,给予农场老板一定的技术支持。 农场开在郊区,除了养殖场之外,聪明的老板还搭了两个大棚种菜,使得生物链完美闭合,达成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水平。 住在这里,除了远离城市喧嚣之外,有水有电又有网,日子其实挺滋润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3 只不过江轶是个有家室的人,免不了会想老婆孩子。可是在农场的日子也比较忙,她也不能请假回家,只好每天和江似霰视频,以解相思之苦。 这天晚上,江轶抱着电脑在一楼的葡萄藤架下敲论文,一边挠痒痒一边查资料的时候,江似霰的视频电话进来了。 江轶一下就接通了电话,看着出现在视频里的心上人,嘴角微扬打了个招呼:“江似霰,吃饭了没有?” 视频里,江似霰穿着一件白衬衫,乌发披散,坐在办公椅上一副十分干练的模样。她扬起了一个笑脸,和江轶说:“当然吃啦,你呢?今天晚上吃的是什么?” 江轶笑弯了眼:“是烤鱼。我和你说,许枫姐做的烤鱼,超级好吃!她实在是太会做饭了!” 许枫姐就是这个农场的老板,她是个退伍的军人,原先住在云城周边,退伍之后和自己老婆余瑜一起来到云城郊区开了家农场。靠着帮扶计划,两人的农场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江似霰单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那你吃了人家那么多顿饭,有没有偷师几下?” 江轶点点头:“当然有啊,这不好好学了,回家给老婆做好吃的嘛。” 江似霰嗔了她一句:“那你倒是回来啊,你不回来,我怎么能吃到好吃的。你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我好想你。” 江轶哄她:“下周,下周就回去啦,一定会回去的。”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会,江轶发现今天小奇迹没出现,就问江似霰:“奇迹呢?睡了?还是在玩?” 江似霰一下就醋了:“我们才聊了多久,你就要找女儿了?江轶,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江轶讨好地笑笑:“怎么会,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抱抱你。” 江轶把右手两指按在唇上,给了视频里的江似霰一个飞吻,笑着哄她:“好了,别和女儿吃醋,你知道的,我最爱你。” “我就是见她今天没有在你身边,所以有些好奇。她今天怎么样了?在幼儿园表现得好不好?” 江似霰眉头微皱,和江轶说:“不好。” 江轶见她神情不对,连忙问:“不好?这是怎么了?她又欺负人了?”她家女儿是个小霸王,仗着自己比一般小朋友高,在幼儿园横行霸道。每天不是抢小朋友玩具啦,就是倒别人家的酸奶啦。整天惹是生非,弄得老师天天喊家长。 江似霰抿唇,好一会才说:“不是,这回是被人欺负了。” 江轶瞪大了眼睛:“她还能被人欺负了?”稀奇啊,她女儿不干坏事她都谢天谢地了,今天竟然有人能制住她了。 江轶顿时兴奋起来,朝着江似霰兴致勃勃地说:“快说说,是哪个勇敢的小朋友制住了这个大魔王!” 江似霰看到她这个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江轶,是你女儿被欺负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还这么快乐的样子。” 江轶语重心长地说:“怪我,小时候太宠她,弄得她横行霸道总是蹂躏别的小朋友。现在她长大了,也是时候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接受社会对她的毒打了。” 她冠冕堂皇地说了一顿话,顿了顿又问:“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被欺负的。” “江轶!”江似霰提高了音量,似乎要朝江轶发火。可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江轶说:“我和你说,这件事实在是太好笑了……” 江轶兴冲冲的:“快说快说!” 江似霰笑弯了眼,小小声和江轶吐槽自己的女儿:“她们班最近有个刚转学过来的小女孩,长得漂漂亮亮的,江奇迹就想欺负人家,吃午饭的时候,把人家头绳拉了。” “结果人家女孩子当场就发火了,人虽然没有她高,但是气势很凶……” 江似霰忍着笑,轻咳一声,继续说:“老师说,那个女孩起身,走到江奇迹身边,把一整杯酸奶倒在了她头上……江奇迹当场就哭了。” 江轶十分惊讶:“她真的哭了?” 江似霰点点头:“哭了,我过去的时候,还哭着喊着要找妈妈,还说要把头发剪了。” 江轶虽然很高兴女儿吃瘪,但听到女儿哭了还是有点心疼。她控制了一下笑容,小小声问:“那她现在怎么样?还难过吗?” 