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玉》 小寡妇 镇上的路还算好走,一旦进了村,再减震的车都能把人颠簸得乱晃,开车的是村长助理,副驾驶坐着村长,后排两个男人,岁数大的是村支书,淳朴本分的乡里人不会趋炎附势,尴尬地讨好笑容僵在脸上的年轻男人。 男人二十岁出头,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年轻打扮轻浮,只穿了连看似普通的纯白衬衫和休闲裤,搭配干净的布鞋,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看起来青春又不乏儒雅温和。 “不好意思啊,咱们村太偏了,穷,没钱修路… …”村支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村里来个大学生支教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特意休学一年来支教,镇长特意提前打好招呼,说这位大学生背景不一样,家里在大城市也是数一数二的。 沉知衍扶了扶眼镜,脸上一贯的温和:“没关系,我提前做过调查。” 村支书心里不禁夸赞,不愧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真有素质,看着都要晕车吐了还这么体面。 镇上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路,开车也得一个小时,村长和支书平时都是开拖拉机进城,没怎么坐过小轿车,等开到村口,几个人都头晕眼花,村长直接扶着村口的大树好一阵吐。 好在里村委会也不远,几个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等到地方又轮到村支书扶墙吐,沉知衍好心地接了缸水,递给支书,顺便拍他的后背安抚。 “哎!小宝,又帮你妈捡柴火啊!”村长洗把脸走出来,眼尖地看见土路边一个穿着满身都是补丁的小孩,六七岁的模样,矮矮瘦瘦营养不良,身后背着一大捆柴火,手里拎着一个大竹筐,正偷偷地往他们这瞄,胆子小不敢正眼看。 听见村长喊,小孩才小声地叫人:“村长阿叔,支书阿叔… …” “过来,让阿叔看看,怎么一点没长个啊?”村长故意逗他,小孩虽然晒得挺黑,长相却讨人喜欢,性子也不惹人嫌。 小孩往他们这走,从竹筐里拿出两颗最大的梨子,一个递给村长,一个递给支书,小心翼翼地看着沉知衍,最后又拿出一个梨子递给他。 沉知衍微笑着接过来,表面上一点没有嫌弃,弯腰伸手拎了下小孩背后的柴火:“这么沉?” 确实不清,把小孩身体都压弯了。小孩被他措不及防的靠近吓得一愣,偷偷往后缩:“晚上做饭要烧的。” 村支书也缓过来了,猛喝几大口水,喘着粗气:“你妈呢?把你一个人扔外面小心又被村东头那伙臭小子欺负。” 正说着,从山坡上下来一个年轻女人,衣服上的补丁比小孩身上的还多,清清瘦瘦的,长发被挽至脑后,因为干活有些凌乱,离挺远就看见这女人和村里人不一样,皮肤白得发光,甚至比城里人都水嫩,在黑土地上尤其显眼,背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放着刚洗的衣服,用粗绳系在身上,艰难地小跑着朝他们过来。 “小宝,怎么一个人偷偷跑走了?”虽说是责备,女人的嗓音却好听又温柔,像深山里清澈的泉水。 越走越近,沉知衍才看清她的容貌,干干净净的鹅蛋脸,眼睛水汪汪的,饱满的额头有几颗汗珠,鼻尖很小巧,嘴唇红润,是乡村里清纯那一挂的,可男人用余光往下打量,老旧的衣服洗得发白,薄得贴身,更能显出她胸脯鼓鼓囊囊的两团肉,圆滚的胸型,清瘦到一用力就像是要折了的细腰,屁股又挺又翘,身材真不算清纯。 “村长,支书。”女人挨个和人打招呼,看向沉知衍时,男人适时地收回视线。 “这是咱们村新来的支教老师,姓沉,沉老师。”村长给介绍。 “沉老师好。”女人微微颔首,胸脯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轻微地颤抖。 “你好。”沉知衍扶了扶眼镜,面带笑意。 “啊——” 中间站着的小孩突然惨叫,身后的柴火太沉了,他本想换个姿势背,结果树枝直接扎进他胳膊的肉里。村长赶紧过去查看,女人快他一步,先抱住小孩,村长手指不小心碰到女人的手背,愣了一瞬赶紧抽回来,夸张地往后躲好几步。沉知衍看向他,村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家里有媳妇… …” 沉知衍大概猜到什么情况,在农村这种环境,丈夫过世了留下个女人就是寡妇,说不好听的,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都绕道走。 “流血了,家里有药吗?”沉知衍帮她把小孩身上柴火卸下来,柔声问道。 女人脸一红,支支吾吾不说话,沉知衍心下了然。 “我行李箱里有药,先带孩子进去消个毒。” 女人纠结着不点头也不拒绝,一脸为难的表情,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这个身份哪家都避讳她,村委会里平时就村长和支书两个男人,她这一进去明天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闲话。 沉知衍体贴至极,见她为难,自己转身进屋里,没一会儿又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瓶瓶罐罐。 “这个是外用的,消毒后抹在伤口处,这个是口服,一天两次,这些是消毒湿巾。” 女人激动地鞠躬道谢,小心翼翼地接过药,避免和他触碰,一手勉强拎着柴火和大木筐,身上还背着木桶和衣服,牵着小孩往家里走,沉知衍没上赶着送水,毕竟女人谨小慎微的性子一定会拒绝,他也不必自找没趣。 沉知衍暂时被安排在村委会旁边的平房里住,房子不大,南北房,有个小院子,荒了许久,他住在南屋,睡不惯土炕,躺下之前又在身下铺了好几层棉被。 农村信号不好,沉知衍玩了会手机,半天都没有网,正打算放下睡觉,来了通电话,来电显示:林臻园。 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情绪,但还是接通了。 “喂,阿衍你睡了吗?在那边怎么样?环境是不是特别恶劣,要不然我想办法把你接回来?”女孩一连串的关心,沉知衍内心毫无波澜。 “没事,我很好,小园自己要乖乖吃饭。” 女孩开始抽泣,骂沉家不是人,把他逼得只能去破烂地方躲。沉知衍一副耐心十足,温和地安抚她,挂断后嫌恶地把电话扔一边。 沉家家大业大,儿子女儿一大堆,他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若不是母亲精心算计连进沉家门的资格都没有,如今他来这里支教,也是套走沉家势力的一个环节,哪里是因为善心大发,啧,他沉知衍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破鞋 乡村和市里不一样,没有固定的开学时间,一般农活忙完了,孩子不用去帮忙就直接开学,沉知衍来的第二天正好开学,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就站在讲台上。 昨天下午有嘴快的,说村里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老师,说话又好听,还没到晚饭时就在村里传遍了,好几家胆子泼的姑娘已经偷偷爬上他家的院墙就为了看一眼他长什么模样。沉知衍出去喝水时刚好撞上一个正骑在他家墙头的姑娘,也不恼,还是一脸笑意盈盈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屋里有梯子。姑娘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回去后嚷着沉老师人好又温柔,和村里的汉子一点都不一样,到处给他宣传。 结果第二天一开学,来送孩子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女性,要么是姐姐,要么是小姨,一个个把留着过年的衣服都翻出来穿上,变着花样梳辫子,凑到他跟前红着脸说麻烦多照顾自家的小孩。 沉知衍微笑着一一回应,快到上课时间就得体地把这一群大姑娘都请走,这才看见后面躲远远的一直不敢上前的小孩。 “小宝,”沉老师半蹲下身,和小孩平视“第一天上学妈妈怎么没送你?” 小孩右肩膀歪着,大概是昨天的伤太重了,声音极小:“我妈在干活,没时间送我。” 沉老师拉着他的手,把小孩领进屋,特意给他安排了第一排的座位。早上村长兼学校校长给他送来学生名册以及家庭情况表,他才知道,小宝就叫小宝,姓林,林小宝,她妈也姓林,叫林昧,那个胸大屁股翘的女人,一走路就胸脯乱颤,一弯腰就能看见乳沟。 上课很顺利,农村的孩子当家早,普遍比城里娇生惯养的懂事,就算有不学习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地溜号,完全不会胡乱地接茬扰乱课堂秩序。 学校就是一个大院叁间平房,中间用油漆画成操场,除了沉知衍,只还有一个女老师,去年才来支教的,来这里养简历,今年下半年就走,回城市考公务员去了。他和女老师倒班,下午第一节课是他的课,进教室后学生都困得直点头,沉知衍拍拍桌子,转身在黑板上写板书,偶然间回头看见第一排的小宝身体一直在颤抖,面无血色,脸皱成一团也不敢吱声。 沉知衍扔下粉笔,大步走过去,手直奔他的肩膀,扯开他衣领,开始右肩的伤口已经化脓,流着脓水和血,他让一个学生把女老师叫过来代课,自己背上小宝往教室外走。 门口正好碰上村支书家的拖拉机,往村北头收货,村北头就有家赤脚大夫,正好顺路把他俩捎过去。 就是一家普通的住宅农院,大门上用油漆画了个红色十字医疗标志,证明这是个诊所,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沉知衍把小宝放在椅子上,让他帮忙处理。小孩瘦瘦小小的,酒精往伤口上抹愣是没喊疼,只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唉,这娘俩真是苦命人,孩子这么懂事… …”大夫由衷地感慨,结果媳妇端着水盆刚好从后面经过,听见男人竟敢从嘴里说出那个小寡妇,直接一盆洗脚水扣他脑袋上。 “你竟然敢提那个小寡妇,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就喜欢破鞋!她不就长得骚嘛,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夜夜偷汉子!” 大夫被媳妇打得直哎呦:“你瞎说什么,坏了人家的名声… …” 眼看着要打起来,小宝的伤大致处理完毕,沉知衍赶紧背着人跑了,一出门和慌慌张张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女人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看见他们后顾不得平时在意的距离,贴过去检查他背上小宝的伤口。 “谢谢沉老师,麻烦您特意把小宝背过来。”沉知衍一脸歉意,想从他身上接过小宝,不知道是男人背得紧还是小宝不愿意松开,她没成功。 “没事,一起回去吧。” 沉知衍朝她笑了笑,女人太着急了,连白软的胸脯贴在他手臂上都没在意,肉感十足的乳肉蹭着他,不是完全的贴近,似有似无地擦着他的皮肤,隔着粗糙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女人的温度。 林昧回过神后才赶紧后退几步,跟在男人身后,时不时担心地扶了扶小宝的后背。 “我见小宝经常咳嗽。”沉知衍主动提起话题,明明是大热的深夏,时不时能听见小孩坐在第一排小声咳嗽。 “小宝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得病。”女人声音也好听,不是尖细的嗓音,也不是故意捏着的,语气平缓,不快不慢。 村支书的拖拉机收货回来,正巧碰上他们:“这不巧了!来,上车,我拉你们回去!” 有沉知衍在,也不怕被别人看到说闲话,林昧道谢后有些吃力地往拖拉机车斗上爬,男人站在她身后,眼睛里全都是她撅挺高的大屁股,又挺又翘,也不知道怎么长得。 “沉老师,我抱着小宝,省得你上车费劲。” 敞篷的车斗里堆满了山货,女人坐在稻草堆里,朝男人张开双臂。小宝被她抱在怀里,沉知衍上车后,没有地方空着,只能勉强挤在她旁边。手臂贴着手臂,女人耳尖一红,侧过脸去看已经睡着的小宝。 土路不好走,一路颠簸,经过一个土坑时,林昧被颠得身子一歪,撞在男人肩膀上,小宝的伤口差点蹭到旁边的山货,沉知衍好心地把手伸过去,扶着小宝的肩膀,一只手夹在小孩与女人的胸前,手背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胸脯,偏偏山路又颠簸,好像故意触碰似的,没蹭几下她的乳尖就硬起来,旧得胸罩很薄,压根挡不住她身体的变化,沉知衍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的乳尖把衣服顶起来一个小豆包。 林昧不敢抬头,更没处躲,只能当不知道,都糊涂就算了,下车后还抱着小宝给男人道谢,从破旧的大门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婆婆,看见沉知衍的模样立刻猜到他的身份。 “沉老师,多亏有你,我儿媳妇听到你背着小宝去诊所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就过去了,家里活太多,平时顾不上小宝。”老太太豁了几颗牙,说话也不利索。 “小宝没事就好。” 沉知衍手背在身后,手指摸着手背,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女人胸脯的骚劲儿。 杀只鸡 林昧抱着小宝往院子里走,她家是村子里重点的帮扶对象,没个干活的男人,还上有老下有小,为了治婆婆的腿病,还把家里的地卖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她农忙时帮别人家干农活,弹棉花,要么在家踩缝纫机做点活。微薄的收入难以支撑家里的开销,林昧每天都去外面捡点破烂,堆在院子里一起去卖,小宝懂事早,非和她一起去捡,被同龄小孩嘲笑,编顺口溜骂他。 小院不大,一侧堆着垃圾,一侧被她种上蔬菜,嫩绿的小白菜已经冒头,被栅栏圈起来,怕两只老母鸡偷吃。 “小妹啊,沉老师可是个好人,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老太太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四处寻找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去道谢。 “要不杀只鸡,请沉老师过来。” 林昧点头应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小宝放炕上后又出去把老太太扶进屋。去厨房把别人家不稀罕要的菜根炒出来,熬叁碗稀粥,让俩人过来吃饭,自己去院子里蹲在鸡窝前,掏出两枚鸡蛋。 她舍不得杀鸡,家里就这么点值钱东西,可沉老师的恩情在那,总得感谢人家。宝贝似的把鸡蛋擦干净,放在碗柜的最里面。 第二天一大早,她把两个鸡蛋用水煮好,放在小宝的饭袋里,临上学之前特意嘱咐他,午饭时要偷偷送一个鸡蛋给沉老师,而且要特别地感谢他。 —— 沉知衍上午只有一节课,第叁节下课时他去厕所,经过操场在平房后看见七八个小孩围在一起,他走过去才看见小宝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那几个小孩看见老师吓得一哄而散,他正要和小宝说两句,上课铃响了,小孩朝他鞠了一躬踉跄地跑开了。 午饭时他桌子上多了一个鸡蛋,底下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用拼音歪歪扭扭地写着:xie xie ni。 下午第一节是他的课,进教室后发现第一排的小宝没在,后面几排的学生也不见人影,沉知衍心里猜到大概的情况,让女老师先帮他代课,自己绕到平房后,上午那个地方果然又聚集一群孩子,正一边嬉闹谩骂一边对一个男孩拳打脚踢。 沉知衍直接把他们堵住,一个也别跑,一只手拽住小宝的手臂拉他起来,小宝一身的泥和脚印,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还颤抖着手去捡被踹进泥坑里的鸡蛋。 那群学生站外面罚站一排,沉知衍本意是像教育这帮学生,结果被女老师出来打圆场,不了了之。女老师来了一年,太了解这地的风土人情,偷摸提醒沉知衍少管小寡妇她儿子,免得惹一身是非。 沉知衍自然是微笑着道谢,女老师脸一红,问她放学后有没有时间,她自以为高村里那些女人一等,沉老师这样的高素质人才自然看不上乡野粗人,自己可不一样,她又年轻,家里又有背景,等俩人真成了支教结束一回城市,到时候还能拿年轻时一起经历过的事谈笑风生。 “抱歉,村长找我有点事。” 女老师一脸失落。其实哪是村长找他,是他自己惦记着那个胸大屁股肥的小寡妇,今天小宝在学校被欺负,多么好的家访理由。 快放学时,沉知衍把小宝叫去办公室,把自己没吃的鸡蛋剥了皮递给他,小孩不敢接: “我妈说给你吃… …” “吃吧,你中午没吃饭。”沉知衍一副仁慈的嘴脸,又接了一句“真想谢老师,留老师吃顿饭就行。” 沉知衍的语气随意,像是随口一说,小宝点点头,瑟缩着接过鸡蛋小口小口地吃。 黄昏时放学,沉知衍拉着小宝往家里走,不少人家姑娘假借接孩子的名义来看他,有的还带了自己做的盒饭,或者自己缝的小物件。男人在村里人的心中太过于高尚,以至于他拉着小宝往寡妇家的方向走,都没人说他闲话,纷纷夸赞沉老师负责,对学生一视同仁。 小宝第一次拉男人的手,并且没有被指指点点,加之沉老师帮过他们家,沉知衍的形象瞬间在小孩的心里无比高大。沉老师是一个温柔善良的高大男人,小宝以后也要当沉老师这样的人。 —— 俩人走进院子里时,林昧正弯腰整理破烂,不太合身的衣服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裤子也不合身,裹得屁股紧紧的,肥得像是要把裤子挤爆。沉知衍仗着小宝不明白,目光放肆地钉在女人屁股上,直到老太太拄着拐棍出来,他才自然地移开视线。 “哎呦!沉老师来了,快,进来喝口水!”老太太见了他像是见到活祖宗,赶忙请进来。林昧闻声起身,过来张罗。 沉知衍坐在院子的石头上,拍拍小宝的肩膀,让他去接口水,等小孩走之后才开口说明:“小宝今天在学校被几个孩子欺负,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吗?” 林昧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沉闷:“小宝性格太软,身体还不好,以前就一直被欺负,也怪我…沉老师你知道我们家情况…我对不起小宝…” 女人左一嘴右一句的,尽力压下悲伤的情绪,极力地回应他的话。可是人家沉老师那在意她说什么,全部心思都在女人衣服撑得鼓囊囊的胸脯。 “以后我多照顾小宝。” 其实沉知衍说这话有点越矩,但是却极大地安慰了林昧,林昧不停地鞠躬表示感谢,小宝捧着缺了口的水碗出来:“妈,咱们留沉老师吃晚饭吧!” 林昧还没等答应,老太太从屋里高声应和,气氛哄到这了,林昧也没法拒绝,赶紧把话接上,邀请男人,男人假意推脱,最终那只老母鸡还是得杀。 —— 快要小搞了,懂我什么意思吧(眨眼) 意思是小寡妇要被糊弄跑了。 脱了 本来打算在院子里支个矮桌,大树底下又清凉又安逸,可惜盛夏的天气太多变,刚烧火外面就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沉知衍坐在炕沿上辅导小宝写作业,老太太一声不吭坐在旁边抹眼泪,最后没忍住,推门出去了,和厨房里正烧火起锅的林昧说说话。 “沉老师真是大善人,还在屋里教小宝写作业,要是小宝真有出息,老太太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 林昧把退了毛的鸡放在案板上切成块:“妈,您别说这种话,您一定长命百岁。” “唉,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沉老师好…”老太太压根没听她的话,自顾自地念叨沉老师的好。 在这种被村里人排挤的家庭,又穷又不招人待见,冷不防有一个人愿意对她们稍微伸出援手,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她们也要感激涕零,恨不得跪地下给他磕个响头。 炖鸡汤的香味浓郁,家里只有过年时才开荤,小宝没了学习的心思,眼神直往厨房偷瞄,沉知衍揉了一把他脑袋上的杂毛,一只手臂把小孩轻松地抱起来往外走。女人正往炉灶里添柴火,回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见他俩笑意加深。 “小宝饿了。”沉知衍把小孩往上颠了颠,小宝紧张地抱住他的脖颈,他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记忆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马上开饭咯。”女人也开心,沉知衍一看老太太回东屋了,弯腰把小宝放地上,小孩有点恋恋不舍,他拍拍小宝的后背:“自己玩去。” 小宝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在屋檐下玩水。女人正炖菜,突然感觉男人站在她身后,胸膛温热的温度隔着空气传到她的后背,沉知衍没有故意靠近,像是单纯地好奇: “这个是什么调料?”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她手里的陶罐。 “是,是自家调的。”林昧有些不自在,可她在做菜,躲开又显得太刻意,毕竟男人也没有越矩。 沉知衍微微低头,鼻尖碰到她的发梢:“好香。” 林昧以为他说得是鸡汤:“马上就好。” 男人的喉结滚动,锅里升起的热气缭绕,他眼镜片上蒙上一层水雾,索性把眼镜摘了:“有纸吗?” 村里有小卖部,卖的纸对于她来说不便宜,林昧舍不得花钱,只在厕所准备卷纸,其余的都凑合活。 “厕所有。” 厕所在外面,外面又下着雨,男人压根就没打算去拿纸,手指故意捏起女人的衣角,粗糙的布料擦在他昂贵的眼镜片,把林昧吓了一跳,男人的手指故意屈起,时不时地剐蹭她腰侧的肌肤,很滑,比下午剥了皮的鸡蛋还嫩。 “沉老师…”女人憋红了脸,又没法开口,她以为城里人开放,大概压根没觉得这算是亲密接触。 老太太出屋时,沉知衍不着痕迹地挪开距离,在旁边帮林昧端着碗。女人家里穷得多一个板凳都没有,林昧把座位让给他,沉知衍没坐,转身坐到灶台上,女人坐在他腿边的板凳,一低头就能看见薄衣服挡不住的乳沟。女人把碎发别在耳后,利索地盛了一碗鸡汤,又加了一个鸡腿递给他,男人笑着接过,却把鸡腿夹进小宝的碗里,老太太又红了眼眶。 这一顿饭明明是林昧杀了鸡,到最后沉知衍却把老太太小孩伺候得感激涕零,就差没叫他活祖宗,饭后雨越下越大,寡妇家没法留男人睡,林昧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把旧伞,递给男人时,沉知衍没接: “明天大概率也有雨,我把伞拿走了你们用什么。”说完作势要冒雨出去。 “不行!哪能让沉老师就这么回去!”老太太和小孩赶紧拦住“小妹,你送送沉老师,反正也不远。” 林昧打开伞,举挺高才罩住男人的脑袋,回头朝屋里俩人留了一句:“妈,你先带小宝睡吧,我自己带钥匙了,马上就回来。” —— 走出去没多远,男人的手握住她拿伞的手,林昧心口一窒,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我拿吧,你打伞盖头。” 沉知衍太高,含胸低头才勉强躲进伞下,林昧赶紧把手抽出来。大路上经过几个撑伞的人,她下意识挡住脸,怕别人认出她,男人贴心地问:“要不要走小路?” 林昧毫无防备地答应,心里还庆幸呢。俩人往小路走,路很狭窄,两侧都是破烂荒凉的房屋,土路左一个泥坑右一个土堆。 “小心。”男人的手掌伸进她腋窝下,把她揽到自己身边,躲过一个泥坑。 林昧贴着他的手臂,男人的手掌没有挪开,就这样放在她胸侧,手指已经隔着布料覆盖住她半个胸,林昧觉察出有点不对劲,可是男人又没有其他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地下,好像真的在躲水坑以至于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 到家门口后,男人还没放开她,径直把人带进门,把大门锁好。 “沉老师,我马上要回去。”林昧警觉地看着他。 “你身上淋湿了,进屋喝口热水,太晚了先锁门,怕进贼。”男人说得理所当然,反倒是她多虑了,林昧心里一想,沉老师确实是个好人,自己对他戒心太重了,万一伤了人家的心就不好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屋,男人才搬进来一天,房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人气,行李箱堆在东屋还没来得及收拾,男人带她去睡觉的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半袖递给她。 那把旧伞很破,漏雨,很难罩住两个成年人,沉知衍被淋湿半个身子,林昧更狼狈,她想拒绝,大半夜的在男人屋里换衣服算什么事呀,沉知衍把衣服塞给她,就转身去外面烧水。林昧捧着衣服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只穿着单薄的胸罩背对着门,不经意间回头,发现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端着水杯站在门口。 “啊!”林昧惊叫,慌乱地挡住身体,男人走进来,把水杯放在炕上,自顾自地脱衣服。 “沉老师,你…你干嘛呀?” 女人慌了,红着耳尖,不知道是捂着身体还是该捂眼睛。 “太湿了,很冷。”沉知衍很平常的语气,随手把刚才给林昧找出的半袖套自己身上。 “那,我穿什么?”女人羞愤不已。 “你身上不是穿一件了。”沉知衍一副笑脸,指了指她身上的小胸罩。 林昧不知道男人究竟是什么货色,她很少接触男人,不懂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心思。她看见沉知衍把裤子脱了随手扔凳子上。 “你脱衣服,我脱裤子,这回公平了。” 有奶吗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俩人身上凑不够一套衣服,林昧再怎么也懂了,她惊慌之余更多的是震惊,她没想到一表人才的沉老师居然是这样的人! 林昧有些生气,拿起炕沿上自己湿透的衣服,太湿了根本穿不上,只好捂在胸口往屋门走,男人高大的身躯正好挡在门口,林昧着急了想扯开他,男人纹丝不动,一来二去反倒像她主动投怀送抱。 沉知衍低低地笑,声音又温润又好听,像玉珠落在铜盘上,说出的话确实落实了他人面兽心的本性:“没关系,很晚了,不会有人看见。” 长臂一伸,自然地圈住女人的细腰,稍微使力直接把女人搂在怀里,林昧被迫贴在他身上,绵软有弹性的胸隔着胸罩挤压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沉知衍一低头就看见她雪白的胸被挤得变形,太有冲击感的画面。 林昧无比震惊于男人的厚脸皮,她是怕别人看见吗?她是不想做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你放开我,我不和你做这种事!”女人在他怀里乱动,像只滑泥鳅,这女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连骨头都是软的,除了胸和屁股其余的地方看着挺瘦,抱起来肉感十足,又好摸又好抱,看着骚劲儿,应该也挺好操。 沉知衍很满意,大掌按住她的屁股往自己身上贴,林昧顿时不敢动了,面色羞红,她感觉男人胯下那物又热又硬像根烧火棍一样顶着她。 “硬了,感觉到了吗?”温和儒雅的沉老师,十分好意思地说出这种话,并没有感觉有一点羞耻。 沉知衍单手把女人抱起来,想扔到炕上,可抱起来手感太好又不怎么想撒手了。林昧双脚离地,身体重心失控,手指紧张地攥住男人的衣领,沉知衍顺势揉了一把她的大腿根,把人放在炕上,背靠着迭好的被子坐下。他手撑着炕,目光透过镜片肆意地欣赏身下女人的身体,最终落在她那个挡不住什么的胸罩上。 “脱吗?很湿。”男人手指勾在胸罩的边缘,林昧羞愤地瞪他。 沉知衍了然,他不擅长强迫别人,于是俯身把头埋进女人的胸脯,隔着胸罩咬了一口她的乳肉,湿润的舌舔弄她的乳粒,舔得发硬后又熟练地用牙齿咬着磨。 “啊…你别这样…”女人嗓音变了调,只被碰了一下,就缴械投降。 男人的唇勾起,很满意她这股骚劲儿,闻着她胸口好闻的香气,隔着布料吸允她的乳尖,惹得女人抓着他的头发小声尖叫。男人低沉着嗓音:“有感觉吗?” 见她不再抗拒,沉知衍手指绕到她背后,解开胸罩扣子,他甚至能听见女人两个大胸绷开胸罩的声音,终于挣脱了舒服,雪白的乳肉在他眼前乱晃。林昧身上没有一点黑色素沉淀,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乳晕颜色很淡,像是没被人玩过似的。 沉知衍没觉得她有多纯,孩子都有了,除了这张脸长得干净,背地里指不定偷过多少男人,但是他就喜欢骚的,雏儿干得没意思,还得伺候,不如一碰就发浪流水的。 男人带着眼镜肆意地打量她,大掌包裹住一个奶子,使劲一掐乳肉从指缝里溢出来,女人又扭动着浪叫,不由得夹紧了腿。 “你奶子真大,我一只手都包不住。”像怕她不信似的,说完又使劲一掐,直到雪白的肌肤落下红印。 “你很漂亮,我能拍张照吗?”沉知衍随手拿起手机,镜头里是被他玩得两只乳尖都硬起,其中一个奶子还有他指痕,以及女人没有反应过来措不及防的脸。 看见她这副表情,沉知衍又笑了,他戴着眼镜,笑起来总有一种儒雅温润的气质,可干出得都是畜牲事。 “你…太过分了!”林昧快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虽然村里的男人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她,但好赖没动过真格的,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从城里来的,该比他们这种乡下粗人更体面,怎么能对她干出这种事? “没关系,没有人看到。”沉知衍完全不走心地安抚,俯身一口喊住她粉嫩的乳尖,舌尖在乳晕上画圈,吸允她的乳头发出啧啧的水声。手掌包住她另外一个奶子揉,两根手指夹着她的乳尖拧,林昧双腿无力地乱蹬,想抵抗却又想把奶子往男人嘴里送。 昏暗的灯光在沉知衍镜片上闪了一瞬,男人一边吃着她的奶子,突然想起来什么,狐狸眼笑得眯成一道缝:“有奶吗?我能吸出奶吗?” 毕竟生过孩子,农村坐月子哺乳期又大补,很多时候孩子长大了还能下奶。沉知衍是这么想的,想到这眼神更亮了。 林昧头皮都发麻,她这辈子听过最浑的字眼都出自这位德高望重人面兽心的沉老师之口。林昧抗拒回答他,被男人误以为是默认,更加卖力地吸允,林昧感觉胸口又酥又疼,魂儿都被男人吸走了。 男人在她胸上爱不释手地连亲了好几口,手掌开始往下摸,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顶胯,狰狞的性器隔着内裤顶她的大腿根。有点急色了,沉知衍难得没有耐心跟女人玩前戏,林昧的骚样挠得他心直痒,就像把鸡巴插进去看看能不能更骚,最好知道主动圈住他的腰,自己扭着屁股往鸡巴上贴。 “别…”林昧突然伸手挡住自己的下体“我来例假了。” 男人显然不信,非掰开她腿检查,林昧家里穷,买不起卫生巾,只用旧布垫着,因为男人的玩弄流了淫水和生理期的血水一起,染湿了内裤。 沉知衍眼里闪过一丝烦躁:“怎么不早说。” 然后很快恢复以往的温和,继续俯身压女人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开她红润的嘴唇,探进她温热的口中,两根手指夹着她的小舌:“你舌头好长,会舔鸡吗?可以给我口吗?” —— 沉老师,一个隐藏在深山里的狐狸精。 沈老师是个大色狼 大雨砸在院子的泥地上,刮了阵风,窗户被砸得直响,这个房子很久没住过人,窗帘还没有安上,如果此时有人爬墙头往里看,一定能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靠着墙坐在土炕上,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却赤裸着,粗长狰狞的性器顶端上翘,循循善诱着趴跪在他腿间的女人捧起饱满的胸脯夹住他的鸡巴,先是学习着慢慢抽插,性器太长,顶端顶在女人的侧脸。 “嘴张开,含住它。”沉知衍的手指探进她的口中,勾出津液抹在龟头上,诱导着她含住。 “用舌尖在龟头上画圈,会吗?像这样。”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女人的乳晕上画圈,女人娇浪地低叫,他眸色一沉,手下用力夹住她的乳尖狠狠一扯。林昧又是一声尖叫,疼得要躲,躲不开,整个人都在男人禁锢之下。 大色狼!大色狼! 林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因为情欲也是因为害怕和伤心,村里人捧在天上的活菩萨竟然对她做出如此不耻之事,今后她该怎么办。 “怎么不舔了?”男人嗓音比平时低沉,林昧在村长家里听过一次广播,比广播里的男声还好听。 “不喜欢我的味道?”沉知衍手指蹭了蹭龟头,勾出夹杂着口水的清液,喂进女人的嘴里“没有很难吃吧。” 沉知衍怎么样和那些山沟子里的野男人还是不一样,他爱干净喜欢吃素食水果,下面的性器就是长得吓人,没有难闻的腥臭,和他人一样干净。 林昧被迫含着他的手指,水眸乞求地望着他,快哭了,含含糊糊带着哭腔:“我要回家…” “太晚了,外面不安全。”沉知衍体贴入微,道貌岸然“帮我舔舔,很难受。” 一句天堂一句地狱,半软半硬地强迫女人给他乳交,林昧从来没和男人做过这种事,又惊又吓,听从男人的指引用绵软的胸夹住性器抚摸,她像是很有天赋,没一会儿就掌握了窍门,放浪的身体由不得她矜持的大脑,一边舔着鸡巴一边小声地娇哼,半眯着眼睛,一副痴醉的表情。 沉知衍不是没见过骚的,还真没见过像林昧这么骚的,长着一张小白花脸,身子碰一下就发浪,来例假给男人舔鸡巴还能爽成这副母狗样,低头一看女人的表情,他气息也不稳,低喘着抓住女人细软的头发,狠狠地往上顶胯,硕大的龟头全部挤进女人嘴里,撑得鼓囊囊的,性器被她奶子夹着,她自己的口水蹭得哪里都是。 他开始有些失控,女人的身体太合他心意,沉知衍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摘下眼镜放在炕沿上,突然猛地翻身,俩人的位置颠倒,林昧瞬间被他压在身下,后背重重地摔在炕上,撞得胸前两只大白兔直晃,小嘴还没合上,红舌舔舔下唇,眉眼低垂着望着男人,像是还要讨鸡巴吃。被男人尽收眼底,硬得狰狞的性器青筋跳动,他直接揉着女人的奶子聚拢,性器再次插进乳沟,之前还算温和,现在完全是和他这个人相悖的粗暴,膝盖分开跪在女人身子两侧,大腿发力肌肉鼓囊囊,发狠了朝她胸上撞,林昧无助地仰着头,雪白的奶子被男人残暴的动作搞得满是狼藉痕迹。 男人一边操她,来劲了还甩巴掌打她奶子,清脆的巴掌声,女人挤出眼泪,连叫床都不是含蓄的呜咽,而是丧失理智一声高过一声的媚叫。 不知道哪来的野狗,在他家门口乱叫,雨声都盖不住,男人一边发狠一边手指探进她浪叫的小嘴,搅弄她的舌:“母狗都没你能叫。” 女人的浪叫算是给他的回答,不知道操了多久,林昧的胸已经被撞疼到没有知觉,大脑发麻,又疼又止不住地痒,最终男人抵着她肿起来的乳尖射出一股股浓厚的精液,故意射得她奶子,脸上都是,林昧无助地紧闭双眼,耳边只能听见男人的低喘。 沉知衍很少这样失控,发泄过后撑着炕缓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从旁边柜子上抽出几张纸擦干净自己下身的狼藉,随手把纸抽扔到女人身边:“自己擦擦,我出去看看。” 翻身下炕,穿上裤子走出房门,林昧仰躺在炕上半天才稍微缓过来,理智回笼后委屈地无声落泪,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自己被男人蹂躏得没一处好地方的胸,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炕上,瑟缩着圈住自己的身体。 她被人强暴了,可是谁能帮她,谁会相信一个衣冠楚楚的城里老师会对她这样卑微的农村女人下手,更何况,他可是沉老师。她只能缄口不言,若是被外人知道她被男人碰过,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更甚,说不定还会遭到更严重的迫害。 门外的狗一直在叫,沉知衍撑着那把破伞走到大门口,开了锁看见村支书撑着伞站在门口,支书家里离这很近,估计晚上睡不着来串个门,沉知衍笑着把人迎进来,俩人进了房子拍掉身上的雨水。 “刘哥,怎么想起来我这?” 村支书一提这事就拉下脸:“别提了,家里娘们又找我茬,昨天我不是用拖拉机捎那个小寡妇一段路嘛,这娘们今天知道就不乐意了,我解释半天说车里还有沉老师,她偏不听!我一气之下就出来了。” 沉知衍听后笑出声,像是故意两个人的谈话声让屋里女人听见似的,毫不避讳,甚至还提高了音量。 “嫂子管得太严了。”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沉老师,寡妇门前是非多,少惹她,少碰她,离寡妇远点比什么都强!” 屋里的林昧脸色苍白,瑟缩着身体紧紧地贴在墙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那俩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好像要进她这个屋,林昧瞬间提高警惕,想跑又跑不掉,脑海里浮现出被抓奸的情形,害怕地闭上眼睛。 “沉老师,咱们学校那个女老师,赵老师好像对你有意思,背地里找我和村长打听过好几回你的事。”支书的声音就在门外,仅仅一门之隔。 “工作重要。”沉知衍体面又礼貌地回答,村支书连连称赞,竖着大拇指夸沉老师热爱事业。 人面兽心!大色狼! 林昧心里怒骂,为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喜欢,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鸡都是她杀的,最后却便宜了他。林昧念念不忘自己唯二的老母鸡。 突然门被打开,林昧惊慌失措地往被子里躲,顾不得别人家的东西不能乱动,恨不得钻地缝里。半晌,只听见男人低笑,一抬头,除了沉老师没其他人。 “这么怕他看见,”男人慢条斯理地脱衣服,脱裤子“刘哥也是你的老相好?” 林昧被他侮辱,气急了,抓起枕头往男人身上砸,沉知衍没动,挨了她一下子,精准地接住快要掉地上的枕头,放炕上。 “把被子铺上,炕很硬。” 小寡妇抵抗不得,迫于淫威下给这个猥亵自己的男人铺好被,本以为他能放自己走了,结果男人直接把她拽进被窝里,扯开她刚穿好的胸罩,一边奶子亲一口,埋头含住她的乳头吸允。 “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全世界最色的大色狼就在这间屋里。 补课 林昧一宿没合眼,男人一晚上都在含着她的胸,下半夜趁着他睡着,想偷偷离开,刚一动男人睡梦中搂紧她的腰,膝盖强硬地顶进她两腿之间,不满地对着她的胸又揉又咬,直到她不敢再动,男人才埋进她胸里再次睡去。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这么色。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昧不敢多待,有些急促地摇醒男人。 “沉老师,我得回去了,一会儿村里人都出来干活,让人看见我从你家里出来影响不好。” 男人教养太好,被吵醒也没有起床气,头发有些凌乱,迷离地从她胸脯抬起头,没有任何防备,这时才能看出他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气,没有眼镜的阻挡,男人的容貌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林昧眼前,瞳仁是淡褐色,介于丹凤眼和桃花眼之间,古典的儒雅公子模样,可笑起来却像只狐狸,鼻梁高挺,人中很深,干干净净的脸上有几颗痣,美人多痣,沉知衍也是如此。 闻言半撑起身,林昧以为他终于肯放过自己时,男人下身突然朝她小腹一撞,炙热的硬物撞得她下面又流出一股水。 “为什么…”林昧大脑发懵。 男人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懒散地揉着她的胸,下体在她小腹上蹭,嗓音更加低沉:“晨勃了。” 林昧提高警惕,强硬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爬到炕沿拿起自己半干的衣服,背对着男人穿上胸罩,又把衣服规规矩矩地穿好,一回头才看见男人有滋有味地撑着脑袋看她。林昧脸一红,一边穿鞋一边把睡乱的头发拢好,匆匆地往外面走。 沉知衍这回没有拦她,慢悠悠地戴上眼镜,走到院子荒废的地里脱裤子放水,农村都是旱厕,他去不习惯,只能勉强露天如厕,放在以前他从来没做过这样没素质的事,现下也没办法,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 一路上林昧做贼似的,挑人少的小路走,还不安地四处张望,小跑着往家的方向去,胸前的两团肉因为她动作上下颠弄,被男人玩了一宿本来就疼,乳尖肿得不成样子,在粗糙的布料上磨得更疼了。只能在没人处两只手臂环在胸前,缓解不适。 进家门时,仅剩的一只老母鸡朝她咯咯哒,林昧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门,西屋小宝一个人住,东屋她和老太太睡一铺炕,刚坐到炕沿上,老太太翻了个身,迷茫地睁开眼睛: “哎,小妹啊,这么早就起来?” “啊、今天要去河边把剩下的脏衣服洗干净。” 林昧口不择言,幸好老太太压根没琢磨她的话,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林昧去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衣裳,利落地换好,来不及休息,去厨房准备早饭。 村里人家的公鸡打鸣,外面渐渐传来起早干活的,左邻右舍打招呼的声音,小宝蹲院子里洗漱,给老母鸡喂了把剩饭,跳进屋馒头就着昨晚剩的鸡汤吃得干干净净,接过林昧递给他的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蛋,歪着脑袋:“妈,今天不给沉老师送鸡蛋吗?” 一提这事林昧就生气:“昨天杀了一只鸡,以后每天只有一个鸡蛋。” “哦。”小宝有些失落,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他想感谢沉老师,想借着送鸡蛋的理由多和他说几句话,沉老师好温柔,还会把他抱起来,身上的味道也好闻,而且还是个大好人。 等小宝走之后,林昧背着木盆走出家门,已经有几个妇人蹲在河边洗衣服,聚在一起扯家常,林昧挑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那些女人看见她像看见了瘟神,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她耳朵里:“你们看,那狐狸精又来了。” “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人家本事可大了,背后指不定有几个爷们给撑腰呢!” 林昧自顾自地洗衣服,耳朵完全把那些乱遭话给屏蔽了,那些女人并没有因为她的退步而消声,反而愈加放肆。 “你们这群娘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嚼舌根!” 从后面林子里走出个五大叁粗的男人,皮肤黝黑,身上扛着一捆柴火,嗓门也大。 “哎呦,这不虎哥嘛!怎么镇里小楼不住,非回咱们山沟沟里呆着。”女人毫不顾忌,反而和他闹起来。 “虎哥,你真看上那小寡妇了?” 此话一出,女人们又嘻嘻哈哈地笑,要说村子里谁能不避讳小寡妇,也就赵虎一个人,人家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叁十好几的岁数,媳妇也不娶,在镇里打零工倒是赚了点钱,在镇里买了小楼,媒人都快把他家门槛踏破了,赵虎就是一句话:不娶!直接把人打发了。可这人偏偏对小寡妇照顾有佳,只要下工后从镇里回来,势必要帮小寡妇骂几个欺负她的人。 “人家才看不上我这种粗人!”赵虎烦躁地摆摆手,径直走到林昧跟前,看见她已经洗完了,爽快地端起大木盆往自己身上抗。 “虎哥,我自己来。”林昧有些慌,余光瞥见那群女人不怀好意地朝她指指点点。 “客气什么,就当我是你亲哥!” 林昧拗不过他,只得跟在赵虎身后,一路低着头走,尽量屏蔽周围人的目光。从河边到她家走大路要经过学校,早上林昧怕碰见沉老师都是绕远走得小路,赵虎不知道,轻车熟路地往学校方向走。 经过学校时,赵虎回头问她:“小妹,用不用进去看一下小宝?” 林昧下意识抬起头往学校里看,结果目光正好和站在操场里的男人对视,沉老师还是一贯的温和,脸上挂着微笑,看见他俩也没打招呼,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林昧硬着头皮加快脚步,直到走了挺远,她还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 “哎,小妹,那个是不就是村里新来的沉老师?听说人挺好,书教得也好。” “不知道。” 林昧低着头,拒绝和他聊这个话题。 —— 本以为和沉老师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没可能接触,结果小宝放学后垂头丧气地走进家门,磨磨蹭蹭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试卷,林昧接过来一看,赫然用红笔批了个十八分。 其实小宝比班里的同学都大,只不过他身子弱,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之前由于家里条件不好,老太太又生病,小宝一个礼拜能请叁天假回来伺候奶奶,成绩比不上别人也是情理之中。林昧蹲下身,双手捧起小宝的脸蛋,两个拇指压在他嘴角让他弯起嘴角,露出笑脸。 “没关系,小宝,这次成绩不好怪妈妈,以后咱们好好学习,慢慢进步,好不好?” 小宝强忍着的眼泪听完她的话后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女人的脖颈不撒手,哭得连院里的老母鸡都跟着叫。 “哎呦,是谁家小孩哭呢?把村口野狗都召开了。”老太太拄着拐从屋里出来,故意逗他开心。 小孩一听扑哧乐了,抽泣半天,带着浓重的鼻音:“妈,沉老师说可以每天放学来我家帮我免费补课。” 耳边是老太太惊喜地谢天谢地谢菩萨谢沉老师。林昧的笑僵在脸上。 学费 沉知衍放学后被村长村支书请过去吃饭,晚饭后踩着黄昏洒在泥土地上的余晖往小寡妇家走,一路上各家各户屋顶上的炊烟升起,小孩围在大树底下斗蛐蛐,是有几分烟火气,碰见不少干完活扛着锄头回家的人,纯朴地叫她沉老师,有些还非往他怀里塞刚掰下来的生玉米。 女人给他开门,脸色有些奇怪,似乎对他仍有不满,沉知衍莞尔一笑,把手里的生玉米递给林昧:“给小宝的。” 女人的表情松动,捧着玉米不知所措,沉知衍走进院子,小宝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老太太也跟在后面迎接: “沉老师来了,快请进!” 