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节 ?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作者: 春光韶 简介: 书里总有一些女子,她们年轻貌美又聪慧,明明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可她们是真善美女主的对照组,便只能是恋爱脑,反派女配,炮灰女配,一生凄惨。 当林晚拿到这对照组剧本,她呵呵了。 ***** 故事一:科举文对照组女配 庶女夫妻恩爱家庭和美妻凭夫贵首辅夫人,骄傲嫡姐所嫁非人宅斗失败凄惨孤独死? 撕了渣男虚伪的皮,断绝关系收回赠与,附赠身败名裂套餐一份,不谢。 故事二:种田文对照组女配 同救男主,善良女主做世子妃荣宠一生,美艳女配被烂赌兄长卖给富户做小妾,最后因为嫉妒伤害女主被男主扒皮,最终凄惨而死? 忘恩负义男主谁爱救谁救,赌鬼大哥既然爱赌,那就赌个大的! …… 后续再慢慢添补。 ps: 1,架空,私设如山,别考究。 2,男主不切片。 【本文将于1月15日周六入v,届时三更,请大家继续支持。】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女配 打脸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晚 ┃ 配角:作者专栏求收藏 ┃ 其它:完结文《早死娇妻不干了(六零)》 一句话简介:虐渣搞事业,红红火火 立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迷失自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作品简评:快穿大佬林晚绑定了对照组女配系统,穿越到各个小世界,成为女主的对照组女配。这些对照组女配纵使和女主一样美丽又聪慧,却不是恋爱脑便是反派女配亦或者女主的踏脚石,她们被命运愚弄,无一不结局凄惨,林晚穿成她们之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虐渣打脸毫不迟疑,却又始终坚守底线,最终成就辉煌人生。 全文文笔自然流畅,节奏明快,情节跌宕起伏,爽感十足。女主通过改变女配们的人生,充分的展现出女性应有的魅力。 第1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 荣县位于西南方,气候温暖,阳光充沛,雨水充盈,草木繁盛,一年四季几乎长春,一片欣欣向荣。 荣县最大的首饰店珍宝阁门口种着一株海棠,姿态优美,花朵簇簇,开得格外热闹。 二楼,青衣少女正揽镜自照,铜镜里少女杏眼桃腮,精致绝美,如云乌发间一枝白玉铃兰斜出,衬得她越发的肌肤如雪颜如玉。 她左右看了看,眼里露出了笑意:“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可也太好看了。 旁边的女掌柜好一顿夸,夸得林晚脸都红了,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雪梨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她道:“好看是好看,不过小姐,这会不会太素了?要不然试试这支金钗吧,这支金钗做工精细,小姐带上去肯定很好看。” 林晚白了她一眼:“俗。” 雪梨忙道:“小姐,这怎么能说是俗呢?这叫做富贵!在谢小姐面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然她可是要生气的。” 谢宝仪出身富商人家,自小喜欢的就是金钗宝石,富丽堂皇,要被她听到,准得以为是在说她,指定要生气。 林晚顿了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掌柜的,这支簪子我要了,你帮我装起来吧。” 女掌柜顿时露出真诚的笑容,上前轻手轻脚的帮忙将玉簪取下来:“林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支铃兰玉簪是我们珍宝阁大师傅新手的关门弟子初次出手设计的首饰,在省城可受欢迎了,我也是抢了好久才抢到这么一支,您买了一定不会失望的。” 林晚露出笑容。 这支铃兰玉簪灵气十足,的确是很合她的心意。 “什么玉簪这么稀罕?给我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一个粉衣少女,直接就将铃兰玉簪抢到手里:“哟,还真蛮好看的。” “宝仪,你来了?”林晚惊喜的看向来人:“你也是知道掌柜刚从省城回来,过来挑首饰的吗?” “那当然,不挑首饰我来这里干嘛?那种兜里没钱偏还爱上来试首饰,结果一个不买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谢宝仪嘲讽道。 林晚顿时一种窘迫,因为她知道,谢宝仪说的就是她。 可天地良心,她也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人,统共就那么一次,结果就被谢宝仪抓到了,然后就经常被谢宝仪拿来刺,林晚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可她又不能生气。 谁叫谢宝仪是谢师兄的亲妹妹呢? 不等林晚说话,谢宝仪又道:“这支玉簪很不错,我要了。” 女掌柜为难的看了一眼林晚:“不好意思谢小姐,这玉簪,林小姐已经买下来了。” 谢宝仪根本就不在意,瞥向林晚:“这还不简单,林姐姐让给我不就行了?” 林晚脸色一白,目光落在谢宝仪手里的玉簪上,眼里露出迟疑不舍的神色来。 她真的很喜欢这支玉簪。 “怎么?林姐姐不肯?”谢宝仪挑眉,带上了几分冷色。 林晚咬唇,还在犹豫,一旁的雪梨已经急得不行,挤开林晚插到谢宝仪面前,谄笑对谢宝仪说:“谢小姐说笑了,我们家小姐怎么会不愿意呢?谢小姐既然喜欢,那这支玉簪就让给谢小姐就是了。是吧,小姐?” 雪梨头也不回的推了一把林晚,心里恼得很:小姐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不就是一支玉簪吗?谢小姐喜欢别说让给她,就是买下来送给她也是应该的啊,居然还犹豫,真是气死人了。 林晚被她推得摔在桌上,正好那边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谢宝仪和雪梨竟是都没管林晚,只朝楼梯那边看去。 谢宝仪看到雪衣少女高兴的招招手:“表姐快来。掌柜的刚从省城带回来一支铃兰玉簪,可好看了。” “是吗?我看看。”雪衣少女袅袅婷婷的走过来,接过谢宝仪手里的玉簪,“真的挺好看的。” “你试试。”谢宝仪将玉簪插到雪衣少女头上,站远点打量:“真好看。我就知道表姐戴上肯定会很好看的。” 雪衣少女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五官没有林晚的明艳动人,只有几分清丽,但她消瘦纤弱,穿着一身雪衣给人一种弱不禁衣的感觉,戴上铃兰玉簪,衬得她越发的清纯柔弱。 的确是很好看。 雪梨也满口恭维,还要踩一踩林晚:“赵小姐戴这支玉簪可比我家小姐好看多了。” 赵玉依眉眼都是欢喜,嗔了雪梨一眼:“胡说。” 雪梨笑道:“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本来就是。”谢宝仪一拍手:“行了,这支玉簪就送给表姐了。” “这怎么行?”赵玉依吃了一惊,忙伸手想将玉簪取下来。 “这有什么不行的?”谢宝仪按住她的手:“都是自家姐妹,难不成表姐你还要跟我客气?” 赵玉依想了想,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好看的玉簪:“那行吧。等会儿你也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表姐送你。” “咳咳。”女掌柜不得不提醒她们:“不好意思,这支玉簪林小姐已经买下了。” 赵玉依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尴尬得不行,她手足无措的将玉簪取下来:“原来是林小姐的玉簪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还以为……” 谢宝仪看到赵玉依这样,十分生气,回头瞪向林晚:“林晚,你什么意思?你耍我玩?” “是啊,小姐,不是说好了咱们不要,让给谢小姐的吗?您可别犯了糊涂。”雪梨也着急了,忙跑到林晚身边怨怪的说,她还想伸手去推林晚呢。 林晚坐在椅子上,雪白的额头有一处红痕,却丝毫无损她的美色,反而让她更添了几分艳丽,她淡淡的看了雪梨一眼,雪梨伸出的手就僵住了在哪里,感觉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叫她动弹不得。 林晚转头朝谢宝仪看过去,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刚刚的亲切热情:“谢小姐这话何来?我可曾有说过要把玉簪让给你?” 谢宝仪生气的一指雪梨:“刚刚她说了!” “呵!”林晚轻笑:“谢小姐这话说得,难不成你们谢家,是丫鬟做小姐的主?” 雪梨瞬间冷汗淋漓:“小姐,我不是,我没有——” 林晚看过去:“你没什么?没有不经过我同意擅自做主将我的东西送出去讨好别人?” 雪梨脸色一白。 赵玉依目光微闪,莲步轻移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林小姐若是不愿意相让,我们不要就是了,又何必拿丫鬟出气呢?她怎么说也是为你好。” 为她好?呵呵! 林晚目光落在赵玉依身上:“赵小姐这么说,看来是很欣赏雪梨这般的‘护主’行为了。罢了,赵小姐如此菩萨心肠,我要是不成全,倒是叫人说我心胸狭窄,如此,这丫头便送给赵小姐了,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小姐?!”雪梨大吃一惊,而后又惊喜不已。 赵小姐是谢公子的表妹,住在一个宅子里,而且赵小姐还是县城有名的才女,就是谢公子也非常的欣赏,平时对赵小姐多有怜惜,赵小姐对她们这些丫鬟也很亲切友善,要是能到赵小姐身边,说不定能早点实现自己的心愿。 她掩着面呜呜的哭道:“小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你竟然误会我,罢了,要是小姐实在是容不下我,我全由小姐安排便是了。” “为我好?”林晚轻嗤出声:“未经我同意,擅自做主,是为我好?推攘主子致使主子受伤,就是你的忠心?如果这就是你的忠心护主,那我是欣赏不了的。好在赵小姐能够欣赏,你倒也不用忧愁没有去处。” 赵玉依急了,“林小姐说笑了。雪梨姑娘可是陪伴林小姐一起长大的丫头,怎么能随便赠送给别人呢?玉依更不能夺人所好。” 林晚意味深长:“赵小姐何必谦虚。” 怂恿谢宝仪抢她的东西又不是一回两回,谁还不知道谁? 赵玉依神色一僵,感觉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般,难堪。 “林晚!”谢宝仪见状气怒不已,一拍桌子:“你长胆子了是吧?竟然敢这么戏弄我,信不信我告诉哥哥,让哥哥讨厌你?” 林晚一脸的莫名其妙:“谢小姐真有意思,别人不让你,就是戏弄你?谢小姐年纪不大,活得倒是挺自信的。佩服,佩服。” 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谢宝仪撸起袖子要打人,被赵玉依拉住了:“宝仪,冷静点。” 小姑娘之间吵个嘴没什么,要真动起手来,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而且,家里大人必定不会偏向他们。 毕竟,林晚的爹可是举人,更是谢景恒的老师。 到时候谢宝仪或许会倒霉,而她却是要倒大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节 所以哪怕赵玉依恨不得谢宝仪立马将林晚的脸撕个稀巴烂,她也不得不拦住她。 女掌柜满头大汗了;“谢小姐,您冷静。” 女掌柜将谢宝仪和赵玉依带去隔壁房间。 林晚瞥了一眼雪梨:“你的新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走?” 雪梨看了一眼林晚,咬牙:“小姐,既然你已经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那你就别去了。”林晚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背主之奴,我想了想,就这样放过,未免太过轻巧了。” 雪梨慌了,忙说道:“小姐你已经将我送给赵小姐了,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林晚好一会儿才冷冷一声:“滚!” 雪梨忙不迭的滚了。 隔壁,谢宝仪恨恨的拍桌:“该死的林晚,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一定要告诉哥哥,让她这辈子都休想嫁到我们谢家!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谢宝仪的下场。” 又看到雪梨,啪的一个巴掌打上去:“你来这里做什么?滚!” 雪梨捂着被打的脸,不敢哭,跪下;“我对我家小姐一片忠心,没想到小姐却要赶我走,我如今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求谢小姐,赵小姐收留了。” 谢宝仪根本就不想看到她,却被赵玉依拦住了:“宝仪,你也知道林小姐向来都有美名,你要是直接去告状,表哥怕是根本就不会相信,倒不如留着雪梨,到时候也好做个人证。” 雪梨知机,忙表忠心:“我家小姐向来做得温柔大方,可实则善妒不能容人,要是谢公子知道后能多劝劝我家小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谢宝仪闻言冷笑:“林晚,我看你怎么死。” 还想嫁给她哥?做梦! 第2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 林晚不知道雪梨几人的密谋,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现在的林晚,不再是原来的林晚,而是一个快穿者。 林晚绑定的是女主对照组系统,顾名思义,穿的都是女主的对照组女配,而原身,就是一个科举文女主对照组女配。 在原剧情里,女主是原身的庶妹林清,林清的姨娘是爬床才有了她,从一出生就不得生父喜爱,好在嫡母心性宽容大度,虽然不喜她,但该她的也都有,她又是个从小就聪慧的,自从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安静的做自己的隐形人,只等长大嫁人。 而原身则是完全不一样,她是家中长女,承载了父母双亲最大的期待,也是家里最得宠的孩子,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性格更多了几分天真,等到她长大之后,又如愿的嫁给了从小爱慕的林父的学生谢景恒。 谢景恒虽然是商户人家出身,但从小就生得玉雪可爱,等到长大之后,更是面如冠玉,颜胜潘安,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举一反三的悟性,读书极好,林父很是看重,觉得他有状元之才。 林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谢景恒两年后高中状元,而作为状元夫人的她,自然也跟着风光无比,而与之相对的,是林清的丈夫李承明,出身农户人家,家无恒产,靠着一家子辛苦种地将他供出来,而学业上,他也比不上谢景恒那样惊世绝伦,谢景恒考上了状元,他比谢景恒还要晚了三年才中进士,而且排名并不靠前,而是在二榜中游。 姐妹从出生到嫁人,天差地别,按道理,原身应该过得比林清更幸福,可林清和李承明才是男女主角。 李承明虽然出身低,家里穷,却秉性纯良知恩情,婚后感激女主的付出,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女主融入家庭,照顾家庭,他虽然没有谢景恒那般才华横溢,引人注目,却刻苦坚韧,脚踏实地,善于思考,更长于民生,中进士之后外派做小县城,将小县城打理得井井有条,年年评优,三十五岁就成为封疆大吏,四十岁岁入阁,四十五岁成为权倾天下的首辅,兢兢业业的辅佐君王,为民请命,最后成为谥号文的功臣,入太庙受世代供奉敬仰。 女主林清也是个能人,嫁到李家后与婆家人相处融洽,与丈夫婚后相爱,辛苦赚钱供丈夫科举,等到李承明做官之后,她又凭借手艺开起了绣楼,解决了家里的经济问题,最后更是夫荣妻贵,儿孙出息,一生被人称颂尊敬。 与之相对的原身却恰恰相反,她只是一个举人的女儿,在县城身份是够了,但谢景恒考上状元之后,婆婆便露出了刻薄的嘴脸,小姑子就更加不用说了,见天找她的麻烦,还有个白月光真爱表妹赵玉依,虽然当了小妾,但有丈夫婆婆撑腰,反压她一头,让她在内宅过得苦不堪言。 这还不够,谢景恒生性风流,到了京城也不改变,前有贵女看中他要嫁,后有青楼花魁红颜知己,一个个像是得了红眼病一般盯着她,几次三番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可即使勉强苟活下来,她也被害得落了胎,几年无子,被婆婆磋磨得不成人样,后来好不容易生下儿子,又被赵玉依害死,婆婆和丈夫非但不怜惜她,还帮赵玉依,原身最后被逼疯,拿了剪子要杀赵玉依,最后不但没报得了仇,还将自己陷进去,被送到家庙,在凄冷的夜里孤独的死去。 这对比,怎么一个惨烈能了? 于是原身就觉醒了,她想改变自己的人生,不想再做别人的对照组,想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但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因此跟系统做了交易,林晚便来了。 林晚拿着首饰盒,独自回了家中,留在家里的大丫鬟雪棠见她独自回来奇怪,问:“雪梨呢?她怎么没跟小姐一起回来?” 林晚道:“雪梨背主,我把她送给赵小姐了。你回头把雪梨的卖身契找出来,派个人给赵小姐送过去。” 雪棠目瞪口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摆摆手:“左右不过那些事儿,一个心不在这边的人,留着没有用,反是个祸害,走了也好。” 雪棠默默。 雪梨的心思她向来是知道的,她也劝过,奈何雪梨一门心思,嘴巴又甜会哄小姐,小姐信任她,雪棠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说,如今到底是落了这样的下场。 虽然跟雪梨关系紧张,但到底一起长大,多年情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但小姐向来喜爱雪梨,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是雪梨做了触及小姐底线的事情。 她收拾一下心情,跟林晚道:“小姐,太太那边传来话,让您回来后过去一趟。” 林晚很满意雪棠的识趣,点点头:“好,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林举人夫妻都是宽容大度的人,对子女更是疼爱,林晚想起剧情里,林举人夫妻得知原身的下场之后,相继病倒,很快离世,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林晚收拾了一番便前往正院。 “大小姐,您来了?”正院的丫头看到林晚顿时露出笑,扬声给里面传讯:“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林晚进了屋,坐在临窗凉榻上的林太太从账本上抬起头来,目光温润:“回来了?逛了一整天,买了什么好东西?” “买了个簪子。”林晚在林太太对面坐下,指着头上的玉簪给她看:“好看不?” 林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眼:“制作略有些粗糙,设计倒是颇有灵气。是珍宝阁从省城带回来的吧?” 林晚微微一笑:“娘好眼光。” 林太太笑道:“这簪子不便宜吧?手里还有钱不?” 林晚笑道:“还有一些,若是没了,再跟娘要。” 林晚拿出给林太太买的耳环,并不贵重,胜在设计。 孩子出去玩的时候还惦记自己,林太太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母女俩闲谈了一会儿,才说起正事:“谢夫人昨儿递了口风,想为景恒求娶你。” 林太太促狭的看着女儿,想看她娇羞的样子,没料林晚眼睛都不多眨一眼,便有些讶异:“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惊讶。” 林晚微微一笑:“这不是意料之中吗?毕竟娘可是跟她透露了爹跟白云书院山长的关系,她若是想要让谢景恒立时进白云书院,最快的方式,可不就是联姻?” 林太太噎住了:“你这孩子!”叫人说什么好? 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行了嘛,那能说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林晚笑了笑,不欲与她争辩,只问道:“爹知道了吗?爹怎么说?” 林太太没好气的白了林晚一眼:“你爹当然也知道了。他说你跟林清年纪也到了,的确是该考虑婚事了。景恒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你爹允了你们的婚事,另外又提了李承明,打算将林清许给他。” 林晚安静的听完后说道:“李师兄虽非聪明绝顶之人,但秉性淳朴,坚韧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林清性情稳重又有算计,若是两人成婚,将来必能琴瑟和谐,的确是一桩好婚事,至于谢景恒,便罢了吧。女儿不想嫁给他。” 林太太惊讶到失声:“你说什么?你不想嫁给谢景恒?” “是。”林晚颔首。 “为什么?”林太太不解:“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嫁了。可是他欺负你了?” 林太太沉下脸来。 林晚不否认:“经了一些事情,我突然顿悟,谢景恒并非良人。谢家,也并非好去处,所以女儿就不想嫁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太太脸色铁青。 她的女儿她知道,从小到大眼里就只装得下谢景恒,简直是中了谢景恒的毒,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女儿的婚事将白云书院的推荐信都拿出来。 当然,谢景恒天资聪颖,有状元之才,女儿嫁给他倒也不亏,林太太才心甘情愿。 可如今,谢夫人前脚跟她提亲,后脚就欺负她女儿,是何意? 当她林家好欺? 林晚没有隐瞒,将今日之事说了。 林太太又惊又怒:“这谢宝仪怎么回事?怎么这般无礼?还有雪梨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可是你的丫头,怎么反倒帮着别人糟践你?她反了天了?人呢?给我叫过来。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雪梨我已经送给赵玉依了。”林晚平静的道:“娘也不必生气,谢宝仪也不是今天才无礼,只不过是今天女儿不再忍让了而已。” “什么?”林太太被这一个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你好端端的把雪梨送给赵玉依做什么?还有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以前谢宝仪也这般欺负你?” 不怪林太太不知,以前原身怕林太太知道会生气,不让她嫁给谢景恒,所以都是瞒着的,甚至还替谢宝仪说好话,所以一直以来林太太对谢宝仪的印象挺好的。 林晚道:“雪梨对谢师兄有了心思,一心奔着去,那就让她去赵玉依身边吧,看看她能不能如愿。至于谢宝仪,过去是女儿傻,任人欺负,怨不得人,只不过如今女儿已经醒悟过来了,这谢家,女儿是不想再进了,这谢景恒也不想再嫁了,自然也就不想忍了。娘放心,女儿今天可也没给她好脸呢。”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林太太瞪着林晚,好一会儿才咬牙打了她一下。 她和老爷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她倒是好,在外面竟然任由人欺负,真是想想就叫她心痛! 林晚给林太太倒了一杯茶:“以往没能好好珍重自己,辜负了爹娘的一片爱女之心,是女儿的不对,还请娘原谅女儿则个,女儿如今也清醒过来了,将来定不会再让爹娘担心。” “你啊!”林太太拍她一下,又忍不住搂住她垂泪:“你怎么这么傻呢?” 为了一个男人怎么值得? 林晚不说话。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奔向爱情的是原身,她得到了下场,林晚不想多说她。 好一会儿,林太太放开林晚,咬牙;“你放心,你受的这些委屈,娘必定不会让你白受的。” 谢夫人,谢宝仪,雪梨,还有那谢景恒,这般欺负她女儿,她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娘不必这样。”林晚拉着林太太的手:“以前是女儿心甘情愿,也是女儿眼盲心瞎,这错了就得认。谢家也好,雪梨也罢,无需过多理会,咱们只需要把当初给予的东西收回,日后也不再给予便可,他们自会有他们的下场,无需脏了自己的手。” 林太太一生最大的委屈就是林清姨娘爬床还生了个女儿,但爹是个拎得清的,当时便断了姨娘的念头,安抚了林太太,镇住了后宅,因此林家后宅和睦,她管着家,不能说没有心机和手段,但她手段多慈和,也光明。 可谢夫人不同,谢老爷好几个小妾,还有妯娌也都不是善类,谢夫人一辈子都在宅斗,论阴险论手段论心狠手辣,谢夫人比林太太强多了,林晚不想林太太为了她跟谢夫人对上,最后受伤。 林太太摸摸她的脸:“这些事情你别管,娘心里有数。” 又想起谢景恒:“就是可惜了景恒。”那样好的女婿呀。 不得不说,谢景恒的颜,就连林太太都吃。 林晚淡淡的说:“没什么可惜的,貌比潘安又如何?只会招蜂引蝶。” 林太太想想赵玉依和雪梨,便也释然。 其实她当初也有过顾虑,谢景恒容貌太出色,又有才华,不出人头地便罢了,一旦出人头地,将来肯定会有许多女人喜欢,自家家世在县城还可以,出了县城便有些不够看了,到时候是护不住女儿的。 “行吧,这件事我会跟你爹说。”林太太是疼爱孩子的,当即便答应了林晚的要求。 第3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节 不过林太太是个比较谨慎的人,林晚离开后,她便叫来心腹去打听林晚所说的事。 因为林晚不再隐瞒,心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真相,就连过往那些恩怨也都打听到了,顿时心里气愤不已,说给林太太,林太太气得晚饭都吃不下,林举人一回来,她就揪着林举人告状,林举人从不知道原来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一时间也是怒极。 “既是如此,那谢家的婚事就不用考虑了。”林举人冷声说道。 他的女儿又不愁嫁,没得让人这样糟践的! “还有白云书院的推荐信,你也不许给谢景恒。”林太太恨恨的说:“想当初,晚晚还小的时候,谢夫人看中咱们家的门楣,几次三番想要定娃娃亲,等到谢景恒的才华显露出来,她一心想攀贵人,提都不再提,更由着谢宝仪和赵玉依两姐妹糟践欺负咱们家晚晚,后来知道咋们家有白云书院那边的关系了,这又上门求亲了!如此势利,当初若不是为了晚晚一片心,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可他们倒是好,当咱们家好欺负呢!” 林举人为难,在他看来,谢夫人和谢宝仪这些事情都是内宅的事情,不应该牵涉到谢景恒身上,毕竟谢景恒还是他的得意门生。 “你还想着师生情谊呢?你看看人家有没有把你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林太太哪里不知道他心思,冷笑:“你也不想想,他若是真把你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纵容谢宝仪和赵玉依欺负咱们家晚晚?难道他不知道晚晚之所以这么卑微,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吗?他明明知道,一边不拒绝不接受在哪里吊着咱们晚晚,一边和那赵玉依勾三搭四,他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是他的老师?可有想过晚晚是你的爱女?” 林举人想想也是有些心寒,再加上林太太太过激动了,他也不想再气着她,便顺着她的口:“是是是,为夫听夫人的便是。” 林太太这才哭倒在林举人怀里:“他谢景恒是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状元之才,可晚晚也是咱们捧在手心里的长女,万没有被人如此糟践的道理,回头咱们一定要好好挑挑,势必要给她找个比谢景恒更好的女婿!” “好。”林举人也是如此想。 之前他们做父母的,囿于女儿一心惦记谢景恒,束手束脚,如今女儿既然已经看开,放下了,他们做父母的,自然要给她更好的。 原本林举人虽然答应林太太不给谢景恒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心里到底还是不得劲,觉得对不起学生,还是想着回头等林太太气消了再劝劝他,没想到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更开始怀疑起自己多年的教育。 话说谢宝仪并赵玉依雪梨三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在谢景恒面前告林晚一状,便不再犹豫,当即便回府找谢景恒告状。 三人配合,谢宝仪告状,雪梨哭诉,赵玉依明劝实则拱火,谢景恒很快就信了她们所言,当即便皱起眉头,对林晚更添了几分厌恶,道:“今日天色已晚,雪梨就先跟着表妹住两天吧,回头我会找机会劝劝师妹的。” 雪梨有些心塞,公子居然还想着将她送回去。 转念又一想,也没关系,小姐性情执拗,即使听了公子的话不得不将她带回去,可心里肯定也会不喜她,到时候她再拱拱火,小姐必定会发作她,她便可以借机向公子求救,说不定还能借机达成心愿,留在公子身边,也可以顺势公子面前上一把小姐的眼药。 雪梨想到这里,当即便眼含春水,柔柔弱弱的看向谢景恒:“奴婢听公子的安排。” 谢景恒从小生得好,习惯了女人的倾慕,对此并无不适,但一旁的谢宝仪和赵玉依却是咬碎了银牙。 从谢景恒的院子里出来,回到赵玉依的院子,谢宝仪再也忍不住,直接一个巴掌打在雪梨的脸上:“贱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哥哥?!” 雪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当即跪下哭道:“谢小姐,赵小姐明鉴,公子姿容绝世,奴婢倾慕奴婢不否认,但是奴婢绝对不敢肖想公子,奴婢深知卑微,从不敢有所奢求,只望有朝一日能够在公子跟前为奴为婢,便已经心满意足,奴婢求两位小姐成全,奴婢愿以死相报。” 呵呵,想给她哥哥做奴婢的女子多的是好吗?还轮得到你? 谢宝仪啐她一口,脸真大! 谢宝仪将雪梨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儿要将她赶出去,最后还是赵玉依给劝住了,雪梨因此对赵玉依感激万分。 赵小姐果然是个善良大度的人。 却不知赵玉依心里尽是冷意:一个丫鬟也敢肖想她的表哥,真是不知死活。如今她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且容她得意些时候,等收拾了林晚,回头再收拾这贱婢。 次日,谢景恒以请教文章为由前往林府,本打算见过林举人之后再找机会见林晚,没想到却在林举人的书房里见到正在找书的林晚,便直接上前打招呼:“师妹。” 林晚将找到的书从书架上取下,这才回头看向谢景恒,谢景恒果然如书中描绘的那般,是个绝世美男子。 只见他面如冠玉,五官极为精致绝美,像是上天拉着尺寸精心雕琢,特别是一双桃花眼顾盼多情,被这么一双眼睛看上一眼,只怕魂儿都要丢掉,再着一身白衣,简直就是仙姿玉容,风流世无双。 也难怪原身会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只对于如今的林晚来说,美色动人,也仅是美色动人而已。 “谢师兄。”林晚收回目光,神色平静的给谢景恒见礼。 林晚太过平静了,倒是让谢景恒一瞬间生出不适,实在是以前林师妹每次见他,都痴痴地望着他挪不开眼,叫他既觉得虚荣心满满又厌烦不已,如今她神色平静,眼底清明了,谢景恒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 将那点儿烦躁压下,谢景恒见林晚已然转身继续寻书,便跟了过去:“师妹,为兄有些话要与你说。” 林晚回头,依旧冷冷淡淡:“何事?” 谢景恒道:“听说昨日在珍宝阁,师妹与宝仪玉依她们起冲突了?” “所以呢?” 林晚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叫谢景恒话到嘴边又噎住,竟是有些说不出口,只目光落在她乌发间的白玉铃兰簪上,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谢宝仪昨日的愤怒,赵玉依的失落,雪梨的伤心绝望,便又重提起气来,直言不讳道:“师妹头上这支玉簪,便是昨日从宝仪她们手里夺来的玉簪吧?恕师兄直言,师妹昨日之举,实在是太失礼了!” 果然,谢宝仪三人没让她失望,告了个黑状。 林晚看了一眼站在书房门口的林举人,挑起了眉头:“失礼?我倒是不知道,我到底失了何礼了?不如师兄与我分说分说?” 自己都这么说了,她竟然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谢景恒对林晚越发的不满了,语气也更重了几分:“师妹,女子当贞静悠闲,慈和柔顺,而不是处处争强要胜,任性而为。” 林晚轻嗤:“所以谢师兄的意思是,我即使被人欺负了,也忍着受着?” 谢景恒皱眉,“只要师妹言行得体,行事有度,又怎么会有人欺负师妹?” “言行得体,行事有度?”林晚嗤笑,眼底都是冷意:“看来师兄这是定了我的罪,认为是我行为狂悖,言语无礼了?我倒是有一话想问师兄,师兄在给我定罪之前,是听了谁之言,又可曾亲自调查过事情真相?” 谢景恒怫然不悦:“我既然开口,自然是了解过事情真相的。师妹你不必恼怒,我既然是你的师兄,你言行有所不当,我自然该为你指正。” “师兄所谓的了解过事情真相,是指听了谢宝仪,赵玉依以及雪梨之言吗?”林晚冷道:“所以师兄的所谓为兄,就是听信了几句谗言,便来我面前耍为兄的威风,训斥责备,将我打成德行有缺之人?师兄,我是不是还该感激涕零,不胜欢喜?我林府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不胜荣幸?” 谢景恒认定林晚这是不受教,心中很是不悦:“师妹,人孰无过,人犯了错——” “住口!”站在门口已经听了多时的林举人再也忍不住出声喝止。 谢景恒吃了一惊,他刚刚太气愤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毕竟他没有错,就是老师面前,他也不怕的。 “老师。”谢景恒回身向林举人行礼。 “爹爹。”林晚也紧随其后朝林举人行礼。 林举人黑着脸走进来坐下,谢景恒和林晚很自觉的站到了书桌前。 林举人目光冷冷的落在谢景恒身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太太跟他说过珍宝阁以及林晚跟谢宝仪等人间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刚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完全没想到,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竟是如此偏听偏信,不辨是非之人。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教育产生了怀疑,也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老师!”林举人的目光让谢景恒感觉到了压力,他决定先把话说清楚,免得老师误会:“请听我解释。” 他将事情说完,道:“老师,弟子也是担心师妹行事有失妥当,坏了自身的名声,是以提醒一二。” 林举人望着谢景恒,问出了跟林晚一模一样的话:“除了你妹妹三人所言,你可有派人或者亲自去打听过?” 谢景恒顿了顿,才道:“昨日知道的时候有些晚了,便不曾打听。” “是没有时间打听,还是心里已然相信,所以不需要继续打听?”林举人神色淡淡,语气也平静,“是不需要继续打听吧?因为在你心里,我林家的姑娘,我林某人亲自教出来的女儿,便是如此不堪。” 谢景恒闻言脸色一变:“老师,学生绝无此意。” “但你便是如此想,如此做的。”林举人冷声道:“谢景恒,老夫对你很是失望。你走吧,老夫不配做你的老师,日后不必再上门了。” 谢景恒脸色一白,冷汗冒出来,林举人这话,相当于是要将他逐出门墙了。 这,至于吗? “老师!”谢景恒还想辩解,林举人摆摆手,不欲与他多说,外面守着的门童便进来将谢景恒请了出去。 等到书房恢复宁静,林举人看向林晚:“你说得对,谢景恒的确不是良配,为父差点儿误了你!” 如此一个不辨是非,偏听偏信的糊涂虫,若是女儿嫁给他,将来必定是将日子泡在苦水里。 林晚轻轻摇头:“与父亲无关,原是女儿之前眼瞎心盲,好在如今醒悟过来了,也不为迟。” 林举人叹息一声,他自己之前又何尝不眼瞎心盲? 林举人回头便嘱咐林太太,不要拖延,立马退了谢家的婚事。 谢夫人接到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第4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4 接到消息的时候,谢夫人正在库房查看,拟订聘礼单子。 白云书院的推荐信价值连城,哪怕她觉得林晚连自家儿子的指甲盖都比不上,她也愿意捏着鼻子认了。 谁叫白云书院是大雍朝最负盛名,又最难进,只接受推荐入院的书院呢? 没有办法,谢夫人想让儿子进白云书院,从此拥有大儒名师,最优秀的师兄弟,最顶级的人脉资源,也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儿子了。 就连聘礼都不能马虎对付了。 可没想到,她这好不容易大发慈悲应下婚事,林家竟然敢出尔反尔,不肯许婚了? 怎么着的,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了,让林家人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还敢跟她摆架子,小心她一气之下取消这场婚事,看到时候谁哭?! 谢夫人又惊又怒,摔了一个花瓶才稍稍发泄了一些,这个时候生气也没有用,她想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这门婚事就不能出岔子,就算是林家踩到她脸上,她也得忍了。 只谢夫人心里发狠,今日林家敢这样下她的脸,来日她一定要在林晚身上千倍百倍的找补回来。 至于林晚是谢景恒恩师的女儿,呵,一个举人而已,即使曾经是白云书院的学生,没考上进士入朝为官,也就是个举人而已,等到她儿子进了白云书院,得到了大儒山长的赏识,结识了优秀弟子,掌握了最顶尖的人脉,一个林举人又算得了什么? 谢夫人匆匆的从库房出来,回到正院,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林夫人着人送回来的极品羊脂白玉手镯,那是前天她决定跟林家联姻后,从手里脱下来交由林太太转赠给林晚的,大家都是人精,自然明白这其实就是订婚信物,就等着她回来之后找好媒人上门提亲,可没想到今儿却被送回来了,这意味不言而喻。 谢夫人忍着气将林家派来的妈妈叫进来,试探道:“梁妈妈,太太为何命你将这手镯送回来,是晚晚那丫头不喜欢吗?若是晚晚不喜欢这手镯,我再给她挑一个更好,保准她喜欢。” 梁妈妈却是丝毫不领情,板着脸说:“不敢劳烦谢夫人费心,我家小姐福薄,消受不起。” 梁妈妈说完便不肯再继续待下去,告辞离开,谢夫人怎么都挽留不住。 等到人走了,谢夫人才拍案骂道:“不过是一个老奴,竟然也敢欺到我头上来,简直是反了天了。” 继而又焦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晚不是对恒哥儿痴心一片的吗?为什么会突然间悔婚?难不成,是林家另攀上了什么高枝。查,立马给我去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截我的胡!” 心腹领命去查,林家那边也没想掩饰,所以就给查出来了,谢夫人得到消息差点儿给气吐血了。 她真是没想到,儿子的大好机会,竟然是被女儿给搅黄的! 不对,女儿年纪小,虽然有些任性,却天性单纯,肯定是赵玉依那个贱人怂恿她的。 想到赵玉依那贱人几次三番勾得丈夫和儿子帮着她,就连女儿也对她言听计从,谢夫人就怒火中烧。 以前她不喜林晚,生怕林晚整日纠缠着恒哥儿,到时候把恒哥儿的名声都给坏了,被林举人以师恩逼迫娶妻,因此即使不喜赵玉依,也捏着鼻子忍了她,就为了让赵玉依去恶心林晚,让林晚知难而退。 而且,林太太在她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看不上她满身铜臭味的样子,也叫谢夫人心里很不爽,看着林晚被自家女儿欺负不敢吭声还追着儿子跑,她内心会感到满足。 可,现在林晚代表的是白云书院的推荐信,代表的是儿子进入顶级读书人阶层的入场券,代表的是谢家成为顶级门阀的开始,那就是她的宝贝,她的命根子,赵玉依竟然敢怂恿女儿欺负她的宝贝她的命根子,甚至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谢夫人简直是杀了赵玉依的心都有了。 “贱人!” 谢夫人气得顾不上任何体面,径直冲到赵玉依的院子里,照着脸狠狠的一巴掌扇下去,直接就将人的半边脸都给扇肿了,整个人像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瞬间去了半条命! 院子里的主子和奴婢全都被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谢宝仪才回过神来,尖叫:“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干嘛打表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节 “闭嘴!给我跪下!”谢夫人凌厉的喝道。 谢宝仪从来都没见谢夫人这么生气过,她的气焰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心里生出畏惧,脸色煞白的跪了下来,赵玉依见状也不敢装死,忙爬起来在谢宝仪身旁跪得端端正正的。 谢宝仪和赵玉依都跪了,满屋的丫鬟奴婢自然也不敢站,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谢夫人阴冷的目光扫过:“谁是雪梨?” 跪在角落的雪梨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感觉到谢夫人的目光刷的看过来,雪梨就算是想装死也不敢了,白着脸颤颤抖抖的举起手:“奴,奴婢是。” “抬起头来!”谢夫人命令道。 雪梨颤抖着抬起头来。 谢夫人一看雪梨那有几分姿色的脸,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冷笑:“把她带下去。” 虽然恨不得直接将人拖下去打死,但这不是她谢家的丫鬟,谢夫人也就没打算对她动手,甚至连多句话都不想跟她说,准备直接将人送回林家,交由林晚发落。 想到这里,谢夫人既恨赵玉依和谢宝仪糊涂,又嫌弃林晚性子太弱,连个丫头都辖制不住。 “夫人,夫人饶命啊!” 雪梨瞬间瘫软在地,哭着求饶,直接被婆子拖了下去。 “小姐,小姐救我呀。” 雪梨眼看着就要被拖出院子里,慌得忙向谢宝仪和赵玉依求救,可惜两人都自身难保,当然不可能救她,雪梨就这样被拖了下去,甚至谢夫人对雪梨的雷霆手段还将两人给吓着了,更是一声都不敢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谢夫人见状冷笑:“抖什么?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背地里告黑状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吗?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我告诉你们,晚了!” 谢夫人弯身一把掐住赵玉依的下巴,冰冷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爬过:“赵玉依,怂恿宝仪和恒哥儿对付林晚的时候,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得意,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被你玩弄在手心里了?” 不,不是的! 赵玉依的眼泪滑过惨白失血的脸庞,别有一种凄美可怜的风韵,她拼命的摇头;“不是的舅母,玉依没有!” “是啊娘。”谢宝仪终于明白娘亲为何发火了,原来是为了林晚,谢宝仪的怒气瞬间上来了,倒是冲淡了一些对谢夫人的害怕,她转身抱住赵玉依冲谢夫人喊道:“不喜欢林晚的人是我,欺负她的人也是我,跟表姐没有任何关系,表姐没有挑唆我,娘你要是想骂就骂我一个人好了,不要冤枉表姐!” “蠢货!”谢夫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朝谢宝仪扬起了手。 “娘你要打我?”谢宝仪撑大眼睛不敢置信,而后负气的叫:“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心里只有表姐才配做我嫂嫂,我是绝对不会认那个林晚做我嫂嫂的!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谢夫人差点儿就打下去了,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但心里一股子邪火让她通通发泄到了赵玉依身上,她直接一脚就踹翻了赵玉依,居高临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赵玉依,今儿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无论你耍什么阴谋什么诡计,想要进我谢家的门做我的儿媳妇,哪怕就是做一个洗脚婢你都不配!我谢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林晚,你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 “舅母!”赵玉依瞬间泪崩,她爬起来抱住谢夫人的腿:“舅母求求你,求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呜呜呜,我求求你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谢宝仪指责起谢夫人。 谢夫人一脚将赵玉依踹开:“都给我收拾收拾,立马滚去林府给我赔礼道歉,如果林晚原谅你,婚事依旧,我就安安生生的送你回赵家,还给你陪一副嫁妆,如果林晚不肯原谅你,坏了我的大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亲情!” “还有你!”谢夫人看向谢宝仪:“你也一样。要是谢家跟林家这门婚事成不了,你以后,也不必做谢家的女儿!” 谢夫人说完拂袖而去。 谢宝仪和赵玉依被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住。 好一会儿,谢宝仪才颤抖着说:“表姐,娘说的是气话,是不是?” 赵玉依当然知道谢夫人说的不是气话,这个时候她也不敢挑拨离间了,含着泪说:“对不起,宝仪,都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你。” 谢宝仪摇头:“怎么能怪表姐呢?应该是我对不起表姐才对,要不是我,表姐也不用受今日之辱。林晚,一定是林晚跟告的状!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谢宝仪脸上尽是恨意。 谢夫人从院子里出来:“备车,去林家!” 第5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5 林家。 梁妈妈走进正院,将谢夫人带着两位小姐过来拜访的事情说了。 梁妈妈说:“看样子像是来赔礼道歉的。” 林太太冷笑:“这会儿想要来赔礼道歉了?想得可真美。不见。” 梁妈妈深以为然,当初糟践他们小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呢? “那老奴出去拒绝他们。”梁妈妈道。 林太太道:“别亲自出面,就让看门的去说好了。” 就谢家那些人,连让梁妈妈亲自出面都不配! 梁妈妈迟疑了一下:“大小姐哪里——” 谢家这一次做得过分,给谢家一点教训可以,就怕到时候大小姐不高兴。 毕竟,大小姐痴恋谢公子的事,林家无人不知。 林太太一听就知道梁妈妈在想什么,白她一眼:“晚晚怎么了?晚晚好着呢。叫你去你就去,别啰嗦。” 好吧,都听太太的。 不过,梁妈妈到底也没做绝,她自己虽然没亲自出面拒绝,却也是让看门人以林太太家中忙碌无暇接待为由拒绝。 谢夫人的心腹钱妈妈上前一步,借着袖子想给看门人塞银子,被看门人拒绝了,心里沉甸甸的,脸上却还得赔笑:“我们夫人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拜访林太太,麻烦大哥再帮我们通禀一声。” 看门人摆手,“不行,真的不行。” 钱妈妈没办法,只得去回禀谢夫人,谢夫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好一会儿才道:“既然林太太现在没空,那我们先回去吧,改明儿林太太有空了我们再递帖子。” “是。” 谢夫人从缝隙里看着林家朴素的门扉,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把那丫头送回去。” 那丫头是林晚的丫头,送回去之后肯定会见到林晚,正好可以提醒林晚自己今日在林太太这里受的屈辱,林晚肯定会心疼自己受的委屈,跟林太太闹腾起来,自己的一切难题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林太太不能怪自己挑拨离间,谁叫她先打自己的脸? 钱妈妈瞬间明了谢夫人的心思,应了一声是,就到后面的马车将雪梨叫下来,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将人送到林府门口,对看门人说:“这是你们大小姐身边的雪梨姑娘,之前你们小姐让她去谢府拿东西,现在我们一起把她送回来了。你让她进去吧。” 雪梨被钱妈妈那一眼看得头皮都发麻,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敢拆对方的台,闻言便尴尬的笑着上前:“那我先进去找小姐了。” 雪梨说完便要进门,看门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拦她,正在此时身后门内传来一声咳嗽,看门人打了个激灵,忙将雪梨拦住,雪梨瞪大眼睛:“我可是大小姐的人,你敢拦我?” 看门人心里也为难得很:“雪梨姑娘,小的也是依命行事,您可别为难小的。” “你!”雪梨跺跺脚:“你这个刁奴,等见了大小姐,看我怎么告你的状!” 看门人只管拦住人。 门内梁妈妈让人通知林太太,林太太一听说雪梨回来了,顿时眉头都竖起来了,好啊,这背主的贱蹄子竟然还敢回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只才要命人将雪梨放进来,林太太又改了主意,指派大丫鬟璃月去找林晚讨主意。 她想看看当初林晚说已经将谢景恒放下了是不是真的。 林晚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听到璃月的禀报,侧脸看向雪橖:“昨儿我让你把雪梨的卖身契送去给赵小姐,你送了吗?” 雪橖忙道:“昨儿就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林晚转头看向璃月,璃月心领神会,屈膝:“那奴婢这就出去回了。” 林晚想了想,叫住璃月:“替我转告赵小姐和雪梨一声:昨儿赵小姐和雪梨的互相欣赏,情投意合,让我十分感动,是故才成全她们主仆之间的情谊,也希望她们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美意,以后一定要恩恩爱爱,不离不弃,成就一段佳话。” 璃月雪橖:什么情投意合,恩恩爱爱,不离不弃,大小姐你不要乱用成语啊喂! 林晚扬了扬下巴:“去吧。” 璃月没办法,只得亲自到大门口转述林晚的话,然后成功的在众人脸上看到跟自己之前同款龟裂表情,心情突然间畅快不已。 背主之奴还想耀武扬威? 做梦去吧。 还有赵小姐也是,眼睛就知道盯着别人的人,这下子好了,就让你们俩死死的绑在一起,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吧! 马车上,谢夫人脸色铁青的盯着对面吓得瑟瑟发抖的赵玉依,恨不得再一巴掌甩过去,没脑子的东西,竟然真的收了林家的卖身契,害她丢这么大的脸。 赵玉依心里苦,但她不敢说。 毕竟,卖身契她是真的收下了。 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谢夫人咬牙:“回府!” 钱妈妈看都不看雪梨一眼,转身上了马车,指挥车夫掉头离开。 雪梨慌乱的追过去:“等等我!” 可惜马车根本就不会等她,她又不敢停,就这样追着马车跑了一路。 神清气爽的璃月和梁妈妈一起给林太太回话,林太太听完之后露出宠溺的笑容:“这个促狭的丫头。” 心里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晚晚当众不给谢夫人面子,应该是真的对谢景恒彻底死心了。 那她也不用为难了。 她微笑着说:“让厨房那边做点晚晚喜欢吃的玫瑰糕送过去。” 璃月亲自给林晚送玫瑰糕,顺便将门口一幕说给林晚听,林晚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璃月见状不由得心里暗叹:大小姐平时最是紧张谢公子和谢家的人,如今却亲自打谢家的脸还毫无反应,看来谢家人伤她真的是伤得太深了。 *** 谢夫人都没回到谢府,在马车上就忍不住赏了一个巴掌给赵玉依,神情扭曲低声吼:“我谢府没给你配丫鬟吗?你就眼皮子这么浅,专门盯着别人的东西?” 赵玉依捂着脸,泪花闪烁:“我真的没有。” “没有?”谢夫人冷笑,指着外面:“那你告诉我,外面那个是自己跑来的?” 赵玉依噎住,这话她没法反驳,毕竟当初带雪梨回府是她的主意。 但天地良心,她真没想要雪梨做自己的丫鬟啊,她又不是没有丫鬟,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收别人的丫鬟,让自己沾一身屎? 当然,她有私心也是真的。 她就想着林晚痴迷表哥,到时候表哥一出面,她肯定会将雪梨要回去,到时候她正好可以借机羞辱对方一番,可谁知道林晚这一次竟然来真的? 她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好吗? 赵玉依想到这里,心里对林晚恨极,嘴里哭道;“我真的没想到林晚竟然如此狠心绝情,我以为她只是气头上,想着先带着雪梨回府,回头等她气消了再给她送回去,没想到她竟然误会我了。我真的是冤枉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节 谢宝仪也帮赵玉依说话:“娘,这真的不关表姐的事情,表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雪梨,是林晚自己不想要雪梨了,非要塞给表姐的,表姐也只是一时心善才将人带回来,罪魁祸首应该是林晚,娘不能迁怒表姐啊!” “还敢狡辩!”谢夫人怒不可歇:“要不是你们行为不端,被人抓了把柄,人家又能奈你们何?自以为是的蠢货!” 回到谢府,谢夫人直接就禁了谢宝仪和赵玉依的足,雪梨也被看守起来。 当然,待遇肯定没有之前好了。 回到正院,谢夫人不满的跟钱妈妈说:“林家这一次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不过就是几个小丫头吵嘴的事情,她都亲自带着孩子上门道歉了,居然还摆谱! 实在是过分! 不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吗? 钱妈妈心想,谁家闺女不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人家林举人还是少爷恩师呢,小姐和表小姐就这样欺负人家千金,人家又不是没脾气,不生气才怪呢。 钱妈妈附和道:“可不是么。不过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老奴估摸着林太太这是在借题发挥,敲打咱们家,好让咱们家以后好好待林小姐呢。咱们只要做足姿态,再让少爷安抚安抚林小姐,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谢夫人深以为然,但还是很不满:“还想让我恒哥儿去哄她?美得她!” 钱妈妈笑道:“这不都是为了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嘛。先让少爷哄哄她,把婚事定了,回头您再好好疼疼她,岂不更美?” 钱妈妈意味深长的说。 谢夫人这才满意了:“去看看少爷回来了没有,让少爷过来一趟。” 谢景恒一脸阴沉的回到谢府,正想要去找谢宝仪质问,就被叫到正院。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谢夫人见儿子不高兴,忙关切的问道。 “没事。”谢景恒不打算将谢宝仪告黑状误会林晚的事情说出来,在他看来,妹妹天真无邪,偶有一些恶作剧没什么,只这一次这个恶作剧后果有些严重,他作为兄长好好教训一顿就行了,没必要让母亲知道,“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夫人见他不肯说也就罢了,直入正题:“我前两天跟你师母定下你跟林晚的婚事。” 谢景恒闻言下意识皱起眉头,不悦:“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谢夫人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还嫌弃?现在你就是想娶人家,人家都不一定肯嫁给你呢!” 谢景恒怔住:“什么意思?” 谢夫人叹息道:“今天林太太把我送的信物送了回来,后来我亲自上门,也将我拒之门外了。” “为什么?”谢景恒下意识的问,脑子里却浮现出早上他与林晚的争执,却下意识的否认。 即使他跟师妹有些误会,以师妹对自己的感情,应该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吧? 至于林举人,谢景恒下意识的排除了,因为他认识的林举人向来都是宽容大度的,他不认为林举人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真的生自己的气,不认自己这个弟子。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其实也挺好。我对林师妹只有兄妹情谊,师母拒绝了也好,正好免了大家为难。” “你个傻子!”谢夫人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给你拿到白云书院的推荐信。” “什么白云书院的推荐信?”谢景恒懵了一下。 谢夫人将林举人是白云书院学生的事情说了,谢景恒震惊:“这,怎么可能?老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能入白云书院的,无不是惊世绝伦之辈,他没觉得老师的才华有多惊艳啊。 不过,老师的确是博学多才。 难道,是他对老师的了解太过浅薄了? 想到这里,谢景恒有些坐立不安了。 谢夫人白他一眼:“傻子,人家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自然不会将这么要紧的事情告诉我们。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让林晚如愿嫁给你,她又怎么肯把这样的秘密吐露?” “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谢景恒下意识的反驳,可潜意识里,他却是相信了谢夫人的话,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他带着几分赌气:“既然老师不愿意将师妹许配给我,那就算了。正好我对师妹也没有男女之情。” “傻子!”谢夫人气道:“我怎么就生你这么傻的儿子?你不稀罕林晚,难不成也不稀罕白云书院?” 谢景恒不说话了。 读书人,就没有不想去白云书院读书的。 谢夫人哄他:“我知道你对林晚没男女之情,但是你想想,林晚是林举人的爱女,又喜欢你,要是不嫁给你,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你娶了她,敬着她,她这一辈子就完满了。这何尝不是报答你老师的一种方式?林举人给你开蒙,教你读书,你总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爱女为情所伤吧?这可不是尊师重道的所为。” 谢景恒被说服了,勉为其难:“行吧。” 谢夫人这才将谢宝仪和赵玉依闯的祸说了,当然,她重点不是谢宝仪,而是赵玉依,将赵玉依说成一个心机深沉,为了打击情敌利用表妹的恶毒女人。 谢景恒下意识反驳:“玉依表妹不是这样的人,昨天宝仪跟我告状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劝我呢,她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娘你一定是误会了。” 谢夫人气了个倒仰,“难不成为娘还骗你不成?” 反正谢景恒就是不信,谢夫人呕死也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谢景恒去哄林晚,谢景恒答应了。 这件事在他看来完全没有难度,毕竟师妹那么喜欢他,他能多看她一眼,她都高兴得不行。 第6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6 谢景恒从正院出来,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忽瞥见一小丫鬟眼睛红红的迎面走过来,看到他之后呆怔了一瞬,又急急的转身往回跑。 这下就可疑了。 谢景恒喝道:“站住!” 小丫鬟没停,反而跑得更快。 谢景恒气笑了:“我倒是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给我追!” 谢景恒吩咐书童,书童应声撒步追上去,没一会儿就将小丫鬟给追上了。 谢景恒抽出折扇,潇洒的走上去:“怎么着的?少爷是妖怪要吃了你?跑这么快?!” 小丫鬟跪在地上求饶:“少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想要少爷饶了你也行,你告诉少爷,你叫什么名字?刚刚为什么见到少爷掉头就跑?少爷有这么可怕吗?”谢景恒居高临下问道。 小丫鬟答不出来。 谢景恒收起折扇,“好啊。嘴里叫着少爷饶命,少爷问你话却不答,我看你是不将少爷放在眼里。”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小丫鬟忙磕头:“奴婢桃红,正想出去找大夫给表小姐找点药,可看门的妈妈管得严,奴婢出不去。” 谢景恒吃惊:“表妹生病了?” “没有没有。”桃红忙摇头。 “那好端端为何要寻药?”谢景恒皱眉。 桃红却是不肯说了,红着眼睛说:“少爷您别问了。” 桃红越是这样,谢景恒越是怀疑,抬步就去了赵玉依的院子,止住了正要行礼禀报的丫鬟,径直走进屋子里,却是见一条雪白纤弱的身子正伏在床上低声啜泣,不由得大吃一惊,上前一步:“表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表哥?”床上少女骤然听到声音吃了一惊,起身回头,才转了一半,想起脸上的伤,忙捂着脸转回去不看见人:“我没事。只玉依尚有他事,不便招待表哥,还请表哥见谅。” “你这都哭了,还说没事?”谢景恒根本就不听,上前拉过赵玉依一看,那玉娇花嫩的脸儿被打得肿成了猪头脸,不由得大吃一惊:“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赵玉依挣开谢景恒的手,扑在床上哭:“都是我罪有应得,表哥就不要问了,表哥快点走吧。” 这时候必有耿直忠心护主的丫鬟上场:“小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为林小姐遮掩!” 谢景恒大吃一惊:“这跟林师妹又有什么关系?” “住口!碧尺,不许胡说!”赵玉依忙喝止丫鬟。 丫鬟碧尺红着眼睛;“小姐你是好心肠,奴婢却是看不得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谢景恒很是支持碧尺:“你说。” 碧尺便道:“还不是林小姐,昨日在珍宝阁耍完了威风,回去便向林太太告状,林太太一怒之下取消了您与林小姐的婚事,太太知道后大怒,认定是小姐心怀鬼胎,刻意破坏婚事,打了小姐。可天地良心,小姐心里是只有表少爷一人,可小姐亦是知道自己蒲柳之姿,不敢与林小姐相争,平时也是处处忍让林小姐,哪里知道林小姐竟是如此容不下她,先是诬陷小姐抢她玉钗,后又将自己的丫鬟送到小姐身边,令小姐百口莫辩,才让夫人误会了,竟说出如果表少爷和林小姐的婚事无法继续,便要将我们小姐送回去的话来。” “表少爷也知道我家夫人向来厉害,小姐要是回去了,哪里还有活路?这不是让我们小姐去死吗?”碧尺哭:“求表少爷去求求林小姐,给我们小姐一条活路吧。” 赵玉依听完哭得更是情难自已。 谢景恒看着伤心欲绝的表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怒道:“表妹放心,那样的毒妇,我决计不会娶的!” “不,表哥。”赵玉依心里一喜,面上却哭道:“你不要因为我而坏了你的姻缘。林小姐喜欢你,舅母也喜欢林小姐,你们是天生一对,我,我只要看到你幸福就可以了。” 赵玉依捂住脸。 谢景恒一把抱住赵玉依:“胡说八道,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你还要说这样的话来扎我的心?!至于我娘,她才不喜欢林师妹,她是想让我去白云书院才让我娶林师妹的。” “什么白云书院?”赵玉依猛地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向谢景恒。 谢景恒见自己说漏了嘴,干脆就将林举人是白云书院学生,可以向白云书院推荐学生的事情说了。 谢景恒再看赵玉依红肿的脸,心疼得不行:“表妹你不要担心,我就算是不去白云书院,我也能考上状元,到时候我就娶你为妻。” 谢景恒起身要去跟谢夫人说清楚,被赵玉依一把抱住:“不,表哥。” 赵玉依心里很乱,脑子却很清楚:“表哥,你娶林小姐吧。你去白云书院吧。你是谢家的长子,舅舅舅母还有外祖母,所有人的希望都在表哥身上,我怎么能因为自私而毁了表哥的前程呢?” “玉依!”谢景恒满脸感动。 赵玉依含泪靠在谢景恒身上:“只要表哥可以如愿以偿,玉依就算是给表哥做个洗脚婢,玉依也是甘之如饴的。” “胡说。”谢景恒搂住赵玉依,发誓绝不会辜负她一片深情:“我绝不会辜负表妹。” 赵玉依眼底尽是算计。 没想到林家竟然还有这关系。 也好,且先让林晚得意一些时候,等表哥去了白云书院,等表哥考上状元做上大官,就是她收回一切的时候。 次日一早,谢景恒前往林家,却在门口得到了跟他娘一样的遭遇,被林举人拒见了。 谢景恒当时就有些尴尬。 他是谢家长子,从小就长得好,读书又好,长辈们都喜欢他,对他抱有极高的期待,更不要说,他如今也已经是举人了,被人这样拒之门外,还是第一次。 这种体验很不好,谢景恒觉得很丢脸。 谢景恒当即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叫他低三下四的求恳他怎么都做不到。 书房里,林举人听说后也没说什么,但心情到底还是低落了许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节 谢景恒跟李承明不一样,李承明是考上童生之后,才到他书院里拜师读书的,谢景恒是他亲自开蒙,一手栽培出来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弟子很出色,也很为他骄傲,可没想到短短两日就被打脸了,他才认识到,谢景恒为人处世上竟然有这么大的缺陷,而以往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说白了也是他这个做老师的失职。 而现在谢景恒明明是来认错道歉的,却因为他拒见了一次,就掉头离开,看来他其实还是没有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错误啊。 林举人感觉很挫败,以至于接下来做什么都没劲儿。 “爹。”林晚抱着书来到书房:“您有空吗?女儿昨天看书的时候,有个地方不太明白,您有空跟女儿讲讲吗?” 林举人闻言提起精神:“那里不懂,我看看。” “这一处。” 林晚将书放到林举人面前,指出那处不懂,林举人便给她讲解,林晚悟性高,听一遍便明白了,还能举一反三,叫林举人很是高兴:“你还有哪里不懂的,尽管说出来,为父今日为你讲解。” 林晚又问了两个问题,林举人给她讲解之后便没有再继续问了,林举人很好奇:“这本书你全都看完了?都读懂了?” 林晚点头,林举人起了考较之心:“那为父来考考你!” 林举人当即考较起林晚来,而林晚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但能够将整本书背诵下来,对内容的理解也很是到位,叫林举人很是满意。 “不错不错。”林举人笑容满面:“看得出来你是用心去读书了。” 林晚露出愧色:“爹爹,女儿以前真的是魔障了,只觉得女人不应该读那么多书,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好女红,如今女儿醒悟过来,才知道自己以前错得有多离谱,浪费了多少青春不说,更是浪费了爹爹当初亲自教导女儿的一番心意,好在女儿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也还尚年轻来得及,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增长见识,只可惜,以后没有爹爹亲自教导了。” 林晚露出遗憾的神色。 林举人心软不已,“胡说。只要你愿意读书,不管什么时候,为父都愿意亲自教导你。” “真的吗?那以后女儿就跟着爹爹一起读书了。”林晚惊喜的笑了。 林举人哈哈哈笑了:“为父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你既然决定跟为父读书,可就要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要是再半途而废,为父可不饶你!” 林晚笑道:“爹爹放心,女儿这一次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林举人笑道:“那为父就看着了。” 为表感激,林晚中午亲自去厨房给林举人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叫林举人吃得心满意足,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下午便开始让林晚跟着他一起到书房读书,而后林举人很快就发现,林晚的读书天赋奇高,无论他教授什么知识,林晚都能够很快领悟并且吸收,使之成为自己的东西。 这种读书天赋,林举人只在自己那些妖孽一般的师兄弟身上看到过,就连谢景恒相比起来都要差上那么一点。 这叫林举人不由得扼腕叹息,可惜林晚是女孩子,也可惜林晚过去浪费了十五年。 看着林晚如饥似渴的学习,林举人将心里的叹息收起来,就像女儿说的,她还年轻,只要愿意,就来得及,而现在也是,只要女儿愿意读书,他就会支持到底。 林举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林晚身上,就连谢景恒也忽略了,谢景恒几次三番被拒,心情可想而知的糟糕。 作者有话说: 林晚:不好意思,得意弟子位置从今以后易主啦! 第7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7 “大姐。” 这天晚饭后,林晚告别父母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弟弟林桥跟了上去。 林晚转头看向身侧十二三岁的少年,他身材瘦长,穿着蓝色儒衫,衬得皮肤越发的白皙,清秀的眉眼染上一股子书生卷气,使他显得格外的俊秀。 已经是个可以吸引小姑娘的翩翩少年郎了。 林晚微微一笑:“嗯,有事?” 林桥羞涩一笑,脸颊上出现浅浅梨涡,格外可爱:“我明天休沐,想去书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书,然后再去酒楼吃个饭,姐姐你要一起吗?” 林晚唇角微深:“好啊。” 林桥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那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林晚想了想:“叫上你二姐一起吧。” 林桥无所谓:“好。不过二姐不一定愿意去。” 林晚笑道:“去不去是她的自由,但叫不叫是我们的礼貌。” 林桥抓抓头:“也是。那我去叫二姐。” 二姐一般都不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林晚点头,看着林桥雀跃的去找林清,转身回了院子。 次日一早,林晚才刚刚收拾停当,还没有吃早饭呢,林桥就急吼吼的跑过来了:“姐,你好了没?” 林晚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走到餐桌前坐下,不回答反问:“吃过早餐没?” 林桥直接拉林晚:“别吃了姐,我们到外面去吃吧。” 林晚意味深长的说:“别,还是在家里吃吧,要不然我怕到时候没有胃口。” 林桥脸色一僵,讪讪的放开手:“怎么会呢?我们可以去吃你最喜欢吃的肠粉。” 林晚安安稳稳的坐下,雪橖上前给她盛了一碗清粥,林晚拿起勺子,淡声说道:“我现在不喜欢吃肠粉了。就在家里吃吧,不急在这一时,还是说,你很着急?” 林桥很着急,林桥不敢说,他不得不跟着坐下来,“天天在家里吃还不腻味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在外面吃,你都不抓住机会,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啊姐。” 林晚吃完一口才说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出自《悯农》) 林桥无话可说了。 姐弟俩吃完早餐才往外走,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一蓝衣少女领着一个小丫鬟等在哪里,见到他们过来,忙迎了两步:“长姐,三弟。” 林晚朝蓝衣少女看去。 这是本书的女主林清,因为出身问题,在林家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做女红读读书,十分安静。 她长相也不如林晚明艳,更像她的生母多一些,当然也继承了林举人的良好基因,所以五官也很秀丽,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沉静淡雅,更多的时候存在感很弱。 是与原身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林晚微微颔首:“二妹。用过早餐了吗?” 林清快速的看了林晚一眼,又垂下眼眸:“回长姐,用过了。” 长姐跟以前一样,还是喜欢穿青色淡雅的衣服,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以前的长姐温柔端庄中又带着几分傲气,现在的长姐倒是没有了那股子温柔端庄的味道,温和中更添了几分冷静自持,叫人越发的不敢与之对视。 林晚看出林清的拘谨,也不再多说,只道:“走吧,我们直接去书店。” 林桥忙殷勤的服侍两位姐姐上了马车,姐弟三人径直去了书店。 县城的书店分了两层,一楼主要是招呼普通的客人,二楼放的都是贵重的书籍,招呼的也是尊贵的客人,特别是像林晚这样女客。 林晚他们下了马车,在一楼闲逛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书籍,就上了二楼,才上到楼梯口,就看到谢景恒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站在哪里,笑着看向林晚:“两位林师妹,林师弟,你们竟然也来了?正好我已经叫人备下了茶水点心,不如一起坐吧?” 林晚还没出声呢,林桥就抢先答道:“好啊好啊。” 谢景恒脸上的笑容越盛,一双多情目看向林晚,像是情深款款:“林师妹,为兄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玫瑰糕,赶紧过去尝尝吧。” “姐,看谢师兄对你可真好。”林桥打趣的看向自家姐姐。 林晚则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桥错觉,他总觉得长姐这一眼,像是要把他的天灵盖都给看飞了。 他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 林清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再犯蠢,悄悄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别说话了。 林晚这才看向谢景恒,神色冷淡客套,彬彬有礼:“多谢谢师兄盛情,只男女有别,就不打扰谢师兄雅兴了。” 说罢也不看谢景恒僵住的神色,林晚转头看向小二:“再给我们开一间茶室吧。” “是。”小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伸手一引:“林小姐请随小的来。” 林晚跟着小二去了另一间茶室,林清紧随其后,林桥还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也被林清一起拉着走了,只剩下谢景恒脸色阵青阵白的站在哪里,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林晚率先进了茶室,选了一个靠窗光线好的位置坐下,林清在另一侧坐下,林桥则是看看自家长姐再看看谢景恒,最终还是不敢再乱说话,乖乖的找个位置自己坐下了。 林晚让店小二上了茶,又让对方将书店里最近新进的有趣的书拿过来,店小二领命退下,林晚这才看向谢景恒,淡淡的说:“谢师兄,还有别的事情吗?” 谢景恒苦笑的望着林晚:“林师妹,还在生为兄的气吗?” 林晚抬眸,大大方方:“不可以吗?” 谢景恒噎了一噎,当然不是不可以,只林晚生他的气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颇不习惯。 因为记忆中,林晚从来都没有生过自己的气。 她喜欢自己,从来都不舍得生自己的气,更何况还是气性这么大,好几天了都还没消气不说,在外人面前还这样不给自己面子。 这叫谢景恒隐隐的感觉心里不舒服,同时又有一种新鲜的感觉涌现。 “当然可以。”谢景恒苦笑一声,继而朝着林晚一揖:“林师妹,为兄此前误会了你,是为兄的错,请师妹不要跟为兄计较,原谅为兄一次。” 林清眼底染上几分惊讶,却丝毫没动也没看谁,就跟个工具人一样坐在哪里,当自己是死的。 林桥倒是想说话,只才动了动,被林晚淡淡一扫,他又不敢动了。 林晚这才看向谢景恒:“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他都亲自跟她道歉了,还当着林桥和林清的面还不够? 她还想怎么样? 林晚见状轻嗤一声。 林桥给林晚使眼色,姐,差不多就行了啊。 林晚视若无睹。 谢景恒露出无奈的神色:“林师妹觉得如何才能解气,不妨只说。” 林晚收回目光,端起茶,神色淡漠:“谢师兄的道歉,毫无诚意,恕我不能接受。请回吧。” 谢景恒懵逼了。 林桥也急了:“姐!” 林晚一眼过去,充满警告,林桥顿时不敢说话了。 谢景恒道:“师妹,师兄今日真的是诚心道歉的。” 林晚淡声道:“诚不诚心,是看做的,又不是看说的。说得天花乱坠却毫无作为,又有什么意思呢?” 林晚抬眼:“当然,我这个人比较较真,师兄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不必如此为难自己。”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节 谢景恒还想说什么,林晚已经抬手送客了。 谢景恒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走了,他诚恳的看向林晚:“师妹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师兄,不如直接说吧,师兄什么都答应你。” 谢景恒顿了顿:“我听母亲说,家里正在为我们俩议亲,只要师妹能消气,为兄愿娶师妹为妻。” 林清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谢景恒一眼,这位师兄真的是被宠坏了啊,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林家的女孩子还愁嫁?用得着你这么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来娶? 林清很想泼他一脸茶水,叫他滚得远远的。 可惜她不敢。 长姐以前对谢景恒可是情根深种,一心就想着嫁给谢景恒,如今谢景恒亲口答应了婚事,谁知道长姐会不会就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林清可不做这个恶人。 林桥当然也不做这恶人,虽然这话听着总有些怪怪的,但他向来崇拜谢景恒,又知道长姐心事,因此很快就将那些怪异压下,殷切的看向林晚,却在看到林晚的动作时脸色大变:“长姐!” 随着林桥的声音,林晚手里的茶直往谢景恒脸上泼了过去。 林晚眼神冰冷;“滚!” 谢景恒懵逼,摸了一把脸,都是茶叶,他狼狈又恼怒:“林师妹,我都已经答应娶你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嗷!” 谢景恒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直接砸在地板上,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对面淡然收脚的林晚:“师妹你——” 林晚一步步走近,脸色冰冷:“谢景恒,如果你的嘴巴不知道怎么说话,那就给我闭嘴!若是下次再敢这般无礼,我绝不会轻饶。” 林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还有一件事,谢景恒,我林家已经拒绝了你们谢家的提亲。因为,我已经看不上你了。懂?” 第8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8 林晚回到座位上坐下,林清和林桥没一个人敢出声,一旁的丫鬟小厮更是噤若寒蝉。 大小姐也太恐怖了,竟然直接将人踹飞了出去! 呜呜,好可怕! 又,好飒! 林晚可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她坐下来之后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唇边喝了一口,而后撩起眼皮看了林桥和林清一眼,见两人呆呆木木的一动不敢动,曼声道:“喝呀,愣着干嘛?” “哦哦哦。” 林清和林桥像是被解了穴道一般,瞬间有了活力,忙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只全都没尝出味道来。 “味道怎么样?”林晚问。 “好喝!超级好喝!”林桥竖起大拇指。 林清也颔首,一本正经:“茶清而香远,好茶,好茶。” 其实书店里的茶要说差,那倒也不差,要说多好,却也不至于,毕竟这茶水只是顺带的生意而已。 这两只完全是被吓坏了。 林晚也不安抚,只浅浅的笑:“既是好茶,多喝两杯。” “是!”林桥一饮而尽,喝茶喝出了饮酒的豪气。 林清倒是回过神来了,也为自己刚刚的丢脸羞愧,这会儿已经恢复自然,浅浅的品尝。 这茶对于她来说,也的确算是好茶了。 姐弟三人喝茶,伺候的丫鬟小厮也回过神,忙趁着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将刚刚林晚泼洒的茶水茶叶打扫干净,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如果不是谢景恒腹部还一阵钻心疼,身上白衣沾满灰尘,他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的。 谢景恒死死的盯着林晚:“你不是林师妹。” 林清和林桥的动作一顿,丫鬟小厮们都垂下了头,茶室里一下子安静得知剩下茶香袅袅。 今日的林晚,跟以前的林晚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的林晚,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舍得碰谢景恒,更遑论先是泼茶,后是踹飞了。 特别是踹飞这个操作,是让人怎么都想不通的。 她一个娇娇女,怎么能做到? 所以谢景恒这个疑问,其实也是在场其他人的疑问,只是林桥和林清等人不敢问而已。 林晚闻言倒是淡定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林师妹。”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林晚又轻描淡写的说道:“毕竟,像你这样道德败坏,不知感恩的学生,我爹肯定不会再要了。” 一颗心刚刚悬到半空中的众人:……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吓死人了。 谢景恒却是不相信的:“你无需狡辩,林师妹向来温柔娴熟,绝对不会做出你这样的泼妇行为。你一定是什么孤魂野鬼,我劝你速速离去,莫要伤害我林师妹,否则的话,我定不饶你!” 林桥还在为谢景恒的话震惊呢,林清先忍不住了:“谢师兄,请慎言!” 什么叫做泼妇?什么叫做孤魂野鬼? 谢景恒这是要毁她长姐的名声,更是要毁他林家女的名声,林清能忍才怪! 毕竟,她都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林晚的名声要是不好了,她作为妹妹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在她看来,长姐的行为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是没有毛病的。 谢景恒一开口就毁人名声,他该打! 林清板着脸说:“谢师兄与其总想着往我家长姐身上泼脏水,不如反省自身,身为男子,却居心叵测,处处想毁人名声,是何道理?” 林桥听了林清的话,混沌的脑子终于被劈醒,他终于明白之前感觉到的怪异到底在哪里:谢师兄口口声声说是要跟长姐道歉,可他说的话做的事,却没有一句一件有真正尊重爱护长姐的,要不然的话,他如何能当众说出我愿意娶你这样的话来? 他这样的话传扬出去,岂不是成了长姐无耻逼嫁?那长姐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更何况,长姐刚刚也说得清楚明白,家里其实早就已经拒绝了谢家的提亲,也就是说,长姐和爹娘都没想跟谢景恒结亲,而他明知道此事,却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何道理?不过是欺负长姐以前喜欢他罢了。 林桥又气又恼又悔,早知道谢景恒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答应帮他的忙,将长姐约出来。 林桥捏起拳头,瞪向谢景恒:“谢师兄,我家长姐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请你离开,不要再纠缠。” 谢景恒眉头紧皱,一脸你们不要无理取闹:“小师弟,小师妹,你们不懂其中的厉害!” 林清冷哼:“我当然懂得。只怕真正不懂装懂,想要浑水摸鱼,陷害我长姐,毁我长姐名声的人,是谢师兄你吧?” 林桥愤怒的说:“谢师兄,长姐是不是我们的长姐,我们作为弟妹比更为清楚,好歹我爹爹给你开蒙,教授你读书,助你考上举人,你莫要过河拆桥,在这里毁我长姐名声!” “你们,真是糊涂!”谢景恒失望至极:“我不予你们说,我去找老师。届时你们便知我一番好意。” “呵呵,你这样的好意,我们可消受不起!”林清冷笑。 谢景恒不想与他们争执,盯着林晚:“我一定会拆穿你的真面目的。” 林晚丝毫不畏惧:“我期待!” 谢景恒拂袖而去。 茶室里瞬间恢复沉默。 很快,林桥就朝林晚低了头:“对不起,长姐。” 林桥很惭愧,如果不是他邀约长姐出来,长姐今日也不会受辱。 林晚看向林桥:“看明白了?” 谢景恒连续几日被拒,心里肯定会很不高兴,很憋屈,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有白云书院的邀请函引着,他再多的不甘愿也会忍着,但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过来林宅这边请罪了,他肯定会请外援,而每日去书院读书的林桥就是最理想的人选。 因而林桥突然间发出邀约的时候,林晚就猜到了。 不过她还是来了。 如果谢景恒面上做得好看一些,她也不会揪着不放,毕竟她跟谢宝仪之间的矛盾,说白了,其实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至于谢景恒对她的指责,也可以说是误会,虽然这根源在于他们谢家对林家的轻视,但这么小的事情,要是一直揪着不放,传扬出去,外人也会觉得他们林家器量小,更会觉得林举人作为老师,在学生犯错之后不思教导,直接就将人逐出门户,太过小题大做。 林晚不认为谢家值得林家为之毁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她过来看看,若是谢景恒能让她满意,她也不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掀过去。 不过她觉得谢景恒这些年被人宠坏了,也被捧得太高了,他已经目中无人,自傲自大了,就算是为了白云书院的推荐信不得不向她道歉,只怕也就是嘴里说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歉意,这样也正好让林桥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人都是慕强的,谢景恒生得好看,读书又厉害,林桥身为读书人,自然崇拜他,视他为偶像,甚至在得知姐姐喜欢谢景恒之后,还会处处帮着姐姐,因为他也想要这样的姐夫。 但林桥本身是林晚的亲弟弟,骨肉亲情对于他来说要重要很多。 在原著里,林晚嫁给谢景恒之后,谢景恒还没有考上状元那两年日子还是可以的,林桥和林家人便都放心,只考上状元,一家人搬到京城之后,林家和谢家便隔得很远,林晚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林家人和林桥都不知道她在谢家受了委屈,还是后来林桥去京城科考,见到姐姐憔悴的面容,才起了怀疑,但那个时候林晚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就一直隐瞒着,直到了林晚被逼疯,林桥去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才知道林晚在谢家受了多少苦,他当时是想为姐姐撑腰的,但是谢景恒比他大,做官早,又有白云书院一系的扶持,官位高,林桥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斗,等到后来林晚一死,林举人夫妇也相继去世,林桥便跟谢景恒成了死敌,后来在李承明的帮助下才报了仇。 林晚不想让林桥一直被谢景恒蒙蔽,谢家人无耻,若是林桥一无所知,最后肯定会被谢家人利用的。 至于林清,她倒是没多想,就觉得既然是兄弟姐妹一起出行,不叫她不是道理,没想到她刚刚竟然站出来维护她,这倒是意外之喜。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留言呀,好冷清,冷得我瑟瑟发抖了。 第9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9 林桥一顿,这才后知后觉起来,他结结巴巴:“长长姐,你,你早就知道了?” 林晚平静的看他:“你说呢?” 林桥顿时笑比哭还难看:“长姐,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林晚问。 林桥低头,小声说:“我不该帮谢师兄约长姐出来。” 林晚叹道:“看来你还是懂道理的。” 林桥却羞愧难当。 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又哪里会不知道男女大防,这样帮着一个男人约自己的姐姐出来会面,根本就于礼不合,一不小心就会坏了自家姐姐的名声,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会觉得这是为长姐好。 林晚伸手摸摸他的头:“以后记得就好了。” 少年红了眼睛:“我记得了长姐,以后绝不会再犯。” “嗯,我信你。”林晚又问:“那刚刚一幕,你看清楚了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节 林桥怔住。但他到底也是聪慧之人,很快就明白林晚的意思:“长姐是指,谢师兄?” 林晚点头:“是啊,要不然我跟你出来做什么?” 林桥羞愧:“我看明白了。” 他原先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谢师兄很好,跟姐姐很相配,可是刚刚长姐提醒,他再回头看,就发现谢师兄对长姐很是轻慢。 比如他跟自己说,自己无心之下误会了长姐,惹恼了长姐,现在他知道错了,想给长姐赔礼道歉,可刚刚他除了嘴里说道歉之外,却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就是他自己也都知道,如果自己做错了事,惹了别人生气,想要人原谅,除了口头的赔罪之外,也要花心思买些礼物当做赔礼哄人开心,而且,以前谢家小姐或者赵小姐生气,谢师兄都会花心思买礼物回去哄的,那为什么偏偏到了姐姐这里,他就只得一张嘴了呢? 是因为他知道,长姐喜欢他,哪怕他不道歉,只稍微给点好脸色,长姐都会心软不跟他计较,所以他就觉得,能当众跟长姐道歉,就已经是给了长姐天大的面子,长姐不可能不原谅他,所以其他的礼物什么的,就根本就不需要准备了。 这种对长姐的轻慢,往深里想,又何尝不是对林家的轻慢? 爹爹还是他的授业恩师呢! 现在姐姐还没有嫁给他,他就这样轻慢,那要是姐姐嫁给了他,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呸呸呸。 姐姐说了,家里已经拒了谢家的提亲, 真是谢天谢地。 林桥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回头碰触到林晚的目光,白皙的脸不由得羞红,他低下头;“对不起,姐。” 这一次是超真诚的。 林晚收回目光:“嗯,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桥惊讶的抬起头,林晚已经转头问雪桦:“小二呢?书送过来了吗?” 雪桦忙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自家少爷小姐要说话,就没让小二进来打扰。 林晚点头:“请进来吧。” 雪桦开了门,小二捧着书进来,笑着道:“两位林小姐,林少爷,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书店里新增的书籍,您们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另外,这里有一本书店存书目录,您们也可以看看,若是想要看什么书,可随时叫唤小的去拿,小的就在门口等候。” 林晚颔首:“辛苦。” “不敢当不敢当。”小二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 他喜欢接待林家小姐,虽然不会给很多的赏钱,但林家小姐轻声细语的,总是十分温柔可亲的样子,叫人心里十分舒服。 林晚转头对林清说:“二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书,姐姐送你!” 林清吃了一惊,忙摇头:“长姐不必如此客气。” 林晚笑道:“二妹让我不必客气,自己倒是先客气起来了,是何道理?” 林清哑口无言,林晚已经定下来了:“就这样吧。” 林清无奈,只得道:“是,多谢长姐。” 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 其实小时候,她跟长姐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小孩子,只后来姨娘不安分,又惹了夫人生气,而长姐也得知了当年姨娘爬床害夫人伤心难过的事情,便再也不肯跟她好了,她心里难过了好长时间。 长姐如今,是又愿意接受她了吗? 林清心跳有些快,她飞快的瞄了林晚一眼,林晚已经收回目光,伸手拿了一本书在翻阅,她眼底略过一抹黯然。 长姐,罢了,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林桥小心翼翼:“长姐,今天你和二姐买书的钱,还是我来付吧。” 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林晚闻言歪头看他:“你确定?” 林桥用力的点头:“我确定。就当做是,小弟向两位姐姐赔礼道歉了。” 林晚似笑非笑:“你确定吗?说不定,我会买到你倾家荡产哦。” 林桥苦笑:“只要长姐和二姐小气,就算是倾家荡产,小弟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林晚挑眉:“原来不敢有啊,不是没有!” 林桥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打嘴:“我说错了。我没有任何一点怨言!” “行!”林晚:“不过,我喜欢买书,你二姐可不一定喜欢买书。” 林桥忙道:“那二姐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林清忙道:“不用给我买的。” 林晚转头看向林清:“所以,你还是更喜欢我给你买?那也行,你的书我来付账。” 这误会大了! 林清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喜欢买书,那就谢谢三弟了。” 林晚叹道:“原来你不喜欢我给你买书啊!” “没有没有。”一向沉稳的林清都急得一头汗,急急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姐,您千万不要误会。我,我……” 林清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想哭。 林晚轻笑:“逗你玩呢!不用着急。这书就让林桥付账,回头我再另外给你买个礼物,你喜欢首饰,布料还是绣品,自己想好了,等会儿我们就去买。” “不用的,长姐。”林清急了:“我维护长姐是应该的,长姐实在是不必跟我客气。” 林晚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呀,你不提我都没有想起来,你刚刚维护了我,我的确是应该给你送一份礼物的,你想要什么?” 林清傻眼了:“长姐!”她自作多情了吗?她自己讨赏了吗?呜呜,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晚看她那懊恼的样子,乐了:“好了,不逗你了。送你礼物,不是因为你维护我,咱们是亲兄弟姐妹,维护彼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可特意感谢的。我送你礼物,主要是因为之前母亲跟我提起,你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情该考虑了。我想着你平时也不常出门,这一次正好有空,便约你一起出来置办些你喜欢的东西。” 林晚虽然没有明言,却是在告诉她,别担心,虽然她林晚的婚事出了差池,但是你林清的婚事却不会被耽误的,父母早就已经为她打算好了。 不得不说,林清听到这话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长姐!”林清羞红了脸,清凌凌的眼睛也软成了春水,叫起人更带了尾音,像是在撒娇。 说出来之后,林清也察觉到不对,又十分忐忑。 林晚却只是摆摆手:“看看这些书有没有你喜欢的吧。” 她又想了想:“当然,如果你有特别想要的,而书店里没有的,我可以帮你去爹爹的书房看看,到时候直接给你是不行的,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跟爹爹说一声,你可以自己抄写。” 林清心跳砰砰砰的急跳起来。 林晚这是在暗示她,家里给她定的人选是读书人,对方很有可能会进行科举,而以她的条件,对方很有可能家境不是很好,如此,对方家中藏书自然不多,但如果她能够自己抄录一些书籍,到时候当做嫁妆带过去,那对她来说,就非常的体面了。 虽然,等她成亲后,林举人也不可能对亲女婿藏私,到时候男方也可以得到父亲的允许后自己抄录,但,嫁妆跟男方自己抄录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她在婆家的一个底气。 而这些,父亲和嫡母肯定是为她考虑不到的。 嫡姐想到了,也愿意帮她,就因为她维护了她。 可她之前维护长姐,大多数其实还是出于私心。 林清瞬间十分惭愧。 她起身,郑重的朝林晚行礼:“清多谢长姐。” 第10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0 “谢公子,您不能进去。”墨竹追着谢景恒进了书房,看到林举人,神色沮丧:“老爷,小的没拦住谢公子。” 林举人从书卷里抬头,看了一眼谢景恒,摆摆手示意墨竹退下去。 “老师。”谢景恒等墨竹退下去,才上前给林举人见礼:“学生有急事求见,冲撞了老师,还请老师见谅。” “如果我不见谅呢?”林举人望着自己曾经的得意弟子,见他露出讶异的神色,顿时觉得挺没意思的,他收回目光:“有何事,且说来听听。” 谢景恒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不过现在很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忙说道:“老师,学生此来,是为林师妹而来。” 林举人猛地抬眼:“嗯?” 谢景恒没注意,上前一步低声说:“老师,您没发现林师妹最近很不对劲儿吗?” 林举人眼底一沉,捏着笔的手不由得握紧,目光沉沉:“哦?哪里不对劲儿?” “哪里都不对劲儿!”谢景恒一边回忆一边说:“以前的林师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对长辈孝顺贴心,对晚辈关心爱护,为人大方从不爱计较,可如今的林师妹却伶牙俐齿,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甚至还形如泼妇!” 林举□□头已经硬了:“伶牙俐齿,尖酸刻薄,斤斤计较,性如泼妇?” “对。”谢景恒捂上胸口,还能够感觉到刚刚挨踹的疼,他将刚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了:“当日误会了林师妹,原是我不对,次日我原是想亲自过来给她道歉,奈何老师您也恼了学生,学生无法,便只得求林师弟帮忙,将林师妹约到书店里,想当面想她道歉,可谁知道她非但不肯接受,还当众泼了学生一脸的茶,甚至还踹了学生一脚,将,将学生给踹出门外,摔倒在地。” 被一个女子踹飞的事情很是丢脸,谢景恒说到时露出微微的不自然,但这是他佐证林晚有问题的证据,他没法子省略,只得忍着羞愧说了,而后又急急的说道:“老师您应当知道,师妹自来是个识大体,从不与人口角,更不会与人动手的柔弱女子,如何能将学生一男子踹飞呢?是以学生认为,现如今的师妹怕是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师妹,而是不知何处来的孤魂野鬼!” “你他娘的才是孤魂野鬼!”林举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手里的笔直接就砸到了谢景恒脸上,起身抄起戒尺抽过去:“我抽死你这个不孝徒!我给你开蒙,教你读书,教你做人,就教你做登徒子?教你如何诋毁女子?你不知女子名声重如性命,还敢在这里信口开河?!谢景恒,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从此以后,我们师徒情绝!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不是,老师,你听我说呀!”谢景恒被急雷疾雨一般抽了一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逐出了师门,而且这一次老师显然比上一次更为生气,谢景恒不由得急了,他想冲回去找林举人解释,可惜墨竹已经叫来了人,一左一右的抓了他。 “谢公子,老爷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请出去吧!”墨竹也很生气,示意另一个小厮用力,两人一起将谢景恒给拖了出去,而后转身回府关门。 谢景恒满身狼狈的站在门口,迟迟不能回神。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老师最喜欢的得意门生吗? 怎么短短时日,他就被逐出师门了? “少爷,少爷。”谢家的书童上前叫他:“您这是怎么了?” 这是被人抢劫了吗? 谢景恒收起呆滞的表情,转身上马车:“回府。” 回到府中,谢景恒脱下外衣一看,雪白如玉的身体上一道道青痕,触目惊心啊。 “我的天哪,这是谁打的呀?”花容月貌的大丫鬟简直是要昏过去了,“我跟他拼了!” 别说丫鬟要昏过去了,谢景恒也想昏过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节 老师这打得也太狠了吧! “好了,别哭了。赶紧的给我上药吧,疼死我了。”谢景恒抽着气道。 大丫鬟含泪拿起药:“好好好,我这就给少爷您上药。” 大丫鬟纤纤手指挖了一坨药,手才触及那青痕,眼睛就掉下来,嘤嘤嘤的哭:“少爷,您疼不?” “疼疼疼!”谢景恒眉头皱得紧紧。 “那奴婢给你吹吹。”大丫鬟撅起嘴凑过去轻轻吹,几乎都要贴上那皮肤了,谢景恒白皙的皮肤瞬间吹红了。 他一把抓住大丫鬟的手:“好兰儿,别担心,我没事儿。” “少爷这个样子,奴婢又怎么能不担心呢?”如兰娇滴滴的倒在了谢景恒怀里,谢景恒搂着劝慰了一番。 “恒哥儿!”谢夫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脸都黑了。 如兰吓得忙离了谢景恒的怀抱,谢景恒则是有些尴尬的拉起衣服:“娘,您怎么过来了?” 谢夫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如兰这贱蹄子了,忙过去一把拉开谢景恒的衣服,见到那青痕简直想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是不是林晚那贱人?她现在在哪里,我这就找她去,竟敢对我儿动手,我饶不了她!” 谢景恒忙将她拉住:“不是林晚,是老师。老师打的!” “林举人?”谢夫人瞪大眼睛:“林举人无缘无故怎么会打你?” 她忽的想到一个可能,眼睛不由得一亮:“是不是你跟林晚在书店里说开误会之后,情难自禁,在一起,被林举人看到了,所以他才打你?” 谢夫人做了一个搂抱的动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儿子挨了一顿打挺让人心疼,但这桩婚事也稳了。 “不是!”谢景恒黑着脸挥手让屋子里丫鬟小厮全都退下去,才跟谢夫人说:“娘,我现在不能娶林师妹。” “为什么?”谢夫人皱眉:“你不娶林晚,如何能从林举人手里拿到白云书院的推荐信?恒哥儿,娘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对林晚没有男女之情不要紧,正妻嘛,不需要什么喜欢,只要尊重就行,日后你若是有那喜欢的女子,娘替你纳进来就是了。以你的容貌,人品才华,那些女子别说是给你做个妾,就是做个洗脚婢,她们都是甘之如饴的。” 谢景恒哪里不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可还真不是这个原因:“可儿子不想娶林晚,并非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儿子发现,如今的林晚,怕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林晚,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什么?”谢夫人大惊失色。 谢景恒将今日林晚踹飞他的事情说了,谢夫人一下子就怒了:“什么?那小贱人竟然敢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看我不撕了她!” “娘!”谢景恒重重的说道:“你有没有听儿子说话?” “哦哦哦。”谢夫人回过神来:“对,你说得对。那林晚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如何有力气将你踹飞?这定然不是真正的林晚,而是孤魂野鬼!我的儿,她踹你哪里了?快点让娘看看。” 谢夫人伸手去扒拉儿子的衣服,谢景恒都十七岁了,之前是没注意被看了,这会儿哪里肯,可谢夫人爱子心切,最终还是被谢夫人给扒拉开了衣服,看到了他的腹部,上面白皙如玉,哪里有半点被踹过的痕迹。 “这不是没事吗?”谢夫人皱眉。 谢景恒低头看了一眼,也奇怪:“可她真踹我了。我现在还觉得肚子有点疼呢。” “真疼啊?”谢夫人忙说:“那赶紧叫大夫过来看看。” 叫了大夫,事情就掩不住了,最后就连谢宝仪和赵玉依都知道了谢景恒挨打的事情,谢宝仪气得在房间里哇哇叫,赵玉依再也顾不得被禁足的惩罚了,拎起裙子就跑去谢景恒的院子,跨过门槛,赵玉依扶着门望着心上人欲语泪先流,将谢景恒的心都哭碎了,顾不得亲娘就在场,搂着人一阵好哄,把谢夫人给恨得差点儿撕碎了手帕。 好不容易哄好了赵玉依,谢夫人就赶紧的将赵玉依赶走,这才跟谢景恒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谢夫人说:“如果现在这个林晚是个孤魂野鬼,那这门婚事可能就真的成不了,所以我们还是得将原来的林晚找回来。城外灵月寺的无念大师道行高深,我去请他来。” “只怕老师和师母不信。”谢景恒忧心这个。 谢夫人:“我来想办法。” 当天下午,谢夫人就乘坐马车去了灵月寺找无念大师,回来之后又拜访了县城另一个大户人家李家,次日,李家的赏花宴请帖就送到了林家。 作者有话说: 隔壁刚v,最近几天精力主要都放在那边,争取尽快把那边完结,要不然搞不定两个文,所以最近更新如果少了点,大家见谅一下哈。 最后,打滚求收藏求作收求留言哇 第11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1 且说林晚姐弟三人,先是在书店里选了几本书,而后又去了首饰店和绣坊,最后在酒楼用了午餐,这才乘坐马车一起回府。 进门的时候林晚注意到看门人欲语又止,便停住了脚步问:“福叔,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福叔抿了抿唇,低声说:“谢公子之前来了一趟,又被老爷打出去了。听说老爷很生气。” 林清和林桥闻言心都提起来了。 林清眉头皱起看向林晚,带着忧色:“谢师兄,不会真跑到父亲面前胡说八道吧?” 林桥懊恼不已:“都怪我。” 要不是他不顾规矩,帮谢景恒把长姐约出去,长姐也不会受辱,也不会跟谢景恒起冲突,让他如此污蔑长姐。 林桥转身往书房走:“我去跟爹爹认罪。” 看着林桥的背影,林清无措的看向林晚:“长姐,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三弟之前虽然做错了,但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跟父亲求情,让父亲不要罚他太重了。” 林晚颔首:“好。” 姐妹俩赶到书房,林桥已经跪在林举人面前将自己犯下的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林举人脸色难看得很,举起戒尺要打,林清见了忙惊呼一声:“父亲,手下留情。” 林清跑到林桥面前行礼,跟林举人说:“父亲,三弟有错,但他已经知错了,求父亲不要打他。” 林举人冷声道:“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你不愿?” 林举人目光凛冽的看向林桥,林桥打了一个激灵,忙摇头:“没有,儿子愿意接受惩罚。请爹爹责罚。” 林桥伸出白嫩嫩的手心。 眼看着林举人又举起了戒尺,林清急得看向林晚:“长姐,你快劝劝父亲吧。” 林举人一边作势打,一边竖起耳朵听女儿的动静。 要知道以前女儿除了在谢景恒的事情上比较固执之外,对父母孝顺,对弟弟关心爱护,平时林桥犯了错,她都会为弟弟求情的。 好在林晚没有让他失望,上前扶住他的手拦住了他;“爹,听女儿一言。” 林举人侧头看她:“你也要替他求情?你别忘了,他今日害了的,可是你的名声。” “女儿知道。”林晚点头:“不仅仅是女儿我,还有二妹,且二妹还是我让林桥去邀请的,她也差点儿受了池鱼之殃,因此女儿和二妹狠狠的敲了桥弟一笔竹杠,买书,买绣品,买首饰,还去天香楼吃了午餐,桥弟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已经被我们敲光了,所以爹您就别打他了,这个教训已经足够他印象深刻了,要是您还是觉得不够,不如罚他半年没有月银,再抄写礼记十遍?” 林桥倒抽一口冷气,亲姐,你这是亲姐啊,这么狠! 你还不如让我挨一顿揍呢!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桥一眼,拉拉林举人的手臂:“爹,您看看桥弟这肉疼的脸色,可见发他银子比打他让他肉疼多了,教训也深刻多了,不如,就按照女儿说的吧。” 林举人看看儿子,又看看林晚,点点她:“行,听你的。” 林桥瞬间天塌下来一般:“爹,您要不还是打儿子吧。” 别扣我钱啊! 没钱这日子没法过啊! 林举人却翘了翘唇,很快又压下去;“就这么定了,扣半年月银,抄十遍《礼记》。” 林桥哀怨的看了自家亲姐一眼,不得不领罚:“是。” 林清也暗暗打了个激灵,以前的长姐虽然张牙舞爪的,但心软,手段幼稚杀伤力低,现在的长姐,太可怕了。 林举人将林桥和林清挥退,独留了林晚,坐下打量她:“听说你今日很神勇,踹飞了谢景恒。” 林晚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什么神勇,我一个女子能有多大力气?不过是趁着他没注意,再用了点技巧罢了,他自己体虚没站稳,关我什么事儿?” 林举人一想也是,可想起她刚刚翻白眼又气,忍不住抬手敲她额头:“不准再做这等不雅动作。” 林晚捂着额头朝林举人讨好一笑:“女儿这不是生气嘛,以后不做就是了。不过爹爹,女儿想学武。” 林举人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林晚重复:“女儿想学武。” 林举人一口否决:“女孩子哪能舞刀弄枪的?不成体统。” 林晚站起身,朝林举人行了一礼,说出自己的目的:“爹,女儿想去白云书院读书。” 林举人惊呆了:“什么?” “爹,女儿想去白云书院读书,希望爹爹的推荐信,能给女儿!”林晚正式道。 林举人眉头皱得紧紧的:“胡闹!” 林晚摇头:“爹,女儿很认真的,并不是跟您开玩笑。我知道,您肯定是觉得女儿现在的学识,不足以进入白云书院,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女儿却更像是一块璞玉,可以随意打造,未必没有入院的希望。” 林举人依旧摇头:“白云书院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更何况,白云书院从不收女学生。” “是书院没有收过女学生,还是书院有不收女学生的规定?”林晚问。 林举人怔住了。 林晚了然:“是从来都没有女子考过吧?因为白云书院收的都是少年天才,所以大家下意识里就以为白云书院跟别的书院一样,都只收男子,不收女子,可我却以为,这恰恰是大家的误解。白云书院既然是以天下英才为要,那又怎么会狭隘的将女子排除在外呢?要知道越是聪明人,越是明白,这真正聪慧的女子,丝毫不会比男子差。” 林晚傲然:“以前没有女子入学,那就从女儿开始吧。请父亲成全。” 林晚行礼。 林举人怔怔的看着女儿,心乱如麻,女儿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却陌生得很,可那眼里的光,却又叫他心旌摇动,目眩神迷。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 只此事干系重大,林举人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定:“为父要想一想。” “是。”林晚并不着急,虽然她说自己是璞玉,但要是她的学识不够,白云书院肯定不会要她,她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补充自己的学识。 虽然她以前也是个大佬,但每一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世界观,有自己的知识体系,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经历过无数世界,就觉得自己了不得,生出轻慢之心。 “对了,爹。”林晚提起林清:“之前娘跟女儿提起过,爹有意将二妹许给李师兄,如此,不若让二妹到书房挑选一些书籍抄写,一是可以让二妹多读点数,将来跟李师兄也有共同语言,不至于夫妻失和,二则等到二妹出嫁之时,也可以将这些书籍当做嫁妆一起陪嫁出去,爹您觉得呢?” 林举人叹息道:“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林晚笑道:“那女儿就替二妹先谢谢爹。” 回头林晚将这件事告诉林清,林清喜不自胜,对林晚感激不已。 林举人也想起小女儿的婚事,回头也跟林太太提起了:“晚晚的婚事一时半会定不下来,林清的婚事倒是先定下来。” 林太太有点儿不太愿意,毕竟林晚是长姐,长姐还没有定下来,倒是林清先定下来了,这样会坏了林晚的名声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节 倒是林晚劝她一句:“娘,这也是无法的事情,二妹的年纪就摆在哪里,李师兄也是极合适的人选,若是错过,岂不是误了二妹?总不能匆匆给女儿定下来吧?娘,您放心,女儿将来不嫁则已,要嫁,必定是世间无一的男子。” 林太太能如何? “你啊。往日倒不见你对她多好,如今倒是心软。” 林晚笑道:“女儿往日想左了。二妹虽然出身不好,但她人却极是聪明,又安分守己,知恩懂礼,既如此,女儿又哪里还再跟以前一般胡搅蛮缠?不若好好相处,将来我们姐妹三个,也能互相帮衬。” 林太太摸摸林晚的头:“你能这样想,娘心里甚是安慰。” 对林清,她早就没有了当初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了。 有时候她还挺可怜这孩子的。 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林太太既然想通,便将林清叫过来,说了为她相看的事情,林清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只言尽由林太太做主。 林太太和林举人商量,让林举人将李承明说清楚,叫到家里让俩人相看过再定,林举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次日便去了书院,而林太太则是收到了李家的请柬,心中讶异:“这好端端的,李家怎么突然间要办赏花宴?” 梁妈妈想道:“听说李家的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怕不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给李家大姑娘相看吧。” 林太太一想也是,想道她家林晚,便道:“那明儿便带着晚儿和林清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哇 第12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2 璃月奉林太太的命去外书房,将这消息告知林晚和林清。 当时林晚在看书,林清在抄书,听到璃月的话,林清不由得皱起眉头:“往年李家也从未在这个时候办过什么赏花宴,为何今儿突然间想起要办这个?” 璃月含蓄的笑:“或许是李家太太想着李家小姐许久也没见姐妹们了,于是办这么一场宴会,让大家伙都热闹热闹。” 林清当即了悟:“原来如此。” 李家办这宴会,怕是想为李家大小姐相看择婿,太太带她们姐妹过去,肯定不是为了她,那就是为了林晚了。 林清不由得眼里流出笑意:“长姐去吗?” 林晚略皱了皱眉头,又露出几分玩味:“既然太太有命,晚自然是不敢不从的。” 林清便对璃月道:“烦姐姐转告太太,我们都知道了,一切都听从太太的安排。” 璃月笑道:“是。还有太太说了,李家这赏花宴办得仓促,但是咱们也不能失礼,好在之前就已经命人给小姐们做了夏衫,正好已经做好了,便拿了回来,让小姐们抽个空过去太太哪里一趟试试衣服,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当场叫人改了。” “好。我们等会儿便过去。”林清道。 没一会儿,林晚看完了一章书,林清也抄完了一章,姐妹俩便一起去了正院试衣服,林太太还拿出自己的首饰匣子,给林晚挑了几件首饰,林清也有,但跟林晚是没得比的,好在林清很有自知之明,林太太赐她首饰,她只有感激的份。 到了傍晚,林举人归家,除了林桥外还有一名年轻男子,年约十七八岁,生得高瘦清癯,穿着半旧的儒衫,身上除了读书人的书卷气质外,糅杂了几分淳朴,看着是个踏实可靠的人。 这边是林举人为林清相中的秀才李承明。 林清借着给林举人送茶的机会进了书房,与年轻男子匆匆见了一面,相互印象都很好,林举人便跟李承明提了婚事,不过林举人也将林清的身份说明白:“林清这丫头,论相貌,只是清秀,并非绝色佳人,论才华,也仅只读了些书,识了些字,于女红上更为擅长,但为人温柔明理,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唯一遗憾的便是庶女的身份,若你介意,便当之前的话,我没提过。但你若是愿意,日后便不得以她身份为由,对她诸多挑剔嫌弃。” 李承明之前从没想过林举人居然会将女儿许配给他,哪怕是庶女,林举人的女儿也多的是人愿意迎娶,而李承明家无恒产,根本就匹配不上,是以从未有过非分想法,如今一件好事砸到他头上,他下意识就想答应,但林举人的话,也让他冷静了许多。 他认真的想了想,便朝林举人一拜:“老师看重学生,愿许以千金,学生不胜感激,自当欣然接受,珍之重之,然学生家无恒产,只怕委屈师妹,不若老师先问问师妹是否愿意,若是师妹愿意,学生此生必不相负。” 林举人对李承明的态度非常的满意,他既认真考虑了这门婚事的可行性,也将自家的境况说明,足见诚意。 看看李承明,想想谢景恒,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林举人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面上却道:“你放心,林清是愿意的。” 李承明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恬静秀雅的少女,他心里微微发烫,他很郑重:“如此,学生日后必不负师妹,只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请老师容学生回家禀告父母,再亲自上门提亲。” “好好好!”自己眼睛总算不全瞎,好歹定了个好女婿,林举人高兴:“今晚便在府里吃饭,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林晚对林清订婚的事很淡然,导致林清感觉有些怪异,想跟她说说心情又不敢,想安慰她又怕适得其反,最终只能忍了高兴,定下心来,继续抄书,抄着抄着,她心也平静了许多。 次日,林晚和林清装扮一新,和林太太乘坐马车前往李府赴宴。 “哎呀,林太太您可算是来了。”李夫人是个圆胖丰腴的妇人,见到林太太忙热情的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宴会办得急,我还担心林太太你们来不了呢,幸好你们来了,要不然我这宴会真的是要失色许多。” 又拉着林晚一顿好夸:“瞧瞧这脸儿,瞧瞧这一身的气质,我就没见过比晚丫头更加出色的姑娘了。” 李夫人这也不是胡夸,林晚本身容色就盛,如今更添了一股子清冷的气质,使得她更是艳绝人寰,如桃之灼灼。 李夫人夸了林晚,又敷衍的夸了林清两句,便携着林太太的手往里走:“咱们赶紧进去吧,大家伙儿都已经到了,就等你们了。” 林太太便带着两个女儿随着李太太一起进了花厅,谢夫人率先迎了上来:“林太太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都已经望穿秋水了。” 林太太见到谢夫人,神色便变得淡淡的:“谢夫人。” 谢夫人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冷淡一般,热热闹闹说了一通话,而后看向后面的林晚和林清,她上前便想拉住林晚的手,林晚后退一步让开,谢夫人神色僵硬了一瞬,马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眯眯的说:“几天没见,晚晚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羡慕得我,恨不得抢回家去。” 若是原身听到这种暗示性的话语,早就已经羞得脸儿都红了,看都不敢多看谢夫人一眼,旁边人都会顺势起哄,可如今看着林太太板着的脸,林晚客气疏离的回答:“多谢谢夫人夸奖。” 在场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波传递着消息,却是一句起哄的话都不敢说了。 谢家有谢景恒,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换门庭了,惹不起。 林举人也是举人出身,更开着县城好的书院,家里只要想让孩子读书走仕途的,就不敢得罪他。 两不相帮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当然,也有哪看不上谢夫人的,见状笑了起来:“哎呀,才多久没见晚丫头,又更标志了,快叫我好好看看。” 上前一摆臀将谢夫人挤到一边去,拉起林晚的手夸起来,林太太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林晚和林清也顺势走开跟其他人打招呼,见过礼后,李太太便叫来丫鬟:“姑娘们都是花园里玩儿呢,你们也过去吧。” 林晚看了一眼林太太,林太太含笑:“去吧。” 林晚便和林清一起跟着丫鬟去了花园,还没到呢,就见赵玉依拉着谢宝仪迎了上来,亲热的拉着林晚的手:“林妹妹,你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差点儿就要去林府把你给抢了来了。” 谢宝仪也别别扭扭的上前喊了一声:“林姐姐!”便不肯再多说话了,但那脸色怎么看着都像是怨气满满的。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会儿,直看得赵玉依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正想着将人拉到亭子里去,才见林晚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又慢条斯理的说:“可不敢当谢小姐和赵小姐的姐姐妹妹。两个专爱抢别人东西的惯犯,抢我一支白玉铃兰簪不成,便要回去告黑状,怂恿兄长来寻我麻烦,日后要是看上我手里的无上珍宝,那岂不是连我的命给要去了?还是别了吧。这样的姐姐妹妹,我是真的消受不起。” 赵玉依和谢宝仪被说得脸上阵青阵白,谢宝仪更是眼睛里都冒出火来:“林晚,明明是你自己小气!” “我小气?”林晚笑了:“是了。谢大小姐自来是最大方的!” 谢宝仪挺起胸膛一副骄傲的样子,赵玉依却是怕林晚给谢宝仪挖坑,忙打岔:“林小姐,之前的事情——” 林晚打断她的话:“赵小姐在这打岔是为何?莫非是怕谢大小姐这大方之名传扬出去,将你这纯洁又善良的才女之名给掩盖过去?” 谢宝仪闻言登时变了脸色,狐疑的看着赵玉依,赵玉依暗骂林晚奸诈,忙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谁知道你呢?当初雪梨在我身边那般可人,你还不是说瞧上眼了就瞧上眼了?也是我为人善良,成全你们主仆之间的深情厚谊。哦,对了,雪梨呢?没来吗?赵小姐,你这就不对了,千辛万苦,千方百计从我手里抢走我的丫鬟,结果就让她回去坐冷板凳?你这是瞧不起我呢,还是瞧不起我呢?” 赵玉依目瞪口呆,眼看着带路的丫鬟都瞪圆了眼睛,她忙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啊! 林晚冷哼一声:“赵玉依,我可告诉你,雪梨可是我最心爱的丫鬟,我看你对她情深义重,我才忍痛割爱的,但我绝不容许你辜负她半分,否则的话,我定要你后悔莫及!” “二妹,我们走!”林晚说完根本就不给赵玉依辩解的机会,拉着林清就往前走。 “林晚,你不准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赵玉依伸手想抓住林晚,可转身就看到主家的李姑娘已经迎过来了,另外还有几位小姐也在亭子里朝这边招手,她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林晚争论这个吧? 到时候一辩,她的名声只会陷落得更快! 林晚! 赵玉依恨得咬牙切齿,可想到今日舅母他们的安排,赵玉依又冷哼起来。 一个孤魂野鬼罢了,等大师将你抓走,我一定要将你弄过来,到时候必定要尝尽刀山火海的滋味。 第13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3 李莹迎上林晚姐妹,打过招呼后打趣道:“刚刚姐妹们还说,最近林小姐都不理我们了,邀约都不肯来,莫不是发现什么好玩儿的自己个儿偷偷玩去了?” 林晚露出一脸惊讶:“你们可真是神探子再世啊,这都能猜到?” 林清闻言不由得抬头看向林晚,默默的在脑子里回想,长姐发现什么好玩的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我没注意到? 李莹本来就是打趣一句,没想到林晚竟然这般回答,一时间也是惊讶不已:“这般说来,林小姐真的找到什么好玩儿的了?” “什么好玩儿的?”赵玉依收拾好心情跟了上去,闻言故意问道。 原身是个比较无趣木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懂什么好玩的游戏? 赵玉依猜测她肯定是胡说八道的,但是不要紧,正好可以让她丢脸。 “林妹妹这是想到了什么新鲜好玩儿的事儿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之前还嫌弃以前的游戏都玩腻了,再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了,这会儿有了林妹妹的主意,大家伙儿一定能尽兴。” 赵玉依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谢宝仪也想明白了,于是也恶意满满的说:“是啊,林姐姐快点说说你想到的是什么好主意吧,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玩了呢。” 林晚转身淡淡的望着赵玉依和谢宝仪:“谢小姐,赵小姐,我刚刚好像说过,不敢当你们的姐姐妹妹,怎么好像我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呢?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个好大夫?” “林晚,你骂谁有病呢?”谢宝仪气得撸起袖子想打人。 林晚讶异:“我好意给你们介绍大夫是骂人?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是骂人吧。” 林晚一副你胡搅蛮缠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将谢宝仪气得要打人。 赵玉依和李莹当然不能让她在这里打人,忙将她给拦住了,谢宝仪委屈坏了,红着眼睛跺脚:“我讨厌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说着就跑了。 “宝仪!”赵玉依追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只能叫丫鬟赶紧追上去,可别让谢宝仪出事。 赵玉依回头红着眼睛,盈盈含泪,一副被欺负惨了的表情:“林小姐,我知道我们出身商户人家,配不上你这举人家的高贵——” “停!”林晚抬手:“赵小姐,我为何不想给你们当姐姐妹妹,理由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赵玉依哽住了。 她不敢。 好恨! 林晚欣赏着她那恨死她却又打不死她的表情,淡淡的笑道:“还有,赵小姐刚才有句话说得不对,你配不上我举人家的高贵的,不是你商户人家的门楣,而是你背地里乱嚼舌根,以及你这跑到人家家里哭哭啼啼的教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节 林晚说着转头同情的看了李莹一眼,拍拍她的手,感叹道:“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吃瓜吃得欢快,猝不及防吃到自己身上的李莹:……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整天跑到别人家哭哭啼啼的女人真是晦气死了! 李莹心里爽,李莹不敢说,她干笑:“林小姐真是会说笑。” 林晚不反驳,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理解你的苦衷的表情。 李莹心苦,只得转移话题:“太阳好晒了,我们赶紧进凉亭吧。” “好啊!”林晚欣然应允。 李莹忙带着林晚和林清去了凉亭,赵玉依恨恨的跺脚,最终却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凉亭那边,又是一番厮见,赵玉依到底是不甘心,又开口了:“刚刚林小姐说有什么新游戏,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姐妹一起见识见识啊。” “林小姐有了新游戏的玩法吗?那赶紧说出来啊!”其他人都附和。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玉依:“赵小姐真是有意思,我跟李小姐不过是玩笑几句,你竟然当成真的了,恨不得帮我宣扬得满天下都知道,好像不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个丑,就不开心似的。” 众人目瞪口呆。 林晚向来都是温柔大方的性子,从来都不会这样当众给人难堪,且平时对谢宝仪多有讨好,就连赵玉依也不敢有所怠慢,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们之前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闺秀们俱都不出声,暗自眉来眼去,吃瓜吃得欢快。 赵玉依也没想到林晚如今这般难缠,到了众人面前依旧不依不挠,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后悔,脸色越发的苍白,习惯性的双眼含泪,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瞬就要倒下去一般。 林晚如避蛇蝎一般后退两步;“好了好了,可别真的晕过去了,到时候大家伙肯定要说我欺负你了,算我是怕了你吧,我不说了行了吧?唉,做人真难啊!” 林晚一脸真诚的建议:“要不然这样吧,赵小姐,下次你要去那个宴会你提前说一声,我主动退避,行不?” 林清默默的补上一句:“加上我吧。” “也加上我吧!”被赵玉依毒害的不止林晚一人,林清表态后很快就又有个圆脸的姑娘举手附和。她性子直,是真怕了赵玉依这种动不动就哭的性子。 “有你什么事儿啊!”旁边圆脸姑娘的闺蜜忙拉住她:“别瞎掺和。” “什么叫做瞎掺和?我早就想说了,这么个风吹就到,动不动就哭的,我真是顶不住了,再来几次,我名声还要不要了?”圆脸姑娘一脸不高兴的说。 因为有几次赵玉依在她面前哭,害得大家伙都以为她欺负人了呢,外面都传她性子霸道,仗势欺人了,名声继续坏下去,她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嫁到好人家了。 其他姑娘顿时都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就跟圆脸姑娘差不多了。 李莹想晕,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可她还不能晕! 谁叫她是主家呢? 李莹正要上前圆场,赵玉依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李莹欲哭无泪,她真是太倒霉了。 没办法,只好叫人来把赵玉依给抬下去了。 林晚拍拍胸口:“这,回头不会找我算账吧?” 其余闺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害怕起来。 谢家以前就是县城首富,现在谢景恒还考上了举人,门楣改变,早就不是她们这些商户人家能够比拟的,要是被谢家人知道,她们只怕都讨不了好。 林清默契配合,一脸无辜:“可是,我们也没欺负她啊!” 其他人都回过神来:“对对对,我们也没欺负她。” 她们又没叫赵玉依避让她们,是她们主动避让赵玉依,这怎么能叫欺负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姑娘们很快就有了默契。 林晚觉得这些小姑娘都很可爱,坐下来撑着脸笑眯眯的说:“既然不关我们的事,那我们就继续玩吧。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大家伙要不要听听?” 众闺秀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脸:“好啊,林小姐快说来听听。” 林晚将狼人杀稍微修改一下,法官变成大人,女巫变成巫女,警察变成神捕,其他的没改变,然后将角色牌和游戏规则告诉大家,众女一听就很感兴趣,当即就命人拿来硬纸和笔墨过来,写好了身份牌,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玩起来。 刚开始几轮大家伙都还不是很熟悉规则,玩得磕磕绊绊的,玩了几轮下来之后,就发现了其中的趣味,顿时都玩得不亦乐乎,将赵玉依彻底的给忘到了一遍,李莹回来看到这么热烈的气氛都很惊讶。 林晚陪着大家伙玩几把,每一次她都能将众人耍得团团转,导致最后大家伙对她又爱又恨,最后干脆直接将她票出局,叫林晚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不生气,被票出局之后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伙玩,只没想到伺候她们茶水的丫鬟竟然毛毛躁躁的将茶水倒到了她身上。 “林小姐恕罪。”丫鬟慌忙跪下请罪。 李莹将丫鬟训斥了一顿,抱歉的对林晚说道:“不如我先带你去更衣吧。” 林晚淡淡的笑着似乎是毫无所觉:“好啊。” “长姐。”林清见林晚起身,忙朝她看过来。 林晚指指裙子,“我去去就来。” 林清不想玩了:“我陪你去吧。” 林晚按住林清的肩膀,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不必,李小姐带我去就可以了。你继续玩吧!” 林清眨眨眼,答应了。 李莹心不在焉的带着林晚走了一段路,忽的一个丫鬟跑过来找李莹,李莹只好抱歉的跟林晚说:“抱歉林小姐,我娘那边有点事儿叫我过去,我让丫鬟带你过去行不?” 林晚微微笑:“行啊。” 李莹又道了个歉,嘱咐了一句身边的丫鬟,转身跟着丫鬟匆匆往前面花厅去了。 林晚收回目光:“走吧!” “林小姐,请!” 丫鬟直接将林晚引到了一个偏院,然后趁林晚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人推进去,还没等林晚回过神来,就将院门关了起来。 “林晚,你逃不掉了。” 谢宝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林晚抬头,就看到正前方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一个香炉,袅袅青烟蜿蜒飘向天空。 在四方桌前面,背对着林晚,地上坐着一个和尚,此时正埋头念经。 谢景恒,谢宝仪以及赵玉依则是站在一侧。 林晚看着他们,忽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收藏收藏呀! 第14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4 “谢景恒!”林晚慢慢走进去,望着谢景恒的目光都是冷的:“昨日没在我父亲哪里告上状,如今打算先斩后奏?你就不怕我爹娘知晓了,会扒了你的皮?” 谢景恒被林晚盯得心脏一阵紧抽,背脊都生出一层寒凉,这让他脑子变得更加清醒,也更加坚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对的。 “妖孽,老师会被你迷惑,我可不会!”谢景恒冷笑道:“只要将你制服,重新找回师妹,老师知道后,必定不会怪我的。” “妖孽?我?”林晚好笑:“谢景恒,就因为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痴迷你,就因为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捧她们的臭脚,所以我就成了妖孽了?谢景恒,你的脸可真是有够大的。你们谢家人,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谢景恒脸色变了变,赵玉依怕有变故,忙说道:“表哥,这妖孽能言善辩,你可要小心,别上了她的当!” 谢宝仪更是不耐烦他们到这时候还叽叽歪歪的,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林晚凄惨的下场:“哥哥你还跟她废话什么?赶紧让无谓大师把她给收了!” 谢景恒回过神来,也觉察自己的状态不对,心里一凛,神色越发的冰冷,当即喝道:“妖孽,今日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必要将你收了,你识趣一点就自己离开我师妹的身体,否则的话别坏我们不客气!” 谢宝仪更是催促起地上的和尚:“无谓大师,你赶紧的把这妖孽给收了!” “阿弥陀佛!”地上念经的和尚颂了一句,这才起身面向林晚,目光如电:“妖孽,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林晚好笑:“你叫无谓大师,是无所谓的意思吗?无所谓我是不是真的妖孽,无所谓我是不是被人冤枉,反正只要能够给你带来钱财,带来名誉,你就上,至于会不会有一个无辜的少女从此丧送在你手里,你是不会在乎的是吗?” 无谓大师瞬间上演金刚怒目:“你这妖孽,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毁我清誉!” “你还有清誉这东西吗?”林晚特别好奇! “我本念你年少无知,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顽劣不堪,既是如此,就怨不得我雷霆手段,将你这妖孽斩杀于此!” 无谓大师被彻底的激怒了,他半阖上眼睛,对着林晚急急的念经。 “啊!”林晚露出痛苦的神色,抬手扶住了额头,身子也晃了晃,好像是真的被无谓大师的经文给震慑住了一般。 谢景恒三人瞬间激动起来。 果然,果然林晚是妖孽。 幸好无谓大师法力高深,要不然还收不了这妖孽! 就是站在他们前面的无谓大师也眼里露出几分狂喜,没想到竟然真的奏效了。 他念经念得更快了。 可惜林晚却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抱头鼠窜,而是手往下一滑,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的看着无谓大师:“无所谓,你这捉妖的本事平平,这催眠的本事都是不错啊!” “你!”无谓大师又惊又怒,见林晚眼底清明,哪里还不知道刚刚是被她给耍了,当下脸色一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一把将脖子上挂着的婴儿手臂粗的佛珠拿下来,朝林晚甩过去:“给我收!” 佛珠袭来的瞬间,林晚除了佛珠的檀香味之外,还闻到了另一种极淡的香味,她抬眼看到无谓大师阴冷中带着几分兴奋的眼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屏住了呼吸,纤纤玉手一抬就抓住了佛珠,再一甩,佛珠就越过无谓大师朝谢景恒三人甩过去。 “住手!”无谓大师见状急声喝道:“快散开!” 谢景恒三人原本正兴奋的看戏,没想到佛珠竟然调头朝他们飞过来,谢景恒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避让开,谁知道赵玉依娇呼一声滚进他怀里,一下子拖住了他的脚步,束缚住了手,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佛珠打在脸上,瞬间疼得他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 “哥哥!”一旁傻愣愣的谢宝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急急的扑过去:“哥哥你没事吧?”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赵玉依也察觉自己闯祸了,连忙梨花带雨的看向谢景恒。 谢景恒扯扯嘴角:“我,没事!” 话音刚落,就两眼一翻,重重的向后倒去。 “表哥!”“哥哥!” 赵玉依和谢宝仪连忙去拉人,却也相继倒在谢景恒身上。 林晚啧啧摇头:“这药性,可真霸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节 林晚歪着头看向无谓大师:“无所谓大师,你的高深法力,就是这么练成的吗?” 无谓大师再看林晚已经没有之前的轻松和惬意了,更多了几分谨慎,他知道自己这是踢上铁板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林晚朝他微微一笑,忽的揉身近前,无谓大师大吃一惊,正要后退,谁知道林晚玉指一点,无谓大师瞬间感觉浑身发麻,竟是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点穴?你竟然会点穴?”无谓大师一脸惊恐:“你到底是谁?” 林晚朝他微微一笑;“刚刚你们不都说了吗?我是妖孽呀!” 林晚说着去将那串佛珠捡起来,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其中的机关,语气带了几分赞叹:“这机关做得倒是挺巧妙的,佛珠本身就含有檀香味,关闭机关的时候,随身携带也不会伤到主人,可只要打开机关,再将它扔到敌人身上,既可以当做武器打人,也可以让敌人没有防备,放迷魂香把人给药倒,到时候无人知晓你的阴谋诡计,便以为是你法力高深,自然对你也就跪到拜服,任你作为。” “你,并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吧?”林晚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谓大师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这是阴沟里翻船了,他感觉身上的麻痹正在渐渐消退,心里一喜,准备起身反击。 林晚挑眉:“哦,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你亲身尝试一下了。” 林晚将那串佛珠拿到无谓大师面前:“你说,我要是打开这开关,你会不会将他们三个一样倒下?到时候,这里可就任由我为所欲为了。” 无谓大师不由得脸色一变,丝毫都不敢乱动,缓了脸色:“林姑娘,说起来你我本来无怨无仇。” “本来是的,可你这不是要把我这妖孽给收了吗?”林晚笑:“那就是有仇了呀。” “我愿意补偿林姑娘的损失!”无谓大师忙道。 “哦?什么补偿,我来听听!”林晚挑眉。 “如果林姑娘肯让我离开,我愿意奉上一千银子。”无谓大师道。 “就一千?”林晚摇摇手指头:“这还不够我压惊呢!” 无谓大师咬牙:“两千!” 林晚叹息:“这么看不起我,我觉得,咱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林晚作势要按开关,无谓大师忙道:“一万!” “现在给!” “行!”无谓大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肉疼的递给了林晚:“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林晚甩了甩银票,朝无谓大师一笑:“当然!不行!” 与此同时,无谓大师也弹跳起来。 可惜,林晚早有准备,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无谓大师疼得嗷呜一声,林晚趁机打开开关,无谓大师最终还是吸入了迷香,也倒在了地上。 林晚关上机关,一脚踹过去:“哼,还想收我,且看我如何收你们吧!” 作者有话说: 林晚:你们说,我该怎么收拾他们好呢? 快收藏呀,收藏够了我让你们爽! 第15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5 “我来看看这假和尚还有什么好东西。” 林晚搜了搜无谓大师的东西,居然没发现什么,难不成除了那些迷魂药,他就没带其他的了?林晚可不相信。 林晚想了想,又看向刚刚被扔到一边的佛珠。 “难不成,都藏在这佛珠里?” 这也不是没可能。 她刚刚虽然检查了,但她因为一直盯着无谓的动作,所以对于位置记得蛮清楚的,很快就找到了,其他的佛珠她就看得比较粗糙,说不定被她漏了呢? 林晚再一看,果然还有一个佛珠里装了东西,她认了认,忍不住冷笑起来。 呵! 谢夫人找来这人,她就不信没点私心! 既然敢这么算计她,就得有被反噬的觉悟。 林晚眼里闪过冰冷的光芒。 前面花厅里,太太夫人们正在惬意的喝茶闲聊,忽地一个丫鬟花容失色的跑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李夫人面前:“不好了夫人,出事儿了!林小姐她——” 被吓了一跳的林太太没想到竟会从丫鬟嘴里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瞬间又惊又慌又乱:“你说谁出事儿了?” 丫鬟像是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惊恐的看了一眼林太太,“林,林,林太太……” 丫鬟越是这个样子,林太太越是着急,“你说啊!” 李夫人见状一脚踹倒丫鬟;“你这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的把话说清楚!” 丫鬟当即不敢隐瞒:“是林小姐,误闯了东北角的院子,被,被拿下了。” “什么?”李夫人脸色大变。 林太太更是满头雾水:“东北角的院子怎么了?被拿下又是什么意思?李夫人,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李夫人满脸尴尬。 就在林太太要撕了李夫人的时候,谢夫人挺身而出,一脸着急:“林太太,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晚晚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对对对,晚晚!” 林太太如醍醐灌顶,再也顾不得李夫人,转身直奔东北角而去,谢夫人紧随其后,李夫人跺跺脚也连忙跟着去了,其他人虽然知道非礼勿看,可有这热闹,谁还能忍得住,于是一个个也都拿着关心当借口跟了过去。 林太太在谢夫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北角的院子外面,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林太太瞬间犹如全身血液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往下软倒,眼泪像泉水一样往外喷涌! “我的晚晚啊!”林太太哭得撕心裂肺。 谢夫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是一愣,继而又想起了什么,恶心厌恶中又多了几分算计。 这样也好,林晚一旦失去清白,如果没有人娶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她可以以此跟林举人谈条件,让谢景恒纳了林晚,换白云书院的推荐信。 没错,是纳! 没有了清白的女人,怎么配做她儿子的正妻? 让她在儿子的后院里做一个摆设妾那都是大恩德! 谢夫人可不会坑儿子。 想到这里,谢夫人不由得兴奋起来,面上还要装出担心的样子,急急的扶起林太太,“林太太,晚晚还在等着我们解救呢,你可千万不能够就这么倒下啊!” “对,我不能倒下,我得救晚晚!我得救晚晚!” 林太太一瞬间又充满了力气,一把推开谢夫人冲到门口,正想用力推开院门,却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锁,她顿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头血红着眼睛瞪着李夫人:“好,好,好,你真是太好了!” 李夫人也是目瞪口呆,连连摆手,“不是我,真的,林太太,这跟我没有关系啊!” 该死的,不是吩咐过不能留下把柄的吗? 林太太已经不想听她狡辩,怒目:“你还不快点把门给打开!” “好好好。”李夫人慌忙叫人:“快快快,快把门打开。” 李家的妈妈也知道事情大条,当下着急忙慌的找钥匙,找了半天找不到,不得不找了一把斧头过来,林太太等不及了,一把抢过斧头就要砸门锁,忽地旁边传来少女清亮的声音:“娘,你在干么?” 林太太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呆呆的回头,只见自己的女儿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一脸困惑好奇的看着自己。 在她身边,站着林清和李莹,身后,还有一众千金。 众女脸上都带了好奇疑惑的神色。 “晚晚!”林太太喃喃的叫了一声。 “娘。”林晚见状很是担心林太太,忙快步走了过来,“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林太太手里的斧头拿下来交给一旁的丫头,担忧的看着林太太:“娘,你别吓唬我呀。” “晚晚!”林太太猛地一把抱住林晚,哇的一声哭了:“我的晚晚!” 太好了! 她的晚晚没事! 要不然她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林晚迷惑又不解,但还是很温柔耐心的安抚林太太:“娘,我在呢。” “你真的没事?”林太太又想起什么,慌忙检查林晚,看她是否受伤。 “我真的没事啊!”林晚不解的说:“娘,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太太又哭又笑。 “林晚,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一把抓住林晚问道。 “是啊,你在这里,那里面的人是谁?”一个快嘴的夫人也出声问道。 “什么里面的人?”林晚一脸莫名:“刚刚我和众位姐妹玩游戏玩得有点儿累了,就在花园里逛逛,然后就听到这边有喧闹声,想着或许是出什么事儿了,心里有些担心,然后就一起过来瞧瞧,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们。” “姐姐说得没错。”林清走到了林晚身边佐证她的话:“姐姐刚刚是跟我们在一起。” “不可能!”谢夫人忍不住尖叫:“你不可能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里面吗?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林晚皱着小眉头不解:“咦,这是什么声音?好奇怪啊!” “不许听!”林太太立马将林晚的耳朵捂起来,而后示意璃月将林晚和林清带走,却没想到就在此时,院子里面忽然传出两道女子尖厉的尖叫声,将林太太吓得抖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放了下来,直接将林晚护在身后,回头警惕的看向院子。 林晚瞪大眼睛:“这不是谢小姐和赵小姐的声音吗?” “宝仪!”谢夫人也听出来了,她瞬间慌了乱了,“宝仪,你是不是在里面?” “娘!救命啊!呜呜呜,救救我啊!”谢宝仪凄惨的声音响起来。 谢夫人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夺过斧头,用尽全身力气劈砍,没一会儿门锁应声断裂,大门也应声而开。 谢夫人持着斧头冲进去:“宝仪,你在哪儿?” “娘,我在这儿呜呜呜呜!” 谢宝仪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谢夫人却闻若未闻,而是震惊的看着面前干活儿正干得起劲儿的两个男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节 李夫人等人紧随其后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一个个都掩面回头:“夭寿啊,这都是什么鬼!” “太恶心了吧?” “我的天啊!” 一直背对着众人的男人像是才发现身后动静,缓缓的回头,露出一张圆润的脸。 “我去,这不是月灵寺的无谓大师吗?”有人好奇,偷偷回头偷瞄,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瞬间惊得跳起来。 本来都准备退出去的夫人们也都忍不住回头看:“我的天哪,竟然真是无谓大师!” “无谓大师不是得道高僧吗?怎么会?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有信女气得跺脚。 “快看,你们快看,那下面的,是不是谢景恒?” 一众讨伐声中,忽地有人展开一百分贝攻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什么?那被无谓大师压在身下的是谢景恒? 荣县最最俊俏潇洒,才华横溢的新晋举人谢景恒? 怕不是眼瞎了吧? 这个消息将所有人给砸晕了,众夫人也顾不得逃离现场了,一个个转身回头垫着脚伸长脖子看过去,没一会儿,一个个惊呼声响起:“我的老天爷呀,竟然真的是谢景恒啊!” 谢夫人和无谓大师听得议论声,也都连忙往地上的男人看去,那张白净俊俏的得让最美丽的女儿都要黯然失色的脸,不是谢景恒又是谁? 无谓大师心里一万个我艹,连蹦三步退开,看着谢景恒如蛇蝎。 救命,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啊! 不过,谢景恒这么俊俏,似乎,好像,也不怎么吃亏?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谢景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热烈的阳光直射入眼,他不由得抬起手想遮住,却发现手一阵酸,而后又发现身上好凉,身上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好疼! “我这是,怎么了?”声音也好哑。 谢夫人看着儿子还一脸懵懂无知,认定了是无谓这个淫僧辣手推花了她儿子,彻底崩溃:“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她狰狞转身,挥舞着斧头朝无谓大师砍过去。 “施主,你听我解释。”无谓大师光着身子满院逃窜:“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个麻痹!老娘要把你剁成肉酱!”谢夫人已经彻底疯了。 谢景恒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第16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6 院子里传来谢夫人和无谓和尚发疯崩溃的声音,众夫人哪里还敢看热闹,一个个逃命似的争先恐后逃出来,就是李夫人都不敢再留在里面。 “娘!”林晚握紧林太太的手,面上强做镇定,声音却带了几分颤抖。 “李夫人,今日这事,你若是不给我们林家一个交代,我必不会善罢甘休!”林太太回过神来,一手牵着林晚,一手拉着林清,朝李夫人发了狠话,而后转身就走:“我们走!” 这肮脏的地儿,她是一刻都不能再停留了。 “林太太!”李夫人魂儿都还没回呢,就受到这暴击,连忙追过去:“林太太,您不能走啊!” 林太太回头一个巴掌扇过去:“怎么,害我家姑娘不成,现在还想把我们强留下来?当我林家好欺负?” 林太太这样的斯文人发威,把李夫人彻底的给镇住了,捂着脸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林太太带着林晚姐妹转身就走。 其他夫人也都回过神来了,虽然这个瓜很香很甜很好吃,但谢家也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这个是非之地更不是她们女眷能久留的,就更不要说还有家里的姑娘在,于是大家也都纷纷的提出告辞。 李夫人下意识的挽留林太太,是因为她怀疑林晚,对于其他人要走自然是巴不得,当下陪了不是,让人送众人出去,自己收拾院子里的烂摊子。 林太太气咻咻的带着林晚和林清往门外走,林晚趁着无人注意,给紧随其后的雪桦使了个眼色,无声吩咐:“报官!” 雪桦颇有些机灵,瞬间秒懂,脚下放慢了几分,等到后面人追上来,她趁着人多杂乱,低着头抓了个小厮,又低又急的吩咐:“出人命了,快去报官!” “啊?”小厮本来就一头雾水,听到吩咐就更加一头雾水了。 雪桦急急的推了他一把:“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坏了夫人的事,小心你的命!” 小厮闻言再也不敢迟疑,拔腿就往官府衙门跑。 雪桦看人一跑,不动声色的随着众人往外走,等离了李府门口,她急急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的马车,利落的上了车,车帘放下,彻底的隐去了身形,深藏功与名。 李府。 因为兹事体大,怕彻底的坏了谢景恒的名声,断了谢景恒的前途招惹谢家人仇恨,李夫人难免束手束脚,根本就不敢从前院叫人过来帮忙,只让心腹妈妈找来几个粗使婆子进去拦住谢夫人。 结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将谢夫人控制住,无谓大师又想趁乱逃跑,李夫人只得又急忙叫人去抓无谓大师,可人就那么多,分了几个,谢夫人那边就控制不住了,谢夫人又举着斧头追杀无谓大师,无谓大师被谢夫人和婆子追得抱头鼠窜,窜着窜着,忽地面前出现一位官老爷,他顿时如见了亲爹一般扑过去:“大人,救命啊!” 在他身后,谢夫人一脸疯狂的高举着斧头:“我要杀了你!!!” 县令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向后退:“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老爷在这里,竟然还敢动斧头? 简直是胆大包天哪! 捕头一挥手,捕快们一拥而上,夺斧头的夺斧头,抓人的抓人,三下五落二,干净利落的将谢夫人给押着跪在地上。 无谓大师见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谁料县令大人忽的又看向他,更是厌恶:“你这和尚,竟然光身池体在这内宅深院里乱跑,简直是有伤风化,必定是个淫僧!来人哪,将这淫僧也给本官拿下!” 无谓大师:……糟糕,忘了我自己也是一身shi! 后面追得发钗凌乱气喘吁吁的李夫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委顿在地:完了!天要亡我! 这世界上,从来都是桃色八卦传扬得最快,县令将一干人等带回府衙之后,不过片刻,本县最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刚出生的女娃娃无人能抵挡其风采的新晋举人谢景恒,谢举人,在李府被淫僧无谓糟蹋了的消息便传遍整个县城的角角落落,瞬间将一众少女心给打得落花流水。 没多久,又有人爆料,其实淫僧无谓原本看众的是谢家小姐以及寄居在谢家的表小姐,于是尾随谢家人溜进了李府,趁机想对两位小姐实行不轨,谢举人察觉之后挺身而出,牺牲自己救姐妹,这一份兄妹之情真的是感天动地! 很快又有人辩驳,无谓大师可不是偷偷溜进李府的,是李家夫人亲自请进府里的,原本针对的就是谢家的表小姐,因为李小姐爱慕谢举人,一心一意想要嫁给谢举人,没想到谢举人却心系他冰清玉洁的表妹,李小姐因爱生恨,也是设下毒计,想让无谓坏了赵小姐的清白,彻底的毁掉赵小姐,没想到谢举人对赵小姐情深意重,宁愿自己被糟蹋也不愿意赵小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可谓是最最伟大的情圣啊! 又有人说,无谓大师本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一心向佛,不料谢景恒竟然仗着自己长得貌美如花,处心积虑的勾引无谓大师,无谓大师不肯就范,谢景恒竟然直接施展出这手段来坏无谓大师的道行,逼迫无谓大师接受他,可谓是恶毒至极。 这个版本传出去就是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不相信,谢景恒是谁?那是貌胜潘安,才比子健的绝顶风流任务,无谓大师肥头大耳,谢景恒就算是眼睛瞎了也看不上他啊! 但无谓大师那些信众以及羡慕嫉妒恨谢景恒比自己英俊潇洒,比自己更得女孩子们欢心的男人们相信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将谢景恒彻底的踩到泥地里,他们如何会不紧抓不放?于是这股力量汇聚起来竟然也不小,竟然让这个版本硬生生的在一众版本中立住了! 简直是神奇! 总而言之,如今整个荣县都陷入了疯狂的吃瓜状态,一时间群魔乱舞,其中也有人想将火引到林家小姐身上,不过很快就被人岔开了话题,根本就起不了水花,经过一番发酵,爆发,最终保留下了上面几个版本,谢家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控制流言,却已经太晚了。 谢景恒和无谓大师的二三事已经传扬得沸沸扬扬。 林府里,林太太回到正院都还觉得浑身冰冷,一瞬不见林晚都惊恐万分的寻找,林晚无奈只得留在正院里安抚林太太。 林举人过了半天才得到消息,跑得鞋子掉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林太太见到他哇的一声哭了:“老爷啊,他们不怀好意啊,他们要坏了我们的晚晚啊!” 林举人好不容易将林太太劝住,正想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妈妈忽的上前报告:“老爷,太太,衙门来人了,说是想找大小姐问个话。” 作者有话说: 林晚:今天又是棒棒哒的一天,你们不给我撒花留言吗? 第17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7 “衙门来人做甚?”林太太紧张的问:“为什么要找我晚晚问话?” 梁妈妈欲语又止。 林太太见状拍案:“你这老东西是要造反?还不赶紧的给我说清楚!” “是!”梁妈妈无奈,只得说道:“李府派人去衙门报了官。” 林太太傻眼了:“报官?她疯了?!” 这种事,捂都来不及,还报官! 这不是将谢家和李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将谢景恒和谢宝仪往死路上坑? 李夫人这是活得太滋润,想方设法找死? 林举人也很讶异,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林晚一眼,林晚镇定的回望他,目光清澈,神色平静,看不到有半点儿心虚亦或者是得意。 林举人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 他轻咳一声说道;“好了,莫说这些,直入正题吧。衙门那边可有说是为何来找晚晚?与李家之事有何关系?” 梁妈妈知林举人是正人君子,不喜在背后说人坏话,便没有接林太太的话,继续说道:“大人将人带回府衙后审问,谢小姐以及赵小姐和无谓大师都指证是小姐故意陷害的他们,所以县衙那边派人过来请小姐回去协助调查!” 林太太闻言当即坐不住了,又惊又怒:“他们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当时在场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晚晚当时是跟众位小姐们在一起,如何能够陷害他们?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丧尽天良!” 林举人也脸色难看至极,他倒是没有冲昏头脑,而是转头看向林晚:“此事果真跟你没有关系?” 林太太不敢置信的看向林举人:“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们晚晚,相信那些人说的鬼话,认为这件事我们晚晚陷害他们的?” 林晚:……其实他也没怀疑错,这件事的确是跟我有关。 但是这个时候她必须跟亲娘站在一起啊。 林晚平静的脸露出几分不敢置信和脆弱:“爹,您不相信女儿吗?” 林太太顿时搂住女儿哭起来:“晚晚,我可怜的晚晚!” 林举人头疼欲裂,只得举手投降:“我没有不相信晚晚,可之前你不是说,李家和谢家合伙,想要设计陷害的是晚晚吗?我只是想要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免哪里中了别人的奸计,到时候被人诬陷。” 林太太闻言忙抹掉眼泪:“对对对,我差点儿忘记了问这事儿。晚晚,当时丫鬟跑到花厅来说的明明是你在那院子里,为何最后你却是在外面——” 说到这里,林太太其实也开始有点点怀疑自家女儿了。 林晚想了想,决定说一半藏一半:“爹娘,其实,女儿当时中计了,进了那院子。” “什么?这事儿真跟你有关系?”林太太只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林举人扶着她,差点儿就倒下了。 林举人扶着她坐下,又喂她喝了一口茶水,给梁妈妈使了个眼色,梁妈妈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忙出去将人遣走,自己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太太,你别担心,先听晚晚怎么说。”林举人安抚林太太:“不管怎么说,现在晚晚平安无事不是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节 林太太这才恢复几分温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林晚便将自己在凉亭里被丫鬟泼茶,李莹送自己去换衣服走到半路被叫走,丫鬟将自己送到东北角小院,推自己进去又锁门的事情说了。 “当时女儿心里知晓中了他们的诡计,心里也是害怕的,但害怕没用,便与他们周旋,谢景恒硬说我是妖孽,找了无谓大师来收我这个妖孽,无谓大师先是给我作法,发现没用便将他脖子上的佛珠朝我扔过来,我着急之下将佛珠扔了回去,谁知道扔偏了,扔到了谢景恒脸上,谢宝仪和赵玉依去看他,结果三人一起晕倒在地上,无谓吓了一跳,跑过去拿他的佛珠,而后又回过来抓我,我吓得逃跑,没想到他追了几步,竟然也昏迷过去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爬上靠墙边的一棵树逃走了。” “我逃出去之后,就遇到了给我送衣服的雪桦,就近找了个地方换好衣服之后回了凉亭那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事,我当时跑的时候想着好歹无谓大师也是他们谢家人请来的,无谓大师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更何况,他们当时全都晕倒了,谁知道——” 林晚苦笑:“早知道,我当时应该告诉人的。” 林太太听完已经又心疼又害怕:“我可怜的儿!你做得一点儿都没有错!他们这是自行不义,有此下场是他们活该。” 林晚看向林举人,林举人怀疑她没有说全部,无谓和谢景恒之间怕是她做的手脚,但转念又想,他精心教养的女儿,应该不至于用这样肮脏的手段算计人,应该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等林晚走了之后将无谓和谢景恒给算计了。 想清楚之后,林举人又怒又痛恨:“谢景恒枉顾我对他十几年的教导之恩,对你欲行不利,有此下场,是他活该!只恨我这些年来没能看清楚他的本质,竟以为他是个好的,差点儿害了你!” “多谢爹爹信我。只爹爹也不必自责,爹爹教书育人,自是用心,可这人的本性以及家庭环境于人的教养也是有极大的影响,谢景恒之所以如此,是他本性如此,与爹爹何干?” 林晚满意,也扮一回好女儿,“只如今衙门之人便在外面等待,我待如何?可要如实回答?” “不。”林举人道:“虽然事情不是你做下的,但若你如实回答,你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最后锅便会落到你头上,是以你绝对不能承认。” “可,李家的丫鬟?”林晚迟疑。 林举人目光沉沉:“放心,李家人要是不想彻底的得罪我,便一定会管好自家丫鬟的嘴巴的。” 谢景恒陷入这样的丑闻,已经算是彻底的废了,谢家跟林家对比,李家当然选林家! 林晚:“那我都听爹爹的。” 商定之后,林举人夫妇便带着林晚一起去了前厅,衙门那边来的是捕头,此人面色黝黑,身高八尺,既是魁梧,见到林举人忙起身行礼:“林举人,林太太。” “周捕头莫要多礼。”林举人忙伸手将人扶起来,直入正题:“不知周捕头到访,有何要事?” 周捕头的儿子也在林举人的学堂学习,之前也是他有意透露消息给梁妈妈,让她回去跟林举人他们说,此时闻言便道:“今日李府之事,想必林举人和林太太都已知晓,此事甚是骇人听闻,大人将人押回衙门之后便开始审问,不料无谓以及谢家俩位小姐甚至谢夫人都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故意陷害,大人命属下来请林小姐去一趟衙门协助调查。” 周捕头这话也有意思,只提谢家不提李家,这是告诉林举人他们,李家人的态度暧昧。 “我家晚晚是女儿家,如何能去衙门?”林太太拉着林晚不情愿。 周捕头忙道:“太太放心,因此事关系到谢举人的名誉,是以衙门那边并不公开审理,且如今天色已暗,我们悄悄过去,必不会影响到林小姐的闺誉。” 林晚便道:“娘,让女儿去吧。谢家人忘恩负义,陷我于不义,我若不应,岂不是显得我林家女儿无能?” 最后林举人并林太太一起带林晚过去衙门。 林清匆匆走出来:“父亲,母亲,女儿也愿意前往衙门,为姐姐作证。” 林举人很是满意,林太太也心里熨帖,便答应了,一行人悄悄前往衙门。 林晚翘了翘唇:她会让谢家人知道,扯上她,会是他们最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林晚:组队去刷怪喽。 欢迎留言,会挑选小可爱发红包哟!感谢在2022-01-05 17:01:43~2022-01-06 16:4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00117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酒、观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8 林家一行四人随着周捕头,很快就到了县衙。 县衙外面因为有衙差把守和驱赶,空荡荡的,并无围观群众。 不过,暗藏在后面的眼睛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回禀大人,林举人,林太太以及林家小姐到。” “让他们进来。” 林举人领着妻女进去,垂眼便看到前面跪着数人,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都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李夫人及其丫鬟跪得离着谢夫人等人有些远,靠近角落,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看到林举人等人进来,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滚到砖缝里去。 其余谢家人以及无谓和尚看到林晚,则是恨得眼睛滴血。 都是因为她,毁掉了那样光风霁月,前程远大的谢景恒。 也毁掉了谢家的希望。 谢夫人忽地窜起,尖尖的指甲抓向林晚:“贱人!我要杀了你!” 林晚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了,站在哪里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谢夫人扑近,竟是连躲闪都忘记了,要不是林清眼捷手快的将她拉开,她此时一张脸都已经被谢夫人抓花了。 谢夫人一击不中,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的往前扑,直倒在地上,她还不甘心,挣扎着还要起身掐死林晚。 林举人回过神来,连忙将林晚姐妹护在身后,怒视谢夫人:“谢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上面的大人也惊怒出声;“大胆谢陈氏,竟敢咆哮公堂,无视法纪,来人,把她给本官拿下,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周捕头此时已经控制住了谢夫人,闻言大声应道:“是!” 当即招呼两个衙差过来将谢夫人拖出去。 谢夫人还不知错,嘴里依旧谩骂:“林晚,你这个贱人,毒妇!你害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大人生气了,“掌嘴二十!” “大人!”谢老爷匆匆上前求情:“内子非是有意冒犯公堂,实在是骤然遭遇重创,一时难以承受,是以才会疯癫,望大人看在她一片爱子之心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林太太冷哼道:“她一片爱子之心,就可以无视公堂,喊打喊杀?那她刚才差点儿伤了我的女儿,我也很愤怒,我是否也可以无视公堂,打杀于你?!”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谢老爷愤然看向林举人:“林举人,某向来敬重于您,景恒更是您的学生,自三岁起随您读书,风雨无阻,十四年相处,不是亲儿已胜亲儿,难不成您也要袒护罪魁祸首,令他蒙冤?” 谢景恒被毁,林举人痛心不? 痛心! 谢景恒是他的学生,就跟他半个儿子一样,倾注了他半生的心血和希望,如今被毁,他的痛心完全不输于谢家人。 即使他早就已经对他寒心,要斩断这师生情谊,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毁了他。 如果不发生这些事,他不会再见谢景恒,却也不会将自己把谢景恒逐出师门的事情宣扬得沸沸扬扬,让他的名声蒙尘。 他如此割不断情谊,可谢景恒又是如何回报他的?谢家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林举人只要一想到林晚那些话,他就心痛不已。 今日之事何等险恶,一个不慎,今日清白丢失,名声丧尽的,就是他最心爱的女儿! 而谢老爷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指责他维护罪魁祸首? 焉不知,若不是他们自己心存了害人之心,又如何会有今日之报应? 想到这里,林举人一脸严肃的道:“谢老爷,诚如你所说,景恒乃是林某学生,十四年师生情谊,林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伤害,自是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林举人转身朝堂上的大人行礼:“请大人将此事彻底查清,还我学生一个公道!” 大人点头:“林举人放心,本官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谢大人!”林举人转身回头对谢老爷说:“谢老爷,景恒的冤屈,我作为老师会为他讨回公道,但是也请作为景恒父亲的你,尊重我这个为你儿子传道受业十四年的老师,莫要再往我妻儿身上泼脏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老爷能用师生情谊压林举人,林举人也同样可以用师生情谊来压谢老爷。 谢老爷心里憋屈,堂上大人已然不耐,一旁惊堂木:“谢道明,公堂之上,本官自有主张,休得再胡搅蛮缠,否则本官定要判你一个藐视公堂!” 谢道明不得不屈服:“草民不敢。” 大人一旁惊堂木,正要叫打,林晚忽的上前一步:“大人,民女林晚有话说。” 大人看向堂下一身蓝衣的绝美少女:“林晚,你有何话说?” 林晚起身道:“大人,谢夫人虽则形如疯癫,行为乖张,屡屡冒犯公堂,然则她素日里却并非如此莽撞之人,一切皆因我师兄突遭惊变,谢夫人痛心之下难以接受,是以才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举,此于法于理不合,于情却可悯,望大人网开一面,且饶她这一次。” 此时,外面陆陆续续传来谢夫人咒骂林晚的声音,用词极是歹毒,与刚刚少女的求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显得极为讽刺。 大人问林晚:“你可听到外面谢夫人咒骂你的话?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我巴不得你把她打成死狗呢,这不是要装善良大度好脱身吗? 林晚苦笑:“是!” “为何?”大人都好奇了。 林晚:“虽则我与谢家兄妹近日矛盾重重,难以调和,但谢夫人到底是长辈,多年来对晚也多有照顾,晚不愿看她在师兄遭遇如此不幸后,还要遭受刑罚。至于她如何态度,便不在晚的思虑范围之内了。晚,也只为多年情谊,略尽一份心意罢了。” 谢宝仪忍不住了:“我呸,少往脸上贴金,要不是因为你,我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我娘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却还有脸在这里假惺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林晚还没说话,林太太怒道:“我家晚晚顾念多年情分,才为你娘求情,你不念丝毫恩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早知你们谢家是这等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之辈,当日我便不该让老爷收谢景恒为学生,好过今日教出如此白眼狼来反咬一口!” 林太太说完转头瞪向林举人:“谢家上下迫不及待的要将你女儿打落地狱,丝毫不曾顾念你这个恩师半分,你若有半分血性,便给我将谢景恒逐出师门,从此一刀两断!” 谢老爷一听深怕落了下风,当即便翻脸说道:“林举人,景恒向来敬重您为人高洁,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我儿羞以你为师!” 无耻至极! 林太太撸起袖子便要与他理论,林晚忙拉住了她:“娘,这里是公堂!” 拉住林太太后,林晚又不高不低,正好大家伙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谢师兄刚遭不幸,谢伯伯气得失去理智也是有的,我们莫要与他计较。” 瞬间尽显大度,将谢老爷衬得如无耻小人。 谢老爷感觉不对,正要说话,大人一个惊堂木拍下来:“放肆!谢道明,谢宝仪,你们当这里是何地?岂敢如菜市般吵吵闹闹?你们莫非也想让本官治你们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草民、民女不敢!”谢道明和谢宝仪跪倒不敢再出声。 大人面罩寒霜,“谢陈氏咆哮公堂,虽其情可悯,但公堂乃办案之地,王法再上,不可轻藐,故,谢陈氏不罚不足以儆效尤。先打十下,剩下十下且记着,若敢再犯,一并处罚。” 发签:“打!” 外面衙差响亮应是,先是拿来掌嘴用的薄竹板连抽十下,抽得谢夫人满嘴血糊,而后又按到长凳上,再打十大板,重新拖回来,谢夫人狼狈不堪,谢宝仪不由得跪爬走过去抱住:“娘!” 大人却并不理会这些,开始审案。 作者有话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节 林晚:先收点利息。 今日我又是人美心善的晚晚子哟,有没有人为我鼓掌? 目前更新时间暂定为下午六点,即18:00,如有更改再做通知。 第19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19 大人一拍惊堂木:“林晚何在?” “民女在!”林晚走出来,正要下跪见礼,大人说道:“站着回话吧!” 小姑娘的善良大度让大人很有好感。 “谢大人。”这不,好处就来了。 大人开始问话:“今日辰正至午初,你在何处?” 林晚回道:“回大人,今日辰正至午初,民女随母亲正在李府参加李府的赏花宴。” “宴会期间,你可曾单独离席?可曾去过李府东北角小院?” “回大人,民女中途曾离席,但并非单独离席,是李府小姐李莹陪伴离开,此事大人可找当时在场的小姐查证。”林晚道 林清上前一步行礼:“大人,民女林清,当时就在现场,可以为长姐作证,当时长姐因为丫鬟不小心把茶水泼到衣服上,李小姐便陪长姐去换衣服,当时民女也曾提出要陪伴长姐,只长姐见民女与大家伙玩得开心,便让民女留下,自己和李小姐一起离开了。” 林晚继续道:“走到一半,来了个丫鬟,说前头花厅有事找李小姐,李小姐便让丫鬟送我去换衣服,谁知走到半路,带路的丫鬟也说肚子疼,让我自己去找地方,好在李府我也待过,于是便自己寻了个小院子换了衣服,然后就回凉亭那边和众位小姐继续游戏去了。后来我们玩累了,在外面花园逛,听到东北角那边有喧闹声,我们担心也有些好奇,就一起过去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我母亲正拎着斧头要砍门锁!” “你撒谎!”谢宝仪忍不住跳出来:“早上你分明进了小院,之后你把我和哥哥表姐都迷晕了,然后——” 后面的话谢宝仪根本就说不出来。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醒过来时看到的情形,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恶心想吐! 要不是将林晚拿下,帮哥哥报仇的念头在支撑着她,她此时此刻已经疯了。 谢宝仪血红着眼睛瞪着林晚:“哥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害他!!” 赵玉依像是才回过魂儿来似的,也泪眼朦胧,含着恨意的看着林晚:“林小姐,我知道我们姐妹以前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你要是怨恨我们,就冲着我们来好了,你为何要这样对待表哥?就算是表哥不爱你,也做了你多年的兄长呀?你怎么能够因爱生恨,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生生毁了他一生!” 哟呵! 这话可比谢宝仪高明多了,直接点明了林晚对付谢景恒的动机。 林晚叹为观止:“赵小姐,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不过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有仇当面我就报了。比如赵小姐,比如谢师兄。” 不等赵玉依辩解,林晚脸色一正,说道,“有些事情既已过去,民女本不欲多言,今日赵小姐与谢小姐要污我名声,民女纵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父母长辈,以及兄弟姐妹着想,不令他们蒙羞于人前!” 林晚回身朝堂上大人一拜:“大人应知,所谓因爱生恨,必得先有爱而不得,才会心生怨恨,有所报复!然则我们林谢二府皆知,我母亲曾令府上管事梁妈妈前往谢府,退回昔日谢夫人与我母亲议亲时留下的信物,婉拒了这门亲事,而后谢夫人急急忙忙的领着两位小姐前往林府,想要挽回这门婚事,但都被我母亲拒绝在门外,此后数日,每日都命人往府里递帖子,想要上门拜访,都被我母亲拒绝了。” 林晚话音落,梁妈妈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站在门外:“大人,奴婢手里装着的,便是太太拒婚后谢夫人递送到抚上的帖子!” 大人让周捕头将木盒子递上来,师爷打开后翻了翻,朝大人点点头,大人亲自接过查看,的确如林晚所说,这些日子谢夫人几乎日日都有往林府送帖子。 谢家众人脸色难看,没想到这件事被林晚拿住,眼看着林晚就要翻盘,赵玉依机智的说:“林小姐,没想到你为了脱身,竟然对着大人也敢撒谎!” 赵玉依对大人道:“大人明鉴,这些帖子虽是舅母送去林家的,但却并非是为了林小姐与表哥的婚事。” “那是为何?”大人问。 赵玉依一脸羞愧:“是为我和宝仪。” 如果可以,赵玉依是真不想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哪怕她再巧舌如簧,在真正聪明人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依旧是无处掩藏。 可眼下她却不得不说。 她将当日珍宝楼谢宝仪抢林晚看上的发簪,林晚发怒,不但不肯让,还迁怒丫鬟雪梨,将雪梨丢给她的事情说了。 最后无奈的说:“我们与林小姐自小相识,林小姐自来温柔大度,纵容宝仪,因此宝仪的性子都被骄纵坏了,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本身是没有恶意的,只要林小姐好好说话,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可偏偏——舅母得知之后将我们姐妹骂了一顿,我们姐妹也醒悟到自己的行为并非淑女所为,因此心生愧疚,于是拜托舅母带我们去林府给林小姐道歉,谁知道林府却拒不接待,这是明显生气了啊。林府和谢府,中间有着表哥,我们为了不让表哥为难,因此一力想要化解,便是今日的赏花宴,其实也我们拜托李夫人所办,为的就是能有机会向林小姐道歉,可惜,林小姐却并不肯接受。” 赵玉依说到这里盈满了泪:“此事到底是我和宝仪做错了,无论林小姐是否原谅,我们都不敢强求,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这样就迁怒表哥,用此毒计毁掉表哥!请大人明察,为表哥讨回一个公道。” 大人问:“林晚,可有此事!” “虽然赵小姐避重就轻,但确有此事。”林晚并不否认:“我也的确是因为此事,将身边的心腹丫鬟赠与了赵小姐,更是因为此事,请父亲母亲取消了与谢家的婚事。甚至,也因为此事,我父亲对谢师兄彻底失望。实不相瞒,在今日之前,我父亲已经两度将谢师兄赶出家门,最后一次甚至还是命小厮将他赶出去,同时发下狠话,要将谢师兄逐出师门!” 在场除了林家之人,其余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由此可见,谢景恒回去之后并没有将此事告知谢家众人。 而林府这边也并没有流言传出,所以大家才都不知道。 大人吃惊的看向林举人:“林举人,此事可真?” 林举人拱手:“惭愧。此事是真。” 谢宝仪愤怒:“不过就是抢你一支簪子,你就这般报复我哥哥!林晚,你怎地这般恶毒?” 赵玉依含泪扣头:“表哥无愧于林家,却被林家父女报复至此,今日之事,定于林晚脱不了干系!求大人为我表哥做主!” 谢道明夫妇也趁机跪求,大人终于有所动摇,看向林举人父女眼里有着谴责和不赞成。 林举人父女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头浪尖。 作者有话说: 林晚:我有仇一般当场我就报了。 谢家人:恶毒! 林晚,你打我呀! 第20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0 林举人当即怒了,从来都不跟女孩子计较的他破了戒:“小小年纪,就满口胡言,满腹心机,难怪我好好的学生会变成今日这般狂妄自大,丝毫不懂得尊师重道之理!” 赵玉依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却咬牙道:“我若是心机女子,那林举人又是什么?本是我与林晚之间的争执,林举人却要拿我表哥出气,是何道理?” 林举人冷笑一声,根本就不跟她争辩,转身朝大人拱拱手:“说来惭愧,当年初见谢景恒,本以为是玉质良才,欣喜之下,收为弟子,多年来精心栽培,从未有半分懈怠,他考中举人,老夫真心为他高兴,亦觉扬眉吐气,正展望未来,得知谢夫人为其求娶长女,老夫心中甚是安慰,本是想着,待婚事定下,便厚颜书信一封,荐与白云师长,令其前往白云书院进学,以求他日更上一层楼,却不料长女突然拒婚。” “一问才知原来多年来,谢家两位小姐竟因长女一些少女心思,处处刁难,每每争抢,当日珍宝楼夺簪,我儿因实在欢喜不愿相让一时未曾答应,不料那背主之奴竟愤而推攘,害得我儿磕伤脑袋。更为可笑的是,谢家两位小姐以及那背主之奴竟视而不见,无一人关心我儿,我儿幡然醒悟,本是教训奴婢,赵家小姐竟然为之求情,我儿一怒之下才将那背主之奴赠之,回来之后更是表明不愿再与谢家联姻,老夫与内子心疼孩子,是以答应了此事。” “老夫与内子虽不欲再论婚事,但景恒到底是在我们跟前长大,且毕竟那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矛盾,当初我儿受委屈,是她心甘情愿,我等为父母的虽心痛,却也只能尊重她,而今她不愿意再受气,我夫妇更是支持她,然则我等欲将此事放下,不料谢景恒却听信此二女之言,不做任何调查,便前来质问我儿,处处贬损侮辱我儿,并无半分爱护之意,老夫怒其偏听偏信,令其回去自省,谁知时隔多日,他又突然前来府中,竟是向老夫告状,言我儿乃是妖孽?只为我儿不愿意再处处顺从他,只为我儿踹了他一脚,他便如此报复!” “我儿是真是假,作为父母,老夫岂有不知?不过是他恼羞成怒,才信口污蔑罢了!” “他但凡有一日将老夫敬为师尊,不偏听偏信,便不会有这许多事情发生!” “老夫当时,心痛!心寒哪!” 林举人一脸悲痛,闭紧眼睛,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他的痛心。 林举人这一波撕得,谢家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谢景恒从今往后,必定背上不尊师长,忘恩负义的罪名。 此外还会背负上偏听偏信,无能,好男色等负面影响。 士林必以他为耻。 林晚心里给林举人狂点赞。 林太太不由得盈了泪:“老爷!” “爹爹!”林晚和林清纷纷上前。 林举人摆摆手,对大人说道:“老夫当日将他逐出家门,虽然不打算继续将白云书院的推荐信给他,但也从没有想过要毁掉他,是以我林府从未传出过此信息,待他日他前往府城读书,再上京赶考,时日久远,渐渐淡去,便也就罢了。” 大人点头。刚刚林晚提起时,谢家无人知晓,就连他自己也从未听说,可见林举人说的是真。 林举人掉头一转:“老夫不欲与你们计较,可你们做的是甚事?你们方才口口声声我儿去了小院,为何你们如此笃定?是因为那领路之人本就是你们收买,要将我儿领到那小院里的是吗?你们欲将我儿引到小院,意欲何为?是因为老夫没有相信谢景恒污蔑之言,是以你们就打算私自将我儿带到小院,欲让无谓为我儿做法驱魔吗?” “谁允许你们如此侮辱我林家之女,插手我林家之事?” 谢家无人敢应这话。 这事情说出来就是理亏。 最后还是谢道明老谋深算:“林举人,这些都是你的无端揣测而已。现在我们说的是,林晚故意伤人之事。你莫要扯开话题!” “话可不能这么说!”林晚不可能看着老父亲单打独斗:“大人,今日我等回到家中,曾听母亲言,当时母亲在花厅与众位夫人一起,突然有李府的丫鬟进来言道我出事儿了,我母亲当时忧急交加,急急忙忙赶过去,却见小院大门锁着,里面异响阵阵,以为我出事,险些吓得晕厥过去。” 林夫人出来佐证:“后来我儿突然出现,谢夫人和李夫人以及带路的丫鬟俱都面露异色,似乎是意想不到我儿竟在外面。此种种异常,再加上李家这个赏花宴实在是来得太急太巧了,民妇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谢家和李家联合起来欲对我儿不利,只是没有想到我儿侥幸避开,谢景恒反遭所伤,他们为泄愤,故而将我儿拖下水!” 林举人也道:“大人,今日欲要查明此案,有几个问题必须得先了解清楚:1,谢景恒三兄妹与无谓大师同时出现在小院,所谓何事?小院门的锁到底是何人锁的,为何而锁?2,李府今日赏花宴,是否是专为我而设下的圈套?!主谋者谁,李家还是谢家?3,他们既说我儿是幕后主使,那证据呢?就算是我儿如他们所言,我儿进入了小院,我儿一人又如何能够对抗得了他们四人?希望他们说出我儿作案的手法,以及作案的工具!否则,还请大人还我林家一个公道” 大人深以为然,以此三点再次进行审问。 谢家人当然知道不能承认请来无谓大师是为了抓林晚这个妖孽,因为谢景恒当时是在场的,传出去就是他插手恩师家事,有意迫害恩师爱女,对他会越发的不利。 但他们不承认没用,因为其他人会承认。 无谓大师不会隐瞒,因为他还想从中脱身。 虽然他出了丑闻,但如果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的真面目没被揭穿,那他就有可能被放出去。 到时候只要离开荣县,远远的找个地方重头开始未必不行。 有了无谓大师的证词,再加上谢宝仪受不住吓说了实话,而后又有李夫人的证词——李夫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跟谢夫人同流合污,她绝口不提帮着谢夫人将人诓骗到东北角小院的事情,只说赏花宴是谢夫人请求她帮忙开办的,因为她跟林太太母女之间有些误会要解开,自己只是帮忙。 至于丫鬟,她不知道,是谢家人自己收买的。 丫鬟早已暗暗被李夫人警告过了,闻言自然知道李夫人改了主意,不跟谢家共沉沦,要讨好林家,准备度过这一劫了,自然也配合,称自己是被谢夫人收买,故意弄脏林晚的衣裙,中途支开李莹,再将林晚带到小院子,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间腹部绞痛,她不得不让林晚自己走,等她回到小院的时候她听到里面隐约有女子声音,便以为林晚已经进去了,便依照谢夫人之前的吩咐将门锁上,这样整个施法过程林晚就不能逃跑了。 本来按照约定,差不多时间丫鬟会先过去把门锁打开,然后再去花厅寻林夫人等人过来,因为这个时候林晚肯定极为狼狈,在众人面前肯定要出大丑,如此等林晚嫁到谢府之后便能拿捏她。 只是因为丫鬟没能亲自将林晚送进院子里,心里非常的紧张不安,结果就把开锁的事情给忘记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太太她们到的时候门是往外锁的。 丫鬟的证言可谓是颠覆性证言,先是砸实了谢家对林晚意欲不轨的事实,又间接证明了林晚没去过小院。 谢家人气疯了,谢宝仪恨不得将丫鬟给打死,可惜公堂之上她不敢,只能继续咬着林晚不放。 作者有话说: 林晚:串呀串,我串个冰糖葫芦,且看我,第一个葫芦串起来啦。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节 谢景恒:已社死! 第21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1 谢宝仪和赵玉依咬死了林晚上午有去过小院,并且是她害的人。 林晚丝毫不客气:“你们说是我害的,那就拿出证据来啊!或者,你们让大人找出证据来证明是我害的你们啊!” 谢宝仪立马看向大人:“大人,我发誓,今天早上林晚的的确确是进了小院,丫鬟,表姐,大师还有我哥都亲眼目睹的。” 林晚凉凉的说一句:“可是丫鬟刚刚说了,她并没有直接送我进小院,而是在半路走开了。” 谢宝仪怒道:“那是你把她给收买了!” 林晚冷笑:“这话可就更加搞笑了,明明收买她的人是你们,怎么就成了我?大人,您可不能够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自从事发后母亲带着我和二妹愤然离去,直到您把我们传唤到这里,我们就再也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人见过面有过任何联系,我们进来之后,甚至就连看那丫鬟都没有多看一眼,这收买之说从何而来?” 丫鬟立马说道:“林小姐从未收买过奴婢!” 谢宝仪气:“你还在撒谎!” “谢宝仪!”林晚厉声道:“这里可是公堂,一切都有大人做主。你们一众相干人事自从出事之后就被大人带到县衙来,一直都有人看管着,现在你却说有证人被收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大人徇私枉法吗?” 大人一拍惊堂木,“谢宝仪,你这是不信任本官吗?” 谢宝仪哪里敢认:“回禀大人,民女不敢!” 大人冷声说道:“公堂之上,一言一行,都必须得有证据,谁要是敢胡编乱造,栽赃陷害,休怪本官不客气,定要治他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谢宝仪这下更加不敢出声了。 谢宝仪倒下了,赵玉依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大人,我等并没有撒谎,林晚今天上午,的确是进了小院。丫鬟的证词并不足以证明她没有进去过。” 大人颔首,转头看向林晚:“林晚,你有何话说?” 林晚道:“大人,自丫鬟与我分开这一段时间,民女的确是没有人证可以证明自己从未曾进去过小院!” 赵玉依冷笑,谢夫人母女都以为有了转机,都冷笑的看着林晚。 林晚却十分镇定:“但是民女却有间接证据可以证明,民女的确是没有去过小院,更没有对院中四人下手。请大人听我一一道来。” 大人:“仔细道来。” 林晚冷静的分析道:“首先,每个人要做一件事,必得有一个动机。那民女对师兄下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刚刚赵小姐说我是因爱生恨,我也跟大人说清楚了,我已经让母亲拒绝了婚事,那这个理由也就不成立了。当然,或者你们会说,是因为我看到他们竟然越过父母找和尚来对付我,以至于我气愤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暂且算是一个动机吧。我们再来看看,我一个弱女子,对上他们两男两女,特别是无谓大师这样的高大强壮的成年男子,你们认为,我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那是因为你对我们用了迷药!”赵玉依说。 谢宝仪不敢再开口,却疯狂点头附和。 林晚坦坦荡荡:“如果我对你们用了迷药,那么首先,我得有迷药。那么我这迷药从何而来?大人可以去县城,甚至每一个有可能会买到迷药的地方去询问,民女可曾亲自或者派人去买过迷药?” 这件事大人早就已经派人去查过来,周捕头此时出来回复:“大人,属下派人查问了县城所有可以购买到迷药的地方,近日甚至一年内,林小姐并没有到药铺买过任何药材,而林府这一年内购买药材的单子以及抓药的方子也都在这里,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制作迷药的药材。请大人过目。” 大人看过之后认可,一拍惊堂木:“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赵玉依和谢宝仪都急了:“可我们的确是被迷药迷晕过去的啊!” “那你们不如说说,我是如何迷晕你们的?”林晚道:“当时我与你们的距离几何?” 谢宝仪和赵玉依都变了脸色。 这也是她们都不解的地方。 她们当时其实跟林晚站得有点儿远,且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目光之下,她其实是没有机会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 “无谓大师为何不说话?”林晚忽地指向无谓大师:“之前无谓大师也和谢小姐赵小姐一起指证我对你们下手了,却为何面对这个问题,一声不吭?是因为心虚吗?” 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无谓大师身上,这个时候大家看他全然没有往日的尊敬,这叫他心里非常的难受,他更加不安的是,林晚这是准备将刀子对准自己了。 而无谓大师此时面对的选择是,到底是自爆然后指证林晚,还是继续装糊涂? 他手指下意识的捻动了一下,而后很快又停下来,因为往常随身携带的佛珠,已经不见了。 这一幕被林晚捕捉到了:“无谓大师这是想要念佛珠平静心情吗?” 佛珠二字刺激到了谢宝仪,她忽地想起来了,她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和哥哥表姐晕倒之前,林晚抓住了无谓大师的佛珠向我们甩过来,但是表姐因为害怕扑到哥哥怀里,哥哥就没能避开,直接就砸中了脸,摔倒在地上,我担心哥哥走过去看,然后就晕倒了。” 无谓大师和赵玉依都瞬间白了脸。 无谓大师是因为害怕佛珠的秘密被发现,赵玉依则是因为未婚女子主动扑进男子怀里,这可不是淑女所为。 果然,在场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成了不屑,谢夫人更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脸:“贱人!” 赵玉依低头喃喃的说:“我当时太害怕了。” 害怕个鬼啊! 佛珠扔过来,让开就是了。 还害怕得扑进男人怀里,分明就是想借机勾引男人。 可以说因为谢宝仪这一番话,赵玉依除了心机女之外,又多了一个□□的名声。 好在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案,大人很快道:“来人,将佛珠呈上来。” 而后又让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佛珠,没多久,两枚藏了药粉的佛珠就被发现了。 而后找来大夫一查验,那两个佛珠了的药粉,一个正是迷魂药,一个则是mj所用的合欢散! 这下不用多说,大家也都明白了,无谓大师根本就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一个恶棍淫僧! 大人又惊又怒,立马审问无谓大师,无谓大师见失败,只得认罪,但他不认自己对谢景恒下手,指证林晚,还说自己当初受林晚的威胁,为求脱身,给了林晚一万两的银票。 林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作者有话说: 林晚:很好,第二个冰糖葫芦上串了! 无谓大师:我完了! 第22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2 林晚当然不可能承认。 她也有理有据:“在今日之前,无谓大师在民女心里,一直都是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民女和母亲和其他人一样对无谓大师都是敬重有加,这个大人可以去查问。” 林太太和林清都为林晚作证。 林晚又道:“大人也知,谢景恒兄妹三人收买丫鬟将我诳到小院,是因为他们怀疑我是妖孽,所以请无谓大师过来抓我这个妖孽,可我一个活生生好端端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妖孽呢?我若真在小院,必定会跟无谓大师道明真相,无谓大师若真是得道高僧,自然也不会因为别人几句揣测就定我的罪,对我喊打喊杀。当然,如今我们都已经知道,他就是一个恶棍败类,一个沽名钓誉之辈,那么他很有可能会为了名和利对我下手,我必定是不肯的,若是他拿佛珠来打我,我因为反抗抢过来扔到谢家兄妹身上导致他们昏迷,这说得过去,但是之后呢?” 林晚张开手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你们认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制服得了一个身高七尺的成年男人?” 林晚娇弱小姐的形象是长期存在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无谓大师气死了:“那是因为你会点穴,你点了我的麻穴。我才没能抓住你,反被你用佛珠给吓住了。” “漫说点穴是否真的能够将人制服,就一点,若是想要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点中一个人穴位,别的不说,首先认穴得快得准,也就是说,这个人,她首先要对穴位非常的了解非常的熟悉。” 随着众人点头附和,林晚又微微一笑:“可是,我从未学过医术,从未学过认穴。” 林举人出来作证:“大人也曾到我家中书房借过书,应该知道,我家书房里并无医书。” 林太太也道:“晚晚长大后就不大爱看书,平时看的也多是诗词雅集,并没有看过医书。也没有跟任何人学过医术。” 大人道:“这件事本官会派人调查。” “谢大人。”林晚谢过大人之后又道:“此乃疑点之一。疑点之二,无论如何,只要一日我父亲不对外宣布将谢师兄逐出师门,那么他在外人眼里,就一日是我的师兄,师兄代表的也是我父亲的颜面,我如果真要报复,我为何要如此糟践他,这跟糟践我父亲的颜面有何区别?晚再不孝,也不至于此。” 林晚心里道:抱歉了林举人。 林举人不知道,他还一脸感动的看着女儿。 在场即使是谢家人,也都觉得林晚所言有理,只有无谓大师知道她心有多狠。 无谓大师说:“一派谎言,你根本就是一直记恨他!” 林晚根本就不理会他,而是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了,要说起恩怨,我跟谢宝仪以及赵玉依之间的恩怨要更大一些,如果我非要用这种方式毁掉人,我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她们两个呢?毕竟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她们而起,我这样既可以报复了他们,又保全了我父亲的名声,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太有道理了。 谢宝仪和赵玉依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无法想象要是谢景恒的惨事落在她们身上,呜呜呜,那她们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到了这里,谢宝仪和赵玉依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真的是林晚做的吗? “大人,还有一事民女想求证。”林晚道。 大人:“说。” “请问大人,谢宝仪与赵玉依醒来之后,可还在昏迷之前倒下的地方?”林晚问。 这个细节大人之前并没有问到,闻言看向谢宝仪和赵玉依,两人不得不回答。 “我醒过来的时候并不在原来的地方,而是在院子里,离着原来的地方有大概五六米的距离。”谢宝仪说。 “是在树木或者花草下吗?”林晚问。 “不是,就是在院子里,没有任何遮挡。”谢宝仪摸摸脸,当时不知道晒了多久的太阳,她的皮肤都晒伤了。 她这一摸,大家就注意到她的脸有晒伤的痕迹,而后又下意识的看向赵玉依,赵玉依脸上却白皙细嫩,没有半点被晒伤的痕迹。 被众人看着,赵玉依结结巴巴的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屋里床上。” 大家的眼神瞬间都变了。 赵玉依忙说:“但是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发誓!” 林晚叹息一声,转身对大人说:“大人,事已至此,其实已经很明了了。首先我不具备动手的动机,其次我不知佛珠的蹊跷,也没有学过医术,不会所谓的点穴,不可能制服得了无谓大师这样的成年人,更没有力气将谢宝仪和赵玉依进行这么大的挪动。第三,以我和赵玉依之间的恩怨,若是我要报复他们,不可能将她送到屋里让她高床软枕的睡着。第四,从我离开凉亭到换好衣服回到凉亭,中间相隔不到两刻钟,我就算是动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 “所以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那两种可能?”谢宝仪忍不住问道。 林晚道:“一种是无谓大师觊觎谢少爷,在小院里故意迷晕你们兄妹三人,然后对谢少爷施暴,至于他为什么将你们两人分开,大概是想要制造疑点,好让自己脱身吧。” 无谓大师连忙否认:“不是我,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不喜欢男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节 可他这话没有任何说服力,谢景恒长成那个样子,男人喜欢也很正常。 “第二种可能,”林晚回头看了赵玉依一眼。 赵玉依汗毛都竖起来,她立马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绝对不会伤害表哥的。” “这可难说了,说不定谢夫人不答应你们的婚事,你心中记恨,得不到就毁掉呢?”林晚不负责任的猜测:“当然,也说不定是你的哪个爱慕者,对你求而不得,就想毁掉谢少爷,好自己上位呢?” 大家的眼神瞬间变了。 想想谢宝仪和赵玉依两人昏迷后的处境,貌似最后一种猜测才是最有可能的啊! 谢夫人疯了,一爪子落在赵玉依脸上,扑过去厮打她:“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儿!我要杀了你!” 赵玉依伸手挡脸,觉得自己被窦娥还要冤:“不是我!” 可惜谢夫人不听她的,等到衙差将谢夫人拉开,赵玉依一张本来就只是清秀的脸已经被抓花,头发不知道被抓了多少绺,血迹斑斑,总之,惨极了! 大人大怒:“谢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公堂,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加上之前留下的十个大板,一共三十大板!” 衙差立马将谢夫人拖下去打,谢宝仪和谢道明怎么求情都没用,外面很快传来谢夫人的惨叫声。 林晚功成身退:“上面所言,不过是民女猜测,不足以为证。还请大人仔细查明,好还民女清白。” 大人点头:“本官自有判断。” 所谓判断,其实就是已经相信了林晚的推断。 接下来大人就开始轮番审问无谓和赵玉依。 作者有话说: 林晚:第三个冰糖葫芦串上了。 赵玉依:我摔,这跟我有毛关系!大人,我冤枉啊! 第23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3 无谓大师不承认自己觊觎谢景恒美色,蓄谋将他玷污,赵玉依也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大人问她是否有可疑的爱慕者,赵玉依也一口否认了。 她不傻。 她虽然喜欢钓鱼,但她喜欢的只有表哥一个,想嫁的人也只有表哥一个——想到这里赵玉依又犹豫了一下,经历过今日之后,她想起表哥,总感觉有点儿恶心,不过不要紧,她很快说服自己,她从小就喜欢表哥,爱慕表哥,想嫁表哥,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退缩了呢? 表哥遭遇到这样的不测都是因为林晚这个贱人,她应该更心疼表哥才是。 正是这样的信念,让她不愿意在公堂上承认自己在外面有什么爱慕者。 林晚好心提醒她一句:“赵小姐,这里可是公堂,要如实回答,以免错过重要线索,耽误大人破案,你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可不好。” 赵玉依慌了一下,又怒道:“林晚,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 她自以为掩饰得好,但县令做官那么多年,也是千年的狐狸,那会这么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本来就因为案子搞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还扯出无谓和尚这个大案子来,大人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赵玉依这是撞枪口上了,大人当即脸色一沉:“来人,把他们俩都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不肯说是吧?那就打到你说! 大人已经失去耐心了。 “不,我没有啊,我冤枉啊大人!您不能这样啊!”赵玉依瞬间慌了。 女子名声何等重要? 被抓进衙门深陷案子对她的名声已经是巨大的打击了,但是想到谢宝仪和林晚她们也跟自己一样,且大人也没有公开审理,所以最后也勉强接受了。 可打板子是什么鬼? 就算不被脱掉裤子打,当着众人的面趴在长凳上按着打屁股也很羞耻的好吗? 这一顿板子下来,她的名声就真的彻底的毁了好吗? “大人——”赵玉依想求饶。 大人已经不想再听她狡辩了,摆摆手:“拖下去!” 俩衙差一左一右抓住赵玉依,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拖了出去,按在长凳上,一人拿起宽大厚实的板子高高举起然后打下去。 “啊!”赵玉依感觉到臀部被敲打,而后传来痛感,瞬间忍不住痛呼出声,而后眼泪刷的一下子喷涌而出,强烈的羞耻感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赵玉依,谢府的表小姐,荣县有名的才女,一向都是柔弱善良,纯洁纯净的代表,如今却在县衙门口当着这么多人,当着她这一生死敌林晚的面被打板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玉依本身就体弱,再加上羞耻,别说二十大板了,才打了五个板子,人就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衙差进去回话:“禀大人,赵玉依晕过去了。” 大人皱眉,他记得没打几下吧? “打了几个板子了?” “五个!” 五个就晕过去? 这是在糊弄谁呢? 大人刚想让人继续打,林晚轻声提醒:“大人,赵玉依自幼体弱多病。” 别为一时之气打得太猛,将人给打死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大人出了一点冷汗,要是真把人给打伤打死,怕不好交代。 幸好林晚及时提醒,要不然他差点儿忘记了这茬儿事。 想到这里,大人瞪了一眼师爷:你怎么也不提醒大人我? 师爷苦笑:他也是一时没想起来。 大人让人将赵玉依拖回来,见她还不醒,心里不爽,直接让人端了一盆冷水过来将人泼醒。 赵玉依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再挨板子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发现自己头脸衣服都湿哒哒的,不由得惊呼一声,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这里大多数都是男子,她这样衣衫不整的被男人们看了,她的清白也没了。 就在赵玉依又想晕过去的时候,大人在上面不耐的说:“再敢晕过去,本官就让人直接把板子打完。” 赵玉依打了一个激灵,哪里还敢晕,老老实实的爬起来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民女也不知谁是幕后主使——” 林晚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之前你一直坚持是我。” “咳咳!”林举人轻咳一声,林晚立马回头,乖乖的站在一旁,好像刚刚开口的人不是她一般,叫林举人心里生出几分无奈。 林举人朝上首大人抱歉的拱了拱手。 大人也懒得跟林晚计较,威严的朝赵玉依看去,赵玉依以为他是在生气,忙解释道:“民女之前并非有意撒谎,而是民女晕厥之前,林晚的确——” 林举人不悦的说:“赵小姐,公堂之上,说话是要负责的。你到如今还坚称林晚当时在场,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如若你拿不出证据,作为父亲老夫就不得不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了!” 赵玉依脸色有些难看。 大人说道:“赵玉依,你只管如实道来,事情真相如何,本官自会查清楚,可你若是胆敢妄言妨碍本官办案,可就别怪本官治你的罪!” “民女不敢。”赵玉依咬了咬唇,至于还是低了头:“民女之前称林晚为幕后主使,的确是民女猜测,实则民女当时已经昏迷不醒,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发生,民女想到此前林晚曾经出现,是以便称是她,实则,民女并不知道是谁。” 大人问:“那你可知除了林晚之外,何人最有嫌疑?” 赵玉依摇头:“民女不知。” 大人皱眉,赵玉依便心惊,于是开始绞尽脑汁去想自己以往那些爱慕者:“李家的大少爷——” 李夫人嗷的一声叫起来:“赵玉依,你这个贱蹄子,你可不能为了自己脱罪就胡乱害人!” 又朝大人磕头:“大人明鉴,我儿已然二十有一,三年前便已成婚,如今已有一子,素日里与儿媳妇感情融洽,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定是这小贱蹄子吃不得苦,故意胡说,糊弄大人的。” 李莹也磕头。 赵玉依忙道:“大人,民女绝不敢有半句妄言。两年前民女与李大公子在诗会上认识,李大公子欣赏民女才情,怜悯民女处境,曾言若非早已娶妻,必要请母亲来谢府求娶,只是民女心里早有所属,他才黯然退却,可后来林小姐痴缠表哥,表哥也没有拒绝,民女黯然神伤,被李大公子看到,他颇为气愤,还劝民女莫要一根绳子吊在一棵树上!” “我呸!”李夫人气死了:“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说白了还不是你自己水性杨花,见个男人就勾搭,如若不然,我儿最是品行高洁之人,又怎么会被你迷惑,不顾身份说出这种话来?你如今竟然还想拉他做替死鬼,你真是蛇蝎心肠。” 谢宝仪也气死了,亏得她还以为表姐一心一意的爱慕表哥呢,原来私底下还勾搭了这么多男人,还不如林晚呢! “你真恶心!”谢宝仪骂她。 “我没有!”赵玉依又羞又恼,掩面哭道。 她就知道,一旦说出来,所有人都会骂她水性杨花,可她真的没有。 男人们欣赏她的才华,和善良高洁的品行,非要倾慕她,与她有什么相干呢?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表哥意外的男人在一起。 她从来都是专心一志的。 “都给本官住口!”大人烦死,一拍惊堂木,让人立马去传李家大少爷。 李家大少爷因为李夫人母女牵涉进案子里,再加上里面还有心上人,就一直都有关注衙门这边,就守在外面的茶楼里,得到消息立马赶过来。 大人问话:“李建,赵玉依说你爱慕她,可有此事??” 李建僵硬了神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说是吧,自己家里已经有娇妻幼子,等会儿消息传回去肯定要跟自己闹,而且他也怕连累赵玉依的名声,说不是吧,他也怕有所隐瞒等下惹来更大的灾祸。 大人见状一拍惊堂木:“本官问话,你只管如实招来便是。你犹犹豫豫,莫非真是因为爱慕赵玉依,是以借机在小院子里下药,设计了谢举人?” 李建一听还得了,忙磕头叫冤枉:“大人明鉴,草民心中的确是爱慕赵小姐,但是赵小姐心地善良,品行高洁,她从一开始就拒绝了草民,还劝草民要好好对待家里的妻儿,不可以做辜负妻儿的事情,草民深感惭愧,是以一直以来都是将赵小姐默默的放在心里,不敢有半分妄想,那都是对赵小姐的玷污啊。” 李夫人想啐他一口:我呸你个心地善良?要真是个心地善良的,能把你勾得这么久了还放在心上? 不过今日李建不在家,行程是很容易就查出来的,所以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那不是李建又是谁? 赵玉依不得不又提了几人,有富商地主家的少爷,也有年轻的读书人,甚至其中还有大人的儿子,差点儿把大人的鼻子都给气歪了,至于其他人,别的不说,李建是一整个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原以为他是赵小姐最知心的友人,原来他只是她池塘里的一条鱼! 伤心了。 大人被恶心坏了,但还是得审问下去,只不过涉嫌的人有点儿多,这会儿时间也晚了,不好再将人传唤过来,便让师爷先记录下来,明天再让周捕头带人去私底下先查证一番再说。 无谓被打了一顿之后也老实了许多,对自己以前的罪行供认不韪,唯独这一次的事,他死咬林晚,大人也无法,最后眼见夜已经深了,宣布退堂,择日再审。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节 无谓被收押,赵玉依和林晚虽然身上有嫌疑,但没有证据,是以不收押,但也不允许离开本县,要随传随到,于是林晚便和林家人一起回去了。 临走前赵玉依将她拉住,“林晚,今天的事情,就是你做的,是吧?” 林晚才不会上她的当:“赵小姐,你屁股不疼吗?” 作者有话说: 林晚:甜滋滋的冰糖葫芦哎! 赵玉依:我屁股不疼,我脸疼! 求收藏呀。 第24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4 林晚一招轻松将赵玉依击退,转身上了马车。 林太太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理会她作甚?” 林晚笑道:“娘,咱们要善良,人家把脸凑过来找抽,咱们要是不抽的话,人家会不高兴的,以为咱们没将人放在眼里呢。” 林举人等都被她给噎住了。 林举人轻咳一声,板住脸:“胡说八道。” 林太太横他一眼:“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觉得晚晚说得挺好的!有些人,可不就是欠抽吗?” 林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好奇:“长姐,你如何赏赐她耳光的?” 林晚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什么赏赐耳光,粗俗。” 林晚整了整衣衫,在众人目光中轻咳一声道:“我就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 三人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赵玉依被摁在长凳前挨板子的情形。 林举人轻咳一声,抬袖遮脸饮茶,只那唇角控制不住往上翘。 林清抿唇偷笑。 林太太则是直接就上手捏林晚的脸,眼里都是笑意:“你这促狭鬼!” 如果说女子进衙门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会影响到名声,那被当众打板子,就更是丢人现眼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清白讲究家风的人家会娶这样的女子进入家门! 林太太又想到堂上谢家人对林晚的攀咬,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我儿机警,将身上的嫌疑洗清,若是不然——” 林太太都不敢去想,要是林晚身陷囹圄,她会不会跟谢家人拼命。 “谢家这些人真是黑了心肝,烂了心肠!”林太太恨恨的骂,又瞪了一眼林举人:“都怪你!” 要不是他收了谢景恒做弟子,女儿岂会受那么多的欺负? 林举人翘起的唇角也塌了下去,面对妻子的怨怼丝毫不敢出声辩驳。 林晚忙挽住林太太:“对,都怪爹爹,我们罚爹爹为娘亲画一年的眉吧!” 林晚这话一出,两口子脸都红了。 林太太羞恼的要打林晚:“好你个坏丫头,竟连爹娘也敢打趣!” 林举人也轻咳一声,极力摆出严肃的神色:“女孩子要——” “端庄!不要管长辈的事情嘛,女儿知道的!”林晚打断林举人的话:“可是爹爹,弟弟之前犯了错,您罚了他半年的月银,还让他抄写十遍《礼记》,轮到您自己,不会也照着来吧?” 林清看出林晚是在故意逗趣,也壮着胆子说了句:“那如何能行?父亲可是一家之主,拿点月银定是不放在眼里的。爹爹每日读书写字,不知几何,罚抄书自然也没有大多意义。” 林晚对林清投去赞许的神色,一拍掌:“所以啊,让爹爹给娘亲画一年的眉,才是最好的惩罚。” 林太太羞恼:“净胡说。” “爹,您自己说。”林晚看向林举人。 林举人将妻子的娇羞看在眼里,他恍然才觉,他似乎真的是许久没有跟妻子有这样的闺房之乐了。 因为谢景恒美玉良才,他一心想将他雕琢成最灿烂的明珠,以至于忽略了妻儿。 林举人忽的愧疚,听到女儿一声娇喊,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又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咳咳,只要夫人不嫌弃!” 林太太面染赧色,林晚轻笑:“娘亲要是嫌弃了,那定是爹爹你不够用心。” 林举人:…… 林太太立马护夫,瞪了林晚一眼:“怎么跟你爹爹说话的呢?” 林晚转头朝林清叹息:“二妹,快来和姐姐拥抱取暖吧!” 林清再是稳重,也被她给逗笑了。 此前还以为长姐被谢景恒所伤,性子都变得冷清起来,没想到她内心却依旧是这般温暖柔软。 “真是要作死了!”林太太也被林晚给逗笑了,轻轻拍了她一巴掌,回头与林举人对视一眼,心里越发的坚定。 这样温柔贴心的小棉袄,又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呢? 谢家人果然用心险恶。 回到林府,林桥早就已经等到焦急了,听到声响忙跑出门来,一把拉开车门往里看;“爹,娘,长姐,二姐,你们都回来了?” 一切可还好? 林桥想问,却不敢问。 林举人瞬间恢复威严,一眼扫过去:“闹闹渣渣的,成何体统?” 林桥缩了缩脖子,“爹。”我这不是担心长姐嘛。 林举人先行下车,而后将林太太扶下车,两个女儿就让林桥去扶,林桥打量林晚,低声问:“姐,你没事吧?” 林晚含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林桥松一口气:“没事就好。” 一家人进了门,林桥忙道:“爹娘,两位姐姐,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吃的了。” 不说还罢了,一说是真的饿了。 一家人当即去了正院,用过晚膳才各自回院。 林桥跟着林晚往院子走,露出僻静的小路时,林桥忽的说道:“姐,我会考上举人的。” “举人?”林晚转头:“你若是想要保护我,只考上举人,怕是不行。” 林桥咬牙:“那我就考上进士。我入朝为官。” “好。”林晚颔首。 林桥瞬间感觉压力好大。 他捏了捏拳:“姐。那我回去看书了。” 林晚不由得露出个笑来,冷冷的月色都染上了几分暖意,她给林桥整理了一下衣领:“注意眼睛,别看太晚。” 林桥瞬间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嗯,那我回去了!” 林桥转身就跑,跑了一段路,他下意识的回头,竟然见林晚还站在原地望着他,一颗少年心,忽地全是动力。 林晚等林桥的身影消失了,才继续往院子里走,雪桦壮着胆子说:“小姐,少爷对您真好。” 林晚淡淡的笑:“我是他姐姐,对我好不是应该?” 雪桦竟无话可说。 回到院子里,雪橖将人迎进屋里,给林晚倒了一杯茶,低声问:“小姐可要沐浴?” 林晚点头。 雪橖便让人去准备热水,这都是早就备着的,很快就准备好了,雪橖请林晚去沐浴,打发了小丫鬟,亲自伺候林晚沐浴,一边低声将外面的流言情况说了。 林晚听说谢景恒觊觎无谓大师那一条是流言竟然也被传得沸沸扬扬,夺得一席之地,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并没有显得太过激动。 雪橖忍不住问问道:“小姐,您早就知道了这条谣言会有人相信了是吗?” 林晚闻言便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吃瓜群众从来关心就不是真相,而是这个瓜香不香。” 能不能满足他们窥探猎奇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雪橖表示不是很明白。 林晚也懒得跟她多解释:“你慢慢看,慢慢琢磨,看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林清也在沐浴,她的丫鬟平安一边伺候她沐浴一边嘀咕道:“要奴婢说,小姐您今晚就不应该陪着大小姐他们去衙门。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呀?哪是女子该去的地方?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到李公子家中,怕是婚事都要生变呢。” 林清安静垂眸看着水面,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若是他果真因为这样的事情便要悔婚,那这婚姻不结也罢了。” “这怎么可以?”平安急得停下来:“李公子虽然家里清贫了一些,比不上谢公子,可李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读书也好,将来定是能够考上举人进士,到时候您就是官夫人了,您要是错过了李公子,以后又哪里找到这么好的人选?小姐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大小姐虽然今日是好了许多,但是小姐您别忘了,能为您打算的,除了您自己还能有谁?” 平安眼圈都红了。 林清伸手摸摸她的脸:“好平安,别哭。放心吧,母亲和长姐她们,不会负我的。” 以前我不敢,可现在我知道,只要我和她们一条心,她们不会负我的。 更何况,长姐—— 林清眼里露出异彩,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样的长姐,能走到哪里。 正院,林太太戳着林举人:“这一次可不准再对谢景恒心软。” 林举人叹息:“我要是心软,今日在公堂上,就不会说那些话了。” 那些话从他口里出,就相当于给谢景恒扣上了不尊师重道,谋害师妹的罪名,他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他培养谢景恒花了十四年,摧毁他却只用了一天。 林举人一夜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还有谢家人。 作者有话说: 来点温馨的缓口气。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节 第25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5 赵玉依被林晚一句话气退之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晚上车离开,心里恨极了也无法,回过头发现谢家的马车也要走了,她顿时再也顾不得林晚了,连忙提着裙子跑过去:“等等我!” 赵玉依爬上马车,才要打开车门进去,车内一只脚踹在她肩上,直接就将她踹得摔在马车下。 谢宝仪从车内探出头来,冷冷的瞪着赵玉依说道:“你不是觉得我们谢家委屈了你吗?还来做我们谢家的马车做什么?去找你的李大少爷黄少爷胡少爷啊?我呸,什么玩意儿!走!” 谢宝仪刷的关上车门,叫车夫走人。 “宝仪,宝仪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赵玉依见状顾不得身上的疼,忙爬起来追上去。 可惜只得到了车内谢宝仪一句:“烦死了,赶紧走,走快点!” 赵玉依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瞬间委屈得泪如雨下。 太过优秀被人欣赏又不是她的错,谢家说是对她很好了,但她到底是寄人篱下的,总有不长眼的奴婢欺负人,她又不好多说,私底下偷偷的伤心一下被人看到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明明都说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他们还是要喜欢她爱慕她对她好她又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要责备她?为什么要留下她? 呜呜呜,表哥……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起早上的一幕,她恶心的干呕了一下,而后又觉得这样不对,她忙为自己辩解:“表哥我不是嫌弃你,我就是身上太脏了。呜呜呜,娘,您为什么要这么早离开女儿?女儿天天被人欺负,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最后还是碧尺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钻出来,见到她心疼的抱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赵玉依像是见了亲人一般,转身抱着她哭:“碧尺,我好伤心,我好难过,宝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碧尺心疼的搂着她:“小姐你别难过,你这样子要是被表少爷知道了—— 碧尺也下意识的想到了下午那些流言,顿时生出一股子恶心来,她也不敢在赵玉依面前表洗拿出来,只得装作没提起过一般继续说道:“你这样子要是让夫人在天之灵看到了,该有多难过?!” 赵玉依哭道:“碧尺,我想回家,我不想再呆在谢家了。他们都欺负我!” “好,小姐,我们回家。”碧尺将赵玉依扶起来:“我们这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我们就走。” 最后碧尺背着赵玉依一步步往谢家走。 到了谢家,大家都忙着照顾谢夫人和谢景恒,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们,就是碧尺想去厨房给赵玉依找点吃的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啃着早上剩下的点心填肚子,觉得这日子真的是没法子过了。 谢家一乱,就没人注意到被关在柴房里的雪梨,她本是饿极,却无意中听得外面有仆妇在说谢景恒受伤了,她不由得大吃一惊,而后心疼坏了,再也顾不得许多,趁着这会儿乱糟糟的没有人注意她,偷偷的溜到了谢景恒的院子外面,又趁着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进去。 “滚!滚!全都给我滚!” 屋子里,谢景恒发疯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丫鬟们全都被吓坏了,再加上今日之后丫鬟们也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实在是很难面对自家的神仙公子,于是便半推半就的退了出去。 谢景恒站在满地狼藉的屋子里,忽的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漂亮得仿佛星辰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他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人。 是啊,他还有什么灵魂呢? 被男人玷污,被老师逐出师门! 他毁了! 他的一生都被毁掉了。 他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谢景恒打开抽屉,抽出锋利的匕首,对准心脏。 他还活什么呢? 他就是一个耻辱! 他就是一个笑话! 谢景恒无法面对这样肮脏的自己,无法面对世人异样的目光。 唯有死,能彻底解决! 谢景恒将匕首对准心脏,手上用力。 “不要!” 好不容易躲过众人摸过来的雪梨看到这一幕,吓得魂儿都飞了,想也不想就冲进来,一把夺了谢景恒的匕首! “雪梨?!”谢景恒睁开眼睛,认出这是林晚的心腹丫鬟,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林晚不屑的表情,眼底黑云凝聚。 雪梨丝毫不知,她颤抖的抱着匕首:“谢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啊!” “我不能吗?你是哪根蒜哪根葱,也敢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谢景恒目光阴冷,一步步走过来,在雪梨的怔愣失神中忽地暴起,一巴掌将雪梨扇飞在地,正好落在地上的碎片上,扎得她瞬间浑身是血,惨叫不已。 匕首掉落在地上,寒光闪闪,刺得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扯着了后面伤口,再次勾起那些不堪回忆的谢景恒发起疯,弯身抄起地上的匕首朝雪梨一步步的走过去。 雪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身雪白中衣,墨发披散的少年,明明有着一张跟她记忆中神仙公子的君颜,此时却如魔神,一步一步,像是踩着她的心脏朝她走来,她也跟着一步步向后退:“不要,不要……” “呵!” 谢景恒眼底毫无温度,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 作者有话说: 求作收求预收:《古代炮灰的青云路(科举)》,希望大家捧场收藏。 预收文案 风投大佬韩时遇穿成了因体弱而猝死在科举考场的穷书生。 家有盼着他高中状元光宗耀祖休妻另娶的寡母,还有为供他科举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却因为三年无所出被婆婆磋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软弱妻子。 钻石王老五·韩时遇:…… 啥都别说了,腹肌赶紧练回来,极品亲娘立即改造,再想办法赚点钱养个家,最后把书本捡起来,继续未竟的科举大业。 不能经商不会种田又如何? 凭借金融投资天赋,他在古代依旧混得风生水起,最终从穷书生成为权掌天下首辅。 第26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6 锋利的刀刃在半空划过漂亮的弧线, 如宝剑入鞘一般没入少女的身体,少女仰望着男子,喉咙发出一声呜咽, 一滴清泪溢出, 划过雪白的脸颊,却招不来少年半点怜惜, 他的眼里只有疯到极致的清醒和冷静。 他刷的拔出匕首,带起血花四溅,在他雪白的里衣上渲染, 宛若遇雪绽放的红梅,妖极艳极。 另有几滴落在他如玉的脸上, 他随手一抹, 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宛若盛开在黄泉边上的彼岸花, 妖冶, 邪魅。 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失血的唇瞬间染上了几分血色, 他轻笑:“原来,鲜血是这种味道。” 他竟是觉得甚是美味,有些喜欢呢! 低头,雪梨像残败的娃娃一样躺在地上, 鲜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染透, 她张合着失血的唇, 像岸上被曝晒的鱼, 喉间发出呜咽。 谢景恒的目光竟是变得温柔了许多, 伸出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 就怪你的主人林晚。” 雪梨眼泪洒落:“不……”她已经离开林晚了啊, 她现在是赵小姐的丫鬟啊! 她明明已经离他这么近了,再往前一步就能如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公子,我这么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我向你奔赴而来是错了吗? 雪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谢景恒又给了她一刀。 之前刺落的时候,他还存着要将人杀死的念头,如今,他像是发现了一个极有趣的新游戏,倒也不舍得轻易的将雪梨弄死了,于是挑选的地方便不再是要害。 他一刀接一刀,在她的腹部,她的手脚四肢扎开血洞,鲜血喷涌,弥漫,很快在地上汪成小小的一片,暗红色的液体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雪梨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几无挣扎了。 谢景恒忽地觉得腻了,丢掉匕首起身,才发现头发花白,身着褐色锦衣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他脸色一僵:“祖母?” 是因为白天的事来安慰他的吗? 他不需要安慰。 他只需要杀戮。 他需要用无谓和尚和林晚的鲜血来抚慰心头的恨意。 谢景恒脸色难看,心情忍不住又暴躁起来。 谢老夫人一挥手,身后便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屋里,将雪梨抬走。 谢老夫人淡淡的吩咐一声:“让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 雪梨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唯独这个时候不可以。 “是!”心腹丫鬟应了一声,跟了出去。 “祖母!”谢景恒皱了皱眉头。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死也就死了,完全没有必要救。 如果可以,他这会儿最想做的,便是将雪梨送去给林晚。 贱人! 这个贱人! 谢景恒捏紧拳头,眼睛变红,充满了戾气。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在这个贱人身上每天扎十个八个洞,让十个八个男人轮流上她,让她也体会体会他生不如死的滋味。 谢老夫人看着谢景恒神色变化,心里叹息了一声,“换身干净的过来,我在旁边屋子等你。” 谢老夫人转身,临走前看了一眼心腹婆子:“把屋子打扫干净。还有外面那些人,让他们都给我闭紧嘴巴!” “是。” 谢老夫人去了旁边的屋子,头发灰白的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景恒面前:“少爷,老奴此后您更衣?” 谢景恒沉着脸;“不必,我自己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节 “是!”婆子没强求,进去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屏风后面,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等着谢景恒自己换衣服。 谢景恒长大后有些风流性子,身上的衣物都不许婆子沾手,只让千娇百媚的丫鬟伺候,但此时,他却只是沉默的站了一会儿,便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换了鞋子,而后越过一室的狼藉开门,婆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躬身向后退一步,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沉浮多年的老婆子心里明白,在遭遇了那样毁灭性的伤害之后,少爷一定会变得很敏感,这种时候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你只需要比往日更加尊敬更加小心谨慎。 当然不能再跟往日一样,因为本来就不一样了。 你要还是跟往日一样嘻嘻哈哈,他又要多想你是不是对他受的苦无动于衷了。 谢景恒垂眼看了看婆子,这是他祖母身边用得最久也是最信任的心腹婆子,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往常聂婆子见了他一张老脸总是笑得好像一朵花儿,对他的态度也是亲近又亲切还带着几分恭敬,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但是不得不说,聂婆子拿捏住了他的心思,这会儿看她这般恭敬小心,他心里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想到这里,谢景恒抬脚慢慢的走向隔壁,每一步后面的扯痛,都让他脸色更阴沉几分,让他更清醒的记得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这一刻,就是聂婆子的恭敬对他也没有用了。 他的恨意化作了漆黑的毒汁。 “祖母!”谢景恒进了屋子之后,在离着谢老夫人半尺远的地方立定,浑身的阴郁阴冷浓郁得能滴成水。 谢老夫人心头大痛,眼圈也忍不住红了,心里对林晚的恨意不比谢景恒少。 谢家多不容易才培养出这样一个举人来,现在,全都被毁掉了。 谢老夫人怎么能不恨? 谢老夫人闭眼,而后睁眼,望着谢景恒,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景恒,你是我们谢家最有天赋的孩子,你身上承载着谢家所有的希望,你不能倒下,不能垮掉,你明白吗?” 谢景恒似是嘲讽又似是哭的表情:“祖母,您觉得孙儿现在这样,还有希望吗?” “当然。”谢老夫人伸出手,谢景恒望着那只手,迟疑着,犹豫着,谢老夫人重了声音:“景恒,你相信祖母吗?” 谢景恒颤抖着伸出手放在谢老夫人的手心里,脚下一软跪了下来,趴着谢老夫人的膝盖哭;“祖母,求您救救孙儿!” 谢老夫人心疼的揉着孙子的头:“祖母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救你。” 只可惜她那蠢货儿子儿媳,依旧没一次能让她满意的。 谢景恒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谢夫人居然只顾着发疯,就没想过要先将事情按下来,保住谢景恒的名声,还闹到公堂上去,简直是愚蠢到底。 家里那两个女孩儿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们,要不是她们在谢景恒面前告黑状,林晚怎么可能会退婚?孙儿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们而几次三番去为难林晚,以至于招惹了林举人的厌恶,在公堂上将孙儿打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谢老夫人沉声说道:“就算是倾尽我谢家所有,祖母也救你,但你也要答应祖母,一定要振作,一定要让谢家成为豪门望族,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随意欺辱我谢家!” 谢景恒抬头震撼的看着谢老夫人:“好!” “景恒,从今往后,你要记住一点,今日受辱之人并不是你,而是宝仪。”谢老夫人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谢景恒。 谢景恒先是震惊,后是了然,继而是苦笑,唯独没有不舍:“祖母,没用的。当然,很多人都看到了。” 他捏紧了手,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他狼狈的躺在男人身下的场景,这让他没想起一次,就充满了屈辱和暴戾想要撕碎这个世界的心情。 “祖母知道,但是放心,祖母会让那些人闭嘴的。”谢老夫人脸上带着沉稳:“谢家在荣县立足百年,可不是什么根基都没有的,今日在场那些人家的把柄,祖母手里全都有,再许以利益,他们会答应的。” 谢景恒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想到:“那大人呢?林家呢?还有,就算是封住了这些人的嘴,孙儿也没脸继续待在荣县了。” “大人哪里也莫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不爱财的,咱们许他半个谢家,只让他将你换成宝仪而已,他会答应的。”谢老夫人冷笑:“至于林家,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看这样子,谢老夫人手里有林家的把柄。 谢景恒急切的问:“祖母手里有他们的把柄?” “十六年前,林举人还没有携林太太定居在荣县,当时祖母已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因为外地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我只得亲自前去处理,没想到经过禹城的时候,却在城外遇到一场剿匪,意外看到一年轻男子抱着一年轻女子从山上下来,虽然那年轻男子当然已经用披风将女子包裹气啦,但仍旧被我窥见一二。” 谢景恒也是聪明人:“那年轻女子,莫非是林师母?” “正是她。”谢老夫人笑道:“当时我们都怕是,仓促离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在经过那山林的时候,没忍住下去走了走,没想到竟在山林里找到了一块精美玉佩,那个位置,正是那年轻男子抱着女子经过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玉佩正是女子身上无意中掉落下来的。我当时鬼使神差的,就把这块玉佩给留了下来。”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回到荣县三个月后,便见林举人携林太太迁居于此,但是林太太已经身怀六甲。” 谢景恒震惊;“那林晚,岂不是山贼之女?” “这倒不是。”谢老夫人摇头:“林太太来到荣县时,已经怀孕五个月,如若林晚真是山贼的种,便是林举人怜惜林太太,让其将之生下,也断然不会将怀孕的日期报早两个多月,因为若是如此,林太太便不能足月生下孩子,八个月变得催生,这对头胎的女人来说,是极为凶险的事情,以林举人对林太太的爱护,绝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危险,只会将月份报小,这样便是提前生产,也可以说是早产。” “更何况,当初我得知此事时,暗中收买了给林太太诊脉的大夫,大夫很肯定的告诉我,林太太腹中胎儿便是五月份,并没有任何蹊跷。所以林晚的确是林举人的女儿。” 谢景恒脸色阴冷:“算她走运。” 谢老夫人笑道:“虽然如此,但也仍旧大有文章可做。” “哦?”谢景恒眼睛一亮:“祖母快讲。” 谢老夫人笑道:“她虽是足月生的,但她出生之时体型与早产儿相似,却是事实。” 谢景恒一拍掌:“如此,咱们说她是野种,她就是野种!” “当年之事,远在禹城,无人知晓,只祖母机缘巧合经过那处山林,又机缘巧合见到林举人带着林太太下山,更捡得他们遗落的玉佩。”谢老夫人摸摸谢景恒的头,眼底闪过冷光:“这些年来,林举人收你为徒,精心教你读书,于我们谢家来说,乃是有大恩,且你们成了师生关系之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不会再提此事给林家抹黑,给你抹黑,可要怪,就怪林晚那丫头太过绝情,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毁掉你!” 谢景恒满心怨毒:“祖母,老师对师母的感情极为深厚,是决然不会愿意让师母的名声蒙尘的,我们既有这样的把柄,只逼他们退让还不够,我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还有林晚,我要娶她为妻!” 等到把人娶回来,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谢老夫人摇摇头:“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咱们可以要,不过林晚便罢了。这丫头有些邪门,祖母担心你娶了她,非但不能将她拿捏住,指不定还要将咱们谢家都填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就放过他们?”谢景恒不甘心。 “当然不是。待此事了,祖母便变卖家产,举家搬迁,你有这般容貌,这么才华,假以时日,必能一飞冲天!”谢老夫人一字一顿:“只有手握权柄,这个世界才能由你说了算!到时候你想让林家生就生,让他们死他们就只能死,甚至就连整个荣县今日嘲笑过你的人,你都可以让他们永远闭上他们的嘴巴!” 谢景恒稚嫩的眉宇此时多了几分阴沉狠毒,仿佛开了刃的毒刀,随时扎向敌人:“孙儿明白。” 谢老夫人拍拍谢景恒的肩膀:“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祖母去其他人家走一趟。” “让祖母为孙儿操心,孙儿惭愧!”谢景恒如今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了,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谢老夫人从院子里出来,便遇到守在外面的谢老爷,谢老爷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景恒如何了?” 谢老夫人不说话,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下人,这才抡起拐杖捶了谢老爷一顿:“你媳妇儿是个蠢货你也是个蠢货?” 谢老爷一句都不敢反驳,端端正正的跪在谢老夫人面前:“娘,不是儿子不想控制,而是儿子接到消息的时候,大人已经将人都带去县衙了。” 骑虎难下,加上他当时也气昏了头。 “那外面的流言呢?你为什么不让人看着?”谢老夫人怒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出了些什么东西?” 谢老爷回来之后就听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不敢见儿子。 整件事他处理得太糟糕了。 谢老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罢了,儿子也就这个聊,小聪明有,大智慧没有,再加上陈氏也是个蠢而不自知的,俩蠢加在一起,不把家里炸才怪! 她深吸一口气:“你去把家里先有的银票,现金和房子铺面地契等都拿过来。” 谢老爷不敢多说,忙照做,而后谢老夫人耳提面命,母子两人捧着准备好的东西前往县衙,大人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歇下了,没想到竟然又被人给吵醒了,脸色黑得不行,不过谢家是荣县首富,谢老夫人的牌面还是有的,到底是忍了不适。 书房里,听到谢老夫人的要求,大人下意识的拒绝了:“这个案子已经开堂审讯,卷宗记录在案,岂可随意更改?” 如果可以,大人也想倒退回到早上,他一定不会领着捕快们一起去李家,也就不会接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了。 谢景恒天纵奇才,十六岁中举,要不是林举人压着他不让他参加会试,他今年应该已经考上进士,成为最年轻的进士了。 三年后再参加,一个状元是很有可能拿回来的,再加上生得又这样好,必会被京城的贵女看中,到时候娶贵女为妻,有老丈人扶持,不愁前程,不日便是一个新贵,这样的未来之星,大人自然是很乐意结交的。 奈何谢景恒还没来得及一飞冲天就已经深陷的丑闻当中,先不说他能不能走出这样的打击,就是这样的丑闻若是传出去,他也会立马名声扫地,再也不会有读书人愿意跟他结交,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觊觎。 当然,就算是这样,大人也还愿意在这种时候拉一把的,奈何谢家的人太会作死了。 他上午将人带回衙门之后,就开始了解案情,依照他的意思,既然这个案子不涉及人命,另一方又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就别报案了,回家处理吧,谁知道谢家人非要作死,非要状告林晚,说是林晚设计陷害的无谓和谢景恒,要他将林晚绳之于法,大人能怎么样?只能接了这案子,硬着头皮审下去了。 可笑的是,谢家那些女人想要举报林晚,结果却被林举人给撕了皮,当堂揭发了谢景恒不尊师重道,插手恩师家事,谋害恩师爱女的罪行,被林举人当堂逐出师门。 这下好了,谢景恒的前程彻底的给毁了。 大人想帮也帮不了。 “老身知道这为难大人了。”谢老夫人将盒子推到大人面前:“老身也是怜惜景恒这孩子。这孩子三岁读书,虽然天分极高,却从来都不敢有半分懈怠,如此勤学十四年,才终于考上了举人,踏上了科举至关重要的一步,我想,这其中滋味,大人应该是最懂的。” 大人叹息一声:“老夫人,并非本官不愿意帮你,而是此案已经记录在案,是不能够轻易销毁的,如若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本官也承担不起啊。” 谢老夫人哀求;“景恒这个孩子,有天分,也肯努力,待人也诚恳,这一次他自作主张,绝不是因为林举人不敬,相反,是因为他太在乎与林举人之间的情谊了。他们师生感情十四年,林举人在学业上对他严加管教,在生活上对他也是关心有加,所以他心里是把林举人当做父亲一样敬重的,把林小姐也是当做亲妹妹一样爱护的,正是因为这样,林小姐突然间有了变化,他便觉察到不对,本是应该禀告林举人让林举人处理,然后林举人一片慈父心肠不肯相信,这孩子却较真了,才做出这般失礼的事情,但他的心意却绝对是好的,绝不应该因为这个就遭受这样的伤害!” “大人,民妇是不舍得让这孩子就这样被毁了啊,还请大人看着他还年少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吧。”谢老夫人起身朝大人下跪。 “老太太万不可如此!”大人将老太太扶起来,“老夫人,您别为难本官好吗?本官真没办法。” “大人。”老夫人贴近大人耳边,忽地轻声道:“您可还记得平安巷的窦玉娘?” 大人瞬间浑身一僵,迅速的放开了老夫人,后退几步:“老夫人这是何意?” 谢老夫人福身:“大人,景恒乃是我谢氏一族希望所在,老身绝不能够让他就此被人毁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大人目光变得阴沉冰冷,“好,很好!” 竟然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来威胁他。 亏得他之前还心存愧疚呢。 我呸! 大人最终冷冷的说:“我可以撤掉这个案子,不将之记录在案宗之内,但是知道此事的人甚多,如何堵住悠悠之嘴,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多谢大人垂怜!”谢老太太福身。 大人一甩袖:“送客。” 等到谢老夫人和谢老爷一走,大人立马叫来心腹:“去将师爷叫过来!” 心腹走了之后,又叫了另外一个心腹:“槐花巷那边,马上去给我处理干净了。” 从县衙出来,谢老夫人和谢老爷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整个事件中,大人和林家是最为重要的,现在大人答应了,就剩下林家了,难度自然而然就低了许多。 “何事?” 外间的动静虽然轻微,但林晚还是瞬间清醒过来,听着雪橖的脚步声走近门口,便开口问道。 雪橖闻言吓了一跳,而后低声答道:“外院传来消息,谢家来访。” 林晚不由得坐起身:“谢家何人来访?” “好像是谢老夫人和谢老爷。” “谢老夫人?” 林晚怔愣了一瞬,她倒是差点儿将这号人物给忘记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节 谢家这位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精明强干,做生意很有一套,因此当时谢家家主越过儿子,将谢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了她,她也不负所望,将谢家发扬光大,一举成为荣县首富。 谢老夫人太过精明强势了,儿子在她的阴影下,自然而然的也就变得没有主见起来,谢老夫人就很注重孙子一辈的教养,奈何谢家人丁不丰,最看重的长孙生得玉雪可爱还有读书的天赋,谢老夫人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长孙身上,希望长孙能够通过读书科举改变谢家的门庭,让谢家成为官宦人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老夫人是非常尊重林举人的,对林晚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发自内心的疼爱,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前世原身嫁到谢家后,谢老夫人人前人后都表现得对她很看重,还一直压着赵玉依,就是让赵玉依给谢景恒做妾的事情,都不是谢老夫人主动提的,甚至主动压下去的,最后是原身自己知道了之后,不想让谢老夫人强颜欢笑,主动提出的,后来赵玉依恃宠生骄搅事的时候,谢老夫人也是直接出手镇压,维护原身的利益,为此原身对谢老夫人很是尊重,在对付赵玉依的时候总会看谢老夫人的面子轻饶几分,但可惜赵玉依并不会领情,只会越发的嚣张。 不过谢老夫人年轻时为了做生意,殚精竭虑,消耗太多,一年后便因病去世了,而后谢景恒和原身守孝,孝期一出,谢景恒进京赶考,就考上了状元,举家搬迁到京城,谢夫人翻身做了老太君,赵玉依也仗着谢夫人做靠山,谢景恒因为之前赵玉依数次被训斥对原身生出不满,认为她是个善妒的女人,处处维护赵玉依,原身的生活慢慢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林晚不是原身,原身到死都还感念谢老夫人,林晚则是冷静理智许多,她翻看原身这些记忆的时候就发现,虽然谢老夫人一直都维护原身,但实际上她却是将原身架在了火上。 谢老夫人在原身的不幸中,并不无辜,只不过她的手段更加隐蔽更加高明罢了。 她明知道原身经验和能力有所不足,原身刚刚嫁过去,她将让原身参与管家,又时常会在原身面前训斥谢夫人,谢夫人本来就觉得自己给谢景恒聘娶林晚就是委曲求全,这下子自然会积累更多的怨恨。 至于赵玉依,她虽然没有主动提起让赵玉依给谢景恒做妾,但是她却没有将消息封锁,而是故意在原身面前露出愁色,又让人给她透露消息,原身善良,以为她对自己很好,自然不愿意这样一位爱护自己的长辈左右为难,于是就委屈了自己,答应拿赵玉依,还给了贵妾之位。 而后虽然处处打压赵玉依,让赵玉依受到惩罚,但所谓的惩罚其实都是无伤大雅的,但赵玉依每每能够利用这些机会在谢景恒面前上眼药,离间谢景恒和原身的感情,为原身后来的不幸奠定了基础。 林晚眼底掠过一抹寒芒。 她这夜深过来,肯定是为了谢景恒。 林晚想到这里,一边掀被起身一边问道:“人现在何处?” 雪橖进来点灯,伺候林晚更衣,低声回到:“人现在前厅。” 林晚换好衣服往外走,雪橖赶紧提上灯笼跟上,主仆二人还没走到前厅,已见前厅灯火通明,老管家和谢老爷亲自守在门外,而花厅里面隐约俩个人影,很显然,林举人已经到了。 林晚见状便让雪橖灭了灯笼,避开老管家和谢老爷的视线,从一旁悄悄走到前厅窗外,隐身在花木下,光明正大的偷听里面的说话。 花厅内,林举人一脸严肃:“不知谢老夫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背对门口的谢老夫人闻言回头,看向林举人眼底尽是算计:“林举人,老身今日前来,只想问林举人一句话:您可还记得十六年前虞城外的长岗岭?” 如果只求谢景恒脱身,谢老夫人或许会放低姿态装着可怜求一求,但她既然决定了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就必定要跟林举人撕破脸皮,如此谢老夫人便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什么长岗岭?”林举人脸色一变,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举人不知道我说什么,那应该认得出这块玉佩吧?”谢老夫人从怀里抽出一张画纸展开,上面是一块玉佩的图样。 林举人一见那图样便不由得脸色一变,谢老夫人悠悠的说;“林举人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觉得跟十六年前林太太在长岗岭上丢失的那块玉佩很像?” “说起来也是缘分,十六年前老身在长岗岭无意中捡到了一块玉佩,玉质上乘,雕工更是绝无仅有,便见之心喜,将之收藏留念,去年老身身患重疾,林晚为我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甚是虔诚,老身当时想着,这般标致又贤惠孝顺的孩子,合该让人疼,于是便想起了素日收藏的玉佩,便让婆子将匣子拿出来让她挑选,没想到那块玉佩便在其中,那孩子一见玉佩就心喜,老身当时心想,这玉佩本是她母亲之物,如今归还她手里,这必是上天的旨意,只可惜,当时我那顽皮孙女也在场,见她心喜此物,便起心争抢,那孩子倒是心善,明明心里不舍,却还是愿意退让成全宝仪。” 窗外林晚闻言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翻,发现果有此事,但很显然,谢老夫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将玉佩送给林晚,要不然她当初训斥了谢宝仪之后,也照样可以将玉佩送给林晚。 毕竟谢老夫人又不傻,当年的事对林家而言必然是一个事关生死的大秘密,林举人当初带着林太太到荣县定居,未尝没有躲避之意,如果谢老夫人将玉佩送给林晚,林晚拿回去让林举人或者林太太看到,便会知道她也是知情者,对她必定生出忌惮。 花厅内谢老夫人笑了笑:“老身当时恼怒宝仪不知礼仪,便罚了她,收回玉佩,另外选了一块玉佩赠与她,没想到今日,竟成了我孙儿的救命符,林举人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 林举人捏紧拳头。 原来谢家人果然早就已经知晓谢宝仪处处为难林晚,却始终没制止,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将林家放在眼里。 更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林家! 林举人冷声道:“你早就知道谢宝仪和赵玉依欺负我家晚晚,可是你坐视不管!” “你们谢家人全都坐视不管!” “果然是商人本性,自私,凉薄,忘恩负义!” 谢老夫人没想到听到自己这一番话,林举人第一反应不是玉佩,而是自己对待林晚的态度。 其实林举人还真是冤枉谢老夫人了,她并不是很清楚谢宝仪和赵玉依跟林晚之间的关系,每一次在她面前三人都是表现得很融洽,林晚也表现得很温柔大度,到时候谢宝仪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小气,这叫谢老夫人不太喜欢,所以总是要教训谢宝仪,谢老夫人的偏心,加上赵玉依的挑拨,谢宝仪和林晚的关系就越差,偶尔谢老夫人看到,也只觉得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而已,如果她知道有一天会酿成这么大的祸事,她一定会教好谢宝仪和赵玉依。 他们谢家可以不娶林晚,但是不能不敬着林举人,也不能不尊重他的夫人,不善待他的子女。 读书人都是有圈子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谢家都需要林举人。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毁掉了。 谢老夫人也就不再解释,而是冷笑道:“我们谢家人的确是自私,不如林举人胸怀宽广,连山贼之女都能当做亲生女儿来教养!” 林举人怒道:“住口!晚晚是我林某人的亲生骨肉,谢老夫人不要信口开河,坏人名声!” 谢老夫人冷笑:“林举人以为这真相没人知道吗?很可惜,当年您从长岗岭上将林太太抱下来的时候,正好被老身看到了。林晚出生时的样子,看到的人可不止老身一个,你说,若是这消息传出去,别人会不会相信林晚就是您亲生的?” “你!”林举人真想一拳打碎谢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但他知道没用,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如果谢老夫人将消息传出去,林晚的身世肯定会被质疑,哪怕他对外宣布林晚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婚事也必定要受影响,林晚婚事本来就已经艰难了,林举人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你想怎么样?” 谢老夫人居高临下;“我想让我的孙儿清清白白的做人,更想让他去白云书院读书,不知道林举人可愿意成全?” “如果我说不呢?” 谢老夫人轻笑:“那,就让林太太和林晚,陪着我们家景恒一起永坠地狱吧。” “你敢?!”林举人咬牙。 谢老夫人笑:“景恒是我最看重的孙儿,也是我谢家的希望,如今他被你女儿毁了,凭什么你女儿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活着,将来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做当家太太?林举人,我谢家这十几年来秉公守法,那是因为我们谢家有希望,可要是希望没有了,那还用绳子束缚着手做什么?自然是手段尽出,送仇人一并下地狱!” 林举人触及谢老夫人眼中瞬间迸发的杀意,心里不由得一沉,看来谢家是认定了谢景恒的事是林晚所为,如果他今日不答应,只怕明日谢家便要拖着林太太和林晚进地狱。 当年的事情对林太太伤害极深,他耗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才让林太太将那段痛苦的记忆从脑海里忘掉,是以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够让谢家旧事重提。 林举人冷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要拿回那块玉佩,并且你要发誓从今往后,你以及谢家任何一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重提此事,否则谢家必遭天谴!” “我可以发誓,但林举人也得发誓,从此以后,林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将今日景恒之事告知任何人。”谢老夫人也很快提出自己的要求。 要不然林举人这边给谢景恒写了推荐信,回头却又书信一封过去揭穿谢景恒的底细,那她岂不是鸡飞蛋打? “可以。”林举人没有犹豫的,当场就书写了一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不过谢老夫人并没有立马将玉佩还给他,因为谢景恒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在谢景恒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前,这个把柄她都要牢牢的握在手心里,否则林举人一旦没了忌惮,说不定转身就要摁死谢景恒。 林举人也不傻,谢家不给他玉佩,他自然不可能将白云书院的推荐信给对方,双方约定,等谢景恒事情一了,便另约时间交换推荐信和玉佩。 谢老夫人临走之前警告林举人:“玉佩已经被我妥善放置,希望林举人不要做无用功,否则的话,老身只能与林家拼个两败俱伤了!” 谢老夫人离开之后,林举人颓然坐下,身形都多了几分佝偻。 林晚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便悄然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新文入v,大家一定要支持一下订阅哦,感谢,当日评论会有红包雨降落哦。 新文《我为祖国添华章(快穿)》求收藏!《我为祖国添华章(快穿)》求收藏!《我为祖国添华章(快穿)》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27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7 月色冷冷, 林晚沉默的往前走,雪橖重又将灯笼点燃,默默的在前面引路,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走着走着, 林晚忽地站住脚,问雪橖:“我记得雪梨是我五岁那边, 我娘从人牙子手里将她买回来的,当时说的是她家里孩子多,穷, 养不起,所以把她给卖了。” 雪橖不知道林晚为什么突然间提起雪梨, 忙答道, “是的。不过雪梨跟家里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等到她长大能拿月钱之后, 家里人每个月都会过来找她拿钱, 她的大部分月钱都给了家里。不过最近一两年她倒是给得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她家里人还来闹过几次, 当时她很不高兴。” 雪橖说到这里的时候,悄悄的看了林晚一眼。 雪梨将银钱截留下来不是为了给自己攒嫁妆,而是想多置办几件新衣裳,新首饰, 在谢公子面前露脸, 以前小姐没看出来, 也不知道如今的小姐, 是否能够明白? 林晚的确是一听就明白了,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只关心自己关心的:“哦?那一般她的家人是什么时候来找她拿钱的?月底还是月初?这个月来拿钱了吗?” 雪橖微怔后忙说道:“一般都是月底, 这个月还没有过来。” 林晚便道:“那明天你寻个人去她家里告知一声她父母,雪梨已经去了谢家的事情,让他们以后要钱就去谢家,别来林府了。” “是。奴婢明儿就去安排。”雪橖心领神会,忙应下来。 林晚不再多言。 虽然谢老夫人这一波操作出乎她意料,但林晚也并非接受无能。 因为她这一波动作,本身就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的,目的早就已经达成。 如今就算是他们放手让谢景恒去洗,也就是洗一洗市井的那些流言罢了。 今日参加赏花宴的那些人家,哪怕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封口,可事实真相如何,谁心里不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谢家这一波操作,也就是扯一块遮羞布给谢景恒盖盖罢了。 谢景恒身体和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因为这层遮羞布,就彻底的消失。 这会成为他一生的心魔。 而林晚能搞死他一次,就能搞死他两次。 更何况,留着谢家,对林家来说,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就是谢老夫人手里掌握的这个秘密,杀伤力对林家来说着实是大了一些。 当然,这对于林晚来说,是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的,无论她是林举人的亲生女儿还是山贼的女儿,亦或者是林举人夫妻抱养的孩子,林举人夫妇都是她的父母,她都会敬重孝顺他们,照顾保护他们,世人冷眼白眼,风言风语不可能伤到她分毫,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直接碾压他们。 但林太太很显然不可能有她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一旦消息传到她耳里,她必定会重新想起曾经的不堪,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林举人才会选择妥协,而林晚也并没有出面阻止,甚至在谢老夫人走后并没有进入花厅安抚林举人,而是选择悄然退走。 因为这件事对于林举人夫妻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肯定不会想让晚辈知道的,如果林晚进去表示已经听到了,只会让林举人感觉难堪。 回到院子,林晚并没有回卧室继续睡觉,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虽然她不在意小小的失控,但谢老夫人竟然拿林太太的不堪往事来威胁林举人达到目的,这是林晚不允许的。 雪橖点亮书房的灯,林晚在书桌上铺开宣纸,一边研墨一边回想当初原身看到过的那枚玉佩,而后用墨笔将之细细的勾勒出来,准备想个办法将玉佩从谢老夫人手里弄回来。 如今且先让谢老夫人和谢景恒得意得意,等他们拿回玉佩,解除危机,她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林晚很快就将记忆中那块玉佩的正面背面花纹图案都给画了出来,她拿起来看了看,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又重新铺开纸张,重新描画了图案,只不过这一次她描画的图案却跟缺了几笔,乍一眼看去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有认识的人细看才会看出来。 林晚连画了好几张才停笔,等墨迹干掉之后,她重新检查了一遍,这才将雪樘叫进来,她指着第一幅花样;“你明天悄悄的去一趟珍宝楼,找到掌柜的,让她帮忙找最好的师傅用最好的羊脂白玉料子做一枚玉佩。另外几幅也让她尽快找人做出来,还是用羊脂白玉,但是料子品质以及雕工都无所谓,只要照着把图样给雕刻出来就行了,动作要快。” “至于报酬,”林晚拿过最后一张图,上面画的是一条玫瑰花手链,设计非常的精致灵动,雪棠看了都想拥有一条。林晚点着这张设计图:“只要她替我将事情办妥,我就送她这一套首饰设计图。” 珍宝阁的总部是在省城,背后的东家也是省城人,正好跟谢家没有关系。 这也是林晚找对方帮忙的原因。 之所以用设计图做报酬,一来是想让对方更尽心一些,二来也是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对方觉得可以从她这里获得更多利益,从而站在她这边。 雪棠应下:“是。” 次日一早,林晚如常起床,先是来到院子如常舒展运动身体,她忽的想起来,吩咐雪樘:“我明日起晨起运动加入射箭项目,你准备好。” 雪樘忙应:“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节 运动完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林晚用过早点去给林太太请安,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林太太气愤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娘这般生气?”林晚掀起帘子微笑着走进去。 “晚晚来了?”林太太忙招她过去:“你昨儿晚上睡得好不好?可有做噩梦?” 林晚见状也识趣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回答了林太太的问题:“睡得很好,并没有做噩梦。母亲呢?昨儿晚上没睡好吗?我瞧着您眼下都有些青黑了。” “唉,还不是你爹,简直是要气死我了。”林太太气得拍桌子瞪眼睛:“昨儿晚上答应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心软放过谢家,可倒好,话还没落地一个晚上呢,谢老夫人上门一求,你爹竟然就答应了不再追究,可把我给气死了。” 璃月低声说道:“昨儿晚上太太知道消息后,跟老爷大吵了一架,把老爷赶去书房睡去了,到这会儿气儿都还没消呢。” “哼,骂他几句怎么了?赶他去书房住怎么了?我还想把他赶出家门呢!”林太太恨恨的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糊涂蛋!” 林晚看着林太太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好笑,林太太生气林举人出尔反尔是真的,担心她因此生气埋怨林举人,导致父女之间生出隔阂也是真的,所以林太太要表现得比林晚还要生气,这样一来,林晚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都消散了,一心只会想着让他们夫妻和好。 这对夫妻感情真的很好啊! 林举人为了保护妻女,被误会受委屈也不为自己辩解,林太太虽然心里生气,可还是下意识的要维护林举人,不想让女儿对林举人心里生出嫌隙。 林晚自然是要如林太太的愿的,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昨晚,谢老夫人过来了?” “可不是。”林太太抱怨:“也不知道人家给他说了什么好听话,许了什么好处,他竟然就答应人家不再管这件事,任由谢家处理,还答应谢家不会将谢景恒逐出师门。你说他是不是糊涂?别的不说,就谢景恒那样的人品,不趁早逐出师门,难不成还要等着人家将他的名声全都败坏了去?还是等着人家什么还是反手一刀将他捅死?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林晚露出几分伤心又不解的表情:“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太太顿时心疼坏了,将她搂在怀里哄了:“他就是个糊涂虫,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谢景恒这样的人收做学生,如今老了就更加糊涂了,明知道那谢家人是什么货色,竟然还不赶紧跟他们撇得一干二净,还要跟他们搅合在一起,我看他什么时候吃大亏了,他才知道疼!” “你还有娘呢,大不了娘带着你们姐三个搬出去,不要他了,让他自己个儿过去!” 孝顺女儿当然不能怂恿爹娘分离,林晚忙哄林太太:“娘别这样说,爹爹向来不是那样的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我呸,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林太太啐道。 林晚给林举人说了很多好话,才算是将林太太给哄好了,林太太拉着林晚的手红了眼睛:“瞧瞧我的晚晚,多孝顺多贴心的孩子呀,你爹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那娘帮我出气儿好了。”林晚抿唇笑。 林太太大手一挥:“行,这口气娘一定帮你出了!就让他以后都住在书房里好了。” “爹那爱书如命的性子,您让他住到书房去,那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林晚凑到林太太耳边给她出鬼主意:“不如娘让爹爹每天用不同的体材给您写封信儿,表达表达他对您的感情?” 林太太瞬间红了脸,伸手捶她:“你这孩子,怎么净出馊主意?” “我这怎么是馊主意了?”林晚笑道:“这可是一举数得的好主意。既可以让爹反省反省他犯下的错误,又可以让他记起来咱们娘四个的重要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偏着外人了,还可以消磨消磨他的时间精力,免得总去担心别人,管别人的闲事。” 林太太气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差点儿就信了。” 林晚笑:“娘就说要不要吧?” 林太太嗐的一声:“他自己的女儿都说了要这样罚,我还替他求什么情儿?璃月,你去书房那边告诉老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娘俩满意了,什么时候回来住!” 璃月忍笑:“是,奴婢这就去过去!” 林举人在书房枯坐半日,心情极为不好,没想到正院那边传来这样的话,顿时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种要求一听就知道是他那鬼灵精怪的大女儿提的,为的哪里是什么惩罚,根本就是给他这个亲爹机会讨好妻子哄妻子。 自己没能为女儿讨回公道,还放过了要害她的仇人,女儿非但没有怨恨自己,就连所谓的惩罚都是为自己打算,倒衬得他这个父亲越发的不称职。 可要他拒绝这个惩罚他也做不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女儿更好,不但要为她找到更好的夫君,她想要去白云书院,也要想尽办法满足她的愿望。 晚些时候林清和林桥也都过来请安,林桥惦记着读书,请过安就匆匆的走了,林清陪着说笑了一会儿,和林晚一起走。 林太太望着两人背影:“这姐妹俩最近感情倒是好了许多。” 梁妈妈笑道:“咱们小姐最是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以往对二小姐淡漠那是因为她心疼您,如今她也长大了,懂事儿了,自然不会再跟以前那样钻牛角尖了。其实这样也很好,小姐虽然有少爷这个兄弟,以后有依仗,但兄弟哪有姐妹贴心?二小姐温顺懂事,您又帮着寻了个好人家,以后她们姐妹也有个依靠。” “这倒是。”林太太想起李承明又忧愁:“李承明那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只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结亲。” 梁妈妈也愁:“现如今李公子应该是还在家中,未必知晓县里的事情,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总要等人来了才知道是什么心思,如果他真有悔意,这么婚事不要也罢,到时候您再给二小姐寻个好的,总不能要那等凉薄自私的人家。” 林太太点头;“是该这样。林清我倒是不太担心,就是晚晚这孩子,我怎么总觉得她现在对婚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了,难不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妈妈也想不到好法子,劝道:“好在小姐年纪还小,我们还可以慢慢挑,且等这边的事儿都过去了再说。” 林太太叹息:“只能如此了。” 林清和林晚都不知道林太太忧心她们的婚事,林晚本是想去书房那边看书的,但看林清似乎有话说,她便带着她回去院子里了。 “怎么了?”林晚给她倒了一杯茶。 林清眉眼焦急:“谢景恒出来了。” 林晚神色平静:“很正常。” 林清怔住:“这怎么会是正常呢?” 他刚刚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不是应该躲在家里哭不敢见人,甚至恨不得以死证清白的吗? 怎么还能在这种时候出来? 林晚看了一眼林清,想了想问道:“二妹是不是觉得,一个人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无颜见人,甚至只能去死?” 林清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可是长姐,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了。女子一旦失去了贞洁,就会被万夫所指,甚至就连家族都要蒙羞,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不是她们自己本身该死,想死,而是她们不得不死。因为她们就算是不死,这个世道也会逼着她们去死。” “这的确是一个残酷的世道。”林晚点头:“但其实,真正逼死她们的,首先是她们自己。如果她们内心足够强大,她们敢为自己发声,呐喊,挣扎,未必没有活路,就是因为她们畏惧了,退缩了,所以才助长了那些人的恶,形成了一个牢笼,将女人牢牢的困死在里面。” “而今谢景恒也同样如此。”林晚道:“如果他被声名所累,从此一蹶不振,甚至羞愧去死,我会不屑一顾。但如果他挣脱牢笼重新站了起来,使得自己更加强大,那我会佩服他,哪怕他是我的敌人!但是我猜,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吧?” 林清内心震动,闻言茫然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因为他懦弱。”林晚笑道:“如果他果真够勇敢,昨天他便该提剑来将我刺杀了。” 林清瞳孔地震: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天那件事,真的是长姐做的? 她原本也有过怀疑的,但等她了解了整件事之后,她便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长姐做的,因为长姐没有这样的能耐。 “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清紧张得结巴起来了。 林晚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就昨天我的确是在那小院子里出现过,他们四人也的确是被我迷晕的。二妹,你不会去找县令大人告发我吧?” 林清冷汗连连,忙不迭的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去告发长姐?而且,我相信长姐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这话林清说得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长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柔善良大度的人,不会跟人计较一些小事情,他们能让长姐这么记恨,那定然是因为他们对长姐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林清很认真的说:“再说了,你是我的长姐,哪怕你没有任何理由的去做这件事,我也不会告发你的。” “你不害怕吗?”林晚觉得有些惊奇,这女主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哦。 “我害怕。”林清轻声道:“我害怕长姐无缘无故的去害人,因为那是不对的,我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去告发长姐,但是我一定会劝长姐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那如果我还是会去做呢?”林晚问。 林清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只能告诉父亲,请父亲来劝您了。” 林晚笑了,摸摸林清的脸:“林清,我有点儿喜欢你了。” 护短护得明明白白,心里也有正义良知,做事懂得方式方法,不迂腐。 这很好。 林清脸一下子红了,害羞的不行,但同样又很激动。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她很喜欢长姐的。 她从小,就很渴望和长姐成为最好的姐妹。 只可惜,以前的长姐不喜欢她。 好在,现在的长姐喜欢她。 她很高兴。 “我也喜欢长姐。”林清红着脸低声说。 “看得出来。”林晚轻笑。 林清红着脸抿着唇笑,有点儿傻大姐的样子。 林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林清居然还把脸凑过来方便她捏,林晚感叹:“林清,你怎么这么可爱?” 林晚捏了两下就放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对付谢家兄妹,是因为他们曾经重重的伤害了我。” 林清脸上的笑容退下去了,拳头也捏起来。 “不用紧张。”林晚朝她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虽然我不在意了,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们。所以大概,这一辈子我都会跟他们为敌了。” 林清认真的说:“我帮长姐。” 林晚摆摆手:“那倒也不必。他们也就是跳梁小丑而已,收拾他们还不需要我们姐妹联手。如果你愿意帮我别的,我倒是会很高兴的。” 就算是跳梁小丑,她也不嫌弃,愿意拿大棒锤死他们。 林清默默的将谢家兄妹记在心里,面上说道;“长姐尽管吩咐。” 林晚摇头:“等会儿再说,我们不是在说谢景恒的事情吗?” “对。”林清还是很好奇:“长姐你刚说谢景恒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是什么意思啊?” 林晚优哉游哉的说:“你刚刚不是说他出来了吗?” “是。”林清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跑出来?”林晚笑着问。 “啊?”林清楞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听到这消息就有点着急,后面就没详细问。” 林晚侧头看了一眼雪桦,雪桦立马上前说道:“奴婢打听过了,说是一大早的,谢公子就骑着马从府里出来,直奔容家药铺,把荣老大夫给请了回去。都在猜是不是谢夫人有什么不好了。” 毕竟谢夫人昨天被打了四十个板子。 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林晚看向林清:“你觉得呢?” 林清皱眉:“难不成,真的是谢夫人不行了?” 林晚笑着摇头;“谢夫人又不是今儿早上才被打,是昨天晚上就被打了,当时肯定是请了大夫到府里去看的,如果情况真的很危险,你说谢府会不会直接把人留在府里守着?再说了,就算是危急,有必要非要谢景恒出来寻医吗?” 林清想起昨晚谢老夫人拜访的事情,心里有了猜测:“所以谢景恒是故意跑这一趟的?” 林晚点头:“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出来请大夫,并非是为了谢夫人。” “那是为了谁?谢老夫人吗?”林清一急就吐噜嘴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节 她顿时有些尴尬:“长姐。” 林晚倒是没怪她,只是心里感叹了一下,女主果然是女主啊。 虽然不爱多管闲事,但关键时候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林晚摆摆手,林清昨晚没亲自跑出来打听消息就行了。 林清这才松了一口气:“那长姐你说他是为了谁出来的?难不成是赵玉依?” 赵玉依昨晚也被打了板子。 林晚正要回答,外面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林晚看了一眼雪桦,雪桦忙过去,没一会儿就脸色奇怪的回来了。 “怎么了?”林晚问。 雪桦好一会儿才说:“外面刚刚传来消息,谢小姐,没了!” 作者有话说: 捂脸,搞了个大乌龙,本来是想抽奖10,每人100点的,结果没注意前面选的是随机,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作者已经尴尬抠脚了,只好这些天多给大家伙发点红包,希望大家都别看,就忘记这件事情吧,5555 第28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8 天亮之前, 谢老夫人和谢老爷终于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谢府。 谢景恒早就等着了,得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祖母——” 他希翼又害怕的望着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朝他招招手,等他走到身边握住他的手, 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幸不辱命。” 谢景恒瞬间活过来了。 他跪在谢老夫人面前:“多谢祖母给了孙儿重生的机会。” “傻孩子。”谢老夫人抚摸着他的头, “你是我的孙子,是我谢家希望所在, 祖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就这样毁了的。” “祖母!”谢景恒落泪。 谢老夫人等谢景恒宣泄了一波情绪之后才问道:“府中可还好?” “嗯,府里一切都好。”谢景恒抹掉眼泪说。 “那就行。”谢老夫人道。 谢景恒看着谢老夫人疲惫的神色,心疼的说:“祖母, 您累了一晚上了,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谢老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吃点东西可以, 休息就不必了。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老夫人让人上了吃的, 祖孙三人用过之后, 谢老夫人强打精神问道:“宝仪醒了吗?” 心腹罗婆婆回道:“宝仪小姐已经起了。她提出想去给夫人侍疾。” 谢老夫人嗤笑:“她若是真有孝心,平日里消停些岂不是更好?这会儿亲娘都被她连累得半死, 就算是再孝顺又有什么用?” 谢景恒下意识的想要帮谢宝仪说话,但张了张嘴,他到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老夫人看到了,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啊, 平日里就是太过纵容她了, 才纵得这么无法无天, 给家里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来。” 谢景恒抿了抿唇, 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儿, 谢老夫人缓过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谢景恒:“恒哥儿, 你准备好了吗?” 谢景恒顿时紧张起来:“要,开始了吗?” 谢老夫人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了。” 谢景恒捏紧拳头又放开,捏紧又放开,始终感觉紧张,生怕自己做不好。 谢老夫人鼓励他:“恒哥儿,你是最优秀的男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你前进的脚步,林晚不行,宝仪也不行,谁都不行!你要狠狠地,将她们踩在脚底下,不能有任何软弱。” 谢景恒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祖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谢老夫人松开手,退开两步,再次打量谢景恒,感叹:“我的恒哥儿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儿。不过,这衣服这么新这么整齐可不行,你现在可是一个为妹妹操碎了心,整晚都睡不好的哥哥!” 谢老夫人上前帮谢景恒重新整理了衣服,谢景恒刚刚还整整齐齐的衣服瞬间皱皱巴巴的。 至于脸上,谢景恒一夜都没睡,这会儿眼里爬满了红血丝,一看就知道是熬了一整夜。 谢老夫人这才满意,转身朝罗婆婆点头:“准备好东西了吗?” “准备好了。”罗婆婆应道。 “那就去吧!”谢老夫人摆摆手。 罗婆婆福了福身,无声的退了下去,而后带着几个高大沉默的婆子直奔谢宝仪的院子。 “罗婆婆?”谢宝仪今日不像往日一样满头珠翠,只随意的插了支银钗,坐在凉榻哪里发呆,看到罗婆婆一行人进来忙迎了出去:“是祖母应允了让我去给娘亲侍疾了吗?” 谢宝仪一脸希翼的问。 其实她更想问哥哥的情况,但是她知道哥哥遇到的那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家应该过问的。 “小姐先进屋再说吧。”罗婆婆板着脸,率先进了屋,直奔卧室。 谢宝仪感觉奇怪又不安,但罗婆婆是谢老夫人的心腹,虽然这几年谢老夫人不太管事了,但积威还在,谢宝仪不敢不从,于是磨磨蹭蹭的跟进去,又示意自己的丫鬟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只不过丫鬟被婆子给拦住了。 谢宝仪越发的不安:“罗婆婆,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几个婆子将房门口堵住了,罗婆婆才转身对谢宝仪说:“宝仪小姐,这些年谢家可曾亏待过你?” “没有啊!”谢宝仪茫然的说。 她是谢家的小姐,是她娘的亲生女儿,她娘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平日里最是疼她了,又怎么会亏待她呢? 罗婆婆知道的呀,为什么还要问这种话? 好奇怪。 好不安! 罗婆婆点点头:“既然宝仪小姐知道谢家没有亏待过你,那你为何却不肯为谢家名声着想?” “什什么意思?”谢宝仪瞪大眼睛:“婆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罗婆婆严肃的说:“宝仪小姐作为女子,既然已经失去了贞洁,就该以死谢罪,保全家族名声,怎么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无动于衷呢?” 谢宝仪震惊:“我,我什么时候失去贞洁了?我没有啊!昨天,昨天明明是——呜呜呜” 罗婆婆上前一步捂住谢宝仪的嘴,一扬下巴,就有婆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白练,绕上谢宝仪的脖颈,谢宝仪就算是再傻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情况了,她惊恐之下激烈挣扎,可惜门口那边又过来一个婆子,和罗婆婆一起将她抓得紧紧的,再加上脖子越勒越紧,谢宝仪很快因为缺氧脸色青紫,瞳孔发散,最终手脚一松,整个人沉沉的坠落了。 一个婆子伸出手指放在谢宝仪鼻子底下,确定没有了气息才朝罗婆婆点头,罗婆婆示意将人放在床上,而后让之前勒人的婆子选个位置,将白练抛上房梁打成结,这才和其他人合力将谢宝仪搬上去吊起来,又将一只凳子倒放在地上,处理好现场,罗婆婆带着人离开。 离开之前,罗婆婆叫过谢宝仪的大丫鬟:“接下来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大丫鬟含着泪捂着嘴拼命的摇头。 太可怕了。 就连小姐这样的亲生女儿都被毫不犹豫的勒死,她一个丫鬟还能有什么活路?不过是早点死和晚点死的区别罢了?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家人不是? 罗婆婆前脚一走,大丫鬟便瘫软在地,眼泪将地板打湿,没一会儿,她忍着害怕爬到内室门口,推开门,看到那晃荡在半空中的身影,她终于宣泄了自己的恐惧:“不好了,小姐上吊了!” “妹妹!” 谢景恒焦急的身影冲进了院子,很快又冲了出去,骑马在街道上疾驰:“大夫,救救我妹妹!” amp; 林府。 “哐当!” 林清手里的茶杯跌落在桌子上,茶水洒落,还打了个滚儿。 “对不起。”林清下意思的拿出手帕去擦拭,被林晚拦住,拉着她站起身让人一旁;“让雪桦来擦。” 雪桦也笑道:“二小姐您和小姐去凉榻那边坐会儿,这边奴婢来收拾就行了。” 林晚拉着林清在窗边的凉榻重新坐下,雪桦指挥丫头擦拭桌子,自己重新砌了一壶茶过来,还有点心。 林晚待她放下,摆摆手让她退下,雪桦待人收拾好外面的桌子便退出去了,凉榻那边的窗外也不让人随意走动,好方便林晚和林清说话。 林晚见林清脸色的惊色还未褪去,笑了笑,给她倒一杯热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这大热的天,喝什么热茶暖什么身子呀? 林清知道林晚是在取笑自己,但她是真觉得这大热的天,她浑身冷得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的确是需要一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待喝过了热茶,林清才感觉自己重又活了过来,看到林晚依旧神色淡定,一时间不免有些复杂:“长姐,你早就猜到了是吧?” 林晚悠闲的喝茶:“这很难猜吗?” 林清噎住。 她就没想到啊。 难不成,她真的这么笨? 不过,长姐好聪明。 说开之后,林清吹起彩虹屁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长姐你真的好聪明,我就没有猜到。我想过是谢夫人出事,也想过可能是谢老夫人,可怎么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谢宝仪出事。” 林晚摇摇头:“如果是别的事情,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猜,但是今日这事情,你不能从实际出发,你得从利益出发。我问你,谢景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从谢家跑出来?” 还骑着马! 也不知道他那什么还能要不。 林晚心里啧啧两声。 林清凝眉思考:“他是想告诉大家,他没事,人好好的,昨天出事的人不是他。” “聪明。”林晚笑道:“所谓舆论,其实就是人们当下的关注点,想要让人们将目光从这个关注点挪开,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制造出一个更具有爆炸性更能吸引人的流言就可以了。但是在我们荣县,谢景恒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每日焦点,移动的头条,因为他的颜值,气质,家世,才华,每一样都戳中了吃瓜群众的点,所以只要他一出现,人们就会下意识的关注他,跟他有关系的流言和新闻,也总是最受人们关注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昨天流言传出去之后,才瞬间点炸了整个荣县的舆论。” “这种情况,你认为谢家应该制造出什么样的新闻,才能够将人们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却又不能完全挪开?” 林清联想到谢宝仪,开始明白谢家的用意了:“人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节 林清思路越发的清晰起来:“谢景恒昨日出事,后来又报官处理,所以消息一传出来,舆论就爆炸了,根本就挡不住,至此,谢景恒被辱之事,就犹如被盖棺定论了,再无更改的余地。但是谢家人又不能不改这个定论,因为这关系到谢景恒的前程,一旦被定了论,将来哪怕他进京赶考中了状元,一旦被人发现爆发出来,他就再也无颜面立足朝廷,那些曾经赏识他的权贵清流,那些曾经爱慕过他的贵女闺秀,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褒赏,只要想起对他说过的那些情话,必定会引以为耻,视之为辱,若有那心胸狭窄之人,说不定还会出手报复,到那个时候,后果就不是谢景恒或者谢家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他们为了避免后患,就必须得从根子上断了这个祸源。” 林晚赞赏的摸摸她的头:“我们清儿越发的聪慧了。” 林清被林晚一句“清儿”叫得红了脸,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她鼓起勇气喊:“姐姐。” “嗯。”林晚拍拍她的头:“所以谢宝仪是最好的突破人选。” 林清望着林晚,忽的说:“姐姐,我不会连累你的。” “嗯?”林晚看到林清的表情,略微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笑了:“没关系,偶尔给我惹点祸也是可以的。” 林清摇摇头:“我不能给姐姐惹祸。” 林晚望着她,目光温和:“你可以的。林清,你记住,每个人都有知错能改的机会。你也一样。惹了祸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惹下的祸事,你能不能解决它,如果不能解决它,你要向谁求助?等事情解决之后,你从中可以学到什么?你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该怎么去处理?” “林清。”林晚轻声说:“我不怕你惹事,只要你不忘记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就可以了。” “姐姐。”林清眼圈发红,眼泪打转。 林晚拿出手帕递给她:“怎么哭了?说起来,我好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你哭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真是难得。不过,眼泪还是保留着吧,要不然我怕等你出嫁的哪一天哭不出来。” “长姐!”林清哭不出来了,羞恼的叫。 林晚笑:“好了,快把眼泪收一收,我有事情要你做。” 林清忙把眼泪咽回去:“姐姐你说。” 林晚回房拿了一个锦盒出来,推到林清面前,示意她打开,林清打开一看吓了一跳。 锦盒里面全是银票,估摸着得有上万。 林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她攒了十几年的月例也只有几十两存银而已。 这可是上万了! 不对,上万! 她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万! 昨天晚上公堂上,无谓说给了林晚一万银票! 林清猛地抬头看向林晚,林晚抬头朝她微微一笑,林清心脏都要炸了! 妈呀,这钱,竟然真的是从无谓哪里拿来的! 这么多钱! 一万两! 林清手都要抖,说话都结巴了:“姐姐姐姐,这这这——”你要干嘛? “谢家不会在荣县久留,无谓一死,他们必定举族搬迁,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必定会悄悄的处理掉那些产业,位置特别好的那些,他们必定已经许诺给了别人,但也肯定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你回头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把能以最便宜的价格吃下来的全都吃下来。” 林清一脸懵逼:“为什么让我去做?” “经此一事,谢家对我肯定满是防备,私底下必然会有人盯着我,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林家几乎隐形的二小姐,即使你昨天晚上也出现在公堂,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你的,所以你来做这些事情,是最合适的。”林晚解释。 林清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好,我来替姐姐办这件事。” 林晚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的。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林清用力的点头。 林举人和林太太可丝毫不知道林晚姐妹正在密谋些什么,他们这会儿也全都得到了消息,俱都震惊不已。 林太太捂着心脏跟梁妈妈说:“我现在真的是庆幸,当初晚晚醒悟过来,悔了婚事,要不然就晚晚以前那个样子嫁过去,还有活路?” 就为了给谢景恒洗名声,谢老夫人果断的牺牲了孙女,那等以后谢景恒考中了状元,被权贵看中要招为女婿呢?那是不是也先把她女儿弄死挪位? 林举人夫妻恩爱,后宅干净,可不代表林太太不知道那些后宅的阴私! 想当初她—— 总而言之,后宅里想要不动声色的弄死一个人,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自己女儿是斗不过这些豺狼的。 梁妈妈宽慰林太太:“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小姐当初能够一招醒悟,又悔了这门婚事,可见是个有福气的人,等以后太太给她找个好的,安安生生一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嗯,还得找个眼跟前的。起码有我跟她爹照应着,要不然我真是担心她。”林太太说。 “是,那回头太太再好好挑挑。” 林举人齿冷的同时,跟林太太是差不多的心情。 至于其他人家,都是一个想法,谢老夫人太狠了。 能不得罪谢家还是别得罪了。 唯有大人最为忧心忡忡,“谢家,日后必成大患!” 可惜他如今不能跟谢家撕破脸。 想到这里大人目光阴沉。 昨晚谢家人一走,他就派人去处理窦玉娘,没想到竟是扑了个空。 很显然,谢家怕他反悔,将窦玉娘给控制了。 谢家这样的手段,虽说他也能理解,但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以下犯上,不识抬举! 怎么说他也是个县令,而谢景恒呢?不过是个被男人玩过的罢了。 大人眼里恶意满满。 开始沉思,是不是找个机会跟林举人会个面。 林举人那天的姿态,很明显是想跟谢家决裂的,如今却任由谢家洗清谢景恒,就不信他无动于衷,想必是跟他一样,被人抓住了把柄。 林举人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竟然也有把柄,真是好奇。 不过很明显的,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跟林举人联手彻底的解决谢家。 林清拿着锦盒走了。 她要回去琢磨一下找谁来处理这件事,也要琢磨一下要怎么处理,既不能让谢家人察觉自己是谁,又能挑选到最便宜又最好的产业。 林晚则是收拾收拾,继续去书房上课。 林举人看到她露出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林晚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这不是平时上课的时间吗?” 林举人怔住,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晚。 他以为林晚今天会生气,没消气之前不会再来书房读书呢。 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看她了。 林举人看向林晚,林晚挑眉:“怎么?不对?” 林举人轻咳一声:“上课!” 林晚拿过书,在林举人面前端端正正的坐下,林举人开始给她讲课,讲着讲着,这心里的浮躁也渐渐消去了。 林举人给林晚讲课也不会讲完一个上午,也就说半个时辰而已,说完之后林晚就自己思索消化,亦或者看经史典籍印证自己的想法,亦或者学习新的东西,总之,林晚的自由度是极高的。 这一看就到了午饭时间,林晚放下书,准备回去吃午饭。 林举人从书里抬起头;“不在这边吃?” 林晚转头朝他微微笑:“爹,女儿还没有原谅您呢。您哪,好好享受这独处的好时光!我去陪娘吃饭了!” 林晚翩然离去,林举人望着书,许久才叹笑,他这是,越活越出息了? 林晚在正院陪林太太吃完午饭便回去了,这一路慢悠悠的散,权当是消食了,回到院子里,雪橖就迎了上来,“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些绿豆冰沙,消消暑气。” “那就端上来吧。”林晚坐下。 雪橖用通透的琉璃盏端了一小碗上来,林晚尝了一口,冰冰爽爽的。 “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林晚边吃边问。 “小姐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只一事——”雪橖露出犹豫之色。 “何事?” “谢府那边如今谢小姐刚没了,雪梨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雪橖犹豫的说。 “没什么不好的。”林晚淡淡的说:“他们本来就是乡下之人,哪里知道这城里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莽撞不懂规矩一些也是有的。” “嗯,那奴婢就吩咐下去。”雪橖忙道。 “嗯。”林晚道:“雪梨到底是跟我那么多年,总有几分主仆情分,当初送她过去是因为她惦记着那边,如今那谢府出了许多事情,怕未必是个好去处了,你跟她爹娘说一声,如果他们要把雪梨赎回来,这赎身钱,就由我来出吧,就当做是我这个主子,最后为她做点事情了。” 雪橖明知道林晚这一番话后面必定还有其他的算计,可还是红了眼睛;“奴婢代雪梨谢过小姐。” 林晚摆摆手:“下去吧。” 雪橖下午带回消息,雪梨父母在谢家那边的确是吃了闭门羹,没见到雪梨,也没得到关于雪梨的任何消息。 林晚淡然的点头:“谢府事多,这个时候去找人,无异于给人添麻烦。人家不理会也是正常。雪梨家人可愿意为她赎身?” 雪橖道:“雪梨家人愿意为雪梨赎身,托奴婢谢小姐大恩大德。” 林晚未作一词:“改明儿去谢家吊唁的时候,我帮着问一句。你到时候也跟着我一起去吧。” “是,多谢小姐。”雪橖忙道。 隔日,正院那边派人来传,去谢家吊唁。 作者有话说: 狗子,姐姐来了,瑟瑟发抖吧。 明天更新,23.00以后,要上夹子了,姐妹助一把力吧!感谢在2022-01-14 04:59:38~2022-01-16 00:4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猫饼 10瓶;七彩嘤嘤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节 第29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9 谢宝仪的葬礼谢家没有大办, 前来吊唁的是谢家亲朋故旧。 呸,这样豺狼人家谁要做他们的亲朋故旧,不怕死吗? 反正林太太是一点儿都不想的。 但是谢老夫人派人给林举人送信, 要林家人务必前往。 不仅仅是林举人要去, 林太太和林晚也要去。 这可是对外展示林谢两家关系如旧,破除谢景恒被恩师逐出师门的流言的好机会! 谢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林举人恶心得很, 一点儿都不想去,可把柄握在别人手里,除了任人予取予夺, 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还得去劝林太太。 林太太也并非是蠢人,丈夫这样的反常, 她不可能不起疑心。 林太太逼问林举人, 林举人不肯说,最后以林太太抓花了林举人的脸, 答应去谢家吊唁告终。 林举人一走, 林太太转头就扑进梁妈妈的怀里,害怕的颤抖起来:“妈妈, 谢家一定是知道了当初的事情了,他们一定是知道了!” 梁妈妈大吃一惊,忙安抚林太太:“不会的,太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况且又不是发生在荣县, 谢家怎么会知道呢?您别多想了!” 林太太摇头:“不, 一定是谢家知道了。妈妈你忘了吗?谢家老夫人以前经常经商, 偶尔是要出去的, 他们一定是经过雍城的时候知道了当初的事情。怎么办啊妈妈, 我会不会连累晚晚?” 林太太心都要碎了。 她的晚晚本就是老爷的孩子, 可就因为怀上的时间不对,从诊断出身孕起就被人怀疑。 要是谢老夫人真的知晓了这件事,并宣扬出去,晚晚的名声的前程就毁了。 没有好人家愿意娶一个身世存疑还跟山贼有牵连的女孩做当家主妇。 梁妈妈强自镇定:“别担心,太太,漫说谢家不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了,有老爷在呢,老爷会保护好你们的。” 林太太捂着脸:“这个傻子还想瞒着我呢。也不想想,他这般反常,我岂有不疑的道理?” 梁妈妈叹息:“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相信老爷了。” 林太太一夜没睡好,隔日一早神色憔悴得不行,林晚见了吃惊不已:“娘,您这是怎么了?晚上没休息好?那要不咱们就别去谢家了,您在家好好休息。” 林太太拍拍她的手:“说什么傻话呢?说了要去,就得去。” 如果谢老夫人真的握有她的把柄,就算是为了林晚,这个时候也只能忍着。 林晚见状叹息一声:“那要不我给您按一下头,舒缓舒缓。” “行啊!”林太太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林晚的手艺还真不错,她给按过之后林太太都觉得精神头好了许多。 “倒没想到你竟然学了这个。”林太太很是惊喜。 林晚笑道:“新学了点,今天还是第一次用。” 林太太笑;“我闺女就是厉害。” 说话间林清来了,林太太起身,“走吧,等会儿到了谢家,记得不要乱走乱说话。” 林晚和林清忙应:“是。”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谢家,谢老爷和谢景恒得讯迎了出来。 谢景恒行礼:“老师,师母,两位师妹。” 林晚朝谢景恒看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袭素衣,原本丰润的脸清瘦了许多,褪去了少年的稚气,线条越发的清晰,却丝毫无损他的美貌,相反因为他的气质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沉凝和阴郁,倒是越发的添了几分动人。 或者可以这样形容,以前的少年就像是天上灼烈的太阳,明媚骄傲,如今的少年更像是皎皎的月色照在坟地,带着几分沁人阴冷。 似是察觉到林晚打量的目光,谢景恒脸色沉了沉。 林举人板着脸颔了颔首:“节哀顺变。” “是!”谢景恒应了一声,伸手一引:“老师,师母,两位师妹,里面请。” 谢景恒侧身请林举人和林太太往前走的瞬间,冷冷的看向林晚,林晚毫无畏惧的迎上去,甚至目光还意味深长的在他身上溜了一圈,让谢景恒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屈辱,差点儿就控制不住想要打她。 “谢师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呢。”林晚温声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景恒:我又想打人了,不,我想杀人! 戾气在胸腔里冲撞,他想起那天晚上,拿着刀在雪梨身上扎,那种刀锋刺破肌肤,掌控人的性命的快意叫他如今想起来还战栗。 “啊!”林清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抱住了林晚的手,声音带着不安:“姐姐。” “怎么了?”林举人和林太太停步回头。 谢道明也忙停下了脚步去拉谢景恒:“先进去吧!” 谢景恒阴沉沉的盯了林晚一眼,转身往里走。 林太太低骂:“什么人哪!” 林举人抿着唇:“办完事儿就走!” 林太太这才压下火气。 林举人带着妻儿进入灵堂,按照规矩上了香,连客套两句都无,直接就领着人退了出来,不过还不能走。 谢老夫人和谢夫人都因为谢宝仪之死深受打击,如今都病重在床,身为“亲朋故旧”的林家女眷,自然还要进去探望慰问一番。 林举人便被领着先到一旁花厅喝茶等着,林太太母女则由罗婆婆领着去谢老夫人的福安堂。 擦身而过的时候,谢景恒在林晚耳边阴冷低语:“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晚轻笑:“好啊,我等着!” 谢景恒看着她神色从容的往前走,指尖掐进了手心里! 恨! 在福安堂林晚等人还见到了赵玉依,她穿着白衣,原本还有薄薄一层肉的脸,这会儿也是全没了,整张脸小得就跟女子的巴掌那么大,显得那双眼睛越发的大了,像是笼了水汽的春湖,潮湿,闷热,在心头萦绕不散,整个人就更不用说了,以前穿着合身的白衣如今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偏大了,似乎一口气用力一点就能将她吹飞。 也不知道谢景恒见了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心疼。 林晚很真情实感的说了一句:“斯人已去,赵小姐可要放宽心些,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毕竟,自己的身体,也只有自己才会珍惜啊。” 林晚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叫赵玉依不由得想起了谢宝仪,前两天晚上在县衙门口,谢宝仪还中气十足的将自己踹下马车,可次日一早,谢宝仪便吊死在自己房中,而她上吊自杀的原因则更是可笑:因为她被人糟蹋了,失去了清白,于是为了家族的名声,她以死谢罪!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谁失去了清白? 那根本就不是谢宝仪好吗? 可看着谢景恒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活动,赵玉依便明白了。 他们这是将谢景恒身上发生的事,全都推到谢宝仪身上去,而且,为了让世人相信,他们还让谢宝仪“上吊自杀”了! 能挽回谢景恒的名声,赵玉依自然是高兴的,可想到平时那么疼爱谢宝仪的谢景恒,为了自己的名声毫不犹豫的送谢宝仪去死,她又觉得齿冷。 林晚这话,是在提醒她,谢家能为了谢景恒干脆利落的弄死谢宝仪,也会这样对她吗? 她会这么好心? 对,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她就是一条毒蛇,时刻吞吐着毒舌,等待着时机喷洒毒液害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心? 她就是想挑拨离间她们。 想都不要想。 赵玉依想到这里,本来是想讽刺回去的,又想起之前谢老夫人对自己的警告,当下柔柔弱弱的说:“多谢林小姐关心,林小姐也不要只关心别人,多关心关心自己,这人生无常,旦夕祸福,谁知道灾祸什么时候就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呢?” 林太太当即便要炸,什么意思?一个孤女也敢讽刺威胁她女儿? 林晚先她一步出声,神色平静得很:“赵小姐说得很是,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对了,今儿怎么又没见雪梨?看来赵小姐对雪梨也并没有特别的喜欢嘛。” 赵玉依正要回答,一旁的罗婆婆忽地出声打断:“正好老夫人醒了,林太太和林小姐请随奴婢进来吧。” 林晚淡淡的看了罗婆婆一眼,跟着林太太进去了。 “林太太你们来了,快请坐。” 谢老夫人的房间宽敞,通风和采光都很不错,大片大片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来,可以看到灰尘在阳光里飞舞,可不知道是因为谢老夫人如今容颜实在是太过苍老衰败,还是因为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衰老朽败的气息,即使阳光灿烂,整个屋子依旧让人感觉好像雪洞一般,阴森森的,叫人很不舒服。 “不必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林太太站在离床边三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开始客套话:“老夫人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谢老夫人也像是没有看到林太太的冷脸一般,“多谢林太太关心。” 林太太没有再接谢老夫人的话,谢老夫人便将目光移向林晚,这是事发之后,谢老夫人第一次见到林晚当面,小姑娘眉眼似乎长开了一些,容色越发的明艳动人,即使身着一袭素衣,那卓约的风姿,浑身的气度,依旧叫人眼前一亮。 跟以前那个面上看着端庄大气,实则柔顺可欺的林晚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刻谢老夫人是相信了谢景恒的话,眼前这个林晚,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林晚,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有这般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的改变。 她心里警惕的同时不免感叹,要是以前的林晚也是这样子的多好啊,她一定早早就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也不至于现在将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她们注定要成为敌人。 “老夫人!”林晚清凌凌的目光像是能望进谢老夫人的心里。 谢老夫人回过神来,朝林晚伸出手:“晚晚也来了。来,让老身看看你。” 林晚上前一步,却并没有将手放在谢老夫人的手心里,谢老夫人也不尴尬,淡定的收回手望着林晚:“才几天没见,晚晚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老身差点儿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林晚淡定的回道:“老夫人也是呢!” 以前虽然也瘦,但多少还有些肉,如今就跟一把骨头上披着张皮,看着就怪渗人的。 谢老夫人顿了顿,心里生出了几分恼怒。 这越是年纪大的人,就越是忌讳死。 特别是眼下谢老夫人一点儿都不想死。 谢老夫人瞬间没了说话的兴致,“咳咳,老身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你们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林晚十分贴心:“那老夫人好好休息,毕竟,这家里家外多少事儿还等着您呢,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太久。” 谢老夫人望着林晚,似笑非笑:“放心,老身这一把老骨头,没那么容易就垮了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节 林晚:“那我就放心了。” 林晚和林太太等人退出了房间,罗婆婆准备带她们去谢夫人的院子。 林晚忽地对赵玉依说:“对了,雪橖和雪梨以前都是我的丫鬟,两人从小就一个屋子里住着,多年感情犹如亲姐妹一般。当初我说把雪梨送给了赵小姐,雪橖心里还颇为怨恼我,怕雪梨在谢家吃亏,不如以前在林家过得舒适,后来我还说她,赵小姐是什么样的人?那是顶顶心软顶顶善良的人,又那么喜欢雪梨,怎么可能会亏待雪梨呢?可这丫头就是不放心,这一次知道我来谢家,从昨儿起就求着我,让我带着她,想借此机会见一见雪梨,只要确认她在谢府里过得好,她就心安了。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了。” 雪橖上前一步:“请赵小姐成全。” 赵玉依没想到林晚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一时间有些为难。 她虽然不知道雪梨受伤的事情,但她知道自从林谢两家的婚事黄了之后,谢夫人恼怒之下一直将雪梨关着。 林晚脸色沉了下来:“赵小姐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雪梨果真在你谢家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她现在何处,我要见她!” 赵玉依慌了:“不是,没有——” 罗婆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玉依一眼,上前一步说道:“林小姐错怪表小姐了,表小姐并非是不想让你们见面,而是因为此时雪梨并不在府中。” 赵玉依不知道罗婆婆为什么这样说,但这个理由的确是可以阻止林晚,忙说道:“对对对,我有点事儿把雪梨派出去了。” “果真如此?”林晚狐疑。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赵玉依又挺直腰杆子:“再说了,既然当初你已经把雪梨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丫鬟,我的丫鬟可不牢你多关心。” “我是雪梨的旧主,关心她几句怎么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林晚打量赵玉依:“倒是你,态度变得这么快,倒像是藏了什么似的,你刚刚不会真是骗我的吧?” “谁骗你了?”赵玉依心里咯噔,面上却气势不减:“不就是一个丫鬟吗?我用得着骗你?” “听你这个意思,对雪梨也并不是很在意,既然这样,那我给她赎身,你把她还给我吧!”林晚道。 赵玉依懵了下:“什么?你要给雪梨赎身?林晚你是来搞笑的吗?当初是你把雪梨送给我,现在你又要把她给赎回去?” “对啊,我倒是想让你把她还给我呢,但是你愿意还吗?你要是愿意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正好我最近也穷得很,能省一笔是一笔。”林晚道。 赵玉依觉得她实在是太无耻了:“你想送人就送人,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林晚你把雪梨当做什么了?你这样的主子,雪梨不会稀罕的,我也不会把她还给你的。” “我这不是看你都快要自身难保了,这才大发慈悲一次吗?”林晚悠然的说。 “你说谁自身难保?”赵玉依炸了。 “你啊!”林晚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谢宝仪都已经献祭了,你以为你还远吗?” 赵玉依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冒上,几乎将她冰冻了。 林晚这番话,着着实实的说到了她心里去。 谢宝仪是谢家的亲生女儿,都被献祭给谢景恒了,那她呢? 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寄居篱下的表小姐而已,就算外祖母还愿意护她一把,但谢景恒呢,谢夫人呢?谢老爷呢?他们真的还能容得下她吗? 赵玉依心乱如麻。 罗婆婆皱眉不满的说:“林小姐,我家小姐是因为遭遇了不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因此才选择了自尽这种方法以保清白,本就已经是万般不幸了,林小姐还要无中生有,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林晚笑了笑:“谢宝仪清白不清白,罗婆婆您或许不知晓,我却是一清二楚的,谢宝仪是怎么死的,我或许不知晓,但罗婆婆您一定是一清二楚的。” 罗婆婆沉了脸色,林晚却忽地正了脸色:“行了,不用这么严肃,你们谢家的事情,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给雪梨赎身。我答应过她的父母,要把她完好无缺的送回去,罗婆婆不会让我为难的吧?” 罗婆婆目光沉沉的望着林晚,林晚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罗婆婆道:“此事老奴不敢擅自做主,须得请示老夫人才行。再则,林小姐固然是一片好心想要给雪梨赎身,但雪梨是否还愿意让林小姐帮忙,还是未知数,因此老奴现如今所说皆是做不得数的。” “她不愿意让我帮她赎身,那总愿意让她的父母给她赎身吧?”林晚倒也没有咄咄逼人:“当然,如果她连自己的亲爹娘都不愿意,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的。不如这样吧,明儿我就让雪梨的父母上门,你们让他们亲自见一见雪梨,若是雪梨果真自己不愿意离去,那我们绝不勉强,如何?” 罗婆婆道:“雪梨在外面办事,归期不定。” 林晚似笑非笑:“一个刚刚到你们府上的人,你们就这么委以重任,罗婆婆,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你要是再这样没有诚意,那我就只能让雪梨的父母直接去县衙敲鼓告官了!” “你!”罗婆婆心里恨极,目光越发的阴沉:“林小姐,你这般咄咄逼人,令尊可知晓?” “我爹?他从来都不管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林晚笑道。 “我劝林小姐最好问问林举人!” “不必!”林晚凑近低声一笑:“无论你们用了什么方法威胁我爹,想让我退步都是没有用的。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啊!我赌得起,你赌得起吗?” 罗婆婆忽地发现问题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可事到临头,她不得不退,当下咬牙:“后天,只能后天!” “行,那就后天!”林晚还是很好说话的。 罗婆婆被林晚气得半死,一路板着那张死人脸,将人都给吓着了。 林太太担心的看了林晚一眼,林晚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别紧张。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正院,谢夫人果然还在昏迷中,林太太等人干脆就来卧室都不进去了,只在外面客厅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林家人一走,罗婆婆便赶往谢老夫人处,将雪梨的事情说了,一时间忧心忡忡:“林小姐咄咄逼人,大有我们不答应就鱼死网破的意思,老奴没办法,只得答应后日让他们见面。可如今雪梨这般模样,后日如何能见人?” 谢老夫人皱眉:“这林晚,倒是聪慧的,只是太沉不住气了。” 她一眼便能看出林谢之间的关键所在,这一份敏锐叫谢老夫人震惊,但她却为了一个背主的丫头轻易暴露自己,着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些。 “那现在怎么办?”罗婆婆担心的是这个。 “这有何难?”谢老夫人道:“林晚不好对付,雪梨的爹娘还不好对付?” 罗婆婆明白了:“老奴会把这件事情办妥。” 罗婆婆走后,谢景恒很快就过来了:“祖母,听说林晚问起雪梨的事情?” 谢老夫人安抚他:“没事的。你放心,祖母会处理好的。” 谢景恒才松了一口气。 谢景恒从谢老夫人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赵玉依,两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玉依才行礼:“表哥。” 谢景恒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有说,从赵玉依身边过去了。 赵玉依回头看着谢景恒的背影,心里又痛苦又慌乱又害怕。 表哥不爱她了吗? 那她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也像宝仪一样被无声无息的除去? 不不不,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她要活着。 赵玉依慌乱的回到隔壁的暖阁,咬着手指想办法。 福安院里,隐秘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在心里摇摆着,权衡着…… 林晚随着林太太回到正院,将所有人都屏退,林太太抓住林晚问:“晚晚,你是不是了什么?” “什么?”林晚茫然。 林太太见状心里暗骂自己多心,晚晚怎么可能会知道真相呢?要是知道,她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镇定自若? “没什么。”林太太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为什么突然间又想给雪梨赎身?那样背主之奴,你理会她做什么?” 林晚道:“我也不想理会的,可她爹娘求上我的门了,我也不好不答应,再说了,当初将她送去谢府是我的主意,如今谢府变成这个样子,谁知道那谢家祖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想来想去还是帮一把吧,免得以后真出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不安。” 林太太:“那也行吧。只以后不许再管了。还有,谢家那边,你不要再跟他们对上,知道吗?” “好,女儿知道了。” 深夜,一条人影匆匆来到福安院,罗婆婆得到消息忙进了主卧室,叫醒了谢老夫人:“不好了,老夫人,雪梨死了。” 作者有话说: 盒饭,更新恢复18:00,如果不能及时更新,另行通知。感谢在2022-01-16 00:43:41~2022-01-17 18:2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402287 5瓶;平平無奇的有錢人、小幸运、七彩嘤嘤怪、观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0 谢老夫人猛地坐起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罗婆婆:“她伤得太重, 大夫本来就说很凶险,这两天也一直都在发烧,没想到到底还是没熬下来。” 谢老夫人正要说话, 外面传来丫鬟的禀报:“老夫人, 大少爷来了。” “恒哥儿怎么来了?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他怎么就慌张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谢老夫人皱眉。 罗婆婆说道:“林晚白日才说了要给雪梨赎身, 晚上这人就没了,大少爷也是到时候林晚起疑心,借此机会发难。” 谢老夫人冷哼道:“怕什么?只要林家的把柄一日在我手里, 他们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罗婆婆叹息道:“可您不是答应了要拿那块玉佩跟他们交换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吗?” 谢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我说给他们就给他们了?” 罗婆婆愣住了:“老夫人您是——”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未必还记得当初那块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到时候让人做一块差不多的, 等到我们临走的时候再跟他们交换,到时候推荐信到手, 玉佩也还在我们手里, 他们依旧是我们手里的蚂蚱,我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 罗婆婆笑了:“老夫人高明。” 谢老夫人点头:“这两天一直忙着宝仪的事情, 抽不出手来办这个事情,回头你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是。” 谢老夫人披了外衣出来,见到谢景恒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忍不住训斥了一声:“天还没有塌下来呢, 急什么?!” “祖母!”谢景恒生出几分惭愧:“孙儿着实太过沉不住气了。” “只是, 这人如今已经死了, 我们该如何处理?”谢景恒又将话题转回来:“林晚这贱人真是好不要脸, 当初既然已经将丫头送给我们谢家, 那就是我们谢家的丫头, 她有什么资格说要赎身就赎身, 说要见就见的?” “还有表妹也真是的,人家的钗环她想要,就连人家的丫鬟也想要,也未免太过贪得无厌了。”谢景恒心情烦躁,不免抱怨起来。 “恒哥儿!”谢老夫人厉声喝道。 “祖母!”谢景恒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刚刚不该:“是孙儿的错,孙儿不该迁怒表妹。” 谢老夫人叹息一声将他叫过来:“祖母知道,因为那天的事情,你心里对玉依起了疙瘩,祖母也不劝你放下,有些事情,不是外人一句话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所以祖母不强求你。祖母也答应你,等此事了结,就把她给你做妾。到时候你若是还记得几分情分,便和她摒弃前嫌一起好好过日子,互相扶持,若是你放不下心里的刺儿,你便让她待在你的后院里冷着,祖母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让她活着,可以吗?” 谢景恒对赵玉依的心情的确是复杂,要说恨吧,他也知道这件事跟她没太大关系,她一直都是劝阻谢宝仪别任性的,也劝阻他别去找林晚的麻烦,可要说不恨吧,似乎又做不到,特别是哪天在李家,要不是她扑到自己怀里,他根本就不可能躲不开那佛珠,自然也就不会被迷晕,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节 谢景恒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便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只说雪梨,她的尸体绝对不能显露人前,否则她真正的死亡原因就掩饰不住了,到时候孙儿也要有麻烦。” “你放心。这件事祖母会处理好的。”谢老夫人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孙子,没有再提赵玉依的事情:“你现在回去休息,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够承认是你杀死了雪梨,你只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祖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的。” “那,就辛苦祖母了。”谢景恒听从谢老夫人的话,回去休息了。 罗婆婆低声跟谢老夫人说:“要不然我找人趁着夜悄悄地扔到乱葬岗去?” 谢老夫人摇头:“如今不管是大人还是林家,都恨我们谢家入骨,只怕巴不得早日抓到我们的把柄,好将我们置于死地,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一旦暴露,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前功尽弃。” “那要如何是好?”雪梨的尸体不能不处理。 谢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那就将雪梨的尸体放在一起谁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既不会引起外人怀疑又让人想不到?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灵堂的方向。 谢老夫人低声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罗婆婆道:“是,奴婢一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罗婆婆下去处理这件事了。 谢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大丫鬟过来:“老夫人,还是先回房里歇着吧。” 谢老夫人点点头,由着大丫鬟侍候着回房歇下。 不过等到大丫鬟退下,她摸了摸床头的柱子,打开里面的暗格,从中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玉佩,羊脂白玉品质极好,雕工也是极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正是当年她捡到的那枚玉佩。 谢老夫人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去。 林举人和林太太能有这样的玉佩,说明两人出身定然不凡,而相对而言,谢家的根基还是太过浅薄了,所以这玉佩还是不能还给他,否则一旦没有了忌惮,林举人若是对谢家出手,他们未必抵挡得了。 谢景恒聪明是聪明,可他前面十七年太过顺遂了,缺乏历练,如今根本就撑不起整个谢家。 他们需要时间。 林家害她孙儿这么惨,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将玉佩重新放好,又放回到暗格里,这才重新躺下。 而另一边,赵玉依也悄悄的回到了床上,拉上被子将自己从盖到头,这才放开捂着心口的手,哪里心跳扑通扑通的,十分激烈。 她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外祖母到底还是有几分顾念自己的,但那又如何?她更为看重的还是表哥,为了表哥宁愿将她关在后宅枯萎,也不愿意相信她,把她放出去另嫁! 而表哥则更是—— 想起谢景恒当时的沉默和后面的避而不谈,赵玉依就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而雪梨竟然是谢景恒杀死的事实,则更是震惊了她的天灵盖! 赵玉依一时间感觉到谢景恒是那么陌生,又那么遥远。 后日上午,因着今日李承明来访,林晚便没在书房里读书,回了院子里,搬了一张塌在树荫下,边乘凉边看书,雪橖挥退丫头们上前伺候,低声说道:“早上雪梨的爹娘按照约定上谢家,本是要见雪梨给她赎身的,可没想到谢家却怒气冲冲的说雪梨出去办事没有回来,反过来怀疑是雪梨家里人助她逃跑,反过来要拿他们去见官,雪梨爹娘当时害怕,便匆匆跑了。” 林晚轻笑:“好一出贼喊捉贼!” 雪橖欲语又止。 林晚淡淡的说:“不用问了。雪梨此时必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雪橖顿时眼里盈满了泪。 林晚侧头看她:“你怨我吗?” 雪橖唬了一跳,忙摇头:“雪梨有今日,都是她自己作的,小姐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奴婢又怎么会怨恨小姐呢?” 林晚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的问:“谢家那边什么时候出殡?” “按照规矩,一般都是停灵七天,如今已经三天,估摸着是四天后。”雪橖道。 林晚点点头:“你关注一下那边,到了日子提醒我一下。好歹相识一场,到时候我去送她一程。” “是。”雪橖欲语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雪橖忙道:“那,雪梨那边——” 林晚看她:“你倒是有心。” 雪橖不安:“如果小姐不愿意就当奴婢没说吧!” 林晚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你要是想去做这件事,那就去做。不过,你打听可以,但不可以深入打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雪橖有些茫然,她不是很明白林晚的话,既然打听了,为什么不深入打听?不深入打听又如何能够打听得到有用的信息呢? “笨蛋。”林清走了进来:“姐姐的意思是,让你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只有你打听不出东西来,别人才能打听出东西来。”林清转头问林晚:“姐姐,我说得对吗?” “很对。”林晚点头附和。 雪橖这才恍然大悟:“小姐是想让我做个幌子,然后你再背地里调查!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雪橖退了下去,林清在一旁坐下,用银叉叉了块西瓜吃,甘甜的汁水将她的唇都染红了。 林晚一边翻书一边问:“爹不是让你跟李承明在花园里见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清有些无语;“还没正式定亲呢,能说几句话就不错了。” 林晚侧头看了她一眼:“听你这语气,是嫌弃定亲太晚了?那我回头跟娘说说?” “姐!”林清羞红脸,跺脚:“谁恨嫁了?你可别胡说!” “原来不是啊。真是可惜了。”林晚逗她:“不过你真的不用我跟娘说吗?” “姐姐!”林清瞪她:“你再胡说八道,我生气了!” “好,我不说了。”林晚举手投降:“那你说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林清脸红,扭扭捏捏:“他送了我一支银钗。” 林清将银钗拿出来,是一支兰花式样的银钗,款式中规中矩,做工也中规中矩。 “他说,原本应该等定亲之后再送的,这样更合乎情理一些,可最近事情有些多,他怕我多想,所以就去买了这支银钗,这是他自己抄书攒下来的钱买的,不是很贵,就是个心意。希望我别嫌弃,以后等他有钱了,再给我买更好的。” 林清摸着银钗,神色温柔。 看来是很喜欢李承明了。 林晚抬头看看碧空万里无云,心情越发的轻松。 谢家。 谢老夫人咳嗽了两声,罗婆婆给她拍了拍背,等她顺过气来,才将药端过来,侍候谢老夫人喝了药,放下药碗,罗婆婆将装有蜜饯的盒子拿过来,谢老夫人摆摆手:“行了,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还在乎这点子苦?” “老夫人您可别说这样的话,您以后的日子啊,甜着呢!”罗婆婆将蜜饯盒子放一旁,让大丫鬟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谢老夫人漱了口,感觉舒服多了,这才挥手让丫鬟们退出去,只留下罗婆婆。 谢老夫人低声问道:“林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罗婆婆道:“早上雪梨的爹娘过来,我让人告诉他们,雪梨已经逃跑了,质问他们是不是把雪梨给藏起来了,要带他们去官府,他们就被吓跑了,而后去了林家,见了林晚的那个大丫鬟雪橖,后来雪橖从林府出来,就开始调查雪梨出府的情况,不过我都已经让人应付了过去,她不会查出任何线索的。” 谢老夫人:“那就好。盯着她们,别让她们查到任何线索。” “是。”罗婆婆道:“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到了谢宝仪出殡的那天,因着林太太不允她出门,便换了一身男装溜出了门,找了个送葬队伍经过的茶楼要了个位置等着,时间一到,果然就看到谢家的送葬队伍,林晚举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目光淡淡的落在棺材上,眼底了然。 等送葬队伍一过,林晚去了一趟珍宝楼,掌柜一开始都没认出她来,后来还是上了二楼隔间,林晚表明身份掌柜才认出来,当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真是完全认不出来,刚刚我还在想,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俊俏!没想到竟然是林小姐。”掌柜惊叹不已。 林晚微微一笑:“不知道我之前定做的玉佩可做好了?” 掌柜的忙道:“已经做好了,您稍等,我去给您拿过来。” 掌柜很快就将林晚定制的玉佩拿过来,特别定制的那一块无论是从玉质还是式样图案都是最像的。 当然,原身是亲眼见过正品的,林晚通过记忆能够感觉到正品玉质那种通透,还有那雕工的鬼斧神工,现在这个跟人比起来,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么说吧,正品是艺术品,这个却是工艺品。 就是这样的差别。 不过林晚也已经满意了。 “很不错。”她又看了几块做工粗糙的,这个是真的粗糙,没什么好说的,林晚随意看一眼便罢了,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纸:“这是上次那套玫瑰首饰的另外几件图样,掌柜的你瞧瞧。” 掌柜迫不及待的拿起来,这一套,林晚没有画头饰,却画了项链,耳环,以及脚链,还有戒指,配上之前的手链,正好是五件套,每一件设计都匠心独具,掌柜丝毫不怀疑等到这一套首饰推出的时候,会引起什么样的抢购风潮。 “林小姐设计的这一套首饰,精美别致,独具一格,将来推出,必定大受欢迎。”掌柜笑道:“虽然林小姐真心诚意,但是我珍宝阁却不能占林小姐的便宜。不如就按照分成的方式来签订协议吧,以后每售出一套首饰我们都会给林小姐一笔分红,等扣除完定制这些玉佩的钱,我们便会按月给林小姐送分红,林小姐以为如何?” 林晚摆摆手:“掌柜不必如此。我当初既然说是以这一套首饰的设计图作为把报酬,就不会出尔反尔!只要掌柜能够谨遵我们之间的交易便可。” 林晚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几块玉佩的价值,而是她来定制玉佩这件事,她不想泄露出去给任何人知晓。 掌柜是人精,当即明白了:“就算是林小姐不以这一套首饰作为报酬,我们也是不会泄露客户的消息的。” 林晚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吧,我问个消息。” “林小姐请问。”掌柜见林晚这态度,便知道她是不会改变心意了,心里对她越是喜爱和尊敬。 林晚问:“最近可曾有人找你们定制跟这一模一样的玉佩?” 掌柜神色一怔,继而苦笑道:“抱歉林小姐,这是客户的机密,我们不能够泄露的。” 林晚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我明白了。多谢掌柜的。” 掌柜:……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啊! 小姑娘也未免太过敏锐了。 不过,她的确是什么都没说,也不算泄露机密,所以掌柜也就是苦笑一下,便将这话题给撇过去了:“林小姐在首饰设计上很有天赋,不知道林小姐可有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给予你最好的待遇。” 林晚将两个锦盒收起,淡声道:“不着急,等这一套首饰做出来看了效果再说吧。” 掌柜想想便也答应了。 林晚悄然离开了珍宝楼,又在外面闲逛了半天才回家。 谢宝仪下葬次日,县衙那边也传出来好消息,无谓大师身上所犯的罪行俱都已经查清楚审明白了,他在月灵寺盘桓多年,利用月灵寺的名声可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一来他做事隐蔽让人找不到破绽,二来有些受害者是女性,被骗了之后顾忌着名声不得不忍气吞声,因此竟是让他逍遥到现在,才终于因为一串佛珠给揭破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节 无谓大师犯下的那些罪行被谢家故意宣扬开来。 此前数日谢家一直都在暗中操纵言论,利用谢宝仪的死让人对谢家生出同情,从而偷龙转凤,将发生在谢景恒身上的事情嫁接到谢宝仪身上,引导大家改变了认知,现如今大部分民众都已经接受了当日在李府被毁了清白的是谢宝仪而不是谢景恒,但到底热度太大了,这些天大家的关注一直都在谢家,如今有了无谓大师这个挡箭牌,当然是要被谢家使劲的舞起来。 无谓大师的罪行一经查明,大人便直接判了死刑,案卷呈送到知府面前,谢家打通了关系,知府很快就下了批复,令县令尽快砍首示众,以安民心,大人自然不会拖延,于是在收到批复后第三日,在荣县的菜市口将无谓大师斩首示众,当场无人不拍手称快。 无谓一死,谢景恒心头刺拔了一根,剩下另一根暂时还对付不了,谢景恒便想尽快拿到白云书院的推荐信,永远离开荣县再不回来,也是谢家那边加快了处理产业的步伐,不过短短七天时间,谢家不但处理好了剩下的产业,连行李都打包好了,多余的奴婢也是发卖的发卖,赎身离开的赎身离开,剩下还留在身边全都是得力心腹。 第八日,谢家人便准备启程离开了。 谢老夫人跟林举人约好了在十里亭交换推荐信和玉佩,于是这一天,林举人便带着心腹将谢家人一路送到了十里亭,这一份依依不舍叫荣县人看了都得感叹一声他们师生情重。 林举人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十里亭,屏退左右,林举人冷着脸对谢老夫人说道:“开始交换吧!” “行!”谢老夫人让谢景恒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放在石桌上,林举人伸手想拿起来查看。 “林举人,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呢?”谢老夫人道。 林举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在这里,但是我要确认过玉佩是不是真的才能交给你!” 谢老夫人点头:“我能明白林举人的顾虑,但这推荐信也同样关系到我孙儿的前程,我们也同样担心你在信里做了手脚!所以我们也要先检查过推荐信之后,才能够将玉佩交给你!” 林举人黑了脸:“谢老夫人,我林某人一言九鼎,既然承诺了便会做到,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老夫人丝毫不怵,淡淡的说道:“若是以前林举人说这句话,老身相信,但是如今,恕老身直言,能教出林晚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儿,林举人的人品在老身这里,也已经打了折扣。” 林举人怒道:“若是论心狠手辣,又有谁及得上你们谢家?” 谢老夫人还带说,谢景恒已经不耐了:“好了,做这些口舌之争也无意义。不如这样,老师你将信打开让我们瞧瞧,若是没有问题,我们便将玉佩给你查看,你确认过玉佩之后,我们再进行交换,如何?”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林举人沉着脸将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打开,让谢景恒看了一眼便重新装起来,沉着脸对谢老夫人道:“现在该轮到我看玉佩了吧?” “自然!”谢老夫人将锦盒打开,特意拿得跟林举人有点儿距离,让他看得见偏生又看不清楚,可谁知道林举人只一眼便怒道:“姓谢的,你们当我是瞎子吗?竟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什么意思?”谢老夫人和谢景恒都愣怔了一瞬,猛地回头看锦盒,才发现锦盒里躺着的玉佩,根本就不是什么羊脂白玉玉佩,而是一块劣质的豆沙绿玉佩,玉质差就不说了,雕工更是粗糙得不行,是一看就是假货! “怎么会这样?”谢老夫人和谢景恒大惊,谢老夫人翻看了整个锦盒:“我明明放的就是那块玉佩,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是谁,谁把我的玉佩给调换了?!” 谢老夫人又惊又怒,她更想到一点是:如果那个人能够将锦盒里的调换掉,那是不是也早就已经将真正的玉佩调换了? “是不是你?你收买了我的人将玉佩给调换了?”不管是不是,谢老夫人都打算将脏水泼到林举人身上:“好你个林举人,看着道貌岸然,实则却是个阴险小人!你个小人,还我东西来!” 谢老夫人扑过去厮打林举人,林举人哪里见识过这种手段,当下节节后退,“你们要干什么?住手!” 谢老夫人根本就不可能住手,谢景恒也悲愤一声上前抓林举人:“老师,你有什么气你冲着学生来,求您不要伤害我祖母,我祖母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 ……” 林举人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伤害了谢老夫人了?是谢老夫人扑过来要厮打他好吗? “老师,你打我吧,你别打我祖母!”谢景恒一抓住林举人,谢老夫人便利落的上前将林举人手里的推荐信抢走,“恒哥儿,我们走!” “你把推荐信还给我!”林举人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了,这根本就是无赖,之前拿一块假货来糊弄他不说,现在被揭穿了还干脆来抢了,还污蔑他打老人家! 林举人气得不行,想要抢回来。 “老师,你不要怪我,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要不是林晚,我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今天,我就要让林晚后悔一生!” 谢景恒望着亭外大石头,眼里掠起一片阴狠。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这个逆徒!”林举人察觉到危险,拼命挣扎,林家的心腹听到动静也忙跑过来救他,但是被谢家人给拦住了。 “老师,对不住了!老师,你小心!”谢景恒眼里掠过一片血色,他手臂绷紧,才要将林举人往后推,忽的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他下意识的往外看去,只见一个黑点由远而近,呼啸而至,狠狠的撞上他的胸口,拖得他向后倒退了几步,最终撞在柱子上,才稳住了身形。 他低头,一根羽尾颤抖的箭矢深深的扎在他胸口。 他中箭了。 他仓皇抬头,看到身着男装,骑着骏马,手挽长弓的林晚站在不远处,神色冰冷,目光如雪,金芒下犹如天神降临。 是她! 竟然又是她! 谢景恒心里恨啊! “谢举人何在?”正在此时,周捕头也率着手下骑马而至,看到谢景恒,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谢举人,有人告你残害丫鬟雪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31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1 阳光明媚, 谢景恒却站在柱子后面,被整个阴影笼罩,仿佛身处荒芜。 他仿佛没有听到周捕头的话, 也没有在意扑到身上抱着他哭的谢老夫人, 他定定的望着纵马奔驰而至的林晚,及到她下马走进亭子, 谢景恒才开口:“林晚,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是吗?” 设计他跟无谓, 调换了谢老夫人的玉佩,还有近在咫尺的人命官司。 这一切, 全都是林晚设计的。 除了她, 他想不出谁有这样的手段。 林晚抬眼:“谢景恒,我只有一句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行不义?”谢景恒笑, 眼底却是冰火;“我何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纵使曾经有错,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整件事从一开始, 本就是林晚和谢宝仪之间小孩子的矛盾,最后却要以整个谢家覆没为代价。 未免太惨烈! “你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无辜?”林晚摇头:“果然所有自私的人,都是不会反省自己,只会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既是如此,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话, 还是留着跟大人说吧!” 罗婆婆这会儿过来帮忙扶住了谢景恒, 谢老夫人抽出空来, 转头看向林晚:“我那玉佩, 是你调换的吧?” 林晚没有否认:“是我换的。” “我想不明白, 你是如何换的?收买我身边的人?上次你来谢家的时候, 我一直都有让人盯着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收买我屋里的丫鬟,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老夫人目光如刀的扫向自己的几个贴身丫鬟,那几个丫鬟瑟瑟发抖,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 林晚淡笑:“有件事老夫人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以前经常去谢家,跟谢家的下人可都是很熟悉的,谢景恒他们几个屋里的丫鬟也就罢了,老夫人您一直以来待我都是犹如亲生孙女儿一般,您院子里的丫鬟自然也待我极是亲近,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们不敢再与我亲近,但香火情总有一些的。” “毕竟,这年头,能活着,谁有愿意去死呢?” 谢老夫人狠狠的等了一眼那几个丫鬟,而后阴沉沉的望向林晚:“我自问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 林晚无语了:“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林家亏待过你们谢家一般。” 林晚懒得跟他们掰扯这些了:“行了,刀子都捅了那么多了,现在再来装无辜有意思吗?有这个时间,你还不赶紧把他送去医馆救治,难不成其实你所谓的疼爱也只是说说,其实根本就是恨不得他死?” 谢老夫人满腔的怒火被这么一桶冷水泼下来,也瞬间清醒了,她恨恨的瞪了林晚一眼,忙招呼人将谢景恒扶到马车上,准备回县城给谢景恒找大夫。 林晚朝林举人走去,不堵着人家的路了。 可林举人忽地脸色一变,朝她扑过来:“晚晚,小心!” 林晚也在瞬间动了,像是背后有眼睛一般,一脚将匕首踹飞,再一脚将谢景恒直接踹飞,直砸在罗婆婆等人身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恒哥儿!恒哥儿!” 谢老夫人扑过去抱住谢景恒:“快来人啊,救命啊!” 谢景恒对谢老夫人的焦急熟视无睹,只血红着眼睛瞪着林晚,满是怨恨和不甘。 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将这妖孽给杀了! 不甘心啊,太不甘心了! 可惜,没有人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周捕头没想到谢景恒都伤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能暴起伤人,要不是林晚厉害,只怕这会儿又是一条人命了。 这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是对他□□裸的挑衅!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周捕头气急败坏的指挥手下。 两个捕快一把推开谢老夫人和罗婆婆,直接将谢景恒给扣押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恒哥儿可是举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谢老夫人倒在地上叫。 周捕头居高临下:“谢老夫人,谢举人现如今牵涉到一桩命案,我们有权带他回去协助调查。还有你们谢家的其他人,也要回去协助官府进行调查。” “什么命案?”谢老夫人刚刚没有听清楚周捕头的话,这会儿整个人都怔住了,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 “昨天晚上有人盗挖谢小姐的坟墓,打开棺材之后发现里面竟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经过辨认,正是此前谢家曾经对外宣称失踪了的丫鬟雪梨,雪梨身中数刀,大人怀疑她是被人杀害,而后藏尸在谢小姐的棺木中,所以请你们谢家主仆,全部都回去协助调查。” 周捕头能说这么已经是极致了,当即不再多话,指挥手下衙差将谢家主仆带走。 谢老夫人脸色的血色尽数褪尽,被抓走之前她转头狠毒的瞪向林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林晚根本就不在意,林举人却是白了脸色。 “爹,你没事吧?” 这边吵吵闹闹的,林晚扶着林举人下了亭子,亭子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土坪,边上有一条小溪,小溪另一边是良田,另一边则放着几个石墩子,这是给过路人打水歇息的地方,毕竟亭子小,不可能所有人都挤在亭子里。 林晚让林举人在石墩子上坐下,自己拿着手帕到小溪边打湿拧干,过来给林举人:“爹,您擦擦脸吧。” “哎。”林举人接过湿手帕擦了脸,混沌沌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晚:“晚晚,你早就知道了。” “嗯。”林晚本来是不想让林举人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谢老夫人威胁他的事情,但谢老夫人问到了,林举人也瞒不住了,她就干脆承认了。 “从谢家拿回来的那个玉佩,我已经放在书房里,你专门放印章的抽屉了,你回头自己去找。”林晚说。 林举人心情非常的复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好一会儿,他才叹息:“对不起。” 林晚抬眼:“爹爹为什么要道歉?” “为父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娘。”林举人心里十分酸涩。 “恰恰相反,我觉得爹做得很好,这些年我和娘都很快乐,很幸福,这些都是因为爹的努力和付出。”林晚握住林举人的手,真诚的说:“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您,更加尊敬您。” “可这一次——” “以前都是爹保护我和娘,现在女儿长大了,女儿可以保护爹和娘!”林晚打断林举人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是您保护女儿,还是女儿保护您,那都是应该的。” 林举人鼻子一阵酸涩,眼里闪过泪花,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激荡的心情,抬手摸摸林晚的头:“好孩子!” 林晚蹲在林举人面前,“那爹能不能原谅我这次莽撞?”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节 “嗯?”林举人不解。 林晚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玉佩我早就拿到手了,我本来可以早点告诉爹,不让爹来冒这个险的,但是我没有告诉爹,害得爹白跑了这一趟,还差点儿被谢景恒害了。女儿有错,爹爹责罚。” 林举人之前没想到这一层,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这会儿听林晚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真的是欠教训。 不过,林举人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刚刚周捕头说,有人盗墓,这件事不会跟你也有关系吧?” 林举人生怕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 “没有。”林晚神色淡定的说。 这个时候人讲究死者为大,这样故意去扒人家的坟被人知道是要被打死的,林举人这样的读书人就更加不会接受,所以,为了避免父女之间出现裂痕,她还是适当的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好了。 “真的?”林举人一个字都不信她。 他算是知道了。 他这个女儿,以前像个鹌鹑,被人欺负都不敢出声,现在胆子倒是大得很,什么都敢干。 “真的。”林晚镇定。 林举人便没有逼她了。 毕竟吧,他也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不找人以盗墓的名义将棺材挖出来,那就不可能有借口去扒人家的坟。 那这桩命案,就有很有可能被永远掩埋了。 当初谢家将雪梨的尸体放到谢宝仪的棺材里一起埋到地里,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 毕竟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就是官府都不能随便扒坟开棺。 这么一想,又觉得女儿实在是胆子太大了,林举人敲打她:“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事情。” 林晚乖巧应:“好。” 这件事双方都算是心知肚明,有了共识,便扔过墙去了。 林举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要跟林晚说当年的事情:“当年……” 林晚打断他:“爹,当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林举人呆愣:“你不想知道?” “不想。”林晚答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都积灰了,还扒出来做什么?该埋了的全都埋了吧。” 林举人被哽住了,一会儿才说:“你倒是不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林晚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揪了根青草,揪着叶子往小溪里扔,看着小鱼儿倏出倏入,快活穿梭,一派轻松写意。 林举人复杂的心思也仿佛被洗涤了。 好像,没什么好烦恼的了。 不对,他还有个糟心的学生。 林举人忍不住问:“雪梨真是谢景恒杀的?” “嗯。”林晚随口应道。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杀不了我吧?”林晚想了一下说道。 林举人黑了脸:“不准胡说!” 林晚耸耸肩,又摘了一朵小花儿,扔在水里,看着它随着流水往前。 等到谢家车队在捕快的押解下都往前走了,林举人才带着林晚往回走,到了县城他们也不去县衙那边看热闹,而是径直回了家。 林晚回了自己院子,林举人则是去了书房,在抽屉里找到了林晚放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熟悉又陌生的玉佩,林举人将玉佩拿起来,想起往事种种,不由得叹息一声。 而后发现还有一个锦盒,林举人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块图样跟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玉佩,其中一块玉质上乘,跟正品看上去有八分相似,另外几块则是粗制滥造。 林举人先是一愣,继而眼神复杂,最后又露出继续欣慰。 amp; 谢家人走的时候,天才刚刚擦亮,路上行人不多,回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街上人流如织。 这狼狈的谢家人一出现,就立马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这是谁家啊?犯了什么罪了吗?” 一早坐马车,才刚刚入城,对前些日子县城里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盛况,不由得跟旁边人打听。 “这是谢家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县城人两眼放光:“说起这家人,那事儿可就多了。不过今儿被押回来,应该是跟早上那起命案有关。” “什么命案?” “就是今儿一早有人报案,在谢家坟地那边看到被打开的棺材,里面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是谢家小姐,另外一具,据说谢家丫鬟。” “谢家丫鬟的尸体怎么会在谢家小姐的棺材了?” “这就要问谢家人了。” “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开堂审理?等会儿吗?” 本来打算早点走的乡下人都不愿意这么早回去了。 好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呢,听完再回去,也好在乡亲面前吹吹水。 “谢家人到了,应该快了。我们赶紧先去县衙那边,等会儿开堂我们赶紧找个好位置。” 有这样的先见之明的人不少,县衙门口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人。 谢景恒身受重伤,周捕头派人跟大人请示过去,将谢景恒送去了县城最好的医馆,请医术最好的老大夫帮忙拔箭疗伤,谢家可以留一个人下来照料谢景恒。 “娘,要不,您留下来吧。”谢道明抿了抿唇说道。 谢老夫人脸上的担忧忽地顿住了,浑浊的眼神露出了几分清明,她抬起脸,神色已经恢复了几分坚毅:“不,你留下来,我去县衙!” 谢道明忙不迭的答应了。 他也不想去县衙面对大人,他知道自己不如母亲,如果自己过去的话,说不定会被抓住破绽,作为突破口攻击。 谢老夫人摸摸谢景恒的脸;“恒哥儿,你别害怕,好好的让大夫给你疗伤,县衙那边,祖母去处理。” 谢景恒和谢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能够认输。 谢老夫人到了县衙,给周捕头塞了个荷包:“我想见见大人,麻烦周捕头帮忙通传一声。” 周捕头接了荷包却不应她的话:“到了公堂之上,自然就能够见到大人了。” 谢老夫人捏紧了拐杖,看来大人那边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是找到了窦玉娘了吧? 谢老夫人抿了抿唇,脸上的法令纹越发的深刻,像一把岁月的刀。 无论谁想要她孙子的命,她就要谁的命! 谢老夫人进了县衙。 大人从一侧走过来:“谢老夫人,赵小姐来得正好,谢小姐和雪梨的尸体就在停尸房里,你们且随我过来认认尸体吧。” 谢老夫人瞬间掏出帕子掩面哭起来:“宝仪啊,我可怜的宝仪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干这缺德事儿啊,竟然惊扰了你的亡灵啊,祖母对不起你啊!” 赵玉依:……不,她不想去停尸房,不想认尸! “宝仪啊,你怎么这么惨啊!”赵玉依也嘤嘤嘤的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晕倒在地上了。 大人没办法,总不能跟之前那样将她泼醒吧? 只得让人将赵玉依带到一旁候着,回头再审。 谢老夫人跟着大人去了停尸房,谢老夫人见到已经开始腐烂的谢宝仪又是一场哭,拉着大人的袖子道:“大人,您可一定要将那杀千刀的盗墓贼给抓回来啊!我家宝仪这是招谁惹谁了,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谢老夫人您节哀。”大人抽回袖子,神色严肃:“另外还有一件事。” “大人请讲。”谢老夫人收回寒芒。 “尸体送回来之后,仵作做了简单的尸检,发现谢小姐的死亡似乎另有蹊跷,所以我们需要对谢小姐的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不行,不可以!”谢老夫人变色,一口拒绝:“大人,宝仪是谢家的千金小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女子的名节比天大,我不容许任何人糟践她的名声!” 大人态度也强硬:“谢老夫人,本官只是通知你。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谢小姐是被害的。难道谢老夫人不想查清楚谢小姐的死因?亦或者说,杀死谢小姐的,就是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厉声说:“大人凡事可得拿出证据来!” 大人意味深长:“谢老夫人放心,本官办案,自当秉公处理。” 谢老夫人目光深沉:“大人执意如此?” 大人冷哼:“老夫人这话稀奇。本官秉公办案,有何不妥?” 大人说完转身走出了停尸房。 谢老夫人和罗婆婆对视一眼,罗婆婆点了点头。 这一次怕来者不善,那就必须得有一个替罪羊。 毫无疑问,罗婆婆是最佳替罪人选。 罗婆婆也心甘情愿的认罪。 大人很快升堂开审,不出谢老夫人所料,大人手里的证据很充分。 首先查的是谢宝仪的死。 虽然谢老夫人拒绝了衙门对谢宝仪进行更加深入的尸检,但所谓更加深入的尸检其实就是解刨,现如今仵作不进行解刨,也从谢宝仪脖子上的於痕发现了线索,确定谢宝仪死亡原因不是上吊,而是先被人勒死,而后再挂在悬梁上伪造出上吊。 大人当即传了谢宝仪的丫鬟。 原本谢景恒和谢宝仪院子里的丫头罗婆婆全都灌了药送到庄子里去,有专人看管,到时候饿死也好,病死也罢,失足意外也行,总而言之,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将这一批人全都处理得干净利落,谁都找不出任何毛病来,要不然以现如今整个谢家都被林家和大人盯着的状态下,一旦他们大开杀戒,一旦给了林家和大人反扑的机会,他们就必死无疑。 现如今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谢景恒院子里要紧的几个丫鬟已经病死了,就是眼前谢宝仪的大丫鬟也苍白消瘦,整个人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被传上公堂的是谢宝仪的大丫鬟,对方被灌了哑药说不出话来,但还有一双手,大丫鬟写字指证罗婆婆,称是对方带人过来勒死谢宝仪,而后伪装上吊自杀的。 谢老夫人演技很到位,一脸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老罗乃是我陪嫁丫鬟,多年来对谢家忠心耿耿,对宝仪更是视若亲生,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宝仪?老罗,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节 罗婆婆朝谢老夫人磕头,悲痛:“老夫人,老奴有罪,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小姐的确是老奴杀的,小姐婚前失贞,乃是谢家大耻,更为连累少爷,是以老奴擅作主张,逼迫小姐以死证清白。老奴有罪,但是老奴不悔!小姐,只要是为了您好,为了谢家好,老奴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谢老夫人捂着心口指着老罗,委顿在地,眼泪长流,“你糊涂啊!” 罗婆婆既然已经承认了杀谢宝仪,自然不会差雪梨这一桩。 “那雪梨简直是不知廉耻。”罗婆婆大骂道:“我家小姐才刚刚出了事,整个府里的人都为此悲痛欲绝,我们少爷更是担心小姐担心得整宿都睡不着觉,这个贱人却打扮得妖妖娆娆的来爬床,实在是不知廉耻至极,老奴实在是看不过,于是拔刀将她刺杀了。本来是想找个时间将人丢到乱葬岗去,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林晚偏偏说要给雪梨赎身,老奴一时心慌失措之下,才想出这条计策,藏尸在小姐的棺木里一并运出埋葬,只是老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盗墓挖坟,这才将老奴的阴谋暴露!” 罗婆婆神色怨恨,很显然到如今她都不知悔改。 罗婆婆大喊一声:“小姐,老奴先走一步,您保重!” 说着罗婆婆突然暴起,低头直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周捕头等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婆婆撞死在眼前。 “老罗啊!”谢老夫人呼喊一声,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外祖母!”赵玉依搂着谢老夫人哭喊起来:“快来人哪,救救我的外祖母吧。外祖母,你不能有事了,您要是出了事,您叫玉依以后可怎么办呀!快来人哪!” 大人坐在堂上看着突然间变得乱糟糟的公堂,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头疼死了。 艹了! 这谢家老太婆也未免太过难缠了些。 “启禀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1-18 04:25:28~2022-01-19 04:1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辣酱锅巴红糖糍粑 8瓶;暮泽 2瓶;巫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2 双目紧闭正装晕的谢老夫人爪子猛地握紧。 这声音她熟悉得很。 正是因为熟悉, 才越发的生气,恼怒,恨不得跳起来将人给弄死。 她后悔了。 她当初不应该束手束脚, 怕留下把柄不敢直接将这些贱人弄死, 要是当初直接把人弄死,就算是被林家抓住了把柄又如何?这都是她的决定, 跟谢景恒无关,也就不会造成如今这局面了。 谢老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谢老夫人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她很快冷静下来,想先听一听这丫鬟到底要说些什么。如果—— 她咬紧了牙。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恒哥儿的! 上面大人却不如谢老夫人的意, “来人, 先把谢老夫人带下去歇息一下。” 同时让人将罗婆婆的尸体带下去。 谢老夫人心里暗骂一声大人奸诈,可她这会儿却不想退了, 只得悠悠的醒转过来。 “谢老夫人醒了?可需要下去歇息片刻?”大人眼带几分嘲讽的问道。 谢老夫人虚弱的摇头:“不用了, 老身还坚持得住,请大人放心!” 又看向兰香:“兰香啊, 这里可是公堂,胡乱说话,误导大人可是要入罪的,你可不能犯糊涂, 赶紧的回来。” 谢老夫人眼里带了威胁, 兰香闻言果然瑟缩了一下。 大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他拍了下惊堂木:“谢老夫人既然没事, 就请一旁旁听, 莫要随意干扰证人。” “民妇不敢。大人请继续。”谢老夫人忙道。 大人这才看向刚刚出声的丫鬟;“堂下回话者何人?” “回禀大人, 奴婢兰香, 是谢府福安院的一等丫鬟。”丫鬟兰香回道。 “你刚刚说有话回禀,是什么事情?” 兰香抿了抿唇,最终坚定了决心说道:“奴婢要举报谢老夫人和谢少爷,他们才是——” “大胆贱婢,竟敢满口雌黄!” 谢老夫人忽地暴起,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银钗目标明确的往兰香脖子上扎,那狠厉的气势有着一击必中的决绝! 谢老夫人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这里毕竟是公堂,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她就彻底的没有退路了。 她会成为杀人凶手。 会被判刑,会被处斩! 但那又如何呢? 她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身体早就已经败坏了,即使今日不死,也熬不了多久了,原本她是想着孙子还没有历练出来,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好歹带着谢家人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可没想到她们最终还是棋差一着,眼看着就要离开荣县了,最后关头竟然被林晚给算计了! 谢老夫人心里恨啊! 却没有办法。 在回城的路上,她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景恒。 如果到了县衙,大人提出雪梨之死有可疑,就让罗婆婆出来顶罪,然后一头撞死,这样就死无对证,大人就算是不接受也只能接受这个答案了。 但她们没想到的是,除了雪梨,就连谢宝仪的死亡真相也被揭露出来了,没办法,罗婆婆只能将两件事全都承认了。 也好在出来指证的是谢宝仪的丫鬟,这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雪梨的事,自然也就不会泄露雪梨死亡的真实原因,因此罗婆婆很干脆利落的将所有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以死谢罪。 原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会结束,可谢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向来器重的大丫鬟兰香竟然会背叛自己。 之前在十里亭得知林晚收买了她的丫鬟调换了玉佩,她当时怀疑了另一个一等丫鬟兰叶,却并没有怀疑兰香,因为兰香是家生子,她一家人都捏在谢家手里,除非她不顾家人的死活,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出卖和背叛自己的。 而兰叶却并不是家生子,而是从人牙子哪里采买回来的,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更容易被收买。 不过就算是兰叶反水谢老夫人也不怕,因为兰叶或许猜到谢宝仪是谢老夫人指派罗婆婆去做的,却并不知道雪梨的事情。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背叛出卖她的,竟是她信任的兰香! 兰香在雪梨出事的那天晚上,是跟了她一起去谢景恒的院子,也是亲眼看到谢景恒持刀伤人的。 其他亲眼目睹的,都已经灌了药送到庄子上,这些日子以各种借口陆续除去,只留下了罗婆婆和兰香,兰香她也想过要除掉,但最近事情多,而信得过的可用的人手少,谢老夫人就只能先将她留下,不过为了安抚她,谢老夫人是答应过她等离了荣县重新安定下来,便把她开脸给谢景恒做妾,并且允许她生下孩子,兰香也答应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老夫人从来都没想过兰香会背叛自己。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兰香是最后一个目击证人,只要她一死,就再也无人可以指证她的恒哥儿了。 她的恒哥儿将会彻底的安全。 谢老夫人眼里闪现凌厉的杀意。 “叮当!” 就在银钗即将扎进兰香脖子的时候,门口那边忽地寒光一闪,一枚银角子疾飞而来,准确的打在银钗上,银钗应声而断,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救命啊!”兰香回过神来,惊叫一声爬着跑开。 大人回过神来气极,“快将她给我拿下!” 周捕头也反应过来,箭步上前一把将谢老夫人手里的断钗夺了,直接将人控制住。 谢老夫人扭头往门口看,正好看到男扮女装的林晚,哪里还不知道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她当下恨极;“林晚,你为何总是要跟我谢家作对?” “谢老夫人,在你责怪别人之前,你还是先反省反省自己吧。竟然敢在公堂上杀人,还有什么是你们谢家不敢的呢?”林晚朝堂上大人拱了拱手:“大人,我认为以谢家这种作风,以往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民女建议大人彻查谢家。” 被刚刚那一幕吓着了的民众这会儿也纷纷开口:“是啊,大人,这真的是太吓人了,在公堂之上都敢杀人,私底下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一定要彻查啊,大人!” 大人生气的拍惊堂木:“大胆谢李氏,竟敢在公堂上故意伤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大人刚想叫人给他打二十大板,可一看谢老夫人那衰老孱弱的身体,别说二十大板了,只怕一个板子打下去都得连命都没了。 滑到喉咙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大人恨恨的一拍惊堂木:“谢李氏,你要是再敢如此,就休怪本官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谢老夫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目光仍旧恶狠狠的瞪着林晚:“林晚,你少得意!我等着看你一个山贼贱种能有什么好下场!” 山贼贱种? 什么意思? 大家都茫然的看着林晚。 林小姐不是林举人的女儿吗? 怎么就变成山贼贱种了? 难不成林举人是山贼? 嚯,好吓人! 林晚神色未变,只看向谢老夫人的眼里多了几分嘲讽;“谢老夫人,你们谢家人犯下的命案,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杀人灭口都不行,含血喷人转移视线,你以为就可以洗清身上的嫌疑吗?都活了几十岁人,还这么天真,可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再说了,你就算是想造谣坏我和林家的名声,你也造个靠谱一点的谣呀?说我是山贼的女儿,那你是想说我爹以前是山贼,还是以前我娘是山贼?来来来,大家伙都说说,你们见过像我爹娘这样博学多才,温文尔雅,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山贼吗?” 谢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可她还是不甘心,“你娘就是被山贼掳走过,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哦,原来不是我爹娘是山贼,是我娘被山贼掳走了!来来来,你继续编,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不是我爹的女儿,是山贼的女儿?”林晚冷笑。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林小姐这一身打扮,简直是跟林举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父女!” 林举人不在场,但见过林举人的是真不少,再加上林晚今日着的是男装,妆容上做了一些调整,将容貌上跟林举人相似的地方放大,便跟林举人是似足了十成,就算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亲父女,于是林晚话音一落,便有人出声叫嚷起来。 “就是!就林小姐这容貌,这气度,能是山贼的女儿?” “这谢家真的是黑了心肠了!人家林举人从谢少爷三岁就教他读书,还把他培养成了举人,如今谢家不但不感恩,竟然还往人家妻女身上泼脏水,真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女子名声何等重要!谢老夫人大庭广众之下造这样的谣坏人名声,这是逼着林太太和林小姐去死啊!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怪不得被扒了坟!这是上天都看他们不顺眼,要将他们的罪行公诸天下呀!” ……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节 议论声如浪潮,林晚冷冷的看着谢老夫人:“虽然谢景恒做错了不少事情,但是我爹念在他尚且年幼的份上,总是希望能够多给他几次机会,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善意却成为了你们屡屡伤害我们的武器!在十里亭,谢景恒意欲谋害我爹性命,现如今当着高悬明镜,你竟然还死不悔改,信口胡言,意图往我爹娘身上泼脏水,破坏我和娘的名声,谋我们母女性命!你们谢家人,当真是黑了心肠,无药可救!” “各位父老乡亲,”林晚说完转身朝在场众人拱手:“今日之事,大家亲眼目睹,并非我林家负他们谢家,而是他们谢家虚伪狡诈,恶毒狠辣,我们林家不屑与之同行,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林家自今日起,与谢家恩断义绝,两不相干!” “好!” “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家,就应该及早撇清!” “我们为你作证!”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谢老夫人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大人拍惊堂木:“肃静!” 林晚当下不再出声,其余围观老百姓也渐渐安静下来。 大人看向谢老夫人:“谢李氏,无视法纪,咆哮公堂,罪不可恕。来人,给我掌嘴三下,以儆效尤!” “是!”当即便有衙差拿着竹板对着谢老夫人的嘴巴就是三下。 虽然下手之人已经很顾及谢老夫人的年纪了,但她年纪大了,牙齿早就已经松动了,三下下来,一嘴的牙齿掉了大半,瞬间满嘴是血,整个人也软倒在地上。 “外祖母!”赵玉依软倒在地上哭,她看到谢老夫人这么凄惨的样子,心里是心疼难受的,是想过去扶住她的,可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刚刚谢老夫人暴起杀人的样子,她又不免害怕起来,最后没办法,只得趴在地上哀哀的的哭起来。 “肃静!”大人又呵斥了一声,赵玉依害怕愣是捂着嘴巴不敢再哭出声了。 为了防止谢老夫人再次暴起伤人,大人就让人将谢老夫人拖到一边去看守着,而后审问兰香,“兰香,你刚才说要举报谢老夫人和谢少爷?” “是。”兰香跪得离谢老夫人远远的,如果说原本她心里还有些坠坠,这会儿她是彻底的下了决心:“奴婢举报谢少爷重伤雪梨致其死亡,同时举报谢老夫人指使罗婆婆杀害小姐,并且将雪梨的尸体藏在棺材里。” 兰香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虽然谢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谢景恒的名声也因为前不久的事情而蒙尘,但谢景恒到底当了那么久的神仙公子,大家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杀人。 大人拍案:“你说得可是真的?” “奴婢句句是真。”兰香磕头。 大人问:“谢景恒是何时何地因何原因重伤雪梨?” “是在李家出事的那天下午,老夫人接到府上来信儿,说是少爷在李府出事儿了,老夫人带着罗婆婆和奴婢连夜赶回,子时方才到家,得知少爷还没有休息,便直奔少爷院子,谁知道进了院子,却听到少爷屋子里传来惨叫,门口更有丫鬟软瘫在地,我们便以为是少爷出事儿了,急忙赶过去,谁知道正好看到少爷正举起匕首捅向地上的雪梨,我们当时都吓到了,不敢相信这就是少爷,可那千真万确。” “老夫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没有立即阻止少爷的暴行,而是让我和罗婆婆将门口的丫鬟拖下去控制起来,她自己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直到少爷终于累了,不再继续,老夫人才让我们进去将雪梨抬出送医,而后又让我们将屋子里的血迹全部收拾干净!” “胡说!”谢老夫人口齿不清的怒斥;“我恒哥儿乃是读书人,自小善良,就连蚂蚁都不舍得踩,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分明是你爱慕我家恒哥儿,想要做他的通房丫鬟被我拒绝,怀恨在心,所以在这里含血喷人!” 兰香磕头:“大人明鉴,奴婢对少爷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奴婢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少爷身边的书童墨痕,我们本已经约好了下次休息的时候便回家跟父母商量,而后再求主子成全,可没想到少爷竟被人毁了清白,磨痕作为书童,没能保护好少爷,老夫人恼怒之下令人将墨痕杖毙,而后又逼迫奴婢嫁给少爷做妾,否则便要奴婢一家性命,奴婢无法,只得先虚与委蛇。奴婢原本以为墨痕的仇奴婢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报了,没想到老天有眼,竟让此事暴露出来,奴婢深知机会难得,因此鼓起勇气站出来指证他们。” “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大人如若不信,奴婢愿意发誓!”兰香举手发了毒誓,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话。 谢老夫人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她总算是知道这贱婢为何要背叛她了。 原来,竟是为了墨痕吗? 谢老夫人悔得不行,若是早知道兰香跟墨痕有染,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两人都处理掉。 不过谢老夫人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她挣扎着说道:“没错,宝仪的确是我命老罗杀的,雪梨,也是我命老罗杀的,跟我恒哥儿绝无关系,大人不要听信这贱婢一派胡言。” 兰香道:“大人,奴婢知道当日少爷伤雪梨所有的匕首在哪里,而且,雪梨当日虽然受伤严重,但却并没有立马死去,而是经由大夫医治后又熬了两天,才高烧感染身亡的,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审问大夫。” 林晚又道:“大人,民女曾读前朝著名刑狱官宋大人的所著刑侦破案纪要,里面曾写到,以酒和酽醋泼洒可令血迹显现。雪梨到底是不是谢景恒所伤,只要大人让仵作带着酒和酽醋到兰香所说的凶杀现场检验便可知晓。” 大人:“传仵作!” 仵作到堂之后,大人以林晚提议的办法询问仵作,仵作点头:“确实曾有此记载。” 大人当即宣布暂停审案,带着谢老夫人和兰香等人前往谢家原本的府邸,而后在兰香所指的地方找到了凶器,又去了谢景恒的院子,而后在兰香所指的案发现场用酒和酽醋进行检验,一番操作之后,果然在那已经被清理过的屋子发现了大范围的血迹痕迹,而血迹中间隐隐的人体形状也告诉了众人,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至此,谢景恒恶意残杀雪梨已经辨无可辨。 大人一番调查之后,确定谢道明夫妇和赵玉依并没有牵涉其中,便没有抓三人,而是将谢老夫人和谢景恒收监。 谢景恒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刚从鬼门关出来,竟然又成了阶下囚,而且还是辩无可辩的那种。 甚至因为这个案子,在追查杀人动机的时候,不免将无谓的案子也牵扯了出来,大人和众涉案人员都有志一同的将此案打成了谢家刻意隐瞒。 大人的失职在于轻信人证的证言,人证之所以刻意隐瞒是因为受到了谢老夫人的威胁! 证据链十分完美。 因为证据充足,大人的审判很快就下来了,谢老夫人为保护谢景恒指使罗婆婆杀害谢宝仪罪名成立,判处秋后问斩,谢景恒在遭遇不幸之后迁怒丫鬟雪梨,重伤致其死亡,后又指使罗婆婆藏尸,德行失守,取消其举人功名,判其死刑,秋后问斩。 谢老夫人和谢景恒被判刑之后十分不甘心,便想告林晚在十里亭外故意伤人,致使谢景恒重伤,不过林举人亲自上公堂作证揭穿两人的谎言,指证谢景恒当时正意图谋害自己,林晚射箭是为了救他,不是故意伤人。 后来又有兰香等人作证,再加上周捕头也是亲眼目睹,谢老夫人和谢景恒的险恶用心没能成功,倒是谢景恒的名声直接就跌到了泥地里,真的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因为这个案子影响极其恶劣,大人不但将案宗呈递到知府哪里,还写了请罪书,知府收到案卷之后重新进行核实,发现没有冤假错案,又呈递到刑部,刑部核查无误之后批复允准,谢老夫人和谢景恒的罪名才算正式定下来。 不过这一套流程下来花费的时间可不短,年迈体弱的谢老夫人和身受重伤的谢景恒都没能等到刑部的批复,就相继死在了狱中。 谢景恒临死前传信要见林晚一面,林举人和林太太等人都是不赞成的,不过林晚还是来了。 再见这位曾经的神仙公子,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和风采。 许是因为受伤,再加上住在狱中缺吃少药的,谢景恒比之以前消瘦了许多,但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是上天的宠儿,即使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谢景恒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 他或许是请人帮忙整理过了,头发虽然不像以前一样梳得一丝不苟,但也还算整齐,只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够看到上面的污垢,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很有几分病弱美人的样子。 可惜林晚不吃这一套。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说你找我?” 谢景恒虚弱的睁开眼睛,曾经缀满星辰的眼睛,如今阴沉如冰:“我要死了,你开心吗?” 林晚神色平静:“还行!” “呵,装什么?你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要我家破人亡,要我的命吗?”谢景恒冷笑。 林晚笑了笑:“谢景恒,你还是这样,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只会将责任推给别人。太多的鲜花和掌声,终究是将你毁掉了。” 林晚觉得挺没意思的:“你若是没有别的话,我就走了。” 谢景恒见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留恋的走,这才急了:“别走!” “林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谢景恒盯着林晚:“我这些日子一直想一直想,你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恨我?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这么残忍?我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林晚笑了,叹息:“谢景恒,我说你已经被鲜花和掌声毁掉了,你还不信。你如果真的有反省,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走到今日,全都是因为你冷血自私,自以为是!” “说白了,就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我如何咎由自取了?是,当日我是误会了你,不应该责备你,但是你有委屈你可以跟我说啊,你跟我说我不就知道自己错了吗?你呢,你却跟老师告状,让老师对我不满,还要将我逐出师门!林晚,你把我毁了,你把我毁了啊!” 你怎么还可以这样轻飘飘的说话? 谢景恒眼里闪过浓烈的怨恨,他猛地扑过来,手里抓着一把匕首就往林晚身上捅:“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你给我去死吧!” “砰!”林晚一脚将他踹到床上,木板床哗啦啦散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将狱卒给惊动了。 林晚居高临下:“谢景恒,你看,你为了一己之私,又把爱你如命的亲娘给拖累了。不过你娘本来就只剩下半条命,现在跟着你一起去死也好,你们祖孙四人地下团聚,你爹正好拿着偌大的家产另娶新妻,再生个儿子,总不会再生出你这样的叉烧包来。” “啊啊!”谢景恒神色狰狞犹如恶鬼。 狱卒冲进来:“怎么回事?” 林晚一指地上的匕首:“他想用匕首刺杀我。” 狱卒看到地上的匕首脸色大变,低声咒骂一句,上前将匕首捡起来,一脚踹在谢景恒身上:“md,给老子安分点!” 而后恭敬的请林晚出了监牢,重新锁上。 林晚看都不再看谢景恒一眼,转身走了。 谢景恒感觉林晚这一走,这一生都不能再见,他顾不得身上的疼扑过去抓住牢门,神色狰狞疯癫:“林晚,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回来!回来!啊啊啊——” 狱卒将林晚送出大牢之后,连忙带着匕首去找周捕头,周捕头得知踹了他一脚,而后带人去客栈将谢夫人给抓起来。 谢夫人当日挨了四十个板子,当时伤势蛮重的,是以谢宝仪的死谢老夫人他们一直瞒着她,就怕她听到消息后承受不住,如此便有了一段时间休养,身体恢复得还算可以,可谢宝仪出殡的时候,前院远远传来的哀乐还是让谢夫人察觉了不对劲,而后便知道了谢宝仪的死,当时就晕厥过去,后来谢老夫人去了她房间一趟,她便没有再闹了,但病情也越发的严重了,身体便一直都不好。 在十里亭外得知谢景恒被箭伤,谢夫人当时就晕厥过去了。 后来谢老夫人和谢景恒双双被定罪入狱,谢夫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想救谢景恒,倾家荡产也愿意,不过她身体太差了,只能让谢道明去做,可是谢道明甚至连大人的面都见不到,最后没办法,谢夫人只能收买狱卒到大牢里去看望谢景恒。 谢景恒当时受了重伤,大人倒也没有赶尽杀绝,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个人监狱,但是吃食和药材之类的,就只能靠谢家自己送了。 谢夫人就每日都挣扎着给儿子送吃的送药,可大牢那种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养伤,谢景恒的伤势还是恶化了,谢夫人上上次去给谢景恒送东西的时候,谢景恒让她送一把匕首,她也恨林晚,所以她答应了儿子。 如果不是她根本就近不了林晚的身,她就自己去杀林晚了。 林晚害得他们一家这么惨,她恨不得拉着她一起进地狱。 可没想到,谢景恒最终还是失败了。 谢夫人心里愤恨,像林晚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呢?! “舅舅,我们现在怎么办?”赵玉依眼睁睁的看着谢夫人被抓走,越发的彷徨无依。 谢道明也烦躁:“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唉!” 谢道明跺跺脚,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赵玉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要不然她能怎么办呢? 半路遇到林晚和林清,赵玉依脑子一抽拦住林晚的路:“林晚,你把谢家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 林清毫不客气的骂道:“赵玉依,你脑子有病吧?谢家自己作恶多端,如今得了报应,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赵玉依噎住。 林清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跟林晚说:“姐,我们走吧!” “好。”林晚含笑点头,然后看都不看赵玉依一眼,姐妹俩便离开了。 赵玉依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咬破了唇。 太过分了。 可,她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在林晚见过谢景恒的当天晚上,谢景恒便伤重不治身亡,而后没多久,谢夫人也伤心过度去世,好好一个谢家,至此只剩下了赵玉依和谢道明。 谢道明将谢景恒母子的尸身收敛了之后,不顾赵玉依的苦苦哀求,将赵玉依送回了赵家,而后自己也离开了荣县,找了一个偏远的县城重新置产娶妻生子,因为不善经营,手里的资产日益变少,日子跟以前相比千差地别,这让谢道明很是接受不了,一直郁郁寡欢,没几年就病死了,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自是不必多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节 而赵玉依回到赵家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生父凉薄,后娘刻毒,她又没有了谢家做依靠,最终被送去给六旬老翁做小妾。 赵玉依心气多高的一个人啊,哪里肯嫁的? 但是后娘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不老实,婚前便将她关在房间里,出门子的时候就将她捆起来往粉轿一塞,直接往人家里送去了。 后来如何,便无人知晓了。 林晚就更加不关心她的死活了。 她本质上是不太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的,有这个时间,她做点什么不好,不过若是麻烦上身,她也不会退缩就是了。 如今谢家已经解决,林晚又恢复了读书的生活。 与此同时,她打算利用休息时间将活字印刷术搞出来。 这主要是为了感谢林清。 之前她拿出了从无谓哪里敲来的一万两银子,让林清帮她收购谢家的产业,林清做得很好,给她收购了一个三四百亩大小的庄园,还有好几个店铺宅院,位置当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算很差,经营起来还是有利润的。 她本来是想从中抽一个宅院和一个店铺给林清作为报酬的,但是林清死活不肯要,林晚想了想便没有再坚持,打算回头再寻摸个宅子给她做添妆,除此以外,她还打算帮她将书妆的规模扩大,要不然靠着她自己抄写,能在婚前抄个十来二十本就很不错了。 如此,活字印刷术便很重要了。 林晚跟林举人提了自己的想法。 林举人自从谢景恒的事情后便有些无精打采的,要不是责任心还在,就连书院那边都有些不太想过去了。 他对自己生出了怀疑。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在跟他学习了十几年之后,竟然没有学到他半分光风霁月,反而变成了这样子? 他怀疑自己并不能做一个好老师。 对教学事业失去了信心。 虽然还是每日看书,每日去教书,可人失去了心气,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林晚见了也没有劝他,这种事情吧,还是要靠自己想通。 再说,她还是个宝宝呢。 不过,拉着林举人一起搞这个活字印刷术,也的确是有想给林举人找点事情做,让他慢慢恢复的意思。 说到底,她心还是不够狠。 为此林晚干脆开了一个印刷局,聘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傅回来,后来为了烧制字样,又开了一个瓷窑,父女两个便一头扎了进去,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最终成功的将活字印刷术给搞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林晚:差点儿忘记了,我也是有事业线的。贱人误我!感谢在2022-01-19 04:12:01~2022-01-20 20:0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沅猫 10瓶;谷悦6、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4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林举人举起手里刚刚用活字版印刷出来的纸张,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晚晚,我们成功了!” “是的, 爹。”林晚也很高兴。 虽然当初她提出来要搞活字印刷术, 但实际上对于活字印刷术她也只是在现代世界读书的时候在历史书上看到了一些介绍,更多的她也并不是很了解, 因此活字印刷术对于她来说其实也就是一个概念而已,要将一个概念变成现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好在活字印刷术涉及的技术并不是十分高深,有了方向之后慢慢摸索就可以了, 所以他们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它搞出来了。 林晚道:“爹, 我们先印刷一批《三字经》,来测试一下它的性命, 也对比一下成本的损耗。” “好。”林举人立马答应了, 当即便让印刷术的老师傅们用活字印刷术来印刷一百本《三字经》。 印刷局接到任务之后,连夜赶工, 只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一百本《三字经》给印刷出来了。 林举人和林晚检查了这一批书籍,全部排版整齐,墨迹清楚,页面整洁干净, 看上去比抄写本不知道好多少了。 成本也比之前大大的降低。 就拿《三字经》来说, 这是开蒙最基础的读物, 之前书店售卖的《三字经》印刷本是五百文一本, 而手抄本则是要便宜很多, 四百文左右便能够买到了, 为什么手抄本和印刷本价格相差这么多?就是因为印刷的书籍成本太贵了。 想要印刷一本书, 就要先请熟手的老师傅先在木板上将整篇文章雕刻下来,中途不能有一点儿错误,一旦有误,整个版就全都废掉,要重新雕刻,这样不仅费时费力,成本还高,如果印刷的册数多,成本平摊下来还能降低一些,可如果印刷的册数太少,那成本就会直线飙升,所以像《三字经》这种基础开蒙读物,一般书局都不会印刷,因为成本太高卖不出去,最后损失只能够印刷局承担,还不如卖手抄本,要便宜很多。 而现在使用活字印刷术之后,排版的时候直接将早就已经烧制好的字模按照顺序摆放好就行,不仅节省时间,也节省了聘请雕版师傅以及耗费木材的成本,总体成本自然也就降低了很多,大概能有一半这样。 也就是说,他们手里这些《三字经》成本在两百文左右,售价自然是要贵上一些,大概要卖到三百文这样,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大大的降低了,但实际上这个价格依旧很不亲民。 林举人已经很高兴了:“这活字印刷术好啊,大大的节省了时间和成本,这样很多书籍的价格也就能够降下来了,会有更多人家供得起读书人了,好,很好!” 林晚还是不太满意:“成本还是太高了。” 林举人安慰她:“这已经很好了。” 林晚摇摇头:“远远不够。” 林晚摸摸那些书籍:“有了活字印刷术,印刷的成本可以大大的降低,但是印刷书籍的成本一半在于印刷成本,另一半成本则是在于纸张,现在的纸张全部都是手工制作,所以产量有限,也就导致了纸张的成本偏高,哪怕我们跟造纸厂有交易,可以拿到最优惠的价格,大大的降低成本,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偏高了,普通老百姓依旧负担不起。” 林举人看着女儿:“其实活字印刷术已经很好了,不但大大的降低了印刷的成本,最重要的是,它还大大的提高了印刷的速度,这已经能够大大的降低了读书人的读书成本,也降低了读书的门槛,长此以往,会有更多的寒门子弟崛起,从而改变整个朝堂的格局,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所以不要说降低纸张的成本,就单单是这个活字印刷术,我们林家就兜不住了。” 林晚闻言便明白了:“所以爹是想将活字印刷术上报,同时也不需要我再继续去研究降低纸张成本的事情了?” 林举人看着女儿平静而明亮的眼睛,心里颇有些不好受,他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是真的想研究那就去研究吧。等我们把活字印刷术上报到了朝廷,皇上哪里必定会有所褒奖,到时候我跟大人说,让他帮忙暗示一下,帮你要个爵位回来,有了爵位,你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经过这一段时间共事,林举人心里已经清楚女儿到底有多惊艳绝伦,他相信只要女儿愿意,活字印刷术不是她的尽头,而是她传奇的开端,他并不想遏制女儿的天才,也舍不得,既然如此,那就尽量给女儿多争取一些保障吧。 林晚闻言愣怔了一下,而后道:“活字印刷术是爹跟女儿一起弄出来的,爹可以以自己的名义上报,我没有意见的。毕竟爹拿到了好处,也一样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林举人摇头:“活字印刷术是你先提出来的,在整件事情里,你也是主导,功劳归你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很多家族,妇孺的功劳都最后都会落在男子身上,但是我们家不需要这样。” 林举人温柔的看着林晚:“我的孩子,我希望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展翅高飞。” 不得不说,这一席话让林晚动容,只是她也说不出肉麻的话,最后只认真的说:“爹,多谢你。” 林举人笑了笑,心里有些可惜,要是长女是男儿该多好啊,那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也没关系,女儿也很好。 林举人将此事上报给大人之后,大人惊喜不已,因为谢景恒的事情,他可是吃了不少挂落,可想而知今年的考核他肯定是要拿个劣了,想到这些,他心里多多少少都对林家还是有一些疙瘩的,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招惹林家就是了。 毕竟林举人在当地也定居十几年了,声望还是很高的,不像谢景恒刚刚才考上举人没多久,根基浅薄。 当然,最主要的是林晚出手太过狠辣,一出手直接就将谢景恒这个人给毁了,以至于谢家想翻身都难。 大人又不傻,自然不会去跟林家作对,可没想到林家这么快就给他带来惊喜,活字印刷术啊,看过之后他就明白这门技术有多重要了,一旦呈报上去,绝对是大功劳,之前因为谢家受到的影响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必定能够凭借这份功劳再上一层楼。 不过:“林举人,你真的要将这份功劳全部都送给林小姐吗?我觉得你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 大人对于林举人要将整个活字印刷术都放到林晚名下很是不解。 林举人摇摇头:“不用考虑了,这本来就是我家晚晚想出来,也是她主导的,没有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活字印刷术,所以这份功劳给她是最合适不过的。” 大人见林举人这样坚持,也无可奈何:“那好吧,我会如实禀报上去的。” 大人很快就写了奏折呈递到知府大人哪里,知府大人得了信之后自然也知道这一份功劳到底有多大,连忙将手里的公务放下,亲自跑了荣县一趟,亲自见识过活字印刷术的先进性后,也是惊喜不已,连忙将这件事呈报上去。 不过这些都跟林晚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她当初想着要将活字印刷术弄出来,不过是想给林清印刷一批书以后当嫁妆而已,现在活字印刷术都弄出来了,那么要印刷那些书,印刷多少套,这些就不归她管了。 当然,林举人也不想管。 他让林清将自己书房里的书籍整理出一个单子,而后将一些特别珍贵的划去之后,其余的就让林清全都拿去印刷,也不印刷特别多,就每一本印刷二十册而已,这样拿出一套给林清做嫁妆,再给林晚和林桥各一套,剩下的便都拿到书院去,在书院里成立一个书店,可以租借可以购买。 说到底,林举人的思想还是有其局限性的,并不能做到大公无私的将珍藏拿出来印刊对外售卖。 林晚对此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些书籍都是林举人的,他有权处置自己的书籍。 林晚打算研究一下造纸术,这也是一门她不熟悉的技术,因此她打算先去林举人的书房里找找有没有关于造纸术的记载,看看这古代的造纸术到底是怎么样的,造出来的纸又是怎么样的。 对于如何降低纸张的成本,林晚的想法是很直接的,那就是机械化。 不过鉴于现如今的科技水平,想要做到后世那般全机械化全自动化,恐怕不可能,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利用机械将那些最费时费力的工序简化掉,那么纸张的成本自然而然的也就会降低下来了,哪怕达不到现代那种低成本,比起现如今全然纯手工的造纸技术,也肯定要超前许多。 林举人的书房收集了各种书籍,她很快就从中找到了造纸的流程。 “这一套流程下来,想要造出纸张来,怕不得要一个月。”林晚看着流程估摸着说。 林举人道:“那是自然的,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纸张的成本那么高?” 看着女儿,林举人忍不住又劝了一句:“要不然你还是算了吧。这造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看到的记载,其实也只是最基本的造纸术而已,可要如何造出雪白柔韧吸墨性好的纸张来,那都是那些造纸家族经过无数实验得来的诀窍,是人家的看家本领,人家绝对不会拿出来给你看的,所以你就算是按照这个流程造出纸来,也不一定就是我们日常用的那些纸,很可能是最低廉的草纸而已,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你不是说要去白云书院读书的吗?你现在书都不读了,我就算是给你写了推荐信你也进不去,除非你放弃。” “放弃?不可能的。”林晚道:“不过也不用着急,我今年才十五岁呢,等我忙完这件事再去考也是一样的。” 林举人提醒她:“白云书院不收超过十八岁的弟子,还有,你十五岁了,你的婚事虽然暂时是搁下了,但肯定不可能耽搁太久的,最迟明年,你娘肯定就要给你相看了,一旦你定了人家,想再去白云书院,就算是我答应你,你娘也不可能答应的。” 林晚随意的说:“哦,没事,只要婚事定不下来就行了。” 成就一门好亲事不容易,破坏一门亲事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她爹娘又不是要拿她去攀什么富贵,那破坏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林晚!”林举人抄起戒尺:“找打是吧?” 居然敢打这种坏主意。 林晚轻描淡写的说:“所以爹啊,你要努力劝娘,让她别操心这些。” 林太太不给她相看,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林举人瞪她:“男婚女嫁人之大伦,你年纪到了就应该好好相看,要不然好男儿都被人抢走了。” “那就不嫁!”林晚随口答道。 “林晚!”林举人气得拿戒尺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林晚看了一眼暴怒的父亲大人,想了想还是不要再继续激怒他了:“爹,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儿,我先走了啊。” 林晚放下书赶紧溜了。 “这个逆女!”林举人气呼呼的扔了戒尺,等缓过气来又忍不住担心。 晚晚她不会真的被谢景恒给伤到了,再也不想成亲了吧? 这可怎么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节 哪有女孩子不成亲的? 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最为重要的是,不成亲她以后哪来的孩子,没有孩子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谁在她去后给她拜祭? 林举人一时间愁坏了,偏偏还不能跟林太太说,就怕林太太也跟着担心上火。 林举人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是得赶紧把女儿打包送去白云书院,如果能考进去那是最好不过了,白云书院里面全都是却青年才俊,总有一个女儿能看上吧?考不上也没关系,大不了他厚着脸皮给老师写信,让老师帮忙做个媒,给她挑一个合心意的。 要不然林举人觉得,别说是荣县的那些青年了,就是府城的那些青年才俊,他家晚晚都未必看得上。 林举人重新回到书桌坐下,摊开宣纸,研墨准备写信,他得先给老师写封信,问问情况。 林晚可不知道林举人为了她的婚事,连多年不联系的老师都打算写信联系了,要是知道,她得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晚离开书房后回到院子换了一身男装便出门。 之前因为研究活字印刷术她经常要出门,有时候还要亲自动手干活,穿着女装很不方便,所以她基本上都是换男装出去的,慢慢的便也习惯了,而出门在外的话,男装也的确是要比女装方便许多。 出了林府,林晚便在县城逛起来,她既然下定决心要研究造纸术,那肯定是要开个造纸厂的,她这一次出来便是想要看看县城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如果要用到机械的话,这造纸厂的规模就不能小,县城内是不用想的了,县城外的郊区倒也可以买到这么大的一块地,但要想使用机械,那就得有驱动力,古代又没有电,驱动力要么是牛驴马,要么就是水。 林晚想用的正是水驱动力,这样的话,她的造纸厂就必须得建立在有河流的地方。 他们县城郊区并没有足够大的河道,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林晚只得作罢。 进了县城,正好在路上看到林清,林清见到她很是惊喜:“姐,你怎么出来了?” “有点事。”林晚看看她:“你要回去了?那边顺利吗?” 林清笑道:“很顺利。咱们县城书店的掌柜也听说了咱们印刷局的事情,跑过来想跟我们订购一批书。他们倒是精明,那些书都是父亲这么多年的积攒,要是放出去,不知道多少读书人抢着要买,他肯定能赚不少。” 林晚了然,他们荣县的书店也经营几十年了,消息当然也是灵通的,会找上门来谈生意也能理解。 “那你怎么说?”林晚问道。 “这种事情我哪里能做主?就说等回去禀告过父亲之后再做决定。”林清道。 林晚点头:“也行。” “姐,你觉得这件事可行吗?”林清问。 “可行啊,当然可以。”林晚道:“毕竟当初我们为了弄活字印刷术,可是投入了不少,既然印刷局都已经开起来了,有生意自然还是要做的。不过卖书可以,但不能够什么书都卖,挑一两本就可以了。还有,他们书店不是经常有叫那些书生抄写话本子卖的吗?这多费劲儿,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业务给接过来。” 林清眼睛一亮:“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正好经过县城最好的酒楼,林清邀请林晚:“姐,我请你吃个饭吧。” 林晚看她一眼:“赚钱了?” 林清笑道:“就算是不赚钱请姐姐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林晚帮她这么多,还为了她将活字印刷术给搞出来了,林清心里一直感激,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吃顿饭算什么? 林晚便不客气了:“那就进去吧。” 姐妹俩上了二楼,本来是想要个包间的,奈何包间都被人定了,她们只能去雅座,雅座虽然没有包间私密,但也有帘子隔开,所以也还好,姐妹俩选了一个靠窗视野好的。 店小二上了茶水,报了菜单,等林清和林晚点了菜便下去了。 林清给林晚道了一杯茶,问她:“我看姐刚刚好像是从城外进来的,姐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是一个人去的?雪桦呢?她怎么没跟着你?姐你这样不好,不安全,要是母亲知道了,肯定要唠叨你。” 林晚无奈:“现在娘没唠叨我,你已经先唠叨我了。” 林清理直气壮的:“我这是担心姐姐安危。” 林晚细条慢理的喝着茶:“放心吧。光天化日,谁敢干什么?” “这可不好说。” “林清,你这话要是让大人听可得不高兴了,你这是质疑他的治理能力呀。” 林清才不上她当:“别拿大人来压我,没用!你这样就是不对的,你出门就得带着人。” 林晚无奈了:“我发现你越来越放肆了。” 明明她刚刚传过来的时候,见了她还跟猫见了老鼠似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心中倒是敢管起她来了。 林晚不由得思索,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了? 林清眼里尽是狡黠:“谁叫姐姐疼我呢?!” “我有吗?”林晚觉得,她待林清也挺平常的啊。 林清笑了:“那我疼姐姐好了。” 林晚白她一眼:“那就别唠叨。” “这不行。这事关安全问题。”林清对这一点还是很坚持的。 林晚算是怕了她了:“行吧,我下次注意。” “是一定要。”林清可知道她家长姐玩字眼玩得可溜了,一点儿当都不上。 林晚点点她:“还吃不吃饭了?” 林清轻哼一声,到底是放过她了,但还是好奇:“姐你去城外做什么?” “我想看看城外有没有合适的地买下来盖工坊。”林晚倒是没有隐瞒,迟早要知道的。 “姐又打算开工坊?这一次打算开什么工坊?”林清好奇的问。 “造纸工坊。”林晚道。 “造纸?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搞造纸?”林清纳闷了。 “现在的纸张太贵了,成本太高,我试试能不能把成本降下去。”林晚说。 “那姐肯定能成功的。”林清就跟林晚的脑残粉一样相信她。 “噗嗤。”隔壁传来一声轻笑,“口气倒是挺大的。” “谁?”林清刷的站起来,冲到旁边,瞪着刚刚说话的男子:“你什么人哪?干嘛偷听人家讲话?” 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你们讲得这么大声,我还用得着偷听?” 男子转过头来,露出一张雌雄莫辨,倾城绝色的脸,一双狐狸眼写满了戏谑。 作者有话说: 林晚:这是我爹送来的快递?感谢在2022-01-20 20:01:31~2022-01-22 21:0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九 3瓶;小幸运、观云 2瓶;四水浩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4 林清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这男人长得也未免太好看了。 墨染的发如云似缎, 白皙的肌肤比如雪如玉,精致的五官找不出半点儿瑕疵,狐狸眼流转间顾盼生情, 大红的衣裳衬得他越发的瑰艳无双, 世所难敌。 竟是比谢景恒还要好看的男人。 “小姑娘。” 旁边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林清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才发现跟红衣男子在一起的还有两人,一个是身着雪青云锦的年轻人,头发用玉冠束起, 剑眉朗目,鼻若悬胆, 薄唇如削, 既是冷峻坚毅,气质不凡。 刚刚出声的则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 头发灰白, 眉眼慈祥,身着素色广袖, 整个人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先生。”林清一眼看出三人的不凡,特别是这老者,总让她有一种像是见到父亲的感觉,两人的气质有点儿相似, 都有一种教书育人的温润, 叫林清下意识的尊敬了几分。 老者朝她微微一笑:“小徒顽劣, 无意冒犯, 还请小姑娘莫怪。” 红衣男子翻了个白眼, 倒也没说什么。 林清对老者还算恭敬:“老先生言重, 是我与家姐谈得兴起未曾注意, 惊扰到老先生,该我道歉才是。” 林清还是没忍住讽刺了一句红衣男子。 虽然双方相邻而坐,但隔着帘子不说,中间也有一些差距,她们又不是什么大嗓门,说话声音能有多大?根本就不可能打扰到对方好吗?这根本就是红衣男子自己偷听别人说话还倒打一耙。 可惜红衣男子脸厚如墙,闻言竟然还点头:“是惊扰到我们了。不过我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林清没忍住瞪了对方一眼:“给你脸你还真不要脸是吧?” 又朝老者说道:“老先生,看来您上课的时候忘记了教贵徒君子之礼呢,回头还是要补一补,要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打死都不知道呢!” 老者看了红衣男子一眼,转而对林清笑道:“小姑娘说得很是,回头老夫定给他补上。” 林清这才满意,朝老者福了福身,转头朝红衣男子冷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跟林晚说道:“真是不明白,明明老师看着就很好,怎么教出来的学生却是这副模样,要不是看在老先生的份上,我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林晚将刚才一幕看在眼里,闻言笑道:“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再厉害的人,都有滑铁卢的时候,所以不必太过计较。” “说的也是。” 林清想起了谢景恒,像之前十四年,林举人在谢景恒身上耗费了多少心力,可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教出个白眼狼来?人家也只是嘴贱一点而已,实在是算不得许多,林清一时情绪低落许多。 林晚便道:“印刷局那边你可能还得多费点心,我估摸着之前烧制的字模可能不太够。” “是呢。”说到工作,林清便打起了精神:“之前龚师傅便跟我说,许多常用字不太够,得多烧制一些备着才行。” “这是应该的。”林晚道:“其实除了烧制的,用木头雕刻也是可以的。” “对啊。”林清眼睛一亮:“如果用木头雕刻的话,速度可就比烧制的快多了。我们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要去一趟印刷局,把这件事跟龚师傅说一说。” “行。” 另一边,红衣男子摸了摸下巴:“你们说,这滑铁卢又是什么典故?我好像没听说过。” 林晚刚刚那话他们是听得明白,但滑铁卢这个典故他们是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有那个字模,印刷用得的是字模吗?”云锦青年显然更加在意的是这个。 老者看了一眼红衣男子:“若非你刚刚得罪了人,这会儿倒是可以去向人家请教一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4节 红衣男子不以为意:“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哪里就算得上得罪了?” 被他讽刺了一句的林晚至今都没有就这件事表达过一句不满呢。 要说这人懦弱吧,但听她说话语缓声平,从容淡定的,根本就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 只能说这人是真的心大。 “我去问问。”红衣男子说着起身朝林晚他们走去:“这位姑娘!” 林晚还没有反应呢,林清就先瞪起了眼睛,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我是找这位姑娘的。”红衣男子指了指林晚道。 林清正要说话,林晚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回去,林清这才悻悻的坐下来,但还是瞪大眼睛盯着红衣男子,大有他若是敢欺负林晚,就要跟他拼命的架势,叫红衣男子无语,林晚好笑。 林晚侧头看过去,红唇微启:“你是来道歉的?” 红衣男子只觉得那一眼,仿佛穿越万年的悠远漫漫,叫他不由得呼吸都屏住了,心脏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眼里只剩下了那一双眼睛。 “喂,你干嘛呢?你盯着谁看呢?”林清见红衣男子盯着林晚看了半晌,居然连脸都红了,又忍不住了。 刚刚还以为他就是个自大无礼男,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个色狼! 林清想抄家伙了。 “咳咳!”红衣男子回过神来,脸红了一瞬,不过看着林晚的眼睛却如有宝光闪耀:“在下季雪开,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林清看着季雪开彬彬有礼的样子,瞬间无语了。 林晚倒是神色平淡,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清冷疏离:“无妨。” 季雪开眼睛越发的亮了:“姑娘果然大度,雪开惭愧。不如这样,今日这一顿,便由雪开做东,聊表歉意。” “不必。”林晚拒绝。 这人一看就知道难缠,林晚可不想被缠上。 虽然美色可餐,但她如今对于男女情爱并没有什么心思,自然也不想找麻烦。 “公子若是无事——” “有事有事!”季雪开忙道。 林晚一时间竟是噎住。 季雪开笑得跟朵花一样:“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林晚默了默,好一会儿才道:“林晚。” “停车坐爱枫林晚!好名字啊!”季雪开抚掌赞道。 倒是后面的老者闻言出声道:“林小姐,令尊可是林以安?” 林晚闻言愣住了:“正是。” 季雪开眼睛顿时亮了:“原来你是林学长的女儿!” 林学长? 林晚转念便想到:“你们是白云书院的?” “正是。”季雪开高兴的为林晚姐妹引见:“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我们白云书院的裴山长,这位是我的师兄萧祈英。” 这回别说林清了,就是林晚也不好托大,当下上前见礼:“裴山长,萧公子。” “好孩子,坐吧。”裴山长打量了一番林晚,小女娃着实是生得漂亮,更为难得的是,此时她身着男装,行事也是落落大方,竟是不见丝毫扭捏,通身的气度甚是不凡,也难怪季雪开这眼高于顶的人,竟然对她一见钟情。 季雪开叫人添了座椅,安排林晚姐妹坐下。 林晚还好,神色自然,林清则是有些紧张了。 毕竟,这可是白云书院的山长! 要不是意外遇到,她只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跟对方会面。 而她刚刚做了什么? 林清想捂脸,她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像泼妇,太不淑女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看不起她。 最重要的是,别丢了父亲的脸呀。 姐妹俩对比明显,裴山长越发的喜爱林晚了,“你父亲这些年可还好?” “多谢山长关心,父亲一切安好,就是有些惦记书院。”林晚客气的回答。 “这话老夫可不信,他要是真惦记书院,又怎么可能十六年不回去,也不给老夫写封信?”裴山长冷哼道。 林清闻言尴尬,林晚倒是镇定:“或许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他啊!”裴山长自然是知道自家学生到底是为什么不回白云书院的,当下也只是感叹一句,并没有多说,而是望着林晚:“我方才听你们姐妹说到印刷局,还有字模,可是你们印刷局印刷技术有什么新的改进?” “是有一些。”林晚点头,将活字印刷术简单的说了下,裴山长听得眼睛一亮,就连一直都没开口的萧祈英也难得开了口:“这活字印刷术果真如此神奇?” 林清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是真的。我爹已经将此事上报给大人,大人亲自查看过之后就马上上报给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亲自过来查看,当时便赞不绝口。” 萧祈英目光一闪,道:“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去参观一二?” 林清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不方便吗?”萧祈英问。 季雪开不满的白了萧祈英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既然已经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官府,事关重大,官府那边肯定会派人守着,他们自己人或许可以进去,但外人想要进去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林清忙道:“正是如此。” 萧祈英道:“这简单,我让人去跟县令说一声便可。” 林清睁大眼睛,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只跟县令说一声就可以? 林晚倒是淡定得很,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叫萧祈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林晚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也淡淡的抬眸看去,目光里不见丝毫卑怯窘迫,一如表面的从容冷静,让萧祈英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这样的话,此女子真的是聪慧至极。 季雪开看着不乐意了,找话跟林晚说;“林师妹,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滑铁卢,不知这是什么典故?” 林晚神色顿了顿,而后才道:“我杜撰的。” 季雪开意外了一下:“师妹聪慧。” 林晚难得无语了一下。 裴山长和萧祈英看着季雪开也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一行人用过餐,便去了印刷局那边,裴山长一行亲自看了也操作了活字印刷,一个个对它赞不绝口,裴山长和萧祈英更是对视一眼,深知其中暗含的意义。 季雪开不管这些,他倒是想起了之前林晚说的话,问道:“林师妹之前说要开造纸工坊,莫非是觉得现如今活字印刷术降低的成本幅度还不够,是以想要改进先有的造纸技术,看看能不能降低成本?” 林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两者给联系起来了,颇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可是为什么呢?”季雪开还是不太明白:“现如今有了活字印刷术,印刷的成本已经大大的降低,到时候印刷书籍的成本也必定会大大的降低,那么读书人想要购买书籍,便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昂贵,这对于读书人特别是寒门学子来说,已经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了,没有必要再降低成本了吧?” 季雪开怕林晚不懂:“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过犹不及。活字印刷术的出现,必定会导致更多寒门子弟也有机会读书进入朝堂,长此以往,便会慢慢的改变朝堂的格局,这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便是有害无利的事情,只是如果朝廷推行,到底对他们的损失还不算很大,他们尚且能够接受,可如果你将纸张的成本也降低到普通老百姓也能消费的程度,那么必定会极大的损害他们的利益,届时他们必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林晚挑了挑眉,这人咋一看有些不靠谱,但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嘛。 不过也难怪,对方毕竟是白云书院山长的子弟,又怎么可能智商不够,之前只能够说,对方有些自大。 好在对方的自大跟谢景恒的自大不同,谢景恒的自大是井底之蛙的自大,季雪开则是天之骄子的傲慢自大,而且,季雪开还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傲慢自大,在认可的人面前,还是很放得下面子的。 林晚心里想着这些,嘴里说道:“那又如何呢?” “你不害怕?”季雪开有些意外:“这一不小心,可是要连累家人的。” 林晚淡声道:“说来说去,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他们既然看重利益,那到时候便让他们看到更大的利益便是了。” 