江似霰有些无奈:“回家的路上就不难过了,接她回来的时候,还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说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你说都教育了多少回了,她这个性子到底随了谁,怎么就这么霸道呢……” 江轶若有所思地回答:“估摸是随了我,我小时候也不是个好人。” 江似霰顿了顿说:“可你比她可爱一百倍。” 江轶有些哭笑不得:“哇,江似霰,有你这么说你女儿的吗?” 江似霰也有些无奈:“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狗都嫌啊。”她顿了顿,看向江轶,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挫败:“江轶,有时候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怎么教育她。我好怕她长大之后还是这个难搞的性子,我怕自己……没有教好她。” 江轶笑了一下,说:“不会的啦,你看她虽然在幼儿园横行霸道,但每次打架都是在教训人,除了个别时候会无缘无故招惹人,其实还是很好的嘛。别担心,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江似霰点点头:“嗯,我知道,你会的。”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4 江轶安抚好妻子之后,又问:“那她现在在干吗?睡觉吗?” 江似霰叹了口气,说:“自己一个人在看动画片呢。她下午要去剪头发,我没带她去,她在生我气。” 江轶愣了一下:“哇,小崽子翻天了,她还敢生你的气,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剪头发?” 江似霰有些无奈地说:“她觉得自己头上倒了酸奶,头发脏了,就一定要去剪。我说洗干净就好了,但是她说脏了就是脏了,洗不干净,一定要去剪。我不带她去,她就生气了。还说了一句,妈咪不懂我,回到家之后一直气到现在。” 江轶倒吸了一口凉气:“翻天了翻天了,等我回去好好教训她!不就是打架输给别人,被人泼了就要剪头发,她这气性也太大了,不行,我得好好教育她!” 成功告完状的江似霰点点头,含笑看着江轶说:“那好,那你快点回来教育她。” 两人就孩子教育交流了一会,又说了会贴心话,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如此又过了一周,江轶还是没有找到空闲的日子请假回家。这时刚完成一个项目的江似霰决定周末的时候,带着女儿过来找她。 江轶一下就开心了,连忙去问许姐,能不能让家里人过来探亲。许枫当场点头答应:“可以啊,你让你家里人过来呗,我这里好酒好菜都有,我来招待她们。” 江轶给许枫塞了伙食费,道了声谢后,立马给江似霰打了电话。 周六那天,江似霰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农场。 那天是许枫和江轶一起去接人,看到江似霰带着江奇迹从车上下来时,许姐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江轶:“这是你姐姐和你妹妹?” 江轶失笑,回答说:“不是,是我老婆和孩子。” 许枫惊呆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吗?她和余瑜都还没有孩子,这个比她小那么多的人,竟然都有个那么大的小孩了。 在许枫的目瞪口呆中,江轶笑着走向了江似霰。一直牵着江似霰时手的江奇迹,见到江轶过来,立马松开她的手,迈着小短腿朝江轶扑了过去:“妈妈!” 江轶俯身,一把将她捞起来,双手架着她的胳膊举高高:“哎呦,我们家奇迹最近长大了点,有点重了哦!啊……你头发怎么剪的这么短了?”剪得和个倒扣的小碗一样,还怪滑稽的。 江奇迹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扭头看向江似霰伸手一指,喜笑颜开说:“是妈咪剪的,是不是很好看!” 江轶侧眸,看向了江似霰,似笑非笑。有些人,说着要教训女儿,还不肯带女儿去剪头发,原来是自己偷偷剪啊,说不定还是拿着碗盖在孩子头上剪的。 江轶这么想着,抬手拍了拍江奇迹的屁股,哼了一声:“妈咪剪的……我可是听说了,有些人上周在幼儿园欺负同学,还哭着回家,和妈咪闹脾气了。江奇迹,这个人是不是你啊?” 江奇迹一听连忙捂住了脸,别别扭扭地说:“不是我,我没做。” 江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调侃:“不是你才有鬼!回去我再收拾你。好了,快下来。” 江轶弯腰,把怀里的江奇迹放下来,朝着向她走来的江似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过来,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在她发上落下了一个吻:“江似霰,我好想你!” 