小宝克制不住高兴,一蹦一跳地把男人领进自己的屋,他特意收拾了好半天,就为了迎接沉老师。 —— 林昧提前洗干净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放在炕上,又从破烂堆里挑出一块木板,冲洗半天又擦干净,迭在石头上,算是制作一个矮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围着矮桌坐着,小宝拿出学校发的课本,一笔一划地写生字。 沉知衍淡笑着撑着下巴,目光却时不时透过窗子看向外面收拾破烂的女人,为了方便衣袖和裤腿都挽起来,露出净白的肌肤,趿拉着破拖鞋,连脚后跟都是嫩的,沾上点泥土,像出土的上好白玉,女人腰弯得很低,内衣兜不住她饱满的胸脯,不得不起身把手从宽松的领口伸进去调整。 “沉老师,沉老师… …”小宝叫男人,没有回应,小心翼翼地出手摇晃男人的手臂。 沉知衍淡然地收回视线,笑着:“怎么了?小宝。” 农村的天黑得早,没有城市的路灯,铺天盖地的黑,女人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走到窗下的水缸里舀出一盆水洗干净脸上的汗珠,又烧了一壶水,端着走进屋。隔着一道门,沉知衍用余光去看,女人正在倒洗脚水,白嫩的脚丫放进木盆里,温热的水连带着小腿都熏得泛红。 “小宝先自己写,老师去外屋接碗水。” 门打开,又紧紧关上,男人走出来,看见女人警惕地看着他,沉知衍只当没看见,经过她身边俯身从水缸里舀出一碗水,像是真为了喝口水出来似的。林昧有些尴尬,虽说没别的讲究,但让外人看见自己洗脚也不太礼貌。趁着她出神,男人放下碗缓缓地半蹲在她水盆前,修长有力的手突然探进水里,一把握住女人的脚。 “水热吗?” 沉知衍体贴地问,实际色到极致,手指揉捏她小巧的指肚,手法相当色情,一个儒雅的老师却对这种性事技巧纯熟。 “你干嘛呀!”林昧不敢大声叫,只能低声呵斥,可她声音又软又媚,听起来像是很高超的欲拒还迎。 “你的脚也漂亮,”男人颇为欣赏地赞美,好像再点评什么名画珍宝“有机会能给我踩吗?” “什么?”林昧因为他的触碰而无措,只是简单的接触,却次次都能沦陷于男人的技巧中。 沉知衍低笑,耐心地给她解释:“踩我鸡巴,足交,会吗?” “你!”林昧被臊急了,两只脚小幅度地扑腾,水珠星星点点地蹦到男人裤腿上“你是色狼!” 可是她说完,自己先底气不足了,男人样貌那样好,又有学识,怎么可能和那个词搭上边。 老太太屋里传来拄拐的声音,离门越来越近,林昧慌张地挣脱男人的禁锢,稀里糊涂地把脚擦干净。 “小妹啊,你也陪小宝过去学习吧,厨房的活我来干。” 老太太颤颤巍巍走出来,非要把俩人往小宝屋里撵,林昧再不愿意也只能听从。 —— 矮桌就这么大,叁个人围在一起膝盖碰着膝盖才勉强坐下,林昧一看到小宝就满心满眼都是他,认真地看着他写出的歪歪扭扭的字,随手翻开他新发的课本,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很专注。沉知衍看见女人看书很快,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几乎所有人都没念过书,不识大字,但林昧的模样不像是文盲,剖去外界环境,倒真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在学习。 “你念过书吗?”沉知衍尽量把这个问题问得不那么唐突难听。 林昧点点头,一边翻书一边回答:“读过高一。” 男人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一点惊讶,林昧翻到最后一页才回过神,尴尬地解释:“我娘家不是这个村的。” 短暂的插曲,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都转头看小宝写作业,深夏的热气让整个屋闷得不像话,没空调,连电扇都没有,只开个破窗户,一点风丝都没有,反倒飞进来几只蚊子。 “沉老师,要是被蚊子咬到了会很痒!”小宝和男人亲近了,孩子本性就暴露了,夸张地形容蚊子的可怕。 “是,”沉知衍笑笑,手掌抚上女人的膝盖,顺着她滑嫩的大腿内侧摸上她大腿根“会很痒。” 女人身子一僵,头更低了。男人的手摸她的大腿根,又大胆地骚剐她的小腹,总之就是在她两腿之间那处打转,摆明了,就是馋她那里。林昧抗拒地推他的手,反而被牵制,牵引着摸上男人的裤裆。她脸上的红晕瞬间爆炸,连带着耳尖脖颈都红透了,沉知衍握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裤裆,直接插进内裤里,让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蹭沉甸甸的囊袋,男人没强求她动,也不让她掏出来,就这么放着,林昧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哪个正经人家的女人会把手伸男人裤裆里摸? 好在小宝争气,没一会儿就把作业写完了,沉知衍检查一边,确认没有错误后才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一家叁口都出来送,沉知衍故意说:“小妹,你知道我家往哪个方向走吗?太晚了,我不认路。” “哎呀!”老太太急了“小妹,你快去送送沉老师!” 林昧:… … 她跟在男人身后走出大门,没走几步,直接被拉进小树林里,整个人被按在老树干上,林昧环顾漆黑的四周,声音有些发颤:“你,要干嘛?” 沉知衍直奔主题,掀开女人衣服下摆,把胸罩推上去,盯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白嫩嫩的大奶子,俯身色情地一边重重地各亲了一口:“交学费。” 对不起,能给我腿交吗? 女人的奶子跟豆腐似的,一掐就出水,乳尖被玩得红肿还没消,又被男人一口含住,大力地吸允,他像是对某种癖好莫名地执着,又问了一次:“能下奶吗?” 林昧臊红了脸,恨恨地咬牙:“不能。” “为什么?”沉知衍的求知欲很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一手握住一边乳房,指甲掐着乳尖,女人没忍住叫了一声,赶紧慌乱地捂住嘴。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哪家黄花大姑娘能…能下奶? 当然林昧没好意思喊出来,她脸皮薄。 夏天又闷又热,林子里还能好些,林昧一开始还全力地阻挡男人的侵犯,渐渐的把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如果此时有人经过,或者婆婆小宝从院子里往外看,一定能看见她衣不蔽体被男人侵犯的荡妇模样。可是男人完全不在乎,专注地吸她奶子,把两团软肉舔了个遍,手掌压上她的后腰,把她往自己身前贴,林昧清晰地感受到男人下面从半硬到像烧火棍顶着她的全过程。 “有人…你放开我!”女人紧张地把人往外推,实际上没使几分力气,她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吓她一跳。 女人一动,她软绵绵的奶子就跟着晃,沉知衍的脸虚虚地贴着她的胸脯,感受被吃得嫣红的奶子尖在他脸上骚剐的感觉,又一边道貌岸然地像是在安抚:“没关系,我们小声点。” 问题是那个吗?林昧快被男人的无耻给搞崩溃了,她要反驳结果男人重新含住她乳头,瞬间消声了。林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这样放荡,从前村里的女人骂她,她只当耳旁风,如今她恐怕再不能身正不怕影子斜了。 “昨晚吸你奶子,我睡得很熟。”男人恋恋不舍地把乳头吐出来,发出啧啧的水声。 林昧被他的话羞辱得又气又恼:“你这是在侵犯我!” “对不起,”男人起身,比她高大许多的身体遮住仅有的月光,林昧被他突然的“醒悟”弄得不知所措,抬头看着男人温和的脸,竟然心生悔意,她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措辞不妥,毕竟沉老师是个知识分子,听到这种话心里大概不会好受。 林昧正犹豫着要不要放软语气,男人低下头,解开裤子的拉链,把蓬勃的硬物从内裤里掏出来:“能给我腿交吗?” 对不起, 能给我腿交吗? 林昧恨不得给叁秒前的自己一巴掌,她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贱才会对侵犯他的男人产生歉意,男人高尚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就算是看到他的本性,也会不自觉地被蒙骗。 女人愤怒地推他,沉知衍趁着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顺势脱下她的裤子,裤腰不合身的松,很好脱,一拽就到膝弯。男人的肉棒抵着她的大腿根磨,插进去之前特意把手伸到她下面,摸到例假时垫的布后,失落地掰开她的大腿,粗大的顶端挤进她腿根。女人看着瘦,实际又软又酥,大腿根的肉也好摸,鸡巴一插进去紧紧地包裹。 “有点干,先帮我舔舔。” 林昧最终还是没逃过这一劫,非得每天都含一回他鸡巴才罢休,女人蹲在泥地上,被大鸡巴撑得挤出眼泪,将整根都舔得水光光的,男人才放她起身,这次性器进入很顺利,直接插进她大腿根抽插,男人的手掌按在她后脑,故意让她低头去看两个人的交接处,林昧羞臊的同时,身子越来越空虚,又是昨晚的感觉。更可怕的是,男人连这种交欢的方式都技巧十足,明明性器和她下面隔着内裤和厚厚的布,林昧却感觉好像接触到了一样,画面太过于色情,她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 男人性感的低喘在她耳边,大概是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野外,他比昨晚还要兴奋,空出的手掐着女人的乳尖拧,看见她被勾出情欲的骚样更硬了。 林昧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刚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任意侵犯,更不可置信的是,明明男人没怎么碰她,她只是看着男人的鸡巴就要叫出声,她难耐地咬住下唇,不由得夹进双腿,把腿间的性器夹得更紧,她听见男人低沉的闷哼,性器在她腿间蓬勃跳动,热得烫人。 “想要吗?是想让我插进去吗?”男人低低的笑,磨得她耳蜗都发麻“别急,过几天,好吗?” 沉知衍的语气温柔到好像在教小宝做题,身下却重重地一顶,林昧的腿根都被插得通红快要破皮。说得好像她多着急似的,坐实了她放荡的罪名。 “我不要…”女人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难耐还是害怕,她侧着头,看见自己家外屋的灯亮了,老太太每晚这时候都要去院子里上厕所“你别…快放开我…要被发现了!” 男人却在她抵抗时突然加快了速度,还拉住她的手腕让女人小巧的手握住他的鸡巴,性器既被软糯的腿肉吸着,又被女人紧张出热汗的手心裹着,男人呼吸声加重:“我尽量快点射。” “你…你个大混蛋…色狼…”女人可怜极了,眼圈都含着泪,被吓怕了。 家里的门被打开,老太太和小宝一前一后走出来,在院子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二人的耳朵里。女人的身子紧张得颤抖,沉知衍压着自己的呼吸,好像又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了,抬手扶了扶眼镜,手抓住女人的奶子开始猛干,男人开始动真格的时候话很少,只抿着唇,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专注又认真,林昧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都能分出一点神智被他吸引,忍不住想,沉老师要是不是个大色狼该有多好。 可惜美好的愿望终将落空,林昧大腿根的疼彻底把她拉回现实。腿交毕竟和插入不同,这又没有城里的润滑油之类的东西,磨得女人生疼,男人偏更加卖力,他下面硬得跟烧火棍似的,就是一道墙也得给他干漏。又是折磨又是欢愉,林昧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按着她的头顶强迫她往下蹲,林昧浑身无力,直接跪在泥地上,仰着头,被迫含住男人性器啊顶端,嘴被撑得满当当,男人还要试探着往里插。 林昧红着眼圈呜咽,手无助地抓着男人的裤子,指甲深深地掐住他的大腿,性器肿胀得快要撑爆了,龟头抵在她喉管那一刻,鸡巴突然跳动着射出一股股浓厚的精液,直接冲进她的嗓子口。 “呜呜…呜…”女人眼泪直流,不住地干呕,口腔的缩紧让男人更加兴奋,射精时间延长,手掌叩住她后脑尽可能地往里顶。 像是死了一遭,终于松开她时,林昧哭着咳嗽,手指伸进口中想要把精液抠出来,可是射得太深,手指只带出一点点混杂着口水的浓白色的精液。 沉知衍体贴地帮她拍后背,安抚性地抚摸,等到女人缓过来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手指探进她口中强迫她张开,再次把半软的性器插进去一截。 “再帮我含一会儿,很舒服。” 一会儿狼一会儿狗的,林昧真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好像一半是黑一半是白,又像是分割线不那么分明的灰,他高风亮节的沉老师不像是装的,现在这副色狼模样更是真的,林昧不懂他,只觉得他像是深山里的狐狸精,眯着眼睛笑一笑就能把人唬得团团转。 —— 林昧狼狈地回到家后,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小声啜泣,她回忆自己的身世,回忆自己悲惨的经历,又想起男人的侵犯,眼泪哭湿了枕巾。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得起来干活,眼睛肿得不像话,去厕所时换垫的布,下面一片狼藉,林昧咬着嘴唇,无声地把眼泪抹掉。小宝带着饭袋上学后,她不敢出去,怕碰见虎哥,又要被人指指点点,只能在院子里收拾破烂,正好快要堆满小院了,再过几天来收垃圾的车就可以一块卖了。 直到中午,林昧心里还在恨那个男人,午饭都气得没吃两口,正弯腰收拾破烂,腿根的疼让她不得不经常起身调整,正忙着,一个小姑娘小跑进来,站在门口好半天才鼓足胆量喊人:“林姐姐,沉老师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女孩声音很小,林昧回头一看,是村西头老王家的叁女儿,老王家人都老实,女儿也听话,林昧狐疑地接过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转身从木筐里拿出一颗野梨送给她,半蹲着朝她笑: “谢谢你,沉老师怎么让你过来送,小宝呢?” 女孩看着自己的鞋尖:“沉老师说,这种东西让别人送不好,他给我钱,让我去村口小卖铺买完,再送到你家。” 林昧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是几包对于她来说过于昂贵的卫生巾,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这么贵的东西,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懂人情世故,男人能想到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姑娘买完给她送来,说明也是考虑过她的境遇。 攒了一晚上的气又烟消云散,或许沉老师的的确确是个好人。林昧叹了口气,气自己心软,转身又从木筐里拿出两颗梨:“麻烦帮姐姐把这颗梨给小宝,这颗…给沉老师。” —— 玩弄人心的沉老师(? ???ω??? ?) 比较高超的技巧 小女孩捧着梨,小脸红扑扑地和她道谢,林昧将碎发拢到耳后,随手在破布上擦了擦手,起身送小女孩出院门。小孩一边跑走还不忘回头和她挥手,林昧心里暖洋洋的,温柔地回应,和她挥手。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林家小寡妇嘛!哪家不知羞的竟然放孩子来你这,也不怕你把孩子带坏了!” 尖细的女声,阴阳怪气,林昧眉头蹙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邻居老吴家媳妇,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钱兰芝。不想和这种人起纷争,林昧转身要回自家院子,刚迈进一只脚,就听那女人尖牙利齿:“嘁,不爱听?有能耐别偷汉子啊,我昨晚去院子里喝水,一抬头就看见门口树林里有两个人影,光天化日之下,你也好意思做这种脏事?真不知廉耻… …” 林昧心里一咯噔,整理好表情平淡地转头:“你看清人了吗?” 她一问,钱兰芝眼神开始发飘,见她这副模样林昧心里多了几分把握,果不其然,听见钱兰芝说: “看见了,就你和赵虎呗,平时他就被你勾得五迷叁道的,真不知道他看上你这个破鞋什么了… …” “不是我,你看错了。”林昧抿着唇,垂下眼皮“昨晚沉老师辅导小宝写作业,我一直陪着,你不要乱说。” 林昧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成为自己的挡箭牌。钱兰芝穷追不舍:“我乱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家女人成天勾引男人?” “兰芝姐,管好自己家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林昧继续往院子里走,那女人性子泼,听她居然敢说自己多管闲事,气得直接叁两步过去拽住林昧的衣服,叉着腰摆出泼妇气势: “我稀罕搭理你?要不是我怕你不要脸勾引我家老吴,我看见你都躲着走!” 女人嗓门极大,林昧听她的话觉得无语,甚至不知道回什么,钱兰芝又抓着她不放,正在这时,村支书拖拉机开过来,一个比林昧小不了几岁的姑娘从上面跳下来,一只手绑着石膏,直接冲到俩人面前,拍开钱兰芝扯着林昧的手。 “兰芝姨,你大可以放心,你家男人那窝囊样,村口的狗都看不上,可别碰瓷我盘靓条顺的林姐。” “你!”钱兰芝被噎得气死,一个黑瘦的男人低着头从她家院子里走出来,小心地把女人往后拉: “别闹了,没事别给人家找麻烦… …” “你给我滚蛋!”钱兰芝这回可撒气了,揪着男人耳朵踹了几脚,男人屁滚尿流地滚回院子里,女人转头又冲那姑娘阴阳怪气:“上了镇里的高中就是有出息,还学会帮着寡妇骂人了。” “兰芝姐,小霏还是个孩子,你说话注意点。”林昧眉头紧锁,把女孩拦自己身后,语气不再轻柔。 另一家邻居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紧出来看,老头身体硬朗脚步飞快,手里还拿着报纸,老太太围着围裙,也是精气神十足。正好村支书从拖拉机上下来劝架,几个人一起围过去。钱兰芝一看他们人多,顺坡下驴:“看在支书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们吵,以后别找我事!” “她倒有礼了。”何霏翻了个白眼,转身拉着老头老太太的手:“爷,奶,做好吃的没?” 老太太心里挂念她的伤,翻来覆去检查她的手,林昧轻柔地拍掉女孩后背衣服上蹭的灰:“没到暑假吧,怎么回家了?” “别提了,小霏贪玩,手骨折了,这不回家养几天,都高二了,明年就高考,要是把成绩落下了,你爷爷指定拿扫帚打你。”老太太嘴里不饶人,眼里满是心疼。 林昧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模样,笑着说先回去干活,晚上去看小霏,转身进院子里后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眼睛,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对现在的生活麻木了,可一看见小霏就想起自己的一以前,还是会眼眶发酸。 “哎呀,小霏回来啦?”婆婆拄着拐从屋里出来,林昧赶紧低头干活,隐藏自己的情绪。 “受伤了,晚上我过去看看她。” 林昧把做晚饭的时间提前了,赶在小宝放学之前把饭烧好,又焖了菜,等到小宝领着男人进家门时,她早抱着一筐野梨去邻居何霏家了。虽然钱兰芝这回没看清楚脸,她得以逃过一劫,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而且和男人的关系本就不应该,不如先躲几天,避避嫌,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一连两天,林昧都没再和男人碰过面,沉老师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兢兢业业,每天都来给小宝补课,他越是这样,林昧心里越过意不去,显得自己心思太狭隘,每天早上她都在小宝饭袋里多放一颗梨,让小宝送给沉老师。 直到星期五那天,学校只上半天学,林昧找不准那俩人补课时间,帮老太太摘了一筐豆角后,从何霏家门口出来时,正好和男人碰了个正着。男人拉着小宝,小孩一看见她就说:“妈,你这几天怎么总不见人影,你不关心我的学习吗?” 短短一句话,直往林昧的心窝子上戳,她甚至没想为什么一向不爱说话的小宝会突然这样说她,是不是有人在潜移默化地指引他,总之就是被深深地愧疚冲晕了头,赶紧蹲下身和他道歉。 “沉老师要带我去他家取书,妈你要跟我们去吗?” 林昧犹豫,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拉着小宝的手动了动,小宝立刻会意:“妈你不去算了,反正你这几天也没有管过我。” 心窝子上又一猛击,林昧感觉又一把刀在狂插她的良心:“去,妈陪你去。” 林昧特意跟在俩人的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刚走两步,何霏从院子里探出头:“欸,这是沉老师吧。” 男人回头朝她笑笑:“你好。” 没有过多的交流,何霏赶着回屋学习,叁人往沉老师家的方向走。 —— 这不是林昧第一次来,再次踏进院子里时,她从心里的抗拒,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就是在这里,见识到男人翻脸后的另一面。 小宝很听话,不乱动不乱碰不乱看,乖巧地坐在炕沿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旁边的林昧和他差不多姿势,沉知衍弯腰从柜子底下拖出来一个行李箱,打开里面放满了书,林昧的目光顿时被吸引,男人拿了两本,抬起头:“小妹,过来帮帮忙。” “哦,好。” 林昧下炕过去,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男人递过来的书,目光一边往行李箱里看,男人低着头问:“有想看的吗?” 女人抿着唇收回视线,闷声:“…没有。” 她这种身份,还有什么资格看书,早在她被送进村里时,就再无可能继续学习,她必须要干活,要伺候婆婆,要带孩子,她可以是寡妇,是儿媳妇,是妈妈,总之就是不能是她自己。 沉知衍没再继续问她,默默地挑了一本一看就不属于一年级应该看得西方文学夹在几个课本里。林昧低着头,将男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她不傻,自然知道一本书,几袋卫生巾对于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而贞洁对于在农村这种环境下的自己来说极其珍贵,男人要用本该廉价的东西换去她最珍贵的,理应狠狠地拒绝,可是她发现自己并不爽快,或许是男人给的方式太过于高超,她能拒绝村里不正经的男人提出给钱睡一晚,哪怕她很穷,却无法拒绝沉知衍的细致入微的体贴,虽然男人对待谁都是这样。 “沉老师…吃饭了吗?” 沉知衍扶了扶眼镜,看清了女人复杂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微笑:“早上喝了一碗粥。” 现在已经快下午四点,林昧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把书放到炕上:“沉老师去我家吃晚饭吗?” “家里有菜,”男人顿了顿“但是我不会做。” —— 兄弟们抱歉,这两天搬家太忙了,今天多更了一点谢罪。 飞机杯 锅里还剩半碗早上煮的粥,糊锅的黑色沉底,林昧大概猜出来,沉老师是大城市的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哪能干厨房里的活,林昧挽起袖子,利落地把剩饭盛出来,转头一看,男人正蹲在地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箱水果和零食,一股脑放小宝面前。小孩从来没吃过,以前只能看别的小孩吃,又不看多看怕被人笑话,只能装作不经意多经过几次村里的小卖店门口,偷偷看一眼里面。 小宝再听话,也是个半大孩子,手背在身后,男人把竟然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要拿,林昧低声呵斥: “小宝。” 小孩赶紧收回手。沉知衍朝女人笑笑:“都是村长支书送来的,我不爱吃这些,家里没有小孩,过期了反倒浪费了。” 说着撕开一袋包装,掰了一块塞进小宝嘴里,把剩下的放在他手里。小宝偷看林昧没再说话,才敢嚼两口。沉知衍又往小宝裤兜里塞几袋,拿起刚盛出来的剩饭: “小宝,去帮支书阿叔喂鸡去。” 小孩蹦蹦跳跳地抱着盆跑出院子,厨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人。林昧低着头,尽力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活上。沉知衍靠过来,比平时的距离更近一点,她动作时手肘似有似无地碰到男人的胸膛,女人耳尖红了,加快了打鸡蛋的动作。 “需要帮忙吗?” “不用,就这点活。”林昧想让男人休息,更主要的是离她远点,可是她忘了,男人的问句从来不是询问,她每一次拒绝都是无用功。 当林昧以为男人要借着帮忙的名义在她身上揩油时,沉知衍却走出外屋,从院子里抱进来一捆柴火,半蹲在地上研究生火,灶台上的火柴盒空了,林昧摸摸兜,也没有: “有打火机吗?” “抱歉,我不抽烟。”男人拍开手上的灰,转身进西屋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之前户主留下的火柴。 林昧继续干自己的活,心想沉老师果然和他们村里的粗人不一样,那些农村汉子身上一股浓烈的刺鼻劣质烟草味,林昧从前家里没人抽烟,嫁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被烟草味裹挟着呼吸都困难,好在现在适应了。 柴火烧起来,开始热锅,林昧偷摸用余光看半蹲着的男人,他的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白净,优越的五官戴上细边眼镜,无时无刻保持着温和的笑,完全与农村的粗糙鲁莽相悖,他不属于这里,这样优秀的人,在他原来的世界一定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倍受喜欢。如果能和这样优秀的人谈恋爱… … 林昧想到这里瞬间拉回理智,慌乱地收回目光,她怎么也开始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明了。 叮~ 东屋传来一阵声响,男人起身去拿手机,走到院子里接听,林昧沉默着干活,他们村总共也没几个人有手机,连座机她家都没有,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摆在面前。 —— 沉知衍特意离房门挺远才接通电话,林臻园娇嗔的声音和他撒娇:“阿衍,这两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呀!” “抱歉小园,最近有些忙忽略你了。”男人轻车熟路地回应,对于女人本身他没有别的看法,上赶着往上贴也没必要推开,更何况林臻园身材不错,睡起来也有股骚劲儿,而且林臻园身上的人脉对于他来说用处很大,只要握住她,林家势必会暗中帮助他,他才足以和沉家其他的儿子孙子抗衡。 “老公~我想你了…哪里都想…”女孩压低了声音,变了腔调“你看看微信~” 沉知衍打开微信,林臻园给他发来几条视频,画面中女孩窝在被子里朝镜头撅着浑圆的屁股,一边揉着自己的阴蒂小穴里插着尺寸粗大的假鸡巴,女孩继续在电话里勾引他:“小园棒不棒?每天晚上都有听老公的话,用老公给的玩具自慰哦…” 男人勾唇,又看了一遍视频,哑着嗓音:“小园,我硬了。” “那老公有没有用小园给的玩具自慰呢?” 当初下乡之前,林臻园哭闹好些天,沉知衍给她一堆玩具连哄带骗,林臻园还是不愿意,最后走的那天,女孩给他行李里塞了一个盒子,下了飞机才发消息告诉他,那里面是她特意按照自己下体定制的飞机杯,沉知衍打开玩过一回,确实挺有意思,外表一模一样,连里面的紧致度都几乎一样。 男人低笑,刚巧院子外的桃花树落下一朵烟粉的花,躺在他手背:“玩过,很棒,全部都射进去了。” 女孩被他说得口干舌燥,又带着哭腔念叨:“阿衍,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不提性爱,开始磨叽情情爱爱,沉知衍有些不耐烦,笑着把话题扯开,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回到屋里时,女人正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给鸡蛋羹上撒上葱花,听见开门声直起身,小心又局促地奉上自己的心意:“沉老师,你喜欢吃鸡蛋羹吗?” 没听见男人的回答,抬起头,发现男人正专注地看着她,沉知衍的眼睛很漂亮,看谁都深情专注,林昧怔了一瞬,男人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喜欢。” 抬手把那朵桃花插在女人的发间,或许是土生土长的人适应了这片土地,并没有艳俗,而是在素雅清淡的女人身上添了一笔恰到好处的色彩。林昧红着脸低头,沉知衍很有手段地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就只是看着她,手落下时捻了捻她的发梢,周围是林昧熟悉的饭香,可她的心里却萌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念头。 林昧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男人笑着说要找小宝回来吃饭,她才赶紧回神,小心翼翼地把花摘下来放进口袋,抓紧时间又炒了两个菜。林昧可能不知道,她所珍惜的东西,是男人和其他女人撩骚顺手捡的。 小宝带着从未有过的喜悦拉着沉老师的手走进院子,闻着丰盛的菜香眼珠直直地盯着饭桌,沉知衍摸了摸他的头,把菜饭都折出来一半,用塑料膜封好,装进袋子里。 “小宝,奶奶还没吃饭,你带着菜饭回去和她一起吃好不好?” 小宝是个懂事的孩子,想不到男人的心思,只怕奶奶饿了,赶紧点头,抓着饭袋跑出去。林昧去院子里洗手回来,就看见屋里只剩下沉知衍一个人。 “小宝回去送饭了。”男人说得很巧妙,林昧误以为他还会回来,就坐到凳子上,可直到他们吃完了,还没见小宝的身影。 天色昏暗,林昧担心小宝安全,要起身找他,沉知衍才开口解释:“我让他带了很多饭菜,回家陪奶奶一起吃。” 林昧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无法深究,还是站起身把碗洗了,擦干手上的水要回家,沉知衍没拦着,笑眯眯地打开里屋的门:“小宝的书还没有拿。” 林昧不疑有他,大步走进东屋,男人在她身后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沉老师,我该回家了。”女人怀里抱着书,前两次的经历已经让她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很奇怪,这次她一边抗拒男人越矩的行为,另一边却又渴望与他多接触一点,只是聊聊天,像刚才在厨房里一样。 男人坐到炕沿上,长臂一伸揽住女人清瘦柔软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看过这本吗?” “没有?”林昧摇摇头。 “读给我听,好吗?” 沉知衍的嗓音带有浓烈的引诱,步步为营。林昧颤抖着手翻开书页,小声朗读,这好像和她期待的一样,俩人坐在一起,像上学的时候一样,讨论学习,林昧不由得回忆起她前几年的时光,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好像一场重回过去的梦,如果男人没有狠心地戳破它。林昧专注地读着,男人贴近她的身体,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把掐住她的乳房。林昧声音一颤,男人咬着她的耳垂: “刚才那句重新读,不标准。” 林昧又羞又臊,居然在书本面前做这种事,她想起身,却被男人抱进怀里,手指精准地隔着衣服掐着她的乳尖拧。 “沉老师…你放开我…” 不该是这样的,女人很无助,可男人已经把她的衣服拉上去,不合尺寸的破旧胸罩紧紧地包裹她的乳房,她听见男人低笑: “又是这件。” 林昧被他压到炕上,胸罩也被一把扯下,男人埋头进她胸里,吃她刚稍微消肿的奶子,奶子尖一消肿就变小了,没之前浪荡,沉知衍很不满意,含在嘴里吸允吞吐,女人敏感的身体经不住刺激,下面流出一股水浸透内裤。她例假刚走,性欲旺盛,早在男人掐她奶子的时候就夹紧双腿,更何况现在男人又舔又吸。滚烫的性器抵在她小腹,随着动作来回磨,林昧被巨大的空虚感侵袭,惨败于男人高超的技巧下,忍不住小幅度挺起腰,主动去磨男人的性器。 她以为今晚还要像之前那样舔鸡巴,或者用腿,用奶子夹,可男人伸手抓起炕尾的纸袋抖了抖,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东西。男人半撑着身子,最后也没忘了重重地朝她奶子尖吸一口。 “小妹,把这个夹你腿里行吗?” 林昧迷离地微睁开眼睛:“这是什么?” “飞机杯。”是别的女人的逼。 林昧不解地看着男人手里的东西,看见那东西中心是下体的形状,男人故意在她面前,拇指色情地掰开阴唇,伸出长舌勾着里面的阴蒂舔,目光却一直落在林昧的脸上,和她对视。 —— 小弟斗胆许愿,珠珠破一百五加更 这章比较长,大家能不能算一百珠珠的加更,我哭哭 吻 林昧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事,上衣被扒了个干净,赤裸着上身,下身的裤子被拽到膝弯,大腿根之间夹着飞机杯,男人压在她身上,大手把她的奶子玩了个遍,还在含着她的乳头吸允,他上半身还穿着正经衣服,下身却赤裸着,粗硬的性器破开飞机杯的穴口,一边吃奶子一边狠撞,他力道太大撞得女人从小腹到大腿根都是麻的,险些夹不住,这种感觉太过于怪异,下体空虚地泛水,下面流的水湿透内裤,她不想这样,可大脑被陌生的渴望冲击,圆润的肩头冒出一层薄汗,肌肤透着淡淡的红,香汗淋漓。 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凶猛,才意识到,真正做这种事和口交不一样,男人一下一下重重地撞,撞得她身子酥麻,饱满的乳房乱颤,男人吸完这边又开始吃那边,好像对于她的身体有一种过分的喜爱,林昧不合时宜地想,沉老师那样清高的人,是不是只在她面前露出如此渴望又沉醉的一面,一定是的吧,沉老师那么正经,那么儒雅… …她这念头很快被撞散了,男人没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又快又猛,腿间的飞机杯都要被操烂了,林昧半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去看那个正伏在她身上发力的男人,眼镜被摘下放到一旁,林昧看清了他的狐狸眼,眼皮很薄,眼尾上扬,很漂亮,薄唇抿着,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恍然间有一种金枝玉叶的贵人只因为她沉沦的错觉。沉知衍很擅长给他人错觉。 林昧看见男人沉浸于情欲之间的美色,心里萌生出一种想和他一起的欲望,她白净的手指去摸被吸疼的乳尖,两根手指夹着奶子尖,男人眸色深沉,俯身低头连带着她的指尖一起含进口中。牙齿咬着她的手指,中间的乳尖被夹得又疼又爽,沉知衍握住她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引诱她往下面摸。 “可以帮我揉揉吗?射不出来很难受。” 由不得她拒绝,林昧的手被牵引着摸向飞机杯外面囊袋,沉甸甸的跳动。男人的下体和他这个人大相径庭,性器又大又狰狞,连囊袋都是丑陋不堪,好像把他这个人身上所有的丑恶都长在下体,所以人越漂亮,下面越丑,林昧稀里糊涂地想着。 林昧好像对于性爱这方面有独特的天赋,只给男人含过几次,手指就能熟络地揉他的卵蛋,越揉越渴望,她甚至想像之前那样撅着屁股去吃鸡巴。 燥热的夏,窗外边野虫吱吱哇哇地叫,窗内的土炕上,男女在偷情做爱,这种事一旦和偷字沾上边,就更刺激,沉知衍很喜欢这种刺激感,他认为自己会如此喜欢林昧的身体,也是有这种刺激加层。而且林昧比他之前睡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骚,腰一掐就软,奶子一吸就浪叫,让她揉个鸡巴能把自己揉喷水了,大概是以前偷男人太多了。沉知衍道貌岸然的模样底下想着林昧如何在院子里偷情,扶着墙撅着屁股求男人干进去,说不定还发骚地跪在地上主动掰开屁股让男人后入,甚至一个男人还不够,骚成这样,非得下面小嘴吃一根,上面嘴里还得含一根。沉知衍想到这更兴奋了,牙齿咬着奶子尖扯,听见女人尖叫,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女人的奶子上,被扇得花枝乱颤,雪白的乳肉通红。 他就喜欢会浪的,没鸡巴活不下去的那种,他想着至少在玩腻之前,每天都让林昧吃他鸡巴,早上女人发骚把他口醒,一边吃早饭一边被鸡巴撞,一天得吃几炮精液,要么进上面嘴里,要么进下面嘴里。也容易,这傻女人这么好骗。 沉知衍撑起身,慢下动作,有节奏地抽插,蛊惑地伏在她耳边,长舌舔弄她的耳垂,男人在她耳边低低地笑: “小妹,跟你在一起我很舒服。” 带着情欲的沙哑,林昧心尖一颤,不由得微微侧过脸,鼻尖滑过男人的侧脸,沉知衍抬起头,看着她笑,手掌掐着她左侧的乳房,感受到她心脏得剧烈跳动,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沉知衍对所有的事情都势在必得,只要他想要的。 “你心脏跳得很快,在我掌心里。”说着,男人故意掐了一下她的乳房,然后又是低笑,轻柔地亲了亲她的侧脸,鼻尖,下巴,最后悬在她嘴唇上方,很近,交换呼吸。 “可以吗?” 沉知衍问出口的下一秒,直接覆上她的唇,先是浅浅的接吻,逐渐深入,他下身的动作也随着他接吻的由浅至深而逐渐加快。林昧大脑发懵,无意识地勾住男人侵略进来的舌尖,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在和相爱的男人做爱。 “和你接吻,我要射了。”男人低笑着故意这样说。 林昧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再加上他这张摄人心魄的脸蛊惑了心智,双眼迷离地望着男人,下意识舔掉男人留在她嘴角的津液,沉知衍的拇指磨蹭她的下唇,贴着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人红透了脸,羞着点点头。男人起身坐着,她跪在男人两腿之间,拿下飞机杯,换上她刚被吻过的嘴,卖力地舔,最后含着鸡巴射出来,射进她的喉口,精液黏在她口腔,很满,快要窒息了。 林昧把性器残留的狼藉舔干净,像往常一样继续含着,沉知衍眯着眼睛,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偶然瞥见女人的下面,一直被飞机杯挡住的内裤湿得都能拧出水,更主要的是,没有垫卫生巾。林昧突然感受到她嘴里的鸡巴又硬了,不解地抬眸望向男人,沉知衍被她发骚的眼神看得心痒,抬起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 “还早,明天周六不上班。” 早在男人碰她下面的时候,林昧就已经意识到他的意图,温存的心突然跳动加快,慌乱地吐掉性器,挪到角落。沉知衍一副有十足把握睡她的姿态起身,刚要靠过来,大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二人的“交流”。 沉知衍倒是不急,慢条斯理地穿上内裤,把硬成铁棍的性器放到左边,又套了条外裤走出去。是村支书,急匆匆地说班里有个小孩下课后一直没回家,丢了,沉知衍赶紧跟着出去要找人,还没等走出几步,支书的诺基亚响了,那孩子家长说孩子找着了,因为今天小测验没及格,怕被打躲米缸里去了。好赖是虚惊一场,沉知衍和支书闲聊几句,各自回了家,一进家门,炕上空荡荡,院墙底下堆着的杂物倒了,保留着女人惊慌失措翻墙逃跑的证据。沉知衍没追,脱了衣服关灯,随手拿起飞机杯解决还硬着的鸡巴。 林昧无助地躲在墙外面捂着脸,她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从未经历过的性爱,害怕一旦沾上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以后怎么再村子里抬头,可真当她逃出来后,又开始后悔,万一她的不告而别伤了沉老师的心,以后不愿理她了怎么办。林昧扶着墙绕回到男人家的正门,抬起手要敲门,又放下,反反复复。 沉知衍关了灯,没拉窗帘,屋里不算太暗,隐隐约约有月光,勾唇拿起手机,镜头冲着自己插着飞机杯的性器,模糊又暧昧,带着情欲的沙哑,低沉:“小园,睡了吗?” 顿了几秒钟,低沉地笑: “我在操你。” 视频发送成功。 —— 小妹是很善良以及她特有的纯洁天真,但是她不贱,全文没有女主强行降智的气人情节,我所有的文都不会有,放心观看~ 男人的内裤 最近小宝上学,林昧才能腾出点时间干活,她原想去别人家打点零工,可村里但凡地多能顾得起外人干活的都是家底殷实的,哪个也不愿和她这种身份的沾上关系。到头来也只能起大早去河边洗衣服,正好碰上何霏她奶奶。 何霏家常住的就叁口人,爷爷奶奶和一个小姑娘,父女在城里打工赚点小钱,盘了个早餐铺,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回来住几天,她家人口简单,也没有必要和林昧避嫌,再加上何霏的爷爷有点文化,是当年村子里唯一的高中生,对林昧的成见没有那么大。林昧愿意和他家亲近,比村里的长舌男人妇人好多了。 “小妹,过这边来,陪我这个老太太唠会嗑。”老太太面容慈祥,朝林昧招手。 林昧背着木盆过去,俩人说说笑笑干活,过了一会儿,河边的人渐渐多起来,看见林昧又有了讥讽的对象,碍于老太太的面子没敢像往常以前当面骂。 “何婶儿,小妹,你俩怎么总来这么早?”赵虎扛着一盆脏衣服,五大叁粗地坐在离她俩不远处。 “哎呀,虎子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没去镇上干活?”老太太用袖子擦擦额头上蹦上的水珠。 男人不擅长干这种家务活,像个不协调的大猩猩粗鲁地把盆里的脏衣服一股脑倒进河里揉。 “这几天家里棉花下来了,雇不着人,只能自己回来干。”赵虎一边说一边偷看林昧的反应,他是想让林昧去他家弹棉花,还能多赚一份工钱,只是她往日里太顾及面子名声,男人靠近一点都像怕沾上癞似的赶紧躲远,他也不敢问她。 老太太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来回回,哈哈笑:“小妹的儿子不是上学了?白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虎子这个忙?” 林昧赶紧抬头,没等她拒绝,老太太又补了一句:“虎子,可别不给小妹工钱啊!” “那不能,还能让小妹白干活?保准比别人家给的多!”赵虎心里乐开花,有老太太这么一拉拢,事都好办了。 林昧没法再说话,一声不吭低头洗自己的衣服,老太太有眼色地起身,端起木盆要走:“小妹啊,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呢。” 老太太这一走,这一小片只剩下赵虎和她,林昧加快速度,心想赶紧洗完离开,她已经听见不远处那堆女人越来越大声地议论他俩。赵虎洗衣服动静很大,衣服来来回回在水里扑腾,一个女人看热闹地朝他们这边喊:“虎哥,你看,你家没个女人真不行啊!” 嘻嘻哈哈地带着嘲讽的讥笑,赵虎看见林昧的脸色不对,赶紧朝那边烦躁地摆手:“等我明儿个和你家老张商量商量,让他把你踹了,老子娶你过门,给老子洗衣服!” “行啊,正好我嫌老张身子虚呢!” 那堆女人说着浑话也不嫌害臊,笑作一团,林昧不喜欢这种场面,恨不得赶紧起身回家。赵虎也继续洗衣服,没和那群女人瞎闹。 “哎!”赵虎突然叫了一声。 一块黑色的布料从林昧面前的水流飘过,她下意识以为是谁洗的衣服被冲走了,赶紧伸手抓住,攥在手里后才发现这块黑布料是男士的四角内裤,林昧瞬间脸通红,尴尬又不知如何把它还回去,赵虎也没反应过来,俩人就这么僵了几秒,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尖细的女声: “哎呦!这都给爷们洗上内裤了!你俩什么关系啊?” 林昧瞬间反应过来,把东西往赵虎盆里一扔,又多洗了两遍手,端起木盆就走,那群人还不肯放过她。 “走什么啊?还不乐意了,偷男人这事你又没少干… …” 林昧进院子里时,婆婆正坐石头上乘凉,见她回来吱了一声又合上眼睛,林昧走进屋里舀水喝,刚喝一口就听见老太太在外面抱怨:“小妹啊,你今天衣服怎么没洗完?” “明天再洗,今天身体不舒服。” 林昧敷衍两句,回到院子里收拾破烂,老太太坐回石头上:“那正好,你去捡点破烂吧,家里要没米了,攒点钱买点。” 沉默地背着竹筐,拿着木棍再次走出去。林昧习惯了这种生活,刚开始难以接受如今反倒觉得还好,婆婆就是传统的思想,和村子里大多数的人一样,站在长辈的位置心安理得地使唤儿媳妇,林昧强制退学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落差,可婆婆也会关心她,多多少少也会像她的家人,给她很久没有过的关心,所以到后来她认了,认命在十七岁守寡,认命给人家当后妈,尽心尽力伺候这一家子。换句不好听的,她不认也没办法,下半辈子都要耗在这里,总要找点安慰自己的地方。 村口的垃圾最多,林昧一路从外面捡到村里面小卖铺,远远就听见不少人在议论她和赵虎在河边的事,就那么点事,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小宝是他俩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传的,离谱。林昧压低了脑袋上破旧的草帽,加快脚步,没走几步被后面的人追上。 “林姐!”何霏一惊一乍地拍林昧的肩膀。 林昧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她才放下心。小姑娘手里拿着一瓶冰红茶,额头上晒的都是汗,还穿着半袖短裤,要是别人家姑娘穿这么少指不定背后要受到多少指指点点,可人家何霏是上了学的,日后的大学生,村里人都把她当成城里做派,没人敢对她指指点点。 “也不怕晒黑了。”林昧难得笑了,小姑娘整天活蹦乱跳,总能让她想起以前自己的模样。 “唉呀!林姐你总戳我痛处。”何霏也不知道遗传的谁,肤色一直以来都是健气的小麦色,小姑娘爱美总是想要白一点,殊不知现在她这样的长相更有特色。 “这样挺好,适合你,在人堆里很显眼。”