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时间》 第1章 第一天 第1章第一天 “高睁离，高睁离，别睡了，快迟到了”，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个声音穿过迷迷糊糊的梦境，将我无礼地拖了出来。心里当然有些不开心，任谁在睡的正好的时候被人吵醒都会不开心的，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揉着眼睛本来心想着再睡会，但是身体已经本能地先一步爬出被窝了。 洗漱的声音响在整个宿舍里，让我的心里闷了许多。洗了把脸感觉清醒的多了，镜子里我的头发蓬松的一点艺术气息都没有。 “你刚刚用的是我的牙膏啊” “我用点怎么了？” “切，记得请我吃饭啊” 我向后伸出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听见门被摔上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耸了耸肩然后整理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关灯锁门然后上课，和昨天前天大前天都一样的生活。 “额，好像没带钥匙……食堂卡居然也没带” “今天是星期三，那样的话，第一堂课就好好听吧”。 等我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座位了，当然前排总会有空位的，但是当我翻看背包的时候发现根本没带英语课本，睡觉吧？这个想法在我的大脑里只存活了零点零一秒左右，我看了看旁边的同学，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完蛋了。我考虑着要不要回宿舍去拿书，在大脑很快否决掉这个提议之后，我站起来朝后排的位置走去，在靠内的最后排的中间位置，一个戴眼镜的高个男孩坐在那里打游戏，我走到他的旁边猛地拍响了桌子，周围的同学和他都抬起头看向我。 没有一个被吓到啊 “怎么了？” “把你英语教材借我看吧” “啥？那我用什么？” “害，反正你又不听课” 他伸出一只手来竖起两根手指，我将他的手顺势压到桌子上，他笑了起来，然后就将他的英语书拿出来给了我， “算上早上的是三顿啊”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的英语老师很特别，特别的地方吗？这样跟你说吧，我从小到大就只见过这样一位男性英语老师。 本来好好的在听课，但是应该是五分钟左右吧，忽然想起来今天游戏里的活动还没做呢，所以就摸到了手机，但是马上又放了回去。 这堂课要好好听，中午回去再做活动吧。 英语老师是个特别认真的人——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他的语气也好动作也好都透出一丝严谨，只是可惜几乎没有人听，所以他的那一丝溢出的严谨就化作整个过程里让气氛尴尬的来源。后排的同学几乎都在玩手机，前排的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那样整堂课就肯定没有一个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听完的同学了。 他们就不能正经点吗？。 每当我坐在前排的时候就会听见一些同学聊天时漏出来这样的声音。 所以我在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制定计划表的同时又寄走了电脑——那天我记得送走电脑后就一直盘算着用什么理由拿回来，然后在打印计划表的时候手机里的文档损坏了，原文件还在电脑里，老实说，当时心里有超过恒星数量的声音在叫我拿回电脑，幸好幸好，在手机没电的时候发现手机充电器和电脑充电器一起寄回去了…… 后来借了陈未添的充电器才让妹妹寄了充电器过来，结果忘了让她寄电脑…… 总之，我还是一直坚持了下来，今天则是我计划施行的第一百三十二天。 上午只有一节英语课，下课之后就听见他们在讨论着下午要做什么什么的话，听见他们的谈话我也盘算着下午要去做点什么——打篮球还是补没有认真听的课程什么的。但是这些想法很快就被炎热的天气融化然后凭空蒸发了。炎热的天气似乎也让我的胃疲惫不堪，草草吃了点面包就回寝室了，讲真的取钥匙的那个过程我都觉得有些多余，真的就很想一拳揍开这扇门，但是陈未添多半在打游戏，我敲门说不定还不如我自己开。微张的门缝里一股冷风迎面而来，钥匙都没来得及拔就跳进了寝室里。宿舍里就是好啊。 大太阳就这样残酷的架在我们的头顶，一边融化我们的冰棍一边融化我们的梦想。 “你不是说今天要好好学习吗？怎么又在打游戏” “害，天气这么热，一点学习的心情都没有了啊” 我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一，二，三……这是你第七次说这样的话了吧”。 “哎呀，学习这件事嘛，它不能急，别说这个了，我跟你讲啊，刚才我……”。 他跟我说着自己在游戏里的辉煌事件，我一边点头一边收拾背包。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 “不是说好要请我吃饭吗？” “额……” “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这个……我猜不是第一次吧” “你够了，借霸王人情是吧？” “哈哈哈，霸王人情……哈哈，我一定会请的了，要不晚上去吃，上完课你等我吧” “成” 老实说下午的课我是打算翘掉的——一堂历史课，但是仔细想了想，好像那件教室里有空调和风扇的，因此我就留下在寝室里打游戏的他前往教室。 现实就是这样，当你幻想着某件好事的时候，它总会毫不犹豫地赏你一个大嘴巴子。 我们的那件教室很大，能容纳两百多名学生，空调的确是有的，但是在整间教室的最左边的角落里，只有一个，吹出来的风是不是冷的这个问题只有前排的同学知道。教室里也的确有风扇，但最气人的是，只有我头顶的那个风扇是坏的。我只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身上都是汗了，所幸因为这块地的风水不是很好所以没有什么人，因此并不是很闷。上半堂课结束的时候我就早早跑路了，外面居然比教室里还要凉爽一点是我属实没有料到的。 我从教学楼往外走，慢慢感觉外面和教室差不多热了，吹来的风也似乎都是热风，将我身上每个部分都照顾的很周到。田径场里空间大而且有很多阴影区域，很适合乘凉，至于为什么不回寝室，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主要是我怕我撑不到寝室。打开手机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游戏里的活动还没有做，所以就在一块比较凉爽的地方坐下打游戏了，老实说打游戏尤其是有挂机机制的游戏真的很容易让人犯困。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见晚霞的田径场里都是人，我感觉有些慌张——我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打呼噜。我们学生会的主席在群里说让我们下午去第一教学楼开会，七点开始。现在六点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多了，连略微暗淡的晚霞似乎都更漂亮了。 说起来下午挂机到一半就因为体力不足而停止了，明明还没有吃晚饭却一点也不饿。 加入学生会是在大一入学那段时间，当时本来只是抱着“大家都有选项，我也要加入一个”这样的想法加入的，谁知道事情那么多，开会也很频繁，偶尔还要全校跑，不得不说有点后悔，不过老实说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我所幻想的大学生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开完会已经八点多了，散会后才感觉有些饿，食堂肯定没饭吃了，就打算去外面吃，但是又想起来和陈未添的约定，所以干脆就叫了两份外卖。 回到寝室时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刚打算喊他的时候就听见敲门声了。 “您的外卖” “谢谢，不过怎么这么快啊？” “哈哈，没有其它订单了嘛”——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挫败感。 关上门叫起来陈未添之后就坐回我的位置上吃饭，陈未添还是迷迷糊糊的，连答话也是，刚才有没有睁眼我都没有看清。 拆开包装，我看见饭盒上好像放着什么，是一张写着什么的纸。 “恭喜，本店今天提前打烊，您是今天的最后一名顾客，餐饮加量” 嘛，还是有好事会发生的嘛 心里那一丝挫败感渐渐被消化了。 (本章完) 第2章 第二考试 第2章第二考试 迷迷糊糊就醒了，记不清有没有做梦，揉着眼睛感觉整个人就像是泡在又黏又稠又温热的溶液瓶里一样。天刚刚亮，外面好像有雾——又是一个好天气呢。 眼睛似乎舒服多了，慢慢爬下床，先开灯然后就喊醒那个明明睡的比我早起的却比我晚的家伙，因为他的存在我一直都有一种“自己可能活不长了”的错觉。 带好手机以及背包里今天要用的书然后就朝教室走去。说来其实挺奇怪的:明明每堂课的时间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是一到课堂上就没办法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挪开，说到手机就想到马上又有一个活动了，有个我特别想要的游戏道具似乎可以拿，想到这就不受控制地拿起了手机。 第一堂是物理课，至少上课前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上课后就几乎都是在玩游戏了，一般而言大学老师是不会过分刻意地去维持纪律的，但是也有发生意外的时候。 “13号，陈未添同学”， 我的注意力始终会分散一点，所以也不会应付不来，但这只是向老师说明我人还在课堂上而已，因为那些题我压根就不会，毕竟我连课都没有听。 注意力分散的话游戏体验其实也会降低，说到底在课堂上玩手机本来就是不对的，虽然这话在我来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上课的时候却还是会玩，无论听多少心灵鸡汤，做多少思想工作都没用，比三分钟热度还恐怖的褪色效果，可能只有我这种超级“冷血”生物才能办得到吧？ 我上的大学离家乡远的多，所以吃饭的口味等方面都有不少的差异，慢慢的也养成了这种古怪的吃饭口味，中午的话本来打算还是原来的搭配，然而因为埋头打游戏的缘故，等我赶到食堂时队伍已经排到门外面了。下午还有课，没办法只能叫外卖来吃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太阳也渐渐变得不讲理，买好的冰棍走到宿舍楼里就已经化的差不多了。高睁离似乎没有回寝室，他们学生会总是很忙，我的部门这段时间倒是空闲许多，可能是没有什么大型活动的缘故吧。 待在凉爽的寝室里打游戏一直都是一种让人开心的事。丢开背包就坐在桌子边打游戏了。生物的本能果然要强过任何一种欲望，饥饿像颗特殊的炸弹一样在我的身体里炸开，全身上下所有的活力似乎都被毁灭了，连空调吹出的冷风都让人厌烦。那个瞬间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在我耳里是如此的悦耳，然而当我开门时，却不是我的外卖等在门边。 “今天好奇怪啊，怎么开门的这么快？没打游戏吗？”。 虽然心里其实已经料到了一些，但是这个结果还是让我特别失望，饥饿感也似乎愈发严重了。忍不了的我捡起手机打算打电话问一下店家，明亮的手机荧幕上有一条未接来电以及多条短信——这个结果是如此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所以免打扰我之后就再没有开过。 “你吃饭的样子……” “怎么了？” “要我形容吗？” 我吃着东西没有回话。 “就像是一个在快饿死前却被先一步气死的饿死鬼” 我停下了手的动作但是嘴里还在嚼，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你……必须得请我吃饭”。 “哦，对了，这周六要考试” “啊？为什么，现在不才是十六周吗？” “对啊，但是之后好像有很多事情，所以就稍微提前了一下” “什么叫稍微啊？” “其实没有影响的，你自己想想，大部分课程都已经结课了，认真学习的同学肯定能应付过来，没有听课的同学再给两周也不一定会认真复习” “这倒是……不是，什么话啊？指桑骂槐吗？” “哈哈，没有没有，你现在复习一下可能还有机会” “今天星期几来着？” “额……好像是星期五” “机会在哪？” 我没有抱怨他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因为我模糊记得数学老师上周似乎提过这事，而且他肯定也是刚刚知道。至于会慌张吗？慌也没有用吧？ 虽然很想破罐子破摔接着打游戏，但一想到有除体育外全数挂科的风险就完全没办法静下来，但是就算我通宵也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了。拍拍脸将这些消极的情绪全部删除，整理好复习要用的书后就出门了。 图书馆我倒是偶尔会去，理由的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哪里睡觉总感觉特别舒服。 图书馆的椅子肯定已经被占完了，所以我就朝书架那边去，但是令我无语的是那边也都是人，我总不可能和两三个人挤在两个书架中间吧？总感觉老天在针对我，所以转了半天又回去了，离开图书馆的那一刻莫名有种自卑感和失落感。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借好书要回来看吗？” “额……那个……” 完全说不出口，所以找了个破绽百出的理由蒙混过去了。 刚坐下看了一会英语单词，思想就朝手机那边飞去了，没办法就只能再次离开寝室，教室里应该还是有空位置的，虽然可能氛围没有图书馆的好，但至少能让人静下心来。 花了一整个下午总算大致过了一遍物理和数学，幸好高中时候粗略了解过所以并不是特别难，但是完全没有把握能过。而且看书的时候总是坐立不安，效率也很低。