江似霰笑着抱住了她,侧身吻了吻她的脸,轻轻说:“我也很想你啊,所以我来见你啦。” 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着,一旁的江奇迹伸手拉着江轶的裤子,委屈巴巴地说:“妈妈妈妈,我也要抱。” 江轶垂眸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已经抱够啦,我先抱抱你妈咪,一会再说。” 江轶说着,也不管孩子,又重重地抱了江似霰一下。 一旁的许枫看到这对亲密爱侣,再看看她们身旁可怜巴巴的小孩,摇了摇头,把生孩子的念头彻底打消了。 算了算了,她和余瑜都还年轻,还是多过一些二人世界,孩子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考虑吧。 不然的话,生了一个小电灯泡下来,多可怜啊。 就在许枫这么想着的时候,江轶松开了江似霰,俯身单手把江奇迹抱起来:“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吧,许枫姐做的饭,可好吃了。” 江轶一手牵着江似霰,一手抱着江奇迹,一家三口迎着阳光走向了农场。 许枫跟在她们身旁,看着这一家三口亲密无间的身影,心中的想法略有动摇。有那么一刻,她又开始觉得,有孩子或许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江似霰和江奇迹在农场里度过了一个相当难忘的周末。 尤其是江奇迹,她在这个农场里,遇到了她的一生之敌——大鹅。 在她快乐的童年里,唯二的阴影就是上幼儿园的时候,被人倒了一大杯酸奶。以及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端着饲料盆,在妈妈的带领下,进入了鹅厂喂鹅,接着被一只雪白大鹅扑棱着翅膀撵了一个下午。 她像只小柯基一样,慌不择路地迈着小短腿奔跑。那只大鹅就在她身后嘎嘎嘎地狂叫乱撵,配合着她妈妈的哈哈大笑,一度成为了江奇迹的童年阴影。 这件事导致了一年后江轶开了一家宠物医院,养了一只鹅当宠物,而江奇迹整个童年时期,始终不敢迈入自家医院半步。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5 第122章番外五:江轶江似霰的奇妙缘分 江轶高二那一年,班上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新同学长得高瘦纤细,皮肤白皙,一头乌发如鸦羽般散在肩头。她站在台上,温温柔柔地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江似霰。” 话音刚落,江轶就听到了班上一群男同学鬼哭狼嚎的怪叫声。 江轶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抬头看了新同学一眼,轻啧了一声:“小美人啊。”她刚感慨完,就听到班主任点了她的名:“那个江轶,挪一下你的书。江似霰同学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 班主任刚说完,班上同学的目光就唰的一下落在了江轶身上。在众人羡慕嫉妒恨地眼神里,江轶慢悠悠地应了一声:“好的。”接着俯身,把自己的课本从隔壁书桌上挪过来,又擦了擦桌面,给自己的新同学让出了一个干净的座位。 新同桌拎着书包来到江轶身边坐下,点头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江轶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别客气!” 因为个子高单独坐了一年的江轶,总算有了新同桌。尽管嘴上不说,她对这个新同桌还是挺稀罕的。大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把她拎去了办公室,嘱咐了几句:“江似霰同学身体不太好,你平日里多照顾点人。一会你带着她去教材处把新课本和校服领了。” 江轶哦了一声,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教材处。她也没带上自己新同桌,就按照老师说的把教材和校服都领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还没上课。新同桌旁边围了一群搭讪的男女同学,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新同桌可能不太擅长应付这些人,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包围里,慢吞吞地答着话。