林昧这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夸奖,也确实对青春期的女孩受用。 何霏非要帮她被竹筐,清清瘦瘦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力气倒是不小,俩人一起往前边走。 “林姐,刚才小卖店里一直在说,你和虎哥…那个啥,是不是真的?” “没有,瞎传的。” “我就说嘛!林姐你值得更好的。”何霏拧开瓶盖喝了口水,不经意地说。 林昧愣了一瞬,错愕地回头看她:“为什么这样说?” 小姑娘理所当然地说:“你就是很优秀嘛,我们班主任到现在还经常提起你,说你很可惜。” 林昧没再说话,陷入沉默,心底某个地方撕破了一个口子,又很快地强行被愈合。 “哎!是沉老师!” 下意识闻声去看,男人衣着干净整洁,在小卖铺门口一堆村里人中尤为显眼,戴着眼镜,一举一动都是脱俗的儒雅。林昧小时候看过电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很久以前的台湾偶像剧,她甚至觉得那个男人比电视剧里的主角还耀眼,所有人都要为他的出现而绕道,可偏偏他又是那样温和,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善意。 林昧先是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而后渐渐涌上一股不安,万一沉老师听见小卖铺那些传言怎么办,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很脏,会不会今后就开始远离她。 “林姐…林姐!”何霏在她耳边叫,林昧赶紧拉着人离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不敢面对沉老师。 —— 今晚有加更哦! 恶趣味「Рo1⒏run」 “林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许和我奶我爷说!”何霏夸张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后才谨慎地趴在林昧的耳边。 等到林昧点头后,她才开口:“我回家之前,我们班有个男生给我写了一封情书。” 林昧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那是好事呀,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是很好的回忆。” “对呀,那个男生是我们班的班长,长相也很干净,就是我一直以为会喜欢的类型。”何霏说的时候有些犹豫。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那种类型,可是我收到班长的情书后,我只觉得开心,剩下再没有别的想法。” 林昧看着她为这种事情烦恼的模样,从心底里萌生出羡慕,她以前也有过无忧无虑的回忆,可惜天不遂人愿。 “你不喜欢他吗?”林昧顺着问。 “不知道。”何霏感叹一声,转头问她“林姐,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呀?” 林昧眸色沉了几分,抬手不自然地把碎发拢到耳后:“我都已经结婚的人了… …” “那以前呢?” 以前?也有吧,很久以前的事了,林昧从小到大一直在尖子班,高中情窦初开那时候,上课时弯腰捡笔,和前座的学委碰到了手指。她一直都很喜欢温和的男生,和学委对视俩人会同时红了脸转头,直到最后她退学时,学委才鼓起勇气追出校门,送给她人生中最后一本书。 也不是,昨天沉老师也送她书了。 可是她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学生了,她有儿子,还有瘸腿的婆婆,寡妇的名声… … —— 路走了一半,村支书叫她去村委会领补助物品,何霏帮她把竹筐背家去,她自己去村口。说是贫困补助,逢年过节的领几斤米或是一桶油,每到年关能领出几百块钱,这么多年没变过,一开始还好,可惜这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到村委会时,村长让她填几张表,自己特意蹲到大门口抽烟,就怕惹人嫌话,林昧没吭声,把表填完,背着几斤糯米,半桶油往外走,到门口和村长知会一声,加快脚步离开了。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早上河边和赵虎那事传开了。以前再怎么骂她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如今可好了,送上门的现成笑话。 回到家时,小宝从屋里飞奔出来,帮她拿框里的油,林昧转了一圈,趁着老太太不在,低声问小宝:“沉老师今天不来吗?” 小宝把脑袋埋进糯米里闻,含含糊糊地回答:“来呀,只不过半路被何霏姐姐叫家里去了。” 林昧听后垂下眼眸,没再说话,心里说不清的滋味。沉老师也会对何霏做那种事吗?不可能,他是个君子,而且何霏还小,怎么可以像她似的不学好… …林昧屁股像是被针扎了,如坐针毡,心慌地做好晚饭,沉知衍正好闻着菜香味进门。 “沉老师!”小宝放下筷子,飞奔过去迎接,老太太赶紧让林昧多添一副碗筷,林昧瞥了男人一眼,默默地把原本给自己盛的那碗放到他的位子。 林昧的手艺确实还不错,能把清汤寡水的菜做出滋味,沉知衍坐下后和他们一起吃,林昧起身,无声地走出外屋,去院子里淘洗糯米。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米,留沉老师吃饭已经是勉强撑面子,可人家帮小宝补课,又是金贵身子,哪能怠慢人家。 天黑了,老太太回屋躺着,沉老师陪小宝在南屋写作业,林昧蹲在窗子底下,衣袖挽至手肘,白嫩的手插进泡了水的糯米里淘洗。 沉知衍出来时,就看见女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最打眼的就是那饱满挺翘的大屁股,再往上是瘦得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腰,衣服往上蹭,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隐隐约约能看见腰窝,裤腰也低,险些看见挤出的臀缝,只要手指一勾,就能扒下裤子,就这个姿势干进去,女人受不住直接跪地上,膝盖磨破了皮,跟邻居发情的母狗比谁叫得更欢。沉知衍倒是没那么直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索性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这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林昧把右手插进米里,在水泡的糯米里覆盖上女人的手背,和她十指相扣。 林昧心脏跳得很快,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与男人的牵手,而忽略了男人另外一只手一直在她后腰的裤带上磨。 “糯米,明天包粽子用的…沉老师喜欢吃粽子吗?” 男人的拇指磨蹭着她的手背,在被米淹没的地方缠绵,却偏头盯着她说话:“喜欢,我很喜欢。” 说话贴着她的耳侧,低低沉沉的声音磨着她的耳蜗,林昧大脑晕晕乎乎的,可下一秒男人的话却把她打回现实: “今天我去小卖铺,听到几句闲话。” 村里的闲话一直断不了,林昧从前从未在意过,可现下她却天真地想和男人解释,大概是觉得沉老师这样干净的人怕自己脏了他。 “我没有,那是误会…” 男人甚至没等她说完,在她耳边低笑,嗓音蛊惑低沉:“我不介意。” 他确实不介意,他就喜欢带着骚劲儿的。女人就喜欢听这些话,他愿意说给林昧听,毕竟林昧大概是他到目前为止最好上手的女人,说两句好话,送点便宜玩意就巴巴上赶着的,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便宜货。 “真的嘛?”林昧眼睛亮亮的,总是带着点惹人怜爱的水光,大抵是她长相太过于清纯,和她的身体形成截然相反的反差感。 男人吻住她微张的嘴,吸允她的舌尖,在她后腰上的手绕到她胸前,熟练地隔着布料掐她的乳尖:“昨晚怎么走了?” “我…”林昧被他吻着,含糊不清“…我还没想好。” 沉知衍泡在水里的手抽出来,在女人裤腿上蹭干净,又隔着裤子往她两腿之间探去:“例假走了吗?” 他明明就知道,故意问,林昧夹紧双腿,又蹲在地上,姿势怪异扭捏。 “让我摸摸,可以吗?我还没看过你下面长什么样。”男人把话说得极为得体,好像他俩不是在搞破鞋,而是在研究什么文学着作。 “小…小宝还在屋里,会看到的…” 他俩就蹲在小宝屋的窗子下面,只要小宝靠窗户低头看一眼,就能看见他一向敬重的沉老师正在诱哄着他妈苟且偷欢。 沉知衍笑着的鼻息喷进林昧的耳蜗,磨得她浑身酥麻,男人有力的手指不受她的控制,隔着布料最终按在她最私密的软肉上,林昧穿的衣服都是洗了好几年的破烂货,很薄,男人这么一摸,直接能摸出外阴唇的形状。肉很厚,很饱满,阴唇形状都是对称的,沉知衍越来越满意,他之前也没有料到来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碰到这么个极品货色。 “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男人语气有商有量,却不容置疑,林昧完全不敢相信这么下流的话是从沉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的,可是男人的手指就隔着布料揉压她的下体,两根手指玩似的掐住两瓣阴唇夹住,恶趣味地把软肉挤成一团。林昧不得不承认,一向正直的沉老师,确实在某些方面有变态的恶趣味。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沈老师的心眼 “沉老师,有道题不会!” 小宝在屋里喊,眼看着就要往窗边看过来,林昧惊吓过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男人的手,往旁边挪低头假装淘米。 “好的,稍等。”沉知衍朝窗户笑笑,摆摆手让小宝坐回去。 林昧的手都是颤的,男人又靠过来,这次保持了安全距离,林昧又恐慌又害怕,身体的反应放大,耳边堵满了自己的心跳声,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突然钻出一声咕噜咕噜叫,林昧反应一会儿才知道是自己的肚子叫,瞬间红了脸。男人没忍住笑出声,林昧的脸更红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怀里被塞了几袋零食。 “原本打算给小宝的,”沉知衍顿了顿,屈起手指蹭了蹭女人的发梢“还是小妹比较重要。” 直到男人起身进屋许久,林昧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攥紧手里的零食,垂下来的脑袋从耳尖红到脖颈。 —— 原本以为赵虎提出雇她做事只是面子上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真堵她家门口,看见林昧又背着捡垃圾的竹筐木棍走出大门,直接站她家大门口,像堵墙似的,林昧怕邻居钱兰看见了又找事,只能匆匆放下竹筐和赵虎走。 听村里的老人说,赵虎从小就皮实,爬树掏鸟窝下水捉王八哪件事都有他,家里爷爷辈有钱,但是也没惯着他,叁天一顿棍棒伺候,结果把人打得越来越壮实,反而天不怕地不怕,前几年跟村里几个同龄男人去城里打工,后来在工地干活,这几年干得不错,听说马上要升个包工头当当,他爷爷这见了他才不吹胡子瞪眼开骂。二层的小楼,院子又大又干净,一边种点小菜,一边是老枣树,能乘凉能结果,几十年了都不舍得砍。林昧跟着赵虎进门,他爷爷奶奶正坐大枣树底下乘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连基本的微笑都装不下去。 “爷,奶,小妹这几天帮我弹棉花,家里活太多了,我求了好半天人家才答应过来。”赵虎这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把责任都拦自己身上,可林昧身份摆这呢,再怎么解释也是她上赶着犯贱。 他奶奶冷哼一声,直接把手里擦汗的手巾摔竹桌上,转身就往屋里走,老爷子跟着把茶杯砸桌面上:“你好自为之。” “小妹,你别介意…”赵虎挠挠头,有点尴尬。 林昧也不好意思把人家搅得鸡飞狗跳,更何况昨天还有那些传言,想借此机会离开,没想到赵虎倒是痛快,二话不说直接把棉花铺出来,一堆一堆的活都摆面前,林昧没法再开口,只能先认了今天,挽起袖子撸起裤脚,手脚麻利地干活。 林昧干起活不觉得累,晌午的日头正毒,面朝黄土背着天的,只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没说一句抱怨,赵虎给她递了好几回水果,她没接,只喝了几口水,中午就着咸菜吃了馒头,又继续干活。 “哎,小妹,这个月收垃圾的车不来我们村了,你知道不?”赵虎扔了手里的棉花,胡乱地用衣服擦把脸。 “啊?真的吗?”林昧家里连座机都没有,自然无法接通外面的消息,以往镇上收垃圾的车一个月准点来,她就把攒了一个月的垃圾卖出去,这个月来不了,她一是挣不到钱,二是院子里的垃圾都快摆不下了。 “要不这样,后天我正好去镇上干个零活,把垃圾装我卡车上,正好我俩一起上镇。” 本来是件好事,可林昧一听到要出村子上镇就本能地退缩,她自从嫁到村里以后再没出去过,一开始婆婆怕她跑了,连瘸了腿都不用她陪同去镇上看病,后来她慢慢适应了,变傻了,再不敢出去一步。 “再,再说吧…” —— 因为赵虎的一句话,林昧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机械地干活,天快黑了才停下,赵虎留她吃口晚饭,话还没说完,他奶奶冷着脸把锅盖往灶台上一扔,恶狠狠地瞪着他,林昧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赶紧走了。 “哎,小妹!”赵虎追出来,从兜里摸出几张纸币,塞到她手里“咱俩日结,这么算得清楚。” 林昧数了几张十块的,把剩下的放回男人手里:“按正常的算。” 不等赵虎回答,她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村里闲言碎语最多,一路上从田里干活回来的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哪个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从她嫁过来那天起,村里人骂她新婚之夜克死丈夫,守寡几年又骂她不安分偷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看见她害死丈夫,夜夜偷人似的。但是林昧一直明白环境最能影响人,以前她自认为叁观很正常,在村子里待几年后,竟然发现自己以前唾弃厌恶的思想反倒习惯了。她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 “沉老师,这两天真是谢谢你,我回家这么多天落下的课太多,要不然你帮我补课,我非得留级一年才能跟上。” 林昧听见熟悉的谈话声,一抬眼才发现自己快到家门口,不远处沉知衍拿着书走出何霏的家门,女孩乐呵呵地把男人送出门。 “不用客气,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男人扶了扶眼镜,笑容耀眼刺得林昧眼睛疼。 她不由得慢下脚步,有些羡慕地望着二人,他们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那个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世界。能一起笑着聊学习,聊学校遇见的趣事,聊一切,总之不会是她身边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林昧的神情有些呆滞,不忍去打破那副美景,好像她看见,就是离她想要的环境更近一点。直到何霏拉住男人的手,不知道往他手里塞着什么,男人推搡拒绝,林昧这个角度看不清,只能看见两个人打破了安全距离拉扯,从没有过的酸意从她心口一点一点地涌出来,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直到何霏回院子里,林昧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 “沉老师。” 男人故意像是才看见她,和她一起往前走,抬手轻柔地帮她拍掉后背上的灰尘:“小妹今天又出去干活了?” “嗯。”林昧用嗓子眼挤出一个音节,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沉老师这两天一直去小霏家吗?” “是,”男人顿了顿,故意不做解释,听到林昧的耳朵里更加暧昧。 林昧又着了他的道,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低着头,声音不大:“沉老师,小霏还小,你不能… …你不能对她下手…” 话音落地,听不见男人的回应,林昧觉得周围气压低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头,看见男人第一次拉下脸,没有任何笑意,眸色阴沉,冷着脸盯着她。 “沉老师…”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沉知衍表现得很到位,女人吓得不敢再说一句,他再次开口:“是何霏上我家求我帮她补课…” 故意话说一半,适时地闭嘴,足够让女人悔恨,沉着脸站在她家门口,最终还是走进去给小宝补课。林昧看着男人一系列的举动,心里的悔恨像开闸的洪水,一股脑冲遍她全身上下,院子里小宝飞奔出去叫沉老师,林昧臊得连自家院子都不敢进。 她怎么能这样龌龊,明明沉老师正直如清风明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是她心思不干净,自己是脏的看谁都是脏的。 —— 珠珠满叁百加更!以后珠珠满百加更!感谢各位喜欢! 粽子 做戏就要做全套,沉知衍一副虽然你不怀好意冤枉我但是我还是师德高尚辅导小宝写作业大义凛然的模样。俩人围着矮桌学习,期间林昧好几次找借口进来,要么是送水,要么是找东西,故意慢吞吞的,眼神悄悄地瞥到他身上,沉知衍只当没看见,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林昧失落地走出房间,在外屋厨房里坐在木板凳上包粽子,赶上深夏太热,房门没关,小宝低着头写作业,沉知衍撑着腮无聊,偶然间抬起头刚好看见女人挽着衣袖手里握着粽子叶,熟练地往里面舀米。林昧今天穿得严实,说实话没什么看头,偏偏小宝今天数学题都会,沉知衍就无所事事地看着她包粽子。结果越来越好奇。 他从来没见过别人包粽子,从小到大吃的粽子都是端午节父亲收的礼品,沉家家大业大,自然有不少人巴结交好,每年都是变着法的花样,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满了半个房间,小时候他小孩性子贪吃,父亲说让他们随便吃,他真的去拿了,抱着最大的一盒回房间,结果被母亲拖到外面暴打一顿。母亲说:你那两个哥哥都不稀罕,怎么就你馋?像什么样子?你是沉家的叁少爷,以后要见大世面的,一天天坐没坐像还贪吃,回去把家规抄二十遍。 沉知衍是从高中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们家才有封建古板的家规,母亲让他知礼节懂大义,却又让他从两个哥哥手里夺去沉家的权势,沉知衍从前觉得这两个是相悖的,可后来他逐渐适应了,其实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坏,他也可以做一个体面的坏人。 林昧抬起手,用手臂把碎发拨到一边,像有感应地回过头,沉知衍看着她出神,难得慌乱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写字。 “沉老师…水洒了。”小宝犹犹豫豫地开口,杯子倒了,水湿了他的衣角。他感觉沉老师像触电了似的,由于男人向来对事事都有把握,小宝以为是沉老师故意把水弄洒了,可是他又想不出理由。 沉知衍有些狼狈,偷摸地擦小宝衣服的水渍,还没等擦完,那边终于想明白的小宝一脸激动:“沉老师,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通过故意把水杯碰掉来告诉我,无论拼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在做什么,也要留意身边的危险,对吗?” 小宝一脸我悟了的表情,沉知衍把破布随手一扔,拍拍他的肩膀:“林保,下次语文考试你肯定拿个一百分。” “真的吗?沉老师!” “快写作业。” —— 林昧想破了脑袋该怎么和沉老师道歉,一抬头小宝从屋里出来,一蹦一跳地送沉老师出门。 “沉老师,再坐一会儿吧。”林昧慌乱地起身,一手的糯米水,手背还沾着几颗米粒。 “回家还有事。”男人语气里明显的疏离,让林昧的心又沉了一截。 小宝的眼神在俩人身上转了几圈,等沉知衍离开后,林昧又坐回板凳上,小宝蹲在她旁边,仰着小脸:“妈,你和沉老师怎么了?” “…没事。”林昧向来不会用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这种借口来敷衍他。 小宝这些日子待在沉知衍身边,好的学了不少,心眼子也没少长,眼珠滴溜转,拿起一颗包好的粽子:“妈,好香啊,等蒸好了我去给沉老师送点吧。” 林昧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天黑了,怎么可能再让小宝出去:“一会儿我去送吧。” “好呀。” —— 两家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林昧怀里抱着一袋子粽子,整个人都被浸得一身粽子香,农村路黑,林昧加快脚步,等走到沉老师家门口反倒不敢敲门了。 这事说到底是她不对,把人想脏了,就算沉老师不理她把她拒之门外也是应该的。林昧做好了心理准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敲响大铁门。听见脚步声,放锁的声音,铁门开了一道缝,男人裹着薄外套打开门,应该是歇下了,头发有些睡乱了,比白天多了几分懒散,男人个子高,将近一米九,身材比例很好,更加显高了,不远不近地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看她,林昧的心脏砰砰直跳,比刚才的紧张更多了几分悸动。 “沉老师,我包了粽子,想给你送来一点,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半晌才从她的怀里接过布袋:“谢谢。” 语气有一丝松动,林昧激动地抬起头,对上他柔和的瞳孔,沉知衍的眼睛极其漂亮,看谁都深情,目光温柔得不像话,很有教养的男人,林昧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这种人。 “沉老师,下午我干活回来有些累,话说得不好听,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昧也不是傻子,什么话该怎么说她还是知道的。 “去哪干活,谁家的活这么累?”沉知衍笑着问她,故意给她台阶下,总不能让人家以为自己脾气有多臭,坏了形象反倒得不偿失。 “赵…”林昧话说到一半,旁边那户人家大门悉悉索索地放锁声,好像要出来,她瞬间提高警惕,沉知衍朝那边看了一眼,微微侧过身子: “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 小妹马上要被狼吞虎咽地吃了?(?′Д`?)?? 不是今晚,嘻嘻。 其实小妹不算是傻白甜,她有自己的想法,担心她吃亏的姐姐们可以松口气,这篇文的基调是大爽文,土狗来。我不想剧透,但是评论问的姐妹们还蛮多,但是我还是不会剧透!嘻嘻,来打我。 这两天收藏涨好多!明天加更!大家不要忘了我! 说实话我没想到这篇文会有这么多姐妹喜欢,本来打算段狗妍妹那篇文完结后,先以川哥妹宝那篇为主的,结果沉老师小妹竟然涨得这么快,我就以这篇文为主了,同时追川哥妹宝的不要骂我弃坑,我会保持更新的。每个故事我都很爱,我希望写出每一个故事都不一样,有新意有特点。 谢谢大家喜欢。 想给你口,行吗 等林昧反应过来,又坐在人家屋里的炕沿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她成天晚上往男人屋里跑,可不是白捡的现成笑话。沉知衍在外头厨房里,生活技能倒没有太短缺,还知道把粽子放冷水里泡着。 沉老师搬进来也有几天了,可屋里没多出什么人气儿,还像没人住似的,就是更干净整洁,从上到下简洁得过分,比起林昧家穷得底儿掉还把东西塞满院子,这间房子太空旷了,清冷的连深夏都不觉得热。 靠墙的大矮柜上放着一个一串雨花石手串,温石村后山有一片沙地,大雨过后沙子都冲干净,姑娘们清晨去河边洗完衣裳就成群结伙地去捡石头,回家后把漂亮的洗干净晾出来,用红绳编成手串或者挂饰,林昧也有一条,是她结婚那天晚上,她丈夫送给她的。 村里人都知道,沉老师不收礼,哪怕是各家大姑娘的心意也不要,除了一点吃食之类的盛情难却,林昧的眼神一直偷瞄那串石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想知道哪家姑娘能让沉老师收下她的礼物。林昧想到这,赶紧收回思绪,她怎么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明明下午刚刚因为这种事误会过沉老师。 “那本书看完了吗?”沉知衍擦着手走进来,衣袖挽起,露出精实的手臂。城里人娇气,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可沉知衍不一样,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不知怎地就压人一头的气场,不仅没有瘦弱,反而令人敬畏。 “啊…看了一小半。”林昧慌乱地收回视线,沉老师借给她的书,本意是她好的,可是且不说干活没时间,她如今这种身份,看书有什么用。 “慢慢来,刚开始都会难以集中注意力,多看几本就好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看见衣柜上的手串歪了,伸手给它摆正,林昧看见他的动作后垂下眼皮,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送的,能让他这么珍惜。 “这个手串好漂亮…谁编的呀?我找她学学。”到底没忍住,林昧尽可能地委婉。 “不知道,”男人坐到她身边“忘了。” “可是我看你很喜欢。” 林昧身上隐隐约约的粽子香,糯米和粽叶的味道,沉知衍稍微贴近她,那根色弦瞬间被勾起来,什么也不想了,林昧问一句,他答一句。 “没有很喜欢,别人送的东西应该好好对待。”沉知衍的教养是从小培养的,深入骨髓的礼节。 林昧不说话了,男人低着头,鼻尖蹭她的发丝。像颗饱满可口的粽子,破烂的衣服是不值钱的粽叶,里面包裹着白白嫩嫩的身子,比糯米还软。 “想吃粽子。”男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嗓音低沉几分。 “我去给你拿…啊!”林昧刚起身,直接被男人拽着手腕压在炕上,后背砸在土炕,男人俯身撑在她身上,一只手趁她不备轻而易举地拽下她的裤子,内裤连带着被拽下来,卡在大腿根,露出大半个白软的屁股蛋。 “吃这个。”沉知衍的大手掐住她的一瓣臀肉,屁股肥得软肉直接从他指缝里溢出来。之前林昧不方便,奶子玩了八百遍,屁股还没怎么碰过。 “沉老师…你怎么又突然…”林昧也不好意思说,明明上一秒聊得还挺好,聊文学着作,聊礼节教养,她还没从儒雅绅士沉老师中缓过来,下一秒直接把她按炕上扒裤子,又是大色狼附体了是吧? 林昧侧过身子抗拒男人的抚摸,沉知衍顺势躺到她身边,胸膛贴着她后背,揉着她屁股蛋的大手抽出来,从后腰摸到小腹,要往她夹紧的双腿里挤。 “让我摸摸这,还没碰过呢,可以吗?” 又是问句,明明她就抵抗不了,林昧不懂男人到底什么思想,一面好好对待别人的礼物,却又肆意地糟蹋别人的心意,一面满口礼貌询问她,却又不听她的拒绝。果然,男人强硬地把膝盖顶进她膝盖之间,强迫她抬起一条腿,光溜溜的下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裤子还没完全脱,腿分不太开,姿势怪异又尴尬。沉知衍就喜欢这么玩弄人,林昧尴尬得耳尖都红了,他还特意把眼镜扶正,半撑起身去看她下面长什么样。 这也就是沉老师,要是换个人她性子再好都得开骂,流氓都不能干出这种事。道貌岸然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自然地探出身子去看,下巴都快贴上她小腹,气息喷在她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是特意剃的,还是天生的?”男人说这种话时语气也十分正经,向来如此。 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黑色素的沉淀,连下面都是干干净净的,大概是平时吃不着荤星,没什么味道,两瓣阴唇像柔软蚌肉,紧紧地闭合,挤出一道淡色的缝,敏感到只被男人看着就挤出几滴又粘又湿的水。没有阴毛,沉知衍为了确定特意凑近了查看,林昧捂着脸,腿被他掰着合不上,又羞又气。 “不像是剃的,”男人边说边用拇指掰开一侧的阴唇,林昧跟着一颤,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想把人推开。 “沉老师…我不行…你别看…”关键是还开着大灯,要多亮有多亮,真锻炼人的脸皮厚度。 沉知衍的视线就没从她下面移开过,刚开始没有其他的东西,只认认真真地打量,像把玩爱不释手的宝贝,左看右看就是不放开:“你下面很漂亮,要不要拍张照片给你看一看?” 把她杀了吧! 林昧紧紧地捂着脸,她没脸活了,怎么能碰上这种事,关键沉知衍真的从兜里摸出手机,特意开了闪光灯,来来回回找好角度拍了一张大作。这才躺回来,膝盖还卡在林昧的两腿之间,把手机放她面前:“真的很漂亮,阴唇很饱满,吸得特别紧,我手指都掰不开。” 林昧还捂着脸,男人说出的每个字无疑是压垮她羞耻心的稻草,沉知衍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放下手,连脖颈都是红的,被他臊得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抬眸迎上男人的视线时,看见他眼底恶劣的趣味。 “…你是故意的。”林昧不理解他的恶趣味,之前也是,强迫她做那种事,兴头上又恶狠地顶撞,扇她乳房疼得不行。 是啊。 男人勾唇,手指在她阴唇缝上一刮,林昧颤着挤出一股水,沉知衍就看上她这股骚劲儿,再加上她下面漂亮得不像话,男人从不吝啬夸奖,刚看到她下面的一瞬间,大脑第一个想法——挺想给她口的。 不带任何措施的口交称得上他极高的评价。沉知衍讲究,以前做爱从来没有不带套的时候,连口交指交都带套,他家里但凡是个抽屉就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套,农村条件比不上家里,之前和林昧做的那几回也是没有防备,他本以为心理上会抗拒这种接触,但是一看见奶子屁股什么都抛脑袋后面了。 女人的双腿恨不得拧成麻花,紧紧地夹着,他再往下摸连根手指都挤不进去,沉知衍抬眼看她,不理解她的抵抗,都已经和那么多男人厮混过,装什么矜持,他又不吃这一套。但是这村里没别的看得上的,再不喜欢也得和林昧磨。沉知衍又露出他惯常的笑容,手撑在女人耳侧,低头吻她,细细密密的吻很轻,吻遍了她的唇才逐渐深入,大掌摸索她的后腰,顺着腰线一路往下,在她腰窝画圈,林昧半眯着眼睛,整个人轻飘飘不上不下,像是踩进棉花里,抓不住什么,只能抬起手,捏住男人的耳垂。沉知衍稍微拉开距离,林昧下意识仰头追他的唇,她看见男人嘴角的笑意,有些不知所措。 一路往下亲,温柔得不像话,带着诱哄的性质让林昧很快沉沦在仅仅认识几天的男人编造的陷阱,沉知衍吻上她的锁骨,贴近了才发现她锁骨上有一颗痣,这个位置沉知衍身上也有,只不过他的更加明显。男人咬住她的痣吸允,吸出一块红印。大手从衣摆下探进去,握着她的胸脯揉,比以前几次都温柔,林昧没功夫想他怎么突然变了性情,完全地被男人引导。她感觉到男人下身粗硬的性器隔着布料顶撞她的小腹,或是慢慢的磨。感受到她的放松,沉知衍的手顺势插进她两腿之间,掐住她肥厚的阴唇拧了一把。 “啊—!”林昧赶紧合上腿,却把男人的手夹得更紧。男人的脑袋埋在她胸脯里,她听见男人低低的笑。手被她夹着,掌心正好包裹住她的下体,阴唇软趴趴地在他手心,湿热的体液吐出来,沉知衍从她胸里抬起头,嗓音蛊惑沙哑: “想给你口,行吗?” 会69位吗? 沉老师在床上一向没什么禁忌,白天有多人模人样,床上就有多下流,林昧早就不是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嫁过来后有时也听过女人堆里聊家里床上的那点事,她多多少少也是懂的,有时时候听多一耳朵,晚上回家后躲在被窝里腿夹着被子磨,一开始不得要领,下面磨得通红,后来渐渐的学会自慰,有时候还会用手指去揉阴蒂,她身体敏感,揉几下就抖着身子泄出来,因为很舒服,所以她时不时想试一次,却又碍于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每次自慰后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林昧的性欲很强,一直被层层道德枷锁压制,所以男人下流变态的举动,一方面狠狠地刺激她的羞耻心,一方面又让她感受到突破道德层面的快感。 换句话来说,她完全可以不对沉知衍动心,或者从一开始就打消他的念头完全不给他机会,可是她没有,林昧不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根不在这,再多的枷锁看似压抑住她,实际心里那股念头越来越厉害,她嘴里说着读书对她没什么用,可是却干了一天活后宁可蹲在门口也要借着月光去看,哪怕这一本书对她来说可能真的没什么用。她不敢出去,却又向往山外。 所以当沉知衍压在她身上,挡住头顶昏黄的灯,漆黑的瞳孔盯着她,问想给她口,行吗?林昧不是不知道,仅仅认识几天的男人眼里怎么可能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沉知衍句句是问她,句句没有给她留任何选择的余地,她就是要这样,是沉知衍强迫她的,不怪她。是他强硬地吻她,强硬地玩她奶子,接下来男人要给她口,也是他强迫的。 沉知衍完全料到她的反应,像是无声的默契,林昧接受他体面礼貌的询问,而沉知衍给她强硬的态度来抵消道德上的枷锁,这不算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而是一场没有共谋的合奸。 男人的脑袋埋进她两腿之间,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林昧的双腿大开,一条腿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沉知衍两根手指分开紧紧裹着的阴唇,嫣红的软肉阴蒂小巧可爱,穴口紧紧地闭合微微发颤,用手指轻轻骚剐就吐出一股湿黏的体液。男人先张开嘴整个含住阴唇吸允,舌尖爱不释手地舔弄,林昧大腿紧绷,下意识要夹住男人的脑袋。 “啊…别…”林昧嘴里拒绝,屁股却来回乱晃,主动送到男人面前,想要的更多。 沉知衍的大手掐住女人的大腿根,吃着送到嘴边的逼肉,发狠地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肥软的臀肉被打出肉浪乱颤,男人被她的骚劲儿勾得心急,他很少有这样急色,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栽在林昧的身上。沉知衍跪在炕上,手掐着林昧的腰强迫她高高地抬起屁股,林昧的后腰都悬空,任由男人摆弄,最开始温柔的态度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撕破面具的恶劣下流,男人的牙齿咬着她的阴蒂磨,又疼又痒,重重一吸又激出一股淫水,顺着屁股往下流,扯出一道黏腻的丝滴落在炕上。女人的呼吸很乱,时轻时重的喘息突破牙关,仰着脖颈低叫,手指扯着头顶的被子,头发凌乱,面色潮红,被蹂躏的模样。 沉知衍很少这么渴望一个女人的身体,林昧像是给他下了药,鸡巴硬得快爆炸,都快要把裤裆撑破,只能发狠地舔女人的逼来疏解,可越碰她心里那股痒劲儿越厉害,像有无数只磕了春药的虫子在他身体里爬,连流的血都是痒的。沉知衍只得暂时放开女人的屁股,最后恋恋不舍地重重亲一口,把女人放回炕上,一抬头看见林昧迷离地半睁双眼,气息不稳地咬着下唇,男人喉结滚动,林昧的骚劲儿已经完全超脱他的预想了。 她看见男人摘下眼镜,低着头脱裤子,其实林昧喜欢他不戴眼镜的样子,没有那么难以接近,拒人千里之外。男人脱了裤子,释放出蓬勃的巨物,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边撸动着性器一边靠近她,跪在林昧的脑袋边,鸡巴就横在她面前,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盘绕的青筋,男人用鸡巴戳她的侧脸,把龟头塞进她嘴里让她先含着解解渴,抬手把额头上的碎发拢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 “会69位吗?” “什…什么?六九五十四?”林昧以为男人在考她数学,心里又开始嘀咕,沉老师真是一会儿正经一会儿下流,琢磨不透。 要是其他女人说出这种话,不管是装纯还是真纯,沉知衍必定直接提上裤子找借口开溜,他就喜欢拍拍屁股就知道换个姿势,他一跪着就知道撅起屁股等后入的女人,得亏林昧这副身子确实太对他口味,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甚至连头发丝都按他喜欢的长,这就没办法了,男人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奶子,才肯开口解释:“一个做爱的姿势,是这样的,我俩相反方向,这样我能舔你的逼,你也能吃我的鸡巴,懂了吗?” 林昧瞪大了眼睛,沉老师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震惊得忘记了害臊,她不理解男人的脑回路怎么长的,对于这种事情竟然不觉得羞耻,反而用很正式的口吻给她解释。 “不懂我再说一次。”沉知衍一到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上位者的优势,林昧赶紧点点头:“懂了。”然后才想起脸红。 沉知衍躺下来,直接把林昧抱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脸上,林昧整个人快烧透了,男人的脸整个埋在她屁股下,林昧不敢坐,结果男人直接压着她的腰强迫她坐下,女人的屁股流了很多水,有点淡淡的骚味,其实就是正常的淡淡的体液味,到男人嘴里就成了骚味,沉知衍快被她的屁股肉闷到窒息,甚至不用动,刺激的快感就从他身体里迸发,所以他才喜欢屁股大的,怎么玩都行。 林昧知道男人看不见她的反应,这才松动一直强忍着的表情,男人的长舌顶着软烂的穴口,林昧腰一塌,直接趴在他身上,脸贴在精实的腹肌上,一抬头硬得狰狞的巨物就在眼前,林昧想起之前男人和她解释的69式,下面又涌出一股水,直接喷进男人的嘴里,沉知衍兴奋地吸她的穴口,长舌模仿着性器深深浅浅地抽插。 “啊…”林昧身子软烂,被男人玩得快感冲到大脑的同时又萌生出一股渴望,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借着看不见男人的脸,手指握住蓬勃的性器,一边撸动一边舔沉甸甸的囊袋和根部。和男人是从口交开始的,林昧对于用嘴还算有经验。从下舔到顶端,舌尖在龟头上画圈,仗着男人看不见,索性不加克制,吸允出啧啧的水声。 关于林昧的小心思 林昧不知道喷了多少次,趴在男人身上抽搐,舌尖无意识地探出来,搭在囊袋上随着男人吸她下面的动作而上下晃,似有似无地舔着囊袋,林昧只感觉眼前发白,一声声低叫像猫挠的似的,直到后来叫都叫不出来,嗓子沙哑得发疼。 大概是觉得林昧没有回应,沉知衍吐出她已经红肿的阴蒂,一个翻身俩人的位子颠倒,女人的腿间已经一片狼藉,逼水乱蹭还在往下流,从小腹到大腿根左一片红痕右一处齿痕,沉知衍盯着她的下面,憋得手臂青筋爆出,最终还是保留最后的理智,握住女人的脚踝,强迫她把腿合拢压到胸前,借着体液的润滑插进大腿根,嫩肉层层包裹,沉知衍吸了口气,突然开始激烈的顶撞,性器挤着被玩烂的阴唇,阴蒂肿得缩不回去,探到阴唇外面被鸡巴按着磨,囊袋拍打在她屁股上,啪啪的撞击声站在窗子外都能听得到。 沉知衍觉得自己有点疯了,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正一点点消失殆尽,此刻的男人瞳孔阴沉,溢满了情欲,气息不稳喘着粗气,上位者的掌控欲致使他单手扼制住女人的膝弯,强迫她的腿压得更低,把奶子挤得变形,男人大腿的肌肉紧绷,一下一下重重地操她的大腿根,另一只手克制不住地扬起往女人的臀肉上扇,非要扇出啪啪的肉声,女人痛苦又欢愉地沙哑着低叫,男人又捏着她的下巴把手指插进去,还是不过瘾,小逼正吐着一股股水,瑟缩着吸允,像是非要把鸡巴吃进去才罢休,沉知衍觉得不够,完全不够,龟头好几次磨过穴口,吐着水欢迎他,男人低垂着头,汗珠滴落在林昧的腿上。沉知衍试图深呼吸平复自己,结果是越想拉回理智情欲越盛。 沉知衍掰开她的腿,大腿根已经被磨得快破皮,手探过去拇指掰开一瓣阴唇,里面嫣红的软肉瑟缩着颤抖,他甚至能看见吐着水的穴口,性器跳动涨得青紫,手握着性器,龟头对准穴口磨。 “好痒…里面…”林昧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感觉龟头在她下面磨又不进来,越来越空虚,她大脑晕晕乎乎,毫无知觉地去抬起屁股想要更多,毫无防备,龟头直接进了大半。俩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气,又疼又爽得快感。 穴口紧得不像话,紧紧地掴着龟头,像是要把他夹断,沉知衍掰她的阴唇,让她穴口张得更开。深深浅浅地抽插,刚开始很慢地磨,没几下就忍不住了,一个顶胯直接把整个龟头卡进去,握着林昧的手腕,牵引着她的手握住露在外面的鸡巴,开始继续抽插。穴道很近,哪怕没进去多少也能感觉得到,像无数只小嘴吸允着他,咬着他不让出去。 “啊…慢…慢点…沉老师…我受不了…”林昧感受到下面被撑开的感觉,疼劲儿过后就是灭顶的快感,仅仅是穴口的抽插已经快爽飞了。 林昧早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的,反正每回来找他最后都会闹到床上,虽然已经有几次经验,但是她还是难以适应沉老师床上床下的反差。男人发了疯似的,直到最后才在她耳边低吼着,鸡巴来不及抽出来,狼狈地射在穴口,精液进了穴道,一多半溢了出来。沉知衍喘着粗气,竟然就这么射了,真的丢脸。一边生气一边趴倒在林昧的身上,脑袋埋进她胸里,林昧更加狼狈,气息不稳胸脯剧烈地起伏,两个人沉默着缓解,一时间屋里只能听见喘息声。 还是沉知衍先缓过来,从她身上翻下来,抽了几张纸擦干净自己身上的狼藉,又下地去外屋喝了几口水,回来后林昧还是原来的姿势躺着。 “刚才不小心射进去了,不深,你自己弄出来。”男人嗓音带着性事后的沙哑慵懒,铺开被子,放松地躺进去。 林昧僵硬地转过头,也是一样的沙哑:“怎么弄?” “蹲在炕上,用手指扣出来。” 林昧没力气,索性闭上眼睛装没听到。沉知衍倒是没有强迫她,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懒散地撑着脑袋看她:“你想生小孩吗?” 女人这才猛地睁开眼睛,认命地艰难从炕上爬起来,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沉老师,你能不能躲开一点。” “屋就这么大,”男人移开视线,假装阖眼休息“你弄吧,我很困。” 林昧到底是没力气,听话地蹲在炕上,手指有些害怕地往自己下身摸,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还得慢慢地摸索,好不容易找准了穴口,结果突然听到一声快门声,猛地抬头,和正举着手机的男人对视: “很色,照片我收藏了,有空洗出来,你要不要也收藏一份?” 林昧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得了。 —— 累得半死,这一觉睡得很熟,如果不是沉知衍非要抱着她吸她奶子睡,她会睡得更熟。 林昧的生物钟很准,第二天只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就醒了,努力把奶子从男人嘴里拔出来时,沉知衍也醒了。 “还早,再睡一会。” “一会儿下地干活的人要出来了,别让别人看着。”林昧坚持要起来,沉知衍睡意被搅得干净,索性也起来洗漱。 沉知衍的家多了一只新牙刷,是他特意给这个未来的短期内固定炮友买的,林昧无措地拿着牙刷。 为什么连牙刷都给她准备了,是不是想让她经常过来的意思? 林昧蹲在水槽上漱口,从早上开始耳尖就是红通通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林昧瞬间提高警惕,赶紧躲进屋里,沉知衍擦干净手过去开门,林昧没忍住偷偷从屋里往外看,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影大概是个姑娘,不知道和沉老师说了些什么,再仔细一看,发现是钱兰芝的女儿,吴桂岑。等到男人关上大门后,回来手里多了个饭盒,铁做的,不是一次性的布袋子,摆明了是让沉老师吃完了再给她送回去,一来二去又多见一面。林昧看一眼就明白她的心思。 “吃完早餐再走吧。” 其实两双碗筷已经摆好了,林昧跟着坐下,饭桌上有几颗粽子,还有一盘炒烂了的菜,以及那个饭盒,隐隐约约能闻到肉香味。沉知衍闻着这股浓烈刺鼻的肉香,饶是有教养也微微地皱了眉头,林昧无声地看了他一眼,随口一问:“沉老师更喜欢清淡的口味吗?” “嗯,平时很少吃猪肉。” 但是又不好糟蹋别人的东西,打开饭盒后更浓的味道飘出来,沉知衍夹了一块勉强往嘴里送。 “不喜欢就别吃了。”林昧很少看到沉老师对于某种事物表现出如此程度的嫌恶,虽然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不好糟蹋别人送的东西。”沉知衍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林昧觉得他这个人很矛盾。 林昧没再劝他,只是多夹了几筷子,把肉先夹进自己的碗里,吃完后主动去洗满是肉腥的饭盒,擦干净手:“沉老师,桂岑家就在我家旁边,饭盒我帮你带过去吧。” 说完之后没听见回应,回头看见男人一直在盯着她,林昧有点心虚,好在他没问下去,只说了句:“好,那麻烦了。” 其实林昧是有私心的,她不想让沉老师和其他的姑娘接触,虽然知道她这么做没什么用,沉老师这么优秀,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她只是最不起眼的千分之一。 儿媳不如亲儿子 山里的清晨格外清朗,都是人走出来的天然土路,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露水的清凉气,路边的树不像城里的绿化带,没有经过修剪,长势茂盛,树枝伸到路中央,被手欠的小孩折了一半。