季雪开怔住:“更大的利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你这个造纸术起了兴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够加入到你的队伍里?”季雪开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对林晚敢兴趣了。 “行啊!”对方好歹也是白云书院的高材生,自愿来帮她的忙,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季雪开瞬间笑开,容颜像灼灼玫瑰盛开,瑰艳无双。 林晚都被闪了一下眼,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季雪开将她神色看在眼里,唇角微微翘起,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一行人看过之后便离开了印刷局前往林家,林举人早已经得到消息,和林太太一起在门口候着,等见到裴山长激动不已,纳头便拜,裴山长忙将他扶起来,林举人和林太太将三人迎进府里好生招待,因着裴山长三人打算在这边呆一段时间,林太太便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三人便暂且在林家安顿下来了。 宴后林举人送裴山长三人回了住处,最后留在裴山长这边,亲自伺候裴山长洗漱,裴山长心里满意:“好了,不用这般客气。” 林举人眼睛湿润:“学生多年未曾在老师跟前孝敬,心里实在惶恐,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还请老师千万莫要推辞。” “你这人啊,还是这般实诚。”裴山长叹息,而后说起林晚:“我看你这长女极其灵慧,若是男子,必能继承你的衣钵。” 言语间惋惜不已。 林举人说起女儿也很骄傲:“晚晚确实聪慧,比之学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举人想到之前的打算:“老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裴山长有些猜测:“可是跟你这长女有关?” “是。”林举人:“晚晚有志想要进白云书院读书,学生知道白云书院从未收取过女子为学生,但晚晚资质极佳,还请老师给晚晚一个机会,她必定不会比白云书院的任何学生差的。” 裴山长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个:“你竟是想要推荐她进入白云书院?可老夫记得,你应该还有一学生,天资绝佳,难不成林晚竟比此子还优秀?” 提到谢景恒,林举人神色一僵。 裴山长便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学生教导无方。”林举人将谢景恒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最后惭愧:“学生令书院蒙羞了。” 裴山长也是着实没想到:“我此次前来荣县,一是来看看你这些年过得如何,二也是听说此子天资绝伦,便想过来看看是否适合白云书院,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这般。” 在裴山长看来,谢景恒纵容家人欺负林晚是大忌,因为作为学生,你就得尊师重道。 而尊师重道不仅仅是说你要尊敬老师,对老师的家眷你也应当给予应有的尊重爱护,要不然时人怎么那么讲究家族,讲究师生关系?便是要以此连成一派,互相扶持。 你若是连老师的家眷都不能爱护一二,要说你有多尊师重道,那都是扯淡。 “罢了,好在也没酿成大祸。”裴山长倒是豁达:“日后擦亮眼睛便是。” “是。”林举人应道。 “至于林晚要进白云书院之事,正好老夫最近也要在这边多停留一段时间,届时老夫再观察观察,若是她真有资格,老夫便做主收她入书院。”裴山长道。 “多谢老师。”林举人大喜,又想到另一件事:“还有一件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5节 裴山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说。” “咳咳。”林举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女儿的终身幸福,他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老师可否帮忙留意一下未婚的青年才俊?” 裴山长点点他:“你可真是会算计!” 林举人苦笑:“没办法,晚晚太优秀了,我们作为父母的,总不愿意委屈了她。当然,学生也并不是想要让她高攀什么世家大族,所以如果有合适的,可以介绍一下,但是最后成不成的,还是得看孩子的心意。” 林举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家晚晚主意比较正。” 裴山长不由得想起了季雪开,顿时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情:“主意正好啊,女孩子就应该主意正点,这样才不会被蒙骗欺负。” 林举人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老师了。” “放心,我看着呢!”一定会好好看这热闹的。 林举人高高兴兴的伺候裴山长睡下,回头找林太太分享,林太太得到消息也高兴,白云书院的学生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若是能够得到一个做女婿,那肯定是不会亏的。 林晚丝毫不知道林举人托裴山长给她找女婿,安睡一晚起来便吩咐雪橖准备一些生麻,打算先在府里找个地方按照流程把纸做一遍,而后继续寻找合适的地点建设工坊,只她还没来得及开始忙活,便被叫到了书房,林举人见到她道:“老师想要考核一下你,你可要好好表现。” 林晚闻言便知道定是林举人跟裴山长说了自己想考白云书院的事情,虽然这考核来得突然,但林晚却也不怵,进去之后应对裴山长的考核很是从容,而后裴山长便惊讶的发现,若是论经史子集,林晚有所涉猎却不够深入,但要论格物,林晚的知识储备却是丝毫不逊色于他,甚至还远胜于他,林晚提到的好些东西都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这叫他惊叹。 “这些知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裴山长忍不住问道。 林晚想了想道:“可能是我在这方面天生便比人更敏锐一些吧。” 这话裴山长倒也不怀疑。 他本身就是聪明绝顶的人,书院里的学生也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他们本身学习能力就是超强的,所以如果林晚是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她学习进度更快一些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裴山长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想起林晚对造纸术的野望,他便问她:“之前你说要改进造纸术,降低它的成本,那你是打算从那些方面入手呢?” “我打算用机械来代替人力,从而达到提高生产力,降低成本的目的。”林晚道。 裴山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方法,不由得大感兴趣:“你可能跟老夫详细说说?” “我也只是有一个计划雏形而已。”林晚当然不吝于告诉裴山长,“造纸,取材多样,藤,竹,树木,草蔓,甚至旧衣服都可以作为原材料,通过脱胶留下纤维调成纸浆,而后用竹帘抄纸,再晾晒而成。既然如此,那在前期处理原材料的阶段,我们完全可以使用机械来进行,这样既可以节省人力,也可以节省时间……” 林晚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又简单的画出自己初步设想的机械,裴山长听完之后竟然觉得,林晚这法子可行性极高。 甚至一旦这些机械能够投入生产,便意味着机械也同样可以进入其他行业,而这,必然会对整个皇朝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一个处理不好,甚至很有可能会产生动乱,可同样的,危机伴随着机遇,一旦皇朝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则有可能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裴山长,此时都有些忍不住砰砰砰的心跳如擂。 他想了想,道:“老夫对此也很有兴趣,不知道你是否介意让老夫和你一起进行此事?” “当然不介意。”裴山长可是白云书院的山长,若是他参与其中,就代表着这件事背后有白云书院背书,林晚虽然不惧权贵,但也没有必要非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是? 裴山长不但自己参与其中,他还让萧祈英也加入了进去,至于季雪开,人家不需要他安排,早就已经加入其中了。 有这三人参与,林举人自然不会再反对,甚至还赶紧让管家给林晚找到了一出合适的地方,按照林晚的要求建起了工坊,工坊建成之后,林晚和裴山长等人干脆就住到了工坊那边,全身心的投入到造纸术机械化的工程中。 中间林晚出来过一次,是为了接旨。 活字印刷术呈送到皇帝面前之后,皇帝自然也很快明白了这项技术对于皇朝的作用,当时就龙颜大悦,御笔一挥,除了赏赐无数的金银财宝之外,还册封林晚为正五品县主,拿俸禄无封地。 虽是如此,这也已经是头一份了。 不过这些在别的女子看来极为荣誉的事情,林晚却视之为寻常,接了封赏之后,她便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工坊,继续投入到研究工作中,最后经过几人大半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造纸术的半机械化。 第35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5 造纸工坊建立在河水充沛的地方, 高大的工房里面摆着高大的机械,林晚和裴山长等人站在机械前面。 裴山长当年当上白云书院的山长都没有这么激动:“我们这是完成了?” 季雪开和萧祈英英俊的脸上也都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林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初步调试完毕,现在就差正式投入生产了。” 季雪开跃跃欲试:“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开机生产吧。” 裴山长和萧祈英也点头附和:“是骡子是马, 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林晚点头:“行, 那我们开工!” 林晚回头吩咐工坊管事:“各就位,准备开机!” “是!”管事忙指挥工人们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后又检查原材料:“小姐,原材料已经准备就绪。” 林晚转头看向裴山长:“山长,您来开机?” 裴山长没拒绝:“行!” 裴山长走到开关, 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扳下开关, 前面的机器顿时隆隆的响起来, 萧祈英和季雪开忙走过去,亲自将清洗干净的木头投入进去, 机器里面的刀锋飞速旋转, 整颗的木头很快就被打成碎片,从另一个出口出来, 进入到磨浆机里,通过湿润粗糙,匀速旋转的磨石,将纤维从木头中分离出来, 经过洗涤筛选后浓缩, 进入下一个漂白环节, 漂白后再次洗涤浓缩成纸浆, 算是完成了制造纸浆的过程。 弄好了纸浆之后, 便是制造成纸的过程, 在古代基本上都是用竹帘抄浆, 然后晾晒成纸,但这样太费时间和精力了,所以林晚也设计了一套制纸的机器,最后在大家伙的目光中,纸浆进入到造纸机器,而后一张张洁白的纸张端口运送出来。 裴山长眼捷手快的拿起一张白纸,眼神激动:“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用机器制造出来的纸张,不仅大大的节省了时间成本,也大大的节省了人力成本,制造出来的纸张洁白又厚实坚韧。 “我来试试它的性能!”裴山长兴致勃勃拿着纸去账房,研墨落笔,然后翻转过来,看到背后渲染开浅淡的墨影,不由得皱眉:“这纸张吸墨性还是不够。到底是比不上收工制作的宣纸。” 若是吸墨性好,写完之后背面是不会有墨影的。 季雪开和萧祈英脸上也都露出遗憾的神色。 林晚倒是不觉得可惜:“吸墨性虽然比不上宣纸,但用来印刷却已经绰绰有余了。再者说了,它的吸墨性不够,也只是相对于毛笔字而言,换一种笔墨就好了。” 季雪开笑望她:“比如说炭笔?” 林晚点头:“对,比如说炭笔,又或者是细毛笔,甚至我们可以想办法去制造出适合它的笔墨,而不是因为它的一些缺点就完全否决它。” 裴山长吹胡子:“胡说。我们现在用的就是毛笔,还能用什么笔?” 林晚反问:“我们之前用的纸张都是收工制作的,可现在我们不也事先了机械制造?” 裴山长顿时没话说了:“你就飘吧。” 季雪开道:“林师妹能够设计出这些机器,就算是飘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山长一眼瞪过去:“滚!”就会气他。 季雪开回头对林晚说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老古董!” 裴山长一个爆栗敲过去:“尊师重道。” 季雪开扶着裴山长坐下,又给他倒茶:“老师,喝茶!” 裴山长真是拿他没脾气,转头跟林晚说;“丫头,你管管他。” 林晚莫名其妙的看了季雪开一眼,季雪开朝她灿然一笑,将她的眼都耀花了,林晚挪开眼,目光重新落回到纸张上,露出沉吟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季雪开凑过来问。 林晚扣扣手指头:“这纸张规格用来印刷是足够了,但如果用来日常使用,还得再调整。” “日常使用?”季雪开一时不明。 林晚点头:“我们日常使用的手纸到底还是太过粗糙了,若是能够再软和一点,就不会伤害到皮肤了。” “咳咳咳!”账房里三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姑娘是不是太虎了? 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 林晚无语的看着他们:“吃喝拉撒,不是人之常情吗?你用得着这样吗?” “男女授受不亲!”裴山长企图板起威严:“有些话还是要注意一点。” 要不然多尴尬。 林晚无语:“你们跟着我一起住在工坊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裴山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坚持着不住在这里,免得影响林晚的名声,可越是研究到后面,林晚展露的知识越是深奥迷人,他们就越是不舍得离开,从一个熬夜开始,到后面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在这里住下了。 当然了,他们也让林太太派了个婆子过来,免得外面人传出来闲话,但真要计较起来,他们也的确是不够讲究。 季雪开立马说:“我可以负责的。” 林晚白了他一眼:“不必,谢谢。” 季雪开顿时委屈了:“我不好吗?” 林晚抬手:“停!工作时间,不谈感情的事情。” 季雪开:“那等下了班就可以了?” 林晚瞬间头疼,不想再跟他说话了:“我出去看看。” “我陪你去!”季雪开立马说道。 裴山长看着季雪开像只大型犬类围绕着林晚,不免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萧祈英:“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萧祈英道:“这件事暂时不适合对外公布,得看看父皇是什么态度再说。” 裴山长点点头:“是该如此。但是这边也得派人守着,免得被有心人惦记上。” 萧祈英道:“一个月前我就已经传信回去叫人过来了,正好前两天到了,到时候我把人安排在左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动手脚的机会。” 这一次林晚制造出来的机器,意义绝不局限于造纸业,造成的影响必定是巨大且深远的,一旦消息传扬出去,林晚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就怕到时候有人脑子不清楚,会来伤害林晚,甚至破坏这些机器,所以必须要派人守着。 裴山长点头:“你有安排就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林晚坦白自己的身份?” 萧祈英顿了顿,“只怕林师妹早就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 裴山长不怀疑这个,林晚的聪慧他这些日子有所了解,这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着你不需要郑重介绍自己。” 萧祈英明白:“老师放心,我会找个时间的。” 萧祈英找了个时间:“林师妹,我们可以说说话么?” 林晚回头看了萧祈英一眼:“可。” 萧祈英引着林晚来到河边垂柳下,冬天的风穿过广袤的田野呼啸而过,吹得林晚的裙角飞扬,吹得她脸都红了些许,可她眉眼依旧沉静端然。 萧祈英不由得失了神。 林晚抬眼:“萧师兄有何话要与晚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6节 萧祈英回神,朝林晚拱手:“师兄的来历,想必师妹早有猜测。” 林晚不否认,她只问:“所以,师兄这是想要跟晚,重新介绍自己吗?” “是。”萧祈英回道:“兄萧祈英,乃当朝皇帝第七子。” 林晚脸上并无异色,从善而流的行礼:“原来是七皇子,民女失敬。” 萧祈英忙道:“师妹不必客气。兄如今随老师游学,只是白云书院的学生,并非七皇子。你我如往常兄妹相论便是。” 林晚也不反对:“萧师兄。” 萧祈英看着林晚始终平静的眉眼,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挫折。 他这个师妹,真的不是一般人。 还十分敏锐,比如现在,林晚便道:“萧师兄突然相告,可是与工坊的机器有关?” “是。”萧祈英见林晚坦荡,他便也不再弯弯绕绕:“造纸实现了半机械化,造纸的成本大大的降低,效率大大的提高,势必会冲击到现有的造纸行业,这且不说,纸张成本降低,印刷成本也跟着降低,势必造成印刷成本的整体降低,到时候必定会有更多寒门子弟进入学堂,从而科举入士,进入朝堂,从而改变整个朝堂的格局。” 萧祈英深深的望着林晚:“这一次的改变,比之上次活字印刷术的出现将更深更广,师妹,可明白?” 林晚点头:“在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爹以及季师兄都曾经告诫过我。” “可你还是做了。”萧祈英道。 “萧师兄不也没反对?”林晚反问。 萧祈英:“……”好吧,他总不能说,他当时其实并不看好林晚,并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做到? 萧祈英转开话题:“如果现在这消息传开,师妹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晚眨眨眼:“来找我买机器?这个没问题啊。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我从来都没有藏私独占的想法。” 萧祈英又是一顿,但也不得不说,他还真没想到,林晚居然是这样想的。 她居然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机器卖给别人。 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最多也只能够安抚一下那些造纸世家,并不能够真正的将朝堂上那些有见识的权贵收买。 林晚的所作所为动摇他们的根本,他们不会容许的。 萧祈英只能道:“这世界上,总有看得更为深远的人。他们不会容忍任何人动摇他们的根基的。” “他们的根基是什么?”林晚笑;“权势,地位,财富?可要是论起来,这些谁比得上您家老爷子呢?” 萧祈英看着林晚,眸光微深:“我家老爷子即使富有四海,却也不能随心所欲。” “我能理解。”林晚转头看向灰突突的田野:“大雍建国不足百年,建国前期为了稳定朝野,安抚民心,对于世家大族采取的必定是安抚的手段,可现如今已经建国几十年了,度过了严冬,万物生发,一片欣欣向荣,曾经帮助皇室稳定朝野的世家大族,却也成为了遏制皇室集权的绳索。所以,皇权与世家的矛盾在此时,必定是最为激烈的。” 萧祈英脸色越发的凝重,心头惊涛骇浪,他着实没有想到,林晚竟然能看透这些。 她要是王公贵族,世家高门的女儿,自小浸淫此道,能看得懂他倒也不觉得惊奇,问题是,她只是一个偏院小县城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哪怕这个教书先生是白云书院出身,可能教出这样敏锐的女儿,也是很不可思议的。 萧祈英深深的看了林晚一眼,这样聪明绝顶,对政治又无比敏锐的女人,若是他的—— “看来你心里早就已经有数了。” 林晚笑了笑:“七皇子可想听一听民女的妄言?” “师妹请说!”萧祈英不再小看林晚。 林晚道:“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皇室想要集权,还是世家想要把持朝政,全都不是正义的,因为他们所为的,全都不是天下百姓,而是个人的,家族的利益罢了。” “林晚!”萧祈英变了脸色。 太大胆了。 林晚摆摆手:“七皇子不必震怒,且听我说完。” 萧祈英忍着:“好,那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 林晚不以为意:“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争斗,不过就是在争抢一块这么大的蛋糕。” 林晚翻过手示意,“这么小的一块蛋糕,却有这么多的人争着抢着想要吃,自然会打得头破血流,到最后说不定蛋糕还因为你推我攘掉落地上,脏污损毁,从而变得更小,更少。”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来抢这个蛋糕呢?”林晚问。 “那种思路?”萧祈英还是第一次听到蛋糕论,不过也不得不说,还挺有道理的。 但对于林晚形容的,他们争抢的只是巴掌大的一小块蛋糕,萧祈英却是不赞同的。 他们争抢的可是整个大雍朝的话语权,那怎么可能会是小蛋糕呢? 林晚微微一笑:“把蛋糕做大啊!” 林晚比划:“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蛋糕只有巴掌这么大,那我们把它做得像盘子这么大呢?像盆子这么大呢?甚至,这么大呢?你想想,之前的那块蛋糕,在整块蛋糕里,所占的比例还有多少?” 萧祈英怔住。 的确,如果不但的将蛋糕做大,那么原来的蛋糕就只有那么一丁点,根本就不足为虑了。 “可面粉就这么多,如何能够把蛋糕做得这么大?”萧祈英忍不住问道。 林晚笑道:“那就多弄点面粉啊!” 林晚回头看向工坊:“那,不就是新的面粉吗?” “活字印刷术和造纸工艺的改进,的确是能够降低印刷的成本,从而使得更多的寒门子弟有更多的机会去读书识字,从而参加科举,走入朝堂,但同样的,当更多的人读书识字之后,自然也拥有了更多的创造力,从而创造出比这造纸工艺更高级更先进的技术,促进经济的发展,让大家伙能够拿到更多的利益!” “比如说,我们可以制造出比火统更厉害的武器,比如说,我们可以制造出比马儿跑得更快拉得更多的车子,甚至,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还能像鸟儿一样飞行在天空呢!” “这不可能!”萧祈英下意识的说。 上天?不可能的。 “你不相信?”林晚挑眉:“当初,你想必也不相信我能够弄出这一套机器吧?那么现在呢,你相不相信,我能让你上天?” 萧祈英心脏砰砰砰的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要是真能让我上天,我会认真的考虑你刚刚说的话。” 林晚笑了:“行啊!你等着,我会把你送到天上的!” “我等着。” 林晚转身回了工坊,才进门就有一只手伸过来要拉她,林晚直接一脚踹过去,季雪开灵活的闪避开,而后整张脸凑到她面前,狐狸眼盈着水雾委屈兮兮的:“师妹,你踹我!” 林晚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按在他脸上,将他推开:“滚远点。” 碰触到那细嫩滑腻的肌肤,林晚没忍住下意识的捏了捏。 这货皮肤比女人还要好,简直是没天理了。 林晚正要收回手,却被季雪开按住:“师妹,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林晚:我想回到前一秒把手剁掉行不? “别整得跟个娘们似的。”林晚想收手,季雪开不许,狐狸眼闪过狡猾:“师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们女孩子的名声要紧,我们男孩子的名声也很要紧的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被女孩子碰到过呢,你现在摸了我,你得对我负责!” 林晚会怕了他? 她随口说道:“行啊。你敢嫁,我就敢娶!” 林晚干脆又掐了一把,再拍拍他的脸:“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林晚想走,季雪开回过神来拉住她:“你说真的?” “嗯。” “那行,我嫁了!” 季雪开笑眯眯的盯着林晚,林晚的确是没想到他会答应,怔愣了一瞬,不过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她便又心定了下来:“行啊,回头我跟我爹说,让我爹去你们家提亲。” “一言既出。”季雪开伸出手,林晚拍了下去:“驷马难追。” 不就是结婚吗?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跟人虐恋情深,大半年相处,她对季雪开也不讨厌,那就结婚呗?反正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她也不吃亏。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婚约在,此后皇室想打什么主意都没用了。 季雪开顺势就将林晚的手握住了:“那以后晚晚,可要好好待我!” 季雪开凑得极近,娇艳的红唇犹如玫瑰盛开,充满了诱惑,林晚盯着看了一瞬,最终没忍住诱惑凑过去亲了一口:“行!” 林晚一触即离,趁着季雪开还在发傻挣开手:“我有事,先走了!” 季雪开傻傻的摸摸唇,晚晚竟然亲了他? 救命! 他要炸了! 季雪开开心得想要跳起来,目光瞥到门外的萧祈英,他又克制住了,朝萧祈英笑道:“萧师兄看到了?” 萧祈英沉默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季雪开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狐狸眼里带着锋锐:“晚晚刚刚已经答应跟我成婚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了,还望师兄日后看在小弟的份上,多多照应,小弟在此,先谢过了。” 季雪开朝萧祈英拱了拱手,也不管萧祈英答应不答应,转身道:“师兄自便,我去看看我家□□什么。” 季雪开转身走了,萧祈英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许久才吐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无需失落,他本就对林晚并无男女之情,刚刚一瞬间生出的念头,也不过是因为惜才罢了。 可季雪开摆明了架势要护着她,他总不能跟季雪开抢吧? 这可是个疯子! 再者,林晚胆大包天,也并不是好控制的人。 既然她选择了季雪开,那也罢了,有季雪开护着她,日后哪怕父皇动了心思也无法。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点不甘啊。 萧祈英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 若是强求,那不是结缘,而是结仇了。 林晚回头果然跟林举人提起此事,林举人早就看出季雪开对自家女儿的心思了,也看得出来女儿对季雪开不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就选择了他。 “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林举人皱眉问道。 “没有的事。”林晚道:“就是觉得我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正好他就在身边,又正好看着顺眼,那就嫁呗。反正日后要是不喜欢了,和离了就是!” “你说得什么话?!”林举人瞪她:“婚姻岂是儿戏?你要真决定嫁了,以后就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和离这种话不要再说。” 林晚也不跟林举人争论:“行吧,都听你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对了,是他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他,爹可记清楚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7节 林举人又想抽她了:“人家好好的男儿,你把人家变成赘婿,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我就教你这么做人的?” 林晚无语了:“他自己答应的,又不是我强求的。” “那也不能这样做事!”林举人瞪她:“人家能答应你,说明是一片真心对你,你就应该好好珍惜人家,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你就糟践人家!” “那就算了。”林晚头疼。 季雪开一看家世就不错,要真嫁到人家家里,守着人家的规矩做个小媳妇儿,林晚是真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 林举人又想打人了。 季雪开听说之后急了,找到林举人;“没关系的,晚晚不愿意嫁,我做上门女婿也可以的。” “这怎么行?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只要和晚晚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季雪开笑道。 林举人看着季雪开这样子,叹息:“行吧,我们再想想。” 季雪开现在一门心思的喜欢女儿,自然是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但是做上门女婿名声可不好听,日后他的欢喜变淡了,再受了委屈,这份喜欢就得变成怨了。 再说了,季家又怎么可能愿意将这样好的儿郎拱手相让? 林举人跟林太太说了这件事,林太太虽然感动季雪开肯为了林晚做上门女婿,但也跟林举人一样,并不愿意让他做上门女婿的。 但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才好,林举人最后只能向裴山长求助,裴山长听了也很讶异:“你的顾虑没错,季家是不可能让那小子做上门女婿的。” “不过,那小子要是铁了心,季家也奈何不了他,最后也会退让,但若真到这一步,季家人对林晚的感觉肯定也不会好,结亲说不定就要变成结仇了。”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林举人也愁。 裴山长想了想:“林晚不想嫁人,无非是不想应付家宅后院诸事,也不想受到束缚,既然这样,那就让季雪开分家好了。分家之后,他们小两口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别人也无话可说。” “这,也行吧。”林举人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 林举人想找林晚和季雪开说说这件事,可林晚最近在搞热气球忙得很,季雪开去给她帮忙也忙得脚不沾地,林举人见两人都这个样子,一气之下干脆就懒得跟他们商量了,直接请了裴山长做媒,将婚事给定下来了。 林晚和季雪开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刚刚把热气球给弄出来了。 季雪开兴奋的问林晚:“这真的能上天?” “当然。”林晚答道。 季雪开眼睛发亮:“那等会儿我们俩先上去。” 萧祈英咳嗽一声,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季雪开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说:“我先和晚晚上去,等我学会了怎么操纵我再带你上去!” 林晚本来是无所谓的,不过季雪开这么一说也提醒了她,萧祈英身份不同,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 最后林晚先带着季雪开登上了热气球,飞上了天空! “我居然真的上天了!”季雪开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再看远处的山峦原野,天地广阔,顿时生出万丈豪情。 “晚晚,我终于明白你的志向。”季雪开回头看着林晚:“这无垠天地,确实精彩。我愿与你共遨游。” 第36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36 当萧祈英乘坐在热气球在空中遨游, 俯瞰万里河山时,他心里的激荡难以形容。 他忽的明白林晚所说的,做大蛋糕是什么意思了。 皇室要集权, 跟世家的利益是不可调和的。 但皇室要收回权力的首要条件也是自身得强大, 如何强大自己的同时又将对手打压下去? 做大蛋糕就是一个好主意。 以皇室为主导来做大这个蛋糕,那获利最多的, 自然也是皇室。 等到皇室手里积累到更多的筹码,那么世家大族也就不足为惧了。 他想,他得给父皇再写封信。 萧祈英的心思林晚不管, 热气球的出现热闹了好几天,不仅是他们三人上了天, 裴山长和林举人都找机会乘坐了一次。 不得不说, 这种在空中遨游的感觉,真是妙到了极致。 裴山长忍不住又跟林晚讨论起了热气球的原理, 等听完林晚说完, 他才感叹:“我们白云书院在格物这一块,从来都没有学生或者老师像你这么厉害的。” 或许会有一些人在术算上有天赋, 但他们绝对做不到像林晚这样,可以直接将这些东西做出来。 裴山长感叹了一回,回头认真的望着林晚:“林晚,老夫现如今以白云书院山长的名义, 邀请你成为白云书院的老师, 你可愿意?” 老师? 林晚愣怔了一下, 她还以为裴山长邀请她去白云书院学习呢。 居然是做老师吗? 他倒是慧眼识英雄。 林晚若是论起这经史子集, 的确是有很多许多学习的地方, 但要论理科, 她绝对是碾压整个大雍王朝的。 林晚很快恢复了平静, 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先问起了待遇:“如果邀请我去白云书院任教,光是提供食宿以及高薪俸禄是不够的,我需要一个实验室可以供我进行项目研究,需要足够多的优秀的学员给我做助手辅助我进行研究,需要每年价值不菲的经费支持。” 林举人听得嘴角抽抽,不过他也并没有打断林晚的话。 因为他知道林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也知道林晚配得上这些待遇。 裴山长可不会这么容易糊弄:“那你的研究成果呢?” 林晚道:“当然是归我所有。但是我们可以签订契约,如果我授权给别人产生利益,与书院按照约定比例分配。” 裴山长不肯:“书院给你出钱出人,当然得归书院所有。” 林晚道:“可要是没有我的脑子,你就算是再多人,再多钱财砸下去,你也不一定有成果啊。” 裴山长说不出话来了。 他思索再三:“回头再详谈。” “可以。”林晚爽快答应。 不过在双方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再谈的。 倒是林举人先跟林晚说了定亲的事情,林晚不太满意;“明明说好了我娶他的。” 怎么就变成她嫁过去了? 这爹不能要了,就会坑女! 林举人忍不住又抬手敲她:“你是结亲,不是结仇。” 林晚没再说什么。 她心里也明白,林举人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社会风俗就是如此,她是长女又不是独女,若她非要让季雪开入赘,即使季雪开自己不在意,季雪开的亲人以及朋友都会替他抱不平,到时候季雪开是最为难的。 她要真想跟季雪开过一辈子,就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 不过,季雪开的态度也很重要。 季雪开从裴山长哪里得知婚事内情,一面感动林举人和林太太的体贴,一面也担心林晚会以为他言而无信。 他去找林晚:“晚晚,定亲这事我之前不清楚,老师刚刚才跟我说,我才知道不是入赘。我很感激林师叔为我着想,但我之前答应了你入赘,我回头会写信回家把话说清楚改回来的。” 林晚挑眉:“你就这么喜欢我?” “是啊!”季雪开望着她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林晚看着他眼里星光璀璨,而世界的中心,是自己。 心里也有一些巧妙的感觉。 她摇摇头道:“算了,都已经定下来了,就这样吧。” “真的?”季雪开惊喜。 “嗯,谁嫁谁娶其实没多大干系,若是将来我们过不下去了,和离就是。” 林晚说得轻松,季雪开听得难受,他抓着林晚的手,咬牙:“你休想。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林晚笑笑,未来那么长,谁知道呢? “不过,亲事可以先定下来,成亲的事情不着急。”林晚对季雪开说:“等我二十岁再说吧。” “二十岁!”季雪开哀嚎:“太晚了。明年吧?” 林晚摇头,季雪开只得再求:“那十八岁,不能再晚了。你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你也为林清着想是不是?你要是拖到二十岁,她也得跟你一样拖到二十岁,你忍心吗?” 林晚无动于衷:“当初定亲就是她先定的,她先出嫁也一样可以的。” 季雪开哀怨的看着林晚:“你太狠心了。” 狠心就狠心吧。 林晚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谈恋爱成亲生子什么的,从来都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她找了个时间跟裴山长谈好就职待遇问题,而后又一头扎进了造纸工坊。 这一次她打算制造卷纸。 有了之前的成功,这一次她很快就弄出了卷纸。 众人用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跟卷纸比起来,以前的手纸真的就是垃圾。 萧祈英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就将第一批卷纸打包送去了皇宫。 皇帝早就接到了萧祈英的奏折,也看到了林晚用机器新生产出来的纸张,却一直都没有回复。 他并非不了解机械造纸问世的意义,他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背后的影响。 从先皇手里接过皇位伊始,皇帝就知道自己毕生的目标就是打压世家大族,将被世家大族把控的权力收回,活字印刷术的出现让他欣喜若狂,因为那意味着将会有更多寒门子弟出现了朝堂,成为他削弱世家大族的旗子,可这还在世家大族的容忍范围内,一旦机械造纸出现,只怕那些世家就真的坐不住了,到时候朝堂不知道要起多少风云。 而这些动荡皇帝能不能控制,正是皇帝要考虑的。 不过随后萧祈英再次送回来的信里,说到的蛋糕原理他很感兴趣,同样的,那个能够将人带到天空的热气球他也很感兴趣,他很清楚,这项技术如果运用到军事上,会给他们的军队带来多大的便利。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8节 皇帝已经决定让人将热气球和林晚带回京城了,但他依旧还有些为了即将到来的动荡发愁,没想到在这个档口,萧祈英又让人给他送来了一批卷纸,看到这些卷纸,了解了它的特性之后,皇帝便有了主意,当时便让人将卷纸赏赐给后宫以及重臣权贵,不出他所料,这些人用过之后无不跟他打听起来。 无他,实在是太好用了。 皇帝心里满意,却也并没有立马将造纸机械问世的消息放出来,而后传下密旨,让萧祈英带着林晚进京。 消息传到荣县,林晚倒是还算镇定,林举人和林太太等人就有些不太淡定了。 他们既为林晚感到自豪,却也担心她的安危,不过想到她如今已经跟白云书院签订了聘用合约,算是白云书院的人了,无论是京城皇帝还是世家大族想要动她,都得好好想一想了,心里又安定了一些,不过最后夫妻俩商议过后,还是决定由林举人陪着林晚进京。 担心林晚安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怕林家那边出什么幺蛾子。 自从活字印刷术问世之后,哪怕林举人将所有的荣誉归于林晚,到底还是被林家那边知晓了消息,后来还派了人过来指责他,认为他在活字印刷术出来之后不先报告给族里,直接上报朝廷不说,还将功劳给了一个丫头简直是脑子有坑,只不过是朝廷已经下了赏赐,他们也改变不了现实,但是他们还是想将活字印刷术拿回族里据为己有,真是想得好美。 当初被林举人喷了回去,不过是尘埃落定,他们纠缠也没有什么好处才罢休,但就算是这样,偶尔林举人也听说林家那边借着活字印刷术的名头刷名声,真是不要脸至极。 现在林晚的造纸机器问世,功劳不比活字印刷术小,更重要的是,朝廷还没有颁下赏赐,林家很有可能会不要脸的缠上来抢夺功劳,林举人怕林晚应付不了。 不是觉得林晚性子弱不能应付,是林晚辈分低,对上那些不要脸的会吃亏。 林晚哪里不知道林举人的心思,虽然她觉得林家那些人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过林举人一片慈父之心,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收拾好行李之后,一行人很快就往京城开拔,长途跋涉了大半个月后才终于到达京城,萧祈英安排好他们的住处之后便进宫复命了。 季雪开找到林晚:“你别害怕。” 林晚无语;“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季雪开:……好吧,他这未婚妻可跟一般未婚妻不一样,什么小鸟依人跟她完全不沾边。 季雪开觉得,要让她依赖他,寻求他的保护,这一辈子都别想了。 “不害怕就好。”季雪开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的。” 林晚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好,多谢你。” 季雪开忍不住笑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需要道谢。” 林晚可不这样认为,谁是谁的天经地义呢?就是父母都不是孩子的天经地义,更何况还只是未婚夫?还是算了吧,彼此客气点好。 不过林晚也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季雪开肯定不高兴,才刚刚下马车,林晚也不想跟他吵架,就问他:“你是不是要回家?” 季雪开也的确是出身不凡,他是长公主的嫡孙,不过他不是长孙,而是次孙,长孙也十分出色,这会儿正跟着父亲镇守边关,以后会继承季家的爵位,季雪开也会武,不过他不想当个武夫,他性子更加浪荡一些,好在他聪明,十四岁那年便考上了白云书院,后来就在白云书院读书,得了裴山长的赏识,带在身边,跟着裴山长出来游学的时候才遇上林晚。 “嗯。”季雪开点头:“我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是该回去拜见长辈。再者就是我们俩的婚事,虽然祖母他们答应了,可我也总得回去亲自跟他们说说。我估摸着等皇上召见过你之后,他们也会邀请你到府里做客,你到时候别担心,平常心对待就好,他们会喜欢你的。”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担心,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是不可能为谁改变的。倒是你,要是想让我跟你家里人相处融洽一些,你就自己多费点心思,做好我们之间的润滑剂,要不然的话,咱们之间,要么就解除婚约,要么你以后就在我和你家人之间做夹心饼干,想做甩手掌柜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很多男人将婆媳关系扔给婆媳自己解决,自己怕麻烦躲到一边,等出了事就又怨这个怪那个的,更别说这古代了,基本上就没那个男人会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总认为女人们就应该为了让男人们好好工作而自己相处融洽,真是想得美。 林晚可不惯他这臭毛病。 “好好好。”季雪开也知道自家未婚妻跟一般的贵女不一样,家里父母长辈还真有可能会不满意,而林晚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弯腰去讨好别人,所以想要他们相处融洽一点,还真得他自己出马,不过,季雪开拉着林晚的手:“我一定会做好你们之间的润滑剂,让你们即使不能亲如一家,也能相处和谐,但是你能不能也给我一点面子,在我祖母他们面前稍微收敛一点点脾气?” 季雪开比划:“就一点点。” 林晚很满意,揉揉他的头:“你让我有多满意,我就给你多大的面子。” “晚晚,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舍得让我为难的。”季雪开趁着身边没外人,上前一把抱住林晚,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怕她踹人,迅速离开:“我先回家了,等我忙完了就回来找你。” 季雪开溜得飞快,林晚好笑的摇摇头。 林举人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雪开回家了?” “嗯。”林晚点头。 林举人有些担心:“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家里什么时候会邀请你上门?有没有跟你说家里人的情况?” 林晚明白林举人的顾虑,转头对他说道:“爹,你不用担心这些的。虽然季家高贵,但你女儿我也不差,更何况,现在是季雪开求着娶我,又不是我求着嫁给他,所以我们在季家面前不用犯怵,也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了人家,他们要是对我不好,大不了就解除婚约,没有必要战战兢兢。” “胡说。”林举人的确安心了一些,但也担心她:“解除婚约这种话以后少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跟雪开定了亲,以后你们就是两口子,应该心往一处,而不是总想着分开。你要是总在雪开面前说这种话,他心里得多难受?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人的感情也经不起消磨。” “知道了爹。”林晚对婚姻的确是没有太多的经验,她总觉得很多事情需要事先说明,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底线,但也如林举人所说的一般,有些话若是说多了,也的确是伤人心。 “明白就好。” 萧祈英进宫大半天才出来,给林晚和裴山长传话,让他们次日一早进宫觐见,于是次日一早,裴山长和林晚衣戴整齐的随着萧祈英和季雪开进宫,面见皇帝。 因为同行有裴山长,皇帝还亲自迎了一迎:“裴山长,许久不见,您老可还好?” 裴山长见礼:“拖陛下洪福。” 两人寒暄几句,皇帝这才看向林晚,眼里掩饰不住惊讶:“这位便是林晚姑娘?” 这也太年轻了吧? 裴山长道:“这位的确是林晚姑娘,不过她现如今已经是我白云书院的夫子,日后将会在白云书院讲授格物课。” 皇帝大为吃惊:“林姑娘年纪轻轻就能担任白云书院的夫子?” 这裴山长也太大胆了吧? 不过,这也说明林晚的确是个人才。 皇帝对林晚也更添了几分重视。 林晚上前:“民女林晚拜见陛下。” “林夫子快快请起。”皇帝叫起。 “谢陛下。”林晚不卑不亢。 “就是林夫子研究出活字印刷术以及制造出造纸机器?”皇帝问。 林晚从容答道:“回陛下,活字印刷术是民女与父亲一起研究出来的,造纸机器则是与裴山长以及七皇子,季师兄一起研制出来的,他们对民女的帮助都极大,这些功劳都有他们的一份,非民女一人所为。” 皇帝暗暗点头,倒是个谦逊不抢功劳的。 年纪小小就有这份沉稳可以说是很难得了。 “朕看过你的活字印刷术,很是了得,可谓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皇帝问道:“那造纸机器,不知道朕什么时候也能亲眼一见?” 林晚道:“造纸机器运转需要动力,民女现如今使用的动力是水流,所以将之搬运回来,甚为不妥,不过民女带了机械图纸,若是陛下想看,民女可以为陛下讲解。” “可!”皇帝道。 一行人进了御书房,林晚在案桌上铺开图纸,然后给皇帝讲解图纸。 林晚讲得深入浅出,皇帝虽然不是理科生,可听完之后也有所了解,其中许多地方只觉得妙极,唯一可惜的是:“看来想要安装这机器就只能够安装在水流充沛的河边了。” “目前而言,的确是如此。”林晚道。 “目前?难道林夫子想到其他办法解决这件事?”皇帝大喜。 林晚道:“只是有些想法,能不能实现,还要经过研究验证。” 皇帝:“有几成把握?” 林晚沉吟了一下:“五成吧。” 实际上是十成。 但她不能这样说。 “好,好!”皇帝激动得不行:“你需要什么?人,财,物,尽管说,朕给你批!” 裴山长一听不对:“皇上,林夫子现如今是我们白云书院的夫子,面见皇上后,她就要随草民回去书院了,到时候书院会为她建造研究院和实验室,也会给她提供经费资金。”您就别操心了。 皇帝也是人精,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是有巨大的利益的,当下便说道:“不就是研究院和实验室吗?不就是经费资金吗?朕都能为你提供,又何必舍近求远?你说呢,林夫子?” 林晚抽抽嘴角,皇帝都发话了,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不过,该拿的利益还是要拿的。 “民女跟书院是签了协议的。”林晚道:“研究院和实验室都会全权交给民女管理,没有民女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对研究院和实验室指手画脚,研究的项目也是民女自己挑选的,任何人不得强行安排,研究成果出来之后,专利是属于民女的,但是产生的利益书院有权跟民女分配……” 林晚看向皇帝,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想把我留下来也行,那咱们就签订协议! 皇帝皱眉:“这地方是朕出的,资金也是朕出的,这研究成果怎么能归你所有呢?这不行!” 利益分配一部分却是可以的。 这要是换个人,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林晚不是一般人,对于自己的利益她是肯定要争的,哪怕对方是皇帝。 也好在遇到的皇帝算是个明君,而且目前还很看重她,所以最后还真是被她谈下来了。 出于各方面考虑,这个研究院暂由皇帝投资建立,里面的工作就交由林晚主持,不过皇帝也会另外派一个人协助林晚管理研究院,林晚的研究项目要呈报皇帝,皇帝批复之后才能够批发研究资金,研究成果则是归研究院所有,林晚可以享有著名权以及一定份额的利益分配,当然,这个份额不可能跟林晚跟白云书院签的一样高,毕竟一个研究项目很可能投资巨大最后却失败导致血本无归,这些风险都是需要算进去的。 林晚当然知道其中的风险,所以她本来就没想着能争取到多大的利益。 对于她来说,试探皇帝的底线,给自己争取更大的权益才是最为重要的。 毕竟这是古代,皇帝就是最大的,高高在上的,哪怕皇帝让你去死,你都得跪下磕头谢主隆恩,林晚不拒绝为皇帝服务,毕竟皇帝这大腿够粗,背靠皇帝她可以安心搞研究,但同样的,跟着皇帝干也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皇帝拉下去砍了,所以林晚要先试探皇帝的底线,然后再视情况而确定以后的发挥。 好在皇帝的确是个明君,心胸还算大度,林晚跟他争取利益他也没有生气,于是林晚就要争取更大的利益了,那就是安全保障——只要她不罪犯谋逆,皇帝不能够随便把她拉下去砍了。 毕竟她是理科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以后工作起来为了争取权益,跟皇帝拍桌子的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要到时候给她弄个以下犯上,她还活不活了? 林晚提出这条件,别说皇帝无语了,就是裴山长和季雪开几人都擦冷汗了。 你这不是明摆着跟皇帝说,我以后肯定要跟你拍桌子瞪眼睛的吗? 皇帝能容忍你? 不得不说,皇帝还是很大度的。 准了。 林晚这下是真满意了。 刷刷刷就签了聘用协议,以及造纸机器的授权协议。 毕竟比起经营工坊,她更喜欢的是搞研究。 授权给了皇帝,皇帝是让工部制造也罢,自己开一家机器制造厂也罢,另建新厂,扩大规模,到时候大头皇帝拿,风险自然也是皇帝抗,她就不参与了,躲在背后收钱钱就行。 这一趟进宫,皇帝满意,林晚满意,就是裴山长不太满意。 他们才刚刚挖到的人才竟然被皇帝给挖走了! 好在林晚安抚他:“山长,其实这两个协议并不冲突,有些项目适合在皇家研究院进行,有些项目则是适合在书院的研究院进行,协调好就可以了。” 林晚这话一出,裴山长的脸色缓和了,皇帝的脸色就不太美妙了。 不过林晚一句话就让他释然了:“陛下,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 皇帝一想也是,要是就他搞这个研究院,日后皇室凭借着这个研究院发展壮大,那世家大族肯定不愿意,可有了白云书院的研究院,世家大族也有了希望,那肯定会安分一些,正好给了彼此发展的机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9节 只要皇室发展得比世家大族快,那他们吃到的蛋糕慢慢的自然也就会超越世家大族,到时候世家大族也就不足为惧了。 皇帝同意了,又因为她的造纸机器是以合作的方式授权给皇帝,并不像活字印刷术那样上供给皇帝,所以这一次皇帝就没有再提她的封号,只给了一些金银财宝做赏赐。 即使是这样,消息灵通如季家也知道林晚今非昔比,在邀请林晚上门做客的时候,从长公主到季雪开的亲娘大嫂等女眷,对林晚的态度虽然欠缺亲近,但十足客气,对林晚来说,客气就够了。 又不是亲爹娘,哪能要求人家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不是? 彼此尊重客气,这关系就能维持下去。 等世家大族和林氏一族收到确切消息,林晚和裴山长等人已经拎着包裹入驻了皇帝新划出来的皇家研究院,并且提交了第一个研究项目——蒸汽机,并且得到了皇帝的批复,获得了一大笔研究经费,开始投入到新一轮研究中。 那些世家大族想找林晚的茬都没机会,林氏一族想从林晚身上搞好处都找不到人,不得不将主意打到林太太等人身上去,可惜林晚跟皇帝签了协议进入皇家研究院之后,为了让林晚没有后顾之忧,皇帝早就已经派人去将林太太等人接到京城,另外安排了住处,林氏一族想要拉拢林家,也得看林太太接不接招,而很显然的,当年的事情是让林举人和林太太对林氏一族彻底的寒了心,他们并不愿意跟林氏一族重归于好,林氏捣鼓了半天没讨到好处,还被长公主给警告了,最后不得不败退而走。 皇帝让人成立了制造厂,耗费两个月时间制造出一套造纸机器,然后在京郊附近靠近水源的地方设立造纸厂,一经投入生产,便对造纸业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为此造纸商怨气颇深,那些世家大族也趁机在朝堂上攻击闹腾,最后都被皇帝一力给压了下去,不过很快制造商那边也传出了消息,一年内厂里的单子都已经被预定了,其他的造纸商如果想要订购造纸机器的话,就只能够预定一年后的单子,不介意的可以来预定。 介意吗?当然介意! 但是介意也没有用,能买到机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谁还敢多嘴呀? 于是很快就有其他的造纸商甚至世家大族前来询问价格,而后一听那天价,大部分都被吓退了,只剩下小部分实力雄厚的,咬咬牙定制了一套机器。 不管怎么样,买到总比买不到强不是吗? 皇帝当然没有损失,卖机器能赚一大笔,有了这一年的领先时间,他的工厂也能迅速扩张占领市场,总而言之,他不亏。 外面的风风雨雨林晚丝毫不在意,她一边招聘理工人才一边和裴山长他们一起投入到蒸汽机的研究中,最终耗费了一年时间,蒸汽机问世,标志着蒸汽时代的到来,也标志着大雍最璀璨的明珠——林晚的传奇人生,以不可阻挡之势开启。 …… “晚晚,这人好可怜啊,我们救救他好不好?” 林晚才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着粉色衣裙,脸色白白圆圆,看上去一派天真无邪的少女拉着她哀求,她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一浑身失血的锦衣青年昏迷其中。 林晚眸光渐深,冷淡出声:“不救!” 这人,一看就是个麻烦。 粉衣少女瞪大眼睛:“为什么?他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要是不救他的话,他会死的!” “与我何干?”林晚十分冷漠。 粉衣少女气愤:“林晚,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我真是看错了你!我要跟你绝交!” 除非你答应我和我一起救人,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哼哼! 粉衣少女笃定林晚会妥协,因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林晚不会舍得跟她绝交的。 谁知林晚转身就走:“随你!” 粉衣少女眼睁睁的看着林晚走远,顿时急了,忙跑过去:“林晚,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可惜林晚脚程快,她根本就追不上,再加上她也不放心草丛里的男子,追到一半便只能停下,跺脚:“林晚,你太过分了,我真的要跟你绝交了!” 前面的林晚已经看完了剧情,闻言只心里冷呵一声,却丝毫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第37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 林晚这一次穿越的是一本种田文, 女主正是刚才的粉衣少女林雪儿,男主则是刚刚躺在草丛里半死不活的男人秦玉宸。 秦玉宸是尊贵的国公府世子,因为遇袭受伤被原身和林雪儿所救, 原身家庭原因, 再加上林雪儿强烈的意愿,最后是林雪儿将人带回家中照料, 秦玉宸在林雪儿的精心照料之下醒转过来却失去了记忆,最后不得不暂留在林雪儿家,与林雪儿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生出情愫, 至于原身当初救人时虽然也有一些心思,但因为兄长烂赌欠下巨额赌债, 家里为偿还赌债将她卖给了县城的富户做妾, 从此她便进入了那富户后宅,为了活下去跟正室搏斗,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回到家乡, 却发现林雪儿和秦玉宸关系暧昧,她心中便生出不忿来。 而后她先是勾引秦玉宸, 引发林雪儿的醋意,促进男女主角明了心意,后来看到林雪儿幸福,嫉恨之下对林雪儿出手, 最后被男主设计跟外男有染, 生生被富户打死。 要说原身有这下场, 也算罪有应得, 但秦玉宸和林雪儿却同样恶心。 当初救人, 是原身和林雪儿一起救的人, 甚至原身出力更多, 毕竟林雪儿是家中独女,从小被娇惯,根本比不上从小就要干活的原身,当初男主的伤口是被原身处理的,又是原身将他弄下山来的,可谓是出了大力,可林雪儿却从男主醒来之后却对此只字未提,在明知道秦玉宸要对原身下手的时候,也假作不知。 至于秦玉宸,更是白眼狼一个。 原身固然有错,却罪不至死,可秦玉宸明知如此,却还是设计原身失去清白,最后被打死,而他当时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甚至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发现了原身的身世,原身其实并非林家的亲生女儿,而是当今礼部尚书林北城的女儿。 十六年前,林北城还是本县县令,其妻子黄氏怀孕九月时得知亲娘重病,为给亲娘祈福,黄氏不顾当时有孕在身出城礼佛,未料半途遭遇雷暴雨,不得不借住当时的林家,林母当时正在生产,动静太大惊吓了黄氏,导致黄氏也胎动生产,两人女婴先后落地,可黄氏因为早产造成崩漏,当时情况十分危急,下人们围着黄氏转,便给了林家可趁之机,林家奶奶当机立断,将两个婴儿给调换了,而黄氏一行人毫无所察,直接将孩子和黄氏带回县城,而林家得知孩子顺利成为了县令的女儿之后,怕事败,便收拾了东西回到村里,这件事除了林家奶奶和林父林母,无人知晓。 秦玉宸得知此事还是因为他出事之前,家里正打算为他相亲,其中便有林尚书家的嫡女,当然秦玉宸是看不上对方的,但是秦玉宸却也因此见过黄氏,等他恢复记忆之后却发现原身跟黄氏生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而林家嫡长女则是跟林母如出一撤,他再调查到当年生产的原因,便猜到原身才是林家的嫡长女,但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并没有想过要将此事告诉原身,也没有想过要将原身拉出泥潭,而是想利用这件事给林雪儿制造一个可以跟自己匹配的身份! 他将原身弄死之后,又将消息传回去给林家,而后又悄悄联络了林家,让林家将林雪儿当做亲生女儿认回去,林家虽然惊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但对养在农家的亲生女儿始终都有顾虑,后来得知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还是那样不名誉的死法,他们当时不想再认回去了,这个时候接到秦玉宸伸过来的橄榄枝,既不用认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做女儿,又能够攀上国公府,他们自然是愿意的,于是林雪儿便成了尚书府的嫡长女,跟国公府世子联姻,两人成亲之后联手对付府中的魑魅魍魉,最终秦玉宸年纪轻轻掌控了整个国公府,林雪儿这个世子夫人也成为了当家主母,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两不疑,成为京城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 而那个被他们当做踏脚石的原身,却早就已经尸骨成灰。 淹没在时光里。 原身是不甘的。 她承认她做过错事,当初救秦玉宸她也是有私心,只是她的私心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便已经折翅,后来再见秦玉宸,一是不甘心,二来也是被秦玉宸那张脸所迷,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她跟秦玉宸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不甘于这样的命运。 不甘心自己无论容貌还是头脑都不比林雪儿差,为什么林雪儿可以得到秦玉宸的倾心,而自己只能够做一个肥头大脑的富户妾室,还要为了在正室手下活下去费尽所有力气? 不过,在林晚眼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 而秦玉宸和林雪儿,甚至林北城夫妇,林家那些人,都已经做了他们的选择,那么,林晚自然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比如说,秦玉宸不是不稀罕她救吗?觉得只有林雪儿配当他的救命恩人吗?那就成全他,看林雪儿能不能把他弄回家去。 林晚想到这里,便将男女主抛开了。 反正男主有光环,肯定是不会死的。 她何必操心? 她倒不如操心操心眼下。 她看了看背篓,里面只有半框猪草,家里养了两头大猪,这点猪草肯定是不够吃的。 林晚干脆也不回家,走到另一处山坡找了一处猪草丰茂的地方,放下背篓拿起镰刀收割起来,一开始还有些不熟练,毕竟她前世刚开始的时候举人之女,后来是皇家和白云书院的研究院首席,带领着无数人才研究出无数的科技产品,推动大雍王朝进入工业革命时代,成为了工业革命之母,被后世无数人敬仰,还真的没吃过什么苦。 不过做了一辈子的科学研究,回来过过种田小日子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林晚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身体以及眼下的生活。 割好一背篓的猪草之后,林晚也并不急着回去,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野果,她便将背篓放在一边,过去摘了一把野果,找了一块大石头,晒着太阳,吹着山风,吃着酸酸甜甜的野果子,欣赏着眼前无边自然景色,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她吃完野果,打了个哈欠,向后一倒,手枕着大石头睡着了,梦里也暖洋洋的,十分的惬意。 “林晚,你在干嘛?老娘忙得要死,你竟然敢偷懒!” 林晚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了,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道劲风袭过来,她想也不想出手抓住了对方,对方一下子被她抓疼了,哎呦哎呦的叫起来:“你个死妮子,你干嘛呢?放手,赶紧给老娘放手!” 林晚甩开人,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中年妇女,对方约四十岁左右,黄白皮肤,五官不算精致,组合成一张比普通人好看一点点的脸,这是原身的养母赵氏,她一边揉着手一边怒瞪着林晚:“林晚你个死妮子,你这是要造反呢?让你上山割个猪草,你倒是好,竟然给我偷懒睡大觉,还敢对老娘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林晚慢慢悠悠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娘,我听说,当初我出生的时候,也有大官的女眷在咱们家里生孩子,是真的吗?” 赵氏惊得变了脸色,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林晚:“胡说八道!你看看咱们这山旮旯,像是会有贵人来的地方吗?就算是贵人来了,那也得轮得到咱们家接待才行啊,你当村长他们都是死的啊,有这种好事还能让别人沾光?” “哦,是吗?”林晚不置可否。 赵氏见她这个样子,心里越发的不安:“是不是谁在你耳边乱说什么了?” “不记得了。就随便听了这么一嘴。”林晚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氏:“怎么娘,这是什么秘密不能打听的吗?” 赵氏在林晚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狼狈的移开目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整天惦记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的给我收拾收拾回家,家里一堆的活计等着你呢!” 赵氏说完转身先行下山了,看她像是逃跑一般的速度,明显是心虚了。 林晚勾了勾唇,慢慢悠悠的过去拿了背篓,慢慢吞吞的下山回家去了。 “林晚回来了?打了不少猪草呢。真是勤快啊!” 林晚才进村,便有大婶笑着跟她打招呼,也有年轻的小伙子偷偷摸摸的看她。 无他,林晚生得好看,性格虽然有点儿沉默倔强,但人手脚勤快啊,家里家外一把手,可以说是不少婶儿心目中的儿媳妇儿人选。 “婶儿好。”林晚客客气气的跟人打招呼。 婶儿高兴的凑过来:“林晚你知道吗?那林雪儿从山上捡了个男人回来!” 林晚心如磐石,面上却是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是吗?” 前世这件事可没有这么早暴露出来,因为有原身帮忙,两人是避开人偷偷摸摸将人弄回到林雪儿家的,一开始的时候林雪儿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这回事,还是后来人醒了,林雪儿见实在是瞒不过去了才告诉家里人的,那时林雪儿家里人就算是生气也没有用了,林雪儿已经对秦玉宸生出了好感,再加上秦玉宸也失去了记忆,赶他走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所以才将人给留下来的。 今世没有了林晚帮忙,单靠林雪儿一人肯定是没有办法将人悄无声息的弄下山的,她这不是折腾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就是回家找帮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传得沸沸扬扬的。 婶儿很快就给了林晚答案:“林雪儿上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自己想把人弄回家,半天弄不了,结果被上山的村里人发现了,伸手帮了一把,于是大家伙便也都知道了。” 果然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要我说林雪儿也是不知廉耻。”另一个婶儿闻声凑过来嘀咕道:“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山野遇到这种不明来历身上还带着伤的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回家告诉父兄让父兄去救人,还非得自己上前拉拉扯扯的,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 “可不就是嘛。这种不明来历的人也敢随便往家里捡,就不怕给家里招灾吗?” “要我看,人家精着呢!你们没看到吧?那男人身上穿着衣服可金贵着呢,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她这么一救,可不就成了贵人的救命恩人,将来的前程还能差了?” “说得也是!” “你说林晚,你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呢?” 这么好的事情,当然是要留给女主啊,她一个女配瞎掺和什么呢? 不过,这一世没有林晚帮忙,男主早早暴露在人前,甚至女主也被打上了企图攀龙附凤的名声,也不知道他们这一世还能不能像前世一样相亲相爱,她还挺好奇的呢。 再好奇也不能当饭吃,林晚看大家伙聊得兴起,默默的退出了八卦的中心,回家去了。 此时林家里,赵氏拉着婆婆姜氏躲进屋子里,然后惊慌的说:“不好了娘,林晚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姜氏高高瘦瘦的,脸色没有多少肉,又少笑容,便显出几分刻薄,她闻言猛地抬起眼,看着赵氏目光锐利;“你说什么?” “林晚,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怎么办啊娘?你说她会不会大闹?要是到时候事情暴露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她亲爹娘不会杀了我们吧?”赵氏怕得脸都白了。 “怕什么?!”姜氏呵斥道:“当初兵荒马乱的,不小心弄错了也是有的,我们又不是故意调换的,就算是她爹娘知道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怪我们吧?更何况,这些年我们也是跟普通人家一样养她,也没虐待她不是?” 这倒也是。 当年虽然把孩子换了,还搬回了老家,但他们也怕日后事情败露会被清算,所以这些年对林晚也还是不错的,虽然活计不少,但起码能吃饱饭不是?这在乡下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毕竟不知道多少人家里的女孩子都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老多的活计。 他们算是很善良了。 赵氏安下心来:“这倒也是。” 姜氏严肃的问:“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氏忙将林晚在山上说的话说了一遍,姜氏皱眉,狐疑的看着赵氏:“是不是你们平时说话不注意泄露了什么?” “没有!”赵氏举手发誓:“我发誓,我真的没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就算是背地里也没说过什么!”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0节 “那她怎么知道这些?”姜氏沉吟了一会儿,见赵氏还有些不安,便道:“就这么一句话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别咋咋呼呼的,反倒是露了马脚!”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赵氏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姜氏目光深沉:“她一个小姑娘,要是真知道了什么,肯定不可能忍得住的,我们仔细观察就肯定能看出来的。到时候确定了再说。” “哎!”赵氏忙应下,出来正好看到林晚回到家里,忙招呼林晚干活:“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偷懒,一点儿都不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赶紧的,把猪草剁了喂猪,然后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地里拔草。” 林晚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先是剁了猪草喂了猪,而后打水收拾干净自己,就去了厨房。 赵氏见状忙跟着过去:“叫你去干活呢,你进厨房干嘛?赶紧的,别墨迹!” 林晚不慌不忙的查看锅:“不着急,我饿了,先弄点东西吃!” 赵氏瞬间就炸了:“你整天偷懒半点儿活都不干,你还有脸吃东西?赶紧的跟我说,要不然连晚饭都没你的份儿!” 赵氏伸手去拉林晚,林晚避让开:“娘,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每天上山下山的打猪草也很累的好吗?我饿了吃点东西怎么了?这干活的老黄牛你都还得给它喂草它才能动呢,更何况我这么大一个活人?” “少给我扯淡!赶紧的给我干活去!”赵氏动手抓林晚,林晚目光微闪,一把抓住赵氏,手下用力一捏,赵氏顿时如杀猪一般叫起来。 姜氏阴沉着脸过来:“怎么回事?闹腾什么呢?” “疼疼疼,你赶紧放手!”赵氏疼得眼泪鼻涕都冒出来了。 “疼吗?我没用力啊!”林晚一脸无辜。 “你赶紧放手啊!”赵氏喊。 “哦。”林晚就松开手,赵氏后退几步吧唧一声跌坐在地上,尾骨正好磕到了小凳子,赵氏嗷的一声又跳起来。 “娘,你没事吧?”林晚上前一步抓住赵氏的胳膊,稍微一用力,手臂就脱臼了,赵氏惨叫:“嗷嗷嗷,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林晚吓得忙松了手,十分无辜:“是你叫我放手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姜氏目光阴沉沉的在林晚身上梭了一遍,林晚十分真诚:“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我就想着扶我娘一把,我也不知道她胳膊怎么就断了呢?!真是奇怪了。” 姜氏实在看不出林晚是不是故意的,只能看向赵氏,见赵氏不像是假的,只能够让林晚赶紧的去叫大夫过来,正好林雪儿家请了大夫给男主看病,林晚就顺势将人给请过来,大夫给赵氏查看了胳膊,只说脱臼了,帮忙复位,让她近段时间注意不要用力,动作幅度也不要太大,以免造成习惯性脱臼,赵氏一听这后果这么严重,自然是应下了。 送走了大夫,赵氏瞪着林晚:“你这个死妮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林晚十分无辜:“娘,你可是我亲娘,我有什么理由故意伤害你呢?” 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亲娘,所以来报复我呢! 赵氏想说,可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一说就完蛋,只能心里憋屈。 “谁知道你!”赵氏不忿的说道。 “娘,你要是没道理,这些话你可不能出去乱说,要不然大家伙都得认为我是个不孝女了。可我一天到晚干活,也从来都不顶撞长辈,还得被冤枉不孝顺,那我可就没法活了,到时候只能够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家门口了。”林晚说。 “你还敢拿死来威胁我?”赵氏跳脚。 姜氏打断她:“行了,少说两句。” 又对林晚说:“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啊。”林晚摊手:“我就跟平常一样,可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得说我弄疼她了。我也莫名其妙的。” 姜氏目光微深:“行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你去干活吧。” “我饿了,奶,我想下碗面吃。”林晚道。 将是不想给,但看看赵氏,想了想到底是允了:“行吧。” “多谢奶。”林晚微微一笑:“奶你们要吃吗?” 姜氏摆摆手。 林晚便也没有再多问,回了厨房洗锅烧水下面条,还给自己打了个鸡蛋,再添几根青菜,顿时清香无比。 端到堂屋被赵氏看到,赵氏瞬间又炸了:“你还敢偷吃鸡蛋。” 林晚咬了一口鸡蛋,这才回头对朝赵氏微微一笑:“瞧娘你说的,家里的鸡都是我养的,我还连个鸡蛋都不能吃了?地主都没你这样刻薄的。” “你说谁刻薄呢?”赵氏气得想打人。 林晚好心提醒她:“娘,小心你的胳膊!” 赵氏瞬间感觉到手臂疼,再看看林晚,只得将心里的不满压下去。 姜氏目光沉沉的看着林晚,林晚喝了一口汤,感叹道:“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盐油下得这么足,还打了鸡蛋,能不好吃吗? 好在林晚吃过面之后就乖乖的带着帽子下地拔草去了,这才叫姜氏和赵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林晚之所以这么乖巧的去下地,那是因为她早就已经将林家的地当做是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说: 林晚:种田啦。 第38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2 林晚到了地里, 看着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水稻苗给惊呆了。 这是,撒了多少种子下去? 把家里谷仓都扔下去了? 林晚之前只顾着看剧情,这些生活细节倒是没注意, 这会儿将记忆扒拉出来, 她倒是知道原因了。 原来这一次穿越的朝代农业发展比较落后,水稻的种植方法还停留在直接撒种播种, 并不像后世那样提前育苗,而后插秧,对秧苗之间的间距已经有所规划, 在这种粗糙的种植方法之下,每年耗费的种子量大不说, 收成也并不好, 一亩水田能有两百斤收成就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百来斤而已, 而且因为种子没有经过优化, 基本上是一年熟。 成本高,收成低, 慢慢的老百姓自然也就不愿意继续种植水稻了。 林晚望着眼前一大片水田,终于知道这一世自己要干嘛了。 她要做个地主,发展农业,让天下老百姓都有饭吃! 林晚收回思绪, 重新看向眼前的水田。 因为是一季水稻, 所以每年清明之后, 农人便开始整田, 一直到四月中下旬, 天气好转起来之后就开始播种, 五月份种子便全都发芽长起来, 等到八月初就可以收割了。 现在才六月初,因为播种方式不同,这会儿秧苗还比较弱小,这个时候实施间苗完全来得及。 说做就做。 林晚先绕着自家的水田走了一圈,心里有数之后就挽起裤脚下地,动作利落的间起苗来。 林家老爷子父子应该是在麦地那边干活,其余农人也都忙着自己的活,一时竟然没人发现林晚的动作,等到太阳下山,农人们扛着锄头说说笑笑回家,经过林家水稻田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一时都惊呼起来。 “林晚,你在做什么?!” “我的天哪,林晚你这孩子你在干么?这是庄稼,不是让你糟蹋的!你快点上来!” “我的天哪,这孩子疯了吗?” “老林头,老林头,快来啊,你家孙女把你家的水稻苗都给拔了!” 林老爷子和林父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大半个水田的苗都让林晚给拔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行,看着特别的凄凉,可想而知等到八月份,本来就少的收成恐怕更少了。 林老爷子一时间承受不住这打击,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爹,爹你怎么了爹?爹你醒醒啊!”林父惊慌失措的摇晃着林老爷子。 “你别摇他!”林晚赶紧从水田里上来,驱散众人:“大家都散开点,别围着。爹你让开!” 林父一看是她,眼睛瞬间就红了,挥手便打:“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林晚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推到一边:“行了,别叫嚷嚷的,耽误我救人!” 林晚让林老爷子平躺在地上,又扯开一点他的衣襟,这才给他掐人中,没一会儿林老爷子就醒过来了,睁眼看到林晚,林老爷子激动得一骨碌就跳起来,抄起扁担就抽:“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林晚可没空跟他叽叽歪歪,一把夺了扁担,直接说道:“爷,我这么做是因为有神仙托梦给我,说咱们以前的水稻种植方法都错了,所以每年的收成才这么低,如果按照神仙教导我们的方法去种植,每年不需要再花费那么多的稻种不说,收成也不会比原来少,甚至还要更多,甚至我们还可以一年种两季水稻!” “什么?你说这是神仙托梦给你的?” “你这样种,收成真的不会比原来的少还会更多?” “真能种上两季水稻?你不会骗人的吧?” 收成是每个农人最关心的事情,一听说林晚得到神仙托梦,可以减少支出,增加收成,顿时一个个都围拢过来。 当然也有人是不相信的:“林晚,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闯了祸,所以故意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骗人的吧?” 这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瞬间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 一个个期待变成了谴责:“林晚,你太不像话了。” “就是啊,拿什么来玩不行,非得拿庄稼来玩?你这是糟蹋粮食,要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 林老爷子和林父也都认定了林晚是撒谎。 林晚也不争辩,只是看着自己刚刚间了苗的稻田淡淡的说道;“是与不是,八月份不就知道了?” “你,你——”林老爷子气咻咻的指着林晚,林晚回头看他:“不过就是一亩水稻罢了,若是不成,也不过是亏损一两百的谷物,不至于伤筋动骨,可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呢? 那是任何农人都不可能抗拒的诱惑! 众人纷纷调转头劝林老爷子和林父:“是啊,不就是一亩水稻嘛,老林头你就让林晚试试吧,若是真的成了,那可是功德无量一件啊。” “是啊是啊!” 林老爷子气呼呼:这感情糟蹋的不是你家的地,你们就不心疼啊! 有人劝着林老爷子父子,也有人拉着林晚问:“林晚啊,那神仙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把苗拔掉这么多?” 大家伙瞬间齐刷刷的转头盯着林晚,林晚倒是没感觉到压力,她随口问道:“如果你家里煮了一大锅饭,十个人吃刚刚好,可偏偏有人往你们家又塞了十个人,那你们还能吃饱吗?” “这肯定是不能的啊!” “就是嘛!十个人能吃饱饭的,二十个人吃,那不是只吃了半肚子?” “那三十个人吃呢?”林晚又问。 “那别说是吃饱了,估摸着就只能垫个肚子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1节 “就是喽。这都不用问。” “那如果这样吃上一百天,这三十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林晚又问。 “三十个人,天天就吃个垫底儿,一百天后岂不是要瘦成人干了?” “不是啊林晚,这跟水稻有什么关系?” “对啊,这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林晚一指稻田:“你们看我拔掉的这部分,再看这边,如果我们同样施一桶肥,是我这边的吸收到的肥力多,长得更加强壮一些,还是你们这边长得更加强壮一些?” 大家伙都是伺候了一辈子庄稼的,之前都没人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林晚一提出来,大家顿时发现,林晚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啊! 他们撒了那么多种子下去,是想着既然收成低,那就多撒点种子,那收成总能多一点吧? 可没想到,这么多种子发芽,稻苗挨挨挤挤在一起,却很有可能营养不良了。 有人道:“那我们多施点肥不行吗?” 其他人回过神来:“对啊对啊,那我们多下点肥就好了嘛!” “你们想多加点肥,那肥料哪里来?如果把家里的肥料全都放到水稻田里,那高粱麦地那边都不管了吗?”林晚反问。 众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 “还有,你们以为庄稼要有收成,仅仅只靠肥料就可以的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水稻我们一年只能够种一季,而不能一年到头都种?” “那不是冬天冷吗?” “对啊,秋冬太冷了,庄稼都冻死了,怎么还能长?” “冷是因为什么?”林晚循循善诱。 众人懵逼:“冷就是冷啊。到了秋天和冬天它自然而然就冷了啊,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吗?” 林晚叹息一声:“怎么就没有呢?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在夏天的时候,太阳早早就起来,又很晚才下山,可是到了冬天,太阳却是晚晚起来又早早下山,冬天和夏天,太阳出来的时间有很大的不同啊!”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有村民恍然大悟:“冬天的确是黑得比夏天早。” “这样看来,我们进入秋天和冬天,就是因为太阳出来的时间短了?” “好像有点道理。” 林晚给他们解释:“我们一年之所以有四季,是因为太阳照射地面的时间和强度不同,因此造成了地面的温度也不同。像夏天,太阳离我们近,挂在天空的时间又长,所以温度就高,地面就热,我们就感觉炎热,到了冬天,太阳离地面远,照射的时间也短,所以地面的温度就低,我们就觉得寒冷。” “这说得很有道理啊!” “对啊,我活了一辈子,都没想过,冬天和夏天的不同,竟然是跟太阳有这样的关系!” “对啊!” “林晚这丫头真是聪明啊!” “所以她说的是对吗?咱们种水稻不能种得这么密?” “虽然她挺聪明的,但是我伺候庄稼一辈子了,林晚才几岁的小娃娃啊,我觉得还是不靠谱!” 于是又有人动摇了。 林晚也不着急:“我大家说冬天和夏天,主要还是想跟你们说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在冬天种植水稻,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气温低,它们不适应,更是因为冬天日照的时间太短了,他们照不够充足的太阳,所以就很难结果。” “这水稻收成还跟太阳有关?” “骗人的吧?” “当然有关系。”林晚道:“就像是我们人,总要晒晒太阳,才能茁壮的成长,很多植物也是一样。水稻既然只能够在温暖的季节种植,那就说明它是喜欢阳光,那就说明,阳光对它的收成是有作用的,可是你们撒那么多谷种,那么多稻苗挨挨挤挤在一起,他们还怎么晒太阳呢?晒不到太阳,有没有足够的饭吃,自然也就长不好,也就结不出稻谷来了。” 林晚不可能跟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说什么光合作用,他们根本就不能懂,就用最简单最形象的道理就行了。 “我说得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你们可以回去自己琢磨,也可以等着看我这一亩水稻的收成,等真正的结果出来了,你们自然也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田头已经有孩子在喊自家大人回家吃饭了,大家伙三三两两往家里走,有的几个人一起讨论林晚刚刚说的话,有的自己放在心里琢磨,但一个共同点是,都入心了。 林老爷子和林父也都听到了心里去。 快到家的时候,林父忍不住问林晚:“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拔掉那些秧苗就可以增加收成?这真的是神仙给你托的梦?” 林晚笑了笑:“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只看七月,左右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难不成一辈子都这么过了,连两个月就等不得了?” 也的确是这样的道理。 但林老爷子还是要训斥她:“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再动手,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那可是庄稼,是粮食,是绝对不可以随便糟蹋的!” “嗯。”林晚随口应了一声。 也许是林晚太随意了,林老爷子十分不满,林父捏起拳头恐吓道:“你下次要是再敢自作主张,老子锤不死你!” 林晚看了一眼他的拳头,又转过头去,随口答道:“哦。” 林父瞪眼:“死丫头你什么态度!” 林晚懒得理会他,直接进了院子,看到赵氏,问道:“娘,做好饭没?我饿了。” 赵氏瞪眼:“才吃了又饿,你是猪啊!” 林晚道:“我干活了自然吃得多,娘你不需要吃饭吗?那真好,省粮食。怪不得奶这么喜欢你!” 赵氏:……什么鬼! 等到吃饭的时候,姜氏一如既往行使分饭权,给林老爷子和林父分的是最好的饭菜,接下来是姜氏自己和赵氏,最后是林晚,分到的就只剩下一些野菜饼子,一看就难吃。 林晚看着碗里的野菜饼子,姜氏和赵氏提起了一颗心,生怕她掀桌子。 赵氏和姜氏对视了一眼,催促林晚:“吃啊,不吃干看着干嘛?” 林晚叹息一声:“我本来是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的,可我这暴脾气真的是想压都压不住啊!” 林晚猛地起身,一脚将椅子踹到墙上,瞬间支离破碎,她一手撑着饭桌,冷然望着姜氏:“奶,你这是光明正大的糟践我吗?” 林家众人都被吓到了,姜氏强做镇定:“你胡说什么?家里条件就这样,能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 “林晚,你这是要做什么?造反了你?” 林父回过神来,扔了筷子大巴掌扇过来,林晚抓住他的手一扭,林父瞬间疼得惨叫起来。 林晚冷然道:“爹,我忘记跟您说了,我现如今特别特别不喜欢被人对着我大吼大叫还抡巴掌动武,您可得给我记好了!下次别再做这种危险动作了,要不然的话,我这暴脾气一上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林晚一甩,林父后退,带翻了椅子,人给也带倒了! “他爹!”赵氏忙过去扶林父:“你没事吧?” 林老爷子又惊又怒,“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你爹动手!” “我爹?”林晚轻嗤;“他真的是我爹吗?” 轰的一声! 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都被炸飞了! 谁都想不到,林晚竟然会这么突兀的提出这个问题。 姜氏迅速反应过来:“他不是你爹谁是你爹?林晚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回来对着长辈这么嚣张跋扈?” “十五年前,大悲寺,泾县县令!”林晚望着姜氏一字一顿的说:“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吗?要不然,我去县城直接找县令说?” 林晚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的打在了林家人的天灵盖上。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林晚。 她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 好一会儿,姜氏强做镇定的说:“什么大悲寺,什么泾县县令,都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 林晚笑了:“你们都不知道啊。没关系,我让县令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 林晚转身往外走,赵氏大急扑过来:“你不准走!” 林晚毫不客气,直接一脚就将人给踹飞了,姜氏和林老爷子想过来抓住林晚,被她一人一脚,直接踹倒了林父和赵氏身上。 林晚冷笑的看着众人:“一介草民,竟然也敢跟权贵玩狸猫换太子这种招数,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这样,我就趁早送你们一起归西!” 林晚说完往外走。 姜氏发挥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扑过来抱住林晚的腿:“误会,全都是误会啊,林晚,你听奶给你解释啊!” 赵氏也知道情况危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让林晚离开去县城告状,那样的话他们家就全都完了! 赵氏也赶紧爬过来抱住林晚的另一条腿:“是啊林晚,这真的是误会,你先不要生气,你先听我们给你解释行吗?” 林晚低头看着两人:“刚刚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赵氏和姜氏对视一眼,姜氏只得自打脸:“奶不是故意隐瞒的,奶就是不舍得你,奶养了你十五年啊,奶早就把你当做亲生的孙女了啊!” “是啊是啊,在娘心里,你就是我亲生的女儿啊!”赵氏也道。 林晚呵呵一笑:“亲生的女儿,就是让我每天从早干到晚,然后啃野菜饼子?” “亲生的女儿,就是我连读书认个字都不行?” “亲生的女儿,就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如果是这样的话,做你们林家的女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老爷子爬起来走到堂屋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林晚:“林晚,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你十几年的亲人,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 “十几年的亲人?”林晚可不吃这一套:“我稀罕吗?” 林家人一噎。 林父不知何时溜了出来,抄了扁担,这会儿凶狠的砸过来,“给我去死!” 姜氏和赵氏同时配合默契的抱着林晚的大腿拖拽,要将她摔倒,却不知林晚早就看出了她们的算计,因此被攻击丝毫不慌乱,一个弯腰躲过了身后的扁担,同时手也如蛇一般搭上了扁担,一个巧劲就从林父手里夺过扁担,而后手腕一转,扁担便如有眼睛一般向后狠狠的砸在林父的腿上,只听得咔擦一声腿断了,林父疼得倒在地上抱着腿嚎叫。 林晚挽了个剑花,扁担从上往下便戳在赵氏背上,赵氏也发出惨叫声,林晚淡淡的朝姜氏看过去,姜氏顿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滚出了三米远。 林老爷子这会儿顾不得摆架子,忙跑到林父身边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林父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我的腿断了!!” 姜氏闻言悲愤交加:“我要跟你拼了。” 林晚朝她招招手:“来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2节 姜氏顿时又不敢了,跌坐在地上嚎:“我不活啦!” 林晚一脚踹开赵氏,走到姜氏面前:“需要我帮忙吗?” 姜氏神色僵住。 林晚忽的想起:“哦,杀人是犯法的,我可不能杀人,不过没关系,等到真相大白,县令大人定会按律判决,依照你们的罪行,牢狱之灾是逃不过的,听说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像你这样年纪的,多半都会死在里面,到时候你也算是如愿了。” 姜氏:“……你怎么这么恶毒?” “当然是因为我是你们教养出来的啊。你们自私自利,心如蛇蝎,我自然也全都学了你们,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时邻居听到声音过来敲门:“老林头,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林晚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老爷子,林老爷子心里百念转过,最终扬声说道:“没啥事,就林杨他爹刚刚走路没注意看摔了一脚。” “严重不?”邻居问:“要不要帮忙?” “应该不严重,不用你们帮忙,我们自己就可以。” “那行吧,要是需要帮忙,一定要开口!” “好,多谢你了,慢走啊!” 等到外面邻居走了,林老爷子目光阴沉的看着林晚:“林晚,我们谈谈吧。” 林晚微微一笑:“行啊!” “不过,我饿了,我要先吃饭!”林晚看向姜氏,微笑:“我要吃白米饭,喝鸡汤,奶会给我做的吧?” 姜氏瞪大眼睛,显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林老爷子发话了:“那就做白米饭,杀鸡!” 林老爷子看向姜氏:“你去做。现在就去!” 林老爷子发了话,姜氏没有办法,只得起身去做饭。 林晚在她身后轻笑:“奶一定要好好做饭啊,不该添加的东西千万不要添加,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明天林家会不会出现灭门命案!” 将是瞬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板往上冲,哪里还敢有半分小心思! 林晚心满意足的吃了白米饭喝了鸡汤,这才看向林老爷子:“爷,您坐,咱们好好谈。” 第39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3 林晚神色平静, 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凶,可林老爷子却一点儿都不敢小看她! 林晚刚刚可是亲手打断了儿子的腿! 哪怕是儿子先下的狠手,可他们家到底养了林晚十五年, 这十五年也并没有太过苛待她, 可她在动手的时候依旧毫不留情,可想而知她心有多狠! 要是有得选择, 林老爷子绝对会选择直接将她除去,但是很明显,林晚的翅膀已经长硬了,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根本就对付不了对方,如此, 便只能够使用缓兵之计。 林老爷子想到这里, 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他常年板着脸, 皱纹深刻, 即使林老爷子有意显得和善一点也不依旧显得十分严厉:“林晚,我不知道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话, 让你对我们生出了误会,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当年你跟我家丫头身份被换,绝非有人故意, 而是意外。是你长大之后我们发现你长相跟我们林家人不太像, 所以才生出怀疑, 但当时林县令也已经调走了, 我们也无可奈何, 所以才一直隐瞒下来, 但是知道了你的身世之后, 我们也是心里有愧,这些年我们也是尽力补偿你,但是我们都是乡下人,能力有限,也只能照顾你这么多了,你要是因此对我们有什么怨言,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我们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林晚挑眉;“既然问心无愧,那爷可敢发个誓,若是你今日有半句虚言,大哥必遭横死,身后无人继承香火,你们那凤凰窝里的亲生女儿必遭天谴,终身无子,你们林氏一脉香火就此断绝,永无后继!” “我打死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丫头,竟然敢诅咒你哥!” 赵氏率先受不了,扑过来要厮打林晚,林晚一把抓住她的手,稍微一用力,赵氏顿时就疼得脸上血色尽无,冷汗如注。 林晚没看赵氏,始终平静的望着林老爷子:“爷,您既然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想必也不会害怕拿林家香火来发个毒誓吧?反正又不会实现不是吗?” 林老爷子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姜氏出声道:“林晚,你不要太过分了!” “别废话!”林晚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要么发誓,要么闭嘴!要想走第三条路,我立马就可以赶去县城,直接送你们去吃牢饭!” 姜氏被镇住了。 林老爷子发现,他竟然拿林晚毫无办法。 而她现在还肯跟他谈判,而不是直接跑去县城告状,很显然,她也有别的打算。 这,或许是他们林家的生机。 林老爷子闭上眼睛深沉的叹息一声,最后认输:“你想怎么样?” 林晚松口赵氏的手,赵氏连忙退后,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林晚了。 “很简单,我只有两个条件!” “第一,你们要写下认罪书。” “第二,我要林家!林家的房契,地契,以及所有的银两财产都是我的!这个家,我来当家做主,我说了算,你们都必须得听我的!” “不可能!”姜氏变色。 “那就官府见!”林晚无动于衷。 姜氏和赵氏等人都惶惶然看向林老爷子,期盼他能够做主。 林老爷子第一个念头也是不可能,第二个念头却是,她不回去吗? 林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林晚:“你要留在林家?你不回去?” “我回去不回去,跟你们没有关系。”林晚淡声道:“如果你们答应我这两个条件,只要你们以后不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去官府告发你们。以后林家除了换成我当家做主,也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我不答应你?!”林老爷子道:“你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做的。” 林晚似笑非笑:“爷,活了这么大岁数,您还这么天真吗?” 灯光下,林晚明明是笑着的,但林家人却觉得她眼底如有深渊:“您觉得,是我需要证据,还是我的亲生父母需要证据?” 林家人说不出话来,背脊一阵阵生寒。 他们仿佛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权贵! 才真正明白,当年他们到底做了怎么可怕的一件事! 故意调换人家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别说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要对方心里定了他们的罪,就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而林晚,身为权贵的女儿,哪怕是从小在山村里长大,可权贵骨子里的傲慢却依旧还是在她身上复苏了。 他们除非能够杀了林晚,否则的话,他们没有第三条路走! 许久,林老爷子才问:“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不会告发我们,不会伤害我们,还让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 “是。”林晚答道:“只要你们以后都识相的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 林老爷子闭上眼睛:“好,我答应你!” 姜氏和赵氏失声:“老头子!”“爹!” 林老爷子训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你们要是不动那些歪念头,哪里会有今日这灾祸?!” “可是!”姜氏不甘心! 林老爷子冷笑:“不甘心?那你们去杀了她啊!你们杀得了吗?” 姜氏三人刷的看向林晚,林晚却仿佛没有听到林老爷子的话一般,还朝他们微微一笑,姜氏三人瞬间毛骨悚然。 杀不了! 扎心! 姜氏和赵氏瞬间萎靡了。 林父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林晚直接就断了他的腿,他恨,却更怕! 林晚去林杨的书房里将笔墨纸砚拿出来,研墨开始写认罪书,在最后还加了一段,他们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了弥补林晚的损失,他们心甘情愿的将林家所有财产无条件的补偿给林晚,所有林家人无条件的听从林晚的差遣,并且许诺绝不做出伤害林晚的事情。 听到两个无条件,林家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心脏! 心痛啊! 从今以后,他们就相当于林晚的仆佣了。 这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简直是叫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因为他们四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林晚,因为他们承受不起林晚报官亦或者是被林晚或者她亲生父母报复的代价。 他们突然间觉得,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做得太亏了。 这些年福气他们一点都没有享受到,现在却要为那个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想到福气的女儿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这显然是亏大发了! 可他们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谁叫他们的拳头没有林晚大呢! 林晚拿到林家四人都按上了手印的认罪书,吹干后收起来,然后转头看向姜氏:“奶!” 姜氏没好气:“干什么?” “房契,地契,以及家里的银两是不是应该交上来了?”林晚可不会容许她装傻。 姜氏闻言一僵,坐在哪里磨磨唧唧的,半天就是不想回去拿! 林晚笑了:“不想拿啊?也没关系,我直接去县衙告状就可以了。反正有你们签字画押的认罪书,我相信大人的判决书会下来得更快的!” 林老爷子拍桌子:“还不快去拿过来!” 姜氏不情不愿的起身。 林晚在后面慢悠悠的说:“奶,您可别拿错了。我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一点儿都不想亲自去扒拉您藏钱的地方!” 姜氏回头狠狠的瞪了林晚一眼,回去好半天才将东西拿出来,林晚看了看盒子里装着的房契和地契,还有银子。 银子并没有很多,也就是三十两这样。 林晚知道姜氏没全都拿出来,扣扣银子问道:“奶,银子您可都拿出来了?” “反正全都在这里了,爱信不信!”姜氏黑着脸说。 “行吧!”林晚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直接就将这件事给放过了。 林晚是想将林家捏在手里,却并没有真的想将他们逼上绝路。 总要给人一点儿喘息之机,只要人没有被逼上绝路,也就很难有同归于尽的勇气。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3节 毫无疑问,林晚的轻轻放过让姜氏和林老爷子都惊讶不已。 毕竟此时林晚占据了上风,要是她真的不依不挠,那他们也只能够将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而现在林晚轻轻放过了,他们虽然交出了大头,可到底还是留下了几两碎银,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林晚将房契地契和银子收好,这才想起来:“对了,爹的腿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赵氏抹眼泪:“你爹的腿都被你打断了!你怎么心这么狠呐!” 林晚倒是一点儿愧疚都没有:“爹都要杀了我了,我要他一条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老爷子等人:“……” 林老爷子说:“你爹刚才是有不是,但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了,你就为他请大夫来看看这腿吧。” “行啊!”林晚也没拒绝,虽然林父已经快四十岁了,跟青壮是没法比了,但再干二十年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好的劳动力她怎么舍得就这样废了呢? “我去请大夫过来给爹看看。” 林晚揣上盒子就要出门,临走前忽地想起来:“对了,我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太小太闷热了,我不住了,就换到书房去吧。娘你等会儿就去帮我收拾!” “不行!”赵氏下意识的拒绝:“那是给你哥读书的地方!”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老爷子,林老爷子抿了抿唇:“给她收拾!” 林老爷子发话了,赵氏在不甘心也只能应下。 林晚出去请大夫,林家四人才有机会单独说话。 林父忍着疼问林老爷子;“爹,我们就这样由着那死丫头?” 林老爷子看他一眼:“要不然呢,我们是打得过她,还是不怕她报官报复?” 林父还是不甘心:“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姜氏和赵氏也都不甘心,姜氏道:“对啊。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而这里可是林家村,趁着她现在出去请大夫,我们赶紧去找族里人帮忙,我就不相信,族里这么多青壮年,还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 “你们以为我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些吗?”林老爷子叹息:“可是你们也不想想,之前在院子里,你们两个抱住她的腿,然后你在背后偷袭,按理说不应该失手,可最后结果是什么?” 姜氏三人变了脸色,特别是林父,那脸色是相当的难看了。 林老爷子却依旧点出来:“最后的结果是她毫发无伤,而你却因此断了腿!” “如果我们现在去找族人帮忙,若是成功将她制住倒也罢了,可若是被她逃掉了呢?”林老爷子点明:“她身上可是有我们的认罪书,一旦她逃出去,直接跑到县城告到县令哪里,我们立马就能下大狱,我们四个,一个都逃不掉。而等到我们都入狱了之后,谁又能够保证她不会对林杨动手?你们敢冒这样的风险吗?” 的确是没有人敢。 林父还是不太甘心:“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林老爷子道:“暂时先这样吧。我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要去找她亲生父母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暂且先安抚住她,等日后她放松了心神,我们再图谋其他。” 也只能这样了。 林晚可不知道自己走后林家人还有这么一番谈话,但猜也能猜得到他们肯定是心有不甘的,只不过是暂时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够暂时蛰伏。 林晚不在乎他们是真的臣服还是暂时蛰伏,这对于她来说不重要,因为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一巴掌拍飞就是了。 林晚很快就找来大夫,以林父不小心在院子里摔断腿为由请对方过去帮忙治腿,当然,大夫也不傻,在治疗的过程中发现这腿并不像是摔断的,倒像是被打断的,只是大夫却怎么都没想到对林父动手的人竟然会是林晚,他还以为是林老爷子打的呢,心里对林老爷子的狠辣颇有些心惊,毕竟这可是儿子,也没听说犯什么错,竟然这么狠心把腿给打断了,不过林家人既然不想往外传,大夫自然也不会多嘴,帮忙接上骨头之后留了药膏之后就走了。 林晚送走了大夫,重新回到林父和赵氏的房间,看向躺在床上的林父,林父眼神阴郁:“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老子用得着这样吗?” 林晚恍若未闻,她目光在林父的断腿上掠过,林父竟是在这一刹那感受到一股寒意,硬生生的断了声音,话都憋在了喉咙,而后看着林晚转身出了房间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变得这么可怕。 林晚出了房间之后去了柴房,找了两个细直的棍子,再找来一把草绳,清洗过后用火烤干,重新了房间,林父见她拿着棍子,眼里露出惊恐:“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你爹,你要是再敢对我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老爷子等人也都听到动静过来,姜氏和赵氏挤过去护着林父,林老爷子皱眉:“林晚,你爹之前即使再有不对,他现在也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不能再对他动手!” 林晚淡声道:“他的断腿想要恢复好,不被拉扯到长歪了,就必须得用木棍固定住。” 林老爷子怔住。 赵氏却根本就不相信:“你少在这里瞎编,要真是这样的话,刚刚大夫为什么不做?” 林晚道:“他医术不到,自然不懂。” “他是大夫都不懂,你倒是懂了?”赵氏讽刺。 林晚不勉强:“既然你们不信那就算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毫不留恋,反而让林家那些人惊疑不定了。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赵氏惊疑不定的说。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懂什么?”姜氏说。 林父不说话,倒是林老爷子说道:“我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姜氏瞪着林老爷子:“你还真信她?” 林老爷子刚刚是一直冷眼看着林晚动作的,如果她真的想害林父,她完全没有必要将木棍和草绳清洗干净,想到这里林老爷子便下了决定:“既然她说固定起来好,那就固定住!” 姜氏还要再说,林老爷子已经做了决定:“就这么决定了。” 林老爷子去跟林晚说,林晚只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拒绝:“行!” 林晚转身回到房间,干净利落的将林父的断腿用木棍固定住,而后用草绳绑好,林父感受了一下,林晚扎得不松不紧正正好,而有了这木棍,他虽然感觉很不方便,但不得不说,他也的确是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太过担心自己会在不经意间碰到断腿了。 林晚弄好这些便去看书房,结果倒是好,赵氏根本就没有动手,林晚也不生气,只回头跟林老爷子说:“既然你们不动手收拾,那我就默认这书房里的东西全部都归属于我了。” 姜氏撑大眼睛:“那不行!” 那里面可是她宝贝孙子读书要用到的东西,怎么能给死丫头? 姜氏忙招呼赵氏:“赶紧的,出来收拾书房。” 最后不仅仅是姜氏和赵氏,就连林老爷子也出手帮忙了,三人很快就将书房给搬空了。 林晚也不恼,他们半空之后她就拿个扫把进去打扫干净,而后回自己房间将原来的床拆过来,简单收拾一下就睡下了。 至于林家那些人是否睡得着,她就不在意了。 次日一早起床,林晚吩咐赵氏:“昨天不是还剩了不少鸡肉吗?就做鸡丝粥吧。” 堂屋里的姜氏正想骂人,对上林晚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打了一个激灵,才想起来如今这家里已经变天了,转头看到赵氏还傻愣愣的,姜氏就没好气的骂:“聋了吗?叫你做鸡丝粥你没听到啊!赶紧的去做!” “哦哦。”赵氏下意识的应声,连忙跑到厨房去,挽起袖子准备干活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竟是憋屈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偏偏她费心费力做的鸡丝粥林晚还不满意:“娘,你这鸡丝粥味道太差了,你这完全是糟蹋食材啊,你该好好磨练一下厨艺了。” 赵氏下意识的说:“能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林晚似笑非笑的说:“娘不喜欢做饭也行,从今儿起,娘你就每天跟着爷下田吧,正好爹受伤了,你补上爹的位置。” 林晚又看向姜氏:“那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奶了,奶你会好好研究厨艺的吧?要是你做的饭太难吃的话,我就只能够买一个厨艺好的婆子回来专门负责做饭了,可你也知道,我手里的钱不多,到时候要是不够生活,我要么就节省你们的饮食要么就卖地卖房——” 姜氏瞬间心痛:“我做!” “还是奶好!”林晚淡笑:“难怪我这么喜欢奶,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奶的。娘你别站着了,赶紧吃早饭,我们等会儿就要下地了!” 赵氏瞬间苦了脸:“我不去!” 林晚不勉强她:“行,随你!不过,不干活,就别吃饭了!毕竟,我以前干那么多活都没饭吃,现在我虽然不让你吃饭,却也没让你干活,已经很仁慈了,对吧?” 对个屁哦! 赵氏知道林晚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可这些话是她以前做的,她现在想反驳都没地方反驳。 憋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手受伤了,大夫说了,我现在不能干重活!” “对啊,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儿给忘记了!”林晚仿佛才想起来:“既然这样,那你就干点轻松的吧。就去山上割点猪草,然后回来把家里的活计都干了就行了。” 林晚淡笑道:“以前娘对我好,现在我孝顺娘,都是应该的,娘不要太够感谢我!” 赵氏:……我感谢你个仙人板板! 赵氏心里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没得反驳,因为那些活计,的确是轻松的活计。 吃过早餐,林晚戴上草帽正准备跟林老爷子一起下田,院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蓝色儒衫,两眼青黑无神,脸色白得跟鬼一样的书生撞了进来:“娘,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第40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4 “杨哥儿回来了?!” 姜氏和赵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一左一右拉着林杨上下打量,心疼得不行:“杨哥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书院里吃不好睡不好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赵氏也心疼:“是啊, 这也太瘦了!读书虽然重要, 可身体也重要哪!杨哥儿你可不能为了读书把身体给糟蹋了。” 林老爷子折转身回来,就连林父躺在床上都脖子往外伸:“杨哥儿回来了?” 受到全家热烈欢迎的林杨却是一脸不耐烦:“读书哪有不辛苦的?不辛苦哪能考出个样子来?行了, 别说这些了,我还没吃东西了,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来!” 姜氏瞪赵氏:“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杨哥儿弄吃的啊!” “哎哎哎, 我这就去弄吃的!”赵氏风风火火的往厨房跑。 姜氏拉着林杨进堂屋,林老爷子放了锄头之后背着手也跟着走了进去, 听姜氏问东问西, 林晚挑了挑眉,也将锄头放好, 站在堂屋门口居高临下问林杨:“今天既不是休沐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大哥为何一大早回来?大哥的书箱呢?不会是连书箱都没带,就这么回来的吧?” 林晚这么一提, 姜氏和林老爷子顿时也都注意到了不对劲儿,姜氏生怕林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忙问道:“是啊,杨哥儿, 你这么着急回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林杨不满的瞪了林晚一眼, “这都什么时辰了, 还不赶紧的去干活, 愣在这里做什么?整天就知道偷懒, 看以后谁家愿意娶你!可别到时候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姜氏也忘了形, 不悦的呵斥林晚:“你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在这里叽叽歪歪什么?赶紧的去干活,真是的,一天天就知道偷懒。” 就连林老爷子脸上都带了不悦,林晚气笑了:“爷奶是不是忘记了,现在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谁?” 姜氏和林老爷子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一般,脸憋得青紫。 林杨看不懂,皱眉:“什么意思?” 林晚走进来,淡淡的说:“意思就是,现在林家的房契,地契,银子,全都在我手里,林家所有人都必须得听我的话行事,我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我叫你们往西你们不能往东!” “不可能!”林杨瞪大眼睛。 林晚双手抱胸冷笑。 林杨看看姜氏又看看林老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爷,奶,这不会是真的吧?” 让个小丫头当家做主,这开什么玩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4节 林老爷子叹息一声:“她说得没错!” 姜氏也讪讪的点头,不过她还是极力为林杨争取权利:“不过林晚,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也就罢了,你哥可是读书人,是我们林家的希望,你可不能任性毁了他!” “希望?就他?!”林晚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 林杨更是难以接受:“这不可能!我不答应!” 林晚忽的发难,一脚踹飞林杨的凳子,林杨整个人摔在地上,被林晚一脚踩住胸,居高临下冷声问:“说,你这一次回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林晚心里很清楚林杨这一趟回来是做什么的,只林家人还不知道,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让林家人都看看他们的希望到底是什么样的玩意儿,这也正好方便她接下来的打算。 “林晚,你做什么?你赶紧放开杨哥儿!” “林晚,你胆大包天!” 姜氏和林老爷子同时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扑过来。 林晚丝毫不怵,直接脚下用力,林杨再次惨叫,她冷然回头:“退后!” 姜氏狰狞:“林晚,你疯了,那是你哥!” 林老爷子恢复了一些冷静:“林晚,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放开你哥!” 就连赵氏和林父听到东西跑过来,见状一个个牙呲目裂,恨不得将林晚杀了! 林晚抬高了一些声音:“不想他死,就都给我退后!” 眼看着林杨一脸痛苦,似乎是要喘不过气来了,林老爷子也不敢再违逆林晚的话了,拉着姜氏等人退后:“我们退后,你不要冲动!” 林晚等他们退到了门外才淡声吩咐:“都给我站在哪里好好呆着,谁要是再敢乱喊乱叫惊吓到我,你们的宝贝孙子宝贝儿子到时候是死是残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这话彻彻底底的吓住了林老爷子等人,林老爷子忍着恨意道:“好,我们不喊不叫,你不叫我们动我们就不动,行吗?你不要伤害你哥,他是读书人,他身子弱,经不住折腾的。” “放心,怎么说也是我哥,一条狗命我还是会给他留下来的!”林晚淡淡的说,脚下也松开了一点,林杨咳嗽不已,等他缓过气来,对着林晚破口大骂:“林晚,你这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卖到青楼里去,让你千人骑万人枕?” “杨哥儿,闭嘴!”林老爷子一听就知道坏事儿了。 可惜他反应得太慢了。 这话也彻底的激怒了林晚,前世原身虽然没有被卖到青楼,但被卖给富户做小妾又有什么差别呢? 林晚直接一脚狠狠的跺在他腹部,林杨顿时痛得整个人都像虾一样弹缩起来,惨叫不已。 林老爷子和姜氏等人再也站不住,再次扑过来要救林杨,这一次林晚不再客气。 赵氏直接被她踹到墙上,疼得说不出话来,姜氏和林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林晚对他们就没跟赵氏这么粗暴,但哪怕不粗暴,想要人疼的法子也有的是! 为了不让两人的惨叫声把外人引过来,林晚直接抄了饭桌上的抹布撕成两块塞进两人的嘴里,林老爷子和姜氏顿时又疼又想呕,根本就顾不上其他了。 收拾了那三个,林晚这才看向拖着断腿出来的林父,林父只觉得寒气直冲天灵盖,林晚还没动手,他已经步步后退:“我是你爹,你不能打我,你要是打我,我就喊人来了!” 林晚冷然道:“喊啊!正好让大家伙看看你们一家子的丰功伟绩!” 林父顿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晚冷道:“既然怂,就给我怂个彻彻底底的,不要质疑我说的话,不要质疑我做的事情,懂?” 林父能不懂吗?敢不懂吗? 他憋屈的点头。 “你们呢?可都懂?”林晚冷眸一扫林老爷子和姜氏赵氏,三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林晚这丫头实在是狠,太狠了! 不管怎么样,林老爷子他们都是她的长辈,可是她出手的时候却丝毫都没有顾念多年的亲情! 这样的人,叫他们怎么能不怕? 林老爷子忍着痛将嘴里的抹布拿出来:“你不能伤害杨哥儿,否则哪怕是死,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林晚?想多了! 林晚走向林杨:“原本我是不想杀他的,既然你们这么护着他,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这么护着他!” 林晚过去直接将林杨提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林杨瞬间喘不过气来,想挣扎又挣扎不脱,只能够哀求的看向林老爷子他们。 林老爷子他们想救,却全都被林晚踹飞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林杨被掐得只有出气没有入气,整张脸都憋得青紫了,或许下一刻就没了性命,再也不敢嚣张了,一个个跪在地上:“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杀杨哥儿!” 林老爷子瞬间苍老了许多,“你想怎么样?” 林晚淡声道:“我昨晚就说过,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们认罪,二是林家,我要林家所有的财产,更要当林家的家,做林家的主!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你们就把这事儿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林老爷子狡辩:“不是我们忘记了,是你先对杨哥儿出手的!” 林晚冷笑:“我不可以对林杨出手吗?难不成,我这个林家之主,在林杨面前还得低三下四?爷,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给你们错觉,让你们认为,林杨还可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林老爷子哑口无言。 林晚一脸冷漠:“如果你们不懂什么叫做一家之主,不懂什么叫做无条件服从,那么昨晚所谈条件全部作废,我立马就去县城,将你们一家四口送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再把林杨送去给他妹妹,让他的亲妹妹给他当奴作婢,如何?” “不,不可以!”林老爷子脸色大变,连声拒绝。 别说他们的亲孙女在做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之后是否还看得起他们这些乡下亲人,就说那林大人家里,在知道俩孩子是他们刻意调换之后,别说让亲女儿给杨哥儿当奴作婢了,只怕他们一家全都要被灭掉! “我觉得很可以呢!”林晚丝毫不退。 林老爷子知道,今日要是没有个结果,他们一家就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林老爷子闭上眼睛,颓然无力:“你既然是一家之主,那么林家上下所有人自然全都听你安排,我们绝无异议!” “哪怕我要打死林杨?”林晚问。 姜氏和赵氏想出声,被林老爷子拦住,林老爷子果决的说:“是!” “老头子!” “爹!” 姜氏和赵氏急了! “闭嘴!”林老爷子脸色阴沉,厉声呵斥:“昨晚我们既然已经同意了让林晚当家做主,那就全都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要是做不到,谁就给我滚出林家!” 姜氏和赵氏憋屈却说不出话来。 林晚淡淡的说:“发誓吧!” 林老爷子一顿,继而咬牙举手:“我林勇发誓,奉林晚为家主,听从她的安排,绝无违逆,若有不忠,死无葬身之地!”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了。 林老爷子发誓之后,姜氏几人迫于无奈也全都发了誓。 林晚点点头:“很好,记住你们今天的誓言。如若有一天你们违背誓言,老天爷不罚你们,我也一定帮你们实现这诺言的!” 林老爷子等人瞬间不寒而栗。 林晚随手将林杨丢开,姜氏等人连忙爬过去将人抱住,一叠声叫人。 林晚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淡淡出声:“他现如今最是呼吸困难,你们大可以围得更加紧密一些,让他死得更快一些。” 林老爷子闻言一震,忙指挥:“散开些,都散开些,别围在一起。还有老婆子你,搂得这么紧,他还怎么喘气,你还不松手?” “哦哦哦!” 姜氏等人忙松手的松手,散开的散开,没过多久,林杨终于缓过气来了,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看向林老爷子顿时就眼泪鼻涕一把流:“爷,救命!” 声音哑得不行! “没事了,没事了!”林老爷子忙安抚。 “谁说没事了?”林晚冷漠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僵硬的看向林晚,特别是林杨,他刚刚差点儿就死在林晚手里,这会儿对林晚是怕到了极致,听到声音就吓得尿了裤子。 林晚顿时嫌弃得不得了,起身出去:“你们赶紧把他给收拾利落了。” 林老爷子这会儿也有些嫌弃孙子太丢人,但他更有些摸到了林晚的性子,知道她不会耐烦一直等他们叙旧,就连忙和姜氏等人一起将林杨扶起来送回到屋子给他换衣服,林杨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奶和娘剥光衣服看身子,心里羞愧得不行,只他这会儿着实是胆儿都被吓破了,手脚虚软无力,只得任由姜氏他们帮忙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这才稍微好一点。 林杨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晚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林老爷子叹息一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林杨目瞪口呆:“就,就这样由着她?” “要不然能怎么办呢?”林老爷子苦笑:“但凡有一丝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不能找族里帮忙吗?”林杨大为不解。 林老爷子反问:“你觉得族里来了人,就真的能够制住她了吗?她的武力值你刚刚还没有体验到?” 林杨想起刚刚可怕的经历,瞬间萎靡了。 “那我们就这么认了?”林杨还是不太甘心。 “不认又能如何?”林老爷子叹息道:“现在就只能靠你了,若是你能够科举考出个样子来,我们才算是真正有活路。” 林杨脸色一僵。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科举考试是绝对没有希望。 这会儿林晚在外面问道:“还没好?” “好了,这就出来!”林老爷子忙应道。 “不,爷,我不出去,我出去会死的!”林杨惊恐的说道。 林老爷子叹息:“她的脾气你刚刚还不清楚吗?你要是不出去,等她进来,只怕我们谁都拦不住!你若是配合一些,她就没机会发作了。” 林杨死活不肯出去,还怂恿林老爷子他们:“爷,你们出去拦住她,我回书院去!我不回来了!” 太可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踹开,林晚站在门口:“你确定你要回书院?” 林杨瞬间僵住。 他,不能回书院,一回书院那些人就要来找他,拿不到钱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林杨忽的发现,无论是去书院还是留在家里他都没有活路! 好惨! 林老爷子等人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是被林晚吓到了,忙说道:“林晚,你哥他不是不想出去,他就是被吓到了。你,你别再吓唬你哥行吗?” 林晚往里走:“爷,奶,娘,你们站一边去,不要说话,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听着就行!” 林老爷子忙道:“我们去,你别伤害你哥,行吗?” 林晚淡淡的看过去,林老爷子心里一寒,知道没有条件可以谈,不过想想好歹林晚没赶他们出去,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他们也来得及阻止,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5节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跟林晚作对很明显是不理智的。 林老爷子带着姜氏和赵氏站到一边去,闭紧嘴巴,装作没看到林杨恐惧哀求的神色。 林晚望向林杨:“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林杨支支吾吾。 林晚不耐烦了:“那我这就送你回书院。” 林老爷子等人不由得一喜,林晚肯让林杨去书院,说明她并没有打算做绝。 林杨却惊恐的叫起来:“不,我不去,我不去书院!” “不对,我要去书院!”林杨又改口:“不过我要三十两银子!” “什么?三十两银子?为什么要这么多钱?”这回是赵氏先惊呼出声。 林老爷子和姜氏也都吓了一跳。 林杨支支吾吾:“老师说,他有门路,能拿到下次童生试的试题,但是要花点钱,对,就是这样!” “真的?”林老爷子半信半疑。 林晚更是直接:“家里供你读书十几年,前前后后花费不下五十两,你就是一头猪,也该学出个样子来了,现在就靠一个童生试,你跟我说你要花三十两银子去买考题才能过?那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到科举,林杨又理直气壮:“你一个乡下村姑,你懂什么?” “我不懂?”林晚讽刺一笑:“过去十年,有多少课业是我帮你做的,我不懂?” “什么?”林老爷子等人都大吃一惊:“你帮杨哥儿做课业?” “对啊!你们这孙子蠢笨如猪,但是又不想从书院里退出来回家做农夫,所以干脆就让我帮他作弊写课业,才最终在私塾老师哪里得了个不错的评价,继续留在书院里混日子。”林晚淡淡的说。 林老爷子看向林杨:“林晚说的是真的?” 林杨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林老爷子,林老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气晕厥过去,姜氏和赵氏连忙将他扶到床上去,林杨还要露出嫌弃的表情。 “怎么?在书院里混了几年,就真以为自己是高贵的读书人,连辛辛苦苦供养你的亲爷爷都看不上了?”林晚讽刺。 姜氏和赵氏刷的回头看林杨,果然从他脸上看到嫌弃,这一瞬间,要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林杨也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依靠,忙收起嫌弃的表情:“我没有。” 姜氏和赵氏信不信就不知道了,林晚肯定是不信的。 她一把揪过林杨:“走吧。” 林杨挣扎:“去哪里?” 姜氏和赵氏也急了:“去哪里啊?” “去书院!”林晚目光冰寒:“我去亲自问问夫子,买试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话,我就得去县衙举报他了!” “教书育人,教书在先,育人在后,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他也不配做什么夫子。” 林晚揪着林杨往外走,林杨急了:“不,我不去!” 这根本就是他要银子的一个借口,要真去了书院,一对质就全坏菜了,还得罪人。 林杨哪里敢去。 可他弱鸡一只,哪里抗得过林晚,就这样被林晚拖出了房间,眼看着就要拖出院子了,林杨不得不说实话:“那银子不是为了买考题!” 追出来的姜氏和赵氏都傻眼:“不是买考题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林杨抓着头蹲在地上:“我,我去了赌坊,借了钱,全都输了,他们要我赶紧换三十两银子,要不然的话,就要我的命!” “什么?” 如晴天霹雳,姜氏跌坐在地,就连赵氏都失声:“你怎么会跑去赌场那种地方?” 刚刚醒转过来的林老爷子闻言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父也面无血色。 赌场那是什么地方? 沾染了那东西,家破人亡是随时的事情啊! 杨哥儿,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林杨倒是破罐破摔:“奶,你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吧,我之前只是手气不好而已,我现在知道诀窍了,我肯定能赢的,到时候我不但可以把之前欠下的钱全都赚回来,我还能多赢点,到时候咱们家里就能盖大房子,唤奴使婢!” 姜氏等人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话只有赌棍才会说啊,他们家杨哥儿,竟然也成了赌棍! 天塌了! 就在这时候,林晚一脚将林杨踹翻:“大房子,唤奴使婢?我看你去见阎王更快点!” 她进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一把揪住林杨的衣领就往外走。 林杨一书生岂会无缘无故进赌场还染上赌瘾? 肯定是有人设计的! 她倒是要去会一会这赌场! 作者有话说: 今天回家啦!感谢在2022-01-28 00:47:59~2022-01-29 02:0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彩嘤嘤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5 林晚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林杨到了赌场。 赌场外面的打手看到林晚手里拎着菜刀气势汹汹而来, 俱都提起了心。 为首那人长得膀大腰粗,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然后大摇大摆的迎上去:“林公子这是来还债了?” 林杨像条死狗一样两眼无神的看着打手头头, 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得像见了亲爹:“救命啊!” 打手头头:“……”什么时候竟然有人跟他们求救了?简直是千古奇谈啊! 林晚淡淡的扫了一眼林杨, 林杨顿时就像是被掐了脖子的公鸡,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晚这才扯着林杨继续往里走。 打手头头忙拦住人;“站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的?” 林晚提起手里的菜刀:“没看到, 我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有人砸场子啦! 还是个小姑娘来砸场子!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赌场里,也在附近传了个遍, 大家伙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 “就是她来砸场子啊?挺鲜嫩挺标致一姑娘嘛!” “完了, 这么一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来赌场闹事呢?这不是给赌场送菜吗?” …… 这一大早的, 其实赌场挺冷清的, 毕竟熬了一晚上的赌鬼大多数都回去睡觉了,只剩下一下新来的或者是熬了一晚上还不愿意走的, 但加上周围的,稀稀拉拉竟然也凑出里三层外三层来。 打手头头冷哼一声:“小姑娘,这里可是赌场,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打手头头眼珠子溜了一眼林晚, 带着几分邪意:“当然, 你要是来替林杨还钱的, 我们倒是欢迎得很。” “喔喔喔。”其他打手跟着调笑起来。 “找死!”林晚脸色一沉, 手里的菜刀朝着那打手头头面门直飞过去, 将那打手头头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那菜刀就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咚的一下扎进赌场门扉上,直入三分。 一瞬间,无论是赌场打手还是周围围观的人群全都跟林杨似的,仿佛被掐了脖子的公鸡,说不出话来了。 妈呀,这小姑娘脾气可真暴躁,力气可真他们的大。 这几个打手头头可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处。 那些看热闹的下意识的向外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这看热闹归看热闹,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填进去啊。 别人能退,打手头头却不能退。 他强作镇定,阴沉着一张脸:“你这是来找茬?” 这不是废话吗? 林晚都懒得理他,拖着林杨径直往里走,打手头头被无视顿觉没面子,再加上林晚手里没了刀,也让他够胆更大了些,当即脸色一沉,就朝林晚伸出了爪子。 林晚冷笑一声,将林杨扔到一边,纤纤玉手抓住了那粗壮大手,用力一扭,打手头头顿时惨叫不已,林晚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嫌弃一脚将人踹飞,转身继续往里走。 打手头头这一次丢了大面子,爬起来后抱着手神色狰狞:“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其他打手一哄而上,林晚丝毫不惧,有一个打一个,有一双锤一双,一路打到了赌场里面,就连赌桌都给砸了不少,却没有人能阻挡她的路。 林杨瑟缩在后面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他都不知道他家这妹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可他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害怕了。 不行,继续留在这里,他肯定没活路,他得跑! 林杨趁着林晚没注意,偷偷摸摸的往外跑。 “姑娘请住手。”眼看着赌场的打手奈何不了林晚,反而还将赌场的桌椅打翻了不少,继续打下去也讨不了好,赌场管事终于站出来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林晚刷刷的两脚将最后两个打手踹飞,这才回神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淡淡的道:“早该如此了。” 赌场管事哽住,谁知道你这么变态啊。 赌场管事能屈能伸:“不知道今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林晚举起手勾了勾手指,后面没动静,她也不回头,只淡淡的道:“林杨,给我滚进来。” 此时林杨已经摸到了赌场外面,正准备开跑,林晚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他顿觉亚历山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6节 他这是,跑,还是不跑呢? 还不等他做出选择,附近的赌场打手 已经将人拎进来了。 赌场管事目光微闪:“这不是林学子吗?姑娘是带他来还债的吗?” 林晚淡声道:“今早我哥回家,说自己在赌场欠了三十两银子,我就纳了闷了,我哥即是学子,不在书院里好好读书,为何会在赌场里面赌博?甚至赌场还给他借了这么多银子。” 赌场管事笑道:“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赌场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们总不能遇到个人都要先问清楚人家是怎么来的吧?” “这么说来,你们赌场只要人进了你们赌场,随便怎么赌,随便什么人都能跟你们借钱了?”林晚问。 赌场管事道:“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吧。” “一推四五六,跟你们全无关系。”林晚抚掌:“撇得很清啊。想来我是什么公道都讨不回来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够以你们赌场的规矩来讨回这个公道了。” 赌场管事皱眉:“姑娘想如何?” 林晚微微勾唇:“当然是赌了。” 赌场管事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看了看林晚,一个小丫头打不过,难道还赌不过? “既然这样,那就这边请。”赌场管事领着林晚到里面一个赌桌。 林晚拉了把椅子坐下。 赌场管事笑:“那姑娘你稍等,我找个人陪你玩玩。” “不必找别人了,就你吧。”林晚道。 赌场管事道:“我们赌场其他人也是很厉害的。” 林晚侧头看过去,目光如雪:“你这是看不起我?” 赌场管事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对林晚的危险性更提高了几分,哪怕心里不愿意,此时也明白林晚这还是来者不善,自己不亲自看着只怕要出事,这么一想,赌场管事便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陪姑娘玩几局。不知道姑娘想玩什么?” “什么最简单?”林晚问。 “赌大小。”赌场管事将赌大小的规则说了。 林晚便点头:“那就赌大小。” 赌场管事让人拿了一副骰子过来,“姑娘要检查吗?” “那就拿来吧。”林晚伸手。 赌场管事看着伸过来的那一只手,白皙纤长,如果不是上面有轻微的茧子和浅浅的伤痕,这手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只手了。 “嗯?”林晚冷眼看去。 赌场管事一个激灵,忙将骰子放到林晚手心里。 林晚没看,只在手心里抛了抛,就冷笑一声,在赌场管事的不安中一捏,化作了粉碎,偏偏还留下了最里面的水银,林晚松开手,撒在赌桌上,“这就是你们从我哥手里赢钱的手段?” 林杨瞪大眼睛:“出老千,你们竟然出老千!” 其他被吸引过来的赌徒也都瞪大了眼睛:“好啊,我就说我不可能手气这么差,原来是你们出老千。” “老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情我们就没完了!” “赔钱!赔钱!” …… 一时间人声沸腾。 赌场管事冷汗如瀑,这会儿压力非常的大,好在他还有一点儿急智,当即回身一巴掌打在之前将骰子拿过来的人脸上:“说,是谁派你来故意来坏我们赌场的名声?” 说罢不等那人辩解,就让打手将人拖了下去,而后才回头高声说道:“大家伙都知道,我们赌场在县城已经开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出过老千的事情,声誉一向都很好,所以才得到各位这么多年来的支持,今日之事乃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赌场,破坏我们赌场的名声,希望大家不要被这等小人给蒙骗了。” 赌场多年来也的确是没有出过老千这样的丑闻,所以大家闻言也都议论纷纷,半信半疑。 “手段高明,没被人发现不是正常的事情吗?”林晚的声音清越,稳稳的压住众人,再加上她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很是沉着,所以大家都下意识的听她的话:“再说了,你作为赌场管事,可以说是赌这一道浸淫多年,骰子有没有被人做手脚,你不应该一摸到骰子就感觉出来了吗?” “对啊。” “就是!” …… 众人又起了疑心,赌场管事暗叫不好,又不得不描补:“说来惭愧,多日不碰骰子,的确是有些生疏,以至于没能即使发现骰子的猫腻,是我的责任,但是我们的赌场绝对不会有出老千的事情,还请各位相信我们。” “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林晚很快表态:“我就想知道,我哥那三十两银子,到底有没有出老千,亦或者是,到底有没有人故意做局!” “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赌场管事坚决不承认。 林晚冷笑:“不承认?那就是说,你们坚持认为自己是清白的,没有在赌场上做任何手脚,我哥输钱全都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当然。”赌场管事道。 “那,如果我命好呢?”林晚歪头问:“既然我哥输了钱,你们坚决不肯承认是你们做局故意设计他,那就是说,他这钱就是因为他运气不好输掉的,理所应当的归还,那换个话来说,如果我命好,是不是无论我赢多少钱,你们赌场也一定会认,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诿?” 赌场管事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事到如今,赌场管事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姑娘的确是有些邪气,如果他真的应下了,说不定要出一些他控制不住的状况。 赌场管事不由得犹疑起来。 如果是换做一个人,他没什么好犹豫的,赢了又如何,大不了他找人抢回来,可这小姑娘武力值超高,他不敢赌要是他让人去抢,最后被抢的到底是对方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赌场管事犹豫了。 “怎么,这么怂,不敢应?”林晚挑眉。 赌场管事谨慎;“当然不是。只是我也只是一个管事,手头上的额度也是有限的,要是超过了额度,我也没有办法做主。” “那你的额度是多少?”林晚好奇的问。 赌场管事道:“最高一千两。” 其实不是,他最高额度是五千,可他不说这么多。 “一个县城的赌场,管事手里居然只有一千两的额度,难不成是因为你水平太差了,所以你们老板都不敢给你太多的额度?”林晚好奇的问。 赌场管事忍了这顿嘲讽:“如果是一千两以内的,我可以做主,不知道姑娘可要玩?” “玩啊。”林晚淡笑道:“一千两也不少了,我一个乡下村姑,还不至于傲慢自大到连一千两都不放在眼里。” 赌场管事松了一口气:“那还是玩大小。” “就玩大小。”林晚点头。 赌场管事重新让人拿了一副骰子过来,依旧给林晚过目,林晚抛了抛,确定没有做手脚,扔到了骰盅里,“开始吧。” 赌场管事亲自操作,亲自坐庄,摇好骰子之后放在面前,看向林晚:“不知道林姑娘赌大还是赌小?” 林晚忽地的说道:“哎呀,我忘记带银子了。” 赌场管事沉了脸色:“林姑娘这是来闹事?” 林晚好奇的看他:“我进门之前不就已经说了,我这一次来,就是来砸场子的?” 赌场管事顿时气结。 林晚又道:“不过,我既然选择光明正大的跟你们赌,那自然会按照规矩来。我没带银子,那咱们就换个赌注好了。” 赌场管事:“林姑娘想赌什么?” 林晚将林杨拽过来,把他的手按在赌桌上,“先来点小菜,就赌一个手指头吧。” “不,我不要。放开我!救命!”林杨挣扎。 林晚却依旧轻轻松的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按住,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只望着赌场管事:“你敢不敢?” 赌场管事沉了脸色:“我们赌场做的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别开玩笑了!”林晚打断他的话:“说的好像你们从来都没有收过别人的妻女一样,既然你们用别人的妻女还债,那就说明这也是可以做为赌注,那现在就能赌!你就直接说吧,你敢不敢?” 赌场管事捏住了手,目光沉沉的落在林晚身上,林晚丝毫不惧:“不敢吗?” “应下啊,老张,你不会连个小丫头都怕了吧?” 旁边人起哄。 赌场管事骑虎难下,最后只得咬牙:“好,我赌。” 林晚勾了勾唇:“这一局,我赌小!” 赌场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打开,是大。 “你输了。”赌场管事看着林晚说。 林晚点头:“是,我输了。” 她回头:“麻烦谁帮我把我的菜刀拿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好事之人将她的菜刀拿过来,林晚拿过菜刀,脸色不变的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这是赌注。” 林杨血流如注,抱着手惨叫不已,而林晚却始终神色不变,好像没有听到一半,赌场管事心底发寒,确定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可即使他意识到这一次难了了,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第二场,依旧是林晚输,林晚又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第三场依旧如此,林晚依旧砍了林杨一根手指头。 赌场管事却丝毫不感觉到轻松,反而头上的冷汗更甚。 他隐隐有些看明白了,这几场赌局,林晚根本就不在意输赢,她就是想砍林杨的手指,让他知道被当做筹码摆上赌桌是什么滋味,让他知道害怕,让他从此以后再也敢碰半个赌字! 林杨还是她亲哥,她就这样狠,而被认定了设局害林杨的他呢? 他不相信林晚会真的放过他。 赌场管事的预感没有错,第四局,林晚赢了,赌场管事不得不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那一刻,赌场管事又是悔又是恨。 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跟个疯子赌? 可眼下,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赌场管事一边让人包扎伤口,一边阴沉沉的看着林晚:“林姑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就此收手?” “你怕了?”林晚直接就戳穿了他的心事。 赌场管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怕了,他沉着脸说道:“我不怕你,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你就这么耗下去。” 林晚笑:“醒,那就一局定输赢。” “这一局,我们换个赌注。”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7节 “什么赌注。” “以命赌命!” 赌场管事白了脸:“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你不敢?”林晚歪头:“那就赌一万两。你自己选。” “一万两不在我的调度范畴。”赌场管事可不会意气用事:“更何况,你也没有一万两的赌注。” “是啊。”林晚笑道:“我没有一万两赌注,我只有一条命,所以我们还是赌命吧。” 赌场管事不想赌。 他觉得自己还是会输。 这时候一人来到他身边,跟他耳语几句,他脸色瞬间煞白,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说道:“好,我跟你赌。但是我不要林杨的命,我要你的命。” “行。”林晚一口答应了。 最后一局,还是赌大小。 只不过换了个方式,赌场管事摇骰,林晚揭盅。 赌场管事使出浑身本事,摇好后放在赌桌上,而后看向林晚,“你赌大还是赌小。” 林晚漫不经心的说;“那就赌大吧。” 赌场管事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狂喜,他道:“我赌三个六。” 林晚看了他一眼,掀唇笑道:“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我运气好,还是你的技术好。” 林晚伸手去揭盅。 赌场管事屏住了气息,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骰盅,看到两个6的时候他已经狂喜,谁知道盖子离开,第三个骰子显露出来的时候,他脸色瞬间灰败。 林晚看着第三个五,看向赌场管事:“看来,还是我的运气更好呢。” 赌场管事接受不能:“你作弊?” “你说什么?”林晚眼里没有温度:“你再说一次。” 赌场管事却是说不出口,另一边楼梯却传来脚步声,一个锦衣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愿赌服输。” 赌场管事垂头丧气:“对不起,东家,我输了。” 锦衣男人没理会对方,只望着林晚,林晚那张脸叫他惊叹,却生不出半点贪婪。 他早就过来了,也早就已经看出来林晚不是池中之物,他要是真想欺负人,说不定要崩牙。 做他们这一行的,凶性不能少,但眼力见更要有。 “姑娘好手段。”锦衣男人来到林晚面前说道。 林晚看了看锦衣男人,又看向赌场管事:“你的命现在就是我的了。” 锦衣男人不理会他,只问林晚:“姑娘想如何处置老张?” 林晚淡声道:“依照赌约,他现在的命已经是我的,要是不想死,那就要看你们愿意用多大的诚意换他的命了。” 赌场管事哀求的看向锦衣男人:“东家。” 锦衣男人转了转手里的核桃,问:“要是我不给他赎命呢?” “那就看他自己了。”林晚淡淡的说;“他要是够狠,就直接把自己给了了,要是下不去手,那就签下死契,随我回家养猪。” 养猪? 那绝对不可能! 赌场管事很想冲出来说他愿意自己花钱赎命,但看了一眼锦衣男人,他到底是没有冲动。 “养猪?”而很显然,锦衣男人也没想到林晚会说这样的话,“你果然要带他回去养猪?” “对啊。”林晚点头:“我们乡下人,不就这点营生?” 锦衣男人笑了:“我看姑娘本事,可不止这些。不知道姑娘可愿意留下来做事?” 林晚直口拒绝:“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开赌场更是伤天害理的事,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虽然被骂,锦衣男人倒也没有生气,“既如此,你开个价吧。” 林晚:“你觉得他值多少钱,就开个价吧。” 锦衣男人再次见识到林晚的聪慧,他沉吟了一下,“一千两吧。” 赌场管事瞬间热泪盈眶。 林晚也没想到锦衣男人竟然会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不过她很快就明白,锦衣男人为的不是赌场管事,而是她。 他是想交好她。 不过林晚无所谓。 她不碰赌博,但也不得不承认,赌博在这古代它就是合法的存在,她没那个能力这这些毒瘤摧毁。 拿到一千两,将林杨欠下的债务还清了,林晚拖着林杨也走了。 她先是带着林杨去了医馆,让人给他包扎好伤口,而后林晚拖着他去了书院,找到当初哄骗林杨去赌博的学生谭某,直接废了对方一手一脚,这才领着林杨回家。 作者有话说: 郑重提醒:赌博是违法行为,严重者可构成犯罪,希望大家千万不要沾染赌博,要远离赌博! 另外,过年期间,偶尔会有应酬,有时候可能会来不及按时更新,拿就只能够延迟更新了。 祝福每一位小可爱新年快乐感谢在2022-01-29 02:09:10~2022-01-30 18:4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北冬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冬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彩嘤嘤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6 林晚拖着林杨离开, 又拖着林杨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林杨手上明显受伤, 遇到的村民都露出惊讶又关心又八卦的神色。 林晚叹息一声说道;“我哥他在书院里得罪了人, 被人设计带去赌场赌博,最后不但把身上的钱全都输光, 还借了高利贷,最后欠了三十两银子,这不, 书院那边知道后把他给赶出来了,这手也是……” 林晚说一半不说一半, 大家伙自动脑补, 欠了那么多高利贷,还不上人家把他手指给砍了? 惨, 林杨实惨! 但也活该! 家里花了那么多钱送他去读书, 不好好读书竟然跑去赌博! 赌博是能沾染的东西吗? 那个染上了赌瘾的,最后不是家破人亡结局? “林杨, 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村民一个个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林杨,还有一些原本看不过眼他的也趁机过来奚落他,林杨张张嘴巴很想说自己退学是因为林晚,自己的手指头也是被林晚砍断的, 可三个手指头彻底的吓怕了他, 他对林晚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此时也只能够苦逼的默认, 忍受着大家伙的奚落。 林晚最后叹息道:“好了, 大家伙就别再说我哥了。他这一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心里肯定是已经悔了的。” 林杨连连点头。 他能不悔吗? 要知道赌博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绝对不会碰赌博一点点好吗? 现在书没得读了,手指去了三根,还落到了林晚手里,别说前程了,今晚有没有饭吃,林杨都很怀疑。 “往事不可追,错了就是错了,好在还年轻,还有改过的机会,这一次我哥也是死心塌地的要改过了,以后他会留在村里好好的跟着我爷和我爹种田的,以后也欢迎大家伙帮忙监督他,要是看到他偷懒一定要骂醒他,不能再让他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要不然以后怎么成家立业,以后怎么撑起整个家,怎么孝顺爷奶爹娘?”林晚又道。 “放心吧林杨,我们一定会好好监督你,不会再让你像以前那样偷奸耍滑,得过且过,一定要把你的性子给掰回来。” 热情的村民当即就拍着林杨的肩膀保证道。 林杨:“……”我想死! 姜氏则是直接昏死过去,赵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林父呆若木石,倒是林老爷子还勉强能撑住,他瞪着林晚:“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林晚点头承认。 “为什么?就算是我们家当初对你不起,但是这些年来也没有亏待你——”林老爷子痛心疾首:“你为什么非要毁你哥的前程?他好你才好啊!” 林晚丝毫不为所动:“他好,我真的能好?那爷告诉我,如果我不处理,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帮他处理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是将家里的积蓄全都给出去还是卖田卖地?亦或者,将我推出去抵债?” 林老爷子瞬间僵住。 1 林晚讽刺:“我现在只觉得我还不够狠。我要是够狠,我当时就直接输掉赌局,把他的那条烂命送给别人” 许久,林老爷子强撑着:“家里还有点钱,不至于还不起赌债。” “还了这一次,下次呢?你能保证他这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去赌博了?早上他那疯狂的劲儿你没看到?”林晚居高临下:“林勇,我要不是念在你们这十七年来没有将事情做绝,那么早上知道林杨欠下那么多赌债的时候,我就直接拿着手里的房契地契以及存银一走了之,管你们生死。你要记住,我今天留林杨一条狗命,那是我的仁慈,别不识好歹!” 林老爷子颓然。 林杨赌博欠高利贷,退学还被砍了三根手指头的事情很快在整个林家村传扬开来,家长们都以林杨为反面教材教育自家子弟,林雪儿的爹娘也是如此。 林雪儿的哥哥们自然是应是,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沾染赌博,一天都没出过门的林雪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 “就今天啊。”林雪儿娘巴拉巴拉的将事情说了,而后对林雪儿叹息道:“林晚这孩子也是可怜,竟摊上这样的兄弟。” 林雪儿心里也有些担忧,但是想起昨日林晚的绝情,她又生气,便哼道:“她有什么可怜的?林杨哥不去读书家里就没有了那么多费用,说不定她日子还更好过呢。” “胡说什么?”林雪儿娘说:“这一次林杨都把家里的积蓄全都输光了,还不能读书,那就是前面十几年的花费全都泡了汤了,而且林杨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好再谈婚事,说不定日后为了给林杨谈婚事,还要草草把她嫁出去了呢。” 林雪儿吃惊:“不可能吧?我看婶子平时对林晚也挺好的呀?” “再好又怎么样?能比得上儿子?”林雪儿娘说:“你有时间去看看林晚,安慰安慰她,别老待在家里。” 家里还躺着个不知来历的外男,眼见着女儿对那人关注超常,林雪儿娘心里那个忧愁,恨不得女儿跟以前那样出门玩耍去。 林雪儿嘟嘴:“不要。”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8节 她不会原谅林晚昨天对她的冷酷无情的。 林雪儿娘劝不动女儿也只得无奈的让留在家里的怀孕儿媳妇看着女儿,别让女儿老往那人屋里跑。 林晚可不知道林雪儿明知道她家里出事还拒绝过来安慰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跟林雪儿做什么好姐妹。 她从林老爷子房间里出来听到猪栏那边猪在嗷嗷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去问赵氏:“你今天没去割猪草回来喂猪?” 赵氏哭得昏天暗地,根本就听不到林晚问什么,林晚额上青筋不由得急跳,当即呵斥道:“闭嘴!” 赵氏被吓得停住了哭嚎。 林晚再次黑着脸问:“你今天没割猪草喂猪?” 赵氏看她这脸色就觉得害怕,一抽一抽的说:“我担心杨哥儿……” “所以你就把我早上安排的活计都给忘记了,傻呆呆的坐在家里等,连猪都不喂不要了?” “我就是担心杨哥儿嘛!”赵氏委屈。 “呵呵!”林晚冷笑道:“你要是不立马去割猪草回来喂猪,你还有更担心的。” 赵氏顿时惊恐:“你想干什么?” “你割不回来猪草喂猪,我就把你的杨哥儿剁吧剁吧直接喂猪,正好以后还能省了一张嘴吃饭。”林晚寒声道。 “不,你不能这样!”赵氏慌了。 “那就赶紧的给我滚去割猪草。”林晚冷声道:“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你割不回来猪草喂猪,那么今晚林杨就别吃饭了。” “还有你也是。”林晚转头看向姜氏:“林杨还没死呢,你哭个屁啊!真想哭,就等他死了再哭!但是你要再因为他偷懒不干活,他很快就会被饿死!因为我决定了,以后只要你们不好好干活,我就扣他一顿饭!” 打姜氏赵氏他们做什么?他们到底是长辈,之前武力镇压一下也就罢了,要是真整日动手,那天暴露了她的名声也不用要,现在林杨回来了就好,以后这几个老的不听话,她就收拾林杨。 林晚想到这里就转头朝林杨看过去,林杨心惊胆战:“跟我没关系!” “以后就有关系了。”林晚露出恶魔的笑容。 林杨:……呜呜呜呜,好可怕,娘亲救命! 娘亲救不了他的狗命! 赵氏被林晚这么一吓,哪里还顾得上哭,连忙抹掉眼泪拿了镰刀背着背篓往山坡那边跑,这一幕正好被村里人看到了。 “林杨娘,你这大热天的去哪里?” 赵氏一边抹泪一边跑:“我去割猪草喂猪。” 说完人也不见影子了。 村民顿时感慨不已:“林杨娘真是命苦啊,生了林杨这么个祸害头子,把家底都霍霍了。林杨娘这肯定是想着家里没钱了,这才顾不上伤心难过大热天也要跑出来割猪草。” “是啊。小的不争气,最后连累的还不是老的?” “你们这些臭小子,都给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可能给学林杨碰赌博,谁要是敢碰赌博,老子就把谁的腿给打断!” …… 赵氏不知道自己又充当一回反面教材,要是她知道的话,她一定想跟大家说,她其实也想在家里哭,不想这么大太阳出来干活的,可是林晚太可怕了,她不敢忤逆她,甚至在外面说她一句坏话都不敢。 赵氏一边哭一边割猪草,还差点儿把手给割着了,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停下来。 姜氏也不敢再哭了,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衣服:“那,那我去洗衣服?” “嗯,去吧。”林晚点头。 姜氏忙抹掉眼泪将昨晚换下来的衣服的放进木盆里,然后开始打水干活。 林晚看了一眼姜氏,这才转头看向林杨:“你,去扫地。” 林杨瞪大眼睛,想拒绝又不敢:“我,我不会。” “不会就学。”林晚道:“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矜贵的读书人,也不再是金贵的嫡长孙,你就是一败家子,一罪人!” “大家伙坐着你只能站着,大家伙吃肉你只能喝汤。” “总而言之,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过失赎罪。” “方方面面。” “至于什么时候赎完罪,看表现。” “表现好,我心情好,你就早脱苦海,表现不好,我心情不好,那你只能永堕地狱?” “可懂?” 林杨不想懂。 凭什么啊? 他可是林家的独苗苗! 是林家唯一的香火。 他就算是一时做错了事,他的地位也不能变。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林家独苗很了不起,哪怕是你做错了事,我们也得捧着你供着你,求着你给林家传宗接代?”林晚笑了。 林杨神色一僵,最终鼓起勇气:“难道不是吗?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孙,以后整个林家都会是我的!” “你错了,宝贝。”林晚摇摇手指头,教他做人:“你不是林家唯一的男孙,而是目前唯一的男孙而已。且不说其他,林家要是想要其他的男孙,只要把娘休了另娶一个年轻女人回来,三年抱俩不是什么稀罕事。” 屋内林老爷子和林父瞬间亮了眼睛。 林杨更是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般:“那是娘,你怎么能让爹把娘休了?” “又不是我亲娘。”林晚漫不经心的说。 林杨心口如中了一刀:“……那娘也养大了你。” “你觉得这种强盗一般施加给我的养恩,我会感激吗?”林晚反问。 林杨说不出话来。 他再一次认识到,林晚,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 她不再把林家人当做是亲人,不会再对他们心软留情,一旦他们反抗她,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镇压,甚至,会出手要他们的命! 林晚:“当然,你这么孝顺你娘,要是死求你爹你爷他们,或许他们还是不会休了你娘的,但他们一定会尽快找一个女人回来给你当媳妇儿,到时候你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生儿子。一旦你儿子生出来,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你的儿子成了林家的希望,而你,就依旧是林家的罪人。” “你想要那种结局?”林晚笑望着林杨。 林杨那个结局都不想要。 哪一个他想想都惨极了。 他站起来,战战兢兢:“我去扫地。” 他还是乖乖听话,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得到原谅,好好做个人吧。 林杨从来都没有干过活,他连拿扫把都不知道怎么拿,更不要说他左手还受了伤,只能够用手腕配合着右手,艰难的一下一下的扫院子。 太阳酷烈,晒得他发晕,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扔到岸上无法自由呼吸的鱼儿,随时都要死了。 好惨! 好惨! 林杨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了。 姜氏跑过来要抢他的扫把:“外面太阳这么晒,杨哥儿你跑出来做什么?你赶紧的回屋子里去休息。” 林晚双手抱胸站在厨房门口:“奶,你金贵的嫡长孙,从今儿起没了。这个家里,每个人都要干活才有饭吃。” “你怎么这么狠心?”姜氏眼圈发红:“他都受伤了啊。” “死了吗?” “没死,就得干活。”林晚淡淡的说:“我希望你们都别忘记,从今天起,林杨,只是我们家的罪人。他没有好好休息的权力。” 林杨一边哭一边推开姜氏:“奶,你别当着我干活。” 姜氏看着宝贝孙子这个样子,心疼又无可奈何。 林晚煮了一大锅面条,给林父送了一碗,而后去叫林老爷子:“等下我要去地里,你去吗?” 林老爷子赌气:“我病了,我不去。” “行。”林晚很干脆利落:“回头我去叫大夫过来帮你看病,你好好吃药!” 林晚重重的咬了好好吃药几个字,总叫林老爷子有不祥的预感。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想那么多了,这两天的事情是真的将他的精神气都给折腾没了。 他得好好躺躺。 林晚看姜氏衣服洗得差不多了,也叫了她一声,只有扫个院子半天扫不完的林杨没理会,林杨闻着香气,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他顿时抓紧了扫把,赶紧扫地去了。 林晚今日消耗大,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儿撑,正打着饱嗝的时候,赵氏脏兮兮的背着半框猪草回来了。 赵氏眼睛又红了,这是吃了多少东西,才能连饱嗝都出来啊。 以前这种待遇只有她的宝贝儿子才有,现在她的宝贝儿子呢?刚刚扫完地,脸都晒红了! 好气! 林晚一个目光扫过来:“回来了?” 赵氏顿时如小媳妇儿般畏畏缩缩:“嗯,回来了,我割了大半框,应该够喂了。” “大半框,一顿是可以了。”林晚道:“你先去把猪喂了,喂完之后再去割一筐。” 赵氏可怜兮兮的说:“我饿了?” 林晚挑眉:“你今天一个上午蹲在家里种蘑菇,啥事儿都不干,就出去割这么点猪草你就饿了?你是猪啊?啥活都不干,就知道吃?” 赵氏:“……”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她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品尝到! 真是报应不爽。 姜氏;……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她可不想被饿肚子。 赵氏的宝贝儿子林杨看了赵氏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林晚,小心翼翼的说:“我扫好地了,能不能吃东西了?” 林晚嫌弃的说:“就一个院子你扫了半个时辰,真是废物。今天就罢了,以后要是再这样磨磨唧唧,也别想吃饭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49节 “是。”林杨垂头丧气。 林晚移开目光落在赵氏身上:“不去喂猪愣着做什么?” “哦,哦。”赵氏忙背着背筐去了猪舍那边。 林晚在院子的阴凉处消食,等感觉好些了,才回房间稍作休息,等到太阳没这么大了,就戴上草帽下田,准备将昨天没完全间好的稻田间好。 林晚一走,林家几人就抱头哭,林老爷子叹息一声:“好了,别哭了。人能好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以后就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吧。” 林老爷子心里也很明白,三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还是高利贷,迟一天早一天都天翻地覆,能这么快速的处理干净,已经是很可以了。 林杨哭哭啼啼的说:“不是的,她就是故意要砍我的手指头的。” 林杨将赌场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姜氏和赵氏气愤不已:“这个贱人,心地怎么这么歹毒!” “不行,我不能再让这贱蹄子继续留在家里,我一定要把她赶出来,大不了老婆子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倒是林老爷子关注点在另一个:“你说,她赢了一千两银子?” 林杨点点头:“她给我还了债务,还剩下九百多两银子。” 姜氏和赵氏顿时不骂人了,眼睛发晕;“九百多两?我的老天爷!” 那得是多少银子啊?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呢。 当初将孩子送出去,也是想着等孩子长大了,他们偷偷去认回来,不求多,只要那孩子给他们一两百两银子,他们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现在呢,林晚竟然有一千两银子! 姜氏和赵氏对视一眼,顿时双双跑去林晚的房间,发现房门锁了也不慌,拿出藏着的钥匙开了锁,进去就是一通翻找,可是很奇怪,将整个书房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这银子藏到哪里了?”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但他们想得明白的一件事是,他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得供着哄着林晚,先将那一千两银子弄到手里再说。 外面,林晚应对村民:“我爷今天身体不舒服,我爹昨晚不小心摔断了腿,这些日子只怕都下不了田了。” 村民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你爷是被你哥给气病了吧?怎么样,病得严不严重?你要多劝劝你爷,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得想开点,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总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连地里的庄稼都不要了。” “我尽量。”林晚随口答。 “不过林晚,你真要把剩下的稻苗给拔了?你爷答应了?”村民看着林晚动作,目光微闪。 “我爷让我自己做主。”林晚道。 “什么意思?让你做主?你爷是不是气昏了头脑了?这种事情哪里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做主的?”村民惊讶。 林晚叹息道:“我爷这一次是病得有些严重,精力严重不济,再加上,他也狠不下心来,所以思来想去,干脆就家交给我管,说不定还能掰回来一些,我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是回头有什么做得不周的地方,大家伙一定要指点我。” 林晚放出了林家改天换日的消息,虽然叫村民们惊讶荒唐,但想想林杨做的那些事情,又觉得林老爷子这个决定也不算糊涂。 林杨是林家独苗苗,无论是林老爷子还是林父都不是能狠下心来教训他的人,而林晚虽然性子比较沉默又倔强,但用来克制林杨却是恰恰好,说不定还真能将林杨那性子给掰回来。 村民很快就接受了林晚的说法,“这是肯定的,不过你也要多辛苦一些,你哥到底是你们林家唯一的男丁,你要是真把他性子掰回来了,以后你出嫁了也算是有个依靠。” 林晚随口胡应。 个鬼依靠? 林杨要是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自己能够兵不血刃光明正大的当家做主才是正经。 村民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再一次将林家那些人拿出来鞭尸,而后对林晚整个坚强的小姑娘表示同情。 林晚:……你们高兴就好。 林家水田不是很多,只有两亩,林晚下手果断利落,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弄完,等到天黑的时候,也才堪堪将剩下的半亩田给间好,剩下的还要等明天。 这两亩水田林晚看得很重,所以她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打算让林家那些人插手。 林晚回到家里,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晚晚回来了?” “晚晚是不是很辛苦?娘给你晒了水,快洗把脸。” “奶杀了鸡,鸡腿留给你。” …… 林晚挑了挑眉,享受了服务之后去看了自己的房间,果然被人翻动过,她回头:“你们进了我的房间?” 姜氏和赵氏等人当然不肯承认。 没关系,只要林晚认定了就好。 她直接将林杨揪过来狠揍了一顿,并且,晚上的鸡连汤都没他的份,他只能像以前的她一样吃野草饼子。 林晚淡淡的警告林家人:“不该动的念头不要动,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要不然的话,后果你们一定不会想看到的。” 林家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反抗。 林雪儿家,昏迷的男人终于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露出茫然的神色:“这是哪里?” 林雪儿眼睛笑得像弯月:“你醒了?这是我家。我把你从山上救回来的。” “你是谁?我是谁?”男人越发的迷茫。 “我叫林雪儿,你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吗?那你以后就叫林聪吧。”林雪儿得知男人失忆后心疼不已;“林是我的姓,聪就是丛?草丛,说明你是我从草丛里捡回来的,也说明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林聪也就是以后的男主秦玉宸望着小姑娘那天真如孩童一般纯洁的眼神,宛若太阳一般温暖明亮的笑容,心里一暖,多了一丝异样的牵挂:“好,从此以后,我就是林聪。” 林雪儿从草丛里捡回来的男人。 林晚不知道男主终于醒过来了,还如同书里一般对女主生出了异样的情愫,她在次日重新安排了工作,林老爷子继续养病,林父养伤,姜氏洗衣做饭割猪草喂猪等,林杨帮衬姜氏,赵氏则跟着她下地,倒也不用她帮忙间苗,但麦地那边也还是需要人去干活的,既然少了林老爷子这个劳动力,就让赵氏顶替。 要不是顾忌着名声,林晚其实更像让林杨出来下地干活,不过他到底断了三根手指头,算是伤患,这才第二天就让人下地干活实在是有些不够人道,林晚就暂且饶他,但家里的活计却是要他帮忙干的。 不干?不干就让姜氏帮他干,要是干不完就别吃饭了。 简单粗暴。 林晚又忙活了一天终于将两亩水田都给间好了,打算回头挑个日子下肥,回家的路上遇到林雪儿,林雪儿看到她傲气的扬起了下巴,林晚却是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直接就走过去了。 林雪儿气得跺脚:绝交!我要是再来找你,我就是猪。 林雪儿气呼呼的回到家里,林聪见了问道:“雪儿怎么了?” 许是因为林聪是自己捡回来的,林雪儿对他没有隐瞒防备,爱跟他说心事:“还不是林晚,真的是太过分了。那天在山里,她明明也看到你了,我求她帮忙救你回来,她却冷血无情,怎么都不肯,害得我被人发现,嘲笑了一顿。本来想着她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心里也不好受,我就大度一点原谅她了,谁知道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悔改,看到我竟然跟没看到一样,真的是太过分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当她是好朋友了。” 林晚吗? 林聪目光微闪,柔声说道:“我们雪儿这么美丽这么善良,就像小仙女一样,这种恶毒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 林雪儿点头:“我以后一定离得她远远的,哼!” 林聪心里冷笑,离得远远的哪里行?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晚半夜,熟睡的林晚忽地睁开眼睛,披衣起身搬过梯子爬上墙头,看到黑暗中无数人影窜行,手中刀光闪烁。 作者有话说: 除夕啦,旧的一年即将逝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祝愿每个亲旧年没有遗憾,新年心想事成。 吆喝吆喝:作收收藏一个,虎年你更欢乐,预收你收藏一个,虎年你更如意。 感谢在2022-01-30 18:48:29~2022-01-31 14:3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北冬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北冬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冬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熊 5瓶;洛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7 山贼! 这是林晚的第一个念头。 但她很快就否决了。 那些人动作利落, 配合默契,根本就不可能是山贼。 也不像是军队中人,倒像是死士。 林晚想到了男主, 心下了然。 前世没有这一出, 是因为原身和林雪儿悄悄的救了男主,并没有大张旗鼓, 整个村子只有原身和林雪儿一家知道这件事,消息自然不可能泄露出去,也不可能招来那些刺杀男主的人, 而这次因为林晚不帮忙,林雪儿一个人救不了还愚蠢的妄图自己救人, 结果反而将消息给泄露出去了, 那些凶手本来就一直在寻找男主,得到消息之后自然要斩草除根。 不仅仅要斩男主这棵草, 也要除掉他们这些见过男主的根。 那假扮山贼顺理成章。 林晚抿了抿唇, 心里有些不爽。 到底还是被这两只祸害给连累到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收回利息。 林晚观察了一会儿便下了梯子,而后敲响林老爷子的房门, “谁?” “我,有事,开门。”林晚低声道。 姜氏下床开门,林晚进屋捂住姜氏的嘴, 对惊讶的坐起来的林老爷子说道:“等会儿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惊慌, 听懂了就点点头。” 林老爷子点头, 林晚这才说道:“村里来了山贼。” 山贼? 姜氏下意识的想叫, 好在被林晚捂住了嘴, 林老爷子也是吓得心脏都跳出来, 好在他还有理智。 他瑟瑟发抖;“你说真的?” “嗯。”林晚道:“应该是前几天林雪儿家救的那个人招来的仇家。但对方既然假装山贼, 便有可能屠村。等会儿你们去叫醒其他人,然后将家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用桌子衣柜挡住门,然后拿着砍柴刀锄头扁担守住窗口,不管外面什么动静都不要回话,有人闯进来你们就打,能行吗?” 其实躲到地窖里是最安全的,但是他们这边偏南方,没有挖地窖的习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0节 林老爷子颤抖的点头。 林晚转头看姜氏:“你懂了吗?” 姜氏已经吓软了,闻言用力的点头。 林晚便放开她转身出去,林老爷子忙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看看。”林晚拎了把菜刀就翻墙出去了。 才刚落地,转角就跑过来两个拎着大刀的山贼,双方面对面的相遇了。 对方在看到林晚的时候愣怔住了,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显然是没想到这夜深人静的,竟然还有人醒着,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林晚却是没想到这么多,趁着对方愣怔的瞬间,她手里的菜刀果断的飞了出去。 这一次准头比之前在赌场要准多了,毕竟在赌场的时候她又不是真的要杀人,只是想杀杀人的锐气罢了,这一次却是目标明确,直指对方脖子,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林晚揉身冲上前,贴近另一个山贼,在对方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捂住对方的口鼻,同时用力一扭,直接就将对方的脖子给扭断了。 从发现到解决两个山贼,前前后后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而林晚手刃两人脸上也丝毫没有变化,上前将两个山贼身上的财物摸走,正好摸到一人身上有把匕首,抽出来寒光闪烁,看着就不错,她便拿了匕首,换下了菜刀,至于另外两把大刀她则是到自家院子里,让林老爷子他们拿着防身。 林老爷子看着院子里的大刀,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猜到了外面的情形,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过去那个沉默又有些倔强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就长成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敢提刀杀人的狠角色? 但他知道,在眼下这种情形,林晚越强他们越安全。 想到这里,林老爷子越发的不想让林晚走了。 “林晚,你别出去了,你回来吧。”林老爷子走到墙边低声叫。 墙外面毫无回应,林晚早就走了。 就算不走,她也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的。 这些人既然装扮成山贼模样,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们一村的人,她留在家里是可以暂时保护家里安然无恙,可等那些人成事之后呢? 一旦那些人成事了,她一个人再本事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到时候才是真的死定了。 林雪儿家跟林晚家不近也不远,林晚杀了两人之后就往林雪儿家那边看了一眼,那边果然是重点关注对象,居然有十几人围着,甚至已经开始有人翻墙进去了。 一旦这些人全都进去了,只怕林雪儿一家凶多吉少。 毕竟林雪儿的父母兄长都只是普通老百姓,最多也就是因为常年种地,力气大一点,但这种生死搏斗肯定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当然,到了生死一线间,也必定能激发出人的潜力,或许他们能撑住也不一定,毕竟林雪儿和秦玉宸是主角,主角光环总要有一点的。 这不,一个杀手才刚刚爬上墙,林雪儿的亲娘正好打着哈欠出来上夜,双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上线了,林雪儿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大喊一声;“有贼啊!快来人哪!” 一屋子人都被惊动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男主角秦玉宸,他其实早就已经听到动静了,只是还不知道外面情况,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将外面的情况摸清楚,还想着怎么提醒林家人呢,林雪儿娘这么一喊正好解了他的围,他抄了一把椅子就冲了出来,正好遇到刚刚跳进来的杀手跳下墙提刀朝林雪儿娘杀过来,他大喊一声将椅子砸在了杀手身上,杀手动作一顿,林雪儿娘这才从刀下夺回一条命,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爬回堂屋,颤抖的叫:“当家的,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快出来啊,杀人啦!” 林雪儿爹和几个哥哥听到声音衣服都顾不得穿,赶紧跑出来一看,挖槽,那像是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进来的是山贼吗? 妈呀,救命! “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呀!”秦玉宸见山贼都提刀杀过来了,林家这几人还傻呆呆的忙大吼一声。 “噢噢噢噢。” 林雪儿爹几人连忙抄家伙,一行人在秦玉宸的指挥下退进堂屋,几人用棍子扁担椅子的守着堂屋门口跟那些山贼对峙,而后很快就又有山贼拿刀砍的窗户,想从窗户跳进来,林雪儿家几个女人都忍不住尖声叫起来,最后还是林雪儿娘胆子大一些,带着女眷手里拿着斡面杖守着窗户,竟也暂时给守住了。 林晚见状果断的转身离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一来是她势单力薄没必要上前送死,二来林雪儿一家也不值得她拿命去救。 要说起来,林雪儿的家人不能说是彻底的坏人,却也不是完全的好人。 原主那一世,原主被秦玉宸害死,林雪儿的哥哥也是猜到了的,但他也并没有说什么,林雪儿的爹娘在秦玉宸安排林雪儿成为林尚书的嫡长女时,明知道这是属于原主的身份和地位,为了女儿的幸福和林家几个哥哥的前程,他们默认了秦玉宸的安排,对原身三缄其口,永不再提。 既然前世他们对原身无情无义,那今生林晚不救他们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今日之祸,本来就是因为他们而起的。 比起他们,那些无辜的村民才更加冤枉呢。 林晚转身走了两步,正好看到一山贼一脚踹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与听到林雪儿娘喊声惊醒跑出来的男主人对了个正着,山贼狰狞着挥刀砍杀过去,男主人惊叫一声转身往屋子里跑,偏偏他还被绊了一脚,摔了个五体投地,山贼狞笑着举起大刀,他跑跑不掉,反抗反抗不了,一时间竟是绝望至极。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漫长又煎熬。 只他等了半天没等来死神的判决,反倒先是哐当一声大刀落地,而后是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他怔怔的回头,只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山贼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比一把匕首穿过,鲜血流了一地。 而后他便看到一个青衣少女轻盈如蝶的走到山贼边上,弯腰将山贼脖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血线溅落在她白皙纤长的玉手上,像红梅掉落在雪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艳,不过少女明显是不爱喜欢血迹,嫌弃的在山贼身上蹭掉了手上的血迹,这才歪头看向他。 那一瞬,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少女身上,像笼上了一层神光。 他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这不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救他的吧? 他想到这里顿时激动不已,连呼吸都不敢,生怕露出一点动静惊动了对方。 “叔,你没事吧?”少女问他。 这有些熟悉的少女音,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林晚。 “林晚,是你——”他一时怅然若失,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呢,没想到竟然是林晚。 不过,林晚—— 他想到林晚刚刚的举动,不由得又绷紧了身体,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畏惧了。 虽然林晚救了他,但林晚刚刚也杀了人,那种轻描淡写的感觉,让他感觉她对于杀人并不害怕,甚至并不在意,这种感觉让他对林晚生出畏惧。 “山贼已经被我杀死了。”林晚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恐惧,没有再靠近:“但村子里还有很多山贼,接下来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山贼过来,叔你赶紧的起来,拿了这把大刀把堂屋的门关上,别出来了。” “哎,好。” 他看着林晚转身如同魅影一般消失,心里对林晚的敬畏到了极点。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他不能再随意对待的人。 而接下来像他这样遭遇的人并不少,那些人就跟他一样,对林晚既感激又敬畏。 而有了林晚带头,那些家里男丁多的,留下人手看家之后,其余男丁则拎着大刀跟着林晚一起扫荡,而因为林晚带路的时候下意识的绕过了林雪儿家,是以那边一直都没有得到救援,直到林晚带着人将散落到村子里的其他山贼全都斩杀,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朝林雪儿家去,这个时候林雪儿家已经损失惨重,除了林雪儿还算完整,就秦玉宸和林雪儿的一个嫂子还有一口气,其余人全都惨死了。 林晚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山贼举着大刀朝秦玉宸砍杀,而秦玉宸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反抗,再不甘心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山贼大刀砍下来。 林晚见状目光微闪,手中匕首激射而出,在最后关头将秦玉宸给救了下来。 林晚倒也不是烂好心,她就是觉得,男主能挣扎到现在,可见这男主角光环是真的不小,那既然这样,她就帮一把好了。 正好她也特别想看看林雪儿家人全都因为男主而死之后,两人的感情又要如何发展。 林雪儿是否还能像前世那样全心全意,无怨无悔? 林晚估计林雪儿肯定是能做到的。 毕竟这个人善良得没心没肺,更下意识里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倒是秦玉宸那边,一开始或许会有愧疚,但以后会如何却又说不定了。 就,感觉蛮有意思的。 看到同伴被杀,那些山贼回头看到林晚一行人,顿觉不妙,对视一眼,几人迎了上来,另外两人朝秦玉宸扑过去。 无论如何,他们今晚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秦玉宸。 只要秦玉宸一死,他们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住手!” “救命啊!” 秦玉宸和林雪儿也都看到了人,林雪儿顿时热泪盈眶,大声叫唤。 秦玉宸此时分不出心神来呼救,但有了救援,他心里也就有了希望,更加不想死了,哪怕此时他已经伤得极重,也拿出命来跟对方拼斗,一时间那两人竟然奈何不了他,不过虽然没能将人杀死,但最后关头其中一个山贼还是又给了秦玉宸重重一击,正好林晚赶到,看到秦玉宸那伤口不由得目光闪了闪,而后果断的将那两个山贼给杀了。 另外三个山贼眼见事败,无可挽回,便想逃跑,最后自然是没逃掉,被抓住了,三人见状干脆利落的全都抹了脖子。 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村民们全都给吓住了。 “爹,娘……”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叫声,这才将众人的魂儿给叫回来。 大家伙看着眼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村长家的大孙子林桥下意识的转头问林晚。 林晚沉声道:“抽出两人去县衙报官,找几个人看看林二叔家伤亡情况,伤患也抬到屋子里去,让大夫赶紧过来处理伤势,能救的尽量救回来。地上的山贼先检查一遍有没有没死的,没死的抓起来,死了的全都抬出去找块空旷地的摆放好,统计好山贼的人数和伤亡等情况。至于死去的村民,则问问村长,是不是统一搬到祠堂去,另外再找个人统计村里的伤亡情况以及财产损失情况,等县令大人来了之后一并呈送上去,由大人定夺。” 林桥闻言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好,我这就去安排。”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林桥等人捏紧大刀紧张回头,却只看到林晚一脚将一提着大刀往一村民身后捅的山贼踹飞。 “这是怎么回事?”那村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脸懵逼。 他旁边的人一把将他拉扯开,心有余悸:“你是不是傻呀?没看出来那山贼其实根本就没死?刚刚要不是林晚反应快,你差点儿就被捅死了。” 那村民这才心有余悸,忙对林晚说:“谢谢你啊林晚,你又救了我。” 林晚摇摇头:“大家都小心点,再仔细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一回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由着林桥两三人一组的检查地上的山贼,但凡还有口气的,全都绑起来,死透了的就全都搬到外面的空旷处摆放好。 当然也安排了人检查林雪儿家的伤亡。 最后结果让大家伙心情都非常的沉重,林雪儿一家除了林雪儿毫发无伤外,秦玉宸和林雪儿的二嫂重伤昏迷,其余人全都惨死当场。 这简直是太惨烈了,很多人都不忍心看。 而从林雪儿一家的惨状,这些人也都想到了自家,这一次山贼来得突然,甚至很多人都是睡梦中被闯进屋子里的,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这要不是林晚,今晚不知道多少人就跟林雪儿家一样家破人亡。 一时间那些幸免于难的人家既庆幸又感激林晚。 林晚就是他们的救人恩人啊。 “你们说是不是有点儿奇怪?”有村民忍不住低声嘀咕:“去我们那边的山贼都是三三两两,来林雪儿家的却有十几个,这分明是奔着要灭人满门的架势来的嘛!” 他一提,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有人看到秦玉宸,顿时想起他的来历,不由得发散思维:“你们说,这些山贼其实都是冲着他来的?” 那人朝地上的秦玉宸努努嘴。 “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有人消息滞后。 消息灵通的解释;“你不记得了?前几天林雪儿在山上救了一个受伤的男人,听说那男人当时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很名贵,一看就知道有钱人家出身的!” “那这些山贼肯定是冲着他来的。”打听的人闻言脸色一变:“真是有权有势的人,身边都不知道多少人伺候呢,哪里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山旮旯,更何况他还受着伤,那肯定是被仇家追杀才沦落到这边的,现在这么多山贼跑到他们家来,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1节 “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都是被他们连累了?”有林晚救得晚,家里人受伤或者丧了命的闻言都气愤起来,直接就冲到林雪儿面前一把将她揪起来,咬牙切齿的问;“林雪儿,这些山贼是不是都是你们招来的?” 林雪儿哭得眼泪糊了一脸,闻言懵逼:“你们说什么?” “你还在这里装傻?这些山贼明显就是冲着这男人来的,当初要不是你非要从山上将这祸害捡回来,会招来山贼,我娘会死?”那人越说越激动:“你赔我娘性命!” “林雪儿,你就是个祸害!” “你赔我爹!” …… 一串串指责朝林雪儿扑面而来,她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只能够哭着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啊啊啊,你们不要说了,呜呜呜,爹,娘……” 林雪儿挣脱束缚扑到亲娘尸体上哭:“娘,你醒醒啊,你起来看看雪儿啊!” 那人还想找林雪儿算账,被人拦住:“算了吧。” “怎么算?我娘就白死 ?”那人红了眼睛。 “要不然你能怎么样呢?” 大家伙看看满地的尸体,林雪儿是错了,给大家伙惹祸了,但付出最大代价的也是她,她已经家破人亡了。 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就算是他们嘶吼着要找她算账又能如何? 他们还能把她给杀了不成? 可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大家伙心里其实也还是觉得愤怒。 林雪儿家虽然惨,但那都是林雪儿自己给自家招惹来的祸害,而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要被如此牵连? “什么东西?我呸!”那人狠狠的啐了林雪儿一口。 其他人虽然没这么明显,但对林雪儿也明显的不喜和厌恶。 林雪儿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不喜和厌恶,瑟缩了一下,哭得更加大声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已经这么惨了,这些人还要这样对待她? 是,她是救了林聪,但当时林聪都受伤了,生而为人,她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至于今晚的山贼,作为整个事件的目击者,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如今被提醒她也回想起来,那些山贼的确是大部分都冲着林聪去的…… 不不不,林雪儿猛地摇头,山贼本来就是很凶残的,打家劫舍很正常,跟林聪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真的是太坏了,明明就是自己无能护不住家人,偏偏还要将责任推到可怜无辜的自己和林聪身上。 更何况,他只死了娘,可她爹娘和哥哥嫂嫂全都没了,她都已经这么惨了,他们竟然还这样对她,真的是太冷血无情了。 呜呜呜呜,林雪儿哭得真心实意,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害怕。 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林晚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无动于衷,对林桥说道:“你带着人在这里处理,我去村里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林桥道:“那我陪你去。” 林晚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林桥想到林晚的武力值,便没再坚持:“那你小心点。” 林晚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林雪儿似有所感,抬头却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远去。 林晚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回家,林老爷子他们还躲在房间里,听到院子里响起脚步声他们都很紧张,赵氏和姜氏害怕得瑟瑟发抖,林杨也是个没卵的怂货,连刀都拿不起来,蹲在墙角企图让自己存在感更小一些。 唯有林老爷子手里握着大刀紧张的盯着房门口,在他的心惊胆战中,听到房门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而后是林晚的声音:“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屋里林家人听到林晚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赵氏急急的问:“林晚,那些山贼呢?” 林晚轻描淡写的说:“哦,都被我杀了。” 都-被-我-杀-了! 林家人脸上的光瞬间凝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都,被你杀光了?”赵氏咽了咽口水。 “嗯。”林晚转身往外走:“出来吧。” 林家人对视一眼,默默交流:连山贼都敢杀,真的是太可怕了,他们以后还是安分一些吧,别耍花花肠子了。 耍不起啊。 林晚不仅跟人精一样,他们做什么都一眼看破他们的心思,就连武力值都高得惊人,最为重要的是,这人心狠。 敢杀人! 怕了怕了。 萎了萎了。 林老爷子等人很快将堵门的柜子挪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发现院子里没人,倒是厨房那边有动静,林老爷子走过去探头一看,发现林晚在下面条:“你这是下面条?” 林晚答得随意:“嗯。” 这个时候你还能吃得下面条? 你心是不是太大了? 林晚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他们,她吃得下。 林晚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条,端到饭桌上吃,林老爷子等人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给林杨使了个眼色,让林杨出去看看情况,林杨不想出去,林晚说是没有山贼了可谁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啊? 林老爷子一见林杨那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最终没办法,只得自己亲自出去查看情况,结果他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全都对他热情又恭敬,从大家伙的言语中他才知道,原来林晚不仅仅杀了不少山贼,还救了不少人,整个村子除了林雪儿一家几乎死绝,其余人家只有几家比较倒霉有伤亡的,大部分人家最多也就是大门受损而已。 等林老爷子来到摆放山贼尸体的地方,看着那密密麻麻排了有三排的尸体,林老爷子哆嗦着唇:“这,这些山贼都是林晚杀的?” “大部分都是,有一部分是林雪儿家人杀的,一部分是大家伙一起杀的。” 林老爷子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我的妈呀。 这根本就是一杀神啊。 他回想起过去十五年林家是怎么对林晚呼来喝去的,想起几天前他们是怎么阴奉阳违的,脖子一阵一阵的凉。 他们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以后,绝对,绝对不敢了。 村里人看林老爷子这个样子,倒是没有嘲笑他,别说是林老爷子了,他们也是等到尸体摆放好才发现林晚今晚杀了这么多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冲击是非常大的。 虽然他们也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山贼,如果林晚不杀他们,他们就得被这些山贼杀了,但杀人就是杀人。 敢动手杀人的,本身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有着不可估量的震慑力。 而林晚,算是一杀成名。 从此不仅仅成为林家一霸,也彻底的坐上了林家村一霸的位置,甚至就连镇上县城的人知道她的彪悍战绩之后,都无人再敢招惹她。 县城离林家村不远也不近,等到县令大人带着人手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他们一到村子就被村口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山贼尸体给镇住了。 县令大人甚至被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旁边的捕快眼捷手快一把将人拉住,要不然胳膊腿都得摔断。 “这这这都是山贼?”县令大人站稳之后挪到几排尸体前面,倒抽一口冷气问村长。 “是的。”村长苦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县令大人问道。 村长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昨晚山贼来得很突然,有一些甚至都翻墙闯进了家,要不是林晚提前发现情况不对,出来帮忙,只怕我们昨天晚上伤亡会更加惨重,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一户人家几乎被灭门了。” 县令大人敏感的问:“林晚是谁?” “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小姑娘。” “人呢?” 村长往左右看了眼,没发现林晚的身影,他招来林桥低声问:“林晚呢?” “不知道啊?”昨晚忙了一夜,眼底下一片青黑的林桥回道。 村长瞪他一眼:“还不快点去把她叫过来。” “我这就去。”林桥转身往林晚家跑。 林桥到林晚家的时候,林晚还在睡觉没起身,林桥得到消息彻底的无语了。 经过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夜,村子里可没人睡得着,倒是杀了二三十人的林晚睡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起床。 这简直是叫人无语,又不得不佩服。 林晚被叫醒出来打了个哈欠,“县令大人来了?” “嗯,正在村头等你回话呢。”林桥有些着急。 林晚却不以为意的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大人能有什么话问我?最主要的还是村长。” 林晚转头问赵氏:“还有早饭吗?” 赵氏忙道:“有的,早上做了点馒头。” 林晚点点头:“那再给我切点咸菜。” “好,我这就去切。”赵氏没有任何异议的跑去厨房给她准备。 林晚对林桥道:“林桥大哥,你也别着急,咱们先吃个早饭再过去,正好留点时间给你爹汇报情况。” 林桥:……这连县令大人都敢怠慢,果然不愧是杀了二三十个山贼的女人。 不过,林晚不说他还没有察觉,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到饿了。 忙了一晚上,他的确是还没有顾得上吃东西。 只怕这会儿村子里还顾得上吃饭的人家也不多。 林晚家真的是……特别。 林老爷子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叹息,其实他们昨晚也是一晚上都没睡着啊,可怎么办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2节 家里有凶兽,又是个在乎吃的,他为了讨好她,不得多费点心思? 林老爷子招呼林桥:“阿桥别站着啊,坐下来吃点东西。” 林桥的确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勇爷爷。” 好在吃馒头没怎么费事,林晚和林桥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去村口见县令大人,县令打人见到林晚都不敢相信,看向村长:“昨晚就是这小姑娘杀了这么多山贼?” “是啊。”村长心想,别说你意外了,就是我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做梦呢。 “大人。”林晚上前跟县令大人见礼。 县令大人问她:“昨晚是你先发现山贼进村的?” 林晚点头:“我睡到半夜,突然间惊醒了,爬上墙头一看,就见到那些山贼进村。” “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惊醒了?”县令大人不太信。 “或许这是我们习武之人对危险的一种直觉吧。”林晚看了县令一眼说道。 “习武?你习过武?”县令抓住关键。 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林晚能杀了这么多山贼了。 “学过一些。”林晚道:“我从小力气就有点儿大,也有点儿悟性,后来我在山上采猪草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一个高人,她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她嘱咐我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功夫,所以我一直都是私底下偷偷练的,直到昨天晚上看到那些山贼,为了保护家人,保护村里的乡亲,我不得不暴露自己。” 林晚昨天的表现明显是有功夫在身的,林晚就给自己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县令大人不知道信不信,但他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只再问了一遍昨晚的情况,林晚从自己的角度说了,最后县令大人忽的问道:“我看了一下你们家和林华家的距离相隔并不远,你当时没有发现林华家这边有歹徒吗?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出声预警?” 林晚摇头:“我不是开门出来的,是跳墙出来的,当时一下了墙,就遇到了两个山贼,我当时太紧张,虽然当机立断杀了他们,但这也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还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缓回来,当时我发现这些山贼身手都很不错,动作利落,配合默契,总觉得他们不太像山贼,所以我没听我爷的话回去家里,而是去了邻居家,正好看到有贼人进了邻居家门,就放倒了那山贼救了人,而后就在村子里救人了,我不知道林雪儿家这边进了这么多人,战况这么惨烈,我是想着他们家男丁多,也都是身高体壮的,就两三个山贼应该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就没有在意他们,只管去救别人。” “至于当初我没有什么提前预警,是因为对方有几十人,又是训练有素的,而我只有一人,如果我不出声,静悄悄的躲在背后出手,我还能够在背后慢慢的把他们收拾了,削弱他们的力量,要是我一开始就暴露自己,那我非但救不了人,还得将自己的命给填进去。” 县令大人听完之后疑虑全消,“你刚刚说这些山贼不像是山贼,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大人请随我来。”林晚将县令大人领到的一具山贼尸体前,将那尸体的手拉了起来,“大人请看这人的右手,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有老茧,这说明此人是长期用刀的。” 县令大人闻言一看果然如此,他给手下捕快和仵作使了个眼色,这些人连忙上前检查,果然在每个人的右手同一处地方发现了相同的老茧。 答案已经很明显,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山贼,而是假扮山贼来杀某个人。 他们要杀的是谁? 县令大人很快就想到了林雪儿一家。 不过,他看想林晚:“你认为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 “应该是林雪儿前些日子在山上救的人吧。”林晚说。 县令大人转头看向村长,村长忙解释:“前几天林雪儿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受伤昏迷的男人,就将他救了回家,当时这件事在我们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见过的人都说,林雪儿家应该是想借救人攀附权贵,因为当时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就看着很好,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根本就穿不起。” 县令大人转头问捕头;“我们县城有谁家公子失踪了吗?” 捕头道:“并无。” 县令大人便对村长道:“那人现在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因为林雪儿家变成了那个样子,村长便做主让他们暂时住到祠堂去,村里其他被害村民以及林雪儿的家人尸体也都摆到了祠堂,村长顺便给县令大人汇报了村里的伤亡以及财产损失信息。 县令大人不置可否,去见了秦玉宸,林雪儿当时正守着秦玉宸,一见县令大人就跪下求大人为她家人做主,大人安抚了一顿,而后看向秦玉宸,秦玉宸此时昏迷不醒,县令大人便问起伤势,村长看了一眼林雪儿,而后凑到县令大人耳边低声耳语,县令大人听了大吃一惊,再看向秦玉宸目光就复杂得很,更多了几分同情。 无法从秦玉宸嘴里得到相关的信息,不过县令大人看了秦玉宸之前穿着的衣衫后,便知道了秦玉宸的身份的确是不简单,而昨晚的山贼也的确是冲着他来。 毫无疑问,秦玉宸现如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救了秦玉宸,很可能会得罪后面想要致秦玉宸死亡的势力,可要是坐视不理,回头被秦玉宸的亲人查知,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没得选择,最后县令大人带走了那几十具山贼尸体,同时带走了秦玉宸和林雪儿。 不说林雪儿现如今家里人都已经没了,就她是秦玉宸的救命恩人,县令大人将她带着,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替罪羔羊。 而林雪儿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为能够离开林家村留在秦玉宸身边而感到庆幸。 爹娘兄嫂都没了,她当然也心痛,但现在村里人都看她如仇敌,她心里惶惶不安,不敢再继续住下去,所以连家人的丧礼都托付了村里人,跟着县令去了县城。 村里人见状对她更加鄙夷,觉得她爹娘养了个白眼狼。 这件轰动整个县城的山贼大案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县令大人不欲声张,很快就定了案,县衙给了林家村一些补偿,另外奖赏林晚一百两银子,事情就算过去了。 死者被安葬了,度过了最开始一段动荡的岁月,林家村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只是从此少了林雪儿一家而已。 至于她那二嫂,将林家人安葬后,便将林家所有田地房屋全都卖了,拿着钱重新找了个男人嫁了。 而跟着秦玉宸一起去了县城的林雪儿,也终于等到了秦玉宸的清醒,秦玉宸睁开眼睛后便见了县令大人:“我乃京城陈国公府世子秦玉宸。” 作者有话说: 新年第一天万更,我是不是特别勤快啊,亲们是不是要好好鼓励我啊。 作收预收求个收藏。 第44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8 县令浑浑噩噩走了之后, 林雪儿红着眼睛走进来,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秦玉宸:“林聪,你跟大人说了什么?” 秦玉宸此时其实有些累了, 但林雪儿的声音让他又打起一些精神, 他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少女,慢慢的跟新近出现在他记忆里的少女重合了。 只是记忆里的少女脸儿白白圆圆的, 眼睛也是圆溜溜的,流转间灵气十足,虽然不是什么绝色, 却也宜喜宜嗔,很是讨人欢喜。 而如今少女脸儿还是白白的, 两颊的婴儿肥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此时红红的,没有如阳光一样明媚的笑意, 只剩下悲苦, 唯有天真无邪一成不变。 秦玉宸想到曾经心里的欢喜,想到因为自己, 少女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现如今,她只剩下自己了,冷如铁石的心到底是软了几分, 他握住林雪儿的手, 低声安抚:“别害怕, 你还有我。” 林雪儿哇的一声哭了:“林聪, 爹娘还有哥哥嫂嫂都没了, 是我害死了他们。” 秦玉宸安抚她:“不关你的事。谁都没有想到山贼会来。” 林雪儿哭道:“可是他们说是因为我救了你, 所以才招惹来的山贼, 才害死了爹娘。可是我不明白,我救你怎么就错了呢?当时你伤得那么重,要是我不救你的话,你说不定就会死在哪里了,那我岂不是就成了见死不救,冷血无情的人了吗?我怎么就错了呢?” 秦玉宸眼底浮上一抹戾色,黑沉沉的压在眼底,他再看向林雪儿,眼里又多几分温度,原本他是真的有些怕,林雪儿会因为自己连累得她家破人亡而迁怒自己,那他不会太伤心,却会有遗憾,而现在林雪儿的话却让他明白,自己当初喜欢上林雪儿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一个单纯纯净到了极点的女孩,哪怕是苦难也无法将她身上的美好剥夺。 他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坚定的告诉她:“你没有错,也不用愧疚,因为山贼不是我们引来的,你想想,如果山贼真的是我们引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我,那他们有三四十人,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找其他人家的麻烦,只要一窝蜂的闯进我们家,就可以把我们家所有的人都剁成肉泥,可他们没有,而是将手里的人分出去了那么多,这就说明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整个村子,而不仅仅是我们。” 说得好有道理哦。 林雪儿眼睛重新亮起来:“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是的,就是这样的。”秦玉宸坚定的告诉她。 “呜呜呜,我就知道,爹娘肯定不是被我害死的。”林雪儿喜极而泣。 她终于不用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度过余生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那样说呢?”林雪儿想起村里那些人的言语,嘴脸,又不解起来。 秦玉宸眼里闪过冷色:“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找一个替罪羊。” “什么?”林雪儿生气起来:“他们真的是太坏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坏?我们家已经这么惨了,还要往我们头上泼这种脏水,他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他们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他们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良心?”秦玉宸道。 “哼。我不会原谅他们的,绝对不会!”林雪儿非常的生气。 秦玉宸:“好,我们不原谅他们。”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发泄了一通之后,林雪儿心里积压的抑郁消解了许多,便忧愁起往后的生活来,不过她看着浑身是伤的秦玉宸:“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等你好一点,我就出去想办法找个工作,到时候赚到钱就可以养你了。” 秦玉宸听着她这傻里傻气的话,不由得笑了:“不用你出去,很快,我的家人就会来接我们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 “你的家人?”林雪儿愣怔之后忽的瞪大眼睛:“林聪,你记起来自己是谁了?” “嗯。”秦玉宸点头:“我叫秦玉宸。你以后就叫我秦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秦大哥,我相信你。”林雪儿依赖的看着秦玉宸,叫秦玉宸心里生出一些柔软来。 秦玉宸刚刚醒过来,又说了这么久的话,精神很快就疲惫不堪,闭上眼睛重又睡了过去,也就忘记了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 知道次日再次醒过来,秦玉宸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支开了林雪儿,叫来了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面露难色。 秦玉宸心里越发的不安,“说。” 秦玉宸还是很有气势的,大夫没能扛住,就将实话告诉他了:“……伤了子孙……以后怕是不成了……” 秦玉宸听完直接晕厥过去了。 一时鸡飞狗跳,林雪儿也听到消息回来了:“秦大哥,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玉宸很快醒过来,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看到林雪儿他也失去了原本的温柔,变得十分狂躁;“滚!给我滚出去。” 林雪儿不走,哭;“秦大哥,秦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滚!”秦玉宸扫了桌面的东西,状如疯癫,林雪儿这才真的被吓到了,县令得到消息赶过来,让人将林雪儿带了出去,又让大夫给秦玉宸处理伤口。 秦玉宸不配合,可他伤得太重了,这一通闹腾,身上的伤口又撕裂了,鲜血淋漓,把县令给吓死了,这可是国公府的世子,要是死在他的县衙里,他就是一家子拿去填都填不住这国公府的愤怒。 大夫被下了死命令,只得拿出浑身本事,可秦玉宸还是发起高烧来,严重的时候人都烧迷糊了,大夫急得嘴上起了一圈儿燎泡,县令更是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留在这边守着,林雪儿就更加不用说了,一直嘤嘤嘤哭,哭得县令都想把她丢出去了,可想想她到底是秦玉宸的救命恩人,便只能忍了。 好在秦玉宸是男主角,是有主角光环的,高烧了三天之后,又奇迹般退烧了,大夫和县令都想跪下来给各路神仙磕头了。 又迷迷糊糊了几天,秦玉宸终于再次醒过来,林雪儿眼泪又刷的掉下来:“秦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秦玉宸脑子还迷糊着,目光有些呆滞。 林雪儿没注意到,她哭:“秦大哥,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吓人了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秦玉宸终于转过眼睛,望着林雪儿,声音沙哑;“你说真的,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活了?” “爹娘没了,秦大哥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连你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当然是要随着你去的。”林雪儿握住秦玉宸的手:“所以秦大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好不好?我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熬过去,好不好?” “你说真的?”秦玉宸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移,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永远永远不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发誓。”林雪儿举手:“我林雪儿,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遇到任何困难,我都绝对不离开秦大哥,如违此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刻,林雪儿是真心实意的发誓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却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逃离秦玉宸。 “好。”秦玉宸握紧她的手:“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分离。你若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林雪儿瞪大眼睛:“我怎么可能会离开秦大哥?秦大哥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吓唬人,我害怕。”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3节 秦玉宸低笑了笑,伸手摸上她的脸。 还好,他还有她。 陈国公夫人的人很快就来到了县城,见到了秦玉宸,当时秦玉宸身上的伤势依旧很重,县城到底只是县城,大夫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只堪堪的保住了他的命,想要彻底治好他并不容易。 来人当机立断决定带秦玉宸回京疗伤,他本来是不想带林雪儿,毕竟只是一个村姑,哪里就高攀得上国公府世子爷? 只是林雪儿不是普通村姑,是秦玉宸的救命恩人,又因为秦玉宸家破人亡,只剩下她自己,再加上秦玉宸坚持,最后便将林雪儿也带上了。 离开的那天,秦玉宸和林雪儿在马车里望着渐渐远去的县城,都在心里暗暗决定,这个地方,他们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地方,是他们相遇的地方,却也是他们一生都不想回忆的噩梦。 至于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比如林晚。 没错,秦玉宸和林雪儿已经彻底的恨上了林晚。 他们觉得如果当初林晚答应和林雪儿一起救人的话,林雪儿救秦玉宸的事情就不会闹得沸沸扬扬,也就不会招来山贼,林家人也就不会死,而秦玉宸也不会受伤,还是伤在那种不可描述的地方。 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对秦玉宸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所以秦玉宸绝对不可能原谅林晚。 而且,秦玉宸还觉得,既然林晚那么厉害,那天晚上如果她早点过来救他们的话,林家人不会死,他也不会伤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秦玉宸和林雪儿虽然心里恨极了林晚,暂时却还奈何不了她。 一是因为如今秦玉宸伤势严重,最要紧的是赶紧回京疗伤,要不然连命都没有了,报仇有什么用? 二是因为山贼案太过耸人听闻了,事发后整个县城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林晚的英雄事迹,也都知道她救了很多人,其中就有秦玉宸和林雪儿,如果他们光明正大报复林晚的话,他们就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秦玉宸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林雪儿的名声有暇的。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所以,秦玉宸凉凉的望着外面,凉薄的想:林晚,就且让你再多活一段日子吧。 林晚很快就知道了秦玉宸被陈国公夫人接回去的消息。 倒不是村里谁人进县城听到消息回来告诉她的,而是县令大人让捕头将秦家管家备下的谢礼送到林家村林晚家,代秦家表示谢意以及歉意。 他们着急将秦玉宸带回京城治疗,就没时间亲自过来道谢了。 当然了,林晚也就是一村姑而已,哪怕再神勇,也不值得陈国公府低下身子亲自过来道谢,备一份丰厚的谢礼让人送过来已经给足面子,若是林晚计较,那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其中甚至不乏恶意:当天晚上前来相救的何止林晚一人,可陈国公府偏生只谢了林晚,还给她送了这么丰厚的谢礼,就不信其他人没有意见。 秦玉宸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家村人还真的是没人敢有意见,有意见也只能够憋在心里。 一口气杀了二三十个山贼,当天晚上吃好睡好,第二天就照常下地的狠人,谁不怕死敢有意见啊? 甚至他们觉得这丰厚的礼物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没有林晚相助,别说是秦玉宸和林雪儿了,就是林家村其他人家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陈捕头客气了。”林晚没看那些谢礼,而是朝捕头淡淡的颔首致意:“伤者为重是理所应当的。倒是辛苦陈捕头走这一趟,林晚过意不去,不过坐下来喝杯淡茶解解渴?” 陈捕头晒了一路,着实是有些渴了,但在林晚面前却是丝毫不敢摆架子,客客气气的说:“那就多谢林姑娘了。” 林晚让林老爷子拿出最好的茶叶泡茶招呼,又让姜氏杀了一只鸡做了一顿饭好生招待,陈捕头忙拦着说道:“怎么敢让林姑娘如此破费?” 林晚淡笑道:“清茶淡饭,陈捕头千万不要客气。” 好吧,你说这是清茶淡饭就是清茶淡饭吧。 姜氏赵氏去做饭,林晚和林老爷子一起陪客,林老爷子几乎不怎么说话,就当个摆设,整个谈话由林晚全程掌控,她三言两语就引得陈捕头滔滔不绝,三两声附和就让陈捕头如见知己,等到要走,陈捕头意犹未尽,只是时间到底是不早了,陈捕头只能依依不舍的走了。 陈捕头一走,姜氏和赵氏就忍不住去翻谢礼。 她们最先打开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个红木小箱子,一片银光瞬间花了她们的眼。 “银子!我的天哪,这么多银子!”赵氏惊喜的叫起来,伸手去摸,被姜氏打了手:“别乱碰。” 林杨听到动静都忍不住跑过来:“这么大一锭银子,怕是得有二十两吧?这里有十锭银子,那就是二百两。” “二百两!我的天哪!”赵氏虽然不能摸,但也不妨碍她眼睛发光:“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当年林晚亲娘在她家里生产,临走前也只给了五十两银子作为谢礼。 当然,五十两银子对于他们这样的老百姓家里来说,已经算是很大一笔钱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钱,原本在外面做小买卖却亏得做不下去的他们,干脆就关门回了老家,拿着这笔钱盖了家里这座房子,又买了几亩田地,最后还有多余的钱送林杨去书院读书。 而眼前这国公府更大手笔,竟然送了两百两银子做谢礼,除此以外还有这么多饼干糕点,以及布料。 赵氏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林杨却是想起那天在赌场里,赌场老板为了赎一个赌场管事,都愿意花费一千两银子,便忍不住出声说道:“两百两银子算什么?前些日子在赌场里,赌场老板为了一个赌场的管事,都愿意花费一千两银子赎身呢,林雪儿救的那男人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妹妹救了他的性命,人不亲自来道谢也就罢了,谢礼也才这么点,未免也太过小气了?” “说得也是。”虽然林杨如今被打落神坛了,但到底是赵氏的亲生骨肉,赵氏对林杨还是很有感情的,当下便附和道;“这还国公府呢,做事竟然这么小气,也难怪他们的世子爷都能被人追杀差点儿没了命。” 等到林晚和林老爷子进来,赵氏为了讨好林晚,将林杨刚刚那一番话说给林晚听:“这国公府做事真是太不讲究了,救命之恩呢,竟然就拿这么点东西打发人。” 林晚上前看了一眼,便吩咐林杨:“你去请村长过来一趟。” 林杨不敢拒绝,连忙去将村长叫过来,村长很快就跟着林杨过来,“林杨说你找我有事?” 林晚点点头,将装有银锭的木箱子放到村长面前,说道:“刚刚陈捕头来过,说当日林雪儿所救的男人,其实是京城陈国公府的世子爷,如今通过县令已经跟京城陈国公府联系上了,陈国公夫人派人来将人接走了,林雪儿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也跟着世子爷一起回京了,而这些,则是国公府送来谢我当日救命之恩的。” 村长闻言大惊:“那人,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林雪儿也跟着去了京城?” 他想到山贼那事后,村里人对林雪儿和世子爷的不敬,顿时坐立不安:“你说,他们回去之后会不会记恨我们?” “你说呢?”林晚没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重新抛回给对方。 村长看了看林晚的神色,又看了看那谢礼,试探着说:“既然国公府送来了谢礼,应该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吧?” 林晚淡笑:“谢礼已到,恩义已绝。” 村长变了脸色:“那怎么办?” 林晚安慰他:“您也别太过担心,依照我看,他们就算是想要对付我们,也定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的,毕竟有这恩情在,脸面还是要一些的,要不然留下恩将仇报的名声,即使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怕也会有麻烦。最起码,在近期内,我觉得他们是做不了什么的。” “近期不会,那以后呢?”村长想起秦玉宸的伤势,心里知道是不会有侥幸,不免有些抱怨起来:“你说当初林雪儿为什么就非得多管闲事呢?现在好了吧,为了个陌生男人,把自己亲生爹娘兄弟都给填进去了,也给村子里留下这么大的祸患。” 林晚淡淡的说:“那又如何呢?她现如今不是跟着世子爷回京城了吗?” 村长脸色微微一变:“不至于吧?林雪儿那丫头我看着,也不像是这样凉薄无情的人啊?” 赵氏没忍住插了一句嘴;“她要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会在连累得父兄惨死之后,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待在县衙里陪着陌生男人,连父母亲的葬礼也不回来?说什么县令大人不许,这种事情大人怎么可能不许?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想回来。” 村长不得不承认赵氏说得有道理,林雪儿这人,看着天真善良,骨子里其实最是凉薄自私。 所以,如果那位世子爷要对林家村出手,林雪儿非但不会劝只怕还会添油加醋? 村长瞬间觉得晦气极了。 “那咱们以后要怎么办?”村长想不出破解的方法,最后干脆请教林晚,这丫头的聪慧村长已经看到了。 林晚却答非所问:“村长最近可有下过地?” 村长丈八摸不着头脑:“这些日子事情多,我就没下过地了。” 林晚笑了:“那村长不妨先去地里转一圈。” 村长越发的糊涂了,但也答应:“好,我回去就去转转。” 林晚打开木箱子,露出里面的银锭子,村长不解;“你这是——” 林晚道:“国公府送来了两百两银子以及一些吃的和布料作为谢礼,点心和布料就罢了,这两百两银子,我留一半,另外一半就麻烦村长你按照之前各家各户损失情况给予补偿吧。如果还有剩下,就按照那天晚上的贡献给出人出力的叔叔哥哥们分了吧。” 这一次村里的损失除了林雪儿家,惨重的人家并不是很多,再加上之前县衙也有发下一些补偿,只是不多而已,如今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已经足够补偿所有人的损失了,甚至还会有多余的,正好可以分给当天晚上出人出力的,虽然可能不是很多,但如果林晚不将这一百两银子拿出来,他们连这一点都不会有,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林晚!”赵氏率先惊叫起来,眼里尽是心痛。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就这么送出去了,真是败家啊。 林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赵氏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样,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林晚转头对村长说道:“那天晚上要不是有大家伙的支持,山贼就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给灭了,所以这功劳是属于大家伙的,不能我一个人全都领了。” 村长叹息一声说道:“林晚你就是大气啊。好,这件事叔就应了你,会帮你办好的。” “那就多谢叔了。”林晚又让赵氏去拿了盒点心和一匹布,递给村长:“这些点心都是县城大酒楼的,您也拿点回去尝尝。” 村长推辞不得,只得抱着木箱子拿着点心和布匹回去了。 等到村长一走,赵氏就抱怨林晚:“你是不是傻啊?这钱分明就是人家国公府给你一个人的谢礼,你干嘛要送出去?那可是一百两银子。” 林晚根本就懒得理会她。 倒是林老爷子训斥她:“闭嘴吧你,知道什么也敢在这里瞎咧咧?” 赵氏不敢再开口,可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 林老爷子转头看向林晚,心里叹息一声。 这孩子,以后必定大有出息,可惜不是他家的种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孩子自从知道了身世之后这么久,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要寻找亲生爹娘,说不定她其实根本就不想回去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林家真的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林晚不知道林老爷子的心思,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剩下的点心她留了两盒家里吃,剩下的不是送给族里的长辈,就是送给这一次损失惨重的人家。 至于留在家里的点心,她尝了两块不是特别喜欢,就都给了林老爷子他们,至于布料,她除了挑出两块给林老爷子和姜氏做新衣服外,林父和赵氏林杨全都没有,她自己则是挑了两个颜色让赵氏帮她做,剩下的她就放自己屋里去了。 林父和赵氏为此怨念不已,林晚直言不讳:“之前你们还想要我死呢,我现在没有苛刻你们的吃食其他的,就已经是对你们的仁慈了,别得陇望蜀,要这样的话,以后你们就吃野菜饼子好了。” 林父和赵氏瞬间消声。 姜氏低低声说:“我跟你爷年纪都这么大的,没有必要做什么新衣服了,不如这布就拿给你哥做一件吧?” 林晚干脆利落的将布料收回:“既然不想做,那就别做了。” 真当她有多孝顺呀?不过是把两个老的树在哪里当个吉祥物而已,既然不领情,她还省事了呢。 姜氏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布料被拿走,欲哭无泪,只能多吃一口点心。 林晚将银子和布料放到房间里锁好,出来吩咐:“都该干嘛干嘛去。” 林家众人顿时如鸟兽散。 姜氏收拾屋子,林老爷子带着赵氏和林杨出去开荒,林父在家里也不能闲着,前些日子林晚让木匠帮忙做了一个轮椅,又从山上砍了一些竹子回来,让林父在家里编织竹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4节 不是那种很大很粗犷的竹筐,而是削了薄薄的竹篾,精心编织成小小的竹筐,上面再编一个盖子,合起来就跟小箱子没差别,用来放一些小东西很是方便。 林晚现如今的房间空得很,她打算先让林父给她编织一些收纳的筐,等他伤势好了,再给她用竹子做家住,把房间填满。 等大家伙都出门了,林晚也跟着戴上斗笠出门,不过她没有跟着林老爷子他们去开荒,而是先巡逻了一遍地里的庄稼,特别是水田,距离她间苗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当初纤弱微黄的秧苗如今已经郁郁青青,看起来比旁边没有间苗的水田不仅齐整许多,也壮实许多。 林晚对此很是满意。 “林晚,你们家的秧苗长得可真好。”村民看到林晚凑过来说话,言语间尽是羡慕:“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跟你学,把多余的秧苗给拔了,说不定也能长得跟你家的一样好。你说,我要是现在去拔掉多余还行吗?” 聪明的人家早在看到林晚家秧苗在间掉后长势更好的时候就跟着做了,那些谨慎的人家观望了几天之后也忙跟着做了,现如今还没有间苗的都是那些固执的人家,只如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不独是林晚家的稻苗,就是其他跟着做的人家的稻苗都长势比以前好,这些固执的村民就忍不住后悔起来,只是眼看着水稻就要抽穗了,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动,就怕到时候拔了也挽救不了,反而损失惨重。 林晚看了之后给出比较中肯的意见;“水稻已经抽穗了,这个时候再间苗已经不合适了,不过你要是实在想间苗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能像我们之前那样大幅度了,只能稍微清理掉一部分瘦弱的,清理完之后再追加一次肥,或许会更好一些。” “好,谢谢你了林晚。”村民感激的说。 “不用客气。”林晚摇摇头,转身去了家里新建的堆肥大棚。 要想水稻丰收,光是间苗是没有用的,肥料也得跟上。 林晚现在不贪多,就一心改良水稻的种植方法,提高水稻的产量,所以间好苗之后,她每天都会去水田巡视一番,至于麦地那边她也会去看一眼,但那边主要还是林老爷子在照看。 种水稻也不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田里,她空出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便打算研究一下肥料。 她以前虽然也有穿越过现代时间,但没有专门学过种田,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堆农家肥,为此她专门跑了一趟县城,买了几本关于农业种植技巧类的书籍回来研读,又跟林老爷子以及村里那些老把式请教了堆肥的方法,最终制定出了一个计划,然后找了一块地,开始专门研究怎么堆肥才能够激发出最大的肥力。 她先是将粪便风干到各种比例,又将稻草,青草,麦秆等砍断切碎,然后按照各种比例跟粪便干混合起来发酵,发酵的时候,她也每一样分成几个部分来进行,一部分直接裸露着的,一部分上面盖了稻草,进行更加细化的研究。 对于林晚这些研究,林老爷子等村里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瞎折腾! 林晚自然清楚大家的想法,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她查看了各处堆肥情况,记录好各项数据。 村长将那一百两银子按照林晚说的分发方式分发下去之后,想起林晚叫他到田地里转一圈的话,便抽了个时间去田地里转悠。 这一转悠,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往年整个村子里的水稻田一眼看去都是差不多的,今年却不一样,一块整整齐齐青青郁郁壮实可人,一块密密麻麻青青黄黄瘦瘦弱弱像个病孩子,如果从高处俯视整片稻田,就感觉往年营养不良的孩子,如今像是长了瘌痢头,青一块黄一块的。 而其中青青郁郁的,无一不是当初跟着林晚间了稻苗的人家,而那些依旧营养不良的,则是固执的按照往年的种植方法不肯改变的。 村长目瞪口呆。 给稻田间苗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当初他看着林晚这么搞,总觉得不靠谱,便没有跟着一起间苗,后来又出现了山贼那件事,他就更加没有心思管田里的事情,现在他倒是恍惚想起来了,似乎当初他二儿子跟他提起过一嘴,而他当时因为事情太多太忙了,就让他自己看着办,而如今看去,二儿子这是学了林晚,将多余的秧苗给拔了。 当然,二儿子还是有些保守,虽然拔了一部分,却并没有像林晚家那样做得彻底,村里的其他人家也是如此,他们虽然学了林晚间苗,但实际上他们心里也还是有疑虑的,所以学得也并不彻底,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如今长势最好的稻田只有林晚家,其他人家只能够说是比往年好一些。 但就算是只比往年好一些,也足够叫人心里惊喜,生出无数的期待了。 村长站在田边,看看林晚家的稻田,再看看别人家的稻田,看看自己家的稻田,他似乎有些明白林晚让他来看什么了。 村长直接去找了林晚,林晚当时还在堆肥棚那边。 之前村长对林晚做的这些事情很不以为然,可看了水稻田的变化,他心里对林晚多了几分期待。 “林晚,你这肥堆得怎么样了?”村长温柔的问。 林晚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村长叔,你能不能正常点?” 村长僵了僵神色,而后尴尬的抓抓头:“嘿嘿。” 林晚将最后的数据记录好,起身带着村长往外走,毕竟这里味道不好。 “村长叔这是去看过田了?”林晚一眼看出来。 “是啊。”村长感叹道:“我之前只听说了你要间苗,我还觉得你就是瞎胡闹呢,可刚刚我去了田里一看,只有你家的水稻是长得最好的,我估摸着今年你家的水稻田收成应该不错。” 林晚点头:“大部分人家应该都还行。” 还行的意思就是,不会比原来的多许多,但肯定比原来的好。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村长点头:“你让我去看,就是想让我看到两种种植方法的不同吧?你放心,你这种种植方法的确是不错,还能省不少粮种,明年我一定会督促大家按照你这种方法去种植的。” 林晚笑道:“叔,您只看到了咱们村吗?” “啊,难道还要跟隔壁村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估摸着人家不一定愿意听我们的。” 村长劝林晚;“我知道你心好,想大家伙都能够有个好收成,也能省点稻种,但这庄稼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是不可能随便听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想要推广出去,最好还是等到八月份收割的时候,让大家伙看到收成再说。” 林晚笑了笑:“叔不用担心,这种水稻种植方法,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就是收成能涨多少的问题,但是这个我们以后可以慢慢研究,实验,不着急。主要是,我今年打算种两季稻。” “什么?两季稻?这不可能。”村长摇头,劝她:“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大家伙日子都好过一些,但是这两季稻,不可能的。我们这地方冬天冷的早,十一月份就很冷了,可十月份水稻根本就没有办法收割,种了也是白费功夫啊。” 林晚点头:“我知道叔的意思,但是我已经下了决定了。另外,今年的第二季稻谷,我打算用新方法播种种植,到时候可以请县令大人过来观摩。” “县令大人?”村长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你是想上报衙门?” “嗯。”林晚道:“不过,等扬花的时候再说。现在不着急。” 村长迟疑:“这就叫县令大人过来,怕是不好吧?” “粮食是国之根本,既然有这更好的种植方法,为何不直接上报?如果真的有用,自然是通过官府推广才能够更快的让更多的老百姓知晓,得到实惠不是吗?”林晚意味深长的说:“更何况,我们头顶上还悬着一把刀呢。” 村长想起秦玉宸,脸色瞬间不好看。 林晚不逼村长:“还有时间,村长叔您慢慢想。”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六月底,水稻准备要扬花了,这个时期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追肥阶段,正好林晚研究的那些肥料如今也已经发酵好了,她便将其中一亩水田分成几个部分,然后分别施加不同的肥料,通过每天观察水稻的生长情况,记录数据,以此判断出那种肥料的肥力更足。 另外一亩水田则是按照林老爷子原来的堆肥方式追肥。 村长在看过水田扬花的情况之后,已经可以预感到今年水稻必定是个大丰收,因此对林晚说:“我决定跟你干了。” 村长很快将此事上报给县令大人,就如林晚所说,农业是根本,县令大人听说有更好的水稻种植方法,不仅仅可以节省粮种,收成甚至有可能更多一些,当即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到了,当今便带着人来了林家村,亲自下到田间看了情况,村长和林晚亲自作陪,县令大人查看了林晚家的水田情况和其他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水田,一番对比之后确定,虽然林晚家的水田比别人家的要稀疏很多,但长得更加壮实,稻穗也要更长一些,可以预见收成不会差。 等听到林晚说要试种晚季水稻后,也给予了支持。 此后县令大人便三不五时就过来看看,眼看着水稻就要成熟开割了,林晚又跟他说;“大人,我准备提前育苗了,您要过来瞧瞧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2-01 16:18:14~2022-02-02 18:1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熊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9 县令大人早就知道林晚今年要试种晚季稻, 闻言也不惊讶,只有些不解:“现在地里的水稻还没有收割,就开始育种了?你这种子要怎么育?” 县令大人一下子起了兴致, “去, 本官一定要去看看。” 到了这一天,县令大人果然早早就到了林家村, 来到了林晚家,林晚将一麻袋的谷种搬出来,县令大人问:“我记得你家只有两亩水田吧?怎么要这么多谷种?” 林晚笑道:“村里有些乡亲会跟着我一起种晚季稻, 也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种不了,我想着只有半年时间, 他们也就是种种菜什么的, 有点儿浪费,就跟他们租了半年, 种一季晚稻。” 县令大人摸摸胡子:“看来你很有把握。” 林晚笑道:“的确是有几分把握。” 林晚打开稻种:“这是我们精心挑选出来的稻种, 都是饱满完好的。” 县令大人抚须点头、 林晚将稻种拎到两个大缸前:“要浸泡的种子有点多,我就直接用大缸来浸泡了。” 林晚却并没有直接将稻种倒进两个大缸里, 而是拎过旁边一桶水,那水微黄,县令大人问道:“浸泡种子要用这些水吗?这都是什么水?” “药水。”林晚说:“我其实很早就跟着家里下地了,但直到今年间苗的时候, 才知道原来秧苗很容易长螟虫卵, 如果不及时清理掉的话, 就会长成螟虫, 到时候秧苗被祸害得更多, 我问过村里的叔叔伯伯们, 他们都说这些都是很常见的问题, 每年都只能够花费大量的人力对秧苗进行检查,一旦发现有虫卵就将叶子摘掉,但就算是这样,也会有遗漏,多多少少都会伤害到秧苗,从而造成收成损失,于是我就换了个思路,如果我们育种的时候,先用药水浸泡稻种,消毒杀卵,等秧苗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虫卵了?当然,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所以我今天浸泡的稻种也是两种,一种是用药水浸泡过的,一种是直接用水来浸泡的,到时候两边进行比较,就知道药水浸泡有没有用了。” 县令大人感叹:“你真是敢想也敢做啊。” 又问药水都是那些药水,林晚一一说了,有大蒜也有一些其他带有毒性的草药。 林晚解释:“当初我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想到,要怎么杀虫子呢?平时我们吃到有毒性的草药,有可能被毒死,那么螟虫呢?是不是也可以用有毒性的药材熬制的药水将它杀死,我试了很多种有毒性的药材,也试过很多比例,最终才定下了这药水,对消杀螟虫卵非常有用,但同样的,对人体也会有一些危害,所以我们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用手去碰触,吃喝就更加不行了。” 县令大人皱眉:“这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而且,这毒性会不会携带在粮食里?” “是有些危险,但只要做好防范工作,是没有问题的。”林晚又道:“至于毒性,我也做过实验了,毒性并不会长期在上面残留,过一些时候就会消散掉的,不会对粮食造成影响。” 县令大人这才放心。 林晚拿出一副用隔水油布做的手套,然后将药水倒进水缸里,又将一半的稻种倒进水缸里,另外一半则是直接用井水浸泡,弄好之后就盖住放置好。 林晚如今在林家村声望很高,这一次她说要种晚季稻,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愿意跟着她种晚季稻,哪怕最后种不成晚季稻,就凭林晚之前分的那一百两银子,也足够弥补大家伙的损失。 林晚在自家跟大家讲解了一遍之后,愿意使用药水浸泡药水的,由林晚提供药水,不愿意使用的,就直接用井水或者河水来浸泡,林晚带着大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指导了一遍,而后又带着众人前去一片早就准备好的旱地,平整之后弄成一垄垄,过两天,稻种发芽,林晚带着大家将稻种撒在平整的地里,到了第二日,一夜没睡的村民跑到秧苗地一看,嘿,地面上已经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青。 在精心养护下,秧苗一日大似一日,而水田里的水稻也一日比一日成熟。 林晚家的水稻依旧是稻田里最靓的崽,原本稀疏的秧苗,这会儿已经青青郁郁挨挨挤挤,根根稻杆强壮结实,最细人的是枝头的稻穗,又长又饱满,沉甸甸的压弯了腰,让村里那些老把式每见一次都赞叹一次,心里也更悔恨一次。 他们错了呀,不应该看不起林晚年轻,就认为她说的都是错的,不肯跟着她做,要不然他们家的水稻也能长得这么好了。 最重要的是,这收成一看就不差呀。 看来,他们以后还是得谦虚一些,不能再仗着年纪大就看不起年轻人了。 林晚家的水稻成熟得比别人家要早一点,县令大人在约定的日子带着一众捕快来到了林家村,亲自来到了田边,拿起镰刀割下了第一把稻谷,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稻谷,县令大人激动不已。 有捕快和林家村村民们的帮忙,林晚家那两亩稻田很快就收割好了,统一抬到林晚建议修建的晒谷场——这年代没有水泥,青砖也贵得很,所以用的是从山上挑选回来的石头,在祠堂门口铺了一大片,收割的季节大家伙可以在这里晾晒谷子豆子,过年过节也可以搞拜祭活动,用途很是灵活。 晒谷场上已经摆放着几台打谷机。 “这是打谷机?”县令大人很是惊讶,绕着打谷机转了几圈。 只见这打谷机外面主体都是用木头做的,前面向后斜,上面装着一个木屋子,里面放着用一根根木条打制成的圆形转轮,那木条上装有铁条,旁边装有齿轮,前面则是一个木框。 “对,这是打谷机。”林晚笑道:“新打造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今日正好试试。” 县令大人心头火热:“那就试试。” 要是真有用,那绝对是大功劳一件呀。 这林晚的聪慧真是叫人惊叹啊。 “我先来试试。”县令大人挽起袖子兴致勃勃的说道。 林晚道:“那我陪您一起。” 这县令大人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别连打谷机都踩不动,那就扫兴了。 现在还用得着对方呢,就还是给对方一些面子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5节 县令大人没二话,和林晚各自手里拿一小把稻谷,林晚教他的怎么踩脚踏,两人将转轮踩起来后将稻谷那一头放进去,没一会儿稻谷就全都被打下来了,而打下来的稻谷虽然乱飞,但因为上面有木屋子,所以乱飞的稻粒最后全都掉落在后面的木框里,一粒都没有飞出去。 “好!”县令大人赞不绝口:“真不愧是打谷机啊!这打谷子的效果天下无敌。” 县令大人甚至还诗兴大发,当即做了一首诗。 林晚:……您高兴就好。 林晚陪着县令大人打了一会儿稻谷,县令大人累了,他们便退了下来,由村里的小伙子们接手,三台打谷机轰轰响起,不过是一个时辰,就将林晚家的两亩田稻谷全都打完了,将里面的稻杆扒拉出来之后,直接装进框子里开始称重,竟有将近四担粮,大家伙顿时都激动不已。 虽然这稻谷还没有晾晒过,称的是湿重,但要知道这年头一亩水田收成好也就是两石,也就是两百斤,多的是一石半左右,而现在这个湿重四石,那晾晒出来,最少也有三石,那岂不是相当多了两倍? 我的天! 两倍! 这是什么概念啊! 林家村人都要疯了。 那些跟着林晚干的激动得眼闪泪花,他们的水稻没林晚家长得好,但也比以前好多了,不说多,两石总应该有吧? 而那些固执己见的捶胸顿足,损失了好多好多粮食啊。 好心痛! 县令大人激动不已:“先晒出来。晒出来再看看有多重。” 稻谷很快就晒出来,一称竟然有三石多九斤一亩! 这绝对是了不得的产量了。 “好,好,好啊!”县令大人喜得差点儿要跳起来了:“林晚,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啊,我立马上报朝廷!” 林晚倒是端得住:“林晚该做的。” 接下来县令大人也一直关注林家村其他人家的水稻收成,发现跟着林晚间苗种植的,基本上都有两百多一亩,而那些没有跟着林晚干的,则只有一百五十多斤,而且还有很多稻谷是干瘪的。 这对比也太明显了。 县令大人再不迟疑,忙将这件事呈报上去。 跟大家伙的激动相比,林晚是显得平静多了。 一来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二来也是因为她深知,这一次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完全是因为使用了科学的种植方法,跟稻种改良没有任何关系。 想要水稻真正的实现高产,除了推进科学的种植方法之外,改良稻种才是重中之重。 而林晚的目标是,杂交稻! 现代杂交稻的问世,养活了中华十几亿人民,如果能够在这古代将杂交稻弄出来,那天下的百姓也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了,国力将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至于自己提前将杂交稻搞出来会不会影响到历史发展的进程,林晚只想说,跟让天下老百姓吃饱饭相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夏季稻收割完之后,林晚又马不停蹄地安排整田,这边田一整好,那边秧苗也育好了,林晚立马安排人拔秧苗,插秧,林晚亲自做示范,老农们一下子就学会了,接下来整好一片田就插一片田,有整个村子的人互相帮衬,还没到八月中旬林家村的晚季稻就已经全部插秧完成。 选择了跟着林晚干的人家看着青青郁郁的秧苗乐呵呵的笑,以前之所以无法种第二季水稻,是因为他们没有提前育苗,这导致了他们的晚季稻总是差了十天半个月最终不得不遗憾的颗粒无收,现在好了,提前育苗,收割完之后立马整田插秧,多了这十天半个月,正好收割,收割完就入冬,美滋滋啊。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参与的,这会儿是悔肠子都悔青了。 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懂得珍惜,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紧紧的追随林晚的步伐,永不落后。 林晚却开始了下一轮的研究,她每日都泡在田间,详细的记录着每一块田的数据变化,她很快就发现,用药水浸泡过的秧苗成长过程中极少长螟虫卵,而那些用普通水浸泡的秧苗则是跟以往一样,很快就在细嫩的叶子上发现螟虫卵,林晚立即配置药水进行喷洒,效果也不错,大部分螟虫卵都被打掉了,还有一小部分只能够通过手工动手清除,这虽然解决得顺利,但细心的林晚还是察觉到这些经历过螟虫卵害的稻田长势要比用药水浸泡过的差一点点。 另一方面在堆肥方面,经过上一次的测试,林晚也排除了一些明显不合适的堆肥方法,最后留下了几种效果不相上下的,继续进行实验对比,希望能够找出最佳的配比比例,找出最好的堆肥方式,还尝试着使用一些外物来促进肥料发酵的速度等等。 林晚发现研究这些同样充满了乐趣,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而就在她全心全意投入的时候,京城也受到了县令呈递上来的奏章,粮食增收关系重大,中书省根本就不敢有所拖延,很快就呈递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看过奏章和打谷机之后龙颜大悦:“好,好!水稻有了这新的种植方法,水稻产量增加,老百姓就越能吃饱饭!还有这打谷机,朕看不仅仅是应用在水稻脱粒上嘛,大麦高粱也一样可以,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事,老百姓的负担也能减轻不少,好,真是太好了。” “这都是皇上英明,天佑我大唐啊!”身边的大臣忙拍龙屁。 皇帝哈哈哈大笑,当即命人拟旨,赏赐林晚,至于县令,吏部自会记录功劳,下一次考核一个优是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 当时太子也在左右,当即请命前往林家村传旨,太子笑道:“儿臣看那县令奏章上写到,在他写完奏章之前,林家村已经开始第二季水稻的育种,所用方法与平时大有不同,其中还有一部分粮种是用了特制的药水浸泡,只是尚未播种,是以效果尚在验证之中,按照时间推算,此时林家村的第二季水稻应该已经进行播种,待儿臣到达时,正好可以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真的好,便可以在全国推广,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啊。” 皇帝想想的确如此,且太子是皇位继承人,关心农业是好事,便欣然应允,此外还派了一位羽林军指挥使随行保护太子,此外还派了两名专司农业的官员随行,太子等人领了旨,回去收拾收拾便去了林家村。 太子出行自然惊动了京中各路人马,大家伙很快就打听出来缘由,得知是因为一个村姑改良了水稻的种植方法,使得水稻产量增幅较大,虽然有些感兴趣但也不觉得就这么个消息就值得太子亲自走一趟,于是原本有些不以人为然的人家派出了探子一路跟随,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乾坤。 陈国公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陈国公夫人来看秦玉宸,经过名医将近两个月的精心疗治,秦玉宸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也有一些伤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比如说,某个不可描述,就是名医也束手无策,彻底的废了,只是这消息陈国公夫人和秦玉宸捂得紧紧的,瞒着陈国公以及其他人。 陈国公夫人屏退左右,“我今天收到消息,林家村一个叫做林晚的丫头改良了水稻种植方法,使得水稻增产将近百斤,龙颜大悦,派出太子和萧指挥使亲自前往林家村对这林晚进行嘉奖。” “什么?”秦玉宸闻言脸色一变。 “你认识这林晚?”陈国公夫人对下面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一般都是交给下面人处理,再加上秦玉宸有意隐瞒,她也不知道林晚就是秦玉宸的另一个救命恩人,见秦玉宸变色,便感觉不对,皱起眉头问道。 秦玉宸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道:“认识。” 秦玉宸笑意凉薄:“若不是拜她所赐,儿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陈国公夫人变色:“怎么回事?” 秦玉宸便将当初林晚拒绝救他,导致他行踪泄露,后来山贼围村,林晚又故意迟迟不带人来救,导致林家除了林雪儿和他,全部死尽(二嫂:感情我不是人!)的事情告诉了陈国公夫人,陈国公夫人怒极拍桌:“岂有此理!” 秦玉宸阴沉的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总有一日,必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不,”陈国公夫人发泄了怒气之后又冷静下来,“我们不能报仇,我们得好好报答这一场大恩。” 秦玉宸不解。 陈国公夫人阴沉沉的说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看这林晚就很好,足以做我们陈国公府的世子妃。” “不行。”秦玉宸没想到陈国公夫人打这主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孩儿不喜林晚,绝不会娶她为妻。” 他恨不得将林晚碎尸万段,还要娶她为妻,给她高贵的身份,锦衣玉食,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傻?!”陈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娶贵女,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但娶了林晚就不一样,这丫头虽然是个农女,但对你有救命之恩,如果你娶她,我们再操作一番,你的名声就会更上一层楼。” “若只是想要知恩图报的名声,不需要林晚,雪儿也可以。她为了我家破人亡,我娶她为妻理所当然,谁都不会起怀疑。”秦玉宸道。 “你是不是傻?”陈国公夫人半点都看不上林雪儿,除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勾引男人还会什么?“林晚有改良水稻种植方法,大幅度增加水稻产量的功劳,林雪儿有什么?” 秦玉宸一怔:“娘,你的意思是——” “没错。”陈国公夫人道:“若是恨,娘又怎么会不恨林晚?若不是她,我儿又岂会受这么多的苦?娘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若是将她碎尸万段,除了让我们心里痛快一些我们还能够得到些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败露出去,我们还要沾染一身腥。可若是我们换个思路,将她娶回来就不一样了,林家全都是泥腿子,林晚的这些功劳除了能换一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若是你成了她的丈夫,那她的功劳最终好处都会落在你身上,你有了这些功劳,何愁继承不了国公府?至于林晚,若是她在这方面真的有天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我们可以支持她,让她继续为你挣功劳,等到你彻底继承了国公府,位极人臣,想要让她消失还不容易?” “儿子就算是没有她的功劳,也能守住我的爵位。”秦玉宸还是不太想娶林晚,挣扎道。 陈国公夫人冷笑:“你重伤险死,谁不知道是你那好弟弟的手笔,可你那好爹爹可有惩罚他?没有!非但没有,还一力护着他,将属于你的人脉资源全都给了他,假以时日,说不定就真的压你一头,把你的世子之位给抢了去,你还是无所谓吗?秦玉宸,你还不明白吗?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尽快的稳住你的地位,尽快的继承国公府!” 要不然秦玉宸不能人道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秦玉宸不但会成为京城之耻,还将永远失去世子爷的地位,国公府的继承权。 所以他们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尽快稳住地位,而后想办法尽快弄死国公爷,直接上位,继承国公府。 秦玉宸闭上眼睛,最终选择了放弃,“可那林晚不是傻子,若是我们成婚之后迟迟不圆房,她肯定会怀疑的。” “那就圆房!”陈国公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秦玉宸怔住,陈国公夫人叹息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儿子,你要明白,无论你最后是否继承爵位,你最后都必须得有一个继承人!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生!只要有一个孩子在,谁都不能指责你无能,你的地位也能稳稳当当的。还是说,你想让林雪儿生?” “当然不!”秦玉宸想也不想说道。 林雪儿是他心爱的女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都绝对不会将她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既然如此,那让林晚来生这个孩子,似乎也能接受。 陈国公夫人说:“女人嘛,只要给她一个儿子,那她就算是再不满也不敢闹腾,到时候我再找个理由把她哄去农庄,再把孩子抱到我这里来养,以后这孩子就跟我们亲近,岂不是一举数得?” 秦玉宸也不得不说陈国公夫人这安排的确是仔细妥帖,没有破绽,他最终认命,“就按照娘说的办吧。” 陈国公夫人满意的点头:“你放心,你既然喜欢林雪儿,到时候把她抬为贵妾也就罢了,她若是个懂事的,必定不会跟你闹腾的。你若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娘便亲自去帮你说。” 秦玉宸摇头:“儿子会自己跟雪儿说的。” 只是秦玉宸见到林雪儿,却发现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够暂时按下,等婚事定下来再说了。 林晚丝毫不知道秦玉宸母子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若是知道只能说,他们还真的是挺会算计的。 就不知道到时候崩了牙还是断了腿。 总而言之,算计需谨慎。 林晚很快就接到了太子要亲自来林家村给她宣旨嘉奖的消息,心里不免惊讶,她心里清楚,虽然在古代以农为本,对于能够让农作物增产的方法,朝廷都很重视的,但其实这个水稻的新种植方法,就算是现在还没有人摸索出来,慢慢的也会有人摸索出来,而后推广开来的,所以功劳是有,但绝对到不了封爵的程度,更不至于引得一国太子亲自过来嘉奖的程度,这里面怕还有其他名头。 林晚想到自己今年种植的二季稻,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只是太子为什么特意来这一趟,她还是有些不解,不过,她就是一种田的,朝堂上那些事情跟她没关系,于是林晚又很坦然起来。 林晚坦然了,林老爷子他们却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太子呀! 这种尊贵的人物,哪怕是穷极他们一生,他们都不会有这机会见到,没想到,现在托林晚的福,竟然有机会见到了。 这简直是足够他们吹一辈子牛了好吗? 赵氏都暂时压下了对林晚的惧怕,跑过来跟她说;“林晚啊,你看,太子都要来了,到时候要是我们还穿得这么寒酸,是不是太不好?” 林晚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本来就是庄稼人,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何必呢?就像平时一样,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行了。” “不行不行。”林老爷子坚决反对:“这可是见太子,要是穿得邋里邋遢的,那不是不敬吗?那可是要杀头的。” 就连村长得知之后都过来劝林晚:“县令大人特意提前告诉我们,就是希望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别冒犯了太子。你可不能辜负了大人的一番好意,回头让大人难做。” 林晚还能说啥呢?万恶的封建皇权朝代,她一个小村姑还能跟人家太子爷掰手腕? 没这力气,也没这时间和精力。 林晚摆摆手:“你们看着办吧,差不多就行。” 赵氏和姜氏就兴致勃勃去做新衣服了。 全家人都做! 林晚笑了笑,这段时间林家人表现还不错,给他们做身新衣服也未尝不可。 太子到达的那一天,林晚换了一身新衣服,和村长一起到县城迎接。 一身玉白云锦,眉目如画的太子坐在马上问:“哪位是林晚姑娘?” “民女是。”林晚出列,朝太子拱拱手:“民女林晚,见过太子。” 太子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不由得怔了怔。 林晚身着一袭青衣,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上面随意的插着一支木钗,至于其他钗环,则是一概皆无,整个人素得不能再素,可偏生她的气质很是奇怪,你不注意她的时候,你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可你一旦将目光停落在她身上,便再也难以挪开,她浑身散发着的宁静致远的气息,衬得她气质清雅高华,论气度风姿,竟是丝毫都不比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她的容貌,当然也是极美的,但此时却也不是最重要的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6节 “原来是林姑娘,孤失礼了。”太子本来就对林晚很有好感,此时更有好感了,自然不会怠慢她,当即下了马朝她拱了拱手,十分平易近人,彬彬有礼,叫林晚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么从内而外温润如玉的太子,还真是少见。 哪怕是上个世界的太子,因为皇帝器重她,在她面前也是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但骨子里的傲慢却是掩饰不住的,当然,那位太子在收买她不成之后竟然想对她不利,最终彻底被踢出局,倒是成全了萧祁英,萧祁英小心思也不少,不过他们到底是有香火情,后来萧祁英登基,他们君臣还算相得,而当时两任皇帝都因为她的横空出世而名垂千古,成为一代明君。 而眼下这太子,说句老实话,若是作为贵公子,这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能让他成为贵女们追逐的对象,但作为太子,就很有可能成为群狼口下的羔羊,最终不但保不住地位,甚至还有可能会失去性命。 不过这些都跟林晚无关,她还是很庆幸来的是太子,太子性格好脾气好,她就越是舒适。 “林晚不敢当。”林晚微微一笑回礼,让人有种春风徐吹的感觉。 清凉中带着点暖意,叫人忍不住舒展眉头。 太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与林晚闲谈起来,可他没想到林晚对于水稻种植竟是有这么多的心得和设想,一时间竟是越谈越兴起,要不是萧指挥使提醒他,他差点儿忘记了正事。 一行人来到县衙,太子亲自宣读圣旨,林晚跪下接旨,完成之后太子便道:“林家村距离此处多远?我们现在就去林家村吧。” 萧指挥使不得不再次提醒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在县城稍作歇息,再去林家村吧。” 县令大人也忙道:“微臣已经命人准备了宴席,还请太子和各位大人移步用餐。” 这么一提,太子就感觉到饿了,他便点点头:“那就先用餐吧。” 又叫林晚:“林姑娘随孤一道用餐吧。” 林晚应下,两人边说话边去餐厅。 因为要吃饭了,两人便不再提农事,免得败坏用餐的兴致,太子路上偶然见到一盆正在盛开的菊花,一时起了兴致,谈起了诗词,说完之后才醒悟林晚只是个农女,自己说这些她只怕是不懂,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可惜,未料林晚竟然自然而然的将话题接了过去。 太子不由得大喜:“林姑娘可曾读过书?” “读过一些。”林晚点头。 “没想到姑娘不但农事上颇有见地,就连这诗词也有所涉猎,真是令人佩服啊。”太子抚掌。 后面两个司农官员眼露不屑,农女就是农女,会两句诗词也改变不了她卑贱的出身。 林晚对水稻种植的贡献,让皇帝和太子都为之欣喜,但对于司农局的官员来说就不太友好了,因为司农局这么多年了,居然无人能够优化水稻的种植方式,达到增产的效果,如今竟然被个小丫头给超越了,那不是反衬得他们无能,尸位素餐吗? 因此两位随行官员心里其实对林晚不满极了。 女人就应该乖乖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竟然跑出来对农事指指点点,简直是不知所谓。 萧指挥使随意的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察觉到后忙一凛,再也不敢乱飞眼神了,萧指挥使这才没再理会他们,追上太子和林晚。 用过餐之后,太子让萧指挥使派人去收拾住处,他则要跟着林晚回林家村,亲眼看看她说的那些研究。 萧指挥使自然是没有问题,两个司农官员心里却是抱怨连连。 他们连续赶了好几天的累,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本想着到了县城之后能好好歇口气,谁知道太子竟然一点儿都不体恤他们,竟然又往林家村跑,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其中一个姓李的忍不住出列道:“殿下舟车劳顿,不如今日先行歇下,待明日一早再去林家村?” 太子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神色淡淡:“两位大人若是体力不济,可不必随孤一道,且先县城歇息。” 太子转头朝林晚笑了笑:“林姑娘,我们走吧。” 林晚看了两位大人一眼,淡淡一笑:“好。” 两位大人:……累是累死,但太子都不用歇息,他们敢歇息吗? 两位大人只得憋着一肚子怨气跟着前去。 太子恍若未知,和林晚一起坐在马车里谈论农事,林晚看了一眼对方,看来这位能够坐稳太子之位,也并不真的什么傻白甜。 到了林家村,太子直接跟着林晚去了林家,林老爷子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能让太子登他家的门,激动得差点儿晕厥过去了,领着家里人跪着叩见了太子,太子和颜悦色的将他们叫起,而后进了堂屋。 林家早早就做了接待贵人的准备,因此堂屋虽然简陋,但也还算整洁,林晚上了一壶大麦茶:“家里没有什么好茶叶,就炒了些大麦泡茶,殿下可以尝尝。” 太子接过便能闻到一股子浓郁的大麦香气,好奇的问:“大麦也能泡茶?” 林晚笑道:“农家没有什么好茶叶,但又想喝点茶水,便将大麦炒成焦黄,再用热水冲泡,便是大麦茶了,味道比不上绝顶好茶,却也自有一番风味。” 太子尝了一口,口感的确特别。 “这大麦茶不错。”太子赞道。 林晚笑道;“这大麦茶还有开胃助消化的作用,平时喝一喝也是挺好的。” 太子便笑道:“那等孤走的时候也带一些回去给父皇尝尝。” 萧指挥使等人也都尝了大麦茶,感觉也都还行。 林晚请太子等人稍等,自己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正好看到林杨,便叫住他:“我让你做的记录做好了吗?” 林杨忙道:“做好了。” “拿来我看看。”林晚接过记录本,发现里面有些地方记录得并不够详实,她也不责骂林杨,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林杨将头垂到了胸口:“我以后会注意的。” “下去吧。”林晚淡淡的吩咐,林杨如蒙大赦一般退下去。 林晚进堂屋跟太子说:“我要去田里查看,殿下可要和我一起?” “当然。”太子站起来。 “那就走吧。”林晚领头往田间走。 等到了水田处,太子看着青青郁郁长势颇好的秧苗,心里欢喜,问道:“这些都是你们今年试种的第二季水稻?” 李大人这会儿憋不住了:“荒唐!此处气候根本就不适合种植二季稻,强行种植,最后也只是劳民伤财!” 随同的县令和村长瞬间气愤的看向对方。 太子也皱起了眉头:“李大人此话是何意思?” 李大人朝太子拱拱手:“殿下,下官并非无的放矢,众所周知,此地气候偏冷,每年十月份开始霜冻,十一月份便开始入冬,而水稻好暖喜湿,是以大部分地区一年都只能够种植一季,只有南方温暖潮湿的气候才能够支持两季,但也是要等到十一月份才能够收割,即使如此,收成也要受到一些影响,并不如早季稻产量高,而他们现在在此偏北干燥的地区种植两季水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 另一个司农官员点头附和:“李大人言之有理。林姑娘的间苗种植方法目前来看似乎是有效果的,但今年气候本来就很好,是否真是因为改变了种植方法而导致的粮食增产,还有待商榷,当然,林姑娘能够提出这个方法,若是经过试验证明真的有效,那自然是于国有功,但她提倡二季稻则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这两人虽然有私心,但也的确是有道理,太子转头看向林晚:“林姑娘如何说?” 第46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0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晚身上, 李大人眼里更是带着轻蔑和挑衅,谁知林晚却根本就不以为意,她摊摊手:“种不了就种不了呗, 反正目前也只是我们林家村的人种植, 损失也只是我们林家村的损失,而这点损失对于我对于我们林家村愿意进行二季水稻种植实验的村民来说, 都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不至于因此就家破人亡。” 村长闻言忙说道:“二季稻能否种成,当初林晚也跟我们说得清清楚楚, 这个是没有定数的,会有颗粒无收的风险, 所以我们村并不是所有人家都种二季稻, 之所以所有的水田都种上了二季稻,那是因为那些不愿意冒这个风险的人家的水田都被林晚租赁下来了, 而愿意跟着林晚一起种二季稻的, 自然也是愿意承担这颗粒无收的风险的,所以大人不必担心我们的损失。” 林晚看向李大人:“实验, 从来都是有风险的,但是我们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吗?” 李大人两人脸上阵青阵白。 太子抚掌:“说得好,想要不断的改良农作物的种植方法,改良种子, 都是要经过无数实验才能够实现的, 而这点风险, 也正是我们推进农业发展必须要承担的风险。” 李大人两人就算是再不甘也只得应是:“殿下说的是, 是臣肤浅了。” 太子颔首便放过, 见林晚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 问道:“你这本子是做什么用的?” 林晚笑道:“我除了实验二季水稻之外, 还做了肥料实验。” “肥料?不都一样的吗?”太子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一样的。”林晚笑道:“农家肥料的原始材料虽然都是一样,但想要激发出最大的肥力,里面的文章可就多了。” 太子顿时起了兴趣,“里面都有哪些文章?” 李大人又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如何堆肥,老农们最有经验了,你一个姑娘家种田才多久,就敢扯这样的大话?” 太子脸色冷了,淡淡的说:“林晚年纪再小,她也改良了水稻的种植方法,李大人在司农局任职多少年,不知道提出过多少有用的条陈?” 李大人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另一个赵姓官员也紧跟着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县令大人和村长见状都吓得跟着下跪,村长见林晚还站着,忙偷偷的扯了扯她,林晚就当做没看到。 太子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向林晚,问道:“林姑娘以为如何?” 林晚笑了笑:“两位大人既然都已经脏了衣服,不过就帮我检查一下秧苗的成长情况,好让我尽快把数据记录好吧。本来我每天早晚都要做记录的,今日要去迎接太子,就交代了我大哥,可我大哥经验不足,有许多缺漏,只好现在补上了。” 太子闻言深深看了林晚一眼,而后淡淡的看向李赵两人:“你们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李赵两人哪里还敢有半句怨言,忙起身朝林晚拱手;“姑娘但请吩咐。” 林晚也不客气,指着田头树立的木板说道:“这有药字牌的,都是用药水浸泡过的,这些没有药字牌的,就是没有用药水浸泡过的,前几天没有用药水浸泡过的秧苗开始发现有螟虫卵,用药水浸泡过的没有发现,所以我们现在每天都要观察它们的虫害情况,做好数据记录,用作日后的研究使用。” “下面这个肥字,则是用来记录肥料实验的,肥1就是1号肥料试验田,肥2就是2号肥料试验田,每一种肥料对应着药水浸泡和没药水浸泡过的粮种田,我们需要将这些试验田每天的虫害情况和生长情况进行记录,用来进行比较,以方便我们确定那个育种方法更好,那种肥料配比效果更好。” 林晚将两个本子和笔以及工具等递给李赵二人;“不如两位大人分开帮忙记录一下数据?” 李赵两人能说什么?只能答应,拿上数据登记本子和工具,在县令和村长两人的带领下去进行数据登记。 而等他们真正挽起袖子干起活来,他们才发现,这水稻生长情况比他们之前见过的水稻种植地要好得多,而等他们翻开数据记录本开始记录的时候,他们更发现林晚每天做的数据记录细致程度竟是丝毫都不比他们平时做的差。 而且从之前的数据来看,这些秧苗的成长情况比他们之前种植的要好得多,如果这不是二季稻,而是早季稻,凭着这么好的数据,一定能有个好收成。 看了看数据记录,再看田里绿茵茵的秧苗,两人这才算是将心底的傲气给压下去了。 那两人走了,太子这才转头朝林晚笑了笑:“姑娘倒是大度?” “不,殿下,您说错了,林晚一点都不大度,不但小气还很记仇。”林晚淡淡的看向李赵两人:“两位大人现在不就得替林晚在这大热的天干活吗?” 太子闻言一愣,继而又忍不住笑起来:“林姑娘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林晚微微的翘了唇。 什么有趣?不过是这两人只犯了点口舌,没有真正伤到她而已,要真敢动她一根手指,她就能把他们一只手给砍下来。 萧指挥使看着林晚若有所思,林晚察觉到他的目光,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半空对接,静若无声的交锋,最后萧指挥使率先移开了目光,林晚也收回了目光,朝太子伸手道:“我带太子转转。” “好。”太子欣然应允,随着林晚巡查这一片水田,听着林晚对每一片水田每一片秧苗的成长情况了若指掌,太子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不需要记录数据,速度便快了许多,当然,本身林晚也不可能真让人家太子一直待在地头,这稍微转转也就罢了,要是一直转,那就是没有眼色了。 林晚领着太子往村里走,太子还记着之前林晚说的话:“你之前不是说你在研究堆肥吗?你是在哪里做的研究,不如我们去看看?” “殿下。”萧指挥使这回忍不住出声。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萧指挥使一眼,对太子道:“还是算了吧,那是腌臜地,不是您这样的贵人应该踏足的。” 太子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这堆肥也是农事之大事,孤身为太子,关心天下农事,自然也应该对堆肥一事有所了解才是。” “殿下——”萧指挥使正要劝,被太子瞪了一眼:“萧指挥使要是不想去,那便在外面等着就是。孤是一定要去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7节 林晚眼里略过一抹笑意,朝太子拱拱手:“太子这般重视农事,是天下老百姓之幸,民女替天下百姓谢过殿下。” 太子摆摆手:“这都是孤应该做的。” 林晚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您稍等,民女去做些准备。”林晚拱拱手,回了家。 走到一半,萧指挥使将她拦住:“林晚,你好大的胆子。” 林晚微微笑;“萧指挥使可别将自己的无能,宣泄到林晚身上啊。你有本事,你就去劝太子啊,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好欺负一点?” “林晚,你跟本官耍嘴皮子没有用!”萧指挥使冷了脸:“那可是太子殿下,天潢贵胄,岂能前往那种腌臜地?”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越是阴暗的地儿,越是开出圣洁的花!”林晚淡淡的笑:“同样的道理,所有的农作物成长,都离不开这些腌臜物,若是萧指挥使接受不了,我建议您以后喝仙露便可。因为这天下之粮,都是从这腌臜物中吸取养分长成的。” 林晚挑了挑眉,萧指挥使明了她的意思,顿时胸口一阵翻腾恶心。 麻蛋,以后都不敢直视白米饭了怎么破? 林晚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前走,萧指挥使见状气死,没忍住朝她伸手,林晚目光一冷,毫不客气的还击,萧指挥使没想到林晚会还击,一开始还吃了一惊,后来便想起来了,这位除了在水稻种植方面有贡献之外,还是个一夜砍死二三十个山贼的狠人。 这个认识没让萧指挥使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本来还带着几分气恼的成分,这会儿却是多了几分想看看林晚斤两的意思,可他没想到林晚居然这么厉害,不但都挡住了他的攻击,甚至还隐隐的压制住他,这叫萧指挥使大吃一惊,毕竟他能做到指挥使,功夫可是一点儿都不低的,没想到林晚居然能够跟他打平手,这叫萧指挥使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动手的时候也更添了几分认真,可他没想到的是,哪怕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依旧没能在林晚手里讨到便宜,最后还是输给了林晚,被林晚掐住了脖子。 萧指挥使脸色难看:“萧某输了。” 林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转身走了。 萧指挥使站在原地看着林晚的背影,心情无比的复杂。 林晚拿了东西回去找太子,太子随口问道;“怎么这么久?” “哦,路上遇到一只野猫,收拾了一下。”林晚随口答道。 萧·野猫·指挥使:……??? 好吧,打不过,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呢? 太子似无意瞥了萧指挥使一眼,笑道:“野猫不乖,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萧指挥使:……我知道错了殿下,您能不能放过? 面子都没啦。 “我们走吧。”林晚招呼太子。 等到了堆肥棚外面,林晚将刚刚回家拿的东西拿出来:“殿下先换上这个吧。” “这是?”太子展开最大的一块布,看得出是件衣服,不过也太简单了吧? “里面腌臜,为了防止弄脏衣服,所以请您披上这件套衫。”林晚解释道:“这两个是鞋套。这是口罩。” 在林晚的帮助下,太子很快武装完毕。 林晚也套上自己平时用的,然后就准备带人进去。 萧指挥使忍不住了:“我的呢?” 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哦,就只有两套,没有多余的了。萧指挥使嫌弃脏吗?那要不你留在外面守着吧?” 萧指挥使瞪着林晚,什么鬼?她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太子眼里都是笑意,唇翘得高高的,反正戴着口罩,他就放肆一些:“咳咳咳,那萧指挥使就留在外面吧?” “那不行!”萧指挥使立马说道。 里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进去啊。 要不然太子进去了他作为保护的没进去?是怕脑袋在脖子上太碍事了? 进了堆肥棚,萧指挥使惊讶的发现,堆肥棚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脏乱臭,每一个堆肥棚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外面道路都是干干净净的,当然,味道是的确不好闻,但之前想象中的恶臭却是没有。 太子穿着罩衣鞋套,带着口罩,口罩林晚喷了一些薄荷水,所以他只闻到清清凉凉的味道,堆肥棚的味道他就没怎么闻到,因此适应得还算好,林晚见状就带着他一个个堆肥棚看过去,跟他说如何配置,配比怎么样,堆肥的过程中有那些注意事项,每一个堆肥棚之间有什么不同,林晚讲得很专业,太子和萧指挥使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儿不适应,到后面渐渐听得入神。 等到参观完堆肥棚,太子除下衣衫鞋套和口罩,这才跟林晚说:“我之前一直以为种地施肥就是直接施肥,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可想而知,一旦你的研究出了成果,将这堆肥的方法宣传开来,多少老百姓能够吃饱饭,国家又能多收多少粮食。” 林晚笑道:“无论是种植那种农作物,都应该是按照其习性来进行科学种植,要不然的话只会造成浪费并且达不到预想的收成,而肥料和杀虫剂也是帮助农作物更加健康茁壮成长的必备之物,这些无论再研究多少年都不为过,因为世间总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东西,能够帮助我们将农作物种植得更好。” “但是,想要让粮食真正的实现大幅度的增产,还是要想尽办法改良种子,只有找出更加优良的种子,天下百姓才能够真正做到丰衣足食,国家才能够真正的国泰民安。” “而这,是我毕生之理想。” 太子和萧指挥使肃然起敬。 “林姑娘身为女子,又如何年轻,竟也有如此崇高的理想,孤万分钦佩。”太子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林姑娘既有如此志向,只管做去,孤愿倾力相助。此乃孤之随身携带的玉佩,可代表孤,日后若是林姑娘遇到什么难事,可凭借此物从当地官府得到帮助,或者送至京城东宫,孤若见到玉佩,定会相助。” 林晚这一次没有清高自傲,她双手接下:“那民女就谢过殿下了。他日若有好消息,定会告知殿下。” “好。”太子郎然一笑,如皎皎明月。 太子一行并没有在林家村久呆,只留两天便打道回京城,几天后回到京城,太子入宫回复,说到林晚,赞不绝口。 皇帝颇为意外:“看来你很欣赏林晚。” 太子道:“林晚虽是女子之身,却有青云之志,儿臣敬佩。更何况,她本身也是有真材实料,并非只会夸夸其谈。” 太子跟皇帝说起他去参观堆肥棚的事,皇帝顿时一言难尽;“你竟然还进去堆肥棚了。” 那种地方不用看都知道有多脏乱臭了,堂堂太子,竟然去这种地方…… 太子义正辞严:“儿臣身为储君,理应关心农事,堆肥也是农事之大事,儿臣亲自前往查看也无不可。” 不过太子还是解释了一下,“林姑娘是认真做科学研究的,并不是哗众取宠,是以堆肥棚除了有点儿味道,其实并不脏乱臭。不信父皇您可以问萧指挥使,儿臣进去的时候还进行了全副武装,萧指挥使可是一点儿武装都没有,直接就进去了,这才是真的猛士啊。” 太子调侃了一下萧指挥使。 萧指挥使:“……”我谢谢你了,这样的推举大可不必。 皇帝听了太子的解释,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萧指挥使:“……” 太子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林晚所做的肥料研究,这种关系到农事的研究皇帝还是听得很认真的,更何况太子又不像林晚那么莽,用词文雅许多,皇帝也能接受,听完便道:“即是如此,便让当地县令时刻关注进展,一有好消息,便迅速上报。” “是。”太子应。 太子报告完皇帝便让他回东宫休息去了,独留下萧指挥使,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你跟那林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萧指挥使无奈的说:“皇上圣明。” 便将自己跟林晚交手,被之碾压的事情给说了。 皇帝这一回是真的惊了:“她竟有如此武力?” 萧指挥使:“……”您装,您尽管装! 当初林家村的山贼案,县令没有深究,直接以山贼劫掠被反杀呈报了上去,当时便震惊了刑部,刑部自然立马就将案子呈报给皇帝了,皇帝也是震怒,当时便派了人去调查,只是调查的人也说是山贼所为,这个案子便结案了。 只后来陈国公夫人将重伤的秦玉宸接回京城治疗,皇帝自然也得了消息,当时便起了疑心,让萧指挥使对此案重新进行了调查,最后结果自然是跟刑部那边的调查报告是不一样的,只是皇帝当时按而不发罢了。 这一次皇帝派他前去林家村,又何尝没有让他试探林晚的原因? 皇帝淡淡的看了萧指挥使一眼,萧指挥使一个激灵,忙提醒道:“皇上,您忘记了,之前六月份林家村就曾经出过一桩震惊朝野的山贼大案,当时林晚便是第一个发现山贼入村,安排好家人之后便去解救其他村民,这才将村民的伤亡情况降低到最少,只可惜等他们解决完其他山贼,前去最后一户人家的时候,哪家人除了当时因为伤重寄身在哪里的秦世子外,便只有一女一儿媳存货,其余数口皆亡。” 皇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竟是如此。难怪你也打不过。” 一夜屠尽三四十个山贼,那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你以为此女如何?”皇帝没问山贼案中详情,倒是问起了林晚。 萧指挥使回想起林晚,道:“奇女子也。”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看来你对她评价很高。” 很快又转了个话题:“朕记得你今年二十了吧?家里还没给你定亲?” 萧指挥使汗毛都炸了:“家中母亲已经在相看了。” 林晚这样的奇女子,臣消受不起啊。 皇帝感叹:“你这年纪,是该尽快挑一门贵女,早日成家了。” “是。”回家立马就找老娘,让老娘给他挑个媳妇儿。 婚事被皇帝给惦记上,真是太可怕了。 陈国公夫人丝毫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在皇帝嘴边转了一圈儿,她当初虽然说是要帮秦玉宸聘娶林晚,但也并没有贸贸然就派媒人前去,而是先派人过去打听了一番,得知林晚那功劳是杠上钉钉,十拿九稳了,这才真正下定了决心,悄悄的开了库房拿了一些好物,派遣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前去林家村。 陈国公夫人派来的妈妈笑道:“之前我们夫人就一直都想亲自过来拜访林姑娘,当面感谢林姑娘当初对我们家世子的救命之恩,只是世子之前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夫人实在是分不开身来,好在天佑我家世子,如今我们家世子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之下已经大好,我家夫人终于能稍稍松一口气,本想着亲自过来拜谢姑娘,只是府中杂务繁多,实在是走不开,这才只派了老奴前来,万望林姑娘莫要见怪。” 陈国公夫人能有这么客气? 林晚更相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林晚淡淡的说道:“梁妈妈客气了,当日贵府管事已经派人送来了谢礼,礼数周全,夫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为此事烦恼。梁妈妈今日前来,只怕是另有他事吧?不妨直说。” 梁妈妈被说得脸上阵青阵红,这等救命大恩,要真是礼数周全,哪怕主人没空亲自过来道谢,也应该是由管事亲自上门送上谢礼,而不是像之前的管事那样,连谢礼都不露一脸,只让衙差帮忙送来。 不过梁妈妈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很快就定了下来,笑道:“话虽如此,但之前管事担忧世子伤势,只略备了薄礼让衙门帮忙送来,如何能表我国公府的谢意?是以今日夫人命老奴亲自前来道谢姑娘的救命大恩。” 梁妈妈挥手,下面的丫鬟小厮捧着一个个锦盒进来,摆放在堂屋的案桌上,很快就垒了高高的一叠,等到丫鬟小厮退了出去,梁妈妈才又言道;“夫人曾言,世子乃是国公府的继承人,是国公府未来的栋梁,若非林姑娘相救,世子必得遭遇不测,后果绝非国公府能承受,此等大恩大德,这等小物岂可尽表,因此除了这些谢礼之外,国公府愿以世子妃之位相谢。” 这一下就连林晚都惊了:“你说什么?” 梁妈妈看着林晚脸上的惊色,心里的憋屈终于尽舒,乡下丫头果然是乡下丫头,之前赠与财物还能装腔作势,现在知道自己有机会做世子妃了,便坐不住了。 心里鄙夷,面上却诚恳;“夫人说,姑娘当日能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保护了林家村的村民,更救了世子,可见是个有勇有谋,义薄云天的好女子,因此命老奴前来替我家世子求取姑娘为世子妃,还望姑娘能够答应,成就一桩美好姻缘。” 姜氏和赵氏都激动了。 国公府啊,那可是国公府啊! 只要林晚答应,从此以后她便是国公府的世子妃,一下子鱼跃龙门,成为贵族。 就是他们林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晚晚。”赵氏没忍住轻声叫林晚。 梁妈妈看向赵氏:“这位便是林夫人吧,您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哪。您看,这门婚事您就答应了吧?” 赵氏是真想一口答应的。 但是她不敢。 赵氏小心翼翼的觑了林晚一眼,讪笑道:“婚姻乃是大事,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觉得千好万好,可是再好,那也得孩子自己愿意才行啊。” 梁妈妈愣怔了下,又看向姜氏,姜氏比赵氏更端得住:“夫人和世子一番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希望梁妈妈能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8节 梁妈妈原本设想中只要自己提出结亲,林家人便会忙不迭的答应的场面没有发生,心里不免有些不满,不过夫人对这门婚事看得很重,梁妈妈也不敢在林家人面前摆谱,这要是坏了夫人的大事,那她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应该的应该的。”梁妈妈笑道:“我们家世子一表人才,打小儿就受欢迎,不知道多少贵女想要嫁给我们家世子做世子妃,我们夫人都没有答应,一心就想给我们家世子挑选一个人品性情样样出色,能够撑得起整个国公府的好女子,得知姑娘救了我们世子之后便对姑娘心里一直感激不已,很是希望能够成就这门婚事,将来林姑娘若是嫁到我们国公府,我们夫人必定是要拿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我们世子也必定会待她如珠如宝,老夫人和夫人无需担心林姑娘会受委屈。” 姜氏和赵氏闻言自然捧着梁妈妈说,叫梁妈妈心里满意不已,不料林晚忽的出声;“听说林雪儿当日跟着贵府世子去了京城,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梁妈妈脸色一僵,而后很快说道:“林姑娘也是可怜的,自从到了国公府后,我们夫人也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有意认她为义女,他日帮她在京城里找一门好亲事,让她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 反正话是这样说,以后是不是真的认做义女,谁知道呢? 等林晚嫁到了国公府,世子一定要纳林雪儿为妾,林晚难不成还能反对? 娶她做世子妃,让林雪儿做义女? 陈国公夫人算盘打得可真是有够精明的。 在原著里,陈国公夫人就一直不喜林雪儿,觉得她一介农女却妄想当国公府的世子妃,简直是痴心妄想,只是后来秦玉宸解决了林雪儿的身份问题,拉上了林尚书家,林雪儿虽然还是出身不够强劲,但也勉勉强强够得上了,再加上秦玉宸固执的要娶,陈国公夫人就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可即使这样,陈国公夫人也一直看林雪儿不顺眼,一直想给秦玉宸塞小妾,在男女主之间造成了不少矛盾,更加促进了夫妻感情的升温。 林晚可不信今生陈国公夫人就对林雪儿变了态度。 她这分明是不喜林雪儿,又因为林雪儿是秦玉宸的救命恩人,还因为秦玉宸家破人亡,面上不好对她太过恶劣,再加上秦玉宸维护,是以陈国公夫人也不想跟林雪儿直接对上,便直接拉了她入局,让林雪儿和秦玉宸以后都将恨意转到她身上。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林晚根本就没兴趣加入他们的战局。 “我当日出手救贵府世子,不过是顺手而为,当日无论是谁遭遇那等险境,我都会出手相救的,所以国公夫人实在是不需要这般兴师动众,若是国公夫人真的觉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那就让贵府世子娶林雪儿好了。” 林晚意味深长的说;“当日林雪儿不顾危险从山上将贵府世子救回到家中悉心照顾,可谓是善良勇敢的好姑娘,后又因为贵府世子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世子娶了她给予她世子妃之位,让她从此终身有靠,岂不更是美谈一桩?” 梁妈妈忙说:“我家夫人自然也有考虑过要给雪儿姑娘一个依靠,可是雪儿姑娘自言对我家世子只有兄妹之情,夫人只能作罢……” 对着林晚意味深长的眼神,梁妈妈着实是说不下去了:“总而言之,我们家夫人是很有诚意为世子聘娶姑娘的,还请姑娘再好生考虑。” 梁妈妈说完也不等林晚再言拒绝,率先告辞离开了,不让林晚彻底的将话说死。 等到梁妈妈落荒而逃,赵氏才抱怨道:“你这孩子真是的,干嘛要拒绝啊?那可是国公府,一等一的贵人,人家愿意娶你做世子妃,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你竟然还不愿意,你是不是傻啊你!” 姜氏也忍不住:“是啊,那国公府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就是那天上的云,我们平时想摸都摸不着,现在你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嫁进去,又何必管她林雪儿呢?反正说要娶你的是国公夫人,又不是你缠上去非要嫁的,她就算是想怨也怨不着你。” 林父和林杨也都跟着劝,林老爷子也道:“要不,再考虑考虑?” 这利益太大了,谁都忍不住。 林晚正了神色,林老爷子等人禁声,听着林晚肃声道:“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议,陈国公府那边若是再派人来,你们只管拒绝便是,其余话不必多说。” 林晚扫了一眼众人:“别怪我没有事先声明,我的婚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否则的话,后果你们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的。” 林晚都这样说了,林老爷子等人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默默的压下去了。 毕竟这尊杀神,是真的招惹不起。 更何况,她如今还入了太子的眼。 转念一想,之前太子过来,对林晚态度挺好的,说不定太子也看上了林晚了呢,要是这样的话,那林晚进太子的后院总比当那劳什子世子妃强多了,毕竟太子可是储君,以后是要当皇帝的,林晚嫁给了他,哪怕就是做个妾,等太子登基也能做个皇妃,那他们林家就是皇亲国戚啦。 这么一想,林家人顿时豁然开朗,拒绝起梁妈妈就轻松多了。 倒是村长听说了这件事,忙偷偷的找了林晚:“这门婚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林晚讶异的看向村长:“那可是国公府,许的是世子妃!” 村长以为林晚真动了心,急得跳脚:“什么世子妃,他们这是骗婚呢!” “什么意思?”林晚目光微动。 村长最后没办法,只得偷偷告诉林晚:那世子在那天晚上受了伤,以后不能有孩子的! 林晚还没怎么样呢,村长先臊红了脸,十分的不好意思:“总而言之,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答应这门婚事!那不是好亲事,是火坑!” 林晚知道村长是真心为她好,十分感激他,忙道:“村长叔放心,我不会嫁给他的。” 村长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她,又放了下来,双手背在背上:“你心里有数就成。” 梁妈妈想尽办法都没能让林家人松口,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国公府复命,陈国公夫人脸色难看:“她一个满身shi臭的村姑,我许她世子妃之位那是看得起她,她竟然还敢拒绝?简直是岂有此理?!” 又看向梁妈妈,十分不满:“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梁妈妈找好了借口,忙说道:“夫人,不是老奴不肯费心,老奴怀疑,林家之所以不答应,怕是已经知晓了世子的身体情况!” “你说什么?”陈国公夫人猛地看向梁妈妈:“他们怎么会知道?” 当初她可是让人去打点过的。 “莫非那些人出尔反尔?好啊,拿了我的封口费,不给我好好的闭紧嘴巴,那是以为我国公府好欺负的?” 陈国公夫人立马让人去给林家村村长一个好看。 于是这一天,村长出门办事的时候就遇到了疯牛,车翻人摔,重伤昏迷。 林晚当时正在堆肥棚,得到消息忙走了出来,跟林桥说:“我和你一起去。” 林晚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又拿了两百两银票,牵出新买的马,带着林桥直奔镇上医馆。 “村长叔情况如何?”林晚到了医馆问道。 老大夫摇摇头:“内腑重伤,老夫医术不济,无能为力,你们要么就把人送去县城试试,要不然就拉回去准备后事吧。” 林晚当机立断:“那就送去县城。” 又对老大夫说;“镇上距离县城就算是马车最快也有一个时辰的路,途中不能出一点意外,所以还得请老大夫随我们一道前往县城,方便帮忙照看村长叔,届时必有厚谢。” 老大夫知道林晚做的那些事情,摇头说:“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老夫随你们走一趟便是了。” 当下借了几床厚棉被铺在马车上,小心翼翼的将村长放到厚棉被上,老大夫上车帮忙照看,林桥随行,林晚没有跟着他们走:“你们先走一步,我处理好疯牛的事情便去县衙找你们。” 林桥眼含泪花:“你尽快赶来。” 林晚点头:“放心,村长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等林桥等人一走,林晚便去查看了案发现场,而后去找镇长,在镇长的带领下去见疯牛的主人。 那是个满脸愁苦老实巴交的老农,见到林晚忍不住磕头,嘴里反反复复的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叫旁边人看了都叹息。 这牛突然间发疯,谁能想到呢? 林晚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伸出手,露出手中的一根草:“你认识这根草吗?” 草?什么草? 众人忍不住朝她手里的草看过去,平平常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老农也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草时瞳孔一缩,被林晚看在眼里,印证了心里的猜测。 老农也很快反应过来,装傻充愣:“这不是普普通通的野草吗?有什么特别吗?” “错。”林晚淡声道:“这棵草看着普普通通,可实际上却一点儿都不普通。它名叫疯草,顾名思义,就是吃了会让牛发疯的草!” 老农有些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晚收回手:“疯草,主要生长在沙漠或者盐演化土壤上,因此主要生长在西北,因为草叶含有毒素,一旦被牛误食,便会导致牛发疯,因此称为疯草,生长地一旦有牧场,便会定期检查,一旦发现有疯草痕迹,便会立即清理掉,因此关内多有不认识。你现在不承认不要紧,等会我只要把疯牛杀了,剖开胃部检查里面是否有疯草,再拿去请大夫进行验证,便知道你是不是蓄意谋杀!” 众人都惊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草? 镇长忍不住问道;“这种草真的能让牛发疯?” 林晚淡淡的说:“只要有毒,就没有大夫验不出来的。” 镇长明白了,怒目老农:“你还不从实招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农眼里都是惶恐,他惊慌失措之下朝墙壁撞去:“我赔他一条命还不行吗?” 想死?可不容易! 林晚马鞭甩出,直接将人勾了回来,摔在地上,目光冷若冰霜:“以为死了我就能善罢甘休?能让你心甘情愿去死的,是因为对方给足了你好处吧?你想着只要自己死了,家里人也能拿到好处过好日子?想得可真美!” “你是主犯,你的家人也是同伙,到时候他们全都逃不脱,我要是你,就如实招来,说不定还能给家里人求得一线生机!”林晚冷笑:“能收买你害人性命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老农悚然而惊,“不会的,不会的。” 林晚懒得跟他说,回头跟镇长说:“这人涉嫌谋杀,请镇长立即找人将他和疯牛一起送到县衙,另外再派人去他的家里看看。” 镇长知道林晚是最近的红人,对于她吩咐自己做事并无不满,当即应了:“我这就吩咐下去。” 第47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1 镇长立马安排下去, 老农在一旁听着,绝望不已,还在挣扎:“都是我的错, 我愿意抵命, 不要抓我的家人,跟我的家人没有关系, 他们都是无辜的!” 嗤,他的家人无辜? 那村长就不无辜? 没人理会,老农崩溃了:“啊啊啊, 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我抵命, 我抵命还不行吗?” 林晚垂眸冷道:“你的命,不值我村长叔一根手指头!” 老农:“……”你倒是不必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姑娘, 真没人指使我, 这真的是意外啊。我真不知道什么疯草啊,我就是随手抓的一把草, 我要知道那是疯草,我指定不会喂的啊,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愿意抵命, 你别找我家人麻烦行吗姑娘?”老农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 我上有八十老母, 下有嗷嗷待哺的孙子, 你要这样搞, 我一家子老小都没法活了呀。” 林晚:“那就全都去死好了。” 老农:“……” 镇长:“……” 林晚居高临下:“我不管你一家子老小活不活, 我只知道一点, 谁敢害我的亲人,我就让他一家老小都去死!” 老农amp;镇长瑟瑟发抖:……好凶残! 镇长立马上前让人将老农抓住,对林晚说道:“林姑娘,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去县衙吗?” “嗯。”林晚淡声道:“动身吧。” 镇长当下叫来人手,押送老农和疯牛一起去县衙,林晚骑马随行,陈国公府的管事隐藏在人群中看着队伍离开,目光阴沉。 真是该死! 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谁能想到林晚竟然认识疯草,并且能从那么一点残草发现端倪? 现在可怎么办?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59节 老农只怕顶不住压力,最终会将他供出来。 而他一旦被供出来,为了不连累国公府,最后肯定只有将所有的罪名认下来一条路可以走。 可他不想死啊。 真是该死的! 要不然,还是趁着老农还没有将自己供出来,先跑掉吧。 管事想到这里,赶紧回客栈收拾行李。 只要他跑得快,哪怕老农将他供出来又如何? 对方抓不到他自然也就只能够不了了之。 管事匆匆离开镇子,因为走得太匆忙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 林晚跟随镇长很快就到了县衙,县令大人早接到村长受伤的消息,见到林晚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意外,看了一眼老农和疯牛:“这不是意外?” 林晚点头,将之前找到的疯草递给了县令:“这是在西北生长的疯草,草叶上有毒素,牛吃后会引起疯狂,麻烦县令将那头疯牛宰杀,从牛胃里找出疯草。” 林晚在镇上就想杀了那头疯牛了,但古代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以及农用牲畜,朝廷命令不许民间宰杀,否则入罪,只有县衙确定牛老弱病残之后才可以宰杀,买卖牛肉。 所以古代人很少能吃到牛肉,牛肉是非常贵重的肉菜。 县令闻言道:“我去叫人。” 县令先叫人过来确定牛已经彻底疯狂,没有挽救的机会,便命人当场将疯牛宰杀,而后让仵作打开牛的胃部,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疯草,又因为这边除了林晚无人识得疯草,所以需要找来大夫过来辨认,正好这大夫曾经去过西北,认识疯草,当场就确认了牛是因为食用了疯草导致的疯狂,也确定了这个案子是蓄意谋杀。 县令便开堂审老农,一开始的时候老农也嘴硬不肯认罪,只说自己无意间为错的,但是县令派人去了当地调查过,当地是根本就没有疯草生长的,另外他们还在老农家中找到了一百两无法说清楚来历的银子,再审问他的家人,很快便有人吐口,老农其实患了重病,时日无多了,正好有人找到他,让他在对方要求的日子牵着牛出去,在遇到林家村村长的时候便给牛喂疯草,等牛疯狂之后引导人袭击村长,给村长一个教训。 老农见事败,无奈只得招供,又说出收买自己的那人的长相衣着,林晚当场画了一副画,拿到老农面前:“可是此人?” 老农点头:“就是他!” 县令立马让人去抓。 林晚回身将画像递给外面一个年轻人看,那年轻人看了之后点头:“就是他。” 县令忙问:“怎么回事?” 林晚回道:“我想到既然对方收买了老农做这件事,必定会留在镇上查看效果,于是我在医馆的时候趁着人多杂乱,找了医馆的药童帮我暗中查探是否有可疑的生人,如果有并且立马离开的,就跟着那人,顺便找个法子将人留住。” 县令立马问年轻人:“你们当时找到可疑之人了?” 年轻人点头:“对,因为医馆就在镇上,我们常在镇上干活,对镇上人了解,即使最近镇上多了很多陌生人,我们也还是发现了可疑之人,后来对方在林姑娘他们走后就立马回客栈收拾行李退房走人,我们就觉得他有蹊跷,当即让人跟过去,然后,用了点手段,把人给抓住了。” 县令立马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已经送过来了,但是没有拿到画像我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所以没带进城,就在城外小树林等着。” 县令当即吩咐陈捕头:“你立刻带人去将人带回来。” 没多久陈捕头就将人带回来了,人还昏迷着呢,老农一看这手段,更加不敢有所隐瞒,乖乖招认。 那管事被一桶冷水泼醒,发现自己到了公堂,甚至已经被指认了,一时间整个人都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县令的审问,自然是想要否认的,可有老农的指证,他无可抵赖。 又从他的包袱里搜到陈国公府的腰牌,林晚当即冷笑了:“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对村长叔下手,原来病症在这里!” 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林姑娘此话何意?” 林晚意味深长的看了县令一眼,不过也没拆穿他,淡声解释道:“大人应该之前,六月份的时候,我们村里一个叫做林雪儿的姑娘在我们村背后的山上救回来了一个重伤昏迷的年轻男人,那个年轻男人正是陈国公府的世子,在林雪儿将人救回来之后没几天时间,我们村就遭遇了山贼袭击,当时要不是我们拼命反击,只怕如今林家村已经不存在,成为一片废墟了。” 县令:“……”可去你的拼命反击吧。 管事瑟瑟发抖,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认罪:“我认罪!的确是指使他利用疯牛谋害林家村村长,但是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林晚挑眉冷笑:“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动机是什么?村长叔自从贵府世子被接走之后就没有再跟你们陈国公府有任何牵连,他又是如何惹了你的眼?” 管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林晚冷笑:“说不出来,是因为你跟村长叔根本就没有任何矛盾,所以真正看村长叔不顺眼的,是你家主子,而你,就是你家主子派来的。” “不是,没有!”管事不敢将这件事跟主子扯上关系,连连否决,他;“我就是怨恨你。对我就是怨恨你。我们家世子乃是国公府的世子,少年英才,京中多少贵女想要嫁给我们世子,我们世子都不肯点头,现如今我们世子为了报答你,愿意聘你为世子妃,如此诚意满满,你一个村姑不跪下感恩戴德,竟然还敢拒绝,丝毫不将我们世子放在眼里,作为奴才我都看不过眼,所以我就想给你一个教训,但是你是我们世子想要娶的世子妃,我总不能真的把你给伤了,到时候夫人和世子必定不会放过我的,于是我就想到了你们村的村长,听说你跟他关系好,那我收拾了他,也必定能够惊吓到你,到时候你知道厉害自然会利落的答应婚事,而且,村长跟你家又不是直接的亲属关系,也不至于说让你嫁给我们家世子之后还怀恨在心,一举两得,所以我就选中你们村长下手了。事情就是这样,反正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跟我们家主子无关。” 林晚抚掌:“你真是个机灵鬼,短短时间竟然让你想到如此完美的借口。” 管事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逃不过一死了,为了不牵连主子,只能够将戏演好:“反正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林晚转头朝县令拱手:“大人,民女要状告陈国公府,求亲不成,故意伤人,罪大恶极!” 管事叫起来:“我都说了,这都是我个人的行为,跟我家主子没有关系,你找我家主子的麻烦没有用!” “是不是你个人行为,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林晚冷笑:“你一个奴仆下人,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两银子收买人?能随随便便拿出生长在西北的疯草来害人?能为了别人拒绝你家主子的婚事就谋人性命?且不说这是不是你的个人所为,就算是你的个人所为,那陈国公府也逃不脱干系!你一个府中奴仆,小小管事,竟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收买人,可见陈国公府奢靡到什么程度,支撑这等奢靡的财富,到底是剥削压迫老百姓而来,还是贪污受贿,朝中硕鼠而来?府中管事都敢□□,可见主子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又或者是眼瞎耳聋到什么地步,才能够纵容出这等凶残歹毒的奴才!正如明知道家中是疯狗仍然放出去咬人,主人有罪一般,身为主子,管教不了家中奴仆,放纵他们出去祸害老百姓,他们也一样逃不过罪责!” “不,你含血喷人!”管事瘫坐在地。 林晚这番话传出去,陈国公府不玩完也要脱一层皮! 而作为给主人惹来如此祸患的他,别说自己的性命了,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跟着填进去! 林晚不理会他,而是凛然的看向县令:“大人,此案您可接?” 县令大人神色复杂,“陈国公府隶属顺天府,不在本官权责范围之内。” 林晚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京城顺天府告状的,只希望大人替我保管好一应人证物证,勿要让人将之毁了。” 县令这会儿顾不上判决了,直接让人将老农和管事收进大牢,退了堂引着林晚进内堂说话:“林姑娘,你真要到京城告状?” “当然。”林晚目光如雪;“陈国公府,我不招惹他,他倒是来招惹我,我会让他知道,咬上不该咬的人,会崩了他一嘴牙!” “林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气愤,但是还请你听本官一句劝,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陈国公府先祖乃是开国元勋,至今已有百年历史,根深蒂固,又得皇恩,你去跟他们对上,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县令劝林晚;“林姑娘,这件事不如就这样过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到他日你的研究有了成果,再图报仇也不迟啊。” 林晚摇头:“不,大人,村长叔今日之祸,完全是因我而起,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我的良心?再者说了,今日陈国公夫人对村长叔下手,即使惩戒村长叔,又何尝不是警告你我?” 县令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林晚意味深长:“大人认为,陈国公夫人一个贵妇人,有什么理由要出手对付我村长叔?” 县令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瞎。”林晚淡淡的说:“更不蠢。” 县令噎住,好一会儿才抹一把脸苦笑:“只怕就连老林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林晚点头:“我当时杀完山贼就走了,后续的事情我都没有理会,是以村长叔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其实也知道,他以为我要嫁给秦玉宸,好意提醒我,陈国公府那梁妈妈只怕是担心回去之后被问罪,便在陈国公夫人面前多言,是以陈国公夫人便以为我村长叔出尔反尔,才出手要教训他。” 事实上,村长的确是出尔反尔了啊。 县令心里想到。 林晚看了一眼县令:“你是不是认为,村长叔本身违背了当初的承诺,陈国公府有此反应也不为过?” 县令没说话,但已经表明了态度。 林晚嗤笑道:“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无论村长叔有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我都必然会拒绝这门婚事的,那梁妈妈既然想要推卸责任,就必定要找一个替罪羊,陈国公夫人嚣张跋扈,儿子这么大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何能心安?只怕早就想着要将那些知情人除掉了,这下倒是好,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 县令悚然而惊:“不会吧?” 林晚看他,“你说呢?” 县令脸色煞白,最后苦笑:“就算是明知道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办法,一是干掉他,一是等着他把你干掉。”林晚淡声道;“至于第三条,从此彻底的投靠秦玉宸,给他做狗苟活命,我劝你最好是不要选。因为秦玉宸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县令讪讪。 林晚便知道他的选择,倒也没有怪他,小人物想要生存总有许多无奈。 当然,这前提是对方不能够损害她的利益。 林晚正要说话,林桥跌跌撞撞的进来,未语泪先流:“林晚,我爹没了。” 林晚一怔,过往种种在心头略过,最终换成一抹钝痛。 哪怕是利益相关,村长叔对她的关心和支持,也都比林家人多。 不能说不是亲人胜亲人,但也的确是个好长辈。 林晚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县令:“大人,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县令大人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林晚,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克制一下。” 林晚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从怀里掏出太子留给她的玉佩:“大人,此乃太子留给我的玉佩,并留言,若我有难,可持持此玉佩向当地官员求援。不知大人可接林晚此求援?” 县令脸色大变,他是真没想到,太子对林晚竟是如此赏识,竟然还将随身佩戴的玉佩留给她! 而面对太子的信物,他能说不吗?一旦他说不,那就代表着,他彻底的站到了太子的对头。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除了太子之外,尚有两子,三子俱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感情甚笃,而次子镇守边关,幼子才七岁,太子德行兼备,向来得皇帝的信任器重,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几乎说百分百,他是有多想不开才要跟太子作对? 县令苦笑一声:“林姑娘有何吩咐,直说无妨。” 林晚淡声道:“我知道大人有自己的苦衷,我强求大人非要站我这边,但是我希望大人能够提我看好人证,收好证物,无忧损失,最为重要的是,我希望大人不要将此间诸事汇报给陈国公府。” 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虽然还是要得罪陈国公府,但已经好很多了,他忙应道:“林姑娘放心,此间消息,不会传扬出去的。认证物证在县衙里,也一定会好好的。” 林晚点头,收了玉佩,转身对林桥说:“我们走吧。” 林晚跟着林桥去了一趟医馆,看了村长的遗体,出来谢过诸位,而后和林桥一起将村长的尸体运回村里,村长家人得到消息,哭着守在村口,远远见到马车便痛哭失声,林晚看着这些失去亲人的痛苦脸庞,心里越发的沉重。 村长的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林老爷子找个时间来问林晚:“村长为何会突然间出事?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跟陈国公府有关系?” 林晚惊讶的看了一眼林老爷子,果然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猜测了出来。 林老爷子一直观察她的神色,很快就发现了,而后脸色凝重:“真的是陈国公府?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村长?是因为你拒绝了婚事吗?这是教训?是威吓?是胁迫?” 林老爷子团团转,最后立定:“林晚,要不然,咱们还是答应这门亲事吧。不管怎么说,陈国公府许给你的也是世子妃,就算是他们别有所图,咱们也不吃亏是吧?要不然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国公府就算是要纳你为妾,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趁着现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赶紧答应,也免得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你怕了?”林晚望着林老爷子:“你怕陈国公府下一次把主意打在你们身上?” 林老爷子嗫嚅:“……晚晚啊,我们就是小老百姓,这胳膊它铁定是拧不过大腿的。” 林晚神色淡漠:“我不会答应陈国公府的,你如果怕被连累,我们可以分家。甚至分宗也可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老爷子讪讪的。 林晚摇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陈国公府,这根大腿敢伸到我面前来,我是一定要把它敲断的,如果你们怕了,我们分家,签下断绝关系文书,以后我有什么都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灾祸,亦或者是荣誉。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们留下与我祸福与共,那你们从此以后就不能够再退缩,哪怕是我的亲生父母来找你们,你们也不能退缩,虽然我的荣耀依旧不会分给你们,但是我可以承诺你,可以给林家第四代一次机会。” “你好好想想吧。” 林晚起身离开。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0节 林老爷子坐立难安。 林晚没管林老爷子,她找了个时间将林桥兄弟叫了出来,“村长叔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打算?” 村长是被陈国公夫人害死的事情,林晚已经告诉他们了。 林桥眼里都是恨意:“我要告他们。” 老大林良却迟疑犹豫:“现在那管事已经被抓住了,又认罪了,咱们就算是去京城告,又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是怎么都拧不过大腿的,更何况咱们还是小老百姓,今天还只是爹,要是真惹恼了他们,回头咱们一家老小还活不活了?” 林桥气愤:“所以爹就白死了?” “怎么就是白死了呢?那管事不是都已经伏法了吗?”林良不赞成。 “那管事就是一个小喽啰,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安然无恙呢,怎么就叫做报仇了?”林桥不赞同;“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陈国公府的。” 林良头疼,转头看林晚:“林晚,你帮我劝劝他,别这么冲动,民不与官斗,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良叫林晚去劝,还真的是叫错人了。 林桥不想去告,她都要劝他去呢,又怎么可能会阻拦他? 林晚平静:“村长叔的死是因我而起,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为村长叔讨回一个公道的。” 林桥也红了眼睛;“我和你一起。” 林良很难堪。 林晚倒也不怪他,他就是个普通人,的确不是谁都有勇气跟世家大族对上的。 林晚对林良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林桥吧,你留在村里守住大后方。” 林良抿唇看向林晚:“……林晚,我不是……” “我知道。”林晚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顾虑,你的顾虑没有错。只是我这个人脾气大,哪怕是天皇老子,惹恼了我,我都要将他扯下马。你这样也很好,等村长叔的丧事办完,你就继任村长吧,到时候你以村长的名义在村子里修建一座学堂,再带着村里人好好看着水稻,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好今年水稻的丰收,比什么都强。外面的事,就交给我。” 林良红了眼睛:“好。” 等到村长下葬,林晚和林桥准备去京城了,林老爷子还在纠结。 林晚不允许他继续纠结:“你想清楚了吗?” 林老爷子为难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这一次有把握吗?” 林晚没说话。 这种事情,哪有十成十的把握? 就算是有,她也不会说出来。 林老爷子见状也知道没有侥幸,只能够凭着心去选,不过他还是先问清楚:“你真的要永远留在林家,不回去你亲生父母家?” 林晚道:“我回不回去亲生父母家,关键不在于我,毕竟我只是一个晚辈。” 林老爷子明白了:“所以,只要我坚持将你留下来,你就会留下来。” “对。”林晚干脆利落。 林老爷子再次确定:“你真的会给第四代一次机会?” “是。” “好。”富贵险中求!不得不说,当年林家人能做出换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林老爷子拍板:“我承诺你,林家无论祸福,都跟你在一起。” “好。”林晚不再多话。 安排好诸事,林晚正准备和林桥上京,村里忽地来了辆马车,下来两个中年男女,其中的贵妇人见着林晚就哭着抱住:“我可怜的女儿啊,娘可终于找到你了。” 中年男人看着林晚也是热泪盈眶:“孩子,爹娘来接你回家了。” 人群中姜氏和赵氏一见那贵妇人就不由得脸色大变,认出对方正是当年因为避雨而不得不在他们家产女的县令夫人,而另一人,正是当年在本地任职的县令。 看对方这架势,是发现了换女的真相? 两人一时间不由得心慌,对方会不会报官抓走她们啊?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林晚。 林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如今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她会不会跟他们相认?会不会将当初他们签下的认罪书拿出来坐实他们的罪名? 姜氏和赵氏想到这里就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顶住压力,不签那份认罪书了。 可转念又想,若是当初他们不签认罪书,只怕现在早就已经被县衙抓走,成为阶下囚了。 林晚当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都没有想着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代表着,她其实并不想回去的? 那她是不是,不会拆穿她们? 姜氏和赵氏紧张不已。 至于林晚,林晚也惊愕了一瞬。 她清楚的记得,在原剧情里,林家一直都没有发现女儿被调换了,直到秦玉宸为了给林雪儿换一个能跟他门当户对的身份,将这件事捅穿,林家人才发现原来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他们得知这件事之后也一直都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们养大的女儿虽然样貌普通,但懂事孝顺,还有才名,就算是攀不上陈国公府,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而养在乡下的亲生女儿呢?鬼知道会被养成什么样子? 他们内心抗拒这个事实,所以得知亲生女儿的消息之后并没有亲自过来接她,而是先派人过来进行调查,调查到的结果很显然是不让他们满意的,亲生女儿竟然是富户的小妾不说,还因为跟人tj而被打死,这简直是林家的耻辱好吗? 这种女儿怎么能够认回来? 后来还是秦玉宸跟他们谈条件,他们为了攀上陈国公府,转而认了林雪儿做亲生女儿的,但当时他们也并没有亲自过来接,而是派了个管事过来。 至于今世,因为林晚当初拒绝救人,从而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秦玉宸和林晚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式面对面过,秦玉宸更是早早恢复了记忆回了京城养伤,自然不可能知道林晚长成什么样子的,更不可能知道她就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所以,林家怎么会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林晚很快就想到了梁妈妈。 梁妈妈既然是陈国公夫人的心腹,想必以前也经常会跟着陈国公夫人出席宴会,那见过林夫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稀奇的是,她竟然能够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然后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至于陈国公夫人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捅给林尚书夫妻,原因就很明显了。 既然林晚和林家坚决不肯答应婚事,那他们就干脆给林晚换一个父母好了。 林晚可以在林家说一不二,那是因为林家门第低,认回去林尚书家可就由不得她了,林尚书家虽然算不上豪门大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最是讲究规矩,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林尚书和林夫人答应婚事就成了,根本就不用在意林晚的想法。 林晚要是敢反抗,自有林家家法伺候她,她要是敢动林尚书动手,自有一大顶不孝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到时候国和家都容不得她。 真真是打的好主意。 林晚瞬间将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心里冷笑,手下更是毫不客气的将林夫人拉开,神色冷漠;“这位夫人,若是要寻女儿,请往别处去,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林夫人满腔的热情被淋了个透心凉,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神色冷漠都掩饰不住明艳的少女,哀声泣下:“晚晚,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啊!” 林尚书皱了皱眉头,也上前一步,红着眼睛看着林晚说:“林晚,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对不起,十五年前将你弄丢了。” “什么?林晚竟然不是老林头的亲生孙女?” “不会吧?” “林晚从小就在老林头家长大,怎么可能不是老林头的亲孙女儿嘛?” “不是,你们看林晚,和那个夫人,长得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啊。” “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说真的是啊,林晚跟姜氏和赵氏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倒是跟这个贵夫人长得像。”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吧?你看他们穿着这么华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种人家总不能跑到乡下随随便便认女儿吧?” “说得是啊。” …… “是个屁!”林老爷子初一时也是惊呆了,这会儿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且林晚刚刚的反应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当即怒喝一声打断众人的话,而后黑着脸挡在林晚面前,瞪着林尚书夫妻:“你们谁啊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跑到人家家里来乱认女儿?你们还要脸不要脸了?” 林尚书夫妻被林老爷子说得脸上一阵臊,林夫人忙解释:“不是,我们没有乱认,林晚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看她跟我长得多像?” 林夫人伸手想去拉林晚,林晚向后退了一步,林老爷子更是机警的上前将林晚挡得严严实实:“我呸!我家林晚跟你长得有几分相像又怎么了?我还说她跟我亲娘长得像嘞!” 姜氏精明,见状就知道林老爷子和林晚是什么意思了,当下也不害怕了,冲出来推了一把林夫人:“就是,我们家林晚是长得不像爹不像娘怎么了?她长得像我婆婆,她跟我婆婆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她怎么就不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了?倒是你们,那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骗子啊?不会是听说我们家林晚能干就跑出来乱认亲抢女儿的吧?” 林家村那些见过林老爷子那已经过世亲娘的乡亲:……我怀疑我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姜氏的话也提醒了众人,现在林家村成为方圆十里最受关注的水稻种植基地,那都是林晚带来的荣誉,若是没有了林晚,谁知道他们啊? 县令大人不会再来他们村,他们走出去也不可能再受到尊敬,所以,林晚必须得是老林头家的亲孙女,必须得是他们林家村的人! 有了这个认知,接二连三的便有乡亲站出来挡在林晚面前,给林老爷子和姜氏帮腔;“就是啊,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谁见到一个长得跟自己像一点的,就非得说人家是自己的女儿,这世界不得乱了套了吗?” “我就见过老林头的亲娘,的确是跟林晚长得是一模一样。” “我觉得长得跟嫂子也挺像的嘛!” “本来就是亲母女,当然长得像!现在说的是这个吗?现在说的是他们,看我们林晚有出息了,就跑来认女儿,是骗子,是人贩子!” “打死人贩子!”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犹如水花溅进了油锅里,哗啦的一声给炸开了。 “打死他们!” 一时群情激动,众人朝林尚书夫妻涌过去,林尚书夫妻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一个不妨林夫人就被推倒在地上,林尚书也被按着揍,两人都惊呼出声,想要解释自己的身份,可人生如沸,加上情绪激动,谁能听到他的话?至于有心人,就算是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比如林晚。 林尚书家的小厮看到动静也一起被揍趴下,最后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声:“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衙门!” “绑起来绑起来!” “绳子呢?” 林尚书一行很快就被绑起来,然后在林老爷子的指挥下,村民们押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去了县衙。 县令大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林老爷子上前拱手:“大人,我们抓到几个人贩子!” “人贩子?”县令大人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抹布,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林尚书等人:“他们是人贩子?” “对,他们就是人贩子。”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最后林老爷子气愤的说:“大人,林晚可是我们家辛辛苦苦养大,又培养得这么优秀的孩子,这人仗着跟我们家林晚有几分相似,就跑来说是孩子亲娘,要抢我们孩子,不是人贩子是什么?大人哪,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县令大人看向人群后面的林晚:“林姑娘——” 林晚摊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来是要出门了,这个女人突然间就跑上来抱着我说我是她的女儿,我爷他们一激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哇。 可县令大人对她早就已经有了几分了解,自然知道这是林晚故意纵容出来的结果,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咯噔咯噔的,总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1节 就在此时,梁妈妈冲了过来:“林尚书大人,林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林尚书夫妻;史上最惨的亲爹妈! 第48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2 尚书?! 县令瞪大眼睛! 林老爷子就一老农民, 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官是皇帝,然后是太子,哦, 还有个啥指挥使, 最后是县令大人,至于尚书什么, 不好意思,老爷子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不过看县令大人这个样子,应该是蛮大的官! 不过, 再大的官也没有用,谁敢来跟他抢孙女儿, 就算是皇帝, 他也敢跟他拼命! 林老爷子瞪着梁妈妈:“你不是陈国公府的梁妈妈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骗子?哦,我知道了。这两个骗子是你们找来的吧?好你们个刁奴, 我们都说了我们家林晚高攀不上你们家世子, 不愿意和你们家作亲,你们竟然贼心不死, 找两个骗子来冒认我家孙女亲生爹娘!我呸,你他娘的真是丧了良心啊你!求亲不成,就想方设法把人家女儿拐走,好让你们为所欲为,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鬼? 人虽然是她找来的, 她早就已经让人调查过了, 林晚的确是林尚书遗落在外面的女儿好吗? 梁妈妈只觉得好冤, 忙解释:“老爷子, 你听我解释!” “我呸你个老虔婆!”姜氏一爪子过来, 将梁妈妈的脸都给抓花了, “我家林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救你们家那什么狗屁世子!早知道你们都是这么些丧良心的东西,当初我们林晚就不应该救他!” “你——”梁妈妈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抓花过脸了,顿时尖叫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老娘们!”姜氏丝毫不畏惧,压着梁妈妈打,陈国公府的下人过来帮忙,林桥喊道:“陈国公府欺人太甚,揍他们!” 妈的,陈国公夫人他是揍不着,那就先揍揍这奴才! 林家村人一呼百应,当下将梁妈妈一行也给揍了。 县令头疼不已;“林晚——” 今日林晚穿的是男装,闻言背着手说:“陈国公府欺人太甚,还不许我们老百姓反抗了?” 县令拿林晚没办法,一挥手吆喝陈捕头他们:“还不快将人拉开!” 姜氏被拉开,还不等梁妈妈发作,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陈国公府欺人太甚哪!好心好意救人性命,结果遇到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哪,求亲不成,找人来冒充我孙女爹娘,要仗势欺人把我孙女抢走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来一道雷把这些黑心烂肺的都劈死吧!” 梁妈妈才站住,听到这些话顿时又想晕厥过去。 啊啊啊,这老泼妇! 梁妈妈顾不得许多,瞪着县令:“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这老泼妇给拖下去?要是损了国公府的名声,你担待得起吗?” 林尚书夫妻也想地上有条缝赶紧的躲进去。 妈的,一辈子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县令一个头两个大:“来人,先把林大人和林夫人送到后院去梳洗!” 林老爷子抓住林尚书:“大人,这可是人贩子,你这样不妥吧?” 县令忍不住骂娘:“什么人贩子?这是尚书大人!赶紧放手!” “尚书大人?真的假的?”林老爷子瞪大眼睛:“您可别蒙我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这尚书大人不在京城里给皇帝老爷办事,跑到这乡下来乱认什么闺女?脑门被磕到了?” 林尚书:“……”你他娘的才脑门被磕到了! “放肆!”林尚书喝道。 林老爷子吓了一跳,忙放开手,有觉得太怂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凶什么凶?人家太子殿下比你高贵官儿比你大,都没这么凶呢!” 林尚书:“……”好气!偏又无法反驳。 他一甩袖子,黑着脸进了后院,林夫人也抬起袖子掩着脸跟着进了后院。 丫鬟小厮紧随其后。 期间无一人回头看林晚一眼。 林晚也不在意,早就知道这对夫妻凉薄无情了。 县令很快就将场面给控制住了,最后将林家村大部分人给留在了外面,只带着梁妈妈,林晚以及林老爷子夫妻一起进了县衙。 进去之后,先各自分开收拾仪容。 林老爷子悄悄问林晚:“我们刚刚那样,没事吧?” “没事。”林晚竖起大拇指:“爷和奶的战斗力,杠杠的。” 林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又得意,面上还要装深沉:“有句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哪,这秀才遇到我们老百姓,那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遇到老赖和泼妇,你说什么道理呢?谁跟你说道理? 特别是林老爷子这种有所倚仗的老赖和泼妇,那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林晚淡淡笑:“继续发扬。” “不过,”林老爷子迟疑:“他们真的不会把我们抓起来吗?” “理由呢?”林晚问。 林老爷子低声道:“毕竟当年……还有,这一次,他毕竟是大官。” “当年怎么了?”林晚淡淡的说:“当年不是一场意外吗?” “对对对,意外,意外。”林老爷子忙道。 “至于他的身份,他之前有表明自己是大官吗?”林晚又问。 “没有。”林老爷子肯定的说。 他还是很注意的。 这要是明知道对方是官还打人,那就是殴打朝廷命官,那可是要入罪的。 这一次对方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那不就行了。”林晚说道:“你爱孙心切,见到有人来冒认自己亲孙女的亲生父母,那肯定是要生气的。” “对对对。我特别生气。”林老爷子点头道。 林晚忽的说:“不过,我可能会跟他们去一趟京城。” “什么?你,你要回去吗?”林老爷子变色:“你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吗? 林晚的确不想回亲生父母的家。 要真论起来,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老爷子他们是真小人,林尚书夫妻却是伪君子。 林老爷子他们是不读书不知廉耻,林尚书夫妻是读书明理却鲜廉寡耻。 总的来说,林晚觉得林老爷子这些真小人更让她顺眼一些,收拾起来也简单,一拳头下去就是了。 林尚书这些人明明是豺狼却非要披着人皮,口口声声礼义廉耻,实则鸡鸣狗盗,收拾起来费事,林晚是真嫌弃。 林晚淡淡的看他一眼;“该来的总要来,要解决的也总要解决。” 林老爷子哀怨的看着林晚,好像她是陈世美,抛夫弃子。 林晚又道:“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一起去。” “我们一起去?”林老爷子撑大眼睛。 “要不然呢?你们的宝贝孙女被人抢走了,你们心甘情愿?你们不得跟着去看看我那亲爹娘家里情况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对待我?”林晚反问;“更何况,那林尚书家还有你们老林家的亲孙女呢,你们不去见见,不想认回来?” “见什么认什么?”林老爷子这会儿特机灵;“你就是我们的亲孙女,其他人跟我老林家什么事?” 林晚似笑非笑:“那可是官宦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德言容功百里挑一,将来就是嫁给高官子弟也使得。”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林老爷子冷哼道:“我们老林家又没有给她一口饭吃,人家认的爹娘也是做大官的爹娘,怎么可能会认我们小老百姓。” 不得不说,林老爷子也算清醒。 前世被换的那位假千金就没有回来认亲,一直留在林尚书家,有着林尚书夫妻做主嫁了高门大户,处处都扒着林尚书夫妻。 林老爷子他们为了荣华富贵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到最后,他们也没得着什么好。 秦玉宸为了保住林雪儿身世的秘密,在认亲之后,就一把大火,将林家人全都烧死了。 除了林尚书夫妻,没人知道林雪儿也是假千金。 如今看林老爷子的选择,不得不让人感叹,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假千金的无情无义全是从林家人身上遗传来的。 大家伙再次汇聚在内堂,这一次有县令做主持,秩序要好上了许多,林尚书黑着脸坐在上首,林夫人红着眼睛捏着帕子擦泪,由林家的管家说清楚了原委。 林夫人这才含泪的看向林晚:“林晚,我真是你的亲娘啊。” “狗屁!”姜氏啐她一口:“你以为编个故事就能把我家孙女抢走?做你的春秋大梦。林晚就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 林老爷子也黑着脸;“尚书大人爱女心切,草民也能理解,但林晚是我家老婆子亲自接生的,更是我们老林家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养大,栽培成才的,不是你们说一句抱错了就可以把孩子抢走的!要天底下人都像你们这样,那不得乱套了?” 林夫人说:“我们没有编故事,当年我去礼佛,回来路上下雨,在你们家歇脚的时候惊动了胎气,在你们家生产,当时正是林老太接生的,你应该还记得我。” 姜氏道:“不好意思,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无赖! 林夫人自然看出来姜氏是在耍无赖,她脸色也有些黑:“当年我生产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林老太就算是想否认也是没有用的。当时我与你家儿媳同时生产,生下来的都是女儿,现如今你也可以看到林晚长得跟我有多像,要说她不是我女儿,谁相信?” 姜氏冷笑:“就算是你曾经在我家生产又能说明什么?林晚长得跟你有点像怎么了?她跟我过世的婆婆还长得一模一样呢。” “总而言之,林晚是我老林家的女儿,谁想抢走她我都不答应!”林老爷子黑着脸表态。 林尚书见林家人软硬不吃,大怒之下拍案而起:“大胆刁民!” 姜氏顿时嚎起来:“大官仗势欺人,欺负老百姓啦!” 林尚书:“……”刁民! 林尚书懒得跟他们讲道理了,直接对县令说:“他们林家恶意调换官员婴儿,罪大恶极,还请大人将他们收押看审。” 林老爷子猛地坐起来:“你说我们恶意调换婴儿,你有什么证据?我还要告你们看我家孙女出息了,就跑来抢孩子呢、大人哪,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林老爷子扑通一声跪在县令面前:“您要是不给我们老百姓做主,我们老百姓就没活路了啊,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去了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2节 姜氏坐在地上拍大腿:“我不活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说抢就抢啊,抢不过就诬赖我们偷孩子,这做大官的了不起啊,我们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啊。我死了算了!” 姜氏一骨碌爬起来,朝门柱撞过去。 “拦住她!” 最后是林晚将姜氏给拦住了。 林晚抱着姜氏,脸上终于露出悲痛的神色:“奶,你别这样!” 姜氏反手抱住林晚:“林晚啊我的孙女儿啊,他们要抢走你啊,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啊!你让奶去死了,奶死了就不会这么无能为力,这么心痛了!” 林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婆子,你糊涂啊,咱们要是真走了,谁来护着咱们林晚啊!这什么亲爹亲娘,早不来认亲晚不来认亲,偏偏在林晚得了太子的赏识之后来认亲,还是刚刚被咱们拒绝了婚事的陈国公府的带来,这不是明摆着来抢功劳占便宜的吗?” “你胡说!”被说破了心思,林尚书和林夫人都坐不住了。 林夫人着急的看向林晚:“孩子,你可千万别听他们胡说,爹娘来找你,只是因为你是爹娘的孩子啊。” 林晚神色平静:“但你们来的时机,确实是太巧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林夫人像是受了严重打击一般脸色煞白,倒退几步,软倒在林尚书怀里:“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娘呢?” 林尚书心疼的搂住爱妻,不满的看向林晚:“林晚,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娘说话!你这可是大不孝!” “我呸你个大不孝!”都不用林晚出马,林老爷子就帮忙喷了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吧,真以为自己是个官就了不起了,还敢指着别人家的孩子骂不孝?轮得到你骂吗?” 林尚书其实话一出口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了,但也没想到竟然被个泥腿子指着鼻子骂,顿时脸黑得不能再黑,最后他实在是失去了耐性:“那就打官司!” “打就打,谁怕谁?”有林晚支持,林老爷子丝毫不怵,硬气得很。 林尚书要告林老爷子他们恶意调换婴儿,林老爷子也要告林尚书他们抢孩子,至于当事人林晚则是表示,事发当年她还是个婴儿,事情真相如何她不知道,现如今她当然是选择相信抚养她十五年的亲人,而林尚书夫妻想要认女,可以,拿出人证物证来。 林尚书听到这话就黑了脸,对林晚这个女儿的观感跌破了及格线,要不是陈国公府夫人有意想娶这个女儿做世子妃,他早就拂袖而去。 竟然为了几个泥腿子这样顶撞他们,简直是没脑子! 林夫人也被伤了心。 她对林晚的感情比林尚书要复杂许多,毕竟林晚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一开始得知自己精心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接受不了,后来想通了,就很想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知道她是农女,整日摆弄种田的事情叫她感觉很不舒服,但林晚改良了水稻种植方法,对朝廷有功,她又觉得自己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她心里想要的还是金尊玉贵,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女儿,更不要说陈国公夫人还想聘她做世子妃,那就更加不能够再做什么泥腿子了,礼仪规矩得学起来! 夜里做梦,她看到女儿在她的精心□□之下成为合格的世子妃,甚至成为京城贵女的楷模,不知道多高兴,谁知道现实却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亲生女儿,看她犹如陌生人! 她的亲生女儿,看着她挨打受辱无动于衷! 她的亲生女儿,看着她被那两老无赖欺负从来没想过保护她,却在那老泼妇撞墙的时候飞快的赶过去护着! 什么叫做锥心裂肺? 这就叫做锥心裂肺! 她靠在心腹妈妈的怀里哭,这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么无情无义的怎么会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她想念她的岚儿,那才是她的女儿,她的贴心小棉袄啊。 呜呜呜…… 县令:……麻蛋,老子才是夹缝里艰难求生那个。 再艰难还是得接案子进行调查。 假千金林岚也被接了过来。 林尚书夫妻,林父赵氏,以及林晚和林岚六人站在一起,林晚跟林尚书长得像,林岚跟林父赵氏生得像,再加上当年两家同时同地生产,很明显,两家的孩子是调换了。 林尚书想告林老爷子恶意调换孩子,没想到被林老爷子倒打一耙,因为当时生产地方虽然在林家,但当时林夫人身边带的人手更多,谁知道到底是林家人调换的孩子,还是林夫人身边人调换的孩子? 没有证据,两边扯皮扯不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等到安排两个孩子的归宿时,林岚不愿意回林家,林夫人也不舍得林岚,至于林晚,是他们林家的亲生女儿,自然是要带回去的,所以林尚书愿意出一笔钱给林家,要将两个孩子带回尚书府。 林尚书话才出口,就被林老爷子啐了一口:“我呸!官大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你说要走就要走,你咋不上天呢你?” “反正我不管林晚到底是谁的亲生女儿,她是我老林家养大的,她就是我老林家的女儿!谁要跟我抢,我就跟他拼命!”林老爷子瞪大眼睛气势一点儿都不比林尚书差。 姜氏也说:“没错,我们家养了林晚十几年,我们早就把她当做是亲生女儿了,你们要带走她,我们不答应!再说了,林夫人不是说舍不得林岚吗?既然这样,那就让林岚跟你们回去继续做你们家的女儿,林晚继续做我们老林家的女儿,两全其美!” “不行。我林家的骨肉绝不可以流落在外!”林尚书断然拒绝。 “我呸!你们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我们老林家的就可以?”姜氏冷笑:“亲生的你们想要,养大的你们也想要,你们可真是有够贪心的!听说你还是个读书人,圣人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你们林家的家教就是贪得无厌?” 林尚书脸色阵青阵白:“胡搅蛮缠!胡说八道!” “我呸,什么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心虚!”姜氏啐道。 林夫人站出来;“我知道我们带走两个孩子很对不住你们。” “哦,原来你也知道对不住我们啊?那你们怎么还说得出口这种话?就凭你们脸皮厚?”姜氏直接怼回去。 林夫人从没被人这样当面怼过,还是个乡下泼妇,更是想晕,可她又不能晕,只得忍着心里的暴躁解释:“我夫君乃是当朝礼部尚书,三品大员,家中也略有资产,林晚和林岚跟我们回去,她们生活能够过得更加富足,也能够得到更好的教养,将来我们也能够给她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如若不然,难不成你们忍心让她留在乡下,以后嫁个乡下汉子,子子孙孙继续种地过苦日子?” “我呸!别说得这么好听!”姜氏冷笑:“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老婆子。连你这个亲娘都嫌弃她在乡下长大,等她跟你回到京城,你们林家的人就不会嫌弃她?京城那些贵人就不会嫌弃她?更何况,你还不肯将林岚换回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林岚是你养大的,你心里疼她?一个是你亲生却不在你身边长大,还粗俗无礼处处给你丢脸,一个虽然不是你亲生却是你亲手养大,处处都合你心意的养女,到时候两个孩子放在你一起,你敢说你不会偏心养女,虐待我家林晚?” 林夫人脸色一变,“我当然不会。” “我呸!少说这些好听的,老婆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那些话也就是骗骗小孩子!”姜氏啐道:“我们家如珠如宝的孩子,不可能送去你们家受委屈的。” 林尚书气道:“那就把两个孩子调换回来!” 林夫人惊呼:“大人!” 林岚更是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不要啊爹,不要把女儿送走啊!娘,您劝劝爹吧,别把女儿送走,女儿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你们。” 赵氏看到亲生女儿这个样子,也是心如刀割。 虽然当初在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女儿不再是自己的心理准备,但是此时面对,还是觉得难受。 林夫人也是肝肠寸断,搂住林岚;“大人,这样的人家,你让岚儿去了,她下半辈子就毁了呀!” 林尚书看着林岚,脸上也露出挣扎的神色。 林老爷子道:“既然尚书大人夫妇舍不得林岚,林岚也舍不得离开尚书大人,那两个孩子就不用换回来了。” “对。”姜氏虽然觉得林岚的选择很正常,谁不想跟有钱的爹,哪里会跟乞丐的娘?但做出来了,就让人心里不舒服,多年来对林岚的期待瞬间破灭,嫌弃得不能够再嫌弃:“反正我家孩子也被你们娇养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是回来乡下,做不了家务下不了田,就连说亲好人家都要嫌弃,跟个废物没啥区别,不像林晚,在我们老林家那是当家人,在我们林家村就是定海神针,我们都离不开她。” 林岚听了这话越发的不敢回林家了,抱着林夫人哭得凄凄惨惨。 林夫人想到自己娇养的女儿被人这样糟蹋,更是肝肠寸断,越发的不能放手。 可林晚又是陈国公夫人指明要的世子妃人选,不能不带回去。 林夫人实在是没有法子了,看向林晚:“林晚,你自己说,你愿意跟爹娘回去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晚身上。 姜氏怕她动摇,忙说道:“林晚,你可别她嘴里说得好听,好像多疼爱你似的,其实你看看她到现在都不肯放弃那嫌贫爱富的丫头你就知道了,她们就是一个德行的,都嫌弃咱们乡下人呢,你要是跟回去了,她肯定要迁怒你,到时候把你关起来,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闭嘴!”林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呵斥姜氏:“林晚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作为亲娘的,如何会不疼爱她?倒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疼爱她,却为何不肯让她跟我们走?两个孩子跟着我们,前程难不成比跟着你们留下乡下还差吗?你们有什么能给她的?我看你们就是自私!” 姜氏跳脚,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林晚终于出手了,“奶,别吵了。” 姜氏瞬间乖顺 :“好,奶听我们家晚宝的。” 林尚书和林夫人见状瞬间心梗,也瞬间明白,林晚,只怕不想他们所以为的那样好拿捏。 不好拿捏的林晚目光淡淡的落在林夫人身上:“刚刚诸位说了许多,吵了许多,我也听了许多,林尚书和林夫人的意思我也清楚明白了,就是想让我和这位,林岚姑娘一起归于你们林尚书府,可是?” 林夫人还带着微弱的期待:“林晚,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娘十月怀胎才把你生下来的人,娘怎么可能会害你?你跟着娘回去对你才是最好的安排啊!你跟娘回去好不好?” “林尚书,林夫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做人,不能够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太过贪心,最后只会什么都没有。”林晚淡淡的说。 林尚书和林夫人变了脸色。 林夫人哆嗦着唇:“你,什么意思?” 林晚干脆将话说清楚道明白:“我的意思是,夫人口口声声的疼爱林晚一点半点都看不到,倒是你们母女情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实在是没有必要勉强彼此,就一如既往,各自安好吧。” 林夫人晕厥过去。 林尚书瞪着林晚:“她是你娘,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没人教导过你要孝顺长辈吗?” 林老爷子立马护上了:“你干嘛你干嘛?你说谁不孝呢?你养过她一天吗?轮得到你来说这话吗?” “这么嫌弃我们家林晚,那你们就赶紧滚啊,带着你们的孝顺女儿滚回你们的京城去,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姜氏叉腰。 林尚书心脏病都气犯了。 两家人不欢而散。 客栈里,林夫人安抚好林岚,让人带了下去,回头对林尚书说:“大人,那林晚性子桀骜,现在又对咱们有了误会,想要把她带回去只怕不容易。” 林尚书脸色阴沉:“你说你当年——” 林夫人瞬间落泪:“大人,你这还是怪我吗?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是我愿意的吗?我当时也是担心爹娘他们啊。再说了,当时身边跟着那么多人,谁能想到这些刁民竟然敢眼皮子底下做妖?我要是知道,我铁定不出门的啊。我也悔呀。” 林尚书叹息一声:“好了,你别哭,我不是有意怪你,就是心情有些不好,说话语气才重了些。” 林夫人哭了一回,才慢慢被哄好:“要不然还是算了吧?那林晚的性子,我怕带回去也是个祸害。” “陈国公夫人那边要怎么办?她还等着咱们把林晚带回去,好将婚事定下呢。”林尚书烦躁:“你舍得放弃这门亲事?” 林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的,当即抱怨:“你说陈国公夫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咱们岚儿多优秀的女孩子,她看不上,竟然看上那粗鲁无礼的野丫头!” 要是看上的是她的岚儿多好啊,她铁定给她准备十里红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林尚书头疼。 夫妻两愁眉苦脸。 没一会儿,梁妈妈来了。 梁妈妈给两人行了礼,开门见山说道:“今日的事情,老奴也已经听说了,林尚书和林夫人受委屈了。” 林尚书夫妻苦笑。 梁妈妈道:“尚书大人和林夫人可是为林晚回归的事情烦恼?” 若是林晚拒婚之前,梁妈妈一定会看不起林尚书,堂堂尚书府,居然连亲生女儿都带不回来,简直是荒唐无能! 但见识过林晚的强势以及林老爷子等人的难缠之后,她对两人只有深切的同情。 但她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唉。”林夫人叹息:“那林家人实在是太过刁蛮无赖,林晚也被他们养坏了,我们这一次,只怕是要辜负夫人的期待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3节 “老奴倒是有一个办法。”梁妈妈将自己的主意说了:“老奴也知道尚书大人和夫人不舍得林岚姑娘,但林晚和林岚姑娘都已经及笄了,只要林晚一回到尚书府,我们夫人便会派人过去提亲,到时候这门亲事就能够定下来,至于林岚姑娘也不用担心,再怎么样林岚姑娘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能对林岚姑娘无情?到时候我们夫人帮忙给林岚姑娘介绍一门婚事,让她嫁回来京城,不就跟回到了您身边一样的吗?” 这主意倒是不错。 林尚书到底是想跟陈国公府做亲家,于是次日便答应了将两个孩子交换。 万万没想到林尚书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林老爷子傻眼了。 林老爷子急得找林晚:“现在可怎么办?” “没事。”林晚安抚他:“他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想我换回去,然后再给林岚在京城找一门亲事,就相当于两个孩子都回到了他们身边,但是爷,您知道他们想给我定的是什么亲事吗?” “陈国公府?”林老爷子还是精明的。 “没错。他们就是为此而来的。”林晚点头。 “那你还跟他们回去。”林老爷子不明白林晚:“到时候他们是你的亲生爹娘,他们完全可以做主你的亲事啊,你到时候不就得嫁给那什么世子了?那你之前折腾这些又为那般呢?” 林晚笑道:“他们是可以为我定下婚事,但是爷,您别忘记了,我可不是他们养大的,他们定下的婚事要是好也就罢了,要是不好,到时候您打上门去……” 林老爷子瞬间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可是,国公府的世子妃,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亲事吧?” “到时候您便知道了。”林晚道:“我先跟他们回去京城,你回去安置好林岚,迟几天再找个借口和林桥一起悄悄的前往京城……” 林晚这般吩咐一番,林老爷子点头应下。 林晚又见了林桥,吩咐了一番,林桥无异议,于是林晚就跟着林尚书夫妻回京城尚书府了,林岚则是哭得眼睛红肿的跟着林老爷子他们回了林家村。 一路上这新晋的一家三口相处气氛并不太好。 林尚书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林晚感官不好,要不是想着陈国公夫人还在京城等着定亲,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林晚,可就算是这样,每次见到林晚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总是忍不住要对她长篇大论,拿三从四德,女戒女训来pua她。 林夫人痛失爱女,虽然勉强打起精神对林晚表示疼爱,可每次一见林晚林夫人就忍不住想起爱女,言语间便忍不住带出几分怨怪,觉得林晚太过心胸狭窄,林岚也是她的姐妹,她竟然容不下对方,真的是太自私太小家子气了。 林晚可丝毫不惯他们:“我脾气性格就是这样的了,若是尚书大人和夫人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女儿,那你们现在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 林尚书忍不住训斥道:“住口!你这是什么态度?谁叫你这般跟父母说话?” 林晚穿着男装,咬着狗尾巴草,优哉游哉:“我从前听人说,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她放的屁你都会觉得她是香的,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哪怕是她将全世界碰到你面前讨好你,你还是会讨厌她,挑剔她。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不喜欢我,罢了,我孝顺一点,我就不在你们眼前晃悠了。驾!” 林晚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林尚书夫妻目瞪口呆。 林尚书气得手都哆嗦了:“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夫人捂着胸口,感觉要晕厥过去了。 他们真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种不孝女。 等到晚上停宿的时候,也不见林晚的身影,林夫人不由得急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林尚书气死:“你看你生的孽女!” 林夫人不敢反驳,默默垂泪。 接下来几天都不见林晚的身影,林尚书和林夫人顾不上生气了,连连派出人去找,却哪里找得到。 直到回到京城,下人才在路边酒楼的二楼看到林晚的身影,忙禀报给林尚书,林尚书夫妇忙停车上楼,看到林晚和一年轻将军对坐饮酒,言笑郎朗,两人又气又恼。 “林晚!”林夫人叫。 林晚闻声转头看过来:“尚书大人,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林夫人率先走进去控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一言不合就消失不见,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这几天有多担心你!” 林晚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林尚书身上,却见林尚书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对面的萧指挥使身上,唇角翘了翘,露出了几分嘲讽。 萧指挥使自然也注意到了林尚书夫妻,见林尚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起身朝林尚书拱拱手,“林尚书,林夫人。” “萧指挥使。”林尚书回礼:“您怎么会跟我家林晚在这里?” 萧指挥使笑道;“今日休沐,出来正好看到林姑娘,便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倒是不知道林尚书也认识林姑娘。” 林晚道:“我们其实也才认识没几天。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啊?”萧指挥使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林姑娘竟是林尚书遗落在外的明珠。恭喜林尚书父女团聚。” “萧指挥使客气。”林尚书脸色好看了一些。 萧指挥使对林晚说:“既然林姑娘有事,那改日萧某再做东请客。” “好。”林晚放下酒杯起身:“改日再约。” “改日再约。” 林晚随着林尚书夫妻下了酒楼,上了马车,林尚书看着林晚,眼神凝重:“你跟萧指挥使关系很好?” 林晚懒懒的靠在车上,漫不经心的回答:“还行吧。” 林尚书与林夫人对视一眼,多了几分复杂。 萧指挥使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林晚竟然跟对方有交情,这真的是叫人不得不思索。 不过以前秦玉宸在皇帝面前也是受器重,所以林尚书虽然心念闪过,但也的确是没有想过要改弦易辙。 林夫人握着林晚的手垂泪:“你这孩子,以后可万万不能再像如今这般动不动就消失了。这几天真的是要吓死娘了。” 林晚神色淡淡:“哦。” 很快,林尚书府就到了。 林晚的回归,在林尚书府掀起轩然大波,连林尚书和林夫人都不欢迎她回来,更何论那些兄弟姐妹? 不过在林晚展示过一次武力值之后,她那些兄弟姐妹,甚至整个尚书府,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叽叽歪歪了。 林尚书回来之后就销了假回去上值,皇帝状似无意的过问了此事,林尚书当然不会说自己跟陈国公夫人之间的那些交易,只说是无意间发现,如今两个孩子各归各位,皇帝不置可否,只赏赐了林晚,林尚书看皇帝这个样子,心里也嘀咕得很,对林晚哪怕是不满,也不敢太过苛刻。 而林晚回到尚书府之后也待得很自在,每天根本就不留在尚书府中跟林夫人或者兄弟姐妹交流感情,日日外出,林夫人他们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每日都去了哪里,但有时候也会有人看到她和萧指挥使同行,甚至有传言说她已经见过了萧指挥使的母亲,萧夫人极是喜欢她,又联想到这一段时间萧夫人在给萧指挥使相看,陈国公夫人便坐不住了,于是很快,陈国公府的赏花宴请柬便送到了林晚面前。 作者有话说: 提前预告一下:明天要返城,更新推迟到晚上,爱你们哟。 感谢在2022-02-05 19:18:04~2022-02-06 17:4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年 10瓶;森柚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3 此时已经是九月了。 陈国公府的赏花宴, 赏的是菊花。 林晚笑了笑。 上坟专用的菊花啊。 如此盛情,林晚怎么能不去呢? 林晚勾了勾唇:“行,你替我告诉夫人一声, 我到时候会去的。” 丫鬟松了一口气, 又道:“夫人说,叫了锦绣阁的绣娘进府, 让您去一趟正院,要量制赴宴的衣裳。” 哟,还有新衣服哪。 林晚回到尚书府都好几天了, 可从来都没见林夫人提起过要给她量制衣服,现在要去陈国公府了, 倒是叫了外面的绣娘进来量制衣服, 果然她的面子就是不如陈国公府大呀。 林晚倒也没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行, 那我就过去一趟。” 去到正院, 林夫人挤出一抹笑,伸手想拉她, 林晚转身就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林夫人只得将手收回去,笑道:“刚刚陈国公府的赏花宴请柬你都看到了吧?这可是你第一次在京城贵女面前亮相,马虎不得, 我让锦绣阁的绣娘进来给你量尺寸, 做件新衣服到时候穿着去参加宴会。” “行。”林晚很配合, 让绣娘给她量了尺寸之后, 又让她挑选衣料, 林晚选了一身素净的莲青色。 林夫人皱起眉头:“这太素了, 这颜色也太暗沉了, 不适合你们小姑娘穿,还是换一个颜色吧。” 林夫人看了看林晚那张娇艳的脸,“我觉得这匹粉白色的就很好看,到时候绣上蝶恋花花样,就更好看了。” 林晚神色淡淡:“夫人,适合粉白色和蝶恋花花样的,是林岚,不是我林晚。” 林夫人脸色一白,摇摇欲坠:“林晚,我不是,我——” 林晚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说了,对绣娘说:“就这莲青色吧,不过不用做成女装,就做成男装吧。” “这怎么可以?”林夫人急了:“绝对不可以。” “我喜欢穿男装。”林晚转头看林夫人;“如果穿男装,我就去参加赏花宴,如果穿女装,我就不去了。” “林晚。”林夫人脸色变得难看,管事妈妈让人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林夫人和林晚母女,林夫人正色道:“林晚,没有女子会穿着男装去参加宴会的,你这样很失礼。你不能这样。” 林晚看着林夫人笑了:“夫人,你知道我没有回来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林夫人变了脸色。 林晚轻笑道:“我回来之前,是农女。我上山割猪草,回家做家务,下地种水稻,现如今,我还研究堆肥。我做的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 林夫人脸色煞白,跌坐在椅子上,“林晚,你这是在怨我吗?你怨我当初把你弄丢,可是我也不想的林晚,当初我生你的时候是早产,生完之后身体很不好,下人们急着要把我送回县城救治,竟没注意那林家人包藏祸心,偷偷把你给换了,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留在那样的人家长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出气。” 林晚忍不住笑了:“夫人又何须如此呢?你待我如何,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整个尚书府的人都明白,又何必欲盖弥彰呢?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一个农女,于整个京城贵女圈来说,我就是个异类,即是异类,我就不费心钻进去了。就这么定了,我约了人,先走一步。” 林晚转身走了出去。 林晚潇洒的出了门,林夫人却病倒了。 她拉着心腹刘妈妈落泪:“我错了吗?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不是不想疼她的啊,可你看看,对我们是什么样的态度,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 “她恨我啊,她恨我啊。” “我已经不知道,将她找回来,到底是对是错了。” 林夫人呜呜的哭。 刘妈妈心疼得搂着她:“夫人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们母女缘分浅而已。等她以后嫁到了国公府,做了妻子,做了母亲,自然也就能够明白您的苦衷了。” 林夫人哭:“也只能如此了。我现在就想着尽快把她的婚事定下来,然后赶快的把她嫁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 虽然林晚一再强调要男装,可林夫人怎么可能真的由着她? 最终依旧选了那一匹莲青色做了裙子,上面绣了精致的缠枝花纹,显得精致优雅,林夫人还是很满意的,亲自送去了林晚的院子,“林晚,娘知道你心里有怨,你想破罐子破摔,但是娘不能由着你这样做,这一次的宴会对于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娘希望你能够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样才能够早日融入进去。林晚,你就听娘这一次,好不好?” 林夫人表情诚恳。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4节 林晚丝毫不觉得感动,这一定不是因为她太冷漠,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真心,所以触动不了她的心。 林晚叹息一声;“夫人,你知道吗?每一次我觉得我对你已经足够了解的时候,你都能够刷新我的认知,让我觉得人性是如此复杂而美妙。” 林夫人脸色微微变了,还在勉强坚持:“林晚,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够好,但是林晚,我知道错了,你给娘一次机会好吗?” 林晚淡淡的说道;“林夫人,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够懂得哪怕你不爱我,起码要尊重我。但是很可惜,你似乎从来都不明白尊重二字是如何书写。” 林夫人脸色发白,她不甘心;“我是为你好。” 林晚问她:“如果我打你一巴掌,说是为你好,你能接受吗?” 林夫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后腿了几步,而后又反应过来,张口想要解释:“林晚,我不是——” “不必多说了。”林晚摆摆手:“林夫人,我很肯定,我们恐怕是没有办法做相亲相爱的母女,所以,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不要干涉我的决定,可以吗?” 林夫人张张嘴,到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狼狈离去。 林晚让人将裙子收起来,次日就穿了一身七八成新的莲青色男装,头发束起来,只插了一根翡翠玉簪,腰间挂着一块翡翠玉佩,就这样出来了。 林夫人在大门口看到她的时候简直是想要晕厥过去。 她都能够想象得到,等会儿到了陈国公府,旁人会如何议论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不可承受的重量? 林夫人很想拂袖而去,很可惜,这一次的赏花宴,她不得不去。 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上了马车,林晚则是直接骑马随行。 等到陈国公府那条街,一路上就遇到不少马车,有人悄悄拉开车帘,看到外面一身莲青的少年,容颜迤逦,光华流转,姿仪绝伦,令人心折,一颗芳心瞬间沦陷。 “那是谁家的公子?长得真好看。”少女捧着心红了脸。 “不认识哎。” “没听说谁家有这般如玉公子啊。” “比京城四大美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知道定亲了没有?” …… 车中议论纷纷。 林晚若有所感,回头看到车帘下少女粉红的脸,晶亮的眼,不由得一怔,继而浅浅一笑,微微颔首。 那一瞬间,如春风吹过大地,万物复苏。 少女听到心底怦然裂开,嫩嫩牙叶探出头来,又迅速的成长成一株花,热烈的盛开。 等她再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消失了少年的身影。 她捂着胸口,喃喃低语:“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林晚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俘获了少女的芳心,她随着林夫人很快就进了陈国公府。 陈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勋贵,府邸几乎占据了整条街的一半,非常的宽阔,里面雕梁画栋,处处可见精致华贵。 前来接引她们的是梁妈妈,梁妈妈一见林晚,不由得眼角直抽抽,下意识的转头朝林夫人看去,林夫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表示无奈,梁妈妈想想林晚的性子,也知道林夫人已经是尽力了,只是搞不定这位主,这也叫梁妈妈心里多了几分嘀咕,也不知道林尚书能不能压住林晚,这要是压不住,到时候怕是好事多磨。 不过,梁妈妈心里想,林晚愿意不愿意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林尚书应下,夫人就可以进宫求皇后娘娘下旨赐婚,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林晚就算是再不愿意,难不成还敢抗旨不成? 想到这里,梁妈妈就露出热情的笑脸,“林夫人林姑娘可算是来了,夫人已经等候多时,快随老奴来。” 林夫人和林晚跟着梁妈妈进了正院,还没有进去,就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爽朗的声音;“林姑娘来了?快快请进来。” 丫头迎了出来,见到林晚瞬间也是僵了僵,很快又反应过来:“林夫人林姑娘快快请进,我们夫人等您二位都等得心焦急了。” 林夫人和林晚进了门,便见上首坐着个满头珠翠,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贵妇人笑着跟她们打招呼:“林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快快过来让我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灵秀的姑娘,才让梁妈妈回来之后赞不绝口。” 梁妈妈拉着林晚上前,笑着将林晚推到陈国公夫人面前:“夫人可快看看。” 陈国公夫人拉过林晚上下打量,满眼都是欣喜,丝毫不见半分惊讶;“哎呀呀,果真是钟灵毓秀,人间少有,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女儿呢?林夫人,不如将你这女儿送给我做女儿吧?” 陈国公夫人含笑打趣,林夫人摆手:“喜欢就拿去吧,整一个磨人精,就会气我!” “那可说好了,以后就是我的女儿啦。”陈国公夫人欣喜的对林晚说:“好姑娘,以后来给我做女儿如何?” “义女吗?谋财害命的那种?”林晚侧头问。 陈国公夫人和林夫人瞬间僵住神色。 陈国公夫人反应快,哈哈一笑:“小丫头可真是会开玩笑。” 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陈国公夫人道:“还没当面跟晚姐儿道谢呢,当初要不是你,我儿只怕就要葬身贼手了。” 林晚淡声说:“国公夫人不必客气,您已经两次三番送去谢礼,恩情已了,以后就不必再提了。” “那一点东西哪里就能够表达我的感激?”陈国公夫人嗔道。 “世子来了。”正在这时外面小丫头回话。 陈国公夫人眼睛一亮,忙说道;“快请。” 又对林晚笑道:“知道晚姐儿你今天要过来,玉宸早早便期待了,若不是他身体有些虚弱,我押着他继续留在府里休养,他早就跑去林家当面跟你道谢了。” 正说着,秦玉宸龙行虎步的进来了。 林晚抬眼看去,秦玉宸果然不愧是男主,当初伤成那个样子,如今竟也全好了,面上看不到半点儿疤痕,一张脸俊美得叫人惊叹,浑身沉稳高贵的气度更让他出类拔萃。 “见过母亲。”秦玉宸朝陈国公夫人行礼。 陈国公夫人笑着叫起:“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林家拜访晚姐儿吗?你看人就在这里了,正好可以当面致谢。” 秦玉宸先是跟林夫人见礼,而后才看向林晚,见着林晚的瞬间他有些怔然,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前来参加赏花宴竟然不着女装穿男装,目光微闪,心里染上淡淡的厌恶,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秦玉宸朝林晚拱手:“之前蒙林姑娘相救,感激不尽。” 林晚似笑非笑;“举手之劳罢了。你不怨恨我来得太晚,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会?”秦玉宸想起自己如今身上的残缺,眼神多了几分阴郁,心里恨不得将林晚碎尸万段,面上却是不露;“当时贼匪众多,姑娘若单身前来,只怕也要身陷险境,这绝非玉宸所愿意看到的。如今幸得性命,已是感激不尽。” 寒暄几句,陈国公夫人便让秦玉宸带林晚去后花园走走。 林晚淡淡的看了林夫人一眼,转身跟着秦玉宸出去了。 秦玉宸出了屋子脸上的笑容便褪尽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股冷气。 林晚侧头:“秦世子如今连个笑容都没有,莫不是不愿意带我出来?这真是世界上保鲜期最短的感激了。” 不过是出个门的时间。 秦玉宸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晚:“林晚,你为什么不答应婚事?” 林晚嗤笑:“答应了,然后一辈子看你脸色吗?秦玉宸,别人稀罕你,我可不稀罕你!” 林晚转身就走了,完全不给秦玉宸甩她的机会。 秦玉宸脸色铁青,拳头捏得紧紧的:“林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林晚撇开陈国公夫人的丫鬟,很快就找到了林雪儿所在的院子。 “林雪儿。” 林雪儿正闷闷的坐在睡莲缸前,揪着叶子一下一下的逗着金鱼,听到林晚的声音吃了一大惊,猛地回头看到林晚,眼睛撑得大大的:“林晚?!” 林晚打量了林雪儿一眼,只见她身上穿着最上等素色云锦的裙子,头上插着用珍珠打的首饰,虽然素净,却因为眉眼已经张开,原本的婴儿肥褪去,便多了几分清艳绝俗,不由得挑起了眉头:“看来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呀?” 林雪儿脸色难看,神色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掀唇:“我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主人邀请!” 林雪儿变色:“不可能!你撒谎!” 林晚笑了:“你急了!” 林雪儿否认:“我没有!” 林晚没机会她,转身走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狂欢吧!” 林雪儿眼皮子猛跳,拉住林晚,“你什么意思?” 林晚翘唇,“你不知道吗?陈国公夫人早就派人去林家村向我提亲,要聘我做世子妃。” 林雪儿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不,不可能,你骗我!秦大哥说过他只喜欢我,只会娶我,他不可能娶你的!你骗我!” 林晚笑道:“是吗?可陈国公夫人身边的梁妈妈亲口说了,你对秦世子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意,所以陈国公夫人决定认你做义女。恭喜你啊林雪儿,牺牲了父母兄长,终于如愿成为了国公府的义女,将来前程似锦,只是不知道你夜半可曾梦见过你爹娘兄长?真想问问他们可曾后悔过啊!” 林雪儿捂着耳朵:“啊啊啊,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林晚,你真坏,你怎么这么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晚笑了笑,没再理会她,转身就走,才推开门,就遇到急匆匆过来的秦玉宸,秦玉宸见她从里面出来,脸色难堪,凶狠的瞪着林晚:“你对雪儿做了什么?” 林晚轻松:“叙了一下旧而已,秦世子何必大惊小怪?” 秦玉宸阴沉:“你要是敢伤害雪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林晚挑眉:“哦,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很期待!” 林晚飘然而去。 秦玉宸进院子,“雪儿,你怎么了?” 林雪儿听到声音,抬起头眼泪刷的掉下来,“秦大哥,你要娶林晚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少女半仰着脸,露出洁白如玉的脸庞,皮肤细腻得没有一点儿瑕疵,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盈满了泪水,像珍珠线一样滚落下来,楚楚可怜,动人心肠。 秦玉宸忍不住将她搂入怀里。 “雪儿,你听我解释。” 林雪儿在他怀里仰着脸望他,尽是依赖和信任:“好,你说。” 秦玉宸却又忽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当初这主意是陈国公夫人提出来的,但点头的也是他自己。 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林雪儿说,便想先拖着,拖到不能再拖再说,万没想到林晚竟然找到了林雪儿,将这件事给捅穿了。 秦玉宸心里恨林晚,又鄙夷林晚。 当初梁妈妈去林家村提亲,给足面子,林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现在认了林尚书夫妻,倒是肯来陈国公府做客,仗着自己是未来世子妃作威作福了。 秦玉宸心里冷笑,只怕是以前傻,不知道国公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什么,如今在林夫人的教导下终于懂得了,自然是不舍得放手了。 又蠢又势利。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5节 秦玉宸只要想到自己竟然要跟这样的女人成为夫妻,就觉得恶心。 但想想之前打听到的消息,秦玉宸又知道现如今娶林晚对他来说才是最划算的。 不仅仅是因为林晚的二季稻因为提前育种,成长速度比原来的快了十几天,完全有可能在霜降之前的收割,更因为她那些恶心的堆肥,似乎已经有成果了,用她的方法堆的肥,效果比原本老农堆的肥好了不止一成,到时候跟二季稻一起上报上去,功劳不算小,所以他得敢在二季稻收割之前将婚事定下,最后将她迎娶进门,这样到时候他才能够顺理成章的全盘享受她的功劳。 林雪儿见秦玉宸久久不说话,心越发的往下沉,她挣脱了秦玉宸的怀抱,秦玉宸回过神来:“雪儿——” 林雪儿脸上尽是哀伤:“所以,林晚说的全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她吗?你,你还让你娘认我做义女,彻底断了我的念想吗?秦大哥,你,你好狠的心哪。” 林雪儿掩面奔回房中,扑在床上痛哭失声。 她为秦玉宸家破人亡,结果仍旧比不上林晚一张脸吗? 林雪儿不甘心。 她猛地起身擦眼泪,将刚刚追进来的秦玉宸给吓了一跳:“雪儿,你没事吧?” 林雪儿没回答,她拿出一块布,铺在床上,然后开始收拾行李,然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却忽的发现,整个房间里竟然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她崩溃的哭,边哭边往外走。 秦玉宸抱住她,焦急:“雪儿,雪儿你别吓唬我。”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雪儿拼命挣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回哪里的家?你家就在这里。”秦玉宸怎么可能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我的家不在这里,我的家在林家村,我的家不在这里,呜呜呜,爹,娘,哥哥……”林雪儿放声哭:“你们在哪里啊,你们为什么不要雪儿了?” 秦玉宸心如刀割:“雪儿,你别这样。” 林雪儿不听,秦玉宸没办法,只能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林雪儿被吻得浑身虚软无力,歪歪的倒在秦玉宸怀里,软软的推他,又气又娇:“你,你坏蛋,你欺负我。” “是,我是坏蛋。”秦玉宸眼里闪过欲的暗芒,找了椅子坐下后,将林雪儿抱在怀里,低声跟她说:“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要娶你为妻,但是我可能做不到了,可是雪儿,我心里爱的人是你,我想要的妻子是你,也只有你,别人就算是坐在世子妃的位置上,在我心里也依旧不如你。” 他将自己的难处告诉林雪儿,“当初娘提出这个计划,我坚决不肯答应,但是娘为我愁白了头发,我做不到无动于衷。你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久,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娘和我爹就是世家的联姻,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他真正爱重的杨姨娘,看重的是我庶弟。为了让我那庶弟继承爵位,他纵容杨姨娘一次次对我下手,要不是有我娘护着,要不是我自己命大,我早就已经烂成一把骨头了。” 林雪儿安静了下来,而后心疼的抱住秦玉宸:“对不起秦大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秦玉宸亲亲她:“没关系,我现在遇到了你,你就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温暖了我的心,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甘甜雨露,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活。” “秦大哥。”残留的泪珠在眉睫微微颤颤,林雪儿害羞的表白:“雪儿也是,从看到秦大哥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宿命的感觉,让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躺在草丛里,哪怕是拼命也要将你救回来。还好,还好你没事。” “雪儿!” “秦大哥!” 两人深情对视,很快又亲到了一起。 最后秦玉宸搞定了林雪儿:“我娶林晚就是想要她的功劳,要不然像她这样的下贱女人那配做我的世子妃?等到她没了作用,就是她的死期。雪儿你别着急,你还要守孝三年,这三年时间足够我坐稳世子的位置,足够我荡平国公府,将林晚收拾干净。等我娶你的时候,必定是以国公夫人的名义。” 林雪儿含羞带怯:“嗯,我相信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林晚太狠?” “怎么会?”林雪儿恨恨的说:“林晚生来就是个坏胚子,从小嫉妒她哥哥能读书不用干活,整天顶撞她爹娘,是我可怜她,才想着跟她做朋友,好规劝她从善,没想到她根子就彻底的坏透了,那天明明她可以帮我一起救你,若是她肯帮忙,以我们两个人的能力,一定可以悄悄的把你救回家里,也不至于招来山贼,害死了爹娘。” 林雪儿恨恨的说:“我比你更恨她。” “你娶她吧,拿走她的功劳,让她痛不欲生,这些都是她欠我们的。” “好。” 林晚不知道男女主之间的对话,要不然肯定要被恶心吐。 只能说,能在古早文做男女主,都很“出类拔萃”。 见过了林雪儿,林晚对那些应酬就没什么兴趣了,她在湖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躺下来,姿态十分悠闲。 “林晚。” 青年的声音打断了林晚的悠闲。 林晚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青年,对方长得有些阴柔,一双眼睛湿黏黏的,让人感觉好像冰冷的蛇,穿着华贵的紫袍,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倨傲,好像一只傲慢的山鸡。 林晚懒懒洋洋;“你谁呀?” 青年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林晚的散漫和无礼,“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林晚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林晚!” 林晚依旧不理会他,青年冷笑:“乡下女子就是乡下女子,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教养,毕竟我是乡下女子。”林晚懒洋洋的说:“但您好像教养也不怎样?” 林晚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吗?” 青年倨傲:“少爷肯叫你的名字,那都是你烧了三辈子的香才能求来的。” 林晚笑了。 “我向来都不烧香的。”林晚起身,一脚将青年踹进湖里,看着他惊慌失措的从湖水里浮起来,林晚居高临下的说:“不过我看你香烧得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助你一脚之力,不用谢我。” 林晚转身离开,青年气死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来找林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可以大肆宣扬的事情。 林晚另外找了个地方呆着,等到了时间就跟林夫人回去。 进了门,林晚打算回自己的院子,林夫人叫住她:“陪娘一起走走。” 林晚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林夫人一眼,看得林夫人都心虚了,她才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不太适合我们这种塑料母女,您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林夫人讪讪的,“你觉得秦世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晚冷淡的说。 林夫人皱眉:“哪能这样说,秦世子可是京城最受欢迎的未婚男子之一。” “那可能是其他人没眼光吧。” 林夫人噎住,表情一言难尽。 你一个乡下长大的小姑娘,你眼光还能比京城里的贵妇贵女们好? “你不懂不要乱说。”林夫人说。 林晚露出不耐烦:“您叫着我就为了说这些废话?那我先回去了。” 林夫人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倒是林晚走了两步回头朝林夫人笑了:“我看不上秦玉宸,我劝你们少动歪脑子,要不然到时候崩了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林晚说完不看林夫人的脸色扬长而去。 林夫人气得心口疼。 “你看看,这个孽女!” “您且忍忍,等她出嫁了就好了。”刘妈妈劝她。 林夫人这才稍稍平了些气:“你看看,她整日就知道气我,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嫁个好人家。也就是我和老爷,这要是换了别人,这样的孽女,早就赶出家门了。” “是是是。”刘妈妈附和。 林晚是没听到,听到一定回她一句:那您倒是把我赶出去啊! 等林尚书回来,林夫人今日见陈国公夫人的情况告诉他,林尚书满意的点点头:“尽快把亲事给定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好。”林夫人应下。 两边都有默契,事情就好办,请媒交换庚帖,写下婚书,婚事彻底的定下来,林夫人才告诉林晚。 林晚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狂怒,而是神色冷漠的看着她:“许襄铃,至此,我与你林家,恩断义绝。” 许襄铃是林夫人的闺名。 林夫人顾不得追究林晚直呼自己的名字,她猛地站起来:“林晚,你什么意思?” 林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 林夫人急了:“拦住她。” 可惜,连萧指挥使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林府这些弱鸡更加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无论是谁上前都被她一鞭子抽飞,最后无人敢上,目送她离开。 林晚骑马直奔护国公府,一脚踹飞了大门,打翻了一地的护卫,最后指着得讯出来的秦玉宸,冷冷的说:“秦玉宸,我好心好意救你性命,你却恩将仇报,胆敢骗婚!这事儿,我跟你们陈国公府没完!” 林晚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林晚的话让秦玉宸黑了脸,也让一众围观观众哗然。 陈国公府世子定亲啦? 定的还是林尚书家那个刚刚从乡下认回来的女儿? 为什么啊?就为了报恩? 可为什么林小姐说陈国公府骗婚? 难不成原本许诺正妻之位,如今变成了妾室? 还是说,世子在外面养了外室? 要不然就是秦世子有龙阳之好? 总不能是秦世子有暗疾吧? 这瓜太甜了,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没过多久,陈国公府骗婚被人打上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更有好事之人追着林晚而去,想看看她下一步要去哪里,结果就看到她骑马来到顺天府外,敲响了堂鼓。 顺天府尹让人将她叫进公堂:“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林晚跪下;“民女林晚,状告陈国公府骗婚!” “什么?”顺天府尹闻言差点儿惊得摔下椅子来:“你告谁?” “民女林晚,状告陈国公府骗婚。”林晚再次陈述。 我的妈呀! 竟然真的是有人要告陈国公府骗婚。 顺天府尹看着下面的林晚,目光复杂:“你可有证据?”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6节 林晚道:“民女有证据。请大人听民女一一道来。” 林晚从林雪儿救人说起,到山贼围村:“……当晚山贼凶猛,民女与众乡亲将其余山贼杀光去林雪儿家解救时,林雪儿一家九口,只余三人,便是秦玉宸,林雪儿及其二嫂。当是时,正有一名山贼举刀欲杀秦玉宸,秦玉宸已然力歇,是民女扔出手中刀杀死了山贼,将其救下。” 顺天府尹以及外面围观的老百姓闻言都点点头,如此说来,林晚的确是秦世子的救命恩人。 但,这骗婚又是从何说起? 老百姓好奇,顺天府尹也好奇,只他更知道这一份好奇要不得,拍拍惊堂木:“林晚,且说重点。” “是。”林晚继续说道:“后来山贼尽数伏诛,我们派了人去县衙报案,县令过来后将秦玉宸及林雪儿带走,没过多久,陈国公夫人便派人去将秦玉宸以及林雪儿带回了京城。” 顺天府尹点点头。 这件事虽然没有宣扬开来,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六月份秦玉宸曾经在外遇袭,身受重伤,险死,后来是太医和名医一起精心治疗,才将人治好的。 但这到底怎么跟骗婚联系起来? 林晚继续:“陈国公府管事临走前,曾托县令派人送了谢礼到林家村,我收下了谢礼,便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没想到八月份,陈国公夫人突然间派了心腹梁妈妈前往林家村,再次向我道谢,并且替秦玉宸向我求亲,欲聘我为世子妃,我当时拒绝了。” 顺天府尹惊讶:“你拒绝了?” 老百姓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是不是傻啊? 那可是国公府的世子妃啊! 这要换成他们家的女儿,肯定一口答应了啊! “是,我拒绝了。”林晚强调:“不仅仅是我自己拒绝了,我的养祖父母,养父母全都态度一致,拒绝了。后来梁妈妈回去了,我们也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可没想到,林尚书及其夫人突然间来到林家村,说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来县令调查清楚,我的确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便将我带回,可就在今儿,林夫人跟我说,她和林尚书已经做主将我和秦玉宸的婚事定下来了。” 林晚望向顺天府尹:“大人可知,当初我与养祖父母为何不答应婚事?” “为何?”回答的不是顺天府尹,而是围观的老百姓。 “肃静!”顺天府尹拍了拍惊堂木,等众人平静下来才说道:“林晚,你可知陈国公府先祖乃是开国功臣,陈国公以及秦世子都是朝廷命官,你身为平民,若是无故状告朝廷命官,可是要入罪的!本府念你年轻无知,若是撤诉,本府可饶你一次。” “大人,我们撤诉!”公堂外面,林尚书黑着脸挤进来,朝顺天府尹拱了拱手:“抱歉,本官教女无方,给大人添麻烦了,还请大人赎罪,本官这就将她带回去好好教育。” 林尚书转头朝林晚低声呵斥:“林晚,你闹够了没有?赶紧的跟我回去!” 林晚转头看向林尚书,望了他一眼:“林尚书大人,请问您可曾有一刻,将我当做是您的亲生女儿?” 林尚书感觉丢脸极了:“胡闹!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我又如何会处处为你着想?你赶紧跟我回去!” 林尚书伸手去拉林晚。 林晚反手抓住他的手:“那为何我三番四次跟你们说,要你们尊重我的选择,要你们不要答应陈国公府这门婚事,你们偏要答应?” 林尚书气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有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说话的道理?!作为父母,难不成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林晚笑了,松开手:“这就是当初陈国公府请你们去林家村将我认回来的原因吧?那陈国公夫人可曾告诉你,他秦玉宸,已然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坐车,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开过电脑,回到家里累死也不敢休息,紧赶慢赶,终于写完了! 心满意足! 没收藏作者专栏的收藏个鼓励鼓励吧!感谢在2022-02-06 17:40:01~2022-02-07 21:4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沅猫 40瓶;飞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4 秦玉宸不是男人? 秦玉宸不是男人??? 秦玉宸不是男人???!!! 林尚书大惊失色。 顺天府尹差点摔倒。 外面的老百姓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个个都傻了眼,等回过神来俱都激动不已。 我的老天爷呀,这种秘密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听吗? 会不会被灭口啊? 但, 不得不说, 这一口瓜真香啊! 林尚书很快反应过来,怒斥林晚:“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算是不满为父给你定的亲事, 你也不能这样坏人名声!你跟我回去!” 林尚书伸手去拉林晚。 林尚书的想法很简单,他不知道林晚说的是不是真的,秦玉宸是不是真的已经废了, 但不管林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眼下都只能是假的! 因为他得罪不起陈国公府。 虽然秦玉宸并不是陈国公器重的儿子, 但无论如何, 秦玉宸是嫡妻所生,陈国公夫人的娘家虽然已经呈衰败之势, 但破船还有三斤钉, 实力已经雄厚,足以震慑陈国公让他不敢公然支持庶子上位。 再加上秦玉宸本身就受皇帝的器重, 等他重新回去当差,重新受器重是迟早的事情。 陈国公府没有意外肯定是秦玉宸继承的。 而他自己呢? 他的确是书香门第出身,但根本就无法跟世家大族,百年勋贵相比。 更何况, 他当初之所以能够当上礼部尚书, 凭借的根本就不是能力资历, 而是运气。 捡漏的运气。 礼部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部门, 他又是捡漏上位的, 资历不够, 也是费尽了心力勉勉强强压住了礼部下面的人, 可对上其他的大佬,是完全不够看,每一次内阁议事,都没他什么说话的份。 可当官的哪能没点野心? 林尚书自然也有。 他也想去攀附大佬,但他还没想到要攀附那个大佬,陈国公夫人就找上门来。 林晚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个惊喜。 因为林晚虽然是他最看不上的农女,但她身上有功劳,只要将林晚接回来,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能享受到她的功劳,这对于他在朝廷上站稳脚跟来说,也有很大的帮助。 可他之所以还甘愿将林晚拱手相送,那自然是因为陈国公夫人给出了不亚于林晚那些功劳所能带来的利益,同样也因为,陈国公夫人还拿捏了他一个把柄。 所以此时他明知道林晚说的很可能是真的,明知道此时他最好的反应就是如实反应,表明自己不知道此事,将自己撇得清清楚楚,他还是选择保住秦玉宸。 只要将林晚带回府中,就让人将她关起来,到时候从陈国公夫人哪里拿到更多的好处,便与陈国公夫人联合对外宣称,林晚今日所有的作为,言语,都是因为她对亲生父母的不满,因此将情绪发泄在婚事上,便给秦玉宸造谣。 当然,这样辟谣外人还不一定信,但回头只要秦玉宸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谣言自然也就会破灭。 至于到时候林晚会是什么下场,林尚书是不在意的。 他残酷的想,这怪不得他,他本来是想送她一场富贵,是她自己不识抬举,竟然跟陈国公府对上,最后能保住她一条性命,就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得住她了。 还别说,林尚书这话一出,围观老百姓也都动摇起来。 秦世子龙章凤姿,一表人才,之前也从来都没有传出来过这等消息,怎么突然间就残废了不是男人了呢?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她不满林尚书他们安排的这门婚事,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但也有一部分人坚定的认为,秦玉宸就是残废了。 他肯定不是男人了。 没听林晚刚刚说的那些话吗?秦玉宸说不定就是在当初山贼围村的时候被伤了命根子呢? 更何况,陈国公府是什么人家,林晚是什么人,她怎么敢造谣秦世子? 还跑到了顺天府来造谣。 想到这里,人群中就有人喊了一句,“林尚书你为什么帮着秦世子说话?你不会真的卖女求荣吧?” “吁!”仗着人多,胆子大的喝起倒彩来。 林尚书板着脸:“我与陈国公府正正经经议的婚事,哪来的卖女求荣?没有证据污蔑诽谤官员,可是要入罪的!” “你看看你惹出来的乱子!”林尚书怒瞪林晚:“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随我回去!” “林博彦,我艹你娘的!”人群中的林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挤开人群冲出来,挥拳就朝林尚书打去,硬是将林尚书打翻在地,还要继续扑上去厮打,林晚反应过来忙一把拉住他。 林老爷子挣扎,神色狰狞,恨不得将林尚书吃了一般:“林晚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龟孙子!” 顺天府尹回过神来,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咆哮公堂,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大人!”林晚扬声,将一众喧嚣压下去:“我爷爷乃是一时激愤,方才冲动行事,还请大人见谅。” 林老爷子人精,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声泣涕下:“大人,不是草民想要扰乱公堂,冒犯朝廷命官,实在是老头子忍不住了啊!” 林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林晚本是我家孙女,打小就在草民眼底下长大,草民家中子嗣单薄,除了一个孙儿之外,就只得林晚一个孙女,两个都是当做眼珠子看待,只是因为孙子打小送去读书,家中负担重些,林晚在家里便辛苦些,但我们也都没有苛待过她,想着等她大哥将来有了出息,便给她许一门好亲事。” 林老爷子这话说得也不算假,原身在林家过得不如林雪儿那般被娇宠,却也比大多数农村女孩子好多了,起码吃饱穿暖了,虽然也要帮着家里干活,但起码不是把她当做丫鬟一样使唤,都是农家孩子该做的。 如果林杨认认真真的读书,认认真真的考个出息来,林家会认认真真给她挑一门力所能及的好亲事,好为以后认回亲生女儿做打算。 可惜没有如果,林杨染上赌博,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写了。 原身心里有怨有恨,她觉得家里还有银钱,不至于要到卖她的地步,无非就是不想放弃林杨,从而牺牲了她。 死后知道身世,知道自己只是林雪儿的对照组女配,所有的不甘怨恨便全都爆发出来。 才有了林晚的到来。 林晚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复杂。 林老爷子继续哭诉:“可惜我那孙子不争气,好在林晚是个好孩子,哪怕是随着我们种田也都有出息,我们都看重她,让她当家做主,想着以后要给她挑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做夫婿,让她下半辈子过得舒舒坦坦的。” “八月中旬,陈国公夫人派心腹梁妈妈来林家村提亲,说是为了报恩,可说出去谁相信?要论恩情,我们村里的林雪儿是最先救下秦玉宸的,后来更因为他招惹来灭门之灾,恩重如山都不为过,若真是想着滴水之恩以身相许,那为何不直接聘林雪儿做世子妃,要千里迢迢的来求娶我家孙女?我虽然觉得我家林晚比林雪儿胜千倍万倍,但就秦玉宸而言,无疑是林雪儿对他付出更多,更值得他值得他们陈国公府涌泉相报。” “说来说去,不过是看中我家林晚的功劳,想要借婚姻据为己有。” “当然,我们就是一家子泥腿子,能有幸成为国公府的世子妃,哪怕是人家对我们有所图谋,我们也认了,可是他秦玉宸当我们是傻子啊!” “当初他受伤就落在我们村后面的山上,后来山贼围村,也是我家孙女带着人去解救,他当时伤得那么重,我们给请了大夫过去救治,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呸!当我们都是聋子瞎子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7节 “当日他分明就已经被山贼砍去了子孙根,连个男人都不是,更不要说生儿育女,却来骗我家林晚去给他当活寡妇,美得他!” “我们当时就拒绝了婚事。当然,陈国公府是京城权贵,我们小老百姓招惹不起,所以我们也没有明说,但我们以为他们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总该懂吧?” “呵呵呵!” “他们见我们坚决不肯许婚,就勾搭上林尚书,让林尚书去林家村认女!” “我们当然不肯的!林晚也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的养大的,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是我们老林家的一家之主,是我们林家村的定海神针,无论是我们老林家还是我们林家村都离不开她,我们就说既然错了那就错了,不用再换回来了,我们舍不得我们养的孩子,他们也舍不得他们养的孩子,就不需要勉强。可尚书大人多威风哪,仗着自己是大官,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不但要把林晚抢回去,就连我们老林家的亲生女儿也要抢走!” “这还是礼部的尚书大人哪?!” “圣人就是教他仗势欺人,抢别人家的孩子吗?” “是不是我们老百姓没钱没权没势,我们就得乖乖的任由你们这些当官的鱼肉,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保不住?!” “你休要胡说!” 林尚书被扶起来,就听得林老爷子一通控诉,心知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可林老爷子噼啪啪啦的一通说,他竟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打断,脸上又青又红,又惊又恐。 他感觉事情要失态了:“林岚不是已经送回去了吗?” “哈哈哈哈!是啊,送回来了!”林老爷子嘲笑:“前一天还搂着说心肝宝贝不能放弃,第二天就答应了将孩子推还给我们,急匆匆的带着林晚离开,我们心如刀割啊,但我们想着,你们能把这么疼爱的孩子还给我们,说明你们是真的很看重林晚的,应该会好好对待他们吧?可我还是不放心哪,于是我就悄悄的来了京城,没想到一来到京城竟然听到了什么?你要把林晚嫁给秦玉宸那不是男人的东西!” “刚刚林晚明明都已经说了,那陈国公府是骗婚,那秦玉宸不是男人,可你作为亲生父亲,你做了什么?你非但没有为林晚主持公道,你还训斥她,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扣大不孝的帽子,就为了讨好陈国公府!” “林博彦,你不是人!” “你枉读圣贤书,却不知礼义廉耻,一心只想着攀附权贵,卖女求荣,你就是一个畜生!” “大人!”林老爷子重重的磕头:“草民要告林博彦道德败坏,攀附权贵,卖女求荣,请求大人判林晚与陈国公府秦玉宸婚约无效,请求大人重判我们两家换女案,将林晚判回我们老林家,莫要将她继续留在这豺狼之侧,再遭毒手!” 林晚也跟着:“请求大人判林晚与陈国公府秦玉宸婚约无效,追究陈国公府骗婚之罪!请求大人,允准林晚,重回林家村林氏一族!” 重回林家村林氏一族? 亲生女儿宁可回去做农家女也不要做他尚书府的嫡长女,林尚书都能想象得到,消息传扬出去之后,他们尚书府就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那种! 林尚书眼前一阵阵发黑,又气又怒。 更恨啊! 事到如今,林尚书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一切,全都是林晚的算计! 她早就知道了秦玉宸有问题,也知道他们有意跟陈国公府联姻,却从来都没有提醒他们,等着他们将婚事定下来就发难,为的就是将他这个亲生父亲一脚踩死啊! 这是亲生女儿吗? 不,这是仇人! 林尚书恨不得重回到十五年前,直接将她掐死! 不,若是能重回到十五年前,他绝对不碰夫人,让林晚连在夫人肚子里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个祸害! “林晚,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算计吗?”林尚书捂着心口倒退,用痛心又失望的眼神看着林晚:“从在林家村的时候,你就一直不愿意跟我们回来,回来之后又屡屡气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们好好相处,甚至就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没想过要跟我们商量再做决定,你,就这么讨厌我们?这么恨我们吗?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啊!” “我呸你!”林老爷子啐了他一口:“你才是脸上那些算计藏都藏不住了好吗?还算计你?还不跟你们好好相处?你自己有个当爹的样子吗?当初在林家村的时候我们就怀疑过你们是被陈国公府收买,故意跑来认亲,好卖女求荣的,你自己说不是,可是当天晚上你们跟陈国公府的梁妈妈见了一面之后,第二天就立马改口愿意交换孩子,你叫孩子怎么相信你?把真相告诉你,然后让你把人锁在家里,灌上药,等着婚事定下来,出嫁的日子就把人塞到花轿送过去完事,孩子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用管?” 林尚书黑脸:“你休要胡说,我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早知道真相,我一定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林老爷子瞪他:“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往林晚身上泼脏水?你为什么不给她主持公道?” 林尚书噎住,万分后悔自己刚刚站错了队:“我不是不给她主持公道,我只是希望回去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处理这件事!这种事情传扬开来,受到伤害最大的从来都是女子,我也是为了林晚的名声着想,才想要私下处理,绝不是包庇纵容陈国公府!” 林老爷子冷笑:“是我这泥腿子脑子不行吗?还是你们读书人都这样,为女儿的名声着想,还要先给女儿泼一桶脏水?” “我绝无此意!”林尚书气死了,也不知道这泥腿子怎么这么精明,说话一套套的,总能打到的七寸。 “可你这么做了!”林老爷子丝毫不让! 顺天府尹头疼:“这里是公堂,不得喧哗!” 林老爷子顿时乖巧得像只猫:“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顺天府尹看向林晚,林晚道:“刚才林尚书对我提出了几个疑问,为免大家伙误会,我在此解释一二,还请大人宽容。” 顺天府尹点头。 林晚看向林尚书道:“第一,我当初的确不想回尚书府我不否认,原因也很简单,我是在林家村林家长大的,爷奶爹娘待我挺好,还将家主之位务托付给我,我身负重担,是以不想离开,我怕我一离开,家中无人支撑,爷奶爹娘要吃苦。其次是我从见到您和林夫人第一面,便不曾感觉到您们对我的真心期待以及喜爱,特别是林夫人搂着林岚哭泣不舍的时候,我更加明白,在您们心中,林岚才是你们的女儿,而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既是如此,着实是不必勉强,各安各位便可,是以我也着实不能够明白您为何非要让我回来,但既然你们非要我回来,那我就回来吧,你们总归是我的亲爹娘,我也希望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 “但是很明显,您和林夫人因为林岚回归林家村的事迁怒于我,动辄得咎,很抱歉我不是个包子,我爷奶爹娘待我如珠如宝,养了我一身硬脾气,我确实不能接受作为亲生父母的你们,在失而复得之后如此苛待我,我自问从未强求过你们,是你们在强求我,强求我之后又苛待我,我很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很想问林尚书到底是为什么?” “我估摸着林尚书是不可能给我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我也不强求,我只能说,好好相处,是双方面的,而不是单方面的,原谅我不能跪在你们面前乞求你们的怜爱,因为我爷奶爹娘从来都只教我要自尊自爱,永远都不要做一个乞丐!” “没错,我们不是乞丐!”林老爷子附和。 这话说得太好了。 虽然不是他说的,但也让他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影都高大起来。 “第二,林尚书指责我没有事先将实情告知,直到定亲之后才发作,是我在算计他们。这话我不认!”林晚望着林尚书:“在临县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我们拒绝过陈国公府的婚事,回到尚书府后,我也再三提醒过林夫人,我不喜欢秦玉宸,我不想结这门亲事,你们但凡听得进一句话,都不会有今日这场面!” “对了,您一定还责备我回了尚书府之后还整天不呆家里吧?那我今天也告知您,我出门乃是应太子之约,商谈农事,并非刻意为了躲避你们!” 林尚书只觉得林晚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往他脸上打,打得他脸都肿了! “……都是误会!”林尚书勉强镇定。 林晚淡声说:“事已至此,何来误会?” 林晚对顺天府尹说道:“大人,民女不撤诉!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顺天府尹已知事情不能善了,同情的看了林尚书一眼,点头,“来人,去请陈国公以及秦世子!” 很快便有衙差将陈国公和秦玉宸传唤过来,陈国公父子都黑着脸,来到公堂之后,陈国公便十分不满的瞪着林晚:“就是你这小丫头砸了我陈国公府的门,状告我儿骗婚?” “是我!”林晚昂然对上,丝毫不惧:“骗婚骗到救命恩人头上,陈国公府该砸!” 陈国公冷笑:“你说我们骗婚,你有什么证据?” 林晚目光往秦玉宸身上一扫,秦玉宸顿感身下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夹紧了屁股,林晚意味深长的说:“一查便知!” 陈国公冷笑:“玉宸乃是我陈国公府的世子,岂是你说查便能查的?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胡搅蛮缠,我陈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林晚挑眉:“不敢?!” 陈国公冷笑:“我不会答应让我陈国公府的世子做如此屈辱的检查,你若是想要证明,就拿出证据来!” 林晚转头看向秦玉宸:“如果你现在认罪,起码还算有一份担当!” 秦玉宸沉脸:“无稽之谈,本世子无罪可认!” 林晚点头:“好!” 林晚转头对顺天府尹道:“大人,民女有人证!” “传!” 很快便有四个人证上堂。 顺天府尹以及陈国公父子看到这情景,瞳孔不由得一缩! 四名人证怎么会这么凑巧出现在京城,需要的时候就上堂作证? 分明是早有预谋。 秦玉宸更是偷偷捏紧了拳头。 他认出来其中一名人证正是当初他在县衙养伤时候的大夫。 这个人他明明已经让人处理掉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秦玉宸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不用多说了,肯定是这女人捣的鬼! 该死的。 秦玉宸后悔。 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 林尚书心里冷笑,这孽女就是故意的。 今日他栽了大跟头,他也乐意看陈国公府也栽个大跟头,总不能倒霉的事情全都是他不是? 顺天府尹问话:“堂下何人?” 四名人证一一报上名来,林甲林乙林丙都是林家村村民,廖某则是临县县城的大夫。 林甲林乙是当初山贼围村之后,林桥安排去将秦玉宸抬到祠堂的村民,林丙则是林家村的大夫,当时秦玉宸伤势严重,都是林甲林乙帮着林丙处理的,所以三人都知道秦玉宸身上详细的伤情,三人都很确定的说,当时山贼的最后一刀正巧将秦玉宸的子孙根给砍断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的真实性,林丙最后呈上了一份伤情报告,将当时秦玉宸身上受伤的地方一一描述出来,并且还附了一份简单的伤势图。 还将秦玉宸一些隐秘记号说清楚。 廖大夫也呈上了自己当时的脉案。 廖大夫准备齐全,不仅递上了完整的脉案,连当初害他的奸人也一并带到,顺天府尹看了廖大夫的脉案,与林丙所言相差无几。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两人事先串通好的,但秦玉宸回京后也有名医诊治,也同样有脉案,只要一对比就知道真假。 顺天府尹将廖大夫的脉案给陈国公看:“国公爷您看看,这脉案与秦世子的脉案可一致?” 秦玉宸到底是嫡长子,陈国公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在儿子重伤回来之后也还是过问过的,因此对秦玉宸当时的伤势也有所了解,看过之后他很快就发现,除了子孙根那一段,其余伤势俱都是一致的。 