江轶见她像只被人围观的花栗鼠一样,小心翼翼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想笑。 她单手撑在后面上,拿着书开始赶围在自己桌位旁边的同学:“去去去,上课了,赶紧给我回去。” 坐在江轶桌位上的同学起身,嘟囔着小气之类的话,带着一群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桌位里。 见人都走了,江轶把书放在新同桌的桌位上,扬眉笑了一下:“你的课本,老班让我拿过来的。” 新同学仰头,呆呆地看着她。江轶看着她漂亮的下颚线,目光逐渐温柔:“你是穿170的对吧,校服……身高有170对吗?我没有拿错吧。” 江似霰点点头,乖乖应了:“谢谢你,江……” 江轶见她卡了一下,知道她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就替她补充说:“江轶,我叫江轶。” 江似霰抿唇笑了一下:“谢谢你,江轶。” 有了这么一个不错的开始,江轶和自己的新同桌相处得还算融洽。 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在上课的时候难免会摸鱼开小差的时候。江轶平常上课,通常是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一边点开手机看电视,一边转着笔听老师的课。 好几次要被教导处主任抓住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江似霰总是能及时提醒她,救了她不少次。 几回下来,江轶对江似霰十分佩服:“厉害啊同桌,怎么每回老陈来抓人,你都知道呢?”她凑到江似霰面前,笑着逗她:“你头顶上装雷达了,这么灵?” 她一靠近,江似霰就嗅到从她身上传过来的生机勃勃的阳光气息,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倾,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小声回复:“你上课总是在玩,我怕你被抓……” 她的话没说完,江轶已经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了。 因为怕她被教导处主任抓住,所以江似霰上课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地守着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江轶笑了一下:“谢了啊,我的好同桌。” 为了不麻烦江似霰,江轶之后忍住了自己开小差的欲望,在之后的课堂里基本没有再玩手机。 不能玩手机,江轶的课堂就多了另一项爱好,那就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趴在桌面上,盯着她的新同桌看。 不得不说,她的新同桌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她光是坐在身旁,拿着笔做做笔记,就美的像幅画一样。 一开始新同桌还有些不好意思,会侧身躲开江轶的视角。稍微习惯江轶的视线后,她会伸出手拿笔敲敲江轶的手背,羞赧地说:“别看了,快记笔记。” 江轶托着下巴,感慨地说:“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的桌位总是有那么多情书了。我要是个男孩子,也天天像你表白。” 江似霰偏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莫名。她抿唇,好一会才说:“别开我玩笑。” 江轶耸耸肩,十分诚恳地说:“我说真的,我要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对你心动的。” 通常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轶就乖乖转身,去做笔记了。 江似霰看着她的后脑勺,沉默了一会,最后将目光落在黑板上,专心地记笔记。 很快,体育节到了。江轶这种考场失利,但是四肢发达的孩子,在运动场上大出风头。 一千五百米的赛道上,全部都是女孩子们破了音的喊声:“江轶!江轶!我要给你生孩子!”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6 那天下午,江似霰坐在看台上,穿着稍显宽大的校服,看着那个高挑的人影冲过终点线,心里闷闷地想:就算不是男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有很多女孩喜欢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消散在了江似霰的脑海中。 看着江轶冲过终点线后,江似霰起身,回到了大本营的树荫下,百无聊赖地坐着翻阅。