林昧走得是小路,哪怕大早上没有人,她还是一路心惊肉跳地往家里走。好不容易进了门,刚想把门锁锁回去,躺炕上假装自己睡觉时,老太太拄着拐棍从平房后面的旱厕走出来。 “哎呀,小妹,我一睁眼就没看见你人,这么早你去哪了?你看看你这一身,衣服怎么皱成这副样子?” 林昧没敢回头看她,手指有些颤抖,怎么都对不准锁孔:“昨天洗衣服东西落在河边了,怕被别人拿走就趁早过去看一眼。” 老太太等到林昧进了屋才琢磨明白,心里犯嘀咕,明明林昧昨天一整天都在赵虎家干活,什么时候去河边洗衣服了? 林昧把饭盒从怀里掏出来,放进碗柜的最里面,开始给小宝做早饭,小宝今天起来早,一家叁口围着饭桌坐着,林昧早在沉老师家里吃过,把一饭盒的肉都吃了,这回撑得难受,小宝还懂事地给他妈夹菜,林昧好悬没吐出来。 “小宝,你自己吃吧,妈不饿。”林昧脸上的笑有点僵,平时吃不起肉,一次性吃那么多还是一大早刚起来,铁胃也受不了。 小宝听完默默地垂下头往嘴里扒饭,妈又舍不得吃了,把菜都留给他,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想哭,他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有出息每天都给妈买肉吃。 “小妹啊,小昕给家里寄的信到了,昨天下午小宝去村委会取回来了,你去干活之前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老太太一提自己亲女儿眼神就发亮光,气色也精神不少,林昧应了一声,过去给小宝检查书包。她丈夫家里有叁个孩子,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她从来没见过大哥,听说人不怎么着调,不知道去哪里混了,叁妹嫁去邻村,一开始对老太太还算孝顺,对她这个嫂子也挺客气,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一年到头也不来看老太太一回,回来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处处挑刺,不知道哪惹了她,后来林昧留了个心眼,偷听到叁妹和老太太的谈话,才知道大哥去找过叁妹,非说林昧丈夫死之后留了一笔遗产,林昧冲着遗产才留在村子里,否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伺候老人照顾孩子。他们是一家人,老太太向着自己儿子,经过这么一撺掇,都信了。 林昧对于这事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他们家什么底子自己不清楚?先不说她嫁过来丈夫就死了,老太太一直待在她丈夫身边,家里有几亩地,一年能挣几个钱心里没数吗?她也不愿意和他们置气,一个屋顶分不开,闹翻脸了最后还是得过日子,没必要。 把小宝送走后,老太太手里攥着信封颤颤巍巍地跟在她后面,着急听她女儿的信,林昧用抹布擦了手,扶老太太坐院子里的石头上,打开信封扫了一眼: “妈,叁妹说她和大哥要回来看看您。” “哎呦!这好啊!我大儿子都多少年没见着面了,才知道回来看看他老娘!”老太太乐开了花,捧着信来来回回地看,不识字却越看越乐。 林昧见老太太在院子里坐定了,自己转身往屋里走:“妈,我去干活了,先回屋换身衣服。” “去吧去吧!”老太太心思全在信上,儿媳妇再怎么好,也不如亲儿子,儿媳妇在跟前伺候是占便宜,能占多少占多少,亲儿子女儿可是心头肉,哪能累着。 林昧进了屋,确定老太太没进屋的意思,赶紧关了门,从大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件最近几个月几乎没穿过的旧衣服,内层被她缝了一个死口袋,林昧撕掉上面的缝线,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一百的和五十的,还有一块观音的玉坠,放进布袋子里塞进裤兜随身携带。老太太那女儿不靠谱,大儿子没见过,但凭想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从来不回来看老太太,这回不过年不过节的回来,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算计,防人之心不可无。 “妈,我去干活了。” 林昧正要走,老太太突然把她喊住:“小妹,等一会儿,昨个儿事多忘了问,你给赵虎那小子干活,他给你多钱一天?” “二十一天。” “哎呦,这么少!这不是白给他干活嘛!” 林昧顺着老太太的话:“人家以前帮过咱们,再说我能找到地方干活也不容易。” 没多留,说完就开门走了,老太太不满意地念叨:“人家外面都五十一天,怎么就赵虎给二十一天… …” 赵虎给她的价格自然是和别家的一样,只不过林昧不能实话实说,反正老太太也不能多问,就是苦了赵虎,平白无故背了个骂名。 —— 赵虎爷爷不爱看见她,早早地就出门了,他奶奶怕院子里只剩他俩再搞出什么幺蛾子,紧跟在林昧屁股后面看着她,就怕她这个狐媚子勾引她大孙子,林昧真不知道村里那些人怎么就能给她想象出这么多形象,又是破鞋,又是狐媚子,也是难为他们了。 赵虎倒是不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他奶,干活出了一身汗,大大咧咧地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去水缸里舀了一盆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盆,之后把剩下的递到林昧面前,问她喝不喝。林昧赶紧摇头,后退好几步,还是挨了老太太几个白眼。 “小妹,我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是最近没时间,我可以过几天再去趟镇里,到时候你再跟我去,怎么样?”赵虎也有心眼子,正经问她话时都背着他奶奶。 林昧攥着棉花的手顿了顿:“到时候再说吧。” 这话还没说完,大门口走过来两个人影,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迎接:“哎呀!这不是村长和沉老师嘛!哪阵风给你俩吹过来了?” 林昧瞬间抬起头,看见男人走进大门口,笑意盈盈地和老太太闲谈,她下意识想躲,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干活满身是汗的模样。 “小妹在这里干活吗?”沉知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隔着半个院子,几个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林昧。 “哎呦我都忘了,沉老师每天给她儿子补课是吧,真负责啊… …” 林昧有种感觉,明明昨夜在他家两个人亲密到那种地步,男人更是下流至极,怎么一到白天又恢复半生不熟的身份,她能听出男人语气里一视同仁的疏离和礼貌。 —— 今晚有加更 饭盒 村里的女人说,男人床上床下两幅面孔,之前林昧没相信,现在确实有所体会。那几个人围坐在枣树底下的石桌前,有声有色地交谈,沉知衍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就像是只有老师和学生家长的身份。有一种天上地下的落差感,除去淡淡的失落,更多的是冲破禁锢的背德感,他们之间有一个无法对外人说的秘密,这就是沉知衍口中的刺激吗。 “虎子奶奶,咱们学校过几天要去镇上取书还有一些捐助的学习用品,村委会只有支书家里有辆拖拉机,膏油了修理呢没法开,就想着虎子不是有卡车吗,不知道方不方便… …”村长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他卖不下这个面子,就拉着村里门面沉老师一起来。 “行啊,正好我过几天要去镇上打零工,你们就跟我的车一起去。”赵虎没等老太太开口,先直起腰答应下来。 “是,正好正好… …”老太太跟着应和,要是照以前绝对没这么好说话,今天沉老师都来了,这事怎么都得答应,之前就听村里大姑娘说沉老师长得俊,今天一看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就是镇里的人也比不上。 “我就不去了,村里事多,沉老师一个人过去。” 林昧留了一耳朵,特意留心听他们的谈话,听到村长说沉老师也去后,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浓烈,想跟他一起去,她很久没有去过镇上,如果出了村子,是不是就没有人用道德束缚她,和沉老师一起,就能更直白地看看他,不用再遮遮掩掩。心里的恐惧与渴望权衡,两个小人在打架。 “哎呀,不说了,沉老师马上要去上课了… …”两个人起身,老太太跟着起来送客,林昧装作不知情低头干活,沉知衍走到门口时,回头望向摘棉花的女人:“小妹,我走了。” 林昧身体一怔,头也不抬闷声只回了个“嗯。” 别人自然听不出别的意思,进林昧的耳朵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快要跳到她嗓子眼里。 —— 正好在家门口碰上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小宝,小宝不顾她一身的灰就往她身上扑,林昧怕脏了他的衣服,只虚虚地拉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回家,老太太正要出门,说要去邻居何霏家接座机给女儿打电话,林昧目送她离开后,拉着小宝进厨房,弯腰从碗柜里拿出那个铁饭盒。 “小宝,帮妈把这个还给桂岑姐。” 小宝接过饭盒:“咱家什么时候有桂岑姐的东西了?” 林昧盯着饭盒思索一下:“沉老师让妈帮他还回去的,快去吧。” 小孩抱着饭盒跑了出去,林昧进屋里换身干净衣服洗了手开始准备晚饭,她在赵虎家干活后,一天能挣点日常开销钱,还能给她自己的私房钱存点,缓解了缺米缺粮的危机,林昧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但也是几百块钱积蓄,她是给自己准备的,不给任何人花,她心里有数,对这个家再掏心掏肺到最后也只落了个儿媳妇应该的,万一以后自己有病有灾的,横死了都没人管她。 刚闷好饭,老太太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进来,乐得找不着北,从一进门就开始念叨:“小昕说他们明天就能到,哎呀!她和小达都回家,真好啊真好… …” “妈!” 老太太正念叨着,小宝从外面跑进来,抱着奶奶大腿闹了一会儿,又跟在林昧屁股后面黏着。林昧趁老太太回屋后,问小宝:“饭盒送去了吗?” “送去了,桂岑姐还问我怎么是我给她送过去的。” “那你怎么回答她?”林昧一边干活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我说我妈让我送的东西。”小宝蹲在灶台前,拿木棍把外面的柴火捅进炉坑里“但是桂岑姐好像有点不高兴,她问我她的饭盒怎么会在你妈那。我就说是沉老师让我妈送给你的。” 小宝说完瘪瘪嘴,他最近和沉老师待在一起久了,连学校的刺儿头都不再欺负他,再加上沉老师每天都会和他说几句话,和妈不一样,是同为男性之间的交流,这些日子性格都转变不少,在外面见了外人也不再低头不敢说话,平时也会和林昧吐露几句心里话,更像小孩了。 “妈,我不喜欢桂岑姐,她和兰芝姨特别像,都挺吓人的。” 吴桂岑年轻,和何霏差不多大,当年何霏考上高中她没考上,从此以后钱兰芝就和何家结仇了,两家离得近,钱兰芝站门口一看何霏从镇上回家就开始骂吴桂岑不争气。吴桂岑性子和她妈很像,模样可不像,脸蛋长得水灵灵的,之前在镇上服装店打工,近两个月才辞职回家,最近磨着她妈要钱换个手机,说要直播当什么网红,她妈哪懂那些,就听到伸手要钱,操起扫帚往她屁股上打,嘴里又开始骂那些不争气的车轱辘话。 林昧用筷子往菜里沾了沾,放嘴里尝咸淡,小宝冷不丁又开口:“妈,你昨晚去沉老师家了吗?” “去了,给沉老师送粽子。”林昧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他。 小宝点点头,没再问下去,继续蹲在地上玩,等到菜快炒好时,小孩突然说:“我昨天半夜起夜,看见妈没在屋里炕上躺着。” 丈夫 林昧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小宝那孩子心思细,说不定真能琢磨出点事来,虽然小孩不懂,就怕哪天失口说出去,到时候全都得闹翻天。 第二天林昧又去赵虎家里干活,中午馒头刚吃两口,就看见何霏转转悠悠地在大门口:“林姐,你出来一下。” 林昧拍拍手起身,被何霏拉到门口说话。 “你家老太太让我过来找你回家做饭,林雪昕和林鸿达回来了。” 说来也巧,非得赶上这个时候回来,家里家外一堆事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林昧正要回院子找赵虎,他刚好洗完脸朝俩人走过来。 “虎哥。”何霏乖巧地喊人。她一直在镇里念书,家离得也不近,本来和赵虎没什么交集,赶上有几次回家不方便,就坐过几回赵虎的车,算是拉下点人情,逢年过节的互相送点月饼粽子,不管怎么说,赵虎在她这辈分挺高。 “小霏怎么来了?”赵虎把她当上学的小孩,把顺手从屋里带出来的苹果塞给她。 林昧抢先解释一通,要耽误半天工,提前回家,赵虎从兜里摸出半天的工钱,非让林昧拿着。俩人走出赵虎家,还得去村口买点菜和米,老太太既然让她回家做饭,只炒一盘野菜那叁人指定得挑她毛病。 “林姐,你不知道,那俩人这次回家排场可大了,还是打车进的家门,你大哥,就是林鸿达,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都用上手机了。”何霏在她耳边唠,一去村口小卖铺,门口那伙人也在唠林家大儿子,林鸿达特意赶在村里人多的时候回来,坐车走人最多的路,半个村子都传开了。 “哎呀,这回你们老林家可有照应了,顶梁柱回来啦!”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扯着林昧说,林昧笑着应和,只挑了几样不算贵的菜,舀了点米拉着何霏匆匆离开。 —— 走到家门口时,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的说话声,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小宝今天半天学,正被他叁姑搂在怀里稀罕,到底是一家人,怎么都亲。林昧第一次见到林鸿达,和她丈夫长得不怎么想,个子不高不矮,有点胖,左脸上有一道旧疤,挺吓人,特意穿了一身领导装,像村干部似的,手里一直握着个手机,就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大哥,叁妹,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没说一声,我好让小宝去村口接你们去。”林昧客套地笑,拎着菜往里走。 老太太见到大儿子开心透了,乐着给人介绍:“小达啊,你没见过,这是你弟妹,林昧。” 林鸿达自从看见林昧进门后眼神就没离开过她身上,见林昧叫人,又赶紧摆出一副大哥范:“这就是弟妹啊,果然漂亮,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就给大哥打电话,大哥有能耐,都给给你解决!” “谢谢大哥。”林昧笑着附和,老太太乐得不行,把小宝拉自己身边:“小宝,要像你大伯学习,以后当个有本事的男人!” 小宝没吭声,学着林昧点头,林昧拍拍小孩脑袋:“小宝,大人在外面唠嗑,小孩别捣乱,跟妈进屋做菜。” 林昧很久没见老太太的两个孩子,林雪昕还是那副老样子,墙头草随风倒,耳边风一吹什么话都信没主见,说实话她的本性倒是不坏,林昧也知道,叁妹的长相和她丈夫最像,在村里算是能挑得出头的,小圆脸银杏眼,温顺老实的媳妇样,今天一回来看她对林鸿达一副崇拜的模样,就知道又被她大哥糊弄了。林昧正弯腰刷锅,听蹲在她旁边的小宝小声嘀咕:“我才不想当大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没本事。” 他的话让林昧觉得有点惊讶,顺着问他:“你觉得大伯没本事吗?” “当然了!”小宝提高了音量,随后又赶紧捂住嘴,继续低头用木棍在地上画画“我觉得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他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小宝毫不犹豫:“沉老师那样的!” 沉老师什么都会,人很温柔,一点都不像村里男人那样暴力或者窝囊,以前他听到同龄人说自己的爹要么打骂媳妇和孩子,要么整天在家里窝着不知道下地干活,只有少数的正常,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爹也不算倒霉,他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的亲爹长什么样,沉老师教他学习,和他说话,把他抱在怀里,他就觉得父亲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偶尔他也会好奇自己的亲爹是什么样的,脾气暴不暴,有没有打过人。 想到这,小宝犹豫着开口,从小到大第一次亲口问林昧:“妈,我爸是什么样的人?” 奶奶和他讲过,讲过无数次,可是他总觉得奶奶口中的父亲是假的,他不相信。 林昧切菜的手顿了顿,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他人很好,很老实,从来没有打过我,他帮过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他。”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自己身处困境时,林鸿升是唯一伸出手拉她一把的人,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长得也好看,由于身体的原因,皮肤比正常人苍白,很瘦,不爱剪头,头发长到下巴,用皮筋拢成一个小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漂亮的女生。林昧被继母哥哥毒打时,他一个人冲过去把她护在身下,被他们打吐血送进诊所,等人走之后还安慰她,说自己是故意的,其实没被打到几下。林鸿升比林昧还小一岁,和她在一所初中念书,比林昧小一届,当时林昧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有个很瘦的男生每天放学都跟她后面走一段路,直到初中快毕业,林鸿升因为家里穷不得不退学后,才有勇气第一次和她搭话,送给林昧一封情书。 林昧家住镇里,那时候父亲还在世,她的生活还算无忧无虑,对于林鸿升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那封情书她至今还留着,如果深究起来她当初为什么肯留在村里伺候这一家子,说到底也是因为林鸿升。 不知怎地,小宝已经不问了,林昧突然补了一句,声音极轻:“你爸他…和沉老师很像。” 我跟你出去 屋里最显眼的地方摆着几袋子东西,两袋水果一袋菜,饭桌上林鸿达特意提了一嘴:“今天来得匆忙,来不及买东西,我和叁妹就买了这么些,等有时间再买好东西孝敬妈。” 林昧趁没人时打量过袋子里的东西,那几样都是叁妹以前来看婆婆时经常带的,一看就是她花钱买的,林鸿达倒把功劳安自己头上了。林雪昕还傻乐地附和,林昧自然没多说,只当不知道。 “哎呀,妈,你们每天就吃这些破烂菜?你不知道,我在城里每天都下馆子,顿顿吃肉都腻了。” 听林鸿达这么一说,老太太抬手抹眼泪:“儿子有出息就好,你过得好就行了,妈岁数大了吃不惯好东西。” “哎呀妈,你哭什么,这回大哥回来了,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林雪昕给老太太顺后背“咱们以后不吃这糠咽菜,我就一年多没回家,嫂子怎么能每天都给你做这种东西吃?” 话里话外都在点她,林昧只当没听到,低头给小宝夹菜,小宝抱着饭碗,闷声回了一句:“叁姑,你要是想孝敬奶奶就多回来伺候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妈挣钱已经够辛苦了。” “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林雪昕瞪圆了眼睛“我算是白疼你了,这么点岁数哪学来的这种话,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太太赶紧拍了拍林雪昕的手臂,骂到她孙子头上,她也不乐意听了。 小宝今天吃得快,一点也没贪吃桌上的菜,吃完就回屋里收拾书包,林昧跟在他后面进屋,顺手把门关上,蹲在他身边帮他一起收拾。 “小宝,刚才那些话你怎么想出来的?” 小孩瘪了瘪嘴:“我是个男子汉,你是我妈妈,我必须要承担保护你的责任。” 林昧语气里没责备的意思,轻柔地拍拍他后背:“小宝长大了,谁教你的这些?” “沉老师说男人要有责任心。” 林昧一愣,她不知道沉知衍除了辅导功课,还潜移默化地教给小宝这些东西,从前她都是刻意地忽略,她总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过得一团糟,没有能力教育小宝。 “沉老师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很喜欢他。”小宝的性格某些方面很像他亲爸,一旦认准一件事就死认到底,撞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 林昧没再说话,听小宝继续说,他今天和沉老师约好去小霏姐家补课,林昧把他送出门,老太太在她身后喊:“小妹啊,你去何家借一张折迭床。” 林昧听完加快脚步走出大门,像是一直期待这个指令,拉着小宝往何霏家里走。何霏奶奶正坐院子里摘豆角,看见他俩赶紧让进屋。 “来来来,进屋,沉老师在里面给小霏辅导功课呢!” 在院子里隔着玻璃能看见屋里两个人坐在炕上学习,桌面上堆了一摞教材,大概是老太太家里孩子回来了,她今天总爱回忆一些以前的事,记得她还在念书那阵,她总喜欢在放学后去学校食堂多学一会儿,总是等到天快黑了才回家,林鸿升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过没有路灯那段路才离开,后来他快退学那段时间,林鸿升鼓起勇气坐在她离她不远的位子上学习,她当时只以为是哪个好学的同学,后来才知道那个人一直暗中保护自己很久。只是造化弄人,他家里穷不得不退学,农村结婚早,回家没到半年媒人就找上门,老太太一心想办个红事收份子钱,再加上那姑娘身体也有病,彩礼钱一分没要,当场就把婚事定了下来。林昧也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小妹,进来呀!”奶奶见她愣在门口,赶紧朝她摆摆手“快来,今天小霏爷爷买了点樱桃,可甜了,我洗了半盆,进来吃!” “来啦。”林昧笑着走进屋,炕上几个人其乐融融,小宝坐在男人身边,何霏故意逗他,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其实这样也挺好,只是这么一看,自己有点多余。林昧在炕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借折迭床离开,吃力地拖着床刚走到门口,屋里的门开了,沉知衍掀开门帘:“很沉,我帮你搬回去。” “那正好,那正好,麻烦沉老师了!”奶奶帮着把门推开,方便二人出去。 屋外天黑透了,叽叽喳喳的虫鸣声,林昧跟在男人身后帮忙扶着床,走出大门时,林昧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俩人在对面小树林里做过的事,脸有些红。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那样强迫自己的沉老师只是她的错觉,是她的幻想。 “过几天我坐赵虎的车去镇上取教材,用不用我帮小宝带些课外书回来?”沉知衍的嗓音温润,林昧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玉观音。 没听见回答,男人停下脚步,刚回头就听见林昧极轻地开口:“我…也和你一起出去。” 说完又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解释:“收垃圾的车这个月不来,我家院子里垃圾满了,虎哥说帮我拉到镇里。” 俩人继续走,山里的夜很黑,一个人走觉得瘆人,两个人就不这么觉得了。林昧第一次发现原来夜晚的风很凉快,吹进身子很舒服。 “我刚来时,吃过镇上的一个零食,用糖和蔬菜干做的,那个叫什么?”沉知衍对那个东西记忆犹新,算是把他最爱的两样东西结合到一起。 林昧很多年没有出村子,她怎么会知道,可是她要是说实话,怕沉老师嫌弃她,只能扯出一个生涩的笑转移话题:“沉老师喜欢吃糖吗?” “嗯,我很喜欢吃甜食。” 不喜欢吃猪肉,口味清淡,喜欢蔬菜,喜欢甜食。这是林昧心里到目前为止给沉老师画的形象。很奇妙,很矛盾的一个人。 进屋时那叁个人不知道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见她回来瞬间闭了嘴,老太太起身招呼沉老师,林雪昕要跟着起身,被林鸿达冷哼着按住。折迭床放在老太太那屋,晚上大哥和小宝一个屋,剩下的叁个女人住一屋,老太太和叁妹自然住炕上,剩她一个住折迭床上。 “沉老师,真是太麻烦你了。” 林昧不太好意思,沉知衍笑着起身,趁着屋里没人偷摸捏了捏林昧的手心。 “想感谢我要不把院子里剩的那只鸡炖了。” 一听这话,林昧不吱声了,她可舍不得。 “你又不爱吃肉…” 沉知衍没留太久,把床装上后就要走,老太太和林昧跟在后面送,走到外屋时,听见小宝那屋林鸿达故意说给外面听: “叁妹,弟妹是不是和那个什么沉老师的有事啊?我怎么看那俩人关系不正常?” 一屋子人瞬间尴尬,老太太赶紧打圆场:“沉老师,我儿子他刚回来不懂,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沉知衍笑笑说不至于,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昧一眼,走了。 林鸿达从屋里出来,直接在林昧面前脱裤子往院子里撒尿,林昧尴尬地转过脸,加快回屋的脚步,又听那人在后面喊她:“弟妹啊,明天给我去村口小卖铺打二两白酒回来。” 等他走回屋里时,林昧才一边擦厨房一边说:“家里没闲钱了。” “你不是在赵虎那干活吗?没挣钱?”林鸿达刚回来就从老太太那千方百计地问遍了家里的情况。 “二十一天,刚干两天。” 新婚之夜 周六小宝放假,林昧特意把他放何霏家,才去赵虎那干活,她从早上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感觉有点事要发生,果然,下午的活还没干完,赵虎家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一个男声冲着院门破口大骂: “父老乡亲们给评评理,我家弟妹好心给赵虎干活,没想到这人心太黑,竟然克扣我弟妹工钱,我弟妹一个弱女子,起早贪黑给他干活… …” 林昧心里一咯噔,是林鸿达,她赶紧往门外跑,外面已经围了两圈人,正中间的男人觍着脸大骂,装出一副给她伸张正义的模样,村里人真有被他唬住的,悉悉索索地议论。 “大哥,你胡说什么?” 林昧黑着脸,没防住他这一手,主要是她没想到林鸿达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明摆着把她往死路上逼。 “弟妹,大哥现在回来了,没人再敢欺负你,当我家没人了是吧?” 这人说得深明大义,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外面干什么了,糊弄人煽动人心有一套,围观的村名开始对赵虎家指指点点,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林昧不想拉别人下水,宁可自己栽了,刚要开口说明赵虎正常给自己工钱,身后大门里传出来一道洪亮的男声: “老子今天非得看看是谁竟然敢上家门口骂老子?” 赵虎刚干完活,上半身的衣服大敞,露出一身腱子肉,皮肤黝黑,身形高大能装下两个林鸿达,一身的汗,眉毛一拧,周围的村民立刻嘘声。林鸿达好些年没回来,印象里赵虎还是个黑瘦的小孩,哪知道现在长成这样,要是提前知道,他怎么也不敢过来找茬。林鸿达往四周偷瞄了一圈,发现没人给自己撑腰,强撑着脸面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肯定得向着我家弟妹,怕她被人欺负就来看看,弟妹你要说赵虎对你好,我也不能过来。” 赵虎手里还夹着跟烟,皱着眉头赶人,嘴里一串的滚滚滚,林鸿达灰头土脸地要滚蛋,赵虎的奶奶从门里走出来,直接指着林昧骂: “我家雇你干活,一天五十的工钱,一分没少,午饭也没亏待过,我们本来就不愿意雇你,就是看你家日子过得可怜,看在你家老太太的面子上才同意你过来,结果没两天就给我家惹事,坏了我老赵家的名声,林昧,我们家可不敢雇你,今天父老乡亲们都在场,林昧给我家惹出这档子事,想必她也没脸再来了!” 老太太在院里听了半天,可算是逮到空过来插一嘴,想方设法地借这个机会把林昧赶走,自从这个瘟神来,她一天都没安生过,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怕自己大孙子真被这个狐媚子勾了去了。 “奶,你说什么呢?是我让人家过来… …” “你闭嘴!” 赵虎刚开口就被老太太打断,他再想说,这老太太直接开始又哭又闹,围观的女人赶紧围过去,一边开劝一边指着林昧骂,赵虎被夹在中间,林昧本来对他就心生愧疚,直接和他道了歉,跟着林鸿达回了家。 她不想回去,真的,可是她又能去哪呢? 一进家门,屋里的气氛压抑,老太太让林昧去把鸡窝收拾了,再把院子里的破烂数一数,林昧自己蹲在院子里干活,房门禁闭,不知道屋里那一家叁口在说些什么。林昧不是傻子,心眼没那么实在,她自然知道指望不上老太太突然开窍,更指望不上他们不会同流合污迫害她,她已经有所预感,今晚不得宁静,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天快黑时,林昧进屋里做饭,里屋那仨人坐着,时不时往她这边看。 “妈,你这儿媳妇可能耐了!攒了一堆私房钱,就是舍不得给你和小宝花,也不知道要用到哪里去!”林鸿达阴阳怪气,故意提高音量,说给厨房里的人听。 “工钱五十一天,我看你儿媳妇这么能耐,把那赵虎迷得五迷叁道的,说不定还能多给点呢!我看她当初就是故意克死我弟弟,就为了拿我弟弟的遗产和别的野男人搞破鞋吧!” 一提到二儿子,老太太瞬间就提起精神,原本有些不相信的神情瞬间变得恶狠,拄着拐棍起身往外走:“林昧,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大婚之夜克死我儿子,难道不亏欠我吗?” 林昧面无表情地盖上锅盖,语气平缓:“妈,阿升本来身体就不好,我不欠你什么。” “你!”林雪昕跑出来扶气得站不住脚的老太太,怒目圆睁“林昧,你究竟是不是人啊?我二哥平平安安活了这么多年,和你结婚当天晚上人就没了,难道不是你害死他的?亏我二哥之前那么帮你,你忘了?当年你可是差点死在你继母手底下,险些被卖给七十岁老鳏夫当媳妇!” “妈,叁妹,不用和这种白眼狼多说,现在人家有钱了,不认账了,要我说,她这人都是我家的,钱也应该是我家的!”林鸿达也走出来,一把拽住林昧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摸“你个臭娘们,把我家的钱拿出来!” 林雪昕见状也过来扯她,林昧抵不过年轻力壮的两个大人,被林鸿达一脚踹在小腹,直接跌坐在灶台前的炉灰堆里。 “是你害死我二哥,就是你!把钱给我拿出来!”林雪昕扯着她的衣服揉,嘴里大骂,林昧双腿胡乱地蹬,被林鸿达一巴掌扇倒在地,鞋底踩着她的手,把她压在地上,故意往她身上摸,趁乱掐她的胸,林昧猛地睁开眼睛,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捂着被撕开的内兜往后蹭。 “钱在那!”林雪昕看见钱就顾不上别的,和她撕扯那个布袋子,林鸿达被她扇了一巴掌,气得直接抄起烧火棍砸在她后背,林昧眼前一黑再次栽倒在地,就是不肯松开手里的布袋子。她感觉林鸿达在猥亵她,掐她的胸,踩她屁股,很恶心,但是比起这个,护住活下去的钱更重要。 林昧死死地攥住布袋子,林雪昕拼命地扯都没扯开,老太太在旁边看着,走过去直接把拐棍扎在林昧的手背上。 “啊——” 林昧惨叫,手指抽筋,林雪昕趁机使力,布袋子直接被撕开,一张张纸票撒在地上,林雪昕赶紧跪在地上捡,林昧拼命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猥亵的男人,去抢林雪昕手里的钱。 “这是玉!大哥,林昧藏了块玉!” 玉观音落进炉灰堆里,林昧忍着痛爬过去,抢先一步死命地攥在手里,这是她爸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不能丢,不能让他们抢了去。 “你个臭娘们!赶紧给我!”林鸿达骑在她身上,掰她的手指,使出掰断的力气也没能把她的手掰开“妈的,他娘的,赶紧给我!” “不可能,我死了都不可能。”林昧使出最后的力气,把玉观音朝门外漆黑的院子里扔出去。像丢出一个肉包,屋里的狗闻着味蜂拥地涌出去,林昧倒在灰烬里残喘,仅存的意识听见大门被哐哐敲响,从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一伙人冲进来,村长,支书,还有…沉老师。 “哎呀,沉老师怎么过来了… …” —— 去镇里「Рo1⒏run」 拖拉机的颠簸另林昧被打得胃很难受,不得不睁开眼睛,她仰躺在满是木屑的后车斗里,只看见满眼的黑,山里的夜太黑了,哪怕在深夏也不自觉一身寒意,她动了动,脑袋下枕着一块柔软干净的布料,才想起刚才一伙人冲进屋里,却碍于怕别人说闲话不敢救她,是沉老师把她抱到车里,迎着聚在她家大门口一圈看热闹的人的目光,这对于他来说造成不了伤害,毕竟他可是沉老师,只有他来,别人才能用平常的眼光看待这件事——好心人去救一个正在被施暴的可怜人。只有在沉知衍身边时,她才被当做一个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活该的儿媳妇,不是惹人口舌的寡妇,只有沉知衍会把性命放在什么贞操名节之上,禁锢林昧的枷锁,他压根不在乎。可笑的是,沉知衍一个随手之劳,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平等,她很久没有做过正常人了,这里太冷了。 沉知衍坐在前面驾驶位的旁边,大概是从后视镜看见她醒了,回头查看的神智是否清醒。天黑路不平,支书怕他家拖拉机撞树上,所以开得不快。林昧眼珠动了动,艰难地开口:“沉老师,我脑袋有点疼,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支书听到林昧的话,下意识拦住旁边的男人,沉知衍扫了一眼,利落地撑着车座翻身过去。男人查看她的头顶,后脑勺,林昧只听见耳边如雷贯耳的拖拉机的轰鸣。 林昧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攥住男人的衣角,沉知衍知道她要问什么,柔声解释:“小宝在何霏家。” 林昧眼眸暗了暗,摇头,她不是想问这个。 “我会死吗?”女人声音嘶哑,嗓子里像是卡着血,沉知衍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手指轻柔地抚摸她额角的伤口: “不会。” 沉知衍下意识以为她会担心小宝,其实林昧想得更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宝是老林家孙子,谁都不会伤害他。深陷困境的只有她自己,如果再不为自己打算,她早晚死在这座大山里。一开始嫁到村里时,她在逃跑和留下之间犹豫不决,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她从来没有选择,有人把她禁锢在大山里,用亲情绑架她,用贞洁名声潜移默化地驯服她。很长一段时间她适应了,接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把伺候公婆儿子当做天经地义,把身体需求与贞洁绑定,她在深夜偷偷自慰后会无尽地耻辱,痛恨有欲望的自己,于是她愤恨羞辱地斩断七情六欲,可是她忘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该这样,是她自己与那些伤害她的人同流合污,抛弃了做人的权利。 林昧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灰头土脸,浑身是伤,衣服破烂,脸颊肿得很滑稽,但是这不怪她,不是她的错,纵使在炉灰堆里也有挣扎着爬起来的权利。沉知衍的手捧着她的脸,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她的伤势,林昧笑着侧过脸,更加贴近他的手心,扯开了嘴角的伤口。 “沉老师,外面是什么样的?” 沉知衍一怔,声音被淹没在风里:“外面很大,有很多岔路口,留给人们无数选择的余地。” “那我怎么样才能去外面?”林昧转过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她的瞳孔里只有沉知衍,于是她的眼里盛满了月光。 “去镇里,买一张火车票。”沉知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一贯的教养要求他不触及自己的利益时,尽量去助人。 “我能去哪呢?” 林昧大概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沉知衍低头看她,面前的女人伤得很重,左眼被砸肿睁不开,泪腺被打坏,眼泪顺着眼角流,和她脸上的灰混杂。 “北京,”沉知衍用他的衣袖擦女人脸上的眼泪,怕泪和她的坚强不相称,可又觉得谁都有哭的权利“我在北京。” —— 夜深了,诊所的赤脚大夫早接到村长的电话,家里的女人不让半夜往家里进寡妇,他自己也不想惹一身骚,找借口说自己早睡下了,最后把人拉到门口,村支书出面,在沉知衍帮他证明清白下,才肯背着医疗箱出来。 “哎呦!”大夫不忍地撇开视线“怎么打得这么重。” “唉,你家大哥性子急,从小就这样,你以后让着他点,别和他犟嘴。”支书点了根旱烟,靠着车劝解。 “鸿达这人我看着长大的,就是脾气爆了点,人不坏,你以后好好对待他,他肯定不能下手这么重。”大夫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附和。 林昧一言不发,任由酒精刺激她的伤口,侧着脸去看大门口,沉知衍正和大夫家的媳妇说话,一贯的儒雅微笑,软刀子拦住她,给大夫争取治疗的时间。 “话说回来,小妹啊,我作为长辈还是得说你两句,虽然鸿达不该下手这么重,但你也不该藏钱啊,哪有媳妇嫁过来还自己藏一份钱的… …”支书把烟灰抖泥地上,背着手教育她。 林昧一直沉默着,等匆匆地上完药,也不知道对于她的伤管不管用,支书拉着大夫去门口唠家常,沉知衍附和几句,趁着空档翻身上车,半跪在她身边,确认那边没人注意后,才从兜里摸出块东西,放到林昧的手里。凉凉的,林昧低头去看,是那块玉观音。 “钱被抢走多少?”沉知衍心眼多,自然知道这种话有外人的时候问不得。 林昧也不傻,歪了歪头,傻乐:“就一点零钱,大头我早就放小霏那里了。” 其实这块玉观音本来也该放何霏那,她当时另有打算,没想到林鸿达这么沉不住气,提前大闹起来。 “以前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多,”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笑着用拇指蹭掉她嘴角的血渍:“披羊皮的狐狸。” 都说她是狐狸精,没点心眼怎么对得起这个称呼,林昧歪着头蹭了蹭男人的手指,明明一身的狼狈,可在月光下更显得皎洁,没有觉得一丝难堪。看到那群人朝他们走过来,林昧朝沉知衍眨眨眼,压低了声音:“沉老师,我有点想你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蛰伏 诊所的大夫说林昧身上的伤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会好,林昧不相信他的话,她的小腿还抽搐着疼,但是没办法,村长催着沉知衍赶紧回去讨论学校教材的事,特意赶过来把人拉走了,只剩下林昧一个人躺在支书的车上,支书和大夫在门口抽烟,不愿意上车拉她。林昧依稀听见支书在抱怨,说怎么让他摊上这种破事,明天村里人又要说他闲话了。林昧闭上眼睛,只当没听见。 不知道那边抽了几根旱烟,实在没法了才上车,顾不得她身上的伤,一路颠簸往她家里赶。兜兜转转了一圈,林昧还是得回到自己被迫害的地方,老太太听到拖拉机声,和小宝一起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林昧的惨样,还知道抹两下眼泪。 “小妹啊,当时我们也是气急了,你以后别做那种事了,你看最后闹到这种地步,谁都不想啊。” 屋里灯关了,剩下两个罪魁祸首早已经安安稳稳地睡下,小宝赶紧爬上车扶她,林昧强撑着起身又摔了回去,谁也不敢喊支书搭把手,老太太在底下接着她,林昧扶着老太太肩膀勉强下了车。进屋时,几个人的动静吵到睡梦中的林雪昕,女人躺在炕上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老太太赶紧让林昧凑合躺下,有事明天再说。 折迭床很单薄,像纸板一样,好在是夏天,不至于到凄惨的地步,林昧听着炕上那俩人传来鼾声,才摸索着从兜里掏出那块玉观音,其实并不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从前林昧也没把它当回事,妈去世的头一年,正好赶上她起了水痘,她爸妈着急特意买了块玉观音进庙里祈福,本来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这是妈送给她最后一个物件,再加上值点钱,所以才一直藏着掖着压箱底。 她也没想到这个以前从未在意过得物件会成为她日后唯一的寄托,沉知衍把它塞进自己手心时,她触碰到沉老师的指尖,是热的,是山里凄冷的夜仅有的温度,从来没有人对她好过,仅得到一点帮助,就会倾尽自己所有去回报,林昧对死去的丈夫是这样,对沉知衍也会是这样。 第二天林昧被人吵醒,叫她赶紧起来做饭,林昧淡淡地扫了林鸿达一眼,闭上眼睛继续休息,被晾在一边的人气急败坏要骂人,小宝赶紧跑过来拦在林昧的跟前。 “大伯,我去做饭,你让我妈歇几天。” “歇几天?活谁干?谁去挣钱?” 老太太拄着拐进来,哀怨地拉着林鸿达:“行了,小妹都这样了… …” 林昧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没想到难得的假期竟然是被打得起不来床。小宝放假在家待着,一直守在她床前,林鸿达也拿她没办法,没事就进来啐一口,在外屋扯着嗓子骂。晚上入了夜,小宝从外面跑进来,说赵虎叔叔在门口,要找她说几句。林昧心里过意不去,这事或多或少一定连累赵虎了,还得避嫌晚上才能过来。 男人很壮实,站在树底下,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药,看见林昧这副模样,一时间话都哽咽在喉口,不知道怎么开口。 “虎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村里肯定不少人说闲话。”林昧撑不住身体,只能靠着墙。 “林鸿达这王八蛋,”赵虎骂来骂去也只能解解恨,没有实质作用,只能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这是沉老师让我给你的。” “啊?”林昧一脸错愕。 “他今天和村长去镇里汇报教材数量,顺路带回来的。”赵虎解释完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纸票“这是你昨天的工钱,我给你添了点,你别拒绝,这几天帮我干活一个人能顶得上叁个人。还有何霏也过来找过我,说狗日的林鸿达不让她去看你。” 林昧笑着,收了。怕林鸿达发现,俩人说了两句就得分开,临走之前,林昧特意回头问了一句:“虎哥,你之前说带我和沉老师去镇里,还作数吧?” “没问题,等你伤养好了咱们就过去。” —— 大概是一直干活累出来的,林昧的身体挺禁折腾,除了第一天晚上吃过沉老师给她的止痛片,之后的几天吃着药养得很快,那几个人看见她能下地了,催着她干活,林昧没反抗,闷声收拾破烂,晚上饭桌上,林昧故意漫不经心地提起院子里的破烂,说赵虎同意帮她拉镇上,不要钱。一听不要钱,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我得跟着他去,要不然给我少算钱就赔了。” “我也跟你们去。”林鸿达毫不客气。 “沉老师也去,坐不下。” 其他几个人倒是没别的反应,只有林鸿达,死死地盯着林昧,半天恶狠狠地:“你别想耍花招,听见没?” —— 一大早赵虎的卡车就停林昧家大门口,两个人折腾半院子破烂,九点多才收拾完,林昧抱着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爬上卡车,坐到狭窄的后座。 “这个点沉老师应该下课了,他今天就一节课,咱们去学校接了他就走。” 林昧心里紧张,已经听不见赵虎在说什么,怀里抱着布包,手指不自觉地扣弄。 “… …小妹?” “啊?”林昧被他叫回神“抱歉,我没听清。” 赵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你之前让我帮你要的东西,上面写着何霏和我的手机号。” “谢谢。” 林昧接过来迭好,放进布包里。 “你突然要这个干什么?”赵虎正问,沉知衍刚好从校门口走出来,简单干净的白半袖休闲裤,布鞋的鞋底踩上点操场的泥土,手里拿着一摞牛皮纸包的文件夹,迎着阳光朝她走过来。 副驾驶明明有位子,沉知衍把文件放上面,自己靠边坐在后座,林昧靠着另外一边,俩人之间隔着一层空气,赵虎发动卡车,颠簸着开向村口,狭窄的空间里,林昧只要动了动手指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衣角,她不敢转过头,僵硬地坐直。从后视镜里看,后座的两个人半生不熟,实际各怀着心思走出村子。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后车 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更像是被囚禁多年已经被驯服到退化后,突然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卡车颠簸,林昧好几次晃得头顶撞到车壁,她无法在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车窗外,陌生的景象,路边的野草再不是她穿着嫁衣被抬进村里时的模样。多年前她也像今天一样坐着轿车后座,旁边是她过世的丈夫,两个人一同走进村子,那是一段下坡路,很顺,她很快就被锁进村子。出村是上坡路,很难走,林昧重心失衡,听到后车斗里垃圾碰撞的声音。 “小妹,你捡的玻璃瓶估计得碎了,卖不上价了。”赵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艰难地往前开。 “没关系,没关系。”