陈国公看完整个脉案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转头就将脉案摔在秦玉宸身上,怒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玉宸感觉到脉案砸的自己脸上生疼,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此时心里的疼,比不上此时此刻满心满肺的屈辱!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刚知道自己成为残废的那一天,那种天地崩塌的感觉,跟现在一模一样! 不,现在比那一刻更难堪! 那时候他只需要面对大夫一个人,而现在,他需要面对的是整个京城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了根,他不再是完整的男人! 所有人都会鄙夷他,嘲讽他,践踏他! 包括他的父亲! 他的庶弟! 他所有的敌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8节 他们将会践踏他,狂欢! 秦玉宸眼前一片血色,喉间一阵腥甜。 “你说话啊,你这个逆子!”陈国公一巴掌扇过去。 “啊啊啊!”秦玉宸回身一把掐住陈国公的脖子,血色的眼里全是翻涌的恨意:“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怨怪我?要不是你纵容秦玉林害我,我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秦玉宸咬破了舌尖,疼意让他清醒,让他知道,刚刚那些全都是他的想象,他虽然很想这样做,但是他不能够这样做! 害他的,不仅仅是陈国公,他的好父亲,还有他那好庶弟,好庶母! 如果他现在发疯对陈国公动手,只会如了这些人的意! 他不能如他们的意! 他们彻底的毁了他,他不能任由他们得意! 想到这里,秦玉宸偏过头,“儿子,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是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经不起调查的事实! 也就是说,他真的不是完整的男人了! 所有人心里都惊叹不已,又忍不住将目光放落在那不可描述的地方,似乎是想穿透布料看到里面狰狞的残缺。 秦玉宸低着头捏着拳头,森冷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林晚毫不畏惧:“秦世子觉得很屈辱?怨我恨我?可笑!你有什么资格怨我恨我?当初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已经是山贼的刀下亡魂,出事以后,我以及一众知情人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及过此事,但凡你有点儿良心,不要将主意打到我身上,都不会有今日的屈辱!” 陈国公一脸惭愧的朝林晚拱拱手:“老夫管教无方,令姑娘受辱,实在惭愧!老夫愿意取消婚约,另外厚礼补偿姑娘,还往姑娘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恕孽子一回!他刚刚重伤痊愈,若是再受板子,只怕会连命都没有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当朝对于骗婚刑罚是非常的严重的,如果是女方骗婚,不仅仅要退回财物,还要打八十板子,男方骗婚,不但财物女方不用退婚,男方还要打九十大板。 秦玉宸现在这副身子骨,的确是承受不住九十大板! 林尚书动了动唇,很想出面应下,但想想自己跟林晚的官司,还是算了。 这炮火好不容易转移,还是让子弹继续往那边飞吧。 林晚勾了勾唇:“国公爷的确是教子无方!” 陈国公讪讪的,心里恼怒。 他这么说不过是做个面子,回头让嫡妻以及妻族无话可说罢了。 林晚一个农女有什么资格跟他阴阳怪气? 真是胆大包天。 陈国公心里想,今日林晚这一闹虽然歪打正着,帮他除掉了嫡子,但同样也让陈国公府的名声扫地,回头事情过去了,一定要想办法狠狠的收拾她一番,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惭愧惭愧!”陈国公露出羞愧的神色。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一句惭愧抚平的。”林晚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林晚回头朝顺天府尹说道:“如今陈国公府骗婚事实清楚,还请大人判决!” 顺天府尹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判! “陈国公府骗婚林氏林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今判决秦玉宸与林晚婚约作废,男方赠与女方财物不必退还,秦玉宸恶意骗婚,罪大恶极,今判重打九十大板,行刑!” 秦玉宸当即被拉下去打板子,打了还不到一半,陈国公夫人就哭着跑进来,发疯似的要阻拦,最终还是被人拉扯开,秦玉宸被打足了九十大板,去了大半条命。 只能说,主角光环棒棒哒。 打完之后,陈国公夫人连忙让人将秦玉宸带下去医治,临走前瞪着林晚:“今日之耻,我定会铭记于心!” 来日,必定报答! 陈国公夫人发誓,她一定要让林晚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晚勾了勾唇。 谁怕谁啊? 她今日既然出手弄他,就没想过能善了。 只是,进了这公堂,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陈国公一家三口就要走了,一旁的人证廖大夫忽地出列,朗声说:“启禀大人,草民廖春,有冤要诉!” 还没走出公堂的陈国公和陈国公夫人瞬间升起不安,两人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果然,就在他们一只脚要迈出公堂的时候,廖春的声音又传来:“草民要状告陈国公府草菅人命,恶意报复!” 陈国公忍不住爆了一声粗:“艹!” 是不是他们陈国公府沉寂太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来咬一口? 陈国公忍无可忍回头:“你这姓廖的,是谁给了你狗胆,让你在这里胡乱攀咬国公府?!!” 廖春没理会陈国公,从袖袋里掏出状纸,高举于头,“大人,草民六月应临县县令之邀,为陈国公府世子秦玉宸疗伤,因涉及隐秘,当日陈国公府来接秦世子走之前,曾给草民留了二百两银子,命草民对此事守口如瓶,草民一直都恪守约定,此前从未曾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可草民万万没想到,八月某夜,草民夜诊归来,经过一河时,突然间被人从背后推落水中,草民当时挣扎出水,却又被按压下去,几次三番后草民心知必是有人想要让草民死,而草民行医多年,向来都恪守本分,名声甚好,从无得罪人,因此便猜测是陈国公府所为,为的不过是灭口二字,因此草民当时便假意溺水,后来顺着水流流出三四里地,再无人追,方才逃离,而后一直不敢现身,直到今日出现在此地!” 陈国公闻言便知道十有八九是陈国公夫人派人所为了,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能认的,当即呵斥道:“胡说八道!我陈国公府向来秉公守法,当初既然已经给予了银钱让你保守秘密,便不会再去做那多余的事情。更何况,此事知情人那么多,我们陈国公府若真的要灭口,怎么就偏偏只有你出事?” 陈国公话音才落,林桥从人群中走出,进入公堂,被衙差拦住的时候,他高声说:“大人,草民林桥,乃林家村前任村长之子,告陈国公府纵奴行凶,草菅人命!” 陈国公震惊的回头。 妈的,老子刚刚话才说完,你就立马跑出来告状,你这是专门等着打老子的脸的是吧? 顺天府尹已经麻了:“让他进来!” 林桥进去之后呈上状纸,跪在重述一遍:“草民林桥,状告陈国公府纵奴行凶,杀害我父亲!状告陈国公府冒充山贼,残害百姓!” 顺天府尹已经自己已经足够麻了,可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更加凶猛的! 冒充山贼,残害百姓! 这罪名可比之前的纵奴行凶严重多了! 陈国公显然也是想到其中的严重性,脸色大变,上前要打人:“好你个刁民,竟敢胡言乱语!” 林晚一把抓住陈国公的手:“国公爷,这里乃是顺天府尹,可不是你陈国公府,容不得仗势欺人!” “是你!”陈国公转头瞪向林晚:“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是不是?” “荒谬!”林晚甩开陈国公的手,冷声:“你们陈国公府门庭败坏,冒充山贼,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民女只是为我林家村枉死村民讨回公道,何来算计之说?” 林晚冷眼看着他:“你们陈国公府若真的行得正站得端,又何惧与我们对簿公堂?” “你现如今无能狂怒,只会衬得你心虚!” “你——”陈国公指着林晚,“好好好,老夫就要看看,你们今日有何证据,若是你们没有证据无故诬告,老夫定不轻饶!” 林晚:“求锤总是能得锤!您且放心,定会让您心服口服!” 林晚转头朝顺天府尹说道:“大人,昔日山贼屠村,林晚虽奋力相救,可仍有十余人因此丧命,他们全都是无辜百姓,本该安家乐业,却偏受此横祸!再有林家村前任村长,为我林家村安居乐业兢兢业业,从未有半分懈怠,不过是因为陈国公夫人派人前来提亲,他劝了我一句,陈国公府便收买老农,利用西北疯草,制造疯牛事件,使得村长惨死,我林家村痛失栋梁。而这一切,皆因为陈国公府目无王法,致使惨剧频发,请大人彻查此案,令我林家村无辜枉死之人冤屈得伸!” “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沉冤得雪!”林桥率着林家村众人尽皆跪伏请求,廖春也紧随其后! 顺天府尹:……老子能说不吗? 顺天府尹一拍惊堂木:“将状纸呈上来!” 衙差接过状纸呈给顺天府尹,顺天府尹看完之后问道:“你们状告陈国公府,可有证据?” 林晚道:“回禀大人,草民有证据!” “将证据呈上来!”顺天府尹道。 “是!”林晚道。 林晚很快就将证据呈上,村长之死有从疯牛腹中取出的疯草,另外有疯草来源,再加上老农以及从老农家中搜到的银锭子,再有管事。 廖春一案则有当日动手之人,以及一连串的人证。 最后是山贼案,有当时山贼使用的武器,身上所穿着的衣服,腰牌等,还有临县仵作的尸检报告,这些都是很官面的,最最重要的是,林晚查到了每一个山贼的来历,而这些证据都充分的表明,他们是陈国公府的死士,听命于陈国公! “陈国公,你还有何话说?!” 作者有话说: 求锤你总是能得锤!感谢在2022-02-07 21:45:59~2022-02-08 18:3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桔子不爱吃桔子 2瓶;安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5 陈国公能有什么话说? 他求锤得锤, 最终将他嫡妻以及心爱的庶子给锤死了。 陈国公夫人涉及纵奴行凶,秦玉林使人冒充山贼,残害百姓, 证据确凿, 无可抵赖。 可更叫陈国公绝望的是,这背后代表的意义。 林晚一个不受父母宠爱的农女能有什么本事将事情调查得这么清楚? 背后要说没有人, 陈国公绝不相信。 陈国公想到了太子。 唯有八月份的时候,太子曾前往林家村,与林晚见过面, 听说对林晚颇为赏识。 若是林晚求上太子,太子出手相助, 也不是不可能。 可林晚也就是个会种点水稻的农女而已, 哪怕改良了水稻的种植方法,使得水稻产量增收, 也不到太子愿意为她得罪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府的地步! 更何况, 太子现如今还只是储君,贸贸然对勋贵出手, 皇帝会怎么想他? 想到皇帝,陈国公又打了一个激灵。 他想起来,秦玉林的姨娘曾在他耳边说起过林晚,言道她跟萧指挥使相识, 关系好像还颇为融洽, 当时爱妾担心护国公夫人真让秦玉宸娶了林晚会巴上萧指挥使, 当时他还不屑一顾。 如今想想, 帮林晚的, 未必就是太子, 也有可能是萧指挥使。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69节 萧指挥使背后的人是谁? 皇帝! 所以这一切都是皇帝授意的吗? 陈国公想起皇帝曾有削藩的想法, 心都是抖了几抖。 皇帝,这不会是削到了他头上吧? 陈国公哆嗦着身子,回身一个巴掌打在陈国公夫人脸上:“毒妇!” 秦玉林就在一旁,且秦玉林犯下的罪行比陈国公夫人严重多了,可陈国公心是偏的,他舍不得打爱子,舍不得怨怪爱子,就将所有的怨气怒气全都倾泻到陈国公夫人身上。 本来只是他们陈国公府内部的争斗,打生打死都是内部矛盾,最终总能有个体面的收场,可因为陈国公夫人非要给秦玉宸娶林晚,彻底的激怒了这杀神,一朝掀翻了天,他陈国公府彻底成了京城笑柄,心爱的儿子更因此身陷囹圄!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只怕国公府的爵位也要保不住了! 这叫陈国公如何不震怒? 陈国公夫人震惊的捂着脸瞪着陈国公:“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毒妇!”陈国公怒吼:“我要休了你!” “我是毒妇?你是什么?你是畜生!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毫无人伦的畜生!”陈国公夫人也爆发了,扑过去抓陈国公的脸:“如果不是你纵着这个小畜生,他敢对我宸哥儿下这样的毒手?我宸哥儿用得着身受重伤差点儿没了命,不得不想方设法娶一个乡下丫头?都是因为你,害了我的宸哥儿……” 陈国公脸上被抓了几道痕,恼羞成怒一把将人甩到地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哈哈哈哈!”陈国公夫人癫狂的大笑,她忽的转头冲向顺天府尹:“大人,我要告他秦岩宠妾灭妻,纵容庶子谋害嫡子!” 陈国公瞪大眼睛:“你疯了!” “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陈国公夫人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的宸哥儿已经被彻底毁了,我也被你彻底的毁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陈国公夫人虽然跟陈国公关系不好,但她到底是嫡妻正室,是陈国公府的女主人,有些事情陈国公自以为隐瞒得很好,实际上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现如今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陈国公同归于尽,自然是不会客气,直接就将陈国公做的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爆了个彻底。 陈国公夫人说得有证有据,陈国公最后也被牵累下水,暴怒之下干脆也将陈国公夫人做的那些恶事给爆了个精光。 陈国公夫妇互爆的结果是两人都被下了大狱,静候发落。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秦玉林。 顺天府尹感觉这一天比唱大戏还要精彩,但心也着实是疲惫,他轻咳一声准备退堂。 陈国公到底是国公爷,秦玉林更是牵涉到六月份的山贼案,这个案子此前刑部曾经派人去调查过,当时刑部的人并没有发现端倪,如今重翻出来,当初前去调查的人肯定要被追究责任,牵扯过大,不是他能做主的,他得赶紧进宫跟皇帝汇报。 林老爷子见状忙出声:“大人,还有我们的案子没判呢!” 顺天府尹露出茫然的神色,还有什么案子没判? 林老爷子提醒他:“请大人重判我和林尚书府换女一案。” “哦。”对,还有这个案子。 顺天府尹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头疼起来,转头看向林尚书:“林尚书,你意下如何?” 林尚书站出来,满脸愧疚的对林晚说:“此前种种为父有错,不该擅自做主为你定下婚约,以致险些害了你,为父心中十分愧疚。经此一事,为父明白自己有许多不足,此后必定会认真反省自己,不会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你是为父嫡长女,也曾是为父千盼万盼的孩子,为父对你的一片爱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过去可能方法有不对,但为父一定会改正,希望你能再给为父一次机会。” 林尚书的政治敏感性让他没能像陈国公一样联想到林晚背后的人是皇帝,但林晚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么大一局棋,拿出这么多证据,足以证明她的手段实力,林尚书不觉得自己如果还死犟着跟她硬碰硬会有什么好处,相反,如果能够跟林晚冰释前嫌,恢复亲密的父女关系,说不定他还能够靠着林晚的那些功劳在朝堂上立足。 被林晚打了脸虽然很疼,可跟利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林尚书立马就跪了。 顺天府尹也听得连连点头,对林晚说:“林尚书此前固然有错,但他此前也是被人蒙骗,并非有意为之,如今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你们到底是亲父女,血脉亲缘不可分割,还是随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是啊是啊!”林尚书点头,诚恳的看着林晚说:“林晚,随为父回家吧。” “我呸!跟你回去又被你卖一回吗?”林晚不方便说出口的话,林老爷子直接骂出口:“当初在临县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们林家的血脉不能够流落在外,林晚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不会亏待她,一定会好好待她,我才含泪将她还给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 林老爷子拉过林晚,“从你们到临县认亲,到林晚跟你们回来京城,再到如今对簿公堂,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可你看到了吗?林晚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当初我们在林家村的时候给她置办的衣服,头上戴着的依旧是当初我们在林家村的时候给她置办的首饰,就连鞋子也还是她娘亲手给她做的鞋子!” “你们看看,你们大家伙都看看!”林老爷子拉着林晚走到公堂门口,让大家伙看她身上的衣着。 “这衣服是有点旧。” “款式也不太像是我们京城的款式。” “不过这衣料看起来也不差啊。” “是不差。但那是要看跟谁比,相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这样的布料当然是不差了,但相对于大官来说,这样的布料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好吗?” “我曾经见过林尚书夫人和他以前那个女儿,身上穿的可是锦绣阁专门定制的云锦衣裳,还绣了精美的花样,比这不知道高级多少倍了。” “听说林小姐及笄的时候还在珍宝阁定制了首饰,花了几百两银子呢,可精美漂亮,出去参加宴会连其他小姐都比不上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都认回来大半个月了,连件新衣服都给人做,连个新首饰也不给人打,还说什么疼爱,一看就知道是假!” “可不是,要真心疼女儿过去吃亏,回来后不得好好补偿,别的不说,新衣服总要给人做两身吧,新首饰也总要给人打几套吧?这什么都没有,就会空口白牙的说几句空话,真是比猴子还精明!” “我呸!这什么官老爷,连我们老百姓都不如!我们老百姓还知道心疼孩子。” “我看那林老伯说得没错,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孩子去的,是奔着陈国公府的亲事去的!” “肯定是!要不然怎么可能才认回来不到半个月,就许出去?” “这不就是攀附权贵,卖女求荣吗?” “太恶心了!”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尚书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林尚书冷汗涟涟,就连顺天府尹都无语。 你就算真的是专门认回来攀附权贵的,你是不是也得把表面文章给做了? 连表面文章都不肯做,真当人是傻子? 面对老百姓还好说,面对顺天府尹的目光,林尚书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他心里怨起了林夫人,这大半个月到底是在做什么?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尚书讪笑:“你娘从临县回来,身体便一直都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忘记了帮你置办这些,也怪爹最近太忙,没能顾及这些,回头一定嘱咐你娘帮你多置办几套新衣服新首饰。” 林晚神色淡淡:“林尚书不必如此,林晚不重这些。再说,当日去陈国公府参加赏花宴的时候,林夫人有命人给我做了一套衣裳,打了一套首饰,只是我打小在乡下长大,后来又下地种田,为方便便不爱着女装,是以就没有穿而已,并非没有做。” 林老爷子当即冷笑:“我还以为林夫人是真的身体不适,才忘记了给你置办衣物呢,原来不舒服只是借口,不待见,根本就没把林晚当做是亲生女儿才是真的吧?也是,攀附权贵,趋势附炎才是你们的真本色,会如此也不奇怪!” 林尚书被堵得哑口无言。 林老爷子对顺天府尹说;“大人,当初两个孩子是因为抱错了,才导致交换了人生,林尚书非得要把亲生女儿要回去,生恩大如天,我们无法,也只得忍痛送走了她,可如今林尚书夫妇先是苛待林晚,又是卖女求荣,对林晚毫无半分为人父母的慈爱之心,令草民既愤怒,又痛心,更无助。草民如珠如宝的女儿,被她亲生父母如此作践,我作为养祖父,就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磋磨,被践踏,被毁灭吗?” “大人,草民着实是不明白,若说生恩大如天,那养恩呢?养恩又被置于何地?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十五年,难不成我对她的恩情就不如林夫人的怀胎十月?不如林尚书大人的一丝血脉?” “如果生恩真的永远都重于养恩,那天底下谁还敢过继嗣子?不怕养大了孩子给予了家产,最后却被亲生父母以生恩胁迫,侵占家产?” “如果生恩真的永远都重于养恩,那天底下谁还敢收养那些因意外与家人离散流落他乡的孩子?不怕一朝养大了孩子却跑来亲生父母,将当做亲骨肉一般抚养的孩子抢走,从此老无所依?” “那我们养这孩子到底是为什么?” “大人,您能不能告诉草民,这到底是生恩重要还是养恩重要?” “林尚书夫妇道德败坏,攀附权贵,卖女求荣,我能不能把林晚要回来?” “大人,请您给我们全天下的养父母们,一个说法,一个公道吧!” 林老爷子深深磕头。 林晚没说话,但她跪在林老爷子旁边,跟着他一起磕头! 这,已经足够表明她的态度了。 她不想留在亲生父母身边,她想回到养父母身边! 林尚书捏紧了拳头,他能够想象得到,出了这公堂之后,他的名声会臭大街。 而这都是拜眼前这个孽女所赐! 而他偏偏还无能为力! 林尚书再一次深深后悔。 他当初真的不应该贪图陈国公府的权势,应下陈国公夫人的邀约,以至于现在进入了两难境地。 再如何,林尚书也知道今日他绝对不能够放弃林晚,林尚书深吸一口气朝顺天府尹拱手:“大人,林晚乃我夫妻之爱女,此前我们的确是有种种疏忽,但是我们对孩子的疼爱之心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有机会修复这一段父女关系!” 怎么判? 这都扯上了论理,还涉及到了朝廷官员,那就肯定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判决的,一旦判错,他可就要承受万千骂名的! “此事本官会仔细斟酌,择日再判。”顺天府尹说完急急的拍惊堂木:“退堂!” 说完赶紧跑了。 他今日真的是怕了林晚了。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骗婚案,好了,审着审着又多了一个换女案。 好不容易搞定了骗婚案,又来了纵奴行凶以及冒充山贼案,至于最后陈国公夫妇互相揭发的那些,就更加不要说了,回头收集证据整理成案宗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呢! 总而言之,审了一天的案子,费了一天的脑子,他就想歇一会儿! 说是说,但顺天府尹是真的不敢歇,他叫来师爷,一起将今日的案子整理整理,写成奏章,赶紧进宫跟皇帝禀报去了。 而这边林尚书看着顺天府尹溜走,回头朝林晚说道:“晚儿,随为父回家吧。” 林老爷子将林晚护在身后:“哼,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竟然还有脸叫林晚回家?林晚绝不会再回你那会吃人的地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再让你祸害我的孙女儿的!” 林晚站在林老爷子身后,沉默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尚书见状又是失望,又是痛心,最后叹息一声:“罢了,为父不勉强你,只希望你知道,你是为父的女儿,尚书府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而开。” 林尚书说完失落的走了。 他这一番造作,还真的引起了一些民众的同情。 “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位理中客说道:“陈国公府有意欺瞒,林尚书哪里能想得到?他也是一片好心,想要给女儿找个好归宿,要不然以林晚的情况,她想要嫁到高门大户根本就不可能好吗?再说了,林晚既然早就知道秦世子不对劲,为什么不及时跟林尚书说呢?如果她之前就跟林尚书说明情况,林尚书一定会考虑她的意见,不答应这门婚事,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照我看,林晚分明也不曾把林尚书夫妇当做是父母,一心惦记着养父母,真是叫人心寒!” 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很快就有那些“天下无不是父母”思想的拥趸附和。 有人看不过眼呸了一声:“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林晚之前都已经说过了,当初陈国公府去林家村提亲,她和养父母一家都是拒绝了的,她那养父母一家还是泥腿子,种地吃饭的呢,家里那么穷,能出个世子妃跟祖坟冒青烟有什么区别?但是人家就拒绝了,为什么?因为人家知道秦世子身上有残疾,心疼女儿所以不肯卖女求荣!而林尚书呢?他能当上大官会没有脑子吗?他知道这件事会不知道其中有蹊跷吗?更何况,林晚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林夫人,让她不要应下这门婚事,可他们谁听进去了?但凡他们有一点点爱女之心,他们都不会这么轻率的应下这门婚事!所以说来说去,林尚书夫妇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那般疼爱林晚,当初去林家村认女儿,也是因为跟陈国公府商量好了,特意去把女儿认回来讨好陈国公府的!什么礼部尚书?我看他就是个不要脸尚书!” 这话也得到了不少人支持,最终两边谁都不服谁,就吵了起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0节 林老爷子担心的看了一眼林晚,林晚朝他微微一笑,扶住他:“爷,我们走吧。” “唉,好!”林老爷子看到林晚的笑容就放下心来了:“我们走吧。” 林晚这么聪明这么厉害,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早有安排,不会让自己有所损失的。 林晚朝林桥等人也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们是证人,也是苦主,退堂后自然是自己找地方住。 “好!”林桥这会儿有些激动,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林晚一行人出了顺天府衙,来到了大街,闻到街边传来阵阵香气,林老爷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饶是一张老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林桥机灵的说:“大家伙都饿了吧?要不然先去吃点东西?” “行啊!”折腾大半天了,大家伙也的确是饿了。 林桥说道:“那我们找个好点的馆子。” 林晚阻止他;“不用去找别的地方了,就在这里吃吧。” 林桥看着那摆在街边的小吃摊,皱眉:“这哪行呢?” “怎么就不行了?”林晚挑眉。 林桥看了一眼林晚,林晚便知道了:“行了,我又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不能抛头露面,非得去大酒楼才能吃,我就跟你们一样,都是林家村的老百姓,咱们老百姓哪里不能吃?” 林老爷子乐呵呵的说:“就是!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吃!” 林桥闻言便不再反驳,一行人走到小吃摊:“老板,还有位置不?” “有有有,你们这是七个人啊?来这边,我给你们挪两个桌子。”小摊贩老板招呼他们坐下。 “老板,都有什么好吃的?” “云吞饺子阳春面,客官您们看吃点什么?” 林桥看向林晚,林晚问林老爷子:“爷你想吃什么?” 林老爷子道:“我这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吃点云吞吧。” “那给我爷来一碗云吞,我要一碗阳春面。”林晚看向林桥等人:“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 各自点了餐,没一会儿就全都吃饱了,然后就回去租赁的院子。 因为怕住客栈被陈国公府和林尚书府的人提前发现,泄露行踪,所以他们进城之后直接租赁了一个小院子,有四间房,林老爷子和林桥住一间,另外四人也是两人一间,余下一间是给林晚留着的。 回到院子里,林晚温声跟大家伙说:“今天辛苦大家伙了,都回房间去好好歇息吧。” 廖春露出迟疑的神色,林晚问:“廖大夫有什么事情吗?” 廖春忙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官司的事情——” 林晚道:“案子顺天府接了,证据也都提交上去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上面是怎么个意思了。” 林晚往天上看了一眼。 廖春等人懂了。 这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到底是牵涉到陈国公府,不可能轻率的就判了的。 廖春等人各自回了房间。 林老爷子也顶不住了,回房休息了。 林桥站在屋檐下,认真的对林晚说:“林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只怕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为我爹报仇了。” 林晚摇摇头:“严格说起来,村长叔是因为我才被陈国公府盯上,从而丧命的,为他讨回公道,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的。”林桥摇头道:“就算是没有你的事情,陈国公府夫人和秦玉宸都不会放过我爹的。你忘记了廖大夫了吗?廖大夫跟咱们可从来都没有接触,也没有跟外人提起过这些事情,可还不是差点儿被害死了?陈国公府只要想要保住这个秘密,就不可能让我爹他们这些知情人活着,对他们出手是迟早的事情。” 廖春是大夫,那些人便抓住他夜诊的机会在他必经的路上埋伏,趁他不注意推他落水,造成他意外落水身亡的假象,要不是廖春正好水性好,又醒悟得快,假装溺死,根本就逃不过这一劫。 而他爹同样死得隐晦,如果不是林晚认识并且发现了疯草,谁都不会想到那牛发疯居然还人为制造,只会以为是意外,只会觉得是命不好。 谁会想到是有人谋害呢? 而这一次林甲他们之所以愿意站出来作证,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廖春和村长的下场,廖春命大没死,村长却是死得不能再死的,他们虽然都住在林家村里,平时哪里都不去,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出意外? 上山可能被推下山摔死,在家也有可能被毒蛇咬死,半夜起夜说不定掉进粪坑淹死。 若是有心,总能制造各种各样的意外,将他们一一除去,又不留痕迹。 甚至哪怕他们明知道是有人要害他们性命,他们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等着死! 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所以林晚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思考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他们是相信林晚,也是想为自己挣一条生路。 而今他们成功了。 陈国公府真的被他们掰倒了。 他们心里的高兴是难以言喻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激而已。 林晚想到这里,目光温暖了一瞬:“那也要大家伙相信我才行啊。所以你们最应该感激还是你们自己。如果你们自己都不敢站出来的话,谁都没有办法帮到你们的。你们应该感激自己。” 林桥摇摇头,还想再说,林晚拦住他:“好了,都是族人,这些话就不用多说了。” 林桥想到什么,点点头:“好,那我们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以后但有事情,只管吩咐,只要你一声言语,刀山火海我都不眨眼。”林桥郑重的说。 林晚笑了:“我不需要你们去刀山火海,不过你们这些日子好好待在院子里,就少出去吧。免得出意外。” “好。”林桥忙应。然后回了房间,没再打扰林晚。 林晚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也回了房间,丝毫不理会外面已经因她而人翻马仰。 林尚书一脸沉痛的出了顺天府尹,直到上了马车才将脸撂下来,目光阴沉得能结冰,马夫随从低着头声儿都不敢出。 马车里,林夫人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老爷,事情怎么样了?林晚呢?她怎么不跟你一起出来?” 林晚跑出去之后,她便感觉到不安,连忙派了人跟过去看,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回来,林晚砸了陈国公府的大门,林夫人当即就要晕厥过去! 那可是陈国公府啊,超一品的勋贵人家,林晚这个死丫头,她怎么敢? 她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陈国公夫人上面责问时的怒气冲天了。 林夫人觉得,林晚就是个白眼狼! 陈国公府的婚事有什么不好? 秦玉宸可是陈国公府的世子爷,从小就生得好,还文武双全,是整个京城除了太子之外最出色的男儿,也是全京城贵女都想嫁的好丈夫人选,当初秦玉宸没出事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替林岚谋划这门婚事,只是可惜他们这样的门第相对于陈国公府来说还是太低,陈国公夫人根本就看不上她的岚儿。 而林晚呢?要不是她走了狗屎运,正好救了秦世子,她能有这样的运气做世子妃? 做梦去吧。 就算是再让她投胎一百次,她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可明明已经到手的福气,却又被她这样任性的折腾掉,林夫人真是心疼到窒息,又忧愁到头掉。 林夫人当即便让人去将林晚带回来,无论是想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将林晚带回来,可没想到,下人没将林晚带回来,反而带回来了林晚到顺天府告陈国公府骗婚的消息,林夫人当时就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确认林晚真的是去了顺天府告状,无奈之下,只能让人赶紧去通知林尚书,让林尚书去顺天府将人带回来。 她毕竟是女眷,衙门这种地方不是她一个女眷能进去的。 而林尚书怎么说也是个尚书,就是顺天府尹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林夫人并不觉得丈夫解决不了问题,她只是头疼这一次丢的脸,以及,要怎么给陈国公府赔礼,才能让陈国公夫人消气,不要取消婚约。 可她没想到的是,林尚书去了顺天府,非但没能将林晚带出来,就连林尚书都给填了进去。 林晚居然跟着乡下泥腿子一起,硬生生的给林尚书扣了一定攀附权贵,卖女求荣的帽子,还要跟他们断绝关系,重回林家村临时一族! 林夫人都能够想象得到,明天一早定然会有无数奏章弹劾林尚书德不配位,他本来勉勉强强坐稳的官位,这一次就算能保住,最后也肯定威信尽失! 她这生得是女儿吗? 她这生的是祸害吧? 林夫人第一次深深后悔,她当初就应该贪图陈国公夫人给的那些好处,就不应该将林晚认回来,就应该让她一辈子待在乡下做一辈子的泥腿子! 好歹这样他们还能够好好的生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都有可能天翻地覆! 林夫人再也没有办法安坐在家中了,她匆匆忙忙的坐了马车出来,本来是想进去的,却发现里面已经不再审理两家的换女案了,而是审的陈国公府骗婚案,对此林夫人还是谨慎的保持了保守的态度,没有进去而是坐在马车里观望。 也幸好她没有急冲冲的进去给陈国公府背书,谁能想到秦玉宸竟然早就已经被伤到了命根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人道,还真的,就是骗婚?! 林夫人当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但同时心里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豁然开朗感。 她就说,陈国公夫人多挑剔的一个人啊,当初她的岚儿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甚至还下地干活种田的林晚! 原来看上林晚的功劳是一回事,秦玉宸坏了身体才是真。 以秦玉宸的身份,以及他在陈国公府的处境,当然是娶世家大族之女或者高官之女是最能够给他带来助力的,但他坏了身体就不能够再打这样的主意,因为成亲之后一定是要圆房的,新婚夜就会露馅,到时候人家制定要打上门,秦玉宸便瞒不住了。 可娶林晚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是农家女,却有功劳,秦玉宸娶了她就能够接手她的功劳,将世子的位置坐得更稳。 而她农家女的身份也注定她没有根基,没有依靠,哪怕将来发现了秦玉宸的秘密,陈国公夫人也能压制得住她,至于后来找上他们去认亲,不过是因为他们发现林晚虽然是农家女,脑子却清醒,居然不上这个当,于是便想利用他们亲生父母的身份,来成就这门婚事。 至于林晚会不会反抗,在陈国公夫人看来,当初林晚只是拒绝而没有将秦玉宸的事情叫嚷嚷出来,那就说明她是有顾忌的,人只要有顾忌就好,这样哪怕她再不甘愿,定了亲她也只能认命! 可惜他们全都估算错了林晚的性子,这丫头根本就是一匹狼,出手又快又狠又准! 竟然将事情闹了出来。 得知顺天府尹判决两家婚约作废时,林夫人心里还有些可惜。 其实,林晚为什么要闹呢? 秦玉宸虽然不能人道,但陈国公府的世子妃的尊荣却是实打实的啊! 她一个农女有这样的造化,已经是祖宗保佑了,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林夫人惋惜不已。 而后的发展却是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惋惜的词眼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1节 甚至对于林晚,她下意识的生出了敬畏来。 这死丫头,她不仅仅是要废了陈国公府的世子爷,她是要砸了整个国公府啊! 林夫人捂着心脏,有点儿却庆幸,幸好尚书府是林晚的亲生父母家,要不然以这死丫头的狠毒,是不是就连尚书府都要废掉? 她很快又想到,从她跑到顺天府告状,又提出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回归林家村开始,他们尚书府就已经被她算计上了。 今天之后,他们尚书府的名声就彻底的臭大街了。 明天林尚书上朝,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刁难! 这叫林夫人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林晚,不肯跟你回来吗?”林夫人作势起身要下车:“我去求她回来!” 这个局,只有林晚跟他们回来才能破! 林尚书沉沉的说:“别去了,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林夫人哆嗦着唇,“我们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父母啊,她真的能这么狠心?” 林尚书冷笑:“你到现在还对她存有幻想?” 林夫人神色一僵,最后颓然的坐下:“那现在怎么办?明天,御史台的大人会不会都弹劾你?” 林尚书脸色难看:“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你生了这么个畜生!” 林夫人不敢回话。 这畜生她一个人可生不出来,当初要将人接回来的决定也不是她一个人下的! * 陈国公府里。 这一天的前半段,是值得普天同庆的。 虽然秦玉宸跟她保证,这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只认定她是他的妻子,林晚就算是嫁过来也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摆设,可得知两人已经交换了庚帖,签下了婚书,林雪儿心里还是沉闷闷的。 如果说以前她还傻,在陈国公府生活了三个月,她已经不傻了。 她知道妻跟妾的区别。 就算秦玉宸心里没有林晚,只要林晚嫁进来,那就是秦玉宸明媒正娶的妻子,永远都可以压她一头,甚至一旦招惹她生气,就能够将她发卖出去。 总而言之,她会在林晚面前永远低一头。 而她不想这样。 虽然她从小就得爹娘的宠爱,不怎么用下地干活,可在林晚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卑。 因为林晚长得比她漂亮,林晚比她聪明,林晚比她能干,林晚甚至还识字! 大家伙都说她善良可爱,可若是要选媳妇,所有人都更愿意选林晚。 这叫林雪儿很不开心,因此她一直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嫁一个又年轻英俊又有钱有势的丈夫,这样就可以永远俯视着林晚,看林晚对她的羡慕嫉妒恨! 后来在后山发现了秦玉宸,她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到了。 林晚那天拒绝了她,其实林雪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高兴。 因为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如果林晚帮她一起救人,那最后岂不是林晚也要跟她并做救命恩人? 这怎么行呢? 好在林晚拒绝了,这叫她暗暗松一口气,自己亲自救人,无论如何,要将这救命恩人彻彻底底的落实在自己身上。 可惜后来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秦玉宸的仇人冒充山贼杀害了她的家人,她成了孤儿,她惶惶不安,只能够抓紧秦玉宸,那个时候看着浑身是伤的秦玉宸,她很害怕他会死,好在他最终还是醒过来了,并且愿意带她走,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林雪儿是高兴的。 可她没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终竟然还是被林晚截胡了。 她真是恨啊! 却毫无办法。 不过林晚真蠢。 以为有几分蛮力就可以跟陈国公府对抗,竟然跑来砸了国公府的大门,还骂陈国公府骗婚! 我呸! 你什么人哪,秦大哥还需要骗婚你? 闹吧闹吧,再闹大点,让陈国公夫人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做好陈国公府的世子妃,根本就配不上秦大哥! 林晚果然如她所愿,居然跑到顺天府去告状。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陈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林晚是什么人,仗着亲爹是尚书就想无法无天? 你真是想错了! 她看到陈国公夫人怒气冲冲,看到秦大哥黑透了整张脸,她心里高兴极了 这一下,夫人和秦大哥都知道林晚有多不好了吧? 肯定会退了这门婚事的吧? 秦大哥和国公爷去了顺天府,林雪儿丝毫不担心,她还悄悄的多吃了几块点心。 嘻嘻! 很快秦大哥就回来了,林雪儿高高兴兴的去迎接,可她没想到,她迎接到不是身姿挺拔卓尔不凡的秦大哥,而是浑身是血犹如一条死鱼的秦玉宸。 林雪儿茫然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快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国公府骗婚罪名成立! 因为秦大哥他,不是男人了? 更惊奇的是,国公和夫人以及秦二少爷,都被抓了! 他们都说,夫人他们害了人! 林雪儿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梦幻。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呀? 骗她的吧? 呜呜呜,求求了,告诉她,这都只是一场梦,一个玩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林雪儿:这一切,都是梦!梦醒就好了! 第52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6 这当然不是梦。 现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顺天府尹很快入宫禀告此案, 皇帝震怒,当即命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三司会审。 因为刑部上次派人核查山贼案出现重大错误, 这一次皇帝将案子移交给了大理寺, 由大理寺主审,刑部和御史台协助调查。 山贼案事关重大, 三司接到命令之后不敢懈怠,立即带人开始展开调查。 次日早朝热闹无比,御史台先是弹劾陈国公府, 又给陈国公府添了不少罪名,后是弹劾林尚书, 将他以前的黑料都给挖了出来, 称其德不配位,让其继续待在礼部尚书的位置是对朝廷的亵渎, 请求皇帝撤了他的职, 对他进行彻查。 陈国公府自然是不必说,三司已经紧密调查, 林尚书也没能幸免,皇帝虽然没有立马撤了他的职,却也命他停职反思,协助调查。 林尚书是银牙都咬碎了, 回头找了人私底下散布林晚不孝的言论, 鼓动读书人维护父权的尊崇地位。 林晚对林尚书的举动一清二楚, 因为早就知道这人是个伪君子, 对自己毫无血脉亲情, 所以她也并没有生气难过, 而是沉稳有度的做出了反击。 当然, 她并没有像林尚书那样叫人去散播林尚书的谣言,败坏他的名声,甚至就连朝堂上那些弹劾林尚书的声音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林晚很清楚,她想要脱离林尚书回归林家,挑战的是父权的权威,往进一步说,挑战的也是君权,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皇帝的恶感,而她现在毫无根基,一旦皇帝恶了她,又或者认为她太过叛逆,对自己的统治有害,哪怕林晚给他画了多大的饼子,对方也不可能会保她,甚至说不定会亲自下手灭了她。 所以林晚一直都很清醒,她昨日砸的是陈国公府的大门,告的是陈国公府骗婚,对于林尚书的那些指责,她只字不提,全是由林老爷子控诉,因为林老爷子虽然是泥腿子,但他是林晚的养祖父,对林晚有养恩,论理地位上甚至可以说是林尚书的长辈,由他对林尚书各种控诉叱骂揭露其凉薄势利的本性是最稳妥的,林晚中间陈述只需要秉持客观以及表明态度就可以了。 因为林家跟林尚书府对比乃是天差地别。 林尚书府是天,林家是地。 林晚宁愿放弃高官嫡长女的身份地位,回归农家,人家除了说她傻,只会说她重情重义,只会说林尚书德行有亏。 所以林晚没对林尚书出手,她只默默的推动了民间以及士林对于生恩和养恩谁更重要这个论题的辩论。 生恩代表着血脉亲缘,养恩代表着抚养恩情,各自背后都代表着一部分人的利益。 虽然生恩代表着大部分人的利益,但养恩也触及了一部人的核心利益,有利益就有争端,这一场辩论越演越烈,到最后下场的人越来越多,这场辩论就变得越发的重要,其结论影响就越发的深远,如此双方就越发的不能轻易放弃,一个个利益方赤膊上阵,激烈交锋,誓要打个你死我活。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辩论中,陈国公府的罪行被一一调查核实,最终经由皇帝批准,做出了判决: 陈国公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德不配位,私养死士,目无法纪,罪不可恕,夺爵,抄家,发配一千里。 陈国公夫人嫉妒成性,祸害后宅,纵奴行凶,作恶多端,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秦玉林以下犯上,谋害嫡兄,使人冒充山贼,残害百姓,罪不可恕,判斩立决。 秦玉宸骗婚救命恩人,德不配位,夺其世子之位,去职。 除了陈国公夫妇以及秦玉宸兄弟之后,陈国公府其余人员也都根据其罪行进行判决。 判决下来,京城皆默。 曾经煊煊赫赫的陈国公府,从此落下了帷幕。 林桥得到消息,当场就落了泪,跪地朝着家乡的方向磕头:“爹,孩儿替您报仇了!” 廖春也喜极而泣。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2节 陈国公府倒台了,他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林老爷子高兴了一会儿,忽的问:“那咱们的案子呢?什么时候判决?” 林桥等人闻言也都看过来,关切的看着林晚。 陈国公府的判决下来了,但林晚和林尚书府的官司还没有判决。 林晚笑道,“外面还在为了生恩养恩谁更重要的事情吵翻天呢,皇上不会这么快下判决的。” “那要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吵出个结果来,就什么时候下判决吧。不过这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等着就行了。”林晚看了看天:“倒是咱们出来的有点久了,是得回去了。” 太子惊讶的看着林晚:“你要回去了?” “是!”林晚来找太子请辞,解释道:“村里的水稻要扬花结穗了,我得回去看着。” 太子疑惑:“你不是已经安排了人照顾吗?” 林晚摇摇头:“村里自从以前有先祖种植过二季稻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种植二季稻了,所以大家伙都是没有经验的,我之所以能够放手过来,是因为我来之前已经施了一次肥,此后注意虫害保湿以及清理杂草就可以了,但扬花结穗前后还要再施加一次肥料,如果有虫害,还要进行除虫,可扬花结穗之后很快就要收获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要除虫,如何配置杀虫水才能够让其毒性在收割之前褪尽,这需要我回去把握。” “这一次的二季稻种植,关系到万千老百姓的生计,关系到朝廷粮仓,林晚不敢有半点马虎,所以一定要回去盯着。” 太子望着林晚神色复杂:“你就不怕你回去之后没人盯着,最后顺天府判你依旧归于林尚书府吗?” 林晚默了默,“如果顺天府依旧如此判决,我虽然失望,却不至于因此就绝望。无论我是林尚书府的大小姐,还是林家村的林晚,对于我而言,种出二季水稻,找出更加科学合理的种植方法,研究出更好的肥料以及杀虫剂,甚至培养出更加高产的水稻种子,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叹服:“林姑娘总是让孤深感惭愧。” 林晚笑道:“太子身为储君,却爱惜人才,哪怕林晚是女子,只要林晚是为天下百姓,便给予支持,这一份爱民之心,已是天下百姓之幸,何须菲薄?” 太子叹道:“孤只希望有朝一日,天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 林晚笑道:“定会有这一天的。” 只要她的杂交水稻出来,亩产千斤,还怕老百姓吃不饱饭吗? 太子让林晚在东宫稍等,自己去了御书房将此事禀告。 此事他当然也能做主,但林晚如今掰倒了一个国公府,半废了一个礼部尚书,还闹得舆论沸沸扬扬,皇帝心思莫测,太子自然是想趁此机会帮着林晚在皇帝面前卖个乖。 皇帝听了之后哼了声:“京城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她倒是好,一抹脚底溜了,倒是好算计!” 太子笑道:“林晚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一门心思都在水稻上,偏林尚书和陈国公府非要去招惹她,她恼怒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还是寒心吧。” 皇帝冷哼了一声,林晚叛逆不逊他不喜,但林尚书和陈国公府做的也太难看,同样叫他不喜。 当然了,林晚这一次将陈国公府扳倒,也的确是如了他的意,让他顺利的将陈国公府的爵位收回。 再加上林晚没有忘记正事,也叫他多了点好感,便哼了下道:“这一次,她要是交不出叫朕满意的答卷,朕饶不了她。” 太子便知道皇帝这是允了,笑道:“那儿臣替林晚谢父皇恩典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说起来你如今也有十八了,是该立太子妃了。” 太子僵了下神色:“儿臣还小,不着急。” 太子深怕皇帝继续说这个话题,忙说道:“父皇,儿臣还有别的事儿,就先告退了。” 太子像是屁股后面撵着狗一般跑了,皇帝看着他这个样子气笑:“逃,看你能逃多久!” 心腹太监笑道:“还是皇上心疼太子。” 皇族子弟,一般十四五岁便教人事了,十六岁便大婚的多了去了。 但皇帝跟皇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成婚后皇帝也不纳妃子,只皇后一个,夫妻感情甚笃,自然也是希望儿子能够找到喜欢的妻子。 皇帝想了想太子那样子,叹息一声:“如今朕也不知道这般纵容他到底是对是错了。” 太子回到东宫跟林晚说了皇帝的旨意,林晚拱手谢道:“谢陛下恩典,也谢殿下为我周旋。林晚这便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启程。” 太子欲语又止,好一会儿才又摆手说道:“罢了,你回去吧。待有好消息,记得及时送来。” “是。”林晚辞别太子,太子站在殿门前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忽的苦笑了下。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林晚走到半路,被林雪儿拦住了去路。 短短时日不见,林雪儿脸上刚刚养回来的那点儿肉又没了,身上原本穿着的云锦换成了普通的素衣,头上的珍珠钗环也全都没有了。 整个人倒在路上,素净狼狈中又带着几分艳丽。 她是在与人争执的时候被人推出来的,要不是林晚勒马勒得快,险些就丧身马下了。 “姑娘没事吧?”林晚下马查看的时候发现是她:“林雪儿?” 林雪儿听得声音抬起头来,只见林晚身着青色男装,虽然衣衫简朴,却如竹如松,清贵无双,再想自己此时的狼狈,顿时羞恼不已,一骨碌爬起来,凶狠的瞪着林晚:“要你管?!” 林晚见她行动利落,便点头;“既然你无事,那我便走了。” 回身上马,纵马离开。 犹如陌生人,不喜,不怒,不怨,不恨。 林雪儿瞬间被气红了眼睛。 自己被她害得这么惨,她竟然无动于衷? 林雪儿拔腿去追:“林晚?!” 林晚听到了,但她不觉得自己跟林雪儿还有什么好说的,便没有停下来。 “林晚,你个王八蛋,给我站住!”林雪儿追得气喘吁吁,声音尖利,那形容好像是被渣男辜负的弱女子。 街上人纷纷转头看向林晚,林晚皱了皱眉,终于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跑到面前累得用双手撑着膝盖才勉强不跌坐在地的林雪儿,“可是受伤了?需要多少赔偿?” 林雪儿气得眼泪掉下来,朝林晚吼道:“林晚,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吗?” 林晚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这话让我很疑惑,也让我很不赞同。你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全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要真计较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林雪儿顿了顿,负气道:“我才不稀罕你救!” “你的忘恩负义果然跟秦玉宸同出一辙,也难怪你们情投意合。”林晚微微颔首:“好在我也从来都没有期待过你会知恩图报,是以也不算失望。” 林雪儿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心里气得不行:“你故意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看我笑话吗?你真是恶毒。” 林晚皱了皱眉头:“你问我话,我如实回答也是恶毒?那就当做是我恶毒吧。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如直说吧。” 林雪儿又说不出来。 林晚便道:“既无事,那我便走了。” 林晚纵马离开,林雪儿望着她背影消失,不知为何,眼泪又掉下来了。 委屈得不行。 林雪儿哭着回到住处。 这是一座一进小院,是用她的银子租赁下来的。 陈国公府被抄家夺爵,秦玉宸虽然侥幸躲过一劫,没有受陈国公等人牵连被流放或者砍首,但世子的身份地位没有了,家产也被抄没,国公府府邸也被朝廷收回,林雪儿和秦玉宸俱都被赶了出来。 林雪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她自从跟着秦玉宸来到京城之后,便一直待在陈国公府,对京城可谓是两眼一抹黑,被这么赶出来,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是前来抄家的一个年轻将领看不下眼,帮着她找了这个地方,将她和秦玉宸安置了下来,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道,便只能磕磕绊绊的照顾着秦玉宸,期盼他早点醒过来。 虽然秦玉宸已经不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了,虽然秦玉宸已经不是男人了,可林雪儿如今也没有别的依靠了,只能够留在他身边。 今日便是她发现秦玉宸的药没了,出来重新抓药的。 秦玉宸之前就重伤过一回,这一次又被打了九十大板,哪怕是顺天府那些衙差当初看在他是国公府世子爷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九十大板打下来重伤了他,后来又高烧不退,便一直昏迷着。 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林晚,更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是自己自取其辱。 林雪儿坐在秦玉宸床边哭:“秦大哥,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你快醒过来吧。” 许是她的哭声给了秦玉宸力量,秦玉宸真的醒过来了。 “秦大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林雪儿扑到秦玉宸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你知不知道,陈国公府没了,夫人和国公爷还有二少爷他们都被抓起来了,国公爷被判了流放,夫人和二少爷被判了斩立决,秦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秦玉宸气还没喘匀,就又被这消息打击得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秦大哥!”林雪儿尖叫,“大夫,大夫救命啊!” 林雪儿哭哭啼啼的跑出去找来大夫,大夫给秦玉宸看过之后扎了针,这才重又醒过来,大夫重新开了方子,告诫林雪儿:“让病人好好养着,不要再刺激他了。” 林雪儿这回是真的被吓傻了,连连点头,等大夫走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秦玉宸:“秦大哥,你没事吧?” 秦玉宸将目光从头顶的蚊帐转到林雪儿身上。 林雪儿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脏兮兮的,完全没有一点儿梦中的娇俏美丽,更没有一点儿被自己娇宠出来的骄纵活泼和矜贵。 她就像是一只灰突突的鸭子,哪怕是最初他们在林家村相遇,她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雪儿。”秦玉宸吃力的抬起手,擦了擦林雪儿脸上的灰尘,林雪儿眼泪如注,抱着秦玉宸的手蹲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秦大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有事了。” 秦玉宸耳边不由得回响起刚刚林雪儿说的话,神色不由得一变,手也僵硬的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说。”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说国公爷和夫人还有二少爷他们犯了罪,所以国公府被夺爵抄家了。”林雪儿泪眼闪现不解:“可是为什么啊秦大哥,国公府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会被夺爵抄家?” 夺爵,抄家?! 秦玉宸闭上眼睛,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而梦,永远是梦! 想起那个梦,秦玉宸又忍不住睁眼看向林雪儿,问她:“雪儿,你告诉我,当初你在山上第一次发现我的时候,是不是林晚就在你身边?当时,你是不是叫林晚一起救的我?” 林雪儿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慌乱:“秦大哥,好好的你干嘛问这个?” 秦玉宸望着她:“所以是真的吗?” 林雪儿慌了:“是,可是林晚她当时好过分,她根本就不肯救你!” 不,不对。 秦玉宸摇摇头。 林晚不可能不救他,林晚是救了他的。 他想起那个梦。 梦里林雪儿和林晚一起救了他,她们悄悄的将他救到了林雪儿家里安置起来,林雪儿悄悄的照顾他,直到过了好几天,林雪儿家人才发现他,本来是想将他送走的,但是发现他失忆了,林雪儿又坚持留下他,就对外宣称他是远房亲戚,而后他便在林雪儿家住了下来,没有山贼来袭,他们在山村里过了一段宁静又美好的日子。 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点日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3节 他被林雪儿纯净又温暖的笑容感染,深深的爱上了她。 为了她,他设计弄死了林晚,后又安排她成为林尚书流落在外的嫡长女,以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去做世子妃。 因为他在林家村的时候就恢复了记忆,而后暗中联络旧部,所以回来之后很快就发难收拾了秦玉林,重新将世子的身份地位抢了回来。 后来又和林雪儿一起将陈国公府内的魑魅魍魉收拾得干干净净,送走了陈国公,继承了国公爷的爵位,和美恩爱的度过了一生。 所以,是报应吗? 因为他在那场梦里,对林晚恩将仇报,所以这一世,从一开始林晚就拒绝了救他? 不,不对。 秦玉宸想到那个梦里,林晚根本就不会功夫,更不会种水稻,而今生这个林晚,不但功夫好,居然还凭借着种植水稻得了太子的青眼。 而他们,因为林雪儿当初救他的时候不小心过早的暴露了行踪,最终导致林雪儿家人全都丧了性命,而他自己,则更是失去了身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从而导致他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晚啊! 秦玉宸问林雪儿:“林晚以前真的会功夫吗?她以前就会种水稻吗?” 林雪儿不知道为什么秦玉宸醒来之后一直问林晚的事情,她有些不高兴:“你为什么一直问林晚?” “我想知道。”秦玉宸道:“我们之所以会有今日,全都是拜她所赐。” 林雪儿听说了秦玉宸话语里的怨恨,才安下心来:“我也很奇怪,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会功夫,她虽然从小就要跟着家里下地种水稻,可也没听说她特别会种啊,不都是她爷爷管的吗?好奇怪啊,你说,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她会种水稻,而是她冒领了她爷爷的功劳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秦玉宸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问林雪儿:“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林雪儿抿了抿唇:“不是很多,当时国公府被抄了,我说那些首饰银两都是你们赠送给我的,他们才让我带了出来。” 这暂时也够用了。 秦玉宸道:“你去顺天府那边打点一下,我们去看看娘。” 林雪儿僵了僵,磕磕巴巴:“我,我不会,也不敢。” 秦玉宸噎住,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去帮我找个人。” 林雪儿帮秦玉宸找来了心腹,在心腹的安排下,去大理寺的大牢见了陈国公夫人,等到陈国公夫人被砍首之后,秦玉宸便带着林雪儿离开了京城。 “我的人查到了,他们应该是去了辽东,秦玉宸的舅家在辽东是大族,他在那边能得到庇护。”萧指挥使告诉林晚。 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林晚当初紧赶慢赶,终于敢在水稻扬花之前回到了林家村,而后安排施肥,盯着灌浆,眼看着稻田一天天变得金黄,丰收在即,林晚给京城传了消息,皇帝便派了萧指挥使过来,萧指挥使一过来便给她带来了秦玉宸的消息。 林晚神色平静的站在田头,萧指挥使很不满意:“你不害怕吗?” 林晚答非所问:“之前的事情,多谢你。” 说的是陈国公府那些证据,要不是有萧指挥使帮忙提供,她一个没钱没势的那有那么容易拿到那么多证据啊。 萧指挥使轻咳一声,挺起了胸膛,“不用谢,各取所需罢了。” 萧指挥使很快就明白过来,林晚这也是回答他了,无语:“你这算盘打得真是有够精明的。” 林晚是告了陈国公府,但陈国公府的倒台不是林晚一个人能做到的,背后有皇帝的手笔,林晚只是被推到台前罢了。 秦玉宸不笨,不可能看到这些。 林晚淡淡的笑。 萧指挥使看不得她得意:“别得意,他秦玉宸虽然猜到了背后有我的手笔,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国公府的世子了,可不敢找我麻烦,但是你嘛,可就不一定了!” 林晚微微翘唇:“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就赌!”萧指挥使不觉得自己看错人。 跟秦玉宸共事过,他很清楚秦玉宸心思有多阴暗,手段有多肮脏,又有多记仇。 林晚微微笑,风轻云淡,叫萧指挥使心里痒痒的:“你这么有把握,是做了什么吗?” “没有。”林晚笑道:“我一心都扑在水稻上呢,哪里有心思理会别人?” “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萧指挥使怀疑。 林晚笑笑不说话。 萧指挥使只得转移话题:“这水稻都金黄了,可以收割了吧?” 林晚转了一圈,将已经成熟的那几块天记下来:“这几块田明天就安排收割吧。” 林桥记下来:“我这就回去叫人做好安排。” 萧指挥使嘀咕:“怎么这几块熟得这么快?” 林晚道:“三个原因,1是品种的问题,二是插秧的时间有先后,三是使用的肥料不一样。” 萧指挥使问清楚其中详情,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这几块田收成应该不错。” 林晚:“明天就知道了。” 次日将那几块田收割了,每一块的收成都不太一样,收成最好的接近三百五亩产,差一点儿的有两百八左右,而且谷粒颗颗饱满,并不像先辈们种的那般都是瘪的。 村里的老人嚎啕大哭:“二季稻种出来了!” 有了二季稻,以后每年都能多收不少粮食,生活也能好过许多,更不要说,亩产还比原来高了这么多。 其他人也都喜极而泣。 很快,整个林家村的二季稻都收割了,收成最差的也有两百七十一亩,最好的有三百六十亩产,十里八村得到了这个消息,全都唤醒鼓舞,摩拳擦掌等着第二年要跟着种二季稻。 二季稻收割完毕的当夜,便下了霜,大家都庆幸不已。 萧指挥使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时间拿捏得也太准了。” 林晚摇头:“这是侥幸。种庄稼你不能够全都靠侥幸的,这个二季稻的时间还是有点紧,如果能够把早季稻的时间往前再推半个月,时间上就很充足了,到时候二季稻也就不用像今年这样,这边刚收割完,田地都没泡过水,就立马整田插秧,泥土不够松软,稻根不够腐烂,对二季稻的生长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 萧指挥使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晚道:“跟二季稻一样,提前育秧。” “这个可以。”萧指挥使点头:“你不是要把你这一次二季稻的研究写成奏折呈上去吗?到时候把这个事情也一起写上去就可以了。” 林晚就是这么打算的:“嗯。” 稻谷全都晒干后,萧指挥使让人将稻谷收好装袋子里,准备运送入京给皇帝查看。 虽然大唐最南方的地区早就有了二季稻,但水稻的产量向来不高,再加上那边疆土又小,所占的比例特别小,相当于整个大唐朝都没有种植双季稻一般,这一次林晚种植成功,特别是提出了提前育种并且实施成功的方法,对整个大唐朝的水稻种植将会是一次改革,产量将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粮食的增产,也是国力提高的一个标志。 皇帝会很高兴的。 萧指挥使正打算将另外一小袋稻谷也搬上车,林晚拦住他:“这不行,这是稻种。” “什么稻种?”萧指挥使惊奇。 林晚没解释:“我明年拿来做实验用的,你就别祸害了。” 萧指挥使问:“你这就开始自己研究稻种了?” 林晚:“嗯。” 林晚带着林老爷子,林父夫妻以及林岚一行,跟着萧指挥使前往京城。 林岚刚到林家的时候还作天作地,赵氏一开始顾念她是亲生骨肉,多有忍让,谁知道她越来越过分,姜氏没忍住出手教训了她一顿,而后黑着脸逼迫她每天跟着林杨下地,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劳作,林岚身子骨看上去健壮了不少,但皮肤也晒黑以及粗糙了不少,本来就只是中等的容貌,这会儿越发的不能看了。 为此,林岚越发的愤恨林晚,林晚回来之后倒是想给林晚找不自在,没想到林家没一个人支持她,如果发现她的小动作,赵氏还好心劝阻她,其他人都是直接削她,林岚被气哭了好几次,最后林老爷子嫌弃的发话,如果她乖乖的,等水稻收割之后就带她去京城,如果林尚书他们愿意,就将她跟林晚交换回来,如果她不乖,就直接在乡下给她找个人家嫁了! 林岚被吓到了,也是心里有了期待,于是便消停了,后来这一个月,她一直都注意防晒,虽然没能全养回来,到底也被之前好多了,勉强能看了。 她心里祈祷爹娘能将她认回去。 林晚等人对她那些小心思一目了然,只谁都不说话。 林晚是无话可说。 她对林岚没有喜欢,也没有恶意。 林老爷子和林父是心寒。 既然她无心留在林家,那他们也不强求,反正他们也有林晚。 一换一,他们不亏。 萧指挥使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不嘴多,他跟林晚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明年可能不能再跟之前那样留在林家村了。” 林晚骑马与他并肩而行,问:“皇上会给我官做?” “这,应该不会。”萧指挥使迟疑了下道:“朝中可从来都没有过女人做官。” “那我还是回我的林家村吧。”林晚道:“自在。” 到了京城,萧指挥使安排林晚他们住到了驿馆,而后进宫向皇帝汇报情况,皇帝得知林晚的二季稻丰收,产量丝毫不比早季稻差,又看过了萧指挥使带进来的稻谷,龙颜大悦,终于召见了林晚。 林晚进宫见皇帝依旧穿的是男装,皇帝打眼一看,好俊俏的郎君! 等听到林晚自称,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林晚! 顿时无语:“你是姑娘家,为何不穿女装觐见?” 林晚也愣住了:“忘记了。” 太子得到消息忙过来,闻言帮着解围:“林晚整日下地,穿女装很不方便的,所以她日常都是着男装的,想来是一时间就忘记了,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父皇网开一面,莫要怪罪她。” 林晚也忙请罪。 皇帝没好气的看了太子一眼:“你没别的事情了?老跑来这边做什么?” 太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儿臣关心林家村的二季稻,是以过来看看。” 皇帝点点太子,倒也没有赶他,将林晚叫起来:“罢了,起来吧。给朕说说你的二季稻情况。” “是。”林晚给皇帝汇报情况。 她汇报的要详细一些,从稻种到施肥到虫害,整个过程中那些地方做得好,那些地方做得不好应该略掉,那些是她的设想,明年跟进研究的,说得井井有条,皇帝一听就明白。 皇帝很满意:“你改良了水稻种植方法,推进了二季稻种植,增加了水稻产量,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奖励?” 林晚想了想:“民女希望皇上能准民女以后见官不跪。” 皇帝很意外,太子也是,不过他想想林晚的性子便又理解了。 皇帝:“你可知道,就凭你的功劳,封爵也是可以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4节 林晚道:“哦,您要是愿意给我封个爵位也是可以的。” 有了爵位,就见官不跪了。 跟准许她见官不跪没矛盾。 她就是不想再跪来跪去的,烦。 皇帝无语:“朕也可以不给封爵。” “哦。”林晚应道。 “你不会不服?”皇帝问。 “还好吧。”林晚道:“爵位是皇上的,想给就给,想不给就不给,您高兴就好。” 皇帝深觉林晚这话说到了他心里,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最后皇帝封了林晚做乡君,另有各种赏赐,其中京城三进宅院一座,京郊三百亩庄园一座。 皇帝这意思很明显,让林晚搬到京城来居住,就在京郊外搞研究。 只要不是白干活,林晚就没意见,当下谢恩。 出宫后回到驿馆,跟林老爷子他们说了赏赐,林老爷子和林父夫妻与有荣焉,林岚嫉妒。 庆祝之事,林晚跟林老爷子议定等顺天府那边判决下了,搬进宅院之后再设宴,回头回林家村搬家的时候,再请父老乡亲吃一顿。 林尚书夫妇也得了消息,心里悔恨不已。 夫妻俩最终没忍住,驱车去驿馆,想接林晚回家,结果林晚还没见到,林岚先接到消息跑出来抱住林夫人哭,而后问:“爹,娘,你们是来接岚儿回家的吗?” 林夫人僵住了神色,林尚书皱眉说:“胡闹,你既然已经回了亲生父母家,便该好好的待在那边,不该再有别的念想。” 林岚撑大眼睛,看看林尚书又看林夫人,嘴唇哆嗦:“爹,娘,你们不要女儿了吗?” 林夫人忍着心疼:“岚儿啊,你不要怪爹娘无情,只是这世界上,血脉亲缘是割舍不断的,你既然是林家村的孩子,你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也是理所应当,娘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就乱了纲常啊!” 林夫人这是在提醒林晚不要想着回林家村,那是乱了纲常呢。 林晚淡淡一笑:“林尚书,林夫人,有甚就等明天顺天府的判决吧。” 林夫人垂泪:“林晚,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对爹娘吗?” 林晚神色淡淡:“您们请回吧。” 林晚行过礼,转身回了房。 林尚书和林夫人无法,只得回去,林岚哭着追了几十米,最终确认自己被抛弃了,回去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赵氏不忍心,去劝她:“岚儿,你也别伤心,咱们家虽然是种田的,但你姐姐现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了,咱们老林家有盼头呢,你就算是留在我们老林家,以后我们也能给你找个好人家的,不会真让你嫁给了泥腿子的,你就放心吧。” 林岚哭道:“你们能让我嫁什么好人家?无非也就是地主乡绅罢了,可我原本是可以做官太太的。都怪你们,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把我要回去?当年你们既然把我送走了,还把我要回去干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不舍得林晚,所以才想着拿我来拿捏爹娘的!你们好狠的心!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林父叫赵氏:“她就是个白眼狼,你还劝什么?浪费口水。” 林父以前觉得林晚不是亲生的不亲,可如今林岚是他亲生的,却也叫他亲近不起来。 赵氏为难的看看林岚,最终叹息一声跟着林父走了。 林岚越发的哭得大声。 林晚视若无睹,安睡了一晚,次日一行人前往顺天府,没多久,林尚书和林夫人也都到了,顺天府尹开始升堂宣判。 第53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7 顺天府尹打开判词念道:“元祐二年, 蓟州人氏林博彦任职洛州临县县令,七月初七,其妻许氏于城外寺庙下林青山家产女, 适时林青山之妻赵氏同时生产, 惊乱之下,两家婴儿错抱, 以致林晚与林岚错换人生,后经相认,各回各家。” 顺天府尹接着读道:“然则林博彦与许氏于林晚虽有生身之恩, 却无养育之恩。有道是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百善孝为先。林晚虽为许氏所产, 然未有养育之恩,赵氏于林晚虽未有生身之恩, 却有养恩之恩, 是以林晚应归林青山家。同理,林岚应归林博彦家!着即日起各归各位, 不得有误。” “多谢大人!” 林老爷子一家激动的跪下磕头。 林晚刚刚得了皇帝允准,可见官不跪,所以她只是朝顺天府尹拱了拱手:“多谢大人。” 林岚也很高兴:“多谢大人!” 只有林尚书夫妇脸色难看,说不出一个字来。 顺天府尹也不恼怒, 对林晚和林岚说道:“林晚, 林岚, 你二人虽因为养育之恩回到养父母身边, 但生身之恩亦不可忘。” “是。”林晚和林岚齐应:“多谢大人教诲。” “退堂。” 顺天府尹一走, 林老爷子就朝林晚笑道:“林晚, 从今往后, 你就是我们林家村一员,我老林家的亲孙女。” “是,爷。”林晚答道,而后又朝林尚书和林夫人拱手:“尚书大人,林夫人的生身之恩,林晚必铭记于心,刻不敢忘,日后林晚不能膝前孝顺,唯有三节上节礼,以表孝心,望尚书大人,林夫人从今往后身康健,事顺心,心常乐。” 反正以后就逢年过节让人过去送送礼的关系,林晚面上功夫做得漂漂亮亮的。 怎么也不能让皇帝丢脸不是? 林岚之前没想到这一茬,闻言也连忙向林父赵氏表孝心,林父还好,对这个女儿没太多的感情,只说说场面话:“回到你爹娘身边,要好好孝顺你爹娘。不要惦记家里。” 赵氏就不舍多了,红了眼睛:“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家里来。” 林岚心不在焉的点头,而后站回到林尚书和林夫人身边。 林尚书和林夫人倒是想摔袖就走,但林晚崛起之势不可挡,他们还是想搞好关系的。 林尚书板着脸说:“有空多回来看看我和你娘。” 林夫人也红着眼睛说:“尚书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好。”林晚随口应,并没有放在心里。 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有了陈国公府那桩婚事,两者之间已经恩断义绝,不给彼此使绊子就不错了。 从顺天府出来,林尚书和林夫人带着林岚上了马车,回头另外派人去了驿馆取林岚的行李。 而林晚则带着林老爷子他们另外叫了一辆马车,去了皇帝赏赐给她的房子。 林老爷子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林父和赵氏搓搓手:“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大房子里了?” 林晚泼了他们一桶冷水:“不,这是我以后住的房子,你们不住这里。” “啊?那我们住哪里?”赵氏傻眼。 “住田庄。”林晚道。 “田庄?干嘛要住田庄啊?住城里不很好的嘛。”赵氏一点儿都不想住田庄,她想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唤奴使婢,做个太太。 林晚似笑非笑:“你们不愿意住田庄啊?那也行,那你们就继续留在林家村吧!” 林父和赵氏瞬间梦醒。 唉,林晚给了他们几天好脸色看,他们就真忘记了这位祖宗的脾气了。 赵氏讪笑着说:“住田庄也很好,宽敞。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住在城里的房子啦,你看,这么小气吧啦的,哪里比得上我们乡下的房子宽敞?走出去还能看到山看到河看到田地,空气多清新啊,是吧?” 赵氏撞撞林父,林父赔笑:“是啊是啊!田庄好,我们喜欢田庄。” 再怎么样,田庄也是京城附近的田庄。 四舍五入,他们也是京城人氏啦。 林家村怎么比得上? 林老爷子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他早就知道林晚的态度,不会让他们太享福的。 但,其实现在的日子对于以前来说,已经幸福得难以想象了。 林老爷子笑道:“住田庄好啊,田庄宽敞,还能种地。老爷子我种了一辈子地,要真叫我留在这城里当老太爷,天天不干活,那我肯定不得舒服。这房子,就按林晚说的办,咱们不住,就让林晚住,她以后肯定是要经常到京城来见贵人,或者邀请贵人来家里做客,有个地方也好招待。” “嗯。”林老爷子识趣,林晚也愿意给他们一点甜头吃:“不过咱们还得在京城住几天,总不好一直住在驿馆,咱们今儿收拾收拾,就把行李搬进来住几天,等回头田庄那边收拾好了,咱们再搬去田庄那边。” 林父和赵氏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收拾房子这事我在行啊,我这就收拾去。” 赵氏挽起袖子去找水盆和抹巾,林父细致的活不会干,但打扫和修理家具还是可以的,也挽着袖子兴致勃勃的去找扫把了。 林老爷子也高兴,他就知道林晚这孩子看着凶,其实心软得很,只要他们真心改过不作妖,她不会真的苛待他们的。 林老爷子也兴致勃勃的卷起袖子:“我去看看哪里家具坏了,修一修。” 三人当即就忙活开了。 林晚由着他们,自己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然后跟林老爷子说一声:“我去人牙子那边买几个人。” 林老爷子愣怔了一下:“要买人啊?” 林晚点头:“要买几个,看门的,厨房的,管洒扫的,得准备着。” “行,那你去吧。”林老爷子迟疑着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成。”林晚道。 林老爷子摸摸袖袋:“那你钱够不?” 其实他这话就是白问,林晚手里握着他们林家的所有钱财,昨天皇帝还给了不少奖赏,就有金银财宝,肯定是不缺钱的。 林晚道:“有的。” 林晚很快就买了人回来,是一家四口,夫妻俩长得很周正,眼神也清正,衣衫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看着就是勤快人。 还有一对儿儿女,大的女儿十岁,小的儿子七岁,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着乖巧又懂事,是家里遭了祸,过不下去了,才自卖身的。 以后一家四口就留在这宅子里帮忙照看宅子,林晚若是过来就帮忙照顾林晚。 一家四口都是勤快人,来到宅子之后看到赵氏他们都在收拾,也忙放下行李跟着去收拾,半天时间就将宅子收拾好了,林晚出去采买的现成的家具家居物品也全都送来了,一一归置好就歇下了。 至于林岚,兴冲冲的跟着林尚书和林夫人回到尚书府,还没等她高兴个够,却发现爹娘待她已不如往日亲近,就是兄弟姐妹都添了生疏,一时间心里多了几分惶惶不安。 但这选择是她自己做的,不管未来会怎么样,她都得咬着牙坚持下去。 次日早朝,被晾了一个多月的林尚书终于得到了皇帝处置的旨意:德不配位,除职,贬出京城,前往西北一偏僻贫瘠的州府做知府。 林尚书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临到头,却还是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口腥甜在喉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5节 完了,他兢兢业业半辈子,一朝就打回原形。 而且,他有种预感,林晚会越来越出息,越来越受皇帝的器重,而他则一辈子都将耗在西北那一块贫瘠的土地,永远都不可能再会京城。 什么宏图伟略,全都成了空。 林尚书又是怨又是悔。 早知道林晚能走到这一步,当初他就不应该对她有这么的算计。 要是他当初将孩子认回来之后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也就不会被她坑成这个样子。 也不对,说白了,其实就是那死丫头没良心。 自己对她再不好,也是她亲爹啊,那有人这样坑亲爹的? 林尚书悔恨交加,却已经无力回天,再加上他这些日子一直都留在家里反省,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公务,交接工作都不用,只移交了官印即可,便很快就收拾了行李,带着妻儿前往了西北。 林岚还没从重新做回尚书府小姐的美梦中醒过来,就不得不重新收拾了行李跟着林尚书夫妇去了西北,挑起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京城,她忽然想起,林晚好像被封了乡君,还被皇帝赏赐了宅子和田庄,林家人将会跟着她一起搬迁到京城。 所以,她当初为什么要回来? “啊!”胳膊上忽的一疼,林岚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前面的林夫人听到声音,不耐烦的叫刘妈妈过来询问。 林岚含泪看着对方仇恨的瞪着她的妹妹,含着泪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撒了茶水,烫着了而已。” 林夫人那边很快就传回话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分寸吗?安分点。” 林岚委屈得眼泪掉下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林岚不明白,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感觉就像是换了天地一般,原本对她疼爱有加的娘亲对她爱答不理的。 原本和她交好的弟弟妹妹看她都像是仇人一般。 她知道他们都在怨怪她连累爹爹被贬官,可林岚心里也委屈啊,她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能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怨怪到她身上? 可他们也振振有词,她是林家村老林家的人,骨子里就流着他们的血脉,那他们犯下的孽她这样亲女儿自然也要代他们接受惩罚。 “这就是你的命!”妹妹狠狠的瞪着她:“你就用一辈子来赎罪吧!” 林岚看着满眼仇恨的妹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突然间感觉自己很可笑,当初作天作地的想要回来,原本以为是重新找回美满的家庭,却原来,从她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她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一员了。 是她被假象蒙住了眼睛,看不透这一切。 她哭,她悔,却已经太迟了。 她要用一生,为自己的天真无知赎罪。 林尚书一家的离开,除了赵氏有些淡淡的失落和担忧之外,其余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感觉就连呼吸都是甜的。 林晚在京城只跟太子和萧指挥使的关系比较好,在收拾好府邸之后,她便邀请了两人上门吃饭,算是暖房。 两人丝毫不嫌弃林晚家的简陋,高高兴兴的准备了礼物前往,林晚亲自下厨炒制了火锅料,请他们吃了一顿鸳鸯火锅,林晚和萧指挥使能吃辣,太子自来吃食都是清淡养生的,骤然吃辣根本就受不住,只能吃骨头汤锅,看着林晚和萧指挥使吃得高兴,就没忍住,强吃了几口,结果回到东宫就感觉不舒服,将东宫一干人等搅了个兵荒马乱,皇帝和皇后得知消息也连忙赶去看,得知是因为贪口腹之欲,皇帝气得将他大骂了一顿,命他在东宫自省三天。 皇后心疼得不行,不好恼怒儿子,便迁怒林晚,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叹息:“你还不懂吗?孩子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较劲儿呢!” 皇后大惊失色:“不会吧?京城这么多贵女,他都看不上,竟然看上个农女?可别是这林晚用了什么手段吧?不行,我得亲自看看这人到底如何。” 本来林晚是打算带林老爷子他们出京去看田庄的,被皇后紧急召见,便只得换了一身衣服进去。 因为之前进宫见皇帝,被皇帝指出着装不对,林晚出来之后便去锦绣阁买了两身成衣,今日正好穿进宫去。 皇后一见林晚,顿时惊为天人,瞬间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倾心于她了。 林晚今日穿的是一身淡青色衣裙,头上简单的挽了髻,簪一支翡翠玉钗,耳上也是简单的玉坠,身上有书香门第女儿的清雅高华,却又更多了几分洒脱不羁,使得她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吸引人的魅力。 更可怕的是,这股魅力,不仅仅是吸引男人,就是女子也要被她不自觉的吸引。 比如皇后,见了林晚之后就对她爱得不行,将她叫到身边拉着手说话,便发现林晚虽不话多,却每每都落在点上,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被怠慢,甚至还会有种跟她越是交谈谈兴越高的感觉。 再有一个,她总以为林晚农女出身,应是大字不识几个,就算是勉强识得一些字,诗词歌赋什么的肯定是不精通的,却没料她谈吐文雅,别说诗词歌赋,就是经史子集竟都是信手拈来。 皇后大为惊叹;“林姑娘真是好才华!是从小就读过书的吗?” 林晚笑道:“幼时跟着家里哥哥念过书识过字,今年家里境况好些,便买了些书放在家里闲暇时读读,让娘娘见笑了。” “你这随便读读,都已经胜过多少人了,若是认真去读,只怕科举状元都不在话下。”皇后笑道:“这很好,我们女子便该多读点书,这样才能明道理,也才能够不被那些男人给骗了。” 林晚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这位皇后也太好玩了。 “皇上知道您这么说吗?”林晚调侃道。 皇后哼道:“便是他在面上,本宫也是这么说。” 林晚看着她骄纵天真的脸,便知道她跟皇帝的感情是真的好。 “太子殿下来了。”宫人前来禀告。 皇后便揶揄的看向林晚:“这是作甚呢?本宫是洪水猛兽,把你给吃了不成?才不过是叫进宫来说几句话,便巴巴的追过来了。” 林晚听得一愣,这话,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等看到一向沉稳淡定的太子步履匆匆的走进来,目光率先落在自己身上,林晚便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后,汗了。 太子竟然对她有异样的感情? 这真是叫人感觉不可思议。 林晚觉得自己可真的是太迟钝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主要是太子温润如玉,清雅贵气,风度翩翩,跟季雪开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季雪开热情如火,喜欢上了就不会吝啬表达,大大方方的追求,也不会太过计较她付出的比他少,只要她跟他在一起就行了,成亲后最爱干的事情便跟她的工作斗智斗勇,抢占她的时间和关注,还乐此不疲,叫她有闲情逸致的时候都忍不住逗他,看他跟自己撒娇,其实蛮有意思的。 太子,他温和却守礼,意味着他不会跟季雪开一样轻易袒露自己的心意。 不过,这样也好。 太子到底是一国储君,大半辈子都会困守在这宫墙,而她更爱乡野田间的自由空气。 皇后调侃了太子几句,便让太子带着林晚去御花园转转。 一路上太子欲语又止,林晚就当做没看到,太子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心里苦笑,到底也没多说什么,只尽职尽责的带着林晚游园,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就轻松起来。 皇帝和皇后躲在暗处观察,见状皇后跺脚:“哎呀,这傻子,连表白都不会,你什么都不说,人家姑娘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呢?还怎么把姑娘娶回家呢?” 皇帝不是很理解:“你对林晚还挺满意的。你不觉得她出身太低了吗?” 皇后白她一眼:“出身低点怎么了?林晚长得多好看啊,气度仪态一点儿都不比那些贵女们差。” 这一点皇帝也得承认:“这看着真像是农家能养出来的姑娘的。” “那是,林晚可聪明着呢。”皇后夸赞起来:“她们总说太傅家的孙女儿多有才华,可跟林晚比起来,到底还是多了几分匠气。” 皇帝只知道林晚种地种得好,不知道她读书竟然也好,一时便多了几分兴趣:“回头我考较考较她。” 中午便在皇后宫中用餐,皇帝也来了,饭后考较起林晚的功课来,才发现皇后没说错,林晚的博学多才着实是叫人惊叹,甚至在一些政务上,她三言两语总能给他一些全新的思路和启发。 林晚出宫之后,皇帝忍不住跟皇后说:“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林晚是个男子,朝廷必又多一名肱股之臣。” 皇后白他一眼:“女子怎么了?女子照样改良了水稻的种植方法,让水稻增产。你可别看不起女子。” “是是是,我的错。”皇帝告饶。 这一次宫中之行,对林晚的影响不大,从宫中出来,她便按照原先计划,带着林老爷子他们前往了皇帝赏赐给她的田庄。 田庄距离京城有五六十里,坐车过去要大半天,林晚他们出发的时间晚,到田庄的时候已经入夜,因此到了田庄之后,简单的见了人做了交接,便先各自歇下了,次日一早林晚便带着林老爷子在管事的带领下将整个田庄看了一遍,心里便大致有了数。 这个田庄主要是水田构成,约有两百三十亩水田,其中上等水田有一百五十亩,中等水田有五十亩,下等水田有三十亩,此外还有三十亩旱地,三十亩果林,旱地和果林主要是在靠山那一边。 田庄中间横贯一条大河,如今开始入冬,河水水位下降了一些,却并没有干枯,听管事说,到了冬天,河上结冰,村民或者小孩子都会去砸冰捞鱼。 山脚下是村庄,正中那座三进大房子主要是主人居住的,其余人家都是佃农。 看来皇帝将这个田庄赏赐给她也算是费了心思了。 林晚查看过田庄之后,便开始查账,没想到竟发现这庄头竟是个奸猾的,贪污侵吞了不少财物,连佃农的收成也克扣了不少,林晚话不多说,直接命人将那管事绑了送官追究。 至于这管事背后有谁撑腰,林晚表示,不在乎。 谁要是想给庄头撑腰,尽管来,她随时恭候。 处理完庄头之后,林晚将佃农全部召集起来,先是用从庄头哪里搜出来的赃物,根据账本上的记录对佃农们的损失进行补偿,另一个方面是告知佃农们,明年起,庄子里所有的田地都不再租赁出去给佃农种植。 林晚话音才落,便有一个满面愁苦的中年妇女焦急的,磕磕巴巴的问:“小姐,是我们之前做得不好吗?” 其他佃农也都焦虑的看着林晚,林晚便明白了,之前被庄头苛刻得那么严重,这些人都没走,显然是没有更好的去处。 林晚摇头:“别误会,不是你们做得不好,而是庄子里的田地我另有安排。如果你们想去别的田庄另外找田地租赁,我会给你们一些补偿,如果你们不愿意去另外找地方,也可以留下来,我虽然不再将田地租赁给你们,但也需要一些人手帮忙干活,如果你们留下来的话,我们就另外签订用人合同。” “是卖身契吗?” “不是卖身契。”林晚解释:“是我雇佣你们的佣工合同。另外,因为我田庄里的事情需要保密,所以你们还要跟我签订一份保密合同,签订保密合同之后,你们就不能够对外泄露田庄里的任何事情,一旦泄密,造成我的经济损失或者其他损失,我会直接告送官府处理。” “当然,我虽然需要人手,但并非是所有人我都会留下,我会根据你们的品行以及才能进行审核,通过审核的才会留下,一旦签订合同,至少是五年起步,期间如果有人违反我的规定,我可以提前解约,但是如果我没有苛刻你们的薪酬之类的问题,你们不能够提前解约。” “这是我初步拟定的雇佣合同条约已经保密合同条约,以及我初步拟订的田庄新规,你们可以先拿去看看,商量一下,三天之后再来给我答复便可。” 林晚问了佃农中认识字的,便将三份条约递给他:“你拿着这三份条约,给他们读一读,解释解释,也记录下来那些地方你们不理解的,到时候可以来找我问清楚。三天后你顺便对离开或者留下来的人进行统计,将名单交给我,可以吗?” 那人有些激动,主人肯用他,就意味着他以后有更大的晋升机会,他得好好表现:“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妥的。” 林晚点头。 送走了佃农,林晚回到临时书房,给太子写了一封信,请求对方帮忙介绍几个可靠信得过用能管事的人才。 林晚自己是能管事,但田庄的事情太多太琐碎了,占据她太多的时间,林老爷子也能帮一点儿忙,也田地里的活计他懂,其他的他也是两眼一抹黑,至于林父和赵氏,就更加不用说了。 当然,她也不想用他们。 找太子要人其实很不好,尤其是在知道太子对自己的心思之后,但她总不能去找皇帝要人吧? 虽然自己有一点功劳,但林晚心里清楚,自己的功劳还没有大到可以随时找皇帝要东西的地步,她要是真去找皇帝要人,那才是不知所谓。 找萧指挥使也可以。 但粮食的事情关系重大,林晚担心皇帝和太子知道后会怀疑萧指挥使,到时候给人添麻烦就不好了。 还不如找太子,让皇室光明正大的往她这里塞眼线,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们也方便。 林晚写好信之后,就将送信的事情交给了林父,太子接到她的信欣喜不已,对她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思索再三,给她精挑细选了一个管事过去,林晚见过人之后也很满意,当即将眼下几件要事全都交给对方处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6节 一是佃农问题,林晚之前已经做好了规划,他到时候看看谁走,给补偿,谁不走,考较,能留下来的签约安排工作就行。 二是对那座三进大房子进行整修。 林晚估摸着自己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边居住,那这房子就不能马虎了事。 她倒是不要求房子多金碧辉煌,或者多精致机巧,她希望是高大干爽,采光好,透风透气就行。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浴室和厕所的改造,这些全都要按照现代的来重新修建。 她实在是不想再顿农村的粪坑了。 这个她已经画好了图纸,管事只需要根据她的图纸找人干活就行。 三是重建佃农所住的村子。 佃农们目前所居住的房子土地是属于庄子的,房子则是他们自己建造的,只不过因为都知道这地基不是自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人了,所以建造的时候都很敷衍,低矮潮湿,脏乱差,乱七八糟的,林晚看后直皱眉。 她打算将那一片的房子全部推倒重建,统一规划,统一布局,再重点果树之类的,打造成美丽宜居新农村,以后谁想住,就每个月给点租金,如果干得好,可以免除租金,当做是一项福利。 除了住宅地之外,林晚还建了一个小学堂和一个小诊所,到时候请一个童生过来给那些年轻人或者小孩子上上课,教几个字,别做睁眼瞎,再请一个大夫过来坐诊,让村民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也有个看病的地方。 还规划出了一块小花园,用来给村人消闲用的。 总而言之,林晚是按照打造社区的规格去打造这个新农村的。 管事看了林晚的规划图之后,心里很是惊讶,他长这么大岁数,可从来都没见过有谁会这样建设自己的田庄的。 管事委婉的提醒林晚:“如果全部按照您的规划图重建的话,可能花费会比较大。” 林晚摆摆手不在意:“没事,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管事想了想,便没有再多言。 四是对农田重新进行划片规划,修建和清理水渠,另外修建猪舍和鸡鸭舍。 特别是猪舍,粪池林晚是按照化粪池来设计的,之所以养猪是为了以后积肥。 五是给了几张图纸,让他找人去打造。 管事领了事情下去一一安排,林晚看了两天,感觉还行,便将这边的事情撂开,收拾行李回到林家村,开祠堂重新将林晚的名字写进去,然后宰猪杀羊全村人一起庆祝。 宴席上林晚发表了说话,她懒得说那些场面话,只将自己即将携家带口前往京城田庄继续做研究的事情说,同时表示那边人手少,拟从族里挑选一些人手过去帮忙,让有意愿的报名。 京城田庄哪! 再说了,林晚不过是研究了半年种田,就得封乡君,大家伙要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如今她说要挑人,很显然是帮她办事以及跟着她一起搞研究,这是好事呀。 林晚一看就是有出息的,跟着她以后前程肯定不会差。 很多年轻人都想跟着去,但林晚不可能谁都要。 一方面接收不了那么多,另一个方面这边是大本营,不可能搬空了。 最后挑选的全都是年轻人,有成亲了的,也有没成亲的,没成亲的不多说,成亲了的媳妇孩子一起带走。 统计一下,带走的有十几二十人。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安排好这边的春耕事宜之后,林晚便带着人去了京城田庄,正好她的大院子和新农村都建好了,林晚看过之后十分满意,让管事安排族人入住,有家庭的分一套房,没家庭的住集体宿舍。 族人看着排布整整齐齐的村子,看着崭新的房子,一个个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他们以为过来要吃苦,没想到倒是先住上了新房子。 特别是那些在老家不少父母疼爱的年轻夫妇,看着自己分到的房子,哪怕这房子最终不是归属于自己,但也有一份安定,更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跟林晚干,争取一直能住在这么好看的房子里。 安顿下来之后便开始分配工作,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 林晚叫来管事问道:“我之前让你找人打造的东西好了吗?” 管事苦笑:“还没。您给的那个设计图,太过复杂精细,外面的铁匠铺根本就制作不出来,属下没有办法,只得去求太子帮忙,请了工部的匠人打造,可到如今都还没有打好。” 林晚对此早有预感,倒也没有很失望:“那我让你找的煤炭找到了吗?” “这个倒是找到了,另外还有一种叫做黑油的,听说也耐烧,属下也叫人弄了一点来?”管事说。 “黑油?在哪里?”林晚顿时眼睛一亮:“我看看。” 管事带林晚去看,煤炭他买了一车放在库房里,至于黑油则只有一桶。 管事解释:“这黑油比较贵,属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着,因此也不敢多买。” “没事。”林晚打开盖子检查,果然如她所想,这所谓的黑油其实就是石油,其实它的颜色也并不是黑色,而是深褐色,但是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叫黑油。 不过一般石油不能被直接点燃,除非是轻质油。 叫人惊喜的是,这一桶石油就是轻质油。 虽然石油直接燃烧有些浪费,但现在缺少工业分裂,浪费点也顾不上了。 林晚顿时高兴起来。 这下她定制的农用机可以直接烧石油了。 “这东西有用,你要是有渠道的话,就多去买一些回来。”林晚吩咐管事。 管事应下。 没过几天,太子给林晚送信,说是工部给她打造的机器弄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提。 那当然是立马就有空啊! 林晚当即就骑马进京找太子,没想到半路就下起了蒙蒙细雨,等她赶到东宫的时候,头上身上都湿了。 太子顿时责备不已:“再怎么着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太子一叠声的让人拿来干巾,也没多想,接过干巾就往林晚脸上头上擦,擦到一半他才察觉不对,对上林晚清凌凌的目光,太子玉白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眼里多了几分羞涩。 他放开手,握手抵唇轻咳一声,假装无事;“你这浑身湿哒哒的不行,我让人带你下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林晚也没多说其他,应了一声好,隔着人去了隔壁换衣服,太子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尽是懊恼。 林晚很快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是一件玉白云锦男装,有些稍微偏大,她穿着像是小孩子偷大人的衣服穿一样,可偏偏她脸上并没有局促之意,于是那一份不合适,便显出了几分潇洒。 太子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心脏砰砰砰瞬间跳得激烈,异样的情绪在胸腔涌动,让他耳根都红透了。 看着林晚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很奇怪,又莫名的愉悦。 “怎么了?”林晚察觉到太子的目光,疑惑的看他。 “没什么。”太子抿了抿唇,压住翘起的唇角:“就是衣服有点儿大了。下次我让绣娘给你备几件合适的衣服吧。” “不用。”林晚摆摆手:“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 她就是这一次意外湿了身,才不得不在这边换衣服,又不是次次来都要换,那成什么了? 太子抿了抿唇,心里有些许失落,不过还是决定回头就让绣娘多做几件她的衣服。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在这边留宿了呢? 太子想到这里又看她:“不过这颜色也很衬你,以后可以多置办几件这种颜色的衣服。” 林晚道:“我经常要下地,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会很容易弄脏的。” “可以出门的时候穿。”比如来见他的时候。 林晚笑:“以后再说。” “嗯。”太子问:“你吃过东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了点吃的。还有你这衣服有点儿大了,我让人去叫绣娘了,到时候给你改短一点。” “行。”林晚没意见。 用过餐,衣服也改好了,林晚便道:“您现在有空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工部?” “你很着急?”太子笑问:“我还没问你,你打造的那是什么东西?工部侍郎问孤,说看着像是用来犁田的,可如果是用来犁田又太笨重了,是以一直都很纳闷。” “就是用来犁田的。”林晚笑道。 “哦?”太子来了兴致:“还真的是用来犁田的啊?可听说老笨重了,牛也不好拉吧?” “不用牛拉的。用的是煤炭。不过我看看到时候能不能修改一下,用黑油也可以。”林晚道。 “煤炭?”太子更加惊奇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用煤炭来犁田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了。” 两人到了工部,工部侍郎听说林晚来验收那台机器,好奇的跟着过来,得知那真的是犁田机,还觉得林晚是骗人的。 林晚检查过机器,确定没问题,最后只修改了一些地方,让它也适合烧石油。 这会儿又不犁田,所以犁刀收了起来,林晚灌水,烧好煤炭,而后打火,开着机器在工部转了几圈,将工部那些匠人全都给惊傻了眼,就连皇帝都给惊动了,丢下政务跑过来看。 作者有话说: 咳咳,写点事业线,写点感情线……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百善孝为先。——民间俗语。 第54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8 皇帝来到工部的时候, 林晚正在教太子开车。 当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太子和林晚并排坐在座位上,林晚斜斜的撑着伞, 将他们的身影挡住了大半, 远远的只能看到一片玉白云锦,沾染了水汽, 带了几分潮湿,但依旧白得发亮。 皇帝站在廊下问:“那是太子和林晚?” “是,林晚姑娘正在教殿下开车。”工部侍郎回道, 看向车子神情带了几分羡慕。 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爱车的。 哪怕这不是奔驰宝马,而是丑得不能再丑的农用机。 在这古代, 那跟奔驰宝马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一片玉白。 不知道他上次赏赐给林晚的锦缎是否有玉白锦缎, 但无论是林晚做了玉白锦衣穿了来找太子,还是太子哄骗着林晚换上了他的锦衣, 这情景叫人看了, 总有暧昧。 工部侍郎问:“要不臣过去叫唤一声太子殿下?” 皇帝摆摆手:“不必,就让他开着。” 座位上的两人却并没有皇帝想象中的那么暧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7节 太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 玉白修长的手紧握着手柄,因为太紧张,青色血管都显露出来,像一幅山水画。 林晚坐在他身边, 神色沉静的撑着伞, 尽力的挡住飘过来的雨丝, 声音沉稳:“放松, 别紧张, 只要控制住方向就可以了, 不需要时时用力。” 太子深吸一口气, 按照林晚说的话慢慢的放松了手,发现即使不用紧紧的抓着,车子也能稳稳当当的开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车头动静大,导致整个车子都震动得有些厉害,不过震动的幅度不是很大,所以适应了之后也还好,感觉到车子缓慢的往前开,血脉都有种喷张的感觉。 这跟骑马完全不一样。 太子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把车子打造成这个样子?图纸是你自己画的吗?” 林晚随口道:“算是吧。” “算是?” 太子侧头看她,这才发现两人坐得如此近,虽然身体并没有真正接触到,但衣衫摩擦,衣摆交叠在一起,仿佛彼此的体温都能轻易触及,亲密又暧昧。 太子玉白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怎么了?”林晚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他。 太子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手下意识的握紧的手把,浑身僵硬,低声道;“没什么。” 林晚便移开目光,没有再问。 可太子忍不住,又偷偷的看她,雨丝在空中飘飘忽忽,大部分都被雨伞挡去,却还有几丝钻了进来,飘落在她脸上,紧紧的贴在她脸上,使得她整张脸也添了几分湿润,有种水当当的感觉,叫人有些心痒痒,想要伸手去捏上一捏,看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转弯了。”林晚忽地出声,指点他:“要往右边转。” 太子忙回过神来,听着林晚的指挥往右边转,可才转了一点儿角度,太子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贴上了她的身体,那突如其来的触感叫他不由得一愣,竟是忘记了继续动作。眼看着车子就要往围墙上撞,林晚不得不撑高了左手的雨伞,右手伸出手抓住太子的右手,握住他的右手继续往右转,太子的身体被车把带着继续往□□斜,几乎半边身体都压在她身上。 好在车子顺利掉头,并没有撞到墙上,林晚重新调整好方向,这才松手回头看他,神情严肃:“你专心点。开车的时候绝对不能像刚才那样分神,很危险的。” 太子玉白的脸染上了一层薄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羞愧,他僵硬着身体,僵硬着手,低声应:“好。” 一缕清风吹过,挑起他鬓间的发丝,露出他艳若滴血的耳垂。 林晚目光在他耳垂上停顿了半秒,而后落在他脸上,他清隽雅致的脸因为薄薄的红晕多了几分瑰色,褪了平时的温雅,显得又纯又欲。 雨丝扑面而来,钻进她的肌肤,又像是钻进她的心里,痒痒的。 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瞬,她竟是对他起了几分色心。 不过,这是太子,一国储君,可由不得她放肆。 林晚目光重又恢复了清明,若无其事一般移开了目光。 太子瞬间心里多了几分失落。 “快转弯了,可以慢慢的调转车头了。” 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子想到刚刚自己的失误,抿了抿唇,目光专注了些,在林晚的指挥下顺利的转了弯,抬头的时候发现前方屋檐下的一抹明黄,本来还想再多转两圈的太子便收了心思,开到屋檐下便停了下来。 太监连忙撑着伞过去接他,他下车后回头朝林晚看了一眼,等到林晚也撑着伞下来了,才和林晚一起走到屋檐下,朝皇帝行礼:“父皇,您怎么过来了?也听说了这农用机的事情吗?” 皇帝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很快兴趣又落在了前面的农用机上,兴致勃勃的问:“这叫做农用机?它是怎么开起来的?又是怎么干活的?” “是。”林晚见皇帝已经走下来了,便带着他走到农用机前,给他介绍农用机的功能:“……现在的农用机可以当做是交通的工具,也可以用来拉货。” 她指着后面一个拉钩:“可以直接开走,也可以将车厢挂在后面,这样无论是拉人还是拉货都是可以的。特别是农忙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将稻谷运送到打谷场,又快又方便,就是路要修建得宽敞一些。” 工部侍郎回道:“没错,在林姑娘所给的图纸里,还有一个木头做的车厢,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挂到这个挂钩上就可以拖着走了,不用的时候也可以脱下来,非常的方便。” 皇帝点头:“这跟牛车马车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的。”林晚又指着轮子:“如果需要下地犁田耙田,就要把这轮子拆卸下来,重新安装另外一副轮子,要不然这副轮子在田地里很难行走而且容易损坏。” 皇帝看到那轮子也跟平时用的轮子不一样:“这轮子也是你设计的?用的是铁,还有牛皮?这铁会不会太重了?能转动起来吗?还有这牛皮,结实吗?会不会很容易坏掉?” “这铁的部分只是轮毂,里面还有一个用牛皮制作的轮胎,外面这一层牛皮就是为了保护里面那一层轮胎的。”林晚解释。 因为没有橡胶,做不出橡胶轮胎,就只能用牛皮做成轮胎,里面充气塞进轮毂里,外面再包裹一层牛皮。 她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用,暂时来说还是可以的,但如果换成复杂的路况,估计就不行了。 “因为农用机的动力用的是发动机,所以它有足够的力量带动这么重的轮子,所以才能用,如果换成是马车就不行了,太重了马匹会很累的。”林晚解释道。 皇帝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觉得新奇,最后甚至还要亲自开一开这车,作为唯一的熟手司机,林晚再一次给皇帝充当教练。 不过这一次林晚就不敢像刚刚那样放肆的坐在座位上了,她站在座位旁边狭窄的踏板上,又没有扶手,风一吹过来,她衣服翻飞,整个人也好像要飞出去一般,叫太子不由得悬起了心,生怕她真的摔了。 好在林晚下盘很稳,哪怕没有扶手,也依旧站得稳稳当当的。 还没有回到屋檐下的时候,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这身功夫很好嘛。” 林晚知道他指的是刚刚她教导太子的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但既然皇帝没说透,她也就装傻:“谢皇上夸奖。” 皇帝轻轻的哼了哼,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在场上转了三圈,过足了瘾才下来。 众人围着皇帝重新回到檐廊,太子过去接林晚,目光里尽是担忧:“你没事吧?” “还好。”林晚含笑:“我们过去吧。” 要不然挺显眼的。 太子只好将满腹的心事压下,和林晚一起跟了上去。 皇帝由着太监帮忙将身上的雨珠擦拭干净,这才回头看向林晚:“你这农用车,一天能够犁耙几亩田地?” 林晚:“这主要还是要看地。如果是平坦又宽敞的田地,那自然速度就快,一天几十亩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是又窄又小的水田,光掉头的功夫都够了,速度自然也就慢下来。” 这话有理。 皇帝点头:“你什么时候让它下地?” 林晚猜测皇帝是想亲自到场见证这重要的历史时刻,但她还是很耿直的回答:“清明快到了,我要准备育种了,等清明一过,我就得安排插秧,进行早季水稻种植,所以回去之后会尽快安排它下田干活。” 皇帝瞥了林晚一眼,太子怕皇帝生气,忙说道:“那正好,安排个时间,到时候请父皇现场亲自见证农用机下田,看看它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要真行,回头让工部多生产几台。” 林晚问:“那到时候再送我一台?” 打造这一台可贵了! 她身家都快要败完了! 太子扶额,皇帝气笑,点着林晚:“感情你在这等着朕呢。” 林晚摊手:“我田庄有三百亩地呢,只一台农用机可不够用,可打造这一台,就已经将您之前赏赐给我的银子全花光了。” 我现在好穷好穷的。 皇帝瞥她:“你那银子不是都被你拿来盖房子,建村子了吗?” 林晚:“我那是必要的开支。我自己要在田庄里常住,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可以让我放松心情,保持身心愉悦,让我能够更专注工作。至于修建村子,那些留下来的佃农和跟着我过来帮忙的族人,我总不能让他们住得脏乱差吧?影响村容和健康不说,也影响他们的幸福感。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让下属拥有幸福感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可以激发他们更高的工作热情,使得工作效率大幅度的提高。” 所以,皇上呀,给我多一点幸福感吧。 这简直是变相的找他要钱! 皇帝都被她的厚脸皮给气笑了,最后没好气的说:“行了,你的图纸工部征用了,这一台的费用就给你免了,另外等以后打造出新的再给你一台,可以了吧?别再跟朕喊穷了,再喊也没有钱给你。” “那以后要是我还有别的农具找工部帮忙打造,能不能也免了费用?”林晚还不满足,打蛇随棍上。 皇帝就没见过敢这么跟他讨价还价的姑娘,点点她:“新的可以,旧的不行?” “什么新的,什么旧的?这个可得说清楚啊,要不然我今年拿了个新图纸过来,明年我再要打造的时候您却说我这已经是旧的了,那我不得亏死?”林晚忙道。 皇帝气笑:“感情还得包你一辈子是吧?” 林晚笑起来眼睛有些弯,褪去了清冷,添了几分可爱:“如果皇上同意的话,民女感激不尽。” “想得美!”皇帝笑骂:“如果是全新的,第一年免费,以后可以打个折扣。” 林晚神色僵了僵:“皇上,这不符合您高贵的身份啊。” 皇帝意味深长的说:“这的确是不符合,你不应该直接送给朕的吗?” 林晚败下阵来,“民女谢主隆恩。” 皇帝看着她吃瘪,心情很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它下地干活?” “回去就安排,明儿就能下地。”林晚道。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真是没眼力见啊。 太子看着自家亲爹吃瘪,暗笑,上前调和:“这农用机跟以前的农具大不一样,这第一次下地仪式,当然要父皇亲自到场。” 皇帝抚须看林晚,林晚这回不能装傻了,“若能得皇上亲自主持下地仪式,自然是荣幸之至。” 最后将日子定在三天后。 看过农用机,皇帝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临走前还让太子尽快回宫换衣服,别着凉了。 因为住处没有这么大的地方放车,林晚便先将农用机寄放在工部,然后和太子分别,回了京城的宅子,住了一晚之后,次日一早便披着蓑衣骑着马去了工部,请工部的人帮她将车头弄到大街上,而后套上木板车,将铁轮和犁耙等物放在木板车上,发动车子,坐上座位,突突突的往京城外走。 为避免引起京城民众围观,林晚出发得很早,可就这样,依旧让那些早起的人们看直了眼睛,而后京城便流传起了突突铁兽的传说。 三天后,皇帝携皇后以及太子,再带上二三十朝中重臣,勋贵宗族在羽林军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林晚的田庄,因为有礼部负责接待事宜,羽林军负责安全事宜,所以林晚只需要配合就行,并不怎么费心。 对于农用机,很多朝中大臣和勋贵都只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等他们来到林晚的田庄看到那被管事亲自用抹布擦拭得锃光瓦亮的农用机,都感觉很惊奇,围着农用机议论纷纷。 皇帝看到农用机的轮子已经换了,问:“这就是下地专用的轮子?” “是的。”林晚道:“用这轮子在田地里行走方便些。” 皇帝弯腰看了一眼最下面的犁刀,也是磨得寒光闪闪的,一看就知道干起活来肯定给力。 再看上面的座位和把手,都重新装饰过,换上了柔软舒服的垫子和手把,后面加了一个木制的椅靠,前面的发动机上挂着一朵大红花。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晚:“真不敢想象你居然这么会办事。” 皇后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皇后拉过林晚,一脸的跃跃欲试:“皇上说他之前开过这机子,感觉跟骑马和坐马车很不一样,弄得本宫也很好奇,你看本宫能不能也开开?” 林晚还没答话,皇帝已经抢先说了:“皇后快别胡闹了,今天过来可不是玩的。” 皇后瞪了他一眼,到底也没有反驳他,只是脸上有些遗憾。 林晚觉得皇后挺可爱的,也愿意叫她如愿:“这机子笨重,得有些力气才能控制,让您开车怕是不行,不过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皇上一起将机子开到农田里去。” 皇后顿时雀跃起来:“这个可以有。皇上~” 皇后转头跟皇帝撒娇,皇帝哪里顶得住,轻咳一声点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关心农科也是理所应当,就和朕一起主持这农用机下地仪式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8节 “多谢皇上。”皇后高兴得险些跳起来。 当下太子亲自扶着皇帝坐到位置上,林晚扶着皇后坐到皇帝的右边座位上,而后朝太子笑道:“太子也上去吗?” 太子愣怔了一下:“这座椅狭小,孤就不上去了。” “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站在后面。”林晚指着依靠后面的位置:“您站在这里,扶住椅靠就可以了。” 皇后听闻叫太子:“太子也上来吧。” 皇帝也兴致勃勃:“上来吧。” 太子便也踩了上去,林晚过去点燃黑油,发动车子,而后跳到右侧皇后旁边的踏板上,指导皇帝将车子慢慢的开到农田里,大概花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将整块地都翻了一遍。 群臣见到这一幕都激动坏了。 “这农用机速度可真快,仅仅半个时辰就能翻完一块地,比牛犁人耕可快多了。” “可不是,不仅仅时间快多了,就连这深度也远胜牛犁人耕!” “这简直就是神器啊!” 一群人已经琢磨着回头去工部那边也给自家定制一部农用机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歌功颂德;“皇上乃旷世明君,方才有如此神器降世啊!” “天佑我大唐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到皇帝和皇后太子下了机器朝岸上走来,一群大臣也不管衣服会不会脏,直接就跪在高呼万岁,导致后面的御林军以及田庄里的众人俱都跟着跪下来高呼万岁,一时便山崩海啸般汹涌,场面大得叫人有点儿莫名的触动! “哈哈哈哈!” 皇帝免不得志得意满,当场又重重的赏赐了林晚,除了皇帝,皇后和太子也都有赏赐。 林晚正穷着呢,接到赏赐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都是意外之财呀! 皇帝和皇后亲自犁地一个小时,此时身体已经疲惫,林晚便领着他们回到自己的宅子休息,至于农用机则是交由这几天林晚新培养出来的机手继续开着犁地。 不过现如今农用机还是新鲜玩意儿,不是年轻人都跑过来过把瘾,可怜机手自己本身还是个新手,还要应对这些官员,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就怕出什么事情,让好事变成坏事,好在一整天都太平,没出什么事情,叫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皇帝携带着皇后和太子以及重臣在林晚的宅子里稍作歇息,用了点餐,很快又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田庄恢复了平静,林晚便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即将到来的农耕上,犁地单靠农用机肯定是不行的,田庄的牛也都动了起来,田地里便每日都响起农用机的突突声,偶尔还传来牛的哞哞声,远远的瞧着,让人有一种岁月安静的感觉。 与此同时,用来育种的地块也弄好了。 林晚调配出药水,按照不同的品种进行浸泡,其中有一份是她去年在林家村种出来的杂交稻种。 她知道杂交水稻高产,能达到亩产千斤的程度,但用什么品种的水稻进行杂交更高产,这是完全没有答案的,得一点点寻摸,所以今年除继续研究水稻的种植方法,进行改良之外,培育杂交水稻也是重中之重。 浸泡好水稻之后,因为天气还有些凉,林晚在育苗地上空盖了稻草帘子,保证温度能让稻种顺利发芽。 与此同时开始堆肥,为春耕做准备。 等到清明一过,气温回暖,稻苗上面盖着的稻草帘子可以掀开了,稻苗约有半寸高,青青嫩嫩的,十分喜人,林晚带着人施了一回肥,没两天就长高了一大截,几天后便挺大一株,差不多可以插秧了。 正好水田那边也浸泡得差不多了,林晚就安排机器和牛下田熟田,弄好一块就插一块,有时候赶起功夫来,林晚都跟着卷起裤脚下田干活。 太子来到田庄的时候,便看到林晚穿着短打,带着斗笠,卷着裤腿在田里插秧,泥浆没过她半截小腿,上面还裸露着一小截,有零星的泥点溅落在上面,却依旧白得发光,漂亮得叫太子心里一阵阵发紧,他连忙背转身去,好半晌才出声叫:“林姑娘!” 林晚手里还抓着几根秧苗,听到声音转头看到站在田塍上的太子,他今日倒是不像往常一般穿白色亦或者明黄色的锦衣,而是着一身浅藏青色锦袍,显得他越发的清隽沉静, “哎!等我一会儿!”林晚插完手里的秧苗,才洗了洗手,朝田塍走去,在水渠将小腿上的泥巴洗干净之后放下裤腿,穿上鞋子,这才朝太子走去:“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太子还是不敢回来:“我想着你应该差不多要插秧了,就过来瞧瞧。” 林晚见他这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殿下可以回头了。” 太子这才回头看她,玉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薄红,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又移开:“你们插秧还挺早的。” “嗯,气候适合,秧苗也育好了,便赶紧的整田插秧了。”林晚笑道:“田庄水田可有两百三十亩呢,要是不抓紧点时间,就得来不及了。您是想回去屋里坐坐,还是想走走?” “先走走吧。”太子答道。 林晚便领着太子在田间走了走,说了说自己的规划,太子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你怎么亲自下地了?人手不够吗?要不然我拨点人手给你?” “不用。”林晚很轻松,她丝毫不觉得下地是什么负担:“这是我的田地我的庄稼,我自己干坐着不干活怎么行呢?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农女,这些活计都是打小就会干的,不会觉得累或者觉得不能接受。” 太子停下脚步,林晚回头看他;“怎么了?” 太子抿了抿唇:“抱歉,我有些自以为是了。” 林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事儿,我们人生经历不一样,对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没有必要非要苛求一致。” 可太子还是觉得不开心,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努力的。” 林晚反应过来,无奈的说:“没必要。真的。每个人的位置不一样,不需要一定要去理解别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学会尊重别人就可以了。” “可是我觉得,我很需要。”太子望着林晚,神色认真。 他喜欢她,想要了解她的世界,了解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她的想法,想和她靠得更近一些。 林晚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也行吧。您是太子,多了解点民生也好。” 太子心里叹息一声,很快又重振:“既然要多了解点民生,那就从插秧开始吧。你教我插秧吧。” 林晚看着他:“您确定吗?” “确定。”太子点头。 “也行。”林晚点头:“不过您穿着一身衣服可不行,容易脏,您先跟我回去家里,我给您另外拿一身衣服吧。” 太子和林晚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短打,重又回到田边,林晚帮他将两只袖子挽起来,温润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臂,撩起一片火花,太子的耳垂又红了,而林晚却对此一无所知,她给他挽好袖子之后,正要蹲下来替他挽裤脚,太子忙阻止:“裤脚我自己来。” “也行。”林晚也没有伺候人的习惯。 太子半蹲下来,认真的给自己挽裤脚,他平时穿衣都有人伺候的,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笨手笨脚,想到林晚就在身边看着,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懊恼来。 也不知道林晚会不会觉得他太笨了? 林晚不觉得他笨,只觉得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 等他挽起裤腿,露出半截雪白修长的小腿,再看看水田里的泥浆,忽的觉得自己同意他下田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么完美好看的小腿,怎么能浸泡在泥水里呢? 林晚的目光又落在他的手指上,嗯,这么修长白皙漂亮的手指,也不该拿去插秧。 太子挽好裤腿就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却没料裤腿一松又掉了下去,太子有些傻眼。 林晚回过神来笑了:“这样挽着很容易掉下来的,得用绳子绑起来才行。” 太子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确好像是用绳子绑住了裤腿。 他又蹲下来:“我重新来。” “我来帮你吧。”林晚按住他,蹲了下来:“这太阳都老大了,再磨叽就到中午了。” 太子微囧:“抱歉。” “不需要抱歉。”林晚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清新得像路边的小雏菊,她利落的帮太子将裤腿卷起来,用绳子绑好,一边说道:“只要您别觉得我冒犯了您就成。” 太子脸上一阵发烫,手也轻轻的捏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觉得呢?” “嗯?”林晚绑好第二只裤腿抬起头来:“您觉得我冒犯了?” 她起身,摊手:“那也没有办法。我是个渣女,从来都不对别人负责任的。” 太子一怔,继而轻笑起来。 “你不渣。”他轻声说。 林晚蹲下来给自己绑裤腿,头也不回:“谁知道呢?” 绑好裤腿起身,她开始挽袖子,太子望着她,忽地上前一步;“我帮你!” “嗯?” “我帮你挽!”太子认真的说。 林晚看了他一眼,笑:“不用了。” 太子想说,要的。 可那到底是太冒犯了。 他到底也没有坚持。 林晚挽好袖子之后又给太子戴上斗笠,再给自己戴上,“好了,我们下田吧。你要小心,田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会有,石头,沙子,虫子,甚至蚂蟥,你有点心里准备,别等会儿被吓到了。” 林晚率先下田,顺手拖了一簸箕秧苗,然后回头看太子:“下来吧。” “好。”太子小心翼翼的下田。 水很凉,泥浆将小腿包裹的感觉又,很奇怪。 这是他前十九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人生体验。 林晚问他:“感觉如何?习惯吗?要是不习惯不喜欢的话就回去吧。” “会习惯的。”太子道。 他拔起腿朝林晚走过去,刚开始的时候走得有些小心翼翼,后面就顺畅了很多。 他站到林晚面前,低头看着她:“走下来之后就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林晚笑道,“那就好。” 太子看了看她头上的斗笠,也摸摸自己头上的斗笠,心情忽地放松下来:“你说我现在,像个老农吗?” 林晚放声笑:“如果您是个老农,也一定是最英俊的老农。” 太子眉眼弯弯。 林晚领着太子过去,叫太子插秧,太子学着她的动作,却有些笨拙。 可,笨拙又认真的男人,是真的可爱啊。 林晚笑了笑。 “啊!”太子忽地一声低呼。 林晚走得有点儿远,闻声忙走过来:“怎么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79节 太子皱眉低头看小腿,雪白的小腿上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能微微的看到蠕动。 太子有种眩晕的感觉。 “蚂蟥!”林晚也唬了一跳,她之前明明有检查过这一片,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你别动。”林晚立马说道:“被蚂蟥咬到了一定不能用手去扯,它嘴巴上有吸盘,要是强力拉扯会伤了腿的,得用艾熏。你等着,我身上带了艾,我这就帮你把它弄下来。” 林晚弯身洗了洗手,而后在口袋里掏出一根艾条,用打火石点燃之后放到蚂蟥下面熏,没一会儿蚂蟥就自动掉落了。 太子连忙后退几步来到林晚身边。 林晚看他脸色都苍白了,伸手去扶他:“没事吧?” 太子强撑着:“没事。” 林晚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有些好笑,但又觉得愧疚:“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 “没关系。我们可以把这一片插完。”太子说。 “只剩下一点点了,会有人过来干完的。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林晚不由分说的扶着太子往田塍走。 太子还有些心有余悸,是以也没有坚持。 太子垂下眸看了一眼身侧扶着自己的林晚,她脸上有零星泥点,遮掩不住她的美貌,她的手白皙纤细,可扶着他,却那么有力,似乎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太子有些迷恋,却知道自己不能够痴迷其中。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林晚还是未婚女子,传扬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想到这里太子坚定了许多,他轻轻推开林晚:“我可以自己走。” 林晚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心里熨帖,也不强求,松开手:“那我们一起出去。” 手臂失去了她的体温,太子心里微微失落,低低应了一声:“嗯。” 林晚率先往前走,仔细脚下是否还有蚂蟥,太子看着她,之前的惊恐渐渐淡去。 上了田塍,林晚将两人的鞋子拎起来,跟太子说:“我们到那边河边去洗脚。” “好。”太子听她的。 林晚领着太子到了河边,哪里有一块地方是用石板切成的台阶,两人站在上面将脚上的泥浆清洗干净,用手帕擦干穿上鞋子,便一起回了林晚家。 到了家,林晚才从角落掐了一把田七,舂碎成汁敷在他被蚂蟥咬到的地方,还看到他脚上一条条红痕,显然是在田里被泥沙擦红的。 林晚不由得笑起来:“你怕是历史上第一个下田插秧还被蚂蟥咬到的太子了。” 太子想想觉得又好笑又不好意思,放下裤脚,“让你看笑话了。” 林晚开玩笑:“我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你不会回头灭我的口吧?” “不会。”太子失笑:“我心胸那有那么狭窄。” 太子当天没有回去,留宿在田庄里,横竖林老爷子他们全都在,房子并不是只有林晚一个主子,不会坏她的名声。 但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却是有目共睹的,都猜测她是不是要进太子府,可太子回去之后也没有别的表示,此后他每个月都会抽一天来田庄住一万,大多数时候林晚都挺忙的,太子也不打扰她,就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也给她打打下手,听她说说研究的进度,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无趣,相反,他被林晚勾起了对农事的兴趣,了解得越是深,就越是明白农民的不容易,明白始终坚持进行农业研究的重要性。 到了六月底,水稻开始扬花灌浆,太子便跑得更加勤了,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着水稻结出尝尝的穗子,他高兴又欣慰。 到了七月中,田庄里的水稻开始陆陆续续收割,很快收成便统计了出来,收成最高的可达到亩产四百斤,整体收成都在三百七十斤左右。 这个收成在后世不值一提,但在这农业不发达的古代,可以说得上是高产了。 与此同时,林家村今年没有了林晚的现场指导,但亩产也保持在三百左右,而其他试验点则是比林家村略少一点,平均起来大约是两百七十左右,就这也已经以往年景好的收成要好很多了,这就证明了林晚的水稻种植方法是正确的。 朝廷决定明年开始全面推行林晚的水稻种植方法,并且在条件允许的地方推行二季稻。 晚稻依旧丰收。 林晚甚至研究出一种稻种,亩产达到四百二十。 太子接了传旨的活计,“父皇说你培育优秀良种有功,问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林晚却皱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优良品种,这是失败的品种!若是成功,起码能达到亩产千斤。” “亩产千斤?”太子吃了一惊:“真能有亩产千斤的水稻?” 林晚看他一眼:“你不相信我?” 太子立马抛弃原则:“我当然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培养出亩产千斤的水稻,那一定是你。” “不对。”林晚说。 “嗯?” 林晚认真的说:“培养出亩产千斤的水稻的人不是我,我也是跟随他的脚步去研究的,如果有一天我研究出来杂交水稻,那也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将别人的成果一步步倒推出来罢了。” 太子一愣:“已经有人研究出亩产千斤的水稻啦?他在哪里?孤要亲自去邀请他进京。” 林晚摇头:“你找不到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太子不是很明白林晚的意思,但他已经知道不必再问,再问也没有结果。 他忽的握住林晚的手,神色坚定:“既然别人能够研究出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我们也肯定能够研究出。” 林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太子下意识的想松开,但最终并没有松开。 林晚也没有挣开,只是点头:“当然!” 太子心里有些激动,他叫:“林晚。” “嘘。”林晚将手指按在他唇上。 太子神色瞬间僵住,刚刚还雀跃的心情瞬间低落。 不过他很快又振奋起来。 看着相握的手,笑。 最起码,他们也算是有进展了。 慢慢来,不着急。 太子还要回京复命,当晚就没有在田庄留宿,用过膳便离开了, 可没想到,太子一行才走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侍卫匆匆忙忙回来求救:“有人在半路刺杀太子,对方人数众多,我们等拼命保护太子,却也还是被困在了山上,请姑娘带人前去营救。” 林晚霍然起身。 第55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9 这大半年来, 太子前前后后来她这田庄也有十几趟了,从来都没有出过事,今儿不过是为了给她宣旨走这一趟, 竟然就遇上了埋伏。 这也正常, 不管什么时候,高官贵族出行都是有风险的, 更何况是太子,又经常来往田庄和京城,虽然日期不固定, 但也容易被人摸出行踪,再暗中设伏就容易得手得多了。 想清楚之后林晚心里一阵阵发紧。 太子身份贵重, 这一趟若是没有生命危险也就罢了, 要有生命危险,只怕皇帝很难不迁怒他们, 到时候轻则流放, 重则杀头灭族。 这后果谁都担待不起。 更何况,不为这些, 只为太子这个人,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危险。 “来人,去请护卫长。” 林晚扬声叫人,同时转身回屋取出先头太子赠送给她的弓箭和长剑, 又让人牵马, 护卫长过来之后, 吩咐对方留人派去京城报信, 其他人手尽数前去救助太子, 而后自己骑马先行走了。 林晚这个山庄并不靠近路边, 要往里颇长一段路, 上到官路之前,要经过一个靠山的小树林,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最容易拦路打劫或者埋伏的,但因为这里靠近京城,是以还是很太平的。 但如果是专门的杀手埋伏,也更能轻易埋伏到人,因为人安全惯了,便会少几分防备。 果不其然,林晚赶到小树林便看到满地的狼藉。 散落的箭羽,遍地中箭倒地的侍卫,还有重伤未死的侍卫,听到马蹄声,睁眼看到是林晚,挣扎着往前爬:“林姑娘!” “太子呢?他们往哪里去了?来的都是什么人?”林晚下马蹲身问道。 侍卫指着山林里:“鞑靼。” 说完手一垂,脖子一歪,人断了气。 林晚伸手按在对方眼上,抹上,起身转头看向小树林深处,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 鞑靼是西北草原上的民族,马上民族,精壮彪悍,每年冬天都会入侵边境烧杀抢掠,每隔些年就要与大唐爆发几次较大规模的战斗,二皇子便镇守在西北边关,他天生神力,从小便爱好习武,十五岁跟随大将军去了边关,而后在战场上屡建奇功,虽然才十七岁,但已经立下无数战功,颇受皇帝的宠爱。 按理说,有二皇子镇守着边关,不至于让鞑靼越过边境线偷到京城来埋伏太子才是。 可如今,鞑靼偏偏出现了。 还如此精准的埋伏在这里,就不得不叫人深思了。 当然,这会儿明显不是深思的时候,林晚迅速的拉回心神,并没有贸然进入小树林,而是先观察起了现场,找出了具黑衣蒙面的尸体,身形瞧着就比他们中原人要高大许多,再掀开蒙面黑巾一看,面古铜色,眼窝深陷,五官深邃立体,有异族风情,很明显是外族人,看来那侍卫没说错,埋伏的是鞑靼人。 既是鞑靼人,林晚就更加不能冲动了。 鞑靼人本身就高大精壮,武力过人,兼之还能够越过边境线偷摸到京城附近,还能将带着众多侍卫的太子逼得躲进山里,显见得对方武力过人,且还有一个智力超群甚至很可能对京城颇为熟悉的头目。 不然这埋伏不可能设置得这么巧妙,正好将太子一行人夹在中间,又阻着他们掉头回山庄,亦或者往京城方向逃跑。 林晚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游走了一遍,估摸出对方大概有二十人左右,擅长弓箭,臂力过人,武力值普遍有点儿高,但,似乎并不是很擅长山林战,地上的脚印有些凌乱。 林晚望进小树林里,如此,太子等人躲进山林里,倒是个好主意。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林晚回头,护卫长带着田庄的护卫队来了,分了一人继续往京城方向报信之后,护卫长下马问林晚:“林姑娘,太子他们现在何处?” “应该是往山上去了。”林晚告诉对方:“埋伏的人是鞑靼来的精英,约有二十人,死了一个,大概剩下十九个左右,每一个武力都过人,尤其擅长弓箭,但对山林战不是特别熟悉,太子他们应该还能撑住,但我们也得尽快进去救援。” “那我们现在进去。”护卫长立马道。 “好。”林晚点头,带着人弃了马进了小树林,顺着一路狼藉追上了山,很快就看到了前面黑衣蒙面人精壮的身影,前方隐隐约约露出太子玉白的衣角,忽闪忽现的显示出他此时狼狈的处境。 看来到底敌我力量悬殊,太子他们撑不住了。 林晚一边盯着那边,一边给护卫长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冲上去,吸引那些鞑靼的注意,自己则借着灌木遮掩从另一条路靠近,眼看前面不好走,她利落的爬上一棵树。 刚爬上去就看到一个鞑靼挥舞着大刀朝太子砍去,偏生剩下的侍卫全都被缠住了,太子不得不一个人面对身形比他高大一倍的刺客,好在太子比林晚想象中更加沉着,即使直面刺客也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挥剑跟对方打了两个回合,发现自己占不到便宜之后便果断的转身,利用树木,山石,以及灌木跟对方游斗,若只有一个刺客,应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不过护卫长他们的到来很显然让那些刺客变得更加急切,树林里很快又跳出一人提剑上去帮忙。 林晚扫了一眼那人,身高上那人跟其他刺客差不多,但身形要小上一半,但看其动作却是要比那些刺客还要更加灵活,一旦他加入战圈,太子的处境便要糟糕数倍,受伤甚至丢掉性命都是随时的事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0节 林晚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弓箭,瞄准,放射,箭羽便如流星一般飞驰而去。 那人似有所感,横剑一挡,箭羽撞击在剑身上,发出铮然的声音,也惊动了其他人。 “林姑娘来啦!” 一个侍卫将面前的刺客逼退之余往这边看了一眼,认出了林晚,顿时高兴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林晚自从杀了山贼之后,便放飞了自我,每天早上都会练一会儿剑,侍卫们跟着太子在林晚家中住过多次,见识过她的剑法,知道她武力不俗,这一次有她,又多了几分胜算,自然是高兴的。 太子听到喊声吃了一惊,忍不住转头朝林晚看过来,目光急切,带着几分惊讶和欢喜,只这也给了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那刺客一刀劈到了他脑后。 林晚目光一紧,手中利箭再次离弦,狠狠的扎进对方眉心,冲击力直接将人带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轰然倒地。 “林晚小心!”太子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危险,眼见着一支长箭朝林晚疾驰而去,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林晚的身形已经跳了起来,利箭恰好从她脚下飞过,她坠下狠狠的一脚踩在枝丫上,身形超前扑去,抓住一根枝丫便是一荡,落在了另一棵树上,她在树上奔跑起来,箭雨在她身后射落,无一能射中她,相反她一旦找好位置停落下来,便会果断的开弓射箭,羽箭奔向战场中的任何一个刺客,一击即中,一中即走,从不留恋,因为她的捣乱,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刺客瞬间形势变得险峻起来,太子这边的侍卫瞬间压力大减,再加上护卫队那边的人也赶到了,一个个越发的奋勇起来,刺客的压力变得沉重起来。 一个看似是首领的黑衣人气恼的叽哇了几句,抢过一把弓箭对准了林晚,那利箭比之前来得更急,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可想而知一旦被击中,必定无幸,太子整个心神都为之震慑,深深的担忧起林晚的安危来。 但他此时也帮不上林晚的忙,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林晚分心。 林晚避开了那支利箭,但她在树上就像是一个靶子似的,那人一支支箭激射过来,像是丝毫不知道疲倦似的,给林晚增加了不少压力,有好几次险些便被射中,最后林晚不得不被逼得下了树,之前想要偷袭太子的黑衣人早就在一旁蹲着她,还没等她落地站稳便挥剑扑了过来,招招凶狠的冲着她的要害而来。 林晚半空用弓箭格挡了几招,而后抽出长剑跟对方对战,林晚武功比对方高,很快就控制了战局,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伤口,但对方像是不要命一般,丝毫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只沉默着进攻,目光阴鹜,凶狠得像饿狼。 之前放箭的首领见林晚被缠住,便放弃了这边,一心想要太子的性命,好在护卫队来的人不少,一时将他拦住了,但那些鞑靼刺客俱都十分凶残,护卫队根本就不是对手,防线迟早被攻破,林晚明白,她得及早结束这场战局,将太子带走才行。 下了杀心的林晚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刺客身上,下手越发的凶狠,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刺客露出来的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眼熟,还有那仇恨的眼神。 林晚脑子里灵光一闪:“秦玉宸?” 那刺客闻言手中动作顿了一顿,被林晚抓住机会,一剑贯胸,秦玉宸却丝毫不觉得疼一般,左手抓住了林晚的手,用力将她拉到跟前,右手的刀毫不犹豫的往她腹部捅去,眼底是疯狂的恨意:“林晚,你给我去死!” 毁了他的一生,凭什么还能活得风风光光,得到皇帝的赏识,皇后的喜爱,更有太子的倾慕,宁愿顶着前朝的压力十九岁都不肯娶妻纳妾,就为了将太子妃的位置留给她? 特别是做了那个梦之后,去到西北又在舅家受到了排斥,秦玉宸就更难控制心中的仇恨,更难接受这倒置的待遇。 既然梦里是他亲手设计弄死了林晚,那如今,就也由他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秦玉宸狞笑,眼前仿佛看到了林晚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看到太子被他一刀割断了脖子,死状极惨,看到皇帝和皇后痛不欲生,看到鞑靼大军踏平了西北,踏平了京城…… 只下一瞬,他感觉腹部一凉,脸上的笑容凝固,目光呆滞,整个人向后倒在了地上,露出腹部的刀柄。 林晚上前抽出了长剑,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秦玉宸,直奔太子而去。 “林晚!”秦玉宸躺在地上低声嘶吼,血却从他的喉咙喷涌而出,他头一歪,死不瞑目。 林晚奔到太子身边,将正在追杀他的刺客杀了,拉着他继续往里走。 余下的侍卫和护卫见状拼命阻拦那些刺客,努力给林晚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她带着太子逃得更远一些。 林晚带着太子往里越走越深,树木高大遮天蔽日,让整个林子都阴森森的,隐隐约约的开始听到猛虎的呼啸声,林晚带着太子来到一棵高大的树下,回头问太子:“你会爬树吗?” 太子摇摇头。 林晚看了看周围,割了几条是藤蔓,而后绑在身上开始爬树,等爬到第一个枝丫的时候,便抖抖藤蔓,让太子将藤蔓的另一端系在腰上,将他拉上树,如此再三,太子已经坐到了离地将近十米高的大树上,太子往下一看,有种手软脚软的感觉。 林晚将腰间的藤蔓解开,扎在树干上,回头摸摸太子的脸,低声说:“别害怕,别出声,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我。” 太子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杀人!”林晚说完放开手,哧溜的几下就下了树,将树下的痕迹清扫掉,这才提剑回头,开始狩猎那些越过防线追踪过来的刺客。 太子坐在高高的树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利用深山密林的优势,悄无声息的欺近,收割,飘然远离,又欺近,收割! 整个山林都成了她的狩猎场,无人能从她手中逃脱,最后的首领十分警惕,林晚直接与之交战,双方恶斗二百回合,最终收割下对方的人头。 她杵着剑微微喘息,而后回头朝太子看去,太子觉得那满身狼狈,血迹斑斑的女人简直是帅呆了。 他迫不及待的下了树,深一步浅一步的来到林晚面前,林晚玉白的脸上还有血迹,朝他微微一笑,宛若彼岸花开一般妖冶:“你下来的动作还挺利落的。” 太子上前将她抱住:“林晚,我想娶你!” 林晚不说话。 太子知道她这是不答应,眼睛发涩,将她抱得越发紧了:“林晚,你再考虑一下好吗?我会像父皇和母后一样,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晚抬手摸摸他的脸:“乖,还不是时候。” “那何时是时候?”太子急切的问。 林晚笑而不语。 太子没办法,只得道:“好,我等。” 萧指挥使带领着羽林军很快找到了他们,将二人带回京城,皇帝和皇后召集了所有的太医为他们检查伤势。 所幸两人都没有大碍,只有一些小伤,处理过好好养着便是了。 太子被心有余悸的皇帝和皇后拘在了东宫,林晚则是谢过了皇后留她宿在宫中的好意,回到了京城的府邸。 萧指挥使很快将刺杀事件查明,是秦玉宸勾连鞑靼越过边境线,在途中设伏,意图谋杀太子。 皇帝震怒,虽然没有株连九族,但秦玉宸的父族母族尽皆被牵连,满门抄斩。 至于林雪儿,本来她不在牵连范围内,但是秦玉宸的舅母不忿自家被连累,将她指了出来,说她秦玉宸的妻子,是他的同伙,于是林雪儿被找出来之后一起被处斩了。 原本种田文中的甜宠男女主,就这样彻底的覆灭。 林晚对此并无太多的想法。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男女主当然也是一样。 除了男女主外,对于鞑靼皇帝也恼怒的,正好这两年水稻增产,国力较之此前更为强盛,皇帝跟大臣们反复讨论研究过之后,决定今年增加兵力,狠狠的跟鞑靼打上一场,给对方一个教训,免得以为他们大唐是好欺负的。 尘埃落定之后,林晚本来是想回田庄的,但被太子留下了。 经过此事,皇帝和皇后不再准许太子再像以前一样频繁的前往田庄,要林晚真回了田庄,他得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人。 两人关系刚刚有所突破,太子此时正有点儿粘人。 林晚见时间也进入了十二月,天气变得更冷,时不时大雪,回去除了猫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便答应了他,太子一有空便到她府邸看望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高官勋贵中有想嫁女给太子的自然失望,但老百姓却都乐见其成。 因为林晚对水稻种植方法的改良以及对水稻品种的优化,大大的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这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再生之恩一般,林晚在民间的名望是很高的。 太子也是老百姓都爱戴的太子,两人成婚,众望所归。 皇帝和皇后自然是乐见其成,琢磨着给两小赐婚,准备婚礼,谁知道太子得知消息却匆匆过去阻止了他们,皇帝和皇后还以为他要始乱终弃呢,皇帝差点儿抄鸡毛掸子,皇后也是气呼呼的。 他们夫妻恩爱,便也要求儿子对感情忠贞。 当然,如果儿子确实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们也不强求,这不是太子也跟他们一样,都是对感情要求高,不会乱搞的人嘛? 太子只好解释:“父皇母后放心,儿臣此生只倾心林晚一人,必不会辜负她的。” “那你干嘛阻止你父皇赐婚?”皇后瞪他:“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花季就这么几年,你这样拖着,是想干嘛?” 太子冤枉,他也想娶啊,这不是林晚还不肯嫁吗? 他也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只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是儿臣想拖着,是还没到时候。” “什么叫做还没到时候?你都十九了,翻了年就二十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无论皇帝和皇后怎么逼问,反正太子就咬定了还没到时候,两人气坏了也没用,只得将这件事给撂开,只盼着林晚那边别让儿子等太久。 两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林晚那边的问题呢? 但见太子这么费心的为林晚考虑,两人也不好再责怪林晚。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得着? 皇后还是怕林晚这儿媳妇跑了,时常赏赐东西下去,偶尔也会召她进宫说说话,林晚难得遇到这么开明的帝后,进宫后也跟皇后好好相处。 那些勋贵人家一看帝后这态度,便知道林晚这准太子妃是跑不了了,便给她递帖子,邀请她参加宴会,只不过林晚俱都拒绝了,不进宫便留在家里读书,整理这两年的研究资料,开始著作水稻种植以及堆肥相关的专业农书,等到过年的时候,正好将水稻种植方略著作完毕,便当做年礼呈上去给皇帝,皇帝自是大喜,命人印刷推广,让大唐的水稻种植水平得到了大大的提高,次年整个大唐的水稻产量较之以往增长两倍有余,令朝中上下大唐上下欢欣鼓舞。 年后林晚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杂交水稻的培育改良中,终于在第三年培育出了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消息呈递到皇帝案前,皇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亩产千斤啊! 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就这样摆在了眼前! 皇帝回过神来之后狂喜。 这是天佑他大唐啊,才给他们赐了林晚这样的福星降临! 皇帝迫不及待的带着皇后太子以及众臣前往田庄,看到金黄色的稻田里长长的饱满的沉甸甸的稻穗,一群人喜极而泣。 太子也欢喜的转头看林晚:“晚晚,你做到了!” 林晚弯身折了一支稻穗放在他手心里:“送你!” “什么?”送他稻穗?太子有些不解。 林晚勾唇,“嫁妆!” 太子一怔,继而大喜,一把将林晚抱起来:“太好了!晚晚,你终于肯嫁给我啦!” 众人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只见金色的海洋中,年轻男女拥抱在一起,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 皇帝和皇后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稻田,瞬间明白了林晚的心意,皇后扬起了唇:“皇上,如此喜事,咱们皇室可得好好操办。” 皇帝哈哈哈大笑:“没错,是该好好操办!” 几只麻雀被笑声惊起,扑棱棱的飞远,仿佛是在向全世界传播这喜事一般。 (本故事完) “醒了,林知青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谁稀罕她醒不醒?” “为了算计个男人就跳下水,真不要脸,就该死了一了百了。” “不过,她就算是再多算计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躲不过天意?” “可不是,被地主家的狗崽子救了,以后就得嫁到狗崽子家当地主婆,吃糠咽菜,看她傲什么傲!” “不过哎,你们说,那地主家的狗崽子平时都拽拽的,谁都不爱理的吗?怎么就偏跳下水去救了她?” “嘿,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怕不是那狗崽子故意的吧?”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那狗崽子今年都二十一了,有哪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他啊?他肯定是想要媳妇了,所以见有这么一个机会,就赶紧跳下去救人,到时候恩情有了,人也抱了,这林知青还能不嫁给他不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1节 “说得有道理啊!” “别说了别说了,这狗崽子瞪过来了!” “罗知青醒了!” “我们赶紧去看看罗知青吧!” 一阵脚步声,人声渐渐远去,林晚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穿得破破烂烂的年轻男人赤着脚背对着她在拧身上衣服的水,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却又紧致有力的身躯,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林晚撑着手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将女性特征完全勾勒出来,她扯了扯衣衫,又看了看左右,旁边就是一条大河,足有三四米宽,至于深度就不知道,只见河水浩浩荡荡往下奔流,那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慢。 想想刚刚那些人的话语,林晚都出了一身冷汗,这原身也未免太莽了吧?这样的大河都敢跳?嫌命长了? 幸亏被人救了。 想到这里,林晚又朝年轻男人看过去,这应该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刚刚那些人嘴里的地主家的狗崽子吧? 林晚轻咳了一声:“你好。” 年轻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林晚只觉得眼前一亮。 那张脸真是漂亮。 麦色的皮肤,脸上瘦得没有几两肉,可是骨相极美,狭长的凤眼冰冷无情,挺直的鼻梁犹如山脊,薄薄的嘴唇犹如刀削出来的,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张盛世美颜,唯一可惜的是,他右眼角有一道细长的刀疤,破坏了那份完美,却又添了几分凶悍之气,使得他整个人凶性十足,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是你救了我吧?多谢你!”年轻男人没说话,林晚便又开口。 年轻男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林晚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心想,小伙子挺拽的。 风吹来,她打了个阿嚏,连忙起身想回去找干净衣服换上,才转身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罗知青醒了之类的话传了过来,林晚朝那边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边有人看到她的背影,撞撞身边的人:“那是林知青?她这是回去了?” 身边人转头看过去,见果然是林晚,啐了一口;“什么人哪,罗知青为了她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她竟然过来问一声都不肯,真是狼心狗肺!” “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就是!” …… 林晚没听到这边的议论声,她稍稍回忆了一下知青所,便朝知青所走去,一路上顺便回忆一下剧情。 她这一次穿越的是一本年代文的对照组女配,原身林晚是京城中医世家林家的女儿,虽然建国后国家大力发展西医,对中医并不重视,甚至后来的运动中也受到影响,被打压得很厉害,很多老中医都被陷害下了乡,但林家在京城还是稳稳当当的,说到底,这都是拜林家老爷子所赐。 林老爷子医术了得,更有一手金针绝技,建国后便成了大领导的御用中医,帮着大领导调理昔年痼疾,深得大领导的器重,片刻都离不得人,再加上林老爷子平时为人低调,便躲过了一劫。 不过林老爷子是个有智慧的人,虽然目前他还能保住一家老小,但这世间风云多变,不定什么时候就惹火上身,若是儿孙全都留在京城,一旦风雨来,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因此他后来就陆陆续续的将儿孙都安排到全国各地,让他们低调行事,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不要贸然出头,暗中积蓄力量才是真。 最后只留了一个儿子在身边伺候,便是林晚的父亲林学仁。 林学仁是林老爷子的幼子,自幼叛逆,不爱学医,反而跑出去当了兵,初时林老爷子气怒不已,后来却又无比庆幸,因此将一众儿孙逐出京城之后,只将林学仁留在身边伺候,林学仁和妻子共生二子一女,林晚便是最小的女儿,因为是唯一留在身边的孙女,林老爷子便很喜欢林晚,多少有些骄纵,便养得原身性子有些骄傲任性。 这位大小姐唯一的挫折便是,喜欢上了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院子弟肖京洲,可惜肖京洲对她厌烦至极,后来为了躲她,干脆下了乡,到了这西南桂省一个山村里做当知青,原身也是执拗,竟然瞒着家里人报了名,也跟着来了这边当知青,继续纠缠肖京洲。 偏生肖京洲丝毫不觉得感动,反而厌烦至极,甚至还爱上和原身一同下乡的女同学罗玉珍,为此原身大发醋意,多次欺负罗玉珍,非但没让肖京洲厌弃罗玉珍,反而对她越发的情根深种,后来原身就想了个馊主意,想要跳河逼着肖京洲救自己,这样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肖京洲就必须要娶她,谁知道她跳下去之后,罗玉珍也跟着掉进了水里,肖京洲就跳下去救罗玉珍,而林晚则是被正好路过的地主家的狗崽子许则同给救了。 肖京洲和罗玉珍有了肌肤之亲,干脆就结婚在一起了。 原身见状赌气嫁给了许则同,心里却是一直都念着肖京洲,后来又闹了很多笑话,名声在这边臭大街,再后来恢复了高考,罗玉珍和肖京洲一起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原身却没考上,最后是抛弃了许则同靠着家里人回了京城。 她再三纠缠肖京洲,还伤害罗玉珍和孩子,彻底的惹恼了肖京洲,不顾两家情分出手,逼得林家人不得不将她远远的嫁出了京城,嫁给了一个年纪比她大了好几岁还有三个孩子的二婚男 那二婚男表面上看着是个好的,其实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原身太过漂亮,再加上那几个孩子挑拨,那二婚男便总是疑心她在外面勾搭男人,对她拳打脚踢,她一开始还会找亲人做主,可那二婚男又惯会做戏,每次都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叫亲人都以为他会改,劝原身原谅,可没多久就又旧病复发。 时间久了,亲人们便不耐烦起来,也跟着那二婚男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勾搭男人,原身伤心绝望之下干脆逃了出去,可结果又被男人骗了,最后穷困潦倒沦落他乡,临死之前看到肖京洲做了大官,罗玉珍也成了大学教授,许则同则更是成为全国首富,她心里悔恨得不行。 如果此后原身重生了,醒悟过来放弃对肖京洲的痴恋,跟许则同好好过日子,指不定又是一部重生甜宠文,但很可惜,原身没有重生,穿过来的是林晚。 许则同生得很好看,他未来的前程也很好,但林晚不会嫁给他,依赖着他未来过好日子。 在她看来,无论是科举文中的女配还是这年代文中的女配,都是没有自我的恋爱脑,要想彻底的摆脱命运,就得将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依靠别人永远都不会真正幸福。 唯有做自己,才会得到真正的尊重和幸福。 林晚很快就回到了知青点,找到了自己的床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拎了一桶冷水直接冲了一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女知青扶着罗玉珍回来,两厢撞了个正着。 罗玉珍见了林晚先是一愣,继而一喜:“林晚,你没事吧?” 左侧的赵玲不满的说:“人家好着呢,哪里需要你关心?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再不换衣服,你就得着凉了。” “说什么呢?”右侧的王暖嗔了一声,而后看向林晚,关心的问了一句:“林晚,你还好吗?” 林晚点点头。 罗玉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你没事就好。” 赵玲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王暖朝林晚笑了笑:“那我们先扶玉珍进房间换衣服了,她吹了风,再不换怕是要着凉了。” 林晚点头。 王暖有些奇怪林晚这么安静,不过眼下显然是罗玉珍更加重要,于是赶紧和赵玲一起扶着罗玉珍进了房间。 林晚跟罗玉珍,王暖和赵玲是一个房间的,见状林晚也懒得回房间了,她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到木盆里,拿上肥皂去河边洗。 这会儿已经大中午了,洗衣服的村人早就回去了,田地里的农人也都回家吃午饭了,整个河段安安静静的,林晚就蹲在石板上安安静静的洗衣服,没多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却不知为何在上面停住了,迟迟没下来。 林晚转头看过去,只见台阶上面站在一个瘦瘦小小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皮肤黑黄,但眉眼很精致,特别是一双鹿眼怯生生的,看到她顿时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一会儿又悄悄怯怯的探出头来,等见林晚依旧看着她的时候,她又羞涩的露出一个笑容来,特别的可爱。 林晚认出来这是许则同的妹妹,别看长得像是七八岁,实际上已经有十岁了,只是从小就营养不足,因为长得比同龄人要小。 在原身的那一世,小姑娘因为原身是哥哥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嫂子,因此对原身很好,帮原身洗衣服打扫房间,把好吃的悄悄的留给原身,希望原身能够跟哥哥好好过日子,只可惜没多久一场急病没了,为此许则同伤心了很久,对原身也第一次发了脾气,将原身吓得很是安分了一段日子。 林晚朝她招招手,小姑娘便拎着桶小心翼翼的走下来,抿着唇低低声的叫林晚:“林知青。” 林晚朝小姑娘微微一笑:“叫我林姐姐就好。” 小姑娘眼睛瞬间弯了:“林姐姐。” “你来洗衣服吗?”林晚问她。 “嗯。”小姑娘点头:“哥哥的衣服湿透了,我来给哥哥洗衣服。” 林晚就猜是这样,点头让出一个位置:“那你来洗。” “谢谢林姐姐。”小姑娘将桶放下,从里面拿出几件湿漉漉又脏兮兮沾满草屑的衣服,两只手各自拎着一边抛在水里漂洗,没一会儿草屑便被重开了,便又拉回来用皂荚揉搓。 林晚很快就洗完了衣服,将拧干的衣服放在木盆里,然后就站在原地玩水,直到小姑娘洗完衣服拧干准备走:“林姐姐,我洗好了。” “嗯,那就回去吧。”林晚点点头。 小姑娘拎着木桶上了岸,回头看到林晚端起木盆也准备走了,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偷偷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特别可爱。 看到林晚上来,她朝林晚挥挥手,转身拎着木桶飞快的跑了。 回到家里,小姑娘连衣服都没晾,跑进房间里,对躺在床上的许母低声说道:“娘,我看到了刚刚哥哥救的林知青,她让我叫她林姐姐,还故意等我洗完了衣服才走,她跟传言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我好喜欢她,好想让她快点做我嫂嫂。” 许母揉揉小姑娘的头,眼里带着几分愁绪:“出去别乱跟人提起,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的。”小姑娘跑出去晾衣服,见到哥哥想到林晚,便傻乐起来。 许则同皱眉看了一眼小傻子,嫌弃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你江山为聘,我杂交水稻做嫁妆。 新故事来啦。 第56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 林晚捧着木盆回到知青所, 知青所热热闹闹的正准备吃午饭,看到林晚进来,一时间俱都静了。 赵玲翻了个白眼, 跟旁边人说:“吃饭啊, 愣着干什么?看着能吃饱?” 大家伙尴尬的笑笑,便都低下头去吃饭了, 也有几个老实温厚一些的关心的朝林晚看了眼,最后到底也没多问。 倒是王暖迎了过来,笑道:“你回来了?午饭做好了, 晾好衣服就过来吃吧。” 林晚点头:“好,多谢。” 大约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林晚这样温和态度, 王暖有些反应不能, 半晌才道:“没什么。” 林晚抱着木盆去了女知青专门晾晒衣服的地方,将木盆放下, 回房间拿晾衣架, 房间门开着,隐约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蹲在床前, 低声温柔询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然我带你去镇卫生室看看吧,可别着凉了。” 罗玉珍的声音娇娇弱弱:“我没事的,肖大哥,你别担心, 我好好歇两天就好了。” “那行吧。”男子的声音无奈:“那这两天你好好歇着, 要是感觉不舒服, 一定要告诉我, 我带你去卫生所。” “嗯, 好, 谢谢肖大哥。”罗玉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羞, 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的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晚,脸色顿时白了,露出几分紧张局促:“林,林晚,你回来了?” 见林晚沉默的望着这边,她像是才发现自己跟肖京洲这样子有多暧昧一般,忙不迭的解释:“林晚,你别误会,肖大哥只是担心我着凉,所以过来看看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千万别误会。” 肖京洲闻言回头冷冷的看了林晚一眼,眉眼里尽是厌恶,好像她是什么臭虫似的,多看一眼都伤他眼睛一般,很快又回头跟罗玉珍说:“我拿了两根红薯过来,还有一包饼干和一罐麦乳精,你饿了就吃,别省着。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肖大哥!”罗玉珍显然没想到肖京洲会突然间说到领证结婚的事情,瞬间雪白姣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眉眼带着几分羞涩慌乱:“肖大哥你别说了。” 肖京洲伸手揉揉她的头:“好,我不说了,你好好养身子,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肖京洲转身,脸上的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冷漠,他从林晚身边穿过,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是陌生人,而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林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进了房间,来到自己的床铺找晾衣架,罗玉珍坐在床上局促不安的看着她:“林晚,你听我解释——” 林晚回过头来,澄净的眼睛黑峻峻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声音平静无波却更叫人心底沁凉:“罗玉珍,做了biao子就别立牌坊了,恶心。” 罗玉珍显然是没想到林晚会说得这么直白,瞬间脸色惨白,眼泪瞬间在眼眶里凝聚,过了好一会儿才掉下来,她哭道:“林晚,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不怪你!” 妈的,也太biao了! 林晚忍无可忍,两步走过去,狠狠的一个巴掌扇在罗玉珍脸上,罗玉珍瞬间倒在床铺上,雪白的脸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整个人犹如被狂风暴雨侵袭过的花枝,显得格外的凄楚可怜。 “林晚,你做什么?”赵玲这会儿吃完午饭回到房间,正好看到了林晚打人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扑过来将林晚推开,心疼的去看罗玉珍脸上的伤。 正在院子里吃饭的众人听到惊呼声心头一紧,肖京洲立即将手上的红薯放下,转身朝房间狂奔而去,王暖等女知青也连忙放下手中碗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肖京洲满脸焦急的跑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2节 赵玲气愤的说:“林晚打玉珍了!” “没,没事,我没事。”罗玉珍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慌忙抬手要挡住脸上的巴掌印,却被肖京洲一把抓住了手腕,那鲜红的巴掌印就这样显露无遗,触痛了肖京洲的眼睛,也叫后面进来的王暖震惊不已,责备的看向林晚。 肖京洲放开手,回身神色阴沉凶狠的看向林晚:“你打她!” 罗玉珍又慌又乱的哭求:“没事的,肖大哥,你别找林晚麻烦。我真的没事的。” 赵玲不满的说:“凭什么放过她?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可以为所欲为!” 王暖责备的看了赵玲一眼,但也没有开口求情,林晚打人的确是过分了。 林晚面对众人指责毫无愧色,语气轻松:“该打,就打了。” 肖京洲的暴脾气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就朝林晚打来,却被林晚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而后也赏了他一个巴掌,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林晚一脚踩在肖京洲的胸口,居高临下:“老娘不但打她,还打你,你又能奈我何?” 肖京洲脑子发昏的望着面前的林晚,脸还是以前那张俗艳的脸,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神太过冰冷了,竟让他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来。 但林晚的话又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想到自己竟然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倒在地,一时间又羞又恼,咬牙:“林晚!” 他抬手朝林晚的脚抓去,林晚顺势收回了脚,他便起了身,而后又朝林晚扑去,林晚眼中寒光一闪,挥起手里的晾衣架狠狠的打在他手背上,肖京洲瞬间吃疼收回了手,林晚却没收手,就这样追着他一路将他打出了房间,打到了院子里。 肖京洲几次想反击,没想到林晚出手又快又狠又准,总是能打在肖京洲身上最疼的地方,叫他疼得脸色都白了,其余男知青见了想上前帮忙阻止林晚,林晚那晾衣架却使得极是灵活,谁上来就打谁,那些男知青被打了几次之后,便都不敢再凑上前了。 “林晚,你发疯够了没有?”肖京洲愤怒。 罗玉珍跌跌撞撞的追出来;“别打了,林晚,求求你了,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这么自觉,林晚当然要成全她,调转晾衣架揍了罗玉珍一段,罗玉珍疼得痛哭不已,赵玲气恼的叫起来:“林晚你是不是有病?人家肖京洲就是喜欢玉珍就是不喜欢你怎么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值得人喜欢吗?啊!!!” 赵玲正说着,林晚手里的晾衣架直直的飞过来打在她脸上,这会儿的晾衣架都是用木头做的,砸在脸上疼得很,赵玲瞬间惨叫不已。 林晚回头冷冷的看她:“多嘴!” 其余知青全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妈的,这女人也太恐怖了! 正闹哄哄的,大队长阴沉着脸急匆匆的进来了:“怎么回事?” 赵玲立马指着林晚叫起来:“大队长,林晚打我,还打了玉珍和肖京洲和大家伙!” 大队长便皱眉的看向林晚:“你打人了?” “打了!”林晚坦坦荡荡的站在哪里。 “你为什么打人?”大队长不满的说。 “太贱了,没忍住,就打了!”林晚平静的说。 大队长一噎,其他人也是无语。 赵玲气得尖叫:“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林晚回身迅速来到她面前,一把揪住衣领,一个巴掌赏给她,一字一顿的说:“下次骂人再敢带我家人,我就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赵玲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住了,一句话都不敢出,等林晚嫌弃的丢开了她,她才连滚带爬的跟大队长告状:“大队长,你看到了,她打我!” 大队长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全家,人家打你不是正常的吗? 不过林晚的确是太嚣张了。 “林晚!”大队长板着脸正要教训林晚,林晚开口拦住他:“大队长,我打人是有原因的。” 大队长皱眉:“有原因也不能随便打人!这成什么样子?” 林晚从善如流:“好,我听大队长的,下次他们不惹我,我就不打他们。” 大队长噎住了,好一会儿才板着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看了一眼罗玉珍和肖京洲,微微的勾起唇,眼底泛着冷:“今天既然大家伙都在,我就把事情说个一清二楚,免得有些人总在背后嘀咕我!” 罗玉珍不安,急急的出声:“林晚,我知道你是气我要跟肖大哥结婚,我不怪你,也请你相信我,我跟肖大哥真的没有什么的,我也不会跟肖大哥结婚的,你别生气了好吗?” “玉珍!”肖京洲急了:“你胡说什么?你我明明是相爱的,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凭什么不能结婚?” “不,肖大哥,你是林晚喜欢的人,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罗玉珍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肖大哥,你就当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吧!” 肖京洲满脸阴霾,转头怒瞪着林晚:“林晚,我从来都没有喜欢你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哪怕你用尽手段,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不可能娶你,你能不能要点脸,别再纠缠我了,别再横亘在我跟玉珍之间作乱?” “肖大哥,你别这样说。”罗玉珍痛苦的说:“你别这样伤害林晚。是我,是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情!” “不,玉珍,你这么纯洁,这么善良,这么美好,是我配不上你才对。”肖京洲深情款款的对罗玉珍说。 林晚无语:你们在这演琼瑶剧呢? 那些知青虽然听得尴尬,但心里也的确是觉得这就是神仙一般美好的爱情了。 只有大队长面无表情:哦,我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林晚朝大队长摊手:“大队长,您看到了吗?他们就是这样恶心我的,你说我能忍得住不动手吗?” 大队长板着脸:“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 林晚叹息:“我尽量控制吧。” 而后看向正深情对视的肖京洲和罗玉珍:“拜托两位,能把戏收一收了吗?” 罗玉珍顿时尴尬不已,忙收回目光慌乱的看向林晚:“林晚,你听我解释!” “停!”林晚抬起手:“停止你的表演,罗玉珍,我很认真的跟你说,要不然等下我又暴躁起来打人,我是不负责任的。” 罗玉珍被噎住,肖京洲气愤想开口,林晚目光转向他:“你也一样!” 肖京洲顿时浑身发疼,他不好说自己怕了,冷哼一声别开脸不看林晚,转而看向大队长:“大队长,你也看到了,林晚无故打人,有暴力倾向,我担心她会继续伤害玉珍,所以我想跟你申请一个单间,作为我们的婚房先搬过去。” “肖大哥!”罗玉珍惊呼。 肖京洲回头认真的看着她:“玉珍,我能理解你的善良,但是我不能够容忍看你被人欺负,更何况,你我之前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如果我们不结婚,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罗玉珍说不出话来,只忐忑的看向林晚,脸上又露出痛苦纠结的神色。 肖京洲见状冷笑:“你也不用担心,林晚如今也有了结婚的对象,迟早也要结婚的。” 肖京洲话音落,大家都目光古怪的看向林晚,赵玲更是丝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是啊,人家林晚如今也有结婚对象了呢。林晚,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有人发出轻蔑的声音,有人发出可惜的声音,也有人目光同情的看着林晚。 林晚被地主狗崽子给救了,可不得要嫁给狗崽子,可嫁给狗崽子,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就是大队长都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 倒是林晚自己神色平静,她凉凉的望向肖京洲,忽的轻蔑的一笑:“肖京洲,之前我只觉得你狼心狗肺,现在看来,还全无风度。。” 肖京洲脸色难看。 林晚不管他脸色如何难看,冷笑:“当初你我两家同在大院居住,你妈妈时常抱着你到我爷爷家里玩,言语间总说让我长大了给你当媳妇,你那时候也没反对,每日和我玩耍,我便当了真,长大后也依旧以为我们之间是存着婚约,将来必是要结婚的,便放纵自己的感情爱慕你,可你开始躲着我,厌烦我,甚至为了躲我下了乡,我不甘心,便跟着来,时时纠缠,你从不解释,就这样让我成为了整个大队的笑话。” 肖京洲满脸阴沉,林晚这一番话看似是认错,却将肖京洲摆在了始乱终弃的位置。 “那不过是儿时大人的戏言,如何能做得数?”肖京洲一脸正经:“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现在更不讲究娃娃亲,而是婚姻自由。” 林晚冷笑:“肖京洲,这就是你践踏我的理由?” “不过是儿时大人的戏言,如何做得数?那要不要我给你说清楚,所谓的儿时戏言,是你妈妈从我三岁开始,一直到我十二岁,每逢见面都要说的?” “你妈妈在我身边说了九年的话,是儿时的戏言?” “大队长,如果有人在你女儿耳边说了九年这样的话,最后却一句戏言撇清,徒留你的女儿伤心绝望,你如何对待她?” 大队长看着肖京洲目光冷漠:“我会拿刀去杀了她!” 肖京洲脸色惨白,一颗颗冷汗从额头滚落,偌大的阳光披满身,肖京洲却觉得浑身发寒。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竟是如此的卑鄙无耻之徒。 “肖京洲,你还觉得这只是戏言吗?你还觉得我之前被你慢待践踏是罪有应得吗?”林晚冷笑看他:“是你们肖家人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纵容它疯长,可待它要开花了,你却推卸责任,让我日益陷入疯狂,甚至明知道罗玉珍是我的好友,你却与她明撩暗骚,暗度陈仓,丝毫不曾顾虑过我的感情!” “肖京洲,我绝不原谅你以及你的家人对我造成的伤害!” “各位作证,从今往后,我林晚,与肖京洲,与肖家,恩断义绝,永不相干!” 所有人都被林晚决绝的姿态给震慑到了。 那一刻,她俗艳的脸有了属于自己的光芒,没人能够否认她的美丽。 肖京洲看着林晚神色复杂,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言语实在是太轻了,对于已经造成的伤害完全无济于事,只更将他以及肖家的卑鄙无耻照得分明。 好久,他才说:“对不起,林晚,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我无话可说,我也知道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我只想说,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但是这件事跟玉珍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迁怒她!”肖京洲诚恳的说。 “跟她无关?”林晚挑眉,转眸看向罗玉珍。 罗玉珍垂泪,诚恳的说:“对不起,林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的确是你的错。”林晚点头:“我与你初中相识,当时我全身心都扑在肖京洲身上,不爱搭理其他的同学,是以人人都传我傲慢骄纵,我从来都没解释过,只有你没有理会那些传言跟我做朋友,我便将你当做是最好的朋友,将所有的心事倾诉给你. 我与肖京洲闹矛盾,你为我出谋划策,甚至还自告奋勇去给我们劝和,我心里感激你,拿你当做亲姐妹。 见你家中贫困,缺衣少穿,便将自己的衣服赠送给你,家里人给我买的饼干点心我都拿出来分给你,你妈妈病重,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借给你,你要下乡家里却没钱给置办行李,是我一路负责你的吃用,甚至到了村里,我也总与你分享我家里给我寄来的吃食。 可是我待你一片赤诚,你却回报我什么?” 贫困的家境,窘迫的处境被揭露,罗玉珍脸上露出几分难看,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角,最后红着眼睛咬着唇对林晚说:“林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只是想着为你们牵桥搭线,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和好……都怪我,我太没用了!” 罗玉珍自责的哭起来。 “你怎么会没用呢?你有用极了。”林晚摇头:“你没有来我身边之前,我的人缘虽然一般,但也从来都没有传出过自私刻薄的名声。你没有来我身边之前,我跟肖京洲之间虽然磕磕绊绊,但他对我也只是厌烦而不是厌恶,不会见到我就觉得我烦,不会我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就觉得我自私恶毒。” “罗玉珍,你有用极了!”林晚平静的说。 “不,不,不是的,我没有——”罗玉珍惊恐失措。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林晚冷漠的说:“你野心勃勃想要嫁给好男人,是你的事情。引狼入室,让自己最后变得狼狈不堪,是我自己蠢,怨怪不得任何人。但是罗玉珍,到此为止了。” “从今往后,我林晚与你,割席断交。” “昔日我给你的吃的穿的,都是出自我自愿,我虽然觉得恶心但也不至于连这点损失都承受不起,便当做是我买一个教训吧。但是你这些年借我的钱,我大概算了一下,约有129块,我希望你能够在三天之内还给我。” “可以吗?”林晚望着罗玉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连债务都耍赖吧?” 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罗玉珍知道自己今日之后,名声会受到极大的冲击,纵使如此,她也有信心挽回,但无赖的名声她不能够背负在身上,可129块实在是太多了,她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3节 她做最后的挣扎:“林晚,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 “你只需要回答,可以不可以在三天内将欠我的钱还清?”林晚打断她的话。 罗玉珍闭上眼睛:“好。” 林晚点头:“你我,便言尽于此!” 林晚不再看罗玉珍,也不再看肖京洲,转身对大队长说:“抱歉大队长,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只要没人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再跟人打架,违反纪律的。” 意思就是说,谁要是招惹她,那她是照打不误。 大队长无语至极,但想到林晚那悲惨的遭遇,大队长也不好再对小姑娘大小声,便道:“以后少闹事。行了,大家伙都散了。” 大队长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林晚送他到门口,“大队长慢走。” 大队长看了林晚一眼,叹息一声:“以后好好干活。” “好。”林晚应道。 大队长摇摇头走了。 林晚转身进了院子,大家伙见到她尴尬不已,林晚却神色自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将掉落在地上的晾衣架捡起来,拿水清洗干净,又回房间拿了另外的晾衣架,便去晾晒她的衣服了。 王暖等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肖京洲和罗玉珍,也都没有说话,转身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就连赵玲也被王暖扯进了屋。 罗玉珍看着这一幕,心里微微发沉,她转头朝肖京洲看去,肖京洲却满脸复杂的看向林晚消失的方向,她不由得心头一阵阵发紧,手指捏紧了衣角。 “肖大哥。”罗玉珍出声叫唤。 肖京洲回过神来,看向罗玉珍,曾经情深款款的眼里,带上了几分审度。 罗玉珍微微的卷起手指,垂下了眼睛,眼泪在眉睫上轻轻颤抖,白皙清秀的脸因为这一颗泪珠而添了几分无辜可怜:“对不起,肖大哥。” 眼睫毛上的那一滴泪终是缓缓的滑下来:“结婚的事,便算了吧。” 罗玉珍转身欲走,肖京洲忙拉住她,之前的怀疑瞬间消退,“玉珍,你别自责。林晚向来心思重,又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刺激,这才说了这样的话,但我们问心无愧,所以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不结婚的话。” 罗玉珍含泪回头:“可是肖大哥,林晚今天说了这样的话,要是我们真的结婚了,大家肯定要骂我们,我自是不怕的,我从小到大都被人骂惯了,可是肖大哥,我不想你被骂。” 肖京洲伸手擦拭她的泪水:“被人骂两句算得了什么?反正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久留,就当做是,还了林晚的情。” 罗玉珍泪如雨下,想扑进他怀里,到底是不敢。 肖京洲放开手:“别哭了,你才刚刚落了水,身体正虚弱着呢,快回房间歇着吧。” 肖京洲送罗玉珍到房间门口,看着罗玉珍进了房门才走,临走前正好看到林晚捧着木盆从晾晒衣服的角落出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晚,欲语又止,可林晚全然当他是空气,他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回了宿舍。 房间里,赵玲看着罗玉珍在床边坐下,忍不住翻身问道:“玉珍,林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背着她勾引了肖京洲?” 罗玉珍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王暖拉了一下赵玲:“好了,下午还要去干活呢,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赵玲被王暖拉着躺下,王暖临睡前看了罗玉珍一眼,心里叹息一声,也跟着躺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听到罗玉珍低低弱弱的说了一句:“我没有!” 赵玲翻过身来:“玉珍,我信你!” 罗玉珍朝她感激的笑,脸色苍白显得柔弱无比:“谢谢你。” 罗玉珍朝王暖看了一眼,王暖嗯了一声:“都睡吧。” 罗玉珍躺下来,翻身靠里,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里也带着懊恼。 本来好好的事情,被林晚这一弄,哪怕还能跟肖京洲结婚,可名声却也给毁了。 这个林晚! 怎么突然间就开窍了呢? 罗玉珍咬唇。 林晚却丝毫不知道罗玉珍的心思,当然,知道了她也不理会。 之所以在所有人面前将事情摊开来说,就是因为原身的名声被肖京洲和罗玉珍给败坏了,林晚当然也可以以后根据表现来扭转,可凭什么呀?就是要将原身的那些委屈全都说出来,一起给大家伙添添笑料,反正她被人议论多了去了,早就免疫,就不知道那两个是否还能像前世一样恩恩爱爱顺顺利利。 不过,林晚说完该说的,做完该做的,跟男女主完全切割干净之后,她也没打算再做什么,就跟上个世界一样,如果不是事儿找上门,其实她根本就不稀得理会男女主。 做自己的事情她不香吗? 林晚将木盆侧立在屋檐下给太阳晒,自己则是进了厨房,拿了两根剩下的冷红薯出来坐在屋檐下吃,吃完之后洗漱完毕,也就差不多到了下午上工的时间,她就回房间拿了斗笠跟着大家伙去领工具下地干活,一整个下午都老老实实的干活,不像以前那样一会儿就喊疼喊累,一时间那些知青看她的目光越发的复杂。 至于那些村民,在中午那些话传出去之后,善良的就对她少了几分成见,多了几分同情可怜,那些本来就对她心存偏见或者心存恶意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改变看法,但不管怎么说,林晚在村里的名声不再像之前那样臭大街了。 与之相反的,原本在村里名声很好的罗玉珍和肖京洲则是开始被人用探究的目光梭巡,将他们到村子里后的一言一行挖出来讨论。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经得起仔细推敲的。 罗玉珍跟肖京洲以往私底下见面,看似是毫无破绽,可实际上这么大的村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有绝对的秘密?其实早就已经有人见过他们私底下接触了,只是原身名声太坏了,罗玉珍和肖京洲名声好,大家伙自然也就偏向罗玉珍和肖京洲,不会多嘴说他们的事情。 现在林晚揭穿肖京洲的妈妈从小就给原身洗脑要人家做儿媳妇的事情,而罗玉珍受了原身那么多恩惠,非但不感激报答,反而抢人家的未婚夫,这跟白眼狼是真的没有区别了,因此就有人看不下去,将曾经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家一看,嚯,原来这两人这么不要脸的啊。 特别是是现在林晚被连累得要嫁给地主家的狗崽子,算是一辈子都给毁掉了,大家自然是越发的同情她。 罗玉珍和肖京洲的名声自然也就坏了。 对此罗玉珍和肖京洲自然是不适应的,但肖京洲理亏又是男人,他没有辩解,只是闷不吭声的埋头干活,罗玉珍心里就难受多了,她倒也聪明的没说什么,只是在人问起的时候红了眼睛,欲语又止,最后苦笑叹息,让人以为她是因为欠了林晚的恩情才不愿意多说,实际上她委屈得很。 如此原本就偏爱她的那些人自然也就认为她是无辜的,之所以不解释任由林晚污蔑,全都是因为她善良,如此这些人便替她打抱不平,对林晚自然也就越发的印象不好了,有时候还跑到林晚面前来冷嘲热讽。 林晚对这种智障向来都很关爱的,所以只要不舞得太过分,她便懒得理会。 下午干活活计,回去吃了晚饭,又烧水洗澡洗衣服晾好之后,林晚回到房间便拿出信纸和钢笔,打算给原身的父母写封信,将这件事的原委告知。 原身亲爸在京城军区任职,亲妈也是军医院的医生,两个哥哥都在部队,一个跟着亲爸进入作战部队,一个跟着亲妈成为了军医,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很出色,他们全都很疼原主,但对原主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不能明白原主为何就非得这么死心眼的痴恋肖京洲,原主得过肖京洲妈妈的嘱咐,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所以这些事情他们全都不知道,直到后来原身回城后做了错事,伤害了罗玉珍和孩子,林爸爸他们对原身彻底失望,才将她嫁到外地去。 但实际上,他们将原身嫁过去之前也打听过那人的品行,是真觉得那人还不错,再加上也有亲戚在那边帮忙照看,以为不会有事,才将原身嫁过去的。 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二婚男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一开始也被二婚男给糊弄过去了,后来是被亲戚给糊弄过去了,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原身日子过得苦,原身跟他们打电话闹着要离婚,他们还都以为原身是还惦记着肖京洲,自然不肯同意,知道原身逃跑,他们再也找不到人,他们才查出原委,心里已经后悔,可人海茫茫,再加上他们当时又出了些事情,错过了时机,再想找着人便已经不容易了。 林晚觉得这件事林爸爸和林妈妈自然是有失职的地方,但肖家居心叵测也是主因,毕竟谁会想到竟然会有人在小姑娘耳边整日嘀咕这些话呢? 林晚认为这些事情都需要跟林爸爸和林妈妈他们坦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被人如何欺负,将来有机会好给原身报仇。 前世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原身对肖家关系亲近,林爷爷给过肖家一些好处,这些好处也足够让肖家乘风而起,壮大自身,偏偏那时候国内形势紧张,林家不再像之前那么风光,肖家便生出了悔婚的想法,但肖家大人不说,依旧一副非要林晚做儿媳妇的样子,挑拨得肖京洲越发的叛逆越发的不喜欢原身,原身纠缠肖京洲,渐渐的也就成了笑话。 再到后来,原身离婚回到京城不仅纠缠肖京洲,还差点儿伤害了罗玉珍和孩子,林家彻底的落在了下风,为了保林晚不得不付出不小的代价,从而也让肖家彻底的踩在了林家头上。 这一世林晚不会再让肖家占尽便宜的,她要让肖家那些人吃了的全都给她吐出来。 林晚写好信之后便去了一趟大队长家,跟对方请半天假,次日早上六点钟起身,带着信和钱跑步一个多小时到了镇上,先去国营饭店吃了顿早餐,等邮电局的大门开了便买了邮票贴上寄出了信,这才来到供销社,买了一匹布,一包饼干,一包水果糖,一包红糖,此外再买一些日用品,便回村里去了。 回知青所的路上她看到了许则同的妹妹,小姑娘见她看过去,便躲到了树后,没一会儿又悄悄的探出了头,见她还看着,便羞涩的笑了笑,又躲了起来,像只小兔子,特别的可爱。 林晚走过去,正好小姑娘又探出头来,两人面对面对上,将小姑娘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想逃,又舍不得逃,特别的纠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林晚伸手摸摸小姑娘稀稀拉拉的头发,轻声问道。 小姑娘细细声说:“我叫许秀婉。” “许秀婉?很好听的名字。”林晚问:“你家里谁在家呀?” 小姑娘露出羞涩而喜悦的笑:“妈妈在家。林姐姐,你想找我哥哥吗?我知道哥哥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林晚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去你家里拜访,你能带我去吗?” 小姑娘忙点头。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回去放了东西就来。” “好。” 林晚便先回去知青所,将买的那些日常用品放置好,拿上布料饼干糖果以及红糖出了去,牵起小姑娘的手:“走吧,我们去你们家。” 原身不爱干活,来了这里大半年了,干活也始终都是懒懒散散的,所以一双手依旧白皙娇嫩,小姑娘看看林晚的手,又看看自己黑黑瘦瘦如同鸡爪子的手,悄悄的想要缩回去,林晚察觉之后握紧了些,低头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小姑娘觉得林姐姐笑得好美好美,就像春天开着山间的桃花,就像是早上初升的太阳,美得让人炫目,小姑娘心跳加快,小脸儿也红了起来,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好。”她抿着唇微微的笑。 许家住在半山腰一块平地上,屋子是石头垒成的几间低矮狭小的房子,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前面种着一簇青竹,挡住了阳光,使得整个房子都带了几分阴冷的气息,就是夏天都有种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 “娘,林姐姐来了。”小姑娘放开了林晚的手,跑回房间叫出了许母。 许母挣扎着起身,出来果然看到林晚站在小院子里,她容颜瑰丽,穿着一身红色的布拉吉,就像是电影画报里的明星一般,与这小院子格格不入。 许母局促起来:“林知青,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做。” “伯母好。”林晚朝许母微微一笑,进去之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方;“昨天许则同救了我,我今天特意来感谢他的。这是谢礼,聊表心意,还请笑纳。” 许母闻言便知道林晚并无意嫁给儿子,心里要说不失落是不可能,但她也知道,自己家这个样子,人家姑娘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忍住心里的酸涩,许母推托:“则同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林知青不必客气,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的。” “要收的。”林晚压住她的手,“请您一定要收下。” 许母知道自己不收的话,林晚会心里不安,心里叹息一声,便收下了。 林晚也没有多坐,见她收下便起身告辞,下山的时候,正好遇到许则同。 第57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2 许则同今日的穿着跟昨天的差不多, 上面是破破烂烂的葛色土布褂子,走动间露出麦色的劲瘦的胸腹,引人探究。 下面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半截短裤, 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 脚下踩了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踩在石头子儿上, 丝毫不觉得疼一般。 林晚停住脚步。 许则同看了看她身后,觉察她是从自己家出来,本来有些耷拉无神的眼睛的瞬间锐利起来, 他如狼一样盯着她,仿佛她只要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就要扑咬过来:“你过来做什么?” 林晚淡淡的笑, 艳丽的眉眼瞬间染上了几分清雅, “我来道谢。许则同,昨日谢谢你救我。救命之恩不敢忘, 日后若是遇到难事, 可来找我。” 许则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神清澈并不像是带着恶意, 许则同便收回了目光,神色也恢复冷漠:“不需要。”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从林晚身边走过去,林晚回头看他进了院子, 里面很快传来说话声, 便笑了笑, 下山去了。 许则同回到家里, 小傻瓜妹妹从堂屋跑了出来:“哥哥, 你刚刚看到林姐姐了吗?她给咱们家里送了好些东西来。” 许则同走进堂屋, 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四礼, 皱了皱眉头。 许母轻咳一声,将小姑娘支出去之后跟许则同说:“这些都是林知青送来的谢礼,我本来是不想收的,但是她很坚持,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将昨日的事情了结,咱们家这情形也确实是——我就收下了,大家都安心。” 许则同好一会儿才说:“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4节 许母拿起那块布,这是她最喜欢的礼物,在儿子身上比划:“你也许多年没□□服了,正好有布料,改明儿我给你做身新衣裳,回头我去找三婶子,让她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许母说到这里又红了眼睛,她这样人才出众的儿子,就因为出身如今二十一岁了,还娶不到媳妇。 都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连累了他啊。 “这事以后再说。”许则同打断她的话:“我不着急。这布料也不用给我做衣服,给你和秀婉做吧。” 许则同说完转身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找出柴刀准备砍柴。 小姑娘偷偷摸摸的过来看他:“哥哥,你真的不娶林姐姐吗?林姐姐人真的特别好,我特别喜欢她。我想让她做我嫂嫂。” 许则同看了她一眼:“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见了她也别凑上去。” 小姑娘嘟起嘴。 许则同眉眼凌厉起来:“听到没有?” 小姑娘被吓得眼泪汪汪:“听到了。” 小姑娘哭着回了厨房做饭,许则同站在哪里,回想起林晚那张艳绝人寰的脸,轻嗤了一声。 那样的人间富贵花,又哪是他这样的破落户能娶得起的? 林晚回到知青所,正好开饭,从地里回来的知青都拿着自己的碗筷等着分饭,罗玉珍和肖京洲也在,两人看到林晚都不免带着几分紧张和尴尬,罗玉珍下意识的朝林晚挤出一个笑,肖京洲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可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追逐她的身影,可惜林晚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完全当做空气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碗筷出来,装了自己的那份饭菜,板起凳子在屋檐下安静的吃饭,其余人都被她昨天的狠辣给吓到了,这会儿有她在场,便不愿意再留在院子里吃饭,一个个都捧了饭菜回了房间吃,罗玉珍捧着饭菜看了看肖京洲,期待肖京洲叫着她一起到外面去吃,可肖京洲心事重重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拿了自己的饭菜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罗玉珍瞬间红了眼睛,回头看了林晚一眼,到底是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自己捧着饭菜回了房间。 林晚下午依旧是跟着大家下地干活,她跟昨天一样没叫苦也没叫累,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甚至因为她前世研究农业一辈子,她干的活计比任何人都细致都好,被正好看到的大队长狠狠的夸了一顿,叫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觉得她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晚上无聊,林晚想看看书,可原身过来的时候带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却没有带一本书,最后还是王暖看出她的心思,将自己带来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借给她看。 林晚靠在床上看书,神思却有些飘远,之前两个世界,她都呆在古代,第一世她开创了蒸汽机时代,带着大雍走进工业飞速发展的时代,使得大勇从此以后都走在世界前沿,领导着世界发展,从无承受过亡国之痛,民族之殇,第二世她研究出了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大大的推动了农业的发展,导致大唐早早就实现了粮食自足,人口飞速发展的同时,商业经济也飞速发展,资本主义早早萌芽,后来即使没有她的推荐,也慢慢的进入了蒸汽时代,同样迎来了盛世。 那这一世呢?她应该做什么? 继续种地吗? 上辈子种了一辈子地,这辈子她不想继续种地了。 她穿越那么多时间,其实掌握了很多技能,无论她穿越到那个世界,只要她愿意,她都能够让自己成为人生赢家,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穿越除了做任务,就是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呀。 总做一件事,不腻吗? 所以这一世,她不想种地了,也不想再去研究卫星导弹之类的,这些她以前就研究过了,她想做点别的,至于做点别的什么,她暂时还没有主意,那就先等着吧。 一旦她决定了方向,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如此,现在就当做是提前给自己放个假吧。 想到这里,林晚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到了第三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林晚对罗玉珍说:“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准备好钱还给我了吗?” 罗玉珍憋红了脸,感觉难堪,赵玲先看不过眼,不满的对林晚说:“林晚,你差不多得了啊,明知道玉珍家里不富裕,你还逼着她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这么多钱,你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林晚神色淡漠的说:“再说了,当初她也没管我死活,今日却要我管她死活,你们真觉得我很好欺负吗?” 赵玲哑口无言,罗玉珍脸色都白了,怕林晚再说出什么来:“我晚点会还给你的。” “好,希望不要超过今晚十二点。”林晚意味深长的说:“超过凌晨十二点,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催债的手段来了。” 罗玉珍想起那天林晚打人的手段,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我会尽快凑钱还给你的。” 林晚点点头,走了出去。 等到林晚出去之后,赵玲才担忧的跟罗玉珍说;“一百多块钱呢,可不是小数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钱还给她?” 罗玉珍看向赵玲,眼里带着哀求:“赵玲,你有多少,你先借给我一点行吗?回头我还给你!” 赵玲下意识的捂住了口袋,而后反应过来,忙松开,目光游移:“那个,玉珍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知道我家里穷,我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钱,我真的,没法子帮你!” 罗玉珍脸上露出失望,还勉强笑着:“没事,我再找其他人问问。” 罗玉珍又转头看向王暖,王暖到底是不忍,最后拿出两块钱:“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谢谢你。”罗玉珍感激的对王暖说,好像王暖是她亲姐妹一般。 赵玲觉得刺眼,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三番四次帮她说话,嘴里说自己是她的好姐妹,可自己不过是没借钱给她,就立即变了脸,还去别人面前卖乖,真是白眼狼, 赵玲眼珠子一转:“你找我们借能接到几块钱?你去找肖京洲啊,不是说他是京城大院子弟吗?之前还经常给你送礼物呢,手头上肯定有钱,你去找他借啊。不对,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那他的钱也是你的钱,你的债务也是他的债务,让他帮你还债天经地义,你快去找肖京洲吧。” “你瞎说什么呢。”王暖拍了赵玲一下。 什么叫做经常送礼物啊? 那不是砸实两人之前就有勾搭的事实吗? 而且,女人也要自尊,这婚还没有结呢,就这么厚着脸皮找人要这么多钱,以后结婚了如何在男方面前抬得起头来? 赵玲不满:“你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你说是吧玉珍?” 罗玉珍扯扯嘴角,心里已经将赵玲骂死了,这个棒槌! 不过赵玲话糙理不糙,罗玉珍现在除了找肖京洲帮忙,还真的是找不到别人了,之前一直拖着没去,是因为她没找到借口,现在赵玲这话虽然难听,但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等罗玉珍找到肖京洲,磕磕绊绊将话说出来,人已经羞得不行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罗玉珍掩住面,眼泪从指缝间沁出来,显得狼狈又可怜。 肖京洲瞬间心软了,叹息一声:“没事,我下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还有些,足够你还清债务了。” 肖京洲回去拿了钱出来给罗玉珍,罗玉珍捏着钱红着眼睛望着他,眼里尽是情深款款:“京洲,这辈子能够遇到你,是我的福分。” 以前总是让人心里滚烫的目光和话,这会儿却让肖京洲生出了几分想要逃的冲动,他摇摇头,“你先去把钱还给林晚吧。” 罗玉珍没走,她抬头望着他,肖京洲觉得奇怪:“怎么了?” 罗玉珍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我好了。” “啊,那很好啊。”肖京洲回了一句。 罗玉珍脸色白了白,跺跺脚,“我走了!” 转身跑走了。 肖京洲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就想起来,之前他曾经跟罗玉珍说,等她身体好了,就去结婚领证。 罗玉珍告诉他身体好了,是想告诉他,可以去结婚领证了吧? 这本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肖京洲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欢喜,他莫名的想起了林晚,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她神色冷漠的说起那些话,肖京洲不免頽了起来。 他这两天想得很多,儿时的记忆一点点的在他脑海里回放,他耐着性子看,却忽然发现令人惊讶的事实。 小时候林晚长得很漂亮,脾气也很骄纵,但是她很喜欢他,总是摇摇晃晃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叫哥哥,像只小企鹅,特别的漂亮特别的可爱,他每天都惦记着,妈妈说等妹妹长大了给他当媳妇儿,他也期待过。 那时候他们关系亲密无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好像是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吧。 原本的小孩子忽地开了窍一般,开始羞涩了起来,特别是当班里有其他孩子起哄,回到家里妈妈也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怪话,肖京洲就忍不住羞恼起来,于是就开始觉得林晚烦,开始的时候只是别扭的烦,后来就真的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厌烦,再到最后,便觉得她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嘴脸奇丑无比,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再也生不出情意。 肖京洲掩住脸,林晚骂得对,他就是狼心狗肺。 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罗玉珍跑出去几步远,便停在原地等着肖京洲追,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肖京洲追过来,她悄悄回头去看,只见肖京洲站在树下惆怅的身影,罗玉珍的心一下子被扎疼了。 肖京洲在惆怅什么?他在后悔跟她在一起吗? 他又想起了林晚的好吗? 罗玉珍满眼的阴郁。 被她抢到手里的,就只能是她的。 中午的时候,罗玉珍将钱还给了林晚,而后愧疚的对她说:“对不起林晚,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林晚抬起手,罗玉珍吓得跑开三四米远,而后又觉得丢人,她又鼓起勇气说:“林晚,我跟肖大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如果我不嫁给他,我这辈子的名声就毁掉了,也没脸继续活着了,所以,我自私一次,我准备跟肖大哥结婚了,这就当做是我欠你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你,会说话算话,不再找肖大哥的吧?” 林晚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么贱,喜欢抢别人的男人?滚!” 罗玉珍虽然被骂了,但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跑了,离得远远的才回头,心里冷笑。 如果她不抢,肖京洲这样人好家世好的男人怎么会落入她手里? 难不成她要想她的父母一般,嫁给一个普通的大厂子弟,一辈子为了生活营营役役? 她才不要。 所以她从来都不后悔当初从中捣鬼,破坏肖京洲和林晚的感情,也不后悔怂恿肖京洲和林晚下乡来。 肖家那样的门第,如果还留在京城,她不可能顺顺利利的跟肖京洲结婚,而现在,肖京洲本来就对她有了感情,又有了救人的肌肤相亲,结婚顺理成章,谁都阻挡不了她成为肖家的媳妇。 到了第二天,肖京洲还是没跟罗玉珍提起结婚的事情,他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所有的目光都围绕着她打转,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时不时会看着林晚发呆,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后悔。 这怎么可以呢? 罗玉珍又气又恨,不敢招惹林晚,也不愿意在肖京洲面前表现得很急切,最后支使赵玲去肖京洲面前催促,肖京洲终于想起这件事,想着自己已经辜负了一个,万不能再辜负一个,要不然就真的成了渣男了,于是抽了个时间跟大队长请假和罗玉珍去镇上打了结婚证,又买了一袋水果糖回来分,这到底是喜事,大家都捧场,一时间整个知青院都喜气洋洋的。 林晚从外面进来,热闹的氛围瞬间一凝,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晚。 罗玉珍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肖京洲一眼,肖京洲望着林晚身体有些僵硬。 罗玉珍暗暗咬了咬牙,挤出笑来抓了几颗水果糖走向林晚:“林晚你回来了,这是我和肖大哥的喜糖,你也尝尝?” “玉珍!”肖京洲变了脸色,上前一把抓住罗玉珍。 其余人等都盯着三人,一时心里呸罗玉珍不要脸,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这样嚣张,舞到人家面前去;一时又好奇林晚会怎么回应,会不会哭,会不会发疯打人? 虽然林晚之前说了要跟肖京洲恩断义绝,这几天也从来都不理罗玉珍和肖京洲二人,但从三岁到十八岁,十五年的感情,又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更多的人认为林晚这是以退为进,毕竟他们这几天也看到,肖京洲对林晚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林晚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挽回肖京洲的话,不能不说还是挺有用的,只是如今依旧被罗玉珍截胡,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能不能忍受得了。 肖京洲也紧张的盯着林晚,他喉咙发紧,看着她越来越近,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瞬间,他忽的对罗玉珍恼怒至极。 他们已经背叛伤害了林晚,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姑娘吗? 亦或者,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算计? 林晚那些话在他心里流过:你没做我的好姐妹之前,我人缘虽然也不咋地,却也从没传出过刻薄自私的名声,你没掺和我们的感情之前,我们之间虽然磕磕绊绊,他却也从来都没对她厌烦到厌恶的地步。 肖京洲知道,其实他跟林晚走到今日这地步,不能全怪罗玉珍,他自己本身也有责任,年少的时候脸皮薄又分外好面子,没有担当承受不住调笑,自动选择跟林晚疏离,而后又有妈妈的挑拨,再加上罗玉珍挑拨,最终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但最主要的责任,其实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5节 但是这一刻,他不可避免的迁怒了罗玉珍。 肖京洲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嗓子也似乎黏糊住了:“晚晚——” 林晚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眼皮都不带撩一下的。 罗玉珍和肖京洲瞬间尴尬不已。 好一会儿,林晚进了房间,肖京洲才僵硬的回身跟大家伙说:“我们去一趟大队长哪里。” 说着强做镇定的拉着罗玉珍走出了知青院,等到四下无人,肖京洲才用力的甩开了罗玉珍,回头眼神阴郁的盯着她:“罗玉珍,你想干什么?林晚都跟我们恩断义绝了,你还嫌不够吗?你还要跑到她面前去炫耀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 罗玉珍也很生气:“你以为我想的吗?当时那么多人在,我要是不叫她,人家会怎么说我们?你以为我走过去的时候心里好受的吗?倒是你,晚晚晚晚的,你倒是叫得挺亲热的啊,你既然这么念着她,你又何必跟我在一起,又何必跟我结婚?” 肖京洲被说穿了心思,恼羞成怒:“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肖京洲摔手走了,看那方向也不是去找大队长的,罗玉珍瞬间委屈得眼泪直掉。 好一会儿,她才拔腿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对不起,京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心里嫉妒得要命,害怕得要命,所以才没忍住做出失礼的事情,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和好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好日子,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害怕,京洲,我真的害怕,要是我们以后不幸福怎么办?” 肖京洲到底是真心喜欢罗玉珍的,叹息一声回身抱住她:“玉珍,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辜负你,你别多想,我跟林晚不会再有可能,我只是,有些愧疚而已,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的心里,只会有你。别害怕,我们会好好的,我们会幸福的。” “嗯,我相信你!”罗玉珍暗暗松了一口气。 肖京洲和罗玉珍去大队长哪里申请了单独的婚房,而后两人便搬了出去,磕磕绊绊的过起了小日子,因着离了知青院,离了林晚,两人都有意收心,日子也慢慢的上了正轨,但心里那根刺还在,谁都知道,只是谁都不说罢了。 罗玉珍和肖京洲搬走,林晚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虽然他们在知青院其实也影响不了她什么,她基本上都是熟视无睹的,但不用再睁眼闭眼看到不喜欢的人的日子,还是更惬意一些。 一日,赵玲去了罗玉珍那边做客,回来看到林晚,也不知道脑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跑过来撩她,“林晚,玉珍跟肖京洲都结婚了,你跟狗崽子什么时候结婚啊?” 林晚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想嫁了?我可以替你保个媒!黑矮丑残暴,绝对满足你!” 赵玲跳脚:“我呸。你还想嫁人呢!” 到底还是有些怕林晚,只是远远的嘀咕:“不会是连狗崽子都不想娶吧?啧啧,做人做到这份上真失败。” 王暖无奈的说她:“你可闭嘴吧!别把她惹毛了揍你!” 赵玲呸一声:“谁怕?” 嘴里说着不怕,声音却小了几百个调,还鼠头鼠脑的去看林晚,见林晚坐在床上看自己的书,她这才稍稍松心,到底是不敢再招惹她了。 赵玲是不说了,可村里多的是多管闲事的人,见肖京洲和罗玉珍结婚了,转而将注意力都投到林晚和许则同身上来,嘀嘀咕咕议论是不是林晚太骄纵了,连地主家的狗崽子都不乐意娶她。 只要不舞到她面前,林晚向来是不争这闲气的,如果遇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她就大大方方的看过去,她姿态太过坦荡了,倒是让大家伙都不好意思了。 有实在好奇的,跑到她面前问:“林知青,你会跟许则同结婚吗?哦,许则同就是前些天下河救你的那个。你会跟他结婚吗?” “我为何要跟他结婚?”有人问,林晚就表个态,免得这些人总是在哪里猜测:“我跟他又不是对象。” “可是,他救了你啊。” 林晚淡淡的笑了:“嗯,我很感激他,已经备了谢礼前去道谢了。” “对了,许则同救我是属于见义勇为吧?这种行为应该得到表彰的是不是?”林晚想起来:“我去问问大队长。” 问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林晚去找大队长了,回头跟大家伙说起,心善淳朴的人便说道:“本来就是这样的道理啊,就是没想到林知青年纪轻轻的,礼数倒是挺周到的。” 话题一下子就转开了。 可有人同情年轻小姑娘,不忍心人家毁了终生,便不再提这件事,也总有人尖酸刻薄见不得人好,整日在背后说三道四,不搅出点风雨来誓不罢休。 这一日,林晚下水田拔草,完了到绕村的小河边洗脚,才刚刚走近,就听到村里最有名的碎嘴婆在说她:“……我呸,刚来我就看出来她不是个安分的,整日里追在男人屁股后面,好像是八辈子没被男人x过一样,整一个下贱坯子。现在倒是好,都被男人抱了摸了,清白都没了,她还不乖乖的嫁过去,还整日的在哪里搔首弄姿,把村里的爷们都给勾得心花花的,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后面还有一大堆□□不堪的话。 “林晚。”王暖正好跟林晚在一起,听到这些话又是气又是恼又是羞又是担心。 “你快别说了!”跟碎嘴婆站一起的人也看到林晚了,忙扯扯她。 碎嘴婆回头看了林晚一眼,翻了个白眼,“我呸,做得出来还不给人说了?我就说了她又咋滴?贱人,烂货……” 林晚走过去,碎嘴婆越发的兴奋,骂得越发的难听,根本就不怕林晚,也不相信林晚敢对她动手。 她丈夫和儿子牛高马大,一拳就能要人半条命,再加上他们家跟书记家沾亲带故,村里根本就没人敢招惹他们家,前些年她将一个小媳妇儿骂得差点儿跳河,对方婆家娘家人跑来他们家要讨回公道,最后还不是被她丈夫和儿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自认了倒霉? 这个村里,除了大队长老婆和书记老婆,就是她最大,想骂谁就骂谁! 更何况林晚生得就跟妖精一样,正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碎嘴婆骂到最后啐林晚一口:“全身都被男人摸了的糟践货,我要是你,我就一头跳到河里死了干净!” “这么想死?成全你!”林晚面无表情的一脚将人踹到水里。 碎嘴婆显然是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敢对她动手,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要去打林晚,林晚已经先一步跨进水里,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头脸都按进水里,碎嘴婆又是挣扎又是叫喊,呛了不少水,没一会儿林晚将人拎了起来,等人恢复了呼吸,又按下去,如是几回,碎嘴婆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 岸边的人都被林晚这凶残的一手给镇住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跑开:“来人哪,出人命啦!” 碎嘴婆的丈夫和儿子得到消息迅速赶过来,见自家老婆子自家老娘那惨样,瞬间怒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怜香惜玉,她小儿子怒吼一声挥拳就朝林晚打过去。 青年也只有十几岁,生得十分牛高马大,一双拳头就跟小山似的,要是被砸上一拳,指定得去半条命,更何况是林晚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围观的人吓得尖叫着用手掩面,不敢再看,谁知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林晚的惨叫声,倒是听到了碎嘴婆的惨叫声,他们好奇的放下手一看,才发现原来林晚将碎嘴婆给扯了过来挡了一拳,碎嘴婆的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被林晚随手扔到一边去。 “啊啊啊,老子要打死你!”青年没打中林晚,反而将亲娘给打伤了,越发的气怒,下手也越发的不留情面,大队长得到消息跑过来,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远远就吼:“住手!” 住个屁手啊! 对于青年来说,将林晚揍死才是最重要的,大队长算个屁! 这一次大家都来不及掩面,眼睁睁的看着林晚挨揍,想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都有种作孽的心痛,谁知道林晚只是一个错身,就避让开了青年的拳头,而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年轻的两条手臂都被她卸了下来,青年居然还不服气,低头像牛牯一样朝林晚冲去,林晚行动迅捷,躲到了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接将人踹到了水里。 碎嘴婆的丈夫看不下去了,正好手里提着扁担,便抄起扁担朝林晚打过去,林晚侧身闪躲了几下,最后找了个机会抓住了扁担,直接将人扯到了水里,同样的方法将人两条手臂给卸下来,踹到水里跟他小儿子作伴。 他的另外两个儿子见状,干脆就兄弟俩一起上,也不知道林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最后这两兄弟被她卸了手脚踹到了水里,父子四人被她踩在水里怎么都挣扎不起来,就像之前对待碎嘴婆一样,一个脑袋一个脑袋的踩,让他们品尝了之前碎嘴婆的待遇,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队长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林晚,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晚还没给回应呢,碎嘴婆像是被按了开关,瞬间就哇的一声哭开了:“大队长啊,你要为我们家做主啊!林晚她要打死我们一家子啦!” “好了,你别先哭了!”大队长眉头皱得紧紧的,让人将碎嘴婆扶起来,而后向林晚:“林晚,你上来!” 林晚挑眉:“大队长,你来得正好,我要举报她——” 林晚指向碎嘴婆,在她和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冷漠的说道:“我举报她是封建思想毒瘤,意图迫害新时代青年。” “还有他们,”林晚再指指脚下的父子四人:“我要告他们恶意伤人。” 林晚再次看向大队长:“麻烦大队长帮我派个人去镇上派出所以及革委会一趟。” 大队长都傻眼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林晚,你先上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可以上来,但是这今天这事,我绝不和解,必要上告!”林晚摇头。 林晚说完不再看大队长难看的脸色,看着越聚越多的乡亲,扬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林晚今日决意要将他们一家告到派出所,告到革委会,不是因为我林晚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而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些恶,它纵不得容不得,一旦纵容,那必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就像一条毒蛇,你们以为放过他们是善,可他们转头就咬死了别人,你们还以为这是善吗?不,你们这是在纵容作恶!总有一天,这毒蛇也会咬到你们自己身上。” “你们想想,你们谁家没有大闺女小媳妇儿?你们甘愿自己家的孩子被她乱嚼舌根,一桶桶的泼脏水,搅合得夫妻失和,家宅不宁吗?你们愿意自家的大姑娘就因为这么一张臭嘴,名声扫地,连嫁个好人家都不能吗?” “她今天能逼死我,明天,她就能够逼死你们!” “刘杏花嫂子,当年你被她乱嚼舌根,诬陷你跟人有染,害得你们夫妻失和,不得不以死证清白,甚至你们两家人去讨回公道不成,你哥哥反而被打断了腿,至今行走不便,这样的恶毒,你还要容忍吗?这个仇,你不报吗?” 被林晚点到的小媳妇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她喊:“我不容,我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 “好,你帮我去革委会,告诉革委会的同志,她宣传封建思想,迫害女性!”林晚道。 “好,我这就去!”刘杏花转身就往村外跑。 刘杏花婆婆一拍她丈夫:“你这呆子,你还不陪你媳妇儿一起去!” 碎嘴婆急了:“不,我没有,你们这是欺负人哪!” “你没有?”林晚冷笑:“你刚刚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我被男人抱了摸了,就得嫁给他,要不然的话我就该浸猪笼,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碎嘴婆喊道:“你本来就是丢了清白,浸猪笼怎么了?活该!” 大队长怒吼碎嘴婆:“你闭嘴!” 碎嘴婆从没见大队长这样生气过,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林晚,你先上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她有错,我亲自教育她,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行不?” “大队长,我对你很失望,大家伙对你也很失望!”林晚目光沉沉的望着大队长:“你回头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你真的还要继续纵容他们吗?” 大队长回头看到众人愤怒的目光,瞬间说不出话来,抹了一把脸,他说:“你先上来!” 林晚这一次上来了。 大队长干脆利落让人将这一家捞上来然后绑了,送去大队部。 大队长目光沉沉的看着林晚说:“你说得对,这种毒瘤,不能再继续纵容了。我不能为了他们几个人,就让其他的乡亲们受委屈。” 书记很快赶到,得知林晚的作为目光沉沉,林晚丝毫不畏惧,等到革委会和派出所的人来了,她就将碎嘴婆的所作所为的原原本本说了。 林晚最后说道:“建国后,大领导一直提倡男女平等,提倡婚姻自由,这几天,也一直都在致力于破除封建迷信,然而却总有人与我们国家的宪法政策以及大领导的思想背道而行,利用封建贞洁思想来迫害女青年,我希望革委会能够好好教育教育这些人。” 其实就跟重男轻女一样,对女子要求贞洁清白,也一样都是封建残余,只是这种思想太过普遍了,要真都抓起来,那几乎就是全军覆没,所以一直以来都没用这理由抓过人,可林晚用这个理由举报碎嘴婆,却又顺理成章,于是碎嘴婆被抓走了,她小儿子也被派出所抓走了。 他们是没伤到林晚,反而被林晚制服了,所以没被抓,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一顿,但她小儿子被刘杏花告了,刘杏花的哥哥腿上的残疾是切切实实的,她小儿子是行凶的人。 碎嘴婆真没想到林晚会举报她,被革委会带走的时候她痛哭流涕的告饶,还给林晚跪下磕头,求她高抬贵手,可惜林晚始终无动于衷。 林晚从来都不主动去害人,但谁惹到她手里,她也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特别是像碎嘴婆这样的人,你要说她杀人放火,她没有,但有时候她做的那些事情,比杀人放火还要让可恨。 所以这种人着实是没有必要同情。 最后碎嘴婆被当做了典型,小儿子也因为刘杏花娘家不出谅解书,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送到劳改农场去了。 她丈夫和剩下的两个儿子恨极了林晚,后来想偷偷的整死林晚,结果反而被林晚狠狠的收拾了,还报了警,将他们一家人送去劳改农场团聚去了。 这件事后,不仅仅是这个村子,整个公社的碎嘴婆子全都给吓尿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敢在背后乱嚼人舌根了,村里的风气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京城林家父母给她寄来的包裹也到了。 第58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3 林晚拿到包裹单, 回想起之前林家几次给林晚寄东西的雄伟壮观,便向大队提出借用一下自行车,不过最后被拒绝了。 拒绝她的不是大队长, 是村书记。 对方因为碎嘴婆的事情记恨着她呢。 当然, 对方不会蠢到直白的说要打击报复她,只说村大队的自行车没空, 借不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6节 而且还严肃着脸批评了一顿林晚不好好的参加劳动,整日就想着往外跑,偷奸耍滑, 逃避劳动,思想觉悟低, 把林晚给气乐了。 林晚一脸的虚心受教:“书记批评的是。听书记这么一说, 我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要不得,为了表示我绝无偷奸耍滑, 逃避劳动的思想, 我决定不请假了,就留在村里继续劳动。书记身为大队干部, 思想觉悟高,热心为村民和知青们服务,想来一定愿意帮我往镇上走一趟,将包裹领回来的是吧?” 地里的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这年头的城镇又破又旧, 无论是骑车还是走路去都累得要死, 还不如古代能骑马呢, 林晚是一点儿都不乐意去走这一趟的, 如果书记肯帮她跑这一趟, 她可太开心了。 书记听着前半段还得意洋洋, 听到后半段就沉了脸;“大队里事情这么多,我哪里有空帮你拿包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总是依赖别人。” 林晚露出为难的神色:“可刚刚书记说了,我请假去镇上拿包裹,是思想觉悟低,逃避劳动,偷奸耍滑,我为了向书记您证明我并没有这样的思想,决定不请假不去镇上拿包裹了,请您代劳,可书记您又不愿意帮我拿包裹,那我这包裹要如何拿回来?如果我父母给我寄的东西里面有吃食类的东西,长期不取,会不会造成粮食浪费?可大领导曾说过,浪费是可耻的啊!更何况,全国上下还有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吃不好穿不好呢,如果我们在这里浪费粮食,是不是思想觉悟太低了?如果我父母给我寄来的东西里面有衣服粮票等,长期不取,会不会造成我重大的财产损失?保护人民财产安全,也是书记您这样的人民公仆的职责吧?您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财产受到损失吧?” 书记脸已经黑透了,他哪里想到林晚面对他这个书记竟然也丝毫都不畏惧,还给他言语设套,上纲上线。 要是他再坚持不让林晚请假去拿包裹,或者不亲自去帮她拿包裹,那他就是对大领导“节约光荣,浪费可耻”指示阴奉阳违,不但思想觉悟低,还是个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 他能应吗? 他敢应吗? 书记瞪着林晚,林晚一副虚心聆听教诲的姿态:“书记,请您指示,我这该怎么办?” “我给你批假,你自己去拿!”书记磨磨牙,最后不得不妥协,黑着脸。 “不不不,不行,这绝对不行!”林晚连忙摆手:“我热爱劳动,劳动最光荣!偷奸耍滑,逃避劳动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书记呕得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 可要叫他亲自骑车去镇上给她拿回来,他绝对不干的。 要是真干了,他在林晚面前就彻底的抬不起头了。 书记黑着脸,冷气嗖嗖嗖的往外冒,林晚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一脸为难的看着书记:“书记,您看,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您给个指示呗?” 老子有个屁的指示! “什么指示?”大队长从外面走进来,打破了僵局。 书记连忙端起茶盅往外走:“她找你请假。” 书记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林晚倒也没有追着他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之前她搞死了碎嘴婆一家,那是因为碎嘴婆在村子里本来就口碑极差,大家早就已经被她残害得苦不堪言,所以她强势出击没引起大规模的反感,可书记到底在这村里做了十几年书记,威信有,还有亲朋好友,她要是无缘无故搞他,到时候得罪的可就是一大片了。 得不偿失啊。 林晚也不傻,她就反抽一巴掌过去,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就行了。 林晚跟大队长说了要拿包裹的事情,拜托大队长帮她去镇上取包裹,正好大队长这两天有事要去镇上一趟,就答应了她,林晚也爽快的将包裹单交给对方,将一顶最佳人民公仆的帽子往对方头上戴。 大队长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行了,少拍马屁。” 即使出了碎嘴婆的事情,大队长也很难对林晚生出厌恶来。 林晚笑了笑,再次谢了大队长,便从大队部走了出来。 回知青院的路上,正好遇到书记的小女儿,对方身上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下面是粉色的印花裙子,脚上踩着一双胶凉鞋,皮肤白皙娇嫩,亭亭玉立好像池塘里一朵刚刚探出水的荷花,清纯干净,林晚目光几闪,将对方从头到脚好一顿夸,夸得小姑娘脸儿都羞红了,回到家里高高兴兴的将这件事告诉书记,大热的天,书记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小姑娘眼里只看到了林晚对她的友好和夸奖,书记这种人精看到的却是林晚对他的警告。 自己全身都是破绽,就别随便找人麻烦,要不然惹急她,她不介意将他拉下马。 凭什么? 当然凭的是他贪污受贿。 他只是一个农村书记而已,经过这些年的谋划,也给家里孩子谋划了个好前程,可再好的前程也是,给大儿子在镇上找了个工作,培养二儿子让他将来做接班人。 总体而言,他们家还是农民,一个月也就是多了他跟大儿子的工资。 可大儿子刚刚进单位没多久,正是最低阶层,事情多工资低,加上最近谈起了对象,花钱的地方多,根本就存不下钱来,不让他补贴就不错了。 而村里呢?他起初那几年还下地,现在几乎不下地了,二儿子和媳妇儿也都被他安排了轻松活计,小女儿还在读书,从来都没干过活。 如果只论工资和工分,他们家的日子也就过得去,但不至于将女儿打扮得这么好! 的确良在镇上根本就买不到,即使在县城都不一定抢得到,非常的珍贵,也正是因为这样,女儿非常喜欢也非常爱惜,可与此同时,却也暴露了他家的经济实力,与他家的实际收入是根本不符合的。 林晚只通过女儿的一身衣服,就判断出了他家的经济状况,从而判断出他是否有贪污受贿的行为,这叫书记心惊肉跳,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是真的飘了。 之前纵容碎嘴婆一家作恶,现在纵容家里人整日炫耀,如果没人注意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入了心,悄悄找出他的把柄,再提交上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书记想到这里,立马黑了脸:“赶紧的回去把这身衣服给换了,以后不准再穿了。” 这年头还是低调点好。 低调保平安。 至于林晚,之前她被爱情蒙了眼,整日只知道追着肖京洲跑,显得又蠢又毒,可如今她放下了肖京洲,却彻底的展露她聪敏又果敢的一面,他丝毫不怀疑,他要是再继续揪着她打击报复,这死丫头一定会想方设法抓住他的把柄,然后雷霆出击将他彻底打垮。 再加上对方又是来自京城,结合肖京洲的家世,很明显对方的家世丝毫不弱于肖京洲家,虽说山高皇帝远,可要是小的真在这边出了事,哪怕再远,那皇帝也要请出如来佛掌将他给灭了。 所以,罢了,以后就当祖宗供着吧。 不仅仅是他自己,就是他那些族人,他也吩咐下去都给他安分守己些,不准招惹林晚。 然后他再想想办法,早点将这瘟神送回城里去。 惹不起啊! 林晚很快就感觉到了书记的诚意,对方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可就没有了之前的黑沉脸,而是笑眯眯的夸奖她,鼓励她,还给她换了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就是上山打猪草。 林晚对此很满意。 她现在没有什么目标,那自然是日子怎么舒服怎么过,打猪草这活计轻松的很,正合她意。 大队长帮着林晚从镇上拿回来好大一个包裹,直接送到知青院,林晚见了都吓了一跳,心里十分庆幸没有逞强自己走路去拿,要不然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裹走一两个小时回来,她绝对不能要了。 “谢谢大队长,辛苦您了。”林晚将包裹拎回房间,出来真心实意的给大队长道谢。 大队长摆摆手:“顺手的事。” 大队长走了,林晚回房间,赵玲厚着脸皮凑过来:“林晚,你家里人都给你寄了什么?” 林晚淡淡看她一眼:“与你何干?” 赵玲一张脸憋红,跺脚:“哼,小气!当人谁稀罕哪!” 呵,不稀罕你倒是别凑过来啊。 王暖拉了赵玲出去:“我们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好没有。” 等人都走了,林晚才打开包裹。 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她刚刚摸到了包裹里有书的菱角,想想林家的祖业,再想想眼下形势,林晚担心家里人给她寄几本中医书过来,当然,这也没什么,就是她最近树敌太多,就怕有神经病跑去举报。 林晚果然给她寄了不少书,都是医术。封面来看,全都是西医方面的,但翻开书页,就会发现里面有一半是中医书,这就很有意思了。 林晚找到了林家人给她写的信,信里说她的来信已经收到了,事情他们已经知晓了,他们会见机行事的,让她不必挂心,在下面好好待着,先看看家里给寄过去的医书,有什么不懂给家里写信,但不要随便给人治病,先将基础知识学好,等过两年有机会就将她弄回军医院,还特别嘱咐她在下面千万不要谈对象不要结婚,等过两年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弄回去的。 要是原身肯定不明白林家为什么不现在就将她弄回去,林晚却是知道的。 今年已经是75年了,这两年京城形势复杂紧张,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特别是林家,林老爷子那样的位置,既可以说是保护伞,却也承担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牵连一家人,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林晚闹着要下乡,林家人最终答应了,他们本意是想着让原身先下来避避风头,等京城形势好转些再将她弄回去。 再说了,肖京洲也下去了,就算肖京洲再怎么烦她,凭着两家的关系,关键时刻也会出手帮忙照顾她的,却哪里知道,肖京洲根本就是个没良心的,当初原身和罗玉珍落水,他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救了罗玉珍,要不是许则同经过,原身那一次必死无疑。 当然,这件事本身也是原身自己作死,再有就是,肖京洲当时喜欢的就是罗玉珍,人在危险时刻选择救自己更加喜欢的人,这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 之前林晚写信回去,虽然将她跟肖家和罗玉珍之间的恩怨纠葛说清楚了,但关于落水事件她并没有多提,一笔略过去了,是以林家如今依旧叫她留在这边也是情有可原。 后面的信里,主要说的是给她寄的东西,有冬天穿的厚棉衣,有吃的饼干点心等,还有一盒巧克力,此外还有一叠钱票,足有两百块钱,让原身想吃什么就买,别为了赚点工分就不顾身体的干活,最后伤了身子。 可以说是对原身宠溺过头了。 林晚将东西拿出来规整好,最后挑了一包点心给大队长送过去,谢他之前帮自己将包裹拿回来,还悄悄的拿了几块大白兔奶糖给许秀婉。 跟许则同无关,是她自己喜欢这个单纯乖巧的小姑娘。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轻轻的咬了一小口,那股子奶甜让她瞬间愉悦的弯起了眼睛,小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特别的可爱。 林晚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好吃吗?” “好吃。”小姑娘老实的点头,眉眼弯弯:“谢谢林姐姐。” “喜欢就好。”林晚撸撸她的头。 “林姐姐,我可以带点回去给我娘尝尝吗?”小姑娘问。 “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处置。不过要收好,别让人发现了。”林晚道。 “嗯嗯,谢谢林姐姐。”小姑娘用力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奶糖包好藏在身上。 林晚:“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看到了。” 小姑娘摇摇头:“姐姐,我帮你割猪草。” “不用。”林晚笑道:“我自己来就行。” “要的。”小姑娘很坚持,手脚利落的帮着林晚,很快就将一筐猪草打好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回到家里,献宝似的将大白兔奶糖递到许母面前;“娘,这是城里的大白兔奶糖,吃起来奶甜奶甜的,可好吃了,您尝尝。” 许母惊讶的坐起身来:“你这是哪里来的奶糖?” “是林姐姐给我的。”小姑娘笑弯了眼睛。 “林知青?”许母怔住,没明白林晚这是想要做什么:“她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你奶糖吃?” 小姑娘懵里懵懂的:“我也不知道呀,林姐姐看到我就叫我过去,然后就给了我一颗奶糖,我说能不能拿回来给您尝尝,她也答应了,叫我藏好别被人发现了。娘,您快尝尝,真的很好吃的。” “好。”许母轻轻的咬了薄薄的一层,奶香味在寡淡的嘴里翻腾,甜香得叫她忍不住想要叹息。 “好吃吧?”小姑娘得意的笑。 “嗯,”许母摸摸她的头:“以后不能够再随便拿人东西了。” 小姑娘眼睛暗了暗,但她也知道随便拿人东西是不对的,于是便乖巧的点头:“嗯,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随便拿人东西的。” 许母摸摸她的头:“咱们家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是不是成熟了?” 那棵石榴树是自己从地里钻出来的,后来慢慢就长大了,但是许家人怕事,又想留着给孩子解解馋,就每年都修剪,因此那可石榴树长得并不像其他人家的石榴树那样高大,只在院子一角占据了小小的位置,每年长的石榴数量都不是很多,真就是给孩子们解解馋,小姑娘每年一道石榴成熟的季节,都会盯着,自然清楚。 “有一个长得最大的可以吃了。娘,我可以摘了去送给林姐姐吗?”小姑娘问。 “当然可以。”许母摸摸她的头:“你找个没人的时候送给她。但是以后少去找她,也别总拿她的东西。” 小姑娘目光暗淡下来。 许母搂着她叹息:“秀婉啊,娘知道你喜欢林姐姐,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是跟她接触太多,会连累她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不能够害了她,知道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7节 “嗯。”小姑娘感觉很难过,红了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过玩伴,也没有过朋友。 林姐姐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能害她,只能远离她。 许母看着女儿心里也难受得很,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姑娘摘了石榴拿去给林晚,林晚皱起了眉头,将她拉到身前,摸摸她的眼睛:“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将石榴递给林晚:“林姐姐,这是我家院子里的石榴,很甜的,送给你。” 林晚接过石榴,问:“那你告诉林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小姑娘又忍不住哭了:“娘说,我不能总来找你玩,会害了你的。” 林晚恍然大悟:“可是,你不是过来干活的吗?我们就是干活的时候遇到了啊,谁说我们是在一起玩?” “啊?”小姑娘被林晚说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迷茫,特别的可爱。 林晚点点她的鼻子:“我说得对不对?” 小姑娘眼睛晶亮:“对!” 她又小小声:“那,我以后可以过来这边找你一起干活?” “嗯。”林晚点头,拿过石榴:“要不要一起分了吃?” “这是送给你的。”小姑娘说。 “可是,我们是好朋友呀,好朋友就应该一起分享。”林晚笑。 “好朋友?” “对啊。你不愿意?” “不不不,我愿意。” 小姑娘脸红红的,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用手捂着偷偷笑,眼睛弯弯像月牙儿,里面荡漾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好一会儿,小姑娘才偷偷的告诉林晚:“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要和我做好朋友。” 林晚心里软软的,摸摸小姑娘的头:“嗯,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和你做朋友的。” “真的吗?”小姑娘仰头期待的看着她。 “真的。”林晚肯定的回答。 这段岁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小姑娘高兴的笑起来,很快又觉得不对:“林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别的朋友,在我心里,你永远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是高兴,特别高兴。” “我知道。”林晚将石榴掰成两半,将一半递给她:“吃吧。” “嗯嗯。”小姑娘咬了一口,觉得这石榴是她吃过的最甜最甜的石榴,很多年很多年以后都还会记得,还会惦记。 “那,这件事,可以成为我们的秘密吗?”林晚问小姑娘,揉揉小姑娘的头:“别告诉你娘,她会担心的。” 小姑娘想了想,娘的确是会担心的,便点头:“好。” “好了,石榴吃完了,回去吧。”林晚拍拍小姑娘。 接下来林晚出去打猪草的时候,便会带上一些点心或者糖果,用来投喂小姑娘,小姑娘脸上很快有了肉。 林晚还会带一本书,闲暇的时候看。 “姐姐,你看的是什么书?”小姑娘见林晚在看书,好奇的凑过来,眼睛里露出羡慕。 “医书。你想学认字吗?”林晚问她。 “我可以吗?”小姑娘眼里蹦出光芒。 ;“当然可以。” 于是每次见面,林晚都会教小姑娘认字,折一根树枝,就在地上比划着教,教完了字,林晚又教小姑娘辨认药草:“这些药草都是很常用的药草,按照方法采摘,晾晒好,可以拿去镇上或者县城的药店去卖,可以换点钱。你平时出来挖野菜的时候可以顺便挖点药材,晾晒好了,让你哥哥去药店卖,或者我帮你也可以。” “真的吗?那姐姐你快点教我。”小姑娘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好,她也想帮家里减轻负担。 小姑娘采了不少药草回去,按照林晚说的方法晾晒,许母看了奇怪:“这些都是什么?” “是药材。可以卖钱的。”小姑娘告诉许母:“等我晒好了,就让哥哥帮我去卖,然后给娘买药回来吃,到时候娘就能好起来了。” 许母听得心里酸:“好。” 她也不想再计较林晚为什么要帮他们家了。 就当做是,她报恩吧。 “野鸡!姐姐,野鸡!” 这一日,小姑娘正拿着木棍蹲在地上练习写字,忽地听到鸡叫,顿时大喜,忙叫林晚。 “姐姐,我们把野鸡抓起来吧。”小姑娘兴奋的说。 “好啊!”林晚说,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扔过去,正中野鸡脑袋,野鸡被打晕在地上,小姑娘都看呆了。 “姐姐,你好厉害啊。”小姑娘崇拜的看着林晚。 “你想不想学?”林晚笑问。 “想啊。”小姑娘用力的点头,她什么都想学,这样她就能变得很有本事了,就能够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还有林姐姐。 “回头我教你怎么练。”林晚走过去将野鸡拎起来,沉甸甸的,应该有四五斤,心里满意,抬手招呼小姑娘:“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鸡去。” 小姑娘愣住:“姐姐,你不带回知青院吃吗?” “不带。”林晚干脆利落的说。 虽然知青院的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误会林晚,厌恶林晚了,但他们对林晚也亲近不起来。 林晚的武力和狠辣手段,让他们对林晚只有敬畏。 当然,林晚对他们也亲近不起来就是了。 所以抓到野鸡,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带回去跟他们分享。 有多那一口,还不如投喂小姑娘呢。 看着小姑娘一日日胖乎起来,林晚心里可有成就感了。 说起来,她穿越那么多世,还从来都没有养过小孩子,这第一次养孩子,挺有意思的。 “我们做叫花鸡。你吃过叫花鸡吗?”林晚将背篓藏好,拉着小姑娘往山里走。 “叫花鸡是什么?”小姑娘好奇的问。 “不知道?等着。” 林晚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有水源的地方,将周围检查了一遍,确定也没有猛兽毒蛇的痕迹,这才回头对小姑娘说:“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吃鸡。不过秀婉,这个地方太过深入,如果没有姐姐带着,你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过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小姑娘乖乖的应。 “真乖。”林晚揉揉她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我们来杀□□。” 林晚蹲在水边将鸡给杀了,开膛破腹,收拾干净之后全都塞到鸡肚子里,又在林子里捡一些菌子和香草,洗干净后也给塞进去,而后摘了两张大大的芋叶,将野鸡给包裹起来,用绳子扎好,再在外面裹上一层泥浆,然后挖个坑埋进去,再在上面烧火。 小姑娘惊奇的看着:“这样烧着就能吃了?” “对,”林晚坐下来:“超好吃的。” 小姑娘顿时期待起来。 “不过要烤熟还得要些时间,来,我教你认新药材。” 两人教学了一个多小时,林晚将火灭了,从地里将野鸡扒拉出来,敲掉外面的泥壳,再解开芋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哇,好香啊!”小姑娘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林晚扯下来一个鸡腿:“尝尝。” 小姑娘双手接过,滚烫的鸡腿隔着叶子也烫得人想丢掉,可小姑娘没有丢,稳稳的拿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凑近,轻轻的嗅闻香气,不舍得下嘴。 “好香!” 林晚忍不住笑了:“吃到嘴里更香。” 小姑娘害羞的红了脸,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太好吃了姐姐,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不,我从来都没有吃过鸡,原来鸡肉,是这么好吃的啊。”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谢谢你姐姐,我觉得遇到了姐姐,这日子就像是神仙过得一样。姐姐你其实就是天上的仙女吧?” “是啊。所以我们小秀婉以后跟着姐姐好好学习,姐姐带着你吃香喝辣的。”林晚捏捏她的鼻子。 “嗯。我永远都听姐姐的话,姐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姑娘用力的点头。 林晚失笑,她要的又不是下属,要那么听话做什么? 不过小姑娘本来就胆怯,就让她慢慢改变吧。 “吃吧。”林晚揉揉她的头。 “嗯。”小姑娘用力的点头,慢慢的珍惜的吃起来。 林晚撕下另外一只鸡腿,正准备开吃,忽地听到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像是谁踩着了枯枝,林晚猛地抬起头,“谁?” “有人吗?”小姑娘疑惑的看向林晚,见林晚往左侧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是地主家的女儿,要是让人看到林姐姐和她在一起,肯定会举报林姐姐的。 这可怎么办啊? “别怕。”林晚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将手里的鸡腿放下站了起来,就看到许则同冷着脸走了过来。 “哥!”小姑娘看到许则同瞬间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哥哥,要不然就糟糕了。 她一点儿都不希望连累到林晚。 如果让林晚因为她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死掉。 许则同冷冷的看了小傻子妹妹一眼,小姑娘很快想起来,自己跟林姐姐交往的事情,好像没跟哥哥说过,她顿时害怕起来,不过,林姐姐说过,做人要敢作敢当,所以小姑娘很快又鼓起勇气;“哥,你怎么来了?我和林姐姐在吃鸡,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小姑娘说完又想起来,这鸡是林姐姐打的,也是林姐姐烤的,好像轮不到她做主,她顿时不知所措的看向林晚:“林姐姐,我不是——” “没事。”林晚摆摆手,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转头问许则同:“要一起吃吗?” 许则同没应,只深深的望着林晚好一会儿,才转头朝小姑娘道:“过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8节 “哦!”小姑娘怕哥哥,不敢违逆,依依不舍的放下鸡腿,乖乖的跟林晚道别:“那林姐姐我走了,明儿我再来找你!” 林晚将野鸡撕了一半,用烤干的芋叶连同小姑娘没吃完的鸡腿包好,再在外面多包了几张芋叶,用绳子扎好,放到小姑娘怀里,“拿回去吃。” 小姑娘想推辞,林晚不容拒绝:“拿着。” “谢谢林姐姐。那我走了。”小姑娘知道林晚是真心实意给的,便抱了野鸡,跟林晚挥挥手,在哥哥的眼神下先走了。 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就怕哥哥为难林晚,走了几米远,终于是又忍不住跑回来,扯扯哥哥的衣角;“哥哥,你要打要骂就打我骂我吧,不要为难林姐姐好吧好?” 小姑娘说着眼圈都红了。 许则同看着这样的妹妹感觉一阵无力,他好一会儿才出声:“走!” “我不走,你不准欺负林姐姐!”小姑娘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敢。 林晚见状心里暖暖的,对小姑娘说道:“放心吧,你哥哥欺负不了我。” 小姑娘不相信的看着林晚。 小姑娘心里,自家小哥哥可厉害了。 “去吧,我们就说几句话而已,真的。不骗你!”林晚好笑的说。 小姑娘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许则同眼神复杂的看了林晚好一会儿,而后又变成了漠然:“说吧,你想做什么?” 林晚耸耸肩:“没想做什么,就无聊,正好小姑娘合我心意,就养着呗。怎么样,我养得挺好的吧?” 林晚侧头朝他微笑。 许则同想起刚刚妹妹白皙红润有肉的脸,还有她的个子,也比之前高了,这些都是林晚的功劳,许则同知道自己应该感激她,但他却不能够纵容:“你这是在害她。” 整日给她点心糖果,现在又给她吃肉,妹妹一定会被她越养越好的。 但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养得太好就是罪。 许则同眼里闪过一抹痛苦。 他恨自己无能。 林晚当然也知道这道理,她点头:“那,以后我教她点拳脚功夫,然后,再弄点药水给她涂涂脸,遮掩一下好气色?” 其实主要还是气色太好了,只要将气色遮住了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许则同无语,他是这样的意思吗? 许则同冷硬的说:“你如果是因为之前我救你,想报答,我告诉你不需要。我的妹妹我会照顾,你不许再接近她。” 林晚好笑:“许则同,我刚刚说得很清楚,我养小姑娘,是因为觉得她可爱,合我心意,跟你可没有一毛钱关系。” 许则同脸上一阵热,但他坚持:“我是她的哥哥,我现在也告诉你,不许再接近我妹妹。要是再让我看你接近我妹妹,别怪我不客气。” 许则同转身想走,林晚叫住他:“许则同,你想过秀婉的未来吗?” 许则同头也不回:“你放心,我以后会为她找一个好人家的。” “她的人生就只值得一个好男人吗?”林晚问:“她就不配拥有更加美好的天空吗?” 许则同咬着牙,回头狠戾的瞪着林晚,冷笑:“那告诉我,我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样的美好蓝天?” 林晚意味深长的说道:“不再困囿于成分,和其他姑娘一样,能上学读书,也能考大学,进机关单位捧铁饭碗或者做其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以嫁给一个喜欢她尊重她善待她的好男人,可以站在阳光下,明媚肆意的生长。” “这样的未来,可以吗?” 许则同脸色都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没解释,只问:“她配拥有这样的未来吗?” “你能给她这样的未来?”许则同反问。 “我能。”林晚答道。 当天晚上,许则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林晚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脑子里回响。 他的心跳时而激烈时而低沉,希望与绝望交加。 他最后坐起来。 他们一家的境遇已经这样差了,还能差到哪里呢? 可如果真如林晚所说的那般,他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为妹妹,为娘,为他们这个家,争出一个未来来。 小姑娘第二天又来找林晚,还带着小点心:“林姐姐,这是我娘特意给你做的红豆糕,你快尝尝。” “好啊。”林晚微笑接过,捻出一块尝了一口,甜糯可口:“好吃。” “是吧?我娘做这些小点心可厉害了,就是家里东西少,所以每年最多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做一回,这一次还是特意为林姐姐你做的呢。”小姑娘高兴的说:“林姐姐你下次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说,我叫我娘给你做。” “好。”林晚应下,却没打算真叫人做。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如初,偶尔林晚会打只野鸡或者野兔改善伙食,小姑娘吃得好了,长得越发的好了,不过她依旧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涂了林晚给她配置的药水,再加上整天在山里跑,所以吃下去的肉基本上都用来长个子了,人只要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她气色多好。 在许母和许则同哪里过了明路之后,小姑娘也经常会带一些野果子给林晚吃:“这些都是我哥哥在山里摘的。山里好多野果子呢,不过我娘说了,那里面是属于深山了,我们女孩子不能往那么深的地方走,太危险。” 有一次还给林晚带来了一个厚皮笔记本,一看就不便宜,林晚挑眉看向小姑娘,小姑娘捂嘴笑道:“是我哥哥让我给你的。之前你不是教我辨认药材吗?我采了不少药材回去晾晒,不知不觉攒了好大一袋子,我就让我哥拿去县城卖了,赚了不少钱,我哥就买了这个笔记本给你,说是谢谢你教我。” 这些话当然不是许则同说的,他就是将笔记本扔到她面前,转身就走了。 小姑娘一猜就知道这是哥哥买给林姐姐的,因为她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好的本子,所以就赶紧给林晚送过来了,顺便给自家哥哥说说好话。 “好,替我谢谢他。”许则同既然送,林晚就收下。 “你没别的话要跟我哥哥说吗?”小姑娘不死心的问。 林晚看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到底也没有再追着问了。 这一天,林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救了一个人。 第59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4 林晚救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儿, 倒在下山必经的路上不远处,要不是林晚耳目聪敏,根本不可能发现。 林晚认出来对方是牛棚里的下放人员中的一个, 姓廖。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山坡, 有一道很明显的压痕。 他应该是不小心从上面滑下来,撞了山石树木, 最终被灌木丛给拦住了。 林晚没有贸然的将人拉出来,而是先做了简单的检查,他后脑有一个较为明显的肿块, 应该是滚落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击到的,很可能就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之一。 此外他右腿也断了, 形状有些扭曲, 搬动的时候得小心点,要不然的话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好在林晚以前是学过医的, 医术很高明, 估摸着不比林老爷子差,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得知原身出身中医世家的时候, 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中医作为这一世的职业的原因。 她当然可以再继续深入研究医术,毕竟学无止境嘛,但,如果没有别的奇遇, 很可能不会有更大的突破, 这对于她来说, 除了浪费时间, 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这人虽然佛, 但也只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比较佛, 对于事业, 她还是比较热情的,她喜欢挑战新事物,也喜欢挑战不可能。 不过暂时她也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所以林家寄过来的医书她也看了,为的是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医术。 比如现在。 林晚小心翼翼的将老头儿从灌木丛里扶出来,将他的断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折了两根树枝用藤蔓绑起来。 可能是处理断腿的时候疼了点,老头儿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来。 林晚按住他的伤腿;“小心点,你的右腿折了。” 老头儿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腿,意外的抬头看了林晚一眼:“多谢你,你,会医术?” “会一点。”林晚解释:“我家里人都是学医的,自小耳濡目染学了点,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读医书,当然,处理这种伤势我也是第一次处理的,不知道处理得好不好,回头我下山叫人把你抬下去,再送去卫生室看看。” 老头儿没说话,弯腰用手摸了摸林晚处理过的伤腿,眼里露出了几分惊讶。 林晚说得谦虚,实际上她这处理手法非常的漂亮,断骨也接续得很好,这根本就不像是新手能做到的。 老头儿深深的看了林晚一眼:“不用去卫生室了,小姑娘你处理得很好。也别给村里添麻烦了,就请你去牛棚一趟,请我几个老伙计上来接我,行吗?” 林晚也挑了挑眉,感情这老头儿本身也是学医的啊,倒是没听说也没看出来,毕竟常年接触药材的人,身上其实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可是刚才林晚将对方拖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闻到药味。 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林晚是,眼前的老头儿也是。 她无意去探寻别人的秘密。 闻言便点点头:“可以。” 林晚临走前给了老头儿一根木棍,让他作为防身,以免有蛇虫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过来咬人。 林晚出来才走两步便遇到了许则同,她也懒得再下山去叫人了,朝许则同招招手,许则同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林晚说:“刚才有人从山上摔了下来,断了腿,你能过来帮忙把人背下山去吗?” 许则同闻言这才走过来,“在哪儿?” “跟我来。”林晚领着许则同回到老头儿哪,跟老头儿说:“老伯,我找了个人,让他背你下去吧。” 老头儿看了许则同一眼,也认出他是地主家的狗崽子,神色也没有露出异常,毕竟两人的处境半斤八两,大哥就不要笑话二哥了。 “麻烦你了。”老头儿客气的说。 许则同没说话,沉默的走到老头儿面前蹲下,林晚扶着老头儿上了许则同的背,期间不小心碰触到许则同的身体,林晚没什么感觉,许则同却僵硬了身子,廖老头察觉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许则同和林晚,不过也聪明的没说什么。 林晚一无所知的在后面帮着看顾老头儿的断腿,一路上跟着将人送到牛棚安置好。 “多谢你们。”老头儿躺在稻草堆里跟林晚和许则同道谢。 许则同摇摇头。 林晚再次确认:“你真的不需要去卫生室吗?” 老头儿摇摇头,本来是想说自己会点医术,可以自己处理,但回头看了林晚一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又改了口:“小姑娘刚刚不是说自己会点医术吗?卫生室不用去了,就劳烦小姑娘再给我开几剂药吧,就不知道小姑娘愿不愿意?” 林晚目光与老头儿对视片刻,答应了下来:“行。” 林晚蹲下来,朝他伸出手:“我给你把个脉。” 老头儿停了好一会儿,才将手腕递给林晚,林晚一手托着,一手指尖放在他脉上,用心细听起来,不一会儿,林晚不由得挑起了眉头,目光落在老头儿身上,老头儿神色平静的与她对视,片刻后,林晚收回目光,也收回手,沉吟了片刻,开了个促进骨骼愈合的药膏,以及一个消炎药方。 老头儿没多药方指指点点,只问:“这药膏得现做吧?你会吗?” “会。”林晚点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89节 “那行。” 林晚起身:“那我去给你抓药,你先休息。” 林晚和许则同一起出了牛棚,林晚跟许则同说:“你先回家,我去一趟大队长家,把情况跟他说一声,然后再去一趟你家。” 许则同拧眉。 林晚解释:“我刚刚开的药方,需要用到的药材你家里都有。” 许则同依旧拧眉,好一会儿才问:“你会医术?” 他知道许秀婉在跟着林晚学认字学辨认药材,但他以为林晚还在学习的阶段,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到了能给人治病看伤的阶段。 “略懂。”林晚道。 许则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林晚估摸着他动了心思想让自己给许母看病,但又不清楚她医术到底如何,所以没有开口。 对此林晚也没有说什么。 许母的毛病,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她其实就是生许秀婉的时候伤了身子,偏偏没得到很好的治疗,又没能及时补充营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弱症,多走动几步就脸白气虚,多干点活儿就头晕目眩,天气稍有变化就会生病,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卧病在床。 要想给她彻底去了根,首先营养上就得跟上,但这很明显不太可能,好在这些日子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一些了吧,如果这个时候开药方慢慢治疗,也不是不可以的。 林晚将这些心思暂时抛到一边,先去了一趟大队长家,将廖老头的事情跟他说了,大队长吃了一惊,亲自去了一趟牛棚看了廖老头的伤势,知道他这是真的摔断了腿,便暂且免了他日常的劳动任务,先好好养伤。 至于给廖老头治伤的事情,大队长的意思是送去卫生室,当然了,因为廖老头的特殊情况,也最多只能够去这一次,以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他自己的命了。 毕竟廖老头是下放下来的,大队长肯定他去一趟卫生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可能保他到伤好。 林晚将自己给廖老头治伤的事情说了,大队长是真吃惊了:“林知青你会医术?” “会一点点。”林晚谦虚的说。 大队长怀疑的看她:“你真的会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出不得差错的。” 大队长虽然很意外林晚居然会医术,但他还是不太愿意让林晚给廖老头治疗,毕竟这伤看着严重,要是林晚医术不够,到时候把人给治坏了或者治死了,那她可是要被人指责的。 大队长一番好意,林晚心领,但还是坚持:“没事,我试试,如果不行,我就停止。” 大队长再看廖老头也没意见,便只得点头同意了。 送走了大队长,林晚便去了一趟许则同家。 “林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小姑娘看到她很高兴。 “林知青来了,快请进。”许母看到林晚也很热情,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碗红糖水。 林晚接过糖水,看了一眼许母的气色,跟她第一次见面相比,许母的气色果然红润了许多,也多了几分精神。 林晚喝了糖水,婉拒了许母留饭的要求:“我是过来抓点药的,等会儿就要走了,就不留下来吃饭了,等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说。” “那你下次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许母很遗憾,连忙说道。 自从儿子救了林晚之后,林晚便进入到他们的生活中,虽然不是因为喜欢儿子想嫁给他,但她喜欢女儿,教女儿读书认字,教她辨认采摘炮制药材,还会打猎,每次抓到的野鸡野兔,弄好之后总要分一大半给女儿让她带回来改善家里的伙食,可以说,家里因为林晚的出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都是好的变化,让人觉得充满希望的变化。 许母心里非常的感激林晚,恨不能连命都给她的那种感激。 林晚捡了几副药,本打算留下药材钱的,许母怎么都不肯要,小姑娘气得眼睛都要红了,林晚便收回了,将三包消炎药拿到牛棚,给了牛棚里跟廖老头关系好的梁老头,便回知青院了。 梁老头看着林晚走远之后,拎着药包进入牛棚低声跟廖老头说:“老廖,你让个小丫头给你开药,你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廖老头:“没事,就用她开的药。” 梁老头担心,但又拗不过廖老头,只得叹息一声去给他熬药了。 林晚拎着最后一包药回了知青院,这会儿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了,知青院众人也全都吃过了晚饭,锅碗瓢盆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了。 好在王暖给她留了饭,林晚道谢,王暖笑了笑:“不过是顺手罢了,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是药吗?生病了吗?” 王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包上,脸上露出担心。 “没有。”林晚摇摇头:“下山的时候救了牛棚里的人,他断了腿,我送他回去,然后又给他抓了几服药,这是用来做药膏用的。” 这些消息迟早都要传出去的,不如她一开始说清楚。 王暖吃惊,赵玲惊讶的凑了过来:“你救了牛棚的人?你傻啊,你干嘛招惹牛棚的人?你就不怕被连累了?” 这话说得,别说林晚了,就是王暖都听不下去了:“人家都断了腿了,难不成要见死不救?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赵玲生气:“我又没说不让她救,我的意思是,她没必要自己沾手,回来告诉大队长他们,让大队长他们去救也行的啊,干嘛要自己动手?还给人家开药?不对,你怎么会开药,你又不是大夫?” 王暖也想到这个问题:“对啊,林晚,你又不会看病,你怎么给人开药?” “谁说我不会看病?”林晚挑眉。 “你会看病?”王暖和赵玲都惊讶得不行:“没听你说过啊。” “没事我说来干嘛?”林晚道。 “可你要是真的会医术,说不定就不用下地干活了,你当初那么讨厌下地干活,你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赵玲怀疑:“你别是蒙我们吧?” “随你怎么想。”林晚没再理会她。 王暖拉开赵玲,对林晚说:“赵玲就是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林晚淡淡的说:“心直口快不是随意伤害别人的借口,别人也没有责任非要大度包容她。” 王暖讪讪的,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吃过晚饭林晚去了厨房,找出可用的瓦锅开始制作药膏。 熬制的到底是中药,没多久便有味道传出去,钻进房间里,便有知青出来查看,见是林晚,客气的关切了两句便回去了,林晚熬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药膏熬制好了,她装进一个小坛子里,回房间拿了手电准备给廖老头送过去。 王暖担心她的安危,要跟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等林晚一走,赵玲便嘲讽王暖:“呵呵,巴巴的想要讨好人家,也得看人家大小姐理你才行!” 王暖恼怒:“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哼,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赵玲哼哼。 王暖这会儿完全理解之前林晚说的那句话了。 “是是是,别人都是别有用心,只有你最纯洁,我等凡人不配跟你交往,行了吧?”王暖怼了回去,然后一拉被子翻身睡了。 赵玲懵逼了。 王暖居然怼人了。 这可是性子最好的王暖啊! 赵玲慌了,撒娇道:“好了嘛,别生气了,你知道我的,我向来有口无心的。” 王暖不理她,赵玲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王暖才放过了她。 心里有些爽,想着还是林晚说得对,赵玲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没眼色,她根本就是欺软怕硬,对付这种人,你就还是得态度强硬一点。 林晚可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宿舍里发生的事情,她去了牛棚,将梁老头叫出来,将药膏给他,告诉他用法,而后便走了。 梁老头捧着还带着热度的药膏站在牛棚外面看着林晚的背影,心里微微发热,小姑娘话不多,却是实实在在的热心肠啊! 梁老头将药膏拿回去给廖老头看,廖老头打开盖子闻了闻,梁老头问他:“怎么样?” “还行。”廖老头让梁老头给他找来一块高一点的石头,然后将断腿搭在上面,也不解开林晚给他绑的树枝和藤条,就这样沿着空隙涂抹,剩下的就放置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梁老头低声说:“希望这药膏有用吧。” 肯定有用。 廖老头心里道,这小丫头嘴里说自己是新手,可这熬制药膏的手法,可一点儿都不新手。 还有这开方的分寸,更是把握得准准的,就是一般老中医都比不上她。 有意思的丫头啊。 廖老头躺下来望着上面垂下来的稻草,心里想,这莫不是上天赐予他的补偿? 不不不,老廖啊,得稳住,稳住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次日因为有了赵玲的宣传,林晚救人还给人治伤的消息便传了出去,自然也就传到了肖京洲和罗玉珍的耳朵里。 罗玉珍很是吃惊:“林晚会开方治伤吗?她不会是乱来的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肖京洲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却下意识的训斥罗玉珍:“别瞎说。” 罗玉珍顿时就委屈得红了眼睛:“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又没有瞎说。林晚家里是都做医生的,她也的确耳濡目染的会治一点感冒发烧的病症,但是断骨这样的重伤,她哪里会真的治?我这不是怕她做错事,心里着急嘛!!” 肖京洲软了下心:“抱歉,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但是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在外面说了,要不然会引起误会的。” 罗玉珍心里郁闷,她本来是想到外面去装装担心,将林晚不懂医术却逞强给人治伤的事情传扬出去,但被肖京洲这么嘱咐过,她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一定不会乱说的。”罗玉珍道。 “那就好。” 肖京洲心不在焉的点头,然后趁人不注意跑上山去找林晚,好在林晚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有人关注自己,因此昨天从许家离开的时候,有关照过小姑娘,让她这些日子先不要来找自己,要不然就要被抓现场了。 被肖京洲拦在前面,林晚皱起了眉头:“好狗不挡道!” 肖京洲噎了噎,最终还是决定大度的不跟林晚计较:“林晚,你真的给人开方疗伤了?” 林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肖京洲只当她负气,追在她后面苦口婆心的劝:“林晚,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但是疗伤治病的事情不是小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懂万万不能够逞能啊,要不然到时候治坏了人可怎么办才好?你跟我去跟大队长说,这伤你不治了,让他们把人送去卫生室去好吗?” 肖京洲伸手想抓林晚的手臂,林晚刚刚捏起拳头,眼角余光看到许则同犹如饿狼一般从一旁扑了出来,一拳就将肖京洲给打翻在地,而后挡在林晚面前,恶狠狠的俯视着肖京洲:“再敢耍流氓,就送你去大队部!” 作者有话说: 咳咳,没写完,怕大家伙等,就先发两更吧,另外一更等晚点发,大家伙可以晚点来看,或者明天再来看。么么哒,红包洒。 第60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5 林晚握拳低笑了一下, 她估摸着,要不是许则同的身份不允许,他绝对是要说送去派出所或者革委会。 许则同听到身后的笑声, 身体忽的僵硬住了, 耳后也红得滴血。 许则同这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是做了什么,整个人无措又懊恼。 因为身份的问题, 小时候他挨了不少欺负,长大后也受了无数白眼,这也导致了他孤傲沉默的性情, 平时如无必要,他是不喊人, 别人喊他也不理会的。 他也从来都不爱表现, 不爱多管闲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0节 因为表现,多管闲事, 就意味着出风头, 出风头就意味着存在感强,存在感强对于他们这样的身份的人来说, 绝不是好事。 可以说,上次救林晚已经是他这些年来出的最大一次风头了,可他没想到,时隔两个月后, 他竟然又为林晚出头! 他这到底是干嘛? 疯了吧? 莫名的失控让许则同心里微微发慌, 好在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林晚是妹妹的好朋友, 也是妹妹的启蒙老师, 他身为妹妹的哥哥, 看到她的好友她的老师被人耍流氓, 出手维护也是理所应当。 可许则同潜意识里又知道, 肖京洲并不是真的要对林晚耍流氓,林晚也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孱弱,相反,她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强大。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 所以许则同虽然用这借口暂时糊弄住了自己,但身体还是僵硬得不行,好在他向来面无表情,所以只有林晚靠得近又敏锐才感觉到,在他前面的肖京洲是感觉不到的。 肖京洲感觉到嘴边一阵腥甜,吐了一口血,仰头看到许则同用保护者的姿态立在林晚面前,一时间怒火中烧:“艹,谁耍流氓了?我是林晚的哥哥!我跟她说话关你屁事?!你不要以为自己救过她,就有资格管她的事,你一个地主家的狗崽子,你连给她提鞋你都不配!” 肖京洲那一句“不配”让许则同听得极为刺耳,他心里烧起一把莫名的火,叫捏起拳头就想继续揍肖京洲,林晚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 许则同瞬间又浑身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松开手,而后看向肖京洲,眼里嘲讽:“哥哥?肖京洲,你语文已经退化到幼儿园程度了吗?不知道什么叫做恩断义绝吗?” 肖京洲望着林晚那张绝艳无双的脸,回想起她曾经在自己身前身后叫京洲哥哥,她那双妩媚的眼睛里尽是情意,而现在,那双眼里只剩下了寒意,这种落差让他更加清醒的知道,他是真的失去了林晚,失去了那个至爱他的人。 也更加清醒的知道,他内心深处,对林晚的爱。 他站起来,痛苦的望着林晚:“对不起,林晚,我爱你。我明白得太晚了,可我是爱你的。” 林晚真的是被恶心吐了,许则同的拳头又硬了。 肖京洲丝毫没感觉到林晚的嫌弃,他陷入自我的痛苦和愧疚甚至是感动中,“可是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晚晚,你就算是再恨我,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 肖京洲指着许则同,仇恨嫉妒,痛心疾首:“他就是地主家的狗崽子,穷光蛋不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你这一辈子就毁掉了!” 许则同原本挺生气的,听到这里心情忽地低落起来,忍不住自嘲。 说的也是,他什么样的家世,她什么样的家世,就因为她不想其他人一样瞧不起他,就因为她对他们好了一点点,他竟然就生出不该有的痴心妄想来,真是不知所谓。 林晚瞬间感觉到身后的青年连呼吸频率都变了,她本来想直接一脚将肖京洲一脚踹飞的,干脆就收回了脚,回头看了许则同一眼,点点头:“你说得对,他就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家徒四壁,要什么没什么,谁要是嫁给了他,那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晚看到刚刚还带着几分自卑的狗崽子瞬间变成了凶狠的大狼狗,许则同捏紧拳头死死的瞪着林晚:“林晚——” 林晚抬手按住他的唇,展颜一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就喜欢这样又凶又狠的狗崽子!因为,他忠诚,护主!他爱上了我,就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许则同一张脸瞬间红了,手足无措。 肖京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你你——” “你个屁啊!”林晚瞬间变脸,一脚将肖京洲踹翻:“肖京洲,你这恶心玩意儿,你要是再敢跑我面前恶心我,我就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滚!” 肖京洲想也不想就连滚带爬的走了。 等到了山脚下,肖京洲这才回过神来,一方面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感觉丢人,一方面又怨恨林晚这样绝情绝义。 他明明都已经跟她道歉,并且承认他爱她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竟然拿地主家的狗崽子来羞辱他,还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自甘堕落!”肖京洲脸色难看的低声咒骂,可气呼呼的走了几步,他最终还是不甘心:“林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堕落下去,将自己毁掉,既然你听不进去我说的话,那我就找能劝得住你的人。” 肖京洲心里有了决定,可回头看着山上,想到林晚会像从前爱慕自己一样爱慕其他人,心里焦灼得恨不能死,他咬咬牙,回家写了一封信就去找大队长请假寄信去了。 肖京洲一心惦念着林晚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离开之后,罗玉珍站在他原来站立的位置,看看肖京洲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向山上,眼睛尽是怨毒。 林晚,你真是好样的。 都恩断义绝了,反而让肖京洲爱上了你,无视我的存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要彻底的毁掉你! 罗玉珍离开,很快,林晚跟许则同谈对象的事情就悄悄的在村子里和知青院流传。 林晚在肖京洲滚走后并没有立马回身看许则同,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没一会儿,罗玉珍的身影便往山下去了。 许则同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目光一闪,抬步便要追过去,林晚抓住他:“别追了。” 许则同不赞成:“她看到了。” “嗯,她还会说出去,传得满村子和所有的知青都知道。”林晚点头。 “那你还——”许则同不明白。 “因为你阻止不了一个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女人。”林晚轻笑:“更何况,语言是多么魅力的一种艺术,你就算是现在逼着她保密,难道她就不能用其他方式将这件事传出去吗?” “那怎么办?”许则同眉头深深拧起,染上了焦虑,好一会儿,才抿着唇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林晚回头看他。 许则同面对她的目光,感觉十分狼狈:“总之对不起,如果出了事,我会扛着,不会连累你的。” 许则同说完看都不敢多看林晚一眼,转身跑了。 林晚看着他逃窜的身影,不由得笑了,清脆轻灵如铃铛。 许则同听到她的笑声,脸越发的燥热,埋头一口气跑进了深山里,直到四下无人,他才撑着树木喘息,而后头抵着树木无声的笑。 她说又凶又狠的狗崽子,忠诚,护主。 她说狗崽子一旦爱上了,就不会背叛。 他摸摸滚烫的心,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不过想想两人之间的差距,许则同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虽然被肖京洲和罗玉珍恶心了一把,不过许则同让林晚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她发现这狗崽子还蛮有意思的。 接下来几天,林晚照旧上山割猪草,看书,除了身边少了个小尾巴,暗里明里多了些探究的目光,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许则同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回去想一想,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所以又退缩回去了。 林晚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她喜欢顺其自然的感情。 第四天一早,林晚去了牛棚给廖老检查伤腿。 “嗯,没有发炎,恢复得也挺好。”林晚检查完之后说道:“消炎药再吃几天吧,药膏继续涂着。” 廖老点头:“好。” 林晚出来,梁老咳嗽着跟她道谢:“谢谢你啊,林知青。” 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梁老中等身材,面皮应该是天然的白,但经过一夏的暴晒,脸上有许多晒伤的痕迹,眉头紧皱,像是有很多愁心事。 “你着凉了。”林晚肯定的说,抬起手:“我来给你把个脉吧。” 梁老笑着摆手:“不用不用。” “反正你熬一个人的药也是熬,熬两个人的也是熬。”林晚淡淡的说:“早点治好,自己舒服不说,也不会传染给别人。” 梁老迟疑了一下:“那个药钱——” 林晚歪头:“没钱?” 梁老苦笑点头。 林晚点头:“那就拿你最值钱的东西来换。” 梁老怔住,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哟。 林晚道:“那天陪我一起来的青年你还记得吗?” 梁老点头。 “药材都是他妹妹采的,不收钱也是他们的主意,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回头有机会问问他,想换什么。”林晚意味深长的说:“学识,技艺,智慧,全都可以。” 梁老恍然大悟,他摇头:“我们这样的身份——” “只要有心,就肯定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那就算了。”林晚打断他。 梁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抬起手:“那就请你帮我看看吧。” 林晚给梁老把脉,然后说:“我去抓药,回头送药过来。” 林晚拿着装药膏的罐子去了许家,“林知青,你来抓药吗?” “婶子早。”林晚跟许母打招呼,又跟还没出门的许则同和小姑娘打招呼,然后问许母:“婶子,我想做个药膏,你这里方便吗?” “方便方便,你随便用。”许母立马说。 林晚便点小姑娘:“秀婉等会儿给我帮忙。” “这不行的。”小姑娘还没应,许母就先拒绝了:“林知青,不是婶子怕孩子累着,您肯叫秀婉读书认字又辨识药材,犹如再生父母,婶子心里感激你,但是这药膏是你们家的独门配方吧?这不是我们该看该学的,我们不能不懂规矩。” “也不算什么独门配方。” 但是许母坚持,林晚想了想,问许秀婉:“秀婉,你喜欢学医吗?” “喜欢。”小姑娘用力的点头:“我想学好医术,以后给娘治病,让娘健健康康的。” 林晚看了一眼许母:“婶子的病,如果信得过我,我也可以给她开个普通的调养身子的药方吃着。” “什么叫做普通的调养身子的药方?”小姑娘问。 “就是都用普通药材的那种。”林晚解释:“婶子的身体主要就是当年生产的时候损耗过度又没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就造成了弱症,若是想要治好,要么食补,要么就得用人参等贵重的药材来调理,这个效果要明显一些,但长年累月下来,耗费太大,你们承担不起,所以最好就是通过食补以及用普通药材来慢慢调养。” 小姑娘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家境就是这样,她也不失望:“这样也很好了,林姐姐,那就麻烦你帮我娘开个药方吧。” “不着急。”林晚摆摆手:“你娘的病,我可以帮你慢慢调理,你没有了后顾之忧,你还想继续学医吗?” 小姑娘没想到林晚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心里早有答应:“当然了,我喜欢学医。” 特别是还跟着林姐姐学习,小姑娘可高兴可喜欢了。 “那你愿意入我林家门下吗?”林晚问。 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母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激动得浑身颤抖:“秀婉她可以吗?我们这样的身份——” “当然可以。”林晚说道:“更何况,俗语有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够摆脱现有的困境呢?当然,如果秀婉现在入我林家门下,只能由我代收为门徒,得等以后有机会,才能到我爷爷或者叔伯面前见礼。并且,这层关系,暂且还不能传扬出去。” “可以可以!”许母含着泪答应:“我们秀婉愿意。快,秀婉,快跪下给你林姐姐磕头。” “不用给我磕头。”林晚笑道:“我不是你的师傅,我只是帮家里代收为门徒,代为教导而已。要想磕头,等以后见了我爷爷他们,通过了考验再磕也不迟。” 那也行吧。 有了这一层关系,许母就不阻止小姑娘帮林晚抓药捡药,帮忙熬药膏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1节 这是师承,不是偷学。 “我走了。”这边办完事情,许则同看了林晚一眼,很快又移开,跟许母说了一声便准备出门。 “许则同,你先别走,我有个事情跟你说。”林晚叫住许则同。 许母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们说你们说。” 她去看小姑娘的房间看她抓药材。 林晚叫许则同进堂屋说话,许则同不走,离得林晚远远的,“就在这里说。”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他,低声:“狗狗,我叫你过来。” 许则同耳根一下子红了,他恼怒的瞪了林晚一眼,可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他又只能溃败转头躲开,最后一步一步的挪进了门口,却怎么都不肯再往里走,板着一张脸对着外面,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我就走了的样子。 林晚好笑不已:“许则同,你多大了,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许则同羞恼:“不说我走了。” “好,我说。”林晚拉住他的手臂,许则同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不敢动了,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 “你脸红了。”林晚凑近了一点。 许则同心都炸开了,他羞恼的抽出手,埋头往外走。 林晚忙拉住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林晚将自己跟梁老的交易说了,“话呢,我给你带到了,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晚说完走了。 许则同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渣女,撩了人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温度和体香,许则同站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了。 当天晚上,他去了一趟牛棚,跟梁老谈成了什么交易不知道,反正此后他开始在夜晚跑牛棚。 因为之前林晚收拾碎嘴婆太狠辣了,所以这一次的流言虽然如罗玉珍所愿一般传得满天下都是,但又跟她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的流言静悄悄的,基本上都是小范围议论和流传,而且,这些人议论归议论,没有一个人敢添油加醋,往里面添加桃色艳事,甚至都没有人敢舞到林晚面前。 最后还是消息传到了书记的侄子耳里,跟了林晚几天,然后趁着她去许家抓药的机会,将她堵在了许家,来了一个人赃俱获。 第61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6 “许则同, 林晚,你们在做什么?!” 书记的侄子许石头带着人闯进许家,一眼便看到林晚和许则同并肩背对着门口站在堂屋里, 林晚手里拿着一本书, 许则同微微侧头看着,其实两人之间隔着一拳头的距离, 并没有任何碰触,但恰巧林晚转头看向许则同,朝对方微微一笑, 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绝美的脸上,将她眼里荡漾的情意映照得一清二楚。 许石头心头妒火刷的高燃, 瞬间将理智烧尽。 从林晚来到村子里的第一天, 这个生得过分艳丽的女知青就抓住了村子里所有青年的眼珠子,许石头也是其中之一。 他当时就对林晚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可惜那时候林晚眼里只有肖京洲, 肖京洲来自京城,家中还有大背景, 书记当日是不想得罪对方的,便勒令许石头不许再骚扰林晚。 许石头心里不服,京城大官又如何?到什么山头唱什么山歌,既然到了他们这地界, 是龙就乖乖的盘着, 是虎就乖乖的趴着, 别想强压地头蛇。 书记看出他的心思, 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了, 这些日子他在外面是挠心挠肺的,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最后抛弃了肖京洲,竟是看上了许则同这个卑贱的狗崽子。 这叫许石头如何能忍? 这不,终于找到了机会回村,又得知林晚整日往狗崽子家跑,便决意要给林晚和狗崽子一个教训。 像林晚这样不安守本分,水性杨花,只知道勾搭男人的女人,再给她一点点尊重都是多余,就该狠狠的将她踩到泥地里,折断她的骨头,让她跪在地上求饶,如此她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错。 至于狗崽子,许石头冷冷的笑,连他看上的女人都要伸手,既然自寻死路,那他便成全他! 许石头既然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退缩,更何况还见到这等扎人眼窝的事情? 许石头冷笑一声,不等两人回过神来,几步冲上去便一把夺了林晚手里的书,看也不看便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两脚,“好啊你们俩个,青天白日的竟然躲在家里看淫·书,思想落后,道德败坏,今日要不是被我撞到,只怕你们还要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跟我走,今日一定要将你们的罪行公布于众,让大家伙都好好教育教育你们。” 至于林晚和许则同看的是什么书,根本就不重要,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可许石头没想到,他话音才落,许则同已经一记勾拳将他打飞出去,许石头一擦嘴角,竟是见了血,当下愈发的恼怒,“好你个狗崽子,被我当场抓获竟然还敢打人?这是不服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跟着许石头过来的人一哄而上,许则同也没有留手,直接也没有留手,直接将众人给打趴下了。 林晚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回头转向堂屋正中:“大队长,书记,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大队长和书记黑着脸走出来。 许石头大惊:“大队长,大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书记二话不说,上前就先揍了许石头一顿,许石头不服,“大伯,你们不说教育他们,竟然还教训我,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也被他们腐蚀了吗?” 书记被自家亲侄子背刺,越发的恼怒,“你知道什么?就敢在这里乱说话?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大队长也脸色阴沉得很,“老伙计啊,看来你家这大侄子是不满意我们哪。” 书记一听就知道大队长不满意,又要揍许石头,许石头不干了,一把推开书记,“大伯,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来收买了你们,但是你们这样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还大义灭亲?”大队长冷笑,伸手将林晚手里的书拿过来:“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再说说,这是什么来着?” 大队长往许石头面前一送,许石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林晚冷笑:“我和大队长以及书记一番好意竟然被你想如此龌蹉,这件事若是没有个说法,我可不干!” “我错了,大队长,大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都是被人蒙蔽的,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许石头很清楚后果,所以他果断的萎了,抱着书记的大腿痛哭流涕。 大队长看向书记:“先把他们押到大队部关起来,你看怎么样?” 书记点头。 许石头等人被押了下去,许家只剩下大队长,书记以及林晚等人。 书记望着林晚:“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当中吧?” 林晚神色淡淡,“书记说笑了,我便是再厉害,也不能逼着他说这些话,做这等事不是?一切不过都是他积怨已久,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林晚意味深长:“今日他想要对付我,被我提前察觉,所以才能扳回一城,可大队长,书记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今日捅的是你们呢?你们自信能避过?” 大队长和书记倒吸一口冷气。 书记还挣扎:“许石头是我侄子——” 林晚冷笑:“他刚才可没把你这个大伯放在眼里。” “也没把您这个大队长放在眼里。”林晚转头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和书记黑脸。 许石头那些话传出去,他们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队长有了决断,往书记看了一眼:“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书记还能怎么说?人家都要自己死了,那当然是要断。 林晚别过许家人,下山往知青院走,走到半路便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叫她:“林晚,晚晚——” 林晚一听这声音带着点儿京腔,听着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忙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前面大路上走过来一个穿着绿军装的青年,对方面皮白皙,五官英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是跟她如出一辙的邪魅,不是原身的二哥是谁? 林晚心里惊讶不已,忙迎上去:“二哥,你怎么来了?” 林停拍拍她的头:“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闹翻天了?” 林晚听得满头雾水:“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林停才刚到,肯定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说的应该是以前的事情。 但落水的事情她早就报备过了,就只有碎嘴婆子的事情了。 他们难不成是得知了这消息过来的? 可谁这么嘴碎,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啊? 林晚脑子里瞬间闪过罗玉珍和肖京洲的身影。 罗玉珍算计了她,抢走了她的未婚夫,这会儿虽然已经跟肖京洲结婚了,但肖京洲感情上出现了动摇,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找惹林家人,免得林家人找她算账,肖京洲因为对她的感情退淡不出手帮她,所以不会是罗玉珍,那就是肖京洲了。 想到那天肖京洲在山上说的那些话,林晚一阵作呕,她真的是对肖京洲太过手下留情了,以至于他竟然背着她跟她家里告状,将她二哥给惊动过来了。 “你在想什么?”林停一双狐狸眼盯着林晚,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危险的探究:“晚晚,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晚镇定的回答:“人都死过一回了,还能没点改变?” 这要是林老爷子在面前,林晚就不这样说了,老人家肯定会伤心难过,但林停嘛,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停脸色瞬间变了,眼里的锐利褪去,只剩下心疼和恨铁不成钢,“谁叫你傻?当初一家子人劝你,你都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也还好吧。”原身是不会后悔的,林晚是没有什么后悔的,她耸耸肩:“如果不亲生经历过生死,又如何能换来大彻大悟?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是不是下了手术室就被爸妈赶着匆匆忙忙上火车?路上没能好好歇息吧?累不累,饿不饿?先跟我去知青院,我给你下碗面条吃,然后再给你找个地方歇息。” 林晚带着林停往知青院走,林停问她:“你在这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以前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傻乎乎的信着一个人,就好像是将刀剑送到了别人手里,任由人戕戮,剥筋抽骨,面目全非,痛不欲生。”林晚神色平静的说。 林停却听不下去,他一把抓住林晚,眼睛都红了:“你应该早点告诉二哥。” “告诉你有什么用呢?当初我还没有醒悟,就算是告诉了你,你帮我打了他,警告了她,最后不会得到我的感激,只会得到我的抱怨和憎恨,如此你不会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林晚回头看他:“我反而庆幸,当初没有告诉你们这些事情,这样你们就不用为我强出头,这样我就不会为了两个垃圾对你们言语如刀,在彼此心中造成难以抹去的伤痕,让我们本来亲密无间的兄妹感情,四分五裂——” 林停打断她的话:“不会有那样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们的兄妹感情,不会四分五裂。永远都不会。” 林晚笑。 怎么可能不会呢? 这世间的感情犹如流沙,总共也就掌心这么多,如果你紧紧的抓着,它们会变得坚硬凝固,如果你手指松开,它们就会从指缝间流走,再也不会回来,如果你小心爱惜的捧着,它们不会变少,会一如既往干燥松软温暖。 “林晚!”林停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曾经无比盼望着妹妹能够早日清醒过来,明白事理,可如今看着她过分清醒的样子,却又心如刀割。 “林晚,二哥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我知道。”林晚笑,轻松又明媚:“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她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他:“二哥,谢谢你来看望我。” 林晚一抱即放,扬笑,“走吧,我给你弄吃的。” 路上遇到村民,好奇的打量他们两个:“林知青,这是你哥哥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2节 “是啊,这是我二哥,过来探望我。”林晚笑着回答。 那人瞬间被灿烂的笑容耀花了眼,一张脸涨红,傻呵呵的说:“欢迎二哥欢迎二哥!” 说完反应过来,连忙抽自己嘴巴子:“瞧我乱说什么呢。就,欢迎欢迎。” “你好。”林停微笑点头。 路上遇到的村民对林晚都很客气,对林停都很热情。 林停忍不住说:“这村子里的人都很不错嘛。” 林晚微笑。 回到知青院,大家伙正围聚在一起拉拉扯扯的,看到兄妹俩过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肖京洲见到林晚一喜,甩开罗玉珍的手跑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晚晚,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将你怎么样?” 林晚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过去。 肖京洲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罗玉珍尖叫着冲过来:“林晚,你什么意思啊?肖大哥只是关心你几句,你怎么还打人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林停一片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 不过作为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看到罗玉珍这样冲着自家妹妹,他肯定是不能干站着的。 林停利落的一步上前:“我妹妹打他自然是因为他欠打,你要是不舍得,就把你家狗拴住,别让他往我妹妹面前凑啊!” 罗玉珍和肖京洲这才发现林停,蓦地撑大了眼睛,罗玉珍又惊又慌:“林,林二哥。” 肖京洲则是真心实意的惊喜:“林二哥你来了!” 林停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回头又换了一副温柔的神情:“晚晚,你手疼不疼?” 林晚忍不住笑起来:“有点疼。” 林停立马说:“那下次你想打谁,你直接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打。” 林晚丝毫不客气的指着肖京洲:“那二哥你帮我打他!” “好!”林停二话不说放下背包,将肖京洲拎到一边狠狠的揍了一顿,而后扭头问林晚:“这样行了吗?” 林晚点头,林停这才放开手,罗玉珍连忙去扶肖京洲,愤怒的叫道:“林晚,林停,你们太过分了!无缘无故的打人,我要举报你们!” 林晚走到两人面前,冷笑一声:“无缘无故?罗玉珍,你是怎么说得出口这个词儿的,就凭你脸皮厚吗?” 林晚神色瞬间冷漠:“肖京洲,罗玉珍,两个月前,我说过与你们夫妻恩断义绝,永不相干,言犹在耳,你们却忘得一干二净。跑到我面前说什么爱我被我揍了一顿不甘心,暗地里捣鬼想害我?” “我本来只想跟你们划清界限,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那我就只能当做是你们的宣战了!”林晚居高临下:“肖京洲,罗玉珍,我郑重的告诉你们,你们这战帖,我接了!咱们,走着瞧!” “哥,我们走!”林晚转身招呼林停,林停却没走,目光如刀的看着罗玉珍和肖京洲,最后落在肖京洲身上:“晚晚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不是真的。”肖京洲忙解释:“我当时,是有点儿冲动,说错了话,但我主要是担心林晚,她跟牛棚的那些人走得太近了,她甚至还——” 肖京洲没提许则同的名字,“我就是担心她太过年轻单纯不知道轻重,害了自己,所以才给你们发电报的。” 他诚恳的说:“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嗤,肖京洲,装什么傻?今天的事情,你敢说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林晚不耐烦的说:“当初在山上,就只有你我和许则同三个人,要不是你对外乱传,谁会知道?哦,对,当初许则同之所以会出现,还是因为你对我动手动脚呢!我真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拦着许则同,就应该让他将你这流氓送到大队部去!也免得今天差点儿给你害死,还连累无辜!” “肖京洲,你他妈的混账!!”林停瞬间怒了,一把揪起肖京洲给了一拳,他眼圈瞬间青紫了,林停还想来第二拳,林晚抓住他的手,林停咬牙:“林晚你放手!” “算了,二哥。”林晚可不敢由着林停,林停身上还穿着军装呢,要真将肖京洲打残了,回头肖家一状告到军医院去,二哥可是要挨批评记大过的,没必要为了这种渣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算什么算?他妈的,竟然敢欺负老子妹妹,真当老子是死的啊!”林停气得直爆粗口:“林晚你放手。” 你这么激动,我更加不可能放了。 林晚拖着林停:“走了走了,别打了。” 经过背包,林晚顺手将背包拿上,拉着林停进了自己房间,放背包放在地上,拉过一把椅子将林停按坐下。 等林晚兄妹进了屋,罗玉珍将肖京洲扶起来,摸着他眼睛上的青紫,心疼得不行:“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子!” 肖京洲羞恼的打开她的手:“行了,别啰嗦。” 肖京洲回头看到其他知青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他脸上一阵臊,转身就要走,被人叫住,是赵玲:“肖知青,刚刚林晚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找她表白了?这几天私底下偷偷传的林晚跟许则同的闲话都是你传的?” 肖京洲还没说话呢,罗玉珍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出来:“赵玲,你胡说什么呢?肖大哥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玲撇撇嘴;“以前我是相信的,可这不是转头就被打脸了吗,所以现在我是真不敢相信了,这不就直接问你们了吗?” 其他人看向赵玲都觉得神奇极了。 以前觉得这人烦得很,说话没点头脑,总是往人家痛处戳,这会儿嘛,倒是觉得她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以后水平呢? 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 以前他们都觉得肖京洲和罗玉珍是好人,可结果这两个,一个始乱终弃,一个挖姐妹墙角,都不是好东西! 所以他们如今哪里还敢相信什么好人不好人哟。 罗玉珍恼羞成怒:“你瞎说什么?!” 肖京洲倒是回过神来了,说道;“流言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做这么没品下作的事情。” 肖京洲说完就走了。 罗玉珍气得要死。 这叫什么话?流言的事情没关系,那表白的事情就是真的呗? 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将她置于何地? 还有,什么叫做没品下作? 林晚口口声声说要跟你恩断义绝,却勾得你越陷越深,这才叫做没品下作好吗? 罗玉珍也没脸继续呆下去,连忙追着肖京洲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转身各自回房,关上房门就低声议论。 “我的天哪,没想到肖京洲竟然是这样的人!当初林晚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他一脸厌烦,还跑去喜欢罗玉珍,现在跟罗玉珍结婚了,又跑来说爱林晚?” “渣男,大渣男!” 房间里,林停瞪她:“你干嘛拦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我呸!你可别说这么可怕的话。”林晚啐了一口,低声数落他:“你傻不傻?你身上还穿着军装呢,之前你揍的那一顿,虽然叫人疼,却不会伤人,你都控制着力道呢,可刚刚你干什么?那拳头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了,你是怕打不坏他呀?要真相打断他的腿,回头咱们找个月黑风高夜蹲他一把,套他麻袋就是了,何必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把人给打残了?” 林停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看她:“我现在算是相信你之前说的话了。” “这回是真的相信我不再爱他了吧?”林晚笑道。 “嗯。”要真还爱着,就不会说出套麻袋的话了。 “你刚刚说的到底什么事?你今天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林停想起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拧眉问道:“那混账又干什么了?” 林晚拍拍他的肩膀:“先不说这个,我先去下面条,咱们先吃了再说,行不?” 林停也的确是饿了:“行吧。面条在哪儿,我来煮吧。” 他家妹妹打小被宠着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下厨,别把粮食给糟蹋了。 林停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她,她连面都要人家自己下,那她还是人吗? “不,二哥你等着,正好尝尝我的手艺,回头见着爷爷和爸妈你就跟他们说,我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不会饿着自己的,让他们别担心我。” 林停想想也对:“那行。” 反正亲妹妹做的,不管再难吃,他肯定都要捧场全吃完。 没有肉,也没有肉罐头,林晚烧好水放下面,再打两个鸡蛋下去,等差不多了再将洗干净摘好的青菜放下去,最后撒一把葱花,自己捞出一小碗,剩下的就全都给了林停。 林停看了一眼,面条白得像雪,鸡蛋白嫩嫩的蛋白裹着黄橙橙的蛋黄,看着就可口,青菜和葱花漂浮在浓醇的面汤里,漂亮好看得不行。 “看着还不错嘛!”林停惊奇不已,尝了一口,汤清面滑菜香,好吃得不行,林停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厉害啊小丫头。” 林晚挑眉:“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我,知道吗?” 林停终于开心起来:“知道了,小丫头。” 兄妹俩吃完面条,将碗筷洗干净放置好,林晚回了一趟房间拿了东西,便带着林停往山上走去。 兄妹俩爬到山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原野。 林停回头看林晚:“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林晚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肖京洲给你们发什么消息了,让你这么匆忙的赶来?” 林停道:“他给妈发电报,说你在这边被人蒙骗,要嫁给对方。” “那你们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问清楚,就直接过来了。”林晚皱眉:“你们不应该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呀?” 林停无语:“你觉得,你在感情上,能有什么可让我们信任的?” 林晚想想原身,哑口无言:“好吧。都是我的错。” 林停温柔的看着她:“没关系,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呢?只要醒过来就好了。” 林晚叹息:“我就是这样被你们宠坏的啊。” 林停:“我们只愿你一世无忧,只可惜,我们没保护好你。这是我们的错,爸妈,很内疚,我和大哥很内疚。如果当初我们多关心你一些,或许你就不用遭受这一切了。” 林晚望着远处不说话了。 那是原身的伤和痛,她没有资格代她去原谅谁。 林停心里难过。 他们说再多的对不起,妹妹的伤害已经造成,她不愿意原谅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他不怪她。 他以后会对她更好的。 好到,可以弥补这些遗憾。 可以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林晚回过神来:“不是要说我的事情吗?还听不听了?” “听。” 林晚便将这十几年来,原身和肖京洲和罗玉珍之间的恩怨纠葛说了,林停听完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自己刚才下手还不够狠。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3节 “你可控制着点,这里可是山顶,别摔下去了。”林晚按住林停,林停红着眼看她:“晚晚——” “停!”林晚抬手阻止他:“二哥,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愧疚,不是为了让你愤怒暴狂,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们林家的人都应该知道。” “这是一个教训,对于我如此,对于我们林家人也是如此。” “我希望以后大哥二哥结婚有了孩子,可以保护你们的孩子,别让他们受到我这样的伤害。” “这种被人当做傻子一样耍的教训,有我一个就够了。” 林停抱住林晚,一滴泪滚下来,他说:“好。” 肖家,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林停! 林晚又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重点说的是许秀婉:“我特别喜欢她,因为她是最阴暗潮湿糜烂的角落里,长出的最纯洁的花。” “可她的身份——”林停看着林晚,忽地又住了口:“没关系,你要是真喜欢她,二哥帮你想办法。” “这个倒是不用。”林晚笑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回头要是有机会,我让你看看那孩子,要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关系,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林停无所谓,他对小姑娘没感情,他唯一关心在乎的只有他的妹妹而已。 “今天的事情你还是太冒险了。”林停不赞成的说:“你可曾想过,稍有不慎会发生什么事情?” “晚晚,你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令你开心,令幸福,我不想阻止你,但是晚晚,咱们不要挑战太高难度的行不?”林停忽地说。 林晚知道他指的是许则同,他应该是听出来她对许则同动了心思,所以劝阻她。 林晚笑道:“哥,我如今还小呢。再说了,以前轰轰烈烈,粉身碎骨我不后悔,现在怦然心动我也不畏惧,我欣然向往。” 这话叫林停听得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妹妹这听着,怎么像是就认定了这许则同呢? 不行,他得亲自见见这个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自家妹妹动心。 林晚看出了林停的心思,却并没有说什么。 在她看来,林停作为亲哥哥,若明知道自家妹妹看上了一个不合适的男人还无动于衷,那才叫人心寒呢。 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捡柴火的许秀婉,林晚朝她挥挥手:“秀婉,过来。” 小姑娘转头看到林晚也是很高兴,但见到林晚身边高大俊美,气质卓然的林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神色间写满了不安,捏着衣角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 她知道那是林姐姐的亲哥哥,也相信对方是和林姐姐一样善良的人,但她也明白,像她这样的出身,并不是谁都愿意和她搅和在一起的。 要是林姐姐的哥哥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责骂林姐姐怎么办? 小姑娘并不希望林晚因为自己受到责难,她微微摇头,转身想要离开。 “许秀婉。”林晚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又喊了一声:“你过来。” 这下子小姑娘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忐忑不安的走过去,离着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低低声叫:“林知青。” 林晚好笑:“平时不是叫我林姐姐的吗?怎么又叫起林知青来了?这是要跟我生分了?” “没有,我——”小姑娘闻言大急,想要解释,但目光落在一旁的林停身上,她又缩了回去:“林知青,您别开玩笑。” 林晚摇摇头:“秀婉,这是我二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你跟他见过礼。” 林晚又给林停介绍:“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姑娘,许秀婉,虽然出身不是很好,但是人很聪慧,在学医上颇有些天赋。” 林停打量小姑娘,对方约十岁左右的年纪,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是以长得比同龄人要娇小一些,不过最近应该营养还行,小小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婴儿肥,气色也红润,眉眼极是秀丽,特别是一双眼睛,湿漉漉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叫人忍不住喜爱。 小姑娘这会儿怯生生的跟他见礼:“林医生好。” “嗯。”林停微微颔首:“听说你学了些医?” 小姑娘不安:“只是略微学了一点。林医生你莫要怪林知青,我,我以后不学就是了。” 林晚看了林停一眼,林停也无辜,他何曾说过不让对方学医? 这胆子也太小了。 不过,灵气倒也是有几分的。 林停道:“晚晚既然教你,你学就是。只学了不可害人。” “嗯嗯。”小姑娘没想到林医生这样好说话,忙应了:“我一定不会害人的。” 她想说,她可以帮助别人。 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她有些黯然,但仍旧打起精神:“我想为娘调理好身体,让她再无病痛。” 林停点头,也并不说对方毫无济世之心。 如今这形势,学得一门好手艺,保得自身已是不容易。 他考问了小姑娘几个问题,小姑娘对答如流,可见是用了心的,没有辜负妹妹一番好意,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她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小姑娘转头看向林晚,林晚微微颔首:“去忙你的吧。” “那林医生,林知青,我先走了。”小姑娘礼貌的道别,而后走了。 林晚回头笑问林停:“如何,还算可以吧?” 林停无奈叹息:“你既喜欢,那教一教便是,只是要注意分寸,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林晚点头:“放心吧二哥,我心里有数的。” 林停既然对许则同起了意,自是寻了个机会亲自去见这人,知道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得闲便上山晃悠,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先遇到了野猪,林停虽然也算是军人出身,但论身手跟部队里的兵是没法比的,当时他虽然能勉强应付,但一时半会也拿不下那野猪,若是时间长了,必定要遭殃,幸好许则同经过,两人合力一起将那野猪给打死了。 林停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许则同有些担心的看他:“你没事吧?” 许则同当然知道林停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后怕。 要是他没有恰巧经过,林停只怕凶多吉少,到时候林晚必定要伤心难过。 林停双手撑地坐起来,望着许则同。 青年衣衫落魄,眉宇间也见几分拘谨,但仍旧看得出来是个狼崽子,是那种给个机会,就能将人咬死的狼崽子。 危险性极高。 林停并不觉得这是自家妹妹的良配。 虽然的确,青年这张脸,比之肖京洲要更胜几分。 但脸不能当饭吃不是? “我没事,今日多谢你。” 人家到底先救了自家妹妹,又救了自己,林停是个有教养的人,并没有因为对方跟自家妹妹那点儿事就对人冷嘲热讽。 他缓过气来,正正经经的跟人道谢,客气又疏离。 许则同也是个聪明人,见状便领悟对方的意思,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但叫他立时放下林晚他又做不到,可他也清楚自己的短板,只得将一切压在心里,先想办法解决自身处境,若是自己还是这般,便是让他立时娶林晚,他也是不愿意的。 爱一个人,是应该给予对方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将对方拉入自己的泥潭。 林停歇过,和许则同一起将野猪搬运下山,在村子里造成了些轰动。 大队长为免山上还有野猪,立时组织了人手再次上山搜索,若是还要,必定要先打死,许则同成分不行,但经常上山,身手却是可以的,被大队长委以重任,他也没什么怨言,上山后又发现了另外一头野猪,带着人一起将野猪打死,村里的青壮见识了他的勇猛强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佩服的。 两头野猪宰杀,让村里人尝了一回肉味,好像过年一般高兴。 林停私底下跟林晚说:“这人若是能入伍,必定是个人物,可惜了。” 林晚倒不觉得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他固然错过了一条通天大道,可谁知道不会另有一条大道等着他呢?” 林停见状越发的忧愁了:“你理智点。” 林晚笑。 林停愁得不行。 林晚才劝他:“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这样才更加可怕好吗? 书记为保许石头,下了死力气去查这件事,最后查到了罗玉珍身上,但是罗玉珍矢口否认,又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最终也拿她没有办法。 许石头的事情,最后经过讨论,认为他是受人蒙蔽,但也的确是犯下了极大的思想错误,所以必须接受惩罚,正好前段时间上面下来一个通知,省上要修建一个水库,需要抽调民工,因为时间很长,条件也非常的艰苦,所以基本上都是自愿原则,书记就将许石头送去修建水库,没有三五年是回不来的。 林停对此结果并不满意。 林停是男人,只见了许石头一面,便知道对方为何要对自家妹妹下手,对于这些胆敢觊觎自家妹妹,且还差点儿害了自家妹妹的,林停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拉去枪毙。 他本欲不依不挠,非要许石头付出代价,倒是林晚阻拦了他:“俗话说得对,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林家再是京城出身,有权有势,到底县官不如现管,若是过分得罪了这些当地人,到时候人家要整你,在一些小事情上卡着你,便足够你痛苦了,所以还不如就这样,给书记一个面子,就这样把这件事揭过去了,书记承我这么一个面子,将来也必定会回报我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停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罢手。 但许石头可以放过,肖京洲却不能,这小子如此欺负他的妹妹,分明是不将他们林家人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就要狠狠的给他一顿教训! 还有那罗玉珍,什么玩意儿,当初妹妹对她掏心掏肺,她竟敢恩将仇报,非但抢妹妹的男人,竟然还敢谋害到妹妹身上,若是不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她定是以为他们林家是好欺负的。 林停临走前,找了个机会套了肖京洲的麻袋,将他狠揍了一回。 罗玉珍心疼极了,来找林停理论,林停冷漠脸:“你说是我,那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想污蔑人,我们就去见公安。” 罗玉珍哪里拿得出证据?只得无奈的看着林停大喇喇的离开。 却不料这才开始,林停回到京城,虽然迫于形势不敢有大动作,还是想办法联系到许石头所在的水库,让人帮忙好好教育地方,许石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另外又将罗玉珍亲妈的工作给搞没了,罗玉珍得到消息气死了,偏偏她自己也承受着许家的报复,自顾不暇。 又过去两个月,廖老头的腿终于完全长好了,林晚最后一次给他看完诊,准备要走的时候,廖老头出声:“林晚,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第62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7 林晚没有惊讶也不激动, 她神色平静的望着廖老头:“你能教我什么呢?” 廖老头也神色平静:“玄门医术。” 林晚瞳孔一震,终于露出了光芒,廖老头微微翘唇:“今晚山顶见。” 林晚点头, 起身告辞离开, 半路看到罗玉珍掩面哭着跑过。 之前许金华的事,书记查到了罗玉珍身上, 但因为罗玉珍怂恿挑拨的时候言语婉转,让人抓不到把柄,所以书记拿她没有办法, 最后只将许金华发去修水库。 不过俗语有句话说,不怕官就怕管。 肖家纵使权势滔天, 到底相隔千里远, 鞭长不及。 更何况,书记整的是罗玉珍又不是肖京洲, 像罗玉珍这种处心积虑攀附权贵的媳妇, 只怕肖家人也不会要,恨不得书记整得惨一些, 好让肖京洲彻底的厌弃了罗玉珍,到时候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她一脚踹开。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4节 当然,书记明面上也没给人落话柄,他就是给罗玉珍换了一个工作。 原本罗玉珍是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田的, 他把罗玉珍换去养猪了。 认真算起来, 养猪这活计可比下地轻松多了, 起码不用风吹日晒, 所以明面上是谁都无法挑剔的。 罗玉珍心知这里面有诈, 而且养猪臭, 她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书记一句“不服从领导就去知青所申请将她调走”就将她给压了下去。 罗玉珍心存警惕的去了猪舍,不但要跟着煮猪草喂猪,还要清洗猪舍,铲猪屎,每天都将自己弄得臭烘烘的,肖京洲本来就因为她陷害林晚的事情跟她生气,这下子更有借口回了知青点这边住,把罗玉珍气得要死却毫无办法。 毕竟她也知道当初的事情败露的确是很容易败好感,要是她再纠缠不休,只会将肖京洲越推越远,再加上她整日臭烘烘的,男人就算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忍受得了她这一身臭味,反倒容易让男人形成固定印象,到时候才是真正坏事,因而罗玉珍就只能够忍了。 她以为书记要想搞她,除了让她做这些脏臭活之外,就是对猪舍里的猪下手,只要在她饲养期间有一头猪死了,那所有的损失就都得她赔,如果所有的猪全都死了,那真的就是将她卖了都赔不起,所以她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不让任何人有污蔑自己的机会,可没想到,她先等来的不是猪死的消息,而是她自己吃屎的消息。 当然不是她自己主动吃屎,而是有一天她正在铲猪屎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被人推了一把没站稳扑倒在地,当时她只是脸被磕着了,但对方一声不吭的揪起她的头发将她按进了粪堆里! 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而后吐了! 罗玉珍则是疯了。 她要求大队长和书记将害她的人找出来,可她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人,也没听对方说过一句话,根本就认不出是谁,再加上书记又不是诚心调查的,自然查不出什么来,甚至还倒打一耙,说她是自己摔倒的,想逃避责任逃避劳动故意污蔑别人。 罗玉珍自然不干啊。 她闹,没用,还要被书记扣一定破坏团结的帽子。 最后她想离开猪舍,书记为表示自己没有私心,同意了她的请求,但却给她安排了繁重的任务,一旦罗玉珍表示不满,书记就以拈轻怕重,逃避劳动来压她。 书记让她充分的认识到,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没有林晚的武力值,没有林晚的本事,罗玉珍就只能够憋屈忍受刁难。 至于肖京洲,虽然厌恶了她,但到底她也是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欺负他多没面子,所以一开始他也是力挺罗玉珍的,但书记说查不出来,他自己暗地里去查也查不出来,最后无法只能让罗玉珍吃了这个哑巴亏。 至于罗玉珍想的肖京洲还是很关心她的,正好趁此机会夫妻和好的美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肖京洲连她每日身上臭烘烘的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现如今吃了一嘴猪屎,肖京洲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恶心得不行,根本就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冲动了好吗? 肖京洲找了个借口直接搬回去知青所住了,罗玉珍意识到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自然是不干的,一路追到了知青所,夫妻两个大闹了三百场,闹出了无数笑话。 最后肖京洲忍无可忍说出了要离婚的话,理由也很好找,就拿之前罗玉珍怂恿许石头去抓林晚和许则同的奸的事情来说,说自己之前是被她欺骗了,其实他跟林晚一开始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是罗玉珍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然后在自己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自己误会林晚,对林晚越来越厌恶,甚至落水的事情,他都怀疑是罗玉珍故意设计的,因此他不想再被蒙骗了,他要跟罗玉珍离婚。 肖京洲动了离婚的心思就一发不可收拾,坚决要跟罗玉珍离婚,罗玉珍自然不干啊,两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婚也没离掉,罗玉珍一个人住在他们两人的婚房里,肖京洲已经正式搬回了知青所。 知青所众人对这夫妻俩都没什么好感,但肖京洲家世好啊,再加上他生得英俊潇洒,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他脸上都少了笑容,更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因此不仅是知青所里的女知青,就连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母爱,对他态度温和了许多。 男知青吧,除了一些道德感特别强烈的,其他人吧,心里或许有些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或者是不以为意,过去了最开始的尴尬阶段,很快就恢复如初。 只有罗玉珍一个是被彻底的排除在外,孤立无援了。 有肖京洲支持的时候,书记说收拾罗玉珍就收拾她,更何况没有了肖京洲的支持?罗玉珍只有更惨的份。 许石头的家人可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罗玉珍,第一次推她进猪粪堆里之后,沉寂了一个月,又搞了一次小动作,这一次地点不在猪舍了,而是趁着罗玉珍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将人推进了粪坑。 当然没弄出人命来,罗玉珍被救之后发飙报警,可谁不知道这就是书记对罗玉珍的报复?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帮罗玉珍说话,全都是一问三不知,就算是罗玉珍指证许金华的家人,她也拿不出明确的证据,许金华的家人也不会认,派出所的人能力有限不说,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偏着自己人,最后这个案子自然也只能够不了了之。 他们市里有一个糖厂,每年都会收甘蔗,他们村里山地多,每年都会种一大片一大片的甘蔗,每年农闲的时候,大队长他们就会安排村里人去甘蔗地里给甘蔗剥壳除草,但甘蔗地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收拾的,有时候隔了两三个月才会收拾一次,那时候甘蔗垄里又会长满了野草,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 往年都是一人一垄的干活,今年书记换了一个形式,划片,一人一片,一家人可以合领一片,几个朋友也可以组起来领一片,罗玉珍无人愿意跟她组合,她就只能够自己领了一片。 书记特意将她那一片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她那一片周围的人都得了授意,都是从离她最远的地方开始干起,于是罗玉珍就好像是被扔进了孤岛,四周围全无人声,只有风吹过甘蔗地发出沙沙的声音,那种孤独感能叫人发疯。 再加上地上时常有虫子爬过,对于罗玉珍这样城里来的女孩子是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 这个时候,许金华的家人再给她弄一条蛇过来,罗玉珍就能被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眼下这情形,很有可能就是在甘蔗地那边被吓着了。 罗玉珍跑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折转回头,红着眼睛瞪着林晚:“林晚,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晚看着罗玉珍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和草屑,脸上还有一道道被蔗叶割出来的口子,狼狈不堪,微微一笑:“第一次,不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自作孽。第二,看到你这样狼狈,我很高兴。特别高兴!”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要换了平时罗玉珍是不敢的,但如今她已经被压抑了很久,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林晚这一句“很高兴”,彻底的将她点燃,她便不管不顾的朝林晚扑过去,想要狠狠的撕碎林晚脸上的笑容。 凭什么啊? 明明胜利嫁给肖京洲的人是她,应该享受胜利果实携手肖京洲走向人生巅峰笑到最后的也是她才对,林晚凭什么活得比她还要更加光鲜靓丽? 她不服,她不甘。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林晚这个臭biao子抢走了她的幸福,她要将她撕碎,撕碎—— 林晚对此只有一脚,“罗玉珍,伤害别人谋夺来的幸福,最终犹如泡沫幻影,一戳就碎。从你动了歪心思的那一刻,你已经与幸福无缘。好好享受你的悲惨人生。” 林晚扬长而去。 “啊啊啊啊!”罗玉珍捶地大叫,不甘又无奈。 林晚去找大队长,将廖老头的伤势彻底好转的事情告知:“明天开始我就不再去牛棚给他看伤了。” “好。”大队长表示知道了:“我回头去看看,然后再给他安排活计。倒是林知青,你愿不愿意换个活计,除了农忙,平时就专门给大家伙看病?” 林晚挑眉:“我会的不是很多,也就处理一下外伤,再看下感冒发烧什么的。” 大队长笑道:“在咱们乡下,会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林晚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队长:“您有什么话,不如一次说清楚吧。” 大队长便说道:“如果林知青愿意专门做大夫的话,我可以向公社申请赤脚大夫的名额给你,到时候你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每天都会按照全勤给你算工分,平时给村民开药按照规矩来收费,如果用的是你自己采的药材,可以让村民用钱或者用工分来抵换,但如果你只是开方的话,就不能收取工分或者钱了。” “还有呢?”林晚问。 “就是我家小子,今年也初中毕业,十六岁,你看你能不能也教教他?”大队长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我们会给拜师礼。” 大队长也是看到林晚在教许秀婉,才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我今年十八岁,你家小子十六岁,让我教他,这不好吧?”林晚点点桌子:“我虽然坦坦荡荡,但是人言可畏啊大队长。” “那加上书记家的小丫头呢?他家小丫头也有十五岁了,让她跟我家小子一起跟着你学医,你觉得可以吗?”大队长问。 “我自己也在学习,最多只能教一些基础的。”林晚提醒。 “教点基础的,平时能看个头疼脑热的,再有外伤能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大队长也不求孩子学得多厉害,会这么点在农村就已经够用了,要是大病他还不敢让孩子上呢,怕出事。 “这样也行。”林晚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谢师礼就不用了,我有另外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大队长很高兴。 林晚道:“我要换个单独的房子住。” 大队长想到肖京洲也在知青院住着,虽然林晚不理他,但出出入入吃饭洗手看到,的确是很恶心,便点头:“这个可以。” “我想要僻静一点的。” “僻静一点的啊。”大队长沉吟了一下:“就只有一个在半山腰的石头房子,以前是村里一个孤寡住着,后来人没了,那房子也就没人住了,年份久了,破败得有点厉害,要重新收拾过才行。” 林晚知道大队长说的是哪个房子,事实上,她看上的也是这个房子。 以前不要紧,如果真拜了廖老头为师学玄医,林晚再住在知青院就会很不方便,住到山腰就好多了,不仅是独门独户,自己关门在家干什么都成,离许则同家也不远,方便两家来往。 “可以。”林晚点头:“那我这就找人去收拾啦。” “我也帮你叫几个人吧!”那房子确实是太破败了,大队长也过意不去,忙说道。 “好。” 林晚和大队长等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也才收拾了一半,要完全收拾出来恐怕得花两三天,等到住进去还需要七八天,要不然太过阴冷潮湿,对身体不好,但消息已经在知青院传开来了,大家对林晚能够不用下地做医生羡慕不已,但这是技术活,羡慕也羡慕不来,但打好关系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说要去给林晚帮忙,林晚婉拒了大部分人,有些特别热情的林晚拦也拦不住,就懒得理会了。 至于肖京洲复杂的眼神她就当做没看到,只要别脑残跑去她的新房子说要帮她忙就可以了。 到了晚上,林晚在油灯里放了点安神的药粉,王暖和赵玲很快入睡,整个知青院进入静寂,林晚悄悄出了门,上了山才打开手电筒往山顶走,到了山顶有月色,她便关了手电筒,廖老头已经坐在之前林晚和林停坐过的大石头上等着她,呼啦啦的山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林晚看着他挺拔笔直却瘦弱的身影,眉头皱了皱,最后也没说什么,只上前两步,和廖老头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廖老,我来了。” 廖老没有回头,而是望着远方,问林晚:“你是来自京城中医世家林家吧?林德仁是你什么人?” “是我祖父。”林晚答道。 “果然如我所料。”廖老问:“你祖父可还好?” “身子骨还算康健。”林晚道:“你认识我祖父。”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廖老没有回答,径自感叹:“他在京城风生水起,而我却沦落至此。人生无常啊。” 林晚没说话。 廖老自己感叹了一番,这才回头看林晚,“四个月前,我曾经见过你,当时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从医的痕迹。” 林晚神色平静的望着他。 “不过,这不重要,我看中的,正是现在的你!”廖老微微一笑,转开话题:“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听说玄医的名头?” 林晚道:“名头是第一次听说,但听说却不是第一次听说。” 廖老笑道:“看来你祖父曾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林晚:“不知是不是您,只偶尔感叹的时候露过几次口风,当时不知,听您说过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细心,聪慧,冷静,镇定,很好。”廖老满意的点头:“那便听我跟你说说这玄医之事吧。” “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说: 今晚分两更,第二更要晚点,依旧红包。 第63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8 廖老转回身去, 悠悠的看着远处:“玄医一脉,发展至今已有千余年。千年前,玄医一脉的祖师爷裴千益惊才绝艳, 一朝顿悟, 以玄力为引,勾动天地, 落笔成符,可治天下,从而开创玄医一脉, 此后发展两百年,玄医一门人才辈出, 便是帝王权贵, 也莫不尊崇,可谓是昌盛至极!” “可天下无人能逃过盛极必衰的必然趋势。玄医手段过于莫测, 势力发展过快, 终究是引来了帝王猜忌,最后在帝王的刻意引导之下, 玄医一门分崩离析,自相残杀,再有朝廷出兵围剿,到最后, 十不存一, 玄医一门就此衰微, 与此同时, 得到帝王扶持的中医开始崛起, 渐渐昌盛, 压过了玄医一门, 直到四百年前,玄医一门出现了一名堪比祖师爷的惊才绝艳的弟子,力压全场,这才重又将玄医一门重又团结起来,共同发展,带领着玄医一门重新走上了历史舞台。只是等到那位前辈去世之后,再无人能压得住下面的人,各流派之间争权夺势,耽于内耗,最终导致玄医一门再度分崩离析,这种状况,一直延至今日。” “你不曾听说过玄医,并非是因为这世间已无玄医,而是因为玄医的手段太过于莫测神秘,地位过于尊崇,不曾流传于世罢了。”廖老回头对林晚说。 林晚点头,这个她懂,玄医不用吃药,只需要画符就能够治病,手段匪夷所思,消息流传出去对于国家的统治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再一个便是,玄医一门必定已经衰微,仅有的玄医为权贵所用都不够分,哪能公之于众分享天下? “那您又是为何会沦落至此?”林晚问。 “派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廖老苦笑。 林晚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流落于此。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5节 廖老正式问:“你现在已经知晓了玄医的来历,你可还愿意拜我为师?” 林晚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谨慎的问道:“如果我答应了,是否要为你所用,为你做马前卒?” 廖老笑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可以放心,我之所以收你为徒,是因为你资质绝佳,可继承我这一脉的传承。我对你别无他求,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将我们这一脉发扬光大,如若做不到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够将我们这一脉传承下去,让它不至于从此湮没便可以了。” “只是,我虽无意让你卷入派系斗争之中,可你只要成为了玄医,便是踏进了这一门,这场斗争终究难免,你若是觉得太过危险,不愿意拜我为师,我也不勉强你。”廖老正式道。 “林晚从不惧战斗。”只不愿意糊里糊涂的为人利用罢了。如今既然已经说明白,林晚心里便有了抉择,当即便端端正正的跪下去:“林晚拜见师父。” “好,好,好!哈哈哈!”廖老高兴不已:“能得如此佳徒,老夫之幸也,我派之幸也。” 廖老将林晚叫起,从怀里拿出一个狭长的乌木盒子,打开,露出静静的躺在里面一支乌黑的看不出是什么玉质打造的毛笔,轻轻抚摸,无限眷恋:“这支符笔,名叫月痕,乃是千年前祖师爷传给他的关门弟子,后来便一代代传承下来,最终便成了我们这一派的传承之物,当日我师父将此笔转赠与我,命我执掌一派,背负发扬光大,延续传承,如今我将它转赠与你,自此你便是我派掌门人,希望你能够将我派发扬光大,延续传承。” 廖老合上盖子,将之递给林晚,林晚双手接过:“必不负所望。” “好,好!”廖老欣慰不已,叫林晚坐下:“时间无多,我便不与你多言了,有些事情,待得日后,我再一一与你细说,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便先教你本派的传承心法。” 林晚将乌木盒子放下后,便在石头上盘膝坐下,廖老便给林晚念了一遍心法,而后叹息一声对林晚说;“玄医一门之所以传承千年还越发的衰微,除了那两次内斗导致内耗过甚,典籍残缺不全外,更是因为玄力修炼并不容易,除非惊才绝艳之辈,否则必须得有师长引领方能修炼成功。本来这也不难,为师虽然愚钝,但到底也算是登门入室,足可以引导你,只可惜当年与人争斗,我不慎中计落败,虽然侥幸逃得一条性命,一身玄力却是尽废,因此无法领你入门,只能看你悟性天赋了。” 林晚无语:“那就不担心我一辈子都无法入门,到时候无法继承传承?” 廖老笑道:“这两个多月来,我一直有观察你,你悟性极佳,能够自行领悟玄力的概率起码有五成,当然,若实在不行也没有关系,我虽然不能领你进门,却也有至交好友,届时我给你写信,你去寻他,请他帮忙便是。” 好吧,老头还算靠谱。 不过,就算没有其他人帮忙,林晚也有自信领悟出玄力来。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刚刚廖老念的心法,这一年她便感觉不对了,又睁开眼睛:“师父,您这心法怎么是残缺不全的呀?” “这怎么可能?这心法可是我师父亲口传授给我的。”廖老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喜:“不对,林晚,你刚刚说什么?你能够觉察出这套心法的残缺?” 林晚点头:“这套心法过于繁杂,有许多步骤根本就没有必要,若是按照它来修炼,也能修炼出玄力,但效果事倍功半不说,还限制住了上限。也就是说,修炼这一套心法,也能够修炼出玄力,但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无法再继续往上了。” “对对对!”廖老忙不迭的说:“就是这样。八百年前那场玄医内斗,不仅仅是导致玄医一门天才陨落,精英耗尽,更为严重的是,这导致了传承的断绝!林晚,我知道你聪明绝顶,没想到你竟然聪明到如此程度!竟然第一次接触我派心法,便将它的缺陷说得一清二楚。如此惊才绝艳,我玄医一派有希望了啊!哈哈哈!” 廖老激动不已,他知道林晚聪明,必定不会让他失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晚竟然给她如此大的惊喜! 他这是撞大彩了呀! 廖老盯着林晚的目光太过明亮,叫人有种无端的恐惧感。 林晚当然不会被吓到,她也能理解廖老此时的过分激动,她神色始终冷静,打断他的幻想:“我是看出来了,但目前我掌握的资料不足,就算是想要调整也没有办法。当然,或者等我对玄力有了充足的了解之后,或许也能想到办法进行调整。” “不着急咱们不着急哈!”廖老比林晚还要担心她莽撞去修改心法:“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将玄力修炼出来,只要你将玄力修炼出来,那剩下的什么都好说,资料,我有,我就算是没有,我找也给你找来!” “嗯。”林晚当然不着急,她之所以能够觉察到玄力的修炼方法不对劲,是因为她曾经穿越过武侠世界,修炼过最顶级的内功心法。 虽然这玄力跟内功肯定是有不同的,但也只是力量体系不一样罢了,原理应该是大差不离的。 毕竟,都是通过打通穴道连通经脉,吸收保存天地间或者身体内部产生的能量。 林晚重又闭上了眼睛,看着那个玄力心法,心里痒痒的想要修改,但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她得先确定玄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然后才能够进行修改,要不然的话失败还好,弄出走火入魔就完蛋了。 林晚想明白之后很快就定下心来,灵台澄明,进入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冥想状态,而后她很快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就是玄力吗? 林晚将心神沉入其中,安静感悟。 温和,安静,又暗藏着勃勃的生机,仿佛给它一颗种子,它就能让它长出一棵树来一般。 它缠绕着林晚的心神,而后又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身体,好像好奇的孩子,被她的心神领着沿着经脉到她家去做客,最后似乎是觉得这个家还不错,就高高兴兴的在这里定居了,又发现这房子似乎有些破,于是拿出锤子叮叮叮的敲打修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晚睁开了眼睛,闻到了身上传来一股臭味。 廖老丝毫不觉得她臭,看到她睁开眼睛只觉得高兴,“林晚,你成功了。” 林晚点点头:“应该是。”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上天对我派的恩赐啊!”廖老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前半辈子的苦难就为了得到你这个好徒弟,那真的是太值了,太值了!” 廖老忽地扑通一声跪下,朝着东方磕头,声音哽咽:“师父,徒儿总算是没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给您收了个好徒弟,咱们门派有望了。” 林晚望着廖老的身影沉默,她能够理解这种经历漫长的无望之后突然间看到希望的感觉。 而他也不会失望,因为她既然入了玄医之门,就必然要成为玄医的魁首。 所以,也算是告慰祖宗了。 这是一个人的信仰。 林晚无法身同感受,但会尊重他。 林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经不再挂在正中了,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哦,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林晚起身过去将廖老扶起来,他身上一片冰冷,林晚无奈的说:“师父,你着凉了。” “没事没事!”廖老还没说完,就打起了喷嚏。 “下山吧。”林晚不由分说。 廖老还不想回去:“不着急不着急!”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林晚,林晚看出来了,无奈的说:“我们一边往下走一边说也是一样的。” “也对。”廖老想了想,点头:“那我们就下山吧阿嚏!” 廖老连连打阿嚏,不过他丝毫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头一片滚烫,他兴奋得不行:“林晚,你真的成功了阿嚏?” “嗯!”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阿嚏阿嚏……” “没有!”林晚无奈:“师父,您真的着凉了。” “没事。”廖老摆摆手,又打了两个阿嚏,很乐观的说:“要是两个多月前我肯定很担心,不过现在嘛,我这身体养了两个多月已经好了很多不说,你现在有了玄力,要是我真的生病了,我正好可以用自己作为例子教你画治感冒的符。” “那您现在就教我吧!”林晚直接说。 如果她学得快,正好可以直接画一个给他,别真让他给病了。 之前也就罢了,毕竟还不是师徒关系,他想装逼她就由着他了,现在师徒关系确立下来了,林晚自然就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好,我这就教你!”廖老当即拉着林晚继续往下走,想找一个有月光的地方教她,不过一路上也不忘记解释:“我们玄医治病所用的手段就是画符,可是画符除了要用到玄力,还要什么呢?那就是符文!每一个不同的符文都代表着不同的功效,像治感冒这种符是最简单的,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会了。” “不过直接运用玄力画符,那是八百年前的前辈们才能做到,玄医门经过那一劫之后,很多高级的心法丢失或者残缺不全,符文也是如此。现在我们学习的心法,都是后人根据那些残缺不全的心法重新弄出来的,这都是为了传承啊,不搞成这个样子,很多弟子连入门都没有办法。”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关于符文的。当时最强大的符文全都掌握在那些顶尖的人才手里,他们陨落之后,那些顶尖的符文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很普通低级的符文了,可就算是这样,因为一代不如一代,也慢慢的断了传承,直到四百年那位先祖横空出世。” “这位先祖惊才绝艳,她虽然没有还原最初的心法,也没有还原出最初的符文,但是她整理了当时遗留的残卷之后,重新编出来一套高深的心法,将将它传承了下来,只不过她的后人不够给力,现在能够发挥的能耐已经不及她当初的十分之一了。” “不过她对于玄医一门最大的功劳是,开创了用药材来画符的先河,后人沿着她这条路继续往下走,才慢慢的重新又有了起色,其实在本世纪初,我们玄医一门还是积攒了不少力量的,只不过当时国家有难,民族有难,我们玄门里很多人都站了出来,投入于革命,有些人革命中牺牲了,所以我们的力量才被削弱,本来建国后我们可以借机恢复,可偏偏——” 廖老苦笑一声,最后没将这话题继续说下去,不过林晚懂他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所以我现在要是想要画感冒符,还得先去找药材吗?” “对。”廖老振作起来:“不过你这小半年天天待在身上,许家那小丫头又整天采药,你肯定知道哪里有治感冒的药材,这个不难找到。” “用纯粹的玄力画出来的符能量是最纯净最温和效果也是最好的,但是单纯用玄力去画符,需要耗损的玄力太多了,为了一个感冒这样的小病症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来的玄力抽空,完全得不偿失,而如果是大病症,那么需要画的符不仅结构更为复杂,笔画也更多,需要耗损的玄力自然也就更多,若不是修炼最上乘的玄力心法且有几十年的修为的人,不必尝试,勉强尝试,不但会将你体内的玄力抽空,还会对你的经脉造成损失,得不偿失。这一点,你务必要记清楚了。” 廖老说到这里,神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可是师父,您之前介绍玄医的时候,曾经说过,玄医是以玄力为引,沟通天地,落笔成符,按照您这样的说话,玄力就是一个引子,最重要的还是沟通天地吧?那对玄力的耗损应该没有那么大吧?”林晚不解的问。 “傻孩子,画符的确是要通过沟通天地来完成,可实际上,能够真正的做到沟通天地的,又有几个人呢?就算是你师父我,你师祖,也做不到啊!”廖老感叹的说:“为什么我们最后选用药材来辅助画符?就因为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沟通天地,但是如果我们将范围缩小到药材身上,那我们就可以通过玄力够用药材里的药气,而后将他们融合汇入符文里面,从而让符文生成并且得到比直接喝药更好的效果。” “我明白了。”林晚懂了。 说白了就是现在玄医弟子天资不够,既无法自创更高心法,又无法沟通天地,亦或者说是长期沟通天地,是以就只能够借助外物来帮助自己完成画符。 林晚先将廖老送到一出无遮挡的空旷处让他坐着,自己则是去采药。 深夜山林森幽静寂,除了踩在枯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就只有山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呼啦啦的声音。 她走到一棵大树前,低声叫:“狗狗?” 没有动静。 林晚微笑:“你不出来,我就走了啊!” 许则同这才无奈的走出来,好在林子昏暗,林晚没看到他微红的脸。 “你躲在这里干嘛?”林晚走近,身上那股子臭气扑到许则同脸上,他皱了皱眉头,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抓住了林晚的手,声音里带着紧张:“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有啊。”林晚反手握住他的手:“你干嘛这么问?” “你身上——” “哦。”林晚恍然大悟,刚刚行完一周天的时候,她身上不是一般的臭,不过廖老没反应,再加上一路山风吹,臭味消散了许多,林晚也就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你嫌弃?”林晚逼近许则同,凑到他脸上,炽热的呼吸喷落在他脸上,许则同瞬间脸红了,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林晚好一会儿没听到他呼吸,不由得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退开:“傻子,快点呼吸,别憋死了。” 许则同却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唇上,所有的细胞都在颤抖。 她亲他! 天,她亲他! 许则同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幸福的。 心尖像花儿一朵一朵的盛开,全是甜蜜的味道。 林晚见他这个样子越发的好笑,这孩子也太单纯了。 不就是亲一下吗? 可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林晚低声道:“好吧,既然你不会呼吸,那我就只能教教你了。” 林晚又凑近,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下来,对准他的唇亲了上去,撬开他的嘴,给他渡了两口气,便又离开了:“这下子活过来没有?” 活过来了! 许则同下意识的捏紧了她的手,胸口急促的呼吸着。 “好了,活过来就好,我要去采药了,你乖乖的呆着,等我忙完了来找你!” 林晚转身要走,一只手却搂住了她的腰,拉着她狠狠的撞上胸膛,许则同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狠狠的亲了下去,因为太用力,将林晚都给咬疼了,惊呼了一声。 廖老那边听到动静,起身扬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许则同浑身一僵,忙放开了她,林晚抚上唇白了他一眼,回头应道:“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而已,我很快就好了,您再等一会儿。”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6节 “那你小心点。” “好。” 林晚应付过廖老,回头捏了一把他的腰肉,低哼了一声:“回头再收拾你。” 林晚放开许则同去采药,才蹲下没多久,许则同也跟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林晚将手电筒往他脸上照了照,将他红彤彤的脸照了个正着,不由得乐了,手下不停边调戏他:“你怎么脸皮这么薄啊。” 许则同抬手将她的手按下去,林晚没再跟他耍乐,很快就采好了药,起身的时候亲了亲他:“好了,我先走了。” 许则同转身望着她的背影,手抚上她亲过的地方,像是火燎过一般,灼热,又甜蜜,他不由得笑了笑,锋利的眉眼瞬间温柔。 林晚拿着药材去找廖老:“找到药材了。” 廖老看了一眼,点头:“我来教你符文。” 廖老示意林晚蹲下,然后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符文,解释了一下它的结构,而后让林晚画,等林晚会画了,便又教她怎么用玄力跟药材沟通,引出里面的药气,将他们融合在一起注入符文,林晚运转玄力附在药材上,感觉到了里面药气,然后慢慢的将它们一一牵引出来,融合在一起,然后抬起手,廖老看出了她的状态,打开乌木匣子,从里面拿出月痕,又将压在符笔下面的符纸和朱砂取出来,林晚接过直接画了起来。 廖老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林晚运笔转动,笔画流畅,等到最后画成,符纸自动燃烧,廖老震惊至于忙不迭的伸手将燃烧后散落的符粉接住,低头检查,那符粉白而细腻,一看就是最上等的符粉。 廖老不由得激动起来:“成功了,林晚,你成功了!” “你画出来的最上等的符粉!” 廖老激动的看着林晚:“林晚,你或许可以成为玄医历史上,第三个惊才绝艳的人!” 林晚笑了笑。 那是当然的。 她林晚,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个。 送走了激动的廖老,林晚忽地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倒,许则同如箭一般从后面冲出来将她抱住:“林晚,你怎么了?” “好累!”林晚转身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带我去洗澡吧!” 许则同:…… 作者有话说: 林晚:亲了就是我的人了! 啊啊啊,一万一,我今天好棒啊! 第64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9 林晚还真不是故意向许则同撒娇。 她性格独立坚强, 心理素质强大,因此即使是处于热恋中,她也会把握更多的主动, 相比起跟男人撒娇, 她更喜欢宠着男人,让男人跟她撒娇。 如今之所以会跟许则同撒娇, 是因为她刚刚才修炼玄力,又立马画符,哪怕是最简单的感冒符, 因为她在画符的时候全心神投入,不惜玄力使感冒符臻于完美, 以至于将体内的玄力全然抽空, 她之前就已经感觉不力,只是怕廖老担忧, 所以才勉强撑着, 如今廖老一走,她知道许则同就在后面, 自然也就不再忍耐了,因此放纵自己腿软往后倒,而许则同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在她倒地之前将他接住。 “你怎么了?”许则同抱着林晚微微颤抖, 认识她这么久, 除了落水那天,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脆弱。 “刚刚干活耗尽了力气。”林晚这会儿不想费心费力的跟他解释什么玄医玄符之类复杂的东西, 她只想赶紧洗个澡躺下来:“带我去洗个澡, 我想睡觉。” 许则同听说她只是力歇, 很是松了一口气, 稍微犹豫了一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便要走,林晚叫住他:“慢着,我的匣子。” 许则同之前就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狭长的匣子了,这会儿闻言低头一看,匣子果然没有在她身上,他忙看向地上,林晚微扬下巴:“在那边石头上。” 许则同一看,果然。 忙走过去将匣子拿起来,入手只觉得沉甸甸的,木质温润,很有质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不过许则同也不好奇就是了,他想让林晚拿木匣子,可是看她累成这个样子,就扯了一根藤蔓将匣子绑在自己腰间,然后抱着林晚回家。 林晚见了低笑:“你就这么着急想把我拐回家呀?” 许则同面红耳赤:“不是。你不是说要洗澡吗?” “别回你家,会把你娘吵醒的。”林晚当然知道他没有别的心思,“去水潭那边。” 水潭是在半山腰。 离这里也不算得很远。 “不行。”许则同不同意,怕林晚不高兴,又解释了一句:“水冷。” 会着凉的。 娘说过,女孩子是不能够着凉的,对身体很不好。 林晚:“那把你娘吵醒怎么办?” 许则同:“没关系。” “好吧。”林晚亲亲他的脸:“奖励你。” 许则同瞬间面如火燎,心如鼓擂。 林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道:“你的心跳,全世界都听到了。” 许则同更是身如着火,连走路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林晚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和着他的心跳,在他灼热的体温中入睡。 许则同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小心翼翼的低头看,见她睡着了,目光瞬间变柔变软,他低声:“坏蛋。” 就知道撩他。 许则同稍稍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加安稳,而后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走,等到了家里,林晚还没有醒,许则同也不叫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自己的被子将她盖上,又解下腰间的藤蔓将匣子取下,轻轻的放在床头,目光再次落在她熟睡的脸上,忽地意识到林晚是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脸不由得就烧了起来。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叫人手脚无措。 “林晚。”许则同低声叫,目光贪婪的落在她脸上,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最后终究没有落下,收了回去。 虽然她总是撩他,还亲他,但他们还没有正式处对象,他们还没有结婚成为夫妻,他不能唐突她。 更何况,她这是睡着了,他要是这个时候碰她,那就是趁人之危。 许则同喜欢她,不愿意做这种亵渎她的行为。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小仙女,是圣洁的,美好的。 许则同看了一会儿,悄悄的起身走出了房间,在外面深吸了一口寒气,这才出去挑了一担水回来烧水,等到水都烧好了,许则同也不舍得将她叫醒,只是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才回房间叫醒林晚。 林晚睡得很熟很沉,许则同叫了许久才将她叫醒,眼睛都睁不开,抱、抬手揉揉他的头,声音含糊:“乖,我困,让我再睡会。” 这一瞬,许则同真的感觉自己变成了她掌心下求摸摸的狗狗,他笑了笑,低声说:“别睡了,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然后回知青所,要不然迟了被人看到不好。” 林晚这才稍稍回神,想起身,浑身惫懒,提不上力气,遂朝他张开手:“我没力气,你抱我过去吧。” 许则同迟疑了一下,便将她抱了出去,又帮她将热水拎到浴室里,最后将小姑娘的浴巾拿过来给她:“这是秀婉的毛巾,你将就着用。” 林晚被寒气一激,已经醒了很多,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 许则同涨红了脸,转身逃走了。 林晚摇了摇头,关上门洗澡,等到洗完澡,整个人也彻底的清醒了。 “我回去了。”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林晚嫌弃得不行,一刻都不想多呆,拿上匣子就告辞。 “我送你。”许则同送她下山,送到知青所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 林晚回头,挺拔清瘦的青年像狼王安静的藏身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叫人心动。 她朝他招招手:“你低下头来。” 许则同不明所以的低头,林晚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好一会儿才松开:“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晚回到知青所,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将匣子收进箱子里,这才重新躺下,次日一早跟往日一样起床,而后去收拾她的新房子,等到中午的时候便听到廖老着凉感冒的消息,林晚顿了顿,晚上去找他:“你为什么不吃我给画的感冒符?” 廖老朝她笑:“你知不知道,为师画了一辈子符,从来都没有画出过品质如此高的玄符,便是玄医门下,如今能够画出品质这么高的玄符的,也只有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而你,第一次,就画出来了。林晚啊,我舍不得啊。” 林晚面无表情:“玄符便是用来治病的,便是再高品质也是如此,你若是不用,它便毫无价值。再说了,我既然第一次能画出来,那以后肯定也会继续画出来,难不成以后我都要把它们供起来?那我画它们做什么?毫无意义。” 廖老一噎,想说这怎么能一样。 林晚直接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以后还能够画出这么好的玄符?” “不,当然不是。”廖老忙说,怎么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呢? “那就吃掉它。”林晚亲自盯着廖老将玄符粉冲水喝下去了,这才回去。 次日廖老的感冒果然就全都好了。 林晚的房子在大家的帮忙下收拾了四天终于收拾好了,又在每个房间里点了火盆放了两天,散味道散了一天,趁着这个时间林晚找大队长买了几块木板做床,又申请去山上砍了几棵竹子回来,让许则同帮她做家具,等到房子可以入住,竹制的简单家具也全都弄好了,林晚拎着行李就搬了进去。 搬完家之后,大队长通知她去一趟镇医院,由镇医院的医生对她的医术进行考察,如果通过就会给她发赤脚大夫名额,以后也能够在镇医院进一些常用的如同听诊器啊,处方本以及感冒发烧药啊,绷带红药水啊之类常用药,以备日常使用。 镇医院的医生大队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考核的问题本来就简单,更何况林晚本身就有真材实料,所以很快就通过了考核,拿下了名额,林晚便去进药,除了常用的西医器材和药品之外,林晚进了不少中药,小部分放在药房那边卖,大部分都放在她家里专门收拾出来的药房,以便日后练习画符的时候使用。 走马上任之后,大队长和书记家两个小孩也都跟着到了药房跟她学医,大队长虽然说得对两人要求不高,能达到赤脚大夫的水准就行,但林晚既然收了他们,便会认真负责,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当然了,太过高深的她也没教,两个小孩天赋普普通通,胜在认真听话,林晚讲课的时候听得认真,布置的作业也都认认真真的完成,叫林晚心里都很满意,考察过人品后,便决定一人教一手功夫,只要将这个学好学深了,就够受用一辈子了。 多年以后两孩子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了成就,一辈子奉林晚为师,感激不尽。 这些都是后话, 林晚才在新房子安顿下来,紧接下来便是秋收农忙,农忙时候所有人都要下地,别说林晚,就是大队长和书记都跟着大家伙一起干得像狗一样,农忙过后林晚便不用再下地了,白天在药房教学生,给村民看看病,晚上在自己的房子里先给许秀婉上一个小时课,而后或者听廖老给她上课,或者自己修炼研究,总体来说,她自己研究的时间更多一些。 对于这个全新的力量体系,林晚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就连最得她欢心的小姑娘都要退后一尺,更何况许则同这小狼狗,她都不记得要去宠爱他了。 玄力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力量,林晚每天晚上修炼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到这种力量中,去熟悉它,了解它,最后分析它,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终于有所得,遂又埋头研究半个月,终于重新弄出来一套心法。 在修炼全新的心法之前,她要先将之前的心法给废了,免得在修炼的过程中一时没有控制好,那些玄力就沿着原来的路线跑走了,这样必定会导致失败不说,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导致走火入魔。 但同样的,废除原有的心法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一个操作不好就会造成经脉损伤,到那个时候要想重新修炼,就得先将经脉续接修复好才行,这还是好的结果,最严重的后果便是经脉尽毁,再也没有修炼的可能,整个人成为废物不能够再继续修炼玄力不说,还会在身体里留下痼疾,影响健康和寿命。 老廖的身体便是如此情况。 当然,他的心法不是自己废掉的,是被人废掉的。 老廖如今对她视若珍宝,若是她将计划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看过林晚修改的心法,觉得很玄妙却不明所以,这是因为这套心法对于他来说太过深奥了,以他的悟性无法参透,甚至就算是给他修炼,若是没有人指导,他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功,就算是有人指导,他勉强能够修炼成功,也不可能将心法修炼至最高境界。 这也是为什么玄医一门最终败落衰微,因为它很吃天赋。 只有天赋高绝的人,才能够领悟到最高深的心法以及创造出最深奥的符纹,才有可能触摸到最高深的境界,甚至突破界限,进入到比之更为高深的境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7节 廖老天赋不知足让他参透这门心法,他便始终都会对它心存疑虑,因为林晚太年轻了,她接触玄医世界也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很多玄医新人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触摸到玄力的边呢,而林晚却大胆的对心法进行了改动,哪怕廖老承认林晚惊才绝艳,他也还是会心存疑虑,不会答应林晚让她轻易冒险的,所以林晚决定不告诉廖老,私自行动。 在整个改换心法的过程中,都不能够被打扰,所以林晚思来想去,将许则同叫了过来,让他守着自己,在自己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影响到自己。 许则同也知道这件事,他不赞成林晚冒险,但林晚坚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说服她,最后只能够一遍遍的确定:“你真的有把握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林晚呼噜他的头:“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可他越是这样说,许则同则是越紧张。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林晚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就醒了。” 许则同无语,她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看着林晚走进房间,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许则同屏住呼吸,一声都不敢出,一瞬不移的盯着她。 没一会儿就听得林晚发出一声闷哼,白玉一般的脸瞬间黯淡失色,一口黑血从她唇边溢出,顺着唇角慢慢的往下爬,最终凝固在欺霜赛雪的脖颈上,许则同没忍住往前走了几步,差点儿惊呼出声,最终想起林晚的叮嘱,强忍住了。 他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林晚的脸,看着她眉头蹙起,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却仍旧一声都不肯出,他的心都被揪疼了。 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刚刚应该阻止林晚的。 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而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公主。 是他没有用。 不! 许则同意识到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 林晚从来都不娇弱,娇弱的只是她的外表而已,实际上她的内心坚韧且强大,远胜于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她眼里,他只是用来逗乐的小狼狗吧? 许则同捏紧拳头,发自内心的渴望强大。 他愿意做她手心下求抚摸的小狼狗,只要她召唤,便跪伏在她身前,任她为所欲为。可他也希望能够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样在别人欺她伤她的时候,能够挡在她身前,让她永远是优雅高贵的女王。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边慢慢的开始泛白,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从屋顶照射下来,洒满了半个庭院,将房间也照得亮堂起来。 鸟儿在枝头鸣叫,又振翅飞远。 一切都那么美好,许则同却无心欣赏。 林晚还没有醒过来。 她成功了吗? 她会没事的吧? 许则同心里许许多多的担忧,汇聚在眼里。 好在很快,林晚动了。 许则同紧张的看着她,不敢上前不敢问,直到她睁开眼睛,回头朝他微微一笑:“早,许则同。” 许则同忽地有种热泪盈眶,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没动,站在原地问:“你成功了吗?” “嗯,成功了。”林晚笑道。 笑容犹如阳光照进他心里,驱散了胧在他身舟的寒意,融化了血液,复苏了心跳。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望着她有千言万语,却只得一句:“饿了吗?” 林晚摸摸肚子,瘪瘪的,饥饿感强烈,她用力点头:“快要饿死了。” 许则同唇角勾起很小很小的弧度:“我去给你做吃的。” “还要热水。”林晚笑道:“我要洗澡。” 之前那套心法太过低级了,第一次运转玄力成功,虽然帮她修复了一些身体里的暗伤,排出了一些毒素,但终究是有限,这一次重新修炼,效果非常好,玄力对身体的修复力度自然也就更好。 可以说,林晚之前的身体就很健康,现在的身体是更加健康。 尤其是她的肌肤,她肤色本来就白,如今则是更加白,白中还透着粉,使得她的气色非常的好,整个人的美貌度更上了一层楼。 林晚洗完澡出来,许则同再见她有种恍若天人的感觉,目光越发的难以从她身上挪开了。 林晚上前捏捏他的脸:“傻愣着干什么?早餐做好了吗?我好饿。” “做好了。”许则同脸瞬间爆红,慌忙转身跑回厨房,仿佛逃跑一般。 林晚走进去:“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许则同闷头不说话,将早餐端出来放到桌上,“你吃吧,我走了。” 林晚拉住他:“着什么急?先吃完早餐再走。” 许则同呼哧了一会儿,闷声说:“我不饿。” 这种话林晚得是傻子才会信他。 “你不会是因为害羞,所以连跟我一起吃个早餐都不敢了?”林晚将他拉着坐下来,一脚踩到椅横上定住他:“你要总是脸皮这么薄,以后咱们怎么过一辈子啊?” 许则同猛地抬头看她。 一辈子?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晚撸撸他的头:“好了,别害羞了,吃早餐吧。” 林晚给他分了一个碗,一双筷子,许则同半天都没有动静。 “你真不吃?”林晚扒拉了一口,回头问他。 “我不能娶你。”许则同闷声说。 “嗯?” “我这样的家世,配不上你。”许则同低下了头:“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我不能害了你。” “你说什么呢?”林晚无语,一边吃早餐一边说他:“第一,你今天是个低人一等的地主,明天你就有可能跟我一样,就是一个普通公民,所以无需纠结身份不身份的,没意义。第二,如果将来咱们结婚,那也只叫做结婚,不叫做你娶我或者我嫁给你,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你不是我的附属,我也不是你的附属,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们都想跟对方生活在一起,是以缔结婚姻。这其实就是一个契约而已。第三,我不跟着你,你也不会跟着我,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路,都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因为另一个人而困住自己的脚步,如果最后我们一直待在一起,那也是我们为了彼此而互相退让协调出来的结果,而不是谁单方面的付出。第四,我不需要你养,我能养活我自己,所以,不用有心里负担。” “最后,”林晚转头敲敲他的头:“我们现在只是恋爱而已,结婚的事情还远着呢,别想那么多。乖,吃早餐。” 许则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浑浑噩噩的跟着林晚吃了早餐,洗了碗筷,将东西收拾好放置好之后,他才从林晚那一番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林晚笑话他:“你真是笨笨的,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对与不对都可以。” “林晚,你真的喜欢我吗?”许则同有种强烈的冲动支持着他问出来。 “喜欢啊。”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你可爱,因为,你有无限的可能。” 前面的答案许则同能理解,后面的他有些茫然:“无限的可能?” “是的,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林晚抱胸笑:“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优秀。即使现在不够优秀,以后也会变得优秀。” 许则同感觉胸口滚烫滚烫的,眼圈湿热那是一种,比她爱他更深沉的感动。 许则同冲动的抱住她,“林晚,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你说的那么优秀,但我会努力的。我虽然还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能够接受你说的那些话,但我会努力去理解,去接受的。” 他捧着她的脸虔诚的亲了她的额头:“我不会让你后悔喜欢我的。” 许则同说完放开她,转身跑了,好像是跑慢一点就会被她抓住痛殴一顿似的,叫林晚失笑。 她抬头望着高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这日子,真好。 廖老得知林晚换了心法,心脏病都差点儿被她吓出来了,好在林晚已经成功,他很快又平复下来,只还板着脸训斥她:“你这样太冒险了,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 “好。”林晚答。 廖老这才放过她,急切的问:“那你这新的心法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林晚笑道:“不仅仅玄力运转的速度变得更快,进入丹田的玄力也变得更加纯净了,最为重要的是,开拓出来的丹田比原来的要大十倍。且只要后续的心法能够跟上,就能够一直往上升级。” “好,好,好,太好了!”廖老着实没有想到林晚自己弄的这心法竟然如此厉害,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怕被发现,他都想仰天大笑了。 林晚等他平静下来说道:“师父,等我日后学有所成,必定为您治好经脉,让您重新修炼。” 廖老摆摆手:“我这个不要紧,我都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也算是见惯了世态炎凉,能不能重新修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只要你能够有所成就,为师就算是立马死了,也是甘之如饴。” 林晚摇头:“师父不必如此。” 玄力心法的事情解决,廖老一门心思开始教授她玄符符纹,廖老以前的实力还是不错的,高级的符纹他倒是一个都不会,中等的符纹会几个,但是基础的符纹他却是研究了几十年,极为精通,有他的教导,林晚学起来毫不费力,低级的符纹她基本上都是一学就会,三次之后就会熟练,经过多次联系,她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时间越来越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品质基本上都很稳定,基本上都是最好品质的,这让廖老每每总是忍不住夸她是天才。 学完了低级符纹之后,紧接着开始学习中级符纹。 中级符纹治疗的病症要比低级符纹治疗的病症难度要更大一些,也更为复杂一些,所以它的结构比低级符纹要更加深奥一些,笔画也更多一些,需要耗费的心神和玄力都更大,不过这也完全难不倒林晚,她最多也就速度稍微慢一些,之前学习那些低级符纹她都是一下子就学会了,中级符纹她要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研究,然后才能够画出来,而这样的速度放眼整个玄医界都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这一天晚上,林晚正在家里练习新学的符纹,门口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林晚抬起头,走到窗口扬声问。 一旦是外人,她便会将月痕和朱砂还有符纸等东西收起来,免得被人看到举报她封建迷信。 “是我。”外面传来许则同的声音。 林晚放下笔去开门,许则同背着许秀婉站在门口,林晚吃了一惊,忙让他们进来:“秀婉怎么了?” “发烧了。”许则同直接将许秀婉背进药房。 林晚关上门之后过去,“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生病了?” 许则同将许秀婉放在药房的小床上,回答道:“昨晚睡觉的时候踢了被子,就着凉了,我让她来找你拿个药,她不肯,说自己也会抓药,就自己抓了一副要吃,当时看着倒像是好了,可没想到今天晚上突然间又烧了起来,还来势汹汹的,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的把她送过来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好,我看看。”林晚过去摸摸许秀婉的额头,瞬间被手下的灼热给吓了一跳,体温这么高,得有四十度了吧? “你去角落那边拿坛白酒过来。”林晚一边吩咐许则同一边给许秀婉把脉,这把着把着,她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 许则同拎着酒坛过来,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很严重吗?” 林晚没回答他,将许秀婉的手放下,伸手去摸她的脖子,一边问许则同:“她除了发烧还有其他别的症状?” “入夜的时候说身上疼,又恶心呕吐,还跑了几趟厕所,说是拉了肚子,回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烫得不行。当时我正好去了梁老师哪里听课,家里就只有我娘一个人,她身体弱又没办法带她下来找你,只能先用冷水给她敷额头,一直等到我回来才跟我说,我就立马把她送过来了。”许则同细细的说,神色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林晚摸到了许秀婉脖子上的僵硬,点头说道:“这是急性的病毒性脑膜炎。” 许则同闻言脸色大变。 他家里虽然没有人生过这样的病,但是村里有过,当时还松到县城医院去治疗了,但最后还是死了。 而现在,许秀婉竟然也患了这样的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8节 那妹妹她,岂不是也会死? 不不不,不会的,他们还有林晚。 许则同满怀希望的看向林晚:“林晚,你一定能治好秀婉的是不是?” 林晚没回答,她走到药柜那边查看存药,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许则同一颗心也沉了下来,“不行吗?” 林晚回头看许则同:“家里的药材不够,开不出治疗病毒性脑膜炎的宜清解郁方。” 许则同立马说:“还缺了那些药材,我立马去镇上买,镇上没有,我就去县城买。” “缺了藿香和佩兰,还有六一散。”林晚:“藿香和佩兰镇上应该有,六一散要到县城才能买到。” “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买。”许则同立马说道:“不过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你能够先借点给我吗?” “可以。无论你买不买得到,跑完一圈就立刻回来。”林晚点头,去隔壁拿了钱和药方给他:“你去过县城吗?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没去过,但是我知道路。”许则同接过钱收好:“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了,秀婉这里就劳烦你帮忙多照看。” 林晚点头,“你去找大队长跟他借自行车,骑车去快点。” “嗯,那我先去了。”许则同说完就跑走了。 林晚看着许则同的背影消失,这才关门回到病房。 其实病毒性脑膜炎并不是很严重的病症,如果有有效抗生素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偏偏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死亡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当然,就算是到了物资充足的后世,整体死亡率也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林晚摸摸小姑娘的脸,听到她含含糊糊的喊姐姐,心里有些闷疼。 上辈子小姑娘也是患了急性病毒性脑膜炎才年纪小小就没了的吧? 不过,小姑娘放心,这一辈子有她,她一定不会让她再遭遇前世的命运。 林晚没有再犹豫,从药柜里捡出药材,拿来月痕和符纸朱砂,而后开始画符,没多一会儿,一张完美的符纸完成,完成的瞬间燃起青灰色的火焰,无声的将符纸燃烧成灰,化作粉末坠落,林晚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杯将粉末借助,看着它们在水里迅速溶解,如果不是亲眼目的,没有人会察觉到这清水里已经被加了东西。 林晚摇晃了一下,将许秀婉轻轻的扶起来:“秀婉,来,喝口水。” 许是林晚的声音让许秀婉感觉信任,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下意识的吞咽,等小姑娘喝完了半杯水,林晚这才将她重新放下,没多久许秀婉的眉心便舒展开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消失,体温也有所下降,但高烧仍旧没退。 林晚这张玄符只能够帮她缓解病症,拖延时间,但想要真正将她治愈,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要不然迟早会复发。 看许秀婉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林晚去了一趟许家,将许母接了下来,让她留在药房照看许秀婉,自己则是去了牛棚那边叫出廖老,问他有没有关于治疗脑膜炎的符纹,如果有的话她研究一下,等许则同回来就直接画符给许秀婉治疗,这样好得快一点,效果也更好。 廖老闻言吃了一惊:“我跟你去看看。” 廖老到了林晚家看过许秀婉,确定她换上的的确是急性病毒性脑膜炎。 “我记得宜清解郁汤可以用。”廖老说道。 “缺了几味药,”林晚简单的说了一下:“许则同已经去县城买药了,如果能够顺利买回来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要做第二手准备。” “没有别的办法。”廖老摇头:“我手中并没有治疗脑膜炎的符纹。而且,这个病症本来就是很凶险的,就算是药材齐全,用了宜清解郁汤,最后也并不一定能够治好。在以前,这个病症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只有极少数患者能够救回来。” 廖老点出其中的残酷:“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母闻言哭起来,拉着林晚的手:“林知青,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忙,想想办法救救秀婉吧,她才十岁啊,她还这么小,她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林晚拍拍她:“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秀婉有事的。” 廖老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她,但看看许母那可怜的样子,也没有再说。 安抚住许母,廖老跟林晚一起去了书房,廖老低声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这个病本来就是极为凶险的,谁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救回来。” “我能。”林晚认真的说:“只要有药,我就能够把人救回来。” 廖老噎住:“要是他拿不回来药呢?” 林晚抿了抿唇:“那我也要救她。” 廖老想到什么:“林晚你可不要乱来。” 林晚摇头:“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廖老欲语又止:“你——唉,谁叫你是我徒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难,罢了,我帮帮你吧。” 林晚笑了笑:“多谢师父。” 师徒两人开始讨论治疗的方案,说实在话,廖老虽然是玄医,也医治过不少人,但是他主要靠的是玄符治病,只要将玄符画出来,基本上就药到病除,但林晚不一样,林晚以前诊治过很多病人,她有更加丰富的经验,所以说是讨论,最后基本上都是林晚定下方案。 只是眼下什么都缺,这些方案最后很有可能只能成为一张废纸,所以林晚最主要的打算是,设计出治疗相应的符纹。 廖老虽然主要是研究低级符纹,但好歹他对符纹的理解比林晚要更加深入,而林晚医术上造诣更高,悟性也更高,两人连夜研讨,最终在天色快亮的时候将符纹给画出来了。 廖老看着符纹:“符纹我们是设计出来了,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 廖老看看对面药房:“希望她运气好一点吧。” “嗯,师父,天已经亮了,您得回去了,要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林晚说道。 “行。”廖老不想走,但也必须得走,临走前他嘱咐林晚:“无论如何,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好。”生命瞬间,如何能等得了?林晚只是安抚住他罢了。 廖老走了没多久,许则同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病症方面都是百度和瞎掰的,一切为剧情服务。 来晚了,今日依旧红包。 第65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0 许则同满面风尘, 眉梢还带着霜,眼神疲惫又绝望,他声音都哑了:“我镇上和县城的药房和医院都跑了, 缺了六一散。” “怎么办, 林晚?秀婉她——”会不会死?许则同眼神流露出脆弱和仓惶。 他答应过爹,要好好照顾娘和妹妹, 可现在他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妹妹病重不治。 林晚抿了抿唇:“没事,我们再想办法。你先进来吧。” 许则同得到林晚的回答松了一口气,跟着她进了屋, 先去药房看许秀婉,还没进去就看到许母趴在床边睡着了。 林晚解释说:“我没有空一直守着秀婉, 所以就将你娘接了过来, 让她帮忙照顾,我昨晚给秀婉喝了药, 病症暂时控制下来, 再由你娘隔一段时间用白酒擦一下身子,控制体温, 暂时情况还好。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 许则同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过去看许秀婉,小姑娘双眼紧闭,白皙的脸红彤彤的, 可想而知体温有多高, 如果不能够尽快控制, 肯定要出人命。 许则同眼里又是一阵艰涩, 恨自己无能。 林晚又去看了药柜, 六一散是由甘草和滑石做的, 她可以直接制作, 但是家里连甘草都没有了,其他可以替代的药也没有。 这缺医少药的年代! 林晚深吸一口气:“你在家里歇息一会儿,顺便做点吃的,我出去看看能不能采到替代的药材。” “需要采什么药材?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找。”许则同眼睛一亮。 林晚摇头:“你累了一个晚上了——” “我不累!”许则同急切的说:“真的,我不累。你告诉我,我去找药材。” 林晚望着许则同布满血丝的眼睛,叹息一声,正要告诉他需要的药材,病床上的许秀婉忽地抽搐起来,林晚脸色一变:“不好!” 许秀婉这是癫痫发作了,这说明她的病情突然间加重了。 她迅速上前按住许秀婉,免得她动作过大摔到地上,许则同也连忙过来帮忙,许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惊慌失色:“怎么了?秀婉,秀婉你怎么了?你不吓唬娘啊!” 许母说着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许则同连忙将她抱住,林晚一手按着许秀婉,一手摸许母的脉,好在许母只是通宵熬夜又受了惊吓,昏迷过去而已,林晚松一口气,“没什么大碍,先把她放到我房间里躺着吧,记得给她盖上被子。” “要不我还是把她送到书房的榻上吧。”许则同知道林晚爱干净,不会喜欢别人躺她的床。 林晚摇头:“不用了,就送我房间吧。” 许则同这才抱着许母去了林晚的房间,将许母安顿好,回来林晚已经将许秀婉脑袋下面的枕头抽调了,领口解开,头侧向一边,见他回来,叫他帮忙:“你压住她,别让她乱动。” 许则同上前帮忙,林晚出去削了一小片木片,用绷带缠上两圈,然后捏开许秀婉的嘴,将木板放在上下牙齿间,以免她咬伤自己的舌头,又让许则同抬起许秀婉的下颌,免得舌头堵塞气管。 这一次许秀婉的癫痫发作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等到发作结束,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脉也变得极为虚弱,断断续续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情况非常的危险。 “林知青,你这么厉害,你一定可以救我们家秀婉的是不是?求求你了,救救我们秀婉吧,我给你跪下了。”许母清醒过来了,扑通一声跪在林晚面前磕头。 “娘,你别这样!别为难林晚!”许则同将许母扶起来,同样血红着眼睛:“林晚也跟我们一样疼爱秀婉,她也想救秀婉,如果有办法她一定会救秀婉的,你别逼她。” 林晚望向许则同,许则同朝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林晚,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尽力了。如果——那就是命。” 许母嚎啕大哭,软倒在许则同的怀里:“秀婉啊,我的秀婉啊!” 林晚也是通宵没睡,这会儿也疲惫得很,可她还是打起精神,“你说得对,我只要有办法,就一定不会放弃的。你在这里照顾她们,我去准备药。” 林晚提步往书房走。 许则同追了出来:“你想做什么?” 林晚回头朝他笑:“其实我昨天晚上也没有闲着,已经想好了对策,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住秀婉的。” 许则同却丝毫不觉得放松,心口反而更加发紧了,他忍不住上前抱住林晚:“林晚,你别做危险的事情。” 如果早就有对策,林晚不可能到现在才提,到现在才提,是因为所谓的对策风险极大吧? 他是想救秀婉,可他也不希望让林晚置身险境。 “秀婉是我妹妹,我想让她活,可你也是我爱的人,我同样希望你好好的。如果你为了救秀婉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秀婉也不会开心的。”许则同闷闷的说。 不得不说,这话让人心里受用。 但不能让林晚改变主意。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会勉强的。”林晚拍拍许则同的背:“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任何人!” “林晚!”许则同还想劝她,林晚阻止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再劝了。” 许则同只得闭嘴:“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一定要叫我。” “好。”林晚让许则同出去,走到书桌前,摊开昨晚她跟廖老一起研究出来的符纹,深吸一口气,将符纹放到一边,拿出符纸和朱砂摆放好,符笔就搁在朱砂上,而后闭上眼睛,运转玄力一周天,浑身的疲惫瞬间被洗去,精神也恢复到了鼎盛,而后她睁开眼睛拿起符笔,蓄势已久的玄力熟练的从手指流出,沿着笔杆最后汇聚在笔尖,林晚再次闭上了眼睛,将心神全然汇聚在笔尖,而后化作烟尘化作微末,融入天地。 她看到了高山流水,看到荒野平原,看到小桥人家,看到老牛黄狗…… 看到生,也看到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99节 她心有所悟,睁开眼睛,挥笔书写。 天地间的玄力被她心神所引,朝着她的笔端而来,又倾泻出去,形成每一道纹路,最后构成一个完整的纹路! 最后收笔成型的瞬间,犹如巨兽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周围的玄力吸尽,还不够就将林晚体内的玄力也全部吸夺而去,可这仍旧只是沧海一粟,根本就填不饱那张血盆大口,它发出饥饿的嘶吼,像是要将林晚的浑身血肉也一起吸入进去,那一瞬间的撕扯,犹如灵肉割裂,疼不欲生。 林晚瞬间咬破了唇,但她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坚定,她更快的催动心法,更远更多的的玄力蜂拥而至,一部分直接比玄符吸收,一部分涌进林晚的身体,从她的经脉里呼啸而过,而后又从笔端汇入到玄符里,林晚刚刚修炼没多久,经脉还不够宽敞和坚韧,瞬间被撕裂,林晚控制不住闷哼了一声。 “林晚!”守在门口的许则同瞬间心跳加速,无法控制的推开了门,却看到林晚手中持笔,目光灼灼的目视着前方悬在半空中无风自动的符纸,神色肃穆犹如天神。 许则同心神大受震撼,脚步顿住,喉咙哽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身后许母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许则同条件反射般将书房的门关上,转身问:“怎么了?” “风怎么突然间这么大?”许母惊惶的看着院子,院子里零零落落的东西都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乒乓作响,像是要下暴风雨,可抬头看天空瓦蓝一片,万里无云,阳光暖照,完全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啊。 许则同瞬间明白这些动静都是林晚搞起来的,他将许母推进房间里:“没事儿,就是突然间起风了而已,你还是回去看着秀婉吧,别让她出事儿了。” “对对对,我这就回去。”许母到底是更加担心惦记女儿,闻言回去了药房,守着女儿。 许则同望着院子紧紧的抿起唇,看向书房眼里全都是担忧。 煎熬中时间也过得慢吞吞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书房里传来林晚疲惫的声音:“许则同。” “我在!”许则同惊醒,忙推门进去,只见林晚一只手撑在书桌上,脸色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眼神里也尽是疲惫,许则同心中大痛,忙走过去:“林晚,你没事吧?” 林晚没答,只将一杯清水递给他:“拿去给秀婉喝了。” 许则同知道林晚这是成功了,许秀婉有救了,他想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 林晚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林晚你真的没事吧?”许则同一手接过水杯,一手握住林晚的手,她的手冰得像冰棍,他急了:“我——” “去!”林晚喝道。 许则同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神沉厉,不容置疑,许则同关心的话瞬间都梗在了喉咙,他一步步后退:“我这就过去,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许则同说完转身跑去药房,他没看到在他身后,林晚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许则同进了药方给许秀婉喂水,许母惊讶的起身:“你做什么?” 许则同不说话,他手抖得很,许母也担心了,过去按住他:“则同,你到底怎么了?” “娘,别问。”许则同深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捏开许秀婉的嘴就要灌,许母急了:“你不能这样喂,你这样会呛到她的。你好端端的干嘛给她喂水?” 许则同的确是没有照顾好病人,平时许母吃药,他会帮忙熬药,但没喂过,许母也不需要他喂。 “这水能救秀婉。娘你喂她全部喝下。”许则同低声说。 “什么?”许母看了看杯里的清水,严重怀疑许则同在蒙骗她,许则同急了:“娘!你信我!” “好!”许母看了一眼女儿,女儿都已经这样了,哪怕是假的又如何呢?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够放弃! 许母熟练的喂女儿将整杯水喝下去,许则同松了一口气:“娘你看着秀婉,我去看看林晚。” “林知青怎么了?”许母问,许则同已经跑开了,许母皱眉嘀咕;“这孩子!” 她也知道儿子对林晚上了心,林晚看着对儿子也很好,她做梦都想过他们结婚的样子,可是她也担心,林晚太优秀了,而儿子一无所有,还有地主的身份。 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林晚!” 许母正想着,忽地书房传来许则同惊恐的叫声,她心里一紧,忙跑过去,一眼便看到儿子将林晚搂在怀里,焦急的叫唤,她心里也不由得一紧:“怎么了?林晚怎么回事?” “我去叫大夫。”许母慌慌张张的起身,“不对,我去找大队长,借车,对,借车去医院。” 还有女儿,也都一起送过去! 许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开门便看到廖老正举手敲门,她愣住了:“你是——” 廖老根本就不理会她,侧身跑了进去:“林晚呢?林晚!” 许则同看到廖老如同看到希望:“廖老师你来了,你快看看林晚,你救救她!” 廖老蹲下来给林晚把脉,果然如他所料,林晚的经脉都严重受损。 “该死的!”廖老恼火得不行,说了不让她轻举妄动,可她总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变成这个样子了! 现在可怎么办?这样的伤势,就算是他当初鼎盛时期,也不一定能治好啊! 许则同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林晚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了,眼泪刷的滑下来,“都怪我,我该拦住她的!”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许则同一把抹掉眼泪:“廖老师,现在生气没有用,您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救林晚吧。” 廖老回过神来:“对,还是要想办法。你先把她放到床上去。” 许则同将林晚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廖老开了一副药方:“你去抓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药抓回来。” “好!”许则同收起药方点头,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把药抓回来。 “还有,你帮我发一封电报。”廖老写了一张纸条给许则同:“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和话来发,一个字儿都不能错,记住了吗?林晚能不能得救,就看这封电报了。” “好,我绝对不会发错!”许则同立马将那张纸贴身收起来。 廖老头问:“你身上有钱吗?” “我有的,昨晚林晚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买药。”许则同说。 “那你赶紧去!”廖老赶人。 “好,我这就去。”许则同跑了出去。 等到许则同离开,许母都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不得不回过头来:“你是——” 廖老还没回答,病房那边传来许秀婉的声音:“娘。” 许母一时竟是回不过神来,廖老看她:“你女儿叫你呢,你还不去看?” “哎!”许母终于回过神来,一蹦三尺高,丝毫不见体弱,直接窜进了药房:“秀婉,你醒了?” 许秀婉迷迷糊糊的说:“渴。” “好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倒水。”女儿真的醒过来了,许母抹了一把眼泪,连忙去倒水,廖老走进去给小姑娘把脉,许母端水回来看到,就站在一旁等候,等到廖老把完脉了,才低声问:“你好,我女儿怎么样了啊?” 廖老叹息一声:“好了。” “好了?”许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廖老冷哼一声:“林晚拿命救她,能不好?” 许母想到隔壁昏迷不醒的林晚,想到之前许则同拿过来的清水,说的话,她瞬间相信了林晚救许秀婉的话,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杯清水有这样神奇的力量,但女儿就是林晚救回来的。 许母又是喜又是愧疚:“多谢,多谢。” 廖老摆摆手走了,进了林晚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犹如冷玉一般毫无生气的林晚,又心疼又生气又骄傲:“林晚你成功了,许秀婉你救回来了,但是不值得啊林晚,以你的天赋,再沉淀几年也一定能够完成今日之举,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冒这么大的险呢?” 许秀婉跟你根本就没得比啊! 林晚一动不动,已经无声的告诉了廖老她的答案:许秀婉是跟我没得比,但也是我喜爱的孩子,是我愿意拼尽全力去救的孩子。 林晚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她要是再不行,许家母子三人和廖老都要被大队长和书记以谋杀罪送去派出所了。 “林知青,你没事吧?”大队长凑过来问道。 “水。”林晚刚刚醒过来头脑还有些昏沉,嗓子也干得厉害。 书记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林晚喝完水,也听大队长说清楚了整件事的经过,她朝大队长和书记点点头:“多谢大队长和书记的关心,我昏迷的事情,跟许家和廖老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出了点事,幸好许则同他们在,才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们,希望大队长和书记不要为难他们。” 大队长和书记都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林晚的话,但是她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林晚对他们的价值还是很大的,他们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林晚。 “行,解释清楚就好。我等会儿就去将他们放了。”大队长爽快的说:“我看你这伤得也挺严重的,这些日子你就在家里好好歇息吧,有事就吩咐林小子去做。” 林小子是大队长的小儿子许德林,跟着林晚学医。 “我家翠丫也过来照顾你。”书记也忙推荐自家闺女许月翠。 两孩子虽然只跟着林晚学了两个多月,但是已经大有长进,两位家长自然是感激林晚的。 林晚想了想,许母身体不好,许秀婉才刚刚病好,两人都不适合留下来照顾自己,许则同倒是适合,但他们现在既不是处对象也没有结婚,他又是那样的身份,传出去要出事,廖老就更加不行了。 林晚便点头:“那也行吧,让他们跟从前一样,白天过来,帮我做点事顺便上上课,晚上就回去。就从明天开始吧,今天就不用过来了。” “行,没问题。”大队长和书记咧开嘴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对了,牛棚里的廖老是我老师,他医术也是极好的,还请两位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他。”林晚大大方方的将自己跟廖老的关系摆出来。 大队长和书记抽了抽嘴角。 大队长说:“人我们不为难,但照顾恐怕不行。你知道的,他身份敏感。” 书记点头:“我们可以尽量帮他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但是再多的照顾就不行了,被人发现会很麻烦的。” “这样就可以了。”林晚点头:“德林和月翠都很好,我会根据他们的性格特点,各自教授一门手艺。” 大队长和书记高兴得不行,回去就叮嘱家里的小子闺女一定要好好的听林晚的话,平时多看多听别说话,两孩子也乖乖巧巧的点头答应。 许则同一家和廖老被放了之后就赶紧的去看林晚。 许则同率先奔到床前,“林晚你没事吧?” 林晚揉揉他的头:“放心,我没事了。” 又转头看向后面的许母和许秀婉,她朝许母点点头,朝许秀婉招招手:“秀婉你过来。” “林姐姐。”许秀婉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对不起林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林晚抬手给她擦眼泪:“不用说对不起。姐姐曾经许诺过,要给你一个灿烂美好的明天,姐姐自然不会食言,让病魔将你带走。” “呜呜呜呜、”许秀婉抱着林晚的手哭:“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的命都给你!” 许则同:……妹妹要来跟我争宠! 林晚失笑:“我要你的命干嘛?你好好学习,努力生活就好了。” 许秀婉用力点头:“我都听姐姐的。” 打发走了许家人,廖老这才站到床边,沉着脸看她:“伸出手来。” 林晚将手递出去,廖老给她把脉,把着把着,他眉头皱了起来,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体内,又有了玄力。” 廖老看向林晚:“你是怎么做到的?之前我给你把过脉,你体内的玄力全部都已经被抽干,经脉干涸破裂,伤得很重,可是我刚刚把脉,却感觉到了一丝玄力的存在,你的经脉,几乎有所恢复,虽然很细微,但的确是在恢复了。怎么会这样?”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0节 廖老想起林晚之前的心法:“是因为你的心法吗?” 林晚笑着点头:“没错,是因为我的心法。” 她的心法,不仅仅是让她的修炼速度变快,上限更高,能走到更高的位置,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的心法修炼之后,不管她有没有在修炼,都会自动运转,哪怕它速度相对而言有点儿慢,但只要运转,她的玄力就会增加,只要有玄力进入她的体内,她就能恢复。 廖老松了一口气,可看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生气:“很得意是不是?你这一次是命好才没死,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的命没有那么好呢?要是你的算计落空了呢?你要因此丢掉一条性命?” 廖老将林晚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林晚也不反驳他,就由着他骂,等他骂完了才说:“师父,我饿了。” “饿了就饿了,饿死算了!”廖老赌气的说。 许则同敲敲门:“林晚,我给你送来吃的。” “快进来快进来。”林晚忙招呼他进去,伸手想要去接碗,却被许则同让开了,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一直盯着她的嘴,就不看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掩藏自己红得滴血的耳根似的。 林晚表示自己真没废到这份上,不过小狼狗这么害羞还坚持要喂她,那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廖老看着两人,表示真的是没眼看了,转身出了去,回他的牛棚去了,但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 许则同喂着林晚吃了一小碗粥便放下了:“你几天没吃东西,不能再吃了。” “嗯。”林晚摸摸他的脸:“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许则同望着她,其实她比他瘦得更加厉害,许则同心里又酸,他上前抱紧她,脸埋在她脖子上:“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一次他被吓到了。 他意识到,其实她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大,那么无所不能,她也是一个血肉做成的人,她也有力所不能达的时候,她也会受伤。 他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好。”林晚应声,摸摸他的头,安抚他:“放心吧,我比谁都更加爱惜自己这条命呢,我做这件事之前都是有考虑过的,知道自己最后不会真的有事才去做的。” 许则同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又闷闷的说:“林晚,我想变得更加强大一点。” 我想保护你,而不是每一次都被你保护。 “你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林晚道:“许则同,你才二十一岁,你还很年轻,你这个时候应该沉下心来好好学习,而不是想着一夜之间就变成超人,你不要焦虑,要给自己时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的,这样你才可以慢慢的积攒起力量,在将来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人。” 许则同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强大。 “许则同,真的,不要着急,你慢慢的成长,好好的成长。”林晚揉着他的头。 “然后每一次看着你有危险却无能为力吗?”许则同闷闷的说:“我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你回去可以好好想想,拟一个计划,然后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做,你就可以慢慢变得强大了。”林晚鼓励他:“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路,而你只要一条路走到了最高点,那么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再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了。” “好。”许则同答应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望着林晚:“林晚,之前你叫我考虑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 “你说。” “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成为与你并肩而行的丈夫。”许则同认真的说:“虽然你或许不需要,但我还是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做我一辈子的公主。” “我可以吗?”许则同紧张的看着林晚。 “可以啊。”林晚笑:“当然可以。” 许则同眼里闪过激动:“林晚,我不会辜负你的。” “好。”林晚笑着点头,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她又不是那种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他要是敢背叛她,她一脚踹开就是了。 天底下长得好看又好看的小狼狗多的是。 许则同感觉到一丝危机,但是又说不上来,他道:“那我们尽快把婚事办了?你现在受了伤,身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等我们结婚了,我就搬过来照顾你。” “可以。” 许则同反倒犹豫了:“要不然,还是再等等吧?” 毕竟他这样一个身份。 林晚笑了:“没关系的,反正你这样的身份,现在结婚跟以后结婚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样的。” “好吧。” 许则同回去之后跟许母和许秀婉说了结婚的事情,许母和许秀婉都很高兴,她们本来就喜欢林晚,自然是盼着他们在一起。 不过许则同跟她们说结婚后搬去跟林晚住,许母迟疑了,“你这是,做上门女婿?” “不是。”许则同摇头:“我们就是结婚而已,不存在嫁到谁家,也不存在入赘不入赘的,我们就是结婚。” 许则同也怕以后许母会有其他想法,先跟许母说了他跟林晚的婚姻关系,许母不太能接受,怎么结婚了林晚还不是她的儿媳妇?那有这样的说法的? “那以后有了孩子,孩子跟谁姓?”许母担忧的说。 许则同还没想过这件事,不过他认为也不重要:“跟谁姓都一样。” 见许母不能接受,他又道:“娘,你想想,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成分?