没一会,气喘吁吁地江轶朝着她跑了过来。 靠近的时候,江似霰嗅到了她身上属于清新剂的青草香味和炙热的阳光气息。 江轶站在她面前,俯身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冲着她说道:“同桌同桌,看到没有,我刚一千五跑了第一名。我也不算是一无所长的人了吧!” 江似霰仰头,看着她的笑脸,呆呆地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别过眼,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看到了,你好厉害。” 江轶的快乐很简单,被夸一句就像是一条尾巴摇上天的小狗,满心满眼都是笑意:“真的嘛,我也觉得自己好厉害!” 江轶说完,伸手一把拉起江似霰,和她说:“走吧,看你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也没好好逛逛我们各个班的小店铺,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被牵起来的时候,江似霰的脸更加红了。她点点头,跟在江轶身后,说了一声好。 那天下午,江轶牵着她在学校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但是江似霰身体不好,很多东西只能尝个味道,剩下的全被江轶吃掉了。 那天傍晚,穿着运动服的江轶推着自行车把江似霰送到了学校门口,亲眼看着她坐上平时那辆接送她上下学的豪车上,才挥手道别:“明天见,江似霰。” 江似霰趴在窗口,冲着她点了点头,笑弯了眼:“明天见。” 江轶扶着自行车在校门口看了好一会,看到载着江似霰的车缓缓向前行驶后,才跨坐在自己的山地车上,踩着脚踏慢悠悠地朝着家中走去。 两人背道而驰,从始至终,江轶都不知道,那个傍晚,江似霰趴在车窗,偷偷打量了她多久。 冬天很快就来了,入冬之后,江似霰病了一场,住进了医院。 作为同桌,江轶打探清楚之后拎着一堆作业来到了江似霰住院的地方。江似霰对于她的到来十分惊讶,打了招呼之后,江轶扬起自己手里的袋子,笑眯眯地和她说:“同桌,一起写作业啊。” 江似霰的身体不太好,但还是答应了她,那天晚上,两人把作业都写了。 一连好几天,江轶都带着家庭作业去找江似霰。在发现江似霰的父母很忙之后,江轶索性就待在医院,陪着江似霰一直到九点多,才急匆匆回家。 有了江轶的帮忙,江似霰的病情好转的很快,就连学习也没有落下。期末考的时候,江似霰正常发挥,又碾压了学习委员,拿下了班级第一。 冬天过去之后,春天很快就来了。随着两人的关系渐渐加深,周末的时候,江轶都会约着江似霰出来玩。 只是江似霰不能去人太多的场合,江轶通常就会带她回自己家。闲着没事的时候,江轶就让江似霰看自己打游戏。 有时候,她们也会说一些贴心的话。比如江轶会告诉江似霰,她的父母觉得自己难管教,所以又生了一个妹妹来养,颇有些大号养废了养小号的感觉。 江似霰会告诉江轶,她爸妈其实离婚了,她被判给了爸爸,但爸爸每天都很忙没空管她,她其实更想跟着妈妈一起走。只是妈妈不是很富有,没办法带着她一起生活。 除了两人的境遇,她们还会谈一些班上的琐事,还有对未来的畅想。 暑假的某一天,江轶牵着江似霰的手倒在了床上,扭头看向她问:“江似霰,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江似霰顿了顿,有些腼腆地说:“说了你不要笑我哦……我其实,想当个警察。” 江轶有些惊讶:“哎,为什么?” 江似霰回答说:“因为……很帅气啊。有正义感的人,很帅的。我就想成为一个帅气的人!” 江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伟大的理想!祝你梦想成真!” 江似霰抿唇笑了一下,她看向江轶,柔柔地问:“那你呢?江轶你想做什么?” 江轶想了想,大言不惭地说:“我想……做个医生吧!做一个厉害的医生!愿天下的好孩子,都无病无灾!” 江似霰被她逗笑了,她趴在床上闷笑了好一会,才把自己的脸贴在江轶的手上,扣着她的掌心低低地说了一声:“江轶,你真的很好。” 只是很可惜,她们两人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高三开始之后,江似霰的病情就越加严重了。入秋之后,江似霰做了个重大的手术,躺在医院静养,再也没办法来学校。 江轶抽空去看她,望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都是心疼:“江似霰,你要快点好起来。高考之后,我们一起去自己心仪的大学,离开这个城市吧。” 江似霰点点头,眼里含有泪光:“好。” 可那时的江轶,并不知道,江似霰可能没办法去参加高考。