林昧抱进布包,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赵虎开得猛,四十多分钟就进镇里了,荒岭杂草逐渐变成矮楼,林昧好奇地往窗外看,不算太宽敞的马路,经过一个公交站,一对男女躲在站牌后面接吻,林昧歪歪头,想起自己还念书的时候,班里也有早恋的,趁体育课躲在小树林里亲,被去小卖部的同学们正好堵着了,一个个挤眉弄眼地揶揄,好像平行世界突然被打破,林昧不由得多往那边看了几眼。温热的胸膛压过来,她的后背贴在男人的胸膛,沉老师身上的洗衣液味把她包裹,侵占她周围的空气,用仅两个人听到的气息:“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林昧身体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没再躲,和他一起往窗外看。 “有两个人在接吻。” 她听见男人低笑,胸膛轻微的震动:“你喜欢看这个?” “平时在村里看不到。” 赵虎抽空一看后视镜,后座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那么近,他性子粗,一点没察觉到那两个人腿都要贴一起了。 “你俩看什么呢?有烤串的出摊了?” 沉知衍笑笑,不着痕迹地挪开:“还早呢,回村时能赶上。” “好啊,到时候买点串咱们回村里吃。”赵虎边说边看着后视镜里的林昧,女人神色暗了暗,没回答,转过脑袋继续盯着窗外看。 —— 第一站是垃圾场,林昧下车和收破烂的交接,价钱谈了两嘴谈拢了,没用林昧动手,几个汉子利落地把垃圾往下搬,赚的钱不多,林昧数了两遍,揣兜里上车。先是这么定的,赵虎把车停打工的工地外面,沉老师去镇里取书,林昧在车上等着。 沉知衍拦了辆出租车,去镇里教育部,没有打表的说法,镇上太小,去哪都五块钱,回来是跟着运书的车,给送到卡车前,搬书又忙了半天。沉知衍打开卡车门时,才发现林昧不在里面,刚抬腿要上车,林昧不知道从哪里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两瓶矿泉水,中午太阳烈,热得脑门冒了一层薄汗。沉知衍绕了一圈没接她手里的水,林昧手占着爬了半天没上卡车的门,正要把水先扔进去,突然感觉一双大手撑住她的屁股,沉知衍轻轻松松直接把她“扔”上车。 林昧还是被他的力气吓了一跳,沉老师看着虽然不像是文弱书生,但是力气夸张地大,她不算轻,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屁股和胸占份量,怎么也得一百一十斤,之前她受伤时,沉老师单手把她抱起来,走路大气都不喘,果然城里人吃得都不一般,真要是下地干活说不定也能顶头驴。林昧心里嘀咕着往后座爬,车厢太狭窄,两个人坐都有点挤,男人坐进来后,随手把车门关上,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林昧摸索着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和铅笔:“沉老师,能把你的手机号写下来吗?” 说完抬眸看见男人正盯着自己,眼神隐晦,隔着镜片,林昧感觉自己好像被戳出个窟窿,她觉得沉老师已经知道了,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能听见所有人心里打的算盘,可男人没有说破,笑着接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杆,刷刷地写下一行数字,折好还给她,林昧没有打开看,直接塞进布包最底下。 “现在做什么?还有四个小时。” 男人斜靠在车厢上,比平时更随意一些,语调懒散,撑着下巴看着林昧,林昧眨眨眼睛,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沉老师,在这里和你接吻,会不会比在村里偷情更刺激?” 男人勾唇,漆黑的瞳孔盯着她:“试试。” 这次是林昧主动搂住男人的脖颈,挣脱了禁锢她的锁链,她咬住男人的下唇吸允,学着他之前的技巧,男人仰着头,任由她亲,长舌探入她的口腔,林昧试着学他回应,旗鼓相当,沉知衍眯起眼睛,手掌慢慢按住她的后背,比起单方面的主导,他更爱双方的合奸,引导这么久,总算是把林昧身上的骚劲儿榨出来了。 “沉老师…”林昧吸允着男人的舌尖,情欲随着男人按在她后背的手掌迸发,她稍微睁开眼睛,看见男人白净的脸上隐隐的潮红,男人情欲上头很明显,眼尾淡淡的红像是勾引,接吻时也不会闭眼,慵懒地半眯着眼睛,随时观察他身下女人的一举一动,一副主导掌控者的姿态,矜贵又漂亮,林昧喜欢,她才敢承认,她觉得村里人叫她狐狸精错了,应该看看沉老师这副样子。 男人隔着布料摸她的后背,一路摸到她的后腰,在裤子上方抚摸,偶尔两根手指伸进裤腰里,蹭了两下又抽出来,意在勾引,林昧不自觉地往男人身上蹭,一下一下细细地吻男人的唇,手伸向后腰按住他的手,带他往裤子更深处摸。她听见男人低低地笑,往后仰隔开距离,林昧下意识跟过去亲他的唇。 “想了吗?”男人嗓音低沉,贴着她的唇“在车里应该也挺刺激。”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狼狈为奸 女人衣衫凌乱,布料从肩膀上滑落,堆至手肘,露出圆润的肩头,胸罩被推上去,两只雪乳被男人在掌中玩弄,林昧分腿跪在他身前,主动把奶子送到他嘴边,她基本摸透了男人的路数,钟爱女人的乳房,下流至极。这个角度她一低头就能看到男人专注地吸允她的乳尖,低垂着眼睛,眼镜有些歪斜,偶尔抬起眼皮观察她的反应,这时如果她情动地咬住下唇克制不住低吟,男人的反应会异常地激烈,性器快要顶破裤裆跳动,直直抵着她大腿根。 沉老师喜欢胸和屁股,喜欢别人与他狼狈为奸,但是必须在他掌控范围之内。林昧对沉知衍的印象又记下一笔。 “帮我把眼镜摘下来。”男人说话时滚烫的气息悉数喷在她胸脯上,林昧颤着手摸上男人的耳垂,指尖顺着冰凉的眼镜腿,蹭着男人的侧脸,沉老师的皮肤很光滑,鼻梁高挺,摘下眼镜后,狐狸眼毫不掩饰的情欲死死地烙在她身上。 林昧对这张脸出神,太漂亮,也有隐隐能从他身上看到病态缠身的丈夫的影子,一旦想起那个人,心里涌出一股悔意和羞愧,这是林昧给自己上的一层锁,她丈夫对她很好,帮过她,可她此时此刻却在狭窄潮湿见不得光的车厢里与别的男人偷情。 “想谁呢?”沉知衍侧着脸顺势吻林昧的手腕,语气里克制不住地兴奋,他好像不需要爱,女人爱着别人却和他做爱更能勾起他的欲火,更刺激他的神经,他疯狂地迷恋背德感。 “我丈夫,他对我很好。”林昧知道男人比任何人都下流,所以放肆地吐露自己的心声,果然听到她的话后,男人的眸色更深了,压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喘,手掌粗暴地揉弄她的奶子。 “你和每个男人偷情时都想着你丈夫吗?”沉知衍喉结滚动,嗓音甚至有些发颤,他埋在林昧的颈窝里舔着她的侧颈“你们感情真好。” “你也认为我不该背叛他,是吗?”林昧嗓音沙哑,下一秒男人突然掐着她的屁股把她抬起来,整个人被扔到车后座上,被迫趴着,男人压在她身上,手撑在她耳边。 “屁股抬高点,你这样我不好进。” 狭窄的空间,两个人湿润的气息让车厢更加潮湿,林昧试着抬高屁股,沉知衍顺势脱了她的裤子,连带着内裤,卡在腿根,露出白软的臀肉。沉知衍解开裤腰,释放出硬得紫黑的性器,很吓人,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符。一只手握着性器抵着女人腿根的软肉一只手掐着她饱满的臀肉掰开。 “有感觉没?闻到你下面的骚味了。”沉知衍低低地笑,好像说出这种脏话的不是他,扯过林昧的手,强迫她往自己屁股摸“自己掰开,我想舔你下面。” 女人只得听他的话,撅着屁股一副求干的姿态,沉知衍迷恋地盯着她暴露出的穴口好一会儿,才张开口整个包裹住,像吸奶一样吸她小穴和阴蒂,吸出一股股淫水,过瘾了才用舌尖挤进穴口深深浅浅地抽插。林昧的手指抓着车座,难耐地晃着屁股,不自觉把臀肉掰得更开,期望男人舔得更深。林昧总会习惯性地萌生出一股悔意和羞耻,她想闭上眼睛,却又不忍错过男人深陷情欲的模样,偷偷回头去看他,看到粗硬蓬勃的性器时,脸上的红潮更红了。 “沉老师…更深一点…” 沉知衍大概是贪恋这种背德的氛围,动作没有平时猛烈,温水煮青蛙的快感另林昧很难忍,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渴求和空虚。男人起身,掰过她的脑袋和她接吻,口腔里满是淫水的味,情欲浪潮翻涌,林昧撅着屁股去蹭男人的身体。 “再深点就不是用舌头了…”男人边说着,手还不忘掰开她的阴唇玩弄她肿胀的阴蒂。她听着沉老师带着蛊惑的嗓音,颤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裤兜,从里面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 “我刚去买的…”林昧拿着避孕套的手都不稳,索性把脸埋进车座,羞得不好意思抬头,沉知衍对于她能走到这步稍显惊讶,接过避孕套后看了一眼又气笑了: “你都算到这步了,怎么不知道算算我鸡巴尺寸?” 林昧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不太懂城里的玩意,但是高中时在女生堆里听过她们和男朋友做爱时要买避孕套,她与外界隔绝太久,上次沉老师没有和她做到最后,她思来想去大概是这个原因,可是这种东西太贵,她跟着一对情侣才找到一家不太正规的情趣用品店,拆开了卖,所以她买了一个。 沉知衍把那玩意随手一扔,扔林昧后背上,从自己兜里摸出一盒没拆封的,这是他刚从教育部门回来时路上买的,也不知道该说他俩究竟是谁蓄谋已久。 —— 今天叁更 变态 卡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车厢不太隔音,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吵人的蝉鸣和嘈杂的人流声。沉知衍带套时,林昧有点出神,她懵懵地回头看男人的动作,她发现沉老师低头带避孕套都专注,那双眼睛看谁都深情,看自己鸡巴都有种要和它共度余生的错觉。不像她丈夫,她丈夫不是这样的,林鸿升很会隐藏自己的爱意,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东西,否则也不会跟了她这么久,林昧也没发觉。但是林昧还是生涩地开口:“沉老师,你很像我丈夫。” “嗯?”男人闻声抬头,兴奋得能看见他颤抖的嘴角,大手掐着林昧的腰,扶着性器抵在她软烂湿润的穴口“他也用这个姿势干过你?” 好像刚才那句话完全刺激了沉知衍,男人兴奋到眼珠染了血丝,掐着林昧腰的手青筋爆出,留下醒目的红痕,这回的前戏比以往任何一回都潦草,林昧感受到穴口顶着的硬物,心里紧张到指尖都在颤抖,可穴口却背叛地紧紧吸住龟头,渴望更进一点。狭窄的车厢,男人只能弯着腰,气息全喷在林昧的后背,空出一只手掰开软烂的穴口,龟头只是慢慢地磨,趁林昧紧张到阖眼时,突然一个挺身,硕大的龟头连带着半截性器直接插进湿软的穴道,穴口紧紧地掴着性器,穴道里的软肉纠缠吸允,沉知衍倒吸了一口气,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顺畅。 “你…”沉知衍咬着后槽牙,嗓音除了情欲还有点苛责“你没和别人睡过?” 林昧紧张到快虚脱,下意识地摇摇头,男人语气很糟:“我不玩雏儿。” 沉知衍感觉自己这么多天的心血全白搭了,感觉被诈骗了似的,他不好清纯这口的,再一个他嫌伺候别人太费劲,现在这进不进出不出的,憋得难受,心里更难受。 “那,”林昧身体很快适应了,没有想象中的疼,只是性器太大撑得她难受,穴口被撑得大开,没插进的里面隐隐地泛着痒意,她眼神迷离地转过头,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算我强迫你的,行吗?” 一股热流喷在龟头,穴肉慢慢活络起来,像无数张小嘴吸允他的性器,沉知衍表情有些僵硬,难得有点狼狈,他后悔刚才说过的话了,按照林昧的骚劲儿,干一回试试也不是不行。林昧这人有个好处,特喜欢给别人台阶下,她主动夹进小穴里的性器,嗓音娇软暧昧:“沉老师,我想睡你…” 情况颠倒得很彻底,沉知衍感觉主导权被夺去,很恼火,抓住林昧两只手按在后腰,借着力道猛地往里顶,粗硬的性器破开重重软肉,两个人气息不稳,男人每深一寸,林昧就忍不住低叫。 “不行…太撑了…”林昧被他抓住的手开始反抗,整个穴道被撑开,男人还在往更深处插,把每一个褶皱都顶开,磨着她犯痒的地方。顶到一个点后林昧猛地一颤,尖叫着要躲,男人卡着不动,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你自找的,难受也受着。”下一秒男人捂住她的嘴,突然开始甩胯快速地抽插,林昧被撞得栽在车座上,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一刻男人好像撕破了狐狸伪装善意的面具,将残暴的本性暴露得淋漓尽致,他全然不顾林昧的挣扎,每一下都重重地往里撞,像是要把女人撞散了。林昧抓着男人的手腕,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灭顶的快感剧烈地涌上大脑,太过头了不是舒服而更趋近于折磨。 “逼能不能夹紧点?没干两下就松了?”沉知衍眼珠泛着血丝,兴奋到极致啪啪地扇女人的臀肉,扇出颤抖的肉浪,盯着女人雪白的肌肤上的红痕更加兴奋,林昧知道沉老师床上床下不一样,她也见识过了,可从没听他说过这种话,身体的剧烈的疼痛夹杂着快感让她更加害怕。 “唔…唔…”林昧惊恐地咬男人的手心,沉知衍此刻红了眼,压根不觉得疼,等到林昧咬破了他的手指,口腔中蔓延血腥味,男人才松开她,抬手舔掉手指上的血丝,唇边笑意更浓,笑得慎他人。 男人看着林昧可怜兮兮地往前爬,每爬一下都要忍受巨大的性器从体内抽出,等到只剩下一个龟头时,男人残忍地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插回来,比之前插的更深,囊袋重重地拍打在她屁股上。 “躲什么?不听话,把你绑起来干,好不好?” 林昧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男人又从前座摸出一条捆书用的粗绳,沉知衍自然清楚这不是情趣用品,但是他以伤人为乐,越折磨他越兴奋。手法娴熟,沉知衍叁两下直接把林昧的双手从后面捆住,再次狠操林昧只得受着,沉知衍太后悔没把家里的金属口塞,分腿器,手铐,虐阴器那些玩意带过来了。 挣脱 沉知衍以前接触的都是这个圈子里的,玩得花怎样都行,甚至连安全词都是心知肚明,可林昧不是,她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他,知道沉知衍不是看上去那样温和,平静的海面下暗藏汹涌的猛兽,她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带着对沉老师模糊不清的爱以及即将冲破禁锢报复性地狂欢,她想正视自己的欲望,她身上背负了太多,道德的枷锁,对过世丈夫的感激和留恋… …而在沉老师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因他越矩的举动粗暴地打破,沉老师是她的世外桃源,一个充满性虐待、下流、低俗却能让她从压抑的现实中喘一口气的地方。 男人在她不知多少次高潮濒临之前,突然扼住她的脖颈,大手死死地掐着,林昧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哭花的脸再次流下眼泪,她以为男人要杀了自己,在波涛汹涌的情欲中,她无法反抗,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男人在她耳边低喘,甚至比她还动情,肌肉紧绷,发狠地撞击穴道最深处那块软肉,他居高临下地欣赏女人的惨状,掐着她脖颈的大手越加使劲,火候时机掌握的炉火纯青,在女人窒息的前一刻直接把她操到高潮,窒息感和汹涌的快感并发,林昧身体绷紧了抽搐。这时作为一个上位者必要地安抚,沉知衍温柔地从后面抱住女人的身体,唇贴着她的耳后细细密密地吻。 “不哭,别怕我,好吗?” 林昧很难给他任何回应,双手还被捆着,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痕迹,脖颈上一圈吓人的掐痕,她遭到一场凌虐,而此刻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柔来自于施暴,林昧的头发散落,遮住脸颊,看不清神色,身体还在抽搐着,带着哭腔乞求:“抱…抱抱我…” 事实上这场大刑伺候还没完毕,沉知衍还没有要射出来的意思,只是林昧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冲击他大脑的同时也稍微拉回一点理智,沉知衍微微皱了眉头,有点扫兴,最终还是解开女人手腕上的捆绑,把她面对面抱在怀里,林昧无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沉知衍侧着头吻她,下身缓缓地动起来。在沉知衍的眼中,这场性爱到最后已经能够称得上强奸,他不喜欢,以前他每一个床伴都是双方尽兴,但是他基本的教养要求他还是要安抚他的床伴,而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温和的性爱的他来说,这种感觉竟然还有些陌生,不知道是林昧身体太敏感,还是刚经历过超脱身体承受范围的性爱,女人的小穴湿软得不像话,却还是很紧致地吸允他的性器,沉知衍从扫兴应付逐渐转变为好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抽插能让他感受到一点快感,虽然…并不强烈。他习惯了刺激。 林昧不知道男人的心理变化,她也没力气去想那么多,她再次感受到男人的情动,很温和,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男人抿着唇,低垂着眼睛,和刚才那副瘆人的模样全然不同,于是她又慢慢开始低喘,两人在狭窄的车厢相拥做爱,一场双方都很陌生的性爱,突然有一种从头开始的错觉,好像他们都是稚嫩青涩的选手,努力学习一场命题为情爱的比赛。 林昧好像经历了短暂的晕厥,再次回神时男人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吼着射出一股股精液,男人射精时很漂亮,林昧刚好捕捉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咬着下唇,眼尾通红,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应该很尽兴,林昧体内的性器半软后,男人还抱着她,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喘着粗气。两个人的气息都在发颤,互相平息。 “沉老师…我去找你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林昧知道他明白,他那么聪明,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女人似乎在极力地哄他入睡,沉知衍听她的话,抱着她,埋头进她的胸里含着她的奶子入睡,很久之后他感觉到怀里空了,之后是悉悉索索穿衣服声,他没有阻拦,阖着眼睛继续睡去。 —— “沉老师…” 沉知衍睁开眼睛,看见五大叁粗的赵虎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叫醒他。 “我下工了,小妹呢,咱们该回村了。” 黄昏的余晖从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金色洒在他的侧脸和发梢,沉知衍感觉脖颈上多了个东西,一低头,发现一块玉观音系了红绳挂在他脖子上。 “她有点事,让我们先走。” “啊?”赵虎惊讶地回头看他,沉知衍把玉观音放进衣服里,找了个借口敷衍,赵虎神经粗,稀里糊涂就信了,买了点烤串开车往村里回。 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教材搬进学校里后,村长拉着沉知衍唠嗑,没说几句,手里嗡嗡振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笑着和村长道别,快步走回自己的家。到家后锁了门才回拨电话,响了只一声,那边立刻接通。 “妈。” “阿衍,妈妈很抱歉让你去乡下,但是你知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女人声音温柔,语气不徐不慢,连悲伤都恰到好处。 “妈,我知道,我愿意的。” “你必须不能出事,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是我全部的希望,你一定要拿到沉家的一切,你懂吗?只有你有本事才能保护妈妈… …” “妈,我知道。” “阿衍,妈妈很爱你。” “妈,我知道,我也爱您。” 说爱之后挂断电话,已经是多年的习惯,沉知衍把手机扔在炕上,沉默着坐在炕沿上,没有开灯,外面和屋里一片黑暗。 他没有困意,所以长夜更加难熬,在黑暗中失眠太残忍,一点一点感受身体里的血液流淌,数着呼吸从一次到一百次到一千次,直到天空出现鱼肚白,不知哪家的公鸡打鸣,叫开了山里的白天。沉知衍揉着太阳穴,脑袋很疼,正要去外面洗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和一大群人的脚步声。 “妈的,这小娘们还敢跑?让我从火车站抓回来了!陈哥,这回得亏你们,要不然我还抓不住这小娘们!” 众怒 村里的寡妇跑了,夫家带人堵在火车站打得半死才强把她抓回来,几个爷们像打了一场收复失地的胜仗,豪情万丈地走进村子,大摇大摆像横着走的螃蟹,早起干活的可算是赶上了这场热闹,夹道相迎欢迎凯旋归来的胜利者。林鸿达拉着驴车,左一句陈哥仗义,右一句多谢王叔借车。 所有人都在可惜,没有见到那个可恨的寡妇被打得半死的模样,驴车上拉着一个尿素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只剩下半口气的女人,手脚被捆住,嘴里塞着抹布,途中她因驴车颠簸曾一度清醒过来,无法接受现实,又一头撞在车板上,强迫自己陷入昏迷。她在最不该的时候再次清醒,在进村后,所有人默契地大骂她这个受害者,而施暴者洋洋自得,因自己立下的丰功伟业被倍受瞩目。 林昧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加清醒,她终于意识到,她被囚禁了,被禁锢多年。 —— 村里热闹极了,可出了个大新闻,上课时连孩子们都在笑嘻嘻地谈论这件事,一向温和儒雅的沉老师第一次在讲台上沉下脸,秉承着只传授学业不涉及品德思想教育的他,在这些晒得黝黑分不清谁是谁的小孩面前第一次授课除课本以外的词汇:乌合之众。 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大众没有任何辨别能力,只要成为群体中的一员无论对错都无需承担责任,他们盲从,残忍,偏执,狂热,他们追求的从来不是真理,在他们眼中,数量,即是正义。 讲台下的学生顶着一个无知的脑袋,听老师讲授知识,还是继续沉浸在父母,亲戚,村里所有人兴致勃勃的八卦中,由他们自己选择。 “沉老师,你平时可从来不讲这种东西。”赵老师今天穿了件新衣服,所以时不时在沉老师面前晃“不过那个林昧确认挺惨的,虽然他们这些山沟里的人皮糙肉厚,但是挨这么多多毒打能剩口气就不错了。” 沉知衍走在前面,听到她的话后脚下一顿,脖颈上带着的玉观音在衣服底下跟着晃动,他是将趋利避害做到极致的人,不关乎于他自己利益的事,向来都一笑了之,不做受害人,更不做压垮受害人的任何一片雪花,沉知衍更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的局外人,永远站在天台上俯视众生。男人转过身脸上挂着笑意,伸手扶了扶镜框: “赵老师,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 小宝没来上学,新发的教材放在沉知衍的办公桌上,他上午只有一节课,在办公室里备好教案,起身拿起书走出学校,在一路的寡妇出逃议论声中,他走进林家的家门。事实上老林家今天来客很多,老破的屋里挤满了人,村长和支书坐在仅有的板凳上,几个村里岁数大的老太太围着站,林鸿达靠着老衣柜抽烟,林雪昕横眉竖眼地坐在炕沿上,炕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小宝趴在她腿上哭。 “妈,你不要我了吗?你为什么要跑?我恨你… …” 小孩的哭声最惹人烦,在场的人都被吵得直皱眉,但没人愿意管,那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开始指点: “林昧啊,你是真没有良心,这么多年了,林家一直养着你,从来没哄你出门,你现在扔下这么个孩子就跑,你真是个白眼狼!” “可不是嘛,昨天晚上鸿达来找我儿子借驴,我还想这么晚了往哪去,没成想是你跑了,叁更半夜的折腾人,几家人都睡不安生。” 女人是活着的,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浑身血混着泥,衣服破了好几个窟窿,左衣袖直接被扯掉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臂,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村长开始发话了,在场的人都闭了嘴。 “林家媳妇,你既然嫁进咱们村里,就老老实实的,别整天心思不单纯,总想着丢下这一屋子老小是一个儿媳妇该做的吗?”村长当官多年,早就有了官架子,居高临下地进行批评,还不忘询问支书的意见“老刘,我说的对吗?” “哎呀!林昧啊,村长之前都劝过你,你也不听话,白白糟蹋村长的好意。”支书赶紧接上话。 林雪昕在旁边吹鼻子瞪眼,冷哼:“她就是一个白眼狼,谁的好都不记得,咱们对她的好都扔狗肚子里了。” 叩叩。 屋里太过于热闹,沉知衍站在外屋半天都无人注意,他抬手轻叩两声门板:“抱歉,打扰了。” 林昧的睫毛小幅度地扇动。 “村长,刘哥,学校的教材有问题,镇长刚给我打了电话,让你们回去清点几遍。” “哎哎哎!好好好!”俩人瞬间起身往外面赶。 当官的走了,那几个老太太自然跟着走了,一路叽叽喳喳的,屋里只剩下那几口人。沉知衍压根没往屋里走,用手里的教材扇走鼻尖的二手烟味:“小宝,跟我出来领教材。” 哭得热火朝天的小孩赶紧擦干眼泪,穿鞋下炕跟人往出跑。林鸿达猛吸了一口烟,大步过去拦着他:“你没看见我们正处理家事吗?你过来搅什么局!” 这个人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宇宙中心,他大于所有人,实则他只是在林家一方天地里称霸王,他年迈的母亲,愚蠢的妹妹是他的奴仆。他螳臂当车,像只蚂蚱一样拦在沉知衍前面。 沉知衍笑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外面的阳光:“抱歉,我讨厌烟味,请滚远点。”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梦魇 老太太一直没露面,藏在东屋,对于外面的事两耳不闻,直到林鸿达因为沉知衍气得狗急跳墙大吵大嚷,她才拄着拐棍走出来拉架。 “沉老师啊,我儿子他心直口快,不是冲你生气,他为林昧这事忙一宿太累了… …” 沉知衍目光落到老太太脸上:“没关系,我确实不该管。” 教材放到灶台上,沉知衍匆匆离开,屋里又恢复应有的状态,一家四口再加上个林昧。林鸿达大摇大摆地走进屋,狠狠地啐了一口,当着林昧的面从袜子里掏出好几张红票,坐在炕沿上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开始数钱,一张,两张,叁张… …那是从林昧身上搜刮来的钱,是林昧积攒的所有积蓄。 逃过了上一劫,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她,一张一张的血汗钱是林昧用命挣来的,一分一分从牙缝里省下来,她从前被压抑多年从未有过逃跑的念头,却本能地攒钱,本以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却发现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自己攥着火车票紧张害怕又巨大地渴望数着一趟又一趟的火车,还有叁分钟,带她逃离山沟的火车就要来了,从此再没有寡妇,没有小宝妈,没有儿媳妇,只有林昧,她叫林昧。车站里十几个山村野汉子闯进来,连安检都没有拦住,小镇的安保系统尤其差,她在火车站里被撕烂了衣服,挨打到意识不清,仍然没有听见一声制止。她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火车离开,连打在她身上的拳头都再没知觉。 “就这么点?”林鸿达不满地把钱揣兜里,横着脸过去扯林昧的衣服“你到底藏了多少钱?” 林昧几乎是半死之人,却不能任由着他凌虐自己,趁林鸿达不备之时一口咬住他的小拇指,林昧达疼得龇牙咧嘴地乱嚷,扬起手扇她巴掌,林昧就是不松口,使了全身力气,林雪昕和老太太赶紧从外屋进来,拍林昧的脸让她松口。 “林昧啊,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因为你村长都来了,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咱家的笑话了!”老太太气得直哭。 中午的烈日灼烧,吵人的蝉鸣闹得人头疼,疼痛达到一定阀值反而不再有任何感觉,林昧在艳阳下将自己的身体冰冻成石头,可最终她还是松开了林鸿达的小拇指,留下一嘴的血腥味蔓延,她不想死在这,死在深山里。 林鸿达说服老太太和林雪昕以及小宝,一家四口团结一致不让任何人来看林昧,甚至连沉老师的补课都暂停了。还借口她在养伤禁止她出家门一步,林昧每天拖着半残的身躯给一家人做叁餐。 灶台烧得很慢,柴火还是她之前上山捡的,一天比一天少,一家几口人坐吃山空,林昧没有再反抗,只是每天做饭时多添柴火,整天坐在炕上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柴火堆,她想,如果柴火烧光了,那些人就会放她出去砍柴。 小宝对她很失望,这些日子再也不贴在她身边叫她妈,林昧知道他并不是天生具有劣根性,只是小孩难以承受妈妈抛弃自己,毕竟在小宝眼中,她这次的行为的的确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好在小宝也并没有因此和林鸿达他们走得近,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被抛弃,而不是要伤害她。小宝甚至连半夜都坐在房门口看着,魔怔了似的,林昧不忍心过去哄他睡觉,刚合眼又开始做噩梦,哭嚷着喊妈妈。 这是她丈夫的孩子,是她的儿子。林昧在老太太的物件里找到林鸿升的照片,穿着初中的校服,微笑着看向镜头,一直到死去那天,模样都没怎么变,就是这样温柔干净的男人替她挨继母的毒打,把她从狼窝里救出来,林昧想,她应该是爱她丈夫的,他帮过自己,小宝的嘴很像他,只是小宝很少露出笑容,也就不太像他父亲了。 “妈,” 小宝从屋里走出来,他最近常常半夜惊醒,满屋子找林昧,林昧睡不着,索性坐在外屋像个痴呆的傻子一样放空自己。 “你不要我了吗?” 小孩很瘦,脸颊凹陷进去,光着脚站在地上,眼睛混浊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清醒着。林昧望着他许久,沉默着抱住他,瘸着腿把他送回床上。 —— 院子里的柴火很快见了底,林昧没有主动提起,只是有一天晚饭的菜半生不熟,又遭到林雪昕的阴阳怪气,但总归是发现没柴了,林鸿达自然是不愿意干活的,就糊弄林雪昕,傻女人被忽悠得五迷叁道,一口答应和林昧一起上山看着她干活以免她逃跑。 两个女人趁着早上清凉,背着木筐上山,在后山的河边洗了把脸,开始弯腰捡树枝。 “哎!你干嘛捡那些破石头?那能烧火吗!”林雪昕一边干活一边骂她,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 林昧把捡来的石头放进河水里冲洗干净,挑了几块漂亮的揣进兜里,装作不经意间问林雪昕: “雪昕,这回怎么没看见妹夫和你一起回娘家?” 果然,一提起这事女人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把树枝摔在地上:“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怎么?我嫁出去了还不能自己回来了?”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是嫂子多嘴了,只是很长时间没看见妹夫了。” 夜翻寡妇墙 俩人捡了一天的柴火,堆在院子里,晚上的饭又烧得热乎乎,林昧晒了一天吃不下,早早进了屋,那几个人自然乐意,少张嘴吃饭省不少米。裤兜里沉甸甸的,装了好几块光滑的小石头,林昧一个个掏出来,从衣柜里翻出一根红绳,精细地串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昧把手串放进布袋里递给小宝,特意嘱咐他交给沉老师,小孩不懂别的,只知道自己又有机会和沉老师说话,高兴地背着书包走了。 回屋后看见老太太那屋门又关上了,叁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透过玻璃窗看见林鸿达在数钱,林昧留了个心眼,借着扫地的机会贴在门外偷听。 “妈,我在城里有人脉,我之前在外面这些年都是他带我赚钱,现在他和我说有个项目,只要前期投资一万块钱,马上就能连本带利赚回来!”林鸿达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老太太和林雪昕一脸为难,两个女人怎么也凑不出这份钱:“这倒是好事,可是咱家哪能有一万块钱啊… …” “我在林昧那搞了点钱,妈,我二弟死了没留下点什么吗?还有叁妹,你和妹夫商量商量,拿出点钱,这可是保赚的项目。” “这… …”林雪昕欲言又止“大哥你是知道的,我这几年在夫家的日子就不好过… …” “让妹夫过来,我和他商量,妈,你也准备点钱,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林雪昕她丈夫卫家俊,林昧见过几次,大他七八岁,结过一次婚,没过几年大脑一场媳妇说什么都要离婚,卷铺盖躲回娘家,卫家在邻村算是有点小钱的,离婚后愣是没有媒人愿意上门说媒,老太太听说以后心思活络,想方设法搭上这门亲事,林雪昕一个大姑娘家本本分分,娘家还没人,卫家自然乐意,凑点彩礼就把人给取了,那彩礼林昧到现在没见过,估计被老太太藏起来当棺材本了,这回林鸿达回来,刚才又在屋里软磨硬泡,老太太指定心一软把什么都给了。 “那行吧,咱们去村长家借电话,你帮我和他说。”林雪昕起身,林昧赶紧后退,躲远了继续干活。 一下午林昧都在思索,林鸿达看这架势是要走,她之前逃跑肯定让他提高警惕,这回把卫家俊叫来,一是要钱,二是让他过来看住她。现在这种情况,她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但凡她踏出院门一步,村里人都帮着看她,村长家支书家都在村口,更别提怎么经过那里。 林昧晚上烧饭时,去院子里抱柴火,特意把木棍堆在东墙底下,继续回屋做饭,小宝现在不补课了,每天都跟在林昧屁股后面监视她,今天小考成绩出来了,比上次低不少,这才不吭声自己回屋学习。 农村黑得早,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饭后干会活就夜深了,林昧看着林鸿达那屋的灯关了才去院子里洗漱,只穿个单薄的吊带和短裤,用湿毛巾在身上擦,隐隐约约听见墙外有动静,林昧往那边瞥了一眼,没在意,倒了水回屋里关了灯,躺折迭床上休息。其实她没睡,躲在被子里默数,直到数到叁百一十二时,破旧的老窗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响,不轻不重的叁声,像正正经经的敲门声。 林昧故意不动,缩在被子里,那窗子又响了叁声,她这才动了动,被子跟着推开,故作迷茫地坐起身,揉着眼睛往窗外看。男人有些别扭,不愿意和她对视,尴尬地把手抵在唇边清咳。林昧故作惊讶穿鞋下地,披了件外套,往外走时偷偷把身上的吊带往下拉,露出一大片胸口的白肉。 沉知衍自认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半夜偷翻寡妇家的墙头确实不雅,他从小到大的教育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可林昧这一招确认挺勾他,从早上开始他就盯着办公桌那串手串,脑子里全都是那天在卡车车厢里,熏热潮湿的气氛和一个满口都是她丈夫的女人乱搞的背德感,极大地刺激了他的神经,那女人干起来又骚又浪,喷得他一身都是水,夹着他腰那双腿特别有劲儿,非得让他往死里干,后来脑子都被操飞了,腿还夹着他不放。他知道林昧是发骚故意勾他,平白无故给他这么个暗示,但是说实话,挺管用的。沉知衍在墙外边多少纠结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下流的心思,利落地翻身上墙,结果人家直接在内墙里搭了个台阶,明摆着等着他上钩。 也行,他还挺享受这种感觉,女人一身骚下套勾他,可是他又厌烦这种底线被压低的感觉。所以敲林昧窗子时才那么别扭,他就是一个极其的形式主义者,该干得不该干得明明都干了,而且变态的下流,可有些事就是触及他的底线,比如半夜翻墙。有钱人的臭毛病,当婊子还得立牌坊。 “沉老师?”女人的声音在清寂的深夜显得尤为空灵,外套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挡不住什么,皎洁的月光下女人洁白的身体更加圣洁,白腿全暴露出来,脸上带着刚被吵醒的无辜感,单看脸纯得不像话,再看露在外面的部分,又浪得没边。沉知衍盯着她,大脑里涌出无数个十八禁的画面,他想林昧披着头发,给他口正好能抓着往里顶,或者隔着吊带用鸡巴戳她的软胸,蹭她一身都是味,要么直接连她短裤都不脱,从她宽大的裤腿插进去,那个角度很别扭,插不深,但是可以斜着操她的骚穴撑得大开,那双腿也值得玩玩,正好今天套没剩几个,可以对着她的逼撸最后射她腿上。 “沉老师?”林昧又叫了一声,她完全能感受到男人汹涌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她装傻,没看见。 沉知衍推了推眼镜,从兜里摸出一串手串,一根手指勾着晃了晃:“这是什么?” 偷 沉老师做爱时真的算不上温柔,用残暴形容更加合适,明明月光下那张脸无比圣洁,可身下的动作却比入狱的死囚还惨无人道,像是要杀了她。男人抱着她,把她压在墙上干,隔着一堵墙里躺着她的婆婆和妹妹,只要她们起夜,就能透过窗子借着月光清清楚楚地看到白天立牌坊的寡妇夜里偷男人做爱。 可是林昧顾不得太多,她不仅渴望性爱,更沉溺于男人残暴的性爱能强迫她不得不把一切抛开外,那些折磨她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需要迎合男人带着她的一切疼痛和快感。 她喜欢这个体位,两个人面对面,沉老师抱着她,她能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他身上不参杂着烟味的干净气息,男人背对着月,身后树影婆娑,专注地低着头盯着她乱颤的胸,低声地喘息着往里撞,那个玉观音还在男人脖颈上挂着,他很适合红色,红绳衬得他侧颈的皮肤更加干净,隐隐有些色情的意味,青紫的血管因他剧烈的动作而更加明显,侧颈到锁骨,好像在勾引她去吻,去舔,咬住一个很多天都消不下去的红印,可是林昧不太敢,他们这可是偷情。在她的夫家,当着夫家所有人的面,他们苟合偷欢。 林昧心里太多的罪恶感,一旦男人动作放缓就在她大脑里回笼,男人似乎很懂她的点,有时候故意放慢动作,林昧半眯着眼睛朦朦胧胧,贴过去搂住他的脖颈,细细密密地舔他的耳垂,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人突然眸色一沉,两只手掐着她的屁股发狠地冲撞,林昧被撞得不自觉扬起头,大脑又晕晕沉沉,目光不知道落向哪里,不经意间看见他胸口的吊坠,玉观音一撞一晃,那菩萨正因情欲而动。 这种程度只是单纯的做爱,沉知衍以往是嗤之以鼻,他比起插入式,更钟情于各种花里胡哨的玩法,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太监,从折磨人之中获得乐趣,女人被调教得尊严尽失自愿拴上项圈,流着逼水爬过来给他舔,他才会兴奋。和林昧做爱相差甚远,大半夜的翻墙,把她干了个爽,好像自己被她玩了似的。沉知衍低头埋进她乱晃的胸里,报复性地咬住她乳尖,算了,说到底还是赚的。林昧的奶子是他玩过最棒的。 “有奶就好了。”沉知衍一边含着一边抱怨,兜兜转转又绕回到最初的想法。太可惜了,要是能下奶,这么干她不得喷了。 “沉老师…”林昧的手指插进男人的头发“你又慢下来了…深一点…” 通奸这事,就是个你情我愿,她反抗不了这世道,至少抓住她想要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林昧明白一件事,她就是想要沉知衍,想和这个男人有所关联,想和他纠缠不清,想与他同流合污在这被道德贞洁捆绑的世道里苟且偷欢。 林昧咬住那块玉观音,雾蒙蒙地仰头看他,满脸情欲的潮红,低低地喘息,眼神拉丝地勾引,她知道沉知衍喜欢什么,所以她有把握。 沉知衍盯着她的脸,胸口涌上来一股热流,却堵塞不得喷发,越攒越凶,胸口快要爆炸了,可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只得扬起手发狠地扇她的奶子,两只雪白的乳肉被他扇得乱晃,那股热流还是不得缓解,他只得放下林昧,压着她面对着墙,塌腰后入,一边猛烈地冲撞一边扇她的屁股,女人呜呜咽咽地叫,好不容易有一丝缓解,可又看不见她的脸,莫名地升出一股慌张,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仰头与自己深吻。 旁边鸡窝里的母鸡被吵醒了,咕咕哒哒地叫,不知道招惹了谁家的看门狗,时不时传来几声寂寥的狗叫。山里的夜都睡下了,他们背着大山做爱,所有人不知情才叫偷。沉知衍在女人无力地拍打着墙壁抵抗时掐住她的脖颈射精,和林昧做爱,他就不乐意带套,这完完全全违背了他的原则,可是今晚底线被破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浓精一股股射进女人的体内,像是最原始的野兽强迫锁精交配,林昧被完全地牵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精液冲灌穴道。她总得吃一泡精,要么上面的嘴,要么下面的。 漫长的射精后,男人没有任何疲惫,这和他以往的运动量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从兜里摸出林昧送他的石头手串,挑了颗最大的石头,塞进穴口扶住要流出来的精液,林昧无力地拒绝,只能嘴上喘息着说不行。 沉知衍伏在她的背后,大手还懒散地揉着她的胸,诱惑性地说服:“下面含一会儿,沾上你的味我每天都带,行吗?” 林昧没法再拒绝,瘫在男人怀里让他玩奶子,还没缓过来高潮的劲儿,沉老师确认挺猛,比村里那些嘴上没把门的女人说的自家男人厉害太多。沉知衍没心思去思考林昧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没过瘾,手指勾住手串往出拽,石头一颗一颗碾压女人的穴肉,林昧夹着腿,手串勾出浓稠的精液和淫水,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 沉知衍特意把手串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股骚味。” 然后当着她的面带在手上,全然不顾上面的污秽,修长的手指再次摸到她下体,挤进被操烂了的穴口去勾更深处的精液。 “你蹲下,这个姿势我不方便把精液通出来。” 沉知衍一本正经,其实就是没玩够,非要再把人折腾折腾,林昧红着脸顺从地蹲下,像撒尿的姿势,太过于羞耻,只能捂住脸,任由男人去插她的穴。 “太深了,出不来,你自己用点力挤出来。”沉知衍指挥,林昧害臊不听,他就用拇指骚剐阴蒂,轻轻松松把人玩得受不了,只得听话。 母狗怎么叫 那天晚上,林昧做了很长的噩梦,起初村里的人把她团团包围,后来都散了,只剩下她婆婆,她丈夫和小宝,最后她婆婆都看不太清,只有林鸿升拉着小宝,笑意盈盈地跟在她身后,步步紧随。 快到晌午,卫家俊骑着电动叁轮车进村里,林雪昕早早地去村口迎他,结婚几年,她丈夫陪她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回来也没带点东西意思意思孝敬丈母娘,自从看见林雪昕以后一直垮着张大脸,进家门后碍于面子才有所松动。 老太太重视这个女婿,卫家有点小钱,把原先的媳妇气跑后坏了名声才得以攀上这门婚事,一打眼就让林昧把屋收拾干净,怕女婿住不惯。 “小俊哎,快进来,路上晒着了吧。”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 卫家俊毫不客气地把叁轮车随手停在墙根底下,压死了刚冒芽的一颗青菜。 “妈,大哥。” 林鸿达故作矜持地点头答应,实际眼神早就往他身上瞄,像看见一个大脑袋冤种。卫家俊虽然没见过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思不正,果然,几个人刚坐上饭桌,没说两句话林鸿达就开始提他的大项目。 卫家在邻村开小卖店的,卫家俊又在镇里给教育局的哪个领导开车,一家子都心眼多,自然看出来林鸿达的意思,只闷头吃饭一言不发,林鸿达一看撬不开卫家俊的口,趁着洗碗的功夫把林雪昕叫到里屋,语气不怎么好听。 “你倒是说两句话啊,那小子压根不理我,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大舅哥!”林鸿达故意压低声音,林昧站在门口扫地还是听见了。 林雪昕一脸为难:“哥,卫家看不惯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家俊什么话都不和我说,两年来我肚子一直没动静,婆婆也整天没一句好话,我哪敢吭声。” 中午饭迎接女婿排场大,刚收拾完就要开始准备晚饭,林昧去院子里抱柴火时小宝蹦蹦跳跳地进来,很久没这么开心过,林昧正要过去迎接,看到后面跟着一个男人,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笑意盈盈地拉着小宝,林昧一晃神感觉和昨晚的梦境重合。 “哎!沉老师!”卫家俊见到门口的男人眼神一亮,殷勤地起身过去“你好你好!我是李局的司机,小卫。” “你好。”沉知衍礼貌地和他握手,浅聊了两句要离开,临走之前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林昧的身上,林昧不着痕迹地放下刚抱起来的柴火,拍拍身上的灰: “我去送送沉老师。” 正是村里人干完一天活从田地里扛着锄头回家的时候,好在她身边是沉老师,任何人看见他们在一起不会说闲话。沉知衍停在小树林前的一颗大柳树下,半个多月前他们还在这里苟且偷过,那时虽然心里抗拒,却本能地想要更多,是沉知衍一步一步勾引她下泥潭,最后她落得一身骚,沉老师依旧高高在上全身而退。林昧从未想过拉他当垫背的,她自甘堕落,她也了解沉知衍,比他想象中的更了解。 “你认识我妹夫,卫家俊吗?”林昧主动问他,她知道男人在等她开口。 