要是孩子跟着咱们,岂不是要受咱们拖累?再说了,孩子的事情要看林晚的意思,她愿意生我们就生,不愿意生我们就不要孩子也成。” “这怎么行?”许母反对。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许则同说:“这些事情咱们先说好,你以后别拿这些事情去烦林晚,你有什么话都跟我说就行了。” 许母无语:看你这态度,我能跟你说出个什么花来? 可儿子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林晚在一起,再加上林晚又是许秀婉的救命恩人,她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作罢。 倒是大队长反应大,“许则同这孩子吧,我也知道是个好孩子,但他这成分到底摆在这里,你要跟他结婚,会面临什么你知道吗?” “没事。”林晚笑道:“他虽然是地主的后代,但他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早就变成了农民阶级了,如今又追求进步,那我正好可以做他思想上的引路人,让他彻底的改邪归正,真正的成为我们农民阶级的一员。” 大队长无话可说,最后通过了两人结婚的申请,因为林晚身体不好,又帮忙跑了一趟镇民政局,将两人的结婚证领回来,顺便给两人买了新的暖壶和脸盆,棉被枕套还有喜糖。 隔日便亲自主持了两人的婚礼,然后许则同就正式搬进了林晚家里,跟林晚成为了夫妻。 虽然林晚和许则同的婚礼很简单,但喜糖散了出去,村里和知青院都知道了,大家都觉得林晚这是猪油蒙了心,之前落水不嫁,现在倒是追着嫁,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知青院里,赵玲和罗玉珍是最开心的,两人都讨厌林晚,看到她这么堕落简直是恨不得烧鞭炮,肖京洲则是心情最负责的,林晚原本多爱他啊,现在却爱上了一个地主狗崽子,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谓。 与此同时,肖京洲也越发的想要离开这里了。 他后悔下乡了。 这里真是他的伤心之地。 在这里失去了他挚爱的青梅竹马,也失去了他所以为的爱情。 他一点儿都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肖京洲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让家里帮他找个工作,把他弄回去。 对此林晚毫不知情。 因为林晚跟许则同结婚了,许则同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她,便不再需要许德林和许月翠每天去照顾她,便改成每天过来一个上午,由林晚给他们上课。 由于许秀婉如今已经成林晚的小姑子,林晚就光明正大的将她也给叫过来和许德林他们一起上课,林晚上完课就去休息了,许德林和许月翠有什么不懂的,就让许月翠教他们,太阳好药房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林晚便让许秀婉带着两人上山辨认药材,挖药材炮制药材,三人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许德林和许月翠都很喜欢许秀婉温顺腼腆又聪慧的性子。 不过到底是拘于许秀婉的成分,两人谨守着家里的叮嘱,外人面前没敢太过放肆,但就算是这样,许秀婉也已经很满足了。 除了林姐姐,她又多了两个好朋友。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林晚如今表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体内经脉在玄力的蕴养之下,也好了大半,剩下的相信再过些时日就没有问题了。 这一日,牛棚迎来了一位客人。 有一位姓陈的老者前来探望廖老,后来廖老将人带来见林晚,介绍给林晚;“林晚,这是为师的至交好友陈兄,你叫一声陈师伯。” “陈师伯。”林晚朝陈老拱拱手,见礼。 陈老见林晚这古礼行得标准,心里惊讶,面上不露,抚须笑道:“不必多礼。”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林晚:“我与你师傅相交多年,十年前突然间失去了他的音讯,我多方走访无信,心里一直都很记挂着他,前些日子突然间收到他拍来的电报,我就立马赶过来了,只不知道他竟然收了你为徒,是以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这是一盒品质上等的朱砂,便当做是师伯送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莫要嫌弃。” 林晚双手接过:“师伯能来,林晚已经感激不尽,如何会嫌弃?师伯说笑了,师伯请坐。” 林晚请廖老和陈老坐下,便要去倒茶,陈老拦住她,“侄女,师伯今日过来,并非是来喝你这一杯茶的,你师傅说你前些日子为了画符伤到了筋脉,本来是想请师伯过来给你疗伤的,可如今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不需要师伯了,按理说,师伯也不该不识好歹,但师伯着实是好奇,所以想给你把个脉,可以吗?” 林晚看了廖老一眼,廖老点头,便朝陈老含笑点头:“当然可以。” 林晚伸出手,陈老便给林晚把脉,把完之后他点点头:“你师傅没有说错,你这经脉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休养些时候,便能痊愈。不过师伯很好奇,你当初果真是没有借用任何外物,直接画成了玄符?” 廖老之前就跟他说过了,他却不信。 要知道,就算是四百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前辈也做不到单纯的以玄力画符。 “是的。”林晚点头。 陈老看她坦荡的样子,“那符——” “已经用了。”廖老说:“我也没有见过,但是,我当时给那孩子把了脉,她在喝下符水之后不过片刻,便脱离了险境,而后不过半天便恢复了健康,并且体内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甚至就连她之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留下的一些弱症也一并治愈了。” 廖老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冒出一股狂热:“陈师兄啊,咱们有幸,能重见一千年钱的盛景啊!” 陈老却是比廖老要冷静多了:“那个孩子呢?我能见见吗?” 林晚点头,让许则同去叫许秀婉,陈老又给许秀婉把过脉,细细的体会她体内的情况,最后终于确认了林晚能够画出完美玄符的事实。 “好,好,好。”陈老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的,而后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廖老:“廖师弟,你这运气可真是叫师兄羡慕啊!” 这样好一个徒弟竟然被他给得了。 “哈哈哈,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廖老哈哈哈大笑。 而后陈老又考虑了一番林晚关于玄医的理论知识,发现她基础很扎实,后来又让她画了一次符,因为不是画完美玄符,还是最简单的感冒符,所以林晚便给他展示了,当亲眼看到林晚画完玄符之后,那符纸无风自燃成粉,品质仅次于完美玄符,心里激动不已。 “廖师弟,你不能自私的将林晚据为己有啊,她应该是属于我们玄医一门的,她才学几个月,实力便已经远超那些学了十几年的,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必定惊艳整个世界,必定带我们玄医一门再次走向辉煌。”陈老激动的捏紧了拳头,就好像是捏住了整个世界一般:“我要留下来,我要亲自教林晚。” 廖老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自己以前的实力虽然不错,但说到底,他的实力是比不上陈老的,再加上如今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有陈老教导林晚,以后也由陈老带着林晚进入玄医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最后廖老去跟林晚说了陈老的打算,也不用她拜师,毕竟她已经拜廖老为师了,只是如果她日后真有所成就,记得今日的香火情就可以了。 林晚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陈老因此留了下来,并且立马找大队长买了一块地,让他找人帮忙建房子。 他估摸要在这边呆一段日子,他不想去镇上住招待所,也不可能跟着廖老住牛棚,当然,廖老也不用住牛棚了,这年代玄医神秘,但玄医的地位也是真的高,陈老的实力不低,地位自然不低,之前他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他便直接打电话找人帮忙给廖老翻案,等房子建好之后,便和廖老住到一处,两人精心教导林晚,与此同时也想办法给廖老疗伤,廖老自己是不在乎的了,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实习机会,陈老和林晚一起研究,两人互相从彼此身上学到了很多,陈老实力更上一层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冬,肖京洲接到京城来的消息,说家里最近一段时间情况不太好,暂时不能帮他回城,让他先在乡下呆着,但肖京洲哪里忍得住,他干脆就去找大队长申请探亲假。 他今年才来,哪里符合规矩?不过他找了本来应该回去探亲的知青,用钱和物跟人交换了机会,便收拾东西回去了,罗玉珍见状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回去,吵吵闹闹的,最后到底是两人都回京城探亲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1节 林晚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准备了一些年货给京城林家寄过去,而后便安安心心的留在村子里跟许家人以及廖老陈老过年。 只是这年还没有过完,陈老便接到急电,让他立马进京,陈老和廖老商量一番,最后带着林晚和许则同一起进京了。 作者有话说: 许则同:丑媳妇要见家长了。 第66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1 许是情况真的很危急, 来接陈老的车是部队的车,而后又动用了部队的飞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京城。 许则同这一辈子就连汽车都是第一次坐, 火车从来都没有坐过, 没想到直接就飞上天了。 那种激动的心情真是没法说,可他习惯性冷着脸, 一时也看不出来,只身体有些僵硬。 林晚察觉,回头握住他的手, 低声:“没事的,别紧张。” 许则同点点头。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京城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要更加严重, 不知道林晚和陈老能不能应付得了, 最后会不会又危险,比起这些, 他要见岳父母的事情又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等飞机在天上平稳飞行之后, 许则同看林晚没什么事情,坐在哪里闭目养神, 自己也默默的拿出一本书来读。 他曾经很心急的想要快点变得强大,似乎不这样做就不配站在她身边一般,为此他考虑过很多,但因为身份的桎梏, 他发现自己面前没有一条路适合光明正大去走的, 最后他不得不将心思放在黑市上。 他想, 他不能当领导当干部掌握权力, 也不能进部队掌握武力, 那他总可以多赚点钱吧? 但是林晚的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如果他还是以前默默无闻, 毫无存在感的他, 生活困顿,无以为继,他可以铤而走险,但是现在他们生活有着落,根本就不需要他犯险,相反,如果他去黑市赚钱,没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就连林晚都要被他牵连,林晚之前为他们一家三口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毁于一旦。 这个险他便不能冒,因此许则同强迫自己沉淀下来,什么都不能做,那他就搞点山野给大家伙换换伙食,补充营养,然后就是读书,从头到尾系统的学习,先掌握知识,将来机会来了,他才能把握住。 许则同现在看的是林晚最初教他的那本书。 说起来,许则同已经读过不少书,但最喜欢的还是这本书,他阅读并不仅仅是为了应付,而是真心的觉得,里面充满了让人深省的道理,值得他用一辈子去研究。 当然,也主要是这一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许则同不敢带其他书,就把这本书给带上了。 安全! 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救他们一把。 陈老侧头看了许则同一眼,默默的点头:从一开始他不能明白林晚为什么要选这个人做丈夫,但如今他懂了。 这小子能吃苦能耐劳还耐忍,绝非池中之物。 万里山河不过眨眼间。 几个小时后,飞机停落在部队的飞机场,机舱门打开,林晚和许则同跟着陈老下飞机,还没落地就看到一个身着戎装的老者站在飞机下面,一脸严肃的等候着他们。 “谈老。”陈老见到老者也是大吃了一惊,快步下飞机,上前与之握手。 “陈老。”谈老握住陈老的手:“感谢您能来帮忙。” 陈老道:“这都是应该的,谈老客气了。” 谈老点头,看向林晚和许则同,目光如电,气势逼人。 林晚不必说,上个世界她可是皇后,就是皇帝在她面前都摆不起架子,就是国家元首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带怕的。 让人惊讶的是许则同,这小子浑身绷紧,显然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压力,但他也并没有半分退缩,坚定的站在林晚身边。 他很清楚,他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还是林晚的丈夫,他不能够丢她的人,再大的压力他也得抗住。 谈老见状倒是惊讶了一瞬,陈老介绍:“这是林晚,是我老友的徒弟,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实力已经不在老夫之下,这一次跟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这是林晚的丈夫许则同,虽然出身不好,但追求上进,也是个好青年。” 谈老闻言不由得再打量了一眼林晚,隐约觉得熟悉:“林晚,这名字有点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林晚笑道:“家祖林德仁,谈老或许见过。” “原来你是老林的孙女儿!”谈老恍然大悟,他也就不客气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不外道了。情况严峻,我们车上说。” 旁边就停着两辆车,谈老吩咐一旁的勤务兵:“你开车带着小许和行李先回家歇息。” “是。”勤务兵应下,去帮忙提行李。 许则同转头看向林晚,林晚朝他点点头:“我晚点去找你。” 许则同点头,目送林晚几人上了车先行离开,自己则跟着上了车。 前面的车子上,谈老和陈老坐在后车座,林晚坐在副驾驶座。 车子开动之后,谈老便眉头紧皱的跟陈老说:“陈老,这一次紧急请您入京,实在是迫不得已。出事儿了。” 别说陈老了,就是林晚都大吃了一惊,不过她也没多问,只听陈老吃惊过后问道:“是旧症复发还是——” “中毒了。”谈老低声说:“老林和老梅都去看过了,束手无策,情况非常的不乐观,迫不得已,只能请您出手了。” 陈老神色也凝重起来:“见了再说。” 车子很快来到军医院,一行人直奔最里面的一栋小楼,这里是重要领导入院治疗的地方,上下都有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谈老带着陈老和林晚经过检核才能进去,才上楼便听到旁边一个会议室里传来一阵争吵声,谈老推门进去;“诸位。” “谈老。”几人看到谈老进来忙停下了争执,其中看似为首的一个六十岁左右,国字脸,白大褂的男子跟谈老打过招呼之后看向陈老和林晚:“这两位是——” 大家的目光被引到陈老和林晚身上,大部分都落在陈老身上,只有一道特别惊讶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林晚看过去,是一个发须灰白,脸带疲惫的老者。 正是原身的祖父林老爷子。 林老骤然看到自家孙女出现,惊得都要跳起来,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林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回他一眼:回头再跟您说。 林老看看自家孙女,再看站在她前面的陈老,目光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只听得谈老介绍:“这位是陈老。这是林晚。” 谈老没有介绍陈老的具体职务,但能够站在这里,俱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泰山上的泰山,自然也都是知道玄医的秘密的,闻言便知道陈老乃是玄医一门的,当即都换了神色跟他打招呼。 至于林晚,被所有人都忽略过去了。 她太年轻了。 哪怕她是玄医一门的,这个年纪实力也有限,还不值得一众泰山对她卑躬屈膝。 林晚倒也坦然自若。 她目光落在另外一人身上。 此人穿着一身灰色僧衣,面色白净,须发皆黑,看上去似是只有四十岁左右,十分年轻,但地位却绝不轻。 林晚注意到他之前就一直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丝毫都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讨论当中,浑身透着一股子世外高人的气质,直到谈老介绍陈老,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陈老身上,对于她这个小喽啰,对方是一点儿眼风都没有给。 这是一个极为高傲也自信的人。 且是玄医。 林晚猜测其就是谈老之前说的梅老。 谈老已经六十多岁了,能被他称为老的,这梅老年纪肯定不会比他小,这中年男子年龄上不太匹配,但林晚也没有怀疑。 玄力是一种很特别的力量,它充满了生机,这意味着修炼玄力的人,身体要比一般人要健康,驻颜有术也是不出奇。 “老梅,许久不见。”陈老跟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朝角落里的人走过去。 梅老站起来,微微一笑:“老陈,许久不见。” 陈老朝林晚招招手,将她介绍给梅老:“这是老廖新收的徒弟林晚。林晚,这是梅老,你可以叫他梅师伯。” 不像之前廖老介绍陈老时称是好友,再加上廖老当时她危机时刻只想着跟陈老求救而没有向梅老求救,可以看出三人之间应该有一些交情,但很明显,陈老跟廖老之间交情要更深厚一些。 林晚心领神会,微微点头:“梅师伯。” 一旁的林老瞪大了眼睛:我的老天,这丫头竟然当上了玄医? 这么大的事儿,丫头竟然连个招呼都不跟家里打,真是该打。 不过,林老心里还是高兴更多一些,唇角已经控制不住翘起来了。 梅老听得林晚的声音这才将目光移到林晚身上,不过也就是淡淡的一眼,微微一点头,“你师父可还好?” “挺好,多谢关心。”林晚淡淡的说。 梅老点点头,便没有再问,转头对陈老说:“你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等你看完了,我们再研究商讨。” 陈老点头:“行。” 他转头朝谈老看过去,谈老引手:“这边来。” 陈老和林晚跟了上去,梅老作陪,林老和之前为首的那个姓程的医生也跟着一起过去,其余人都留在会议室里。 五人随着谈老到了病房外,谈老回身说:“我陪陈老进去吧,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病房重地,不好太多人进入,再说陈老是玄医,有他的治疗手段,不方便给所有人透露,这样安排合适。 像梅老,林老,程医生三人,各自代表着玄医,中医,西医,不过是陪客,以示尊重。 陈老回头看向林晚,低声道:“你随我一道进去。” 几人皱起了眉头,林老欲语又止,梅老就没有这么多顾忌:“老陈你想帮老廖带孩子我能理解,但这事关云老的安危,不能这么儿戏吧?” 程医生也不悦,碍于陈老的身份,说话就委婉些:“云老现在情况不明,闲杂人等最好是不要乱进去,小姑娘不如先到外面候着?” 谈老点头:“老陈,这事儿轻忽不得。” 他之前没说,是以为陈老不会让林晚进病房,没想到他竟是让林晚跟着他一起进去。 这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林老迟疑一下,低声说:“林晚,你就在外面吧。” 林晚没说话,只望向陈老,陈老看了她一眼,摇头说道:“林晚虽然入门晚,但却天赋极高,实力并不比我差,让她进去也多一份力量。” 谈老这才认真看林晚,他之前以为陈老是客气话,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梅老也是一样,他重新打量林晚,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轻视:“小丫头,你入我玄医一门多久了?学医多久了?” 林晚淡淡出声:“约半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2节 梅老嗤笑出声,转头看向陈老:“老陈,一个进入玄医门不到半年时间的人,你说她实力不比你差,那你这些年到底是退步了多少?若是这样,我看连你也不必进去了。” 梅老话音落,就连谈老都脸色微微一变。 梅老对云老的病情束手无策,所以他才将陈老请过来,若是陈老能够解决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有他和梅老一起研究,怎么都能先帮云老将情况稳住,留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解决问题,可如果陈老实力真的衰退了,那可真的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谈老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他沉吟了一下:“老陈,不如你先进去看看再说?” 陈老摇头,对梅老说:“林晚虽然入门晚,但她天赋极高——” “就算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为绝世高手吧?”梅老打断他的话:“老陈,你就算是再想抬举她,也要分得清轻重。” “那如果她画出了完美玄符呢?”陈老叹息一声问道。 “什么?”梅老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完美玄符?老陈,你说她画出来了完美玄符?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她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就画出完美玄符,那我们这些入门几十年都画不出来的,岂不是都成了废物?” “老梅,你——”陈老皱眉,林晚打断他的话:“陈老,现在争执这些没有意义,云老既然是中毒,那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很珍贵,何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争执中?不如你先进去看看,说不定你自己就能解决呢?” 陈老看了林晚一眼,小姑娘倒是气定神闲,丝毫没被梅老刚刚的话给气到。 想想自己的定力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陈老也是一阵汗颜:“行吧,我先进去。” 陈老和谈老换了无菌隔离服进入了病房。 “林晚,你跟我来。”病房门一关上,林老就将林晚叫到一边去。 程医生看了看两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老林,这丫头不会是你家的吧?我记得你家孙女,好像就叫林晚?” “正是我家孙女。”林老一副神色淡然,荣辱不惊的样子:“林晚,这是程医生,也是军医院的院长。” “程医生。”林晚微微颔首叫人。 程医生看了一眼林晚,自以为好意的告诫:“小丫头既然选择了做医生,便应该谨记医者仁心四个字,戒骄戒躁,更不能走邪门歪道。” 林老皱眉:“老程,你这过了啊。” 程医生道:“老林你也别生气,我也是看在咱们几十年的交情的份上,知道你疼爱子孙,不舍得教导,便帮你教导一番。” 林老冷哼一声;“那我可真是要多谢你了。不过我家的孩子,我自己会教训,就不劳你费心了。” 程医生倒也不生气:“那你可要好好教了。” 教不好放出来,就别怪他收拾人。 林老气得不行,林晚倒是不惊不喜:“多谢程医生教导。” “哼。”林老没再说什么,将林晚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不是下乡了吗?怎么就拜师入玄医门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给家里写信说一声,你这突然出现,你把祖父给吓到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有意欺瞒你们的,是师父和师伯让我暂且先不要告诉你们,怕出什么事儿。”林晚低声解释。 林老想到刚刚陈老说的话,低声问:“你真的画出完美玄符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陈老和林晚师父的想法。 现在玄医门也不是拧成一根绳子的,被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激进派,一派是守旧派,这些年来两派争端不休,激进派手段更加激烈一些,守旧派这些年节节败退,已经被激进派给压制住了,如果不是有梅老和陈老这些中流砥柱顶在前面,只怕守旧派已经完全没有了立锥之地。 如果被激进派知道林晚能画出完美玄符,激进派肯定不会放任她成长的。 林晚点头,林老顿时又是兴奋又是担忧,他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这件事情,在你实力还没有强大到足以跟那些激进派抗衡之前,你可不能说泄露出去,免得引来激进派的注意,到时候只怕连爷爷都护不住你。”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林晚笑道。 林老满意的看着她:“我家晚晚真的长大了。” 林晚微笑。 到底地方不对,也不好再继续深聊,林老说:“那等会儿你跟爷爷一起回家?” 林晚摇头:“可能还不行。” 还有一件事,她现在也不敢林老说,就是结婚那件事,她怕她说了,林老要暴跳起来。 还是回头再说吧。 没多久谈老出来了,程医生迎上去:“谈老,情况怎么样?陈老看出什么来了吗?” 谈老摇摇头,朝林晚招招手,林老和林晚一起走过去,谈老对林晚说:“你跟我去换身衣服进去一趟。” 梅老和程医生都变了脸色,程医生不赞成的看着谈老:“老谈,你疯了?你还真信陈老的话?你就算是相信,你也看看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才学医半年,连脉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准呢,你让她进去?你难不成奢求她能够救云老?” 林晚这一回没有再沉默,她淡淡的看了程医生一眼,淡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程医生,您大可不必这样武断的给我下定论。” “荒谬!”程医生怒道:“这是逞英雄的时候吗?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既然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程医生为何执意固守成见?”林晚锋芒毕露:“云老如今已经危在旦夕,我们难道不是更应该群策群力,齐心协力共克时艰?” 程医生被噎得说不出话。 “在这个时候,固执,傲慢,偏见,都应该抛到一边。”林晚转头看向梅老:“您认为我说得对吗?” 梅老气笑了:“你认为我拦着你,不让你进去是傲慢?那我让你进去,你就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治好云老?” 林老紧张起来了,忙说道:“云老的情况,就连我们都没百分百的把握,更何况一个孩子?这样为难孩子不好吧?” 梅老冷笑:“我可不敢为难她,这不说我傲慢了吗?” 程医生也冷笑:“我固执,偏见?” 林老也觉得林晚这话说得太不客气了,不过面上他笑呵呵的说:“少年意气嘛,咱们作为前辈,该多多包涵。” 梅老amp;程医生:我呸你少年意气,感情被骂的不是你。 程医生冷笑:“人家可不需要我们包涵。” “林晚。”林老给林晚使眼色,不过林晚没听他的,“在我没有见过病人之前,任何病症我都不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 谈老头疼:“好了,都别吵了。林晚,你跟我进去吧。” 就像林晚说的那般,现在最要紧的治好云老,而至于治好他的人是六十岁的泰山北斗害死二十岁的少年英雄,都不要紧,结果才是最要紧的。 也是听了林晚的话,谈老最终决定支持让林晚进去。 陈老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明知道情况还将林晚叫进去,那林晚就必定有过人之处。 梅老冷笑一声摔袖走了。 程医生没走,但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林老担心的叮嘱林晚:“记住了,千万不要逞强。” 不会治没关系,乱出主意就麻烦大了。 林晚点头:“放心吧爷爷,我心里有数的。” 林晚换好隔离服跟着谈老进了病房,陈老正蹲在病床前,听到声音回头见是林晚,忙朝她招手:“林晚,你过来看看。”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67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3 林晚走过去, 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云老是北方人,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身形看着仍旧十分高大, 可以想象平时是一副多么威严的样子, 但是此时他却只能够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们这些医生摆布, 想来这对于戎马一生的老人来说,心里是很别扭的吧? 林晚放下那些心思,目光先是落在老人的脸上, 老人此时脸上伤势颇有些吓人。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出现了几处腐烂, 腐烂得最厉害的地方, 连白骨都露出来了。 除了脸上,身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 那腐肉挂在身上一块一块的, 看着很是渗人。 林晚凑近了看,那腐肉上泛着紫黑色, 那紫黑色,仿佛流转着流光,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你看什么呢?”陈老见她一动不动的,凑过来也跟着盯着那块腐肉问道。 林晚伸出手比划:“你不觉得这很美吗?” 陈老无语, 站在门边的谈老已经忍不住了:“臭丫头, 你什么意思呢?” 找你来是看病的, 不是让你来欣赏的。 “别着急啊, 谈老。”林晚目光已经离开了那块腐肉, 又看向了别的伤口, 每一块都看得很是认真, “说不定,解决的办法就在这里呢?” 谈老瞬间愣住,赶紧也凑了过来:“你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来一点点,但还需要继续证实,您能不能让开一下?”林晚回头问。 “好好好,我让开,你继续看。”云老都病了这么多天了,林晚还是第一个说有线索的人,谈老当然激动,自然不会违逆她的话。 陈老忽的开口:“你说得不错,这的确是有点儿好看。” 林晚回头朝他笑:“是吧?我可以给云老把个脉吗?” 林晚转头看向谈老,谈老伸手:“您请。” 林晚小心翼翼的将老爷子的手从被子下面拉出来,上面果然也有腐烂的痕迹,林晚轻轻的将手指搭在上面,一缕玄力从她指尖流出,犹如小鱼儿一般进入老爷子的体内,林晚闭上眼睛,心神随着那一丝玄力游过老爷子的经脉,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又用玄力试探了那些毒素,没想到那些毒素极是凶残,竟是一口就将林晚那丝玄力给吞了。 林晚头一疼,不由得闷哼一声,手从老爷子的手腕上离开。 “怎么啦?”陈老紧张的问她。 林晚摇摇头,将老爷子的手放回去,起身:“我们出去再说。” 三人出去,程医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人就问:“怎么样?找到解决的办法没有?” 林老却更加关心林晚的身体情况,他急声问:“林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林晚朝他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陈老说:“先去小会议室。” 一行人去了小会议室,林晚问谈老:“能不能给我来一杯蜂蜜水?” 谈老:…… 谈老叫人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林晚坐在座位上捧着蜂蜜水喝了半杯,才感觉好了一些。 梅老也被叫回来了,陈老开始说自己了解的情况:“这是一种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新型毒素。” 梅老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别说你那些人所周知的事情了。林晚,你不说你是英雄出少年吗?你现在病人也见了,你里说说自己的高见吧。” 陈老皱起眉头:“老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3节 “你别说话。”梅老冷眼盯着林晚:“说啊。让我听听你的高见。” 程医生喝了一口茶:“梅老,您别这样,人家会说我们倚老欺小的。” 梅老嗤笑:“你这不是多虑,人家是少年英雄,这点压力又怎么可能承受不住?你太小看人了。” 林老忍不住就要拍案而起,林晚出声:“这是玄毒。” 梅老和程医生坐直了腰,梅老目光冷了:“你说什么?玄毒?” “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梅老冷笑:“你不了解玄医。玄医一门,自千年前祖师爷立派就有明言,玄医一门,不得背弃医道,以玄害人。更何况,你既然修炼了玄力,便应该知道,玄力的力量,代表着生机,代表着希望,所以它能够救人,而不能害人。” 陈老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更加相信林晚:“祖师爷虽然留下祖训,但是玄医立派已经一千多年了,期间四分五裂,荒废杂芜,到如今,更是分成了激进派和守旧派,谁能还能够保证,所有玄医门的人还能够遵守祖训呢?” 梅老拍案而起:“陈西望,你是不是非得跟我作对?你是不是就盼着我们玄医门不好?” 陈老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林老出声:“好了,你们玄医门有什么样的门训,我们不管,但是,现在云老就等着我们救命,我们不能既然有线索,就不能够再耽误了。” 谈老对梅老说:“梅老,先听林晚把话说完。” 梅老气呼呼的坐下,瞪着林晚:“好,我就听听,你到底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林晚已经喝完了蜂蜜水:“知道我为什么要喝蜂蜜水吗?因为我刚刚用一丝玄力探过云老的身体,当我用玄力去碰触那些毒素的时候,他们将我的玄力吞噬了。我的心神被伤。” 林老紧张的站起来:“那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爷爷,您不必担心,我跑得快,它只是让我有点儿头疼而已,歇息一会儿就好。”林晚阻止林老,但林老还是坚持给她把脉,然后又发现她体内有暗伤,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只是看到梅老和程医生,他便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只盯住道:“以后不能够再这样冒险。” 林晚点头,梅老却是不信:“你说你用玄力探脉?” “是。”林晚点头。 陈老给她作保:“她的确可以。” 梅老伸出手:“那你给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 林晚不介意展示实力,免得梅老和程医生他们总在哪里叽叽歪歪,很烦。 林晚手指按在梅老手上,体内玄力运转,一丝玄力从她指尖流出进入到梅老体内,与梅老的玄力相触,梅老发现自己体内的玄力竟然有些瑟缩,他还没有了解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林晚的玄力已经收回,手指也离开他的手腕:“这下你相信了吗?” 梅老抿着唇盯着林晚,忽地问:“你真的能画出完美玄符?” 林晚答道:“我现在画不出来。” 梅老皱起眉头,还想追问,陈老打断他:“好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毒。林晚,你刚刚说这是玄毒?你是凭什么断定的,就因为它吞噬了你的玄力吗?” 林晚也言归正传:“因为它有玄力的特征,生机,以及希望。” “不可能。”梅老否决:“玄力的生机和希望,是给人带来修复的,而不是破坏。”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玄力即是生机和希望,也是破坏。”林晚:“只不过,破坏的是不好的东西,治愈的是好的东西,所以我们就都以为它是好的,但其实它是一把双刃剑,它能够成为我们手里救人的良药,自然也能成为别人手里害人的毒药。” “云老现在中的这个毒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我们看到它的破坏力,就以为它是坏的,但实际上,它跟玄力一样,代表的是生机和希望。”林晚给他们解释:“只不过,这一次它保护的不是我们人类,而是那些会导致肌肉坏死的细菌而已。” 林晚转头看向程医生:“想必你们有对云老的伤口有过检验,是不是发现上面的细菌变得特别的活跃,而且,很难杀死?” 程医生坐直了身体:“没错,我们检测出来的结果正是如此。我们当时以为这是一种细菌感染,所以我们选择了用抗生素来的对这些细菌进行消灭和抑制增长,但是没有任何效果,那些细菌变得非常的顽强,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办法消灭或者抑制他们。” “因为它们是玄毒,它们是用玄力培养出来的,所以它们身上有玄力的特性,生机和希望,所以它们的生命力以及恢复治愈的能力会变得超强,这种时候普通的抗生素当然没有办法对他们起到作用。” 梅老道:“我也试过用相对应的玄符来治疗,但效果也不好,甚至更加严重了。” 林老道:“所以最后我们只能够选择用中医和西医结合,但也只是勉强拖延它扩散的速度,但这并不能够彻底的解决问题。现在我们用的药已经很重了,云老的身体却在不停的变差,到最后他会承受不住这些药力,到那个时候,不要说那些毒素扩散开来,就是我们的药对于云老来说也变成了毒素。” 气氛变得沉重。 谈老期待的看向林晚:“你既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你有没有办法去解决它?” “我还不能够确定,我需要一点时间,也需要一个实验室。”林晚对谈老说:“云老的身体现在经不起任何的波折,所以我们的实验不能够在他体内进行,我们必须得将那些毒素移到实验室,然后我们再进行实验。” “可以。我立刻安排起来。”谈老二话不说答应了,立刻让人去筹备实验,没多一会儿就筹备好了,林晚亲自去病房从云老身上提取了一些腐肉,到了实验室的时候,她跟陈老和梅老说:“其实研究这个玄毒的人,他应该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哪怕是研制要人性命的毒素,他也努力追求完美。你们看这些腐肉,上面的毒素,它散发出紫黑色的光彩,有一种低调的华丽,当它布满了人体,就像是一幅人体画一般,有它独特的美丽。” “呕。”其他人都想吐了。 这也太变态了。 陈老和梅老对视一眼:这样的人,他们正好认识一个。 林晚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低下了头。 现在不是追究来源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不过,也感谢他这般追求完美。”林晚望着培养皿里的标本,淡笑:“毒药嘛,本来就是要人性命的东西,过度的追求完美,最终,只会变得更加不完美。” “你有解决的办法?”梅老和陈老的兴致来了,程医生也侧耳倾听,都是林老爷子看着林晚觉得孙女好陌生,都不像是自己的孙女了。 “他想要植入这完美的一环,就必须打破原本完美的环,将它镶嵌进去,这样表面上看着更完美,其实更脆弱了。”林晚说。 梅老也不是草包:“所以,我们换个思路,我们不对付那毒药,我们对付这嵌体?” 陈老反应也不慢:“毒素中有玄力的加持,如果我们用玄符对付它,反而给它添加助力,让它变得更加凶猛,但是如果我们是针对这嵌体下单呢?我们给它添加助力!” 程医生一拍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妙啊。” 四人对视一眼,便有了共识,由程医生和林晚将嵌体提取出来,然后由林晚和梅老以及陈老讨论要怎么避过毒素让玄力全部作用在嵌体身上,等到有了结果,便开始做实验。 她们一开始的实验并不是很成功,因为毒素本身就是吸收的玄力,要想完全避开它,根本就不可能。 这让他们的研究陷入了困顿,就在大家都愁得慌的时候,林晚忽的想起来一件事,问梅老:“刚刚我的玄力进入到你的体内,我似乎有感觉你的玄力在避让。” 梅老一顿,想起来:“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再来一次,看看我们刚才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林晚再试了一次,梅老的玄力果然对林晚的玄力有避让的倾向。 陈老对此也很好奇;“我也来试试。” 结果都是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梅老想不通:“我们都是一样的玄力啊,为什么你的玄力能压制我们的玄力?” 林晚想了想:“是因为,我的玄力,比你们的更加纯净,更加高级??” “什么意思?”梅老和陈老看过去。 林晚将自己当初重编心法重修心法的事情说了。 梅老和陈老都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年轻人?刚学玄医就自己改造心法?这幸好成功了,若是失败怎么办?想到会损失这么一个天才,他们冷汗都掉下来了。 “还有,当初我的确是画出了完美玄符,而且从那以后,我似乎对玄力的理解更深。” 林晚灵光一闪,拍掌起身:“我想到了,那个制作玄毒的人,他的玄力应该是跟你们一样的,可我因为机缘巧合画出了完美玄符,我的玄符里,会有更多的感悟,从而导致玄符的品质越高,效果也越好,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在我的玄符里,加入一些规则,来压制那些毒素对我的玄符里的玄力的吸收,另一方面又促进那个嵌体对玄力的吸收,这样只要嵌体的吸收速度更快,那么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它们就会打起来,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好主意!” “赶紧试试。” 三人连忙去试,果然有效果,林晚又调整了几次符文,最终找到了最合适的是符文。 不过两厢若是争斗起来,就会以云老的身体为战场,这会对云老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们又找来林老和程医生一起商量研讨,最终定出了方案,而后上报给谈老。 这么大的事情谈老也不敢一个人做主,好在上报后很快就得到了答复,让他们大胆施为,不要有所顾忌,于是林晚他们便开始按照计划进行治疗。 第68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4 因为云老已经不能够吞咽食物了, 不独是熬制出来的中药汤药没办法直接喂食,就是林晚制作出来的符水也不行,最后经过处理, 全部装进瓶子里通过静脉进行注射, 这样也正好可以看看反应,如果情况不好, 就立马停止输液。 这一次成败事关云老的生死,林晚五人和谈老全都不敢有半点儿松懈,寸步不离的守着病房。 符水注射三分钟后伤口开始有所反应, 上面紫黑色光泽比原来更为鲜艳,并且蔓延速度开始加快, 与之相反, 伤口腐烂的速度不变,甚至有轻微的减缓。 “起作用了!”程医生高兴的说。 大家也都高兴, 但他们都更加清楚, 这只是开始,最后能不能战胜毒素, 顺利解毒还是未知数。 林晚说道:“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梅老三人都跟着点头。 谈老:“起作用就是有希望,我们不能放弃。” 大家点点头,梅老跟林晚说:“小林你采集一些样本去化验室进行化验, 看看情况如何了。” “好。”林晚戴上手套上前采集了一些样本, 而后亲自送去实验室亲自进行化验, 没多久化验结果便出来了, 林晚亲自拿到病房。 谈老急切的问:“情况怎么样?” 林晚笑道:“情况很乐观。如我们之前实验的那样, 毒素并没有从我的符水里得到玄力, 而蝴蝶吸收到了我的玄力, 正在发展壮大,他们的完美环扣已经岌岌可危。” 蝴蝶是他们对嵌体的重新命名。 “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当时就怕真正运用到治疗中时会出差错,现在发展良好,大家都很高兴。 接下来的发展如他们的预料,蝴蝶不断的壮大,毒素原本的平衡被打破,毒素开始跟蝴蝶打起来,这两者打起来,云老的身体就是他们的战场,蝴蝶开始大肆蔓延,毒素也开始加快腐烂的速度,云老的身体看着更加惨不忍睹了。 谈老看得心惊肉跳:“这真的行吗?这会不会有事?要不然还是停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梅老林老以及程医生也都是忧心忡忡。 他们都是有职位的,如果云老真的出事,对他们影响是最大的。 就是陈老也免不了担忧,怕出事会连累门派。 只有林晚内心坚定强大,不为所动:“事已至此,不战则败。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陈老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做过实验也进行过推演,这一步都是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 “对。”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林晚开口:“加大抗生素剂量。” 这些毒素身上带着玄力,抗生素对他们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只能够稍微压制,到后面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但现在却不同了,毒素的内部结构被破坏,就没了之前的霸道,这会儿抗生素对它的作用开始增加了,而抗生素对毒素的压制又正好让蝴蝶有机可趁,越发的壮大,最终蝴蝶实力与毒素相当,便反过来吞噬毒素,经过漫长的战争,蝴蝶最终压制住了毒素,伤口腐烂的速度开始变缓到最后停止。 林晚再次进行检测,最终结果喜人:“毒素已经完全被蝴蝶吞噬。” “那太好了。”大家都很高兴,梅老忙说:“现在我们只需要将蝴蝶清除掉就可以了。” 蝴蝶不是毒,但若不及时将它清除掉,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4节 大家都看向林晚,梅老对林晚说:“这清楚蝴蝶的玄符,只能由你来制作了。” 毕竟蝴蝶本身吸收的是她的玄力,那能够压制驱逐它的,自然也只有她的玄力。 林晚没有推辞,进入隔间制作了玄符,化作符水给云老挂上,没过多久,云老身上的紫黑色斑全部消退,恢复了正常肤色。 自此,云老身上的毒素总算是全部被清除掉了。 不过云老的身体之前被毒素破坏得太过严重了,即使解了毒也没能马上醒过来,也并不意味着就转危为安,必须要尽快对伤口进行恢复才行。 梅老转头对陈老说:“这生肌肉骨符,就由你来制作吧。” 这几天一起研究解毒的方法,梅老是亲眼见了陈老和林晚制作的玄符,林晚就不必说了,能够制作出完美玄符的人,即使不再制作完美玄符,制作出来的玄符品质也是最上乘的,丝毫都不必他们这些老家伙差,甚至比他们这些老家伙更加稳定,其实从这一方面来说,林晚已经超越他们了。 这种天赋叫梅老羡慕嫉妒,却不会恨,因为他虽然傲慢,但对玄医一门的心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希望玄医能够发出现天才,重返辉煌。 而林晚是希望。 他不会恨,反而会拼了命的去保护。 叫他嫉妒的是陈老。 原本他的实力跟陈老就在仲伯之间,但这一次陈老回来,很明显实力已经远超他了。 而这都是因为他跟林晚待了一段时间,在教授林晚的同时也受到了林晚的启发,从而实力大涨。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其实实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想要再有突破真的很难,而陈老还能有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太叫人羡慕了。 更叫人羡慕的是廖老,被下放到乡下居然还能见到这么好的徒弟,这运气简直是没谁了。 但不管怎么样,陈老实力比自己强,梅老虽然心里难受,却不会不接受,同时也深信自己一定会追上他的。 陈老没有推辞:“行。” 陈老很快就制作好了生肌肉骨符,化水给云老挂上,没多久,云老身上的腐肉就肉眼可见的掉落,伤口处开始愈合,三天后,云老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七成,人完全的脱离了危险,醒转了过来,看着精神也不错。 既然人已经没有危险了,那陈老和林晚便不需要继续留在医院了,谈老便让人送他们回去。 林老本身是大领导的专用中医,这一次是因为云老情况严重,被大领导派遣过来的,如今云老已经没事了,又有梅老和程医生看着,林老便也跟着告辞了。 林老虽然想和林晚一起回去,但他还要去大领导哪里报告云老的情况,便嘱咐林晚:“你先回家,我晚点回去。你爸妈那边我也会让人通知他们的。你去了大半年,他们都很挂念你。” 林晚笑着应下:“好。” 说起这个她不免想起了许则同,自从那天机场分开,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待在谈老家里是不是担心坏了。 林晚又看林老,她跟许则同结婚的事情还没有跟家里说,也不知道等见了人,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不会赞成他们的婚事吧? 林晚很能理解他们为人父母的心情,但她也不会为了他们改变自己的主意。 许则同是自己这一世主动选择的人,无论如何,她会将他护好的。 想到这里,林晚跟林老笑道:“等您回来,我介绍个人给您认识。” 林老以为她说的是她的师傅,一口答应;“好。” 下了楼,林晚先送林老上车离开,而后才跟陈老一起上了谈老安排的车子,车子出医院的时候,正好和林停擦身而过,林晚又想起来,当初她答应过林停,如果要跟许则同结婚,要先告诉他,让他见过人答应了才能结婚,可自己转身就给忘记了,这回头让他知道了,肯定要生气,头疼。 “怎么了?”陈老问。 “看到我二哥了,想起一些事情。”林晚扶额苦笑。 陈老往车外看去,果然看到那个跟林晚长着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年轻医生,问她:“要不要跟你哥哥打个招呼?” “不了。”林晚摇摇头。 他们是秘密入京给云老解毒的,这件事没传出去,可要是她跟林停在这里打了招呼,那这事就连忙传遍整个京城了。 没有这必要,反正回到家里也能见面。 林停等车子开过去了,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露出疑惑的神色。 刚才那辆车上,好像坐着小妹? “怎么了林医生?”身边人顺着林停的目光朝过去的车子看去:“那好像是谈老的车。真是奇怪了,之前也没见他进来,怎么突然间就出去了。难道他一直在医院?” 林停收回目光,看了对方一眼:“不该你关心的事情少关心。” 身边人缩了缩:“我这不是见你也一直追着那车看吗?” 林停当然不能跟他说,自己疑似看到了妹妹,没好气的说:“瞎说!我那是隐约听到有人喊我,回头看了两眼。” 骗鬼呢。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林停也不再多想。 妹妹还在乡下呢,要是真回来,那也该是过年的时候回来探亲,哪有都出年了才回来的? 乡下出了年,就得准备春耕了,忙得很呢。 如此林停才心定了下来。 林晚不知道林停竟然看到了她,只最后又给否决了。 她随着陈老一起到了谈老家。 谈老住的是军区大院的小红楼,跟其他人家离得有些距离,四周树木婆娑,还有种着蔬果的前后院,别有一番雅致。 这几日许则同哪里都没有去,留在小红楼里帮谈夫人整地,林晚和陈老到的时候,他已经整得差不多了,谈夫人正给他递毛巾擦汗,听到车子的声音,谈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老谈一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怕不是你媳妇儿回来了?正好让我看看是多标致的小媳妇儿,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林晚先行下了车,而后扶着陈老回来,才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笑眯眯的声音;“你就是林晚吧?” 林晚回头见识一个衣着整洁,头发灰白笑容慈爱的老夫人,也露出了笑容:“您是谈夫人吧?您好,我是林晚。” “哎,你好。”谈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林晚;“果然是标致极了,难怪许小子日日惦记着你。” 许则同就站在谈夫人身后,一双眼睛里只有林晚,听得谈夫人这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反对。 他就是担心牵挂林晚。 林晚笑着看了他一眼,回头跟谈夫人说:“您使唤他给您干活了吧?使唤得好,他打小儿就干农活,肯定能给您干得漂漂亮亮的。” “这倒是,许小子很有一把力气活,也很细心,前后院的地都让他整得极好,我们原本还打算着过两天就种点小白菜,没想到你就来了,以后可就没人帮我干活喽。” 林晚笑道:“没事儿,您尽管使唤他。” 谈夫人又跟陈老打招呼,领着人进屋,陈老和谈夫人走在前面,林晚和许则同走在后面,林晚很自然的伸出手去牵住他的手。 许则同耳根红了下,总觉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不好,可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开,最后到底是遵循了心里的意愿握紧了她的手,于是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便安了下来。 许则同低声问她:“你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有。”林晚道。 许则同立马说:“那我等会儿去给你下面条。” “不着急,等回到家里再说。”林晚道。 许则同顿时有些紧张:“要回家了吗?” “嗯。”林晚晃晃他的手:“我家里人都很好说话的。” “嗯。”许则同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害怕。” 谈夫人回头看了一眼,低笑着说:“这两孩子感情倒是好。” 陈老早就习惯了这两个:“那是。” 进屋后谈夫人也没有询问他们在医院里的事情,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到了谈夫人这个位置是很有分寸的。 她张罗着让人做吃的,又领着陈老去了早就给他安排好的住处。 林晚跟她告辞,她直接摆手说:“要回去可以,先吃了东西再回去。到了家里,我哪能让你们饿着出去啊。老谈回来知道了,还不得骂我?” 林晚没办法,只得留下来吃了东西,才带着许则同拿着行李让谈老的勤务员开车送她去了林家。 林家有祖屋,林家人平时都是住在祖屋。 祖屋原本是一座五进大院,建国后林老爷子将房子分隔成一套套小房子,直接分家分给了家里的孩子,自己则是留了一个两进小院,多出来的全都上交给了国家。林晚的爸妈也分到了一套一进的房子,房间够一家人住,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院子,在京城这住宿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不过林父入伍当兵,后来调到京城军区,可以分房随军,林母便带着三个孩子去了,但部队清苦不说,教育条件也不好,等到林大哥年纪大一些当是入学的年纪,便将他送了回来,平时就住在林老爷子这边,后来林二哥也到了入学的年龄,林老太太又想念小孙女,就干脆将林二哥并原身一起接了出来,因此林家兄妹三人都是在林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又因为林晚年纪最小,最受宠爱。 如今林大哥在部队当兵,二十五六了,婚事还没有定下来,家里忧心得不行,林二哥也是差不多,都二十三四了,也还不愿意结婚,家里头为了两人的婚事头疼得不行,偏偏当初原身还非要跟着肖京洲下乡当知青,可把林家人给气坏了。 林晚站在林家门前,回想着林家种种,再看身边的许则同,一时间倒是有些替林家长辈们担忧了。 两个大的就跟棒槌一样死活不结婚,这个小的更加不省心,本以为是从肖京洲这个坑里爬出来了,谁知道却掉进更大一个坑里去了。 林晚这个样子让许则同很是不安,他舔舔唇,艰涩的说:“要不然,我以后再来吧。” 他们是在老家结婚,只要陈老不提,他们不说,林家就不会知道他们结婚了,等过两年他有些出息了,他再跟着林晚回来,或许林家人会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只眼下的形势,许则同也不能够确定两年后自己的境况能否变得更好一些。 “胡说什么呢?”林晚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这是近乡情怯。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了,准备一下,我们要进去了。” 林晚轻咳一声,上前正欲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圆脸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是门后,见到林晚很是吃了一惊:“林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晚认出是林家的保姆红姐,笑道:“红姐,我回来了,我奶奶在家吗?” “在的在的,老太太在家呢,刚刚还念叨你呢,你快进来。”红姐回头冲屋子里喊了一声:“老太太,林晚回来了。” “晚晚回来了?”没多久屋子里边奔出一个小脚老太太,见到林晚顿时红了眼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我的晚晚哟,可想死奶奶了。” “奶奶。”林晚忙抱住老太太,感受到老太太的疼爱之意,只觉得原身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好的你怎么回来了?”林老太太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拉着林晚上下打量,见她肤白如雪,面色红润,容色比之从前更盛,一时又惊又喜:“气色养得这般好,应该没吃什么苦,这样奶奶便放心了。” “奶奶放心吧,家里人天天给我寄东西,我哪里会吃苦?”林晚闻言便知道老太太应该不知道她之前写的信,便也不戳穿,扶着老太太往屋子里走,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见许则同还站着门口,“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林老太太也跟着回头,见是个极俊俏的青年,只眉宇间一道疤痕添了几分锐气,显得很不好惹,便问:“这是你朋友?” 林晚缓缓的答:“这是我丈夫。” 林老太太瞬间两脚一软,林晚忙将她抱住,扶进房间里,让她躺平缓气。 “奶奶。” “别叫我,你气死我得了。”林老太太赌气的说。 林晚好声好气的哄了好一顿,才让林老太太稍稍消了气,恢复了一些理智,坐起来点她额头:“孽障,还不给我把事情说清楚?那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5节 林晚笑了:“奶奶您这话说得,我跟他一起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呀。要说欺负,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林晚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许则同的情况,林老太太一听居然还是地主成分,更是要气晕过去:“你,你简直是胡闹?!” “奶奶,您知道玄医吗?”林晚见状不打算按照寻常的方式来跟她说这件事了。 “你怎么知道玄医?”林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她跟林老爷子相守几十年,早就已经不分彼此了。 “因为孙女儿,现在就是玄医。”林晚笑道。 “真的?”林老太太大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突然间就成了玄医了?” 林晚将自己救了廖老,后来被廖老收为徒弟的事情说了。 林老太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好心果然有好报啊。” 林老太太高兴了一阵,又想起许则同来,又沉了脸:“不过这是两码事,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玄医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晚笑了:“奶奶,如果当上玄医不能为所欲为,那我还当个什么劲儿呢?” 林老太太要说什么,林晚抱住她低声说:“奶奶,你看,我现在是玄医了,这身份地位跟从前已然不同,我跟一个地主成分的男人结婚怎么了?只要我愿意,我连外国人我都能嫁。难不成你以为上面会因为我跟个男人结婚就放弃我,迫害我?” 这倒是不会,玄医,特别是实力超群的玄医向来都是很受尊重的。 林晚若只是喜欢一个男人,那上面的确是不会跟她为难的。 林老太太神色缓和了一些。 “所以啊奶奶,我跟谁结婚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喜欢,我快乐,我幸福。”林晚挑眉:“您说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看孙女眉飞色舞,比起之前在京城阴郁刻薄的样子不知道好多少倍,林老太太不免心软:“你真的喜欢他?” “喜欢啊,你看他多英俊?”林晚笑道;“而且,他对我可好了。” 林晚将许则同平时细心照顾自己的事情说了:“奶奶,我想,我呢,是个骄纵的,又十指不沾阳春水,叫我找个男人伺候,做个贤妻,我是做不来的了,但我可以给我自己找个贤夫啊,你说对吧?” “胡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老太太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现在男女都平等啦。我还跟他说,我跟你结婚,就是结婚,我不嫁你,你也不娶我,我们就是结婚,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想生活在一起的结婚,他答应了。” “你简直是胡闹。”林老太太都要打她了:“你这是欺负人你知道吗?怎么就叫不嫁不娶了?结婚不就是你嫁给他,就是他嫁给你,哪有不嫁不娶的?” “现在有啦。”林晚贴着老太太的脸:“奶奶啊,总而言之,我嫁给他,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娶也是因为喜欢我,没有别的东西,我们很快乐,也很幸福,所以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反对我们好不好?” 林老太太其实已经被说服了大半。 林晚有玄医的身份,那许则同地主的身份的确不算什么,这最大的障碍没了,其余的,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过,林老太太掀起被子下床:“行不行,我要先见过人再说。” 第69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5 许则同不安的站在林家的客厅里。 保姆也不知道该怎么待他这个姑爷好, 就只给他端了一杯水,就将他晾在客厅了,所以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静悄悄的, 叫人越发的不安,唯有空气中漂浮着的药香给他带来一丝安抚、 听到脚步声, 许则同连忙转身看过去,就连林晚扶着林老太太出来了,许则同先是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 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朝林晚看去, 林晚笑意盈盈的朝他一瞥,许则同这心就安了许多, 双手束着, 恭恭敬敬的等着林老太太过来主位坐好,不敢多抬一眼, 也不敢多言一句,多走一步。 他知道,他能不能成为林家的女婿,这一关很重要。 固然林晚也可以违逆家里人的意思跟他在一起, 但林晚跟他结婚本来就是委屈她了, 若是他连在她家人面前表现好一点, 好让他们同意他们在一起也不能, 那他根本就不配林晚的喜欢。 “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叫人呀!”林晚扶着林老太太坐下之后招呼许则同:“这是奶奶。” “奶奶好!”许则同忙上前叫人, 他尽量表现得既恭敬又成熟稳重些, 叫了人就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放到桌子上:“这是孙女婿的一点心意, 不成敬意。” 林老太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见面礼,又看向许则同。 不得不说,许则同是真长得好,比肖京洲要好看多了,也难怪自家孙女能看得上他。 再看这规矩仪态也不错,没有乡下人的自卑瑟缩,也没有命运不幸的人的桀骜尖锐,倒有点儿像是被打磨到一半的玉石,既有属于他的菱角,又露出内在的光华。 但就人品而言,不算得太差。 林老太太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第一印象还行。 “你叫许则同?”林老太太问道。 “是的,奶奶,您叫我则同,或者小许都可以。”许则同手心里都冒汗了,脸上不敢露出来,认认真真的回答。 林老太太不置可否:“我听林晚说,你是地主成分?” 许则同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是的。但是奶奶请相信,我对林晚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不会让林晚和我一起吃苦,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林晚的拖累,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家林晚,打小儿就在我们老两口身边长大,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从来都是骄纵着,从来都没有吃过苦,你一个地主成分的,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从小到大,吃过一顿饱饭吗?你若是连自己都养不起,你又如何能够养得起我家姑娘呢?”林老太太说道。 林晚插嘴:“奶奶,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跟许则同是结婚,不是嫁给他,也不是他嫁给我,我们就是互相喜欢,所以结婚组织成一个家庭。我们可以互相扶持,但是他养活我,给我荣华富贵,亦或者是我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必须的责任。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当然,他也可以给予他想给予我的,但是这不是这桩婚姻中必须的。” “你闭嘴!”林老太太回头瞪她。 林晚闭上嘴巴,递出手,示意她继续。 林老太太看向许则同:“你听到林晚刚刚的话了,她说她不需要你养活她,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认同她说的吗?” “我认同。”见林老太太脸色都变了,许则同忙解释:“在这个方面达成共识,是我们结婚的前提。但是作为她的丈夫,一个爱她的丈夫,即使她不需要,我还是想将整个世界捧在她面前,她可以优雅的选择要或者不要,这是她的权利,但是这个选择的权利,便是我对她全部的爱。” 林老太太满意的点头,对,林晚可以不要,但是你不可以不给! “可是,以你现在的成分,想要做到你说的这些,恐怕是天方夜谭吧?”林老太太:“还是你就是觉得,我喜欢听这些好听的,所以你就特意说给我听听,回头林晚跟你走了,你想怎么反悔都可以?” “这当然不是。”许则同摇头:“如果我说了谎,就算是您不将林晚从我身边带走,她也会从我身边离开的。所以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那你要怎么做?”林老太太逼问。 许则同认真的说道:“我的确是地主成分,但是大领导说过,革命是要消灭地主阶级,而不是消灭地主个体。自从我出生以来,我就生活在农民阶级的当中,到如今我已经拥有了成为农民阶级的最基本的条件,所以我现在打算继续深入的学习先进的思想,希望能够争取尽快的将自己改造成为一个新人,进入到我所热爱的农民阶级大家庭里面。” “除此以外,我平时虽然赚的工分不多,但足够养活我们,我还会打猎和捕捞,能时不时的改善我们的伙食,我家务活也做得不错,这样林晚就可以从家务活中解放出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在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做她的后盾的时候,我会努力做好她的后勤。” 林老太太不得不说,许则同虽然种种条件不如意,但这态度的确是很好的,而这样的人,也的确是适合她家林晚。 林老太太又问了许多问题,最后说道:“你说服我没有用,你得说服我家老爷子,说服林晚的父母还有她的兄长才行!” 老太太这是没有意见了。 许则同喜出望外,到底是压住了:“多谢奶奶的信任,奶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林晚的。至于爷爷还有爸妈他们,我相信我会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他们的。” “行了,别磨嘴皮子了。”林老太太转头对林晚说:“你爷爷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们先去把房间收拾了吧。” 林晚带着许则同去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她走了半年,但是房间依旧很干净,可见平时也没少收拾。 林晚让许则同将行李放好之后对他笑道:“刚才的表现很不错。” 许则同现在一无所有,想要说服林家人,首先就得捧出一颗诚心来,而后是态度,最后是自知。 有诚心有态度有自知,才是诚心要娶人家姑娘的。 许则同却没说话,直接过来将她抱住,低头吻住她,以解相思。 林老太太等林晚去了之后就给儿媳打了电话,林母听说林晚回来先是吃惊后是高兴,得知林晚还带着野男人回来,那真是火烧屁股了! 她挂了电话之后就心急火燎的打电话通知丈夫和儿子,然后急匆匆的请假,才要出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二儿子连衣服都没换就追出来了。 “妈,你说真的?林晚回来了?”林停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做梦。 原来他之前看到的,还真的是妹妹啊! “回来了!”林母低声咬牙:“死丫头还带着野男人回来了!” “什么?”林停瞪大眼睛:“不可能啊,她明明答应我过——” 林母立马扫射过来:“答应你什么了?” “没,没什么?”林停支支吾吾。 林母扬起手:“欠揍了吧?快点说!你奶都说人结婚了,你还瞒着?你信不信我回头告诉你爸,你爸能抽死你!” “结婚了?”林停咬牙:“死丫头,敢骗你哥,欠收拾了!” 这边母子回去了,那边林父和林大哥的得到消息是想回去都回不去。 总司令出事,现在整个部队都是风声鹤唳的,谁敢妄动啊! 林母和林停回到家门口,正好和林老给撞上了。 林老有些奇怪:“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知道林晚回来?胡闹!就算是心急也不能耽误本职工作!” 林停咬牙:“爷爷,可不是我们太心急,是有人欠揍!您还不知道吧?林晚结婚了!” “什么?”林老惊得跳起来。 林老爷子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林母坐在一侧,林停坐在另一侧,许则同站在正对面,三堂会审。 林晚很自觉的拉着林老太太出门买菜去了。 林老太太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都要替许则同委屈了:“你就不担心他啊?” 林晚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爷爷年纪大了,打不动人,我妈是个知识分子,不打人。我哥要是气上头来,或许会打人,不过没关系,只要还留一口气儿,我就能救回来。” 林老太太点点她;“那有你这样给人做媳妇儿的?” “所以说奶奶啊,我跟许则同结婚,你们要担心的不是他欺负我,而是我会不会欺负他!”林晚笑。 “你还得意上了吧?”林老太太拍了拍林晚:“夫妻相处,可不能太过强势了,得刚柔并济——” 林老太太开始给林晚传授夫妻之道,林晚就听着。 夫妻相处,如何寻找一个平衡,她心里有数,要不然前两世她如何能跟季雪开和太子过一辈子还恩恩爱爱? 祖孙俩买了菜回来,忽的听到前面胡同口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罗玉珍,你这个扫把星,我要杀了你!”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年轻女人红着眼抄着扫把狠命的追打一个年轻女人,林晚眼睛很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被追打的那个人,是她认识的那个罗玉珍。 而追打她的,是罗玉珍的嫂子韩玉燕。 “你疯了韩玉燕?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罗玉珍到底是在乡下锻炼了一段时间,特别是许石头那件事情之后,她干活再也不能偷懒了,还被各种整蛊,心理阴影面积超大,但身体素质着实是好了很多,对着打不行,但逃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韩玉燕俨然已经疯掉了:“打的就是你这个扫把星!人家闺女嫁人,不说帮衬娘家,起码不至于带累娘家吧,你倒是好,你嫁人是给家里结仇人!先是把爸的工作给带累没了,如今又轮到你哥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我跟妈了?等我们全家人都没工作了全都饿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罗玉珍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说:“这只是一时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6节 “我呸!”韩玉燕气喘吁吁的用扫把指着罗玉珍:“我告诉你罗玉珍,今天这婚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这是我的婚姻,你凭什么作我的主?”罗玉珍本来还有些愧疚,听到这些话瞬间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红着眼睛说:“韩玉燕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拿了肖家多少好处来逼迫我,但是我不会离婚的,我就算是打死了也绝对不会离婚的!” 韩玉燕冷笑:“我拿了肖家的好处?我呸!我丈夫的工作都要被肖家人给弄没了,我还能拿到好处?你倒是给我啊!你给我好处我就不管你的事儿!你要是给不了我好处,还不回你哥的工作,你就立马的给把我婚离了!要不然的话,你就给我滚,罗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永远都不准回来!” 罗玉珍两样都不想选,她不服气:“你凭什么做我的主?我是我爸妈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这个家也是我的家!” 韩玉燕冷笑:“你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才是泼出去的水!”罗玉珍红了眼睛,扯着嗓子喊:“妈,妈,你出来说句话啊,我要被韩玉燕给欺负死了!” 韩玉燕也回头冲里面喊:“老不死的,你他妈的要是敢认这个女儿,我韩玉燕立马就离婚,这粪坑谁爱呆谁呆!” “还离婚?你威胁谁呢你?没了你,这地球照样转!”罗玉珍冷笑。 脸色灰败神色疲惫的罗母从门口走出来,哀求的看向罗玉珍:“玉珍啊,你别犟了行不?你跟肖京洲离婚吧,这家里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算妈求你了行不?” 韩玉燕像是得了支持一般:“听到没?你妈都求你了,你要真是个孝顺的,你要真把自己当做是罗家人,你就赶紧答应啊!” “不,不,我不离婚!”罗玉珍如遭背叛一般痛苦:“我要是离婚,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离婚。我不离!” 罗玉珍转身就跑,韩玉燕在后面跳脚:“你要是不离婚,老罗家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了!” 罗玉珍捂着耳朵不想听。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逼迫她? “罗玉珍!”林晚出声。 罗玉珍这才发现林晚,“林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笑:“我不在这里,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一场大戏呢?” 罗玉珍连忙抹掉眼泪,目光恨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费尽了心思,将肖京洲和我哄下乡,然后挑拨我们,你渔翁得利,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肖京洲,可没想到最后结果竟然还是要离婚,”林晚啧啧:“罗玉珍,你说你折腾这么一圈儿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费尽心思跟着肖京洲回来,不管不顾的留在这城里,就为了离婚啊?” 罗玉珍输人不输阵:“别胡说,我跟肖大哥好着呢,虽然现在他的家人还不能接受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祝福我们的。倒是你,堂堂林师长的千金,嫁给一个地主狗崽子,你倒是很会给你爸妈涨脸啊!” 林老太太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我家林晚喜欢谁就嫁给谁,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小姑娘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日子给过明白了再操这些闲心吧。” “不,奶奶,就算是把自己的日子给过明白了,也不能瞎操别人的闲心,那是没有教养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林晚轻声道。 林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觉得她像是有教养的人吗?能干出有教养的事情吗?” “你这个死老太婆——啊!” 罗玉珍大怒,正要骂人,林晚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她微微的笑着森然的望着罗玉珍:“罗玉珍,知道你没有教养,所以我教教你,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可不要轻易丢掉,要不然会有的是人教育你的。” “你——”罗玉珍气恼不已,却又害怕不已:“林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晚微微一笑:“罗玉珍,我记得大队长给你和肖京洲批的假期是二十天吧?现如今连元宵都过去了,你居然还留在城里,肖京洲也还在吧?你们不会是以探亲为名,故意滞留,逃避劳动,逃避下乡政策?” 罗玉珍脸色都变了:“你别胡说,我可没有故意滞留,我是,我爸生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是吗?”林晚笑了:“不过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你到时候跟知青办的同志解释就可以了。” “奶奶,我们走吧!”林晚扶着林老太太转身往知青办走去。 “林晚!你不准去!”罗玉珍急了,扑过来想要抓林晚,林晚后面像是有眼睛似的,直接一脚就将人给踹翻了。 “别扑过来,你再扑过来,我就当做你要袭击我,到时候我可就要报公安了!”林晚淡淡的说道。 罗玉珍浑身发冷,她知道林晚说的是真的。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林晚进了知青办又出来,而后没多久,就有两个知青办的工作人员急急匆匆的走出来,朝她家这边走来,罗玉珍转身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第70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6 罗玉珍心急忙慌之下想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 忙去大院那边找肖京洲商量,结果被门卫拦在外面,一步都踏进不得, 最后没办法只得守在外面, 心里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又是彷徨,一时间竟是忍不住眼泪直掉。 从她第一天跟着肖京洲回到京城, 肖夫人得知他们结婚的消息,就坚决反对,不但要赶她出门, 还逼迫他们离婚,而她寄予厚望的肖京洲, 则是一句话都没有维护她, 也一句话都没有反对肖夫人,如此这般情况下, 肖夫人自然更是不遗余力的逼迫她离婚。 其实上辈子一开始的时候肖夫人也是不喜欢罗玉珍的, 但那个时候林晚被罗玉珍和肖京洲逼得偏执又癫狂,整一个反派女配, 自然也就衬得罗玉珍犹如白莲花一样圣洁,村里和知青院里的人都喜欢罗玉珍,肖京洲更是对罗玉珍爱如珍宝。 接下来两年夫妻都没有提前回城,而是一直待在乡下, 还生了个儿子, 肖夫人就算是再反对也没有用武之地, 等到恢复高考的时候, 夫妻两个一起努力, 最终一起考上了清大。 罗玉珍有肖京洲护着, 有儿子做靠山, 再加上名牌大学大学生的身份加持,肖夫人也只能勉强接受了她,后来分开出去住,就更加没有太大的矛盾了,自然也就是一辈子和和睦睦的。 罗玉珍不笨,她也知道没有肖京洲的支持,肖家跟罗家家世差距这么大,她最后很难顶住压力,但她就是不甘心。 她从见到肖京洲第一眼,就被他所吸引,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从林晚手里将肖京洲夺过来,这些年她费尽心思谋划,挑拨得肖京洲彻底厌弃了林晚,对自己上了心,又借着林晚跳河的事情和肖京洲有了肌肤之亲,成功的哄得肖京洲给她拿了结婚证,真正的跟肖京洲成为了夫妻,她又哪里会甘愿就这样放弃? 罗玉珍不得不回娘家居住,却一直负隅顽抗,想要挽回肖京洲,可惜肖京洲根本就不愿意见她,肖夫人见她不识趣,出手也狠辣,竟是直接对她父兄的工作出手。 工作对于城里人来说有多重要,自是不必说,之前罗父丢了工作,罗家人就被吓到了,也开始倒戈劝罗玉珍离婚,最后是被罗玉珍用高官岳家的名头给安抚住了。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工人家庭,如果不是罗玉珍命好,根本就不可能高攀得上大院子弟,成为领导的亲家,一旦这层关系能够落实,他们整个罗家能够从中得到的好处可就比一个工作多多了。 这世上就没人不想飞黄腾达的,罗家人也是这样。 可没几天,就连罗大哥的工作也跟着丢了,罗母和韩玉燕在工作上也屡屡被人针对,要不是她们惊醒些,只怕工作也得没了,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肖家这是下了狠心,一定要逼迫罗玉珍跟肖京洲离婚,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离婚,识趣些说不定还能讨回一些好处,别的不说,好歹将罗父和罗大哥的工作给讨回来啊。 也是因为这样,之前韩玉燕才会那般做作,一方面是逼迫罗玉珍离婚,另一方面也是做给肖家人看:看,我们罗家人怕了,我们不敢再高攀您家了,我们这就让罗玉珍跟你家公子离婚,但是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逼也逼了,人家就是不听啊,我们是真没办法,您高抬贵手别再找我们麻烦了,你有什么就只管找正主吧。 说来说去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至于罗玉珍处境艰难不艰难,他们都是不管的。回头罗玉珍要真是能挽回肖京洲的心思,作为肖家儿媳妇的宝座,他们只会又高高兴兴的找上门来亲亲热热的做一家人,要罗玉珍计较今日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怵,毕竟罗父罗大哥是真真切切的因为罗玉珍没了工作,这些是罗玉珍欠他们罗家的,怎么补偿都不为过的。 罗玉珍这会儿还想不明白这些,她这会儿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命这么苦这么坎坷。 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爱人,不过大半年时间,就对她弃如敝履,还纵容恶婆婆这样对待她的家人,真是想想就心如刀割。 罗玉珍越想哭得越是凄惨,正好这会儿也到了下班时间,大院里的家属们都骑着车下班回来了,看到小媳妇儿蹲在马路牙子上哭得这么凄惨,都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同情。 “真是可怜哪。” “肖家人也太过分了吧?这婚都结了,还逼着人家离婚,这不是作孽吗?” “肖家本来就是一家子的势利眼,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这做得也太难看了。” …… 今日肖夫人在领导家里做客,领导夫人听得保姆提起这件事,不免皱起了眉头,对肖夫人也多了几分不满,“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谨言慎行。你倒是好,一点点小事也闹得这般沸沸扬扬,是怕我们行事不够高调,没有把柄落在敌人手里吗?” 肖夫人虽然时常奉承领导夫人,但被领导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斥责还是第一次,她心里恨极了罗玉珍,一边露出惶恐的表情:“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绝对不会给领导添麻烦的。” 领导夫人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招待她:“你去将这件事处理好吧。” “是!”肖夫人起身赔笑:“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领导夫人摆摆手,肖夫人退了出去。 肖夫人出了领导家,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她气冲冲的去了大门口:“罗玉珍!” 罗玉珍正哭着,听到肖夫人的声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忙擦掉眼泪:“妈!” “别叫我妈!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肖夫人咬牙低声说,又怕罗玉珍等会儿再哭起来弄得自己下不来台,沉着脸说:“跟我进来!” 肖夫人转身往里走,罗玉珍忙跟上去。 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先进去再说。 肖夫人带着罗玉珍到了家,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目光,回身就给了罗玉珍一个巴掌,目光狠厉脸色狰狞:“罗玉珍,是不是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所以你竟然敢这么算计我?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能扒了你的皮要了你的命?” 罗玉珍这一次是真的被肖夫人给吓着了,她当初跟着肖京洲一道回来,肖夫人咋然得知他们结婚十分生气,那时候她脸色就非常不好看,看她的目光就像是放刀子一般,言语也是极其不客气,可也没有对她动手,这一次却对她动手了,可见她是真的气坏了。 罗玉珍一边害怕一边又觉得痛快,这些天她都没跟肖夫人正面对上,而是想方设法的纠缠肖京洲,可缠来缠去肖京洲却对她越发的厌恶了,肖夫人更是过分,居然对她爸爸和大哥出手,今日让她这么丢脸算是小小的报复。 心里是这样想,罗玉珍面上却不能这么显露出来,她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妈,您误会了,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算计您哪。” “别叫我妈!”肖夫人怒道:“我早就说过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做我肖家的儿媳妇!” 罗玉珍敢怒不敢言;“是,阿姨。” 肖夫人已经不想再跟罗玉珍多废话了,她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罗玉珍,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离不离婚?你要是现在立马跟京洲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就让你爸跟你哥继续回去工作,但你要是依旧给我犟着,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接纳你进门,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手段!” 肖夫人眼里杀气盎然,罗玉珍心惊胆战,她知道这一条路是彻底的走不通了,她应该见好就收,可内心深处她还是很不甘心,她明明已经踏进这个家门,明明已经是肖家正正经经的儿媳妇了啊,她怎么能被扫地出门呢? 情急之下,罗玉珍想到此行的目的:“阿姨,这个暂且不说,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您知道吗?林晚回来了,她还去知青所举报了我跟京洲。” “你说什么?”肖夫人没想到罗玉珍居然抛出来这么一个消息:“林晚回来了?她举报京洲?怎么可能?” 虽然肖京洲也说过林晚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晚了,但肖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可以说,林晚对肖京洲偏执的爱恋,那都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 林晚是肖夫人以前给肖京洲找的媳妇儿,那时候老肖还不是如今的职位,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既没有家世上面也没有靠山又不是才能特别突出的,如果没有人拉拔,一辈子的前程怕就是这样了,这叫野心勃勃的肖家夫妇如何能甘心? 机缘巧合他们得知林老爷子成了大领导的随身医生,肖夫人便想起来自家跟林老太太有那么一丝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打听到林老太太特别宝贝小孙女,肖夫人便抱着自家粉雕玉琢的小儿子厚着脸皮上门攀亲戚去了,林老太太性子好,再加上林晚喜欢跟肖京洲玩,所以肖夫人经常带着肖京洲过去,一来二去两家关系便亲密了起来。 但这还不够保险,肖夫人便在趁着林家人不注意,在林晚面前说让她长大以后嫁给肖京洲的话,哄得林晚越来越喜欢肖京洲,对肖京洲越来越情根深种,也正是因为林晚对肖京洲的另眼相看,林老爷子帮衬了肖振天几把,也正是有了林老爷子的这一点帮衬,再加上林家的这一点关系,再有夫妻俩的钻营,肖振天便有了今时今日这身份地位。 要说他们家既然靠着林家起来了,且林老爷子还在大领导身边做事,他们应该坚持维持这门婚事才是,但谁都没想到,风起云涌,林家要不是林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早早将儿孙散了出去,平时做事也低调本身,怕林家早就倒台了。 可即使这样,也大不如前,而肖家却把握住了这一次机会,攀上了领导,偏偏林老爷子自来是看不上领导的为人做派的,对他们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满,领导本来是想通过肖家拉拢林家,让林家成为他的眼线,林家这么不给面子,领导很是生气,几次想对林家下手,奈何林老爷子太过滑不溜秋,没能得逞,自然迁怒肖家。 肖家为了讨好领导,自然也是绞尽脑汁想要帮忙收拾林老爷子,只是没有找到机会,于是便将主意打在林晚身上,想要通过磋磨林晚来打击林家的气焰,也让领导出一口气。 看到林晚被肖家这般算计又磋磨,领导夫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跟肖夫人也亲密了一些,甚至她们还打算好了,先让林晚逗个乐子,如若以后真到了生死关头,便让林晚去捅林老爷子一刀,给他们助力。 可惜,因为罗玉珍的算计,肖京洲,林晚全都下了乡,如今竟是脱离了她的控制!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林晚会脱离得那么彻底。 想到这里,肖夫人冷笑:“林晚回来了?那正好啊,我本来看中的儿媳妇就是她,她回来正好我让她跟京洲再续前缘。” 罗玉珍心里嫉妒,林晚除了一张脸以及家世,不但粗鲁凶蛮还蠢笨如猪,凭什么就能得到肖夫人的认可? 罗玉珍苦笑着说:“阿姨如果你想打这样的主意,我劝您还是别废心思了。林晚现如今对我和肖大哥误会极深,早就说过要跟我们恩断义绝,在乡下的时候就几次三番殴打肖大哥,还让肖大哥在众人面前丢脸,这一次回来发现我和肖大哥没有按时回去,还去知青所举报我们,她是绝对不可能回头的。更何况,她也已经结婚了。” “什么?她结婚了?她嫁给乡下的泥腿子了?”肖夫人满脸不可思议。 罗玉珍:“不是泥腿子,是狗崽子!” 肖夫人瞪大眼睛,失声:“她疯了?” 罗玉珍还不是乡下姑娘,是正正经经城里姑娘,家里父母兄长都是工人,在工人阶层绝对是很受欢迎的,但肖夫人都看不上眼,而林晚,竟然嫁给了个狗崽子! 这人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她真不相信! 呵呵,可不是疯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7节 罗玉珍苦笑:“疯不疯我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已经举报了我跟肖大哥,到时候只要知青点的人来查,我们便会被扣上故意滞留逃避劳动的罪名,到时候可怎么办?” 肖夫人渐渐的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涌起震怒:林晚,她竟然敢举报京洲? 想到丈夫差点儿就到手的副领导职位,肖夫人神色越发的狰狞了。 林家人,好样的。 不过,这跟罗玉珍没有任何关系,她转头朝罗玉珍冷笑:“就算是林晚举报了又怎么样?我们京洲自然不可能是无故滞留的,但你可就不一样了。” 罗玉珍小心翼翼的说;“我跟肖大哥是夫妻,我们夫妻一体——” 肖夫人怒拍桌子,眼神阴狠:“罗玉珍,看来你是要死缠到底了?那行,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玲姐。”肖夫人叫人:“把她给我送出去!” 玲姐出来拉扯罗玉珍,肖夫人想起来:“对了,下次你要是再敢跑到大院门口哭,我就弄死你!” 肖夫人也不听罗玉珍说话,直接吩咐玲姐;“把她给我弄出去。” 玲姐直接将罗玉珍拖到大院外面,罗玉珍看着守卫森严的大院,恨得跺脚:想让我离婚,我偏不离! 她转身去找肖京洲,肖京洲见到她就烦,转身想走,罗玉珍忙拉住他,眼泪掉下来,楚楚可怜:“肖大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了吗?” 肖京洲不耐烦:“罗玉珍,我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我爸妈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又何必非要纠缠呢?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罗玉珍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很有那种梨花带雨的味道,肖京洲不由得心里软了一些,“玉珍,你别犟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我只要一想到,我就没有办法再和你做夫妻。我们离了吧,我让我爸妈给你找一份工作,让你留在城里当做补偿行吗?” 罗玉珍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无声哭泣,好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 肖京洲一愣而后直起身来,不敢置信的问:“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罗玉珍一边落泪一边点头:“我一直想着,无论我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们最开始,是真的有过爱情的呀,所以,我们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我们的爱情呢?可是现在我发现,原来爱情走了,就真的走了,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会再爱我了。” 肖京洲有些无措:“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玉珍我真没有办法再跟你做夫妻,我只要一想起来——” 罗玉珍按住他的唇,边哭边说:“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抱歉!”肖京洲沉默。 罗玉珍擦掉眼泪,抽抽鼻子:“明天,我就跟你去把婚离了,但是肖大哥,在我们彻底的解除婚姻关系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去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 肖京洲皱了皱眉头,罗玉珍又掉泪了:“给我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可以吗?” 肖京洲心软了:“好。” 两人去了一起读过书的学校,一起骑过自行车的巷子,一起吃过饭的国营饭店,一起看过电影的电影院,最后一站是他们一起参加过宴会的工厂礼堂。 两人一起坐在舞台边上,看着下面空旷的会场,罗玉珍从口袋里掏出俩瓶二锅头,塞了一瓶给肖京洲:“这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喝一个?” “这是白酒,会醉的!”肖京洲皱眉。 “可我就是想要醉啊!”罗玉珍又掉泪,她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结果被呛到了,咳嗽咳得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肖京洲不由得将酒瓶子放在一旁,给她拍背:“不会喝酒就别喝!” “不,我要喝!”罗玉珍推开他,边哭边喝边说:“从这里离开,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戛然而止了,如果不喝醉,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会心痛到死。” “让我喝吧。”罗玉珍仰头痛饮,灼烈的酒精烧得她的胸口疼,她哭得凄凉。 肖京洲刚刚陪着她走了这么一圈,想起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最后却走想这样的结局,心里也是难受得很,于是也拧开了瓶盖:“行,我陪你喝!” “喝!”罗玉珍跟他碰杯,仰头痛饮。 肖京洲也跟着喝下。 二锅头很烈,两人又不是经常饮酒的,酒量一般般,很快就醉了,两人仰躺在舞台上,说起过去的事情,都很怀念,最后不知谁说了什么,都笑起来,对视一眼,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肖京洲,我爱你。”罗玉珍慢慢的凑近,轻轻的亲在他唇上:“你还爱我吗?” 因为酒精的作用,肖京洲忘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他一把将罗玉珍抱住了:“玉珍,我是爱过你的。” 罗玉珍心满意足,和他热烈的亲吻,最后干柴烈火的干起来。 完事之后,罗玉珍穿好衣服,摸摸肖京洲的脸;“肖大哥,你说你也是爱我的,那你会原谅我今日所做的这一切的对不对?” “等我,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回来的。” 另一边,肖夫人在赶走了罗玉珍之后,便给侄子打了个电话:“你过来一趟。” 侄子很快到了,肖夫人将他领到书房,吩咐道:“两件事,第一件,林晚去知青办那边举报了京洲,说他故意滞留,逃避劳动,你去跟知青办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去医院那边找人开个病单,再把京洲找回来。第二件,那个罗玉珍,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个人把她给——” 肖夫人给侄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让她签字离婚。” 侄子心领神会,“好,我马上去办。” 侄子一走,丈夫也回来了。 肖夫人见丈夫脸色不好看,忙跟着他回房,帮他脱衣服:“怎么了?今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肖振天脸色阴沉:“今天林家那老不死从医院里出来了,去了一趟大领导哪里,后来又回家了。” “什么意思?”肖夫人紧张起来。 “上面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我派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但是这个时候那老不死离开医院,其实已经是个信号,那位,怕是死里逃生了。” 要不然的话,上面不可能放林老爷子离开医院的。 “这不可能啊!”肖夫人皱眉:“那药多厉害,当初我们也是亲眼所见的啊,就算是把药弄出来的那位也解不了这毒,其他的玄医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我觉得,不一定是那位死里逃生了,说不定,是那位彻底没救了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肖振天稍稍安心了些:“不过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安,要是能够打听到内幕就好了。” 肖夫人想起罗玉珍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们打听不到内幕,但是我们可以削弱他们的力量。” “什么意思?”肖振天。 “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肖夫人将林晚嫁给 狗崽子的事情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点文章?” 肖振天不看好:“现在那位正被看重,这点小事扳不倒他的。” 肖夫人勾唇:“就算是谈老要救他,那也得是以后,可现在咱们就可以趁着去闹事的机会,把他给——” 肖夫人往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肖振天眼睛一亮:“好主意!” 这样既可以削弱那边的医疗力量,给那边的救治增加难度,以达到他们的目的,还可以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前一段时间,他本来是有机会升职的,他各方面的人脉都打通了,结果林家突然间横插一手,他明明都已经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 可把他给气死了。 顺便也能看看那边的反应,从而判断出医院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举三得。 肖振天转身往书房走:“我去给领导打个电话。” 肖振天给领导打了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笑道:“您放心,这一次一定会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将心腹警卫长叫进来:“我去帮我办一件事。” 第71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7 林晚和林老太太拎着菜篮子回来了。 林晚探头进客厅:“你们的三堂会审好了没?” 许则同立马回头:“爷爷和妈妈还有二哥他们并没有审问我, 我们只是聊了聊而已。” 林晚走进去,上下打量许则同,“有前途啊小伙子。” 这么快就把她家人搞定了。 许则同温柔的望着林晚:“爷爷他们只是关心你而已。” 他以为他会受到刁难, 结果没有。 他们只是了解他的情况, 了解他家里的情况,希望他能够善待林晚而已。 可林晚是他的女神, 是比他命还要重要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善待她呢? 若是他对她有一丝一毫不够好,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林晚笑了:“好, 我们今天运气好,买到了几根羊排, 你去帮奶奶把羊排砍块行吗?” “我这就去。”许则同朝林老爷子既然颔首示意, 出了客厅便去厨房,没一会儿就听到他清朗的声音;“奶奶, 我来帮您砍羊排。” “唉, 好。”林老太太笑着应道。 林晚回头看向客厅三人,一个个都板着张脸, 不由得笑了:“你们不是都觉得他也不错的吗?干嘛还板着一张脸?” 林老爷子是最不满的:“为何之前你都不提一声?” 还有陈老和谈老也是,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林晚笑道:“爷爷啊,当时那什么情况,您叫我怎么提?” 林老爷子无语了。 “那出来的时候你总可以说一声吧?”林老爷子依旧悻悻的。 “我想提啊, 您不是赶着去报告工作吗?”林晚摊手:“我也是担心我要是说, 您到时候分了心, 要死再说错了话就不好了。” 林老爷子哼一声:“总之你就是强词夺理。” 林妈妈也低声说:“你这孩子, 这么大的事情, 你之前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林停抱胸冷笑:“有些人学了玄医, 就得意忘形了吧?” 林晚干脆利落的认错:“是, 我的错。请尽管骂吧。” “你——”林停点点她:“你可以!” 他转身走了。 林妈妈拉着林晚回到房间:“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结婚?” 虽然人不错,但那家庭成分是真的不好。 林妈妈真的很担心林晚。 “是他欺负了你吗?”林妈妈问。 “没有的事情。”林晚摇头;“我只是希望他,然后有一天,觉得我们应该结婚,于是我们就去结婚。没有提前跟你们说,我很抱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8节 “那是不是如果不是这一次回京,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了?”林妈妈生气,觉得女儿对待婚姻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林晚也没有否认:“是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机缘巧合,我可能暂时还不会告诉你们。” 那样虽然很不好,但他们起码不用为自己担心。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恢复高考,许则同考上大学再将人带回来的。 “你,你要气死我!”林妈妈伤心了。“你就没把我当妈是吧?” 林晚笑了,搂住她:“傻不傻?如果不把你当妈,我就直接告诉你了,然后从你们这里挖钱挖物资,利用你们对我的感情过上美滋滋的小日子。正是因为知道你们会心疼我,所以我才不说的呀。” “所以你就打算瞒我们一辈子?”林妈妈瞪她:“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伤心难过了?” “没打算瞒一辈子,过几年就好了。” “哼,过几年难道他的成分就能好了?”林妈妈冷哼。 “当然能好。”林晚笑道:“再过几年,形势就会转好了。” 林妈妈惊疑不定的看她:“你怎么知道?” “妈妈已经知道我学习玄医了吧?”林晚笑道:“修炼玄力,需与天地沟通,久而久之,也能隐隐约约的预感到一些形势变化。” 林妈妈瞪大眼睛,声音却压了下来:“所以,你看到未来形势转好?” 林晚点头:“会转好的。我记得外婆家是不是有几个表哥表妹下乡了?您可以建议他们把以前的功课复习复习。” “会恢复高考?”林妈妈激动了。 林晚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有种预感,以后会很注重文化知识的。” “那就是会恢复高考了。”林妈妈深吸一口气:“这些事情你都跟谁提起过?” “就跟您。”林晚道。 “那就别再跟别人提了。”林妈妈叮嘱。 “好。”林晚自无不从。 “那小许到时候能参加吗?”林妈妈想起来。 ‘不管他能不能参加,他都会学习的。’林晚笑道。 “那就行。”林妈妈道:“人只要上进,总有机会的。” 林妈妈放下心来,说起对许则同的看法:“长得好看,话不多,但是人实诚,身上更有一股劲儿,可惜了这样的出身,要不然你爸你大哥一定会见猎心喜的。” 林晚笑道:“没事,他有自己的道路。” 许则同可是商业天才,将来不经商做官搞经济,必定是一把好手。 “也是。” 母女两说了好久的话,林妈妈感觉如今的女儿越发的温润通透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楼下做好饭,许则同上来叫人,母女两便一起下楼,一家子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快气氛就融洽起来,就连林停也接了许则同的敬酒,冷哼一声说:“你既然娶了我妹妹,就要好好对她,要是敢不对她好,我就把她带回家。” 许则同沉声说;“我会待她好的。” 正吃着,外面大门忽地被人一脚踹飞,哐当的砸落在地上。 许则同不由得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脸色未变:“是那些人。” 他起身:“我出去看看。” 如果冲着他来,他就跟他们走,绝不连累林家人。 林停拉住他:“你逞什么英雄?坐着,我出去看看。” 林晚拉住林停:“二哥你和则同一起出去,若是那些人,不必跟他们废话,直接打趴下捆起来。” 林停怔住:“这样行吗?” 许则同也担忧;“这样只怕后患无穷。” “不怕。”林晚道:“别说只是教训人,便是将他们全干翻了,也不会有事的,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林老爷子很清楚如今林晚的分量:“去吧。” 林停便道;“行,那我便去收拾那些家伙。” 许则同跟随他一起出去。 林晚起身去找绳子,跟林老爷子说:“您给谈老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林老爷子起身:“好。” 林妈妈拉着林晚,忍不住担忧:“真没事?” “放心吧,真没事。”林晚笑道:“有事也是他们,不是我们。” 林停练过,许则同更是狼崽子,两人有林晚的保证,大胆施为,很快就将那些人打趴下了。 林晚找了绳子和抹布出去,捆一个塞一个,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没多一会儿,谈老亲自带着人过来了,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大粽子也是傻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谈老莫名其妙的看向林晚等人。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轻咳一声:“谈老,这些无辜擅闯我家,我怀疑他们是有不轨的意图。麻烦您查一查。” 谈老抽抽嘴角,不过嘛,扯淡不扯淡不要紧,要紧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经得住调查的。 刀已经被林晚夺在了手里,递到了他手上,那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想明白了之后,谈老朝林晚敬了个礼:“同志请放心,保护国家安危是我们每一个战士的职责所在,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破坏分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的。” 林晚回礼:“有谈老这样为国家为人民的好官,林晚放心。” 谈老放下手,吩咐身后的士兵:“把他们全部带走,立刻展开调查,要深挖特挖,绝对不能够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是,首长。”警卫长立正敬礼,然后带人将地上几个大粽子给带走了。 谈老临走前悄悄的朝林晚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小丫头!” 不仅医术高明,这份机敏以及杀伐决断也叫人侧目。 林晚笑:“谈老过奖了,我也是因为知道您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才敢这么冒险。” 这要是谈老不来,或者来得慢一些,被那些人的同谋捷足先登,林家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的确会有些麻烦。 谈老哈哈大笑,而后说道:“我过来的时候,梅老本来也想跟着一起过来的,但是医院那边还离不开他,只能托付我向您转达一句话:他作为特殊部门总负责人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够加入到特殊部门来,成为我们的一员。” 这个特殊部门,应该就是专门负责玄医的部门吧? 在这个年代,这个身份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林晚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谈老笑得越发的真心了:“那回头我就让他赶紧把任命书给你送过来。” 林晚点头:“好。” 谈老又跟林老爷子他们打了声招呼,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不忙了,咱们在一起喝酒。” 林晚和林老爷子等人目送谈老等人离开,才重又回了院子,看着地上的门板,林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林晚看了一眼林停,林停机灵的说:“爷奶,妈,林晚你们进去继续吃饭,我先把门板装回去。” 许则同忙说:“我来帮你。” 林晚笑道:“闹腾了这么久,饭菜恐怕都冷了,我先去热一热。” 林妈嗔道:“行了,你刚刚还不够累得呀?进去陪你爷奶歇着,我和红姐去热饭菜。” 林晚拗不过林妈,只得陪着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先进了屋。 直到坐下,手里捧着林晚给倒的温开水,林老太太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林晚;“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呀?” 林晚笑道:“奶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向来都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林老太太想想以前的林晚,点头:“那倒也是。” 林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有些不太好,又受了这么一回惊吓,一松弛下来便觉得有些困倦,林晚便扶着她先回屋子里躺着了。 出来后林老爷子叫她在身边坐下,问她:“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搞得鬼?” “肖家。”林晚没有丝毫迟疑。 “为什么这么肯定?”林老爷子挑眉。 “因为我跟奶奶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罗玉珍,我就顺脚去知青所举报了她跟肖京洲,当时罗玉珍跑了,我要是没有预料错的话,她一定会跑去找肖京洲求助,然后肖京洲就会知道我来了京城的事情。” “所以你怀疑这一次是肖京洲报复你?”林老爷子挑眉。 “不。”林晚笑:“肖京洲这个人吧,要说是个君子,无耻之事做尽,要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吧,偏他又坚持着那么一点君子之风。如果他知道我举报了他,他会很生气,但他不会举报我的。” “不是他,那不应该是罗玉珍,你为什么猜是肖家呢?” “因为罗玉珍没有这样的能耐,能让主任亲自前来。”林晚淡笑:“或许是罗玉珍根本就没有遇到肖京洲,而是遇到了肖夫人,然后将消息告诉了肖夫人,肖夫人恼怒我,所以就想用这个方法来报复我。” “肖夫人却是会做这个事情,不过她不全然是为了报复你,也是为了给肖振天出气。”林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 “爷,你们做了什么吗?”林晚立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林老爷子淡淡的说:“也没做什么,就是肖振天前段时间本来要升职,最后被人截胡了而已。” 林晚一听就知道是林老爷子的杰作,朝林老爷子伸出大拇指:“这一回,他还得损兵折将。” 林晚十分遗憾:“真的很想看看他们此时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啊。” 肖家,肖振天的确是气急败坏。 “这个林晚,简直是有毒。”肖振天气呼呼的:“每一次去抓人,那些人不都是战战兢兢的,或者鬼哭狼嚎的,她倒是好,把去抓人的人给抓了。哈,真有她的。” 比起生气,肖夫人更为忧心:“那些人被谈老抓走了,要是谈老派人去调查,会不会将我们给查出来?” 肖振天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第72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8 肖家都对自家出手了, 林家自然也不会任人欺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09节 既然对方是打着林晚的名义来搞事,那林家也搞肖京洲。 于是肖京洲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礼堂后面的幕布堆里, 罗玉珍已经全然不见了身影, 而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昨天他跟罗玉珍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到自己竟然跟罗玉珍睡了,肖京洲恶心的想要呕吐, 认定了自己被罗玉珍给算计了,但他到底还是存在一点希望,希望罗玉珍没有骗他, 有去民政局等他办理离婚手续,谁知道他在民政局没看到罗玉珍的身影, 倒是被一直找他的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给抓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抓我?放开我!” 肖京洲宿醉头疼欲裂, 又因为被罗玉珍算计而愤怒,一时语气很冲, 拼命的挣扎起来。 “我们是知青办的工作人员, 昨天接到群众举报,说你身为下乡知青却公然违反下乡政策, 不到一年就无缘无故请假回城探亲,而后又逾期不返,公然滞留,逃避劳动, 情节特别恶劣,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知青办的干部一脸严肃的说。 肖京洲瞪大眼睛, 居然被举报了? 他忙说道:“那个你们误会了, 我不是无故滞留的, 我是因为找到工作——” 恰在此时, 肖夫人的侄子陶军也接到消息赶过来, 远远的看到肖京洲被扣押,瞬间吓了一跳,生怕肖京洲乱说话,忙飞奔过来打断,“那个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们家京洲他不是无故滞留城里,而是因为他之前生病了,所以才不得不暂时留在城里就医,并不是违反规定,无故滞留。这是他的病历单,你们可以看看。” 陶军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病历单递给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肖京洲见状不由得脸色一变,一把抓住陶军的手要将病历单收回:“表哥!” 他刚刚说了是因为找到工作,下一瞬表哥却说是因为生病,这不明摆着说谎糊弄人吗? 陶军见状也觉察到不对,想要将病历单收回来,但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反应更快,直接就将病历单给拿走了,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似笑非笑的说:“这肖京洲同学说是因为找到工作所以滞留,这位却说是因为生病,不知道这原因到底是什么?” 陶军反应也快,忙说道:“是生病,也是找到了工作。哈哈,我这表弟从小就身子骨比寻常人要弱一点,这一次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生病了,让我姨妈他们担忧不已,所以才让他一边养病一边考单位,这不就考上了吗?哈哈哈,这个我们真的不是违反政策哈。对于国家的号召,我们都是很积极响应的,就是这身子骨实在是太差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乡下,我们都一定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建设好我们的国家的。” “对对对。”事已至此,肖京洲也只好附和表哥的说法了。 见工作人员还是一脸严肃,陶军走过去勾着对方的肩膀,低声说:“这个同志,你看,我姨夫年轻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从来都不以此沾沾自喜,而是一直谨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至今仍在坚守岗位,用生命捍卫国家安全,我表弟从小就受到我姨夫的思想熏陶,那也是又专又红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的,这件事真的是一场误会,你看,我表弟现在这病情都还没有全好呢,我先带他回家歇息两天,等他病好了再请您吃个饭,您看如何?” 陶军先是暗示肖京洲父亲身居高位,不是对方可以招惹得起的,又给对方台阶下,用病情将肖京洲带走,而后又用请客吃饭表示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一定回报。 这能结交高官的机会啊,谁不想要? 反正也不是多严重的错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我看不如何!”知青办的工作人员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将陶军的手扯了下来,脸色沉了下来:“肖同学的父亲为我们国家做出过贡献,我们都很敬佩,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维护老战士的名誉,绝对不能够容许任何人借用他的权势来谋取私利!所以肖同学,请你随我们回去知青办接受调查吧,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如两位所言,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可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跟两人所言大有出入,那我们就必须得按照规定来处理了。”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直接将肖京洲给带走了。 陶军感觉不妙,连忙去给肖夫人报信,肖夫人脸色难看,“这肯定是林家人的手笔。” 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特别是昨天他们对林晚出手,如果成功的话,林晚等人都会被关起来,甚至还会被扣上帽子□□,整个林家都会被连累,就更加不会对肖京洲造成威胁了,所以肖夫人之前对这件事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可没想到林晚根本就不让那些人开口,直接就将人倒打一耙捆了起来交给谈老,现在谈老已经对那些人展开了调查,据他们所指,那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昨晚就被谈老的人挖出来不少罪证,这些人全都废了不说,谈老大有将火烧遍的架势,现在双方还在博弈呢。 如果肖京洲这边再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肖夫人忙去拿电话:“我去找人试试能不能将京洲弄回来。” 可惜他们的人脉不像林家的人脉那么广,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最后肖夫人没办法,只得求到领导夫人面前,肖家昨天行动失败本来就让领导很不满,如今又惹出这些事情,领导夫人十分恼怒,将她狠狠的一顿骂,最后到底还是去找人解决这件事了。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专门负责肖京洲事件的工作人员非常的硬气,不管领导夫人找的人如何威逼利诱,对方都不可松口将肖京洲放回来,反而更加认定了其中有猫腻,一定要将这件事调查到底,将领导夫人气了个倒仰。 “你现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林家那边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领导夫人对肖夫人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你儿子被关被送下乡的问题了,而是林家会不会借题发挥,将火烧到你们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我绝不容许你们连累到领导,绝不容许你们坏了领导的大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领导夫人最后厉声喝道。 肖夫人手脚冰冷。 她如何不明白? 领导这是逼迫她放弃肖京洲,以保存她和肖振天为重。 甚至可以说,是以保存肖振天为重! 别说是肖京洲了,就是她自己,必要时刻都得牺牲掉。 肖夫人不甘心,可她也完全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肖夫人从领导家出来,立马找上陶军,让他去将痕迹清除掉,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够烧到他们身上。 “那表弟呢,就不管他了吗?”陶军忍不住问。 肖夫人看了陶军一眼:“如果首尾收拾不干净,不要说京洲,就是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说呢?” 陶军再也不敢再多言了。 表弟再重要,也没有他自己重要啊。 陶军赶紧去收拾首尾。 可惜,林家既然出手了,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证据早就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收集完毕,知青办那边很快就出了结果:肖京洲公然违反国家知青上山下乡政策,在下乡不足一年时间,利用家中权势威逼其他下乡知青让出探亲机会回城,而后伪造病历单假装生病逃避下乡义务,故意滞留,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情节严重,影响极为恶劣,经研究,做出开除其党籍,记大过,并且下放农场进行思想改造的决定。 陶蓉也就是肖夫人,收买医生伪造病历单帮助肖京洲逃避下乡义务,贿赂干部买卖工作,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情节严重,影响极为恶劣,经研究决定,开除其职务,开除其党籍,记大过,判五年有期徒刑。 陶军收买医生伪造病历单帮助肖京洲逃避下乡义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经研究决定,开除其职务,开除其党籍,记大过。 至于其他涉事医生和干部也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陶蓉和肖京洲等人都极力撇清肖振天的责任,但因为陶蓉是肖振天的妻子,她贿赂干部的罪行确凿,牵连到了肖振天,肖振天也被停职配合调查。 正好谈老调查那几个革委会的人时,除了这些人自身所犯下的罪行之外,还调查到所谓的举报人正是肖振天的警卫长,谈老合理怀疑肖振天与革委会那些人相互勾结,以权谋私,排除异己,向云老提出对肖振天调查申请并且得到了批准,肖振天也因此被控制起来。 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肖振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妻儿获罪,自己也被扣押调查,而他身上绝对是经不起调查的,到最后他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枪毙。 肖振天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哪里肯就这样一无所有,甚至还要被枪毙? 他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领导身上,但他又哪里明白,从云老批准谈老批捕他对他进行调查开始,就已经意味着领导以前的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他所有的算盘都落空了。 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1是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肖振天身上,彻底的将自己撇清,继续隐忍潜伏,再次等待时机,2是趁着云老这个时候最虚弱,直接掀桌子将他干翻,自己上位当老大。 第二个决定不容易做,但好在两个决定并不矛盾。 肖振天成为了弃子,领导让人去将肖振天杀了,然后伪装成畏罪自杀,再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肖振天,让肖振天给自己背黑锅。 他吩咐下去之后,去了一个地方,见了一个人。 “你制造的全天下无人能解的玄毒,已经被人解掉了。”领导跟对方说道。 那是一个发须花白,面色却白皙红润,穿着白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老者,闻言他惊讶的回头:“真的被解了?” “被解了。”领导点头:“老谈向云老申请调查肖振天,云老批复了,我意识到不对,就亲自去了一趟医院见了云老,他身上毒素已经全部被清除,虽然还有伤口存在,但是正在飞速恢复,有梅期在,相信他很快就能够完全康复。” “是梅期解了我的毒?”老者很是惊讶:“不,不可能。这毒我自从研制出来之后,便是自己也找不到解毒的方法,梅期的实力尚在我之下,他不可能解得了我的毒,必定还有其他人!” “我听说大半个月前,陈焕也被老谈请来给云老解毒,你说会不会是他解的毒?”领导问。 “不可能。”老者摇头:“陈焕的实力跟梅期不相上下,梅期都没能耐解毒,陈焕也不会有那个能耐的。” “可要是这两个人一起研究呢?”领导:“合两人之力,应该有点把握。” “不可能!”老者摇头:“这两人的实力我都很清楚,他们就算是联合在一起,也不可能解得开我的玄毒。我甚至可以说,放眼天下,玄医门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解开我的玄毒。” “可现在玄毒已经被解开了。”领导提醒他这个事实:“而且现在他们抓住一个机会对准肖振天发难,肖振天如果顶不住,就会供出你我,你我现在处境很危险。” 老者朝他笑道:“你不是已经派人去除掉肖振天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领导皱眉:“即使能够除掉肖振天,撇清你我的关系,可我们也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那可未必。”老者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最好奇的,还是那个解毒之人。你对此毫无线索吗?除了梅期和陈焕,还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云老,参与到治疗队伍里面?” 领导想起来:“还有一个,不过应该不是她。” “是谁?”老者追问。 “林晚。”领导解释:“也就是林德仁的孙女。她这一次是跟着陈焕一起进京的,后来跟着陈焕一起去了医院,后来也是和陈焕一起离开医院,只不过她随着陈焕到了谈云龙家之后,又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回了林家。” “不对。”老者打断他的话:“这个林晚,一定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领导点头又困惑,“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小姑娘极其厉害,这一次肖振天之所以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全都是因为她。” 领导将林晚举报肖京洲滞留不返以及反咬一口革委会给谈老反击机会的事情说了。 领导感叹:“她的两次举措看似无意而为,最后却全都打中了靶心,你说厉害不厉害?” 老者更加关心的是:“她将革委会那些人拿下之后,谈云龙亲自上了林家的门将人带走?” 领导点头:“应该是林德仁吧,我估摸着这一次解毒的过程中,林德仁也出了不少力。” “我和你恰恰相反,我认为他不是冲着林德仁去的,而是冲着这个叫做林晚的小姑娘去的。”老者兴奋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做林晚的小姑娘才是解掉我的玄毒的关键人物!” “林晚?”老者沉吟:“居然跟陈焕有关系,难不成是陈焕最近收的徒弟?可之前也并不曾听说过他收有女徒弟,这弟子是什么时候收的?” “林晚解的毒?这不可能。”领导打断他的思考:“我调查过林晚了,她今年十九岁,是林德仁第三子的小女儿,从小就跟着林德仁夫妻在京城长大,却对学医毫无兴趣,被肖振天的老婆给坑了,一心就想嫁给肖振天的儿子肖京洲,去年肖京洲突然间说要下乡,她为了追求肖京洲也跟着下乡去了,却听说在去年六月份的时候两人闹翻了,先如今她嫁的个地主成分的青年,可谓是毫无脑子。总而言之,林晚或许有可能拜了陈焕为师学了玄医,但半年时间,她根本就不可能超越陈焕和梅期,将你的玄毒给解了的。” 这么说倒也的确是。 不过老者还是觉得林晚有很大的嫌疑,他勾唇笑道:“是不是她,试一试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领导皱眉问道:“现在云老转危为安了,他们一定会对之前的事情进行调查的,我已经让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给肖振天,你可不要再乱出手打乱我们的计划。” 老者瞥了他一眼:“你胆子这么小,又怎么成事呢?” “你还想再下一次毒?”领导道:“有了之前的事情,他们这一次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我们不可能再有机会。” “只要我的玄毒够强,再强的防御也没有用。”老者平静的眼底尽是残酷:“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了,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玄医门,要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接受世人的膜拜和供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当个隐形人。” 林晚很快接到消息,医院那边出现了一种新型的传染性极强的玄毒,现如今大半个医院的人已经被感染了,就连云老所在的小楼那边也有不少警卫人员和医生被感染了,云老因为一直待在无菌病房,只有梅老和程医生可以接触,因此幸免于难,但是谈老中招了。 情况非常的危急。 第73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19 “林晚, 你来了。” 军医院门口,林晚才打开车门露出半个身子,就听得陈老叫她。 “陈老。”林晚叫了一声陈老, 关上车门看向面前的军医院, 皱眉问陈老:“您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过来的吗?” 陈老点头,眉头皱得紧紧的, 低声说:“这一次的事情怕是难了。” 想到什么,陈老又咒骂一声;“妈的,这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们!” 林晚略一想便明白陈老话里的意思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0节 之前云老突然间中毒, 危在旦夕,连梅老都束手无策, 眼看着人都要没了, 才着急忙慌的将陈老请过来,但是那个时候无论是梅老还是谈老其实对于能不能救下云老, 都是抱着希望但又心知没有太大希望的。 梅老的实力在玄医门已经数一数二, 却连这种毒是什么都没见过,用玄符救人吧, 是非但没把人给治好,反而让毒素蔓延得更快,弄得梅老都不敢再动用玄符了。 若不是林晚,就算是陈老来了也一样解不了这毒, 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出这是玄毒, 是玄医专门制作出来的。 但既然认出来了, 那就说明玄医门里出现了叛徒。 但好在, 林晚横空出世, 救下了云老, 这多少都能弥补一点他们玄医们的罪孽, 让云老不至于迁怒到整个玄医门。 根据那玄毒的特征,梅老和陈老都心里有些猜测,但到底还没有被证实,他们也是想着等云老彻底好了之后再去跟对方见一面,若真是那人弄出来的,必要替玄医门清除败类,也免得云老事后迁怒他们整个玄医门。 可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人呢,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要这一次还是玄毒,可想而知上面会有多震怒。 他们玄医门以玄力画符治病,的确是玄乎其玄,但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啊,他们身在这个国家,还是要受这个国家的统治的,凭他们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跟整个国家机器对抗。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玄医门自从断了传承之后,早就已经没有了千年前生死人肉白骨般神乎其技了,就连医术,他们也比不上林老和程医生这样的泰山北斗,他们依仗的也就是玄符那点儿神秘力量,能够比较快速的治疗伤口,在紧急情况下救命罢了。 也就是说,一旦玄医门展示出超强的破坏力,并且将之付诸行动,那么国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上面就算是下定决心将他们全部剿灭,彻底的灭绝玄医门的传承,对于国家对于人们来说,也不会有很大的损失。 因为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中医没落,西医崛起,即使没有玄医那么神秘莫测,这个世界的医术也会进步到叫人侧目的地步,到那个时候,他们玄医门就成了鸡肋! 这种时候不说团结一致,共同谋求更大的发展,居然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来,背后那人是看不清楚形势吗? 不是! 不过是利欲熏心罢了。 “不,他是利欲熏心,同样的,也是在向我宣战。”林晚神色平静,目光清明的说。 陈老闻言一怔,继而脸色微变:“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就算是也不能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啊。 这要是传扬出去,到时候收不了场,林晚指不定要被迁怒。 陈老如今可是把林晚看得很重的。 林晚淡淡一笑:“陈老,我们进去吧。” “哎,好,我们进去吧!”陈老忙说道。 可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 两人一起朝军医院走去,往日进进出出的军医院门口此时冷清得很,门口更是站住一身戎装,手持钢木仓的战士,一个个神色肃穆,叫人看了就害怕。 “站住!”他们正要进去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军医院暂时封锁,不得进入。” 陈老拿出身份牌:“我们是受命前来的大夫。” 林晚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 守门的士兵显然也不是普通的士兵,看了陈老和林晚的身份牌之后给两人敬了礼,而后放行。 林晚和陈老才进去没几步,梅老就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老陈,小林,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等你们老半天了!” 陈老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梅老脸色凝重:“很不乐观。你们先跟我去换一身隔离服,然后亲自去病房看看吧。” “好。” 陈老和林晚都没有二话,跟着梅老往里走。 林晚问道:“云老现在怎么样?” 梅老露出点庆幸的神色:“云老一直住在隔离病房,又只有我跟老程给他治疗,老谈来了也是穿着隔离服,所以云老倒是没有被感染。”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陈老也松一口气:“不过这边到底不安全,还是要尽快将他转移出去。” 林晚点头:“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人感染的是什么病毒,也不知清楚传播途径是什么,如果是通过空气传染,就算是一直待在隔离病房里,只怕早晚也要中招,所以还是要尽快转移出去才行。” 梅老苦笑:“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这些话我跟老程早就跟云老说过了,但是云老说,军医院里的战士们还有医生护士们都还在危险当中,他作为云老又怎么能够临阵脱逃?所以,他坚持要守在第一线上。” 林晚无语:这不是添乱吗? 林晚不往里面走了:“我们先去见云老。” 陈老回过神来:“对对对,我们先去见云老,无论如何,得劝他离开医院才行。” 梅老有了伙计,也多了信心:“好,我们这就去。” 谁知道到了小楼那边,林晚要求自己进去,见了云老她也不多废话:“云老,您的战场不在这里,在外面,只有您守住了外面,我们才能够安安心心的在这里攻克阵地。” 云老此时已经坐起来了,他脸上腐肉都去尽了,伤口处开始长出新肉,鲜嫩鲜嫩的,就像是一块老皮上面长出一块块斑,其实看着怪吓人的,但云老丝毫不在意,坐在哪里如渊渟岳峙一般威严,“你就是救了我的林晚?” “我是林晚,但救了您的,不仅仅是我,梅老他们也一样为之付出了很多努力。”林晚大胆直接:“如果您觉得是我个少年英才,见猎心喜,想跟我多说两句话勉励勉励,咱们可以等此事后,您找个时间,别说是勉励,喝酒我也能陪您喝两杯,您觉得如何?” 云老没想到林晚竟是这般直接的人,一愣之后哈哈一笑:“你这小姑娘倒是爽直。行,既然你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不多废话,我只问你一句,外面可也是玄毒?” “我不知。”林晚摇头:“我还没有看过,不能盲目的下决定。” “如果是玄毒,你可有解毒的把握?”云老问。 “我不知道。”林晚道:“但是我知道,您留在这里,没办法帮我提高解决的效率,甚至还会无端的给我增加压力,令我时刻都不能将心神全然投入。” 云老无语了,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不能离开!”云老摇摇头,笑叹一声说道。 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云老居然还不愿意走? 林晚略一思索:“您是想引蛇出洞呢,还是担心您走了之后,那些人丧心病狂,再次出手,连累无辜?” “你觉得呢?”云老问。 “都有吧。”林晚沉吟一下说道:“医院还是太危险了,特别是您刚刚经过了一场大病,正是体质最差的时候,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感染上病毒,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病毒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到时候就算是想救您都未必能够救得了,所以您是必须得走。” 云老没说话,听林晚继续往下说:“但您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咱们干脆就来一招金蝉脱壳好了。我等会儿去给您做两张□□,您自己戴一张,另外一张找个跟您身形相仿的,到时候带着面具代替您留在这里迷惑敌人,您觉得如何?” “你还会做□□?”云老很惊讶:“我可没听老林说起过他还有这手艺。” “新拜了个师父,乱七八糟的都学了点。” 云老点头:“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林晚转身就走,云老叫住她:“林晚,你是玄医,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一次的病毒,真的是玄毒,上面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吧?” “一刀切吗?”林晚回头,神色平静:“都已经建国这么多年了,遇到点事情,依旧是不分敌我,先一刀全杀了吗?如果有一天你们后悔了,那些被杀了的,能都从地里爬出来重新活回来吗?” 云老怔住。 林晚道:“玄医门的事情,就由玄医门去处理吧。我是玄医门的新生代,也会是玄医新一代首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可行?” 云老深深的望着林晚:“如果你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一次的事情,那么我可以答应给你一次机会。” “成交。”林晚点头,开门出去。 云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由得低笑。 玄医们果然还是有一些气运的,眼看着灭顶之灾降临,却天赐这等惊才绝艳。 也好,好歹也是传承了上千年的流派,要就这般湮灭,也着实是太可惜了一些。 林晚出到外面,梅老他们涌上来:“怎么样,云老答应了吗?” 林晚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程医生性子急,忍不住说道。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林晚没说透,转头跟梅老和陈老说:“你们先去那边门诊楼看看情况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等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们。” 梅老想问她还要忙什么,被陈老拉住了:“行,那我们先过去。” 出了小楼,梅老抱怨陈老:“你干嘛拦着我?你都不知道我心里着急死了。” 陈老叹息:“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林晚吗?她跟一般小姑娘不一样,她稳重着呢,你就放心吧,她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说的也是。 梅老便不再执着了,只是看着门诊楼,两人又忧心忡忡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超级棘手的大摊子等着他们呢。 算了,干活吧。 两人匆匆忙忙朝门诊楼那边去了。 林晚找云老的警卫长要了点东西,而后去了实验室那边,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出了两张几可乱真的□□,而后拿去给云老:“面具我给您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您就自己安排吧,我就不过问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下一次我过来这里看诊的时候,希望上面躺着的人,不是您本人。” 云老拿着那两张□□,心里惊叹不已,点头:“好。希望早日能够听到好消息。” 林晚:“希望您能够镇住外面的魑魅魍魉,抓住那些躲在阴沟里使着坏主意的老鼠。” 云老:……我总觉得我不是在跟一个小辈说话,而是在跟一个跟我比肩的战友说话。 当然,这些都是错觉。 云老看着林晚那张稚嫩的脸,这就是个小姑娘啊! 林晚神色淡漠的离开了小楼,没人能够从她的神色里看到任何端倪。 她去到门诊楼那边,先换了一身防护服,而后便去找梅老和陈老他们。 “怎么样?”林晚走过去问:“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林晚边问边将目光投落在病床上的病人身上,当她看到林停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由得一怔,而林停听到她的声音也吃力的朝她看过来,好像是生怕她会担心一般,吃力的朝她挤出一抹笑:“林晚,你来了。” 林晚觉得林停脸上那抹笑很是刺眼:她很快回了神,一边伸手去给林停摸脉,一边淡淡的说:“别笑,难看。” 林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过一会儿露出伤心的表情:“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嗯!”林晚随口答道。 这要不是身上实在无力,林停都想跳起来敲她一眼,真是不孝妹。 亏他还怕她担心,这么努力的表现。 “呕!”林停忽地一阵呕吐,梅老他们已经看过不少病人了,知道他们的症状,见状忙拿了一个垃圾桶过来装呕吐物,等到他吐完,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变得奄奄一息。 林晚抿了抿唇,掏出手帕给他擦了嘴边的污物,他虚弱的朝林晚笑,声音也虚弱得不行:“我没事的,别担心。” “闭嘴吧。”林晚轻轻的说。 林停笑:“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可不能够对我这么凶。”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1节 林晚眼里一阵涩,摇摇头没再说他,转头跟梅老和陈老低声商量了起来:“我刚刚把了脉,他的脉非常的虚弱,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而且这种损伤还在不断的扩大。” “我们把出来的脉也是如此。”梅老神色凝重的说:“这是一种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疾病,它来势非常的凶猛,一开始只有高烧头疼,咽喉痛等症状,我们都会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发烧,但很快就会发展到呕吐,腹痛,腹泻,而后体内器官开始迅速衰败,坏死,分解,造成内出血,最后病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就像是中毒那样,整个过程甚至只需要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就能够完成!” 陈老也很沉重:“感染方式未知,有可能是通过空气感染,也有可能通过,血液,唾沫等途径进行感染,潜伏期多久不知道,但是一旦发病,就来势汹汹,基本上我们都没有救人的时间。” “林晚,这一次非常的棘手,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棘手一百倍,我就怕等我们研究出病原,研究出解决的方法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梅老心急如焚。 陈老也是如此忧虑。 “不要着急。”林晚倒是还稳得住:“你们确定这是玄毒了吗?你们有没有用玄符来治疗过?” “还没有。”梅老摇头:“我们担心这又是跟上次一样的玄毒,如果我们贸然用玄符去治疗,那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催命。” “是的。本来我们也想像你之前那样,先用玄力进入体内探查,但是我们对玄力的控制不如你精细,没办法操控玄力进去。”陈老无奈的说。 “又或者说,我们的玄力进去了,但是我们的心神无法依附在玄力身上,所以也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形。”梅老不好意思的说:“所以还是你来吧。” “行,我来。”林晚没有推辞,她走到林停病床前:“二哥,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停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站在面前的妹妹:“听得到。嗯!” 林停一声闷痛,他受下意识的捂住了腹部。 “腹痛,是吗?”林晚按住他的手问。 “嗯。”林停有气无力的应道。 “二哥,你听着,我现在要用玄力进入你的身体进行探查,但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病毒是不是玄毒,所以我不知道我的玄力进去之后,是否会加重你的病情,甚至还有可能当场就要了你的命——” 林晚知道不应该拿二哥的身体来做赌注,但是二哥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最起码,二哥跟她是一家人。 林停闻言果然明白,他朝林晚笑道:“没事,你来吧,我不怕的,我相信你。” “好,我会尽量小心的。”林晚握住林停的手,抿了抿唇,而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催动心法,抽出比头发丝还有小很多倍的玄力,小心翼翼的进入到林停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这个病毒参考了埃博拉病毒 第74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20 林晚小心翼翼的操纵着玄力入体, 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敢深入,只是在手臂部分徘徊,却也能够看到林停体内的变化。 林停体内的肌肉出现了极细微的裂痕, 如果不是她用玄力观察, 肉眼根本就发现不了,就是把脉也因为体内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 而顾及不过来。 这问题可不小,现在只是极细微的裂痕,但林停这才病发多久?假以时日, 是不是整块肌肉都要四分五裂,最后碎成渣滓?那到时候整个手臂还能要吗?如果这种情况遍布整个身体, 那到时候人还能要吗? 林晚一脸严肃的操纵着玄力进入手臂肌肉, 然后很快就看到,林停的肌肉里有不知名的的絮状病毒在迅速的生殖繁衍, 因为繁衍的速度极其快, 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肌肉细胞之间的间隙就越来越大, 因此造成了人体肌肉的分裂,而按照这样的繁衍速度,造成肌肉的彻底分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林晚又操纵着玄力进入血液和骨髓,也在里面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从血液和骨髓出来, 林晚开始在林停的四肢游走, 发现四肢全都是同样的问题, 她轻轻按了一下林停手臂上的肌肉, 林停发出一声闷哼, 林晚问他, “是不是觉得肌肉疼痛, 就像是被绳子从中间隔开一样?” 林停嗯了一声:“浑身都疼,只是目前痛感还不是很明显。现在是肚子疼,像是被重击了一样。” 林晚操纵玄力进入林停的五脏六腑,在里面也同样发现了那不知名的絮状病毒在快速繁衍,导致内脏内部被分裂撑大,外部又受到挤压,开始出现变形状况,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就会演变成内脏全部被分解坏掉,最后造成内出血,从五官溢出。 林晚最后去的地方是内部,不用问,脑部也被占领了。 可以说,林停体内已经角角落落全都被絮状病毒给侵占了,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迅速的繁殖壮大,将人体内部分解,在这种情况下,健康一点的勉强能够坚持到四十八小时,免疫系统差一点儿的,弱一点的,只怕二十四小时都不一定能够坚持。 林晚之前没见过这样的病症,但用玄力查探过林停的身体之后,她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一个极为相似的病毒——艾菲拉病毒。 林晚之前穿越过无数小世界,学过中医也学过西医,在中医和西医上都有很深的研究,对于古代的天花瘟疫等她都有研究,对于艾滋病毒等她也有所研究,唯独艾菲拉病毒她没有深入研究过。 一来是她并非每一次都会穿越到现代世界,像这一次接受了对照组女配任务,她前面穿越的两个小世界都是古代的,二来医术只是她众多技术中的一种而已,并不是穿到每一个世界她都会选择学医的,像她最开始进行穿越小世界的时候,她选择的是做科研,她研究过卫星也研究过导弹,就连核武器她都曾经研究过,后来穿越到星际世界,宇宙飞船,激光武器,纽扣空间等等技术多不胜数,每一个都值得她深入学习。 她最开始研究医术,是因为穿越到了古代,正好家里就是行医的,她因着在古代不好做科研,所以才学了医术,后来在现代也是这样,机缘巧合之下她才选择学医,要不然的话她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其他她更加感兴趣的专业。 正是因为这样,又加上她已经有好些个小世界都没有穿越到现代了,之前听说病情的时候,她竟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知道查看完林停的身体,她才想起来。 林晚心里惊疑不定。 这样的症状,是艾菲拉病毒无疑了。 可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艾菲拉病毒? 要知道,艾菲拉病毒第一次报复,是76年在不苏南部的刚果艾菲拉河地区首先发现,也是因此命名的。 而现在才75年,这里还是跟不苏相隔了大半个地球,艾菲拉病毒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真的是之前对云老下手的人投放的,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病毒?他又怎么敢将这病毒投放出来?他不怕彻底失控,成为千古罪人吗? 林晚一时气恨至极,这些人为了争名夺利真的是疯魔了,连这样危险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 在她以前待过的现代世界里,病毒是非常罕见并且致死率非常高的一种病毒,可谓是凶名在外,甚至还找不到它的起源,治疗也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但她现在呆的这个世界显然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有玄力的世界!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艾菲拉病毒,是可以通过玄力控制甚至是治疗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还不算最坏。 想到这里,林晚操纵玄力跟那些絮状病毒接触,发现对方并不像之前在云老身上发现的毒素那样会吞噬的玄力,并且靠着吞噬玄力来发展壮大自身,林晚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果然是自然界的病毒,而并非是别有用心的人特意培养出来的玄毒。 不是玄毒就好。 玄符跟中医相比,胜在起效快,跟西医相比又胜在没有副作用。 眼下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想到这里林晚收回玄力,放下林停的手对梅老和陈老说:“我刚刚仔细的查看过我哥的身体状况,已经确定不是玄毒,应该是一种来自自然界的不知名病毒。” 她将病毒在体内的破坏情况说了,神色非常的严肃:“这种病毒的具体研究,以后有实验室来进行,但就目前而言,它潜伏期短,传染能力强,病发致死率非常高的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一旦情况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建议将警戒级别提高到最高,必须要将所有感染患者集中在一起隔离治疗,所有紧密接触过,次密接触过的尚未有病发症状的,也必须分批进行隔离,所有医护人员都必须穿上防护服才能够跟病患进行接触,所有病患的呕吐物,血液,尸体等等都必须严格按照规定进行处理,绝对不能够进行直接碰触。整个医院,所有患者待过的地方,立即进行全面消毒,以防出现更多的感染者。” 程医生正好过来,听到这话没有任何异议,立马说道;“好,我立刻安排!” 林晚闻言朝程医生点头:“那就劳烦程医生了。另外还请程医生尽快让人清点物资,以备需要。” 程医生点头:“好,我会尽快安排。” 林晚又跟梅老说:“不幸中的万幸,这个病毒虽然不知来历,但它并不是玄毒,那我们就可以尝试使用玄医的手段去解决或者减缓病发的速度,给我们争取更多治疗的时间,所以玄医在这一战中,至关重要!所以请您立刻通知京城以及京城附近所有的玄医,立即前来待命。” “是!”梅老下意识的应道。 梅老和程医生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一股怪异,刚刚林晚给他们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丝毫都没感觉到突兀,应命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可明明林晚不仅年轻,她身上的职务还没有他们高,理应该是他们指挥她工作才对,但那个时候他们却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 真是奇了怪了。 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两人一听林晚已经转头跟陈老讨论起治疗方案来,忙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听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解决眼前这道难题。 毕竟林晚来之前他们对这疫情根本就束手无策,甚至就连什么病毒都不知道,现在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但最起码对于病毒是如何在人的身体里造成损伤有所了解了,有了这些了解,最起码他们也不至于麻爪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程医生和梅老对视一眼,联袂离开,而后又分别找了办公室打电话,程医生是打电话跟上面报告疫情,提高警戒级别,以及应对措施,梅老则是打电话回特殊部门,让下面的人立马去通知其他玄医尽快过来。 林晚和陈老商讨了一下治疗的方案,要想彻底的治愈,那就必须要将那不知名的病毒灭杀掉,但用什么样的玄符才可能彻底的将之灭杀,这需要时间去进行研究,可偏偏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了,所以他们必须要先把那些已经被破坏掉的身体组织给治疗恢复过来,最好是能够激发出细胞本身的生命力,跟病毒做抗争,将病毒打败。 虽然病毒肯定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打败的,但在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和药物出来之前,这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不过,如果是单独针对某个器官倒是容易,玄医门千年积累下来,针对每一次内脏器官的治疗都有其相应的符纹,但眼前这个病毒麻烦就麻烦在,它并不是单单针对某个器官的,而是针对整个人体,从肌肉到血脉到器官,无一放过,如果还按照之前那种方法来治疗,工程量大,对玄力和精神耗费也大,绝不是最优解,所以林晚和陈老商量过后,决定将治疗方案分为前后期,前期以激发细胞活力为目的,增强细胞的免疫力,增强他们在跟病毒搏斗的战斗力。 至于已经进入危险的后期的病患,则只能够有针对性的治疗,先保住重要器官保住命再说。 定好方案之后,林晚很快就设计出了激发细胞活力的符纹,而后亲自画了一道符,融在水里喂给林停喝下,林停喝下没多久,就感觉身体好了许多,肌肉没有那么痛了,腹部的疼痛也渐渐停止。 林晚用玄力进入他的身体查看,他体内的细胞吸收了充足的玄力之后,加快了新陈代谢的速度,之前被病毒损伤的地方正在迅速恢复,这样即使那些病毒的繁衍速度依旧迅猛,攻势也还是被抑制住了。 “林晚,我是不是好了?”林停是感觉最真切的,他惊喜的问林晚。 林晚摇头:“没有,我只是加快了你体内细胞的新陈代谢的速度,抑制住了那些病毒的攻势而已,只要那些病毒一日没有消灭掉,你的病就不算好,一旦你体内玄符的作用消失,就有再次复发的可能性。” 林停闻言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强打起精神来:“没事。之前那些病人基本上只要病发就没有救回来的,你能够帮我控制住病情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有了这时间,我们就有更加充足的时间研制出有效的药物来将它灭杀。” “是的。”林晚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不好了,谈老吐血了。” 正在此时,忽的一个护士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林停脸色一变:“林晚,你们不用管我,快去救谈老。” 林晚顾不得跟林停说话,和陈老飞奔到谈老的病房,谈老一脸灰败的躺在病床上,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一个没有穿防护服的护士长正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血。 林晚脸色大变,一把过去将人拉开,厉声喝道:“你没有接到通知吗?任何人在没有穿防护服的情况下都不允许接触病人身上的呕吐物以及血液等!你为什么不穿上防护服?你为什么不听指挥?” 那护士长被吓到了,呆呆的说:“医院里的防护服不够用!” “那你也不能够直接接触病人的血液!你这是违反规定你知道吗?”林晚回头喊道:“来人!” 外面守着的警卫员进来,林晚指着护士长吩咐:“她刚刚接触了病人的血液,有极大的可能已经被感染了,立刻把她送去隔离,不得让任何人在没有穿防护服的情况下跟她有任何接触!” 护士长没想到这传染病的传染途径竟然是吐过的血液,想到那些被感染了的病人,想到那些病发之后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内就吐血身亡的感染者,她不由得身上一软,整个人往下倒,“我感染,我被感染了!” 警卫员也害怕得要命,但还是走过来:“护士长,请你跟我们走!” 别让我们拖你走,增加肢体接触,增加被感染的机会。 护士长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目光落在谈老身上的时候,脸上忽的出现了坚定:“我真的被感染了吗?” 林晚根本就没空理会她,正在对谈老进行检查,谈老的情况非常的不妙,他的内脏已经完全被积压变形,开始出现分解现象,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吐血症状。 “谈老怎么样了?”程医生和梅老得到消息也匆匆赶过来。 林晚神色严肃的说:“谈老的内脏已经完全被积压变形,并且出现了分解现象,导致了大氛围的内部出血,必须立即进行手术急救!” “好,我亲自主持。”程医生是西医,由他来做急救手术是最合适的。 “记得多戴两副手术手套,千万不要和他的血液直接接触、”林晚点头,嘱咐一声道:“我马上去画符。” “好。”程医生点头,两边分工合作。 陈老和梅老跟着林晚匆匆去中医药房,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讨论。 梅老问:“谈老的情况这么严重,我们现在应该从哪方面入手?你们之前做的实验效果如何?” 陈老说说了他们之前对林停的实验情况,但又说道:“林停的情况本来就不是很严重,属于是病情的前期,所以喝了林晚的符水很快就奏效了。但谈老显然已经进入中期,五脏六腑已经被严重破坏,我们不能够再像治疗林停那样,寄托在他自己的身体跟病毒抗衡,我们必须得先把他的五脏六腑给治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2节 林晚道:“那就治。分开一个一个的来。” 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等他们来到一楼,正好听说第一批最近的玄医已经到达医院门口,林晚不由得一喜:“他们来得正好。这位同志,麻烦你将那些玄医都带到中医药房来。” “是。”报信的士兵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林晚跟陈老和梅老说:“等下谈老需要用到的玄符就都由我来画吧。我把活力符画给你们,你们先琢磨一下,学会了就教给他们,接下来就暂且先让他们画活力符,画好之后品质好的就给严重一点的前期病患喝下,控制一下病情发展,品质最差的就给近密次密接触者喝,控制也好,预防也好,先不要让他们也出情况,保证事态不要再恶化下去。” 梅老和陈老对此都没有异议。 梅老说:“不过病情严重的也不少,专业的玄符需求量也不低,等教会那些人之后,我和陈老再挑几个实力好一点帮忙一起画符。” “可以。”林晚没有异议。 进入中医药房之后,她先将活力符符纹画出来,指点了一下在画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梅老和陈老不愧是玄医界的大佬级别人物,天赋实力都有,特别是陈老,这活力符原本就是他跟林晚一起商量研究出来的,只不过林晚在画符的过程中进行了一些修改,有了林晚的说明,他们很快就领悟了活力符,并且当场就将活力符给画出来了,只不过品质跟林晚的相比还是要稍逊一筹。 这时,门外那些玄医也都被领到中医药房里。 林晚看了一眼,来的这一批玄医有七八个,有两个四五十岁的,有三个三十多岁的,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样子,每一个都穿着崭新厚实的棉衣,精神面貌都很好,一看就知道平时小日子过得不错。 林晚是想让他们都穿上防护服的,但是物资实在是不足,就只能够先顾及最危险的一线医护人员,好在中医药房不是接诊区也不是住院区,关起门窗来便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密闭空间,他们在这里画符受感染的几率不大。 想到这里,林晚对陈老和梅老说:“我先去忙了。” “好,你去吧!”梅老点头,而后将那几人叫过来:“这位是陈老,等会儿我和陈老教导你们画一种新的玄符,你们要认真学。” 玄医一门是有传承的,符纹也是有传承的,如果没有师门,就算是你有再高的天赋你也是抓瞎,如果师门不大,那你学到的符纹也不会多,如果师门厉害,能够学到的符纹不仅比别人多还更高深,能够治疗的病症自然也更多,实力自然是要比别人更加强劲,也更受人尊重,所以一听梅老说要教他们全新的符纹,不管是什么出身的玄医都没有了之前被强行叫过来的不满,俱都喜出望外的过来跟陈老打招呼。 陈老和梅老一人带四个,开始进行教学。 林晚在设计活力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让那些实力相对低微一点的玄医来画,所以在设计符纹的时候就相对设计得简单一些,再加上能够真正出事到京城当值的,一般实力都不会太差,所以陈老和梅老教了两遍之后,就都磕磕绊绊的会画了。 当然,品质不一,中等的多,最差劲的也有,最差劲的那个看着别人的再看看自己的,都要羞愧死了,好在梅老不在意。 “好了,既然你们都学会了,那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在这里专门画活力符吧,画好之后融在水里,放到窗口,我会让人来拿。”梅老吩咐:“记住,没有允许,不得随意出入药房,更加不得随意在医院里走动。” 梅老刚说完,林晚画好了玄符,打开小隔间的门匆匆往外走。 一个二十多岁的玄医顿时不满了:“那她怎么又可以?” 第75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21 陈老已经抬步去追林晚了, 闻言停步回头冷冷的看那青年玄医:“你刚刚学的活力符是她所创,也是她大度拿出来让我们教授与你们,现在你要跟她比?” 你配吗? 陈老没说最后一句, 但所有人都明白, 青年玄医脸红耳赤,再也不敢多言。 陈老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追出去。 梅老将众人震惊复杂的表情看在眼里, 神色冷冷:“我不妨与你们实话说,这一次疫情能不能顺利解决,关乎到我们玄医一门的生死存亡, 而林晚则是我们能不能取得胜利的关键!所以这一次疫情,她是主导, 我也只是辅助她的, 而你们,心甘情愿也罢, 不心甘情愿也罢, 都给我闭紧嘴巴埋头干活,谁要是拖后腿连累整个玄医门, 休怪我不客气。” 众玄医骇极,更没有人再敢有半句闲话。 梅老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管理这些人,点了一个稳重成熟的老者到面前,将情况大致告诉对方, 并且圈定活动范围等, 就让对方负责管理这些人, 然后也赶紧上了楼, 重新换了一套无菌隔离服进了手术室。 “情况怎么样?”梅老走过去, 边问边看向手术台, 当他看到谈老的腹部时, 不由得瞳孔紧缩。 里面的内脏就如林晚之前所说的那般,已经全部被挤压变形,甚至一部分已经化解。 他行医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程医生也是如此,如果是胃出血,做个开腹手术就可以了,如果是肝脏破裂,甚至都不需要开腹,可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某个器官的问题了,而是所有器官都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梅老问:“没有用凝血剂吗?” “用了。”程医生嗓子沙哑,尽是疲惫。 要是没用凝血剂,腹部的出血这会儿都还止不住呢。 梅老又问陈老:“现在林晚用的是什么玄符?” “护心符。”陈老道。 心脏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器官,专门负责为血液流动提供压力,把血液传送到四肢百骸,若是心脏失守,那谈老这条命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林晚最先选择治疗的便是心脏。 梅老的目光当即移向谈老的心脏位置,原本桃型的心脏此时已经被挤压的不成形状,最外面一圈已经出现分解现象,如果不及时处理,等到心脏被彻底分解不能再工作,人也将彻底没救。 护心符符水已经给谈老喂下去了,大家都紧张的盯着那颗跳动已经越来越缓慢的心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肉眼可见中,心脏部分停止了往外渗血,正在分解的部分也停止了继续分解,心跳也开始慢慢复苏。 “起效果了!”程医生克制而激动的说。 梅老和陈老也都很紧张,但是这个时候不能露,梅老骄傲的说:“我们玄符的效果当然是极好的。” 程医生懒得跟他争,连忙招呼人继续收拾,将腹内那些已经完全分解掉的内脏清理干净之后,开始缝合,不过担心还会继续出现腹部大出血的现象,在外面留了一根管子,以便排血。 谈老被送进了重症病房,治疗却还在继续,继护心符之后,林晚根据不同的时机给他喂食了不同的玄符,他已经被病毒蚕食得差不多的器官终于不再恶化甚至开始慢慢恢复,等到全部器官恢复稳定之后,林晚又给他喂了一道活力符,助力他内部的修复。 无论如何,谈老的命算是暂时保下来了。 但跟谈老一样的重症患者还有很多,在他们全力对谈老施救的时间里,也已经有两个重症患者不治身亡,剩下的几个在林晚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最终和谈老一样控制住了病情。 好在那一批玄医还算给力,这段时间里画了不少活力符,那些初期病症患者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暂时没有像重症转化,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但林晚他们俱都明白,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他们一日找不到真正的解决方法,这些人就一日都算不得彻底痊愈,生命的威胁,依旧会笼罩在这些人头上,笼罩在整个医院上空,笼罩在整个国家头上。 好在梅老下了召集令后,越来越多特殊部分的玄医应召前来京城助力,梅老从他们当初挑出一部分实力比较强劲一些的,让他们在外面专门画护心符等玄符送进医院来,以此维持那些重症患者的性命。 至于医院里已经呆着的七人,就还是继续呆着吧,每日也是专心画符。 因为才两三天过去,林晚就敏锐的发现,活力符对那些病毒的压制时间在不断的缩短,她很快就明白,虽然他们可以用玄符是保持细胞的活力,让其跟那些病毒进行对抗,但那些病毒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一开始的时候它们或许会被压制住,但它们非常的顽强,持续不懈的发展,总有一天,当他们的力量彻底压倒自身抵抗力的时候,那它们就又会卷土重来。 而这一日,不远矣。 这个发现让林晚等人全都心头沉甸甸的,压迫感越发的强烈了,原本就是以实验室为家,现在更是寸步不离了,一心扑在研究上,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将病毒植株提取出来了,却一直都找不到方法来解决问题。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医院那边支撑着的玄医压力越来越大,程医生他们也越发的心急如焚。 “怎么就消灭不了呢?”梅老将头发都抓成了鸡窝。 这些天他跟陈老根据病毒的特点设计了很多符纹,却没有一个符纹能够将这些病毒彻底灭杀掉的。 神秘而强大的玄医,在这不知名的病毒面前,也彻底的折戟了。 医院外面,云老也没闲着,他暗中部署好一切,最终在某人发难夺权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而那个神秘的玄医也被捕。 但对方似乎完全不害怕一般,看到云老还笑着请对方坐下喝茶。 如此心狠手辣又手段莫测的人,云老当然不会作死的跟他喝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就为了争权夺利,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纳兰元青,你已经彻底背弃了玄医门祖师爷的遗训,不配为玄医。” 却原来,这人竟是玄医门这一代实力最为强大的玄医纳兰元青,也是玄医门最大门派玄阳派的掌门人。 原本他应该留在京城大领导身边的,但他心高气傲,不愿意臣服在权势之下,于是便带着门人隐居了下来,中央便任命了梅老作为特殊部门部长,专门管理玄医一门门徒。 当然,纳兰元青虽然傲气对中央不屑一顾,但他也没傻到真的跟中央翻脸,他自己虽然不出山,却并没有阻止派中弟子出身进入特殊部门。 纳兰元青摇头笑道:“我与你的看法恰恰相反。” “千年前,我玄医门赫赫煌煌,便是世家豪门,皇亲国戚都得礼敬三分,只没想到我们这般信任皇室,皇室却将我们视为眼中钉,居然暗中挑拨离间,以至于我玄医一门内讧,从此败落,险些湮灭,后幸得乔祖师横空出世,才重返辉煌,可惜乔祖师去后无人能够主持大局,以至于玄医门再次四分五裂,实力再次被削减,但是无论我们的实力再怎么被削减,我们玄医一门都是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受人尊崇。” 纳兰元青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可我们帮着你们打赢了胜仗,得到的又是什么?我们居然连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的权利都没有了,只能如老鼠一般躲在在背后,这叫我如何能忍?便是我千年前的祖师爷在世,也必不能忍。” 云老摇头:“建国后之所以让玄医门隐于背后,绝非是对你们有所不满,而是我们将人民的利益放在了前头。现如今已经不再是百年前封建迷信又落后的封建王朝了,我们是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我们信奉的是科学的力量,但凡封建的,迷信的,会阻碍我们人民思想解放的一切,我们都必须要彻底的打倒,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腐烂的土地里获得新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建设一个信奉科学的强大的不会再受穷挨打的国家。” “但即使出于诸多考虑,我们也并没有对你们赶紧杀绝,依旧给你们留了生存的空间,却没想到你非但不理解,还心生怨恨,更是拿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作为你争权夺利的武器!纳兰元青,你的罪不可恕。” 纳兰元青笑道;“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个病毒只有我能够消灭,最后你们还是要求到我头上的。当然,除非你们漠视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宁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也不愿意求我,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云老冷声道:“我相信邪恶,是永远都战胜不了正义的。再凶残的病毒,我也相信我们必定能够克服!” 云老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有人进来将纳兰元青带走关押起来。 云老在纳兰元青面前说得很硬气,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医院那边的进度他时刻关注着,如今情况是越来越不妙啊。 再一次失败,程医生都要崩溃了:“为什么总是不行?你们不是一直吹嘘说你们玄医多厉害的吗?怎么连个小小的病毒都解决不了?” 梅老不客气:“你行你上啊!” 程医生向后一靠:“我要是行,我能这么抓狂?” 梅老:“我要是行,我能这么颓废?”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息:唉! 林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别着急。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不能急,一着急就容易错过很重要的线索。好了,大家都已经忙乎了一个星期了,都累了,先休息休息吧。” “你睡得着啊?”梅老问林晚:“我只要想到那边还有那么多病人在等着,我这心就焦虑得不行。” 林晚:“我也焦虑啊,那边还有我亲哥呢。可找不到办法就是找不到办法,再焦虑也没有用。还不如放松放松脑子,说不定回来就能找到方法了呢?” “行了,你们歇息吧,我去看看我哥。”林晚摆摆手,换上隔离服去了病房。 林停的精神还不错,见到她笑了:“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林晚很自然的给林停把脉,林停说道:“我现在挺好的,吃得饱还不用干活,我都觉得我是不是胖了?” 林停凑到她面前,又想起什么,往后退了些距离,摸摸脸:“你看,我是不是真的胖了?” 林晚撩撩眼皮,胖个屁啊,体内整天打架不瘦就不错了。 不过她知道林停是想安抚她,所以就随口嗯了一声:“是有点胖了,回头就可以直接送屠宰场了。” “说什么呢你!”林停气笑了。 “不好了,12号床吐血了。” 兄妹俩正说着话,忽地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惊呼,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晚一眼扫过去,便见林停他们这层楼的病人全都紧张起来了。 林晚起身:“我去看看。” “林晚!”林停翻手抓住林晚,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一句话都不说,但眼里的担忧关切叫人林晚明白,林停私心里是不想她去的。 这种病毒会通过血液或者□□传播,林晚若是去了,接触到那些血液,则很有可能会被感染上。 林停觉得自己可能最终逃不过一死,所以不想让林晚也步自己的后尘。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3节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林晚拍拍林停的手,挣脱后上楼去了。 “怎么样?”林晚进了病房,询问正在急救的医生。 医院里的医生都认识林晚,知道她是个极厉害的玄医,闻言便回答:“他体内的病毒已经压不住了,内部器官变形,化解得很厉害。” “给他喝符水了吗?”林晚走过去检查。 “喂了,但是没有用!”医生绝望的说:“现在符水已经越来越压不住病毒了。” “林医生,你能想个办法吗?”医生恳求林晚。 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是他们昔日的同事,他们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同事就这样去死? 更何况,还有他们自己,是每天穿着防护服,可他们还是觉得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感染,也会死。 他们走不出去这座医院了。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病人一边吐血一边哀求的看着林晚:“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我不能死啊!” 林晚望着那双绝望的眼睛,握住了他的手:“放心,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 林晚转头对医生说:“准备手术,帮他清理内出血。” “是!”医生得到林晚的话,也充满了希望,他相信林晚说能救,就一定能救。 林晚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手术室,不过她并没有进到最里面,而是留在了外间,为了让病人及时喝到她的符水,林晚决定在手术室的隔间画符。 这一次,她打算画完美玄符。 因为病人所有的器官都受到了侵袭,所以单独画一张是没有用的,而她自从上次画了完美玄符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她不确定这一次自己能否成功,但她知道,自己或许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她要一次到位! 她不画护心符等,也不画活力符,她要画的玄符是,复生! 无论伤得多重,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能恢复如初! 多凶残的病毒,都躲不过它的风刀霜剑,只能在它剑下哀鸣消失。 林晚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先将需要的符纹设计出来再去画,她直接运转玄力,发散心神,沟通天地,天地玄力蜂拥而来,她让自己化作它们之中的一员,将自己的意念传递给它们,它们慢慢的与她的心神和鸣,她看到一往无前的生,也看到了无法抵抗的死,它们互相纠缠,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就在阴阳鱼成型的瞬间,落入到她笔尖,林晚毫不迟疑的挥笔悬空画符。 笔落惊风雨,符成泣鬼神。 实验室里的梅老和陈老感觉到庞大的玄力蜂拥而来,都吃了一大惊,对视一眼,俱都惊呼:“完美玄符!” 两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一楼被关在中医药房里的玄医也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的变化,顾不得规矩不规矩,全都跑到了外面空地,仰头看向天空。 京城其他玄医也全都被这一瞬间的动静所惊动,齐齐跑出来眺望医院的方向。 纳兰元青被关在牢房里,这一瞬间也跳了起来:“完美玄符?这怎么可能?” “来人,开门,放我出去!”纳兰元青拍门。 “安静点!”看守的士兵呵斥道。 “告诉你们云老,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他怎么破解病毒!”纳兰元青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云老得到消息过来:“你为什么想出去?” “你看到了吗?如此动静,只有完美玄符才能够做到!”纳兰元青脸上出现狂热:“完美玄符啊,那可是千年前的老祖宗才能做到的事情啊!我们终于有人做到了,我们玄医门从此要崛起了。哈哈,我一定要亲眼去见证这个历史时刻!你带我去医院那边,我就告诉你怎么破解病毒,我说话算数!” 云老被他说得也大感兴趣,因此答应了纳兰元青,当他们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医院上空已经汇聚了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就在这个时候,一片金光闪起,一个庞大的叫人看不清楚的符纹出现在天空,显得古老又玄奥。 纳兰元青激动:“完美玄符!这是蕴含了天地规则的完美玄符啊!” “什么意思?”云老皱眉问。 “意思就是,这个玄符的符纹并不是玄医自己创造出来,而是沟通天地之后,从天地之间感悟而来的,它可以疗愈世间最难啃的病症,杀死最强大的病毒,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它。” 生死人肉白骨啊! “那岂不是这病毒可解了?”云老也大喜! 金色的符纹犹如游龙一般在乌云中游动半晌之后,长吟一声俯冲进入手术室。 “成了!”纳兰元青,梅老,陈老等人都高兴不已! 却在这时,忽的狂风大作,雷鸣阵阵,一道狰狞的雷电从半空中狠狠的劈下来。 “不好!”纳兰元青脸色变:“雷劫!” 是啊,完美玄符乃是为天地所不容的,所以但凡出世,必遭雷劫! 云老听闻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担忧。 这完美玄符,这林晚,能抗得过这雷劫吗? 作者有话说: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出自杜甫《寄李十二白二十韵》 第76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22 林晚心里也发憷。 她就是想画个完美玄符而已, 没必要搞出雷劫这样的大阵势吧? 她画之前有想过后果,最多也就是像之前在村子里一样,全身的玄力都被抽空, 经脉受损, 昏迷两天。 从这个后果来看,林晚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就在于形势不允许她经脉受损,不允许她昏迷两天。 她现在就是整个医院的主心骨,一旦她出事, 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在病房里,看到病人那双充满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的眼睛时, 林晚忽地下了这个决定。 实验室那边的研究已经陷入困顿, 何必试不试这条路呢? 更何况,她如今修炼也有小半年了, 不像当初完全就是个初哥, 心法虽好,但修炼的时间太短, 丹田都还没有充盈,经脉也脆弱不堪,所以才不堪一击,现在她日夜修炼, 丹田早就已经充盈, 经脉因为有了上次的冲击, 修复后比原先要坚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完全是可以支撑得起画一次完美玄符的。 可她千算万算, 都算不到会遇到雷劫。 看着头顶声势浩大的雷劫云, 粗大狰狞的雷劫随时都有可能砸落下来, 林晚紧张了。 她是修炼了玄力,但玄力以医为主,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好吗?面对这样的浩荡雷劫,她这□□凡胎完全顶不住的好吗? 如果只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她自己惹来的灾祸,她就是灰飞烟灭也无话可说。 可现在她是在医院,一墙之隔便是手术室,里面医生病人七八个,正在进行手术,上下左右也都是手术室病房等,如果这大劫雷就这样劈下来,将整个医院都给劈没了怎么办? 医院里可是有一两百号人呢! “系统,快出来。” 紧急时刻,林晚终于记得自己原来是有一个系统的,连忙将系统召唤出来。 系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她,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过来的困顿;“宿主你叫我?” 林晚顾不得计较这些,忙道:“赶紧的,将我之前在修仙界守在你哪里的仙器拿出来。” “仙器?”系统打了一个激灵,检查了一番数据:“你要仙器做什么?你这不是在没有灵力的现代世界吗?我去,这不是雷劫吗?宿主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系统抬头一看,吓得魂儿都没了。 这么粗这么粗的雷劫,宿主那小身板哪能顶得住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将仙器拿出来。”林晚催促。 “不行啊!”系统尝试了一下,“你这不是修仙世界,仙器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威胁太大了,被世界规则给限制了,拿不出来!” “我艹!”林晚忍不住爆了个粗口,都火烧眉毛了,还搞这个? “那你能拿出来什么?先不要管那么多了,先拿来给我应急再说!”林晚顾不得许多了。 系统挠挠头:“你收的那些东西,品质都太高了,都被限制了,拿不出来。” “那你的系统商城里呢?有没有防护罩之类的?赶紧给我兑换一个出来!”林晚气死了。 难不成还要怪她眼光太高? 系统被提醒,连忙跑去翻:“你等等哈,我看看,我看看。” 雷就要劈下来了,林晚暴躁得不行:“快点!立刻,马上!” “我正在找哪宿主,您别着急啊!您一着急,我也跟着着急,我就更加找不着了。”系统手忙脚乱的。 林晚后悔了,她当初就不应该留着这个废物系统,平时帮不上忙毫无存在感不说,关键时刻掉链子! “嘤嘤嘤。”系统也很委屈:“宿主你太过分了,你平时都不需要我帮忙,我除了睡大觉我还能干啥?我这都多久没动弹了,你这突然间就让我干活,我这懒骨头哪里就能一下子适应过来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啊!”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给我把东西拿出来,你就完蛋了!”林晚面无表情的看着粗大的劫雷从天上砸下来,冷声说道。 “来了来了!”系统终于从角落里扒出能量罩,给林晚兑换了一个:“宿主,给!” 抬头,劫雷已经没了。 系统瞬间又抖擞起来:“哈哈哈,看我争分夺秒,最后关头,力挽狂澜。” 林晚神色有些奇怪,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关你屁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系统不服气了:“要不是我及时兑换了能量罩——不对,这能量罩怎么还在你手里?你没用出去吗?那你这雷劫是怎么顶住的?” 系统惊恐了。 林晚却是不说话了。 说起来也搞笑,她心惊胆战的,怕这劫雷将整栋楼都给劈了,伤及无辜,结果那劫雷犹如恶龙扑食而来,大部分雷电都被楼顶的避雷针给引到了地下,剩下的一小部分落在玄符上,非但没能将它摧毁,反而将它锤炼得更加完美了。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这是现代世界,人们在修建高楼大厦的时候,都会装置避雷针,就是为了避免雷电的袭击,军医院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些高楼大厦,但它也有五层楼高,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是高楼了,所以当初修建的时候也是安装了避雷针的。 可以说,刚刚完全就是虚惊一场! 林晚扯了扯嘴角,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闭目运转心法。 完美玄符出现,天道劈下一道雷劫,已是极致,现如今玄符经过雷劫捶打,正式成型,成为神符,与此同时,天地也会降下馈赠。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4节 这些馈赠有最精纯的玄力,也有天地感悟。 对于玄医来说,无论是这些最精纯的玄力还是天地感悟,对他们的修炼都大有帮助。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虽然看不到天地间的玄力,但随着他们的呼吸,那些玄力也会进入他们的体内,修复他们体内的顽疾痼疾,让他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人也会更加长寿。 更别说处于玄力中心的医院里的那些医生和病人。 医护人员们一扫之前的困顿,精神十足,病人们的身体也开始重新焕发出生机,虽然还是不能够将病毒灭杀,但之前被破坏的身体和器官全都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最起码暂时是死不了了。 林晚闭上眼睛,运转心法,犹如鲸吞海吸一般,将周围最精纯的玄力收纳入体,之前被破坏的经脉肉眼可见的修复,变得更加宽敞强壮,心神也全然恢复,精神为之一振。 运转心法一周天之后,林晚便停止了继续修炼,用心神内视,她体内受伤的经脉已经全然恢复,原先只是小湖泊的丹田被扩宽了十倍不止,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湖泊,里面玄力充盈,让林晚相信,如果自己想要再画一次完美玄符,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弄到筋脉受伤,昏迷不醒。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之后,她对于玄力,对于玄医的感悟更加深。 她的实力已经屹立在玄医顶端。 林晚睁开眼睛,金色的玄符漂浮在她面前,她朝它伸出手去,玄符便飘然落在她手心里。 跟其他化成之后便会无风自燃的玄符不一样,这张金符完成之后保持了原有的样子,摸上去跟普通的符纸很不一样,就是上面的符纹也给人一种很是深奥玄妙的感觉。 林晚心里清楚,这是因为这张金符,是完全由她沟通天地之后,感悟到天地规则之后,悬空画出来的,上面的符纸,以及符纹等,全都是天地之力,所以才会如此这边威严。 学习玄医不到半年就有如此成就,林晚心里也是骄傲的。 系统这个时候冒出头来:“宿主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你当初在修仙世界可是修炼到仙尊的,你画个完美玄符,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林晚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一般,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闭嘴!” 系统瞬间怂了:“那个,宿主我想也不需要我了,那我睡觉去了,拜拜!” 说完溜之大吉。 林晚无语,不过眼下也没时间和精力收拾它,且由着它去,回头再说。 系统哆嗦了一下,也睡不着了。 它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留在这里不保险,所以,它还是赶紧跑路吧。 系统收拾收拾,悄咪咪的跑出去浪荡了。 林晚自然是察觉到系统的小动作的,不过她家系统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也懒得理会它了。 收起金符,林晚推开隔间的门,走进手术室,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医生这才回过神来,指着手术台上的病人结结巴巴:“你,你看!” 林晚走过去一看,病人的身体和器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手术医生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林晚带来的,他看向林晚就如同见真神一般,“林医生,你说,他是不是要好了?” 林晚用玄力探查了一番,摇头:“他是因为刚刚处于玄力中心,所以吸收到了最精纯的玄力,因此身体和器官才恢复得这么快,但玄力主的是修复治疗,并不能直接灭杀掉那些病毒,迟早他们还是会卷土重来。” 手术医生瞬间丧了气,一个护士哭了:“玄力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够把这些病毒给杀死呢?” “玄力要通过符纹制定规则,才能够杀死病毒。”林晚笑道:“你们不用灰心,我已经画出来能够杀死病毒的玄符,只要让大家伙喝下去,就能够将病毒杀死了。” “真的吗?” “嗯,真的。” “呜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 所有人都喜极而泣。 林晚拍拍手:“好了,大家伙都收收眼泪,赶紧的把手术完成,我出去准备符水。” “好!”大家都精神一振,异口同声的说。 这下子,不仅仅是他们的同事们都得救了,就是他们自己也能够从这地狱里爬出去了。 没有什么比能够看到外面的阳光更让人兴奋鼓舞的了。 林晚从手术室里走出去,便听到整栋楼传来一阵阵欢呼声,都是在兴奋自己身体恢复了。 有人跑到栏杆张开双手欢呼:“我恢复啦,我活下来啦!我活下来啦!” 更多人的喜极而泣。 林晚无语,不过就是身体恢复而已。 要没有彻底的解决病毒呢。 不过,林晚摸摸口袋里的金符:有了这一张金符,所有人都会得救的,所以她就不去阻止他们了。 “林晚!”林停跑了上来,看到她忙跑过来拉着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晚朝他微微一笑:“看来你恢复得很好。” “嘿嘿。”林停傻笑了一会儿,又想起来,问林晚:“我这样算是彻底恢复了吗?” 林晚摇摇头:“只是身体机能恢复而已,病毒还没有解决。” 林停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很快他又打起精神:“不过也没事,能够再次感觉到健康,能够多活一些日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瞎说什么呢?”林晚笑道:“很快就能够彻底的治好你们了。” 梅老和陈老这会儿也敢来了,一个个红光满面,闻言忙问道:“林晚你真的画出了能够解决病毒的完美玄符吗?” 林晚点头,将金符拿出来给他们看。 两人都激动得要晕厥过去了。 真是没想到啊,这一辈子他们竟然有幸能够看到完美玄符现世,还能够亲手摸到完美玄符。 值了,值了啊! 得知林晚要使用这张金符,梅老和陈老都心痛不已。 “真的要用吗?”梅老捏紧金符,舍不得放开,“其实现在大家伙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我们又有足够的时间,我们没有必要一定要用这金符的,我们可以继续研究解决的方法啊!” 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画出金符来呢? 如果不能,这金符便是绝版啊,用来做传承不好吗? 陈老没说话,但也是不舍。 “我画这张玄符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治愈大家,现在既然已经成符,自然是要用了它的。”林晚将金符拿回来;“之前画不出来就不说了,现在既然画出来了,就没有再让大家伙继续承受之前的痛苦的道理。” 梅老和陈老惭愧。 “我们不如你。”梅老不得不承认。 林晚不仅仅是医术比他们强,悟性比他们高,这份心胸更是比他们宽广。 林晚为医,便是医者仁心,一切以患者为重,不像他们,总是有许多功利的计较。 这让他们自愧不如。 这张金符蕴藏着磅礴的力量,只化作一杯清水太浪费,也不够分,所以林晚让人找来了一个大锅,里面装了满满一锅水,然后就准备将金符化粉融进去。 他们将大锅放在楼前空地,所有能够行动的医生护士以及病人都走出病房,站在栏杆前紧张的往下望,他们都知道,那是他们生的希望。 “不可以!” 林晚正要引动玄力让其燃烧化粉,便听得一声凄厉叫声,她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却满身狼狈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嘴里喊:“不要使用金符!我有解决病毒的方法!” 云老黑了脸:“抓住他!” 几个士兵上前将纳兰元青抓住,压在地上,他还在拼命的挣扎仰起头:“我跟你交换,你不要使用金符!那是金符啊!千年不见的金符啊!不能用了啊!” “他是谁?”林晚盯着纳兰元青看了一眼,回头问梅老和陈老。 梅老和陈老神色复杂,陈老说:“那是玄医最大门派玄阳派的掌门人纳兰元青,也是此前我们玄医门的第一人!” 林晚点头:“也是上次的玄毒和这一次疫情的制造者。” 梅老和陈老都说不出话来。 云老黑着脸走过来:“林晚,以病人为重,不用理会他。” 林晚点头:“这一张金符之所以能成,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它承载着万千生灵的希望。它不是我画出来的,而是天道对万千生灵的馈赠。” 林晚这一番话出,所有人都愣住,特别是梅老和陈老,他们都没有想到,林晚竟然会这样说,而且,还是这样有道理。 至于纳兰元青:“不,这不可能!这明明是祖师爷保佑,要让我们玄医门再现辉煌!” 林晚摇头:“当年祖师爷之所以能够感悟天地而创玄医一派,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厉害,更是因为他有一颗医者仁心,他感怀天地万灵的病苦,决意普度天下,天道怜悯世人,因此赐予他力量,令他创建玄医一派,可后人却渐渐忘却了初衷,因此才有千年前的动乱衰微。” “那不是人祸啊,那是天道之怒!” “怒尔等忘却初心,罔顾苍生!” “不,不,不可能!”纳兰元青犹如当头一棍,整个人都懵了,他不信,却又不能不信,最后吐血昏厥过去。 云老让人将纳兰元青带下去,回头望着林晚:“天道亦有仁慈,给了你们一线生机。” 林晚,便是天道给玄医门的一线生机。 要不然以纳兰元青闯出来的祸,他以及大领导都不会再容许玄医门存在。 林晚淡淡一笑,阳光照耀,如有神光笼罩。 林晚引动玄力,金符无风自燃,化作粉末落在大锅里,很快就消失了踪影,但是林晚以及梅老陈老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锅水里蕴含了磅礴的力量。 林晚接了半杯递给云老:“第一杯给您吧。” 云老拒绝:“留给最需要的人吧。” 林晚笑道:“为了以防万一,无论是病患者还是其他医护人员,守卫的士兵,全都要喝的。” 云老明白了,叹息道:“是我莽撞了。” 云老结果之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开始分符水,先分给那些患者,然后是密接者,医护人员,守门的士兵,最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下了符水。 由于医疗设备不够先进,所以最后是由林晚和梅老陈老以及其他一些实力强劲的玄医使用玄力入体查探的方式对病患者进行检查,确定病毒已经全然消灭,身体机能恢复,再在医院的安排下进行全身消毒,换上全新的衣服,便可以离开医院里。 所有病患者以及医护人员等,在出院之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守在军医院门口,直到最后一个病患者出来,知道林晚和梅老陈老程医生等人从医院里走出来,他们集体朝林晚等人敬礼,将自己最崇高的敬意送给他们。 林晚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众人,也抬起了手,郑重的回了一个敬礼。 在她身边,梅老和陈老等人同样如此。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5节 在这一瞬间,梅老和陈老等玄医,忽地明白了玄医二字的重量。 明白了玄医真正的荣誉。 纳兰元青要见林晚,林晚便去见了。 纳兰元青自从那日听了林晚一席话之后,吐了血,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颓靡起来。 他望着林晚说道:“我曾经在门派故典上看到过千年前的盛况,我看到那时候玄医受到世人的推崇,可建国后,我们却连光明正大的跟人说我们是玄医都不可以,只能做别人的影子,我很不甘心,所以我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研制出了玄毒,我想告诉那些人,我们玄医也是有獠牙的,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可我没有想到,你轻而易举的破解了我的玄毒,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破解的,你能告诉我吗?” 林晚平静的说:“过度的就追求完美,便是最大的不完美。” 纳兰元青一愣,继而自嘲,“看来是我作茧自缚了。” 不仅仅是玄毒,还有是这一次次的行为。 全都是作茧自缚啊。 纳兰元青再次看向林晚,又笑了:“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你,我再无遗憾了。” 林晚神色不变,只问:“我想要玄□□方法。” 纳兰元青先是脸色微微一变,继而大笑:“林晚,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聪明。我已经可以期待,往后玄医门的鼎盛。我死而无憾啊!” 纳兰元青将玄□□方法给了林晚之后,便对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供认不韪,还将某人给卖了个彻彻底底,交代完所有的一切之后,他便自尽了。 消息传到梅老和陈老等人耳朵里,两人心情都是沉重。 曾经纳兰元青还是他们最敬佩的人呢,没想到他最后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好在没有牵连到整个玄医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梅老打起精神看向林晚:“你怎么会想到用玄毒来对付病毒?” 陈老也收起思绪看向林晚,之前林晚说要培养一些玄毒,他们都吓了一跳,后来林晚解释说是用来对付病毒的,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来的实验效果也足以证明,林晚的判断并没有错,用玄毒真的是能够消灭那不知名病毒。 不过因为玄毒本身也是毒性极强,所以在使用的时候需要十分注意。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大突破。 到了76年,不苏爆发病毒疫情,林晚亲自领队前往,第一次正式将玄毒用于治疗,效果卓然,玄医也正式走向国际,成为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之一,而林晚以其越发高深的医术成为医疗界的无冕之王,无论是西医界还是中医界都对她俯首称臣。 而许则同,则成为了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 高考恢复的时候,许则同忐忑不安的跟林晚说:“我想去参加高考。” “那就去啊!”林晚很奇怪,“难不成你害怕考不上?” 转眼间,他们结婚已经快三年了。 自从前两年在京城救下了云老,又画出了完美玄符,解除了埃博拉病毒危机,林晚在玄医门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俨然是玄医门的魁首,也深受领导的器重,当时便想将她留在京城任职,不过林晚还是选择了回村。 她答应过大队长要教许德林和许月翠医术,她就不能够食言,还有廖老,她以前没有实力便也罢了,如今她有这个实力了,当然也要帮他将受损的经脉治好,还有许秀婉—— 好吧,说来说去,她其实就是觉得回村居住耳边清净。 再说了,人家梅老在京城当部长当得好好的,她去插一脚算什么呢? 于是林晚和许则同便回来了,陈老也跟着他们回来了。 回来之后,许则同一家递交了材料,上面批准他们脱离了地主成分,成为真正的无产阶级,从此以后许家在村里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再也不用遭受白眼,一家人齐心协力的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日子好过,不仅仅许秀婉长得越来越好,许则同竟然也再次长高,身高达到了一米八八,在他们这块地方,绝对是一骑绝尘,无人能比了。 除了身高之外,许则同身上也多了一些肉,不像之前那样,瘦得好像麻杆,肤色也白皙了许多,本来就漂亮的脸越发的帅气逼人,再加上读了书,身上便多了几分沉着的气质,勾得那些年轻小姑娘一个个都芳心蠢动,好在他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冷着脸的,加上眉梢哪里还有一道伤疤,便显得气势逼人,很多女孩子有贼心没贼胆。 林晚便很不能理解许则同这有什么好忐忑的。 许则同低声说:“我想考京大。” “要我去打通关系?”林晚挑眉。 “不是!”许则同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差劲儿,还要你给我走后门才能读书?” “哦,原来你是自信啊!”林晚捏捏他的脸:“自信是好事啊,干嘛要不安呢?” 许则同抱着她闷闷的:“我不想跟你分开。” 林晚恍然大悟:“原来你担心这个。这有什么,你要是真考上了,我们就一家子搬去京城好了。” 许则同惊喜的问:“你愿意跟我去京城?” “我为什么不愿意呢?”林晚好笑:“我家里人都在京城呢,我们要是回京城,他们还不知道多高兴呢,我干嘛不愿意呢?” “我以为你喜欢这里。”许则同不好意思的笑。 林晚揉揉他的头:“傻。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风景秀美,气候宜人,很适合生活,更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这里。” 许则同猝不及防的被表白了,白皙的脸红了起来,让他容色越发的瑰艳,林晚摸摸他的脸:“都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害羞啊。” “胡说,我那是高兴!”许则同低头吻住她,不让她再说这些让自己脸红的话。 许则同这几年读书从不懈怠,当年便以全国状元的名次考进了清大金融系,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后,许家人便高高兴兴的收拾行李进京,而后许则同入学读书,许秀婉也进了一所高中就读,两年后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京城医学院就读。 四年后,许则同从清大毕业,服从分配去了一家国企任职,在哪里他初露峥嵘,充分发挥他在商业上的天赋,成功将国企进行转型,实现扭亏为盈,十年后,更是将之打造成第一家闯入到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国企。 而后他被调到中央发改会,一年后被调到南方主持经济建设,在哪里他工作了十年,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城市建设成为一个国际大都市。 此后他又主持了西部经济发展等项目,成功的带着一个又一个地区走上致富之路。 这一世的许则同,没有像前世那样成为全国首富,可是他却让千千万万的人摆脱贫困,过上富裕的生活,他带领着这个国家,带领着人民,一起走向富裕,走向强大。 许则同清贫一生,他自己无怨无悔,唯一感觉对不起的是妻子林晚。 “抱歉,说了让你做公主,却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临死前,许则同拉着林晚的手难过得直掉眼泪。 她明明比他厉害一百倍,想过什么样的舒坦生活都可以,却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辗转半生,许则同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了。 “你又说傻话了。”林晚一如既往的露出温和的笑容,揉揉他的头:“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养,过什么样的日子,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同样的,选择跟着你走,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因为我们是同路人。。” “我以玄入道,救治了无数人,你以经济入道,同样救活了无数人,我们殊途同归,自然也该并肩前行!”林晚笑道。 许则同闻言终于露出释然,握住她的手;“林晚,我没有钱为你买下宝珠,唯有以此为明珠,做成皇冠赠送与你!” 许则同看着墙上地图里一个个被圈起来的名字,那些都是他这些带领发展起来的城市,他们从贫困中走出来,走向繁华昌盛,而现在,他们在地图上形成一颗颗珍珠,汇聚在一起,打造成一个璀璨的皇冠,他将它赠送给此生最爱的人。 林晚笑:“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完) “呜哇——” 林晚才刚刚进入新的身体,便听到孩子尖利凄惨的哭声,她的心不由得一抽,下意识的起身朝不远处哭泣的小男孩跑去:“铮哥儿。” “娘,铮哥儿好痛痛!” 小男孩揪着林晚的衣襟,哭着仰起脸,林晚便看到小男孩白皙柔嫩的脸上出现了一片通红,再加上孩子衣服上传来的湿润和烫感,林晚当即便确定,孩子这是被热茶烫到了。 林晚心里瞬间涌起滔天的怒气:谁这么狠毒,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林晚一边将孩子身上滚烫的衣服剥下来,一边急声吩咐:“立刻准备冷水!再派人去叫大夫。” 客厅里同样被吓着的众人回过神来,管事妈妈立马吩咐:“月娥你去打冷水,月珍你赶紧去请大夫!月华你去给铮哥儿再拿一套赶紧的衣服过来备用!” “是是是!”被吩咐到的三个丫鬟急匆匆的出去了,管事妈妈帮着林晚将孩子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正好月娥端着一盆冷水急匆匆的进来:“冷水到了!” 林晚一把将孩子抱起来便要走过去,衣袖却被人揪住,林晚回头,便见一个生得极是柔媚的少妇泪盈盈的哭道:“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那茶水太烫了,我一时没拿稳,我不知道铮哥儿会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宁愿泼在我自己脸上也不愿意泼在铮哥儿身上啊!呜呜呜,嫂嫂你原谅我一次吧!” 艹!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拉着人不放,这是诚心认错吗? 不,这是故意拖延她救治的时间,想要彻底的毁掉孩子这张脸! 林晚穿越那么多小世界,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种蛇蝎心肠的黑莲花她会看不出来? 林晚丝毫没有跟对方掰扯的打算,她闻言沉沉的应道:“好!” 少妇没想到林晚会这样回答,不由得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向林晚,“嫂嫂,你不怪我了是吗?” 林晚看都不看她一眼,示意管事妈妈将她之前茶几上的热茶给端过来,扬手就直接泼在了少妇的脸上,少妇瞬间松开手,掩面惨叫,林晚冷冷的说:“现在,我不怪你了!” 林晚说完抱着孩子转身去了冷水处,专心致志的用冷水给孩子冲洗被烫伤的地方,丝毫不理会旁边惨叫不已的少妇。 “怎么回事?”男主人从外面回来,还没进自家院子,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那声音极是熟悉,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进去之后看到少妇捂着脸从正屋里跑出来,在院子里大叫着要找大夫,可除了一个丫鬟却无人理会她,他不由得脸色一沉,呵斥出声。 齐雪珊听到男人的声音,顿时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男子怀里:“大哥,嫂子好狠毒的心肠啊,竟然往我脸上泼热茶,我现在脸上好疼啊,我的脸会不会被毁掉啊,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牧稷脸色不由得一变,伸手将少妇的下巴挑了起来,果然看到她脸上一片通红,上面还有茶叶,摸着还感觉到滚烫之意,不由得大怒,一把将少妇推开,让丫鬟扶着,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一把扣住林晚的手臂,扬手就往她脸上打:“林晚,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林晚本来已经渐渐的将孩子给安抚下来了,被牧稷这么一吼,孩子又被吓得哇哇的哭了起来,而这男人竟好像是没有看到听到孩子的哭声一般,兀自往林晚脸上打,旁边的管事妈妈和丫鬟都齐齐惊呼,顾不得上下尊卑阻拦的阻拦,替挡的替挡,哪里知道这越发的激起了牧稷的凶性,拳打脚踹没一会儿就将管事妈妈和丫鬟们踢了一地,再次凶狠的朝林晚打去! 林晚顿时怒从心生,一边护着孩子一边抬脚狠狠的往他裆下踹过去,牧稷惨叫一声捂着裆后退,又惊又怒的瞪着林晚:“你敢踹我!” “傻1逼!”林晚骂道:“你要是再敢动手,老娘我立马剁了你去喂狗!” 许是林晚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凶残了,牧稷一阵心悸,生出了退缩之意,他冷笑:“好好好,林晚,你刁蛮狠毒,对丈夫不恭,对弟妹不慈,我这就让人去请岳父岳母过来,问问他们到底是如何教养的女儿!” 牧稷甩袖出去,乔雪珊娇滴滴的哭道:“大哥,我好疼,我的脸会不会被毁掉啊?” 牧稷声音柔和了几分:“不会的,别担心,我马上让人去请太医来给你诊治!” 乔雪珊嘤嘤嘤的哭,软软的靠在牧稷身上:“大哥,我好害怕!” “莫怕!”牧稷扶着乔雪珊出去了。 屋子里和院子里的人望着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可是大伯子和弟媳妇啊,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众人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管事妈妈和众丫头回头看林晚,再看她怀里的哥儿,瞬间生出荒谬的想法:那乔雪珊不会是故意将热茶泼到铮哥儿脸上,想让他毁容的吧? 还有刚刚牧稷怒打林晚的行为,到底是真的愤怒林晚伤了人,还是愤怒林晚伤了他的心上人? 众人小心肝一颤,妈呀,这真相真的是太可怕了。 林晚没理会这些,她一边继续给孩子冲水一边吩咐管事妈妈:“大夫呢?来了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月珍忙汇报。 “再多派几个人去,多请几个大夫回来!”林晚吩咐。 “好!”月珍和管事妈妈对视一眼,主子这是要搞事啊! 不过,那两个贱人欺人太甚,搞事就搞事,谁怕谁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6节 第77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 出了院子, 乔雪珊忽地哎呀一声推开了牧稷,牧稷不解:“怎么了?” 乔雪珊慌慌张张的说道:“大哥,咱们这样, 于礼不合。” 牧稷怔住。 他这才想起, 如今他还是乔雪珊的大伯子,乔雪珊也是他的弟妹, 两人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搂搂抱抱的的确是不妥。 牧稷握拳轻咳一声,朝乔雪珊的丫鬟扫了一眼:“还不赶紧扶好你们主子?” 乔雪珊见牧稷真的不再搀扶自己,不由得咬了咬银牙, 忽地眼珠子一转,脚下一软:“哎呦!” 牧稷一惊, 眼见着她就要倒地, 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怎么了?” 乔雪珊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声音娇得能滴出水:“疼!” 牧稷不由得往她脚上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她粉色绣花鞋上也沾了茶渍,便以为是热茶也烫到了她的脚, 眼里不由得掠过一抹心疼,一边吩咐人赶紧去请太医,同时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的往乔雪珊所住的堆雪院走去。 乔雪珊惊呼一声, 雪白柔嫩的玉手紧张的揪着他的衣襟:“大哥, 别这样, 让人看到了不好!” 牧稷却沉着脸不说话。 “大哥。”乔雪珊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划过通红的脸, 带来一阵疼痛, 乔雪珊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 心里惊惧交加,对林晚越发的怨恨,眼泪也掉得越发的快,犹如珠子一般一颗颗滚落下来,梨花带雨也不过如此了,她哀哀的说:“大哥,侯爷,您别这样。刚刚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大嫂便已经怒极要将我的脸给毁掉了,要是知道您这样,她会要了我的命的!” “她敢!”牧稷紧抿着唇,沉沉的眸子里尽是冰雪。 乔雪珊娇啼,“她如何不敢?您看看我的脸便知晓了。” 乔雪珊哀哀的伏在他怀里哭泣;“侯爷,您放我下来吧。我出身卑贱,无依无靠,便是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泼了烫水,被人捅死,也是我自取的,怨不得别人,但是我不能连累您啊!” 乔雪珊抬头痴痴的望着牧稷:“您是天山上皑皑的白雪,是天上皎洁无暇的明月,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不能容忍您被人指指点点,被人伤害!” “更何况,我这脸,这一回怕是得毁掉了,我如何还有面目再见您?” “侯爷,您就放我下来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乔雪珊挣扎着要下来,牧稷一把将她按住,冰雪一般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已经是化作柔水,“你别怕,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太医来医治你的脸,不会让你毁容的。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那些伤害了你的人,我也必叫她付出代价!” 牧稷叫来心腹,吩咐道:“夫人行事恶毒,有失侯夫人风范,命其在院子里反省思过,不得进出。正院徐妈妈等人,冲撞主子,目无尊卑,各打二十大板,赶出侯府,用不得回。” 牧稷说着将目光移落到乔雪珊脸上,乔雪珊一双含情泪目柔柔媚媚的望着他,充满了倾慕和依赖,牧稷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从今日起,侯府内宅,以乔夫人为尊。” “稷郎!”乔雪珊都没想到牧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是将两人床第间的爱称都给叫出来了。 “这,这不好吧?”乔雪珊激动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不好的!”牧稷深情又宠溺的望着她:“我是侯府的主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自然是这侯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 “可大嫂——” “她?”牧稷冷冷一笑,残忍又无情:“她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 “稷郎。”乔雪珊激动坏了,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想要的一切这么轻易就到了手里,她一双玉臂如蛇一般缠上牧稷的脖子:“你对我真好,这一辈子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牧稷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在遇到乔雪珊之前,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女人的位置,娶林晚也是为了前程,他不需要爱她,不需要为她付出一点心力,她就会将他的生活打点得妥妥帖帖的,也会让林家人帮他谋前程,助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御前侍卫,深得皇帝信重,光复侯府有望。 可遇到乔雪珊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他只是没有遇到合自己心意的女人罢了。 林晚的确是个好女人,生得漂亮,家世也好,管家能力也强,是他的贤内助,可他还是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 因为这是他耻辱的象征。 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前程,不得不委屈求全娶她,这跟南风楼的小倌有什么区别呢? 啊呸,牧稷不是骂自己是南风楼的小倌,他就是觉得自己大好男儿,娶妻不能够娶自己喜欢的,找工作还要靠岳家,着实是丢脸,伤自尊! 这在跟乔雪珊苟且之前,牧稷心里憋屈归憋屈,到底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毕竟林晚怎么说都是国公府的嫡长女,金尊玉贵,就算是嫁给皇子都使得的,自己能够把人娶回来是极有面子的事情,更不要说林晚本身也花容月貌,才干了得,是个贤妻。 可在跟乔雪珊苟且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的,并不是林晚这种端庄高贵的女人,而是乔雪珊这种柔媚入骨,在床上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 也因为哪怕是明知道跟乔雪珊在一起有违人伦,甚至如果暴露出去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牧稷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甚至无法再忍受自己的亲弟弟对乔雪珊有任何亲密之举,不能够忍受乔雪珊头上冠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是他的! 从头到脚,都只能够是他的! 为此他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了杀手。 然而渐渐的,他又不满足了。 他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对她好,于是他又将目光盯上了自己的正妻之位。 自己的正妻,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身份地位,荣誉,怎么能让别的女人霸占呢? 那全都是他心爱的女人的。 为此他—— 牧稷深深的望着乔雪珊:“你想要的,我都会捧在你面前。” “稷郎!”乔雪珊心里感动坏了,一声稷郎叫得又娇又媚,这要不是场合不对,要不是乔雪珊身上有伤,牧稷真想直接将她扑倒吞拆入腹。 牧稷眼角余光看到心腹还在,眸光顿时一冷:“还愣着做什么?” 竹青正被乔雪珊的声音勾得酥酥麻麻的,闻言犹如一桶冰水淋下,顿时一个激灵回了神,面上不动声色的垂首道:“属下这就去办。” 主子对二夫人,不,应该叫乔夫人有多紧张,有多在意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心知肚明,要是让自己知道自己刚刚的心思,主子必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牧稷冷眼看着竹青离开,这才抱着乔雪珊大步流星的往堆血院走去,到了堆雪院之后乔雪珊脸上已经起了一个个小水泡,疼得乔雪珊哭泣不已,把牧稷给心疼坏了,忙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哄,又叫人端来冷水给她冲洗脸上的伤口,关心细致到了极致。 而另一边,竹青一边吩咐人封锁门户,不让林晚的人出去之外,还找了两个身材高大身手好的侍卫,再叫上七八个粗壮的婆子跟自己一起去正院。 正院里,小丫鬟正在给月珍汇报:“奴婢在门口被拦下来了,说是侯爷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侯府众人不得随意进出。” “什么?你没跟他们说你是夫人的人,要出去给世子请大夫吗?”月珍脸色一变问道。 “我说了。”小丫鬟委屈的说:“可是他们凶神恶煞的,说不准出去就是不准出去,哪怕是夫人亲自来了,没有侯爷的允许也不得出去!” 月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侯爷这不就相当于要将夫人囚禁了吗? 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真是昏了头了! 月珍又气又急,忙转身进了正房:“夫人,不好了!” 她急急的将小丫鬟的话说了,恨恨的说:“侯爷怎么能这样?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有脸阻止我们出去请大夫?难不成他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夫人和世子都不要了?” “月珍!”徐妈妈见月珍越说越不像话,朝她厉声喝道:“主子岂能容你随意编排?” 要是以往,月珍也就认了,眼下却是跺跺脚:“他都做出来这种事了,还不许人说吗?现在他还只是封府,谁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说不定就要将我们囚禁在院子里,进出不能,求救无路呢!” 月珍这张嘴是真的灵,她话音一落,竹青便带着人闯进来了。 “夫人!”竹青让两个侍卫守着正院大门,而后不经通报就进了正房,朝林晚拱拱手:“属下奉侯爷之命前来,若有越矩,还请见谅。” 林晚头也不回,依旧抱着孩子,用冷水轻轻的给孩子重新脸上和身上被烫伤的地方,淡声说道:“知道越矩,就滚出去!” “属下说完话,做完事自然会出去。”竹青直起身,对林晚说道:“夫人,侯爷说,夫人行事歹毒,毫无侯夫人风范,令你在正院反思己过,不得进出。” 徐妈妈等人顿时气坏了。 明明是乔雪珊心思歹毒故意泼了热茶伤了小世子,结果侯爷这个当爹的倒是好,非但没有过问一句小世子的伤情,反而跟那乔雪珊搂搂抱抱的走了,如今更是要禁夫人的足! 她们夫人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又是明媒正娶进来的侯夫人,身下更有儿子傍身呢,侯爷怎么就敢这样做?! 月珍暴脾气率先忍不了:“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铮哥儿被姓乔的烫伤了到现在他这个当爹的没有一句话过问,倒是先要打我们夫人,又要拦着我们出去请大夫,现在又是要将我们夫人禁足,他眼里是不是只有姓乔的那狐狸精,没有我们夫人和铮哥儿了?就算是他想来个宠妾灭妻,好歹也别那么不挑吧?连自己的弟媳妇都敢下嘴,也不怕被人知道了戳脊梁骨?!” “放肆!”竹青原本还吃惊铮哥儿竟然也被烫伤了,正恍然大悟为什么林晚会一改常态,用热茶泼乔雪珊一脸,没想到月珍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脸色不由得一变:“主子的事也是你一个丫头能够多嘴的?” 虽然牧稷下了那道命令之后,在这侯府内,牧稷跟乔雪珊的事情就不会再是秘密了,但就算不是秘密,那也不是下人们可以讨论的! 竹青阴沉着脸对林晚说:“侯爷有令,正房的徐妈妈月珍等奴婢目无主子,毫无尊卑,令杖打二十,撵出侯府,永不得用!” “得罪了,夫人!”竹青说完这一句,一挥手,守在门口的几个高壮粗婆子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进来,直接就去抓徐妈妈和月珍等人。 “放肆,你们敢!” 徐妈妈等人又惊又怒,挣扎起来,月珍更是怒气冲冠,一拳就将抓她的婆子给揍翻在地,其他人也是一样。 竹青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你们大胆!” “大胆的是你!”徐妈妈一脚将身边的婆子踹飞,冷冷的看向竹青:“我们是夫人的陪嫁,是夫人的人,侯爷还没有资格惩罚我们!” “说得好!”林晚这时才抬起头,冷冷的看向竹青:“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是!”月珍顿时扬眉吐气,应得最是大声,当即就朝竹青扑过去。 “夫人,我可是侯爷的人!”竹青还在震惊月珍等人竟然会武,恍惚想起来,夫人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而镇国公府是武将,世代镇守边关,府中的丫鬟婆子会点武好像也正常,就见月珍一脸兴奋的朝自己扑过来,竹青吓了一跳,忙抬手格挡,一边大声的朝林晚说道。 “我呸!我还是夫人的人呢!”月珍啐道,下手更猛。 林晚不说话,淡淡的收回目光,朝懵懵懂懂的孩子温柔一笑:“铮哥儿乖,娘给你洗洗脸,很快就不疼了。” “嗯!”铮哥儿眨巴了一下眼睛,眉睫上挂着的泪水犹如珍珠一般晶莹。 林晚的动作越发的轻柔。 那边竹青到底是牧稷的心腹,这些年跟着牧稷也经历了不少事,身手还是了得的,不像月珍等随着原身嫁进平阳侯府之后,因着牧稷不喜打打杀杀的女人,不独是原身压抑了性子,便是月珍等人也懈怠了武艺,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竹青才会将她们会武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竹青反应过来,月珍自然是不敌。 好在月华等人见姐妹打不过,也都加入了战圈,加上正房狭窄,竹青也不敢放开手脚来,便很是挨了些拳脚,心想这不是办法,于是找到机会便赶紧逃出到院子里,招呼守门的两个侍卫过来帮忙。 月珍见状气得跳脚:“竹青,你居然叫帮手,你欺人太甚!” 竹青冷笑:“月珍,你等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理当受罚。把她们拿下!” 两个侍卫上前,月珍月华等丫鬟顿时紧张起来。 她们的确是会两下拳脚,但她们也深知,她们那些拳脚对付一下不会功夫的粗婆子还行,对付这些精心培育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就算是明知道会被抓起来,她们也没想过束手就擒。 就在那些侍卫要动手的时候,正房里传来林晚清冷的声音:“谁敢动我的人?” 林晚摸摸怀里的孩子:“你跟着乳母冲水水,娘出去一下。” 林晚再将孩子交给乳母,命她继续给孩子的伤口冲水,孩子见她走瘪嘴要哭,林晚低头亲了他一口:“你乖乖的,娘很快就回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7节 林晚说完起身,给徐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徐妈妈心领神会,心里有些挣扎犹豫,可是看到外面竹青趾高气扬的样子,便知道牧稷这是要跟夫人彻底的撕破脸皮。 牧稷跟乔雪珊的奸情可是丑闻,牧稷想要将这件事压住,就势必要将整个侯府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让任何人传出任何话,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仅仅是下令禁足了夫人,还要将她们这些心腹发卖,没有了她们这些心腹,夫人就像是被拔了牙的狮子,最后只能够任由他们鱼肉。 所以她们不能够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想到这里,徐妈妈不再犹豫,转身奔进了内室。 林晚提步走到正房门口,冷眼看向竹青和两个侍卫:“怎么?你们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侯夫人了吗?” 竹青心知牧稷已经对林晚起了杀心,自己以后的女主人是乔雪珊,自然不会再对林晚再有什么敬畏之心,闻言便朝林晚拱了拱手:“夫人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上!” 两个侍卫自然是听从竹青的吩咐,当即便如饿狼一般扑向月珍等人。 林晚喝道:“住手!” 那两个侍卫根本就不听。 月珍等人气怒不已,明知道自己不敌,却也摆出架势要跟他们死拼到底! 林晚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她伸出手:“剑!” 徐妈妈从房内奔出:“剑在这里!” 她双手捧着一把宝剑,林晚手一转握住剑柄,哗啦一声抽出长剑,“退下。” 月珍和月华等丫鬟齐齐退后,俩侍卫也被宝剑的寒光所摄,退后了几步。 竹青铁青了脸:“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侯爷的意思吗?” 林晚多一句话都没有,手臂一震,手中长剑发出一声龙吟,然后化作一道流光,直朝那俩侍卫奔驰而去。 俩侍卫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惊,也不敢真的跟林晚动手,于是便向一旁闪躲,谁知道林晚的剑如影随形,直追而来,没一会儿就在两人身上划出了血痕。 一旁围观的竹青见状不由得心头一跳,忙叫道:“夫人已经疯了,你们还顾忌什么?还不赶紧的将夫人拿下!” 俩侍卫得了命令开始反击。 在他们想来,他们都是侯府精心培育的,跟着侯爷也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夫人的剑法看似厉害,实则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更别说她舞起剑来还那么生疏,此前之所以能伤到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顾忌她的身份,如今他们没有了顾忌,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道当他们认真起来之后,林晚的剑法也褪去了最开始的生疏,变得凌厉起来,他们两人联手都没能将她拿下不说,还有种隐隐被她压制的感觉。 俩侍卫不由得心里大惊,夫人的剑术竟是这般厉害吗? 好在夫人到底是闺阁闺秀,只会耍剑花不会杀人,要不然他们就真的麻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很默契的使出了绝招。 这绝招是他们平时对敌的时候使用的,敌人一旦中招,不死也会重伤。 要换了平时,他们肯定是不敢拿这样的招式来对付林晚的,但竹青的态度也让他们窥探到了侯爷的态度,所以他们决定赌一把,说不定能够讨主子欢心,再不济也能讨新女主人的欢心。 是的,虽然这俩侍卫不似竹青一样受牧稷的重用,但牧稷在外面跟乔雪珊偷情的时候,也曾带着他们一起去,所以他们也知道自家侯爷现如今的心尖尖是乔雪珊。 再加上之前牧稷抱着乔雪珊回堆雪院的事情,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恰好听人说了一嘴,再有竹青的这般作为,他们便知道牧稷这是要对主母下手了。 但林晚到底是国公府的嫡长女,现在国公府还在,要如何才能够让林晚死的无声无息不让国公府那边察觉? 俩侍卫觉得自己是可以帮一把,立个大功劳的。 两人动了杀机,林晚立马就察觉了,她眼底一寒,手中寒光一闪,再不留手,当场将两人割喉,而后转头看向竹青,竹青瞬间胆寒,不自觉的向后退。 “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人,我必定要如实禀报侯爷,让侯爷处置你!” 作者有话说: 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这个单元的原男主名字起得特别好。 哈哈哈哈 第三更晚上 第78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 竹青声色厉茬, 便想退出去。 林晚淡声说:“现在想跑吗?晚了!” 林晚手一扬,宝剑脱手飞出,直入竹青后心, 竹青扑地死亡。 院子一片死寂。 便是徐妈妈等人也都没想到林晚杀人杀得如此干脆利落。 毕竟大姑娘虽然会功夫, 但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因此她眨眼间杀了三人,便叫人震惊。 “竹青等三人, 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意图谋害于我, 现将他们斩杀于此,希望诸位谨之戒之, 莫要犯同样的错!” 林晚站在院子中间朗声说。 徐妈妈等人恍然大悟, 大姑娘虽然没杀过人,但是竹青这些人甚至侯爷都很明显想要大姑娘的命, 大姑娘身上到底是留着国公爷的血脉, 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欺辱? 金刚亦有怒目,何况是人? “没错。”徐妈妈率先反应过来, 走下台阶,目光凌厉的扫向院中众人:“竹青等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袭击侯夫人,死不足惜!谁若是胆敢叛主, 他们便是下场!” 众人齐齐跪下, 口称不敢。 原身身为侯夫人, 管理内宅, 本来就积威深重, 牧稷竟然以为这样轻易就能拿住她, 简直是做梦。 林晚上前抽出宝剑, 鲜血沿着剑尖滴落,阳光照射过来,更见寒意。 林晚侧头问:“侯爷何在?” 有婆子低声问;“侯爷送二夫人去了堆雪院。” 徐妈妈和月珍等人顿时怒起。 夫人还在呢,就这般明目张胆,他是不要脸吗? 不,他不是不要脸,他这分明是露出了獠牙。 徐妈妈等人想到刚刚竹青进来说的话,以及之前小丫头的话,顿感一股寒意从脚底下窜起。 侯爷这分明是下定了决心要乔雪珊啊! 可为什么呢? 乔雪珊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要凭家世,怎么攀都不可能攀得上平阳侯府这样的门第,还不是仗着美貌勾引了二爷,令二爷为她神魂颠倒,不惜跟老夫人顶撞,非要娶进来。 除了生得美貌,会勾引男人,一无是处,连夫人的指甲尖都比不上! 更何况如今二爷去世还没两个月呢。 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侯爷竟然还要将她捧成心尖尖,怕不是疯了? “徐妈妈。” 徐妈妈还在思索,忽地听到林晚叫她:“老奴在。” “拿我令牌,将门上以及各处关要换回咱们的人,其余非府中闲杂人等,全部请出去,不得有任何逗留,违者按是冲撞主子论,即刻拿下杖责二十,发卖矿场,如还有人违逆,横冲直撞,则以刺杀主子论罪,杀无赦” “。另,府中没有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府中,各处人手无故不得擅自走动,不得私下议论,违令者拿下杖打二十,发卖矿场。” 徐妈妈心头一跳,知道林晚这是要夺回侯府的控制权,当即躬身:“老奴必不让主子失望。” “月娥。”林晚颔首,又叫。 月娥上前:“奴婢在。” “你带人去门口守着,一有大夫进门,无论是外面的坐堂大夫还是太医,立即请到正房给铮哥儿治疗,如若有人胆敢阻拦,以谋害主子之罪将其拿下,若还有阻挠者,格杀勿论。” 月娥心中一凛,“遵命!” “月华。” “奴婢在。”月华上前。 “管好院子里的人,看紧门户,照看好铮哥儿,不得让铮哥儿有任何闪失。” “遵命!” “月珍。” “跟我走!” “遵命!” 林晚提着剑领着月珍往外走,徐妈妈担忧的叫住林晚:“大姑娘!” 林晚侧头:“有事?” 徐妈妈想叫她不要冲动,可是想想今日大姑娘所受的委屈和危险,她又说不出来,只道:“别怕,您背后有国公府。” 很快就没有了。 林晚心里默默的说,不过面上她没多说,只略点了点头,带着月珍径直往堆雪院去。 堆雪院的看门婆子看到林晚大吃一惊,正要扬声提醒屋子里的人,林晚一剑刺过去,剑尖抵着对方咽喉,月珍上前低声:“不想死就闭嘴!” 看门婆子瑟瑟发抖,忙不迭的点头。 命都要没了,她敢不闭嘴吗? 林晚收回剑,径直往前走,月珍已经知道林晚的意思了,前面给她开路。 甚至看门婆子则是直接瘫软在地。 月珍性子火爆,平时就很不好相与,那些小丫头看到她,被她一眼瞪过去顿时吓傻当场,而乔雪珊的心腹丫鬟春菊倒是想叫唤,被月珍利落的一个手刀过去,直接敲晕,其他人看到林晚手里提着剑,更是吓得两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话更是堵在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这样林晚和月珍顺利的走到了内室门外。 还没进去,变得乔雪珊嘤嘤嘤的娇啼;“疼!稷郎,我好疼!” “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牧稷的声音里有原身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心疼怜惜。 “你说我会不会毁容?”乔雪珊害怕的揪着牧稷的袖子:“如果我真的毁容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的。”牧稷捧着她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依旧会爱你。” “可是你到时候就不会娶我了。”乔雪珊笑了下很快又愁起来:“人家都会笑话你娶了个丑八怪,你到时候一定会很没面子的!” “什么丑八怪,不要多想,我说过你的脸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牧稷沉了声音,继而又哄:“等你的伤好了,我就八抬大轿把你娶回来做侯夫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8节 “这,大嫂还在呢。”乔雪珊声音里都是喜悦。 “她很快就不在了。”牧稷笃定的说。 “可我的身份——” “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你的身份的。”牧稷低声说:“其实这一次机会就很好,等过两天你的伤势稳定了,我便对外宣布你被那毒妇害死了,然后给你发丧,再将你转移出去,重新给你找一户人家,这样等你伤势好转之后,府里的一切我都已经清理干净,便可以八抬大轿重新将你娶回来,到时候你便是我的夫人,我的荣耀全都是你的!” 月珍听到这里简直是要气炸了!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知廉耻,弟弟才刚死没几天,就勾搭上弟媳妇,感情这两人早就已经勾搭到一块儿去! 说不定二爷就是他们密谋害死的! 月珍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会吧?二爷可是他们的亲弟弟,亲丈夫啊,怎么能有人这么狠毒? 可是想想他们一个能对铮哥儿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一个对铮哥儿的伤势熟视无睹只顾着给女人出头,便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艹了。 真他妈的渣贱啊! 月珍都要气死了,她好像一脚踹开房门,将里面的渣男贱女给杀了,可主子—— 月珍正想着主子是不是也要被这对渣贱给气死的时候,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踹飞了,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尘灰。 “谁?”牧稷不愧是御前侍卫,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跳下床挡在床前警惕的看向门口。 林晚提着剑走进来,寒光落在她眼里,照得她目光如雪如霜,她朱唇轻启:“那你们可算到,你们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乔雪珊瞬间脸色大变,害怕的揪住了牧稷的衣襟,声音都带了颤抖,“稷郎!” “别怕!”牧稷也是脸色大变,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冷漠残酷的看向林晚,“本想着留你多活几天,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是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牧稷朝林晚攻击过来,却没想到乔雪珊正揪着他的衣摆,他这突然间一动,就将乔雪珊给拉扯下了床,牧稷一惊,不由得回头抱她:“雪珊!” 就这么一瞬,他背后空门大开,林晚毫不犹豫的出手,牧稷感觉到背后的杀意,浑身汗毛炸起,抱着乔雪珊就地一滚,林晚冷哼一身,紧随而上,牧稷没办法,只得再次抱着乔雪珊打滚,林晚觑见牧稷在上,目光一寒,突然加速,手中剑自上而下,将两人穿了个串串,钉在地上。 “啊!”乔雪珊趴在地上惨叫不已。 牧稷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林晚不过是一介妇孺,就算她在娘家学了些花拳绣腿,也不可能伤得了自己! “你——”牧稷转头看向林晚,眼里带着震惊:“你怎么会?” 怎么会对他下这样的杀手? 林晚上前高临下的望着他:“牧稷,刚刚你有一件事说得甚合我心意,我们完全可以达成共识!” “什么?”牧稷望着她平静的脸,忍不住问道。 “夫人!”月珍紧张的叫,生怕林晚又被牧稷给迷惑了。 这种要谋害她性命的人,留不得啊! “咱们之间要完美的解决问题,的确只有丧偶一途。”林晚淡淡的说:“不过,不是丧妻,而是丧夫!” 牧稷惊怒交加,“你敢!” “你都敢丧妻,我为什么不敢丧夫?凭你脸皮够黑,心够黑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脸皮,也够黑够厚,不能让美了!” 林晚上前刷的一下子将剑拔了出来,鲜血顿时溅了她一身,牧稷被带翻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怒瞪着她,林晚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提剑转身就走,边走边吩咐月珍:“侯爷表面光风霁月,实则禽兽之徒,觊觎弟妹乔氏美色,趁夜潜入房中,欲对乔氏行不轨之事,乔氏与亡夫情深意切,刚烈不屈,抵死不从,反抗中以剑刺杀侯爷置其死,后既惊既恐,终不堪重负,亦自杀身亡,令人叹息!” “林晚!”牧稷一口血狂喷而出,他挣扎想要起身阻止林晚,无奈林晚这一剑正中要害,他能说这么多已是不易,哪里还能阻止林晚?当下头一歪断了气,致死都不能瞑目,而乔雪珊也很快就断了气。 月珍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我的乖乖,侯爷和乔雪珊两个贱人刚刚还在密谋要杀夫人,没想到转眼就被夫人给反杀了! 这,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月珍?”林晚见丫鬟半天都没回应,回头,见她双手握成拳,一脸,激动? 月珍回过神,立马说道:“夫人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林晚颔首:“速度!” “是!” 月珍留下来处理尸体以及堆雪院中的其他人,林晚则是将剑给了小丫头,让其带回去给月娥处理,径直回了正院,用布将宝剑擦拭干净重新收起,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换下来的沾满了血迹的衣服和抹巾交由月娥处理掉,自己出来查看铮哥儿的伤势。 万幸,因为她即使用冷水对伤口进行清洗,铮哥儿脸上和身上的伤并没有前世那么严重,更没有毁容,之前月珍派人去请来的大夫开了消炎药膏,只要好好涂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至于牧稷派人去请的太医,则是被请到正院给林晚号了个脉,无甚大事便被送走了。 等到太医一走,林晚让乳母将铮哥儿抱回去休息,徐妈妈来给她回话:“您当初陪嫁的侍卫已经全部召回府中,各处关要近在我们手里,其余人等安分守己。幸不辱命。” 林晚点头:“外书房呢?我记得外书房是竹白守着的吧?可有把他控制起来?” 竹青竹白都是牧稷的心腹,是绝对不会背叛牧稷的。 徐妈妈:“已经控制起来了。” 林晚望向徐妈妈:“妈妈办事,我放心。” 徐妈妈抿了抿唇,难得的露出几分彷徨:“姑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林晚淡淡的说:“如何办?他想丧妻,不巧,我也想丧夫。” 徐妈妈看着平静的姑娘,不由得红了眼睛:“姑娘。” 姑娘有多喜欢侯爷,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最是清楚,如今侯爷不仅跟乔雪珊有染,竟然还想要她性命,她心里不知道多痛! 她可怜的姑娘呀! 徐妈妈心疼得都流下眼泪了。 林晚拍拍她的手:“妈妈别哭。没什么好哭的,不爱我的人,我也不会再爱他的。” 徐妈妈觉得自家姑娘这分明就是哀莫过于心死啊! 她越发的心疼了。 不过姑娘没哭也是好事啊,这个时候不能耽于哭泣。 徐妈妈抹掉眼泪;“姑娘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你和铮哥儿有事的。” “善后的事情,交给妈妈我放心。” 徐妈妈去帮月珍安排那边了。 林晚则是一个人去了外院的书房。 那是牧稷的书房,里面藏了他所有的秘密。 林晚将书房搜刮了一遍,将他已经制作好准备用来陷害林家的证据全都拿到了手,还有其他一些要紧的东西,然后将书房恢复原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当天晚上,平阳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平阳侯牧稷禽兽不如欲奸污弟媳,被弟媳一剑刺死,后弟媳也同样自杀身亡。 作者有话说: 作者:采访一下,荣登史上被灭得最快的男女主是何感想? 牧稷乔雪珊怒目:作者你不做人! …… 还没想到女主的感情线,大家有没有喜欢的cp人设啊?可以畅所欲言让我记录一下,说不定你们想要的小哥哥就来了,嘿嘿。 第79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3 堆雪院灯火通明, 丫鬟奴仆跪了一地,所有人战战兢兢,连气儿都不敢喘。 林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匆匆忙忙批了一件外衣, 踩着丝履就带着人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走,远远的看去只见她脸上毫无表情, 气势极是骇人,让人不敢多看。 进了堆雪院,林晚反倒是停下了脚步, 她沉声问:“在哪?” 堆雪院一个大丫鬟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上前:“在卧室。” 林晚顿了顿,继而大步流星的进了卧室, 徐妈妈紧随其后, 月珍等人则是很自觉的在止步,垂首立在门外, 多一眼不敢多看, 多一声不敢多听,全都敛气屏息。 林晚进入房间之后便感觉到一股寒意, 沁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林晚再一看牧稷和乔雪珊身上连尸斑都没有,就好像真的刚死不久,林晚便知道月珍她们这是用冰盆延缓了尸斑,好将两人的死亡时间无限的拖到半夜。 月珍还年轻, 她不可能懂这些, 这必然是徐妈妈做的。 林晚赞许的看了一眼徐妈妈。 想得真是周全。 徐妈妈抬手挺胸, 既然承诺了要帮小姐善后, 她自然会竭尽全力, 不会掉链子。 林晚又回头看地上的尸体。 出乎林晚的意料, 地上的尸体不是俩具, 而是三具。 多出来的那具是乔雪珊从乔家带来的丫鬟,也是乔雪珊的心腹春菊,林晚白天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是想提醒房间里的人,被月珍一个手刀给砍晕了,后来如何处理,林晚也不知道。 林晚侧头看了一眼徐妈妈,徐妈妈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本来奴婢也想留她一命的,但是她对二夫人死心塌地,奴婢怕有什么意外,再加上侯爷他们的血液已经凝固,所以就干脆——” 徐妈妈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林晚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牧稷和乔雪珊的尸体可以用冰盆来延缓尸僵尸斑,改变仵作对尸体死亡的时间判断,但两人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要是这个时候有外人进来看到,便不免怀疑,如此不如就作得真切一些,直接杀了春菊,用春菊的血来让现场变得更加真实。 徐妈妈看着林晚有些忐忑,怕她责备自己滥杀无辜。 林晚当然不会责怪徐妈妈。 在原剧情中,牧稷和乔雪珊男女主。 冷峻威重侯爷amp;柔媚天成小官之女cp。 在书里,牧稷是标准的男主配置,生得高大英俊,文武双全,还有一个算得上是悲惨的身世——祖上显赫,但到了父辈已经败落,偏偏十岁时父亲又意外身亡,留下他们母子三人面对虎视眈眈的亲戚,他年幼承爵,支撑门第,照顾母亲和弟弟,还要读书习武,吃了许多苦头。 好在他聪明又刻苦,长到十八岁,已经允文允武,本以为凭借一身才干能够搏得一个好前程,重振门楣,谁知道到了十八岁依旧没有找到进阶之路,眼见着前程无望,无意中见到原身,他心中一动,便将主意打到了原身身上,精心设计跟原身偶遇,让原身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娶到国公府的小姐之后,他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御前侍卫,并且做得风生水起,官职一升再升,前程似锦。 按照一般人来说,得到了岳家这么多的帮助,应该会很感激岳家,对妻子也会爱重,但是牧稷不。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19节 他自傲自大又极度的自卑。 他始终都觉得当年自己为了前程不得不勾搭原身,谋娶原身是一生耻辱。 他也看不起原身,觉得原身当初看上他的皮囊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不守妇道,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妻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自觉循规守矩的人,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妹乔雪珊时,却生出了妄念。 而乔雪珊是五品小官之女,从小就花容月貌,柔媚天成,男人见到她都挪不动脚步,这叫她自得的同时,又野心勃勃的想要攀高枝,不甘心只嫁个碌碌无为的男人为他操劳一生。 于是偶然一次她见到了平阳侯府的二少爷牧晟,牧晟比不上兄长,却也是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再加上原身嫁到平阳侯府之后,平阳侯府一跃而起,他日子好过,又有母兄宠溺,便养出了一股子骄矜之气,在乔雪珊眼里便是最好的夫君人选,于是她便设计了偶遇,还没怎么发力呢,便勾得牧晟为她神魂颠倒,非她不娶,于是她便如愿以偿的嫁到了平阳侯府,做了平阳侯府的二夫人。 本来能够从小官之女嫁到侯府做正妻,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可这人的野心是无穷尽的。 乔雪珊嫁到平阳侯府之后,发现自己被原身给比到了尘埃里去了。 侯府两个媳妇,原身出身国公府,家世好,容貌好,教养好,嫁妆更是丰厚,还是侯夫人,当家主母,出门前呼后拥,到哪里都受追捧,都是世界的中心。 而她呢?出身低,教养差,嫁妆单薄,唯一值得称道的容貌却是贵夫人们最不喜欢的狐媚子那一类型,因此在府中除了牧晟喜欢她,其他人都对她不屑一顾,出门做客也备受冷落。 总而言之,都是平阳侯府的媳妇,原身将她比成了渣! 乔雪珊顿时就不满意了。 即使牧晟再宠爱她,她也不满足,尤其是见过牧稷那冷峻威重,高贵无双的身影之后,她更是觉得牧晟连牧稷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于是乔雪珊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她胆子极大,借着牧晟开始跟牧稷制造各种偶遇,等到牧稷开始对她关注之后便开始撇开牧晟制造各种意外跟牧稷进行肢体接触,后来更是制造意外和牧稷发生关系。 不得不说,这种在丈夫和嫂子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大伯子的事情,让乔雪珊激动的血液喷张,更不要说牧稷这样一个俊冷话少,不近女色的人物居然为她痴迷疯狂,乔雪珊心里的得意就更加不用说了。 两人很快勾搭成奸,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其他想法,毕竟一个有妻子一个有丈夫,但渐渐的两人都不满意了。 一个想独占美人,一个想踩在原身的头上做风光的侯夫人,于是一拍即合,先是搞死了牧晟,而后又对国公府下手,对原身下手,对原身留下的孩子下手! 在原剧情中,牧稷这个时间已经彻底的成为了皇帝的心腹,并且皇帝的示意下,在镇国公部下埋下钉子,准备在镇国公父子跟突厥对战的时候将情报出卖给突厥,然后再在暗中放冷箭重伤镇国公父子,等到前线大败消息传回来,再将伪造的通敌证据放到镇国公府外书房,然后再大义灭亲举报他们通敌卖国,一举将镇国公府百年声誉打入尘埃。 乔雪珊也知道牧稷所有的打算,牧稷本来让她安心等待,可她看到原身,看到铮哥儿的时候没忍住嫉妒,用热茶泼了铮哥儿,原身当时也是气怒交加,但她不像林晚这般狠厉反击,直接反泼了乔雪珊一脸热茶,而是扇了乔雪珊一巴掌,而后也被牧稷给骂了一顿,原身委屈生气,第一次跟牧稷吵了一架,但到底她更加关心儿子的伤势,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儿子的伤上。 而乔雪珊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虽然向牧稷告状了,但两人行为并不出格,是以也没有引起原身的注意,自然也就也不知道两人早就勾搭成奸。 至于牧稷得知乔雪珊故意给孩子泼茶之后,非但没有责怪她恶毒对孩子下手,反而觉得她这一手误打误撞,正好将原身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既方便他对国公府下手,也方便他悄无声息的安排人手,将侯府重新掌控在自己手里。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原身还在忧心儿子脸上要留疤以后要怎么办的时候,先是传来林国公父子前线失利,一死一伤的消息,而后很快又被牧稷揭发林国公与外敌勾结,皇帝震怒,先是抄家后是斩首,完全不给原身反应的时间,而原身作为国公府深受宠爱的嫡长女,也被牧稷一杯毒酒毒死,向皇帝表忠心。 此后发展便如之前牧稷和乔雪珊密谋的一般发展了。 也正是因为情况危急,林晚白天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将牧稷和乔雪珊杀死。 而现在,她自然也不会对徐妈妈杀春菊的事情有半句异言。 因为春菊作为乔雪珊的心腹,从中可是发挥了不少作用,甚至在原身死后,铮哥儿也是她在乔雪珊的示意下亲手推到湖里淹死的。 可以说,这对主仆全都死有余辜。 林晚重新望向地上的三具尸体,好一会儿才像是压抑了万千情绪一般开口,声音极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妈妈回头看了刚刚领她们进来的乔雪珊的另一个大丫鬟春兰一眼,春兰打了一个激灵,忙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禀告:“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今晚二夫人思念二爷过度,早早就歇下了,命春菊守夜,到三更时分,奴婢在睡梦中听到这边传来呼救声,赶紧过来看,没想到却见侯爷正在夫人房中,以剑刺杀春菊,夫人则从背后刺杀侯爷。 见到我等过来,夫人撒开手退后几步,哭着说是侯爷夜里潜入她房里,欲对她行不轨,她不肯挣扎,春菊听到动静进来救她,被侯爷一剑刺死,她当时脑子一懵,便也拿剑刺向了侯爷,没想到竟然把侯爷给刺死了。” 林晚咬牙:“那为何乔雪珊也死了?” 春兰道:“奴婢知晓经过之后也是手足无措,二夫人忽然起身哭着说,她被侯爷玷污了,对不住二爷,又说自己失手杀死了侯爷,夫人和老夫人必定会追究她,她若是活着比要连累家里,她既愧疚对不住二爷,又不愿意连累家人,只有以死谢罪,因此自杀身亡。” 春兰深深磕头:“都怪奴婢,奴婢没能拦住二夫人,请夫人责罚。” 林晚一脸痛恨:“畜生不如!” 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嬷嬷,先是跟林晚行礼,而后说道:“夫人,老夫人睡到半夜听到这边响起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派老奴过来看看。可是二夫人出了什么事?” 林晚冷着脸,“你自己进去看吧!” 老嬷嬷走到房门口往里一看,被里面的血腥场面吓得跌坐在地:“啊!” 徐妈妈将人扶出来,老嬷嬷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晚一脸麻木不言,春兰便又将刚刚的话再说了一遍。 “不,这不可能!”老嬷嬷激动的说:“侯爷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那谁是这样的人?谁能大半夜的把他这么一个活人扛到这里来?”林晚忽地发怒。 “夫夫人……”老嬷嬷给吓着了。 林晚甩袖往外走:“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我会查个清清楚楚,如果牧稷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堂堂国公府的小姐,绝不受这样的欺辱!” 林晚说完冷着脸走了。 “哎,夫人,夫人……”老嬷嬷等林晚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却哪里追得上,只听得林晚怒声:“给我查!” “我的老天爷啊,这,怎么会这样呢?” 老嬷嬷又回了堆雪院审问春兰,可是不论她怎么问,春兰都是那番说辞,老嬷嬷又来到房门口,看着里面的尸体,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特别是她想起刚刚林晚临走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更是忧心,嘱咐了一句春兰不许再声张,便匆匆忙忙跑回去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昏黄的灯笼罩着床头瘦弱的身影,披散的长发已经灰白了大半,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瘦弱的脸。 正是平阳侯府的老夫人,自从一个月前小儿子意外身亡,老夫人便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陆陆续续的病了大半个月,近日才稍微好一点。 老嬷嬷看着老夫人这个样子,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这要是换了别的事情,她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禀告老夫人,毕竟老夫人才刚刚失去最心爱的小儿子,哪里还承受得住失去长子的打击? 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林晚的反应,更让她害怕,是以哪怕明知道会让老夫人病情加重,她也还是不得不说:“老夫人,侯爷,没了!” “什么?”老夫人闻言大吃一惊,惊坐起来:“你说什么?” “老夫人,侯爷没了!”老嬷嬷将堆雪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尽管她已经尽量说得缓和一些了,老夫人还是吐血晕厥过去了,老嬷嬷忙扑过去:“老夫人,老夫人你醒醒啊,来人哪,快来人哪!” 一阵兵荒马乱,就在老嬷嬷决定让人去叫大夫的时候,老夫人巍巍颤颤的醒过来:“不,别叫大夫!不能叫大夫。” “可是老夫人你这身子!”老嬷嬷担心不已。 “我没事,扶我起来,替我更衣。”老夫人挣扎着起身。 老嬷嬷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含着泪和大丫鬟一起扶她起来,给她更衣,而后送她去堆雪院,然后将大丫鬟守在外面,自己亲自扶着老夫人进去,老夫人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再次晕厥过去。 老嬷嬷又费了一番力气将她叫醒,老夫人睁开眼睛之后厉声问:“丫鬟呢?把丫鬟叫过来!” 老嬷嬷将春兰叫过来,春兰又将之前那番话说了一遍,老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不可能,侯爷向来克己守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定然是你们故意污蔑他的。来人,把这个污蔑主子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打死!”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句句实话,没有半句虚言啊!”春兰被拖出边哭边求饶。 “打死她!”老夫人重重一拍椅子:“把她给我拖下去打死!” 她绝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她的儿子! 就在丫鬟们将春兰拖到院子里准备开打的时候,一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夫人抱着小世子说要回国公府!” “什么?”老夫人霍地起身,“你说什么?” 小丫鬟重述一遍:“夫人带着小世子要回国公府!她说——” “她说什么?”老嬷嬷急声问。 “奴婢远远的听到夫人说,这侯府太脏太恶心了,她要回国公府,她要跟侯爷义绝!” 老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忙急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咱们得拦住夫人,不能让夫人离开啊,要不然的话,侯爷的名声,还有咱们平阳侯府的名声就彻底的坏了。” 老夫人一开始也急,但是想到儿子都死了,顿时哭道:“侯爷都没了,侯府名声还有什么用?” “哎呦我的老夫人,您难道忘记了,还有小世子啊!”老嬷嬷跺脚:“要是夫人真把小世子带走了,侯府就真的后继无人了,您以后可怎么去见老侯爷,见列祖列宗啊!” “对,对,还有铮哥儿!”老夫人想起来了,她还有一个孙子! 不能让林晚走,不能让她将事情闹大,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平阳侯府的名声就彻底的没了! 更加不能让林晚将铮哥儿带走,铮哥儿如今是平阳侯府唯一的血脉了,要是被带走了,那他们平阳侯府就断了香火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嬷嬷扶着老夫人匆匆忙忙的去拦林晚:“林晚啊,你不能走啊!” 老嬷嬷也说道:“是啊,夫人,现在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时候,您可万万不能走啊,您要走了,这侯府可怎么办啊!” “呵呵呵,这种大局,我可不想主持!我嫌恶心!”林晚神色如霜,冷声说完便又要走。 老夫人急得拉住她的衣摆:“林晚,侯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作为他的妻子你还不知道吗?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越是这样你越是不能走啊,你得把真相查出来,还他清白啊!” “误会?”林晚咬牙冷笑着看向老夫人:“从乔雪珊进门就盯上了,为了能够霸占乔雪珊,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毒手,这叫做误会吗?” “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不敢置信的松开了手:“你刚刚说什么?” 林晚脸上悲愤交加,咬着牙说:“老夫人,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那个好儿子,我那个好丈夫,就是个人面兽心,不知廉耻的东西!从乔雪珊进门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惦记上人家了,后来还几次三番奸辱乔雪珊,甚至为了独占乔雪珊,把自己的亲弟弟都给害死了!乔雪珊就是因为知道了二弟死的真相,才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啊!” “不,这不可能!”老夫人不相信的后退,脸上血色抽尽,惨白如纸:“你是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 “我骗你?”林晚凄凉一笑:“他的书房里还藏着乔雪珊的画像,藏着乔雪珊的小衣,藏着乔雪珊的珠钗,他那心腹小厮竹青和竹白都已经招认了,二弟就是他害死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尽管去书房看,你尽管去问竹白!!” “不,我不相信!”老夫人摇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心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几欲死过去算了,这样就不用知道这么残忍的事实了。 可她不能晕。 “扶我去书房,我要亲眼看看!” 外书房就在外院,老夫人和老嬷嬷很快就到了外书房,在外书房看到了牧稷给乔雪珊画的画像,看到了乔雪珊的小衣和珠钗,而后又提审了竹白,至于竹青,已经死了,自然是无法再审问了,但是竹白也是牧稷的心腹,问竹白也是一样的。 只是老夫人却不知道,竹白虽然是牧稷的心腹,但牧稷已经死了,他再固执忠诚于牧稷也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他还有家人在林晚手中,除非他不要家人性命了,因此在林晚承诺只要他在人前指证牧稷觊觎弟媳的罪行,便放过他的家人之后,竹白最终选择了背叛牧稷。 更何况,竹白说的也并不是假话,牧稷本来就对乔雪珊有不轨之心,当初乔雪珊的勾引之所以能够成功,不过是因为牧稷本身就对她心怀不轨罢了。 他现在只是稍微改一改,将事情变成了是牧稷对乔雪珊有不轨之心,多次□□乔雪珊,后为了霸占乔雪珊,更是亲自定计害死牧晟之事说了出来。 老夫人当场吐了血,晕厥了过去。 林晚见状也不好再走了,只等老夫人醒过来之后,林晚才说:“老夫人,当初我下嫁牧稷,是以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畜生。我不能够容忍这样的男人做我的丈夫,我更不能容忍这样的无耻之徒是我儿子的父亲,所以我要带着铮哥儿跟你们义绝!” 林晚说完转身要走,老夫人揪住她的衣摆,泪落如雨:“林晚,我知道,我知道牧稷是个畜生,他对不起你,我们平阳侯府对不起你,但是林晚,无论如何,铮哥儿都是牧稷唯一的亲生儿子,是我们平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走了,你把事情闹大了,牧稷的名声毁掉了,平阳侯府的名声也会毁掉,而这也会成为铮哥儿一生的耻辱,你忍心让他此后余生都被人指指点点吗?” 林晚痛苦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咬牙说:“这就是他的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0节 “不,这不是他的命,我们可以给他更好的!”老夫人下床,跪在林晚面前:“林晚,算我求你了!留下来,帮侯府度过难关,扶持铮哥儿继承爵位,可以吗?” 林晚回头看远处的孩子,眼睛最终湿润,惨笑;“就算是我留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对外解释,堂堂侯爷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媳妇同时死去,只怕还要怀疑我杀夫害人呢!” 林晚咽回眼泪,重新变得冷硬:“我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下嫁给牧稷已经是委屈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样的畜生,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背负这样的骂名?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家族为他蒙羞?我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畜生!” “我来解释。”老夫人忙说:“牧稷的死,乔雪珊的死,都由我来对外解释。绝不会让人往你身上泼半点脏水!” 林晚缓缓低头看她:“老夫人,我还能信你吗?我还能信你们牧家人吗?” “你信我,我就算是为了铮哥儿,我也会拼尽了全力,将这件事给压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林晚:完美脱身! 第80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4 林晚静静的看着老夫人, 又看看外面的孩子,最终滑下一滴泪。 “好,我最后信你一次。”林晚发狠一般:“如果你们牧家再敢负我, 我宁可与你们同归于尽, 也要让平阳侯府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骗你的!”老夫人忙说道, 她苦笑:“我已经半个身子入土了,侯爷和晟哥儿也都没了,我唯一的牵挂就是铮哥儿了, 我必须得在我去之前,将他安排好, 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林晚这才亲自将老夫人扶起来坐好, “接下来要怎么做,您吩咐吧!” 老夫人一辈子柔弱, 丈夫在的时候靠丈夫, 丈夫没有了就靠儿子,儿媳妇进府后, 她就听儿媳妇的,现在林晚问她该怎么做,她也是不知道。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老夫人向林晚讨主意。 林晚抿唇, 好一会儿才说:“他们是大伯和弟媳, 不能够同日发丧, 要不然的话外面就议论怀疑了。” 老夫人忙点头:“是这个道理。可是, 我们要如何向外面解释?” “侯爷的, 可以说是突发重症去世。”林晚低声说:“但他是御前侍卫, 天子近臣, 突发死亡,只怕天子会起疑心,到时候会派人来询问。” 老夫人识趣的说道:“到时候就由我来说。” 林晚心里满意,皇帝现在对镇国公府磨刀霍霍,牧稷突然死亡,皇帝必定起疑心,如果她出面解释,皇帝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可老夫人出面解释,皇帝总不能将老夫人给抓走了吧? 老夫人想起另外一个主角:“那乔雪珊呢?她的尸体要怎么处置?” “这事瞒不过乔家人,”林晚低声道:“不如我们将乔家人叫来,让他们将人接回去,然后送到庄子里,过些时候就对外宣称说病逝了。” “可如果他们知道真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夫人皱眉忧愁。 林晚不说话了。 老嬷嬷见状大着胆子说:“要不然就说二夫人不守妇道,勾引侯爷,后来被二爷发现,为隐藏秘密便杀害二爷,侯爷调查到真相之后前去质问,二夫人眼见失败,便狠心联合春菊杀害侯爷,最后被人发现,于是羞惭自杀?” 老夫人忙点头:“好好好,就按照这个来说。” 林晚暗自好笑,牧稷和乔雪珊这一对甜宠文的男女主,今世死得快不说,死后还要被泼一桶桶脏水,也不知道他们在地下听到,会不会气得跳脚? 老夫人看向林晚:“你觉得呢?” 林晚:“我都听老夫人的。” “那就这样办。” 老夫人拍板,当下让林晚管住府里的人,今晚的消息半个字都不允许传出去,同时让人去乔府悄悄的请乔家夫妇过来,亲自出面威逼利诱。 乔家夫妇心知自家女儿是什么德行,勾引侯爷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只怕谋害二爷的事情也是真的,他们当时就软了腿,只盼着老夫人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才是,老夫人许诺给出一些好处之后,他们就忙不迭的答应帮忙一起将事情的真相掩埋,并且连夜将乔雪珊和春菊的尸体带回去,然后又趁着天刚亮送出了京城,在京外小庄子找了块地匆匆埋了,对外却宣称不忍心乔雪珊年纪轻轻就守寡,将人接了回来,又怕她伤心过度,于是便将她送到江南亲戚家居住,散心顺便另外找个人家嫁了。 而平阳侯府这边,老夫人在解决了乔雪珊和春菊的尸体之后,便让老嬷嬷带人将牧稷的尸体整理好装进棺材里,送到灵堂。 从头到尾林晚都不沾手,她只负责管住府里众人,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乱说话,同时让人布置灵堂,筹备丧礼,将府中不合规矩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换上白幡。 等到次日一早,便让人在门口挂上白灯笼,同时让人往宫里以及各勋贵府中送讣告。 众人家一大早接到平阳侯府的讣告也是吃了一大惊,这平阳侯平时看着也是高大精壮,怎么突然间就急症没了?这未免也太稀奇了吧? 众人家不由得派人出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镇国公府接到讣告大吃一惊,国公夫人担心爱女,连早餐都没吃,带着儿媳妇一起赶到了平阳侯府。 得到信,林晚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国公夫人一看爱女容颜苍白憔悴,不由得心疼不已,上前握住林晚的手:“晚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侯爷怎么突然间就——” 林晚朝国公夫人扯了扯嘴角,麻木不仁的说着之前就商量好的说辞:“昨晚侯爷突发病症,不治身亡。” 国公夫人人精似的,当即便明白里面必然有猫腻,当即一把抱住林晚哭道:“我可怜的女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哪,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的晚姐儿和铮哥儿可怎么办啊!” 林晚的几个嫂嫂见状忙用帕子擦眼睛,没一会儿就眼红泪流不止,“我可怜的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林晚抽抽嘴角,真不愧是贵妇圈里游刃有余的人精,这听话听音的本事了得,演戏的本事更是了得。 林晚带着国公夫人一行人先去灵堂上了香,拜祭过牧稷,而后又去看望了老夫人,国公夫人和老夫人对着很是哭了一场,最后是国公府的长媳杨氏红着眼睛上前劝,国公夫人这才收了泪,握住老夫人的手劝道:“亲家,我知道您伤心难过,可逝者已逝,您也要保重身体啊,要不然侯爷在天之灵也该不得心安了。更何况,家里还有晚姐儿和铮哥儿,一个年少不经事,一个年幼不知事,全都指望着您哪,您可千万要保重呀!” 老夫人泪流不止。 从老夫人处出来,国公夫人打发杨氏带着几个儿媳去灵堂那边帮忙招待上门吊唁的客人,牵着林晚的手去了正院,将丫鬟婆子全都打发出去,让心腹守着外面,这才担忧的拉着林晚:“晚姐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侯爷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没了?真是突发急症?” “不是,是我杀的!”林晚在国公夫人耳边低声说。 “什么?”国公夫人惊呼,被林晚捂住了嘴。 国公夫人瞪着林晚半晌,见林晚始终神色镇定,她一颗急跳的心也才终于慢慢的平复下来,林晚见她平静下来了,这才放开她,牵着她进了内室。 国公夫人迫不及待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会杀夫?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您稍等,我给您看样东西,您便知道我为何要这般做了。”林晚让国公夫人在床边坐下,自己去梳妆台那边打开一个妆匣,从里面拿出一封信,过来递给国公夫人:“您先看看这封信。” 国公夫人半惊半疑的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眼睛突然放大,脸上露出了震骇的神色,等她看完整封信,她脸色已经全然白了,她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牧稷的书房里找到的。除了这封信,还有其他的东西。”林晚握住国公夫人的手:“全都是爹爹跟突厥王勾结的证据!” “不,你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突厥人了,又怎么可能会跟突厥王勾结?这是有人在陷害他!”国公夫人说完震惊的望着林晚,手都抖了:“你,你说这封信是从牧稷的书房里找到的?他——” “没错,这些都是他伪造,并且打算借着到国公府上做客的机会,放到爹爹的书房里诬陷爹爹的。” 林晚抱住浑身颤抖的国公夫人,“不独如此,他已经跟西北军中将领勾结,待到爹爹发兵出战,那边的细作便会以爹爹的名义给突厥王写密信,告知行军布局,以便突厥重创我军,造成惨败。 而后在两军交战时,再让人放冷箭,暗害爹爹和哥哥们,到时候爹爹和哥哥会或重伤或死,如此在兵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再大义灭亲举报爹爹通敌,爹爹和哥哥便是满腹冤屈也无从辩解,皇帝便能够借机定下爹爹通敌叛国之罪,我们国公府会抄家夺爵,我们整个国公府,会满门抄斩,赫赫林家,将从此背负着千古骂名,不得超生!”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国公夫人忍住尖叫的冲动,依旧浑身发抖,是震惊,是害怕,是愤怒。 “对于帝王来说,功高盖主便是罪!对于皇子来说,不为所用便是罪。对于牧稷来说,我的存在,便是罪。”林晚冷静的说。 “狗屁!”国公夫人骂道:“我们镇国公府,历代镇守边关,浴血奋战,多少男儿埋骨战场亦从不悔,始终一片丹心想着朝廷,朝廷能有如今的安稳,都是我们林家人用人命拼出来,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还有牧稷,如若不是你当初非要嫁给他,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而已,得了我林家的帮扶,不说感恩戴德,竟然还恩将仇报,简直是白眼狼!” “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引狼入室。”林晚松开手,退后一步,跪在地上:“女儿愧对父母,愧对列祖列宗!” “你!”国公夫人看着女儿,心里是又恨又心疼,最终将女儿扶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要错也是这些白眼狼的错!” 林晚握住国公夫人的手:“娘,您放心,牧稷负了我,我一剑杀了他!这天子负我林家,他日女儿也必定要将这天给掀翻了。” “你——”国公夫人想说女儿太过大逆不道,可她又说不出来,因为她也气也怨也怒也恨,恨不得将宫中那无耻之徒一剑刺杀! 好一会儿,她捂住林晚的嘴:“这种话,不得再说。” 隔墙有耳,如今皇宫那位对他们国公府磨刀霍霍,这种时候他们万万不能出纰漏。 林晚点头。 国公夫人想起丈夫和儿子,心肝欲催:“我们现在写信去告知你父亲可还来得及?” 林晚摇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爹他们早有察觉呢?娘您可以派个心腹前往西北报信。” 国公夫人点头,心已经完全待不住了,想要回去安排人送信。 “娘。”林晚握住国公夫人的手:“皇帝他们选中的陷害爹爹的人是牧稷,现在牧稷已经被我所杀,他们必定不会就此放弃,回头必定会想方设法往府里放东西,您回去之后务必将爹爹和哥哥们的书房重新搜检一遍,确保不会多出来任何要命的东西,此后也要始终保持警惕,不要给任何人下手的机会。” 国公夫人冷静下来,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他们若是不能从国公府入手,只怕会从别处入手,我们要先做好打算。我打算借着牧稷下葬之机带着铮哥儿出城,而后便不回来了,直接前往西北,收拢林家军,您到时候安排一下,和嫂嫂们带着孩子们一起随我出城,我们一起去西北。” “不行!”国公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林晚的打算,是啊,皇帝灭他们林家的心已生,他们要是不走,必定被人一锅端,到时候林家连一丝血脉都留不下来,想到这里国公夫人直接摇头:“你和你嫂嫂还有孩子们可以走。我不走,我得留下来。” “娘!”林晚不赞成的看着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却神色坚定:“晚姐儿啊,娘不能走,娘要是也走了,皇帝必定会察觉不对,到时候必定会派人追杀我们,我们都是妇孺,即使有护卫也逃不掉的。更何况,我若是走了,他们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你爹他们头上泼脏水了吗?你爹爹戎马一生,为朝廷,为天下老百姓付出这么多,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他的声名。” 林晚皱眉,虽然不赞同国公夫人,却也能够理解她的感情,想了想,她便道:“那行吧。” 大不了到时候她先将嫂嫂和孩子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再带人回来救人。 国公夫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眼里都是欣慰,却摸摸她的头:“晚姐儿啊,你能够提前察觉危机,告知我们,让我们有应对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你万万不可以再为我冒险,知道吗?你若是果真感激我和你爹爹的养育之恩,你便替娘带着你嫂嫂和孩子们离开京城,也不必去西北,只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落脚,报仇的事情,等到孩子们长大了,再由孩子去替他们老子报仇!” 林晚心道,镇国公也是她老子啊,她这个做女儿的为老子报仇不也是天经地义? 但她也知道国公夫人是为了她好,再者这个时候争执这些也没有用处,便点头,正好外面徐妈妈禀告:“夫人,御前李公公前来吊唁。” 国公夫人不由得紧张的握紧了林晚的手:皇帝这是派人来调查牧稷的死因了,也不知道林晚他们能不能瞒得过去。 第81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5 国公夫人抓紧林晚的手, “一定是皇帝派他来调查牧稷的死因的。你都善后了吗?会不会让他们发现?” 林晚拍拍国公夫人的手,神色镇定:“别担心,老夫人会应付他们的。” “什么?”国公夫人不敢置信:“老夫人, 她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林晚轻笑:“我可是在平阳侯府做了五年的当家主母。” 对整个侯府可是有绝对的掌控权。 原剧情里, 原主之所以被害,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牧稷, 也因为那个时候铮哥儿脸上的伤势牵动了她所有的心神,这才给了牧稷可趁之机。 至于这辈子牧稷会提前露出獠牙,是因为她毁了乔雪珊的脸, 又踹了他的命根子,损了他的面子, 再加上这个时候边关那边他们已经得手, 林家父子伤亡惨重以及边关大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入京城,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觉得可以凭借身为男主人对侯府的绝对权威以及武力可以将林晚困死在侯府, 因此不想忍耐。 实际上正是他的得意忘形让林晚改变主意提前杀了他跟乔雪珊。 原本她并不想这么快跟他撕破脸皮的。 在她心里,铮哥儿的伤以及国公府的安危要比收拾他重要多了。 更何况, 她来得太仓促,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也不好动手。 好在原身给力,对侯府的掌控力足够, 再加上徐妈妈他们得力, 这才能够完成反杀。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1节 林晚将牧稷和乔雪珊勾搭成奸, 先是对牧晟下杀手, 后是对她和铮哥儿下杀手的事情说了。 即使有之前栽赃陷害的事情, 国公夫人也还是很气愤:“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 她也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会帮林晚遮掩, 因为老夫人恨牧稷和乔雪珊。 牧稷虽然是老夫人的长子, 是平阳侯府的依靠,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但实际上,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子却不是牧稷,而是牧晟。 因为牧稷是长子,他从小便被接到老侯爷身边教养,跟老夫人不亲近,后来老侯爷死了,丈夫也跟着死了,牧稷年纪轻轻便成了侯爷,成了平阳侯府的支柱,为了保护老夫人和弟弟,为了振兴平阳侯府,牧稷从小就刻苦,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人越发的冷峻,自然也就跟老夫人不亲近。 而牧晟不一样,他是幼子,从小就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又不用担负重担,活得自然就轻松自在,也更会讨好卖乖,因此老夫人最是喜欢他,当初牧晟非要娶乔雪珊,可把老夫人给气死了,现在牧稷竟然为了乔雪珊把她最心爱的儿子给杀了,老夫人心里自然是恨极了这两人。 更何况林晚安排得天衣无缝,她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她既痛恨牧稷的冷血无情以及无耻,也担忧牧稷的事情传扬出去会坏了平阳侯府的名声,他日死了也没脸见丈夫和列祖列宗,所以她必须得拼命将这件事遮掩住。 想到这里,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你有安排就好。不过老夫人那边你还是要多关注,免得她心里藏奸,就等着宫里人来告状。” 林晚点头:“娘放心,这些我都有安排的。” 国公夫人看着手中的信:“这些东西不能留。” 那些人既然已经存了心要除掉他们国公府,就不会管这是不是真的,逮着了就肯定要先锤死他们,如果没有人替他们伸冤,他们的冤屈将永沉地下,如果有人帮他们伸冤,上面那个就会假惺惺的落两滴鳄鱼泪,说自己是被蒙蔽了,然后平反,还爵什么的,可就算是将所有的财物身份地位还回来,人都已经全部不在了,他们依旧胜利了。 甚至只要当朝皇帝还在位,就休想翻案,只能够扶持新帝上位,让新帝翻案。 这些恶心的政治把戏国公夫人早就已经看得透透的,所以这些证据不能留。 林晚点头:“我知道,所以其他证据我都已经销毁了,只是怕您不信我的话,所以才特地留了这封信,既然您已经看过了,那这封信便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林晚去拿火石,点燃了那封信,母女两个亲眼看着那封信烧成灰,又拿金钗搅拌一下,原本还维持着纸张的灰烬碎成一片片。 林晚和国公夫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然后林晚扶着国公夫人一起往外走,走到正房门口的时候,国公夫人将心腹叫过来,跟对方耳语几句,心腹眼底瞬间露出惊骇,但很快又稳住了,朝国公夫人和林晚福了一下身,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国公夫人拍拍林晚的手:“我们出去吧。” 母女俩很快来到灵堂,见到了御前的李公公,对方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面白无须,手里挽着浮尘,看着慈眉善目的,见到国公夫人忙上前见礼:“国公夫人请节哀。” 说完又看向林晚,慈善的眼睛里带着审度,“侯夫人也请节哀。” 好在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林晚面上都无懈可击,林晚松开国公夫人的手,和国公夫人一起回礼,林晚眼睛微红,声音也有些哑了:“多谢李公公关心。” 国公夫人问李公公:“可是皇上派公公过来的?” “是。”李公公答道:“今日早朝罢后,皇上突闻侯爷意外去世,甚是震惊悲痛遗憾,因此派老奴前来给侯爷上柱香,也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公公说着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林晚,果然看到林晚脸色微僵,他心里越发的起了疑心。 林晚也似是有所察觉,抿了抿唇,前方带路:“李公公这边请。” 林晚带着李公公进了灵堂,国公夫人怕林晚应付不来忙跟了上去。 林晚亲自点燃了三支香双手递给李公公,李公公接过香后拜了拜,林晚接过在香炉里插好,便又带着他往后面的棺材出走。 此时棺材还没有密封,林晚让人推开棺盖,李公公上前便看到牧稷头戴玉冠,身着华衣,一脸安详的仰躺在棺材里。 “侯爷哪,您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呀!”李公公见了尸体也看不出异常,心里越发的怀疑,面上却露出哀色,抬袖在眼睛上擦了擦,一会儿眼睛就红了,几滴猫尿掉下来:“真是痛杀洒家呀!” 国公夫人等见状也跟着抬袖擦眼睛,眼泪长流。 只有林晚只红了红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神色越发的麻木不仁。 李公公见状心里越发的奇怪,要说这侯爷是林晚害死的吧,那她不是更应该摆出伤心痛苦的神色来麻痹世人吗?怎么反而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里有事一般。 李公公擦擦眼泪,回头问林晚:“侯夫人,侯爷到底是因何突然去世?洒家记得昨儿在宫里见着侯爷还是身康体健的,如何便突然没了?” 林晚抿了抿唇;“家门不幸。” 说完又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说了一句:“侯爷是得了急症,不治身亡。” “是什么急症?是哪个大夫给看的症?脉案在哪里?为何没有传唤太医?”李公公一连串问。 国公夫人忍不住了,脸色沉了沉:“李公公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什么?” 李公公一挥浮尘,行了个礼:“国公夫人莫怪,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就算是奉命行事也没有这般的。 国公夫人还要说话,被林晚拉住了衣袖,林晚朝李公公说道:“多谢李公公关心。只是此事我不便与您说明,不如请老夫人与您说明吧?” 李公公闻言不由得挑眉,谁不知道林晚是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老夫人向来是被供起来的,现在林晚竟然将事情推给老夫人,难道她就不怕老夫人实话实说对她不利? 亦或者,这事真是个意外? 不过,林晚既然这么说了,李公公自无不可,林晚比老夫人精明多了,从她嘴里套话不容易,但从老夫人嘴里套话却是很容易的。 当下林晚便带着李公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林晚先进去跟老夫人说:“母亲,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说是想问问您关于侯爷的事情。” 老夫人正躺在床上,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手,她下意识的看向林晚,林晚满脸麻木,她心里便是再多的后悔和退缩也说不出口了,当下让老嬷嬷给她换上衣服,林晚也默默的上前帮了一把,等到老夫人穿戴整齐,这才和老嬷嬷一人一边扶着老夫人出去。 “老夫人,可还安好?”李公公看到老夫人神色灰败,整个人精神气全都被抽光了一般,心里也是吃惊,上前客套两句:“您可得节哀啊。” “多谢李公公关心。”老夫人回了一礼,又请李公公坐下,而后自己也在老嬷嬷和林晚的扶持下坐了下来。 林晚等她坐好便撒开手说道:“前院众宾客该到了,儿媳出去招待,便不多陪了。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林晚又朝李公公行礼。 李公公巴不得林晚离开,当然不会阻拦:“侯夫人自便,我与老夫人说几句便告辞。” 林晚颔首,转身出了厅堂,离了院子。 李公公看着林晚身影消失,这才转头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皇上命洒家前来,询问侯爷死因。不知侯爷昨晚是得了什么急症去世的?” 老夫人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捏紧了手,“就,就急症。大晚上的,一回来没多久就没了。呜呜呜……” 李公公对这个答案怎么可能满意,又逼问了几句,老夫人根本就招架不住,没多久就露了口风,老夫人即时崩溃:“禽兽不如啊,我养了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啊!老侯爷,妾身没脸见您啊!” 老夫人哭着哭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老嬷嬷凄厉的叫:“老夫人!来人哪,还请大夫啊!” 李公公:……我去! 前院里,国公夫人和林晚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林晚急步上前:“母亲。大夫呢?快请大夫!” 没多一会儿,大夫来了,将老夫人救醒了,林晚终于流了泪:“母亲,您可要好好保重呀,我和铮哥儿可不能再没了您呀。” 老夫人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泪水全是愧疚:“林晚呀,是牧稷对不起你啊,是我们平阳侯府对不起你呀!” “母亲!”林晚终于痛哭出声。 老夫人捏紧林晚的手,虚弱;“铮哥儿……” 林晚像是明白了什么,哭道:“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好好的将铮哥儿抚养长大!” 老夫人得了承诺,像是再无牵挂一般,手一松,头一歪,就断了气。 “母亲!”林晚大哭。 “老夫人!”老嬷嬷等丫鬟婆子跪地痛哭。 国公夫人也站在后面擦眼泪:“亲家!” 唯有李公公头皮发麻:他就是来问问情况而已,谁知道竟然把人家的老夫人给问死了! 好在林晚没有追究他,再加上刚刚又已经从老夫人嘴里得到了真正的死因,李公公便没有再继续逗留,很快就回宫回话了。 “你说,牧稷之死,并非急症,而是因他谋害亲弟,□□弟媳,弟媳不堪受辱,与丫鬟蓄谋杀之?” 御书房里,皇帝听了李公公的回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李公公低头说道:“此乃老奴从老夫人嘴里得知,从平阳侯府出来后,老奴便命人去调查此事,确定平阳侯的确是跟其弟媳乔氏有染,平阳侯的亲弟弟牧晟的确是被平阳侯设计害死的。昨晚事发之后,林氏气怒之下,曾带着孩子要与平阳侯义绝,连夜回国公府,是老夫人跪求林氏,林氏方才留下。” 皇帝闻言扔了手里的朱笔:“荒唐!” 他之前还觉得牧稷此人允文允武是个人才,费了些心思将之收为心腹,还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谁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当然,私德有亏的确叫人鄙夷,但对于皇帝来说,重要的不是手下有多高尚,而是手下人能不能成为他手里最锋利最好用的刀。 而牧稷原本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把好刀,可谁知道这把好刀如今竟是自己绣断了,皇帝不生气才怪呢! 皇帝气得想直接下旨褫夺平阳侯府的爵位了。 “他是没见过女人吗?”皇帝来来回回,简直是要气死了:“那乔氏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竟能让他不顾廉耻去做下这等事?简直是要气死朕了。” 李公公低头不敢说话。 他也觉得牧稷脑子进水了。 那乔氏就是生得再美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小官之女罢了,难不成还能比得上林晚美丽高贵? 更不要说还是自己的弟媳! 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杀手,简直是疯了。 “那林氏,又是如何反应?”皇帝终于气稍稍消了些,问道。 李公公答道:“那林氏颇受打击。老奴刚刚去时,她一脸麻木,看不出什么悲痛,因此老奴初时还怀疑她,直到后来老夫人去世——” 皇帝打断他:“你说什么?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去世了?” 李公公跪下来:“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向老夫人询问侯爷死因,老夫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后被老奴套出话来,老夫人不堪重负,吐血身亡。老奴办事不力,惹下祸事,请皇上责罚。” 李公公伏首! 皇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点点他:“你,你真是好啊!” 过了一会儿,皇帝一脚将他踹翻:“朕是叫你去问话,不是叫你去把人给气死的!” 本来可以借此机会查一查林晚,操作得好,正好可以跟之前的谋划呼应起来,现在好了,他的人去一趟府里,人家的老夫人都被气死了,这传出去得说成什么样子? 他再想在牧稷的死亡上做文章都不行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帝气得又是一脚过去。 李公公缩成一团不敢躲让,等皇帝气消了摆摆手,自然有人将李公公拖下去,毫无疑问,李公公短时间内肯定是要失宠的。 挥退了李公公,皇帝招来锦衣卫首领:“你去查牧稷之死,是否真如老夫人所说的那般,是因为儿女私情之事而死,查探一下林晚是否已经知晓了我牧稷私底下密谋之事。还有,牧稷的书房一定要找机会搜查一遍,别落下任何把柄。” 首领明白皇帝说的把柄是伪造林国公通敌的证据,当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天夜里,首领便潜入平阳侯府。 他倒是想去灵堂那边查看棺材里牧稷的尸体,但林晚一直待在灵堂里守灵,外面也有丫鬟婆子守着,首领想进去都不能,只得作罢,转头去了牧稷的外书房。 首领将牧稷的书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牧稷伪造的那些证据,只得无功而返,却不知道他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悄悄的来到灵堂外面,跟守在外面的徐妈妈咬了咬耳朵,徐妈妈点点头,那人便消失在夜色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2节 徐妈妈进了灵堂,来到正跪在灵堂里烧纸的林晚身边低声道:“夫人,老鼠已经走了。” 林晚将手里的纸钱全都丢尽陶盆里燃烧,自己则在徐妈妈的搀扶下起身往外走,站在灵堂的台阶上,眺望着夜空,好一会儿才问:“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林晚早就知道所谓的急症去世说法根本就不可能说服皇帝,所以她让老夫人去应付李公公,老夫人一辈子单纯柔弱,绝对不是李公公的对手,肯定很快就被李公公掏出实话,老夫人接连死了两个儿子,本就伤心欲绝,更何况还知道了牧稷和乔氏的奸情,更知道牧稷为了乔氏杀了亲弟弟,她的精神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再加上她身体原本就不好,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 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事实林晚心里知道,老夫人心里也知道。 是以今日这结果,可以说是他们的默契吧。 想到这里,林晚不由得心里叹息。 其实原剧情里,老夫人也不得善终。 牧稷新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牧稷的新妻竟然乔雪珊,她当时便被活生生的气死了。 可牧稷为了不让乔雪珊背上克死婆婆的名声,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想守孝,因此便将老夫人的死给隐瞒了下来,悄悄的将老夫人下葬,而后又找来一个身形年纪跟老夫人相似的放在后宅里奉养起来。 可以说,牧稷这个人完全就是丧心病狂。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男主的。 不过老夫人也并不十分值得同情就是了。 国公府没事的时候,她捧着林晚,国公府出事之后,她便一直担心林晚会拖累他们平阳侯府,还找牧稷说过要不要休了林晚,在林晚死后她明知道有蹊跷也没说什么。 “没有!”徐妈妈低声道:“我们的人没有靠近书房,是以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发现我们的人。” 林晚点点头:“城外都安排好了吗?” 徐妈妈低声道:“老陈已经让人带了信回来,说城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动身。” “去截信差的人呢?” “还没有回信。”徐妈妈看了看林晚:“要不然,我去催催。” “不用。”林晚摇摇头,望着天上的皓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正常速度下,信差应该会在三天后抵达京城,如果我们能够拦住人是最好,起码能够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但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我们必须得在信差回京之前离开京城。”林晚低声:“妈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妈妈皱眉;“可是,按照规矩停灵起码要七天时间!” “那就打破这个规矩。”林晚道。 徐妈妈明白了:“老奴去安排。” 林晚低声道:“行李也要尽快收拾好。除了金银以及换洗的衣服,其余不必要的都不要带。至于其他不能带的,能装箱藏起来的就都就地藏起来,不能藏的就留着。府中的人,除了跟我们一起离开的,其余不是我们自己的人,待我们走后便还了他们卖身契,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咱们自己人则分成两批,一批尽快离开京城,从另一条路走,届时我们再派人去接应。另一批潜留在京,等我回来。” 徐妈妈道,“好,奴婢这就去安排。” 徐妈妈很快就让人将金银珠宝首饰等装箱,而后找了个地方埋起来,再对人手进行细致分,逐一做好安排,到了次日,又安排了一个得道高僧装神弄鬼,说什么不宜停灵太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出殡,要不然对家族不好之类的,最后族亲被吓坏了,赶紧过来要求林晚次日出殡,林晚双拳难敌四手,于是不得不将出殡之日定在次日。 转眼间便到了出殡的时辰。 第82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6 御书房里, 皇帝问首领:“今日平阳侯府出殡?” “是的。”首领回复。 “你还是没找到机会查看尸体?”皇帝皱眉。 首领单膝跪下:“臣无能。” 头天晚上,平阳侯府的灵堂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他不好进去。 次日平阳侯府的族亲上门闹事, 差点儿伤了林晚, 国公夫人很生气,当即就派了十来个护士过来镇场子, 同时还有两个女护卫贴身保护林晚和小世子,如此平阳侯府的守卫便比平时森严了许多,他别说是找机会溜进灵堂, 有一次还差点儿被抓住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来,朕要你何用!”皇帝气得抓起一本奏折就往首领头上扔, 头领根本就不敢躲, 硬生生的忍受了。 皇帝发了一回脾气,也知道生气没用, 最后不甘心的问:“会不会尸体真的有什么问题?” 首领也不知道啊, 他也没见过尸体。不过:“臣打听过,事发当晚, 林氏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进过事发地点,见过尸体,而后很快便离开了。后来尸体的收敛俱都是老夫人的心腹嬷嬷带人做的,臣私底下审问过那老嬷嬷, 并没有任何疑点。再则, 平阳侯到底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便再是怨恨, 也断然不至于包庇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 臣以为, 此案应无疑点。” 皇帝还是觉得不安:“军报什么时候能入京?” 首领答道:“若无意外, 明日便能入京。” “军报明日入京,他们却要今日出殡?”皇帝皱眉:“那林氏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应该没有。”首领最是知道其中详情:“提出提前出殡的并非林晚,而是牧氏族长,前两天牧氏族长遇到一个得到高僧,指出平阳侯乃是煞星,死于非命,煞气极重,若是在府中放置太久,怕煞气会停滞在平阳侯府,从而影响牧氏一族的运势,一开始的时候牧氏族长并不相信,后来其孙在家中玩耍时无故摔落台阶,磕破了脑袋,这才相信了,联合一众族亲前去给林氏施压,林氏虽有国公府撑腰,奈何父兄全都不在京城,小世子又太过年幼,林氏虽然强势但到底是年轻妇人,再大抵对平阳侯本身也有怨气,这才不得不退步,答应了今日出殡。可为了此事,她怕是跟牧氏一族撕破脸了,回头孤儿寡母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些豺狼呢。” 这些事情,其实首领早就禀告过皇帝了,但是皇帝心里不安,首领便再说一遍:“且,臣接到消息,牧氏族亲打算在平阳侯和老夫人下葬之后,便对林氏母子发难,抢夺平阳侯府的爵位。” “果真如此?”皇帝听完之后果然心安了许多,还假惺惺的说:“那林氏小的时候倒也进过几次宫,朕也见过几次,倒也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是个命苦的。” 首领垂首不说话,心想,人家命苦还不是因为你? 不过他不敢吐槽皇帝。 皇帝命他:“虽然林氏应是还不知道内情,但为防万一,还是要保持警惕。” “是,属下遵命。”首领退了出去。 平阳侯府这边,出殡的时辰一到,队伍便出发。 这一次牧稷死得不光彩,老夫人也是被李公公气死的,为免让人议论宫里的那位,林晚将丧事举办得很是低调。 可即使是如此,一府中母子先后去世依旧是件奇闻,招来了不少老百姓的关注,他们远远的看着路过的送葬队伍,对队伍里的林晚和铮哥儿指指点点,猜测林晚会不会被国公府接回去改嫁,孩子跟着亲娘嫁到继父家中之后会不会受欺负,又或者林晚会为了儿子的爵位留在林家,留在平阳侯府? 还有国公府,看来是真的看重林晚母子,除了国公夫人之外,国公府的几个年轻媳妇都到了,还有几个年纪大一些晚辈也都跟着来了,一个个哭得真情实感的,叫人感叹。 牧家的墓地在三十里外,棺木出了城之后便驱车加速,走了大半日终于来到墓地,时辰也差不多了,大家伙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急急忙忙的赶着下葬,等到好不容易将棺材放下去,开始填土的时候,林晚突然间扑过去哭起来,将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最后还是杨氏带着妯娌上前将林晚拉了起来,林晚就一边哭一边看着,等到最后一抔土扬下,林晚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当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不得不先将林晚送到山下平阳侯府的庄子上,原本是想等林晚醒来之后再回京城,谁知道林晚却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能走? 对此国公府众人自然是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杨氏身为长嫂便提议让其他弟妹带着孩子们先在庄子里住一晚,照顾林晚和铮哥儿,明日再回去,自己则先回京城平阳侯府,替林晚主持大局,将剩下的事情做完,管理好侯府,免得有贼人或者宵小趁机捣乱。 下面的弟妹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有意见的是牧氏的族亲! 平阳侯府也是牧氏一族的,有他们这些族人在,哪里有国公府插手的份? 走开走开! 杨氏被牧氏族人的无耻给气到了,最后林晚和杨氏等人都留在了庄子里,牧氏族人则高高兴兴的坐马车回去,准备享受他们的胜利果实! 殊不知等林氏族人全都走远了,杨氏等人关上院门回到里间,原本病得整个人都糊涂了的林晚已经坐了起来,气色红润,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样子? “妹妹!”杨氏上前握住林晚的手,眼睛一红,眼泪就先下来了:“娘前两天跟我说了,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公爹和相公他们,真的被人害了吗?” 国公府其余两个儿媳妇申氏和陶氏也紧紧的盯着林晚。 “是。”林晚抿着唇:“抱歉,嫂子,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害了爹和哥哥们。” 杨氏三人都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另有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也都忍不住低声啜泣,引得更小一点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林晚看着这一屋子的妇孺,心里也难受得很,对宫里的皇帝越发的厌恨。 国公府为这个国家这个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付出的都是血的代价,享受老百姓的尊敬又怎么了? 居然连这都不能容忍,竟跟外族勾结坑害林氏几十万大军,导致边关空虚,备受外族欺凌,民不聊生,这样的皇帝,根本就不配坐在皇位上。 林晚抬手给杨氏擦了眼泪:“嫂子,你们也先别难过。我虽然知道他们要对爹爹和哥哥们下手,但到底爹和哥哥们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我们也不得而知,或许他们还有人活着呢?” “对,公爹和夫君他们武艺高强,哪里就这么容易被人害了,他们一定只是受伤了,还在西北等着我们去救他们,我们这就启程去西北找他们吧。”说话的是最小的陶氏。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林晚却摇头:“我们不能够去西北。” “为什么?”陶氏皱起眉头:“相公他们就在西北。” “西北那边,我们可以派人去寻找爹和哥哥们,但我们都是妇孺,即使我们今晚就悄悄的离开了,这消息也隐瞒不了几天,皇帝便会察觉,到时候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定会派人追杀我们,到时候我们身边即使有护卫,也一定抵挡不住对方人马,最后也只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不能往西北去。”林晚说。 杨氏等人也冷静下来;“那我们往哪里去?” 林晚看了一眼杨氏,再看申氏和赵氏等人:“此次行动,关系到我们林家的生死存亡,林晚并非是信不过嫂嫂们,而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危险,所以我只想告诉大嫂和大郎二郎,希望二嫂三嫂你们能够谅解。” 申氏和陶氏心里虽然有一些不舒服,但林晚说得也对,对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申氏说道:“既是这样,那便让大嫂知晓得了,大郎二郎还小,便不要让他参与了。” 大郎今年十二岁,是申氏的儿子。二郎今年十一岁,是杨氏的儿子。杨氏第一胎是女儿,因此嫡长孙便出生在二房,好在国公府和睦,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出现什么龃龉争斗。 林晚摇头:“娘不在,大嫂便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所以我要将这件事跟她商量清楚,大郎和二郎都是林家的男儿,如若家中无事,自是可以纵得他们从从容容的长大,可如今,时不我待啊。也只能希望他们尽快成长起来了。” 如此,杨氏等人都没有意见,最后申氏和陶氏带着孩子出去了,林晚拿出一卷地图,将杨氏和两个孩子叫到跟前,而后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他们,杨氏三人听完之后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杨氏一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她磕磕绊绊:“这样,行吗?” 倒是大郎二郎虽小,却都是精心培养从出来的,略一思索便知道林晚这注意之妙了,当即就附和林晚;“大伯娘,我觉得姑姑所言甚是。” 二郎也点头:“便按照姑姑说的来吧。” 杨氏见家中两个男丁都这样说,便也定下了心神,再一想,便知道林晚这安排的妙处了。 她敢保证,任是谁都不可能会想到他们会藏在那样的地方。 “只是以后——”杨氏不得不为以后考虑。 林晚道:“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这样我们才能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前去西北寻找爹和哥哥们的下落,待到风平浪静之后,我们也可以再离开,重新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杨氏这才点头同意了。 当下又议定,兵分两路,由大郎二郎带一队人马走近路先行,将落脚地拿下,而后再接应杨氏等,杨氏则带着申氏和陶氏以及几个孩子,在其他护卫的护送下,绕远路从另一条路走。 “那你呢?你不给我们一起走吗?”杨氏听到最后,发现林晚并没有安排自己,便忍不住问道。 “我会留下来观望形势,一旦形势不对,我会带人把娘救出来,而后再与你们汇合。”林晚说。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杨氏不赞成。 大郎说;“不如还是我留下来救祖母吧。” “我留下。”二郎也道。 林晚欣慰的看着两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但你们还小,这种错综复杂的高级战场,你们还驾驭不了。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很聪明很勇敢的孩子,我相信只要给你们时间,你们一定会成长成最好的战士,最好的将士,甚至,最好的王!” 杨氏脸色一变:“妹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3节 大郎和二郎也都讶异的看着林晚,林晚却神色坚定;“我相信你们!” 大郎和二郎对视一眼,之前他们心里隐隐有所感觉,现在已经确认了。 林晚这是要带他们走一条从来都没有走过的,不成功便成仁的路。 可,他们想走这一条路! 这个皇室,这个朝廷,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尊重效忠的地方。 他们,不想再为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君王效命了。 如何,何不推翻这腐朽的朝廷,重建一个朗朗乾坤? 大郎二郎齐齐点头:“姑姑放心,我们必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林晚点头:“去,吃饭洗澡休息,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今晚就要走。” 大郎二郎走了,杨氏颤抖着望着林晚:“妹妹!” 林晚握住杨氏的手:“大嫂,您想想,皇帝为了收回兵权,居然跟突厥勾结,这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情吗?当一国之君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便已经意味着一个皇权的末日已经到了。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杨氏眼神颤抖:“我要想想。” “您以前一直都生活在京城,在安全和睦友爱的国公府里,所以你不知道外面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正好这一次,你好好看看!”林晚道。 杨氏心情复杂的点头。 林晚又拿出几盒东西:“这是我特意调制的膏粉,涂上之后可改变肤色,改变容貌,您拿着,会有也给二嫂三嫂他们一些,路上全都用上。” 因着夜里有行动,再加上今日也的确是劳累,于是大人孩子都很快用过东西便歇下了。 林晚反倒没有歇下,早就已经安排过来的陈大过来见她,“马车人手等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时间一到便可以出发。” “外面的钉子呢?”林晚问。 “还在呢。”陈大道:“等到夜深,我亲自过去拔掉。” 林晚点头,又问了事情。 到了子时,陈大带着一人进来:“我们的人成功拦截到了从西北过来的信差。这是军报。” 第83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7 杨氏从里间出来:“妹妹, 我刚刚听说你们拿到了军报?” “是。”林晚将军报递给杨氏:“我之前命人去拦截军报了。” 申氏和陶氏闻言也都从房间里出来,挤在杨氏身边,“大嫂。” 大郎和二郎也都闻讯而来, 紧张的看着杨氏。 杨氏深吸一口气, 打开军报,里面大败二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更让她痛心的是,果然如林晚所言,公爹和丈夫小叔子他们死的死, 重伤的重伤,失踪的失踪! 申氏和陶氏也都瞬间红了眼睛, 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嚎啕大哭。 大郎和二郎也瞬间泪落如雨。 林晚再是铁石心肠, 见到这情形也不免跟着心酸。 陈大等人也是心里很不好受。 林晚仰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军报在手, 消息确定无误, 皇帝的确是要对我们林家下手,现在你们心里还存疑吗?” 杨氏等人哪里还能再有半点怀疑?俱都摇头。 林晚又问杨氏三妯娌;“我最后问一次, 大嫂,二嫂,三嫂,你们确定了要跟我们林家共存亡吗?现在哥哥们非死即伤或失踪, 生还回来的希望渺茫, 但林家灭门之祸已经悬在头上, 危在旦夕, 我们林家的子孙没有人能够逃得掉。但你们不一样, 你们都只是林家的儿媳妇, 有娘家也有依靠, 如果你们不想跟林家共存亡,你们可以跟娘家联系,跟哥哥们和离归家,重新再找个人家嫁了,后半生也有依靠,不至于跟着我们颠沛流离。” 杨氏抹掉眼泪,一脸坚毅:“我是林家的长媳,是林家的宗妇,娘将林家的孩子都交给我,我绝不会背弃林家,让娘失望,让夫君失望。” 杨氏是长媳,还有那么多孩子,她对林家的感情很深,放不下是正常的,更何况林晚已经将计划告诉了她,她更加不可能临阵脱逃。 林晚看向申氏和陶氏:“二嫂三嫂你们呢?” 申氏立马说:“我是林家的儿媳妇,是林家人,夫君已经走了,我不能够让我的孩子,最后连娘都没有,我跟你们一起走。” “娘!”大郎抱住申氏。 林晚看向陶氏,陶氏更年轻,跟林晚年纪相仿,膝下只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三嫂如果不愿意跟我们走的话也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亲人,我相信我们每一个林家人,都希望你能够活得光明正大,活得无灾无难,幸福美满。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们会尽我们所能照顾好保护好云姐儿,而你也不用担心京城的人会为难你,我们走的时候会把你绑起来,给你塑造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形象,让你完美的从这件事里面脱身。” 陶氏的眼泪再次喷涌,她用力的摇头:“我不走了,我相信夫君一定还活着,我要带着云姐儿一起等他回来。” 林三哥正是失踪的那个。 林晚上前抱抱她:“放心,三哥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嗯!”陶氏用力的点头:“他一定会回来。” 林晚放开陶氏:“既然大家都已经有了抉择,那我们就不多说其他的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不过离庄子还有些距离,需要我们大家伙走过去,所以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我希望你们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杨氏等人闻言立马去做准备。 为了避免泄露身份,林晚对杨氏等人做了一些易容。 杨氏被林晚易容成了一个面色微黄但是气质俊雅的中年书生,申氏则是她病恹恹的正妻,陶氏则是他年轻爱娇又得意猖狂不将女主人放在眼里的爱妾,少了大郎和二郎,加上铮哥儿,她们一共带五个孩子。 有杨氏的嫡长女杨雅,次子三郎,申氏的次子四郎,陶氏的女儿云姐儿,再加上铮哥儿。 五个孩子全都叫杨氏为爹,前三个叫申氏做娘,两个小的便都是陶氏的。 林晚将云姐儿当做男孩子打扮,与铮哥儿充作是双胞胎兄弟。 这样陶氏便有两个儿子,也有了跟当家主母叫嚣的资本,显得整个剧本完整度更高。 收拾妥当之后,林晚让陈大那边去看着钉子,只要对方不发现他们,就先不要惊动他们,然后亲自送杨氏等人出了庄子,将大郎和二郎托付给国公府的心腹属将,让他们一行二十人带着大郎二郎抄近路前往目的地安顿好,然后再去接应杨氏等人。 杨氏等人则是安排了三辆马车,再安排二十个护卫,跟普通富裕人家差不多,走了另外一条路。 临走前杨氏握住林晚的手:“妹妹放心,嫂子会帮你照顾好铮哥儿的。你也要保重。” 林晚点点头,上前摸摸铮哥儿的头。 当日林晚来得及时,用冷水做好了处理,虽然当时起了一点小泡,但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后来林晚又亲自给他做了消炎的药膏,几天下来他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全好了,还剩下一点有林晚的药膏也不会有事。 虽然很抱歉让他年纪小小就没了爹,如今还要跟娘分开,但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林晚也只能够狠下心来。 林晚收回手,后退一步:“你们走吧,一路小心!” 两厢别过,马车静悄悄的离开了。 林晚望着马车完全消失在视野,这才转身折回。 这一次跟着杨氏他们离开的只有徐妈妈和月娥,月珍和月华还留在她身边,林晚回头朝她们微微一笑:“怕吗?” 月珍和月华摇头:“有小姐在,我们不怕。” “嗯,别怕。”林晚淡淡的笑。 第二天林晚依旧装病,不过她没有再躺在床上,而是装扮成杨氏的样子,而月珍和月华则是装扮成申氏和陶氏,孩子们则是从心腹庄子人家里挑来身量差不多的换上衣服,偶尔放出去在院子里跑一跑,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子里,却也足够蒙蔽外面那些探子了。 如此过了两日,久等军报不到,心里烦躁的皇帝觉得不对劲儿了。 “林氏她们还在庄子上?”皇帝皱眉问道。 “是。”首领回答:“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杨氏她们呢?她们也一直跟着滞留在庄子上?从来都没有回过京城?”皇帝怀疑。 “是的。” “不,这不对劲儿。杨氏乃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带着弟媳妇和孩子们长期滞留在庄子里?这一定有诈!” 首领怔了下:“属下亲自去看过,杨氏等人的确还在庄子里,并不曾离开,或许是那林氏病得着实是太严重了。” “他们说病得严重就严重?你进去看过吗?你问过大夫了?”皇帝恨不得一脚踹了首领,真他妈的蠢,当初他怎么就让这么个蠢货做了首领? “还不立马去给朕查!!”皇帝阴沉着脸:“还有那军报,按道理应该是两天前到达,为何现在都还没有到,是不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要是再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也别回来了。”、 “是。”首领灰溜溜的下去了。 这一查好了,庄子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另一边他们也找到了从西北进京送军报的信使的尸体。 首领当即明白自己这是被林晚被镇国公府的人给耍了。 首领一边命人去迎接护送第二波信使,一边紧急回京禀报。 皇帝当即大怒:“朕就知道,牧稷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呢?必定是他事泄,被那林晚发现了,林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他给杀了,可恨那蠢婆子,自家儿子被人杀了,还要帮着那凶手遮掩,害朕失去最好的时机!” 首领垂头不敢说话,这一次他也有重大的失误。 皇帝果然将怒火发在他身上:“当初在平阳侯府你被蒙蔽,在庄子上也被人蒙蔽了,让人使了一出金蝉脱壳,全都跑了!朕要你有何用?” “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皇帝怒得直接让人把首领拖下去砍了,另外提拔了一个副指挥使上来,“西北军报被劫,偏偏此时镇国公府人去楼空,平阳侯夫人母子失踪,若是说两者之间没有半点猫腻绝无可能。你现在立马带人去将镇国公府给包围起来,里面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来,另外派人立即去追林氏杨氏他们,务必要将她们通通都给朕抓回来!” “是,臣遵命。”新首领得了机会,正想要大干一场,好彻底的将位置坐稳,谁知道还没有出门,便有太监急匆匆的进来禀告:“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镇国公夫人方才入宫,称儿孙俱被歹徒掳走,向皇后娘娘求助,皇后娘娘见兹事体大,不敢擅作主张,特意命人过来禀报皇上!” 皇帝简直是要气笑,镇国公夫人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明明是林晚他们察觉到了他意欲对国公府下手,因此借着出殡的机会逃离京城,这虽然叫他火大,但在这个敏感时刻,却也算得上是正中他下怀,他正好趁此机会将镇国公府通敌的罪名给砸实了。 可没想到镇国公夫人倒是不笨,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自己先跑到宫里来求助,将潜逃定性为被劫持,如此镇国公府既可以保住血脉,又可以在道德上立于不败之地。 皇帝怒笑:“镇国公父子正在战场上为朕卖命,妻儿竟然被歹徒掳走,如何了得?你去回禀皇后娘娘,让她转告国公夫人不必担忧,朕必定会竭尽全力将府中妇孺尽皆救回来!” 到时候全都拉出去斩首! 看你后悔不后悔! 而后又命新首领:“天子脚下也敢掳走功臣妻小,简直是胆大包天,你即刻派人全力追查国公府失踪妇孺的下落,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救回!另有,国公府其余妇孺已被掳走,朕甚是担忧国公夫人的安危,你另外调派人手守住镇国公府,万万不可以再让国公夫人出事。” 新首领明白了。 镇国公夫人进宫求救,虽然在大义上站住了脚跟,却也将把柄送到了皇帝手里,让皇帝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追捕林晚等人,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包围镇国公府。 现在等的就是西北的军报了。 新首领很快领命下去。 国公夫人得知皇帝的安排后自是一番感激涕零,而后便回国公府等消息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京城其他人家,政治敏感性不够的,都在骂那些掳走镇国公府妇孺的歹人,政治敏感性强一些,已经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越发的拘束家中晚辈,谨言慎行,以免惹祸上身。 一日后,西北的军报终于入京,西北军大败的消息传遍朝野,又传遍了整个京城,国公夫人得到消息之后更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人也跟着倒下了,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4节 一时间众人既震惊西北军的大败,又痛心镇国公父子的惨烈,又忧心没了镇国公父子没了林家军,西北边关能不能守住,突厥兵会不会长驱直入进攻京城,一时人心惶惶。 皇帝得到消息也落了几滴鳄鱼泪,连忙派太医前往国公府给国公夫人治疗,务必要保住国公夫人的性命,一边在朝堂上跟群臣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办? 是继续跟突厥打还是投降跟突厥议和。 打的话派那个大将军接替林国公的位置,又从哪里调兵遣将,国库银子还够不够支撑,粮草还够不够使? 不打的话又派谁率领议和使团前往突厥和谈,他们到时候要割地还是赔款? 谁知就这么要紧的时候,还有言官跳出来弹劾镇国公府,认为这一次西北军之所以大败,是镇国公与突厥王通敌之后设的一个局,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镇国公府的女眷和孩子们就偏偏那么巧合的,在西北军报进京之前被歹徒掳走? 要知道那可是镇国公府。 他们家的护院侍卫全都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每一个都以一当十,不可能轻易让人掳走他们的主子。 皇帝虽然一开始并不愿意相信,但是言官所言有理,于是便派来禁军新首领去调查此事,国公夫人得知此事后悲愤欲绝,认为皇帝怀疑国公府的忠心,一头撞死在镇国公府外的石狮子上,以证清白,原本对镇国公府生出怀疑的民众瞬间哗然。 作者有话说: 先一更,剩下的两更马上去写 第84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8 国公夫人这一死, 京中舆论顿时就翻了个转。 原本大家得知西北大败都是非常震惊的,因为镇国公府镇守边关上百年了,林家战死沙场不知凡几, 却也替朝廷牢牢的守住了西北边关, 不让突厥突破边城入关,更守护着边民, 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 当代的林国公也是一代战神,十几岁就跟着父辈上阵杀敌,打过无数胜仗, 在老百姓心里是不败的战神,是国家的守护神, 比皇帝还要更受尊崇, 突然间说他打了败仗,说他战死了, 老百姓都觉得像是做梦, 完全不可能。 于是当言官那一番话被有心人传出来之后,老百姓便恍然大悟, 对啊,国公爷打了几十年的仗,怎么可能打不过突厥那些王八蛋?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是他跟突厥王之间的一场交易。 至于林国公都已经有如此声望, 如此身份地位权势之后为何还要跟突厥王勾结, 没人去细想。 这本来就是那有心之人想要的结果, 可国公夫人这一撞, 脑浆都崩飞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惨烈, 冲击力太大了, 于是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像是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不对啊,林国公府世代镇守边关,多少林家子弟战死沙场,可以说跟突厥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会跟突厥王勾结? 你会跟你的仇人勾结吗? 那不是笑话吗? 更何况,这一次镇国公打了败仗,他和二儿子同时战死,大儿子重伤昏迷不醒,三儿子则是不见踪迹,试问,谁家设局还将自家老少爷们都给填进去的? 傻0逼吗? 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林国公父子,要对付镇国公府啊! 这不,军报才回来多久啊,就马上跳出来给国公爷扣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啊! 要知道,通敌卖国的罪名一旦砸实,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哦,对,满门抄斩! 众人想起林国公府那些失踪的妇孺,瞬间有种拨开云间见月明的感觉。 国公府那些妇孺肯定不是被歹人掳走了,而是有什么义士得知了朝中有人要害镇国公一家,不忍心国公府一门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最后却落得灭门的下场,所以才会趁着人都在庄子上的时候全都带走。 大家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了。 别说不可能,没看到国公夫人都已经被逼死了吗? 自以为清醒了,明白了真相的民众一下子就炸了。 这些人到底是存着什么心? 林国公可是他们的战神,有林国公,有国公府他们才能有西北的安宁,才能有京城的安宁,才能整个朝廷的安宁,现在这些人却把林国公给害死了,把他们的战神给害死了,以后谁来替他们镇守边关,谁来守护他们平静安宁的日子? 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设计陷害有功之臣,跟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打倒奸贼佞臣!” 人群中突然间有人喊出这么一句话,老百姓们的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愤怒的民众握拳高喊:“打倒奸贼佞臣!”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民众的愤怒被彻底的点燃,又有人喊:“我们去宫门前喊冤,请求皇帝彻查此案,还镇国公府清白!” “彻查此案,还镇国公府清白!” 围观的人群里,除了一般的老百姓之外,还有很多读书人,他们有一些是真的爱戴林国公,有一些是年轻气盛,热血侠义,还有一些是热衷于名利的,眼看着有这么一个干好了将会收获大把名声的机会摆在眼里,哪里会不赶紧抓住的,于是在读书人们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宫门口走去。 而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在得知情况之后也都义愤填膺,仗着人多也都跟着一起去壮声势了,于是这只抗议的队伍还没有走到宫门前便已经传入了宫中,皇帝的脸色可想而知的难看。 皇帝让新首领去驱散人群,一些老百姓怕官,慢慢的也就散了,但那些读书人见此情状,反而越发的激愤了,越聚越多的读书人来到宫门外请命,皇帝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这些读书人都给杀了吧? 最后不得不将那最先出头的言官给打下天牢,又命刑部调查审理此案,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天下一个交代。 “公子,该走了。” 陈大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国公夫人,眼里掠过一股悲愤,但又很快压下去,反而担心的看向站在面前的青年。 这青年身形并不高大,但也不算得特别的娇小,皮肤特别的白,唇色粉嫩,乍一看像是个小娘子,好在她眉眼十分英挺,褪去了那几分娘气,就是个极其英俊的青年。 这正是林晚。 送走了杨氏等人,又在庄子里装了两日,知道已经瞒不住京城这边了,便果断撤退。 她之前就说过,她不会放任国公夫人一个人留在京城被人迫害的,所以离开庄子之后,她先疏散了庄子里的人,月珍和月华也安排了人护送他们去给杨氏等人回合,自己则换了男装带着陈大等人重回京城。 原本陈大是不赞成的,太过危险了,而且原身以前在京城可谓是风光得意,很多人认识的,很容易暴露,但等林晚换好妆容出来之后,陈大便无话可说了。 林晚换了妆容之后依旧俊俏得不行,但无论是眉眼亦或者气质都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陈大敢说,就算是林国公跟国公夫人站在面前,都忍不住眼前这个俊俏的郎君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既然如此,陈大便没有什么可说的,自己也做了一些伪装之后,便跟着林晚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只是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国公府已经被禁军包围起来了,他们不好进出国公府,便也没能跟国公夫人见上面,本想着总有机会的,可没想到国公夫人竟是早就存了死志,禁军奉命过来拿人,她直接就一头撞死在国公府外的石狮子上,而偏偏他们来晚一步,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国公夫人在他们面前自尽。 就连陈大都痛心,就更别说林晚这个亲生女儿了。 但你要说林晚真的被国公夫人的死给刺激到了吧,她又好像极其冷静,仿佛事外人一般,在亲眼看着国公夫人死后,她没有一点眼泪,没有一丝痛苦悲伤,而是很冷静理智的安排他找人引导民心,怂恿那些读书人跑到宫门外为国公府请命。 但你要说她真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吧,又不太像,从吩咐他去做事之后,她便一直很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国公夫人的尸体。 这叫陈大不得不担心起来。 “公子。”陈大见林晚没有反应,又叫了她一声。 “嗯。”林晚最后看国公夫人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忽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站住。” 陈大不由得瞬间绷紧了身体,一颗心悬到了半空,他们不会是暴露了吧? 他心里打定主意,一旦被发现了身份,他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将这人给拦住,为小姐争取到脱身的时间。 倒是林晚十分镇定,回身见是一个将领,朝对方拱拱手:“这位将军不知道有何吩咐?” 那将领上下打量林晚:“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为何在此?” 林晚抿了抿唇,眉眼间露出几分青涩和紧张,“回将军,在下万霖,乃是苏州人氏,此次进京是为了家中生意。之所以在这边,是因为在下年幼时曾听长辈说起林国公镇守边关的英雄事迹,从小仰慕,若非是家中独子,为此常引为憾事。此次入京便想着即使不能亲眼目睹林国公的风采,看一眼国公府的门楣也能一了平生夙愿,却没想到才入京中便听到边关大败的消息,而后又见国公夫人——” 林晚脸上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在下有一事请教将军,不知可否?” 那将领已然信了林晚所言,眉眼便露出不耐:“说。” “不知道国公夫人的遗体——”林晚小心翼翼的询问,见那将领变了脸色,忙说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国公府中已无他人,不知道国公夫人后事如何,便想着,别的不说,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林晚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递上,一看就知道里面装银子。 那将领目光微闪,拿走了林晚手里的荷包,揣进怀里,嘴里却训斥:“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小心连命都没了。走走走!” “是是是,多谢将军指点,在下这便离开!”林晚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脸色煞白,忙不迭的应下,拉着陈大连忙离开了。 等到走远了两人才停住脚步,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国公府那边,那些禁军已经开始动手将国公夫人的尸体抬进去了,她收回目光,眼底一片寒凉。 转头看到面前的太白楼,林晚跟陈大说:“我们上去喝杯茶压压惊。” “是。”陈大不知道林晚想做什么,不过林晚在刚刚那种情形下都能够应付住那些禁军,他便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林晚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林晚带着陈大上了三楼的包间。 林晚当然不是为了喝茶,她站在窗户前负手眺望整个京城,良久才出声:“笔墨。” 陈大忙应道:“是,公子稍等。” 陈大很快找店小二要来笔墨和纸张,在桌子上铺好,至于研墨这样的雅事,他一个大老粗是真干不来,林晚也不为难他,自己研开了墨,在纸上写了不少东西,晾干后交给陈大:“你去帮我准备里面的东西,送到我房间去。” 陈大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竟有硝石,硫磺等物,不由得手一抖,回头看林晚:“公子。” 林晚淡淡的超他看去:“不能呢?” 陈大望着林晚平静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公子,你——” 你想干嘛啊?! 林晚淡淡的说:“你放心,我还要留着他的狗命,收拾西北的烂摊子。但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是。”陈大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纸张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那小的这就去办了。” “去吧。”林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林晚入住的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之一,云来客栈。 要的是最好的独院。 任是皇帝想破了脑袋都不可能想到,林晚竟然没有随大部分离开,不但回了京城,还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最好的客栈最好的院子,这简直是嚣张得没边了。 陈大买回来东西之后,林晚便待在院子里干活,陈大每天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她: 皇帝现在每天都在朝廷上和大臣们磨嘴皮子,先不说主和还是主战,统帅死了,你总得再派一个新的统帅过去吧? 皇帝是想派自己的心腹过去,正好收拢西北军权,丞相也想掺和一脚,还有太子党羽,皇子党羽全都想掺和一脚,朝中可不就乱糟糟的? 陈大说到这个就十分气愤,如今西北情况如此危急,这些人不想着尽快派人过去主持大局,早日将边关稳定下来,竟然还在这些争权夺利,丝毫不将边关将士以及老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简直是让人心寒。 林晚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才心寒吗?” 陈大噎住。 可不是,皇帝为了收回西北军权,堂堂皇帝竟然勾结突厥王,谋害自家的守护神,坑害自家的精兵猛将,简直是愚不可及。 他对皇帝,对这个朝廷,早就已经失望了。 现在也不过是更加失望罢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5节 陈大说起国公夫人的事情。 因为镇国公府已经没有别的主子了,所以皇帝迫于舆论,不得不派了礼部的官员过来操持,但是如今镇国公到底通敌没通敌还没有查明,所以灵堂非常的冷清,没什么人前去祭拜。 牧家那边为了爵位打生打死。 最后就是刑部那边的调查情况,听说刑部的大人从镇国公的外书房里搜出了镇国公勾结突厥王的证据。 陈大早就知道是皇帝想要置镇国公府于死地,这些证据肯定也是皇帝示意放进去的,当下愤愤的说:“国公爷一生最恨的就是突厥人,又怎么可能会跟突厥王勾结?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国公爷都已经战死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非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林晚淡淡的说:“因为镇国公就是西北军心里的神,若是不将神明打落尘埃,朝廷想要彻底的收回兵权根本就不可能,更不要说国公府还有大郎和二郎。大郎已经十二岁了,二郎也已经十岁,都是被国公府当做继承人一样培养长大的,一旦国公府的罪名不能砸实了,大郎和二郎就可以顺利回归,继承国公府的爵位,同时继承西北军的兵符。就算是他们以大郎二郎年纪尚小的名义将兵权夺走,但只要大郎他们在,西北军就不可能由他们的人掌控,最终还是要落回到林家人手里,那他们不是白折腾了吗?” 陈大十分气愤和难受:“就算是镇国公府掌握着西北兵权又怎么了?这些年来镇国公府从来都不参与夺嫡,安分守己的替朝廷镇守边关,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陈大这种想法当真是朴实了,林晚摇摇头:“所以你不是皇帝啊。皇帝信奉的是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他们是不会容许有任何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以及皇权的存在的。” “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国公爷身上泼脏水?”陈大很是郁闷。 林晚看着手里制作好的东西,目光变得淡漠又无情:“他们想唱大戏,就让他们唱。咱们先把娘接出来再说。” 陈大明白了:“是。” 可是陈大到底是不甘心,还是悄悄的收买了人去散布消息,说刑部在国公府里搜到的证据根本就不是真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 至于是谁故意栽赃陷害的,那就看谁想抢国公府的兵权了。 谁想抢? 皇帝,丞相,太子,皇子…… 几十万大军谁不想抢到自己手里给自己增加筹码? 皇帝初初听到这流言很是愤怒,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于是他干脆就让人推波助澜,将矛头指向丞相等人,谁知道丞相和太子等人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于是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吃瓜都吃不过来,直到一份来自西北将领的血书才算是彻底的将镇国公通敌的罪名给定下来。 镇国公通敌卖国,跟突厥王勾结,导致边关大败,近十万将士牺牲,罪无可恕,夺爵,抄家,满门抄斩。 与此同时,之前所谓的林家妇孺被掳也被定性为潜逃,由刑部发下海捕文书,通缉抓捕归案,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派人去追了那么多天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只怕那些人全都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明事实人云亦云的将镇国公府众人恨得咬牙切齿,镇国公府的门生故旧心知他们冤枉的,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她们当机立断的跑掉了,要不然皇帝做得这么绝,只怕整个镇国公府都留不下一个活口。 与此同时,皇帝这一次的吃相着实是太难看了,很多有志之士都心寒不已,只不过是眼下正是俩军交战的要紧时刻,要不然很多人都要辞官回家种田去了。 跟着这样的皇帝干完全没前途啊。 林晚不管这些,在得知又有西北信使入京时,她便已经猜到是原剧情里那份血书到了,她当即传话给潜伏在京城的其余人,化整为零出城,而她自己也朝廷的判决书下后,带着陈大退房出城,而后带着人在乱葬岗设伏,果然入夜之后便有禁军过来设伏,而后没多久,便有禁军拉着国公夫人的棺材过来,直接将棺材扔到乱葬岗里便离开,连挖个坑埋一下都没干,看得埋伏在远处的陈大等人都气愤不已。 镇国公府为朝廷镇守边关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如今被人栽赃陷害不说,就连国公夫人死后都被人这样怠慢,这些人简直是忘恩负义。 林晚倒是冷静得很。 其实不埋也好,等会儿确定了里面的人是国公夫人,他们便可以直接将尸身带走,不用再挖一遭,浪费时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色越发的深沉,许是知道今晚的血腥残酷,就连月亮都躲进了云里,天地一片昏暗,只有乱葬岗里是不是冒出的幽幽磷火,让整个乱葬岗静寂得诡异。 眼见着月亮再一次躲进云层里,天地全黑,林晚做了一个手势,率先行动,陈大等人见状也连忙起身,悄然朝禁军潜伏的地方抹去,趁着夜色掩饰,摸到一排禁军身后,一手捂嘴一手割喉,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恰好此时月亮从云中探出头来,陈大因为担心林晚,转头看她,却只见她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沉静如水,毫无波澜,杀人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这真不像是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千金闺秀样子。 不过陈大很快就想起来,之前在平阳侯府,林晚也是面不改色的杀了牧稷和乔雪珊等人。 他们这位大小姐,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他看到林晚杀完人之后静静的蹲在人后,等到人完全死透了,再将人轻轻的放置在地上,依旧摆出埋伏的样子,而后趁着无月又往别处杀去。 陈大见状不敢再分心,连忙处理好手上这个跟上去。 他们杀了将近一半人,剩下的那些禁军才发现不对劲,跳将出来与他们打斗,可林晚等人却拿出最近打造装备的袖箭,一人给了一下,很快就全都倒下了。 处理完所有埋伏的禁军,林晚带着人去了棺材的地方,两个力气大的上前撬开棺材板,查看里面的尸体确实是国公夫人,便抽出四人将棺材台上,一行人迅速离开乱葬岗,前往早就已经挖好的墓地,直接下葬。 葬好国公夫人之后,林晚跪下磕了个头:“娘,您等着,女儿很快就会回来接您与父亲团聚。” 林晚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走吧,我们去给皇帝送礼物!”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吆喝 ,吆喝吆喝:【作收求收藏,预收《炮灰你高攀不起了(快穿)》求收藏】 【作收求收藏,预收《炮灰你高攀不起了(快穿)》求收藏】 【作收求收藏,预收《炮灰你高攀不起了(快穿)》求收藏】 新文文案: 快穿大佬谢东来绑定了炮灰系统,穿到各个小世界里做炮灰,让主角跪下叫爸爸! 无cp,大爽文。 第85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9 临走前, 林晚决定炸了太庙。 太庙即皇室宗庙,里面供奉着历朝皇帝的牌位,除此以外, 还有一些贤德皇后以及功臣的牌位。 说起来, 第一任镇国公的牌位还被供奉在太庙里呢。 但,林晚觉得林家先祖肯定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狗屁皇朝的太庙了。 他林家世代镇守边关, 尽忠职守,从来都没有半点儿懈怠,这狗屁皇帝就为了所谓的功高盖主的那点儿忌惮, 就跟突厥王勾结陷害功臣,这样的皇帝, 这样的皇朝, 都他妈的滚吧。 至于其余皇帝是不是太无辜了些,林晚就不管了。 养出这样的不孝子, 承受这样的怒火, 也是理所应当。 这大半夜的,不好进京城, 但也不能等明日。 明日一早京中便会得到他们杀禁军带走国公夫人尸身的消息,到时候必定戒备更为森严。 必须在今晚完成这件事。 好在林晚对此早有打算,在离开乱葬岗的时候,留了人将那些禁军身上的衣服和腰牌佩刀等物全都剥下来, 这会儿大家迅速换装, 俨然便是一支禁军队伍, 林晚便骑着马领着众人光明正大的用腰牌叫开了城门, 又堂而皇之的去了太庙。 “什么人?” 林晚等人在太庙前被拦住。 林晚坐在马上, 拿出腰牌一晃, 神色倨傲:“指挥使收到消息, 有镇国公府逆贼潜伏在京,意图对太庙动手,特命我等前来查看。你等可有发现异常?” 负责镇守太庙的将领闻言大吃一惊,忙道:“我等日夜巡逻防守,并不曾发现有任何异常!” 林晚板着脸:“太庙乃是皇室宗庙,事关国运,不可有任何闪失,尔等必要小心谨慎,不得有任何懈怠。” “是!”将领答道。 林晚又自然而然的吩咐:“我进去看看情况如何,你们在这里守着,务必睁大了眼睛,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得进入。” “属下遵命!”将领忙道。 林晚便骑着马进入太庙,装模作样的巡视一番,而后去了供奉本朝历代皇帝以及功臣的大殿。 将守在外面的人打发走,先将林家先祖的牌位取回,又将藏在各人腰间,之前林晚在客栈里制作好的炸1药拿出来放置好,设置好开关,这才退了出来。 在门口的时候还表扬了一番守卫的将领;“做得很好,但仍旧不可懈怠。” “多谢将军夸奖!”将领心里高兴,表示:“属下一定会尽心竭力看守好太庙,绝不让逆贼得逞。” “嗯,做得好,回头我会在指挥使面前替你美言的!”林晚高高在上的点头。 “多谢将军,将军慢走!”将领目送林晚离开,心里还忍不住兴奋,只要在指挥使面前露了脸,不愁以后攀不上指挥使啊,攀上了指挥使,还怕没好前程吗? 回头看到守门的侍卫有些困倦,一人给了一脚:“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 “是!”侍卫们应道。 林晚等人根本就不管那些侍卫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出了太庙之后并没有回皇宫,而是直奔城门,再次拿出腰牌命士兵开城门。 负责城门的将领有些迟疑:“大人这是——” 话音还没落呢,陈大已经一鞭子甩过去,直接打在人脸上,粗犷的嗓门骂道:“大人办事也是尔等能过问的?命你开城门就赶紧开,要是误了大人的事,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这嚣张跋扈的架势跟禁军平时一模一样,守城门的人再也不敢啰嗦半句,立马让人开了城门,林晚一骑绝尘,带着陈大等人顺利的出了京城, 林晚带着陈大等人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正值晨曦未晞之际,京城方向突然间传来一声巨响,林晚勒住马头回头凝望,只见太庙方向上空腾起一团黑烟,隐约间可见火光。 “成了!”陈大见状激动的说。 其他人也全都激动不已。 他们本来以为抢回国公夫人的尸身就已经不容易了,很多人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谁知道林晚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料敌机先,带着他们先埋伏起来,然后将那些禁军反杀,顺顺利利的将国公夫人的尸身救走了。 林晚回京炸太庙的主意,他们原本是不赞成的。 他们觉得太冒险了,既然已经将国公夫人的尸身救出来了,那就应该赶紧撤退,跟大公子和世子夫人他们汇合,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的将孩子们养大,再图翻案洗冤复仇的事情,可林晚坚持要回去,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冒险,只得跟着她跑这一趟。 而这一趟跑下来,他们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林晚绝不是普通的妇孺,她的胆识和谋略绝不逊色世子等人。 眼下林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偏偏国公爷战死,世子三兄弟死伤的死伤,失踪的失踪,就连国公夫人都一头磕死了,国公府瞬间断了层,没了主心骨! 杨氏虽是世子夫人,但到底还是太年轻,没经过这样的事情,缺了一些杀伐决断,大郎二郎倒是好男儿却又太小了,能力和见识都不足! 只有林晚,不缺能力也不缺谋略更有胆识,足可以支撑起整个国公府。 “公子有勇有谋,我等佩服,日后单凭公子差遣。”国公府为首姓陆的汉子朝林晚抱拳说道。 国公府其余人也全都朝林晚抱拳。 陈大心里那个激动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家夫人是真正的拿到了国公府的残余势力,并且将如臂指使。 林晚回头看了看众人,微微颔首:“众位不必客气了。” 又抬头看天色:“天快要亮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是。” 当下林晚打头,带着众人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京中,皇帝已经起身,正在洗漱准备上朝,忽地平地一声雷,震得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水盆的小太监控制不住晃了晃身子,盆里的水便全都泼在了皇帝身上。 小太监瞬间吓傻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皇上饶命!” 一大清早的受了惊吓,还被泼了一身水,简直是晦气,皇帝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大太监见状哪里还用得着皇帝发话,立马使眼色:“还不将人给拖下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6节 立马便有几个太监上前将那小太监捂嘴拖了下去。 “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太监又招来心腹吩咐。 这一大清早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爆炸声? 莫不是哪里出了事情? 大太监心事重重,可回头看到皇上半身衣服都湿透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说:“皇上,老奴已经让人去问情况了。让老奴先伺候您换下衣服吧。” 皇帝阴沉着脸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梳洗,刚刚梳洗完毕,禁军新指挥使便匆匆忙忙赶过来,“皇上,太庙,被炸了!” “什么?”皇帝差点儿晕厥过去。 太庙啊,那可是皇家宗庙,历代先皇的牌位都在里面了! 如今竟然被人给炸了! 皇帝带着人匆匆忙忙去了太庙,只见整个太庙正殿都被炸坍塌了,熊熊大火正在燃烧,滚滚浓烟直冲天空,不少侍卫正提着桶救火。 皇帝见状眼前一阵阵发黑,见到身边的新指挥使,不由得大怒,一脚踹对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去帮忙灭火!” “是!”新指挥使也知道皇帝这是迁怒,但是屁话都不敢说,当即带着人过去帮忙灭火了。 这一场大火烧得极烈,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方才被灭掉,可整个太庙也只剩下了断瓦残桓! 几个闻讯前来的大臣重臣见状嚎啕大哭。 皇帝也想哭。 尼玛,不管这是天灾还是人祸,太庙被炸了都是极度不吉祥的事情。 “皇上。”新指挥使满脸是灰的过来了,欲语又止。 皇帝已经极度暴躁了,见状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赶紧放!” 新指挥使忙说道:“太庙前面,有人留了字。” 什么?炸了太庙不说,还敢留字? 太嚣张了! 皇帝气笑了,“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乱臣贼子竟然敢如此嚣张。” 皇帝一马当先,后面大臣也连忙跟上,一行人去了那写字的地方,果然看到那汉白玉地面上用血色朱砂写了几行字,分明是:“无道昏君,勾结外贼,陷害忠臣,天地不容。”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凉了,这国,该破了!” 不用问,这必定是林家人做的。 而林家人造反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可即使是如此,在场也没一个人说得出一句话来,大家目光都不由得落在最上面的那四句话上。 勾结外贼,陷害忠臣。 这是说真正勾结突厥,出卖国家陷害忠臣的,正是皇帝吗? 如果皇帝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无道昏君,那林家要反,于礼不合,于理却是可原。 “皇上,”压抑的沉默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了:“这话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跟突厥勾结了吗?” “放肆!”皇帝瞬间暴怒,刷的一下抽出了身边侍卫的宝剑,一剑将那提出疑问的大臣给捅死了,而后提着血淋淋的宝剑阴森森的看着众大臣:“此事乃是镇国公府栽赃陷害,狼子野心,已然昭之若揭,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众臣看着那滴血的宝剑,心知皇帝这是疯了啊,哪里还敢多说,连忙表态:“林家世代蒙受皇恩,竟不知满足,还思谋逆,实在是罪大恶极,请皇上下令全力追捕林家余孽,务必将之斩草除根。” 有一个人说话 ,其他人纷纷附和,即使不赞成的,也只是不表态,却不敢再提什么质疑的话。 皇帝转身命新指挥使:“立即封城,彻查此案,务必要将那些林氏余孽一网打尽。” “是!”新指挥使领命而去。 “还有这些字,全都给朕弄走!”皇帝看着地上那些字就刺眼。 “是,属下这就安排。”大太监忙领命。 皇帝看着眼前被炸残烧毁的太庙,再看一旁刺眼的大臣们,心里郁气难消,甩袖走了。 回到宫里,皇帝拿着剑在乾清殿里乱劈了一通:“啊啊啊,林家,朕若是不灭你们林家,朕誓不为人!” 皇帝发泄了一通之后,重整了衣冠上朝。 太庙被炸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瞒不住,又因为皇帝让人将那朱砂字给压了下去,除了那些重臣之外,其余官员和民众一样,都只知道是镇国公府余孽做的。 所以皇帝要将平阳侯府爵位和府邸收回也没人有异议,唯独皇帝要株连九族的时候,遭到了大臣们的激烈反对。 镇国公府怎么说也是百年老牌勋贵了,这些年来跟各家联姻,关系早就已经错综复杂,这要是株连九族,朝堂上一大半人都要中刀。 最后没办法,那就只灭林氏一族,可林氏现任族长又有话说了,我们林氏一族早就在事发之后将镇国公府一门逐出了宗族,我们都跟他们不是一族了,你怎么能杀我们?你这不合理啊! 其他跟林氏关系好的也站出来帮忙说话,你这要是刚刚事发的时候,你要杀林氏一族,没人反对,毕竟罪有应得,可如今镇国公府的罪名都已经定下了,判决也都下了,林氏一族也已经跟镇国公府划清界限了,你突然间又回过头来说要杀我们,你这是不讲武德啊! 没这样做事的道理嘛! 那些被捂嘴的重臣也都被皇帝的蠢毒给恶心坏了,当下也帮腔,别说是林氏一族,便是杨氏等人的母族也都别想牵连,皇帝气得甩袖而去。 “一个个老不死的!”皇帝回到御书房气得推倒了御案:“早晚有一天,朕要将你们这些老不死全都收拾了。” 一个个就知道掣肘他。 新指挥使那边也很快就拿到了调查结果,当下就眼前一阵阵发黑,有种天要亡他的感觉。 原来林家人早早就进了京城,还住进了最好的客栈,就在客栈里制作了炸1药,而他们对此毫无所知! 还有昨天晚上,本来是他们设伏想要将镇国公府的余孽一网打尽,结果倒是好,竟是他们的人被一网打尽了,还穿着他们的衣衫借着他们的身份去了太庙,将太庙给炸了。 新指挥使可以想象得到皇帝的震怒了。 果然,皇帝一听顿时大怒,当场将新指挥使撸官革职,拖下去砍了,提了另外一个副指挥使上来,命他立马去追捕林晚等人,要他们一个月内务必将人给抓回来,要不然就拿人头回来复命。 副指挥使接到这要命的任务欲哭无泪,但也只得领命退下去干活。 京城这边的纷纷纭纭林晚俱都不在意,他们扮做禁军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驰,走了两日,便遇到之前被派出来抓捕林家人的禁军,两厢对上,躲也来不及了,林晚便迎了上去,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领头的头目:“你是之前奉命出来抓捕林家余孽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头目看到林晚一行人面生得很,之前在京城根本就没见过这几位,但是林晚的态度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他心里虽然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在下周强,乃于千户手下的百户,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原来是于千户手下的。”林晚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在对方眼前晃了一圈,而后收回,淡声说道:“我是程指挥使新提拔的千户,我姓宁,你叫我宁千户就行了。” 周强闻言恍然大悟,程副指挥使的妻子姓宁,看来眼前这位宁千户应该是程指挥使的妻弟了。 不对,刚刚宁千户说的是程指挥使。 周强心里一凛,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是宁大人。属下离京已经有些时日,不知道程副指挥使可还安好?” “什么副指挥使?”林晚翻了个白眼,不悦的说:“我姐夫现在已经是正指挥使了,要不然能将我提拔做千户?” “原来程副指挥使已经晋升了,恭喜恭喜。”周强忙道。 “行了。”林晚摆摆手:“那些屁话就别说了,我问你,你这些时日可有林家那些余孽的消息?” 周强摇头:“我们一路追到了西北,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没有?”林晚挑眉:“不可能!镇国公府的大本营就在西北,他们不去西北能去哪里?你莫不是怕我抢你的功劳,故意隐瞒我的吧?” “大人明鉴,属下万万不敢有所欺瞒。”周强忙说。 “哼。”林晚冷哼一声:“我跟你们于千户是竞争关系,你是于千户的手下,你不卖我帐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我告诉你,现在皇上对林家人那是恨之入骨,命我等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抓捕回来,你要是知情不报,耽误了正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是京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强目光微闪问道。 “哼,告诉你也无妨!”林晚冷哼一声道:“那林家余孽胆大包天,竟然把太庙给炸了,皇帝震怒,要不是大人们拦着,都要株连九族了。你说要紧不要紧?” “啊?”周强惊得跳起来了:“把太庙都给炸了?” “可不是!”林晚瞪他一眼:“你查到什么了,还不赶紧报上来?” 周强苦笑:“大人,不是属下糊弄您,是真没查到什么线索。” “真的?” “真的,属下可以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周强举手。 “好吧,姑且信你。”林晚悻悻的下了马,上前搭上周强的肩膀,一脸八卦:“对了,你刚刚说你去了西北,那边情况如何了?听说林世子重伤,那他死了没?还有林家三子,真失踪了?” 这些事情周强倒是知道;“林三的确是失踪了。” “他是怎么失踪的?当时他不是也在战场上吗?那么多人看着,他还能失踪?”林晚一脸你莫不是骗我吧的表情。 周强笑道:“这些都是属下在西北打听到的,详情也不知道。” “你这个人,一看就不真诚!”林晚一扬手:“来,我请你喝酒!” 两人喝了一回酒,林晚别看是个纨绔子弟,有他的骄矜,但也放得开,周强很快就被她的魅力折服,便没有再隐瞒:“林三当时带着另外一队人马去了别处埋伏,可没想到突厥早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布局,所以林三他们一过去,反而中了突厥的埋伏,听说当时打得很是惨烈,林三带过去的人几乎全死了,唯独他一人不见了踪迹。所以西北军那边也有人猜测,林三根本就没死,而是跟着突厥去了突厥王庭了。” “林家这是傻吗?跟突厥王庭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抛弃这边的基业跑去突厥,那不是自寻死路?”林晚不屑的说。 “谁知道呢?”周强道。 “那林世子呢?死了没?”林晚好奇的问:“西北这一次大败,全都因为他们父子通敌,西北军中一定恨死他了吧?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宰了泄愤?” “那倒没有。”周强笑道。 “不会吧?那些西北军这么温柔?”林晚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要是我,我肯定把他给剁了!” 周强道:“当时的确是有人想杀林世子泄愤,但是林家到底在西北经营多年,虽然这一次损失惨重,但也还是有几个心腹没死,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林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一直护着林世子,后来又有林家的余孽想去救走林世子,结果被抓住了,于是那些人又觉得,留着林世子说不定可以引来更多的林氏余孽。” “原来是拿林世子做鱼饵!”林晚拍手:“妙啊,真是太妙了。” 又笑着看周强:“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在那边有人吧?” 周强笑道:“追着林家人去了那边一趟,见了几位将军,顺道见过林世子一面罢了。” “厉害啊兄弟!”林晚一拍周强的肩膀,拿起酒碗:“来,喝酒!” 当下林晚不再提西北诸事,而是天南地北的侃,原本周强对她还有几分警惕心,这下子倒是减轻了一些。 周强却不知,林晚这边不提了,陈大那边却早就将他那几个手下肚子里的东西全都给掏出来了。 喝着喝着,林晚先倒下了,周强见状眼里多了几分不屑,不过对林晚的戒备就更少了,自己喝了几碗酒,很快就醉了,等到他一趴下,陈大就进来了,见状叹息一声,结账然后带着林晚以及周强等人一起走了。 等到了外面的小树林,林晚睁开眼睛,哪里有半分醉意,她直接让陈大处理了周强等人,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易容成他们的样子,径直往西北去。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写着写着刹不住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7节 第86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0 林晚一行人才进西北城没多久, 便有一个三十来岁,紫棠脸的将领大踏步的朝他们迎面走来,见到陈大便朗声一笑:“周百户, 您又来了?” 林晚等人早套过周强的话, 再加上林家那些护院侍卫本身就是从战场上退下去的,是以周强一提这个人, 他们便知道是谁,因此这会儿即使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人的林晚也知道此人便是当下西北城守将秦钟的手下参将钟棠。 陈大当即学着周强的口吻睨了对方一眼:“咋地啦,我还不能来了?” “能, 怎么不能呢?我这不是太惊喜了吗?”钟棠笑道。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 你们秦将军在不在?”陈大拍拍钟棠的肩膀低声问道。 “怎么了?”钟棠目光却是在林晚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陈大朝林晚那边扬了扬下巴:“程指挥使的妻弟宁千户, 奉命前来闻讯林世子——林大的事情。。” 钟棠朝林晚笑了笑,嘴里却说:“不对啊, 我记得禁军指挥使不是刘指挥使吗?怎么变成程指挥使了?” “还不是刘指挥使办事不力, 被皇上给撤了,换了程副指挥使上位, 这不,连妻弟都安排进来了。”陈大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屑和不甘。 钟棠当即就没有怀疑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是清楚那种,因为出身不如人, 不得不拼命, 而那些公子哥儿却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那种滋味了。 钟棠拍拍陈大的肩膀, 而后上前给林晚见礼:“宁大人。” 陈大介绍:“宁大人, 这是秦将军手下的钟参将。” “嗯。”林晚骄矜的颔首, “带我去见秦将军吧!” 林晚越是装腔作势, 钟棠越是不敢怠慢, 当下便带了林晚去见秦将军。 跟钟棠不一样,秦将军五十多岁,身形高大,面容清癯,穿着银色的盔甲,看着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是个儒将。 他本就是朝廷派过来的,只是以前林家是西北军的主人,他无从下手,他便装老实装本分,在林国公麾下认认真真的干活,知道西北军防备他,他便也没有可以跟西北军交好,如此低调的在西北呆十几年,在谁都以为他没有了獠牙的时候,他突然间伸出了爪子,一巴掌就给了林家致命一击,在兵败之后很快就将大半的西北兵权收拢在手里。 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好在林晚早有准备,她捏造的这个身份并非是她虚构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如今她这张脸,也是按照程指挥使那位妻弟的脸捏的,又恰好那位身量也不高,林晚稍微在鞋子里面垫高一点便差不多了。 至于人物性格生平等,她也早让陈大等人打听过了,因此她丝毫不慌,放下矜持,她老老实实的朝秦将军行礼:“秦将军。” 秦将军一双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眼睛望着林晚:“宁千户不必多礼,请坐。” 林晚在下手坐下,陈大等人都站到她后面去。 秦将军问:“老夫还未曾收到京城的公文,不知道程副指挥使竟然已经晋升指挥使。” 林晚笑道:“也是前些日子的事情,刘指挥使做事不力,被皇上罢了职,我姐夫承蒙皇恩,得以接替这个位置。” “原来如此。”秦将军问:“不知道宁千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卑职是为了林大而来。”林晚便将太庙被炸的事情说了。 别说是钟棠了,便是秦将军也给惊得跳起来:“你说什么?太庙被炸了?” “可不是!”林晚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的,一手捂着悄声跟秦将军说:“听我姐夫说,那林家余孽着实是可恶,不仅仅是将太庙炸了,还在太庙前用朱砂写了些大逆不道的话,皇上震怒,命我姐夫无论如何都要将林家余孽通通都给抓起来。所以就有了我这一趟了。” 林晚叹息一声,朝秦将军拱手:“还得秦将军助我!” 秦将军心潮澎湃,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宁千户有话不如直说。” 林晚便道:“皇上给我姐夫下了死命令,要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林氏余孽尽数抓捕,可这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于是我便向我姐夫进献了一计。” 秦将军见林晚不说话了,只拿眼睛看钟棠等人,便明白她的顾忌,于是便让钟棠等人下去,林晚便起身走近秦将军,低声说:“我跟我姐夫说,那林氏余孽既然能够为了给林家出气,连太庙都给炸了,那就必然不会放过任何解救林家人的机会。特别是那位林世子!” 秦将军目光锐利的看向林晚,林晚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刷的打开折扇挡住脸:“这位林世子,林大,当初可是被当做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培养的,现在林家老的已经没了,林二死了,林三不见了,小的顶不上事儿,那在那些林氏余孽的眼里,林大便是一个香饽饽。我听周强说了,这一段时间可有不少林氏余孽想要把他救出去呢,可惜都被您安排的人给拿下了。” 林晚朝秦将军拱拱手,一脸恭维。 秦将军不为所动;“程指挥使怎么说?” “我哥说了,那林大现如今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气了,若到了那个时候,林大的价值可就一落千丈了,可眼下这桩差事却是迫在眉睫。” “皇上因为这件事极为愤怒,听说在朝堂上差点儿就要诛杀林氏九族,幸亏被众位大人给拦了下来,可皇上这一把火却是憋在了心里,如果一个月后不能完成任务,只怕到时候受害的不仅仅是我姐夫了!” 林晚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将军一眼,“也正是因为此事重大,所以姐夫才冒险把我给提拔上来,就是让我专门负责这件事。” 林晚收起折扇,郑重的超秦将军拱手:“还请秦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若事成,我姐夫必不忘秦将军的伸手之情。” 秦将军眸光微动:“你打算怎么做?” 林晚凑金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秦将军沉吟:“此事重大,我得再考虑考虑。” “将军还在考虑什么呢?”林晚不赞成的看着秦将军:“如今京城里因为这件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皇上因为此事面子里子全都丢尽,如果不让他出了这一口气,他又如何会有心情收拾边关这烂摊子?这些天秦将军主持边关军务,应对突厥攻势,想必也很吃力吧?难道您不想早点将林氏余孽一网打尽,从此高枕无忧吗?” 林晚这话戳中了秦将军的软肋,虽然他们当初跟突厥是早有协议,这一次的战事只是演戏,为的只是将林家父子以及林家军精英除去,但突厥狼子野心,眼见着西北边关危急,又哪里肯空手而回?这些天他们不仅是劫掠外面村子,还接二连三的攻城,要不是西北城到底是林家经营了多年,还有底子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抵挡不住突厥的攻势了。 说实在话,到了这一刻,秦将军心里是有些后悔的。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后悔抛诸脑后,如果林氏父子不死,西北城永远都只能姓林,他别想能够掌控边关,掌控边关的大军。 只要熬过去这一关就可以了。 但熬过去的前提是,得有朝廷的支援。 如果朝廷被林氏余孽牵制了注意力,西北城迟迟得不到支援,那西北城迟早要受不住,到时候他别说掌控西北城了,能战死沙场都是好的,最怕的是兵败灰溜溜的回去,承受帝皇的怒火! 秦将军本就已经有些动摇,在收到京城那边来的消息,得知京城的情况真的就跟林晚说的差不多之后,秦将军下定了决心,答应林晚用林大来引出林氏余孽。 按照林晚的计划,她将会带人押解林大回京,而这回京的一路,便是林氏余孽动手的最佳时机,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到时候只要他们一来,早有准备的林晚等人就可以将那些林氏余孽一网打尽。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秦将军便让林晚等人在前面做铒,他另外派一队精兵在后潜行,一旦林氏余孽出现,便让林晚释放信号弹,那队精兵看到信号弹就会上前救援,将林氏余孽一网打尽。 林晚欣然同意,为怕夜长梦多,准备妥当之后次日便出发, 不过出发前他们被拦住了。 是西北城另外一位老将裘将军,他是国公府的嫡系。 这一次没有随大军出征,让林国公父子损失惨重已经让他痛不欲生,而秦将军等人对林国公的污蔑更是让人他痛恨不已,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因为他虽然坚信林国公无辜,但却找不到证据帮他洗清冤屈。 别无他法之下,他只能够尽他所能够的保下林大,收拢林家残部,收拢所有能够收拢的兵权,以此和秦将军对抗,等着林大清醒过来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又因为突厥大军兵临城下,哪怕裘将军是明确的林氏一脉,秦将军也不能对他出手。 因为此前一战,西北军本来就损失惨重,要是再内耗,只怕西北城就要受不住了。 西北城一旦受不住,最先受害的便是西北城中的老百姓,所以无论是秦将军还是裘将军,在这个关键时刻都很克制。 但这个时候裘将军却无法克制,他抽出长剑刷的指向林晚,不怒自威:“我看谁能把世子带走!” 林晚吓得脸儿都白了,陈大等人更是吓得一颗心都高高的提起来,生怕裘将军真的一剑将林晚给杀了。 “裘天德,你这是要做什么?”秦将军得到消息走出来,沉声喝道:“还不收回你的剑!” 林晚忙躲到秦将军身后。 “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裘将军冷声道:“我说过,在世子醒过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对他下手,否则的话,就别怪我裘天德的剑手下无情。你今天要瞒着我让这小白脸将世子带去哪里?” 林晚从秦将军身后探出头来:“我不是小白脸。我姓宁名迟,我是禁军千户,这一次我奉程指挥使之命,接林世子前往京城。” 裘将军冷笑:“老子不管你是金军还是银军,总而言之,要带走世子,就从老夫的尸体踏过去!” “哈,你这个老头,你这是要违抗圣命吗?”林晚跳脚。 秦将军也皱起眉头:“老裘,我知道你关心世子,但是你也应该知晓,现如今西北城军情危急,突厥随时都有可能破城而入,你认为这个时候将世子留在城里好吗?再者说了,现如今城里缺医少药的,你确定你这不是延误世子的伤势?你觉得单独留一位大夫在这里守着世子,对其他受伤的士兵们公平?” 裘将军捏紧了剑,抿紧了唇。 这也的确是个大问题,要不是缺医少药,世子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醒? 林晚忙说道:“是啊是啊,林世子送去京城之后,皇上一定会派太医用最好的药给他医治的。” 裘将军冷笑:“呵呵,皇帝不要他的命就不错了,还会救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这可不一定!”林晚从秦将军身后走出,打开折扇挡着脸,用秦将军也能听到但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对裘将军说道:“林家人把太庙给炸了,皇上现在对林家人恨之入骨,他就想把林家人一网打尽,让林世子死了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气,可却也抓不到其他人了啊,所以你就放心吧,这个时候,皇帝一定会选择将林世子的命保住的。” 林晚趁着无人注意,私底下给裘将军使了个眼色,裘将军心里惊疑,面上却不露,冷笑道:“然后用他做诱饵吗?” “无耻!”裘将军一把揪住了林晚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拎起来,眼睛如牛牯:“只要我老裘还在一天,谁也别想伤害世子。” “你你你,你放手!”林晚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了,林晚双手却掰裘将军的手,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林晚飞快的在裘将军手心里画了一个圈。 裘将军跟林国公关系极好,回京的时候多次去过国公府做客,见过林晚,被林晚这么一提醒,他便从林晚的眼睛认出了她,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丝毫不露,已经在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放他们出城又不让秦将军怀疑! 恰在此时,士兵来报:“秦将军,裘将军,突厥又来攻城了。” 裘将军心里一喜,这真是个好机会啊! 秦将军心里又苦涩又喜,上前将裘将军的手拉开:“老裘,突厥在前,战事要紧!” 说着秦将军将裘将军给推走了。 裘将军气得跳脚,最后点了两个亲卫:“你们俩跟着去,不能让任何慢待和伤害世子!” 林晚见机不可失,连忙爬起来上车:“走走走,赶紧走!” 第87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2 林晚等人趁着突厥来袭, 裘将军趁势罢手,秦将军无暇他顾之际,赶紧的出了城, 直到离了西北城有十多里路, 陈大等人回头看向高大巍峨的西北城墙,再看马车, 想想里面躺着的林世子,忍不住激动。 “公子!” 他们真的将林世子给救出来了! 老陆更是控制不住湿润了眼睛,悄悄朝林晚拱手;“多谢公子。” 要不是林晚想出这妙计, 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将世子爷救出来呢。 林晚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世子可是她亲大哥,救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要还用下属道谢, 那真的是见外了。 老陆回转过来, 不安:“公子,属下没有别的意思。”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8节 林晚摆摆手:“好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如今我们离西北城依旧很近,后来还跟着一队精兵, 尚且不是彻底放心的时候,大家还是需要提高警惕才行。” 陈大和老陆等人心头一凛,忙收敛了神思,“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 林晚看看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便下马上了马车。 “你下去吧。” 林晚上车后对守在林世子身边的大夫吩咐道。 林世子伤得极重, 其实以他现在的状况是不适宜长途跋涉的, 但秦将军也怕那天林世子就嗝屁了, 到时候他就真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 而眼下他最需要的是朝廷的支持。 援兵, 粮草。 还有, 是和谈还是继续打, 都要有一个章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孤岛一般承受着巨人的拳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没了。 秦将军当初陷害林家,可不是为了让整个西北城沉没的。 所以随着时间过去得越久,他心里就越焦虑,就越想得到京城的支援。 林晚正是抓住了他这一份焦虑,才将林世子骗到手的。 当然,秦将军也并没有全然相信她。 前方战场如此紧急,他先派了一个大夫跟着林晚他们一起走,还派出了一支百人小队的精兵跟在她后面。 名是护送,实则却是监视,一旦她这边有什么异常,那队精兵就能迅速赶到。 毕竟林晚他们这一行人只有二十人,百人对二十人,那完全就是碾压。 不过林晚对此并不在意。 大夫迟疑了一下。 林晚挑眉:“有意见?” 大夫忙道:“林世子现如今重伤在身,离不得人——”所以我怕是不能离开! 林晚似笑非笑:“你倒是对他忠心耿耿。” 大夫吓得当即跪下:“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奉秦将军的命令好好照顾林世子。” “行了。”林晚嗤笑:“甭拿秦将军来压我,现在这队伍里,我就是老大,不听我的,我就——” 林晚从腰间拔出匕首,森森寒光落在林晚眼睛里,显得她越发的冷酷无情。 陈大这时掀起车帘:“大人,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不听话一刀剁了就是。” 大夫当即屁滚尿流的滚下了马车。 裘将军派来的两个护卫见状皱眉,“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哎呀,兄弟!”陈大放下车帘,哈哈笑着勾上对方的肩膀:“人这不是没事儿吗?何必生气呢?” “哼!”对方冷哼一声,甩开了陈大。 大夫下车之后,林晚重又将车门关上,顿时间车内就只剩下她跟林世子,她将匕首收回,上前给林世子把脉,对方脉息十分微弱,又揭开他的衣衫查看他的伤口。 他最主要的伤口是在胸前,被人当胸砍了一刀,刀口极深,因着这会儿还没有缝合之术,所以伤口并没有缝合,而是用绷带包扎起来,以解开绷带,伤口便裂开森森的口子,里面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消炎,已经红肿发脓腐烂,也正是因为这样,林世子才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而他能够坚持这么久没死,不得不说西北军医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但若是林晚再不来,他只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好在林晚来了。 虽然这个世界她不能修炼玄力,像上个世界一样画符治病,但她一身医术却是丢不掉的。 更何况,她还从周强哪里提前知道了林世子的情况,是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会儿她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一颗小指大小的药丸子。 这是她之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趁着晚上空闲做的,除了自己携带这一瓶,她还分别给杨氏和大郎他们一瓶,以备不测之时使用。 她塞好瓶子,倾身捏开林世子的嘴巴,将人参丸子塞进去合上,任由他慢慢含化。 而后又拿出一个小陶坛,里面装的是度数最高的烈酒,是在西北城的时候,她特意让陈大买的。 她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巾,倒了一些烈酒在上面,将整个棉巾浸湿,而后打开一卷布袋,从中抽出几根金针,一一擦拭消毒,而后将棉巾放置到一旁,上前给林世子施针。 片刻之后,她才将金针取下,而后抽出匕首,用棉巾来回擦拭消毒,完后再将自己的双手也给擦了消毒,这才拿起匕首开始切除伤口上的腐肉。 因为之前她施了针,所以切割腐肉的过程中只有少量的鲜血渗出,并没有造成大出血。 很是耗费了一番功夫,林晚才将伤口上的腐肉切除干净,又另外拿了一块棉巾浸了烈酒给伤口消毒,而后开始准备缝合伤口。 不过林世子这伤口实在是太大了,林晚一个人不好缝合,她便叫了陈大进车内帮忙。 陈大他们都不知道林晚要帮林世子疗伤,跳上车厢看到被扒了上衣露出伤口的林世子,以及一旁盆子里的腐肉,陈大给吓了一跳:“公子!” 林晚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陈大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看到林世子这个样子,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虽然陈大已经做了林晚的陪嫁,脱离了镇国公府,但林国公父子在陈大等人眼里,依旧是英雄。 如今英雄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难受得很。 “给我帮忙!”林晚低声跟陈大说道。 陈大点头:“您请吩咐。” 林晚让陈大脱了外衣,再用烈酒消毒双手,然后帮她将林世子的伤口往里挤合在一起,陈大照做。 林晚怕缝合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正好前面有个小树林,便让队伍停车休息,然后再将老陆叫来,让让他带人守着马车,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陆知道林晚准备给林世子缝合伤口,虽然这事儿听起来也是很不靠谱,但之前林晚做的那些看起来不靠谱的决定,最后全都成功了,所以他也没有二话,依命行事。 于是林晚便在马车上给林世子做了缝合手术。 她手稳技术好,不足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陈大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汗湿了。 林晚朝他看过去一眼,他瞬间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还,还有什么事儿吗?” 他之前觉得自家主子太厉害了,比男人还要厉害。 现在觉得自家主子太可怕了。 居然敢在人身上动针,而且全程不抖手。 叫陈大觉得,她这不是在缝伤口,而是在缝衣服。 “包扎呀!”林晚莫名其妙。 “哦哦哦,对对对。”陈大一叠声应。 看着林晚拿出金疮药倒在伤口上,又拿出绷带进行包扎,他忙帮忙将林世子的身体轻轻的抬起来,让林晚能够顺利的绕圈将伤口包扎起来,等到包扎完毕,又将衣服整理好,林晚一声可以了,他忙不迭的跳下车,跑到林子里扶着树大口的喘息。 见他这个样子,老陆认不出担心,凑过来问:“公子,世子他——” “没事!”林晚应了一声,将装着腐肉和血巾的盆子递给老陆:“处理掉。” “好!”老陆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一颗心不由得高高的悬起来。 他也曾经上过战场,很是清楚这种刀伤如果不发炎还好,一旦发炎,死亡的几率就会很大。 如今世子的伤口已经生了腐肉,说明已经发炎了,一旦世子不能撑过去,最后结果只怕—— 老陆眼圈发红,让人看着马车,自己去处理了那些腐肉和纱布。 林晚倒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刚刚聚精会神进行缝合,如今她也疲累得很,身上更是出了一身汗,她关上车门直接在车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吃了点干粮,等陈大和老陆都回来了,她便吩咐启程,自己趁机在马车上歇息,顺便用小炉子给林世子熬了一碗消炎药,等到夜宿驿站的时候,林世子身上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不少,老陆等国公府的人俱都振奋不已。 到了次日,林世子终于醒了。 “这是哪?”林世子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的厉害,他以为很大声,实际上细弱蚊呐,也就是林晚耳朵好才听得到。 “这里是马车上。” 林晚倒了一小杯温水,将林世子扶起一点点,喂他喝了水才轻声说。 林世子喝过水之后神志才渐渐清明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环境,也感觉到身下在动,便知道眼前这人的确没有说错,他的确是身在马车。 他又将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不知阁下是——” “是我,林晚,大哥!”林晚叹息一声说道。 林世子闻言猛地撑大了眼睛:“你,你是林晚?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明明是个男子! “我易容了。”林晚握住林世子的手:“大哥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林世子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战场上的一幕幕;他们本来是想分几路合围攻打突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厥竟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以及行军路线,就在他们的前路埋伏他们,他们没办法,只得拼命厮杀,可身边的战士还是一个个倒下了,而他自己也在对敌时,因为避让一支背后射过来的箭羽,被对方的将领给当胸砍了一刀,跌下马来。 当时他以为自己会死,心里很是不甘,可手下副将他们拼命过来救他,带着他走,他当时回头看向惨烈的战场,心中悲痛难言。 “爹呢?”想到这里,林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军中有内鬼,我们的作战计划以及行军路线被泄露了。” 林晚按住他:“别激动,大哥,你身上还有伤!” “小妹,别闹。”林世子着急:“军机被泄露可是大事!” “我知道是大事。”林晚按住林世子:“可是大哥,你昏迷至今已经快一个月了。” “什么?”林世子怔住。 一个月? “那西北——” “西北还在!” 林世子松了一口气,西北还在就好。 “你饿吗?先吃点东西吧。”林晚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林家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气急攻心,真的就没了。 “好。” 这路上也没有粥,好在林晚早有准备,当下便冲了一碗糊糊,喂林世子吃下,林世子到底是伤势太重,吃过东西又喝了药之后便又昏睡过去了。 等到马车里静寂下来,老陆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公子。” “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29节 “属下方才,似乎听见了世子的声音。” “嗯。” 老陆瞬间抓紧了缰绳,眼睛亮起来,声音哽咽,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的问:“世子真的醒了?” “嗯。” “那现在?” “睡了。” “好,好了,醒了就好!”老陆抹了一把泪。 林晚吩咐:“让兄弟们准备准备,我们今晚行动!” 老陆闻言一凛,“好。属下这就去通知其他人。” 等到了晚上,他们却是入了一个城镇,在一间客栈要了几间房住下,期间林世子又醒了一次,老陆和陈大都去见了,但因为得了林晚的吩咐,无人跟林世子说起林家诸事,林世子也不是蠢人,见状心里也有几分猜测。 等到老陆他们退下之后,林世子才问林晚:“小妹——” “大哥,你最好叫我小弟。”林晚在床边坐下:“从今往后,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得以男装示人了,所以你还是叫我小弟吧,方便点。” 林世子看着林晚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易容罢了。”林晚说:“回头我会撤掉的。” 林世子望着神色平静,眉眼坚毅的妹妹,心里一阵痛,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林晚,你告诉大哥,是不是,西北出什么事了?” “嗯。”林晚见林世子虽然悲痛,但好像还承受得住,便简单的说了下:“皇帝跟突厥王勾结,给你们下套,意欲除去你们。” 林世子瞳孔地震:“皇帝——他,他乃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个又蠢又毒的东西罢了。”林晚冷声道。 林世子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消息,他红着眼紧抿着唇:“那爹他们——” “爹和二哥跟你一样,在战场上被人暗算,全都没了,三哥失踪了。娘——” 林晚抿了抿唇,眼底露出一丝晶莹,从她穿越过来,国公夫人给过她许多关心和怜爱,更不要说,她曾经亲眼目睹国公夫人自杀,所以对其他人她感触不深,但对国公夫人却是真正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林晚移开目光,好一会儿才将翻涌的痛苦压下:“娘为了国公府的百年声誉,在咱们家门口的石狮子上,撞死了。” 林世子瞬间泪下,他捏紧了拳头:“都怪我,我不孝!” “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晚握住林世子的拳头,望着他:“大哥,我们凭着良心做人做事,对任何人都没有亏欠,所以你不需要自责,我们要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坐在那至高无上位置上的人!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那龙椅上的人拉下马,将这腐朽的皇朝摧毁,重新建立一个清明的朝纲,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林晚——”林世子怔怔的望着林晚,想说不行,这样太过大逆不道了。 “大哥。”林晚松开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也会这样去做。更何况,我已经把太庙炸了!” “什么?”林世子惊得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他重又摔下去,他顾不得身上的疼:“你,你把太庙炸了?” “对,炸了!”林晚取出另外一个包裹,打开,露出先祖的牌位,她放在桌子上,回头看林世子:“我想,先祖也不会稀罕住在那种忘恩负义的家族的庙堂里,他会更喜欢,住在我们林家的太庙里!” 林世子望着先祖牌位,神魂震撼,久久不能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晚将牌位收起来,对林世子说:“如今我是扮做禁军,才将你从秦将军哪里把你诓回来,但后面还有一百精兵跟着,可我们不能够继续往前了,再往前走,必定会遇到朝廷派来的真正禁军,到时候一碰面我们就露馅,必定会腹背受敌,插翼难飞,所以我们得今晚就走。” 林世子点头:“如果到时候拖着我是个麻烦,你就自己走,不要管我。” “说什么傻话呢!”林晚道:“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不会再让你落到那些人手里。” 很快,夜深了。 林晚等人开始行动,悄悄的收拾了行李,连夜离开,等到第二天秦将军的精兵半日都不见林晚等人出来,过来找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而后这一行又遇到从京城过来的禁军,从中得到消息,程指挥使早就已经被皇帝给撸了,现在是徐指挥使统领禁军,而程指挥使的妻弟更是根本就没进禁军,是林氏余孽抢了禁军的衣衫和腰牌,假冒禁军行事。 秦将军好不容易将突厥打退,回来却听到这消息,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第88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3 林晚带着林世子等人摆脱了秦将军那些精兵之后, 又对队伍做了一次调整。 身边除了陈大和两个侍卫之外,其余人全部转入暗处。 然后开始重新易容安排身份。 陈大变成了管家,两个侍卫是家丁。 林世子则被林晚化作了一个二十多岁体弱多病的读书人, 而她自己则换回女装, 变成了一个面容清秀,但整日为夫君的病情担忧, 以夫为天的妇人,然后再让陈大去人牙子哪里买回来一个婆子一个小丫鬟,齐活! 因为林世子的伤势太重, 不适宜赶路,所以林晚他们找了个县城, 在客栈住了下来, 对外宣称要去江南走亲戚,谁知道走到半路丈夫就生病了, 不得不停留下来养病。 陈大还向掌柜请教了当地名医, 请了过来给林世子看诊。 当然林晚是不可能真的让对方给林世子把脉的,只让他在房间里坐了坐, 然后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治疗风寒的,一张是给妇人调养身体的。 临走前林晚让陈大给了对方重金,又稍作武力震慑。 那名医人老成精, 早在林晚只请他在房中略坐开方时便明白林晚是想让他做个幌子, 对方既给了重金, 又展示了武力, 再者开的方子也是普通没有可疑的方子, 他自然闭紧了嘴巴, 一个字都不往外透露, 甚至还按照跟林晚的约定,隔几天便过来复诊。 林世子见了不免叹息:“让你费心了。” “你好好的,我就算是费心点,也是心甘情愿的。”林晚将刚刚煎好的药递给他。 林世子接过,却并没有立马喝下去,而是望了片刻,才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也会看病治伤了。” 林晚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呢?” 林世子又沉默了。 是啊,他想说什么呢? 现如今爹娘没了,二弟没了,三弟失踪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兄妹了,不互相扶持,他又多想什么呢? 罢了,就这样吧,左右她总归是自己妹妹。 林世子一口将药汤喝光。 林晚看他总是有些闷闷不乐,偶尔还看着窗外发呆,隐约猜到他的心思:“你在想西北的战事?” 林世子愣怔了一瞬,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担心也没有用。” 林晚点头:“你这个情况,的确是想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休养,争取早日康复,早日跟嫂子和孩子们团聚,也好早日让他们安心。” 林世子想起妻儿,对林晚也是感激不已:“这一次真的是幸亏有你,要不然我们林家怕是要被人斩尽杀绝了。” “所以你就不要再多想,好好养伤。”林晚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林世子叹息。 林晚出了房间,陈大向她禀告朝廷最新的消息,“许是太庙被炸的事情,给皇帝和群臣的刺激都太大了,两方在朝廷上吵闹不休,又有太子和皇子们浑水摸鱼,总想着分一杯羹,是以直到昨日才将西北的事情定下来。” 打是不可能打的。 这一点在朝堂上倒是很快就达成共识。 就是派去接替林国公的人选一直在吵,最终还是皇帝赢了,主帅任命的是皇帝的心腹袁军,但除了袁军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将领如汤林,孟迟等人,分别是丞相和太子的人。 到时候由袁军作为主帅,汤林孟迟等人作为将领随行,率十万大军前往西北城支援。 二皇子没捞到将领人选,抢到了筹备粮草的任务。 这一支援军今日便已经开拔往西北去了,至于议和使□□那些人去,则还在吵。 陈大说完脸上掩不住愤愤:“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竟然还顾着争权夺利。” 林晚嗤笑:“如若不然,又哪里会有我们林家这一场灾难?” 陈大说不出话来了。 上面有那么一个脑子进水的皇帝,下面有这么些干啥啥不行,争权第一名的朝臣,这天下就算是他们主子不反,也必定有人反。 陈大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这些事情要不要告诉世子?他之前见到我还问起外面的事情。” 林晚想了想:“他若是问起,你就告诉他吧。” 回头林世子果然问起来,陈大便将消息告诉了林世子,林世子脸色铁青,忍不住骂:“荒谬!” 突厥都已经快要攻破西北城了,他们还在这里争权夺利,就没一个人为西北城将士,为西北城老百姓性命安危着想。 林世子忽的对这个朝廷彻底的失望了。 如果仅仅只是皇帝一个人又蠢又毒也就罢了,直接换个皇帝就是了,可整个朝廷都已经腐败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挽救的必要呢?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朝,就该灭了,然后重新建立起新的超纲啊! 林世子不由得想起了林晚之前说的话,开始不再觉得她大逆不道了。 林世子没有隐瞒林晚,林晚回来后便跟林晚说:“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林晚大约能够猜到,但她希望林世子能够亲自说出口。 因为林世子等人从出生开始,接受的便是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对于他们来说,造反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唯有他自己想通了,才会全力支持她。 “这个朝廷,不值得我们尽忠。”林世子说,倒也没将那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 不过对于林晚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 “不如我替大哥走一趟吧。”林晚忽的说。 “什么?”林世子惊讶。 “我替大哥走一趟西北。”林晚神色认真:“我来把西北收回来。” 林世子脸色大变:“不行!” 西北如今战事吃紧,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到那个时候就是生灵涂炭,他如何能让林晚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难道大哥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西北城破,老百姓生灵涂炭,曾经效忠我们林家的将士们一个个倒在突厥的屠刀之下?”林晚反问。 林世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自然是不愿的。” “妹妹,我知道你一番好意,想要帮助西北的将士们,帮助西北的老百姓,但战场上的事,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稍有不慎,便身首异处。” 林世子如小时候一般摸摸她的头:“妹妹,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林家已经连累你许多,你更加不要再牵扯进去。等哥哥身上的伤势好了,哥哥再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牵扯到这些危险的事情里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0节 林世子脸上露出痛苦;“咱们兄妹四人,总该有一个要活得幸福。” 林晚原本还恼他看不起女子,可听完他这一番话,也知道他是真心的疼爱她,如若是原身,林世子这一番安排并无不妥,但她不是原身,她是林晚。 她不依靠任何人而活,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在伤害了自己的亲人之后还可以逍遥自在,不必付出代价! 她将林世子的手拉下来:“如果大哥一定觉得我们兄妹之间,得有一个享有这样的尘世幸福,那这个幸福的资格,我愿意让给大哥,我来做擎天大树,护持大哥一生安然无忧。” 林世子哭笑不得:“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这样逞强,男人不喜欢太过刚硬的女子。” “他们的喜欢很重要吗?”林晚神色淡淡:“不,他们从来都不重要的,重要的从来都只是,我喜不喜欢!” 林晚正色:“大哥,你该重新认识你的妹妹了。” 林世子怔住,而后认真的朝林晚看去,虽然林晚的脸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妹妹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他熟悉的,里面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天真和稚气,有的是被尘世沉淀的强大的心。 这是要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磨出来的呀。 林世子心头一震,更有一种痛苦涌上心头。 林晚没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林世子掩面,许久才放下手,看向林晚:“是,我该重新认识你了,我的妹妹。” 林晚神色软了些许。 林世子深吸一口气:“你决定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走上这一条路,会有多辛苦?” “我知道。”林晚道:“但我不会后悔的。”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为兄只有助你一臂之力了。” 就在林世子确认林晚的变化的瞬间,他心里也同样明白,林晚是一定会去西北收复兵权的。 既然拦不住她,就只能帮她把路走顺一些。 林世子开始给林晚讲课,先是介绍西北的地形以及军机布局,然后是介绍西北军重要将领,将里面那些人是林家的人,那些是秦将军或者其他势力的人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说的是突厥的情况,突厥有那些将领,他们的行军特点是什么,弱点又是什么,跟他们对战的时候要如何避免在最少伤亡的情况下取得胜利,这些都是林家百多年来祖祖辈辈跟突厥战斗总结归纳出来的经验,非常的珍贵。 最后林世子在信纸上画了一个令符,而后写了一封推荐信给林晚,让她收好。 “本来我应该给你我们林家的令牌,这样你只要拿出令牌就可以号令林家军了,但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身上的东西已然丢失,只能给你画一个了。不过那些跟我时日久的下属都知道我的笔迹,看到我画的兵符便知道你是我授命的人,他们会帮你的。” “好。”林晚将东西收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西北?”林世子问。 “等你伤势好一些吧。”林晚说道。 林世子道:“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林晚也知道林世子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毕竟用的是她给开的最对症的药,再加上林世子本身体质也好,所以度过了危险期之后,便恢复得很快。 林晚沉吟了一下:“那我们就明日出发吧。我先将你送到嫂嫂他们那边,然后再去西北。” 林世子本来是想说不需要,他自己可以去,但是他又想到,这样其实也好,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说不定到时候朝廷已经将西北战事解决了,那林晚就不用去冒险了。 如此林世子便点头答应了。 林晚便吩咐下去,次日一早便启程,不过在启程之前他们遇到了前来搜查的禁军,林世子和林晚对视一眼。 林世子咳嗽一声,林晚当即影后附身,飙起演技来,峨眉轻蹙:“夫君,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身上还没有好?要不然我们再多留几天吧,等你病情全部好了我们再走。” 林世子这些天跟林晚在外人面前扮演夫妻,早就已经从一开始的不自然不适应,到现在能够跟着演了。 他说:“没事,我已经好了。” “夫君!”林晚眼睛都红了,眼泪汪汪的,显然是不相信丈夫的话。 林世子皱眉不悦:“行了,就这么定了,赶紧启程,再不赶紧走,就要错过外祖母的寿辰了,到时候表哥他们又不知有多少话等着我们!” 林晚见夫君执意,只得答应,回头赶紧吩咐婆子和丫头收拾行李,准备吃用的东西。 禁军已经发现他们了,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哪里去?” 林晚吓了一跳,腿都要软的样子:“官爷,我们,我们是良民,我们没有作奸犯科啊!” 禁军喝道:“问你们就好好回答,说这些做什么。” 林世子忙上前挡住林晚,连连赔不是:“拙荆胆小,不知规矩,实在是对不住。” 后面的陈大连忙上前将路引地上:“不好意思啊官爷,这是我们的路引,您看看。” 那禁军接过路引一看,没问题:“郑林?” 林世子挺直了腰,不卑不亢:“正是学生。” “你们是上林县人士?” “正是。” “这是要去哪里?” “学生外祖七十大寿,学生携带妻子前往祝寿。” “就带妻子?孩子不带?”禁军忽地提到,再看林晚和林世子已经带上了怀疑的目光。 林晚脸色瞬间白了,眼里蓄满了泪水,痛苦的低下了头,没一会儿眼泪就往下掉,林世子忙心疼将她搂在怀里,回头带着痛色回对方:“曾有一子,不幸早夭,后来因着学生体弱多病,夫人就再也没怀上了。” “呜呜。”林晚在林世子怀里哭:“夫君,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能再给郑家生个孩子!” 林世子忙说道:“不管你的事,要怪也是怪我!” 两人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听着那话音,真是满腹辛酸泪。 陈大见状忙上前将一个荷包塞到是禁军手里,“官爷辛苦了,喝口茶。” 禁军掂量了一下,不多也不少,便将路引还给了陈大,让他们赶紧走,别妨碍公务。 毕竟林晚一行人跟他们要抓捕的人全无相似。 陈大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对方,然后帮着林晚一起将林世子扶下楼上了马车,又带着婆子和小丫头将行李搬上去去,便很快出发了。 这一路遇到了好几拨禁军,皆因为林晚等人演技了得,再加上他们这一行也确实跟他们接到的消息全无相似之处,便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等到了岔路口,一行人又换了马车,改乘船,又再改坐车,如此很快就将所有的禁军全都甩掉了,老陆那些人也都跟了上来,一行人很快就到达林晚之前给他们选的落脚地。 这里是西南和西北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山多林密地贫人穷,很多老百姓都过不下去干脆落草为寇,所以进了这一片可以说是进了土匪窝。 但这地方也是林家最好的落脚地。 因为林家的护院侍卫全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完全可以在这一片占下一个山头,安置老少,而朝廷也万万不会想到林家居然会占山为王,成为山贼,这样也就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等到他们站稳脚跟,安置妥当,就可以慢慢的往外扩张,打山贼,占山头,不仅仅是可以占领地盘,更是可以从中获得成年男子,训练成兵,而后控制这一片,慢慢的发展壮大,最终揭竿而起。 这是林晚原本的设想。 她原本以为林世子会死,因为前世他就死了,没想到这一次还能让她给顺利的救出来了,有了林世子那就又不一样了。 原本她不想掺和西北的兵权,因为她不是林世子也不是林三,她只是林国公的小女儿,就算她去了西北,林家那些旧部就算是愿意照拂她一二,也绝对不会让她掌控兵权,他们宁愿等大郎二郎长大,继而扶持大郎二郎都不会效忠她的,谁叫她是女人,这天然的身份让他们不会看得上她,如此她自然也不想再费这个力气。 有这个时间和力气她重新打下一片江山不好? 可林世子活着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林世子愿意帮助她,她就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掌控林家在西北的人脉和关系,以及人手,如此在面对裘将军等人的时候,她便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到时候哪怕裘将军等人还是不承认她的领导地位,她也会让他们心服口服,最终奉她为主的。 至于这边,林晚看了一眼林世子,这边自然也是不能放弃的,那就让林世子在这边,重新给她打造一个林家军吧。 林世子感觉到自家妹妹的目光,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林晚不会告诉林世子,自己打着让他做免费劳力的打算。 林世子却很怀疑自家妹妹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只是他没证据。 正走着,老陆忽地匆匆过来,神色兴奋:“大爷,大小姐,属下看到大夫人他们了。” 林晚掀起帘子惊喜的问:“大嫂他们也到了?” “没错,他们刚到。”老陆满面笑容:“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得知大夫人他们即将到达,他们是特意过来迎接大夫人他们的。” 正说着,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继而是大郎和二郎的叫唤声:“姑姑!” 林晚打开车门走出去,站在车辕上,看着远处俩少年骑着大马疾驰而来,真是少年意气风发啊! “姑姑。”大郎二郎来到跟前,翻身下马,激动的望向林晚。 他们跟着林家侍卫早早就到了这边,了解情况,定计,攻打山寨,将山贼的地盘拿下,他们做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心里意气风发。 “姑姑,侄儿幸不辱命,已经拿下一个山头,诸事具备,就等着姑姑你们到来了。”大郎二郎抱拳说道。 “好,不愧是我林家的好儿郎!”林晚不吝夸奖。 大郎二郎激动不已,就这个时候,林世子走了出来:“大郎,二郎。” 大郎二郎望着突然间出现在面前的林世子,一时间呆滞了,过了好一会儿,两孩子嚎啕大哭着扑过去:“大伯父!” “爹爹!” 第89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4 外面不是叙话的地方, 一行人先回了大郎二郎打下的山寨。 大郎他们挑选的这个山寨位置还是挺不错的,山高林深,崖峭壁陡, 易守难攻, 安全有保障。 又因为原先的山寨里有四五百人,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 因此方圆十里都是这个山寨的势力范围,其中便包括了一片约有两百多亩的良田。 毕竟养着这么大的一个山寨,全部靠抢根本就养不起, 再加上落草为寇的本身就是附近过不下去的老百姓,既然做了山贼, 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连土地都跟着一起抢了,到时候成年男丁充作山贼守卫山寨或者下山抢劫, 女人和老人孩子就去种地, 收上来的粮食既不用交赋税,自然也就差不多够吃用了。 至于官府会不会派兵来攻打, 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一片山多林密,这些山贼进了山林就跟回了家一样,那些官兵别说追上了, 不被反杀都算是命大。 久而久之, 官府也就懒得打了。 官府管不了, 山贼自然也就越发的嚣张, 基本上只要有些实力的山寨都会抢一片良田自己种植, 而那些老百姓一看, 上山做山贼还有田地耕, 还不用交赋税能活下去,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山贼里,于是山贼的势力就越来越大,有好些个山寨已经发展成上千人的大山寨了。 这时即使官府反应过来不能再放纵,要派兵过来围剿,这些山贼或自己都能抵挡,或几个山寨联合起来一起抵挡,那些官兵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最后这一片就基本上成了三不管地带了。 林世子基本大半生都生活在西北边关,要不然就是生活在京城,对民生虽然有些了解,但也没想到竟然民不聊生到这种程度。 这是乱国之像啊! 他不由得又想起林晚说的话:一国皇帝居然做出跟敌国勾结陷害忠臣的事情,这个国家已经从头到脚都烂透了,没有救治的希望了。 如今看来,林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有见识。 看着林世子一副恨不得立马披挂上阵,将这一片山匪贼寇之地荡平,林晚淡淡的笑道:“这一次大郎和二郎做得非常不错。”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1节 林世子闻言转头看向两孩子,两孩子也都用求夸奖的眼神看着他,林世子不由得板起脸来说:“这些山贼本是平民百姓,未曾上过战场打过仗,你们胜了乃是理所应当,岂能骄傲自满?” 大郎二郎脸上瞬间一凛,“是,谨遵大伯|爹爹教诲。” 林晚看得一阵无语,大郎二郎才十多岁,认真论起来,在现代也就是个小学五六年级的年纪,如今能跟着侍卫们一起杀山贼,已经相当优秀了,非要拿来跟上过战场的战士相比,那未免就有些苛刻了。 但林晚也能理解林世子。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对子女的教养本身就是极其严格的,更不要说几乎所有林家子弟都会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必须得沉得下心来才行。 林晚想到这里便笑道:“那以后大哥就多费点心思多教导他们,正好陪练员也有,想必他们必定会有所进益的。” 林晚这话的意思是让林世子拿这些山贼来当做大郎二郎的磨刀石。 林世子觉得这主意可以,点头;“嗯。” “多谢大伯|爹爹。”大郎和二郎都很兴奋,能得大伯亲自指点可是很荣幸的事情。 杨氏过来道:“好了,有什么事情等进了山寨再说。” 她担心的看着丈夫,不知道丈夫的伤势如何,还撑不撑得住。 林世子看了她一眼,微微露出暖意:“我伤势已经大好,无碍的。” “那也得好好养着。”杨氏道。 林晚道:“那便上去吧。” 她回头亲亲怀里的铮哥儿,“我们也上去。” 铮哥儿朝她笑了笑,依恋的贴着她的脸。 一个多月不见,小家伙身上脸上烫伤的痕迹已经痊愈,没有留下半点伤疤,不过一路奔波到底还是吃尽了苦头,小家伙原本胖乎乎肉嘟嘟的脸已然消瘦了下去,露出了极其漂亮的眉眼,有几分牧稷的影子,但更多的还是像林晚。 林晚亲了亲他,他抿着小嘴轻轻的笑了。 徐妈妈转身擦泪,而后跟林晚说:“刚刚分开的时候,铮哥儿一直哭着闹着要你,过了好些天才接受了现实,但人也变得蔫蔫的,话也不爱说,饭也不爱吃,睡着了都会喊娘。” 林晚听得心里酸涩又愧疚:“是我的错!” 她顶替了原身来到这里,救下了铮哥儿的性命却又不能时时守着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前往西北,心里就更加愧疚。 “对不起,铮哥儿。” 她的野心让她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而她也不想为此停下脚步,便只能对不起孩子。 “铮哥儿放心,娘很快就会把你接到身边的。” 林晚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西北收复,只要西北回到手里,她就将铮哥儿接到身边,哪怕她依旧不能够像个普通母亲一样时时守着他,她也希望他能够在她身边长大,而不是像个孤儿一样,被放在别人家寄人篱下养大。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山到了山寨。 这山寨建在半山腰,一处比较狭窄险要的地方建了寨门哨塔等防御工事,再往上走百米,便是一个场坪,后面是一座大屋,应该是平时议事的地方,四周则是高高矮矮的树屋,住的都是普通山贼,再往上走建了几座更为宽敞的石屋,便是之前山寨头领们所居住的地方了。 如今当然是林家人居住的地方。 一路长途跋涉,大家伙都有些累,但还不能下去休息,林世子取出先祖牌位,供奉到后面的一座小屋子里,带着大家拜祭过,这才出来安排住处,各自梳洗歇息。 林晚也分到了一个住处,她抱着铮哥儿走过去,徐妈妈已经带着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了,见林晚母子回来,忙迎上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热水也已经命厨房那边烧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烧好了,您和铮哥儿先洗一洗,而后再吃点东西。” “好。”林晚没有异议。 徐妈妈忙叫人抬来热水,调好的温度之后,在一旁帮衬着林晚给铮哥儿洗澡,铮哥儿脸上渐渐露出了欢快的笑容,看的徐妈妈心酸:“以前铮哥儿最喜欢泡澡了,可这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哪里有时间和闲情给他泡,竟是许久都不曾这么开心过了。” 林晚手里拿着棉巾轻轻的给他洗身子,温和的说:“以后慢慢的会好起来的。” “嗯。”徐妈妈点头;“这里虽然简陋,但好歹也是个安稳的落脚处,过些安生日子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小姐和铮哥儿要吃苦了。” 林晚笑道:“能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已经不容易了,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徐妈妈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林晚给小家伙洗完澡,自己也去洗,谁知道铮哥儿一不见了她就哭,徐妈妈只得抱着他站在房门口,林晚在里面边洗边跟他说话,心里已经忧虑过两天自己若是走了,孩子该多么伤心,真是想想都有种心要碎了的感觉。 晚上林晚带着孩子睡觉,孩子睡着也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襟,林晚稍微动弹一下,孩子都要哭醒,不得已,林晚只得整夜陪着,到了第二日,铮哥儿依旧紧跟着母亲,林晚没法子,只得去哪里都带着他。 不过她在上面的场坪上走了一圈,便发现了问题,忙将陈大叫了过来:“这里的围栏要更高一些,缝隙要更小一些,现在这个宽度,小孩子一下子就钻过去了,太危险了,最好是用藤蔓编个网子前后都封起来,这样就不怕孩子会掉下去了。” 陈大一看,果然如此,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再将这上面的场坪检查一遍,地上尽量不要留会磕绊到的石子,也不要留太尖锐会伤到孩子的尖角,若是看到有便清除掉,清除不掉的拿东西拦挡起来。” “好,属下这就去办。” 林晚点点头,让陈大下去了:“尽快。” 她最迟后天就要走了。 陈大也知道林晚要去西北的事情,到时候他会跟着林晚一起去的,自然也知道这时间是真的紧迫,要是不能在离开之前看到这些布置,林晚肯定会走得不安心,所以陈大赶紧下去安排了。 林晚又抱着铮哥儿走了一圈,发现上面的场坪虽然比不上下面的场坪,但地方也不小,建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完全没有问题。 林晚想到这里,便抱着铮哥儿回房,拿出纸笔来画图,一边画一边问铮哥儿:“铮哥儿,娘亲给你做一个滑滑梯好不好?” “好。”铮哥儿仰头看着她,一会儿又问:“什么是滑滑梯?” “就是坐在上面哧溜的一下子滑下来的梯子。”林晚一边说一边画,没一会儿就画好了,给铮哥儿看:“你看,就像是这个样子的。” 铮哥儿眼睛一亮:“我喜欢!” “那娘送给你!”林晚揉揉铮哥儿的头:“到时候娘如果不在铮哥儿身边,铮哥儿如果想娘,就来滑滑梯,就知道娘是爱着铮哥儿,好不好?” 铮哥儿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娘,你又要走了吗?我不要走。铮哥儿不要娘走!” 林晚将铮哥儿抱起来,擦掉他的眼泪:“娘离开,是为了能够和铮哥儿更加长久的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娘走!”铮哥儿根本就不听林晚说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娘走。 林晚很少养孩子的经验,特别是这么小的孩子,一时有些扎手,她便拿起那张图纸:“我们去找陈伯伯,让陈伯伯给我们做滑滑梯吧。” 铮哥儿不管她去哪里,就牢牢的抱着她的脖子哭,林晚就抱着他出去了。 林世子在房间里听到哭声,问:“是哪个孩子哭了?” 他对家里的孩子不是还是很熟悉。 杨氏却是熟悉的:“应该是铮哥儿。难不成是太就没见妹妹,生疏了?我去瞧瞧。” “我和你一起。”林世子也起身。 夫妻俩出来看林晚抱着大哭的铮哥儿在找人,“铮哥儿怎么哭了?舅母抱抱。” 杨氏伸出手去要抱铮哥儿,铮哥儿根本就不要她,杨氏皱眉问:“铮哥儿这是怎么了?” 林晚有些无奈:“我跟他说我可能要离开,他舍不得我就哭了。” 