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傍晚,江轶接到了一通江似霰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江似霰的声音很微弱:“江轶……”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7 “对不起……” “我……” 还没等江似霰说完,电话就突然被挂断了。江轶挎着书包,站在嘈杂人群里,忽然觉得浑身冰凉。她对着手机,无意识地喊:“江似霰……江似霰……” 可是手机的那一头,再也没有人回答她,只剩下荒凉的无尽沉默。 过了好久,江轶才明白,这是江似霰在和她道别。 江似霰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移植手术没有成功,在这个夏天,她永远离开了江轶的世界。 四个月后,江轶为了救一个孩子,被迎面而来的车辆,撞得支离破碎。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灵魂在某种神秘的力量指引下,飘荡了起来。她浑浑噩噩地穿过层层白云,来到了一座白云营造的宫殿前。 昏沉之中,她听到有人在交谈:“又是一个没满十八岁的孩子呢,得放去乐园里让她体验过一次人生才行。” “把她放到哪里呢?” “啊,有了,四个月前她有个同学也来到了这里,要不就送去那个乐园吧。” 有人疑惑地说:“你确定?那是一本ABO小说,过程稍微有点折腾人,她是个救人牺牲的好孩子,你没必要让她的人生这么狗血吧。” 之前那个声音笑眯眯地说:“我想,这个孩子应该是想去那个世界的。就算稍微折腾狗血一点,但还是能见到想见的人吧。” 话音落下,江轶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推下了云端,掉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去吧,江似霰就在那里,快去找她吧。” 江轶浑身一震,江似霰?! 就在这时,她听到云端上空传来了一震咆哮:“缺德!你又没有抹掉这个孩子的记忆!你违规操作!” 那个笑眯眯地声音答道:“抹掉了抹掉了,抹掉了她关于另一个女孩子的记忆!” “但你又加了别的不应该加的东西!” “哎呀,这是那本书中乐园的设定,我必须要加的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你怎么就那么古板老套呢?” 争执声逐渐飘远,江轶感觉到自己不断地下坠,下坠,最终掉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甬道里。 她的记忆开始消退,有关于江似霰的一切都下沉到了意识之海的最深处,再无波澜。 许久之后,随着嘈杂的声音,江轶被挤出了甬道。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在混乱之中看到了光。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获得了新生。 再一次作为江轶,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重生的世界,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希望全本订阅的读者朋友友情给个五星好评!这算是一开始的隐藏设定吧,所有未成年的孩子都会前往一个书中乐园过完一生的感觉。 没错,又是缺德神的手笔。 短白今天正式完结了! 给大家推个预收吧,国庆开文的,作者是我很喜欢的柳碎夜。希望大家点进她的专栏,多多收藏她的新书。 《穿成苦情女主的“爸爸”》BY柳碎夜 ABO设定。 江楚一朝穿越,发现自己穿成了一本小说女主的人渣A老母亲,最后被女主各路红颜报复打脸致死。 为了避开这个结局,江楚决定躲开自己命运,绝对不和女主妈妈顾灵均发生关系,并且造出女主这个小东西。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躺上了顾灵均的床。 一夜之后,江楚决定洗心革面,为了生命着想,做个好人好母亲。 然而就在这时候,书中的顾灵均重生穿越回来,发现自己妻子江楚其实是个人渣了! 一个拼命想做好人,一个觉得对方在装好人。 同样手握剧本的两个人,忽然发现剧本不对了! 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_278 等等,说好的江楚是个渣呢?怎么一朝成妻奴了! 柳碎夜大大是我喜欢了七八年的作者,她的人物刻画非常的生动鲜活,在连载的胭脂错我也很喜欢。我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会一直安利,所以我也希望会有更多人喜欢她,支持她的新文。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至于我的下本书,看我的专栏就好了! 若是有缘,下本再见! 谢谢陪伴,爱你们!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