果然,沉知衍转过身点点头:“在教育局碰见过几次。” “你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事吗?” “你很聪明,”沉知衍认真地夸奖她,神情专注,林昧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话,但看见他的目光还是有点害羞。 “你能告诉我嘛?” 沉知衍笑意更深,眼神暧昧不清,故意抬起手,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林昧肩膀上的发梢:“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沉老师什么都不缺,更没有别的爱好,有些事几乎是心照不宣,林昧垂下眼皮:“今晚我尽量过去,好吗?” 回到院子里后,那一家子人围坐在老树底下闲聊,不算和睦的家也有了点温馨的意味,林昧站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有时候她也想过,一家人把日子稀里糊涂过下去就算了,反正她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没人会再找她麻烦,何必再冒险赴死闯出去,外面的世界或许比这里更危险,她真的有能力面对未知的陌生吗。她不知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妈,我今天被老师夸奖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我写字好看!” 林昧突然身体打了个冷颤,生硬地扯出微笑,逃似的进了屋。晚上小宝穿着背心趿拉着拖着走到院子的鸡窝旁,看着林昧喂鸡。 “妈,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孩不傻,大人细微的变化,都能很快地察觉。 林昧把剩饭兑了点水搅和,其他的人都躺下了,她才敢说点过火的话:“小宝,妈不喜欢这里,你呢,你待在这里快乐吗?” “我很快乐,奶奶姑姑他们对我都很好。什么好吃的都给我。” “可是我不是这样,我每天都要干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林昧把剩饭放进鸡窝里。 “我会保护你的,妈,你别走。” 林昧没有马上回答他,把鸡喂好,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快十一点了。 “你不能,”女人淡然地看着小孩,神情陌生“你没有能力保护我,这个家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火坑,而你是阻止我爬出去最大的筹码。” 小孩震惊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女人依旧神色淡然: “我不是你妈,我愿意养你,你该感谢我,而不是强迫我永远当你的妈。” —— 山沟子里的深夜出奇的黑,密密麻麻的树叶里藏着蝉鸣,山路一片寂寥,林昧走在路中央,不觉得害怕,没有见到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村民,反而轻松,身体都轻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沉老师的家门紧闭,林昧抬手轻轻地敲了叁声铁门,门里的人似乎一直在等着她,隔着铁门传来低沉的男声:“谁?” “是我。” 沉知衍勾了勾唇,镜片反了道白光:“今晚我家只欢迎母狗进来。” 林昧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低头一看,看见铁门底下放着一个皮质的项圈,连着一条铁链,那项圈不像是村里货,材料看着就很高档,林昧知道男人想要什么,她知道,于是顺从地跪在地上,主动捡起项圈,摸索着带着脖颈上,铁链的另一端被门里的男人攥着,沉知衍轻笑,随手拉了下铁链,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门外的女人惯性地往前爬。 男人的声音温和,和平时一样干净温润:“母狗怎么叫?” 门外静了几秒钟。 “主人。” 听话 沉知衍站在庭院中,周围一片寂寥分不走一点月光,唯有他皎洁无暇,镜片倒映着月亮,他透过镜片里的月专注地,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林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顺从地跪在男人的脚边,脖颈上的项圈尺寸刚好,温柔地禁锢住她。她看见沉知衍笑了一声,林昧心尖一颤,低沉温缓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膜: “乖狗,怎么不叫?” 男人拽了一下牵制她的铁链,林昧被迫回神,她不是很懂此时的状况,只能偷偷从男人的神情去揣摩他想要的,无论平日里多么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沉知衍在性事上简直是最好猜的,汹涌的欲望全部写在眼睛里,像渴望玩具的小孩,林昧顺从地贴着男人的腿,仰视着他,脸颊在他裤裆处隔着布料蹭他半硬的性器:“主人。” 没有人喜欢死气沉沉的玩具,沉知衍很满意林昧的反应,眼中的情欲更加汹涌,林昧跪得腿酸,见他高兴了想要站起来,沉知衍察觉到她动作后突然眸色一沉,冷着脸直接踩在林昧的小腿肚上,不疼,暴力性爱中压迫的技巧,足以让女人不得不跪回去,沉知衍拽着铁链强迫女人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描绘她的唇形。 “不听话的狗,要接受惩罚。” 沉知衍的拇指探进她的口腔,搅弄她温湿的舌:“现在,听主人的话,把你的上衣脱了,母狗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空旷露天的院子,旁边就是支书的家,邻居或许熬夜没睡,他们随时都有被捉奸的可能,林昧觉得自己也疯了,也可能是她从前就疯了,她居然贪图这种背德感所带来的刺激,她仰头去看男人,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同一种渴望。 男人拽了拽铁链,发泄对于她反应迟缓的不满,林昧口中含着男人的拇指,顺从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洁白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放荡又神圣,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鞋上,讨好地仰视着他,沉知衍夸奖性地弯腰吻她,很短暂,林昧还没等留恋,男人已经撤离。 “把主人的裤子解开,用以前教你的技巧给主人口交。” 林昧想继续那个吻,可是这一轮的奖励已经到头了,她逐渐掌握了游戏的玩法,于是她开始努力地满足他,解开裤带,性器从内裤里弹出来,她的眼睛被男人的性器挤满,他们的性爱从口交开始,林昧自然熟练,双手捧着沉甸甸的囊袋,舌尖在龟头打转,性器在她口中跳动,女人用舌尖描绘柱身盘绕的青筋,林昧从来不反感这个,她隐隐向往与沉知衍做爱,这是她在压得喘不过气的山沟里唯一的松缓,和沉知衍做爱就像同腐朽压迫的思想、粉饰太平的村民与支离破碎的家庭作对,她以一种违背道德的方式释放自己来反抗他们,林昧唯一不敢面对的只有她丈夫,可沉老师和她丈夫那么像,都帮助过她,都温和儒雅,就好像她的丈夫还活着。 女人含住龟头的瞬间,沉知衍眉头微皱,眼尾淡淡的红,像只漂亮的狐狸精,老人说,狐狸精能变成各种各样的人来勾引别人,林昧一边卖力地吸允着龟头,一边垂眸望着男人,沉知衍这个狐狸精变成了她丈夫的模样勾引她。 男人低低的喘息声很好听,手下却不留情地扇在林昧的乳肉上,厉声:“废物,怎么舔不射啊?” 于是林昧更加卖力地伺候,硕大的龟头插进她的喉口,下意识的缩紧,沉知衍被刺激得又喘了几声:“好棒,乖狗的深喉真厉害…” 沉知衍像个精神分裂的病患,前言不搭后语地辱骂她或是夸奖她,林昧的心情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铁链晃动得哗啦啦直响,林昧仰视着男人泛着潮红的脸,她并不是合格的被掌控者,她更想看的主人失控的样子,想看他止不住地低喘,想让他狼狈地射精。 林昧的技巧被他练出来的,纯粹是按照他的喜好,所以林昧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极致的勾引,她的舌舔弄他性器上的青筋,在最敏感的龟头吸允,含住他的一颗卵蛋舔玩,啧啧的水声在清冷的深夜更为勾引色情,林昧一直仰视着他,视线从未从男人的脸上移开,直到沉知衍薄唇微张,白净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红,眼尾有些泛红湿润,胸口起伏剧烈,她突然开始深喉,沉知衍措不及防,狼狈地射在她嘴里。 一股股浓精没有难闻的味道,淡淡的腥气,林昧跪在他脚边,浓稠的白液有一点从她嘴角流出来,沉知衍呼吸尚未平静,射得有些狼狈,林昧盯着他,突然拽动她脖颈项圈连接的铁链,沉知衍握着铁链另一端,毫无防备地被她拽得踉跄弯下腰。 林昧嘴里含着精液,说话含糊不清:“主人,和我接吻。” 这个举动究竟会不会惹怒上位者,不清楚,反正沉知衍只是为了玩,他喜欢花样的性爱,好像在玩一个玩具,他更享受其中的乐趣,他在性事上完全没有底线,就像小孩喜欢一个玩具,可以由着玩具做一些过分的事。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阿衍,宝贝 有些事偷来的更刺激,清冷干净的月光也不能洗清这对偷情的男女之间的肮脏,沉知衍说奖励她,奖励他的母狗很听话,所以没等回屋里,直接在院子里做爱,女人被迫跪在地上让男人后入,沉知衍说母狗发情是用这个姿势交配,林昧被他撞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之间想,她是母狗,那此时此刻发了疯似的和她性交的沉知衍又是什么。 男人可能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也可能这只是他性爱上的其中一个变态的癖好,沉知衍命令她,只要扯动项圈,她就要顺从地叫他主人,回应他,讨好他,不管女人被操得如何神志不清,林昧一开始难以集中注意力注意力,错过一次主人的命令,惩罚是小穴里的性器直捣她的高点直接被干到喷尿,她不敢了,整个人抽搐得叫不出声,也要时时刻刻保持仅有的理智,只要脖颈上的项圈被扯动,她即便是将被溺死,也得去寻找男人的唇吻上去。 林昧不知道仅一墙之隔的邻居会不会趴墙偷听,做坏事时心都是虚的,她没有任何支点,拼死地抓住沉知衍的手臂,在他手腕的血管处抓出几道深深的指甲痕。沉知衍看了她一眼,一边舔舐着手腕上的伤口,一边不紧不慢地再次把她干到高潮,他说,咬人还想当他的狗? 林昧知道他没有生气,反而是更加兴奋,但是她没有继续,挑衅上位者的权威,需要一步一步压低他的底线,在不知不觉中破了他的阵,反将一军,一击毙命。林昧很了解沉知衍,相反,她不清楚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仅仅是为了泄欲,或是以和沉知衍偷情来反抗囚禁她的深山,她只需要和他苟且,并不需要让他沉沦,难道是因为沉知衍和她的丈夫很像,能让她在反抗这个村子的时候减少一些对丈夫的负罪感? 她不清楚。沉知衍把她抱起来干,一路插着她的穴走进屋,铁链一步一响,一步一响,沉知衍做爱时很疯狂,平日里多么清高,性爱上就有多么变态,他的疯超乎林昧的认知,林昧也开始怀疑,或许城里的人并不都像沉老师那样变态。沉知衍把她抱进屋,却不在炕上干她,而是走到穿衣镜前,两个人清清楚楚地面对着镜子,林昧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镜子里两个人的私处紧密相连,色情的嫣红,林昧捂住眼睛,男人却故意松开抱着她的手,林昧惊吓地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胳膊,她不得不去看镜子。 男人大开大合地干,像一根烧得紫红的铁棍往她下体里插,很烫,不疼,只有灭顶的快感,男人手里至始至终攥着牵制住她的铁链,以此来宣泄主导者的地位,林昧的大腿根被他掐得泛红,她在浑浑噩噩之间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她的丈夫真的会这样对待她吗? 她的丈夫常年多病,温柔到极致,哪怕救下她后和她订了婚,也没有多余龌龊的想法,那段日子是林昧坠落泥沼后难得的轻松,她丈夫常常会拉着她的手和她在初中的学校里闲逛,笑着说在食堂偷偷看她每天吃什么,自己和她吃同样的菜,他说喜欢林昧的干净,既然喜欢,就不想弄脏她。他能说出林昧每年期末考试的排名和获得过几张叁好学生的奖状,他说林昧是天上的月亮,自己从前只是跟随在她身后微不足道的影子,是月亮不得已落入井中,他这只投机的猴子才趁机捞月。 她丈夫不会这样粗暴地对待她,可沉知衍会,甚至操红了眼还要把她绑在椅子上干,沉老师不是她丈夫,沉知衍就是沉知衍。突如其来的清醒另林昧倍感羞耻,她居然在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偷情,更可耻的是,她内心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本能地迎合他。如果以前还能用与她丈夫相似这个借口来掩盖,那么现在呢,她已经完全清醒。 林昧觉得自己像是被严刑逼供的犯人,一顿大刑伺候,如果她有任何的机密也得全部供诉。男人喘着气压在她背上,大手还在揉她的胸,气息不稳地笑,低沉的嗓音还浸着高潮的湿意:“好玩吗?” 沉知衍只当这是场游戏,像个孩子似的自主地带入林昧也喜欢。林昧手指都在痉挛,她有一瞬间觉得,沉老师是不是很缺玩具,或者,是不是没人陪他玩。 “…很疼。”林昧勉强说出一个完整的词。 沉知衍绅士地吻她的手背,含含糊糊避重就轻:“怎么会呢?” 他不想听到林昧的任何抱怨,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称心玩具。 —— 沉知衍出去上厕所,他挺讲究,就算在农村,院子里全都是荒地,也不愿意随地大小便,非得去后院厕所里。林昧虚脱地瘫在炕上,正昏昏欲睡,挣扎着要不要赶紧起来回家时,炕头的手机响了。 林昧没见过这种手机,她只见过一次支书的诺基亚,她不敢乱碰,可是手机一直响,像个催命鬼,她只好忍痛起身,拿起手机想要去外面找沉老师,她拿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屏幕,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阿衍,宝贝,你有没有想妈妈?你父亲最近有没有找你说话?沉家的股份多久才能拿过来?妈只能依靠你了… …” 林昧不敢说话。 “阿衍?宝贝,你怎么了?说话呀…” 电话那边的女人没有听到回应,突然情绪不稳,催命似的催促:“阿衍,宝贝,宝贝你回答妈妈…你是不是不要妈妈了…你说过会一直保护妈妈的… …” 林昧看了一眼屏幕,上面赫然写着母亲,林昧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究竟是他妈妈,还是他的情人,语气怪异,说的话也奇怪,那个女人的情绪更奇怪。 “阿衍…妈妈爱你…快和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林昧听到最后叁个字的时候一激灵,她下意识地反抗不得,想要开口顺从地回应,这个女人从一开始的尊贵优雅到此刻的狼狈啜泣,只用了短短十几秒。 就这么才能睡着 林昧被这女人的言语和态度震惊得一身冷汗,直到电话里女人低声啜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擅自偷听别人的隐私,这很不礼貌,尤其对于沉老师这种心思缜密的体面人,林昧现在骑虎难下,不敢乱碰只能把手机放在炕沿上听着,看着这个以母亲的身份却在抱怨儿子不再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人哭诉。 直到沉知衍推门进来,哪怕在农村上的旱厕,回来就要脱衣服睡觉,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裤子整理得一丝不苟。他看见屋里这一幕,电话里刚好是女人崩溃的那一声,阿衍,你不爱我。沉知衍面色没有吐露出一丝尴尬或是局促,拿起手机去外面安抚。 林昧更震惊于沉知衍的反应,为什么他这样习惯从容,是不是证明他一直以来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畸形是不正常的。林昧想,或许沉老师真的没有她幸运,毕竟她已经醒悟过来,而他还被蒙着双眼,可是她不知道沉知衍的过往,单凭一通电话也很难说明什么。 林昧想了想,觉得她该走了,于是扶着墙起身往外面走,沉知衍正在门口专注地打电话,他一向做什么都认真,低低地和电话里的女人说保证的话,林昧要出去必然要经过他,男人打着电话侧身扫了她一眼,长臂一伸横在她身前,挡住大门。 “好的,我向您保证,我永远爱您。” 这种感觉很怪异,林昧想,听着刚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正在她面前公然向其他女人说腻死人的保证。沉知衍把电话挂了,侧过头神情如平日里淡然:“怎么走了?” “太晚了,我得回家,明天被他们发现我不在就完了。”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遮出一层薄薄的阴影,加之林昧听到那通电话,沉知衍在她心里的形象平添了几分脆弱,像高脚酒杯,优雅高贵又易碎,林昧抬头盯着他看得仔细,将他眼中闪过的笑意捕捉。 “没关系,你可以早上翻墙进去。” 林昧很无语,小心眼,不就是让他翻一次墙吗,能记这么长时间。沉知衍好像在林昧面前,更容易暴露自己,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林昧和他不是相处的时间最长的,可在其他人心里,沉知衍永远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只有在林昧这里,他那点卑劣的性格一样一样陈列在她面前,可林昧仍然觉得沉老师很好,至少值得现在的她向往。 “很晚了。”沉知衍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温柔地揽住林昧的肩膀,强硬地把她带进屋里。 按照惯例得被他抱着睡,被他揉着胸吃着奶子睡,今天沉知衍含了一会儿,怎么都觉得不过瘾,恋恋不舍地一边亲一口,在被子里顾涌半天,林昧又困又累,没管他在干什么,直到男人趴在她两腿之间,抱着她的腿把脸埋进她下面,含着被操红的小穴吸允,和吃奶差不多的力道,像是准备今晚就这么睡了。 “你干嘛呀?”林昧赫然惊醒,腿在被子里乱动,踹那个犯病的男人。 “不舔你逼我睡不着。”男人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林昧像是被他的话给劈了,沉老师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一次又一次地颠覆她的叁观,她试图窥探这个男人,却发现他在性爱这方面属实没什么底线。 “沉知衍,你这个…这个…”变态这个词,林昧终究说不出口,实在和温文尔雅的沉老师不搭,能羞恼成怒地喊他全名,已经很超过。 沉知衍控制住她的腿,林昧反抗不得,这人面相如玉,实际上有劲透了,浑身的肌肉邦硬,轻轻松松牵制住她,沉知衍像吃奶似的吃她的穴,没一会儿就含着没动静了,好像真睡熟了,林昧无语透了,她真困,也是真没法合眼。索性开始思考刚才做爱之后沉老师告诉她关于卫家俊的秘密,那事挺震惊,但是想想又在意料之中,她盘算一晚上,想出一个风险极高的办法。 —— 第二天一大早,林昧怕开铁门吵醒屋里的那些人,真是翻墙进院子的,一边翻一边嘀咕沉老师的小心眼,蹑手蹑脚进屋后,赶紧把她折迭床上的被子弄乱,装出一副有人睡过的模样,现在家里人多眼杂,可不如以前只有老太太的时候好骗了。 等他们都醒了,老太太第一时间去慰问卫家俊睡得如何,炕硬不硬,她这个女婿最有出息,给副局长开车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官,家里开小卖部有钱,可得讨好着。 卫家俊敷衍几句,去外面洗漱,林昧借着去喂鸡的功夫,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屋里的人还在桌上吃早饭,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像是随意的问候: “家俊,有段日子没见你回来了。” “雪昕自己回来就行,我事多太忙了。”卫家俊的态度倒是很平常,不冷不热和对待其他人一样。 “你这次回来也是雪昕打电话找你,她心里肯定还是希望你和她一起回来。”林昧故意说。 果然,卫家俊听后嗤了一声:“她那是想我来吗?她摆明了是想让钱过来。” 林昧没立刻回答,低头喂鸡,装出一副思考的神情,半晌才轻声道:“其实给林鸿达投点钱也有好处。” “怎么?他真能让我大赚一笔?”卫家俊不屑,他怎么能看不出大舅子的心理,就是一个不着调的溜子,大脑袋才给他投钱。 林昧打开鸡笼,从里面摸出两枚鸡蛋,一枚揣进自己兜里,慢悠悠地:“那到不能,不过,” 林昧顿了顿:“倒是能让你摆脱这段你不满意的婚姻。” 一听这话,卫家俊拿着牙刷的手一愣,侧过头第一次正视地看向她:“怎么说?” 鸡咯咯哒地叫,叫得屋里人听不见外面谈话的动静,林昧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卫家俊家里在村子开小卖部的,前一次离婚已经让他家名声受损,再想和林雪昕离婚,他家里的老妈肯定哭闹着不肯,有再多的不满也得憋着,她又从沉老师口中得知了那个秘密,更有了底气。 “你觉得林鸿达能成大事吗?”林昧反问他。 “就他?”卫家俊冷笑。 “既然不能,你猜,他会用借来的钱去干什么?”林昧点到为止,卫家俊在当官的手底下做事,自然心思活络,思考一会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卫家俊起身,看着林昧的眼神多了些复杂,但是没再多说,转身进屋。林昧说得对,他只需要借钱给林鸿达,借多少都可以,只要他拿这笔钱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到时候还不上钱,他家再把事闹大点,就没办法收场,到时候和林家闹僵了这门婚事说黄不就黄了。 来点纯情 林鸿达走的那天,沉老师也要去镇里,听村支书说,沉老师的母亲来看他,村里的干部赶紧连夜收拾出房间,还特意杀了猪准备迎接,结果那个女人在镇上就停了脚,不愿意再深入不方便的破烂村子。 镇长听说沉家来人了,赶紧把人接到最顶配的饭店摆宴,安排轿车去村里接沉老师,那阵仗好像他亲爹大驾光临了似的,排场越大,人越得齐全,村长支书听着镇里的消息,也得跟着过去,结果一辆轿车坐不下,镇长又换了台面包车,说什么都要把这位活菩萨伺候好了。 开车的正好是李局的司机卫家俊,老太太一看非哭闹着要跟车去镇里送儿子,其实她就是没怎么出过村子,想见见世面,卫家俊心里烦嘴上没法拒绝,只能让林雪昕陪着,家里只剩下林昧一个人,自然不放心,她也得跟着,结果这一车坐得满满当当。 林雪昕自然陪着老太太坐,林昧拎着大包小包进车里时,只剩下最后排一个座位,旁边靠窗的位子男人仰靠在座位上,阖着双眼闭目养神,眼镜摘下捏在手里,清晨的阳光安安静静地洒在他脸上,浓密的睫毛晕染出一层阴影,沉老师的五官无可挑剔,正常时候的他没有深陷性事时的易碎和脆弱,更多的是干净,简单的穿着也能想象出他在自己的大学肯定也是个风云人物,林昧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评选出一个校草,也是这样干干净净的,经常抱着一本书,沉老师这副长相,不知道比那个校草好看几百倍。林昧开始好奇沉老师回到自己世界的样子,一定也是耀眼地发着光熠熠生辉。 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含笑地看着她:“不坐吗?” 林昧被他的调侃弄得脸一红,把手里的包放在地上:“坐。” 她就坐在他旁边,车开起来,车窗打开一道缝,风把沉老师身上淡淡的香气吹进她的鼻腔,林昧说不好是那种香气,大约是什么洗衣粉的味道,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是洗衣液和香皂以及洗发水混合的味道,林昧再也没从第二个人身上闻到过这种气息,不管是她人生的前半场,还是余生。 林昧很少坐这种车,而且车里都是村里的干部,一时间有些紧张,靠在座椅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人一紧张,五感更加敏锐,林昧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旁边男人的气息包裹,像被装进一个密封的罐子,而沉老师是她唯一维持存活的气口。 她想着,于是偷偷侧过头用余光去看那个男人,沉知衍在她坐下后就不再闭目养神,而且手随意地撑着脑袋望向车窗外,漆黑的瞳孔很空洞,外面的风景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珠里闪过,没有留住一分一毫,他好像是与人世隔离的神仙,那种落寞和淡然恰到好处,易碎的脆弱感又来了。林昧想起那天晚上的那通电话,她想,或许沉老师也会烦恼,美人被悲伤笼罩时最让人移不开眼,林昧盯着他就出了神。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沉知衍褪去那点忧伤,换上平日那副温和儒雅的模样,用专注的眼神回应林昧。 他说话声压得很轻,故意躲着前面的人,林昧心尖一颤,好像又钻进了只属于他俩的秘密里。 “你,很好看。”林昧不想因为羞涩而放弃夸奖他的机会,虽然沉老师的容貌是众所周知的,她还是想不留余地地抒发自己的心里话。她想,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在已经意识到和沉老师维持这种关系不伦不类,意识到他并不是自己的丈夫后,仍然敢直面他。 爱就是要从泥泞中生根发芽才好看,林昧从不觉得自己又多卑微,哪怕自己只是沉老师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分母,可是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感情是最赤诚的,最热烈,独一无二的一份。 “你也很好看,但是这种眼神会暴露我们的关系。”沉知衍暧昧地低声,手里捏着的眼镜的镜腿不经意勾住林昧的小指。 她知道沉老师喜欢刺激,如果不是即将要面对他的母亲,他俩的手此时此刻可能已经互相摸进对方的裤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沉老师肯定兴奋得不行,即使不做到最后,也得用手指把她小穴里里外外玩个遍,说不定还要恶趣味地拍几张她想叫又不敢叫的淫靡画面。在摸清沉知衍没有任何底线后,他的一切都变得更加容易琢磨。林昧想,人总不会一生下来就变态,沉老师之所以有点毛病,大概率有他母亲一份功劳。 —— 中午开始,天就不对劲了,一层层黑云压下来,面包车开进镇里时,像是被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老太太要送林鸿达去火车站,林鸿达支支吾吾地不肯,随手塞给他们几张十块的让他们找个地方吃饭,老太太一看可够呛,非说她儿子知道孝顺老娘,怕他老娘饿着。 林昧找了家最便宜的饭馆,给老太太点了盘带荤腥的馄饨,她和林雪昕吃剩下那盘赠送的毛豆,离了林鸿达那个搅屎棍,林雪昕好赖不再和她犯病,一顿饭安安稳稳地吃下来,刚出餐厅,大雨哗啦啦地下起来,下得快要冒烟。 “哎呀,怎么说下就下了!”林雪昕扶着老太太回饭馆,给老太太扑掉身上的水。 饭馆里同样困着几桌人,陆陆续续地打电话让人过来接,其中一个离她们桌最近的是个年轻小姑娘,正给男朋友打电话抱怨: “快点来接我啦!这么大的雨,难道你让我淋回去嘛?” 林昧像看热闹似的看着这群人,刚开始还没感觉,慢慢的心里升出一股冲动,她和沉老师的关系,包不包括下雨过来接她呢?她有沉老师的手机号码,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在大货车上给她的。林昧吐掉嘴里的毛豆皮,干嘛要在这里干琢磨,试一试不就好了,她总得知道,沉老师在他俩这段关系中的底线在哪里,了解他,才能更好地掌控。 服务员也是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性子很好,一听说她要借电话,赶紧从吧台里拿出一部座机,即便是镇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上智能机。林昧拨通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那边很快就被接通。 “你好。”清清冷冷的声音,礼貌而疏离。 “是我,你吃完饭了吗?”林昧抬眼望了一眼不远处坐着聊天的老太太和林雪昕,本能地捂住话筒。 “刚吃完,”沉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和轻松,像是对她这通电话并不反感。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你那里呢?” “我们只隔了几百米远。” 一个在穷酸小饭馆叁人吃一碗馄饨,一个在镇里最高级的饭店大摆筵席,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没带伞。”林昧提醒他。 她听见话筒里低低的笑,老式座机的电波让沉知衍的声音全部钻进她的耳膜。 “那怎么办呢?”沉知衍问她。 林昧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看着服务员小姑娘去了后厨,她才好意思低声开口:“今晚,你要不要和我做爱?” 意思是,你能不能来接我。 撞破 沉老师答应了,至于之后要找什么借口来接她们过去,那就是他的事了,林昧一点不操心,沉老师八百个心眼子,只要他想,怎么都能名正言顺地把她们接过去。 没到半个小时,早上送他们那辆面包车又停在饭馆门口,村长撑着把大伞跑进来,外套上的雨水洒了一地,进来后视线直接锁定她们: “小妹,快带你家老婆婆和妹妹出来,车在外面等着呢!” 老太太一听这话,眼神都亮了,拄着拐颤颤巍巍地往外面走,村长撑着伞把她们一个一个送进车里,林昧最后一个上去的,坐进车里后巡视一圈,没看见沉老师。 “今天雨下得太大了,回不去村里,镇长破例让我们住酒店里,那可是咱们镇上最贵的地方,你们进去后赶紧睡觉,尽量别出来,什么也别好奇,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听见没?”村支书一边开车一边交代,那伙人,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好嘞,支书,村长,你们放心吧,咱们娘仨最老实。”老太太乐得合不上嘴,露出掉了一半的豁牙,她这辈子没住过那么好的地方。林昧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点酸,说实话她不能完全地恨老太太,人的感情就是很复杂,虽然这个家带给她的伤害大过于温暖,可的的确确在过去的几年里是她的唯一依靠。 镇里也不大,车没开几分钟就到了,说是最贵的酒店,也仅限于这个小破地方,和叁四线的城市都没法比,她们一个一个地被送进酒店门口,谁也没敢乱动,等着村长支书带领她们进去。林昧第一回坐电梯,手里拿着前台给的门卡,她不会用,偷摸看着村长刷开旁边的房门,才学着他刷卡。 推门进来扑面而来的香薰味,不算很高级,老太太和林雪昕惊奇地赞叹,林昧觉得有点刺鼻,在外面缓了一会儿才进去。套房自然比不上城里,但也足够干净,比她们破旧的老平房不知道好多少倍,老太太觉得新奇,关上门才敢这碰碰那碰碰。 “等小宝长大了,一定要带他过来看看。”老太太一提这事,才想起小宝还在上学没人管,林昧心里记挂着,早就在饭馆借服务员的电话给何霏打电话让她帮忙接回家。 “妈,雪昕,咱们赶紧睡下吧,明天还得早起回家呢。” 离了林鸿达那个挑火的,那俩人倒也和谐,听林昧的话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躺下睡了,林昧心里记挂着小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楼去前台借电话,前台的人见她坐镇里的面包车来的,以为是镇长带来的人,毕恭毕敬地把电话递给她。林昧跟何霏聊了几句后,听见了小宝的声音,才安心挂断电话,刚打算回房时,才反应过来房卡忘带了。 林昧挺不好意思,给人家服务人员添麻烦了,前台的小姑娘心里以为她是镇里的人,直说不麻烦不麻烦,夜里酒店值班的人不多,碰巧有一个房间的客人按服务铃,镇里的酒店管理不严,前台的小姑娘直接把万能卡递给林昧,让她刷卡进屋后再还回来。 第一次来这种酒店,林昧下了电梯才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房间,走廊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林昧摸索着,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最终才确定一个大概的房间,再叁确定后拿着万能卡刷开房门。 啪地一声。 很轻,房间里一片漆黑,林昧借着走廊探进去的灯光摸索着往里面走,没走两步,她突然顿住脚步,怔征地望着房间的大床上相拥的两个人,那不是老太太和林雪昕,而是一对男女,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出那个女人面容艳丽,吊带的丝绸顺滑的睡裙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贵气与妖艳完美地融合,如果单是她一个人,定是美人沉睡图,夺人目光的美。而突兀的是,那个男人身型高大却抱进她的怀里,像个婴儿一样含着女人的乳头,月光清清冷冷地淋在他身上,依偎在女人的身边,脆弱又依恋。 要如何来形容这副诡异的画面?啪地一声,林昧手里的房卡掉落在地板上,男人的睡眠很轻,回过头看她时,目光清澈,在黑暗中死死地钉着她。那目光林昧觉得自己好像即将被扼杀。 她颤抖着张开口,最终磕磕绊绊地说出那个词:“变…变态…” —— 今天还有一更!等我! 沉老师的身世慢慢浮现出来了哦,给大家一个心理准备,他真的不是好人,真的,他真的有毛病,不正常的。他真的是个狠人 狼狈与袒露 林昧跌跌撞撞跑出房间,扶着墙干呕,直到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她才踉跄着攥着房卡去刷另一扇门,黑暗里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 “那间是村长的房间。” 林昧猛地回头,沉知衍正环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波澜不惊的瞳孔死盯着她,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把她吞噬,明明温和的长相,林昧却打了个冷颤,把面前的男人和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挂钩。她看见男人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林昧脑子被惊吓过度,跟随他的指令去刷对面的门。 啪! 门开了,走廊里,房间里一片漆黑,林昧顾不得许多,她脑子里全部都是那张床上相拥交织的男女,她倒情愿那是沉知衍的情人,至少只会让她厌恶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恶心,她无法想象,为什么一对成年母子能做出那种举动。林昧联想到沉知衍每每和她做爱留宿后都要含着她的乳房入睡,胃里涌出一股酸意,她捂住嘴,又忍不住想吐。 走进漆黑的房间,林昧扶着墙干呕,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像有人居住过,她猛然惊醒,顾不得恶心的胃口,转身想要逃出去,却看见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关上他身后的门,上锁。 “不是邀请我和你做爱吗,跑什么?” 沉知衍一步一步朝她迈过来,镜片闪过一道白光,明明带着笑,强硬的压迫感迫使林昧步步后退,直到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林昧侧过头去看紧闭的大门,嘴唇微微发颤: “沉知衍,你不该做那种事。” 男人神色微微一顿,随后俯身与她平视,眼睛里的笑不见底:“怕了?你不是一直在窥探我的底线吗?”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隐私吗?”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对你没有防备。” 他循循诱导,步步紧逼,像是在逼迫一个间谍分子透露情报,即将要进行大刑伺候。可听在林昧耳朵里,更像是他在转移话题,反倒让她心里平静下来,林昧转过头和他对视,眼睛里的波澜稍微平静,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说,你不该做那种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那是你妈,那么做是错的!” 她看见沉知衍的瞳孔正在一点点土崩瓦解,裂纹越来越大,永远温和的面具被撕破,他有些狼狈,可美人狼狈起来都是那样好看,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竟有些可怜。沉知衍突然扼住她的脖颈,比窗外的暴风雨来得还要猛烈,他的狼狈都带有体面,嗓音依旧平缓温和:“你尝试过杀人吗?” 林昧以为他要杀了她,于是用余光开始搜索附近一切能用来殊死一搏的武器,可半晌男人扼在她脖颈上的大掌都没有收力,只是那样放着,像一个好看的装饰品。 “杀人犯法,那是错的。”林昧只能回答他。 沉知衍半眯着眼睛:“可是我试过,在七岁那年,我放火烧死我的父亲。” 那是他第一次撞见父亲光临母亲和他的廉价出租屋,那天晚上,父亲用铁链把母亲绑在床上,用很粗的鞭子抽打她,粗大的性器在母亲的体内贯穿,女人痛哭到满脸泪痕却不敢求饶,直到父亲走之后,母亲才爬进他的床上,把他抱进怀里,让他含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叨着,你只能爱妈妈,你要保护妈妈。 他要怎么做呢?不如杀了他吧。沉知衍计划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把他父亲和那几个哥哥姐姐烧死在别墅里,他这样做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直到他看见母亲不顾一切冲进火海里去救他父亲。 医院的走廊里,母亲痛哭着乞求上天,让父亲挺过来,她说,他们娘俩离不开他。不过这件事的结尾还算是尽如人意,母亲的举动打动了父亲,抛开了她低贱的身份把她接进家里,成为没有名分的沉太太。没有人知道,那场火灾的始作俑者,是他的亲儿子。 大概是林昧最狼狈的一面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面对赤身裸体的人他自然也能松懈脱下一两件防备,所以他松了点口。 “沉知衍,你不该那样做,那是错的。”林昧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而沉知衍的神情很单纯,歪着脑袋问她:“为什么?” 他母亲教他要时刻保持沉家的体面,要在任何事上出人头地,要有良好的教养,也仅此而已。沉知衍的手掌突然缩紧力道,猛地掐住林昧的脖颈,像捏死一只小鸡仔。 “你也觉得我很脏是吗?也觉得我是贱货吗?和那些人一样…” 林昧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突然发疯精神失常,她挣扎着反抗,结果她越抵抗沉知衍越疯,在她耳边说着疯话,林昧瞪大了泛红的眼睛,被掐得喘不过气,猛地抬手直接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 “沉知衍,你发什么疯?” 男人被扇得侧过头,眼镜被打歪,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突然眼神发光地盯着她,露出林昧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语气异常地兴奋: “林昧,你把我打硬了,做吗?” —— 沉老师,纯纯地有病,就这么介绍他吧。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帮他 沉知衍发起疯来很可怕,眼珠泛红,并不大吼大叫,更像是一个沉默的杀人犯,林昧被他扭压到大床上,酒店的床比农村的炕软,但男人把她压在床上的力道还是弄疼了她。面前的男人并不会打人,尊贵的教养要求他不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他的情绪无法疏解,所以只能单手把林昧反压在床上,另外一只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他的手很漂亮,白白净净骨节分明,清瘦又修长,是文人握笔的手,从林昧的头顶摸到后颈,在她颈后到肩膀裸露的一片皮肤上抚摸,像是陷入了沉思。 “父亲颈后有一大块烧伤,”沉知衍分腿跪在她两侧,没拉窗帘,黑压压的阴云害羞整片玻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在这里,如果他知道那是他亲儿子杀人未遂的证据,会怎么样?” 他疯了,可能他一直就是个疯子,只不过是一个维持体面的沉默的疯子。林昧挣扎着,她发现男人的力量太悬殊,根本挣脱不开。 “我觉得你很可怜,沉知衍。” 林昧的脸被闷在被子里,声音不大,刚好听进他的耳朵里。下一秒,林昧整个身体突然被翻转,躺在大床上,男人分腿跨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借着微弱的光,林昧这才看清他的模样。沉知衍像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破碎。 “我可怜?”沉知衍笑得很漂亮,像博物馆典藏的艺术品,他红着眼睛“好呀,那你可怜可怜我吧。” 那栋危楼向她倾斜,压在她身上,把她本就破烂的衣服撕扯得更加不堪,男人在乞求她的怜悯,可是动作却仍然是个强势的上位者,他撕破林昧的衣服,寻找最让他心安的胸脯,埋头去舔吸允,刚才那副画面瞬间挤进林昧的大脑,她克制不住地恶心,抓住男人的头发往外扯。沉知衍像个优雅的疯子,满脸情欲上头的潮红,嗓音沙哑沉着:“妈,不把我喂饱怎么干你啊。” “你叫我什么?”林昧觉得自己也要被他弄疯了,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违和感,但是这间屋子有一个疯子就足够了,她使足了力气,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这回不是轻飘飘的制止,而是奔着把人打晕了去的,没想到男人真的没躲,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直接一头栽床上。 林昧吓一跳,她知道沉知衍不可能那么弱,按理说应该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变态才对。赶紧坐起来,刚摸上他的手臂,高于正常的温度传到她手心。林昧赶紧把人翻了个身,手掌覆盖在他的额头。 很烫。 大概是被他妈给吓发烧了,沉知衍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他对于这份越界的母爱有多排斥,林昧觉得他可怜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她盯着沉知衍看了一会儿,觉得他好看,由于发烧脸色有些异于寻常的红,如果他能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珠一定雾蒙蒙的水亮。 林昧费力地把人拖到床上摆好,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然后继续看了一会儿,她前些日子和沉老师捅破那层窗户纸后才后知后觉,最初男人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单纯,当然她也没有资格去讨伐他,因为现在的心思也算不得干净。她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夜色里缓慢地开口: “沉知衍,如果我自作主张帮你,你会开心还是会怪我。”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手心刚触碰,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握住,沉知衍并没有清醒,只是半眯着眼睛,一贯地警惕,林昧没管他,缩回自己的手,起身下楼去前台要了退烧药,前台的小姑娘说这药副作用不小,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对于不常吃药的人更加明显。 林昧回房里把药片捣碎,兑着水让沉知衍咽下去,折腾到现在,快凌晨两点了,林昧直接倒他旁边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去敲村长的房门,直截了当地说沉老师生病了,想尽快回家休息,赶紧找人把他抬上车。 村长二丈摸不着头脑,疑惑着说要不要和沉老师的母亲打个招呼,林昧没拒绝,只说了先把人抬走,留个人等他母亲醒后再解释。先斩后奏,她料定了那女人不会愿意为了儿子去吃下农村的苦。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针锋 沉知衍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农村土天花板,窗外已经大亮,他很快强迫自己恢复意识,抬起手捏皱起的鼻梁,逐一盘点昨晚的经历。他睡觉轻,哪怕吃了带有催眠副作用的退烧药,有人把他搬起来他还是清醒了,大概是身体太乏累,或者是其他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原因,没有出声制止,任由被搬进车里越来越远离他的母亲。脑袋晕沉沉的疼,沉知衍下意识去摸手机,枕头边没有,裤兜里也是空的,他没再做多余的寻找,心里已经知晓怎么回事。 洗漱干净,换了身衣服,从家门走出去他仍然是众人爱戴的沉老师,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沉知衍心里清楚,这么多年营造的人设早已经深入骨髓,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赶上有几户懒散的人家,这时候才扛着锄头往田地里走,碰见他热情地问好,沉知衍笑着回应,适宜地询问他家孩子的情况,表现出自己尽职尽责。 