杨氏还不知道林晚要走的事情,闻言大惊;“你要走?” 林世子轻咳一声,打断杨氏的话:“你还抱着他出来做什么?好好哄哄。” 林晚道:“没事,让他哭,等他哭过了就好了。” 林世子都气:“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杨氏更是忍不住要数落她:“你要是哄不了,你让徐妈妈帮忙,哪有让孩子一直哭的道理?” 林晚解释道:“孩子就是这样的,他们情感表达比较直接,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他既然不高兴,就让他哭一会儿,也是一种情感宣泄,这样就会郁闷在心里了。再者,若是孩子一哭闹就紧张兮兮的,什么都应他,孩子会以为哭泣是武器,便会以此挟制父母,所以孩子哭的时候不用太管,等他苦累了就好了。” 当然,哭得太厉害也不行。 这句话林晚还没说出口,就被杨氏教育了一顿,谁知道铮哥儿忽地转头瞪向杨氏,生气的说:“不准骂娘!” 杨氏:“……”感情她一番好心还是个恶人! “行行行,你们娘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了!”杨氏没好气的说。 林晚将手里的图纸递给林世子让他帮忙拿着,掏出手帕给铮哥儿擦泪:“不哭了吧?” 铮哥儿想起来自己的哭事业,张开嘴又想去,林晚亲了他一口:“你不哭,娘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鸡蛋糕。软软的,很香很甜的。” 铮哥儿便迟疑起来,哭重要还是吃重要? 唉,人家还是个小娃娃,怎么能让人家做这样的选择? 林世子见林晚搞定了铮哥儿,拿起手里的图纸问她:“这是什么?” “滑滑梯,专门给孩子玩的,我打算在我房子那边的空地做一个,送给铮哥儿,让我们家铮哥儿知道,哪怕娘不在身边,娘也是最疼他最爱他的。”林晚亲亲铮哥儿,铮哥儿又想哭,他抱着林晚的脖子,软软糯糯:“娘不走。” 林晚摸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林世子神色暗淡下来:叹息:“都怪我太没用了。” 林晚摇摇头:“而且家里孩子也多,不好让他们到处乱串,给他们个消遣玩耍的地方也不错。” “那就建吧。”林世子点头。 陈大很快过来,林晚将图纸交给他,让他去找人,无论如何这两天要做好。 陈大领命而去。 林晚抱着铮哥儿跟林世子和杨氏进屋,直言不讳:“大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林世子道:“听说当初大郎二郎他们进攻山寨的时候,只杀了那些负隅顽抗以及作恶多端的,其余都没有杀,我过些事情去看看人,若是有合适的,便编入队伍训练起来。” 训练起来之后,就是拿这一片山贼开刀的时候。 林晚点头,“那山下的良田呢?” 林世子转头看向杨氏,杨氏道:“我会安排人种植起来。” 打仗,粮草也是非常重要的。 林晚便道:“我曾无意中得到一本农书,里面有关于水稻以及高粱等培育良种以及种植堆肥等方法,据说如果能够按照它的方法培育出最优良的良种,可达亩产千斤?” “亩产千斤?”林世子和杨氏都吃惊,要知道这会儿粮食产量是真的不太高,很多老百姓交了赋税之后也只勉强能够裹腹,如果遇到灾年,更是不敢想,如果真有亩产千斤的法子,那绝对能够造福天下老百姓啊。 “是真的。”林晚道:“在我的包袱里,等会儿我拿给你们。” “不过除了这个,我认为调查这一片的特产,组织商队前往别处进行贸易也是很重要的。”林晚建议:“商队不仅仅可以将本地的产品销售出去,赚取银子,还可以将我们欠缺的产品带回来,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外面的信息。” 他们可是林家人,不可能真的干抢劫的事情,那要养活这一片人,就不可能只靠拿点儿地,经商也是很重要的手段。 林世子是不管庶务,却不是不同俗务的人,他很快就明白建立商队的必要性,当即拍板:“那就组建商队。” 林晚只提这两点,别的就不多说了,林世子到底也帮着林国公管理过西北城,他是没有从零做起的经验,但他不是笨人,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2节 林世子找人商量事情,杨氏跟着林晚去拿书,正好看到陶氏站在外面看孩子,眼睛红红的,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哭过。 杨氏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叹息道:“也不知道三弟如何?” 林晚道:“我已经派人私底下去打听他的下落了,希望能够早日把人平安的找回来。” “希望老天保佑,让三弟平平安安的,要不然你三弟妹肯定会很伤心。”杨氏道。 “嗯。”林晚回头看杨氏:“大嫂做事的时候不如也把二嫂和三嫂一起叫上吧。” 杨氏不是蠢人,她很快就明白林晚的意思,点头:“好,到时候我让二弟妹和三弟妹一起来帮我。” 林晚笑道:“大嫂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杨氏叹息:“怎么会呢?你是一心为她们好,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一家子都已经沦落到要做山贼的境地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更何况她们关系本来就好。 林晚先去将早就准备好的农书给杨氏,而后抱着铮哥儿去了厨房,跟厨房要了些鸡蛋,面粉和白糖,然后手工打蛋做了一些小蛋糕。 拿起一个撕了一点儿喂到铮哥儿嘴里,林晚笑着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铮哥儿吃着绵绵软软甜甜的蛋糕,眼睛发亮:“好吃。想要。” “还很烫,要稍微晾凉一点再吃。”林晚点点他的小鼻子:“还有哥哥姐姐们,之前他们那么照顾你,我们也请他们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铮哥儿奶声奶气的说。 林晚将蒸好的蛋糕放到盘子里,一手端着一手牵着铮哥儿的手过去,孩子们尝过蛋糕之后果然都很喜欢。 林晚笑道:“制作的方法我已经教给了厨娘,以后想吃让厨娘做就好。” 因为林晚急着走,滑滑梯连夜赶工,终于在次日清晨做好了,林晚检查过,发现还有一些刺儿,便拿来砂纸亲自打磨光滑,等到打磨完毕,她抱着铮哥儿坐到最上面,带着铮哥儿一起滑下来。 铮哥儿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又是惊叫又是笑,很快就将愁绪全都抛光了。 林家其他孩子也跑过来一起玩,山上很快就响起了孩子们的欢笑声。 林世子和杨氏等人出来看到,都忍不住擦了擦泪。 次日清晨,铮哥儿还在熟睡,林晚便已经收拾了包袱准备启程。 “大哥,大嫂,铮哥儿就拜托你们了。” 林世子道:“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铮哥儿的。你也是,凡事不要逞强,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林晚点点头,翻身上马走了。 林世子看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心里更加坚定。 为了林家,就连妹妹一介女儿身都这么拼命,他作为林家的嫡长子,他又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林晚等人还没到西北,就听到消息说,西北城已经被突厥攻破了,现如今突厥王已经领着五万骑兵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林晚让陈大出去打听消息,陈大很快回来,神色凝重,“消息无误,西北城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攻破了,裘将军战死城门,秦将军身受重伤,被心腹护着救了出来。” “那京城来的十万援军呢?” 陈大愤怒:“原本大家都以为,有京城来的援军,西北城应该无虞了,可朝廷早就已经商定了要议和,这些援军去到西北城之后,根本就不肯跟突厥卖力打,就怕得罪了突厥,到时候和谈不下来,朝廷会怪罪!可那些突厥人狼子野心,眼看着西北没有了林家镇守,他们就犹如猛虎出山,又如何会轻易放过到嘴的肥肉? 于是突厥非但没有停止进攻,反而攻打得更加猛烈了,那些京城来的援军根本就是没卵的怂货,见到突厥人这么凶残,竟然自己先软了腿脚,可不就正好给人送菜了? 西北城就这么被突厥攻破了,他们落荒而逃,只剩下裘将军依旧带着将士们抵挡突厥兵,可奈何螳臂挡车,根本就阻止不了突厥,最后裘将军还战死在城门口。如今整个西北城都被突厥是抢掠一空,死伤无数!” 陈大也曾在西北城待过,如今西北城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是痛心疾首。 这可是林家百多年来守护的边城呀! 是他们的故乡呀! 林晚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所以当初到底是谁给了皇帝勇气,让他去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现如今突厥王带着五万骑兵精锐直奔京城,京城虽然号称有三十万守军,但里面吃空饷的不知几何,纨绔子弟不知几何,最后能用得上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十万人马,又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如何能抵得住突厥的虎狼之师?” 陈大冷笑:“当初狗皇帝算计国公爷他们,自己自断臂膀,自己也该尝尝这苦楚。就是苦了老百姓。” 林晚想起张养浩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百姓真是最倒霉的。 而作为这种大傻逼皇帝的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倒是裘将军之死让林晚心里感慨不已。 这年头,有狗皇帝,秦将军这种自私自利,只顾着争权夺势不管百姓生死的,也有裘将军这种为了守护百姓战士沙场的。 她道:“好了,赶紧吃东西吧,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陈大吃惊:“我们还要去西北?” “去啊,为什么不去?”林晚眼底闪过寒芒。 最好狗皇帝能够将突厥王拖得更久一些,这样她也有更多的时间将西北残部收整起来,到时候正好趁着突厥王刚从狗皇帝哪里抢来大批财物以及粮草,她反抢一波,既可以报了破城之仇,又能够得到一笔资金恢复发展西北,为以后的大业打下基础。 第90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5 林晚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越靠近西北,遇到越来越多逃难的老百姓,一个个满面悲苦, 神色惊惶。 林晚一行逆行, 离西北城还有十几里的时候,看到一小队约有十来个突厥士兵正在追杀西北的难民, 有七八个西北士兵正在抵抗,掩护那些西北难民逃走,但是突厥人本来就比中原人要身材高大威猛, 打起仗来也骁勇善战,西北军本来就有些难敌, 更何况显然对方还比己方多了几人, 没一会儿就难以招架,眼看着从一侧砍过来的刀, 西北军有些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 一支长箭呼啸而至,直接穿透了那突厥兵的脖子, 人从马上翻了下来,砸起一地灰尘,血染红了土地。 还没等那西北军回过神来,便又听得一阵呼啸声, 面前的突厥兵一个个中箭到地, 没一会儿就全都倒下了。 这七八个西北军面面相觑, 而后回头, 正好远远的看到一行人骑着马往这边来, 当前一人骑着黑色大马, 穿着一身青衣, 披着披风,手里拿着一把□□正瞄准这边。 逆光中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觉得她英武不凡,有如天神降临。 林晚可不知道自己给了人这么大一番震撼,她见突厥兵全都死了,收起□□,驱马上前,“尔等可是西北军将士?不知是哪位将军麾下?” 领头的士兵回过神来,发现眼前天降的天神皮肤白皙细嫩,眉目如画,虽然穿着男装,可实际上竟是个女子,不由得呆滞了,一时竟是忘记了回答。 “这位兄弟?我们小姐问你话呢。”陈大不满对方盯着林晚看。 要他说,林晚就不应该以真面目示人。 可林晚坚持。 如果说,之前她还想着易容,那是因为西北城还在,她要进行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但如今西北城破了,她反而不能再藏头露尾,更应该光明正大的亮出身份。 她是林国公的女儿。 她就是为了收拢兵权,解救西北来的。 哪怕他们一开始误会她,看不起她,她也会在相处征服他们,让他们真心实意的臣服于她。 “哦哦哦。”那人回过神来,朝林晚抱拳:“在下张明,乃是裘将军麾下童千户手下的十夫长,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林晚微微一笑:“在下林晚,张兄有礼了。” “张兄弟,是张兄弟吗?”后面一人忽地叫了起来。 张明朝林晚身后看去,直接两人驱马上前,神色激动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人正是张明的旧识:“刘元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元正是之前裘将军派到林晚身边护送林世子的,当时他们都觉得自己怕是死定了,可没想到所谓的宁千户居然是林世子的亲妹妹。 他们非但没有死,还顺利的将林世子救走了,而原本昏迷了许久的林世子居然醒过来了,并且身上的伤也好转了,刘元心里对林晚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但他到底是裘将军的部下,这一次听说林晚要来西北,他猜到林晚是想过来收拢兵权,心知这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自然是要跟着过来。 毕竟林晚对西北不熟悉,但他熟悉啊,他可以给林晚帮上很多忙的,他脑子里已经编上了一大部谍战剧,却怎么都没想到西北城竟然破了。 他真是痛心不已,好在林晚并没有因为而退缩,反而继续往西北方向走,这叫他对林晚更多了几分佩服。 最起码,这份胆量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这些事说来话长。”刘元很快压下心绪来,给张明介绍林晚:“这位是林小姐,国公爷的嫡长女!听闻西北城破,将士壮烈,百姓受难,林小姐心痛如割,于是率领我等前来,收拢旧部,收复西北,重整河山。” “什么?”张明及其手下的士兵都惊呆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林晚竟然是林国公的嫡长女,更没有想到林晚以一介女儿身,竟然要进入战场,收拢旧部,收复西北! 张明想说这不可能! 女人就该好好的待在家里绣花,相夫教子,上战场,开什么玩笑? 可他抬头看向林晚,哪怕林晚容貌再明艳动人,他想到的不是她绣花的样子,而是举起弩机杀人的威严。 他心头重重一撞,单膝跪下:“属下愿为林小姐效犬马之劳。” 其余几个士兵见张明都选择了跟林晚,自然也都跟着单膝跪下表示臣服。 林晚翻身下马,虚虚的将张明扶起:“张兄请起,几位兄弟请起。” 张明等人起身,林晚看了一眼他们身上有伤势:“几位兄弟受了伤,不如先把伤口包扎了吧!” 林晚让陈大等人去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顺便拿吃的和水给他们,自己则是询问张明西北城中情况。 得知西北城破之后,突厥兵长驱直入,在西北城中大肆劫掠,裘将军率领他们奋勇抗敌,给城中百姓争取逃跑的时间,裘将军当时手下近五千将士几乎全部战死,后来实在是抵挡不住了,开始撤退,张明他们就是在撤退的途中被那些追杀的突厥兵追杀的。 “裘将军等人,为西北城就义。”张明想起那日的情形,忍不住眼圈发红,泪湿长巾:“原本我们虽然守得艰难,但不至于这么轻易被攻破城门,更何况后面还有朝廷派来的十万援军,大大的减轻了我们的压力,但谁知道那些京城来的怂货,上了城墙竟然被吓软了腿,后来叫他们出战他们就说什么要议和,不需要继续跟突厥打,他们派了使者过去议和,谁知道那突厥王奸诈无比,竟假意答应,骗那些蠢货打开城门让他们的使者入城,裘将军说突厥必定有诈,那些人非不听,非要放人进来,结果人家突然间发起进攻,抢到了城门,长驱直入,那些怂货见惹了大祸,竟置全城百姓安危不顾,径直带着人逃跑了!留下裘将军率领余部拼死抵抗,为全城百姓争取时间,最终几乎全部战死。” “当初我们奉命护送百姓出城,方才逃得一命。后来我们见突厥王带着五万骑兵前往京城,便又折回来,想把裘将军的尸身带回来,可没想到在这里便遇到那些突厥兵,他们正在残杀逃难的老百姓,我们便上前抵挡,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遇到林小姐,方才侥幸逃回一命!”张明再次朝林晚拱手,十分感激。 林晚听完之后神色越发的冷凝,她对张明说:“你们放心,我必带着你们将西北城收回来,迎回我父亲以及裘将军等人的遗体,将他们好好安葬!” “张明原为小姐先锋。”张明拱手弯腰。 “好。”林晚说,“你可知道现如今西北城中还有多少突厥兵?” “约有两万左右,由突厥二皇子图颂带领。”张明道,“他们在西北城中烧杀掳掠,如今又在外面追杀余勇,平时待在城里,应该没有五千人。” “那我们的人还剩下多少?”林晚问。 张明摇头:“这个属下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有不少像属下这般逃出来的。” 林晚见状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把城外的突厥人清理干净,顺便收拢残兵。”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3节 “是!” 于是张明一行人便加入到林晚一行,开始在城外游走,遇到不少突厥兵,如果对方只有十几二十人,林晚便领着大家先放箭射倒几个,而后结阵应战,那些突厥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全都被拿下了,张明等人不由得振奋不已。 如果遇上百人大部队,林晚便会寻一个好埋伏的地方,先在路上埋下炸药,然后假意遇上那些突厥士兵,将人引过来之后,暗中埋伏的人便将引信点燃,那些突厥兵经过的时候正好将他们炸的人仰马翻,尸骨无存。 趁着那些突厥士兵被炸懵的时候,林晚带着人重又杀回来,就跟切瓜砍菜似的一通砍杀,等到剩下的突厥士兵回过神来,大势已去,反抗也没有用,除了死别无选择。 看着满目突厥尸体的时候,张明等人不由得热泪盈眶。 他们,是最骁勇善战,连突厥人都不怕的林家军!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张明他们回头看林晚,依旧一身青色锦袍的女子坐在高高的大马上,手持□□,闪烁着寒光的枪尖游动着血红,滴答往下,在地上开出一朵梅花。 而她却依旧神色淡漠,气定神闲,好像刚刚的激战于她而言,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写意,就好像一条条人命,于她也不过是云烟。 那种举重若轻的魅力,叫人为之疯狂。 “打扫战场!”林晚震了震手中的□□,等到最后一滴血落地,她将□□收起,吩咐道。 张明忙应道:“是。” “慢着。”林晚忽地阻止他,张明惊讶的看向林晚,却见她看着不远处的山林,神色凝重:“有敌,戒备!” 张明等人闻言全都戒备的看向小树林。 不一会儿,小树林里走出来几人,当头是一位身着银甲的将领,对方远远的朝林晚拱手:“在下西北军将士张翼,不知阁下何人?” “原来是张翼将军。”张明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给林晚介绍:“这位是镇守方城的周将军麾下的将领,此时出现在这里,应是奉周将军之命前来支援。” “原来是张将军。”林晚朝对方拱手,朗声说:“在下林国公之女林晚。” 许是林晚的话太过让人震惊了,张翼不由得上前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林晚:“你是林小姐?” 刚刚这位小将面对身材比她高大两倍不止的突厥人可是丝毫不见胆怯,主动迎战,□□在她手里如有意识一般,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吞吐,几乎从来都没有落空,杀人跟切瓜一样利落! 总而言之,看她刚才在战场上的表现,你根本就想不到她是一个姑娘! “正是在下。”林晚道。 张翼看清楚了林晚那张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脸,一时间竟是无言。 林晚却主动问询:“张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翼回过神下意识的说道:“属下奉周将军之命前来查探消息。” 林晚问道:“方城可还安好?” 张翼道:“突厥精兵去了京城,命图颂带领两万人留守西北城,顺便攻略周围城池,图颂手下人手不多,便只派了两千人前来攻打方城,方城约有一千守军,虽然有些吃力,但还勉强能够撑得住。” 林晚闻言恍然大悟:只怕派张翼出来打听消息是一方面,收拢残部又是一方面。 林晚想了想,便道:“既如此,你且先回去禀告周将军,请他再坚持两天,我将西北城内外的残部收拢后,便去方城支援他。” “是。”张翼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林小姐你要收拢西北军,重组林家军吗?” “是!”林晚朝张翼微微一笑:“张将军可愿意相信林晚,助林晚一臂之力?” 张翼想起刚刚在小树林看到突厥兵被炸,后又被林晚带头收割的画面,心里对林晚身为女人的介意瞬间褪去。 在战场上,他不管男女,只信服强者。 林晚手下只有二三十人,却能够将百人的突厥士兵全歼,这就是她的实力! 张翼抱拳:“张某生是林家军的人,死也是林家军的鬼!” 张翼很快回到方城,将见到林晚的前后告诉周将军,周将军大吃一惊,而后感叹:“昔日我只以为林家男儿是英雄,没想到林家女儿也不让须眉!” 张翼问道:“林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重整林家军,可她到底是女子,更何况,林国公父子身上的罪名还没有清洗,只怕大家伙不一定会服她,您要如何选择?” 周将军望着城外:“她不是要来支援我方城,助我击退突厥吗?那就等她来,只要她能击退突厥,收复西北,女人有如何?老子照样服她,奉她为主!” 第91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6 很快, 林晚收拢了散兵游勇近千人,带领着他们歼灭了西北城外大大小小十几二十支突厥小队,最大的有百多人, 小的五六人, 合计千多人。 这么大的损失,终于引起了西北城内二皇子图颂的注意, 他怀疑是有人收拢了溃逃的西北兵。 “哼,这些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反击,简直是不知死活!”图颂手下一员大将日海请命:“请二皇子准许属下带千人出城, 将这些败寇荡平。” 图颂准许了:“西北军向来悍勇,这一次我们能够顺利攻入城中, 多亏了中原皇帝脑子进水, 自断臂膀,但是林家人虽然死了, 林家军却还没有死绝, 说不定便是有人收拢了林家军,你万万不可轻敌。” 日海不以为意:“林家军虽然厉害, 却早就已经被我们重创,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足为虑。至于说有人收拢林家军,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林国公和林二战死,林世子重伤这会儿估计也已经入了土。” “还有林三呢!”图颂皱眉:“指不定就是林三回来了。总而言之, 你千万不可情敌。” 日海闻言也多了一些谨慎:“二皇子放心, 属下一定会小心的。” 次日日海便领了一千人出城, 开始在城外巡逻, 追剿西北散勇, 同时追踪林晚等人。 林晚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近日收拢过来的一名参将于健眉头紧皱, “这日海乃是突厥二皇子手下猛将, 身高九尺,雄壮非凡,颇有神力,更不要说他还带着一千精骑兵,若是对上,我们怕是要损失惨重!” 林晚便跟其细细打听了日海的情况以及作战风格,发现这人骁勇善战是真,智谋不足也是真,心下便有了主意,召集众将道:“之前我们虽然歼灭了突厥千余人,但那些都是散兵,最大的队伍也才百余人,少的也就二三十人,甚至十人以下,因此我们应对起来就容易。但这些胜利均不足以震慑突厥,更不足以鼓舞人心,我们需要一场胜利,强势告知西北军民,我们林家军回来了,请他们务必坚守,我们必定收复西北,与他们重建家园!” “日海,便是我们的第一战!” 林晚话音落,众将脸上也多了几分激动。 他们可不是贪生怕死的狗皇帝,之前上百年,他们都可以守住西北边关,从来都没让突厥前进一步,若不是这狗皇帝脑子进水坑害自己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大败,死伤那么多同袍和老百姓? 这些日子看着西北城破,看着一个个同袍倒在突厥骑兵之下,看着一个老百姓无辜受害,看着这一片本来繁荣昌盛的土地变得满目疮痍,他们心中的悲痛愤怒难以言喻。 只是朝廷腐败,名将陨落,他们仓皇无首,不知去路,可如今不一样了。 他们林家军又有了新的领袖,新领袖虽然是个女子,但无论是武艺还是胆识还是智谋却丝毫不逊色他们曾经的战神,如此,他们又有何可以畏惧的呢? 众将伏首听命:“愿听从将军差遣!” 林晚命人再探日海等人的消息,对众将道:“那日海今日出城,踌躇满志,气势如虹,我们若是这个时候与之对上,实为不智,我们且磨他两天,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做些准备,以保我们到时候一击必中!” 林晚按住地图,“日海只是前锋,西北城内还有重兵把守,一旦他们发现不对,即刻驰援,我们便要插翅难飞,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得速战速决,绝不可恋战!” “是!” 林晚开始跟大家伙商议设伏的地点,选好之后林晚便带人亲自过去查看地形,回来的时候林晚意外看到附近居然有一座石灰窑,里面有不少石灰,她当即来了主意,让人将那些石灰用袋子装起来,晚上埋雷的时候也将一袋袋石灰埋了下去,一切准备妥当,林晚便命人去将日海一行人引来。 那日海当日率领千人出城,踌躇满志,想要将林晚等人一网打尽,可几次查探以为得到消息,追赶过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敌人踪迹,如此几次,日海便自己这是被人戏耍了。 日海虽然称不上是突厥第一勇士,但也是图颂手下第一猛将,居然被人如此戏耍,自然是火冒三丈,暴躁不已,因此见到林晚派去引敌的小队,便想也不想摔兵追了上来。 日海的副将见势不妙,忙劝阻日海:“小心有诈!” 日海冷笑:“一群手下败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老子便用刀来告诉他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日海说完一马当先追了上去,副将见状无奈,只得带人追上去。 未几,便追着那些人进了一个村庄,日海见状哈哈一笑:“龟孙子,哪里逃!” 进了村庄之后,许是慌不择路,那些人竟是分开钻进了几条路,日海见状便指挥手下分兵去追。 如果这些人将他们引进峡谷险要,他还有些犹豫,可这种小村庄,一眼便能看穿,再能耐也就藏个百来人,而百来人对于他们来说,就跟送菜没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龟孙子,别逃了,给老子乖乖受死吧!哈哈哈……”日海大笑举起刀冲过去。 后面的兵忙跟了上去。 不过村庄也就是个小村庄,根本就不可能容纳得了上千人,所以除开当先的百来人跟着日海冲杀进村庄之外,其余人都停在村庄外,副将抽出两个队伍,让他们一左一右将整个村庄包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逃出去。 手下刚刚领命准备离去,身后忽地传来一声爆炸声,他们震惊回头,只见队伍中间一阵火光腾起,将附近的士兵和马屁砸得四分五裂,死状极惨! 副将见状脸色大变:“有埋伏,戒备!” 只是还没等他话落,队伍中接二连三的传来爆炸声,不少马匹和士兵被炸飞,更有不少人马被飞溅起的石灰糊了脸,进入眼睛,轻的一阵灼痛,重的瞬间失明,这又引起了一阵慌乱,一时间人翻马踏,死伤无数。 两边道路掀开一排,露出黑乎乎的人头,一个个架起□□朝队伍放箭,箭如急雨奔袭而来,瞬间又有不少突厥骑兵中箭倒地。 副将见势不妙,当机立断:“进村!” 副将一马当先进了村,后面的连忙跟上,埋伏的于健见状抽出长刀跳出来:“冲啊,杀啊!” 埋伏的士兵全都提刀冲杀过来,将突厥队伍切割成一块块,联合结阵绞杀,务必要将他们留在这里,不让他们进村跟日海等人回合。 日海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回头,正好看到副将带着人冲过来,忙问道:“怎么回事?” 副将急声道:“快走,我们中计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我们的人马被炸得四分五裂,死伤无数!” 日海怒骂:“这帮龟孙子,有种出来跟爷爷面对面的干!” “日海!” 日海虽然不会说中原话,但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是听得懂的,闻声转头看过去,只见右侧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银甲的小将,对方此时手里拿着一把□□正对准了自己,见自己转头看过去,便直接放箭。 日海下意识的挥刀格挡,一刀将那箭羽斩落,朝林晚怒骂道:“龟孙子,有种下来我们单挑!” 他话音落,便听得四面八方传来箭羽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副将见状连忙:“小心埋伏!” 众人连忙格挡。 箭雨不绝,副将心急如焚,对日海说:“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先离开这里再说。” 日海也知道不妙,恨恨的瞪了林晚一眼,“你给老子等着!” 林晚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林晚收起□□,从腰间抽出一个竹筒,一拉引线,用力一扔,竹筒扔到了突厥队伍里,砰的一声炸开,威力倒是没有外面的那么大,但是突厥兵马刚刚在外面受了地雷的轰炸,这会儿早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爆炸声响起,队伍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特别是四面八方的弓箭也在这个时候收了起来,那些弓箭手都跟林晚一样掏出一个竹筒拉了引线直接就扔过来,那些突厥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啊!”,众人便如鸟兽散,队伍瞬间彻底散乱,陈大就带着人摸过来,专砍马腿,瞬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日海被副将等亲卫拥着往前跑,正要出村,却不料地上刷的弹起几道绊马索,日海等人没注意,顿时被绊倒在地,日海和副将反应极快,趁着马匹还没倒下便跳下了马,手持大刀警惕的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其他没死的侍卫也都跳下马围拢了过来。 日海见左右两侧十来个手里拿着绊马索的西北军又跑动起来,像是要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一刀将一根绳子给砍断了,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些只会耍阴谋诡计的中原人,有种跟爷爷单挑!” 林晚提着□□出来:“好啊,姑奶奶就陪你单挑!” 日海认出林晚,顿时目露凶光:“没想到竟然是个臭娘们,不在家洗衣做饭生娃,竟敢来拦你爷爷,你爷爷就教教你怎么做个女人!” 日海挥刀砍杀过来,林晚持枪迎战。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4节 日海身高九尺,壮如山塔,林晚娇小玲珑,两个都不如人家高大威武呢,却也丝毫不惧,充分发挥轻巧灵活的优势,将一柄□□使得如臂指使,点拨拿缠,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牢牢的掌控着节奏,叫日海一身力气无从下手,心里憋闷不已。 最后日海忍不住,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双手握刀便朝林晚斩落,意图来个一力降十会,直接破了林晚的节奏,将她斩杀,谁知林晚早就已经窥透他的意图,抓住他门口大开的瞬间,揉身上前,奋力一刺,正中心脏,日海瞪大眼睛望着林晚半晌,刀落地,人也轰然倒下。 主帅被斩,对士气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日照一死,那些突厥兵更加无心恋战。 一场激战下来,这支千人突厥兵仅逃出了不足百人,其余全被歼灭。 对于那些逃窜的突厥士兵,林晚没让人去追,而是让人迅速打扫战场,清数己方伤亡,而后迅速离开,等到西北城里派来的突厥救兵来到,林晚等人早就已经不知踪迹。 林晚他们连走两个时辰,直到确定突厥追兵追不上他们了,方才停下歇息。 于健等人这会儿才算是找到机会释放心中喜悦:“痛快!痛快啊!” 原本以为这一战他们会伤亡惨重,没想到他们伤亡人数不足百人,而死亡人数才仅十人,重伤仅五人,其余伤患都是轻伤,不影响上战场。 这一场胜利在西北以飓风一般的速度传扬开来,那些还在坚守的城镇得到消息一扫疲惫,又有了对抗突厥的勇气,而那些失散在外的游兵散勇得到消息都连忙朝林晚的方向赶去,争取今早归队,而那些老百姓闻言也都热泪盈眶,暗暗祈祷林家军能够重整旗鼓,早日将突厥打出去,收复西北,让他们还归家园! 林晚一行稍作休息之后,便赶赴方城,和方城的周将军里应外合,杀得那两千突厥兵落花流水,不敌败退。 周将军对林晚心服口服,当即表示奉她为主。 林晚接收了方城兵力,又吸纳了那些闻讯赶来归队的西北军,手中兵力已然三千余人。 林晚稍作休整,将重伤不便的士兵留在方城治疗,又留了一千兵力留守方城,便带着其余两千人继续驰援各处,短短几天功夫,便将除了西北城外所有地方全都收复回来,手中兵力也达三万人。 西北城里,图颂脸色非常的难看。 他本以为守个西北城容易得很,却没想到林国公的女儿冒出来了,对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丝毫不逊色于父兄,短短时日便收复了西北大部分地方,手里也收拢了将近三万人,而他原本手里有两万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万二千人,损失可谓是惨重至极! “这个林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图颂心烦意燥:“不是说中原女人全都是水做的,娇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吗?她又是怎么回事?林国公这么养女儿的吗?” 那也太恐怖了吧? 这份打仗的能力,比之林世子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手下也是麻爪:“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这是横空出世啊! 太羡慕太嫉妒,又太害怕了。 呜呜呜,父汗你在哪里,快回来,孩儿要顶不住了! 图颂不知道,他的情报是注定不可能送到突厥王手里的。 林晚就是要趁突厥王攻打京城的这个时间,将西北夺回,而后再设伏将突厥王拿下,怎么可能让他将西北的消息送出去? 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人在路上专门拦截两边的消息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林晚必然是要在突厥王返回之前将西北城拿下,所以图颂不敢有丝毫松懈,将西北这边的突厥兵全部收拢到西北城,严阵以待。 反正西北城是不能丢的,西北城一旦丢了,突厥王回来要弄死他,所以他只能够拼命。 西北瞬间犹如一张被拉满的弓弦,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不过,所有人都以为,林晚要准备几天才会动手,却没想到她当天晚上就下令攻城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还成功了。 第92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7 其实对于林晚来说, 大概收复西北城是最容易的。 林家在西北城经营了百多年啊,怎么可能没给自己留点儿退路? 这种退路,林二林三和原身都不可能知道, 就是国公夫人都不可能知道, 只有林国公这样的家主以及林世子这样的家主继承人才有可能知道。 偏不巧,林晚把林世子给救回来了。 知道她如今要干的事情, 林世子又哪里还会藏私?自然是要把这条退路告诉她的。 林晚就把它给利用起来了。 时间不等人哪。 于是,在所有人都觉得林晚应该不会这么快攻城,怎么都得休整休整, 筹备筹备然后再发动攻势的时候,林晚让陈大带几个心腹悄然入城, 在突厥兵的食物里下了药, 然后找机会打开城门,她在外面带着人悄然入城。 一夜之间, 西北城便重归林晚手中! 深夜站在残破寂寥的西北城, 林晚仿佛看到裘将军死战的身影,看到老百姓被追赶屠戮的身影, 她下了命令:杀! 永远都不要对敌人仁慈,因为他很可能会在下一瞬对你的亲人刀剑相向。 这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整个西北城最后只剩下图颂一个突厥人。 他被绑缚着拉到林晚面前时,都还是想不明白西北城到底是怎么破了。 他看着高坐在堂上的女人,她的面容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浑身却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仪, 让人控制不住想要跪下膜拜。 图颂咽了咽口水, “你不能杀我, 我是可汗的亲儿子, 我可汗手中可是有五万精骑兵, 他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晚神色淡淡:“看来你还不知晓自己的处境。陈大。” “是!”陈大走出来, 直接打断了图颂的一条腿。 图颂惨叫不已。 林晚神色平静的问:“现在知道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了吗?” 图颂即刻怂了:“知道了,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用金银财宝赎回自己。” 林晚敲敲椅把:“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你们突厥的王都必定很多金银财宝。” 西北城被突厥人烧杀掳掠一通,不仅西北军元气大伤,老百姓也死伤大半,想要重建,没有钱没有物质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够将突厥王都的金银财宝抢过来,一定能够大大的充盈西北的国库,西北必定能够更快的重建起来,便是对抗朝廷也有更大的把握。 林晚对自己的副手于健说道:“你先做个备忘录,回头我们就往突厥王都走一趟。” “是!”这个主意于健也很喜欢! 凭什么这些突厥就可以来他们家打劫? 他们也要他们尝尝被打劫的滋味。 “不,你们不可以!”图颂满面惊恐。 于健一拳过去:“现在可不可以已经不是你们说了算了!” 图颂说不出话来了。 林晚问起另外一件事:“我父亲的遗体在哪里?” 林国公战死沙场,尸体却被突厥人带走了。 听说当初突厥王还抱着她爹的尸体哭了一回,所以也有蛮多人相信林国公跟突厥王勾结的。 后来林家的死忠心思都在救林世子身上,于是林国公的遗体便一直都在突厥人手中。 图颂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肯配合:“你杀了我吧,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林国公的尸体放在哪里,哈哈哈!” 林晚看向于健:“他不肯说。” 于健心领神会:“没事,属下最擅长劝人,您给属下点时间,属下一定能让他心甘情愿开口的。” 林晚点头。 于健便一手将图颂提起来,图颂又惊又怕:“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突厥的二皇子,两国交战不杀俘虏,你不能对我动手!” 于健一拳过去:“谁说我要杀你了,我这跟你有效沟通呢!” 于健有效沟通过之后,图颂终于肯说出林国公的遗体在哪里了。 这得先说突厥王和狗皇帝之间的勾结交易。 因为林家世代镇守西北,西北城固如金汤,突厥屡次想要南下都被拒在西北城外,不得寸进,突厥人对林家人的感情很复杂。 他们也有慕强的心理,林家儿郎够强,他们钦佩敬重,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死敌,有林家人在一天,他们就别想讨到好处。 而偏偏图颂的父汗也就是赤东可汗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也非常的不服气林国公,所以他跟林国公交手多次,最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哪怕是林世子,也是非常出色的继承人,有林国公父子在,他们想要突破西北城入关的希望几乎不可能实现。 不过有一天他们突厥来了一个汉人祝秋,祝秋是个读书人,因为犯了一些事情逃到了突厥,赤东可汗非常钦佩他的才学,将他奉为上宾,又封他做了大官,给他赏赐金银财物以及牛马等,祝秋也不负赤东可汗的器重,给赤东可汗上了一计。 像林国公父子这样的影响人物,想要在战场上面对面打败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除掉他们却很容易。 祝秋告诉赤东可汗,中原的皇帝是个无能却又心胸狭窄的人,林国公府声望太高了,功高盖主,皇帝心里肯定早就已经想要除掉林国公府,这样就不会再有爬在自己头上了,也可以趁势收回西北兵权,有了兵权在手,他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会更重,所以他们只需要去京城收买一个人,在皇帝面前上谗言,皇帝就会上当,主动跟他们勾结,一起设计陷害林国公。 赤东可汗半信半疑,但还是派人去京城收买人在皇帝面前吹风,他们收买的这个人正是皇帝的宠妃韩贵妃的父亲韩肃。 韩贵妃出身低微,凭着姿色得了皇帝的宠爱,封为贵妃,还生了个儿子,韩贵妃和韩家人自然也是野心勃勃想要将皇子送上皇位的,可韩肃不给力啊,韩肃就一直都很着急。 赤东可汗的人找上他,他当即就同意了。 他们曾经也想过招揽林家人,可是林家人只效忠皇帝,只为天下黎民百姓,根本就不参与这些立嫡的事情,于是韩贵妃和韩家人便恨上了林家人,一听说可以除掉林国公,他们就想到如果皇帝真的有心除掉林国公,那他们帮皇帝除掉这个心腹大患,那可是大功一件,正好可以借机加重自家皇子在皇帝心里的分量,而且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为他们的皇子抢兵权啊,好处很多。 然后由韩贵妃跟皇帝进言,皇帝果然心动了。 然后就由韩家人操作这件事,两边很快就商量好了要怎么坑害林国公,但突厥王也怕皇帝这是跟林国公一起演戏,到时候请君入瓮,将他们一并收拾了,他们岂不是冤死? 于是突厥王便让皇帝亲自写了一封信到突厥王手里,这样突厥王手里便有皇帝的把柄,就不怕皇帝出尔反尔了。 狗皇帝为了取信突厥王也不得不写了这封信,于是突厥王便按照原本商定的计划进攻,狗皇帝的人果然配合,于是林国公便在他们里应外合之下战死了。 林国公死后,突厥王便将林国公的尸体抢了回去,还假惺惺的哭林国公之死,为的是将二人勾结的事情砸实,让狗皇帝能够彻底坐实镇国公府通敌卖国的罪名,将镇国公府上下全都杀了。 至于林国公的尸体,则是被运送到了某个地方。 因为祝秋说,镇国公一脉镇守西北是百多年,气运早就已经跟西北连在一起,若是想要子孙后代都不用再为西北的问题头疼,那就必须要将镇国公一脉镇压住,而林国公是这一代镇国公府的家主,只要拿到他的尸体,然后寻一个凶煞之地,将他的尸身和神魂镇压在哪里,那么镇国公一脉便会被彻底的镇压,以后林家世代都不可能再当他们的路。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于健等人听完之后没忍住又揍了图颂一顿,更是恨不得提刀入京将狗皇帝杀了。 镇国公府为朝廷为皇家镇守西北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从无怨言,这些狗东西居然还设下这样的毒计陷害他,不仅害他性命,毁他名声,还要灭他满门。 突厥那叫祝秋的狗东西更是恶毒,竟然还想将国公爷镇压在凶煞之地,让林家人世世代代都不得翻身,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恶毒了! “那凶煞之地在哪里?你可知道?”林晚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事。 她穿过来之后,的确能知晓整本书的剧情,但那本书说到底就是个言情小说,里面只写了牧稷奉皇帝之命伪造证据放到镇国公府的书房里,将林国公通敌卖国的罪名砸实,让整个镇国公府都被抄斩,原身也被牧稷一杯毒酒毒死,却丝毫没写祝秋跟突厥王献计收买韩家人的事情。 更没写镇压林国公尸身的事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5节 林晚面沉如水:“所以现在我爹的遗体已经被你们的人运到了镇压之地?” 图颂点头。 “这镇压之地在哪里?”林晚问道。 这个图颂是真不知道。 就连镇压这件事,他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是还想杀我,就给个痛快吧!”图颂现在就盼一死。 林晚看向于健,于健道:“他说的应该就是全部了。” 林晚想了想又问:“镇压之事,是祝秋去办的吗?” 图颂点头。 林晚见再也问不出任何了,让于健将人待下去:“让他写一份口供,签字画押,再找个大夫给他看伤,别让他死了。” 狗皇帝和突厥王勾结谋害镇国公府的事情,她必定是要公之于众的。 凭着这个理由,她就可以站在大义上,带着西北自立,然后反了这天下,反了这皇帝。 图颂作为证人要留着。 图颂被带下去之后,于健等人俱都义愤填膺,对狗皇帝痛恨不已,对这个朝廷彻底寒心。 于健率先说:“将军,林国公以及西北万千将士为了镇守西北,浴血奋战,从不畏惧生死,可狗皇帝以及韩贵妃等人却为了一己之私,通敌卖国,陷害忠臣,屠杀将士,所作所为,天地难容!” 吴远也站出来:“将军,这样的皇室,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我们将士为他们卖命!将军,我们反了这朝廷吧!” 于健张明等人从来都没想到造反这件事,但是吴远这么一说,他们便觉得豁然开朗。 “没错,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根本就不值得我们为他们卖命!” “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却在我们背后放冷箭,叫我们日后如何还能够安心将后背托付?” “今日他们能为了权利坑害西北数十万军民,他们为了利益他们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们!” “我们是不如他们高贵,可我们就活该被牺牲吗?”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我们反了!” “反了,反了!” 众人越说越是激动,一个个高举着手喊道。 外面的士兵们得知消息,也都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都高举着拳头:“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我们不为他卖命了!” 情绪如火燎原,所以西北军站起来,他们笔直的站在静寂破败的大街上,麻木的眼睛被愤怒点燃,他们高举着拳头,第一次喊出心声。 “反了!反了!” 为国,为家,为天下黎民,他们从不怕流血流汗,从不畏惧牺牲! 但是他们拒绝被这样毫无尊严的当做是棋子一样丢弃! 林晚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她看了一眼吴远,而后起身,伸出手往下按了按:“诸位请听我一言!” 于健等人安静了下来,可外面的声音依旧,林晚从中听到了民意。 她干脆站到高处,双手往下按下:“诸君听我一言!” 所有人都随着她的手势安静下来,夜色中,他们凝望着那一处灯火,凝望着那娇小却又高大威严的身影,心中只有臣服。 “我知道诸君都是西北铁铮铮的好男儿,不管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你们从来都没有退缩半步,你们不畏牺牲,勇往直前,因为你们永远都记得,在你们身后,是西北城,是大昊,是皇帝,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所以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从无半句怨言!” “但是你们被辜负了!” “被京城至高无上的帝皇,被你们一心守护的人辜负了。” “为了一己之私,他将你们推到敌人的屠刀之下,看着你们挣扎,看着你们绝望,看着你们坠入深渊,却从无悔意。” “你们伤心,你们委屈,你们愤怒,你们寒心!” “我与你们感同身受!”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反了这朝廷,掀了这龙椅,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但是诸君,关门打狗我们随时都可以,但是外面豺狼,既然进了我们的家门,我们就让他们进得来休想再出去!” 林晚举起手:“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所有人都高举武器,战意汹涌! 没错,自家人的帐,关上门我们慢慢算! 现在要先把外面的豺狼打死! 林晚让大家伙继续该干嘛干嘛,早点打扫好战场,早点休息,接下来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所有人都答应了,原本困倦的身体全都精神奕奕。 重回到议事厅,吴远率先单膝跪下:“将军,无论您是打豺狼还是打狗,吴远誓死追随!” 于健等人暗骂吴远奸诈,也都单膝下跪表忠心。 林晚伸手虚扶:“诸君请起。” 等众人起身,她道:“诸君心意,林晚感激。林晚无以为报,只能说,林晚定不会让诸君失望。” 又说了几句,林晚便让大家伙下去继续忙或者休息了。 最后只剩下陈大,看着林晚欲语又止。 “怎么了?”林晚看向陈大。 陈大如今是林晚的心腹,以后必定有其前程,所以对她死心塌地。 “国公爷一生为朝廷,为天下黎民,从无私心,他应该受万人敬仰,而不是被那些突厥人镇压在凶煞之地,死后都不得安生。”陈大红着眼睛说。 林晚朝他颔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被人如此糟践的,他日我必会亲自将他迎回。” 陈大单膝跪下:“小姐,陈大愿意为您出生入死,效犬马之力。” 林晚将他扶起:“您如今不正在帮我吗?今日若不是有你,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收复西北城。” 陈大摇头,“不,有此秘密武器,哪怕是没有陈大,小姐依旧能够顺利收复西北。而小姐肯将如此大事托付,是对陈大的信任,陈大纵死不敢有负。” 林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京城那边,无论是皇帝还是突厥王,坚持到如今已经是极致了,接下来他们必定会达成和解,皇帝会花钱买平安,突厥王得到想要的财富也会收手,打道回府,所以我们必须要趁这个时间休整好,做好站前准备!” “此一战,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所以其他任何事情都先押后再说。明白吗?” “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陈大退下。 西北城紧急筹备着,三天后,斥候来报:“突厥兵离西北城只有百里了。” 林晚闻言抬头下令:“传我令,按计划行事,务必要将所有的突厥人,全都给我留下!” 作者有话说: 作收求收藏呀 第93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8 “哈哈哈, 这些大昊人真他娘的怂啊!”从京城回来的突厥大军里,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茬的将领正声音洪亮的跟身边人说笑:“那京城里可驻扎着二十万大军呢,就跟咱们打了一次, 被打到落花流水之后竟然就不敢再出来了, 还乖乖的奉上金银财宝和女人求我们退兵!真他娘的怂啊!” “怂才好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将领也笑:“怂咱们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么多好处!” “说得也是!”胡茬将领满面期待:“现在西北没了姓林的守着,还不是咱们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可不是。”横肉摇头:“当初姓林的守着西北城,咱们别说破了西北城,打到京城去了, 就是在西北城外抢点小村子都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了, 大昊的狗蛋皇帝竟然自断臂膀, 以后咱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高兴了还能去京城走一趟, 多快活啊!” “说的是。”胡茬将领左右看看:“扎布呢?咋不见这玩意儿?” “怕是去了车上了吧?你还不知道他——”横肉将领给胡茬将领使了个你懂得的眼色,同时自己心里也痒痒的:“哎呀, 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也去搂小娘们去了。别说,这大昊的小娘们就是比咱们草原上的娇嫩,那皮肤白白的就像是天山上的雪一样, 叫人忍不住想干死她啊!” 胡茬将领也被说得满心痒痒的:“走走走。一起去一起去。” 掉头走了没多远, 一亮富丽堂皇的车子掀开了帘子, 露出一张精悍的脸, 胡茬将领和横肉将领见了人忙上前见礼:“可汗。” 突厥王赤东望着两人, 又看看外面:“一路上可有什么动静?” 胡茬将领说道:“可汗放心吧, 连京城几十万大军都干不过咱们, 哪里还会有人敢凑上来送死?这一路安静着呢,连只鸟儿都不见影子。一定是被可汗的军威给吓到了。哈哈哈。” 横肉将领也道:“这一路都很平静,连个围观的老百姓都没有,不会有事的,可汗您就放心吧。” 这一路怎么可能没有老百姓呢? 只不过那些围观的老百姓被无聊的他们拿来当箭靶子,然后全都吓跑了! 啧啧,真是太怂了! 从上到下都怂啊。 横肉将领神色间尽是轻蔑和不屑。 赤东却并没有松开眉头,反而打开车门站在车辕上,眺望着远方。 前面是一个峡谷,他们要总谷底的山路穿过去。 之前赤东没有感觉,西北军都被他们打残了,就算是有小股的残兵过来埋伏也跟挠痒痒没区别。 但是这一次,他却有些不安。 “怎么了,可汗?”胡茬将领感觉到可汗的凝重,也跟着神色凝重起来:“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赤东道:“你刚才不是说,连鸟儿都不见一只吗?这确实是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胡茬将领哈哈一笑:“可汗您也不想想,咱们的精骑兵可是在草原上连年征战磨砺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杀敌无数,那股子煞气,别说是鸟儿了,就连人都受不住,那些鸟儿被吓得不敢动不敢出声是正常的事情。” 倒是横肉将领多了个心眼:“可汗要是不放心,就让属下亲自带人往前面探路。” 赤东点头:“嗯,你去吧!” 横肉将领便点了一支小队往前去了。 赤东吩咐:“就要过山谷了,叫大家伙都惊醒点。” 亲卫应声下去传令。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6节 很快另外一个将领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扎着腰带,嘴里嘟囔:“可汗就是多心。整个大昊也就是林家那家子骨头最硬,可现在还不是被我们敲碎了?剩下的就全都是一群怂货,老子瞪一眼他都不敢动的怂货,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像扎布这样想的人不少,所以大家伙面上听了赤东的话,实际上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 山谷一侧的山坡上,林晚等人看着横肉将领带着一队人骑马过来。 张明不由得皱眉骂起来:“我艹,这些蛮子也太谨慎了吧?” 陈大担忧:“将军,他们会不会发现端倪?” 林晚神色淡定:“放心吧,他们就算是想发现都不可能发现的!” 林晚吩咐:“叫大家伙都埋伏好,别让人给发现了。” “是。”陈大下去传令。 横肉将领带着在道路上跑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不过就如同赤东先前所说的一般,山林里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张明看着横肉将领停在中间左右看,有些紧张:“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林晚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左右看看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鸟儿!” “什么?”张明和陈大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小动物对危险是最敏感的。 林晚他们在这里设伏,暗藏杀机,小鸟们都察觉到了危险,自然全都飞走了。 “艹了。”张明低骂一声:“那现在怎么办?” 林晚想了想,拿出手帕折成飞鸟的样子,然后绑在灌木丛上,再模仿鸟儿叫了两声,横肉将领听到鸟叫声转头看过来,远远的似乎看到一只鸟儿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左顾右盼的样子,便松了一口气。 暗自笑自己太多心了。 横肉将领折转回头去跟赤东禀报了。 张明朝林晚伸出大拇指;“厉害。” 竟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糊弄对方。 厉害了。 赤东得到横肉将领的汇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大军继续往前走。 一路深入都没有任何动静,赤东便也觉得自己多想了。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山上忽地传来一声轰响,那些突厥兵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抬头朝声响出看去,只见一侧山壁在半空中炸开,山泥四溅不说,原本悬在半空中的一块跟屋子大小的巨石也失去了依托,整个往下砸! “散开,快点散开!”这一幕正好被扎布看到,一边高呼着一边往前跑,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连忙策马奔逃,反应慢的被山石连人带马砸了个稀巴烂。 最为重要的是,那山石挡在山路中间,正正好将前后给隔绝了。 整支突厥骑兵队伍被强势的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前面的无法支援后面,后面的也无法支援前面! 而这不是唯一一处。 除了这里之外,还有几个地方,或是用大石头,或是用滚木,直接将队伍分割成了几大块。 而后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几乎整个山谷都陷入了浓烟之中,人喊马嘶,片刻间便死伤无数! 不过这支队伍到底是突厥最精锐的骑兵,无论是赤东还是横肉将领等人战斗经验都非常丰富,发现中了埋伏之后他们并不惊慌,而是迅速稳住军心,组织防御。 “他奶奶的,这帮怂货居然敢埋伏爷爷,儿郎们,让这帮怂货知道知道我们突厥的厉害!”胡茬将领拔出长刀呼喊道。 士气一下子被他调动了。 “咚咚咚!” 右侧忽地响起一阵战鼓声,胡茬将领下意识的朝鼓声看去,只见右侧山坡上,一个银甲小将站在比她还要高大的战鼓前,手里拿着两个鼓槌,一下一下的敲着鼓,鼓声没有丝毫凝滞,既是令人振奋,由此可见敲鼓之人还是有一把臂力的。 而更让胡茬将领魂飞魄散的是,在战鼓旁边站在一个小兵,那小兵手里扛着一把军旗,那旗帜上张牙舞爪的写一个大大的“林”字! 跟那给了他们无数噩梦的林家军的旗帜一模一样。 “林家军?”胡茬将领失声喊道,又不相信似的揉揉眼睛,还是那面旗子。 是林家军! 林家军回来了? 胡茬降临感觉自己背脊一身冷汗,握着长刀的手都控制不住抖了。 对林家军长久以来的阴影,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连胡茬将领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士兵了。 就在这时,山上战旗一挥,两侧刷刷冒出一排手持长弓的西北军,刷刷刷箭如雨落,当即倒下一片。 战旗又是一挥,又有一排人站起来,手里俱都拿着竹筒,齐刷刷的一拉引线就往下扔,很快就听得砰砰砰一阵爆炸声,虽然比不上刚才的地雷杀伤力大,却也让刚刚受到惊吓的马匹再一次受惊乱跑。 山路本来就狭窄,还挤了这么多突厥骑兵,又刚刚经受了地雷的轰炸以及林家军旗的精神震慑,一些反应慢的没拉住马匹,就这么被颠落地上,再被来来回回的马匹踩踏一番,几乎瞬间就咽了气。 一时间突厥兵更是胆寒。 还是胡茬将领率先回过神来,怒喝一声:“林家人都已经被我们斩尽杀绝了,哪里还有什么林家军?有也不过是我们刀下的亡魂!是我突厥儿郎就不要怂,跟我杀上去!” 胡茬将领挥着大刀,驱着马冲向山坡。 其他突厥兵见状也都驱马跟上去,一时间声势颇是浩大。 不过西北军丝毫不见慌乱,战旗再次一挥,又有一拍西北军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个白色的小球,甩开肩膀往那些人马的眼睛上是砸。 白球砸到便化作一团团□□,将人和马给糊了一脸,瞬间被模糊了视线不说,眼睛也传来一阵阵刺疼,人还好说,马是当即惨叫起来,有些严重的,马根本就不听使唤,不但将身上的突厥士兵掀下马,还在队伍里横冲直撞,瞬间造成更多的伤亡。 而西北军这边抓紧时间放箭,杀死一个是一个,等到胡茬将领率着手下冲上来,西北军也都放下弓箭,拔出长刀,悍勇无畏的冲上去,与突厥人厮杀起来。 这一幕在整个山谷里发生。 这一战打了整整一日一夜,最后悍勇无匹的突厥骑兵并没有发挥出他们应有的战力,死伤无数,赤东眼见无力回天,带着亲兵弃车想逃,可他们现在就身在西北境内,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最终林晚亲自带人将他活擒。 最后打扫战场统计出结果,这一战西北军死伤要比之前多多了,死了大约两千余人,伤了三千人,这个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但突厥的损失更加惨重,五万精骑兵,死了三万多,俘虏了一万,还有几千人逃了。 除此以外,西北军还得了京城那边赔给突厥王的无数金银财宝,布匹茶叶瓷器等财物,还有一大笔粮草,此外还有马匹兵器等等战利品,有这笔财物和粮草,西北城不但能够撑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还有了资金和成本恢复和发展。 林晚抓到突厥王之后,便将打扫战场,收拢财物,清点伤亡进行安置的事情交给于健等人,她提审了突厥王,询问那处镇压林国公的凶煞之地在哪里。 赤东望着林晚,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给了一个女人。 “你是谁?林国公是你什么人?”赤东问。 “我叫林晚,是林国公的小女儿。”林晚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什么?你竟然是林国公的女儿?”赤东不敢相信的望着林晚,许久才颓然:“果然,镇国公府一脉就是克我们啊!” 林国公都被他们害死了,林国公的尸体都被送去镇压了,可他们还是败在了林国公的女儿身上。 这真的很让人吐血。 不过赤东也不知道那凶煞之地在哪里:“这件事全然由祝秋负责,便是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 反正他只需要知道,镇国公一脉会被镇压就是了。 赤东哈哈哈大笑:“你永远都别想把林国公的尸体找回来,他会被永远镇压在凶煞之气,你们林家的气运也会被镇压住。你们困不了我们突厥的好男儿。” 林晚神色依旧平静,却有一种叫人胆寒的力量;“是吗?那,如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了突厥呢?” 赤东如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脸被憋得青紫,他睁大眼睛瞪着林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你不能这样做!” 林晚微微一笑,犹如清风朗月,说出的话却叫人胆寒:“不,我能!” 林晚让人将赤东关押起来,不用给太好吃的用的,只要保证人没死就好了。 她要让他亲眼看到,突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赤东大叫,却丝毫叫不回那道如青竹一般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 赤东想不明白,林国公死了,尸体还被镇压了,镇国公一脉理应灭了才对,怎么还会再出现林晚这样的人物。 想到林晚,赤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林晚是比她的父兄,比她先祖还要恐怖的人物。 因为她的先祖,她的父兄是将帅,而她身上,却已经具有了帝皇所具有的冷酷无情。 他不应该得罪林晚的。 赤东想,要早知道林晚这么恐怖,他刚才应该好好说。 不,他当初就不应该跟大昊皇帝勾结,之前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好歹还能活,现在非但他自己活不了,就连他的族人都活不了了。 也不一定。 赤东想,还有祝秋,祝秋那么厉害,应该能想办法将自己救回去。 还有大昊的皇帝,知道西北城收复,应该会想方设法的夺城吧? 依照林晚的性子肯定不会再将西北双手奉上,到时候必定跟朝廷军开战,到时候两厢夹击,西北城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己也会被救出去的。 赤东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便怀着这样的希望一日一日的等下去。 林晚出来,于健问她那些突厥俘虏怎么处置,林晚淡淡的说;“杀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突厥跟西北本是仇人,她没有拿西北的救命粮食养仇人的好心,也不想以后面对朝廷军的时候,还要担心这些突厥兵跳出来插刀。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于健明白了,直接吩咐下去。 林晚写了一封信给林世子,将镇国公尸身的事情告知他,告诉他自己有出兵突厥的打算,但朝廷那边肯定不会轻易放他们自立,到时候必定还要再打仗,而且,如若她带兵出战突厥,西北城中必定要有人镇守,其他人她不放心,唯有林世子她才放心,所以让他加快整顿山贼,操练成军的速度。 至于家眷和孩子们,暂时先留在山寨那边,等到日后他带兵过来西北的时候再将人一起带过来。 林世子接到信,一口血喷出来。 “竖子敢尔!” “大伯!” “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7节 “快叫大夫来!” 大郎二郎被吓到了,一人上前扶林世子,一人去叫大夫,没一会儿杨氏等人也都得到了消息,焦急的跑了过来。 “大夫,我家夫君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杨氏急声问道。 她脸色都白了。 丈夫之前才身受重伤,到如今才堪堪养好,这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可叫他们母子怎么办才好? 申氏和陶氏也是担心不已。 林家如今只剩下林世子一个成年男人了,他就是整个林家的顶梁柱,要是他倒下了,就真的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气急攻心,才吐了血,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林当家之前才受过重伤,如今看看才好,亏损却还没有补足,再吐血对身体损伤还是比较大的,平时还是要多注意,别再生气了,如果有条件也多补补。” 送走了大夫,林世子看着众人关切的神情,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杨氏忍不住落了泪:“有什么事这般生气?你好歹也为我们一大家子多着想着想。” “是是是。”林世子连声应道。 杨氏想起来:“听说妹妹送来了信,你却——是不是妹妹哪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林世子捏紧了手指头,却摇头意图安抚妻儿:“妹妹送来了好消息,她不但收复了西北城,还重创了突厥兵,甚至如今她还将突厥王给抓了。” “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大家都欢欣鼓舞。 突厥人跟他们林家就是死敌。 杨氏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小妹真的是太厉害了。” “是啊,以前小妹也就是个开朗大方的小姑娘,成亲后又一心放在姑爷身上——”赵氏快嘴,说完才反应过来,拍嘴:“瞧我说的都是什么话。总而言之,小妹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大家都说是。 特别是杨氏申氏,可以说小姑子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却没想到段段时日,小姑子就已经这么厉害,叫她们都有些恍然。 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杨氏才问林世子:“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果然瞒不过你。”林世子苦笑,将父亲的事情说了。 杨氏闻言也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林世子痛苦的捂住脸:“我当初要是能早点发现那些人阴谋该有多好?!” 杨氏握住丈夫的手,含泪:“我们林氏一族,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哪里能想到皇帝为了对付我们用出这样的恶毒手段。还有那姓秦的,当初林家明知道他是皇帝的人,也从来都没有针对过他,他也一直都安分守己的,谁知道他竟然是个内里藏奸的呢?” “说到底,还是我们识人不明啊!”林世子还是很介意。 杨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说实在的,当初的事情发生在西北,换做是谁都无法释然。 西北城可是他们的地盘啊。 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暗算了,除了皇帝等人的阴险狡猾,林家人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杨氏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这样糟蹋父亲吧?” 林世子放下手:“妹妹说,等西北安定下来,她打算率军去攻打突厥王都,最好是抓住那个祝秋,问出父亲所在的地方,如若不然,便只能请人帮忙了。” 杨氏点头:“这也是一个法子。只是西北经过这么多场战争,还能支持去突厥王都吗?” “所以她需要我们帮忙。”林世子道:“我要加快速度,将这边的山贼全部收编,为林家军补充新鲜血液。” 林世子又对杨氏道:“妹妹在最前头顶住了最大的压力,我们不能拖她后腿。钱,粮,人,我们为她筹备。” 杨氏没有二话:“好。” 西北那边,日以继夜的才刚刚将这一仗的战利品收整好,便迎来了朝廷的使者。 第94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19 于健等人义愤填膺, 狗皇帝先是跟突厥王勾结陷害忠臣,后是懦弱无能屈服突厥王的淫威,又是赔金银珠宝又是赔粮草, 跟爹一样毕恭毕敬的把人送走。 现在他们自己卖命搞死了这些突厥兵, 狗皇帝又跑出来抢功劳抢好处? 无耻,太无耻了。 反正都是要造反的, 于健等人便向林晚建议:“不如直接拿来祭旗吧。” 林晚:……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你们造反比我还积极! 林晚笑了笑说:“你们有没有见识过皇帝的无耻嘴脸?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林晚当即命人传召使者入城。 派去传令的是于健,这家伙连马都懒得下:“走吧, 这位公公。” 这位负责传旨的是皇帝跟前秉笔大太监的干儿子曹公公,三十来岁, 面白无须, 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但背地里下手却狠毒, 因此被人背地里叫笑面虎。 这一次他本来也不想接这一趟差事的, 这西北可是个烫手山芋啊,要是一切如计划还好说, 要不然的话,只怕就有去无回了。 他在京城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险。 但秉笔大太监推荐了他。 他虽然是秉笔大太监的干儿子,但是他如今越发的得皇帝信任, 秉笔大太监便有些忌惮他了, 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呢。 这一次西北之行皇帝很重视, 对他给予厚望, 因此曹公公想生个病脱身都不能了。 便只有好好办差。 但如今看于健这态度, 只怕西北城中对朝廷观感并不好, 他这一趟不妙啊。 心里是这样想, 曹公公面上却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不满:“这位将军不知道怎么称呼?” 于健也了他一眼:“别废话,走不走?走就赶紧的。”不走?我就直接绑着走了! 曹公公噎了一下,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他已经这般低姿态,这人还是这般不留情面,只怕里面做主的那位林将军也不会好说话。 可事到如今,曹公公也没有退路了,“请您稍等。洒家这就安排进城。” 曹公公连忙往身边以为四五十岁的将军看去,“陈将军。” 陈将军也是一脸凝重的吩咐人准备入城。 这一次曹公公前来传旨,可不像以前一样,身边带个小太监此后,再带几个禁卫军侍卫,皇帝还给他派了一位大将军,带着一千人随同、 如果一切顺利,陈将军便会留在西北城接受兵权,如果不顺利,有这一切人,多多少少都能保得一条命回去吧? 这也是曹公公和陈将军最后的底气了。 于健却伸手拦住了:“林将军说了,只见你们俩,其余人等就在外面守着吧。” 陈将军下意识的皱眉:“这怎么行?” 于健似笑非笑:“这有什么不行的?现在西北城是林将军说了算,林将军说不可以就不可以,说可以就可以。莫非,你是来做西北城的主的?” 随着于健话落,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曹公公忙赔笑道:“既然林将军这般说了,那边按照林将军的规矩来。” 曹公公给陈将军使了个眼色:“我们就是来传旨的。” 那姓林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他们这些宣旨的人杀了吧? 再说了,你不愿意难不成要跟人家先干一场?你干得过吗? 还是你直接打道回府?到时候皇帝哪里又没法交代。 是以这一次,便是刀山火海,他们都得往前走了。 没办法,最后曹公公和陈将军二人各自带了两个侍卫便跟着于健入城去了。 一路上曹公公还想从于健这里套话:“不知道林将军可是林三爷?” 于健根本就不搭理他:“等见到人你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进城到了大将军府,于健让他们在院子里等着,他进去跟林晚禀报:“将军,我看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来抢西北兵权的。” 要不然怎么会派个四五十岁的老将过来,还带着一千精兵,这分明是打着主意,将林晚调走之后,让老将接手,既经验丰富,又容易树立威望。 林晚一边批复公文一边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于健:“……那干脆就直接把给——” 于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林晚失笑:“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于健冷哼:“属下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林晚摇摇头:“你只要想想,他们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你就没这么气了。” 于健一想也是。 林晚说起另外一件事:“我让你派人去接触外面那一千精兵,你派了吗?” “派了。” “打听到消息了吗?” “打听到了。”于健说:“那一千精兵里面,有三百是三千营的,剩下的七百来自五军营。” 林晚道:“三千营是骑兵,七百是步兵,看来皇帝还是满舍得的。” 她看向于健:“如果我让你将这一千精兵全部吸纳,你有几分把握?” 于健抓抓头:“大部分应该没有问题,总会有几个刺头的。” 对上林晚似笑非笑的眼睛,于健拍拍胸膛:“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林晚便道:“那你现在就去办吧。” “哎。”于健问:“那外面那两人?” 林晚看了看公文:“我这正忙着呢,等我空闲了,自然会接见他们。” 于健便高兴:“那属下先下去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8节 于健安排人看好曹公公和陈将军,别让他们冲撞了林晚,便踌躇满志的去搞那一千人了。 虽然于健觉得这京城来的兵就是个弱鸡,但谁叫他们缺人呢? 即使这些日子西北城收复的消息传出去,很多老百姓都回来了,他们也一直都在招兵买马,但当初西北城破的时候实在是死伤太多了,他们如今也只补充了一万人而已。 接下来他们还有好多硬仗要打,这么点人塞牙缝都不够啊。 所以这一千人林晚看上了,于健也看上了。 要是能够直接吸收,带着上几次战场很快就能练出来了。 曹公公和陈将军在外面晒了半天没等到林晚召见,曹公公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陈将军更是火爆,当场就大怒,意图冲进书房去找林晚,结果被将军府的侍卫给直接拿下来了,曹公公见状吓了一跳,忙帮忙求情。 动静闹到林晚耳朵里,林晚也没说什么,只吩咐:“把圣旨拿进来给我看看。” 侍卫直接跟曹公公要圣旨,曹公公当然是不愿意:“这还没宣旨呢。得请林将军出来,摆上香案,才能宣旨!” 侍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来:“你说什么?” 曹公公瞬间软了:“给你给你!” 侍卫拿走了圣旨,另外两人也放开了陈将军,两人凑到一起嘀咕:“大事不妙呀,陈将军。” 他们怕是被请君入瓮了。 陈将军眉头深深拧起来。 林晚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她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皇帝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狗啊! 圣旨里,皇帝花团锦簇的将林晚给夸了一顿,夸她英勇善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是国家的栋梁,朝廷的砥柱,得知你收复了西北城,又将那可恶的突厥王打得落花流水,我都激动得忍不住哭了,真是天佑我大昊啊,降下如此战神来守卫我这个皇帝,我真是太感动了! 然后他又有感于林晚对他这个皇帝对朝廷的贡献,于是便又让人重新调查了镇国公的谋逆案,结果你猜怎么着? 居然是有人存心不良,故意伪造证据陷害镇国公,可恨他太过相信臣子了,竟然被这些奸臣给蒙蔽了,害得镇国公英勇战死之后还要风评被害。 好在镇国公府其他人全都跑了呀,没让他酿成大祸,要不然这会儿他就算是将那些奸臣全都满门抄斩了都挽回不了镇国公府的损失。 哦,对了,陷害林国公的人里,有一个就是他的亲亲女婿牧稷。 这人真的是坏透了呀,娶了林国公的女儿得了镇国公府的帮助前程似锦了,却又跟弟媳妇通奸,搅合在一起,为了扫平障碍,这个没有人性的狗东西在害死亲弟弟之后,又将魔爪伸向了岳家,可恨他死得太早了,要不然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最后圣旨里写到,林将军呀你辛苦了,你接到圣旨就赶紧回京吧,朕已经让人给你们镇国公府平反啦,你回来朕就将镇国公府的府邸财产以及爵位全都还给你,朕还要封你做兵马大元帅,以后我们君臣相得,共创千古佳话。 当然,圣旨里不可能写的这么粗俗,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晚看完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狗皇帝为了将她诳回去,居然心甘情愿打自己的脸,亲自发话要给林国公平反,不过他还是很狗,他将原因全都推到了臣子身上去了。 甚至为了堵林家人的嘴,还将牧稷给推了出来,这样就显得他更加无辜了:看,真不是我这个皇帝昏庸啊,是你们林家人自己也不会做人啊,连你们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亲女婿都想方设法的陷害你们,你们不能够全部都怪罪到我身上来,也要自己反省反省自己! 总而言之,你们要怪就怪那些蒙蔽我的大臣吧,怪你们自己眼瞎找了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豺狼女婿,我虽然冤枉了你们,但也没真把你家人给杀了,我还给你们平反,你们要牢记我的恩德,以后不能有半点芥蒂的给我卖命,将西北兵权还给我。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林晚随手将圣旨扔到一边。 皇帝这一招不能说是昏招,这要是换了林世子,怕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毕竟古人从小就接受儒家思想的教育,皇帝就是天子,他的皇权是上天授予的,他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臣子你只能够服从皇帝,哪怕皇帝要砍了你的脑袋,你也不能够反抗,还要谢主隆恩! 古时不是有句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还有一句话叫做:雷霆雨露,莫非天恩!1 差不多都是这意思。 林世子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哪怕林国公被皇帝害死,只要皇帝承认自己被蒙蔽了,给林国公翻案,他心里再恨皇帝,也会跪下来接受这份所谓的恩典。 至于以后他会不会暗暗搞死皇帝,扶持那个皇子上位就不知道了。 但林晚是不一样的。 皇帝干出这种勾结外敌害死自家人的事情,在林晚这里是决不可原谅的,也绝对不稀罕他翻案的。 因为她会找齐所有的证据,等打到京城将皇帝拿下之后,就公开在菜市场审理,将狗皇帝的罪行公诸于众,洗清林家人身上的污点。 因此皇帝这一次可谓是打错了主意。 “来人。” 门外的侍卫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林晚道:“传我命令,将曹德全以及陈凌一干人等打入地牢。” 于是,曹公公和陈将军根本就连林晚的面都没见到,直接就被打入地牢去了。 手下的将领们得到这消息,都大出了一口恶气。 吴远问林晚:“将军,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是不是要跟朝廷干起来了? 林晚道:“招兵买马安顿良民,重建西北城。” 跟朝廷是迟早要撕破脸的,但没有必要立马就撕破脸,给朝廷那边多一点幻想的空间,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重建西北城,将新招的士兵训练出来。 特别是,林晚想先出兵突厥,搞突厥王都是一回事,将林国公的遗体找回来更是重中之重。 林晚虽然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但穿越多了,她就很清楚,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那祝秋这么费尽心血的要将林国公的遗体镇压,那就必有其事,她若是不重视,必定会影响到日后的国运。 这是林晚不愿意看到的。 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当初曹公公和陈将军从京城带回来的精兵已经全部被西北军吸收,拆散分到了各处,林世子也带着他这大半个月来改编山贼筹组的五千人马过来了。 兄妹俩密谈一番之后,林晚便将西北城托付给林世子,而后点了一万人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西北城,直奔突厥王都! 作者有话说: 注释1,“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出自明末时期名臣杨涟的血书,这句话的原句是,“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 第95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0 草原茫茫, 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很容易就会迷路。 那些突厥人当然是不肯带他们去突厥王都的,林晚就找了个跑商的时候两边都去的, 再弄个指南针随身携带着装样, 背地里却让系统给她导航。 系统对此很有意见:“宿主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是作弊你知道吗?你这是对你的竞争对手的不公平!你应该摒弃一切外力, 凭借自己的能力将那些渣渣打残,登上霸主的位置……” 林晚冷笑:“我要不先把你给打残?” 系统:……大可不必如此凶残。 系统立马变狗腿:“有金手指都不懂得用的,那都是傻子。我家宿主冰雪聪明貌美如花当然不是傻子啦哈哈哈……来来来, 最精准的gps导航来了,最短的直线路线, 帮你避开所有危险, 让你全程无忧,快速抵达目的地。” 有系统的帮忙, 林晚他们几乎没有走任何岔路, 浪费任何时间,长途奔袭, 终于在第十日抵达突厥王都。 突厥王都看到从天而降的林家军简直是吓尿了,瞬间四处奔逃,林晚率兵很快就攻下了整个突厥王都,当时杀得突厥王都那是血流成河。 不过林晚虽然跟赤东说要灭了突厥一族, 但灭族之事实在是太不人道, 也有违天和, 林晚到底没有下令, 只将青壮杀了, 剩下的老弱妇孺则是命令她们西迁, 前往波斯, 不得回来。 算是给他们一条生路,至于最终能有多少人成功抵达波斯,以后在波斯会过得怎么样,林晚就不在意了。 她让手下副将留守突厥王都,将牛羊财物等收拢到时候运送回西北城,自己则是带着一百精兵悄然离开,前往昆仑山。 昆仑山又称神山,有“万山之祖”,“万神之乡”之称,传说西王母便居住在昆仑山,是中华无数神话传说的摇篮。 既是神山,那必定也是祥瑞之地,按理说,林晚要找林国公的遗体,不该找到昆仑山,而应该去那些大凶之地寻找才是,但林晚却知道昆仑山隔壁就有一个凶煞之地。 此地称为死亡谷,凶煞之气极重,几乎人畜禽鸟走兽进入,都必死无疑,再加上地理环境,天长日久,便成了极凶之地。 那祝秋若真的打算将林国公镇压在凶煞之地,以此镇压大昊的气运,那这死亡谷毫无疑问是最适合的地方。 林晚心里虽然有此想法,但实际上却也并不是十分确定,毕竟这只是架空的一个小世界,它很多地方其实跟她以前呆过的那些世界是不一样的,林晚也不能够确保昆仑山旁边是否还真依旧存在这样一个死亡谷。 最起码,她让人去询问过附近的牧民,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如此很有可能她这一番猜测是错误的。 但无论如何,林晚总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够甘心。 “这就是昆仑山啊!果然仙气缭绕。” “听说西王母娘娘就住在昆仑山中,你说我们进去之后,会不会真的看到西王母娘娘?” “听说还有瑶池。” 跟着林晚一起过来的士兵们看着面前高大巍峨,直入云间的山脉,忍不住议论纷纷。 陈大心里也震撼得很,不过他心里谨记着这一行的目的,驱马上前低声询问林晚:“将军,您确定国公爷是被镇压在这里吗?可是这里不是祖龙之地吗?应该是大吉之地才对吧?” 这可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林晚神色淡淡的说:“你没听说一句话吗?物极必反,阴阳转换。” 这大吉之中也会生出大凶,为的便是一个平衡。 陈大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自家小姐说的都是对的,他只需要奉命行事便行了。 林晚看似眺望着远方,实际上却是在跟系统说话:“你能查探到林国公的遗体是否被镇压在这边吗?” 系统哭唧唧:“宿主,我虽然有扫描的功能,但不代表我无所不能啊!” 林晚倒也并不是很失望,只是习惯性的嫌弃:“要你何用?” 系统很有求生欲:“我虽然查探不到林国公的遗体在哪里,但是我可以把整个昆仑山的地图扫描给你,你可以自己去看嘛。” “也行!”林晚看着系统扫描过来的地图,估摸着一时半会未必能够找到那个死亡谷的所在地,便让人传令下去,就地休整。 陈大带着手下很快就搭好了帐篷,请林晚进去休息,而后又让人去准备食物。 林晚不管这些,她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查看系统扫描给她的昆仑山地图。 看了一会儿,林晚便不满意了:“你这都是平面图,看得出来什么?好歹给我来个3d立体实景的。” 系统翻了个白眼:“亲,这是古代,不是现代,有卫星可以借用,我现在给你的这些扫描,消耗的能量是现代的数倍好吗?” “不就是数倍吗?”林晚敲桌子:“姐消耗得起。”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39节 系统才不干,它好不容易攒的能量怎么能这么铺张浪费?它攒得不辛苦的吗? “你消耗得起我消耗不起。我能量要是消耗没了,可就关机了!我要是关机,你可就要永远待在这个世界里,再也无法去下一个世界了。”系统说:“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老死在这个世界了。” “少来唬我。”林晚冷笑:“你们系统本来就是要辅助我们做任务的,更何况我每完成一个任务,你们系统都能够得到相应的奖励,足够你补充能量了。” 系统就装死:“反正就没了,你爱要不要。” 林晚真恨不得立时拆了它,她这哪里是系统,分明是祖宗! 系统反驳:“你说反了吧?你才是我祖宗!” “那也没见你听我的。”林晚冷笑。 系统又装死。 林晚还需要用到它,便没再说狠话,只商量:“这样,我挑出可疑的地方,你帮我扫描那一片的实景图,这样总可以了吧?” 系统犹豫了一下,探出头来:“最多三个地方。” “也行。” 林晚答应了,当下开始查看地图,首先找记忆中死亡谷的地方,不过哪里如今是一处山脉,并没有山谷,她便只能够重新找,将好几个可疑的地方圈了出来,结果倒是好,一数竟然超出了三个,这实景扫描的机会只有三次,林晚并不想随便浪费掉,于是便打算明天上山观察一下再说。 当夜在帐篷里休整,次日一早林晚便带着人上了昆仑山,近的可疑地就直接过去,远的就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远远的观察,最后挑出了最为可以的三个地方让系统进行实景扫描。 系统倒是守信用,真给她扫描了,第一第二个地方林晚看过之后全都排除掉了。 她到底是穿越了那么多世界,看风水她还是懂得看的。 那两个地方远远看颇有可疑,但看了实景图,林晚便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边看最后一个地方了。 系统跑去扫描了,林晚也有些紧张,这要是不对,就又得重头再来了。 谁知道系统忽地“咦”了一声,林晚心一沉:“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系统道:“宿主,你还是亲自去这个地方看看吧,这个地方有古怪,我扫描不了。” “什么古怪?”林晚追问。 系统:“就觉得它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的能量给搅碎了。” 林晚微一沉吟便明白了:“是煞气。极凶之地的煞气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磁场,任何外界的力量进入,都会被它搅碎吞噬。” 林晚喜上眉梢:“看来这个地方便是我们要寻找的地方了。” 林晚转身,陈大见她脸上带着喜意,忙问道:“将军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嗯,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林晚道:“我们去看看。” “好。”陈大招呼众人,跟着林晚到了一处山谷。 这处山谷跟昆仑山隔得并不是很远,但别处都花木繁盛,唯有此处寸草不生,就连鸟影虫鸣都没有,静得叫人害怕。 陈大等人不由得脸色白了白。 “将军,国公爷便是被镇压在这里吗?”陈大脸色凝重的问道。 林晚站在谷外细细的将四周环境打量了一遍,确定了这里的确便是那死亡谷,昆仑山边上的极凶之地。 林晚便道:“我爹在不在这里我不知道,但这里确实是个极凶之地。” 陈大越发的紧张起来:“既然是极凶之地,那他们肯定是将国公爷镇压在这里了,我们赶紧进去将国公爷救回来吧。” 其他人也是摩拳擦掌,一副林晚一声令下就立马冲进去将林国公的尸体抢出来的架势。 “别冲动。”林晚忙拦住众人,神色凝重的看着众人说;“这里既然是极凶之地,那必定也是危险重重的,我们绝不可以莽撞行事。”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自然也都应下了,只听林晚行事。 陈大反倒是将林晚看得紧了:“将军,既然咱们找到这地方了,不如先回去,等寻了有本事的堪舆先生再来打算?您也别担心国公爷会怪罪您,国公爷若是知道了,必定也是不愿意您亲自去冒险的。” 林晚有自己的打算,她吩咐道:“先去扎营,进去之事回头再说。” 之前陈大都会带着人亲自给林晚扎营帐,这会儿他直接将这事情交给别人,自己亲自守在林晚身边,叫林晚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进去的。” 陈大道:“反正属下不管,属下出来的时候,世子爷吩咐过属下,一定要看着将军,绝对不能够让将军冒险,若是将军有什么闪失,属下也没脸回去见世子爷,更没脸见西北军的兄弟们。” “这些且别说,小姐您就想想铮哥儿吧,他还那么小,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怎么办?这小孩子要是没有了爹娘,哪怕别人待他再好,他这日子也是苦的啊。”陈大为了打消林晚冒险的念头,连铮哥儿都搬出来了。 林晚不免好笑:“放心吧,铮哥儿没了爹,我肯定不会让他连娘也没了的。” 陈大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已经熟睡,林晚悄然起身出来,正准备前往死亡谷,却听得身后传来陈大的声音:“小姐!” 林晚回头便见陈大站在角落里,一脸谴责的看着她,林晚讶异:“你怎么还没睡?” 陈大怨念颇深的看着她:“我就知道小姐你一定会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果然!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白天说过的话了?” 林晚有些无奈又有些心暖:“我当然记得。” “那你还要去冒险。”陈大谴责的说。 还不带上他们,准备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进去。 林晚:“……”第一次也觉得无话可说。 林晚想了想:“既然你醒了,那你就陪我一起进去吧。” 陈大当然是愿意的,“不过就我们两个人去吗?会不会人太少了?” 林晚摇头:“这种凶煞之地,并不是人越多进去就越好的,有些人的八字轻,进去之后反被凶煞侵袭,反而要丧命,倒不如就我们进去,若是能破了最后,若是不能破,我也有把握保我们俩平安出来。” 陈大这才没有二话,跟着林晚一起往死亡谷走去。 到了死亡谷门口,林晚拿出一把桃木剑,在上面贴了一张符箓,然后递给陈大:“煞气乃是阴邪之物,寻常兵器难将它击退,桃木有辟邪的功效,再加上这符箓,应该能对付得了那些煞气,你等下便用它御敌!记住,桃木剑万万不能离身。” 陈大闻言忙摆手说:“我不需要,小姐你拿着吧!我这条命都是国公爷救回来了,便是为了国公爷舍了这条命,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说什么傻话!”林晚将桃木剑塞到他手里:“我既然带你进去,便一定会好好的将你带回来。更何况,父亲也必定不会希望别人为他无谓牺牲的。” 不过林晚也知道陈大担心什么,她拿出一叠符纸:“放心吧,我既然早就已经知道此行目的,又怎么可能一点儿准备都不做呢?” 系统在林晚脑海里忍不住出声:“可拉到吧你,这些东西全都是你刚刚在系统上买的好吗?” 林晚似笑非笑:“你有意见?” 系统哼哼了声,倒也没有再说话了。 林晚又将两张符递给陈大,让他拿着,两人俱都准备妥当,便进入死亡谷!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到底给自己挖了一个什么坑?头发都要揪秃了,只能摆烂,随便瞎掰了,见笑见笑。 第96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1 山间夜里本来就冷, 更何况这边气候是昼夜温差大,这会儿陈大踏进死亡谷,便更觉得如同走进了一个阴冷的冰柜里, 冻得他仿佛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林晚见状便拿出一张烈阳符拍在他身上,同时也给自己拍了一张, 瞬间两人便感觉一股子暖流在符纸处涌起,往四肢百骸游去,不独是刚刚那股子阴冷, 便是原本的冷意也消退了,整个人好像泡在温泉里, 暖融融的。 陈大不由得惊奇的朝那符纸看去。 身为古人, 陈大自然也是迷信的,但是效果这么明显的符箓, 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管怎么样, 这张符箓给陈大带来了莫大的信心。 “跟着我走,不要乱跑, 也不要乱碰。”林晚再次叮嘱陈大。 陈大如今对林晚信服得很,闻言忙道:“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走乱碰的。” 林晚颔首,手里打着火把往前走, 谁知道才走了两步, 手里的火把便熄灭了, 两人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了?”陈大捏紧了桃木剑, 警惕的看着四周。 林晚倒是没有意外, 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亮自然是比不上火把的, 但火把是靠氧气燃烧, 那些煞气一扑过来就轻而易举的将火把给灭了,夜明珠却是不能。 因为夜明珠的光亮只能够着凉眼前一点点地方,所以他们入谷的速度并不快。 就着夜明珠淡淡的光晕,他们看清楚了谷中的情形,里面全都是石头,没有一根草,可谓是寸草不生。 林晚走着走着忽地不走了,蹲下了身体,陈大立时紧张的问:“小姐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你看,这是脚印。”林晚指着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脚印给陈大看。 陈大发现那些脚印尺码都很大,而且前面比较浅,后面比较深,“这是穿着靴子的男人的脚印,靴子主要是突厥人穿,他们多羊皮,所以穿的鞋子多是羊皮做的靴子,跟我们中原人不一样。所以这些都是突厥人的脚印,他们真的把国公爷带到了这里!” 陈大又是气愤又是兴奋,之前他还一直都担心国公爷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呢,没想到小姐神通广大,竟然真的找到他们镇压国公爷的地方。 陈大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观察越发的仔细:“小姐你看,这里有几个脚印比旁人的更深一些,是不是因为他们扛着国公爷的棺木?” “有可能。”林晚早就注意到了,点头说道。 “还有,他们的脚印只有进去没有出来的,是不是说明,他们还在里面,难不成他们的镇压仪式还没有完成?”陈大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林晚站起身,望着里面漆黑幽深:“我倒是觉得,他们很有可能都已经折损在里面了。” “啊?”陈大吃惊。 林晚指着周围:“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死亡谷阴冷的煞气,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山谷门口呢,就已经感觉顶不住了,等到他们越走到里面,这煞气就会越重,他们身边如果没有高人帮忙,是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些煞气的侵袭,只会瞬间被煞气侵袭,疯掉或者直接冻死。” 陈大大骇。 “还有,”林晚又道:“祝秋他们既然是想要镇压我父亲,这乃是一国之绝密,便是连赤东身为突厥可汗都不知道,那这些普通的士兵就更加没有资格知道了。所以不管他们自己能不能走出去,祝秋他们都不可能让他们或者走出去的。” 陈大抿紧的唇,好一会儿才说:“那也是他们活该。” 谁叫他们助纣为虐? 不过陈大心里也明白,身为士兵,自然是上官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他们拒绝的份? 但无论怎么样吧,他们都是他的敌人,不值得他同情。 陈大那些可怜的心绪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 “小姐小心。” 林晚点点头,忽地听得黑暗中响起一声尖啸,继而是陈大惊恐的叫喊,林晚觉察到危险想也不想就扔出一张雷电符,那黑暗中隐藏的东西在雷电中惨叫着溃散。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0节 “这是什么?”陈大惊骇万分。 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 林晚看了一眼:“应该是煞气化作的煞灵。” “煞灵?”陈大完全不懂这些。 林晚点头:“我读书的时候有见到书上说,极凶之地会有煞气,煞气凝而不散,久而久之,便会生出煞灵,一开始那些煞灵没有灵智,只会凭着本能攻击人,只有经过千百年,又得了机缘,才会生出灵智,这种煞灵就极其厉害了,但就算是不生出灵智,千百年下来,也会变得很厉害,常人根本就无法抵挡。” 陈大听得毛骨悚然,又觉得自家小姐真的厉害,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懂。 人果然还是要多读书啊。 陈大心里感慨。 林晚不知道陈大的心思,见他脸色不太好,便安抚他:“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刚刚那个煞灵应该是刚刚出现不久的,十分弱小,其实不用我的符箓,你直接用桃木剑就能够将它打散了。至于那些更厉害的,有我手里这些符箓,便是不能再进一步,要想撤退出去也是没有问题的。” 陈大刚刚的确是想劝林晚先撤出去,找来更多的助手再说,如今听她这么说,便也放心了许多,继续跟着林晚往里走,期间又遇到几次煞灵袭击,这一次陈大就不等林晚出手了,他直接挥舞着桃木剑上前劈砍那煞灵,果然将之打得嗷嗷叫,逃也似的跑了。 陈大很兴奋,这桃木剑果然有用。 “小姐,你看!”越走越深,陈大忽地惊呼一声,指着前面某个东西叫唤林晚:“那好像,是人?” “去看看。” 林晚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果然前面躺着一个人,面容粗犷,穿的是突厥士兵的衣服。 “是突厥人!”陈大越发的激动,这证明他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那些突厥人就是将国公爷送到这里来了。 林晚点头,望着这突厥人尸体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怎么了?”陈大见状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晚摇头:“他应该是受到煞灵的攻击而死的。” 那尸体上有被煞灵腐蚀的痕迹,但其他地方却仍旧保持着原本的模样,看着栩栩如生。 这是因为这里阴气重,尸体并不腐烂。 林晚更为担心的一点是,这里的煞气浓重的已经可以生出煞灵,若是这突厥人尸体在这里放上千百年,只怕要化作僵尸,到时候就麻烦了。 林晚想了想,问系统:“有没有化尸水?” 系统也知道一旦形成僵尸,必定会祸害天下,因此也没有再皮,而是道:“我去查查看。” 好在是有的。 系统兑换了一瓶给林晚,林晚从怀里掏出来,滴了一滴在那突厥人身上,那突厥人的尸体很快就化作了尸水。 陈大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向林晚。 林晚不得不跟他解释,陈大也吓了一跳,那些煞灵都这么厉害了,要是再养出个僵尸,那天下人都要遭殃,自然是早早化掉了好。 他们继续往里走,又遇到了几次突厥人的尸体,林晚都直接用化尸水给化掉了。 同时他们遇到的煞灵也越来越厉害,陈大的桃木剑已经不能够将他们击毙了,林晚便和陈大配合,先将那些煞灵尽量聚在一起,然后才用雷符将他们电死。 煞灵是至阴之物,雷电是至阳之物,正好克制住。 不过陈大一直都很担心林晚手里的符箓会用光,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好在这个时候他们来到了中心地带。 “国公爷!”陈大看清楚正中心的人,瞬间忍不住惊呼出声,脚下更是控制不住往里走,最后被林晚拉住。 “小姐,是国公爷啊!是国公爷啊!”陈大激动得眼睛发红,热泪盈眶,恨不得立时冲过去。 “我知道!”林晚沉声说,目光却落在正中的大石头上。 在中心地带的正中间,立着一块大石头,最上面写着一个血红大字“镇”,浑身布满了经文,下面用粗大的镇魂钉钉着一个人,正是早就已经死去多时的林国公。 此时他身上依旧穿着当日战场上的战袍,胸口一个大洞,四肢和脑袋被牢牢的钉在镇魂石上,看上去极是凄惨,也难怪连陈大这样的铁血男人都破防了。 林晚眼眶也有些发热,心头有些裂痛,但还忍得住。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够慌张。” 陈大一想也是,于是抹掉眼泪:“小姐你说吧,我们要怎么救国公爷?”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国公爷带出去,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 林晚道:“我看看。” 林晚开始看中心地带的环境,陈大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林晚,便默默的守在一旁,既是保护林晚的安全,也是不打扰她让尽快想办法。 比起刚刚穿过的煞气地带,中心地带反而更像是一个真空地带,这里并没有一丝煞气,但林晚看这一片土地有煞气长期侵蚀的痕迹,应该之前是有煞气的,也就是说,这一片真空地带,是最近才形成的。 林晚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正中间的镇魂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之所以形成这一片真空地带,是因为这块镇魂石。 它上面的经文应该是由术法高深之人写就,因此有了灵性,既能够镇压林国公的灵魂及其血脉,也能够逼退这些煞气,在这最中心的地带行程一个真空地带。 这样既可以永葆镇国公的尸身不变,也可以避免他天长日久被煞气侵蚀,最终怨魂吸收煞气壮大,形成僵尸王,最终挣脱镇压。 由此可见,布下此局的人,只怕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那祝秋来到突厥,来到突厥王身边都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算计。 算计突厥王对林家人的仇恨和忌惮,然后献计让突厥王去收买韩贵妃父女,怂恿皇帝做出自断臂膀的蠢事,而他则三言两语就将林国公的尸体带走,带到此处镇压起来。 可是为什么呢? 那祝秋跟林家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件事林晚也问过林世子,林家跟谁有什么抄家灭族的大仇,叫人这么惦记? 可林世子却也想不起来。 这当然并不是说林家就没有仇人了,林家世代镇守西北,手掌几十万兵权,战功赫赫,虽然自身低调,但人生在世嘛,总有那么几个政敌的,更不要说那些皇子,在没有当上皇帝之前谁不想拉拢他们林家? 可因为他们林家只忠诚与皇帝,所以全都拒绝了,心胸宽广的皇帝登基后便会忘却曾经的不愉快,毕竟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皇帝了,林家忠诚的自然也是他了,可也有一些心胸狭窄的,便会记恨林家,可是林家行事低调谨慎,他们也抓不到林家的把柄,自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至于其他朝臣,他们因为很少干涉朝政,是以一般情况也不会结仇,但如果是大奸臣,林家人自然也会站出来反对一番,如此自然也会得罪人。 总而言之,林家人低调谨慎,一般情况下都不得罪人,但也有几个政敌,这些可能会恨死他们,会想方设法弄死他们,但到镇魂这种地步,应该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 “小姐你看。”陈大没忍住出声叫了林晚,指着不远处的尸体给林晚看:“是突厥人。” 林晚和陈大走过去,只见那突厥人的尸体跟他们之前看到的尸体一样,并没有出现任何腐烂的迹象,依旧栩栩如生,只是整个尸体都干瘪了许多,脸色也惨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陈大低声说:“这是被人割喉杀死的。” 林晚点头,目光却落在正中间,哪里有一个巨大的阵法,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她低声说:“血祭。” “什么?”陈大听不明白。 林晚没多解释,起身往前走,果然又在别的地方发现了二三十具突厥人尸体,同样都是被一刀割喉,血液也尽数被放光。 她最后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约四五十岁,面容清癯,身材清瘦,身上血液也尽数放光,只是跟之前那几个被人一刀割喉的突厥人不一样,此人割的是左手大动脉,而那把凶器匕首,就落在他身前。 他最后盘腿而坐,面容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干成了自己想要干的事情的满意。 林晚:……你满意个鬼哦。 她要是没穿过来,这人的算计还真的就成功了。 可如今她来了,就注定他的谋算最后都会变成一场空。 “这人是谁?”陈大也走过来,看了一眼那人手腕上的伤口以及地上的匕首,隐约明白了,眼神变得愤怒:“这就是那个祝秋?” “应该是吧!”林晚点头,问他:“你见过这个人吗?” 陈大刚刚握起拳头想狠狠的揍这人一顿,闻言忙放下拳头去打量那人,最后摇头;“没见过,没有印象。” “这就奇了怪了。”林晚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什么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陈大冷哼一声说道:“镇国公府世代镇守边关,守护一方百姓,守护大昊国泰民安,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不说感激涕零,至少也不能对国公爷有这样大的恶意,可是这个人却挑唆突厥王和狗皇帝对国公爷他们下手,简直是狼心狗肺。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林晚点头:“如此。那便是利益之争了。” 林晚看着中间的血色阵法,隐隐有些明白了。 陈大却不明白:“什么?” 林晚解释给他听:“镇国公府守护的是西北,是大昊,如同那天图颂说的,镇国公府因为世代镇守西北,家族气运已经跟国运连接在一起,只要镇国公府不倒,就能保大昊长存,可偏偏这个人却想要镇压镇国公府一脉,说起来又何尝不是想要镇压大昊的国运,那你说他图什么?” 陈大脸色一变:“谋反?难不成是什么王爷的人?” “不。如果是皇族谋反,他们就算是坐上龙椅,这天下也依旧是大昊的天下,他们不可能明知道镇国公府关系到国运还将我爹镇压,这岂不是也意味着他们坐上皇位之后也会被人拉下来,甚至江山易主?他们坐上皇位是想要天长地久的坐下去,又如何会愿意做这种自断后路的事情?” 林晚猜测:“要么是死心不息的前朝余孽,要么就是已经有了反心的一方枭雄。” “到底是谁,我们到时候擦亮眼睛看就知道了。” “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嗯。”陈大捏紧拳头;“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必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晚点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破阵救人。 这个陈大就不懂了,他眼巴巴的看向林晚,林晚上前看着地上的阵法符纹叹息道:“这是血祭的镇魂阵,威力要比一般的镇魂阵还要强大无比,想要破解并不容易。” 好在,她能破。 第97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2 不过, 单破阵有甚意思呢? 这些人既然这么喜欢镇压别人,那就让他们自己也尝尝被镇压的滋味好了。 再者说了,她不相信谁会那么好心, 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为别人的家族做贡献, 十有八九,这祝秋是为了自家后代, 既如此,将他镇压,也算是让他以及他的家族自食其果了。 当下林晚便在陈大的帮助下, 将林国公的尸体从镇魂石上救下来,换上了那祝秋的尸体。 林晚还稍微更改了一些阵法符纹, 使得阵法的威力更大。 这下就算是再来个修为高深的也别想将他救下来了, 就乖乖的留在这里被镇压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1节 而他的后代,将世世代代难有出头之日。 至于这会不会太狠了? 林晚表示, 当初祝秋选择了算计镇国公府一脉成全自己的家族飞黄腾达, 那如今失败,后人自然也要承担这反噬的后果。 毕竟, 若不是她到来,镇国公府一脉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那镇国公府一脉又何其无辜? 总之,先撩者贱。 陈大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他觉得痛快极了:“哼, 让他一心想谋害别人给儿孙谋利, 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活该!” 林晚弄完之后, 这才看向平躺在地上的林国公, 她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爹, 女儿不孝, 来迟了,让爹受委屈了!” 陈大也跟在林晚后面跪下磕头:“国公爷,属下来迟,请恕罪。” 林晚和陈大端端正正的对着尸体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准备出去的事情。 唯一的难点就在于怎么将林国公的尸体带出去,之前祝秋他们将林国公运送进来的棺材倒是还在,但是那棺材厚重非常,若林晚和陈大一起抬倒也勉勉强强,可等会儿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周围都是煞气,还有煞灵,他们势必要分出一个人专门应对的,可若是这样的话,陈大一个人就无法扛着棺材出去了。 陈大倒是果断:“我背着国公爷出去吧。” 时人对于死人其实是很避讳,更不要说林国公已经死去多时,又在死亡谷这样的极凶之地待过,虽然肉身保持着不腐烂,可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了一些煞气,人若是沾染上,不仅会对身体不好,对运势也会有影响的。 林晚皱了皱眉头:“不然我们把爹放在棺材里,用绳子拖着走吧。” 这样虽然也吃力辛苦,但到底也能慢慢的将人给运出去,就是费点时间而已。 陈大却不同意:“国公爷已经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了,哪里还能让他继续受委屈?就这么定了,我背着国公爷出去。” 陈大诚恳的对林晚说:“国公爷是我们大昊的英雄,能够为国公爷效犬马之劳是我陈大的荣幸,别说只是背着国公爷出去,便是让我立马去死,我陈大也绝对不会多眨一下眼。” 陈大都这样说了,林晚也只能够由着他了。 不过她还是找系统花高价买了一张定魂符以及辟邪符。 等下他们要从煞气中穿行过去,他们这些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林国公这样的死人? 林晚担心这一路出去林国公的尸体以及神魂被煞气入侵,引起尸变,也担心陈大长期近距离接触尸体,到时候邪气入体,损了寿命。 有办法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能够做到尽善尽美的。 在林国公额头上贴了定魂符,又在贴了辟邪符,最后林晚和陈大身上也各自贴了辟邪符和烈阳符,陈大将桃木剑交给林晚,在林晚的帮助下用绳子将林国公的尸体绑在背上,两人开始往外走。 或许是这一次他们带了死人的尸体,离开中心地带之后,那些潜藏在煞气中的邪物越发的凶残,前仆后继的朝他们扑过来。 陈大一手扶着林国公的尸体,一手扣着雷符,紧张的跟着林晚身边,一旦发现有邪物偷袭林晚,他便赶紧将雷符扔出去,好在林晚艺高人胆大,并没有被这些邪物给吓到,一手桃木剑一手各种符箓,死死的将那些邪物的攻势挡住,护着陈大慢慢的往谷外退。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里的符箓是用完了又兑换,兑换了又很快用完,从来都没有断绝过,这这才慢慢的走到了谷口。 那些邪物像是知道一旦让林晚他们离开,就会彻底的失去机会,在最后关头全都不要命的扑过来。 林晚见状不由得神色凝重,一边挥舞桃木剑阻挡那些邪物,一边朝陈大厉声喝道。 陈大心里也发憷,他不想走,想留下来给林晚帮忙,但是他更加知道,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先将国公爷的尸体背出去。 “小姐你坚持一下,我出去放下国公爷就回来帮您!”陈大咬牙出了死亡谷。 等到陈大出了死亡谷,林晚便果断的咬破了舌尖喷了一口血在那些符纸上,然后一股脑儿朝那些邪物扔过去。 林晚穿越过无数世界,为天下苍生做过无数善事,每一次离开的时候,天地都会给她一点儿功德,有这些功德护体,她不能说百邪不侵,但她的精血对这些邪物的确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这也是她之前敢独闯死亡谷的原因。 此时,沾染了她的精血的符箓果然威力大盛,暴雷的瞬间将那些邪物也彻底的消除。 “陈副将,你可算是出来了!”守在死亡谷外的众人见到陈大,都不由得热泪盈眶,赶紧上前,见到他背上血迹斑斑的尸体,都不由得大震,连忙住了脚,眼圈发红:“这,这是国公爷?” “嗯!”陈大担心林晚的安危,不想跟他们多废话,“赶紧的帮忙将国公府放下来。” “是!” 大家强压着激动,轻手轻脚的将林国公的尸体从陈大的背上放下来,又轻轻的放在铺了毡子的地上,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得大惊:“将军呢?” 不会是救出了国公爷,损失了将军吧? 不要啊! 对于这些人来说,国公爷是英雄豪杰,但林晚同样也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是万万不愿意看到林晚出事的。 陈大没时间跟他们细说:“照看好国公爷。” 说完便转身又往死亡谷的门口跑去,其余人见状自然也知道林晚还在里面,而且有危险,忙也跟着过去,一行人才走到死亡谷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爆炸声,陈大一怔之后心脏一紧,急急的往死亡谷里冲:“小姐。” 才冲进死亡谷,便看到林晚缓缓的转过身来,她脸色雪白,唇边残留几点血迹,妖冶艳丽,给她整个人都添了一股子诡异的妖艳。 陈大以及后面跟进来的人见了都不由得生出一股子头皮发麻的感觉,俱都硬生生的刹住了步子了不敢再往前。 好一会儿,陈大才回过神来了,小心翼翼的叫唤她:“小姐?” “嗯。”林晚淡淡的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抬步往外走,陈大等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中间一条路,林晚便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出了死亡谷。 不过好一会儿都不见几人出来,便回头:“还不出来,待在里面做什么?” 陈大等人闻言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感觉到一股子沁人的阴寒,忙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赶紧的跑出来了。 站在阳光下,才感觉刚刚那股子阴寒消散了一些。 不过也就是刚刚进入的那些人才有这样的感觉,陈大在里面待久了,即使有烈阳符,此时依旧是手脚冰凉的。 不过这边白天本来就酷热,因此反而感觉舒服。 他也顾不得舒服不舒服,连忙问林晚:“小姐,你没事吧?” 林晚摇头:“我没事。” 林晚问之前率人守在外面的刘千户:“如今已经过去几日了?” 刘千户忙道:“已经过去三日了。” 林晚和陈大都很意外,进入已经过去三天了吗? “我们打算今日你们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派人进去找你们了。”刘千户说道。 林晚皱眉:“此处乃是凶煞之地,你们什么都不懂,贸然进入无异于自寻死路。” 刘千户却道:“将军事大,便是我们全都死了,能换回将军一命,也是值得的。” 其他将士也是这个意思。 林晚知道这个时候的将士都很忠心,为了保护主帅是不惜性命的,但是林晚却不赞成他们冒险:“若是在战场上,你们尚有一战之力,可这等人力不可违的地方,你们的牺牲毫无价值,所以绝对不可以逞强,保存实力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这些都是将士们的一片心意,林晚也还是领的:“此次顺利完成任务,还要多谢诸君相助。” 刘千户等人却惭愧得不行,他们其实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林晚却已经放过这话题了,看向毡子上的林国公,道:“先将国公爷安置在帐篷里吧。” “是!”刘千户忙答应,一边命人重新搭建一个大帐篷,一边亲自过来帮忙将林国公安置到帐篷里。 等到安置妥当,林晚拿出香炉点上香火,领着众人给林国公磕头。 出来后,林晚命人守着这边帐篷,将刘千户和陈大叫到自己的帐篷,说道:“如今国公爷的遗体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一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便是护送国公爷回家,此事同样不能出任何差错,因此接下来还要劳烦各位再辛苦一段时间。” 陈大和刘千户忙起身拱手:“不敢。” 林晚道:“国公爷的遗体在死亡谷里遭受了煞气侵袭,常人不得轻易靠近碰触,但又因我们之前人手不足,并没有将棺材带出来,是以无论是马车还是棺材,我们都得重新打造。” 陈大和刘千户闻言都不由得露出为难之色,林晚便又道:“当然,此处简陋,想要精益求精也无可能,因此无须精工制作,能用便可。等到了突厥王都,我们再重新置办便是了。” 陈大和刘千户闻言俱都松了一口气。 刘千户忙道;“正好属下手下有一人会点木工,打造个棺材应该没有问题,就是马车——” 这工艺要求太高了,恐怕很难。 “马车也简单。”林晚问道:“无需做轮子,我们做个滑草车就可以了。” “滑草车?”陈大和刘千户都懵逼。 林晚解释:“就跟北方的滑雪板差不多。” 她干脆拿出纸笔画出来给陈大和刘千户两人看,两人一看便明白了。 这的确是要比马车简单多了。 但两人也担心,刘千户抓抓头:“这真的能用吗?” “如今已经是春天了,草原茂盛,使用滑草车其实更为方便。”林晚道。 “既是如此,那属下就马上带人去伐木,争取尽快将棺材以及滑草车做出来。”刘千户收起图纸说道。 林晚点头,刘千户便出去忙碌了。 林晚对陈大说:“这几天辛苦你了,等下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找个有太阳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陈大这才感觉到饥饿,也是,他们在里面可是整整带了三天三夜,即使他们带了干粮,可是出来的路上那些煞灵就没断过,稍有不慎便要丧身其中,他们几乎全部的心神都用来应对危险,哪里还记得饥饿?就算是记得也抽不出空来吃用东西啊。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安置国公爷,又要带着大家拜祭国公爷,甚至还要安排回去的事宜,便也将饥饿和疲惫给忘记了。 陈大因为一心记挂着国公爷,是以倒是没察觉到饥饿和疲倦,可林晚必然是想到了,可她却还是强忍着将诸事安排好,这不得不叫陈大自责的同时又佩服不已。 “属下还撑得住,倒是将军,这一路您最是辛苦,更应该好好歇息才对!”陈大愧疚的说:“都怪属下太过粗心,本应该早点安排好才是。” 林晚笑了,摆摆手:“都是小事。你且去吧。” 等到陈大下去,林晚就着热水吃了些干粮,便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方醒,洗漱后用过干粮她出来一看,棺材已经滑草车已经做好了,甚至刘千户他们已经试用过了。 “这车子在草原上走着倒是方便得很。”刘千户高兴的跟林晚说道。 林晚见状满意,很是表扬了刘千户一番,又见陈大也已经醒过来了,便将林国公的遗体安放到棺材里,而后启程,两三日功夫便回到了突厥王都,突厥王都这边也已经收整好了,得知林晚顺利的将林国公的遗体寻回,俱都激动得落泪,一个个跑到林国公的棺木前磕头祭拜。 之前林国公的遗体在死亡谷待过一段时间,身上沾染了煞气,浑身阴寒,即使白日艳阳高照也不会令尸体腐烂,但接下来的行程不短,天气也一日暖过一日,林晚便有些担心,于是让人收集了不少香料过来,放到棺材里保持尸身不腐烂,稍作休整之后,便命令队伍启程回西北。 她将队伍分成三部分,第一部 分为先锋,共计五百人,先行回西北城禀告消息,自己则带着一千人队伍,护送着林国公的棺木回去,剩下的八千多人则护送着从突厥王都抢来的胜利品回去。 林晚他们依旧走直线,星夜兼程,比之前奔袭的时候多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抵达西北城。 林世子早早就接到了林晚他们回来的消息,带着千人队伍直接迎到了五十里开外,远远的看到林晚队伍中的棺木,林世子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朝棺木跑去,扑在棺材上哭:“父亲!” 跟着林世子一起过来的士兵也全都下了马,全都单膝跪在地上,眼圈发红,热泪盈眶!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2节 他们的战神,终于回家了! 林世子差点儿哭死过去,林晚不得不上前将他劝开:“大哥,您别这样,你这样,父亲在天有灵,必会不安!更何况,不仅仅是您想念父亲,西北,也想念父亲,希望父亲早日归来啊!” 林世子这才擦掉了眼泪,起身长长的朝林晚一揖,林晚吓了一跳,忙扶住他:“大哥你这是作甚!?” “迎接父亲回家之事,本应该是我这个长子该做的事情,却因为我无能,不得不劳累妹妹,哥哥心里实在是愧疚万分。”林世子说道。 林晚摇头:“大哥何出此言?你我乃是亲兄妹,都是父亲的子女,为父尽孝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须分你我?大哥这话可是不把妹妹当做自己人?” “当然不是!”林世子忙说:“妹妹千万莫要误会。” “那大哥就不必再说这般话了。”林晚道。 林世子便不说了。 兄妹二人一起扶棺继续前行,到城外一里外,杨氏妯娌三人已经率领着国公府众人身着孝衣等在最前面,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西北城老百姓,是万千将士。 “爹啊!”“爷爷!” 杨氏等人一声哭喊,仿佛一个开关,后面人一排排跪下,一声声悲呼:“国公爷!” 林晚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是震撼的。 她回头看向棺木,心道:林国公,你一生为这片土地,乃至为之付出性命仍旧无悔,而你守护的这片土地,也未曾辜负你! 你,可安息了! 林晚和林世子扶棺回城当日,便在大将军府外搭建灵堂,林晚和林世子等人亲自带着将士们守灵,所有老百姓,将士都可以入内为牺牲的国公爷以及所有在上一次战争中去世的士兵们以及平民敬一炷香。 而突厥王赤东,二皇子图颂,曹公公以及陈将军等人则被拖出来,就跪在灵堂外面,亲眼看着林国公是如何受万民爱戴。 等到下葬当日,林晚将突厥王父子拖到林国公以及西北烈士墓前,向所有人公布突厥王与大昊皇帝勾结,陷害忠良,致西北城几十万军民惨死的罪行,她高声道:“突厥多年来侵袭我大昊,残害我大昊百姓,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此次更是阴谋诡计,谋害我西北英烈,残害我西北数十万军民,以致我西北英灵含屈、” “今日我林晚在此,以突厥王族之首级,祭奠西北百万英灵,望诸君泉下安息!” 林晚说完一刀斩了突厥王的头颅,林世子也紧随其后斩了二皇子的头颅,至于其余突厥王族的头颅,林晚也从突厥王都那边带了回来,此时全都摆放在墓前,供奉英灵。 林晚又将曹公公和陈将军等人拖过来砍了。 而后公告天下:“大昊皇帝勾结外敌,残害忠良,不忠不义,枉为人帝,我西北十三州唾之弃之!我谨代表西北十三州所有军民在此宣示,自此脱离大昊,自立自理,独立成国!” 第98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3 林晚率众拜祭过林国公以及西北烈士纪念碑之后, 便回转西北城。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 大将军府里,林晚起身举起酒杯敬众人:“林晚无以为报,唯有敬各位一杯, 聊表心意!” 林晚一饮而尽, 众人也忙跟着站起来一饮而尽。 “将军客气了!” “若说辛苦,有谁比得上将军?当初西北城破,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完了,西北城完了,可没想到将军横空出世, 带着我们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便重整旗鼓, 将突厥人杀得落花流水, 收复西北城,而后更是大败突厥王, 西征突厥王都, 身犯险地带回林国公,这两个多月来, 将军您没有片刻休息!您才是真正辛苦了!” “是啊!若是没有林将军,又哪里还有今天的我们,哪里还有今天的西北?” “将军,这一杯酒, 该是我们敬您才对!” “是啊!这杯酒, 该是我们敬您才对!”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将军, 我们敬您!” 林晚给自己满了一杯, “诸位过誉了。林晚辛苦, 诸位亦同样辛苦!若是没有诸位相助, 林晚不能有今日,所以这一杯,咱们共勉!” 林晚与众人共饮一杯。 “来来来,都别顾着喝酒,大家都坐下来吃饭。”林晚招呼大家坐下。 酒正酣时,吴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要经林晚:“将军,我吴远原本只是裘将军麾下的一名亲兵,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应该会一直跟随着裘将军,努力的杀敌立功,获得上官的赏识,而后当个校尉,若是能当个五品将军,便是大出息了,若是不幸,便是回老家,娶个媳妇做个种田汉子。可自从到了您身边,您教我们识字,叫我们兵法,告诉我们要怎么打仗,让我带兵,让我立功,让我升官,让我有一个前程,我吴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将军您给我的,我吴远这一辈子都效忠于您!您若是将军,吴远愿为您马前卒,您若为王,吴远愿为您征战沙场,百死不悔!” “将军,吴远愿奉您为王!”吴远单膝跪下。 于健,张明,陈大等林晚提拔起来的将士们闻言也都起身单膝跪下:“将军,我等愿奉您为王!” 林世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复杂极了。 他很清楚,吴远等人之所以在这样的场合向林晚表忠心,实际上也是在向他表明,即使他是镇国公府世子,曾经为西北城也出生入死,他们会一如既往的尊敬他,但,他们真正臣服的人,却是林晚! 他们真正奉为主人的,是林晚! 而西北的主人,也只能是林晚,别想仗着兄长的身份就欺负人。 正是因为明白,林世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要说为这个西北付出,他不比任何人少。 他十二岁随父到西北,十四岁正式上战场,此后经历了大大少少无数战,可以说他能有今天,他们林家人能有今天,都是拼命换来的。 从来都没有任何侥幸。 可不过是一次兵败,竟然就沦落到如此地步,怎么不叫人心寒? 林晚也皱起了眉头,正式说道:“我知道诸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心里也是十分感激,但是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说了。” “西北,乃是我林家镇守百年之地,已然是我林家人故乡,西北每一位将士,都是我林家的兄弟,西北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是我林家的亲人!西北有难,我林晚身为林家人,站出来乃是义不容辞之举,为此赴汤蹈火,又有何惜?” “至于称王之事,更不必提。”林晚神色端肃的说:“我率西北自立成国,并非是为了称王称帝,坐拥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而是为我枉死的父亲兄弟,以及无辜的西北军民不值。我率西北自立成国,更是为了日后西北将士,西北军民再也不用承受今日之悲痛!我率西北自立成国,希望能够重新建设一个繁华富饶的西北,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安稳美好的家!” “是以称王之事,大家不必再提!” “将军高义,是我等狭隘了!”吴远脸皮厚,闻言便起身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起身:“将军高义,我等必不会忘,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如此林晚便在此谢过各位了。”林晚含笑回道:“来来来,诸位继续喝酒。” 林晚坐了一会儿便给林世子使了一个眼色,和他一起离席了。 大将军府没有精致的花园,却有一座观月楼,在战时还可以做瞭望所用。 林晚便提着俩坛子酒和林世子上了观月楼,扔了一坛子给林世子,而后靠在栏杆边上喝了一口。 “今日吴远他们的话,可有让大哥心里不快?”林晚看了一会儿,转身问林世子。 林世子苦笑:“我若是说没有,你会信吗?” “不信。”林晚摇头。 林世子叹息:“想我林钺,在西北也有多年,曾经也是西北人人尊敬的林世子,一朝战败,再回首却物是人非了。” 林晚摇头道:“大哥不必这般说,您,爹,还有二哥他们,我们林家所有的祖先,为这块土地流过的汗水,洒过的热血,哭过的泪水,都不会被遗忘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有一点点难过。”林世子苦笑:“我是不是心胸太狭窄了?” “没有,人之常情。”林晚喝一口酒,伏在栏杆上:“如果有一天,这块土地负了我,我也会伤心,难过。因为我切切实实为它付出过。我已是如此,更何况你们。你们爱这块土地,甚于生命啊。” “其实他们今晚说的话,你不必在意的。”林晚转身看林世子:“他们支持我,不过是因为我会带着他们反了这腐朽的朝廷,他们想趁机向我表忠心,待以后我登基称帝,他们便是功臣,封侯拜将,出人头地。” “我知道,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林世子叹息道:“我们林家人,从小接受的教养便是,要忠君爱国,要替皇室,替朝廷守住西北。我也是如此,是以哪怕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叫我去造反,我真的很难迈出这一步。林晚,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很庆幸,你跟我们不一样。” 如若没有林晚,他就死了! 父亲被镇压在那样的极凶之地,大郎二郎他们长大之后就算是想要起兵造反,只怕最后也还是要失败,到那个时候他们林家的冤屈就永远都没有雪清的一天了。 所以他一直都很庆幸林家有林晚。 哪怕这个妹妹,跟他认知里的那个妹妹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他还是很庆幸能够有她。 他如今更是清楚,论起能力,妹妹不在他话下,论起魄力,妹妹远超于他。 所以,妹妹称帝,他给她做将军,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林世子想起那件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情,问林晚。 “什么事情?”林晚也好奇。 林世子道:“我想让铮哥儿改姓,入我林家族谱。” 这样就算林晚称帝,以后将皇位传给铮哥儿,那也是他们林家的天下,而不是牧家的。 想想牧稷做的那些恶心事,要以后铮哥儿继承皇位,还要奉牧稷为先帝,那真的是他死了都能恶心得重新跳起来。 可若是不叫铮哥儿继承林晚的位置,而选择大郎或者二郎,对铮哥儿又何其不公? 所以,让铮哥儿改名,入他们林家族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以。”林晚点头,牧稷那么恶心,对铮哥儿又那般无情,她肯定不会再让铮哥儿继续跟他姓:“我本来就有打算想让铮哥儿改姓,只是一直都不得空闲,再且您才是林氏族长,总得您点头了才行。” 林世子笑了:“那我回头就去挑个好时候,把他的名字写进族谱去。” “嗯。”林晚点头:“别只记铮哥儿的,我也该回归林家了。” “这是当然的。”林世子道。 定下了这件事,林世子便轻松了许多,他跟林晚说道:“称王的事情,我认为应该缓一缓。” 林晚点头赞同:“现在的确不是称王的好时机。” 别看如今西北打了好几场胜仗,好像很了不起,但实际上西北城内空虚得很。 缺人啊! 虽然这些天来,以前的西北居民基本上都回来了,但是被突厥人烧杀掳掠一通,损失还是很大的。 所以称王的事情,他们得缓一缓。 “不过朝廷肯定也知道现在是我们西北最虚弱的时候,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来攻打我们的。”林晚道。 林世子冷哼:“那就让他们来,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西北军的厉害!” 林晚问他:“之前没空问您,我临走前让您找匠人打造的步木仓打出来了吗?” 林世子也想起来了:“正要跟你说,匠人已经打了一批出来,但是这东西我们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该怎么试验,所以不敢多生产,只打制了十把,若是合你要求,我们再继续下令打制也不迟。” 林晚直起身:“那还等什么?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林世子失笑:“你先是长途奔袭,后来又一直守灵,身体必定已经疲惫不堪,不若今晚先好好休息,待明天再去看。” 林晚摆摆手:“没事,我并未觉得累。现在就去看吧,若是合格,便可以让将人立即开工打造,到时候朝廷要是真派兵过来,说不得还可以借此立下奇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3节 “如此神奇?”林世子也大感兴趣:“那便去吧!” 那十把步木仓林世子都拿到了大将军府中放着,他直接将装着步木仓的木箱子搬出来,打开:“都在这里,你看看。” 林晚低身去看,直接箱子里放着十支长约一米左右的火统,说是火统,其实是后世的三八式步木仓,木仓托是用木头做的,里面的核心部分铁制的,因为工艺不是十分复杂,又有林晚给的非常详细的图纸,所以做出来的成品看起来似模似样。 林晚拿出来一支掂量了一下,有些重量,但也还好。 “子弹呢?” “在这呢!” 林世子将做好的子弹拿出来,好奇的问林晚:“这到底是什么兵器?怎么使用的?” 林晚便详细的给他介绍,然后打开弹夹,将子弹放进去,和林世子走到院子里,林晚说:“这里太小了,我们去演武场吧!” 大将军府后面是有一个大大的演武场的,平时林国公和林世子兄弟以及府兵都是在那边操练,场地非常的大。 “那就去。” 林世子也抄了一支,将其余的放置好,便带着子弹和林晚去了演武场,大郎二郎听说后也跟着去了,很快,前面喝酒的于健等人也都听说,一个个都跟着一起跑去演武场,看林晚他们试验新兵器。 到了演武场,侍卫们很快就将火把点起来,同时靶子也被立了起来,林晚直接就叫人立了400米远。 因为这支步木仓的常用设计距离就是400-800米,但是这古代的工艺可能没有现代的好,有可能要有所折损,所以林晚先试试能不能达到400米距离。 林世子闻言却皱起了眉头,不太相信:“能有这么远?” 林晚点头:“理论上它的距离应该有2.4里,但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多,现在这个距离是它实际操作距离的最短距离,当然如果工艺不够,也很有可能达不到,先试试吧。” 林世子倒抽一口冷气:“这么远!” 那可是三百尺! 大郎二郎已经目瞪口呆。 吴远和于健等人却觉得林晚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么远。 吴远十分信任的说:“将军既然说能打这么远,那肯定能打这么远。将军不会说谎的。” 于健也说:“试过便知道了。” 其他人也都表示看过就知道了。 林世子看了一眼大家伙,也不说话了,只看着林晚。 林晚站在前面,手里端着木仓,瞄准了靶子,最后一扣扳机,砰的一声,靶子被打飞了,隐约还可以见一道白烟。 林世子不敢置信:“真的这么厉害!” 吴远已经跑过去看靶子,而后高兴的挥手:“打中了!” “厉害啊!” “这是什么新式武器?居然打中三百尺外的靶子,这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将军,让属下也试试呗!” …… 林晚摆摆手,朝吴远示意,让他将靶子继续往后挪,吴远立时便知道了林晚这是想要测算出最远距离,于是便先往后退了一百尺,林晚又打中了! 500尺,打中了! 600尺,打中了! 这已经是林晚刚刚说的实际最远距离了。 不过林晚最后还是继续让吴远往后挪,一直到了676尺,林晚方才没再打中。 但这也足以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那可是676尺啊! 差一点点就一里路了! 想想,居然能打中一里路外的人! 简直是不敢想象好吗?! 有了这神兵利器,还怕个毛朝廷的人啊! 当然,他们本来也不怕,但是有了这玩意儿,他们胜算更大了,死伤肯定也会更少! 当即其他人俱都摩拳擦掌想要试,林晚见众人都兴奋,心知如果今晚不让他们摸到,肯定是睡不着的了,于是便给他们介绍步木仓的构造以及使用方法,男人嘛,学这个是最快的了,所以很快这些人就全都上手了,一个个恨不得立时将它抱回家。 可惜林晚铁面无私,玩过一遍之后,便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了。 林世子则是连夜召集工匠继续打造。 这可是神兵利器啊! 到了次日,众将领为了耍木仓都无心干活了,还是林晚将他们分了批才行。 与此同时,讨伐狗皇帝的檄文以及西北独立的公文也发了出去。 京城里,皇帝看到檄文以及公告简直是气歪了鼻子。 当即命令心腹爱将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讨伐西北城。 转瞬间,便兵临城下,谁不知道,西北城众将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拿他们练木仓!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个作收,哦,瞬间求个营养液,好像我从来都没有求过这个,今日突然间看到人家说有人又有一批营养液到了,我这就惦记上啦,哈哈哈,都给我吧,让我喝个够! 第99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4 于健, 吴远,张明等人纷纷请命出战。 林晚望着众人说道:“诸位都知道,此一战, 乃是我西北与朝廷的第一战, 天下人目光尽聚焦于此,是以此战, 我们只能赢,不能输。非但要赢,更要赢得漂漂亮亮!” “但对于我来说, 仅仅只是赢,是不够的!” “除了赢之外, 我还有两点要求:1, 我们不能有大伤亡,必须要将伤亡压缩在最小范围之内。2, 我希望你们尽量少杀敌, 多抓人!” 前面的还说说,最后一点却是让大家都愣怔住了。 这上阵不都是论杀敌人数的吗? 怎么还让尽量少杀敌, 多抓人? 这不简直是捆住了大家的手脚吗? 这难度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了。 “我知道,此要求必定会让你们十分为难。”林晚说道:“但诸位可还记得,我们西北如今最缺的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林世子这会儿出声:“我们西北现如今最缺的, 便是人。” 他摆出数据:“昔日西北有军民共计三十余万, 经过上次突厥破城, 如今军队仅有六万余, 老百姓仅有三万余, 总计不足十万, 若是想要重建西北城, 复有昔日繁华,我们得吸纳更多的人过来定居。” 林世子这么一说,大家伙便明白林晚的良苦用心了。 林晚又道:“众所周知,如今大昊内部腐朽,不独是朝廷,便是军中也是如此。在咱们西北城以及西南等军事重地便也罢了,可京城百年安逸,京僭驻军内部早就已经是一团腐烂。耽于操练不说,吃空饷者竟达十之五六之甚,是以上次朝廷派遣十万大军前来援助西北,可实际上,来的人却根本就没有十万之数,同样道理,今日朝廷号称二十万大军,可实际上,只怕也才十三四万之数!” 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所以哪怕如今西北城内守军只有五万人,其中还有两万新兵,面对朝廷数倍与自己,林晚等人也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一边人数远远不够不说,还多的是老弱病残,一边却都是跟最精悍的突厥人拼杀出来的,一边是养,一边是狼,哪怕羊群数倍于狼,狼群也不可能畏惧。 林晚敲敲桌子:“但,不管是精兵悍将,还是老弱病残,那都是人!只要是人,咱们就要。” 老弱病残?没事,是人便有用处。 懒懒散散?没事,到西北一定能将他们骨子里的懒散给敲打去,让他们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明白?”林晚挑眉。 “是!”于健等人自然是明白了,这下子一个个越发的兴奋了,一个个摩拳擦掌。 “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就是,朝廷好心好意给我们送人,我们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人家的美意啊!” “将军,属下愿做先锋。” 于健率先请命,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最后林晚点了于健。 于健到底以前就是做参将的,年纪大一些,经验也更丰富一些,最为重要的是,他性格也更稳妥一些。 于健果然没有辜负林晚的期望,先是用步木仓击杀了对方的将领,打击了对方的士气,然后带人冲杀一波,用西北军的悍武来震慑,将京军的胆子都吓掉了之后,再一边冲一边喊缴械不杀。 那些京军大部分都是怂货,很快就有人顶不住丢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西北军果然不杀投降之人,其他人见状自然也跟着做。 这一战结束,清点伤亡,西北军几乎没有伤亡,倒是京军那边损了一员将领,死了几百人,俘虏了两三千人,可谓是战果累累。 那些俘虏被拉进西北城之后,立马便有人带走拉去做工。 白养是不可能白养的,直接拿来用就更加不可能。 这些京军平日里骄矜得很,要是一来就对他们极好,他们肯定要蹬鼻子上脸,指不定以后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得先将他们的骨头砸碎了,能重塑起来的自然要用,彻底废了的自然也就只能够做普通老百姓。 要是敢怀着什么坏心思,呵呵,必定要叫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正好之前突厥攻城毁了不少城墙和房屋还有道路,哪里都需要重新修建,又却人手得很,这些京军来了,可以大大的补充他们的劳力。 城中将领见状越发的佩服林晚的远见,对于抓苦力的事情越发的积极,此后十来天十分积极的请战,前前后后一共俘虏了五六万京军回来,那京军元帅见状脸都青了,却也真怕手下全都被抓走,到时候自己就成了光头司令,于是便灰溜溜的回京城复命了。 到了京城,毫无寸功反而还损失了好几万人的京军元帅毫无疑问的被夺职下狱了。 “废物,全都是废物!”皇帝在御书房无能狂怒。 禁军新指挥使站在一旁声都不敢坑。 等到皇帝平静下来了,新指挥使才站出来:“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说!”皇帝脸色阴沉。 “宁王反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4节 “你说什么?”皇帝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刀剑一样戳像新指挥使:“宁王反了?” “是。”新指挥使硬着头皮说道:“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宁王昨日起兵造反了。” “昨日骑兵造反?”皇帝又惊又怒:“他不是一直在封地待得好好的吗?为何要反?” 新指挥使不敢说。 “朕问你话,赶紧说!”皇帝暴怒,抄起镇石砸过去。 新指挥使头都被砸破了,流出血来,他不敢吭一声不敢露出一点儿不满的痕迹,低声说道:“宁王说,您通敌叛国,残害忠臣,不配为君——” 皇帝一把推翻了御案,东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所有人都害怕的跪伏在地上,呼吸都不敢大声。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这些逆贼必定会拿此事来污蔑朕,现在果然如此!”皇帝气喘吁吁:“刑部尚书呢?把他给朕叫过来!” 刑部尚书很快就过来了,见御书房一片狼狈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见礼:“微臣参见皇上。” “之前让你查镇国公通敌叛国的案子,你到底查得如何了?”皇帝发怒:“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结论?你要是干不了,就赶紧的给朕滚蛋,让能干的人来!” 刑部尚书心里也憋屈。 当初镇国公战败身死的消息才传回京城,大家伙都还没能接受呢,就有人跳出来举报镇国公通敌卖国,这种拙劣的陷害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皇帝却示意他给镇国公定罪。 刑部尚书心里是不愿意的,可谁叫镇国公功高盖主,招惹了皇帝的厌恨,如今被皇帝清算也是他的命,而他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总不好跟皇帝作对吧? 于是刑部尚书就顺从了皇帝,给镇国公定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好在除了国公夫人之外,镇国公府其余人都已经逃了出去,如此只需要先躲藏几年,蓄精养锐,等到将来新帝上位,总有机会翻案。 刑部尚书为了方便镇国公后代翻案,还留了好些破绽。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皇帝驾崩,新帝上位呢,皇帝自己就急吼吼的要帮林家人翻案了。 为的是啥? 自然是西北城中重又凝聚起来的林家军。 经过突厥王围城,无论是皇帝还是朝廷里的高官重臣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只有林家军才能够抵挡得住凶狠残忍的突厥人! 更何况,林家军不仅重新收复了西北,还将突厥王打得落花流水,更是将突厥王都给抓住了,这简直是叫皇帝和重臣大大的出了一口之前被围城的是恶气啊。 于是不仅是皇帝,就连朝臣也都一边倒的倒向了林家,在朝堂上率先提出了要给林家翻案,皇帝也欣然应允了。 当然了,刑部尚书心里也清楚,皇帝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他还想派人去接手西北,同时也想将之前送给突厥的那些金银财宝要回来。 如此情况下,皇帝自然是不介意服一服软的。 于是刑部尚书就接到了命令,要好好的重查此案,而且,罪魁祸首都给他找好了——就是镇国公的女婿牧稷。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牧稷平时看着冷峻威严,不近女色,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跟不忌荤素,连弟媳都敢沾手的人,而且还心狠手辣,不仅是帮扶过他的岳家都害,就连亲弟弟也不放过,简直说他是个畜生都侮辱畜生了。 刑部尚书当然也知道,单凭牧稷一个人是做不成这件事的,他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但是皇帝只将牧稷抛出来,自然是有意要维护其他人的意思了,再者说了,将牧稷推出来是最能堵住林家人的嘴的,是以刑部尚书也默认了,很快就将案子给翻了。 不过他案卷什么的全都准备齐全了,送到皇帝这里,却被皇帝压下了。 再看西北那边丝毫没有动静,刑部尚书就明白了。 皇帝这是在等西北那边的反应,如果西北那边肯接受这个结果最好,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接受,皇帝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让镇国公恢复名誉。 如此刑部尚书自然也就不急了。 于是一拖就是一两个月,西北那边的态度一直都是暧昧不清的,他们又不敢来硬的,生怕逼急了那边,人家就真的反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了一个多差不多两个月,得到的消息却是,林家军杀到了突厥王都,杀光了突厥王族,从突厥王都抢回来无数财物,还将突厥人驱逐到波斯去了! 这消息传来,整个大昊都震动了。 跟突厥打了几百年的仗,没想到竟有人杀到突厥的王都去,还将人赶到那么远的地方,简直是太牛批了。 这是整个大昊的英雄啊! 这在老百姓看来是大喜事,在皇帝和朝廷看来却大大的不妙。 果不其然,就在镇国公的葬礼上,林家军公布了皇帝跟突厥王勾结的罪行,还向天下发了讨伐皇帝的檄文,最为重要的是,西北还宣布独立了! 简直是一刀比一刀狠! 朝廷所有人都知道了,西北其实早就已经想好要反 ,只是之前精兵去了突厥王都,才一直表现得暧昧不清,这人一回来,就立马翻脸,是要将大昊皇帝的脸面以及朝廷的脸面都扔到地上踩啊! 这种时候,皇帝要出兵攻打西北,朝廷大臣们都默认了。 皇帝做的那些缺德事他们可以以后慢慢再算,但西北这样堂而皇之的起兵造反搞独立,要是不镇压下去,以后朝廷还有什么威信? 可大家伙万万没想到的是,号称军备精良的二十万京军,竟然在西北栽了狠狠的一个大跟头,非但没能镇压对方,还被对方弄走了五六万人,只剩下六七万人灰溜溜的回来了。 这消息传回来,别说皇帝生气了,就是刑部尚书私底下也要骂一声无能之辈。 但现在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头上,刑部尚书就觉得很不美妙了。 他当然不能直说是皇帝之前一直压着才导致这个案子没能了结,更何况,之前是想拉拢林家人,所以要给林国公平反,现在林家都反了,他们要是再给林国公平反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刑部尚书立马说道:“微臣刚刚翻阅案卷,发现有几处可疑,那牧稷只怕并非是故意陷害镇国公府,而是镇国公府的同谋,微臣请皇上再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定会彻查此案。” 皇帝闻言这才稍稍缓了脸色:“既是如此,那就赶紧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朕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务必结案。” 刑部尚书心里暗骂皇帝残害忠臣的心思简直是连遮掩都不遮掩了,但眼下也无法,他们只能够死死的将罪名扣在镇国公府头上,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始终站在大义。 至于以后,自然是要等以后再说。 反正不管如何,眼下皇帝是不能出事的,要不然的话岂不是坐实了皇帝勾结突厥陷害忠臣的罪名?那他们这些大臣呢?又能好到哪里去? 倒还不如先将那些叛军镇压下去,而后暗中筹谋,趁机发动宫变,逼迫皇帝退位,重新换个皇帝上来,如此皇室和朝廷也就都有了颜面。 刑部尚书从御书房出来,出宫的路上遇到丞相,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了模切。 焉知皇帝也不是蠢的,他自然也清楚那些朝臣们在打什么主意,他脸色阴沉的吩咐新指挥使:“给朕盯着那些皇子和朝臣,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就别怪真不客气!” 皇帝杀气腾腾。 想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臣遵命。”新指挥使领命下去。 皇帝吩咐小太监:“传丞相,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等。” 西北那边骨头硬,他啃不了,宁王这个小瘪三也敢造反,弄不死他! 皇帝决定了,就拿宁王开刀。 朝廷这边很快就又跟宁王干了起来。 对此西北是乐见其成的。 虽然京军很水,但若他们真的就这么去攻打京城,那最后肯定是要被摔个大跟头的。 就跟之前的突厥人一样,突厥王带领的突厥精骑兵不厉害吗? 厉害! 但厉害又怎么样呢? 京城到底是大昊的都城,城墙高耸入云,还有驻守的精兵,易守难攻,就是最精良的突厥精骑兵也没有办法。 毕竟他们是远途而来,人乏马困不说,粮草供应不充足,只适合打突击战,不适合打持久战,要不是大昊皇帝怂,最后竟然还给突厥王赔钱,要不然一边耗着突厥王一边调兵入京,前后夹击,突厥王也只能够狼狈而走。 所以这会儿朝廷跟宁王打起来好啊,他们打起来了,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放在西北上了,西北正好可以趁此发展。 只不过另一个消息就真的是将人给恶心坏了。 之前皇帝派曹公公带圣旨来,还口口声声说是冤枉了镇国公府,要给他们平反,现在西北独立的消息一传出去,立马又变成牧稷跟镇国公是一伙的,俱都是通敌卖国之徒。 受镇国公府和平阳侯府的牵连,林氏和牧氏两族族人都被牵连,满门抄斩! 牧氏一族就不说了,牧稷依旧是他们的族人,他们受牧稷的牵连,没办法,至于林氏一族之前都已经将镇国公府一脉给逐出族了,为何又被牵连了呢? 原来之前林晚收复西北,重创突厥精骑兵,生擒突厥王,瞬间成了大昊的英雄,不仅备受老百姓们的拥戴,就是皇帝和朝臣们也都欣喜万分,张罗着要给镇国公翻案,恢复镇国公的名誉,不难想象,西北那位林将军一进京城,必定会被皇帝归还爵位以及府邸,也会给予高官厚禄,镇国公府一脉的荣光将会一如既往。 林氏现任族长见状就坐不住,找来几个族老一商议,都觉得要趁着那位林将军进城之前,将镇国公府一脉重新写回到族谱才行,要不然的话,以后他们跟镇国公府一脉就是两族的人,他们可就沾不到国公府的光了。 之前沾着国公府的光,他们都活得有滋有味的,以后要是不能继续巴着国公府吸血,如何能行? 于是这一拍即合,当即开祠堂,重新将国公府这一支给写回去了。 你说族谱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儿戏? 唉,其实他们之前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可镇国公的罪名太大了,一个不慎整个宗族就要填进去了,是以族内不得不忍痛割舍,如今既然洗脱罪名了,那当然是要一家团聚啦。 国公府一脉向来仁义,肯定不会计较这点儿小事的是不是? 啊呸! 林晚要是知道,绝对要唾他们一脸。 林晚倒也不觉得之前他们跟国公府一脉撇清有什么不对,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能让他们避开一场灭族危机,也是好事。 可你做人不能太势利。 我有难的时候你跑得远远的,嫌弃我驱逐我,眼见我又恢复荣光了,就上来勾肩搭背哥俩好,想得太美。 正是因为林氏一族的势利眼,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重新将镇国公一脉写了回去,被满腔怒火的皇帝抓住了把柄,直接当做镇国公府的族人全都拉去抄斩了。 消息传到西北,林世子和林晚都无语了。 林世子叹息:“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当初林氏将他们逐出宗族,林世子心寒,却能接受,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晚对外发讨伐皇帝的檄文以及宣布西北独立前,林世子也没派人去京城将林氏一族先接出来。 这古代就是这样,都已经不在一个族谱了,你就牵连不到人家头上,要不然这规矩可就乱了。 可谁能想到,这林氏一族,竟然又将他们给写回去了呢? 也不想想,你在人家危难时刻将人逐出宗族,人家就算是能够理解,也肯定会心寒,不会轻易愿意回去的,所以林氏重写回去,若是林世子肯承认也就罢了,若是林世子不承认,那就是一个笑话了。 而林世子会承认吗? 那肯定是不承认的。 林晚倒是一点儿都不同情林氏那些人:“都是自找的。” 林晚望向林世子:“不过大哥,怎么说也曾经是咱们的族人,总不能让人白白的死了,您就替他们写个檄文,讨伐一下狗皇帝吧。” 林氏被抓的时候,肯定会将原委说明的,哪怕会被骂,但也不至于就丢了性命,但狗皇帝置之不理,那就是残暴不仁了,正好以此来批判他一顿,也好让天下豪族看看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人才,连最起码的纲常都不守了。 小心谨慎点罢了。 林世子明白林晚的意思:“行,我回头就写。” “不过,你之前提议的,简化文字,重订度衡量,是不是再商议商议?”林世子想起林晚之前的提议,皱起了眉头:“现在我们使用的文字乃是老祖宗传承下来,岂能随意更改?更何况那度衡量,自从秦统一六国,重订度衡量之后,便一直沿用下来,千百年来老百姓都已经习惯了,你再更改,岂不是多此一举?”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5节 西北城要重建,城墙以及城市都要重新修建,屯田也要种植,商业要恢复,这些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可即使如此,还是困难重重,说到底,是因为他们人太少了。 不仅仅是人口稀缺,人才也极度稀缺。 林晚因此在军中开设了识字班,让人专门去教那些大字不识的武将认字,这样以后也能够慢慢的从中抽调一部分人到各个文职岗位去,被全都挤在武职岗位,造成文武严重的不调,可是很多武将说到上课就头疼,能够坚持下来的根本就不多。 针对这种情况,林晚便趁势提出要将文字简化,重订度衡量。 那些武官倒是赞成得很,毕竟现在的那些文字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们真的是看着头疼,如果能够去掉一些笔画,精简下来,说不定他们学起来就容易多了呢? 但此举遭到了以林世子为首的文官反对。 哦,现在林世子主要从事的是文职工作。 “怎么会多此一举呢?”林晚笑道:“咱们现在使用的文字的确是祖宗流传下来的,好是好,唯一一点不好,笔画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不利于传播。大哥你没发现吗?即使咱们在军中开办了认字班,但是愿意学认字以及能够坚持下去的人都不多,这其中固然有资质以及毅力的问题,但文字太过于复杂让他们很难记忆也是一个问题。” 林世子当然知道,但是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若是连这样的困难都克服不了,又如何能承托重任?” “但是大哥,我们需要人才!”林晚摊手:“我们西北城目前认字的人不多,许多文职工作都找不到人来做,我们固然可以让大嫂她们顶替上去,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培养起我们需要的人才。” “还有一点便是,大哥,统一的文字,能够凝聚人心!”林晚道:“如果我们西北有我们自己的简化文字,以后更多西北的大人以及孩子能够接受教育,认字读书给我们添加更多的人才不说,我们拥有同一种文字,可以将整个西北的人心都凝结成一块,无人可以打破。” “可以后我们还是要走出西北的。”林世子可不会被她忽悠的。 “那就带着我们西北的文字,却替代覆盖之前的文字。”林晚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开设更多的识字班,不仅仅是小孩子,甚至还有大人,等到更多老百姓都能够轻易的学会认字之后,他们便会对我们有更大的认同之心。” “最为重要的是,大哥,此举是我们林家提出的,这将会是我们林家的功绩,足以让我们林家名垂千古。”林晚道。 “也有可能是遗臭万年。” 林晚拍桌子:“总而言之,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大哥,你就给一句话,你支不支持我?!” 林世子看着瞬间凶起来的妹妹,无奈:“我能说不吗?” 第100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5 林晚早有心想建一个自己想要的国家。 政治制度且不说了, 文字得先改一改,繁体文不是不好,而是笔画太过繁杂, 不利于传播。 而林晚是想搞全民教育的。 度衡量也要重新规整, 这也有利于自然科学的发展。 而西北是最合适的土壤。 一来西北本来就不比中原文风昌盛,这边的人性情豪爽, 向往自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他们是最容易接受这些改变的。 简体字的昌盛, 后世度衡量能够成为国际标准,自然是有其可取之处, 等到老百姓熟悉了它们之后, 便能够明白他们给生活带来的便利,继而也改变西北文人的想法, 等到他们入主中原之后, 继续推行受到的阻力便会变小很多。 当然,林晚并没有直接将后世的简体字拿出来, 而是挑出几个典型的,而后将新筹建的字改部门的人员全部叫到办公室里开会,给他们展示自己简化的依据思路以及最终要求。 最后她还做了一个实验,便是让人随意从大街上找几个大字不识的人进来, 分开教学同样的繁体字和简体字, 让他们在同样的时间里识记, 然后再进行考核。 最终得出的结果不出林晚所料, 同样学十个繁体字和简体字, 差距非常大。 聪明人在非常断的时间里就将十个简体字全部识记完成, 而十个繁体字虽然也能认识, 但非常吃力。 而普通人可以在同样的时间里认识十个简体字,繁体字则可能只能够记住一两个。 智商偏下一些的人,十分简单的简体字能识记一二,而对繁体字完全茫然无措。 对比非常的惨烈。 “简化字体的必要性,想必你们都已经有所了解,我不管你们此时此刻心里是服气亦或者是不服气,那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们知道,这是命令,你们服从便可!” 林晚最后望着字改部门众人说道:“十天,我要拿到第一套千字常用简化字。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不是她不肯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而是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更何况,这本身也不是一蹴而成的事情。 十天后,林晚拿到了第一版简化字,林晚拿到之后只挑出了将近一百字取用,其余的全都打回去让他们继续简化,而那一百字她也拿去让人制造繁体字和简化字对照表,同时在军中的识字班上开始推行。 两个月后,第一套千字常用简化字才最终完成,与此同时军中识字班的学生也基本上已经将这一千字个常用简化字全部识记完成,这样的速度在当时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它的成功也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林晚的先见性。 此后西北城内开始开办蒙学,中学以及成人识字班,使用文字正是这第一套简体字,使用的教材是林晚叫人重新编写的教材。 她跟大昊不一样,她没有那么重视文学性,她更重视文字的实用性,是以这一套教材也偏重实用性,基本上就跟现代一样,认字,识字,然后遣词造句,最后是学习各种公文的书写,以便读出来就能够直接进入官府部门任职。 当然了,这么功利的主要还是成人班,从蒙学学起的也会涉猎到四书五经以及诗篇,只不过都是节选,如果自己对其他的文学有兴趣,可以自己去购买阅读,自己找老师请教,课堂上就不会教授那么多了。 还有撰写文章也是,除了公文类的文章,抒发情感的诗词歌赋都有,还有林晚新推行的白话散文。 受林晚的影响,此后西北的学子都更为偏向实用文,平时创作也多为白话文,为此受了不少嘲笑,但是西北学子却无一人因此自卑。 因为西北出能吏啊! 更何况,从白话散文开始,白话文小说等白话文学渐渐开始昌盛,甚至渐渐的开始运用到公文中,渐渐的与诗词歌赋分庭抗礼。 这些都是后话。 推荐简化文字的同时,林晚也推荐新的度衡量,新的度衡量规定出来之后,也让很多人不适,不过林晚强行推行,而她在西北又有足够的威望,因此克服了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很快大家伙就开始感觉新度衡量的便利之处,用得也越来越习惯了。 除了这两件事之后,林晚还对外发了招贤纳才以及招纳流民的公告,她还让杨氏组建的商队在出去经商的时候帮她多多宣传,让那些或者因为暴敛横征或者因为天灾人祸在家乡过不下去的人迁徙过来。 总而言之,要多多的吹嘘他们西北的好处。 什么? 西北偏远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西北有最好的粮食种植方法,有亩产千斤的良种,你说没有好处? 你开什么玩笑! 林晚相信,别说不说,只一个亩产千斤的良种,就足以让一辈子种地的老百姓趋之若鹜了! 杨氏倒是担心得很:“要是他们过来之后发现并没有亩产千斤的良种呢?” “有我在呢,怎么可能没有?”林晚自信满满:“别人不相信我,嫂子你不相信我?” 杨氏便想起前不久申氏传回来的消息。 当初林世子接到她带着林国公遗体回来的消息,便立马写信去将杨氏等人接了过来,后来杨氏不好跟林世子夫妻分开,也要帮着掌管大将军府内务,便留了下来,陶氏则是想亲自去寻找林三,所以也留了下来,最后便由申氏则带着大郎去了山寨那边,管理山寨那边的事宜,发展那边的势力。 在申氏母子的努力下,如今山寨那边的山贼已经全部被荡平,那些作恶多端全部被斩首,走投无路被迫上山的则编入部队或者重新发放田地种地,等到所有的山贼都整编成兵勇,大郎便悄无声息的出兵将整个县城拿下,而申氏则在林晚派去的人的帮助下管理整个县城,让所有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 大郎手下如今也有近万人马了,他一直磨刀霍霍的想要拿下另外一个县城,不过林晚不建议他这样做。 因为他们还太弱小了,他们要做的不是张扬,而是悄无声息的渗透,要让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所以她让大郎和申氏都不要着急,完全吃下一个县城之后再动下一个县城,而且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拿下。 申氏和大郎对林晚很信服,听了她的话,如今好好的经营着手里的县城。 前不久申氏给林晚写信,告知林晚之前他们在山寨那边种下的水稻,因为完全是按照林晚的方法去种植的,今年获得了大丰收,平均亩产达到了亩五百斤! 要知道现如今水稻亩产是三百左右,最优质的水田才会有将近四百这样的产量,山寨那边的水田各种土质的都有,而最上等的水田亩产甚至有六百多斤,有劣等的也是三百多将近四百。 这要是传出去,即使没有什么亩产千斤,也足以让农人趋之若鹜了。 杨氏想到这里跟林晚说:“我知道你想用亩产千斤做噱头,吸引天下农人过来,可这毕竟太过浮夸了,日后若是达不到必定会引起世人嘲笑,倒还不如用这亩产六百来来做宣传,起码是有保证的。” 林晚知道杨氏一片好心,笑道:“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不过亩产千斤的良种,我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弄出来的。” 杨氏见林晚如此自信,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问:“妹妹,我竟是不知你何时懂得了这么多。” 林晚沉默了一下,杨氏见不由得心里一紧,忙说道:“妹妹若是不方便说,不说便罢。” “其实,就是有一些奇遇罢了。”林晚笑了笑:“不说也罢。” 杨氏闻言便信了个十成。 回头跟林世子说起,双手合十:“我就知道,妹妹必定是上天留给我们林家的一线生机。” 林世子也默然了一会儿,跟杨氏说:“以后别再跟妹妹说这些话了。” 要是妹妹怀疑他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不信任便不好了。 杨氏忙点头:“我是知道的。” 眼看着秋播到了,林晚亲自到田间指导,原本那些老农对于林晚还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千金大小姐,打仗还罢了,到底是将门出身,可种地,只怕从来都没有下过地吧?哪里会懂?可林晚对于农作物的习性说得头头是道,比他们这些老农还要精通,便再也无人不服,全都听她的指挥,当年秋季西北粮食大丰收,叫那些千里迢迢投奔西北的老百姓们一个个全都心里一片火热。 更让他们激动万分的是,能够亩产千斤的良种已经培育成功,明年便可以发放播种。 这一消息不仅是传遍了西北,甚至还传到了外面,于是不仅整个西北关注这件事,便是全天下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此处。 林世子和杨氏在外面的时候没说什么,回到屋子却担心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很快就上火,嘴上都烧了一圈儿燎泡。 林晚偶然见到,不由得讶异:“大哥大嫂,你们这么怎么了?最近是不是羊肉吃多了,上火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开服泻火药?” 虽然年初的时候被突厥劫掠了一通,西北城损失巨大,但林晚攻打突厥王都,又将损失都给找补回来了,还抢回来了大批的牛马羊群,所以今年西北军营有充足的战马,农人有充足的耕牛,老百姓也有充足的羊肉供应,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当初的繁华模样。 林世子尴尬握拳咳嗽一声:“没事。” 杨氏也尴尬的笑了笑,用手帕遮住了嘴巴:“不劳妹妹了。过几天就好了。” 夫妻俩说完很快就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林晚摇摇头,转身去幼儿园接铮哥儿,才到门口便将铮哥儿蹬蹬蹬跑过来:“娘!” “铮哥儿好啊!”林晚弯身一把将铮哥儿抱起来:“有没有想娘呀?” “有。”铮哥儿依恋的抱着林晚的脖子,贴着她的脸:“特别特别的想娘。” “娘也特别特别的想铮哥儿!”林晚亲了亲他,“今天学堂里老师教了什么呀?在幼儿园里玩得开心吗?” 铮哥儿自从来到西北之后,就很黏林晚,林晚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开始的时候林晚心疼他,就去哪里带着他,可是总不能一直由着他这样吧?于是林晚便做主创办第一个官办幼儿园,招收了一批识字又有育儿经验的年轻女子以及嬷嬷做幼教老师,亲自带头将铮哥儿和云姐儿送去上学。 林晚的儿子都在幼儿园里,其他有孩子的将领当然也很愿意将自家孩子送过去,这样可以从小就跟将军家的孩子做朋友,长大了自然也会成为知己。 这些都是人脉。 当然,对于小朋友们来说,大人们说的所谓人脉他们是完全不懂的,他们就知道幼儿园里有五颜六色十分好玩的玩具,还有很多小朋友,很好玩,除了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会哭鼻子之外,基本上很快就适应了。 就在铮哥儿也在哭了三个月之后,终于融入了幼儿园。 平时只要林晚不是很忙,都是她去接送铮哥儿的。 铮哥儿迫不及待的跟娘亲说起幼儿园里的经历,说到得意时眉飞色舞,林晚认真的听他说话,跟老师打了个招呼便抱着他离开,一路走还会遇到其他过来接小孩子的父母,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都含笑的点点头应下。 铮哥儿如今开朗多了,表达能力也比以前强多了,林晚心里非常的宽慰。 为了表扬他,林晚还带他买了他最喜欢的点心。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6节 冬天很快来临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将整个西北覆盖,林晚让人给老百姓发放了防寒之物,让老百姓过一个暖和不挨饿的冬天,老百姓对林晚感恩戴德。 这一年西北的春节林晚号召大家搞冰雕,到元宵节的时候便赏冰灯,晶莹的冰灯织出一个绮丽的世界,人们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那些伤痛似乎离他们已经很远了。 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次年春天,西北种上了林晚培育的良种,夏季获得了大丰收,最高产量达到了一千一百亩产,平均亩产千斤。 整个西北都震动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昊,越来越多的流民往西北涌来,西北接纳了这些流民,给他们田地,给他们良种,让他们的孩子去上学,让有志气的大人去识字,安排职位,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转眼间三年过去,西北人口破百万,粮仓充盈,兵强马壮,林晚率领三十万大军,剑指京城。 作者有话说: 一万一了,我还是对得起你们的营养液滴,所以又厚着脸皮求作收啦! 第101章 侯门媳妇对照组26 林晚这三年努力发展西北, 秣兵历马,实力大增。 而朝廷那边先是跟宁王干了一场,耗费了半年时间才将造反的宁王给按下去。 可按下去了一个宁王, 还有无数的宁王跳起来, 朝廷军队不得不到处镇压反叛,疲于奔命。 更为要命的是, 朝廷里皇帝还和众皇子众大臣斗得你死我活的。 皇帝干出通敌卖国,陷害忠臣的事情,已经是失德, 按理要写罪己诏,然后退位让贤, 只不过林晚直接造反超出了大家的承受范围, 后来又有宁王造反,于是皇帝和朝臣们便暂时联手, 先一致对外。 等到宁王被灭, 西北这边暂时没有攻打京城的动静,那些皇子和大臣们便开始蠢蠢欲动, 想要逼迫皇帝退位了。 你不下罪己诏也行,但你总不能还赖在这皇位上吧? 这天下臣民都不会服你的! 皇帝还偏就赖在皇位上了。 他就是这个皇朝的至高统治者,他的无上皇权是上天授予的,谁都没有资格剥夺! 再则, 什么叫做君为臣纲? 那就是他叫臣子去死, 臣子便只能跪着谢恩, 而后利落去死。 他弄死镇国公怎么了? 镇国公拥兵自重, 对皇权极大威胁, 他就是直接赐死都没有任何问题! 他之所以跟突厥王设局, 是因为他完全知道镇国公这人有反骨, 怕直接下旨赐死镇国公会带兵造反,他这是用最妥当的方法解决威胁! 不信? 你们看,镇国公就连女儿都身带反骨,高举反旗,这不正证明了他的正确性吗? 如果不是镇国公这个一身反骨的女儿,突厥人走了之后,他们依旧可以收复西北,到时候再派人去驻守,很快就能恢复安定了。 宁王也不可能会起兵造反,其他人也不会造反。 所以他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林晚的错! 太子和他的党羽逼宫? 直接拖出去砍了! 二皇子和大臣密谋造反? 拖出去砍了! 皇帝在京城简直是杀疯了,那些反对他的全都被他杀了,最后朝廷上留下的都是明哲保身、唯唯诺诺的,或者只会拍马屁的,一个干实事的都没有,便导致朝廷越发的腐败,下面越发的民不聊生,这就导致起兵造反的越来越多,投靠林晚的也越来越多。 正是因为如此,林晚一路南下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所到之处,要么是当地守官直接打开城门投降,要么是当地有志之士直接将顽固的守官砍了打开城门迎接西北军。 于是林晚一路畅通无阻,仅十天功夫便兵临城下。 京城素来都安置有三十万大军驻守,但这些年损耗不少,哪怕补充了不少,最终也只得十万左右,又全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一身黑衣黑甲的西北军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外,那如虹的气势瞬间就让京城的守军吓软了腿,勉强守了半天功夫,就被攻破了城门,一队队西北军喊着百姓退避,缴械不杀的口号入城,迅速占领了城墙以及大街,最后冲向了皇宫。 “外面是什么声音?西北军攻过来了吗?他们攻破宫门了吗?他们就要过来了吗?徐飞呢?” 大殿里,皇帝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杀声,脸色不由得越来越白。 才刚刚说完,新指挥使徐飞就匆匆的跑了进来,急声道:“皇上,西北军已经攻破了宫门,臣看到那林晚已经朝这边来了,咱们不能等了,赶紧从密道走吧!” “攻进来了?”皇帝跌坐在龙椅上,他忽地惨笑:“走又有什么用?朕走得了吗?” 林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朕不走!”皇帝忽地直起身来,俯视整个大殿,往日里站满人的大殿,此时空空落落的:“朕是大昊的皇帝,这龙椅是朕的,朕就是死,也要死在龙椅上!” “皇上!”心腹太监以及新指挥使都急声叫。 你想死我们不想死啊! 皇帝逼视他们:“你们怕了?” 两人哪里敢应,忙跪下:“老奴/臣不敢。” “那就和朕一起面对吧!”皇帝道。 心腹太监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既然如此,那就陪着皇帝一起死,好歹也算是有始有终。 “老奴誓死追随皇上。”心腹太监道。 “好,你去备毒酒。” 皇帝想起林晚当初可是将突厥王关了一个多月,而后让人在镇国公灵堂前跪了七八天,才把人拖到镇国公的墓前砍了。 他堂堂皇帝,可不能像突厥王一样,被人像死狗一样拖来拖去。 更不能跪在镇国公墓前被砍杀。 心腹太监显然也想到了,连忙去准备毒酒。 皇帝又看向新指挥使:“朕知道你有家小,你若是不想留下来陪朕一起死,便从密道离开吧。” 新指挥使闻言大喜:“微臣谢皇上隆恩。” 新指挥使将刀放在一旁,真心实意的给皇帝磕头,可没想到皇帝起身趁着扶他的时候,直接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给抹了脖子! 新指挥使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帝。 皇帝冷笑:“背叛朕者,死!” 新指挥使倒地而亡。 心腹太监正好端着毒酒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阵心惊,而后又庆幸,幸好自己选择了陪皇帝留下来,要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也是这样的下场! 心腹太监收敛了神思,走过去对皇帝道:“皇上,毒酒来了!” “嗯。”皇帝想起来,自己还有后宫,问:“后宫如何了?” 心腹太监自然是有收到风声的;“后宫已然大乱。” 皇帝冷笑:“那些女人,只怕巴不得朕早点死了,好跟新帝投诚。哼,既然是朕的女人,那自然是朕去哪里,她们也得去哪里!” “走!”皇帝改变了主意,他招呼心腹太监,带上仅剩的侍卫,先去了离得最近的宠妃宫里。 “皇上!”宠妃是去年新得的,如今也才十五六岁,花儿一样鲜嫩的脸如今尽是惊惶无措,听说皇帝来了忙飞了出来,直扑皇帝的皇上;“皇上,听说西北军已经杀进宫里了,我们该怎么办呀?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没事!”皇帝搂住宠妃的纤腰,拍拍她的背:“有朕在,绝不会叫你受辱的!” 宠妃顿时安心了许多:“嗯,臣妾相信皇上,啊——” 宠妃忽地感觉腹中一痛,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皇上,你——” 皇帝更往深里扎,摸摸她的脸:“到了黄泉,便无人再能欺辱你。” 皇帝用力一抽,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身,宠妃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没了气息。 皇帝看到殿里点着烛火,目光微闪,走过去拿起烛火,点着了布幔,然后扔到了精美的波斯地毯上,转身往下一个宫殿走去! 身后,大火很快蔓延。 “将军你看,那边是不是着火了?” 随侍在林晚身边一起往大殿奔驰而去的陈大忽地指着不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宫殿脸色一变。 林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滚滚浓烟,脸色也是一变:“这个狗皇帝!” 这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最后时刻杀人放火? “分出一支队伍跟我往后宫走!”林晚吩咐一声,一马当先往后宫去。 陈大忙叫上一队人马,也跟着林晚一起去了。 林晚进入后宫之后,很快就看到了那些已经熊熊燃烧的宫殿,周围也全都是乱糟糟的宫女和太监,她立时拔出剑来,厉声喝道:“所有人都听着,不想死就不要乱跑。全部集中到这里,听从指挥,打水灭火,事后可按功劳给予奖赏!” 那些本来还担心会死的太监宫女们闻言顿时全都跪下磕头:“多谢将军开恩!” “救火去吧!”林菀回头指了一个副将,命其带着搜索附近,带人灭火。 她自己则是问过宫人们之后,朝着皇帝的方向赶去了。 最后是在一个宫殿里看到皇帝的,其时他刚刚捅了妃嫔一刀,那妃嫔趴在地上,看到林晚走进来,吃力的朝她伸出手:“救我!救命啊!” 只怕还不等林晚有所表示,便彻底的断了气。 林晚皱了皱眉头,看着手里拿着匕首,浑身是血的皇帝,“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懦弱无能。” “林晚?”皇帝好一会儿才将林晚跟曾见过的小姑娘联系起来,他笑了笑,转身在上首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林晚:“朕记得你,大概是你七八岁的时候,曾经随你母亲进宫参加宴会,长得粉雕玉琢,小小年纪便已见倾城之色,脾气也骄矜得很,太后皇后恩宠你,就连朕的公主,也要巴结你!” “朕那个时候,便下定了决心,要除掉你们林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朕绝不容许任何人骑在朕的头上,让朕高高在上的公主,在一个臣女面前卑躬屈膝!” “只是朕万万没有想到,林家最大的祸患,不是林国公父子,而是当初那个被朕嘲笑瞎了眼,看上牧稷这种白眼狼的你,林晚!” “朕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皇帝感叹:“若是早知道你背生反骨,朕当初,必不会让你顺利逃离京城,以至于让朕连祖先的江山都给丢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7节 “说来说去,不过更显得你懦弱无能罢了。”林晚懒得翻看原身的记忆,她淡淡的说道:“你对不起的又何止是祖先?你对不起的是我林家,是天下苍生!” “不过没关系,你的罪行会公告天下。” 林晚挥手:“把他拿下!” 皇帝脸色变了,恨恨的瞪着林晚:“林晚,朕是天子,你休想羞辱朕!” 他说着反手往自己身上一刺。 “叮!” 一道银光疾闪,将他手里的匕首打落。 皇帝猝不及防,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滚动的银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变了脸色:“你!” 他弯身想去抢匕首,被一双靴子踩住,抬头便见林晚冷淡的眉目:“想体面的死?可惜,你已经失去了先机。” 林晚一挥手,后面侍卫便上前将皇帝及其心腹太监拿下。 皇帝慌了,挣扎:“林晚,朕是皇帝,你不能这样对朕!” 林晚摆摆手,手下人直接将皇帝拖走了。 很快皇宫便被占领了。 三日后,皇帝及其心腹并一众勋贵朝臣被拖到街口,当着全天下的面开审,将他们所犯的罪行一一公诸于众,又呈上人证物证,而后按照律法将他们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收监的收监,没一个能侥幸!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室权贵大臣,如今全都沦为了阶下囚,沦为了刑场上的罪犯! 林晚还没登基,已经用行动公告天下,她跟以往的皇帝不一样,她以律法治国,天子犯法,她也同样以律法处置。 但无论老百姓能不能领悟到林晚这背后的深意,一国皇帝也被拉到公堂根据所犯罪行进行审判这件事,确确实实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这在以往可从来都没有过啊! 他们对林晚只有一个想法:牛批! 将前朝那些为非作歹的勋贵以及官员酷吏们杀了一通之后,林晚在西北军的拥护下登基为帝,在登基仪式上,林晚对外宣布了华国第一部 宪法。 首先是确立帝制。明确帝位嫡长子女继承权,即日后嫡长子女同样都拥有皇位继承权,如果女皇或者皇后没有子女,才会轮到庶子女。 作为一个拥有先进思想的现代人,林晚当然不想登基为帝,最好是直接废除帝制,沿用现代的政治制度,但那很明显不符合当下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一个搞不好反而要出乱子,而林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想做到这些事情,她必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可以,所以她选择了登基为帝。 不过她在宪法中只提到了皇位继承权,并没有提到皇帝应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便是为以后架空皇室,转向君主立宪制做打算的。 其次是以农为本。 在此基础上,林晚提出降低农业税,废除秀才举人甚至官员等土地免税制度,明确每户平民最多只可以拥有一百亩田地,有爵位者可以按照爵位增加,但是一百亩可以享受最优惠的农业税,超过一百亩,便必须要缴纳翻倍的农业税。 也就是说,有爵位的人你可以根据你的爵位多买点土地,但同样你也必须要缴纳更多的税。 林晚出这个政策是想逼那些豪族分家,将手里的田地分出去,这样便能够削弱那些豪族的实力,同时也是防止土地兼并。 三是废除一夫多妻制度,改为一夫一妻,不得纳妾。 原有的不变,宪法公布之后就不能够再纳妾了,再纳妾就犯法了。 四是废除士农工商分级制度。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林晚要想减轻农民的负担,国库就必须得有钱,国库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是发展商业,从商业收税中来! 既然要发展商业,那商人的地位必然要提高。 匠工阶层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科技的发展,自然不可能居于末位,所以干脆就直接废除了,以后人人平等,谁都别嫌弃谁。 五是废除人口买卖,废除娼妓,废除赌博。 也就是说,以后不管自愿还是不自愿,都不能够再进行人口买卖了,各家中所谓的死契也要换成活契,不能够再随便杀奴。 废除娼妓就是以后不允许公开卖/淫,青楼楚馆什么的全部都要清除掉,这是解放女性的第一步。 赌场也不允许开设了。 …… 此种种规定,自然损害了那些贵族的利益,但是没关系,林晚有西北做后盾。 这些规定早就已经在西北推行实施了,推行的过程中当然也遇到过反对者,但林晚在西北有极高的威望,手中还有兵权,更有亩产千斤的良种,几乎可以说民心全都在她这里,那点儿反对声根本就无济于事,是以西北那边实施得很彻底。 西北的农业和经济都发展得很好,之前因为推行这些措施的而被损害到的利益很快便从别的方面得到补偿,因此曾经的那些反对者除了一些老顽固,基本上已经认可了林晚的统治,是以林晚在登基大典上公布这套宪法,几乎无人反对。 林晚登基之后,开始封赏功臣,林世子封镇国公,其余人等也都按照他们的功劳进行封赏,基本上从一开始就跟着林晚的那一班人马,大大小小都会有一个爵位。 封赏功臣之后,便是重新任命官员,林晚之前在西北那么着急的推行简体字,天天开始成人认字班,便是要给自己培养人才,如今便派上了用场,一些主要部门主要职位全部都是她从西北带来的人手,剩下还不够的,开考招人。 华国建国后第一次公务员考试定在了五月份,在考试之前,林晚先让人将各部分缺人的岗位数目以及要求全都整理好呈报上来,然后发公告,让那些读书人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报名,要不然你就算是考上了,不符合人家部门的招聘要求,你也很可能会不被录取。 然后又让印书局印刷了大批的繁体字跟简化字对照表,以及考试用书。 林晚要的是做事的人,又不是吟诗作对的人,她当然不考你诗词歌赋,她要考的东西早就让人编成一套专用书,你可以在考试之前死磕这套书。 本来林晚宣布废除土地免税制度,取消士族特权便已经得罪了士族,觉得要给林晚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得罪他们士族后果是很严重的,于是便都约定了不去参加林晚举行的公务员考试,如今得知林晚竟然还推行简化字,甚至还将考试内容都编撰成书售卖,更是嘲笑不已,觉得林晚这华国迟早要玩完。 却不料他们不愿意考,大批西北学子却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赴考。 见此情形,那些出身好的士族还能坐得住,那些寒门出身的就坐不住了。 他们当初读书便耗费了大笔的钱财,如今特权被废除,损失极其惨重,如果最后连个官都捞不到,那简直是血本无归了,这怎么行呢? 特别是那些秀才,本身他们考中秀才之后能免税的田亩就不多,如果新朝廷厚待农人,废除人头税之类的,再减少农业税,那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影响。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些人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举人,考不上举人也就做不了官,可如今,新朝廷招工却不看文凭了,只要你考试过关就可以,那他们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等以后天下稳定了,士族归心了,再想有这样的好处,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很多寒门进士举人以及秀才都偷偷摸摸的去报了名,又买了考试必备,开始闭门读书备考,等到五月份正式开考的那一天,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专门跑到考试现场去看新朝廷的笑话,却突然间发现里面有不少眼熟的读书人,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参加考试的那些读书人也听到了,却一个个都装作没听到! 呵呵,等爷考上了公务员,到时候爷就是官,你还算个屁! 第一次公务员考试,林晚很重视,考试的过程中她还带着众官员巡查了一番考场——说起这个,华国的公务员考试沿用的也并非是前朝的科举考试方式,而是参考后世高考的考试方式,再根据实际进行一些调整。 于是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考试当日,原本的国子监,后来的国立大学全员放假,教室以及空房全部被整理出来,然后按照一定的距离摆放好案桌,到时候考生便一人一个案桌坐在教室里考试,在考试的过程中每个教室都会有至少四个监考老师前前后后站在哪里盯着你,一旦有人作弊,即刻拖出去,废除考试成绩,上黑名单,以后都不能参加公务员考试了。 除了监考老师之外,还有巡考员。 防止作弊的力度也不小,唯一就是比较耗人。 不过没关系,林晚是直接从军队调了人过来监考的,在林晚下命令之前,根本就没人知道监考员是谁,军队那边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抽中了。 以此来保证公平公正。 最后阅卷结果出来还算是不错的,挑选出来的人派到各部门,先签三年试用合同,三年后试用合格的会转正,以后就成为真正的国家公务员了。 这叫那些寒门子弟不免有些失望,他们还以为只要考上了就可以直接当官呢,却发现原来不是,干的工作其实跟那些胥吏做的差不多,还要先试用,试用合格了才能够转正,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新朝廷的选官制度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只要考上进士就会绶官,派出去也是一县长官,现在是连胥吏都要通过考试才能够任职,而只要你好好干,转正之后你就有机会升迁,以后成为一部长官也是有可能的,或者派遣到别的地方担任长官,总而言之,要好好干,有前途。 还有钱途。 转正后工资不低,而且新朝廷有打算出医疗保障制度以及养老保障制度,也就是说,只要好好干,以后生病买药钱可以报销一部分,退休之后每个月也会有一定的工资够他们养老,不会让他们老了没饭吃。 听完待遇之后,这些新人便大部分都干劲十足了。 华国第一次公务员考试就这样完满结束,有了这些新鲜血液,各部门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了,那些等着看新朝廷的笑话的士族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林晚可不管这些,她一边派出兵马收复各地,一边以京城为中心对外推行平稳的新政。 林晚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要的是稳。 只要新政最终能够在这块土地落地生根,她就没什么等不起的。 三年后,天下大定。 五年后,新政在整个华国全面推行,老百姓基本实现温饱问题。 林晚开始提出第二个五年计划,首先便是实行六年义务教育,全国推行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教育体系,其中小学六年,中学三年,大学四年,小学是义务教育年限。 之所以不推行九年义务教育,是因为古代医疗条件没有后世那么好,人均寿命低,要是真按照现代的来算,等读完大学出来,已经二十几岁了,再读个研究生博士生,都老大年纪了,活也干不了几年了。 当然,这些都是暂定的,以后发展起来了再进行调整也是可以的。 其次便是挑出五个城市,重点发展轻工业以及商业,大规模修建基础建设。 五年后,新教育体系全国各处实施,六年义务教育依旧是一个艰巨并且漫长的任务,但那五个被挑选出来的城市基础设施已经远胜别的城市,每年的gdp位居都高得吓人,合起来已经是全国税收的一半,这简直是让全国上下都惊呆了。 第三个五年计划,林晚开始发展重工业…… 就这样,林晚极有耐心的,一个五年计划又一个五年计划,一小步一小步的,稳稳的带领着整个华国走向繁华昌盛,让华国最终成为世界级超级大国,而她自己也成为最让华国人骄傲憧憬的女帝。 (本故事完) 林三哥番外(发现前面漏写了,所以添加一段,篇幅不会很多) 陶氏自从来到西北之后,就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丈夫,她几乎将西北都走遍了,后来还借着经商的机会出关寻找,最终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林三还活着。 当时他的侍卫拼着命护着他杀出了重围,他逃进了草原,最后因为伤势过重晕倒在草原里,被草原姑娘娜雅给救了。 娜雅小姑娘是游牧在西北附近一个小部落的族长的女儿,她见过林三,知道林三是西北的将军,她知道如果自己救了林三回去,被突厥人发现的话,会连累整个部落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 因为从第一次远远的见到那个英俊的少年将军,小姑娘的心里便住了一个人,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子就这样伤重而亡,小姑娘便将林三偷偷的带回了自己的帐篷,给他包扎伤口。 她本来是想偷偷藏着林三的,可小部落的族长也很精明,他很快就发现了林三,他当时便想杀了林三,因为他们部落太小了,得罪不起突厥人,但小姑娘用自己的命威胁,族长只有娜雅这么一个女儿,便只好答应了。 本来是想着等林三醒来之后便将他赶走,可林三却失忆了。 族长看出女儿对林三的爱慕,再加上当时林国公战死,林世子重伤,林二爷战死,林家这是倒了,让林三回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不如就留在自己部落里,和女儿在一起,起码女儿快活不是? 于是族长便决定迁移,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只不过以往比较少在寒冬腊月的时候迁移而已,但族长发话了,那就走。 林三不知道,当时又受伤了,便这样被带走了。 等到林三彻底的好起来之后,族长便让林三跟娜雅成亲。 一开始林三不愿意。 他总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也不应该娶娜雅,要不然会后悔的。 他想走。 可是族长不让他走,他便想偷偷的走,娜雅知道后很难过,但还是决定送他走,结果半路遇到了狼群,娜雅为了救他受了伤,差点儿没了命,这下子两次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吧? 林三便跟娜雅成亲了,而后没多久便生了个儿子。 林三慢慢的安顿了下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陶氏找了来。 陶氏见到林三便忍不住抱着他哭。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8节 林三看着陶氏手足无措,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可心里却一阵又一阵酸涩,叫他怎么都下不了手。 等他从陶氏嘴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和陶氏的关系后,他都惊呆了。 其实更加惊呆的是陶氏。 她千辛万苦寻找了几年的丈夫,身边有了别的妻子,还有了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陶氏瞬间崩溃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要回去。 于是陶氏便带着林三和娜雅一家三口回去了。 事情传到林晚耳朵里,林晚都无语了。 这不是电视里最常演的剧情吗? 将军战场失踪,家里的妻子苦苦等候,将军却失忆在外面娶了别人。 最后的结果无外乎是原配依旧是原配,外面娶的成了妾。 可这样的结局除了男人圆满之外,女人们谁都是遗憾。 林晚也不能指责娜雅趁人之危,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娜雅对林三有爱慕之情,当初也不可能冒险救人,那林三就真死了。 对于陶氏来说,或许死了更好,可对于林晚和林世子等血脉亲人来说,当然还是人活着最重要。 林三原本是记不起任何记忆的,但是回京之前陶氏带他去拜祭了林国公,他便将所有的事情给记起了。 得知林晚收复西北,大败突厥,造反成功登基为帝种种,林三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看着一身龙袍的林晚,林三才真正的确定,自家这个妹妹是真的成了皇帝了。 不过林晚再是皇帝,兄妹依旧是兄妹,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 一家子团聚,除了哭似乎还是哭。 叙过别离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林晚特意将陶氏叫到宫里问:“三嫂,你有什么打算?” 陶氏比之前见到又消瘦了几分,神情麻木,“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总不能把娜雅赶走吧? 娜雅怎么说也是丈夫的救命恩人,还给丈夫生了儿子,她就算是想把人赶走,林三不会同意,林世子不会同意,林晚也不会同意。 陶氏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悲苦。 林晚上前抱抱她:“三嫂如果觉得难过就哭吧。没事的。” 陶氏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是真委屈啊。 她跟林三并非没有感情,他们当初感情也很好的,也是如胶如漆的恩爱夫妻,可不过是一场战事,分离几年,便已经物是人非了。 如今哪怕是林三回到她身边,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林三放不下娜雅,她也不会忘记娜雅。 娜雅和那个孩子就成了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 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那种意难平,能将人逼疯。 林晚等陶氏哭过了,冷静了,才拉着她的手推心置腹的说话:“三嫂,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既然遇到了,躲避也不是办法,我们最终还是要面对,要去解决它。” “现在这个事情,解决的关键在于你。” “娜雅跟我三哥木已成舟,除非娜雅自己愿意离开,否则我们不能干预拆散他们。” “所以关键是你。” “如果你想继续跟我三哥在一起,正妻是你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但是以后你会不会过得幸福,我不能保证。” 陶氏怔住,林晚摸摸她的脸:“三嫂,我自然是愿意给你撑腰的,我可以命令他不得宠妾灭妻,但是三嫂,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人可以操纵的。如果他只是表面对你好,背后却冷落你,我便是想管也管不了,最后吃苦的还是你。” “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最终都是女人受委屈,如若有人心存不轨,那便是血雨腥风了。”林晚:“我是很不愿意看到这些的。” “所以如果你放得下这个男人,想跟他和离,我会支持你。” “如果你想带走云姐儿,我可以做主让你带走。” “我可以让二哥给足你补偿,让你后半辈子生活无忧。” “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 “如果你想要嫁人,我可以亲自给你挑一个尽可能让你满意的男人,亲自为你们保媒。” “三嫂,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我三哥,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你年轻,漂亮,有能力,有魄力,有魅力,你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女性,我希望你可以选择过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林晚抱着目瞪口呆的陶氏,“不要着急,冷静下来,慢慢想,慢慢的拷问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等你有了答案,再来找我!” 陶氏浑浑噩噩的走了。 陶氏考虑了一个月后,她决定跟林三和离。 因为她无法对娜雅下手,做不出逼迫娜雅离开的事情,而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决定自己离开。 林三为了这件事跑进宫里吼林晚:“你为什么要怂恿你三嫂跟我和离?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林晚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平静的目视林三:“三哥,我知道你很委屈,因为你也没有想到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但问题就是,他就是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三嫂在你失踪之后,耗费几年的时间去寻找你,哪怕再失望,也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寻找,她为你付出太多太多了。但是你现在能够回报她独一无二的爱情吗?” 林三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啊!娜雅说过,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林晚的目光更淡了:“她算个屁!” 林三瞬间噎住了。 林晚又望着林三:“你又算个屁!” 林三落荒而逃。 陶氏和林三和离后,带着云姐儿出去游历了两年,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她一生被丈夫捧在手心里。 (结束) “我艹!林晚,你不知道我是雅萱的男朋友吗?你还来跟我表白?你他妈的能要点脸吗?” “之前你总是抢雅萱的东西,还把老子送给雅萱的礼物都给抢走了,要不是雅萱劝我,我早就教训你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竟然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 “别说了!求求你了,费霄,求求你别说了!” “雅萱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让她蹬鼻子上脸的,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她现在就是抢你的东西抢上瘾了,连男朋友都要抢?!你难道连这也要忍吗?” “呜呜!”林雅萱泪眼汪汪痛苦的望着林晚:“林晚,你,你怎么能这样?”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我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乖乖挨骂,只求轻点。 第102章 校园文对照组 “我的天哪, 这林晚也太不要脸了吧?之前就听说她总是抢林雅萱的东西,没想到她竟然连林雅萱的男朋友都抢!” “太恶心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 “林雅萱也太倒霉了,竟然遇到这样的妹妹。” “可不是。”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这素质!我真的, 只要想到我居然跟这样的人在一个学校里读书,我就浑身不舒服。” “对啊, 学校干嘛要收这种人哪。” ……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费霄,林雅萱以及林晚又是近段时间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本来就受关注,费霄这一高声怒斥, 瞬间吸引了来来往往的学生, 三三两两成群,对着这三人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 当然, 被谴责主要对象是林晚,对费霄和林雅萱基本上就是同情。 “啊, 让让让!” 头顶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大家都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便见二楼一盆脏水哗啦啦的往林晚头上泼过去。 大家瞬间便明白了这人的恶作剧,一时间仿佛看到了林晚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都不由得掩嘴轻笑, 幸灾乐祸。 抢人男朋友的贱人就该好好清醒清醒。 就连林雅萱眼底都没控制住流过得意。 让她待在乡下就好好的待在乡下, 竟然还敢来城里? 既然来了, 就接受教训吧! 谁知下一瞬被淋了个落汤鸡的竟然是自己。 浑身湿淋淋滴答着水的林雅萱;……我是谁?我在哪里? 四周一片死寂。 “雅萱!”费霄最先反应过来, 担心的走过去, “你没事吧?” 林雅萱哇的一声哭了。 “别哭别哭, 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费霄手忙脚乱的掏口袋,想掏出包纸巾来,大少爷当然是没带的,最后是旁边的学生给他递了一包,他抽出一张纸巾手忙脚乱的给林雅萱擦脏水。 这会儿林晚也动了,她往外走了几步仰头看向二楼,朝手里还拿着水盆不知所措的女生扬声问:“这位同学,你用脏水把人给泼了,你就没点表示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49节 那人像是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哼,你要是故意的话,那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算了!”林晚冷哼一声,不再揪着楼上的人,转头看向林雅萱:“姐姐,你没事吧?” “林晚!”费霄怒瞪她:“你还有脸问这话?雅萱本来站在哪里好好的,要不是你拉她,她会被人泼脏水吗?你现在竟然还有脸问她有没有事?老子也破你一身试试?” 林雅萱这会儿也抽抽噎噎的看向林晚:“林晚,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你就这么恨我吗?” “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晚惊讶极了:“不是你自己经常说,因为你从小就有心脏病,身体不好,所以爸妈不得不把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全都投入到你身上,只能把我送去了爷爷奶奶家,害得我跟爸妈骨肉分离十几年,亲情淡薄,所以你想要补偿我,不让妈给我买衣服也不让她给我买首饰,就用你的,因为你的是最好的,还叫我追求费霄,因为费霄长得帅,拿出去也有面子。” 林雅萱听到这里慌起来:“你——” 林晚根本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脸上变得十分不高兴:“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费霄是你男朋友?既然他是你男朋友,那你一直在我耳边捅咕我,让我关注他跟他表白是什么意思啊?诚心看我笑话?” 周围众人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这什么情况?不是妹妹的抢姐姐的男朋友?是姐姐骗妹妹跟自己的男朋友告白故意害妹妹丢脸? 费霄也拧起眉头来:“雅萱,这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我没有!”林雅萱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瞬间也慌了,不明白已经被自己打击得没有一点儿自信心,也不敢张嘴为自己辩解的林晚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她慌张的看向林晚,眼里带着哀求:“妹妹,你明知道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雅萱,你别怕,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费霄之前的怀疑瞬间灰飞烟灭,他拉着林雅萱怒视着林晚:“林晚,没想到你既恶心还恶毒——” “啪!”林晚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过去。 费霄瞬间呆住了,“林晚,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傻·逼!”林晚毫不客气的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了,谁见了你都要喜欢,哭着喊着要和你在一起?可得了吧,就你这种垃圾,送我都不要!” “刚才向我表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费霄气笑了。 林晚翻了个大白眼,十分不屑:“要不是林雅萱一直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你这样那样的,还非要我来跟你表白,我说不来还要死要活的,你以为我愿意来?” “我没有!”林雅萱连忙否认。 林晚转身利落一个巴掌直接扇上去,咬牙道:“林雅萱,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嘴里口口声声说亏欠我这个妹妹,要补偿我对我好,其实都他妈的就是耍我的是吧? 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想我回到这个家,也不想我来这个学校! 所以妈要给我买新衣服的时候你拦着,你觉得我不配吧? 你把你那些不要的旧衣服旧首饰送给我,说是关心我这个妹妹,和我分享你的一切,其实你就是想要我捡你的垃圾,既可以在我面前彰显你的优越感,回头你还能跟大家伙卖惨说你被我抢了东西,往我头上泼脏水,一举数得啊!” “费霄明明是你男朋友,你还能够怂恿我去追他跟他表白!” “哈!” “林雅萱,我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虚伪,像你这么恶毒的人!” “你不想要我这个妹妹?我今天告诉你,我还不想要你这种毒蛇一样恶毒的姐姐!” 林晚说着将头上粉色的蝴蝶结一把扯下来:“你的发卡,还给你!” “你的水晶手串,也还给你!” “你的书包,还给你!” “你的鞋子,还给你!” 林晚将鞋子直接就砸在林雅萱脸上,再检查自己全身上下:“哈,我真是庆幸啊!要不是今天是星期一,升旗得穿校服,我这会儿就得连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还给你了!” “当初我真他妈的蠢啊,竟然相信你所谓的姐妹情深,要了这些你不要的东西!把自己搞得像个捡垃圾似的。” “是新衣服穿着不好看吗?是新鞋子穿着不香吗?” “林雅萱,回去之后,我把你之前送给我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还给你!” “从此以后,我们姐妹恩断情绝!” 林晚低身抱起地上的书本,转身就走了。 林雅萱和费霄直到林晚走远了都还是懵的。 周围人也是懵的。 林晚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穿用林雅萱的东西,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林雅萱送给她的? 她之所以跟费霄表白,是林雅萱怂恿她的? 我去,这是什么骚操作?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在了林雅萱身上,叫林雅萱如坐针毡,她又慌又乱又无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费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情人眼里出西施。 费霄本来就喜欢林雅萱,见她这楚楚可怜,好像自己不相信她,她就会死掉的样子,瞬间心软了,下意识的搂住林雅萱:“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费霄!”林雅萱感动的望着费霄。 两人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如果不是林雅萱浑身湿哒哒的犹如落汤鸡,这画面简直就浪漫的跟拍电视剧似的。 可惜,这世界上总有破坏气氛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狮子吼,将现场所有人都震得魂儿都颤了三颤。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乖乖,竟是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 瞬间一哄而散。 费霄和林雅萱也想走,可是教导主任已经大踏步的冲到面前,教导主任怒目而视,“费霄,林雅萱,好啊你们俩,不好好读书,竟然搞早恋!都给我到办公室去,叫家长!” 林雅萱自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老师同学都夸,就连费霄这样的校霸都喜欢她,被林晚这么一通发作已经让她承受不住,现在还被教务主任抓了个现场,还要叫家长,林雅萱不由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晕厥了过去! “雅萱?雅萱你怎么了?”费霄连忙将她抱住,焦急的叫唤。 教务主任也是吓了一跳,这林雅萱可是有先天心脏病的,要真被他吓出什么事情来可就糟糕了。 “你别抱她,把她放在地上平躺着。”教务主任立马掏出手机来,给校医打电话:“这里有个学生心脏病晕厥了,可能是心脏病犯了,你快点过来看看。” 又给120打电话, 没一会儿校医就拎着急救箱过来了,教务主任连忙叫他:“快给她急救。” 校医做了检查:“还好,并不是心脏病犯了。” “还好还好。”教导主任擦了擦冷汗,不是心脏病发就好,要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长交代了。 很快林雅萱也悠悠的醒过来了,不过教导主任怕真出事,还是让120将林雅萱带去了医院,他自己联系了林雅萱的班主任,让对方联系林雅萱的家长。 他们到医院没多久,林雅萱的妈妈蔡美丽也急匆匆的过来了:“老师,我家雅萱没事吧?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班主任也是才刚刚到,并不是很了解情况,他看向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忙说:“你就是林雅萱的妈妈吧?你好我是天德学校的教导主任,我姓于,您不要着急,雅萱她没有事,现在正在里面做检查,一会儿就出来了。” “这都进医院了,怎么可能会没事?”蔡美丽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脸上尽是担忧关切。 教导主任心里越发的愧疚。 好在这个时候医生出来了:“那位是林雅萱同学的家长?” “我是!”蔡美丽连忙上前:“医生,我家雅萱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留院观察几天。另外,病人的情绪要控制好,不能够再让她受到刺激了。” “好好好,谢谢你啊医生!”蔡美丽自然是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到女儿被推出来,蔡美丽忙上前:“雅萱,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啊,我的天哪,你的脸怎么了?你这是被人打了吗?谁打的?” 蔡美丽瞬间化作母老虎,朝教导主任,班主任以及费霄瞪过去,好像随时要吃掉他们一般。 “妈!”林雅萱闻言眼睛一红,眼泪就刷的掉了下来。 蔡美丽瞬间心都痛了,哪里还记得骂人,只想将小心肝搂在怀里:“好好好,乖乖乖,别哭啊,医生说你不能再激动了,你别哭,有妈妈在,一切都有妈妈在,不会有事的,你别哭!” 护士也说:“病人不要激动啊。” 林雅萱便忍住了泪水,但是一双红红的眼睛含着泪水,神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等到护士将林雅萱安置到了病房,护士走后,蔡美丽才上前温柔的问:“雅萱啊,你告诉妈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是谁打的你?你告诉妈妈,妈妈就算是拼了命也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林雅萱看了一眼蔡美丽,又看看站在后面的费霄以及教导主任,痛苦的摇摇头:“妈妈,你就别问了!” 费霄见状便知道林雅萱这是想要维护林晚,顿时捏住了拳头:“雅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林晚吗?你以为她会领你的情吗?” “费霄,不要说了!” “什么?是林晚打的雅萱?”蔡美丽瞬间竖起眉头,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她人呢?”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也都很讶异,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如今听说俱都皱起了眉头,对林晚生出了不喜。 不管是有什么矛盾,亲姐妹还不能好好说,非要打人? 不知道姐姐有心脏病的吗? 这要是真把姐姐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真是不懂事。 两人心里摇摇头。 费霄想说,但看了看林雅萱苍白的脸色,到底是忍住了。 雅萱善良,林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往她身上泼一桶又一桶的脏水,她还惦念着姐妹情意,但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吃亏。 林晚的皮他一定要撕开来给大家看,让大家都知道这到底是多恶毒多恶心的一个人。 只也没有必要现在说,免得雅萱着急起来又病发。 “妈,算了,就这样吧。我没事!”林雅萱拉着蔡美丽哀求:“毕竟是我们欠了妹妹的!” “哎呦,我可怜的姑娘哟,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呢?”蔡美丽瞬间又恢复了慈母,拉着林雅萱的手怜惜的说道:“好好好,妈妈不说,你别着急啊!” 教导主任见状便说:“那林雅萱同学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你病好了再说,不要有负担哈。” 而后便带着班主任和费霄出去了。 费霄不想出去,但被教导主任一瞪眼,费霄想了想,到底也不愿意在病房里闹腾起来,便跟着出去了。 好一会儿蔡美丽将林雅萱安抚好了,从病房里出来,见到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就好一顿感谢:“要不是你们我们雅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真是谢谢你们啊!” 费霄翻了个白眼:“哼,要不是主任那一声吼,我雅萱才不会被吓到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0节 “什么?”蔡美丽瞬间变脸,瞪向教导主任:“我们家雅萱是被你气得病发的?你怎么当老师的?当初雅萱开学的时候,我是不是有特意跟学校报备过,我家孩子是有心脏病的,身体很弱的,你们不能够让她做繁重的劳动也不能够对她大吼大骂,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们说?你为什么还要吼他?” 蔡美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将教导主任给狠狠的骂了一顿,就连班主任都被波及,最后发狠的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教导主任也生气了,本来这件事他是有责任,但他也不是故意,他也没打算推卸责任,你还这样胡搅蛮缠,那教导主任也不忍了:“林雅萱妈妈,因为我工作的不妥当,害得林雅萱同学心脏病发,这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也愿意做出赔偿。但是林雅萱公然违反校规早恋,还在公众场合和男生搂搂抱抱,影响极其恶劣,这件事我们必须要严肃处理,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蔡美丽瞬间瞪大了眼睛,教导主任却不看她了,转头看向费霄:“费霄,你和林雅萱公然早恋,还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影响非常恶劣,我们会联系你的家长进行协商处理。” “林雅萱同学还需要静养,我们就不多打搅了。” 教导主任放完火就走了。 他还得回去调监控,先将证据收集好,跟校长他们想好办法怎么应付蔡美丽。 这林雅萱妈妈看着就不像是个讲道理的。 “什么?”蔡美丽一听费霄竟然就是勾引她女儿早恋的臭小子,顿时就扑过去打:“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勾引我女儿!我打不死你!” 费霄本来就是豪门大少爷,从小被人捧着长大,脾气大得很,也就是林雅萱得了他的喜欢才让他刮目相看,蔡美丽算老几? 费霄一把撕开蔡美丽的手,不耐烦的说:“阿姨,你有时间和精力在这里跟我闹,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教训林晚!她今天不但还雅萱被人泼了一盆脏水,还污蔑她,让大家都对雅萱产生误会,要不然雅萱也不会心脏病发!” 蔡美丽被提醒了,咬牙切齿:“林晚这个死丫头,早知道她是个祸害,我当初就不应该将她接回来!” “不行,你帮我看着雅萱,我回家看看,我要打死那小贱人!” 作者有话说: 新故事来啦,求一波作收! 第103章 校园文对照组2 林晚此时却并不在家。 她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 先找了个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这才找地方翻看着剧情。 她这一次穿越的是校园文,原身林晚是女主林雅萱的双胞胎妹妹, 也是文里女主的对照组女配。 因为姐妹俩虽然是双胞胎, 却完全不同命。 十七年前,林雅萱和林晚同时在医院出生, 当时林家父母只是这个城市很普通的打工人,却被医生告知一个消息:妹妹很健康,姐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日后照料需仔细,观察三到五年, 如果到时候先天性心脏病还不愈合, 就需要做手术,手术费大约需要十来万。 当时的十来万对于普通工薪家庭来说, 已经是一笔非常高的款项了。 可要叫他们放弃女儿, 他们也舍不得,于是思来想去, 既然还要观察三五年,那就趁着这三五年赶紧工作赚钱给孩子治病吧。 于是他们便想让家里老人过来帮他们带孩子,家里老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家,哪里愿意?就让他们把孩子送回去, 他们帮忙照看, 两人没办法, 就把姐妹俩都送回去了。 谁知道不到三个月, 姐姐就因为照顾不周, 高烧差点儿就烧没了。 因为这件事, 蔡美丽怨上了婆婆。 婆婆也生气, 他们在老家也要种田种地,给你带小孩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想当公主一样养,那我养不了,你带回去自己养吧。 蔡美丽一气之下就将孩子带回去了。 带回去之后她干脆就不上班专门照顾女儿,可两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照顾起来真的很累,特别是还有一个病孩,坚持了一个月蔡美丽就坚持不住了,最后她决定将姐姐留在身边,将妹妹送回去给婆婆养。 因为她这一决定,便造成姐妹俩天差地别的人生。 姐姐在城里长大,自小就被爸妈悉心爱护,吃用都是好的,犹如小公主。 而小的那个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整天玩泥巴,养得又黑又糙又野,十足的乡下土帽子,叫蔡美丽每次见到都嫌弃不已。 本来吧,当初之所以将孩子寄养在乡下,是因为带不了两个,还要打工赚钱给姐姐做手术,但几年时间都过去了,林建民工作肯下功夫又有些运气,便升了职务,工资也提了几次,家里的日子是好过了许多,便应该将孩子接回来一起养,虽然之前养得粗糙了些,但带在身边好好教养还是能掰回来的。 可谁知道妹妹还没接回来,姐姐就先病了一场,此后但凡夫妻俩提起要接妹妹,姐姐就要病一场,夫妻俩就不免有些迷信,莫非姐妹俩还相克? 想到每次带姐姐回老家见到妹妹,姐姐总是这不舒服哪不舒服的,蔡美丽就坐不住了,于是便悄悄的找了寺庙里找大师算了姐妹俩的八字,结果一算好了,八字相克。 姐妹俩不能住在一起,要不然的话总有一个被克到,严重的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蔡美丽想到姐姐差点儿病没了,吓得脸都白了,当即就做了决定,不能将妹妹接过来。 林建民亲自养大姐姐,对姐姐自然是感情最深,为了姐姐的健康,也只能同意了,但也每个月多给点钱老家补偿。 很快蔡美丽就不满意,因为姐姐上学的时候被人笑话是租房不是自己的房子,蔡美丽就决定攒钱买套属于他们的房子,于是才给老家寄了两个月钱,立马就不寄了。 等到房子买下来了,手头宽裕一点儿了,蔡美丽又发现姐姐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能上才艺班,但偏偏又懂事的不言语,这可把蔡美丽给心疼坏了。 她的宝贝心肝女儿怎么能比别人差呢? 想学画画?学! 想学钢琴?学! 想买钢琴?买! 姐姐就这样从小住在大城市温馨的家里,从小学就开始上才艺班,又能画画又能弹钢琴,生得白净清纯,气质温雅高贵,从小学起便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到了高中更是校园女神级别的校花。 而妹妹呢?从小就无人管教,跟着村里那些孩子到处野,等到读书的年纪就送去读书,村里的老教师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一心惦记着家里的田地生意,上课十分敷衍,根本就不管你学生上课听不听课,学没学会,只管准点上下班。 好在妹妹人聪明,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读着,一直读到高中,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妹妹一个人了,不过蔡美丽依旧记得大师当初说的话,并不打算将妹妹接回到城里,但林建民到底是心软,看着妹妹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终究是做不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便决定了要将妹妹接回来。 为此蔡美丽跟林建民大吵一架,连离婚都出来了。 最后是姐姐劝了蔡美丽,又热情的表示想要妹妹回来,蔡美丽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女儿,心忧如焚,又不能明说,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却暗暗下决心,一旦妹妹真的妨碍到了姐姐,就直接将妹妹赶回乡下去。 妹妹虽然曾经也羡慕过姐姐能够在城里过公主一样的生活,但她是个心胸开阔的孩子,更且她在乡下过得也很快活,是以以前虽然羡慕却从来都没有嫉妒过。 当然,最主要其实是因为蔡美丽从来都不准她来城里的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那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自然也就不嫉妒。 可等她真正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姐姐是城堡里的公主,而自己只是一只丑小鸭,她像误闯仙境的凡人,局促不安,自卑懦弱全都冒出来了,蔡美丽为此极其看不上她,对她动辄摆脸色骂她蠢笨如猪,不配做她的女儿,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妹妹彻底没了笑容,变得越发的阴郁畏缩,温柔的姐姐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姐姐说要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她,她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回头却被人指着鼻子骂抢姐姐的东西,她急得要哭了,这明明是姐姐分享给她的,怎么就成了她抢姐姐的? 她想解释,姐姐却说那些人其实就是嫉妒她,因为她是她的亲妹妹,能够天天和她在一起,还能够穿用她的东西,他们得不到就说葡萄酸,遇到这种人不要理会,你越理会他们就越得意,甚至她应该更加高调一些,这样就能把那些人给气死了,她也就报仇了。 妹妹信以为真,于是在学校里越发的高调,还有人想要霸凌她,可惜妹妹乡下长大,身体健康又结实,又是从小打到大的,打架她就从来都没有怕过,渐渐的那些小太妹还怕了她,隐隐有反过来要跟她做姐妹的迹象,妹妹高兴的跟姐姐说了,姐姐板着脸骂了她一顿,说她那是不学好,不学好的就不是好孩子不配做她的妹妹。 妹妹当即被吓住了,便没有再跟那些人在联络,在学校里便只有姐姐理会她,她越发的孤单也就越发的依赖姐姐。 然后有一天,她发现费霄对她笑了。 费霄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出身豪门,身份尊贵,生得更是高大英俊,性格还那样霸道不羁,简直是每一个少女心中的男神。 男神对自己笑了。 妹妹一颗小心脏砰砰砰的就跳了。 她跟姐姐说了这桩心事,姐姐没有笑话她,觉得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鼓励她勇敢的追求爱情,还帮她打听费霄的爱好,教她打扮,叫她怎么吸引对方的注意,因为费霄经常看她,她便觉得姐姐是对的,后来姐姐叫她放学的时候在楼下拦人表白,因为那样很浪漫,还能够让那些嫉妒她的人看看,她可是男神的心上人,她一时冲动便上去表白。 没想到,费霄拒绝了她,还说自己是林雅萱的男朋友,林雅萱也站出来指责她横刀夺爱,千夫所指,还被泼了一盆脏水,妹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之后她问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姐姐却哭求她,说愿意将她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只求她不要连自己喜欢的男生也抢走。 妹妹还一脸懵逼,蔡美丽就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啪啪啪就直接给了她几个耳光,又骂她自私又骂她恶毒,恨不得从来都没有生过她,只有姐姐一个女儿。 姐姐是她的荣耀,而她是她的耻辱。 她只要想到自己竟然生了这样的女儿就恶心。 妹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跑出了家门,但是她离开了一天一夜,没有一个人找她,最后是警察将她送回去的。 回去之后林建民表示要将她送回老家,会供她继续读书,等她大学毕业有了工作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给她提供任何经济资助,让她以后不要再回家了,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姐姐的。 妹妹就这样被送了回去,结果那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家乡,大家看她都带着谴责,都觉得她出去一趟就学坏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好女孩了。 她受不了,就没有读完高中去工厂打工了。 她的人生彻底的毁了。 她回不到从前那个开朗快乐的时候,她沉默寡言,自卑木讷,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长期独居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而姐姐大学的时候则和费霄一起出国留学,读了音乐系,成为年轻美貌又有才华的钢琴家,在网络上拥有一批粉丝,后来又受到电影导演的邀请出演主角,凭借清纯美丽的容貌和出色的演技获得更多的掌声和鲜花,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姐姐的心脏病忽地加重了,必须要尽快找到适配的心脏做移植手术才行,为此林建民夫妻忧心如焚。 费霄却将主意打到了妹妹身上,他让人调查得知妹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便让人在网上放出妹妹欺负姐姐的黑料,引导网友人肉妹妹,致使妹妹最终崩溃,割脉自杀,那心脏便被移植到了姐姐的身体上,姐姐从此拥有了健康的身体。 妹妹孤独的沉睡地下,姐姐的粉丝却为她恢复健康高声欢呼,认为妹妹死得好死得值,大度的原谅她曾经的恶行。 姐姐则与费霄步入婚姻,成为豪门太太,生儿育女,一世受尽宠爱,幸福快乐。 林晚看完整个故事,感觉心里非常非常的不舒服,感觉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里面黑暗,冰冷,疯狂,绝望,抑郁。 这是原身的情绪。 林晚第一次在穿过来之后感受到原身的情绪。 是因为太绝望了吧? 跟前面四个世界不一样,那些对照组女配所遭遇的不行,都是来自外部,内部的亲人对她们都是爱若珍宝的。 而这一次,原身遭遇的所有的不幸,都是血脉至亲的人给予的,是以原身的情绪更为浓烈。 林晚垂下眸子,捂住心口,一字一顿的说:“你放心,我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晚话音落,那些情绪才缓缓的消散了。 林晚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撑地,仰头望着天空,浑身都放松下来。 前世做了一辈子女皇,为建设华国可谓是鞠躬尽瘁,今世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了。 她想过些轻松愉快的日子。 那就,周游列国吧。 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全身心的放松。 嗯,她已经有些期待了呢。 “这也是你想要的日子吧?自由自由,无忧无虑,就像小时候一样。”林晚轻声说,“那我们这辈子,就这样过。” 等收拾了那些人渣,她们就这样过。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这是个现代社会,杀人是犯法的,要不然像上辈子,直接一剑将这些贱人收拾了多好啊。 不过也没有关系,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法治社会,就用法治社会的方法来干。 从根本上就喜欢践踏别人的人,是永远都改不了吃屎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1节 林晚起身伸了个懒腰。 抱起她的书慢慢悠悠的坐公交车回家了。 因为她没有穿鞋,一路上还引起了不少关注。 公交车上,旁边坐着的一个大妈忍不住问她:“小姑娘,你的鞋子呢?” “被抢劫了。”林晚抬手抓住吊手环,随口说道。 大妈瞪大了眼睛,“这年头还有人抢鞋子?” “有啊。”林晚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很奇怪,总是喜欢抢劫别人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甚至,一颗糖。只要是别人手里有的,她都想抢过来,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奇怪?” 大妈老于世故,明白了:“你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看不得人好,看到人家有什么东西就想抢,小姑娘你要是遇到这样的人,要躲得远远的。” 林晚笑了:“为什么要躲呢?那只伸出来,就剁了那只手就好了。” 旁边一个年轻小姐姐伸出大拇指:“厉害!” 林晚朝她灿烂一笑。 小姐姐瞬间眼睛都被耀花了:“小妹妹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打量了一下林晚的五官:“其实你的五官长得很精致,配合得也非常漂亮,如果皮肤养白了,一定是个绝世大美人。” 原身农村长大,老家又近海边,经常出去玩,所以皮肤都晒成了麦色。 其实这是非常健康的肤色,再加上原身身上那种活力,半点儿都不会显得她丑,反而又野又美,非常的有魅力。 只可惜她被林雅萱哄骗,觉得自己黑得很难看,为了遮掩这黑皮肤,竟然偷蔡美丽的粉底去擦,却又没擦好,就显得很怪诞,再戴个粉色的蝴蝶结,简直就跟个小丑一样,辣眼睛得很。 现在林晚摘掉了蝴蝶结,洗掉了脸上的粉底,露出了真实的皮肤,再加上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了,浑身的美便都散发出来了。 林晚笑:“难道我现在不美吗?” “美,当然美。”小姐姐真心实意的夸赞。 林晚笑:“多谢姐姐,姐姐也很美。” 到了站,林晚便下车,往小区走。 这一片小区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老小区了,毕竟已经开发了十几年了。 街边人流如织,小区里面也是车来车往,十分热闹。 林晚轻车熟路的回到家门口,一摸身上才想起来,原身并没有家里的钥匙。 因为林雅萱说,她们姐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形影不离,一把钥匙就够了,不要带太多,带多了要是弄掉了反而麻烦。 林晚叹息,看,其实林雅萱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原身,从一开始就将原身排斥在这个家外面,而原身还傻乎乎的觉得这是姐妹情深! 林晚抬手按门铃,按半天没人理会,转身打算离开,门却在身后打开了,蔡美丽身上挂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看到她顿时勃然大怒,锅铲当头就打过来:“好啊你这个贱丫头,你竟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作者有话说: 求作收 第104章 校园文对照组3 林晚迅速的向后退, 一边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打死你这个恶毒的丫头!”蔡美丽见林晚居然还敢躲,更加气恼了,挥舞着锅铲追上来:“你给我站住!” 有病才站住让你打! 当然, 以林晚的身手, 想要制服蔡美丽分分钟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要制服呢? 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已经下班放学回家了, 正是闹事的好时机啊! 蔡美丽不是一向都自诩优雅吗? 这就送她小区出名。 “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就恶毒了?”林晚一边往邻居家门口躲,一边不动声色的问。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蔡美丽本来就生气,林晚还一副不知错的样子, 越发的气恼了,边骂边追过去打:“你什么东西啊你, 也敢对你姐动手?我今天要是打不死你, 我就不叫蔡美丽!” “救命啊!”林晚毫不犹豫的转身拍门:“杀人了,救命啊!” 蔡美丽哪里想到她竟然有这操作, 脑子不由得一懵, 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形象,忙将锅铲放下来, 上前去扯林晚:“瞎嚷嚷什么?不嫌丢人啊?跟我回去!” 林晚见她伸手过来,好不容易往她手上一拍,拍的时候她用了一点技巧,既能够拍痛蔡美丽, 又不会在她手背上留下红印。 蔡美丽果然如她所料一般惨叫一声跳起来, 林晚朝她勾了勾唇, 充满了挑衅, 蔡美丽顿时气疯了,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不形象, 抄起锅铲就往林晚头上砸:“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这小贱人!” 邻居家的门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邻居家的老太太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一脸狰狞的蔡美丽挥舞着锅铲往林晚头上砸,顿时唬了一跳,连忙将林晚拉进屋子里,护在身后,“咋了这是?咋还打孩子了?雅萱妈妈你这不对呀,你这锅铲多锋利呀,你咋能往孩子头上打呀?这要是把孩子脑袋给打破了可咋整呀?你这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呀!” 蔡美丽被人数落一顿,脸色也很不好,讪讪的放下锅铲,刚想倒苦水,就被林晚打断了。 “奶奶,你救救我,我妈疯了,我才放学回到家,门都没进呢,她就说要打死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晚拉着老太太的手开始哭诉:“难道就因为我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不是她自己亲手养大的,所以她就要这样对我吗?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要把我生下来,也是她把我扔到乡下不管不顾的,现在却要来嫌弃我,那还不如当初就别把我生下来呢!” 她知道这老太太,是个东北老娘们,性子很豪爽,也很热心助人,就是有一点儿不太好,嘴巴有点儿大,很喜欢东家长西家短,所以蔡美丽和林雅萱都很不喜欢她。 当初原身刚刚跟着上来,王老太还想方设法的打听林家的事情呢。 林建民和蔡美丽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经不起讲究,是以告诫原身不要理会王老太,林雅萱也在原身面前说了很多王老太的不好,是以原身对王老太印象也很差,平时除了礼貌打招呼,根本就不理会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区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原身是被林建民和蔡美丽扔在乡下,故意不接回来的。 林建民和蔡美丽对外一致说法都是老人疼孩子不愿意让孩子回来,孩子也顽劣不想回来。 所以小区里的人对原身印象也不好。 如今林晚这话一出,王老太浑身的八卦细胞顿时就熊熊燃烧起来:她就说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不愿意跟父母一起生活的,这里面果然是有问题啊。 蔡美丽也是没想到林晚竟然说出这些话来,再看王老太那一脸八卦的表情,顿时就知道事情糟糕了,连忙喝道:“你这小贱人,你在瞎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出来?” “贱人?”林晚抓住蔡美丽的话柄,一副崩溃的样子:“你真的是我妈妈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妈妈这样骂自己的女儿?你也这样骂过林雅萱吗?” 蔡美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懊恼不已,都怪自己平时骂得太顺口了,但听林晚听到林雅萱,她又将那些懊恼丢到了一边,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提你姐姐?!” “我为什么不敢提?”林晚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被父母伤透了心的倔强小孩:“是因为她是你的心肝宝贝蛋,而我是你想要丢却又丢不掉的耻辱,所以我就连提起她的名字都不配了吗?既然这样,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你直接掐死我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掐死你吗?我要是能回到从前,我立马就回去掐死你,免得你到现在除了欺负你姐姐,就只会顶嘴气死我!”蔡美丽掐腰吼道。 “我欺负林雅萱?哈,这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林晚冷笑:“我的名声,我的人生都已经被她彻彻底底的毁掉了,你还说我欺负她?到底是谁欺负谁?” 蔡美丽气极而笑:“你有什么名声?你有什么人生?你本来就是个垃圾!” 林晚想也不想冲出去一头撞在蔡美丽的肚子上,直接将人撞到墙上去。 “我的妈呀!”王老太吓了一大跳,见林晚还想上去打人,连忙跑过去将人拉住,“有话好好说呀小姑娘!” 林晚本来也没想再对蔡美丽做什么,虽然现代已经不像古代那样讲究孝道,但子女殴打父母,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要被人讲究的。 原身上辈子饱受流言之苦,最后还被网络暴力给逼死了,这辈子林晚就希望自己的名声能够尽可能的好一些。 虽然她不在意世人的赞誉或者诽谤,但那个可怜的女孩应该会很在意,所以林晚行事的时候便注意了分寸。 更不要说,她既然想要借王老太的嘴拆穿林建民和蔡美丽伪善的外衣,自己本身得处在道德制高点才行。 要知道,现在很多恶毒的父母毒打孩子被外人质疑,只需要轻飘飘一句孩子调皮,就能把外人给应付过去,叫外人不好再插手了。 林晚自然不能给林建民和蔡美丽反杀的机会。 再者,王老太是好心拉人,她要是挣扎把老太太给弄伤了可就不好了。 林晚便装作自己是被王老太给拉住了,但她还是保持那个很崩溃很愤怒的状态朝蔡美丽喊:“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垃圾?你养过我吗?你教过我吗?我出生你就把我送到老家给爷爷奶奶养,一年到头你都不回去看我一眼,电话没有信没有生活费统统都没有,是爷爷奶奶几十岁的人了还下地种田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垃圾?” “我六岁了,可以上学了,爷爷奶奶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把我接回来,你们嘴里答应得好好的,转头你们又干了什么?你说在城里没有房子没有户口就进不了学校读不了书,为了让你们买房子,爷爷奶奶掏空家底,还把家里的田地都卖了给你凑钱,才让你买下这套房子,就为了让你们把我接回来和林雅萱一起上学。” “我天天在村口盼啊盼啊,盼着你们回来接我,可是我等到了什么?我等到的是你们让我留在老家读书的电话!你说你们刚刚买了房子,有房贷,压力大,供不了两个孩子读书,爷爷气得要提刀来找你们算账,是我心疼你们,我答应留在乡下读书。” “可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村里的小孩子全都笑话我是爸妈都不要的小孩!” “你知不知道我们农村的老师,年纪大精力不足还得顾着家,根本就没有心思教我们,我们在学校里除了玩就玩,想学什么都学不到!” “而口口声声说没有钱连生活费学费都不愿意寄回去的你在做什么?你在辛辛苦苦的比对信息给你的大女儿找画画老师,你在汗流满颊的送你的大女儿去上一次几十分钟就要几百块钱的钢琴课,你在给你的大女儿挑选几十万的钢琴!” 王老太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怜的娃呀!” “叮!” 电梯门打开,一身西装的林建民走了出来,见蔡美丽躺在地上,林晚被王老太抱着哭,不由得讶异:“这是怎么了?” 林晚回头看了一眼林建民,林建民不由得一怔,只觉得林晚那一双眼睛仿佛黑洞,要将他吸进去,搅碎。 林晚目光又落在蔡美丽身上,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恢复了平静:“所以林建民,蔡美丽,你们不是没有钱,你们是没有心!” “你们不是不爱女儿,你们是不爱我这个女儿!” “既然这样,那我林晚,不要你们了!” 林晚掰开王老太的手,转身冲进了楼梯跑下了楼。 “林晚!”林建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林晚,林晚却如一道风一样从他身边溜走,不留一点痕迹,他无助的回头:“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什么问呀?赶紧去把孩子追回来呀!”王老太跺脚。 “哦哦哦。”林建民转身要去追,蔡美丽这会儿出声:“不准去追!” 林建民这才想起自己老婆好像也有事,又回头去将蔡美丽扶起来,“你怎么了?” “还不是林晚那死丫头!”蔡美丽恨得咬牙启齿:“她自己先把雅萱给害得进了医院,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我不过是骂她两句,她竟倒打一耙,数落起我们来了。造谣生事,满口胡言,她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什么?”林建民拧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说雅萱妈妈,你这人咋这么有意思啊?”王老太看不过眼了:“你没听到孩子刚刚说的那些话吗?你没看到刚刚孩子都哭成啥样子了吗?都将孩子的心伤成这样子了,你竟然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是个当妈的吗?哦,对,是我忘记了,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够扔在老家十几年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只管自己吃香喝辣的,你怎么会担心孩子呢?我呸,什么东西!” “嗐,你说什么呢你这老太?”蔡美丽被气到了:“这我林家的事,有什么你什么事儿啊,要你在这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一声吼~”王老太忽地一个高声唱起来,然后一挺胸膛一插腰:“我就是路见不平了咋了?做得出来这种恶心事,你咋不敢认呢?自己也知道羞的吧?啧啧啧,还天天自诩高贵呢,做的事儿连畜生都不如!我呸!跟你们做邻居,真他妈的倒霉!” “你你你——”蔡美丽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什么你?我呸,什么倒霉玩意儿!”王老太丝毫不怕! “妈,吃饭啦!”王老太儿子在屋里喊。 王老太回头嚷一声:“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说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回屋去了,关门的时候还重重的甩上,蔡美丽和林建民觉得那就像是甩在两人脸上的耳光! “死老太婆,你骂谁呢?你给我出来,我跟你没完!”蔡美丽啊啊啊叫起来,冲过去拍门要继续理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2节 “行了,还不够丢人哪,走吧!”林建民将蔡美丽带回去。 关上家门,林建民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蔡美丽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那好女儿!当初我就说了,这就是个祸害,有她在我们一家子都肯定没好日子过,可你偏不听偏不听,非要把人给弄回来,现在好了吧?人欺负雅萱都把雅萱给欺负到医院里去,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林建民一听林雅萱出事了,大惊:“雅萱怎么了?” 蔡美丽没好气的将林晚打了林雅萱,害得林雅萱病发的事情给说了,又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最后叉腰瞪着林建民:“林建民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留一个会伤害雅萱,给雅萱带来生命危险的人在家里的。这个家,有她就没有我和雅萱,你自己看着办!” 林建民也恼怒:“当初要不是看她可怜,我怎么可能会同意把她带回来?在乡下长大的就是没有教养!” 见蔡美丽脸色还不好,忙搂着哄:“好了好了,你和雅萱就是我的命,你还不知道吗?既然她这么不听教,那就送回乡下去算了。” “你说得啊!”蔡美丽脸色才稍霁。 “我说的。”林建民还带着愠怒:“本来是想着,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不成样子,但总要好好教教,要是教好一些,以后也是雅萱的助力,可没想到她这么烂泥扶不上墙,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必要再为她费心思了!” 蔡美丽冷哼:“你还心疼她?她可没心疼我们,就她今天嚷嚷的那些话,你信不信不用过明天,就能传得满世界都是,到时候还不知道大家伙怎么指指点点我们呢,真是想想就生气!” 林建民想到这个也很糟心。 他在这个小区生活十年了,很多老邻居都是认识的,而且因为他这些年工作做得好,早就已经升职做经理了,平时便都是一派精英的模样,在邻居里也是很受尊重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林晚给毁掉了。 林见面说:“算了,正好我最近炒股赚了一点钱,回头我取了出来,我们再另外买个房子搬走就是了。” 蔡美丽闻言才高兴起来:“那雅萱肯定会很高兴。” 林建民一拍头:“雅萱一个人在医院?我们还是赶紧弄好东西去看她。”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哎呀,我的汤,我的菜!都怪林晚那贱人!” 第105章 校园文对照组女配4 林晚一路往下跑, 冲出电梯门前厅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林晚迅速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哑着声音说了声对不起就跑走了。 那位被撞到的大妈愣愣怔怔的看着林晚跑远了才一拍大腿;“这不是8楼林家那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女儿林晚吗?怎么鞋子也不穿就跑下来了, 眼睛还那么红,不会是被打骂了吧?” 大妈想想平时蔡美丽看似优雅温柔, 实则盛气凌人的样子:“切,不是一直装得挺好的吗?怎么不装了?” 等吃过晚饭,大妈下楼去跳广场舞, 正好遇到王老太,她八卦的凑上去:“老王你知道吗?那个蔡美丽, 把那个林晚给骂哭了。” 王老太闻言忙问道:“你见着林晚了?” “见着了呀。”大妈比划着说:“喏, 就在这里,当时我正在等电梯准备回家吃饭呢, 她从楼梯间那边跑出来, 也没注意看就撞到我身上去了,我打眼一看哟, 那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可不就是刚哭过吗?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啦,那肯定是被打骂了呀!也不知道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哎呀,你这人, 你当时怎么不把人给拉住呀!”王老太一拍大腿。 “她当时一下子就跑老远了, 我老胳膊老腿儿的, 我哪追得上啊!”大妈一看有戏:“咋了这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说来听听啊!” “嗐, 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 林晚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遇到这么一对狼心狗肺的爹妈。” 王老太将林建民夫妻打出生就把林晚扔到老家里, 平时不回去不寄信也不打电话甚至连抚养费都不给,就这样还嫌弃孩子粗鲁笨拙,挑三拣四的事情给说了。 最后道:“当初她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你说这世界上哪里有孩子不想跟着爹妈住到城里过好日子的?更何况这两姐妹,大的那个金尊玉贵的养着,又是学画画,又是学钢琴的,平时穿金戴银的,跟个千金大小姐没啥两样了,小的那个呢?又黑又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你这说,双胞胎姐妹,能把人养成这么样,这对夫妇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的天哪,这要不是林晚长得跟林建民和蔡美丽还有几分相似,我都得怀疑这林晚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了,哪里有做爹妈的这样对待孩子的?反正我家那几个我是舍不得的。” 大妈摇摇头:“这林建民和蔡美丽不是人,倒教养出林雅萱这样的善良孩子,真是歹竹出好笋。” “可得了吧?”王老太不屑的说:“你以为那林雅萱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想想,她都多大了,她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在老家吃苦挨穷?可你看看,平日里林晚跟着她是啥样子,如今不跟着她了又是啥样子?” “这又是咋了?”大妈好气的问。 “我可告诉,这要是以前哪,我还真是以为那林雅萱是个心肠好的,可是直到今儿个,我才算是明白了,她哪里是好心呢?她这是红花需要绿叶配呢!”王老太撞撞大妈:“你想想以往你见着这姐妹俩是啥感觉?你品品你品品。” 大妈还真品了品,结果还真就是王老太说的那样。 林晚总是打扮得辣眼睛,从而映衬出林雅萱越发的清纯美丽。 她又想起之前见到的林晚那张脸,不得不承认,没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林晚那张脸真是漂亮啊,单是论脸,绝对是要比林雅萱好看的。 她瞬间品到了。 很快的,小区里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们都知道了林家二三事,并且品到了林雅萱这一杯浓浓的绿茶,回到家里,老太太又跟家里人讲了,年轻的主妇们因为孩子因为团购拼单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群,于是关于林家人的话题在无数个小圈子里刷屏。 林雅萱过的是什么日子,群里多的是当初跟他们一起买房的妈妈,大家自然也都是清楚的。 别的不说,单是林雅萱学弹钢琴,一次课就要几百块,这一个星期要上一节课,一上就是十年,你算算这得花多少钱? 还有她家那钢琴,很多妈妈都还记得蔡美丽当时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什么老师说他们家雅萱有音乐天赋,不好好培养就浪费了,所以买的那台钢琴可是花了二三十万。 感情这钱都是从林晚身上省出来的啊! 啧啧,见过偏心的父母,没见过这样偏心到咯吱窝的父母。 还有林雅萱也是,平时倒是装得善良无辜,竟然吸血妹妹! 真是绿茶本茶啊! 也是巧了,正好业主群里有一个是写网文的,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大感兴趣,还专门去找王老太收集素材,最后在见到林雅萱之后灵感大发,专门写了一个妹妹重生反杀心机姐姐的网文,没想到竟然一炮而红。 只是当下林建民一家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就是林晚自己也没有想到。 林晚捂着脸一路跑出了小区,确定这边没熟人了,这才恢复了正常。 她先是光脚走路回家,现在又是跑了一路,哪怕这身体并不娇惯,也还是硌得一片火辣辣的。 林晚便在旁边的花圃边上坐了下来,闻到路边店里传出来阵阵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她才想起来还没吃完饭呢。 林晚叹息,早知道吃完饭再吵了。 起码不用饿肚子。 林晚翻了翻口袋,扒拉出八块钱。 这是她之前坐公交车剩下来的。 原身自从跟着林建民他们来到城里之后,蔡美丽从来都没有给她买过衣服,也从来都没有给过零花钱,她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不过她自己身上是带了一些钱的。 奶奶这些年早就已经看透了林建民和蔡美丽夫妻,知道这两人肯定不会善待原身的,是以知道自己生病之后就一直隐瞒着病情,丝毫都不透露给原身,因为她知道,原身知道她生病的话,一定会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去给她治病,而林建民却不一定会愿意为她出钱治病,到最后受苦的一定是原身。 她自己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啥苦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可她舍不得一直跟在身边长大孙女,这孩子至情至性,是上天赐予她的最好礼物,所以她没治病,她将治病的钱全都留了下来,留给林晚。 临死前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的藏着这笔钱,无论蔡美丽怎么问林雅萱怎么哄都没给。 不过这也让蔡美丽名正言顺的不给她钱,原身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够花用都用自己的钱。 她其实并不笨,蔡美丽对她什么态度她心里很清楚,她觉得奶奶说得很对,那笔钱她得留着以后读大学用,所以她花用很节省,每天只带十块钱,在食堂里吃馒头。 因为其他饭菜太贵了,她舍不得。 这让林雅萱特别丢脸,没办法,林雅萱只好让林晚跟她一起吃食堂,原身还很高兴,觉得姐姐对她很好好好。 不过有一次蔡美丽没空来接她们,让她们坐公交车回去,让原身意识到身上不能没有钱,所以她每天都会在身上带十块钱,只是她能不用就不用,非常的节省。 林晚摇摇头,收回了神思。 不管咋样,有了这八块钱,今晚就饿不死她了。 林晚去买了几个包子把肚子给填饱了,又坐在街边惬意的吹了半天夜风,眼看着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也开始思考起今晚的住宿了。 回家?不可能。 她也没钥匙。 住旅社?没钱。 去同学朋友家?不认识。 难道要露宿街头? 这么惨的事情,林晚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 林晚目光扫了扫前面不远处广场,有个打气木仓的摊子,如果她去打,肯定能把老板输到哭,然后再跟老板换点钱,但问题是,她连打木仓的钱都没有。 惨,真是惨啊! 不过,就算是有,林晚也不打算这样干,因为她有更好的去处。 林晚目光不由得落在不远处坐在巡逻车慢慢行走的巡警身上。 “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赶紧回家啊!” 许是林晚身上穿着校服,许是她形容有些狼狈,特别是脚上一双鞋都没有穿,巡逻车便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一个年轻的警官朝她喊。 林晚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抿了抿唇,又把头低了下去,露在外面的双脚也给收了回去。 “嘿,”年轻警官乐了,下车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小同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跟警察叔叔讲讲好不好?” 林晚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然后一滴一滴掉下来,可就是不说话。 苏明翰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哎哎哎,小同学你别哭呀。” 他从身上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递给林晚:“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有什么困难跟警察叔叔说,警察叔叔帮你行不?来,先把眼泪擦了。” 林晚接过手帕把眼泪擦了。 苏明翰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来,告诉警察叔叔,你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 林晚不说话,反正无论苏明翰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苏明翰顿时头疼了。 很明显,小姑娘是跟家里闹矛盾了。 可小姑娘什么都不愿意说,这总不能就不管了吧? 这大晚上的,要是出啥事可咋整? 最后苏明翰只得将林晚带回派出所。 见她脚上还光着,路上看到还开着的鞋店就进去给她买了一双小白鞋,“来,先把鞋子穿上。女孩子不能总光着脚走路知道吗?地上寒气重,对身体不好。” 苏明翰絮絮叨叨的,林晚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擦干净脚乖乖的把鞋子穿了。 “谢谢哥哥。”林晚低声说。 苏明翰顿时笑了:“嘿,可算是愿意说话了。” 然后苏明翰再问,林晚又不说话了,叫苏明翰无语得很。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3节 看来小姑娘是不想说家里的事情,那就不说。 苏明翰开始问林晚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在天德高中那个班上读书? 林晚看了苏明翰一眼,这人居然还能认得出她这身校服? 许是林晚眼里的惊奇太明显,苏明翰笑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天德高中的吧?那我们做个交换,我告诉你原因,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行不?” 林晚立马摇头。 苏明翰拿出手机,作势说道:“那我就只能给你们教导主任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了。” 林晚急了,一把抢了他的手机。 “别找。”林晚闷闷的看着他,带着祈求:“我不想回去。” 苏明翰吃惊林晚的身手竟然这般了得,居然能够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他目光闪了几闪,“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回去,是吧?” 林晚又低头,闷闷的不想说话。 苏明翰放缓了声音:“你看,你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是天德高中的,我只要一个电话到你们学校,你们教导主任立马就能过来接你,到时候你的父母自然也就联系上了,你还是要跟着他们回去。可这么大费周章,会浪费很多时间,你爸妈他们也会着急担心,你忍心吗?” 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呵呵,担心?那两只有这东西吗? 林晚抿了抿唇,眼圈又红了,“他们不会担心的。” “怎么会不担心呢?这世界上的父母——”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林晚打断了他的话。 苏明翰怔愣了一下,算是明白了林晚的症结所在。 而他心里其实也是赞成这句话的。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孩子。 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当父母。 他抿了抿唇,转开话题:“那你吃完饭了吗?饿不饿,要不,叔叔请你吃宵夜?” 林晚揉揉肚子,原身这身体好,消化能力好,这好半天过去,她还真的饿了。 “嗯。”林晚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苏明翰:“谢谢你,回头我请你。我有钱的,只是不在身上。” 苏明翰发觉小姑娘的眼睛真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明亮又清澈,他不由得失笑:“不用回请。我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在天德高中上学,他叫苏明澈,或许你也认识。” 苏明澈? 林晚不由得挑了挑眉:“学神。” 苏明澈也是林晚的同班同学,座位也离得很近,就隔着一道走廊,当然也听过他响当当的名号,人也同样见过。 不过他跟原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以两人即使坐得很近也没有任何交集。 但林晚更记得的是,苏明澈乃是林雅萱的白月光。 两人从初中便是同班同学,苏明澈不仅学习好,人还生得很是清秀俊雅,犹如那山上雪,叫人不敢亵渎。 林雅萱心里暗暗喜欢苏明澈很多年,还曾经向他表白过,可惜苏明澈心里心里只有学习,拒绝了她,林雅萱羞极,便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她心里始终都放不下苏明澈,一直都暗暗关注他,对他的事情总是很敏感。 即使跟费霄在一起之后也是如此。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林雅萱根本就不喜欢费霄,她之所以接受费霄,完全是虚荣心作祟,以及,期待苏明澈知道之后会有所动容,可没想到苏明澈根本就不在意,林雅萱心里很是羞恼,便暗示费霄自己被苏明澈欺负过,费霄本来就对林雅萱过于关注苏明澈心里吃醋,听了林雅萱的话,哪怕心里存疑也没有犹豫的对苏明澈出手了。 他收买了人醉驾,将苏明澈给撞了,苏明澈最后断了腿,成为了残废,也错失了他的国际奥数金牌。 本来以他的实力是可以进入国家队,代表国家出国参赛并且拿到金牌的。 因为这一场车祸,他失去了所有。 那段时间,他承受不住打击,非常的颓丧。 后来他哥哥意外身亡,他得知哥哥临死前在调查自己的车祸,开始猜测自己的车祸有问题,于是他重新振作起来,趁着费霄和林雅萱出国的时机,以全国高考状元的高分进入清大,学习金融,成为新一代的金融之子。 后来他终于查出来是费霄害了自己和哥哥,他便开始报复费霄。 可惜费霄身为这个世界的男主,是有气运在身的,最后苏明澈失败了,死得很惨。 所以,如今自己这个对照组女配跟苏明澈哥哥这个炮灰会师了吗? 那跟苏明澈这个大反派会师还会远吗? 林晚突然间觉得很有意思起来。 作者有话说: 林晚:请叫我影后。为影后收藏个作收呗。 第106章 校园文对照组5 “学神?”苏明翰笑了:“我家小澈读书的确是还可以的。” 他看着林晚:“看来你认识我们家小澈啊。是他同学吗?” 林晚眨眨眼:“你猜。” 苏明翰摇摇头, 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苏明翰朝林晚伸手:“把手机还给我。” 林晚望着他:“我希望你不要打电话给学校。我不想给学校添麻烦。” 苏明翰:“那你就告诉我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林晚抿唇:“那你停车,我要下车。” 苏明翰:……禁止这种一言不合就威胁人的! 苏明翰无奈的说:“行,我暂时不打, 你先把手机还给我。” 什么叫做暂时不打?还不是要打! 林晚用控诉的小眼神看着他, 叫苏明翰忍不住笑,有点儿想揉揉她的头, 太可爱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 他把手伸到林晚面前,林晚还是乖乖的将手机还给他了。 作一下是可爱,作过头就是烦人了。 苏明翰打开手机问她:“你想吃什么夜宵?” 林晚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不是去店里吃吗?” “不去店里吃, 我们点外卖。”苏明翰解释:“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林晚想了想:“别点太贵的。” “好,那就定了。”苏明翰刷刷刷的下了单, 见林晚还是一脸好奇, 问道:“你没点过外卖啊?” 林晚摇头:“我从来都不点外卖。” 她又补了一句:“我们哪里的人也很少点外卖。一般都是游客才会点外卖。” “游客吗?”苏明翰目光微闪,一副很感兴趣的问:“你家里还是旅游区?漂亮吗?好玩吗?” “不是我家, 是我们隔壁村。”林晚知道苏明翰在套她的话, 装作懵然无知地配合他,一脸认真:“我们村的海边太多礁石了, 没有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沙子,浪也比较大,水流比较湍急,容易淹死人, 不像隔壁村, 有大片的海滩, 礁石也少, 海水蓝蓝的很干净, 浪也不是很大, 所以建起了旅游区, 每年都有好多人来隔壁村旅游,隔壁村的人每年都能赚好多好多钱。” 林晚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啊,看你这么熟悉,你也经常去隔壁村玩吗?”苏明翰笑道:“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要是好玩改天我们也去玩。” “好玩的,我们哪里很多很好的东西。”林晚给他数:“那里的沙滩很好,沙子又白又细腻,踩上去软软的,一点儿都不硌脚。你可以在上面玩泥沙,也可以打沙滩排球。如果你喜欢下水可以游泳,还可以玩其他的水上项目,像租船出海啊,水上摩托车啊,不过最好玩还是冲浪……” 林晚眉飞色舞的跟苏明翰说冲浪时的刺激,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底都给爆了。 只说着说着,她情绪忽地低落起来,没一会儿用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明翰看到眼泪从她指缝间滑出来,顿时手足无措:“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不过,苏明翰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因为刚刚林晚说起冲浪的时候,好几次提到奶奶,小姑娘不会是想家人了吧? “是不是想家里人了?那你告诉叔叔你家住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苏明翰哄她。 林晚撑开手指,从指缝间看他,一双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像只小鹿,她哽咽着问:“真的吗?你真的可以送我回家吗?” “当然可以。”苏明翰说。 “我家在海北市波平县大崖弯村。”林晚期待的看着他:“哥哥你送我回家吧。” 苏明翰:“……”我说的是本市的家! “这么晚了,我们也不能把你跨省送回去是吧?”苏明翰像大灰狼骗小孩:“不如你先把你在本市的家告诉我?” 林晚小眼睛看着他,半晌:“骗子。” 苏明翰:……摔! 回到派出所,值班的同事见他带个小姑娘回来,问:“这是——” “跟家里人吵架了,离家出走的。”苏明翰说。 “哦。”那位警察叔叔看了看林晚:“小姑娘要不要先洗把脸?” 林晚点头:“好,谢谢警察叔叔。” “不用客气。”警察叔叔笑了笑,“我带你过去?” “我带她过去吧。” 苏明翰摆摆手,带着林晚去洗手间那边,然后先走了。 林晚在他走了之后才对着镜子照了照,啧啧,今天都哭了几回,眼睛都红肿了。 这笔账她会记在林建民夫妻头上,以后一定要他们加倍还回来。 林晚洗了脸,整理了身上,上了个洗手间,收拾好才走出来。 苏明翰见到她跟她招呼:“宵夜来了,先吃点宵夜。” “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4节 林晚乖乖巧巧的走过去坐好,却见苏明翰打开一份紫苏炒花蟹,她不由得怔住,下意识的望向苏明翰。 苏明翰笑道:“看我做什么?吃啊,刚刚不是说想吃海鲜吗?这可是正宗的海鲜。” 林晚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感叹这人真是细心又体贴,她刚刚不过是随口一提想念老家的花蟹,为了安慰她,他就去给她买了花蟹来。 真的是超暖心。 买来的花蟹很新鲜也很好吃,林晚啃了一个朝苏明翰伸出大拇指。 苏明翰笑了:“喜欢吃就多吃点。” 林晚点点头,低声说:“下次你要是去我们哪里旅游,我请你吃海鲜。我可会做海鲜了。” 小姑娘有些得意。 “好。”苏明翰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吃完宵夜之后,林晚抢着将垃圾收拾好扔掉,弄完后苏明翰便带她出去旁边的小超市,给她买牙膏牙刷毛巾等日用品,用袋子装了就带她去宿舍,便走边告诉她:“你的事情我已经跟所长说过了,所长说既然你不想回家,那今晚就暂时先在宿舍住一晚上,等明天一早我们再送你回学校。” 林晚低头不说话,苏明翰说:“我不知道你跟你爸妈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逃避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们还是要面对,但是今晚,你可以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让自己的心休息休息,好不好?” 林晚有些蔫蔫的:“嗯。” 苏明翰敲开了一个宿舍的门,苏明翰给林晚介绍开门的女警:“这是倪素云警官,今晚你跟她一起住。” 倪素云朝林晚一笑:“你好同学,你叫我倪姐姐就好。” “倪姐姐。”林晚立马乖巧的叫人。 苏明翰将袋子递给林晚,摆摆手:“那你们先休息了,我先走了啊。” 苏明翰走后,倪素云将林晚带到房间里,看了看她:“你洗澡了吗?” 林晚摇摇头,倪素云便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你介意穿我的旧睡衣吗?” 林晚摇摇头。 倪素云便将睡衣递给林晚,又给她找了没穿过的内衣,让她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又用洗衣机将她的衣服洗了,内衣则是林晚自己洗,洗完之后就晾在阳台上。 倪素云朝她笑:“晚上风大,吹一夜就干了。” “嗯,谢谢姐姐。”林晚抿唇笑。 “不用谢。”倪素云忍不住揉了揉林晚的头,小姑娘刚刚洗完澡出来,虽然皮肤不白,但少女那种满脸胶原蛋白感非常的强。 许是得了叮嘱,倪素云也没对林晚说教,而是很温柔的跟她聊一些家长里短,对小孩子来说,可谓是非常贴心的了,但林晚知道,这其实也是套话技巧的一种。 因为聊的是没有威胁性的话题,小姑娘神经放松之后便不会设防,这样他们就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林晚就装作不懂,然后不经意间就把林建民和蔡美丽给卖了。 倪素云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反利用了,她从中窥探到林晚的家庭处境,又见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眼神清澈心思明净很好很善良,就越发的心疼她。 知道林晚没有什么城市生活的常识,她便耐心的教她,那温柔耐心的样子,跟原身想象中的姐姐一模一样。 林晚便装作对她全然信任全心信赖的样子,冲口而出:“那如果跟同学们相处不好怎么办?” 林晚问出口之后仿佛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提,忙捂住嘴:“我,我困了,我要睡了。” 说着忙闭上了眼睛。 倪素云见状便知道她在学校里也受到了排挤和欺负,心里越发的怜惜她,决定明天跟着苏明翰一起去天德高中调查一下小姑娘到底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 次日一早,林晚和倪素云早早就醒了。 林晚的衣服也干了,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后跟倪素云一起去派出所的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后才去派出所那边,而后苏明翰和倪素云一起送林晚回学校。 两人带着林晚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得知原委惊讶的看向林晚,问清楚她所在的班级之后,便将她的班主任叫了过来。 林晚的班主任叫王伟义,昨天才因为林雅萱跟费霄早恋的事情被教导主任骂了一顿,想到接下来还要应付蔡美丽的纠缠,正头疼不已,万没想到今日才刚刚上班又得知林晚离家出走被派出所给送回来了,顿时一肚子气。 这对双胞胎姐妹是专门来克他的吧? 心里带着气,王伟义到了校长办公室,才进去目光就忍不住在人群里寻找林晚,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姑娘,虽然皮肤有些黑,但却是真的漂亮,跟记忆中那个抹粉底抹不均匀,弄得好像如花似的辣眼睛的林晚完全不一样。 他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昨天从学生哪里问来的信息:林晚虽然和林雅萱是双胞胎,但一个在城里当做公主一样长大,一个被留在乡下好像野丫头一样长大。 这也就罢了,林雅萱还不怀好意的将自己的东西送给林晚,回头却又跟人暗示是林晚抢走的,更不要说林晚以前的那些打扮,也都是林雅萱指点的,可见从一开始林雅萱就对林晚没好心,她就是要林晚成为一个笑话,就是要毁了林晚的名声,用心何其恶毒。 当然,也有人不相信林雅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林雅萱平时的表现真的是无可挑剔,虽然身体弱,但真的很善良。 王伟义也是不相信的,倒不是他认为林雅萱真的有多善良,而是他认为以林雅萱的自信,应该不会惧怕一个刚刚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可现在看到林晚洗干净了脸,露出令人惊艳的眉眼,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林雅萱的确是有理由去丑化林晚的——实在是林晚这张脸真的是太漂亮了。 是肤色都完全无法遮掩的漂亮。 是叫人一眼就会被吸引的漂亮。 明明充满了攻击性,却又纯净得好像水珠。 如果这样的林晚站在林雅萱身边,众人的目光也会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吧? 别看林雅萱平时表现得好像人淡如菊,但实际上她最喜欢的便是众人追捧的目光了。 “咳咳。”校长打断了王伟义的愣怔,问道:“这是你们班的学生?” “是。”王伟义回过神来,回道:“是上个月转过来的学生林晚。” 校长便把事情简单的跟王伟义说了一遍,“这位学生跟家长之间或许有什么矛盾,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请她的家长也过来一趟,好好的聊一聊说一说,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就过去了,别影响以后的学习。” 王伟义迟疑了一下,校长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伟义苦笑道:“我大概知道林晚为什么会跟家里起矛盾。” 校长惊讶,王伟义回头看向林晚,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林晚,你是不是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跟你爸妈吵架了?” 林晚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便是承认了。 校长皱起了眉头,林雅萱的事情他有听教导主任说过,甚至当时的监控视频什么的他也都已经看过,他跟教导主任一样,一颗心都提着,准备应付蔡美丽的闹事,没想到林雅萱的事情没处理好,又出了林晚的事情。 他一时间对林晚更添了几分不喜。 苏明翰和倪素云对视一眼,倪素云上前说道:“你好王老师,我姓倪,我是派出所的干警,也是这一次林晚事件的负责人之一,我想了解一下林晚跟她家里人的情况可以吗?” 林晚红了眼睛,拉了拉倪素云:“倪姐姐,别问了。” 倪素云看小姑娘都要哭了,知道小姑娘这是脸皮薄,觉得丢脸,她回身抱着小姑娘:“好好好,姐姐不问。我们到外面去!” 倪素云给苏明翰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带着林晚出去了。 校长和王伟义见状都很意外,校长给王伟义使了一个眼色,王伟义便问道:“不知道两位警官之前认识林晚吗?” 怎么这么护着林晚? 苏明翰答道:“林晚是未成年,我们有保护她的责任。我想了解一下林晚家庭情况以及这一次的事情可以吗?” 警官都问到了,王伟义当然也不好再推脱,便将林晚的家庭情况以及昨天她跟林雅萱的冲突,以及林雅萱晕厥进医院的事情说了。 最后王伟义说道:“林雅萱同学的身体比较虚弱,所以她妈妈比较紧张她,可能因为这样责备了林晚几句,林晚脾气大就跑出去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头叫她家长过来劝说几句就没事了。” 现在有事的是林雅萱。 苏明翰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想起昨天晚上林晚说的那些话,突然问道:“林雅萱也是跟林晚一样,是上个月转学进来的吗?” “这倒不是。”王伟义摇头:“林雅萱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就跟在爸妈身边,是在本市长大本市读书的,林晚就因为家里老人不舍得,就一直留在老家,直到老人全都去了,这才跟着父母来城里。” 苏明翰心里已经愤怒,什么老人不舍得,根本就是做父母的无心无情吧? 想起昨晚林晚的委屈,苏明翰就明白林晚为什么想要回老家了,而不愿意回城里父母的家了。 只怕那对狠心的父母接她回来之后对她也并不好。 不过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管,只能让王伟义将蔡美丽和林建民叫过来,到时候教育一顿。 王伟义见状也只得给蔡美丽打电话,当时蔡美丽还在医院里陪林雅萱,接到电话蔡美丽瞬间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好,我和他爸爸立马过去!” “妈妈,怎么了?”林雅萱问道。 “还不是林晚那贱人。”蔡美丽冷笑:“竟然离家出走闹到派出所去了,现在派出所的人带着她去学校找人!呵呵呵,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过去留下来?做梦!” “雅萱你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把那小贱人给撕了!” 第107章 校园文对照组6 蔡美丽很快就到了学校, 见到林晚就竖起了眉头,劈头盖脸一顿骂:“林晚,你能了啊?把你姐姐害得进了医院, 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 你还有脸闹离家出走?那你走啊,走得远远的别回来!我没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女儿!” 倪素云没想到蔡美丽一来就说这样的话, 想到小姑娘脆弱的心灵,她连忙转头朝小姑娘看去,果然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盈满了泪水和愤怒,她连忙搂住她:“没事没事。” 苏明翰在办公室里听到声音走出来, 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看:“这位便是林晚的妈妈蔡美丽同志吧?你好, 我是江东派出所的苏明翰,这是我的警员证。” 苏明翰掏出证件给蔡美丽看, 蔡美丽看完之后扯扯嘴角, 脸色依旧不好看:“原来是苏警官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家里孩子性子野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她领回去。” 苏明翰沉声说:“领回去的事情且稍后再说,就你刚刚的言行, 我要对你提出严肃的批评!” “蔡美丽同志, 你明知道林雅萱同学病发进医院, 跟林晚没有丝毫关系, 却在公众场合捏造事实污蔑林晚, 你这是触犯了诽谤罪你知道吗?” 苏明翰厉声说道:“林晚今年才十七岁, 还没有成年, 无论是作为我国公民还是作为父母,你都有责任保护她,而不是仗着父母的身份去污蔑她,诽谤她,让她的名誉受到损失,精神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蔡美丽来之前是想撕一顿林晚的,但是林雅萱劝了她,最好还是息事宁人,要不然把事情闹得太大,到时候还不知道林晚要怎么污蔑他们呢。 更何况林晚还把警察带到了学校,要是再传出点什么,以后她还要不要继续回去上学了? 蔡美丽为了女儿才决定忍气吞声的,要不然她上来就要给林晚两个大耳刮子。 这会儿被苏明翰这样教训,蔡美丽顿时不服了:“我说警察同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我污蔑她,我哪里污蔑她了?你知道她做什么吗?” 想起林晚昨天的事情,蔡美丽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林晚跟苏明翰说:“她昨天明知道楼上有人往下泼水,她把她有心脏病的姐姐拉去淋水,自己做错了事情,还给她姐姐泼一桶桶脏水,把她姐姐都给气晕了,还被老师误会是早恋!更过分的是,她做错了这么多事情,我昨晚不过是说重了两句,她就往我肚子上撞,你看,我现在肚子上还一片青,疼得很呢!” 蔡美丽撩起衣角,露出白皙的肚皮,上面的确是有一片淤青,苏明翰和倪素云忍不住朝林晚看去。 王伟义忍不住训斥林晚:“我说林晚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姐妹俩就算是有再多的矛盾,你也不能够动手打人啊?这可是你妈妈,十月怀胎生你的妈妈,你得尊敬她,孝顺她!” “然后呢?”林晚捏紧拳头咬紧牙,“然后就由着她天天贱人垃圾的羞辱我吗?然后就由着她在外面造谣诋毁我吗?是不是我还得跪下感恩戴德高呼万岁?” “她生了我很了不起吗?生而不养还要往死里踩几脚,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不,人家畜生都知道要生孩子是要养孩子的,拿你跟畜生比,那是侮辱了畜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5节 “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敢骂我,我打不死你!” 蔡美丽气死了,什么隐忍,什么大局全都丢到一边去,她现在就想打死林晚这个小畜生! 当然,有苏明翰和倪素云在场,蔡美丽是不可能打到林晚的。 倪素云三两下就将蔡美丽拿下,蔡美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小贱人!” “我是小贱人你就是老贱人!我是垃圾你就是垃圾堆!”林晚丝毫不退让的骂回去:“你们一家子都是垃圾堆!你们一家子都是贱人!” 苏明翰忙拉住她:“少说两句。” “啊啊啊啊!”蔡美丽要疯了,“我要杀你!”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先将母女俩分开,让两人都清净清净再说。 倪素云去安抚蔡美丽,苏明翰教训林晚:“林晚,我要严肃的批评你,你刚刚那样说话是不对的!” “那什么是对的?像个哑巴一样被她指着鼻子,忍气吞声就是对的吗?”林晚倔强的望着他:“从我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在忍了,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她没有休止的侮辱,是林雅萱毫无忌惮的背叛和陷害!我受够了!哥哥,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忍了!” 林晚的眼泪刷的掉下来。 苏明翰瞬间心疼,他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 “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不想再做他们的女儿,不想再做他们的姐妹了!”林晚含泪问他。 苏明翰也觉得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但法律就是如此规定,他也没有办法,“再忍忍好不好?再忍一年,一年之后你就成年了,如果你到时候不想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你可以选择离开他们。” “可是我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我都等不得了。”林晚摇头:“我不想再跟他们做一家人了。我想跟他们断绝关系。” “现在不行。”苏明翰叹息一声:“你未满十八岁,你需要监护人。” “那你做我监护人吧!”林晚望着苏明翰。 “咳咳咳!”苏明翰被口水呛到了。 这什么狼言虎语?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要给这么大的姑娘当爹?别啊! “不行,这不可以!”苏明翰忙摆手:“以后不要再提。”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吗?”林晚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她就是想逗逗他。 “不是,这没关系。”什么喜欢不喜欢?这种话不能乱说。苏明翰忙摇头。 “那是因为你没有钱养我吗?不用担心这个的,我有钱,奶奶走的时候把存折里的钱全都给我留下来了,我可以自己养活我自己的,不会给你添加负担的。”林晚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笑死了。 苏明翰不得不阻止她再发散思维:“停停停停,跟这些都没有任何关系。你跟你父母是亲子关系,除非他们把你送给别人抚养,否则的话,法律是不会允许他们跟你脱离亲子关系,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是要抚养你到成年的。而我不能够做你的监护人,是因为我是成年男子,我不符合你的收养条件。” 苏明翰将相关法律条例掰开揉碎了给林晚解释,林晚却抓到了一个神奇的点:“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生了我,他们就必须得养我,除非他们把我送给了别的家庭,跟我解除了亲子关系是吗?” 苏明翰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先想想眼下这事情要怎么解决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让你回家继续跟家里人一起住,只怕你心里不愿意,家庭关系也会紧张,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以及学习进步,但是解除关系是肯定不行的,你看这样子行不?我跟学校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安排个宿舍,以后你就住在宿舍里,让你爸妈每个月给你生活费行吗?” 林晚答道:“他们不会给我生活费的。” “这是他们必须要给的。”苏明翰说:“这是他们的义务。” “义务吗?”林晚疑惑的说:“可是,过去十七年里,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分钱抚养费啊。奶奶就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给我们钱,天天喊着说在外面生活压力大,穷,所以生病了也不敢说,就怕花钱给我们增添负担。” 林晚说着抹起眼泪来:“我到了城里才知道,原来他们过得一点儿都不穷,他们住这漂亮的大房子,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首饰,林雅萱还有一台钢琴,听说当年买的时候花了二三十万呢。” “哥哥,你说,他们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却要骗我们说没有钱?”林晚不解的望着苏明翰,“如果奶奶知道他们有钱,是不是就不会怕给他们增添负担,隐瞒病情了,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奶奶不死,我就不用上来了,我会和奶奶一起生活在大崖弯村,虽然过得不富裕,但是我们会过得很开心。” “哥哥,我想奶奶了。”林晚哭得一抽一抽的。 苏明翰看得心都碎了,对林建民一家越发的没有好感。 林晚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哥哥,既然我必须要做他们的女儿,他们也必须得抚养我,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他们要回他们之前没有给我的抚养费?” 苏明翰一怔,林晚像是怕他误会自己贪钱,急急解释:“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贪他们的钱,我就是不服气,这些年他们明明过得很富裕,却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 为了生活,爷爷和奶奶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因为这样爷爷的身子骨都熬坏了,早早的就去了,后来我跟奶奶相依为命,奶奶为了多给我攒点钱,她宁愿自己疼着都不跟我说自己病了,她去的时候那么小那么瘦,我轻轻一抱就把她抱起来了! 我恨呀哥哥,但凡他们给我们寄点钱,我们的日子都不会过得这么苦,爷爷奶奶也不会一辈子都没享过一天的福就走了。” “我宁愿把这个钱捐出去,我也想把这个钱拿回来。”林晚哭。 苏明翰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回头我帮你找律师朋友问问。” “谢谢你哥哥。”林晚忙说。 有警方背书,再有法援支持,林晚这场官司才打得名正言顺。 至于住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鉴于林晚和蔡美丽现在见到对方就掐架的情况,苏明翰就代表林晚去跟蔡美丽以及校长说这件事。 蔡美丽死活不答应:“林晚性情恶劣,如果在学校住宿,到时候跟同学发生冲突伤了人怎么办?我们不能够冒这种险。” 校长闻言也犹豫起来。 苏明翰气极:“既然这样,那我只能找林晚的爸爸来商谈这件事了。” 蔡美丽冷笑:“你找谁谈都没有用。” 蔡美丽看出苏明翰他们是帮着林晚,也根本就不想再给他们好脸色了。 苏明翰简直是想骂人了,倪素云赶紧将他拉出去。 “既然无法善待孩子,那让孩子住在学校怎么了?两不相干岂不是好?等到林晚十八岁成年了,两边分开各自过各自的不就行了吗?”苏明翰忍不住吐槽:“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倪素云更担心的是:“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意思?”苏明翰皱眉。 “我觉得,她有可能不想把林晚留在学校了。”倪素云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苏明翰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事情:“她这是怕林晚留下来,让林雅萱难做人?艹了,林雅萱是她女儿,难道林晚就不是她女儿?怎么会有人偏心成这个样子?” 倪素云说;“能把女儿丢在老家十几年不闻不问的,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人性?” 苏明翰忍不住说:“你不知道吧?他们这十七年,连生活费都没寄回去。自己在城里吃香喝辣的做高贵的上等人,却任由老人孩子在乡下过得贫穷日子,这家人的奇葩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倪素云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破防爆粗:“我去!” 她又觉得庆幸:“幸好林晚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要不然的话这一辈子就得毁在这无良爹妈的手里了。” 两人对视一眼,回去跟林晚说起,林晚倒是平静:“他们应该是想把我扔回老家吧。” 苏明翰:“你先别想这么多,我们会再找你爸爸好好谈谈的。我们先送你回教室上课吧,别耽误了学习。” 林晚望着两人,乖乖点头:“好。” 苏明翰和倪素云送林晚到教室,倪素云摸摸她的头:“好好学习,什么都不要想,有什么事就跟老师说,再不行就给姐姐打电话。” 倪素云找同学借了纸笔把自己和苏明翰的电话号码写给她,林晚认认真真的收藏起来,认认真真的跟他们道谢:“谢谢哥哥姐姐。” “进去吧。”倪素云笑道。 两人看着林晚进教室坐好便离开,苏明翰离开钱给苏明澈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林晚。 苏明澈:……他什么时候还简直做保姆了? 他淡淡的看了林晚一眼,嗯,今日不辣眼睛了,勉强照看一下吧。 林晚抬眼,正对上苏明澈的目光,苏明澈不闪不避,朝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 林晚望着他的侧影,发现他腰背挺得直直的,仪态非常的好,再加上他那张堪称盛世美颜的脸,在这乱糟糟的教室里,犹如天鹅一般卓尔不群,明白为什么林雅萱对他念念不忘,而费霄又对他嫉妒到不惜使用下作手段也要毁掉他了。 因为他不仅仅在智商方面稳稳的碾压费霄,就连颜值和气质都稳压费霄一头。 他就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触碰的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只要他这个形象一直不被毁灭,那林雅萱的心里就会一直都有他的存在,而费霄永远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这让向来自大狂妄的费霄如何受得了? 当然是要毁掉了。 苏明澈感觉到林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炽热得他想要忽略都不行,忍不住皱眉朝她看过去。 林晚朝他灿然一笑:嗨,大反派,我们胜利会师啦。 第108章 校园文对照组7 苏明澈莫名其妙的, 厌恶倒也算不上。 因为林晚眼神清澈,笑容明媚却不多情花痴,叫人看着就舒服。 就是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一点儿揶揄, 实在是叫人莫名其妙。 苏明澈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却是看出来了,林晚可不像是他哥说的那般是个小可怜, 需要他的照顾。 苏明澈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收回了目光。 他不喜欢别人利用哥哥的善良,如果林晚真的利用了哥哥的感情, 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林晚却不知道苏明澈想了这么多,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太过惊讶。 以苏明澈的聪明能够看透这些是正常的, 看不透也不能说明什么。 林晚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而后发现班上同学大多数都偷偷摸摸的看她,对此林晚淡定得很。 反正这些学生也就是看看而已, 他们大部分脸皮薄得很, 只要她一个眼神淡淡的扫过去,他们就会吓得缩回去, 再也不敢多看,就更加不要说跑到她面前舞了。 更何况他们这还是重点高中,学校抓学习抓得很严的,学生更注重的也是学习成绩, 有瓜吃他们当然也吃, 但为了瓜把学习给忘记了, 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大部分学生都不会, 老师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干! 这时候数学课代表走了过来:“林晚, 要交作业了!” “啊?”林晚想起来, 昨天拿回去的课本的确是有一张数学试卷:“是试卷吗?不好意思,我弄丢了。” 昨天跟蔡美丽干架的时候丢在楼道里了。 不过说起来,原身的成绩是真的不好,但学习态度还是很好的。 数学课代表被林晚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只觉得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她不由得脸上一红,“没关系。” 科学课代表冲口而出,不过话说完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交不了作业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呢? 她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声说:“不过你要跟数学老师说一声。” “嗯,好的,谢谢你。”林晚朝对方感激的笑了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6节 数学课代表连耳朵根都红了,她磕磕巴巴:“不,不客气!” 说完转身一溜烟的跑回了座位,双手捂着脸趴在书桌上。 “你怎么了?”同桌张映雪捅捅她:“林晚为难你了?” “怎么可能?”数学课代表想也不想就反驳,但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不太又说服力,于是她又低声说:“林晚好漂亮好可爱!” “不会吧?”张映雪不可思议的回头朝林晚看了一眼。 这时候她才发现,今天林晚不整那些搞笑的妆容,就跟他们大部分学生一样,清清爽爽的什么都不擦,露出精致的五官,颜值瞬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她捅捅数学课代表:“我有点儿明白林雅萱为什么要搞林晚了。” “为什么?”数学课代表好奇的问。 “因为林晚太漂亮了,太耀眼了。”张映雪叹息,“如果她和林晚站在一起,几乎可以肯定,大家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林晚。” 数学课代表回头看了一眼林晚,不得不承认:“林晚的确是很漂亮。但是林雅萱,真的会做那样的事情吗?她人挺好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映雪撇撇嘴:“你可别太单纯了。” 这样的对话也不独是发生在数学课代表这一桌,在教室的每个角落都有类似的对话发生。 当然也有为林雅萱说话的。 毕竟林晚漂亮是漂亮,但她学习成绩不好,还什么才艺都不会,论起优秀,林雅萱明显比林晚强上百倍,林雅萱根本就没有必要嫉妒林晚。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这种事情吧,怕的不是双方拉扯,而是一面倒。 可以说,当大家开始对林雅萱的信任动摇的时候,离她倒下已经不远了。 除了数学课代表外,还有其他课代表来找林晚收作业,但是林晚全都拿不出来。 不是试卷就是资料上的题目,全都被她昨天晚上扔掉了。 以林建民和蔡美丽的性子,肯定不会帮她把书给收起来的,估计全都丢了,又得买新的。 林晚想想自己干瘪的荷包,叹息一声。 她同桌何雨桐最是见不得美人叹息,忍不住说道:“别担心,虽然老师们都很凶,但只要你好好解释,乖乖认错,过后把作业补上,老师们也不会真对你怎么样的。” 林晚闻言有些意外看向何雨桐,原身的记忆里,一开始的时候何雨桐对她也挺友好的,还委婉的提醒过她,但是原身被林雅萱洗了脑。 也不能说是洗脑吧,就是爷爷奶奶都没了,一开始的时候父母也是不想要自己,即使勉强将自己带回来,一个无视自己,一个总是侮辱责骂自己,她原本就彷徨无依,心如飘零,这个时候林雅萱对她好一点,她便当做是救命稻草一样牢牢的抓住了。 林雅萱说何雨桐是嫉妒她,想要挑拨她们姐妹关系,原身便信了,对何雨桐冷了脸,何雨桐见她这样不识好歹,自然也是生气的,于是也不跟她玩了。 “嗯,谢谢你。”想到这里,林晚朝何雨桐笑了笑,“还有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人家明明是一番好意,原身却当做是驴肝肺。 后来原身想明白了,想对何雨桐道歉却也没有了机会,成了心里的遗憾。 何雨桐瞬间红了脸,很不好意思但也很高兴:“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见林晚没带书本,就跟她说:“等会儿上课就用我的书。” “好,谢谢。”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呀。 这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很快就来了,站在讲台上对方也只是随意的看了林晚一眼,而后就开始正常上课,根本就没给林晚更多关注。 不是人家老师没听说林晚身上发生的事情,而是人家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过多关注就是对小姑娘最大的保护。 课后林晚上前去跟老师解释没交作业的原因,数学老师也没有为难她,只点头:“那你跟我去办公室再拿一份试卷,今天做好,明天再交给我。” “好的老师。”林晚跟着数学老师去了办公室,干脆就顺便跟其他老师说了作业的事情。 老师们基本上都已经听说林晚离家出走的事情了,也知道了蔡美丽对林晚的不好,再看她如今收拾得干净又漂亮,人也是乖乖巧巧的,很明显以前真的可能是被人误导了,于是都愿意包容照顾她几分。 “我这里有本烂了几页的资料书,不要钱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拿回去用。”化学老师拿出一本崭新的资料书给林晚。 林晚忙双手接过,十分感激的鞠躬:“多谢老师,我会努力学习的。” “嗯,那就加油。”化学老师鼓励她:“你现在才高二,如果从现在开始努力,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考上大学的,不要放弃,不要气馁。” “好的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林晚立马说道。 物理老师也找出一本多余的给她,同样说了勉励的话。 这叫林晚真心觉得,这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其实大部分都是很好的,反而是校园文的男女主在这里反而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说起这个,林晚便又想起之前蔡美丽骂她的话,似乎是林雅萱昨天心脏病发入院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无怪乎蔡美丽昨天发飙了。 不过苏明翰又说,林雅萱晕厥其实跟她无关,也就是说,在她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晚这下倒是好奇了。 她拿着试卷和资料回到教室之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问何雨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 “问呗。” “昨天放学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何雨桐神色顿时微妙起来。 这谁不知道啊? 就算是没看现场的,微信群里也早就传遍了好吗? 不过何雨桐想起来,林晚好像并没有进微信群。 见林晚神色间并没有窘迫,只有打搅她的不好意思,何雨桐便低声说了:“知道啊。群里都传遍了。” 林晚听她提起群便回过神来了。 没办法,在古代生活得太久了,有一些基础的常识她还真的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那昨天我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林雅萱进医院的事情啊?”何雨桐睁大了眼睛。 林晚摇摇头:“我昨天——我今早上才听说的,但是详情我并不知晓。” 何雨桐想起林晚是被警察送回来的,顿时就明白了:“你昨天离家出走了是吧?” 林晚抿抿唇,没有说话。 何雨桐见状还以为自己说话太直伤到林晚自尊了,忙说道:“听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同学说,昨天你骂了一顿林雅萱之后,林雅萱就站不稳了,费霄就搂住她,没想到正好被教导主任看到了,教导主任要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去,还要叫他们的家长来,林雅萱被吓到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何雨桐低声说:“不过有人说,林雅萱其实根本就没有病发,她就是怕被记大过,所以故意装病发,这样就可以赖上教导主任,听说昨天教导主任送她去医院之后,林雅萱妈妈还冲着教导主任发脾气了呢。教导主任真倒霉。” 何雨桐说完才想起来,林晚跟林雅萱是亲姐妹,之前还那么亲密,现在是闹别扭了,可谁知道会不会被林雅萱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了呢? 顿时懊恼,强调:“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大家伙都是这么认为的。有人跟林雅萱从幼儿园就是同学,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她病发过,再加上她平时虽然不能做激烈运动,但身体看着还挺好的,所以大家伙都猜她是装的。” 这叫林晚不由得多看了何雨桐一眼,看来林雅萱在班里也并不像书里描写的那般受欢迎嘛。 不过也是,再怎么优秀的人也会有人嫉妒,再怎么善良的人也会有人用恶意去揣测。 更何况林雅萱也并没有优秀到叫人只能仰望的地步,善良就更加不用说了,装出来的善良能蒙蔽大众却蒙蔽不了她的同类以及鉴婊达人。 更何况,现在网络资讯那么发达,大多数孩子这个年龄心智已经比较成熟了。 想到这里林晚也不做任何评价,只跟何雨桐道谢:“谢谢你。” “谢什么呀,有什么好谢的?”何雨桐不以为意:“这些事情大家伙都知道,你就是不问我,仔细听听就能知道了。倒是我很好奇,昨天你跟林雅萱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何雨桐话音一落,林晚瞬间便感觉到周围一静,一看大家伙都侧着耳朵听呢,林晚心里好笑,面上装作不知道,她点头,认真的答:“是!” “我的天啊!”何雨桐怒得拍起桌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林晚,你真是太倒霉了!”何雨桐转身拥抱林晚:“我都无法想象你昨天得知真相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是因为这样,你才离家出走的吗?” 林晚神色有些僵硬,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拍拍何雨桐的背:“都过去了。不提了。” 之后林晚果然绝口不再提这些事情了。 大家便都更加直观的了解到林晚的人品,对林雅萱越发的不喜。 “林晚,你过来一趟。”王伟义在门口叫。 林晚放开何雨桐走出去:“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王伟义看着林晚心情很是复杂。 他之前的确是对林晚存有很大的偏见,毕竟她之前行为恶劣,成绩又差到没边,所以早上的时候他帮着蔡美丽说教了她几句,但他也没想到蔡美丽会那么过分,林晚明明是她的女儿,却一口一句贱人的骂,还骂林晚是垃圾? 这哪里是一个有素质的人能赶出来的事情? 简直是将王伟义的三观都给震碎了。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林雅萱,蔡美丽毫无疑问是极其宠爱林雅萱的,如果林雅萱真的友爱妹妹,阻止蔡美丽这样羞辱林晚,他相信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可林雅萱做了吗? 很显然是没有。 要不然蔡美丽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一个贱人的骂林晚,明明她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只有她真的恨林晚,只有她私底下骂习惯了,才会忘记顾忌。 想到这里,王伟义嘱咐了林晚一声:“等会儿你就站在我身边,老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多余的不要说,也别跟你妈妈发生冲突,知道吗?” 林晚眨眨眼睛,点点头。 王伟义早上的时候对她还是不屑居多,这会儿却变了态度,看来对蔡美丽和林雅萱的那些所作所为他也是有所了解了,并且,他应该也是看不上林雅萱母女那些行为的。 虽然王伟义不一定会对林雅萱做什么,但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心里有了想法之后,哪怕表面不变,内里也会有变化的。 她忽的期盼林雅萱尽快回来上课了,一定很好玩! 林晚和王伟义到了校长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校长和蔡美丽外,还多了教导主任以及费霄,另外还有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精英男人,应该是费霄父亲的秘书,过来处理费霄这一次的事情的。 “林晚。”校长将林晚叫到跟前,开门见山的说:“费霄说昨天放学是你把他拦住表白,被他拒绝后你把怒火发泄在林雅萱身上,导致林雅萱病发,是这样的吗?” 林晚闻言干脆利落的道歉:“对不起校长,我昨天行为欠考虑,违反了校规,给学校带来了不良影响,我愿意接受惩罚,并且愿意承诺,从今往后定会改正,不会再在校园里早恋影响自己影响别人。” 众人都没想到林晚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态度还这么好,搞得校长想责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责备了,毕竟早恋只是违反学校规定,又不犯法。 校长只好说:“既然认识到了错误,以后就好好学习,别再犯错误了。” 费霄冷哼:“认个错就行了吗?我可是被恶心到了。” 蔡美丽也冷笑:“我家雅萱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面对费霄和蔡美丽的围攻,林晚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她站得笔直的,对校长说道:“另外,针对校长刚刚问的那些话,我做个比较详细的解释:我昨天的确是向费霄表白了,因为此前我发现他几次三番的偷看我,还朝我笑,我便以为他对我有好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7节 费霄嗤笑:“我会对你有好感?开什么玩笑?麻烦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晚还会忍他才怪,立马还击:“之前听说你是被家族驱逐才到这边上学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听到你这感人肺腑的发言,我不得不说,你父亲做的这个决定,真是英明至极!” 费霄瞬间暴怒,“他妈的,贱人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林晚一字一顿的说:“既然贱人你这么喜欢听,我满足你的要求!你父亲驱逐你,就是看透了你愚蠢的本质,所以不再对你抱有任何期望!” “我艹!”费霄挥拳暴起:“给我去死!” “住手!” 校长等人见状忙阻拦。 可谁都拦不住暴怒的狮子,费霄转瞬就扑到了林晚面前,眼见着那拳头就要砸到林晚脸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 当然,蔡美丽是兴奋的惊呼,她巴不得费霄把林晚给打死打残! 可惜她要失望了,千钧一发之间,林晚迅速飞起一脚,直接将费霄踹到了墙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包括蔡美丽,她惊恐的看着林晚,这小贱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林晚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蔡美丽,蔡美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扯到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想起昨晚种种,她忽地明白了,昨晚林晚是完全有能力阻止自己的,但她偏偏没有阻止,而是向邻居求救。 她哪里是示弱啊,她分明是处心积虑的在大嘴巴面前抹黑他们一家三口,借大嘴巴搞臭他们的名声! 包括昨天晚上的离家出走,找警察撑腰,她都是故意的吧? 心机,真的是太心机了。 恶毒,真的是太恶毒了。 蔡美丽瞪着林晚,手脚一阵冰凉。 林晚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校长说:“校长,我想借您的电话一用。” “哦,用吧。”校长下意识的说。 林晚拿起话筒拨打了110:“你好,我要报警!” 校长一个激灵回神:“慢着!” 第109章 校园文对照组8 校长哪想到林晚一言不合竟然要报警, 他扑过去将话筒抢过来捂住:“不能报警!” 林晚被抢了电话一脸懵逼:“为什么不能报警?倪姐姐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有人威胁我, 伤害我, 就可以打110报警,找警察叔叔寻求保护。刚刚他打我, 就是想要伤害我,我就应该报警找警察叔叔来保护我!” 校长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缓了声音说:“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学校里, 就先让学校处理,如果学校处理不了, 我们再解决行不?” 林晚想了想:“那我先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还是会报警的。” 林晚很认真的说:“校长, 我不是想要让学校为难, 但是费霄非常的危险。他可是天德高中人人皆知的校霸,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 听说在外面也经常跟人打架,再加上他们家又这么有钱,如果他不为刚才的事情向我道歉,并且能够保证以后都不会伤害我, 再留下检讨信说明今天是他先打我, 我还击是处于自卫, 我是不答应和解的。” 林晚这话一出, 就连费父派来的杨秘书都不由得侧目: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厉害了, 一句句全都说到了点子上。 费霄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听到林晚这话下意识的说:“道歉?做梦!” 林晚立马对校长说道:“校长你看,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悔改之意。” “改个屁!”费霄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他捂着肚子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林晚;“贱人,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弄死你!” 林晚立马对校长说:“校长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他说要弄死我!他对我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你还能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吗?如果不能,我就必须得报警。” 校长:“……”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没见他在这里劝林晚不要报警,大事化小吗? 居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这样的狠话,是怕自己当不了法制咖吗? 校长突然间很赞同林晚刚才说的话,费父驱逐费霄真的是英明神武。 啊我呸! 英明神武个鬼! 这种垃圾往他学校里塞,英明个屁! 他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人扫地出门,免得以后被他连累名声? 校长看向杨秘书,杨秘书脸也黑了,将费霄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费少爷,费董让我转告你,既然在这边读书,就好好读书,别惹是生非,如果国内无法让你安安生生的读书,那他会考虑把你送到国外去!” “艹!”费霄脸上阵青阵白,最后终究还是妥协了,回身拉开校长室的门走了出去。 妈的,憋屈! 林晚可不管他憋屈不憋屈,她立马问校长:“他就这样走了?他不给我道歉吗?” “这位同学。”杨秘书整理好心情走过来:“鄙姓杨,是费霄爸爸的秘书,这一次专门过来处理他的事情。” 林晚警惕的看着他。 杨秘书说:“事情的大体情况我也差不多了解清楚了,林同学之前的确是对费霄进行了骚扰,你承认吧?” “慢着,我什么时候骚扰他了?”林晚可不承认:“杨先生是吧?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你说你了解清楚了,就是往我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好帮你们家少爷脱身?如果你是这种态度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对话,我们还是报警,请警察过来将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吧。” 杨秘书皱眉:“你刚才可是亲自承认的。” “我承认的是我向他表白了。”林晚强调:“我可没承认我骚扰他了。” “这不是一样吗?”杨秘书冷笑,“你的表白已经骚扰到我家少爷了!”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就是骚扰的话,那全天下表白的人都是骚扰别人了?再说了,我表白算不算骚扰且不说,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我,害得我名誉受损,这可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你要不要我请校长把监控录像拿给你看?” “我是不是也应该告他一个诽谤罪?”林晚冷笑。 “都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校长忙说道。 校长给王伟义使了个眼色,王伟义上去拉林晚,“别这么大火气,有话好好说,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晚冷静下来:“说得对,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报警吧,让警察介入吧。” “没必要,没到这个份上!”王伟义忙劝。 “不,我觉得很到这个份上。”林晚认真的说:“你们找我来问话,我如实回答,我这还没有说完呢,费霄就辱骂我,还要打我,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力气比较大一点,我刚刚被他那么一拳打在头上会发生什么事?头部可是人类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一点受伤,轻则脑震荡,重则要命,你们敢确定他刚刚那一拳不会要了我的命吗?” “差点行了凶,可你看他有半分悔改?他没有,只怕心里还在筹谋着暗地里弄死我呢,那我人身安全还有保障吗?”林晚就问校长;“校长,您给句话吧,您能保障我的人生安全不会受到侵害吗?” 校长:……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敢下这样的保证? 校长看向杨秘书,杨秘书这才见识到林晚的难缠,收起之前的轻视,说道:“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违法犯纪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干的。” 林晚呵呵的一声:“要不要倒带重来,让贵人您听听费霄刚刚说了什么话?” 这是嘲讽杨秘书贵人事忙,刚刚说的话转身就不记得,脸皮厚。 杨秘书难得窘迫了一下,“费霄是有不对之处,但如果林同学你不挑衅他,他也不会情绪激动,差点儿犯错误。” “我怎么挑衅他了?我辱骂他了吗?”林晚反问:“费霄爸爸不英明不神武?” 杨秘书服气了。 这哪里是乡下养出来的啊,这分明是人精养大的。 精明得没边了! 杨秘书知道,这会儿想要息事宁人,就别想压着林晚低头认怂了。 但他也不能被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林同学,费霄刚才固然不对,但是你也踹伤了他,就算是你报警,警察也不会把他抓走的,最多就是批评几句,还会带他去验伤,如果伤情太重的话,你会因为防卫过当而被起诉,到时候你的档案里就会留下记录,对你的未来可没有好处。” 杨秘书暗暗威胁了一顿,而后又摆出一副你小你不懂事我不跟你说的架势,“算了,你还小,我跟你说不明白。你的家长呢?叫你的家长来,我跟你的家长谈!” 蔡美丽站出来:“你好,我就是林晚的妈妈。真是对不住啊,我家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你就是林同学的妈妈。”杨秘书朝蔡美丽点点头:“这件事双方都有错,我看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你说呢?” “费同学虽然鲁莽了些,但我也能理解,林晚这孩子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我们没能好好管教她,教养是差了点,你不跟她计较就已经是万幸了。”蔡美丽狂踩林晚。 杨秘书和蔡美丽相谈甚欢,已经有握手言和,相亲相爱的架势了。 林晚被他们气笑了,根本就懒得再跟他们叽叽歪歪,转身拿起校长桌上的电话报警。 校长和王伟义都看到了,校长皱眉走过去,“林晚,你做什么?” 杨秘书闻言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给蔡美丽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过去阻拦。 杨秘书只是想撇清费霄解决这件事,可不是真的想要把事情闹到警察面前。 这要是闹到了警察面前,费霄是怎么都不可能清白的。 蔡美丽忙扑过去抢电话:“住手,不许报警!” 林晚直接抄起校长办公桌上的绿植,厉声喝道:“谁敢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当做是攻击我,我可就要防卫了!” 见过她刚刚踹费霄的狠劲儿,都知道她是做得出来的。 蔡美丽也不敢再往前冲了,咒骂道:“林晚,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屁大点事你就报警,你怎么不住到派出所去?你以为人家派出所的人都是闲着的,天天管你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是浪费警力你知道吗?” 杨秘书也说:“林同学,你这动不动就报警的行为可不好,你就算是不为别的着想,难道也不为学校着想一下吗?警察的人在校园里进进出出不但会引起学生的恐慌,更会引起外界对学校的猜疑,到时候学校的形象和荣誉可都是会受损的。” 杨秘书给校长使了个眼色,校长深吸一口气说:“林晚,有话我们好好说,有事情我们好好解决,实在不行我们再报警行不?” 林晚谁都不理,报完警才挂电话。 办公室众人顿时都气闷不已。 蔡美丽没忍住,指着林晚的鼻子坡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词都出来了。 这下王伟义可看不下去了,挡在林晚面前黑着脸说:“林雅萱妈妈,林晚报警虽然冲动了一点,却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并没有任何违背道德违背法律的事情,你不能这样辱骂她!” 蔡美丽连王伟义一起给骂了。 校长也黑了脸:“林雅萱妈妈,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只能叫保安请你出去了!” 蔡美丽这才罢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 来的是苏明翰和倪素云,他们派出所正好是附近派出所,知道他们处理的本来就是林晚的事情,就把案子给他们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8节 随同一起来的,还有林建民。 当时苏明翰和倪素云正在找林建民谈林晚住校的事情,本来以为林建民应该会更加理智一些,没想到林建民和蔡美丽一样一口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 昨天林建民去医院探望林雅萱的时候,林雅萱曾经哭着表示担忧,怕自己再回到学校会被人笑话。 要想让林雅萱的校园生活尽快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就必须要把林晚弄走。 而且必须尽快。 两个女儿,谁轻谁重,林建民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选择,不是苏明翰他们轻易能够说动的。 正在这个时候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知道这边出了事情,苏明翰他们便先过来处理了,林建民隐约听到是跟林晚有关的,想到妻子也来了学校,怕出事也跟着过来。 “警察哥哥,警察姐姐。”林晚见到苏明翰和倪素云就跟见到亲人一眼,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刚刚差点儿被人打死了。” 苏明翰和倪素云闻言脸色大变。 杨秘书忙说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才不是误会,费霄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说了,要弄死我!”林晚反驳。 蔡美丽骂道:“要不是你自己嘴贱,人家会生气打你?被打都是你活该!” 苏明翰沉了脸:“所以却是有故意伤人事件?” 校长站出来将事情说清楚,苏明翰看向林晚:“是这样吗?” 林晚点头:“昨天晚上警察姐姐跟我说,如果有人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就要报警,费霄先是要打我,虽然被我正当防卫阻止了,但是我在学校里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不好的传言,我很害怕他会私底下报复我,所以我选择了报警,后来校长说要先谈谈,我便就没报警,结果他先是污蔑我骚扰费霄,而后又威胁我要告我故意伤害,最后还跟蔡女士沆瀣一气越过我私底下和解,我不愿意被他们摆弄,所以我又报警了。” 杨秘书忙道:“这都是误会!” 苏明翰沉着脸说:“是不是误会,我们会调查清楚。” 苏明翰让校长将另外一个涉事人费霄叫回来,和倪素云分开问话做笔录。 倪素云借了个办公室给林晚做笔录,这一次林晚没有再隐瞒,将她跟费霄以及林雅萱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听得倪素云差点儿心肌梗塞。 校园暴力她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像林雅萱这样恶毒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害的,真是少见。 不过倪素云还是要提醒林晚:“因为你及时防卫,所以费霄并没有打到你,情节会算比较轻,我们最多是对他进行行政拘留,行政拘留一般是5-15天,放出来后是不会留下案底的。” 林晚抿唇:“那我也想把他抓起来。” 林晚当然知道不会留下案底,但是公安管理部门会留下记录,需要的时候是可以查到的。 费霄这种人毫无道德感,前世他能够利用网络暴力逼死原身,今世难保他不会继续用这一招。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要想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就不能有硬伤,亦或者对方身上要有被自己更劲爆的黑料。 林晚这些日子就是在为自己蓄势,为日后跟林建民夫妇撕破脸做准备。 要不然原身之前在学校的风评不好,一旦她跟林建民一家发生矛盾,很容易就会被林雅萱利用舆论将污水全都泼到她身上,到时候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她要先扭转自己的形象,将林建民和蔡美丽一家一直以来营造的形象打破,这样以后他们才会同情自己,支持自己。 好在费霄和林雅萱的主角光环好像并不是特别厉害,无论是小区的人还是学校里的人都轻易就鉴别出了林雅萱的绿茶本性,这真是意外之喜。 费霄本来被杨秘书逼迫心情就不好,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报警,自己还真的被带到了派出所! 走出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时间,感觉到教学楼那边围观的目光,费霄脸都黑了,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死林晚。 第110章 校园文对照组9 费霄到了派出所也依旧桀骜不驯, 拒不配合,还说自己被林晚打伤了,要求去医院验伤。 他要告林晚故意伤人, 就算告不了, 也要她赔大笔的医药费。 把事情搞砸了的杨秘书也支持他去验伤,只要拿到这个伤情报告后续就好处理。 再说了, 他也想出一口恶气。 林晚对此丝毫不怕。 反正她是未成年,要赔偿也是林建民夫妻赔偿,她还巴不得多多的配, 好让这对夫妇多出点血呢。 不过这个很可能是没有希望的了,费霄看在林雅萱的份上也不可能逮着林建民夫妻不放的。 也就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最恶心的是林建民夫妻, 林晚一力要报案, 他们一力要撤案,因为他们是林晚的监护人, 所以派出所这边不得不考虑他们的诉求。 林晚当着派出所所有人的面跟林建民夫妻说:“我不同意撤案。如果你们坚持要以监护人的身份损害我的利益, 那我就向法院提出诉讼,跟你们彻底的解除抚养关系。” 林晚说完不看林建民夫妻难看的脸色, 转头对苏明翰说道:警察哥哥,他们夫妻俩自从把我生下来之后,长达十七年将我放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抚养,期间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抚养费用, 探望也从一年一次变成好几年都不回家, 平时没有信件联络, 电话也是极少, 现在他们因为费霄是他们大女儿的男朋友, 明知道费霄要伤害我, 却固执的不顾我的意愿要跟对方和解, 损害我的合法利益,这种情况下我可以申请跟他们解除亲子关系吗?我可以不要他们做我的父母吗?” 小姑娘眼红红的,神情倔强又天真,叫人看得心疼。 苏明翰沉着脸转头看向林建民和蔡美丽:“是这样的吗?” 林建民脸上火辣辣的,忙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身为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只不过她姐姐自小就有心脏病,身体比较弱,所以我们就放了更多的心思在她姐姐身上,难免就忽略了这孩子,因此孩子心理对我们生出了怨气。这都怪我们,没把这些事情平衡好,但我们会努力的。林晚,再给爸妈一次机会好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苏明翰板着脸:“不要左右而言其他,我现在问你的是,林晚同学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这——”林建民语噎,好一会儿才讪笑:“我们那也是情况特殊,林晚她姐姐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一定要精心照顾,要不然的话会很危险,我爱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同时照顾两个孩子,这才把林晚送回老家的,并不是故意把她扔在老家的。当然,现在我们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亏欠了林晚太多了,所以把她接回来想好好的补偿她,没想到孩子对我们有这么深的误会,唉,警察同志你也帮我们劝劝林晚吧,这些年我们也不容易啊,希望她能多理解理解我们。” 林晚问:“理解你们在城里住大房子,吃用进口,还是理解你们给林雅萱买二三十万的钢琴,却舍不得给我和奶奶一块钱生活费?” 林建民哽住了,好在他有急智:“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误会。之所以咬牙送你姐姐去学钢琴,是因为你姐姐从小有心脏病,哪怕是做了手术,也不能像普通小孩子一样跑跑跳跳,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我们实在是心疼怜惜她,再加上她确实是在这方面有天分,所以我们才送她去学的,而那台钢琴,我们买的也不是全新的,而是二手的其实也就是几千块钱,根本就不值钱的。” 这是把他们当傻子呢? 倪素云敲桌子:“林先生,是二三十万还是几千块,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这些都是有证据的,一查就能够查出来了。” 林建民冷汗都冒出来了,蔡美丽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上前说道:“我说你们俩警察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家怎么养孩子怎么教孩子还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我就算是花几十万给我女儿买个钢琴怎么了?我乐意。我女儿有天赋,我还不能培养她成才了?就算是说破天去你们也没道理!” 苏明翰说道:“你们要怎么培养孩子我们的确是管不着,但是容我提醒你,林晚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身为她的抚养人,你们有义务满足为她提供必要的生活物质条件,也有义务维护她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着偏心的旗号侵犯她的权益,你们这样的行为和弃养已经没有区别了。” 蔡美丽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们怎么就没提供她物质条件了?我们当然有给钱了,只不过我们都是给她爷爷奶奶,她一个小孩子不知道而已。我说你们两个小警察,不会就看她可怜就信了她的鬼话吧?我劝你们还是擦亮眼睛看人吧,可别被她骗了,她从小就谎话连篇。” “你胡说,你根本就没有给过爷爷奶奶钱,你们还把爷爷奶奶的积蓄全都刮走了。”林晚反驳。 蔡美丽冷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证据呢?你拿证据出来啊?” “你,无耻!”林晚气红了眼睛。 这蔡美丽就是仗着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没人给林晚作证,就没人能够证明她有没有真的给过钱,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撒谎呢。 “我呸,你这小贱人才叫做无耻。”蔡美丽叉腰骂林晚:“小小年纪就撒谎,到处败坏父母的名声,生了你这么个畜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晚一把抓住苏明翰的手:“哥哥,你听到了吗?她污蔑我,污蔑爷爷奶奶,这口气我不能忍。我要告他们。” “行啊,那你就去告啊!”蔡美丽一把拉过林建民:“走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人家都不认我们做父母,还要告我们了,我们还巴巴的贴上去做什么?” 林建民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看向林晚:“林晚,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林晚倔强的说:“我不会让你们污蔑爷爷奶奶的。” 林建民还想说什么,蔡美丽一把拉住林建民:“行了,走了,跟她啰嗦什么,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想告就让她告去,我就不信这种白眼狼法律也会支持,到时候自然会还我们清白。” 蔡美丽拉着林建民走了。 出到外面,林建民皱眉对蔡美丽说:“刚刚只要咱们说几句软话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干嘛又要火上浇油,非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蔡美丽不以为然:“怕什么?她根本就不可能告得赢的。” “那也丢脸。”林建民还是不高兴。 “要不然呢?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回来?然后跟公主一样供着她,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蔡美丽冷笑。 “总之你这样不行的。”林建民回头:“我还是再去说说,先把人带回家再说。” “带什么带?”蔡美丽一把拉住他:“你没看出来那两个小警察分明就是向着她吗?以为自己有人撑腰就敢对我们大呼小叫,美得她!你也别担心,她不可能告得了的。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来治她,这一次我要是治不了她,我就不叫蔡美丽。” “什么办法?” 蔡美丽凑到林建民耳边低语,林建民吃惊,而后有些心动有些犹豫:“这行吗?” “当然行,怎么不行?”蔡美丽说:“我之前认识一个家长,他们家孩子就是老不听话,送去那里几年之后,出来乖得不行,叫往东不敢往西,叫往西不敢往东。说真的,我还挺感兴趣的,要是真能把死丫头给□□出来,以后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林建民还在犹豫。 “行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只要把人□□出来了,不像现在这样叛逆,我们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把她赶走,到时候她留在我们身边,说不定日子还更好过呢。”蔡美丽不屑的说:“要不然你以为她那个成绩,还能考得上好大学,以后还能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婆家?” 林建民想想也是,“那就这样吧。” “那雅萱的事情怎么样了?”林建民想起这一茬。 说到这个蔡美丽就烦躁:“这些学校领导真的是毫无人性,我们雅萱都被他们那个教导主任吓得进医院了,让他赔点钱怎么了?还要拿捏着雅萱跟那个费霄早恋的事情说话,还要给雅萱他们记大过,就离大谱。” 蔡美丽也不想想,她那是赔一点点钱吗?她那是狮子大开口好吗? 林建民皱眉:“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这天德高中怎么说也是个重点高中,要是真把学校得罪了,以后雅萱还怎么在学校里呆?” “重点高中怎么了?我们雅萱可是钢琴十级,参加过各种钢琴比赛,给学校拿了不少荣誉呢。”蔡美丽不以为意:“我们能让雅萱在他们学校读书,那是给他们面子!” “再说了,之前雅萱的钢琴老师不是说了吗?雅萱在钢琴上很有天赋,如果能够去国外的音乐学校读书,出来就能做钢琴家了。这一次要是真能从学校了抠出点钱来,我们送雅萱出国就不用那么吃力了。”蔡美丽低声说。 林建民还真不知道妻子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如果真能办成自然是极好的,但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蔡美丽说:“反正我肯定是要搏一把的。” 林建民想想:“那也行吧,不过你也注意点分寸,别最后赔偿要不到,还把女儿给赔进去。” “怕什么?”蔡美丽说:“早恋又不犯法,但是教导主任因为抓早恋就把孩子吓到心脏病发,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咱们只要咬准了这一条,然后再找找媒体那边,如果他们不赔偿我们就发媒体,引导媒体给他们压力,他们最后肯定顶不住的。” “只要拿到了钱,哪怕他们把雅萱给开除了也没事,大不了我们到时候直接送雅萱出国留学。”蔡美丽算盘打得劈啪响。 林建民忙阻止她:“你跟学校闹可以,但别找媒体。你忘记林晚的事情了?那些媒体就像是水蛭一样,沾上了可撕不下来。” “怕什么?到时候人往学校里一送,谁知道她的去向?至于村里那些人就更加不用愁,你回头找个时间回去一趟请村里人喝个酒,拜托一声,他们难不成还会乱说话?”蔡美丽不以为意。 林建民觉得这样也行,“不过还是要慎重一些。”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蔡美丽说。 派出所里,大家都很无语。 就没见过像林建民和蔡美丽这样的父母,双胞胎姐妹,姐姐当做宝,妹妹当做草,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倪素云怕林晚难过,还搂着她,林晚却说:“警察姐姐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我不难过了,我已经认清事实了。” “确切的说,我早就已经认清事实了,只是现在才死心而已。”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59节 林晚此话一出,顿叫众人心疼坏了,一个个劝慰她。 苏明翰还记着林晚无处可去的事情,跟校长说;“校长,现在情况你也已经清楚了,林晚的父母实在是——这边我们会继续做工作,但是林晚还是个未成年,她的住宿不能不安排,您看这样行吗?您先安排她住进宿舍里,她的住宿费我先给她垫付,行吗?” 林晚闻言说:“我有钱的。奶奶给我留了钱,我可以用这笔钱来支付住宿费和学费。就是,我的存折都放在他们家里。” 倪素云立马说:“那等下我们陪你回去收拾行李。” 林晚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有钥匙,我进不去的。” 这都接回来一个月了,还不给钥匙孩子,真的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 “那我联系他们。”倪素云说。 这种情况下校长自然是同意的,并且答应免了林晚的住宿费。 这对林晚的帮助已经很大了。 费霄那边也很快验完伤出来,拿到了伤情报告,不过是轻伤,杨秘书想用这份验伤报告来达到和解的目的,但被林晚拒绝了,最后因为费霄故意伤人未遂,又死不悔改,派出所这边决定对他进行五天的行政拘留,杨秘书当时脸色都变了,拿了手机就出去,显然是想找关系。 林晚立时在脑子里呼叫系统:“你帮我看看杨秘书联系的是谁。另外,帮我发个信息给费霄的继母,将费霄被行政拘留但是杨秘书在找人捞他的信息传过去。” 系统:“……好吧。” 系统一边监控杨秘书的手机,一边找出费霄继母的联系电话,直接给对方发了信息,为防止费霄的继母还要调查耗费太多时间耽误事情,系统还从天眼系统里偷到了费霄被关进拘留所的照片一起发过去。 费霄的继母收到信息看到照片简直是乐坏了;“蠢货啊!” 都被赶出去了,还不安分守己,居然还敢这么嚣张跋扈,还以为自己是费家人人追捧,做再过分的事情也有人给擦屁股的大少爷吗? 不过这样也好,费霄做的蠢事越多,丈夫就会对他越失望,就越发的不会将费家交给他,这样她儿子以后继承费家的机会就会越大。 费夫人冷哼一声:既然进了拘留所,那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反省,找什么人? 费夫人一个电话打给杨秘书,杨秘书瞬间头大,不过他也没怎么挣扎就选择了顺从。 因为费夫人在费家之前的斗争中胜出,而费霄失败了。 而且费霄还这么蠢,估计以后翻身的机会不会太大了,他投向费夫人投得干脆利落。 因为本以为很快就出去的费霄得知自己真的要在拘留所里待足五天,当下暴怒,将杨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惜他怎么暴怒也只是衬得他无能,丝毫改变不了现实。 得知情况的林晚心满意足。 实际上,费霄出不出来都不重要,他只要被关进了拘留所,哪怕只是一分钟,这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黑点。 林晚吩咐系统:“校霸的360度拘留所写真,非常的珍贵,你一定要拍好看一点,然后保存好,以后有用。” 系统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恶趣味? 不过它看着拘留所里犹如暴怒的小狮子的费霄,也觉得这个写真拍下来一定很带感,还真的兢兢业业的过去拍写真了。 林晚又吩咐它:“对了,还有昨天我跟他们发生冲突以及林雅萱晕厥的视频,以及今天我跟蔡美丽他们特别是费霄意图伤害我的监控录像,一定要复制下来保存好,以后肯定会有用的。” “嗯,还有我昨天晚上流浪街头的凄美照片和视频,也要保存下来。以后这些重要的监控视频或者照片,你就不要总让我吩咐,全都保存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了。” 系统翻了个白眼:“我说宿主,你没发现自己现在状态越来越不对了吗?” “嗯?” “你以前可都是自己单打独斗,把那些渣渣干掉的,自从你上次在年代文唤醒了我之后,你就开始频繁的使用我了,你这是对我产生了依赖心理了吧?你这样不行啊,利用外物达到目的习惯了,你以后会越来越废的。” “我废?” 系统感觉到危险,忙说道:“忠言逆耳,反正我尽到身为系统的责任了,听不听全在你。” 说完就遁了。 林晚扯扯嘴角,懒得理它。 处理完费霄的事情,正好午休时间,校长他们先走了,苏明翰和倪素云先带林晚去吃午饭,然后再找个时间去帮她搬行李,不过在这之前,苏明翰先给林晚找了一个律师,对方很快就过来了。 第111章 校园文对照组10 律师何朗过来了解情况之后说:“一般来说, 法院很少支持未成年跟亲生父母之间解除抚养关系,特别是在没有别的监护人选的情况下,除非是亲生父母严重失职, 甚至有虐待等严重危害未成年的行为, 法院才会考虑剥夺父母的抚养权,将未成年的抚养权交给他的近亲属, 或者相关的福利机构。根据你说的情况,他们虽然将你送到乡下,但你是有临时监护人的, 这临时监护人就是你的爷爷奶奶,所以他们算是有失职, 但不能算是弃养, 你要以他们不给你抚养费为理由要求解除抚养关系恐怕不行。” “就一定要他们对我做下了天怒人怨的恶事才可以解除吗?”林晚问。 “是的。”何律师道;“就目前情况而言,想要解除是很难的。” 林晚想了想:“只要我们的抚养关系在, 哪怕我成年了离开了他们, 以后他们老了,我还是要赡养他们的, 对吗?” “是的。”何律师肯定的说:“赡养老人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哪怕你以后跟他们分开,等他们到了退休的年龄,或者丧失了经济能力,他们便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 要求你赡养他们。当然, 赡养的费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给。” 林晚明白了律师的意思, 她转头看向苏明翰和倪素云, 想听听他们的见解。 苏明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要不要都可以。要的话可以减轻你现在的压力。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正在上高二, 还有一年多你就参加高考了, 不说考上大学以后,就这一年半,你要是想专心学习,你就得有足够的经济支撑,要不然的话你也不能安心学习。” 倪素云说:“林晚不是说了吗?她奶奶给她留了一笔钱,这笔钱应该能够支撑她读完这两年吧?” 林晚点头:“奶奶给我留了三万块钱。” 苏明翰摇:“三万块钱不太够,天德高中的学费不便宜的,还有住宿费,生活费,以及各种资料费用,这三万块勉勉强强。” 林晚立马说:“没关系的,我可以转回我们老家那边读。再不行,我也可以利用假期打工赚钱。我之前就是这样的,放假的时候就去隔壁村帮忙做导游或者帮叔叔阿姨做点琐事,他们就会支付我酬劳,我甚至还可以教人冲浪,我冲浪技术很好的,之前就有游客姐姐见了要跟我说,我赚了好几百块呢。” 不过这种事情不常见就是了。 倪素云不赞成:“你们老家那边的教育资源哪里比得上天德高中?再说了,你现在都高二了,应该紧着学习,挣钱什么的就先别想了。” 林晚抿了抿唇,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学习很差的,我估摸着是考不上大学的。” 苏明翰和倪素云越发的怜惜:这孩子明显是被耽误了啊。 苏明翰说:“成绩差没关系,我给你找个补习老师。” 林晚摇头:“我没钱请。” “不用花钱,就让我弟弟苏明澈教你。”苏明翰见不得她这样。 “啊?这不好吧?”林晚明显心动,但还是坚决摆手:“这样不行的,苏明澈同学还要参加比赛呢,他也需要时间学习的,我不能耽误他学习。” 苏明翰道:“没事,这算什么耽误,这应该叫做整理复习。” 林晚还想推辞,苏明翰直接拍板了:“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跟他说。” 林晚只好说:“那谢谢哥哥。不过先试试吧,要是我实在是太笨了怎么都学不会就算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的。”倪素云鼓励她。 林晚红着脸笑。 何律师忍不住出声:“其实,要想考好大学,除了正常参加高考,还可以考虑走体育生的路子。我刚刚听林晚说,你会冲浪?” “我会冲浪。”林晚点头;“我以前在隔壁村帮忙干活的时候,遇到一个游客姐姐,她很会冲浪,见我感兴趣就教了我,我很快就学会了,她赞我很有天赋,还送了我一块冲浪板,可惜我之前说要带过来,他们不允许,现在都留在老家了。” 林晚又骄傲又有些感伤。 何律师说:“那你有没有兴趣去省冲浪队试试?” “什么?”林晚不解:“省冲浪队?” “对。”何律师说;“冲浪运动已经列为奥运比赛项目,现在国家很注重冲浪运动员的培养。我正好认识一个在省体育队工作的朋友,说今年省里也成立了冲浪队,正在培养冲浪运动员,如果你真的有冲浪天赋,可以去试试,如果通过考核的话,你就可以进入省冲浪队,如果你以后取得好成绩,可以进入国家冲浪队,代表国家出战奥运,夺取冠军。” 倪素云忙问:“那如果拿了奖可以高考加分吗?” “现在好像不能高考加分了吧?”何律师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说过一嘴,好像国家一级运动员可以直接面试学校,只要符合学校的招生要求,就可以免高考入学。” “国家一级运动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倪素云说。 何律师道:“那也没有关系啊,她还可以走体育生的路子,只要坚持不放弃文化课就可以了。” 苏明翰点头:“这的确是一条路子。” 何律师问林晚:“你想去试试吗?你要是想去试试的话,我就联系我哪位朋友推荐你去考核。” 林晚问:“那,成为省冲浪队包吃住吗?” 苏明翰三人都笑了,又觉得心酸。 “如果通过了,应该是包吃住的,好像还有工资。具体要等你通过考核了才知道。”何律师说。 “那我去。”林晚两眼亮晶晶:“我想试试。” “好。”何律师当下便给朋友打了电话,跟那边约好了时间过去,挂了电话,何律师对林晚说:“正好我哪位朋友下午有空,我下午带你过去试试?” “好。”林晚点头:“谢谢你,何律师。” 何律师摇摇头。 小姑娘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林晚再次看向苏明翰,“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倪素云委屈了:“你就记得哥哥呀?” 林晚抿唇笑;“我当然也很喜欢姐姐呀。” 只是,将她捡回去的人是苏明翰,苏明翰还是炮灰,林晚当然要想办法跟他将关系拉得更紧密一点,以后才方便出手救他。 倪素云摇摇头:“算了,让苏明翰陪你去吧,我下午正好还有点工作要忙。” “那我下次找姐姐玩。”林晚乖乖的说。 “嗯。”倪素云摸摸她的头:“你决定了吗?” 大家都看向林晚,苏明翰说:“虽然打官司要回抚养费能让你经济条件好一些,但这个过程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非常的消耗时间和精力,这并不利于你安心读书,你要想清楚。” 林晚点头:“我还是决定要打这个官司。” 林晚认真的说:“钱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希望能够对我的前半生有个交代。” “我小的时候,在农村长大,没有城里那么精致繁华,但是我并没有什么遗憾,因为我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直到后来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掏空了爷爷奶奶的家底,我们的日子才过得困苦起来。” “如果只是我自己,我没什么好说的,好歹我也长大了,但是我爷爷奶奶因为他们背负了沉重的负担,这些负担早早压垮了他们的脊梁,爷爷去世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想多赚点钱给他们,奶奶生病了也不敢声张,因为不想浪费钱。” “从她知道自己生病开始,就一直想把我送回父母身边,但是他们一直不同意,我不想回来,我不想离开奶奶,她都已经那么老了,身边要是没有我怎么办?可我太笨了,我不知道她生病了,我要是知道她生病了,我一定会带她去看病的。” 林晚仰起脸,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倪素云拥抱她:“别难过,奶奶那么爱你,她会希望你高高兴兴的。” “我知道。”林晚含泪笑:“但我还是自责,我还是会恨他们、” “我想打这个官司,不是想要回来多少钱,我想要查他们的账,我想我们这些年的账单甩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看看,在他们花天酒地尽情享受的时候,爷爷奶奶在吃苦,他对不对得起抚养他长大的双亲!”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0节 “那就打吧。”何律师说:“先的抚养权官司,如果抚养权官司输了,就打抚养费的官司。” 林晚看向何律师,何律师说:“如果这是你的目的,我建议你这样打。” “好。”林晚点头:“那就这样打。” 林晚王者何律师说:“如果需要律师费,我可以支付,只是你可不可以稍微给我缓一缓?” “不用律师费,这是法律援助。”何律师笑道:“如果你想报答我,你下午表现好一点,争取进入省冲浪队,将来为国争光。” “好。”林晚郑重说;“我一定会进入省冲浪队,我还要拿很多金牌,还要去奥运会拿冠军。” 系统忽地出现:“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你要好好休息吗?” 林晚反问:“这还不是休息吗?” 不用动脑就是休息了啊。 更何况,运动员的生涯还那么短,等到她拿了冠军完全可以退出,到时候有钱也有名声,就可以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倪素云说。 “嗯。”林晚用力的点头。 下午,林晚跟着何律师和苏明翰去了市里的一个水上游乐园。 省冲浪队才刚刚成立没多久,省里还没有为他们专门建设冲浪设施,主要是耗费太大了,或许等以后真正的成了规模才会建设吧。 现在他们平时在室内做的都是动作训练,室外训练则主要是去租水上游乐园的冲浪区,或者找一个适合冲浪的海边住下来进行集训。 今日要考核林晚的技术,便约了去水上游乐园。 到了水上游乐园,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下,冲浪队的梁教练便到了。 梁教练三十多岁,顶上已经微微地中海,身材修长,穿着运动服看着十分休闲,但一双眼睛很是锐利。 双方打过招呼,梁教练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林晚健康的肤色,修长优美的身形无不说明她是热爱运动的人,最重要的是长得漂亮啊。 梁教练一下子就有了好感。 不过是不是真有实力进省冲浪队,还得考核过才知道。 “这位便是来参加冲浪考核的小朋友?”梁教练问道。 “是的,她叫林晚,她是天德高中的学生,以前住在海边,跟着游客学过冲浪,技术不错,知道你们这边招人,我就带她来试试。”何律师笑道,让林晚跟梁教练打招呼。 “您好,梁教练,我叫林晚。”林晚乖巧叫人。 梁教练点头,和何律师他们一起进去一边问:“你好林晚,你学冲浪多久了?” 林晚回忆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年了。我以前放假的时候总喜欢去海边冲浪,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碰过了,可能会有一点儿生疏。” “三四年了啊,那是蛮久的。” 梁教练跟她说起冲浪的事情,林晚因为有原身的记忆,即使以前没有玩过冲浪也都答得出来,但也暴露了她的短板,那就是她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全都是别人教的以及自己摸索的。 但也的确是看出有一点天赋在的。 至于是不是一块璞玉,就得看看了。 进了水上游乐园之后,你们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因为是临时过来的,大家都没带泳衣,苏明翰便给林晚买了一套看起来很保守的,不过他一开始的时候选的是粉色,典型的直男审美,被林晚拒绝了,她挑了一套黑色的,花纹也很少,被苏明翰说她太老成,直接帮她选了一套浅黄色的,上面有水果图样,看上去很是青春活泼。 “小姑娘就应该穿鲜艳活泼一点的,这么老气做什么?”苏明翰说她。 林晚还能说什么? 唯命是从就是了。 苏明翰还给她买了一条大毛巾,然后给自己买,买好之后便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林晚在身上披了大毛巾,只露出修长结实的大长腿,已经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目光。 梁教练没说什么,招呼道:“我们直接去冲浪区,那边有浮板出租,到时候直接租用就可以了。” 梁教练对这边熟悉,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行人到了冲浪区,梁教练带着林晚去挑浮板,林晚挑了一块浅黄色的浮板,正好衬身上的泳衣。 挑好浮板之后,梁教练便让林晚自行准备,林晚知道,其实这也是考核她的一部分,下水前的准备同样能看出一个人的素养。 于是她挑选了蜡块,给短板上了蜡,然后将短板放好,有条不紊的做下水前的柔软体操,等做好热身运动之后,她才将脚绳绑好,跟梁教练说:“我下去了。” “去吧。”梁教练点头。 林晚下水,苏明翰和何律师都不由得紧张的看她,毕竟是否能进省队,就看她表现了。 希望别让大家失望。 第112章 校园文对照组11 林晚穿越过很多小世界, 她当过女皇,当过科学家,当过首富, 各种科学的, 玄学的高尖端人才她都当过,唯独没做过运动员。 当然了, 起码她会,剑术她也会,跑步, 格斗,她都会, 但像冲浪这种极限运动, 她还是第一次玩。 不得不说,心里的确是有些期待的。 下了水, 走了几步, 林晚将短板放在水上,然后爬上去, 开始划水,等待阀门打开浪过来。 很快第一个浪便来了。 林晚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开始全神贯注在即将到来的浪上。 系统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神秘兮兮的, “宿主, 有一个好消息, 你想听吗?” “嗯?” “林雅萱又病发了。”系统笑道。 “什么?”第一个浪扑过来, 林晚本来是要起乘的, 闻言因为太吃惊而顿了一秒, 正好错过了时机。 岸上梁教练皱了皱眉头, 苏明翰见状忙说道:“可能是一下子还没有找回感觉。她在乡下的时候,因为奶奶生病去世,本来就有段时间没玩了,后来又跟着父母来到了城里,忙着适应新生活,也没有机会玩,可能有点儿手生了。” 梁教练看到林晚似乎停住了动作:“我看她倒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是吗?”苏明翰和何律师看过去,林晚的确是停止了动作。 “林晚。”苏明翰喊道:“怎么了?” 水里林晚回过神来,转头朝岸上挥挥手,然后朝下一个浪划过去,脑海里系统已经笑得直打跌,“哎呀,宿主你竟然忘记了起乘,你这太不应该了啊,你这正在进行考核呢,你说你要是表现不好,被刷下来了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吧?哈哈哈哈哈” 林晚脸上没有任何恼怒,很快就来到了第二个浪,正好抓住了最佳起乘点,她毫不犹豫的加速划水,当人板往前冲时便停下了划水动作,双手抓住板缘,置于胸膛下,然后挺起上身,同时让腹部和双腿跟着浪板往前拖动,最后两脚落在短板上,再松开双手站起来,整个人便稳稳的站在了浪板上,整个过程可以说是非常的流畅,没有一点儿凝滞。 “哇,站起来了。”苏明翰眼睛亮起来。 何律师眼里也多了几分兴奋。 说实在的,这样刺激的运动,很难不让人喜欢。 只可惜他不会啊,要不然他也想下水了。 梁教练倒是没说什么,起乘只是最基础的动作而已。 林晚开始根据原身的记忆操纵浪板在浪上滑行,她将全身心都投入进去,去感受浪的方向,浪的流速以及浪的力量,然后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调整自己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力量,等她找到最佳的运动状态之后,她便开始练习最基本的冲浪动作,比如底转。 底转是冲浪中最重要的技巧动作,因为它是一切动作的开始。 底转,carve,林晚刚刚掌握这两个动作,这一波浪便已经过去,她不得不从浪板上下来,重新趴在浪板上往后划水,等待第二波浪。 林晚这时候才问系统:“林雅萱不是昨天进去的医院吗?看蔡美丽还有心情去学校闹腾,林建民也如常上班,她情况应该不严重才对,怎么突然间又病发了?” 系统没直接回答,而是跟她打商量:“宿主,你看你现在越来越依赖我,这是个非常不好的现象,会养成你的惰性——” “重点。”林晚打断他的话。 系统利落的说:“干完这一票,我能不能去休息几个世界?” 林晚淡淡的说:“如果你对于我来说,一无是处,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你认为呢?” 系统委屈:“宿主,你不能这样一言不合就威胁人!你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好的。怎么说当初也是我绑定了你,陪着你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守护着你的安危和健康,陪伴你的孤独和寂寞,我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系统和宿主的关系,我们应该是更加紧密的伙伴关系,朋友关系,亲人关系!对待伙伴,对待朋友,对待亲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呢?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吗?” “林晚。”岸边苏明翰朝她挥手:“干得漂亮。” 苏明翰不懂冲浪,她就觉得林晚的动作很帅。 林晚转头朝他挥挥手,脸上笑容灿烂,脑子里却冷静的跟系统说道:“同样的话送还给你。如果你连帮我处理这点杂事都推三阻四,抱怨多多,那你对我的情分也没多深,既然如此,咱们公事公办,也没有什么不妥。” 系统瞬间蔫了,可怜兮兮的说:“我都好久没得好好休息了。我这个世界好好帮你干活,下个世界我就放个假行不?” 林晚淡声道:“首先你必须得搞清楚一点,我们是合作伙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给我帮忙,这是最基本的合作精神,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我不认为我们还有继续合作的必要性。” 系统没想到林晚这么严肃,忙道:“没有没有,我不是不想给你帮忙,我就是,就是想多一点假期看看剧,睡睡大觉。” “所以为了看剧睡大觉,你连工作都不要了?”林晚问:“如果说这样的话,我可以向总部申请跟你解绑,到时候你想怎么睡都可以。” “宿主!”系统生气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来?” 他们怎么说也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啊。 那么漫长的岁月,难道在宿主眼里什么都不是? 它在宿主眼里难道什么都不是? 系统又委屈又生气。 “系统,你不能只对我有所要求,而不允许我对你有所要求。”林晚指出核心所在。 正好阀门打开,一波浪来了,林晚等第一波浪来到跟前,迅速抓住了一波浪,迅速起乘,滑行,底转,carve,carve360。 “哇,漂亮。”苏明翰不由得喝彩:“梁教练你看,林晚这动作是不是特别漂亮?” 梁教练无语:“这是初阶浪人应该学会的基本技巧。” 苏明翰顿时讪讪的,他抓抓头:“那她也算是不错了。她之前可是随便跟游客学的,并没有系统的学过,就会这么漂亮的动作,如果进了冲浪队,有您的指点,肯定会学得更好的。” 梁教练没说话。 冲浪队现在虽然缺人,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没有资质没有天赋的收回去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 不过他也没有武断的说林晚就不合适,毕竟从第一次下水,梁教练就发现林晚的动作生疏了许多,而这两次,她更像是一点点的重新找回来冲浪的感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1节 就好像是很久没有冲浪的人,身体丧失了一部分记忆,那就要慢慢的寻找回来。 这很符合苏明翰刚刚说的话,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冲浪了。 所以梁教授也很愿意给林晚一些时间,看她重新找回感觉之后的表现到底如何,如果表现得好,哪怕她掌握的动作不是很多,他也可以把她收回去慢慢教。 何律师看了一眼林晚,低声跟苏明翰说道:“你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了?你亲弟弟去参加奥数考试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嗨,明澈那孩子能有什么需要我紧张的?他那脑子,奥数对于他来说就是小玩意儿。但是林晚不一样,她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苏明翰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叹息:“昨天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马路边上,问她什么都不肯说,眼睛红红的,一说起来就掉眼泪,看着就让人心疼。” “是吗?”何律师倒是觉得林晚有主意得很,实在是很难想象她之前会被林建民夫妻欺负成那个样子。 不过想想她对爷爷奶奶的感情,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再加上又年轻,如果林建民夫妻利用感情来蒙骗她,她上当受骗也正常。 最主要的还是倪素云吧, 要不然他遇到的可怜人那么多,怎么就偏偏帮她呢? 至于贸贸然把她推荐给梁教练,也是因为他正好知道省冲浪队缺人,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这么莽撞。 好在林晚看起来还是有点儿料的,就希望她在冲浪这方面的天赋足够高,能够通过考核进入省冲浪队吧。 不求奥运拿奖,希望她能够凭借这个能有个好前程,也免得倪素云总是为她挂心。 想到这里,何律师拿出手机拨通了倪素云的视频;倪警官,林晚已经下水冲浪了,你想不想亲眼看看? 倪素云闻言眼睛一亮:“好啊好啊,你把镜头对准林晚,我看看她冲浪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好。”何律师笑应道,将摄像头对准了林晚,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正好林晚在进行一个carve360,倪素云忍不住惊呼:“哇,好帅啊,弄得我也好想去学冲浪了。” 何律师笑道:“你想学吗?我看到这边好像有教冲浪的课程,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来学。” “好啊好啊。”倪素云没多想就应下了。 她的确是觉得林晚在水上滑行的身姿超级帅。 不独是倪素云这样觉得,苏明翰也是这样觉得的。 苏明翰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来录下了林晚在水上滑行的身姿。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冲浪的过程中,林晚还分心跟系统说话。 林晚一句话下来,顿时叫系统无话可说,它蔫蔫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配合你做好工作的。” “嗯。”林晚应一声,“你好好干,等把那些渣滓都收拾了之后,我应该就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你了,到时候你先睡觉而已行,看剧也行,随你。” 系统闻言便又高兴起来:“嗯嗯嗯,好好好。” 只要让他过回以前那种啥都不用想,啥都不用干的,只要吃吃喝喝看剧谁大觉的好日子就行。 林晚问:“你还没说,林雅萱为什么又病发了?” 系统这一次多了几分良心:“要不然你还是先考核吧。” 林晚似笑非笑:“刚刚你可没想着我正在考核。” “嘿嘿嘿嘿。”系统摸着小鼻子,他刚刚不是想让宿主出糗嘛。 林晚哪里不知道系统的心思,摇摇头也懒得责备它。 在她看来,系统偶尔胡闹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吧。”林晚利落的来了一个carve360,水花将她的连都扑湿了,她却只觉得浑身细胞都是兴奋起来了,偏偏脑子又冷静得很。 系统见状摸摸鼻子,没有再犹豫便将事情跟她说了。 原来蔡美丽早上接到学校的电话要来学校解决林晚的事情,顺便谈谈林雅萱的赔偿款问题,本来应该让林建民请假过来照顾林雅萱的,偏偏他最近在做一个重要的项目走不开,于是林雅萱便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蔡美丽还是不放心她,拜托了同病房的病人家属之后又拜托护士,最后还给林雅萱留了手机。 林雅萱拿到手机,打开之后便跟费霄联系,情侣两个打了一通电话粥,后来费霄也要去学校处理昨天的早恋问题,这才挂了电话,林雅萱本来是想刷刷同学群和论坛看看大家对昨天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样的看法的,但是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要求她好好静养,她也的确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便听话的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之后她便忍不住又看起手机,结果一看班级群就差点儿吐血。 因为这是个匿名群,所以大家都很放得开,骂林晚的当然有,但质疑林雅萱的也不少,最后鉴定她是绿茶本性,蛇蝎本质。 最叫她接受不了的是,不知道哪个同学的偷偷带了手机到教室,趁着课间时间发了个帖子,说已经得到林晚的亲口证实,昨天她对林雅萱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林晚抢林雅萱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林雅萱自导自演,在拿他们做木仓对付林晚,最后为了彻底的打垮林晚,还故意让林晚去追求自己的男朋友费霄。 这人也是牛逼,竟然将林晚来到之后,姐妹之间发生的事情都给一一还原了,得出的结论就是,林晚说的都是真的,林雅萱的确是在设计陷害林晚。 那人感叹,林雅萱用心之恶毒,简直是闻所未闻,简直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美女蛇。 即使也有人为她反驳,但最后她还是荣获了一个全新的绰号:美女蛇。 上面看着是个大美女,实际上却是一条毒蛇,随时都有可能会把人一口咬死。 林雅萱从最开始劝蔡美丽答应让林晚回来,再到在林晚和众人面前装好姐姐,就看得出来她是个看重名利的,如今美女蛇一出,她以往精心经营的形象可谓是瞬间坍塌,她如何还能够心平气和? 当时便吐了一口血,而后心脏病发,直接进了急救室,当然,现在已经被救回来了。 但听说因为她最近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激,原本做完手术之后恢复得很好的心脏,如今又有了不好的症状,如果再不好好控制,就很有可能会再次复发,到时候很可能就只能够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所以现在蔡美丽和林建民都已经被吓死了,连工作都顾不上了。 林晚不由得挑起了眉头:“这不是后期剧情吗?这是要提前?” 系统说:“可能性很大。” 林晚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最终还是会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你继续关注他们,将必要的证据都保存起来。” 系统道:“是。” 林晚不再理会这件事,全身心投入到冲浪中。 自从掌握了冲浪的技巧之后,动作越发的娴熟了,各种高难度动作也被她做了出来。 就如同梁教练说的那边,底转,carve,carve360,cutback这些其实都是初阶浪人必须学会的动作,要想进入更高层次,就要学会更高难度的动作,比如snap,就是在pocket或者浪顶的急转,不过这个需要大浪花。 roundhouse cutback也是最受欢迎的技巧动作之一。 这些动作原身都会,林晚根据原身的记忆,再结合自己的领悟很快就使了出来。 只可惜这里到底是人工浪,没有天然海浪那么大,有好些动作林晚都不好使出来。 这叫林晚非常遗憾,她真恨不得立马回老家,到海里玩耍一番。 冲浪真的是太好玩了。 梁教练也眼睛亮起来,等到这一波浪结束,林晚趴在短板上休息,梁教练走到她边上问道:“林晚,你还会其他更高难度的动作吗?” 林晚点头:“我会air360,air reverse,backflip这些我都会。” 梁教练笑了:“那我让他们把浪开大一点。” “好啊。”林晚眼睛一亮。 她也想试试能不能做到翻转。 苏明澈给林晚递了一瓶水:“这不着急吧?要不然你先上来歇息一下,然后再来?” 梁教练想到林晚已经冲了蛮久了,体力的确可能会有所不支,便点头:“那就先上来恢复一些体力。” 林晚没有什么异议,就上岸了。 苏明翰将大毛巾拿给她,她擦了擦头脸的水,然后裹住身体,跟着他们到一旁的休息区。 苏明翰朝林晚伸出大拇指:“你刚刚真是太厉害了。这些都是那些游客教你的吗?” 林晚摇头:“他们没有教我,是我在他们冲浪的时候在一旁观察,然后自己练的。” “没有人教居然都学得似模似样的,真是厉害了。”苏明翰夸赞她。 林晚自信的挺起胸膛:“我读书不行,但是我冲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苏明翰等人不由得笑了。 就喜欢小孩子这样自信的小表情。 很快林晚就休息好了,重新下水,梁教练跟水上乐园那边打了招呼,果然将浪开到最大,林晚面对一两米高的大浪丝毫不畏惧,利落起乘,然后就在浪尖上滑行,底转,carve360,cutback,air360,…… 一个个超高难度的动作都被她完美的呈现出来,边上很快就集满了冲浪爱好者,一个个都忍不住为她欢呼。 等到最后一个浪过去,林晚下了浪板,趴在浪板上的划水来到岸边,梁教练蹲在岸边笑眯眯的看着她:“恭喜你,林晚,你通过了省冲浪队的考核,被正式纳为省冲浪队的队员,希望你以后勤加努力,为我们省,为国家在更多的舞台上夺得荣誉。” 作者有话说: 抱歉,手提今天一直没有网络,我以为手机可以搞定,结果只能够更新,耽误到现在,实在是抱歉。 冲浪相关知识全都来自网络。 第113章 校园文对照组12 “恭喜你啊林晚。” 苏明翰和何律师都很为林晚高兴。 何律师还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倪素云, 倪素云也是高兴不已,立即告诉了派出所里的同事们,大家也都觉得很高兴。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 林建民夫妻真的是一言难尽, 林晚的日子的确是不好过,现在林晚有了更好的前程, 自然都为她高兴。 最重要的是,林晚还是被他们派出所捡回来,在他们派出所的帮助下认识何律师, 再通过何律师得到考核机会,最终获得认可的, 相当于林晚是他们的亲姑娘啦。 他们自然高兴。 如果有一天, 林晚真的站在奥运舞台上,他们会更加骄傲和自豪的。 “谢谢。”林晚也很高兴。 如果原身在的话, 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是真的爱冲浪, 要不是林雅萱毁了她,哪怕她进不了国家队, 她也能一直爱着她的冲浪,而不是像前世那样不得不背井离乡,永远放弃了最爱的冲浪。 苏明翰和何律师也向梁教练道喜:“恭喜梁教练又得一个绝好的奥运种子啊。” 梁教练翘起的唇想压都压不住。 “林晚你先上来吧。”梁教练跟林晚说道。 林晚正好也玩累了,便顺从的上了岸, 苏明翰给她买了一杯饮料。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2节 “谢谢哥哥。”林晚笑着接过。 何律师在一旁看着竟觉得有些嫉妒。 有个这么漂漂亮亮的妹妹, 想想都美。 不过何律师还是忍住了。 林晚现在还是他的当事人呢。 林晚喝过饮料, 梁教授问她:“你什么时候能来报到?你的父母呢?他们是否知情这件事?他们是否同意你进体育队?” 林晚摇头:“我的家庭有些复杂, 不过这不重要, 这是我的人生, 我可以做主。” 梁教练皱起眉头, 这不是林晚自己说可以就可以的,她是未成年,像进体育队这样的事情,是需要经过她的监护人的同意的,这是规定,谁都没有办法更改。 “这样吧,我先去跟领导报告这件事,回头我再抽个时间跟你爸妈约谈,这是为国争光的事情,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梁教练说。 林晚摇头:“不。我不建议你找他们,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除非你们有什么特殊手段,否则的话,哪怕是你们搬座金山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同意让我去冲浪队的。” 林建民或许会同意,但蔡美丽和林雅萱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特别是林雅萱,从出生开始,林晚便以健康的身体胜过她一筹,所以她有一种病态的好胜心,她必须要全方位将她林晚碾压,这样她才能舒服。 梁教练不解:“这是好事啊,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林晚尴尬的不说话,苏明翰将他拉到一边,低声的将林晚的情况说了:“现在林晚虽然决定要起诉他们弃养,要求解除抚养关系,但不一定能成功,以他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只怕他们不会同意让林晚进冲浪队。要不然你看这样行吗?你们私底下收林晚,先不把消息公开,等她成年了再公开行不?” “这不行的,这是违反规定的,如果被她家长发现,我们会很麻烦的。”梁教练摇头:“而且林晚实力不错,只要好好训练一段时间,她就能够参加各种比赛了,这样明年她或许就有资格参加世界冲浪锦标赛,如果他能够在锦标赛取得冠军,她就有可能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这样她才能够免高考直接参加大学的面试。” 梁教练很清楚这些,所以苏明翰一说,他便知道关键所在:“有几个比赛已经开始报名了,我们现在就得把参赛名单报上去,到时候才可以对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所以林晚必须尽快入编。” 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是无法耽误。 苏明翰无奈:“那你们先去试试吧。” 要是林建民他们同意了呢? 梁教练点头,过去跟林晚说了这件事,林晚便有些闷闷不乐的,梁教练见状说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先回去跟领导报告一下,到时候要实在不行,就让领导亲自出面,就不信他们到时候还敢拒绝。” 林晚挤出一抹笑:“好。” 梁教练想去试那就去吧,只有他们亲自接触过,才会明白那对夫妻有多难缠有多恶毒,以后才会向着她。 梁教练去取录像,苏明翰他们陪林晚往外走,苏明翰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他们就答应了呢?” “嗯。”林晚一副我很担心,但是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我相信的表情,叫苏明翰和何律师看得心酸。 林晚去换了衣服,出来便分道扬镳,苏明翰带着林晚回小区拿东西。 “那个,哥哥。”林晚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安的说。 “怎么啦?”苏明翰问道。 “我没有钥匙。”林晚不好意思的说:“他们没有给我家里的钥匙。” 苏明翰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请他回来一趟。” 林建民接到电话,得知林晚要收拾行李搬到学校去住,当下冷笑;“我说你这个警察也未免太有意思了吧?我的女儿我没有同意她住校,你有什么资格让她住?你这是要拐骗未成年吗?我要投诉你!” 林晚听到了,一把将手机抢到手里:“两个选择,一是让我住校,二是我继续住在家里,但是以后林雅萱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是威胁我?你敢拿雅萱来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林建民暴怒。 “我相信。”林晚说道:“那你来打死我吧,正好可以让林雅萱有一个杀人犯的爸爸。” 林建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有种。” “谢谢夸奖。”林晚干脆将进省冲浪队的事情也说了。 “省冲浪队?那是什么?”林建民皱眉。 林晚道:“就是个体育组织,你不需要了解,只需要同意就可以了。” “我不同意。”林建民果断的说:“去几天学校都已经被教唆得连孝敬父母都不记得了,要是去了什么冲浪队,是不是连杀人都做得出来了?” 林晚冷笑:“要说起来不孝,有谁比得上你?爷爷奶奶吃糠咽菜供你读了大学出来,给你养女儿,给你筹钱买房子,结果你又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林建民,别在我面前说孝顺这两个字,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就让爷爷奶奶来找你谈一谈你这些年的孝顺行为!” “林晚!”林建民觉得自己没有心脏病也要被气得心脏病发了。 “半个小时,如果你不回来给我开门,给我签字,我就立马去找林雅萱!你们不用我活,那我跟她一起死好了。”林晚道。 “你敢!”林建民又惊又怒,咆哮不已。 “你可以试试。”林晚冷声道:“我反正已经被你们毁得差不多了,我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不用做你们的女儿,我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了。” “你你——”林建民最后说道:“你姐还在急救室呢,你就在这里闹?你还有没有心?” “她又进急救室了?你说得对,我们怎么说也是亲姐妹,我现在就过去,我就在急救室门口等着,一定会让她从急救室出来第一眼看到我。”林晚转头对苏明翰说:“去医院。” “不不不,你不准过来。”林建民是真的怕了:“你不准来医院。” “这不行。林雅萱怎么说都是我姐姐,她有事我怎么能不出现?人家到时候不得骂我无情无义?”林晚不干。 “我不准你过来。我命令你,不准过来。”林建民只得退步:“不要过来,我给你钥匙你回去收拾行李滚去学校,以后都不准回家。” “是你不准我过来的。我已经录音了。”林晚说:“你可别反悔。” 林建民心里恨恨的骂林晚鬼精,压着气:“是,我说的,我不准你过来,我不反悔。” 林晚这才满意:“你来医院门口等我们。” 林晚挂了电话好像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看苏明翰:“警察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他真的会投诉你和倪姐姐,你们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我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我,我其实平时不这样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苏明翰神色的确是很复杂,小姑娘远比他想象的聪明能干,这叫他心里安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开心多一些。 “没事,女孩子凶一点也很好。”苏明翰安慰她说道:“不过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威胁人,更不要动不动就说死。” “林晚,生命是很珍贵的,不仅是别人的,你的也是一样的。”苏明翰认真的说:“我们要始终保持对生命的敬畏。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林晚认真的点头。 苏明翰真是个正直的青年啊。 林晚将手机还给他:“我刚刚点了录音了。” 林晚一副我很聪明吧?快来夸我的表情望着苏明翰。 苏明翰好笑:“嗯,聪明。” 苏明翰特意将那份录音调出来重新保存:“我先帮你保存着,以后需要用到的时候你再找我拿。” “好,谢谢哥哥。”林晚信任的点头。 苏明翰忍不住说教她:“以后别这样傻乎乎的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但也有很多坏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啊。”林晚说:“可是哥哥不是别人啊。” 苏明翰不得不说,被她这么一说,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行了,我们去医院吧。”苏明翰说。 林晚想起来:“对了哥哥,我可以借你的纸笔用一下吗?我写个同意书,到时候让他签名,他就没办法耍赖了。” “可以,没问题。” 林晚便拿了苏明翰的笔记本,她很懂事的没有翻看前面的内容,而是从背后翻开一页空白的,然后就在车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份同意书,一份是同意她住校的,一份是同意她参加冲浪队的。 医院里,林建民脸色难看的回到病房:“我要下楼一趟。你在这守着雅萱。” 他刚刚骗了林晚,林雅萱其实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这会儿正在病房里输液,人还没有醒。 “是公司的电话吗?你公司要是有事,你就去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蔡美丽一脸憔悴的说。 林雅萱突然间病情加重是她始料未及的,如果以后真的要动移植手术,那就得准备很多钱,林建民的工作就不能出问题。 终于蔡美丽的工作,如果女儿不能好,她就辞掉。 “是林晚。”林建民憋闷的说。 “什么?她还敢给你打电话?”蔡美丽疲惫的脸瞬间涌上怒色。 “她要去学校住宿,要拿钥匙回去收拾行李。”林建民说。 蔡美丽:“我呸。住什么校,她配吗?让她睡大街去。” “你小声点,别这么激动,会吓到雅萱的。”林建民皱眉说。 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蔡美丽心如刀割:“你说,咱们雅萱这么好,当初为什么健康的就不是她呢?为什么我要生双胞胎呢?要是当初不生双胞胎,只生雅萱一个,她是不是就不会得这个病,不会被这个病折磨一辈子了?老公,我真是越想越心痛啊。” 林建民搂住她,拍拍她的背:“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别想了,想也没有用,我们还是祈祷雅萱能够撑过这一劫吧。” 蔡美丽抹掉眼泪:“对,我们雅萱那么坚强,她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那个小贱人,你不准理会她,就让她在外面睡大街好了。”蔡美丽恨恨的说:“当初要不是她在肚子里的时候抢了雅萱的营养,雅萱也不会生得这么弱,吃这么多的苦头。” 林建民说:“我也不想理会她,可是她说我不给她,她就要来跟雅萱同归于尽。你说我敢不答应吗?” “贱人!这个贱人!怎么这么毒?我们雅萱怎么她了?她先是气得雅萱病发,现在还想要雅萱死?她怎么这么毒?老天爷怎么还不下到雷把她给劈死?”蔡美丽暴怒了:“老天爷不惩罚她,我来惩罚她,我要弄死她。我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我的雅萱。” “你别冲动。”林建民一把抱住蔡美丽:“她身边现在有那个警察在,你就算是去了也没用。再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雅萱。你之前不是说了那个计划吗?先让她去学校住几天,等雅萱好了,我们联系好人,我们就把她送走。” 林建民在蔡美丽耳边低声说:“更何况,你之前没听医生说吗?雅萱的心脏如果再出问题,就得作心脏移植手术了,可你想想,这个脏原是那么容易匹配上的吗?” 蔡美丽一个机灵,醍醐灌顶:“好,先让她潇洒几天。” 林建民拍拍她的背:“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一会儿就回来。” 林晚他们很快就到了,林晚远远的看到路边的绿化树下站着林建民,她回头跟苏明翰说:“哥哥,你等下记得打开录像机,把他签字的一幕给录下来。” 苏明翰失笑,林晚这是草木皆兵了。 “别笑,如果我们没有证据,他肯定会反口的。”林晚不高兴的说:“我们多做点准备没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苏明翰点头,停下车后就打开手机录像功能。 林建民一眼看到,心里骂娘,到底也没敢多说,黑着脸签了字,而后冷冷的跟林晚:“我现在没有空跟你们回去,但是你要记住,不属于你的东西,一样都不准带走,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林晚:“好。” 她直接将本子收好,而后将车窗摇上去:“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小区,正好看到王老太,王老太见林晚跟个警察回来,大吃一惊:“林晚,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嗯,出了一点儿事,我是回来收拾行李,准备搬到学校去住的。”林晚灵机一动:“奶奶,我爸说不准我动家里的任何东西,我怕到时候丢了什么说不清楚,您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们做个见证?”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3节 王老太最喜欢这种事情了:“当然可以。” 当下王老太陪林晚进去,苏明翰在外面用手机进行录像,林晚进去之后跟苏明翰说:“哥哥,麻烦你把家里的摆设什么的都拍一遍,把物件都录像下来,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苏明翰看了林晚一眼,不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对他们来说都有利。 林建民很快就会发现,不陪他们回来收拾东西是多么失策的一件事。 林晚在王老太的帮助下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放下钥匙后,就关门告别的王老太,苏明翰领着她去学校办理住宿。 有了林建民的同意书,手续办得更加顺利。 而梁教练那边得知拿到了同意书,也迅速的给林晚办理了入队手续,从此以后林晚每天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和晚上要到体育馆那边进行训练。 第114章 校园文对照组13 “哈哈哈, 林晚,以后我们就住在一个宿舍了,每天可以一起上课一起下课, 真好。” 天德高中是半住宿半走读制, 住得远的学生可以在学校住宿,住得近的可以申请走读, 因为林家跟学校离得不远,也就是几站路而已,再加上蔡美丽也愿意早接晚送, 所以林雅萱一直都是走读的,等到原身来了之后, 便也是走读, 如今林晚办了住宿,正好何雨桐她们宿舍还有一个位置, 林晚便住了进去, 因此何雨桐极为高兴。 林晚笑容灿烂,双手抱拳:“何雨桐同学, 以后请多关照。” “还有各位同学,以后也请多多关照,小生这厢有礼了。”林晚又转向其他同学。 “哈哈哈。” 大家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宿舍里原本的淡淡隔阂,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晚, 听说你进了省队, 是真的吗?”有消息灵通的早就已经好奇得不行, 当下便问道。 因为下午和晚上要去训练, 所以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 林晚便也没有否认:“是的。我以后下午和晚上都要去训练, 如果以后我晚上回来得晚了打扰到各位,还请见谅一二。” “你还真的去了省队啊。”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问起来:“那你是学什么的?乒乓球?羽毛球?跑步?你以后还参加高考吗?” “不是这些,是冲浪队。”林晚摇头,耐心的回答:“我还是想参加高考的,就是我成绩太差了,可能考不上。” 林晚露出几分苦恼。 何雨桐立马说道:“这有什么?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你现在开始开始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对啊。更何况你不是进了省队吗?你也算是体育生了吧?体育生对文化分要求没有那么高的。”另一个女生说。 “对,你现在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林晚抿了抿唇:“那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请教你们吗?我,我基础很差,初中的时候成绩就很不好。我可能太笨了。” 林晚很不好意思。 “初中的知识有什么难的?你哪里不懂,你就来问我,我教你。”何雨桐拍拍胸说。 “好,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林晚高兴的说:“回头有机会我教你冲浪。” “对啊,你刚刚说你进的是冲浪队?这是比什么的呀?” “不会是网上冲浪吧哈哈哈?” 大家都哈哈哈笑起来,十分欢乐,等笑过了,林晚才给他们介绍:“是一种海上运动,一种比较小众的极限运动。” 有人已经拿出手机搜索出相关视频了:“是这种吗?” 视频上面播放的是一个冲浪爱好者在碧海蓝天下,飞驰在浪花尖上,耍出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又酷又帅。 林晚点头。 “哇,居然是这种运动!” “太帅了啊啊啊。” “帅得我一脸血。” “我宣布,林晚你以后就是我偶像了。” 何雨桐搂着林晚高声宣布,林晚摆摆手:“我只是会一点点而已。” 但大家还是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个?难学吗?你会不会害怕?” “不难学,很好学的,不害怕,我很喜欢,特别有意思。” 林晚跟她们说起冲浪的趣事,一个个听得入迷,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表示也想学,林晚表示放假的时候可以一起去水上乐园,她可以教她们,于是大家便约暑假去学冲浪。 医院里,林雅萱也终于醒过来了。 “雅萱,你可算是醒了,你把爸妈给吓坏了你知道吗?”蔡美丽握住林雅萱纤细的手落泪:“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唬爸爸妈妈了好吗?” “是啊,雅萱,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便告诉爸爸妈妈,千万别憋在心里,你要是再出一次事,我跟你妈都没法活了。”林建民也心疼的说。 林雅萱愧疚:“对不起,爸爸妈妈,是我不好,我没用,我让你们担心了。” 林雅萱含泪:“我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好身体呢?我要是有一个好身体,爸爸妈妈就不用整日为我担惊受怕了。” 林雅萱说完泪水滑下来,叫林建民夫妻心疼不已。 “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医生也说了,只要你好好休养,别想那么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蔡美丽忙安慰她。 “是吗?”林雅萱把手放在心口:“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它好像,快要撑不住了。我是不是又病发了,爸妈?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蔡美丽打断她:“不准胡说,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会健健康康的,爸妈还要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找到喜欢的男孩子,和他结婚生孩子,幸福的在一起。” 林雅萱想起来:“费霄呢?我在论坛上看到有人说他被警察带走了,他没事吧?” 林建民皱起眉头:“他被派出所行政拘留了,要五天后才能放出来。” “怎么可能?”林雅萱瞪大眼睛:“他是费霄啊,是费家大少爷,他们怎么敢关他?他家里人呢?难道他家里人都不管他吗?” “谁知道呢?”蔡美丽不屑的说:“反正那个什么杨秘书,看着拽得很,却屁忙都帮不上。” “好了,不说他了。”林建民对林雅萱说:“你也别惦记那小子了,回头就找个机会跟他分手吧。这种人脑子不清醒,只会逞凶斗狠,你跟他在一起没好处的。” 蔡美丽也这么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没脑子,你还是离他远远的。” 林雅萱听说费霄被关起来也觉得失望,她还以为费霄怎么说也是费家大少爷,即使只是一时落魄,将来也很可能会东山再起,重回京城继承费家,现在一个小小的林晚就将他弄得这么狼狈,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了。 不过想起林晚,林雅萱又满心不舒服,还不得不装好姐姐:“林晚呢?她没来吗?她是不是真的怨恨上我了?我真的没有陷害她,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蔡美丽瞬间换上了一脸厌弃:“那种白眼狼你还惦记她做什么?” 林建民也说:“你以后就当做没这个妹妹就是了,我们也当做以后没有这个女儿。” 林雅萱心里一喜,面上吃惊;“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爸爸妈妈,林晚从小在乡下长大,她吃了很多苦,嫉妒我也是有的,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她。”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被她这么欺负。”蔡美丽心疼的说:“我跟你说,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胚子,没得救的那种,所以你以后也别惦记她了。” 林建民也说:“我们以后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好好的就行,旁的都不用管了,都交给爸爸妈妈处理,知道吗?” “好吧。”林雅萱欲语又止,然后又屈服在父母的劝说下。 林雅萱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没有精神了,很快就又睡下了。 蔡美丽等她睡下了,才送林建东下楼,等到没人的时候才说:“林晚是不能留了,这一次雅萱是命好才救回来了,可下次呢?更何况她还有那样的坏心思,再留着她在雅萱身边我不放心。” 林建民点头:“我知道,我回去就找人打听消息。” “还有学校那边,等雅萱好一点了我就去找他们,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赔钱。”蔡美丽带着恨意:“他们要是敢不给我们钱,我就闹,闹个天翻地覆。” 林建民也附和。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犹豫,现在林雅萱的病情有转坏的迹象,那他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一定要从学校那里拿到一笔钱,最起码要把以后做移植手术的钱给拿到。 “我认识几个做自媒体的,要是到时候学校不给钱,我们就让他们爆料,把事情闹大。”林建民眼里闪过狠光。 蔡美丽与林建民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决绝之色。 为了女儿,他们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林建民离开医院之后,直接找熟人打听,很快就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地方,当然不是正规的,而是那种私人的没有许可证的,他回到家之后便上网查看了那地方的消息,网上的消息当然都是积极光明向上的,这让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打了负责人的电话,不动声色的跟对方了解情况。 有生意上门,对方也是很积极,林建民意思表达得隐晦,但对方也精明,很快知道了林建民想要什么,便含蓄的将学校的手段介绍了一番,林建民听完之后觉得很满意,表达了一下隐忧:“我家小女儿从小在农村长大,性子比较野蛮,只怕到时候她不肯乖乖的去学校上课。” 对方笑道:“没事,像这种孩子我们都见多了,有哪个是真心愿意来的呢?所以如果家长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上门亲自接收的。” “那样的话就太感谢你们了。”林建民喜道。 因为这个地方并不在本省,再加上林建民这边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约定三天后那边过来接人。 林建民挂了电话,想到很快就能送走小女儿,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却不知道这一切全都被系统看在眼里,并且转达给了林晚。 “我顺着网络去了那个地方看了,那根本就不是正规的学校,而是打着训练营的旗号私人违规搞的,很多父母都被骗了,孩子去了之后身心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摧残,等他们从里面出来之后,整个人格都被摧毁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了。” “如果长得漂亮一点就更惨,那些畜生——” 系统都说不下去了:“宿主,你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些坏蛋一定会盯上你的。” 林晚笑了:“你还怕我会吃亏吗?” 系统也想起来了,林晚可不是那些柔弱无力的少年少女。 “好像也是,应该担心的是他们才对。”系统很快就想开了:“所以宿主你打算走这一趟吗?” “嗯。”林晚说;“之前律师不是说了吗?要想解除抚养关系,就必须得林建民他们对我做出极具伤害性的事情,那这件便足够了。” 系统明白了:“我帮你盯着他们,有消息便立马通知你。” “还有那个训练营,你也趁着这个机会还有多少这种违规组织。”林晚神色冷漠。 “好。”系统道。 等到第二天,便有小伙伴将她们整理好的资料送给她:“林晚,这是我之前整理好的语文要背诵的资料,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监督你每天背诵啦。” “还有英语单词。” “数学公式。” …… “背起来背起来,都给我们背起来。”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林晚握紧拳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大家帮她把时间都给规划好了,在背诵的过程中,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使用记忆方法,全靠死记硬背,便又将自己的记忆方法教给她,林晚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还可以用这种方法背诵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4节 “当然了。要不然的话那么多知识点,全靠死记硬背要背到什么时候?”何雨桐没好气的说:“你可别说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学过。” 林晚不好意思的笑:“我们老师比较传统。” 得知她以前的老师都是五六十岁的老教师,大家便知道她为什么学习成绩这么差了,人笨,师资力量还那么差,能好吗? 发现了她的问题,大家在帮助她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学习方法也分享给她,林晚从中挑选出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运用到学习中,很快就有了进步,这让小姑娘们很有成就感。 看到林晚笨拙的努力,何雨桐她们学习劲头也都很足,这叫王伟义见了很是满意。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担心林晚姐妹会影响到班里的学习氛围,现在看来林晚还是很有救的。 老师嘛,喜欢天分高的能给自己带来荣誉的学生,像苏明澈这种,也喜欢听得进劝告肯下功夫努力的学生。 毕竟都是这样年轻的孩子啊,谁不希望孩子们都考一个好的学校,以后都有一份好前程呢? 短短时间,林晚便在学校里逆转了老师和同学对自己的评价,也跟同学们相处融洽,就是省冲浪队那边,她也很快融入到集体里去。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是苏明翰总忍不住惦记他,正好今晚有空,他便去省体育馆那边的等林晚。 “哥哥。”林晚见到他也不由得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来:“你来看我吗?” 苏明翰点点头:“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跟同学和队友有没有好好相处。” “嗯,我有好好跟他们相处。”林晚点头:“他们现在对我特别特别好。” “真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可信呢?这丫头不会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故意说谎吧? 看到苏明翰眼里的不相信,林晚急了,将书包从背后拉过来,打开给他看:“你看,这是温莹莹给我的高考必考英语单词手册,还有这是刘芸给我的语文必考课文背诵,还有雨桐给我的数学公式,还有他们给我整理的其他资料,他们还教我学习方法。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开窍了似的,以前总觉得脑子里像是蒙着的那一层纱,看什么都不会,现在那层纱被扯开了,脑子里清明得很,看什么都觉得哇,好简单啊。” 苏明翰也很为她高兴:“那就好。” 苏明翰帮她把书包拉上,然后顺手接过来,“走吧,我请你吃个宵夜,然后就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不饿的,我晚上是在这边吃的晚饭,这边晚餐管够,我吃得很饱的。”林晚忙摆手说道。 苏明翰知道她不是想吃,是担心他花钱。便没好气的说:“行了,请你吃个宵夜的钱还是有的。” 林晚见他坚持便没有多说,苏明翰也不带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而是带她去经常吃宵夜的大排档,给她点了一份海鲜粥,又点了几份海鲜烧烤,等她吃完了,还叫人打包了两大盒烧蚝,一份让她拿回去分给同学吃,另外一份让她拿给苏明澈。 林晚拒绝不了只好带着宵夜回了学校,先去了男生宿舍。 “同学,麻烦你帮忙叫一下高二三班的苏明澈同学下来可以吗?” 林晚看到几个男生回宿舍,忙叫住人。 那几个男生看到是林晚,眼里都露出八卦的神色,笑道:“行啊。你等一下。” 然后噔噔蹬蹬的上楼跑到高二三班的宿舍告诉苏明澈,“林晚在楼下等下,好像给你送宵夜。” “喔喔喔。”宿舍的男生忍不住起哄:“苏明澈,艳福不浅哪。” “胡说八道什么。” 苏明澈皱了皱眉头,喝住了众人走到宿舍门口,果然看到林晚站在宿舍楼下面,手里的确是提着东西。 “苏明澈快下去吧,可别让人家久等了。”男生起哄。 苏明澈转身下楼,其他男生就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议论纷纷:“你们说林晚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的要追苏明澈吧?” “她不是喜欢费霄的吗?” “人家不是都说了吗?没喜欢费霄,是被林雅萱怂恿的。” “切,你还真信?你又不是没见过她以前看费霄那花痴的样子。” “水性杨花。” “我说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是不是喜欢苏明澈还不一定呢,你就在这里坏人家的名声,积点德行不?” “赌一毛钱,她就是在追苏明澈。” “你们心思能不能单纯点?别看到个女生找男生就觉得人家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难道男生跟女生之间就不能有单纯的友谊了?” …… 林晚不知道楼上男生们都在说些什么,不过她看得到男生宿舍陆陆续续跑出来的男生,没一会儿就将上三层下三层的走廊挤满了,明显都在看热闹。 林晚倒是有些处变不惊,看到苏明澈走过来,便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你哥让我带给你的。” 等苏明澈接过,她便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倒是苏明澈给愣住在哪里。 苏明澈低头看袋子,里面似乎有张纸条,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哥的字条,让他把自己以前的学习资料整理整理,他要送给林晚。 苏明澈彻底的无语了。 到底谁才是他亲弟弟? 上了楼,男生围着苏明澈:“苏明澈,林晚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她没跟你表白啊?” 苏明澈淡淡的说:“别胡说,她就是帮我哥给我送夜宵而已。” “你哥还认识林晚?” 苏明澈为免林晚被人误会:“我哥是之前送她回来的警察,今天回访她,顺便请她吃了个宵夜,知道我们同班,就托她帮我带。”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他的学习资料。 这就不说了。 “原来是这样。”大家恍然大悟:“哥哥真是热心肠啊。”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宵夜上:“这么多宵夜,你一个人肯定也吃不完的哦,我们帮你解决吧哈哈哈。” 男生宿舍吃得欢快,女生宿舍也不逞多让。 第二天苏明澈便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给林晚:“我哥让我给你的。” 顿了顿,他又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林晚顿时笑了:“好,谢谢你。” 等他一走,何雨桐便掐住她:“学神竟然把自己的资料给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晚想了想:“同一个哥哥的关系?” 午休过后,林晚如常去省体育中心进行训练,结果等公交车的时候,忽地一辆车子停在她身边,门打开,里面下来几个大汉,直接将她抓上了车。 第115章 校园文对照组14 “你们是谁?你们抓我做什么?”林晚慌乱过后反应还是很快的, 她双手抓着车门顶,一脚抵着车座,一脚踹人:“放开我, 放我下去。救命啊!” 林晚力气大, 踹在人身上还挺疼的。 那些大汉被踹火了,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说:“林晚, 我们是你新学校的老师,这一次来是带你回学校的。” “你胡说。”林晚一边挣扎一边叫:“我是天德高中的学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你以前是天德高中的学生, 可现在不是了,你爸爸已经把你转到我们学校了。”大汉向后一扬下巴, “诺, 那不是你爸爸吗?” 林晚转头一看,路边停着一辆小车, 车旁站着的可不就是林建民, 她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爸爸?” 林建民走过来,冷冷的看着林晚:“林晚, 你早恋,叛逆,冷血无情,还有暴力倾向, 我是管教不了你了, 只能送你去能够管教你改造你的地方, 你好好的跟老师走, 等你什么时候改造成为一个新的人, 我就去接你回来。” “不——”林晚还没说完, 两个大汉突然间一左一右掰开她的手, 直接将她拉进了车子里,林晚立时挣扎:“放开我!我不去!放开我!救命啊!” 几个大汉牢牢的将她压在车座上,大汉朝林建民的挥挥手:“林晚家长,那我们就先带林晚回学校了,还有一些手续,希望你尽快过来办完。” 林建民点头:“好,我会尽快过去的。” 大汉将车门关上,车子就开走了。 林建民回头见几个乘客望着自己,苦笑一下:“家门不幸,让各位见笑了。” 林建民说完就走了,那几个乘客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当做没看到了。 毕竟刚刚林晚也当着众人的面喊林建民爸爸,这说明这不是人贩子拐卖人口,他们自然是不好处理。 林建民走林晚走了之后便立马去天德高中给林晚办理退学手续。 王伟义得到消息赶过来,“林雅萱爸爸,你好,我是林晚的班主任,听说您要给林晚办理退学手续?我们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林建民跟蔡美丽不一样,蔡美丽平常的时候总是刻意将自己打造成优雅美丽知性的妈妈,但偏偏她的脾气爆受不得气,气头上来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彻底的将自己的尖酸刻薄暴露,泼妇本质展露无遗。 林建民则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是有条有理的,很有个高知识分子的样子。 他闻言叹息一声:“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给王老师你添麻烦了,着实是对不住啊。特别是林晚这个孩子,我也听说了,自从她转学到天德高中之后,她就给老师和同学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对于我不能够早点知晓这些事情,对她进行教育,我感到很抱歉。为了不再给老师和同学们添麻烦,我打算给林晚重新找个适合她的学校。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您了。” 王伟义见林建民这么客气,便以为他好说话,便道:“孩子还小,总有想不开的时候,我们做老师做家长的好好开导她就是了,倒也没有必要退学,我看她最近已经上进了很多了。” “是是是。”林建民应道:“孩子最近的确是上进了一些,但同样的也还有很多缺点,还得继续教育才行啊。所以我另外给她选了个学校,希望她这一次能够好好学习。” 这还是要退学? 王伟义皱眉,还想再说,林建民说:“听说这些日子同学们对林晚也是排斥得很,还有校园暴力,前几天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其实再让孩子继续待在这里已经合不合适了,我们也是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着想,才做这样的决定。” 反正无论王伟义怎么说,林建民就一个意思,林晚在学校里被排斥了,她遭受了校园暴力,她已经社死了,她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个学校里了,对她的身心健康全都没有好处,他一定要让她退学。 因为他是林晚的亲生父亲,是合法的监护人,他坚持要给林晚退学,学校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给他办了。 王伟义最后说道:“林晚现在应该是已经去了省体育中心那边,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不用了。我会亲自去接她的。”林建民说:“我先给她收拾书本和行李。” 王伟义只得带着林建民去班级收拾林晚的书本,何雨桐傻眼了:“不行,这是林晚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她是林晚的爸爸。”王伟义说道:“让他拿走吧。林晚已经退学了。” “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学?”何雨桐懵了。 “对啊,之前都没听林晚说过要退学,怎么这么突然就退了?”林晚的舍友温莹莹也起身说道:“你不会是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吧?” 林建民好脾气的说:“她不适合这里,我已经找到更加适合她的学校了。” “什么叫做不适合?她明明就很适合。”何雨桐说。 “对啊。”温莹莹也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5节 但沉默的是大多数。 林建民也不跟她们争辩,很快就将林晚的东西全都收拾走了,而后又去宿舍收拾,等收拾完便走了。 何雨桐眼泪都掉下来:“这到底是干什么嘛?明明这几天都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打。” “所以这肯定不是林晚自愿的。”温莹莹说。 何雨桐转头看她:“你的意思是,是她爸妈不让她继续在这里读了?” “有很大的可能。”温莹莹点头。 “那我们去找林晚。”何雨桐抓住温莹莹的手:“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摆布林晚的人生。” 两人跑出教室,半路不小心撞到苏明澈,苏明澈将何雨桐扶起来,见她和温莹莹眼睛红红的,不免讶异,“怎么了?” 何雨桐眼泪掉下来:“林晚被他爸爸退学了。我要去告诉林晚,让她不要屈服。” “什么?”退学?苏明澈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何雨桐:“我不跟你说了,我们先去省体育中心那边找林晚。” 苏明澈拦住她们:“你们别去了,等会儿老班发现你们不在要生气的。我去。” “什么?”何雨桐和温莹莹都讶异了。 苏明澈耐心的说:“我去找林晚。你们帮我跟老班说一声。” “哦。”何雨桐和温莹莹傻愣愣的应,望着他迅速跑远的背影。 温莹莹撞撞何雨桐:“你说,林晚跟苏明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苏明澈这么帮她?” “我也不知道啊。”何雨桐也是不清楚:“是因为,同一个哥哥吗?” 还真就是因为同一个哥哥。 苏明澈知道苏明翰对林晚的在意,所以得知林晚被退学,他便感觉不对劲,当下跑回宿舍拿出手机,开机便给苏明翰打电话:“哥,林晚被退学了。” 苏明翰正在出任务,接到电话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她爸爸过来帮她办了退学手续。”苏明澈皱眉道:“哥,这件事不对劲。林晚这几天学习很积极,跟同桌和她宿舍的同学也相处得很好,雄心勃勃要把学习搞好,她不可能自愿退学的。” “草!”苏明翰咒骂了一声:“那林晚现在人呢?” “她这几天下午都是去省体育中心。” “哦,对,她下午有训练。”苏明翰一拍脑袋:“林建民他们应该不敢去省体育中心那边闹,林晚暂时应该没有问题。我等下给梁教练打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他一声,让他先把林晚留住,我这边还有事,一时抽不出身,得晚点才能过去。” 苏明翰挂了电话,直接给梁教练打电话,梁教练:“林晚?她应该到了吧?你找她有事?要不要我去叫她听电话?” “嗯,我找她有点儿事。麻烦你让她听一下电话。”苏明翰说道。 梁教练去了训练室,却没找到人:“林晚呢?” “不知道啊,没看到。”训练室里其他人答。 苏明翰隔着电话听到,不由得急了:“林晚不在?你不是说她到了吗?” “前两天这个时间她都到了的啊。”梁教练也奇怪:“难道在更衣室?我去更衣室看看。” 结果更衣室没有,去门口问门卫也说没见到人,梁教练不由得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十五分。到底怎么一回事?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 “她很可能不是迟到,是出事了。”苏明翰心里一沉。 梁教练吓了一跳:“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明翰将林建民给林晚退学的事情说了。 梁教授惊讶:“退学?好好的怎么退学了?没跟我们报告,也没听林晚提起啊?” 苏明翰黑着脸说:“肯定是她爸妈强行给她退。艹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教练也紧张起来。 林晚可是他很看好的苗子。 可不能出事了。 苏明翰叹息一声,不得不将林晚跟他爸妈的矛盾说了。 梁教练都听得目瞪口呆:“这不会吧?我要是有两个女儿,我不得宠到天上去。” 要知道林晚他们出生的时候还没开放二胎,那时候能有两个孩子是多幸福的事情。 这前面为了照顾病孩放一个在老家也能理解,但后面病孩都治好了,家里日子也好过起来了,还将孩子留在乡下,是什么心思? 再怎么偏心也不能这样偏心吧? 这可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的。 “可他们之前不是同意了让林晚住校和参加冲浪队吗?”梁教练想不明白;“那不至于过了几天突然间又变卦吧?”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同意的,是林晚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同意的。”苏明翰苦笑,怕梁教练多想:“林晚本来也没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他们同意,要不然当初在水上游乐园就不会那么愁眉苦脸了,是她爸爸在电话里说要投诉我诱拐未成年,林晚着急了才威胁他的。” 梁教练之前的确是有一点儿不舒服,但听完解释之后就感觉好多了。 林晚的确很好,但若是林晚是个没有底线的人,那她今日能威胁父母,他日也能威胁他们以及国家,这样的人再有才华他们是不敢要的。 如果她是为帮助苏明翰,那还好说。 毕竟苏明翰帮了她那么多,她起码是个知恩图报的。 “所以现在她爸妈改变主意了。”梁教练问。 “很有可能。”苏明翰忧心:“我最怕的是,他们会伤害林晚。” “这应该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梁教练还是不太相信:“要不然这样吧,我给她爸爸打电话问问情况。” 苏明翰也知道梁教练不亲自领教林建民夫妇的无耻是不会明白他的心情的,便也说道:“行。那你联系吧。我找同事帮沿路找找,要是找得到人还好,要是找不到人,那就麻烦了。” “行。”梁教练:“得麻烦你把林晚爸爸的电话号码给我。” 之前留的是班主任的电话。 “好,我发给你。”苏明翰挂了电话把林建民的电话发给梁教练,然后给同事打电话,拜托对方帮忙寻找,但是这事情他又不是正经报案,派出所这边也不好专门出警,只能够说联系在那一片街区的同事帮忙留意。 另一边,梁教练也联系上了林建民:“你好,请问是林晚的爸爸林建民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林建民坐在车子里,已经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省体育中心的人。 “你好,我姓梁,我是省冲浪队的教练,也是林晚的教练。” “啊,梁教练啊,你好你好。”林建民一边开车一边说:“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找梁教练。” 梁教练一愣,问:“是关于林晚的事情吗?” “是的。”林建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林晚要退出省冲浪队,以后就不过去你们那边训练了,不好意思哈,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你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梁教练眉头皱起:“林晚在冲浪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如果好好训练,她姜来必定能够上国际舞台的。” “哈哈,梁教练你过奖了,我家的孩子我知道,哪有什么天赋?再说了,做运动员有什么好呢?天天训练,天天受伤,年纪不大就练出一身伤来,这对于女孩子来说太辛苦了。林晚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不希望她做运动员,只需要她以后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健健康康就可以。”林建民说道:“所以梁教练真的是抱歉了,我们孩子不参加训练了。” “就这样吧,好吗?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急事,就这样了,挂了,再见。”林建民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梁教练看着手机目瞪口呆。 梁教练哪里甘心,又找来蔡美丽的电话,结果蔡美丽可不像林建民那么好说话,直接就将梁教练给骂了一顿,还说梁教练诱拐未成年,再这样纠缠不休就要告他,把个梁教练给弄得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感觉到苏明翰说的难缠是什么意思了。 这特么的也太难缠了。 一个看似是好好说话,但人家打着为孩子好的名头就是不松口,一个直接上演泼妇骂街,这简直是—— 头疼!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林晚退不退出的问题,而是林晚在哪里? 梁教练忙又给林建民打电话,问到林晚的下落,林建民说:“孩子在哪里,就不劳您关心了,我们会好好照顾好孩子的,谢谢您这两天对林晚的照顾,但您还是再物色别的孩子吧,我们家孩子不参加训练了。” 梁教练怒了:“林晚现在已经是省冲浪队的一员,是你们说退出就退出的吗?林晚人在哪里?我要立马见到她。” 林建民直接把电话挂了。 梁教练想摔手机:“艹了。” 苏明翰则是接到了苏明澈的电话:“我怀疑林晚被人强行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抓人的情节,是参考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影视作品,但是我不记得哪个是什么节目了,影视作品里讲的是一个妈妈因为儿子有网瘾?然后托人把孩子送去了管制学校,当时便在家里,让学校的人来把孩子抓走的,孩子逃了几条街还是被带走了 第116章 校园文对照组15 一辆车子在路边停下, 倪素云飞快的从车上下来,却怎么都找不到苏明澈,不得不给他打电话:“你好, 苏明澈同学, 我是你哥的同事倪素云,我现在已经到公交车站这里了, 你在哪里呢?” 少爷清越的声音响起来:“我在对面的小吃店。” 倪素云抬头,便见穿着校服的少年从对面一间小吃铺里走出来,远远的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却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的感觉,站在充满烟火气的小吃铺前显得格外的超尘出俗。 倪素云抬起手朝对方挥了挥, 苏明澈朝她招招手:“倪警官, 你能过来一趟吗?这边有点儿情况。” “好,我马上过去。”倪素云立马答道。 倪素云挂了电话, 很快越过马路来到对方, “事情我听你哥说了一些,但是他那边也在忙着, 没办法细说,也没法过来,就让我过来找你,你能跟我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林晚不是都已经安顿好了吗?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就被人带走了?你是亲眼看到了吗?带走她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倪素云气喘吁吁的, 问得又急, 头上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水, 可见她得到消息之后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耽误就赶过来。 “倪警官您先别着急。”苏明澈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汗, 然后低声跟她说林晚被林建民退学的事情。 倪素云瞬间炸了:“我去, 这林建民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林晚从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 他们对林晚没有感情, 但现在林晚都已经住校了,以后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也不会打扰他们了,他还想怎么样?他就非得把林晚毁了才开心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对待孩子就像是对待仇人似的,要真这么不喜欢,当初就不要生下来啊。 生下来又不教不养,现在孩子自己想上进了,他还要拦着阻挠着,这算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明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们把林晚带去哪里了。”