但是还有计算机语言，历史，英语没过，首先放弃历史后就专攻计算机语言。计算机的话，我想着还是上网课吧，但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是如此错误，打开手机那会有各种声音叫我打游戏，点开课程也完全没有集中注意力，哪怕是手机稍微震动一下都要划下菜单栏看看，一堂课听完之后感觉像没听一样，就这样磨磨蹭蹭到八点，才将计算机的全部考点过了一遍。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高睁离坐在桌子边上复习。 “哝，请你的饭放桌子上了” “谢了” “这么客气？” “各种意义上的太累了，不客气的力气没有了” “有几成把握能过？” “四舍五入一下是零” “额，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养精蓄锐之后猜答案呗” 吃完饭之后就完全没有力气看书了，但是打游戏的精神却很足，老实说人类真的很奇怪啊，正事提不起劲，其它时候就精神多了。所以是不是只有把打游戏当成正事的时候我才能好好学习呢？我也会提不起劲吗？ 今天我比高睁离睡的还要稍微早一点，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我还是高中生的时候的考试的梦，话说起来我以前成绩挺好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额……忘的好死。 第二天的考试出乎意料的简单，感觉都是我会做的，于是中午连忙复习了剩下的科目，下午的物理就开始难了，但还算可以应付。一直到最后一堂数学考完，其实我自己感觉还是蛮有自信的，感觉至少有六成把握能过。但是谁知道居然全部挂科啊，而且我最自信的那科居然成绩最差，我有些怀疑是不是阅卷老师知道我没怎么听课故意不让我过。 但是呢，心情居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可能是因为所有的课程终于都结束了吧，心里的那朵乌云也不见了，那么下午做什么呢？ 天气这么热，打游戏吧，那个活动好像要开了吧，道具一定要拿到。 又是自律的一天呢。 (本章完) 第3章 第三理发 第3章第三理发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梦，梦里的我好像是在吃烤鸭——也有可能是烤鸡，关键是我拿手吃，而且还将油渍抹在了我的头发和衣服上，又长又乱的头发，后来我吃完的时候，站起来将头发洗干净就感觉柔顺多了，然后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我醒了。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只有一个——蓬松。今天没有课，所以我也懒得喊起来他，本来我也懒的下床的，但是刚躺下就感觉头发很不舒服——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我的头发上有很多的油渍，枕头上有很多的油渍，然后我又躺到了枕头上的那种感觉吧。 镜子里的头发不算太长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但是拿手摸了一下就实在不敢恭维了——似乎是一堆长发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再加上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所以干脆还是去剪个头发吧。 洗漱的时候感觉胡子也似乎有些长了，所以我为什么全都积压在今天才发现呢？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是阴天，明明卧室那边的窗户更大一些，我是不是老了？ 因为是阴天的话，讲道理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头发这样也挺好，很有艺术风格不是吗？但当我上完厕所后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好了，为什么上完厕所后会感觉有些乱的头发更乱更脏了呢？这很奇怪。 高睁离打着哈欠起床了。 “高睁离，高睁离” “怎么了？” “你看我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真的？你再仔细看看” “真没有，你昨天不是洗过澡吗？” “这样啊，那没事了” “……大清早的……只能说不愧是你” 我那想要理发的冲动就这样愈发渺小，吃完面包然后坐在桌子边打游戏，慢慢感觉头发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外面似乎下雨了，哗啦哗啦哗啦哗啦的。 高睁离洗漱完之后就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其实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把中间那一步省略的，古怪的是这家伙明明总睡觉吧，体能却还挺不错。 大约十点那会，雨声越来越小，等我注意到雨停的时候，就已经出太阳了，明媚的阳光似乎也救活了我那濒死的冲动。 明明刚下过雨，但当中午的时候气温已经二十六度了，吃完饭感觉头发愈发油腻了，走在路上总感觉被人看着，当时就在后悔应该在下雨之前理发的。 理发店里的人还是挺多的，看样子有一会才能轮到我了，于是就坐在那边打游戏了。 等终于轮到我的时候，其它人似乎都已经理完了，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是哪里。只是当我洗头发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那个帮我洗头的家伙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呦，怎么来理发啊？” “你怎么在这？” “打零工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有告诉你哝，别费话了先洗头” 他说完话将我的脑袋摁在了台上硬洗了起来，力气太大了，而且语气不对动作不对，关键是这水完全还没有感觉。好吧我想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了，同时也祈祷最坏结果的不发生。 但当我睁开眼睛看见周围的人的表情都很古怪时，我就明白一切已经晚了。手机里的角色还在挂机中，我真希望自己也处于挂机中。 “请问您要理发吗？” “啊？嗯！” “那么请先洗头” 我点点头然后被带进了里面洗头发的那间屋子，刚一进门我就发现事情的不对。 “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怎么又是我，我在这边打工啊？” “我怎么不知道？” “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我搜索着记忆却完全没有这部分的内容。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说:“ちょっと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拿你旁边的剪刀刺向我” “真的？” 语气不对。 我点点头。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拿着剪刀冲向了我。 动作不对。 果然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寝室的床上，外面似乎在下雨，哗啦哗啦的。我记起来我的头发在昨天就剪了，和高睁离一起去剪的，花了二十多块钱。屋子里莫名的安静，那边高睁离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所以，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本章完) 第4章 第四天 第4章第四天 “别睡了，高睁离”，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梦境，又是一如既往地被他的声音吵醒，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睡的比他早却总是起的比他晚，在家的时候我总是可以比闹钟早几分钟起床的。也因为这个现状，我的每个早晨几乎都显得很急迫。 “哈，今天算是找对牙膏了啊你” “额，看错了” “我说你啊……” 他绕过刷牙的我走进了卧室，他的声音在哪边传来: “今天有物理课，数学课，别忘了带课本啊” 我点点头，却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看不到，刚打算喊声“知道了”，他的声音却比我早一秒传过来。 “明天会放假啊，熬过这一天就好了” “真的？因为什么呢？” “因为没课” “额” 他说完话就摔上门出去了，其实我们放不放假生活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少了一些心理上的负担而已，对于玩的同学而言，放假是为他们不受内心的谴责继续玩——我会不会太正经了？对于学习的同学而言，放假让他们感觉到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嘛，反正大家都感觉轻松就好了，管他是因为什么呢。 关灯背包关门，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模一样的生活。 “额，钥匙没带，那么让我猜猜食堂卡的情况……我真厉害”。 幸好手机带着，可是当我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却已经快要上课，本来想找辆校园自行车骑过去，却没有找到一辆，心里不禁埋怨他们为什么起的这么晚。所以我只能跑过去，又幸好那栋教学楼离宿舍不远，很快就能跑到。 到了教室却发现把物理书错带成计算机编程了，没办法只能又借陈未添的书。于是又欠他两顿饭。当时大概就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感觉吧。 数学老师出差，所以那堂课改为自习了，自习课呀，怎么说呢？我感觉反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至于为什么的话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为什么，但就是有些觉得没有必要。不过再怎么说我的计划都还是要继续的，所以我偷偷溜到操场去看书了，成为学生会的一员最令我感到荣耀的就是几乎免除了一切查课早签，当然前提是你认识的人在查课。然而查课的偏偏就是我们部门。 上次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陈未添居然除了体育全部挂科，让我觉得好笑的是他的体育成绩居然是满分，打游戏可以锻炼身体吗？我的话肯定是全过，但是优秀的科目却只有一个数学，大家都说物理和数学是相通的，不过似乎在我这边这个结论不成立。不过成绩这样的话怎么说也可以说明我的计划的执行力不太差吧。 看了一会书就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在椅子上发呆。这次我没有睡着，因为太热了，哪怕是躲在阴影里面依旧是热的发烫。话说这会应该才十一点多才对啊，还是说地球其实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吗？天气本来就热，如果再挤一点的话就更难受了，尤其是在食堂里，所以我提前赶到了食堂里，至于为什么我要提前赶到，原因一个是的确怕热，另外一个则是怕挤不上吃饭——对于一部分同学而言，下课的时间永远要比铃声早几分钟。 食堂是整个学校我觉得最吵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乱糟糟的吵，不吃饭的时候叮叮当的吵。话说果然不像电视剧里面那样的食堂阿姨的手总会抖呢，她们打饭的时候的量不会让人感到少。幸好食堂里有风扇和空调，所以炎热并没有那么夸张。 寝室里的陈未添总是在打游戏，他今年和我一样报了四级，我们大一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过，一直拖到了现在，这么说起来，以前的时候我们两个是一起挂科的。 刚刚坐下还没一会，就有烦人的敲门声传来，陈未添肯定是听不见的，听见了也绝对是我去开。门外边是我们的学习委员， “收数学作业” “哦，你等一下啊” 我回到坐位上翻着我的背包寻找昨天晚上在图书馆写完的作业。 “你们寝室真好啊，只有你们两个人，肯定很凉快吧” “哈哈，凉快是挺凉快的” 我应着他的话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包里没有我的数学作业，心里略微有点不安。 “郑里移现在在干什么？” “他呀，不是说回去重新考了吗？” “啊，这样啊，今年就考？” “不然在明年？” “那祝他考个好成绩吧” 我点点头，同时心里越来越慌，作业应该是，不，绝对是放到图书馆了。再说不在图书馆我也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陈未添，收数学作业”。 “我看见了老刘，等等，我这把马上就结束了” “额，你做了吗？” “做了呀，不要小瞧人好不好”陈未添说着话但是视线却没有离开手机。 “那就快点给我，不要耽误时间，我一会就要给老师拿过去的” “知道了，你再等一小会，三分钟” “高睁离，你作业还没找到吗？” “额，找不到了” “啥？唉，你们两个家伙啊，一会找到了给我吧” 我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宿舍，外面真的很热，热到我刚出门就打算转身回去，太阳毒辣辣的撕咬着我的皮肤，幸好作业的确是在图书馆。