绕了一圈脚步停在一户破旧的铁门前,大门半开着,院子里的女人背对着大门,将碗里最后一点剩饭喂给唯一的老母鸡。听见门口的动静,林昧一边把碎发拢到耳后一边回头,迎上男人的视线。 “沉老师,”林昧大大方方,一如往常一样起身迎接,还没等她开口,小宝从屋里窜出来,朝沉老师的方向跑: “沉老师来啦!” 林雪昕挽着衣袖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刚洗完碗,没有林鸿达的耳边风,她整个人柔和不少,对于沉老师陌生又带有尊敬: “哎呀,是沉老师吧,快请坐,之前就听说您经常给小宝补课,真是麻烦您了。” 老太太大概是昨儿个上镇里累了,现在还没起,好在屋里剩两个姑娘,哪个干起活来都手脚利落。 沉知衍温润的气质是村子里少有的,坐在老树底下破旧的石凳上也是像古画里出来的典雅公子,接过林雪昕递过来的水,没喝,放在石桌上。林昧没想躲他,可家里的活确实忙不开,她屋里一趟院子里一趟地折腾,小宝围着沉老师转,笑着回应小孩的问题,视线一直锁在那女人身上。 林昧早就感觉到了,沉老师今天的目光过于赤裸,毫不避讳,和往日不太一样,色情中还多了几分审视,目光像是要把她吃透,林昧明白了,她大概是触及到沉知衍的底线,他不曾踏足过的地界,所以他在研究她,这是沉知衍第一次,透过她的躯体去窥探她的内心。 “哎呀!林昧,我差点忘了,之前上山采的茶叶晒好了,快给沉老师泡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林雪昕在厨房里嚷嚷。 林昧把盛着热水的水壶拎出来,拍拍小宝的头:“去帮姑姑收拾厨房,姑姑干很多活,累了。” 小宝屁颠屁颠地被支开,老树底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人先开口,默契地沉默,耳边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大人小孩嬉闹声。林昧把茶叶铺在石桌上,雪白的手指去挑沉绿色的茶叶,沉知衍盯着她的手指,直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口的语调平缓,嗓音温润:“你越界了。” 有些事情不该多管闲事。 林昧没有抬头,继续挑茶叶:“那我以后不帮你了。” “我很好,不需要帮助,谢谢。”沉知衍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林昧把茶叶扔进茶壶里,这才抬起眼皮直视他,看见他又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好像就是一个完美得撬不开一点口子的神仙。 “沉知衍,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可怜,你真的很可怜。”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沉知衍总结她。 当然了解,主导者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嗜好,会由着自己的癖好而掌控下位者,在沉知衍每一次主导的关系里,林昧都在揣摩,她甚至连沉知衍做爱最喜欢用的姿势,插多深是他的敏感点都一清二楚。 水壶盖掉了,滚到石桌底下,林昧蹲下身弯腰去捡,刚好蹲在男人的脚边,一如平时仰视他的姿势,发梢蹭到沉知衍的尾指,很痒。沉知衍动了动,手指捏住她那缕发丝捻了捻。 “这个姿势很像你给我跪舔。” “还好吧,”林昧突然钻进他两腿之间,手柔软地搭在男人的膝盖上,垂眸望着他“这个姿势才像。” 简单的一个动作,很轻易地,沉知衍硬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互相揣摩 沉知衍半眯着眼睛,警告意味明显,手掌压在林昧的头顶,看似缠绵地抚摸她的头发,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林昧没有过多的挑衅,温顺地起身,继续泡她那壶茶。 “小妹,在家没?”粗矿的男声从大门外面传进来,紧接着赵虎推门而入,肩上扛着一大捆柴火,上身赤裸着,半袖被拧成一股绳随意地系在胳膊上。 “今天正好上山砍柴,就顺路给你家背过来点,省得你们娘几个没开火的。” 林昧放下茶壶,转身舀了一瓢凉水:“虎哥,我自己上山捡柴火就好,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你。” “跟我客气什么,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赵虎接过水碗仰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剩下的直接浇在身上,凉快透了。 林昧和他说笑闲聊,老树底下男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后背穿透,林昧无法忽视,她也不想忽视,暗中盘算沉知衍视线中的含义,她故意比平时离赵虎更近一些,借着接水碗的由头“不小心”碰到赵虎的手,那道目光立刻锁在他们交迭的手上,可也只是注视着,没有过多的情绪。林昧想,应该还不到时候。 “小妹啊,昨儿个我妈不知道又被哪个媒婆给骗了,非让我去和张家村的一个姑娘相对象。”赵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偷偷观察林昧的反应。 “是吗,赵姨着急你结婚的事好几年了。”林昧顺着他的话装傻,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唉,你知道我没那个心思… …” 正聊着,门口又跑进来一个女孩,手里拎着一筐豆角,进来直接不客气地舀了一碗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碗才爽快:“林姐,我马上要回镇里上学了。” 何霏她奶奶听说赵虎来林家,赶紧让她过来看看,顺便给送点豆角,毕竟开学还得让人家给送到学校。何霏小孩性子,想着能和林昧说会话兴奋地跑过来了,喝完水回头一眼就看见赵虎赤裸的上身,村里汉子一身精壮的肌肉,在阳光底下热气腾腾,何霏瞬间红了脸,尴尬地转过头。 “虎哥,那筐豆角是我奶特意让我给你的。” “行,”赵虎实在地答应,没和她拐弯抹角地假客气,拿起筐往外走“正好今天晚上炒了吃。” 何霏脸上的红晕一直没下去,赵虎走了半天,她还蹲在院子里捡地上的烂叶子喂鸡。林昧的心思在沉知衍身上俩人现在的气氛不尴不尬的,一开始没注意到她,直到小宝又跑出来围着沉老师转,她才把心思收回来,这才注意到何霏。 “小霏,你耳朵上沾什么了?”林昧故意问她,何霏下意识抬手去摸,结果摸到自己耳朵通红滚烫的热,回头看见林昧看着她笑。 “哎呀!你那是什么表情!”何霏不好意思,但是小女孩的心思哪能藏得住。 林昧没有刨根问底,没有任何八卦的心理,弯腰接过何霏手里的烂菜叶扔菜地里当肥料,低声和她说了一句:“小霏,这事不行。” 小姑娘青春期有点想法是正常的,但是对同龄人有意思也就算了,赵虎可是和她差了一个辈分,再者说何霏眼看着高考,以后的人生远着呢,白白耗在一个山沟爷们身上算怎么回事。 “林姐,你怎么说这种话。”何霏心里不是滋味,她一向和林昧好,她以为林昧会像小姐妹一样激动地和她聊八卦,而不是以长辈的姿态教育她。她嘟着嘴抱怨,一抬头发现林昧正盯着自己,目光说不上的冷静,何霏心下一惊,林昧一向温柔,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别把精力浪费,你现在还小,等你思想独立了再考虑那人值不值得你喜欢。” “最讨厌你们大人了。”何霏嘟嘟囔囔“就好像只有你们才有本事喜欢上正确的人。” 林昧愣了一瞬,最终没再说话,余光瞥见树下那个人,那人也在目光疑惑地注视着她。好吧,其实大人也没有那么万能,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立刻分辨。沉老师安安静静坐在树下的模样,确认有几分她丈夫的影子,可实际上呢,沉知衍做的那些事她丈夫永远不会那样做,林昧在问自己,和沉知衍做爱时,她究竟吻的是沉知衍,还是她丈夫的影子。 他的经历 林鸿达走之后,小宝的房间空了出来,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林昧住过去,反正一家母子不讲究那么多,林昧说什么也不同意,小宝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空间。晚上她还睡那张小折迭床上,趁老太太和林雪昕都睡了,才敢偷偷摸摸地从柜子里拿出那部手机。她那天从沉知衍身上拿来这部手机后,他没提要回去,就这么扔她手里了,像是在和她坦白,想要告诉她关于他自己的事。在林昧看来,这更像是一个深陷泥潭的可怜人委婉的求救,沉知衍想要让她知道所有的事。 这几天那部手机收到过几个人的消息,林昧不会用,而且有密码锁,只能在消息发来时的提示里看到不完整的几行字。前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的母亲打来的,后来又改成发短信,直到最后一条说她回家了,见到了他的父亲,还有六天就是她的生日,求他能够祝自己生日快乐。第叁天收到一条来自林臻园的消息,叫他阿衍,说想他了,还说她父亲想让他俩稳定关系,才能更好地支持他掌握沉家。 第四天,林昧尝试用沉知衍的生日来解锁,失败,晚上她推算出沉知衍母亲的生日,解锁成功。她不会弄手机,可她心里知道,即使自己给弄坏了,沉知衍也不会拿她怎样,所以她大胆地点开一个图标,里面是无数张照片,林昧一张一张地看,最新的一百多张都是她的裸照。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林昧肯定第一时间报警,可她了解沉知衍,他的教养不会允许他拿这些照片做违背道德的事,他只是纯纯地变态而已。 再往上翻,有一个他用飞机杯自慰的视频,林昧耳朵一红,忽略过去继续往上翻。她发现沉知衍很喜欢收集一些东西,相册里的照片很多,可都是奇奇怪怪的,没有自拍,甚至日期可以推到十几年前,十六年前某一天突然多出几十张报刊杂志的照片,林昧点开一看,每一张的头版头条都类似于: 知名慈善家沉商公开承认私生子?! 震惊!沉商携私生子出席重要会议! 沉家私生子的生母曝光,疑某会所陪酒女郎,一跃枝头变凤凰! 对比沉家叁子一女,个个青年才俊,唯有私生子不入流! 林昧把每一张照片都仔仔细细地看完,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酒店沉知衍发烧大脑混沌不清时问她的话:“你也觉得我很脏是吗?也觉得我是贱货吗?和那些人一样…” 林昧沉默着往下翻,有几张最近两年的新闻截图,大概的意思是夸奖沉家私生子考入名校,有才气,是沉家叁子一女中最像沉商的,可还是脱离不了私生子这个字眼。林昧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再往上翻照片,色调更加阴沉画质模糊,有一张是他躲在衣柜里,从缝隙中拍到的他母亲和几个陌生男人做爱时的照片,这种照片很多,后来床上的男人再一次变回他的父亲。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张,是一栋别墅被大火焚烧。 林昧觉得,自己前世肯定是个活菩萨,否则怎么自己深陷火坑还有悲天悯人的心思。一个那样漂亮的人把自己的过往经历摊开了摆在你面前,漂亮的玻璃罐被扔进垃圾堆里,却仍然拼命擦掉身上的泥泞装出一副不小心被主人遗忘而不是被丢弃的可怜样,林昧觉得自己也变态了,她好像对于这样的沉老师很向往,聪明又脆弱,强大又易碎。这是她眼中的沉知衍,那在沉老师眼中呢,她又是什么。 一个逐渐有血有肉的好玩的性爱玩具。 —— 她没法单独去找沉老师,这不合适。林鸿达走之后,家里对她的监管逐渐放松,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一家人,何霏问过她,说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候,为什么不跑,难道舍不得了吗?林昧把柴火扔灶台里,只说还没到时候。林昧现在的想法有些转变,她想,自己没有错,凭什么受害者要逃跑而施暴者逍遥法外,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关于去和沉老师见面,她只需要等,她很了解沉知衍,果然,没过几天,小宝放学回家蹦蹦跳跳地说学校要开家长会,然后抱着林昧的大腿让她去参加。行吧,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她这个猎物也得配合地跳进去才好。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大山的人质 开家长会这事不是头一回,家长来得这么齐全的确实是头一回,自从镇里教育局给分配支教老师后,学校的教学走向正规化,但是由于经济条件和思想观念的原因,大部分的学生断断续续念了两年后就退学回家干农活,这才是大多数的现状,能坚持读完小学考去镇里才是极少数。 而支教老师是以局外人的立场,没有经历过贫穷的折磨和陈规陋习的禁锢是没资格对这种现象进行批判的,只能无力的引导,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孩子们和家长读书的重要。可能某一瞬间他们也有一闪而过的醒悟,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无力支付的学费以及急需要劳动力的农田把他们拉回现实,而面对某些开了智开始憧憬走出大山的孩子被迫退学务农养家的时候,这些支教老师无数次地质疑自己,是否给了他们看见外面的天窗,却又残忍地带走了光。 “唉,又是家长会,为这事我前叁天开始头疼,上火烧得一嘴泡。”赵老师在办公室里嘟囔,沉知衍坐她对面笑而不语。 “哎呦,小赵老师,谁不是呢,你好歹还有点经验,等会儿你开场,沉老师在你后面讲。”支书捧着茶缸子指挥。 赵老师比沉老师来得早一年,开过两次家长会,每次来得家长不超过十个,她在讲台上讲得嘴冒火星子,之后那些学生该退学还得退学,她不是不愿意引导他们,主要是这个村子的现状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即使改变了思想观念,也没法改变贫穷落后,到头来更加折磨。谁没年轻过有过冲劲儿,她一开始虽然为了给履历润色以后考公便利,但是也是心怀理想的,不到半年就看清了,经历了每代支教老师必经的内心煎熬后,只能认清现实,放弃幻想。 操场上传来人群的声音,支书隔着窗户往外看,嘴咧到耳根:“哎呀!你们看看,这回来得人可多,我看这阵仗,基本全来了!” 来得人倒是不少,正好赶上好时候,错开了农忙,一家能闲出来一个两个人,只是这来得人基本都是年轻大姑娘,不是姐姐就是小姨,亲爹亲妈倒是没看见几个。支书慢慢地醒悟过来,笑骂:“我看都是奔沉老师来的,田里没活,又开始琢磨这些了。” “这不耽误事嘛,家长会又不是儿戏,她们这么积极干什么,人家沉老师就来这支教一年,说走就走了… …”赵老师有点不乐意,她可问出来了,沉老师家也是北京的,简直和她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自然得把握住这个男人,虽然看沉老师不是四处留情的人,但是女人成堆地奔他来,怎么也不得劲。 “就凑个热闹呗,咱们村的姑娘没那么多讲究。”支书知道这些人不会闹事,山沟里的人特有的纯朴,人家沉老师冰清玉洁跟神仙似的,自然想多看他几眼。 “人来了就好,马上要放假了,争取开学班里的学生只多不少。”沉老师喝了口温水,拿起演讲稿起身,哪怕知道结局,他还是认真地准备了很久,他不是会糊弄的人,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份工作,礼貌绅士对待每一个人是他骨子里带的教养。 今日晴。不热,有风。 支书走上简陋的国旗台,在搬上去的讲台上架好了扩音器,喝了口随身携带的大茶缸子,讲了一套干部话,赵老师上台,轻车熟路地讲述上次家长会的稿子,曾经她也有过激昂慷慨,直到亲手送走了她最喜欢的学生,那是她的英语课代表,一个小姑娘,因为从小干农活脸晒得很糙,但是天然的漂亮,农忙季节为了那两亩地不得不让她退学,可笑的是靠天吃饭那点地根本养活不了他们家那几口人。赵老师从小是家里的宝,不懂深山,更不懂别人的无奈,她闹到小姑娘家里,指着她爹的鼻子骂,告诉他孩子不念书以后没出息。小姑娘一直沉默着,最后她说,赵老师,我们可能在明天之前就饿死,实在没有精力去想以后。英语是深山里最没用的东西,所有人都在说习惯的方言,所有人都在用习惯的思想,支教老师来教他们的,偏偏是最没用的东西。 新鲜的支教老师总会带来新鲜的血液,冲去上一代老师被折磨成灰烬的灵魂,沉知衍走上国旗台,那面红旗轮到他今早升起的,迎着朝阳,身后是褪了色的希望小学,他说: “我们都无力改变现状,深山永远要困住一些人,而支教老师的使命,是替换掉他的学生,自己去当大山的人质,我们有一代又一代的支教老师,也有一代又一代的学生,我希望我们老师有勇气与大山抗衡,而不是消磨我们的热忱,只有我们永远相信,永远赤诚,才能让学生们有勇气面对未知,我们是他们的哨塔,更是他们的后盾,希望之树常青,唯有朗朗读书声才能传诵大山外。” —— 又翻寡妇墙 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林昧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遇见比沉老师更好的人,国旗下的人是那样的明媚,热枕,干净,这样的人配得上最赤诚的喜欢。沉老师不同于其他老师去劝告学生家长念书的好处,而是激励支教老师,只有他们坚定,才能让走出山外的桥梁稳固,他总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彻,让人误以为他是该供奉在观里的菩萨。 “小姨,以后我还能继续上学吗?” 林昧旁边的小姑娘拉了拉她小姨的手,小姨年纪也不大,和何霏差不多,可是这村子里没几个能像何霏出去念书的。 “再说吧。” 这里没有理想主义。 今天学校放假,学生不用上学,家长会在操场匆匆忙忙地开完,不少家长等着回家干活,等支书话音落地,直接带着孩子走人,小宝说沉老师要借他书,拉着她往学校里走。 平矮的房,里面更是简陋,水泥墙已经泛灰,写着不知道哪一届镇长给提的字:德智体美劳。办公室在里面,小宝拉着她,走进安静的走廊。 “妈,我以后还能继续上学吗?” 林昧的手被小孩拉着往前走,她没法回答孩子的问题。 “你想念书吗?” “想,”小宝眼睛亮亮的“我想成为沉老师那样的人,考上大学然后回村子里当老师。” “回村里?” “不行吗?” 林昧摸摸他的头,温柔地回应:“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妈妈没有权利干涉。” 她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钉在她背后,林昧转头,看见沉老师从拐角处走出来,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带着淡笑,不知道站在后面多久了,偏装出一副刚到的模样,从兜里摸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侧身:“请进。” 办公室不大,两个桌子,墙上挂着一副领导提的字,小宝进来后毫不拘束,轻车熟路地站在沉老师办公桌前,看样子来过很多次。沉知衍从桌上抽出一本书,递给小宝,抬起眼皮看向林昧。 “小宝,老师有东西落你家了。” 小宝歪了歪脑袋:“什么呀?” 手机呗,林昧心里清楚得很,沉知衍肯定得在今天要回去,因为,明天是他那个亲妈的生日,指不定又要捣鼓什么,林昧笑着迎上他的目光:“那沉老师晚上来取吧。” “晚上?”沉知衍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压低了音量。 “不来就算了,反正我没把你的东西带过来。”林昧多多少少有点嚣张了,算是摸透了这男人的底细,连说话都有底气。 “等着。” —— 不大的院子,像是一口正正方方的井,月亮悬在正上方,老树的枝叶遮掩了半边天,疏影婆娑,虫鸣鸦叫。沉知衍站在墙根底下,故作矜持地挺直腰板,在冲动与教养之间权衡了十分钟,最终的结果和上次一样,翻! 沉知衍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越矩的事都在这了,这是哪门子的做派,他一边轻车熟路地翻上墙,一边心里痛斥自己的所作所为。沉知衍身材高挑,翻个墙自然不在话下,刚骑上墙头,突然听到墙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沉老师怎么又翻墙呀?” 林昧故意在这等着他呢,好看的脸憋不住的笑,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机会臊他扳回一局。沉知衍头一回觉得难堪,真有一种做坏事被人逮住的感觉。 “有正门不走,非得翻墙。”林昧学着沉知衍的坏样笑眯眯地挑衅。 怎么了,自古以来就有文人才子夜会佳人,怎么了怎么了!沉知衍心里给自己找补,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憋,耳根都通红,还故作面不改色地咳了一声: “走这比较快。” 林昧还笑眯眯地看着他,视线慢慢移到他的身后,突然惊讶:“呀!支书大哥,这么晚你来这干什么?” 沉知衍吓得一激灵,惊慌失措地往后看,结果出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林昧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直不起腰,尤其嚣张,沉知衍眯着眼睛盯着她,人家不怕了,林昧,她站起来了! “这么好笑?” 沉知衍明知故问,灵活地翻下墙,故意朝墙根底下乐得不行那人身上扑,整个人直接压在林昧的身上,林昧一边笑一边被压得后退: “不行…沉…沉…” 沉知衍的脑袋压在她肩膀上,说话时嘴唇贴在她耳侧,声音低低沉沉:“沉什么?我姓沉。” “你躲开!”林昧被压得受不了,笑着把人往外推,结果越推那人抱得越紧。 “你让我晚上过来的。”还有点委委屈屈,沉知衍耍赖往人身上贴,大手磨磨蹭蹭地往林昧身上摸“我手机呢?” 林昧侧过脸,嘴唇蹭过男人的侧脸,带着蛊惑的语调:“和我做爱,我满意了才能给你。” 男人低低地笑:“让我伺候你?” 林昧丝毫不怯,手熟练地摸到男人的下面,精准地握住他裤裆里的玩意:“你以后想给你妈打电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 治恶婆婆的只需要一个强势的媳妇(不是) 看林昧如何爱情叁十六计拿下沉老师。 其实这篇文的基调并不严肃,很是轻松活泼,我会加快进度,抓紧完结,即将开启城市篇,尽请期待,没剩多少了。 剧透一下,会有追妻火葬场的情节,但是不是传统的女主自怨自艾,女主以后会有自己的优势,不必以男人的喜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毕竟我的林昧是个很牛的女人,沉老师以后也会很好很棒,都好都好,he啦,这篇文的标签可是甜文 深夏的柴火堆 沉知衍很兴奋,林昧能感觉得到,炙热滚烫的硬物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男人残暴又专注的性爱,他大概是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林昧想,沉知衍不是专爱某一种性爱,他只是过于追求刺激,而就目前而言,只有自己能给他想要的,她的身份,她的身体,她被道德绑架的无奈,都成了男人眼中最勾火的因素,那以后呢,她是一定要逃出去的,如果以后她不再是温石村受人指点的寡妇,也不是谁的儿媳妇,谁的妈妈,而是一个自由普通的人,那沉知衍还会找她吗? 林昧不确定,她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悲伤,她只是想在沉老师对她感兴趣的有限时间里勇敢争取,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林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争取。他们躲在柴火堆后面,林昧背靠着墙,被撞得支离破碎,手不自觉地扣住男人的手腕,挠出一道指痕。沉知衍玩腻了这个姿势,放缓了动作,目光落在被抓破的手腕上。 “我送你的手串呢?”林昧嗓音哑着,又娇又媚,双眸含水,满脸潮红地问他。 沉知衍盯着她的脸,喉结滚动:“忘了。” “你答应过我的…”林昧有点委屈,不高兴地夹紧了下面,湿软的穴口收紧,夹得男人倒吸了一口气,青筋盘绕的手臂攥住林昧的大腿根。 “松点,换个姿势。” 林昧不干,娇软着身子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的小腹:“我不干了。” 沉知衍听后倒乐了,攥住她纤细的脚踝手法色情地把玩:“生气了?让村里人看见我带着手串,怎么好解释?” 是故意吓她的,就算他真把手串带出去,也没人能往那方面上想,村里人都快把他捧成无欲无求的活菩萨了,怎么可能想到沉老师背地里与寡妇偷腥。 “那是你的事,”林昧身上滚着汗珠,微微一动都散发着情欲的热气,说话不像之前那样拘谨,平添娇俏,这让沉知衍很兴奋,他就喜欢这种骚的,他向来脾气还不错,再说林昧确是对他口味,倒是有心情和她调几句。 “那好,听你的,我俩的事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我又不怕,大不了出了这个村子。” 林昧真是这么想的,从前她没有意识到,如今她清醒了,何必要屈服于这腐朽的压迫,她没犯任何错,她和所有人一样都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她的真诚和勇敢和其他人一样可贵。 “小妹,”沉知衍低沉着嗓音,上衣有些凌乱,露出一大片的潮红的肌肤,像是女娲创造的最至高无上的完美作品“你清楚我们的关系吗?我有女朋友,等我回去之后… …” 沉知衍不确定,可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昧的瞳孔逐渐崩塌,这种只为了情欲寻求刺激的关系,最怕有人动了心思,沉知衍知道林昧傻,可当他看见这个女人破碎的目光,好像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早应该知道,这种纯的女人不该沾,他一向有自己的原则,可好像,他的原则都在逐渐崩塌。 “你… …” 林昧刚开口,突然听到墙那边传来一阵阵女人高昂的呻吟声和男人的粗喘,这面墙只用一层砖砌的,又薄又不高,墙那边的叫床声全传二人的耳朵里。 我的妈! 林昧顿时傻了眼,隔壁可是钱兰芝的家,家里一共就叁口人,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在院子里乱搞?林昧僵硬地和沉知衍对视,可男人貌似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插在她体内的性器又硬了一圈。林昧看见男人的眼神越来越亮,靠!有变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性器突然拔了出去,淫水堵不住流了一腿根,整个人被迫翻了个身,扶着墙跪在地上,身子还没稳定,性器突然又整根没入,这次力道绝对的大,直接给林昧撞得栽在地上。 “听听是你叫得骚还是她叫得骚。” 男人像是又发了疯,林昧咬着自己的手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刚才冷下来的情绪又热起来,她耳边只剩下男人的低喘,和时不时指引她如何回应的言语。 “啊~好爽~哥哥插得我好爽~再深点…快~” 那边干得火热,女人叫得放浪,林昧听着耳朵都红,偏偏沉知衍还贴在她耳边教她:“小妹,听到她怎么叫床吗?学一学…” 林昧哪好意思,她一向只管配合,不用什么技巧沉知衍都能发疯。 “听话…”沉知衍低低地诱导,林昧从前就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极具有诱骗性。 林昧也难敌攻势,被顶撞着歪了身子,柔柔地回过头看他,眼尾泛着潮红,眼睛雾蒙蒙的带着情欲,连嗓音都带着热气: “哥哥…再…再深点…” 她感觉到掐在自己屁股上的大手更加收紧,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完了。沉知衍半眯着眼睛,突然停顿一下,然后猛地甩腰,甚至比刚才的攻势更猛,林昧不知道哪惹了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承受不了。沉知衍非让她继续,那边叫一句,她就得学一句,从小腹以下都被干得发麻没知觉,高潮来得很猛很汹涌,沉知衍同样了解她的身体,在她到顶的前一秒,突然放慢动作,手指掐着她的阴蒂不让她泄出来,贴在她耳边问她: “够深吗?” 林昧晕乎乎地点头。 “满意了吗?” 他还记得一开始她说的话,林昧就是不应他,沉知衍也不急,又开始动,把她逼得快高潮再次停下来,来来回回地边控,每一次都要磨着她的耳垂问满不满意。 忌日 是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醒的,林昧仰躺在炕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半天等待意识回笼,昨晚她被折腾到不行,迷迷糊糊地被半哄半骗,半拖半抱又去了沉知衍家里,她没法反抗,沉知衍向来没给人选择的余地。林昧动了动,浑身的酸疼,环顾一圈房间,没看见除她以外第二个人。 撑着炕起身,拖着身体出去洗漱,冰凉的井水瞬间让人清醒,林昧这才慢慢回想昨晚的经历,沉知衍他有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吗?那她算什么,不知廉耻的小叁?林昧垂下眼皮,盯着被凉水冰得发红的手心,她还没贱到那种程度。 起身快步往出走,没有任何的留恋,回到家里时,屋里的人还没醒,她家没有地,只能做点闲活,不用像靠田吃饭的农户那样起早贪黑,日子过得清贫,但好赖适合年迈腿脚不好的婆婆。林昧没进屋,从院子里搭的简易仓库里抱出一筐早就迭好的纸元宝,又揣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刚走出家门,正好撞上邻居钱兰芝,端着一盆脏水,等林昧出来时故意往她脚边洒,林昧皱着眉头看向她,钱兰芝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回去了。 一看见她,林昧登时响起昨天晚上的事,钱兰芝家里就叁口人,女儿和何霏差不多大,平时没听说处男朋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钱兰芝,难不成她背地里也有点事?林昧没心思多想别人家的事,万一真有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也不该让她撞见,她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自己无关。 村里的后山已经荒芜多年,山上的乱林里堆着一个个土堆,都是各家埋的坟头,平时没人往这里来,林昧扯开勾住自己裤腿的杂草,抱着纸元宝在土路上走。其实今天除了是沉老师母亲的生日外,也是她丈夫的忌日,平时不怎么过来扫墓,坟头长了些杂草,林昧利落清理干净,把鸡蛋供在坟前,掏出火柴点了堆火,一个一个往里扔纸元宝。 她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并没有什么对亡灵寄托的话,从前她被洗脑,总觉得是自己克死了她丈夫,对于缅怀他总是没有立场,如今呢,她身上带着一身别的男人的气味,不知廉耻地给她丈夫扫墓,好像更没有立场。明明应该感到不耻,可不知道是被压抑太久而逆反还是什么,林昧竟然有种羞耻与得意交杂的心态。她好像是在报复,报复腐朽绑架人的旧道德,毫无顾忌地释放性欲,暧昧不清的情感,用同样卑劣的手段将巨大笼罩的玻璃罩破了个裂纹。 “你会怪我吗?”林昧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纸元宝。 “你是会祝福我以后更好,还是在地府里咒我不得好死?” 林昧把最后一个元宝扔进火里,自言自语:“不是沉老师也会有别人,即便是以后我不想恋爱结婚,也不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不想。” 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总得出去,这一重重的山困了我太久,人的思想出了这座山,身体就留不住了。 “妈!” 清脆的声音,林昧回头,看见小宝朝她跑过来,后面跟着林雪昕扶着老太太。 “小妹,你每年都这么早。”老太太拄着拐棍,很不好走山路。 “何霏找你呢,让你赶紧去赵虎家,今天你们不是要送她去镇里上学嘛。”林雪昕也拎着个筐,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贡品。 林昧和他们一起待了一会儿,提前下山了,回家里换了身衣服,直奔赵虎家。还没等进门,在门口就听见赵虎粗矿的大嗓门和他奶奶争论。 “您别说了,小妹哪样不行?她要是愿意,我明天就把她娶回家!” “哎呦!你翅膀硬了,我可管不了你!” “奶,别的事都听您的,这事您就别管了,别说孙子不孝顺,我真喜欢林昧。” 林昧尴尬地站在门外,没法否认,她心里最深处涌出一股细细密密的暖流,被坚定地选择很难让人不感动。 叩叩叩。 林昧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院子里那两个人看见她后都停了声,赵虎赶紧过来招呼她: “小妹,你来得正好,我俩先上车,去小霏家接她。” 林昧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赵虎他奶奶翻她白眼,扯着笑容点头问好。 “小霏该等不及了,咱们先走吧。” 何霏住校,行李不少,再加上她爷爷奶奶不放心给准备出一大堆的吃的,搬了半天才折腾完,赵虎说这趟沉老师也跟着进镇里,处理上次教材的事,几个人在何霏家等他上完课,等着等着一上午过去了。 “哎呀,你们说沉老师这个人长得一表人才,性格还斯文,对孩子那么负责任,我们小霏以后找个这样的对象我和你爷爷就心满意足了。”奶奶一边择菜一边闲聊,林昧坐在她对面笑着附和。 “是哦,我也喜欢沉老师那样的人… …”何霏低着头违心地迎合,余光偷摸往炕捎的赵虎身上飘。 所有人都认为她该喜欢那样的人,连现实中对她表白的男生也是那种类型,可是她从来没提起过兴趣,不知道是不是她错了,她不敢说,只能偷偷藏在心里。 不幸的女人 山沟里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下午炙烈的阳光直接打在黄土地上,赵虎带着林昧何霏早早把车开到学校门口,躲在树荫底下等着,学校是土砖砌的瓦房,隔音不好,时不时传出来孩子们整齐的读书声。赵虎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点水瓶递给林昧,林昧刚要接,突然想起何霏那点心事,尴尬地缩回手: “我不渴。” 好在何霏神经粗,一边用手当扇子扇风,一边不嫌热地往林昧身上贴,一脸神秘兮兮:“林姐,我发现个事,说出来肯定吓你一跳。” 很少有人能和林昧聊闲天,何霏贴在她耳边,热气灌入她耳朵,暖洋洋的,也不觉得热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人翻墙… …” 林昧差点被她吓死,瞪大眼睛看向她,何霏以为林昧也好奇,继续往下说:“翻钱姨,钱兰芝家的墙,后半夜我起夜上厕所偶然间撞见了,妈呀!我特意回屋拿眼镜去看,好像是村东头的冯叔… …” 心脏跳得砰砰的,林昧没缓过来这股劲儿,磕磕巴巴地敷衍:“你,你看错了吧,兰芝姐和她家吴叔都过多少年了,女儿也快到嫁人的年纪,还能干出来那种事… …” “真的!你别不信!钱姨本来不就看不上吴叔。” “哎,你俩唠什么呢?”赵虎站到俩人面前,高大的身型挡住大半的阳光“沉老师和村长出来了。” 林昧下意识抬头往学校方向看去,男人手里拿着一份牛皮纸的文件夹,眼镜工工整整地带在鼻梁上,一边笑着和村长说话一边往他们这走。 “哎呀!你们久等了,沉老师说等到了镇里请咱们吃饭呢!”村长乐呵呵地笼络,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几个人有来有回地聊天,林昧只低声附和,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再也没移开,她抬起眼皮和他对视一秒,装作没看见似的滑开。 “上车上车!” —— 前几天下大雨,路不好走,等到了镇里,已经将近下午四点,日头快贴进西山,何霏老大不愿意地被几个人送进学校,校门口有保安,外人禁止入内,何霏清瘦的背影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里走,碰见几个同班的同学,一人朝她屁股踹了一脚后才帮她一起搬行李。林昧站在校门外远远地望着里面的叁两成伙的蓝白校服,说不怀念是假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人生无法重开,过去了就过去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某本书里的主角,更没有光环来保佑她起死回生,她只是这个庞大世界里最渺小的草芥,可是烂泥也要试着萌芽开花,哪怕世界无人在意,至少盛开了自己。 “我和沉老师先去教育局一趟,估计得一会儿,你俩先找地方吃一口,今天咱们爷几个喝点!”村长高兴地拍赵虎的膀子,赵虎也不客气。 “那就刘海大排档那家呗,他家的串不错。” “行,你定,今天一切消费咱们沉老师报销!” —— 林昧没嫁人之前家里条件还行,偶尔父亲会请几个工友出来喝酒,她也跟着去过几次,镇里的大排档大多是十几年的老招牌,也不花冤枉钱装修,林昧跟着赵虎后面走进那一趟红红绿绿老旧招牌的小吃街,隐约勾起了她为数不多的回忆。 “小妹,听说你娘家就在这一片。”赵虎大大咧咧的脾性,没那么多细腻的心思。 “啊?是,我也记不太清了。”林昧含糊其辞,其实她记得,怎么可能忘,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被别人鸠占鹊巢,如今再回去都没可能。 赶上饭点,整条街都热闹,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大排档外面的矮桌就坐满了,赵虎找了一圈才找到角落里的空位,赶紧招呼林昧过来坐下,把服务员叫来,没看菜单熟练地点菜。 “哎呀,虎哥,没见你带女人来过啊,这是嫂子吧?长得这么俊呢!”服务员嗓门大,脸蛋红扑扑乐乐呵呵,一下子引来旁边正在烤串的老板娘的注意,抻长脖子往他们这边看:“哎呀妈呀,长得确实俊,虎子你这眼光真不错!” 赵虎故作呵斥,心里美不滋儿地摆手:“别闹啊,这是我朋友,脸皮薄,可别臊她了!” “行行行!今天多给你这桌上把牛肉串,算老板娘请你们的!” 林昧一直尴尬地低着头,虽然她已经决定和沉知衍断了,但也没打算投入下一段感情,而且说实话她和赵虎认识这么多年,从脑袋顶熟到脚后跟,这种关系也没法再往下进一步了。一想起沉知衍那事,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压抑,但是没办法,还得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断个干净,免得拖泥带水的都不好看。林昧低头手指扣着桌子边,胸口压得喘不过气,她真的没有幸运过,那么真实地喜欢一个人,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醉(七夕加更) “虎哥,啤酒上多少?” “先来一提。” 服务员手脚利落地搬来啤酒,把瓶启子拍在桌子上,赶紧去张罗下一桌,林昧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北京有没有服务员?” “当然有,那可是大城市,饭店可比咱们这个小地方多多了。”赵虎压根没用瓶启子,轻松地用牙咬开瓶盖。 “你去过北京吗?” “没有,”赵虎直接对瓶吹“听说沉老师就是从北京来的。” 一听到他的名字,林昧又把头沉了下去。 “小妹,你喝过酒吗?”赵虎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 没有。林昧摇摇头。 赵虎随手开了瓶酒放到她面前:“要不要试试?” 刺鼻浓烈的酒精味钻进鼻腔,林昧皱起眉头,不好闻,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气味。林昧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苦涩的酒精从舌尖辣到喉口。 “别勉强,一会儿让老板娘拿壶温水给你… …” 没等赵虎说完,林昧直接灌进去半瓶酒。 “哎哎,慢点,这酒后劲儿大,上头。” 林昧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事越想越气,和人家纠缠那么久,结果人家告诉你有女朋友,你就是个小叁,这叫什么事?她当时没直接给他一巴掌,都算她没反应过来。她不是矫情的人,非要在一段感情里占上风或是非得以她为主,她从没觉得主动追求一个人有什么丢脸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和沉知衍断了。 “小妹小妹… …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脑袋晕乎乎的,胃里很难受,一股股酒精味往上返,恶心到想吐,林昧抱着酒瓶子趴在桌子上,半阖着眼睛,眼神不聚焦,桌上歪歪斜斜几个空酒瓶。赵虎从后厨出来就看见林昧这副模样,赶紧过来晃她肩膀。 “别晃…好晕…” 赵虎挠挠头无措地站在旁边,他的卡车被村长开去教育局了,镇里的叁蹦子也收车回家了。 “难受…想吐…”林昧喝多了倒是不耍酒疯,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赵虎正准备朝老板娘借个电瓶车,林昧撑着桌子踉跄着起身。 “别!那边是树——” 直接撞树上。 醉酒的人感官延迟,林昧一点没感觉到疼,痴痴地抱着树干酝酿吐意。 “我想睡觉…”林昧抱了半天树,没吐出来,开始进行下一环节。 赵虎在后面扶着她胳膊:“等一会儿啊,这没地方睡——” “那我在这睡。”林昧干脆地手脚并用缠在树上,闭眼,睡。 “别。” 晚了,林昧像是死了。 倒不是没处去,赵虎挠挠头,轻巧地把林昧卡在臂弯里,半拎半抱地往外走,临走之前不忘和老板娘交代一会儿有人过来,账先记着。 大排档的后街就有一家小旅店,赵虎以前上工太晚就会在这里凑合一宿,不贵,离大排档又近。天黑透了,巷子里没路灯,只有商户玻璃窗里照出来微弱的光,偶尔有喝多的扶着墙干呕,大多是刚下工的工人,叁两搭伙来便宜实惠的大排档喝点酒,喝得醉醺醺的,也就忘了家里老娘重病钱凑不齐,娶媳妇没彩礼钱这些糟心事了。 小旅店只在门口立着一块招牌,挂着一圈小灯,赵虎扶着人进去,简单地登记后拿着钥匙往二楼去,上楼梯时,林昧浑身没力气,整个人都挂在赵虎的身上,软趴趴的身子胸口那两团肉在他身上压得变形,赵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拦腰把人拎起来加快脚步。 房间不大,两个人进去空间就狭窄了,赵虎锁了门,把人放在床上,林昧睫毛微微颤动,动了动,没有任何意识,躺在床上,由于动作上衣掀上去点,不经意间露出一截腰间的白肉,赵虎生硬地移开视线。他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没谈过对象,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很难让人把持住。 嗡…嗡…嗡… 震动声打破尴尬的气氛,林昧反应慢半拍,响了几声才蠕动着翻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赵虎没见过,但他也明白,村里能买得起这种手机的只有沉老师。 谁?是他妈还是他女朋友?烦人。 林昧喝得烂醉,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后来电话又震动,再次被她挂断。后来不响了,换成赵虎的诺基亚响。 “喂。” “是我,沉知衍,你们在哪?” 赵虎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手机,诺基亚收音不好,哪怕没开扬声器,林昧也听得一清二楚,她突然朝赵虎身上扑过去,嘴里嘟嘟囔囔:“不要…不要沉老师…” “小妹?”电话那边的声音多了些警告,林昧脑子反应迟缓,动作快于思维,直接给挂了。 等挂完电话,林昧又开始嘀咕:“不对…要和他说清楚…” 赵虎身体僵硬,完全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现在只知道林昧趴在他大腿上,胸口的肉正好压在他那处,女人还毫无意识地乱动。 “小妹,你先让一让…” 这句话在林昧的大脑里转了半天才听清,迟缓地侧过头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他: “为什么?”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狭窄的旅店房间,昏暗的灯光,赵虎额角绷出青筋,沉重的呼吸带着热气,他双手悬在空气中,不敢碰趴在他腿上的女人。 “要和他说清楚…赶紧断了…”林昧嘴里不停地嘟囔,手里攥着手机,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迷迷糊糊地捣鼓一会儿诺基亚,又扔到一边,脑袋往人家大腿上一倒,没动静了。 “小妹,你别…”赵虎僵硬地去拉她的肩膀,女人身子软得像温水,抓不起来握不住,赵虎只觉得自己浑身起火,想把人放床上自己往厕所里躲。 林昧晕晕乎乎地被放到床上,赵虎姿势别扭地起身,结果发现裤腰被她攥住了。 “操,”赵虎低骂了一声,想拽出衣角,他一使劲女人就喊疼,带着醉意嗓音温软,也不知道哪疼。 裤裆快要起火了,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男人很难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赵虎闭着眼睛深呼吸,坐回到床边,左手握着林昧抓着他衣角的手,右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盯着林昧的脸喘着粗气开始撸。他知道这么做不好,可他今晚也喝了点,脑子不太清醒,何况…林昧愿意的话,他马上就把她娶回家。 如果她不愿意在村子里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就搬出来,在镇上开一家小店,卖什么听她的,他觉得他俩指定能把日子过好。赵虎闭着眼睛想,越想越兴奋,睁开眼睛女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脸蛋很红,很醉,很漂亮。