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林晚的下落。”倪素云压住心头怒火,问:“你之前跟你哥说林晚可能被人强行带走,是发现了什么吗?” “是的。”苏明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手抄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英语单词:“这是我之前在对面公交车站附近的绿化带上发现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6节 “这是林晚的东西?”倪素云接过来翻了翻,字迹还挺漂亮的,但不是林晚的字迹。 她见过林晚的字迹,林晚的字迹没有这么漂亮,林晚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得很认真很工整,但没有什么美感,就是工整而已,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练过书法的,但眼前这个显然不是。 “对,这是林晚的舍友刘芸送给她的英语单词小手抄本,方便她揣在口袋里随时拿出来的背记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带着。”苏明澈说道:“她刚来班里的时候,跟大家都很疏离,但没能等到她跟班里的同学熟悉起来,班里就传出她品行不好,仗着自己是妹妹抢林雅萱的东西的名声,那时候大家都看不起她,她也很厌恶大家,所以跟同学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平日里只跟林雅萱一起玩。” “自从上次她跟费霄表白被林雅萱摆了一道之后,她就跟林雅萱撕破脸,住进学校之后跟宿舍里的同学相处得很好,她很珍惜这份迟来的友谊,所以如果只是等车的时候不小心被风吹走了资料,她一定会捡回来的,哪怕是当时已经坐上了车,她也会想办法下车回来捡,所以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我猜测她应该是出事了,所以才会弄丢了这份资料,也没将它捡回去。”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但它也只是个猜测而已。”倪素云皱眉:“如果你以这个作为证据去报案,我们都没有办法帮你立案。” 当然,私底下查是可以的。 “我知道。”苏明澈点头:“所以在等你的时候,我在马路两边的店铺都问了一下。” “有什么发现?”倪素云立马提起精神。 “是的。”苏明澈点头:“在公交车站那一边,因为有广告牌挡着,再加上本就是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所以我在那边问了一圈,都没听说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只有一个老板当时在店门口的躺椅上睡觉,当时隐约听到一些嘈杂声,但是睁开眼睛只看到一辆车子开过去,别的没有印象,所以不确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这边呢?”倪素云问:“你叫我过来,是因为在这边发现了什么吗?” “是的。”苏明澈颔首道:“我在这边的小吃店老板这里问到了一些信息。当时他就坐在店门口休息,一点半左右,对面公交车站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在等车,其中一个人是穿着天德高中校服的女生,应该就是林晚。当时公交车没来,来了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停在了公交车站,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到当时公交车站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隐约看到面包车动了一下,而后有小姑娘喊救命,他当时以为是人贩子,起身往路边走了走,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车子就开走了,对面的公交车站上少了那个天德女生,他担心是不是遇到了人贩子,连忙把拿车子给拍下来,而后想报案,但他看对面原本在站台上的几个人又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他就又疑惑了,就过去问了,那几个人说是女孩子的爸爸带人来抓的,那就是家务事了,他也就不好再做什么,直到我来问他才说。” 倪素云皱眉:“就算是这样,也应该先报警啊,这毕竟涉及到未成年。” 但倪素云也就是说说,因为她很清楚,家务事这三个字有多大的威力,不要说一个路人了,就是他们做警察的,遇到这三个字也束手无策得很。 就像这一次,如果真的是林建民让人把林晚带走,他们如果不能够确定林建民正在伤害林晚,最后也是无可奈何。 没办法,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操蛋。 不过,林建民明显是对林晚心存恶意的,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无论如何总要做出努力。 倪素云带着苏明澈去了小吃店,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对方看了,然后开始询问当时的情形,小吃店老板说的也跟刚刚苏明澈说的差不多,倪素云问:“你们店里有监控吗?监控录像能拍到那边的情形吗?” 小吃店老板摇头:“我们店里面倒是装有监控摄像头,但没办法拍到外面的,你去问问别的店吧。” “好的谢谢。”倪素云说。 两人往外走,苏明澈说;“我刚刚看过那边的公交车站台了,站台下面正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我们可以去调取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是吗?”倪素云精神一震,“走,我们过去看看。” 到公交车站,苏明澈指给倪素云看:“这个摄像头应该是能够将整个公交车站拍到的。” 倪素云掏出电话:“我找人查一查。” 倪素云很快就和同事联系上了,拜托对方帮忙看一看这边的监控录像,对方很快给她回信:“有情况,你赶紧回来。” 倪素云心头一紧:“好,我们马上回派出所。” 倪素云带着苏明澈回到派出所,看完监控录像,顿时气了个倒仰:“这林建民是疯了吗?林晚是他女儿,不是他仇人,他怎么能让人这样对她?” 苏明澈也是目光沉沉。 说起来苏明澈对林晚不太熟悉,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毕竟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这一次之所以这么用心,一是因为林晚是他同学,出事了他作为同学理所应当出力,二是因为苏明翰。 可他也没想到林建民这样无耻,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称之为禽兽都侮辱禽兽了。 苏明澈问:“录像中已经显示,林晚在整个过程中有挣扎,可见她并非是自愿跟这些人走的,而这些人来历不明,行动有攻击性,很明显是有可能会伤害到林晚的,我们是否可以报案将这些人抓住把林晚救回来?” 倪素云立马说:“我去报告所长。” 派出所所长过来看完录像,指着林建民问:“你们说,这是被带走的小姑娘的亲生父亲?” “对。他们之间有矛盾,明显林建民对林晚怀有恶意,我担心林晚会受到伤害,所长,我们立马立案抓人吧。”倪素云忙说道。 所长摇头;“不行。” 苏明澈皱眉:“为什么不行?他们当街抓人,他们这是犯法的。” 所长无奈的说:“但她爸爸当时就在现场,并且是她爸爸允许这样做的。现在她爸爸是她的合法监护人,如果我们不能够确定他对林晚有人身伤害,我们不能把他抓起来。” “这样还不算人身伤害吗?”苏明澈无法保持淡定了:“如果这样都不算是人身伤害,那什么才算是?要等林晚被拐卖了受到伤害了才算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把林晚救回来!” “我知道。”所长说:“但是我们警察办案也是要遵守规定的,像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苏明澈无语了:“所以说,绕了一大圈子,你们根本就没有用,我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林晚被不知道什么人这样带走,也不知道她会遭到什么伤害?那我找你们有什么意义?” “不是这样。”所长解释:“我们现在不能随便去抓人,但是我们可以找林建民了解情况。倪素云,你立马联系林建民了解情况。” 倪素云跺跺脚:“我现在就去联系他。” 倪素云很快就打通了林建民的电话,她刚刚报上名,林建民就很不悦了:“倪警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记得我没有报案也没有犯法吧?” 倪素云说:“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有不明人士强行带走了林晚,当时你就在现场,所以我们想找你了解情况。” “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林建民不满的说:“还有倪警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是在监视我吗?我犯了什么法了你要监视我?你这是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你知道吗?我要投诉你。” 倪素云气笑了:“林先生,你们当街带走未成年,我们接到报案所以进行调查,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的话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意图谋害未成年,到时候只能够请你回来协助调查了。” “倪警官,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林建民冷笑。 “我们有监控录像。”倪素云没好气:“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那些带走林晚的人到底是谁,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她现在人身是否安全?” “行,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林晚没有任何人身危险,她现在很安全,我只是帮她换了一个学校而已,为她选择一个合适她的学校,这是我作为父亲的权力,你不否认吧?”林建民冷声说。 “你把她换到什么学校去了?”倪素云急声问。 “倪警官,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们,不要再打扰我们,否则的话我就投诉你们。”林建民道:“就这样,林晚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合法监护人,我有权利选择她的抚养方式,也有权利选择适合她的学校就读,这是我们家的隐私,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打扰我们的家庭生活,否则的话我只能够投诉你们,如果投诉没有用的话,我就只能上法庭告你们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倪素云黑着脸走进来,苏明澈心里一沉,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林晚没有任何人身危险,而且,他只是给林晚换了一个学校。”倪素云无奈的说。 “他说没有人身危险就没有人身危险了吗?”苏明澈黑着脸质问:“你们没有看到那些人是如何对待林晚的吗?他们这样把人带走,跟那些当街掳人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当时他们那么粗鲁,林晚怎么可能没有人生安全隐患?换学校?换什么样的学校需要用到这么粗暴的方式?” 苏明澈看看所长又看看倪素云:“这么明显的谎言你们都听不出来吗?你们难道就这样相信他,任由那些人把林晚带走什么都不做吗?” “是啊,所长,不如我们先把人救回来吧。”倪素云看向所长。 所长无奈的说;“如果他是把林晚送去普通的学校,你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如果他是把林晚送去特殊学校呢?” “什么特殊学校?”苏明澈皱眉问。 倪素云脸色已经铁青:“就是为了纠正青少年不良习惯而专门设置的学校。” 倪素云当然不是说这种学校不好,而是林晚根本就不符合条件。 “那就是不良少年去的学校?这跟林晚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不良习惯?她热情开朗,积极向上,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她还参加省冲浪队,每天努力训练将来为国争光,她有什么不良习惯需要被送去那种学校?”苏明澈气得浑身发抖:“他这分明就是心存恶意,我们得阻止他,不能让他就这样把林晚给毁了。” 所长点头:“正规的学校接收学生都是有一定的规章制度的,不是说你想送进去就送进去的,特别是林晚这种情况,人家正规学校根本就不可能接收的,所以林建民送林晚去的很可能是违规机构。” 苏明澈捏拳:“那我们更要把林晚救回来。” “没错,保护未成年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林晚救回来的。”所长看向倪素云:“你打电话给苏明翰,看看他那边完了没有,要是完了就让他跟你负责这个案子,要是没完我另外找个人给你,最近案子比较多,你们可能要比较辛苦一点。” 倪素云立马说道,“我马上给苏明翰打电话。” 倪素云联系了苏明翰,那边说已经结束了,正在赶回来,倪素云挂了电话告诉所长,所长叮嘱技术部的同事:“你们一定要配合好。” 技术部应声。 他们立即开始调取监控追查那辆带走林晚的车子。 倪素云拍拍苏明澈的肩膀:“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好好上课吗?”苏明澈:“我的同学,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自己的父母送去那种地方,生死不知,以后前程不知,你叫我怎么能够静下心来学习?” 倪素云也能理解苏明澈的心情:“但是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林晚救回来的。” “嗯。”苏明澈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帮忙。” “明澈,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好吗?”倪素云认真的望着他:“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解救林晚的。” 苏明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不明白了,林雅萱的父母不是挺爱林雅萱的吗?那为什么就不能对林晚好呢?她跟林雅萱不是双胞胎吗?” 苏明澈想起来:“或许我可以去林雅萱,她爸妈向来疼爱她,如果她愿意劝她爸妈的话,应该可以把林晚带回来。” 倪素云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但是想想林雅萱对林晚做的那些事情,倪素云又不抱希望了:“不过,她未必愿意。” 苏明澈心里也清楚:“无论如何,我总要去试试。” 倪素云:“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边忙吧,有什么进展请一定要告诉我。”苏明澈道。 倪素云也的确是不能离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给苏明澈:“你在医院门口买个水果篮再上去,另外你跟林雅萱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激动刺激到她,她患的是心脏病,刚刚才病发,如果你刺激到她会很麻烦的。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倪素云越说越不放心:“蔡美丽对林雅萱那么紧张,但凡林雅萱因为你出点事,到时候都要找你的麻烦。” “没事,我有分寸的。”苏明澈很坚持,倪素云见状放心不下了,决定亲自送他过去,苏明澈坚决拒绝,倪素云只得担心的看着他离开:“你回头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 苏明澈来到病房,敲开门,蔡美丽见到苏明澈惊讶:“你不是雅萱班里哪位苏明澈同学?” 没办法,苏明澈从小优秀,生得又好看,蔡美丽不认识都不行。 “是,阿姨好,听说林雅萱同学生病了,我来探望她,不知道是否合适?”苏明澈彬彬有礼。 “合适合适,当然合适。” 曾经苏明澈还是蔡美丽理想中的女婿呢,特别是见识过费霄的自大暴戾之后,蔡美丽对苏明澈这样的翩翩少年越发的有好感,她笑着打开门,让苏明澈进来,然后回头朝林雅萱笑道:“雅萱,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林雅萱睁开眼睛看到苏明澈,大吃了一惊,慌忙坐起来:“苏明澈?你怎么来了?” 哎呀呀,苏明澈怎么突然间来了呢? 她头发乱不乱? 她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还有她的衣服,这病号服太难看了。 林雅萱又欢喜又不知所措,叫蔡美丽见了好笑:“你小心点,别着急,慢慢来。” 林雅萱摸摸头发,不好意思的朝苏明澈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明澈摇摇头;“没什么。” 他将手里的水果篮递给蔡美丽,例行问候;“你还好吗?病情还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7节 林雅萱笑道:“我感觉恢复得不错,不过医生说还需要再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蔡美丽见林雅萱难得欢喜,明显是喜欢苏明澈,便拿了热水壶;“热水壶没水了,我去打水,你们好好说话。” 等到蔡美丽离开,林雅萱羞涩的看向苏明澈,声音也变得柔媚:“你怎么突然间过来?” 苏明澈斟酌着说:“其实我过来,是有点儿事找你帮忙。” “啊?”林雅萱愣怔了一下:“什么事你说。” “是关于林晚的事。”苏明澈观察着林雅萱说。 林雅萱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所以,你不是因为关心我,才来看望我,而是为了林晚才来的?” 苏明澈不太懂女孩的心思,他只是顾及林雅萱的情绪:“我们是多年同学,我当然也是关心你的健康的。” 林雅萱笑了笑,还好,并没有直接说是为了林晚。 “那你说吧,她怎么了?” 苏明澈将林建民让人把林晚带走的事情说:“如果林晚被送去那种地方,那她一辈子就毁掉了,我希望你能劝劝你爸爸,把林晚接回来,你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想必你也不忍心看着林晚一辈子被毁掉,不是吗?” 不,你说错了,我很乐意看到林晚被毁掉,这一切也是我喜见乐闻的。 林雅萱面上却不露,点头:“好,等见到爸爸了,我会劝劝他的,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劝得动他,他有时候有些固执。” 林雅萱露出为难的神色。 苏明澈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那就拜托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苏明澈刚要走,费霄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苏明澈,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17章 校园文对照组16 “费霄?”林雅萱没想到费霄这个时候出现, 她慌乱的看了一眼苏明澈,掩饰道:“苏明澈同学知道我生病了,过来看望一下我而已。” 苏明澈眸色淡淡的看了费霄一眼, 转头对林雅萱说:“有消息了请给我发个信息。” “好。”林雅萱点头。 “那我先走了, 不打扰你了。”苏明澈微微颔首,越过费霄离开。 等到苏明澈走了, 费霄见林雅萱还眼巴巴的看着人,心里不爽,俯身一把掐住林雅萱的下巴, 目光阴狠;“你看谁呢?” 林雅萱被吓了一跳,眼睛迅速噙了泪:“疼。” 费霄丝毫不怜惜。 他心里有一把火, 一把邪火。 五天! 他竟然被关在拘留所五天! 这在他费大少爷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第一次知道, 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之前他虽然被放逐到这边来,但一应用度排场依旧不小, 身边依旧多的是讨好奉承他的人, 他做什么都没有顾忌。 他便没有太大的落差,总觉得自己还会回来的。 但是这一次, 一个小小的林晚就让他栽了这么大的跟斗。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真正让他栽跟斗的不是林晚,而是他的亲生父亲, 是他的继母! 如果不是他们放任, 杨秘书不可能没有办法将自己弄出来! 这个认识彻底的打醒了费霄, 也让他心里憋着一把火。 偏偏这个时候, 让他发现自己最心爱的人, 心里竟然还爱着另一个人, 费霄便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气了, 他有一种想要彻底的毁掉林雅萱,让她彻底的属于自己的冲动和邪念。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背叛自己。 费霄眼底寒意森然,让林雅萱不寒而栗,她心脏一阵接一阵紧抽,她知道自己现在很不舒服,但她不得不克制。 林雅萱含泪看向费霄:“苏明澈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吗?” 费霄松开手,紧盯着林雅萱:“什么意思?刚刚你那个样子,可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他为了林晚来找我,你认为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林雅萱眼泪一串串掉下来,衬着雪白的脸越发的楚楚可怜。 费霄心里不由得一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还疼吗?” 费霄揉揉她的下巴。 “不疼了。”林雅萱摇摇头,拉住他的手,心疼的抚摸他长了一圈青色胡茬的脸:“你瘦了。你这几天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叫我爸妈去给你撤案,可是派出所那边死活不给,说是林晚坚持,我想去看看你,可是我这身子偏偏不给力,呜呜……” 费霄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我没事的。你别自责。” 林雅萱垂泪看着他:“我就是心疼你。” 费霄这下子是全身心都熨帖了。 他就知道,林雅萱心里肯定是有自己的。 至于那个苏明澈,哼。 两人互相关心了一回,费霄才问起:“你刚刚说苏明澈是为了林晚来找你?林晚哪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林雅萱摇头,把苏明澈的话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我爸爸把林晚送去了不好的地方,让我劝劝爸爸把林晚接回来。” 费霄不由得挑起了眉头:“这倒是个极适合她的地方。” 林雅萱好奇的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看着林雅萱单纯好奇的样子,费霄拿话来哄骗她:“那地方其实就是帮人纠正不良习惯,让学生好好学习的,林晚总是小偷小摸的,还满口谎言污蔑人,这种坏习惯要是不及时纠正,以后就改不了了,所以你爸爸把她送去却是正好。” “是这样的吗?”林雅萱疑惑:“可是刚刚苏明澈说那是很不好的地方,而且还说不是正规的。” “切,他也不过是一个学生,他能知道什么好不好?也不想想伯父伯母平时要照顾你已经够累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帮林晚纠正那些坏毛病?更何况我看她一身反骨,就算是你爸妈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未必能够成功,这样还不如送到这些专门教规矩的地方呢,既能够把人教好,还能让你爸妈省点力气。你也不愿意让你爸妈太过劳累吧?” “当然了。”林雅萱说道:“我这几天接连病发,把爸妈吓得够呛的,妈妈到现在还请假没回去上班,我听她的意思,是想辞职专门照顾我,可这哪里行呢?我已经够拖累他们了,更加不忍心让他们为了我连自己的事业都放弃。现在如果那地方真的那么好,可以把林晚教好,那真的就谢天谢地了。” “你放心吧,一定能教好的。” 费霄心里冷笑,如果林晚去的是正规学校,他还不好做什么呢,但那地方一听就是私人违规搞的,那林晚就跟自己手中捏着的蚂蚁一样,自己想怎么弄死她就怎么弄死她。 这一次她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自己就让她常常人间地狱的滋味。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至于苏明澈,你就当他是放屁。” 林雅萱嗔道:“你别这样说,他也是一片好心。” 费霄沉了脸色,林雅萱拉拉他:“不过,我也不是很想理会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林晚好了,但是我一想到因为林晚害得你颜面无存,还吃了这么多苦,我心里就气得很,我就想让她多吃点苦头。费霄,我是不是很坏?” “怎么会呢?”费霄瞬间心花怒放,“你这样想才是对的。不是你坏,是林晚狠毒,她本来就不值得你对她好。以后记得要远离她。” “嗯。”林雅萱叹息;“我本来想着,这些年我在城里享受着爸妈的疼爱,她在乡下日子过得苦,我无论如何也要多补偿她一些,可我万万没想到,她要我的东西还不够,还想跟我抢你,抢不过还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真的是,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苏明澈也是,我跟他从初中开始便是同学,他之前说喜欢我,想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但我心里并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生,再加上爸爸妈妈管得也严格,我便拒绝了他,我万万没想到,他因为嫉妒我跟你在一起,明知道我跟林晚关系不好,还来找我帮忙求情,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雅萱落泪:“其实我刚刚就觉得心脏不舒服,我又怕他说我是个小气鬼,不得不忍着。” “什么?你不舒服?”费霄变了脸色:“你怎么不早说?!” 他伸手就按了床头的响铃,林雅萱拉着他:“别,我没事。” “你脸色这么白,怎么会没事?”费霄心疼:“我让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护士接了电话,费霄跟她讲林雅萱有可能心脏病发,护士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过来看过,让人送去做检查,蔡美丽这时候才回来,发现是林雅萱出事吓得脸都白了。 “雅萱,雅萱怎么了?”蔡美丽想冲进去,又怕耽误医生,捂着嘴哭:“雅萱你不要吓唬妈妈。”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雅萱气的?”蔡美丽回头想打费霄。 费霄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墙上,目光狠厉:“我气?要不是你把苏明澈放进来,还大方的避开让他们说话,雅萱又怎么会他伤害?” 蔡美丽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雅萱的病跟苏明澈有什么关系?” “因为苏明澈,就是为了林晚的事情来找雅萱求情的。”费霄冷冷的盯着蔡美丽;“雅萱妈妈,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雅萱是我的!希望你以后别再做别的无谓的事情。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蔡美丽盯着费霄,发现他眼里冷酷无情,阴鹜狠辣,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费霄冷哼一声丢开手,好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对了,你们把林晚送去了哪里?” “你要做什么?”蔡美丽瞪大眼睛。 “跟你没关系。”费霄傲慢又冷酷。 蔡美丽却顾不得害怕,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喝道:“你不准对林晚动手。” 费霄挑眉,目光危险的盯着蔡美丽;“怎么?突然间发现林晚身体健康,不用你们操心,以后还能给你们养老,所以打算好好对她了?” “你胡说什么?林晚连雅萱的一个指甲尖都比不上。”蔡美丽低声吼道,她左右看看,低声说:“雅萱自从心脏病复发之后,医生说她的心脏有转坏的迹象,说不定以后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什么?”费霄大吃一惊,脸色一变,听到最后便也明白了蔡美丽的打算,他目光微闪:“你们真舍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希望我的雅萱能够长命百岁。”蔡美丽双手合十。 费霄目光微沉:“你把联系方式告诉我。” 蔡美丽见他坚持,不过看他对林雅萱的在意,应该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便将林晚被送去的地方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费霄。 没多一会儿,医生出来,蔡美丽忙问道:“医生,我家雅萱怎么样?” 医生眉头皱得很紧:“我之前就已经跟你们说过,她自从上次病发之后,心脏有衰竭的迹象,让你们平时注意点,不要拿事情去烦恼她,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现在最好是保持平和的心态,你们为什么不听?” 蔡美丽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医生,现在雅萱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叹息:“她病发一次,心脏承受能就越来越弱,衰竭就会越来越严重,现在还算是能够勉强维持,但是你们要有心里准备,最好也开始打听脏源,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脏源,我还是建议你们给她做心脏移植手术,这样会更加稳妥一些,要不然的话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医生走了,林雅萱被推回病房,蔡美丽悔得直哭:“对不起,雅萱,都是妈妈不好,妈妈该守着你的。” 林雅萱虚弱的笑:“没事的妈妈,能够做妈妈的女儿,我已经很开心很幸福了。” 等到蔡美丽离开,林雅萱才害怕的拉着费霄的手;“呜呜,费霄,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我该怎么办?” “没事。”费霄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林雅萱看着费霄,点点头:“我相信你。” 等到林雅萱睡着了,费霄才阴沉了眉眼。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8节 林晚,苏明澈,还有费家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费霄给一个人打电话:“帮我联系国内最好的心血管外科医院,以及最好的医生,要快。” 又用不记名卡联系蔡美丽给他的电话:“帮我教训一个人。”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未知的人:“帮我一个忙,我要收拾一个人。” 第118章 校园文对照组17 费霄虽然被驱逐, 可到底还是费家大少爷,人脉不多,但也有几条的, 钱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亲妈也是豪门大小姐出身, 当初嫁给费父也是十里红妆,嫁妆丰厚, 只是后来外祖家家道中落,亲爸便连样子都不装了,直接就住到了情人家里, 亲妈一病不起没了,亲爸倒是把情人迎进家门, 他桀骜不驯, 极力反对处处针对,这才被费父一气之下赶出来。 如今他想给林雅萱另找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了结果, 当天晚上便将林雅萱给转走了。 费霄明明白白的跟林建民和蔡美丽说:“我会尽快给雅萱安排心脏移植手术,等手术完毕之后, 我便带着雅萱出国留学,一应费用我来承担。” 林建民和蔡美丽都明白费霄话里的意思,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林雅萱已经是费霄的囊中之物, 答应了, 他们还能见到女儿, 拒绝了, 只怕以后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 夫妻俩对此不是不气愤, 但从费霄轻而易举的给林雅萱转到最好的医院找到最好的医生, 他们便又明白, 费霄即使是费家的弃子,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可以比拟的,而林雅萱的病症有费霄的财力支持会活得更好。 更何况,费霄也就是如今年少才被人欺,等以后费家家主年纪大了,谁又能说费霄没有机会重掌家族呢?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遇。 林建民和蔡美丽很快就给出答复:“我们不放心雅萱一个人在国外,我们夫妻要跟着一起去。” 费霄皱了皱眉头,他只想跟林雅萱单独在一起,安排里可没有林建民和蔡美丽。 蔡美丽说:“雅萱自小身体就不好,哪怕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恐怕一时半会也要人照顾,如果我不能亲自照顾,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心的,那我宁可让她留在国内,好在还在我眼皮子底下。” 林建民则是更为理智一些:“你从派出所出来之后便决定出国留学,应该是明白自己在国内受人掣肘,对你日后重回费家没有好处,所以你想以退为进,先出国,脱离对方的控制,而后图谋发展,我说得没有错吧?” 费霄冷冷的看着林建民,目光危险。 林建民丝毫不畏惧:“你喜欢雅萱,雅萱也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对雅萱好,那么我们就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你既然是想迷惑对方,那么带上我们夫妻岂不是更加可信?更何况,如若你想在国外发展,你手上没有绝对信得过的人肯定不行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到时候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蔡美丽明白过来:“对对对。一人势小,众人势大。到了国外,我们也可以帮你。” 费霄心里嗤笑,他们干了一辈子也就赚那么一点钱,有什么资格说帮他? 不过带着两人出去的确是可以迷惑京都那边,而且,这两人做不了什么大事,帮忙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送上门的劳力不要白不要。 费霄瞬间决定:“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做真一点,回头我让人帮你们把移民手续也给办了。” 林建民和蔡美丽大喜。 林雅萱转院的时候,林建民和蔡美丽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蔡美丽先跟着过去,林建民则留在这边向学校追讨赔偿金。 既然已经决定了出国留学,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学校了。 另一边苏明澈从住院部下来,倪素云打电话过来:“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苏明澈:“她答应帮忙劝,一有消息便会联系我。” 倪素云松了一口气:“那真的是太好了。” 苏明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那辆车子?有没有找到林晚?” 倪素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监控屏幕,道:“还在查。你既然没事了,就赶紧回学校吧,别耽误了学习。” 苏明澈沉默了一会儿:“好,那我先回学校了,你们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倪素云挂了电话,苏明翰一阵风一般刮进来,站在倪素云身后看向监控屏幕:“找到了吗?” 倪素云摇头,神色凝重:“对方像是早有预谋,离开之后便往老城区那边走,那边很多地方都没有安装监控录像,我们在那边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何律师和梁教练也都到了,闻言都很担心。 “我艹!”苏明翰锤桌:“正规学校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必定是那些违法犯罪分子弄的。林建民到底在想什么?林晚是他女儿不是他的仇人,他怎么能够将林晚交到那些人手里?不行,我得再去找他,无论如何也要问出林晚的下落。” 倪素云将苏明澈去医院请林雅萱帮忙的事情说了:“现在就看林雅萱愿不愿意,能不能劝得动林建民夫妻了。” 梁教练比较乐观:“她不是都答应了吗?应该会做到的吧?她现在又病着,只要她求,林建民夫妻为了她的身体考虑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苏明翰冷笑:“呵呵,他但凡有点人性,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何律师也同样不乐观。 要是林雅萱真对林晚有好意,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怕林雅萱非但不会劝,还会添油加醋。 苏明翰直接说:“与其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不如想办法撬开林建民的嘴!” 苏明翰抓起警帽:“我去找林建民。” 倪素云担心他冲动行事:“我和你一起去。” 何律师见状忙说:“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我这几天也收集到了一些资料,可以证明林建民对林晚心怀恶意,在法庭上可能会证据不足,但眼下用用或许有用。” “是些什么资料?”苏明翰和倪素云立马看过来。 何律师将资料袋递给他们,苏明翰和倪素云立马翻看起来,梁教练也凑过去看。 何律师介绍;“林晚老家有点远,我目前手头上还有些别的工作,走不开,就拜托那边的朋友帮忙收集,不过我之前听林晚说过,在她回来之后,蔡美丽经常辱骂她,我就去他们小区调查了一下,他们邻居一个老太太可以作证,蔡美丽的确曾经辱骂过林晚,还想打她。” 苏明翰立马想起来;“是他们隔壁的王老太吧?” “是的。”何律师无奈:“我调查了几天,只有王老太这件事是比较明确的,另外还有他们楼上的邻居也说曾经几次听到过蔡美丽在家里辱骂林晚,除此之外能用的不多。特别是林建民,根本就没有能够他虐待林晚的证据。” 苏明翰和倪素云都拧起眉头:“这就麻烦了。” 没有证据,就很难定林建民的罪,也很难撬开他的嘴。 果然,面对苏明翰和倪素云,林建民丝毫不畏惧,反而振振有词:“林晚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身为她的亲生父亲,合法的监护人,我有权利为她选择对她有利的教育方式,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希望两位不要仗着自己是警察就侵犯我们的隐私权。”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的妻子曾经在家里多次辱骂林晚,我们合理的怀疑你将林晚送走的动机,希望你能够老实交代,你到底把林晚送到哪里去了。”苏明翰严肃的说。 “骂孩子怎么了?孩子不听话还不能骂两句了?这你们都要管,你们家是住大海的吗?管这么宽?”林建民怫然不悦:“我要投诉你们。” 林建民果然打电话去投诉苏明翰和倪素云,所长将两人叫回去骂了一顿:“我叫你们去调查,是让你们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不是让你们凭着主观臆测去随便怀疑人,做警察要讲证据的你们不知道吗?这个案子你们不要再管了,我会另外找人跟进,你们回去休息几天顺便把检讨给写了。” “靠!”苏明翰砸桌。 倪素云也抓狂:“我们就不管了吗?” “怎么可能?继续查!”苏明翰道。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知名论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帖子:“呜呜呜,我们校花好惨啊,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到,居然被吓出了心脏病!祈祷早日康复。” 下面很快就有了回复:“真的假的啊?” “我去,这也太猛了吧?” “就,离大谱。” “你们教导主任使的是狮子吼吗?收不收徒?” “校花太娇弱了吧?” “哈哈哈,故事编得挺好,继续编。” “蹲蹲。” “我想起我们学校以前那个教导主任,也是抓早恋抓得可严了。” …… 发帖的人一直都没有回复,大家伙议论一番得不到回应,倒是聊起了上学时早恋那些事儿,渐渐的也就有了一些流量,知道晚上有刷论坛的天德高中学生看到这个帖子,发了一个回复:“我怎么感觉说的是我们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呢?” 立马就有人按住他:“层主别走,老实交代,你是那个学校的?” “哈哈哈哈,我就猜会不会有人来认领炒作,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种套路都烂熟了,别装了。” “正好无聊,逗逗乐子呗。” “那个,据我所知,最近还真有个学校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一个说两个说,最后就把天德高中给扒出来了。 这竟然是真事啊。 大家吃瓜的热情瞬间就高涨起来了,帖子渐渐的成了热帖,最后被人转发到了微博上,最后竟然上了头条,hot了。 林建民一早起床便接到蔡美丽的电话,得知这件事他也是很惊讶:“是你让人发上去的吗?” “我没有啊。”蔡美丽奇怪:“不是你让人发的吗?” “当然不是。”林建民摇头否认:“我打算先跟学校商量一下赔偿款,如果他们答应这件事就不闹大了,如果不答应再把事情闹大。你说会不会是费霄搞的?” “也有可能。”蔡美丽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是对我们有利,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把赔偿款要到手。” “嗯。”林建民也是这个意思。 天德高中里,一众校领导也都在讨论这件事,一致认为这件事林家人捅出去的,为的便是要跟学校索取高额赔偿。 想到上次蔡美丽狮子大开口提的一百万,众人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一百万?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一个校领导拍桌子:“既然他们想打舆论战,那就打好了,怕什么?主要过失又不在我们这边,分明是他们林家姐妹相争闹出来的祸事,没道理让我们学校负全责。” 的确是如此。 校长便道:“林雅萱到底是在我们学校出的事情,她如今病情的确是有所加重,我们也都感到痛心,适当赔偿可以,再添一点人道主义补偿也可以,一百万不行。实在不行,就请律师,厘清楚责任,我们按照责任进行赔偿就是了。” 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讹诈他们了?所以坚决不能开这个口。 至于教导主任,哪怕他是无心的,可到底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因此学校也有惩罚,便是撤去他教导主任的职务,另外选了别人担任,教导主任一脸菜色,可除了自认倒霉也没有别的办法。 上课后没多久,林建民果然来学校谈赔偿的事情,还将林雅萱的诊断书拿出来,要求学校赔偿一百万。 学校当然是不答应的,他们拿出当日的监控录像,以此证明是林雅萱和林晚发生激烈争执在前,教导主任依照校规管理在后,并无严重违规,除了按照责任进行赔偿之外,还可以给予适当的人道主义补偿,但不可能是一百万。 林建民当即拍案而起,指责校方推卸责任,毫无人性,不配为人师,他要告学校。 学校当然是不怕的,打官司就打官司,谁怕谁啊? 林建民气坏了,正好除到校门口就有闻风而来的记者,他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起来,极尽所能的抹黑天德高中,将天德高中打成心里只有钱,毫无道德毫无人性的学校。 正好这所谓的记者其实根本就不是正规媒体的记者,而是一家毫无良知,喜欢歪曲事实,利用狗血噱头吸引流量的自媒体,听到林建民控诉天德高中,很快就跟林建民达成了共识,先是在自媒体上发布关于林建民的采访稿,将一个女儿被害却无法为之讨回公道的无助父亲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很快就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和同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69节 天德高中这边当然也有想办法澄清,但是他们那里搞得过这些最会玩弄文字,最会操纵情绪的自媒体? 天德高中的澄清公告非但没能得到大家的谅解,反而在水军的操纵下激起了更大的愤怒,天德高中人人喊打。 与此同时,自媒体还采访了林雅萱,将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放到网上,还告诉民众,林雅萱因为之前的事件导致心脏病发,原本早几年做过心脏手术大好的身体,短短时日已经虚弱不已,心脏更是出现了严重衰败现象,如今医生说她如果不尽快的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而偏偏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并不容易,除了要有合适的心脏,还有高额的医疗费用,这些都让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林建民夫妻现如今每日都以泪洗面。 外面狂风骤雨,天德高中的学生却全无所知,都如常在教室里上课,只除了高二三班空了两个位置。 再一次听到班里人谈论到林晚,苏明澈忍不住回头看向林晚的位置,哪里已经空空如也,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存在一般。 可是苏明澈知道不是这样的,那个女孩子曾经存在过,她曾经在这里喜怒娇嗔过。 他想起她曾经的笨拙,想起她曾经灿烂的笑容,心里略过淡淡的惆怅。 他没忍住打开书包拿出手机查看信息,上面依旧没有林雅萱的回信。 苏明澈忍不住猜测,她到底是不愿意帮忙求情呢,还是求情了被拒绝了呢? 苏明澈心里其实很清楚,以林雅萱跟林晚的关系,她肯帮忙的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小。 但想到林雅萱昨晚答应了他,他就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希望来。 苏明澈想了想,干脆主动给林雅萱信息:“林雅萱同学,昨晚拜托的事情可有回音?” 一个上午过去了,苏明澈确信林雅萱是不会给自己回信的了。 她到底是不肯帮林晚。 也是,如果不是对林晚心怀恶意,又怎么可能会对林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林晚到底去哪里了呢? 苏明澈有些遗憾,可惜自己不是计算机天才,要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直接监控系统,将那些带走林晚的人找出来就是了。 到现在,苏明澈反而希望林晚是被送去正规的学校了,这样最起码林晚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如果—— 不,不能想。 苏明澈告诉自己,哥哥他们会把林晚救出来的,他就一个学生,好好学习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呜呜,好可怕。” 前桌忽的传来呜咽声。 “梁圆圆你这是干什么?看小说把自己给吓到了?哈哈,你也太搞笑了。” “你不知道,这写的太可怕了。天哪,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地方,这么残忍的人。” “我看看。我去,还真的是!这些家长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他们到底是爱孩子还是害孩子?” “是啊,就算是要纠正孩子的不良习惯,也要送去正规的学校啊,干嘛什么都不看只听别人说几句就相信了,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地狱里。” 苏明澈本来没在意,听到后面脸色一变,起身:“可以给我看看吗?” “啊?”梁圆圆瞪大圆圆的眼睛。 苏明澈又重复了一遍。 “哦哦,当然可以。”梁圆圆递给苏明澈,而后小心的说:“其实小说都是虚构的,不一定是真的。” 苏明澈看着里面血腥残暴的描写,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小说的确是虚构的,但谁又能保证林晚遇到的不是这样的不法分子呢?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够安坐在教室里上课的话,这会儿他是彻底不能了。 他跟林晚是没有什么交情,但他们好歹曾经是同学,在知道同学或许正在面临这样的危险,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苏明澈猛地站了起来。 这会儿正好是王伟义的课,他才在讲台上站好,准备上课,就见苏明澈站起来,忙问道:“苏明澈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点事请两天假。”苏明澈跟王伟义说了一声,直接就走了,王伟义想叫他都叫不住。 苏明澈出了校园之后直接去了医院。 无论林雅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想再试一试。 结果去到医院一问,林雅萱已经转院了。 “为什么要转院?她转去哪里了?”苏明澈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好像是转去京都的大医院了。”护士回答道。 苏明澈心念一动,问道:“她的病情很严重吗?” “目前还好,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以后就很难说了,说不得得做心脏移植手术。”护士正好对林雅萱也有些印象。 “这么严重?”苏明澈也有些意外。 “是啊。”护士道:“本来心脏病就是要静养的,不能够情绪激动,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进了几次急救室,她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之前做过手术已经好了,但也经不起这一次次病发,如今她心脏衰败得很快,可能很快就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了,上次我听到医生让他们留意可以移植的心脏来源了。” 苏明澈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 他转身就跑了出去,打电话给苏明翰:“哥,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林晚,要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苏明澈眼底发青,显然昨天没有休息好。 倪素云也凑过来:“是不是林雅萱哪里有什么消息了?” 苏明澈脸色发白;“林雅萱根本就没有联系我,但是我去了一趟医院,从护士哪里得到一些消息。林雅萱心脏病发,可能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倪素云愣怔了一下:“啊,这么严重啊?那的确是该做。” 苏明澈急了:“可是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就必须得有合适的心脏,而合适的心脏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如果林雅萱真到了生死危机的时候,你们说他们会从哪里找心脏?” 苏明翰和倪素云炸跳起来,倪素云脸都白了:“他们,不会这么变态吧?” “你敢赌吗?” 谢谢,不敢。 “你们昨天调查有结果吗?”苏明澈问。 “没有。他们的车子进入了老城区,然后就消失了踪影。”苏明翰摇头:“今天我们也找教育局那边的人查看过了,她的学籍现在并没有迁入任何学校。” 全无头绪! 怎么办? 三人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苏明澈长吐一口气:“林晚不是玩偶,她不会任由摆布,所以他们要想带走林晚,只能动用车辆,不可能从飞机或者火车站走,那我们就看看那片老城区哪天有多少可疑车辆出入。还有,哪天在公交车站哪里,那些人也有露了脸的,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追查。” 三人废寝忘食查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地方给查到了,苏明翰和倪素云带着坚持要跟着一起去的苏明澈过去,结果到了门口,人家无论如何都不准他们进去。 第119章 校园文对照组18 “宿主, 苏明翰他们来了。” 训练营一个小黑屋里,林晚正坐在地上靠着墙睡得甜香,系统忽的把她给叫醒了。 “苏明翰?他来了?”林晚揉了揉眼睛, 打了个哈欠:“他自己来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倪素云和苏明澈。他们就在训练营门口, 想要进来看你,不过被门卫给拦住了。”系统说。 苏明翰和倪素云会来林晚并不惊讶, 这两都是年轻警员,心里都还怀揣着美好,对她心有好感, 多有照顾,得知她被送到这边, 特意过来看望她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苏明澈。 “苏明澈也来了?”林晚很意外。 无论是她跟原身跟苏明澈都没有什么交情, 他怎么会放下学业过来找自己? 系统去查了一下:“你被带走那天,林建民到学校去给你退学, 苏明澈知道后就赶紧去通知苏明翰了, 后来也是他在公交车站台发现你被强行带走,至于他为什么会跟着苏明翰他们一起过来, 大概是因为他担心你被害死取走心脏吧。” “什么意思?”林晚更加惊讶了:“他怎么会知道林家人的计划?” “他想找林雅萱帮忙求情,结果林雅萱病发,费霄又正好出来,就把林雅萱给带走了, 他去医院找不到林雅萱, 意外得知林雅萱病情复发, 心脏开始衰竭, 可能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系统将看到的事情告诉林晚。 林晚更加意外了:“就因为这样, 他就猜到了林家人的意图?” “是的。”系统不得不感叹:“这人也太聪明了吧?” “那是当然的。他可以说是这个校园文里最聪明的人了。”林晚客观的说;“费霄要不是男主, 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个,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费霄出来的那天去医院找林雅萱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明澈在,他当时非常的不高兴。” “把当时的视频给我看看。”林晚吩咐。 系统在林晚脑海里播放,林晚无语:“别这么抠,来个虚拟屏幕。” 系统不肯:“那个太费能量了。” “你这个费我神。”林晚:“回头给你补充能量。” “你说的。” “嗯。” 系统这才打开虚拟屏幕,将当时的监控录像放出来给她看。 当她看到林雅萱对费霄说苏明澈跟她表白被拒绝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得挺美的。” 系统也觉得奇怪:“费霄居然相信了。这才是更加神奇的地方。” 林晚道:“他也不见得就真的相信,不过就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而已。” 林晚将视频定在费霄的眼睛上,那双眼睛阴鹜疯狂,藏着几分杀气。 “看来不仅仅是林雅萱病发的剧情提前了,就连费霄对苏明澈下杀手的剧情也提前了。”林晚将视频继续往后拉,看到费霄打最后一个电话时,她吐了一口气:“正好时机也成熟了,我们准备动手了。” 本来在她的计划里,的确是有苏明翰这一环的。 但她没想到苏明翰会这么快找到训练营。 当初她对苏明翰做了两个猜测,一个是苏明翰找了,但是被林建民糊弄过去了,再加上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就没再找;二个是他寻找证据证明林建民要对她不利,然后通过妇联或者居委会对林建民提出诉讼,要求将她接回来。 这两个猜测无论是哪个,耗费的时间都不会短,所以林晚原本是想着离开小黑屋之后,再找个机会给苏明翰打求救电话,再将这个地方暴露到警方面前,暴露到公众面前。 万万没想到被苏明澈给识破了林家的险恶用心,苏明翰他们宁愿违反规定也要找到她,直接找到学校来。 今天他们进不了训练营,但他们回头肯定会想办法的,所以她得趁着他们找人打通关系进来之前,将事情安排妥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0节 更何况,费霄已经让人盯上了苏明澈,现在苏明澈是跟苏明翰和倪素云在一起,才暂时没有危险,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落单呢? 林晚吩咐系统:“你监控一下苏明澈,一旦发现有人对他意图不轨,你立马阻止。” “好。”系统应下了:“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网上舆论怎么样?”林晚问。 “一边倒。”系统道:“大家都偏向林家,指责天德高中。其实天德高中只要把当时那段视频公开就可以扭转局面了。” “他们不可以公开。”林晚说:“因为那段视频涉及到了未成年,所以哪怕网上骂得再厉害,他们也不能够把那段视频公开,他们必须得保护未成年。” “那他们岂不是只能吃这个哑巴亏?”系统都觉得天德高中太倒霉了。 林晚轻松:“学校官方不能公开,又不代表着个人不能公开。” “你要公开?”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违法违规的事情呢?”林晚笑道:“当然是别人公开啦。” “谁?”系统不解的问。 “林雅萱。” “你开玩笑吧?她怎么可能会公开?”系统觉得林晚一定是待小黑屋待久了,脑子都秀逗了。 “她不会,我们让她会。”林晚吩咐系统:“你黑进林雅萱的手机里,然后给她的好朋友韦书书发信息,让她把那天的录像发到网上去。记得叫她剪切一下,只发后半部分,不要发前面跟我有冲突的那部分。重点突出,她当时浑身湿淋淋的,非常柔弱非常可怜,可她都这么柔弱可怜了,教导主任还要吓唬她。” 系统大吃一惊:“韦书书当时录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谁溜号了自己没点数?”林晚淡淡的说。 系统噎了一下,它当时,的确是溜号了。 唉,乖乖去的干活。 正好今日是周末,韦书书正拿着手机,接到林雅萱的信息还吃了一惊,连忙追问林雅萱现在怎么样,系统让她不要多问,先把视频发出去。 韦书书可以算是林雅萱的狗腿子,要不然林雅萱不会让她在那天偷偷带上手机将当时那一幕录制下来,林雅萱要她发视频,她也就没再多问,按照林雅萱的要求把视频剪辑好之后就发到了网上。 今日是周末,流量本来就高,天德高中事件又正值热度最高的时候,她这个视频几乎是一发上去就立马被网友们发现了,跟林建民合作的自媒体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发现这个视频对林雅萱是完全有利的,便没多想,以为是那个学生看不惯学校发出来的,直接就转发了,然后又安排水军上场,转发,控评,这条视频很快就登上了热搜,无数吃瓜网友看到视频里林雅萱狼狈的样子都心疼不已,对天德高中对教导主任就越发的厌恶,讨伐的声音就越大。 林建民等人见状自然是得意不已。 “这下子看他们怎么死。”蔡美丽得意洋洋:“早把那一百万掏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林建民笑道;“这会儿,他们就算是拿一百万来,我们也不能轻易和解了。” “可不是,费了我们这么大的劲儿,怎么也得多给点辛苦费。”蔡美丽得意的说。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流量爆发,还有广告商来找我打广告呢。”林建民从来都没有这样风光过,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我这就去发微博卖一回惨,说不定再爆一回流量,广告费还可以再提一点。” “我也去。”蔡美丽也说。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夫妻两个上微博转发了那条视频,哭了一回惨,而后厉声质问天德高中到底是谁泼了他们的好女儿,他们女儿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他们为什么不处罚元凶,反而要揪着孩子一点儿过失不放,把孩子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蔡美丽在微博上哭诉,他们的女儿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小的时候就养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攒够钱做了手术,身体好了很多,但还是要小心呵护,当初送孩子去上学的时候,她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请学校和同学多照顾些,万没想到最后伤害孩子的竟然是同学和老师,这叫她万分难过,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雅萱的心脏病复发后情况就一直不好,医生说可能需要心脏移植手术,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就活不了。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林雅萱的病情,但是蔡美丽这个母亲亲自上微博卖惨还是不一样的,大家都义愤填膺,很快就有所谓的正义人士将当时往下泼水的女生给人肉了出来,无数人涌到对方的微博,用最恶毒的语言谩骂,那女同学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暴戾,很快就崩溃,她哭着给林雅萱发信息,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引到大家网曝她,明明当初她是听了她的话,才专门弄一盆水装作不经意往林晚头上泼的。 这么得意的事情,蔡美丽自然是没瞒着林雅萱,是以林雅萱也知道了那女同学被网曝的事情,看到女同学发来信息,林雅萱没马上回复,而是先问蔡美丽能不能不要网曝这个女同学了。 林雅萱到底是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背地里的阴暗,是以并没有将自己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告诉蔡美丽,只说:“这女同学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就不小心,因为这样被人网曝,未免太惨了,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让他们别去攻击她了?” 蔡美丽冷笑道:“什么不小心?这种话你也信?她就是故意往下泼的。如果不是她泼了一身冷水,让你受了寒,你的病情也不会变得这么严重,所以这些都是她应得的。这些事情你别管,爸爸妈妈会处理的。你乖乖的休息,别再上网了。” 蔡美丽拿了林雅萱的手机,让林雅萱躺下来休息,林雅萱欲语又止,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想放过那个女同学,因为那盆水的确泼到她身上了。 “我就担心,如果她到时候受不住压力,站出来说是我指使的怎么办?大家是不是就真的会认为是我指使的?”林雅萱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蔡美丽安抚她:“放心,她要是敢扯上你,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蔡美丽眼里杀气腾腾的,林雅萱瞬间有了安全感。 那女同学半天不见林雅萱回复,知道对方这是放弃自己了,崩溃之下果然上发微博声称她当时是被林雅萱授意泼水的,而且她当时想要泼的也并不是林雅萱,而是林雅萱的双胞胎妹妹林晚。因为林晚喜欢上了林雅萱的男朋友费霄,要跟费霄表白,林雅萱就让她到时候在楼上往下泼水,好让林晚清醒清醒,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也配喜欢费霄。 蔡美丽一直盯着这女同学的微博,见她果然攀咬林雅萱,顿时怒气冲天,当即亲自下场@对方将对方痛骂一场,指责对方欺负了林雅萱还要往林雅萱身上泼脏水,简直是恶毒至极。 网友们在水军的裹挟下也没人认真思索,而是比之前更加疯狂的冲击对方的微博,甚至还有人将她的家庭地址以及电话号码贴出来,很多人打电话给她咒骂她,那女同学见状破罐子破摔,直接将林家双胞胎姐妹被区别对待,林雅萱受尽父母宠爱却仍嫌弃不够,故意黑林晚,诱导大家校园暴力林晚,最后更是诱导林晚喜欢费霄,向费霄告白,以此让她出大丑,目的就是将林晚赶回农村,从此以后都不再跟她争宠争家产。 她最后还@韦书书的微博,“韦书书,我知道当初是林雅萱叫你偷偷带手机,将当时林晚的丑态录下来,你不要只发后半段,学校没有对不起你,教导主任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么黑学校你还有良心吗?你把前半段也一起发出来啊,让大家伙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好韦书书的家长也在吃瓜,因为最近天德高中的丑闻,她已经对天德高中很不满了,对那泼水女同学也是嫌弃得不行,可没想到最后火居然烧到了自家女儿身上,韦书书妈妈当即跳起来,哒哒跑到房间里将韦书书揪住:“韦书书,你干了什么好事?” 韦书书也一直都在围观微博动态,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还将同学牵连进去,当自己被微博喊话时,她脑子都蒙了,现在被妈妈抓住,她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正好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韦书书妈妈顺手帮忙接听,里面传来少年的声音:“韦书书,你他妈的有毒是吧?学校那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发这样的视频黑学校?你他妈的就是头白眼狼。你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揍死你。” 少年骂完就挂了电话,而后不断有电话打进来,都是班里的同学打来骂她的,韦书书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吓得直哭。 “哭哭哭,哭有屁用!”韦书书妈妈也是气死了,她虽然嫌弃最近天德高中事情多,但也不得不承认,天德高中是真的强,她是万万不想让自家女儿被天德高中退学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紧给我说清楚!” 韦书书便抽抽噎噎的事情原委说出来,还将手机里保存的那条视频给韦书书妈妈看了。 韦书书妈妈看得血压飙升,揪着韦书书就是一顿揍:“人家姐妹打架管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还有你眼瞎的吗?这林雅萱一看就自私恶毒,这种人你也跟她交好?你就不怕什么时候她推你进火坑,看你去死?你真是气死我了。” 再怎么生气事情也要解决啊。 韦书书不得不将韦书书爸爸也叫过来,一家子开会讨论,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避无可避,只能够尽力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最后他们认为,天德高中可能待不下去了,这个城市可能也待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的信息已经被人肉出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很多人打电话过来了,就连他们单位的领导都打电话过来质问了,估摸着处理不好连工作都得丢。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是想找林雅萱要好处。 结果好了,他们遇到的是蔡美丽,蔡美丽一看韦书书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封口费,当即就炸了,当即打了微信电话过去将韦书书一家给痛骂了一顿,还说要报警告他们勒索。 这下可把韦书书一家给气坏了。 好啊,本来是你们家的事情,现在你们把我们家给拖下水了,害得他们损失惨重,你们不给补偿还骂人? 行,一拍两散,看谁头铁! 当下韦书书妈妈便将视频又剪切了一下,先把林晚控诉林雅萱的那一段发出去,“林家人总说自己无辜,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何姐姐要陷害妹妹吧。” 第120章 校园文对照组19 这条视频出来, 正在疯狂吃瓜的群众眼睛亮了。 视频里那个女孩是谁? 质问林雅萱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敢打人? 怎么打人的姿势还有点儿帅? 瓜!瓜!瓜! 大v小v全都舞起来,给我扒! 跟林家合作的自媒体瞬间傻了眼,这不是友军吗?怎么突然间就将枪头调转过来了? 自媒体老板一边叫人操纵水军控制舆论方向, 一边给林建民打电话质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建民自己都懵逼, 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媒体老板可没什么职业道德:“如果你们自己摆烂,可别怪我们到时候无情无义。” 反手捅刀子什么的, 也不是不可以的。 林建民气闷不已,却也无法,只得说尽好话, 又许诺好处,这才暂且揭过去。 有自媒体那边操控水军下场, 舆论的方向应该能控制得住, 但还是要想办法将这一段视频给撤回去。 林建民正想去找林雅萱问韦书书的联系方式,就见蔡美丽捧着手机一脸狰狞的咒骂, 他走过去说:“好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得赶紧想办法联系那个韦书书,让她赶紧把视频撤回去才行。” 蔡美丽气愤的说:“他们狮子大开口, 居然想要一百万?美得她。” “什么一百万?”林建民心觉不妙,忙问道。 蔡美丽将事情说给他听,林建民忍不住生气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张?” “难道你真要给他们一百万?反正我是绝对不给的。”蔡美丽不觉得自己有错。 林建民忍不住咆哮:“人家提一百万你就要给一百万吗?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人家手里握着你把柄你不说先把人安抚住,你还在这里拱火搞成现在这种局面你还不知悔改?你是不是要等到那些网友们把咱们家那些事儿都给扒拉出来, 把我们把雅萱全都鞭尸了你才开心?” 蔡美丽被吓得瑟瑟发抖:“那, 那现在怎么办?” 林建民忍住火气:“把韦书书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来联系她。” 韦书书手里应该不止这些视频, 他不但要她将刚刚的视频撤回, 还要将她手里的其他视频全都给买下来。 如果那些视频对林雅萱不利的话。 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苏明澈便是绝顶聪明的那一个。 这两天他们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寻找林晚这件事上, 是以他根本就没有上网, 手机里同学的信息他也没空看没空回, 本以为找到这边的训练营,很快就可以把林晚救出来,却没料到他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现在苏明翰和倪素云去找关系了,苏明澈一个人待在宾馆里,睡不着就干脆打开手机看,这才发现网上已经沸沸扬扬。 对于林建民和蔡美丽的无耻他已经不想再吐槽了,对于天德高中的处境他也无力忧心——他就是个学生,这种关系到学校荣誉的事情他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来做吧。 不过韦书书前后发的两条视频他全都看了,特别是最新发出来的那一条,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终于肯定林晚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看她指控的这一句句,可以说是没一句废话,全都打在核心上,就连那两个巴掌,节奏也掌握得特别好。 苏明澈又去看了评论,发现有一股力量似乎在强行将人们的视线转向林晚的暴力行为上——没看林雅萱都已经这么惨了吗?这个所谓的双胞胎妹妹非但没关心姐姐的身体健康,反而还对着有心脏病的姐姐说出这样的话,还打她,她居心何在?是故意要刺激林雅萱的心脏病吗?用心真的是太恶毒了,难怪她亲爸妈都不喜欢她。 这样的言论犹如洪流汹涌而至,一下子就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和思维,路人被裹挟,渐渐形成声势,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言论的方向必将被操控,朝着不利于天德高中和林晚的方向奔驰。 这是危机,却又是机遇。 如果任由发展,天德高中即使最后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取得胜利,名声也会蒙尘,林晚就更加不用说了,本来林建民将她送去训练营的借口便是她早恋,对家人冷漠没有同情心等,一旦让他们在舆论上坐实,就算他们联系这边的公安局,以不正规的名义对训练营进行查封,从而将林晚救出来,但回头林建民也可以说是被骗了,林晚依旧被扣上不良少女的名声。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下场操纵舆论的方向。 最好是将舆论的关注点引导到林建民夫妻十七年来对林晚的弃养虐待上来。 至于林雅萱,苏明澈则是认为不能碰,因为对方有心脏病,一旦言语过激导致对方心脏病发,这责任可就大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1节 世人俱都同情弱者,林雅萱就是弱者,人们天然偏向她,硬碰非但达不成目的,反而有可能让自己沾染一身腥。 且苏明澈虽然不喜林雅萱,却也不至于说要将她往死路上逼。 定下计来,接下来便是要怎么实施这个计划了。 苏明澈觉得,他自己亲身上阵肯定是不行的。 一是因为他的立场,二是他的分量不够。 还有就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些引导舆论方向的言论,应该就是所谓的水军下场吧? 对方有水军,他自己单打独斗,用自己胳膊去跟人家的大腿对抗,肯定是不行的。 但要叫他自己也找水军他没钱也没有这个渠道。 不过,自媒体追逐的是流量而不是良知,林建民利用了这些自媒体的特性,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利用? 苏明澈若有所思,然后开始观察,最后筛选出几个可以跟林建民合作的自媒体相抗衡的自媒体,这些自媒体也都下场了,不过很明显,这些自媒体并不想拾对手的牙慧,自从林建民和天德高中舆论之争开始,他们就以所谓冷静分析的姿态去对整件事进行分析,虽然引来了网友们的群嘲,但他们依旧不该初衷,在一片倒的网络舆论中可以说是一股清流,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聚集了不少比较冷静理智的网友,他甚至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应该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他们自然是有人解释原委的,相信的人有,但黑子更多,把那些同学气得到后面都语无伦次了,甚至还被那些黑子抓住了话柄,苏明澈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自己的同学一片纯心,只想为林晚和学校解释,可奈何人心险恶,不是你解释人家就会相信,而是人家根本就不管你解释什么,人家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行了,如此自己的同学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人呢? 所以这件事也不能将自己的同学牵扯进去。 想到这里,苏明澈切回到班级群里,直接@所有人,“对方有水军,各位同学不必再下场跟他们吵了,免得反中他们的算计,致使情况更加恶化。” 苏明澈不但学习成绩好,还是他们班的班长,即使平时不怎么管事,威信却是极高的,他一出来说话,王伟义也再次出来告诫各位同学不要在网络上随便发言,专注于学习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抹黑我们的学校,抹黑林晚吗?”何雨桐已经在网上跟人吵了三百回合了,这会儿苏明澈和王伟义这样说,忍不住委屈得掉眼泪。 王伟义说:“同学们的心意学校都知道,也很欣慰同学们能够如此热爱我们的学校,但是相信我们的学校,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的。大家都不要着急,平复心情,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成绩,便是对学校最好的支持。” 林建民要是以为这样就能够威胁天德高中,那就错了。 天德高中的立身之本雄厚的师资力量,是耀眼的高考成绩。 只要他们的成绩依旧碾压其他学校,他们学校就依旧能够屹立。 大家见苏明澈和王伟义都这样说,也只得听从,可心里到底还是憋屈。 何雨桐和温莹莹她们私底下说了几句,都觉得苏明澈比他们聪明,说不定人家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呢? 何雨桐便私底下去联系苏明澈,想知道苏明澈是不是有办法帮林晚了,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 苏明澈看了何雨桐的信息,想了想便回复她:“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了,我会想办法帮林晚的。如果你们真的想帮忙,你们可以整理一下自己手里关于林晚或者林雅萱的资料,比如说有什么照片啊,聊天记录啊,整理好之后就发给我,说不定会对我有帮助。” 何雨桐一听便有了主心骨一般:“好,我这就去整理,我也叫班里其他同学帮忙可以吗?” “可以。”苏明澈道, 他也不是真寄希望在这些同学身上,只是想让他们有些事情忙而已。 而且,人多力量大,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应付了何雨桐之后,苏明澈便想到了韦书书,他给韦书书打了个电话,韦书书这会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微信群里苏明澈的话哭,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听从林雅萱的话将那段视频发出去的,弄得自己现在例外不是人。 她还听了爸爸妈妈的话,听他们的意思是,自己很可能会被退学,爸妈的工作也很可能会保不住,而林雅萱的妈妈非但没有帮助他们,反而将他们痛骂一顿,真是叫她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痛恨林雅萱。 她这会儿深深觉得以往相信林雅萱的自己就是个傻逼,这种能亲妹妹下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呢? 只怕她早在当初叫自己录下那些视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将自己当做是弃子吧? 韦书书此时既后悔又彷徨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苏明澈的电话,韦书书连忙接听了:“班长。” 苏明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犹如涓涓的泉水:“韦书书同学,微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还好吗?” 韦书书瞬间哭了:“我不好,班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听林雅萱的话把那个视频发到网上去的,现在他们都骂死我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苏明澈等她哭了一阵,才轻声说:“好了,别哭,事情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现在先别慌张好吗?” “嗯嗯,班长,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妈说学校肯定会开除我的,我不想被开除,也不想爸妈丢掉工作。”韦书书哭道。 苏明澈道:“你能先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吗?” 韦书书当下便把当初林雅萱示意自己带手机,趁着林晚表白的时候将她的丑态录制下来,以及之前林雅萱突然间发信息给自己,让自己将视频剪辑一下发出去的事情说了。 苏明澈听完林雅萱的这些作为已经无风无波了。 苏明澈问:“这些证据还在吗?” “在的。”韦书书点头。 苏明澈问:“你愿意发一份视频以及你跟林雅萱的聊天记录给我吗?” “啊?”韦书书怔住。 苏明澈温声道:“你不愿意吗?” “不不不,我愿意的。”男神开口,怎么能说不愿意呢?韦书书当即将聊天记录以及视频发给苏明澈。 苏明澈看过之后对韦书书说道:“你之前截发视频引导大众对学校产生不满的确不对,但你们后来发的视频却也给学校做了解释,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公开完整的视频,公开说明白你是受到林雅萱的指使发布的第一段视频,公开向学校道歉,而后让你爸妈联系学校领导解释清楚,表达歉意,相信学校领导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这样,可以吗?”韦书书迟疑道。 “放心吧,我们学校一向秉承教书育人的教学方针,对待同学应该给予改正的机会,只要你即使改正,学校会原谅你的,同学们也会原谅的。”苏明澈心平气和的说:“而且韦书书,有一点你是否想过?你手里有录像,但学校手里难道就没有监控录像吗?” 韦书书闻言一惊,“学校也有监控录像吗?” “学校当然有监控录像。”苏明澈说道:“事实上,学校早就已经掌握了整个监控录像,只是因为要保护我们学生,是以才没有在网络上公开,你别看林雅萱的爸妈在网上蹦跶得这么欢,但只要学校在法庭上将监控录像公开,林雅萱爸妈的官司必定会输,他们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希望通过网络暴力给学校施加压力。” 韦书书慌了:“那我刚发出去的录像——” “你撤回来。”苏明澈道:“重新发视频的时候,将里面的人都打马赛克就可以了。” “好,我这就去跟我爸妈说。”韦书书挂了电话之后忙跑去跟爸妈说这件事。 韦书书爸妈面面相觑。 他们刚刚接到了林建民的电话,对方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想要把视频买下来,只是价格暂时还没有谈拢而已。 而现在韦书书却告诉他们,他们手里的视频并不是唯一的,学校手里也有完整的录像,如此岂不是他们也要惹上官司? 想到这里,韦书书的爸妈连忙上网查看,果然两个视频的转发都已经超过了五百,这可是达到量刑的数据了。 两人连忙将视频删除掉。 林建民那边看到,还以为是自己刚刚威逼利诱起了结果呢,心里不免得意,盘算着要怎么压价。 而韦书书的爸妈商量了一圈,既不想让女儿丢了学校,也不想放弃林建民那边的巨款,正想着要怎么才能十全十美呢。 就在这个时候,韦书书忽地收到了来自天德高中的电子律师函,上面声称已经收集了证据,要追究韦书书故意抹黑学校,损坏学校名誉的刑事责任。 “爸妈,我不想坐牢,呜呜呜。”韦书书顿时吓哭了:“我们把视频公布出去吧,我们公开道歉吧。” 韦书书爸妈也被吓到了,他们当然也不希望女儿惹上官司,于是将视频里众人马赛克之后,用韦书书的微博将完完整整的视频发了出去,与此同时还将林雅萱让她把视频发出去的聊天记录也一并发出去,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最后向学校向林晚致歉,请求原谅。 刚松了一口气的林建民:……天要亡我! 天德高中:……天助我也! 天德高中连忙发布公告,将当日事情澄清,并且表示其实学校早就已经掌握完整的监控录像,只是出于保护未成年学生的考虑,才没有直接公布,如今真相大白,他们既欣慰也担心,表示以后会加强对学校校风的整顿,加强老师管理方法的培训,与此同时也呼吁网友们不要再关注这件事,也不要人肉视频里以及整件事相关的学生,一起保护未成年身心健康。 继而他们表示,对于林雅萱的病情校方也是深表遗憾,愿意尽力帮助,但这并不代表着纵容个别心怀叵测之人以此谋利。 最后他们点名警告那些捏造事实,故意抹黑天德高中的自媒体,他们已经聘请律师收集相关证据,到时候会用法律的方式维护学校的权益。 网络并非法外之地。 天德高中以此作为最后的结语。 通篇有理有据又呈现出教书育人应有的胸怀,瞬间获得了大量的好感,风评瞬间逆转,就算是那些黑子再怎么蹦跶也无济于事,反而是韦书书所发的视频中,林晚对林雅萱的控诉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林建民等人见此情形简直是要吐血三升。 苏明澈一直关注着网络形势发展,见此情形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深知此时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机,但可惜的是他手头上并没有足够的资料。 苏明澈想到这里,便打算找何律师问问他手头上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资料,却忽的收到提示音,显示他收到了邮件,他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翻看了一下,里面有连年来林晚和爷爷奶奶合拍的照片,以及连年来林雅萱和林建民蔡美丽夫妇合拍的照片。 两组照片之详尽,让苏明澈都忍不住怀疑这背后的人是不是就是林晚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拿出这么详尽的照片? 但这也就是想想而已。 林晚那天被抓走是一个意外事件,事先谁都不知道,而她的行李也都是林建民带走的,她现在还身陷囹圄,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发这些东西? 要真是这样,那简直是妖异了。 苏明澈看着这些照片,心里很快就有了想法,他联系上了之前观察好的几个自媒体,将这些照片分别发给他们,这些自媒体得了资料简直是欢欣鼓舞,很快就编纂好了文章,争先恐后的发到媒体上。 “公主与灰姑娘?为何双胞胎姐妹竟有天差地别的人生遭遇?——探讨林家双胞胎姐妹天差地别的人生遭遇。” “弃养幼女十七年,到底是良知的缺失还是人性的堕落?——林建民蔡美丽,你们良知何在?” “十七年遭受不公,妹妹终于发出咆哮之声!——林雅萱你真的善良吗?” “为独占家产,姐姐竟然对妹妹做出这种事!——解析林家姐妹之间的恩恩怨怨。” “十七岁少女状告亲生父母,意图解除抚养关系为那般?——了解林晚十七年悲惨人生。” …… 一条条骇人听闻的标题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吃瓜群众的注意,大家蜂拥而入,看着林家姐妹天差地别的人生遭遇,看着林建民夫妇对姐妹俩天差地别的态度,再看那一张张对比明显的照片,简直是直击灵魂! 之前被裹挟的网友们瞬间被激怒了。 林建民一家被反噬了。 甚至就连之前帮林建民一家的自媒体见到如此情形,也瞬间倒戈,向林建民夫妇捅上最犀利最痛的一刀。 林建民和蔡美丽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最叫他们胆寒的是,那些无良的记者还冲到医院里,冲到病房里采访林雅萱,林雅萱受到惊吓,再加上知道自己在网络上身败名裂,瞬间病发,被送进了急救室。 费霄得到消息回来,将林建民大骂了一顿,可最终也无法改变结果:林雅萱这次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她的心脏严重超出了负担,她进入了病危状态,如果不能够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她会死! 这对于林建民等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费霄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毫无生机的林雅萱,心如刀割,他无法想象,如果林雅萱死了他会怎么办? 林雅萱是妈妈离开之后唯一对他好的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光。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2节 费霄眼底露出残忍,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今天我必须要收到林晚的死讯。” 既然雅萱是因为林晚而倒下,那就用她的心脏帮着雅萱永远站起来。 等到手术做完,他就立马带着雅萱出国。 到时候就算苏明翰那些人发现了端倪又怎么样? 谁能耐他何? 雅萱,我的雅萱,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将林晚的心脏给你捧来。 我会亲手将那颗鲜红的健康的心脏安放到你的身体里,让它在你的身体里重新跳动。 到那个时候,你永远都不必再承受病痛之苦。 我们结婚,我们生儿育女,我们一起把费家抢回来。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雅萱,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训练营里,男人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办公室里出来,朝着林晚所在的小黑屋走去。 第121章 校园文对照组20 “来了。” 小黑屋里, 系统兴奋的对林晚说。 林晚揉揉手腕,黑暗中一双眼睛宛若星辰:“我准备好了。” 没一会儿,便听得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而后是拉动钥匙圈的哗啦声, 开门声,林晚蜷缩着腿坐在角落里, 头靠着墙,一副虚弱的样子。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男人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惨白的光直接打在林晚脸上,少女脸色惨白, 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 仿佛身上的精神气儿都被抽光了一般。 感觉到光照在脸上,她微微颤抖着睁开眼睛, 继而像是被刺到了一般, 不自觉的举起手挡住眼睛,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男人见状嗤笑一声:“林晚, 关了几天,感觉如何?” 林晚有气无力的瞪他,声音沙哑的说:“警察哥哥会来救我的。” “你说那个小警察?这会儿还惦记着他,莫非是你的小情人儿?”男人走进来, 蹲下身子摸了摸林晚的脸:“他倒是来了, 不过可惜, 你永远都见不着他了。” “你什么意思?”林晚激动起来, 想要起身又浑身无力:“警察哥哥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林晚像只奶猫一样瞪他:“到时候我一定要告诉警察哥哥, 你们对我做的恶事, 让他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呵呵呵。”男人见她这个样子, 之前的戒备全都放了下来,语气轻佻:“想得倒还美呢,可惜啊,你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林晚像是感觉到危险,惊恐的向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命啊。”男人摸摸她的脖子,语气轻松的说:“你知道不?有人想要你这颗心脏,给了我一百万,让我今晚了结你。你说你想怎么死呢?” “心,心脏?他们为什么要我的心脏?”林晚瞪大眼睛:“难道,难道是爸妈他们想要我的心脏去救林雅萱?” “呵呵,还不算太笨。”男人轻笑:“看新闻说,你那好姐姐因为记者冲进病房,心脏病发,如果不做心脏移植手术,就会死。你爸妈不想她死,自然也就只能让你去死了。” “不,不可能的。”林晚摇头,眼底似乎有泪:“爸妈不可能这样对我的。是费霄,是费霄对不对?” 男人怔愣了一下:“原来那人是费霄吗?” “果然不是爸妈。”林晚松了一口气:“我劝你打消主意,要不然的话我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人被她的天真逗笑了:“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你以为你爸妈为什么要把你交给我们啊?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折磨人的手段多,想借我们的手收拾你呢,傻姑娘。” 男人抬手想摸林晚的脸,目光带着邪意:“看你这么可怜,死之前让我好好怜惜怜惜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晚忽地向左一滑,手如闪电般抓住他的后颈,拽着狠狠的往前撞,男人瞬间被撞得头晕眼花,他反应过来要挣扎,林晚又发狠的拽着他撞了几下墙,只撞得他血流满面,林晚这才像是被惊吓到一般松开手,爬着出去,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她又回头将男人的手机给抢了。 “你,给我回来!” 男人倒在地上朝她伸出手,林晚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跑开了。 系统兴奋:“宿主,你这演技越来越厉害了啊。你要不然去混娱乐圈吧,说不定能混个奥斯卡影后出来。” 林晚此时脸上还残留着惊恐,正好旁边有个女厕所,林晚便跑了进去,顺手将门给关上了,这时她脸上才恢复了正常。 没办法,整个训练营的监控摄像头全都已经被她打开了,等过了今晚,整个训练营一定会被调查,到时候这些监控录像也必定会被所有人看到,所以她不能够露出马脚来,要不然她之前就白演了。 林晚掏出男人的手机,按亮了屏幕,露出密码锁,她直接吩咐系统:“打开。” 系统利落的帮她输入密码,知道她想查看什么,就干脆利落的将视频调出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林晚没回答,而是打开视频,里面播放的正是刚刚小黑屋里发生的一幕。 要不是为了拿到这份证据,早在门打开的时候她就弄死他丫的了,哪里用得着跟他演那么久,还演得那么恶心。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有了这个录像,林建民夫妻以及费霄,一个都别想逃了。 以防万一,林晚吩咐系统:“把它复制保存好,别弄丢了。” 系统问:“要不要我直接把她放到网上去?” “不用。”林晚摇头:“这个角度太明显了,如果你把这个视频发出去,我很容易暴露的。你先把其他的犯罪证据放到网上去。记得一定要给受害者打马赛克。” 林晚之所以一被带到训练营就被关进小黑屋,是因为她当日在面包车上废了一个对她咸猪手的色胚,那些人恨极了她,但又被她拼命的架势吓住,再加上那时候还在市区,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才暂时息事宁人,将她带到训练营之后,便将她关进小黑屋以示惩罚。 但林晚有系统做帮助,小黑屋根本就困不住她,到了晚上她就溜出去找吃的,顺便将整个训练营的布局给摸清了,更溜进那些训练营领导的办公室,找到了他们犯罪的证据。 后来她发现这些人把她关进去之后根本就不再搭理她了,好像任由她在小黑屋自生自灭一般,她干脆白天也不回去了。 只今天算起来她已经被关了三天三夜了,她估摸着那些人会来给她送吃食和饮水,甚至可能会把她放出去,这才重回到小黑屋的。 没想到这么巧就遇到苏明翰他们来找。 “好。”系统答应一声,麻溜的去网上放从那些领导办公室里找到的犯罪视频,这些视频俱都十分骇人听闻,很快就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 林晚不管这些,她直接拨打了苏明翰的电话,等到苏明翰接通,她立马掩着嘴低声哭:“哥哥,救我,他们要杀我!” “林晚?” 苏明翰正辗转反侧,今天他和倪素云去了当地公安局寻求帮助,当地公安局倒也没有推脱,也很重视这件事,但因为他们手里没有训练营违规犯罪的证据,就没办法直接将训练营给查封了。 不过涉及未成年的安危他们也很重视,已经答应明天会派人陪他们过去训练营那边,到时候将人带走可能做不到,但先见见人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心情十分烦躁十分焦虑,没想到这大半夜的却接到了林晚的求助电话,他惊得当即跳起来。 苏明澈一直都在关注网上的消息没睡觉,听到苏明翰的声音也扔掉了电脑三两下窜过来:“是林晚的电话?” 苏明翰根本就顾不上他:“林晚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 苏明澈催促他:“免提,开免提。” 苏明翰忙开了免提,兄弟俩都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只听得那边传来林晚害怕的低泣;“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水喝,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哪里。哥哥你快点来救我吧,求求你了。那个人说林雅萱心脏病犯了,我爸妈他们要杀了我,用我的心脏去救林雅萱。哥哥,我好害怕。” “我艹!” 苏明翰和苏明澈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林建民他们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晚也是他们的女儿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真是猪狗不如。 苏明澈迅速冷静下来,他拿过电话:“林晚,我是苏明澈,你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来救你。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哪里吗?安不安全?” 林晚惊讶:“苏明澈?你也在啊。” “嗯。”苏明澈声音镇定:“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是否安全?” 林晚走动了两步:“我在一个女生厕所里。外面,好像有脚步声,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追过来。” “好,从现在起,你好好躲藏着,我们很快就过来,对了,手机——”苏明澈顿了顿问:“手机你是哪里来的?” “有个男人去杀我,我趁着他不注意打伤了他,抢了他的手机就跑。”林晚答道。 苏明澈心一跳:“你立刻把手机关掉。躲好,我们马上就过去救你。” “好。”林晚仿佛也镇定了下来:“我听你的。” “嗯,别怕。”苏明澈说。 林晚挂掉电话,果真把手机给关了。 “哥,我在网上还发现了一些东西。”苏明澈对苏明翰说。 苏明翰起身下床:“明澈,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林晚。我们得赶紧去救林晚。” 苏明澈站起来:“这件事同样关系到了林晚。你先看看。” 苏明澈将电脑递过去,苏明翰接过:“这是什么?” “是刚刚不久前出现在网络上的视频。” 苏明翰看完之后想骂人:“这些狗东西!别让老子抓到,老子绝对饶不了它们。” 苏明澈指着一个视频:“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景色有点儿眼熟?” 苏明翰细细辨认,脸色一变:“这不是林晚的那个训练营外面的景色?” “没错,所以我怀疑,这些犯罪视频全都是那个训练营的。”苏明澈道。 苏明翰脸色大变,立即拿出手机:“我给所长打电话,你去叫倪素云。” “好。”苏明澈出去叫倪素云。 苏明翰直接给所长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对方。 所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有录音和视频吗?” “有。” “你发给我。” “好。” 所长看过之后告诉苏明翰:“你们先去救林晚,记住一定要小心安全。我立马去找领导,尽快联系那边的公安局派人过去支援你们。” “好。”苏明翰转头看到苏明澈回来了:“通知倪素云了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3节 “嗯,素云姐正在换衣服。”苏明澈抓过自己的背包,将电脑和手机放进去:“所长那边怎么说?” “他让我们先过去救林晚,他去联系领导了。” 三人驱车很快就到了训练营外面,苏明翰上前敲门,门卫出来一看又是他们很不耐烦:“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们训练营是封闭式管理,就连爹妈都不能随便探访,更何况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苏明翰出示证件:“我是警察,我们刚刚接到有人报案说你们训练营里有人意图伤害学生,请立马放行。” 门卫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可能,我们可是正规训练营,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警察同志,你这可不是我们市的公安系统的啊,你到我们这边办案跟我们这边的公安系统联系了吗?得到批准了吗?你可别是私底下来查的吧?你这可是违规的,我可要投诉你的啊。” “我这是特事特办。” “反正我不管你什么特事特办,总而言之,你违规操作就不行。”门卫很拽。 苏明澈见状向后一步,给倪素云使了一个眼色,倪素云忽的上前一把揪住门卫:“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没听到我们刚才说了吗?我们接到报案了,里面有人命案,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是不是非得等人死你才开门?到那个时候你赔得起吗?”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动手?你放手,赶紧放手,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要投诉你了。” “我就不放手你能拿我怎么样?” 倪素云纠缠着门卫的时候,苏明澈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上前捣鼓了几下就把小门给打开了,人直接进了去,苏明翰见状也跟着闯了进去。 违规怎么了? 人命关天! 门卫这才发现被钻了空子,“哎哎哎,你们站住。你们快给我站住。” 倪素云见门开了,也一把将门卫推开,赶紧进了小门追上苏明翰他们。 门卫见拦不住忙拿了小喇叭出来:“来人哪,有人擅闯训练营。” 苏明澈和苏明翰他们闻言越发的往里跑得快。 “林晚在哪里?”倪素云气喘吁吁的问。 苏明澈左右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前面一栋楼有人影晃动,还有打斗声,他一指:“那边。” “那我们赶紧过去。”倪素云看着四下里涌出来的人,催促:“赶紧的,要不然就要被拦住了。” 苏明澈和苏明翰也加快了步伐,不过在距离那栋楼还有五十米的时候,他们还是被拦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警察,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你们要是敢阻挠,那就是妨碍公务。”苏明翰厉声说。 “他们是外省的。”门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为首的人立即沉下脸:“没有允许私闯训练营,我也希望几位能给我一个交代。” “把他们带走。”为首之人一挥手,便有好些个大汉围上来,苏明翰和倪素云都觉得压力大,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文弱书生苏明澈。 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那边楼上忽地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声:“救命啊,杀人啦!” 第122章 校园文对照组21 林晚关了手机之后跳到洗手台上坐下来, 晃荡着双腿悠闲得很。 这训练营里的学生是按照军事化管理的,但又比军事化管理更加严苛,对学生的思想控制可谓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所以这厕所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异味不是很大,毕竟学生都是免费劳动力, 不用白不用。 系统问她:“你就在这里等着苏明翰他们来救你啊?” “嗯。”林晚懒洋洋的说:“能者多劳嘛。我找个小可怜就安安心心的等着他们来救就好了。” 系统无语:“这楼里还有几个小黑屋,里面也都关着人呢,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先去把他们救出来。” 林晚神色淡漠的说:“他们都已经被关了这么久了, 不在乎再多关一会儿了。回头苏明翰他们亲眼看到这些学生的悲惨,才会更加深刻的了解这所学校的黑暗。” 系统不得不承认林晚说得有道理:“我发现你自从做了女皇之后, 这心肠不是一般二般的硬。” “你错了, 我的心肠向来硬得很,可不是因为当了女皇才硬的。”林晚说;“不过, 也的确是有一点儿影响吧。” 做皇帝, 有时候是真的容不下妇人之仁。 系统道:“希望你这个世界能好好休息吧。” “嗯,这是肯定的。”等收拾了林建民和费霄这些神经病, 她的日子便只有吃喝玩乐了,想想都开心,林晚问:“苏明翰他们出来了吗?到哪里了?” “已经出来了。”系统看了一眼:“苏明翰已经上报他们所长了,他们所长又去上报领导, 到时候会联系这边的公安局处理, 只是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 苏明翰他们不一定能进得来训练营。” “看来要等一段时间。”林晚打了个哈欠:“或许我先眯一会?” 系统无语:“那人起来了, 正在找你。” 林晚不在意:“找呗。”反正肯定没这么快找过来的, 要是真找到这里来, 就再揍一顿呗。 这人贪心得很, 想独吞这一百万,根本就没将事情告诉同事,所以就算是找她麻烦,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林晚表示轻轻松松。 “他往这边来了。”系统声音有些紧张。 林晚意外:“这么快?” 系统:“宿主你忘记这栋楼的布局了?” 林晚想起来,这栋楼是训练营的实验楼。 说是给学生上实验课的,实际上却被弄成了一个个小黑屋,但凡有不听话的学生便给拎过来关小黑屋,遇到老师心情不好,还会将学生拎到房间里发泄,总而言之,这边说是实验楼,实际上却是地狱一般的地方。 这边的房子平时都是门锁紧闭的,只有一左一右的洗手间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那人出来之后没听到楼上楼下传来逃跑的脚步声,的确是很有可能会直接找到这边来。 林晚叹息:“我是真不想打打杀杀的,就想着安安稳稳的被人找到救出去,怎么就偏要来打搅我呢?这么爱找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系统:“……”求你别装逼。 林晚才不是装,她是真不想动手。 能别人动手为什么非得自己动手呢? 隐约的,似乎听到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林晚:“是苏明翰他们过来了吗?” 系统看了一眼:“是的。” 林晚这才起了点兴趣:“希望他们能动点脑子,别真的傻兮兮的等着上面派人过来,要不然我说不定真的要被弄死了。”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后是有人拧动门把的声音,系统紧张起来:“来了。我去,他还拿着根大铁棍。这是不想跟你废话,直接打死你啊。宿主你要小心啊。” 林晚挑眉:“狗急跳墙了?” 她左右看了看,从一旁的杂物间里拿出一个木头把柄的拖把,掂了掂分量,正正好。 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怦然砸在墙上,将夜的静惊得犹如鸟儿扑棱飞走。 满面是血的男人双手持着铁棍缓缓走进,神色狰狞的盯着林晚:“贱人,我看你这一次往哪里跑!” 林晚回头就是一个拖把:“贱人来得好。” 男人冷笑一声,铁棍砸下来,直接就将拖把给砸了个四分五裂,他轻嗤一声:“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越挣扎越是痛苦。” 林晚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话,被砸掉了拖把的前头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光秃秃的棍子她反而用得更顺手了,林晚直接揉身进攻。 男人见状冷笑,二话不多说,抡着铁棍就朝她打过来,却不料林晚极其灵活,男人根本就打不到林晚身上,当然了,男人将铁棍舞得密不透风,林晚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两人在这小小的厕所里僵持住了,满地都是被他们打碎的东西。 系统着急得不行:“不好,又有两个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只是对付一个人,林晚肯定没问题,但要对付三个人,还全都是彪形大汉,林晚肯定要吃亏。 林晚拧了下眉:“这俩人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道:“刚刚过来的,应该是喝了酒,想要过来找乐子,结果听到这边的动静,就上来查看了。他们已经到二楼了,很快就上来了。” 林晚却是丝毫不慌,问:“苏明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被拦在门口了。”系统去瞄了一眼,“咦,苏明澈这小伙子可以啊,他让倪素云就缠住门卫,自己拿了□□去开校小门的锁,他们进来了。” 林晚目光微闪:“很好,来得正是时候。” 林晚眼见着男人再次抡着铁棍砸下,她毫不犹豫的挥舞木棍迎击上去,铁棍和木棍砸在一起,木棍应声而断,男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却不料林晚手里持着半截木棍毫不迟疑的揉身而上,狠狠的一棍打在他腿上,咔擦一声,男人腿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楼下的两个男人已经冲到了门口,见此情形喝问:“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林晚见到人退了回去,悄悄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将手机打开,又让系统帮她把录音功能打开。 希望这几个都不要让她失望。 果然男人听到声音忍住痛叫他们:“张刚吴荣,你们来得正好,把这小贱人给我弄死。” 走在前面的是张刚,闻言愣怔了一下:“收拾收拾就可以了吧?弄死可就不好交代了。” “怕个屁!”男人咬牙道:“她亲爸妈给我来电话,要她的命,但不能伤着心脏,事成之后不会追究我们以及学校的责任,还会给我们一百万。” “一百万!”张刚和吴荣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骗你们做什么?”男人催促:“赶紧的,别让她跑了,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先说好,这钱怎么分?”张刚没直接动作:“这可是关系到人命,要是少了我可不干。” 吴荣也是一个意思。 男人心里骂娘,却也无法:“你们一人三十万,我四十万。老子腿都断了,总得给老子留点钱治腿吧?” “也行。”张刚和吴荣应下了:“如果被抓了,老子可是不认的,到时候可全都在你。” “行,没问题。你赶紧把人拿下,再闹腾可不定还有谁来,到时候钱分少了可别怪我。”男人催促。 当下张刚往里走,吴荣将男人拖出来,并且堵在门口,不让林晚逃跑。 男人见张刚直接上去抓人,提醒他:“小心点,这小贱人有点蛮力。” 张刚嗤笑:“一个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大力气?” 不过还是听从男人的劝告,弯身去捡地上的铁棍。 林晚能让他把凶器给拿到手里? 当下毫不客气的挥着断棍打过去,系统喊加油:“苏明翰他们进来了,宿主你坚持住。” 张刚听到风声躲开,林晚又是一棍挥过来,狠狠的打在张刚身上,张刚咒骂一声,收起了轻视,朝林晚手里的木棍抓过来。 外面传来了喧哗声,这边离得远,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吴荣探头看过去,半天才看到有人朝这边跑过来,身后跟着其他安保人员,特别是门卫的喇叭声越发的近了,他终于听清楚了,原来是有人闯进来了。 他不由得脸色一变;“不会是白天过来找人的警察闯进来了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4节 系统印证他的话,激动的在林晚脑海里叫:“宿主宿主,苏明翰他们来了。不好,他们被拦住了。” 林晚手里一慢,手里的木棍被张刚抓住了,张刚大喜,吴荣在这个时候叫他:“张刚,事情不对,你先别把人给弄死了。先抓起来。” 张刚:“知道。” 他用力一抽,林晚松手,他顺着力道后退了几步,林晚却紧跟上前,狠狠的一脚踹在他腹部,瞬间将人踹飞到墙上,林晚趁着人没注意直接冲了出去,而后一边往下跑一边尖叫:“救命啊,杀人啦。” 系统不得不佩服她:“你这时机抓得可真是准。” 林晚没说话,她一路跑下楼,直奔苏明翰等人,一头扑进了苏明澈怀里——咦,怎么不是倪素云?算了,林晚一把抱住苏明澈,气喘吁吁:“救命,他们要杀我!” 吴荣紧随其后跑过来:“不能放他们走。” 苏明澈迅速反应过来,搂着林晚将她护在怀里,冷冷的看着众人:“不放我们走?你这是打算将我们所有人都留下,全都杀了灭口?你们有把握瞒得住所有人吗?” 倪素云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面上丝毫不惧:“怎么可能?我们来之前可是跟领导报备了的,一旦领导联系不上我们,肯定知道我们出事了,只怕立马就会调人过来救我们。” 正好这个时候苏明翰的手机响了,苏明翰拿出来一看,乐了:“领导来电话了。” 他将电话接通:“所长,我们已经进入到训练营,成功的解救了受害者。” “人没事吧?”所长关切的问。 苏明翰看了林晚一眼:“目前看没有大碍,但涉及故意谋杀,请您帮忙联系当地公安局过来帮忙抓人。” “行,我马上联系当地公安局,让他们派人过去接手。”所长敏锐的察觉了异常,并没有多说,而是道:“你们先把凶手控制住,其余的等当地公安局过去再说,记住不要过分打扰人民群众。” “好。”苏明翰他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门卫等人:“现在你们确定还要助纣为虐吗?” 门卫等人面面相觑,然后退开。 如果只是这几个外地小警察的私自行动,他们还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但对方的行动是跟领导报告过的,那他们反而不好再多做其他了。 毕竟这学校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是林晚? 如果牺牲吴荣等人,就能送到这几个瘟神,给他们争取时间将那些罪证毁尸灭迹,保住大部分人,那牺牲掉吴荣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这些人退开,苏明翰和倪素云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倪素云掏出一副手铐:“我怀疑你跟一桩故意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式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会作为呈堂证供。1” 吴荣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倒是想逃,但守在一旁的人都眼带威胁的看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让倪素云将他给扣押了。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之前并没有对林晚动手,而训练营里的监控摄像头大部分都是关着的,特别是实验楼那边,到时候他矢口不认就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让这些警察走人,别发现更多的东西,要不然才是真正的完蛋。 倪素云扣了吴荣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转头问林晚:“还有其他人吗?” 林晚松开苏明澈,脸色白白的指着实验楼:“上面洗手间还有两个。” 一个男人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我是训练营的管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将凶手抓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来,我先带你们去抓人。” 苏明翰和倪素云对视一眼,带着苏明澈和林晚一起上楼,在林晚指认了男人和张刚之后,将两人也一起抓了起来。 管理热情的说:“要不要我们帮你们把人押到公安局去?” 苏明翰道:“我们已经联系市公安局,让他们过来押解嫌疑犯。还有,这里是案发现场,稍后我们会有同事过来勘察现场,在我们的人过来之前,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破坏现场。。” “应该的应该的。”管理看向林晚:“我看这位同学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要不然先把这位同学送去医院做个检查?还有张武跟陈勇,他们看起来也伤得不轻,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把人送到医院去救治?” 苏明翰点头:“那就麻烦拨打120,让急救车过来。” “好嘞。”管理拨到了120,叫了急救车,然后又想将苏明翰等人带走:急救车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看小姑娘脸色是真的不好,不如先去办公楼那边喝杯热水压压惊? 校领导三番两次的要将他们调离,让苏明翰意识到这里必定还有着什么不能让他们发现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这栋楼是做什么用途的?”苏明翰转头看向林晚;“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边?” 林晚靠着倪素云,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倪素云搂住她:“别怕,坏人都被抓起来了。” 林晚这才好了一点,她指着另一头一个房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之前我被带到这个学校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哪里的一个小黑屋里,直到今天晚上有一个男人过来开门,说是林雅萱心脏病发,我爸妈他们为了救林雅萱,让人把我杀了,用我的心脏去救林雅萱,我很害怕,示弱让他放松了警惕,然后打伤了他逃了出来。” “小黑屋?”苏明翰看向管理:“你们不是正规的训练营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管理脸色微变:“呵呵,对啊,我们训练营可是很正规的,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一定是这位同学记错了。” 苏明翰冷声道:“有没有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明翰对林晚说:“你带我们去看看。” 林晚带苏明翰过去,哪里果然有个小黑屋,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 苏明翰看到哪狭小的不过一两个平方的小黑屋,瞬间出离了愤怒。 苏明翰一把揪住管理的衣领:“你不是说没有这种地方吗?这又是什么?” 管理强撑着,擦着冷汗;“这,这我真不知道,我不记得有这个地方,可能是谁私自搞的吧。我回头一定好好调查这件事。” 林晚忽地又出声,“我被关在里面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过附近有哭叫声,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小黑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被关在里面。” 苏明翰和倪素云闻言立马去找,果然又找到了几个差不多的铁门,倪素云回头愤怒的瞪着管理:“钥匙呢?” 管理冷汗直冒:“这个,我真不知道。” 苏明澈掏出□□:“用□□来试试。” 苏明澈上前开锁,没多一会儿就打开了铁门,里面果然关着一个瘦小的男生。 看到那男生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凄惨,苏明翰等人都愤怒不已,倪素云更是直接转身抱住林晚。 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三天林晚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苏明翰将找到小黑屋一个个打开,有的里面有人,有的里面没人,但无一例外的,那些被关在里面的学生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 其中一个房间散发着浓郁的令人恶心呕吐的血腥味道,一个学生被绑在椅子上,看到他们不由得浑身颤抖。 管理见状转身就跑。 “站住。”苏明翰和倪素云赶紧去追。 苏明澈进去给那学生解绑,见对方还是很害怕,忙安抚他:“别怕,警察来了,你们得救了。” 那学生先是一愣,而后嚎啕大哭。 林晚站在门口望着,系统问她:“是不是后悔没早点救他?” 林晚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在救他了吗?” 系统:“……他们在办公楼那边销毁证据。” “嗯。”林晚应道。 “你不管吗?”系统问。 林晚:“别问这种白痴问题。” 系统:“……省公安局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1出自香港电影经典桥段 第123章 校园文对照组22 省公安局很快控制了整个训练营, 所有学生顺利获救,整个训练营的工作人员,上至负责人下至门卫清洁工, 全部被抓。 因为几乎所有学生看起来情况都很糟糕, 因此上面领导亲自下指示,组织学生到医院进行身体检查, 并且派遣心理专家组前来给学生们进行心理辅导以及干预。 林晚也被带去医院做检查,万幸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损伤,但是她的心理却出现了问题。 她一旦进入密闭的环境中, 就会出现恐慌紧张的症状。 她还恐惧黑暗,在全然黑暗的环境里她会害怕, 浑身发抖, 如果身边有让她感觉安全的人,情况就会好一些。 而这个能够让她感觉安全的人正是苏明澈。 看着林晚紧紧的抓着苏明澈的衣襟, 一副只要苏明澈离开视线就紧张的样子, 系统超级无语。 “宿主,你确定你不是在故意占人家便宜?” 以林晚的心理素质, 什么幽闭恐惧症,什么害怕恐惧,那当然都是假的。 林晚淡淡的说;“做戏做全套你没听说过吗?” 更何况,如果她遭遇了这么多, 最后仍旧毫发无伤, 谁知道那些脑残的网友最后又会说什么? 毕竟当初她确确实实拉着林雅萱淋了一盆脏水, 又说了那些刺激她的话, 甚至还扇了她一巴掌! 林雅萱就是那次起心脏病发的, 哪怕他们所有人都心里明白, 当时林雅萱的确是受了刺激, 但远没到心脏病发的地步,更不到心脏衰竭必须得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的程度,可谁在意呢? 对于那些喷子以及自以为正义的人来说,林雅萱病发了,甚至快要死了,而林晚还活蹦乱跳,这就是林晚的原罪。 是以林晚必须得病。 不就是比惨嘛。 她也可以很擅长的。 “那你也没有必要选苏明澈,你分明是贪图他的美色。”系统看着苏明澈那张脸:“不过苏明澈的确是好颜色啊,也的确难怪你动心。” 林晚无语:“别乱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他。” 费霄可是收买了人对苏明澈下手的。 虽然装作依赖苏明澈的样子有些叫人难为情,但正好有借口跟苏明澈形影不离,必要时候就能救下苏明澈。 林晚:“你别老盯着我,赶紧去查费霄收买的凶手。” 系统:“……知道了,那这边的事情呢?” 林晚:“出了这么一件事,上面肯定会注意到这一块的,到时候肯定要成立调查组进行调查和整顿,你到时候把收集到的资料发到工作组的邮箱就可以了。” 系统问:“不发到网上去吗?” 林晚道:“那么多机构有问题,如果全都发到网上去,影响太大了,会造成社会动荡的,没有必要。” “你就不怕他们官官勾结?不了了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5节 林晚勾了勾唇:“也得他们敢啊。” 有个人悄无声息的将所有的犯罪证据拿到手里,还能越过所有人放到网络上,上面这是疯了才会为了保那些人而让自己陷入困境中。 系统:“好吧,那我去查凶手。” 身边人动了动,林晚立马抓住他的手臂,露出慌乱的神色:“你要去哪里?” 苏明澈浑身一僵。 他到现在都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按照他的计划,将她救出来之后,他们就各归各的轨道,不会再有太多的接触了,可怎么的,她就赖上自己了? 苏明澈没看林晚:“我去一趟洗手间。” 林晚立马说:“我也去。” 苏明澈耳根不自觉的红了:“林晚,这,不太好。” 林晚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几夜被关在小黑屋里,她的肤色都好像变白了许多,显得有些脆弱。 好一会儿,她才好像受惊一样的收回手,低下头:“对,对不起。” 苏明澈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好一会儿他才说:“我去去就来。” “好。”林晚低声应。 苏明澈起身离开,走了十几步路远,忍不住回头看林晚。 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到处都透着孤寂。 少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揪着裤子,浑身紧绷着,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颤抖。 苏明澈感觉心口越发的难受了,他揉揉额角,走了回去,朝她伸出手;“走吧。” 林晚抬起头,无措的看他。 “一起走吧。”苏明澈望着她。 林晚怔怔的,好一会儿才摇头;“没事的,我可以的,不麻烦你。” 苏明澈拉住她的手:“我说可以。” 苏明澈直接将她拉起来就走,林晚踉踉跄跄的跟着他。 系统感叹:“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小伙子啊。” 林晚没理会系统,小心翼翼的偷看着苏明澈,苏明澈耳朵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粉色,叫人看着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苏明澈手心发烫,面上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也不去洗手间,而是将林晚带到饮水机哪里,拿了一个纸杯,装了半杯温开水,然后递给林晚:“喝吧。” 林晚双手捧着水杯,清凌凌的眼睛望着苏明澈,苏明澈忍不住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喝吧。” 林晚眨了眨眼睛,乖乖的喝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林晚觉得这水还挺甜的。 喝完了半杯水,苏明澈松开手,拿过水杯问她:“还喝吗?” 林晚摇摇头。 苏明澈便将纸杯扔进垃圾桶了,拉着她准备走,林晚拉住他,他回身问少女:“怎么了?” 林晚拿出一只纸杯,学着苏明澈刚刚的样子倒了半杯温开水,递给他:“你也喝。” 苏明澈看着少女手里的纸杯,又看看少女,少女目光清澈得好像泉水,反倒是叫他有些不自在。 “喝呀。”林晚往前递了递。 “谢谢。”苏明澈轻咳一声接过,一口将水喝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他竟然被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 林晚笑死了,少年也真是太纯情了。 面上还得露出担心的神色,伸手去给他拍背。 “你没事吧?”林晚问。 苏明澈想捂脸,太丢人了。 “没事。”他勉强端住男神的面子,“我们回去吧。” 苏明澈转身就走。 “苏明澈。”林晚拉住他,他回头,林晚朝他灿烂的笑:“谢谢你,苏明澈。” 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苏明澈脸色微红:“应该的。” 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应该呢? 林晚心里笑,这个世界上,愿意为你奔波为你付出的情分,总是格外的珍贵。 林晚没再提这件事,她道:“我们给哥哥和素云姐也打杯水吧。” “好。”苏明澈也想起来,他哥和倪素云也都忙了一夜,如今还在跟医生讨论林晚的病情。 林晚打了两杯水,苏明澈接过:“我来拿。” 苏明澈先走,林晚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回去,正好苏明翰和倪素云出来了,没见到他们正在找,苏明澈将水递给他们,解释:“我带林晚去打水了。” 苏明翰接过水夸林晚:“林晚真贴心。” 倪素云也点头附和。 苏明澈:“……”这是亲哥。 “医生怎么说?”苏明澈问。 “是幽闭恐惧症,以及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苏明翰说,又怕林晚多想,忙安慰:“不过医生说了,你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从现在开始按时进行心理治疗,会有希望痊愈的。” 谁知道林晚知道后关心的第一件事却是:“贵吗?” 苏明翰amp;倪素云:真不愧是林晚。 倪素云解释道:“放心吧,因为这一次事情很大,上面非常的重视,得知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有了心理障碍,特意聘请心理医生免费给你们诊治,都是不收费的。” 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苏明澈却问到另外一件事:“他们聘请的是哪里的心理医生?以后林晚要按时过来这边就诊吗?” 苏明翰解释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了解过了,因为只有一部分学生是来自本市的,其他的都是在外地,特别是像林晚这样来自外省的也有几个,像这种情况让他们来这边就诊不切实际,并且也不利于他们的病情恢复,所以市区内的学生可以去聘请的心理医生哪里看病,其他人可以选择来这边看病,也可以选择回去之后就地治疗,但是要求是正规医院的心理医生,到时候直接报销就可以了。” 这样还行,要不然还要跑到这边来,路途远,路费损耗不说,这边对于林晚他们来说明显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远离才是最佳选择。 “你好,林晚同学。”一阵脚步声,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走了过来:“我们是省公安局专案组的警员,我们想请你回公安局做个笔录,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林晚立马看向苏明翰,苏明翰点头:“她现在方便。” “那请吧。” 苏明翰等人陪伴林晚一起去了公安局,路上坐车的时候林晚紧紧的抓着苏明澈的手,苏明澈都被她抓疼了,但看她脸色惨白,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他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了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林晚抓着苏明澈不撒手,苏明翰解释了林晚的情况,对方也体谅林晚情况特殊,让苏明澈陪着林晚做笔录。 林晚便将自己当日在公交车站被强行带走,到被关禁闭,以及今天男人突然间开门要杀她等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公安听她提到手机,问道:“那手机还在你身上吗?” 林晚点头,将手机拿了出来。 “这是证物,我们要没收的。”公安跟她交代。 林晚没意见。 而公安厅的同志拿到手机之后立马交到技术部门,技术部门很快就解开了手机的密码锁,并从中找到一段视频以及三段录音。 视频正是男人打开小黑屋大门之后,跟林晚说的那些话。 而三段录音其中一段是厕所里,三人分赃合谋杀人的录音。 另外两段则是陌生人收买男人虐待以及杀害林晚的录音,通过声音分析,那两段录音里的陌生人都是属于同一个声音,且声音的主人年龄很可能并不是很大。 这就跟林晚之前提供的另一个嫌疑人费霄在年龄上契合了。 公安局立马叫来林晚和苏明澈等人,让他们分辨那陌生人的声音是不是就是费霄的声音,四人听过之后都非常确定的表示这就是费霄的声音。 有了这段视频以及录音,基本上三人合谋杀人的犯罪事实已经一清二楚。 而费霄□□的犯罪事实也基本清楚。 省公安局连夜提审三人,一开始三人还不承认,得知视频和录音的存在后,三人也只能招供。 案情有了重大突破,专案组赶紧将情况报告上去,省公安局一边派人连夜前往京都抓人,一边联系京都公安局,请求京都公安局协助逮人,于是这天还没亮呢,整夜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林晚的心脏的林建民夫妻俱都在一个黑医院里被抓了。 至于费霄,他在警察到来之前被带走了。 出了医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事情暴露了,现在公安局的人正在抓他。 费霄整个人都蒙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连他自己也暴露了。 怎么办? 他会被抓起来吗? “大少爷,先生让我们即刻送您出国。” “对,我要出国,只要我出国,他们就抓不住我。” 费霄眼睛亮起来,只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那雅萱怎么办?” 没有自己,也没有了林晚的心脏,雅萱会死吗? 一想到林雅萱会死,费霄心就止不住疼。 “不,我要回去找雅萱,我要带着雅萱一起走。”费霄转身往回跑。 “费少,来不及了。”来人抓住费霄:“公安局那边已经把诊所包围了,林建民他们也已经被逮捕了,你要是现在回去的话,你也会被逮捕的。” “可是雅萱——”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费少,你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你现在回去,你救不了林小姐,你自己也会被逮捕,而林小姐现在的病情,日后没有合适的心脏,她也活不了多久。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好好的,将来你才能够为林小姐报仇。” 为了劝费霄离开,来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6节 “呜!”费霄咬牙,最终转头走了:“雅萱,我会为你报仇的。” 林晚,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费霄坐上了费父派来的车子,在黑夜中前往机场。 现在公安局还没有对他签发通缉令,他可以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国内。 第124章 校园文对照组23 “宿主宿主。” “啊?!”林晚猛地坐起来。 旁边床上苏明澈猛地跳起来, 紧张的来到林晚床边,盯着她问:“怎么了?你又做噩梦了吗?” 林晚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嗯。” “没事了,都过去了, 别害怕。”苏明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给你倒杯水吧。” “好。”林晚拥着被子:“谢谢你。” “不用客气。”苏明澈转身去烧开水。 林晚望着少年颀长的身材,感觉自己真是作孽。 因为扮演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症, 林晚表现得很依赖苏明澈,因此录完口供从公安局回来之后,苏明澈便只能和林晚同住一个房间。 当然不是睡一张床, 是标准的双人间,有两张床的。 但这对于实际上并不是十分熟悉的年轻男女来说, 是比较尴尬的一件事。 可林晚人设如此, 也只能心里对苏明澈表示抱歉了。 好在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对苏明澈做什么,苏明澈也对她没有更深入的感情, 所以她只装模作样假装了两次噩梦惊醒, 便没有再装了,只她没想到系统会在这个时候叫醒她, 她便顺势装了一把。 唉,少年都因为她睡不好觉了,真是造孽。 不过,她也就是装一段日子, 等看过心理医生之后, 她就会慢慢的调整过来了。 这段时间就辛苦苏明澈了。 好在正当少年, 经得起折腾。 想到这里, 林晚勾了勾唇, 苏明澈正好回头看到, 端了温开水过来给她, 问:“笑什么?心情好些了?” “嗯。”林晚捧着温开水喝了两口,而后看向苏明澈:“就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苏明澈点点头:“那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了。” “好。”林晚依言躺下,“你也好好休息吧。” “好。”苏明澈将大灯关了,只留下她床头的一盏灯,灯光被他调暗,昏昏的暖暖的,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林晚侧头看他,忽的开口:“苏明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暖?” 苏明澈收回手,淡淡的看她一眼,少女半张脸映照在昏黄的灯光下,无暇的脸上绒毛毕现,让她看着像只毛茸茸,叫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揉一揉。 当然,这样唐突的事情苏明澈是不会做的。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上:“睡吧。” 林晚轻笑了下,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林晚在脑海里问系统。 系统忍不住吐槽她:“感谢您,终于把我给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现在美色里啥都记不起来了。” “没事我继续睡了。”林晚不理会它的吐槽,淡声说道。 系统:“……”啊啊啊,又不是它的事,为毛每次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个毛病它一定要改! 系统这才没好气的说:“费霄跑了。” “嗯?”林晚提起一点儿精神:“他提前得到消息了?看来费家的能量不小,费家当家人也并没有彻底的放弃他嘛。” 系统有些着急:“你看现在怎么办?费家人赶在京城过去黑诊所之前把人带走,直接送去了机场,到时候会坐最早的国际航班离开国内。只要他出了国,我们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宿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晚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拦住他就是了。” “那我现在把他的位置发给警察局那边?”系统松了一口气问道。 林晚微微勾唇:“不,就这么把他抓住太便宜他了,也太便宜他背后的费家了。能养出他这种漠视人命,为所欲为的性子,费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明知道费霄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还敢帮他脱逃?我要是不狠狠的撕下他一层皮,他又哪里会知道疼?” 系统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宿主你想怎么做?” 他最喜欢收拾人渣了。 林晚问它:“你现在能不能拍到费霄前往机场的照片?” “要把脸露出来吗?”系统一边观察一边问。 “半边脸也可以。”林晚道:“但是一定要叫人一眼就看出是他。” 系统离开了几分钟,兴冲冲的回来:“拍到了,你看看怎么样?” 系统在林晚的脑海里放他刚刚拍到的照片,林晚看了看,点着一张:“这张很好。” 许是笃定自己能逃脱,费霄在车子离开了城区前往机场的时候,竟是摇下了车窗,正好初升的阳光照过来,落在他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一般,使得他本来就精致的眉眼更添了几分梦幻,美得简直不像是人间所有,一旦发到网上,绝对能吸引一片尖叫鸡。 更妙的是,那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洗过,全身发亮,正好将一块路牌映在车身,字迹一清二楚。 “送他出道吧。”林晚道。 “好嘞。” 系统立马送他上热搜。 当然,系统也并没有直接就说费霄这是要出逃,它那个微博就像是颜狗舔屏:“啊啊啊,去机场的路上还能遇到如此人间绝色,我没了~” 至于热搜的词条,就是#机场,绝美少年#。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城市苏醒,上班族们陆陆续续起床,很多人一边洗漱一边刷手机,有一些更早赶通勤的都已经坐上了地铁,这会儿也正在刷手机,微博流量早高峰期慢慢形成,这突然间出现的新词条一下子就吸引了颜狗们的注意力,进去之后大部分都被照片中唯美的少年给击中,一个个化身尖叫鸡,嗷嗷的扑上去,根本就不用多久,词条就有了真正的热度。 这个系统开始冒充吃瓜群众:“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美少年有点儿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姐姐们的战斗力非常的强,都不用系统出马,很快就将费霄的身份扒出来了。 费霄,天德高中的学生,费家的大少爷,林雅萱的男朋友! “啊啊啊,没错,是我的费少!一大早竟然能跟费少贴贴,我真是太幸福了。” “费少你去机场做什么?你是要飞过来跟我约会吗?羞涩。jpg。” …… “不是,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林雅萱昨天才传出来心脏病发,听说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书了,这个时候费霄不更应该守在林雅萱身边吗?” “对啊,费少你这是去哪里?林雅萱现在可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不能抛下她不管啊。” …… 就在一群人都在猜测费霄这是去哪里,为什么不留在林雅萱身边的时候,系统又陆陆续续的拍摄一些费霄在机场里的照片,全都拍摄得非常的唯美,但同样的,它也将费霄的目的地给标得清清楚楚。 “不是,姐妹,这情况不对啊,这是国外的航班啊,费霄这是干嘛?要出国吗?在林雅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国?!这还是我磕的神仙爱情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什么神仙爱情,你们别搞笑了好吗?林雅萱为了陷害自己的妹妹,故意让自己的妹妹去跟自己的男朋友表白,费霄只要眼睛不瞎,就不可能还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上面的有病吧?那些话都是林晚说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自己被拒绝,恼羞成怒故意往林雅萱身上泼脏水?反正我是不相信林雅萱真有那么坏的,费霄之前一直形影不离就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清白了。我估摸着应该是费家人棒打鸳鸯,不想让费霄跟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纠缠,强行把他送出国的。” “上面的姐妹去洗洗眼睛好吗?且不说林晚林雅萱他们姐妹谁是谁非,你看看费霄那个样子,像是被人绑架挟持的样子吗?” “就是。” 网友们吵得沸沸扬扬。 京都公安局也恼火得很,原本万无一失的抓人计划竟然逃了一个! 这肯定是出了内鬼。 上面领导发了好大的火。 这一次训练营的事情闹得很大,上面非常的重视,这个时候往外泄露消息,不啻于自寻死路。 更何况,这可是外省公安局请他们这边协助抓人,结果他们却让关键人物给跑了。 你说丢人不丢人? “查,赶紧去查。”领导发话,下面赶紧忙起来。 去了费家,没人,去了费霄住的地方,也没人,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互联网信息中心那边报告消息:“有费霄的行踪了。” 领导忙问:“人在哪?” “在机场。”信息中心值班人员说:“我们在微博头条发现有人去机场的路上发现了费霄的行踪,拍照发到了网上,而后在机场也偷偷发了好些照片,上面显示了费霄坐的是飞往欧洲的最早一班飞机,如今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四十分钟,我们现在赶过去恐怕来不及了。” 领导看过微博上的照片后果断的说:“打电话给机场派出所,让他们立即前往抓人。” “是。” 电话立马打到机场派出所,机场派出所接到任务立马前去抓人。 费霄拿着护照和机票站在登机口,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安。 不会最后关头出什么事情吧? 不,不会的。 费霄安慰自己,这是最早一班飞机,还有几分钟就登机了,很快就起飞了,公安局那边到时候就算是回过神来,他也早就已经飞走了。 只要飞机一起飞,就没人能够抓得住他。 更何况,刚刚他安检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费霄渐渐的安下心来。 只是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林雅萱。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7节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知道自己走了吗? 她会恨自己吗? 她,会死吗? 真是可惜啊。 为什么不等心脏移植手术完了之后再暴露呢? 这样起码林雅萱就不会死了。 费霄按住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林晚,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时候响起了登记公告,等候在登机口的人们拉上自己的行李箱渐渐在排成队伍,登机口打开,在空姐的引导下大家开始登机。 “费少,该走了。”旁边护送他离开的男人低声说道。 费霄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默默的朝登机口走去。 护送的男人就跟在他身后,排队的时候却突然间看到远远的一辆机场巡逻车开过来,上面坐着机场警察,那人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推着费霄往前走。 费霄惊讶了一下,男人在他耳边低语:“别回头,警察来了。” 费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但他到底不亏是能干出□□的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顺着男人的力道大步的往前走。 “先生请排队。”空姐拦住他们说。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累,先赶紧上去躺一下。”费霄道。 空姐闻言看向他;“先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查看?” “不用。”费霄打断她的话:“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没事了。” 空姐见他眼圈有些红,眼底青黑有些严重,以为他是遇到什么伤心事没休息好,便也没有再阻拦他们,让他们进入。 巡逻车正好停下,两个公安跑了过来。 费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只能够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祈祷这些人不是来抓他的。 但是很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落空,两个公安迅速上前控制了他,银色手铐扣上:“费霄,你涉嫌故意谋杀,现在依法逮捕你。” 费霄神色狰狞:“啊!” 系统直接将这一幕录下来,发给林晚看:“哈哈哈,被抓了,解气吧?” “嗯。”林晚看了一眼:“发到网上去吧。另外,你把林建民夫妻在黑诊所被抓的照片也给那些自媒体发过去,多余的话不要多说。” “好。”系统立马去办。 费霄被抓的视频发到网上,本来就高的热度再次引爆,大家都在猜测费霄这是犯了什么法,居然被抓了。 有人在评论区里开玩笑;“费霄不会是看林雅萱眼看着就要死了,直接去杀人挖心给她做心脏移植手术吧?” 这条评论立马遭受了众人的攻击。 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测实在是太恶毒了。 倒是那些自媒体的像是闻到了什么血腥味道一般,一边蹭流量一边深挖,正在这个时候,系统给他们发来了最先消息。 林建民夫妻居然也被抓了? 不对,他们被抓的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不像是他们之前所在的大医院啊,倒像是,黑诊所? 黑诊所? 这些脑洞极大的自媒体瞬间想到了挖心挖肾的情节。 于是一边派人出去采访,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利用手里仅有的照片开始看图作文,纷纷猜测着三人是为了救林雅萱做了违法犯罪的行为。 但论起疯狂,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当初跟林建民合作过的自媒体,自从调转枪头之后,他们就成了林建民夫妇最大的黑子,甚至因为他们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林建民夫妇,反而显得他们的消息更加真实。 比如现在,这个自媒体就大胆发言,猜测林建民三人下手之人很有可能是林雅萱的双胞胎妹妹林晚。 至于原因? 原因很简单,林建民夫妻对林雅萱疼到了骨子里,对林晚恨到了骨子里,但凡提到林晚,蔡美丽必定是贱人贱人的叫,林建民也从来都没有阻止过蔡美丽,可想而知在这对夫妻的心里,是恨透了林晚的。 而现在林雅萱因为林晚心脏病发,不得不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心脏移植手术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心脏也是要匹配得上才会成功,但时间太紧急了,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适配的心脏根本就不可能,但有一个人的心脏跟林雅萱的适配率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达到百分百,那就是林晚。 如此三人心急救林雅萱之下,选择杀害林晚取用心脏不适没有可能。 另外,根据他们的调查,早在他们接触林建民之前,林晚就已经失踪了。 当时对外公布的原因是,林建民认为林晚不适合天德高中,所以另外为她选择了一个学校。 而当时据说林晚已经在天德高中办理了住宿手续,跟宿舍的同学相处得还不错,她甚至已经被省冲浪队吸纳成为队员,但是林建民无视了这些,强行将林晚退学带走,由此可见,他对林晚并没有半点慈父之心。 如此情况下,牺牲林晚救林雅萱对于林建民夫妇来说,似乎并不是很难做出的选择。 自媒体这一片分析出来,瞬间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恶毒的父母,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爆料证实这个自媒体所言属实,大家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继而心疼起林晚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来,同时还十分担心林晚的安危。 在京都或者和林晚同城的网友有的直接打电话报警,或者电话到公安局咨询案情,更多的人@公安@妇联@所有相关部门,希望官方尽快介入调查这件事,希望能够得知林晚的安危。 网上舆论风向,瞬间全部倒向了林晚。 林建民三人千夫所指。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 第125章 校园文对照组24 林晚一觉睡到中午, 发现何律师合梁教练都来了。 “何律师,梁教练,你们怎么都来了?”林晚露出惊讶的神色。 何律师说:“在网上看到消息, 吓了一大跳, 跟倪警官联系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正好梁教练也是从网上得知你的消息, 也打算过来,我们就一起来了。” 梁教练关心的打量林晚:“你还好吧?” “嗯,挺好的。”林晚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 给你们添麻烦了。” 梁教练摇头:“又不是你的错,不用不好意思。你现在没事我们就安心了。” 何律师也道:“是啊, 现在没事就好了。” 苏明翰道:“好了, 别站着这里聊了,先去吃东西吧。” 正好何律师和梁教练他们也是刚到没多久, 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呢, 林晚等人也是刚刚起床,于是便一起出去找了个地方要了个包间坐下来吃饭。 席间苏明澈和林晚不怎么说话, 两人就乖乖的吃饭,何律师和梁教练他们了解起事情的经过,哪怕是早就知道了结果,再次听到经过, 两人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真的是太凶险了。 同时又愤怒,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他们自己都没有儿女的吗? 他们怎么能对别人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真应了那句话:地狱空空荡荡, 魔鬼在人间。 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 他们只讨论了几句就没有再深入讨论了, 倒是说起了网上的事情。 这几天苏明翰和倪素云心思全都放在救林晚上, 根本就没关注网上的消息, 苏明澈也没跟他们提,现在何律师跟他们提起网上的跌宕起伏,提起如今林建民夫妇以及费霄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顿时觉得解气非常。 “活该。” 倪素云问何律师:“林建民夫妻对林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林晚再打官司跟他们脱离关系法院会判赢了吧?” 林晚闻言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何律师。 何律师朝林晚笑了笑:“不过最后结果如何,林建民不顾林晚的意愿强行将她送到非法训练营,导致她遭遇虐待,造成严重的精神伤害,他们已经严重失职,林晚要跟他们解除抚养关系法院也会支持的。不过林晚你还是未成年,最好还是请街道办以及妇联出面,到时候解除了抚养关系,就把抚养关系挂到妇联,等你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正式独立了。” 苏明澈忽的开口:“不能找人家收养她吗?” 苏明翰说:“我可以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出面收养林晚。” 林晚闻言不由得眼睛一亮。 从苏明翰和苏明澈身上可以看到,苏家的教养还挺好的,如果能给苏家当女儿也不错。 林晚从来都不畏惧孤单,对人间温暖也不会拒之门外。 “这恐怕不行。”何律师摇头:“你们家不符合收养条件。” 三人齐齐失落。 何律师不由得好笑:“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才认识没多久,还真不敢相信你们感情这么好。” 苏明澈面色微僵,苏明翰倒是落落大方:“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第一眼看到林晚,就觉得她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就想着我要是有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林晚朝他笑:“有的人认识一辈子,却连陌生人都不如,有的人只要一眼,便知道是一辈子的朋友。” 苏明翰朝林晚举起茶杯:“为我们的缘分。” 林晚举起茶杯,跟苏明翰碰了碰,又转向倪素云:“姐姐。” 倪素云也笑着举起杯,“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怎么会呢?姐姐可是我的亲姐姐。”林晚很认真的说。 不是谁都会对萍水相逢的人掏心掏肺,也不是谁都能明知危险还奋不顾身。 哪怕苏明翰和倪素云身上穿上警服,可他们这份勇敢和善良却仍旧难能可贵。 苏明澈坐在一旁神色淡淡。 林晚转过头来,朝他微微笑:“我们也碰一个?” 苏明澈抬起眸子看她,她笑盈盈的眼底荡漾着他倒影,苏明澈忽的心情好了,举杯跟她碰了一下。 四人对视一笑,满饮一杯茶。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8节 经历过同生共死,他们的情谊早已经非同一般。 何律师和梁教练见了也只有羡慕,却没有多余的想法。 因为他们跟林晚的情分,也的确是没有到那份上。 梁教练提议:“打官司可以借妇联和居委会的名头,但住处那边只怕是不好安排,本来她倒是可以住校,但是她如今退学了,暂时不好住到学校去,要不然就住到省体工队吧?省体工队本来就给每个队员都安排有食宿的。” 目前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安排了。 倪素云看向林晚:“你觉得呢?” 长远来说,这的确没有问题,但目前来说却不行。 林晚转头看向苏明澈。 他的危机还没有接触,她还不能从他身边离开。 苏明澈却以为她是不想跟自己分开,正好苏明澈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到宿舍去,那样的话她半夜做噩梦怎么办? 今儿自己还在一旁呢,她就已经做了好几次噩梦了,要自己不在,她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苏明澈出声;“先让她住我家吧。” 苏明翰和倪素云也想起来,现在林晚情况特殊,离不开苏明澈,住在苏家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苏明翰道:“那就先住我家。当然,训练基地那边的宿舍该安排还是安排上,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就让她搬过去住。” 梁教练还想说什么,何律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也没有再多说了。 至于林晚的学籍,现在也不知道林建民丢到哪里去了,要找一找,找不到还得去补,再加上她这段时日出了这么多事情,直接去上学可能还有点儿心理负担,就干脆先在家里休息。 众人就林晚日后的安排商谈完毕,也得到了林晚认可,便暂且这么定下来。 等回去之后,让林晚先住到苏家,休息三日后便恢复冲浪队的训练,至于上学要等一等,官司方面的事情则是全部交给何律师处理。 说完之后何律师想起一件事:“对了,网上网友们对你的安危非常的关心,你看你是不是发个微博回应一下?对了你注册有微博吗?” 苏明澈道;“我认为回应可以,但林晚现阶段没有必要跟公众过多接触,这对她精神恢复没有好处。” 虽然现如今网上大部分人是向着林晚的,但林家的事情复杂,总有一些自以为正义的人在哪里瞎蹦乱跳,林晚过多接触网络说不定会受伤。 苏明澈认为林晚还是跟以前一样就好,完全没有必要接触网络。 当然,等这件事过去了,她的心理创伤也好了,那她倒也可以尝试接触网络。 苏明翰和倪素云深以为然。 梁教练便道:“既然这样,就用我们省体工队的官微回应吧。” 何律师本来是想说用他的微博来回应的,但梁教练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再开口了。 毕竟再怎么样,省体工队的面子可比他大多了,对林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林晚对此没有意见,不过她看向何律师:“省体工队是官方公告,何律师接手我的案子,维护我的权益,也帮我在网上声明一下,我会动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何律师不得不赞叹林晚的通透,他给林晚打官司可是一分钱都不收的,但这官司到时候耗费的时间和精力肯定不少,他虽然不说一定要有所回报,但如果能够借机打响名声那也是好的。 “你决定了吗?”何律师还是要问清楚。 “我决定了。”林晚点头:“我要清清白白的活着,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也不欺负任何人。” 她要走体育这条路,注定以后要成为公众人物,她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有瑕疵。 “我明白了。”何律师点头。 当下何律师和梁教练商量,而后梁教练联系省体工队官微联合何律师发表澄清公告,何律师更是以林晚的代表律师表示对恶意伤害零容忍,坚决利用法律为武器维护个人权益。 对于具体的案情,两边都有默契的只字不提,只说让大家不传谣不信谣,耐心等待官方公告。 两个澄清公告一发出来,其实已经相当于承认林晚被林建民夫妻以及费霄故意谋杀的事实了,让大家都不由得又心疼林晚一波,追着两个微博询问林晚的近况。 省体工队那边发了公告就没管了,何律师这边在征得林晚的同意下回复了几个评论,告知网友林晚目前身体无大碍,但精神受损,日后可能需要长期看心理医生进行治疗,因此情绪不稳,需要静养,不便上网,希望大家默默支持,不要给她增添心理负担。 训练营的案件已经全然由这边的公安局接手,林晚他们需要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且公安局在学校里搜查到的证据丰富详尽,铁证如山下,训练营那些人根本就没撑住多久,很快就招供了。 总而言之,这个案件牵涉甚广,一时半会搞不定,更不要说上面领导震怒,已经着人组建检查组对全国范围内所有相关非法机构进行的肃清和整顿,这些就更加不是林晚等人能管的了,所以这边事情一了,一行人便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你怎么了?”苏明澈收拾好行李,回头看到林晚坐在床上,似乎心事重重,问她:“你是不是担心坐小车回去太难受?没关系,我们到时候可以坐动车回去。” 虽然动车也算是密室,但总体要比小车好许多。 林晚抬头看他:“你说,林雅萱现在怎么样了?” 苏明澈怔住,好一会儿才问:“你想去看她吗?” 林晚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见到她。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去看她。” 苏明澈说;“如果你不想见她,那就别去,没人会责怪你的。” 林晚:“有时候我想,当初我不跟着他们回来,是不是我们大家都还好好的?” “这可说不定。”苏明澈知道她心结所在;“林雅萱这个病,明明已经治好了十几年,却还是几次刺激,轻而易举的复发,那只能说明她这个病本身就没有好,就像是泡沫一样看着美丽,其实很脆弱,经不起一点儿风吹雨打,可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全然都是阳光没有风雨呢?没有你,就算是她现在还好好的,也没有人能够保证以后她也还是好好的,等到她同样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那些极度自私且没有人性的人,他们依旧会为了自己的偏爱而伤害你。” “所以林晚,你没有错,你无须自责。” 林晚心想,你还真是说对了。 前世原身任由他们伤害,林雅萱读书的时候的确是没有病发,可却在几年后复发了,那时候他们的确是自私又残忍的夺走了她的性命。 林晚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说得很对,但是,我还是想见见她。听说她已经病得很重,随时都会丢掉性命。我对她毫无感情,她对我亦然。我不想见到她,她估摸着也不想见到我,但是我总觉得,我们见一面,了却恩怨。” 苏明澈沉默了一下:“好,我陪你去。” 苏明澈和林晚将将要去京都看林雅萱的事情说了。 苏明翰和倪素云打心里是不赞成的,但同样的,他们心里也明白,于情于理,林晚都应该走这一趟。 不过苏明翰和倪素云的假期结束了,他们得回去找领导汇报工作,梁教练倒是想陪,但他也有工作,最后便由何律师陪苏明澈和林晚去京都。 因为林晚的身体情况,他们便没有坐飞机,而是订了动车的卧铺票。 来到车厢,林晚脸色便忍不住白了,浑身也紧绷着,紧紧的揪着苏明澈的衣襟不放,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厥过去的样子。 何律师之前只是听说她得了这样的心理病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发病的样子,真是可怜至极。 “你没事吧?”何律师忍不住问。 “我没事。”林晚虚弱的朝他笑笑:“我歇息一下就好了。” 苏明澈扶着林晚坐下,拿出水杯给林晚倒了一杯开水:“喝口水。” 林晚双手碰过水杯喝了半杯,便感觉好多了,抬头朝苏明澈笑笑:“谢谢你。” 苏明澈摇摇头,等林晚喝完之后就将水杯洗干净重新收起来,而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数学资料书,一个草稿本,两支笔:“来,我们学习。” “啊?”林晚傻楞眼。 她是打算高考的时候考个好一点的成绩,但也没想过要让苏明澈教她。 “你要教我?”林晚不敢置信的问。 “有问题?”苏明澈淡淡的看她一眼。 林晚立马说:“没问题。” 苏明澈便打开书,开始给林晚上课。 因为两人之前的座位做得近,苏明澈是知道林晚基础很差的,所以他挑了一道题目出来,然后从题目开始,给她讲相关知识。 苏明澈可是学神,无论是基础还是学习的方法都远胜何雨桐他们,就是有一点,学神很难体会到学渣的痛苦,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简单很明了了,但实际上对于真正的学渣来说,仍旧是太深奥了。 当然林晚也并非真正的学渣,苏明澈给她讲的这些,她本身就懂,当然是一听就明白,但她看着苏明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捉弄他,就干脆假装自己是真正的学渣,最后把苏明澈逼得额上青筋直跳,她才赶紧表示自己听懂了,而后一点点的进步,苏明澈这才能够忍住脾气。 他们很快来到京都医院,得知林雅萱已经快不行了。 林晚得到允许之后进去看林雅萱。 第126章 校园文对照组25 林雅萱躺在病床上, 整个人犹如失去了水分的花朵,没有了生气,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都要以为她没了。 “林雅萱。”林晚走上前, 轻声叫唤。 像是姐妹间有心灵感应一般,林雅萱很快睁开了眼睛。 看到床边的林晚, 林雅萱瞬间撑大了眼睛:“是你,林晚,你还敢来!” 要不是林晚, 她不会得心脏病,也不会心脏病发! 要不是林晚, 此时她已经完成了心脏移植手术, 永远恢复了健康,再也不用承受这种苦痛! 是她, 是她害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她害得她年纪轻轻就要面临死亡,她还敢到自己面前来! 啊啊啊, 贱人,她要杀了她。 她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 那明明是她的心脏! 林雅萱愤怒了,昔日温柔善良的眼睛此时像是卒了毒一般,咬牙切齿, 声音却微弱得犹如猫叫, 枯瘦的手也伸向林晚。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一旁的仪器瞬间尖叫起来。 林晚抓住林雅萱的手, 脸上露出焦急:“林雅萱, 你别激动,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激动。” 眼底却波澜不惊,只有冷漠,林晚在她耳边轻笑:“听说你要死了,我来看看你。你这垂死挣扎的样子,不得不说,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啊啊啊!”林雅萱张嘴想尖叫,却犹如被扔上岸边的鱼,徒然的挣扎,她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仍旧进气少,出气多。 “林雅萱,林雅萱,你坚持住啊!”正好医生和护士到来,林晚含泪的回头:“医生,你们快救救她吧。” “请你先出去。”护士将林晚带出去,医生上前急救。 “林晚。”苏明澈见林晚脸色煞白的出来,忙上前拉住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林晚手脚冰凉,怔怔的望着苏明澈:“她要死了吗?” 林晚露出几分茫然:“是不是我不该来?” “不是,跟你没关系。”苏明澈按住她的肩膀:“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等不到合适的心脏做移植手术,她本来就已经坚持不住了。现在最起码,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有你在她身边,她不至于太孤单。” 林晚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还是觉得很沮丧:“可她并不想看到我,或许,没有看到我,她还能走得更加安静一些。”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79节 这是肯定的。 刚刚在玻璃窗外,苏明澈也看到了林雅萱的反应。 看清楚了她那一瞬间眼里的怨毒。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明澈并不觉得林雅萱值得同情和可怜。 苏明澈对林晚说:“对于她来说,只要心存不甘,就不会安宁,走得也不会平静,所以你没有必要自责。” “嗯。”林晚像是被苏明澈安慰了,神色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医生对林雅萱进行急救,但是很明显,林雅萱已经穷途末路。 旁边的心电图从最开始的微弱起伏,到最后变成了一条直线。 少女躺在病床上,彻底的失去了生气。 林雅萱死了。 林晚心里很平静。 这是她应有的结局。 医生宣告死亡,从里面出来,看向林晚:“抱歉!” “雅萱,我的雅萱!” 电梯那边门打开,穿着囚服,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精致优雅的蔡美丽哭着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一把揪住医生:“医生,我的雅萱怎么了?我的雅萱怎么了?” 医生叹息一声:“抱歉,病人已经去了。” “不,雅萱,我的雅萱不会死,我的雅萱不会死的。雅萱!” 蔡美丽扑进病房,抱着病床上的少女痛哭:“雅萱,是妈妈呀,妈妈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呀!” “雅萱!” 林建民也紧随其后,夫妻俩抱着林雅萱的尸体嚎啕大哭。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但是看看站在一旁的林晚,再想想他们为了林雅萱做的那些恶事,就完全不值得同情了。 亲人跟遗体告别之后,遗体要先送到太平间,林建民和蔡美丽被拉了出来。 林建民看到林晚,瞬间神色狰狞的扑过来要掐林晚的脖子:“是你,是你害死了雅萱。是你害死了雅萱!” 蔡美丽也紧跟着扑过来厮打林晚,犹如疯癫:“啊啊啊,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去死啊,你把我的雅萱换回来啊,啊啊啊……” 林晚想也不想直接就踹,砰砰两脚,林建民和蔡美丽直接被林晚踹飞到墙上。 苏明澈反应过来,拦在林晚面前,脸色铁青的看着两人:“你们要干什么?” 林建民被疼痛刺激得恢复了一些神志,只怨恨的瞪着林晚,没有再出现过激行为,蔡美丽却依旧癫狂,挣扎着起身又扑过来:“贱人,我要杀了你!” 苏明澈抓住蔡美丽的手,用力的将她推开,何律师和医生以及带他们过来的公安反应过来,迅速上前将两人控制住,蔡美丽依旧神色狰狞的挣扎谩骂。 苏明澈转身捂住林晚的耳朵,浑身微微颤抖:“别看,别听!”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憎恨儿女的父母,他午饭想象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这样对自己,自己会是怎样的伤心和绝望。 因而他越发的心疼林晚。 想为她撑起最后一片天空,想让她少受一点伤害。 林晚微微仰头看着少年,少年单薄而青涩,却试图化作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而她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不得不说,这样纯粹的少年,真是,让人心动。 林建民夫妻被公安带走,本来就是因为林雅萱快要死了,本着人道主义,拘留所那边才批准他们过来见林雅萱最后一面,可没想到他们非但不知悔改,还妄图伤害林晚,简直是罪加一等。 林建民夫妻再次被关起来,林雅萱的后事自然是没法管了,那就只有林晚这个唯一的妹妹给她收尸了。 林晚既不悲伤也不抗拒,在何律师的帮助下将林雅萱的遗体火化,然后带回老家,也不办什么葬事,找算命先生帮忙找了块埋了了事。 林雅萱一辈子以自己是城里人,还是大才女而骄傲,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小说里那些女主角,遇到一个王子,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荣华富贵,骄傲而鲜艳的过一生。 如果林晚不来,她的确是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如今却被打回了原形,永远被埋在她最厌恶最看不起的农村。 如果她灵魂真的有知,只怕要抓狂。 看着林雅萱变成了小小的一座坟茔,林晚转头对苏明澈和何律师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这回去当然不是回城里,如今天色已暗,也不好回去,他们打算先在林晚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林晚家是一座老房子,正中用泥砖盖起来的三井大屋,左右厢房,南面是围墙,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天井的一角种着一颗四季番石榴,青青郁郁,缀满了青青的番石榴,颜色深一些,小一些的是没成熟的,又大颜色又浅的,是已经成熟了的。 林晚问:“要吃番石榴吗?很清甜的。” 何律师兴致盎然的走过去:“真的?那我要尝尝。” 他伸手摘了一个大大的,压了井水洗过,咬一口,清甜的汁液瞬间充盈了满口,何律师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好吃。” 邻居大婶闻言笑道:“林晚家这棵番石榴可是有名的清甜好吃,前些日子还有去年来这边游玩的旅客问今年怎么不见林晚摘果子去卖呢,说城里买了番石榴味道就是不如林晚家的,新鲜又清甜,他们还想多买点,到时候带回家吃呢。” 何律师问:“你还卖番石榴呢?” “卖啊。”林晚发现高高的枝头上一颗大大的番石榴,踮起脚想要摘,还差一点点,一旁的苏明澈便伸手帮她摘下,林晚接过,指挥他:“还有那颗,那颗肯定也很甜。” 苏明澈摘下来,林晚拿去洗了,分了一颗给苏明澈,咬了一口,甜脆甜脆的:“这可是我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呢,每年都能卖不少钱。” 邻居大婶说:“反正你的学费是肯定够了。” 邻居大婶也没多呆,跟林晚说道:“你家都好几个月没开火了,要不然今晚就去我家吃饭吧?” 林晚摆手:“不了,锅头当初都是收好的,拿出来洗一洗就好用了。倒是婶子家里还有没有海鲜?我买点。” 邻居大婶笑道:“说什么买?想吃就直接去拿。家里还有几斤虾和几条海鱼,你要就去拿,还有青菜也是,想吃什么就自己去摘,不用再问我了。” “行。”林晚利落的应,回头朝苏明澈和何律师说:“今晚我给你们做正宗的海鲜。” “行啊,正好尝尝你的手艺。”何律师应下了,又问:“对了,你们村的人经常出海打渔的吗?” “除了禁渔期基本上每天都会出海,捞来的海鲜有的卖给隔壁村,有的是跟城里的海鲜市场合作,生意都挺不错的。”林晚说:“以前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出海,后来受了伤,就没法子再出海了,只能留在家里种地,再后来,家里的地也没有了,我们就只能多种点菜,送到隔壁村的大排档去卖。” 林晚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苏明澈和何律师都听出了其中的艰辛。 就算林晚不说这些,但看着四周围都已经盖了楼房,只林晚家还是旧泥屋,就已经看出他们之前的日子艰难了。 苏明澈没见过林雅萱家里的陈设,但他认识林雅萱多年,在他印象中,林雅萱吃的用的都是精致的,一看就不便宜。 何律师则是从苏明翰哪里看过林雅萱家里的陈设,再对比这老屋,真的是天差地别。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凉薄无情。 不过很显然,林晚如今内心平静,并没有为这样的区别对待而心存怨怼,他们也就不说同情的话。 何律师问;“那有没有虾干鱿鱼干之类的海鲜卖?” “有啊,刚刚的贵婶家里就有,你要是想买,等下我去买鱼的时候就顺便问问。”林晚随口说。 收拾了一下屋子,林晚便带着两人去贵婶家里买海鲜,贵婶家里的干海鲜其实并不多,因为他们家的都是人工晾晒的,不掺假,几乎没晒出一点就卖出去了。 凭着林晚的面子才将存货全买下了,晚上林晚下厨做海鲜大餐,美味得叫苏明澈和何律师差点儿将舌头都吞掉。 次日一早三人便启程回城里,而林晚则也要虽苏明澈回家暂住一段日子。 作者有话说: 先发这么多。 今早对本故事前面几个章节一些内容做了一点修改,但不影响主干剧情,看过的可以不用回头再看,先去干饭,干完饭继续干活! 第127章 校园文对照组26 “是林晚来了呀, 快进来。” 苏妈妈是个大美人,面容白皙微丰,五官秀致端丽, 身材纤秾合度, 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显得十分雍容雅致。 早就从大儿子哪里得知了林晚的经历, 苏妈妈对林晚也是充满了怜爱,这会儿见到真人,更觉惊喜。 林晚这一段时间没怎么晒太阳, 整个人又白了几分,精致的眉眼越发的明艳, 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苏妈妈自己是个大美人, 最喜欢的也是小美人,当即拉住林晚的手夸个不停:“真是漂亮, 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 林晚闻言心里越定, 虽然她主要是交好苏家兄弟,在苏家也是暂住, 不一定要讨好苏家长辈,只要保持足够的尊重就行,但如果双方能够相处得来,那自然是更好了。 “我也没见过比阿姨更好看的人呢。”林晚嘴巴也甜, 真诚的夸赞让苏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心里越发的喜欢她。 “老苏, 快出来, 给你介绍个小美人儿。”苏妈妈朝书房叫道。 林晚听得一阵汗颜, 苏明澈也是无语, 低声对林晚说:“我妈就这个性子, 你忍一忍。” 苏妈妈一巴掌拍过来,瞪着苏明澈:“什么叫忍一忍?你什么意思呢你?” 苏明澈躺平:“我不说话行了吧?” 苏妈妈跟林晚嘀咕苏明澈:“他们哥俩,一个工作狂,一个学习狂,诺大个家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这话不对。”威严的声音响起来,穿着家居服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我难道不是人?” 林晚看过去,苏爸爸身材颀长高大,面容峻冷威严。 对上林晚清凌凌的眼睛,苏爸爸目光温和了两分,但仍旧气势逼人,“你就是林晚?” “是的,叔叔。”林晚起身问好。 “坐下吧。”苏爸爸抬手示意她坐下,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苏妈妈率先不满意了,“行了,林晚是咱们家的客人,又不是犯人,你审什么呀?” 苏爸爸露出几分无奈:“林晚你好好在家里住,不用客气。” “好,谢谢苏爸爸。”林晚这才有机会将带来的海鲜干以及早上摘的番石榴拿出来:“番石榴是我家里院子里自己种的,海鲜干是我们村里的人家自己晾晒的,知道您们对我多有照顾,专门让我给您们带的,都是很新鲜的,给你们尝尝鲜。” 海鲜干不说,用的是干净的保鲜袋分成一袋袋装好的,一看就知道林晚没说错,是自家晾晒的那种,不是商场里买的,至于番石榴水灵灵的,看着就叫人喜欢。 苏明澈点头,特意说了一句:“这番石榴特别好吃。” “难得你夸。”苏妈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儿子。 林晚笑道:“这还是苏明澈亲自摘的呢。” 苏妈妈道:“那我就更要尝尝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0节 苏爸爸也跃跃欲试。 “那我去给苏爸爸苏妈妈洗。”林晚拿了两个出来。 苏明澈接过:“你坐着吧,我去洗。” 林晚便由着他去,将那些海鲜干一样样拿出来给苏妈妈说要怎么做来吃,特别好吃。 这边不是海滨城市,虽然有钱人家也会买海鲜回来做,但海鲜干会做的人少。 “叔叔阿姨要是不嫌弃的话,回头可以尝尝我的手艺。”林晚道。 “啊呀,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苏妈妈笑道。 苏明澈拿着洗干净的番石榴过来,一人分了一个,说:“林晚的厨艺很好的。” “我就会做海鲜。”林晚笑道:“我们村子就在海边,从小吃到大的。” “那改天一定要尝尝。” 苏爸爸和苏妈妈尝了番石榴,的确是很好吃,都赞不绝口。 一番互动下来,陌生感就消减了许多。 苏妈妈带林晚去看给她准备的房间。 苏家虽然住的不是别墅,但房子却很大,足足有两百多平,三个房间是一家四口平时住的,还有一个书房是苏爸爸平时用的,一个影视房可以看电影的,还有一个客房。 林晚就被安排在客房里。 房间是新布置过的,白色大床,铺着田园风的碎花床单,精致的化妆台旁边还有一个书桌,衣柜等也是应俱全。 “你看看还缺了什么。”苏妈妈笑道。 已经太周到了。 “没什么缺的了。”林晚摇头:“谢谢阿姨。” “客气啥。”苏妈妈搂着林晚:“我早就想要个闺女了,你来我不知道多高兴。” 后来林晚才知道,苏爸爸是法官,苏妈妈是大学教授,这是一个高知家庭。 想到前世因为费霄因为一己之私害得这个家庭支离破碎,林晚就觉得这人真是不可饶恕。 林晚问系统:“之前让你找费霄收买的凶手,你找到了吗?” “没有。”系统也叹息:“费霄联系的那人是个中介,估计是对方私底下联系了人,所以我找不到那人是谁。不过费霄都被抓了,那人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吧?” 林晚道:“这很难说,对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买主是费霄,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买主已经被抓了,很可能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系统:“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防范了。” 林晚道:“嗯,先防范着吧。” 大不了她就赖苏明澈半年,半年时间应该足够了。 晚上苏明翰回来了,跟林晚说:“搜检林建民家的时候,找到你的学籍资料了,我已经帮你重新转回天德高中了,从明儿起,你就和苏明澈一起回学校上课,你们暂时先走读吧,还有一个多月就期中考试了,到时候也要放暑假了,干脆就在家里住了。不过居委会和妇联那边你得去一趟,把信息登记一下。” “好。”林晚没有意见。 吃过晚饭,收拾了碗筷,苏明澈将课本拿出来摆在饭桌上,将林晚叫过来学习,林晚乖乖的听课。 苏爸爸和苏妈妈本来还有些担心两孩子,毕竟都正值青春年少,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接触得多难免会生出异样情愫,如今看来两人之间都很纯粹,那他们就放心了。 倒不是他们瞧不上林晚什么的,只是年少的时候还是应该将精力都放到学习上,如果孩子们真的有缘分,可以等年纪大一些再谈。 苏明澈给林晚补课一直补到晚上十一点,苏妈妈给他们做了宵夜:“吃点宵夜就准备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林晚看向小苏老师,小苏老师对上林晚明净的眼睛,点点头:“今天就到这。” 林晚就收起课本,高高兴兴的吃宵夜。 唉,明明什么都懂,还不得不装傻,真是太累了。 苏妈妈见了觉得好好玩,不由得笑了。 苏明澈无语。 次日一早吃过早餐,苏妈妈问林晚:“要不要阿姨送你们去学校?” 林晚还没有答,苏明澈已经开口了:“我们坐公交车去。” 苏妈妈想起林晚有幽闭恐惧症,便没有再坚持:“那行吧。明澈你路上要照顾好林晚。有什么事情给阿姨打电话。” “好。”林晚应,抬手挥挥:“阿姨再见。” 林晚和苏明澈从家里出来,没做电梯,直接走到的楼梯下楼。 林晚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年:“其实你没必要陪我一起走楼梯的。” 我可以陪你坐电梯的! 苏明澈头也不回:“锻炼身体。” 林晚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能受着了。 系统笑得打跌。 林晚重新回到学校,何雨桐看到她哇的一声哭,扑过来抱住她:“林晚你可算是回来了。” 舍友也都红着眼睛看着林晚。 本来林晚被退学他们心里就不好受,后来还在网上得知林晚险些被杀死挖心,她们真是晚上都吓得连连做噩梦,想到还要承受这些的林晚,一个个心疼得不行。 “我回来了。”林晚抱抱何雨桐,朝舍友们挥挥手:“高考之前都不走了。” “呜呜呜,太好了。”温莹莹眼睛红红的。 林晚笑;“这几天我有好好学习背资料哦,你们要不要检查?” “真的?”何雨桐瞪大了眼睛。 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背书? 是她都要哭死了。 检查过发现林晚没说谎,而且数学她进步了好多,何雨桐顿时星星眼:“林晚,你其实有没有可能是被耽误的学霸?” 林晚忍不住笑起来;“说不定我是学神呢?” 我就是学神哪。 跟小孩子在一起,整个人都会变得年轻,真好啊。 下午林晚照旧去省体育中心训练,何雨桐等人都担心得不行:“你不能不去吗?” 温莹莹她们也好担心,有上次被抓走的事情,温莹莹她们别说是担心林晚了,就是她们自己都不敢落单了。 林晚笑道:“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下次再有人敢碰我,我二话不说先踹为敬。” 得,看她这个样子,她们实属是多余担心。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啦。”林晚笑。 午休过来,林晚跟之前一样准备前往省体育中心,来到学校门口却看到苏明澈,她怔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没说让苏明澈陪她去省体育中心啊? 他们商量的是,林晚晚上的训练时间缩短,提前下课,先回学校,接上苏明澈再一起回家,苏明澈就在学校里一直上到晚自习。 苏明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说着径自往外走。 林晚追上去看他:“苏明澈,你不会是打着送我的旗号逃课吧?” 苏明澈根本就不理她。 林晚啧啧:“苏明澈,你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苏明澈耳朵瞬间红了,白她一眼:“背单词。” 林晚:“……不,苏明澈,我刚刚说错了,你这样是不会有女朋友的。” 坐个车而已,还要背单词! 你是魔鬼吗? 她之前就是装装样子的好吗? 现在有苏明澈在,她怎么装样子? 好惨。 “赶紧的。”苏明澈拿出口袋单词手册:“开始吧。” “苏明澈,我恨你。”说是这样说,林晚也只能够乖乖的背。 在公交车上还一个问一个背,叫车上的人都看他们,林晚想掩面:真羞耻啊。 来到冲浪组又得到了一番亲切的慰问,而后就投入到训练中去。 至于苏明澈,他就在旁边看书。 梁教练是知道林晚情况,特别允许他的。 林晚训练很认真,哪怕只是反反复复的练习动作,她也没有叫苦,也不嫌弃枯燥无味。 苏明澈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林晚,觉得她这一刻充满了魅力。 但是当苏明澈看到林晚在水里凭借着一块短板逐浪飞行,耍着又帅又酷的动作,他又觉得,自己之前的见识真是浅薄。 在训练室里的林晚充满魅力,在浮板的林晚,那叫做帅炸了。 浪花咆哮着想要将她征服,她却轻轻松松将它踩在脚下。 “苏明澈。”林晚完成训练任务,回头见苏明澈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便朝他灿烂一笑;“你想不想学冲浪?我教你啊。” 苏明澈想吗? 当然想。 他换了泳裤过来,远远的看着浑身像是白得能发光,纤瘦的身材一点儿都不柔弱,薄薄的肌肉包裹着骨架,腹上还有腹肌,真真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刚刚合适。 “你这身体挺好的嘛。”林晚夸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锻炼的?好像也没见你去打球啊?”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1节 苏明澈淡淡的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短板,打蜡,将绳子系到脚上,准备完毕就准备下水。 林晚摸摸鼻子,抱上自己的浮板跟着下水,开始教他。 看苏明澈这一副好身材,应该是经常运动的,林晚觉得教他应该很容易,可当自己教了他几次起乘他都没成功时,林晚不由得沉默了。 谁能想到呢? 学神苏明澈,他竟然有点儿手脚不协调。 难怪没见过他打球! 林晚忍不住问他:“你这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 “跑步,撸铁。”苏明澈面无表情的,内心却已经很郁闷了。 “没事。”林晚看出来了:“你只是有一点不协调而已,不是很严重,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林晚重新将他拉回岸上,先让他在岸上练习动作,自己一点点纠正他。 也幸好今天不是周末,来水上游乐园玩的人不是很多,特别是他们这边冲浪区,本身人也不是很多,苏明澈不至于被人围观丢大丑。 他耐着性子一遍遍练习,半个小时候才算熟悉了起乘的动作,正好这会儿浪不是很大,正好适合初学着,林晚就带苏明澈下去练习。 林晚和他相隔一段距离,也不急着起乘,在一旁鼓励他:“没事的,你肯定可以的。” 苏明澈淡淡的看她一眼,林晚:“……行,我不说话。” 第一波浪来了,苏明澈神色认真的按照之前的练习起乘,很可惜,没成功。 不过他也没气馁,又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起乘了。 虽然没控制好浮板,很快就下来了,但这也是个成功。 林晚给他鼓掌;“厉害厉害。” 苏明澈无奈的回头看她,他真怀疑林晚是不是在取笑他。 学了这么久才勉强起乘,算什么厉害? 不过这的确让他很是振奋。 苏明澈开始练习操控浮板,林晚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之后便没有继续留在一旁观看了。 剩下就靠个人练习和领悟了。 浪有些小,林晚也玩得很开心,忽的听到后面传来惊呼声,她回头,水里已经没有了苏明澈的踪迹,只有水上漂浮的浮板,林晚一眼就看出那是苏明澈的。 系统也焦急的叫她:“宿主宿主,苏明澈掉进水里了,你快点去救他。” 不用系统提醒,林晚也要去救。 她下了浮板趴在浮板上努力朝苏明澈划去,等到了他的浮板处才下了浮板潜入水中,果然见苏明澈在水里挣扎,一只脚动作不自然,像是抽筋了。 林晚赶紧游过去拉住他的手,拉着他往上浮,又把他的浮板拉过来让他趴着,自己也将自己的浮板拉过来趴着,然后一只手划水,一只手拉着苏明澈的浮板往岸边走。 “他怎么了?”梁教练站在岸边伸手帮忙将苏明澈拉上岸:“脚抽筋了?” “嗯。”林晚在后面帮忙推了一把,将苏明澈的浮板递上去,自己抱着自己的浮板上岸,让苏明澈坐下,蹲下看他的脚。 梁教练忙道:“你给他看看,那我去热水来。” 苏明澈咳嗽着吐了几口水,低头看到林晚蹲在自己面前捧着自己的脚,不由得有些难为情,想抽回去:“没什么事的。” “别乱动!”林晚瞪了他一眼,给他按摩脚,苏明澈白玉般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粉。 梁教练拎了半桶温开水过来:“来,泡泡脚就没事了。” 看到苏明澈脸红,还以为他是羞的呢,梁教练笑道:“没事,你可能之前没怎么运动,突然间一下子运动量过大,或者是水温有点低了,就抽筋了,这种情况揉一揉或者用温开水泡一泡就好了。不妨碍的。不过下次冲浪的时候如果脚抽筋了,记得叫人,不要逞强。” “嗯。”苏明澈也不解释,就当时是自己不好意思了。 因为这,林晚也决定不冲浪了。 苏明澈更加不好意思;“我在上面歇息就好,你要是想继续冲浪就下去吧,不用管我的。” 林晚笑道;“我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了,又自己玩了这么久,运动量差不多了,再多对身体就不好了。” 林晚这么说,苏明澈就没他话了。 林晚跟梁教练说一声,梁教练大方的放他们离开,林晚看苏明澈走路还有一些不方便,便伸手扶他。 苏明澈收回去:“不用。” 林晚看他:“你矫情什么?不会是害羞了吧?平时也没见你害羞啊?” 苏明澈面无表情:“没有。” 林晚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呢?” “林晚!”苏明澈恼羞成怒,脸上染上薄红。 “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害羞,你脚刚刚抽筋,太用力不好,我扶你,好不好?”林晚哄他。 苏明澈望着她,林晚回望,清澈的眼里没有杂质。 苏明澈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秒,默默的收回目光,把手给了林晚,林晚扶着他去了更衣室。 两人换过衣服,林晚问苏明澈:“我们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可以。”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苏明澈想去一趟书店买点资料,林晚便陪着他去。 结果到了书店,看他买的那些资料书,分明是给自己用的。 林晚:……不带这样的啊小伙伴,我才刚刚救了你的命哎! 饶命啊! 她真不想做学霸,她就想做个快乐的学渣! 系统:“哈哈哈,谁叫你演学渣演上瘾了?以为自己是在拍恶作剧之吻吗?” 林晚:“闭嘴!” “这买的是不是太多了?”林晚想起来;‘你不是要参加奥数的吗?你多练点奥数啊。’ “不参加。”苏明澈道。 “什么?”林晚满脑子??她记得剧情里,苏明澈就是因为车祸错过了国际奥数,难道她记错了? 苏明澈没再说。 林晚拉着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选上。”苏明澈道。 “啊?”林晚懵逼,怎么会?前世明明选上了。 系统去查了:“为了救了,苏明澈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考试,所以他落选了,没进入国家队。” 林晚:……所以这就是命吗? 因为这件事,林晚也不跟苏明澈据理力争了,任由他买了十几本资料。 林晚叹息:“欠了人情债就得还啊。” 林晚很快就有时间还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坐的是地铁,出来要走大概一站路,两人扫了两辆小黄车骑回去,结果快到小区门口时,突然间一辆车子从马路上拐进来,直直的朝前面的苏明澈撞过去。 系统发出海豚音:“小心!” 林晚来不及多想,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冲苏明澈扑过去,两人滚在地上,车轮擦着他们直直的冲上路牙,直撞路边的绿化树。 第128章 校园文对照组27 “苏明澈, 你没事吧?” 林晚将苏明澈拉起来上下打量。 俊秀的脸上蹭破了一块皮,手肘哪里也青了一片,最要紧的是脑袋, 后面竟然磕肿了一块! 林晚不由得担心起来, 踮起脚摸了摸:“疼不疼?” 苏明澈没回应,林晚回头看他, 他神色木然,向来明亮的眼睛都呆滞了几分,林晚不由得提起心来, 不会是真磕傻了吧? “苏明澈?”林晚挥挥手:“你没事吧?” 谁知话音才落,就被苏明澈猛地用力抱进怀里, 她鼻子都被磕到了, 眼睛一阵酸,泪水涌上来, 只听着身前骤然而起的激烈心跳, 她压下了心里种种,伸手抱住他, 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怎么可能不怕呢?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苏明澈想到刚刚的惊险, 依旧后怕不已。 不过怀里的真实渐渐的让他恢复了平静, 他放开手, 拉着林晚打量, 声音带着颤抖的沙哑:“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受伤。”林晚摇头:“就是擦了几块皮而已。倒是你后脑勺磕肿了好大一块, 等会儿得去医院好好检查, 可别伤了脑袋。” 苏明澈还是认认真真的检查了林晚, 确定她是真的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咔擦!” 旁边传来一声脆响,系统也在脑子里疯狂的催促林晚:“宿主快跑,那绿化树被撞断了,倒下来了。” “快跑。” 正好苏明澈也觉察到了危险,想也不想拉着林晚往一边跑,才跑出没多远,就听到砰的一声,粗壮的绿化树轰然砸在车顶上,高大的树冠还将正从马路上经过的一辆小车给砸了,后面紧跟着的车子刹车不及,一个个追尾了。 这可是特大交通事故了。 交警很快封锁现场,120呼啸而至,就连消防都来了。 因为小车被大树给砸了,人救不出来,只能让消防过来救。 因为林晚和苏明澈都是涉案人员,一个交警过来询问他们伤势,要安排他们去医院坐急救车去医院做检查。 苏明澈冷静的摇摇头:“不用了叔叔,我们伤势不严重,我家也就在这小区了,等会儿我们会联系父母,让父母送我们去医院做检查的,您先安排其他伤患吧。” 交警见两人伤势的确不是很严重,便掏出纸笔来:“既然这样,那你们先留个姓名以及联系方式,再把你们的父母的联系电话告诉我,我帮你们联系你们的父母过来,如果他们不在的话,你们最好还是跟急救车一起去医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2节 苏明澈留了他跟林晚的信息,又将苏妈妈的联系电话告诉交警,交警立马给苏妈妈打电话,苏妈妈正好在家里,接到电话吓得两脚发软,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跌跌撞撞的跑下来。 “明澈,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苏妈妈脸色发白的跑出来,抓住苏明澈急声问。 “我没事。”苏明澈摇头:“多亏林晚把我推开了。” 苏妈妈这时才转头看向林晚,“林晚,你呢?你有没有事?” 林晚并不为苏妈妈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自己而生气难过,摇摇头:“我就是擦伤了几块皮而已,倒是苏明澈,后脑勺被磕到了,得去医院做检查。” 苏妈妈立马朝苏明澈后脑勺看过去,果然肿了一块,顿时心疼不已:“去医院,立马去医院。” 交警看了一眼苏妈妈,她这个状态肯定是不可能开车送孩子去医院的,便提议他们还是坐急救车吧。 苏妈妈这会儿也的确是手软脚软,没法子开车,因此便接受了交警的意见,带着林晚和苏明澈坐120的车子去了医院。 林晚没受什么伤,就几处刮破,清理一下伤口,涂点碘酒,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苏明澈要拍片,确定脑部有没有受伤,以及确定有没有脑震荡。 苏妈妈便和林晚在外面等他,苏爸爸和苏明翰匆匆赶过来。 “明澈呢?他没事吧?”苏爸爸跑到跟前问。 “没外伤,现在就看脑袋有没有被磕破了。”苏妈妈说。 “那应该没什么大碍。”苏爸爸松一口气,这才看向林晚:“林晚呢?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谢谢叔叔关心。”林晚摇头。 苏妈妈忙说:“今天还多亏了林晚呢,要不然的话咱们明澈可就惨了。” 苏妈妈将林晚最后紧急关头将苏明澈扑倒,避开一劫的事情说了,目光和言语间都是感激。 苏爸爸和苏明翰听了也后怕不已,忙向林晚道谢。 林晚摇头:“叔叔阿姨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这样说,跟你们对我的帮助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两边感激,两边谦虚,最后苏明翰站出来:“行了,都别感激了,照我看,这就是林晚跟咱们家的缘分。” 苏明翰说着笑眯眯的摸摸林晚的头;“你总叫我哥哥,以后你就真的是我妹妹了。” 苏妈妈回过神来忙说:“对,以后你就是我亲亲闺女。” 苏爸爸点头,看林晚慈爱不已。 之前对林晚更多的是怜惜,这会儿才是发自内心的将林晚当做是亲人。 苏明澈很快出来,他眼睛下意识的寻找林晚,直到看到林晚的身影才安下心来,耐心的回答苏爸爸和苏明翰的问题。 没多久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可喜可贺,苏明澈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反应,休息两天就可以,甚至都不需要留院观察。 一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下苏爸爸和苏妈妈便带着林晚和苏明澈回家,苏明翰则是去了解事故情况顺便帮苏明澈他们将留在现场的东西拿回来。 回到家里,苏妈妈待苏明澈和林晚很是殷勤,时不时要过来看他们一眼,问问他们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反正来来回回的晃。 林晚和苏明澈都没说什么,每次都很耐心的回应她,知道她这是事故后的心理作用,起码要过一些时日才能好。 不过苏明澈本来就有些脑震荡,苏妈妈这样来回晃荡反而让他不舒服,只是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蹙了蹙眉。 苏爸爸看出来了,拉住了苏妈妈:“好了,你让孩子好好歇息,别总是晃来晃去的,你这样孩子反而不好休息。” “我这不是担心嘛。”苏妈妈低声说,到底是听了苏爸爸的话,没再时不时的晃悠了。 林晚见苏明澈蹙眉闭目,走过去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头晕,恶心?” 苏明澈睁眼看了她一眼:“没事。” “我会一点按摩手法,我给你按按?”林晚问。 苏明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好。” 林晚便往前坐了坐,然后开始给他按摩。 林晚怎么说也曾是国医圣手,这一手按摩手法自然也是极其了得,没多一会儿,苏明澈便感觉头晕恶心的症状轻了许多。 “我好多了。”苏明澈睁开眼睛:“多谢。” 林晚收回手,笑着摇摇头:“能帮到你就好。” “你好好休息。”林晚起身离开,帮他将房门关上。 苏明澈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心里感觉有些空空的。 苏明翰将近十一点才回来,先去跟苏爸爸和苏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又去看了苏明澈,出来便见林晚等着他。 “怎么了?”苏明翰走过去,林晚将刚刚倒好的温开水递给他,苏明翰顺手接过来,笑着揉揉她的头:“还是妹妹贴心。” 林晚弯了弯眼睛。 苏明翰喝了半杯水,才对林晚道:“你是想问事故的情况吧?” 林晚点头。 苏明翰吐了一口气:“那个事故司机已经死了。初步调查应该是酒驾。” “当时才七八点吧?他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还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在这个时间点就醉成这样?”林晚神色冷静残酷;“他在哪里喝的,跟谁一起喝的,因为什么原因喝的?他工作的地方在哪里,他居住的地方又在哪里?他为什么会从这条路上经过?” 林晚望着苏明翰:“这些你们都去查了吗?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你们都看了吗?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吗?” 苏明翰坐直了身体,盯着林晚:“林晚,你这是怀疑有人故意谋杀?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林晚坦然的望着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就像是危险来临的瞬间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一般。” 这的确很不可思议。 苏明翰神色凝重起来,他重新站起来:“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你小心点。”林晚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提醒他:“如果这真的不是个意外事故,而是认为,那你如果追查下去,也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苏明翰笑道:“放心,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林晚摇头;“我当然不担心你的自保能力,但敌在暗处你在明处,就会防不胜防。” “好吧,我会小心。”苏明翰承诺,而后离开。 等到苏明翰走了,苏爸爸才出来,林晚回头:“叔叔。” 苏爸爸叹息:“或许真的是我害了明澈。” 林晚转念就明白苏爸爸的意思,他是做法官的,难免会得罪人。 林晚当然知道不是苏爸爸连累的,她摇头道:“真相如何,还是得调查过才知道。或许我的直觉是错误的,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呢?” “希望是一场意外吧。”苏爸爸叹息。 苏爸爸看向林晚:“你是个好孩子。” 林晚笑了笑。 苏爸爸难得露出温和:“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叔叔晚安。” “晚安。” 苏明澈躺在床上却不怎么睡得着,车祸发生时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回放,每次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甚至有一次他产生了幻觉,依旧是那辆车,那条马路,那个路口,那个时间点,他独自一人骑车回家,车子就跟今天一样朝他撞过来,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林晚,等他意识到危险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撞倒在地上,那车子就那样无情地从他的腿上碾压过去…… 他猛地惊醒过来,已然浑身湿透,心脏狂跳不止。 他在黑暗中微微喘息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腿,他总觉得哪里已经空荡荡,直到摸到温热的腿,他才确定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他的腿还在,他没有成为残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晚。 苏明澈突然间很想林晚。 他翻身下床,开门来到林晚门口,伸出手握住了门把,门把的沁凉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后退一步,两步,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咔擦。”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苏明澈转过头去,林晚的门打开,里面泄露出一缕光,微微的照亮探出来的身影。 “苏明澈。”林晚叫他。 苏明澈没说话。 林晚走过来看他:“你做噩梦了吗?” 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一片沁凉,带着汗的黏腻。 她拉住苏明澈的手,拉着他回房间,但苏明澈在门口停住了。 “我没事了,你睡吧。”苏明澈低声说。 “我刚刚又做噩梦了,你陪我吧。”林晚道。 苏明澈顿住了,林晚将他拉到房间,按着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在另一侧躺下,中间隔了大半米宽,就像他们之前在宾馆里间隔的那一条过道。 “睡吧。”林晚闭上了眼睛。 苏明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犹如潮涨潮落,犹如鸟群呼啦啦的飞起又降落,他紧绷的心渐渐地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苏明澈只放纵了自己的软弱一个晚上,次日他又恢复了清冷和矜持。 林晚也没提这一晚的事情。 苏爸爸和苏妈妈知不知道这一晚的事情林晚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不提,如旧生活。 苏明澈和林晚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而后又恢复了日常。 苏明翰则是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倒是何律师联系过林晚一次,说证据已经准备齐全,可以递交资料到法院要求解除抚养关系了。 林晚自然是高兴的,将这件事全权拜托给何律师,何律师不负林晚所托,很快就将这件事办了下来,林晚跟林建民夫妇正是解除了抚养关系,林晚的抚养关系落在了相关福利机构,等到林晚年满十八岁便可以正式独立。 按照规定,林晚应该住到福利机构安排的宿舍去,不过因为她是省冲浪队的成员,省体工队给她安排了食宿,所以不需要住到福利机构,不过因为林晚情况特殊,她目前还是住在苏家,苏家人对此喜见乐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3节 等这件事彻底的定下来,苏明翰的调查也终于有了进展。 那场交通事故的确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有人收买了司机,要他撞死或重伤苏明澈,而这个收买他的人就是费霄。 费霄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收买凶手杀害林晚,没想到又摊上了事,这一次也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到时候他的量刑会更加重,彻底实现把牢底坐穿的愿望。 这件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费霄作为未成年,却三番两次□□,做得如此熟练,到底是人性本恶,还是耳濡目染?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网友们开始抵制费家产业,开始呼吁国家对费家进行重点调查,费家股票一路飘绿,短短时间就损失几十个亿。 费父正在想方设法力挽狂澜,林晚又让系统在网上放出费家一些违法犯罪的证据,警方根据系统提供的证据,迅速拘捕了费父,费家的产业也被查出存在各种问题,堂堂京都豪门费家,一夕之间轰然倒塌。 费霄等人的案子因为牵涉甚广,没有这么快开庭,不过之前还有费家聘请来的律师为他奔走,现在费家都恨死他了,自然不会再为他花钱请律师,他到时候只能够请求法援,基本上可以说,他□□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剩下的只是判多少年的事情了。 更妙的是,这个案子看情况要一两年才能够彻底处理完毕,而到那个时候费霄已经满十八岁,他想以未成年来逃避责任或者谋求轻判是不可能了。 林晚和苏明澈听完苏爸爸的分析之后,便没有再关注这些人了。 毕竟生活比关心这些人渣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说,林晚七月份有一场冲浪比赛,还蛮重要的,所以梁教练决定带冲浪队成员到海边进行二十天的封闭式训练。 去海边训练啊? 林晚瞬间期待不已。 冲浪还是要真正下海才有意思,水上游乐园到底还是缺了一点意思。 林晚兴致勃勃的收拾行李,苏明澈觉得刺眼极了,整晚都没跟林晚说一句话。 “他这是舍不得你呢。”苏妈妈偷偷的跟林晚说。 林晚切了个瓜去哄他:“我先去探探路,回头放暑假了我带你征服大海。” “没兴趣。”苏明澈淡淡的说。 “那,我到时候捧个冠军奖杯回来送给你?” 苏明澈这才回头看她,慢条斯理的说:“行李收拾好了吗?” 林晚觉得他很不怀好意,警惕的问:“你要干嘛?”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忘记了带书带资料带ipad,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检查你的学习进度的。”苏明澈道。 啊啊啊,你是魔鬼吗? 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的享受享受假期吗? 林晚好气:“绝交!” 第129章 校园文对照组28 训练回来, 林晚黑了几个度,把苏妈妈给吓了一跳。 “我不是给你买了防晒霜吗?你都不涂的吗?” 之前白白嫩嫩的闺女多好看啊。 苏妈妈痛心疾首。 “涂了啊。”林晚不以为意:“不过我们每天十几个小时泡在海里,就算是涂了也没有用。” 事实上, 苏妈妈给她买的防晒霜根本就不够用, 没两天就用完了,后来还是林晚自己掏钱在网上买的。 好在她现在每个月都有补贴, 这点钱还是不差的。 但就跟她说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海里,涂了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白皙状态。 苏妈妈顿时无话可说。 “我回头给你买点美白面膜, 天天敷,就不信白不回来。” 苏爸爸难得开口:“你让她用了面膜, 到时候脸倒是白了, 其他地方呢?” 林晚想象一下自己身体手脚都黑乎乎的,就一张脸白,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算了吧,还是保持现状这个状态吧。 当然, 她也并不是真的晒成了黑炭头,她是麦色皮肤,非常健康性感的那种。 苏明澈就觉得她犹如明珠,熠熠发光。 林晚兴致勃勃的跟他说:“我在训练基地那边, 还看到有人在玩风筝冲浪, 简直是帅呆了!我玩了几次, 那种在海上飞跃旋转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太有挑战性了, 要不是梁教练不允许, 我都打算转投风筝冲浪的怀抱了。不过没关系, 等我拿了冲浪奥运冠军的金牌回来, 我就可以去玩风筝冲浪了,还有其他好多好好玩的运动,我都要一一尝试。” 苏明澈问她:“那你不读书了吗?” 林晚笑道:“读书又不妨碍我玩。不过我得趁着年轻多攒点钱,这样以后就可以专心的玩,不用担心生计了。” 林晚撞撞他:“你数学那么好,以后要学金融吗?如果你学金融的话,我把我的钱给你,你帮我投资,怎么样?” 林晚笑盈盈的望着他,苏明澈哪能说不? 更何况他也的确是对金融很感兴趣:“嗯。” “那就先谢了,兄弟。”林晚高兴。 钱袋子解决了。 后顾之忧没有啦。 苏明澈:兄弟??? 她这一次回来也没待几天就要前往海岛参加比赛了。 她找梁教练要了几张门票,回来分给苏家人和倪素云他们,邀请他们去参加她的首秀。 “虽然这一次比赛规模不是很大,但还是蛮有可看性的,如果有空的话不妨来看看。”林晚说。 苏爸爸,苏明翰和倪素云都是有工作的人,去是不可能去的了,苏明澈和苏妈妈倒是正好放假了,于是两人结伴去观看比赛,林晚的表现也的确没让他们白跑一趟,她面对滔天巨浪依旧挥洒自如,完美流畅的做出一个个极具有客观性又极具挑战的高难度动作,最后以接近满分的成绩夺得了冠军。 “哇,林晚你在赛场上简直是帅呆了,真正的弄潮儿啊。” 比完回到酒店,苏妈妈对林晚夸个不停:“你居然能在空中720旋转,你怎么做到的?” 林晚这会儿倒是笑得谦虚:“多练练就好了。” 苏妈妈看了半天比赛,很快就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林晚拉着苏明澈回房间,将新到手还没捂热的冠军奖杯塞给他:“诺,当初答应过你,要把冠军的奖杯送给你,现在实现了。” 苏明澈看了一眼怀里的金色奖杯,又看向林晚:“你真的要送给我?” “当然了。”林晚笑道:“我既然开了口,那肯定是要送的。” “行,那我就收下了。” 这可是林晚运动员生涯取得的第一个冠军奖杯,哪怕它只是一场小赛事的奖杯,对于林晚来说,它依旧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带着奖杯回到家里之后,苏明澈郑重的将它放到书架上,每当学习累了的时候抬头看一眼,想到还有一个人正努力的朝着运动的巅峰奋斗,他便又很快充满了力量。 林晚是要拿奥运冠军的,他也不能太差是不是? 在学习之余,苏明澈也开始接触金融学,金融的世界千变万化,却又奥妙无穷,令苏明澈着米。 他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林晚冲浪的时候会那么开心了。 因为学习喜欢的知识,做喜欢的事情,真的很开心。 这个奖杯很快就被苏妈妈发现了。 苏妈妈悄悄的跟苏爸爸说起,“这可是林晚获得的第一个奖杯,她居然舍得送给明澈。” 苏爸爸笑道:“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处理吧,只要别耽误了学习就行。” 苏妈妈嗔他一眼:“说得我好像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似的?我也很喜欢林晚的好吗?你不知道,她冲浪的样子,真是又帅又酷,我要也是年轻男孩子,我也会爱上她。” 苏爸爸:……???这大可不必。 苏明翰回家的时候也发现了,顿时心里酸溜溜的:“明明林晚最喜欢的是我,怎么就不送给我呢?” 苏明澈淡淡的看他哥一眼:什么叫做最喜欢你?别乱说话。 “你别不承认,她可是喊我哥哥。”苏明翰得意:“她喊过你哥哥吗?没有吧?那她肯定是最喜欢我。” 苏明澈淡淡的说:“她送我奖杯。” 苏明翰:扎心了! 苏明翰眼馋,但苏明翰不说。 奖杯对于运动员来说意味着荣誉,自己哪能随随便便开口要呢? 而林晚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也没提起过。 经此一役,林晚在体坛崭露头角,在梁教练的安排下,开始参加更高级别的冲浪比赛,几乎以无人能敌之势横扫国内各项冲浪大赛冠军,被破格吸纳进国家冲浪队,次年开始代表国家队参加过世界级别的冲浪大赛,表现依旧让人炫目,一块块冠军金牌被她收入囊中,她彻底引起了冲浪运动员们的注意,成为各国运动员必须谨慎对待的劲敌。 高考报名的时候,苏明澈给林晚视频,问她是否参加高考。 这大半年来,无论林晚在哪里,是进行训练还是参加比赛,苏明澈都没停止过给她补课。 但实际上,进入国家队之后,她已经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直接面试进入高校深造。 照林晚的想法,她是不太想参加的,穿越那么多次,高考也参加过好几次,对她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她必须得参加。 她要在高考拿出一份优秀的成绩单,才可以彻底的打脸林建民等人。 不过,这不妨碍她逗逗苏明澈,她苦着脸:“我可以说不吗?” 苏明澈没说话,只定定的看她,偏偏林晚也是定力十足的。 最后苏明澈败阵,不过他也没有勉强林晚:“如果你不想参加,那就不参加吧。” 这倒是让林晚有些意外。 “嗯,我也觉得我不参加比较好,这样以后你考去那个学校,我就去那个学校面试好了。”林晚笑道。 苏明澈耳朵尖悄然红了。 林晚笑起来:“骗你的,傻瓜。我当然要参加高考了,辛辛苦苦学了一年多,怎么能不上场表演呢?等着我闪瞎那些人的狗眼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4节 苏明澈:“……”好想抓过来揍一顿。 苏明澈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爸说,费霄和林建民他们的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了,下一次开庭应该就要判了。” 林晚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哦。” “你要去看吗?”苏明澈问。 林晚想了想:“去吧。” 开庭前一天,林晚请假飞到当初她被绑架去的城市,苏明澈来接她。 林晚无奈的说:“你没必要过来陪我的。” 苏明澈接过她的行李箱,神色淡淡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们的下场而已。” 毕竟费霄也对他动手了。 林晚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人提着行李箱匆匆忙忙的奔跑,直直的往林晚身上撞,林晚才想要避开,就被苏明澈拉开了。 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 苏明澈松开手,神色淡定:“走吧。” 林晚也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 入住的酒店,依旧是去年他们住的那个,房间,也依旧是原来的那个。 林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巧合,还是你故意订的?” 苏明澈:“只是恰巧。” 林晚挑眉:“你没听说,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吗?” “嗯,没听说过。” “真是厚颜无耻啊。”林晚感叹。 “你要是不喜欢,我另外给你开一个单人间。”苏明澈有些遭不住。 林晚笑了:“干嘛这么麻烦?只是住一个晚上而已。” 苏明澈的性格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当然,就算是做什么也没啥,毕竟他们如今也已经满十八岁了。 成年人了。 苏明澈的确不会对她做什么,两人住一个房间他守礼得很,不该看的绝对不多看一眼,不该碰的也绝对不碰。 晚上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林晚侧身问他:“苏明澈,去年,你为什么会跟着你哥哥过来?” 苏明澈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的腹部,望着天花板,“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就是觉得,应该来。” “你后悔了吗?” “没有。”苏明澈轻声说:“我很庆幸我来了。” 林晚也转过身平躺着,望着天花:“我去年开始,就不做噩梦了。你呢?你还会做噩梦吗?” “不做了。” 林晚笑了:“真好。” 次日两人早早去了法院,差不多时间就进了法庭。 他们并没有选择前面的位置,而是选择了比较靠后隐蔽的位置,没一会儿,罪犯们就被拉上来。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费霄。 费霄早就已经不再是昔日叱咤嚣张狂妄的校霸,剃着平头,穿着囚服,眉眼阴郁。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晚和苏明澈,原本蔫哒哒的人瞬间暴躁,他朝林晚冲去:“贱人!” 苏明澈立即将林晚护住,不过费霄根本就没冲到他们面前就被控制住了。 他死死的瞪着林晚,恨意滔天。 后面的林建民听得动静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向林晚,林晚神色平静的回望。 林建民也不是当初的春风得意的职场精英,他其实也才四十多岁吧?头发已经灰白,脸色晦暗,皮肤松弛,两眼无神,苍老的好像五六十岁的老人。 蔡美丽不在,因为她自从林雅萱死了之后便疯了,已经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将近一年的牢狱生活磨掉了他的那些锐气,他再见林晚他没有激动愤怒,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望着健康美丽的林晚,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能下那样的狠心。 林雅萱是他的女儿,林晚也是他的女儿啊,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出杀她夺心救林雅萱的决定的? 小小的骚乱很快平复,法官陈述完案情之后,很快念判词,费霄两次□□,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清楚,被判故意杀人罪,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林建民挑唆未成年故意杀人,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清楚,被判故意杀人罪,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后面还有一串其他人的,比如当初接受费霄收买要杀她的男人陈勇,因为还涉嫌到其他命案,被判死刑。 张刚和吴勇是从犯,又有其他罪名,因此判二十五年。 其他陆陆续续,罪大恶极的判了死刑,其他一些重要罪犯要么是无期,要么是二十年,最轻的也有五年。 退庭被带下去的时候,林建民忍不住转头去看林晚,座位上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踪影。 她,不想见他吧? 明知道如此,林建民还是忍不住生出妄念,请求狱警帮忙联系林晚,他想见她一面。 狱警找到林晚的时候,林晚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这个城市如无必要,她不会再来。 对于林建民的请求,林晚摇摇头:“我们父女情分已经断绝,没有必要再见面。” 她今日来,只是代替前世枉死的原身来看看这些人的报应。 如今案子已经判决,此时彻底了结,无论是对林建民还是蔡美丽,她都没有半点情谊。 不过这到底是去年惊动了整个网络的惊天大案,得知今日法院判决,还是有很多媒体记者过来守的,他们将审判结果发到网上,勾起了网友们对去年那个大瓜的记忆,大家一时奔走相告,欢庆费霄和林建民终于得到应有的下场。 大家讨论着讨论着,话题不知不觉就又转到了林晚身上。 坏人已经伏法,林晚这个小可怜呢? 她还能读书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今年参加高考的吧? 嘿,你们还叫人家小可怜,人家现在已经蜕变成女王了好吗? 当下有人甩出林晚参加国际冲浪大赛的比赛视频,碧海蓝天下,美丽的少女踩着浮板在雪白的浪花中滑行,翻腾,动作潇洒又酷炫,特别是她出水的瞬间,万千水花在她身后,她面容冷酷高傲,犹如女王降临。 “嗷嗷嗷,女王陛下,请收下我的膝盖。” “参见女王陛下!” 下面一串人跪拜。 系统觉得神奇极了:“如果他们知道你上个世界就是女王,是不是得立马跪下山呼万岁?” 而后又得知林晚在短短一年时间征战国内外赛场,从无败绩,每一次出征都能捧回沉甸甸的冠军金牌,如此实力叫人除了膜拜别无其他心思。 “我已经开始期盼看到女王陛下征战奥运会,将国外那些小妖精们踩在脚底下,捧回冠军金牌的画面了。” 自小受到不公平对待,还差点儿被亲生父母害死,可林晚却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而是凭借天赋和努力成为冲□□王,这让很多网友都很佩服她,把她当做偶像,短短时间便收获了无数的粉丝。 不过林晚至今没有开微博,大家只得关注国家队官微,并在下面留言,希望国家队照顾好他们的女王,让他们的女王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参加比赛,夺取更多的辉煌。 有一部分粉丝开始在网上搜索林晚的各种资料,其实这一年关于林晚的报道不少,只是冲浪真的是很小众的运动,关注的人不多,因此没爆,如今这些粉丝越是收集林晚的资料,越是研究她的经历就越是佩服,自发了搞了超话广场,努力的向大家推荐这位新偶像,年轻,漂亮,帅,酷,还努力,入股不亏。 一时间林晚名声大噪,不少运动品牌以及其他商家找上门来请她拍广告,还有娱乐圈的人来请她演戏。 演戏什么的就罢了,广告能赚钱,林晚自然不会真的清高到全推掉,她有系统这个金手指,轻而易举的挑出了两三个优质运动品牌,接受了代言,轻轻松松几百万入账。 林晚将这些钱留了一部分在手头上应急,剩下全转给苏明澈。 苏明澈顿时亚历山大:“我没有经验,你不怕我把你的钱全都亏掉了吗?” “亏就亏了呗。”林晚不以为意:“又不是赚不回来。” 苏明澈心里暖暖的:“那行吧,我努力不让你亏掉。” “嗯嗯。” 转眼间到了高考。 第130章 校园文对照组29 林晚请了几天假回来参加高考。 苏妈妈比林晚还紧张, 明明都已经检查过两遍了,还要再检查:“准考证,身份证, 中性笔, 2b铅笔,橡皮擦, 三角板。呼,都带齐了。” “要不要带瓶水?” “雨伞也得准备,我看了天气预报, 明天会下雨呢。” …… 苏妈妈嘀嘀咕咕的,全是围着林晚打转, 只要苏明澈, 啊,他不是学神吗?就高考而已, 小意思。 林晚一点儿都觉得啰嗦, 反而觉得蛮温馨的。 苏爸爸最后看不过眼:“行了行了,都嘀咕几百遍了?别把孩子给嘀咕紧张了。” 苏妈妈闻言懊恼:“啊, 林晚你别紧张啊,你就像平时那样考试就行了,无论考多少分都无所谓,你在阿姨眼里, 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好的, 阿姨。” “你们早点休息, 别看书了。”苏爸爸嘱咐一声把苏妈妈给拉走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5节 “哎呀, 我差点儿给忘记了。”苏妈妈想起一件事, “林晚坐车子会不会不舒服啊?要不然还是借辆电动车送她吧?” 这幽闭恐惧症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要是到时候真因为坐车复发了病情, 导致情绪不好,耽误整个高考可怎么得了? 苏爸爸也想起来了:“你说得对,高考乃是人生大事,不能马虎。还是借个电动车比较保险。” “谁家有电动车来着?老刘家还是老李家?还有,你会开电动车吗?”苏妈妈抓住了关键。 她是不会开的啊。 “我会开啊。”苏爸爸说:“不过,我没带过人,不知道行不行?” “那咋办?”苏妈妈急了,“可别到时候掉链子,耽误了孩子考试。” 苏爸爸:“要不,我们去借一辆来练练?” “走走走走。”苏妈妈拉着苏爸爸往外走。 “哎哎哎,别着急啊,先换件衣服。”苏爸爸说道。 “换什么换?有什么好换的?大晚上的谁看你?”苏妈妈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换了一身休闲服。 林晚头大了,忙出来拦:“叔叔阿姨,我那个幽闭恐惧症现在好多了,一般情况都不会发作了,明天直接做车子去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那不行。”苏妈妈摆手:“那万一呢?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有丝毫马虎。你别紧张啊,叔叔阿姨有分寸,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就行了。” 苏爸爸和苏妈妈出去了。 林晚回头看苏明澈:“要不然你劝劝他们吧?这太夸张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明澈眼里略过一抹笑意:“你就让他们安心吧。” 林晚还能说啥呢? 第二天是苏爸爸亲自骑车送林晚去考场的。 练了一晚上,苏大法官的电动车开得有模有样,很是顺利的将林晚送到考场,送她进去:“加油。” 林晚举起拳头:“加油。” 唉,本来想考个差不多糊弄糊弄过去就行了,可现在,她是不是还可以考得再好点? 高考完之后班主任组织估分,填写志愿。 这是提前批次的,出了成绩之后还会有其他批次。 王伟义将林晚的估分成绩上看下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将林晚叫出去:“林晚,你这估分,是不是搞错了?” 690分! 要真考出这样的成绩,就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也随便读啊。 这要是换了一个学生,王伟义肯定高兴,但换成是林晚,王伟义就觉得太不真实了。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林晚当初转学到他班上的时候,那成绩有多惨不忍睹。 哪怕她那件事之后一直都有认真对待学习,但她自从开始参加冲浪比赛之后,就基本上都不在学校上课了,日程排得满满的都是训练和赛程,虽然重要考试她都尽量参加,高考前的三次模拟试题也做了,但当时她的成绩也就是六百上下。 就这样,王伟义都惊讶不已,毕竟就一年的时间,能有这样的进步,真可以说是天才人物了。 他当时还感叹惋惜,林晚看来在读书上还是有天赋的,就是被耽误了。 要不然以她这样的进步速度,如果再给她一年设置两年时间,指不定她能拿回来个状元。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很为林晚高兴的,因为这个成绩,再发挥好一点,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能读个211或者985。 但林晚这进步也未免太大了,王伟义真担心她是为了报跟苏明澈一样的学校,故意估高分的。 “虽然说这第一批没录取上的话,后面可以根据分数去报考学校,但第一批次还是很重要的,咱们还是得谨慎对待啊,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呢。”王伟义苦口婆心的劝林晚:“你说对不对?” “老师说的很对。”林晚自然知道王伟义的心思,但对方是真心实意为她好,所以她也没有生气他小看自己:“可能是凑巧吧,这一次考试很多题目都是我会的,所以感觉很容易,估出来的就比预想中的要高一些,但应该没有大问题。” “那就好。”王伟义安下心,继而又真心实意为林晚高兴:“看来你很有考试运嘛。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如愿以偿。” “谢谢老师。” 填完志愿,林晚第二天就得回去训练了,王伟义就组织大家晚上搞毕业聚餐。 聚完餐又去唱歌,不过这一轮王伟义就不参加了,免得学生们放不开,玩得不开心。 没了老师,学生们简直是要玩疯了。 “林晚林晚,快点过来,我们一起拍照。”何雨桐招呼林晚:“我们宿舍的集体照都还没拍过呢,赶紧的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一起拍一个。” “好啊。”舍友们一直都没有把她排除在外,这一年虽然林晚很少回去上课,但是她们一起有微信群,她们经常给她分享学校里的生活,林晚也会给她们分享自己训练的生活,大家感情还是挺好的。 众女将林晚围在中间,何雨桐直接抱住林晚的腰,贴着她的脸,“好姐妹,就是要贴贴。” “我也要贴贴!”温莹莹今晚喝了一点啤酒,这会儿酒意上来,直接就搂过林晚的脖子,吧唧一下亲在她脸上。 对面给她们拍照的苏明澈瞬间黑了脸。 “啊啊啊,我亲到女王陛下了。” “温莹莹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敢偷袭我们的女王陛下,拖下去砍了。” 趁着女孩们嬉闹,苏明澈直接将林晚拉走了。 “咦,林晚呢?” “班长也不见了。” “这两人肯定是一起走了。” “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奸情吧?” “那是肯定的啊,你没看刚刚温莹莹亲到林晚脸上,班长脸都黑了。” “温莹莹你惨了。” 温莹莹叉腰,得意洋洋:“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亲到了女王陛下,你们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哪里懂得我的快活!” “啊啊啊,打死这个贱人!” 苏明澈闷声不哼的拉着林晚往楼梯走。 “你这是怎么啦?”林晚被拉着往前走,笑着看他黑脸:“吃醋了?” 苏明澈没理会她,林晚眼里闪过狡黠:“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这醋吃得是不是也太不名正言顺了?” 苏明澈猛地停步回身,林晚一个不防直撞进他怀里,他直接搂住她的腰,低声:“那现在就把名分定下来。” “你说什么?”林晚仰头看他,眼里尽是笑意:“我听不到,你再说一遍。” 苏明澈望着她,她清澈的眼眸里只有他,他浮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他低头在她唇上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下:“林晚,我们在一起吧。” 林晚回抱他,笑意盈盈:“好啊。” 苏明澈瞬间心花怒放。 他放开林晚,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缓步往下走。 “去哪里?”林晚问他。 “你想去哪里?”苏明澈问。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不应该是你想吗?”林晚笑道:“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到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哦。” “那,去看电影?”苏明澈想了想,问道。 “行啊。”林晚答。 说起来,她自从传过来之后,好像还没有去电影院看过一场电影吧? “这个轻松点的。”林晚兴致勃勃。 “好。”苏明澈自无不应。 电影院里有新上映的电影,来看的人很多,热门的电影他们都买不到票了,最后只能去看恐怖电影。 坐下后林晚问他:“你会害怕吗?” 苏明澈摇头,林晚揶揄他:“那要不要我装害怕,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 苏明澈无奈的看她,叫林晚忍不住笑起来。 这恐怖片一般般,他们谁都没有吓着,自然也就没有上演搂搂抱抱的戏码。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便去吃宵夜,在商场里看到娃娃机,苏明澈问她:“你想要吗?” “你送我就要。”林晚道。 苏明澈就去换硬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她夹了一只粉色的小猪。 林晚高兴的抱在怀里:“我挺喜欢猪的,有人养,不用费力吧唧的赚钱养家,每天什么活都不用干,吃了睡睡了吃,我想象中的幸福生活啊。” 苏明澈轻笑:“我可看不出来你哪里像猪了。” 读书,训练都那么用功,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说是牛还差不多。 林晚白他一眼:“我是在督促你多赚钱,我后半辈子的幸福猪生就靠你了。” “嗯。”苏明澈装出思考的样子:“准了。” 林晚乐不可支。 第二天林晚就飞回京都,苏明澈心里的不舍比以往更为浓郁,结果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暗暗磨牙。 真是没心没肺。 高考完,苏明澈就不用每天抓着她学习了,林晚也终于从忙碌的学习生活中空闲下来,可没想到才闲了几天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林晚跟苏明澈吐槽:“我就是个劳碌命。啊啊啊,我的梦想是过猪一样的生活的呀,为什么总是拖我后腿?” 苏明澈好笑;“那你要不要先把大学的知识学起来?” 林晚看了一眼苏明澈面前的书本,“别了,我不爱看书。” 她打定主意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彻底摆烂,争取每个学期低空飘过就行。 苏明澈看出她的心思,有些无奈:“还是要好好学的。” 林晚摆摆手:“我反正都有人养了,没必要那么拼命。”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闲着?要不学点其他才艺?写字,画画?跳舞,乐器?”苏明澈建议。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6节 林晚摆摆手:“做一行爱一行,我既然是个运动员,那各种运动也有所了解。对,就这样。” 林晚最先瞄准的是乒乓球。 这些常规的运动她也没有接触过,在没有条件进行她喜爱的极限运动情况下,学一下乒乓球也不错。 她人漂亮性格又开朗,跑去乒乓球那边跟人学,人家也热情的教她,她很快就把发力运球的技巧给摸清楚了,半个小时后就将教她的乒乓球运动员给杀下去了。 “再来一场。”那人不服气,叫嚣着重来。 林晚也还在兴致上,也就答应了,接连两局将那人杀得片甲不留。 “林晚,你真的是第一次打乒乓球吗?你莫不是驴我吧?”那人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很小就开始练了,到如今也有十年八年了,去年还在亚运会上拿到了铜牌,就算还不是顶尖水平,却也是拔尖的种子选手,结果林晚一晚上杀他三次,这太玄幻了。 “之前真没玩过。”林晚笑道:“都说盲拳打死老师傅,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是新手,你不习惯我的风格,所以才会输呢?” 那人摆摆手:“得了,你别给我脸上贴金了,实力不如人就是实力不如人,没什么好找补的。” “你还能玩不?我再给你找个高手来陪你玩两局?”那人兴致盎然。 对手实力不够强劲,林晚正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闻言便点头:“行啊。” 那人去找了个世界锦标赛单人冠军来,结果人家冠军懒得理会林晚:“没空。” 那人叫不来人,使出激将法:“你该不会是怕了林晚了吧?” 冠军果然受不了:“一个新手,我会怕?” “那就去啊,好好教教她做人。”那人推着冠军过来。 冠军见了林晚点点头:“玩两局?” “行啊。”林晚正好休息过来了,“请。” 一开始的时候,冠军还有些不以为然,并没有使出全力,结果三两下就被林晚扣杀了第一个球,他这才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得不说,冠军的实力就是不一样。 冠军一旦认真起来,攻击凌厉,防守也是密不透风,林晚感觉到了压力,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缺陷,她一边打一边有意识的进行调整。 连输两局之后她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第三局开始反杀,最后一句以极微弱的优势胜出。 “厉害,真是太厉害。” 林晚走过去跟对方握手,真心称赞。 果然不管是什么运动,做到极致都让人佩服。 “你真的是今天才学乒乓球的吗?”冠军也忍不住怀疑她了。 “我真是今天才学的。”林晚笑:“做完训练没事做,所以想接触接触其他运动,了解了解。今晚多谢你们指点了,我非常尽兴,乒乓球的确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运动。不过我们冲浪也很有意思,下回去我们那里玩冲浪啊。” 时间不早了,林晚挥别众人,结果转身就看到乒乓球的教练笑眯眯的看着她:“林晚,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乒乓球组啊?” 可别! 林晚心想,乒乓球是蛮好玩的,但她还是更爱极限运动。 林晚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 谁知道乒乓球组的总教练竟然找冲浪组的总教练哪里要人去了,气得总教练要给她加训练。 林晚可不干:“你要这样我就真去了。” 总教练叉腰:“你敢?!” “那加训什么的就收起来吧。”林晚说:“放心,没拿到奥运冠军之前,我哪里都不去。我就是去玩玩而已。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是极限运动。” 是啊,如果不是没拿到奥运冠军,你现在已经抛弃冲浪了! 冲浪总教练突然间感觉好心酸。 林晚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挑着感兴趣的运动都去试了试。 她的运动天赋是真的强,几乎可以说是上手就会,实力不够的很快就会被她打趴下,可面对超强的对手,她学习能力和抗压能力又超强,像第一天那样最后反杀的局面几乎在每一个林晚挑战的体育组上演。 各组总教练特别是那些弱势体育组教练,看到她简直是跟看到亲人一般,哭着求着她加入,冠军就靠你了。 林晚丝毫不为所动。 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加入这些体育组,最后肯定能拿到奥运冠军,但她仍旧不愿意。 国家的荣誉她当然也在意,但国家是我们所有人的国家,它的荣誉需要我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共同去维护,而不是她仗着金手指就大包大揽。 不过如果需要她指点,她还是愿意给予一点指点的。 林晚出去玩了一圈,将感兴趣的项目都玩了一遍,高考分数也出来了。 苏明澈740分,荣膺当年全国高考冠军。 林晚701分,跟苏明澈相比差了将近40分。 但林晚在网络上的热度可比苏明澈高多了。 高考成绩一公布,林晚便上了微博头条,而且排名非常的靠前。 玩体育的,很多时候都会给人刻板的印象,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啦,所以林晚的高考成绩一出来,不仅国家队将她当做门面一样大力宣传,网友们也都惊叹不已,热度自然也就高。 毕竟,她这学霸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凭借实力考出来的好成绩。 再加上她这一年在冲浪比赛上取得的耀眼成绩,以及她之前“踢馆”行为也传出去,网友们瞬间滑跪,高呼女王陛下。 其热度直逼娱乐圈顶流。 此后她就成为了国家体育频道的宠儿,入学最高学府报道宣传一波,参加比赛报道宣传一波,取得冠军更是全网宣传,于是这一年的夏季奥运会,林晚便成为了最受瞩目的华国运动员,大家都无比的期待她能够在奥运上夺冠,林晚也不负众望,以远超对手的分数,拿下了全世界第一块奥运冲浪项目的金牌。 因为这一届,正是冲浪被纳入奥运比赛项目后的第一届奥运会。 这一枚金牌意义非凡。 国内的媒体争相报道,她手拿着金牌站在领奖台的画面全网传播,而她在奥运比赛中的夺冠视频也火爆了全网,点击量短短时间内冲破了百亿,直奔千亿大关。 因为她太美了,太帅了,太酷了。 没有人不爱她。 第131章 校园文对照组30 林晚拿到奥运冠军之后, 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将奥运冠军的金牌送给了江北派出所。 其实准确点说,她是送给苏明翰和倪素云。 苏明翰和倪素云都懵逼了。 之前苏明翰还吃醋林晚将第一个冠军奖杯送给苏明澈,可没想到, 林晚却是将奥运冠军送给他们。 这可是奥运冠军金牌啊。 对于运动员来说, 每一枚都弥足珍贵,意义非凡! 她怎么说送人就送人了? “不, 不行,林晚,我们不能收。”苏明翰拒绝。 倪素云也说;“对啊, 这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 所长知道林晚的心思, 对林晚说:“保护未成年, 保护公民,是我们身为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只要你好好生活, 有能力就为国家争取更多的荣耀,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所以这块金牌, 就是我对你们曾经的帮助,最好的回报。”林晚将金牌放到所长手里;“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所长见林晚坚持,只能收下了金牌, 而后将它放到了大厅的荣誉柜里。 每个进出江东派出所的人都能够看到这一面金牌, 每一个江东派出所的警察只要看到这面金牌, 就会忍不住想到林晚, 而后心里便是满满的骄傲。 与此同时, 他们也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身上的责任, 平时工作也更加尽心尽力, 特别是在保护未成年这一条,他们越发的尽职尽责。 市公安局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好的宣传机会,他们联系了林晚,希望能够再举行一次的赠送金牌仪式,到时候会请媒体到场。 林晚欣然应允。 后来这件事被官方媒体报道了出去,再加上林晚的热度,江东派出所俨然成为了明星派出所,苏明翰和倪素云成了明星警察,市公安局便让江东派出所紧抓住这份热度,让苏明翰和倪素云进行直播,宣传法律法规以及各种防诈骗的小技巧,苏明翰和倪素云干得非常出色,很快就有了升职的机会,前程大好。 监狱里林建民看到了这一则新闻报道,再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林晚是多好的孩子啊,如果他们当初肯好好的对她,培养她,那这些荣誉就全都是属于他们的。 可现在,他们永远没有机会了。 费霄也看到了。 他身上的伤更多了,但也完成了从校霸到狱霸的伟业。 只是无论多少人喊他大哥,他也永远都只能够困在这小小的一角天地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年华逝去,容貌一天天狰狞一天天老去,最终与曾经的张扬少年彻底的隔绝成两个世界。 晚上费霄和林建民都做了一个梦。 在哪个梦里,从林晚给费霄告白的那天起,事情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林晚并没有反击林雅萱,林雅熏并没有病发,最后林晚身败名裂,被林建民夫妻送回了老家,却最终因为流言,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就去离开了家乡,在工厂打工,生活过得极是凄惨。 就连苏明澈也不是如今风光的样子,他被费霄找来的人撞断了腿,成为了废人,他哥哥调查车祸的时候发现了线索,被费霄让人干掉了。 再也没有人横亘在费霄和林雅萱之间,他们就像王子和灰姑娘一样相爱,后来还一起并肩作战,将费家抢了回来。 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林雅萱心脏病复发了,费霄得知林晚有严重的抑郁症,利用网络暴力逼迫林晚自杀,取了她的心脏给林雅萱做心脏移植手术。 他们最后幸福的在生活在一起。 费霄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监狱里,还有漫长的人生等着他。 他忽然后悔了。 他不应该爱上林雅萱的。 如果他不爱上林雅萱,就不会跟林晚有所纠缠。 如果他不爱上林雅萱,他就不会为她对付苏明澈和林晚,也就不会把自己坑得这么惨。 曾经他以为她是他生命里的光,可如今再回想种种,只觉得曾经的自己简直就是个脑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7节 林雅萱怎么可能纯洁善良呢? 善良的人可做不出她那样的恶毒事。 纯洁的人不会像她这样口蜜腹剑,利用别人对她的感情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真是蠢货啊。 居然识不破这样的毒蛇。 可惜林雅萱已经死了,费霄就算是满腔愤怒都没办法。 不过林建民还活着。 费霄将目光转向林建民。 之前他因为林雅萱的缘故处处照顾他,现在,他要他代女还债。 林雅萱欠他的,林晚欠他的,全都要还。 林建民从梦里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味林雅萱嫁给费霄之后自己紧随升天的滋味,就跌落费霄阴郁暴戾的眼眸,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转身想逃,却哪里逃得过费霄的手段? 从此开启他们岳婿在牢中相亲相爱的人生。 林晚丝毫不知此事。 奥运会之后,她接到国家的调令,让她滑雪组训练,准备下一届冬季奥运会上再夺几枚金牌。 林晚:??? 姐姐我说好了要去玩风筝冲浪的! 不过,高山滑雪好像也很刺激? 林晚收拾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去了高山滑雪组。 两年后,冬季奥运会,林晚再次拿下了金牌。 此后林晚又参加了夏冬奥运会各一届,俱都夺得了冠军,而后便正式告别了体坛。 “从此以后海阔天空,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再也不用受束缚了。” 林晚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天蓝海阔,世界如此美好,那么多好玩的运动在向她招手。 苏明澈无奈的揉揉额头:“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另一件事给办了?” “嗯?”林晚回头看他:“什么事?” “领证,结婚。”苏明澈无奈的说。 林晚皱眉:“现在求婚都这么敷衍的吗?” 苏明翰点点头:“好。” 林晚其实就是随口说说,不过苏明翰居然点头了,她便也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了。 苏明澈将林晚带到一处滑翔伞基地。 “滑翔伞?”林晚转头看苏明澈:“你——” “嘘。”苏明澈按住她的唇:“等着就好了。” “好。我等着。”林晚笑起来:“让我期待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苏明澈的确是让林晚惊喜了。 “双人滑翔伞。”林晚转头看苏明澈:“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学了很久了。”苏明澈看着她:“放心吧,技术绝对过关。” “好,那我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林晚笑道。 苏明澈心底涌动着一股热流,玉白的脸也染上了一层红晕,他轻咳一声:“再检查一下设备。” 检查完毕,他低声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 两人一起往前跑,风将滑翔伞吹起来,弯弯的像一条船,两人乘势起飞,风吹着滑翔伞,带着他们悠悠的飞翔在天空。 林晚往下看,山涧峡谷,平原田野河流,美不胜收。 “真漂亮。”林晚感叹;“在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真好。” “嗯。”苏明澈也承认,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而且对他这样的人也很友好。 两人一路飞翔,林晚笑:“我都有种,我们向着太阳飞的感觉。” “应该是向着幸福飞翔。”苏明澈说。 林晚笑了:“苏明澈,真难得你还会说土味情话。” 两人相识七年,恋爱也有六年了,这人连我爱你这种甜言蜜语都没说过,最多也就是说句想你。 表面上将清冷矜持的校园男神范儿贯彻到底,人前最多牵手。 只有床上才会将斯文的外衣脱掉,化作禽兽。 但他做的也永远比说的多。 苏明澈笑了笑:“你不喜欢吗?” “偶尔来一句就好,多了我怕鸡皮疙瘩都起来。”林晚觉得他原本的模样也很好。 “这是你说的,以后不许嫌弃我。”苏明澈笑道。 “放心,不嫌弃你。”林晚笑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模样啊。” 苏明澈眼睛一弯,尽是笑意。 “咦,那是什么?”林晚忽地发现前面有一片草坪,上面一片粉粉的,看形状好像是字? “去看看就知道了。”苏明澈调节方向。 林晚很快就看到了。 草坪上用一束束气球摆成林晚我爱你的字样,没一会儿,又变动成林晚嫁给我吧的字样。 林晚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明澈:“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苏明澈有些紧张:“你喜欢吗?” 她凑过去轻轻的亲吻他:“特别喜欢。” 苏明澈眼里都是情意:“你喜欢就好。” 苏明澈控制着滑翔伞降落在草坪上,解开身上的设备,拉着林晚走向气球,气球移动,形成一个心形,苏明澈拉着林晚进入到心的中间,那里摆放着一大束红玫瑰。 苏明澈松开手,从红玫瑰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单膝下跪:“林晚,请嫁给我。” 林晚看着求婚戒指上熠熠生辉的钻石,再看面前已经褪去了青涩的青年,轻笑:“好。” 这样好的青年,她有什么理由不嫁呢? (完) 林晚一穿过来就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有人单膝压着她的背,用带子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她脖子都快要勒断了,两眼发黑,无法呼吸,舌头长长的吐出来,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 我去,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开头? “系统!”林晚在脑子里急声呼唤系统。 “来了,宿主,你这情况很危险啊?怎么办?”系统见此情形也是懵逼。 林晚眼下这情况,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啊。 难不成宿主一穿过来就要game over? 情况危急,林晚没时间跟它废话,艰难的抬手往后摸,摸到一片皮肤,林晚就果断下令:“雷电符。” “哦哦哦。”系统先是一懵,继而回过神来,忙找出林晚上次在昆仑剩下的一张雷电符送到林晚手里。 林晚连忙激发,雷电符瞬间化作一道雷电进入身后那人的身体,那人当即被电得抖如筛糠,没一会儿歪到在地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世子爷!”房间里另一个女子见状惊呼一声,连忙扑了过来抱住:“世子爷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世子爷!” 林晚不管身后人,脖子此时得了解脱,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呼吸太过急促,她被呛到了喉咙,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叫她眼泪都飚出来。 年轻女子见怎么都换不醒情郎也急了,过来摇林晚:“你这老太婆,你对世子爷做了什么?” 林晚一把将人甩开,爬了起来,这才回头看清楚是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青砖盖就的房间,角落里摆着一张紫檀木雕花大床,挂着桃红色纱帐,铺着大红色鸳鸯被,此时被子凌乱,空气中有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再加上地上只披了件锦袍外衣,里面却衣衫未着的年轻男人以及身上只匆匆着了件红色肚兜的年轻女人,林晚哪里还猜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分明是捉奸不成反而差点儿被杀的现场啊。 林晚冰冷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被她甩到一边磕着了椅子,正啊哟啊哟的娇唤,见林晚看过去,怒瞪着她:“死老太婆,你竟然敢推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死老太婆?活得不耐烦? 她可没有活得不耐烦,是你们这些贱人要人命! 林晚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一双颇为粗糙的手,不过许是近来生活好了,涂了护肤的膏药,如今也恢复了几分白净,但也看得出并不年轻,约有三四十岁? 林晚看不清楚自己的脸,无从估计,不过此时她也不在意。 她没理会年轻女人的话,左右一梭,正好看到一旁有个绣篮,里面有把剪刀,她立马过去将剪刀拿起来。 韩清月见状不由得惊骇后退:“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死老太婆,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儿子的!还有世子爷,他可是沐恩侯府的世子爷,宫里最最得宠的贵妃娘娘的唯一亲亲侄子,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贵妃必定不会放过你,定要诛你满门!” “沐恩侯府?贵妃娘娘?”林晚停住了脚步,忍着疼痛艰难的问。 “没错!”韩清月见林晚不敢继续上前了,便以为她这是怕了,顿时又扬起了下巴,露出一脸倨傲来:“你一个乡下来的老太婆定是不知晓,那我便告诉你知道:贵妃娘娘乃是万岁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从进宫起便深受皇上宠爱,宠冠六宫,就连皇后娘娘都得看她脸色!膝下更有三皇子以及四公主,三皇子深得皇上宠爱,他日必定能登基继承大宝!贵妃娘娘出自沐恩侯府,而世子爷乃是沐恩侯府唯一的男丁,也是三皇子的伴读,从小就深得三皇子的信赖,一旦三皇子登基大宝,他必定进爵加官,贵不可言。” 看到林晚神色变了变,韩清月得意洋洋:“怎么样?怕了吧?” “今日既然已经被你撞见,我就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与世子爷早就情投意合,如若不是他家中母老虎不愿意,我早就已经嫁到沐恩侯府中,又哪里会嫁到你们这破落户?本想瞒着你们,可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便也不瞒你们了,只要你们母子俩日后识相些,照顾好我们母子俩,我可以请求世子爷饶你们一命,劝世子爷给你们一些好处,如何?” 作者有话说: 作收求一波,预收求一波。 《科举之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8节 风投大佬韩时遇穿成了因体弱而猝死在科举考场的穷秀才。 家有盼着他高中状元光宗耀祖休妻另娶的寡母,还有为供他科举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却因为三年无所出被婆婆磋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软弱妻子。 钻石王老五·韩时遇:…… 啥都别说了,腹肌赶紧练回来,极品亲娘立即改造,再想办法赚点钱养个家,最后把书本捡起来,继续未竟的科举大业。 不能经商不会种田又如何? 凭借金融投资天赋,他在古代依旧混得风生水起,最终从穷秀才成为一代计相。 第132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 “有点道理。”林晚点点头。 韩清月闻言大喜, 傲然说道:“那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晚点头,就在韩清月放松警惕之际,忽地疾步上前, 一掌拍在她天灵盖上。 “你——”韩清月脸色大变, 正要大呼,林晚已然松开手, 她头顶的大雷电符瞬间激发,拇指粗的雷电瞬间将她劈成一具焦尸,倒在床上, 袅袅生烟,哪里还有刚才的活色生香? 系统哪怕是早知道自家宿主心狠手辣, 此时也不免一阵心惊, 但更多的是担心:“宿主,你就这样把人杀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刚刚这不要脸的女人可是说了, 这男的可是沐恩侯府的世子,更是后宫最得宠的吴贵妃的嫡亲侄子, 死讯一传出去,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难道又要逃亡?” 林晚没理会系统,转身将手里的剪刀放回到绣篮里原本的位置。 拿剪刀, 是想杀人, 也是为了自保。 但韩清月的话让她改变了杀人方式。 如果她使用剪刀杀人, 不管她事后将现场打扫得多干净, 沐恩侯府以及吴贵妃都绝对不会放过她以及她的亲人。 因为对于当权者来说, 无辜不无辜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能够承受他们的悲伤代价。 换成被雷劈就不一样了, 看着光天化日,天和日丽,没有一丝云,没有一丝雨,也没有一声雷鸣,可偏偏这两人被劈死了。 那大家自然也就要去问,这雷是从哪里来的? 这议论着议论着,就变成天罚。 到时候别说要找她麻烦,就是沐恩侯府自身都够喝一壶。 至于韩清月那些话,其实根本就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已经将原身杀死了。 因为那男的已经被她电去了半条命。 能干出与人通奸还杀人勾当的,能是什么善茬? 只要她一松口,奴仆进门,下一刻死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林晚喘息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便将地上的男人拖到床上,摆好姿势,便也赏了他一记大雷电符,瞬间和韩清月一个模样。 林晚拉过被子将人盖好,而后迅速打扫现场,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曾经有人闯进来过,更看不出来曾经有过打斗。 不过,地上竟然有一根斡面杆,这很明显是原身带来的。 对了,按理说之前屋子里动静这么大,应该会有人来查看才对,如今却悄无声息,甚是奇怪。 林晚拎着斡面杆出去,果然看到门口躺着一个双十年华身着藕荷色衣裙的丫鬟,应该是那女人的心腹丫鬟,留在外面看守,结果被原身给敲晕了,直闯了进去,导致了杀身之祸。 让人就这么躺着肯定是不行的。 林晚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小凳子,地上有散落的绣篮针线,料想这丫鬟之前应该是坐在凳子上边守门边做针线,念罢便上前按压了一番丫鬟的昏睡穴,让其昏睡得更久一些,而后将人扶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然后将她摆坐在凳子上,又将绣篮以及散落的针线捡起来,放回到她手里,摆出正在刺绣的样子。 弄好之后她重新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找到一件新做的玉白色云纹男式锦袍,看样子应该是韩清月为情郎做的。 林晚将外衣脱下换上,看到有新做好的鞋袜她也换了,而后将换下的衣服鞋袜折叠好扎成包袱斜绑在身后,而后走到梳妆台前,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样。 原身如她所料,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肤黄粗糙,眉心眼角俱都已经有了细纹,但仍旧看得出来五官还是蛮不错的,只是以前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苦,才早早染上了风霜。 林晚抿了抿唇,脸上便出现深深的法令纹,使得她整个人显得很是刻薄难以接触。 可见原身的性子便是不喜言笑,有些严苛的。 林晚将头上盘着的发髻放下来,重新挽了个男式发髻,而后将韩清月的妆粉拿出来,对着镜子开始化妆,没多一会儿,原本一脸老相的中年妇女变成了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的俊雅青年。 林晚对着镜子照了照,对着妆容效果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化妆品这么简陋。 接下来她将脖子耳朵以及双手等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都扑了粉,让其看上去跟脸上肤色一致,没有任何破绽,这才将妆粉按照原本的位置放置好,而后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最里面的抽屉,将最里面的锦盒拿出来,打开里面装满了银子和银票。 林晚拿了张千两银票,又拿了两块碎银子,而后恢复原样放回去,一起完毕之后,她拿了韩清月一顶面纱垂到脚腕的帷帽戴上,带上那根斡面杆出了正房,重新将房门管好,淡定从容的往外走。 与人通奸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情,韩清月每到情郎来的时候,都会调走角门的人,方便那沐恩侯府的世子爷进出,如今倒是正好方便了林晚,她旁若无人的从角门离开了宅邸,找了个地方随手将斡面杆扔掉,而后一路往街道上走。 如今正值六月,艳阳高照,气温炎热,除了讨生活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所以接到上的人流并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 街边有个混沌店,林晚摸摸肚子,有些饿了,她神色自若的过去要了一碗混沌,将前面的幕纱挑起来半截,而后从容的吃起了混沌。 吃完之后她付了钱,先去了一趟成衣店,买了两套现成的男装,而后又去药店卖了一些药,去脂粉店买了些脂粉,再去找人加急办了两份新的路引,最后去车马行租了一匹马,开始往城外走。 在城内的时候她还优哉游哉的,出了城之后她便快马加鞭,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借口方便进了路边一片小树林,而后找了一个地方,只取出一个脂粉盒,其余所有在城中置办的东西以及剩下的银票银两全都藏了起来。 出来之后继续快马加鞭,没过多久就到了城外三十里有名的浮顶山,以及香火最鼎盛的普济寺,很多王公贵族都会来这边烧香。 不过林晚并没有在浮顶山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了五六里,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停下来,拐进一条小路,而后将马匹绑在一棵树上,她沿着小路进了山,走到半路便有一条山溪。 林晚让系统扫描了一遍,确定四周无人,她才沿着山溪往上走了十几米,而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帷帽取下。 将脸上和身上的妆容清洗干净,而后又用之前携带在身上的脂粉将脖子上的淤青勒痕遮掩,这才将身上的衣服换回原身那一套。 换好衣服之后,又把发髻重新梳好,然后用木棍找了个湿润的地方挖了个坑,将刚刚换下来的衣服鞋袜以及帷帽等放进去,推土过来埋好,又扫过来一些枯枝败叶盖在上面,眼看着与旁边的土地并无一样,林晚这才满意的拍拍手,重新整理了身上,这才继续上山,而后来到一排房子后面,悄无声息的从窗户跳进去,清理干净痕迹,躺在了床上,这才认真的将剧情看完。 这一次林晚穿越的依旧是一篇科举文,男主裴若暄出身农家,家中长辈深有远见,家境稍富裕些,便送他去书塾读书,男主也是个极聪慧的,深知读书科考是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因此进了书塾便刻苦努力,很快就脱颖而出,让教他的秀才感叹其天才,便将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精心教导,其后男主有如开挂,十一岁便中了童生试,正好被刚刚从朝中退休下来的名臣大儒看到,赏识他的品性,爱其聪颖,将之收为学生,而后男主便跟着名师学习,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十八岁高中状元,而后被朝中阁老看中,将嫡女许氏许配给他为妻。 许氏虽然身份高贵,却知书识礼,温柔贤惠,丝毫都不嫌弃男主出身贫寒,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友爱弟妹,深受男主敬重,两人琴瑟和鸣,恩爱白头,而男主最后也当上了首辅,让阁老嫡女夫荣妻贵,荣耀一生。 当然了,男主并非原身的儿子,原身的儿子李秀山是男主的好友也是他的对照组。 原身林氏本是秀才之女,后嫁给李秀山的父亲李秀才,李秀才也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当时大家都很看好他,觉得他是有希望考中举人,却没想到一场风寒就要了李秀才的命,从此就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原身在丈夫去世之后,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儿子身上,不管多苦多难她都咬牙撑着供李秀山读书,好在李秀山孝顺又懂事,深知自己读书的每一分束脩都是母亲辛苦赚来的,因此也读书从小就刻苦,很快也像他的父亲那样,考上了秀才,而后便是举人。 他与男主是在乡试的时候认识的,都是少年英才,两人惺惺相惜,成为了好友,两人一起读书,互相启发,最后一起考上了进士。 男主是状元,李秀山要差一些,只是二甲进士,但名次也是比较靠前的,可以说两人都是青年才俊,前程远大。 男主得阁老将嫡女下嫁,李秀山也得侍郎的嫡女下嫁。 可都是高官的女儿,性情却是天差地别。 女主许氏温柔美丽,聪慧大方,贤良淑德,韩清月下嫁李秀山,却实际上是想找个接盘侠。 韩清月身为礼部侍郎的嫡女,生得极是艳美,因此从小心气就高,奈何后宫中吴贵妃一支独大,她除非是找死,才会进宫。 进不了宫成不了贵人,她便将目光放到皇子身上,可没想到她还没跟皇子勾搭上,倒被沐恩侯府的世子看到,惊为天人,于是便甜言蜜语的引诱了她,韩清月想着嫁给吴世子也不错,以吴贵妃如今的盛宠,将来继承大宝的肯定是三皇子,到时候作为三皇子表兄弟兼伴读的吴世子必定乘风而上,因此没守住,被吴世子给哄去了身子。 却不知道吴世子最是风流之人,把人哄到手之后他很快就腻歪了,后来韩清月以有孕的名义想要逼他娶她,不料正好遇上吴贵妃想要拉拢西南大将军姜家,姜家女爱慕吴世子,吴贵妃便要吴世子联姻,吴世子自然是不可能违逆吴贵妃的意思,于是便拒绝了韩清月,正好得知韩侍郎给韩清月看中了李秀山,他竟是出了个馊主意,让韩清月嫁给李秀山,这样韩清月可以做正妻,他们的孩子也能做嫡子,私底下还能继续往来,一举数得。 韩清月自然是不肯的,在她眼里,李秀山再是出色也是个寒门出身,连吴世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但吴世子能哄得一心想攀高枝的韩清月婚前跟他私定终身,可见其多会哄人了,最后韩清月同意了吴世子的主意,答应嫁给李秀山。 婚后韩清月搞鬼糊弄过去新婚之夜,便不肯再跟李秀山同房,而是将身边的心腹丫鬟给了李秀山,而后吴世子又利用自己的关系将李秀山搞到工部去,此后李秀山竟是大部分日子都在外面监督或者巡查工程了,而韩清月和吴世子则是趁着李秀山不在家经常鬼混。 就算李家如今所住的房子是韩清月的嫁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原身终于还是听到了风声,她最是疼李秀山了,如今儿子竟然被人戴绿帽子,她自然是愤怒不已,只是她也找不到证据,特别是韩清月察觉她已经知道什么之后便收敛了一些,跟吴世子要么在外面偷情,要么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鬼混,原身于是便想出这一个法子,自己假装到普济寺下面的小普济庙上香,而后偷偷溜回来,看看能不能将韩清月和吴世子抓奸在床。 韩清月和吴世子也没想到原身会设下这么一个局,当时便被原身抓了个当场,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吴世子直接将原身勒死,而后让将原身的尸体运到浮顶山这边,做出失足坠崖死亡的假象。 李秀山得知母亲意外身亡,自是悲痛至极,因为丁忧便要回老家,韩清月自然是不肯跟吴世子分开这么久的,于是恶从胆边生,趁着李秀山悲痛过甚病倒在床之际,竟是直接下毒将他给害死了,此后韩清月便摆出一副贞烈姿态,以幼子之名守寡,拒绝再婚,得了明面上的美名,背地里却实际上成了吴世子的外室。 男主身为李秀山的好友知己,在李秀山死后察觉到他死因蹊跷,便暗中悄悄调查,得知二人恶行,决心要为李秀山报仇,奈何吴贵妃势大,他只能够压下仇恨,小心蛰伏,最终投靠了太子,助太子铲除掉吴贵妃一脉之后,才真正的为李秀山母子报仇雪恨。 “这也太恶毒了吧?跟当初的牧稽乔雪珊有得一拼啊。”系统啧啧的:“唯一的区别是,那本书是真的三观不正,这本书三观倒是正常得很,像韩清月吴世子这种只是配角而已,最终也都被男主给灭了。” “这一次,咱们总算是不用跟男主女主斗了。”系统感叹:“真希望以后能多遇到一点男女主三观正常的文。” 林晚深以为然。 整天面对这些三观不正的家伙,她真的是烦透了。 “咚咚咚,老太太,您醒了吗?”门口传来丫鬟半夏的声音。 “醒了。”林晚应道。 “那奴婢进来了。” “进吧。”林晚应道。 半夏端着一盆水进来,“老太太,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就该晚了。” “嗯。”林晚学着原身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 半夏小心翼翼的伺候林晚梳洗,而后扶着她下山上了马车,一行人往京城驰去,而此时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133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2 含烟是韩清月的贴身丫鬟, 也是她的心腹丫鬟。 韩清月跟吴世子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知道。 曾经她也憧憬过在韩清月嫁到沐恩侯府当正妻之后,自己也能成为吴世子的妾室, 哪怕是个通房也好啊。 有她跟小姐多年的情分, 小姐一定会把她提为姨娘的,到时候她也是半个主子了, 她的孩子就是沐恩侯府的主子了。 可这一切在韩清月不顾女儿家的矜持跟吴世子私定终身之后,就变成了惶恐不安。 韩侍郎乃是礼部侍郎,平时最是讲究规矩, 小姐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若是传到老爷耳里, 小姐只怕没好果子吃, 而她们这些贴身丫鬟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时候她心里是埋怨过韩清月的,堂堂侍郎府的嫡小姐, 怎么能做出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情来呢? 贞洁对女子是何等的重要呀? 可是她不敢劝小姐, 她还得死死的帮小姐瞒着,每日担惊受怕, 害怕东窗事发自己会被夫人活活打死。 等到发现韩清月怀孕的时候,含烟的心里的恐惧简直是要达到顶点,她几乎整夜整夜不能睡,总是会梦到自己被拖下去打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89节 更叫她害怕的事情来了。 吴世子居然不肯娶小姐。 也是啊, 哪里会有好人家愿意娶这种还没成亲就跟男人睡在一起, 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呢? 更何况是吴世子这样高贵的身份? 从一开始, 含烟就知道韩清月走了一步臭棋, 如今这步臭棋终于万劫不复了。 含烟有一种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她想, 反正都要死了, 她也就不害怕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 小姐竟然嫁给了李秀山。 含烟作为贴身丫鬟自然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 含烟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她没想到小姐胆子这么大,嫁给了李秀山也不肯好好过日子,还继续跟吴世子鬼混,甚至为了能够让吴世子上门,她还让吴世子将李秀山要到工部,然后将那些最苦最累的活派给他,让他长年累月都待在外地。 含烟知道,吴世子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小姐,他喜欢的是这种偷人的刺激。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她只能够跟着小姐走。 可看着被窝里焦黑的两具尸体,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报应的。 “啊!!!!!” 含烟无法控制恐惧的凄厉大叫,转身往门外跑,却被裙子绊倒,她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含烟的声音过于凄厉,很快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韩清月的奶娘秦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含烟除了尖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秦妈妈跺跺脚,越过含烟进了房间,结果也跟含烟一样尖叫着爬出来。 可怕,太可怕了! 秦妈妈和含烟就是整个院子里除了韩清月以外最得脸最有威信的人,两人都变成这个样子,下面的人自然更是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平静下来,含烟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怎么办啊妈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姐死了,吴世子也死了。 她们完了! 彻底的完了。 含烟第一念头就是逃。 可怎么逃? 不说她爷老子娘都在韩家,就说吴世子死在这里,沐恩侯府,吴贵妃能把这天给翻了! 她竟是无处可逃。 秦妈妈也是一脸死色:“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守在门口的吗?里面有什么动静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含烟哭:“我就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里面一直没有动静,我看时间也晚了,老太太快要回来了,我就赶紧进去叫人,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子了。” “妈妈,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天谴?”含烟抓住秦妈妈的手:“小姐和吴世子背着老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这样惩罚他们?” 秦妈妈也是这样觉得,可她不能说,她一巴掌打在含烟脸上:“不准胡说。” “那现在要怎么办?” 秦妈妈深吸一口气:“慌也没有用,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要解决。你在这里守着,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我回府找夫人!” 事情紧急,秦妈妈顾不得许多了,立马叫人拉了韩清月的车子出来,一路往韩家奔,在正房见到韩夫人,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头磕下去:“夫人,出大事儿了。” 将下人挥退,秦妈妈来到韩夫人耳边低声耳语,韩夫人当场晕厥过去。 “夫人,您不能晕哪!”秦妈妈抱住韩夫人:“那边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哪。” 这要是处理不好,整个韩家都要填进去的。 韩夫人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走,去看看。” 到了李家看到床上两具尸体,韩夫人忍不住哭出声来:“月儿,我的月儿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哪!” 真是疼死她了。 “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月儿!”韩夫人转身揪住了秦妈妈:“我把月儿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死他们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秦妈妈和含烟哭道。 “不知道?”韩夫人神色狰狞:“那就打,打到你们肯说为止。” 可含烟和秦妈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两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韩夫人恨不得将他们,将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打死给她女儿偿命。 她忽地想起来:“那林氏呢?林氏在哪里?” 会不会是林氏知道了女儿跟吴世子的奸情,故意杀害的他们? 韩夫人越想越觉得可疑:“是她,一定是她干的。” 她霍得起身,咬牙切齿:“这个毒妇,敢害我儿,我必要她赔命!” 韩夫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林晚所住的院子去,结果当然是找不到人:“老太太今儿个一大早便去了城外的小普济寺上香,到如今还未到家。” 韩夫人一把拂了桌上的东西,骂道:“早不去上香晚不去上香,这个时候去上香,定是有鬼。你,你立马带人去把人给抓回来。” 被点到的老婆子领命而去。 韩夫人的奶娘廖妈妈扶着韩夫人坐下,挥退了其他人才劝:“夫人,您现在就算是把那些贱蹄子全都杀了,也救不回来小姐啊,您现在更要紧的是想想到底该怎么给沐恩侯府交代!那可是沐恩侯府的世子爷,沐恩侯府的命根子,吴贵妃的心尖尖哪!这事儿要是一个处理不慎,只怕整个韩家都要遭殃呀。” 韩夫人打了一个冷战,算是回过神来了,她一把抓住廖妈妈,眼泪不断的掉:“妈妈,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畜?” 从小也是按照大家闺秀去教养的啊,怎么就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现在自己命丧黄泉不说,还要连累爹娘家族,真真是恨不得当初没把她生下来。 这哪里是贴心小棉袄? 这分明是前世仇人! 廖妈妈心里却道,小姐之所以会有今日,夫人又如何脱得了责任? 从小姐出生,夫人见小姐貌美,便存了要拿她攀高枝的念头,教养自然是精心,可夫人日日在小姐面前言及攀龙附凤之事,小姐可不就左了性子? 那吴世子生得白净俊秀,宛若宝玉明珠,又出身高贵,当初别说了小姐动了心,便是夫人也动了心,否则小姐一个女孩子,哪能三不五时的出入府邸?哪能真跟吴世子成就好事? 那都是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就想着凭借孩子攀附上沐恩侯府。 只谁都没想到吴贵妃最后竟是为吴世子定下了姜小姐,姜家手里有吴贵妃想要的二十万兵权,韩家有什么呢? 毫无疑问的,吴世子抛弃了韩清月。 就算韩清月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娶她为妻。 甚至做妾也不行。 因为姜小姐善妒。 最起码,在成亲之前,吴世子是绝对不能纳韩清月这样的高门女子为妾并且生下庶长子的,而韩家也不会允许嫡小姐给一个侯世子做妾。 如果事情暴露出来,等到她的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夫人只能够同意老爷的提议,将小姐嫁给寒门进士李秀山。 可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跟吴世子纠缠不清,甚至如今双双被劈死在床上。 这要是传出去,韩家的名声必定会彻底毁掉,韩家那些出嫁了的没出嫁的姑娘们全都要被连累。 不止如此,沐恩侯府和吴贵妃不会放过他们的。 廖妈妈想想都绝望;“夫人,请老爷过来商量吧。” 韩夫人捂脸:“妈妈,我后悔呀。” 后悔当初没阻止韩清月跟吴世子纠缠在一起。 “哇,哇——”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廖妈妈眼睛一亮:“夫人,天无绝人之路啊。” 韩夫人被廖妈妈拉着听孩子的哭声才想起来,对啊,吴世子是死了,但,吴家的血脉没有断! 她的外孙是吴家唯一的孙子。 廖妈妈又献计:“您觉得如何?” 韩夫人打量着这个屋子,“我的女儿死了,我们韩家也要承受吴贵妃和沐恩侯府的雷霆之怒,他们李家凭什么躲过去?” 韩夫人给廖妈妈使了个眼色,廖妈妈立马行动起来,而韩夫人赶紧到隔壁院子抱外孙。 这可是他们韩家的一线生机。 韩侍郎很快被请过来,初初得知真相他也是震怒不已,直接就给了韩夫人一个耳光:“看你养出来的孽畜!” 韩夫人捂着脸不敢哭;“老爷,我知道您生气,也知道您恨不得将妾身打死,可你就算是要将妾身打死,也得先将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啊,如若不然,我们韩家如何能承受得住吴贵妃和沐恩侯府的怒火?” 韩侍郎怒道:“他沐恩侯府世子处处贱□□女,老夫还没找他沐恩侯府算账,他们有什么脸面报复于我?” “老爷!”韩夫人提高声量。 韩侍郎一股子气像是被戳破了一般,整个人颓然坐在椅子上,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哪里还有活路?” “老爷忘记了?我们还有明哥儿。”韩夫人急急的将自己的应对之策说出。 “什么?明哥儿竟然是吴家的孩子?”韩侍郎震惊,一时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恼怒老妻居然隐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女儿的不知廉耻。 韩夫人也知道不好,是以将这一段含糊略过,只将自己的主意说出,韩侍郎更是不肯:“当初我将清月许配给秀山,乃是看中他的才学人品,却万万没想到清月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令他蒙羞,我已然无言面见他了,如何还能将责任推到他无辜的母亲身上?这不是结仇吗?不行,绝对不行。” “老爷心疼那李秀山母子,莫如先心疼心疼家里的孩子们。”韩夫人抹泪;“我和清月纵使有千般错,清月如今已经去了,我也愿意以死抵罪,可孩子们呢?他们又何其无辜?您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沐恩侯府也未必——”韩侍郎纠结不已。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0节 “您敢赌吗?” 他不敢! 韩侍郎颓然。 他固然欣赏李秀山,愧疚于李秀山,可说到底,还是韩家重要啊。 “罢了。”韩侍郎闭上眼睛:“便依你所言。” 准备妥当,韩侍郎才通知沐恩侯府。 吴世子乃是沐恩侯府的独苗苗,虽然已经娶妻姜氏,然而姜氏尚未有孕,故而吴世子的死讯传来,沐恩侯跟天崩地裂没啥区别了。 “谁?是谁杀了我儿?”沐恩侯血红着眼睛一把揪住韩侍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害死我儿?” “侯爷,害死我儿和吴世子的,或许是李秀山之母林氏。”韩夫人生怕丈夫出事,急急忙忙的说。 “林氏?”沐恩侯转头瞪着韩夫人。 “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她所为,但是我审问过院子里的人,都说事发当时并无人进出,但不久前林氏不知从何察觉了我儿与吴世子的交往,几次三番的试探,甚至试图闯入房间抓人,后无果才放弃,可今日出此大事,她却偏偏不在府中,联想她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我以为当是她故意设局,引来吴世子,而后杀之。” “那些丫鬟呢?”韩夫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沐恩侯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她。 韩夫人将当时院子里的人全都带过来。 沐恩侯开始严刑逼问,特别是含烟,她当时就在门口,应该是最了解事情的人,可她却一问三不知,岂不是说吴世子和韩清月就是遭了天谴? 不说沐恩侯不相信,就连认都不可能认! 沐恩侯府的酷刑比韩家的残忍多了,含烟恨不得自己立马死去,却始终死不了,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她忽然想起一点;“我,我想起来了。我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有感觉后脑勺有些疼痛。” 只是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打瞌睡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墙了。 沐恩侯立马让人去查看含烟的后脑,果然肿了一块。 看来是真有人进出过这个院子,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吴世子和韩清月杀死。 那个人是谁? 真的是林氏吗? 她又是如何做到用雷将人劈死的? 重重疑窦笼罩。 沐恩侯却是先一剑扎透了含烟。 守在门口却让他儿子遇害,该死。 不仅是她该死,就连她的家人都该死。 韩夫人对此不敢有二话。 “林氏在哪里?”此时嫌疑最大的便是林氏了。 正好韩夫人派人去抓林晚的人回来了,“回侯爷,回老爷夫人,林氏意外落水,已经不知所踪!” 第134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3 却原来林氏在回城的途中, 马匹突然受惊,马车横冲直撞,最后撞在浮顶山和京城之间约二十多里处一座石桥上, 车毁人坠河, 还没来得及抢救,人已经被急湍的河水给冲走了! 韩夫人只有一个念头:这也太巧了吧? 韩侍郎忙问:“那派人去搜救了吗?” 沐恩侯则冷笑:“我儿出事她就出事?这般巧合, 莫不是心虚?” 韩侍郎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是太巧合了。 但韩侍郎又觉得真相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这般。 他对林氏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个很要强的人, 丈夫死后独自一个人辛苦将李秀山拉扯长大不说,还供他科考出身, 这很了不起。 也是个品行高洁自尊不爱占人便宜的。 当初他将韩清月许配给李秀山, 本是见李秀山家贫,便给女儿置办了一个二进的院子做嫁妆, 正好让女儿成亲后和李秀山住进去, 谁知道林氏听说之后却坚决不允,最终筹措了一笔钱, 让李秀山置办了如今这个院子,这虽然也是两进的房子,但无论是位置还是格局都远没有他配送给女儿的好,成亲后也不肯使用儿媳妇的嫁妆度日, 因此日子便过得清苦, 为此老妻和女儿抱怨过数次。 成亲后因对女儿骄纵有所不满, 便要将她拘在身边管教, 女儿自然是不肯, 因此婆媳矛盾重重, 女儿为此还气得回了娘家, 林氏丝毫不惧,面对老妻也是板着一张脸,言语都是你家姑娘没教好云云,把老妻气得够呛,还是女儿怀孕之后,林氏才有所收敛。 这样一个人,你若是说她发现女儿跟吴世子的奸情,怒而报官他相信,但杀人而后装作落水潜逃,他是不信的。 但信与不信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们韩家要在这一场变故中,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人都是自私的。 韩侍郎想,希望李秀山不要怪他心狠无情。 这边沐恩侯却是丝毫不在意韩侍郎的想法,他当即下令:“立即派人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人得了命令立马去办。 沐恩侯又想起来:“你家女婿呢?会不会是他做的?” 韩侍郎忙说道:“三个月前被工部派到水州巡察水利,怕是还得三个月才回。” 沐恩侯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儿子死了:“水州距离京城也不过是几日距离而已,若是有心回来杀人,也不无可能。” 沐恩侯直接命人去抓李秀山。 韩侍郎实在是不忍心:“李秀山乃是朝廷命官,这般怕是不妥。” 沐恩侯回头冷看韩侍郎:“韩大人对女婿倒是尽心维护。” 韩夫人一听要遭,忙悄悄的拉扯韩侍郎,示意他不要激怒沐恩侯。 韩侍郎脸色僵硬的说:“今日不独吴世子遇害,小女也一同遇害,侯爷的心情老夫亦是懂得,老夫亦盼着早日将凶手抓获,为孩子们报仇雪恨。但侯爷认为,您这般肆无忌惮的抓捕朝廷命官,能不惊动外面的人?侯爷可曾想过,如若今日之事泄露,咱们两家名声受损倒是其次,若是因此连累宫里的贵妃娘娘以及三皇子,可是您所愿?” 我呸,你家死的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我家死的可是独苗苗! 只韩侍郎提到吴贵妃和三皇子,到底还是让沐恩侯被怒火侵占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你这是何意?” 韩侍郎叹息;“侯爷认为,若是被外人看到孽女以及吴世子这般死状,会作何想法?” 那般情形,一看就知道是被雷劈死的。 可当时两人俱都在房中,甚至还在床上,白天又是晴天,并不曾打雷,何来的雷霆之怒?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天谴! 做了天都不能容的事情,上天降下天谴。 韩清月和吴世子被天谴,那他们韩家以及沐恩侯府呢? 作为他们的母族,是不是也恶贯满盈? 韩家也就罢了,沐恩侯府可是吴贵妃的娘家,若是沐恩侯府恶贯满盈,那吴贵妃呢?三皇子呢? 这背后的利益关系,可厉害着呢。 沐恩侯这才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沐恩侯很快就明白,吴世子的死不能这么张扬出去。 儿子之死已成定局,再是恨怒也是无用,万不能再连累宫中贵妃以及三皇子。 韩侍郎提议:“小女这边好办,一个急症便可应付过去,但吴世子却不能死在此处,侯爷不若先命人将尸体带走,过得两日再寻借口公布死讯,至于林氏那边,老夫便以亲家之名命人搜捕,如若找到人,便将人送至侯府,李秀山那边也派人暗中调查,如若此事果真与他有关,到时候侯爷是杀是剐,想必也多的是手段?如此便能保得贵妃娘娘以及三皇子不受任何牵累。” 沐恩侯也只能如此,“这笔账,老夫必定会跟你们算个一清二楚。” 韩夫人心里一颤,正要说孩子的事,被韩侍郎拦住了。 然而不等沐恩侯将吴世子的尸体带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时便见一穿着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官服的青年挎着刀领着人浩荡荡走进来,见到沐恩侯便扬声笑道:“哟,这不是沐恩侯和韩侍郎大人吗?” 沐恩侯和韩侍郎见到领头的人都忍不住眉心直跳,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这徐定年约二十五六,生的高大英朗,穿上指挥使的官服威严不小。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徐定乃是二皇子的连襟! 朝中如今有三大皇子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太子,二皇子以及三皇子。 太子乃皇后所出,名正言顺,又素有贤名,因此备受文官拥护,二皇子乃是淑妃所出,淑妃论帝宠自是比不上吴贵妃,但她出身镇北公府,镇北公掌35万兵力镇守西北,是以淑妃纵然荣宠不如吴贵妃,但有娘家撑腰,便是皇帝也要给她几分面子,是以二皇子在这一场夺嫡争斗中也是腰杆子硬硬的,至于三皇子,母族乃是沐恩侯府,跟宗室的关系极好,又深得帝宠,再加上如今得了姜家二十万兵力,便隐隐可与二皇子抗衡。 是以二皇子和三皇子一派见面,从来都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 至于太子,哦,太子早先在两皇子的夹击下溃不成军,如今更是染病在床,久不出门了,但私底下都知道,太子这是中了毒,没有几天时日了。 果然,徐定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将院中血腥狼藉收在眼中,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起来,多了几分锋锐:“如若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此乃是工部主事李秀山大人的府邸吧?听闻李秀山大人外派水州已有三月,家中只有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及其幼儿,未知李家到底是犯了何罪,竟让侯爷和韩大人对李府下人出此毒手?” 沐恩侯沉着脸:“徐定,此乃我与韩家私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 韩侍郎一听就知道要遭。 果然,徐定当即便笑了:“侯爷,您这话可就错了,本官身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接到报案称这边似有命案发生,职责所在,自然是要过来问询一声,如今两位在李大人府上无故打杀下人,事涉朝廷命官,本官自然是要过问一二的。” 韩侍郎忙拱手说道:“徐大人好意,老夫心领了。此乃老夫亲家府邸,因出了些恶奴,是以老夫便过来管教一番,并无他事,便不劳徐大人费心了。” “原来韩大人是替女婿当家做主呢。”徐定嘲讽了一句,“按理说,此乃是韩大人的家务事,本官不该管,但本官来之前接到有人报案称此处发生了命案,那本官便不得不过一声了。敢问韩大人,李老夫人可在?” 韩侍郎面上顿了顿,徐定桃花眼一闪:“李老夫人可是在屋中不便出来见客?” 韩侍郎正要点头称是,徐定话锋一转:“无妨,本官亲自前去拜访也是一样的。” 徐定说罢便穿过血淋淋的院子,直奔正屋。 “你敢!”沐恩侯如何能让徐定进屋? 徐定打定主意要进去,哪里会让他拦住?当下一把将沐恩侯拨到一边,大踏步走了进去。 韩夫人见状大急,忙提裙追了上去:“徐大人,此乃我儿闺房,您擅闯入内是何意?” 徐定却是进了内室,看到了锦绣床上的两具焦尸,闻言似笑非笑的回头:“韩夫人,你家小姐的闺房,有点刺激啊!” 韩夫人瞬间软坐在地。 韩侍郎和沐恩侯深知大势已去,脸色铁青。 徐定接管小院,一边让人封锁现场,将韩清月和吴世子的尸体带回衙门进行尸检,一边命人回去禀报上司。 而沐恩侯和韩侍郎见此情形,对视一眼,双双进宫,脱帽跪在御书房外面请罪。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1节 因为徐定办案过程中并无遮掩,是以韩清月与吴世子通·奸并遭天谴,双双被雷劈死在床上的神奇故事便迅速传遍了京城,自然也传到了沐恩侯府和宫中。 沐恩侯府老夫人以及沐恩侯夫人得到消息,一个晕厥一个吐血,世子夫人姜氏初闻还不敢置信,待派人前去打听,得知韩清月跟吴世子早有奸情,气得连夜回了娘家。 淑妃得知是徐定干的好事,当即哈哈大笑:“干得好。吴贵妃不是总吹嘘她娘家侄子多么卓尔不凡吗?如今本宫倒是的确是见识到了他是何等的卓尔不凡了!” 又让人给二皇子传信:“此乃收拾沐恩侯府的好机会,可万万不能错过!” 二皇子让人回禀:“请母妃放心,儿臣此次必定要从三皇弟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 斩了沐恩侯府,就相当于是斩了三皇子和吴贵妃的左膀右臂,如果利用得好,甚至还可以将风吹到吴贵妃和三皇子身上,这样的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淑妃得到回信,甚是满意,又生出好奇:“听说那韩清月与吴修文俱已被劈成焦尸,可是真的?” 宫女也是惊奇不已:“奴婢听闻此事后便派人去查问了,的确是如此,听闻两人当时俱在被窝里,而锦被除被染污,并无灼烧之痕迹,极是神奇。” 淑妃目光微闪:“如此说,果真是遭了天谴?” “据韩夫人称,当时守在门口的丫鬟后脑勺有肿块,应是被人谋杀。”宫女说:“奴婢问过徐大人了,他查看过那丫头后脑,确实有肿块,然而却并不明显,极有可能是那丫鬟偷懒睡觉时磕到墙造成的。如若不然,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能掌控雷电不成?” 如若真是这般,此人可就恐怖了。 淑妃道:“这掌控雷电的,乃是天上的仙人,地上凡人如何有此本事?定是那天上的仙人下凡无意中遇到,得知此二人恶行,便以此惩戒。” “是了。”宫女点头:“奴婢来时听闻,那韩清月的婆母今日去了浮顶山小普济庙上香,不料回城路上马匹突然发疯,车毁人坠河,如今已然不知所踪。” 淑妃恍然大悟:“这世上哪有这般巧合?定然是那韩清月与吴修文密谋害人之际,被下凡的仙人听闻,于是怒其恶毒,便出手惩戒。” 像淑妃这般想法的人可不少。 长乐宫中,吴贵妃骤然得到消息,失手打碎了茶盏;“你说什么?” “娘娘,吴世子没了。”下面报信的小太监深深的俯首,颤颤抖抖。 “没了?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 小太监忙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吴贵妃听后脸色铁青,本来因为侄子突然去世而悲痛的心瞬间被雷劈死给震得重又跳起来。 “被雷劈死是什么意思?”吴贵妃震惊不敢置信的问:“什么叫做被雷劈死?今日无风无雨,哪里来的雷?” “奴婢不知。”小太监回道:“只听闻发现尸体时,两人俱已被劈成了焦尸。” 吴贵妃一阵胆寒,忙叫人:“你速速去打听。” 心腹忙下去打听,未几,心腹急匆匆的回来,脸色凝重。 吴贵妃心中一沉:“莫非是真的?” 心腹点头:“奴婢亲自前去看过,两人的确是被雷劈死的。” 吴贵妃浑身一颤,跌坐在椅子上:“莫非真是天谴?!” “娘娘,如今咱们该如何是好?”如若天谴的罪名定下来,怕是吴贵妃和三皇子都要受牵累。 吴贵妃不愧是能够荣宠六宫多年的狠人,她沉吟片刻,便吩咐人给自己脱冠除衣,披发素衣来到乾清宫外跪下请罪。 淑妃得到消息,冷哼一声:“她倒是精乖。” 宫女道:“此时关系重大,贵妃娘娘便是前去请罪,只怕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的吧?” 淑妃冷哼道:“这你可就不懂了。那吴氏自来得意张扬,如今摆出一副可怜样,皇上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京城最好的云来客栈后面一独栋客房里,林晚刚刚沐浴完毕。 韩夫人等人万万不会想到,他们以为已经坠河失踪的人,此时竟已出现在京城里。 林晚从杀人开始,就没打算再以林氏的身份回到京城。 之所以出京回到浮顶山,是因为她要给林氏一个消失的理由,这样才不会连累到李秀山。 是以韩家派来抓她的人还没到跟前,她便已按计划惊马落水,等韩家人找到,她已然从水中潜出,进入小树林换上之前藏好的衣服,又重新化妆,便成了一个三十多岁脸色微黄的中年男子,而后回去找到马匹,从韩家人身边擦肩而过,在落日余晖中进入京城。 回到京城之后,得知韩侍郎和沐恩侯正聚集在李家,她便让人给徐定送了张纸条,徐定本来就听到点风声,只是还不知道李家这边到底发生何事,得了这纸条简直乐不可支,自是立马前往,果然将韩侍郎和沐恩侯等人抓了个现场,直接将这件丑事掀开。 从系统处得知宫中反应,林晚问:“太子那边有何举动?” 第135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4 阖宫都收到了消息, 东宫自然不例外。 “咳咳咳。” 灯光下,太子面容清癯,脸色清白, 歪在椅子上被宽大的衣袍衬得格外的孱弱。 在他下面, 好几个官员正在议论。 议题的正是韩清月和吴世子因通·奸被雷劈死一事。 几乎大部分官员都觉得,这简直是上天送到手里的把柄, 不用白不用,一力支持明天在朝会上对吴世子以及沐恩侯府甚至三皇子展开攻击。 下面人商议出议程,为首的官员起身朝太子行礼:“太子, 您以为如何?” 太子咳嗽一声,并没有立马回答, 而是看向角落里一直静默的年轻官员, 出声问道:“静安以为如何?” 静安正是男主裴若暄的字,他没想到太子会问计于自己, 闻言忙起身朝太子行礼, “微臣尚且年轻,远不如诸位大人思虑缜密。” 太子摆摆手:“无妨, 且说说你的想法。” “是。”裴若暄想了想道:“微臣以为,吴世子不顾韩氏乃是朝臣妻与之通·奸,目无王法,道德败坏, 如若此风不遏, 只怕朝纲败坏, 太子身为储君, 纠察风气乃是分内之事, 是以微臣以为, 太子殿下应上疏皇上, 请求严办此事。” 太子微微颔首:“可还有其他想法?” 裴若暄深吸一口气:“微臣以为,此事我等必要表明态度,却不必太过赶尽杀绝。” “你乃何意?”为首的大臣皱眉:“三皇子野心勃勃,乃是太子劲敌,这些年仗着皇上宠爱,对太子步步紧逼,如今太子中毒,身体虚弱,更是他的手笔!如今好容易他们自己将把柄递过来,我们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浪费机会?” 裴若暄开了口就继续说下去:“三皇子固然野心勃勃,乃是太子劲敌,可同样的,二皇子亦是野心勃勃。此次三皇子落了把柄,二皇子必定不会放过此机会,明日早朝必定会攻击沐恩侯府,攻击三皇子,如若我们也随之攻击三皇子,三皇子必定顶不住,最后必要牺牲沐恩侯府,此也是我们的目标,当为之。可若是我们继续随着二皇子将三皇子彻底的打压下去,大家认为,到时候二皇子的目标又会是谁?” 那必然是太子啊! 太子眼里露出浅浅笑意,裴若暄大受鼓励:“是以我们要帮着二皇子将沐恩侯府这块肉咬下来,但又不能让他把三皇子伤得太狠,这般两虎相争,太子殿下方能得到更多的喘息之机。” 大家一想果然很有道理。 “裴大人果然年轻有为啊。”为首的大臣说道。 裴若暄谦虚道:“杨大人过誉了,几位大人不过是这些时日过得太过憋屈了,是以才会急切,若是大人们冷静下来,必定能想到。” 毕竟都是太子门下,大家你吹吹我我吹吹你,很快就好成一家人。 而后大家便就着裴若暄的思路重新布局,这一次他们拿出方案之后太子便应允了。 当然,如今太子体弱,要给皇帝写折子他并没有那个心力,因为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于是这件事便交给了裴若暄,裴若暄略加思索,很快写就,拿给太子看,太子很是满意,便定了下来,准备明日便上给皇帝。 太子勉励了裴若暄几句,便让裴若暄下去。 忙碌了这么久,太子此时疲乏得很。 只裴若暄却迟疑着没走。 太子便问:“静安可是有事?” 裴若暄便拱手道:“臣的确是有一事,想求太子殿下帮忙。” 太子道:“说来听听。” “是关于李简文的。”裴若暄忙道。 “李简文?就是那韩氏的丈夫?”太子问:“孤曾听闻你们当初颇有交情?” “是。”裴若暄道:“臣昔日与简文于乡试相识,简文人品学识俱佳,与臣交谈甚欢,互为知己。后来一同赶赴京城会试,又一同中举,一同留京,如今他虽公事外派,常不在京中,但我们常有书信联系。昔日简文离京时曾托臣多照应家里,为曾想竟发生此等事,臣心中甚愧。” “你是想让孤帮忙寻找落水失踪的林氏?”太子猜道:“还是怕吴贵妃日后缓过手来对他不利?” 裴若暄苦笑:“果然俱瞒不过太子殿下。伯母哪里臣会派人过去寻找,只简文哪里,微臣心中甚是担忧。” 吴贵妃和三皇子向来霸道,便是无理也要辩三分,更何况他们位高权重,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对方根本就懒得辩,迁怒夺命轻而易举。 裴若暄实在是担心好友安危。 太子沉吟道:“静安也知道孤如今体弱,便是遇到二弟三弟之事,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裴若暄苦笑;“是臣令殿下为难了。” 太子摆摆手:“静安不必说这等话。李简文此人孤亦曾见过,确实品性高洁,才华出众,堪为国之栋梁。此等良才美玉若是被人毁了去,孤心亦痛。” 裴若暄闻言大喜,知道太子是决定出手相助了:“殿下大恩,臣替简文谢过。” 太子示意他不必多礼,又道:“他现在何处?” “正在水州视察水利。” 太子拍拍手,进来两个侍卫,太子对裴若暄说:“他们是孤的侍卫,武艺了得,稍后你回去便将他们带上,明日一早便让他们带着你的书信去找李简文,他们必会将他平安带回,至于此后如何,待他回京再议如何?” 裴若暄明白太子的意思,如果李简文回来之后,愿意投到太子门下,太子自然会极力保住他,若是他不肯,太子虽不会为难他,但提供的帮助却也会有限。 一切俱都看李简文的意思。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裴若暄便谢过太子,带着俩侍卫回去,次日一早便让两人带着他的书信去找接李秀山回京。 系统向林晚转述这君臣对话,而后感叹道:“终于看到个正常点的男主了。” 林晚点头:“男主确实算是有情有义了。” 明眼人都知道,李秀山惨极,理论上韩家和吴家都须得对他有所补偿,然而谁叫李秀山位卑言轻呢? 吴世子死了,哪怕李秀山是受害者,沐恩侯府以及吴贵妃三皇子都不会容下他。 有些人就是如此霸道。 这种情况下,男主还愿意帮李秀山,可谓是有情有义了。 而太子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忙,固然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但也看得出其有几分仁心。 有仁心亦有手段,可以为君。 系统问林晚:“宿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之前宿主干脆利落的将人给杀了,它还揪心了好久,生怕宿主被揭穿。 毕竟宿主脖子上还有被勒出来的淤痕,哪怕她易容术再高明,若是人家直接将她拿下严刑逼供,这些都有可能会泄露出来,到时候人家自然会查出是她杀的人,那时不仅是她自己要没命,李秀山也要被连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2节 没想到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漂亮得叫它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因而很想知道宿主下面会怎么做。 林晚慢悠悠的说:“养伤,养身体。” 原身这个身体,年轻的时候为了挣钱供儿子科举,熬得可谓是油尽灯枯,哪怕是这一次侥幸不死,她也不可能高寿,最多五十来岁便会离世。 如今林晚来了,这身体以后便是她的身体了,她自是要好好调养好。 还有脖子上的淤痕,她虽然可以用妆粉遮掩,但喉咙也受了伤,吃东西亦或者说话都隐隐作疼,自然也要早日医治好才行。 系统明白了,叹息道:“唉,要是这个世界可以修炼玄力就好了,你就可以用玄符来给自己治疗了。” 林晚也赞成。 玄符的治疗效果可比中医强多了。 系统怂恿她:“宿主要不然你试试看能不能修炼玄力?” 林晚也想知道行不行,便吩咐系统:“帮我看着火。” “得嘞。”系统爽快的说:“你快去修炼。” 林晚回到床上盘坐好,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玄力心法,没一会儿她便感觉到天地间那极为熟悉的力量朝她涌来。 林晚不由得心头大喜,没想到这世界竟然能修炼玄力,真的是太好了。 林晚感觉到刚刚聚拢的玄力有散逸的迹象,忙沉下心神运转心法。 这个身体杂质颇多,经脉堵塞严重,林晚为了打通经脉不得引来玄力冲刷,如此一夜她才终于完成一周天,算是正式学成了心法,从此以后,不管她是否修炼,心法都会自行运转,为她增加玄力。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她在一次次冲刷经脉的时候,体内的杂质也随之排出去了不少,体内的暗伤被玄力滋养,也在慢慢修复,她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再也不如之前总有一种沉疴难起的感觉。 “恭喜你啊宿主。”系统见林晚醒过来,忙向她道喜:“有了玄力,你调养身体就容易多了。” 林晚也难得的露出笑容:“若非你提醒了我,我只怕此时也还没想到要修习玄力,自然也会错过这一份机缘。” 系统难得被夸,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都是应该的,毕竟我是你的系统嘛。只有你前面任务做得快做得好,我后面的日子才能逍遥。” 林晚闻言不由得挑起了眉头。 她可记得上一个世界,她不过是让它多干点活,它就在哪里叽叽歪歪老半天,如今竟然还懂得要主动帮她及早完成任务了。 真是进步了。 “你这样想是对的。”林晚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有系统帮忙,她做任务的确是容易很多。 比如这一次,如若不是有系统及时帮她将雷电符拿出来,她只怕真就要被人给勒死了。 系统乐得打滚。 林晚起身下床,感觉浑身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臭味,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夜色沉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叫来店小二给她送热水的。 好在如今是六月份,天气本就不冷,再加上她修炼玄力之后,身体素质也强健了许多,便是洗冷水也无甚,于是她便出去自己提了好几桶冷水,这才算是将身上的污垢给洗干净了。 她摸摸身上的肌肤,感觉比之前细滑和润泽了许多,不再干枯得好像树皮。 再看手脸,肤色也白皙了许多。 脖子上的淤痕消退了许多,喉咙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只剩下些许不舒服。 林晚对此非常的满意。 她凝起神,运转玄力至指尖,虚空画了一个玄符。 在年代文那一世,她潜心研究玄符,在她二十五的时候,她便已经做到了随意完美画符,三十岁的时候她碰到了虚空画符的边,三十五岁便成为了玄医史上第一个虚空画符的玄医,此后几十年,她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不仅仅是可以轻松画符,她甚至还创造出了拥有攻击力的斗符。 可以说,那一世她在玄医一道上达到了巅峰,她没跟任何人说的是,她最后甚至摸到了成神的边。 只是她如今随着系统穿越在各个世界做任务,跟永不陨落的神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林晚也没什么成神的想法,寿命一到,她便脱离了身体前往下一个世界,甚至好几个世界她都能修炼玄力。 当然,其实每到一个新力量体系世界,她都会做好以后都不可能使用那些力量的心里准备,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直到这一次,她居然又能在这个世界修炼玄力,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当然,她如今虽然有极高的境界,但刚刚开始修炼,体内的玄力还很少,太过复杂的玄符对她来说依旧有些吃力。 等过些时候就好了。 随着林晚最后一笔落在,一张金色的玄符收敛了光华,安静的坠落在林晚手心,林晚倒了半杯水,将玄符化粉融入水中,她一饮而尽,很快她就感觉到喉咙的伤彻底的好了。 林晚拿起铜镜照了照,这张脸已经跟中午在韩清月房间里看到的大不一样。 那张脸是晦暗的,苍老的,这张脸却白皙了许多,皮肤也多了光泽,尤其是一双眼睛,再也不是干涸的泉,而是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便是李秀山站在她面前,怕也不敢再让她这个娘了。 好在林晚死遁之后也没想过再以林氏的身份行走,是以这对于她来说,便也没有太大的困扰。 至于李秀山在得知母亲去世后是否会痛苦愧疚一辈子,林晚并不在意。 可以说,原身的死,也有李秀山的一部分原因。 她就不相信他跟韩清月成亲一两年,始终没发现韩清月的为人,没对韩清月起疑。 他只怕心里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因为面子,亦或者是因为韩家或者吴家的权势不得不隐忍,但他在察觉之后没能妥善安置好原身,将原身留在韩清月这样的毒蛇身边,导致她被害,李秀山便也是罪不容恕。 当然了,林晚也并不会太过苛责他。 因为她也看到了,李秀山不是没隐晦的提起过要送原身回老家,只是原身以为他有了媳妇便忘了娘,伤心难过,他不忍心便妥协了。 或者他也是心存侥幸吧。 当然了,原身必然是不会怨怪他的。 原身爱李秀山如命,为他死也是心甘情愿。 但林晚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是不会跟李秀山相认的,等这件事彻底处理好,她只会偶尔照拂一下李秀山,其余时候她便不会多管了。 毕竟就算是当娘也不能管一辈子不是? 外面大街上传来车马的声音,这是要上朝了? 不知道沐恩侯府和韩侍郎能不能顶住今日朝臣们凶猛的火力。 系统此时也想起了一件事:“吴贵妃真是老皇帝的真爱啊。” 第136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5 听了系统的转述, 林晚才知道,原来昨晚吴贵妃在乾清殿外跪了三个时辰,老皇帝就心疼得不得了, 亲自出来将吴贵妃扶起来, 还责怪吴贵妃不应该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沐恩侯府的事情跟她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是他们, 沐恩侯府是沐恩侯府,岂能混为一谈? 系统感叹:“这可是天谴啊,老皇帝居然还愿意保下吴贵妃和三皇子, 可见他对吴贵妃的确是真爱了。” 林晚却笑了:“看来老皇帝对吴贵妃还是生了隔阂,沐恩侯府这一次怕是难以善了。” 系统;“……”我们看的是同一个爱情故事吗? 林晚心情好, 便给系统解释:“老皇帝如若果真对吴贵妃情深义重, 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么在吴贵妃刚刚过去请罪的时候, 他就应该亲自出来将人扶起来了, 而不是让她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吴贵妃宠冠六宫,如何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可见之前老皇帝心里必定是恼怒了她的。” “此后出来将她扶起, 说是她跟沐恩侯府没关系,又何尝不是暗示,沐恩侯府这一次若是不能自己证明吴世子不是被天谴,他不会轻轻放过沐恩侯府?” 系统这才恍然大悟。 林晚望向皇宫的方向, 果然, 在这古代, 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皇宫内, 早朝上, 二皇子和太子的人果然对沐恩侯府和韩侍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韩侍郎深知自己就是个陪跑的, 是以御史台弹劾他教女无方, 他就干脆利落的滑跪,脱帽请罪,承认自己没能教养好女儿,让其作出此等不知廉耻,有辱门楣的事,深感有负皇恩,因此他愿意辞去礼部侍郎一职,回家好好教孩子。 至于所谓天谴,韩侍郎却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 韩侍郎深知不能背负天谴罪名,要不然他韩家子弟就没有出头之日了,背后更有沐恩侯府和吴贵妃一派,他越发的不能够轻易认罪,要不然的话,回头吴贵妃和三皇子就要将气撒到他们韩家身上了。 虽然现在也已经得罪了人。 韩侍郎道:“家中孽女,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全乃微臣管教不严之过,微臣愿意承担责任,然而若说因此遭受天谴,微臣却是万万不能认,此必是奸人精心设计,故意栽赃,求皇上严查,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沐恩侯府也是痛哭流涕的承认自家儿子的确是道德有暇,但自家儿子也就是太过年轻,受不住诱惑,才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要说伤天害理是万万没有的,是以何来的天谴呢?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谋害,请求皇帝严查此案,找出真凶,还他儿子一个清白。 眼见着老皇帝面色似乎是有所松动了。 二皇子的人那里能让沐恩侯府轻轻的将这件事掰扯过去?当即跳出来啐了沐恩侯一口,你竟然还有脸说你们沐恩侯府清清白白? 当下便将沐恩侯以及沐恩侯府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一列举出来,什么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洋洋洒洒列了十几二十条,且都有理有据。 最后总结一句,你们沐恩侯府可谓是恶贯满盈,被天谴完全是因为你们罪有应得,还在这里装什么纯洁?也不怕老天爷见你不知悔改,再降下一道雷,让你们父子一起得报应。 三皇子的人都是想保沐恩侯,奈何二皇子的人冲锋陷阵,太子的人敲边鼓,两相合作,三皇子这边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最后皇帝下旨,将沐恩侯和韩侍郎下大狱,命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彻查此案,看看这到底是有人故意谋害人命,栽赃陷害还是吴世子和韩清月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招致了天谴。 总而言之,一定要将这个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有半点遗漏。 刑部和大理寺领命,沐恩侯和韩侍郎被除去官服,押下天牢。 朝中六部,礼部是太子的势力范围,兵部是二皇子的势力范围,工部是三皇子的势力范围,户部则被老皇帝死死的抓在手里,刑部和大理寺表面上忠于老皇帝,但实际上太子和两个皇子都埋了人进去,三皇子倒是想左右案情结果,但如今老皇帝意思很明确,他不管沐恩侯府死活,他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认为栽赃陷害,那是什么人栽赃陷害的,用的是什么手段? 如果不是,那吴家和韩家又都犯了什么罪,居然能让上天降下惩罚。 如果不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老皇帝心里就一直会有一根刺,以后坐寝难安。 再有一个就是,如今天谴的说法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如果不差出个123来,将真凶找出来,或者将吴世子甚至沐恩侯府的罪名砸实了,那天下人就要将这个天谴联想到他这个皇帝的头上了。 这老皇帝肯定是不干的啊。 做皇帝的,谁还没有个千古明君的美梦呢? 怎么能因为这些老鼠屎害了他的风评? 因为此,三皇子就算是想保沐恩侯府也难,因为掰腕子掰不过人啊。 刑部和大理寺展开声势浩大的调查,李家众仆再次被提到刑部大牢审问。 这关于吴世子和韩清月死亡的真相没问出什么来,倒是将吴世子和韩清月的奸情给问了个一清二楚,更知道了韩清月在嫁给李秀山之前就已经跟吴世子鬼混在一起,身怀有孕,因为吴世子不肯娶她为妻,才找李秀山做接盘侠的,而在嫁给李秀山之后,两人也并未断了联系,李秀山是被吴世子故意调到工部的,为的就是方便将他外派出去,好方便他跟韩清月私会。 这件事查出来,韩家女眷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名声更是碎得渣都不剩,原本还只是定亲还没有成亲的姑娘被退了婚,如今倒是好,就连已经出嫁的韩氏女都被送了回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3节 别说只有一个韩清月,你们韩家的教养可是一脉相承的,谁知道你们婚前是不是也跟男人勾搭了? 最惨的是那些嫁过去之后很快就有身孕生下孩子的,就连孩子都要被怀疑是不是自家血脉。 韩氏女哭天喊地,韩府上天天热闹非常,寻死觅活的,拎刀拼命的,每天上演全武行。 但毁了的名声就是毁了,韩家女子再不甘,也毫无办法。 沐恩侯府感情则是复杂多了。 原本以为自家要彻底的断了血脉了,没想到竟然还留下了一滴血脉,真是上天保佑。 但同样的,这个孩子的奸生子出身也令他们膈应不已,一时间真的是不知道该爱好还是该厌弃,但他们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因为随着调查的深入,吴世子做过的那些恶事也都被一一给挖了出来。 什么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草菅人命,他就没一样缺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让外人纷纷乐道,涉事者却想将他打死的。 那就是,吴世子除了韩清月这一个姘头,竟然还跟不少女人有染。 这些女人只有一小部分是秦楼楚馆的,这没得说,吴世子没遮掩过,但还有一部分竟然是大家闺秀,良家妇女! 这些女子或婚前或婚后被吴世子勾引。 有的心里纵然再是爱慕,却依旧紧守规矩,不肯为他越雷池一步的,但也有人被哄得晕头转向,迷了心智,竟是与他发生了关系。 但有的吴世子弄到手就丢开了,人家姑娘脸皮子薄,最后绝望之下自杀了。 有的认清了吴世子的真面目,听从家里的安排另外嫁了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但如今真相被揭穿,夫家受不了直接将女人休弃,娘家也怨怪不肯收留,女人走投无路只得自尽。 也有一些一直保持着联系的,被调查出来之后也无颜见人,一个个只得寻了死。 一时间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夫家以及被坏了名声的娘家,俱都对沐恩侯府恨得咬牙切齿。 好啊,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大家伙就都别活了。 很快,沐恩侯以及沐恩侯府主子奴仆犯下的罪全都被挖了出来。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看,得,这简直是罪恶滔天了,老天看不过眼将他们劈死真的是太正常了,还调查个屁啊。 于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头头将案情整理好,直接就递到老皇帝的御案上了。 老皇帝早就得了消息,暗暗怒不可遏。 好你个吴世子,你这是有什么毛病? 出身这么高贵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干嘛非得去撩拨人家大家闺秀,良家妇女? 如果吴世子还活着,他一定会告诉皇帝,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他就喜欢这种刺激啊。 但老皇帝显然是不想理解他这种追求刺激的想法的,他只想到一点:吴世子因为自小就受吴贵妃的宠爱,因此老皇帝也对他有几分偏爱,以至于他经常出入后宫,那以他爱撩良家妇女的个性,他后宫的女人又有谁被吴世子给撩了睡了? 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能忍绿帽子的。 老皇帝尤甚。 一想到自己的妃子不知道哪个被吴世子给睡了,老皇帝就想将吴世子拎出来鞭尸。 当然,老皇帝的这点绿帽子隐忧是没有大肆宣扬的,他悄悄的命心腹太监去暗中调查后宫,看看那个妃子或者宫女跟吴世子有染。 东宫太子是个极聪明的,一察觉到乾清殿大太监的举动,联想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他便知道老皇帝这是心里起了疑心了,于是不动声色的,他就将自己之前拿在手里的把柄给送到大太监手里。 不得不说,吴世子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吴贵妃和三皇子再得宠,这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这后宫还是皇帝的后宫,他若是敢动皇帝的人,一旦事泄,就是吴贵妃和三皇子都保不住他,因此他倒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碰后宫的妃子。 但这人怪癖吧,有时候他又不是人能够控制得住的。 吴世子喜欢刺激,越是行规蹈距的大家闺秀他越是感兴趣,因为他觉得撩拨得那些大家闺秀为他春心荡漾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如果能够骗得那些少女为他抛弃规矩,轻解罗衣,他会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当然,撩大家闺秀风险比较大,吴世子也并不是谁都敢伸爪子的。 因此相对于那些大家闺秀,他对良家妇女也有一种变态的着迷。 因为禁忌啊,越是禁忌他越是喜欢。 后宫这么多良家妇女,他却不能碰,真的很心痒痒。 怎么办呢? 不能睡,他暗戳戳的勾搭两个总可以吧? 高位妃嫔他不敢动,他将目光对准了那些低位不受宠的或者入宫参加选秀的。 他当然也没明目张胆的去勾搭。 可这后宫里,除了皇帝和太子以及未成年的皇子,几乎全都是女人和太监,他若即若离,似有意似无意的撩拨,总有傻女人上当的。 特别是那些不受宠的低位妃嫔,一生几乎都看不到希望了,突然间有那么一个英俊潇洒的高贵公子出现在你面前,多情的眸光落在你身上,像是会弹奏的手指一般弹奏着你的心弦,你能不春心荡漾吗? 大太监查到这些,自然是不敢隐瞒老皇帝,老皇帝一听顿时怒不可歇,吴世子竟然绿到自己头上去了,这还得了? 因此在看到吴世子以及沐恩侯等人的罪行时,老皇帝便借机勃然大怒,大骂沐恩侯以及吴世子道德败坏,毫无人性,难怪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降下天谴,实在是罪有应得啊。 老皇帝当即挥笔下批语:沐恩侯府深受皇恩,却不思忠君爱国,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恕,抄家,夺爵,满门抄斩。 韩侍郎身为礼部侍郎却不能修身齐家,教养出韩清月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可见你能力不咋地,家风也不咋地,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家族,朝廷不敢用。 夺职,韩家三代不得科举,先把家风掰正了再说。 吴贵妃在长乐宫中得到消息大急,急急忙忙来乾清殿想要为娘家求情,却没想反被老皇帝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顿,最后还被褫夺贵妃封号,贬为才人,禁足宫中,无旨不得外出。 吴贵妃懵了,不是,皇帝表哥,我不是您最最心爱的表妹吗?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我?我不活了啊。 三皇子得到消息忙进宫为吴贵妃求情,结果也被老皇帝给痛骂了一顿,直接撸了他的职务,让他待在三皇子府闭门思过。 一夜之间天就变了。 第137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6 前朝后宫风云变幻, 但这些暂时与林晚没有关系了。 林晚此时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饮茶。 这些天她修炼来的玄力全都被她用来调养身体了,纯粹的玄力画就的玄符效果比用药物辅助画出来的玄符效果要好多了,所以哪怕是最简单的修复玄符, 也飞快的将她身体的暗伤给疗愈了, 体内重新焕发了生机,所以即便她没有给自己使用美容符, 此时她原本有些灰白的头发也已经重新变得漆黑柔顺,松弛的肌肤重新变得莹润绷紧,原本暗黄的肤色褪去, 变得白里透红,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说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都有人相信。 不过此时林晚并没有以真面目见人, 她将自己易容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 身上穿着一袭宽大的青袍, 头上墨发用一根木簪束着,整个人可见一股子悠然闲逸。 她悠然的坐在角落里, 听着说书先生说书,讲的是镇北公镇守西北时发生的知名战事。 这说书先生颇有些水平,一场场战事在他嘴里说得惊心动魄,将茶楼里众人的注意力抓得牢牢的。 林晚漫不经心的听着, 心想, 这镇北公倒也是有些能耐, 只是比起上上个世界她那亲爹镇北公还是差了老远。 想起称帝的那一世, 不免想起那些亲人, 尤其是她那亲儿子林铮, 那一世她死的时候, 这小子可是哭得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也不想想自己都已经七老八十,满脸褶子,一点儿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哭得可可爱爱的,可伤眼睛了。 林晚想到这里,不由得伸手按住眼睛,像是真的不愿意再看林铮那张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一般。 系统忽的出声:“宿主你这样不好。” 林晚没出声。 她当然知道离开一个世界就要将一个世界彻底的放下,无论是爱情亲情亦或者事业荣耀,全都得彻彻底底的放下,如若不然便会成为她的负担,日积夜累,她便会迷失在这些复杂的情感里。 可存在过就是存在过,偶尔总会有些触景生情的,只要不过分留恋,她认为也是无伤大雅的。 譬如现在她想起林铮,也就是想起而已。 要说极是想念,那是不可能的。 “我有分寸。”林晚好一会儿才说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系统说:“实在不行,我去安装个感情清除程序也是可以的。” 林晚笑了:“那倒是没有必要。” 每一个世界的经历,都是她成长的养分,林晚不喜欢用冷冰冰的程序将他们格式化。 系统语气露出几分关心:“宿主,你也只是个人,是人都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软弱也并不可耻,你没有必要这么紧逼自己。” 林晚摇摇头,没再说话。 系统见她固执,轻轻叹息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振作起来:“宿主,李秀山回来了。” 林晚这才转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辆清油布简陋马车哒哒的驶过。 并没有看到李秀山的身影。 系统就很贴心的在她面前支起了虚拟屏幕,将马车里的情形给投放了出来。 林晚顿时不满起来:“上个世界我让你给我放虚拟屏幕,你可是跟我说太耗能量,现在你居然为了个李秀山耗费能量,你倒是给我说说,是李秀山贿赂了你,还是李秀山是你儿子啊,你这么上心?” 系统立马叫冤:“宿主你这纯属污蔑。我就觉得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要被妻子背叛,失去生母的悲痛,着实是有点儿可怜。” “所以就想让我去替你给他送温暖?”林晚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不应该死遁?” 系统挠挠头;“我就是怕李秀山又经不住丧母的打击,到时候又给病没了,这可怎么好?李秀山可是原身的儿子,如果没照顾好李秀山,让他死了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 林晚无语:“李秀山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哪里就会因为死了亲娘就要死要活的?至于前世会死,还不是被韩清月害的,现在韩清月都死翘翘了,谁还会害他?沐恩侯府已经死翘翘,吴贵妃和三皇子自身难保,谁会有空搭理他?” 系统叹息:“你不如先看看他的样子吧。” 林晚抬眼看去,便见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映入眼帘,他眉眼跟原身有几分相似,但比原身秀致些,此时脸色惨白,神情悲伤的坐在马车上。 林晚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衫有水啧,“他是先去了河边?” “是的。”系统道;“他在水州得到消息一路赶回来,连城都没有进,就连忙赶到河边询问搜救情况,得知尚未找到人,便一头栽倒了。” 林晚眼里带了几分嫌弃;“这身体未免也太弱了。” “这是悲伤过度。”系统肯定的说:“宿主你有点同情心。” 林晚淡淡的说;“人都得经过一些风吹雨打才会长大,他也一样。” 系统无话可说了。 林晚垂下了眼睛,系统见没再理会这边事,便将虚拟屏幕收起来了,倒也没有再打扰她。 没过多久,说书先生的故事讲完了,大家零零散散的离开了,林晚也离开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4节 林晚闲走,忽地旁边经过两人,一人痛苦的说:“本以为同安堂的唐大夫可以治好我儿的病,我夫妇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求医,没想到唐大夫竟回老家,归期未定,后又访遍名医,依旧药石无医,难不成这就是命?” “梁兄莫要心灰,这世上尚有许多名医,咱们慢慢探访,必定会有能治好贤侄的大夫。”另一人劝道。 那人哭道:“可也得我儿有那时间啊。此前他病发,我寻了大夫来给他开药,大夫却说他已经病入膏肓,便是用再好的要也无济于事,让我早日准备后事,我如今都不敢将这话告诉你嫂子,就怕她受不住。” 另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林晚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实在是伤悲,便拱拱手叫道:“这位兄台。” 那人听闻叫唤,忙还礼:“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林晚微微笑道;“我方才听闻,你家中有重病的孩子?” “是的,我儿子得了血癌,如今——”那人说着又忍不住垂泪。 林晚便道:“如若兄台信我,我便向兄台推荐一人,或许能救你儿的性命。” “果真?”那人惊喜,行大礼:“还请先生告诉小人。小人家中仅有此一子,若有不幸,怕是内子也要随着去了。先生若真可救我儿,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做牛做马倒是不必,我不过是见你一腔父母心,不忍心罢了。”林晚道:“我曾游离四方,偶遇一位仙姑,道行高深,又心怀慈悲,你若是求得她出手,令公子许有一线生机。” 那人大喜:“不知仙姑现在何处?” 林晚道:“仙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但尝闻她近期有到京城云游的计划,若是按时日算,该是近日,你若是有心,不若到城外白云庵询问,她届时或许会在白云庵中借宿。” “好好好,我即刻便去白云庵询问。”那人狂喜,拜别林晚,走了几步又回头:“不知道那位仙姑法号?” “仙姑道号玄静。” “兄台如何称呼?”那人又问。 “萍水相逢,何必问姓名?”林晚微微一笑,略拱手:“祝君如意。就此别过。” 林晚转身飘然而去。 “这位先生真乃仙人啊。”那人感叹道。 另一人道:“你真信他所说的?” 那人叹道:“我儿已经命在旦夕,但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另一人无话可说。 “宿主,你哪里认识的玄清仙姑?”系统忍不住问。 “很快就认识了。”林晚微微一笑。 林晚离开之后也并没有在外面多加逗留,转身回了客栈,收拾了行李,便退房离开。 林晚骑马出城,很快就来到了通州,而后租了一条船离开,隔日便有一艘船抵达通州,那船头站在一道姑,只见她眉眼清冷,肤白如玉,发如墨染,身着一袭宽大道袍,随风飞扬,犹如谪仙意欲展翅高飞。 此仙姑正是林晚,她换了一个马甲又回来了。 船靠岸,船主一脸尊敬的走上前:“仙姑,此处已是通州,您可以再次下船了。” “嗯。”林晚微微颔首,待船靠好岸,便飘然而去。 林晚在通州住了一晚,次日便买了一匹马,慢慢悠悠的往白云庵去。 才走到白云庵山脚下,便扑出一人:“请问可是玄清仙姑?” 林晚微微垂眸,认出正是两日前自己在大街上偶遇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淡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知我来此?” 那人闻言大喜,扑通一声跪在马前:“我儿命在旦夕,还请仙姑救命。” 林晚微微皱眉,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我在白云庵落脚,你若是想治病,便带着病人过来吧。” 林晚说完没再看地上的人,催马继续往前。 “多谢仙姑,我这就回去带我儿过来。”那人大喜,砰砰砰给林晚磕了几个响头,便起身朝京城方向狂跑。 林晚看也不看对方,一路驱马往前,在山脚下仰望浮顶山。 这边是浮顶山的南面,因着向阳,便见草木葳蕤,花枝繁盛,风光甚好,颇有几分仙境之妙。 林晚微微颔首,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白云庵前,轻轻扣门。 未几便有一个小尼姑过来开门,见到她愣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忙拱手行礼,将林晚迎了进去。 林晚拜见了白云庵庵主,将文书递上,对方查看过文书,确定了林晚的身份,便笑道:“如此玄清仙姑便在此安心住下。” “有劳庵主。”林晚回礼。 庵主叫来刚刚引领林晚进来的小尼姑,让她带林晚去客房安置。 小尼姑将林晚带到客房之后,说道:“师叔且看看可有什么欠缺的。” 林晚淡淡的扫了一眼,略微摇头:“暂时无甚欠缺。” 小尼姑便道:“即是如此,师侄便不打扰师叔安歇了。” 小尼姑便要退出去,林晚想起来:“稍后若是有男子带着病人前来求医,可将之领过来。” 小尼姑惊讶的看了林晚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林晚刚刚来到这里,便有病人上门求医,不过她还是答应了。 小尼姑离开之后,林晚将包袱放好,没多久小尼姑便送了斋饭过来,林晚用过斋饭,便去了尼姑们做功课的大殿,找了个蒲团坐下,跟着大家一起做功课,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尼姑,但言行举止却是跟真正的尼姑无甚区别。 功课一直做到将近黄昏才下课,众尼姑起身离开,前往斋堂用晚膳,林晚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出来,小尼姑忙上前;“玄清师叔,方才有一对夫妇带着一名孩童前来求医,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在客房里了,您可要现在过去看?” 林晚微微颔首,小尼姑便在前面带路,领着林晚来到病人安置的客房。 男人正是她之前遇到的梁山,另有一女子形容憔悴,应是梁山的妻子。 梁山见到林晚,忙朝她下跪:“还请仙姑救我儿。” 梁山的妻子原本还有几分疑虑,但见林晚仙风道骨,一看便是世外高人的样子,顿时心里便生出了希望,忙也跟着跪伏下去,眼中含泪:“还请仙姑救命。” 林晚神色淡淡的开口:“起来吧。” 两人忙起身。 “病人在何处?”林晚问。 “在这里。”梁山忙引着林晚进去。 林晚看着床上的儿童,约七八的年纪,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脸上毫无血色,形容消瘦,此时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可见已经到了生死垂危之间。 林晚上前给儿童把脉,沉吟片刻道;“此外血癌。已是晚期,药石无医。” 梁山的妻子闻言跌在地上哭:“我可怜的儿啊,为何你年纪小小便要遭这般病痛?为何病的人不是我啊?” 梁山也是肝肠寸断,跪下拼命给林晚磕头:“请仙姑救救我儿吧。” 梁山的妻子也爬过来磕头:“仙姑,他们都说你法力无边,可救命,您就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给您磕头,给您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我把我的命给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呀。” 小尼姑见了不由得着急,小施主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她也同情,但师叔都已经说了药石无医了呀,这些人还强求,那不是为难师叔吗? 小尼姑转身跑去找庵主。 林晚看了一眼小尼姑的背影,重又垂眸对梁山夫妇说道:“起来吧,我会救他的。” 梁山夫妇大喜:“多谢仙姑。” 林晚说罢便让他们在房间里稍等,自己回房间拿了符纸和符笔以及朱砂。 这些东西都是她这些天在京城的时候准备的,这会儿正好用上。 林晚拿着东西回到客房,白云庵庵主已经随着小尼姑来了,见到林晚手里拿着这些东西,怔愣了一瞬:“仙姑这是——” 林晚微微颔首:“病人病情危急,庵主且容我先救人。” 庵主只好先闭上嘴巴,和小尼姑一起站在一旁旁观。 林晚进入房间之后,便拿过一只茶杯,倒了一杯温水,而后拿起符笔蘸上朱砂,在符纸上画符。 林晚凝立于桌前,面容端肃,全神贯注的画符,浑身竟有一种宝相庄严之感,如观音下凡。 庵主等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林晚很快就画成了玄符,成符瞬间,符文金光流转,给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林晚将之拿起来放到水杯上空,玄符无风自燃,化作粉末落在水中,瞬间融化,林晚将水杯端起来,递给梁山:“将此符水喂服,三日便可痊愈。” 梁山大喜,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夫妻两上前将孩子夫妻,小心翼翼的将符水喂服,不敢浪费一滴。 等到孩子喝完符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两的错觉,竟觉得孩子面色红润了些许,当下大喜,忙双双跪下叩谢林晚的救命之恩。 林晚摆摆手:“你们安心照顾孩子吧。” 说完便将东西收好离开。 庵主让小尼姑照应着这边,自己跟着林晚去了客房,忍不住问:“仙姑方才所用,可是灵符?” 林晚颔首:“灵符画就消耗甚大,是以非紧急情况,不可使用,还请庵主替我保密。” 庵主看着林晚欲语又止,最终没有多言。 此后两日林晚容色的确是有几分疲倦,但客房那边的病孩却是日比一日好转,待得第三日,已是痊愈,面色红润不见病容,庵主亲自上手给孩子把过脉,体内病灶已除。 这,分明是神仙手段啊。 第138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7 梁山夫妻这几天看着孩子面色一日日红润, 能吃能喝还能下地跑动了,就跟当初没生病之前一样,心情自是激动不已, 可没得到准确的消息, 夫妻两人也不敢有所松懈,是以这回得了庵主的话, 这才真的相信孩子是彻底的痊愈了,当时便激动得泪流满面,立马就去给林晚磕头。 林晚正准备出门, 被拦住磕头也只是神色淡淡的抬了抬手:“既是好了,便回吧。若心存感激, 便多行善事。” 说完飘然而去。 梁山夫妇见此越发的觉得林晚乃是天上的仙人, 不慕名不逐利,一片慈悲在人间, 心中敬畏愈甚, 对着林晚的背影恭恭敬敬的磕头:“谨遵仙姑法旨。” 庵中众尼见此情形也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这玄清仙姑道行果然高深,非她们能比啊。 虽然林晚没收钱, 但梁山夫妇是懂得规矩的,下山之前还是尽己所能给白云庵添了一笔香火,这才带着活蹦乱跳的孩子回了京城。 之前在大街上安慰梁山的朋友见了孩子,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这, 果真是好了?” “自然。”梁山春风满面:“白云庵庵主颇懂得岐黄之术, 下山前曾替我儿把过脉, 说病灶已除, 顽疾痊愈, 以后再不会复发了。” 朋友便以为是白云庵庵主给治的, 谁知梁山摇头:“不是庵主治的, 是玄清仙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5节 梁山将自己在白云庵下等了两日,终于遇到玄清仙姑,而后跪求对方救命,对方让他带孩子去白云庵,而后给孩子治病的经过说了。 特别是说到林晚画符治病时,梁山更是激动非凡,深觉自己言语匮乏不能将当时的神奇描绘出来,总而言之:“玄清仙姑乃天上仙人下凡,法力无边,普度众生,我儿有幸得遇仙子,乃是我儿福气,我等日后必谨遵仙姑法旨,乐善好施。” 梁山妻儿也是如此,提起玄清仙姑的时候眼里尽是狂热和崇拜,让这位朋友不得不相信了。 “即使仙姑临世,岂能错过?我这便回家告知家人,明日便往白云庵上香,求见仙姑。” 朋友也坐不住了。 这可是真仙啊。 人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位真仙,如今既然遇到了,那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虽然他们家没有身患顽疾的亲人,但谁说一定要身患顽疾才能见仙姑? 不治病求个福气,以后无病无灾也好啊。 梁山看着朋友跑远,伸手想拉住人都来不及,他抓抓头有些忐忑的回头问妻子:“仙姑似是喜好清净,咱们这般大声宣扬,若是引得众人前去,扰了仙姑清修会不会不好?” 梁山的妻子迟疑道:“应该不会吧。” “唉!” 梁山拍拍脑袋,心里为难得很,仙姑这般神通,他是极想帮仙姑扬名的,但仙姑又似是不喜热闹,真是叫人为难。 梁山的妻子道:“要不然这样,日后咱们要是没遇到有难处的人,咱们就不多宣扬了。” “也行。”梁山点头。 定下这件事,夫妻两便安心了许多。 梁山一时又想到,若不是街上遇到的那位先生将玄清仙姑的消息告诉自己,这会儿儿子怕都已经没了,心里对那位先生也是感激得很,便跟妻儿商量要去寻找那位先生,好好当面感激一番,妻儿自是答应,梁山便出去街上打听。 林晚扮作中年男人时虽然有意降低存在感,但到底是姿容出众之辈,见过的印象都颇为深刻,梁山很快就打听到了林晚当初的落脚之地,连忙回去叫上妻儿,又带上谢礼前去客栈寻找,谁知到得客栈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位先生在当日便接到家乡消息,匆匆离京了,梁山三人自然遗憾不已。 也是凑巧,他们进入客栈询问的时候,正好他们求医过的一名大夫从楼上下来,一眼便认出了梁山夫妻,不过他当时也没多想,直到出了客栈门口准备上马车离开,他方才想起来,那跟在梁山夫妻身边的孩子,不正是之前到他医院看过的孩子吗?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孩子患的是血癌之症,且已到后期,根本就无药可救,怎么的他刚刚看那孩子,虽然还是一般形容消瘦,却气色红润,一派健康,全无病容。 他怕自己是看错的,正好梁山夫妻带着孩子出来,他再仔细瞧,顿时心里大惊,这孩子哪里还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可他清楚记得,此前他把脉,的确是油尽灯枯之脉啊? 大夫不信邪,他三两步冲到孩子面前,伸手就抓住孩子的手想给他把脉,却不料他的行为将梁山一家给吓了一跳,要不是认出他来,差点儿就将他当坏人给打了。 知道大夫想做什么,梁山也不好拒绝人,再说,虽然白云庵庵主说了没事,他心里其实也想听听其他大夫的话。 于是一行人便又回了客栈内,找了一张桌椅坐下,大夫给孩子把脉,真是越把那脸色越是惊奇。 “好了!竟然全好了!这怎么可能?”大夫不敢相信:“我之前给他把脉,明明已经药石无医,怎地如今全然无事了?” 大夫不死心的又把了一次脉,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夫激动的一把拉住梁山:“你们是从哪里寻来的名医,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愿意给钱。” 大夫将怀里的银子掏出来塞进梁山手里。 不过三天时间,就能让那样严重的病症痊愈,这简直是神仙手段呀! 若是能拜访这位神医,得一二指点,说不定自己的医术能更精进几分。 大夫这般激动将客栈里的人都给惊动了,等知道详情之后,一个个俱都不相信。 “三天时间就治好血癌?这怎么可能!” “怕不是骗子吧?” “我看九成是。” …… 梁山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玄清仙姑的事情告知大夫,听得大家质疑玄清仙姑的本事,当然就怒了。 “你们少胡说。”梁山怒道:“玄清仙姑乃真仙下凡,岂容尔等凡人亵渎?” “玄清仙姑是谁?好像白云庵里并没有道号为玄清的仙姑吧?” “没有。”说话的人很确定。 “所以这是联合起来招摇撞骗来了?” “哼!此乃京城,天子脚下,真龙庇佑,何人敢称真仙?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 梁山急了:“我没有骗人。玄清仙姑真的是真仙下凡。” 他将自己儿子得了血癌,寻遍京城名医都说药石无医,后来在街上遇到一位先生,告知玄清仙姑道行高深,又有慈悲心肠,若是得见,许是能求得她出手相救,他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去白云庵山脚下守了三天,终于守到了玄清仙姑,而后玄清仙姑画符救人的事迹一一说了出来。 最后对天发誓:“若我梁山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 古人是很迷信的,不见吴世子和韩清月就因为无法解释为何会被雷劈死在家中,被认定为罪大恶极遭受天谴,昔日恩荣一朝散尽,沐恩侯府满门抄斩,就连吴贵妃和三皇子都被牵连。 当然,吴贵妃和三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找。 但不得不说,人们对于毒誓这东西还是很相信的。 如今见梁山毫不犹豫的发毒誓,其妻儿也都不慌乱,一副支持的样子,便都信了。 真仙啊。 大家坐不住了。 “那玄清仙姑现如今可还在白云庵中?”这是打听的。 “啊呀,这天气晴好,正是上香的好日子啊。”这是心急行动快的。 大家都是一个意思,既有真仙,岂能不拜? 梁山见状此回过神来,猛地敲打脑袋。 啊呀,他不是说好了不对外宣传,给仙姑添麻烦的吗? 怎么脑子一糊涂就一秃噜嘴说了呢? 仙姑会不会被扰了清净? 仙姑会不会怪他? 梁山懊恼得不行。 不过,不管梁山懊恼不懊恼,白云庵来了一位真仙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白云庵当天便接待了几批专门前来寻访真仙的香客,不过他们注定要无功而返了,因为林晚并不在白云庵内,她去找普济寺的得到高僧论道去了。 之所以跑到普济寺那边找人论道,是因为之前两天已经将白云庵庵主以及其他庵中道法精妙的大师都给干翻了。 这本身有林晚实力远超她们的原因,也有她们心思多放在追名逐利上,难免在修行上研究不够深入的缘故。 这也是为什么白云庵和普济寺以及小普济庙都在浮顶山上,但来白云庵这边上香的香客却要比另外两处少得多的缘故之一。 普济寺作为当朝名刹,还是有几个相当拿得出手的得道高僧的,林晚前去找他们论道,双方你来我往,论得颇为热烈,一时间林晚竟是忘记了时间,直到白云庵庵主眼见天都要黑了林晚还不回,派人来请方才罢休。 林晚起身,朝对面的无以和尚拱手:“今日与大师相谈甚欢,意犹未尽,明日玄清再来请教。” 无以和尚对林晚在道法上的造诣也颇为敬服,闻言忙还礼:“无以之幸也。老衲明日定扫榻相迎。” 无以和尚将林晚送到山门,林晚回头朝无以和尚拱手:“请留步。” 无以和尚还礼:“一路小心。” 林晚微微颔首,转身翩然而去。 无以和尚看着林晚的背影,感叹道:“此乃真仙也。” 林晚回到白云庵,白云庵庵主亲自迎接:“今日道友可有收获?” 林晚赞道:“无以大师佛法高深,令我受益匪浅。” 白云庵庵主笑道:“无以大师乃是当代高僧,佛法之精妙,就连陛下也曾夸赞过的。” 林晚神色淡淡,并没有回应。 皇帝? 呵呵,皇帝算个屁! 庵主见状便知她性情高傲,怕是不会愿意低头事权贵,既佩服她的风骨,又为自己心中所谋忧虑。 庵主又道:“今日庵中来了好些香客,俱是前来拜访仙姑的,怕是仙姑此前救人之仙举传扬出去,以至于大家趋之若鹜。” “哦!”林晚随意的应了医生,脸上并无变化,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这也的确是再正常的事情不过了。 庵主试探着问:“想必明日还会有更多香客前来,仙姑明日可要留在庵中一见?” 林晚摆摆手:“此事庵主处置便是,我明日约了无以大师继续论道,无暇他顾。” 庵主便也不再多言。 仙姑这名声才刚刚传扬出去,来的也都是一些老百姓,也的确是没到仙姑出面的时候。 不过庵主觉得另一件事是刻不容缓了。 回到房中,庵主写了一封信,让人明日一早送到了高祭酒家中。 高夫人看罢信,当即便让人往宫中递了牌子,到得下午,便有东宫太子妃的人前来宣召高夫人入宫。 “臣妇拜见太子妃娘娘。” 东宫里,高夫人进入殿中见到太子妃,忙下拜行礼。 太子妃连忙从上首走下来,亲自将高夫人扶起来:“母亲,你我本是母女,何须如此多礼?” 高夫人道:“礼不可废。” 太子妃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便也没有继续在这上面多做纠缠,牵着高夫人的手坐下,关切的问候了家中长辈的身体健康,又闲聊了几句日常,见高夫人给她使眼色,她便让殿中众人退下,神色凝重的问道:“母亲今日匆匆送牌子进宫求见,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高夫人低声说:“却有一事,事关太子,不得不慎重。” 太子妃一听是关于太子的,忙坐直了腰身,急急问道:“母亲可是有名医的消息?” 太子中毒的消息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传扬出去,但太子身染重疾的消息却是众所周知的,不独是东宫在寻找名医,便是东宫一脉也都在遍访名医。 毕竟他们一身荣华性命俱都系在太子一人身上,若是太子果真半路夭折,后果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其中太子妃尤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6节 她跟太子乃是少年夫妻,多年来互相扶持,感情深厚,自然是更希望太子早日解毒早日康复。 如今听得有消息,自然着急。 高夫人将庵主的信件拿出来:“今儿个一早,白云庵的庵主便派人给臣妇送了这封信,说三日前,白云庵中来了一位云游的仙姑,道法精妙不说,法力更是高深,竟可画符治病,本是将死的幼子,喝下符水之后,三日便痊愈,犹如常人。如若庵主所言是真,若是得此人相助,太子之症何愁不愈?” 太子妃看了之后也是心情激荡,她更谨慎些,问道:“此事你可有派人前去调查?” 高夫人摇头:“庵主向来稳健,若无十成把握,绝不会轻易举荐,是以臣妇便先来跟娘娘禀报了。” 她低声说:“庵主说,她本来是打算再考察考察这位玄清仙姑再做打算,可不料仙姑名声如今已经传扬出去,昨儿便有许多慕名而来的香客,虽然这些香客俱是平民老百姓,仙姑近日也一门心思在与人论道,无暇顾及这些香客,但仙姑名声既然已经传扬出去,只怕不日便会传到那些权贵耳中,届时怕便是她想要阻拦也难,是以只能提前写信来告知,希望您能够早日有所定夺,莫要让人捷足先登,引以为憾。” 太子妃便道:“即是如此,便麻烦母亲亲自跑一趟白云庵,亲自见见此人,试上一试,若此人果真由此本事,便是本宫亲自前往跪求,本宫也绝无二话。” 高夫人领命:“那臣妇回去便安排。” 第139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8 高夫人离开之后, 太子妃收拾一下情绪,将信件收好,便去看望太子。 “咳咳咳。” 太子妃还没有走进去, 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忙提裙快步走进去:“殿下。” 太子神色淡定的将染了血色的帕子收进袖子里,抬头朝太子妃一笑:“玉娘来了。” 太子妃担心的坐下, 握着他的手,“刚刚听到您又咳嗽了,是不是又加重了?” “没有, 还是老样子。”太子转移话题:“方才听说高夫人来了?” “嗯。”太子妃犹豫了下。 太子察觉到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倒也不是。”太子妃望着太子雪白的脸色,到底还是将信拿出来了。 太子闻言坐了起来, 看完信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太子可是觉得不可信?”太子妃问道。 太子摇头;“白云庵庵主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她既是这般言语,那便是确有其事。” 太子妃便添了几分激动:“毕竟事关殿下安危, 之前臣妾虽然心动, 却也不敢贸然行事,便请了母亲前去试探一番, 如若真如您所言,那臣妾这般岂不是要弄巧成拙?” 太子安抚她:“没有,你这般处置很妥当。” 事关性命,当然是要先确定了对方的本事, 而后再确定对方是否可靠, 然后才决定是否出手。 要不然原本只是他一人丧命, 尚且可以保存大家, 便要变成一场永劫不复的灾难了。 太子妃松了一口气:“那您看看, 是否要让人去调查一下此人?” 太子摸摸她的头:“玉娘放心, 此事交给孤便是。” 太子妃缓缓的靠过去, 轻轻的抱住他:“殿下,臣妾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您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太子眼里闪过一抹柔情:“莫要这么说。” 太子命人将心腹叫进来,让其尽快去打听玄清仙姑的底细。 林晚对此并不知晓。 因为白云庵跟京城相隔有段距离,如果系统强行监控,消耗太大,不划算,林晚便不让他去监控了。 连着两日,林晚去普济寺论道。 高夫人一早便让人送了消息到庵里,上午人便带着家里的两个年轻姑娘一起到了。 先在客院里安置好,而后便去大殿里烧香,烧过香后,高夫人便打发两个女孩子自行玩去了,这才让小尼姑带自己去拜访庵主。 将人退下,高夫人便急急的问道:“庵主,那位玄清仙姑可在?” 庵主摇摇头:“仙姑已经去普济寺那边寻无以大师论道去了。” 高夫人颇为惊讶:“竟是跟无以大师论道吗?” 无以大师可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即便是她去普济寺烧香,都不一定得见。 庵主点头:“贫尼有幸曾与仙姑论道,仙姑道法高深,贫尼受益匪浅。” 连庵主都这样说,高夫人自然是信了,便跟庵主打听起林晚的来历来:“庵主可知道这位玄清仙姑来自何处?她为何来此?” 庵主道:“仙姑来自海外,此次乃是云游到此。” “来自海外?”高夫人惊讶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查对方的底细可就不容易了。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对方真的是来自海外,那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有利的。 因为这样就说明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 高夫人低声问;“庵主在信上说,那仙姑有种种神通,可是真的?” 庵主低声道:“此乃贫尼当日亲眼所见。那名病患想必高夫人也已经找到了,具体详情,只怕您比贫尼还要更加清楚。” 这的确是。 高夫人收到信之后便让人去打听梁山一家的事情,等她从宫里出来,便已经有了回复。 那梁山之子梁聪六岁突然患上血癌之症,当时在家乡寻遍名医都无药可救,最后寄希望在京城名医众多,可以治疗此病,然而京中名医看过之后都摇头,说已经是药石无医,令梁山夫妇准备后事,可没想到,不过是短短三天时间,那梁聪却已经病灶去除,疾病尽消,如此神异,叫人叹为观止。 也正是如此,高夫人是怀着极大的希望来的。 “事关贵人,总要谨慎些。”高夫人低声道。 庵主颔首表示赞同。 得知林晚要晚上才会回来,高夫人也只得作罢,别了庵主回客院休息。 没多久,府中两个年轻姑娘便回来了。 一着桃红色衣裙的娇俏少女进来便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将方才的见闻告诉高夫人:“娘,今天庵里来了好多人啊。走到哪儿都是人,好烦哪。” 另一个鹅黄色衣裙的清丽少女轻步上前给高夫人行礼,而后轻声说道:“女儿派人打听了一番,听闻是因庵里来了一位真仙,法力高深,可治百病,于是众人便前来拜见,希望能够有缘见到这位真仙一面。” 娇俏少女嘟嘴道:“哪里有什么真——” “住口!”高夫人骤然出声训斥,将娇俏少女给吓了一跳,瞬间眼中含泪,满是委屈,可高夫人没有丝毫怜惜,沉着脸道:“佛法之地,岂容你随意亵渎?” 娇俏少女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乖乖认错:“女儿知错了。” 高夫人这才叹息一声,宽慰两句,“即是有真仙,你们便更该注意言行,万不可以有失,若是有缘得见真仙一面,便是你们的福气。” 两女齐齐道:“女儿知道了。” 高夫人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到得下午,便有一家人抬着一垂危的病人来到庵里求仙姑出手救助,庵主猜测这约莫是高夫人安排来考验玄清仙姑的,只告诉他们,如今仙姑不在庵里,要想仙姑出手,只能等,那家人自然是愿意等待的,庵主便让人安排到客院里去。 等到林晚傍晚回来,便见两少女带着下人正在大殿前的空地上徘徊,似是在等谁。 系统这会儿跳出来笑道:“她们是高家的两位小姐,太子妃的嫡亲妹妹以及庶妹,打听到消息说你这两日都是这个时辰回来,便在这里等着要跟你偶遇呢。宿主你艳福不浅啊。” 林晚没理会它,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没多久高家二女便发现了林晚,忙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暮色下,女子穿着宽大的道袍缓缓走近,衣袍翻飞,竟有种踏霞而至的飘逸之感。 全身被霞光笼罩,她一张脸都融在霞光里,叫人看不清楚五官,只让人觉得宝相庄严,不敢直视。 两女呼吸不由得一顿,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等到二人回过神来,再看哪里还有那仙人的身影? 二女对视一眼,娇俏少女低声问:“二姐,你刚刚看到了吗?是真的,是仙人!” 清丽少女点点头,此时仍觉心跳激烈。 仙人,她们竟然真的见到了仙人。 只可惜她们太没有出息了,竟然没敢上前跟仙人打招呼。 带着心里的遗憾,两女回了客院,娇俏少女忙将刚才所见所感告诉高夫人,激动得脸都红了:“我的天哪,我竟然见到了真的仙人!” 清丽少女也是两颊染粉的点头附和。 高夫人和心腹对视一眼,心里俱都激动不已。 打发走了两女,高夫人忙命心腹出去打听消息。 系统将两女言行转述给林晚:“宿主,你也太会装比了。那些人居然真的以为你就是仙女下凡。” 林晚神色淡淡:“我现如今与仙女下凡又有何异?” 好吧,除了少了一个天庭,没有高深的法术,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晚回到客院,小尼姑便连忙端上清水供她洗手净面,而后又将新做好的素面端过来,殷勤的说:“静林师叔最擅素面,这是她特意为您准备的素面,您快尝尝。” 林晚坐下,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送入嘴里,那面揉得软硬适中,爽滑可口,的确是不错。 便颔首道:“确实不错。” 又起身拿了一本经书递给小尼姑,道,“我前两天抄写了一本道德经,烦你带我转送给静林师姐,谢她好意。” 小尼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当下心里也忍不住嫉妒静林师叔了,但她还是恭敬的双手接过经书:“仙姑请放心,惠安一定会转交到静林师叔手里。” 小心翼翼的将经书捧好,小尼姑说:“仙姑请用餐,等会儿惠安再来收拾碗筷。” “辛苦。”林晚微微颔首,重又坐下来继续吃面。 小尼姑则连忙退了出去,才到门口,便有一四十多岁的尼姑上前:“怎么样?仙姑可有说什么?” 小尼姑嫉妒的看着静林,“仙姑说味道很好,谢您好意,还将这本她亲手抄写的经书赠送给你。” 静林目光落在那经书上,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我的天,仙姑竟然送亲手抄写的经书给她! 啊啊啊,她好想绕庵跑三圈。 她真的是太高兴了! 仙姑法力无边,一张符轻轻松松就救活了一个人不说,道法还精妙,前些日子听了她一次道法课,她竟有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多年来的桎梏松动,这些日子颇有收获,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从领悟中醒过来,她便亲自下厨给仙姑煮面了,可没想到仙姑竟然还将亲手抄的经书赠送给她,她真的是要幸福死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7节 静林接过经书,目光痴迷的看着封面《道德经》三字,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道韵,充满了奥妙。 我一定要将日日诵读,绝不能够辜负仙姑对我的一片期望。 白云庵庵主得知消息,亲自过来借看过那本经书,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本仙姑亲自抄写的经书就是跟她们平时诵读的经书不一样,每一个字都觉得好像是一个大千世界,奥妙无穷啊。 这下子就连白云庵庵主都羡慕了,更逞论其他人,接下来一段日子,白云庵的这些尼姑们都卯足了劲儿讨好林晚。 这是后话不提。 等到林晚用完晚餐,在院中散步消食的时候,庵主便去跟她提起病人的事情。 林晚听说是病症极为严重的伤患,便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跟庵主去了客院看病人。 走到半路便遇到正在散步消食的高夫人。 “庵主,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高夫人自然的跟庵主打招呼,目光却落在林晚身上。 此时暮色已退,夜色新上,光线昏昏,林晚一张脸便隐了起来,只感觉她一派仙风道骨,清冷如谪仙,令人心生敬畏。 高夫人忙收回目光:“这位便是玄清仙姑吧?” 庵主忙给两人介绍,林晚微微颔首,十分高冷,高夫人却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这高人风范。 人家可是仙姑,怎么可能会跟你一个凡人嘻嘻哈哈呢? “不知道庵主和仙姑这是要去往哪里?”高夫人积极的问道。 庵主道:“下午来了一位重症病患者前来求医,贫尼正欲领仙姑前去。” 高夫人立马道:“那我陪你们一起吧。或许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 庵主很是无语。 你又不是大夫,能有什么你能帮得上忙的? 不过庵主也知道高夫人这一次本来就是想亲自见识见识玄清仙姑的手段,是以她本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就不知道玄清仙姑有没有意见了。 林晚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高夫人便随着他们一起到了那安置病人的客院。 到了客院,还没有进门,便听得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林晚神色不变,庵主也还好,就是高夫人脸色不由得变了。 门口有早就已经等候的小尼姑,见到她们便送上来几条消毒过的崭新面巾。 因为里面的病人患的是痨病,也就是肺结核,这痨病是有传染性的,可以通过口鼻呼吸感染,因此要见痨病患者,须得先将口鼻蒙上,即使如此也还是会有机会感染上,并非是百分百安全的。 庵主对高夫人说:“是我考虑不周了,此病有危险性,高夫人还是留在外面吧。” 高夫人也不想进去,痨病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她想到太子,便咬牙道:“无妨,我不靠近便是了。” 庵主见她坚持,便没有再劝阻她。 庵主和高夫人接过面巾蒙住了口鼻,林晚却没有去拿面巾,庵主劝她做防御,她风轻云淡的说:“无妨。” 见她这么说,庵主便也没有再劝了。 三人一起进了院子,还没有靠近屋子,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咳嗽声,高夫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心里暗骂办事的人,什么样的绝症不好找,非得找个会传染的,是不是有病! 不过到了房间门口,林晚却抬手止住了庵主和高夫人:“两位且留在外面。” 说完她自己便抬脚进去了。 庵主和高夫人对视一眼,到底还是认了怂,没有再往里走,不过站在门口其实也能将里面的情形看清楚,所以高夫人也还算满意。 林晚走进去之后,只见床上的病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非常非常的瘦,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仙姑,求您救救我爹吧。”在床边此后的是患者的儿子,十几岁的人哭得跟孩子一样,跪下来就砰砰砰的给林晚磕头。 “起来吧。”林晚淡淡的出声:“把病人的手拿出来。” “是。”少年忙上前将患者的手从被子拉出来放好,而后发现林晚没有凳子坐,又忙将凳子搬过来请林晚坐下,林晚坐下之后便给病患把脉。 这高家找来的患者真就是冲着她的玄符来的。 这病患已经是肺结核后期,且已经转移到脑部,泌尿系统等其他部位,情况恶化得非常严重,可以说,如果林晚不出手,他几乎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少年眼巴巴的看着林晚,见她睁开眼睛,便期待的看着她:“仙姑,我爹还有得救吗?” 林晚淡声道:“他的病灶已经转移到了脑部等部位,情况恶化得非常严重,如无意外,他活不过今晚。” 少年闻言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他跪在地上哀求:“仙姑求求您了,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爹吧。我打小就没了娘,是我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我还没有好好孝顺他,报答他的恩情啊!求求您仙姑,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救救我爹。” 说得高夫人都忍不住抹泪了。 “仙姑您就救救他吧。”高夫人道:“您若是愿意救她,我愿意拿出千两银子捐赠香火。” 林晚闻言回头看了高夫人一眼:“若是我愿意出手救人,你什么条件都愿意?” 高夫人咬牙:“是。” 林晚便点头:“七月江南将有洪灾,你若是愿意到时候拿出万两银子购买物资资助灾民,我便出手救他。” 少年闻言立马看向高夫人,但是他很快就黯然了神色。 万两银子啊。 他们无亲无故,这位夫人又怎么会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救他爹呢? 他将目光转到林晚身上;“仙姑,如果仙姑愿意救我爹,我愿意倾尽一生,赚到万两银子,用于慈善救人,您可否救救我爹?” 林晚闻言不由得回头看少年:“你想清楚了吗?” 少年磕头:“小子想清楚了。仙姑如若不信,小子可以立誓。” 林晚露出淡淡的笑容:“既然你有这般孝心,我若是见死不救,倒是过于冷漠了。罢了,便允你一回。” 高夫人心头一跳,忙说道:“我愿意替这位小哥出这一万两银子。” 仙姑敢说这话,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啊。 这个时候她不赶紧在仙姑面前表现好一些,更待何时? 少年忙说:“多谢夫人。但这是小子的孝心,小子愿意亲自去完成诺言。” 高夫人傻眼了。 这,这可怎么好? 林晚看向高夫人:“即是如此,此前所言便罢了。” 电光火石般,高夫人明白过来,仙姑这是明了自己的算计,是以才会用万两来惩罚自己。 她当机立断说道:“即是如此,我便不与公子争抢了,公子日后若有困难,可来寻我。另,方才仙姑言说七月江南有洪灾,回头我便跟我家老爷说一声,请他上疏朝廷,早作准备,届时若是依旧有百姓遇宰,我定施以援手。仙姑以为如何?” 林晚神色淡淡:“此乃夫人之事,何须问我呢?” 林晚让人将她的符笔朱砂符纸拿来,挥手画就一张玄符,化水让少年喂病患饮下。 “患者病情严重,非一日之功便可,你明日带他回去之后,且静待十日,必能痊愈。” “多谢仙姑。”少年大喜磕头。 林晚笑了笑,又写了一张药方:“此药方你拿回去抓来连吃三日便可。” 少年闻言脸色微变,很快又感恩戴德。 林晚见安排妥当便离开。 十日,果然痊愈。 第140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9 高夫人得到消息, 连忙递牌子进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子妃。 太子妃大喜,忙去禀报太子。 太子一直都有派人关注这件事,自然也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见太子妃激动得眼睛都 , 他也就懒得拆穿了。 “殿下, 咱们现在是直接下帖子请仙姑进宫为您治病吗?”太子妃问道。 太子想了想,“玉娘, 你也知道如今东宫一脉之所以暂且得以喘息,皆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孤中了毒,时日无多, 因此才缓下攻势,静等着孤去世, 一起收拾, 省心又省力。如果让他们知道仙姑能解孤的毒,只怕立时便会为仙姑惹上杀身之祸不说, 便是东宫, 也要迎来猛烈的攻击。是以无论是为了保护仙姑安全,还是为了让东宫能够平稳的度过这个时期, 我们都必须低调行事。” 太子妃闻言冷静下来,“那臣妾便请母亲再去白云庵,面前仙姑,将利弊陈明, 而后请母亲将她带入宫中, 为殿下治病, 殿下以为如何?” “可!”太子点头。 太子妃便去跟高夫人商量。 高夫人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 自从女儿嫁给了太子, 他们高家便与太子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太子好他们高家才能好, 太子要是不好, 他们高家也得不了好。 更何况,自己之前行事莽撞惹恼了仙姑,已经答应在七月洪灾中捐献大笔银子救灾作为补偿,付出了这么多,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半途而废,怎么都得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在太子面前立下大功才行。 高夫人本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到,毕竟那可是太子,能有机会搭上太子的关系,谁会拒绝呢? 可她没想到,玄清仙姑竟然一口拒绝了。 林晚道:“抱歉,我明日已有安排。” “那后日呢?”高夫人忙问道。 林晚道:“后日可以。” 还不等高夫人露出笑容,林晚又道:“届时请夫人带着那位贵人亲到白云庵,我可以为他出手一次。” 不是,她说的是跟她入宫啊,不是出来求诊啊。 高夫人忙说道:“仙姑有所不知,这位贵人身份尊贵,不便出行,还请仙姑随我走一趟,可否?” 林晚摇头:“我从不上门为人看诊。若是贵人想治病,便请亲自前来。如若不愿,便请另寻高人。” 可那是太子啊! 高夫人哪里敢让太子亲自出来看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8节 不得不将太子的身份说明。 林晚依旧不为所动:“莫说是太子,便是天子传召,于我也是无用。” 好大的口气! 竟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可牛得你! 可林晚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甚过分的。 本来就是你们上门求医的,那自然是你们要守我的规矩。 若是以为自己是太子是皇帝就能对她任意呼喝,那你就打错主意了。 她孤身一人,又有绝技在身,惹了她,她直接割了你头颅,然后遁走,你们又能奈我何? 更何况,她手里有这些贵人们最在意的玄符,他们想要治病,甚至想要长命百岁,就得给她恭恭敬敬的。 说到底,林晚换马甲扮作绝世高人,可不是为了对这些皇子龙孙卑躬屈膝的。 她是要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龙孙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高夫人还想再说,林晚已经逐客:“夫人请便吧。” 高夫人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敢真的得罪了林晚,只得暂且退下,入宫见太子和太子妃,将林晚的要求转达。 高夫人愤愤的说:“这玄清未免也太过高傲了,殿下可是太子,能为太子治病,那是她的福分,她怎么敢这般目中无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太子妃也是不悦。 倒是太子很快释然:“这等绝世高人,有些脾性也是理所当然。” 太子妃担忧的看向太子:“殿下莫非是想亲自前去?可且不说殿下的身体,如何能经得起折腾,便是消息传出去,只怕淑妃娘娘和二皇子也不会让轻易让您顺利到达白云庵。” 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笑道;“所以孤得去,还得求了父皇大张旗鼓的去。” 太子妃和高夫人闻言齐齐变色。 “父皇,会答应吗?”太子妃担忧不已。 要知道皇帝可一点儿都不喜欢太子,当初之所以立太子,是因为太子乃是中宫嫡出,群臣胁迫,方才不得不立,可这些年来对太子是横也看不顺眼,竖也看不顺眼,就连三皇子之前对太子的刁难,背后也是有皇帝的默认和支持,如此情形下,皇帝又岂会答应让太子前去解毒? 高夫人着急:“殿下三思啊!” 太子妃也道:“不如臣妾亲自去请吧。” 她太子妃亲自出马相请,也够给面子了吧? 玄清仙姑应该会答应的吧? 太子摇摇头:“此前是孤想茬了,玄清仙姑既是真仙,又如何肯做鸡鸣狗盗之事?此前我等倒是冒犯了仙姑,如今孤自然也该拿出诚意来。” 太子妃和高夫人劝不住太子,太子妃便婉约的请太子先不要冲动行事,还是请各位大人前来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这也是应该的。 毕竟一旦太子真的去皇帝面前请得圣旨前往白云庵解毒,原本将注意力放在三皇子身上的二皇子必定会调转过来,将枪口对准他们,到时候有得打,他们必要做好准备。 高夫人先行回去了。 太子妃随着太子一起召见众臣。 众臣骤然听闻太子已经找到了可以解毒的神医,俱都大喜过望。 等得知对方竟然要太子殿下亲自前去求医,又怒从心起,大骂这人不知好歹,竟敢要太子殿下亲自前去?她有那么大的脸吗?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咔擦砍了。 “如若孤不亲自前去,玄清仙姑必不肯进宫为孤解毒,众卿家以为孤该如何呢?”太子轻声问道。 刚刚骂人骂得热情横溢的众人:…… 太子又问:“可有人愿意为孤将仙姑请到宫中来?” 谁都不出声! 这玄清摆出这么大的架子,要是他们谁请命去了,软硬兼施人家都不吃,反而不肯再给太子解毒了该怎么办?这种代价谁都付不起啊! 太子的目光看向谁,谁就低头装作没看见。 太子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这刚刚喷得那么激情,还以为多忠心呢,可真要他们背上责任,他们又不愿意了。 太子妃见状脸色不由得露出几分怒色,太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太子妃这才压下去。 太子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男主裴若暄身上:“静安以为如何?” 裴若暄瞬间感觉众人目光俱都落在自己身上,不过他并无畏惧,上前行礼后道:“微臣以为,如若玄清仙姑果真乃真仙下凡,殿下不仅应该亲自前往白云庵,更该将其荐与陛下。” 众人闻言惊愕,太子眼里却是露出了赏识的目光。 不过太子也并没有直接认可他这个提议,而是转向众人:“众卿以为静安此计如何?” “妙啊!”为首的杨大人感叹,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太子亲自去白云庵相请,既给足了玄清仙姑面子,让她给太子解了毒,还可以趁机讨好皇帝一把,若到时候玄清真的得了皇帝的信赖,那太子在皇帝面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正好可以消弭的太子解毒带来的影响。 高,简直是太高了。 跟众臣商议过后,太子便换了一身衣服,而后乘坐软轿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 皇帝虽然不待见太子,但太子向来安分守己,再加上他如今身患痼疾(中毒),特特来求见,若是皇帝不见,便显得太过无情,刚刚出了天谴这样的事情,皇帝可不想再落下什么坏名声,于是便让太子进来。 太子中等身材,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因博览群书,脾性温润,彬彬有礼,是以给人一种温雅如玉的感觉,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再加上如今他久病在床,脸色便带了几分清白,身形也消瘦得犹如一把干柴,太子制服穿在他身上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跪下给皇帝请安:“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到太子这般孱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一般,不由得就想起了他高大俊朗,英气勃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 三儿子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吴贵妃所出,也是因为他最像自己,二皇子则是因为淑妃所出,子凭母贵,他就算是看在镇北公府的面子上,也不好对他冷待,因此面上总有几分疼爱。 唯有太子乃中宫所出,跟中宫像了个十足。 皇帝年少时并不得宠,虽然也对皇位有了奢望,但那时候在他上面有好些实力强劲的兄弟争抢,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可能,因此他也没想过要当皇帝,就打算娶自家表妹,做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的过一世。 谁知先帝却给他赐婚中宫皇后,中宫皇后出身书香门第,幼承庭训,容貌虽然算不上绝美,但礼仪规矩却极好,嫁给他之后兢兢业业的做个贤妻,并没有什么可叫人指摘的地方。 可他不爱皇后,又因皇后而错失心爱的表妹,更兼且他总觉得皇后清高自傲,看不上他,是以他并不喜皇后,对皇后所出的太子自然也不喜。 但此时皇帝又觉得,相对于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高大魁梧,处处彰显出年轻人的强壮,映衬出他一日日衰老,太子这般孱弱无害,更叫他安心。 如此想着,皇帝便对太子多了几分耐心,将他叫起赐座,淡声说道:“你即是身体不好,便安心在东宫里好好养着,出来折腾又是为何?” 太子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起来坐下,青白的脸上已是染上了一层薄汗,他也不擦拭,拱拱手回道:“儿臣多日不曾向父皇请安,心中甚是愧疚。” 皇帝没好气的说:“行了,就你这身体,若是日日来请安,只怕朕的日子就都不安了。” 太子忙站起来惶恐的说道:“让父皇担忧,是儿臣的罪过。” 皇帝摆摆手,让他重又坐下,“行了,莫说这些场面话,你今日来找朕到底是为何,不妨直言。” 太子便道:“父皇可曾听闻,近日京外白云庵来了一位真仙?” “哦?”皇帝直起身来:“有此事?” 太子点头:“确有此事。儿臣数日前听闻此事,而后便派了人前往查探,发现这位玄清仙姑却有些神仙手段。” 太子将玄清仙姑以玄符将两个病重将死之人在短短数日之间内救治回来,恢复有如常人之事道来。 皇帝惊讶:“灵符治病,百病尽消?” “确实如此。”太子颔首:“此乃高祭酒府中高夫人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皇帝便明白了。 太子这是让高夫人找了将死的重症病人去试探过这个玄清仙姑,且亲眼目睹她画符救人。 太子又道:“儿臣又闻,玄清仙姑落脚白云庵后,曾在白云庵中讲课,道法之玄妙,令庵主以及众尼臣服。而后又前往普济寺与无以大师论道,无以大师亦对其赞不绝口,深以为其道法之高深,尚在其上,欲拟贴邀约天下僧道前来,请仙姑开坛授法,沐浴仙风。” 皇帝越听越是神奇:“如此果然是真仙了。” 太子起身,朝皇帝下拜:“恭喜父皇,父皇自亲政以来勤政爱民,使得天下吏治清明,老百姓安居乐业,尽享繁华,方才有真仙下凡,才乃父皇功德也!” “哈哈哈哈!”皇帝被这一记马屁拍得那叫一个身心舒畅,一扫今日的郁闷,他满面春风的看着太子,越看越觉得这儿子简直是深得他意啊。 别以为他在深宫就不知道,那些人私底下都在议论,吴修文犯下累累罪行,是以遭受天谴,而吴修文到底是为何能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他宠信吴贵妃和三皇子? 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他的错,这天谴就是上天对他的警告。 个屁警告啊。 他就不信这些大臣就真的一个个都跟白莲花一样纯洁无瑕,没做半点儿错事? 现在好了,真仙啊。 连真仙都愿意下凡,岂不是更能说明他是个明君? 说不定真仙就是特地下凡来接引他回归仙位的。 想到这里,皇帝心头都火热起来。 “来人。”皇帝叫人。 “父皇。”太子知道皇帝这是想派人去请玄清仙姑入宫,忙阻止他:“且听儿臣一言。” 皇帝心情好,看太子格外顺眼,“你说。也别站着了,坐下来说。” “是,谢父皇恩典。”太子从善如流的坐下,他这身体是真的有些撑不住。 “你刚才想说什么?说来听听。” “是。”太子拱拱手道:“儿臣以为,玄清仙姑既是真仙下凡,吾等便不能以尘礼待之,如若不然,真仙感到怠慢,怒而离去,岂非得不偿失?” 皇帝沉吟:“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是真仙,就是他亲自前去迎接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太子便道:“父皇乃是真命天子,岂可轻易离宫?不若儿臣代父皇前往白云庵,将玄清仙姑请回宫中,父皇以为如何?” 皇帝看向太子:“你这身体?” 太子笑道:“若是能为父皇分忧,儿臣纵死亦甘之如饴。” 皇帝大为感动:“太子之孝心,令朕深为感动。既然如此,便由你出城去将真仙请回宫中吧。” 太子领命:“儿臣定不辱皇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199节 皇帝当即便吩咐御林军统领带三百人护送太子前往白云庵。 第141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0 太子出行, 御林军统领亲自率领三百人护送出行,这动静可不小,后宫淑妃, 外面的二皇子包括被禁足在王府里的三皇子都收到了消息, 更遑论那些大臣们。 众人俱都惊愕不解。 皇上不是最不喜太子的吗? 怎么会派御林军统领亲自护送太子出城? 还有太子也是,不是说已经中毒已经快死了吗? 怎么还往城外跑? 难道是城外有什么神医能给他解毒?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天,怕是要变了。 三皇子心里不解也很嫉妒,但最近他被二皇子打压得有点儿惨, 如果太子能够解毒,虽然他们之前的谋划失败了, 但同样也能够转移二皇子的注意力, 给他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是以三皇子更多的是盼着太子真能把身上的毒给解, 帮他牵制二皇子。 二皇子则是又惊又怒, 本以为已经没有威胁的人,突然间又站了起来, 说我还能再敢三百回合,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操蛋的事情了。 系统尽职尽职的将这些事情转播给林晚,林晚没太在意。 她此时也在京城内,李家门前。 大半月前, 韩清月和吴世子死在这里, 后来韩清月的丫鬟含烟也是在这里被沐恩侯杀死。 三条人命, 再加上韩清月和吴世子乃是通·奸被天谴劈死的, 这院子就更成了老百姓眼里的凶煞之地, 平时宁可绕路走也不肯从这边经过, 左邻要不是没钱, 也早就已经搬走了。 实在是太过晦气了。 是以此时林晚站在李家门前,竟也无人看到。 她推门走了进去。 昔日干净热闹的院子此时布满了灰尘,地里的杂草从缝隙间长出来,也无人清理,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 韩清月的那些仆从自然是按罪处置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被发卖了,自然没有人再收拾打扫院子。 至于韩清月和吴世子的儿子明哥儿,当日便被韩夫人抱回了府中,她当时是想着若韩侍郎被下狱,她便用这个孩子去求沐恩侯府,求吴贵妃,让他们救韩侍郎一命,可没想到最后这孩子的身世被刑部给调查出来了,变成了落在韩家女身上的最后一把刀。 而随着吴世子的那些情史被揭开,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出现,也让沐恩侯府有了越来越多的敌人,最后墙倒众人推,沐恩侯府就这样没了。 而这吴家唯一的血脉,就彻底的砸在韩家人手里了。 韩家人自然是恨极了这个孩子,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但沐恩侯府倒了,吴贵妃还在,三皇子也还在,就算是这两人都被贬斥了,韩家人也不敢将这孩子杀了。 此前皇帝多宠爱吴贵妃和三皇子啊,焉知什么时候吴贵妃就复宠了呢? 到时候吴贵妃来找他们要孩子,他们交不出孩子怎么办? 他们倒也想过要将孩子扔给李秀山,但谁人不知道李秀山被韩清月和吴世子给绿了,你韩家将怀着别人孩子的姑娘嫁给人家已经是不厚道了,还要将跟人家毫无关系的孩子扔给人家养,那韩家的脊梁都要被戳烂了。 不得已,韩家人只得带着这孩子一起回乡了。 至于这院子,本就是李家人买的,韩家自然无权置啄,李秀山回来之后,便依旧住在这里。 林晚之所以来这一趟,便是系统告诉她,李秀山给林氏办完葬礼之后,又给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似是有病逝的可能。 哦,对的,在搜寻多日之后,官府终于宣判林氏已经溺水身亡,李秀山便是不肯定相信也无法,因为林氏的尸体没找到,最后便用林氏生前穿过的衣服代替,办了丧礼。 不过棺木并没有下葬,因为母亡李秀山得守孝三年,因此他暂且将棺木寄存在城外义庄,等待回乡的时候,再扶灵回去,到时候再将林氏与丈夫合葬。 对于林晚来说,这样的安排并无不妥。 她毕竟不是林氏,以林氏的心意,也必定是愿意死后跟丈夫合葬在一起的。 这样林晚借用林氏的身体,而林氏的魂魄则可以跟丈夫合葬。 嗯,很完美。 “他在哪里?”林晚问。 “书房。”系统说,“因为韩清月诊断出怀孕之后便不肯跟李秀山同房,所以李秀山平时都是住在书房,一开始的时候林氏也很不满意,但是韩清月将她身边一个长相姣好,性情也温顺的丫鬟给了李秀山,让她在书房里伺候李秀山之后,林氏虽然仍旧不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林晚心里想,哪里是林氏不想说什么? 她是见说了也没有用,反而让儿子为难,最后心疼儿子,只得哑忍了。 但她心里还是怨韩清月的,要不然也会在察觉韩清月跟人有奸情之后,故意设这么一个局想要抓韩清月一个现场。 只要现场抓了韩清月的奸,到时候将韩家人叫过来,便能够替李秀山退了这门亲事,到时候再为他另寻淑女,可谁能想到韩清月和吴世子这么狠,被发现之后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将人给杀了。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林晚问道。 “没有。”系统道:“他的随从在外面办事,只有韩清月送给他的通房丫头含露在照顾他。” 林晚挑了挑眉,系统解释了一下:“这个含露人很温顺,韩清月把她送给李秀山之后,她就一直都很用心的侍奉李秀山,李秀山出去巡查水利,身边带了一个随从和一个丫鬟,那丫鬟便是她,在外面的时候她都是帮李秀山把事情打理的好好的,所以李秀山也很喜欢她。但她是韩清月的丫鬟,卖身契在韩清月手里,所以回来之后就被抓走了,后来官府将韩家的丫鬟奴仆放出来卖,李秀山便让随从去把含露赎了出来,但是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不想再见到韩家人,所以便放含露走,含露对他也有情,一直不肯走,他生病之后含露便回来贴身照顾他。” 系统觉得含露挺无辜的,毕竟她就是个丫鬟而已,一切听命于主子,身不由己,但她能选择的时候,对李秀山也是有情有义的。 林晚似笑非笑:“上辈子给李秀山下毒的人是谁?” 系统一时间卡了壳。 含露既然是李秀山的通房丫头,那前世李秀山病倒之后自然也是她照顾李秀山,韩清月要对李秀山下毒,她通过谁的手最方便? 自然是含露! 难道李秀山如今这般奄奄一息,也是含露下的药? 系统惊出一身冷汗。 “她为什么这么做啊?”系统想不明白:“要说前世是因为她卖身契在韩清月手里,她不得不听从韩清月的话,那今生韩清月已经死了,她也被李秀山赎出来了,李秀山还放她自由,她是自由身,她不应该害李秀山啊。” 林晚没说话。 因为她没有亲眼看过,不知道李秀山这是真的病倒了,还是真的含露又给他下药了。 得知含露在厨房里煎药,林晚便先去了一趟厨房,她直接悄无声息的来到含露身后,一个手刀将对方打晕,而后开始查看含露熬的药。 不过含露熬的药并没有问题。 这就奇怪了。 林晚将厨房里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没有再理会这边,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里间颇为狭小,仅能放置一张床,便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林晚撩起帐子,看到李秀山双目紧闭,形容枯槁躺在床上。 如果林氏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心痛难耐。 林晚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弯下身,拿起李秀山的手腕,给他把了个脉。 他体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倒是情志过伤损了心脉。 看来这一世她果断的将韩清月给杀了,含露便也没有再像前世一般对他下毒,但这一世他比前世要伤心得多,反而陷入了死胡同,走不出来,以至于快要将自己给病死了。 而他之所以这一世比前世更加伤心,是因为前世韩清月和吴世子杀了原身之后,便伪装成她在礼佛的时候失足坠落山崖而死,跟韩清月和吴世子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他前世伤心归伤心,但也没有伤心到将自己病死的地步。 但今世她安排的是落水而亡。 先是有韩清月和吴世子的奸情暴露,而后是原身落水,而接送原身来回的马车夫,正是韩清月的人,所以李秀山认为她落水是韩清月安排的,是他害死了原身,因此不能原谅自己,便沉湎在痛苦后悔之中,差点儿将自己给病死了。 林晚都想翻个白眼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他发现不对,便应该想办法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哪怕是畏惧吴家的权势,最起码也应该强硬的将原身送回老家去,如此最起码能保住原身一条性命。 现在人都没了,后悔有什么用呢? 林晚是真不想管他,奈何这现在就是她儿子,不管不行。 林晚看旁边有个茶壶,便倒了一杯水,从怀里拿出符笔和符纸,蘸上朱砂,挥手画就一张玄符,融进水里,而将李秀山叫醒了。 李秀山病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让他不由得滚落了泪,犹如儿时一样伸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袖:“娘,娘……” 林晚:“……” 林晚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认出我来?” 毕竟她如今虽然用的还是原身的身体,但是这个身体已经被调理恢复到了巅峰时期。 林晚敢打赌,现在就算是原身的亲爹妈在面前,都绝对不敢认她。 因为她这张脸虽然脱胎于原身,实际上却是要比原身好看多了。 原身当然也好看,但原身那是凡人的好看,如今林晚浑身带了一股子仙气,是一种仙人的好看。 是两种完全不同维度的美丽。 其中一个比另一个要高级得多。 更何况,原身如今年纪已经大了,李秀山不可能还记得她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林晚蹙眉低眸看李秀山,见他脸上除了依赖并没有其他神色,便猜测李秀山应该是烧糊涂了,本身就思母心切,因此见到她反而能摒除杂质,直面本质。 如此林晚便也放下心来了。 “你为何难受?” 林晚的声音跟李秀山记忆中的温柔完全不一样,清清冷冷的,飘飘渺渺的,不过李秀山也没在意,他闻言便将林晚的袖子放到自己的胸口,眼泪汹涌的说:“娘,孩儿心里难受。” “为什么心里难受?” “因为,因为孩子对不起娘!”李秀山嚎啕大哭:“对不起,娘,都是孩儿的错,孩子当初不该娶了那韩清月,不该引狼入室,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害了娘,对不起,对不起,孩儿不孝……” 林晚安静的看着李秀山边哭边忏悔。 李秀山的病情便是情志郁结于胸不得宣泄而成,如今让他将心里的痛悔哭出来,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等到李秀山哭累,又要睡去,林晚端起那杯符水给他喂下,而后用了一些技巧,在李秀山耳边说道,“秀山,往事已矣。我去寻你父亲了,你也好好的活着,将来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找个你真心喜欢也真心喜欢你的女子为妻,恩爱白头,如此,便是我一生之所愿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0节 这是原身死后最想对李秀山说的话。 林晚转达完成,给李秀山拉好被子,便转身离开了。 厨房中含露正好醒过来,她揉揉脖子:“奇怪了,我脖子怎么有点疼?哎呀,糟糕,这药都烧干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给睡过去了呢?” 含露懊恼得不行。 她罢了火,想先去看一眼李秀山再回来重新煎药,却在走出厨房的瞬间看到一脚宽大的衣袍消失在门口。 含露揉揉眼睛,再看去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看错了吗?”含露奇怪的嘀咕了两句,而后去了书房,撩起帐子,看到床上男人双目紧闭,却两眼红肿,泪痕宛然,再一摸,果然枕头和头发都湿透了。 含露不由得也红了眼睛,低声道:“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老夫人的死跟您根本就没有关系的啊。” 但含露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李秀山,如今她只盼着老爷能够早点自己想明白了。 含露找来干净的枕巾,轻轻的将李秀山的头抬起来,帮他换了枕巾,而后又出去拧了湿毛巾进来帮他将脸擦干净,对着人又叹息了一回,起身去厨房继续煎药了。 李秀山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并没有往日清醒过来时候的沉重,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了书房,正好看到霞光照落在院子里,墙角的花儿在霞光中轻摇腰肢,一只黑色的蝴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绕着花儿转了两圈,又悠悠的飞到他面前,落在他头上,未几,又悠悠的飞远了。 李秀山泪湿满面。 娘亲,是您回来了吗? 您回来看望孩儿了吗? 对不起娘亲,孩儿没能好好孝顺您,反而连累您丢了性命,孩儿不孝! 李秀山跪下去磕了三个头,眼里已经有了坚强。 娘亲,您希望孩儿好好活着,孩子便好好活着,以后一定做个好官,成为您的骄傲。 您,不用再担心孩儿了。 “老爷,您怎么起来了?”含露走过来看到李秀山,大喜:“您没事了吗?” 含露伸出手去想摸摸李秀山的额头,被李秀山躲开了。 李秀山站了起来,垂眸看含露,含露望着李秀山,突然间有些害怕,她后退,“你饿了?我做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含露。”李秀山沉声说:“你走吧。” 含露崩溃的回头:“老爷,您不要奴婢了吗?” “抱歉。”李秀山道。 你没有错,是我无法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第142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1 白云庵庵主接到太子驾临的消息大吃了一惊。 说实在话, 之前玄清仙姑拒绝高夫人,她就觉得她太托大了。 那可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 身上又染重疾, 怎么可能会亲自过来? 派御林军过来将人押回去治病还差不多。 当然,太子殿下若是真心想治病, 肯定是不会这样做来得罪仙姑的,但她以为最多也就是太子妃过来,万没想到, 竟然是太子殿下亲自驾临。 玄清仙姑在庵主心里的分量又更重了几分。 庵主亲自率领众尼到山脚下迎接太子殿下。 太子车架在山脚下停下,庵主率众人上前见礼:“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在车架里咳嗽了一阵才将人叫起, 而后轻声问道:“不知玄清仙姑可在庵中?” 庵主心里一紧, 忙上前回道:“回禀太子殿下,仙姑今日有事出门, 此时并未归来。” 过了好一会儿, 太子才又问道:“仙姑可有留言说何时归来?” “并未。” 御林军统领上前道:“不若属下派人去寻?” “不可。我等既然是来请仙姑,又怎可催促?此乃大不敬也。”太子拒绝。 御林军统领低下头:“太子殿下说的是。” 太子轻叹:“既然仙姑未归, 我等便在庵中等候吧。” 庵主闻言对玄清仙姑简直是要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她无情的拒绝了太子殿下之后,太子殿下不但没有恼怒,还亲自上门求医,亲自上门不说, 人不在家还愿意等。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待遇啊。 不过想想玄清仙姑画符救人的神仙手段, 庵主便安下心来了。 仙姑有此本事, 能得帝皇家如此敬重也是理所应当。 庵主将太子殿下迎到庵中安置下。 这边情形系统早就已经转达给林晚, 不过林晚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办完了事儿, 这才出城回白云庵, 在山脚下林晚被把手在下面的御林军给拦住了。 守卫山脚的御林军早就已经知道了太子这一行是为了找一个尼姑, 因此见林晚身着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不敢有半点怠慢,上前抱拳问道:“不知道仙姑可是玄清仙姑?” 林晚颔首,御林军大喜,忙道:“仙姑请,太子殿下在庵中已经等候多时。” 林晚下马上山,才走到山门口,太子殿下已经率众迎了出来。 太子一看林晚,肤若凝脂,唇若丹朱,眸若寒星,一头墨发如云如缎,披洒在道袍上,风吹来,道袍翻飞,几欲乘风而去,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太子推开搀扶的小太监,上前见礼:“崇礼见过仙姑。” 林晚微微拱手回礼,神色淡淡:“太子殿下不必多礼。” 太子抬头,微微一笑:“久闻仙姑大名,今日才得见仙容,实乃崇礼之幸。” 林晚淡声道:“太子体弱,不便久吹,有何话不如进去再说?” “可。”太子也的确是感觉有些不适,不过他见到林晚,便觉得自己这毒定能解决。 一行人回了禅房,林晚和太子相对而坐,白云庵庵主和御林军统领站在门外。 林晚抬手慢慢悠悠的倒了两杯茶,放下茶壶,朝太子示意。 太子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喟叹一句:“好茶。” 林晚淡淡一笑,端起茶喝了两口,这才放下,看向太子:“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亲降,所为何事?” 太子轻声道:“仙姑大名远扬,父皇闻之心向往,本该亲自前来求见仙姑,求仙问道,奈何身陷宫宇不得自由,父皇深以为憾。孤身为人子,岂能见父皇郁郁不欢?因此请命,替父皇前来,请仙姑入宫。” 林晚望着太子,太子亦望着林晚。 好一会儿,林晚才出声:“我乃世外之人,本不愿沾染红尘。只今日太子孝心感天动地,我若是不应,未免有凉薄之疑。罢了,今日我便随你入宫一趟,了却这尘缘。只,仅此一次。望殿下周知。” 太子已经大喜:“仙姑肯前往,已是万幸,如何敢再多打扰?还请仙姑放心。” 林晚这才颔首, 太子传唤御林军统领,御林军统领让人摆好车架,太子亲邀林晚上车,林晚坦然而就,一路无话到宫中。 老皇帝得知太子果真将玄清仙姑给请来,顿时高兴不已,亲自到殿外迎接。 老皇帝远远的便见一绝美女子身着道袍,衣决飘飘,仙气缭绕,踏云而来,顿时心往神驰,本来只想在殿门口迎接的,这会儿忍不住下了台阶远远迎上前:“仙姑,您可算是来了。” 林晚不卑不亢的行礼:“陛下客气了。” “哈哈哈,朕已让人准备了宴席,还请仙姑随朕入座。”老皇帝热情的招呼。 林晚微微颔首:“陛下请。” “仙姑请。” 林晚与老皇帝并肩进入大殿,老皇帝在上位坐下,林晚则在左边首位坐下,太子在右边第一位陪坐。 老皇帝热情的招待林晚,林晚不冷不淡的应酬,太子也偶尔插一两句,宴席上气氛还算融洽。 只说着喝着,太子忽地一口鲜血喷出,将殿中给吓了一大跳。 “殿下!”太子的心腹太监扑上前:“殿下您别吓唬老奴呀。” 不过短短时间,太子便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奄奄一息。 老皇帝也被太子这一出给吓了一跳,心里不免有些怨怪太子扫兴,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林晚时,老皇帝不由得想起了太子此前跟他说的话。 仙姑法力高深,无论是什么样的绝症,都能以灵符治愈。 老皇帝心念一转,莫非太子此举是代他试探仙姑的真实实力? 如此一想,老皇帝心里竟是生出了几分感动。 要知道太子身体如何,老皇帝心里也是有数的,而玄清仙姑修为到底如何,却是谁都不知道的。 太子竟然愿意以命来帮他试探仙姑实力,真的是孝心可嘉啊。 “快,传太医。”老皇帝想到这里,立马吩咐道,然后又让太监们将太子送到里面的床榻上。 因为太子的身体,这一次他出行本来就带着御医,是以太医很快就进来了,给太子把过脉之后,于是脸色大变。 老皇帝见状忙问道:“怎么样?太子如何了?” 太医跪在地上:“太子毒发攻心,臣已无力回天。” “什么?太子中毒了?什么时候中毒的?”老皇帝做出一派刚刚知道太子中毒的样子,而后才想起来要救人:“朕命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太子救回来!” 太医心里苦,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赶紧去想办法救太子。 老皇帝急急忙忙走出来,一眼便见林晚依旧坐在案桌前,神色一片安闲,心里定了定,这玄清仙姑必定是胸有成竹,是以才不慌不忙。 老皇帝面上还是装作着急的样子,急急忙忙走到林晚面前,朝林晚拱手:“太子毒发,命在旦夕,还请仙姑施以援手,救太子一命。” 林晚淡淡抬眸:“陛下不必着急,我观太子面相,乃福禄深厚之人,此次必能逢凶化吉。” 老皇帝一怔,继而大喜:“果真?” 林晚颔首,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擦手,而后起身:“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太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1节 林晚和老皇帝一起进去,太子已经口吐黑血,将衣襟全都染红了,太医颤颤巍巍,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如何了?”老皇帝急忙问道。 “皇上,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太医跪在地上。 老皇帝转头看向林晚,林晚淡声道:“我来看看吧。” 林晚撩起道袍在床榻边上坐下,拿起太子的手腕搭上把脉。 此时太子的脉搏已经非常的微弱,是真的快要死了。 “如何?”老皇帝看林晚睁开眼睛,忙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晚放下太子的手腕:“尚有一息生机。” 林晚抬手:“给我一杯清水。”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重要时刻了! 老皇帝心里狂喊,他催促:“快快快,快倒杯水来。” 大太监机灵的赶紧倒了一杯清水过来,老皇帝亲自接过,而后亲自递到林晚手里,而后一瞬不移的盯着林晚。 林晚左手端着水,右手食指化作笔,在虚空之中画了一道符文,符文画完的瞬间,一张金色的玄符显现在虚空中,上面的符文金光流转,给人一种极为玄奥高深的感觉,叫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林晚一点玄符,玄符无风自燃,化作符粉落在水里,似有金龙遨游,待人细望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目中只有一杯清水。 林晚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太子搀扶起来,她一手掐着太子的下巴,将清水喂进太子嘴里,一滴不剩,而后让人重又将太子放下去,将水杯递还给一旁的太监,她淡然起身:“好了,太子稍后便可痊愈。我们在外面等吧。” 老皇帝不想到外面等啊! 这可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啊。 可是仙姑都这么淡然,他要是留在这里,会不会显得太没有见识了呢? 老皇帝有些纠结。 林晚看了一眼老皇帝,心中了然:“既然陛下放心不下,那便留下等候吧。” 老皇帝闻言忙感激的笑:“多谢仙姑体谅。太子乃是朕之长子,向来最得朕心,如今遭此劫难,朕心中实在是放不下。” 最得朕心? 这种睁眼瞎话皇帝你也能说出口。 皇帝你脸呢? 殿内众人都不敢出声。 林晚自然也不会拆穿他,当下点头:“陛下可自便。” 老皇帝便让大太监亲自招待林晚:“老袁,你且带仙姑到御花园走走。” 袁太监忙应道:“老奴遵命。” 袁太监半弯着腰走到林晚面前,热情的说:“御花园里的荷花这会儿正开得最好,高洁的品性最衬仙姑,不知仙姑可愿移步前去瞧瞧?” 林晚无可无不可:“那便去看看。” 老皇帝给了袁太监一个干得好的眼神,袁太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热情了:“仙姑这边请。” 袁太监将林晚领走,老皇帝便忍不住蹦到床前,一眼朝太子看过去,便看到他唇边衣领都还沾着血迹,顿时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后退了两步:“你们,赶紧的把太子收拾好。” “是。” 太监们忙上前给太子擦脸的擦脸,换衣服的换衣服,就连床铺都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很快太子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老皇帝这才又重新走近,凑到太子脸上,“朕看太子这脸色,似乎好了许多啊。” 刚刚还脸色惨白,面如金纸,一副随时都可能嗝屁的样子,现在脸色倒像是没那么白了。 “你,过来给太子把把脉。”老皇帝怕自己看得不够清楚,将太医招过来。 “是,陛下。”太医恍恍惚惚的上前。 刚刚玄清仙姑虚空画符救人的一幕,依旧在他脑子里激荡。 他到如今都还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神仙手段。 也难怪太子不顾自己的病体,非要亲自出京到白云庵请人入宫了。 他之前还心里怨怪太子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如今想来,恐怕太子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位仙姑的神仙手段,是以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冒险? 那,这灵符是否真的有用? 真的能救太子? 太医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太子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颤抖的搭上去,而后一瞬间他就沉下心来,认真把脉。 老皇帝紧紧的盯着太医,其他人也紧紧的盯着太医。 好不容易太医终于把完脉了,老皇帝急声问:“怎么样?太子如何了?” 真的解了毒,救回来了吗? 太医起身,朝老皇帝拱手,正要回复,就听得外面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太子妃娘娘驾到!” 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明黄凤袍,面容白皙,五官清秀跟太子生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床上的太子,中年美妇眼泪便掉下来,直扑过去:“皇儿!” 紧随其后的太子妃也呜咽一声扑过去:“殿下。” 走在最后的是一身紫色华丽宫装的淑妃,她进来之后快速的扫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太子,心里暗自高兴,脸上却露出担忧:“陛下,太子怎么了?没事吧?臣妾刚刚听到消息,说太子突然间病发,十分危急,可把臣妾给担心坏了,就赶紧过来瞧瞧了。哎呀,这太医呢?这太医怎么还没来?你们这些奴才是吃干饭的?这都过去多久了,本宫都来了,竟然还没有将太医请过来,你们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淑妃叉腰叉腰指着那些太监骂,话音还没落,之前传召的太医便到了。 淑妃也不觉得被打脸了,忙催促:“来了就赶紧的救太子,要是救不回来,你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又去拉皇后:“姐姐且先莫说,先让太医给太子瞧瞧。” 皇后一想也是,忙就着淑妃的力道起身,顺便将太子妃也拉了起来,让开位置,“你们快来给太子瞧瞧。” 被淑妃一句接一句的堵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的老皇帝:“……” “咳咳咳。”老皇帝咳嗽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淑妃忙放开皇后,担心的过来扶老皇帝:“陛下您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你,那个李太医,快点过来给陛下把把脉。” 淑妃一边说一边扶着老皇帝往外走:“陛下,咱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有太医看着,太子必定不会有事的。” 寝殿里一下子挤满了人,老皇帝也不想继续待在里面了,就和淑妃一起往外走了,“皇后也一起出来等待吧。” 淑妃道:“是啊,姐姐,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给太医们添乱,不若咱们到外面去候着。” 皇后本来是想守在里面的,闻言也只能够跟着出来。 皇后都出来了,太子妃自然也只能跟着出来。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左右环顾,并没有看到有身穿道袍的人,心里不由得一沉,多了几分慌乱。 淑妃注意到:“太子妃这是在找谁呢?” 老皇帝和皇后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太子妃身上,太子妃下意识的想要找个借口推诿,但想到里面躺着的太子,不由得眼泪又掉下来,上前朝皇帝行礼后问道:“听闻父皇今日宴请玄清仙姑,不知道仙姑现在何处?” 皇后和淑妃当然知道皇帝接了一个尼姑进宫,还知道那人是太子亲自去接的,此前因为太子出宫接人,惊动了皇后,皇后当时又惊又怒,即刻便想让人将太子追回,是太子妃及时阻止了她,她才知道太子出去帮皇帝请仙姑是假,请仙姑帮忙解毒才是真。 她听得太子妃说起那仙姑救人的神仙手段,心里也是起了几分期待,但仍旧是觉得太子亲自出去太过冒险了。 但既然人都已经出去了,她也只能够等待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仙姑接回宫里了,却突然间传来太子毒发的消息,这如何不叫皇后心里懊悔? 如今听闻太子妃问起玄清仙姑,皇后即刻便黑了脸,认为如若不是太子妃向太子进言,太子也不会冒险出宫,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不免迁怒太子妃,便出言训斥。 第143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2 “闭嘴!”皇后沉着脸呵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什么仙姑?到现在你还相信她吗?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神仙手段, 皇儿如今就不会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了。” 太子妃委屈得红了眼睛,她本来是不敢顶撞皇后的,但是此时事关太子生死, 她也顾不得了:“儿臣知道母后担心殿下, 儿臣也担心殿下,也请母后相信, 仙姑一定能救殿下的,我们现在必须得尽快找到仙姑。所以请问父皇,仙姑如今在哪里?” 皇后闻言更加生气了。 只老皇帝还没来得及出声, 就被淑妃抢了先。 淑妃狐疑的看着皇后和太子妃;“慢着!你们刚刚说什么仙姑,什么神仙手段?你们不会是以为有什么仙姑能救太子吧?那些全都是骗子的, 你们不会是相信了吧?” “闭嘴!”淑妃话音落, 就被老皇帝黑着脸喝止了:“仙姑岂是你等能够随口污蔑的?” 皇后和淑妃震惊的看着老皇帝。 什么意思? 老皇帝你还真的相信那什么仙姑? 正在这个时候,寝殿里面传来几声惊呼:“殿下, 您醒了?” 太子妃听到, 想也不想就转身跑进去,皇后也顾不得跟老皇帝理论了, 紧跟着赶紧跑进去,至于老皇帝,自然是想亲眼看看活蹦乱跳的太子的,于是也紧跟着进去了, 剩下淑妃一头雾水的跟在老皇帝身后。 寝殿里, 太子睁开了眼睛, 正要说话, 喉咙一阵痒, 他侧头便吐, 旁边人忙将痰盂拿过来, 他连吐了几口黑血才停止,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那模样很像是即将死亡的人。 “殿下,你不能死啊,殿下。” “皇儿!” 皇后和太子妃以为太子要死了,失控的扑到太子身上嚎啕大哭。 老皇帝和淑妃进来看到吓了一跳,淑妃心里狂喜,眼泪却掉得快,手帕立马捂上了眼睛:“可怜的太子殿下,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走了呢?真是太狠心了。” 老皇帝眉心直跳,大喝一声:“闭嘴!” 哭声瞬间一静。 老皇帝随手一点身边的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到底怎么样了?” 难道是真的死了? 可不对呀,仙姑明明说了不会死的呀! 太医还没回答,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而后太子虚弱的声音:“父皇,母后,儿臣没事了。” 皇后和太子妃闻言惊喜的朝太子看过去,老皇帝也顾不得太医了,连忙走过去,果然看到床上的太子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眼睛也有了神色,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老皇帝上前按住他的双肩,牢牢的盯着他:“你果真没事了?” 太子恭敬的说:“回父皇,儿臣感觉身体较之先前轻快了许多,应该没有大碍了。” “太医!”老皇帝叫太医:“过来给太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2节 太医很快就把完脉,笑着朝老皇帝等人拱拱手:“回皇上,回皇后娘娘,太子身上毒素尽消,已无大碍。” 太子妃不敢置信:“可他刚刚吐了好多黑血。” 太医笑道:“那些黑血都是沾染了毒素的血液,太子将之全部吐出来,便是将毒素吐出体内,对身体自然是好的。” “原来如此!”皇后抚着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本宫了。” “是啊。”太子妃也喜极而泣:“殿下没事真是太好了。” 淑妃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刚不是说快死了吗? 怎么这又活过来,连体内的毒素也全都清了,那就是说,太子不会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饶是淑妃这样老谋深算的也忍不住犯错:“不是,之前不是说很严重吗?” 皇后冷冷的回头:“淑妃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皇儿没死很遗憾吗?” 淑妃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忙说道:“怎么会?太子可是一国储君,又向来有贤名,如若有什么事的话,只怕朝廷都要动荡,本宫自然也是希望太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太子妃笑盈盈的朝老皇帝行礼:“都是托父皇的洪福。今日若不是父皇在,只怕殿下就危险了。” 老皇帝这会儿意得志满,闻言哈哈一笑:“错了,托的应该是仙姑的洪福才对,若非仙姑施以神仙手段,太子也难度此关。所以你们要谢,就谢仙姑吧。” 皇后和太子妃惊讶:原来还真的是靠仙姑的神仙手段啊。 想到自己刚刚对仙姑出口不逊,皇后心里后悔了。 “原来是仙姑施以援手?方才本宫竟然差点误会了仙姑,真是该死。不知仙姑现在何处,本宫理当向仙姑赔礼道歉。”皇后忙道。 太子妃也双手合十:“都说仙姑慈悲为怀,不忍见众生疾苦,因此下凡普度众生,当初我竟还不信,如今才知是真。父皇,母后,儿臣欲为仙姑立庙,让她永享香火,不知可否?” 老皇帝点头:“是该如此。” 皇后也点头。 能在这样的危机情况下,将太子救回来,那当然是真仙啊。 既然是真仙,那立庙享受香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件事便定了下来。 老皇帝和皇后太子妃说得热火朝天,淑妃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排斥了一般。 好不容易话题告一个段落,淑妃才要凑上去,老皇帝已经心急火燎的说:“之前因为担心太子,没能好好招待仙姑,如今太子已无事,朕就先去找仙姑道谢了。太子这里,便交给皇后了。” 皇后忙说道:“太子有太子妃照顾便可,本宫随皇上一起去见见仙姑吧。” 老皇帝顿时不高兴起来。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朕抢仙姑吗? 皇后说;“仙姑救了皇儿,于情于理,本宫都应该亲自致谢。” 老皇帝没办法,只得允了。 淑妃可不能拉下了:“臣妾也一起。” 老皇帝顿时瞪她:“你去做什么?” 淑妃理直气壮:“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如今仙姑救了太子,就是救了我们大燕,臣妾去跟仙姑道谢也是理所应当。” 淑妃边说心里边呕死。 呸呸呸,她巴不得太子早点死。 但这仙姑竟然有这样的神仙手段,她自然不能不亲自去见识见识。 要是能拉拢为她们所用就更好了。 就算不能,也不能交恶。 没法子,老皇帝只得带着皇后和淑妃一起去了御花园。 林晚正坐在湖中凉亭里赏荷,袁太监远远的看到了老皇帝一行人,忙向林晚禀报:“仙姑,陛下,皇后和淑妃娘娘来了。” 林晚转头朝岸边看过去,果然看到老皇帝一行人,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就起身迎驾。 林晚是方外之人,又有神仙手段,称得上是真仙,她傲慢一些,老皇帝只会觉得她这是仙人风范,只会更加跪舔她,袁太监可不敢学她。 袁太监远远的迎出去。 老皇帝便往凉亭走,便问袁太监:“可有好好招呼仙姑?” 袁太监弯身道:“不敢有半分怠慢。” 老皇帝满意的点头:“仙姑可有说什么?” “仙姑只是赏花,并无他话。”袁太监回道。 老皇帝顿时担心起来:“莫非是没有招呼好,仙姑生气了?” 淑妃看不得老皇帝这样,捂嘴笑道:“瞧陛下说的,若是这皇宫里都还招呼不好,还有哪里能招呼好人?怕是仙姑住在天上见的多是仙家之物,看不上咱们这凡物罢了。” 淑妃本意是给玄清仙姑上眼药,哪知老皇帝听了深以为然。 “爱妃说的是。”老皇帝道:“这凡间之物拿到仙姑面前,确实是怠慢了仙姑啊。” 为此他深深忧虑了。 该拿什么东西来侍奉仙姑呢? 淑妃噎住了。 皇后淡淡的看了淑妃一眼,对老皇帝说:“仙姑既然是为普度众生下凡,定然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陛下倒也不必如此担忧。” “皇后言之有理。”老皇帝觉得皇后也顺眼了许多,对皇后说:“皇后不是吃斋念佛多年吗?也算得上是道家半个弟子了,等会儿一定要好好侍奉仙姑。” 皇后也哽住了。 就算是仙姑再有手段,那也是个仙姑啊。 她可是皇后,让她堂堂一国皇后去侍奉一个道姑,老皇帝你脑子进水了是吧? 但她又不好将这话说出来,只得含糊的应了。 淑妃看皇后吃瘪,也乐了。 三人勾心斗角的来到凉亭。 “仙姑。”老皇帝笑着上前:“此处风景如何?可还能勉强入眼?” 林晚这才起身微微弯腰施礼,而后淡然出声道:“尚可。” 老皇帝感叹:“朕也知道,朕这御花园虽然也称得上巧夺天工,然则跟仙姑此前居住的仙乡而言,定然也只能说是普通。” 林晚淡笑道:“仙凡本属两界,何须拿来相比?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仙姑言之有理。”老皇帝现在就是林晚的脑残粉,林晚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辈子都是被人拍龙屁的老皇帝,如今也无师自通起这门大学问,夸林晚夸得皇后和淑妃在一旁听了都觉得脸红,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狗皇帝。 皇后见老皇帝完全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只顾着自己讨好仙姑,便忍不住出声道:“仙姑有礼。” 淑妃也忙跟着皇后向林晚介绍自己:“仙姑有礼,本宫乃是淑妃,之前仙姑以神仙手段救下太子,挽救我大燕储君,本宫心中甚是感激,因此前来向仙姑道谢。” 皇后心里大骂淑妃奸诈,平时和二皇子恨不得要太子的命,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皇后朝林晚行礼:“皇儿中毒已久,一直深受毒素侵害,苦不堪言,其中更是数次险些命丧黄泉,今日得仙姑援手,为皇儿解毒,解我皇儿性命之忧,本宫心中感激至极,请仙姑受本宫一拜。” 皇后说罢便要给林晚行大礼。 林晚伸手将皇后扶住,唇边淡淡浅笑:“皇后与我道有缘,此也乃是缘分,不必多礼。” 皇后这些年的确有修道。 不过是粗略涉及而已。 皇后惊讶,抬头看向林晚,只见刚刚如冰如霜的一张脸,因着唇边那浅浅一抹淡笑,便如冬雪融化,春回大地,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红尘,望得见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一般,充满了慈悲,一时竟是叫她不由得湿润了眼睛,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都得到了安抚。 “多谢仙姑。”皇后这一下是真心实意。 林晚微微颔首,收回手对老皇帝说道:“时候不早,我该回了。便不多打扰了。” 老皇帝忙道:“此时天色已晚,朕如何能让仙姑冒夜归去,仙姑不若留在宫中歇息一晚?朕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仙姑。” 皇后也极力挽留。 林晚沉吟片刻,终是答应了下来。 老皇帝顿时高兴不已。 他还想跟林晚再聊聊呢。 林晚已经告辞:“今日太子遭逢大难,各位心中想必也是牵挂,玄清便不打扰了。” 老皇帝伸出尔康手:“……”不,朕一点儿都不牵挂太子,朕牵挂的是你啊。 啊,不对,朕牵挂的是你的神仙手段。 是你能够引渡朕化羽飞仙。 皇后将老皇帝的表情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他如今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心里冷哼一声,朝玄清仙姑却是露出恭敬的神色;“仙姑今日奔波多时,定是劳累了。本宫这就给您安排寝殿歇息。” 林晚颔首应允。 皇后引着林晚离开:“仙姑请随我来。” 老皇帝看着两人离开,眼珠子都要脱框而出。 不是,仙姑明明是朕请进宫来的,皇后你竟然敢跟朕抢? 谁给你的够胆? 老皇帝很想像从前一样训斥皇后一顿,但看了看皇后身边的仙姑,他又缩了回去。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在仙姑面前暴露自己的凉薄无情啊。 淑妃站在皇帝身边看着皇后和林晚离开,阴阳怪气的说:“陛下,这仙姑再是厉害,您也是真龙天子哪,她竟然对您这般无礼,着实是过分了。还有皇后,明明仙姑是陛下您请进宫来的,她竟然敢明着跟您抢,眼里哪里还有陛下您呀。” 老皇帝脸色一变,怒斥道:“住嘴!仙姑的事岂容你胡口嚼舌?回去抄一百遍《道德经》给仙姑道歉!” 淑妃眼前一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3节 怎么回事? 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皇后的吗? 怎么突然间你就护着她了? 你变了吗? 还有一百遍《道德经》是什么鬼?! 狗皇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老皇帝可不理会她,甩袖径自回了乾清宫,将宫人挥退,他才激动的跟心腹袁太监说道:“之前仙姑画符的样子,你仔细看清楚了吗?仙姑真的不用笔不用朱砂不用符纸就把灵符画出来了?仙姑果然是真仙哪!此乃天佑我也。” 袁太监回想起那一幕,依旧胸中激荡。 “老奴看得清清楚楚,并无半分虚假。”袁太监朝老皇帝拱手弯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遇真仙,他日飞升,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老皇帝哈哈哈笑得意得志满,好像立马就飞升成仙了一般。 皇后将林晚安置在离乾清宫以及坤宁宫都不远的一处景色宜人的宫殿,再三嘱咐宫人们一定要好好伺候林晚,这才告辞离开,转道去了东宫,直奔太子寝宫。 太子此时已经下了床,正在殿里来回行走,感受久违的轻盈,生命的活力。 看到皇后大踏步走进来,太子忙迎上去:“母后,您不是去见仙姑了吗?怎么来了?” 皇后拉着太子打量他的神色,眉宇间尽是担忧:“你大病初愈,理当在床上再歇息两日再下床,如何就下来了呢?小心累坏了身子。” 太子含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如今身上并无不适,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若非太子妃阻拦,儿臣早就出去逛一圈了。儿臣,好久没有这般畅快的走过了。” 这话说得皇后眼圈又红了。 太子拉着皇后的手,给她擦掉眼泪:“母后别哭。儿臣如今已经大好了,日后也必定会更加健康。” “是,我儿逢凶化吉,必有后福。”皇后含泪笑道。 太子将皇后拉到上座坐下,后退两步跪下给皇后磕头:“这些日子为着儿臣之事,累母后担忧,是儿臣不孝。儿臣向母后保证,日后定当保重身体,再不让母后为儿臣担忧了。” 太子妃也跟着跪下磕头。 “好,好,好孩子,都起来吧。”皇后起身将太子和太子妃扶起来。 三人坐下,皇后才细细问起今日之事。 “之前太子妃跟本宫说,你此次去白云庵,是请仙姑入宫,也是请仙姑为你解毒,可为何你在白云庵中没有请仙姑为你先把毒给解了,反而回到宫中引致毒发?” 太子笑道:“儿臣本来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但待儿臣见到仙姑,儿臣便知,仙姑跟儿臣一般,缺的是一个机会。” 皇后和太子妃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 太子想要解毒,直接找仙姑解毒便是了。 但他中毒这么久,皇帝却不闻不问,如果他就这样解毒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太子怎么甘心呢? 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给自己解毒的人,却还要先推荐给老皇帝,才能为自己争取到解毒的机会,所以太子在见到仙姑的时候,便下了决心,要将利益最大化。 而仙姑虽然传说有种种神仙手段,皇帝也出于政治愿意很需要她这个真仙,但若是皇帝亲眼目睹仙姑的神仙手段,对仙姑的信任必定会大增。 他这样虽然冒险一些,但若是成功,他不但可以解毒,甚至还可以因此彻底的获得皇帝的信任,也会得到仙姑的一个人情。 就算仙姑不算他这个人情,也起码不会跟他交恶。 这就是好处。 而太子赌对了。 太子还道:“母后可知,儿臣今日还得一桩大好处?” 太子将林晚以手虚空画出金符给他解毒救命的事情说了。 “此前仙姑共救过两人,皆是以符笔朱砂符纸画就,痊愈也因为病情不一需要不同的时日,而今日儿臣病情比那两人更加危急,却在短短时间内解毒,救回性命,说明这金符比那朱砂符要金贵得多,此乃是儿臣的福气啊。” 皇后和太子妃闻言自然是大喜。 太子请求皇后:“请母后一定要好好招待仙姑,如若能成为仙姑弟子,则是更好。” 皇后明白了。 皇帝亲眼见到仙姑虚空画符,对仙姑深信不疑,如果她跟仙姑交好,皇帝看在仙姑份上,也会支持太子,那太子日后继承大统自然也更多几分把握。 “我知道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求个作收,再求个新文预收。 《古代炮灰的青云路(科举)》 风投大佬韩时遇穿成了因体弱而猝死在科举考场的穷书生。 家有盼着他高中状元光宗耀祖休妻另娶的寡母,还有为供他科举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却因为三年无所出被婆婆磋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软弱妻子。 钻石王老五·韩时遇:…… 啥都别说了,腹肌赶紧练回来,极品亲娘立即改造,再想办法赚点钱养个家,最后把书本捡起来,继续未竟的科举大业。 不能经商不会种田又如何? 凭借金融投资天赋,他在古代依旧混得风生水起,最终从穷书生成为权掌天下首辅。 第144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3 次日早朝, 便有御史台的大人上书参太子,骂他身为储君却目无君父,借妖道意图迷惑君心, 动摇朝纲, 简直是其心可诛,恳请皇帝一定不会中他的奸计, 将那妖道给斩了。 一人说罢又一人站出来,称太子所作所为非储君所为,恳请皇帝废太子。 这参太子的都是二皇子一派, 太子这边的人自然不干了。 你说玄清仙姑是妖道?我说玄清仙姑是真仙。 皇帝自从登基一来勤政爱民,在皇帝手下如今是海晏河清, 一片欣欣向荣, 上天为嘉奖皇帝,因此才派真仙下凡辅佐君王, 你现在要把真仙当妖道, 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是说皇帝昏庸无道,所以才妖道横行吗? 这话谁敢应? 没看皇帝脸都黑了吗? 但要他们就这样败退, 他们还是不甘心,因此一个早朝吵吵闹闹,揪着太子昨日出宫将玄清仙姑请回宫中的事情大发议论。 正在老皇帝听得不耐烦时,外面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 老皇帝闻言不由得精神一震, 忙坐直了身体:“请太子进来。” “传太子。”袁太监宣道。 大殿里不由得分成了两边, 中间空出一条道, 大家都下意识的朝大殿门口看去。 入目便见一角明黄衣袍, 未几便见太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走到最前面, 太子一掀衣摆跪下磕头:“儿臣早朝来迟, 还请父皇赎罪。” 老皇帝一改往日对太子的冷面孔, 露出几分温和来:“此前你身体虚弱,朕允了你不用早朝,何来之罪?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起身。 老皇帝朝太子伸手招道:“太子到朕跟前来。” “是,父皇。”太子走上台阶,来到老皇帝跟前。 老皇帝打量太子气色:“朕不是命你在宫中多歇息几日么?为何今早便来了?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下面群臣见老皇帝在太子面前竟然变成了慈父,竟像是见了鬼一般不敢置信。 毕竟朝中谁人不知道老皇帝最是不喜太子了。 太子恭敬道:“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并无不适。