陈未添居然一直等着我回来给他捎作业，虽然我始终在怀疑体育老师会不会给他开小灶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合适，毕竟依目前来看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四级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月前买的模拟试卷也马上就要做完了，我打算在今天下午去图书馆做完最后的试题。陈未添其实也报名了的，只是看这样子应该是过不了了。 “四年过四级没毛病吧？”，他当时是这样回我话的。 图书馆里又凉快又安静，让我觉得最适合的事其实应该是睡觉才对。因为我挑在大部分同学吃饭的时候去的图书馆，所以会留有不少空位。 我学习的时候啊，注意力集中并不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犯困也是经常的事，不过幸好我总会坚持着。磕磕碰碰也没有关系不是吗？花了一下午终于把所有试题都做完了，那种感觉究竟要怎么形容呢，像小时候连续打横版像素游戏终于通关之后的感觉吧。 …… 晚餐吃的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应该是牛肉和鸡肉来着吧？，话说那个鸡肉的味道好腥啊……晚上我和陈未添又去跑步了，我跑了五圈吧，额……陈未添跑了几圈来着……，今天洗澡前我开过浴头明明有水啊……为什么当我洗的时候偏偏就没有了呢？陈未添还在打游戏吧？听不到啊，不想睁眼睛，哈……好困啊。算了没事，反正…… “明天放假” (本章完) 第5章 第五减肥 第5章第五减肥 “高睁离，喂，高睁离，起床了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梦境，我明白的，潜意识和意识都明白，所以挣扎着不想醒来，我企图抓住这个声音，可是它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高睁离……” 就像当时那样，我的奋力阻止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明亮的现实涌入梦境撑破了我的情绪，大脑清醒的瞬间，梦境里的感觉还有所有想要说的话全都变得锋利纤细，它们扎进我的心脏，眼泪滑进我紧咬的牙齿的缝隙里，里面的悲伤溢出来刺痛着我的味蕾。 “又是一个夏天要来了呢，希望比去年凉快一点” “时间真的好快啊，两年前的我们感觉还在昨天嘛” “你的语气怎么那么像个大叔啊” “没有吧？” “你今年打算考四级吗？” “已经报了”， “一年过一级是吧？” “怎么说话的，我今年肯定会过的” 虽然我这样说，但其实心里根本没底，高中记的单词已经忘了大半，啃老本肯定不行了。再说了如果啃老本能过的话我早就在高中的时候过了。 夏天的气息是在这个略显潮湿的星期三里透露出来的，翠绿的树叶，芬芳的花香，还有我们脚下显得更为宽广平坦的道路，以及满排得满满的课程。 “下午有什么课啊？” “计算机还有高数” “中午记得请我吃饭啊” “知道了” 他的步伐越发轻快，我却觉得自己的步伐越发缓慢和沉重。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哪怕穿着宽松的衣服依然显得局促的肚子还有不弯腰几乎看不见的双腿。 “高睁离，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是不是胖了” 于是他就整个转过身来上下看着我， “之前都没有觉得，可是现在看看的确是比你大一的时候胖多了” “啊？我真的胖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 “额，这个嘛，主要是我没发现”， “你故意的对不对，就因为我老是让你请我吃饭？太小气了，兄弟情分呢？” “那能啊，我没发现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另一方面的话可能是因为你的脸没有怎么胖吧” “不行，我一定要瘦下来” “感受不到你的决心” “怎么会，你感受不到的吗？这几乎已经在燃烧脂肪的决心” 说出“我一定要瘦下来”的时候我的确是感觉自己瘦了一点，虽然可能应该的确是错觉，但也是一个很棒的错觉。 肥胖的原因的话，打游戏缺少锻炼？吃的太多？老是熬夜？吃饭油腻？ 原因实在太多了，而且也没有列举的必要，知道原因是我的习惯不好就够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怎么瘦下来才对。 任何一件事情都应该要列一个简单的计划表，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字符也没事，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让我们记得这件事以及当时的冲动——我的初中数学老师在一次班会上说的话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一直记着。 要减肥的话，肯定想到要节食的同时加强锻炼——非常传统而又实用的方法，但是我打算换个方式减肥。 首先的话我买了一整箱牛奶和面包用于之后一周的三餐，然后每天吃完饭之后就都要跳绳。 第一天吃完早餐的时候我带着自己自从考完跳绳之后就几乎再没有碰过的跳绳来到了同样来的很少的操场。 高睁离坐在我旁边的草地上看书，因为他要考六级。 手心里传来的感觉实在太过陌生，我再次紧了紧手心，然后将绳子甩出，虽然我料到自己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跳不好，可是这个结果还是让我感到尴尬和无力，那天早上虽然只有高睁离一个观众，但他的笑声却缠了我一整周。于是我便将那份烦恼和跳绳一起抛弃了，在第三天开始我的计划就由跳绳改为跑步了。 慢跑真的可以说是最让人放松的一件事情了，而且跑完之后就会莫名觉得自己瘦了好多，第一天我整整跑了十多圈，虽然在这期间歇了几次，但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然而一周后我甚至连六圈都跑不下来了，体力的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反而因为运动体力好了不少。但是天天跑太枯燥了，而且每次都是十多圈的话感觉好费时间啊——于是跑步也渐渐随着我“越来越瘦”的感觉而消失了。 两周前的热血在现在看来已经比黄花菜还要凉了，哪怕是看着计划表也没有动力继续动下去，减肥效果的话的确是有的，昨天晚上的时候称了一下，的确是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夸张了，走在路上虽然还是比他缓慢吧，但已经感觉轻松多了。 “嗯，瘦的话的确是瘦了一些” “哈，我就说嘛” “但是你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吗？” “怎么了？” “你好像……黑了许多” “啥？” 我冲进洗手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大热天的在外面顶着大太阳锻炼，肯定会黑吧” “不是吧？什么啊！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还来得及” 至此，我那减肥的欲望就彻底消失了。不过管它呢，反正我吃的开心，玩的开心，那么晚上要吃点什么呢？嗯……吃章鱼吧。 “你不过四级了吗？”他站在半开的门边问我。 “过啊”屋子里稍微有些暗，所以手机的荧幕就显得格外明亮。 “那你怎么不看书” “一会就看” “你每次都这样说” “哈哈” “哈哈” “额，我晚上就学习行了吧” “要学习的话就去图书馆吧” “知道了，怎么像我老爸一样” “明明是你叫我督促你学习的” “额……是……吗？” 他关上门就出去了，收拾背包的时候我记得是物理书还有一本英语词汇。空调的风在我的旁边、我的脖子上、我的头发上经过，手机屏幕上只是主屏幕的壁纸以及各种图标，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旁边章鱼的味道好像变得刺鼻起来了，屋子里也好想有些闷了。 傍晚的时候我去操场跑了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次，跑了十五圈吧，应该是最多的一次了。人在明白是最后一次的时候果然会拼劲全力呢，哪怕是一件仅仅需要二十分钟不到的小事。 晚上也算是记了些单词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连手机也没带。可能因为太久没记了，总感觉自己一下子把看过的都记住了——还是说这些记住的其实都是已经忘记的呢？ 本来都打算放弃了的说，究竟是因为什么呢？算了，总之，明天还是继续减肥计划吧，跑步不行的话就打篮球吧。哈啊……好困啊。 对了，还有单词也要一起记。 又是自律的一天呢 (本章完) 第6章 第六天 第6章第六天 “高睁离……喂，高睁离……” “啊……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床” “哈？我好心叫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谢……谢谢你了……行了吧” “你……” 熟悉的吵闹声响起，在这些声音里莫名感觉精神了很多，困意和牙上细菌一起被洗去。洗完脸打算拿墙上的毛巾擦脸，但毛巾刚刚碰到鼻子，就发觉毛巾的味道似乎有些怪怪的。我回过头来朝那边房间喊: “陈未添，你是不是用我的毛巾擦汗了？” “啥？你大清早起来就找我茬是吧” “那为什么我毛巾的味道怪怪的？” “你以为你上次洗毛巾是在什么时候？” 这一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炎热似乎才刚刚开始，外面的气温已经到了那种让人感觉离开空调就会加速细胞凋亡的恐怖程度。炎热就好像具备了药物抗性的古怪病毒一样，原来可以解暑的东西现在已经全都派不上用场。 今天只有一节课，而且是本学期最后一堂课，原本是准备齐全打算好好上课的，但我还是低估了我自己。关门前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结果临时上了一次厕所，出门后却发现把手机落寝室里了……有什么药可以救我吗？ 最后的一堂高数课啊，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叹，毕竟以后都没有高数课了。高数老师也是很特别的人，特别的地方吗？这样说吧，同样的，从小到大我只见过这样一位女性数学老师。她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但又不是大大咧咧的感觉，也不是粗中有细的那种感觉。这堂课老师主要是讲了些题目，在五十分钟左右之后就开始和我们这些后辈们分享她的人生经验。 最后的东西果然是会让人变得坚强些呢。这样的课我以前应该已经睡着了，现在我却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不是不能睡，而是那种不想睡的感觉，没有困意的感觉。 陈未添还是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打游戏，虽然他总是不听课，但却从来不旷课。上次报考的四级还是没有过，他的表情里却没有我想象的苦涩，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因为他那天没有吵着叫我请他吃饭。 下午已经没有课了，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时候本来只是感觉有些困，但是被空调吹了一会之后就特别的困了，一点左右的时候躺在床上睡觉，陈未添还是坐在桌子边打游戏。 高温融化了我的梦境，毫不客气的破坏了我被窝的舒适。当我满身是汗的坐起来的时候，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窗子全开着，我看着那边的空调，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凉爽了。 下床确认了一下空调是不是坏了之后，就给陈未添打电话。 “你怎么把空调弄坏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老是找我茬啊？” “啊，什么啊，所以是不是你弄坏的？” “肯定不是啊” “这样啊” “所以你……”，当他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挂断了电话，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好，但是忽然就是想这样做。 晚上他回来之后，先道歉然后请他吃饭吧。 下午打电话叫来学校的工作人员修空调，但是他们说怕到时候进不去，而且也怕私人财产的责任问题，所以让我等着。但是谁知道我两点打电话叫的人，他们一直到四点半才匆匆赶来，明明说好半个小时后就会到。那个时候天气热不热已经无所谓了，心里被莫名的情绪挤满。他们向我粗略解释了一下自己来的这么晚的原因，老实说原因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和炎热一样。 当修空调的人离开的时候，在略显闷热的屋子里，那种烦闷的感觉越来越浓，我忽然想砸点东西但发现又没什么好砸的，没什么能砸的。在我烦躁的时候，门那边传来插钥匙的声音。 “高睁离你干什么啊？”他的声音比刺耳的开门声要早一秒进入我的耳朵，我站在原地看着关上门他进来没有说话，心里感觉越来越烦躁。 “空调修好了吧”，他拿起放在我的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凉爽的风吹走了屋子里的闷热，原来看起来有些糟乱的屋子也似乎整洁多了。 “我说你啊……”他拿着遥控器朝我走过来，我看着他的脚步，当他走到我的前面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对不起” “额……什么情况，我原来只是猜测，你真的吃错药了吗？” “什么啊”，我突然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晚上请你吃饭”。 “额……不明所以，不过我要吃章鱼” “好……不是那个很贵的” “所以呢？” “行吧行吧” 我们是在外面吃的饭，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发现天气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热，比我想象里的要清爽一点，湿润一点。 当我们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了，陈未添说他傍晚前已经洗过一次了，所以就只有我洗澡。今天的衣服被汗打湿了，所以要换一套新衣服，新衣服装在盆里放在外面。我想着一会外面的洗衣机有没有空的，同时我的一只手拿着浴头另一只手打开开关，没有把控好温度的热水触碰到我肩膀的瞬间，右手本能般的将浴头丢了出去，然后热水就淋到了我的后背上。 当我捡起浴头的时候，浴头的一角上有着一些裂痕，同时因为碰撞导致整个浴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歪歪斜斜的。还是说它本来就是这样的呢——我想。当我打开开关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忐忑，看着浴头里零零散散地喷出了水，我才舒了口气。 “幸好还能用，不过好像有些漏水，一会打电话叫人明天来修一下吧，下次总不会再迟这么久了吧？嗯……不过浴头的话迟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清脆的淋浴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稀稀疏疏地声音似乎让整个寝室里都变得清新了。 (本章完) 第7章 第7章 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 还是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水 (本章完) 第8章 第七考试 第8章第七考试 要说我最讨厌的时间，那么就是: 在炎热干燥的某个夏天，刚下过一场不错的雨，空气凉爽清新了很多，这时略微晴了一下，雨水没有怎么蒸干但是气温却上来了，乌云又适时地入场，但它们只是在天空里熙熙攘攘，就是不落雨的那样的天气的早晨吧。 空气粘稠的好像能将衣服粘在皮肤上，已经不知道除了“讨厌”能说出什么来比喻我的心情了。其实冬天也讨厌，因为冬天压缩了我的舒适圈和安全区域。 被子就好像刚被洗过只是略微拧过但完全没晒的感觉，略微遮着我的身体，这样的环境下我睁眼的时候我猜表情一定很古怪。起身后一只手搭在床边上，可能是没有睡好，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完全不知道究竟是那个金属被烘热了还是我的手太热了。 但是我摇了摇脑袋，打起了我所能打起的最大精神——多半没有十二分，因为我今天要考四级。今天起的比以往都早，因为昨天睡的比较早——老师说过:“精神疲劳是无法夺得高分的”。 那边的家伙还在床上睡觉，可能是太热了吧，他出奇地在打呼噜，虽然声音不大，但对我而言也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笑点了。 熟练迅速地完成了洗漱和上厕所，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才刚刚七点，稍微平缓了一下自己过分紧张的心情，然后拿出前几天一直在刷的四级真题试卷一边咬面包一边分析。 “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呦……你怎么起这么早？” “被你吵醒的” “额……” “我还以为要上课呢，你要考四级吧？我这边有很多复习资料，要的话就自己拿啊” “今天这么大方” “哈哈哈，毕竟你是第四次了嘛” 其实说真的我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自信会这么轻易地被击碎，而且还是这么快。在那瞬间，气氛似乎变得特别尴尬。我听见他在床上忽然传来很大的动静，我知道他坐起来了，甚至连动作和表情都猜的到。 “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你这的确是第四次像是这样……” 只能说是他了。 “不是……那什么我睡迷糊了，意思是……” “请我吃饭，晚饭和午饭” “好，额……然后祝你考试顺利” “难得说句人话” “那这样我睡了，你继续” 虽然自信的确是没有幸存多少，但是那份压力却也消失，塞翁失马的故事吧？稍微感叹了一下古人的智慧就继续我的复习。 那些挤在天空的乌云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闷热而退场了，天气就这样又变得清爽起来了。 考场在附近的教室里，并不算太远，当我踏出离开宿舍楼的第一步的时候，那股压力又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心脏上。 “果然还是会紧张啊” 这种感觉在我到考场时就已经被完全的尴尬替换了，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大四还没过四级的学生的确不多，还是说大四还过四级的学生才奇怪呢？ 压力这种东西啊，它的出现不是随机的，环境、发生的事甚至考场周围的同学和监考老师等都是因素，相应的自信也是类似的道理。 我考试的时候紧张的具体体现啊——明明都已经将文具检查过一遍了，但是依旧还是在考试的时候反复检查。 我再次狠狠地晃了晃脑袋，不能出错，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紧张感是在哪位不仅迟到而且在迟到后还拿错身份证的同学的离开之后才消失的。 当我最后走出考场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回寝室的路上时候在干什么也忘记了。 不是没有自信能过，而是担心不能过。 但是插入钥匙的时候想了什么却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说记忆啊。 我在想:高睁离那家伙真厉害呢，都已经在备考bec了。 门是从里面被忽然拉开的，他冲我很大声的喊了一句“逢考必过”，回音响在整个走廊里。“不会吵到其它人吧？”，心里的声音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遮住了。我愣了一下，他站在门的里面，那边有光闯过微开的窗户打在我床的一角，他问我中午打算吃什么。 我冲他笑了起来，我想——笑的应该特别开心吧。我推了他一把，然后走进了寝室里去。 “当然吃章鱼啊” “那晚上呢？” “还是吃章鱼” “怎么那么喜欢章鱼？” “因为好吃” “那下午去玩吧，晚上在外面吃” “好啊，我记得有个地方的章鱼特别好吃” “喂，重点是玩啊” “额，都是重点啦” (本章完) 第9章 第八天 第9章第八天 昨天晚上我明明已经在梦里叫他第二天别叫我，但是他仍然把我喊醒了，这说明我们还是不够默契。 我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只要听见他喊“起床了”之类的话，我就焦虑。 门被碰撞的声音、脚步声、牙刷的声音、水流的声音、水龙头的声音、牙膏的声音、嘴巴的声音、摩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因为实在太过寻常，已经分不清它们算不算噪音。 大三已经到了最后一周，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束，我本来已经以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睡到傍晚，除了班主任突然提出的班会。 讲道理，他如果晚那么一天开班会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为什么偏偏挑在我那个大胆的想法执行的时候呢？退一步说，假如他的班会改到下午我也无话可说，再退一步在上午九点以后也好，偏偏挑在以前早自习开始之前的时间，虽然我明白他是希望我们能保持好习惯，但是我还是特别特别……的愤怒。 这股在我心里沸腾的情绪被手抓饼的味道吞没了，热腾腾的早餐果然是一切负面情绪的天敌呢。 “你吃这么多，别到时候再抱怨自己胖了啊” “胖了就减肥呗” “你还真的是” “我之前备考四级那么努力，现在回报一下自己没什么吧？” “那假如你没过打算怎么办？” “吃一顿异常丰盛的早餐然后把残渣堆在你的桌子上” “什么啊，你有气发在我的身上啊”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临近七月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抱怨太阳有多么无情了，我只希望他的班会能在太阳完全睡醒之前结束，不然我极有可能会成为他班会的祭品。 班主任是一个特别的人，他的的特别之处有两点: 第一，打破了我对没戴眼镜的人才有资格当班主任的定式思维。 第二，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可能有外校老师当我班主任。 学期末的班会上次还是在我刚刚上大学的时候，但是学期开始的时候就都会开一次班会，这个班会给我的感觉是——用来帮助我们加深“有班主任”这件重要的事。但是上一届的学长们说我们其实运气不错，因为他们的班主任一直在换。 班会的主题是关于未来。 这个话题在我看来几乎是最永恒的话题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这个主题的班会了，内容也几乎是绕着弯地说，但是没有任何一次班会像今天的那样让我感觉到有实际感。 二十分钟左右的班会让我喜出望外，那个时候的太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空气略显干燥又不炎热，大踏步走的话应该舒服很多吧？他就这样在我的右前方这样放肆的走着，放肆的甚至夸张，夸张到不自然。于是我就学着他大踏步跟上他的节奏走着。 “挂科数太多的同学是很难拿到结业证书的，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马上的考试要怎样应对” 他之前每学期都会挂科，虽然补考都过了，但多半会影响他之后拿毕业证书。这学期也一样，已经两年没有认认真真看过单词的他能够考过四级，相当一部分得益于他牺牲掉了那些时间。那些要修习的课程也是知之甚微，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似乎连祈求奇迹都是太过任性。 我们中午又吃了章鱼，我是吃不惯那种有些腥的东西了，但他却特别喜欢吃，而且喜欢吃煮的那种。下午明明天气很热，但他却硬拉着我要打羽毛球，烈日里他却格外的精神，我于是也就变得精神。 “这下肯定会变黑的吧” “哈？不会吧” “都怪你大热天的还偏偏要打羽毛球，还是在篮球场里” “不是叫你涂防晒霜了吗？” “额……可能效果不会太好” “啥牌子的啊，那就用我的吧下次” “额……忽然这么大方” 傍晚他又吃了煮的章鱼，我也似乎能品味到这种食物的美味了，对我而言或许就跟品茶一个道理吧。 他晚上又嚷着要去打乒乓球，幸好晚上没有太阳，但还是热的出奇。乒乓球室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但因为那个天花板低了很多，所以让人很难受，那种闷热的难受。 等我们跑回到寝室的时候，就几乎跟淋过雨一样。洗澡就成为了一件急迫的事，他在我之后洗澡，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感觉他洗的比以往快了一些。 我们没有再多做其它的事，相互玩了一会手机后就爬进了被窝，我们睡的都比以往更早。可能半小时之后，我睁开眼睛，不完全的黑暗里传来他的平缓的呼吸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本章完) 第10章 第九深夜 第10章第九深夜 他是一个有些单纯的人，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现在的处境会很尴尬，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呢？他一定很难过吧，”——他在想这样之类的事吧。 房间因为他平缓的呼吸声显得很宁静，我坐了起来，我的动作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但它们却被这份宁静吞没，不见踪影。我还以为夜晚会比我想的热呢，也没有我想的那么黑暗，因为楼道里的、外面的灯光都能穿过玻璃来到寝室里，这样的不太黑暗的夜晚却比我想的要安静些。 我将两条腿伸直坐好，我顺着腿的方向看向那边熟睡的高睁离。 他跟着我闹腾了一整天，肯定也累了，哪怕有些事想要去想，也会带到梦里吧。 我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一，解锁了屏幕却发现根本没有心情做点什么，所以马上就又锁上了。 这样宁静的寝室却让我感到格外安心，外面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它们的汽笛声听起来似乎不是电视剧里那样的，听起来要更加厚实更加迟缓。一束巨大的灯光跟着声音扫过我和已经熟睡的他。风吹动草叶的声音响起: 飒飒飒飒飒， 声音细小又富有节奏，治愈着被各种吵闹声污染的耳朵。我扭头看着那边的两个放着我们书本和物品的床位，幻想着如果那两个床位上有人，那么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呢？我们的生活又会成为什么样的呢？ 于是就又想到当初放上去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挣过位置，似乎有次还将可乐洒到上面过，那么高也能洒到上面。好像还将上面弄的油腻腻的，也因为忘记打扫而被通报批评。 有些事情嘛，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想通了，就像莫名其妙的就烦恼了一样。 我轻轻地爬下床，轻轻地开门，走到隔壁的洗手间去，哪里似乎冷清的多，没有这边那么温暖，上完厕所回到床上，才发现床边梯子的金属感原来这么强烈。 