他闷哼一声,爽得不行,一边快速地撸一边克制不住地俯身离女人越来越近,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她… … 赵虎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这么爽过,只是靠近就闻到女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干净的布料味和乡村的泥土青草味,他说不上来,是村里很多干净的姑娘都会有的味道,可在林昧身上又不一样。 “小妹,你跟了我吧。” 赵虎克制不住地低吼,完完全全地沉溺在情欲里,他的目光一直钉在女人的身上,只是这样就能让他爽… … “小妹…我…” 当当当! “警察!开门!扫黄!” 旅店单薄的门突然被外面的人敲得直晃,锁都没撬,直接把门撞开,乌泱泱闯进来黑压压穿着制服的警察,进来压根没看人在哪,一个个胡乱地大声嚷嚷:“别动!都蹲下!有人举报你们这屋嫖娼加聚众淫乱!”…… 萎。 赵虎眼前一黑,萎了,真的萎了,临门一脚时来这么一劫,脸比村口被毒死了七天的狗都黑,恨不得直接上去跟人干一架,镇里警力监管不严,屋里这些挤得恨不得站在别人脑袋上的辅警也不是什么正规的,一听有业绩,整个派出所里的都差不多都出来了。 “我他妈哪嫖娼了?还聚众淫乱?你能在这屋里找出来第叁个人吗?” “放屁!”领头的警察也挺硬气“这一屋不都是人?走廊里还有进不来的!” “你们他妈的和我聚众淫乱啊?” “你侮辱谁呢?” 赵虎靠着墙闭着眼睛深呼吸,他得忍,这是警察,真干起来怎么也得进局子蹲个几天。 “警察同志,这屋里只有我和我媳妇。” “放屁放屁!”同志一脸不相信“有人举报203嫖娼聚众淫乱!” “我这屋是208!”赵虎怒吼,把一屋子外加走廊的人震得直接沉默。 半天领头的才挠挠脑袋:“不对啊,那个同志说这间是203啊… …” “哪个?”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骚动,呜呜渣渣的人群撕开一条路,一个斯斯文文的清高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优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抱歉,我记错了,对面才是203。” 一群人乌泱泱地撤退,屋里只留下一个烂醉的女人,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和萎了再起不能的赵虎。 “沉知衍,”赵虎咬着牙,他也没法说这人是故意的,可怎么想怎么气“我真有心理阴影了。” 沉知衍走向床边,经过赵虎时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去诊所看看。” 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目光在林昧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一圈,衣着完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开始交代赵虎:“村长在等你喝酒。” “那你呢?留在这?” “教育局说有人愿意资助小宝上学,我得和林昧商量一下。” 这一句又把赵虎给堵住了,磨磨蹭蹭一会儿,最终还是一步叁回头地离开了,沉知衍毫不客气地把门上了锁,踱步回到床边,坐到林昧的身边,手掌拍了拍她的脸。 林昧这回倒是睁开眼睛了,大概是被刚才的动静闹醒了,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从模糊逐渐清明。沉知衍勾起唇角,正要开口,林昧倒是抢先: “我们断了吧,这样没意思。” 沉知衍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林昧说话还带着醉酒过后的大舌头,含含糊糊的,言语却毫不含糊。 “那又怎样?” 这话没错,那又怎样,有女朋友又怎样,他父亲有好几任妻子,还不是和他母亲偷情,这有什么,都是这样的。 “谈恋爱只能是两个人的事。” “我没说和你谈恋爱。”沉知衍对答如流,一如既往地把任何事情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你情我愿,何必要纠结那种事。 林昧没有任何的激动,反而异常平静地盯着他的脸,沉知衍被她盯得微微皱起眉头,他没觉得自己说得哪错了,但隐隐觉得林昧好像又不怎么高兴。 “那我们什么关系?只是做爱对吗?” 沉知衍:“差不多。” “那你闯进来干什么?我能和你做爱,也可以和赵虎做。” 沉知衍自己的辩论世界观第一次受到了挑战,他再没法回答她,他开始思索,试图从自己构建好的世界观里找出一个理由。这时林昧冷着脸,把他的手机还到他的手里。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保持距离。” —— 下章开始极限拉扯,尽请期待,玩战术的人心都脏,你来我往有来有回才有意思。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小脸通红 沉知衍坐炕上的矮桌边,无聊地撑着脑袋,明明兴致缺缺还习惯性地装出一副好老师的模样,矮桌对面的小宝,已经把今天的作业做完了,顺便多预习了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教材。 “小宝,你这几天来老师家里补课,晚上回家那么晚,是不是很累?” 沉知衍知道林昧那个人又傻又倔,但是也和他闹僵到这种程度,还是超乎他的预料,分明就是故意的,让小宝来他家补课,还教人家小宝一套说辞:不能总麻烦沉老师来,以后登门求教。沉知衍故意把小宝留很晚,结果人家林昧也没说来接,他只得给小宝送回家,开门迎接的是老太太,外衣都脱了,拉着小宝往屋里走,他也不好意思说进去坐会儿,连着好几天,沉知衍发现林昧没那么傻,一肚子的坏水,说断了,真就见不着面了。 倒不是非得是她,沉知衍想着断了就断了,反正没赖他身上,还省事了,可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半夜他拿着手机,昏暗的房间屏幕一直闪,无非是乱七八糟的消息,有林臻园的,有他妈的。手机被林昧扣下那几天,他错过了所有的消息,没回,现在那两个人都在“讨伐”他,哭天抹地的,哄骗安抚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事,从前也做得乐此不疲,可如今偏偏没有那个心思,给他妈打电话时,脑海里反倒时不时浮现林昧的身影,撞破他和他妈这段尴尬关系的惊恐,以及后续她直白地告诉他这事是错的,强硬地阻拦他与母亲联系。其实他有的是办法在母亲生日那天给她打电话,可他鬼迷了心窍,就听了林昧的话。 趁着小宝第叁遍预习下一课的时候,沉知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林昧的所作所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完全地掌控她,或者说,他只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可悲的傀儡上位者,他或许并不了解林昧,把她想得太浅薄,他一向有上位者思维的毛病,把自己先置于高位,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他以为林昧只是大山里的一个女人,其实早就不是了,他不懂林昧,比如,为什么她明明对他和他母亲的关系感到恶心,却还是没有避而远之或是火上浇油,一如往常地和他交往,而且更加炙热,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他从前的人生里只有辱骂和约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这一刻,只短短的这一刻,沉知衍发觉他是第一次遇见林昧,这是她过去的二十叁年中遇见的第一个人。 “沉老师,为什么课本里教育我们外国的妈妈是天使?我有自己的妈妈,我觉得我妈妈才是天使。” “你认为你妈妈有高于常人的美好品德吗?” 小宝挠挠头,很认真:“因为我爱她,所以她在我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才会发现她身上数不清的优点,她是我心中的天使。” 这种想法沉知衍敢保证,绝对不是自己教给他的,因为他此刻对于小宝的话很震惊,有一种受教了的感觉,他想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愧为人师,他只能授业解惑,而不能教他如何看待事物,因为他逐渐发现,自己在某方面只是个初学者,他不得不承认,小宝有些思想来自于养育他的母亲。 他从前从未认识过自己的错误,或许他也没错,因为他从前面对的都是和他一样的人,直到下乡,他教育小宝要保护妈妈,要永远待在她身上保护她,一切以妈妈为主。类似于洗脑的极端言论,是他从前一直被灌输的思想,可是林昧呢,她告诉小宝要做好自己,哪怕想要留在她一直抗拒的大山里,也尊重他的想法。这样是对的吗?沉知衍开始漂泊不定,如果遵从自己,那他过去二十多年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有什么意义,甚至于他下乡有什么意义?对于他自己的学业并没有任何帮助,只是为了拿下沉氏的权力。为了他的母亲。 “沉老师,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小宝一边在草纸上勾勾画画,一边问他。 沉知衍笑笑:“我已经长大了。” “但是你没和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呀。” 是吗,这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他。 沉知衍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急迫,他特别想见林昧。 —— 于是今晚他送小宝回家时,开门迎接的还是马上要睡觉的老太太,沉知衍眼神不好意思直视她,耳根通红,破了底线,厚着脸皮站人家门口不走。 “沉老师,还有事吗?”老太太不解地问,她是真困了,老年人生物钟特别准时,因为对面是沉老师,特别有水准的人,所以他大半夜赖着不走,老太太也没往别的方面上想,只以为他有事没交代。 沉知衍脖颈都跟着红透了,细皮嫩肉的白皮,皮肤很薄,隐隐地透着血管,从里往外的红,快要被煮熟了。 “林昧她…” “小妹啊,她早睡了,这几天她干活累,睡得早。”自打林鸿达走之后,老太太的态度逐渐恢复到以前,也挺和睦,说到底搅屎棍就林鸿达一个人。 “我…”沉知衍放到古代,那得是名扬天下的风流书生,富贵人家的公子,谦谦如玉如沐春风,怎么也不该做出赖寡妇门前不走这事,这要被多少人耻笑。 可是那可是沉老师啊,怎么可能赖人家门口不走嘛!老太太思想明确,拄着拐等他开口,就是不主动请他进来。 “算了。” 到底是没拉下脸。 他这辈子也没这么丢脸过。 老太太一脸疑惑地把大门关上,毫不留情地上了铁锁,留下沉知衍在门口站着,从头顶到脖颈的红意还没褪去。他抬不起头了,已经。 “哎,小点声…” 突然隔壁钱兰芝家的墙里传来点动静,沉知衍没有那种好奇心,正要离开,墙里面的声音非往他耳朵里灌: “今天不行…我女儿肚子不舒服,明天咱俩再来,明天晚上再对面小树林里等我…” 沉知衍走了,又停下脚步,这倒是个办法。 —— 开始了,沉老师开始发挥作用了。 提问,如果你被沉老师阴了,该如何破? 下章进行第一轮简易拉扯,正所谓拉扯是感情的升华剂,是时候润一润了 算计 林昧躲在被窝里,面对着墙阖眼,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小宝到现在还没回来,平时他虽然在沉知衍那待得晚,但是也不会这么晚还不见人影,林昧心不定,最终到底没忍住坐了起来,刚要套上外套出门,外面的大门传来响动,她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妈,小宝回来了,您给开个门。” 老太太拄着拐出去,没一会儿领进来个小孩,小宝蹦蹦跳跳地进来,怀里抱着一摞书:“妈,我书包坏了。” 林昧接过他肩上的书包,那是她亲手做的,都是老料子,照理说没那么容易坏。挺好的书包,洗得干干净净的,底下坏了道缝,仔细看看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划坏的。 “呀!我笔袋呢?”小宝焦头烂额地转圈找,那是他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个笔袋,妈妈亲手做的。 林昧刚把针线穿好,安抚小宝:“你先躺下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妈出去给你找找,可能掉哪里了。” 小宝点点头:“今天沉老师带我走小路回来的,会不会掉树林里了?” “妈给你找找。” —— 今晚天色不错,正空悬着一轮圆月,林昧家没手电筒,正好能借点月光。她家对面的树林不知道哪年长起来的,老树枝繁叶茂,树荫底下比人家弄堂的过堂风还凉快,要不是她家这处偏,肯定有不少村里人茶余饭后在这聚堆聊家常。 林昧穿过杂草往里走,小心翼翼地低头仔细寻找,没走几步突然听见一棵树后来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往那边一看,男人的上衣女人的下裤明晃晃地被扔在草地上,然后是和前几天那个晚上差不多的呻吟声,林昧登时尴尬得不行,这点破事让她撞着两回。 赶紧加快脚步,树影渐渐稀疏,林昧低着头找笔袋,偶然间抬头,一个清清瘦瘦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冷白的月落在他嘴里的笑意,仿佛时间也因他而静止,林昧再听不见耳边的风声。 沉知衍自如地走到她面前,把笔袋递给她,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把台阶摆到她面前给她下:“小宝的笔袋落我家了。” 林昧想开口说话,大声喉咙有些干涩,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好听:“谢谢,” 她尽量把话说得体面:“这段时间感谢沉老师的帮助,小宝的功课已经跟上了,以后就不麻烦您了。” 送到跟前的台阶不下,沉知衍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仍然带着笑:“好的,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 嗯。 然后林昧头也不回地走了。沉知衍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逐渐冷下脸。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只能依靠我。 只有我能救你。 —— 林昧心里的苦涩蔓延得太快,连嘴里都带着苦,自己这段尚未开始就已经夭折的感情实在太有份量,林昧很难忽视,她坦然地面对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谁都有权利悲伤,为了什么都可以。她手里攥着笔袋,脚步放慢,她需要时间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快走到那对男女偷情的地方时,林昧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正犹豫着怎么绕开他们,只听到那边吵吵嚷嚷不知道在闹什么,都已经走到这了,林昧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前进,快出小树林时被杂草绊了一脚,狼狈地跌坐在泥地上,扶着旁边的大石头要起来,不经意间瞥见躲在石头后面的女人。 钱兰芝背对着她,缩着身体害怕地抽泣,林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一伙人乌泱泱地进了树林,七八个汉子带着五六个女人,领头的是个叁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个木棍子,林昧看着她眼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突然指着她破口大骂: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臭寡妇勾引我家老冯!你还要不要脸了?” 那五六个女人没等她骂完就直接挽着衣袖过来打她,林昧硬生生挨了好几巴掌,被人拽着头发在泥地上拖:“不是我,在石头后面…” “你个骚没边的狐狸精,除了你还能有谁?还跟我嘴硬?”那女人嚷嚷着走到石头后面“哪有人?你看看哪有人?谁能像你这么不要脸?” 那群女人拽着她的头发扇她脸,用棍子打她,踹她,林昧捂着头趴在地上,挣扎着在人堆里趴,她仅存的意识就是去他们偷情的地方,或许能找到钱兰芝留在那的衣服… … 整个后村的人家几乎都来帮冯家媳妇捉奸,树林里塞满了人,打骂声吵醒了已经熟睡的人,各家都打开了灯,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我就说吧,那小寡妇就是个狐狸精,骚得没边,不偷汉子活不了… …” “要我说啊,之前去镇上打工那几个男的指定都得和她有一腿。” “你不知道?老赵家孙子,赵虎,跟她瞎混好几年了,老赵打心眼里恨她,要是没她,赵虎早就找个正经过日子的媳妇了… …” —— 抱歉抱歉大家,昨天没登上po,大家可以关注我的微博:辽北地区着名辣妹,我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发在那里。 装b时刻 那些人是不敢下死手的,雷声大雨点小,谁都不敢把人打死,不过是想毁了名声为目的。 林昧被那群人围着扯骂,她自顾自地找,竟然连一点偷情的痕迹都没发现,钱兰芝脱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明明刚才看见她在石头后面还全身赤裸着。 其实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那个偷情的,没有,不过是她向来名声不好,那群人一嚷嚷,村里人就都信了。 辱骂声快要把她淹没,林昧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还是高估了自己,没有人会因为长时间活在苦难里而习惯苦难。 村长和支书披着军大衣端着大茶缸从自家赶过来,拿着喇叭疏散人群,冯家媳妇一看做主的来了,又开始在乡亲们的面前坐地上痛哭,说没天理,好好的家被这个小狐狸精给搅和散了。 “行了行了,今天这事就算给我个支书一个面子,先各回各家,这笔账以后再算!” 村长更是没好脸色,一面安抚着冯家媳妇,一面瞪着林昧。 “哎呦!你说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这狐狸精把老冯家的脸皮子都丢尽了!” “行了行了,先回家先回家… …” 等人群散去,林昧狼狈地扶着树干起身,拖着沾着泥灰的身子走出小树林,家里的大门紧闭,林昧心越来越冷,强撑着敲了很久没有一个人给她开门。她只能翻墙进去,裹着单薄的衣服在院子里柴火堆后面坐下。 第二天一早,林雪昕拉着小宝走出家门,小宝回头看她,被林雪昕硬扯着带走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家庭又陷入泥潭,老太太和林雪昕不理她,只当没她这个人,只是在她想进屋时用扫帚把她轰出去。 她只有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从早到晚没吃过东西,连一口水也没喝着,林昧只能上后山去找点吃的,一路上被无数个人指指点点,直接当她面啐她。 “小妹,吃饭没?来我这吃一口?”赵虎站在门口招呼她。 林昧本就是议论的焦点,一举一动被被村里人讲究,听到赵虎这么一说,立刻都往他俩这边看过去。 “你们看,我就说老赵家那小子和那小狐狸精有点事… …” “哎呀,和这种不正经的鬼混能有什么出息,怪不得这么大岁数也没姑娘嫁他… …” 林昧犹豫着没上前,她自己倒是好说,连累了别人就不叫事了,果然,还没等赵虎再和她说话,他家院子里穿出老太太的哭嚷: “赵虎!你能给你奶留条活路吗?你要敢和那小狐狸精再说一句话,我就一脖子吊死!” “奶你说什么呢,人家林昧不是那种人。” “你!”老太太急火攻心,气得直颤跑出来,舍不得打她大孙子,冲到林昧身前扯她衣服,拽她头发。 “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孙子变成现在这样… …” 林昧比老太太高,被人当街扯头发只得狼狈地弯腰受着,赵虎赶紧过去把人拉开,结果越拉老太太越生气,连打在骂,村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这时候倒不嫌寒碜了。 “我和赵虎真没事,我不去你家吃饭…”林昧强忍着疼安抚她,那老太太越说越难听。 “你要不要脸?还想吃我家的饭?你这骚娘们就该浸猪笼!” 旁边凑热闹的还添油加醋,拿着铁锹还不忘指指点点:“虎子奶,要我说你真得好好管管了,你都不知道村里都传成什么样了,你说林昧这狐狸精刚和老冯搞破鞋,转头又去你家吃饭,啧啧啧,这种破鞋进了你家门,你不嫌脏?” 句句戳老太太肺管子,气得直咳嗽,指着赵虎:“你听听,听听!人家都怎么劝你的!” “奶,你先松开她!”赵虎使不上劲,两头都怕扯坏了。 老太太一看他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哭嚷着又开始闹,有几个看热闹的老太太也跟着她闹,林昧被这群人蹂躏,靠着墙抱着脑袋蹲下,场面乱得炸开锅。 “在这闹什么?” 清清冷冷的男声,温和地呵斥,乱作一团的人逐渐放缓了动作,停下来回头去看,男人刚下学,怀里抱着教材,斯斯文文地站在黄土地上。 “哎呀,沉老师来了…” 众人让开一条路,沉知衍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向墙边,站在林昧身上,挡住了刺眼的艳阳,居高临下地朝她伸出手。 “伤到了吗?” 林昧抬起头,欣赏沉知衍扮演的救世主,他很擅长这个角色,毕竟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被抛弃了 愈演愈烈。 一到晚上,林昧躲在柴火堆后面,村里那些喝醉的小混混们砸她家的门,嘴里嘻笑着说些难听的话,房门紧闭,屋里的人关了灯装没听见。 自从那天她在赵虎家门口推开沉知衍伸出的援手后,骂她的人更多了,说她不知好歹,沉老师帮她还不领情,真是白眼狼,这时候倒装深沉了。 “小贱人,出来陪哥几个玩玩!” “今天晚上和谁睡啊?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几个?要不一起也行啊!” 林昧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比起那些不中听的话,更要命的是入秋的凉意。往矮平房看过去,门窗紧闭,乌漆麻黑一片,林昧心中没什么情绪,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们抱有希望。 大门外传来酒瓶子砸门的声音,在死寂的深山夜里尤为突兀。 “出来啊!陪哥几个玩玩!” 也不是第一回了,从她被挂上寡妇这个牌坊后,就成了那些喝多的男人,小混混们消遣的对象。从前林昧只是默默忍受,可现在呢,林昧冷着脸,握紧从柴火堆里挑出的木棍,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外面声音停了,几个汉子磕磕巴巴地:“沉,沉老师…哎呀!我们就是喝多了玩玩,没别的意思…” “是是是,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们反省!” 林昧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放下手里的木棍,正打算趴着门继续听听外面的动静,突然门口哐地一声。 “哎!哎!六子,六子,你咋了… …” 林昧赶紧开了锁出去,看见其中一个喝醉的倒在她家门口,还以为死她家门口了,刚松了口气,一抬头刚好迎上沉知衍平和的目光。 那几个男的也喝得五迷叁道,想救兄弟结果自己脑袋一懵,也醉倒在门口,眼睛一闭,睡着了。 沉知衍温和地对她淡笑,好像又当了回救世主,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吓到没有?”沉知衍伸出手,看似安抚她,他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这么做只是想让林昧知道,只有他才能救她。 不对吗?只有他才能救她。 那些野男人没用的,他得让林昧意识到,只要林昧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可以保护她,她想要的都能从他身上得到,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要她待在他身边。 … … 林昧面无表情地看着沉知衍高高在上胸有成竹的表情,扬手甩开他的手,沉知衍看着空落落的手心,眼里闪过一瞬复杂的神情。 “玩够了吗?沉知衍。” 林昧直截了当地问他,直视着他,林昧的眼睛很清澈,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就是,是喜是悲都能在她眼里轻易地捕捉,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月下的男女,一个衣衫整洁,从头干净到脚,一个衣衫褴褛,身上沾着柴火堆的灰,可林昧不觉得自己是脏的那个,爱也好,恨也好,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堂堂正正。 “玩什么?”沉知衍突然觉得自己底气全无,可他最擅长狡辩,以自我世界为中心的辩论,他把拐着弯的计谋送到林昧面前等着她,可林昧不在乎,她的直截了当破了沉知衍无数个阴沟里的算计。 “我不知道,”林昧回答他“我不清楚你做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们的关系从头到尾只有你在玩。” “说断了的是你。”沉知衍像泄了气的皮球,话不对题地狡辩,想要把好处通通拿到自己手里,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对,是我,因为我很认真地对待我们的关系,可是你有女朋友,你只是玩玩而已。” 林昧很坦然地直视他,让沉知衍第一次觉得无处可躲,类似于一种全身赤裸的狼狈,不由得让他言辞违背教养,低着嗓音:“你真敢想,你觉得我们这种关系还有以后?” “哪种关系才有资格?你和你那个女朋友?还是你乱伦的亲妈?”林昧的话太难听,带着点怒火,沉知衍瞬间沉了脸色,大掌攥住她的肩膀,用了力气,攥得她生疼,又缓缓松开,沉知衍渐渐低下头,没和她对视,半晌才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别闹了。” “沉知衍,别玩了,你这样留不住我的。”林昧语气平缓,明明处于下位,卑微的却不是她。 “我没有…”沉知衍下意识狡辩。 “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林昧目光比入秋的夜风还凉,刺进骨髓的冷“你能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吗?沉知衍,这么多年你活得一塌糊涂,有一件事是你弄清楚的吗?” “那你呢?”男人反问,狼狈得彻底,他发现一切都没有朝他预计的发展,他失手了“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从你很礼貌和我说话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愿意陪你玩,才能接受你一身的破毛病!” 林昧不顾一切,再也顾不上什么别人的目光,隔墙有耳:“谁能受得了你和你妈那点破事?谁能受得了你看见女的就走不动道这破毛病?谁能受得了你一天天有话不直说,拐弯抹角让别人猜你?沉知衍,我不是贱,是因为我以前喜欢你,现在不一样了,我不要你了,既然你一开始就在玩,那就别玩不起,把我手松开!” 沉知衍被她骂得愣在原地,低头一看自己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呢,不知道怎么想得像触电似的松开,林昧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几个酒蒙子就能把我吓死?” 林昧冷哼,从门后面拿出那根木棍,沉着脸一棍子砸在最上面的酒蒙子大腿上,疼得他直嚷嚷,把剩下几个吵醒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林昧冷着脸几棒子直接砸他们身上,那几个人叫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哼。” 木棍一扔,大门哐地一下关上,之后是上了铁锁的声音。 沉知衍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身后是漆黑的空荡荡的树林,他突然觉得,好像,被人彻底抛弃了。 入秋了,小树林里有一株小花提前枯萎了。 靠点边 这几天大雨停不下来地下,好像老天爷倒了一盆水要把这座小村庄给冲散,学校放了雨假,村里人都躲在家里,趴在窗户边乞求着庄稼千万别灾了。 沉知衍应该是这村子里最安逸的人,他搬个板凳坐在门口屋檐下,眼前像是被大雨安上了一道屏障,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是他并不安逸,沉知衍啃秃了十个手指甲,想起林昧那天晚上的话,又开始啃大拇指。 那话什么意思,他和他妈怎么了?林昧说太亲密了,他不是改了吗,听她的话没给他妈打电话了。还说他见着女的走不动道,他不挑的吗?是,他确实在林昧身边色了点,可不也就在她身边吗,外人谁不说他是个正经人。又骂他心眼多,哼。 还说喜欢他… … 干嘛突然说那种话。 沉知衍的耳尖有点红。 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不出意料又是他妈,沉知衍犹豫一下,最终没有接。别接了,让林昧知道了又得生气。 沉知衍啃着指甲,可是也得让林昧知道啊,头疼。 大雨停了第二天,村里发生件大事,在老冯家院子里找着钱兰芝的衣服,从里到外,那才齐全呢。村里瞬间炸了锅,下了大雨老太太没忍心默许林昧进屋,这回她正睡着呢,被邻居家的动静吵醒。 “林昧!林昧!快别睡了!”林雪昕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跟她说话,态度还挺好,一脸兴奋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怎么了?” “快点!衣服穿好,隔壁吴叔家都乱了套了!” 林昧心里顿时恍然,穿上衣服,去院子里洗了把脸,一边刷牙一边跟着林雪昕站在墙边的石头上往隔壁看。 “你看,冯叔媳妇多能闹,钱兰芝也不是善茬,这回好了,她俩碰一起也有的看了。” 林昧刷着牙,含糊不清:“怎么突然找着兰芝姐的衣服了?” “那谁知道了。” 林昧耸耸肩,没再追究,有些事她大概明白,又不太清楚,但是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和她又没多大关系。 “妈!妈!”小宝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妈!沉老师病了!” 林昧吐了漱口水,当没听见。 “妈!沉老师病了!沉老师病了!” 小宝一直在她耳边嚷,林昧皱着眉头:“我又不是大夫,告诉我干嘛?” “沉老师让我必须在你耳边说五遍!所以,还有两遍!” “妈!沉老师病了!沉老师病了!” 林昧黑着脸转身进屋,没听着就得了。 隔壁还在那闹呢,村长跑过来让大家伙先停停,赶紧那家伙去后山,村里水道被大雨冲塌了。 这是大事,林昧家没男人,林昧和林雪昕拿着铁锹往外面走,往后山去的路上都是村里人,都唠着刚才发生的乱遭事。 “钱兰芝这回可出名了。”林雪昕一边磕着窝瓜子一边听热闹。 林昧瞥了一眼:“早就该她出名。” 话里有话,林雪昕脸上有点臊,她本性不坏,今早得知那事后第一反应就是挺对不起林昧,可话说回来又拉不下脸道歉。 “得了,晚上回去请你喝八宝粥,村头小卖铺刚来的新货,听说可好喝了,我都不给小宝买,就给你喝。”林雪昕用手肘捅了捅林昧。 林昧叹了口气,笑了,能有什么办法,给她台阶不下显得她不知趣。 “行,就这一回,以后可别有这种机会请我喝了。” 后山的树被大雨砸倒了几棵,又泥又泞,更不好走了,林昧和林雪昕搀扶着往水道走,一路上好几个女人正唠八卦,看见她眼神开始躲躲闪闪,怪不好意思的,你说以前没闹出这种误会骂林昧也就骂了,这回闹出来这种事,想想前些天怎么说人家的,现在想想脸皮都臊得慌。 林昧第一次有一种沉冤得雪的痛快,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想说想笑都不用再顾及别人的目光,还有几个性子直的女人偷偷往她兜里塞了几个零嘴,意思让她别再计较了。 说实话也不值,挨了这么久的打骂最后换来村里人终于把她当成正常人对待。欸,总比以前好,这算是她在这个村子里最好的结果了。 上游因为大雨塌方了,村里下游的水道就堵了,林昧在旁边安静地干活,不言不语的,村里女人这时候开始夸她了,聚在一堆喝水时还说她这姑娘稳当,能干活。 “哎呀!沉老师病着呢还过来帮咱们通水道!”村支书大嗓门一喊,除了林昧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那种城里来的金贵人能干什么活,林昧压根不看他,只干自己的,没一会儿大家伙开始各干各的,林昧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斜眼一看,男人正假装视察工作往她身边靠。 装吧就。 林昧低头继续干活,背后那人故意地咳嗽几声,示意自己生病了。 装吧。 林昧挪远了点,没一会儿,沉知衍又跟了过来,刚要抬手拍她肩膀,林昧抬起头朝远处喊:“雪昕,我这石头挪不动,你过来搭把手!” 赶紧收回手,沉知衍黑着脸转身走了,站在后边的大树底下,死死地盯着林昧,林昧只当没感觉,干活。 塌方 林昧特意错开吃午饭的时间,避免和别人挤到一起,等下午又开始干活后,她才放下铁锹一个人躲到远处大树底下吃干硬的馒头。刚坐下时听到身后大树发出吱吱吖吖的声响,她没在意,疲惫地找个干净的石头休息。 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林昧没抬头,自顾自地吃馒头,那脚步声就停在她后面不远处,也不上来打扰她。 下午的天又阴起来,轰隆隆的雷声像要把山劈成两半,雨点砸在林昧的额头,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村长喊赶紧下山,起身的功夫,大雨哗地下了起来,瞬间把泥路冲得塌陷。 林昧擦了把眼睛上的水珠,扶着树干往上走,脚下一滑眼见着要摔,一股大力拉住她的胳膊。 “别急。” 林昧斜了一眼沉知衍,没说话,也没拒绝他的帮助,不是矫情的时候,借着他的力往上爬。 路被雨水冲刷塌陷,林昧没注意一脚踩进泥坑,泥水没过小腿,低头挣扎,突然听见上方传来巨大的声响,泥石塌方朝他们下游滚了过来,直接撞到那棵晃悠悠的树。树干直直地朝林昧砸下来,连反应都来不及,惊慌地闭上眼睛。 沉知衍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甚至来不及他思考,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再回过神时,已经和她一起摔在泥地上,他挡在林昧的身上,而右手被树干死死地压住。 这是他活到现在做过最出格的事,从小到大,他的思想就是自保,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现在呢。手臂已经麻了神经,没什么知觉,感受不到疼,但是意识逐渐不清晰。 林昧看见沉知衍眼底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审视她,更像是质问他自己。 然后沉知衍晕了。 —— 做了几段稀里糊涂的梦,无非是他躲在衣柜里看着母亲和陌生男人们做爱,沉知衍以前经常做这种梦,算不上噩梦,都是他经历过的,后来他已经完全可以毫无波澜地目睹母亲穿着蕾丝内衣被铁链拴在床上。 现在沉家没人敢提,他母亲以前职业特殊,在高级会所里陪酒,接待特殊癖好的客人,那些衣冠楚楚的精英白天被社会束缚,对利益相关人笑脸相迎,晚上想要释放兽性,不单单是情欲,还有他们体内最残暴的欲望。 母亲或是被铁链绑在床上,或是被禁锢在特制的吊床上,皮鞭或是电击刺激她最私密的部位,那些男人越来越兴奋。 他躲在衣柜里,日复一日地见证了这一切,他其实可以跑,可是跑出这间房,外面所有房间都是和他母亲一样的女人,遭遇相同的一切。 … … “你醒了,”林昧收回放在他额头的手。 这回真发烧了。 房间里没有别人,林昧坐在炕边的凳子上,手里端着一碗热粥。 “沉知衍,我想和你谈谈。” 沉知衍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遮住了漆黑的眼仁,一侧的手蹭到林昧的手边,尾指在她手背上蹭,开口声音有点哑: “我做梦了。” 话不对题,林昧把粥递到他面前,让他喝了,沉知衍没动作,林昧不惯着他,直接自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 沉知衍睫毛颤的更厉害,发烧使他面色比平时更透着红,嘴唇没什么血色,楚楚可怜。 林昧的良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锅里还有。” 半晌才哑着嗓音,像是带点哭腔:“我不想喝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 沉知衍心里迅速拐了个弯,试探地开口:“想喝鸡汤。” 他倒要看看,在林昧心里,他能不能比得过那老母鸡。 林昧觉得沉知衍可能真是狐狸变得,怎么总惦记她那两只鸡,都给他了。 —— 林昧:有话直说,拒绝精神内耗,退!退! 退! 沉老师:就要拐弯抹角,试探到底。 另:还没到火葬场,大家别急。 城市篇预计两叁章后开启。 沈老师走了 入秋,雨季,一场秋雨一场寒,沉知衍躺在炕上,被要多盖两层,右手绑了绷带,没伤到筋骨,但也要修养一阵子。 手机安静地躺在枕边,刚才他收到母亲发来的消息,让他尽快回家,他父亲要没了。 当初他下乡支教,等得就是这一刻。 沉知衍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鸡汤,抬手盖住眼睛,林昧真有点手段。 —— 林昧撑着伞,站在沉知衍家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响应,刚从村口回来的支书正好碰上她,经过之前的误会,村里人对林昧都挺客气。 “小妹啊,沉老师进城了。” “他病还没好呢。” “有急事吧,匆匆忙忙就走了。” 林昧只得回家,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妈,沉老师又没在家!” 第二天小宝把饭盒原封不动地抱回来。 雨季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把村子破坏得不像样,等雨停了,活就来了,村里人扛着锄头起早贪黑在田里忙活,林昧家院子里的鸡窝冲塌了,没必要重修,统共就两只鸡,一前一后都送去养沉老师的身子了。 “好久不见沉老师了… …” “确实,有几天了… …” 大门敞开着,来来回回经过的人聊天声听得清楚。 “你说,沉老师不会走了吧?” 林雪昕出来倒洗碗水,冷不丁来了一句。 “瞎说什么呢。” 林昧嘴上反驳,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还没等到林昧真正开始慌张,人家沉老师回来了,一如既往地干干净净地出现在村口,和村长聊天。 正好是下田回家的晚饭点,村里的姑娘都凑村口看热闹,说以为沉老师不回来了。还是小宝跑回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林昧擦了擦手上的水,想过去看他一眼,又没有借口,她到底和那些姑娘家不一样。 “妈,沉老师让我把这本书交给你,说之前你问他借的。” 林昧一脸疑惑,她可没借过。又琢磨琢磨,恍然大悟,赶紧抱着书跑到院子里,躲在墙角翻书,果然在某一页夹着一张纸条: 想你了,今晚八点来找我。 林昧的心脏跳得有点快,耳朵里都是扑通扑通得心跳声,脸颊烧的有点烫,偷偷把纸条藏在衣柜最底下,翻来覆去挑她那几件破衣服,想着今晚穿什么比较好。 咳,沉知衍说他没有女朋友,是个误会,她还没完全查明情况,所以不能原谅他,今晚只是去探病,毕竟沉老师手伤得很重。 入夜,凉风刺骨,林昧裹紧了外套,贴着墙根朝沉老师家走。 到他家门口时,林昧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里传来沉老师的声音: “咳,我右手有伤,开不了锁。” 那你是怎么上的锁? 林昧心里反驳,嘴上还是顺着他:“那怎么办?” “要么你翻墙进来吧。” 林昧:… … 她太了解沉知衍,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吃不得一点亏,不就让他翻两回墙,在这等着报复她。 “不翻。” “手疼。”门里边开始装病。 不让他把吃的亏讨回来,可能沉知衍临死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还得想着当年白翻林昧家两回墙。 林昧很无语,算了,顺着他。 找到侧墙,一眼就看见墙下堆着的杂物,真行,把梯子都给她搭好了,林昧踩着爬上去,骑在墙头,却发现墙里面没有梯子,只有沉知衍笑眯眯地站在墙底下看着她。 “我下不来。” 笑眯眯。 “接我一下。” 笑。 “沉老师,求求你了。” “好哦。” … … 林昧念着沉知衍右手的伤,不敢让他使劲,像借着自己的力下去,可人家直接单手轻轻松松地把人抱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进屋说,外面冷。” 沉知衍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进屋。 “你这几天去哪了?”林昧想知道,就直接问他了。 俩人走进里屋,炕上摆着一堆包装袋,里面装着长袖的秋衣和保暖的外套。 “去镇上买的,你拿回去。” 林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干干巴巴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开口:“我,我又穿不了,要是被别人看见新衣服,又要怀疑我了。” “没关系,”沉知衍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意有所指地说“早晚你能用上。” “你进城只是买衣服吗?” “不是哦。”沉知衍笑着拉林昧坐自己腿上,开始磨着她耳垂亲。 行了,林昧知道,今晚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什么鬼热闹 温石村出了个大热闹,不知道打哪来了个女人,穿着暴露,浓妆艳抹,赶上清晨都扛着锄头下地,土路上人最多的时候,从进了村口就开始扯着嗓门吆喝。 “姓林的,你别以为撒丫子跑了我就找不着你,老娘还非和你杠上了,反正老娘不怕丢脸,把你那点破事抖搂出来,咱们看谁能笑到最后!” 几十年也没遇见过这种鬼热闹,各家连农活都闲置了,专门站在两边看,连腿脚不好使的都拄着拐来门口坐着。 “姓林的?村里有几家姓林,你说的是哪个啊?”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女人叉着腰,眉眼一横:“就那个狗娘养的林鸿达!” 人群悉悉索索地议论,炸了锅。 “林鸿达怎么惹你了?人家可是做大买卖去了。” “大买卖?就他?”女人不屑地嗤笑“我今天就敞开了告诉你们,林鸿达那点逼钱全花在女人的逼上了!” 露骨的话瞬间惹得人群更加兴致勃勃,有老爷们调笑她: “那你来找他干什么?” “他欠我钱!说好了搞一回二百,他说要包月,结果嫖完拍屁股就走了!” 有人心好,特意去林家找人,林昧和林雪昕扶着老太太一路小跑去村头,老太太急得恨不得长出来四条腿。 “你凭什么污蔑我儿子?鸿达是个好孩子,不可能和你这种人搞在一起!” 老太太推开里叁层外叁层的人,拄着拐颤颤巍巍地指着女人的鼻子。 “污蔑?”女人从包里掏出整整一摞照片,直接撒向人群“看看,都看看,我们姐妹好几个和你宝贝儿子的睡照,我们虽然是做小姐的,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 照片淫秽色情,就算是开放城市也难以入目,更何况是封闭迂腐的山村,围观的群众好奇都不好意思看,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林昧赶紧扶住她。 “你…你…”老太太指着那女人,往下说不出一个字来。 村长和支书慌乱地跑过来,差点绊了脚,扶正跑歪的帽子,挥着手臂像大鹅似的驱散人群:“回去!都回去!各干各的活!什么热闹都敢凑?” 村长尴尬地咳咳嗓子,转身压低声音:“这位妇女,我们村委会帮你找人,你先在院子里等一等。” 真是脸皮厚吃到够,这种彻头彻尾违反村里观念的,反倒不能拿她如何,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怕她一不高兴又去外面散播淫秽照片。 老太太被扶进小卖部里缓解,林雪昕比她更慌,如果她哥真拿当初朝她婆家借来的钱去嫖娼,那该怎么还钱?她丈夫那一家可不是省油的灯。 林雪昕越想越冒冷汗,旁边的老太太还念叨她的宝贝儿子,憋屈劲儿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你就知道你那宝贝儿子!他当时可是朝我婆家借的钱,还卖的我的面子,结果却把钱花在那些烂女人身上,大买卖呢?利润呢?”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事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着急,林雪昕此时此刻才幡然醒悟,她当初是多么傻。 “你说得什么话?那是你哥!”老太太使劲儿用拐杖敲地,她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怪她和她宝贝儿子。 “事到如今你还向着他,就是你,你把林鸿达惯得没人形,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有什么东西你都给他,现在他骗我钱你还向着他!” 屋里吵得热火朝天,小卖部里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一向平息斗争的林昧却悄悄出了屋子,假装没听见。 那女人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她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沉知衍出村一趟,她就出现了? 林昧背对着人群,难以压住翘起的嘴角。 机会来了,是时候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