儿臣歇息一晚,今日一早醒来,竟觉浑身轻松,精神奕奕,感觉病情已然痊愈,因此便想着儿臣许久未曾早朝,关心朝政,实非储君所为,心中大是不安,因此赶紧换了衣服过来,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迟到了。儿臣心中甚是惭愧。” 老皇帝也看到太子的气色较之昨日的青白虚弱,已是白皙红润,全无病色,想来定是那灵符之功,如此便让老皇帝对玄清仙姑信服中更多了几分热切。 老皇帝哈哈一笑:“如此便好。” “太子殿下已然大安?”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杨大人,正是太子的心腹。 自从太子昨日出宫去请玄清仙姑之后,因着事情都发生在宫中,他们虽然极力打听,却也并没有打听到详情,只知道皇帝和太子在宴请玄清仙姑的时候太子病倒了,情况极其危机,但后来也没听得有别的消息传出来,才稍稍心安,但只要没有确切消息,心里便会焦虑不安,如今见太子与常人无异,心中自是欢喜,忍不住出声询问。 殿中众人也都紧张的看向太子,特别是为首的二皇子,脸色更是难看。 他昨晚便收到宫里送出来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太子已然解了毒,但太子中毒日久,就算是解了毒,也不可能立马痊愈,定然是要继续再休养一些时日才能出来正常上朝。 二皇子自是不甘太子复出与他争权夺嫡,便与谋臣商议,最后决定要趁着太子病愈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先对太子发难。 倒也不求真将太子给废了,但也要先收拾一波,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即使他解了毒重归朝廷,这天下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也是警告众朝臣,可别乱战队,要不然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有撕下太子一块肉呢,太子便直接上朝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二皇子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难不成那玄清仙姑果然是真仙降世? 如若是这样的话,真仙救太子的事情一旦传开,世人必定会认为太子是受天之庇护,乃天命继承人,无论是舆论还是人心都会偏向太子。 二皇子越想脸色越是难看,一时在心里暗骂玄清仙姑多事,一时又懊恼自己不曾比太子更早一步觅得玄清仙姑。 要不然他将玄清仙姑献给父皇,此时父皇另眼相看的人便是他了,又何愁大事不成? 太子自是将二皇子的神色收在眼里,又掠过群臣,微微一笑:“得天之幸,昨日得仙姑赐下灵符,一身病痛尽消,如今已无大碍。” 太子一脉俱都激动万分,杨大人眼中含泪:“臣尝听闻,若有明君,则天降真仙,今日见太子,方知是真。” 杨大人跪在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真仙相助,日后我大燕必将万古长存。” 太子一脉见状也忙跟着杨大人一起跪在山呼。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因着三皇子不在,三皇子一派左思右想,这对他们没有坏处,因此也跟着跪下了。 二皇子心里恨得不行,可眼下已经容不得他倔强了,只得咬牙和血吞,一撩衣摆也跟着跪了下来。 “儿臣恭喜父皇,喜得真仙,万古长存。”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4节 二皇子一跪下,他的那些追随者也都纷纷跟着跪下,齐齐恭贺皇帝。 如此下面便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再无人站着了。 太子满意的收回目光,转身也朝皇帝跪下:“儿臣恭喜父皇得真仙相助,万古长存。儿臣以为,玄清仙姑既为真仙,道法精妙,法力高深,理应封为国师,庇佑我大燕子民。” 老皇帝本来就志得意满,闻言更觉得太子提议简直是妙极。 玄清仙姑身为真仙,身上岂能毫无爵位? 但普通寻常的爵位又如何能配得上仙姑的高贵? 唯有国师一职,跟仙姑简直是量身订造! 更何况,他昨天晚上询问过御林军统领,得知仙姑并不喜入宫,如果他强留仙姑在宫中,仙姑一定会生气的,但如果仙姑不留在宫中,他又如何跟仙姑请教呢? 如今仙姑成了国师,在国师府还没有建成之前,他完全可以留仙姑先住在宫中,这样他就可以日日向仙姑请教了,等到国师府建成,就在皇城内,他出宫前往国师府请教仙姑也要比仙姑住在那甚白云庵要容易得多了。 嗯,对,国师府选址一定要离皇宫最近,方便他随时上门拜访才行。 老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简直是太妙了,他赞许的看了太子一眼,果然不愧喝了灵符的人,这脑子也开窍了,看着也顺眼,终于讨人喜欢了。 “来人,拟旨。”老皇帝宣道:“玄清仙姑来自海外仙山,承天地之精华而生,受日月之洗礼而悟,……,今奉为国师,受万民之景仰,以佑我大燕万世长存。” 后宫中,太子亲自过来颁旨,林晚负手听完,拒不接圣旨:“玄清此行乃是游历人间,感悟众生,以求精进,不日便离去,岂可贪恋凡间荣华?此举不妥。还望太子代玄清转告陛下,好意玄清心领,只这国师一职,玄清万万不能接受。” 林晚这番拒绝并不出太子的意料。 便他是玄清仙姑,此时他也不会就这么受了这国师一职的。 因为人心便是如此,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珍惜。 哪怕玄清仙姑是真仙,露了神仙手段,若她太容易答应皇帝的要求,那她在皇帝眼里便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因此太子闻言忙苦劝:“仙姑何出此言?父皇奉仙姑为国师,绝无故意阻碍仙姑修行之意,只仙姑乃是应上天旨意而来,若是我等怠慢,岂不等同于对天父有所不满?此我等万万不敢。因此万请仙姑留下,给我等一个侍奉仙姑的机会。” 太子劝,皇后劝,林晚始终不应,还要离宫回白云庵,皇帝最终坐不住了,亲自过来再三求恳,林晚这才应下。 林晚叹息一声:“陛下心诚若此,若是玄清依旧决然离去,未免太过无情。罢了,即是如此,玄清且暂留下,只陛下当更勤政爱民,不可有半分懈怠,如若因玄清劳民伤财,苦及百姓,损及功德,玄清是万万不允的。” 林晚越是这般说,老皇帝越是对她信服。 “仙姑所言极是。”老皇帝恭恭敬敬道:“朕谨遵仙姑法旨。” 林晚这才点头。 老皇帝又道:“仙姑,国师府尚未建成,在此之前,不若便住在宫中,让朕侍奉仙姑?” 林晚摇头:“不可。陛下乃是天子,有天子职责,岂可因私废公?再者这后宫乃是凡俗污浊之地,玄清稍微停留尚罢,若是长期逗留,于玄清修行无益,玄清还回白云庵罢。” 皇后闻言忙道:“不若便由本宫替陛下随仙姑前往白云庵,侍奉左右?” 林晚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点头:“皇后与我道有缘,若是肯放下俗世繁华,倒也可到我门下做个记名弟子。” 皇后闻言高兴的说:“若能拜得仙姑为师,乃本宫之幸。” 皇后恭敬行拜师礼:“敏华拜见仙师。” 林晚受了她的礼,沉吟道:“皇后身在俗世繁华,若要修道,当以澄心定意为要,如此,我便为你赐名澄心吧。” 作者有话说: 林晚:一不小心做了国师,还收了个皇后做记名弟子。 老皇帝:可恶!为什么皇后总是跟朕抢仙姑?仙姑看朕啊! 预收新文换了个封面,好喜欢,再求一波预收,顺便收收我的作者栏吧,你们都是人美心善的大可爱。 第145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4 “多谢师尊赐名。”皇后高兴的说。 老皇帝见状坐不住了, “仙姑不若也收朕做弟子吧?” 林晚闻言皱了皱眉头,老皇帝忙道:“仙姑,朕向道之心不亚于皇后, 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一味的打压是不行的, 必要时刻还是要给人吃点甜头。 林晚便勉强收下了皇帝这个记名弟子,然后给老皇帝赐名澄意, 老皇帝欢天喜地。 既然收了徒弟,总不好立马就走,再者皇后要跟着她一起去白云庵, 行李总要时间收拾,宫务也要事先安排好, 免得这人一走宫中便乱了套, 因为林晚便决定在宫中再住一日,正好抽出时间给两个新弟子讲讲课。 林晚除了不是真仙, 于道法是真的精通, 讲课展露的自然也是真本事。 皇帝和皇后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只有一个感觉,仙姑果然不亏是仙姑,道法就是高深啊,他们还需要学习。 到得次日, 皇后将宫中安排妥当, 换上了一身道袍, 带着几个心腹宫人, 便随林晚回了白云庵。 因为林晚不欲张扬, 是以她们这一行很是低调, 轻车简从, 直接便回到了白云庵。 白云庵庵主还没从昨日林晚被封国师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今日又被林晚带着皇后回来的消息给砸懵了。 她恍恍惚惚的将两人迎回庵内,安置妥当才回到自己的居室中,一杯冷茶落肚,这才有了真实感。 我居然不是做梦! 国师和皇后都在我庵中修行! 庵主恨不能出去绕山跑几圈。 她白云庵自从修建以来,地位向来都低于普济两寺,如今她庵中出了一个真仙国师,这是要扬眉吐气,翻身压普济两寺一头啊。 白云庵居然在她手里光大如斯,庵主颇为意得志满。 为此她侍奉林晚和皇后越发的精心了。 倒是林晚见她放下庵中事务日日守在自己身前,便让她自忙去了。 正好自从林晚被封国师,白云庵作为她曾经的栖身之地,在世人眼中本身就染上了几分仙气,再有之前得林晚活命的两个病人现身说法,林晚画符救人的神仙手段便被传扬了出去,更是让人趋之若鹜,白云庵从来都没有接待过这么多的香客,一时间很是手忙脚乱,庵主便顺从了林晚的意思,自去处理诸事了。 不过这一份纷繁热闹倒也没有打扰到林晚和皇后。 因为林晚和皇后身份尊贵,是以林晚这一次归来之后便没有继续住在原来的客院里,而是迁入最里面的客院,哪里原本就是特意为皇族设立的,不但环境清幽安静,安全方面也考虑周到细致,因此两人丝毫没有受到前面的影响,每日不是在庵中谈谈道论论法,便是外出游山玩水,有时也会与普济寺的无以和尚等得道高僧相约论道,日子过得极是逍遥。 而随着在林晚身边越久,皇后就越发的感觉得到林晚的非凡,而且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变得越来越年轻,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了。 “师太,这并非您的错觉。”跟在皇后身边侍奉她的宫人同样穿着道袍,站在皇后身后笑望着镜子里的皇后:“您是真的变得越来越年轻了。” 虽然身为皇后,平时保养一直都有做,但皇后不得皇帝欢心,且太子又群狼环伺,后更中毒危在旦夕,皇后心中忧虑,便是做再多的保养也掩不住憔悴老态,白发不知更是添了多少。 可如今她面色白皙红润有弹性,看着就跟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 原本的白头发也都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一如她年轻时候。 至于身体,原本皇后多多少少都有些虚弱,但如今她已经能跟着仙姑在山中闲逛一天都不累! 皇后摸着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激动:“这都是仙姑所赐啊。” 原本她主动提要跟随在仙姑身边修道,并非是真心想要修道,而是想要借仙姑之名给太子添加分量,好助他将来顺利登临大宝,如今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好处。 仙姑果然是仙姑啊,她只是跟随在仙姑身边做个记名弟子而已,便有如此福缘,如若她真心实意的侍奉仙姑,将来是不是也有机会能飞升登仙?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便如野火燎原,烈烈燃烧起来。 却不知道林晚根本就不是什么真仙,而她之所以在林晚身边有这么大的变化,乃是因为来到白云庵之后,她日日侍奉在林晚身边,林晚在她饮用之水中注入了玄力而已。 玄力本身就充满了生机,可助人恢复健康,只不过如果用玄符将之画出,便能够将它锁定在符粉中,它的功效也能发挥到最佳,越是纯粹的玄符,效果就越好,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如果直接使用,不但效果没有那么好,就连维持的时间也很短暂,极容易消散重归天地,是以玄力一般都是配合玄符来使用。 但林晚又不是想要皇后一下子百病尽消,返老还童,她就是想营造一种,只要诚心诚意跟着她修炼,就有可能返老还童,甚至有可能飞升成仙的错觉罢了。 之所以这么费劲儿,当然是为了吊皇帝这条大鱼。 越来越多的人前来白云庵,或是瞻仰国师,沾沾仙气,或是前来求医,前者可以不理会,后者总不能一直不管吧? 要知道林晚本身就是灵符救人扬名的。 如若林晚一朝封为国师,便对那些病患置之不理,便要被人诟病沽名钓誉了。 但林晚只得一个人,总不能每个人来求医,她都画符救吧? 就算她愿意,她也救不过来。 庵主不好做主,便来问皇后主意,皇后也觉得难办,便来向林晚问计。 林晚略作沉吟说道:“生老病死,本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然众生皆苦,我既来此,自当略尽绵力。这样吧,此后每月十五,我开门接诊二十人,届时赐下三张灵符,与善者救命之用,余者则以医术治疗,生死有命。我治病之际,除却患者,天下医者若有意学习的,皆可前来旁听。” 皇后和庵主听了,都不由得赞林晚;“仙姑真乃菩萨心肠。” 用灵符救人,也只救得一二,可若是将医术传承下去,则是天下百姓皆可受益。 林晚将这件事交给皇后,让她将细节完善,而后颁布出去,筹备第一次会诊。 皇后知道这件事做成,除了给玄清仙姑带来巨大的声望,也会给她和太子带来好处,自然是尽心尽力。 “此外,”林晚对庵主说:“无以大师已经发帖广邀天下僧道来京,于七月中开办法会,届时我等会开坛讲法,也会赐下灵符水,此水虽无医治百病之功效,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届时若有信者,可来领取,只灵符水有限,赠完即止,你可与普济寺商议分派之事。” 庵主闻言大喜:“是。” “只一点,望你二人知晓,”林晚望着皇后和庵主:“无论是接诊行医,亦或者赐下灵符水,皆为天下人谋一福祉,非为权贵,你等可明白?” 皇后和庵主心中一凛,知道林晚这是在警告他们,她们想借这件事拉拢权贵可以,但是要有度,她最终的目的是为天下百姓,如果她们做出欺上瞒下之事,她便可废除她们的权限。 “我等定不负仙姑所托。”皇后和庵主齐声道。 林晚颔首,让二人退下了。 皇后和庵主退出之后,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便各自去安排了。 此二事很快便传扬出去,那些深知林晚本事以及家中有病患的都大喜,纷纷前往报名。 至于那些医者,则是半信半疑居多。 但无论如何林晚已经是国师,她亲自开课传授医术,这样的机会难得,所以几乎京中所有的医者,甚至包括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有空的也全都报名去了。 就算是觉得林晚欺世盗名,心中不想去,但老皇帝都那么支持国师,他们敢不支持吗? 因为报名想要参与的病患者很多,所以每一个病患者都是皇后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既有被众位大夫诊断为药石无医的,也有一些棘手的重症患者,皇后挑选之后先将患者的信息送到林晚手中让她过目,以防有她救不了的,到时候打了脸就不好了。 这毕竟是林晚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亮相,务必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虽然修炼玄力的林晚对天下病症并无畏惧,甚至若是能遇到让她耳目一新的病症她还会更加兴奋,但她也的确是对皇后这番顾虑周全感到满意,因为这正代表着对方已经将自己的利益当做是自己的利益来考虑。 她跟太子一系,虽然没有明确的合作协议,但却是有一些合作的默契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5节 要不然她初进宫的那天,太子不会放手一搏,在皇帝面前表演毒发,差点儿身亡。 林晚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关于病人病情却并不细问,只问道:“里面几何权贵几何百姓?” 皇后忙道:“二十人中,权贵者三人,富商以及中小官员者五人,老百姓者十二人。” 毕竟顶级权贵者病后能请到顶级医者诊治,不治者少,所以占据的名额也少一些,富商和中小官员则代表了中层阶级,老百姓则是代表底层,底层就医更加艰难,所以名额也是更多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一次林晚乃是会诊,并非单独诊治,那些权贵若非是真的药石无医,又哪里会甘愿成为别人的教学对象,对自己的身体和病症指指点点? 中层的也都是如此。 只有老百姓,命都快没了,哪里还会顾忌这么多? 只要能治好他们的病,只要不收他们治疗所用的费用,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林晚点头表示满意。 这样正好,更多需要的人才能够得到机会。 除此以外还有与会的医者,因为报名想要参加的医者太多了。 皇后提议道:“若全然出席,恐怕不好安排,不若便选定二十人吧?” 林晚摇头:“我既是让天下医者来参观,便是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这个机会提高医术,更好的为天下百姓治病,若只是二十人,与我本意相违。但你的顾虑也有道理,这样吧,届时治疗场地安排在大殿内,医者便安排在大殿外。会诊时,可根据病患者的病症酌情安排有相关治疗经验的医者进入大殿会诊学习,另外再安排人做好会诊记录,转述与其余医者,你以为如何?” 皇后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不过澄心依旧认为,应该固定参与医者人数,如若不然,日后仙姑名声大振,慕名前来的医者会更多,若无规定,极容易引发乱子,此比不上仙姑所愿见。” 林晚点头:“那若是有外地医者前来聆听呢?” 皇后道:“关于这个澄心亦有想法,届时可请朝廷颁下令旨通知各地医者,如若有人愿意前来听课,可先行寄信到国师府,由国师府记录在案,统一安排,届时他们按照安排如期前来便可。此外,还有一部分医者会因为年龄亦或者其他原因难以成行,久而久之心中必定引以为憾,为让天下医者皆可沐浴仙姑圣光,澄心意欲安排人将当时的病例脉案等整理成集,刊印发行,如若有想收藏研究的,便可购买。” 林晚十分满意:“澄心不愧为皇后,心思细腻,安排妥当。既如此,便按照澄心的安排去办吧。” 皇后心中也松一口气,笑道:“能为仙姑效劳,为天下百姓勉力,是本宫责任,也是澄心之幸。” 皇后自称本宫,是以皇后身份,自称澄心,是以道士身份。 在皇后的紧锣密鼓筹办之下,第一次会诊如期开展。 本来会诊地点是应该放在国师府的,但是因为国师府还没有修建完成,便安排在大普济寺。 白云庵庵主倒是极力将要争取这一次的承办机会,但无奈这一次参与会诊的患者多为男性,参会医者也多为男性,再有老皇帝也会出席主持召开仪式,白云庵无论是场地还是名望亦或者其他方面俱都不合适了,只得遗憾螺旋。 不过庵主以及庵中几个尼姑是会一些岐黄之道的,平时她们也会为一些女子治病,是以林晚特允她们倒是在殿中旁观学习,如此庵主也算是稍稍得到了一些弥补,没有那么遗憾了。 到了十五这一日,皇帝早早就携太子以及二皇子以及几位重臣前来大普济寺。 此时距离林晚从皇宫出来已一月有余,中间皇帝多次想请林晚进宫,都被林晚拒绝了,让他专心工作,别想那么多,老皇帝要不是想到林晚那神仙手段,以及有国师府建成后自己可以经常过去的钩子,他早就掀桌子了。 “多日不见仙姑,仙姑风采更胜往日。”老皇帝发现了林晚的身影,便顾不得跟无以等人寒暄,急急上前跟林晚见礼。 他这话也没说错。 林晚修炼玄力越久,玄力对她身体的滋养就越好,身体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年轻。 林晚微微颔首:“听闻陛下这些日子越发勤政,此乃百姓之福,陛下辛苦了。” 老皇帝顿时老脸笑开了花,“此乃朕分内之事。” “陛下万安。”站在林晚旁边的皇后上前给皇帝请安。 老皇帝打眼一看,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你是皇后?” 皇后当然知道老皇帝为什么这么激动,看着老皇帝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脸,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年轻健康,皇后心中充满了优越感。 你我都是仙姑的徒弟又如何? 我放下身段侍奉仙姑,返老还童,而你还是个糟老头。 皇后明知故问:“皇上莫非不认识本宫了?” 老皇帝指着皇后半晌,而后委屈的看向林晚:“仙姑!”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啊。 林晚神色淡淡。 皇后虽有些手段,但并未罪恶滔天,而你这个狗皇帝,自从登基之后,宠爱吴贵妃和三皇子,纵容他们和吴家犯下了多少恶事,你还想跟皇后一个待遇,想屁吃呢。 林晚装傻:“嗯?” 老皇帝气。 皇后当然不能让老皇帝找林晚晦气,当即便说道:“时辰快到了,不如先开始吧?” 老皇帝气死了,但毫无办法,只得先去主持会诊,他洋洋洒洒恭维了一顿林晚,又暗搓搓的吹嘘了自己一把,而后才宣布开始,林晚率人进入殿中,第一病患很快就被送到殿中,而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医者相继进入殿中。 林晚几世为医,医术不用说,可以说是这个时空的天花板,更不要说她还有玄符秘技,是以一旦进入状态,她便充分展现出一个医者应有的姿态,叫那些本来对她还有几分怀疑的医者不由得目光一凝,提起了几分精神,待等到他们细听下去,便发现林晚在医学方面学识之渊博,对病情把握之准确性,对药方安排之精妙,无一不令他们拍案叫绝,叹为观止。 总而言之,无论是那一批医者进去,无论事先他们对林晚是持什么态度,等他们听了开头之后,便会收起曾经的傲慢之心,全神贯注的听下去,听得如痴如醉,到最后简直是恨不得在大殿中生根发芽,再也不走,全程听完! 可惜,参与的医者那么多,不可能让他们一直留在殿中的,也要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当然了,也有一些特别幸运的,各种病症都有涉猎,又正好相关病症的医者并不是很多,便多听了几场,一个个只觉得荣幸之至,更加珍惜机会,听课的时候更加认真,听完之后对病症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有一些以前不解的地方也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可以说很多医者在这一次听课中学到了很多,回去之后一番研究吸收,在某种病症,某个领域大有进益。 也因为此,他们对林晚彻底的心服口服,将她封为医仙,对她极是恭敬,此后每逢十五的会诊机会,很多医者都打破脑袋抢着去。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林晚在殿中为患者诊治,老皇帝不耐烦看这些,当然,他也不愿意接触这些,怕沾染上晦气,他趁着林晚专心治病之中,悄悄将皇后拉到一边,上下打量她,真是越看越是嫉妒,他质问皇后:“你是不是找仙姑要了返老还童的灵符?” 皇后无语:“仙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觉得她能给我返老还童的灵符吗?” “那就是她给你灵符调理身体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过分了。他可是皇帝,之前请仙姑入宫仙姑还推三阻四,现在竟然主动送皇后灵符,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让老皇帝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你在仙姑面前说朕坏话了,所以仙姑才故意冷落朕?” “皇上,无凭无据,这样的话您可不能乱说。”皇后换了一脸正色。 虽然如今她和太子依靠仙姑翻了身,渐渐有了一些底气,但皇帝毕竟是皇帝,还是个无情无义的狗皇帝,此时跟皇帝正面杠上他们母子还是要吃亏,所以皇后不能任由皇帝误会。 “难道不是?”老皇帝怀疑的盯着皇后。 “当然不是。”皇后正色说:“本宫可以发誓,若是本宫曾在仙姑面前说皇帝半句坏话,挑拨仙姑跟皇帝之间的关系,本宫将彻底失去仙姑,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听着很可信,毕竟这时候人都很相信誓言的,特别是还有林晚这个所谓的真仙存在,就让人们更加相信誓言了。 但老皇帝依旧不相信皇后,因为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儿子,哪怕是自己永堕地狱,他相信皇后也会心甘情愿,所以皇后这誓言不能让他相信。 “你以太子的名义来发誓。” 皇后气红了脸,咬牙:“太子也是你的儿子!” 老皇帝根本就不在意儿子不儿子的,他冷笑:“让你用太子的名义发誓你就不敢了,你果然有鬼!” 皇后想打爆他的狗头。 这都什么男人。 好在皇后是真没在林晚面前说过,倒不是她有多清高,而是因为她每次对上林晚清透的目光,她便觉得仙姑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反倒让仙姑以为她人品堪忧呢? 因此皇后虽然恨死了皇帝,但依旧发誓了:“我以太子的名义发誓。” 老皇帝这才满意,但他更加疑惑了:“既然你没挑拨离间,那仙姑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呢?还有,既然仙姑并没有给你灵符,那你为何会变得年轻?” 皇后没好气的说:“仙姑不独是对你冷淡,对本宫也同样如此,在此无故猜忌仙姑,你以为仙姑若是知晓了,她会如何想?” 老皇帝冷哼:“只要你不告诉仙姑,仙姑又如何会知晓?” 皇后冷笑:“你以为仙姑就只会画符?” “你什么意思?”老皇帝脸色都变了。 皇后这会儿倒是恢复了从容,她哼了声道:“仙姑可是真仙下凡,既是真仙,又岂会只有一种手段?别的不说,我倒是知道,仙姑除了道法和医术以外,天文地理,无不精通,您那些小心思哪,只怕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皇帝脸上阵青阵白,训斥皇后:“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朕?” 皇后淡淡的说;“您可有给过臣妾机会?从你我成亲日起,陛下就没好好的听过本宫一句话,叫本宫如何说与你听?” 老皇帝被揭穿了老底,扬手便想打皇后,皇后凑上去:“想打我?您打呀。往这里打,狠狠的打。” 想到仙姑就在里面,他这一巴掌打下去,只怕仙姑对他的印象越发的差了,老皇帝到底是不敢,甩袖而去:“简直是不可理喻。” 皇后第一次在皇帝面前占据上风,感觉爽极了。 太子找到她:“父皇没有为难你吧?” 皇后笑道:“有仙姑在,他便是想为难,也得细细思量。” 毕竟如今她可是仙姑的左膀右臂,而他除了是皇帝,他屁都不是。 而皇后心里很清楚,老皇帝还想和她一样返老还童,更想跟随仙姑修习,飞升成仙。 是以这会儿他是绝对不敢对她做什么的。 “你在宫中如何?”皇后也担心太子。 太子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如今一切顺利。” 自从那天他向皇帝举荐仙姑,又让仙姑在皇帝面前显露了神仙手段之后,皇帝对他的态度已然大变,不但平时待他温和,还很重用他,如今他的势力发展很快,已经可以跟二皇子抗衡了,二皇子对此心里郁闷却也只能够看着,叫太子看了心里舒坦极了。 但明显这是不够的。 皇后这才放下心。 太子跟皇后分开之后,便被皇帝叫了去,询问他皇后变年轻的原因,太子想了想说道:“母后说她没有求仙姑赠过任何灵符,仙姑也没有主动赠送给她,所以她猜测是因为仙姑是真仙,而她诚心侍奉仙姑,是以沾染上仙姑的仙气,这才变得年轻。” “是这样吗?”老皇帝开始沉吟起来。 第146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5 这一次会诊耗费的时间很长, 几乎从早上到晚上方才结束,除了林晚,所有人身体很疲惫, 精神却很亢奋。 老皇帝本来是想等林晚结束之后, 让她赐自己一张灵符的,只林晚实在是太忙了, 他身为皇帝又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老皇帝就赶紧催促工部, 赶紧将国师府给收拾好,好让国师赶紧搬进来。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现在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可是皇帝, 是天子! 他应该是至高无上的, 他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憋屈自己。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6节 不过,想想皇后那年轻了二十多岁的样子, 老皇帝又觉得这点儿委屈是值得的。 长生不老, 返老还童啊,谁不想? 飞升成仙, 谁不想? 林晚忙完最后一个病例的会诊讲课,便先回了白云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后和普济寺来安排。 林晚沐浴洗漱完毕,皇后才回来, “仙姑。” “嗯。”林晚坐在铜镜前, 伸手要解发皇后走过去帮忙, 林晚就由着她, 她问道:“大家都安置好了?” 今晚前来参加会诊的医患多有百多人, 这个时候城中也早就宵禁, 不可能让他们回去, 所以都安排在大普济寺住下,明天再回去。 好在大普济寺够大,安排这点人绰绰有余。 皇后轻声说:“是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林晚望着镜子里的人淡淡一笑:“今日澄心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皇后欲语又止。 林晚问:“澄心可是还有事情?” 皇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晚道:“今日仙姑参加会诊后,皇帝来找澄心了。” 林晚脸上并没有惊讶:“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皇后见林晚这反应,就知道自己跟皇帝之间的事情人家仙姑早就心里有数了,对于自己主动招供的决定也越发的觉得英明。 皇后垂眸轻声细语的将老皇帝找自己打听为何会短短时间返老还童,是不是仙姑赐符,而后又逼自己以太子的名义发誓的事情说了。 林晚听完点点头:“委屈你了。” 皇后眼眶有些热,这些年,她在老皇帝哪里受的委屈又何止这些? 也可以就是仙姑这一声安慰,叫她有种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摇摇头:“澄心受点委屈算什么?只怕坏了仙姑的事情。” 林晚淡笑:“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不值得紧张。” 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再看仙姑,仙姑眉眼清冷,却又一副热心肠,她忍不住问出口:“仙姑,澄心从没喝过符水,为何身体会?” “会返老还童?”林晚接过她的话。 “是。”皇后心里也是猜测了许多,今日既然问出口了,自然也是想知道原因。 林晚笑了笑:“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所以,果然是因为自己侍候仙姑诚心诚意,所以沾染了仙姑的仙气,这才返老还童了? 皇后心里很是激动,“仙姑放心,澄心必会更加用心侍候仙姑。” 林晚摇摇头:“有一句话是这般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本有慧根,跟随我时日虽短,但进益颇大,如果因此荒废,实为大憾,是以日后你当更用心修行才是。” 皇后忙道:“仙姑放心,澄心必定会更加用心研读经书。” “研读经书是一方面,红尘炼心更为重要。”林晚道。 皇后想起仙姑今日所作所为,有所领悟:“澄心明白了。” 皇后到底是皇后,如果她能够将心思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对整个朝廷,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一桩好事。 林晚颔首:“你先去吧。” 皇后退下去了。 站在门外,皇后看着深蓝的天空,一轮明月当空,心胸也豁然开朗。 是啊,皇儿如今诸事顺利,不用她操心,她也该认真思考自己的前程了。 皇后这个位置,她做得真是腻味极了。 但这个位置也代表着权势和地位,在这个位置上,她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会容易很多,所以这个位置不能丢。 而修道,更加不能丢。 修道不仅仅是修行,更是修心。 她日后一定要向仙姑学习,为天下百姓谋取更多的福祉,哪怕将来自己不能够像仙姑一样飞升仙界,位列仙班,也能多积攒一些功德。 皇宫里,一小太监悄悄进入乾清殿,趁着皇帝不注意,朝袁太监招了招手,袁太监悄悄过去,小太监在他耳边耳语,他挥退小太监,再看皇帝,脸上便露出几分踟蹰的神色。 老皇帝注意到,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袁太监想了想还是如实说:“方才吴才人哪里派人来禀报,才人病重,怕是有些不好了。” “吴才人?”老皇帝一时没想起来那个吴才人。 袁太监不得不提醒他:“就是吴贵妃娘娘。” 老皇帝闻言不由得怔忪起来。 自从将吴贵妃贬斥后,算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过人了。 甚至这一个多月来,老皇帝更是连想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仙姑那边。 “吴,才人怎么了?”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又有几十年感情,老皇帝虽然贬斥了吴贵妃,但如今他当初被吴世子连累的负面影响已经全消了,他也不免的对吴贵妃又重生了怜惜惦念。 “生病了。听说有些不好。”袁太监一看就知道老皇帝在想些什么,忙说道。 老皇帝皱眉:“没请太医吗?” “许是下面的宫人疏忽了。”袁太监道:“要不然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去吧。”老皇帝叹息,起了身:“玉儿向来娇气,朕一冷落她就是两个月,怕是吃尽了苦头,心里不知道多难过。罢了,朕亲自过去瞧瞧。” 皇帝去到吴贵妃处,入目一片黑暗,里面只有一盏孤灯,凄凄惨惨戚戚,哪里还有昔日的繁华景象。 老皇帝一下子就心疼起来。 袁太监见了忙让人去禀报,里面宫人很快出来掌灯迎接,寝宫里吴贵妃也得了消息,挣扎着起身,“陛下,陛下……咳咳咳……” 老皇帝听到咳嗽声忙大步走进去,看到病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子,顿时心里满不是滋味:“玉儿既然不舒服,便好好躺着,莫要乱动。” 吴贵妃躺在床上,望着老皇帝,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下来:“临死前还能见陛下一面,玉儿此生无憾了。” 老皇帝闻言心中大痛,握住吴贵妃的手:“玉儿何出此言?岂不是要痛煞朕心?” 吴贵妃垂泪:“陛下万万不要这般说,玉儿一介罪妃,何德何能?陛下还肯来看玉儿一眼,玉儿已经感激涕零。” 吴贵妃伸出手,摸上老皇帝的脸,含泪:“表哥,此生能与表哥结为夫妻,玉儿心中甚是欢喜,此生能为表哥生下孩儿,更是了无遗憾,只希望玉儿去后,表哥能再得一贴心人,日日相伴,时时相守,忘却忧愁。玉儿别无它愿,只希望表哥能看在昔日情分上,给两个孩子一条活路。” “玉儿!”老皇帝心中震动:“朕不许你胡说。朕要你活着,要你时时刻刻陪伴着朕身边。来人,快请太医。不,快去请仙姑。” 仙姑在城外,哪里是想请来就能请来的? 所以最先到达的是太医,太医给吴贵妃看过之后,“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因未能及时诊治,方才变得严重,微臣给娘娘开一副药吃上几天便可。” 很快就开了药方,命人拣药煎药,老皇帝亲自看着吴贵妃服下,“你好好养病,如若不好,朕便为你请来仙姑诊治,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治好。” 宫中派到白云庵的人却到早上才见到林晚,将事情禀告之后,传旨太监便在一旁等候仙姑的决定。 系统已经许久没出现了,这会儿没忍住冒出来:“不是说老皇帝都把吴贵妃贬成才人了吗?这怎么看着是要复宠的样子?” 林晚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此前皇帝贬斥吴贵妃是真,这会儿心疼怜惜也是真。 吴贵妃到底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又恩爱多年,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吴贵妃复宠是迟早的事。 吴贵妃显然也聪明,选的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正正好。 太早了老皇帝的怒气未消,太晚了老皇帝就要将她彻底的忘记了。 林晚让系统去看了一眼吴贵妃,果然死不了,便对太监说:“昨日劳累,今日有些疲乏,劳你转告陛下,我就不进宫了。” 丝毫不客气,将对吴贵妃的不喜表达得明明白白。 小太监当然不敢勉强林晚,只得带话回去,老皇帝听了皱眉不已,私底下问袁太监:“仙姑这是不喜吴贵妃?” 已经不是吴贵妃,是吴才人了啊陛下。 再者说了,就连淑妃仙姑都不给面子,皇后都要随身侍候,一个罪妃算什么? 袁太监当然不能这样说:“许是仙姑果真劳累了。” 仙姑乃是仙躯玉体,怎会劳累? 不过是借口罢了。 老皇帝有些不太高兴,不过因着仙姑拂他面子也不是三两次了,老皇帝气气也就过了。 倒是皇后忍不住问林晚:“仙姑可是不喜吴贵妃?” 林晚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并不言语。 但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对,她就是不喜。 皇后心安。 仙姑既然不喜欢吴贵妃,那就算是吴贵妃复宠,也不可能对她和太子产生什么影响。 吴贵妃复宠的速度很快,几天后她病愈,封妃的旨意便下来了。 虽然这一次封的是吴妃,并非之前的贵妃尊位,但能够这么快从才人重新爬上妃位,已经很了不起了。 除了吴妃复宠,三皇子也终于解除了禁足。 对此淑妃母子自然是气得咬牙切齿,倒是太子面上丝毫不显。 三皇子被解除了禁足之后,就立马进宫向皇帝请罪并且谢恩,老皇帝坐在御书桌后面,望着曾经最喜爱的儿子,从意气风发变得沉默稳重,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皇帝叹息道:“经此一事,日后可要多长点心,别什么人都相信了。” 说的是吴家。 说吴家蛊惑三皇子,便可以为三皇子解脱。 三皇子也是含泪:“儿臣谢父皇教导。此次儿臣在府中,也是日日反省,深知自己昔日做下了许多错事,还能得父皇原谅,乃是儿臣之幸,儿臣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做让父皇失望的事情。” 老皇帝顿时流了几滴慈父泪,又说了几句,这才让他到后宫去看望吴妃。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7节 “你母妃方才大病初愈,你过去后万万不可招惹她伤心。”老皇帝叮嘱。 “是,儿臣遵命。”三皇子见老皇帝还这么宠爱吴妃,心里安了许多,忙答应道。 三皇子到了后宫,见到吴妃,母子俩一番抱头痛哭,重新梳洗过后,才将宫人挥退,母私下说话。 三皇子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成熟稳重,只有怨毒:“儿臣在府中得知,太子身上的毒素全然清除,更因为向父皇推荐了玄清仙姑,得父皇重用。听闻这玄清仙姑法力高深,儿臣以为,当初修文之事,只怕也是此人手笔。其与太子合作,共同对付咱们母子。母妃,此仇不报,儿臣心中寝食难安!” 吴妃也认定了当初吴世子的事情是太子和玄清仙姑合谋,此时心里也是恨极,但还有理智。 “我儿莫要心急。如今你父皇对那玄清仙姑甚是信任,你我若是贸然行动,指不定要吃大亏,不如暂且蛰伏,先把你父皇的心重新拉拢回来,你也重整旗鼓,再图以后。”吴妃说道。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三皇子道:“儿臣听说,七月下旬仙姑会在大普济寺与众人论道,后面更是当众讲道,而后赐下灵符水与众人,儿臣打算到时候亲自前去看看,这玄清仙姑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能冲动。”吴妃叮嘱。 三皇子冷道:“母妃放心,儿臣吃了这么大的亏,若还是不懂蛰伏二字,岂不是白白吃苦了?” 太子妃对于吴妃母子二人复宠也如临大敌。 “殿下,三皇子没有为难您吧?”太子妃迎上来低声问太子。 太子笑道:“三皇弟经此一役,已是稳重多了,对孤也只有尊敬。” 太子妃还是不能放心:“那——” 太子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别的一切如常,不必太过在意。” 太子低笑:“以父皇如今对玄清仙姑的信任程度,只要母后一日还在仙姑跟前,父皇便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太子妃闻言安了心:“只是辛苦了母后。臣妾想找个时间去看看母后。” “嗯,去吧。”太子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母后便在仙姑身边修行,太子妃若是能经常过去,一是可以展示她们婆媳关系融洽,二来也能在仙姑面前多露脸。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 太子妃在仙姑面前多露脸,仙姑以后对太子妃自然也会多几分情谊。 这对太子妃以及他来说都是好事。 太子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独是太子妃明白,便是淑妃和二皇子也明白。 淑妃悔恨不已:“皇后倒是精乖得很,竟放得下架子,到仙姑跟前侍候,若是当初本宫也能想明白,跟着一起去好了。” 当然,淑妃说是这样说,真要她像皇后这样侍候一个道姑,她是做不出来的。 她都已经是淑妃了,身份除了皇帝和皇后,已经是她最尊贵了。 更何况,因为皇后要去侍候仙姑,自然是不可能继续打理宫务,便将宫务分给了她和太子妃以及德妃,太子妃是晚辈,德妃无子又不得宠,而她又有二皇子,娘家也给力,老皇帝即使不真心宠爱她也要给她几分脸面,那日子过得是叫一个舒坦。 她哪里会真心愿意出去的? 不过是说说而已。 二皇子自然也是了解自家亲娘的性情,更何况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弥补。 “眼看着就到法会了,到时候母妃不如向父皇请旨,到时候带着王妃一起去参加法会,正好和仙姑联络联络感情。” 总之不能让仙姑完全偏向太子那边,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淑妃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只去讨好一天,淑妃还是觉得很可以的。 佛道二教的法会很快就到了。 前面几天是佛道二教的小法会,除了佛道二教众人能参加,其余便是身份极为高贵的权贵了。 比如说,第一天就主要是皇族前来旁听。 皇帝特意罢朝一日,带着太子兄弟以及后宫几个高位妃子过来听林晚讲法。 林晚住在白云庵,皇帝不好过去,便先带着太子等人去了普济寺,跟其他远道而来的高僧见面,而后宫则是有淑妃领着吴妃德妃以及太子妃等人前去白云庵落脚并拜见仙姑。 林晚倒也没有晾着她们,将她们叫进来见了。 “许久不见仙姑,仙姑风采更盛往日啊。”淑妃一见林晚便笑盈盈的凑上来。 “淑妃娘娘。”林晚微微颔首,又与其他人打过招呼,最后将目光落在吴妃身上。 第147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6 林晚打量吴妃的同时, 吴妃也在打量林晚。 吴妃心里非常的惊讶。 玄清仙姑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还要美丽,身上那份仙风道骨, 更是超凡出尘。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人, 而毫无疑问,这个人他找对了。 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 说是真仙,谁会不相信? 更何况,那个时候吴世子闹出天谴之事, 可臣下遭遇天谴,作为皇帝也有失职, 更说明他临朝不力, 老皇帝自己知自己事,不算得是明君, 但也不算得是暴君, 也就是个平庸的君王而已。 但自己知道自己平庸,和被人骂平庸, 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候太子将真仙推出来,哪怕她不是真仙,皇帝也会认她做真仙的。 这是政治需要! 而现在,皇帝对这真仙超出一般的敬重, 看来是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将皇帝给糊弄去了的。 吴妃也不着急, 有了先前的事情, 她跟皇帝的情分到底是弱了几分, 待她重新将皇帝的心拉拢回来, 再想办法揭穿这真仙的把戏也不迟。 吴妃想到这里, 扬起笑上前道:“一直听陛下说起仙姑,本宫早就好奇得不行,如今一见仙姑,果真仙姿玉貌,令人见之忘俗。” 林晚还没出声,皇后已经喝道:“吴妃,不得无礼。” 一个妃子也敢评论仙姑的容貌? 谁给她的脸? 吴妃顿时惶恐:“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哪里做得不好,慢待了仙姑?仙姑,本宫乃是尘俗之人,不懂规矩,仙姑莫要与本宫计较吧。” 淑妃忍不住笑了:“吴妃你这话本宫怎么听着这么怪呢?哦,本宫知道了,以往吴妃娘娘总是趾高气扬,今日突然间变得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难怪这么奇怪呢。嘻嘻……” 淑妃掩口笑,清脆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瞬间将整个空间都给洒满了。 林晚不会随她嬉笑,皇后更加不会做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至于德妃,一个无宠的妃子哪里敢得罪吴妃? 而太子妃三个小辈,虽然各有立场,但也不会真有人敢笑出来,三皇子妃更是暗暗叫苦,恨不得头埋到土里去。 “你——”吴妃气得脸都红了。 这个淑妃,以前在她手下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如今她不过是稍稍落魄,竟然就敢踩到她头上来了,真是过分。 林晚懒得理会后宫妃嫔这些官司,她收回目光对皇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是。”皇后忙应道,陪着林晚一起往外走,太子妃也见机快,忙走到林晚的另一边,和林晚等人一起往外走。 淑妃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取笑吴妃,忙上前挤掉太子妃,伸手搀上林晚胳膊:“仙姑,等等我。” 淑妃动作极快,林晚一个没注意就被她搀住了胳膊,林晚不由得顿了顿脚步,最终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外走。 淑妃见林晚由着她,顿时得意极了,她转头朝皇后一扬下巴,得意洋洋。 你在仙姑面前侍候多时又怎么样? 还不就是个丫鬟? 而我可是仙姑的闺蜜! 皇后也的确是有些意外,心情有些异样,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 太子妃看自家婆婆吃瘪,心里气恼不已,暗暗瞪了淑妃一眼,暗骂她无耻,谁知道转眼又看到二皇子妃凑上去说趣话,想要讨好仙姑,顿时气结。 有一瞬间太子妃也想上前争宠,好在她很快就想起来,仙姑喜静不喜闹,淑妃和二皇子妃这般叽叽喳喳,喧闹不休,仙姑一定不会喜欢的,因此她很快又从容淡定起来,还关切的看了皇后一眼,谁知道皇后比她更快的定下心来,婆媳两对视一眼,又都变得从容淡定。 后面的吴妃和三皇子妃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和淑妃婆媳在林晚面前争宠,简直是目瞪口呆。 不过就是个骗子而已,有必要这样讨好吗? 吴妃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隐隐感觉仙姑岂是并不是很喜欢自己,便干脆也不上前凑趣了。 林晚平时走路都是不疾不徐的,但今日身上挂着个淑妃,那热情真是叫她有些不适应,为了甩掉对方,林晚便悄悄的加快了速度,淑妃虽然出身武将家族,年轻时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么多年深宫住下来,运动量大大减少,身体素质自然也跟着差了下来,很快就追得有些吃力了,还没到半路,就已经气喘吁吁,腿软脚软了。 “不,不行,我不行了。”淑妃松开林晚的手,靠在儿媳妇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我得歇息一会儿。” 林晚停下脚步,皇后出声道:“既如此,那淑妃和二皇子妃便先在此歇息一会,等歇息好了再跟上来吧。我们就先过去了。” 淑妃伸出手,很想说等等自己,但看林晚一点儿留下来等待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悻悻的放下手;“仙姑先行一步,我一会儿就跟上来,不过你们记得要给我留个好位置。” 皇后道:“放心,位置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少不了你的。” 淑妃也无话可说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皇后婆媳陪着林晚继续往前走,她忽地回头瞪了二皇子妃一眼;“本宫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了还情有可原,你这般年轻怎地也这般没用?” 二皇子妃不敢回嘴。 没多久吴妃和三皇子妃追上来了。 吴妃见淑妃婆媳二人被甩下了,即使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还是忍不住笑话淑妃;“这般死皮赖脸的扒着,本宫还以为淑妃娘娘在仙姑面前多么得脸呢,没想到竟然半路被人甩下了。啊哟,真是笑死人了。呵呵呵呵。” 淑妃哪能让她嘲笑?当下便回道:“本宫身娇体弱,跟不上仙姑的步伐倒也是情有可原,没什么可丢脸的。倒是有些人,眼巴巴的想要凑上去,人家仙姑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也不知道有些嚣张了半辈子的人,受不受得了哟。” 吴妃脸色立马变了,两人互瞪一眼,而后又默契的把脸转到一边去。 不过吴妃很快就又恢复了理智,她将身边人都挥退,低声跟淑妃说道:“淑妃,咱们俩如今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但本宫只问你,你甘心将那个位置拱手相让吗?” 淑妃目光也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陛下如何信重仙姑,你肯定也是清楚的,而皇后婆媳为了讨好仙姑,竟不要脸甘愿作奴作婢,而仙姑很显然也已经偏向了他们,有了仙姑的支持,太子如今在陛下面前越来越有分量了,已经可以与二皇子分庭抗礼,若是假以时日,稳压一头也未尝不可。这样的局面你想看到吗?辛苦这么多年,你甘心便宜了那贱人?” 淑妃哪里没听出来吴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既是挑拨离间,也是试探合作。 但淑妃一直在外面,所以她消息又比吴妃灵通许多,吴妃怕还以为仙姑是太子找来迷惑皇帝的,但她却是知道,仙姑是真有神仙手段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8节 所以,无论仙姑立场如何,对于淑妃母子来说,都只能争取,而不能轻易得罪。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去得罪,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灾难中。 想到这里,淑妃冷哼一声说道:“什么贱人不贱人,那可是皇后娘娘,岂容你一个小小妃嫔张口侮辱?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宠冠六宫,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吴贵妃?可得了吧,妃就是妃,后就是后,一个妃子也想骑到皇后头上,简直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淑妃说完也不看吴妃难看的脸色,起身招呼二皇子妃:“咱们走吧。” 二皇子妃忙上前搀住自家婆婆,往大普济寺走。 后面吴妃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里恨恨:我呸!若不是中了太子的奸计,我会沦落至此?!太子和皇后欠了她的,她一定会讨回来。 还有那什么狗屁仙姑,终有一天,她要她跪在地上求饶。 淑妃和二皇子妃去远,二皇子妃低声说:“母妃。” 淑妃沉着脸:“你记住了,仙姑乃是真仙下凡,深得陛下信重,咱们只能够拉拢不能够与之为敌。” “那若是——”二皇子妃暗示。 若是仙姑被皇后和太子拉拢,到时候支持太子呢? 淑妃也是挣扎:“到时候再说。” 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呢? 二皇子妃也只能先放了心。 法会很快开始,因为这一次法会本来就是为了将林晚推出去,因此第一日第一场便是林晚亲自上台讲法。 她对道德经有极深刻的领悟,对佛经研究也颇有造诣,因此一场法会讲下来,原本对她还存疑的佛道二教众人都对她心服口服。 此后便是其余有名望的僧道上台讲法了,林晚倒是很愿意倾听大家的见解,可以加深自己的理解,可皇帝听她的法会也就罢了,对其他人的根本就没兴趣。 老皇帝便借口休息先退下了,而后又让人来请林晚过去见面。 林晚经常拂皇帝的面子,但在众人面前,偶尔也会给他点面子,便过去了。 “仙姑。”老皇帝看到林晚的身影,忙上前迎接。 “陛下。”林晚朝老皇帝见礼,而后随进入禅房,与皇帝分坐两边。 林晚望向老皇帝,直言不讳:“陛下邀约玄清在此见面,可是有甚要事?” 老皇帝朝林晚拱拱手,叹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仙姑。” 而后道:“朕最近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想请仙姑赐下灵符水。” 老皇帝终于将自己的目的说了。 他早就想跟仙姑讨要灵符水了,只是每次都没机会开口。 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口了。 林晚凝望老皇帝,淡淡的说:“陛下眼底青黑,身体发虚,看来今日的确是操劳过甚了。” 老皇帝顿时脸有点儿烧。 什么操劳过甚? 当然是房事上操劳过甚。 自从吴妃身体好了之后,他们俩又恢复了以前如胶似漆的模样。 甚至吴妃对他的痴缠更胜往日,有时候一个晚上缠着要两次! 因着最近一段时间,老皇帝心神都被仙姑的事情牵走了,便很少踏进后宫,因此吴妃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是将他作为男人的雄心给激发出来了,特别是看着她娇媚的缠着自己要,老皇帝作为男人的虚荣心更加满足,自是卖力的给她。 可他到底年纪上来了,再也不如年轻时的体力和精力,久而久之,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便让太医给他准备了一些助兴的药物。 老皇帝对此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因为仙姑那么厉害,哪怕他耗损了身体,只要仙姑赐下一道灵符水,别说是恢复健康,便是返老还童都是随时的事情。 说实在的,老皇帝老早就想来找仙姑讨要灵符水了。 喝了灵符水,回头肯定能将吴妃那妖精收拾得哭着求饶。 后宫佳丽三千完全不在话下。 想想都美。 老皇帝瞬间去了尴尬,厚着脸皮说道:“是啊,最近年纪上来了,批阅奏折略久点,便深感不适,若是仙姑能赐下灵符水,让朕返老还童,那便更好了。” “呕!”系统都想吐了。 真是太不要脸了。 “返老还童?”林晚挑眉。 “朕看皇后待在仙姑身边不过月余,便年轻了二十岁,想必是仙姑赐下灵符水之故。”老皇帝笑道:“皇后诚心修道,贴身侍奉仙姑,仙姑感其诚意,赐下灵符水理所当然,若非朕身上还有责任在,仙姑又不欲朕为了修行耽误国事,朕定也要随行侍奉仙姑左右。只如今朕虽一心国事,奈何年事已高,时有力所不逮,若是仙姑能赐下返老还童灵符水,朕定当更为勤政爱民,不负仙姑所望。” 林晚脸色一淡,眼底失望尽显:“莫非皇帝以为,玄清连皇帝因何体虚都看不出来?” 老皇帝顿时老脸爆红,他抬手遮住脸,好一会儿脸上热度才褪下,苦笑抱歉:“仙姑目光如炬,朕失礼了。朕今日确实有些糊涂,但朕爱民之心也是真的,希望仙姑能再跟朕一次机会,朕定不会再让仙姑失望。” 林晚微微摇头:“罢了。是玄清想当然了。你虽是真龙化身,身负国运,本该是最容易修炼成仙的,奈何你意志不坚定,又与黑蛟纠缠不休,根基损毁,修仙之道已断,玄清又何必再强求呢?罢了,既然陛下求的是返老还童,玄清便允你一回。只陛下也当谨记,灵符水虽可以令人返老还童,尽去病疾,然则一人一生仅有一次机会,此后若是不精心保养,纵情声色,导致根基损毁,便会遭受反噬。” 林晚说着举起手指便要画符,老皇帝一把按住,“慢着!” 第148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7 老皇帝脸色发白, 声音颤抖的望着林晚:“仙姑,你,你刚才那话, 是什么意思?” 林晚平静的望着老皇帝:“陛下想要返老还童灵符水, 我赐陛下便是。” “不不不,不是这一句。”老皇帝疯狂的摇头:“是另外一句。” 林晚了然, 轻轻一挣,收回手,气定神闲:“陛下问的是修仙之事?” “对对对, 就是修仙之事。”老皇帝急切的问:“仙姑方才的意思,朕本来是有希望修道成仙, 飞升列班?” 林晚淡声道:“此事已经不重要了。” “如何不重要?”老皇帝激动得跳起来拍桌子:“修道飞仙何等大事, 如何不重要?” 林晚淡然:“于修道之人而言,飞仙的确是大事, 但陛下既不修道, 也不修仙,此事于你便无用, 自然也就不重要。” “谁说朕不修道不修仙了?”老皇帝瞪着林晚:“朕可是仙姑的记名弟子!也是修道之人!” “那陛下行修道之事了吗?”林晚淡淡的问。 老皇帝一下子哽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朕可以修道,仙姑此前并没有告诉朕,要行修道之事!如果仙姑告知朕, 朕定不会犯错。” 林晚轻笑了一下:“所以, 陛下的意思是, 如果我告诉了你, 可以修道飞仙, 你必定会谨遵教谕, 勤加修行, 以待飞仙,我不告诉你,你就什么都不做?” 林晚望着老皇帝,眼带轻蔑:“莫非皇帝以为自己是天帝下凡历劫,还得我等求着您重归仙位?” 老皇帝脸上阵青阵白,嗫嚅:“那,那仙姑也可以提个醒儿。” 林晚嗤笑:“皇帝既知晓本仙乃是真仙下凡,自该清楚,本仙此番前来,是为了引渡大功德者飞升成仙,缘何不紧抓机会,诚心修炼,以待时机?” 老皇帝狡辩:“朕本来是勤加修炼的,但仙姑不是不让朕留在仙姑身边修炼吗?” 林晚气笑了:“你可知本仙为何不让你留在身边,而非要你留在宫中,勤政爱民,治理天下?皇帝又可知本仙为何定下每月十五举行会诊,教导众医者医术?又答应大师们举办法会,传授真经,赐下灵符水与万民?” 老皇帝哪里知道啊。 “因为皇帝就是本仙此次下凡所需引渡之大功德者也。”林晚神色冰冷,“皇帝身为真龙天子,得天独厚,更承国运,且有仙缘,是以本仙奉上仙之命下凡引渡,然则本仙下凡方知,皇帝宠信吴贵妃,偏爱三皇子,纵容三皇子一派扰乱朝纲,鱼肉百姓,罪恶滔天,所作所为,无不损及皇帝功德,断绝皇帝仙基,是以当日上仙以天谴警示,本以为皇帝会因此而有所悔悟,因此本仙滞留于此,令皇帝勤政爱民,又施恩与天下人,所做无不是为了助皇帝重聚功德,重塑仙基,以期日后飞升,可本仙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无心于飞升!既如此,本仙便也不做强求,不日便回天庭上报上仙。” 林晚说完拂袖而起,抬步便往走。 老皇帝都被林晚这一席话给砸懵了,他才知道,原来仙姑此番下凡,果真是为了引渡他飞升。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他之前宠信吴贵妃母子,损及了他的功德,断了他飞升的福缘,上天怜惜,方才以天谴示警,仙姑更是待他一片苦心,是以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却不将他拘在身边修行,而是让他善待天下老百姓,以重攒功德,再续仙缘,为此仙姑甚至还不惜自己劳神费力助他,却偏偏他自己不争气,竟然又被吴妃给迷惑了! 想到这里,老皇帝心里那叫一个悔,那就一个痛,那叫一个恨啊! “仙姑,不要走!”老皇帝再也顾不得皇帝的体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林晚的大腿哭:“朕知错了,请仙姑再给朕一次机会!朕这一次一定都听仙姑的,朕勤政爱民,朕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朕绝不会再被任何奸人迷惑了!仙姑,仙姑您就再给朕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仙姑!” 林晚凝立许久,方才叹息道:“非是本仙不肯再给你机会,而是你此前本就仙基不足,需要谨慎修补才行,如今尚未修补完成,便又跟黑蛟纠缠不休,被黑蛟将剩余的仙基夺走,如今便是本仙想要帮你补足仙基,也无从下手了。” 林晚回身画了一道灵符,将之赐予老皇帝:“虽不能再引渡你飞升成仙,但也可满足你返老还童之愿望,皇帝可将这道灵符水喝下,不日便可返老还童。只希望皇帝谨记,返老还童乃是逆天之术,得此机缘,当更谨言慎行,莫要再做损毁修行之事,以免遭受反噬。” 林晚说完就走了。 “不,仙姑,别走!” 老皇帝绝望的伸出尔康手,却依旧挽留不住无情的林仙姑。 老皇帝看着仙姑离开的背影,就像是看到自己飞升的希望彻底断绝,前途一片暗淡无光一般,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陛下!”侍卫见状大惊,连忙冲进来将老皇帝扶起:“快,快去请仙姑。” 皇后和淑妃等人都大吃一惊。 老皇帝不是才跟仙姑见过一面吗? 怎么就吐血了? 仙姑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皇后淑妃等人好奇极了,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太着急。 毕竟有仙姑在,皇帝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仙姑——”皇后望向林晚。 林晚无动于衷:“本仙留了一道灵符水与皇帝,让皇帝将灵符水喝下去就行了。” 皇后和淑妃闻言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我等过去看看陛下。” 林晚颔首,皇后便领着三妃往禅房走去。 等到了禅房外面,吴妃最是着急,一把将皇后挤开,自己抢先进去:“我的陛下!”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娘三可就完蛋啦。 吴妃穿过院子,一眼就看到禅房内的床榻上,老皇帝面如金纸的躺在榻上,看着就像是立马飞仙一般。 吴妃心里更慌了,她眼泪刷的掉下来,腿脚发软,跌跌撞撞的往榻上扑,期间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几桌给绊了一脚,她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手心都被擦破了,火辣辣的疼。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原本几桌上那杯灵符水,被她如此一拉扯,竟被撞翻了,灵符水全都洒在了几桌上,杯子在几桌上咕噜的滚了两圈,掉在地上,啪叽一声,碎裂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09节 淑妃正好来到门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心里咯噔的一下,猛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吴妃,你你你,你竟然把仙姑赐予陛下的灵符水给碰翻了!” 什么? 灵符水被碰翻了? 吴妃顾不得手心的疼,愕然回头,果然看到几桌上一滩水,这会儿正往地上流,地上还有一个碎成两半的水杯! 这是灵符水? 吴妃头皮都炸了! 皇后也头皮都炸了,“吴妃你——”干得太漂亮了! “灵符水?朕的返老还童灵符水?!” 老皇帝明明都已经吐血昏厥了,此时梦里听说自己的灵符水洒了,也惊得立马跳起来。 “啊,朕的灵符水!” 看着几桌上的灵符水,老皇帝那个心痛啊,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扑过去直接用嘴去喝桌上的符水。 正想叫人拿杯子将桌上灵符水收集起来的皇后:…… 淑妃amp;吴妃:…… 皇帝,知道这灵符水珍贵,但你是皇帝啊,你这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 不是,刚刚皇帝说的是什么? 哦哦,返老还童灵符水! 我去! 难怪皇帝连体面都不要了,这换了是她们,她们也不要了啊! 那可是返老还童! 这要不是顾忌皇帝,淑妃都想扑过去抢一口了。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她觉得皇后傻,为了讨好个尼姑竟然放弃皇后的权柄,可早上见到年轻了二十多岁也比年轻时更加美丽更加气质出尘的皇后,淑妃简直是嫉妒坏了。 这世上的女子,谁不想永葆年轻,永葆美貌? 而现在,这绝无仅有的一杯返老还童灵符水,竟然被吴妃给碰洒了! 淑妃都恨,更何况皇帝? 吴妃,完了! 而吴妃,从来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自己这一刻的绝境。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吴妃浑身冰冷,如坠冰库,绞尽脑汁却无法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一个答案。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想离皇帝远点,更远点! 只要能够在皇帝反应过来之前脱离视线,是不是就通关了? 然后吴妃的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桌上的水都被皇帝舔干净了,地上的水要不是已经散开,皇帝都想舔一舔! “啊啊啊啊!” 看着地上被浪费掉的灵符水,老皇帝捶胸顿足,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要被挖出来了。 那是他的返老还童灵符水啊! 仙姑说了,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 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竟然就这样浪费了! 灵符水浪费了那么多,他还能够返老还童吗? 他还能长生不老吗? 啊啊啊,该死的,为什么要碰洒他的灵符水? 老皇帝转头看向吴妃,双眼血红暴戾,将吴妃瞬间给冻住了,“陛陛陛下——” “啊!你这个毒妇!你又害朕!”老皇帝想起新仇旧怨,脑子里那根理智的线瞬间崩断了,他扑过去将吴妃压在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神色狰狞可怕:“你给朕去死!” “啊!救命!”吴妃下意识的抓住皇帝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呼救。 皇后和淑妃见状都给吓了一跳,万没想到皇帝竟然也有对自己最心爱的吴贵妃亲自下手的一天! 真的是,吓人! 又,大快人心!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在自己面前将吴妃掐死,“住手,皇上,那是吴妃,您不能这样!” 见皇帝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皇后忙招呼侍卫:“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的将陛下拉开!” 有了侍卫的帮忙,吴妃才最终死里逃生,她一骨碌爬起来,抱住皇后的大腿:“皇后娘娘,救命啊!” 皇帝太可怕了。 他刚刚,竟然是真的要将她掐死! 吴妃心里那个委屈啊。 明明昨天晚上还叫自己心肝宝贝,要与她一同飞升仙界,长生不老,永远在一起,今日竟然就要将她掐死。 也未免太无情了? 不过吴妃想求皇后庇佑,显然是求错了人。 当初吴贵妃得势,对皇后可丝毫不留情,步步紧逼,要不是皇后聪慧谨慎,又有几分运气,母子俩早就已经被吴贵妃给弄死了,皇后最恨的人就是吴贵妃了,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手下留情? 皇后冷冷的收回脚,叫人将吴妃押下去:“等陛下醒来再发落。” 吴妃顿时满心绝望,但她也没有办法,留在这只会死得更快。 吴妃被押到一旁的厢房关起来,她立马让人帮忙传讯给三皇子:“让他务必不要轻举妄动!” 她当然也想让儿子来给自己求情,但是她左思右想,以她如今犯下的罪,以皇帝如今对她的恨,如若三皇子过来求情,只会连累三皇子! 吴妃到底是个做母亲的,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再连累儿子。 “如若我死了,让三皇子想办法去就藩!”吴妃不得不为自己死后诸事做打算。 以如今形势,他们想要跟太子或者二皇子夺那位置,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还不如放弃,直接去藩地。 最起码,在藩地他们为尊,日子还能过得逍遥一些。 吴妃后悔了。 其实在她复宠之后,她就应该这么打算的。 不过,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吧? 吴妃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被带下去,太子便带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匆匆赶过来了。 在门外便见禅房里一片狼藉,太子心里震惊,面上却不露,而是神色担忧的看向怒吼的皇帝:“父皇,您醒了?您身体可还好?要不儿臣请仙姑过来给您瞧瞧?” 几个侍卫都快压不住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太子想。 二皇子和三皇子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但面上却不能这样显露出去,二人也纷纷上前问安。 老皇帝看到三皇子,忽地停止了挣扎,一指三皇子,“你过来!” 第149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8 三皇子进门后只见到皇后和贤淑二妃, 并不见吴妃的身影,心里正惊讶,突然被皇帝点名, 三皇子心里便有些忐忑。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 离着皇帝还有四五尺远便停下来:“父皇。” 老皇帝一瞪眼睛:“再上前点,离得那么远做什么?” 三皇子只得继续往前挪, 离着老皇帝还有三尺远才又停下来。 老皇帝不耐烦:“叫你上前!” 三皇子吓了一跳,心里更加紧绷,小心翼翼的又上前了两步, “父皇。” 这下老皇帝没再挑剔他了,而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三皇子脸上, 三皇子虽然心里早有预感, 但真正挨打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捂着脸震惊的看向老皇帝:“父皇,可是儿臣哪里做错了?” 回答他的是老皇帝当心一脚, 三皇子当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太子和二皇子见状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 要知道, 三皇子可是从出生就被皇帝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上次被禁足已经是他遭遇的人生最大的挫折的。 可没想到今日皇帝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掌掴三皇子, 还踹倒三皇子,这几乎可以说是彻底的厌弃了三皇子。 他们没有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不得他们多想,太子果断的跪下:“父皇息怒。” 二皇子, 甚至淑妃贤妃也都跪下了。 “父皇|陛下息怒。” 皇后倒是没有下跪, 她叹息一声劝道:“陛下, 臣妾知晓您心中愤怒, 但如今咱们还在普济寺中, 外面仙姑还大师们正在举办法会, 您若是在这里处置吴妃和三皇子, 传扬出去,只怕不妥。” 老皇帝想到自己的修仙梦已全然断绝,颇有几分自暴自弃:“整个大燕都是朕的天下,朕在自己家中处置几个逆贼还不得了?” 逆贼? 这罪名可太大了! 三皇子是万万不敢领受的,忙忍着心口的难受爬起来跪好,含泪道:“儿臣若是哪里做得不好,父皇尽管教训便是,然而叛逆之名,儿臣是万万不能领受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0节 老皇帝怒道:“朕说你是逆贼你就是逆贼,还敢顶嘴?” “来人。”老皇帝吩咐道:“三皇子目无尊长,忤逆长辈,乃不忠不孝之徒,今废其爵位,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永不得回!” “父皇!”三皇子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老皇帝:“父皇,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对儿臣?” 老皇帝根本就不想再听他说话,挥手:“把他拖下去。” 俩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三皇子往外走。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三皇子一边挣扎一边叫冤。 太子和二皇子面面相觑。 “父皇——”太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皇帝一个眼神扫过来:“怎么,你也要忤逆朕?” 太子顿时哑了口,而后果断磕头:“儿臣不敢。” 老皇帝正值火山口,谁这个时候凑上去,就等着被轰成炮灰吧。 二皇子心里有些遗憾,太子怎么就不继续呢? 要是太子也被贬斥了,那便只剩下他一个有实力争取皇位的皇子了。 当然,二皇子也怂得很,他更加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 既然三皇子都处置了,那吴妃也一并处置吧。 皇后干脆直接就问老皇帝:“那吴妃如何处置?” 老皇帝果断的说:“吴妃乃祸国妖妃,惑乱君心,扰乱朝纲,罪不容恕,今废其妃位,贬为庶人,赐,千刀万剐!” 禅房中所有人都震得说不出话来。 被褫夺妃位贬为庶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千刀万剐? 老皇帝这是疯了吗? 皇后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吴妃到底也是侍奉陛下多年的老人了,纵然有错,也罪不至于千刀万剐吧?” 老皇帝冷冷的看向皇后:“怎么?在仙姑身边修行了几天,便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连朕的决定也要质疑了?那是不是连朕的皇位你也想坐坐?” 这话可真是太重了。 皇后也受不住,只得跪下请罪:“臣妾只是担心陛下,并无他意。” 太子也忙求情:“母后只是担心父皇而已,并非忤逆父皇,请父皇明鉴。” “最好如此。”老皇帝冷哼一声。 太子为转移老皇帝的注意力,忙进言道:“方才儿臣听闻父皇身体不适,不知父皇感觉如何?不若传御医进来看诊?” 老皇帝想起自己刚刚吐了血,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嗯,让他们进来吧。” 他虽然被断了修仙之路,但他还是很怕死的。 皇后和太子等人都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再揪着吴妃母子的事情不放就好。 皇后让太子并太子妃等小辈守在门外,她带着淑妃贤妃在禅房里侍候皇帝,免得等下皇帝又发神经,将火气发到太子和二皇子等人身上。 在这一点上,淑妃和皇后的想法是一致的。 也不知道今日皇帝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连吴妃都要千刀万剐,三皇子这样心爱的儿子竟然也流放三千里,这跟要三皇子的命有什么区别? 他心爱的妃子和皇子都这样的下场了,不受他喜欢的太子和二皇子再在他面前晃悠,危险性直接拔高。 因此淑妃虽然此时恨不得也跑远点,但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了。 没办法,谁叫皇后精乖,竟是不肯独自一人留在禅房里面对老皇帝呢? 太医很快进来给老皇帝把脉。 “朕身体如何?可有耗损?”老皇帝盯着太医问道。 太医回道:“回陛下,陛下脉象强健,更胜从前,并无不妥。” 老皇帝闻言松了一口气。 皇后和淑妃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符水起作用了。 皇后恭喜皇帝;“陛下没事,臣妾等也就安心了。不知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是继续留下听法会,还是回宫歇息?” 回去吧回去吧。 别在这里祸害人了。 老皇帝沉吟片刻,吩咐:“请仙姑。” 他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再问一问。 不过林晚没来见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已经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老皇帝心里失望至极,很想摆个烂,最终还是不敢,只得沉着脸摆驾回宫去了。 老皇帝都回去了,淑妃等妃嫔自然也得回去,就是太子二皇子等也都得回去,皇后本来是可以留下来的,但是老皇帝一眼看到皇后那张年轻了几十岁的脸,想到自己错失的仙途,想到自己被撒了的灵符水,顿时就不舒服起来,勒令皇后回宫。 皇后道:“本宫还要留下侍奉仙姑,为陛下,为天下万民祈福,就不随陛下回宫了。” 老皇帝阴测测的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既然皇后一心修道,那就自请废后吧。” 废了后,就可以再立新后。 淑妃不由得眼前一亮,如果皇后被废,那太子自然也就不是嫡长子了,她再被立为新后,那二皇子就变成嫡子了,于祖宗礼法上将更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皇后又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无奈之下,皇后只得随皇帝回宫去了。 因为走得急,皇后甚至都来不及跟林晚拜别。 系统将这边诸事转播给林晚,“之前我还以为,吴贵妃被贬,三皇子被禁足,你就将这件事揭过去呢,没想到你这报复虽然来得迟了几个月,但却更狠了,而且还兵不血刃,老皇帝就帮你把所有事情都做了。你说,要是老皇帝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是哄他的,他会不会气得当场飞仙?” 林晚淡淡的笑了笑。 她虽然不是真仙,但她的玄符却是真的! 当然,什么返老还童符,那当然是假的。 那其实就是一个活力符,服用之后可使得人体内的细胞变得更加活跃,新陈代谢加快,当一个人的体内细胞活跃程度达到一个高度,自然可以使得体内很多暗疾得到痊愈,身体机能也变得年轻,好像真的返老还童了一般。 这个治疗方法在治疗癌症的时候经常用到,刺激细胞更加强健活跃,将那些癌细胞吞噬掉,病情自然得到控制和痊愈,但活力符好用是好用,但也要玄医进行精准把控的。 细胞加速新陈代谢,短时间没问题,时间太长对身体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如何将细胞新陈代谢的速度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是一个深奥的学问。 林晚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她给老皇帝的玄符,她并没有给老皇帝精准控制罢了。 老皇帝一旦服用了那道玄符水,新陈代谢便会加快,短短时间内,他体内的疾病会痊愈,而后会变得越来越年轻,就好像真的返老还童了一般,但这种状况会维持半年几个月,而后他便会因为新陈代谢过快,导致身体机能耗损过大,最终崩溃,身体便会以更快的速度衰败。 吴妃打翻了那杯玄符水,让他损失了大半玄符水,反而让老皇帝因祸得福。 这一次他的身体不会如他的预期一般,恢复到年轻时期,但也能让他变得比现在更加年轻更加健康,而且还不会留下什么副作用,只要他好好保持,便可以再活二三十年。 但老皇帝会觉得开心吗? 林晚微微勾了勾唇。 吴妃是无意中救了老皇帝一命,但像老皇帝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感激吴妃,反而会更加怨恨吴妃。 因为他本来可以变得更加年轻的。 因为他本来可以修道飞仙,长生不老的! 这人的野心一旦被刺激,心中的魔鬼自然也会被释放出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完全不能掌控了。 事实也正如林晚预料的那般,老皇帝回到皇宫后,接下来便发现自己变得一日比一日年轻。 头发变黑了,皮肤也一日比一日紧致,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健康有力,老皇帝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日的变化,内心的激动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对皇帝的变化感觉到神奇,恨不能留在皇帝身边,拿出放大镜来研究他的身体,好找到他返老还童的秘诀。 当然,这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但即使这样,能够亲眼目睹一个奇迹发生,对他们来说毕生之幸。 老皇帝激动的等待着自己能够回到十几岁,哪怕是二十来岁的鼎盛时期,然而在他的身体回到到他三十岁的状态之后,便停止了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变化了?”老皇帝对着镜子摸着自己那张已经两天没变化的脸,又惊又怒:“变啊,继续变啊,给朕变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发怒,身体都没有再继续变得年轻。 “啊啊啊!”老皇帝一把推到了镜子,神色狰狞:“该死的,该死的!” 他的返老还童失败了! 他的返老还童进行到一半,竟然失败了! 如果没有皇后那张年轻了二十岁的脸在哪里比着,如果他没有返老还童到了一半,老皇帝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崩溃。 人若是没有见识过,人若是没有得到过,即使明知道某件事很好,某样东西很好吃,会贪婪却不一定会癫狂。 但当他见识过了,甚至品尝过了那美味,他便再也无法平常待之了。 所以他疯狂了。 “吴明玉!”老皇帝咬牙切齿:“千刀万剐真是太便宜她了,朕要把她挖出来鞭尸!” 说到做到,老皇帝立马让人将吴贵妃的尸体挖出来,亲自到坟头,拿鞭子抽了吴贵妃那被剐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尸体一顿,还让人找来野狗,将吴贵妃的尸骨都给啃食了。 回头又下旨赐死了三皇子! 皇后和淑妃得知这件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淑妃这会儿也顾不得跟皇后闹别扭了,匆匆跑到坤宁宫,脸色惨白:“娘娘,陛下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要是让大臣们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这要是让天下百姓知道了,又会如何议论?” 这完全不是君王所为啊! 不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1节 淑妃忽地一顿。 皇帝做出这等失德之事,不正好可以联合群臣将皇帝给废了,把他们的皇子推上皇位吗? 所以她来找皇后做什么鬼? 他们可是竞争对手! 淑妃咳嗽一声,面色一整,摸摸发髻,“那个,我想起来了,我今天定了要染指甲,我得回去了!娘娘,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后等淑妃走了几步,快要出门的时候,才轻声说道:“淑妃,本宫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淑妃回头:“娘娘这是何意?臣妾连染指甲都不行了么?” 皇后望着淑妃,微微一笑:“那就愿淑妃的指甲染得漂亮一点。” “哼!”淑妃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皇后和淑妃都很明白,皇帝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正是他们的机会。 但此举一个不慎,就会成为炮灰,给另外一人铺路,是以两人背地里都紧锣密鼓的谋划着,却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和淑妃都得到了消息,林晚自然也得到了。 系统咂舌:“不会吧?虽然没有返老还童到理想状态,但身体好了是真的啊,人年轻了十几岁也是真的,不至于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吧?更何况,吴贵妃还是他的真爱,三皇子也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怎么下得去这手?” 林晚不以为然:“所谓真爱,不过是他懦弱无能的遮羞布罢了。他若是真爱吴贵妃,当初先帝赐婚,他便该直言相求,当初吴家虽有些权势,但跟其他勋贵相比,其实根本就不算得什么,他若是求了,先帝也未尝不会成全他。可他偏偏不敢,怕先帝以及其他皇子以为他有夺嫡之心,因此只能够接受先帝的赐婚,还觉得自己这是忍辱负重,迁怒与皇后,登记后又屡屡纵容吴贵妃等人欺辱皇后,从头到尾毫无男人的担当,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个自私鬼罢了。” “他从来真爱的就不是吴贵妃,而是他自己!”林晚道:“吴贵妃断了他的仙途,又使得他连返老还童都不能,他自然是恨极了吴贵妃母子俩。” 而这,也是吴贵妃和三皇子应得的代价。 当初他们纵容沐恩侯府仗势欺人,那么今日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林晚垂下眸,等到三皇子一死,剩下的便是皇帝了。 此时法会正好到了尾声,林晚在最后一场面对百姓的讲道之后,当着所有与会人的面,凌空画出金符,最后化为粉末落在大普济寺新建的灵符水池里,而后所有与会百姓,按照老弱病残孕再到健康之人的顺序,在和尚们的安排下,一一取水服用。 很多病情不是很严重的病患者,在服用了符水之后很快就痊愈了,哪怕是重症患者,服用之后不能痊愈,病症也会轻许多,再到医馆找大夫们开药,比此前更多了几分痊愈的把握。 至于原本最为体弱的儿童和老人,喝过灵符水之后,身体也变得健康了许多,接下来一年时间都基本上不怎么得病,可以好好的活下来。 老百姓们亲身感觉到了国师的神仙手段,对国师更为信服,林晚的声望在短时间内达到了顶点,甚至稳稳压了皇室一头。 灵符水的神奇当然也传进了皇帝的耳中,皇帝让人私底下弄了一壶回去喝了,却没想到灵符水非但对他无用,反而在服用了灵符水之后没多久,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一天天变得苍老! 第150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19 “不,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皇帝看着铜镜里的男人,原本一张白胖年轻的脸, 这会儿两颊的肉消失不见, 皮肤变得松弛晦暗,还长满了皱纹和老年斑, 跟他喝下返老还童水之前一模一样,顿时惊恐不已,颤颤巍巍的抬手摸向脸, 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变得晦暗松弛,顿时受不了的一把将铜镜打翻。 “这不是朕, 这不是朕!”老皇帝步步倒退:“朕明明已经喝下了返老还童水, 朕已经恢复了年轻,朕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没错, 这绝对不是真的!假的都是假的!” 可真的就是真的, 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皇帝痛苦的捂住头。 他不要变老, 他不要死! “陛下,不如请仙姑进宫瞧瞧?”袁太监小心翼翼的建议:“仙姑法力高深,定然有办法解决陛下的问题。” “仙姑,对, 快请仙姑进宫!”老皇帝恍然大悟, 连忙吩咐:“你亲自去, 无论如何, 一定要把仙姑给朕请到宫里来。” “是, 老奴这就亲自去请仙姑进宫。”袁太监领命, 退出来之后赶紧点了侍卫出宫前往白云庵。 其实国师府已经建成, 陛下原本是打算等法会之后,就让仙姑搬进国师府居住,这样无论是仙姑进宫还是陛下出宫见仙姑都容易很多,但是因为仙姑说要挑选良辰吉日,是以仙姑如今还在白云庵寄住。 袁太监一行人匆匆忙忙来到白云庵,庵主接到消息迎出来,神色有几分讶异:“不知道袁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袁太监径直道:“洒家奉陛下之命,前来请仙姑入宫,不知道仙姑可在?” 庵主道:“仙姑正在禅房修炼,请袁公公稍候,贫尼这就去通知仙姑。” 袁太监自然是恨不得立马见到仙姑的,但他不敢对仙姑不敬。 他是老皇帝的心腹太监,当初吴贵妃得势的时候,他可不少偏帮着吴贵妃母子,对皇后和太子也不太客气,如今吴贵妃和三皇子已经被皇帝杀了,剩下太子和二皇子,如果可以的话,袁太监是最希望二皇子登基的,因为当初他虽然偏帮吴贵妃和三皇子,但因为淑妃背后靠山强大,他对二皇子也很客气。 只有二皇子登基,自己将来才不会被清算。 当然,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皇帝能够恢复到返老还童的状态,这样皇帝就还能在皇位上待二三十年,如此即是自己不能返老还童也没有关系,最起码自己还能在皇帝身边风光几十年。 而让老皇帝恢复状态的关键在于仙姑。 因此哪怕是袁太监心急如焚,也还是忍耐着性子:“陛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尽快请仙姑入宫,是以请大师务必转达。” 庵主心里惊讶,面上不露道:“公公请放心。” 庵主来到禅房外面:“仙姑,袁公公求见。” 林晚缓缓的睁开眼睛,轻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起身往外走:“走吧。” 到了会客厅,袁太监见到仙姑,忙起身:“仙姑,陛下——”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林晚打断袁太监的话,径自往外走。 袁太监心想,仙姑果然是仙姑,都还不用他说明,就知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袁太监连忙跟上,来到山脚下请仙姑登上马车。 林晚摆摆手:“马车太慢了,骑马吧。” “是。”袁太监连忙将自己的马让给了仙姑,自己则让侍卫统领把马让给自己,而后和仙姑一起纵马入宫。 仙姑入宫的消息根本就瞒不过皇后,皇后惊讶不已:“陛下召仙姑入宫?可有打听到是因何事?” 乾清宫到底是皇帝的地盘,袁太监将消息牢牢把守住,因此即使是皇后都还不知道老皇帝出了事,只知道近日乾清宫那边有些不太平。 心腹太监摇头:“奴婢打听不出来,只知道早先陛下又发了一顿脾气,而后袁公公便出宫去请仙姑入宫了。” 皇后沉吟:“莫非是皇帝出什么事情了?” 可不对啊。 先前皇帝返老还童虽然失败了,但是太医也给皇帝把过脉,脉象显示皇帝的身体非常的健康,比他十几年前还要健康,以他这种状态好好保养,再活二三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那不是身体出问题又是什么呢? 皇后起身:“摆驾乾清宫。” 在这里猜测是没有用的,直接去乾清宫看看就知道了。 不独是皇后这种想法,淑妃也是一般想法,后妃二人很快便在乾清宫外遇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淑妃先笑着上前给皇后请安,笑吟吟:“皇后娘娘今儿个怎么有空到乾清宫来了?真是稀客呀。” 皇后跟皇帝的关系不好,如非有事,皇后是绝对不会到皇帝的乾清宫的,而皇帝没什么事也不会去皇后的坤宁宫。 淑妃就不一样了。 她以前时常跟吴贵妃争宠,来乾清宫给皇帝送汤汤水水什么的很正常。 果然,皇后淡淡的看了淑妃身后的宫女一眼,对方手里的确是捧着一个炖盅。 淑妃掩口笑道:“臣妾想着这些日子陛下专心于政务,定然是累坏了,是以特意命人炖了补汤送过来。臣妾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也要来探望陛下,要不然的话,臣妾就不来了。” 皇后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转身往乾清宫里走,淑妃急了:“哎,等等臣妾呀,皇后娘娘。”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忙回头从宫女手里抢过炖盅,快步往台阶上走。 不过后妃两人都在殿门口被袁太监拦住了。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陛下如今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您二位还请先回。” 皇后皱了皱眉头,淑妃目光微闪,问道:“那陛下可有说什么时候有空?” 袁太监微笑不语。 淑妃吃了个软钉子,心里暗骂了一句袁太监奸诈,倒也没纠缠,只将手里的炖盅递给袁太监:“这可是本宫专门明日给陛下炖的补汤,袁公公可一定要替本宫转交给陛下,盯着陛下把汤给喝了。” 袁太监接过炖盅,面带微笑:“老奴定会转告陛下。” 淑妃转交了炖盅,回头朝皇后笑道;“娘娘,既然陛下没空,那咱们还是回吧?” “淑妃先回吧,本宫还有几句话要跟袁公公说。”皇后直接道。 “哎呦,皇后娘娘这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本宫哪?”淑妃掩口笑道;“莫不是想背着本宫打听陛下的消息?皇后娘娘,这窥探龙体可是大忌呀。” 皇后凌厉的看向淑妃:“淑妃这是要教本宫做事?要不要本宫将皇后之位让给你?” 淑妃撇撇嘴:“臣妾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皇后娘娘又何必这么紧张?” 呵呵,玩笑?谁跟你开玩笑? 皇后正要说什么,忽地听得宫里传来皇帝激动的声音:“不,你骗朕的是不是?你骗朕的,你一定是骗朕的,朕不信。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朕命令你,立刻马上让朕恢复,你听到没有?!” 皇后和淑妃对视一眼,一把将袁太监推开,冲进了乾清宫,正好将老皇帝揪着林晚的癫狂模样看在眼里。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们震惊的,她们最为震惊的是,老皇帝此时竟然又变回了返老还童之前的老态。 不,甚至比返老还童之前更加苍老。 皇后和淑妃目瞪口呆,淑妃失声:“陛下,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皇帝转头看到皇后和淑妃,顿时大怒:“你们怎么进来了?谁准你们进来的?□□!” 袁太监心里叫苦,却不得不进来,“陛下,老奴方才已经拦住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了,是两位娘娘太过于担心您,是以闯了进来,老奴这就请两位娘娘出去。两位娘娘,请!” 袁太监上前请皇后,皇后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理智,她一把将袁太监推开,厉声喝道:“陛下,您的龙体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瞒着?又如何能让臣妾当做不知道?” 皇后看向林晚:“请问仙姑,陛下这是发生了何事?前些天尚还好好的人,为何会突然间有此变故?” 淑妃也回过神来了:“是啊,仙姑,陛下此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那些返老还童水有问题?” 淑妃这话是心里真有疑惑,当然也有她的计较。 仙姑如今在大燕的威望太高了,如果这个时候皇帝出事,仙姑必定会支持太子,到时候二皇子就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但如今仙姑的那些返老还童水是有问题的,那或许可以把仙姑打成妖道,到时候再把太子和皇后跟仙姑打成一派,让他们背负谋逆大罪,说不定二皇子能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2节 淑妃这点儿隐晦的心思,林晚和皇后又哪里会看不出来? 但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皇帝看不出来,他只觉得淑妃这话问得真的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皇帝暴戾的盯着林晚:“仙姑,淑妃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返老还童水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你是不是跟皇后母子勾结起来来害朕的?” “是啊!”淑妃在林晚和皇后之间来回打量:“当日玄清仙姑可是太子向陛下举荐,又亲自到白云庵请回来的,而后皇后娘娘又放下皇后的尊贵,到仙姑身边去侍奉仙姑,到最后太子病愈,更得了陛下的信任,在朝堂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皇后娘娘更是短短时间年轻了二十多岁,若非如此,陛下如何会想着向仙姑求返老还童水,又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如若皇后娘娘和仙姑不能解释清楚,那我们也只能认定你们这是合伙谋害陛下。” 老皇帝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这是中了皇后和玄清仙姑的算计,咬牙说道:“好啊,你们竟然敢合谋来害朕。来人,把他们给朕拉下去,给朕问个一清二楚!” “陛下!”皇后厉声喝道:“仙姑手段,您昔日亲眼所见,天下臣民亦是亲眼所见,您认为这是臣妾和太子合伙仙姑欺骗你的吗?便那些全都是假的,前些日子您自己返老还童,恢复年轻模样,您的亲身经历,太医院的集体诊断,这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老皇帝脸上癫狂一定,皇后怒道:“如今您龙体欠佳,您不思量原因,找出病症所在,尽早解决恢复健康,您竟然还听信谗言,要对仙姑动刑,您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皇后娘娘——”淑妃眼见皇帝有所动摇,忙出声想要将皇帝的注意力拉回来。 皇后回身利落的给了淑妃一个巴掌,命令袁公公:“淑妃挑拨离间,欲谋害陛下,将她拉下去,严加看管。” 袁公公下意识的看向皇帝,老皇帝迟疑,皇后厉声喝道:“皇帝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是真不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要如何补救了吗?” 老皇帝当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衰老下去,直至死亡的,他挥手示意,袁公公便让人将淑妃带了下去。 乾清殿中很快只剩下了皇帝,皇后以及林晚三人。 皇后深吸一口气,上前朝林晚见礼:“陛下方才胡言乱语,还请仙姑莫要见怪。” 林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后,几个月前还谨小慎微的皇后,如今都敢吼皇帝,拿下淑妃了,这份决断可真是了不得。 可见,这权力果然是人的胆。 不过,皇后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让她省去了很多力气。 林晚淡淡的摇了摇头。 老皇帝都要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皇后松一口气,这才请教林晚:“仙姑可知陛下为何会如此?” 老皇帝也紧张的看向林晚,林晚叹息一声,对老皇帝说道:“当日在普济寺,皇帝向本仙求取返老还童水,本仙曾经提醒过陛下,返老还童乃是逆天之术,人的一生仅有一次机会,因此服下之后,定要谨言慎行,好生修行,方能永葆青春,若行不义,则必会反噬,皇帝可还记得?” 皇后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老皇帝却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何为不义?那吴氏多年了妖媚惑主,败坏朝纲,损及朕的功德,败坏朕的仙基,让朕本该修道成仙却永失机会,难道朕不该赐她千刀万剐?朕所作所为,乃是拨乱反正!” 林晚冷哼一声:“吴氏妖媚惑主是罪,然而皇帝呢?皇帝不辨是非,听信谗言,残害忠臣,祸害苍生,难不成以为全都是吴氏之过?” 老皇帝当然不肯认错:“朕那是被奸人蒙蔽,方才做出此等错事,朕已经决心悔改,是以才将那妖妃以及孽种处置了,难不成这也是错?” “你也不必再跟朕扯这些没完没了的,朕只问你,朕要返老还童,你可能做到?”老皇帝心知自己理亏,再跟林晚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也只会全都是自己的错,因此他直接问道。 林晚失望:“皇帝你先行不义,却又毫无悔过之心,才碰触了规则遭受反噬,此乃是天谴!若你身上还有功德,我可帮你以功德相抵,可如今你功德已全然损耗,便是我有心,也无力。” “朕没有了功德,那仙姑呢?仙姑身上应该有功德吧?只要仙姑愿意用自己的功德来替朕抵消天谴,朕自然也就平安无事了?”老皇帝盯着林晚:“仙姑慈悲为怀,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朕去死吧?” 第151章 科举文婆婆对照组20 皇后闻言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呸了老皇帝一声, 自己不做人事,损了功德,竟然还有脸抢仙姑的功德? 虽然心里恨不得老皇帝立马就死了, 但这不是皇帝还没有死吗? 面上功夫还是要继续装。 同时也是想在仙姑面前卖个好。 皇后便对林晚说道:“仙姑, 不知道澄心身上可有功德,若是有功德, 不如拿来给陛下抵消天谴吧。” “对对对,还有太子的。”老皇帝眼睛一亮:“淑妃的!是了,镇国公府世代忠良, 这些年也肯定攒下不少功德,就用他们家的。” 皇后瞬间想撕了皇帝。 老娘都不愿意给你, 你还敢打我儿子的注意? 还有镇国公府, 人家的功德那是用命换来的,你一个昏君也配抢人家的功德? 你怎么不去死呢? 至于太子跟二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 皇后其实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如果镇国公府一定要支持二皇子跟太子争, 那他们就是生死之敌,如果镇国公府不掺和夺嫡, 那她和太子也不是容不下镇国公府的。 毕竟镇国公府在镇守西北这方面,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如果镇国公府愿意称臣,他们母子可以接纳镇国公府,许他们继续镇守西北。 当然, 为安全起见, 他们也会派自己人过去掣肘一二, 不让镇国公府继续做大。 当然, 这些都说远了。 眼前得先打消皇帝的疯狂念头:“本宫这些年吃斋念佛, 攒下的功劳应该不少, 就用本宫的就可以了, 其他人的就别动了。” 老皇帝转身一巴掌甩过去:“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好在林晚出手及时,直接将老皇帝的手腕抓住了:“皇帝,你这是要作甚?” 林晚吩咐系统:“准备喇叭,等会儿将老皇帝的言语转播出去。” 系统摩拳擦掌:“是整个大燕吗?” 林晚顿了顿:“那得消耗多少能量?” 系统道:“没事,咱们积分多,能量没了可以再换。” 林晚摇头:“算了,积分多换点别的不是更好?用在这么个垃圾身上,不值得。” 系统遗憾:“那行吧。” “就转播给那些大臣们就行了。”林晚吩咐。 “好嘞。”系统很快就安排好了。 没一会儿,各衙门上空忽地响起老皇帝的声音。 “陛下来了?” 大臣们吓得连忙从衙门里跑出来,准备迎接圣驾,然而到了衙门口却发现同事们都出来了,皇帝的身影却不见。 可明明,他们依旧还能听到皇帝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等会听到陛下的声音却不见陛下的身影?” 最上面的阁老和尚书们聚集在一起,一个个面带震惊了。 首辅消息灵通,想到今日仙姑入宫,他竖起手指:“应是神仙手段。咱们先听。” 众臣一听竟然是仙姑的神仙手段,一时间都激动不已,又全都赶紧闭上了嘴巴,凝神静听上空皇帝的声音。 老皇帝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直播了,他疯狂的盯着林晚:“你之前跟朕说,朕之所以修不了仙,是因为妖妃惑乱朝纲,损了朕的功德,毁了朕的仙基。如今既然可以用你的功德抵消天谴,那是不是也可以用大燕臣民的功德,为朕重塑仙基?一定可以的是不是?你可以仙姑,你肯定是有办法的。你帮朕重塑仙基,朕要飞升成仙。朕本来就是真龙天子,本来就是要飞升成仙的,现在拨乱反正,岂不是正好?” “陛下,万万不可!”皇后急声阻止:“大燕臣民的功德,就是大燕的国运啊。如若国运被消耗贻尽,那大燕的臣民将从此陷入苦难,而大燕,也将消亡啊!大燕臣民都是您的子民哪,您不能这样对他们哪陛下!” 老皇帝冷笑:“朕为什么不能?朕是真龙天子,上天都派仙姑来引渡朕成仙,说明朕就是要成仙的。你可见过千百年来,可曾有那个皇帝有此仙缘?如今朕有此仙缘,那么他们作为朕的子民,为朕飞仙牺牲一下自己,有何不妥?那是他们的荣耀!” “陛下!”皇后忍不住喊道。 “闭嘴!”老皇帝叫来侍卫:“把她给朕拖下去!” “陛下!”皇后被侍卫拖下去,大急:“仙姑,您万万不能答应陛下呀!那可是天下百姓,万万子民哪!” “堵嘴,拖下去!”老皇帝挥手,皇后很快被拖了下去。 首辅等人面面相觑:“走,我们进宫!” 这大燕,可不仅仅是皇帝一人的大燕! 更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家! 他们绝不容许皇帝毁了这个国家! 首辅率领众臣入宫,其余低阶官员只得留在衙门,却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昏君!” “此岂止是昏君,此乃暴君也!” “大燕不幸哪!” 竟然遇到这样的昏君,这样的暴君! 为了自己飞升成仙,竟然要拿整个大燕祭奠! 这样的皇帝,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效忠! “仙姑向来慈悲为怀,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任由暴君祸害大燕的。” “对,对,对,还有仙姑在。” “嘘,大家都安静下来,我们看看仙姑怎么说。” 场面很快安静下来,大家都侧耳细听。 空中果然很快就传来了仙姑的声音。 “荒谬!”林晚怒斥道:“上天赐封你为天子,是让你治理一国,为一国臣民谋福祉,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岂是让你拿来谋取私利?” “哈哈哈,什么私利?”老皇帝狂笑:“上天既然已经将大燕赐予朕,那整个大燕就都是朕的!朕想让它繁华昌盛,就让它繁华昌盛,朕想拿它来献祭,就拿它来献祭,一起都是朕说了算!玄清,朕只问你,你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绝无可能!”林晚断然拒绝。 “绝无可能?”老皇帝神色狰狞:“当初是你给了朕希望,现在你跟朕说绝无可能?你以为朕会善罢甘休吗?” “你待如何?”林晚问。 老皇帝冷笑:“你若是不肯,朕便杀了这天下人!就先从皇后杀起吧!” 老皇帝让人将皇后拉进来,他转身抽出长剑,搭在皇后脖子上,冷冷的看着林晚:“玄清,你不是最喜欢皇后吗?她不过是侍奉你月余,你便让她返老还童,还让她负责会诊如此大事,心里定是十分看重她的吧?如今朕让你选,你是助我修仙,还是要救她?你要是不答应朕,朕就将她一剑刺死!横竖朕也要死,死前若是能有皇后和淑妃等陪葬,也不算是亏了。” “父皇住手!”太子和二皇子匆匆走进来。 皇帝转头一看,哈哈哈笑了:“太子和二皇子也来了?来得正好啊,咱们一家正好团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3节 太子红着眼睛:“父皇,您住手吧。您现在停止这一次还来得及,莫要再犯下更多的错误了。” “住手?”老皇帝冷笑:“朕为何要住手?朕本该飞升成仙,朕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朕何错之有?” 老皇帝不再理会太子,转头看向林晚:“玄清,你的选择呢?是助朕一臂之力,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乾清宫血流成河?” “陛下,陛下,请您收回成命!” 首辅等人赶到,一个个跪求。 老皇帝哈哈哈笑了:“你看,玄清,有皇后,太子,二皇子还有首辅他们,他们都是这大燕国运势最盛,也是功德最深的人,若用他们献祭,定能助朕重塑仙基的对不对?只要你助朕一臂之力,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可好?” 首辅等人:……感情我们都是来给皇帝添菜来了? 首辅眼里狠色一闪,但这最主要的还是仙姑的态度。 首辅正要说话,皇后已经开口说话:“臣妾死不足惜,请仙姑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要答应陛下。” 老皇帝大怒:“你这个贱人,既然找死,那朕就成全你!” “我呸!”皇后唾了一口皇帝:“皇帝,似你这般自私自利,不顾苍生之人,还想飞仙,你做梦!” “啊!”老皇帝大叫一声,一抽一刺,直朝皇后心口扎去。 “不要,母后!”太子惊叫,想也不想就冲过来抱住皇后,用身体来替皇后挡剑。 “不,皇儿!”皇后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太子殿下。”首辅等人也纷纷惊呼。 衙门众人也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们虽然看不到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声音他们也大概猜到,应该是皇帝要伤害皇后,太子为了保护皇后用身抵挡。 太子不仅仅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还至情至孝! 太子果然是太子啊! “够了!”林晚轻斥一声,屈指一弹,皇帝手中剑哐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皇儿!”皇后这才回过神来,抱住太子哭了:“你怎么这么傻呀?” 太子也浑身轻轻颤抖:“母后没事便好。” “你,你这是非要跟朕作对?”老皇帝血红着眼睛瞪着林晚。 林晚冷声道:“皇帝,非是本仙与你作对,而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泯灭了人性,天地不容。” 老皇帝哪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飞仙梦碎了,他还知道自己长生不老也没了,他很快就会死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要在死之前,拉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一起死! 老皇帝捡起地上的剑,嘶吼着朝林晚刺去。 “不要!”太子等人都不由得惊呼。 太子和皇后还想去救林晚。 林晚动作却比他们所有人都快,她手指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速画出一个金色的玄符,凝立在半空中,在皇帝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忽地爆发出一圈金光,化作一个光盾,皇帝手里的剑非但不能够继续往前一步,甚至还反弹了他的力道回去,震得皇帝径直飞起来重重的坠落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这正是林晚在年代文那一世,费了好大的力气研究出来的玄光盾符,不但可以抵挡住攻击而来的力道,还可以将攻击力反弹回去,作用在攻击者身上。 是玄符重要的防御和反击手段。 当然,玄符的攻击防御手段不止这一个,只是这个是最好用的。 林晚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展露出来,就是想用武力来震慑一下众人。 要不是她之前只展示了治病救人的手段,没有展示过武力,老皇帝又哪里会敢在她面前动刀剑? 林晚一点玄符,玄符化作一道金光将她笼罩,她神色威严,高贵不可侵犯,一字一句带着神的漠然:“谕:今大燕皇帝魏成栋,昔成天命,贵为天子,以统江山,以安臣民,然其身在尊位,未尽其责,宠信奸佞,祸害朝纲,致天下动荡,百姓不安,又为私己,贻害苍生,非人主之所为,故今收回天命,夺其尊位,贬为罪民,遣往西极之地,劳之改之,永不复返。” 这一次,系统很自觉地在大燕各地搞了民众聚集之地搞了喇叭,让整个大燕的人都听到林晚这一份谕旨,以造神迹。 不得不说,系统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这城市,村庄之中,突然间响彻一个声音,而又找不到来源,那可不就跟神谕差不多? 几乎所有大燕子民都情不自禁的跪下来聆听。 大部分普通老百姓都听不太懂这段话的意思,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如今的皇帝被废了。 谁废的?当然是玄清仙姑。 玄清仙姑可是真仙! 而这瞬间晓谕天下的手段,也只有真仙才能够用出来。 之前林晚的声望主要是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但如今,整个大燕都知道他们有一个真仙。 他们大燕国是有真仙守护的啊! 激动! “又谕:今有大燕太子魏济,仁厚贤明……可堪为天子,今授起天命,令其即日为帝,统御四方,安定臣民,望其勿忘初心,君臣一心,繁华昌盛,千古传名。” 乾清宫里,众臣刚刚接受了老皇帝被废,如今又见仙姑已经直接点了太子登基,太子一脉自是大喜,忙俯首:“我等谨遵谕旨。” 又朝太子下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孤——”这么一个馅饼就这么砸到头上,太子又激动又不知所措。 皇后忙推了他一把:“此乃神谕,还不赶紧接旨?” 神谕,那就是上天的谕旨。 也就是说,太子是上天指定的帝皇,那往日那些三辞三请便不能再用了。 太子也明白了,深吸一口气,恭敬的跪下接旨:“孤接旨。仙姑请放心,孤定不负仙姑所望,必与众臣,同心协力,安定臣民,昌盛我大燕。” 林晚微微颔首:“望你不负初心。” “是!”太子遵命。 林晚便飘然而去。 等出了皇宫,林晚才问系统:“这一次能量是不是消耗了很多?” “嗯,消耗了百分之十。”系统肉疼。 林晚好笑:“谁叫你搞这么大阵势?明明只要在京城附近就可以了。” 系统嘿的一声:“咱们不搞则已,既然搞了,那当然得搞个大的。宿主你不知道,有了如今这一出,从此以后你在大燕就是人人敬奉的真仙了,从此你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了。没想到咱们在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竟然能混到这种称帝,我觉得我们真是老牛逼了。” 林晚笑着摇摇头。 其实真仙不真仙的,她也不是那么在意。 倒是能将吴贵妃母子弄死,还能光明正大的夺了老皇帝的皇位,将他发配到西北干苦力,她是非常满意的。 这种成就感,跟她以前造反自己当皇帝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有了林晚这个真仙的谕旨,太子很快登基,老皇帝也被发配到了极西苦寒之地。 为了能让老皇帝活得更久一些,林晚悄悄的给老皇帝灌了一道灵符水,不会让他身体彻底好转,却也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 老皇帝一生没吃过什么苦,到了极西之地后,苦苦的熬了三年,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自尽而亡。 新帝有林晚这个真仙谕旨,天下臣民无不臣服,朝中上下一心,大燕很快就被他治理得蒸蒸日上。 而林晚在新帝登基之后,又在京城呆了三年,每个月都举行一次会诊,传授医术,后来干脆就建立了国医大学院,除了林晚每个月授课之外,其余名医也都纷纷著书立说,开堂讲课,吸引天下医者前来学习,甚至就连外科也渐渐为人们所接受,而青霉素的诞生,也像是像医者打开一扇神奇的大门一般,大燕医学开始高速发展,大燕医者的社会地位得到极大的提高,再也不像之前一般被认定为贱籍。 三年之后,林晚便离开了京城,开始游历天下,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时不时传来她的消息,到后来却渐渐的少了,而后便彻底的消失了音讯。 大燕臣民都坚信仙姑还留在大燕,护佑着他们大燕,谁都不肯承认仙姑很可能已经回归天庭。 (完) “宝贝儿,醒醒,别睡!” 林晚才刚有意识,便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吃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男人年约二十左右,生得倒也白净俊美,一双桃花眼更是洋溢着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见林晚想过来,男人的手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 “这才乖嘛。”男人轻笑:“只有乖乖的,爷才会更加怜惜你。” 男人说完倏地后退,林晚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着的是白色里衣,上面沾满了斑斑血迹,他手里拿着一根沾满了血的鞭子,此时正兴奋的朝她挥打过来。 一来就遇到变态! 刺激! 作者有话说: 求预收《古代炮灰的青云路(科举)》,大家抬抬手指头帮忙收藏一个呗,卑微.jpg 文案: 风投大佬韩时遇穿成了因体弱而猝死在科举考场的穷书生。 家有盼着他高中状元光宗耀祖休妻另娶的寡母,还有为供他科举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却因为三年无所出被婆婆磋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软弱妻子。 钻石王老五·韩时遇:…… 啥都别说了,腹肌赶紧练回来,极品亲娘立即改造,再想办法赚点钱养个家,最后把书本捡起来,继续未竟的科举大业。 不能经商不会种田又如何? 凭借金融投资天赋,他在古代依旧混得风生水起,最终从穷书生成为权掌天下首辅。 第152章 养女对照组1 林晚眼见着鞭子挥打过来, 来不及多想,往旁边一滚堪堪躲开,可这也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她疼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发出一声闷哼。 “咦?”青年没想到少女竟然能躲开自己的鞭子,俊美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不过桃花眼倒是越发的嗜血来,他舔了舔唇:“我的乖乖,原来你还有力气啊。既然如此, 那咱们就继续玩游戏!” 青年说完唇边勾起嗜血的笑,瞬间手里的鞭子舞动, 化作一条条狰狞的血蛇朝林晚扑咬而来。 “宿主小心!”系统见此情景忍不住发出尖叫。 林晚根本就无暇他顾,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青年手里的鞭子,用尽浑身力气躲闪。 好在这身体虽然受了伤浑身都疼得厉害, 但以前应该是练过舞蹈的, 手脚细长,腰肢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体力也不错,因此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青年连续打了二三十下,没一下打在林晚身上,却把自己给累得满头大汗, 气喘吁吁,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矜贵。 他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捏着鞭子, 桃花眼里的笑意已全然消失, 染上了漆黑的毒素, 犹如深渊一般凝望着林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4节 “原来你之前都是在藏拙, 这会儿才算是把真本事给拿出来了。很好, 很好!”青年冷冷勾唇,“不过,你若是以为这般便能活下来,那就大错特错了。如若你乖乖的受了,本少爷心情好,或许会允你活下来。如今么,会抓人的小野猫,本少爷却更喜欢她死透了的样子。” 青年站起来,拖着鞭子一步步朝少女逼去,犹如死神一般将她笼罩。 少女似乎是被吓到了,小脸儿惨白惨白的,随着青年的脚步往后挪,像是要躲避这即将到来的命运。 “怕了?”青年勾起嗜血的笑容:“晚了!” 青年目光一凌,手里长鞭舞动,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才还一脸惧怕的少女忽如灵猫般一跃而起,瞬间扑到青年身前,藏在手里的金钗闪烁着凛然寒光,噗嗤一声,毫不留情的没入胸膛。 青年脸上表情一僵,好一会儿他才像木偶人一般低头朝自己的胸膛看去,雪白的里衣上精致美丽的金钗微微晃动,好像抖落积雪的枝头,吐露芬芳! 他,受伤了?! 这卑贱的女人竟然对他动手?! 不,救命! 他不要死! 他可是西南道布政使的嫡长孙,自小聪颖,三岁开蒙,七岁能诗,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名副其实的天才,如若不是……,他早就已经前往京城参加会试,将状元捧回来,达成连中六元的成就,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不能高中状元,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可如今,一切都成泡影了吗? 不,不,不! “来——”青年张口想要喊人,林晚速度比他更快,一把已经捂住了他的嘴,脑海里系统发出尖叫:“宿主不要让他说话!外面有人!” 青年嘴巴张合,抬手想要将林晚推开,却在瞬间停止了心跳,轰然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少爷,您没事吧?”屋内的动静引起了外面随从的注意,但青年积威深重,随从不敢推门进来,只在门口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完蛋了完蛋了!”系统尖叫:“守在房间门口有两个随从,每一个都牛高马大壮硕得很,院子门口还有两个侍卫,在别的地方还有好几个侍卫,一旦他们发现不对闯进来,宿主你就死定了!啊啊啊,你刚刚为什么不把他接住?你要是把他接住不就没事了?不对,就算是接住了你也逃不出去!完了,宿主,你完蛋了!” “闭嘴!”林晚被吵得脑袋疼,呵斥道。 系统嘤嘤嘤:“我还是准备准备,带你穿越下一个世界吧。唉,本来宿主你从无败绩,可如今呜呜呜,宿主,你被玷污了!” 林晚额头青筋暴跳,她冷哼一声,“闭嘴!” 系统吓得跳起来:“诈尸啦!” 这俨然是地上青年的声音。 门外随从显然也没有听出异常,“是,少爷!” 林晚又开口,系统这才发现,原来是它家宿主在说话:“滚远点,别扰了爷的兴致!” “是,少爷!”两随从吓了一跳,对视一眼,果然退到了院子里。 系统瞬间活了过来,要是有身体它肯定能看到它后怕的拍胸:“呼呼,好险好险!” “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能想到学那梁斌说话才喝退随从,真是太厉害了。”系统吹了一通彩虹屁,很快又想起眼跟前的难题来:“不过眼下你是把随从给喝退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都不用很久,只要梁斌没出现,哪些随从就得怀疑,一旦随从们闯进来,一切就全都暴露了。 “要不然宿主你还继续假扮梁斌,将那两随从引进来杀掉,然后再把外面的侍卫杀掉,然后逃走?”系统给林晚提建议:“这是我计算过之后得到的最佳脱身方案了,以宿主你的身手有很大的成功率。” 林晚却没理会系统的絮絮叨叨,忍着疼从地上捡起一件粉色外衣披上。 她此前身上未着寸缕,只有一道道见血的鞭痕。 披上外衣之后,虽然还是很疼,但心里感受总算是好了一些。 林晚开始打量身处的这个屋子,才发现这竟然是个书房,另一端靠墙有好几排书架,上面都摆满了书籍,还有一些古玩之类的东西,这边书桌和书架之间有一块还算宽敞的空地,刚刚的惨剧便是在这里发生的。 青年如今就躺在哪里,地上还有原身之前留下的斑斑血迹,可想而知这便是青年虐杀原身的第一凶杀现场。 林晚对此也只是走了一眼,她忍痛走到书桌后面,拉开抽屉,找到了一瓶金创药,而后发现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便进了小房间,脱下外衣自己给自己上药。 这身体浑身上下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饶是林晚坚强,也疼得丝丝抽气。 也幸好是她刚刚已经将那两随从给打发到了院子里,要还守在书房外面,肯定要被发现。 林晚忍着疼利落的给自己上完药,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她也不想忍耐了,直接就倒在床上。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心的看着林晚,“你要不然试试看能不能修炼?” “嗯。” 眼下这个处境,很显然不是修炼的好时机,好在那两随从对梁斌敬畏有加,她暂时还能够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林晚忍痛起身,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玄力。 如果能够修炼玄力,那么她现如今面临的困境将迎面而解。 第一次修炼玄力,她可以引导玄力修复身上的伤口,亦或者修炼成功之后给自己画一道疗伤玄符,这样哪怕她接下来暂时不能够使用玄力战斗,身体无恙她也有信心能够顺利脱身逃离。 进入入定状态之后,林晚释放出心神,想要沟通天地之间的玄力,但很显然,这个世界并没有玄力,也没有灵力,甚至就连修炼内力也不行。 这个世界不再任何一个力量体系之中。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世界。 “太惨了宿主,你怎么这么惨?!”系统为林晚掬了一把辛酸泪。 纵使你是大佬,有千百般手段又如何? 我把所有的buff都关闭了,你便只能纯物理输出。 林晚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先看看剧情吧。” 纯物理输出就纯物理输出。 若论身体的力量,她或许比不上外面那些侍卫,但同样的,论杀人的技巧,林晚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谁差。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宿主你是不是有办法了?”系统问,见林晚没有给它解释的意思,便安静下来让她看剧情。 林晚这一次穿的是养女的对照组。 原身林菀和女主林烟同为永州府首富林家的养女。 几代之前,林家本是永州府下面一个小镇的小商户,家里只有一个店铺,世代经营,过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大富大贵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也算是安稳,如若一直这样下去,林家如今或许还是那个小商户人家。 可这个小商户人家几代之前却突然间出了一个人物。 那代家主生了一个极漂亮的女儿,后来这女儿无意中被县城的贵人看中,纳去做妾,这女儿也有福运,进入贵人的后院之后,很快就为贵人生下了期盼已久儿子,贵人大喜之下自然厚待林家人,于是便从手指缝里漏一些好处给林家,林家得了贵人的帮扶,生意越做越大,最终成为了镇上最富有的人家。 有了富贵之后,林家人的野心也被激发起来了,为了拉拢更多的贵人,他们便又将注意打到了家中的女儿身上,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一次女儿们的联姻并没有像之前那个女儿一样给家里带来更多的助力,林家这时候便有些蔫了。 但很快,他们就又振作了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又有一个贵人看中了寄住在家里的一个孤女,那孤女长得花容月貌,他们将孤女嫁给贵人之后,孤女也回报了他们,林家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联姻没有用,是林家的女儿不够美貌所以才不够有用。 于是林家人开始纳美妾,想着这样总能生出美丽的女儿了吧? 但是吧,这林家女儿的质量的确是提高了一些,但跟绝色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于是就有一个聪明人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生不出绝色女儿,那就养绝色女儿。 林家当家人听闻主意也是大赞绝妙。 自己生的容色不说,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的,但若是从人贩子哪里买来容色好的女孩,收为养女,而后让人教习琴棋书画歌舞,岂不是更好? 等长大了,绝色的便送给权贵做妾,逊色一些的便寻找那些有前途的寒门弟子,许以为妻,构结人脉。 依着这样的指导方针,林家便开始精挑细选那些美丽的女孩收为养女,悉心培养,然后用以拉拢人脉,换取利益,于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林家短短几十年便一跃而成为了永州府首富,哪怕背地里被人骂卖女求荣,老鸨勾当,林家依旧不以为耻。 原身林菀和女主林烟便是十几年前被林家收养的女儿,一直被关在后院里的教养,直到今年十五岁了,可以出来接客了——咳咳,可以嫁人了,林家便将两人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恰逢布政使的嫡长孙梁斌这个时候来到永州府,林家为拉拢梁斌,便将原身推了出去,只因为原身在一众养女中容貌是最为出色的,才华也是最出色的,林家人私以为,以原身这样的才貌,便是进宫当贵妃娘娘都使得的,当然他们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原身送到宫中的,不做贵妃娘娘,做布政使嫡长孙的爱妾也可以啊。 林家虽然已经是永州府的首富,但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西南道首富,是全国首富。 林家夫人便在原身面前说起梁斌的种种好处,原身本来就被养得爱慕虚荣,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要嫁入高门做人上人的,林夫人一番吹嘘,她自是心动,再一见梁斌生得人模人样,一身贵公子气质非永州府其他男子所能比拟,一颗芳心自是倾倒,梁斌本非君子,对于美人投怀送抱自然不拒绝,因此林家成功献美,原身顺利的到了梁斌身边。 那梁斌得了原身这样的美人之后,还是好好的怜爱了几日的,也因此纵容得原身越发的骄纵,于是这一天便亲自到书房送汤,谁知梁斌心情正不好,自是被拿来发泄邪火,就在这书房里,梁斌第一次在原身面前露出狰狞,活生生的将原身给打死了,而后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而林家得知原身之死后,并没有为原身讨回公道,而是私底下怨怪原身得罪梁斌,生怕梁斌迁怒林家,又给梁斌送了两个养女,这其中一个,本来定的是女主。 论容貌,原身甩女主几条大街,但论心机,女主却也甩原身几条大街。 她从小便察觉林家只是拿她们这些养女换取利益,根本就没有真心,因此她很小就开始为自己打算,无论是梳妆打扮还是学习技艺,女主都保持一个不拔尖却也不拉胯的水平,力求长大以后不被林家送去做妾,能嫁个有潜力的良心,做个正妻,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本来有原身在梁斌身边,她们下面的便从容许多,没想到原身短短时日便死了,女主瞬间便意识到梁斌身边是个危险的地方,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想要反抗林家也无力,于是她一边应付林家,一边火速勾引了永州府下面一个丧偶的县令。 这县令年方二十五六,生得高大俊朗,气度轩昂,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名次虽然有些低没能留在翰林院,却是个有实干的,有过原配,但原配夫人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家中还无通房妾室,在女主心里便是最佳的成亲人选,她也很清楚,这样的女婿人选,林家是不会放过的。 因此女主很顺利的嫁给了县令,避开了杀身之祸。 此后女主便成了县令的贤内助,陪着他到各地任职,为他打理内宅,养育孩子,最终赢得了县令的爱情和尊重,成为一品夫人。 不过这些都是套路了,林晚并不是很在意,她更为在意的是别的东西。 关于原身身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故事新开,要整理思路,写得比较慢一些。 第153章 养女对照组2 原身竟是当今天子亲叔叔宁王的亲女! 十三年前, 先帝与禹王夺嫡之争进入到白炽化阶段,而宁王则是先帝的亲弟弟,自是先帝一派的。 当时先帝势弱, 便想给宁王安排两个侧妃拉拢几个朝臣, 偏生宁王与宁王妃感情极好,这宁王为兄长大计不得不纳了侧妃, 可宁王妃却是接受不了,又恰逢娘家祖母的病重,她本是祖母养大的, 对祖母感情很深,便带着幼女回了娘家。 禹王想挑拨先帝和宁王之间的关系, 便派人在半路上刺杀宁王妃, 在侍卫的拼命保护下宁王妃才逃得一命,然而却与幼女失散了, 等到宁王带人过来救了宁王妃, 再回头找女儿,却只见已死的奶娘, 再也寻不见幼女了,宁王妃连生三子才得一个女儿,自来如眼珠子一般看待,如今女儿因为自己丢失, 如何受得了?自此肝肠寸断, 悔不当初。 却不知这孩子, 竟是被林家人带走了。 林家人养女的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凡见到漂亮的小姑娘便想拐带回家培养, 因此当时恰巧路过的林家三爷一见原身那眉眼精致, 粉雕玉琢的模样, 便知这女孩若是养大,将来必是倾城绝色,心里顿时就痒了起来,又逢当时奶娘受伤,形容狼狈,一时起了歹念,便狠心将奶娘杀了,偷偷带着原身回了西南。 几年后林家人无意中听得宁王失女,便想起原身,再一细追问,便知道三爷招惹了大祸,当时便想着把孩子还给宁王邀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林家养女的名声,只要一查便知晓蹊跷,最后必有灾祸,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原身杀了,一了百了。 可那时候他们已经养了原身两三年,才四五岁的年纪,容貌便已经极为出色,隐约可见将来倾城绝色的样子,且原身对以前的事情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于是林家当家人又开会商议,最后一致决定,将女孩留下来,反正林家的养女都会关在后院里一直养到十四五岁可以许配人了,才会放出来,到那个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只怕京城的贵人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但他们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给她安排另一套身世,然后让教养嬷嬷有意识的在她耳边提起,让原身原本的记忆彻底混淆,彻底认为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因为父母双双遇难,被好心的林家收养;二是绝对不能将原身嫁到京城,也不能将原身嫁给那些青年才俊为正妻,只能送去做小妾。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5节 因为如果嫁给青年才俊为正妻,若是那青年才俊有本事,一路做官做到京城,原身岂不是要跟着回去?到时候要是被宁王府的人认出来就不好了,所以送给西南的贵人做妾是最好的。 因为贵人在西南,原身自然也就会随着贵人留在西南,那就永远都没有可能被人识破身份,再则小妾跟正妻不一样,正妻还可以接见客人,小妾却不行,永远只能够困在后宅,哪怕将来贵人回了京城,小妾出不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容貌的蹊跷,至于贵人会不会自己发现,这个可能性不大,再一个就是,即使发现了,也很可能会默默的压下去。 毕竟,就算是想要攀附王爷这跟高枝,也要想想,以王府嫡女为妾会是什么下场! 正是出于这种种考虑,林家便胆大包天的将原身给留了下来,而事情比林家想象中的更加顺利,原身竟是被梁斌给打死了,从此以后便彻底的断绝了后患。 本以为这件事会永远掩埋在地下,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被女主揭穿了。 女主嫁给男主第十年,男主因为政绩卓越,回京述职,女主带着孩子们也跟着一起进京,谁知道机缘巧合之后竟然见到宁王的嫡长孙女,那位郡主倾城绝色,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那傲慢的神色,骄纵的性情,跟原身几乎是一模一样,以至于女主初见那位郡主的时候便没控制住叫了原身的名字,这引起了宁王府的注意,而女主也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宁王妃失女的事情,认为原身很有可能就是宁王妃丢失的女儿。 又恰逢男主选官不顺利,女主为了帮男主,便悄悄的向宁王妃放了消息,后来宁王妃一查,果然是自家女儿,自是痛心至极,对林家恨之入骨,林家十年前就因为卷入一桩案子败落,撞到宁王妃手里,更是直接被灭了族。 至于女主,因为自小和原身一起长大,又自称跟原身是好姐妹,宁王妃为弥补缺陷,认了女主做干女儿,男主从此有了宁王府做靠山,又因为天子也对当年原身丢失的事情感觉抱歉,因此对男主多了几分补偿,正好男主也是有才华的,便乘风而起,最后虽然没入阁,却也成了一品大员。 可以说,在整个故事里,原身除了是女主的对照组,更是男女主的踏脚石,金手指,从头到尾被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林晚:……原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宁王夫妇这样的父母,遇到林家这样心肠歹毒的养父母,遇到女主只要无耻的养姐。 哦,还遇到了梁斌这样的畜生。 不过,她来了。 女主别想再扒着她吸血,林家和梁家都要为原身的死付出代价,至于那对倒霉催的亲生父母,脑子不正常的东西,能离多远就多远吧。 “咕噜咕噜。” 肚皮一阵叫唤。 林晚揉揉肚子,想起之前仿佛在书桌上见到有汤水和点心,她出去一看,果然有。 这些都是原身送过来给梁斌的,梁斌一点儿都没吃,就想着拿原主出气了。 这会儿正好便宜了她,就是冷了,味道差了点,不过没关系,有的吃就好。 吃饱喝足,林晚感觉浑身力气回来了,准备干活了。 林晚先是轻轻的走到窗边观察了一番外面,两侍卫依旧牢牢的守在院门口,两随从依旧站在了院子中间,规规矩矩的。 梁斌表面看着光风霁月,实际上内里早就烂透了,对手下也颇有手段,所以无论是随从还是侍卫都挺怕他的。 怕就好。 林晚开始搜索书房。 像梁斌这样允文允武的大家少爷,书房里一般都会有弓箭或者宝剑,如果有宝剑在手,她便能多几分杀出去的胜算。 可惜的是,这书房里并没有摆设弓箭或者宝剑,除了地上的鞭子,便只有梁斌胸口的金钗可做武器。 罢了,好歹也可以防身不是? 林晚上前用力一抜,金钗是扒出来了,但钗柄断了。 这回除非她身负内力,或者天生神力,要不然这金钗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敌人看一眼。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呛着喉咙。 系统小心翼翼的说:“宿主,还有鞭子。” 林晚转头看向鞭子,她倒也不是不会用鞭子,她十八般武器都能用,但问题是,用鞭子没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人。 而她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只有速战速决才有一线机会,如若不但一旦惊动其他人,她必死无疑。 怎么办呢? 林晚沉吟起来,系统也不敢打扰林晚。 林晚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梁斌身上,又落在最里面的房间,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说干就干。 林晚当下将金钗放到房间里,又将床上的被子掀开,而后小心翼翼的将梁斌的尸体往房间里拖。 这人死了之后,分量虽然跟活人一样,但是因为无法再像活人一样随时调节平衡,配合行动,人抬着便比活着时感觉沉重了许多,更何况林晚还得注意不能发出声响,便拖得极是吃力,好不容易将人拖到房间里,搬到床上,整个人脱力的坐在地上,大汗淋漓,汗渍沾上伤口,刺痛让林晚浑身一抽一抽的,脸色惨白,险些要晕厥过去。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忧的问林晚。 因为这是个普通世界,便有很多东西不能用,系统便是想帮林晚也没办法。 林晚靠着床,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晚才渐渐的恢复了力气,她爬起身,将梁斌脚上的鞋子脱下来,估摸了一下摆在床边,而后将梁斌的尸体侧翻摆好,拉过被子盖起来,而后站在门口往里看,又进去调整了一下,直到调整到在门口看着床铺有些凌乱但人被子又盖得好好的,不会让随从生出要进来帮忙扯一扯被子的冲动,能隐约看到头发和脑袋,但看不清楚脸色,这才完成,而后将房间里一些可疑的痕迹清除掉。 至于那支断了一半的金钗,最终被林晚扔到床下。 从房间里出来,林晚重新捡起地上的肚兜和绸裤穿上,而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现场。 其实主要是处理梁斌倒在地上以及被她拖进房间的痕迹,还好她是用金钗直接扎进心脏,只在胸口流了一点点血,而她身上挨打沁出来的血迹并不是很多,所以现场还算很好处理。 弄完之后林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沙漏,如今大概是凌晨一点多的样子,时间还早,她便将目光放在了书房。 剧情里有提到一件事,女主和男主成亲之后没多久,男主有一阵子变得不太对劲,每天早出晚归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也不说,只说最近世道不大太平,让她没事别出门,留在县衙里,因为永州府山多林密,山匪猖獗,所以女主便以为是山贼又作乱了,便也没有怀疑,但没过多久之后,便得到消息说林家出事了,女主派人去打听消息,被男主知道,男主只说林家罪有应得,让她不要多管,别跟林家牵扯上,女主便没有多管。 因为整本书都是以女主的视角的,是以写的多是男主和女主之间的相处,以及女主作为继母怎么尽心照顾教养继女,而后生孩子养孩子等事,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很少说起,所以这一段便写得很隐晦。 但林晚不是女主,她既做过皇帝也做过皇后,政治敏感度极高,这寥寥几句,她便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联想到西南道永昌府乃是禹王的藩地,又有梁斌本是布政使的嫡长孙,平时都是跟随布政使梁鸿住在布政使司所在永昌府,如今却跑到没啥名气的永州府,说是过来游玩,却在这里置办了这么一个别院,又安置了这么一个书房,怎么看都不像是过来游山玩水的样子。 林晚目光微微锐利起来。 林晚来到书桌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书桌抽屉,在另一个抽屉里,她发现了几枚崭新的铜钱,她捏起一枚一看,铸工粗糙,再用手一颠,分量明显不够,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私铸的铜钱。 其实私铸钱并不少见,几乎从有铜钱起便几乎每个朝代都有,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消灭,毕竟这里面的利润可太大了。 若是说布政使是个贪钱的,搞私铸钱也不难理解,可他的大本营明明是永昌府,如果他真的要搞私铸钱,在永昌府会更加便宜,可他为什么不在永昌府搞而非要放在永州府呢? 永州府既不是布政使的大本营,也不是禹王的藩地。 除非,在永州府设立私铸工坊比在别的地方更加便宜——比如说,永州府有铜矿?比如说,永州府有禹王私养的兵勇? 如果有铜矿,可以一边挖铜一边铸钱,如果有兵勇,可以在永州府用私铸钱兑换真钱,多出来的铜,便可以铸成兵器! 林晚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她又开始翻找,很快就发现了一封信,是布政使写给他的,里面提到永靖侯不日抵达永州府查案,让他到时候务必一尽地主之谊,招呼好永靖侯,帮助永靖侯早日破案。 永靖侯? 林晚回想了一下剧情,发现书里的确是有提到过一句,永州府发生了连环杀人案,知府大人机智聪敏,很快就将凶手抓捕归案,还判了斩立决,但案件递到刑部,当时的刑部看了案卷,似乎觉得有可疑,于是派人前来调查,不过书里当时女主正为林家人要将她送给梁斌而忧心,正准备精心设计男主,对这件事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对于来查案的人是谁都没有留意,如今看来,竟是永靖侯? 后期女主到了京城倒是有提过一嘴,说这位永靖侯乃是当今天子的伴读,因为命犯天煞孤星,连续定了几门婚都死了未婚妻,就一直都没有娶妻,十分得皇帝的信重,是就连宁王都要客气的人。 他如今过来,说是查案,其实不过是个借口吧? 肯定是得到了禹王密谋造反的消息,便借口查案来查禹王,布政使当然也并不是真的要梁斌好好接待永靖侯,只怕是提醒他,永靖侯来了,小心藏好尾巴,赶紧的将永靖侯应付过去,别让人真查出什么,当然,一旦真查出什么,当然就不能放虎归山了。 林晚将信重新收好,又继续翻找,当然没再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而后她便抽屉合上,开始寻找书房里的暗格。 梁斌既然是梁鸿命来处理私铸工坊的事情,那不可能不看账册,抽屉里没有,那就说明这书房里密室或者暗格。 系统忽地开口:“暗格在房间里。” 林晚挑眉:“干得漂亮。” 林晚进入房间之后,很快就在系统的指点下找到了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盒子,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封信,还有一个账本,另外还有一道兵符,看来,这是调动兵马的信物啊。 林晚勾了勾唇,梁斌,你弄死原身,我就让你们全家陪葬。 第154章 养女对照组3 林晚将信件拿出来一看, 果然能够被收藏在暗格里的都是好东西,凭着这两封信,就能将梁家联合禹王造反的罪名给砸得实实在在的, 更何况还有账本, 账本是铸造工坊的原本,里面详细记录了每月从各州府兑换来多少官钱, 又铸造了多少新钱,林晚稍微算了一下,这官钱和新钱之间有差额, 铸造新钱所用的铜应该只占了一半左右,另外一半上面也有记载, 被送到了别处, 应该是被用来打造兵器了。 而且,这边的铸造工坊只负责融铜和铸造新钱, 并不负责打造兵器, 这打造兵器的工坊在别地。 林晚看了看日期,这些事情都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林晚回忆了一下剧情, 十三年前,先前和禹王夺嫡,先帝胜出,按照一般情况来说, 禹王当时就应该被处置了, 但禹王当时并没有死, 而是在先帝登基之后就藩了, 三年前, 先帝去世, 太子登基, 而偏偏禹王就在太子登基之后才开始有所行动。 所以林晚猜测,当年先帝并不是不想搞死禹王,而是当时的皇帝在传位给先帝同时,让先帝发誓许禹王就藩并且不得无故迫害之,以此来保存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先帝想要皇位,也想要名声,便只得答应了,于是后来禹王便前往西南就藩。 禹王当然是不甘心的,一直都密谋想要夺回皇位,但先帝也不可能允许他这样做,所以先帝在的时候,虽然没杀禹王,但禹王被监控严密,就算是有心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到五年前,京中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很有可能是新一轮夺嫡展开,总而言之,京城那边对禹王的监控减弱了,被禹王寻到了机会,迅速出手,很快就将身边人给换了,而后又收买了布政使等人为他所用,开始筹集粮草,训练兵马,就等着时机一成熟,便举旗造反。 筹集粮草需要银钱,所以要私铸钱。 训练兵马也需要兵器,也需要更多的铜和铁。 铁是官府控制,除非是找到新的铁矿,否则的话,就只能够用铜,这也是他们私铸钱的原因。 私铸钱既可以获得更多的铜钱来购买粮草,同样也可以为打造兵器做掩护。 如果私铸钱被朝廷发现,他们便可以推出一个替死鬼,只言此人贪财便可,兵器之事就不会暴露。 不得不说,这禹王不但能忍,还挺聪明的。 不过再聪明的人,最后还是败在了新帝和永靖侯的手里。 剧情里女主没听说禹王造反之事,很大的可能便是永靖侯在禹王起兵造反之前便将禹王控制了,将局面控制了,是以女主以及一众老百姓根本就没听说这件事。 不过,前世原身死了,因此梁斌没有死,虽然永靖侯的到来让这些人神经紧绷,但基本上都是暗地里斗智斗勇,可如今因为自己的到来,梁斌已经被自己宰了,账簿还落在了自己手里,局势已然大变,布政使必定会情绪崩溃,禹王也很有可能会提前造反,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不过林晚并不后悔。 她觉得有点儿可惜的是,书房里没有锋利的匕首,要不然她就破开梁斌的伤口,将里面的金钗尖取出来,然后弄成他是被匕首捅死的假象,嫁祸给永靖侯,让他来替自己挡住梁鸿的怒火,给自己创造脱身的机会。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也没关系,若是梁家人发现杀死梁鸿的是自己,那作为献美的林家便会遭殃,正好省了她出手对付林家的功夫。 唯一觉得有些抱歉的是那些无辜的养女,希望她们能熬到朝廷大胜,到时候再想办法将她们捞出来吧。 林晚从来都不是纠结的人,她很快收回神思,开始思考要怎么将这些信件和账本带出去了。 兵符还好说,小小一个很好藏,两封信也就是两张纸,也还好藏,就是这账簿是真的还不好藏了。 这可不薄,要是她就这样踹在身上,被发现的概率很大,到时候就麻烦了。 怎么办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6节 系统也发愁:“要是有空间就好了。” 林晚倒是不太在意:“也没有关系了。有空间虽然容易一点,没有空间自己想办法解决也很有刺激很有意思。” “那你想怎么做?”系统问。 首先,她不能让人那么快就发现暗格里的东西丢失。 如果只是一个小妾不甘受死反杀了少爷,这固然会令布政使愤怒,却暂时不会意识到危险,可一旦让他发现自己造反的证据丢失了,那么他必定会铤而走险,不但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抓她,还会派出杀手刺杀永靖侯,坚决不肯让永靖侯离开,如若失败,便会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举兵造反,将整个西南控制在自己手里,如此便还有跟朝廷对抗的余地。 林晚说做就做,出到书房在书桌上抽了两张纸,按照原本的样式折叠好,塞进了信封里面,然后又去书架那边挑了一本纸张颜色以及厚度都跟账簿差不多的,裁去表皮,然后将原本账本的表皮用之前喝剩下的汤水粘上去。 反正放在盒子里,稳固不稳固先不说,样子得先有一个。 至于兵符,林晚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带走了。 不过她让系统将兵符的符文以及材质全都扫描好,等到了外面她再找机会伪造一个。 只要她伪造得够真,就没人发现她是假的! 将信件账本以及兵符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放进锦盒里,而后放回到暗格,打扫干净痕迹,而后开始将账本拆分成几个部分,撕了梁斌一件里衣,用布条绑在大腿和腰腹上,然后再重新穿上肚兜和绸裤,再在外面披上一件梁斌的外衣。 一切准备就绪,林晚轻咳一声,学着梁斌的声音和口吻说道:“来人。” “少爷,有何吩咐?”院子里两随从听到声音,其中一个随从忙跑过来,不过并不敢推门进来,只在门口应答。 林晚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爷困了,先睡了,没事儿不要吵我。” “是。”随从甲忙问:“那可要叫水?” 林晚又打了个哈欠,声音都带上了困意:“明天再说。对了,爷明儿想吃那个烤乳猪,那乳猪得要环江县的香猪,你让厨房去准备。” “是。”环江的香猪是一种本地特有的品种,皮黑肉嫩,一般养到二十斤左右就可以宰杀,十七八斤的时候就是肉质最为鲜嫩的时候,用来烤乳猪味道最好,是永州府的特产之一,梁斌自来爱吃,原身因为跟在梁斌身边有些时日,是以也算是了解梁斌的爱好,因此她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随从甲并没有起疑。 “行了,你让人来收拾收拾吧。”林晚说得漫不经心,看似多情,实则凉薄无情,将梁斌的口吻学了个十成十:“好歹也跟了爷一些日子,待会儿你们可得尊重点儿!” “是。”随从甲听到这话愣怔了一瞬,少爷对这些死去的女人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怜惜,不过想想林姑娘那绝世容颜,想想少爷这些日子对林姑娘的宠爱,随从似乎又明白了。 少爷本身对林姑娘就是有几分特别的,要不然当初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可林姑娘留在少爷身边好几天了,依旧毫发无损还备受宠爱,估摸着少爷也是看中她那张脸的。 只可惜她运气不好,非要在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装上去。 随从甲心里叹息一声,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小房间门被随意关上的声音,他便转身朝另外一个随从招招手,吩咐对方让人去寻了一个薄棺材进来,然后才悄悄的推开书房的门,书房里一片狼藉,正中间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少爷的外衣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缕青丝。 随从甲见状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当下转身示意侍卫,“小心点。” 大家都是人精,既然少爷不欲让人看到林姑娘的身体,那他们自然不能看,要不然回头少爷知道了,谁知道会怎么发作他们? 俩侍卫轻手轻脚的上前,一人抬脚,一人抬肩膀,才抬起来,两条白嫩嫩的手臂便垂落下来,上面鞭痕宛然,随从甲见状喉咙滚动了一下,忙指挥那两侍卫:“赶紧的,还愣着做什么?抬出去啊。” 两侍卫忙将人抬出去,小心翼翼的放到棺材里,随从甲将地上散落的女子外衣捡起来,走出来放到棺材里,而后让人将棺材盖盖上,只这会儿少爷正在休息呢,肯定是不能这会儿钉棺的,随从甲便让其中一侍卫将棺材抬到马车上,先送出城,等到了乱岗再钉上,顺便挖个坑给埋了。 对于少爷身边的女人来说,死了能有一口薄棺材,还管埋,真的是很尊重了! 侍卫领命而去,另外一个人继续守在院子门口,两随从则小心翼翼的进了书房,开始悄无声息的打扫书房,将东西都归置好,要不然明天早上少爷起来发现书房一团污糟邋遢,必定会发火,到时候他们全都要遭殃。 随从乙收拾地上,随从甲收拾书桌,发现一旁的食盒,打开一看,都有食用过的痕迹,不过这本是林姑娘送过来给少爷享用的,那少爷当时用一些也是情有可原,随从甲很快就将食盒收拢好,准备等会儿送去厨房那边清洗。 装着棺材的马车从侧门驶出,黑暗中露出两道黑色的身影。 其中一人身材极是高大,约有九尺高,全身都包裹在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犹如星渊一般深邃,他望着马车行走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这别院里死人了?死的是谁?为什么非得大半夜送出去掩埋? 凶手又是谁?梁斌吗? 想到这里,那眸色又冷峻了几分,他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跟上去。 手下人迟疑了一瞬。 本来他们两个人前来打探就已经很冒险,如今仅剩下一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永靖侯眸色一厉,手下心头一颤,连忙朝马车追过去。 永靖侯等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潜入别院,循着灯光一路来到书房屋顶,轻轻的揭开片瓦,凑近往下看,将下方两随从打扫现场的身影看了个正着。 看来这里便是命案第一现场了。 此两人动作娴熟,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永靖侯目光越沉。 当年先帝夺嫡成功,本该除去禹王,可惜当年嘉明帝临终前却当着众臣的面先是分封了禹王,赐了他封地,又逼迫先帝当着群臣的面发誓非造反大罪不得对禹王动手,此后禹王便成了两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先帝在位的时候,便将心腹大臣和武将派到西南道分别担任布政使以及都指挥使,负责监督和镇压禹王,以免他起兵作乱,这两心腹便是如今西南道的布政使梁鸿以及都指挥使陶振海,未料多年下来,梁鸿竟被禹王收买,帮着拦截消息,要不是他们收到密报,还不知道西南道已经几乎全部都被禹王和梁鸿所控制,至于陶振海如今是忠是奸皆不知。 但梁斌性情暴戾,草菅人命却是真真切切的了。 当初先帝将西南道交给梁鸿,便是相信他的人品能力以及忠心,可如今看看他如此纵容嫡长孙,只怕多年待在西南,心早就已经养大了。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且容他再蹦跶几天。 永靖侯抿了抿唇。 等到两小厮将书房收拾好退出去,书房重又恢复了黑暗,两随从一人回房间收拾衣衫,一人将刚刚收拾出来的东西处理掉,而后再去厨房那边将少爷明日要吃香猪的事情安排下去,如此整个书房便只有院门口留了一人守卫。 永靖侯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的另一侧挑起窗,利落的翻身潜了进去,重又将窗户放下,先到另一侧看了看院门口的侍卫,确定对方毫无所觉,便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开始在书房里轻手轻脚的翻找。 永靖侯自己便有书房,因此他很清楚重要的东西一般会放在哪里,不过很可惜,在书房里他一无所获,最后便将目光落在最里面的房间,他看了看外面,俩随从都还没有回来,他便轻轻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当他看到里面床上躺着的身影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身形边往窗户退,边迅速的收起夜明珠抽出长剑,对准了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之前丝毫都没感觉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是谁? 是梁斌吗?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所以故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心念急转,永靖侯已经决定先撤退。 这边情况复杂,自己任务繁重,现如今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的时候,而只要他没有被抓住,他就绝不会承认自己今晚来过。 永靖侯推开窗,正准备跳出去,却又心念一动,停下了动作。 不对,他昔年参军,曾担任侦查兵,学过最专业的侦查手段,如若屋子里真的有人,他之前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他既然没察觉,那就是—— 永靖侯小心翼翼的将窗放下来,提着剑往房间走,他站在门口,用手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里面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而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活人的迹象。 永靖侯心里有所猜测,他小心翼翼的进入,来到床边,将剑搁在对方脖子上,这才伸手去碰触那人的脸,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的脸冰冷异常。 他将手指放在对方鼻子下,毫无呼吸。 收回长剑,他重又将夜明珠拿出来,凑到那人脸上,果然一片青白僵硬,很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永靖侯小心翼翼的将人翻下来,那人样貌跟梁鸿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梁鸿的嫡长孙梁斌。 永靖侯大感吃惊,梁斌竟在自己的书房里被人杀了,而且看样子,梁斌的手下竟然还没有发现。 凶手是谁?有何目的?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悄无声息的将人给杀了? 永靖侯不由得想起此前在侧门所见的马车,此时到底是那驾着马车的侍卫,亦或者是,棺材里躺着的人? 永靖侯将梁斌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眼便看到其胸前的血花,他撩开里衣一看,心口出果然有一个很小的伤口,这大小,有点儿像女子头上的珠钗,他上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截坚硬,夜明珠凑近,他隐约看到半点金光。 金钗? 永靖侯将房间扫视了一遍,而后蹲伏在地上往床底下看,果然看到最里面又一支金钗,他用剑将金钗挑了出来,那釵上果然断绝了一截,与伤口一对比,完全吻合。 看来这就是凶器了。 而杀人者,应是女子。 女子身量一般都较为娇小,与那侍卫不符,所以,对方是藏在棺材里吗? 永靖侯想到女子在杀了梁斌之后,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逃离现场,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很明显,对方这一手,也会给他带来麻烦便是了。 永靖侯拿出手帕将金钗包好放进怀里,而后将梁斌恢复原样,而后开始寻找暗格,他也很快就找到了暗格,看到账本模样的东西,永靖侯心里一喜。 听到外面传来随从的动静,永靖侯没有迟疑,直接将锦盒里面的信件和账本以及兵符塞进怀里,重新将锦盒放回到暗格里,恢复原样,而后悄悄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永靖侯:行动还算顺利,我把信件和账本拿到手了。 第155章 养女对照组4 而另一边, 林晚在马车离开别院的时候,也知道了永靖侯二人的存在。 “宿主,你说他们会是谁呢?”系统惊呼一声:“那个矮个子追过来了。” 林晚不由得挑眉, 这月黑风高夜, 正是杀人时,莫非这两人也是来杀人的? “那两人长什么样子的?”林晚问系统。 系统描述了一下:“追过来那个矮一些, 大概有一米七这样,身形比较瘦长,脸也有点儿长, 但身手很好,应该是经常做侦查工作的, 他一路奔跑追赶, 都没让赶马车的侍卫察觉,有点儿厉害。另外一个就比他高大多了, 大约有一米八六这样, 黄金倒三角的完美身材,被黑色的紧身衣包裹得紧紧的, 似乎能够感觉布料下面让人血液喷张的紧致肌肉……” “停!”林晚满头黑线,她是问人怎么样,不是听它吹嘘男人身体多么多么完美,“讲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宿主。”系统道:“他这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样子。我说真的, 宿主, 你之前找的那些男人都太弱鸡了, 你就应该找一个像这样厉害的, 这才像是真男人嘛。” 林晚瞬间沉了脸:“系统!” 她之前找的那些个伴侣, 除了许则同因为出身问题, 哪怕后来读书当官了, 身上也始终带着一股子狼的野性,其余的确全都是文人,他们或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但他们也同样有世人难以匹敌的优点,就像林晚自己,她也并不认为自己便是十全十美的人,相反,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缺点是很明显的。 而他们都能够包容她的缺点,其实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她每一世的幸福,都是这些人给予她。 而这些幸福,也陪伴她走过一段又一段漫长的岁月,让她的心不会因为时间太过漫长而对生命失去敬畏,也不会因为遭遇太多的恶意而泯灭良知,让她始终都能够保持清醒理智,让她始终都怀着一份善意对待每一个世界。 所以林晚不允许系统随意评论他们。 系统瞬间明白了林晚的意思,它也终于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主动道歉:“对不起,宿主,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林晚并没有揪着不放,她开始琢磨起两个黑衣人的身份:“莫非,是永靖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7节 如果真是永靖侯,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对方说是来查案的,但实际上人家是来找谋反的罪证的,想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就很管用。 如若不是—— 林晚急促的呼吸起来,脑子也有些晕晕沉沉的感觉,林晚知道,她这是缺氧了。 好在这是一副薄木棺材,棺材盖并不是很重,林晚一下子就将棺材盖给抬了起来,空气迅速流入,不过林晚就算再急切也知道此时处境,并没有急促的呼吸,而是很慢很慢的深呼吸。 她却不知道这一幕差点儿将后面追着的男人给吓得摔了一脚。 这大半夜的,棺材突然间掀起一个角,这一幕简直是太吓人了好吗?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关心的问林晚。 “我没事。” 林晚话音刚落,地面一个颠簸,她手里的棺材盖一个没注意哐当的一声砸下来,滑开了一个挺大的口子。 “宿主!”系统顿时担忧起来。 林晚丝毫不慌,她迅速收回手,将衣服重新拉起来把脸盖住,恢复原样。 侍卫回头发现棺材盖移动了,将马匹勒停,而后转身重新将棺材盖摆好。 后面的黑衣人一见机不可失,立马低身从一侧钻到了马车底下,攀上了车架,紧紧的贴着马车底部。 侍卫没察觉,但是系统立马察觉了:“宿主,那黑衣人刚刚躲到了马车底下。他这是想干嘛?” 林晚目光微深:“给我送菜。” ??? 系统表示自己跟不上宿主的脑回路。 这三更半夜的,城门早就已经关闭了,一般人休想进出,但侍卫不是一般人,他是梁斌的下人,拿出令牌,守门的小将乖乖的给他打开了半扇门,正好够马车出行,出了城门便一路往乱葬岗去。 乱葬岗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有些吓人。 特别是身后马车上还有一个棺材,里面还躺着一个白天还活生生,这会儿已经死透了的人,侍卫心里就越发的毛毛的。 等到了乱葬岗,侍卫观察了一番四周,这才跳下马车,将车上的棺材拖下来放在地上,又从马车上拎下一个锄头,挑选了一个地方就开始挖,而那黑衣人趁着他挖坑的时候,悄悄的从马车底下撤离了。 林晚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我先睡一觉。” 系统:“……”真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 都要被埋了,还能想着睡觉! “有情况叫我一声。”林晚闭上了眼睛。 不过林晚没想到情况来得这么快。 “鬼火!”系统兴奋的跟林晚说:“乱葬岗冒出了两团绿莹莹的鬼火,那侍卫看到了,吓得瑟瑟发抖。” “哦。”林晚也不是真想被埋,毕竟还要憋气,这要是那人笨蛋一点,救驾来迟可怎么好? 林晚清了清嗓子,发出幽幽的叫魂声:“我死得好惨哪~,我死得好惨~” 侍卫本来就毛毛的,看到鬼火已经魂儿吓了一半,这会儿再听到那好像从四处八方传来的鬼哭声,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 连锄头都不要了,棺材也不管了,跳上马车就撒丫子跑。 整个乱葬岗瞬间就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阴风,绿莹莹的鬼火,以及女鬼的声音。 别说,这恐怖气氛拉得极满,就连那黑衣人都想掉头跑了。 哐当哐当。 就在黑衣人的目光中,不远处的棺材开始激烈摇动,没一会儿上面的棺材盖掉落在地上,而后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棺材里伸出来,抓住了棺材边缘,没一会儿又一只手攀出来,而后蹦的一下,棺材里一个女人猛地坐直,披散的长发随着风飘飞,像极了传说中的女鬼。 黑衣人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蹦的一下,棺材里的女人整个人直直的跳了起来,双手也直直的平举起来,身上的衣服掉了下来,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绸裤,以及一件肚兜,漆黑浓密的长发将她雪白的背给遮住了,风一吹来便露出几分,还有上面一道道鲜红的鞭痕,狰狞中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妖冶浓艳。 黑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这,真的诈尸了? 如果不是诈尸,又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穿成这样就站起来的? 只有青楼女人才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举动。 黑衣人紧张的捏紧刀,紧紧的盯着棺材里的女人。 只见女人蹦的又一下子直直的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而后原地僵直的蹦跳了几下,最后将面转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这会儿把女尸给看清楚了。 女尸生得确实是漂亮,五官非常的精致漂亮,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就连京城那些贵女都没有她这么漂亮。 她皮肤白得像雪,会发光一般,但是如今上面布满了鞭痕,狰狞又诡艳。 上身穿着大红色绣牡丹花的肚兜,被她的漆黑长发给遮住了大半,只在风吹来是隐约露出一点,下面是白色绫裤,脚上什么都没穿。 黑衣人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而后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只见那女尸一蹦一蹦的朝他这边蹦过来。 黑衣人顿时连头皮都炸了,不会吧? 这女尸要过来找他? 她知道他在这里? 她会吃掉他还是会将他撕成粉碎? 黑衣人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鬼故事,每一个都能将他吓哭。 天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呜呜呜,侯爷,救命啊! 有女鬼啊! 黑衣人看着女尸越来越近,浑身越来越僵硬,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 好在女尸差不多蹦到他脸上时,调转了方向,朝着外面大路去。 黑衣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他刚一弄出点动静,那女尸就停了脚步,而后那脑袋就僵硬的往他这边一转,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音。 黑衣人忙捂住口鼻,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女尸像是在倾听,像是在寻找声源,黑衣人越发的不敢动,甚至就连看都不敢看女尸,女尸似乎是找不到人,于是又把脑袋调转了回去,又继续一蹦一蹦的往前走。 黑衣人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才整个人虚脱的摊在地上。 真是太可怕了。 呜呜呜,娘,我再也不敢出来乱跑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耳边忽地响起女子娇俏的声音,黑衣人惊得跳起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的拍了下去,他抓住剑想要往后扎,尖利的刀锋已经抵在他脖子上,女人轻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乱动哦。我这人胆子小得很,你要是把我吓到了,我这手一抖,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好事了。” 黑衣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姑娘,我没有恶意的,你能不能先把匕首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林晚笑道:“当然可以。” 黑衣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找机会反击,谁知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倒了。 林晚这才将手里的开信刀收起来。 她虽然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顺利的从别院脱身,但也要以防万一,所以她将梁斌书桌上的开信刀给拿走了。 这不,就用上了吗? 林晚将黑衣人腰上的绳索取下来,先给黑衣人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开始摸他身上的东西。 黑衣人身上带着的东西倒也没多少,林晚很快就搜罗完了。 一把军用大刀,一把锋利匕首,一瓶金创药,还有几枚碎银子,还有一捆绳子已经被她用来捆人了。 啧啧,太穷了。 不过,不管是武器,金创药还是银子,都正好是她所需要的。 她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东西全都拿走,而后回到棺材边上,拿起梁斌的外衣穿上,因为没有腰带,她将原身本来的外衣撕了一条,当做腰带绑好,而后又撕了一条,当做是布带,将头发犹如男人那样高高的束起来,而后又将剩下的布撕成两条,将没有穿鞋子的双脚缠起来。 刚刚就这么光脚蹦跶,真是疼死她了。 缠完之后她拿过刚刚从黑衣人身上拔下来的鞋子套上,勉勉强强卡住了,走路不会脱了。 而后她在乱葬岗上找了一具被野狗啃得只剩下骨头的年轻女性尸骨,弄到棺材旁边,再将外衣撕成碎片撒了一地,还踩了几脚,做成被野狗啃得尸骨无存的样子,这才重又回到黑衣人身边,踢了踢他:“醒了。” 黑衣人醒过来,看到眼前的陌生人,大吃了一惊,正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黑衣人又惊又恐。 “甭管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林晚淡淡的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我把你杀了,直接扔到乱葬岗。你选吧。” 这不是明摆着吗? 能活谁想死啊? 更何况等侯爷办完事情之后,一定会出来这边找他的,到时候他给侯爷留点线索,侯爷自会来救他。 “我跟你走。”黑衣人说道。 “行,那就起来吧。”林晚等黑衣人起来了,往四周望了望:“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落脚?” 林晚看了黑衣人身上一眼:“当然,要人迹罕至的。” 黑衣人心里忍不住嘀咕,对方竟然让他带路,就不怕他把她带走同伙哪里去吗?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好事他是不会放过的。 “往前再走几里路,有一个废弃的城隍庙。”黑衣人道。 “行,那就去城隍庙。” “你不怕我有同伙吗?”黑衣人忍不住问。 林晚回头朝他微微一笑,明明娇媚到了极点,却叫人冷得心头发颤:“只要你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黑衣人屁滚尿流:侯爷,救命,有女鬼!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8节 林晚:嗯? 黑衣人瞬间改口:不,是仙子。 第156章 养女对照组5 城隍庙离着不是很远, 林晚和黑衣人很快就到了。 林晚站在门口,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子灰尘的味道。 嗯, 的确很破败。 林晚直接让系统进行扫描, 看看之前有没有人落脚的痕迹。 看看黑衣人是不是真的好够胆,将她带到他们的落脚点来。 结果是没有。 林晚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两眼黑衣人, 黑衣人心里发毛,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嘛?” “没什么。”林晚一脸遗憾的说:“刚刚你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我领回到你们老巢, 让你的兄弟们教我重新做个人,我还听期待的, 结果就这——啧啧!” 黑衣人:…… 不是, 你都还没有进去,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我们之前落脚的地方? 还有, 为什么你用这种遗憾的语气来说话? 你真的很期待跟我家侯爷见面吗? 你信不信我家侯爷一只手就扭断你的脖子? 黑衣人好气啊。 “哼, 即使我和我家主子没来过这里,他也会找过来的。”黑衣人冷哼道。 林晚笑:“原来跟你一起的是你家主子。你这刀是军中规制, 我看你除了胆子小了一点,这追踪的功夫不错,竟然在那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钻进车底,跟着一起混出城来, 显然是做过斥候的, 所以我猜, 你是军中之人, 你家主子, 那就是军中的将领了, 而且地位一定不差, 我猜的可对?” 黑衣人心底惊涛骇浪,看着林晚就像是看妖孽一般,“你到底是谁?” 林晚没回答他的问题:“你的口音和西南口音截然不同,说的是一口正宗的官话,是以我猜你应该在京城呆过不短的时间,但是你的官话中又带着几分东北的口音,所以我猜,你家主子应该是京中勋贵,你应该是你家主子的随从或者侍卫,从小跟着你家主子在京中长大,直到你家主子长大后投军东北,你便跟了去,在东北待了好些年吧?为了融入东北,你学了那边的口音,后来你家主子被调回京城,你便跟着回来了,虽然该回说官话,但时不时还是会泄露几句东北口音。” 黑衣人已经毛骨悚然了,她居然全都猜对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晚微微笑,继续推理:“我看你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我猜你的主子应该也是这么大,而京中二十多岁年纪,又符合我刚刚说的那些要求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天子跟前最被器重的臣子,永靖侯。我猜得对不对?” 黑衣人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女人一路上都没跟他打听过任何消息,却通过短短接触以及一把刀,几句话,就将他的老底给掀了,还将自家主子给扒了出来。 恐怖,真的是太恐怖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她有何目的? 黑衣人很想反过来将林晚的皮给扒了,但他怕自己再开口会泄露更多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紧闭嘴巴。 现如今他竟然已经不知道是该祈祷侯爷早点找过来救自己,还是该祈祷侯爷别找过来了。 林晚见他这个样子,眼里略过一抹狡黠,唇角微微的翘起。 她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以及剧情,但那本书主写的是爱情,对于政治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 因此对永靖侯根本就没有太过详细的描写,但林晚只需要知道他是永靖侯,曾经掌兵,深受皇帝器重就足够了。 有了结果之后再倒推,一切就容易多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要震慑黑衣人,同时震慑永靖侯,让他别想把她当做阿猫阿狗一样来对待。 只有让对方知晓自己的能耐,那日后两人是对抗亦或者是合作,对方都会慎重,而她也可以借此时机,迅速的弥补自身的不足,如此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对付自己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晚知道禹王的谋划一定不会成功,从结果上来看,应该就是永靖侯一举将他的计划捣毁的,毫无疑问,他们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他们都想要搞死禹王,搞死梁鸿一派。 按理说他们是最天然的同盟,但林晚却并不会就这样贸贸然相信对方。 一个人的立场或许是对的,但一个人的性情以及手段却不一定都是对的。 如果永靖侯是个只看结果不讲究手段的人,那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林晚可不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手里。 林晚没再看黑衣人,她转过身打量眼前的城隍庙,“这的确是很破败。是个不错的藏身处。” 黑衣人沉默的望着林晚不说话。 林晚回身朝黑衣人打了个手势,请对方进去,黑衣人以为林晚是怕有陷阱,抬脚走了进去,谁知道林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段绳子,将黑衣人绑在城隍庙大殿中间的一根柱子上,而后开始布置陷阱。 黑衣人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感觉到不对,忙出声:“你要做什么?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你相信,我和我家主子都不是坏人,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林晚布置好陷阱之后拍拍手,回到黑衣人面前:“真的?” “真的。”黑衣人:“我可以对天发誓。” 林晚上下打量他:“你这样,你家主子知道吗?” “啊?”黑衣人傻愣了。 “你看,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打这样的包票。难道你就不怕我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女吗?” 黑衣人一愣,磕磕绊绊:“姑娘人美心善,定然不是那种人。” 林晚微笑:“你出来的时候,你娘没有告诉你一个道理吗?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越美的女人越毒,你要是信了她,你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黑衣人:…… 林晚感叹:“看来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啊,有点失职呢。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要记住了。” 乖儿子! 黑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明白。 林晚倒也没有再逗他,转身往城隍庙内里走,而后从身上取下一封信,再出来,将信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 因为没有打火石,所以林晚也没有点起火堆,黑衣人适应里里面的黑暗之后,便隐约看到林晚手里拿着的像是纸张,他想到林晚是从哪里出来的,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因为激动,声音都哑了:“这是什么?” “是我从梁斌哪里拿来的信件,想来你和永靖侯撇开大部队提前来到永州府,潜入梁斌的别院,就是想从他哪里拿到这些证据吧?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梁斌已经被我杀了,你们想要的证据都在我手里。” 黑衣人呼吸瞬间重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这些证据事关重大,你可愿意把它交给我们?” “我当然是愿意的。”林晚笑道。 黑衣人瞬间激动了:“那太好了。姑娘放心,只要你把这些证据全都交给我们,我们必定会保护你的,将来也必定会为你请功。” “听起来很诱人。”林晚笑道:“不过我不是很相信呢。” 黑衣人激动的说:“姑娘,我家主子乃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永靖侯,为人最是正直忠勇,你绝对可以信任他。”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不相信你们能保护好我。”林晚笑道:“所以我觉得,这些虚的咱们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我们做交易吧。” 黑衣人很生气,他家侯爷那么好,这人怎么就不相信呢?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女子跟一般女子不一样,她既然如此说,必定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无奈道:“你想怎么交易?” “很简单,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们,你们替我做一件事。” “那另外的证据呢?” “另外的证据,要么就看你们的表现,如果你们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就把它们交给你们,如果你们让我不满意,我要么毁掉它们,要么自己想办法送出去。” 黑衣人:…… 黑衣人苦口婆心:“姑娘,这些证据是非常重要的证据,而且一旦让人知道证据就在你身上,必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又何苦为自己招惹来这么大的危险呢?不若将它们交给我们,便是有什么危险也是我们承担,你再速速离开西南去往安全之地,岂不是更好?” 林晚:“是啊,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呢,所以你们得让我满意才行啊。” 黑衣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行,你说,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黑衣人咬牙说道。 “很简单。”林晚笑道:“我要你们家主子尽快赶到永州府,接下梁斌命案,然后深查特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任何一个可疑人家。” 黑衣人一愣:“就这个?” “就这个。”林晚笑道:“怎么样,答应吗?” 黑衣人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陷阱,犹豫不决。 林晚看了看外面天色:“天就要亮了,你家主子也快要回来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这封信呢,是我给你们永靖侯的见面礼,等他来了,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就可以了,他自己会有决断的。” 林晚将信塞进黑衣人的身上,又找了一块烂布将黑衣人的嘴巴给塞住了。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姑娘,既然是友军,是不是要客气点? 林晚当然不可能跟他客气。 她布下陷阱并不是真的想要将永靖侯给抓了,而是像阻拦一下对方,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而已。 林晚弄好一切之后,转身进了城隍庙深处,悄悄的离开了。 在她离开没多久,永靖侯赶到了城隍庙。 作者有话说: 林晚:听说你一只手就能拧断我的脖子? 永靖侯: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第157章 养女对照组6 永靖侯在城隍庙前停下了脚步。 望着眼前黑漆漆的城隍庙, 永靖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从梁家别院出来之后,便迅速出城。 俗语有道,蛇有蛇路, 鼠有鼠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19节 梁家侍卫靠着腰牌出城, 永靖侯自然也有自己的门道出城。 他出城之后,便径直往乱葬岗来。 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 自然是不必走这一趟的,办完事情后径直回两人的落脚地便可,陈北也就是被他派出去跟踪马车的黑衣人办完事情后自会回去禀报, 但发现梁斌竟是那棺材里的女子所杀后,永靖侯便无法再置之不理了。 那女子能让梁斌手下俱都不曾生疑, 要不是梁斌身边之人, 要不是下面寻来供梁斌发泄的人,唯有如此, 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梁斌书房, 与梁斌独处。 对方一击刺杀梁斌,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 又佯死令梁家下属将之送出城外,可见是个狡诈的。 如此,女子的危险性便生生提高几倍。 他让陈北跟随出去,是想让陈北看看棺材里的是谁人, 若是遭受梁斌毒害之人, 便将之尸体带走, 另外安置, 待日后将梁斌拿下, 再为之伸冤。 只当时他何曾想到那女子竟是如此危险? 陈北若是对其毫无所察, 径直上前开棺, 只怕会遭遇不测。 永靖侯担心陈北,自是要急赶而去。 等到乱葬岗,果然不见了棺材里的女子以及陈北的身影,甚至就连陈北跟人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只有一串脚印,其一着靴,大小与陈北相约,但中间鞋印略深,两头却浅,其一是个男人的大脚丫。 永靖侯联想到他此前在屋顶上观望,曾见那随从收拾一对小巧玲珑的绣鞋,那大小,与这靴子中间略深部位相差无几,便猜测应是那女子着了陈北的靴子,陈北便只能赤着脚行走。 陈北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未曾成亲,从来都不是甚怜香惜玉之辈,若对方只是个弱女子,陈北会将之带走,但不会将自己的靴子给对方穿着,所以永靖侯猜测应是女子制服了陈北。 陈北并不知棺中女子尚未死亡,待侍卫一走便上前查看,女子抓住此机会,将陈北制服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知女子为何没杀陈北,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好事。 只要人没死,永靖侯有信心将人全须全尾的救回来。 甚至就连连那凶残狡诈的女子,他也要一并抓拿,查清其背后势力,若是同路人最好,若不是,那他便要将之除掉,以免对方坏他的大计。 是了,此时永靖侯已经认定那女子便是细作,只尚不知对方隶属何方势力而已。 他一路追踪一路清理痕迹,追了没多久,便已经猜到那两个脚印的目的地,应是这城隍庙。 他也没有着急,依旧将路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以免将来梁斌事发,梁鸿派人来查发现痕迹。 那女子极是狡诈,她穿着陈北的靴子,走路时极是小心,让人一眼看去便以为是男子,若非他侦查手段出色,又知内情,也险些被蒙骗过去,可梁鸿手下却未必有这样的眼力,届时必定会认为刺杀梁斌的是男子,而恰好他在西南道,将至永州府,对方肯定会认为是他下的手,届时必定会派人追杀他,同时提前发动政变。 想想自己不但即将背一大黑锅,还将让西南道的形势变得更加紧张并且不可控制,永靖侯就忍不住脸色发沉。 好在永靖侯心里虽然忧虑,但在没有见到女子之前,他并没有迁怒对方。 永靖侯看了看城隍庙前清晰分明的脚印,又看了看眼前黑沉沉的城隍庙,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灭,轻轻的抽出宝剑,神色戒备的往里走,走到城隍庙门口,他低声叫:“陈北?” “唔唔唔。”陈北听到自家侯爷的身影,激动的叫起来。 听到陈北的声音,永靖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陈北还活着。 “姑娘,在下靳苍,已奉姑娘之邀前来,还请姑娘现身一见。”永靖侯沉声说道。 陈北闻言一愣,那女人什么时候邀请侯爷过来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侯爷你不用再多礼啦,人已经走了,您直接进来吧,属下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您说啊。 “唔唔唔。” 可恶,为什么要将他嘴巴塞住? 侯爷,咱们一向心有灵犀,你能意会到属下的意思的吧? 永靖侯听着陈北急切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陈北是什么意思? 告诉自己,那女人很是奸诈,让自己小心吗? 永靖侯当然不会轻易中计,他凝神静听,想要通过呼吸声寻找到对方藏身的地方,但是很显然,对方隐匿功夫非常的了得,他除了陈北的呼吸声,竟是寻不到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而自己都已经报上姓名求见,对方竟然无动于衷,只怕是敌非友。 想到这里,永靖侯眼底划过一抹寒意,以为这样就能难倒他吗?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迅速擦亮,迅速扔进去,同时趁着微弱的火光,迅速的将城隍庙里的布置看了个七七八八。 陈北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面朝里,他看不到人如何了。 城隍庙内其他地方并无人影,但地上有埋伏,很粗糙,却每一步都算计得极准,若是他贸然进入,必中之。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侯爷,进来吧,没人拉,人已经走了。 陈北发现了火光,连忙给他家侯爷通风报信。 但在永靖侯听来,陈北这仿佛是在说:“侯爷,别管我,快走吧,敌人很凶残!” 他当然知道敌人凶残,但是陈北还在这里,他怎么可能离开?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陈北救回来。 永靖侯心里有了决断,正好火折子熄灭了,他弯身从小腿抽出一把匕首,按照记忆朝柱子上的绳子激射而去,与此同时他凭着记忆越过那些的埋伏冲进了城隍庙,剑如惊鸿一般朝他之前看好的藏身处刺去。 这结果嘛,当然是刺空了。 不在这里。 永靖侯也不失望,他没有去追人,而是迅速的回到陈北身前,伸手将他嘴里的东西拿掉:“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北嘴都酸了:“人已经走了。” “嗯?”永靖侯回头看向陈北,露出几分讶异:“人已经走了?” “是啊,人早就走了。”陈北用力挣扎了一下,之前匕首扎中的地方便应声而断,陈北连忙朝永靖侯走过来:“侯爷,在我胸口呢,你快拿。” 永靖侯:……这要不是个男的,他就一脚踹了!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拿啊,侯爷!”陈北蹭上去。 永靖侯剑一挥,将他身上的绳子砍断,并没有伸手:“什么东西?” “密信!”陈北被绑了半天,这会儿虽然松了绑,但手还有些僵硬,他一边吃力的伸手去拿,一边给永靖侯解释:“那女人说,她把梁斌杀了,还把我们要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现在她把其中一封密信交给侯爷您,让侯爷您帮做一件事,如果做得好了,就把剩下的证据交给我们。” 永靖侯听完之后心里叫糟糕,连忙去将地上的火折子捡回来,而后将自己之前从梁斌书房房间暗格里的拿到的东西掏出来。 陈北一眼看到,瞪大了眼睛:“侯爷你已经拿到证据了?那女人骗我的?可恶!” 永靖侯没说话,他直接翻开账本,里面墨字俨然,赫然是本诗集,跟账本毫无关系。 他翻了翻,又合上书页,盯着最上面那账本二字,伸手一丝,果然就下来了,分明是刚刚沾上去的。 陈北看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假的!侯爷,您拿到的账本竟然是假的。” 永靖侯没理会他,直接将两个信封里的信纸拿出来,折叠得倒是好看,里面空白一片。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永靖侯想到自己还摸了一个兵符,这不会也是假的吧? 好在,老天爷还是很疼爱他的,这兵符是真的。 永靖侯稍一沉吟就明白那女子的意图了。 她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走,这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去。 但被发现有迟早的区别。 发现得早一些,她的危险性自然也就高一些,发现得迟一些,她的危险性自然也就低一些。 说不得趁着这个时间差,她便能彻底的离开西南道,将证据送走。 不得不说,这女子很是聪慧。 只要锦盒里的东西还在,梁鸿便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如此便也能给他们多争取时间。 永靖侯第一次感觉到了挫折,他当时要是能检查一番,就不会将这些东西带走了。 现在,他还得重新想办法将东西送回去。 不过永靖侯不是会一直沉浸在挫折中的人,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将白纸重新折叠好塞回信封,假账本也放置好,重新塞回怀里,伸手将陈北手里的信纸接过来,一边就着光看一边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陈北便将事情经过说了。 当永靖侯听说那女子竟是假扮僵尸将陈北骗过,而后又趁着陈北松懈将之制服,从头到尾不费吹灰之力,彻底的无语了。 陈北吧唧一声跪了下去,愧疚的说:“属下无能,竟然被一女子用这等手段骗过,差点儿坏了侯爷的大事,还请侯爷责罚。” 永靖侯之前是不想勉强陈北,如今却是真正觉得,陈北这弱点着实是太致命了,不能再纵容了。 回头一定要想办法将他这毛病给掰过来。 这一次那女子不知为何没伤人,但下次呢? 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好运的。 陈北忽地感觉背脊凉飕飕的,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且先记下,回去之后再行处罚。”永靖侯沉声说。 “是,侯爷。”陈北起身:“那侯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永靖侯问陈北:“你跟那女子相处过,你觉得她如何?” 陈北想了想道:“胆大心细,心狠手辣,但似乎又并非滥杀之人,且,此女极其聪明。” 这也是陈北最佩服对方的地方:“属下与她,只交谈过几句而已,然而她却能将属下的来历以及您猜得一清二楚。” “她确实聪慧。”永靖侯也不得不承认:“不过,她能猜到我,应是看了梁鸿给梁斌写的信,上面有提到我将至永州府。” “原来是这样。”陈北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她真的绝顶聪明呢。” 永靖侯心想,那女子自是绝顶聪明,更是胆大心细,今日在别院这一出,简直是妙到了极点,若非是他亲眼所见,也绝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能用如此方法脱身。 “那侯爷如今您是怎么打算?是去追那女子,还是如她所说那般,尽快前往永州府,接手此命案?”陈北抓抓头:“侯爷,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坑?” 当然有坑。 永靖侯心里想,他此时出现在西南道,本来就引起了梁鸿和禹王的警惕,梁斌又在这种时候死亡,梁鸿几乎不用思考便要怀疑他。 所以那女子让自己此时去接手此案,分明是让自己去堵坑,吸引梁鸿的视线,好让她从中脱逃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0节 但他会因此就不去吗? 不! 永靖侯心里想,虽然这是个坑,但是这个坑却也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他可以顺利成章的借此事发挥,在永州府大查特查,将梁鸿在永州府的底细全都挖出来。 他还可以借机试探那个卫所的人已然背叛朝廷。 总而言之,若是操作得当,将大有可为。 “那,那女子呢?”陈北问。 那女子? 自也是要尽快将人找到,将对方手里的证据拿回来。 作者有话说: 林晚:听说你跟陈北有一腿? 永靖侯:……谁害我风评? 还有一更,继续码字去了 第158章 养女对照组7 林晚这一次离开, 就很注意清除痕迹,免得被人追踪上来。 就如同永靖侯此前猜测的那般,她在乱葬岗清除她没换鞋子之前的踪迹, 却没清除穿靴子的鞋印, 一是为了引永靖侯前来,若是永靖侯不来或者不够聪明没清理掉那些痕迹, 那就留下来迷惑梁鸿等人。 如今她自己离开,自然不能再留下痕迹了。 原身自从被带回永州府后,便一直被养在林家后院里, 从来都没有出过门,也就是后来跟了梁斌, 逛过一回街, 对外面的地形是丝毫不知,为免多走冤枉路浪费时间, 林晚唯有让系统给她扫描地图。 她查看了一番, 最近的城镇在在二十多里外,她如今没有马, 光靠双脚走路得走到天亮。 这深更半夜的,没甚人,她这般穿着自是无碍,可若是到了天亮, 便容易惹人注目了。 特别是这特殊地界特殊时期, 惹人注目便意味着容易走露行迹。 所以这城镇她得去, 却不能如现在这个样子去。 好在三四里外, 有一个村庄, 她完全可以到村庄里“借”身衣服。 林晚打定主意, 便立马启程, 很快便到达村庄,寻了其中最为富裕的一个人家,翻墙入院,悄悄进入一青年房中,眼见床上青年似有惊醒,她快步上前,一手按在对方的昏睡穴,一双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开始施展催眠术。 “你没有醒,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什么都没有丢失,你好好的,睡吧,安心的睡吧……” 青年本来就困意重重,精神恍惚,又被她按住了昏睡穴,自是轻而易举的被林晚催眠,他喃喃的说:“我没有醒,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丢失,我好困,我睡着了……” 青年重又沉沉的进入睡乡,林晚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摸到桌子上的火折子,她将之拿了过来,吹亮之后开始轻手轻脚的翻找对方的衣柜,找到了一套约有七八成新,尚算干净的衣服,林晚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将之前绑在身上的信纸和账本拆下来,而后换上那青年的衣服,再将账本和信件用梁斌那件外衣包裹起来,再用之前绑身子的白条捆成一团,而后爬到青年的床底,将东西藏到青年床底下一个老鼠洞里,又恢复原样,这才爬出来。 她将匕首银子火折子等物重新收好,换下的肚兜和绫裤也团成一团,眼看天色不早了,便将房间略作收拾,恢复原样,悄然开门重又翻墙离开了。 次日,青年比往日起迟了些时候,他老娘便过来拍门:“老三,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起床?” 谁知道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老娘愣怔了一瞬,嘀咕道:“竟然连门都不关!” 既然门开了,他老娘就直接进去掀被子了:“赶紧起来!” “哦哦哦!”青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他老娘没好气的说:“都卯时了,大家伙都起来了,就你最懒,睡到这个时候才起。谁家儿子像你这般懒惰?真是活该二十几岁了还讨不到老婆。” “嘿嘿嘿。”青年憨憨的抓抓头,也想不明白自己今日怎么这么晚没起身:“我这就起了,娘莫气。” “赶紧的。”他老娘转身出了房,又想起来:“以后晚上睡觉还是要把门锁上,要是进了贼怎办?” 青年啊了一声:“我没锁门吗?可能是昨晚忘记了。” 他老娘嫌弃:“这种事都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 说完便走了。 青年不是很在意,起身去拿衣服,看到柜子里的衣服,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想了。 青年换了一身衣服便出去洗漱,开始新了一天。 无人知晓曾有人在一个深夜里闯了进来,更无人知晓那床底下的老鼠洞里,如今安静的躺着事关禹王和布政使谋逆的罪证。 便是永靖侯也决然想不到林晚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林晚只让系统将此处人家标记出来,便迅速离开了村庄,而后便朝城镇走去,走到半路,便见有那载着村民的牛车慢悠悠的经过,林晚走了大半夜的路,脚底板早就疼死了,忙叫住了牛车,花了两个铜板蹭了车。 因着她白净俊秀,颇有几分斯文模样,车上人便好奇的与她搭话,因不了解这边情况,怕自己说多错多,林晚只含糊的应了两句,便装害羞装腼腆,那些人略逗两句见无趣便没有再继续关注她,而是继续刚才的谈话。 林晚侧耳倾听,才知道这些是附近的村民,因着今日是镇上大集,因而大家都早早去赶集,或卖东西,或买东西,届时会十分热闹。 热闹好啊。 人越多,林晚便越容易隐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镇上,下牛车时,林晚客客气气的跟驾牛车的道谢,遇到有小孩子下车,便帮衬一把手,叫人觉得她虽然性子腼腆,却是个善良的,得知她除此来镇上,要买布料衣物等,便都热情的告诉她前往何处购买,哪家铺子东西便宜又公道,不一而足,这边热闹情形,叫人远远看着,便觉得他们是一伙人。 林晚目的达到,谢过诸人,便随着大流一起进入城镇,才踏入街道,便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叫卖声,议价声,笑声,交汇在一起,食物的香气,人身上的香气,汗臭味,还有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又充满了人间气息。 林晚眼见前面有一家卖混沌的,热气蒸腾,将老板娘洋溢着笑容的脸都给蒙了,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忙走了过去:“老板娘,给我一碗混沌面。” “好嘞,一碗混沌面。” 很快,一碗混沌面便上来了,上面撒了一把香葱,香气扑鼻,令人口涎横流,林晚忙活了一晚上,早就累坏了,当下忙拿起勺子勺起一个皮厚厚的大混沌,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馅汁四溅,简直是鲜极了。 林晚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碗混沌面,而后开始慢慢吞吞的逛街,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也买一根来尝尝,好不快活,叫人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昨夜才死里逃生。 若是遇到方才在车上认识的人,她还会腼腆的跟对方打招呼,对方若是得闲便会热情的跟她闲扯几句,若是不得闲,只打个招呼便忙去了,林晚也不在意,逛的差不多了,她便去购买东西。 在成衣店里,她买了两身小号的男装,又打着家中幼弟的名义买了两双合脚的鞋子,出来之后又去脂粉店,以给家中姐妹采办嫁妆的名义买了胭脂水粉,因着脂粉店和首饰店是同一家,她还给家里姐妹挑了一支式样颇为精致的蝴蝶钗,那尽心的程度,让系统都差点儿以为她家中还有幼弟幼妹了。 买完这些之后再去药铺,以受伤的爹爹的名义买了疗伤之药,另外还有病弱娘的补药,没过多久,她便将需要的东西给买全了,恰好方才逛街的时候,她得知镇中有人意欲将家中房子租赁出去,她便直接找上门租赁了一年,付了房租之后,她便直接拎包入住。 这房子因之前便是租赁给人的,因此里面家具基本上都齐全,只除了铺盖,因而林晚就又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铺盖,回来稍作收拾,将铺盖铺好,又烧水煎药,洗过澡,重新上过药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她着实是太困了。 另一边,永靖侯将那封密信收好,让陈北收拾城隍庙,自己从后面去追那女子,只可惜,这一回女子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只得无功而返,先带陈本离开。 他们昨日傍晚时分进了永州府,因此落脚地在永州府,但如今显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再者他也打算提前进入永州府,因而他与陈北便往永州府相反的方向走,正好与林晚同路,只不过林晚终于在村庄换衫,本是比他们先出发,却是比他们落后了一步,因此永靖侯和陈北先行到了城镇,而后找了客栈留宿,等待后面的队伍中午到达而后一起前往永州府,而他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休息。 因此两边都不知晓对方竟然就在城镇里,也算是个奇妙的缘分了。 而永州府梁家别院这边,两随从重回到书房前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很快就一人前去休息,一人继续留守,而后没多久,出城的侍卫也回来了,并没有将自己被鬼吓得屁股尿流的事情提起,只道一切顺利,于是就更加无人生疑,如此只道次日,到了梁斌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依旧不见人醒,外面的随从便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昨夜梁斌深夜才睡,便也没有再多打搅,可直到中午依旧没醒,便叫人觉出不妥来,壮着胆子进去一看,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不好了,少爷被害了。” 第159章 养女对照组8 “大人, 永靖侯到了。” 永州府知府大人周泰正与师爷在衙门议事,说的便是这连环杀人案,便闻得有衙役前来禀报:“大人, 衙门外有自称永靖侯者求见。” 周泰大吃一惊, 站了起来:“永靖侯到了?” 不是说按照路程,还需一两天的吗? 怎么这般突然就到了? 不过, 想着这位爷查案背后的目的,周泰目光沉了沉,为着这件事, 他可是被布政使以及那位狠狠的训斥了一番,颜面无存不说, 若是事因而有泄, 那他便是罪人,一大家小都要跟着陪葬。 想到此处, 周泰抿了抿唇。 一旁心腹韦师爷最是知晓自家大人的心事, 低声说道:“大人,侯爷既然已经到了, 还是赶紧出去迎上一迎吧。” 周泰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吩咐衙差:“叫上其他大人一起到衙门口迎接侯爷。” “是。”衙差得令连忙前去报信,未几衙门内奔出好些胥吏, 衙门前院子里正好遇上周泰, 忙行礼:“大人。” 周泰颔首:“诸位随我一道出去迎接侯爷。” 出了衙门口, 周泰一眼便见到负手站着衙门口, 仰头望着头顶牌匾的高大男人, 眉如刀裁, 眼若星渊, 鼻若悬胆,唇若丹朱,身着深蓝蟒袍,器宇轩昂,威势逼人,令人不敢与之直视。 周泰心头一骇,忙低了头迎出去:“侯爷远道而来,下官不曾远迎,失礼失礼。” 周泰身后众人也都跟着赔礼。 永靖侯闻言这才将目光收回,重又落在周泰身上。 周泰瞬间便觉有如泰山压頂,又如利剑封喉,竟是叫他一动都不动,浑身冷汗直冒。 这位永靖侯,竟是比传闻中还要可怕。 周泰作为一府主政,已是如此,更遑论后面那些人?俱都两股战战,若非咬牙支撑,怕已是跪将下去,磕头求饶。 永靖侯很快收回目光,单手伸出,托起周泰:“本候此行乃为公事,周大人不必多礼。” 周泰这才起身,“侯爷舟车劳顿,不如——” 永靖侯打断他的话:“不必。凶手现在何处?凶器等物证何在?人证何在?若是方便,我等这便调查问阅吧。” 看似是询问,实际上根本就没给对方反对的机会。 好在周泰早打听过这位的做事风格,因此倒也并不惊讶,当即便因着永靖侯进入衙门:“一切俱已准备齐全,侯爷请进。” 永靖侯微微颔首,抬步往里走,周泰除了让相关人员随着一起过来,余者俱都打发回去各自岗位继续干活。 进了一室,周泰道:“此间乃是下官专为侯爷准备,侯爷可在此翻阅案卷,问询进展。” 永靖侯微微颔首,于座位上坐下,望向周泰:“此案乃是周大人亲手所破,不如便由周大人亲自给本候说说此案吧。” “是。”周泰偷偷擦汗,待众人退下,他便将此案从头至尾复述一遍,又将其中是何疑点,自己又因何疑点识破凶手,将之抓获云云,俱都一一禀明。 永靖侯却并未全信,待周泰说完,便将其中疑点一一挑出来,个个直击要害,周泰答不上来,冷汗淋漓:“下官,下官当时并未多想,不知竟有如此破绽,若非侯爷明察秋毫,真凶定逃过,必有更多人遇害,下官惭愧。” 永靖侯目光冷漠:“身为一府主政,辖下出此大案,你不说用心破案,竟如此糊弄,与尸位素餐何异?” 周泰腰都要弯到地上去了:“下官有罪,还请侯爷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永靖侯淡声道:“本候此次前来,只管破案,至于尔之罪过,待破案之时,自有判决。望你尽力配合,将功赎罪。”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1节 “是,下官必不让侯爷失望。”周泰一脸感激。 永靖侯还要查问其他人,便让周泰先行下去,只不待他退下,陈北便匆匆进来报告:“侯爷,方才有梁家别院下人前来报案,言称梁家少主被人谋害与室。” “什么?”周泰撑大了眼睛:“你方才说,何人被害?” 永靖侯也是猛地抬头,目光凌厉如刀锋:“你说何人遇害?” “布政使梁大人之嫡长孙梁斌。”陈北回道。 “这怎么可能?”周泰不能相信:“梁少爷身边有十数侍卫,又在梁家别院,何人能伤之?” 除非? 周泰不敢回头看永靖侯,但今日种种在他心头盘算,便越是觉得蹊跷。 原该晚两日才到的永靖侯,竟是今日便至,又恰遇上这等凶案,实在叫无法不多想。 况且永靖侯也有此实力。 只若真是永靖侯所为,又缘何要在今日便到? 如此与自投罗网何异? 难不成,真是意外? 周泰心里种种念头转过,眼角余光往永靖侯扫去,却见得永靖侯皱眉:“梁大人之嫡孙,缘何在此?” 周泰浑身一僵,暗叫糟糕,他竟是忘了此事。 好在也容易圆:“永州府下有一县,名环江,此县有一特产香猪,皮黑形小,若十二三斤左右便成,十一二斤时肉质最嫩,若烤制之,则乃是一绝,梁少爷自来便爱着环江烤乳猪,是以每年都会过来亲尝一番。” 永靖侯却并不买账:“既是爱好这环江烤乳猪,缘何不直接前往环江,而是要滞留在永州府内?再次食用香猪,与永昌府食用又有和区别?” 都不是本地味道。 周泰哪想到永靖侯竟会如此犀利,直击要害,陪笑道:“永州府虽然地理偏僻,然却也有不少美味,想必梁少爷除却环江烤乳猪外,也想一尝其余美食吧。侯爷,如今并非纠结此事的时候,案情要紧,不如一起前往别院,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吧?” 周泰自是知道此事不宜让永靖侯插手,但他也心知拦不住对方,如此还不如大方一点,邀请对方一起前去,届时布政使大人的怒火,也有人为他抗。 梁斌乃是布政使大人最为宠爱之嫡孙,对其给予极大的厚望,如今人却毙于永州府,布政使大人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周泰这挂落是吃定了,甚至因着他此前失误,此次只怕布政使大人再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周泰万万没想到,到如今,永靖侯竟是成了他的保护伞。 他自是要殷勤。 永靖侯起身,沉脸往外走:“走吧。” 周泰忙紧随其后,陈北等人也随行。 一行人到得衙门口,永靖侯望着门口小厮:“便是尔前来报案?” 小厮回头见领头竟是永靖侯,周泰竟随从身侧,脑子竟是一懵,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永靖侯眉头一皱,陈北越身而出:“侯爷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如实回答?” “侯侯爷?”小厮露出骇色,说话都忍不住结巴了。 周泰忙上前喝道:“此乃京城来的永靖侯,如今已知你家少爷遇难,既问你话,便赶紧的如实回答。” 居然是京城里的侯爷。 纵使小厮不知内情,却也知晓此事不宜属于京城侯爷知晓,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办呢? 小厮便回答:“昨晚少爷尚还好好的,今日久久不起,少爷跟前的书墨与书砚不放心,便推门进去,岂料却发现少爷已然死去多时,书墨便命奴才前来禀报大人,请大人前往别院。” 周泰看向永靖侯,永靖侯颔首:“既如此,那便过去吧。” 永靖侯往外走,早有侍卫将马匹牵来,知府衙门也有知机之人将周泰的马匹牵来,二人上马,永靖侯朝周泰扬起下巴:“带路。” “是。” 周泰驱马前行,永靖侯紧随其后,后面是永靖侯的侍卫,再往后是捕头带着一众衙役跑步追随。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两家别院。 书墨得信迎了出来,“周大人——” 却蓦然见到永靖侯,言语便此打住,下意识的看向周泰。 永靖侯却没看人,径自往里走,边问道:“尸体在何处?” “在书房。”书墨下意识的回答,答完才觉不对,“这位大人是——” 他心中隐隐有答案,却希望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答案。 周泰打破他的侥幸:“此乃永靖侯。” 永靖侯? 书墨看向周泰,以目视之:他怎么来了? 周泰还之:我怎知晓? 书墨转头看向永靖侯,心底沉沉。 作为少爷心腹,他自是知晓少爷此番前来永州府,外面言称是为了游玩加美食,实则却是为了此位爷。 此位爷本在京城,任职刑部侍郎,却不在京城查案,揪着一桩连环杀人案,前来按察,大人以为其行有异,恐其将永州府中的工坊查找出来,便遣少爷过来,一是将工坊暂做撤离,以免被发现,二是监督此人,以免其查出其余事。 不料此人未来,少爷已然先陨。 如此巧合,令书墨不免怀疑,自家少爷之死,是否与这位爷相关? 书墨正发愣,耳边传来暴喝:“侯爷问你话,缘何不答?” 书墨回过神来,周泰恐其不知:“侯爷问你书房在何处?” 书墨忙应:“在这边,请。” 无论中间有何可疑,先如今人已经到了跟前,且己方无人能与之对抗,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行人到达书房,书墨道:“尸体便在里面,侯爷,大人,请随我来。” “此乃第一凶杀现场?”永靖侯问。 “是。”书墨道。 永靖侯吩咐:“陈北。” “属下在。”陈北应声而出。 “你带仵作搜查现场,不可放过一丝线索。” “是。”陈北应下,将自家带来的仵作以及永州府的仵作一起叫出来,拿出布条将凶案现场围起来,不许无关紧要之人进入,而后再脚上套上布带,手上带上手套,进入现场搜查。 “陈东。”永靖侯又叫。 另一与陈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上前:“属下在。” “你带领衙差将别院之人悉数拿下,分别关押,一一查问。” “是。”陈东领命而去。 书墨听得脸色微变:“侯爷,您这是——” 永靖侯没看他,周泰拉着书墨:“此案已由侯爷接手,如何查案,自是该听侯爷的吩咐。” 可很有可能他便是真凶啊! 书墨心中愤愤。 周泰给其使眼色:正是因为有可能是他,是以才更要配合。 毕竟这里无人能压制他,若是激怒他,只怕他直接将人关押起来,再严刑拷打,届时会发生何事,根本就无人能知。 不若先配合他,等布政使大人来了再说。 书墨知道周大人所言有理,只得暂且先应了。 永靖侯套上布鞋套,带上手套,径直往里走。 书墨和周泰见状也连忙换上装备跟上。 作者有话说: 今日早上都在修文,累死了,这边今日还是分三更更新,希望我能够搞定 第160章 养女对照组9 “现场可有被破坏?” 永靖侯进入书房之后, 目光一扫,沉声问道。 “不曾。”书墨忙回答。 永靖侯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压迫:“果然不曾?” “不曾。”书墨倍感压力, 但他也没有说谎。 永靖侯心里冷笑, 昨晚他可是亲眼看到其二人清理现场的,如今竟敢说谎? 真是说得好啊。 永靖侯没再追问, “尸体在何处?” “在里面房间。” 书墨总感觉有些不安,但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忙引了永靖侯和周泰进入房间。 永靖侯和周泰在房间门口便看到里面的小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里衣,胸前一抹暗红血色。 “你等如何发现尸体?” 永靖侯一边问一边进去查看尸体, 周泰也紧随其后。 比起昨晚的匆匆忙忙, 今日的永靖侯就从容多了。 他上前检查尸斑尸僵,又检查梁斌胸前伤口。 周泰凑过去看:“此便是致命伤吗?看这伤口颇小, 不知凶器是何物?”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2节 “凶器应是女子所用的金钗。”书墨说道:“昨夜少爷凌晨方睡, 临睡前曾嘱咐我等不得打扰,是以今早少爷并没有如往日一般早起, 属下等也并未起疑,直到将近中午,少爷仍旧没有动静,属下等觉察有异, 破门而入, 不料少爷已被害多时。” 书墨说到这里, 眼圈都红了。 一半是伤心, 一半是怕。 主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害, 他们休想逃得过责难, 死已经是最轻的了, 只求别连累家小。 书墨选择告知周泰,便是想着借周泰身为知府的力量,趁着永靖侯还未到达永州府,先将此案给破了,将凶手给抓了,既可以给布政使大人一个交代,也可以避过永靖侯,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是撞到了永靖侯手里! 如今他们只得想尽办法描补。 永靖侯一边查看梁斌的手,一边淡声问道:“你缘何知晓凶器是女子所用金钗?凶器现在何处?你可是知道凶手是何人?” 书墨眼见着永靖侯将主子的右手拿起查看,心不由得绷紧,目光仅仅的盯着,“属下此前查检过少爷身上的伤,除却胸口的伤口,再无他处,且在伤口内发现了半截金钗,是以确定凶器便是金钗。” “那半截金钗在何处?”周泰问道。 “在此。”书墨回身端来一个托盘,上面铺着白布,白布上面放着寸许钗尖。 周泰拿过来与伤口比划,确实是相吻合,确系凶器无疑,便问:“金钗的另一半呢?你又可知此釵属于何人,凶手是何人?” “此釵,若无意外,应是林姑娘的物件,”书墨道:“至于另一半金钗,属下寻遍整个书房,却义无踪迹,应是被凶手带走了。” 周泰惊讶:“林姑娘可是林家此前献给梁少爷的养女?” 永靖侯耳朵一动,原来,那女人竟是林家的养女吗? “正是。”书墨道。 “她现在何处?”周泰急切的问道。 既然这金钗是林姑娘的,那凶手很有可能是她。 那小姑娘周泰也见过,毕竟当日陪着梁斌一起前往林家做客的,便是他。 当时初见那小姑娘,周泰也是惊讶至极,万没想到林家竟然藏着这等倾城绝色。 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在永州府担任知府多年,林家竟然从未想过要将此等绝色献给他,却专门送到梁斌面前。 固然梁斌出身比他好,人也比他年轻英俊,可他已是知府,梁斌尚还是举人,未曾进京参加会试,未有官身,不过是仗着布政使大人的威风罢了。 更何况梁斌还有那等癖好,这等绝色送到他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周泰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跟梁斌争抢,只可惜了那小姑娘,万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将梁斌杀了? 莫非是梁斌对其下手,其不堪其辱,愤而出手? 可,周泰看了一眼床上的梁斌,他虽然不是仵作,但办案多年却也能看得出来,梁斌这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 若真是那小姑娘愤而杀人,理应当时事发,即被抓捕。 若是如此,真凶明了,书墨只需要将那小姑娘交给布政使大人便可,缘何又非要去知府衙门报案,引来永靖侯,将事情闹大? 周泰想不明白,只觉得疑点重重,忍不住盯紧了书墨。 书墨顿了顿,道:“林姑娘已死。” “什么?”周泰变色:“你们杀了她?” 永靖侯也将梁斌的手放下,回头盯着书墨,书墨冷汗淋漓:“不是。我们没有杀她。” “那她缘何而死?”永靖侯冷声问。 书墨垂下头,道:“急病而死。” 他总不能说是自家少爷打死的吧? 即使少爷已经没了,少爷的名声还是要的。 书墨下意识的为死者讳。 这种时候急病而死?谁相信? 反正周泰是不相信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便也能说得通了。 应是梁斌先打杀了林姑娘,而后凶手又趁书房空虚之际,刺杀了梁斌,如此书墨等人自是不知凶手是谁。 想到这里,周泰又忍不住看向永靖侯。 不会是他杀的吧? 永靖侯淡淡的回头看他,周泰一个激灵:“林姑娘尸身现在何处?” 书墨心里一沉,对啊,还有尸身。 到时候还是会发现真相。 不过,到时候再求侯爷代为保密吧。 自家老爷乃是布政使大人,侯爷应该会给点面子吧? 更何况,他本就是嫌疑人。 说不得大人很久就能将之拿下。 “昨晚送去了乱葬岗。”书墨强打精神。 永靖侯叫人:“陈北,你去吩咐邓六,让他去一趟乱葬岗。” “昨日负责掩埋尸体的是谁?”永靖侯转头问书墨。 书墨道:“是十三。” 永靖侯便又吩咐:“让那十三一起去,将那林姑娘的尸身带回知府衙门。” “是。”那尸身还在不在,陈北心里最是清楚了,不过他面上丝毫不露,出去便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永靖侯让人将梁斌的尸体带去知府衙门,准备做尸检,书墨拦住:“不可。” 永靖侯睨他一眼:“嗯?” 书墨硬着头皮说:“少爷乃是布政使大人最为疼爱的嫡长孙,身份尊贵,尸身岂可让人随意亵渎?” 永靖侯淡淡的说:“是不敢让人亵渎,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书墨瞪大眼睛:“侯爷,您是什么意思?” 永靖侯淡淡的说:“自本候来到案发现场,你便处处撒谎,意图蒙蔽本候,本候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与本案有关。来人,将他拿下。” 陈北应声一脚踹书墨膝盖,书墨跌跪,陈北上前将他双手反剪,头压在地上。 书墨又惊又怒:“你才是杀害少爷的凶手,你这是要杀人灭口!” 周泰也紧张的看向永靖侯:“侯爷,书墨乃是梁少爷的心腹,应不是凶手吧?” 永靖侯淡淡的说:“本候从不信应该不应该,只相信证据。” 永靖侯道:“根据梁斌的尸斑尸僵情况判断,梁斌死亡时间已超六个时辰,可方才此人却言道梁斌凌晨方睡?人既已死,又如何会言称睡觉?是以此子必定撒谎了。” “不可能。”书墨叫道:“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主子的声音,当时书砚也听到了,不信你去问他,我没有撒谎。” 书砚很快就被叫进来,也称当时的确是听到了梁斌的叫唤。 “你果真听到梁斌的声音了?”永靖侯严肃着一张脸问:“你听到梁斌说什么了?你可看到梁斌的身影了?你可见到梁斌本人了?想清楚了再说,若是敢撒谎,导致杀害你家少爷的真凶逃脱,你该知道后果。” 书砚本来信誓旦旦,闻言不免迟疑起来。 当时他有些困了,站着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间书墨叫他,说少爷有吩咐,他才清醒过来,但实际上他当时并没有听到少爷的声音。 后来也是书墨过去门前听候吩咐的,因他当时在院中,离得门口有些远,也并不曾听到少爷的声音,更不曾见到少爷的身影,此后吩咐,都是书墨转述的。 书砚回想着昨晚种种,也免不得要怀疑书墨了。 书墨不可思议:“书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我没有。”便是怀疑,书砚也知道不能说与永靖侯听,书砚垂眸说:“侯爷,昨晚书墨一直跟属下在一起,并不曾离开过,且他对少爷向来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害少爷的。” 永靖侯盯着书砚,书砚倍感压力,永靖侯淡声道:“你可知道隐瞒证据,若是被查出来,是何罪?” 书砚冷汗淋漓:“属下并无隐瞒。” 书墨冷笑:“永靖侯,少爷就是你所害的,你休想栽赃陷害?” 永靖侯倒是不气:“你说我杀了你们家少爷?动机呢?我与你家少爷素未谋面,更无恩怨,我为何要杀他?” 书墨哽住。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永靖侯千里迢迢来到西南道,目的必不简单,但也只是彼此心知肚明而已。 此时双方都还扯着一块遮羞布。 是以他说永靖侯杀人,是毫无道理的。 永靖侯一撩衣摆顿下来;“你说本候杀了你们少爷,不如你告诉本候,本候的动机是什么?” 书墨哪里能说出来? “是属下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书墨只得认错:“但侯爷你的所作所为也着实是令人怀疑。” “你认为本候将你抓起来,是要灭口?”永靖侯淡淡的说:“我方才说了,从本候进入书房开始,你便一直在撒谎,梁斌的死亡时间是其一,那林姑娘的死因是其二,这凶杀现场已被你清理过,是其三,是以你有可疑。” “整个别院的人,都有可疑,都有可能是凶手。” “来人,将整个别院的人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永靖侯冷声吩咐:“还有那林家之人,也一并请到知府衙门协助调查。” “是。”陈北应声。 书砚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被陈北随手抓起一个砚台,往后心一掷,书砚应声扑倒。 陈北将书墨绑起来之后,又将书砚绑起来,而后一手拎一个,像提小鸡仔一样将两人拎出去,而后传达永靖侯的吩咐,要将别院的人都抓起来关进牢里。 别院的侍卫头领发现自己的人竟要被投入大牢,当做犯人对待,不由得脸色一变。 永靖侯本就可疑,此举便更加可疑。 侍卫头领怀疑他这是想要将他们全部困在永州府的大牢里,然后瞒住永昌府那边,伺机行动。 这怎么行呢? 眼见着其他人都被绑捆起来,用的是军中的绳结,一旦绑住,根本就逃不掉,武器也被卸掉,如此一旦进了大牢,他们便是待宰的羔羊。 这不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3节 侍卫首领给还没有被绑捆的几个手下使了眼色,几人一起发动,也不求杀敌,只管逃跑,谁知陈东等人早有准备,且一个个俱都是军中好手,几个侍卫很快重又被制服,且,这一回他们被抓得更加名正言顺。 第161章 养女对照组10 对此发展, 周泰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多多少少是能理解那些侍卫们的选择的,但永靖侯以此为借口将他们一网打尽,却也无可厚非。 “周大人。”永靖侯回头看向周泰。 周泰忙应:“侯爷有何吩咐?” 永靖侯道:“虽别院之人都有嫌疑, 但也有可能是另有凶手, 此人极有可能是梁斌的熟人,此时未必已经出城, 你命人严密把守城门,若发现有嫌疑,立马将人拿下。” 周泰懵逼:“你怎知道那凶手是梁斌的熟人?” 永靖侯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正好下属将梁斌的尸体抬出来,他走过去, 掀开梁斌的衣衫:“你看着伤口, 可有发现?” 周泰没发现。 永靖侯将那半截金钗递给他,示意他照着伤口往里刺。 周泰想了想, 反正当场都是自己人, 况且是永靖侯让他干的,不干白不干。 他便捏起那半根金钗往里扎, 他本是直直的往里扎的,未想才刚刚开始便遇到了阻碍。 怎么会遇到阻碍呢? 那自然是他弄错了。 周泰脸色几变,调整了姿势,方才将那半截金钗原模原样的塞进去。 “你明白了吗?”永靖侯负手问道。 周泰的确是明白了。 梁斌绝非永靖侯所杀。 首先, 以永靖侯的力道, 若是直接杀人, 那钗头断不可能只没入这么点。 其次是杀人的姿势。 钗头是从下往下的, 是以当时必定是梁斌站着而凶手或者比他矮或者跪在他面前, 而当时梁斌毫无反应, 也说明对方当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 会跪在他面前的, 必定是对他有所求,亦或者根本就是他的下属。 而他对此人毫无戒备,说明他很信任此人,亦或者,他认为此人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因此这凶手要么是别院里的人,要么当时还有第三人,而此人书墨等人很可能也认识,然而书墨等人却隐瞒不说。 为何书墨隐瞒不说? 无非便是对方的身份,让他忌惮。 能让他忌惮的,便只有那位了。 可周泰依旧想不明白,若真是那位派人前来刺杀梁斌,又是为何? 毕竟梁斌可是梁鸿最器重的嫡长孙,若是被梁鸿知晓对方对梁斌下手,必定会跟对方一拍两散。 怎么想,都觉得那位应该不会对梁斌下手。 既然不是对方下手,那便是书墨亦或者是别院中的其他人下手? 可又为什么呢? 永靖侯望着周泰惊疑不定的神色,唇角微微的勾了勾。 那林姓女子想让他来堵坑,却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的嫌疑给洗清了。 也不知现在何处? 希望清风能早日将她找出来吧。 这边证据收拾完毕,永靖侯便与周泰一起回了知府衙门。 恰好邓六带着侍卫十三回来了。 周泰见两人骑马回来,不免奇怪:“不是让你们去将林姑娘的尸身带回来吗?怎么的没带回来?” 侍卫十三抿了抿唇,邓六下马后朝永靖侯以及周泰行礼,报告道:“我们去到乱葬岗,发现棺材已经被打开,尸身已经不知所踪。” 周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这尸体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按照现场痕迹,应是被野狗分食了。”邓六将现场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周泰更加不可思议:“才一个晚上一个早上,就分食了?这怎么可能?” 邓六也点头:“属下也以为有疑,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别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 谁会偷一具尸身? 永靖侯进了衙门,将侍卫十三叫到跟前:“你将昨晚之事一一道来。” 侍卫十三迟疑。 永靖侯淡声道:“书墨等人已然将前因后果说讲清楚,现在缺便是你去埋尸这一块。而你,大有嫌疑。” 永靖侯望着侍卫十三,淡淡的说道:“只一个晚上一个上午,野狗再如何凶残也断然不可能就将尸体给啃食完全,更何况,那女尸本是放在棺材里,除非你将尸体丢出来,否则野狗不可能将之拖到外面啃食,必定会在棺材里留下痕迹,可方才邓六所言,棺材里干干净净,并无痕迹,是以那女子的尸身并不是被野狗啃食了,而是有人将之带走,而后布置成被野狗啃食的模样,以此迷惑众人。而昨晚,只有你是最后接触那女尸。” 是以,你最有嫌疑。 侍卫十三冷汗淋漓:“不,不是我。我没有将林姑娘的尸体藏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 永靖侯不露声色:“从头到尾说起来。” 侍卫十三已经被永靖侯弄得方寸大乱,此时思路都是顺着永靖侯,永靖侯叫他从头到尾说起,他便从头到尾说起。 从林晚端着补汤和点心来找梁斌,到梁斌将林晚鞭杀,再到梁斌吩咐他们将林晚的尸体运送出去,还特意叮嘱他们要放尊重些,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书墨让他找来一口薄棺材,而后他们一起进书房将林晚尸体抬出来,放到棺材里,他还记得当时书墨将林晚的外衣送了出来,神色间对林晚似有几分可惜。 后来他便一个送棺材出去乱葬岗,本来是想挖个坑埋掉的,但没想到遇到了鬼,他胆子小,被吓跑了。 侍卫十三说完忍不住:“侯爷,大人,你们说,林姑娘的尸身会不会是被女鬼带走了?” 周泰惊疑不定:“你果然看到鬼火了?” 侍卫十三点头:“我确实看到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周泰转头看向永靖侯:“侯爷——” “所谓鬼火,不过是磷火罢了。”永靖侯摇头:“人和动物的骨头上都有麟,是以时有自燃现象,并非鬼火,只怕是凑巧而已,但那女尸必定是有人带走了。那林姑娘,在永州府可还要别的亲人?” “无。”周泰道:“林家自来有养女的习俗,那林姑娘必定是无父无母,方才被林家收养。” “养女的习俗?”永靖侯挑眉。 周泰轻咳一声:“便是从人牙子或者孤儿中挑选容貌出色的女孩,收为养女,锦衣玉食,再授以琴棋书画以及歌舞,待得长成,或将之献给权贵为妾,或嫁入寒门为妻,换取利益。” 永靖侯目光沉沉:“是以此女亦是林家献给梁斌的?” “正是。”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永靖侯冷笑:“好一个林家。” 正说着,便有人来报:“林家家主来了。” 永靖侯让人将侍卫十三带下去和他的兄弟们汇合,吩咐道:“将林家家主带过来。” 很快林家家主便到了。 林家家主林放容貌普通,身材略有些圆润,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一看就是精明的商人。 “知府大人。”林放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将他叫过来,心里忐忑的上前行礼:“不知道传唤草民有何要事?” “你便是林家家主?”永靖侯出声。 林放这才发现还有一人,且此人极是英俊高贵,威严更甚,梁斌与之相比犹如萤火与皓月,完全不值得相提并论。 以林放多年攀附权贵的眼光来看,此人出身极贵,是他所见过的出身最为高贵的贵人。 永州府何时竟然出现了这等人物? 林放认不出永靖侯,但他却知道,若是能攀上此人,于他们林家而言,将是天大的造化。 他脸上瞬间带上了几分谄媚:“正是草民。不知贵人传唤草民有何要事?若有需要,但请吩咐。” 周泰无语了。 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将主意打到永靖侯身上去。 “此乃永靖侯,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周泰淡声说道。 林放瞬间眼睛放光。 侯爷啊,这么年轻的侯爷! 也不知道娶妻没? 不过娶没娶妻都没关系,他家女儿为妾也是可以的。 林放忙道:“原来是侯爷,草民失礼了。不知侯爷想问什么,还请直说。” 永靖侯发现此人真的是一点儿风骨都没有,无怪乎能做出养女攀附权贵的事情。 永靖侯淡声问:“你前些日子可是送了一女给梁斌?” 问的是林晚? 林放怔愣了瞬间,这京城来的侯爷,为何突然间要问林晚? 难不成他已经见过林晚了? 莫非,他已经认出了林晚的身份? 林放瞬间脸色发白,冷汗淋漓,他掩饰般抬起袖子擦了擦,赔笑道:“日前梁少爷的确是看上了我家林晚,将之讨要了去。侯爷可是见到我家林晚了?” 原来那女子叫林晚? “那个晚?”永靖侯问。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4节 “晚霞的晚。”林放小心的答道:“可是林晚哪里冒犯侯爷了,若是如此,草民待她向您赔不是,她自小长在后院,不懂规矩,若有冒犯,还请侯爷大人大量,原谅则个,草民愿意替她送上赔礼。” 永靖侯等他说完才又问道:“听说你家养女俱是孤女?” “是的。”林放赔笑道。 “那林晚又是何来历?”永靖侯问。 林放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冷汗也流得越发的厉害了。 “没,没啥来历。”林放一边擦汗,一边哆哆嗦嗦的说:“就,就父母双亡,正好,正好被我们遇到了,可怜她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就,就把她带回来养了。对,就是这样,是的,就是这样。” 永靖侯猛地一个茶杯砸到他脚边,林放吓得扑通一下跪下去:“贵人,草民说得句句都是实话啊。草民没有半句虚言啊!” 若是没有说谎,又何至于心虚成这个样子?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的问。”永靖侯冷声道。 他已经确定了,那林晚,必定有异。 第162章 养女对照组11 周泰也万万没想到, 林放竟是如此表现,再联想到林晚尸身不见,不免也怀疑其林家跟梁斌之死是否有关了。 周泰对永靖侯道:“侯爷, 这林放行迹可疑, 这林家恐有蹊跷,下官欲往林家查问, 侯爷以为如何?” “可。”永靖侯起身答道,“你我一同。” 周泰见永靖侯已先行一步,忙随后跟上, 一行人带上衙差前往林府。 林府当家夫人得信大惊,得知林放已被关押, 林夫人顿时心里沉甸甸, 却仍旧不得不强打精神应付。 “未知知府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还请恕罪。”林夫人匆匆忙忙带着人来到前院, 见到周泰,忙上前见礼。 周泰道:“林夫人, 我等今日前来,是为公事。” “公事?”林夫人惊讶,神色惶惶:“可是我林家何处触犯了律法?大人在永州府为官多年,定是知晓我们林家皆是安守本分, 还请大人明鉴。” 周泰板着脸:“昨夜梁少爷在别院遇害, 林府养女林晚尸体失踪, 你可知晓?” 林夫人大惊失色:“什么?林晚死了?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如何死的?还有梁少爷, 梁少爷竟也——” 林夫人意识到要害, 脸色一白, 忙跪下磕头:“大人明鉴,我林家将林晚赠与梁少爷,虽有些许心思,却是万万不敢对梁少爷不利的,梁少爷之死与我林家并无关系啊大人。” 林夫人这话,周泰自是相信的。 他看了一眼永靖侯,永靖侯没说话,周泰便继续说道:“是与不是,本官自会调查清楚,如今尔等只需配合查案便是。” “是,大人放心,民妇等一定会配合大人查案。”林夫人忙说道。 周泰请永靖侯坐上首,永靖侯摇摇头,周泰便坐了上首,永靖侯坐在下首。 周泰让林夫人安排人配合衙差调查问话,自己则亲自问话林夫人。 周泰居高临下问林夫人:“林夫人,昨晚你身在何处,可有离开过林府?你府中昨晚何人夜归,何人曾半夜离开?” 林夫人心里定了定,忙回答道:“回大人,昨夜民妇一直在家中,未曾外出过,府中亦不曾有人半夜离府,此有下人为证,大人可查询。至于未归者,仅有府上三爷,昨夜宿于春香楼,今早方归,应有春香楼诸人作证,大人可遣人前去查问,便知民妇所言不曾有假。” 周泰看向堂下的师爷,师爷出去吩咐人前往春香楼查问。 周泰又例行询问了一番,林夫人所答皆无破绽,便看向永靖侯:“侯爷,您以为如何?” 林夫人早就注意到永靖侯了,只周泰此前并未介绍,因此她也不得而知,且她也知梁斌身份不同,深怕答错,将整个林家填进去,是以心思全放在答话,如今闻周泰询问永靖侯,便也随着看过去。 不得不说林夫人与林放果是夫妻,初见永靖侯皆是惊叹其高贵俊美,心中盘算亦是攀附之计。 永靖侯望向林夫人:“本候听闻,你林家自来有养女之俗。” 虽说永州府无人不知,但被贵人这样当面揭破脸皮,林夫人脸上也是一阵烧。 林夫人尴尬的笑道:“林家祖上曾遇难,得天之幸,方才脱困,此后留下遗言,子孙后代,当谨记上天之恩德。是以收养孤女,令她们果腹,授之以技艺,教之以品德,待得长大成人,附以嫁妆,令其出嫁,望其一生安康,也算是功德。” 说得倒是好听。 永靖侯道:“可本候亦曾听闻,林家收养之女,俱是美色过人者,长大后将之赠予权贵,以求利益?” 林夫人冷汗淋漓,忙跪下:“侯爷明鉴,林家万万不敢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我林家收养的女儿的确皆是容色姣好之人,但我等并无恶意,皆因我林家祖辈容貌普通,是以我林家人皆喜容貌出众者,如此在□□的时候,有所选择。至于赠送权贵,我等万万不敢做此等事,所养孩儿,皆尽心为其挑选夫婿,只人各有志,女儿们看上了富贵,我们非是亲生父母,自是不好阻拦她们的青云路,也只好如她们的愿。”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收养漂亮女儿,是因为我们一家全都是颜控,这不犯法吧? 说我们拿养女攀附权贵?我们没有啊,是那些女孩子自己想要攀龙附凤,我们不是她们的亲生父母,自然也不好阻拦人家的青云路,自然是只能够祝福她们了。 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做了好事,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那林晚也是自愿?”永靖侯问。 “自然。”林夫人苦笑:“不瞒侯爷,林晚乃是此一辈容貌才华最为出色者,我与夫君甚是怜惜她,本是想为她挑选一佳婿,令其过去便做正室,日后相夫教子,若是夫婿有出息,将来也可以封妻荫子,荣华一世,谁知她自见到梁少爷,便情根深种,定要追随左右,我等自然也不好勉强她,只能将她送到梁少爷身边,往她能称心如意。” 林夫人眼红擦泪:“谁知竟是命薄如此,若早知晓,当初便是拼着让她恨我,也绝不放她走。”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很疼爱林晚一般。 林夫人望向周泰:“大人,不知我家林晚因何而死?她尸身如今在何处?可怜我的儿,年纪轻轻便没了,我这个做娘的,既承了她一句母亲,也该将她接回来好好安葬才是。” 林夫人说着又忍不住抽泣。 周泰抽抽嘴角,要不是了解实情,就要被她蒙混过去了。 周泰道:“林晚尸身已然失踪!” 死因却没提。 林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周泰不提,她自是不会追问,方才那一说,不过也是演戏罢了。 但此时听闻林晚尸身不见,也是目瞪口呆:“怎,怎会如此?” “这该问夫人才是。”周泰道。 林夫人连忙叫冤:“大人明鉴,民妇着实是不知。” 永靖侯淡淡的看着林夫人连番唱念做打,忽地开口:“林晚亲生父母是谁?” “啊?”林夫人正全力应付周泰,被永靖侯这么一问,一时没回过神来,而门外更是扑通一声,似是有人摔倒。 周泰看向永靖侯,永靖侯已然起身快步往外走,果然看到脸色青白,身材消瘦,一眼便知是过于纵色掏空里身体的中年男人,五官与林放有几分相似,应是林放兄弟。 永靖侯负手立于门口,居高临下俯视男人,一身气势犹如猛虎下山,扑咬而去:“你是何人?” 那男子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人晕厥了过去。 林夫人匆匆出来:“回侯爷,此乃我家三叔林凯。三叔自来胆小,最是怕见贵人,失礼之处,还请侯爷见谅。民妇这便令人将他带下去。” 林夫人想让人将林凯带下去,师爷呵斥:“侯爷,大人在此办案问话,岂有尔等说话的余地?还不赶紧禁声?” 林夫人被打了脸,脸色阵青阵白,心里更是跟浇油似的煎熬,面上惶恐:“民妇不敢,还请侯爷,大人恕罪。” 永靖侯看都不看林夫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拎了一桶冷水过来,将林凯泼醒,林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草民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林夫人暗暗松一口气,还好这林凯没蠢到家。 永靖侯望着林凯:“你方才为何摔倒?” 林凯战战兢兢的回答:“草民骤然听闻大人前来,心中惊惧,脚下没注意,方才绊倒了。冒犯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不。”永靖侯淡声道:“你是因为本候问及林晚身世,方才惊惧摔倒。这林晚的身世有异,可是?” “没没没……”林凯瑟瑟发抖。 “来人。”永靖侯冷眸:“打。” 永靖侯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将林凯提起来,又有人搬来条凳,便将林凯压在条凳上,俩手持棍棒的衙差分站两旁,开始动手。 “啊!”林凯惨叫:“冤枉啊,大人,草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冤枉啊!” 林夫人也着急,忙上前:“回禀侯爷,回禀大人,林晚乃是——” 永靖侯举起手,周泰也早从林放兄弟的异常中看出林晚身世的异常,这事关梁斌之死,自是不会让人妨碍,他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低喝:“闭嘴,大人,侯爷查案,岂有你等插嘴的份?” 又叫来衙差,将林夫人等押到旁边的屋子,拆分开了,一一审问。 这边林凯也知道事关重大,死咬牙关不肯说出实情。 永靖侯也并不着急,只命人打。 未几,林夫人那边的证词出来了,永靖侯和周泰传阅。 这都是些无甚要紧的,就跟林凯说的那般,林晚父母乃是林凯外出经商时认识的一友人家的女儿,父母因急病病逝,知道林家素来有善名,因此将林晚托付林家。 素有善名? 真是好笑了。 稍后,陈北也回来了。 他奉命前往林家养女所在的院子进行调查审问,这会儿已经查问完毕,将手中证词呈递给永靖侯,低声说;“侯爷,属下审问过院子里的众人,皆说林晚姑娘两岁左右成为林家养女,此后便一直养在林家,每日学习琴棋书画,除却林夫人以及林家姑娘们偶有前往,并不曾外出,亦不曾见外人,后梁斌到达永州府,林家将其进献,方才离开林家。” “林晚因是众养女中容貌至为出众者,故最受林家重视,性情亦因此最为骄纵傲慢,便是身体稍有损伤,亦会脾气大作,最是娇气之人。” 跟他们认识的那个能忍下梁斌毒打,伺机反杀之人毫无相似之处。 “另,属下放下查问时,曾有人提到一件蹊跷往事。” “为何?”永靖侯问道。 “有一粗使婆子曾言,林晚乃是十三年前,由林家三爷带回,当时林晚极为娇气,若非细食,定伤嗓子,若非细布,定伤皮肤,是以当时人皆猜测,此女若非来自豪富之家,便是天生贵人。 林晚四五岁时,某日,照顾林晚之人被夫人叫走暂离,其在院中打扫,闻得屋中有声响,便进去查看,却听得林晚用其不懂之言语叫唤了一声,那言语乃是林晚当年初被送到林家时说过的,只后来林家刻意纠正过,林晚便再不曾说过那般语言,故而林晚突然冒出一句,便让那婆子记住了,今日属下询问,婆子听到属下语言,便想起了此事。” 陈北说到这里,便抿了抿唇,永靖侯皱眉:“可是有异?” 陈北点头,凑到永靖侯耳边:“那婆子学了当时林晚所言,乃是,母妃。” 第163章 养女对照组12 永靖侯顿住手, 转头看向陈北:“人在何处?” “属下已命人全然扣押。”陈北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5节 永靖侯回头吩咐周泰:“请周大人在此审问林凯,无论何法,必要叫其开口。本候去去便来。” 永靖侯带着陈北匆匆而去。 周泰目光微深, 他往一旁师爷看去, 师爷领悟,垂首静立, 未几,悄然退去。 林家豪富,占地颇大, 前面为林家人所居住,后面则分出几院为养女所居住。 既是养女, 又是那样的用途, 这些院子的名称便流露出来了,分别为羞花, 闭月, 沉鱼,落雁四院。 四院又分了上院和下院。 上院是最顶尖的人, 里面居住的养女无论是容色,才华,气质,智慧俱都是顶尖的。 上院只有一个, 便是羞花, 人数也只有四人。 毕竟这样的绝色用得好了, 带来的好处自是极大的。 如这一次林晚被送去了梁斌身边, 若是能站稳脚跟, 生个一儿半女, 成为梁斌的妾室, 那林家便算是搭上布政使大人了,到时候做生意自是畅通无阻,甚至还能沾手一些利润更大的生意。 这还只是做妾的,若是能做正妻,甚至继室,那得到的好处就更大了。 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只这样的姑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出来的,耗费极其巨大,一不小心还会有像林晚这般,尚未起到作用便折损了的,是以这顶级的人数决不能多,四个已经负担很重了。 闭月和沉鱼是中院,人数次之,落雁为末院,人数更多些。 当然,命自然也是最不好的。 而林晚则是羞花院魁首。 陈北一边引着永靖侯往里走,一边向他介绍情况,一边小心翼翼的觑着永靖侯的脸色,见他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是喜是怒,便收起心思,老老实实的带路。 “你们看,那人是谁?” 闭月院的绣楼上,有人远远看到了永靖侯,一时竟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好生俊俏。” 少女们自小到大皆被关在后院里长大,几乎没见过甚外男,此前见那些衙差侍卫已是叫她们好奇又娇羞,没想到竟然又来了一个极其俊俏的贵人,如何能不脸红心跳,芳心怦然。 林烟也被姐妹拉了出来瞧,本是不以为意,毕竟她对自己的人生早有打算,万万不愿行林晚之路,去做贵人的妾室。 她很清楚妾室并非是甚好事,所谓富贵荣华不过虚无缥缈的美梦。 她更希望自己能够嫁一才华卓然,人品亦佳,最好会疼人的士子为正室,如此她才可过得有尊严有期盼,她的儿女也不必做低贱之人。 可,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林烟发现自己的理智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两颊滚烫,心跳激烈,芳心蠢蠢欲动。 如若是这样的男子,便是为妾又如何? 林烟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动摇,最终崩塌粉碎。 永靖侯察觉到目光,淡淡的抬眼看去,只一瞬,又淡淡的收回,随着陈北进了一旁的羞花院。 众女眼见着男子消失,眼底具有失落。 “那是何人?当真是俊俏至极。” “那身气度,更是世所罕见。” “若能嫁如此人物,此生又有何求?” 是啊,若能嫁此人物,此生又有何求? 林烟垂下眼眸,悄然退下,找到楼里负责端茶递水的小丫鬟,塞了对方一对银耳环,托对方帮忙打听消息。 小丫鬟走后,她便回了房间,坐在铜镜前,望着镜里的少女。 十四五岁的年纪,哪怕她有意压制,依旧娇嫩得像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处处透着鲜丽。 论明艳,她自是比不得林晚。 可,兰花亦有兰花的雅致和风骨。 她并不比林晚差。 她也相信,她会比林晚开得更久。 羞花院的少女们俱都被赶回了房间,无唤不得外出,门外皆有老婆子守着,以免发生意外。 永靖侯是来查案的,并非是想来挑选妾室,也并非是要故意跟这些无辜少女过不去,是以自是让人安排好,令众女回避。 然而人被关到了房间了,目光和心思却是关不住的。 永靖侯不管这些,他站在一少女闺房前,问;“此便是林晚昔日所居住之所?” “是。”陈北道;“林晚因容貌卓绝,自六岁便住进羞花院,而后便一直居住在此房间。” 这房间面北朝南,无论是采光,通风亦或者视野俱都是最佳的,只有每次考核成绩最为杰出者方可居住,若有一次落败,便要让出,林晚能一直居住在此,可见其功课之出色。 永靖侯推门进去。 先是一间明室,入眼便是一张黄花梨精工大致的圆桌,上面铺着粉色的桌布,桌布绣着花儿,绣工极是精美,而后桌椅,一旁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可见主人是个爱看书的。 明室一侧有个小门,出去是个小暖房,正中是琴案,上面摆着一张琴,永靖侯一眼便看出这虽然不是甚千古名琴,却也不差。 永靖侯将房间扫了一遍,处处可见精致贵气,也能看出主人的雅致生活,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了。 只,他想看到的,却一丝痕迹也无。 “这边是林晚姑娘的闺房?可曾收拾过?”永靖侯问专门负责这房间的婆子。 “回大人,夫人说,林晚姑娘虽然已然跟了梁少爷,嫁出去泼出去的水,但永远都是林家的姑娘,是以命我等好好照管房间,不得损毁里面一针一线,是以房中一切具未有变。”婆子恭敬答道。 永靖侯默然。 林夫人果真是玲珑心肠。 林晚在林家长大,本就是以林家为娘家,此番她并非出嫁,而是去梁斌身边做妾,按说不必特意保留她的房间,可林夫人这般做却是要她记住,哪怕她只是个妾,林家也是她的娘家,时时有她的位置,叫她也记得娘家人。 林晚自小被关起来养,心性必有单纯之处,自会被感动,而后为林家掏心掏肺。 但,永靖侯也不觉得这般娇养长大的女子,会有那般的隐忍和狠绝,以及智计。 女子昨晚种种,更像是老狐狸所为。 莫非,真正的林晚已然被害,昨夜所见,乃是冒她身份的细作? 若果真是如此,对方昨夜又为何放过陈北,为何专门留了一份密信给自己? 还有,这真正的林晚,又是否果真是宁王丢失十多年的嫡长女? “院中哪位小姐丹青最佳?”永靖侯想着问婆子。 “云小姐最擅丹青。”婆子道。 “可擅人物?” 婆子一愣:“最擅人物的乃是烟小姐,云小姐擅花树。” “那便请烟小姐。”永靖侯忽地又问;“府上养小姐皆以烟云为名?” “是。”婆子一怔道。 “为何林晚与她们不同?” 婆子道:“此乃晚小姐亲生父母为之取的名儿,夫人和老爷为晚小姐莫要忘记父母生养之恩,是以仍准其以晚为名?” “嗯?”永靖侯气势逼人:“果真如此?” 婆子顶不住,扑通一声跪下,不得不道出真相:“非是老爷夫人不想给晚小姐改名,而是晚小姐记性甚佳,自幼便记得自己的名字,夫人无论想了什么法子都不能让其忘却,最后只得妥协,让她仍用回原名。” 果是如此。 宁王嫡长女亦名林晚,取自,停车坐爱枫林晚。 当今皇家姓封,封林晚,枫林晚,便是宁王嫡长女之名。 但,此林晚是否便是彼林晚,依旧不能定。 未几,林烟到。 林烟换了一身装束,头上挽了仙气十足的凌虚髻,未簪珠钗,只簪了多粉白玉兰,身着一身素色罗裙,勾勒出一手可握的盈盈细腰,上面绣着几支幽兰,容色清丽无双,气质淡然优雅。 其微微垂首,莲步移至永靖侯身前,盈盈下拜,仪态大方,声音亦是娇软:“民女林烟,见过大人。” 永靖侯只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你可是会人物丹青?” “是。”林烟应答。 “本候若命你画一幅林晚画像,你需几时?”永靖侯问。 竟是为林晚吗? 林烟心里生出淡淡的失落以及嫉妒。 自小到大,林晚处处压她一头。 这固然有她守拙的缘故,但也不能否认其人之出色。 只可惜,到底还是太过贪慕富贵。 林烟想到这里,心里略顿了顿。 她并非为富贵,她是遇到了爱情,若非如此,便对方有金山银山,她也不会甘愿做妾的。 无论如何,现如今林晚已经成了梁少爷的妾,而眼前男子,则是上天赐予她的爱情。 想到这里,林烟便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只望向面前男子。 此前远远一眼,便已知起容色绝艳,气质高贵,如今近观,便更觉冲击,更有一股强悍霸道的男子之气扑面而来,令她两颊不禁热烧,心跳如鼓擂,险些控制不住羞得重又低下头来。 但林烟忍住了。 因为仅一面,她便已经察觉到,对方绝非寻常男子,若她如寻常女子那边花痴投怀,只会令之鄙薄,厌弃。 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林烟悄悄握紧拳头,暗暗鼓励自己,林烟,别怕,你可以的。 “不知大人为何要画晚妹妹画像?可是晚妹妹出了何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6节 第164章 养女对照组13 永靖侯闻言略顿了顿, 重又望向林烟:“你与林晚关系如何?” 林烟道:“我们年岁相约,一同长大,是以还请大人告知晚妹妹现今如何, 为何要画其画像, 用途为何?如若不然,请恕林烟不允。”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 若是有心之人拿着女子之画像做甚见不得光的事情, 则女子名声瞬毁,严重者唯有一死。 是以林烟问话有理有据,既显出她聪慧沉着, 也显出她厚道善良。 至于对方为何要查林晚,林烟猜测不透, 是以她含糊了自己跟林晚之间的关系。 年岁相约, 一起长大,可姐妹情深, 也可淡如水。 均看林晚到底招惹了何事。 进可攻, 退亦可守。 林烟挺直了腰,做出大义凛然的姿态。 可惜她遇到了永靖侯。 永靖侯乃是当今天子之伴读, 自幼便随着天子进宫读书,那时天子尚是皇孙,前朝后宫皆斗得你死我活,皇孙之间的争斗自也是激烈, 皇孙金贵, 他们这些伴读却不金贵, 彼此间斗法, 无论是拿谁做筏子, 最终倒霉的都是伴读。 永靖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心机之深沉可想而知。 林烟这点算计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也并不揭穿, 只道:“林晚已死,画像不会用作她途。” “什么?”这下林烟是真变色了:“林晚死了?怎么会?” 她可是跟了梁少爷啊。 梁少爷家中虽有正妻,但来永州府时身边却并无丫鬟妾室,林晚到得梁少爷身边,便是他身边唯一一人,且梁少爷打算在永州府多呆一段时日,只要林晚不傻,便该知晓此乃天赐良机,她只要趁着这段时间拿下梁少爷,再怀上孩子,一妾室之名便妥妥的了。 如何,会死? 林烟惶然。 她知晓与人做妾,非甚好日子,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惨烈。 她也不免生出了几分退缩。 可,抬眼看到上面的男子,她又无法退缩。 她美目含泪,盈盈欲滴,如清晨含露的玉兰:“请大人告诉林烟,晚妹妹为何而死?” 永靖侯淡声道:“此非你所能过问的。你只需回答,画是不画?” 林烟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下,又悲伤又凄凉。 可惜永靖侯不吃这一套,他毫无所动,只等着林烟的答案。 林烟也不敢再拖延,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却又倔强;“此画像,可能帮助晚妹妹?” “算是吧。”帮她辨认亲生父母,这应该算是吧?永靖侯想。 “好,我画。”林烟果决的说,盈盈一礼:“大人只需给林烟半柱香的时间里便可。” 永靖侯挥手,自有人领着林烟到旁边书房画画。 这才让人将那粗使婆子叫上来问话,问出来的话跟陈北转述的差不多。 粗使婆子十多年前还不是婆子,尚是粗使丫鬟,但因是粗使,素日也近不得主子的身,且林晚骄纵傲慢,那日若非她睡着了,是断然不许粗使婆子近身的,是以知晓的便也不多了。 永靖侯便将其余从小伺候林晚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叫来审问,永靖侯威严十足,且敏锐异常,这些婆子稍微露出不对,便引起注意,一番逼问无人能敌,很快便将多年前,林夫人命婆子在林晚耳边潜移默化,改其身世的事情给坦白了。 事已至此,林晚身世已昭然若揭。 这边审问完,林烟也画好了画像,亲自过来呈上。 永靖侯端坐于上,打开画像,望着上面的少女,已是无言。 “侯爷。”陈北心里痒痒的,也想看看画像,看看是否真的宁王府的郡主。 永靖侯已将画像重又卷起,望向林烟:“日后不得再画此像。” 林烟不知何意,却也只能答应:“是,大人。” 永靖侯起身;“走吧。” “大人。”林烟眼见永靖侯要走,忙将人叫住。 永靖侯回头低睨:“何事?” “大人。”林烟跪下:“民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永靖侯有些意外:“说。” 林烟抬头,含泪:“民女本非孤女,乃是林家见民女姿色不俗,便向民女父母讨买,但民女父母仅得民女一女,如何肯卖?林家为将民女夺走,勾结贼人闯入家门,生生将我父母杀害,而后又以救命恩人自居,将民女带走,收为养女。民女当年年幼无助,不得不将仇恨掩藏心底,本以为今生皆无法再为父母伸冤,未料竟遇得大人,此乃天意,是以民女恳求大人,为民女伸冤。” 林烟语毕,众人大惊。 陈北没忍住:“这林家疯了吗?” 为养个绝色攀附权贵,连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永靖侯神色不变,盯着林烟:“你所言可属实?” 林烟哽咽;“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且,民女亦知,院中姐妹林岚,恐也有蹊跷。” “嗯?”永靖侯问:“林岚是何人?” 林岚很快就带到,对方亦是羞花院中人,年约十岁,却已初见绝色美人的端倪。 林岚被带到跟前,一片懵然,怯怯的上前见礼。 她年纪太小,不似别的姑娘一般,见了永靖侯便生出情思,依旧犹如稚女的天真单纯。 林烟看了一眼林岚:“林岚乃是六年前被人贩子拐卖而来。” 永靖侯看向林岚:“可是如此?” “是。”林岚点头:“六年前民女被人贩子拐走,本是要卖到青楼,幸得母亲见我可怜,将我买了回来,从此收为养女,请人教养。” 永靖侯看向林烟:“你为何说她身世有蹊跷?” “民女偷听林夫人身边的陪房妈妈送林岚过来时,与院中的金嬷嬷低声说起的。”林烟垂眸。 林岚撑大眼睛:“林烟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烟回头看向林岚,眼中带着痛苦和歉意:“抱歉,林岚。那天晚上,我偷听到陪房妈妈和金嬷嬷说,这是老爷在永南府发现的好苗子,使了点法子才弄到手的,令金嬷嬷好生照顾,莫要让你损折了去。” 林岚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既如此,你为何不告诉我?” “傻姑娘,姐姐便是告诉了你,除了让你我因此殒命,在这林府又有做甚呢?”林烟流着泪:“我本是想着,等我长大,找个有前程的良人嫁了,日后再慢慢筹谋,为父母报仇,未料竟有如今这般造化,得遇大人,我自是不能放过。我欲为父母报仇,林岚,你也还小,这些年又因容貌得以好生教养,若是能找回亲生父母,倒是借口在乡下养病还是甚的,依旧可以得归父母身边,有个好前程,岂不是更好?” 林岚不傻,自是明白林烟这番话的好意,忙也跪下磕头:“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林烟含泪:“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陈北咬牙。 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本该留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却因为林家的贪婪,导致小小年纪便家破人亡,或者与父母离散,简直是罪大恶极。 “侯爷!”陈本看向永靖侯。 永靖侯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烟。 林烟所说应是真的,但她今日这番操作,也有其算计在里面。 不过,本是弱质女子,若无些算计,又岂能在这豺狼窝里生存下来? 她既然递了一把剑给他,日后他承她的情便是。 “请周大人。”永靖侯道。 周泰很快过来:“侯爷。” 周泰脸色也不好,他见到永靖侯,便将之拉到一边,低声:“方才那林凯终于受不住刑,开了口,道出了林晚身世。你可知那林晚是何人之女?” 周泰说着偷觑永靖侯的神色,见他毫无动色,便又加一把柴:“他言道,林晚竟是当今圣上亲叔叔宁王失踪的嫡长女!” 永靖侯依旧无动于衷。 周泰惊讶:“侯爷,您已经知晓了?” 永靖侯颔首,周泰悻悻,行吧。 周泰冷道:“这林家,下官只以为他们无耻,万没想到他们竟还如此胆大包天!” 宁王之女也敢偷,甚至还将之献给梁斌为妾。 想到自己曾有过不忿,现如今只觉得庆幸。 如若不然,他如今也是脱不了身。 “的确胆大包天。” 永靖侯点头,将林烟和林岚遭遇说出,周泰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为夺女,竟杀人,还故意诱拐幼女,这岂是人之所为? 这林家,走火入魔了。 “现如今,如何办?”周泰问。 毕竟是关系到宁王之女,若是闹大,宁王脸面也要受损。 哪怕林晚已死。 “宁王那边,待我办完案子,回京之后自会亲自拜会宁王,将实情告知。”永靖侯神色冷然:“现如今,便以林烟林岚之名,将林家人全部下狱审问吧。” 作者有话说: 预收《古代炮灰的青云路(科举)》求个收藏。 第165章 养女对照组14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7节 永靖侯一声令下, 林家悉数被拿下。 陈北看着衙差将林家人押下去,心里颇有些忧虑:“侯爷,您说那女子到底是谁?是郡主还是细作?若她是郡主, 她可知晓自己的身世, 这一身本事是从何习来?林家果然如表面一般,只是卖女求荣吗?她到底是在做甚? 可若她不是郡主, 那真正的郡主又在何处?可是她将郡主害了?她为何如此?” “不管她是不是郡主,她跟林家关系如何?如今咱们将林家人拿下,是否会因此激怒她, 若是她因此将那些证据销毁,可如何是好?” 陈北觉得自己想得头都大了。 永靖侯亦不知, 陈北的疑问亦是他的疑问。 不过, 有一件事他是很肯定的,那便是:林家的林晚, 已然死了。 无论那女子是否真正的郡主, 她在林家的身份,俱都已然死了。 这对她来说, 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皇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被人自小以那样的目的培养,且又与人为妾的郡主。 是以林家的林晚必须死。 另一件事便是:那女子对林家全然无好感。 林家如今的下场,正是对方想要见到的。 亦或者,这才是对方让自己速来永州府, 接手梁斌案的目的。 因此, 永靖侯觉得, 那女子有极大的可能便是真正的林晚郡主, 她此前懵懂长大, 后不知为何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还未来得及为自己报仇, 便遇到了梁斌对其下毒手,因此她极力反抗,后知晓自己来历,便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林家。 如若那女子并非真正的林晚郡主,而是冒名顶替的细作,她必也知晓林晚郡主的身世,是以借自己的手为林晚郡主报仇。 不过这些俱都是自己的猜测,只望自己没猜错,合了那人的心意,令她将证据归还吧。 总而言之,他们现如今也只能被动等待了。 “林烟姑娘求见侯爷。”衙役来报。 永靖侯皱了皱眉头,本想不见,但想到此前少女的知机,便点了头。 林烟袅袅娜娜的前来拜谢:“林烟谢侯爷为民女做主,为我父母洗清冤屈。” 永靖侯负手而立,神色漠然:“此乃本候职责所在,林烟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林烟姑娘还有其他事吗?” 林烟咬了咬唇,心想这位侯爷真是不解风情。 但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侯爷不似梁斌一般,乃是好色之人。 此类人更值得她林烟爱慕。 林烟便道:“林烟此来,除了道谢之外,尚有一事向侯爷求恳。” 永靖侯道:“且说。” 林烟道:“如今林家被下狱调查,我等身为林家养女,也不例外,这本也是应该。只林家养女,要么如林烟等费尽心思手段掳掠而来,要么便是从人贩子手中买来,要么便是孤儿,无论何来,我等进入林家之后,便入住四院,此后便追随夫子学习琴棋书画歌舞,亦或是随嬷嬷学习规矩,便是争得魁首,也不过是得夫人一句褒奖,入住院中最好的房间,得到最好的待遇罢了,不到年龄,从未离开过四院,更不知晓林家诸事,众姐妹本以命运坎坷,若再进入牢狱,损毁名声,日后只怕命运更为艰难,是以林烟求恳侯爷,给姐妹们一条生路,勿要将姐妹们投入大牢。” 永靖侯一听确实有道理,便允了:“可。” 林烟大喜:“多谢侯爷。” 泪眼感激的望着永靖侯:“侯爷大恩,烟没齿难忘,日后定结草衔环报答您。” “不必。”永靖侯根本就不需要,“可还有事?” 林烟道:“如此已是侯爷大恩,烟不敢再多妄求。” 永靖侯便命人将之带下去,同时令人转告周泰,命其在知府衙门辟出几个房间,将林烟等人安置,此等小事,周泰自无不允。 林烟回到院中,众姐妹围拢上来,林岚急急的问:“如何?侯爷可同意?” 林烟微微一笑:“幸不辱命。” 众女松了一口气,林岚感激的道:“今日多亏了烟姐姐。烟姐姐大恩,林岚没齿难忘,日后若能寻回父母,定当报答。” 林烟将林岚扶起:“妹妹万勿这般,你我同遭此难,同病相怜,理当互相扶持。” 林岚含泪:“无论如何,自今日起,烟姐姐便是我的亲姐姐。” 林烟叹息一声,“好妹妹。” “哼,你们自是好姐妹,从此脱离苦海,日后嫁得如意郎君,当日之事便如云烟,可我们呢?我们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是被拐卖而来,如非林家,此时不知陷入那个乌遭之地,受多少折磨委屈,前程更是黑暗,进得林家,好歹衣食无忧,又有夫子教导,如若争气点,日后总能嫁个好人,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如今因着你们,林家便要没了,我们也都成了没根的浮萍,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就是。”有人附和:“你们把事情闹成这般,你们日后自有前程,可就苦了我们,指不定要落入那个狼窝虎穴,生不如死呢。” “你们这般踩着我们的尸体往上爬,你们良心能安吗?” “都是一家子姐妹,也太狠毒了。” …… 林岚气得要死,怒道:“要按照你们这般说,烟姐姐父母被害,我被拐,都是活该,连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都不能了?谁才是真正的狠毒?谁才是真正的没良心?” “哼,这些全部不过是林烟的一面之词罢了。”有人道:“当时林烟也不过是几岁,如何能知这么多事情?谁知道她说这些是真是假,打的又是什么心思?” “好好好。”林岚怒道:“烟姐姐忍辱负重多年你们看不到,我与家人离散多年的痛苦你们也都看不到,你们便知晓你们口中那口饭,既如此,你们也很不必受烟姐姐的恩情,大可去和大人说,你们是林家的好女儿,要与林家共患难,陪他们一起坐大牢,将来也一起砍头,也算是全了你们的一片孝心!” 众女顿时讪讪。 她们虽然感激林家给了她们一口饭吃,可要论感情,实在也是平平,自是不可能与林家共患难的。 林烟拉着林岚,看向众女:“我林烟本出身书香门第,家中虽不如林家富贵,但爹娘俱是人品高贵之人,待我林烟更是怜惜有加,我能身为他们的女儿,是我林烟之幸,然也是我林烟害得他们年纪轻轻便被歹人杀害,命丧黄泉,这十来年,这仇恨时时刻刻在我心中,片刻不敢有忘,为他们鸣冤申雪,是我作为女儿的本分,是以无论各位姐妹如何看待我林烟,我林烟,亦要说一句,我无愧于心。” “烟姐姐。”林岚心疼的抱着林烟。 她只是被拐走,父母尚在,只需要找到父母,便可回家,可林烟却父母双亡,便是报了仇,也换不回父母性命,何等悲惨? 如此还要被这些人逼迫,真是够了。 林烟拍拍林岚,又看向众女;“我不求众姐妹知我懂我支持我,对于让众姐妹陷入困局,林烟心中也是愧疚,只如今多想已是无益,我们理应抛除成见,团结一心,如此方能为我等谋得一个前程,不至于果真跌落尘埃。” “这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侯爷虽瞧着冷,却是个宽厚心善之人,便如此次,知晓我等乃是无辜,便愿意为我们另做安排,那等到林家之事落幕,我们求上一求,侯爷定也不忍心看我们无依无靠,必定会想办法把我们安置好的。”林烟道。 林烟这么一说,众女又觉得多了几分希望。 “只是,若是想要请侯爷施以援手,我们便也得摆出态度来,如方才一般那是万万不能的。”林烟道。 大家一想也是如此。 如若她们太过闹腾,人家大人肯定会觉得她们不识好歹,自是不肯好好安置她们,若是她们乖巧老实,又将可怜之处摆出来,到时候大人心慈,说不定会给她们安排一个好前程。 “林烟,方才是我们言语过激了,大家并无恶意,只是骤然遭遇此等事情,心中彷徨不安,是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我代姐妹们向你赔不是。”一女果断站出来跟林烟道歉。 林烟忙将人扶起来,叹息道:“都是自家姐妹,多年相处,林烟如何不能不知各位姐妹性情?如何会真的恼怒你们?连累姐妹们,是林烟该向各位姐姐妹妹赔不是才是。” 两厢有心修好,自是很快融洽。 那女便握住林烟的手:“林烟你年长,又有急智,更稳得住,不若从此以后便劳你多费点心,可好?” “这可使不得。”林烟拒绝。 “如何使不得?还是说你还在怨怪我们方才埋怨你?如此妹妹向你跪下认错。”那女便要跪下。 “万万不可。”林烟忙将人扶起来,为难的看向众女,众女俱都依赖的看着她,她便咬牙:“既然姐妹们信任林烟,林烟便不自量力一次,殚精竭虑,也定要为众姐妹谋个前程。” 如此林烟便成了养女的头领,众女都听她的吩咐。 陈北将此告知永靖侯,“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手腕。” 永靖侯没说话。 这些于他来说,皆是无关紧要。 第166章 养女对照组15 要收拾林家容易得很, 且不说林烟和林岚那两事,便是其余虱子也多得很。 因林家是永州府大户,周泰最是了解, 永靖侯便将此事交给对方。 周泰便跟永靖侯提议:“林家那些养女, 多是孤女,但只怕也有跟林烟林岚境况相似, 如若我们大费周章去查,而后将罪名公之于众,固然能还她们的公道, 但也必然损及她们的名声,不若我们搜罗林家其余罪名, 将林家办了, 再暗中调查有哪个女子如林岚一般尚有父母在,便悄悄提她们寻了父母, 再令她们的父母将人接回, 如此日后也能顺利婚嫁。” 不得不说,周泰这提议算是很良心了。 但永靖侯知晓, 他不过是想快刀斩乱麻,尽快将林家之事揭过,免得被分散了精力,被他浑水摸鱼罢了。 这必是不行的。 永靖侯训斥道:“林家久有养女之名, 虽为时人不屑, 但依旧稳坐永州府首富之名, 在民间亦有些善名, 为何?皆因他收养之女, 俱是孤女、被拐之女, 是以百姓皆道其善行, 亦有寒门俊秀上门求取,如若不将之罪行公之于众,如何能令百姓知其罪行?” “再者,衙门本是为冤死者昭雪,使为恶者受惩罚,令律法通行,使百姓安居乐业,如何能因费而废?” 周泰心想,你要真的这么大公无私,你倒是把宁王府嫡长女被人拐带送人为妾之事说出来啊? 你要是敢,我就佩服你。 只哪怕心里再多嘀咕,周泰也不好顶撞永靖侯,只得乖乖认训:“是,下官糊涂了。下官这救安排下去,务必将林家恶行公之于众。” 打发走了周泰,永靖侯将仵作送过来的报告看了,不出他所料,梁斌死亡时间约在亥时,并非书墨所言的凌晨。 没想到那女子在杀人之后,竟还如此淡定的在书房里呆了将近两个时辰,非但将梁斌尸体运回房间,还将当时痕迹处理干净,再设计让书墨等人相信梁斌仍旧活着,而后将她运送出城。 只她既能杀梁斌,又为何不当时离开,非得要冒险,让别院中人将其运出城呢? 须知当时别院中可有不少侍卫,若是一个不慎露出马脚,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到底是艺高胆大,还是不能? 永靖侯目光微深,他起身去了大牢,提审书砚。 虽书墨书砚俱都是梁斌心腹,两人能力俱应不差,但论心性城府,书墨要胜书砚一筹,永靖侯打算从书砚这里打开突破口。 永靖侯在永州府内专心查案,寻找禹王以及梁家造反的证据,林晚在镇上却是睡到大下午才醒过来。 “啊!”林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结果扯到身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唉,这身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林晚解开衣服,看着身上一道道鞭痕,稍微碰触一下就觉得一阵刺疼,顿时觉得老天爷这是在玩她。 明明她是个玄医,只要一个玄符,就能将身上的伤治疗好,却偏偏设定是个没有玄异的普通世界,叫她受这折磨,真的是叫人郁闷。 好在她中医技术也不错,调配的药膏效果很好,才过了大半天,就已经开始隐隐结痂了,再涂两日已经跟就可以痊愈了。 当然,想要不留疤,还得再涂祛疤膏,要不然这一身的疤痕也够难看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8节 最侥幸的是,原身对这张脸极是爱护,挨鞭子的时候都护着这张脸,才没让这张脸毁容。 谁出一身汗,林晚出去烧了热水来擦身子,然后重新上药,因为她是完全看不到后面的,所以她干脆就裁了一节颇长的绷带,在上面刷满药膏,然后像搓澡那样慢慢的抹过去,虽然会造成浪费,也会弄得整个后背都是,但总比不上药好。 上好了药,林晚用绷带将身上的伤给包裹起来,免得药膏弄脏了衣服,也免得行走的时候,衣服磨蹭到伤口,把自己给搞疼了。 弄好之后穿上衣服,林晚闻了闻:“这药膏味道也太重了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药罐子里的药人一样,浑身都是药味。” 这样走出去也未免太打眼了些。 林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还想出去吃晚饭呢。 早上在摊位上吃了馄饨面,所以买东西的时候,她就没买食材,这晚饭就必须得出去吃。 更何况,永州府那边事情到底怎么了,她也得去打听打听消息。 消息倒也不是非要立马去打听,想她都在屋中安睡了大半天,毫无动静,定然是那永靖侯在永州府控制了局面,没将火烧到她身上,是以晚些再打听也不迟。 只这饭不能不吃啊。 林晚想着又抬起袖子闻了闻,药膏味道依旧很重啊。 看来只能去吃路边摊了。 林晚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给自己化了个妆,就出门去找吃的。 中午的馄饨面不错,林晚去看了一眼,摊子还在,她便又过去。 “老板娘,还有馄饨面吗?”林晚腼腼腆腆的馄饨面摊前问。 老板娘闻声抬头一看,这小哥儿很眼熟啊。 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斯斯文文的,很是叫人印象深刻。 “你——”老板娘指着林晚:“我是不是见过你呀,小伙子?” 林晚抿唇笑:“我早上来吃过。特别好吃。”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早上那小伙子呀。”老板娘想起来了:“乍一眼都认不出来了。” 其实早上那会儿,林晚易容不像现在这般细致,毕竟条件有限,这会儿细节上就注意多了,自然也就跟原来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过早上那会儿人多,老板娘就是见过她也不可能印象太深刻,因为哪怕林晚在细节上改了不少,基本上跟另一个人差不多,但因为她依旧秉持着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基本原则,老板娘很快就将她对上了,而且林晚换了一身新衣服,老板娘就觉得她应该是梳洗过了,所以即使有些差别,也并没有怀疑她。 林晚腼腆的朝老板娘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老板娘也不需要她解释,看了看材料:“你来得正好,还剩下最后一晚馄饨面了。你先去那边坐着等着,我很快就给你下好了给你送过去。” “谢谢老板娘。”林晚低声说。 “这有啥可谢的?”老板娘笑道,心里感叹,果然是斯文人啊,也太有礼貌了。 林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的食客想是闻到她身上的药膏味道了,皱眉转头看了她一眼,林晚就跟没看到一般。 旁边那人嘀咕了几句,继续埋头苦干,吃完赶紧走了。 老板娘很快将馄饨面端上来了,这会儿她也闻到林晚身上的药膏味了,关切的问:“小伙子受伤了吗?” “没有。”林晚摇头。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一股子药膏味道啊。”老板娘还凑近闻了闻:“嘘,这味道也太大了,你这是涂了多少药膏啊?” 怕不是将药膏当做搽脸的涂了吧? 林晚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味道很大吗?” “当然大,你没闻到?”老板娘问。 林晚摇摇头:“可能是熬了一天药膏,身上都是这味道了,就没觉得。” 林晚露出几分懊恼:“我明明已经换衣服了,没想到味道还这么大。对不起啊老板娘,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嗐,这有什么添不添麻烦的?”老板娘也没起疑,毕竟早上见林晚的时候她身上也没有什么药膏味,应该就是她熬了一天的药膏才沾上身的。 “不过你是大夫呀?你还会熬药膏?你熬的都是什么药膏啊?”老板娘很健谈,一边在隔壁收拾碗筷一边闲聊。 林晚摇头;“我不是大夫,这药膏我也是第一次熬的,主要是用来治外伤的,效果怎么样我自己个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大夫你还熬药膏?连效果怎么样都不知道就熬?你这不是浪费钱吗?”老板娘惊讶的说。 林晚苦笑:“有什么办法呢?不管行不行,我总得试试吧。” “你家里是遇到困难了?”老板娘问。 林晚只苦笑,老板娘自己脑子里已经编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同情的看林晚:“小伙子加油啊,一定能成功的。” 林晚感激的说:“那就承老板娘的吉言了。” “哎,你别只顾着说话,赶紧吃呀,再不吃就凉了。”老板娘见林晚只顾着跟自己说话都不动筷子,忙催促她。 “好。”林晚埋头吃饭。 “老板娘,还有馄饨面吗?”路边传来青年清朗的声音。 老板娘道:“馄饨和面都没了,您要是要的话,得现做。” “你就麻烦给我来一碗。”青年道。 “好嘞,那你一旁稍坐,我很快就做好了。”老板娘忙道。 青年在混沌摊子扫了一眼,然后朝着林晚身边的桌子走了过来,只才走近,便闻到一股子药膏味道,他瞬间目光凌厉的看向林晚。 “他看了你,宿主。”系统见林晚还在埋头干饭,忙叫她:“你说这人是不是认出你了?” 第167章 养女对照组16 林晚没回答, 她感觉到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意识的抬头,就见一身材高大壮实, 相貌堂堂, 腰间还挎着一把刀的青年站在面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神色间带了几分懵然。 青年朝她笑了笑:“小兄弟,这里有人吗?我能在这儿坐下来吗?” 林晚下意识的往旁边的空桌子看了一眼,而后又往对方腰间的大刀看了一眼, 赶紧将嘴里的面吞咽下去,没想到她吞得太急了, 竟然打起嗝来, 她忙用手捂住嘴,可这嗝来了, 她控制不住啊, 她就在哪里打了好一会儿嗝,脸色一片潮红, 眼睛也变得水润,竟是艳极。 青年见状不由得面红耳赤,他就是觉得这人挺可疑的,可没想到把人给吓成这个样子。 他转身去找老板娘要了一碗温开水, 放在林晚面前:“小兄弟, 别着急, 喝口水。” “呃, 谢谢, 呃……”林晚伸手捧碗喝水。 青年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林晚的手上。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 洁白修长, 若无瑕疵,便是贵族千金也不过如此了。 可此手好看是好看,却跟十指不沾阳春水差远了,既没有那么娇嫩,上面还有零星被烫伤的斑点,很是破坏美感。 要是爱惜容貌的少女看到此手,必定要心疼至极。 因为少女们最是爱惜容貌了,定是不许皮肤有暇的。 但如对方并非贵女,而是细作呢? 那就不足为奇了。 青年收回目光,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林晚终于不再打嗝了,她忙放下碗,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水,起身惭愧的说:“叫这位大哥看笑话了。” “你没事就好。”青年笑道:“本是我太过唐突了。” “没有。”林晚摇头:“您请坐。” “小兄弟也请坐。”青年请林晚坐下。 “在下姓冯名青,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青年等林晚坐下,也跟着坐下,便望着林晚问道。 “小子姓裴,单名一个匿字。”林晚拱手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裴匿?”清风目光带着探究:“匿者,隐也。裴兄弟这名字倒是有意思。” 当然很有意思啊。 林晚不好意思的说:“此乃家祖父所取,匿也不敢妄言也。” “是冯某失礼了。”清风抱歉道:“我闻裴兄弟身上药膏味颇重,可是受伤了?” “不是。”林晚脸又红了;“是我一下午都在熬药膏,没想到换了衣服还满身都是,打扰到冯兄弟,实在是抱歉。” 熬药膏吗? 清风一点儿都不相信这说辞。 他又不是没见过熬药膏,的确是会在身上沾染药味,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味道这般重,这更像是浑身都涂满了药膏。 想到侯爷的吩咐,清风目光更深了一些:“哦,不知道裴兄弟熬的是什么药膏?” “小兄弟熬的是治外伤的药膏。”老板娘正好馄饨做好了,给清风端来,闻言随口答道。 治外伤的。 这没跑了。 清风不动声色的问:“原来裴兄弟家里是开药铺的?” 老板娘道:“那倒不是。小兄弟也是今天才学着熬。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林晚尴尬的笑了笑。 正好看到早上驾牛车的老汉,林晚跟对方打招呼:“木汉叔,您还没回去呢?” 木汉回头见了林晚,认出来了;“是你啊小裴?你还找到地方住呢?” “找到了。”林晚道:“这个时辰了,木汉叔怎的还没回去?” 木汉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你那富二婶子,回去之后不小心,竹竿捅伤了腿肚子,只能赶紧送到镇医馆来求医了。” 富二婶子正是介绍林晚过来这边吃馄饨面的人。 林晚和老板娘都被吓了一大跳,老板娘忙问:“伤得严重不?大夫怎么说?” 林晚也起身:“在哪个医馆?我去看看。” 林晚掏出荷包,从里面摸出三个铜板,老板娘忙说:“不用给啦,这碗馄饨面就当做是我请你吧。你赶紧去看看富二嫂子怎么了,哎呀,我这边要不是走不开,我也得去瞧瞧。” “这哪儿行呢?”林晚将三个铜板放到桌上,匆匆跟清风说一声:“冯大哥,我有事先走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29节 林晚说着和木汉一起往医馆走了。 清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蒙。 这裴匿跟馄饨摊上的老板娘以及那老汉还有那什么富二婶子一副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他真是当地人,自己猜错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自己怀疑的最大原因就是对方这一身药膏味。 清风坐不住了,他问老板娘:“你跟裴兄弟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老板娘满口称赞:“那是个好小伙子啊。” 其实她跟林晚今日才认识,林晚斯斯文文不多话,但有一点,非常捧场,夸她的馄饨做得好。 还有就是为了养家,明明不是学医的却去学熬药膏,学得自己一身药膏味,多懂事的小伙子啊。 老板娘狠狠的夸了林晚一番,但有用的消息却没透露多少。 就这样也足够让清风迷糊了。 所以真的是他搞错了? 不管了,先追过去看看再说。 清风顾不得吃馄饨了,放下钱也跟着去了医馆。 入门便见他的裴兄弟一脸担心的跟一个受伤的农妇说话,双方看着像是很熟悉的旧识。 只听得裴匿说:“婶子你别担心,我正好熬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对这样的外伤应该很有用,你等等我啊,我去给你拿来。” 裴匿说着从医馆里跑出来,一阵风似的从清风面前跑过去,清风看着他矫健毫无凝滞的身影,确信自己是真的搞错了。 侯爷可是说过,那女子身上都是鞭伤,行动定有许多不便,必然会躲起来偷偷养伤。 裴兄弟除了生得格外俊秀些,性子腼腆些,言行举止并不像女子,这动如脱兔的样子,也根本就不像是个浑身是伤的人。 他还是再找找吧。 唉。 却不知道林晚此时也是咬牙切齿,“害得我受伤了还跑这么快,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要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啊。” 还有你,永靖侯,竟然敢留人私底下找我,你完蛋了。 永州府大牢里,永靖侯忽地打了个喷嚏,十分莫名。 做戏做全套。 林晚回家拿了一小罐药膏去了医馆。 大夫:“这是你自己做的药膏?简直是胡闹!” 结果林晚一打开,大夫闻到那股子纯正的味道:“给我看看。” 他伸手弄了一点儿药膏出来看,那些药膏色泽犹如墨玉,膏体犹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我的天,这是你熬的药膏。”大夫问林晚。 “是啊。”林晚点头:“我第一次熬。大夫,我是不是熬错了?” “不,你没有熬错,你这简直是熬得太好了。”大夫激动的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药膏。” 富二婶子的男人眼睛一亮:“那这药膏是不是很有用?” “如果没有熬错配方,那这药膏的效果不会差。”大夫肯定的说。 林晚说:“我这配方是绝对没有错的,就是用来治疗外伤的,可以迅速止血,然后促进生肌,那方子就是这么写的。” “那这药膏多少钱?”富二婶子的男人问。 “唉,咱们是什么关系?讲钱就太见外了,能帮上婶子我就满足了。”林晚说道。 咱们什么关系? 富二婶子的男人一头雾水,但不用钱的药膏啊,那必须是有关系的。 富二婶子忙说道:“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啊小裴兄弟,等婶子腿好了,婶子就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林晚瞬间红了脸,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这客气。 ” 乡下人,省钱最重要。 当下富二婶子就用了那药膏,瞬间就觉得伤口处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啊哟,这可是神仙药膏啊。”富二婶子拉住林晚的手:“谢谢你了啊小裴兄弟。” 林晚善解人意的说:“婶子你刚刚失了血,伤势也还没好,还是赶紧的回去歇着吧。” “哎。那我们先回去了。”富二婶子说。 木汉拉着富二婶子一家走了,林晚去跟馄饨摊的老板娘说一声,而后便在街上逛了逛,买些生活用品,很快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京城来的永靖侯一到永州府,就将永州府的首富林家给抄了,林家上上下下全都进了大牢。 为什么? 听说是林家养女告发他们,说他们丧尽天良,杀人夺女,听说还有的养女本来就出身富贵人家,结果被林家人相中,没法子杀人,就勾结人贩子,将人小姑娘给拐了,然后再花钱买回来养。 结果没想到人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却极聪慧,当年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又机缘巧合知道了林家跟人贩子勾结夺女的事情,因此听说永靖侯乃青天大老爷,专门为老百姓伸冤的,就千方百计从林家逃出来,想去找永靖侯告状伸冤,没想到被林家人发现了,带着几百家仆追了几条大街,险些被抓了回去。 也是她命不该绝,更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林家人的恶行,因此眼见着那养女便要被抓回去,永靖侯到了,那养女直接扑到永靖侯马前喊冤,要不是永靖侯马术高超,差点儿就将她踩死在马蹄下了。 永靖侯果然是青天大老爷,一听说林家恶行,就怒不可歇,当即就命人将林府给查抄了,林家老爷和林夫人以及林家众人全都被打下大牢,要追究他们的罪行。 这剧情那叫一个曲折离奇,那叫一个精彩绝伦,要是最后结局林家养女沉冤得雪,以身相报,永靖侯深深佩服林小姐的机智勇敢仁孝,娶她为妻,那就叫完美了。 林晚听得津津有味,清风却是无语至极。 第168章 养女对照组17 “永靖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林晚回头看向清风:“冯大哥你说是吧?” 没错, 他们真是有缘分,又遇上了。 “永靖侯确实是英明神武。”清风骄傲的说。 林晚就不由得奇怪的打量了清风两眼:“听你这口气,你像是认识永靖侯?” 清风暗叫一声不好;“没有的事, 我就听说过永靖侯的那些英雄事迹, 特别佩服而已。” “是吗?永靖侯还有什么英雄事迹?冯大哥给小弟说说。”林晚像个土包子一样的望着清风,那双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求知欲。 清风摇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林晚眼定定的望着对方。 清风没办法, 只得挑了个人尽皆知的跟林晚说:“侯爷十六岁那年,匈奴集结三十万大军,叩关南下, 锐不可当,老侯爷率军抵挡, 不幸战死, 眼看着城中群龙无首,侯爷挺身而出, 率领残部留守云城, 抵挡住了匈奴的攻击,后更是率万人出城, 夜袭匈奴大营,断匈奴粮草,斩杀匈奴单于于刀下,迫使匈奴退兵三十里, 最终赢得了胜利。” 那一场战事清风也参加了, 再次回想, 依旧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说起永靖侯当时的英姿, 他眼里依旧有光, 因此将那场战事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好像亲历现场一般。 林晚望着清风心想,永靖侯如何不知,但他身边的这些侍卫,倒是一个比一个单纯。 “说得好。”等清风说完,林晚鼓掌,两眼放光;“永靖侯乃真英雄也。可惜我生不逢时,又太文弱,否则我都恨不得与侯爷一同上战场杀敌了。” 说着遗憾不已。 清风骄傲的说:“永靖侯自是真英雄。” 林晚道:“冯大哥,你给小弟我多说说永靖侯的故事吧。我回去也给家里弟弟妹妹说说,让他们也知晓知晓,这人世间还有这等英雄人物,也好过整日只在山间地头,只知一亩三分地。” 清风谨慎的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了。” “冯大哥,再多说点吧。” 林晚一派迷弟模样,清风挡不住她的热情,就回忆了一下坊间都有那些传闻,便给林晚讲了讲。 清风本意是随便说一说,糊弄过去就行,奈何林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不知不觉间从他这里套了不少话。 听完故事之后,林晚也就将永靖侯的底细给摸得差不多了:出身将门,自幼为当今天子的伴读,十一二岁便随父祖上阵杀敌,十六岁匈奴南下,父祖尽皆战死,他悲痛中力挽狂澜,抵挡住了匈奴攻势,后夜袭斩杀匈奴单于,动摇了匈奴军心,借机打败匈奴,收回失地,后袭爵,代父祖镇守东北,直到三年前新皇登基,才将他召回。 永靖侯初回京城,担任的是兵部侍郎,直到一年前,才改任刑部侍郎,破了不少冤案奇案,直到不久前发现永州府发上去的一桩连环杀人案有漏洞,便亲自来调查。 这不明摆着是来找茬的吗? 难怪西南道布政使梁鸿和禹王那么紧张。 林晚从清风处得了想要的信息,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清风直到少年都走远了,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侯爷可是着他尽快将那女子找出来,他怎么就被这少年给缠上了? 真是该死。 清风懊恼不已。 林晚可不管他的懊恼,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又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次日起来检查身上的伤,皆已经开始结痂,估摸着明天就能好了,林晚便又拿出昨日制好的药膏给自己再上了一遍药。 昨天一身药膏味还可以说是熬药所致,今日要死再一身药膏味出去,便要招人怀疑了,是以今日林晚并不打算再出门了,因此上完之后,她只在里面穿了一件里衣,并不像昨日出去时那般用布将身子缠紧,便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 她洗漱做饭,用过早饭之后便开始熬药膏,熬到半途,系统跟她说:“那清风摸过来了,就在院子外面那棵树上。” 林晚对此也并不意外,毕竟她这一身药味的确是可疑得很,清风要是真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他也不配成为永靖侯的心腹。 不过看到她果真是在熬药膏,想必清风也该死心了吧? 清风的确是死心了。 他望着院子里的少年,一举一动全无女气,分明是个少年郎。 且他熬药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手。 清风又观察了一个时辰,少年郎始终没露出半点破绽,他便确定少年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悄然离开,继续打听寻找。 “他走了。”系统啧啧:“他眼睛是不是瞎啊?你这么娇俏的小姑娘居然都认不出来?” 林晚似笑非笑。 她不止一次易容成男子,对于男子的言行举止早就已经摸得透透的了,若她不想显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又有谁能认得出来自己? 清风认不出自己简直是太正常了好吗? 就算是永靖侯在跟前,她都有信心骗过对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0节 到了傍晚,林晚身上的药膏吸收得差不多了,那股子药味已经没有那么重了,林晚便换了一身衣服,拎着一小罐子白日熬制的药膏去医馆兜售。 她一个无名小子做的药膏,谁会买她的账呢? 基本上大部分医馆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她的药膏,直接就将人给赶出去了。 最后到了昨日那富二婶子看诊的医馆,那家大夫是看过她的药膏的,见她又来兜售,便拿来看了看,那药膏做得果然如昨日那般品质上佳。 那大夫便动了些心思:“小兄弟的药膏品质确实是上佳,但是你这药膏的效果到底如何,却仍未有验证,不然这样吧,小兄弟你若是信任老夫,便将药膏留在店里,我验证过后要是确实效果好,咱们再谈合作,如何?” 林晚被拒绝一天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自然答应:“吴大夫所言极是。” 当下林晚便将药膏留在医馆里,自己则拎着另外一个小罐子药膏去了馄饨摊,却只见老板娘一人在哪里忙碌,林晚上前问:“今日怎么只老板娘一人?” 老板娘回头见是林晚,忙招呼:“老头昨晚扭到了腰,今儿只能在家里歇息了。裴小哥又来吃馄饨面吗?” “我今日熬了一些药膏,给老板娘送一点。”林晚将手里的药膏递给老板娘,“原本昨日便该送过来了,只是我昨日是第一次熬制,只成功了那么一点,就不好拿来献丑,今日又做了一些,想着老板娘日常摆摊,最是容易烫到,恰巧此药膏对烫伤也有些效果,是以便送一些过来,万望老板娘莫要嫌弃。” “这可怎么好意思?”老板娘听得很是高兴,恰好她今日手背有一处被烫到,林晚当即便建议道:“不若涂上一些药膏,也能好得快一些。” 老板娘自无不可:“早上烫到的,现在涂药膏也可以吗?” 林晚道:“可以的。” 老板娘便将罐子打开,挖出一点点涂在烫伤处:“感觉凉滋滋的。” “老板娘,你这是治外伤的药膏啊?正好我家孙子今儿摔着了,膝盖都破了好大一块皮,不若你送我一点药膏回去给孩子涂涂?”一街坊邻居正好路过,见状忙问道。 “行啊,没问题。”老板娘对懂礼又大方的林晚很是喜欢,知道她是想卖药膏赚钱,但这药膏刚刚做出来,没甚名声,自然也就没甚人买,“不过这药膏可是裴小哥做的,要是效果好,你可记得帮裴小哥说几句好话。” 街坊自是一口答应:“这是应该的。” 老板娘便挖了一小坨给街坊,街坊匆匆回家给孙子抹上。 林晚朝老板娘感激的说:“劳老板娘费心了。” 老板娘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最后成不成,还是得看你这药膏的效果,要是效果不好,我便是怎么推荐也无用。” 林晚自信的说:“老板娘你放心好了,我这药膏效果必定好。” “那你就等着生意上门吧。”老板娘将药膏罐子收好,林晚怕她不会收藏,还告诉她收藏的方法:“这一小罐药膏,要是保存妥当,三五年都还是使得的。” “那我可得好好收着。”老板娘笑道。 收好之后问:“可吃过东西了?” 林晚笑道:“尚未。正打算来吃馄饨面。老板娘的手艺,匿是尝一次爱一次。” 无人不喜欢被夸赞,老板娘也是如此,她当下欢喜的说道:“既如此,这一次便让婶子请你。” “这如何使得?”林晚忙推托,最后推托不下,便只得应了下来,不过她用完之后也没有立时便走,而是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 老板娘见状忙说:“哎哟,这哪能让你动手呢?” 林晚笑道:“婶子待我如亲侄,我待婶子也如亲婶子,帮自家婶子做点杂活又算得了甚?婶子可是嫌弃我手笨脚笨?” “怎么会?”这种免费劳力,谁会拒绝呢?更何况又是这样俊秀还勤快的小伙子。 当然,主要是今天 “那边有客人了,婶子赶紧去忙吧。”林晚笑道。 老板娘道:“哎,那我先忙活了。” 傍晚有一波食客,这要不是林晚帮忙,老板娘一人得够呛,等人客少了,老板娘一边捶腰一边感激的跟林晚说:“今日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不定要损失多少生意。” 林晚笑道:“我厨艺不佳,婶子要是谢我,就请我吃馄饨面吧。” “嗐,这还不简单?”老板娘便要做,林晚拉住她:“我才刚吃过,这会儿还不饿呢,等晚些时候再说也不迟。” 老板娘便道:“既如此,这还有些面和馅料,婶子给你包好了,等会儿你拿回去,晚上饿了自己下。” 林晚推辞不过答应了,不过老板娘都这么累了,她也没有让老板娘动手揉面,而是自己动手,让老板娘坐在一旁指挥。 因为就是揉面这样的力气活,不牵涉秘方,老板娘也乐意,坐在一旁指点她,见她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的有模有样,感觉自己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十分有成就感。 揉好面之后又做馄饨皮,包馄饨,林晚跟着老板娘学着包,很快就有模有样。 老板娘见状连声夸赞她,两人有说有笑的将馄饨和面弄好,用一个碗装好,而后便收拾摊子,准备收摊回去了。 林晚帮忙收拾好摊子,又将人送回去,这才捧着馄饨面回去了。 系统对她这一番操作看不明白:“宿主你真就打算以裴匿的身份在这里住下来了?其他的事情全都不管了?” 林晚笑而不语。 等到次日,她又去馄饨摊帮忙,依旧是不要分文,只让老板娘包她一日三餐就行。 她干活勤快,手脚利落,又很懂规矩,丝毫没有觊觎人家秘方的样子,老板娘便很是喜欢她,觉得是她是个好孩子。 更让人高兴的是,那街坊邻居一早便来找老板娘讨药膏,嘴里夸赞不已:“你那药膏真是好用极了,我昨日给孙子上药之前,还血淋淋的看着好不恐怖,今日再看,竟然已经结痂了,效果比去医馆买的药膏好用多了。你这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点吧,我估摸着再涂一次应该就能好了。” “什么药膏?”旁边吃早餐的食客问道。 “是裴小哥做的药膏。”老板娘也想到自己的烫伤,抬手看了看,高兴的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我这手昨日早上被烫伤了,傍晚裴小哥过来给我送药,我就涂了一回,本以为没甚大用处,没想到如今瞧着竟也大好了。” 老板娘昨日被烫伤不少食客都看到,闻言便都探头来看,果然那伤口已经好转了许多,顿时对那药膏大感兴趣。 老板娘将林晚推出来:“这便是裴小哥,你们要是想要药膏,可以跟他买。” 街坊道:“你那里不是有一罐嘛?你再给我一点就好啦。” 老板娘道:“那药膏我自是放在家里了,哪里还会再带出来?再说了,裴小哥也说过,这药膏要是放置得当,可以保四五年无碍,想想家里是不是时常会有些磕伤碰伤,偏又不好去看大夫的?这要是备上一些放在家里,以后磕伤烫伤一抹就好,岂不是方便许多?” “说得也是。就不知道贵不贵?” 林晚笑道:“并不是很贵,这么一小罐也只需二十文钱而已,抹的时候也不需要很多,浅浅的一层便可,这样一小罐,一大家子能用个三五年。” “那确实是不贵。”那街坊心动了:“那小哥卖我一罐吧。” “我也要两罐。” “你咋要这么多?” “我家里小子们都调皮,三天两头磕伤碰伤的,买一罐回去放着,我岳家小子也多又调皮,我多买一罐送过去。” “那我也要两罐。” 林晚很快就接到了不少订单。 “之前也不知道大家伙接不接受,便只做了一些,一部分送去了医馆,一部分送给了老板娘,家里并没有余下的了,若是大家伙要,我得重新去买药材重新熬制,得明天才能够出货,若是诸位等得及,便在我这里下订单,若是等不及,可以直接去医馆那边购买。” 除了那街坊,大部分人都是不急的,因此都在林晚这里下单,林晚下完单之后,便被老板娘赶走了:“我这边忙得过来,你赶紧忙自己的生意去。” 林晚便只好先去医馆那边买药材,吴大夫见到她忙招呼:“裴小哥你可算是来了,快请进。” 吴大夫将林晚迎进最里面的院子,“裴小哥昨日送过来的药膏,我昨日便验证过效果了,效果极佳,必我们医馆里原本的药膏效果都要好上好几倍,是以我想问问裴小哥可愿意卖方子?” “方子?”林晚忙摆手:“不不不,多谢吴大夫厚爱,但这药方子我不能卖,日后是要留着给子孙后代的。” 林晚这样的表现很正常,现在谁有张的秘方不是留着传给后代子孙? 吴大夫见状也只能遗憾,最后只要求跟林晚买一批药膏,林晚自是应下来。 林晚又跟吴大夫购买一批药材,吴大夫见了不由得皱紧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林晚问道:“吴大夫可是有难处?” “唉。”吴大夫看小哥单纯的样子,便指点了她几句,也当做是结个善缘:“小哥你一罐药膏卖二十文钱,太过便宜了。” “不会啊,”林晚道:“我算过成本,还有一点点赚头的。” 吴大夫摇头说道:“你没有算错,但那时量少的情况下,一旦你量大了,你想要再像之前那般购买药材就不能了。” “啊?”林晚懵逼:“这药材还限购吗?” “确实如此。”吴大夫耐心给她讲解:药铺行私底下是有规定的,关于止血,治疗外伤等药材私人不能购买过多,要不然会被抓去坐牢的。 林晚吓出一身冷汗,局促不安:“那怎么办?我之前并不知晓此事。” “是以我才说,若是你愿意的话,我愿意跟你购买药方,且日后除却不能再将药方卖与第三人外,你想继续将药方传家也是可以的。”吴大夫说:“我这条件已经很厚道了,希望小哥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林晚六神无主,她擦了擦冷汗:“吴大夫,请容我再考虑考虑。不过这一次,我已经答应卖药膏给人了,如何是好?” “小哥需要多少药材?”吴大夫问。 林晚忙将所需药材数量道出。 吴大夫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超标,这一次我便将药材卖与你,但是下次不能了,要是被发现,不要说你,便是我医馆也要出问题。” 林晚忙千恩万谢。 在吴大夫这里买了药材之后,林晚像是不相信吴大夫一般,又去其他药铺打听,果然是有限制的。 而后她又去买木炭,根本就买不到,最后只得求助老板娘。 老板娘一拍脑袋:“瞧我,把这事儿都给忘记了。我们镇上木炭供应极少且极贵,老百姓根本就买不起,所以普通老百姓都是烧柴,烧出的木炭留着,到了冬天烧炉子取暖,你是用来熬药膏的吧?用木炭便太废了,都不够你赔的,用木柴吧,先用婶子家的,婶子家有固定的合作人家,到时候让人多送两捆过来便是了。” “那多谢婶子了。”林晚一副怕再犯忌讳的样子低声问:“那婶子,我原本是想买个大一点的铁锅来熬药膏的——” “这就更加甭想了。”老板娘道:“现在根本就买不到铁锅,你还是用瓦锅吧。” “也只能如此了。” 第169章 养女对照组18 老板娘见林晚实在是没有在镇上生活的经验, 便很是指点了她一番。 别小看这些指点,全都是老百姓智慧的结晶,若是掌握了, 在镇上生活便有说不出的便利。 当然, 林晚的目标并不是做个镇上居民,所以这些经验对她的用处并不是生活的便利, 而是隐藏在这些经验背后的信息。 次日林晚便将做好的膏药兑现给原本下定的客人,此后还有人想要,林晚摇头拒绝了。 之前是她考虑不周, 以为药材很容易购买,现在才知道不行, 再加上其他的成本, 二十文一罐她才堪堪平本,这是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大家这么价钱, 她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所以才按照原本的价格收取,但以后再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切什么时候攒够药材再熬制, 熬制多少也是不定的。 众人听闻,都赞她年纪小小,却是个讲信用的君子,买了的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没买的仿佛错失了几百万, 扼腕不已。 众人散后, 老板娘关切的问林晚:“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关于药材的事情, 林晚也跟老板娘说了, 所以老板娘也知道如今林晚不能扩大规模生产药膏的原因, 也因此很是担心她的前程。 “这方子效果极好, 若是能传给后代,后代子孙靠着它,便是不能大富大贵,也能混口饭吃,是以我并不想就这样把它卖了。”林晚跟老板娘说:“是以我想着,不然我便亲自去采药,无论如何,我总得试试才能甘心不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1节 老板娘对林晚的话很是赞成:“正是这个道理。” 传家的秘方,哪能说卖就卖? 吴大夫得知林晚的决定之后,只觉得她实在是太倔强,叹息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勉强裴兄弟,只若是裴兄弟将来有卖药方的打算,请一定要先考虑老夫。” “好。”林晚向吴大夫请教了所需药材的模样,生长环境,采集以及炮制的一些方法,吴大夫都很好心的告诉了她,林晚对吴大夫很是感激。 自此以后林晚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如此过了五六日,永州府传来了好消息,林家杀人夺女,跟人贩子勾结拐卖人口的事情查实,所行所为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天地不容,再加上其他罪名,永州府知府大人依律判决,永靖侯批准: 林家阖府抄家,财产充公。 林放夫妇等涉案人员,判斩立决。 其余家眷,罚没为奴,不得赎身。 另,林家养女与林家并无血缘关系,林家收养之亦非为善心,乃是利驱,且无助纣为虐之举,因此法外开恩,令众女与林家解除养女关系,不受林家牵连,有父母者可随父母归家,无父母者可听从知府衙门安置。 林烟等人万没想到这案子会这么快了结,父母沉冤得雪,林烟感激涕零。 “谢侯爷,大人明察秋毫,令家父母沉冤得雪,大恩大德,林烟没齿难忘。”林烟眼红含泪,跪下郑重的向永靖侯和周泰磕头道谢。 其余养女也紧随其后。 想想林家那些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的真小姐们如今的下场,一个个全都侥幸不已,对永靖侯和周泰自是真心感激。 “我等谢侯爷和大人恩典。” 永靖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周泰只得出面:“各位姑娘不必如此,都起来吧。” 林烟还是坚持磕了三个头才带着众人起身。 周泰训话:“此次尔等可免于难,既是因尔等乃受害者,更是因尔等从无恶业,是以法外开恩,恕免尔等罪行,望尔等谨记恩典,日后当谨言慎行,安分随时,不可妄动恶念,触犯律法,悖逆人伦。” “民女谨遵教诲。”林烟等人拜谢。 “退下吧。”周泰道。 林烟带着众姐妹退下,回到住处,大家都围着林烟,希望她能拿个主意:“如今判决已出,侯爷和大人对我等日后的安排并无只字片言,我等该如何是好?” 她们如今皆是妙龄少女,还有几个年纪更小,既无父母庇护,又无银钱为生,她们着实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林烟安抚道:“方才在堂上,侯爷和大人所言皆是公事,既不曾提及此事,烟亦不好开口,恐误侯爷大人的正事。姐妹们稍待,烟这便去寻侯爷,求个恩典。” 林烟找了个机会,前去求见永靖侯。 永靖侯这些日子心思俱都放在公事上,对林家这些养女并无关注,但林烟既聪慧又有胆量,行事也知分寸,这些日子拘着众女,很是让知府衙门省心,因此永靖侯对她颇有些印象,知她既然找来,定是有事,便让人将她带过来。 林烟见到永靖侯,再次向对方道谢。 永靖侯不在意这些虚礼,“你有何事,直说便是。” “是。”几次见面,林烟也摸清了永靖侯的脾气,因此她也没有矫揉造作:“林烟此来,是为我等姐妹,向侯爷求一个前程。” 永靖侯沉声道:“尔等姐妹日后的安排,乃是周大人负责,周大人会将尔等安排妥当。” 林烟就知道会是这样:“侯爷与大人此前为林烟姐妹之事,已经劳心劳力,伦理,林烟不该不知进退,但因关系到姐妹们的性命终身,林烟只得厚颜,再向侯爷求个恩典了。” 永靖侯道:“你们既有想法,可告知周大人,若非为难,周大人定会成全。” 林烟苦笑:“侯爷高风亮节,宽厚仁德,自是不会为难我等,可我等此前被林家养在后院,永州府人人知晓我等乃是贵人侍妾预备,唯有运气极佳者,方能嫁到寒门贵子为正妻。此番我等落难,不瞒侯爷,我等姐妹心中极是惶恐不安,既忧落入贼手,不得善终,又愁无人庇护,终被欺凌,含恨凋谢,是以镇日惶惶不安。” “且,林烟近日也得知一事,心中更是不安。”林烟道。 永靖侯有所感,抬眸:“何事?” “梁公子之死。”林烟叹息:“当时晚妹妹随梁公子而去,我等一心羡慕,以为她是去享福了,未曾想不过数日不见,便已阴阳两隔,近日更是无意中得知,梁公子亦已命陨,林烟不知梁公子之死与晚妹妹有何关系,但亦猜测晚妹妹之死必定与梁公子有关!” 林烟说到这里,眼圈已然红了,眼泪打转,一副伤心又不敢放肆的样子。 永靖侯目光幽深。 林烟道;“自进入林家起,林烟便明白,我等皆是命如纸薄,一身生死荣耀,皆系于一人,此乃时也命也,奈何不得,可,晚妹妹曾是何等骄傲肆纵之辈,若非落入林家,生在豪门,该是何等天骄,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岂能不让人痛哉?” “侯爷,”林烟朝永靖侯行礼:“有您在,林烟相信,您定会还晚妹妹一个公道。同时,林烟也不得不为众姐妹忧心如焚。晚妹妹之遭遇,非是第一人也,昔日亦曾有姐姐遭此劫难,我等得信皆是心中悲愤,然夫子却言,侍奉权贵,犹如悬崖走绳,一步不慎,便落入深渊,更甚者,还会累及家族,只因在那等权贵眼里,我等不过蝼蚁罢了。于梁少爷家中,我等亦是蝼蚁吧?” “可侯爷,纵是蝼蚁,亦想偷生。”林烟眼里闪烁着倔强;“因此林烟恳求侯爷,再伸一把手,救姐妹们一次。林烟,愿奉侯爷为主,竭尽所能,听候差遣。” 林烟后退一步,跪拜于地,以为臣服。 这是林烟为自己谋划的第一步。 她想成为永靖侯的女人,首先得让自己先站到永靖侯身边。 凭借美色去吸引对方显然是不可行的,展露聪慧心机虽然可令对方对自己有些印象,但这明显不够,他方才便直言她们姐妹的后续安排全然交与周大人,便是说,他对自己也是全不在意。 如此,她便要改变策略,先要让自己成为他身边的女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这样她才可以犹如春雨一般,无声潜入他的生活,潜入他的心田。 永靖侯也没想到林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得不说,林烟此番言语,却是令他有几分侧目,但也仅止于此。 他并非瞧不起女子,他也知出色的女子能耐并不比男儿差,若有出色的女子愿意为他效劳,他也会收下。 但像林烟这样,是怀着心思来到他身边的,他不会答应。 “认主之事不必再提。”永靖侯道:“至于另一件事,本候可再做考量,你且下去等候消息吧。” “侯爷。”林烟急了:“侯爷为何不肯收下林烟?是嫌弃林烟无用吗?林烟不怕吃苦不怕累,只要侯爷给林烟一个机会,林烟定然不会辜负侯爷。” 永靖侯却不欲多说,只道:“林烟,你是个聪明女子,莫要走入歧途。” “跟随侯爷,怎么会是歧途呢?”林烟倔强的望着永靖侯。 永靖侯摆摆手,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林烟心中不甘,却也没有吵闹,她对永靖侯道:“侯爷,我会向您证明我的价值。” 林烟退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周泰,周泰进来朝永靖侯笑了笑:“侯爷艳福不浅啊。” 永靖侯冷冷的看了周泰一眼,周泰便不敢再调侃他了,轻咳一声道:“侯爷,林家一案已经判了,可梁斌一案,又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书墨——按照梁斌死亡时间,后与梁斌有言语接触的,只有书墨一人,无论是书砚亦或者院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无法确定第二次跟书墨说话的,是真正的梁斌。 而在梁斌令书墨书砚退之院中不久,书墨曾经离开过院子,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也正好在梁斌的死亡时间范围内,且以他的身手,若是他从另一侧窗户进入书房,再杀梁斌,将尸体送到房间里安排好,清理现场,虽然有些紧,但绰绰有余。 是以书墨的嫌疑最大。 至于动机,根据书砚证言推断,应是书墨对林晚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因此在发现林晚被打死之后,他便失手杀了梁斌,而后怕被发现,便将梁斌挪进房间内,又清理了现场。 但此案仍有疑点,那便是林晚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此事最关键的人物便是侍卫十三,但无论怎么严刑拷问,侍卫十三皆言当时他是将尸体送到了乱葬岗。 可问题就是,乱葬岗只有棺材没有尸体,定是有人带走了尸体,所以侍卫十三的嫌疑洗不掉。 再者,杀人凶器的半截金钗也并无踪迹。 永靖侯望向周泰:“既是查案,但有疑点,都应该将疑点尽数查清,方可结案,既然还没有找到凶器,便不能定案。继续查吧。” “是,侯爷。” 周泰心里遗憾。他其实觉得,就这样结案也可以了。 书墨杀人,那就是他们梁家人自相残杀,跟他便全无关系了。 可惜这永靖侯也太迂腐了一些。 永靖侯可不管他,接着查案之名出了城,很快甩掉了尾巴,去了这些日子打听到铸钱工坊所在山谷,未料却与林晚遇了个正着。 第170章 养女对照组19 西南跟中原不一样, 气候温润,雨水充沛,还到处都是崇山峻岭, 险, 奇,峻, 全然占尽。 永州府尤其山多,一重又一重,连绵不绝,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禹王才将一部分私兵养在永州府, 只要在深山野岭里建立一个基地, 没人带着,朝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地方, 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培养出一支队伍。 但打造一个练兵的基地容易, 如何养活那么多兵,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 首先, 山林茂密不容易被发现,但也同样充满了危险,不仅仅有猛兽,也同样有毒虫毒蛇, 还有瘴气, 瘟疫等等疾病, 轻而易举就能夺走人命。 虽说在上面那些人眼里, 人命如草芥, 可一旦这些人身上消耗了他们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 更寄托着他们对权力的追求, 那便是死一个都心疼。 是以便必须要有能力足够的大夫随军,更必须要要有充足的药材保证更多的士兵能够活下来。 如此垄断药材便十分必要,但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垄断,让大家伙都猜得到他在暗暗搞事,为什么呢? 那必然是因为永州府大部分的官员都已经被他们收买了,但仍旧有一部分硬骨头他们还没有啃下来,是以为了避免被这些硬骨头发现,他们明面上就不能露出破绽,于是便有行规这一条。 若不是林晚误打误撞,假借药方子立人设,也不会正好碰触到这里面的隐秘。 而那个吴大夫就更有意思了。 明知道她那张药方子治疗外伤效果那么好,居然只想用钱买下来,并没有强取豪夺的想法,甚至还将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她,还将这些药材的采集地告诉她,这人的身份和目的很有意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是禹王一派的。 既如此,林晚暂时就没有深究的想法,敌人的敌人就是好朋友嘛。 林晚这些天早出晚归,当然不是真的去采药,而是借着采药之名,寻找梁家的铸器工坊,亦或者禹王的养兵之地。 对,铸器工坊,而不是铸钱工坊。 铸钱工坊有什么好找的呢? 找出来也不过就是能参对方一个贪污腐败,违纪犯法的罪名而已,梁鸿在西南道为先帝镇压禹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人家哭诉一番,皇帝还能抄家灭族? 但铸器工坊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造兵器,是谋反。 林晚根据自己从老板娘以及各位街坊邻居哪里得到的消息综合,再经过几天调查核实,今日最终找到了这铸器工坊。 这铸器工坊就在距离永州府大约五十多里的山脉里,要翻过最外面一重山,继续往里走才能到达。 而这玩意儿显然是极其重要,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的,是以才爬上第一重山顶,还没开始下山呢,就已经开始布防了。 “你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 林晚刚刚爬上山顶,就跳出来一个人,矮瘦精悍,手里拎着一把大刀,拦住了林晚的去路。 林晚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举起双手,“好好好汉,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求好汉饶我一命。我我我,我给钱。” 林晚在怀里掏啊掏啊,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泪目:“我就这么多钱了,我全都给你了,好汉,你不要杀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2节 那矮汉嘴角抽抽:“你上山来作甚?” “我,我来采药。”林晚将背后的药篓子解下来给对方看;“我听说这边山上有灵芝,我想过来碰碰运气。” 矮汉上前检查了一番,里面果然是药材,便信了大半,挥挥手让林晚走:“这边没有灵芝。行了,你赶紧从哪里上来便从哪里下去吧,我家少爷已经把这边地给圈了,要在这边打猎,不喜欢被人打扰,要是被他看到你,可是要大发雷霆的,到时候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是是是,好的好的,我这就下山。多谢好汉!”林晚忙上前将药篓捡起来,转眼瞥到一旁的铜板,她回头问;“那个,好汉,这铜板——”我能拿回来了? 区区几个铜板,矮汉还没有放在眼里,他摆摆手:“拿走拿走,爷又不是山贼,要你这铜板作甚?” 都不够他打壶酒。 “好汉,你果然是心地最善良的好汉,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飞黄腾达。” 林晚高兴的拍了对方一记马屁,高兴的跑过去捡铜钱,矮汉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由得好笑,“行了,少拍马屁,拿了东西就赶紧走。” “咦,那是什么?”林晚忽地一指矮汉身后,矮汉警惕的回头,却没料到危险竟然来自身后的小个子。 林晚直接揉身上前,一个手刀就将对方给劈晕了。 “不好意思了,老兄。” 林晚觉得这位仁兄为人还不错,这要是换了其他人,管你三七二十一,敢越雷池一步,就直接弄死。 反正深山野岭,摔死,被野兽咬死,被毒蛇毒死什么的,都很正常。 这位老兄只是将人拦住了,并没有伤人命,人品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林晚也不伤他性命,割了一根藤蔓将人给捆了,塞上嘴,这才将人给拍醒。 矮汉没想到自己一闭眼一睁眼,就成了阶下囚,瞪着林晚眼里冒出火来,正想要弄出动静来提醒同伴,林晚将匕首贴上他的脸,让他感觉到锋芒,笑眯眯:“兄弟,我劝你冷静点,别冲动,要不然我这匕首可是不认人的。” 矮汉到底还是怕死的,他清晰的感觉到林晚的杀意,反抗的心思顿时全都被浇灭了,瞬间表示自己不会乱来。 “很好。”林晚笑道:“你放心,我很仁慈的,你要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回头我要是没被人发现,你就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继续做你的山大王,我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你就自己逃跑,隐姓埋名也能活是不是?所以咱们都文明点,争取达到双赢的目的。” 林晚威胁着对方翻过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那矮汉坐下,自己再去割了一条尝尝的藤蔓,将矮汉捆在大树上,那矮汉还想趁她不注意踹翻她呢,林晚毫不犹豫一刀扎在他大腿上,矮汉顿时疼得几欲晕厥过去。 “你看你,本来我是多仁慈的一个人,你非要逼我杀人,我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般,活得这么不耐烦的人啊。” 林晚一边感慨,一边握着匕首慢慢的转动,矮汉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淋漓,疼得几欲昏厥过去。 “还玩吗?”林晚问他。 矮汉疯狂的摇头。 哪里还敢啊。 “那我要是拿下你嘴里的帕子,你不会大喊大叫,把人给我招来吧?” 摇头。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林晚笑得很灿烂:“等会儿千万别再做无用功,否则的话我就直接杀了你。你要是乖乖的回到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点头。 林晚将匕首□□,顿时血溅了一地,林晚随手抓了一把泥按上去,没一会儿伤口就没有之前那么流血严重了,但就这样,矮汉也被折腾得没了半条命。 林晚将矮汉嘴里的帕子撤出来,矮汉果然没有喊叫,这让她很满意,不过为了安全保障,她还是把匕首搁在对方脖子上,让对方更加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处境,然后开始问话;“你们守着的是什么地方?” “工坊。” “铸钱工坊还是铸器工坊?” 矮汉没想到林晚竟然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看了林晚一眼,林晚匕首压了压:“兄弟?” 矮汉不敢犹疑:“铸器工坊。” “具体地点在哪里?” “越过第二座山,有一个山谷,山谷里有一口潭水,工坊便建在潭水附近。” “工坊的主事是谁?工坊里总共有多少人,守卫多少,工人多少,干事多少?……” 矮汉只是个外围守卫,知道得并不是很多,林晚有点儿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办法。 她见再也问不出东西来了,便又将他的嘴塞起来。 “呜呜呜。”矮汉连忙问:你不是说了要放我走的吗? “我是说了要放你一条生路啊,但也没说现在就放你走啊。”林晚笑着将矮汉的双脚也绑捆起来,“你先在这里待着,回头我要是顺利出来,我就过来给你解开绳索,放你走。前提是,到时候你没有被野兽或者毒虫咬死。” “呜呜呜呜……”你这是言而无信啊。 怎么会呢?她这个人,最讲信用了。 林晚正要说话,忽地听到山下传来动静,她一个手刀将矮汉给劈晕了,又扯过来一把荆棘和藤蔓将人给遮挡住,而后悄然起身,往动静处看去,没多久便看到山林里上来几个身着紧身衣蒙着脸挎着刀的男人,一个个体格高大健壮,看着就孔武有力,动作也算得上矫健,但也很明显的看出,对方显然并不是很适应这西南山林的潮湿闷热。 林晚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是老熟人陈北,那就不用猜,这一行人必定是永靖侯一行无疑。 林晚便朝为首那人看过去。 在这西南地区,陈北的身材已经算是高大了,但永靖侯要比他还要更高一截,陈北有些显得魁梧壮硕了,但永靖侯身形却非常好,高却比例匀称,肥瘦合度,正如系统之前评价的那般,身材超好。 林晚目光在永靖侯身上溜了一圈,而后落在他脸上,大半张脸被黑巾蒙住了,只露出饱满的额头,浓黑的剑眉,以及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 而这双眼睛,此时也猛地抓住了她的目光。 第171章 养女对照组20 几乎是瞬间, 永靖侯已经拔刀掠起,三五个齐跃已经来到林晚面前,锋利的刀锋直朝她面门袭来。 林晚:…… 呵, 这是欺负姐个子小? 想得可真美! 棋逢对手, 林晚也被激起了胜负欲,面对永靖侯的雷霆进攻, 她丝毫不怵,匕首亮出来,她揉身迎上。 两人就这样在山林间打了起来, 永靖侯大开大合,杀气腾腾, 林晚身娇体软, 将灵活和柔韧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她对山林战的熟悉, 哪怕是力量上有所不如, 也依旧跟永靖侯战了个平手。 陈北他们望着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人是谁?怎么冒出来的? 他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好在他们发现,不独是他们家侯爷在打斗的时候克制, 没闹出太大的声响,便是对方也很克制,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由此可见对方跟己方应该一样是有顾忌的, 如今侯爷还能应付, 若是他们一哄而上, 惹恼了对方, 让对方破罐子破摔, 惊动了铸钱工坊里的人, 那可就麻烦了。 是以陈北等人对视一眼之后, 便都一一抽出了腰刀,四下里散开,查看对方是否还有同伴。 陈北和另一人直奔方才林晚所站的方向,很快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当即一人警戒一人上前,很快就找到了被藏在荆棘下的矮汉。 矮汉本来就觉得,如今再见陈北等人打扮,更是绝望。 “唔唔唔……”求求你,别杀我。 矮汉呜呜求饶。 陈北将刀搁在对方脖子上,扯下对方嘴里的帕子:“你是谁?” “敌——”矮汉忽地大叫。 好在陈北果断,对方才喊出声,便当机立断的割了对方的喉,血瞬间喷洒而出。 可即使是这样,矮汉那一声也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走。 “蠢货!” 不远处的林晚听到动静,迅速的回头看了一眼,没忍住骂了一句,被永靖侯抓住了机会,将大刀搁在她脖子上,好在她也没输太多,匕首也抵上了永靖侯的腰。 虽是如此,林晚心里清楚,她到底还是输了一着。 当然,这结果也没让她沮丧,她心里很清楚,论技巧,论心理素质,她跟永靖侯谁都不输谁,但永靖侯这身体自小习武,后用参军,无论是力量还是耐力都远胜于她,她能胜过对方的,也就是灵活和机巧,以及对丛林战的熟悉。 再继续打下去,她必输无疑。 林晚心里无波无澜,永靖侯心里却已经起了滔天巨浪。 林晚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如若对方不是体力耐力方面比不上自己,自己想要赢下对方可没这么容易。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赢了,永靖侯很快就压下其余心思,将刀再往里压了压,没管腰间的匕首,低声逼问;“东西呢?” 这下林晚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惊讶:“你认出我?” 永靖侯没说话。 林晚很快恍然大悟,她转了转匕首:“是它暴露了我。” 永靖侯见林晚不否认,便继续问:“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东西你也该拿来了吧?” 林晚笑了,本来只是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娇媚动人:“你怎么我想要什么?” “林家。”永靖侯笃定的说。 “果然不愧是永靖侯。”林晚感叹:“不过我这几天没注意打听消息,你说说,林家怎么样了?” “林放等人已判斩立决,林家其余人等削籍为奴。”永靖侯故意没提林家养女。 他想知道林晚是否会关心林家养女。 林晚果然如他所愿,但说出的话让他不由得耳根一红:“还有呢,宝贝?” 永靖侯活这么大,还从来都没被人叫过“宝贝”! 今日竟然被个女人,哦,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给叫了。 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不许乱叫!”永靖侯没忍住,黑着脸喝道。 “哦,害羞了啊,宝贝?”林晚却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眉眼间全是笑意:“那不叫你宝贝,叫你大宝贝怎么样?大宝贝,来,答应一个。” 永靖侯看着她犹如调戏良家妇女一般,还越来越起劲儿了,心里懊恼不已。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说那句话,这根本就是个无赖。 然而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就是他这么一分神,林晚已然抓住了机会,闪身到了他身后,锋利的刀锋顶着永靖侯的腰侧。 “你要干什么?” “住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3节 陈北等人见状大惊,齐齐围了上来。 “嘘!” 林晚回头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上:“翻过山就有巡逻,你们也不想把人给惊动了不是?” 这还真是。 永靖侯沉声:“你们去看着,别让人过来。” “侯爷。”陈北叫了一声。 “去!”永靖侯沉声:“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陈北等人无奈,只得分出两人前往山顶查看,别真让人发现了,剩下的人却隐隐形成合围,如林晚敢伤他们侯爷,哪怕是惊动对面的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真乖。”林晚回头轻笑:“要是大宝贝你一直都这么乖,我会特别特别喜欢你的。” 永靖侯没慌乱:“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就是不喜欢你把刀放在我脖子上而已。”林晚笑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更加喜欢我把刀放在你的腰侧说话,所以我就成全你了,我一向善良,大宝贝你不用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 永靖侯:不,他不喜欢。 不过他已经知道这小姑娘极是狡诈,如果被她抓了节奏,最后很可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所以不能按她的节奏走。 “你是林晚?”永靖侯不再理会林晚的调戏,直截了当的问。 “你觉得我是吗?”林晚笑问。 “是,也不是。”永靖侯笃定的说。 林晚意外:“我应该夸你聪明吗,大宝贝?” 永靖侯闻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我曾见过一女,时而软弱善良,时而尖锐狠辣,她们俱不知晓彼此存在。” “原来你见过双重人格的人。”林晚恍然大悟,难怪永靖侯会这么想,原来他以为原身是双重人格。 不过,如果按照这样的解释,其实也能解释得通。 “双重人格?”永靖侯疑惑:“不是一体双魂吗?” “不,是双重人格。”林晚道:“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会因为生活环境以及经历的事情,分裂出各种不一样的人格,有的女子身体里,会分裂出男子的人格,也有男子的身体里,分裂出女子的人格,多的一个人身上会分裂出多重人格,不过不管如何,始终都会有一个主人格。” 知道一体双魂,永靖侯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他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奇特的事情。 想到一个男子的人格出现在女子身上,或者一个女子的人格出现在男子身上,他就觉得怪诞。 “那你呢?你是主人格还是次人格?另一个人格去哪里了?”永靖侯虽然好奇,但他更关注的还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上。 林晚轻笑:“你猜!” 他猜,原本的那个人格,已经被消灭了。 因为当年给一体双魂女子治疗的神医曾说过,人的体内是不可能存在两个魂魄的,要不然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因为两相争斗而衰亡,所以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须让两魂决斗,直到一魂留下,方可永葆平安。 当年那女子便是恶魂战胜善魂,夺得身体,但最终因为恶魂性情太过恶劣,并不得善终。 现如今只怕也是如此。 只永靖侯也不知道这对于林晚来说,是好事亦或者是坏事了。 按照他的了解,如若是原本的林晚依旧活着,只怕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而如今的林晚,不仅身手了得,更是智慧以及心理素质都极佳,梁斌之事对她来说,应该已经不是束缚。 但同样的,他也担心梁斌之死释放了她心里的恶魔,会遗祸人间。 “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呢。”林晚捅捅他。 永靖侯感觉到腰侧的锐痛,无语:“你那是匕首,拿稳点。” 林晚笑:“大宝贝,你这是害怕吗?你放心,我手稳着呢。特别是你的回答越是让我满意,我的手就会越稳啊。” 永靖侯:…… 永靖侯深吸一口气:“林家已经伏法,那些证据你应该还给我了吧?” “林家伏法不是应该的吗?你可是刑部侍郎,为民伸冤,依律处决犯罪之人,是你的职责。”林晚:“至于那些证据,容我提醒你,那是我从梁斌手里拿到的,可不是从你手里抢回来的,所以你这个还字,用得极其不妥当,大宝贝。”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晚想了想:“我问你个问题?” “说来听听。” “你会娶林家养女吗?”林晚一脸八卦问。 “什么?”永靖侯懵逼。 林晚收起匕首:“都说永靖侯一见林家养女便惊为天人,于是将她从马下救起,又为她洗清冤屈,真乃好一出英雄救美。那英雄救美,最后的结局不都是美人以身相许,英雄欣然纳之,所以我就有一点点好奇,你会不会娶林家养女。” “荒谬!”永靖侯听完脸都黑了,见林晚要走,抓住她的胳膊:“证据呢?” “我想想我放哪里了。” “这可是关系到朝廷大事,不要胡闹。” 永靖侯生气,浑身气压极低,这要是别人,早就被吓破了胆,跪地求饶,林晚却是丝毫不惧。 “大宝贝,你别吓唬我哦,你再吓唬我,我就真的忘记了。”林晚用匕首拍拍他的脸。 陈北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人也太胆大了吧? 可从来都没人敢这样对他们侯爷。 第172章 养女对照组21 永靖侯怒了, 出手擒拿,谁知林晚也狠,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过去, 永靖侯没办法只得以刀抵挡。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此时也被林晚气得咬牙切齿:“林晚,此乃事关国事, 容不得你胡闹。” 林晚冷笑:“所以拜托你动动脑子,想想可以用什么来换,或者哄得我欢喜, 让我心甘情愿的拿给你,而不是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逼迫我。我敢保证, 下次你的刀要是再敢对准我, 你永远都别想拿到!” 林晚撤回匕首,转身往上走。 永靖侯看着林晚的背影, 抿了抿唇, 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我道歉。”永靖侯望着林晚的身影:“我刚刚不应该拿刀对着你。” 林晚这才站住了,永靖侯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份证据对我真的很重要, 只要你愿意把它给我,你可以提要求。” 林晚重又站到了山顶,望向对面的山峦,“禹王专门用来打造兵器的工坊, 就在那座山后面的山谷里, 可是刚刚我才走到这里, 便已经被人发现了, 可见他们对此工坊看守极其严密, 我们要想顺利的越过去, 捣毁掉他们的工坊,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永靖侯脸色一变,顺着林晚的手指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林晚没回答。 永靖侯给陈北使了个眼色,陈北和陈东迅速下山查探消息去了。 永靖侯对林晚说:“林家养女并没有受林家牵累,安置之事,我会让人尽快办好。若尚能寻到父母亲人者,就安排她们秘密返还家族,若无亲族者,年长者若有人求娶,会给她们备上一份嫁妆令她们出嫁,年幼者若有人家愿意抚养,可送养,若无人收养,便送到慈孤院,专拨款项,令人照顾教养她们,令她们学习技艺,待她们长大安排出嫁。这是我的想法,如若你有别的想法,也可以与我说,我会安排。” 林晚望着对方的山峦,好一会儿才淡声说;“东西在城隍庙往镇上方向走约五六里处一村子,东南角一院中植有柚子树的人家,左侧最末偏房床底下老鼠洞里。” 永靖侯望着林晚,心里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这谁能想到,她不将东西带在身上,竟是放在毫不相干的人家床底老鼠洞里? 她要是不开口,他真是找一辈子都找不到。 “安全吗?”永靖侯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 “谁知道呢?”林晚声音淡漠:“说不定人家正好打扫卫生,把床拆了,发现了,又或者,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被浸透了呢?” 永靖侯抬头看天,发现天边黑沉沉的,这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顿时担心那账本被浸泡了,忙招了一个侍卫过来,令其迅速去将东西拿回。 永靖侯转头看林晚,“多谢。” “交易而已。”林晚冷淡。 永靖侯抿了抿唇,收回目光。 这女人,跟她的难缠一样,叫人看不透。 陈北陈东半晌回来,陈北道:“这边山坡的确是有巡逻,不过人数并不是很多,倒是第二座山上,守卫极其严密,眼下要想穿过去,恐怕有些难。最好是等入夜再行动。” 永靖侯便道:“那便等入夜再行动。” “不行。”林晚道。 永靖侯转头看她:“为何?” “方才我们杀了一个这边的巡逻,我问过,他们是早上卯初,以及下午酉正进行换岗,如若我们入夜再行动,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到时候信息传回去,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我们再想潜伏进去,根本就不可能。”林晚道:“更何况,我们便是留在这边,也有可能会被发现。” 陈东皱眉:“但是我们就算是现在走,也没办法绕过那些巡逻翻过对面的山。” “你们估摸那边防卫大概有多少人?”林晚问陈北。 “约有千人。”陈北和陈东合计了一下,陈北道。 所以他才觉得棘手。 毕竟他们一行还不到十人。 “范围有多大?”林晚问。 “我们一起下到此处,而后我往左,陈东往右,我们几乎绕了整个山头。”陈北和陈东将他们查探的山头范围指了一下。 林晚和永靖侯一看,这几乎包括了对面那一整个山头。 当然,陈东和陈北还没有绕到另一边去,但也由此可见,对方在这边布下重兵。 永靖侯神色凝重起来。 林晚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布下了如此重兵。 “不对。”林晚拧眉。 “什么不对?”永靖侯问。 林晚;“数据不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4节 林晚皱眉:“我之前翻看过账本,梁鸿他们令人兑换真钱,而后将真钱化铜,其中约有一半重铸新钱,一半去向不明,我当时猜测,这部分铜应该被用来打造兵器了,但是我计算过这批铜的重量,如若用来打造军刀,不到千把,若是用来打造枪头,约有上万,若是用来打造箭头,再更不计其数,论起规模,不算小,却也不算太大,断然不至于防御如此严密。除非——” 永靖侯道:“除非附近便有铁或者铜矿场。” 林晚和永靖侯对视一眼。 对面山坡已经算是外围了,便已经布下这么严密的守卫,再往里,守卫只会更加深严,想要潜伏进去更加不容易了。 但他们又不能不进去一探。 因为涉及到了军备。 弄清楚他们的军备,也就能了解到禹王手下大约有多少兵力,如此调兵遣将的时候才能够更加准确。 当然,如果能够想办法毁掉这一批军备,对他们来说更加有利。 但这很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一个可能。”林晚道。 “什么?”永靖侯问。 “这附近,有一个练兵基地。”林晚:“这也正附和了我之前的推测。” 永靖侯惊讶:“你之前便推测到这边有养兵基地?” 林晚点头,将自己从镇上了解到的情况告知。 永靖侯:“你一直都待在镇子上?” 林晚朝他笑了笑:“你手下那位清风小伙子还好吗?当日他可是给我讲了不少你的英雄事迹啊。” 永靖侯:……清风你这是吃干饭的吗?人都到你眼皮子底下了,居然都没发现?! 是她太妖孽,还是他手下太没用? “小伙子还是很敏锐的。”林晚啧啧两声:“我就身上药膏抹多了一点,他就盯上我了。” 永靖侯怔愣了一瞬,也才想起来她身上有伤。 先前打斗的时候她动作灵活丝毫都没有受伤的凝滞,是以他便下意识的忘记了。 此时她提起,他才想起来。 他张嘴想问她伤势,但是又想起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一时又觉得不妥当。 “他还需继续磨炼,等这边事了,便让他去军中。”永靖侯最终说道。 林晚闻言回头看了陈北一眼,陈北头皮都发麻了:“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挺幸运的,不用去军中,只需要去乱葬岗上住上两三个月就可以了。”林晚似笑非笑的说。 “不,我还是去军中。”陈北脸色惨白,在乱葬岗上住两三个月?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林晚笑,永靖侯黑脸:“就去乱葬岗住三个月。” “不要。”陈北哀嚎。 饶命啊。 永靖侯转头对林晚说:“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 林晚反问:“你怎么处理?杀进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傻。 林晚想了想:“之前没想到这么棘手,没准备齐全,等回头准备齐全了我们再去吧。今天就先撤吧。” “那个人?”陈北问。 “埋了。”林晚淡淡的说:“只要他们找不到尸体,找不到任何证据,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 永靖侯望着对面,感觉很有些不甘。 但目前的确是准备不够周全,贸然行动可能会造成严重损失,更可能会惊动对方。 “撤。”永靖侯抿唇下令。 永靖侯下了令,陈北等人自然不敢不从,于是两人留下清理现场以及尸体。 永靖侯和林晚先行下山。 走到半山腰,永靖侯才问林晚;“你是否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我有什么身世?”林晚回头看他:“我父母不是林三老爷的好友吗?” 永靖侯望着林晚,竟看不出她到底是真还是装。 最后干脆也不猜了:“你是当今圣上亲叔宁王失踪多年的嫡长女。” 林晚听完之后没什么表情,反应很平静,永靖侯竟也不觉得太意外。 或许她本来就是个让人意外的女子吧。 “西南太危险了,我让人送你回京城吧。”永靖侯道。 林晚笑了笑:“回京城,认亲吗?他们会认我吗?一个被人当做瘦马一样养大的女孩,一个给人做过妾,被活活凌虐而死的女孩,他们会认吗?” “林家的林晚已经死了,你可以作为郡主林晚而活着。”永靖侯道。 “那我还是我吗?”林晚脸上的笑容淡了;“抹掉一切,我的确可以从头开始,但是,这就是我的人生。” “无论荣辱,我都不弃。” 第173章 养女对照组22 “轰隆隆。” 林晚话音才落, 头顶便响起了一阵惊雷。 瞬间两人神色都有点儿怪异。 永靖侯看了一眼林晚:“上天传旨,不可不听。” 其实永靖侯还是很佩服林晚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承认自己曾经的不堪,面对自己曾经的不堪。 便是他自己, 对于那些不堪往事, 他也不愿意呈现于人前。 但正如林晚所言,无论荣辱, 皆是人生。 人,怎么能连自己都不接受呢? 若人连自己都不接受,那自己还是真实的自己吗? 从这方面来说, 永靖侯是很佩服林晚的。 但同样的,永靖侯也深知当今这世道, 女子之不易。 更不要说, 她这样的选择,便是亲手斩断了与皇室的亲缘。 更为重要的是, 也毫不掩饰的告诉皇室, 她心中有怨? 这岂是为女为臣之道? 永靖侯乃是当今天子的伴读,自是知晓天子并非小气之人, 可林晚这性情太刚硬了,难免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到时候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呢? 且,永靖侯还是觉得, 身为女子, 林晚着实是没有必要非要将自己的日子过得那么苦。 抹去过去, 凭着宁王夫妇对她的愧疚, 天子对她的怜惜, 她必可封爵, 而后挑个青年才俊, 一辈子幸福美满。 因此永靖侯对林晚有此一劝。 一是看天子份上,二是对林晚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欣赏。 别看同为林家养女,林烟和林晚都为林家倒台做了不少事情,林烟和林晚都为林家养女的后续安排也都出了力。 但二女之间,永靖侯明显更为欣赏林晚。 她手里捏着那些证据,明明可以跟他提更多要求,但她却只想灭林家一门,护那些林家养女一时。 这一份磊落,永靖侯是佩服的。 林晚哪能不明白永靖侯的好意? 她感激,却不会接受。 一则是她自己坦坦荡荡,并不觉得这些经历需要遮掩,也从不畏惧世人的眼光。 二则那是原身的人生,她固然骄纵傲慢,爱慕虚荣,却从未伤人害人。 她一生悲剧,全然身不由己。 她何其无辜? 若是从此彻底的将她的痕迹抹去,那她在这个世间还留下什么呢? 林晚不是圣母,却也偶尔也会有柔情。 “不。”林晚仰头,望着顷刻间沉沉的压下来的密云,听着天雷滚滚,山风咆哮,微微一笑:“这是上天对我的奖赏。” 永靖侯无语,这小姑娘真是固执。 “那边有个山洞,先去躲雨。” 永靖侯眼见雨下来了,下得还很急,这时候赶下山显然是不明智的,想起方才上山时曾经过一个山洞,虽然有点儿小,但让林晚躲雨却是可以的。 他一个大男人淋雨不要紧,女子身体娇弱,若是被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林晚被永靖侯这么一提醒,也注意到豆大的雨点已经急急的往下砸了,忙跑起来:“山洞在哪里?快走。” 永靖侯将林晚带到山洞前,雨已经大起来了,外衣已经被打湿了大半,他停下来让开路:“你赶紧进去。” “好。”林晚没有退让,三两步便进了山洞,让出位置,朝永靖侯招呼:“快进来。” “不了,我另找地方。” 永靖侯看林晚神色坦荡,显然是没想起这大雨天孤身和男子在这狭窄的山洞避雨会有什么后果,便摇摇头,转身要走。 林晚没想到,他身为男子却不能不注意,以免坏了她的名声。 林晚眼巴巴的看着永靖侯走远,才想起所谓的男女大防,不免心里感叹这永靖侯果真是个君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5节 不过她不想让他就这样走了:“永靖侯,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你要不要听?” 永靖侯停步回头:“果真?” “骗你是小狗。”林晚朝他招手:“快过来,咱们商量商量。” 永靖侯来到山洞前,却并不进去,只望着林晚:“你说。” “进来说。”林晚往一侧挪了挪,外面的雨水便飘到她脸上身上。 永靖侯不由得皱眉:“你不用挪,我不进去。” “你不进来我就不说。”林晚威胁他:“进不进来?” 永靖侯无奈的说:“我身上已经湿透了。” 进不进去已经无所谓了。 “这倒是。” 林晚打量他,紧身衣本来就很显身材,此时被雨水打湿,更是紧紧的贴着身子,将他的身体完全显露出来,林晚目光扫过一处,永靖侯就感觉自己哪里被她看透了,叫人十分不自在。 永靖侯当然也有不少爱慕者,其中不乏大胆热烈的贵女,但最多也就是拦着他说几句爱慕的话,这般大胆盯着他看的根本就没有。 这要是个心思猥琐的,他直接就拿刀劈了。 可偏生林晚看归看,目光却始终纯净,显见是并无邪念,这便叫永靖侯恼怒却又不能发作,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林晚!”永靖侯忍不住低吼,警告的看她;“赶紧说事。” 林晚摊手:“我倒是想说,但你不进来,怎么说?靠吼吗?” 这风大雨大的,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淋雨,自己在里面躲雨? 她得多心大? “再说了,这地方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站不下两个人,既然如此,你为何非要执拗?”林晚皱眉:“你不会是担心我因此缠上你吧?放心,你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我喜欢的是小白脸,不是你这种,你不用担心和我一起躲个雨就要对我负责,当然,想让我对你负责也是不可能的。” 永靖侯:……大可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再说了,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不对,关他屁事。 永靖侯黑着脸进了山洞,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几乎大半的山洞给占据了,林晚被挤到一旁小角落里,特别是他身上还湿哒哒的,雨水往下流,很快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汪洋,黄泥地瞬间弄得黏黏糊糊的,踩着都觉得恶心。 林晚看看身侧高大的身影,再看看一旁被比对得弱小无助的自己,瞬间后悔了:“要不,你还是出去继续淋吧。” 永靖侯微微勾起唇,“不是要谈事情吗?说吧。” 林晚抱胸:“我刚刚是想谈的,不过某人不是死不配合吗?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不屑跟我一个弱女子合作,即是如此,那便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永靖侯低睨她:“别得寸进尺。” 林晚:“所以我现在安守本分,不给侯爷您添麻烦。” 永靖侯深吸一口气,这要是他那些下属,他就直接一脚踹飞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古人诚不我欺也。 “说!”永靖侯喝道。 林晚见他真生气了,也不逗他了:“你搜过梁家别院吗?” 永靖侯睨她:“搜过如何,没搜过如何?” “搜过说明你是个聪明蛋,没搜过说明你是个蠢蛋,当我之前的话没说。”林晚微笑。 永靖侯:……有点手痒。 得了,他跟个女人置气什么? 自找苦吃。 “搜过。”永靖侯道。 “那梁斌尸体所在的房间里的暗格,你找到了吗?” “嗯。” “里面那块兵符,你拿到手了吗?”林晚问。 “你说这个?”永靖侯将兵符从怀里掏出来。 林晚一看,果然是自己之前没带走的那块兵符。 “没想到你居然带在身上,那正好,也省得我临时找块石头再雕一块了。”林晚笑道。 永靖侯抽抽嘴角,他之前还想她是不是不认识兵符,所以没带走,现在看来,她是想将真的留在哪里麻痹梁家人,回头再搞块假的去充数。 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女人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又异想天开的。 不过永靖侯很快就没时间多想了,因为林晚跟他说了自己的主意。 永靖侯眼睛一亮,望着眼前这还没停下的雨:“你在永州府长大,以你的经验,这场雨会持续多久?” 林晚看了看天:“这是一场阵雨,大概会下半个时辰左右。不过下了这么一场大雨,山中雨水必然充沛,等到太阳一出来,地上的水汽蒸腾,必然会形成雾气,要晒上大半天才会消散,但这个时间也足够我们行动了。” 永靖侯颔首:“入了夜,我们的行动会更为方便。” 永靖侯忽地抬手朝林晚后脑砍去,林晚似是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有动作,寒光一闪,她的匕首抵在永靖侯的腰侧,冷冷的笑:“永靖侯,你这般过河拆桥,不太好吧?” 永靖侯的手离她脖子不过寸余,却不敢再往前一分,他叹息:“林姑娘,此行十分凶险,你没有必要跟着一起去冒险。再者,便是你不在意宁王夫妇,但他们的确是多年来牵挂你,若是你在这里有所损伤,他们必会心痛,我也再无颜面见他们。” 林晚淡淡的说:“所以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我是怕你受伤。”永靖侯抿唇。 “怕我受伤?咱们有这交情吗?别开玩笑了。”林晚淡淡的说:“永靖侯,你若是非要过河拆桥,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互不相干,如此便是日后我纵死了也与你无甚关系,你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宁王怪罪。” 林晚收回匕首,人也出了山洞,大雨瞬间将她浑身浇透,衣衫紧紧包裹着她瘦小的身体,神色冷漠,犹如孤狼。 永靖侯不知怎地,想起了初得父祖阵亡时,那个万籁俱寂的自己。 他上前抓住林晚:“为什么?” 为什么你非要掺和这样的危险? 是为了邀功,还是仅仅是追求刺激? 林晚回头,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妹妹被梁斌所害,我必要他梁家,万劫不复。” 第174章 养女对照组23 永靖侯抿了抿唇, 他看得出来林晚是认真的。 梁斌欺她,她杀了梁斌还不够,她要灭了梁斌满族。 造反是要抄家灭族的。 “我可以带你一起, 但是你要打赢我, 要跟着我不得乱跑,要听命令不得乱来。”永靖侯最终退了一步。 当然, 主要也是因为林晚本身伸手不差,不说杀敌,最起码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换做是林烟提这样的要求, 他只会让她赶紧滚蛋。 可以说,他对林晚宽容很多了。 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她的遭遇, 而是因为她的能力,他是认可的。 但林晚会因此就感恩戴德吗? “不, 永靖侯, 有一点你没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下属, 我们只是暂时合作的合作者关系,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林晚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别玩着玩着把自己完成人家的手下。 永靖侯眉头紧紧的拧起来,他神情严肃:“林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我也希望你知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 不是你的个人恩怨可以比拟, 允许你加入, 对我来说已经是网开一面, 我希望你能够正确认识这一点。” 林晚不为所动:“是, 这是你的国家大事,我的私人恩怨,或许你认为你的任务比我的更加高贵一些,但在我看来,其实是一样的。而我们要做的这件事,不过是我们各自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做好的一件事而已。我与你合作,是考察过你的能力之后的选择,你答应我加入,必然也是认可我的能力,即是如此,我们便该互相尊重,诚信合作,一起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而不是在这里纠结谁的动机更加高贵。” “更何况,永靖侯,这里是西南,不是你的东北。或许在东北你是王,但在西南,我可以自信的告诉你,我是王。”林晚自信的扬起下巴。 永靖侯自从袭爵,继承父祖镇守东北以来,俱都是发布号令的人,如今竟然有个女人要跟他抢领导权,这个体验很新鲜,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林晚最后这一句话,直中要害。 他此前只在东北打过仗,对西南的确不了解。 林晚比他更加了解西南他相信,但她说她是王,就是王吗? 永靖侯不可能轻易将领导权彻底的让出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商量着来。” “可。”林晚爽快的应下。 “现在就走?”永靖侯看了看天,此前纠缠了不少时间,这雨怕是差不多要停止了。 “准备一下就走。” 林晚抽出匕首,走到一旁将几根藤蔓砍下来,然后开始缠在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永靖侯看不明白她这操作。 弄这玩意儿在身上,不会妨碍动作吗? “伪装。”林晚一边弄一边说:“你们也弄上。” 搞好了身上,林晚又给自己搞了一定草帽,再抓了一把泥,将脸给抹上了。 林晚见状也不言语,转身往山上走。 她并不是正常走山路,而是走林间,走着走着,永靖侯发现她隐身了。 她在灌木间一动不动,整个人顿时就跟灌木融在了一起,走进了或许能分辨的出来,远远的肯定分辨不出。 永靖侯算是明白林晚这一番操作的精髓在哪里了。 虽然缠上这些东西,的确有时候会有些妨碍,但在山林间,毫无疑问这会是最好的伪装。 永靖侯给躲在不远处的陈北等人做了一个手势,众人得令,很快就做了一身跟林晚差不多的装束。 永靖侯也搞定了自己,林晚从山上往下看,就跟看几个野人似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6节 她朝他们一挥手,永靖侯便抬步追上去。 陈北等人来到永靖侯身边:“侯爷,不是说先撤吗?” 永靖侯快速的将新计划说了,陈北等人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如果按照先前那样撤回去,他们虽然知道是最好的选择,但心里也的确是会很郁闷。 现在天赐良机,说明就连老天爷都是帮他们的,那他们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 永靖侯率众很快追上了林晚。 林晚指着一个地方:“现在雨已经开始小了,只怕很快就要停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尽快去到那个地方。” 她又将了一番在雨林里行走需要注意的事项,确定大家都听懂了,便按向永靖侯,永靖侯点头,按照他们行军的习惯,陈北打头,陈东邓六注意左右,邓七断后,林晚和永靖侯在中间,开始下山。 他们下山的行动很顺利,两边山上的守卫都没有惊动,就来到了林晚之前定好的位置,不过他们刚到没多久,对面山上就有一队巡逻经过,一行人赶紧寻找地方隐藏。 这个时候就显出了林晚之前让大家做的这一套伪装的好处了,他们只要保持一动不动,就与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别说只是对面远远的看过来,只怕直接从他们身边经过,若是不仔细留意,也发现不了。 等到那队人离开,林晚朝永靖侯招了招手,永靖侯来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你们会游泳吗?”林晚低声问。 永靖侯闻言便朝下方那条河水汹涌的溪流看去,“你想走水路?” “嗯。”之前陈北他们汇报消息的时候也没说两山之间有这条河,不过林晚估摸着当时是因为没下雨,河流水前,可以直接趟过去,是以陈北他们便没有多提,如今刚刚下了一场大雨,这河里的水瞬间就涨了起来,浩浩汤汤颇有大河风范了。 林晚见状心里便有了主意,只是不知道永靖侯等人的水性如何。 北方人多是旱鸭子。 真让人嫌弃啊。 永靖侯感觉到了林晚眼里的嫌弃,微微的抽了抽嘴角:“我的水性还行,陈北他们不行。” 咦,没想到他居然会游泳? 林晚挑了挑眉。 永靖侯下意识的挺了挺胸: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比下去呢? 不过只有自己会水,林晚的计划只怕就行不通了。 永靖侯打量了一番山溪,又观察了一番对面山上的巡逻,发现林晚这个主意还真不赖,如果他们经从水路,再贴着山脚走,对面的守卫很难发现他们,这是一个防守死角。 就不知道这山溪是流向何方,要是往外流,那再隐蔽也没有用,他们还是要翻过山,如果是绕到另一边山谷,那他们就可以走水路。 只是,显而易见的,这不可能。 要不然的话防御也不可能这么松弛。 林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为免无用功,她让系统帮她将附近的地图扫描出来。 之所以这会儿才让系统帮忙扫描,是因为上个世界系统一时玩嗨,消耗了太多能量,而这个世界是普通世界,又是古代,系统扫描需要消耗的能量要加倍,如果超远程扫描,消耗会更大。 林晚觉得她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打听清楚,就没打算让系统帮忙,可没想到这边的防守居然这么严密,林晚是不太想直接从山上过去的,因此既有这个捷径,林晚便想知道自己的方法能不能实现。 系统很快帮她搞定,林晚在脑子里翻开地图,这条山溪一路蜿蜒向前,的确是不到对面山谷。 但山溪流到前面那座大山的时候,却分出一条暗流,经由溶洞进入到山腹,那山腹便是禹王的练兵基地所在。 也就是说,他们如果顺着这条山溪一直往前走,到了那座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溶洞直捣练兵基地的心脏。 林晚眼睛一亮,这瞌睡就来枕头,妙啊。 “嗯?”永靖侯发现小姑娘眼睛发亮,不由得好奇她这是想到了什么。 林晚回过神来看了永靖侯一眼,顿时有点儿揪心,她自己是看了地图,所以知晓走水路绝对不会出岔子,还会有大收获,但人家永靖侯不知道啊,她要怎么说服对方呢? “我们分开行动,我走水路,你们上山,如何?”林晚低声跟永靖侯商量。 “不行。”永靖侯瞥她一眼:“你忘记了我最初说的话了?” 林晚道:“你不是说,这里太危险了,不想让我去冒险的吗?” 永靖侯扯扯嘴角:“是啊,有人说自己很厉害,非要跟着来,还要拿指挥权?怎么?一炷香的将军?” 林晚:……我就知道跟你合作不是什么好事情,束手束脚的,老娘都没法子甩开膀子干! “你知道我们永州府的山,有一个什么特点吗?”林晚问永靖侯。 “愿闻其详。”永靖侯道。 “我们永州府的山,多石灰岩。”林晚道。 “然后呢?” “石灰岩容易形成溶洞。”林晚望着永靖侯。 永靖侯明白她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也有溶洞?山溪会流入溶洞?” “也有可能。”其实这座山没有,林晚一本正经的说:“我之前审问过那个巡逻,他说之所以在对面设立铸器工坊,便是因为对面山谷里有一个寒潭,是以梁家便将铸器工坊定在对面山谷,是以我以为,哪怕是没有溶洞,也必定有一条地下暗河是通向那边寒潭的。” 地下暗河是有的,但是在地下十几米深,不说他们找不找得到,便是找到也难。 “那你的意思是?”永靖侯问。 “兵分两路。”林晚果断的说:“一路按照原计划,翻山而过,一路走水路,看看有没有暗道可以穿过去。” “我一路,你们一路。”林晚分好了。 永靖侯没说话,一双眼睛开始观察,不过这会儿已经不向方才那样容易视物了。 太阳出来了,水汽蒸腾,白色的雾气缓缓的在山间游移,将人的视线全都遮挡住了。 他们的机会来了。 但永靖侯面临两个选择:是直接否了林晚的建议,如最初一般翻过山去,还是听从林晚的建议,兵分两路? 第175章 养女对照组24 永靖侯回头望着林晚:“你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执意要兵分两路吗?” “如果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沿着山溪走, 会有大收获, 你信吗?”林晚反问。 直觉吗? 永靖侯沉思。 “所以我说,兵分两路, 你带着他们走这边,我走水路,这样哪怕我的直觉无效, 起码你们的行动不受影响。”林晚道:“反正你们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多我一个不多, 少我一个也不少, 是吧?可要是我的直觉是对,那我们可能比之前还要更加顺利。” 永靖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兵分两路。 不过不是林晚一个人走, 而是他跟着林晚一起走。 林晚凭的是直觉, 永靖侯也凭的是直觉。 他是战场中几经生死的人,有时候直觉有多重要, 他心知肚明。 而现在直觉告诉他,跟着林晚,会得到他想得到的。 “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林晚拍拍他的肩膀。 陈北等人都是永靖侯手下的兵, 且眼前这座山的确是很危险, 是以陈北他们对于永靖侯的安排并无异议。 当下林晚和永靖侯从水路走了, 陈北他们也瞅准了机会潜伏上山。 越来越重的水雾在山林里弥漫, 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视野, 但同样也严重的影响了对方的视野, 再加上这一身伪装, 陈北他们小心再小心,一路竟有惊无险的闯上了山。 另一边,林晚和永靖侯也非常的顺利,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那个隐秘的溶洞。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 “继续?”林晚看了一眼永靖侯。 永靖侯无声的点点头,然后抢先一步往里游。 这种溶洞,里面黑暗得很,还有未知的危险,永靖侯当然不可能让林晚一个女子在前面趟路。 林晚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紧随其后。 进入水下溶洞之后,他们的视野便全然都是黑的,而且水温急剧下降,让他们本来就冰冷的身体更是冻得直打激灵,特别是林晚,虽然她已经很注意了,奈何她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左脚还是抽筋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往下沉。 “嗯。”林晚闷哼了一声。 前面的永靖侯刚刚冒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听到动静忙赶紧回头,黑暗中他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往下沉,连忙游过去。 林晚也看到永靖侯了,忙朝他靠近,永靖侯游过来,抓住她的手,贴上她的唇,渡了一口气给她,林晚抓住他的手,用左脚碰碰他,永靖侯意识到她这是脚抽筋了,左手从她腋下穿过,带着她往前游,林晚也尽力划水配合。 两人很快游过了这一段,永靖侯靠洞壁浮出水面,而后一手抓住旁边一块突出,这才低头看林晚。 当然,洞里太黑了,他只隐隐约约的看到林晚冻得青白的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问;“你没事吧?” 林晚颤抖的贴着永靖侯,从他身上吸取热量,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苦笑:“脚抽筋了。抱歉,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要给你添麻烦了。” 永靖侯从来都没有跟女人贴的这么近过,虽然两人身上还穿着衣衫,但这会儿就跟没穿一样,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女性特有的柔软,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林晚觉察到了,但她真的太冷了。 “抱歉,我有点冷,借我取一下暖,就一会儿。”林晚苦笑着说。 永靖侯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没事。” 林晚笑了下:“永靖侯,你真是好人。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你媳妇说的。” “我没有媳妇。”永靖侯道。 林晚冻僵了的脑子想起来了:“哦,我记起来了,清风说过,你这个人命硬,定了好几次亲,未婚妻都没了,所以你也不成亲了。” 永靖侯心恼,清风这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林晚像是猜到了永靖侯的心思,笑:“你也别怪清风,是我套出来的。” 这么容易被人套了话,更加不可饶恕。 “其实我觉得,你很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就觉得自己命不好,或许你并不是命不好,而是你命太好,又或者,有人想让你命不好,自暴自弃呢?”林晚闭上眼睛,有些想睡:“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永靖侯没说话。 天子也这般劝过他,可世人不会这样想。 而他自己,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也早就已经没有了成亲的冲动。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7节 一个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林晚,林晚?” 永靖侯意识到她有些时候没出声了,心里一沉,忙叫她,林晚没应,他用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有些烫,这是,要发烧? 永靖侯心里发沉。 “林晚,林晚。”永靖侯叫唤她。 林晚迷迷糊糊的说:“你知道要怎么叫醒睡美人吗?” “你醒了?”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没有。王子还没有亲吻我,我醒不过来。”林晚说。 永靖侯:……这是什么狼言? “好了,我醒了。”林晚睁开眼睛,“我们换个姿势。” 林晚让永靖侯将自己抱起来,永靖侯没动作,林晚叹息:“非常时期,你将就一下。” 永靖侯顿了顿,到底是听了她的话,将她抱了起来,林晚用没有抽筋的腿勾住了他的腰,上半身贴在洞壁上。 这姿势有点儿暧昧,除了永靖侯有点儿不适应有点儿脸红,林晚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就跟她说的那样,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林晚从怀里找出火折子,擦亮,这一片溶洞便落在他们眼里。 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溶河,两边都是溶岩,偶尔见几块溶洞,千奇百怪,唯独没有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永靖侯收回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脸冻得青白,人倒是平静得很。 “你的脚怎么样?”永靖侯问她。 “就那样,反正暂时用不了了。”林晚叹息一声:“我以为她天天练舞,这身体应该是挺好的,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截。今天幸好你跟着我一起来,要不然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晚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让永靖侯帮忙打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玉米饼。 “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我也带了干粮。”永靖侯道。 “那先吃我的,下次再吃你的。”林晚催促他:“快点。吃完就走了。” 永靖侯没办法,只得拿了一张玉米饼,咬了一口,发现虽然有些凉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 两人各自吃了一张玉米饼,虽然没填饱肚子,但的确是恢复了一些体力。 林晚将剩下的玉米饼重新包好揣回怀里,示意永靖侯将自己放下来,将火折子递给他,她一只手抓着洞壁,一脚找地方站稳,而后用另一只手去拉抽筋的脚,这种情况下,好是不可能彻底好过来的,但可以减缓一下症状,别太拖累。 永靖侯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她一心一意全都在自己的左脚,似乎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全不在意。 就好像,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一般。 这感觉,叫人特别的不爽。 永靖侯气压有点儿低。 林晚察觉到了:“怎么了?” 永靖侯抿了抿唇:“没什么?” 能说什么呢? 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要是他提了,岂不是反倒显得他太迂腐? “那就别释放低气压。”林晚道:“这本来就已经够冷了。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早点离开这该死的河,真是要冷死我了。” 林晚放下脚:“我现在没法子游泳了,所以要不然你先往前面走走,看看是否有出路?如果没有出路,我们回头也还来得及。” “行。那你待在这里等我?”永靖侯问。 “不,我要是不动一下,我会冷死的。”林晚道;“我慢慢往前走。” 永靖侯便道:“那我先走了。” 永靖侯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往前走大约两百米,有一个溶洞,我上去看了一下,好像是通往山腹,我们先过去歇息。” “好。”林晚自无不应。 永靖侯带着林晚游过去,很快就到了地方,上了岸,林晚忍不住就想摊在地上,太累了。 不过她到底忍住了。 地上也很冰,摊在地上救不了她,反而会要她的命。 不过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她坐在地上,先将身上的衣服拧干,才将左脚的鞋子脱了,一边按摩穴道一边揉搓,希望它能够恢复,等会儿别拖后腿。 永靖侯没看她:“你在这里歇着,我再上去看看。” 说着就走了。 林晚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着阴冷的溶洞,打了个哆嗦,继续揉搓脚。 不知道搓了多久,林晚终于感觉脚舒服一点儿了,忽的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林晚立时穿上鞋子站起来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她听得出来,那脚步声并不是永靖侯的。 居然有人知道这条溶河吗? 来的是谁?又是为何?是发现了永靖侯,然后下来检查的吗? 第176章 养女对照组25 黑暗中很快亮起一点火光, 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没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手里拿着火折子来到了石阶上。 石阶上还有些水渍, 都是之前林晚身上淌下来的, 也不知道是这位仁兄心粗,还是这边自来便是阴暗潮湿的, 这点儿水渍并没有引起这位仁兄的警惕。 “娘子,等我,我这就回来了。” 这位仁兄激动的将火折子放到地上, 弯腰准备脱鞋,忽地眼前地面晃过一道人影, 他大吃一惊:“谁?” 身子起了半截就不敢动了, 锋利的刀锋就搁在脖子上,有一种皮肤随时被割破的感觉, 谁还敢乱动啊。 “蹲好。举起手来。”林晚冷声道。 男人乖乖的蹲好, 将双手举起来:“大人饶命,我什么都没干。” “呵呵, 我方才可是亲耳听到了,你说要逃跑。”林晚冷哼一声:“当我是傻子吗?” “没,没有,大人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 我没想逃, 我, 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娘子, 她生病了, 病得很重, 快熬不住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只怕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男人着急忙慌的说:“大人你就让我回去见见我家娘子吧。” “没想到竟是个情种。”林晚意外,挑眉:“想回去也可以,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有半句隐瞒,否则,我让你们夫妻到泉下相聚,懂?” “是是是。”男人忙道:“大人请问。” “你叫什么名字?” “刘二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兵。” “你们营地里总共有多少人?” 刘二狗顿时苦恼起来;“那个,我也不知道,就,很多人吧。具体数字我也不知道。” “嗯?” “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我们营地很大的,有很多人,我就是个小卒子,每天就跟着我们小旗去操练,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具体多少人我是真不知道。” 林晚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个最底层的士兵,还是没甚突出能力的,上了战场就是炮灰,能活下来都是命大的那种。 这种士兵活得浑浑噩噩的,只知道眼前那点人和事,其余基本上都是一概不知。 林晚换个问话方式:“你们千总姓什么?” 好在这个刘二狗是知道的:“我们千总姓钱。” “除了你们钱千总,还有别的千总吗?” “还有一个陈千总,另外几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就知道,我们钱千总跟陈千总不太对付,所以我们这边的人跟陈千总他们经常干架。” “那他们怎么没掏刀子把对方干了,倒是把你们推出去?”林晚挑眉问。 “嘿,这那行呢,上面还有将军呢,千总他们肯定不能掏刀子自己干的了,就只能我们下面的人干架了,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将军是不会管的。”说起这些事情,刘二狗放松了许多。 “你们赢得多还是他们赢得多?” “嗐,我们总是输。”刘二狗叹气。 “那你们千总怎么不联合其他千总来对付陈千总?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一起打总能打得过吧?” 刘二狗苦笑:“找了啊,怎么没找?可我们找了人家也找,最后还是我们输。” 明白了,这里大概养了一个卫的士兵。 林晚之前有了解过这个朝代的军制,跟明代是差不多的,最底层的武官是小旗,统管十人,小旗上面是总旗,五个小旗合成一个总旗,总共55人,两个总旗合成一个把总,总共112人,10个把总合成一个千户,1120人,5个千户合成一个卫,5600人,由卫指挥使领导。 按照刘二狗说的,最起码有四个千总,起码就有四千多人了,但一般建制是五千六百人,所以林晚更加倾向于这边总共有一个卫,人数上可能会有一些出入,大概也有五千人左右吧? 林晚再将自己从镇上打听来的消息一核对,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 “你们所有人都在这边吗?你们也一直都待在这边吗?” “那倒不是。”刘二狗说:“平时我们都是半年一次到矿场和工坊那边轮值的。” 所以工坊那边的山头那么多人,是因为有一个把总在那边。 矿场那边也这么多人吗? 林晚到是觉得,那边可能守卫不一定需要这么多人,但这边山谷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容纳五千人,所以干脆将两个把总分派出去,这样这边就不会太占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边应该就是有三千人左右。 “你们指挥使平时都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8节 再问下去,关于住宿吃食等,刘二狗回答得很详细,但对于高层次的就不知道了。 问完之后,刘二狗可怜兮兮的说:“大人,您问什么我都回答了,您能不能饶了小人一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逃跑了。” “那就要看你服不服从命令了,听说就留你狗命,还给钱你光明正大的回去找大夫给你娘子治病。”林晚说。 “真的?我听话,我一定听话。”刘二狗大喜。 “行,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冷死她了。 “啊?”刘二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命令,一时傻眼? “不愿意?”林晚冷了声音。 “愿意愿意,我马上脱。”刘二狗小心翼翼的说:“您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林晚让对方站起来,不过刀子始终没离开半寸,刘二狗战战兢兢的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最后抓着里裤为难:“还要继续脱吗?” “不用了。”脱她也不会穿。 林晚收回匕首,却一个手刀将人给打晕了,刘二狗径直往水里掉,她一把将人揪住,扔到一旁地上。 然后将身上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来,准备换上干燥的衣服,溶洞里面又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林晚估摸着是永靖侯回来了,但既然刘二狗能摸过来,就有可能是别人摸过来,林晚也不敢懈怠,当下连外衣都顾不上穿,捏着匕首藏了起来。 脚步声很快就到了跟前,林晚已经听出来是永靖侯了,只是还要问一声:“永靖侯?” “是我。”永靖侯沉声答道。 “那你先别过来。”林晚松了一口气,叫住他。 “怎么了?”永靖侯问。 “我换件衣服。”林晚收起匕首,吹亮了火折子,放在一旁的溶岩上,然后弯身去捡地上的衣服。 永靖侯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看到她脱了外衣,湿透的白色里衣紧贴在身上,将她的身体都现了出来,他连忙背转身。 “你哪来的衣服?”永靖侯问。 “刚刚来了个想要逃跑的士兵,被我抓了,扒了外衣,正好可以穿一下。” 总不能一直穿着湿衣服吧? 永靖侯闻言脸色一变:“人呢?” “在那边呢,被我打晕了。”林晚捡起脏兮兮的外衣,痛苦的说:“这衣服怎么这么脏啊?都不洗的吗?” 永靖侯想起来:“那就别穿了。我给你弄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真的?你真是太贴心了。”林晚果断的将刘二狗的衣服给扔了,“快点扔过来,我冷死了。” 永靖侯背对着林晚,将包裹递给她,离着有点儿距离,林晚直接走过去将包裹接过去,退回到外面,打开包裹,里面除了外套之外还有里衣,准备得很齐全。 “太感谢了。” 林晚三下五落二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干净又干燥的衣服,顿时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好了,我换好了。”林晚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收放好,而后将换下的湿衣服扔到水里。 要不然总不能还带着走吧? 永靖侯这才转过身来,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林晚。 许是因为她本身是北方人的缘故,她身量要比这边的寻常女子要高一些,便跟这边的普通男子高度差不多,这会儿穿着他拿来的衣服长短正好合适。 当然,在他面前依然是个小矮子。 林晚这才注意到永靖侯身上依旧是原来的湿衣服。 “你怎么不给自己换一套干衣服?”林晚问。 不会是仅找到这么一套干净衣服,就给了她吧? 永靖侯面无表情:“不用。这就是你抓到的人?” 永靖侯看向地上只穿着里裤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朝林晚看过去。 林晚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就没非礼勿视的自觉。 想想她之前在水里的彪悍,永靖侯也知道自己那些心思都是多余。 可,莫名就是不痛快。 永靖侯不动声色的将刘二狗挡住:“你审问过了?” “当然。”林晚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永靖侯:“所以我估摸着这边大概有三千人左右。” 永靖侯点头:“这溶洞有一条路却是直通山腹,但那条路却是越走越狭窄,并不能进入到山腹中,是以我后来又调转出来,走了另外一条路,从一隐秘处出,正好在山脚下,有一处灌木丛遮挡,许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人发现。我出去之后林中雾气颇大,视野被阻挡,不好查看,于是便寻了一个将领的住处,从中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过来给你。本想去伙房找点吃的,不过伙房此时正在开火,人多眼杂,不好进去,正好先回来了。” 林晚闻言也有些无奈,林中水汽帮着他们遮掩了身形,但同样的也遮挡了他们的视野,好坏参半。 林晚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刘二狗身上,将她之前想到的办法告诉永靖侯:“我的身形跟当地男子差不多,正好现如今你帮我拿的这一套衣服是他们的,我就假扮成他们的人,让刘二狗给我做掩护,出去将营地的情况摸清楚,你则先在这里休息。” 永靖侯皱眉,想说太冒险了,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西南道的男子身材偏矮,林晚父母俱都是北方人,身材稍高,正好与当地男子持平,她换装潜伏进去应该没有问题,但他就不行了。 他太高大了,典型的北方人,人家一见就知道他不是一路人,必定要叫嚷起来,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若是他不听话,背叛你呢?”永靖侯看向刘二狗。 林晚笑道:“这还不简单。” 林晚从怀里掏出一粒黑黝黝的药丸,上前将刘二狗拍醒,而后趁着他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丸子弹进他喉咙里,而后手指在他喉咙处一抹,他下意识的一吞,便将药丸吞咽下去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刘二狗抱着喉咙惊慌失措的问。 “毒药?”林晚笑道。 刘二狗撑大了眼睛,连忙爬到水边抠喉咙想将毒药吐出来,最后当然是不可能吐出来。 “你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吃毒药?你明明说过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回答你的问题,就会放我走的。”刘二狗眼泪鼻涕一把的控诉林晚:“你问我什么我都说了呀。” “放心,这毒虽然会让人肠穿肚烂而死,但是只要有解药就不会死。”林晚笑得很好看,却犹如恶魔,“我之前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但会放你走,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家,现在依然作数。这毒药,只是一点保障而已。” 刘二狗含泪:“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先把衣服穿上。”林晚让开。 “哦。”刘二狗也觉得身上冷,见自己的衣服还扔在原地,忙过去将衣服捡起来穿上。 林晚朝永靖侯扬了扬眉:怎么样?她这法子还不错吧? 永靖侯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刘二狗穿好衣服,这才发现永靖侯。 他仰头望着永靖侯:“我的天哪。这也太高了吧?” 刘二狗目光比划了一下,自己才到人家胸口。 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林晚笑着提醒:“别掉水里去了。” 刘二狗勉强站住:“他,他是谁?” 林晚说:“哦,他是我的护卫。” 永靖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出声反驳,只默默的伸出手,将头顶一根儿臂粗的石钟乳给掰了下来,而后冷冷的望着刘二狗。 刘二狗瞬间吓尿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永靖侯冷漠的说:“若敢背叛她,就如此笋。” 刘二狗疯狂摇头。 不敢不敢,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一个两个都这么可怕,他一个小卒子那里敢得罪哟。 当下刘二狗在最前面,林晚紧随其后,永靖侯在最后,一路走到洞口。 永靖侯发现这正是自己之前发现的那个出口。 “我先出去了,你在里面找个干净的地方吃点东西歇息歇息,等我消息。”林晚临出去前说。 “小心点。”永靖侯低声嘱咐,眼里掠过担忧。 林晚摆摆手,紧随刘二狗钻出了洞口。 第177章 养女对照组26 就在林晚打入敌营, 打探消息的时候,永州府知府衙门里,林烟也遇到了她的命中注定。 林家的案子按道理已经判决了, 按道理林家这些养女们也该安排到外面去居住了, 但因为这些养女身世都可怜,除了林岚可能比较容易找到亲生父母, 其余人基本上可以说是找不到亲生父母了,要是将这么一批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放出去,怕如羊入狼群, 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既然已经判了林家的罪,将林家的财产充公了, 那就做得漂亮一点, 将林家的养女安排好。 安排这些养女的事情,永靖侯交给了周泰, 周泰又交给了自家夫人, 毕竟是女眷的事情,还是要女性长辈来出面更容易一些。 不说别的, 就是给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养女找个婆家,也总要问问人家的意见吧? 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把人给嫁了吧? 周泰总不能自家将姑娘们叫到跟前来问吧? 他问不出口,小姑娘肯定也会羞涩难当,说不出口。 是以周泰便请了自家夫人出面, 周夫人也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是以很快就将林烟以及几个年长一些的姑娘一起叫到知府后衙说话。 知府夫人相请, 哪怕林烟心里抗拒, 也只能领着众姐妹欣然前往, 甚至她还不能将自己已经求到永靖侯面前的事情说出来。 永靖侯那边虽然答应会再考虑, 但前程是未定的, 万一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带她走呢? 得罪了知府夫人,岂不是也得罪了知府大人? 得罪父母官这种事情对于她们这样毫无靠山的弱女子来说,毫无疑问是自找死路。 是以林烟心里焦虑,面上却不敢露,对于知府夫人提出的种种安置方式,林烟也诚惶诚恐的表示劳知府夫人费心了,一通感激的话,但一句准话都没有。 但林烟虽然没有准话,跟着她一起过去的姐妹却都表了态,特别是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已经到了可以成婚年纪的,知府夫人表示愿意为他们保媒,问她们想要什么样的人家,她们一个个就都激动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39节 当然,作为姑娘家的娇羞她们是有的,话不能说得太过直白,要求也不敢提得太高,毕竟就算是以前她们也只能够嫁寒门子弟,现在没了林家做后盾,她们就更加不敢奢望了,只希望能够嫁个清白的好人家。 知府夫人对此很满意,表示会尽快对外放出消息,到时候若是有愿意求亲的人家,她会安排相看,若是看中便替她们保媒,众女自是千恩万谢,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激动不已,唯有林烟眉宇间尽是忧愁。 回住处的时候,林烟刻意走慢了几步,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永靖侯,没想到永靖侯没遇到,倒是跟刚刚跟知府大人述职的顾永年给遇上了。 两厢一打眼,来自北方,个头虽然没有永靖侯那般夸张却也比永州府本地人整整高出一个头,又眉目俊朗气质沉稳的顾永年让林烟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而林烟虽非倾城绝色,然肌肤白皙,眉眼清丽绝俗,身着淡蓝色襦裙,气质淡雅,也叫顾永年眼睛一亮。 二人目光不自觉对上,又忙错开,互相低身行礼,林烟匆匆离开,顾永年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怔愣,直到师爷从屋内出来,他才回过神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薄晕。 师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忽地说道:“方才那位是昔日林府的养女林烟姑娘,此前便是她状告林家为夺女谋害其父母性命,如今经侯爷和大人调查已水落石出,总算是为她父母洗清了冤屈。只可惜这般忠孝两全的女子,如今已无亲族依靠,好在侯爷和大人慈悲为怀,请夫人为她们择婿,也算是为她们寻一个依靠。只林家之事,到底连累了她们,只怕想要找个清白的好人家并非易事,可悲可叹。” 顾永年怔住。 林家杀人夺女,与人贩子勾结夺女的案子他自是听说过的,只万万没想到,今日竟会遇到其中的女主角。 他想起方才那清丽绝俗的女子,想到她年纪小小便要承受父母被害的痛苦,还要在仇人面前强作欢颜,终于才谋得机会为父母雪冤,便为之深深佩服。 “林姑娘忠孝两全,坚毅果敢,必定会有个好前程。”顾永年沉声说。 “哈哈,希望如此吧。”师爷心想,忠孝两不两全且不说,心比天高却是真的。 他看了顾永年一眼,心里啧啧两声,拱拱手:“大人令我去忙些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不送顾大人了。” 顾永年忙道,“不敢耽误大人的事,师爷请先行。” 师爷便先走了,顾永年再朝林烟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哪里已经没有了佳人的身影,他便转身出了知府衙门。 另一边,林烟也在想顾永年。 林烟是个聪明人,虽然住在知府衙门短短时日,她也一直都守着规矩,不给人添麻烦,但不动声色间,她也收买了不少人,得到了不少消息。 其中一个消息便是,永州府下面有个县令,年方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是高大俊朗,虽然已经成婚家中有嫡长女,但其夫人已然病逝,颇多人家都动了心思,想将女儿嫁给他做继室。 虽是继室,但这位顾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外放做县令之前已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如今出来是攒政绩的,只要有了政绩,将来必是能回京城,就是拜相入阁也是使得的,再者只有嫡长女并无嫡子,那嫁进去自是无甚要紧。 方才所见男子,年轻俊朗,气质出众,风度翩翩,身着知县官袍,想来便是这位知县大人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位知县大人确实一表人才,若是没有遇到永靖侯,此必是她的最佳人选,无论如何她都要成就这一门婚事,毕竟这已经是她能够为自己筹谋到的,最好的出路。 可惜,她已然先遇到了永靖侯。 顾永年跟永靖侯相比,一个犹如皓皓明月,一个犹如点点萤火,天平向着谁,一目了然,不需选择。 林烟心里轻叹一声,便将顾永年置之度外。 只回到房间见到众姐妹,她也并没有提起顾永年。 便是她自己不要,她也并不想让给谁。 永泰府,布政使府。 梁鸿也终于得到了梁斌的死讯。 “永靖侯!我与你势不两立!” 永靖侯并不知梁鸿已经将梁斌之死这口大锅扣到了他头上。 望着林晚离开,溶洞回归黑暗静寂,他竟也觉察出几分孤独来。 也不知道方才自己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怎么熬过去的。 永靖侯都觉得——打住! 永靖侯拦住自己的念头,他在想些什么呢? 林晚可不是那些柔弱只能够攀附着男子而活的女子,他这般臆测她,便是对她最大的不尊重。 对待伙伴,最起码的尊重是必须的。 永靖侯深吸一口气,继而便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意,他打了个冷战,却并没有像林晚所说的那般,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而是转向了另外一条路,一直来到那通往山腹的小洞前,他才检查了四周,确定无碍,这才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干水,重新穿上,而后便靠在一处石钟乳上闭目养神,同时耐心听取山腹中的声音,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总而言之,叫他坐等林晚冒着生命危险将消息打听回来,他是做不到的。 这一次林晚出去的时间格外长,永靖侯一开始还能听到山腹那边传来阵阵人声,到后来便全都消失了,应是到了深夜,俱都休息了。 永靖侯便原路返回,先到溪边查看,林晚没有回来,而后又往溶洞口去,依旧是未见踪影,永靖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撩开灌木钻了出去。 他并未走远,而是爬上了一棵树,站在高处往基地那边看去。 此时山谷中青雾依旧浓郁,白色流岚缓缓移动,对面的山都已经看不到真面目了,只隐隐约约见一个依稀的轮廓。 山谷里雾气是最重,几乎将整个山谷都填满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偶尔隐约间一树影,偶尔见几角屋檐,至于守夜的人,就更加不见踪影了。 山谷中湿气很重,永靖侯在外面呆了没多久,本来已经阴干的衣服又湿润起来。 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屯兵。 空气太过潮湿了,士兵很容易生病不说,就算坚持下来,也容易得风湿等等病症。 禹王为了一己之私,根本就不在意士兵们的生死,也不在意他们的健康。 永靖侯眼底掠过一抹冷漠。 这样的人还敢妄想御极? 呵呵! 永靖侯正想着,忽的一道身影远远而来,是林晚。 永靖侯想也不想就从树上跳了下来,迎了上去。 林晚看到迎出来的永靖侯大吃了一惊,不过她也没多问,估摸着他也是等得心烦了吧? “先进去。”林晚道,当下先行进溶洞,等到永靖侯也进了,她才道:“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全部查明了。” 第178章 养女对照组27 永靖侯吹亮火折子, 望向林晚。 虽然她早先便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但此时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润透了,仿佛一拧便能拧出水来一般。 她的头发, 眉睫, 甚至白皙的脸上细碎的绒毛上,都沾染了水汽, 便让她整个人都少了几分凌厉刚强,而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水润。 叫人,心里也莫名有些温润。 “你没事吧?”永靖侯问:“有没有被人发现?” 林晚挑眉, 那张柔润的脸瞬间多了几分生机勃勃,“连清风都发现不了我, 这些乌合之众还能难倒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永靖侯:……清风你这黑历史看来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永靖侯为他默哀了三息。 “辛苦你了, 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永靖侯当先行去。 林晚狐疑的看着他:“永靖侯,你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永靖侯顿了顿脚步, 回头睨她:“此话怎讲?” “你不是最应该关心我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然后想着怎么排兵布阵,如何将这个基地拿下的吗?怎么反倒这么有闲情逸致要找地方坐下来?”林晚打量他:“这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永靖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转身继续往前走:“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本该是什么风格?” “总之不会是现在这种黏黏糊糊的风格。”林晚跟他开个玩笑:“不会是饿坏了脑子吧?” “咕噜咕噜。” 林晚不提饿肚子也就罢了,这一提,永靖侯便感觉肚子饿得慌, 竟是立时便叫了起来。 永靖侯:……有点儿想社死。 林晚也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 他竟然就真的叫起来, 这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你之前不是说带了干粮了吗?怎么没吃?”林晚开玩笑:“你不会是为了等我, 连吃东西都忘记了吧?” 永靖侯抿着唇没说话。 他怎么好意思说, 他的干粮是带了, 但之前没想过会下水, 所以干粮全都泡散了,没法吃了。 林晚见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深究:“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请你吃宵夜吧。” 永靖侯闻言勾了勾唇,心情瞬间好了。 林晚追上来:“先把火把点上。” 永靖侯停下脚步,等她来到跟前,才将她手里的火把点上,而后接过。 “你哪里来的火把?”永靖侯看出这是专门做的火把,能燃烧的时间更长。 “我去厨房摸吃的时候,顺手牵羊的。”林晚从怀里摸出一个树叶包,里面是玉米和芋头。 林晚拿了一个玉米递给永靖侯,自己也拿了一个:“晚上喝的是稀饭,里面连米都没多几粒。这禹王也真有意思,想叫人为他拼命,却连口饭都不让人吃饱。难怪刘二狗要跑路。不跑等死吗?” “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吗?”永靖侯看着林晚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啃,明明是那么粗鲁的行为,却叫她啃出几分洒脱来,便也将玉米放到嘴边慢慢的啃了起来。 “差不多吧。”林晚打听消息的能耐是一流的:“很多人都是附近的老百姓,是被骗着来这里当兵的,说是有银钱,但给了二两之后,便连月银都没有了,整日里住在这山里,受着这潮湿,受着毒虫蛇蚁,还有可能会遇到野兽,很多老百姓早就想跑了,但是最初几个逃兵被当众砍了脑袋,众人便被吓住了,再也不敢说跑了。那刘二狗,之所以来当兵,就是因为家里的媳妇生产的时候坐下了病症,偏生家里穷,没钱买药,他便想着来当兵赚点钱,谁知道进得来却出不去了,前些日子他做梦梦到自己的媳妇儿要病死了,他心头大恸,于是便想着要跑,正好他此前无意中发现了那个溶洞,他找了机会探索了一番,发现那条溶河,他便想着从那溶河逃走,只没想到却又遇到了我。” “他现如今呢?”永靖侯默了一瞬,问。 “他如今仍旧留在营里,说要帮我策反身边的人。”林晚笑了笑:“我可不敢让他帮忙,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砸了可怎么好?我让他好好待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告诉我便是。” 永靖侯吃完一个玉米,伸手去拿了一个芋头,剥了皮慢慢吃,听林晚说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这里总共有五千兵马,一个卫指挥使,五个千户,一切按照军制,只不过每个千户手下人数要比正规军制要少百多人,约有一千人。” “卫指挥使司姓蒋,是禹王的心腹,是以想要拉拢他绝无可能,到时候直接杀掉便是。” “五个千户,分别是钱,陈,杨,赵,李。其中陈杨是蒋的心腹爱将,父辈乃是禹王旧部,家学渊源,也有几分真本事,是以颇有些骄矜。二人俱都深得蒋的信任。 钱李是山贼出身,性情彪悍凶残,又极是讲义气,是以与陈不睦。 赵并非山贼出身,却是个镖师,经常走南闯北,身手很是不错,家中本有娇妻,不料五年前他走镖提前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当地一个富家公子鬼混,一怒之下将妻子和那富家子杀了,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富家子满门都灭了,而后逃亡,被禹王收留,立下了不少功劳,后来便来这边带兵,升为千户。 他既不与陈杨联合,也不与钱李鬼混,自成一派,却稳如泰山。是五人中最为棘手之人。” 永靖侯冷静道:“但他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蒋,陈,杨,俱都不可能留。 钱李山贼出身,凶残狠辣,手下人命无数,这等人便是能收为己用。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0节 赵,灭人满门的,也不是什么善茬。 但他也算是情有可原。 永靖侯侧头看向林晚,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你不过是去了短短几个时辰,竟能收集到如此重要的信息。你若是男子——” “想收我做手下?”林晚挑眉。 永靖侯一看便知道小姑娘这是不服气,他心里摇摇头:“就把你荐与圣上。” 林晚挑眉:“我是女子,所以我便是再厉害,你也不会将我推荐给皇帝,是吗?永靖侯,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狭隘。” 永靖侯一时竟是无言。 狭隘吗? 他问自己。 可这世道便是如此。 女子,哪怕天纵奇才,也难如男子一般一展抱负,受世人尊崇。 她便是再不想承认这一点,也改变不了这现实。 只是—— 永靖侯望向林晚,心里总有些遗憾。 “便是我狭隘吧。”永靖侯也承认自己确实挺狭隘的。 林晚望着他,忽地笑了笑;“能承认自己狭隘,也是个勇士。可惜没有酒,要不然要敬你一杯。” 永靖侯失笑。 林晚又吃了一个芋头,便不吃了,全都推给他:“快吃吧。对了,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弄点水吧?” 林晚起身,永靖侯拉住她:“不用。” 她辛苦了这么久,哪里还能让她给自己打水? 就算自己真是个爷,在她面前也摆不起这个谱。 “可是我渴了。”林晚摊手。 “我去打。”永靖侯起身:“你在这里等我。” 永靖侯快步出去,没多久就用一张大叶子装了一捧水进来。 “多谢侯爷。”林晚笑着接过:“我不会是第一个能得侯爷服务的人吧?” 永靖侯望着她,眼底有笑意:“小心洒了。” 林晚笑道:“放心,不会浪费您宝贵的心意。” 林晚将水喝光,见永靖侯不动:“你吃饱了?不吃了?赶紧吃,吃完要干活了。” 永靖侯只得将剩下的芋头全都吃了,然后用叶子将手擦干净,问林晚:“他们的住处你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林晚道:“你也看到了,山中水汽重,特别是刚刚下过雨的时候,整个山谷都是湿漉漉的,极其闷热又极其难熬,士兵们都受不了,那些将领如何受得了?是以士兵们皆是住在山谷里,将领们则是住在山洞里。” 永靖侯就想起来那个跟溶洞相连的山洞,之前他听里面的声音,便已经知道是将领,如今不过验证了林晚的话罢了。 “这样也好,倒是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永靖侯说。 起码不用到处去找人了。 当然,凶险也是有的。 林晚站起来;“之前你说过,你发现了另外一条路,带我去看看。” 永靖侯起身拿起火把带路:“做什么?” “到时你便知。” 两人很快到了,林晚身材更为娇小,是以她行到了离那小洞口更近的地方,自然也就将里面看得更为清楚。 这应该是一个将领的房间,只里面仅有一盏灯火,看不太清楚,但林晚估摸应该是那钱千总的房间。 这个钱千总实际上是个比陈杨更为危险的人物。 因为他是山贼出身,悍性十足,只是比较鲁莽,再加上陈杨有蒋帮忙,才被压制。 但武力值绝对是五人之中最强悍。 即是如此,便先将他放倒。 林晚想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丸子,捏破之后扔进放进,然后用东西将孔洞封住,和永靖侯慢慢的退了出去。 “你还带了药?”永靖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难道你没带吗?”林晚以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看他:“走了,我们去找赵把总。” 第179章 养女对照组28 永靖侯被林晚鄙夷了, 还没处说理。 他出门办事当然会带点药以防万一,但他带的是金创药啊,又知道西南这边瘴气多, 也带了一些解瘴气的药, 多的是真没有。 他做事手段都是堂堂正正的,哪像林晚这般, 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但这话他也不能说,毕竟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再者,他心里也明白, 这里有三千人,而他们只有两人, 不用点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两人出了溶洞, 就避开巡逻的士兵,直奔山洞而去。 赵千户所住的山洞跟其余人的所住的山洞并不在一处。 好在地方林晚早就已经打听好了, 两人直奔过去, 门口的侍卫没杀,直接打晕。 毕竟还要收买人, 总不能将人家的心腹给杀了吧? 赵把总不愧是走南闯北走镖的老江湖,非常的警觉,林晚和永靖侯都是老手了,打晕侍卫的时候干净利落, 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但赵把总还是被惊醒了, 抽出大刀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口, 等林晚将房门打开, 人家就一刀砍了过来。 好在林晚开锁的时候就没想过会不惊动对方, 是以跟永靖侯也早有了默契, 这房门一开,林晚就闪身往后退,永靖侯顶上,将赵把总的致命一刀给拦了下来。 而后永靖侯的攻击就如狂风骤雨一般迎面袭来,纵使赵把总本身武艺了得,也是心头大振,丝毫不敢有半点儿分神,竭尽全力去应对,要不然真的很有可能会身首异处,因此哪怕是赵把总有心,他也喊不出话来。 永靖侯用武力压制赵把总,林晚则是慢悠悠的将房门关上,而后避开刀光,拿出火折子将灯点亮,最后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永靖侯已然稳占上风了,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微微笑道:“赵把总,我等代表朝廷前来招安,不知赵把总可愿意弃暗投明?” 永靖侯听了林晚的话,一刀将赵把总逼退,两人就此分开。 赵把总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气息不稳,永靖侯却岿然不动,两厢实力一对比便知分晓。 赵把总捏紧了手里的刀,看了一眼慵懒闲适的坐在一旁,看似没威胁,实则给他的危险程度远超眼前高大的男人的女人,这才又将目光转回头到永靖侯身上,“久闻永靖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永靖侯没跟他客套,直截了当:“我代表朝廷招安你,你可愿意?” 赵把总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好处?” “你若是能助我平定西南,立下大功,昔日你犯下的罪行,可允你将功赎罪,同时另有赏赐。”永靖侯道。 再入军中效命是不可能的。 赵把总嗤笑一声。 就一个将功赎罪就想要他卖命? 林晚轻笑:“赵把总可是觉得这份承诺太轻?所得太少,太不划算?可赵把总认为自己跟着禹王混,将来就必定能够拜将封侯吗?你觉得我和永靖侯都已经摸到了这里,还会允许禹王起兵造反,祸害苍生吗?还是说,赵把总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今天享受了好日子,便是明日死也毫无遗憾?既是如此,赵把总又为何要窝在这山里,犹如见不得人的阴沟老鼠一般活受罪呢?” 赵把总冷哼一声:“我愿意!” “不,你不愿意!”林晚摇摇手指:“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就会在这里也如孤家寡人一般,既不与陈杨二人交好,也看不上钱李二人,因为你虽杀了人,却是一时意气,并非真正嗜杀之人。你对生活对自己,始终还是抱有希望的,所以你才会加入禹王行列,因为你想借此机会,打破陈规,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若是再能博一份前程则是更好。可赵把总,你认为你这一份投资,成功的几率有几分,失败的几率有几分呢?” 赵把总黑脸不说话。 林晚也不在意:“赵把总,永靖侯虽然只承诺你将功赎罪,但他给你的,却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立于天地间的机会。你虽然不能封侯拜将,但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在世间,可择一地安居,选一淑女为妻,生几个小娃,不能一世荣华,却也是你曾经所想的安定,若是孩子们有出息,还可科举,也可入军中效命。” 林晚都不用跟永靖侯打商量,永靖侯便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你身上犯有命案,想入朝为官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将来你有儿子,想入军中效命,我可给他一个机会。” 这条件用来招安,其实算不得多好,但却正中赵把总的内心。 他走镖过的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最为渴望的便是安稳日子,只没想到妻子居然会背叛自己,当时杀人乃是一时意气,他没后悔,但此后逃窜的日子也的确不好过,即使后来被禹王招纳,颇受重用,但他内心也总不能安宁。 “禹王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赵把总最后说道。 林晚笑了:“所谓恩典,是将人从泥沼深渊里拉出,许他一个光明的未来,你本在泥沼里,便是投靠了他,也不过是不再逃亡,吃用稍好一些,可他最终引你入造反行列,此乃比之你此前的深渊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深渊罢了,是恩情还是利用,我相信赵把总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赵把总无言以对。 “再言知遇之恩,今日我与永靖侯所作所为,于你又何尝不是知遇之恩?而我们许给你的,却是一个光明的未来。甚至你若是愿意,将来事罢,也可到我手下效命。我林晚虽然给不了你高官厚禄,但只要你忠诚,我可给你一份事业,一份富贵,一份受人尊重的体面。” 林晚挑眉:“如何?你可愿意为我效命?” 永靖侯无语的看向 赵把总打量林晚;“不知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林晚。”林晚朝赵把总拱拱手。 “林晚?”赵把总想了好久,“没听说过。” “以前没听说过,以后肯定会如雷贯耳。”林晚笑道:“你也不需要立时做出选择,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考虑,这件事不着急。反正,你须得眼下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才会有未来可言,你说对吧?” 赵把总抽抽嘴角,转头看向永靖侯,永靖侯望向他:“你考虑得如何?” 得,赵把总这下是知道了。 永靖侯并无招揽他的打算,不知道是看不上他,亦或者是不愿意跟那小姑娘抢人,总而言之,自己想要追随永靖侯是不能的了。 既然如此,眼下还是先讨更多的好处:“除了我之外,我的兄弟们呢?” 永靖侯道:“他们自然也可将功赎罪。若有能力出众者,只要身家清白,也可以论功行赏。余者也会妥当安置。” 林晚加一句:“日后你若是选择追随我,也可以带上你那些可靠的弟兄。” 赵把总抽抽嘴角,他才不会听命于女人。 不过此时赵把总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定律叫做,真香定律。 此时不多赘述后事。 赵把总觉得这条件也算是可以了,主要吧,不接受也不行,不接受就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1节 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赵把总将刀放下,双膝跪下:“赵拓原为朝廷效命。” 永靖侯眼里浮上一层笑意,收服了赵把总,就相当于撕开一道口子。 “赵把总请起。” 永靖侯将赵拓扶起来,先让赵拓重新穿上了衣服,而后才开始商议事情。 赵拓对这个基地比永靖侯和林晚自然是更为熟悉,对于更将领人品自然也是如此。 林晚和永靖侯本来就已经排除了蒋,陈,杨,钱,李五人,赵把总也是如此。 但要完全控制这支人马,只将四人砍杀是不够的,还得将他们的心腹全都除去,对于这些人的心腹,赵把总也是心知肚明的,如今他将人一一罗列出来,这些消息跟林晚打听出来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可见赵把总也并没有耍弄什么坏心眼,因此三人便商议出计划。 先让赵把总暗中召集人马,然后永靖侯和林晚负责将留守在大本营的蒋,钱,陈三人除去,赵把总则带着人暗中将这三人的心腹除去,最后由永靖侯控制整支队伍。 赵把总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弃暗投明,自然不会再犹豫反复,很快就安排了起来,而林晚和永靖侯则是趁着赵把总暗中调集人马的时间,摸到蒋陈钱三人住处,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三人给干了,还在蒋和陈哪里找到了不少跟禹王以及禹王一脉通信的信件以及账本等,将禹王暗中养兵意图谋反的证据也全都拿到手了,可谓是收获丰富。 而后林晚和永靖侯又分开跟着赵把总等人,将蒋钱陈三人的心腹一一除去,而后将剩下的总旗召集,有了之前的血洗,剩下的人自是再没有半点儿反抗之心,很快就随赵把总降了朝廷,而后永靖侯又代表朝廷一番训话并许多,算是彻底的安定了人心。 有了这些人的归顺,次日一早众士兵起来后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们都是底层的士兵,跟那些高官从来都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忠诚,更何况,能够归顺朝廷好啊,不用打架,以后也不用背负造反的罪名,多好! 简直是太好了。 这边很快就安定了下来,永靖侯和林晚带着赵把总又开始商量如何兵不血刃的将工坊和矿产夺下来。 第180章 养女对照组29 对于这山里的矿产, 永靖侯和林晚也是听赵把总说了,又看了姓蒋的账册,才算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禹王的确是在这附近的山脉里找到了一座铁矿山, 产量不算得特别多, 但也不算少,最起码对于想要起事的禹王来说, 是至关重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铸器工坊也建设在附近, 这样正好方便炼铁,方便直接将兵器打造出来。 也正是因为要守住这一座铁矿, 以及铸器工坊, 禹王才在这边养了五千兵马,要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在这边养这么多兵, 虽然都藏在身上里, 但物资消耗量是非常大的,非常容易引起注意, 所以永州府的知府特别重要,好在周泰是他们的人,这也让他们的行动更多了几分方便,可即使是这样, 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毕竟还没有筹备完成, 要是提前被人捅穿, 那就完蛋了。 总而言之, 这一座铁矿山已经被挖了三年了, 已经挖了大半, 大部分都已经被打造成兵器了,里面起码有一般兵器都留在这边,另外一半则是通过各种方式运送出去,送到别的什么地方,便是赵把总也不知晓了。 据赵把总所知,按照原本的计划,再过些日子应该有一批兵器被运送出去,只是因为永靖侯突然来到永州府,怕被永靖侯察觉,是以暂时还没有运送出去,但这肯定是不能拖的,因为永靖侯到来说明了朝廷对西南起了疑心,那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并不是很多了,因此兵器更要及时运送出去,这样就算是打起仗来,也不至于造成兵器短缺,所以拖了几天之后,姓蒋的已经打算趁夜色将兵器运送出去,就在这几天。 永靖侯和林晚都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居然捞起来了这么大一条鱼。 既然那边就要有动静了,那他们就必须得趁着还没有动作之前,将铸器工坊和矿场拿下来,而且,最好是能够不动声色的拿下来,到时候接着运送兵器的机会,将禹王其他兵马给摸清楚,若是能够像今天一样拿下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永靖侯不清楚这边的地形,一时不好安排作战计划,赵把总便带着他和林晚上了山顶,指着铸器工坊和矿场两处给两人看,又详细说了地形,永靖侯心里便有数了。 只他看向一旁有些过分安静的林晚,没忍住问:“你有什么想法?” 林晚扬眉;“你问我?这打仗的事情你也敢让我一个门外汉插手?” 赵把总嘴角抽抽,默默的将目光移到别处去。 这一位姑奶奶,他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也就是胆量大一些,可能有一些身手,但也就是这样了,可他没想到,这位出手的狠辣,跟永靖侯比起来丝毫不逊色,至于他自己,不得不说,哪怕是灭了仇人满门,在杀人的时候,他也比不上这位的心狠手辣。 他算是明白这位为什么会招揽他了,感情人家根本就不怕压制不住自己。 只就算是这样,赵把总这会儿也还是没有投靠林晚的想法。 毕竟是个男人,要向女人臣服,他还是做不到。 永靖侯还能不知道她?别看年纪小小的,最是诡计多端了。 “说来听听。”反正听听又不要钱。 林晚可不惯他:“啧啧,听听这施舍的口气。” 永靖侯:“……请问林姑娘可有什么想法?” 认认真真的请教。 林晚这才作罢:“这有什么难的?要么把他们骗回来杀,要么就大摇大摆的过去杀!” 骗回来杀还好说,大摇大摆的过去杀是什么意思? 赵把总无语极了,心想果然是女人,一点儿尝试都没有。 永靖侯眼里染上了笑,“你更喜欢哪个?” 林晚摘了个草嚼起来,整个人多了几分痞子气:“我当然是更加喜欢大摇大摆的过去杀了。深入敌情,多刺激。” 永靖侯对赵把总说:“先把为首几个骗回来杀掉,然后再过去控制剩下的人马。” 赵把总说:“以什么名义把他们骗回来?还有就是,无论是矿场还是工坊那边,除了杨李两位把总,还另有工坊和矿场的管事,如若不能把他们铲除掉的话,只怕也不能顺利把两处夺回来。” “那有什么难的?全都骗回来就是了。”林晚漫不经心的说。 “杨李两位把总的还好说,以姓蒋的名义就能将人叫回来,但那两处管事,是跟姓蒋的平起平坐的,他们不可能乖乖听话过来的。”赵把总无奈的说。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考虑事情就是不周到。 林晚笑了笑,朝永靖侯伸出手,永靖侯配合的从怀里掏出兵符放到她手里,林晚将兵符递到赵把总面前晃晃:“赵把总,永靖侯那厮胆敢杀害梁少爷,梁大人震怒,派我前来抓拿永靖侯,准备起,现在我命令你去将杨李两位把总以及两处管事都请过来商议大计。” 永靖侯无语:杀死梁斌的是她自己好吗?竟然当着他的面往他头上扣黑锅,太不要脸了。 还有,什么那厮那厮的,忒难听。 但他也并没有跟林晚算账的打算。 他本来也是想以此名义将那些人给赚过来杀掉的。 不得不说,有人跟上自己的节奏,还跟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是一种很爽的感觉。 赵把总看清楚了那枚兵符,失声:“兵符?你们怎么会有梁大人的兵符?” “当然是杀人夺宝得来的了。” 赵把总脸色已经彻底的变了,望向永靖侯神色震惊:“梁公子被你们杀了?” 狠人,真是狠人啊! 但,这真不怕得罪梁大人吗? “赵把总不会是后悔了吧?这会儿后悔也晚了。”林晚笑吟吟的说。 赵把总苦笑:“我如今哪里还有退路?” 杀了那么多人,除非他将知情人全都杀了,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永靖侯和林晚身上,否则的话禹王和梁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林晚笑道:“赵把总,如今你总能够将大家伙请回来了吧?” 赵把总还能说什么呢?“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林晚含笑道。 事关重大,赵把总亲自带人跑这一趟,永靖侯则是调兵遣将,在山谷中设置埋伏。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但凡是有点儿心眼的,进了山谷都会很容易发现端倪,是以必须要在山谷中布置好埋伏。 至于林晚,则跟着赵把总一起行动,到时候赵把总带着人离开,她留下,杀人夺权。 矿场那边可暂时不理,铸器工坊这边就必须得先拿下。 铁矿山很重要,但打造兵器的工坊更重要! 这些东西要是流出去,那可是要人命的。 “你小心点。”送林晚出发的时候,永靖侯忍不住又叮嘱她:“若是事不可为,就立马撤。” 要不是他这身材实在是太高太显眼了,永靖侯都想亲自带兵过去,让林晚留守在这边了。 这边怎么说也有几千人马,无论如何她都出不了事,但这一次她只带了十几人前去工坊,人数着实是太悬殊了,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把自己给填那边了。 既是心知她并非娇花,而是食人花,永靖侯也不可避免的担心了。 “放心吧,我肯定会妥妥当当的将工坊拿回来的。”林晚笑道;“侯爷就在家中静候佳音。” 永靖侯忍不住失笑:“如果见到陈北他们,就让他们帮你。” 陈北他们个头也高,但他没这么夸张。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原本极具优势的身高和体格,到了这西南,倒是成了劣势。 怪只怪这边的人着实是太矮了。 想到这里,永靖侯忍不住看了林晚一眼,心里庆幸。 幸亏宁王夫妇都是北方人,林晚随了父母,身架不大,个头却是不小。 也不知道他庆幸个什么劲儿。 赵把总和林晚来到工坊,让杨把总很是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现如今还不到换防的时候吧?” 赵把总沉着脸:“出大事了。” 杨把总吓了一跳:“出什么大事了?” 又看向林晚:“这位是谁?有点儿面生啊。” 赵把总心道;这位可是阎王爷。 他没介绍:“你赶紧的派人去把工坊的管事叫过来,到时候再一起说,说完了我还要往矿场那边一趟。” 杨把总闻言只得按下心里的疑惑,让人赶紧去将工坊干事叫过来。 工坊干事也对林晚表示了疑惑。 赵把总这才向两人介绍:“这位是布政使大人身边最器重的白大人的幼子白林。” 白林什么的,杨把总和干事都没见过,但他们都知道布政使身边的白大人。 林晚将怀里的兵符掏出来,杨把总和管事查验过没有问题,便信了她。 “原来是白公子。”杨把总和管事忙向林晚见礼。 林晚神色间带了几分傲慢:“两位不必多礼。两位多年来在此为大人和王爷效力,大人全都记在心里。” “我等为王爷和大人效力,乃是本分。”杨把总是王府的,对布政使大人有敬重却也不是十分感冒,干事就不一样,干事是布政使大人的人,自然是对布政使大人更为中心。 干事问:“大人派白大人来此,可是出了甚大事?” 林晚脸色沉重,眼神愤怒:“想你们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少爷被那永靖侯给害了,大人得知此事,震怒非常,是以命我父亲亲自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嚣张跋扈的永靖侯拿下,同时也准备起事,是以今日特地命我等过来请两位过去一同商议大事。” “什么?少爷被永靖侯害了?”管事惊呼出声,杨把总也变了脸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我等没有收到消息?”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2节 林晚一脸痛色的说:“此乃是七八天之前的事情了。永靖侯那鼠辈,说甚查案,实则是早已发现王爷和大人的谋算,故意来查,大人正是知晓此事重大,是以才派遣少爷前来掩护一二,万没想到永靖侯那奸诈小人,竟然提前入永州府,夜探别院,被少爷发现之后,竟然心狠手辣,直接将少爷给杀害了,又故意待到次日入城,正好接管此案,意图将此案压下来,蒙混过关,幸得书墨等人机灵,见势不妙,早早派人前往永泰府向大人报信,如若不然,只怕大人此时还被蒙蔽在鼓里,不知少爷已然遭遇毒手。” “可恶,简直是太可恶了!”管事怒。 杨把总愤怒归愤怒,却更多的是想到其他:“那永靖侯如此嚣张,怕是手里掌握着证据了。” “正是。”林晚道:“少爷在别院里的书信和账本俱都已经落入到永靖侯手里,是以我们绝对不能够任由永靖侯以及一行人离开西南道。另外,朝廷既然已经察觉我们的行事,一旦永靖侯死讯传出,京中必定不会放过,定要发兵,是以大人的意思是,与其等到京中发难,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这一次我父亲前来,便是要与蒋大人商议此事。只是事关重大,也请管事和杨把总李把总一起前往。” 杨把总和管事再没有怀疑:“我等这便去。” 杨把总和管事安排好事情,就去开会了。 不过林晚没跟着去。 林晚理直气壮;“父亲命我在这边查看工坊情况。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 如此管事便安排了一名心腹招待林晚,自己则是和杨把总赶紧去那边山谷。 赵把总则是还要去矿场那边,他临走前看了林晚一眼,林晚笑眯眯的看着他,赵把总只能暗暗说佩服,先目送杨把总和管事去了山谷,便转道去矿场那边。 杨把总和管事自然是羊入虎口。 第181章 养女对照组30 等到杨把总等人一走, 林晚便对那管事心腹道;“我意欲了解工坊情况,你先把账本给我看看,然后去将工坊的各个管事以及负责安防的几位大人都叫过来, 我要询问情况。” 那管事心腹得了管事命令, 自是对她莫敢不从,当下便出去叫人。 林晚透过窗子给跟随自己过来的几个百户总旗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便默契的离开办事了。 没多一会儿,林晚要见的人便全都到齐了。 林晚坐在上首翻看着账本,眼风都没朝他们看一眼, 淡淡的说道:“诸位且请先坐下。” 林晚官威摆得足足的,便是杨把总那些手下也不敢多言, 俱都坐下等候。 “看茶。”林晚淡淡的说。 管事心腹便赶紧让人给各位上了茶, 没一会儿,林晚瞥见一个喝了茶, 便将其叫了起来问话, 又想起来般对管事心腹道;“你也先坐下喝口茶吧,待会儿再请教你。” 管事心腹道:“是。多谢公子。” 管事心腹坐下也喝了一口茶。 林晚正儿八经的问话, 下面正儿八经的回话,林晚问得挺详细的,时间就有些久,那些大老粗自然也就不耐烦, 不耐烦时干什么?喝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着喝着, 最后全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被问话的那个说着说着也眼皮子老困, 没一会儿一骨碌倒在地上了。 林晚看着睡得七倒八歪的众人, 唇角一勾, 齐活! 林晚拍拍手, 便有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人进来,见到这一地的人,全都傻楞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林晚能告诉他们,自己趁着心腹去叫人的时候,在烧茶的水里下了药? “全都绑了。”林晚命令。 大家伙很快就将人绑好了,全都扔到角落里叠成一堆。 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喊打喊杀声,很快又归于静寂,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几个百户便领着几个陌生人一起进来。 见到林晚,为首的孙百户拱手:“幸不辱命。” 林晚露出满意的神色:“干得漂亮。回头我定会将你们功劳如实禀报给侯爷,将来给你们论功行赏。” “多谢林大人。”几人大喜。 林晚又看向那几个新面孔,为首之人忙一一介绍,林晚便朝他们微微一笑:“跟着禹王干是绝对没有前途的,你们能够幡然醒悟,及时回头,我很是欣慰。 你们的情况我此前也听大家都说起过了,你们本是穷苦老百姓,本以为是为朝廷效命,方才入伍,没想到竟然是进了贼窝,多年来也是身不由己。 我来之前侯爷说了,念在你们本是无辜,再加上这些年也并未作恶,届时会如实上报朝廷,请圣上对你们法外开恩,恕免你们的罪行。 另外,只要你们接下来谨守纪律,为朝廷铲除奸佞叛贼立下功劳,也会为你们请功,若是你们表现出色,将来也会考虑将你们正式编入卫所,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表现,不要令我们朝廷,令圣上失望。” 几人虽然听了方才那几个总旗的话,但心里始终不安,如今得到林晚的准话,顿时心里就踏实了,也兴奋不已。 毕竟这个朝廷这个皇帝又不坏是吧? 他们要不是被迫绑上贼船,谁愿意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 现在有机会上岸,当然是要抓紧机会啊。 不愿意的? 呵呵,那就去见阎王爷吧。 谁都不能阻挡我们走在阳光大道上。 “我等必定尽忠职守,报效朝廷。”众人跪下表决心。 表完决心就是处理那些工坊管事和百户的时候了。 一个个拉出来,先问了有没有作恶多端的,若是作恶多端的,直接就砍了。 再问有没有禹王和梁家心腹的? 若是禹王或者梁家心腹,但没作恶多端的,就先关起来。 至于那些跟梁家和禹王没有太大关系,也没作恶多端的,先让熟人劝,劝下来最好,劝不下来也没关系,关起来或者杀掉,都不是事儿。 不过半日功夫,林晚就将工坊整个拿下来的,真的是不费一兵一卒,拿得是顺利无比。 想起陈北等人,林晚便问一个降了的姓文的百户:“昨日你们可曾发现有人闯山?” 昨日有人闯山吗? 文百户愣怔了一瞬,而后看着林晚,便知道昨日真的是有人闯山了。 而且很显然是跟林晚他们是一路的。 想到有人闯进来这么久,他们居然都不知道,文百户的脸色也不太好,心里也更加知道了自己这杂牌军跟人家的正规军是完全没法比的。 “并没有。”文百户回复。 林晚很满意;“算他们还算有点能耐。” 文百户:脸好疼。 林晚吩咐他;“你命人去山上喊几声,就说林姑娘有请,如果他们出来,你就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 “是。属下这就亲自去办。”这可是林大人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 不过,这位林大人竟是姑娘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永靖侯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手下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厉害。 要叫林晚知道,肯定要说:永靖侯也没那个本事驾驭她这样的手下。 文百户带人上山去喊,陈北等人自然也都听到了。 “陈东,你听到了吗?那人喊什么?”陈北撞撞身旁的陈东。 “听到了,说是,林姑娘有请。”陈东也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林晚和侯爷已经把工坊拿下了?可若是这样,为什么不说是侯爷有请呢?” 陈北猜测:“咱们侯爷那身材体格样貌,只要对我们侯爷略有耳闻的,都很容易猜到是他了,但林姑娘不一样,林姑娘昨天那打扮,若不是侯爷先把她给认出来了,你能认出来她是个女子吗?你能想到她竟然是那个被送给梁斌的林家养女吗?绝对想不到,所以我估摸着,林姑娘故意让他们这么喊,就是让我们打消怀疑的。” 陈东一听有道理,邓六两人也觉得行。 “那我们要不要现身?”他们花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摸上了山,今天一早上太阳出来了,雾气散了,他们也不敢乱动了,就一个个都躲藏着呢。 这久了也挺惨的。 陈东沉吟:“得去看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不能所有人都去,就去一个人好了。” 陈北便道:“既然喊的是我的名字,那就我去吧,我跟林姑娘也打过几次交道,更熟悉些。” “那你小心点。”陈东同意了,叮嘱陈北。 陈北悄悄挪了个位置,离得陈东他们远了一些,才站出来:“我是陈北。” 文百户得到手下报告,前来见到身上绑着藤蔓带着草帽的陈北,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用这样的方法来避过他们的眼睛的。 “我就是你们喊的林姑娘找的陈北。”陈北一边戒备一边问:“林姑娘人呢?” “还有其他人呢?”文百户问道。 居然还知道其他人! 陈北越发的不能泄露了其他人的踪迹:“我跟他们分散了。你先带我去见林姑娘吧。” 文百户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陈北这是担心有诈,是以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跟我来吧。” 来到会客室,文百户禀报:“林大人,陈北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道:“我们只找到了陈北,其余人并未见踪影。” 林晚点头:“让他进来。” 陈北进来看到林晚坐在上面看账本,瞪大了眼睛:“林姑娘,果然是你!我们侯爷呢?” 林晚逗他:“被我称斤卖了。” 陈北才不相信,冷哼一声:“我们侯爷把你给卖了还差不多。” 林晚:“呵呵呵。” 陈北已经很高兴了:“林姑娘,你真的把工坊拿下来了?” 林晚瞥他一眼:“你说呢?” “我们侯爷呢?” “大概在矿场那边吧。”林晚淡声说。 “你们连矿场都搞定了?”陈北兴奋起来:“你们这也太厉害了吧?早知道昨天我们就应该跟着你们一起走,就不用受这一晚上的罪了。” 林晚看着他浑身湿哒哒的,身上还绑着藤蔓,笑了:“行了,去把陈东他们也叫下来吧。” “好嘞。”陈北高兴的应声去叫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3节 林晚让文百户准备几套干净的衣服,再准备一些食物以及姜糖水给陈北他们驱寒。 相较于林晚这边的顺利,永靖侯那边就稍微有点儿波折。 倒不是说他能力不行,而是他不像林晚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可以不引人怀疑的进入内部,而后从内部捣毁。 无论杨把总还是李把总等人,俱都在回到山谷之后,被永靖侯轻而易举的收拾了,而后便点了人马,带上赵把总直接去占领矿场。 他带去的人不少,两倍于矿场那边的守兵,但就跟钱把总手下一样,李把总手下也有一部分是山贼,这些人本来就作恶多端,得知永靖侯是朝廷的人,也得知李把总已经被杀了,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幸免,因此极力反抗。 当然,山贼的凶性再强,在永靖侯面前也是不够看的,但是他手下这些兵全都是没有见过血的,自是抵挡不住,当时便有了一些伤亡,后来还是永靖侯一马当先三两下便将那些人给挑了,这才给了那些人信心,又有永靖侯指挥,才勉勉强强抵挡住了。 将那些山贼余孽全都拿下之后,又将矿场里的管事清洗一遍,永靖侯也很快就将矿场拿下了。 