随着一连串的车辆驶过的声音，同样的灯光扫过了我的脸庞，我看着窗外，只是我的位置太高了，只能看到树伤痕累累的倒影和在地上打滑的落叶。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星空的模样了，所以我悄悄地爬下了床移动到窗边，抬头仰望着已经像会闪闪发光的玻璃那样美丽的天空，比我想的要漂亮太多啊。 远处闪着各种颜色的灯，那是还在忙碌的人们所寻求的愿望。 我待了好久好久，久到记不起来有没有看时间，反正我记得自己回到床上睡着了，这种舒服的困意好久没有了，连被子上已经嗅惯了的味道都似乎变得更让人喜欢了呢。 我对高睁离说谢谢了吗？ 也可能在梦里说了吧。 似乎又有什么模样的车辆在我们宿舍的旁边开过，因为我的眼睛里闪过一次明亮的光，平时会有那么多车吗？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明天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呢？这是我睡着前最后能记得的事情。 (本章完) 第11章 第十天 第11章第十天 :“高睁离，喂，高睁离，喂，起床了” ◆:“听见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喊我啊” :“说什么呢？今天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吗？” 高睁离忽然在床上翻坐起来，眼神里的睡意逐渐消失。 ◆:“抱歉抱歉，睡太死了忘了” :“看来真的睡的很死，哦，看看几点了” …… ◆:“八点二十五”， :“快洗漱啊，九点就要出发的” ◆:“哈哈，急什么啊？又不是赶火车” 陈未添在洗手间的门口探出头来，被泡沫覆盖的嘴巴里塞着牙刷，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一些无可救药。 :“可是今天天气会很热啊！” 高睁离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世界看起来格外明亮，或许现在才是真的清醒了。 ◆:“要不，咱们明天再去？” :“滚过来洗漱” ◆:“知道了知道了” …… :“喂，你怎么又用我的牙膏？” ◆:“那是因为……额，有些累了，自己脑补一下吧” :“哈？什么意思啊你，三年的牙膏费用要怎么算？” ◆:“这个啊，不算行不行？” 陈未添和高睁离挤在寝室里换着衣服，他们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不算太鼓的背包，桌子边放着一个似乎没有装满的行李箱。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去涠洲岛玩？” ◆:“就是突然” :“怎么说” ◆:“前天晚上看到这个地方的一些风景照，虽然图片有很明显的修饰效果，但老实说它成功地吸引了我” :“所以昨天突然决定要去玩对吧” ◆:“对” :“价格看过了吗？” ◆:“没有” :“特点呢？” ◆:“额……不大清楚” :“那……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东西都拿好了吗？” ◆:“嗯，都拿好了” :“钥匙呢？” 高睁离摸了一下背包的左侧。 ◆:“在” :“充电宝什么的呢？” 高睁离拉开箱子略微看了一下。 ◆:“也在” :“那就好，我先带着箱子到外面去等车，你锁好门窗然后过来” ◆:“ok” 陈未添站在校门口，旁边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白色行李箱，高睁离在他的后面匆匆跑过来。 ◆:“车来了吗？” :“还没……你……包呢？” ◆:“什么……啊！我给忘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又朝学校那边跑回去。 :“别急啊，摔倒了就去不了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平地摔啊” …… ◆:“师傅，咱们大概多久才能到啊？” “再有十多分钟” 高睁离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上明显偏离正确航线的自己，然后给陈未添发了条短信。 ◆:“你说他会不会打算打劫我们啊？” :“怎么说？” ◆:“我们好像偏离了去涠洲岛的路” :“可是我这边显示的是对的啊” ◆:“啥？” ◆:“你发给我看看” …… :“哝，就是这个” ◆:“哦……我知道了，他是挑的远的那一条路线在走” :“哦” ◆:“那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放心啥啊，这不是变相在讹我们钱吗？” ◆:“那我们又不能下车” :“只能算我们倒霉吗？” ◆:“不然呢？” ◆:“下车后我们去大吃一顿平缓一下心情吧” :“好啊好啊，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口味的章鱼啊” ◆:“额” ◆:“是你无疑了” …… ◆:“谢谢师傅，陈未添帮我那一下行李啊” 陈未添拉着箱子走在高睁离前面，他忽然转过头来问高睁离:“说“谢谢”不违心吗？” ◆:“这个嘛，刚刚和他说话感觉人挺好的，或许只是手机上的航线就是那样吧？” :“也对” :“快找找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啊” ◆:“别急啊，先住下来再说啊，想睡大街啊” :“扑街啊” ＆◆:“哈哈哈” …… ◆:“哇，今天玩的好开心啊，那家店的烤章鱼真的超级好吃” :“其实我觉得吧，那家的烧烤似乎都是一个差不多的口味的” “是这样吗？我没怎么吃其他的” “额……洗完了的话那我就去洗了” “well” 高睁离绕过陈未添走进了浴室，陈未添坐在床边擦头发。他放下毛巾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桌子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陈未添看着屏幕稍微愣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那边，挂了电话，穿好鞋子后带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 :“好，你注意身体” 陈未添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夜空闪着萤火一样的星星。他走到边上扶住阳台的护栏，眼睛看着下面的湖泊，还有更远处闪着各种颜色光芒的黑暗，手机亮着的屏幕擦着阳台的护栏，置顶有条三分钟通话记录。 高睁离拿着毛巾捂着脑袋擦着头发在浴室里走了出来， ◆:“陈未添，我们明天……诶，人怎么不在”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高睁离看了眼那边然后轻跑过去，开门的同时他说: ◆:“陈未添，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高睁离，要不我们……” ◆:“什么？” 陈未添顿了一下，然后抬起脑袋看了眼高睁离笑了下，他说: :“我们是三天后回去对吧？”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 ◆:“奇奇怪怪的” :“我好像有些饿了” ◆:“什么叫好像？” :“总之就是饿了” ◆:“那点外卖吧” :“那家店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 叫来外卖后陈未添反而没有吃多少，高睁离似乎是没有吃饱，所以现在显得特别饿。 :“喂喂，又吃我的东西又用我的东西的” ◆:“三年马上就要四年的交情啊” :“这就是我当了你三年自动取款机的理由吗？” ◆:“你不也让我请了你好多顿饭吗？” …… 熄灯之后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幽静，他们今天来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人，所以外面也不是特别吵，只能听见水流声和一些鸟类的声音。 ◆:“我们明天去那玩啊？” :“嗯……先去火山口公园吧” ◆:“那中午吃什么呢？” :“当然是章鱼啊” ◆:“要不还是先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吧” :“也行，哈啊，好困啊” ◆:“哈啊，我也好困啊，睡吧” …… ◆:“额……居然已经睡着了吗？” (本章完) 第12章 第十一早晨 第12章第十一早晨 “陈未添，喂！陈未添！起床了！” 我在梦里听见他在大喊，于是梦境被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冲垮。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冲我很大声地喊，旅馆里空调还是开着，桌子上放着他昨晚吃剩的烧烤，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地震或者火灾呢。 “听见了听见了，是地震了吗？着火了？还是老板忽然要赶我们走？” “没有那么严重” “那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我想试试叫别人起床的感觉” “我话里的重音在“大声”两个字上” “这个……那是因为……” “……你想怎么死？” “额，那个……” “早餐你付钱” “得嘞” 睡意于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消失了，连缓冲时间都没有。在这个旅馆起床的感觉和在寝室里的差不太多，产生这个错觉的原因可能是我还是和他住在一块。但是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有的，最明显的就是我的颈椎没有那么难受了——这很可能是因为学校寝室床的舒适度不如这个旅馆的。 刷牙洗脸的流程无论在哪无论用什么样的工具都是一样的麻烦啊。 今天洗漱的时候总感觉特别在意时间，但是却剩下下了比我以为要多的时间——还是说我平时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 “大清早的洗什么澡啊？” 浴头刚刚打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在门外传来了。 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桌子旁边在吃早餐了，我看见他的嘴巴里塞着一个饼子，他指着我的床朝我说:“刚才有你的电话” “谁的？” “没找到你的手机” “怎么会？不就在被子下面吗？” “反正我没有找到” “没找到还好” 我走到床边坐下，在被子下面枕头旁边摸索着，我摸到了自己的充电线，然后顺着线摸到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摸到手机的那一瞬间感觉已经完全和寝室里一样了。 手机屏幕上是老妈三十秒左右的未接来电，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顺手将毛巾放到桌子上。 “谁的啊？” “高中同学的” “男的女的啊？” “管的太多了吧？” “嘿嘿，我们可是三年的室友啊，我怎么能……” 我穿好鞋走到他的背后拿过一个肉夹馍朝门那边走去。 “吃你的饼子吧” 关门的时候我给妈打回了电话。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今天能够轻松一天的，虽然说我整个大学似乎都是在轻松就是了。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是当那份即将到来的愉快被摧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去挽留它。妈的话题和爸的一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他们的话才好，停停顿顿地维持着通话，但是我的谎言又能维持多久呢？可能他们自己早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么他们的自欺欺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呢？他们从来都不是那种仁慈的家长，那为什么在这次又会格外宽松呢？问题的答案早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清清楚楚，但是我的悔恨又能改变什么呢？我现在的行动又能改变什么呢？ 外面已经逐渐吵闹起来了，已经可以看到大致有了一个旅游景点的模样了，我看着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从手里飘来肉夹馍的香味，我咬了一口，似乎和我在学校里吃的差不多，我一边吃着手里的馍一边回房间去。 一会还要去火山口公园呢，快点吃完回去收拾东西吧。说起来这是牛肉的吗？味道似乎不大对，等等，会不会是因为加了太多辣椒的缘故。 我不知道行动能为我带来什么，但我明白不行动无法为我带来什么。 (本章完) 第13章 第十二天 第13章第十二天 我睁开眼睛，睡意自然而然的退去，这种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的睡眠的完美世界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实现，也就是说当我骗走陈未添之后一个人躺在旅馆的房间里从下午两点睡了到傍晚五点。 房间里的光线不太刺眼又足够温柔，我觉得其实下午睡觉其实才应该作为人类最完美的习惯保持下去才对。 我没有坐起来，就这样平躺着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的天花板怎么说呢？朴实里又隐约透露出一些色彩——没错，就是纯白色天花板。 陈未添真的不太会隐藏自己，又或者是我们住在一块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的隐藏几乎都难以逃过我的目光。 早上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说了句梦话 “不是我做过什么” 我想了一个中午都不理解他要做怎样奇怪的梦才能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所以我用最大音量把他喊醒希望他能够记得梦里的东西来告诉我他做了什么梦，嘛，虽然即使问他他多半也不会说，但是最少假如记得的话在我的全面追问之下也会大致说一些模糊的映像。只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的眼睛里挤满了愤怒，我大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应该有些大了，同时心想自己之前被喊醒的时候是不是也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呢？ 虽然我看的是他的后背就是了。 早餐的话我早就看好了，买香蕉鸡吃。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被吸引了，不得不说稀奇古怪的东西真的很吸引人呢。当时脑子里对于这个名词只有两个释义: 一是香蕉做的鸡； 而是鸡和香蕉混搭在一起的食物。 只是那个居然是吃香蕉叶长大的鸡是我意料之外的。所以我同时又买了肉夹馍，老实说大清早的吃辣的东西不大好，但是这肉夹馍的口味选择居然是: 微辣，特辣。 我真的打算换一个东西吃，但是特色饼子里它又排第一，于是拿捏半天还是买了它。 他在洗澡的时候他老妈给他打电话了，我掀开被子但是又盖好了，不是不能接，而是不知道接了电话究竟要怎么说。 陈未添他妈妈我见的不多，在第一学期入学的时候见过，其它时候在学校里几乎都见不到，只有我们一起去外面玩的时候才能见到。模糊的映像里她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应付的话里他有没有听出来破绽，但是他的话里倒是破绽百出。 我本来是打算跟在后面偷听的，但是刚刚起身就放弃了。 我本来都准备好一大堆逗他的方法了，但是他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边庆幸着，一边感到他真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 外面还是那么的吵闹，安静的房间在这种吵闹声里却显的更加宁静，白色的天花板似乎都透出了什么颜色。 我是不是在庆幸自己在大一的时候寄回了电脑又实行了计划呢？ 房间里安静着，自我心底抛出的疑惑无法得到回应。 我有没有默默和他作比较呢？ 同样的宁静回应着我的疑问。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名字我笑了半天，以至于没有接电话。 我真是个傻瓜 “喂，干什么呢？大半天不接电话” “睡觉啊，又被你吵醒了” “额，那还真的是，这种情况都能叫醒你” “所以你打电话干什么” “下来拎东西啊，天气这么热，我都要脱水了” “看来你又缺乏锻炼了” “少废话” “等等啊” 我挂断手机的同时坐起身来，下床穿好鞋后，拿着钥匙走到了外面去，房间里又要热闹起来了啊。 (本章完) 第14章 第十三大四 第14章第十三大四 “陈未添，喂，陈未添，起床洗漱了” “好了，听见了，马上来” 睁开眼睛的感觉和以往不一样，没有那种油水覆盖着我的错觉，也没有完全不想动的感觉，心想可能睡眠变好的缘故吧。熟练地爬下床，听见洗手间那边传来他的声音。 “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啊？” “忘了” “额……” 大四的开学比以往的都要落寞一些，但因为只是上半学期所以不是特别露骨，大家都将多的少的那份落寞和其它种种因此而生的情绪深藏在心底，它们在时间的作用里慢慢发酵，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空间突然破开口子淋进我们的内心，让我们不知所措，让我们怅然若失。 我吃着已经吃的不想再换口味的肉夹馍思考着下午要学什么，要带什么书。我花费了整个暑假的时间去补课，网课和线下课程一个没少，虽然我感觉收效甚微，但总归还是有点收获的。 上次的考试几乎全挂，非要说我有点慌张的话就显得有点做作了，毕竟已经挂了不止一次了。补考的时间在大四开学的第二周周末，虽然没有自信能考很不错的成绩，但是我有很大的把握能过。 像班主任说的那样，我的大学毕业证可以拿得到的几率太小太小，已经可以视为零了。但是我还是想着先将课程补上来，毕竟还是有些机会的，而且我也还没有其它方向的思考。 吃完早餐离开食堂就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因为还很早，所以路上没有什么人，只能听见鸟的声音和自己的脚步声，不过这样才是早晨应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然而像我一样匆匆忙忙的人其实并不多。高睁离过了bec又考了完计算机四级，甚至都已经在备考德语八级了，至于考研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似乎不打算考研，他打算直接就业，至于是要去软件开发公司还是贸易公司，他没有说。 大四已经没有什么课程安排了，只有选修课还在课表上停留着。空出大部分时间来反而对我来说再适合不过。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我在图书馆找了个平时都坐的位置学习。 可能是因为即使我不听课也依旧会去上课的缘故吧，那些知识虽然我无法说的详细，但能描述大概。我买了块电子表来是自己摆脱手机的支配，记得上次戴电子表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我吧，以前来图书馆是因为这里睡觉比较舒服，所以没有好好看过满员的图书馆教室是什么样的。当然现在也差不太多，因为我为了抢位子来得特别早，又几乎总是在看书，等我离开位置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而且哪怕在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匆匆扫一眼，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们。 怎么说呢，并不都是在学习，也有睡觉的，玩手机的，或者做其他事情的，但是在这个教室里却并不会觉得他们做的是不该做的事。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学生，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图书馆教室并没有严苛到只能用来学习吧。这就是游戏不如现实的一点。 五点半的时候我收拾好书离开了图书馆，当我离开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啥事吗？” “现在，有两个十万火……” “我很饿了，别废话” 我一边走一边回答着他的话。 “额，有三件事要跟你说，好好听着” “那三件事” “第一，你中午买的的外卖到了” “嗯” “第二，但是商家搞错了拿回去换了” “啥？那我吃什么” “他们说六点之前会给你送过来的” “所以第三件事是什么？” “老郑要来看我们俩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所以发信息给你留言了” “额，所以他要什么时候来？” “这周周末，他说那个时候有空” “好吧，回去再说” “那就这样，哦对了，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个本子？” “什么样的本子？” “随便，能写字就行” “好”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高睁离坐在桌子旁边玩游戏，手肘下面是德语考题，桌子上放着德语词典和一些相关的书。他转过脑袋问我:“外面热吗？” “还行”我将本子丢到他的桌子上，然后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什么叫还行啊”他将本子顺手放到旁边的书上。 “老郑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我们两个了” “谁知道呢” “我都已经一整个学期没有和他联系了” “你还好” “我只是偶尔会给他发个信息，还是在过节的时候” “大家都有事在忙嘛” “也是，不过人家已经是厂长了，怎么说？” “他当时考试失利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来给我们当学弟呢” “哈哈哈，你说这话老郑会生气的” “已经当面说过了” “额……”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我站起来朝门边走去。 “买的什么啊？” “你没看吗？” “没有”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买错了的” “我不知道，那个送外卖的刚走没多久就又回来说拿错了要回去换” “有点草率” “就是说” 我开了门接过外卖，道谢之后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这次一定要好好搞他一顿” “对” 我掰开筷子，将饭盒里的一块肉放进了嘴巴里，有些辣，不过没关系，还是挺好吃的。 晚上去教室吧，哪里应该没什么人，学什么呢？额……吃完饭再想吧。 (本章完) 第15章 第十四天 第15章第十四天 “高睁离，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我听见他的声音稍微清醒了一些，别过脑袋来半眯着眼睛看着他问: “唔，怎么了，到了嘛？” “你是猪对吧？” “怎么可能？” 老实说在车上睡觉完全睡不好，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我没有完全睡着，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但是睡的成分可能更多一点。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车都可以睡得着，当然如果它没有动的话甚至连卡丁车都可以睡觉。 “所以说还没到吗现在？” “没有” “大概还要多少时间？”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电子地图。 “应该在十分钟左右” 我扭过头打算接着睡觉，当我的额头碰到车窗的时候，车似乎经过了一个减速带，额头猛烈地和玻璃相撞了三次，困意一下子就被完全驱逐出我的大脑。我莫名觉得这次旅行可能不会太过顺心。 ?:“咱们要怎么搞他一顿呢？” ◆:“我们两个吃不了太多吧” ?:“章鱼的话多少都行”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早知道多叫点人一起了” ◆:“那样老郑会不高兴的吧？” ?“我觉得吧，应该会骂我们” ◆“额” 原来不只在夜晚，在黄昏的时候，灯光也是可以比肩太阳的，各种颜色的灯光在黄昏的映衬下营造着一种氛围，我们就在它们之间热闹着，欢笑着，哪怕只是片刻，也不是每个日子里都会出现的奇观。 ?:“喂喂，高睁离，看那边看那边” 我被他狠狠地拽了一下，手机都差点摔下去。 ◆:“怎么了，这么激动” 我顺着他的手指朝窗外看去，在我的视线里一个招牌从左往右流走。 ◆:“可是我们不去这家啊” ?:“先记着哝，以后再去吃” ◆:“为什么执念这么深啊” ?:“因为好吃啊” ◆:“明明都还没吃到嘴……” 我们就这样一边谈论着路边见过的没见过的，有印象的或者模糊的那些人啊物，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第一次玩游戏的时候一样，但是要清晰一点，实感一点。 ?:“师傅在前面停一下” “那个店门口是吧” ?:“对，谢谢” 外面没有从车里往外看感觉的那么凉爽，反而有一丝温热。 ◆:“为什么我莫名地感觉有些尴尬呢？” ?:“不知道” ◆:“你不尴尬或者有奇怪的感觉吗？” ?:“什么奇怪的感觉？” ◆:“没事” 吃章鱼的结果吗？ 我们朝门口那边走去，穿过玻璃我们看见一个人朝外面走来。那个男性个头不算太高，但是走路的姿势很干练，虽然略显消瘦，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在他的笑容里辨认出他的模样。 “久等了吧？” ◆:“没有，就一分钟不到” “哈？亏我还专门出来找你们俩” ?:“我们看着像是找不到路的人吗？” 他认真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然后说: “难道不像吗？” ?:“我有点后悔没叫同班同学了” ◆:“的确” “啥？原来你们这么狠啊，算了算了，快走，去吃饭” 这个饭店并不是特别好的那种，非要形容哪里不好也说不好，不过优雅和华丽两个词是可以省去的。就像是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很有气质的鱼缸里却养着小鱼一样。这不是他抠门，而是我们自己选的就是这里，理由的话，这么说吧，说是两个人在挑选，其实我的意见只是参考答案。 “点菜吧”，他递给我一份菜单，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背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冰凉。 然而菜单还没拿稳就被陈未添抢过去了。 ◆:“你干啥？” 他没有回答我，低着脑袋翻着菜单。嘴里嘟囔着说:“我记得章鱼在第三页” 我感到有些无力。 “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 “额，多少有些不太成熟吧？”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自在了许多，动作也没有那么古板僵硬了，我心里的那份尴尬感也渐渐消失。 ◆:“我也这么觉得” “那怎么办？” ◆:“你这么有钱，你雇他吧？” “唔，我考虑考虑啊” ◆:“原来半个学期的交情都是假的” “哈？亏你还敢说，半个学期的寝室都是我在打扫吧？你们两个总是回来那么晚，那查寝的都跟我混熟了好吧” ◆:“额，这个嘛……” 陈未添点了所有跟章鱼有关的菜样，其实不算太多，因为这家店不是主卖章鱼的餐馆。我跟郑里移又各自点了一些菜，桌子很大，当所有点好的菜放上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应该再点一样。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很响地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那边正聊着什么的他们两个被吓了一跳，手里还拿着筷子的他们一起朝我看过来。我看着郑里移，表情应该是很严肃的那种。 ◆:“老郑就不要装了吧？”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处于好笑和错愕之间的那种表情。 “什么？” ◆:“你把我们两个都叫出来不会只是为了吃个饭这么简单吧？”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不然呢？” ◆:“真的只是吃个饭？” “所以说你们手里是有什么重要的资产又或者是说我们的故事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吗？” ◆:“啊？真的啊……” 我无奈的敲了下桌子然后仰起了脑袋。 ◆:“果然像科幻小说和武侠小说里那种大事发生前的一餐不是真实存在的啊” ?:“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只不过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而已” 我看见他的嘴里还在嚼着章鱼触须，说话都有些不太清楚。 ◆:“啊？那太无聊了吧？” “平凡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无聊的？” ◆:“就是因为平凡所以才无聊啊” 我的眼睛眯着，灯光在眼睛里留下大片的红色和白色。 “我觉得吧……” 我听见桌椅移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我也听见他的声音变的远了些，高了些，所以我低下头来看着他。当时的我已经很困了——会不会陈未添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已经进化成一头猪了呢？ 所以我没有记得他的表情，我只记得陈未添一只手撑脑袋看着他后背，嘴里还嚼着章鱼。我则看着他的侧面，他说: “平凡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无聊的，无聊的是平凡的人，或者说……没有那种生活可以贬低为平凡” 之后的事我记不大清了，那个玩笑本来只是因为我感到有些困了而做的应急处理而已，只是没想到收效甚微，甚至直接将我弄得睡着了。陈未添说那天晚上是郑里移开车送我们回来的，我问是不是他自己的车，他说是。陈未添似乎哪里有些奇怪，但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不知道在哪里发生了变化。我记不清有没有做梦，但我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是，当我逐渐清醒的时候，脑子里有这样的一句话: 再也没办法这样聚在一起了吧。 (本章完) 第16章 第十五运动会 第16章第十五运动会 我们的学生会组织我不知道和其它大学有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我的位置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高，不过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在运动会热闹的准备时间一个人待在学生会的活动室里睡觉。至于为什么副会长仍旧可以这么闲，大概……副会长是我吧。 不过运动会我会去的，我没有报什么项目，但是陈未添提出要参加，也报了项目，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他的成绩怎么样。 每到运动会的时候，我就经常会感叹，那些前辈们想出了这么多有趣的活动，假如他们申请专利的话肯定可以赚不少钱吧。 运动会并不会受到上天的眷顾，但是至少今年的第一天没有下雨。大家都在如此热烈的一天里热烈着，欢快着，这样的生活啊，似乎连那些糟糕的想法和心情都被温暖地融化了，我们只是觉得开心，只在此刻，没有理由。 我感到阳光爬上了手边的桌子，那边变得火热起来，所以我醒了过来，看了眼手机，已经两点多了，他的项目是在四点吧，外面这么热，再睡一会吧。 我背上背包朝旁边离阳光远一点的地方走去，在那边坐下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睡着了，连背包都懒得卸下。 …… “陈未添，别打瞌睡啊” “唔，知道了” “下午你不是有项目吗？”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天气炎热的时候，对于我们坐在凉快的地方的人来说，犯困是不可避免的对吧？ 之前因为被高睁离骗过的原因，所以一直都在锻炼，虽然断断续续，强度也是忽高忽低，但好歹还是坚持着。我报的项目是男子四百米还有4x400米接力，接力在明天，今天下午只有四百米。 我站起来，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累，根本提不起劲，说不上原因的打不起精神。感觉身体很热，是那种难受的温热，不是脱下衣服就能够消失的难受。我看了眼手机，已经三点四十了，再过一会主席台那边应该就要喊人了。 走出观众席的时候，外面灼热的阳光稍微让我清醒了一下，眼睛还在适应明亮的环境。 那些课程已经全部学完了，这么看的话我可真厉害啊，不过怎么说呢？都能考好我是没有那个自信了，但是至少不会挂科——虽然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考研我是不抱希望了，学分太少，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被退学还一直留到了大四是奇迹，又或者是学校的疏忽吧。所以我决定直接毕业，那么在那之前最少过完英语六级。至于毕业以后的话，没有大学毕业证的我能干什么呢？还是说留级一年试一下补学分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呢？ “请男子四百米的选手做好准备……” 我朝跑道起点的位置走去，那边已经有几个同学了，还有一些从观众席里跑下来，眼睛已经可以适应阳光了，我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只有一颗刺目的太阳还有离它远远的薄薄一层的云。 “各就位” 额， 管他呢。 “预备，跑！” 我用尽全力奔跑，虽然我觉得已经很快了，但是果然还是比不上那些一直在认真坚持锻炼的家伙啊，前面两个人将我们甩在了后面，越来越远。半圈刚过，我鼓起劲来冲刺，在双脚刚刚跨出几步的时候，胸口突然剧烈刺痛了一下，我的身子僵了一秒，随后稍微放慢了脚步，但刺痛感却越发强烈，后面的家伙转眼将我超过，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了下来，刺痛感扩散开来，到整个左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双腿一下子失去所有力量，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起来了，只是那股疼痛感似乎忽然消失了。 搞砸了吧？ (本章完) 第17章 第十六病症 第17章第十六病症 我本来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但是鼻子和身体告诉我我还活着，我那个模糊的白色的梦境也就这样慢慢结束了。 虽然这里的味道有些陌生，但是大概可以感觉出来，这里是医院，我是生病了吗？额，这么说起来上次体检还是在大二的时候，体检结果明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运动会算是彻彻底底地搞砸了吧？接力赛会换谁上呢？会被埋怨的吧？ 我微微坐起身子，周围是不太完全的黑暗，那边空着一个床，占着一个床，有人的那张床跟我隔着一张床，那个人被子都没有盖好，阴影很好地遮住了他的上半身，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很熟悉，我猜可能是高睁离吧。 我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左肩，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背有被输液的痕迹，左肩已经一点也不痛了，而且身体莫名的轻松，轻松到连之前的疼痛都只像是我的臆想。 我得的是什么病呢？心脑血管疾病吗？额，现在来看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缩进被子里躺好，明天的话让高睁离把我的词汇带过来吧。 …… 我已经准备好了怎样解释我睡过头，怎样去赔偿，然而我却没有得逞，打过来电话的是班上的一个同学。 他的语气很急促，我甚至都只能在他紧张的话语里捕捉我想要的信息。 “……跑到一半他忽然有些不对劲，动作变得僵硬了许多，步伐也慢下来了，然后就摔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了……” 我没有听他说完话，但是世界总是这样，在我们最慌乱的时候让更多的不如意一起降临，我几乎是跑到市中心医院的，花了一个小时，因为根本打不到车。 跑起来是不是会凉快些呢？明明之前感觉灼人的太阳都没有那么滚烫了。 我给送陈未添来医院的同学打电话问到了他的病房，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消失了，因为他还在病房。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市中心医院，费了很多时间。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和神态，因为无论谁来看都可以看得出他面无表情，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表情里似乎有一丝被克制的悲伤。 那个医生是个看上去似乎很和善的中年女性，语气却有些严苛，但是我可以听出来她在尽量克制着自己说话的习惯。 “那个男孩患有心脏恶性肿瘤，抽搐的原因就是因为肿瘤……”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看着她看着我说话，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僵硬，动作算不算失礼。 “平滑肌肉瘤” 她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里有什么呢？悲哀，惋惜还是什么呢？ “大部分心脏恶性肿瘤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期，但是这次情况要稍微好一点” 我点点头 “你把他的家人叫一下吧，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我点点头 我知道她在骗我，我在哪里察觉到的呢？语气？神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反倒希望她说的是实话，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假的。 我手里捏着手机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要怎么给他的父母讲。先骗他们过来然后再让他们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得了绝症的孩子？还是直接将不讲理的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 不公平，不公平。 我坐在医院后面公园里，双手渐渐握紧了手机，手机颤动着似乎要掉下去。然而当你做不出决定的时候，总会有帮你做决定的人出现。 一个陌生号码忽然打了过来，可能是手滑了也可能是其它说不上来的理由，我接上了放在平时会当做诈骗电话挂断的电话。 “喂，未添”那个声音里洋溢着如此多的温暖，以至于我的眼眶都要被融化，我说不出话，不敢说话。 “未添，怎么回事，打错了吗？他不是说原来的手机打不通的时候就打这个号码吗？这小子在骗我吗？” “阿姨”， “哦，对不起啊，打错了” 我摇摇头， “没有阿姨，我是陈未添的室友” “哦，是你啊，睁离” “是我阿姨，你怎么给我打过来了？” “啊，这个啊，他陈未添留下的备用号码，没想到是你的手机号” 我没有说话，说不出话，不敢继续说话。 “喂，睁离，还在听吗？” “啊，在，我在听阿姨，你给陈未添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嘛，他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倔，我跟你叔叔都帮他找好工作和补习班了，他偏要自己找，但是他又不说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所以我才打电话一直问啊问，但是那个手机号他又不接，所以我想了想就打这个电话了，他不在吗？” “他……”我咬着牙，指甲在手掌里留下了沟痕。 “他在教室里学习呢” “哦，这样啊，那等他回来再让他给……不对，是你问问他啊” “嗯……好……” “你声音不太对，不舒服吗？” “没有阿姨，我还有事，我挂了啊” 眼泪在眼眶里溢出来，我半蹲在地上，将嘴巴捂在双臂里，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那么明显，那么悲伤。 不公平。 (本章完) 第18章 第十七离去 第18章第十七离去 “陈未添，起床了吃早餐了” “唔，知道了，先让我洗漱一下吧” “真是的，你该不会在学校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吧？” “不知道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 我一边回答着老妈的话一边朝洗漱间去，洗漱间的镜子可比寝室里的大多了，也明亮的多。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蓬松的头发，拿过牙刷然后挤出牙膏，刷牙声响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生活的味道。 我没有向任何人询问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害怕着吧？呵，无知果然是最幸福的啊。 可是我知道自己应该患有什么严重的病吧，我又不是傻子，先不说那天那种疼痛感，老妈来这间医院就已经什么都说明了。 不过，管他呢，既然我会在某天死去的话，那就让我不要知道，让死亡成为突如其来的惊喜吧。 “你的牙里长苔了吗？刷了这么久” “哈？哪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你都这么大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既然你知道我这么大了还过来干什么？” “医生叫我们过来处理一下事情嘛，医药费都要钱的” “哦……” 我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话 “谢谢” “什么？” “没什么” “我听见了啊，怎么突然这么说，突然懂事了很多嘛” “哈，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为什么？” “因为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啊” 下午的时候高睁离帮我把我的词汇带过来了，也夹杂着一些试题。 “欠我一顿晚餐” “啊？为什么？” “帮你带书啊” “这么小气，四年的交情啊”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总让我帮你带晚餐” “你……打游戏吗？” “好啊” 住院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我看不见也听不到出院的可能，我一直待了多少天呢？一个多月吧？ 我看着强打精神的老妈和老爸，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稍微缓解我的愧疚。 高睁离一直都会来陪我聊，也总会有些其它的朋友偶尔来看我，我的病床在老妈的要求下换到了靠近后院樱花园的地方，那个病房也是三个病床，总会来不同模样不同身份的人。有意外伤到骨头的男孩，有中暑的女孩，有发高烧的小孩子，也有生了胃病的老爷爷。 男孩说他要成为优秀的篮球运动员，所以经常不回家不上学去打篮球。 女孩说自己的成绩老是考不好，自己想不到办法。 老爷爷问的都是我的事，却不会聊自己怎么了。 那个小孩子，高烧退的那一天，他的妈妈笑的非常开心，轻松的气氛让我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其它的来者大都来的匆忙，走的更匆忙。聊不了几句，说不了什么话，知道的故事琐杂不清。 原来医院也不是每天都会有病人嘛，原来住院的也不一定就是很严重的病。这样说的话，我们外面的世界其实比我们想的要安全一些也说不定呢。是不是有些太乐观了。 我没有再出现严重的症状，只是一复一日的做着各种检查和治疗。 心脏癌听起来原来比实际患上要可怕一些呢，我还以为会每天都疼的痛不欲生然后连走路都困难呢。 “老妈” “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主动拒绝了下周的化疗以及之后的所有住院，老妈当时没有冲我发火了，她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 “想好了” 我点点头 “那你要去哪呢？” 我愕然，学校肯定回不去了，但是我现在也绝对不能回家，当然待在这里绝对是不能容许的。 “要当小学老师吗？” 我摇头 “还是这样倔” 她站起来，桌子上是吃剩的面。她走到我的旁边，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悲伤， “那就做你想要做的事吧” 第二天我就出院了，高睁离在我出院那天来看我了，还炫耀他的毕业证，气得我又揍了他一顿。 我和老妈一起坐完了最后一趟列车，我在中途下车，然后就在这个城市租了间房子，这座城市和我的大学在的那座有什么区别吗？嗯……建筑更高大了些，更有风格些。 “陈未添，你以后要做什么啊？” “不告诉你” “额……阿姨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回答的对吧？” (本章完) 第19章 鱼 第19章鱼 “阿婆阿婆，起床了起床了” “让你阿婆再睡会吧，可能昨天有些累了” ■:“哈哈，没事没事” “阿婆阿婆” “诶，这孩子……” ■“没事没事” “那妈您一会记得出来吃饭啊” ■:“好好，你先去吧” ■:“找阿婆有什么事吗？” “阿婆，你之前答应帮我做个哨子呢？” ■:“哦，那个啊，阿婆给忘了” “啊，没有……” ■:“哈哈哈，骗你的，阿婆早做好了，看看怎么样，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啊？” “啊，好漂亮，谢谢阿婆” ■:“哈哈” “阿婆那我出去玩了” ■:“好” …… □:“啊，李家老太婆，也出来跑啊” ■:“对啊，你也出来跑啊” □:“吃东西了吗？” ■:“吃了点葱油饼” □:“你的肠胃吃那东西不太好吧？” ■:“昨天大女儿带来的就想着尝尝” □:“诶，你啊，别把自己搞垮了” ■:“哈哈，没事没事” ●:“喂，你们也出来跑啊” □:“哦，这不是老刘头吗？这不是抱孙子了吗？还有心情出来跑啊？” ●:“太闹腾了我是不敢带了，就推给老伴儿了” ■:“你家老婆子身体还好吧，前天说是中暑了” ●:“没事，小病，输了点液就好了” ■:“那就好” ●:“还说我们家那位呢？你自己倒是要好好注意一下身体啊，昨天帮了人家一整天忙” ■:“店里那么热闹我想着就帮帮忙” ●:“你啊，儿媳妇和儿子都那么孝顺还能干，就别瞎操心了，好好陪着孙子玩就行了” □:“这话怎么说的？人老心不老”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什么叫那么一会事啊？也得亏你敢这么说，当年你不就是把刘向丢给叔叔和阿姨吗？” ●:“那时候没钱，没办法” □:“唉，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年轻的时候把身体累坏了，老了一身病” ●:“我乐意” □:“得得得” ■:“孙子快一岁了吧？” □:“是啊，都已经会走了” ■:“我看照片可喜人了” □:“一会去看看怎么样？” ●:“成啊，老婆子她也正缺个说话的伴” □:“你不是吗？” ●:“主要是夸自己的孙子” □:“哦，你们听说了吗？” ■:“怎么了” □:“老陈好像不行了” ■:“什么时候，我们前天去他家餐馆吃饭的时候人还很精神啊，怎么突然……” □:“就是很突然” ●:“对啊，老陈这次应该是挺不过来了” □:“未添昨天晚上哭的可让人难受了” ●:“才八岁吧？” □“是啊，唉，这孩子他爸妈一直在外面工作，家里一直都是被老陈他们两个带大的，前年他们家老婆子过世的时候那孩子整整两天没吃饭” ●:“没想到老陈这么快就……唉，这谁料得到啊” □:“害，只是苦了那孩子了，以后谁给他做烤八爪鱼吃啊” ■:“他们家有卖八爪鱼吗？” □:“没有，是那孩子自己缠着老陈他们老两口做的，一开始老陈做不好，只是他们家老婆子做，后来老婆子去世之后，那孩子一开始也只吃烤八爪鱼，所以老陈就自己学着做了” ●:“做的好吃的怎么不拿出来卖呢？” □:“一点都不好吃，老陈做不好，不过那孩子却很喜欢吃” ●:“唉” □:“老婆子，你电话” ■:“哦，喂” “喂，阿婆，我的哨子被弄坏了，我修不好” ■:“这样啊，你等会啊，阿婆一会回来帮你修” “好”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陪孙子才是正事，老陪着我们这些老骨头干什么” ■:“老刘头，晚上去你家看孙子啊” ●:“好啊，把如如带上啊，好吃好喝等着你们俩” ■:“哈哈哈，好” …… “阿婆阿婆，你看” ■“哦，你等等啊，阿婆把食材放到厨房就来帮你修” “好” “妈，你买了些什么啊？” ■:“买了点八爪鱼和生姜” “我来买就好了” ■:“没事，顺路嘛” “别累坏了身子” ■:“没事没事” “阿婆” ■:“好，听见了，阿婆这就来” …… 这样啊，连老陈都已经走了啊。 (本章完) 第20章 第十九天 第20章第十九天 在他刚刚进入在隔壁城市的那一天，我和他一起租了一间公寓，阿姨的确有拜托过我，但最巧的是我的工作实际上也离那边不远。 住院的时候虽然没有过于严重的表现，但是每天都会疼痛，发烧昏厥呕吐也偶尔会发生，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和灼烧感像还是和感冒的感觉像。 他尽量在忍耐，我的每次探望都成为了他不去忍耐的唯一机会，所以我会尽量多的去探望他，当然和其它我不认识的探病的人碰面的时候也会很多。 因为疼痛的原因，他基本很少出门，最长的一次就是六级考试那一次。 前天，他刚刚过完六级，成绩考的特别好，我们一起为他庆祝。我渐渐体会到那些年迈的亲人即将进入冬天时他们的家人的感受，担忧的感觉在严冬逐渐逼近的时候愈发浓烈，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会像那些年迈的老人一样摇摇欲坠，但也绝对不会多么乐观。 疼痛的发作越发频繁和强烈，昨天晚上他的笑容是在几乎扭曲的五官里挤出来的，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悲哀？怜悯？不甘心？我不知道，我只是重复着“慢慢会好起来的”，像电视剧里那些角色一样。 我一直起的都比他早，今天也不例外，因为要上班，所以我提前叫好早餐就离开了。 大冬天其实也不一定就只是很热，那颗火红的太阳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包裹在整套西装里的我也几乎体会不到冬天的感觉，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啊，原来是冬天啊”这样的感觉。 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一直腿弯曲搭在另一只腿上，电脑就放在上面的那条腿上，一只手捏着一个汉堡，另一只手敲着电脑。 “呦，回来了” “啊，热死了热死了，你倒是逍遥啊” “我是病患嘛，话说都十二月了你热个什么劲啊？ “你……下午的时候看不见太阳吗？” “看见了怎么了？” “无可救药” “所以说怎么了？” “没什么！” 我朝里走脱了外套，打算先洗个澡 “哦，你的那份在厨房里，是烤牛排和炸鸡” “总算干了点人事” “我看看……一共二十块九毛九” “我……”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似乎的确有工资，我怀疑过是不是在写东西，但很快发现不是那样，不过这个不重要，只要这件事可以为他余下的生命带来光辉，哪怕一文不值也不重要。 这件公寓的优势在于采光优秀的同时又有一个很有创意的阳台。 当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衣服你洗了吧？” “没” “啥？今天不是你洗吗？” “额……是这样吗？” “快去洗，哦，等等，刚好把我今天的那件衣服也一起洗了” “好好”，我看着他走出房门朝隔壁洗衣机那边走去，然后我就坐下吃我的晚餐，老实说并不是因为这个晚餐不好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好吃，毕竟如果特别好吃的话那一定会吃完的不是？ 只是因为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勉勉强强吃了几口就丢在一边了，作为职场新人的我，其实根本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多事，大家几乎都是在抢活干，当然杂活一般都是我在做的。所以我才能这么悠闲地玩手机。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根本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我一边责备自己的疏忽一边朝洗衣室里跑去，结果收到的却是他留给我的惊喜。 “既然是病患就别老是想着整人啊” “是病患就不能整人了吗？” “当我们两个都躺在床上争论谁去开门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那可当然是你去开” “所以呢？衣服洗好了吗？” “演戏就要演全套” “我真的是……” “谁叫你这么老半天才过来的” “行行行您是老大好吧” “别生气嘛，都放好了就差按开关的了” “明天收衣服的也是你” “额……” 当我回到自己的床上的时候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有种莫名的错觉说他其实的确慢慢好起来了，但是这样状态又能维持多久呢？他的病情的确已经到了一种无可挽救的地步，医院甚至都不主动提供常规的药物，他现在服用的都是以镇痛为目的的药品。 我就这样爬在被子上面，空调似乎没有开，但是房间里也没有那么冷，困意慢慢爬上我的肩膀，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