安排好镇守的人手,永靖侯将矿场管事哪里的书信和账本全都收拾好,拎着便去了工坊,见到陈北几人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陈北依旧留在他身边听令,陈东等人分别接管三处。 将陈东等人都打发走之后,永靖侯看向林晚:“你没事吧?” 林晚坐下上面望他:“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吗?” “那就好。”永靖侯暗暗放下了心。 “永靖侯。”林晚撑着脸望他:“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不放心我呢?” 永靖侯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冷哼道:“知道还自取其辱?” 林晚微微笑道:“自取其辱,总好过自作多情啊。” 永靖侯紧了紧手指。 林晚瞥了一眼他的手指,眼里染上戏谑:“亦或者——” 永靖侯当时真有一种,被她看透的感觉,他有些心乱,直接打断她:“无聊。” 林晚忍不住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永靖侯耳根忍不住悄然红了。 但他面上并没有露出来,就站在哪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个傻子一般。 第182章 养女对照组31 林晚见他这个样子, 越发的想笑,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咳嗽一声,林晚看向他手里的东西;“那是矿场的账本?” “嗯。”永靖侯暗暗松了一口气, 将手里的包裹放到她面前, 看她面前的账本:“这是工坊的账本?” “嗯。”林晚推给他:“这工坊规模不小,产能不小呢。” 永靖侯接过大致翻了翻, 工坊的匠人有二三十个,每个月产出的兵器不少,如赵把总所言, 一半留在了这边,一半被送走, 不知道流去了哪里。 林晚打了个哈欠, 眼泪都冒出来,她神色间露出了几分疲倦, 永靖侯看了她一眼:“吃东西了吗?” “还没。”林晚眼睛垂了下来, 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软乎。 永靖侯望着她的目光也软了几分:“先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 顿了顿, 又道:“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遇到林晚,如果不是她提议分兵,他不可能这样轻易摸到练兵基地去,如果不是她冒险混入其中打听消息, 而后又陪他一起去降服赵把总, 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而今日, 她更是带着十几人孤身犯险, 将工坊拿下。 期间但凡出一点点意外, 都会万劫不复。 虽然她说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那个被虐死的姑娘报仇, 但她的所作所为都真真正正的帮助到了他,帮到了朝廷,那就不能抹杀。 永靖侯出去吩咐人将吃食进来。 林晚的确很累,一天一夜劳心劳力,不仅是身体累,脑子也累得很,“那这些和剩下的事情?” “我来弄。”永靖侯走回来。 “好。”林晚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永靖侯无语的看她,他是叫她吃过东西之后再睡。 但见她这个样子,永靖侯也不忍心苛责她。 没一会儿,陈北端来吃食,永靖侯让他将东西放到一旁。 陈北放下东西看了一眼林晚:“林姑娘睡着了?” 永靖侯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视线:“让人在旁边收拾个房间,换上干净的被褥。” 陈北没察觉他家侯爷的小心思:“行,我这就去安排。” 等陈北走了,永靖侯才回头叫林晚:“林姑娘。” 林晚没应他。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推她:“林姑娘。” 林晚拍开他的手,睡意浓郁;“别吵我,困。” “你先吃点东西再睡。”永靖侯说。 “不想吃。”林晚又睡着了。 永靖侯见她这个样子,也只能由着她了。 “那你去房间睡。” 林晚已经完全不理会他了。 横竖房间还没有收拾好,永靖侯就没再勉强她,拿起案桌上的账本看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北进来:“侯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永靖侯只得再叫林晚:“林姑娘,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回房间睡。” 林晚没理会。 陈北上前看了一眼:“林姑娘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陈北边说边伸出手去探,永靖侯一把抓住他的手,陈北顿时疼得脸都白:“疼疼疼疼,侯爷,您先放手。” 永靖侯一把甩开她,冷眼看他,隐含戾气:“你的规矩呢?” 陈北抱着手退后;“属下错了,属下绝对没有冒犯林姑娘的意思,属下就是觉得林姑娘这样子好像是生病了,所以才冒犯了。” 要不然他哪里敢碰林晚一下啊。 这位主绝对会把他的手剁下来的好吗? 永靖侯冷道:“就算是她生病了,也轮不到你动手动脚。”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陈北将这一条死死的记住了。 永靖侯这才回头看林晚,小姑娘的脸的确是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他把手放到她额头上,顿时感觉到了滚烫。 发烧了。 他想起她昨天跟着他趟了那么久的水,特别是进入溶河,哪里面的水比外面的河水要冰冷几倍不止,她本来好好的,在那冷水里却脚抽筋,差点儿就没了命,后来虽然上了岸,但溶洞阴冷,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湿的,她就在溶洞里的呆了那么久,身体怎么受得了? 而偏偏她都没能好好休息,就又要出去帮他打听消息,而后又跟着他一起行动,整夜没合眼,一直到现在。 可不就生病了。 是他失察了。 明知道她现如今这个人格坚毅,但身体本身却只是个娇弱女子,哪里真能吃这么多苦? “去问问,山上有没有大夫。”永靖侯收回手,吩咐陈北。 如果没有,就得带她回府城寻医。 永靖侯绕到案桌后,再叫她:“林姑娘,林姑娘……” 林晚没回应,他低声说:“得罪了。” 永靖侯弯身去抱林晚,林晚下意识的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永靖侯顿时不敢再动:“是我。” 林晚仰头将他看清楚,手无力的放下,眼睛也闭上了,“你干什么?占我便宜啊?” “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永靖侯低声说。 “我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林晚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没有啊。” 永靖侯正要开头,她一把将他的脑袋掰下来,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这下感觉明显了。 一个滚烫,一个冰凉。 后脑一阵痛,林晚惊呼了一声。 永靖侯脸色一变:“你怎么了?” “后脑疼。”林晚感觉就连脖子都有点儿不太方便了:“玩球了。我这是感染了风寒啊。这身体也太弱了吧?不就泡那么一会儿冷水吗?” 风寒? 永靖侯脸色已经变了,这风寒严重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永靖侯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将她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林晚挣扎:“慢着。” 这事关人命的事,哪里能慢? 永靖侯不想再由着她。 林晚抓住他的衣襟:“我开个药方。你着急什么呀?不就是风寒吗?吃了药就没事了。” 永靖侯怒了:“风寒可大可小,你不要任性了行吗?” “我没任性。”林晚拍他:“你放我下来,我开个药方,保管药到病除。” 永靖侯黑着脸望她,林晚撑了撑眼皮:“你快点放我下来,要不然我等下烧晕过去了就真完了。” “你真的能行?”永靖侯再问一次。 “我带了那么多药你不知道吗?那都是我自己做的啊。”林晚无语了。 好吧,若是这样,倒是可以信她一次。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4节 永靖侯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来坐好,林晚右手指搭在左手上,眼睛闭了起来:“帮我研墨。” 永靖侯看了她一眼,卷起袖子袖子倒了些清水开始研墨。 等他研好墨,林晚也把好脉了,摊开一张纸,拿笔刷刷的写下了药方:“先吃这张药方,回头等我醒了再开别的药方。” 林晚将药方递给永靖侯,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对了,要是我体温一直飙升不退,你就用白酒擦拭我的额头,颈部以及腋窝。” 林晚说完就晕过去了,永靖侯忙将她抱住,她身子滚烫滚烫的,叫人担忧。 正好陈北将大夫带来了,永靖侯便让大夫上前给林晚诊脉,大夫给林晚诊过脉后道:“是风寒。” 永靖侯心思一动,将林晚开的药方递给大夫:“这张药方可用吗?” 虽然林晚说她会医术,但他也没真正见过,且她都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脑子都烧糊涂了吧? 他哪里敢就这样抓药给她用? 要是开错了方子怎么办? 大夫接过药方看起来,越看眼睛越亮:“妙啊,妙啊。原来还可以这样用药,真是太妙了。” 永靖侯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药方可以用?” 大夫忙说:“可以用可以用,这药方完全对症,绝对可以用。” 永靖侯看了林晚一眼,看来她说会医术是真的。 前面十几年一直都待在身体里沉睡,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但也幸好,能救命。 “你拿着药方去煎药。”永靖侯吩咐。 “哎,好嘞。”得了一张好药方,大夫也忘记了心里的害怕,十分积极:“小人这就去抓药。” 永靖侯给陈北使了个眼色,陈北跟着大夫去了。 永靖侯抱着林晚去了隔壁陈北收拾出来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林晚放在床上,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才发现她小巧的脚惨白惨白的,皱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泡水泡出来的。 还有水泡。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永靖侯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她顿时蜷缩成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即使如此还忍不住颤抖。 “怎么了?”永靖侯皱眉,凑过去问。 “冷。”林晚含糊的说。 永靖侯想起来,似乎感染风寒的人的确是比较怕冷。 他又去找了一床干燥的被子过来给她盖上,但似乎还是没有办法缓解她的病症。 可也不能一直给她加被子,风寒的人就是这样,加再多的被子她还是会觉得冷,但加太多被子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不加也不行。 想到这里,永靖侯就出去让人找来火盆,放在旁边烧,既可以去去房间的湿气和寒气,也可以让她感觉暖和一些。 药很快就煎好,陈北亲自端过来:“属下亲自看着煎好的。” 永靖侯接过,吩咐陈北:“你去问问有没有女人。” 总得要女人才好照顾她,要不然他肯定不能让其他男人照顾她,那就只能自己照顾她了。 可且不说他的工作,便是她之前说的那些降温方法,也不是他一个男子可以做的。 “是。”陈北也明白永靖侯的意思,赶忙去问。 永靖侯则是将林晚扶起来,喂她喝药。 第183章 养女对照组32 不久后陈北回来:“侯爷, 三个地方都没有女人。” 永靖侯皱眉:“一个都没有?” 陈北摇头,无奈:“一个都没有,就连做饭的都是男的。我也打听过了, 本来是有的, 那姓蒋的本来养了个女人,另外还有几个妓子, 只是之前梁斌不是过来巡查了吗?军中养女人是大忌,姓蒋的便让人把女人全都送走了。所以现在山谷中一个女人都没有。” 永靖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北看了一眼屋子里,但也没敢多瞧, 怕永靖侯生气:“那,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永靖侯没说话。 刚刚喝了药, 林晚身上的烧似乎稍稍退了些, 只是仍旧会觉得冷,偶尔会还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说实在的, 林晚在永靖侯的印象里, 自来都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人,无论是当初未见面前她反杀梁斌, 智抓陈北,还是后来在山中与他打斗,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软弱,便是昨日在溶河里, 她差点儿淹死, 她也依旧面不改色, 是以这一刻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受着病痛的折磨, 永靖侯心里很有些异样的感觉。 “既如此, 那便罢了。”永靖侯道。 陈北皱眉:“那林姑娘谁来照顾啊?我们都不合适啊?要不然我还是下山去找个人来吧。” 林姑娘是女子, 他们都是男子, 谁来照顾她都不合适。 永靖侯道:“不用,我来照顾便是。” 陈北瞪大眼睛:“这怎么可以?” 他们侯爷年少便英雄了得,如今更是深得圣上恩宠,手握重权,更长得英俊非凡,若非是接二连三定下亲事都出了事,侯爷想娶什么样的贵女不行?便是娶公主都使得,林晚纵使是宁王嫡长女,却也流落在外十三年,此前更是梁斌的妾室,如何能做侯夫人,做侯府的女主人?便是做侯爷的妾室都不够资格。 现在侯爷竟然要亲自照顾她,那以后岂不是要被她赖上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这绝对不行。”陈北急声道:“侯爷,我知道这一次能够顺利将工坊拿下,林姑娘出力不少,她又是那样尊贵的身份,您对她看重也是理所应当的,但这公归公私归私,您不能混为一谈啊。” 永靖侯道:“我意已决,不必再提。” “侯爷!”陈北急得跺脚:“求您了。我这就去找人来照顾林姑娘行吗?” 您千万别沾手! “不必。”永靖侯制止陈北:“我方才已经说了,我意已决,你不必再提了。” 陈北看着永靖侯,想劝又不敢再劝,跺跺脚走了,去找陈东,将这件事给他说了,想让陈东去劝劝自家侯爷。 “我并不是说林姑娘不好,林姑娘聪明机智,身手也好,能力极佳,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子,我心里是非常钦佩她的,我说实话,除了侯爷,我最钦佩的人就是她。”陈北跟陈东吐槽:“可这是两码事啊!她再好,她也是——她配不上咱们侯爷啊。” 陈东一开始也很惊愕,但他到底比陈北冷静些,“侯爷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掺和了。” “陈东,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陈北气死了。 他是来找同盟的,不是看陈东倒戈的。 “要不然呢?”陈东反问:“陈北,你要记住,主子永远都是主子,属下也永远都是属下,我们可以关心主子,但是绝对不能越俎代庖,替主子做主!你现在是想替主子做主吗?” 陈北可不敢:“我就是替主子委屈。” “主子自己都不委屈,你又替主子委屈个什么劲儿啊?”陈东摇头:“再说了,主子之前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现在主子动摇了,不管好赖,咱们都得支持啊。总不能真让主子一辈子不成亲,一辈子孤单的一个人吧?” 陈北想起此前主子的孤寂,也没脾气了。 “唉,你说,林姑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之前为什么就做那样的糊涂事呢?”陈北心里难受极了。 要是之前林晚没跟梁斌该多好啊。 现在,这不是成了他家主子捡梁斌的女人吗? 这种事的确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但是,陈东说:“好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要不然让主子听到了,只怕饶不了你。” 侯爷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肯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陈北还是觉得憋屈,却也没办法。 “你快回去吧,别等下侯爷叫你没找着人。”陈东也多的事情,赶紧把陈北给赶走了。 永靖侯做出了决定,心里却是要轻松了许多。 本来他们昨晚就有过那样的肌肤相亲,他就该对她负责的,如今也不过是承担起相应的责任罢了。 他摸了摸林晚的额头,已经没有早先那么烫了,看来她这药方效果很不错,但还是不能马虎。 永靖侯放下床帐,而后将三处的账本和信件全都拿过来,就坐在一旁翻看查阅。 等看完了,他心里也有数了。 起身撩起床帐查看了一番林晚,见她只是微微发烫,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便叫来人守在房门口,一旦听到房间内有甚动静,就即刻派人去叫他,然后便带着陈北去查看工坊。 打造兵器的工坊已经被林晚全面叫停了,所有的工匠都已经关起来命人看守着,他看了看场地,而后去看已经打造完成的兵器,那些兵器都放在仓库里,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箱子,总共有二三十箱,足可以武装一支两千人的军队! 两千人看着相对于朝廷在西南道的十几万大军似乎不堪一击,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要知道,现如今那十几万大军到底还有多少人是忠诚于朝廷的,多少人已经被禹王收买的,全都不知道! 更别说,这一批军备只是其中的一批而已。 永靖侯看过账本,在此之前,这个工坊已经运送出去过四批军备,前两批最少,大约只能够装备五百人左右,第三第四批则是相应的多起来,俱都在千数以上,千五以下,如此一算,这个工坊已经运送出去了约能够装备四千兵力。 四千拥有军备的兵力,所能够产生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若是再加上这两千,那就是六千了。 还有山谷里已经被装备上的五千人! 永靖侯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想些什么,陈北脸上已经露出了庆幸的神色。 真的是幸亏林姑娘带着自家侯爷走了另外一条路,将藏在这里的私兵给招安了,要不然就算他们一行人能够闯进来,想要捣毁这处工坊都不容易,更加不用说消灭这些私兵了。 “这一批军备是约定了明天运送出去?”永靖侯问。 “是的。”投降的管事心腹金多多忙道:“按照以往的流程,我们会在戍正(晚上八点)将这一批军备运送到山谷口,然后负责转运的贾二爷会领着人连夜将东西运送到码头装船,然后连夜离开,将东西送到目的地。” 永靖侯问:“他们会开箱查验吗?” 管事心腹摇头:“箱子都是在工坊就密封锁起来,贾二爷也没有权利打开查看,他只负责转运,只有送到地方之后,才能由负责人打开查验。” 永靖侯闻言给陈北和陈东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当即去做准备。 这些军备肯定是不可能真的让他们运送出去的,但是跟着这批货物,却能够将禹王养的其他私兵给挖出来。 所以这批货还是要运出去的,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要另外安排了,既要重量一致,又不能够太空让人发现端倪。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陈北和陈东,他们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5节 永靖侯问;“以往跟贾二爷交接的都是你们管事?” “是的。”金多多忙道:“不过以往管事也带小的一起前去,到时候小的便说管事病重不能亲自前来,让小的来办就可以了。” 他看了一眼永靖侯:“只不过,您到时候就不能出现了,那贾二爷很是精明,若是看到您,必定会产生怀疑的。” 永靖侯道:“到时候便让赵把总去。” “赵把总此前也曾经护送过一次东西出去,见过贾二爷,贾二爷要是见到赵把总,定然不会怀疑。”金多多忙道。 永靖侯颔首,而后又去看已经熔炼出来的铁块,数量还不少,如果再给他们时间,再打造万把兵器都有可能。 永靖侯目光深了深,不过现在都是朝廷的了。 晚些时候,邓六赵把总等人全都过来了,分别向永靖侯汇报工作。 他们当年跟着永靖侯上过战场,刀山血海里蹚出来的,一个个都有真本事,要收服那些人并不难,难的是言语不通! 也好在他们来到这边已经有些日子了,西南话学了几句,不能全然听懂,半猜半蒙也能了解个大概,又从那些投降的百户中挑出两个副手,也算是将队伍掌握在手里了。 至于赵把总,则是调到工坊这边来和陈北一起在永靖侯跟前听令。 此举虽是夺了他的权,但跟在永靖侯身边,以后能干的事情会更多,而他在西南生活多年,对这边的语言,风俗等等俱都了解,永靖侯也需要他这样的帮手。 赵把总对此安排并无意见。 第184章 养女对照组33 既然众人皆无异议, 事情便定了下来,永靖侯挥手让众人退下。 等到众人退下,陈北上前:“侯爷, 我等已是两日未回永州府, 那边若是起疑如何是好?” 永靖侯淡声道:“本候做事,难不成还需向人解释?” 陈北一想也是, 他们此行来到永州府,从一开始就是受人怀疑的,既是如此, 那消失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永靖侯起身便要离开,陈北忙问:“侯爷可要梳洗?” 永靖侯顿了下脚步, 颔首:“可。” 陈北去备水, 永靖侯去看林晚,在门口询问门卫:“里面可曾有动静?” “不曾。” 永靖侯心里稍安, 挥手让门卫退后一些, 推门进去,撩开床帐看床上的林晚, 小姑娘雪白的小脸儿依旧漾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晕,恹恹的缩在被窝里,几缕青丝散落,缠绕在浅淡的唇间, 多了几分瑰艳旖旎。 永靖侯在床边坐下, 伸出手轻触她额头, 那肌肤细腻柔嫩, 略有些炽热, 却更似是暖玉, 并不骇人。 永靖侯便放下手, 给她掖了掖被子,听得外面陈北叫唤,便起身出去梳洗。 因着他身材太过魁梧,山谷里又没有做针线的女娘,陈北只得先给他找来一套白色里衣供他换上,而后干净去将他换下的衣衫拿去洗了,用火盆烘干。 在烘干之前,永靖侯便只能够先穿着那套短了一截的白色里衣。 其实这有些不太妥当。 因为永靖侯并非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而是要到林晚的房间守着。 风寒也好,发烧也罢了,最怕的便是夜晚反复,所以永靖侯今晚是必得守在一旁的。 永靖侯让人搬了一张竹榻进来,放在另一边,晚上就打算睡在竹榻上,好在那竹榻够长,要不然也太委屈了。 就这样陈北也觉得自家侯爷真的是太委屈了,可谁叫自家侯爷愿意呢? 他心里再多嘀咕也无用。 永靖侯心里对于自己这一身也是不满意得很,可谁叫自己身材跟当地人相差如此巨大呢?便也只有委屈一二了。 也幸得林晚如今病了,要不然的话,永靖侯也能想象得到她若见到此时的自己,那眼里会有怎样的戏谑。 那便不是个守规矩体恤人的女子! 永靖侯想到这里,心里颇觉无奈,唇边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侯爷,林姑娘的汤药熬好了。”陈北洗好衣服,又去将汤药端过来。 “嗯。”永靖侯从隔壁房间走出,结果陈北手里的汤药,打开林晚的房门,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门,隔断了陈北的目光。 “林姑娘。” 永靖侯叫了几声林晚都没反应,便如先前一般一手将她扶起来,一手要喂她喝药,待到汤碗送到唇边,他才发现那唇边还缠着两根青丝,便只能够先将汤碗放到一边,伸手去将那两根青丝拿下,抿到耳后,手指碰触到她柔软的耳朵,他目光紧了紧,唇抿了起来,抽回手指,却突然间发现她头发似有些濡湿,略迟疑,才伸手摸去,才发现她头发内里竟是潮湿的。 永靖侯顿时懊恼不已。 是了,昨日她和自己一道游水,全身湿透,自是连头发也是如此,后来她独自待在溶河边,虽是散了发,但并没有干透,后来又随刘二狗入谷,山中水汽重,她头发再次湿透,再后来,总而言之,她整夜忙碌,早上又忙着拿下工坊,查看账本,打听消息,哪里有时间给自己擦头发? 而他此前竟是全然不知,让她就这样湿着头发睡了半天! 要知道,若是长期湿发不干,亦或者是湿发而眠,是很容易引起偏头痛的。 要是得了偏头痛,那可是一辈子的折磨! 永靖侯愧疚不已。 只是事已至此,再愧疚也是无用,永靖侯定下神来,先给她喂了药,而后轻声道:“得罪了。” 他将林晚的发髻打开,黑亮柔顺的头发便垂了下来,散落在林晚肩上,他的衣衫上,他轻轻的将林晚放下,让她侧睡,而后找来干布一点点的给她擦拭,而林晚对此全然无觉。 她只觉得冷:“冷。” 想将自己整个儿缩进被子里去。 永靖侯按住她:“一会儿就好。” 林晚皱紧眉头,很是不满,却又抵不住永靖侯的大力气。 干巾被水汽湿透,再擦也没有用,永靖侯便找来熏笼,把干巾搭在上面,而后将她的头发放在上面烘干,但发尾可以,近头皮处就不行了,只能先把干布烘干,而后一点点给她擦,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给她弄好,而后给她重新换了一个干净干燥的枕头,被单,和最下面的被子,这下便是病人都觉得舒适了,蹭蹭被子睡得香甜。 永靖侯见状,也觉得自己的辛苦似乎有所值。 他放下床帐,回到竹榻,一边翻开信件一边给自己擦拭头发。 永州府内,林烟永远都想不到,她心里犹如天神一般高贵的男人,会如此温柔细心的照顾别的女人。 永靖侯已经两天没回了,他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提的要求,才不愿意再回来见自己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烟便心如刀割。 她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平生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违背了自己对人生的规划,最后竟得了这样的结果吗? 苦涩,不甘,委屈,种种心绪在心底涌动。 林烟再一次感觉到,当初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杀的痛苦。 她的爱情也要被杀掉了。 “林姑娘。”顾永年望着浑身笼罩着愁苦的少女,心被狠狠的揪痛了,让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开了口。 林烟骤然听到男子清润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惊慌中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昨日见过的人。 那位顾知县。 顾永年见自己将佳人给吓着了,十分抱歉,忙退后两步,拱手:“顾某并非有意惊吓姑娘,还请林姑娘见谅。” 林烟抿了抿唇,盈盈回礼:“顾大人言重了。” “顾某方才见姑娘似有愁苦之意,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顾永年询问。 林烟愣怔住,顾永年怕她觉得自己轻浮,忙解释:“林姑娘莫要误会。林姑娘的事情,顾某也有所耳闻,对于林姑娘的遭遇,顾某深表同情,对于林姑娘忍辱负重多年,终为父母雪冤之事,顾某更是深感敬佩,是以见姑娘似是遇到难事,方才有一问。顾某虽不才,却也愿意略尽绵力,还请姑娘莫弃。” 林烟望着顾永年,这位顾大人,不仅生得好,还是位君子。 最重要的是,林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有意。 若是没有心悦永靖侯,林烟必定欣喜,而后紧抓机会。 可是如此,唉,一切造化弄人。 林烟回礼感激道:“顾大人一番心意,林烟感激不已。林烟非是遇到什么困难,只是想起众姐妹的前程,心中忍不住焦虑罢了。” 顾永年略一想便知:“顾某曾听闻,现如今知府夫人正在为各位姑娘择婿,林姑娘可是为此忧愁?” 林烟点头又摇头:“知府夫人愿意为我们姐妹解忧,我们都感激不已,然后我等年纪大一些的姐妹尚可找个好人家嫁了,多多少少皆有去处,可那些年幼的妹妹们又该如何是好?如若不能将她们安置好,林烟实在是不忍离去。” “林姑娘高义。”顾永年闻言对林晚肃然起敬。 林烟苦笑:“她们本来在林家好好的,只因为我,方才落得如此田地,林烟又怎么忍心看她们无依无靠,陷落泥沼?自是要看她们有一个好去处方才放心。瞧我,怎生与大人说了这许多,耽误了大人的时间,实属不该。林烟谢大人开解,先行告退了。” 看着林烟离开的背影,顾永年更加坚定了昨晚生出的念头。 如此善良又忠义的女子,正是他顾永年梦寐以求的妻子。 顾永年转身回去拜见知府大人,将自己的心意托出。 “你想娶林烟姑娘为妻?”周泰闻言甚是惊讶。 “是。”顾永年道;“下官亡妻去世已有两年,家中仅有一女无人照料,下官观林烟姑娘秉性善良柔和,必定能善待孩子,是以想聘其为妻,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个媒,下官感激不尽。” 秉性善良柔和? 周泰看了一眼顾永年,也不能说顾永年看错,林烟此女虽然心机深沉,倒也没做出甚出格的事情,若是对方愿意嫁给顾永年,也算是一桩好姻缘。 只怕他一腔热忱要遭冷,那林烟可是一腔情丝皆放在永靖侯身上。 想到永靖侯,周泰心里又烦躁不已。 这永靖侯说是出去查案,竟是两日未归,他不会是查出了什么吧? 可恨那些手下太无能,竟然没跟上人。 极是如此,那他便也给他添个堵,出口恶气好了。 周泰便一口应下:“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林烟姑娘是否愿意许婚,老夫却是不敢保证。永靖侯当初曾留下话来,婚姻之事,不能勉强,特别是林烟姑娘,永靖侯甚是欣赏,若是她不肯,便是老夫也不好答应的。” 永靖侯欣赏林烟? 顾永年心头一下子笼上了阴霾。 山里,到了半夜,林晚果不其然再起高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6节 第185章 养女对照组34 永靖侯本就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起身瞧瞧她的情况,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她不舒服的声音,立即就跳了起来。 “林姑娘。” 永靖侯一手掌着灯,一手撩开床帐, 灯火凑近少女, 少女面如绯色,却眉头紧皱, 声声喊冷。 永靖侯伸手一探,果然烫极。 “请大夫。” 大夫很快到来,查看后着急道:“哎呀不好了, 这是高烧啊。” “那就尽快退烧。”永靖侯道。 “我去熬药。”大夫忙去熬药,熬来之后永靖侯给林晚喂上, 可高烧依旧不退。 “不行, 得想办法退烧。”大夫着急。 “要怎么退?”永靖侯问。 “敷温热毛巾。”大夫只能想到这个。 敷温热毛巾?这的确是常规操作。 永靖侯就按照这个来,但体温还是很高。 大夫无奈:“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只能继续敷了, 然后再看病人了。这风寒,本来就——”要人命。 这话大夫没敢说尽。 永靖侯回头看了一眼林晚, 想起她昏迷之前说的,用酒擦额头和脖子还有腋窝,她开的药方都这么好使,而退烧的法子应该也不差。 永靖侯吩咐陈北:“去拿坛酒来。” 陈北撑大眼睛, 侯爷, 就算是没办法, 您也没有必要借酒浇愁吧? 陈北忙道:“要不然我入城找个大夫来?” 永靖侯皱眉:“我叫你拿酒来。” “……是。”行吧。 陈北看了一眼林晚, 带着同情。 你说林姑娘多厉害一个人啊, 怎么就偏得这个风寒呢? 真是可惜了。 陈北拎了一坛酒过来, 永靖侯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陈北欲语又止, 最终还是和大夫出去了。 他将大夫和守卫打发走远一点,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没办法,他总得维护一下自家侯爷的形象吧? 房间里,永靖侯丝毫不知道陈北已经把他想象成什么人了。 他打开酒坛,用巾子沾了酒,拧干,给林晚擦拭额头和脖子,这两个地方都是容易的,唯一叫人为难的是腋窝,但看着少女烧得坨红的脸,他也就将这些顾忌放下了。 “得罪了。” 永靖侯朝林晚地上说了一句,掀开一点被子,将她的上衣解开一点,而后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了腋窝,期间难免有所碰触,永靖侯也强作镇定,待到做完这一切,重新给她把衣服拉上,把被子盖好,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尴尬归尴尬,这一招的确是有用,永靖侯摸摸她的额头,虽然依旧烫,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这就很好。 永靖侯隔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她擦拭一次,如此擦了两三次,林晚的烧彻底的退了。 永靖侯将大夫叫过来,大夫一看,也很惊喜:“退烧了就好。不知道侯爷用的是什么法子退烧?” 这么有效? 闻到空气中还有酒气,莫非是用酒来擦拭? 永靖侯没回答:“她这样就不会有事吧?” “只要退烧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今晚还是要继续注意,可能还会再反复高烧,不过只要都能及时退烧就没问题了。”大夫说。 后半夜果然又烧了一次,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永靖侯就没有那么心慌了,他镇定的用酒给林晚擦拭身体,很快就将体温降下来,后面就没有再反复了,等到了次日中午,林晚便醒了。 “你醒了?”永靖侯听到动静走过来撩开床帐查看。 “嗯。”林晚咳嗽一声,一边撑着起身一边说:“麻烦给我一杯水。” 永靖侯先扶她坐好,而后才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看她喝完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晚喝完水感觉舒服多了:“除了头还有点儿晕,后脑还有点点疼,其他都还好。有吃的吗,我饿了。” 永靖侯闻言松了一口气,接过水杯:“稍等,我这就让人端吃的来。” 永靖侯出去吩咐人送吃的来,回头见林晚扯了扯上衣,脸上似是有几分怔愣,永靖侯见状竟觉得有几分紧张。 她,会不会生气? 永靖侯握拳轻咳一声;“那个——” 林晚已经瞬间恢复了正常,她道:“昨晚是侯爷照顾我吗?辛苦您了,等我好了,一定亲自下厨请您吃顿饭,聊表谢意、” 永靖侯:“……”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一晚上就图你一顿饭? 林晚:兄弟,就这样翻篇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永靖侯:不,我不好。 面对永靖侯的死亡凝视,林晚假装没看到,右手搭左手,干脆给自己把起脉来。 永靖侯见状心里越发的憋闷,何时他堂堂永靖侯,竟被人如此避如蛇蝎了? 哦,当初他死了三任未婚妻后也是如此。 但林晚你这样当着本候的面嫌弃本候是不是太过分了? “侯爷,粥来了。”陈北送来肉粥。 永靖侯深吸一口气,转身将肉粥端进来,林晚立马不把脉了:“粥来了?快快快,我快要饿死了。” “那就饿死好了。”永靖侯淡声说。 林晚立马控诉:“永靖侯,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永靖侯冷哼:“说得好像你嘴里吐出来的就是象牙一般。” 林晚朝他笑:“我确实是没有侯爷那般厉害,还能吐出象牙来。” 永靖侯:手痒! 永靖侯面无表情,将肉粥端回去:“我看你也不是很饿的样子,还是等大夫过来诊过脉之后再吃吧。” 这怎么可以? 林晚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这样对待病人是不是不太友好?” “怎么会?”永靖侯垂眸看她的手指,洁白细长的手指映衬着他玄色衣袖,黑白分明,极是和谐,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愉悦:“你是病人,我谨遵医嘱照顾你,哪里不友好了?” “哪里都不友好。” 林晚心里暗骂他变态,却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口无遮拦的招惹他。 很明显,永靖侯选择亲自照顾她,是下了某种负责任的决心,可林晚真不需要,只这些事情也说不清楚,所以一笔带过是最好的选择。 “我两天没吃饭了。”林晚只能用苦肉计:“可怜可怜孩子吧。” 永靖侯被她那可怜兮兮的语气给逗笑了,那样强势的人,居然也有这样调皮可怜的时候,真是叫人意外。 永靖侯也不忍心再逗她了,将肉粥递给她:“还有点烫,小心点。” 林晚啊呜吃了一口粥,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吃完肉粥又喝了药,林晚眼皮又重了:“我睡了。” 风寒像她好得这样快已经不多了,但起码也要两三天才能好全。 “嗯。”永靖侯望着她闭上眼睛,忽地说:“等西南事罢,我便娶你。” 林晚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全是惊恐:“我做噩梦了。” 什么鬼,人家要睡觉,你干嘛说这么可怕的事情? 永靖侯静静的望着她,神色没有丝毫动摇。 林晚头疼的按住额头:“别这样行吗,兄弟?” 永靖侯不说话。 林晚侧头看他:“真的,你没有必要为了责任付出自己的一生。” 永靖侯好一会儿才道:“不仅是责任。” 只是心动了,想娶你。 林晚意外:“你喜欢我?” 就两天功夫? 永靖侯道:“或许。” 林晚无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或许。 “当然,我名声不是很好,如果你害怕的话,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如果你愿意,我会护你一辈子。”永靖侯道。 “名声?”林晚想起来,他是有个克妻的名声。 “嗯,如果你介意的话,就罢了。我不勉强你。”永靖侯说得平静,内心却不太平静。 林晚头疼,她朝他伸手:“你过来。” 永靖侯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凑近,林晚抬手摸上他的脸,永靖侯瞬间紧绷,连呼吸都屏住了,耳根悄然染红。 林晚感觉到手下的皮肤温度上升,忽地心情有些愉悦,她收回手;“我困了,脑子都是浆糊,等我睡醒了再想,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永靖侯望着她闭上眼睛,呼吸平复,目光也软了几分,他低声道:“好。” 林晚一觉睡到傍晚,只觉得疾病尽消,浑身除了有些懒洋洋之外,没甚毛病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7节 那么严重的风寒,她一剂药不到两天就好了,这简直是神奇。 不过即使她觉得自己已经全好了,永靖侯也不准许她出屋子,要她在屋子里继续养病。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你就管头管脚了?”林晚抱怨;“你是不是也太自觉了?” 永靖侯只揉揉她的头:“乖!” 林晚:见鬼了! 林晚向来强势,只有她揉小狼狗的头,哪有人揉她的头喊乖的? 这永靖侯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活不耐烦了。 林晚觉得,是不是她的刀还不够快? “不准动手动脚。”林晚浑身不自在:“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不对:“就算是我答应嫁给你也不准摸我头。” 只能我摸你头。 永靖侯眼里蕴起笑意。 手感很好,她炸毛的样子也很好。 “好。”他又揉揉她的头。 林晚;谁也别拦我,我要剁掉你的爪子! 第186章 养女对照组35 晚上由赵把总带队, 管事心腹为辅,将箱子运送到山谷外,交与贾二爷。 永靖侯另外带着陈北等人隐藏在暗处照应。 至于林晚, 则留在工坊坐镇兼养病。 整个交接过程很顺利, 贾二爷果然没有开箱查验,直接就让人将箱子搬运上车送走, 但贾二爷并没有立时便走。 贾二爷对赵把总道:“我有要事要面见蒋指挥使,还请赵把总带个路。” 赵把总闻言眉头略皱了皱,但很快舒展开, 引着贾二爷入谷:“请。” “请。”贾二爷往前走,赵把总借机往上看了永靖侯一眼, 永靖侯目光微深, 微微颔首,等赵把总将人带走, 永靖侯给陈东使了个眼色, 陈东便带着人去追那批所谓的军备。 贾二爷要见蒋指挥使,必定是有大事, 而蒋指挥使已经死了,到时候贾二爷肯定要被除掉,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全都不能留了。 赵把总便带着贾二爷等人回了工坊, 只才刚到工坊, 便命人将贾二爷一行给拿下了。 贾二爷不由得脸色一变:“姓赵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背叛王爷吗?” 赵把总转身迎接永靖侯:“侯爷。” 永靖侯走出来, 贾二爷看到永靖侯, 脸色大变, “永靖侯, 你怎么会在这里?” 继而想明白了,破口大骂:“姓赵的,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费王爷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背叛他,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把总沉声:“禹王的确是曾经对我有恩,但我这些年为他办的事,也足以偿还恩情。朝廷多年来吏治清明,老百姓安居乐业,禹王身为皇族,竟为一己之私妄起干戈,我等弃暗投明也是理所当然。我劝你也不要执迷不悟,免得连累家族。” “我呸!”贾二爷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吗?我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绝不会背叛王爷。” 永靖侯便道:“既是如此,陈北,好好招待贾二爷。” “是。”陈北上前,将贾二爷领下去。 林晚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怎么了?可是出甚变故?” “夜里风凉,你不该出来。”永靖侯皱眉,不赞成的说。 林晚摇头:“没事,我已经大好了。” 才说完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这打脸来得太快,叫林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永靖侯解下披风给她裹上。 “不用。”林晚拒绝,她觉得怪别扭的。 昨天第一次见面他们还兵戎相见呢,这才两天功夫,就变得这么亲密了,如此闪电般的速度,林晚从没遇到过,总感觉怪怪的。 “乖。”永靖侯按住她的手,“先进屋。” 林晚鸡皮疙瘩都出来,她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没看他们的赵把总,跟着永靖侯往里走,低声说:“你能别这样吗?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永靖侯不觉得。 许是心里的枷锁被打碎了,他看林晚很顺眼,一些以往觉得难为情的话也能说出口。 嗯,就是这一声“乖”,以往听好友这般哄女孩子,总觉得难以理解,如今便知道其中乐趣。 的确是不一样。 永靖侯没打算改。 林晚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了。 眉头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 罢了,以往都是自己宠别人,如今有人想宠自己,感觉也怪新鲜的。 将这些有的没的扔到一边,进了屋林晚才问永靖侯:“发生什么事情了?” 永靖侯将贾二爷来找蒋的事情说了。 林晚拧眉;“那些运送装备的人呢?” “我已经派陈东出去看着了。若是不妙,便直接清理了,万不能将这边消息泄露出去。”永靖侯道。 “就算如此,只要贾二爷迟迟未归,总会被人察觉,于我们始终不利。”林晚道。 “是以现在得先问清楚他到底是所为何来,然后才能另作打算。”永靖侯道。 “怕是禹王那边的消息。”林晚猜测,又想起一事问道;“梁斌的死讯你让人传给梁鸿了吗?” 永靖侯道:“当初我进城,正好赶上梁斌手下报案,便将人全部抓拿,关在大牢里,不过此前他们便已经派出一人出城传信,应被清风料理了。我让清风在外面寻找你,顺便拦截消息,但也只能拦截永州府的消息,如若贾二爷等人知晓,只怕会拦不住。” “贾二爷应是禹王留在镇上的负责人,贾家乃是镇上富户,最繁华的街道上几乎半数店铺都是他们家的,除了经营酒楼,客栈,布料等之外,他们还经营有一家粮店,一家杂货店,一家药铺。他们家的粮店规模并不大,粮食的价格也不低,但是我此前入镇曾坐村子里的牛车,闲聊中得知,乡下农户每年所产粮食,起码有八成是卖与贾家,然后所出十不足一。还有他们家的杂货店,将山中专门烧炭人家的炭火全都收了,但店中几乎常年都没有货,药铺则是镇上医药行的领头,制定下种种规矩,将所需药材俱都收归囊中,而又不引人注意。” 永靖侯看向林晚:“你是说,供应山中物资的,便是贾家?” “是的。”林晚点头:“此前我能找到这边,便是分析出他们家的异常,而后借口外出找药材,从各个路口进山,最后在一条路上发现了车辙痕迹,只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才绕到这边。” 永靖侯;“我等也是从梁斌那些手下口中审问得知这边有异常,又在坊间打听消息相合,方才确定。”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们一个在永州府里调查,一个在镇上调查,最后殊途同归。 林晚对于永靖侯竟能想到将梁家别院那些人扣押下来审问消息佩服不已,永靖侯也觉得林晚存身市井坊间,从老百姓只字片言中提取,总结归纳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强大能力钦佩,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没多久陈北便进来了,呈上一张字条;“那贾二骨头硬得很,硬是没招供,此纸条乃是从他身上搜罗而出。” 永靖侯接过那纸条,林晚凑过去一看,是一张寸宽,三寸长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 永靖侯没见过阿拉伯数字,不知其义:“此是何意?” “这是密码。”林晚将纸条拿过来,指给他看:“此乃一名为阿拉伯的国家所使用的数字符号,此是1,此是2,此是3,……,此数字应是对应坐标。” 永靖侯明白了。 陈北也听明白,因为他们也会用这种方式传信,但这要约定好一本书:“可我们就算是知道这是密码,不知道对应的是那本书也全然无用啊。” “怎么会不知道是那本书呢?”林晚笑道:“这字条是给谁的,密码本自然也就在谁的手里。” “姓蒋的手里。”陈北眼睛一亮。 赵把总立时道:“蒋指挥使书房里的确是有一排书,属下这边去将那些书拿过来。” 陈北道;“我和你一起去。” 永靖侯点头,两人便一起去了。 等陈北和赵把总离开,永靖侯才转头看林晚;“你竟然认识这阿拉伯数字。” 林晚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大可不必太过惊讶。” 永靖侯笑了笑。 林晚看着手里的纸条:“这应该是禹王飞鸽传书,只为何不直接传送到这边,而非要绕一圈,让贾二转达呢?” 永靖侯道:“白鸽传信,寻常老百姓不懂,但于上面,并非密事,如若人常见白鸽进出山林,有心者必会怀疑其中有密,进而探访,从而便有泄密的可能,但贾家本是镇上富户,想必也在别处有生意,若是养几个白鸽传递信息,便就没有那么引人怀疑了。” “哦。”林晚眼里染上笑:“那你猜猜,禹王传信给这边,是为何事?” 永靖侯神色凝重起来,“密事。” 什么样的密事? 自是起兵造反的密事。 但永靖侯也想不明白,为何禹王会突然起兵,就算他来调查,也才到永州府十天左右,此前几日并未离开永州府,只有这两天才离开,莫非是周泰给梁鸿白鸽传信,而后梁鸿怂恿禹王趁早起兵,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麻烦便大了。 他如今在西南道,手中纵使有这近五千人,实则并无大用,因为这五千人并没有打仗的经验,全都是新兵蛋子,又没有足够的老兵带着,一旦遭遇强敌,很容易遭遇重创,甚至崩盘,是以这五千人其实并无太大的用处。 而朝廷的几个卫所,他也不知那些是已经被禹王收买渗透。 林晚见他这样,便笑道:“你若是求我,我便告诉你永州府哪个卫所仍旧是朝廷的人。” 永靖侯呼吸一顿,林晚笑得越发明媚:“你要不要求我?” 永靖侯方要说话,陈北和赵把总已经带着书回来了,陈北忧愁道:“侯爷,这姓蒋的书房里的书还挺多,也不知道是那一本。” 赵把总回道;“禀侯爷,书籍已全然带到。” 林晚和永靖侯起身去看案几上的书籍,足有十多本之数。 其中有一本是兵书,五六本是话本子,三五本是四书五经。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8节 第187章 养女对照组36 林晚翻了翻话本子, 俱都是穷书生和官小姐的爱情故事。 林晚啧啧道:“这些话本子,不过是那些郁郁不得志酸书生所写,骗骗小姑娘便罢了, 你们这位蒋指挥使怎地也爱看这等书?要看也当看大将军与他的公主小娇妻才是。” 大将军和他的公主小娇妻?? 陈北脱口问出:“竟有这等书?” 赵把总也是望向林晚。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看来你们也很想看啊。” 陈北和赵把总尴尬。 当然, 还是想看看的。 永靖侯无奈的警告的看了林晚一眼:“慎言。” 公主岂是她能随意调侃的? 林晚耸耸肩,又去翻看其他书籍。 永靖侯却没忍住多看了她一眼;论起来, 他是大将军,她虽不是公主,却也是郡主呢。 甚至如若她愿意抛弃过去, 以她昔日失踪与先帝有关,如今又立下大功, 封公主也不可可能。 赵把总轻咳一声:“这些话本子, 其实并非蒋指挥使所看,而是他此前所纳妾室看的, 此前送走得仓促, 就没有将这些话本子带走。” 林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他也太吝啬了一点, 既是宠妾,别的没有,话本子不是应该应有尽有吗?才这么基本,都叫人快要翻烂了也不给换新的, 真吝啬。” 陈北轻咳一声:“那这些话本子就并非我们所找书本了?” 林晚朝他微微一笑:“错。正所谓, 越是不可能者, 便越是最有可能。” 她捡起其中一本话本:“这便是我们要找的书。” 所有人目光皆落在她手中书上。 “你怎么知道是这本?”陈北冲口而出。 林晚微微一笑:“你们必定想, 那兵书乃是蒋指挥使如常所看之书, 以它做本, 理所应当。可一武将书房中竟有四书五经, 岂不荒谬?既是荒谬,又为何非要放在里面?答案便是要利用他们来做密码信,可是?” 不得不说,林晚猜对了。 陈北和赵把总的确是这样想的。 赵把总点头;“我猜是兵书。” 陈北道:“我猜是在这四书五经里。” 林晚看向永靖侯,永靖侯自然的问她;“你为何认定是这本?” 看来永靖侯猜的也是四书五经了。 林晚也不揭穿他,将几本话本子摆在一起,“可看出端倪?” “不都是话本子吗?”陈北嘀咕。 永靖侯却很快发现了:“此本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却依旧崭新,里面字迹亦十分清晰,页面整洁,而其余书面亦有破损,书页发黄,书角更有折痕,一看便知道是常常翻阅。” “这不是很正常吗?”陈本不明白:“如若这一本是最新出的,翻阅次数少,自然也就整洁如新了。” “你说的也却是有道理。”林晚笑道:“但你仔细瞧便知晓,这几本书乃是成套的故事,而这一本却是第一册 。第一册翻阅次数少,后面的翻阅次数多,是何道理?” “啊?”陈本还真没发现,上前一看,果然如此。“如此,确实可疑。” “且你们看这本话本的抄写字迹,是否特别工整?”林晚翻开话本子给大家伙看。 大家点头,的确如此。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墨点。”林晚翻到某页,点着某字下面的墨点:“应是此前也曾通过密码传递信息,他在查对字词时,不小心留下的。否则一话本子,他缘何要做笔记?” 太对了。 陈北不得不服,竖起大拇指:“林姑娘,您就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我陈北除了侯爷,最佩服的人,便是您了。” 赵把总看着林晚也是神色复杂:这小姑娘真的是有勇有谋。 最为重要的是,永靖侯看重她,若是永靖侯日后娶她为妻,她便是侯夫人,跟在侯夫人身边,虽则前程比不上跟着侯爷,却也不会差。 不知不觉间,赵把总已经改变了主意。 陈北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书,那便赶紧看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我来吧。”永靖侯将书本和字条放到自己面前,铺开一张纸,而后—— 林晚给陈北使眼色:“还不快点给你们家侯爷研墨?” 陈北:“我不会啊。” 赵把总:“我也不会。” “我自己来。”永靖侯看了林晚一眼,往砚台里倒了一些清水,准备研墨。 林晚叹息一声:“罢了,我来吧。” “那就有劳林姑娘了。”永靖侯眼里略过一抹笑意。 赵把总见状,拉了陈北:“我们到外面候着。” 为什么啊?陈北不解,赵把总给他使了个眼色,陈北再看上面两人,得,他们还是不要留着碍眼了。 林晚似笑非笑的瞥了两人一眼,又看向永靖侯,永靖侯察觉,转头看她;“怎了?” “没甚。”林晚笑道;“您还是快点儿吧,大家伙儿都等着您这米下锅呢。” 永靖侯见她眉眼娇俏,眼里略过一抹笑意,转头查找,很快便找到了第一个字,因着林晚还没研好墨水,他便继续找下去,速度极快,等到林晚将墨水研好,他已然将所有的密码字都找了出来,提笔便写,林晚凑近瞧,便见纸上写到:“三日,事举,宜领永州。” 永靖侯和林晚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禹王果然是要提前举事,其在永泰府,命蒋指挥使占领永州府做呼应。 三天时间,太紧了。 莫说如今他们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便是从永州府赶往永泰府,快马加鞭也得足足三日。 别说赶不上,便是赶上了,没人没兵,如何阻止? 这一场仗,必然是要打起来了。 可前世分明没打起来。 不,前世禹王起事的时候,林烟已然嫁给顾永年,事发时,林烟被顾永年按在了县衙,并不知外面到底何事,只知道那段日子县中局势非常紧张,顾永年安排了不少人守卫后衙,也早出晚归的,如此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方才解除。 后来便是林家出事,林烟本想前去打听,顾永年将之阻拦,林烟便顺水推舟。 这一段虽然没有明写,但显然当时禹王的确是举事了,只是很快就被按下去了,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应该是因为前世梁斌没死,永靖侯与之周旋,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而今世却因为她的到来,杀了梁斌,激怒了梁鸿,致使其怂恿禹王提前举事。 如此,形势便对他们大大的不利。 想到这里,林晚对永靖侯深感抱歉,却并不后悔:“恐是我拖累了你们,变化了局势,令你们任务更为艰巨。” 永靖侯摇头:“若非有你,我等也不能如现在这般,顺利的将证据拿到手里,更不可能拦截下这一批军备,得到这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俱是新兵,从未上过战场,只怕难以发挥抵挡锋锐之师。”林晚言道。 永靖侯淡声道:“我亦是新兵而来,此军既到我手里,我便将其磨成百战雄狮便是。” “侯爷好生自信。”林晚笑道:“不过,理当如此。” 莫说是永靖侯,便是她自己,也有信心将这支队伍打磨成利剑。 一开始,使臂使指定是不能,但新兵嘛,无外乎便是多一些牺牲罢了。 但经历过一场又一场的对战,定有所斩获。 永靖侯唇角微勾,只目光再落在纸上,又看向身旁女子,林晚以为他担心自己:“莫要担心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永靖侯起身,朝林晚拱手,林晚吓了一跳:“你这是作甚?” “靳苍想请姑娘帮一个忙。”永靖侯望着林晚道。 “甚忙?”林晚狐疑的看他,总觉得似有陷阱。 “靳苍想请姑娘帮忙将证据送回京城。”永靖侯道。 林晚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永靖侯,这些证据何等重要,想必您心里是有数的,您将它们交托于我,就不怕我背叛你,亦或者路途护不住这些东西,令它们遗失吗?” “我信姑娘。”永靖侯道。 论智计,论勇谋,林晚与他相当。 更不要说,她还会易容之术。 “信我?你我相识不过两日。”林晚嗤笑:“何来信任?” 永靖侯忽地凑近:“纵只有两日,靳某亦已倾心姑娘。” 林晚没被羞到,她挑眉;“色令而智昏?” 永靖侯轻笑一声:“我不喜男子。” 林晚一顿,晓得他说的是昨日她乃是易容,化作男子之身,固然白净清秀,但与她原本容色相差甚巨,若她是以真面目示人,还可称色令智昏,昨日,根本就不可能。 永靖侯轻声道:“靳苍所心悦,乃林姑娘。” 并非曾经的林家养女林晚。 是眼前这个林晚。 不得不说,这样位高权重又俊美非凡的男子,的确是件让人虚荣心满满的事情。 但林晚也并不会因此迷了神智。 “或许有之。”林晚淡淡笑道:“你最终目的,依旧是想要将我送离此地,送归京城,对你效忠的皇室有所交代。” 永靖侯无奈的揉揉她的头;“我不否认,确实有此考虑,但更为重要的是,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现如今,梁鸿和禹王之人皆知你已然死去,便不会防范于你,你便可以趁机离开西南道,将证据送出去。” “便是没有这些证据,只要禹王一反,朝廷也有出兵的理由。”林晚很理智:“所以这些证据看似很重要,实则又不重要。并非需要立马送走。” “可若是禹王将黑锅扣到我与天子头上呢?若他言称乃是我名为破案,实则奉天子之名灭他满门,他不得不反,虽则朝廷也可派兵,终究道义上落了下乘。”永靖侯握住林晚肩膀;“林姑娘,请你助靳苍一臂之力,可否?”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49节 第188章 养女对照组37 林晚看着近在咫尺的永靖侯, 那一张脸真是英俊至极。 特别是用这样专注的眼神望着你的时候,真有种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 换个女人要沉迷其中了。 林晚抬头将他的脸推开:“别对我使美男计。” 真是吃不消! 永靖侯眼里泛起笑意:“是因为你会被美色所惑吗?” 林晚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居然不再一板一眼, 居然也会开她玩笑了。 “是啊。”林晚笑:“京城美人多吗?要是多的话, 我就去。” 永靖侯眼里的笑容一凝,抓着林晚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力气, 林晚有些疼,但心情更愉悦:“冷静点,别这么点小事就让您失态。您弄疼我了。” 永靖侯忙松开手:“你没事吧?” “还行。”林晚笑道:“永靖侯与其求我帮忙, 不如与我做交易。” “你想要什么?”永靖侯无奈。 她怎么那么喜欢做交易? “钱。”林晚笑道:“钱到位,什么事情都可以谈。” 她现在穷得叮当响。 永靖侯目光一闪:“你若是答应婚事, 整个永靖侯府都是你的。” 就用不着交易了。 林晚没想到永靖侯这么奸诈, 居然在这里给她偷换概念。 林晚冷哼道:“那我跟卖身有什么区别?卖得贵一点就不是卖了?” 永靖侯皱眉,“男女成婚, 乃是秦晋之好, 岂能与之相比拟?” 卖身什么的,忒难听了。 “夫妻恩爱时, 便是秦晋之好,若有朝一日,面目可憎,便是卖身为奴。” 林晚还不懂这个? 别以为结婚后男人的家产交给你就是你的, 人家一句话收回去, 你就啥都没有。 特别是这古达, 女人最没有人权了。 “靳某绝不会做出此等无德之事。”永靖侯一脸严肃。 林晚笑道:“我知道你不会。” 永靖侯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不过林晚又道:“但你我现在甚关系都无, 还是谈钱做交易交割清楚好一点。” “只要你点头。”就有关系了。 林晚笑道:“婚姻大事, 岂能不细作思量?” 她又不急着嫁人。 永靖侯闻言只得作罢:“你想要多少。” “不多, 一千两足够。”林晚道。 永靖侯意外又不意外。 相识时短, 他也看清楚她的为人。 她看着功利,实则并不功利。 要这笔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过分亲密,以免日后发生变故纠缠不休,同时也是因为她着实是缺钱吧? 那天她从梁家别院逃出来,为防意外,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钱财,后来也只在陈北身上抢走了几十两银子而已,这些时日只怕早就已经花光了。 永靖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看似是为他的美色所动,但要不要嫁给他,却依旧没下定决心呢。 “好,我给你五千两银子。”永靖侯抛开那些心绪道。 林晚挑眉:“你钱多到发霉了?” “你若是不要,那便罢了。”永靖侯道。 “要啊,侯爷这般大方,我岂能扫您的兴呢?”林晚笑道。 永靖侯摇摇头:“你还需要什么?” 林晚略作思考:“我要一辆普通马车,一个马车夫,一个老妈妈亦或者一个小丫头皆可。另外还需两个笼箱,两身素服,一把长剑,一张弓。哦,对了,还得准备一份路引,一纸婚书。” 前面便罢了,这一纸婚书是甚意思? 永靖侯拧眉:“你要婚书作甚?” 林晚悠悠一叹:“我这不是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亲族可以依靠,受尽欺凌。幸得爹娘生前为我曾定下了一门婚事,方可有个投靠之处。” 永靖侯额上青筋暴跳。 什么父母双亡?宁王夫妇活得好好的好吗! 什么家中并无亲族?堂堂天子乃是她嫡亲堂兄,宁王府中更有嫡亲兄弟三人,哥嫂子侄无数,便是那禹王也是她的亲叔叔,这话要传到天子耳中,他都能想象得到天子脸色要黑成甚模样了。 还投靠未婚夫?她想投靠那个未婚夫? “换一套说辞。”永靖侯咬牙道。 林晚收起神色:“如若不然,侯爷告诉我,一个妙龄少女,该以何借口孤身上路不受人怀疑?亦或者我装扮成男子,一路骑马飞驰进京,赌那禹王和梁鸿不会发现我有异,放我安然离去?” “当然,我也可以打扮成伙夫,混入镖车队伍,隐藏其中,随之离开?” 永靖侯一时无言。 打扮伙夫,固然安全,但不说她这一路便得和那些男人混住在一起,便是行程也要受人控制,一旦遇事,她便会被困住,束缚太多。 直接打扮成青年男子骑马飞驰离开就更是不能。 皆知他领着手下前来西南道查案,禹王以及梁鸿便必然会注意他身边人的行踪,一旦见着有人纵马狂奔,必然会以为是他的人,定会派人阻拦。 唯有林晚,因是意外,无论是禹王还是梁鸿,皆不知她的存在,她恢复女儿身离开,反而是最安全的。 是以他才会将证据托付与她。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方才那一套说辞,是最佳选择。 “罢了。”永靖侯坐下,摊开一张纸,提笔:“路引我让人办理,婚书,我给你写。” 林晚按住他的手:“侯爷,咱们不兴假公济私。” 别想在婚书上坑她。 “放心,你未点头,我不会勉强你。” 林晚这才放开手:“那就有劳侯爷了。” 永靖侯略作思考,很快提笔便写,没多一会儿,婚书就写成了。 林晚敲敲上面未婚夫的名字:“方才说甚?” 靳苍?连自己的名字都写进去了,还说不勉强?还说不假公济私? 永靖侯敲敲年庚,“放心,此靳苍乃十六岁郎君。” 他只不愿她的名字与别的男人名字并排在婚书上。 哪怕是假的。 “是啊。”林晚轻哼一声:“与我正当配。” 永靖侯膝盖中了一箭。 他今年二十五了,比林晚要大十岁。 他望着她问:“此前可是因此拒我?” 林晚侧头看他:“我若说是,你会退吗?” 永靖侯毫不犹豫的说:“不退。” 抱过,亲过,摸过,还退个甚? “那不就得了。”林晚笑了。 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婚书写好,只等墨迹干燥。 林晚道:“看在你那么大方的份上,我便告知你永州府那个卫所尚且忠于朝廷。” “请讲。” “屯溪千户所。” 永靖侯脑海里立马出现西南道军事布局图,这屯溪乃是永州府下一个村,当地的确是有一个千户所。 永州府下还有另外一个千户所,乃是白山千户所,与屯溪千户所一南一北,拱卫永州,两千户所下面还在州县设置百户所。 离此地约有百里距离。 “好。”永靖侯点头:“我知道了。” 林晚见他不曾提出怀疑,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阿嚏。”林晚打了个喷嚏。 永靖侯立马道:“你且先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定会将你需要的东西尽皆准备好。” “也好。”林晚点头。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0节 反正她都要走了,就不掺和西南这边的用兵安排了。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样的,她也相信永靖侯的能力。 那就没有必要非要横插一手,显示自己有多厉害。 林晚连婚书都没拿,干脆利落的回房,喝下药便睡下了。 她病情还没有彻底痊愈,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永靖侯待林晚离开,目光在婚书上停留一瞬,而后收起来,将外面众人唤进来议事,直至深夜方才将事情安排妥当。 待众人退散,又将陈北留下,命他去准备林晚离开所需物品。 陈北领命而去。 众人几乎一夜无眠,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准备。 倒是林晚一夜酣睡,次日一早起来,外面已然天光大亮,一套月色素衣已摆在她床尾。 林晚一看便知道是永靖侯放的,不免嘀咕一声他太过放肆,但也知晓他怕还是不放心她的病症,方才进来查看。 林晚也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将素衣换上,又挽了发,略扫了峨眉,便出来了。 “林林姑娘。”外面的守卫咋见林晚,几疑仙女下凡,话都说不清楚了,眼睛更是不敢盯着林晚瞧。 “侯爷呢?”林晚问。 “在会客室。”守卫道。 林晚便去会客室,“我要的东西俱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永靖侯闻声抬头看去,眼里闪过惊艳。 他知晓林晚生得好看,林烟画技不错,将她的美丽全然描绘出来,且她与宁王妃几乎生得一模一样,宁王妃年轻时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到如今已是祖母,却依旧风华绝代,他曾有幸见过,自是知晓林晚美貌。 可亲眼目睹,却仍觉得震撼,惊艳。 而后他又发现,虽是一样的眉眼,林晚却与宁王妃以及画像中的女子不同。 宁王妃和画像中的女子偏于柔媚,而她却更多了几分英气,几分清冷,皎皎如明月。 正如她的人。 林晚伸手在他面前挥挥:“回神了。” 永靖侯目光动了动:“你醒了?可有不适?” “感觉神清气爽,病症全消。”林晚笑道。 不笑时清冷至极,笑时又明艳灼人。 永靖侯忍不住问她:“你便打算这般打扮?” “不行?” “太招人了。”永靖侯道:“遮一遮吧。” 我怕你被抢。 第189章 养女对照组38 林晚懒得理他。 招人怎么了? 她就喜欢招人。 正好之前叫的早餐送来了, 林晚便先用早餐,用完之后才看向永靖侯。 永靖侯取出一木盒放到她面前:“里面是路引,婚书以及银票银两。” 林晚打开检查, 最上面是两锭十两的银子, 还有一把碎银,下面三个信封, 一个放着银票,足有五千两,一个放的是路引, 一个放的是婚书。 她没看路引,倒是将婚书拉出来, 永靖侯无语:“放心, 我没换掉婚书。” 林晚看是检查无误,才放回去, 说道:“虽说你的人品我是信的, 但还是再检查一下更放心点。” 永靖侯:“……你高兴就好。” 林晚将东西放回去:“我现在检查,总好过半路检查到不对, 一生气将你那些贵重物品全都扔水里。” “是,感谢你手下留情。”永靖侯道。 “不客气。”林晚朝他挤出一笑:“你那些贵重物品呢?” “都在箱子里,我已经令陈北先送出去了。”永靖侯拿来一个帷帽给她戴上:“走吧,我送你出谷。” 永靖侯将木箱子合上拿起, 率先往外走, 林晚跟着他:“就这样走出去?” 这早上的山路可不好走, 湿哒哒的, 黏糊糊的, 都是泥泞。 林晚站在屋檐下看了一眼:“就这么走出去?” 话音才落, 赵把总便和人牵着两匹马走过来了。 “林姑娘, 出谷路程有点远,不如骑马吧。”赵把总笑道。 林晚笑道:“劳烦赵把总了。我先走一步,日后赵把总若是有意,可上京城找我,我短时间内应该会在京城。” “好。等这边事了,赵某便上京城。”赵把总这算是给了准话。 林晚笑容深了一些。 临上马前她想起一事,回头打开永靖侯手里的箱子,抓过一把碎银子:“那姓钱的手下曾有一兵卒名为刘二狗,我曾许诺赠他银子,令他回家探望娘子,可惜我今日便要走了,怕是不能践诺了,此事我便拜托赵把总。” 赵把总接过碎银:“林姑娘放心,此时我必为你办妥。” “如此多谢了。”林晚拱手,上前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 永靖侯也紧跟着上了另一匹马,林晚朝赵把总拱拱手,打马前行。 未几,便到达山谷外,远远便见一辆马车停山下,一老汉老媪侍立在车前。 见林晚和永靖侯骑马至,上前见礼:“侯爷,姑娘。” 林晚垂头看两人:“两位怎么称呼?” 老汉道:“姑娘唤奴老李便可。这是我家婆子,姓孟。” 老媪望着林晚慈爱的笑:“姑娘唤奴李婆婆便是。” 林晚翻身见礼:“李爷爷,李婆婆,日后劳两位多照应了。” “姑娘客气。”老李夫妇忙道。 李婆婆过来扶林晚:“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早点上路了,否则便要赶不上宿头了。” “好。”林晚随着对方去往马车,永靖侯将木箱子递给她:“一路保重。” 林晚撩起帷帽看他:“你也出息点,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家。” 永靖侯眼里露出几分笑意:“好。” 林晚便不再啰嗦,进了马车,李婆婆也随着她上了马车,将车门关上,老李坐上车辕,驱马前行。 永靖侯望着马车去远,方才上马,招呼陈北:“走。” 干活去了。 林晚打量着马车。 这马车外面瞧着很一般,里面掀开看也很一般,唯有坐进来才发现布置很舒适很用心。 还算永靖侯有良心。 李婆婆问林晚:“姑娘可要喝茶?” 林晚摇头:“我不渴,谢谢婆婆。” 两人便闲聊起来,聊什么?聊她们主仆过去十几年的生活! 既然要演戏,细节总要对好。 永州府里,永靖侯一行已经两天两夜没回来了,这第三天眼看着也没见人影,恐怕也回不来了。 周泰自是急得犹如热锅里的蚂蚁,林烟也心焦不已。 因为昨儿知府夫人找她了,告诉她顾永年想聘她为妻的事情。 这绝对是一桩顶顶好的亲事。 林烟知道自己若是错过会很可惜,但她真的不甘心就这般把自己给嫁了。 她想亲口问一问永靖侯,她有没有机会,如若永靖侯对她全无心思,她永无可能得到他,或许她就能死心,就能强迫自己答应这门亲事了。 为此林烟只能告诉知府夫人自己需要考虑考虑,回头再答复。 知府夫人当时的神情林烟至今还记得,好像是觉得她疯了。 她一个孤女,有这样的好男人愿意娶她,她不感恩戴德赶紧的答应婚事,她还要再想一想?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 林烟知道自己的确是很不识好歹,但她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顶着知府夫人异样的目光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她本以为,昨天永靖侯没回来,那今天总应该回来了吧? 可没想到,永靖侯依旧没有音讯。 转眼到了第三天,也依旧不见回来的迹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她却不能再等了,她已经看到知府夫人身边的丫鬟了,对方一定是来叫她到后衙回话的。 怎么办? 林烟脑子里急转。 她不能随随便便拒掉这门婚事,如果永靖侯不要她,这便是她最好的出路。 要怎么拖到永靖侯回来? 林烟忽地看到了顾永年,她心念一动,一咬牙,跑了过去:“顾大人。” 顾永年回头看到林烟,忙回礼:“林烟姑娘。”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1节 林烟脸微红,带着几分不安:“顾大人,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 顾永年望着林烟,小姑娘急出了一头汗,瞧着颇有些狼狈,却又更添香艳,他目光微深,向旁边一引:“这边请。” 知府夫人的丫鬟远远的瞧见,便没有继续上前,而是转身回了知府后衙,将此事告知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闻言笑了笑:“既是这样,便由着她去吧。” 怪道那顾永年会求取呢,原来如此。 这林烟倒是颇有手段。 幸好对方眼高于顶,看不上自家老爷,自家老爷又因着永靖侯不敢动歪心思,要不然将这样的女人招回来,后宅就要不太平了。 林烟可不知道知府夫人心里的庆幸,她羞怯的望着顾永年,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林烟听知府夫人说了,大人您想娶林烟。” “是。”顾永年望着林烟:“此前未曾问过林烟姑娘,是顾某唐突了。然顾某乃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取,不知姑娘可愿意嫁与顾某?顾某或许不能给予姑娘林家那般的富贵生活,但顾某定当竭尽全力给姑娘一份安定生活,令姑娘一生无忧。” 林烟脸颊泛上薄红,回礼道:“林烟谢大人厚爱,心中感激不尽。论理,以林烟这般出身,能得大人厚爱,实乃上天之幸,不该拒绝,只林烟此前曾与大人提及,家中尚有众多姊妹,皆因林烟之故零落成泥,若叫林烟就此离去,独享安定,却留她们彷徨无依,林烟不能亦不忍,是以只能请大人见谅。在没有安顿好妹妹们之前,林烟只能辜负大人的厚爱了。” “姑娘身怀大义,顾某又岂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林烟不是因为永靖侯拒绝自己,顾永年便能容忍,且林烟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都这般厚道照顾,将来定也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嫡女,顾永年更觉得她人品可贵,认为她是自己继妻的最佳人选:“顾某可以等,也愿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林烟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感激不已:“能遇大人,是林烟之幸。” 眼前这难关终于暂时度过了。 只盼着永靖侯早日归来。 林烟千盼万盼,还没将永靖侯盼回来,却先得到了禹王反了消息。 禹王在永泰府举兵起事,声称永靖侯名为查案,实则对他们一家暗下毒手,意图灭他们满门,幸得侍卫拼死保护,禹王一脉才逃得一命。永靖侯乃奸佞小人,禹王身为王叔,想到天子身侧竟有如此小人,心中深感不安,因此决定举兵入京清君侧,以防祖宗基业一朝被毁。 禹王起事之后,传檄整个西南道,除却永泰府外,永南府,永贵府纷纷响应,落入禹王手中,永广府、永州府尚未表态,态度未知。 知府衙门里,周泰将知州等召集,紧急商议:他们该如何是好?是如永南府永贵府一般响应禹王,举起造反,还是召集兵马,抵死抵抗,不与禹王同流合污? 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选择禹王吧?先帝和当今天子俱都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些年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仓廪实而人强马壮,禹王怎么看胜算都不大。 但挺朝廷吧?之前他们又跟禹王搞暧昧,还对禹王在辖下搞东搞西睁只眼闭只眼,将来清算到怎么办? 更不要说,禹王掌控了三个府的兵力,若是他们就此跟他们作对,他们会不会先把他们干掉?他们能等到朝廷的救兵吧? 谁都拿不定主意。 顾永年只是个小知县,这样的大事轮不到他开口,是以他没得受邀参加会议,但他心里清楚此事的重要性,瞬间便决定要尽快回到县城。 不管上面人是如何选择,他都是坚定的挺朝廷。 禹王以为依着西南天险便能够与朝廷有一战之力,可朝廷又岂会让他如愿?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战神永靖侯犹如一把刀插在腹地,随时都有可能给他们致命一击,顾永年不以为禹王能顶得住。 是以他必须要尽快回到县城,组织兵勇抵抗流寇,等到朝廷兵马。 临走前,他找到林烟,将事情告知,希望林烟能跟自己一起走。 林烟瞬间明白永靖侯这些日子到底干嘛去了,她既担心永靖侯的安危,也害怕战争将自己卷进去。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洪流。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第190章 养女对照组39 走, 就意味着自己要放弃永靖侯,嫁给顾永年。 不走,便彻底的拒绝了顾永年, 如若日后永靖侯哪里得不到回应, 她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而且还要承担各种危险。 怎么选? 林烟惶惶不安,左右为难。 “林烟姑娘, 你可愿意与我一道走?”顾永年望着林烟道:“如若你记挂着姐妹安危,也可让她们随我一道回去,我虽不才, 粗茶淡饭尚可供应,也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 待到尘埃落定, 我与你一起好生安置她们。” 林烟望着眼前真诚的青年,心里忽地一阵踏实。 是啊, 她还犹豫纠结些什么呢? 永靖侯再好, 也如天上月,非是她这样的人能够触摸, 唯有眼前的青年,才是她触手可及的幸福。 “好,我随你去。”林烟神色坚定起来:“只我希望能先定下婚事。” 奔者为妾,聘者为妻。 如果没有婚书, 她就这么跟着他回去, 便要沦落成妾了。 这她可不干。 顾永年大喜:“可。我这便去请知府夫人帮忙做媒。” 林烟道:“我与你一道。” 二人联袂前去拜见知府夫人, 请知府夫人成全。 知府夫人自是乐见其成, 爽快答应。 顾永年言称自己因公事繁忙, 须得回县城, 因此想带林烟以及林家众女一道回县城举办婚礼, 待婚礼之后再将林家众女送回。 知府夫人闻言皱眉:“此事我不能做主,须得禀报老爷,老爷准许方可。” 知府夫人明日去请周泰,却得知永靖侯已然率兵入城,控制整个永州府。 知府夫人脸色大变,林烟也是惊呆。 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放弃永靖侯,答应嫁给顾永年,结果永靖侯回来了? 这世上还有这般弄人的事情吗? 林烟感觉自己要哭了。 “我去看看。”与之相反,顾永年大喜,朝知府夫人行礼后便跟林烟说一声匆匆往外走。 “我与你一起。” 林烟拎起裙子跌跌撞撞的跑到知府衙门,果然远远看到永靖侯穿着一身银铠骑着高头大马奔驰而来,宛若天神。 她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得这般迟? 为什么要等她做了决定之后才回来? 林烟的哀伤永靖侯丝毫未察,他纵马直到知府衙门,大步入内。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周泰得到消息心一沉,脸上却瞬间换上惊喜迎了出来。 永靖侯被众人围拥着往里走。 顾永年也激动不已,正要嘱咐林烟一声便追随进去,却见林烟泪流满面,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周泰此前说的话,心不由得一沉,只他也不愿意无故猜忌,便沉了几分声音问:“林烟姑娘,你这是为何?” “我高兴。”林烟回过神来,忙擦掉眼里,朝顾永年笑道:“侯爷回来了,永州府不会有事的,大人您也可以放心了。” 顾永年心里松了一口气,朝林烟笑道:“是,侯爷乃是我朝鼎鼎有名的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他在,禹王这乱臣贼子定讨不了好处,你尽管放心。且先回房,我去听令。” “嗯,你快去吧,不要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烟极力让自己笑。 “好。”顾永年撩起官袍,匆匆往里走。 林烟看着他的背影,又忍不住泪如雨下,捂住嘴巴才好不容易忍住嘴巴的哭泣,跑到无人处方才悲声哭。 永靖侯深知周泰态度暧昧,在朝廷和禹王之间徘徊,且又狡猾,并未留下把柄,他从梁斌手里,以及山谷那边得来的账册,书信中,并无其与禹王亦或梁鸿勾结的书信,可见其谨慎。 甚至永靖侯相信,当初所谓的连环杀人案,也很有可能是周泰故意递送到他面前的,便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引他来西南道调查,隐晦解密。 是以如今自己掌控了永州府两个卫所的兵力,再加上山谷中那将近五千兵力,足以让周泰对朝廷有信心,是以敲打其一番之后,永靖侯仍旧将永州府事务交给周泰。 “你是何人?”永靖侯跟周泰谈完出来,见一面生知县,便问道。 顾永年控制着激动见礼:“下官乃燕山县县令顾永年,近日前来汇报工作。” “顾永年?”永靖侯:“正值多事之秋,不可在外多做逗留,且尽快回去,安抚百姓,组织民勇,抵抗贼寇。” “是,下官即刻便启程回燕山。”顾永年忙道。 永靖侯颔首,开始吩咐其他工作。 顾永年退了下去,先去找林烟,却怎么都没找到人,因急着启程,便只能托人给她带话,称此前计划暂且搁置,他且先回燕山,她安心留在府城,待事了,再前来迎娶。 林烟哭罢出来得信,心里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等到永靖侯出来,鼓起勇气前去:“侯爷。” 永靖侯淡漠看她:“有事?” 林烟望着他,艰难的说:“我,要定亲了。” “嗯?”永靖侯目光微动,想起林晚,便多问了一句;“定的是哪一家?” “是燕山县县令顾大人。”林烟边说边观察永靖侯神色,意图看出他哪怕是一点点懊悔。 燕山县县令顾大人,顾永年? 永靖侯想起方才见到的青年,眉目俊朗,目光清正,是个不错的人选。 “恭喜。”永靖侯真心实意。 林烟眼泪刷的掉下来,心如刀割,强颜欢笑:“多谢侯爷。这一切皆乃侯爷恩赐,林烟却无以为报了。” 永靖侯不以为意:“你好生过日子便是。无须报答。” 林烟抹掉眼泪:“侯爷,此次禹王造反,林烟亦知自己身为弱女子,帮不了什么大忙,但也有一腔报效朝廷之心,愿意尽绵薄之力,请侯爷莫嫌弃林烟人单力薄,若有需要林烟的地方,但请吩咐。” 永靖侯点头:“可。” 林烟大喜:“多谢侯爷。” 她说过,她会向他证明自己的价值。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2节 哪怕不能再追随在他左右,她也希望他知道自己曾经努力向他靠近过。 永靖侯根本就不知小姑娘复杂的心思,很快就离开了。 多的是事情要办。 永靖侯亲自签发公文,揭穿禹王的谎言,将其暗中铸造兵器,私养兵勇的罪行公告天下,斥责其狼子野心,号召天下共诛之。 禹王大怒,开始调集人马进宫永州府,意图在朝廷发兵之前先将永靖侯和永州府拿下,以免后顾之忧。 无奈永靖侯手中亦有两万兵勇,禹王部下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一时暂且僵持了起来。 永州府这边打起来了,林晚一行也顺利的达到了泉州。 泉州乃是永广府辖下一临海州城,可走海运到达锦城,从锦城再进京城。 因为从永州府北上走陆路,必然要经过永泰府,永泰府已然落入禹王和梁鸿手中,想要从他们手里突破并非易事,是以林晚和永靖侯商议的路线是,绕道永广府,到达泉州,走海运到锦城,然后再北上京城。 从锦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也只一天路程。 而泉州到达锦城,顺利的话也就二十天左右,不顺利的话可能就得更久一点,甚至如果倒霉一些遇上暴风雨,还有可能船翻人亡。 是以走海运也并不安全,但相对而言,已经是非常安全了。 只林晚他们来得不巧,到达泉州之前,禹王的已然占领了泉州,封锁了海港。 也就是说,林晚想走海运已经走不通了。 也对,虽然永广府没倒向禹王,但泉州乃是港口,若不能将之控制在手里,朝廷便可以通过泉州港口进入西南腹地,到时候他们背腹受敌,还有什么搞头? 所以哪怕永广府拿不下,泉州也必须得拿下。 老李远远看到港口被控制,连忙了勒停了马匹,低声向林晚汇报,“姑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撤吧。”林晚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外面人流匆匆,人人面色惊慌,她低声道:“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正经的途径走不了,那就试试能不能走别的道路。 她就不信,有钱还不能让鬼推磨! 第191章 养女对照组40 “站住!”还没来得及撤, 就被一小队士兵给拦住了,为首手握住刀柄,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等着老李头:“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老李头忙哈着腰说:“回军爷, 小的乃永州府温溪镇人, 此次乃是护送我家小姐乘坐海船前往外地寻人,未曾想刚刚到达港口, 便见港口已封,正准备前往客栈住宿并打听消息。军爷,不知这港口何时能重开?” 军爷眼睛一瞪:“放肆!这是你能打听的吗?” 老李头瞬间诚惶诚恐:“是是是, 小的再不敢了。还请军爷恕罪。” 军爷朝马车扬了扬下巴,老李头为难:“军爷, 我家小姐——” “叫你开你就开, 啰嗦什么?”军爷喝道:“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后面几个小兵刷的将刀给拔出半截,寒光闪烁, 吓死个人。 老李头吓坏了, 脸色惨白,手乱摆:“不不不, 军爷误会了,我们都是良民。” 良民不良民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军爷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了车门,里面立时传来一声惊呼, 最里面坐着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生得白净秀美, 穿着月色素衣, 身上除了头上簪着的一朵小白花, 甚首饰都没戴, 一看就知道是家中长辈辞世, 正在戴孝的女子。 少女脸上露出瞬间的惊慌,很快又强作镇定,侧着身给军爷行了礼,声音带着几分清冷稚嫩:“不知军爷有何指教?” 军爷惊艳的目光在少女脸上转了一圈,李婆子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挡在身后,赔笑道:“军爷,我等乃是永州府温溪镇人士,因家中意外,因此不得不前往外地投亲,并非贼寇,还请军爷明察。” 将小户人家的谨小慎微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婆子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暗暗递给军爷。 军爷捏了捏,收了起来:“路引呢?” 林晚忙打开木箱子,将装着路引的信封递给李婆子,李婆子双手递给军爷,军爷抽出一看,没问题。 但想起一闪而过的另一个信封,扬眉:“另一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李婆子露出为难的神色:“那是我们家小姐的婚书。” “拿来我看看。”你说是就是啊?要是什么密信呢?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李婆子脸上露出为难,回头:“小姐?” 林晚迟疑了一瞬,还是将婚书拿出来了。 军爷抽出来一看,确实是婚书,上面还有男女双方的年庚,非常正式,是一份真真切切的婚书。 军爷将婚书塞回去:“是去投靠未婚夫的吧?甭去了,老老实实的回老家待着吧。” 李婆子接过婚书,闻言便眼圈红了,露出焦急的神色:“军爷,就没别的法子了吗?这老家要是能呆得住,我们也不至于这时候出来啊,军爷,要不,您给指条路吧。” 李婆子再塞了个荷包,眼里带着恳求。 军爷接了荷包,却摆摆手:“甚路都没有,就老老实实的回去吧。快走吧,要不然就把你们当细作抓起来了。” 李婆子见状没办法,只得收手:“那谢过军爷了。老头子,我们走吧。” “唉。”老李头应了声:“那军爷我们走了。” 老李头驾着马车回到街上,很快就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等进了房间,关上门,李婆子才低声问林晚:“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这样子,从港口坐海船离开是不行的了。 林晚脸上哪里还有几分青涩,她道:“正规的走不了,那就走不正规的。” “这能行吗?”李婆子担心。 “没事,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只要找对人,就没有不行的。”林晚轻声说:“麻烦李爷爷去接触一下这方面的人,如若找不到路子,可以问问掌柜的,他是本地人,对这些事情应该很熟悉的。” 李婆子应下:“是,老婆子这就去。姑娘,您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晚的确是有些饿了:“现如今还没有到晚膳时间,那就上点本地的特色点心吧。你和李爷爷要是饿了也去吃点。另外看看有没有什么方便携带的干粮,也准备一些,一旦找到门路,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是,老婆子这就去准备。”李婆子应道。 李婆子出去转告了老李头,又了两碟点心,再点了一壶茶,送上去给林晚:“您放心,老李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相信李爷爷。”林晚笑道。 别看老李夫妇年纪大,但能让永靖侯放到她身边,陪她一起送这么重要的东西上京的,这对夫妇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那老婆子去准备干粮了。”李婆子笑道。 “嗯,去吧,要是累了就歇着,别太辛苦。”再能干,到底年龄摆在那里,林晚还是关心了一句。 “好的小姐,您也好好歇着。” 李婆子离开之后,林晚用了一些点心,然后看向角落里的两个木箱。 如若按照原计划走海运,这两木箱自然就直接带走了,可如果走私人海船,这两木箱就只能弃了。 不过,暂时不用动这些,等事情定下来再说。 林晚洗了一把脸,躺床上歇息去了。 到了傍晚,林晚醒来,李婆子将饭菜端进来,而后低声给她说一下午打听到的消息,再晚一些,老李头也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离开的路子?”门一关上,李婆子就迫不及待的问老李头。 “找到路子了。”老李头道。 “那我们岂不是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李婆子眼睛发亮。 林晚也高兴,但她发现老李头却并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遂冷静了下来:“可是有什么意外?” “也不能说是意外。”老李头低声说:“您知道,以前的泉州是不禁进出的,也就是今天泉州被叛贼占领,方才封锁了港口,所以以往大家伙都是直接乘坐海船离开的,并没有人会走私船,这一次老奴找到对方,提出想请对方送我们离开,对方还很惊讶,显然他们此前也并没有想到这条路子,但是我看他们也必然是心动了的,只目前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要走可以,但要等两天,等他们做好准备,以及打通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泉州多停留两天。 “而且,资费可能不低。”老李头道。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林晚能理解,但等两天时间太漫长了,而且很容易发生变故:“你去问问,我们多给点钱,能不能尽快走?今晚不行,明晚行不?” “好,老奴这就去跟他们联系。”老李头出去了。 老李头的交涉不一定顺利,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继续在泉州多呆两天,因为她特殊的身份——乃是来自永州府,则待得越久就越有危险,林晚决定先将箱子里的账本等拿出来重新放好,以免叛贼来个突击检查。 想到这里,林晚对李婆子说:“婆婆,我想收拾一下行李,麻烦您帮我看一下门。” 李婆子瞬间明白,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老奴将碗筷送下去。姑娘可要洗个热水澡?” “要的。”林晚道:“不过刚用完晚膳,不好立即洗澡,得稍等片刻方才养生。” “老奴知晓。”李婆子道:“那老奴先下去了,片刻之后便让小二将热水送上来。” “行,去吧。” 林晚给李婆子开了门,李婆子端着碗筷下去了,林晚将房门反锁,又到窗户边检查了一番,确定并无异样之后才将窗户也管好,回到角落,打开放在一旁的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里装的是一些书籍,以及几个首饰盒,还有几个药包,一小坛酒。 林晚目光在那药包上略过,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她是真没想到永靖侯还给她准备了这么些药包,还全都是按照她的药方抓的,她原先不知,直到李婆子将药包拿出来熬药,她才知道永靖侯还嘱咐了她要按时给她熬药,当时真是叫林晚哭笑不得,不过她原本病情就刚刚痊愈,还有些尾巴,再喝了两天药,到达泉州的时候便全然好了,也不得不承认,永靖侯还算贴心。 就是这瓶酒吧,让林晚总有种牙痒痒的感觉。 这家伙,占了他便宜不够,还来提醒她? 就这么怕她忘记了两人有过肌肤之亲? 他真的想多了,她完全不在意的好吗? 林晚摇摇头,将东西拿出来,打开最底下的隔板,将藏在里面的账本和书信的拿出来。 永靖侯应也担心露遇不测,是以这些证物的外面都用油纸仔细的包裹好了,林晚便也不有再费心,她重新将隔板安装好,而后将原本的东西放回去,这才找出一块包袱皮将东西包裹好。 只是东西该放到哪里去才不会被人搜查到呢? 林晚看了看不大的房间,床上,床底,桌子上,全都不太适合,因为人家既然是来检查的,这些地方自然会检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3节 那就只有—— 林晚望了眼头顶的横梁:就这样了。 林晚将东西藏好,又洗了澡,老李头回来了。 不知道这一次结果如何。 第192章 养女对照组41 这一次老李头算是带回来好消息:“他们答应明天晚上送咱们离开, 但要收取每人一百两银子的船费,而且,他们并不负责将我们送到锦城, 只送到江州。” 一百两足够他们三个人一起坐大海船直接到锦城呢, 如今却是到江州便要一人一百两。 江州是离泉州最近的一个港口,但规模没有泉州大, 离京城更是十万八千里,用马车走得走一个月,快马加鞭也要走十几天。 这也太坑了。 李婆子气愤的说:“他们这是抢银子!” 林晚却摇头:“不, 这价格很公道,而且这条件也很好。” 虽然对方不能直接将他们送到锦城, 但江州也是可以的。 江州虽然离泉州近, 但实际上它却并不属于西南道,而是属于江南道。 只是与西南道接壤而已。 如果永州府没有永靖侯, 那么她乘船在江州上岸还是有些冒险, 因为禹王很有可能会在这短短几天功夫,直接挥军北上, 占领江州,但永州府内有永靖侯,他不会任由禹王发展的,势必会占据永州府, 以永州府为根基, 跟禹王对抗, 拖住禹王的脚步, 为朝廷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从泉州到江州, 坐轻快小船, 速度虽然比不上大海船, 但大海船要远离岸边,以免触礁,小船则没有这样的顾虑,速度甚至还会快一点,两天功夫就能到达江州了。 等到了江州,她上了岸,便可弃车骑马,一路北上,如此辛苦一点,大概十天左右就能到达京城。 老李头闻言也露出浅浅的笑意:“老奴也是这般想的,已经跟他们约定好了,明晚便启程,只不过泉州城内守卫严谨,如在泉州城上船,怕是容易被发现,所以上船的地点要另选,暂时未定,明天下午他们会告知我们,届时我们按时前往就是了。” 林晚皱了皱眉头:“这般不妥,还是得早点定下来,最起码要上午就定下来,否则下午我们出城就太过惹人注目了。而且距离太远的话,我们也未必赶得及。” 老李头道:“那我再去跟他们谈。另外,他们要求先交一半的定金。” “这是应该的。”林晚从腰间香包里掏出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交给老李头,老李头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告知一切办妥,明日早上对方会派人到客栈传口信,到时候他们便可以提前离开,前往约定的地方。 “辛苦李爷爷了。”林晚道:“明日事多,李爷爷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李头道:“姑娘客气了。”不过也听从她的话回去休息了。 李婆子则是要留在林晚房中伺候她。 等到了夜深,林晚换了一身紧身衣,提着长剑,从窗户离开,前往泉州知州衙门打探消息,顺便打探一下泉州水师的军事布局。 既然都来了,那肯定要带点东西走。 这种事情林晚做惯做熟,哪怕这个身体差一点,也没影响她的发挥,她很快就潜进了知州衙门,却发现知州衙门已经被叛贼占领,知州平时办公的地方坐的是一个又黑又矮又壮的将领,林晚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知道,原来泉州知州并不肯归顺禹王,在泉州水师占领整个泉州城的时候,泉州知州率领衙役与之抵抗,还大骂为首的将领是反贼,最后被激怒的反贼将领一刀给捅了,当时人没死,被送回了知州后衙,也没让大夫上门医治,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凶多吉少了。 林晚捏了捏手里的剑,心里是很想跳下去将这些人捅个对穿,理智却知道这般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很有可能将她直接陷入险地。 险地什么的她倒是不怕,她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但就怕主帅出事,泉州城会封城,到时候她想如期离开就难了。 不过,泉州刚刚被泉州水师占领,这两天对海上的监控必定十分严厉,明晚之行如果不够幸运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明天晚上在城里制造一点乱子,将泉州水师的注意力转移掉,好让他们顺利离开。 若是来之前,林晚还真有些愁,但是现在,林晚觉得自己可以找一个好帮手。 这个好帮手自然便是泉州知州。 林晚离开前衙,到了后衙。 后衙前后门都有士兵把手,里面却只有知州一家,如今知州一家子老小全都聚集在正屋,知州便躺在正房的床上,知州夫人和孩子们守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但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安,外面的丫鬟仆役们也都是惶惶不安。 林晚站在后窗听知州断断续续的交代后事,最后将孩子们全都打发出去,独留下知州夫人。 “夫人,为夫走后,王家就交给夫人了。”床上的男人气息已经很微弱。 “老爷,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会好起来的,您不会有事的。”中年妇人握着男人的手啜泣。 男人叹息,他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这一刀本就伤得重,又没有大夫,他是必死无疑的。 唯一觉得抱歉的就是愧对妻儿。 “待我死后,你们不要跟应刚他们闹,就安分守己的待在后衙里,安心等待。”男人吃力的说:“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的,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前来攻打,到时候,他们全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知州夫人哭,她哪管这些啊,她只想丈夫能活下来。 林晚伸手推开了窗,知州夫人被惊动:“谁?” 林晚抬起手指放在唇上:“嘘。” 知州夫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林晚翻身进了房间,走到床边,望着床上脸色黑瘦的中年男人,拉下面巾:“王大人,我是永靖侯的下属,得知您遇险,特意前来帮忙。” 永靖侯? 王知州眼睛一亮,伸手抓住林晚的手,激动的说:“告诉侯爷,禹王反了。泉州应刚反了。” “放心。”林晚道:“侯爷已在永州府,必定不会让反贼得逞的。” 见王知州还要说话,按住他:“不着急,我先看看您的伤势。” 知州夫人大喜:“您是大夫?” “略懂一二。” 林晚拉开被子,掀开王知州的上衣,那刀伤在王知州的腹部,刀口看着深,但万幸没伤到内脏,只是没人帮他处理伤口,止血,因此失血有些过多,若是林晚没来,王知州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怎么样?我们老爷还有救吗?”知州夫人问道。 “放心,他没伤到内腑,只是失血过多而已。等下我给他包扎好伤口,好好养着便会慢慢好起来的。”林晚道。 “太好了。”知州夫人高兴得双手合十:“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佛祖,感谢各路神仙。” 王知州也高兴:“有劳姑娘了。” 林晚道:“我此次前来,乃是夜行,若是暴露行踪,于你我皆无好处。” 知州夫人瞬间明白,捂住嘴:“我不说话了。” 林晚道:“外面的人也能打发走的就赶紧打发走吧,另外我需要一些东西,你让人寻来。还有笔墨,你去准备,我给你们开个药方。” 知州夫人忙道:“好。” 知州夫人出去将外面的人驱走,又命心腹守在四周,亲自去寻林晚所需的物品。 林晚揉按伤口四周的穴位止血,低声对王知州说:“我欲从水路离开泉州,已定明晚,只我担心届时泉州水军放手太严,令事有意外,想请大人帮我个忙,届时在城中制造个乱子,转移视线,不知可否?” 王知州虽然被困后衙,但在泉州也任职多年,还是有几分能量的。 更何况林晚是要离开泉州前往京城传信,他自是不遗余力的帮忙。 “老夫定不负姑娘所托。”王知州道。 林晚:“如此便先谢过大人了。” 知州夫人将东西寻来了,林晚给王知州塞了一条木棍,然后用烈酒清创,最后消毒过针线之后将伤口缝合,最后从怀里拿出自制的伤药涂抹上,用消毒过的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 “本来缝合伤口,该用鸭肠,但事情紧急,你的伤口又过大,若不缝合难以痊愈,是以我便只能先用针线缝合了,待日后你可寻人帮忙清除掉,但不一定能全部清除,恐会留下后遗症。”林晚说明白。 王知州忙道:“能苟活下来已是天赐,如何还能再多计较?姑娘救命之恩,王某没齿难忘。” 知州夫人也多谢林晚。 林晚;“时已不早,我该走了。不知王大人可有甚需我帮忙转交朝廷?” “有。”王知州让知府夫人剪来一块里衣,沾着床上血迹写了一封血书,将禹王谋逆,应刚谋反之事写明,请求朝廷派兵镇压,写罢交给林晚,托她上交天子。 林晚应允。 王知州又撑着一口气,给林晚画了一幅泉州水师简易的布防图给林晚:“老夫此前便察觉有异,一直暗中寻找证据,只拿应刚奸诈狡猾,老夫未能拿到证据便险些身陨,好在老夫起了疑心之后,便有注意布防,只到底不是老夫职责所在,恐怕不够详尽,只希望能给朝廷一些参考了。” 林晚起敬:“王大人一片丹心昭日月,小女敬佩,血书和地图,小女必定会替大人交付到朝廷手里,大人且安心养伤。” 林晚将手里的伤药留下,又开了两张药方,嘱咐知州夫人使用方法,而后带着血书和布防图悄然离开,重回到客栈。 次日一早,林晚起身与李婆子重整行李,未到午时,便收到消息,上船地点定在泉州府外一海边小村,林晚当即命老李头退房,以回永州府为名出城,而后转道,前往指点小村,等到深夜,背着收拾好的包袱提着剑,跟随蛇头上了船。 第193章 养女对照组42 他们所乘, 乃是一条快船,前后只有两个船夫,再加上他们主仆三人, 共计无人。 这种小船在海上, 稍微大一些的风浪都能掀翻,但好处在于小, 轻便,快,用来偷渡是最佳选择。 不过他们的船走出没多远, 便要经过一处瞭望塔,此处无甚遮掩, 是以要想通过, 便只能等到夜深,瞭望塔的士兵困睡了才可通过。 原本这并不难, 他们之所以敢带人走, 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先是重金收买一同乡,让其换岗今晚守塔, 到时候缠住另一人,他们便可以顺利通过,可任谁都没想到,今晚瞭望塔来了个小将领, 那同乡自然是不敢再放水, 而蛇头没收到同乡的指示, 自然也不敢贸然通过, 便一直躲藏在一侧。 “老牛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蛇头甲皱眉不悦的说。 蛇头乙看了看天色:“这要是再不走, 就走不了了。” 老李头和李婆子对视一眼, 俱都忧心不已。 唯有林晚镇定不已, 她望了望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准备,我们等会儿就过去。” 蛇头乙闻言皱紧眉头:“我知道你着急过去,但这事轻忽不得,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是掉脑袋的,所以你也别多想了,要是今晚过不去,我们只能掉头回去,再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林晚淡定的说:“不会,我们今晚就能过去。” 蛇头乙本就心烦意燥,闻言差点没忍住要发火了。 倒是蛇头甲更机警一些,他见林晚如此镇定,狐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林晚抬头朝他微微一笑:“莫急,马上就好。” 林晚话音落,只听得泉州城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将船上几人都给吓了一大跳,更别说瞭望塔上的人了,那些人连忙望泉州城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起大火,没多久那小将领便匆匆下塔,蛇头那同乡连忙朝他们这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快走。 林晚见两蛇头还愣着,低喝道:“还快走,愣着做什么?” “哦哦哦。”两蛇头一人前一人后,迅速摇起了船,从瞭望塔下方迅速划过去,那短短时间,却让人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直到顺利通过,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4节 蛇头甲回头看林晚,神色复杂:“刚才那事——” 林晚端坐着朝对方微微一笑:“不该问的,莫问。便如我等也并不问你们如何收买人不是吗?” 蛇头甲深深的望了林晚一眼,闭口不再言语,与同伴摇船前行。 因着中途有林晚和老李头轮换,小船几乎没有停,就这样一路往江州走,一路无风无浪,如此本来两日行程,一日半便到了。 上岸之后,林晚便将剩下的一半银子交割清楚,带着老李头和李婆子便走,那两蛇头望着三人背影,心知自己这一次是送走了了不得的人物。 这要是被禹王查知,绝对是要人命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将这件事牢牢的藏在心里,谁都不说。 因着没有了马车,三人便只能行路,好在他们已经丢弃了笨重的木箱,重要东西和衣物俱都背在背上,只林晚因为背着那些账本,便沉重一些,好在她不是原身那娇娇女,这点苦头她还是能吃的。 三人一路先去了附近的镇子,选了一家人客比较多的酒楼吃饭,打算先打听一下现如今西南道那边的消息,然他们一顿饭吃完,也没听到半点儿禹王造反的消息,这边镇子的老百姓一个个都跟无事发生一般。 林晚目光微闪,等小二上菜的时候,她便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对方,含笑道:“小二哥,我跟你打听几个事儿。” “嘿,客官您尽管问。”小二见有打赏,顿时眉笑眼开,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林晚问道。 小二抓抓头:“大事?太后娘娘的千秋快到了算吗?” 林晚无语了一下,这算什么大事? 如此看来,禹王造反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 应该是永靖侯在永州府,禹王和梁鸿未能如愿将整个西南道控制在手中,因而便先拦截了消息通道,将造反之事按在西南道里,想趁着朝廷得到消息之前,先将永靖侯给收拾了。 林晚再问:“是不是前往永泰府的车马一般都会从你们镇上经过?最近前往永泰府的商队多吗?有没有商队从永泰府出来?” 小二道:“没错,一般前往永泰府的商队,都要经过我们镇,会在这里打个尖儿,次日一早再前往永泰府。姑娘可是要找商队一起前往永泰府?据小的所知,明儿就有一支商队准备前往永泰府,姑娘要是想一起走的话,可以去云来客栈询问,他们目前就住在云来客栈。” 林晚含笑:“多谢小二哥。我从未去过永泰府,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不知可有近日可有从永泰府回来的商队,我想上门拜访一二?” “从永泰府回来的商队?好像没有。不过我们在这边久了,对永泰府也都是知道一二的,姑娘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小的。”小二热情的说道。 “如此多谢小二哥了。” 林晚又问了镇上是否有买马或者租马的地方,这才打发走热情的小二哥。 “姑娘——”老李头担忧的看向林晚。 禹王造反的消息没传出来,对他们是最有利的,他们可以走得更加安稳一些,但对朝廷对永靖侯却非常的不利,因为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他身上了。 林晚拿起筷子:“吃饭吃饭,先吃饭再说。” 直到用完餐,林晚才跟小二借了笔墨,刷刷的写了封信,收起来之后才留下铜钱将笔墨还给酒楼,而后带着老李头夫妇前往车马行,买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 林晚将方才所写的几张纸递给老李头:“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我前往京城,你们前往金州府布政使司,将此信转交给江南道布政使和都指挥使大人。” 禹王都已经反了好几天了,可看这镇子里的人,却毫无所觉,如此等江南道布政使和都指挥使得到消息,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呢。 她既然出来了,自然绝不会允许禹王瞒天过海,也会允许永靖侯独自在永州府孤军奋战,自是要赶紧将禹王造反的消息传出去,给永靖侯找救兵。 当然,江南道和西南道靠得这么近,江南道的布政使和都指挥使有什么样的过往她也不知道,谁知道他们以前会不会是禹王的人呢?如此她便不能亲自出面,正好老李头和李婆子年纪大了,也不好再跟着她一路骑马进京,就让他们去给江南道布政使送信好了。 林晚又掏出一块玉佩:“此乃你们侯爷的信物,若是江南道布政使他们不相信你们,你们便将此信物拿给他们看,若是他们仍旧不信,你们也不必过多辩解,暂且先行蛰伏,等我消息。” “是。”老李头也知道自己夫妇是拖累,自是不敢推脱:“您一路小心。” 林晚颔首,“我走了。保重。” 林晚上马,开启她日夜兼程的上京路。 这一路风餐露宿,跑死了好几匹马,林晚终于在十天后赶到了京城。 不过她并没有听从永靖侯的意见,先去宁王府找宁王,托宁王帮忙转交证据,她直接跑到顺天府击鼓。 正好顺天府尹在,听到鼓声便升堂,见林晚走进公堂,便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林晚将王知州的血书递上:“大人,西南道禹王反,永泰府,永贵府,永南府,均已落入反贼手中,永广府泉州已被反贼控制,此乃泉州知州王明伟大人所书血书,请大人过目。” “什么?”顺天府尹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惊悚的消息,吓得差点儿摔下了椅子,回过神来忙跑下来接过林晚手里的血书,上面果然写明了禹王造反,逼迫王知州投降,王知州不降,被泉州指挥使应刚重伤,如今整个泉州已经落入禹王手中,请朝廷迅速派兵镇压反贼。 顺天府尹看完便知道事情大条,忙林晚进入内堂,这才询问林晚:“你是何人,为何会有王大人的血书?” “小女林晚,乃永靖侯之友人,永靖侯托我进京传信,路过泉州,王大人托小女将血书上递朝廷,因不知如何面见天子,便只能前来拜托大人了。”林晚不卑不亢的说。 顺天府尹:“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 “有。”林晚道:“禹王谋反的证据俱在小女身上,永靖侯托小女亲自呈递给皇上,所以还请大人帮忙转达天子。” 顺天府尹闻言不由得看向林晚背后的包袱,想必里面装的便是禹王造反的证据了。 顺天府尹倒是想看,但他也知道,这些证据就是烫手山芋,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事,那就完蛋了。 他道:“本官这边进宫面见皇上,还请姑娘在此稍作歇息。” 顺天府尹去了没多久,宫里很快就派人来请林晚入宫。 第194章 养女对照组43 “民女林晚拜见皇上。” 被领着进了御书房, 除了最上面的天子之外,下面还站着五六个大臣,林晚也不怯场, 上前拱手行礼。 “大胆!”站着御书桌一侧的太监见状喝道:“觐见皇上当下跪行礼!” 林晚看了一眼皇帝, 见他直盯着自己,眉头紧皱, 却并不言语,也不知是甚意思,旁边站着的几位也都不言语, 显然是赞成太监的话,她心里便冷笑一声, 露出一脸诚惶诚恐道;“皇上恕罪。林晚出身乡野, 不知宫廷规矩,有失礼仪, 实在惭愧。林晚这便下去学个十天八天, 把礼仪学周全了,再来觐见皇上。” 林晚说完转身便走。 老娘十天骑死了四匹马, 赶到京城给你们送信,就为了给你们这些蔫犊子下跪?想得倒是美! 林晚走得干脆利落,皇帝等人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众人从未见过这么干脆利落的女子, 一时竟是呆住, 好一会儿皇帝率先回过神来, 出声;“且慢。” 其余大臣也纷纷出声:“站住!” 林晚全当没听到, 径直往外走, 直到俩带刀侍卫拦在她面前, 林晚这才皱眉停步。 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方才出声的太监,太监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皇帝也懒得废话,挥挥手让人将他拖下去,而后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忙出去拦人:“林姑娘,皇上有请。” “不了。”林晚一脸虔诚:“皇上乃九五之尊,寰宇至尊,小女一介草民,有幸得见天颜,理当三拜九叩,行规步矩,不得有半分马虎,否则便是不敬,此乃灭族大罪,林晚岂敢轻忽?是以诚惶诚恐,决意回去请人教练,习好礼仪再来觐见,以彰我敬畏之心。至于西南之事,不着急,反正禹王都已经反了半个月了,再等半个月,也无甚要紧。还是规矩要紧。告辞!” 哼,你让姐留下姐就留下啊?那姐岂不是很没面子? 林晚以最恭敬的态度,最虔诚的话语拒不合作。 她最后长长打了个哈欠,声音都带了困倦;“不行了,我十天跑死了四匹马,也没睡几个时辰,实在是太困了,这样的状态必定会御前失仪,冒犯天威,这不行,绝对不行,我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把礼仪学了再来觐见皇上。” 御书房内君臣都面带愧色:小姑娘这脾气的确是暴躁了些,但任谁十天跑死了四匹马,风餐露宿的给你报信,还要被你挑三拣四,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皇帝心里越发的厌恶先前出声惹事的太监,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往众臣看去,堂下众人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虽然小姑娘委屈了些,但他们是谁啊? 一个个不是尚书就是阁老,哪里能给个小姑娘低头? 最后还是兵部尚书郭德明站了出来,领命出去请林晚:“林姑娘。” “大人好。”林晚回礼。 “林姑娘风餐露宿,星夜兼程上京传信,此等大义,老夫钦佩不已。”郭德明没有摆官老爷的架子:“老夫代西南老百姓谢姑娘慷慨仗义。” 林晚回道:“大人客气了,林晚身为西南人,长在西南,此等风雨飘摇之际,本该留下与乡亲们同舟共济,只因永靖侯有所托,不得不上京。本以为将东西送到便可,哪知林晚出身粗鄙,见识浅陋,险些酿成大错,遗祸家族亲人,心中实在是惶恐不安。” 郭德明忙道:“姑娘言重了。皇上乃圣明天子,向来爱民如子,又岂会因此等小事降罪于你?姑娘大可不必担忧,且请随老夫进殿。” 林晚犹豫:“皇上真的不会治我罪吗?”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心。 御书房里皇帝听得心里都不忍起来,朝身边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忙从御书房里出来,朝林晚行礼道:“皇上口谕,林姑娘慷慨大义,总有失仪,无损大节,不与追究。林姑娘,皇上有请,请随洒家来吧。” 大太监朝林晚笑道。 林晚转头看向郭德明,郭德明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家孙女一般,心里也是一软,点了点头,伸手一引:“林姑娘请吧。” 林晚这才重新进御书房,再次给皇帝拱手行礼:“民女林晚见过皇上。” “免礼。”皇帝坐在御案后望着林晚,见她神色见还带着几分惶恐,便温声道:“林姑娘不必害怕,有话直说便是。” 林晚便抬头看他:“真的吗?” “嗯。”皇帝笑道:“朕恕你无罪。” “那真是太好了。”林晚又道:“那皇上,听说功臣都有赏赐,我千里迢迢从西南上京送信,也算是有功劳的吧?我可以求个赏赐吗?” 皇帝脸上表情一顿,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这乡下女子便是毫无教养,目光短浅。 皇帝也觉得林晚太过直白了些,不过他方才话已经说出,自然不能自打嘴巴,便问:“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林晚道:“林晚想请皇上恩准,日后不必向任何人行跪礼。” 皇帝目光深了:扮猪吃老虎,小姑娘心机倒是深。 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他也并非没有心胸容纳。 “你便只要这个?”皇帝问:“你可知若是功劳大,朕可赏赐你金银财宝无数。” 林晚道:“尝闻男儿膝下有黄金,皇上允我不必行跪礼,与赐我金银珠宝何异?” 这区别可就大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你已经确定了吗?” “是。”林晚坚定的说。 “那便看看你的功劳有多大吧。”皇帝并没有一口允诺:“只要你的功劳够大,朕便允你,赐你日后不必行跪礼。” “多谢皇上。” 林晚没有继续跟皇帝辩论何为功劳大何为功劳小,皇帝能允她,便说明是个心胸宽广的,也不知道方才为何没出声呵斥那太监,林晚扫了一眼御书房,那出声呵斥她的太监已然不在了,想来已经被拖下去处置了,便也没有再继续拖延时间。 她虽然莽撞,却并非没有分寸的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5节 她方才之所以发作,便是因为她确定自己即使发作也不会有甚大事。 她并非官府人员,她是没有义务为朝廷送信的,她肯辛苦一路送过来,真的就只能说是大义了,要是她吃了这么多苦为朝廷送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最后却被这么点小事给砍了脑袋,那传扬出去,是要寒天下臣民的心的。 在这种禹王造反的时刻,当今天子只要不蠢,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求赏赐,不过是发现皇帝还算好说话,顺着杆子往上爬而已。 林晚干脆利落的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账本和信件,她将之一一打开放好:“此乃永靖侯在永州府寻到的西南道布政使梁鸿勾结禹王,在永州府开采铁矿,铸造兵器,私养兵勇,私铸铜钱的证据,请皇上和各位大人过目。” 大太监忙下来接过账本,送到御书桌上,皇帝翻开账本,越看脸色越黑,不由得怒拍案桌:“逆贼大胆!” 众臣也都心惊:“皇上息怒。” 皇帝让太监将账本送去给众臣看,而后看向林晚:“这些账本俱都属实?” “是。”林晚回道:“私铸铜钱的账本,乃是我从梁斌手里夺得。另外的账本,乃是我与永靖侯潜入敌营,策反私兵后控制私兵,铸器工坊,以及矿场后所得,俱都属实,并无疑点。” 皇帝惊讶:“这些证据,都是你和永靖侯一起找到的?” 林晚点头,没有半点谦虚。 谦虚什么呀? 她既然出了力,功劳自然是要算的。 她可不给皇帝理由拒绝自己的赏赐。 “说说当时的情况。” 皇帝原本是愤怒的,但听得林晚这么说,便起了好奇之心,命令道。 其余大臣也都一边翻开账本书信,一边侧耳倾听。 账本上的数据让人触目惊心,但叫他们相信这些证据取得全都跟林晚有关,却又不愿。 着实是林晚此时虽看着风尘仆仆,但面相上的稚嫩却是遮掩不住的。 林晚也不隐瞒,当下将自己杀梁斌夺账本的事情说了,不过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当初原身给梁斌做妾的事情,却也并没有提起,只一笔略过。 她不会否认原身的一生,但也不愿意将原身的经历全然摊开让人指指点点。 即使这样,依旧引起众人的惊讶,首辅夏正更是目光微闪:“你说,你杀了梁斌?” “是,有问题吗?”林晚回头对上夏正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夏正摸摸胡子道:“也就是说,西南道之所以局势会变化这么快,禹王和梁鸿之所以提前起事,是因为你杀了梁斌?” 众人闻言俱都看向林晚,目光中带了谴责。 “这位大人大可不必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林晚丝毫不慌,神色淡定从容;“我的确是杀了梁斌,但梁斌虽是梁鸿爱孙,可到了禹王面前,可上不了牌面。您这样的猜测,不如去问问禹王他答不答应?” 第195章 养女对照组44 夏首辅黑脸。 御书房里谁都不蠢, 梁斌之死肯定是促进梁鸿和禹王造反脚步的关键,但要将责任全都推到林晚身上,那显然对她也不公平。 因为关键不在于林晚杀人, 而是在于林晚杀人的时候, 永靖侯刚好到永州府,背了这个黑锅, 如此才彻底的激怒梁鸿,让梁鸿提前起事。 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夏首辅这样将黑锅扣到林晚头上,固然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 不够体面,但林晚即时反击, 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其实从之前林晚针对太监一系列反击就知道了, 这小姑娘天生反骨,谁想欺负她, 真要掂掂分量。 要么你一棍子将她打死了, 要不然她能撅得你灰头土脸,颜面无存。 之前太监是如此, 现在夏首辅也是如此。 郭德明给夏首辅解围:“林姑娘与梁斌是有什么仇怨吗?” “没什么仇怨,就他要杀我,我就杀了他,就这么简单。”林晚淡定的说。 就这么简单? 把杀人说得这么轻巧的也就她一个了。 大家看向林晚的目光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林晚的反击在他们看来就跟小猫被抓弄了挠人差不多, 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猫咪, 而是会吃人的老虎。 她同时也在警告众人:别以为老娘真的年少可欺, 谁再撩贱, 她不介意弄死人的。 众臣眉头紧皱, 他们很不喜欢林晚这样桀骜不驯的女人。 皇帝倒是跟众臣想法不一样, 他只觉得林晚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他越看林晚越觉得顺眼:“那其他的账本呢?你们又是如何获得的?” 见皇帝的反应跟众臣迥异,林晚心里暗暗挑眉,难不成因为血脉关系,让皇帝没认出她来,也觉得她亲近,所以能包容她的言行? 再回想此前太监出言,他当时似乎是盯着自己看,莫非那个时候他就认出自己这张脸了? 林晚心里存疑,面上却不露,既然皇帝要听故事,那她直说好了。 林晚当下便将自己与永靖侯同时上山探查铸器工坊的事说了,夏首辅再次提出怀疑:“你又是如何得知,那铸器工坊在那山里?” 皇帝也好奇的看着林晚:“莫不是从梁斌处得到的消息?” “不是。” 林晚将自己易容停留在小镇上打探消息,而后根据小镇居民通过的信息,以及自己的调查发现做出判断的事情说了。 “很好。”皇帝都惊叹不已。 这小姑娘收集信息以及分析信息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他望着林晚,心里生出惋惜。 这是多好的人才啊,要是男人就好了,他就可以将之收归所用,让她执掌他的锦衣卫,专门帮他收集和分析信息,他可以省好多事。 他现如今都锦衣卫指挥使能力还是稍微差了一些,特别是在收集信息和分析信息方面,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至于一直都查不出禹王造反的证据。 夏首辅也无话可说。 林晚便继续将他们发现对面山上守卫太严,本来已经放弃探查,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抓到了机会,最后她跟永靖侯两人走水路,意外寻到溶河,从溶河进入山谷,通过招安赵把总,杀掉里禹王一系将领,将山谷里的几千人马收为己用,顺便将工坊和矿场全都控制在手的事情说了。 “干得漂亮!”皇帝兴奋的拍桌子,一扫之前听说禹王造反时的愤怒和憋屈。 禹王费尽心机养了几千兵又如何?最后还是便宜了他们? 皇帝看着林晚,眼里尽是笑意:“你们做得很好。” 林晚抓紧机会:“那我这功劳够换之前的赏赐吗?” 皇帝并没有感觉冒犯,哈哈哈笑了一回,爽快的说:“行,之前你要的赏赐,朕准了。以后你可以不向任何人行跪礼,包括朕在内。” 对此夏首辅等人也没说什么。 虽然说林晚得了恩赐,以后都不用跪皇帝,但林晚就是一平民百姓,如今又用功劳换了这么一个没用处的赏赐,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进宫,也就是说,她这个赏赐也就是让她以后见官不用下跪罢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们那里知道,林晚会是宁王丢失的嫡长女,又哪里知道永靖侯一心要娶她为妻? “谢皇上恩典。”林晚也很高兴。 永靖侯那家伙,以后肯定会将她的身世告诉皇帝的,到时候皇帝认不认她另说,但肯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她是真不耐烦次次见面都要下跪。 皇帝都不想跪,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现在好了,不用下跪,只需要行个礼就好了,很划算。 皇帝让人去拟旨了,继续询问她关于西南道那边的情况,林晚也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了:“当时听得工坊的管事说,即将有一批军备要送往别处,当时永靖侯决定要如期进行,再暗中追踪,看看这些军备最终送往何处,最好是能够暗中将这些钉子一颗颗□□,不动声色的瓦解禹王的军事力量,然而没想到,当时与我们进行交接的主事送来了禹王谋反时间的消息,因此事,我们的计划只能改变,永靖侯会在禹王造反之前将屯溪千户所的兵力控制在手,然后在去拿下另一个千户所,即使在后面这个千户所损耗一些兵力,但有那四千多私兵在手,永靖侯手里也应有大概两万人马,别的不说,守住永州府,骚扰禹王,令他不得北上是肯定可以的。” 皇帝忙问:“另一个千户所是被禹王收买了吗?” 林晚点头,皇帝脸色阴沉。 林晚继续道:“因我之前在溶河的时候被冻得脚抽筋,又生了一场病,继续留在永州府也帮不上什么忙,永靖侯便让我带着东西走永广府,从泉州坐海船前往锦城进京,没想到我们刚到泉州,禹王便反了,泉州也被泉州水师应刚拿下。” 皇帝忙询问泉州详情,林晚说了,又将王知州抵死不屈被重伤差点死去,被自己所救,后写血书和军事布防图的事情说了,同时也将王知州画的军事布防图递给皇帝:“这是王知州在察觉不对劲之后,有意识记下来的,而我在泉州逗留两天时间,也稍微了解了一下泉州水师的军事布防情况,不知可否赐我笔墨,我来画出来。” 皇帝刚接过王知州的军事布防图,又听林晚这么说,惊喜的同时忙让人给准备笔墨,林晚便站在一旁的案桌上,闭目稍作回忆,而后刷刷刷将自己在泉州当晚调查到的泉州水师布防情况画出来。 王知州到底是文臣,并不是很了解军事布防图,但林晚不一样,她的军事素质是顶级的,所以她画出来的布防图堪比武将,她甚至还将一些适合防守或者进攻的地方给画了出来,当然,囿于她在泉州呆的时间太短了,对泉州了解有限,是以她并没有将整个泉州水师布防图给画出来,可即使是如此,也足称恐怖了。 皇帝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晚,他总算是明白永靖侯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了,此女子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军事素质丝毫不逊色于他,将这些证据交给她,她定能顺利送回。 现在就已经证明了永靖侯选择的正确性。 太可惜了。 她为什么是女子呢? 这要是男子该多好?! 要是男子就可以给他做大将军了。 想想他北有永靖侯,南有林晚,南北二地必定坚固如金汤。 皇帝觉得自己不能想,一想就心痛,太心痛了! 皇帝将两张布防图交给兵部尚书,着他们回去先研究研究,回头攻打泉州说不定能用到。 郭德明将两份图纸收好。 “哦,对了,”林晚想起来:“恐是因为永靖侯在永州府给禹王造成了压力,他们暂时没法北上,于是便切断了信息,我到达江州的时候,禹王造反的消息尚未传出,我便让送我出来的老李头夫妇去给江南道布政使和都指挥使送信了,过些□□廷应该就能够收到他们的折子了。” 林晚将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就忍不住打起哈欠来:“那个,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能不能先回去睡个觉?实在是太困了。” 皇帝便道:“既如此,也无须出宫了,便在宫里歇着吧。来人,带林姑娘下去安置。” 林晚也不拒绝,她真的是太累太困了,叫她出宫她真怕自己走到半路就倒下了。 林晚随着小太监到了安置的地方,直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御书房里,皇帝跟夏首辅等人商议禹王造反的事情。 虽然事情很让人火大,但因为林晚及时将证据和消息送到京城,所以他们现如今在大义上是占据优势的,再有永靖侯在永州府牵制禹王,那朝廷这边的应对就更加从容了。 君臣一直商讨到半夜,终于决出了章程。 次日一早的大朝会上,皇帝将禹王造反一事公布,颁下圣旨,公告禹王的罪行,斥责禹王狼子野心,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安危密谋造反,皇帝对此深表痛心,绝不姑息。 而后调兵遣将,很快就将南征的队伍构架起来,三日后便出发。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6节 江南道布政使和都指挥使的奏折是在两天后到达的,这一天林晚也终于醒了。 第196章 养女对照组45 林晚这一觉整整睡了三天, 中途皇帝得知消息,还让太医给她把过脉,得知她是大病初愈又劳损过甚, 只要给她充足的时间好好休养就没问题了, 得知此种情况,皇帝又感念了一番她的功劳, 命宫人守着她,一旦她醒过来便好好服侍。 因此林晚这边一有动静,便有宫女上前:“林姑娘, 您醒了?” 睡了太久,林晚脑子还有一点蒙, 整个人呆呆的, 便显得有些可爱,只可惜因为好几天没换衣服了, 她此时身上有些臭, 坏了这一份可爱。 “嗯?你是?”林晚回过神来,看向身边二十三四岁的大宫女。 宫女璎珞轻声道;“奴婢璎珞, 是皇上派奴婢前来照顾林姑娘的。” “哦。”林晚点了点头,揉揉额角:“我睡了几天了?” “回姑娘,您睡了三天三夜了。”璎珞轻声道。 “三天?”真能睡啊。林晚轻咳一声:“有水吗?我想喝口水。” 三天不吃饭还行,三天不喝水, 她还活着真是命大。 “好的, 您稍等。”璎珞很快到来一杯蜂蜜温水, 林晚一饮而尽, 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起身下床;“我要先洗漱, 然后用一碗白粥, 然后准备热汤, 我要洗澡。” “好的。” 璎珞一声令下,小宫女便端着水盆进来了,林晚实在是没甚力气,便由着对方给她擦脸和擦手,而后用青盐刷牙,完后白粥就上来了,林晚用了白粥之后,稍微等待了一会儿,璎珞便让人将洗澡的汤水准备好了,林晚转到内室,除衣进浴桶,让璎珞等人给她洗头擦身,足足洗了五桶水,才将一身上下的污垢给洗干净了。 林晚顶着一张被热气熏得红润的脸走出来:“好了,传膳吧。” “是。”璎珞应下,赶紧去命人传膳,饭菜很快传上来,摆了慢慢一桌,林晚开吃,璎珞见林晚不需要她帮忙布菜,便征得她同意,拿着干巾给她擦拭头发。 头发这样擦是不好干的,好在今日太阳不错,林晚用完膳食之后便让人摆了张躺椅在屋檐下晒太阳,那悠闲的样子,哪里像是第一次住皇宫的人哟。 不过她的小日子也没享受多久,皇帝那边早在她醒来的时候便得了消息,估摸着她也差不多把自己给收拾好了,便让人来传她去御书房。 “皇上叫我去御书房做什么?”林晚问传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笑道:“不是什么坏事儿,您尽管去便是了。” “行吧,我换身衣服便去。” 林晚也没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便是了。 再说了,她之前留宿宫中是因为她太累了,这会儿她也休息过来了,也给请辞出宫了。 住在这宫中有人伺候固然爽,可也忒不自由了。 璎珞捧来了一套粉色精美绝伦的宫装。 林晚抽抽嘴角;“没有别的了吗?” 璎珞摇头:“这是皇上特意命尚衣局为您赶做的。” 林晚眯起眼睛:皇帝还特意命尚衣局给她做衣服?做衣服也就罢了,还特意做粉色的? 这是什么直男审美? 还有,他一个皇帝,日理万机的,为什么特意让尚衣局给她特制宫装? 他想干嘛? 林晚的眼神太有压迫性了,璎珞没顶住垂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林晚才淡淡出声;“那就换吧。” 就这一套,她还能不穿不成? 总不能裸奔吧? 想到这里,林晚又嫌弃的看了一眼璎珞,照顾了她几天,怎么之前不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洗干净啊? 要不然她这会儿就能穿回原来的衣服了。 哪里用得着穿这粉色出去? 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小姑娘好吗? 皇帝还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明知道她不喜欢这粉色的,还偏要搞粉色的给她穿,有病。 璎珞心里也叫苦不已,她那里是伺候不上心的人啊? 她之前也想过帮林姑娘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的好吗? 是林姑娘太恐怖了,她才碰上她,她就差点儿将她给掐死了。 这叫她还怎么敢给她换衣服? 璎珞知道林晚心情不好,话都不敢多说,和小宫女们沉默的小心的给林晚换上了衣服,而后又给林晚梳头,她本来是想梳个繁复好看的配这一身宫装,奈何林晚不喜,就简单的梳了个随云髻,本来是想给她戴支金钗的,林晚不喜,便戴了支玉钗,余者一概不戴,至于妆容,林晚也只化了个淡妆。 纵是如此,林晚打扮完毕,璎珞等人还是被她的美貌给惊呆了。 最为重要的是,璎珞看出来了,林晚长得跟宁王妃几乎一模一样! 璎珞想起那个宁王府那个传闻,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对林晚越发的恭敬了。 林晚装扮完毕便去了御书房,“林晚见过皇上。” 既然着的是女装,林晚行的便不是拱手礼了,而是万福礼,做的也是丝毫不差。 可见她之前说什么自己出身粗鄙,不通礼仪全都是骗人的。 不过皇帝也并不计较她,“免礼。” “谢皇上。”林晚眼观鼻鼻观心,不像之前那样抬头看皇帝:“不知皇上传民女前来,可是有甚事吩咐?” 皇帝道:“抬起头来。” 林晚便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皇帝,皇帝望着她酷似宁王妃的脸,叹息一声:“朕此前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朕的皇妹,与宁王婶长得是一模一样。” 果然如此。 尘埃落定,林晚倒是安下心来:“是永靖侯在信里说了吧?” 皇帝本是有些激动的,可见林晚这般平静,他心情也平静下来,说到底,林晚也只是他的一个堂妹而已,也许很小的时候见过抱过,但十几年过去了,哪里还有甚感情? 于是便收敛了情绪,点点头:“此前朕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甚是眼熟。没想到你竟真的是林晚妹妹。”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皇帝关切的问。 林晚想了想:“一般吧,物质上没吃甚苦头,精神上,除了时时哀怜自己父母早亡,无依无靠之外,麻木了也就那样。幸福,是说不上的。” 林晚说得轻描淡写,但皇帝却听出了内里的心酸,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绪又翻涌起来。 “林家简直是可恨至极。”皇帝恨不得将林家碎尸万段,好在永靖侯已经将林家人拿下,并且判他们死刑,总算是稍稍减了他一些怒意:“好在你如今平安回来,日后好好待在京里,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多谢皇上好意。”林晚神色平静:“不知永靖侯信里可曾提过林晚的过去?” “提了一些。”皇帝道:“你放心,永州府的林晚已经死了,你以后便是宁王府的林晚郡主,无人知晓你的过去。” “您说得对,永州府的林晚已经死了。但是,她不会湮灭在时光里。”林晚轻声道:“她不会被埋葬。” “你什么意思?”皇帝皱眉。 “皇上您听说过双重人格吗?” “什么?”皇帝显然是不太明白林晚的意思。 “就是一个人,把自己的精神分裂成两个相对独立的人格。”林晚解释:“拥有双重人格的人,她身上好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样,每一个灵魂都是独立的,他们各自拥有自己的性格特征,行为习惯,拥有自己独立的记忆和偏好等。一般情况下,她们都不占据对方的记忆,因此他们几乎很难察觉另一个人的存在。当然,也有一些比较聪明的副人格,会知道得更多一些。” 皇帝从来都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十分震惊:“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你——” 皇帝意识到林晚给他说这些的意思:“你就是双重人格?” “是。”其实不是,但是她想让他们知道,原身曾经遭遇过的恐惧和绝望。 “怎么会这样?”皇帝不敢置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双重人格,其实是一个癔症性的分离性的心理障碍。(来自百度)”林晚道:“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是在遭遇一个巨大的无法承受的创伤时,她们分裂出另外一个强大的自己来保护弱小的自己。” “所以,你是——”皇帝想到林晚的强大,震惊不已,复杂难言。 “是,我是原来的林晚,在最恐惧绝望的时刻分裂出来的人格。”林晚望着皇帝:“只是她最终没能坚持下来,彻底消失了,于是这个世界上便只有我。” 林晚将原身给梁斌做妾,又被梁斌虐待而死的事情告诉皇帝:“或许您会鄙夷她,认为她丢进了皇室的脸,认为她不配做皇室的女儿,但她小小年纪就被人恶意带走,又处心积虑灌输错误的思想,说白了,林家将她当做瘦马一样抚养,就是想把她送去给人做妾的。因为林家知道她的身世,招惹不起皇室,又舍不得放弃她的美貌,于是便精心将她打造成一个玩物。” “林家!”皇帝脸色铁青,一把将御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可恶!” 竟然明知林晚的身世还敢这样对她! 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等人灭门如何够? 他要诛他满族! 永靖侯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你放心,朕会让林氏一族,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皇帝望着林晚,一字一顿的说。 “那些都不重要了。”林晚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永州府的林晚死了,却也没死,您和宁王爷若是能够接受一个给人当过妾的妹妹和女儿,那我就是宁王府的林晚,如果您们接受不了,那我便永远只是永州府,父母早亡的林晚。” “此乃林晚心意,心意已决,还请皇上和宁王三思。” 第197章 养女对照组46 皇帝眉头拧得紧紧的。 “你知道你这样的决定, 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皇帝皱眉道:“皇室是大林朝最尊贵的家族,皇室名声不容玷污,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 为了皇室的名声着想, 便是宁王叔愿意与你相认,也不能让你上族谱, 如此你便将永远失去皇家郡主的身份和地位,以后婚嫁更是大受影响,此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你的后人。” 皇帝觉得林晚可能还是年纪太小了, 不懂这些关系,他将利益关系剖析给林晚听, 苦口婆心的劝:“朕知晓此前的林晚于你而言, 意义非凡,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林晚谢过皇帝:“皇上对林晚一片苦心, 林晚心中感激, 只是林晚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成全。” “你怎么这么犟呢?”皇帝不高兴。 他都将道理说得这么明白了, 为什么她还这么固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7节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她如此优秀出色,他根本就不可能耗费这么多时间和心思来跟她说这些道理。 林晚想了想:“皇上,我想请问您, 当年她被人拐走, 是她的错吗?” 皇帝顿了顿, 没说话。 当年林晚被拐走的时候, 他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 皇家就没有单纯的孩子, 他自然也是, 更何况那时候先帝跟禹王夺嫡正是厉害的时候,他要是个傻白甜,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所以当年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 当时禹王有皇祖父的宠爱,如日中天,而先帝是嫡长子,也占据道德制高点,再加上先帝能力也不差,又礼贤下士,在文臣中很有声望,是以两方争斗各有胜负。 后来先帝为了拉拢几个朝臣,只得让宁王纳侧妃,因为当时东宫侧妃甚至侍妾的名额都已经满了,招揽的人家家世也不差,总不能让人家的嫡女做通房丫头吧?那不是拉拢人,是得罪人! 因此先帝便许出了宁王侧妃的名额,也正好宁王本身也生得俊美,身边又只有一个宁王妃,王府内干净,人家姑娘也愿意,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宁王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当时他跟先帝是一条船,先帝翻了他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也只能认了。 唯有宁王妃接受不了,趁着娘家祖母病重的机会,不管不顾带着林晚出京,结果就中了禹王的埋伏,宁王妃因宁王来得及时没事,林晚却丢了。 所以林晚走失这件事,怎么算都不是她一个小娃娃的错。 但要叫皇帝承认是先帝亦或者是宁王的错,他也不能。 因为当时已经是生死危机了,先帝也是不得不行此着,宁王也是不得不从命,因为你不从,你可能就输了,一旦输了,不仅仅是他们两家人去死,便是支持先帝的也不知道要死多少,关系太大了。 要怪便只能怪宁王妃太不大度,太不贤惠,太不懂事。 但皇帝即使贵为皇帝,这会也不好直说长辈的不好,特别还是个女性长辈。 这种事情他一般都是直接将宁王叫来训斥,亦或者交给太后或者皇后处理便是了。 他一个晚辈口无遮拦的指责女性长辈算什么? 而皇帝更想深一层的是,林晚为什么这么问? 她是对先帝和宁王夫妇心里有怨怼吗? 这可不行。 虽然确实是因为长辈们的恩怨将她弄丢了,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但宁王夫妇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不能有怨怼,这是大不孝! 皇帝准备教育林晚,要懂得孝顺,林晚却不给他机会。 林晚提问又不是真的想要什么答案,答案早就在她心里了。 所以她眼见皇帝要给她上课,又继续开口:“她被林家带走,从小教育她要讨好男子,以给贵人做妾为荣,是她的错吗?” 皇帝又被问住了。 当年小姑娘才两三岁,正是白纸一张,这真当然是人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人说什么她就以为什么是对的,又如何能说是她的错呢? 林晚又问:“她给梁斌做妾,被梁斌虐打而死,是她的错吗?” 皇帝闭上了眼睛。 这个问题,他依旧不能回答。 林晚最后问:“既然全都不是她的错,为何她却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下的痕迹都要被抹杀?” “皇上,您方才说,皇室是大林朝最尊贵的家族,也是最有权势的家族,可连皇室都护不住自家的女儿,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坦坦荡荡的站在世人面前,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儿,又该何去何从呢?” 皇帝怔住。 林晚最后道:“皇上,您有您的考量,林晚完全能理解,但林晚亦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请皇上理解。” 皇帝此时也被林晚说得心里乱糟糟的,闻言便叹息道:“罢了,你且先在宫里住下吧,此事朕会与宁王叔商议。” 林晚皱眉:“皇上,民女一介草民,长期住在宫里不妥。” 她一个妙龄小姑娘住在宫里算什么意思? 人家是说她被皇帝看上了呢,还是猜测她就是宁王府丢失的女儿?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好好吗? 特别是后面这个猜测,她本来就长得跟宁王妃相像,皇帝还特意将她留在宫里,那不是告诉大家她就是宁王府的女儿吗?那到时候宁王府是认她还是不认她? 这样太被动了。 这可不行。 皇帝能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还不死心呢。 他觉得吧,林晚说得虽然有道理,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有道理便能畅通无阻呢? 她啊,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他自己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整日劝说她的,但换个人可以啊。 比如说太后,比如说皇后? 想到这里,皇帝便道:“你一直住在前殿的确是不行,这样,你搬去慈宁宫。” 林晚要炸毛了:“……”什么鬼?去慈宁宫还不如住在前殿呢。 “就这么定了。”皇帝看着林晚道:“太皇太后也是你的亲生祖母,这些年来她也一直都很惦记着你,你既然回来了,便去她老人家膝下尽尽孝吧。” 她不要! 便是亲生祖母又如何?从小丢失,十几年没相见,毫无感情基础,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别给大家找麻烦! 林晚立时说道:“皇上,我醒来后听说前往西南的大军明日便要开拔了。我怎么说也是在西南长大的人,对西南的气候环境等等都很熟悉,我愿随军南下,为朝廷出一份力。” 皇帝无语了。 不就是陪陪太皇太后吗? 这是多少贵女求都求不来的荣幸,她居然避如蛇蝎。 “龙将军虽不曾在西南驻守,但他领兵数十年,经验丰富,手下更有曾在西南驻守的将士等,必然不会有任何差错,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宫里,等着他们凯旋归来吧。” 皇帝说罢不给林晚说话的机会:“来人,送林晚姑娘前往慈宁宫。” 正好又有大臣来找皇帝议事,林晚总不好继续纠缠不休,只得作罢。 从御书房出来,林晚看看瓦蓝的天空,心态又放平了。 反正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任是皇帝现在打什么主意都没用,相反,他现如今将事情闹得越大,将来越不好收场的还是他自己,她又何必在这里愁眉苦脸,替人担忧呢? 想到这里,林晚便也无所谓了。 林晚一放松,便优哉游哉的回去收拾行李,没想到这人才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宁王爷。 “奴婢见过宁王爷。” 给林晚领路的小太监,远远看到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连忙行礼。 宁王爷?这个身体的便宜爹? 林晚好奇的朝对方看去,果然是个美男子。 生得高高瘦瘦的,丝毫没有中年发福的模样,皮肤白皙,五官俊美,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间露出几许白发,更给他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便让他整个人较之年轻人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也就更具男人的魅力。 不愧是能生出原身这样美色的爹,基因很不错。 “嗯。”宁王应了一声,本想走过去,可感觉到对面的目光,他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林晚一眼,这一眼却叫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瑶瑶!” 一瞬间,宁王像是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妻子,下意识的叫出了妻子的小名。 林晚却是收回目光,正正经经的给他行了个礼,神色淡淡的说:“宁王爷。” 宁王爷回过神来,他再看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依旧控制不住心里的震惊;“你是谁?” “民女林晚。” “林晚?林晚!你是晚儿?!”宁王一把抓住了林晚,激动不已,“你是我的晚儿是不是?是不是?” 林晚挣开宁王爷的手:“王爷,您抓痛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太激动了。你有没有事?太医,我给你叫太医。”宁王手足无措,赶身边的太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叫太医!” 小太监一脸懵逼,被呵斥了下意识的转身跑,被林晚拦住:“我没事,不用叫太医。” 宁王贪婪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晚:“你,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你回来了是不是?” 林晚看了看四周:“换个地方说话?” 第198章 养女对照组47 林晚带着宁王回了她此前居住的宫殿。 璎珞听到动静迎出来:“林姑娘——宁王爷。” 璎珞看到宁王, 连忙给宁王行礼,心里那个猜测几乎可以确定了。 万幸她并没有对林姑娘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林晚摆摆手:“我与宁王爷有些话要说,你们都出去吧。” 璎珞闻言多一句质疑都没有:“是。” 便领着小宫女小太监出了宫殿, 远远的打发走, 自己则是守在殿外,既能看着不让人靠近, 也不会偷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林晚率先进去:“王爷请坐吧。” 宁王哪里坐得下?他这一路憋了许多话,这下好不容易没人,自然是要问:“林晚, 你是我的女儿吗?” 林晚也不强求,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微微颔首:“如无意外, 是的。” “好,太好了。” 宁王眼泪掉下来了, 想抱她又顾忌着她年纪大了, 只望着她又笑又哭,十分感性。 林晚也能理解他的激动, 却很难跟他共情。 她想了想,掏出手帕给他:“擦一擦吧。” “哎。”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8节 宁王爷接过手帕,转身擦了眼泪,情绪才稍稍控制住了, 他回过头来再看林晚, 那眉那眼真的是哪里哪里都熟悉, 哪里哪里都能看出他跟妻子的痕迹, 就是眉眼间太生疏了, 叫他心里难受得很。 这要是女儿一直长在他身边, 当是他的掌上明珠, 和他这父王关系应是最亲密的。 女儿还没有丢失之前,女儿就极喜欢他这个父王,而他也最喜欢这个娇娇软软的女儿。 他一直想着女儿长大后,一定像她娘那样美丽,像她娘那样温柔可爱,他一定会不舍得把她嫁给那些臭小子,但他的女儿却须得配最好的男子,他会精心为她挑选夫婿,为给她精心准备嫁妆,会护着她一辈子,让她幸福无忧。 可,一切都在十三年前毁掉了。 好在女儿回来了,她长得跟他想象中一样美丽,虽然看着他没有感情很生疏,但是不要紧,他们是亲父女,他会补偿她的,他们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父女。 想到这里宁王爷又高兴起来:“晚儿,你能回来父王真的是很高兴,非常高兴,你放心,以后父王会护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还有你母妃,你母妃这些年也非常的想念你,我们从来都没有一刻放弃过寻找你。” 只是他一直都以为找不回来了。 他都快要放弃了。 好在上天有眼,终于把他的女儿还回来了。 “孩子,跟父王回家吧。” 宁王爷迫切的想要带林晚回家,迫切的想要告诉妻子他们的女儿回来了,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妹妹回来了。 “不着急。”林晚轻轻摇头。 她能感觉到宁王爷此时的真诚。 她也相信他此时的真诚。 但,真诚能持续多久呢? 能为这段已经断裂了十三年的亲情付出多少呢? 谁都不知道。 就像林晚,她不是原身,她对于这种父女相认的戏码生不出太多的感触,但如果宁王府真诚的接受她,她也愿意跟他们好好相处,可若是到了原则问题,她依旧不会为了他们退让。 就像他们,无关利益的时候,感情充沛,可事涉利益,或许就立马陌生人了。 从被迫分开的那一刻,他们便再也不是关系亲密的亲人了。 “为什么?”宁王爷没察觉林晚的心思,他以为她是担心:“你是不是担心你母妃还有你哥哥他们不接受你?不会的。你母妃最疼你了,她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如果能见到你,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你的三个哥哥也是,他们这些年也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你,我们所有人全都没有放弃过找你。你回来了我们只有高兴的份,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林晚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肯跟父王回家?你还在生气父王吗?”宁王蹲在林晚面前,满脸愧疚:“对不起,晚儿,当年的事都怪父王,你怨父王恨父王都可以,只要你再给父王一个机会,让父王好好弥补你。” 此时的宁王,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丢失多年的女儿充满愧疚的父亲。 这让林晚想起现代那些孩子被拐卖的父母,宁王此时的感情跟他们找到孩子时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而她,也跟那些因为时隔多年而再无法回应亲情的孩子差不多吧? “您先请起。”林晚伸出手,将宁王爷扶起来,让他在一旁坐下:“我希望您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宁王忙说,可他对上林晚清冷的眸子,滚烫的脑子总算是冷却了下来。 “孩子,你心里怨恨我们,是吗?”过了好一会儿,宁王才苦涩的说。 林晚想了想,道:“或许有的。” 原身自小就被林家告诉,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林家给她的,她要对林家感恩。 但林家到底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家,也没人会护着她,受了委屈的时候她也会想念父母,也会怨恨父母为何会去世的那么早,也会生出奢望,觉得那是一个谎言,或许她的爹娘还活着,会骑着白马驾着祥云来拯救她。 可最终一切都是梦。 失望多了,她便知道这世界上,唯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她费尽心思去梁斌身边,成为他的女人,讨好他,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妾室,希望能够为他生一儿半女,希望能够在梁家立足…… 她走的路不对,可她也是想好好过日子。 不想吃苦受罪,不想被人欺负……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必是怨恨的。 谁不想长在亲生父母的身边,被千娇百宠着长大呢? 谁又是天生就喜欢给人做妾的呢? 宁王露出苦涩:“是,父王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很多苦,你怨恨父王都是应该的,但是父王可以发誓,以后父王一定会补偿你。” 林晚摇头,目光似是看透他的内心:“从我们见面到如今,您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这些年的生活,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在宫中。” “那些都不重要。”宁王温柔的望着林晚:“重要的是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了。” “不,那些很重要。”林晚神色淡淡:“你抹杀不了我的过往,我也不会允许你抹杀我的过往。” 宁王脸色变了。 他的确不在意林晚的过往,只要女儿能回到他身边,那么女儿的过往必定是清白无暇的。 就算女儿曾经过得不好,有什么不好的过往,他也可以将之抹去,让她成为宁王府最尊贵的郡主。 至于不问她的过往,是因为没有必要,过后他可以找人打听,再者,如果女儿这些年过得不好,自己一问,触痛她的心怎么办? 可女儿这样问了,想来是在意这件事的,因此宁王便压下担心问道:“你,这些年好吗?” “不好。”林晚直言不讳:“事实上,我已经不是你最初的女儿了,你最初的女儿,已经被人害死了。” “什么意思?”宁王撑大了眼睛。 林晚将之前糊弄皇帝的那一套又拿出来糊弄宁王,宁王听完之后脸上血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浑身颤抖。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可爱的女儿死了?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女儿痛苦绝望之下召唤出来的第二人格? 不,不,不,他不相信。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会死? 他不相信。 宁王踉踉跄跄的走了。 林晚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冷了。 璎珞小心翼翼的进来:“林姑娘。” “嗯。”林晚回头看她:“皇上让我慈宁宫住几天,我们收拾收拾就走吧。” “是。”璎珞忙应下。 林晚想要帮忙收拾东西,璎珞不让,林晚便将银票收好。 而后她又看到了那封婚书,想了想,她叫璎珞拿个火盆子进来,她吹亮火折子,点燃了婚书。 璎珞不经意间看到“婚书”二字,不由得撑大了眼睛,失声惊呼:“林姑娘。” 林晚朝她笑了笑:“放心,假的。” 璎珞还是心焦:“林姑娘说笑了,这婚书,哪有假的。” 林晚笑了笑,没多解释。 璎珞看了一眼林晚,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心里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烧了婚书,璎珞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林晚起身道;“走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那就别拖了。 不就是太皇太后嘛? 林晚随着璎珞去了慈宁宫,慈宁宫太皇太后已经得了消息,闻讯便看了身边嬷嬷一眼:“既然来了,那边请进来吧。” 太皇太后的心腹崔嬷嬷便亲自出来接人,打一眼见林晚,顿时惊为天人。 林晚长得跟其母宁王妃极肖,但眉眼间又看出几分宁王爷的影子,几乎不用再查,便知她定是宁王亲女。 最为重要的是,她不但容色极盛,便是这通身的气派也丝毫不比京中贵女差,瞧着像是被人好好教养长大的。 唯一可惜便是长得跟宁王妃太像了。 想到太皇太后对宁王妃的厌恶,崔嬷嬷心里叹息一声,面上露出笑容:“这便是林晚姑娘罢?太皇太后娘娘早就盼着您来了,赶紧的随奴婢进去吧。” “多谢嬷嬷。”林晚不卑不亢,淡定从容的说。 “林姑娘请。”崔嬷嬷引着林晚进去。 林晚进门便见一个珠光宝气,打扮得十分华丽隆重的贵妇端坐在上首,显然便是崔太后。 想到方才崔嬷嬷说太皇太后早就已经等着她,既是早就等着,见十多年失散的亲孙女,自是穿得越是家常越好,而今她却穿得这般隆重贵气,是想给她下马威? 由此可见,太皇太后对宁王妃必定是厌憎至极,对她这个亲孙女也无甚慈爱。 也是,古往今来婆媳关系皆是如此,儿子有甚不好,第一要怪的便是媳妇。 儿子瘦了,要怪儿媳照顾不好,儿子不上进,要怪儿媳不知道劝夫君上进,儿子出去拈花惹草,要怪儿媳留不住人,儿子不拈花惹草,要怪儿媳不够大度,只知道霸占着儿子,不让儿子跟别的女人亲近,好像睡少一个就亏了几千万一般。 宁王妃当初让宁王独宠多年,后来又因为任性弄丢孙女,最后还夫妻失和,让儿子婚姻生活过得一地鸡毛,作为婆婆的太皇太后能喜欢宁王妃才怪! 要不是宁王妃生了三个儿子,要不是宁王护着,只怕她早就把宁王妃这妒妇给休了。 如今她既是她最讨厌的儿媳所生,又流落在外多年,太皇太后不喜她也是情理之中。 “林晚拜见太后娘娘。”林晚上前见礼。 第199章 养女对照组48 太皇太后高高的坐在上首, 见林晚只福身为礼,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白皙微丰有了几道皱纹的脸更显得威严。 崔嬷嬷见状心里忙叫不好, 低声提醒林晚:“林姑娘, 拜见太皇太后娘娘当跪下行礼。” 刚刚她还觉得这姑娘礼仪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59节 林晚从容不迫的道:“太皇太后容禀, 非是林晚不敬,而是皇上有旨,林晚可不向任何人行跪礼。” 太皇太后可不会这么好糊弄过去, 她冷笑:“怎么?哀家还配不上你一个跪礼?” 她可是她亲祖母! 她就不信她不知道这件事! 面见亲祖母都不愿意下跪,可见此人多么狂悖。 林晚仰头看她, 神色从容:“太皇太后身份尊贵, 林晚自是不敢失礼。只林晚跪天跪地跪祖宗长辈,太皇太后娘娘, 您确定要林晚行跪礼吗?” 我得了皇帝的谕旨, 可不跪任何人,包括皇帝在内, 所以我不跪你并不算失礼。 当然,除了天地之外,跪一跪自家的祖宗长辈也是可以的。 如果你太皇太后要认我这个亲孙女,那我跪一跪你也是可以的。 就问你, 要不要认我?! 太皇太后先是大怒:皇帝都说你是我亲孙女了, 你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要不要认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想认亲? 你一个流落在外的丫头, 认不认由得了你做主? 但她到底也是浸淫后宫多年,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看这丫头也不是个蠢的, 她这般说, 必然有其用意。 只怕她这流落在外的十几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乌遭事情,若是认她,怕是会让皇室丢脸,她自己深知此理,所以才不敢奢望,是以才要问自己认不认她,若是自己气怒之下要她下跪,她便要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太皇太后一时间心里庆幸不已,但看林晚心里依旧厌恶。 那张脸让人厌恶,这桀骜不驯也叫人不喜。 太皇太后挥手,崔嬷嬷顿时明白她的心思,将殿内服侍的众人全都挥退,自己守在太皇太后身边。 太皇太后等殿内只剩下三人,才冷冷的看向下面的林晚,并不给她赐座,问道:“你叫林晚?” “是。”林晚不卑不亢的回答。 “此前在何处?” “西南道,永州府,府城。” 太皇太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竟是被拐到了西南道,难怪这么多年都追查不到人。 “你何时知晓自己的身世,何时到达京城,如何寻上皇帝?”太皇太后问。 “大半个月前永靖侯告知,此次上京,乃是替永靖侯呈送禹王造反的证据。” 所以别多想,我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特意进京认亲的。 林晚几乎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皇家嫌弃她,她也没多稀罕做皇家郡主。 太皇太后闻言一怔,崔嬷嬷想起此前传言,在太皇太后耳边低语,太皇太后恍然大悟:“你便是三日前从西南来的信使?” 她要这么说也对,她拿了永靖侯的钱,帮他送信送证据,信使没错。 于是林晚点头:“是。” 太皇太后自是不喜禹王的,如今她儿子都死了,孙子登基,禹王竟然举兵造反,这简直是叫太皇太后怒极。 这是欺负皇帝年轻呢。 好在林晚这消息及时送到京里来,要不然的话拖延下去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少的损失。 太皇太后神色缓了些:“你认识永靖侯?” “有些交情。”林晚道。 太皇太后又满意了几分,永靖侯那人她知道,是个克己守礼的,对女子自来不假辞色,他既然与林晚有交情,还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林晚,那边说明他是信任林晚的人品,并且肯定林晚的能力的,而林晚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再则林晚还没认亲就立下如此大功,于宁王府而言,也是有面子的事情。 如此起码小儿子将来认她也不至于被人耻笑。 太皇太后声音也缓了几分:“你在永州府过得如何?” “还行吧,没缺吃也没缺穿,没挨饿也没挨冻,能活。” 林晚面对太皇太后却不能像面对皇帝和宁王那样轻易将原身与梁斌之事和盘托出,皇帝是太皇太后的嫡长孙,今年二十六七岁,那太皇太后肯定也差不多六十了。 在这古代,六十算高寿了。 什么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基础病肯定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种老太太就是高危人群,她要是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太皇太后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要是把人给气得中风或是干脆一命呜呼,那她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罢了,这种高难度挑战,还是交给皇帝吧。 “具体情况,您还是问皇上吧。”林晚最后说道。 太皇太后皱眉,不悦:“有什么事你还不能直接跟哀家说了?哀家命令你说!” 林晚垂眸闭口不语。 “你,你敢抗旨!”太皇太后气死,指着林晚,“出去门口跪着,哀家就不信治不了你!” 罚跪?你开玩笑呢?! 林晚看老太太都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了,她要是再顶撞下去,不定就要气晕过去了。 得,得罪不起,还是让人家的宝贝金孙出马吧。 林晚给太皇太后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下跪,而是让璎珞去请皇帝过来一趟。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乖巧,冷哼了一声:“还跟哀家扯什么圣旨不圣旨的,瞧瞧,哀家让她跪她还不是得跪?” 崔嬷嬷笑道:“怎么说您也是林姑娘的嫡亲祖母呢,嘴里不说,心里肯定也是顶顶孝顺您的。” “哼。”太皇太后冷哼道:“哀家可不缺这么一个孙女孝顺。” 不说先帝的那些女儿,便是宁王府那两个侧妃也都生有女儿呢,林晚纵使是嫡长女,到底被拐了十三年,哪里还能比宁王府其他女儿尊贵? 她甚至更为担心林晚之前经历过了乌遭事,认回来要连累她的乖孙女乖乖曾孙女。 宁王府除了两侧妃所出的女儿之外,宁王的三个儿子也都相继成亲,宁王世子膝下便有两女,宁王次子也有一女,宁王三子才成婚两年,只得一子。 这么多孙女和曾孙女,要真有一个不堪的嫡长姐嫡长姑姑,名声也要被拖累,以后婚事也要受带累。 太皇太后越想越是忧心:“此事皇帝到底还是莽撞了,事关那么多女孩子的名声,他怎么能不事先将事情调查清楚,便将人送到哀家这里来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好?” 崔嬷嬷劝道:“皇上或许有他的考量。再者说了,林晚姑娘此次千里迢迢从西南送消息到京城,也是大功一件,过往便是再有甚不妥,有这些功劳在,也能堵住大家伙的嘴了。” “有功劳自是好的,可你也不想想,这天下哪有女子抛头露面,风餐露宿的?可见卑贱。只怕那些世家大族嘴上夸赞,背地里不知怎么嘲讽呢。”太皇太后最是了解那些世家大族虚伪傲慢了。 崔嬷嬷道:“便是再如何,林晚姑娘也是皇室郡主,又立有大功劳,他们便只能私底下说说,面上还是得尊着敬着。且奴婢观林晚姑娘容貌绝艳,礼仪规矩俱都上佳,便是那一身气度,也足以与众贵女媲美,料那些贵妇人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太皇太后想起林晚仪态礼仪,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极好,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她见了自己却不行跪礼,可见性子桀骜,也无甚孝顺之心,将来必不好管教。 也罢,到底是自家儿子的嫡亲血脉,她便磨磨她身上的棱角,也好让她知道这里是京城,是皇宫,可不是她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皇帝很快就得信前来,见到站在慈宁宫门口的林晚,有些意外:“不是说太皇太后罚你跪着吗?” 林晚道:“太皇太后又没说什么时候开始跪。” 皇帝:“……”狡辩! “皇上,我认为我们该好好谈谈。”林晚一脸严肃认真的说;“您让我来慈宁宫的好意,我知晓,但我想您也应当知晓,太皇太后对宁王妃并不喜吧?既是如此,您将我这么一个长得跟宁王妃的人放到这里戳她眼珠子,这不是大不孝吗?” 皇帝:“……”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还有,您也看到了,我这才呢,便挨罚跪了。”林晚叹息道:“本来太皇太后身份尊贵,又是我亲祖母,她要罚我跪,我跪就是了,但皇上,此前在永州府,我被罚跪得太多了,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很难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且,我也很难不去想,我留下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了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吗? 这话林晚没说,但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皇帝黑脸。 林晚可不管他:“皇上,我还是出宫吧。” 她说完便去跪了。 林晚的确是不想跪,但她也知道,太皇太后是尊者,又是长辈,她罚她跪,她要是从头到尾都不跪,老人家面子肯定过不去,皇帝脸上也不会好看,她是对做皇家郡主没兴趣,却也没想造反掀了这皇朝,那在还没有正式撕破脸之前给对方一点面子,给大家彼此一个台阶下,便很重要。 皇帝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了。 “行了,起来吧。”皇帝叹息道。 林晚从善如流起来了。 “随我进去吧。”皇帝道。 “不了。”林晚拒绝:“还是您进去把话给太皇太后说清楚吧。我就不打扰您们祖孙说话了,我先出宫去了。” 皇帝皱眉看她,林晚诚恳道:“我觉得我们都很需要冷静,给彼此一些时间。强扭的瓜从来都是不甜的。” 皇帝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不高兴太皇太后一来就对她罚跪,也很不在意做不做皇家郡主,或者如果永靖侯没跟他说起她的身世,她根本就不会提及,根本就不会想着要跟他们相认。 这么一想,皇帝心里就不舒服起来了。 皇室是大林朝最尊贵的家族,她竟敢嫌弃? 他们都还没嫌弃她呢。 但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睛,皇帝心底那些浮躁便又消去了。 罢了,怎么说她也是自家妹妹,若是连他们这些血脉亲人都不宽容她,那她跟永州府那些林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朕给你安排个住处——” “不用了,我去永靖侯府住吧。”林晚道。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如果她去住客栈,皇帝肯定不会放她走。 那还是去永靖侯府住吧。 皇帝想了想:“也行。” 为免皇帝反悔,她麻溜的走了。 第200章 养女对照组49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0节 慈宁宫里, 太皇太后也得了消息,知道林晚不但没跪,在哪里糊弄自己, 还把皇帝给叫来了, 甚至还直接跑人了。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目无尊长!毫无教养!” 到底是在外面养大的,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还有皇帝也是, 竟然也随着她胡闹! 简直是胡闹! “皇祖母!”皇帝望着林晚离开的背影,再次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多被嫌弃,苦笑一声, 皇帝收起心绪,转身进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看到他却是冷哼一声:“皇帝不在御书房处理国事, 来哀家的慈宁宫作甚?莫不是怕哀家欺负你的好妹妹, 便来给她撑腰?” “皇祖母何出此言?”皇帝笑着上前:“在孙儿心里,自是皇祖母更为重要。” “哼, 你不气死哀家就不错了。”太皇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些, 但依旧还是不高兴。 “是孙儿考虑不周,还请皇祖母恕罪。”皇帝朝太皇太后拱拱手。 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 他之所以将林晚送到慈宁宫来, 也是想着太皇太后怎么说也是林晚的亲祖母,这些年心里其实也是记挂着林晚的,是以才将她送过来,可他真没想到, 祖孙俩第一次见面就先干了起来。 这可不就是他考虑不周了吗? 林晚本来就对认亲不感冒, 现在更加不感冒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 都亲自赔罪了, 那是给太皇太后面子, 要是再端着, 可就要伤情分了, 太皇太后是人精,自不会不懂这些,当下便道:“既然皇帝来了,那便把事情给哀家说说吧,也免得哀家这心里像是猫爪子挠着挠的慌。” 皇帝挥手让人退下了,这才将林晚的情况说了。 太皇太后听说林晚当年是被林家刻意拐走,后来又刻意教坏的,气得半死:“岂有此理!” 到听得林晚与人为妾先被打死,更是怒其不争,又恨林家和梁家恶毒:“皇帝,林家和梁家胆敢对皇家郡主下此毒手,罪不可恕,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皇帝眼里闪过寒光:“皇祖母放心,朕必灭他们满族!” 太皇太后这才稍稍满意,“此事既是永靖侯处理的,首尾可都处理干净了?” 皇家郡主给人做妾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自然是要将首尾都给收拾干净才行。 皇帝点头:“靳苍信里有说到,如今永州府人人皆知林家的养女林晚已死,并无人知晓她尚且还活着。” “这便好。”太皇太后松一口气,想起林晚又忍不住骂:“看着也不像是个贪慕富贵的蠢货,怎就做出这般蠢事来?” 真是气死她了。 害得她也跟着颜面无光。 “还目无尊长,毫无教养,莫不是以为自己是皇家郡主便肆意妄为?”太皇太后越想越气,连皇帝都骂了:“这般桀骜不驯,就该好好教训教训,磨磨她的性子!你倒是好,她这般阴奉阳违不见你教训一二,反倒是纵着她,就不怕她日后胆大妄为,丢尽皇家的脸面?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将她送到哀家面前来?是怕哀家不被你们气死么?” “自然不是。”皇帝哄劝了太皇太后好一阵,等将人哄得气消了些,才将林晚双重人格的事情告诉太皇太后。 “双重人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定是骗人的。”太皇太后惊疑不定,只觉得林晚是骗人的。 她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双重人格,依她看来,林晚这是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才是真。 “不行。”太皇太后一想到自家亲孙女竟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就坐不住:“不行,这件事得找一鸣大师来帮忙。” 一鸣大师乃是当世高僧。 皇帝握住太皇太后的手:“皇祖母,您别着急,且听朕说。” 太皇太后反而劝皇帝:“什么双重人格?哀家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定是她骗你的,皇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更不能把她认回来。” 一想到这样的妖孽竟然在宫中住了几天,还跟皇帝几番接触,太皇太后就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永靖侯到底是何居心?这等妖孽竟然也敢送到你面前?他这是要造反吗?” 见太皇太后都要给永靖侯扣造反帽子了,皇帝忙拦住她:“皇祖母慎言。永靖侯一片忠心,绝不会害朕的。再者,皇祖母,双重人格并非谎言,而是确有其事。” 见太皇太后面带不信,皇帝叹息:“此乃朕亲眼所见。” 说来也是巧合,当年永靖侯遇到那双重人格的女子时,皇帝也在旁与他一起见证了。 只当时他们都不知这是双重人格,而是以为那是一体双魂。 当年给他们解释的人这般告诉他们的,世人出生,俱都是一体一魂,但也有一些是意外,比如说那母体本该是孕育两个胎儿的,结果却只生下了一个孩子,另外一魂便无处寄托,于是便也寄身在兄弟姐妹的身体里,只它到底是外来魂魄,相较于主魂会更为虚弱,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主魂控制身体,只有少数时候才会让另一个魂体压制住主魂夺得身体控制权,但就算被另一个魂体夺得控制权,也不可能一直如此,除非她将另一个魂体吞噬了。 太皇太后震惊:“这世间竟果真有这般事情?” 皇帝点头:“若非朕当年亲眼目睹,也不敢相信。” 也正是因为这样,林晚一说他就信了。 只林晚的双重人格说,又打破了他的认知罢了。 皇帝将林晚的双重人格说告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结合梁斌虐杀原身的事一想便明白了。 “是以她并非孤魂野鬼,而是晚丫头临死前痛苦绝望之下,召唤出来保护自己的另一个强大的人格。” 也就是说,这个林晚,也依旧是她的亲孙女。 太皇太后既觉得难以置信,又很不是滋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晚丫头当时多痛苦绝望啊?! 想起小时候抱过的那小小一团,太皇太后也生出几分伤心难过来。 “这孩子,命怎地这般苦?”太皇太后落泪。 她是极不喜宁王妃的,当年幼子闹着要娶她,娶了之后又不肯再纳妾娶侧妃,被宁王妃管得死死的,太皇太后做母亲的如何能不心疼儿子?好在宁王妃也能生,一口气给她生了三个孙子,又生了那般玉雪可爱叫人喜欢的嫡孙女,她心里虽仍旧是不喜她的,但也不会刻意去为难她,只不太想见到她而已。 后来先帝让宁王纳侧妃,拉拢朝臣,也是迫不得已方才为之。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更何况让宁王纳侧妃也是迫不得已,如若先帝能自己纳了,又岂会为难兄弟? 偏她丝毫不识大体,因为此事跟宁王闹别扭不说,明知京城形势紧张,竟然还带着女儿离京,给了禹王可趁之机,还将她的宝贝孙女给弄丢了! 就这她还有脸怨怪儿子,十几年都不给儿子一个好脸,太皇太后还能容她,真的是看儿子苦苦哀求,以及不忍心三个孙子没了亲娘,如若不然,她早就休了她了。 这也是她今日非要给林晚一个下马威的原因。 她对宁王妃实在是深恶痛绝,听说林晚长得几乎还跟宁王妃一模一样,性子也不柔顺贞静,她便忍不住想起宁王妃,自是先厌了她。 “是啊。”皇帝感叹:“如今的林晚妹妹,性格虽然有些乖张,却是个有情有义的。” 他将林晚宁愿不与皇家认亲,也不愿意将过往掩埋之事说了,“她有情有义,朕心中甚是宽慰,但前林晚妹妹既然已经消失不见,又何必再因为她而多生事端呢?可她以前林晚妹妹守护者自居,不愿意她就此被掩埋,是以朕才想着将她送到您这里,让您好生规劝她,可万没想到,你们倒是先起了争持,倒是朕思虑不周了。” 太皇太后闻言也是震惊不已,心里也是信了双重人格说。 如若现下的林晚真是孤魂野鬼,她根本就没有必要主动将此事揭穿,更不可能连皇家郡主都不肯做,也不愿意掩埋过去。 太皇太后一时心情复杂极了,脑子也累了:“哀家累了,让哀家好好歇歇。” “是,您好好想想。”皇帝也不勉强她。 这种事情也只能等太皇太后自己想明白了。 “对了,你宁王叔可知道此事?”太皇太后忽的问。 皇帝叹息;“怕是已经知道了。” 林晚就没想过要瞒着谁。 有时候皇帝都觉得,林晚这性子,着实是大方坦荡得有些过头了。 太皇太后忍不住捂头了。 “宁王妃哪里就先瞒着吧。”太皇太后道。 林晚这事关系重大,一是她曾被人当瘦马养,还给人做妾,不,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就是一个玩物,而林晚偏不肯遮掩这一段经历,是以他们皇家要不要认她,也得谨慎考虑。 二是对于她的双重人格,太皇太后心里始终还是有疑虑的。 她担心这都是林晚骗人的鬼话,为的是接近皇帝,到时候害了皇帝怎么办? 如今东宫虽然有嫡子,但到底太年幼了,一旦皇帝出事,朝纲要乱。 是以万万不能轻忽。 “还有皇帝你,在没有做出决定之前,绝不可以再与她单独见面。”太皇太后厉声喝道。 皇帝也知道太皇太后这都是为了他好,是以也并不违逆她:“朕如今为了西南道之事,忙得脚不沾地,只怕也没甚机会召见她了。”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既然公务繁忙,那就赶紧去忙你的吧。” 皇帝先送太皇太后回了寝室,看着她躺下,让人好好侍候,这才离开。 等他一走,太皇太后便问崔嬷嬷:“你觉得那所谓的双重人格,有几分可信?你今日也见了那丫头,你觉得她如何?” 崔嬷嬷想了想:“奴婢见识有限,既然皇上说曾见过此般事,那定是有的,是以奴婢以为,当有几分可信。至于林晚姑娘,奴婢观其目光清正,言行坦荡,倒不像是奸佞小人。再者,林晚姑娘貌似狂悖,实则细心体贴。” 太皇太后白她一眼:“她都要气死哀家了,她还体贴?” 崔嬷嬷笑道:“娘娘不妨想想,皇上言语中提到,林晚姑娘虽然行为狂悖,然性情却直爽,无论是西南事还是身世相关,都并无隐瞒,既是如此,为何此前娘娘问及,她却闭口不语,非要您去问皇上呢?还不是顾虑您的身体? 还有此前您罚她跪,她阴奉阳违,一直等到皇上来,可她明明可以在皇上来前装模作样跪上一跪,好让皇上怜惜她,她却偏没有,而是等到皇上来了才跪。奴婢揣度,林晚姑娘这是怕您脸上过不去呢。” “呵,难不成如此哀家脸上便好看?”太皇太后轻嗤一声。 崔嬷嬷便没有再出声。 太皇太后自己躺着想了许久,才叹息:“真是作孽啊。” 又道:“还是得请一鸣大师进宫一趟。” 崔嬷嬷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第201章 养女对照组50 林晚出了宫, 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其实皇帝和太皇太后不能算太坏的人,要不然以林晚的身世以及出格的行为,想要完好无缺的出来, 可不容易。 毕竟林晚这种情况, 一不小心可是会连累家族名声的。 为了家族名声,就连杀人都可以不眨眼, 更何况是扣押个人? 唯一不太方便的是身上这套衣服,华丽是华丽,漂亮也是漂亮, 但的确是不合她的心意。 不合心意就换。 在宫里是没有办法,出来了她还能让自己受这委屈?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1节 从宫门口到东大街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靠双腿走过去得走小半个时辰, 林晚可不想遭这个罪,便想起自己此前来的时候是骑了马的, 便去问守卫要她的马, 好在马匹有专人看护,拉出来给林晚一看, 原本跟着她一样浑身风尘的马匹已经被洗刷干净,虽然不是什么名马,却也算得上精神,林晚很是满意, 摸出块碎银打赏了马夫, 骑马便走。 宫门外虽不是菜市场, 普通老百姓不能逗留, 但也有一些大臣或者皇亲贵族出入。 林晚身着粉色宫裙, 却不坐马车而是骑着一匹中等马, 行为甚是怪异, 因此过往的人不免会多看她一眼,便如此时迎面而来的贵族青年,擦身而过时便下意识的往林晚面上瞧了一眼,却没想到这一眼却叫他瞳孔一缩,愣怔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来,想要将人叫住时,人却已经去远了。 “世子爷。”身后随从见他勒马停下,忙也勒停马匹,上前询问:“可是有事?” 封林停眼底惊疑不定,问他:“方才那粉衣女子,你可瞧清楚了?” 随从讶异的回头看了一眼:“不曾。” 他跟在封林停身后,心思俱都在封林停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当然,便是注意到了,他也不敢大喇喇的抬头去看。 能从宫门那边出来的女子,大多数是贵女,他哪里敢随便冒犯,不怕死呀? “可是有问题?”随从问:“可要属下前去打听?” 封林停眼里闪过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颔首:“你且去打听,不要惊动对方。” “是。”随从转身追去。 封林停又看了看粉衣消失的方向,压下心绪,掉头进宫面圣。 林晚方才也看到封林停了,封林停那跟宁王爷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再加上年纪和穿着,林晚心里也有些猜测,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些抛到脑后了。 如若对方有心,自会找来。 要不是永靖侯在皇帝面前泄了她的底,她原本也没想跑到宁王府认亲,如今皇帝,太皇太后,宁王俱都已经知晓她的身世,那么以后认不认亲,就全看他们的选择了,她不会再多做任何事。 林晚很快就到了东大街,进了最有名的绣楼锦绣阁,买了一身淡青色裙摆绣兰花的女装把身上的粉色宫装给换下了。 不得不说,粉色是真的不衬她,换了衣服之后,她整个人瞬间变得清贵高华起来。 招呼她的女掌柜对她赞不绝口。 林晚让他们将那一套粉色宫装折叠好收起来,而后又挑了一身女装,另外挑了两身男装。 颜色俱都是素雅的,但料子俱都是上等的,绣工极佳,因此即使不是量身定制也不便宜。 不过衣服嘛,自来都是量身定制的才最好穿,林晚是不喜太过华丽繁复的衣服,又不代表她不喜欢穿高定,横竖一时半会她也走不了,林晚便干脆让人量了尺寸,定制了两套女装两套男装,选用的俱都是最好的布料,至于绣样,是她现场随手画的。 锦绣阁原本见她身着宫装,便觉得她身份可能不凡,再见她定制时将要求说得一清二楚,当场画就的绣样也灵气十足,哪怕不知她底细也不敢怠慢,收了她的定金开了收据,约好交货日期,便恭恭敬敬的将她送出来。 林晚出了锦绣阁,一看时间不早了,便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用过午餐,略作歇息,便去买了一份礼物,前往永靖侯府。 她上京之前,永靖侯给了她一块玉佩做信物,让她进京后可去永靖侯府住宿,不过她当时虽然接下信物,却并不打算去永靖侯府落脚。 永靖侯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主子,还有他亲娘呢,她一个姑娘家前去投靠算什么? 可如今她不想在宫中住下,也不想去宁王府,便只能去永靖侯府了。 她要是去住客栈,皇帝会生气的,到时候肯定要把她抓回宫里去,没法子,为自由故,林晚还是决定去永靖侯府。 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不是吗? 去朋友家借住几天太正常了。 嗯,就是这样的。 林晚摸摸荷包,婚书烧了,没压力。 永靖侯府的老夫人自从公婆和丈夫去世之后,唯一的念想便是儿子的婚事,奈何儿子这命是真的硬,连定了三门婚事,未婚妻俱都遭遇不测,搞得高门大户都不愿意再将女儿嫁过来了,老夫人心里憋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往低处看,可没想到儿子先断了成亲的念头,老夫人自是不愿的,儿子这么好,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多孤单呀?可儿子主意正,她也奈何不了,最后没办法,也只得放弃,将身心寄托在佛事上,这一整日的除了管管府里诸事,便是在小佛堂里念经。 可没想到今日却突然听到下人回禀,有位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自称是永靖侯的友人,前来借住,老夫人这下可就坐不住了。 相比较太皇太后的雍容华贵,永靖侯府的老夫人就要朴素多了,身上穿着一身褐色的家居服,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除了一支银簪竟没有别的多余饰物,整个人消瘦苍老,唯有一双眼睛平和宽容。 此时那双平和的眼睛里露出惊讶:“你说,有个年轻的姑娘来咱们府上借住,还说是侯爷的朋友?” “是的。”老夫人的心腹侯嬷嬷也颇激动;“咱们侯爷向来都对女孩子避而远之,如何会与姑娘家结交为友?这位姑娘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说不定是侯爷的心上人呢? 老夫人也激动了:“那赶紧把人请进来。不行,我得去换身衣服。” 这一身去见客太怠慢人了。 “飞羽来伺候我更衣,老侯,你亲自去把那位姑娘领进来。”老夫人拍拍侯嬷嬷的手。 侯嬷嬷跟了老夫人几十年,主仆俩早有默契,老夫人这是叫她先去看看那位姑娘,顺便打听打听消息呢。 “老奴这就去。”侯嬷嬷自然不会推辞。 她也巴不得自家侯爷能开窍,能想开,早日给府里娶回来一位女主人呢。 侧门吱呀一声打开,林晚回头,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便是一亮,似是十分满意一般,笑着上前:“这位便是林姑娘吧?老奴乃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姓侯,林姑娘唤老奴一声侯嬷嬷便是。” “侯嬷嬷。”林晚拱手行礼。 侯嬷嬷见林晚行的是男子礼,愣怔了一瞬,不过她虽然行的是男子礼,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和谐,好像她就该这样行礼一般,让侯嬷嬷很快就按下心思。 或许侯爷喜欢的,就是人家姑娘这一份与众不同的潇洒呢? 不管怎么样,这姑娘是长得真好看,气质好,礼仪好,哪哪都好,配他们侯爷完全没有问题。 就是瞧着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侯嬷嬷一时也想不起来,便甩到一边,笑道,“老夫人听闻林姑娘拜访,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特意派老奴前来接您,还请林姑娘随老奴来。” 林晚落落大方:“麻烦侯嬷嬷了。” 侯嬷嬷让身后俩丫鬟上前帮忙拿林晚的行李和礼品,至于马匹则是让小厮拉下去照看,这才引着林晚往里走。 林晚看了一眼永靖侯府的布局,只能说不亏是武将府邸,房子都修得很高大,庭院也无甚假山流水之类的,显得十分空旷宽敞,瞧着就大气。 就林晚而言,她也挺喜欢这种风格的府邸的。 侯嬷嬷笑着问林晚:“前些日子听闻,有一位姑娘从西南道骑马,星夜兼程赶到京城送信,莫非便是姑娘?” 林晚笑道:“正是林晚。” 侯嬷嬷眼睛一亮:“原来是林晚姑娘。林晚姑娘身为女子却能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为朝廷送信,真乃是大义。老夫人与老奴说起,对姑娘也是赞不绝口。” 林晚笑道:“老夫人谬赞了,林晚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便是如此,也已是极难得了。”侯嬷嬷笑着恭维林晚,“林姑娘可是西南道人?” “林晚是在永州府长大的。” “侯爷此次便是前往永州府出公差,想来林姑娘定是在永州府认识的侯爷了。不知我家侯爷现如今如何了?” “嬷嬷不必担心,侯爷英雄了得,不会有事的。” 她可以在御书房详说永州府诸事,对外却是不能。 此乃是军机要事。 侯嬷嬷自然也是懂的,闻言便也没有继续深入的问,只笑着跟林晚闲聊,意图打听林晚跟侯爷的关系。 林晚察觉之后也不动声色,到最后侯嬷嬷也只知道她跟永靖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成为好友,多余的却全都打听不出来,关于林晚和永靖侯是否有更深入的关系更是无从判断。 因为林晚太从容太淡定了,丝毫没有年轻女子的娇羞,从头到尾都坦坦荡荡的,好像她跟永靖侯真的没有什么私情一般,这叫侯嬷嬷不免有些挫败,也有些对自家侯爷的恨铁不成钢。 第202章 养女对照组51 “前面便是老夫人所居住的栖桐院了。” 侯嬷嬷见实在是打听不出什么来, 也没有办法,正好到地儿了,便忙向林晚介绍。 林晚抬眼看去, 宽敞的院落种了两排梧桐, 高大的梧桐树繁盛茂密如盖,遮出一角阴凉。 林晚随着侯嬷嬷走进正屋, 便见容貌清瘦的侯老夫人穿着一身万字不断头的褐色锦衣,头发抿得整整齐齐的,插着支翡翠金钗, 端坐在罗汉床上,看到自己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都亮了, 让林晚不由得生出种丑媳妇见公婆的荒诞感。 侯嬷嬷笑道:“老夫人, 这位便是林晚姑娘。林晚姑娘,这边是我们老夫人。” 林晚上前见礼, 这一次她行了女子福礼:“晚辈林晚拜见老夫人。贸然前来打扰, 还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露出一抹笑:“好孩子不必如此客气,既是苍哥儿的好友, 便把侯府当做自己的家便是。” 林晚爽朗一笑:“老夫人既如此说,那林晚便不客气了。” 老夫人见状心里也欢喜,将她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 真是越来越觉得欢喜。 这孩子长得好看不说, 眼神也清正, 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 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 开始一轮新的户口调查, 林晚满头黑线, 可这是永靖侯的亲娘, 如今自己还要借住在人家家里,便也只能客客气气的。 “侯爷也曾托林晚转告老夫人一声,他现如今一切安好,请老夫人勿要挂念。”林晚道。 永靖侯虽然在东北驻守多年,但他这还是第一次去西南,老夫人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的,听得林晚说他并非单独一个人,手里也是有兵,暂时可以抵抗禹王攻势,便也安心了许多。 “阿弥陀佛,希望佛祖保佑他能够平安回来。”老夫人双手合十,而后才叹息的对林晚说;“苍哥儿虽然领兵多年,但对于母亲来说,无论孩子领兵多少年,经验多么丰富,每上战场,总还是忍不住担忧的。” 林晚点头:“战场上刀剑无眼,老夫人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老夫人便更觉林晚体贴,让人给她安排住处:“尽管安心住下来,当做自己的家一般,无须客气。” 又叫侯嬷嬷:“你亲自送林姑娘过去。” 又对林晚道:“若有缺漏,无须客气,尽管跟侯嬷嬷说,她定会帮你备齐。” 林晚起身道谢,随着侯嬷嬷一同前去住处。 侯嬷嬷给她安置的院子便在正房左近,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过来者是客,林晚自是不会挑剔,再者永靖侯现如今也不在府中,也就无所谓了。 侯嬷嬷陪着林晚看过了房子,见她一时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便让她自己安置,自己回去跟老夫人汇报了。 老夫人将人屏退,拉着侯嬷嬷问;“如何?可有不喜?” “并无。”侯嬷嬷笑道:“我看林姑娘非但没有不喜,相反还听喜欢的。” “那她对院子的位置有什么不满吗?”老夫人又问。 “并无。”侯嬷嬷赞道:“我观这位林姑娘,虽年纪小了点,然后礼仪周到,性情大方,倒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是啊,长得也是极好看。”老夫人想起林晚那张脸:“是了,你有没有觉得,林姑娘这面相,有点儿面熟,似是哪里见过?” 侯嬷嬷忙道:“是呢,老奴咋一见也深有此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2节 可什么时候见过呢? 自从丈夫死后,老夫人便不常出去应酬了,而偏偏,宁王妃自从丢了女儿之后,所有的心思都在寻找女儿上,也很少出来应酬了,是以老夫人和侯嬷嬷觉得林晚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老夫人道:“罢了。林姑娘那边你多注意些,万不能让下人怠慢了她。” 不管她是不是儿子的心上人,儿子欣赏她看重她定是真的,难得儿子有个红颜知己,老夫人自是要好好招待。 现在没有男女私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日久生情了呢? 老夫人为了自家大龄未婚儿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侯嬷嬷也是如此想法:“老夫人放心,老奴定然紧盯着那边。对了老夫人?今晚可要邀请林姑娘过来用餐?” 老夫人想了想道:“今天是林姑娘住进来的第一天,若是不设宴款待,到底失礼,便命厨房设宴吧。但年轻姑娘家未必愿意陪我一个老婆子,日后便不强求,让她安安心心的住下来吧。” “是。”侯嬷嬷下去吩咐。 晚上老夫人设宴款待林晚,林晚欣然赴宴,宴席上宾主尽欢,林晚就此在永靖侯府住下了。 封林停晚上方才从宫中出来,回到王府,问管家:“父王在吗?” 管家欲语又止。 封林停皱眉,停住脚步:“怎么回事?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低头轻声道:“下午王爷在酒楼喝醉了,傍晚方杰等人才将王爷带回来,现如今已经送往赵侧妃处,由赵侧妃照看。” 封林停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父王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朝中正因为禹王造反气氛凝重,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去醉酒? 至于宁王被赵侧妃打劫走,封林停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曾经父母恩爱,父王独宠母亲一人,可后来因为先帝大事,父王不得不迎娶赵侧妃和周侧妃,母亲因此伤心,还因此丢了妹妹,纵然父王没怪母亲,可母亲却怨恨上了父王,每逢见面不是冷言冷语便是歇斯底里,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自此成了怨偶,他这个做儿子要说不心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怪父王吗?若是父王不纳两位侧妃,很可能先帝夺嫡失败,他们一家人全都没了。 怪母妃吗?她失了爱情,又失了女儿,痛不欲生,他作为儿子的又哪里忍心责怪? 也好在父王对母亲的爱意未变,可即使如此,赵周两位侧妃在父王身边呆久了,到底还是有了情分。 封林停不知道是否有朝一日,父王会彻底的厌倦母亲,倒向赵周两位侧妃,他能做的也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自己的世子之位更加稳固,也唯有如此,到了那一天,也总还能护住母亲。 封林停:“方杰呢?命他来见我。” “是。” 封林停去了世子专用的外书房,没多一会儿方杰便到了。 “世子爷。”方杰给封林停行礼。 封林停抬头问;“父王今日因何醉酒?” 方杰对此也是糊涂得很:“属下亦不知。只王爷心中似是颇为悲痛。” 悲痛? 难道是因为禹王造反,想起了多年前丢失的妹妹? 封林停不免又想起了宫门外看到的粉衣女子,他心中一动,“父王今日曾去过何处?” “王爷早上进了宫。”方杰道:“只出宫比预计要早了许多,且——” 方杰迟疑。 封林停喝道:“讲。” 方杰忙道:“王爷从宫中出来,神情悲痛,两眼红肿,似是,哭过。” 方杰低下了头。 悲痛,哭过? 封林停心跳激烈起来,他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父王可有说过什么?” “王爷醉后曾哭喊,大小姐的名字。” 封林停激烈的心跳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眼里不由得涌上疑惑,如若那女子便是妹妹,找回妹妹当时喜事,为何父王伤心如此?莫非,那女子冒认? 若是如此,该当万死。 封林停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他不允许有人借妹妹来牟利,更不允许任何借妹妹之名来伤害他的家人。 将方杰挥退,封林停将随从叫进来:“今日叫你调查之人,你可调查清楚了?” 随从忙道:“属下已然打听过了,那位姑娘姓林名晚,乃是三天前从西南道来的信使,便是她将禹王造反的消息禀告皇上,而后因为太过疲惫昏睡了三天,今日才出宫。且——” 林晚? 果然是冒充妹妹吗? 该死。 封林停眼里闪过一抹怒气;“说。” “属下跟宫里的公公打听到,林姑娘今日醒来之后,先是见了皇上,而后又见了王爷,随后又前往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只不知为何惹怒了太皇太后,便出宫了。” “你说什么?”封林停霍地站起来:“她见了皇上,见了父王,还见了皇祖母?” “是。” 封林停心跳激烈起来。 她不是冒认的,她就是妹妹吗? 如若不然,皇上怎么会让她去见皇祖母? “她现如今在哪里?”封林停忙问道。 “永靖侯府。” “永靖侯府?”封林停皱眉:“她为何在永靖侯府?” “听闻她与永靖侯是好友,因此前往永靖侯府借住。” “什么?”封林停不能明白。 她既是妹妹,皇上也知,父王也知,皇祖母也知,即便不留宿宫中,也该回王府啊,为何要去永靖侯府? 还是,她跟永靖侯之间有什么? 想到这里,封林停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毫无疑问,永靖侯是个英雄人物,他也很钦佩他。 但若是将妹妹许给他,他却是不愿的。 不是永靖侯不好,而是他命太硬。 他怕他会克到妹妹。 不行,他得去将她接回来。 封林停一想到这个便坐不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叫人备马备马车。 永靖侯府,刚刚睡下的侯老夫人又接到宁王世子拜访的消息,顿时惊疑不定:“宁王世子为何此时前来拜访?可是有甚要事?” 侯嬷嬷急声道:“老夫人,世子说想见林姑娘。” “林姑娘?”老夫人大为意外:“他为何要见林姑娘?” 林晚不是从西南道来的吗?如何跟宁王世子扯上关系? 莫不是此前她在宫中得罪了人? 若是如此便要问一问到底是何事,她出面给他们化解一番便是。 儿子多年来第一次送姑娘回来,她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人的。 侯嬷嬷想起来了;“老夫人,白日您不是与老奴都觉得林姑娘很是眼熟吗?宁王世子这一上门拜访,老奴倒是想起来林姑娘像谁了。” 老夫人浑身一震,也想起来:“宁王妃。” 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 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竟是宁王妃十三年前丢失的女儿?” 如此,似乎便能理解儿子为什么要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了。 但老夫人不理解的是,为何林晚会来侯府借住,宫里又是甚态度。 “现在该如何是好?”林姑娘进了府,对与宁王府关系只字不提,只怕是有所顾虑,如此他们倒是不好做主了。 老夫人想了想道:“你去跟林姑娘说明,若是她想见,你便陪她走一趟,若是她不愿意,你便帮她回绝了。” “是。” 林晚得知宁王世子前来拜访,心里也是颇为惊讶,但人都到了,她要是不见,也太过无情了些,既如此,那边见吧。 第203章 养女对照组52 今夜月色不错, 洒在庭院里,找出一地亮堂。 夜风吹过,树木婆娑, 阵阵送凉。 封林停站在永靖侯府前院的花厅前, 望着地上淡黑色的树影,先前的热切慢慢冷却。 他冲动了。 如若她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皇上知晓,父王知晓,皇祖母也知晓, 那他今日进宫跟皇上商议朝事,皇上不可能会不跟他提起。 还有父王, 找到妹妹是大喜事, 他应该高兴得立马将妹妹带回府中告诉母亲,而不是一个人伤心的喝酒。 这里面必定有他不知道的情由。 只这情由是什么呢? 封林停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不是真的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3节 不可能。若不是真的, 敢冒充皇家郡主, 不要说父王,便是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皇宫,还能到永靖侯府借住。 若是真的为什么不直接公开消息? 是因为妹妹这些年流落在外,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可妹妹当年丢失,本就是大人的事情, 跟她一个二三岁的孩子有甚关系? 别说她遭遇过什么事情, 便是品行不好, 性情不好, 他们也不能弃她不顾。 过往可以埋葬, 重新给她编一个干净的身世便是。 品行不好, 性情不好, 便耐心点掰正过来便是。 以后便是婚事不能像其他皇家贵女一般嫁入世家豪门也没关系,以宁王府的家世,给她挑个家世简单,性情温厚的人家完全没有问题。 她还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可见并非一无是处。 可为什么皇上父王他们都是这样的反应? 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 自己这般冲动行事,会不会坏了皇上的事情,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听到一阵脚步声,封林停转头看过去,一团朦胧的灯火照出一个纤秾合度的身影,昏黄的灯光笼罩她的眉眼,本来有些英气的眉眼此时变得温润,封林停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夜半生病,母亲也是这般急匆匆的来看自己,那时候她还很年轻,美丽得好像天上的仙女。 他又想起那个玉雪可爱,香香软软,叫人疼到心里去的妹妹。 妹妹会裂开嘴朝他甜甜的笑,妹妹会甜甜的喊他哥哥,妹妹会软软的贴着他的脸跟他撒娇,让他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记忆中的妹妹与眼前这一张跟母亲像极了的脸重合在一起,封林停眼圈不由得红了红。 “宁王世子。”林晚接过灯笼,朝丫鬟挥挥手,令她退下,而后才朝他见礼:“不知深夜相寻,有何要事?” 封林停看着林晚眉眼清淡,神情疏离,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满腔热情,满腹激动好像被人迎面泼了一桶冷水一般,冰冷又生气。 她怎么可以这样冷淡?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还能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对待自己? 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 封林停神色也阴沉了下来,冷硬的说:“我是你大哥。” 林晚安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封林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闭上眼睛又张开:“你既是宁王嫡长女,没有在别人家留宿的道理,我来接你回王府。” 林晚依旧无惊无波:“此时宁王爷知晓吗?皇上知晓吗?太皇太后知晓吗?” 封林停皱起眉头:“便是他们知晓了,也会赞成的。” 林晚却摇头:“我认为世子还是先去跟皇上沟通过再说吧。” 封林停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这里面真的有内情。 “可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大哥,无论如何也会为你解决的。”封林停望着林晚说。 林晚朝他笑了笑。 大多数人,在最初得知离散多年的亲人回归,都是感情最热烈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的感情大多真挚,让人动容。 封林停也是如此。 但生活靠的不仅仅是一时的愧疚和同情,需要更多的理智。 当理智冷静下来,衡量过利益之后,依旧还能够保持初心的,才是最珍贵的。 林晚不知道封林停冷静之后会如何,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有事业,也有家庭,失散多年的妹妹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儿时的一个回忆,但从他在宫门外见到自己,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可见他从起疑到确定,中间并无太多考虑,便来与自己相认,这一份感情是很真挚的。 林晚领这一份情。 “多谢世子好意,不过林晚并无难处。”林晚客气有礼的说:“夜已深,世子不如先回吧。” 封林停不信;“你真的没有遇到难处?” “是。” 封林停盯着她半晌,最终将这件事放下了:“你客住别人府上,到底不便,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回王府居住,我可以送你一套院子。” 林晚还是摇头:“侯老夫人很好,侯府也不错,我住得很舒服,就不麻烦了。” 封林停抿了抿唇,想问她是不是跟永靖侯有什么亲密关系,可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短暂见面,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似乎跟他想象中并不一样。 人长得极好,气质也好,教养也好,更有主见。 纵使自己是她亲大哥,纵使自己满腔情谊,可这份热情在她眼里,或许是阻碍。 封林停叹息道:“罢了。你既然不肯搬,那便住着。不过我明日要随大军开拔,前往西南,怕是没办法照应你,是以我还是给你留个院子,如若你日后在侯府住着不开心了,便可搬出去,至于其他的,我会嘱咐你大嫂,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去找她。其余的,若是有什么不顺,我希望你能够等我回来再做决定,可以吗?” 林晚感觉封林停是真心为她着想,心里很为原身高兴,当然,这些都是在封林停不知道真实情况下做的,她也不知道了解实情之后,他是否还会将她当做妹妹。 林晚想了想道:“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妨先去找宁王爷或者皇上商量,如若你见过他们之后,仍然这般决定,我便收下。” “好。”封林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封林停也走了。 出了永靖侯府,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进了宫。 他知道这么晚了,入宫打搅皇帝不好,但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他如果得不到真相,他会一直牵挂,也不利于他做出决定。 至于找宁王爷打听,宁王如今这个样子,封林停是一点儿都不奢望了。 林晚回到院子,侯嬷嬷还没走,见她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夜色已深,林姑娘且歇息吧,老奴便不多打搅了。” 林晚忙谢过她,亲自送她出院子:“烦请代林晚谢过侯老夫人好意。” 送走了侯嬷嬷,再回到院子,林晚却睡不着了。 其实出宫的时候,林晚有考虑过,是否干脆回西南得了,但逃避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是以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解决这件事。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知道这场战事不会耽误太久,西南到京城路途遥远,林晚着实是不想再奔波。 可如今封林停要随军前往西南道,也不知道他在其中担任何种职位,但他一个京城的皇室弟子去那等偏远荒蛮的地方,指不定会有甚意外。 “备笔墨。”林晚叹息一声叫人。 罢了,好歹兄妹一场,至今也没做甚对不起她的事情,知道她后所作所为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既如此,她便整理一番,将西南气候地理等情况,以及应对瘴气等常见疾病的药方写下来明日一早给他送去吧。 皇宫里,皇帝刚准备歇息,听得封林停求见的消息,讶异了一瞬:“他可说是有甚事?” “世子爷称是有些私事想请教皇上。”太监道。 私事? 什么私事能让他半夜入宫? 皇帝不由得想起了林晚,难不成他见到林晚了? 揉揉眉心,皇帝让人将封林停带过来。 罢了,他原是想着堂弟明日便开拔前往西南,未免他心绪被扰,暂且先不将林晚之事告知,没想到他还是知晓了,既然如此,那就将事情真相告诉他。 宁王爷虽然是宁王府的当家人,但宁王爷无心权势,并不在朝中任职,宁王府的支柱其实是封林停。 封林停能力出众,对皇帝也忠心耿耿,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这一次因是禹王造反,皇帝便特意派遣封林停随军前往,代表的正是皇帝的态度。 “皇上,林晚妹妹身上可是有甚隐秘?”封林停并没有跟皇帝客气,见面之后便开门见山问道;“臣知皇上是因臣即将前往西南,是以此前故意隐瞒,但如今臣既然已经知晓,还请皇上与臣细说,也免得臣心里一直记挂。” “确实是有些为难之处,你既然想知道,朕告诉你便是。” 皇帝将林晚之事告知,封林停整个人都惊呆了,久久无言。 “对此你有何看法?”皇帝问封林停。 封林停这会儿算是回过神来了,他心情也是极为复杂,这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也难怪林晚会几次三番强调要自己先找皇帝了解内情再做决定。 封林停听闻之后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至于说全然无法接受。 “她既然跟妹妹是同出一源,便也当是我亲妹妹,这是毋庸置疑的。”封林停道:“至于她的选择,此更见她人品高贵,臣有这样的妹妹,心中甚是安慰。” 皇帝也是这样想的,但,“可如果将她认回,恐会玷污皇室贵女们的清白名声,特别是你们宁王府的女孩子们,所受牵连会更甚,你也愿意吗?” 第204章 养女对照组53 封林停毫不犹豫:“当然愿意。” 皇帝挑眉。 封林停却是想得很明白:“女孩子的名声确实很重要, 但我们宁王府的女孩子都是皇家贵女,个个身份尊贵,便是被影响, 也影响不了多少, 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挑剔我宁王府的女儿的,也不配跟我宁王府联姻。” “更何况, 她一个小姑娘赌上自己的终身幸福也要为小妹在这世间留下一点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吧?” 封林停一想到那么香软可爱的妹妹居然没了, 就心如刀割,他这会儿完全能够理解宁王爷的痛苦了。 他一定也是接受不了这件事。 虽然说, 如今的林晚跟他妹妹同处一源, 但她们人格不一样,便是两个人了, 对待两人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封林停抹了一把脸, 跟皇帝说:“皇上,她既然不想对往事遮掩, 那便由着她吧。西南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不遮掩往事,又不等于非要将往事拿出来公布于众,只是说清楚来处而已,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只要他们不提, 别人又哪里会知道? 而他此次前去, 正好可以趁机将永州府那边的首尾收拾干净。 这样以后即便有人跑到永州府去查, 也最多只知道林晚是在那边长大的, 她跟梁斌之间的那些恩怨必定是查问不出来的。 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将来事情泄露出去了, 他也护得住她,护得住宁王府的女孩子们! 连自家女眷都护不住,那是做男人的无能。 皇帝拍拍封林停的肩膀:“此前是朕多虑了,你比朕想得还要更通透。” 皇帝此前便打算让永靖侯将永州府的事情处理干净,毕竟他在永州府带兵,整个永州府都在他手里,他操作起来没甚难度,但既然封林停要亲自去处理,皇帝自是交给他。 封林停想到林晚还住在永靖侯府,心里便梗:“另外,永靖侯虽然不在府中,可他到底未婚,林晚一个未婚女子住进他府上,便是有侯老夫人也不好,还请皇上将她召回宫中吧。” 皇帝苦笑,是他不想留吗?是那丫头脾气大好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4节 “林晚的事情朕会看着办,你且回去跟世子妃交代一声吧。”皇帝道。 封林停便告退出宫,回到宁王府,先去书房拿了一个锦盒,挑了东城一座七进院子的地契放了进去,再添上一万两银票。 东富西贵,东城的房子其实没有西城好,但他手里没有西城的房子,便只能送她一套东城的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他看出来,皇帝似乎也拿他那个新妹妹没什么法子,既如此,他便给她留房子留银票,好让她有个退路。 将锦盒交给心腹:“明日送去永靖侯府,转交给林姑娘。” 而后又回了后院,世子妃还没睡,一直等着他,听到他回来忙迎了出来,封林停携住妻子罗氏的手,将她带进内室,挥退众仆:“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有一事要嘱托你。” 罗氏忙道:“可是母妃那里?世子爷但请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母妃的。” “不是母妃那里。”封林停摇头,“是我妹妹的事。” 封林停只告诉罗氏自家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找到了,并没有将林晚与梁斌以及双重人格的事情告知。 这件事他跟皇帝有默契,此乃是皇室隐秘,只他们四人知晓便是,其余人无需多加解释,以免世人以为林晚是孤魂野鬼,一旦有事,便对她横加指责。 世人对女子总是更苛刻一些。 小姑娘想得不周到,他们做大人的自然是要为她多打算些。 罗氏听说小姑子找到了,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找到的?人在哪里?母妃那里告诉了吗?母妃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小妹,要是知道小妹找到了,她一定会很开心。” 封林停道:“便是三天前从西南来京城报信的小姑娘,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我亲眼见过了,错不了。再者,永靖侯在永州府已经审查过了,确定没有任何疑点,才给皇上报的信儿,所以不会有错的。” 居然是从西南来的那个女子吗? 罗氏大吃一惊。 这几天京城因为禹王造反的事情已经炸开了锅,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不过朝廷迅速点兵,老百姓对朝廷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禹王造反这件事太大了,导致千里传信的林晚显得无关重要了。 便是罗氏也是如此,这几天的关注点都在禹王造反这件事,万没想到那千里报信的姑娘竟然是自家小姑。 罗氏心里不免嘀咕起来,一个小姑娘敢自己骑着马从西南道赶到京城,肯定不是什么淑女,不会又土又粗鲁吧? 心里嘀咕,面上却没露,她双手合十:“那真是太好了。小妹现如今在哪里?可接回来住了?安排住处了吗?” 封林停摇头:“她如今在永靖侯府暂住,等过些天再接回来。我就要离京,无法亲自照看她,只能拜托你替我多看顾她一些,若是她有甚不好,也请你多担待一些,待我回来,必会补偿你。” 罗氏忙道:“世子爷这话外道了。世子爷的亲妹妹,自然也是妾身的亲妹妹,世子爷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她的。” “多谢。”封林停心里感激妻子。 次日一早,封林停便辞别妻儿,与主帅在大殿接受皇帝的勉励,而后出城准备开拔,谁知出到城门口,便见林晚着一身蓝色男装坐在马上等候,封林停大吃了一惊,跟主帅说了一声,便打马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专门来送他吗? 封林停瞬间心里欢喜起来。 不对,若是来送他,为何要着男装? 莫不是想跟着他一起回西南? 这可不成。 封林停抢先道:“我等此次前往西南,乃是为镇压禹王叛军,非是儿戏,你不可胡闹。” 林晚愣怔片刻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哭笑不得:“放心,此次战役最多两个月便结束,但来来回回都要花费一个月,我才不要受这等罪,便在京城里等你们凯旋归来便是了。” 封林停这才安心,“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担心我走了没人护着你?放心,我已经嘱托你嫂子,她答应会帮衬你的,你若是有什么难事,便去寻她。” 林晚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给你。” “这是什么?” 封林停摸摸,里面像是纸张,他见没封口,便拉出来看了看,上面写的竟然都是西南的山貌地理,行军须知等,还有几张药方。 “你——”封林停看向林晚,目光温和了许多。 这个妹妹看似无情,实则是内心柔软。 “多谢二妹。”封林停道。 二妹? 林晚挑了挑眉,看来他昨天晚上还真去找皇帝或者宁王询问了。 了解真相之后还愿意叫她二妹,便是接受了她跟原身是两个人,也接受她这个妹妹。 看来这便宜大哥还不错。 “不必客气。”林晚摇头。 封林停伸手摸摸她的头:“认亲之事,我昨晚已经与皇上谈妥了,待挑个好日子便让你认祖归宗,我虽不能在京城,但我很高兴你能回家。” 林晚心里更是惊讶:“皇上可与你说了我的要求?” “嗯,说了。”封林停淡淡的笑,神色带着自傲:“没事,兄长护得住你。” 林晚露出真心的笑容:“多谢兄长。” “我走了。”封林停再次揉揉她的头;“乖乖的等兄长回来。” 封林停将信封塞进怀里,掉头朝大队伍而去。 东方旭日破晓,第一缕阳光落在封林停身上,青年显得分外有朝气。 系统这个时候冒出来:“你这个大哥真不错。” 林晚也觉得:“目前来看是还行。” 皇帝听了她的话,还要考虑皇室贵女的名声,劝她放弃想法,封林停却是二话不说就接受了。 “皇帝的性子要保守一些,封林停的性子要强势一些。”林晚分析:“不过两人性格都还好。” 如果是原身回来,只要她自己不拉胯,应该也会有不错的结果。 可惜了。 等到大军走远了,林晚转身回城,封林停的心腹小厮却来到她面前:“姑娘,小人千里,乃是世子爷身边的随从。” 林晚颔首:“可是世子爷有什么吩咐?” “是。”千里将锦盒递给林晚:“此乃世子爷嘱咐小人转交给姑娘的。另外,世子爷吩咐小人留在京中照应姑娘。” 林晚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张房契以及一万两银票。 封林停出手还真是大方。 林晚便收下了,“你家世子爷留你在京中,除了照应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并无。”千里道。 “那你不用留下来了,去追随你们世子爷吧。”林晚淡淡的说:“这京城还没人能欺负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照应。” 因林晚强势,千里最终还是去追封林停了。 封林停见到他皱眉,千里将林晚的话告知,封林停想了想:“罢了,反正有皇上在,她总不会吃亏的。” 第205章 养女对照组54 皇帝和封林停虽然已经定了要认亲, 但肯定不可能立马就认,大军刚刚开拔,后勤什么的都要跟上, 朝廷忙得团团转, 皇帝一时半会也顾不上,便先让钦天监算日子, 先拖着。 太皇太后本来是想请一鸣大师进宫的,但一鸣大师乃是当代高僧,轻易不出寺门, 且太皇太后也顾虑到如果自己才见了林晚,便立马传召一鸣大师进宫, 会让有心人将事情跟林晚牵扯上, 她虽然不喜林晚,但在结论没有出来之前, 她也不想害她被人非议, 因此便派崔嬷嬷亲自往寺庙一趟,求见一鸣大师, 让他帮林晚批命。 崔嬷嬷当天便回来了,太皇太后忙问她:“一鸣大师如何说?” 崔嬷嬷笑道:“一鸣大师说了,从林晚姑娘的生辰八字来算,应是早夭之相, 但如今命格显示已然遇难成祥, 虽然依旧迷雾团团, 看不清前程, 但却有功德金光笼罩, 乃是有大气运之人, 若能善待之, 便是于皇上也是有益无害的。” 太皇太后闻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真的是太好了。 太皇太后让人将皇帝叫过来,将一鸣大师的批命告诉皇帝:“既然一鸣大师这般说,那必定不会错的。将她找回来的是皇上,那便也由皇上主持她的认亲礼吧。” 这样林晚才会记皇帝的恩情。 皇帝哪里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心里自是感动的。 “此事还是得皇祖母来主持。”皇帝如今忙得很,哪里有空管这件事? 太皇太后想了想:“此事且先压一压,咱们再看看那丫头的性情。” 宁王府罗氏虽然有封林停的吩咐,但失散多年的小姑子找回来了,到时候府中形势肯定是要变化,而小姑子的性情如何对她这个嫂子而言还是挺重要的,因此她也并没有立马去找林晚,而是先派人去打听林晚的消息,想先了解她这个人的性情,等以后认回来她也知道该怎么相处。 宁王爷则是不用说,自己沉浸在悲痛之后,整日酗酒,更没时间来找林晚,于是无人打搅的林晚这几天过得很是快活。 她这些天每日换了男装便出门闲逛,有时候去酒楼品尝最新菜式,有时候去茶楼听说书,她还去戏园子听戏,听得还挺入迷的,连听了几日不说,还盘下了一个经营不善即将破产转手的戏园子。 “什么?她盘下了一个戏园子?”皇帝没想到自己只是几日不管林晚,这丫头就放飞到这程度。 盘下戏园子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做戏园子生意? 这成什么体统? 皇帝将林晚叫进宫里来:“大军开拔那天你见到你大哥了吧?他应该跟你说了认亲的事情,朕已经让钦天监测算过了,半个月后有个好日子,你既然无所事事,那便进宫跟嬷嬷学习一下礼仪规矩。还有,你也不能总一直不见人吧?” 林晚再确定一次:“皇上,我的认亲要求您是知晓的,您真的已经确定要认亲了吗?” 皇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朕要是不答应,你还真的不认亲了?” “那是自然的。”林晚神色坦然:“虽说我们有血缘关系,但失散十几年,跟陌生人没甚区别。认亲应该是两厢情愿,两相合好的事情,我并不希望这一场认亲里,有人被勉强,那就没有意思了。” “毕竟,你们够尊贵,没必要勉强自己,我也够独立,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互相谅解是前提。” 皇帝嘴角抽抽。 “所以我觉得,认亲这个事情吧,您最好还是先跟太皇太后商议好,到时候我一定配合您。”林晚道:“至于进宫学习礼仪规矩,我觉得还是算了,宫里规矩大,我住得不自在,你不如派一个嬷嬷去侯府教我吧。不过你最好派一个性格软和点的,我性格比较强势,如果您派来的人太过强势,我怕我到时候给不了您面子,直接将她踹回来。” 皇帝点她:“你可知晓,从来没有那个公主或者郡主敢在朕面前如此这般放肆!” “是啊,那个公主和郡主有我这么野呢?”林晚开玩笑;“我敢保证,您要是把公主们交给我,这一届公主必定是最幸福的公主。” 皇帝信她才怪呢:“我可警告你,别把女孩子们都带坏了。” “不敢不敢。”林晚:“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5节 “行吧,你先回去吧。”皇帝想起来:“还有你那个戏园子别瞎折腾了,你要是想要铺子,朕赐你一个。” 林晚笑道:“解闷而已,皇上不必太在意。” 既然她这么说,皇帝就不管她了:“记住,别太出格。” “行,没问题。” “去给皇祖母请个安再出宫。”皇帝道。 林晚抬眼:“您确定?” 皇帝没好气的说:“太皇太后是你的皇祖母,是你长辈,就算是你今日不去,日后也是要去的,难不成你还能一辈子不见?朕看你也不像是会害怕的人哪?” 林晚当然不害怕,反正受伤的又不会是她:“我就是担心她一不小心被我气着了。” “那你就哄着她点。”皇帝道。 林晚只得去见太皇太后,也不知是不是上次林晚太不给面子了,怕自讨没趣,太皇太后这一次倒也没怎么为难林晚,只问起她戏园子的事情。 林晚跟皇帝怎么说,就跟太皇太后怎么说。 太皇太后皱眉嫌弃;“便是解闷,也多的是法子,跟戏子搅合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林晚便道:“您说的是。要不,我请众姐妹们一起去打个马球?” 太皇太后心头一梗:“女孩子要贞静柔顺。” 林晚很惊奇的问:“皇上不是说皇家公主最是尊贵的吗?便是驸马在公主面前行的都是臣礼,既是如此,那还贞静柔顺给谁看?难不成堂堂皇家公主堂堂皇家郡主还有人敢挑剔不成?反了他了?!” 太皇太后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了。 崔嬷嬷忙道:“林晚姑娘您就少说两句吧。” 别气人了。 这年头,连实话实说都不行了。 林晚无奈闭嘴,可太皇太后已经不想再见她了,挥手让她赶紧走。 林晚恭敬不如从命。 林晚才回到侯府,皇宫派来教规矩的嬷嬷便到了,脾气果然跟林晚要求的那样软和,林晚很满意。 借住在人家家里,事情得跟人交代清楚,林晚带着嬷嬷去拜见了侯老夫人,而后才跟侯老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 “此前没说明,着实是不应该,还请老夫人见谅。”林晚抱歉道。 侯老夫人早就已经猜到了,又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林晚并不诉苦,笑道;“其实还好。” 侯老夫人对她越发的欢喜,就是觉得她整日出门不太好,便提醒她:“你以前是在永州府长大的,那边民风开放一些,年轻女子独自上街也无妨,但京城对女子管束要严格许多,你若无要事,还是少出门吧。” “没事,我出门都穿的男装。”林晚笑道:“再者说了,我便是这样的性子,他们若是要认我,也总得接受我这样的性子才行。如若不然,不过是给彼此增添麻烦,那又何必要认呢?” “话可不能这般说。”侯老夫人不赞成:“这血脉亲缘哪能割舍?” 林晚便笑,没再反驳她。 侯老夫人摸摸她的脸:“这脸是之前风吹日晒晒黑的吧?虽说前些日子养好了一些,可还是得再继续好好保养才行。我这里有个护肤的方子,你若是不嫌弃便拿回去用。” “那就多谢老夫人的好意了。”林晚推辞不过便领受了。 回头看了那方子,效果的确是不错的,她略作删减,使之更适合自己,便让人去抓药熬制。 然后就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跟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她规矩本来就好,是以学得非常快,一个时辰只有小半个时辰是学规矩的,其余时间她让嬷嬷给她讲些宫里的事情。 有备无患嘛。 学完规矩之后她便开始写剧本。 如她跟皇帝说的,整日无所事事,太无聊了,她给自己找点事来解解闷。 买下戏园子也是一时兴起,写剧本也是。 她打算写个悲剧的三生三世虐恋情深,刀刀那些小姑娘。 她速度很快,三天就写完了,侯老夫人有幸成为第一个读者,看完之后老夫人差点儿给哭瞎了眼。 故事很虐,感情戏却非常凄美,动人心扉。 林晚对此效果相当满意,拿着剧本便去戏园子挑人,排练。 新戏还没有排出来,皇帝便派小太监来通知她第二天入宫认亲。 得,估摸以后没甚自由了。 林晚叹息一声,次日便换了一身新衣服进了宫,在慈宁宫太皇太后和皇帝的主持下,见过了太后,皇后以及皇帝的一众高位妃嫔以及皇子等,当然,宁王府其余人也全都见到了。 第206章 养女对照组55 宁王府的人也不少, 宁王爷有一妻俩侧妃,宁王妃生了三子一女,赵周两位侧妃也都有孩子, 赵侧妃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周侧妃则只有一个女儿,此外封林停三兄弟也全都娶妻。 林晚的突然回归, 宁王妃是最为激动的,她搂住林晚嚎啕大哭,封林英和封林平兄弟也是激动不已, 眼圈全都红了。 至于赵周两位侧妃则是惊多于喜,但林晚当年之所以丢失, 也跟她们嫁入宁王府有关系, 是以哪怕她们对林晚毫无感情,甚至对她回来抢夺自己女儿的身份地位感觉很不满, 面上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表示一番欢喜,罗氏等嫂子也跟赵周二人差不多, 做戏做全套。 如此一来,倒是身为亲生父亲的宁王爷表现叫人不解。 林晚给他见礼,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林晚一眼,而后给了贵重的见面礼, 将她叫起来, 此后便不再看林晚, 神色间的落寞是这都这挡不住, 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对林晚的回归并无喜意, 这叫赵周两位侧妃心里暗暗高兴, 但宁王妃却勃然大怒, 差点儿就将宁王爷的脸给抓花了! 什么意思?嫌弃她的女儿? 当年要不是他失信娶侧妃,女儿又怎么可能会丢失? 女儿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找回来,他不说好好补偿,还敢摆脸色,谁给他的脸? 宁王妃非常的激动,被拦住最后仍旧神色狰狞的用最尖利刻薄的言语辱骂宁王,那癫狂的样子将众人给吓到了。 林晚果断出手,直接将她打晕,宁王妃便软倒在她怀里。 太皇太后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骂道:“堂堂王妃像个疯妇一样,成何体统?封佩云,你要是眼里还有哀家这个亲娘,你就给哀家休了她!” 她当初就说过不要让她来,皇帝非不听,说什么认亲那能父母双亲不到场的?现在好了吧,好好的认亲宴都被她给破坏了! “此事都怪儿臣,还请母后莫要怪罪王妃。”宁王跪下请罪求情。 封林英兄弟也带着媳妇跪下给宁王妃求情。 唯独林晚抱着宁王妃站在大殿中间,神色淡漠,只字未语。 太皇太后便将目光看向她:“林晚,你以为呢?”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封林英兄弟更是着急的看她:“林晚!” 生怕她怨恨宁王妃毁了她的认亲宴,从了太皇太后。 林晚不看任何人,淡声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宁王妃之所以会激动,是因宁王爷,宁王爷之所以不高兴,是因林晚,是以要论起罪魁祸首,当是林晚,既是如此,林晚认为今日的认亲便作罢吧。” 这认亲还能认一半不认的? 开什么玩笑! 皇帝黑脸:“胡闹。” 宁王爷也急了:“本王没有不愿意认你。” 这话说出来三岁小孩都不信。 你要是没有不愿,你干嘛摆这张臭脸啊? 林晚淡淡的说:“便是不愿意也无甚要紧,王爷身份尊贵,不必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女儿,我也不想委屈自己屈就不喜欢我的家人。此外,王爷与王妃既已感情破裂,那便和离吧。” “不行!”宁王爷想也不想的说。 封林英兄弟也气急败坏:“林晚,你住口!” 哪有子女让父母和离的? 更何况宁王妃一日不和离,她便一日是宁王妃,哪怕她疯疯癫癫也身份尊贵,他们兄弟自然也依旧是王府嫡脉。 林晚不为所动,看向宁王:“你为何不愿?” “瑶瑶乃本王爱妻,本王绝不会与她和离。”宁王捏紧拳头,看向林晚眼里多了几分怒火。 林晚轻笑:“你既视她为爱妻,又为何明知她情绪不稳容易激动,却偏要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往她心里扎刀?你——” “咳咳咳!”皇帝见林晚越说越离谱,怕她再说出什么叫人难堪的话,打断了她:“来人,将宁王妃带下去,请御医来看她瞧瞧。” 林晚抬头看皇帝,皇帝一脸威严。 好吧。 自她回京,皇帝对她还算是不错的,今日又好心好意给她举办认亲礼,好好的事情已经被宁王爷和宁王妃给搞砸了,自己要是再掺和一脚,那他这面子也丢太大了。 再者,她方才为宁王妃张目也并非是真的对她有多深厚的母女情分。 在她看来,宁王爷和宁王妃都奇葩,表面看着对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有多疼爱,实际上却都自私自我。 如若不然,便是心里有再多的不快,也不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相较起来,宁王妃更多是因为病情,宁王爷就真的是不知所谓了。 林晚便闭了嘴,让人将宁王妃带走,皇帝亲自主持接下来的流程。 皇帝的面子谁敢不给啊?皇后等人很快又恢复了言笑晏晏,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宁王爷和封林英兄弟神色僵硬很不自然,气氛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好在林晚不是普通小姑娘,她便全当甚事都没发生,淡定从容的走完剩下的流程。 这叫皇帝心里很是满意,认为她很有大将之风,很是将她夸赞了一番,最后封她为长乐郡主。 这叫赵周两位侧妃瞬间嫉妒得红了眼睛。 要知道两人的女儿如今都十岁了,皇帝还没下旨赐封她们为郡主呢,而林晚一回来皇帝便给她封爵,还是长乐这样的封号,怎么能不叫人嫉妒呢? 好在皇帝今日除了封林晚为郡主,赵周两位侧妃所出的两个女儿也一起封了郡主,只不过两人的封号比不上林晚的贵重,但无论如何,封了爵便是好事,两人便也都喜气洋洋起来。 封爵之后便是赐宴,宴罢林晚随宁王府众人回去,此后她便要正式入住宁王府了。 临走前皇帝将她叫到一边,嘱咐她:“回到宁王府可别像方才那般口无遮拦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6节 真是服了她了,居然当众指责宁王爷,怎么说宁王爷是她亲爹,她这是大不孝! 林晚道:“他们只要不闹腾我,我才懒得理会他们。” “你这样的想法不对。”皇帝严肃着一张脸:“认了亲,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该当互相体谅,互相包容,而不是作壁上观,始终将自己当做局外人。” 林晚笑道:“便是一家人,才更要保持距离。” 皇帝说不过她:“总而言之,那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这要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晚上下打量皇帝:“其实我很好奇,皇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是我妹妹,朕对你好不应该吗?”皇帝反问。 “咱们只是堂兄妹而已。”林晚又不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没好气的拍她的头:“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行吧。多谢皇兄照顾,以后也请多多照顾。”林晚朝皇帝拱拱手。 她对皇帝有用,她的日子便好过。 林晚又不傻。 皇帝被她逗笑了,摇摇头:“回吧。” 林晚便随着宁王府众人出宫。 出到宫外,宁王爷看着林晚欲语又止,林晚全当没看到,她见宁王妃一辆马车,赵周二侧妃各自带着女儿一辆马车,罗氏与两个妯娌一辆马车,宁王爷一辆马车,封林英兄弟则是骑马,看来看去都没有她的位置,便叫人给她安排马匹。 罗氏忙道:“妹妹与我们一辆马车吧。” 林晚摆摆手:“不必,我骑马就行。” 封林英皱眉:“京城不是西南,女子街上骑马,成何体统?” 林晚可不惯他,淡淡的说:“二公子教训得是。可惜当日在西南未能听得二公子这一番教训,否则林晚定不会弃车骑马进京,如此便也不会失了体统,以致今日我这想捡都捡不回来。” 封林英俊脸涨红:“你胡搅蛮缠!我何时说你不该弃车骑马进京了?” 若不是林晚骑马进京,京里如何能这么快知晓禹王造反的消息? 林晚这是大功劳,谁敢指责?谁会指责?又不是没脑子。 他说的是现在。 林晚既成了宁王府的郡主,便应该守规矩,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 他不过是尽一个兄长的责任教导她,她竟然顶嘴,还给他挖坑,真是目无尊长! 封林明看向林晚也是不喜:“二哥只是提醒你,你却这般顶撞二哥,实在是不该。还不向二哥道歉?” 林晚笑道:“我如何便是顶撞了?二公子说我有失体统,我不过是如实告知二公子,我的体统被我丢在进京的路上啦,捡不回来,请他莫要强求。” “你——”简直是狡辩! 封林英兄弟都生气。 林晚没再理会他们,正好宫人牵来马匹,她便翻身上马,“还走不走了,各位?” 罗氏真怕三人继续争吵,连忙吩咐车夫走人。 第207章 养女对照组56 一行人回到宁王府, 先送宁王妃回正院。 此前在宫中林晚打晕了宁王妃,后来宫里的御医又给宁王妃开了安神药,因此回到宁王府宁王妃还是昏睡着的, 如此便显得她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哪里还有此前在宫里那疯癫的模样? 宁王爷瞬间又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林晚都懒得翻他白眼。 嘴里说自己怎么爱妻, 可做事却丝毫不考虑对方的身体情况,这种爱简直是令人发笑。 林晚便从正院退出来,问罗氏:“我的院子可安排好了?” 罗氏早知林晚会认回来, 只是此前不好动作,今日宫里传召, 她有预感, 出门前便着人赶紧的将院子收拾好,闻言便道:“妹妹的院子是母妃早就为妹妹挑选好的, 在锦棠院, 今儿我已经命人收拾布置好了,我这边带你过去, 看看可有什么遗漏。” 林晚点头:“如此便多谢大嫂了。” 人待她客气,她便待人客气。 封林英出来见她好像无事人一般,没忍住又冷笑道:“母妃这些年思念你成疾,今日更是为了护你又招了皇祖母的厌弃, 你倒像是无事人一般, 果然什么血缘关系都是假的, 不是自己养大的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二弟, 你就少说两句吧。”罗氏忙劝道。 这亲都认了, 吵吵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叫人看笑话罢了。 林晚望向封林英:“你说得对, 血缘关系的确很虚, 失散十几年,不管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我冷漠,我无情,我承认!那二公子呢?你也是宁王妃的亲生儿子,你更是在她身边长大,这些年你为何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缺,让她心灵有所寄托,为何眼睁睁的看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封林英怔住。 月色下,林晚神色平静得几近无情:“与其指责别人,不如先反省反省自己。先对自己有所要求,再对别人有所要求。宽以律己,严以律人,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林晚说完转身走了。 封林英好像被扇了十几个巴掌一般,脸都涨红了。 封林明站在阴影里看着林晚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庆幸:这新认回来的妹妹好生凶残,幸亏他刚刚没出来帮二哥,要不然这会儿丢脸的也有他一个了。 等到罗氏追着林晚走了,封林明才出来拍拍封林英的肩膀:“这蛮荒之地养出来的女子,便是牙尖嘴利,二哥莫要跟她计较了,有失身份。” 封林英没说话。 这一夜,宁王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新认回来的长乐郡主虽然来自荒蛮之地,可性格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强势,将宁王府的平静全然搅乱了。 相较于众人,林晚则是要惬意许多,入住了锦棠院,她便如在此居住了十几年一般,并无任何不适,面对穿金戴银,通身气派的丫鬟们也没有丝毫自卑,甚至她一个冷淡的眼神便能将这些在内宅浸淫多年有身份有体面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有半分放肆,因此锦棠院一片平静,林晚洗漱完毕之后便睡下了。 只睡到半夜,林晚忽地惊醒,感觉有人靠近床边,伸手要来摸自己,她便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扭,便听得一声惨叫响起,林晚一听,竟是宁王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松开了手。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您没事吧?”一老嬷嬷奔跑进来,见宁王妃抱着手哭,急忙搂住宁王妃,担心的问。 另有丫鬟匆匆进入,将房中油灯点亮,宁王妃单薄消瘦的身影便显露出来。 只见她身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无力的靠在老嬷嬷怀里,泪如雨下,衬得惨白的小脸越发的楚楚可怜;“疼,我的手好疼!” 老嬷嬷一看宁王妃的手腕,雪白的皓腕上一圈青痕,顿时唬了一跳,急急叫人:“快传大夫。” 府医很快便到。 除了府医之外,世子妃罗氏也得到了消息,连衣服都不及换,匆匆忙忙披了一件衣服便赶过来。 宁王爷,封林英兄弟那边也很快得了消息,都赶了过来,齐齐聚集在锦棠院。 “华大夫,王妃如何了?”宁王爷着急的问;“伤得重吗?” 华大夫给王妃做了检查:“无甚大碍,好生休养两天便可。” 华大夫留下药膏和注意事项,便退下了。 等到华大夫退下,宁王爷这才沉着脸看向林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棠院大丫鬟玉秀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郡主不许人守夜,是以昨夜房中无人看守,奴婢等都是听到叫声方才察觉有异,连忙过来查看,王妃已然受伤。” 罗氏看向王妃身边的谢嬷嬷,谢嬷嬷心疼的说:“王妃半夜醒来,念念不忘郡主,生怕这是一场梦,知道郡主便住在锦棠院,便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望,奴婢们只得随王妃过来,只因为了拿外衫,便迟了一步,方才进门便听得王妃惨叫,老奴生怕出事,赶紧进去,王妃见着老奴便说疼,老奴一看王妃手腕青了一块,显是被人所伤。” 谢嬷嬷说罢转头看向林晚:“郡主便是怨恨王妃,也请怜惜王妃一片慈母之心哪,如何能这般伤她?” 宁王爷闻言大怒,指着林晚骂道:“我知晓你性情狂悖,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连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手,你简直是丧尽天良!” 封林英和封林明脸色都极其难看,望着林晚目光不善。 罗氏连忙出来打圆场:“王爷息怒,先听妹妹说说情况,或许有甚误会呢?” 封林英冷笑:“她自己都承认自己冷血无情,做出这等悖逆之事又是什么了不得的?” 罗氏劝:“还是要先问清楚再说。” 罗氏转头看向林晚:“妹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晚目光划过宁王爷众人,方才淡淡出声:“你们应当庆幸,我当时并无察觉杀气,身边亦无刀剑,否则此时你们见着的,便是她的尸体了。” 宁王爷等倒抽一口冷气。 宁王爷指着林晚:“你这个孽畜,你伤了你母妃,竟然还无半点愧疚!” 封林英兄弟也是气愤。 谢嬷嬷更是为自家主子不值。 林晚无动于衷:“你不知此世间有些人生性警觉,若寝时有人靠近,便以为敌袭,拔剑便刺的吗?” 封林明嘲笑:“你不会说你自己便是这等人吧?” 世界上的确是有这样警觉的人,但那些人都是常年从事危险事务之人,因而才如此警觉,但林晚呢? 纵使她曾经千里送信,她也不可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林晚话不多说,瞬间释放一身杀气,众人顿时感觉如坠冰库,寒从心起,再看林晚,便如出鞘宝剑,锋锐危险,抵在脖子上,下一秒便会人头落地。 罗氏等众女率先承受不住,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宁王父子虽无这般不堪,却也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心魂俱裂。 林晚这才收回杀气,众人如从水池里提出来一般,浑身都湿透了,再看林晚,心中充满了畏惧。 林晚不理会宁王父子,垂眸看向谢嬷嬷,“宁王妃半夜醒来,思念女儿欲要过来看望,并无不可,可正院王妃身边,除了你这个老嬷嬷之外,一等丫鬟共有四人,二等三等更是无数,王妃夜半出行,纵使行迹匆匆,可除却你要拿衣服,其余人又去哪里了?为何无人跟上?进入锦棠院为何无人通报?” 谢嬷嬷被质问得冷汗淋漓。 “王妃险些出事你不思己责,反在此质问本郡主,谁给你的胆子?”林晚寒声质问。 谢嬷嬷骇得魂儿都飞了:“老奴不敢。” “呵!”林晚起身:“来人。” 玉秀上前:“奴婢在。” “今夜守门者谁?” “是刘婆子。” “刘婆子身为守门人,有客拜访却未经主子同意,擅自放入,又不做通传,乃是失职,令杖打二十,逐出锦棠院,发送庄子,永不录用。”林晚冷声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7节 玉秀心一紧;“是。” 玉秀退下命人将刘婆子拿下,堵住嘴便打。 院子里很快便传来杖打的声音,林晚目光落在谢嬷嬷身上,谢嬷嬷浑身汗毛竖起,想说自己乃是王妃的人,她不能处置自己,但想起林晚方才的威势,到底不敢,只磕头:“老奴知错,请郡主发落。” 林晚淡声道:“谢嬷嬷乃是王妃的人,我一个做女儿的,手没伸到那么长,去处置王妃身边的人,你自去王妃面前请罪吧。” 谢嬷嬷松一口气:“谢郡主。” 林晚上前将罗氏扶起:“惊扰大嫂,林晚心中惭愧。” “没事。”罗氏摇头,望着林晚欲语又止。 林晚淡声道:“既已无事,便都散了吧。” 宁王爷张张嘴,可望着女儿如覆霜的脸,到底什么都没说,望了内室一眼,转身走了。 封林英和封林明对视一眼,也退了出去。 罗氏强笑;“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如若有事,叫人报我。” 林晚颔首。 罗氏出得外面,腿脚一软,若非丫鬟搀扶,就摔地上去了。 回到院中,她低声吩咐心腹丫头们:“嘱咐底下的人,万不可对长乐郡主有半点轻慢。” 这位主可是个杀神。 封林英兄弟一路并肩前行,到岔路口才停步对视一眼,彼此心里俱都明了:他们这个新认回来的妹妹得罪不起,还是少惹为上。 第208章 养女对照组57 宁王爷等人走了, 林晚让玉秀处理好外面的事情,转身进了内室。 躺在窗下榻上的宁王妃听得声音忙转头看来,见了林晚眼里露出欢喜, 可看着林晚靠近, 她又害怕的往里缩了缩。 林晚走到她面前,垂眸问道:“你为何半夜过来?” 宁王妃小心翼翼的看她:“我怕你没了。” 林晚伸出手, 宁王妃不解,摇头看她。 林晚拿起她的手:“摸到了吗?” 宁王妃点头。 林晚收回手,淡声道:“我回来了, 这不是梦,你不必担心明日醒来便不见我, 且回去休息吧。” 宁王妃至此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眼睛瞬间涌出泪来,起身将林晚紧抱:“晚儿, 母妃的晚儿, 呜呜呜,母妃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说着忍不住又笑又哭。 林晚便由着她。 宁王妃哭累了, 睡着了,林晚想了想,便没叫谢嬷嬷等人进来将她带走,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给她盖上被子, 而后便打算去榻上睡, 谁知道宁王妃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晚儿, 别走!不要离开娘!不要离开娘!” 林晚眉头拧起来, 几次之后便放弃挣扎, 将宁王妃往里挪一挪, 自己躺在外侧,谁知她才躺下,宁王妃便靠过来,牢牢的将她抱住。 林晚:……罢了,由着她去吧。 次日一早,林晚尚在睡梦中,便感觉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更有滚烫的呼吸扑在脸上,她睁开眼睛,便见一张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在她脸上。 林晚认出是宁王妃,蹙眉,忍住一脚将她踹飞的冲动,将她推开:“你作甚?” “晚儿,你醒了?”宁王妃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嗯。”林晚淡声道:“你即已经醒了,便回正院吧。” 宁王妃仿佛没听到一半,一把将她抱住:“呜呜,晚儿,你果然还在,我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你昨晚还与我一同睡,真好。我真欢喜。” 她抱得很用力,林晚都被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放手。”林晚皱眉道。 宁王妃恍若未闻,脸贴着她的脸,轻轻的摇:“哎呀,我的小宝贝回来了。我真欢喜呀,好欢喜呀。” 林晚蹙眉,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闭上了眼睛。 没多一会儿,谢嬷嬷进来:“王妃,郡主,该起了。” 宁王妃撑大眼睛:“什么时辰了?” “已是辰正了。”谢嬷嬷答。 “什么,辰正了?”宁王妃大惊:“这么晚了?晚儿,咱们不能再睡懒觉了,得赶紧起来了。” 林晚颔首。 宁王妃松开手忙下床,而后伸手想抱林晚下床,被林晚拦了,见林晚自己都能下床,她才道:“是了,晚儿已经这般大了,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不需要母妃抱下床了。” 林晚懒得听她絮叨,去了后面。 宁王妃见林晚不理她,顿时面色惶惶:“嬷嬷,晚儿是不是嫌弃我烦了?” “不是。”谢嬷嬷看了林晚的背影一眼,柔声哄宁王妃:“郡主梳洗呢。” “原来是这样。”宁王妃松了一口气。 谢嬷嬷道:“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吧。” “嗯。”宁王妃颔首。 谢嬷嬷向后使个眼色,便有丫鬟端着热水进来,谢嬷嬷亲自拧了热毛巾伺候宁王妃洗脸漱口,而后服侍她的穿衣服。 林晚走了出来,玉秀很有眼色的让人端上热水,便要服侍她洗脸漱口,林晚摆摆手示意不用,挽起袖子正打算自己来,宁王妃蹭的一下窜了过来。 “哎哟,我的王妃,您衣服还没穿好哪。”谢嬷嬷和大丫鬟忙追过来。 宁王妃浑如未闻,直接伸手放进盆里,拧了热毛巾,温柔的看向林晚:来,晚晚,母妃给你洗脸。 “不必,我自己来便可。”林晚向后闪躲,拒绝道。 宁王妃瞬间垂泪:“晚儿,你这是嫌弃母妃吗?” “哎呀,我的王妃您怎么哭起来了?这眼睛本来就哭肿了,再哭可怎么消得下去?”谢嬷嬷心疼得不行。 宁王妃转头扑进谢嬷嬷的怀里;“嬷嬷,晚儿不亲近我了,她不要我帮她洗脸!她是不是还在怨怪我?她肯定是还在怨怪我是不是?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她弄丢。她怨怪我都是我活该!我不是个好母妃。” 宁王妃自责不已。 谢嬷嬷心疼得不行,忙哄她:“没有的事,郡主最是孝顺了,怎么可能会怨怪王妃呢?您说是吧,郡主?” 谢嬷嬷给林晚使眼色,宁王妃也转头红肿着眼睛望着她。 林晚眼底却无温情,冷冷的望着宁王妃道:“你该回正院了。” “郡主!”谢嬷嬷急了。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没看到王妃正伤心吗?她怎么能这么对王妃说话? 宁王妃也瞬间哭了:“晚儿,你恨母妃是不是?你不想见到母妃吗?呜呜,我不活了。” 谢嬷嬷等人忙搂着宁王妃哄。 林晚额上青筋暴跳。 她最终移开眼睛,吩咐玉秀:“重新给我打盆水。” “是。”玉秀战战兢兢,忙又打了盆水,林晚洗漱完毕便去换衣服。 宁王府这边罗氏虽然早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却并没做准备,因此昨晚也是紧急叫绣房那边送两套她自己此前做的衣服,但罗氏身形要比林晚丰满,林晚穿她的衣服太宽松要改才行,好在林晚早知道自己会入住宁王府,昨日便将行李收拾好,令人晚上送了过来。 林晚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蓝裙,宁王妃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蓝裙,扔到一边:“不许穿蓝色!” 她取出最下面的粉色宫装:挤开她将压在最下面的粉色宫装取了出来,朝林晚笑道:“粉色好看。粉色衬你!” 宁王妃目光温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晚儿,你看,这是母妃亲自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好看吧?咱们今天就穿这一套衣服,这粉色最衬我的晚儿,我的晚儿继承母妃的美貌,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得打扮得美美的,像个小仙女。” 宁王妃边说脑子里边浮现出女儿貌若天仙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来来来,我们赶紧换上,母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的晚儿的美貌了。” 宁王妃边说边将粉色宫装往林晚身上套,林晚按住她的手,眼神冰冷:“我不喜粉色。” 她拉开宁王妃的手,从玉秀手里取回蓝裙,转身准备到屏风后面换上,宁王妃伸手来夺,林晚自是不可能让她得手,“你要做什么?” 宁王妃生气:“我说了不许穿蓝色衣服。” 林晚按住她,转头对谢嬷嬷道:“王妃该吃药了,你们赶紧给她穿好衣服,送她回正院去。” 谢嬷嬷神魂一摄,不敢拒绝:“是,郡主。王妃,咱们先回去吧。” 宁王妃尖叫起来:“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你不准穿蓝色衣服!不准穿!” 宁王妃扑过来要夺林晚手里的蓝色衣服,林晚一只手便制住了她,谢嬷嬷生怕林晚伤了宁王妃,急得不行:“郡主,您不能伤了王妃啊。她不是故意跟您为难的,她这是担心害怕您又不见了哪。您不知道,当年您失踪不见的时候,身上穿的正是蓝色衣服,是以王妃见不得蓝色衣服,王府里的姑娘们都不穿蓝色衣服的。” “扔了扔了,不能穿,不能穿!”似乎是应和谢嬷嬷的话一般,宁王妃扭着身子急声道。 林晚望着宁王妃:“我已经回来了,无论是什么颜色衣服,只有我想穿和我不想穿的,没有我不能穿的。” 林晚将宁王妃送到谢嬷嬷怀疑,吩咐:“带她走。” 谢嬷嬷忙搂住宁王妃,宁王妃挣扎,谢嬷嬷差点被推倒在地上,林晚转头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再闹信不信我立马离开王府,再也不回来?” 宁王妃被吓到了,惊恐的看着林晚:“你别走。我不闹了,你别走。我不闹。” 林晚冷冷的说:“回正院。” “好,好,我回去,我马上回去。”宁王妃转身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抱住林晚:“你别走,别吼母妃,母妃害怕,母妃害怕。” 林晚摸摸她的头:“那就乖乖听话。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走。” “好,我乖乖听话。”宁王妃连连点头:“我乖乖听话。” “好,你听话,回正院,等会我去看你。”林晚又道。 “好,我回正院,我乖乖听话。”宁王妃倒退着走几步,眼泪又掉下来:“我能不走吗?我不想回正院,我想留在这里,我听话我不吵你,我不回去可以吗?” 林晚丝毫不心软:“不可以。” 宁王妃只得哭着走了。 等到宁王妃彻底离开,林晚这才感觉呼吸过来了,刚刚真的是太压抑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8节 林晚到底没穿那身蓝色衣服,换了一身浅绿色的。 梳洗完毕她出来:“早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姑娘。”玉秀忙回道。 林晚出去看了一眼,早餐还算丰盛,便坐下用了,这才前往正院。 第209章 养女对照组58 “郡主来了。” 小丫鬟看到林晚忙进去通报。 “晚儿来了?快请进来。”里面传来宁王妃欢喜的声音。 “郡主请。” 小丫鬟将林晚请进去。 “晚儿, 快来母妃身边。” 林晚抬眼看去,便见宁王妃已经梳洗过了,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百鸟朝凤锦袍, 头上戴着五尾凤钗, 雪肤朱唇,虽眼角染上了几分岁月痕迹, 却更添成熟韵味。 她坐在上首朝林晚招手,满身王妃的尊贵气派,哪里还有半分昨晚和今早的疯态, 叫人都要忍不住怀疑,早上那人与她是否真是一人。 林晚目光微顿, 倒也不露身上, 上前给她行礼:“林晚给王妃请安。” “什么王妃?叫母妃。”宁王妃忙将她拉起来,嗔怪道。 林晚从善如流:“是, 母妃。” 宁王妃顿时好像是喝了蜜一般, 心里甜滋滋的,拉着林晚上下打量:“长得果然像我, 真好看。” 又对林晚衣着打扮十分不满:“怎地穿得这般素?世子妃没给你准备新衣裳和新首饰吗?我将王府交给她打理,她便这般苛刻我的女儿?简直是岂有此理!” 宁王妃吩咐:“去将世子妃叫来。” “母妃。”林晚想拦,宁王妃携了她的手往里走:“好在母妃时时刻刻惦记着我的晚儿,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衣裳首饰, 快随母妃进来换上。这王府里一个个都捧高踩低的, 我的晚儿要是打扮得不够好, 那些贱蹄子必会以为你无人疼爱, 便得作践于你。你是我亲女, 我定不能让人任何人欺负你。” 林晚皱了皱眉头, 转眼看到谢嬷嬷在一旁用哀求的神色看着自己, 林晚想了想,便没有挣扎,随着宁王妃进了正房。 宁王妃一挥手,便有一排丫鬟鱼贯而入,最先进来的丫鬟们手里都捧着一叠新衣服,林晚一眼扫过去,好家伙,全是粉色的,也不知道宁王妃为什么对粉色这么执拗。 后面进来的每一个都捧着四五个锦盒,宁王妃取过一个锦盒打开给林晚看,里面是一套蝴蝶金钗,做工非常的精致,镶嵌着红宝石,美不胜收。 宁王妃取出一支红宝石蝴蝶钗插到林晚头上,打量端详:“果然如我所想那般好看。” 她挥手:“待会儿就戴这一套首饰了。” 丫鬟忙应下,捧着剩下的盒子往里走,放在梳妆台上。 林晚刚要说话,宁王妃又取过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顶级冰种玉镯,她取过来戴在林晚手上,林晚的手纤细修长,手腕也皓白如雪,衬得玉镯越发的通透莹润。 “咦,你这手怎么回事?”宁王妃很满意手镯效果,刚要放下,却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碰着林晚的手惊呼起来。 “怎么了?”谢嬷嬷忙凑过来看。 宁王妃着急的说:“嬷嬷你看,晚儿的手竟然有茧子!哪个贵女的手会有茧子?这要是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了。不行不行,得赶紧磨掉。剪刀呢?快拿剪刀来!” 宁王妃扬声,丫鬟很快将剪刀拿过来,宁王妃一把抢过来,谢嬷嬷看着都心惊肉跳,忙说道:“王妃,不如交给老奴来吧,郡主肉嫩,这要是被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宁王妃也怕自己把林晚给伤了,忙将剪刀递给谢嬷嬷;“嬷嬷你来。” “不必了。”林晚见谢嬷嬷真要给自己剪茧子,用了个巧劲,抽回了手,而后将手上的手镯脱下,将头上的金钗拿下:“我这般就很好,不必折腾!” “你这般哪里好了?”宁王妃尖叫一声,恶狠狠的抓住林晚:“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这都是些什么料子?这都是什么绣工?便是丫鬟都不穿!还有你这头上,除了一支劣质玉簪什么都没有,你要是就这般走出去,人家不得笑话我们宁王府的嫡长女竟是个破落户?!你想让姓赵和姓周那两个贱人的女儿骑在你头上吗?我告诉你,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宁王妃一推林晚,“把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全都给扒了,换上这一套和这一套首饰。” “我的女儿是宁王府最尊贵的郡主,谁都别想踩在她头上!谁都别想!”宁王妃神色狰狞。 “是是是,王妃放心,郡主继承了您无与伦比的美貌,再有您准备的衣裳和首饰,定然无人能压得过她。”谢嬷嬷忙哄着宁王妃:“您只管将郡主交给老奴,老奴一定将郡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叫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她。” “嬷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被人踩在脚底下。”宁王妃拉着谢嬷嬷的手含泪说。 “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咱们郡主容貌绝美,身段极佳,气质极好,无论是从哪方面看,都不比任何人差,您就安心吧。” 谢嬷嬷扶着宁王妃往外走,哄着她在外面等候,又让心腹丫鬟上前照料,等安置好了宁王妃这才重又进来。 谢嬷嬷先让丫鬟们将衣服首饰放下,然后退出去,等到内室只剩下她与林晚,谢嬷嬷这才跪在林晚面前:“王妃病情,想必郡主已然心中有数,还请郡主怜惜王妃,莫要与王妃作对,刺激王妃,令王妃病情加重。” “如若我再刺激母妃,令其病情加重,便是我的大不孝,是吗?”林晚淡声道。 谢嬷嬷顿了顿,俯首:“老奴不敢。郡主乃是王妃亲女,母女连心,且王妃多年牵挂郡主,老奴相信郡主并非铁石心肠的人。” “瞧瞧,连铁石心肠都出来了。”林晚轻笑。 谢嬷嬷抬手打嘴:“老奴嘴笨,并非有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林晚淡淡道:“好了,别打了,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大家伙不得说我嚣张跋扈,才刚回来,便连母妃身边的老嬷嬷都敢磋磨,一等一的狠心无情?” 谢嬷嬷心里苦不堪言:“老奴不敢。” “起来吧。”林晚淡声道。 “谢郡主。”谢嬷嬷起身,束手恭立:“郡主,老奴唤人来为您更衣。” “不着急。”林晚淡道:“你与我说说,母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谢嬷嬷露出为难的神色,林晚挑眉:“不能说?” “并非如此。”谢嬷嬷忙道:“只是王妃传了话,今日两位侧妃并两位郡主,世子妃以及二少夫人及三少夫人都会过来正院请安。” 林晚明白了,宁王妃这是要给她撑腰。 但在林晚看来,这一遭实属多余。 因为她的认亲宴乃是皇帝亲自主持的,太皇太后也承认了她的,赵周两位侧妃是得有多想不开,才会故意跟她为难,至于封林英和封林明夫妇以及罗氏,有了昨晚那一遭,林晚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懂得分寸,绝不会故意欺负她。 是以宁王妃今日这一遭根本就没有必要。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向谢嬷嬷:“此乃嬷嬷的主意。” 谢嬷嬷忙道:“郡主误会,此乃王妃的主意,老奴也是劝了好久,可王妃执意如此,老奴也没办法。” 林晚想起来:“你方才说已经派人去通知各处,可我此前并未遇到通知之人。” 谢嬷嬷解释:“许是半路错过了,是以郡主并没有看到送信的人。” 林晚点头,算是认可她这个解释:“你还没有说母妃的病情。”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谢嬷嬷闻言便知道林晚主意已定,当下也不敢拖延,忙将宁王妃的情况说了。 原来十三年前宁王妃因为一时赌气,带着原身出城,却遭遇禹王袭击,最后她自己得救,原身却丢失了,宁王妃因此心里愧疚不已,日日以泪洗面,抑郁在心,因此便成病症。 偏生赵周两位侧妃相继入府,又先后生育,宁王妃本就因为失女而抑郁,这般便病情越发的严重,对宁王爷的隔阂也就日深,久而久之,竟得癔症,日常思念女儿,若不见赵周二人及其子女,不见宁王爷,则能安然,若是见到这些人,则一言不合便暴怒伤人,是以世子妃嫁进来之后,王妃便将管家权给了世子妃,自己则是留在正院养病。 这些年来,凡有宫宴等皆不参与,俩侧妃及其子女也不来请安,平日里只世子爷兄弟以及世子妃等人前来探望,因着一直吃药,调理得当,其实此前已经大有好转,否则昨日皇帝也不会令宁王妃入宫认亲,可没想到昨日宁王爷一番作为令宁王妃再次病发,如今她更是喜怒无常。 谢嬷嬷垂泪:“王妃此前其实已然大好,只因郡主突然回归,王妃过于激动,这才刺激了病情,情绪不稳,易燥易怒,偏巧此前为王妃看诊的大夫已然离去,暂时不能看症,老奴只能先将此前的药方拿出来煎了给王妃服用,再命人将大夫请回。所以请郡主暂且先顺着王妃吧,莫要令她病情加重了。” 林晚问:“药方呢?” 谢嬷嬷没想到林晚要看药方,倒也没为难,当下便将药方拿来给林晚看,林晚看了一眼,心里已然有数。 将药方递还给谢嬷嬷,林晚起身:“一般情况下,我可以配合你不刺激她,但如若太过分,我是不会允的,是以你要好好劝住她,可懂?” 谢嬷嬷心里愤愤,觉得林晚太过无情,自家王妃因为她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偏生她还这般斤斤计较,王妃的付出着实是不值。 面上还要应下:“是。” 林晚过去挑了一身大红色绣蝶恋花新衣换上,又将宁王妃方才挑的红宝石蝴蝶金钗戴上,瞬间整个人富丽堂皇,威仪赫赫。 第210章 养女对照组59 林晚大大的给宁王妃涨了脸, 宁王妃骄傲得像只孔雀,看林晚越发的满意。 “不亏是我阮卿舒的女儿!” 宁王妃大手一挥,让人将剩下的衣服和首饰都送去锦棠院。 “你就应该穿这样的锦衣华服, 只有这样漂亮的衣服才衬得上你的美貌, 配得上你高贵的气质。”宁王妃野心勃勃:“回头母妃亲自为你筹办宴会,邀请全京城的名门贵女前来, 到时候我让绣娘给你制作最精美的衣服,打造最精致的首饰,让你隆重登场, 艳压全场!到时候,京城第一美人非你莫属!有了名声, 母妃再给你挑个好夫婿。我的晚儿这么美这么高贵, 什么样的人家都嫁得。” 林晚懒得跟她争执:“你高兴就好。” 宁王妃便兴致勃勃的筹谋起来,一边开库房把锦棠院里的摆设全部换成更加贵重的金丝楠木所做的家具, 摆上了各种珍贵的古董书画, 又翻出最好的布料给她量身定制衣服,拿出一盒盒珍珠宝石给她打造首饰, 罗氏三妯娌看着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起来,林晚却始终无动于衷,由着她来。 没两天,之前给宁王妃看诊的大夫回来了, 重新给宁王妃开了药方子, 宁王妃吃了药之后情绪更加稳定了, 甚至宁王偷偷来看她, 被她发现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病, 还招手将宁王叫到身边, 跟他商量女儿的事情。 自从赵侧妃连续生了两个孩子之后, 爱妻就病了,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现如今因为女儿,爱妻竟然又像从前一样对他撒娇嗔痴,宁王好像是重新焕发了第二春一般,特别是他试探着留宿正院,宁王妃没赶他之后,宁王更是幸福得像是做梦一般,两口子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还没有娶侧妃的时候,整日黏黏糊糊的。 宁王和宁王妃日子好过了,赵周两位侧妃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起来,两人瞧着宁王夫妇恩恩爱爱的,心里那叫一个酸。 周侧妃倒也罢了,她生得没有宁王妃美,嘴巴也没有赵侧妃那么甜,这些年宁王对她也是平常,好在她一向老实安分,宁王也是个厚道人,她日子过得还算自在,再加上有女儿,她也有盼头,是以也只是心里酸一下,很快就又老实了。 赵侧妃却是不同,她聪慧又大胆,也有心计,在宁王和宁王妃闹矛盾那些年,她抓住机会就在宁王面前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又借着女儿将宁王叫到自己的房中,哪怕一开始宁王爷不留宿,久而久之,便也成了,慢慢的,宁王爷在她这边留宿的时候也就多起来,情分自然也就更深,因此哪里会甘心将男人让给宁王妃?她自是要想办法夺宠的。 赵侧妃找准机会出现在宁王和宁王妃面前,想刺激宁王妃病发,结果宁王妃没发疯,倒是晕厥过去了,可把宁王爷给吓到了,宁王妃醒来之后自然是要闹的,宁王爷刚刚跟她修复感情,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哪里能看她伤心,回头将赵侧妃怒斥了一顿,还将她禁足了。 赵侧妃伤心死了,她的两个孩子也愤怒不已,大吵大闹的,总而言之,这妻妾相争热闹极了,最后胜利者自然是宁王妃。 赵侧妃母子三人因此恨极了宁王妃,也恨透了林晚。 因为如果不是林晚回来了,赵侧妃才是宁王爷面前最得脸的女人,他们母子虽然比不上世子他们尊贵,却也不差,现如今却成了王府的笑话,赵侧妃的女儿封林月便没忍住去找林晚的麻烦。 林晚才懒得理会这些后宅恩怨,正好接到戏园子那边的消息,称她之前写的那个剧本已经排练好了,可以上场演出了。 林晚便将首演时间定到三日后,而后开始写请帖给永靖侯老夫人,请她前去听戏,封林月跑到她耳边吱吱吱吱的,她听得烦,便给她写了个请帖:“行了,小姑娘家家的,火气这么大作甚?请小姐妹们一起去听听戏,散散心,你就会发现,你现在苦恼的东西,真的是微如尘埃。” 封林月接过请帖一脸懵逼,这什么鬼? 她是来跟她宅斗的,不是来给她上演姐妹情深的。 封林月伸手就要将请帖撕掉,林晚似是早就知道她的动作一般,漫不经心的说:“这个请帖,我就给你发一回,你要是撕了,回头买不到票看不了戏被小姐妹嘲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69节 封林月气道:“你吓唬谁呢。” “那你继续。” 封林月反而游移不定了。 林晚写好请帖,让玉秀给除了宁王妃之外的其他女主子送去。 她自己则亲自给宁王妃送过去,宁王妃不知道这出戏是林晚编写的,林晚也没告诉她,她接到请柬嫌弃:“想要看戏何必那么麻烦,将戏班子请到府里来就好了嘛。” 林晚也不在意,道:“这是戏园子改革后的新戏首演,自然是要在人家的戏园子里演出。这出戏讲的是一对神仙三生三世的爱情故事,感人至深。你要是愿意,和王爷去听听也行,你要是不愿意,不去也没关系。” 林晚说完之后起身:“我去给皇上送请帖。” 宁王妃好笑:“你还给皇上送请帖?难不成你以为皇上会亲自驾临看你这戏剧?快别丢人现眼了。” 林晚道:“皇上是去不了,但他可以赐给臣子啊?” 宁王妃:……感情你打的是这主意。 皇帝也被林晚气笑了;“一个戏园子,也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怎么不值得?”林晚挑眉:“这可是我买下的戏园子,亲自编写的新戏,首演若是有贵人们撑场子,以后我这戏园子的档次可就高了,到时候还不财源滚滚?” “你堂堂郡主搞这个,也不嫌丢份子。”皇帝没好气的说。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万万不能。”林晚笑道:“我凭自己的真本事赚钱,有什么丢分子的?没钱才叫丢分子。” “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皇帝咀嚼这句话,真是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身为皇帝,哪怕是当初跟禹王争斗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也没有吃过苦,但他也的确是知道钱的重要性。 “话虽如此,你一个姑娘家,若是这般重财,传扬出去到底不美。”皇帝道:“你如今也十五了,亲事也该相看起来了。” 林晚摆摆手:“可饶了我吧,我暂时还不想成亲,便是要成亲,嫁什么样的男子,也得我自己挑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我没用,逼急了我,我一走了之。” 皇帝气得直指她:“满口胡言!” 林晚笑了笑,转开话题:“西南那边情况如何?” 皇帝也不想再跟她说这些了,“西南一起顺利。倒是你,在宁王府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还行吧。”林晚道。 皇帝满意:“那便好。” “这些请帖?”林晚问。 皇帝没好气的说;“知道了。” 林晚笑了,看来皇帝对她果然是有所图谋,要不然不会连这种事情也肯帮她的忙。 不过他既然不说,她也不提,总归能叫皇帝惦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且自在着吧。 皇帝倒是没将请帖送给大臣,而是回了后宫交给皇后处置,皇后看上面的新戏简介还蛮有意思的,可惜是在外面的戏园子里上演,她也出不去,想着娘家也有姐妹,便给娘家送了一份,剩下几份便给几家颇受皇恩的宗室送去,这几家都有年轻女孩子,得知是皇帝要给林晚撑面子,心里自是嘀咕,但也不会打皇帝的脸,便也答应了到时候让家里的姑娘前去听戏。 皇后给林晚送信告知,林晚没想到皇帝这么给力,干脆亲自到戏园子那边走了一趟,将本来就已经按照她要求收拾好的戏园子再仔细检查一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等到正式开演这一日,宁王府几乎全员出动。 宁王妃是好奇新戏讲的是什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宁王爷则是陪她来的,赵侧妃则是知道宁王爷来,便拉着周侧妃一道来,封林月则是不服气林晚,要来看林晚的笑话,宁王妃都来了,罗氏妯娌自然也跟着来。 戏园子是被林晚重新改建过的,有些类似现代的戏剧院,舞台有一米多高,又宽敞又大气,对面看戏的地方则做成阶梯状每一层阶梯分成左右中三部分,最中间部分仅容纳三张豪华椅子,这些椅子都是有机关的,可以拉直一点,也可以放平一些靠得舒服些,但要像躺椅那样躺着也是不可能的,椅子前放着一张低矮茶几,上面可放置茶水,但不提供吃食。 林晚的意思是,看戏是个高雅的活动,半路喝口水也罢了,嗑瓜子算什么呢?忒不尊重人了。 所以剧场里是不允许磕瓜子的。 左右两边则是五张椅子连坐,前面也有茶几。 总共四个阶梯,总共可容纳五十二人。 大家入场坐定,台下的灯光便熄灭了,只留下台上的,新戏很快上演,才演到一半,台下已经哭成了一片。 第211章 养女对照组60 这个三生三世的故事, 林晚的灵感是来自紫萱和徐长卿的爱情故事。 女主是神仙,男主是狐狸精,女主下凡历劫的时候遇到男主, 与男主相知相识相恋, 男主想向女主求婚,于是去寻找一个宝物, 不料无意间放出了被封印的大魔头,大魔头恨女主当年封印他,于是便在他们成亲的日子前来袭击, 女主觉醒,与大魔头决战, 最后耗尽全身的力量, 才重又将大魔头封印,但她自己也魂飞魄散了。 男主心痛欲绝, 便开始给女主招魂, 终于找回来了女主的一缕魂魄,送她去转世, 而后默默的守护她长大,他制造了机会让两人相遇,女主再一次爱上了他,他们成亲了, 但女主却发现男主心里记挂着一个人, 她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前世, 很是伤心。抓妖师发现了男主, 利用女主给男主下药, 男主不敌那些抓妖师, 眼见着就要被杀了, 女主挺身而出救了男主,自己却死了,死的时候还以为男主心里爱的是别人。 男主悲痛欲绝,他觉得和自己在一起,女主永远都不会幸福,于是送女主去转世之后,他便将女主收为徒弟,他觉得这样就可以绝了自己对女主的心思,却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守护女主,可没想到哪怕是成了师徒,他们依旧相爱了,但他们的恋情为世所不容,就在这个时候,大魔头破开封印而出,女主最后关头恢复了神格,和男主一起自爆,最终彻底的将大魔头除掉。 就这么一个故事,林晚刻画得非常的细腻动人,哪怕整个故事演下来总共有两个时辰,宁王妃等人也全都硬撑着看完了一整场,看完之后全都哭得眼睛肿如核桃,就连宁王爷也不例外。 宁王府以及皇室贵女们都去戏园子里看戏,这件事本身就很受瞩目,结果出来发现全都哭成狗,暗中关注的贵女们不免好奇不已,便也想看看那新戏到底讲的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人如此沉迷,让下人去打听新戏的演出时间,谁知道那戏票却是极贵,须得十两银子一个座位,如果不想和别人一起看戏,也可以包场,要五百两银子。 “十两银子一个座位?她是不是穷疯了?”贵女惊呼。 哪有人戏票就收这么多银子的?她这是抢钱吧? 不会以为自己是郡主大家就会买她的账吧? “我的戏票就值这么多银子。”爱买不买。 林晚丝毫不为所动。 她想办的并不是那种什么人都能进来,亦或者做一些肮脏勾当的戏园子,她要打造一个艺术的殿堂。 他们戏园子演出的节目都是艺术,艺术本来就是高雅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欣赏得了的,所以门槛高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他们这一出新戏的演出方式本来就跟以往的戏剧不一样,用的是戏剧加话剧糅合的演绎方式,演员们的演技要求更是极高,便是里面每一个角色的服装都是贴合人物的,每一段配乐都是经典,就连里面的场景都是精心设计的,灯光什么的都是将氛围烘托得极妙,绝对配得上艺术二字。 宁王妃得到消息后力挺林晚,她力挺的方法简单粗暴,她大手笔的包场和宁王爷二刷。 这部新戏真的是太好看了,呜呜呜,谁都不要跟我抢,我要看! 其他人倒是没有这么大手笔,不过也和好姐妹们相约着二刷三刷,三生三世很快就成为经典剧目,票房那是节节攀升,稳压其他戏园子。 三生三世成功之后,林晚的戏园子彻底的打响了名声,她趁着热度邀请了一位古琴大师在戏园子里举办演奏会,又邀请一位演唱大家开办演唱会,这两场演出都非常的成功,全程给人艺术的享受,贵人们开始慢慢接受这种艺术演出。 其他戏园子见状也想请两位大家表演,但林晚已经将人给签下来了,这两位大家都只能够在林晚的戏园子里演出,其他戏园子没有办法,只能请别的大家,一时间也受欢迎,但林晚丝毫不畏惧,他们的目标完全不一样。 林晚给两位大家打造的是艺术家的高贵逼格,是以他们并不会经常有演出,一年演出时间大概是两个月,半年一次,一次越持续一个月的时间。 在空下来的这半年里,他们也不会闲着,他们会继续学习技艺,争取获得更大的进步,而后便是创作更多更好的作品以便在演出时间里推出。 特别是那位演唱大家,对方是个女高音,林晚便让她往这方面发展,甚至还教她美声唱法,那位歌唱大家如获至宝,便一直联系美声唱法,后来更是用美声唱法创作了好几首经典歌曲,初次登场便惊艳了所有人。 后来林晚又让对方收徒,将美声唱法传承下去,后来美声唱法便成为林晚的戏园子独有的演唱艺术,几乎逢有演唱会,均座无虚席,极受追捧,这是后话。 除此以外林晚还想打造古典乐器的乐队,要创作协奏曲,要各个乐器之间互相协调演奏曲目,这个难度有些大,要慢慢尝试,这些需要时间慢慢来。 就在林晚几乎将所有精力投放到戏园子里,致力于打造大林朝第一座艺术殿堂的时候,西南道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在朝廷军以及永靖侯的前后夹击之下,禹王叛军终于抵挡不住,全线溃败。 禹王兵败自尽,梁鸿兵败自尽,禹王府众人以及梁府众人全都被拿下,叛军也全部伏诛。 历经了两个月的战乱,终于恢复了清明,整个西南道都欢庆喜悦。 永州府,林烟等人得到全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赢了。” 这段时间他们真的是太难太煎熬了。 西南道五府,永泰府,永贵府,永平府全都被禹王收入囊中,永广府的泉州也倒戈,只有永广府和永州府没有投降,组织反抗。 而永州府因为有永靖侯,被禹王列为头号敌人,为了以最快速度拿下永靖侯,拿下永州府,解决后顾之忧,禹王派遣手下得力干将率领十万大军来攻打永州府。 永靖侯不愧是战神。 哪怕他手下的兵力远少于禹王,哪怕他初次在西南作战,他还是率领永州府官兵百姓抵挡住禹王部下最初最猛烈的攻击,并且借此将手下没怎么参加过战事的士兵打磨出来,最终挑选最优秀的士兵组成一支万人精兵,出城夜袭,烧了禹王的粮草,杀敌几千人,逼迫禹王部下不得不退兵五十里。 在永靖侯这样的大佬面前,你不撤退还好说,一撤退,士气全散,他能不趁你病,要你命? 当然,即使禹王部下死伤不少,但也还是有八万多人呢,永靖侯手下区区一万人,还不是他精心打造出来的靳家军,想要跟人正面杠上还是太托大了些,不过永州府永靖侯也待了一些时日,再加上临走前林晚也跟他提起过西南这边的作战方式,永靖侯尝试了两回便很快上手,将游击战玩得溜溜的。 于是一个月下来,禹王的十万大军非但没能将永州府拿下,将永靖侯除掉,反而被永靖侯干掉了四五万人,只剩下五六万人,眼见形势不妙,只得狼狈的从永州府撤出去。 本以为撤回自己的地盘之后能喘一口气,重整旗鼓,万没想到朝廷的三十万大军来了,禹王也坐不住了,连忙下令将手下所有的兵力全都集结到永泰府,以应对朝廷的攻势。 这可就给了永靖侯可趁之机,不再像之前那般游战,而是奋起追击,硬生生的将这四五万人全都拿下,后来更是与朝廷援军前后夹击,一举覆灭了禹王所有的阴谋。 是以如今永靖侯应是在永泰府。 “你说,永靖侯还会回来永州府吗?”林岚问林烟。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林烟抿了抿唇,眼里掩饰不住失落。 那样天神一样的人物,终究只是一颗流星,在她的生命里划过,便一闪而逝。 不过林烟并不后悔。 人的一生若是能遇到一次流星,那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 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她做了很多很多,她很想得到他一声肯定,只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林岚理解不了林烟的伤怀,她只是担心一件事;“也不知道我爹娘他们有没有事,他们还能不能来接我回家。” 这一场战乱,牵涉了西南道很多地方,听说她的家乡也遭受了战乱,林岚不知道父母亲人是否还在。 想想此前她还觉得自己幸运,还有爹娘,还能回家,可不过是短短两个月,她也成为惶惶不知前程的人了。 林烟安抚她:“你别担心,伯父伯母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会来接你的。” “嗯。”林岚捏住拳头,用力的点头:“对,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来接我们的。” “咦,你看那是谁?那是不是侯爷?”林岚抬眼,忽地看到一行人朝这边而来,不由得揉揉眼睛,发现果然没有看错,不由得扯了扯林烟:“林烟姐姐你快看,侯爷他们回来了。” 林烟心头一跳,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永靖侯犹如天神一般远远而来。 她的心跳瞬间激烈起来。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是回来找她的吗? 是吧?一定是的。 林烟眼睛瞬间亮如星辰,控制不住自己朝永靖侯奔过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0节 第212章 养女对照组61 林烟才跑到跟前, 永靖侯好像没看到她一般,已然绝尘而去,只留下滚滚红尘。 林烟刹住脚步, 震惊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从无一刻感觉自己的爱慕,好像一个笑话。 他是天上月, 而她是什么?不过是地上泥,她竟然奢望攀上天上云,她真的是, 太可笑了。 林烟落下泪来,难过至极。 永靖侯对此全然无知, 他一路回到永州府知府衙门, 周泰已然得到消息迎出来,“恭喜侯爷大捷。” “嗯。” 永靖侯微微颔首, 在堂上坐下。 与永靖侯同行的还另有一人, 身着银色铠甲,身材修长, 甚是英伟不凡。 永靖侯落座后,此人也随之落座。 “这位大人是——”周泰小心翼翼的问。 永靖侯道:“此乃宁王世子,此次随本候前来永州府,乃是协助本候工作。” 周泰大吃一惊, 忙见礼:“下官永州府知府周泰, 见过世子。” 封林停大半张脸都藏在盔甲里, 眼神冰冷无情, 好像神邸:“周大人, 你可知罪?” 周泰心一跳, 腿一软, 当即跪了下来:“下官未能提前发现禹王暗藏叛逆,不知其竟在城外私盗铁矿,私铸兵器,私养兵勇,险些酿成大错,下官知罪。” 永靖侯看了一眼封林停,道:“周大人确实犯了失察之罪,但念你此前积极组织官兵抵抗叛党,护卫府城,立下大功,因此特不将你关押大牢,令你禁足后衙,不得擅离,你可心服?”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周泰哪里会不服? 他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要不然以他犯下的错,不说抄家灭族,也定不会轻饶的。 周泰忙道:“下官谢侯爷开恩。” 永靖侯道:“望你回去之后好生自省,若有线索,须得立即报来,争取戴罪立功,争求从轻发落。” 周泰感激道;“下官定不负侯爷厚望,回去之后定当自省,若有线索,定立即上报。” 永靖侯颔首:“将他带下去吧。” 陈北上来将周泰带了出去。 除了周泰之外,其余涉案人员停职接受调查,永靖侯迅速控制了整个永州府,将清查工作一一布置下去。 等到人都下去了,封林停才问:“那林家——” “世子爷!”永靖侯打断他的话:“一路奔波,且先梳洗吧。” 从永泰府过来,他们可是没怎么休息,当真也是累得很。 封林停冷哼一声,不过也并没有再多说,他知道永靖侯这番也是提醒他。 既然是来做收尾工作的,就不要太刻意,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的目的。 封林停问:“咱们入住何处?” 永靖侯道:“我让人寻一处别院。” 封林停道:“不必寻别处了,就梁家那个别院吧。” 永靖侯转头看他:“你确定?” 封林停神色淡淡:“就哪里了。” 也行。 哪里虽然死了人,但他们都是行伍之人,手中不知多少人命,自然不会怕什么死过人不吉利。 梁家别院两个多月无人照管,此时已经荒草丛生,见得几分落魄。 不用永靖侯和封林停发话,下面人便已经迅速分派工作,收拾院子。 封林停不管这些,他问明书房所在,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书籍当日已经被永靖侯借口查案全部带走,里面可疑东西全都查抄走,因此空荡荡的,竟还长了蛛网。 永靖侯站在书房门口,由着封林停进去。 封林停站在空荡荡的书房,想到自己的妹妹便是在这里被梁斌虐杀而死,心里便是一阵锥痛。 都怪他无能,十几年都没能找到她,若是他能够早点将她找到,她又岂会被人当做玩物一般送到梁斌身边,又岂会被梁斌泻火虐杀,那般痛苦绝望,将自己分裂成另一个人? 封林停用力锤打书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问永靖侯:“你可知当晚之事?你将详情告知我吧。” 此前在永泰府他也问过,但永靖侯不肯说。 此时永靖侯也不想再说:“我来时,她已经走了。世子,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并不认为你这般深究有甚意义。” “那是我妹妹!”封林停红着眼:“过去那么多年,我却未能尽哥哥的责任,好好保护她,让她受此屈辱!” “然后呢?”永靖侯很冷静;“你怀念的妹妹已经不在了,她若是泉下有知,晓得有你这般好哥哥始终牵挂她,她定然宽慰。可就算如此,我相信她也必定不会想让你了解更多的细节。” “如果可以,我想,她会希望你记住她现在幸福的样子。” 封林停捂脸,一会儿又低咒一声,回身一脚将书桌踹飞。 永靖侯只安静的看着他。 过去了许久,封林停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回头冷冷的看着永靖侯:“我要林家一族偿命。” 永靖侯提醒他:“当日我将对林氏一族的处理结果告知她,她并无异议,甚至,她是因为我将林家养女与林氏切割联系,方才将证据给我。在她心里,她的仇已经报了,你若是做得太绝,怕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封林停阴冷的说:“我离京时,也跟她说过,要灭林氏一族,她也并无异议。” 永靖侯怔了怔,但很快他也就释然了。 她到底并非原来的林晚,以她自身的经历,将林家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便已足够,但封林停是她的至亲,想要为原来的林晚复仇,哪怕手段激烈一些,她也无立场反对。 永靖侯便道:“那边随你,只林家养女,你不能动。” 他知道封林停是想封住所有人的嘴,但永靖侯知道林晚不会愿意看到无辜受牵连,特别是林家养女,她们本就无辜。 “你能让她们全然闭嘴?”封林停冷笑。 永靖侯道:“林晚与梁斌的事情,除却那些年纪稍大的,那些年岁较小的根本就不知道,亦或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所记忆,因此我们只要安置好年纪大的那些便可以。”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 “让她们成亲,嫁人,离开永州府。” 永靖侯原是想着砸实了林家养女林晚已死的事实,此后林晚回归宁王府,完全可以再编一套身世,是以林家那些养女如何安置都无关紧要,但如今林晚不肯另外编一套身世,坚持保留林家养女的身份,那当初的知情人便要重新打算。 全都弄死肯定是不行的,那就让她们永远离开永州府。 女子成婚之后,生活便只有家庭那么一点小天地,再加上她们也从来都不知道林晚尚未死,因此完全不需要多提醒。 “那周泰呢?”封林停也知道永靖侯是对的,他转而想到周泰:“他见过妹妹,也知晓妹妹与梁斌的事情,他必须得死!” 永靖侯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没说什么。 “先查吧。” 一旦查出周泰跟禹王有关联,那他便是有功劳也死定了。 若是没有—— 永靖侯和封林停都是雷厉风行的人,调查行动进行得风风火火,很快就将那些暗地里跟禹王暧昧勾结的奸细抓了出来,其中还查出林家跟叛党也有勾结,本来只是抄家斩头,如今直接被灭族了,倒是林家养女因为此前永靖侯判他们之间的收养关系无效,躲过一劫,但也被这件事给吓破了胆子。 永靖侯再让人告诫她们一番,她们更是恨不得跟林家撇得一干二净,再无任何瓜葛,免得遭受牵连,后又听从永靖侯的安排,嫁往外地,再不复回来,也不复提起,林家便像是她们儿时的一个梦,时日久了,她们甚至都不记得那个梦是真是假了。 那些已经到了婚嫁年纪的可以立马安排出嫁,那些年纪小的自然是不能这般安排,永靖侯便让人打听那些外地人里有没有可靠的想要收养女儿的,到时候让这些人家将她们收养后带到外地养大,天长日久自然也就把这边的事情忘记了。 林家养女在最短的时间里,嫁的嫁,被收养的被收养,送回亲生父母身边的送回亲生父母身边,最后只剩下一个林烟。 因为她跟顾永年有婚约,所以永靖侯便没有再给她安排。 虽然她跟顾永年成亲之后依旧留在永州府,还在下面的县城,但永靖侯已经决定了,回去之后便将顾永年调到别的省份去,此后他便留在外地任职,回京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老老实实待在地方吧。 顾永年绝不会想到,他跟林烟的婚事,会将他自己的前程断绝了。 林烟非常的聪慧,她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她再三考虑,鼓起勇气来找永靖侯:“您是故意将我们送到外地去的吗?是,因为林晚吗?” 也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释。 永靖侯瞬间眸色变冷:“林烟姑娘,这个世界上,要想活得长久一些,还是不要太聪明为好。” 林烟被吓得退了两步,她见过永靖侯杀敌,见过他浑身气势逼人,但那不会让她害怕,只会让她觉得他是那般的英雄了得,让她更加崇拜他,爱慕他。 可如今永靖侯这一身杀气对准了她,她才知道有多恐怖。 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林烟忽地有了这样的认知。 她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林烟,愿追随侯爷,誓死效忠侯爷。” 第213章 养女对照组62 永靖侯没说话, 只沉沉的望着林烟。 他曾经欣赏过这个女孩,本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她聪明是聪明了, 却太聪明了。 这样的人, 在还不知道林晚真实身份,便凭着当初一点儿痕迹猜到几分真相, 而后便敢借此要挟。 若她知晓林晚的真实身份,她岂不是更要为所欲为? 这样的隐患,永靖侯不允许留在林晚身边。 不允许留在世上。 原本并不打算对林烟做什么的永靖侯, 此时心中充满了杀意。 林烟敏锐的察觉了,她脸色煞白, 冷汗一串串滴落在地上。 她知道, 她不该鬼迷心窍的。 她早该认清事实,永靖侯这样的男子, 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1节 但她总是不甘心。 守城的那些时日, 她亲眼目睹他的神勇,犹如天神, 令她目眩神迷。 他夜夜降临她的魂梦,将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理智碾成粉碎,叫她一日比一日更爱慕他,以至于她最后完全忘却自己是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以至于, 得知有此密辛, 她又恐惧又兴奋, 最后竟压制不住心头的妄想, 来赌一个前程。 要么得偿所愿, 要么死。 她回不了头, 也不想回头。 如果一生犹如烟火, 她也想烧尽自己,将最美丽释放在他面前。 林烟抬头看向永靖侯:“侯爷,林晚爱慕您。从见您的第一刻起,便爱慕您。林晚自知身如蒲柳,高攀不上您。林烟也想过要放弃,林烟答应嫁给顾大人,顾大人是个好人,他年轻有为,虽然有原配,但只有一个嫡女,像林烟这样的身份,能嫁给他做正妻便已经是林烟最好的归宿了。林烟很清楚,这是对林烟最好的选择。林烟也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待事情一了,便嫁给顾大人,相夫教子,永不回头再望前尘。但林烟控制不住自己,目光总是被您吸引,每多看您一眼,林烟便忍不住多爱慕您一点,到如今,林烟已是无法再嫁给顾大人了。” “侯爷,林烟不是想要威胁您,林烟只是请您,认真的看林烟一次,给林烟一个机会,让林烟留在您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婢,林烟也甘之如饴。” “侯爷,请您成全林烟的一片心吧。” 林烟爬过来揪永靖侯的衣摆,永靖侯皱眉避开,还不待说些什么,便听得一声冷笑:“呵!” 永靖侯抬头看去,便见封林停站在门口,眼里尽是嘲讽,他下意识的皱眉:“你误会了。” 这可是未来的大舅子。 “侯爷才是不要误会。”封林停眼底嘲讽:“永靖侯丰神俊朗,自来便讨女孩子的欢喜,只因那些无稽之谈,方才至今未婚。但你也二十有五了,侯老夫人早就为你的婚事着急,你会动心,也是理所应当。” 永靖侯无视了他的嘲讽,点头:“你说对,本候二十有五,是该成婚了。但本候已有心悦之人,待回去便会上门求亲,是以还请世子莫要乱说,以免引起误会。” 封林停脸色一变,瞪着永靖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靳苍!” 他来永州府之前可没听说有心上人,来了之后便说有意中人,再加上林晚此前宁可去他家里借住也不愿意回王府,封林停哪里猜不到永靖侯所说的意中人是谁? 这世上的大舅子自来都是看不惯那些觊觎自家白菜的猪,封林停也是如此,永靖侯这一承认可不就把他给气坏了? 永靖侯没理会他,垂眸看向林烟:“本候已有意中人,不愿令她稍有误会。是以请林烟姑娘日后莫要再提这样的话。” 林烟深受打击,跌坐在地,许久才找到声音:“她,是不是比我更美,更优秀?” “是。”永靖侯毫不迟疑:“她在我心中独一无二,无人可替代。” 林烟闭上眼睛,眼泪簌簌掉落:“林烟,永无希望?” “永无!” 林烟捂着脸哭,许久才抹掉眼泪给永靖侯磕头。 “林烟,谢侯爷昔日为父母洗冤之恩。” “林烟,谢侯爷昔日守城庇护之恩!” “林烟,很抱歉今日给侯爷带来困扰!” “林烟,祝福侯爷。愿侯爷两人一心,共赴白头,恩爱用不移。” 她最后举手:“林烟再次起誓:昔日林家种种,将永葬我心,此生此世,我绝不再对任何人提起忆起林家往事,绝不伤害我林家姐妹,如违此誓,我林烟永失所爱,我的子孙后代,竟永沦卑贱,不得复生。” 永靖侯看了一眼封林停,封林停皱了皱眉头。 这姑娘太聪明了,此前以林晚的秘密来威胁永靖侯,想求得永靖侯收留,待发现事无可为,她又机警的立下这样的毒誓,叫人一时倒也不好对她做什么。 封林停微微颔首,永靖侯便道:“你且下去吧,回头我让人送你去燕山县。” “多谢侯爷。” 林烟最后看了一眼永靖侯,心里依旧痛不欲生,但她已经争取过了,失败了,就要认命,不能痴缠。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林烟很快收拾好东西,前往燕山县,顾永年得到消息,高兴的前来接她。 因着还没成婚,顾永年不好将她安置在后衙,便先将她安顿在客栈里,想着赶紧找个好日子与她成婚。 “顾大人。”林烟见顾永年要走,将他叫住,“我有话与你说。” 顾永年将她神色凝重,心也不由得悬起来,回到屋子中间坐下来,望着林烟:“林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烟低着头,轻声说:“我想很久很久,还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欺骗大人,所以我想把话跟大人说清楚。” 顾永年心不由得一沉,很不妙的预感。 果然,林烟低声道:“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 顾永年霍地站了起来。 这桩婚事最终还是取消了。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顾永年也不例外。 林烟很清楚自己放弃的是什么,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嫁给顾永年,如此便是婚后他发现她心中另有所爱,他也不能休了她,她依旧是顾夫人。 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直良善的女子,为了得到一门合适的婚事,她可以不择手段。 就像她为了去永靖侯身边,以林晚为威胁一般。 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可以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祝福永靖侯,却无法勉强自己与顾永年成亲,共度余生。 很傻的,或者会终生后悔的选择,但却是她此时认为对的选择。 她离开了燕山县,离开了西南道,前往江南,挑了一个繁华的城市,挽起头发,以寡妇之名安顿下来。 此后余生,她是否会再遇到良人,谁也不知道。 但她曾经勇敢的追逐过光,这是她人生中最亮丽的色彩。 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永靖侯和封林停都不放心林烟,因此派了人看着林烟,没想到那边竟传回来林烟主动与顾永年解除婚约的消息。 “她疯了吗?”封林停觉得很不可思议。 少女思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便是豪门大族里也是常有的,可那些贵女们哪一个不是该成亲成亲,谁会因为爱慕过别的男子就真的不成亲了? 她能嫁给顾永年都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得来的,她竟然自己一手给毁了。 不是疯了是什么? 封林停回头看永靖侯;“真是害人不浅啊。” 永靖侯:……跟他有甚关系?他可从来都没对她做过甚让人误会的事,说过甚让人误会的话! “周泰之事有些眉目了。”永靖侯不欲再谈林烟之事。 林家之事于他,至此便差不多了结了。 当然,林烟那边还是要继续监视控制。 但这对于林烟来说,并非什么坏事。 最起码,这监视控制还是能护上她一护的。 至于林烟主动放弃婚约,对永靖侯来说就更加没有困扰了。 这是林烟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封林停也收回注意,“如何?” 永靖侯道:“周泰很狡猾,禹王和梁鸿都拉拢过他,都被他应付过去了,对于禹王和梁鸿在永州府之事,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以此来稳住禹王和梁鸿,但他自己却是一点儿都不沾手。” 甚至那个连环杀人案,也是他故意露出破绽捅到他面前的。 可见周泰心里,是忠于朝廷多一些,但也不能否认他失察之罪,便是他这一次立下大功,也保不住他的脑袋。 封林停和永靖侯对视一眼,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周泰很快写了认罪书,而后吞金自杀,事后永靖侯上书为他家人求情,皇帝念他功过相抵,便没有再追究他的家人。 解决了周泰和林家人,梁斌别院里的那些侍卫和随从,也全都死在在永州府大牢,至于其他,恰巧都与禹王叛党有联系,便封林停和永靖侯一并处理了。 两人联手,共计耗费半月时间,便将这边的事情料理完毕,命了人暂代知府之职,永靖侯便启程回京了,倒是封林停,他事儿还没完,还得去永泰府继续忙活。 第214章 养女对照组63 永靖侯回京的那天, 林晚正在皇宫见皇帝。 因着西南战事解决,皇帝心情很好,将林晚叫进宫来下棋, 结果被林晚杀了个片甲不留。 皇帝嘴角抽抽:“你就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吗?” “没办法啊。”林晚手里抓着几枚棋子抛着玩, 说话漫不经心;“我太笨了。” 皇帝指着她:“你这个叫笨?” 都把他杀成这个样子了,还叫笨? 那他岂不是蠢笨如猪? 皇帝抬手拿折扇敲她脑袋;“目无尊长。” 林晚向后躲开:“兄长要有兄长的气度!” “做妹妹的也当乖巧可爱。”皇帝道。 林晚笑道:“您那么多乖巧可爱的妹妹, 不缺我这一个。” 皇帝哼道:“那有气度的兄长,也缺朕一个。” “这话您就不对了。”林晚很正式:“我特别缺像您这样有气度的兄长。” 要是每个兄长都像皇帝这般好相处该多好? 皇帝哈哈哈笑起来。 皇帝嫌弃林晚下棋太不留情了,没意思, 不跟她玩下棋了,和她去逛御花园, 问她戏园子的事情, 又问到她以后的打算,最后说道:“你到底也是个郡主, 整日掺和商事算什么?人家要嫌弃你满身铜臭味了, 回头嫁不出去,皇祖母要骂朕太纵容你了。” 林晚很随意的说;“第一, 从事商事不可耻,啃老吃白饭才可耻。第二,我这个戏园子玩的是艺术,高雅着呢。第三,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 嫌弃我一身铜臭味的, 我还嫌弃他们过于清高迂腐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2节 “胡说 。”皇帝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那我就当古往今来第一个。”林晚回头笑道:“反正我堂兄长便是天下至尊, 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便借着您的光为所欲为了。” “又胡说。”皇帝摇头, 似是漫不经心:“你有没有想过做点正事?” “什么正事?” 林晚一手抓住栏杆, 一手探出去折荷花,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可把皇帝给吓坏了。 “你就不能淑女一点?”皇帝头疼。 林晚把玩着手里的荷花,靠在栏杆上:“放心,我摔不下去。您倒不如说说,想要我干嘛?” “锦衣卫有一司,专司情报,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要不要试试?也不用你东奔西跑,你只需要将下面传上来的情报归类分析上报就可以了。”皇帝问她。 林晚没想到皇帝竟然想让她干这个。 林晚至此才恍然大悟起来,怪道皇帝对她特别宽容,原来是想让她帮他管情报。 无论什么时候情报都是很重要的,皇帝叫她管这个位置,不但是认可了她的能力,更是认可了她的品行,认为可以将她收为己用。 想她回京也有两三个月了,皇帝这个时候才提出来,显然是自己之前的表现听过了他的考验。 这就叫林晚不太明白了:“您为什么会想着让我来管这么重要的事情呢?我相信您看得出来,我天生反骨,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您就不怕被我反噬吗?” 皇帝笑了:“你这个人,的确是天生反骨,说实在的,朕一开始也很担心你不受管束,但是你也有你的好处,朕以为你担任这个位置是最适合的。” 林晚摸摸下巴:“所以说,你是从我一回来,就盯上我了。” “帮朕干活,你可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怎么样,干不干?”皇帝提出林晚难以抗拒的条件。 “你给我授官职?”林晚问。 皇帝摇头:“大林朝从来都没有女子封官入朝的前例。” “所以我这是无权无职无俸无禄,给您白干哪?您这也太会打主意了吧?”林晚无语。 诚意都没有。 “你只是没有官职而已。权力以及俸禄,都不会少你的。”皇帝道。 “不要。”林晚摇头:“您这样搞得我好像自己见不得人似的。” 皇帝脸黑了。 第一次招揽,还被拒绝了。 林晚就当没看到:“不过,咱们可以谈另外一桩买卖。” “什么买卖?”皇帝没想到林晚居然把生意做到他头上来了。 “我可以帮您管内库。”林晚笑得好像狼外婆:“把您的钱交给我,我帮十倍百倍赚回来。” 管情报有甚意思? 花钱最爽了。 还别说,皇帝一听就有些心动了。 他可是知道,才短短两个月,林晚那戏园子不仅已经将当初投资的钱给收回来了,还赚了不少,而且,按照她那个计划,若是成功,她那戏园子便是京城头一份,以后赚钱的机会不会少。 可见她经商也颇有天赋! 等等,他这个妹妹有点儿全能啊。 军事才能有,情报收集分析才能有,经商才能也有,就更加不要说她琴棋书画全都来得! 皇帝感慨的望着林晚,难不成分裂出来的双重人格都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对于林晚的提议,皇帝并不能立时下决定:“朕要再想想。” “嗯,您慢慢想。”林晚无所谓。 她今生想做的事情需要不少钱,她会想办法去赚,但如果皇帝能将内库交给她,她既有资本,又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会省事很多,所以她才会这样提议。 太监来报:“永靖侯求见。” 林晚露出惊讶神色:“永靖侯回来了?” 太监笑道:“是的。侯爷今日到京,还没回府,先进宫复命。” 皇帝回头看了林晚一眼,道:“你先回去,你刚刚说的事,朕会好好考虑。” “行。”林晚点头。 皇帝去见永靖侯,林晚转身去慈宁宫。 进宫就是这点不好,来了就不好直接走,总要给长辈请个安。 所以林晚向来不爱进宫,一般情况下,宫里不召她,她是不回进宫的。 林晚不乐意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不乐意见她,说话噎死人,行事一点儿都不像个女孩子,看着眼睛疼。 但是吧,太皇太后这一回又忍不住问她:“你那个新戏,什么时候也进宫演一回?” 林晚没想到太皇太后也惦记着,摇头道:“那个新戏,灯光和舞台背景都使用了很多新手法,要搬进宫里来不是那么简单,得重新布置舞台,一旦没弄好,就演不出效果来。再者,这个戏太过悲情了,不适合您看。” 太皇太后怒了:“你不想让哀家看就直接说不想,说什么不适合?” 林晚也光棍:“那您就当做是我不孝,不想给您看吧。” 太皇太后:“滚!” 林晚麻利的滚了。 林晚才刚出来,又被皇后叫去,问的也是新戏的事情,林晚一样的说辞:“太皇太后想看,可她年纪大了,要是情绪过于激动,恐怕会对身体不好,所以您要是实在想看,您挑个时间,邀上皇上一起去看,我给您包场。” 皇后顿时脸都羞红了;“皇上日理万机,哪能陪本宫去看戏?” “这有什么。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偶尔来点小浪漫,给婚姻生活添点新鲜感,否则几十年如一日,能不腻?”林晚随口说道。 皇后若有所思:“这夫妻之间,真需要新鲜感?” 林晚便不说话了。 这古代的夫妻相处跟现代本来就有很大的不同。 林晚这样的说法才是叫那些正妻难以接受的,她们总觉得正妻就要端着架子,不能以色侍人,要不然就是狐媚惑人。 林晚不想评论这种思想,也不想过多的掺和帝后的事情。 帝后跟普通夫妻不一样,中间掺杂太多利益。 从皇后这里出来,林晚便打算出宫了,谁知道路上遇到不少宫妃,拉着她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跟她打听皇帝找她到底为何事,又想让她把新戏搬进皇宫里演,等林晚应付过去出了宫,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真的是没事不要入宫,会变得不幸的。 “林姑娘。”林晚才出了宫门,便听到有人叫她,转头看去,果然是永靖侯。 他此时满身风尘,就连胡子都长了,但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此时染了笑意,又酷又暖叫人心都苏炸了。 “你汇报完了?”林晚走过去。 “嗯。”永靖侯望着她。 才两三个月不见,就感觉好像是过了一辈子一般,她又长开了,更美丽更动人了。 “你还好吗?”永靖侯问。 “好啊。”林晚笑道:“我现在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那就好。”心里好像有很多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可看着她,就又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走吧。”林晚招呼他:“看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赶紧回府梳洗换身衣服吧,侯老夫人也肯定等着你了。” 永靖侯骑马和她并肩而行;“你见到我母亲了?” “刚回来的时候在宫里睡了三天三夜,后来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世,就想让我去慈宁宫住着,我跟太皇太后差点儿干起来了,他只能让我出来住了,我就去你家借住了。” 永靖侯听得心疼:“抱歉。当初没料到泉州也会落入叛贼手里,累你吃了那么多苦。” 林晚摆摆手:“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再说了,虽然没能乘海船到锦城,但骑马却是要比坐船要快上好几天,也算是为朝廷争取到了最好的反击时间。” “倒是你,没受伤吧?”林晚看他。 “没受伤。”永靖侯告诉她;“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主要是守永州府城,守了将近半个月,手里那些兵稍稍算是有了些历练,后来又挑选出最好的精兵……” 永靖侯一路说到了永靖侯府门口,回头望她,有些紧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第215章 养女对照组64 林晚这才发现竟然到了永靖侯府门口! 她怪异的看了永靖侯一眼, 永靖侯一脸正经,好像那个故意说故事儿引着林晚过来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他勒紧缰绳的手指出卖了他。 林晚莫名感觉愉悦。 不过她并不打算进去,永靖侯从西南赶回来, 一路奔波劳累,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她得多缺心眼,才会这会儿缠着人说话。 林晚才要拒绝, 门开了,侯嬷嬷匆匆忙忙出来:“侯爷,您回来了。老夫人得知您回来, 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说完才看到林晚,眼睛顿时一亮,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郡主也来了?也一起进来坐会儿吧。老夫人也惦记着您呢,要是知道您也来了, 心里肯定高兴。” 永靖侯目光掠过侯嬷嬷, 却也没反对她的话,只看林晚:“进去吧。” 林晚就奇怪了, 怎么这么执着让她进去? 不过再三邀请,她要是再拒绝,就不太好了,林晚便答应了。 进门后, 永靖侯却并没有随林晚先去老夫人那边, 他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收拾, 一身风尘总不好见母亲。 “我等会过去。”永靖侯对林晚说。 林晚点头:“好。” 永靖侯看林晚跟侯嬷嬷走远了才转身, 侯嬷嬷悄悄看到永靖侯如此, 不由得抿唇笑。 她们果然没猜错, 侯爷对郡主起了心思, 看着心思还不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3节 哎呀,她们冷冷清清的侯府终于要迎来女主人了。 侯嬷嬷又回头看林晚,真是越看越喜欢。 长得好看,性子也利落。 至于林晚一个姑娘家总不着家,天天出去忙戏园子的事情她们也听说过,但她们去过戏园子听戏,那出三生三世排得着实是好看,她们当时都看哭了。 后来林晚给两位大家开演出会,她们也都捧场了,不得不说,两位大家都很有实力,整场演出听完,让人很享受。 最让她们满意的是会场的布置,虽然不像其他戏园子那般有贵人间,可以喝茶吃东西,甚至还能聊天,但那种昏暗静寂的环境很明显更能让人静下心来欣赏艺术。 很明显林晚就像她说的那样,玩的是艺术。 艺术本身就代表了高雅,女孩子玩玩高雅的艺术很好。 当然,就算林晚真的忙生意,只要不是亲自在台前招呼客人,都不是问题。 他们侯爷本身就是勋贵,武将出身,规矩可没有那些所谓书香门第豪门世家严格。 侯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 林晚扶额,她就知道,被永靖侯搞这一出,她和他之间就别想撇清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林晚心里腹诽,脸上丝毫不露,到了栖桐院,侯嬷嬷没让人通传,站在门口笑着往里扬声道:“老夫人,瞧瞧谁来了?” 侯老夫人正等着自家儿子呢,没想到竟然还有客人,等看到林晚的身影,她顿觉眼睛一亮,人也站了起来,笑着迎过来携了她的手:“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郡主。今儿怎地有空来看我老婆子了?” 侯嬷嬷笑道:“郡主是和侯爷一起回来了。” 和儿子一起回来了? 太棒了! 老夫人眼睛越发的亮,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热情亲切:“你见着侯爷了?在哪儿见着的?人是不是满身灰尘,胡子拉碴,丑得叫人眼睛疼?” 老夫人竟然这般埋汰自家儿子,叫林晚忍不住笑起来。 “在宫门外见着的,我今儿正好进宫了,听说他回来了,皇帝还把我给扔下了呢。”林晚笑道:“却是满身灰尘,胡子拉碴,但依旧帅得叫人想尖叫。” 侯老夫人虽然埋汰自家儿子,却更爱听人夸赞儿子,更何况还是夸赞的还是林晚,显见小姑娘也是喜欢她家儿子的,这可不更叫她高兴?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话,几乎都是侯老夫人在说,说的都是永靖侯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嘴里埋怨永靖侯从小就是个冰块儿,但脸上的骄傲是藏不住的,叫林晚听得心里很是感慨。 永靖侯可真幸福,有一个爱他又开明的母亲。 想想宁王妃,罢了,还是别想了。 没多久永靖侯就收拾妥当过来了,头发只擦了半干,眉眼都带着几分湿润的气息,胡子刮干净了,隐见青茬,非但不减损他的颜值,反而更见成熟男人的魅力,用一句话说,那就是男性荷尔蒙简直是要爆棚了。 “母亲。” 永靖侯目不斜视的上前给侯老夫人请安,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言行举止都克制守礼,甚至连往林晚这边多看一眼都无,叫老夫人忍不住心里暗暗骂他假正经。 要是真不喜欢人家,怎么一回来就把人往家里领? 连头发都没擦干净就赶过来,还怕她欺负人不成? 侯老夫人心里有些酸,儿子心里有了喜欢的女人,从此以后就不再只是她的儿子了,他会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自己在他生命里会越来越不重要,这叫她心酸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欢喜。 她会老,也会先一步离去,她还是很希望有个人能一直陪伴在儿子身边,和他心贴心,和他一起慢慢变老。 想到这里,侯老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林晚,那点儿心酸消失贻尽,哎呀,两孩子多般配呀。 侯老夫人问了几个关心的问题,便开始赶人了:“你好生招呼郡主,莫要怠慢了人。” 又对林晚说:“我命人准备宴席,今晚便在府里用膳。” 林晚忙拒绝:“不了,老夫人,我略坐一会儿便走。改日再来叨扰。” 侯老夫人闻言越发的满意了。 她虽然喜欢林晚,却也心疼儿子,儿子从西南赶回来,风餐露宿的,不知多辛苦,她还是很希望儿子能好好休息,但林晚在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林晚显然也并非是那等不知心疼人的,这样很好。 “那等过两日,郡主一定要来。”侯老夫人道。 林晚应下,和永靖侯一起退下,两人并肩走,永靖侯比她高了一截,衬得她好生娇小可人。 林晚看她都要抬头,心里感叹还是骑马的时候好,不用把脖子都仰断。 林晚并不打算去他的正院,孤男寡女的要被人非议。 他们找了个亭子坐下来,林晚似笑非笑的望他:“说吧,这般生拉硬拽的把我拉进府,不会真是想我了吧?” “嗯。”永靖侯并没有否认,望着她目光专注:“想你了。” 林晚还真没想到他会大方承认,但想想似乎又很正常。 她就是有些不太明白:“你说,咱们从初次见面,到最后分开,总共也就几天时间,你到底哪里来的深情?” 她自来都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更多的是日久生情,所以她很难明白永靖侯的感情。 她很清楚,一开始他对她并没有哪方面的感情,是因为责任,才让他决定要和自己成亲的。 永靖侯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不解,她从第一次闯进他生命里便是特别的,他会爱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无需明白,只记得我心悦你便可。”永靖侯道:“婚事你考虑得如何?” 林晚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要问这个。 林晚撑着头:“我还小呢。” 这个身体才十五岁。 永靖侯皱眉:“定下婚事,我还得跟母亲说一声,而后请媒人上门提亲,三媒六礼下来,快也要大半年,慢得一年,那时候你十六岁,不是正好?” “不好,不到十八岁我不想成亲。”虽然古代十五岁及笄便可以家人,但林晚心里还是觉得十八岁才成年。 “那先订婚,等你十八岁再成亲。” 永靖侯虽然想早点将她娶回来,可他也知道她向来有主见,既如此便由着她,左右只是三年时间,他也不是不能等。 林晚颇有些讶异:“那你可要等三年,你能等?你娘愿意?” “都交给我。”永靖侯握住她的手:“我会办妥,不会令你为难。” 林晚反手扒过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非常的好看,手心干燥宽厚,上面还有扎手的茧子,却奇异的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你真的要跟我成亲吗?”林晚道:“我现在对你的喜爱,并没有你对我的喜爱那么多,你不介意?” “嗯,不介意。” 心里是有些涩的,但没关系,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她总会爱上自己的。 “哪怕成婚,我也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你可能要因为我承受很多非议,你也不介意吗?”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生意,赚很多钱,然后做慈善。”林晚告诉他:“我想开个孤儿院,收养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解救那些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地,传授他们生存的技艺,令他们长大后也有立足之地。” 永靖侯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 他知道,她心里依旧记挂着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孩。 “好,我陪你。”永靖侯承诺。 林晚抬手摸摸他的脸,眼里笑意盎然:“那,便如你所愿。” 永靖侯眼里露出笑意,他想起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盒子,放到林晚面前:“看看。” 林晚打开,里面是一支翡翠玉簪。 造型不能说多精美,工艺也不算得有多精湛,但看得出来,打磨得很细致。 “你亲手做的?”林晚抬眼问。 “嗯。”永靖侯接过,插到她头上;“好看。” 林晚笑:“虽然手艺一般,但用心了,起码送的是我喜欢的。” “那以后我多给你送。” 永靖侯猜皇帝或者是宁王妃他们送的收拾不合她的心意。 宁王妃他们出身高贵,穿者打扮都喜繁华炫目,穿金戴银不说,贵重的宝石更是不缺,但林晚年纪虽小,经历却不少,她心态成熟,相较于繁华,她更喜舒适自在。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永靖侯又道。 宁王妃他们或许疼爱她,愿意从各方面弥补她,想给她最好的,却不一定能给她最想要的。 她的喜好得不到尊重,她的意愿变得无关紧要,他想,她一定不喜这样的日子。 她虽然回了家,有了家人,却不一定幸福如意。 但没关系,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林晚可不知道永靖侯想了这么多,不过被人放在手心里疼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你在西南看到我大哥了吗?”林晚想起来问他。 永靖侯点头。 何止是看到,他们还合作了一把。 其实那些事情他自己便可以处理,只封林停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不过这样也好,足见封林停待她用心。 “他是不是去永州府了?”林晚问:“你们不会把人都杀了吧?” 林晚这般聪慧,能猜到这些,永靖侯也不意外。 “没有。我们都是依法办事。”永靖侯只提了一嘴林家人的下场,以及林家养女的安置。 最后他迟疑了一下,林晚察觉:“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那倒没有。是有一个叫做林烟的女孩。” 永靖侯否认,将林烟的事告诉了林晚。 当然没提林烟爱慕自己,几次三番想给自己做妾的事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4节 只说林烟拒绝了顾永年。 林晚惊讶得不行:“你说林烟拒绝了顾永年,没嫁给他,自己走了?” 这是什么走向? 她来了之后,只让永靖侯收拾林家人给原身报仇,可没对男女主做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她让永靖侯横插一手改变了林烟的命运,让她不能像书里一般遇上顾永年也就罢了。 既然遇上了,还定下了婚事,说明一切都如常,她又为何会不嫁顾永年? 因为自卑?不可能! 看书里便知道,林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她所有的选择都是对她最有利的,这种人叫做精致的利己主义,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除非有一个更大的变故。 女人遇到什么样的变故才会改变主意? 要么是为情,要么是迫不得已。 女人很多时候都很感性,她们会把感情看得比生命更重。 林烟固然精于算计,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才刚刚从林家那个密闭的院子里走出,没经过世事的打磨,如若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一个令她神魂颠倒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那诱惑,必定会沉陷下去,如此当她全身心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那原本对于她来说是良配的顾永年自然便成了鸡肋。 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做出的牺牲是难以想象的。 至于迫不得已—— 永靖侯既然关注到林烟,那若是她求上门,定无人能勉强她。 所以林晚猜,她应该是因为感情问题更多一些。 那谁能让林烟心动到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安稳幸福呢? 林晚望向永靖侯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永靖侯真是怕了她了,心细如发,聪慧过人,他都没提多少,她便已然猜到了真相。 永靖侯叹息:“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身为男子,不应该在背后随意评论一个女子。 就像他不愿意对封林停提起林晚遭遇不测那晚的事情,就像他现如今不愿意跟林晚提起林烟对自己的那些心思。 林晚明白了,倒也没生他的气,朝他微微一笑:“我信你。” 虽然永靖侯这般做很容易令人误会,但林晚觉得他很君子。 她欣赏他这样的君子行径。 “你们是不是有派人盯着她?”林晚问。 “嗯。”永靖侯点头:“只是以防万一,等过几年便会撤回。” “你们实在不必如此。”林晚叹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事情。” “可我在意。”永靖侯道:“我不希望你被人随意评判。他们没有资格。” “随你们吧。” 即使她一再说她不在意,他们也还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林晚便也懒得说什么了。 “林烟哪里,你既然派了人,那就看着她一点,旁事不用多管,只若是有人想要欺辱她,便伸一把手。”林晚道。 “她曾用你的过往威胁,你不介意吗?”永靖侯问。 “这是两码事。”林晚摇头:“我的那些过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掩饰,所以她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当然,你们若是因为这些事情被他们威胁了,只能说你们活该。” 永靖侯哑口无言。 林晚又道:“但这不妨碍我不喜她,也不妨碍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她一把。这世道女子艰难,她若是因为心术不正自寻死路,我不会管她,但若是有人因为她是女子便欺辱她,我总得护她一护。” 便如她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永靖侯明白了,却更爱她了。 “好,便如你所言。” “你休息吧。”林晚看他眼底带着倦意:“我先走了,改日再见。” “我送你出去。”永靖侯心有不舍,也知来日方长。 永靖侯才送林晚到门口,玉秀匆匆来报:“郡主不好了,府里出事了,您快回去吧。” 第216章 养女对照组65 永靖侯脸色微微一变, 回头担忧的看向林晚,林晚倒是比他镇定多了,朝他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有事叫我。”永靖侯道。 他们婚事没定, 他便是想送她回去也不能, 只能这般嘱咐。 林晚又笑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不安心。回去好好睡觉, 要不然便是再年轻英俊,也要被熬残。你要是变丑我就不要了。” 林晚凑近低声说,永靖侯眼里闪过无奈的笑意, 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到底是在门口, 还有下人, 他只能握拳轻咳一声:“放心,不会给你机会的。” 林晚笑着摆摆手:“那我回了。再见。” 永靖侯目送她离开, 最终还是不放心, 派了人跟过去密切关注,一有情况便回来禀报。 玉秀不像林晚, 出门几乎都是骑马,她是乘马车出来的,林晚便也上了马车,等走远了, 林晚才淡声问;“说罢,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赵侧妃有孕, 王妃把王爷给伤了。”玉秀低声将原委道明。 林晚脸上并无惊讶慌乱, 轻嗤一声:“怀孕几个月了, 又伤到哪里了?” 玉秀越发的低下头不敢看林晚, 王府里都说王妃和郡主母慈女孝, 但玉秀却最是知晓郡主有多冷清。 “刚满三个月。”玉秀低声道:“赵侧妃中午食欲不振,有呕吐的现象,便请了府医前去把脉,结果诊出怀孕三个月,便令人前往正院通知王爷,王爷当时高兴,便要去看望赵侧妃,未料——王爷被王妃以金钗刺中胸口,除了府里的华大夫外,也已经派人前去请太医。” 玉秀不好直言宁王妃的不是,便说得不清不楚,但意思很明白:赵侧妃怀孕,宁王高兴想去看她,因此激怒了宁王妃,宁王妃发病癫狂,用金钗刺中了他胸口,重伤了他——王府中便有府医,如若不是果真伤重,罗氏不会惊动太医,因为一旦惊动太医,便是惊动宫中,那么宁王妃的所作所为便全都瞒不住了。 太皇太后本就不喜宁王妃,此前认亲宴上宁王妃突然间病发,已然激怒了她,是宁王爷求情方才暂且隐忍,这一回宁王妃想要宁王爷的命,太皇太后知晓,定然不会放过宁王妃。 宁王妃再多不是,她也是世子的亲娘,她一旦出事,对世子并无好处,说不得要连累世子被太皇太后厌弃,罗氏绝不会冒这种险,可她却还是去请了太医,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宁王爷伤势太重,她兜不住。 比起维护宁王妃,若是宁王爷因她而暴毙,罗氏并罗家都承受不住太皇太后的怒火。 林晚神色依旧镇定:“事情发生多久了?世子妃除了派人去请大夫,可有令人看守门户,封锁消息?” 对于罗氏来说,肯定是想将这件事瞒住的,便是瞒不住宫里,也不想传扬出去,可对于赵侧妃而言,这却是除去宁王妃的绝佳机会,她若是得知消息,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就看罗氏够不够精明了。 好在罗氏足够给力:“事发至今已有半个时辰,世子妃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正院,见势不妙即刻命人封锁正院,任何人不得进出,而后令人好生看守王妃,勿令王妃伤了自己,而后又派人请来华大夫,只华大夫言说王爷伤势过重,他一人能力恐有不足,世子妃便令人前去延请太医,同时命人请二公子三公子以及郡主您赶紧回府。因着奴婢是您的大丫鬟,世子妃便令奴婢前来找您,奴婢出门时,世子妃下令严守门户,无她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更不得乱嚼舌根,违令者杖杀。” “赵侧妃得信,前往正院,欲见王爷,被世子妃拦在门外,且令人送其返回院子,不得擅出。” 林晚都不得不夸赞她这个便宜嫂子够狠够果断。 赵侧妃是侧妃又如何? 宁王府的女主人宁王妃,宁王妃不管事,权力移交到世子妃手里,那世子妃便是女主人,赵侧妃也无可奈何。 但赵侧妃肯定会想办法。 只要宁王妃一到,她便有机会上位,一旦她上位,她的儿子也会是嫡子,便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力。 虽然她的儿子才六岁,比世子小了将近二十岁,上面还有二公子三公子,但说不定人家就觉得自己有能耐哄得宁王爷废世子另立呢?有这样的利益,赵家也肯定会助她。 林晚勾了勾唇,她吩咐:“不回府了,进宫。” 宁王妃这一次闯的祸太大了,便是宁王求情,太皇太后也绝不肯再容她的。 到底是原身的母亲,她便再帮她一次,算是报了当初的生养之恩,至于其他—— 林晚眼底冷淡。 到了宫门外,递信进去,皇帝却不见她。 这是连她也迁怒了? 啧啧。 林晚问玉秀:“可有纸墨?” “有的。”玉秀拉出一张小桌子,又打开抽屉,将纸墨拿出来铺好。 林晚提笔写了几行字,吹干折叠好,让人送去给皇帝。 皇帝打开一看,忍不住骂:“臭丫头,以为朕是什么人?” 发了一回脾气,到底是没忍住,又拿起她写的纸张看了半晌,才吩咐:“让她进来吧。” 林晚进去见皇帝:“臣妹见过皇兄。” 皇帝斜睨她:“你若是想为宁王妃求情,朕劝你省省心。此事便是朕也做不得主。” 宁王爷是太皇太后亲子,特别是在长子去后,太皇太后更是看中宁王这个幼子,宁王妃此前抓花宁王爷的脸已让太皇太后大怒,此次竟是重伤宁王爷,太皇太后不会饶了她。 “我知道。”林晚在皇帝对面坐下:“太皇太后此次会要她的命吗?” 皇帝看了林晚一眼,叹息道:“便是不要她的命,她再想继续待在京城也是不能了。” “送去皇家庵堂?”林晚问。 皇家庵堂原本是用来安置那些皇帝去世之后,无处可去的低阶又无子嗣的妃嫔,后来便逐渐演变成关押宗室里犯错但又不好处死的女子,最后便连一些勋贵家里如若有甚阴私,想要处置家中女子,也会收买人送进去。 可以说送去皇家庵堂,明面上很好听,是出家祈福,实际上却是已经被家族放弃了的犯错女眷。 进去之后一辈子都休想是出来了。 皇帝不说话,林晚便知道宁王妃基本上便是这下场了。 “如果,我想让他们和离,您认为可以吗?”林晚问。 “什么?”皇帝被口水呛到了,咳嗽不已,林晚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喝了两口才缓过来,望着林晚眼里想看傻子:“你是不是疯了?” 任何一个儿女都不可能做出让父母和离的事情,他原还以为她此前在认亲宴上的话是气话,没想她竟是真这么想。 “皇家从无和离之事。”皇帝告诉林晚:“且,除了你,宁王府不会有任何人赞同。” “以前也没有人敢拐卖郡主,可我小的时候不也被拐走了吗?而且我也回来了,您还给我封了郡主。”林晚望着他:“以前没有哪位帝皇会想让一个女子权掌锦衣卫,您不也想过要让我去掌管锦衣卫的情报司吗?锦衣卫的情报司那是您的眼睛,您的耳朵,何其重要,您不也想过交给我?既然这么重大的事情上你都可以不拘一格,那么不过是王爷和王妃和离而已,又有甚不可的?” “至于宁王府,别人的意见都无关重要,只要我大哥同意就可以了,而我有信心劝说大哥同意!”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5节 皇帝望着林晚,最终叹息:“便是朕答应你,太皇太后也未必会答应你,她如今对宁王婶那是恨之入骨。” “这也简单。”林晚胸有成竹:“太皇太后之所以对我母妃恨之入骨,不过是源于对我父王的爱罢了。母亲之爱子,情深意切,无论她想如何处置我母妃,我都能理解。但她可以凭借着一时恨怒将我母妃打杀,或者送到皇家庵堂,但此后呢?我相信她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出于恨怒,更是出于对自己孩子爱的保护,她确实可以将伤害她孩子的罪魁祸首除掉,可她孩子心头上的伤,又该如何抚平?她孩子的此后余生,又该如何展颜欢笑?” 皇帝听了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母亲的心。 “那宁王叔和宁王婶呢?他们如何会愿意和离?” “我父王与母妃,原是一对爱侣,蹉跎了十几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以合好,夫妻恩爱缠绵,便是京城内,也有他们的佳话,可谁能想到,一朝便能将这一切毁掉,何其脆弱?”林晚望着皇帝:“可再脆弱,这一场幸福,也如一场幻梦,令人永远都无法忘怀,如若母妃在此时死去,亦或者被送至皇家庵堂,只怕父王宁死也不会肯。可如果他放手,令母妃离开,便可挽回母妃一命,他定不会拒绝。” “而母妃,她是一个以爱为食的女子,于她而言,生命中再无比爱情更为重要的东西,是以想让她和离,很难。”林晚道:“但她恨极了父王,如若和离,可令父王一生痛苦,她未必不愿。” 皇帝看着她久久不语,许久才道:“你恨他们吗?你恨我们吗?” 林晚一怔而后笑:“从未爱过,又谈何爱恨?” 皇帝渐渐抿起唇。 连他也一样吗? 林晚温润了眉眼:“我回到京城后,皇上是第一次承认我这个妹妹的,世子是第二个,时光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处。” 皇帝望着林晚,许久,才叹息:“朕一直觉得,你太过冷情,可如今,朕却觉得,你最令朕心安。” 因为你一是一,二是二,不虚伪造作。 我知你喜便是喜,不喜便是不喜。 虽然有时候会很气恼,觉得身为帝皇的尊严被冒犯,可的确是叫人更舒适。 皇帝摸摸她的头:“你才刚回来,此事你就不必掺和了,朕命人与闻彰送信,令他速归。” 林晚摇头:“不必,此事便由林晚处置。只是大哥那里,还得请皇上下旨召他回京,另外太皇太后那里,也请皇上帮忙劝解一二。林晚,感激不尽。” 皇帝叹息:“罢了。你既意已决,便做去吧。”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 皇帝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方才去了永靖侯府?你与永靖侯,是何关系?” 林晚也不瞒他:“我们定下了婚事。” 皇帝脸色一变,厉声:“你们私定终身了?” “没有。”林晚摇头:“他想娶我为妻,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合我心意,便答应了他。本是打算过些时候请媒上门,可这不是出事了吗?此事只能暂时搁浅了。” 皇帝这才松下一口气,但还是很严厉:“林晚,你当知晓自己如今已是郡主,朕希望你言行谨慎,莫要做出令朕失望之事。” 原身与梁斌为妾之事,皇帝能轻轻放过,那是因为林晚不是原身,两人品行不一,但如果林晚也做出这等事,那皇帝便真的要生气了。 林晚知道他是怕自己不自重,到时候被人唾弃,也领了他的情:“放心吧,我还小呢。” 皇帝这才放下心,但又揪心另一件事:“你可知永靖侯名声?” 作为皇帝兼好友,皇帝还是希望永靖侯能解除心结,娶一门妻子的,但这不包括是他喜爱的妹妹。 林晚要嫁永靖侯,这令他不得不担心永靖侯那命硬之言。 林晚笑道:“知道啊,他也从来都没有瞒过我。不过他命硬,我命也差不多,我们半斤八两,便这样吧。” “那他,都知晓?”皇帝问的是原身跟梁斌的事情。 林晚点头:“他全都知晓。” 全都知晓还愿意娶她,便是知道她们是两个人,也不计较此前的事情了。 皇帝便觉得这样也行。 要不然别看林晚如今是郡主,但婚事的确是不好办。 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根本就不会考虑她。 永靖侯无论那一方面都不差,林晚嫁给他不亏。 “那成,待此事了了,朕给你们赐婚。”皇帝想通,很快就点头应允了。 林晚谢了,又借笔墨,给封林停写了一封信,请皇帝派人去西南宣召的时候顺便转交封林停。 一切谈妥,林晚才出宫回王府。 第217章 养女对照组66 林晚回到王府, 王府守备森严,气氛肃穆。 “太医可来了?父王现下如何了?”林晚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管家。 “太医已然来了,正在正院为王爷诊治。”管家低声道:“太皇太后身边的崔嬷嬷也来了。” “母妃那里如何?”林晚问。 不知道崔嬷嬷有没有带着太皇太后的懿旨, 直接将宁王妃给捆了下大牢。 虽然宁王妃有王妃之尊, 但她伤了宁王爷,太皇太后恼怒之下未必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好在管家道:“王妃在偏房, 有谢嬷嬷照应。” 林晚便点点头,宁王妃到底是世子的生母,若是被下了大牢, 世子的脸面也不好看,甚至会影响他日后承爵。 林晚自己是无所谓的, 但封林停对她好, 她自也是盼着他好。 至于以后会如何,以后再言说。 林晚抬步去了正院, 几个太医还在房内忙碌, 外间只世子妃以及封林英兄弟,以及崔嬷嬷, 王府余人俱都不在。 虽说以世子妃的身份阻拦赵周两位侧妃有些僭越了,但事涉宁王妃,便是再怎么僭越,也必须要咬牙做了。 周侧妃便罢了, 赵侧妃嫁入王府多年, 她岂会不知宁王妃心结在哪里? 又哪里会恰恰好三个月便查出有孕, 有急忙忙的命人去报与宁王夫妇? 不过是算计罢了。 “崔嬷嬷。”林晚跟崔嬷嬷见礼:“皇祖母可还好?” 其实她上午才与太皇太后见了面, 当时太皇太后可好着呢, 现如今问也不过是问太皇太后有没有被气坏身子。 崔嬷嬷望着林晚眸色软了几分。 自她代表太皇太后来到宁王府, 世子妃和封林英兄弟俱都提心吊胆, 担心太皇太后盛怒之下要发落宁王妃,可没一人记挂太皇太后会否被气坏身子。 也不是说世子妃他们就不孝顺,只是人都有远近亲疏,于世子妃他们而言,自是宁王妃更加亲近,也与他们利益更为攸关罢了。 崔嬷嬷淡声道:“太皇太后得知王爷受伤,气急攻心,好在并无大碍,只牵挂王爷伤势,遣老奴前来看着。” “如此便好。”林晚当然知道太皇太后没有大碍,要不然皇帝也没时间见她,她也不可能这会儿就回来,少不得要去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父王现下如何了?” 林晚转头看向内室,鼻端盈满血腥味,她皱起了眉头:“伤口还未能处理好?” 世子妃忧心忡忡:“伤口并不大,可血止不住!” 林晚心一沉,不会倒霉催的,正好扎到大动脉了吧? 林晚便道:“我进去瞧瞧。” 封林英一把抓住她,脸上尽是怒色:“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添乱?” 父王出事,她耽误这么久才回来,如今还要进去添乱,她能不能懂事点? 其余人也不赞成,世子妃劝说:“太医们定然会有法子的,妹妹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崔嬷嬷也是这意思:“知晓郡主关心王爷,然而此事咱们最该做的便是好好待着,莫要打扰太医。” 林晚摇头:“血止不住,必定是伤到大动脉了。父王受伤至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若是还不能将血止住,必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治。我会医术,在泉州时也曾为身受重伤的泉州王知州治疗,我进去看一眼,若是帮不上忙,我定不会妨碍太医们的治疗,若是能帮上呢?” 世子妃和崔嬷嬷都迟疑了。 “你会医术?”封林英不信:“怎么可能?此前从未听你说起过。” 是啊,她此前从未说过。 那可是王爷,如何能让她乱来? 世子妃和崔嬷嬷又动摇了。 林晚淡声道:“此事我进京当日,便与皇上以及众位大人提起过,只是没有传开而已。再者,如今太医既已束手无策,不管我会不会,进去看一眼又有何关系?若是我恰巧能治,父王便能捡回一条性命,难不成你们不愿意令父王多一分希望?” 最后是世子妃果断:“既是如此,妹妹你便进去瞧瞧吧。” 如若宁王爷真没得救,宁王妃必定完蛋,世子一脉也要受牵连,既如此,不如赌一把。 “大嫂,你莫不是真相信她?”封林英不敢置信的看向世子妃。 世子妃叹道:“二弟,救父王要紧,但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过。” 得了允许,林晚便进去,太医本就焦急,见她进来,不由得心中更为烦躁。 林晚当没看他的黑脸,走到床边拉起宁王的手给他把脉,一边问太医:“可是伤到了血脉?” 太医一看林晚那熟练的架势,便知道她的确是懂医,这才压下烦躁,道:“是。那金钗正好刺破了体内血脉,下官等用了数个法子,皆不能止血。” 林晚也诊断出来了,的确是伤了大动脉,如今他体内已积了不少淤血。 若是在现代,可做手术修补动脉,抽出体内淤血,但这古代肯定是不行的。 林晚想到这里便吩咐;“拿金针来。” 既不能修补动脉,便只能先止血。 太医大惊:“郡主会金针止血?” “嗯。”林晚点头:“可开了止血汤药?” “开了。”太医大喜,一边让人准备金针,一边回答:“先前已经煎了止血汤药给王爷灌下去,只效果不甚好。” “方子呢?”林晚问:“我瞧瞧。” 太医将药方呈上。 林晚一看,方子没问题,剂量却有问题。 太温和了。 太医们常年给宫里贵人看诊,贵人娇贵,太医们哪里敢用虎狼之药?因此每每开方子都是收之又收,慎之又慎。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6节 可如今宁王伤的是大动脉,药效不够,如何能迅速止血? 可不就耽误了? 林晚伸手:“笔来。” 一旁忙有人递了笔墨,林晚刷刷的下笔改了剂量,而后拍给一旁的太医:“按这个剂量重新煎来。” 太医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剂量——” 林晚眉眼俱冷:“按方煎药,不必多言,若有事,我负责。” 林晚既然这般说,太医便不再说,他心里也清楚,这剂量方才是合适,只是他谨慎惯了,不管下这么大的剂量罢了。 “速速去抓药煎来。”太医吩咐下去,即时便有人去煎药。 一套金针很快被捧来,林晚挑了一根金针,太医亲自捧了烛火,林晚在烛火上烤过消毒,而后利落下针,连下七八针,伤口处出血量果然降低了,到后面,竟慢慢止住了。 “止住了!”太医欢喜呼道:“血止住了。” 外间几人闻言也是大喜,封林英疾步走进来:“果然止住血了?” 太医喜道:“果然止住了。” 又看向林晚:“郡主医术高明啊。” 封林英闻言一怔,转眸看向林晚,神色复杂。 林晚神色依旧平静:“现在只是暂时止住了而已,还得看药效,如若吃完药能止住血,方才得用。” 虽是如此说,但此前他们无人能止住血,林晚一出手便成,那被她改了剂量的药方,肯定也无问题。 金针还不能取下,药也还没煎好,林晚便让了位置,让太医处理伤口。 没多久药便煎好送来,给宁王爷喂下没多久便起了药效,体内出血是彻底的止住了。 林晚看差不多了,便上前将金针取下。 接下来的事情太医也能完成,林晚便没有再掺和。 林晚从内室出来,世子妃拉着她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今日幸亏有妹妹。” 早知道妹妹医术这么厉害,她就应该早点将她找回来,也不用悬心这么久! 不过也奇怪,她不是早就让玉秀去找人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心里疑惑,但肯定不能这会儿说出来,崔嬷嬷还在呢,听到肯定要多心。 崔嬷嬷可不知道世子妃的心理活动,此时看着林晚也是欣慰。 太医很快就处理好了宁王爷的伤势,但这并不代表宁王爷就真的完全脱离了危险,是以太医们还是要继续留下来守着宁王爷,林晚自是不能离开宁王府,甚至最好是能守在正院,这样一旦有紧急情况她也可以即刻出手。 这倒是没什么,她身为女儿,本来就是需要侍疾的。 崔嬷嬷见宁王爷伤势稳定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抽出时间来处置宁王妃了。 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可是领了太皇太后的命,要将宁王妃投到天牢关押起来。 世子妃等人自是要求情,但崔嬷嬷奉的是太皇太后的令,他们求情也无用。 世子妃等人急得不行。 林晚请崔嬷嬷到一旁说话,崔嬷嬷板着脸说:“郡主不必多说,此乃太皇太后懿旨,老奴奉旨行事,断然不敢有所耽误。” 林晚笑了笑:“我回府前,去了一趟宫里。” 崔嬷嬷惊讶的看了林晚一眼,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回来得这般晚,原是进宫为宁王妃求情去了。 又想着她明明有一身好医术,得知宁王爷受伤却不想着回来救人,却先进宫为宁王妃求情,便为宁王爷觉得心寒。 是,当初认亲宴上,王爷的确是表现不佳,令她失了面子,可她难道不知王爷之所以如此,并非是不喜她回来,乃是因为她并非王爷疼爱至极的女儿? 她如何能因此便对宁王爷冷了心肠,这般漠视他? 崔嬷嬷到底没忍住,露出几分冷笑:“郡主好孝心。” 只可惜都是对宁王妃的孝心。 林晚叹息一声:“我当时以为大嫂既已请了太医,父王定然不会有事,因此才转道去了一趟宫里,如若早知父王伤得这般重,我今日便不该出门,留在府里便不至于令父王拖延至此,险些丢了性命。此乃我的不是。” 这的确是她的失算。 被人责备怨怪也是她活该,林晚无可推脱。 崔嬷嬷还是不悦,但郡主是主子,她也不好太过了,只点她:“自郡主出生,王爷便视若明珠,爱之若宝,便是这些年,念及郡主,也每每伤心落泪,郡主当晓得王爷一片爱女之心。” 林晚叹息:“嬷嬷所言,长乐如何不知?然身为子女,父母竟至于此,如何不痛心疾首?又如何能不想方设法,保得两全?” 崔嬷嬷这才没话好说:“此乃太皇太后懿旨,老奴奉命行事,也请郡主莫要令老奴为难。” “嬷嬷放心,长乐定不令嬷嬷为难,只请嬷嬷喝杯茶,稍作歇息。”林晚道。 崔嬷嬷便知道林晚这是拖时间了。 想了想,林晚既然敢开这个口,定然是有把握的,这位郡主虽然才刚回来,但是手段莫测,皇帝还极其看重,如此倒也不必彻底将她得罪,便板着脸说:“既如此,老奴便略坐片刻。” 林晚安置好崔嬷嬷,便令封林英赶紧入宫给太皇太后报信,并且嘱咐他:“万不要提母妃求情。” 封林英皱眉,林晚怕他不明白:“皇祖母如今恨极了母妃,你越是求情,她便要连你也要怨恨了,处事自然也会更加偏激,也不肯为我们兄妹着想,是以你万不要求情,只管哭诉心中痛苦彷徨。” 世子妃闻言便知道林晚这是要封林英打苦情牌,便也力劝封林英,封林英对世子妃还是很信服的,进宫后跟太皇太后报明宁王已脱离危险,便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诉痛苦彷徨,把太皇太后哭得心都疼了,对宁王妃更是恼恨。 皇帝恰也在一旁,见状便劝太皇太后:“皇祖母便是再气恼,也为闻彰他们兄弟想一想吧。” 太皇太后这才恨恨:“罢了。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且不将她投入天牢,但宁王妃,她是休想再做了。” 封林英一听不对,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皇祖母松口,你还不赶紧谢过皇祖母,赶紧回府?莫不真要让王婶投入天牢?” 封林英闻言自是不敢在多问,赶紧谢恩,出宫回府传信,崔嬷嬷这才罢了,但宁王妃是不能再留在正院了,宁王爷还要在这边养伤了,要是一个看守不住,让她跑去将宁王爷伤了怎么办? 于是世子妃便令选了一个离正院颇有些距离的院子安置宁王妃。 林晚去看了一回宁王妃,她手脚皆被用布条捆绑,缚于床上,神色癫狂,拼命挣扎,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最后无法,便喂她安神汤,令她每日沉睡。 此后两日,林晚皆守在正院,好在林晚的止血药汤管用,宁王爷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下来,林晚便减了剂量,又过数日,终于好转。 期间林晚收到永靖侯来信,便给他回复了一封,让他不必担忧。 因着宁王爷伤重,林晚也不好再出去,日间除了看望宁王和宁王妃,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写剧本,写计划书,等她的剧本和计划书都写好了,封林停终于回到了京城。 第218章 养女对照组67 封林停回到京城之后, 先进宫复命,说完了公事说私事。 皇帝问他:“长乐给你的信里应该写清楚了,你考虑得如何?” 封林停抹一把脸, 苦笑道:“皇上, 臣弟说实在的,此事太突然, 这些天臣弟一直赶路,脑子里也一直在想找个事情,可至今尚未能下定决心, 臣弟想回府后见过长乐再说。” 皇帝也能理解他,毕竟当初便是他自己咋然听到林晚的提议, 也吓了一跳, 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封林停? “你去看看皇祖母再回王府吧。”皇帝叮嘱他:“皇祖母若是说什么不好的话, 你也不得顶撞与她。她前些日子为了宁王叔的事情可是受了好大的惊吓, 还病了一场,至今身体还虚着呢。” “臣弟明白。”封林停告退, 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看到他忍不住想起宁王妃,心里还恼怒,问他:“这一次你母妃伤了你父王, 哀家是定然不会再容许她留在你父王身边了, 你可不准再替她求情, 否则的话哀家连你也不认了。”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 越发的随心所欲, 说话也直言不讳, 叫封林停听得心里苦涩, 除了应是还能怎么办? 太皇太后这才缓下脸色,拉着封林停的手抹眼泪:“你不知道你父王这一次伤得有多重,若不是长乐那丫头出手止住了血,他怕就没了!你说你母妃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你父王是答应过她,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可你父王本就是皇子龙孙,三妻四妾本是正常,当初他不肯纳侧妃,我们不也都如了他吗?后来那不是没办法才纳的么?怎的她就非得要死要活的,折腾了都十几年了,还没折腾够?” “十几年前也是这般,本是好好的,一听说赵侧妃有孕就发疯,如今也是这般,甚至还差点儿要了你父王的命!” “她就是妒妇!” 太皇太后板着脸:“总而言之,这一次无论如何哀家都不允许她再留在我儿身边,你们要是怨恨,就怨恨哀家吧。” 封林停心头苦涩,跪下磕头:“孙儿不敢。” 封林停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到宁王府,因着满身风尘不好去探望病人,便先回了院子梳洗,等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让世子妃给他擦头发,便问她府里的情况,世子妃自是事无巨细都一一说了。 提到林晚也是庆幸:“幸亏妹妹懂得医术,用金针给父王止住了血,而后又改了药方剂量,这才保住了父王一条性命,如若不然父王怕是——” 直至今日,世子妃想起那一日的凶险,依旧手脚冰凉。 要是宁王爷真的没了,不独宁王妃活了,她作为全权负责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妹妹太分不清轻重,收到消息居然不立马回来,还跑宫里,这要是她回来得不够及时,宁王错过抢救时机怎么办? 这要是叫林晚听到,肯定要说:若是如此,那就是宁王命不好。 世子妃不敢直接抱怨林晚,但隐约还是带出一些意思。 但封林停却是知晓,林晚直接去宫里是为了保住宁王妃,为的是保住他的脸面。 他叹息道:“长乐的选择原没有错。” 毕竟谁能想到请来了最好的太医居然都搞不好宁王的伤势,差点儿让人给没了? 世子妃自然也是知道:“妾身并不是怨怪妹妹,只是想起当时的紧急,至今都还忍不住出一身冷汗。说句让您笑话的话,那些日子有妹妹在,妾身这颗心都感觉安定许多。” 封林停拍拍她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妾身还好,只是有些担惊受怕,倒是世子受苦了。”世子妃心疼的看着丈夫瘦了一圈的脸。 头发擦干了,世子妃亲自帮他束好头发,带上紫金冠,看着又是那个器宇轩昂贵气逼人的世子爷。 出来封林英兄弟都得到消息赶回来了。 “大哥。”封林英兄弟见到兄长眼睛不由得一红,“母妃——” 封林停拍拍他们的肩膀:“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安心去当差。” 有大哥这句话,两人便安下心来。 先陪着封林停去了芷衡院探望宁王爷。 宁王伤势稳定之后,世子妃也不能再继续拦着赵侧妃和周侧妃以及其余人探望宁王爷,再加上世子妃和林晚等女眷不是他的儿媳妇便是女儿,都不能留在他身边侍疾,封林英兄弟倒是可以,但两人也没照顾过人,所以最后照顾宁王养伤的事情便落在了周侧妃头上。 赵侧妃倒是想将事情抢过来,但她一来怀了身孕,二来宁王妃发疯多少是受她刺激,太皇太后恨她搅事,差点儿害死宁王,直接禁了她的足,令她好生在院子里养胎,赵侧妃也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下大祸,便很识趣的认罚,可自己一番算计让周侧妃捡了便宜,赵侧妃也是吐血得很。 周侧妃照顾宁王很尽心,没多久宁王伤势便大有好转,宁王伤势能移动便迫不及待的搬去了周侧妃的芷衡院,一刻都不肯在正院多留。 他这次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着实是将他的胆子给吓破了。 前一秒还跟他你侬我侬恍若神妃仙子的妻子,下一秒面目狰狞犹如厉鬼要送他下地狱,宁王至今仍旧心有余悸。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7节 听得长子回来,宁王爷打发掉外人,跟儿子诉苦:“自从长乐回来之后,你母妃像是全好了一般,待我便如当初赵侧妃和周侧妃还没有进门之前一般,我便以为是你妹妹回来了,你母妃的心结解开了,也经过这么多年了,想明白了,要与我好好过日子,我心里极是欢喜,想着我们虽然错过了十几年,可还有余生那么多年,可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赵侧妃怀孕,她又发疯,这一次更想要我死!” “闻彰啊,你父王我冤哪!当初赵侧妃和周侧妃怀孕,的确是我的错,没守住对她的承诺,她怨我怪我,我认!可我不能把人娶进来让人守活寡是不是?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这一次也是,自从我与你母妃合好之后,赵侧妃和周侧妃哪里我是再也没有去过夜了,我是真打算履行对你母妃的承诺,这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可我哪里知道赵侧妃怎么就怀孕了呢?你母妃连听我解释一句都不肯,便这般对我,我这心,真是寒哪!” “这么多年了,我待她的心如何,她还不明白吗?” 宁王爷越说越是委屈,眼圈都红了,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 封林停看着这样的宁王爷,除了无力还能说什么? “闻彰哪,你别怪父王。这一次你皇祖母真的是气狠了,要是我不跟你母妃和离,她就要你母妃的命,我虽然不舍得你母妃,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母妃没了性命啊。” 封林停从宁王爷这里出来,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若说他之前还有奢望,这会儿是全都烟消云散了。 父王说得好听,是不想让母妃没命,可实际上就是他被母妃伤透了心,决定放弃她了。 曾经深爱,全成笑话。 不,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是笑话了。 封林停都不知道该怨恨谁,心里难受极了。 再去看了宁王妃,就更加难受了。 几个月不见,宁王妃瘦得几乎没有人形了。 他去锦棠院,林晚正在书房里写东西。 封林停站在书房外面,看着书房里的少女,穿着一身浅绿色素裙,墨发间仅插着一支玉钗,粉黛不施,却依旧不掩艳色,眉宇间更是灵气盎然。 她此时正专心写着什么,神色沉静淡然,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从容。 这自来是他最欣赏的品质,可这一刻看到,他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一丝恨意。 她这般冷静从容,是因为她心里从没爱过父王母妃吧? 她,是恨他们的吧? 林晚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抬眼便见到封林停,也将他神色收在眼里,她脸上并无半分慌乱,只冷静从容的望着他,好像他所有阴暗心思都暴露无遗。 封林停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那些曾经的怨怒尽皆消失。 无论她是爱是恨,他都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 封林停走进去,林晚将笔搁下,因着封林停走到一旁开窗的罗汉床,兄妹俩分坐两旁,林晚给他煮了一杯茶。 封林停盯着那碧色的茶汤,筋脉分明的茶叶纤毫毕现,在茶汤里沉浮,最终坠落杯底,袅袅茶香氤氲而上,湿润了他的眉眼。 他不说话,林晚也不催他。 许久,茶汤都冷却了,他才道:“父王已决意要与母妃和离。” 林晚没意外。 若是十年前,宁王妃便是要宁王爷的命,他都不会多置一词,可十年时间,消磨了所有的爱恋,哪怕那如梦如幻一般的两个月的神仙生活,一旦伤及性命,他便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宽容。 “你是怎么想的?”封林停抬头看她。 林晚神色淡然:“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让他们和离,然后为她为你们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其次,和离之后,我会立即上奏请皇祖母为父王再择王妃。” 第219章 养女对照组68 “你疯了!” 封林停失声。 尽快和离他能理解, 可让父王重新再娶一个王妃是什么鬼? “你知道男人对什么样的女人念念不忘吗?”林晚朝他微微一笑。 封林停脑子里瞬间出现一个词:得不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生有两大痛苦,一是得不到,二是已失去!”(萧伯纳)林晚微微一笑, “父王和母妃走到这一步, 再继续走下去,只会让过往的情分消磨贻尽, 到那时,他们观看彼此便只有怨恨。可若是在此时分开,将来再回首, 你觉得父王记住母妃的,会是她的好, 还是不好呢?” 当然是好的一面。 因为虽然有苦痛, 可分开得太利落了,心里反而可能会生出伤感不舍。 等到今日的伤痛渐渐消失, 再有不如意, 回想的便全都是好处了。 封林停懂,但:“人生不仅仅是有爱情。” “可母妃的生命里, 你觉得除了爱情还有其他吗?”林晚淡淡的说道。 封林停一怔,望着林晚,心里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你,知道了?” “什么?”林晚抬眼。 她眼神清澈又通透, 似是没有任何卑劣能瞒过她的眼睛。 封林停瞬间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她全都知晓了。 他瞬间难堪又难过, 红着眼睛哽咽:“对不起。” 林晚望着他半晌, 才探身抬手轻轻擦掉他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 徐徐的笑:“抛弃我的人又不是你, 你不必道歉。” 谁能想到, 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生出那样的歹意来? 或许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将她怎么样,但毫无疑问,她曾拿她做赌气的工具。 只是最后事态失去了她的控制。 “她也不会怪你的。”林晚又道。 封林停抬手掩住脸。 林晚没打扰他,安静喝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封林停重新放下手,脸上除了眼睛有些红,没有别的痕迹。 似是方才那一瞬间的难过是错觉。 林晚连看都不多看他,只给他换了一杯热茶,封林停捧着热茶的时候,感觉到那茶杯上传来的热意,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封林停喝了两口茶,请了清嗓子,问:“你何时知晓的?” “回来后没多久便知晓了。”林晚道。 “谁告诉你的?”封林停问。 林晚淡淡一笑:“整个王府都在告诉我。” 封林停一怔,他很快想起来,她曾经在永州府外的小镇待了几天,就把禹王在永州府的铸器工坊以及练兵基地,铁矿场全都找出来了,如今她就住在王府里,整个王府都对她打开大门,以她强大的收集信息能力,如何能不猜到当年的真相? 封林停叹服的同时也有一种悚然而惊。 她这收集信息的能力简直是太恐怖了,岂不是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没有秘密? 如今整个王府在她眼里还有秘密吗? “你不必惊慌,我不是偷窥狂,不会随意打探别人的秘密的。”林晚含笑道:“我当初会起疑心,是因为她变化得太快了。她在认亲宴上,仅因为父王面色悲戚,似是不欢迎我,便发狂伤人,后来回到府中,她在我面前亦是卑微,像是怕我离去,可稍不如意便偏执癫狂,后来我如了她的意,让她在府中众人面前得脸,她便欢天喜地,为我做衣服,为我打首饰,便连父王凑到跟前,她竟也不如先前那般癫狂,娇嗔恋痴,好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隔阂一般,很快就好得像一个人。” “她仍待我好,但是好得很浮于表面。父王待我淡淡,她全都熟视无睹,便是二哥三哥待我平平,她也从不调和。我天天出去忙我的戏园子,她也从来都不会说我,甚至我开业的时候她还旗帜鲜明的支持我。” 林晚朝封林停笑:“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便是如此,也只能说她不够爱我,并不能说明当年她是有意抛弃我。直到崔嬷嬷告诉我,我小的时候,大家都特别疼爱我,皇祖母恨不能将我接到宫里抚养,便是皇上也常与哥哥抢我,至于父王,更是视我如眼珠子,我出生后有一段时间,母妃心情很不好,易爆易怒,父王为免她伤到我,还亲自照顾我,只母妃病情加重,父王担心母妃,于是我便由大哥接手了。” 封林停记得当年的确是有这回事的,当时他还很高兴呢,因为妹妹太漂亮太可爱了,他真的极喜欢妹妹。 父王和母妃没时间照顾妹妹,那他来养妹妹好了。 那是他有了妹妹后最开心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母妃病情好转,发现他整日逗留府中照顾妹妹,便怒极训斥了他一顿,不但将妹妹带走,还不允许他看望妹妹,他实在是忍不住,便半夜偷偷溜去看妹妹,后来他课业完成得很出色,又找了父王求情,母妃才原谅他,重新允许他去找妹妹,但从那以后他和妹妹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好些时候他去找妹妹的时候,妹妹都在睡觉。 那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母妃当初之所以生病,全是因为他和父王太过宠爱妹妹忽略了她。 “崔嬷嬷与我说这些,并非是想挑拨离间,她是想告诉我,我小的时候,皇祖母,父王,大哥,还有皇上,你们都是真心疼爱过我的,便是皇祖母和父王如今心里也是疼爱我的,只是时隔十几年,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疼爱我了,让我多给他们一点时间,让我不要怨恨他们。” 林晚叹息:“可她不知道,她的一番好意,却透露了太多信息。比如说,在我出生后,母妃一开始也是极高兴,但后来却越来越不喜欢我,只因为,父王和哥哥爱我比她多。” “再后来,我打听到一件事,出事的那天,母妃原本并不打算带我们兄妹任何一个人走的,是奶娘正好抱着我出来玩,她出门的时候正好从我身边经过,我叫了她,她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了十几米,才突然住了脚回头看我,我以为她是等我,便跑到她跟前,她于是将我也带走了。” 那一个瞬间,宁王妃望着小小的女儿,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恐怕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封林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是说不出话来。 很多事情他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到,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发现真相。 “对不起。”许久封林停才艰涩说。 林晚摇摇头:“我说了,抛弃我的人不是你,你不用道歉。” 可封林停还是觉得很抱歉。 他有一段时间常常想,如果当初他和父王不那么疼爱妹妹,忽略了母妃,母妃是不是就不会对妹妹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可惜没有如果。 妹妹就是丢了。 “你恨她。”封林停哑声道。 “我不该恨她吗?”林晚反问。 “和离,是你对她惩罚?”封林停问。 “没错,和离是我对她的惩罚。”林晚没有否认:“但是你不能否认,和离,也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她确实对我不慈,但终究生养了我,我总不能真的把她杀了吧?”林晚笑:“梁斌欺辱我,我杀了他。山谷夺权,那些禹王的人全都得死,我没有任何犹豫。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我也从不畏惧杀人。但是她是我母亲。” 她一生以爱为食,视丈夫若生命,那她便让她永失所爱。 这是她为她讨回的公道。 封林停脸色发白,好一会儿问:“她刺伤父王,可是你所为?” “不是。”林晚摇头:“她的爱犹如镜花水月,何须我去破坏?”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8节 封林停望着她,似是要把她看透,林晚任由他看。 她的确没对宁王妃做任何。 可也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宁王妃才落得如此下场。 “好,我知道了。”封林停起身,“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封林停没再看林晚,转身走了出去,步履有些踉跄。 林晚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轻轻叹息。 她与这位兄长的缘分,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她突然间觉得,早点嫁给永靖侯似乎也挺好。 这座王府,雕栏玉砌,堆锦积绣,可却像一个锦绣牢笼,叫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还是更希望永靖侯府鲜活的气息。 封林停很快有了动作,将宁王妃的兄长请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劝说的,谢舅舅答应了和离之事,而后由谢舅舅出面,宁王和宁王妃很快就办妥了和离手续。 和离之后宁王妃,也许应该叫谢氏了,谢氏并没有被送回谢家,而是被封林停送往了江南一处大庄园,哪里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是个很适合养兵的地方,但谢氏是否真的会喜欢就不知道了,反正到了这一步,她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 送走谢氏之后,封林停亲自进宫请太皇太后为宁王赐婚,宁王初初听到消息简直是不能相信,他极力反对,但他的反对无效,太皇太后很怕他对谢氏念念不忘,于是打起精神,重新给宁王指配了一位年轻娇美的妻子。 之所以不考虑将赵周两位侧妃扶正,是因为赵侧妃心术不正惹了太皇太后的厌弃,周侧妃则是性子太老实了,太皇太后怕她压不住赵侧妃,所以特意给宁王重新挑了一个,宁王再婚日子过得很热闹。 第220章 养女对照组69 宁王府最近很热闹, 先是恩爱夫妻宁王和宁王妃和离,紧接着便是宁王再婚。 这两件事几乎是连在一起完成的,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暇接, 自是惹人注目。 不过整件事里, 最惹人注目倒不是宁王几位主人公,而是宁王世子兄妹四人。 好端端的宁王怎么样会跟宁王妃和离?又怎么会迅速再婚? 知晓期间隐秘的都知道是宁王妃犯了错, 不知道的都猜是不是林晚这个刚找回来的郡主克的。 要不然怎么前面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她一回来父母就和离了呢? 可见她这命是真的不好。 本来在婚嫁市场就很不得力的林晚越发的艰难起来,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因知晓了自家儿子的心思, 侯老夫人格外关注林晚,自也知晓了这些, 辗转反侧整夜, 到底是没忍住将永靖侯叫到栖桐院,“你最近可有见着郡主?” 永靖侯还以为母亲是有甚要紧的事情呢, 没想到是为着林晚的事。 永靖侯摇头:“她最近出门不便, 我公务也繁忙,便没有见着,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情?” 两人倒也并非一面都没见着,只是见得少,也有书信来往,是以对林晚情况永靖侯是知晓的, 要不然他早担心了。 但这些便无需跟母亲说了。 婚事到底没正经定下来, 若母亲知晓两人私底下见面联系, 难保不会觉得林晚轻浮。 “你就是个呆子。”侯老夫人瞪着眼睛骂他:“既然心里认定了人家, 就该对人上心些。她家中突逢变故, 府中虽然都是她的亲人, 却都已经失散了十几年, 哪里会贴心?这等时候你不多关心人家你什么时候关心?你真真是要气死我了,我怎地生了你这么个木头!” 侯老夫人捂着胸,着急啊。 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妇,可千万别飞走了。 永靖侯俯首认骂:“是。孩儿回头便去拜见,看看她是否被人欺负了。” “这才对了。”侯老夫人这才安心,“还有外间那些传闻,你万万不可听信。宁王和宁王妃的恩怨,乃冰寒三尺,非一日之功,又岂能全赖在郡主身上?若是要说,便是郡主为人太过实在了。” 林晚当初在永靖侯府借住,虽性子有些散漫不受约束,但性子却极是随和的。 侯老夫人与她接触,她言语和顺,更难得的是,她在细节上很照顾她。 那种照顾并不刻意,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这让她品格显得更为高贵,是以侯老夫人从来都不相信外界那些传言。 她倒是担心自家儿子听信传言误会林晚,错过这么好的女孩子。 “是,孩儿知晓。”永靖侯道。 侯老夫人看他一板一眼的,心里极是嫌弃,“此前你与我说,想请媒人上门提亲,皆因宁王府中事情太多,拖延至今,我看也是时候再提婚事了。只如今宁王爷再娶新妻,郡主的婚事便捏在了继母手里,若是我们直接上门谈婚事,怕她那继母拿乔,以我的意思,不若我先与太皇太后通个气,若是有太皇太后做主,谅她不敢为难,若是日后能得太皇太后懿旨赐婚,于你们也是一桩荣耀,你以为如何?” 永靖侯心脏一跳,多了几分雀跃:“母亲所言极是。” “再有便是,你此前与我言说,郡主方才归家,若是即刻成亲,与亲人相处时间恐过少成遗憾,我知你体贴她,郡主也确实可人疼,便允了你,但如今事情有变,郡主继续待在王府只怕也不能安生度日,如此你当初的顾虑便无意义了,不若与郡主商议,问她是否愿意将婚期提前?”侯老夫人道。 永靖侯最近也考虑这个问题,封林停便罢了,他对林晚是有几分真感情的,但封林英兄弟待林晚却多有怨恨,再加上如今王府已换了新的女主人,新王妃有长辈名分,便是林晚怕也要受掣肘,住着也不如此前舒适,那提前成婚,搬到侯府来,日子也能更舒适些。 若她实在是不愿在18岁前圆房,他不碰她便是了。 如此永靖侯便道;“母亲考虑得甚是,孩儿回头找她商量。” 侯老夫人白他一眼:“你怎么找她商量?是亲去王府拜访还是去戏园子里找她?你若是真为她好,这些时日便少见她罢。宁王新婚,刚进门的宁王妃尚不知性情如何,你若是贸然去找她,岂不是专往手里添把柄?” 永靖侯怔住,林晚性情洒脱,他虽然也时刻注意着,可到底还是有所疏忽。 永靖侯认真道:“母亲提醒的是。” 他想了想,道:“今年除夕,皇上仍在宫中摆宴,届时郡主是必然会进宫的,孩儿再寻个机会与郡主见面,到时候再与郡主商议。” 侯老夫人看出儿子这是想见郡主,心下也怜惜他二十多岁了方才动情,便允了他:“也可。只到时候你定要注意分寸,万不能坏了郡主名节。” “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永靖侯道。 转眼到了除夕这一日,宁王带着王府一众主子早早入宫,先往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而后宁王便带着世子兄弟去往前殿,宁王妃等自是留了下来。 林晚自然也留下来,横竖外面冰天雪地的冷得很,她哪怕不冷也不想出去吹风。 没多久受邀的勋贵众臣们的女眷也都进宫,身份地位尊贵的便被引到慈宁宫,有的拜见过太皇太后便回了宴会大殿,有的从慈宁宫出来又去拜会太后皇后亦或者其余相熟妃嫔,总而言之最后能继续留在慈宁宫的并不多,永靖侯老夫人便是有幸留下来的,林晚等她跟太皇太后见过礼寒暄过,这才上前跟她见礼。 侯老夫人忙牵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慈爱:“郡主今日可真好看。” 侯老夫人转头跟太皇太后笑道:“当初郡主到我府上借宿,臣妇一看心里大惊,这般容貌这般气度的小姑娘也不知是甚样的人家才养得出,后来才知晓竟是皇家郡主,臣妇心想,果真不愧是皇家血脉,这通身的气派也只有皇家才能养得出了。” 太皇太后被夸得很有面子,瞥了林晚一眼:“不过是个泼猴罢了,镇日就知道气哀家。” 侯老夫人笑道:“郡主这般孝顺体贴太皇太后竟还不满足,臣妇都快嫉妒得两眼都红啦。” 太皇太后闻言便知,侯老夫人这是看上了林晚,在试探她的态度呢。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林晚,永靖侯的确是个好人选,只可惜命太硬了。 虽则这孙女总是气她,但可心的时候也确实可心,太皇太后也是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的。 是以太皇太后虽然明了侯老夫人的意思,却并没有允下,而是与侯老夫人打起了太极,侯老夫人听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心里也是失落的,好在她知晓郡主对自家儿子有情意,只要郡主愿意下嫁,太皇太后多半也是要答应的,因而她也并不着急,见太皇太后无意便也跟着转开了话题。 很快就到了宫宴时间,太后和皇后先后赶到慈宁宫,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前往大殿,未几皇帝也到了,各人见过礼,便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林晚的座位和宁王府众人在一起,自是靠前,永靖侯深受皇恩,位置也颇为靠前,只两家并不在一个方向,而是斜对面,林晚抬头便正好能瞧到永靖侯,不由得朝他笑了笑,永靖侯见着她自也是眸光暖融,唇角轻勾,露出浅浅一笑,瞬间艳光融融,整个宫宴都为之黯然失色。 林晚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被封林停发现,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林晚的目光。 林晚抬眼朝他看去,封林停没好气的横她一眼,示意她注意场合。 林晚耸耸肩,没跟他争执。 这样的宫宴看似荣耀,实则无聊极了,宴到一半,林晚便溜出去吹风,永靖侯觑见,便也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林晚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他,不由得一笑:“走走?” “好。”永靖侯应道。 宫里有一梅园,里面种满梅花,此时正开得香艳,林晚和永靖侯手牵着手便循着香气而走。 林晚问他:“此前在慈宁宫,老夫人似是想与皇祖母提及婚事,你们是准备上门提亲了吗?” 永靖侯点头:“是。母亲想先求得太皇太后同意,到时候太皇太后若是肯给咱们下懿旨赐婚便更好了。” 林晚便知道他们的顾虑了:“你们是怕被新王妃刁难?放心,她不敢拿捏我的婚事的。” “便是没有新王妃,太皇太后到底是你的亲祖母,婚事先求得她同意自是更好。” 林晚想起方才太皇太后的反应,笑道:“就怕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永靖侯紧张起来:“怎么?太皇太后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吗?是因我的命格吗?” “应该是的。”林晚侧头笑:“怎样,是否后悔了?” 一阵北风来,大雪飘洒而下。 永靖侯抬手将她发上的雪花拂开,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将兜帽拉起来,方整理好,垂眸便见她小小的脸儿藏在兜帽下,肤白唇红,艳不可收,他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不后悔。太皇太后是你的祖母,若是她不同意,我便想办法说服她便是。” 林晚不由得笑起来,“我原是想着,皇祖母不允也是为着我好,若是我与她言道我看上了你要嫁给你,她当是不会阻拦,既你如此诚意,便全交给你了。” 永靖侯一怔。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 今日装空调花了些许时间,后来又卡文,删删减减多次,便拖到这会儿,告罪。 另外通知一下,五月份想偷个懒,更新改为六千日更,到时候再看情况加更。 虎摸。 五一红包掉落 第221章 养女对照组70 林晚见状, 忍不住又笑。 永靖侯便知她这是促狭自己,一时也是无奈,继而也跟着笑了。 林晚笑眼盈盈道:“你该多笑笑, 你笑起来多好看。” “好。”你喜欢便多笑给你看, 至于其他人便罢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79节 永靖侯问她:“新王妃可有为难你?” 林晚笑:“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小可怜,是个人便能为难我?” 永靖侯无奈:“新王妃到底占着名分, 我自是要担心她会为难你。” “你这担心就像是担心狮子被兔子欺负一般,纯属多余。”林晚笑:“你担心她欺负我,还不如担心我欺负她呢。” 永靖侯道:“她与我何干?我只关心你便够。” “我便是欺负了她, 你也不担心?” “不担心。”永靖侯道:“在你欺负人和被人欺负之间,我选你欺负别人。” “你不觉得我那般不善良吗?” “善良又不抵开心。”永靖侯立住, 垂眸看她:“更何况, 我还不知你?有那欺负人的时间,你还不如多赚点钱。” 此前林晚的戏班子正式推出话剧, 而后又推出所谓的相声, 话剧剧情曲折动人,相声逗趣, 她那戏园子几乎是日日客满,早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知我者永靖侯也。”林晚将他拉到亭子里坐下,才跟他说:“新王妃乃是皇祖母特意为父王挑选的,为避免当初我母妃的悲剧再生, 皇祖母在选人的时候用了心, 年轻貌美是其次, 首选贤惠大度拎得清, 其次得有心计有手腕镇得住人。是以她进王府后非但没有与我们为难, 还要与我们交好, 免得我们与赵周两位侧妃联合起来对付她呢。所以你很不必担心我会被欺负。” 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但他有一重更深的顾虑;“你二哥三哥他们呢?待你可好?” 怎么可能好? 哪怕封林停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封林英和封林明仍旧是认定了她是幕后黑手,跑来质问她。 当然,这一切既是她做的,她也不会否认,因此两人自是恨极了她,就连助纣为虐的封林停也被两人怨恨。 他们觉得父母和离极其丢脸,也觉得宁王另娶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可他们也不想想,谢氏险些要了宁王的命,皇室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宁王也因走了一趟阎王殿,对谢氏的情分已然消磨贻尽,谢氏不和离,要么死,要么去皇家庵堂。 可谢氏去了皇家庵堂,他们兄弟的脸面也同样丢尽,如何还不如主动和离,起码还能维持最后的体面,保住最后的情分。 至于宁王再婚就更不必说了,太皇太后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空置王妃之位,若不给他另娶新妃,便会将从赵周两人中选一人,可赵侧妃野心勃勃,断然不可能眼看着周侧妃上位,到时候定要谋夺,一旦赵侧妃上位,她必不甘心将爵位让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使出多少手段来陷害封林停兄弟呢。 封林停主动请太皇太后给宁王指婚,既可以挽回太皇太后的疼爱,也可以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新王妃年轻貌美,却也意味着她在王府毫无根基,她想稳固自己的地位,赵侧妃怨恨她夺了自己的王妃之位,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对付她,将她脸面狠狠踩下,以便自己将来继续在宁王府作威作福,如此妻妾争斗必不会少。 届时他们兄妹袖手旁观,稳坐钓鱼台岂不妙? 可封林英兄弟是想不到这些的,便是封林停与他们将利益关系一一解说清楚,他们依旧怨恨林晚,认定是林晚的归来导致宁王和谢氏的最后决裂,破坏他们的家庭。 想到这里,林晚脸上也并无悲色。 说白了封林英兄弟这般怨恨她,不过是没有感情罢了,同样的,林晚不在意他们如何态度,也是因她对他们全无感情。 大家半斤八两。 “他们不重要。”林晚说。 “可我不忍心你受委屈。”永靖侯轻声道:“林晚,不如我们将婚礼提前吧。你若是不想圆房,我可等你到十八岁再圆房。侯府只有我和母亲,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在侯府可以活得轻松自在,好不好?” 林晚转头看他,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心,林晚心里不由得一软,靠在他肩上;“一般我做了决定便不想改变,但是破例一回,也并无不可。” “你答应了?” “嗯。” 永靖侯高兴的将她抱进怀里。 林晚轻笑:“不过皇祖母哪里,我便不给你求情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永靖侯并不觉得为难,这本是他求取林晚应该做到的。 宫宴回去之后,永靖侯便将此事告诉侯老夫人,侯老夫人也是高兴不已,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儿子成亲了。 侯老夫人办事是极稳妥的,事情既然定了下来,她便也没有迟疑,转天便往太皇太后的娘家承恩公府,请了太皇太后的嫂子出面,往宫里游说太皇太后,若太皇太后愿将长乐郡主下降,她会视郡主若亲女,且承诺永不会让永靖侯纳妾,永靖侯一生只长乐郡主为妻。 侯老夫人还怕太皇太后担心永靖侯的命格,让承恩公老夫人带着永靖侯的庚帖进去,让太皇太后先给两孩子算八字,若属实不好太皇太后不允婚他们便也认了。 侯老夫人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她早请一鸣大师为永靖侯算过姻缘,大师算出他命格已破,姻缘已现,此乃他的天命姻缘,若成,必夫妻恩爱和睦,白头到老,家族也会昌盛。 是以侯老夫人信心十足。 太皇太后听了果然心动,让崔嬷嬷拿着林晚和永靖侯的庚帖去找钦天监和一鸣大师算八字,最后得出的结果俱都是天作之合,天定姻缘,太皇太后自是大喜,再无不允。 不过她也知晓林晚的性子,若是事前不与她先说一声,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便将她招到宫里,直接问她意见。 林晚也大大方方:“永靖侯很好,便如皇祖母所言。” 太皇太后这才回过味来,瞪她,“你是不是早就属意他了?” 林晚理直气壮;“如此俊秀人物,不往自家搂,难道还要便宜别人?” “你——”太皇太后被她气笑,点她;“干得好。” 好男儿当然不能便宜别人啊。 没毛病! 林晚都没想到太皇太后会说这话,她以为她要骂自己不知廉耻呢。 林晚瞬间觉得太皇太后可爱,“皇祖母,您怎生这般可爱?” “去去去,少给哀家来这一套。”太皇太后嫌弃极了。 “此事还得跟皇帝言说一句,他允了方能成。”太皇太后道。 林晚便笑道:“那皇祖母赐我一份点心,我这就去求皇兄开恩。” 太皇太后被她气笑;“你既是要讨好人,怎地不亲自下厨做?” 林晚笑道:“皇祖母这不是替皇兄求点心,是替自己求的吧?罢了,既然皇祖母想吃孙女儿的孝心点心,那孙女便下厨一回又如何?” “哀家可没说。”太皇太后傲娇:“当然,如果你非要孝敬哀家,哀家便勉强受了。” 林晚笑得不行:“是是是,孙女求皇祖母接受孙女的孝敬。”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林晚便挽起袖子去慈宁宫的小厨房做了几碟点心,除了孝敬太皇太后的,也让人给太后和皇后那里各送了一碟,而后自己端了一碟去找皇帝。 皇帝见了很稀奇:“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正是呢。皇兄好好尝尝。”林晚将点心送到皇帝面前,小太监上前验过毒,皇帝才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香甜,手艺倒是不错嘛。” 皇帝吃了两块,才擦了手,看向林晚:“可是有事相求?说来听听。” 林晚笑道:“两件事,一是皇祖母允我与永靖侯的婚事了,但还要问过您的意见,请您高抬贵手。二是内库那事,您考虑得如何了?” 皇帝挑眉:“看来你是认定了永靖侯了。” 林晚笑道;“他是最合适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罢了,既然你喜欢,便如你所愿吧。”皇帝自是不会反对。 “谢皇兄。”林晚问:“内库之事呢?我打算开了年便动作,您有了主意,我这边也好尽快定下来。” 这事都考虑快半年了,的确是该有个定论了。 “内库这边有内务府管理,这些年也没出什么岔子,你就甭惦记了。”皇帝道。 林晚既然决定要嫁给永靖侯,永靖侯手里有兵权,林晚再掌他的内库,那永靖侯府权力就太大了。 皇帝不可能让自己受制于人,便是此前让林晚进锦衣卫帮她处理情报的事情他也不提了。 “也可。”林晚也不意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那咱们来谈谈合伙投资做生意的事情吧。” 皇帝看了林晚的计划书,最后直起身来;“年利润竟有百万之巨?” “当然。”林晚笑道:“这个利润是按照朝廷规定缴纳税收之后的年利润,且前三年得不断投资,是以不能分红。” 皇帝皱眉:“这岂不是与民夺利?” “怎会呢?”林晚摇头:“皇上您知道活水跟死水的区别吧?如若困在一个池潭里,早晚会枯竭,但如若引源开渠,便活了。国家也是如此。农业犹如身躯,工业犹如骨骼,政治犹如神经,而商业则犹如血脉,他们缺一不可,而商业,则是连接所有的脉络,是必不可少的。” 林晚将道理细细与皇帝讲明:“我经商,不仅你我获利,老百姓也能创收,日子便好过,朝廷也能增加税收,则不论是发展军事还是发展农业工业,朝廷都有足够的资金,如此国家才能日益昌盛。” 皇帝被她说动:“朕细想想。” 林晚道:“那请皇上尽快做决定吧。如若皇上不肯加入,我便要去邀请别人了。” 她摊手:“谁叫我穷呢?” “少来这一套。”皇帝笑骂。 次日,太皇太后下懿旨,为永靖侯和林晚赐婚,两家接旨后,永靖侯府请了沐恩公老夫人做媒人上宁王府提亲,两家交换庚帖,开始走礼。 而皇帝在考虑了三天之后,终于同意参股与林晚合伙做生意。 林晚与他签订协议,他出钱,她出力出技术,皇帝占五成,她占四成,剩下一成用来招揽人才以及改善员工福利。 皇帝不得参与经营,但可以派财务监督,而她也不得违法经营。 林晚怕皇帝心里有想法,跟他解释:“皇兄,非是我贪利,而是我赚钱,本是为了做慈善。” 她将自己准备创办慈善基金会,专门用来安置孤儿,打击人口买卖之事告知。 除了慈善基金会之外,她还打算成立一个奖项,专门用来鼓励学科创新。 皇帝着实是没想到林晚居然有此理想。 一个女子都能如此高义,他一国皇帝难不成还比不上林晚? 皇帝沉吟;“既如此,那便从朕的收益里也抽出两成分别投入两项吧。” 林晚自不会拒绝:“先抽一成吧。日后若是有需要再说。” 此事很快议定,林晚便开始着手建厂。 第222章 养女对照组71 这世上, 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 女人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也愿意耗费巨资美容护肤化妆, 林晚有护肤美容的方子, 化妆品她也会做,再加上她还是郡主, 得天独厚,想要将产品推进贵女圈很容易,她若是要做这一门生意必赚。 孩子的钱也很好赚, 什么拼图,积木等等玩具也容易生产, 只要成本够低, 相信一般平民家庭也舍得给孩子买上一套,也大有可为。 但林晚最终选择了水泥和玻璃, 这两样穿越人士必备的发家致富利器。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0节 如果是别的穿越人士, 拿出这两样还要谨小慎微,林晚则是完全不需要。 她本身便是皇家郡主, 未来夫家是永靖侯,手握兵权,而最大的合作伙伴是皇帝,大林朝的最高统治者, 那些穿越者的担心忧虑她全都没有。 既然如此, 自是不需要谨小慎微, 什么赚钱就搞什么! 林晚很快就将水泥和玻璃的样本制作出来, 带进宫去找皇帝, 正好夏首辅和六部尚书都在, 林晚便请他们也一起观摩。 玻璃的功能一目了然, 既可以挡风也可以透光,装上玻璃窗室内比原先要亮堂许多,看书写字都不像之前那般费眼睛费油灯了。 如果觉得所有窗户都换上玻璃太贵,也可以只买一小片装在屋顶,这样太阳一出来,就能透过屋顶的玻璃照到屋子里,也能给屋子添几分亮光,白日在屋子里及时关上门窗也能看得见,如此便是老百姓也能用上。 林晚带进宫来的一批玻璃足够将皇帝的御书房全给换上玻璃窗,得到皇帝的首肯之后林晚当即便让人给换上了。 林晚还特意给皇帝解释:“御书房这一批玻璃是臣妹特别定制的,不但具有透光性能,还具有保密性能,以及保温性能。” 皇帝顿时起了兴趣:“透光性能朕已经知晓了,这保密性能以及保温性能又是什么?” 夏首辅等人也都很好奇。 林晚解释;“臣妹当初将玻璃制作出来之后,本来是想立马献给皇兄的,但是臣妹当时便又想到一个问题,皇兄的御书房乃是皇兄与大臣们商议国事的重要场所,这种场所保密性能就非常重要了,如若只装上一般的玻璃,透光性是有的,但同样的,人只要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一瞧,就什么都看到了,或者不够隔音,里面说什么都能听到,如此岂不是反倒方便了那些奸细?” 皇帝和夏首辅等人点头,这的确很有道理。 如若玻璃的保密性能不够好,那么他们为看安全起见,很有可能不会在重要的场所安装玻璃。 林晚自身便是做过皇帝的,自是更加明白保密性能的重要性,因此她当初制作玻璃,可不是单纯将玻璃制作出来便可的,她还特意多花了很多时间将隔音玻璃给搞了出来,这才行动。 “为了达到隔音的效果,臣妹尝试做了夹层玻璃,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做出来了,便是如今御书房换的这些玻璃,它们虽然不能够百分百隔绝声音,但只要不是特别高声说话,基本上都能够隔绝了。”林晚看已经装好了:“正好装完了,不如做个试验测试一下它的隔音效果?” “可。” 皇帝和众臣兴致勃勃的亲自参与测试,发现如他们平时的声量说话,在外面是完全听不到的,但他们一旦激动的争吵,便会隐约的透露出来,但即使如此,皇帝和众臣也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保温性能也容易理解,安装隔音玻璃之后,到了冬季有一定的保温性能。 “隔音性能很好,但你又要如何防止偷窥呢?”夏首辅重提林晚此前提出的问题。 林晚叹息:“我试验了很久,想要在玻璃上做文章,达到防偷窥的性能,很难,几乎不可能。” 夏首辅立马道:“所以你这玻璃还是无法做到防偷窥。” “是,我这玻璃做不到。”林晚很爽快的承认:“因此我另外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皇帝问。 林晚轻咳一声:“装上窗帘就好了。” 皇帝无语了:“你说的是窗纱?” “窗纱也行,”林晚点头:“不过窗帘的活动性能要比窗纱更好一些。” 在林晚的解释下,皇帝和夏首辅等人也都明白了窗帘的优胜处。 “这窗帘确实更为实用。”皇帝点头道。 窗帘可以装两层,一层为半透明的纱帘,一层有更高遮光作用的,想完全隔绝光线或者别人偷窥的视线,便直接拉上遮光窗帘,想稍微这点光也遮点视线就拉半透明纱帘,不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拉到一边去,简单方便。 皇帝吩咐:“回头让把窗帘安装上。” 太监应下。 回头一看,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等人已经拉着林晚在一旁讨价还价,要给各官署衙门都装上玻璃窗。 玻璃首次出现,价格并不低,不过普通玻璃也没高到离谱,而隔音玻璃就更是价值千金,便是这些大人家财万贯也不可能全都装上隔音玻璃,但咬咬牙书房也可以装一装。 林晚也算是很给他们面子了,普通玻璃给打了八折,但隔音玻璃是一点儿折扣都不打的。 “隔音玻璃制作工艺更为高端,成本也远高于普通玻璃,因此如果订购数量不够三百的话,厂里是不开炉制作的,要不然就是亏!这一次是实验,因此我总共只制作了一百块,已经送了五十块进宫献给皇上,只剩下五十块,我打算留给自己用。”林晚说道。 “郡主你这就不地道了。”兵部尚书先急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能独吞呢?” 你要不就别说出来啊,你整得我们心里痒痒的,结果你告诉我们你没货卖?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林晚被大人们好一顿喷,最后没办法,答应拿出四十块出来卖,但要怎么分,就看他们自己了。 要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和人一起预约,只要够三百块,她就开炉给他们造! 这哪行? 这又不是普通玻璃,家底厚的随便装,这隔音玻璃便是家底丰厚都肉疼,还三百块呢,基本上别想了。 所以这一次必须抢到手。 尚书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兵部尚书最鬼,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立马就说,“郡主,这隔音玻璃我要二十块!” 二十块?你咋不上天呢? “你家几个窗户,你还要二十块?”户部尚书骂道。 兵部尚书振振有理;“我家是没几个窗户,可这不是还有亲朋好友们嘛。” 兵部尚书瞬间被群殴。 他们眼下都不够分,你还亲朋好友们?咋地,我还不是你的亲朋好友们啊?! 最后四十块玻璃七个人分,林晚一看不太够,咬牙再匀出了两块,正好没人六块,大人们还算满意。 除了隔音玻璃,普通玻璃林晚也几乎从每位大人这些都拿到了大单子,开门红啊开门红。 “还有一个好东西。”林晚笑眯眯的开口。 户部尚书瞬间捂着胸口,感觉心好痛。 皇帝可不管他们,反正这门生意他占了五成,林晚赚得越多他的小钱钱也越多。 林晚让人将装着水泥的袋子打开:“这是水泥。” 水泥?什么东西?不懂。 林晚表示,不懂没关系,我展示给你们看! 林晚让人拿来水和沙子,加入水泥搅拌,然后做了一个水泥墩子。 “要彻底凝结得两天,两天后咱们再来看吧。”林晚说。 鉴于玻璃的神奇,皇帝和众位大人对这水泥墩子也很好奇。 两天后,水泥墩子晾干了。 林晚这一次把永靖侯也一起邀请进来了。 林晚将玻璃制作出来之后是有给永靖侯看过,但水泥没有。 两者的重要性质不一样。 林晚不想让皇帝认为自己所有的东西永靖侯都知晓。 那样的关系太过亲密了,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这是什么?”永靖侯伸手去拿水泥墩子,入手就感觉沉甸甸的,而且颇有些粗糙,将底下翻过来一看,顿时大为意外,这东西竟是沙子做的。 不对! 这灰灰的东西是什么? 怎么能做到将沙子凝结成团? 他转头震惊的看向林晚;“这灰灰的是什么?” “水泥。”林晚朝他笑了笑;“给侯爷拿个锤子,让他砸一砸。” 永靖侯深深的看了林晚一眼,将水泥墩子放下,而后接过锤子,用力砸了好几下才将水泥墩子给砸开。 皇帝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 “这——”皇帝看向林晚。 “这就是水泥。”林晚笑道:“它具有凝结功能,可以将石头,沙子,钢筋等凝结在一起成为混凝土,它的使用范围非常广,既可以用作军事防御工事,也可以用作水里防御建筑工事,更可以用在民用建筑,总而言之,只要搞建筑,都可以用上它。” 永靖侯立马反应过来;“臣请求皇上将水泥用在城墙修葺。” 工部尚书也反应过来:“臣请求皇上将水泥用在防洪堤坝以及建造桥梁上。” 夏首辅更是直言:“皇上,如此神物,当收归国有。” 作者有话说: 林晚:皇上,有人要抢咱们的配方。你看着办吧。 第223章 养女对照组72 夏首辅话音一落满场静寂, 落针可闻。 几位尚书都看向了林晚,林晚倒是从容得很;“看我作甚?配方我早就已经呈给皇兄了,你们想要找皇兄要啊。” 林晚说罢还朝皇帝笑了笑, 笑得特别的乖巧, 皇帝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皇帝轻咳一声说道;“水泥此物,是有些神异, 但也无夏爱卿说的那般神异。当然,此物对边关城防以及水利工程确实是大有用处。这样,长乐。” “臣妹在。”林晚应声。 皇帝吩咐她:“朕允你生产水泥, 但须得供应朝廷为先,你可愿意?” “只要钱到位, 什么都没问题。”林晚笑道。 夏首辅又看她不上眼了:“郡主, 此乃利国利民之事,怎可逐利?” “瞧夏首辅这话说得, 好像那水泥它不用花钱便能生出来一般。”林晚轻笑:“若不然, 我将配方敬献给您,由您夏家生产, 奉献给朝廷?” 夏首辅气结:“你——” “夏首辅不愿吗?”林晚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夏首辅,您可是首辅啊,对朝廷的忠心呢?您可得为我们做好榜样啊。” 夏首辅一张老脸阵青阵红,胸口激烈欺负, 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一般。 皇帝训斥林晚:“你可闭嘴吧。” 林晚往嘴上一拉, 闭嘴了, 却仍旧朝夏首辅微微笑。 来啊, 不就是道德绑架嘛, 谁怕谁?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1节 夏首辅向后倒, 皇帝忙叫:“快传太医。” 夏首辅被送到一旁侧殿歇息, 皇帝没好气的瞪了林晚一眼:“夏爱卿也是一片忠心,你怎能对他这般无礼?” “皇兄您这么说,我可就不依了,您瞧着我方才那一句话不对了?”林晚问其他几位大人:“夏首辅品行高洁,忠君爱国,不贪图银钱,我心甚是佩服,因此愿意将配方送给他,让他和夏家为朝廷做奉献,我如何便是对他无礼了?” 几位尚书:……你这的确不算无礼,你就是想要把人家的家底掏空贡献朝廷罢了。 永靖侯为林晚说话:“臣以为长乐郡主并无失礼之处。水泥配方既是郡主所得,又已呈给皇上,便是皇室所有,由郡主生产,合情合理。至于要求银货两屹,更是天经地义,夏首辅此前言语,实在是有失公允。” 几位尚书侧目看向永靖侯:是,知道长乐郡主是你未婚妻,也不用护得这么明显吧? 林晚却很高兴,回头朝永靖侯笑道:“你们东北城墙修葺需要的水泥多吗?如若需求量极多的话,我便去东北建一座分厂好了,届时也可省去运费。” 永靖侯大喜:“东北城墙多处破损,只若用糯米汁修复,则耗费巨大,军费有所不足,是以一直耽误下来,若是水泥价格能低一些,自是更好。” “这样么?”林晚摸摸下巴,一拍手,“有了。水泥制作有一道粉碎工序,因着眼下技术关系,无法制作出大规模的粉碎机器,如此便只能够使用人力,因此增加成本。若是你愿意让你手下那些兵过来进行粉碎工作,我可以便宜些卖给你。” 永靖侯眼睛一亮:“可以,没问题。” “那便这么定了,我回头便派人前去东北勘测地形,寻找合适建厂的地方。”林晚笑道。 “好。”永靖侯点头。 皇帝无语的看着林晚:你这也太明目张胆的偏心了吧? 林晚转头对上皇帝的目光,丝毫心虚也无,还要帮永靖侯讨要军费:“皇上,这东北城墙建设,为的也是抵御敌寇,佑一方百姓,安大林社稷,这军费朝廷得出吧?” 户部尚书不等皇帝说话,立马跳了起来:“这哪哪都要钱,户部早就没钱了,哪里还抽得出军费?” 这林晚就不管了,她又不是朝廷命官,她哪管你国库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再说了,东北是永靖侯的地盘,由他来争取军费也是理所应当。 永靖侯果然不负林晚所托,当即便站出来据理力争。 这些大臣们之间的扯皮林晚就不管了,她悄悄的跟皇帝打个招呼便退出了御书房。 她才走没几步,工部尚书就匆匆追上来:“长乐郡主请留步。” “庞大人。”林晚回头朝他见礼。 “郡主,”工部尚书回礼:“下官想跟您说说水泥的事情。” 除了兵部,工部是最需要水泥的! 这么神奇的水泥,若是能用到水利工程中去,何愁拦不住洪水? 林晚也知道这是位大主顾,自然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招呼。 不过水泥价格有些贵,工部尚书一直在哪里磨,林晚无奈的说:“庞大人,不若我带你去水泥工坊瞧瞧吧,去了您就知道了,这价格真不是我乱喊,它成本真就是这么高的。” 工部尚书没想到林晚愿意带他去看工坊,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要去的。 而对于林晚来说,带他去看看根本没什么。 就算拿着配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配置成功,更不要说只这么看几眼。 工部尚书跟着林晚去了一趟工厂,也知道水泥虽然神效,但成本也的确不低,只是相对于糯米汁而言,要低上许多罢了。 如此出来之后,工部尚书便对林晚说:“具体需要多少水泥,下官还得回去找人核算,等核算结果出来,上报皇上批准之后,再来与你签订协议。” 林晚自无不应:“可。” 工部尚书回去的时候,她还是大方的送了三袋水泥给他,让他带回工部实验之用。 工部尚书走了之后,林晚去找赵把总。 赵刚即是赵把总。 他去年在西南叛乱战役中立下了大功,皇帝赦免了他的罪,但其他就没有了,于是他便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如此前所言一般投奔林晚,他本身能力不差,这几个月跟着林晚忙前忙后,很快就成了林晚手下的得力干将。 “郡主。” 赵刚这会儿正在玻璃厂,他这几天忙着给客人送货,帮客人安装玻璃窗。 自从那日林晚在宫中卖了一波玻璃之后,各处官署衙门的窗户迅速换上玻璃窗,玻璃窗明亮又挡风,很得那些官员心意,不少大人便跟赵刚他们直接下单,而后一些勋贵也听到风声,看过之后也纷纷前来下单,可以说现如今他们手里的单子足够他们做一个月,而这才两天时间而已。 “这几天安装情况如何?”林晚问:“可有遇到难处为难?” 赵刚笑道:“郡主放心,并未遇到为难。” 便是遇到,些许小事也不值当特意告诉林晚,他自己便能解决。 “如此甚好。”林晚道:“这边事情你若是能安排下去便安排下去,不需要一直跟着。” “我知晓的。但有几户勋贵人家,我怕他们不懂事冒犯贵人,还是亲自去盯着比较安心。”赵刚道。 “没事,此前便已经专门培训过他们,只要他们按照规章制度来干活,便不会出事。更何况每个安装小组都有组长跟随,定能处理。”林晚道:“倒是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一下,我打算过段时间让你去一趟东北。” 赵刚忙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打算在东北建一个水泥分厂,你过去办这件事。”林晚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的确是只有他能办这件事。 赵刚便道;“行。那我先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到时候便让钱明接替我的工作如何?” 钱明是另一个管事。 “可以。”林晚点头。 “对了,有人打听隔音玻璃,想要预约。”赵刚想起来道。 “那边先登记起来,攒够三百块再开炉。”林晚道。 赵刚欲语又止。 “怎么?”林晚问。 赵刚道:“其实只要有一百也可以开炉了。没必要非要等到三百吧?” 隔音玻璃的价格那么美丽,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赚不到钱,多让人心疼啊。 林晚笑道:“没事,就这样办。你要记住,隔音玻璃的价值不在于它值多少钱,而是在于它逼格有多高。” 或许有一日,玻璃的制作方法会流传出去,但隔音玻璃的制作方法只掌握在她手里,谁都不可能偷走,如此他们的地位便不会被动摇,而且,隔音玻璃也会被捧到一个高不可攀的高度,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征。 林晚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隔音玻璃工艺太过高端,现在这个生产力水平能做但勉强,造成成本过高,这便会导致需求量不大,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它捧上神坛,等彻底解决了这生产工艺再说。 赵刚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这一项的。” 林晚又道:“虽然现在有不少人家找到咱们的工厂来,但到底是不方便,京城里的店铺还是要尽快开起来,但也不必要太过大张旗鼓,你走之前把这件事也办好。” “没问题。”赵刚道。 安排好工作之后林晚便回城,半路遇到永靖侯,两人一起去吃饭。 林晚问永靖侯:“怎么样?争取到军费没有?” “有郡主相助,自是争取到了。不过也并不多。”永靖侯说了一个数字。 林晚笑道:“虽然少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强。对了,我已经吩咐赵刚,叫他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半个月后我打算拍他去东北,找地方办分厂,到时候你恐怕得找几个熟悉那边地形的人给他带带路。” 永靖侯一口答应;“没问题。倒是你,你今天不该这般开罪夏首辅,他到底经营数十年,若是怀恨在心,到时候找你麻烦就不好了。” 林晚笑道:“他总是要找我麻烦,我总要亮亮爪子,免得他总以为我好欺负。再者,我越是嚣张才越是安全呢。” 无论是水泥还是玻璃都非凡物,牵涉的利益不小,要是她哪里都吃得开,跟谁都交好,皇帝才要不放心她,便是她这般爽直才好,既不会让自己被人欺负,也不会惹皇帝的猜忌。 “我们的婚期定下来了,便在五月初,你觉得如何?”永靖侯知道她说得有理,便也不再说这话题,提起婚期。 林晚没问题:“行啊,不过我眼下这忙的,可能顾不上绣嫁衣了。” “那便不锈,那么多绣娘用来干嘛的?”永靖侯不以为然道:“你只管做你的事,我会将婚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回到宁王府,新王妃也将林晚叫过去说婚事,“你看现如今都已经三月份了,离婚期只有两个月,你最近还是莫要再出去了,便在家里绣嫁衣,准备嫁妆吧?” 林晚道:“不了。我最近很忙,分不开身。嫁衣便让绣房帮我做,至于嫁妆,便听父王的。” 宁王爷给她多少嫁妆她就带多少嫁妆,不给她也没关系。 但宁王哪敢不给啊? 这可是他的嫡长女,即使已经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儿,可到底救了他一命,又劝说封林停帮他跟谢氏和离,宁王还是要给她备一份丰厚嫁妆的。 除了宁王准备的,新王妃作为她的母亲,也是要给她准备一份嫁妆的,新王妃有意交好她,准备的添妆颇为丰厚。 封林停也要给她添妆,除此以外,还另外拿了一份嫁妆单子给她。 林晚没看,只问他:“是她的?” 封林停点头。 “她恢复神智了?”林晚问。 封林停摇头:“你成亲,她本该给你一份嫁妆,我便做主分出一份给你。” 林晚笑了,淡淡的:“我不要她的东西。我永不原谅她。” 封林停黯然;“她已经这样了。” “那是她罪有应得。”林晚说:“从她动了那样的心思起,她便已不是我的母亲了。” 林晚离开,封林停痛苦掩面。 三月份,林晚与工部尚书签下协议,为工部提供水泥。 京城店铺开张,玻璃进入京城百姓视野,订单如雪飞。 三月中,赵刚前往东北,四月,找到合适建分厂的工地,建厂。 五月初,林晚和永靖侯的婚期终于到了。 第224章 养女对照组73 林晚与永靖侯的婚礼在京城颇为轰动。 两人皆是传奇人物。 永靖侯自是不必说, 少年战神,声名赫赫,本是最得贵女们青睐的少年郎君, 谁料却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连累三位未婚妻丢失性命,此后再无提婚事, 俱都以为他是认了命,要孤独终老,谁料他竟然娶了郡主! 林晚更为传奇, 本是宁王嫡长女,失散十三年归来, 却是单枪匹马越过禹王封锁线, 从西南千里迢迢上京报信的有功之人,此后封郡主, 经营戏园子, 父母和离再婚,再到水泥和玻璃横空出世, 她声名之盛,已远超其余皇族贵女,京城贵女!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2节 是以这一场婚礼颇为盛大。 婚礼前一日宁王府往永靖侯府送嫁妆,便有浩浩荡荡一百二十抬, 堪称十里红妆。 纵使她本身不太在意, 又拒绝了封林停做主分给她的谢氏嫁妆, 但她对宁王有救命之恩, 宁王再对这个嫡长女心有隔阂, 也还是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新王妃也更不敢在她的嫁妆上做文章, 还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些来给她添妆。 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太皇太后,得知她拒了谢氏的嫁妆,便以为她是心向着宁王,向着皇家,便决心不能让她吃亏,是以命崔嬷嬷将自己的私房拿出来,足足给她备了二十抬嫁妆,其中还有不少田庄铺面,丰厚程度令宗室女们都嫉妒不已,奈何除了太皇太后外,便是皇帝也给她赐了丰厚的嫁妆,如此便是再嫉妒羡慕也无可奈何了。 晒过嫁妆,次日便是婚礼,不管多热闹,对于林晚来说,只有一个字:累! 永靖侯太知道她了,因此礼毕之后便亲自帮她将头上的凤冠取下。 “这凤冠也太重了。”永靖侯捧着凤冠都觉得沉甸甸,想到她带着这玩意儿一整天,那脖子都怕是要压垮了,更觉得心疼:“脖子如何?可酸疼?” “你说呢?”林晚抬手揉按脖子。 永靖侯将凤冠放到一边,过来坐在床边给她揉按脖子:“这般可舒服些?” “嗯。”林晚转身抱着他的腰,整个人懒懒的靠着他:“成个亲真是累死个人。” 永靖侯一指抵着她的唇:“大好日子,不许胡说。” 林晚伸出舌头在他手指上触碰了一下,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永靖侯呼吸瞬间重起来,只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林晚却放开他转身趴到床上,还觉得床上的花生红枣太咯人,扒拉到一边,而后回头看他;“继续按。” 永靖侯哭笑不得,低身轻咬她的耳垂:“你个小坏蛋。” 明知他等会儿还要出去敬酒,还这般逗他。 林晚回头亲他一口,笑得狡黠:“你要是不想出去敬酒,我也不赶你,如何?” 声音低低转转,柔媚不可言。 永靖侯理智几乎要溃不成军,在她唇上咬一口:“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起身,专心给她按揉脖子,任是她再逗弄也无动于衷。 林晚顿觉没趣,等脖子感觉好多了,便懒懒的说:“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活像个渣女。 “你个没良心的。”永靖侯没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多嘱咐了她几句:“饿了便让人送吃的来,我已经让小厨房都备好了。” “知道了。”林晚睨他:“别喝得醉醺醺的,要是一身酒气,你就去睡书房。” 永靖侯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出去之后便将一身冷气开足,众人见状竟真不好再灌他酒,待他重回婚房,林晚一嗅,果无几分酒气。 林晚好奇:“你让人把酒换成白开水了吗?” 永靖侯一怔:“还能这般?” 林晚更奇:“那你如何躲过去的?” 永靖侯道:“我不说话,他们便不敢凑上来。” 林晚知晓了,忍不住笑:“你可真是机灵鬼。” 大婚日为避免被灌酒,呼呼放冷气,也没谁了。 林晚打趣他:“指不定明儿便有传言说你并不喜我这个新婚妻子,是被皇家强塞的,不定要替你怎么委屈呢。” 永靖侯将她抱起来:“无妨。他们总会知晓我何等爱重你。” 林晚揪着他的衣襟,笑吟吟:“你是怎生爱重我的,说来让我体会体会。” 永靖侯将她放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一回:“可知道了?” 林晚捏捏他耳朵,似笑非笑,满是挑衅:“就这样?” 永靖侯倒抽一口冷气,“且等我回来。” 林晚笑;“你不说要等我十八岁吗?” 永靖侯神色一僵。 林晚大笑,永靖侯笑恼:“你这小坏蛋,你完了!” 一夜红烛摇,次日一早,林晚便与永靖侯去栖桐院认亲,侯老夫人看着两人眉笑眼开,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下她的敬茶,给了一支水头极好的帝王绿翡翠玉镯给她做见面礼。 “若是侯爷欺负你,你莫要忍耐,且告诉娘,娘替你收拾他。”侯老夫人笑道。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永靖侯:“您可听到了。” 我可是有人撑腰的。 永靖侯无奈又宠溺的看她:“嗯。” 认完亲,永靖侯带林晚去祠堂拜祭祖宗,顺便将林晚的名字添上去。 看着族谱里林晚的名字与自己的并肩,永靖侯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他回手握住林晚的手:“此后余生,不离不弃。” 林晚回握:“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她能承诺的是这一生这一世而已。 永靖侯似是知晓她心声,心有些涩,但能得她一生,已是庆幸,他不该多做强求。 从祠堂出来,夫妻二人便进宫谢恩,在后宫转了一圈,最后去见皇帝,皇帝正在御书房写字,看到夫妻俩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笑了:“倒是般配得很。” 又招手:“来看看朕写的字如何。” 林晚和永靖侯行过礼后便走过去,见那宣纸上赫然写着“长乐慈善基金”几个大字。 林晚转头看向皇帝,皇帝笑道:“你不是说今日长乐慈善基金成立吗?朕没什么好赠送给你的,便赐你一副墨宝,希望你能一如既往,保持初心不变。” 林晚当即谢恩。 当日,长乐慈善基金成立,林晚批下的第一个项目便是建设京城长乐福利院。 项目批下后,便有专人负责,先在南城拿下一块地,而后根据林晚的设计图进行建设,三个月后,长乐福利院建成,成为风靡京城的新景观。 这座福利院迎面便是一栋高三层楼,长150尺的大楼,大门便开在一楼,可供一辆马车进出。 楼外皆粉白,楼顶为黑瓦,整体看颇有几分江南风格,显得十分秀丽。 每层楼被分隔成数个房间,有的宽敞有的狭小一些,但就算再窄小也比普通人家的房间宽敞,房间内尽皆批白,再加上前后都装上了宽大的玻璃窗,房间显得格外明亮,通透。 在大楼的左右楼梯两侧,建有洗手间,专供方便使用,里面设计独特,却显得格外干净,叫人惊奇。 这栋楼是专门用来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办公以及孩子们上课使用的。 穿过大楼是一个宽敞的院子,上面除了花圃,全部铺上了水泥,看上去干净极了,便是下雨天也不用担心院子会泥泞。 院子的另一边是一栋跟前面差不多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功能,这栋大楼是做住宿所用,也就是说,被收养的那些孤儿都会被安置到这里住宿。 左右两侧则是厨房和餐厅等。 前来参观的民众皆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专门用来收留孤儿的地方,这环境未免也太好了。 这个孤儿院的建造可谓是耗资巨大。 但林晚从来都不做无用之功,她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建造这么一座孤儿院,既是想要让那些孤儿生活的环境好一些,也是向世人展示现代建筑风格,展示水泥以及玻璃等功效。 玻璃窗装在传统院子里的确是比原来光亮许多,但跟这栋现代化大楼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看到没,这才是玻璃和水泥的正确解法。 林晚都无需多言,自有那心思活络之辈找上门来,也想建这般大楼,订单便如雪片飞来。 因着此前便与工部签了订单,再有这么多订单,玻璃厂倒还好,水泥厂却是压力倍增,扩建了一轮尚且不够,后干脆另开分厂,因着工部所用水泥大部分皆在江南,因此林晚决定在江南开设新厂,因着江南关系复杂,林晚便打算亲自前往,恰巧江南那边出了个大案子,永靖侯便打算亲自过去调查,夫妻便一道行走。 经过好几个月的发酵,水泥和玻璃早已经传至江南,江南富商早就对玻璃垂涎三尺,见得她前来投资,便是江南布政使也亲自抽时间与她见面,给予各种方便,最终林晚选定了新厂址,在江南开设了水泥以及玻璃分厂等分厂。 林晚忙完江南分厂的事情,还未回京,便接到西北统帅的书信,邀请她前去西北见水泥分厂。 东北分厂早就已经建成并且投入生产,所出水泥尽皆卖给了东北军,用以修建城墙,西北统帅听闻此事并没有盲目向林晚订购,而是先派了人去东北打听,亲眼见过水泥的神效,这才彻底心动,便也想请林晚来西北建立分厂。 林晚跟永靖侯商议,永靖侯自是支持她的,皆因为他当初镇守东北,很是知晓边关的困苦,也知晓城墙的重要性,若是边关有了水泥,城墙稳固,则更可御敌于关外。 这些情况林晚自是知晓,她只是担心永靖侯会有意见,因为这一次她去西北,永靖侯便不好再随着她一道过去了。 “无事,我在京城等你。”永靖侯自是支持她的。 林晚便给皇帝修书一封,便转道去了西北,西北统帅亲自接待她,而后皇帝给她回信,允她在西北建厂,林晚便很快定下了建厂各项事宜,完事后便将事情交付下面的人,自己回京去了。 此后一整年几乎都在扩张中,玻璃因为太过昂贵,并不是所有州府都用得起,是以林晚只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州府开设分厂,除了继续生产普通玻璃之外,林晚也在次年推出了玻璃的其余产品,如一些艺术品,还有瓶瓶罐罐等,俱都很受欢迎,订单再次激增,产量一提再提,利润自然也是步步高涨。 水泥厂他们走的其实是薄利多销路子,因为水泥主要是用于基础建设,就是它再便宜,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依旧是昂贵的,因此订单主要是来自朝廷,如此林晚自是不能杀鸡取卵,且她本身也希望大林朝的基础建设能够搞得更好一些,但即便如此,利润也是极大的。 除了水泥厂和玻璃厂,林晚还开设了砖厂和石灰膏厂,甚至还着人研制瓷砖,三个月研制成功,增设瓷砖厂。 年底盘账,利润高达几十万,上交国库的税款都十几万,可谓是惊人。 不过赚得多也花得多,赚回来的钱几乎全都投入新的建设中了。 接下来三年,林晚继续扩张,他们的建筑材料几乎占领了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因而第三年,林晚实现了此前对皇帝的承诺,年入百万。 几十万入库,皇帝从来都没这般富裕过,晚上睡觉都笑醒几回。 内库有钱,他也不必花点钱便看户部尚书的脸色,做些什么都好办。 林晚也开心,分红了,她可以投入更多的财力到孤儿院。 因为她要建造的福利院,并不仅仅只是将孩子们抚养长大便可,而是尽可能的给他们传授知识,培养能力,最起码也要让他们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说白了,这福利院不仅仅是做慈善,同时林晚也是在为自己挑选培养人才。 毕竟她的摊子越来越大,需要的人才只会越来越多,从外面招聘是一种渠道,但忠心程度肯定是不够的,从小培养的自然是要更好一些。 这样做虽然显得有些功利,但孩子们却也实实在在的从中得了好处,他们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吧。 正是因为她建设福利院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到那些孩子,她推行的步伐便放得很慢,以免因为急于扩张反而把事情弄得很糟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三年来她只在三个地方开办了长乐福利院。 一个是京城,这不用说,第一家便是在京城开设的。 第二家则是在东北,东北因为时有敌寇犯边,因而多有战斗,一有战斗便免不了留下孤儿,因此林晚哪里都不去开,先去东北开了,便是想帮帮这些孤儿。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是有永靖侯的原因。 永靖侯曾为东北统帅,心里自是也最牵挂东北子民,林晚此举让他深受感动,对林晚的事业也越发的支持。 第三家则是开设在西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3节 西北的情况跟东北差不多,因此林晚将第三家福利院开在西北。 这两处的福利院也是最大的,每年耗费都极大,因此林晚目前暂时还没有继续对外扩张的打算。 不过对人贩子的打击她却是一直都有做的,皇帝也深知她的心结,因此也一次次下旨打击人贩子,如此令得大林朝的人贩子深受重创,民间安定了许多。 分红后,由林晚宣布,以商会名义成立大林学科大奖,专门奖励那些为学科做出大贡献之人,暂分为文学奖,算学奖,格物奖,建筑奖,农学奖,三年评定一次,获奖者皆可活得黄金千两。若有开山立派者,不但将其学派纳入奖项,并将奖励黄金万两给创始人,助其将学科发扬光大。 当然,如果某学科当年并无出色足以获奖者,则当年取消该奖项,如若连续三届无人获奖,则会召开会议商讨是否取消该学科奖项。 流程为颁奖典礼在六月举行,而上一年正月则可投稿,至十二月止。当年三月会宣布通过第一轮的参与者名单,而后将作品公示,并发送请帖,邀请参与者前往京城参加颁奖大典,六月颁奖大典召开。 前后一年半时间。 此事一出,大林朝上下一片哗然。 黄金千两,那就是白银一万两! 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万两的诱惑力是足足的。 那些文采斐然者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奖金诱人不必说,最重要是作品公示啊! 这可是成名的好机会! 大林学科大奖不仅仅是让那些读书人看到成名的机会,也让那些痴迷于算学建筑学以及格物等的人看到曙光——若是能够获奖,必能大大的提升学科的名气,吸引更多的人对学科进入深入研究,便是如今那些爱好者也能更多几分希望,甘愿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在里面。 再者,若是能得这一万两,确确实实能让很多人解决后顾之忧。 因为大林学科奖项中的还有农学科,但大多数对农业深有研究的都是胥吏,亦或者是老农,学识有限,便是有那本领也未必能将之书写出来,如此岂不是他们的机会?因此便有许多文采一般,心思灵活的读书人便把主意打到农学科,企图能够一炮而红。 这些都是在大林学科奖项能够顺利举办的情况下,现下他们更为关心的是,这个奖项光奖金便要耗费好几万,期间还有各种费用,举办下来怕不得好几万两,如此钱从哪里来?是否能够保证每一次举办都能够发得出奖金? 大家有此疑问也是正常,林晚便正式召开了一个类似新闻发布会的会议,邀请各界人员参与。 在会议上,她正式公布,将以签订契约的形式,正式将商会每年一成的利润划归奖项,以保证奖项能够顺利举办。 而这一成的利润,将会成立专门的委员会进行管理,就目前构想,这部分利润将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将用在举行奖项,另一部分则是用来投资,以此来保证奖项始终拥有充足的资金举办下去。 这个契约将会由朝廷进行公证并且监督,以保证它的有效性。 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担心这个奖项会没有钱举办下去。 林晚笑道:“我的愿望是,希望这个奖项能够举办到一百届,甚至一千届,我希望不管历史如何发展,它都能够成为所有人的信仰,能够永远传承下去。” 朝廷这一次派出的官员是礼部尚书,他来佐证林晚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并且在会议上他们在大家的见证下签订了协议。 至此,再无人起疑。 随即林晚公布第一届大林学科奖项颁奖典礼举行时间,为承平九年六月。 承平是当今的年号。 今年是承平七年,承平九年举行的话,那就是说,承平八年的正月,大林学科奖委员会将会正式成立,并且接受投稿,稿件可是新作也可以是旧作,但作者必须的活着,且必须要有推荐人。 具体规则此后会发布,总而言之,距离第一届颁奖典礼举行还有两年的时间,距离投稿截止的时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足够大家准备参与作品了。 会议结束后,朝廷很快又传出新消息,朝廷准备讨论关于专利相关的法律,以保证创作者的利益。 也就是说,以后大家创作的诗词歌赋,如果没有作者的授权,是不能够私自刻印售卖谋取利益的。 这个其实还好,毕竟结集出版本来就少,因为书籍真的是太贵了,大家也并不能靠着这个暴富。 但其他的就不一样了。 比如说,某人发现了一个定律,或者什么原理,商人想要运用到实际工具中,那就要付人家专利费,且如果人家有授权独家专利的话,便只有得到独家专利的人才可以使用,其余人都不得使用。 不过眼下专利带来的效益并不高,是以大家也还不知道专利保护的好处有多大,因而大家反应大部分人都是平平的。 如此一直到第一届大林学科奖颁奖典礼开办,文学奖的就不用说了,主要是格物奖,那是位大佬,他的获奖作品正好解决了水泥厂眼下一个难题,因此奖项一颁布完,林晚便约上那位大佬,以一个很不错的价格将专利买了下来,而后用来改进水泥的生产技术,从而大大的提高了产量,降低了成本,让水泥厂大赚一笔。 后来她还将这个专利转让给其他商人,又从中捞了一笔。 那位大佬没想到自己不但能拿到一万两的奖金,还得了一笔不小的专利费,简直是意外极了。 此事后来被宣扬了出去,大家这才发现,我去,原来专利这么值钱的。 如此大家都开始重视起专利来,若是有了新的突破,都会去专利局进行注册,以免被人抢占,而如果有人想要使用该项专利,便要去找人购买。 当然也有一些商人不想走正规途径,盗用人家的专利,但林晚当初之所以会成立大林学科奖,而后又购买了那位大佬的专利,本来就是为了激发大家搞科学研究的热情,从而促进学科发展进程,提高科研水平,如若不然以她的水平,又怎么可能会需要找别人购买专利?她是早就已经知晓了那位大佬手里有这一门专利,故意拿他来作秀的,自然是不容许别人破坏,因此大林学科奖很快就成立了一个部门,但凡有人发现自己的技术被盗用,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又不得其所的,都可以去大林学科求助,大林学科会帮忙解决。 如此自然会碰触到一些人的利益,但林晚从来都不怕事,而大林学科做这件事也代表了很多研究者的利益,也很得这些人的用户,再加上又有皇帝在她背后撑腰,那些人自然也拿她没有办法。 如此林晚一边不断的发展她的建材商会,一边搞她的慈善基金,同时也利用大林学科奖促进学科的发展,引导人们将那些学科理论运用到工业发展中,很快取得了有效的成果,大林朝由此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后世所言的承平盛世也慢慢的拉开了画卷。 (完) 林晚才刚刚恢复意识,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大刀正朝自己当头砍来,已然逼近她的面孔,她便是有万般手段,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心下不由得一沉,莫不是她真的要开局领饭盒? 作者有话说: 完结红包。 我以为六千字会容易很多,结果该卡文它还是照卡不误! 气死了! 下个故事约莫篇幅还是会比较长。 是个病娇男主,没写过这一类的,头疼。 第225章 表小姐对照组1 “不!” 耳后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 震得林晚脑子一懵一懵的,心里直想骂娘。 得,竟还是个痴情的, 给人挡刀! 挡就挡吧, 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得偿所愿, 可干甚还要她来? 她可从来都不会干这种事情。 脑子转得飞快,她的眼睛却丝毫不离那刀锋,寒意森然扑面, 她已能感觉到皮肤一阵刺疼,仿佛下一刻便能将她劈成两半, 林晚目光湛湛, 并无惧意,到得这个时候, 便是畏惧也已无用, 她只能竭尽全力自救。 终于,刀锋堪堪碰着她肌肤的瞬间, 她双手合十,硬生生的夹住了刀身,使尽全身力气稳住没让它再往前一寸。 这一瞬,似是天地都静寂下来了。 对面贼寇眼睛撑大, 露出了几分惊讶。 便是这个时候。 林晚脚尖一扬, 狠狠的踢在贼寇手腕, 正中麻穴, 惊呼一声, 瞬间松开了手, 刀便带着林晚惯性的往后倒退, 只退不到两步,便撞到一人怀里,那人按住林晚肩膀,急声惊呼:“表妹!” 林晚没回头看他,眼睛直望着对面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从背后扎进贼寇胸口,带肉染血的箭头透体而出,贼寇瞬间便绝了气息,直直的往她身上倒。 那贼寇看着身材高大强壮,怕不得有近两百斤,要是被他这么砸个正着,她手上这刀可顶不住,必要自伤。 偏生身后男人也是个憨货,都这等时候了,不说帮她一把,还禁锢着她的肩膀,让她想躲都难,林晚心里恨不得将背后这憨货一刀劈了,也不知原身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么个憨货也当宝,要拿命去救。 林晚心里恼,动作却是不停,肩膀一扭便脱离了身后人的束缚,身子迅速往边上一移,那尸体便正正的砸向身后人,好在那人也不全是傻,见人砸来忙也躲向一旁,但他惊呼提醒:“小心。” 他话音未落,林晚也察觉到左侧袭来一阵疾风,她便立时往前一跳,身后人也横刀替她挡了攻击,让她喘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刀往上一抛,握住刀柄,她旋即转身,一刀砍在那贼人的肩膀上,年轻男人趁机一刀将人捅死,重又拔出刀,鲜血瞬间溅了他满身满脸,他也顾不得,杵着刀忙转头看她,神色紧张:“表妹,你没事吧?” 原来是表哥表妹,这表哥还生得修长俊俏,怪道原身愿意拿命去救。 只这会儿不是叙旧的时候,周围尽是黑衣人,有围攻他们的,也有对妇孺动手的,林晚便赶紧过去相救:“救人要紧。” 周景明见状也无话可说,赶紧回身去救人。 原身身体素质极佳,林晚试了几招便知道原身此前应也是习武之人,待得掌控了身体力量,林晚便再不客气,大刀在她手里便如魔刀,刀刀断魂,没多久,黑衣人便成了她刀下亡魂。 未几,林晚转身,便见有一贼人正举刀砍向一弱不禁风的布衣青年,那布衣青年手里拿着一张□□,正对着别的黑衣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贼人,当然,以他如今情形,便是注意到了,怕也无能为力,林晚想也不想便将手里的刀甩过去,大刀在半空旋了几圈,扎进了那贼人的腹部,瞬间被带得向后倒退几步,又轰然倒地。 但文弱青年的危险尚未解决,足有七八个黑衣人围着他,他身边倒是有两个侍卫,功夫也了得,奈何寡不敌众,身上已经中了数刀,整个血人似的,只勉强撑着,林晚因而折身,途中重捡一把刀冲过去,林晚匆匆赶到,正好看到一贼寇背后偷袭文弱青年,她想也不想挥刀过去挡了。 刀锋相碰,发出哐当的声音,文弱青年回头给那贼寇补了一支□□,贼寇倒下,他这才看向林晚。 也不知是经了方才那一遭生死,小姑娘眉宇间的惊惧已退,全是沉静坚毅,整个人仿佛吹散了身上的尘灰,露出熠熠光华来。 林晚察觉到打量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青年的目光,青年身形颇高,但也极瘦,一张脸青青白白的没几两肉,颇有种皮包骨的感觉,但他骨相极佳,纵使瘦成这般,也极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犹如渊海,哪怕身陷险境,也不见半点波澜,是个心机极阴沉之辈。 然不管如何,此时他们同遭袭击,而他方才出手助她,虽然帮了倒忙,但也知是一伙的,林晚便没多想,提刀加入战斗,青年见状也收回目光,专注眼前。 有了林晚,三人压力一轻,而后他们很快发现,林晚犹如脱胎换骨,手中刀招招致命,很快就将围攻的那几个黑衣人全都斩杀了。 青年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便是死神笼罩也从无半分波动的眸子落在林晚身上,终于起了波澜。 只林晚此时无心留意于他,这边危机一解,她便提刀奔往别处。 “主子,您可安好?” 林晚一走,两浑身是血的侍卫茫然的环顾一周,终于确定已暂时解决了危机,只不远处还有贼寇,那口气到底不敢泄下,只血刀驻地,一伤势较轻些的侍卫忙问青年。 “我无事。”青年摇头。 虽贼寇众多,但韩江和武山是他身边功夫最好的,硬是挡住了攻势,再有林晚一手鞭子使得极好,虽从来都没见过血,但到底是个勇毅的,一开始的惊慌过后,便渐渐的定下心来,将一根鞭子舞得密不透风,时而还助韩江和武山一把,再有他的□□相助,便也还能勉强撑住,将他护得好好的,只谁都没想到周景明遇险,林晚会失去分寸,竟脱离队伍冲过去替他挡刀,那一瞬青年也是懵的,抬手往那边放□□的时候,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可未想,险些害了她。 青年目光追随林晚,林晚奔走期间,几乎手起刀落便是人命,堪称杀神。 一个人,经了生死,变化竟有这般大? 青年目光更沉,头也不回,轻声吩咐伤势稍轻的韩江:“你去帮他们。” 韩江看了林晚一眼,并无异议,应声过去帮忙,武山则强自提刀警惕,以防有人暗中放冷箭:“主子,不若您先回车上?” 青年目光不理林晚,摇头:“不必。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武山摇头,危机尚未结束,怎能放松? 没多久黑衣贼寇便被林晚三人杀得仅余三五人,见事不可为便要撤退,林晚一刀飞起,在半空急速旋转,将最前一人给斩杀,表哥和韩江也分追一人,林晚重抄起刀也追杀一人,眼见追不上,她疾跑几步,手中刀扔过去,正中后心,贼寇轰然倒地。 未几,所有贼寇尽皆被斩杀当场。 林晚力歇跌坐于地。 表哥转头望见,顾不得身上伤势及疲累,匆匆过来,神色焦急:“表妹,你没事吧?” 林晚摇摇头:“我无事。” “果真无事?”表哥看着林晚惨白的脸,微微颤抖的手,又想起她方才以身替他挡刀,险些殒命,一时没控制住,扔开刀将林晚抱紧,哽咽:“表妹,你怎地这般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4节 林晚:“……”不,兄台,舍命救你的不是俺!别抱这么紧。 终究力歇推不动。 不远处青年望着这一幕目光沉沉,一旁武山也看在眼里,脸色未变:“夫人她——” 先是为周景明挡刀,此时又与之相拥,夫人眼中可有主子? 武山手中刀不由得握紧,欲要过去杀人,忽听得身边咳嗽阵阵,一口气顿时泄了,忙转身着急:“主子,您可有事?” “无碍。”青年不再看林晚:“我回车上,你收拾下身上的伤,便与韩江打扫战场,顺便看看周家人死伤如何。” 武山一边扶青年上车,一边皱眉:“您身边怎能离了人?” 青年上了车,关上车门,低声说:“贼人俱已斩杀,还有何人来?不若赶紧包扎伤口,打扫战场,检查伤亡,早点离开。” 这倒是。 武山便不再纠结,靠着马车粗粗的包扎了身上的伤口,便去检查周家人的伤亡情况。 那边厢林晚也道:“表哥,我无事,只是有些力歇,你去看看别人如何。” 周景明闻言心里也牵挂起家里人,放开她问:“果然无事?” “无事。你先过去,我稍歇歇便回去。”林晚道。 周景明要扶她:“我扶你下去。” “不必。”林晚拒绝:“下面伤亡情况不知如何,你赶紧下去看看,免得大家伙担心。” 周景明回头看看下面的家人,只得将手里的刀放在一旁:“那我先下去了,你稍微歇歇便赶紧回来。” 林晚点头,看着周景明下去,细听周围无人,这才查看剧情。 这一次她穿的是表小姐对照组。 定西侯府乃是魏朝的武将勋贵,祖上是跟着魏朝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劳,最终得封爵位。 但武将在立国之楚得势,待天下平定之后,渐渐文官起势,武将衰落,于是武将勋贵便开始寻求出路,思索武转文。 定西候便是因此娶了鸿胪寺卿的嫡女杨氏,连生两子,长子为定西候世子,自幼从文,此子便是周景明,自幼喜武。 因定西候娶了杨氏,便得了长子这文曲星,便想着也给儿孙继续与文臣联姻,本来与杨家联姻也可加深联系,奈何鸿胪寺卿病逝,杨家败落,于定西侯府再无助力,定西候便不愿再与杨家结亲,杨氏心中不甘,也想拉扯娘家,因而便将丧母侄女杨舒晴接到府中抚养,打的主意便是让她与周景明一起长大,日后正好联姻。 恰好定西候幼妹夫妻双双遇难,独留一女,侯老夫人便将外孙女接到府中亲自抚养,也瞄准了周景明,意欲让两孩子结成一对。 因而机缘巧合之下,原身便与杨舒晴成了一对表小姐对照组。 作者有话说: 新故事,继续红包 第226章 表小姐对照组2 两位表小姐俱都寄住在定西侯府, 际遇性情全然不一。 原身被接回来的时候才一两岁的年纪,小小的一团,不要说侯老夫人, 便是定西候见着也是怜惜, 因而她虽是表小姐,实则跟定西侯府的小姐无甚区别, 甚至比定西侯府的小姐还要受宠,因而便养成了骄纵的性情,从不觉得自己在定西侯府乃是客居, 乃当自己是这家子的人。 只她虽骄纵,心性却纯然, 待侯老夫人更是至孝, 便是杨氏亦不能言说她不好,若非要说她哪里不好, 便是她不愧是定西候外甥, 一脉相承,于读书上全然不开窍, 见着书本就喊脑筋疼,只粗略识得几个字,倒是骑得一手好马,一条鞭子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叫定西候也忍不住偏宠她几分, 就更不要说周景明了。 周景明跟原身一样, 俱都是不喜读书反爱习武的,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好得浑似一个人似的, 待长大后又受侯老夫人刻意引导, 两小情窦初开,水到渠成,最后两人定婚成亲,生儿育女,一辈子吵吵闹闹的,却也恩爱白头。 杨舒晴却是十岁时方才被杨氏接到定西侯府,那时周景明已与原身好得一个人似的,便是杨氏特意嘱咐周景明带着杨舒晴玩耍,奈何杨舒晴出身书香门第,幼承庭训,虽只是十岁的年纪,规矩却已经学得极好了,她品行端方,性情温柔孝顺,一言一行具有规矩,瞧着就很有大家风范,长辈瞧了自是觉得小姑娘规矩好,娶媳妇的好人选,可对于小孩子而言,这样的性子却着实是无趣极了,因而周景明待她足够敬重,却并不爱跟她玩耍,情窦初开后自也更喜欢鲜活的原身,因为杨氏的计划失败,侯老夫人得逞,杨舒晴只得另寻姻缘。 这也无甚,杨家虽然败落,但有杨氏这个定西侯夫人姑母,不说嫁高门大户,寻个好一点的书香门第,上进举子也是可以的。 坏就坏在,杨舒晴开窍早,被接到定西侯府时便已知晓是为与周景明的婚事,周景明虽然不是她所向往的书生才子,却也生得高大俊朗,贵气天成,小姑娘一颗芳心自第一面便已沦陷,谁知几年过去,自己一腔心事竟成空,杨舒晴当时便病倒了,后见杨氏也无法,也只能认命,杨氏认真给她挑选人家,她却始终郁郁,恰好有长公主举办赏花宴,杨氏便想令她出去透透气,因而带了她去,不料她却不幸落水,竟被京中有名的浪荡子毁了清白,无奈只得嫁过去。 她本就因为不能嫁心上人而抑郁,丈夫更是浪荡不堪,日日流连秦楼楚馆不说,还甚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扒拉,就连她身边的侍女也全都沾染一遍,最后更是宠妾灭妻,任由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爬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因而早产,导致独子体弱,千呵万护,不料十七岁因护母忤逆父亲被罚跪祠堂,最终大病一场,撒手人寰,儿子一死,杨舒晴也失了希望,病重不治而亡。 这是第一世,两表小姐对照组,显然原身是女主,杨舒晴更像是女配。 然杨舒晴重生了,重生回到十五岁,此时原身与周景明已情愫生,但还没定下婚事,这一次杨舒晴不想再退让了,不想再像前世一般嫁个浪荡子,悲苦一生,因而她在原身与周景明之间挑拨离间,两人果然起了矛盾,然两人闹了一番别扭,又很快解除误会,感情更胜从前,杨舒晴几番出手都未能拆散两人,反而惹了侯老夫人的眼,被侯老夫人敲打了,杨舒晴因而知晓自己与周景明之间是再无可能了,她心中便怨恨侯老夫人,怨恨杨氏,怨恨定西侯府所有人。 她以为若不是侯老夫人非要撮合原身和周景明,她跟周景明定能在一起,侯老夫人便是她和周景明之间最大的拦路虎。 她以为若非杨氏将她接来,又再三误导她,她也不会对周景明情根深种,偏自己对周景明情根深种了,杨氏又不能为自己争取到婚事,以至于害自己悲苦一生,乃是骗子,说是疼爱自己,其实还不是更疼爱周景明? 她恨原身,若是没有原身,她与周景明本是天生一对。 她恨周景明,若非周景明辜负了她,她又怎会陷入前世那般悲苦境地? 她恨…… 总而言之,整个定西侯府都不是甚好人,俱都是她的仇人。 杨舒晴瞬间点燃了仇恨之火,她决定毁掉定西侯府,因而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假称自己乃是得仙人指点,有预知之能,由此搭上了前世登基为帝的五皇子,成了五皇子的侧妃。 而后她又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设计,陷害原身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后原身被皇帝指婚太子为太子妃,生生拆散了原身与周景明。 原身为保定西侯府,忍着与心上人分离的锥心之痛嫁给了太子,谁料大婚当日,太子被废,定西侯府也因是太子党派而下狱,哪怕原身极力与定西侯府撇清,奈何有个杨舒晴在哪里,竟是不能,最终定西候因刑而死,侯老夫人承受不住打击病死,余下众人和太子夫妇一道,被流放到西南边陲,又于中途遭遇截杀,周家人尽数惨死,而原身也因救周景明而死,最后为周景明和太子逃得性命。 周景明身负血海深仇,决意报复,因而忍辱埋名,和太子一起谋划,历经数年,眼看着便要将当年真相揭露,为家族报仇,结果被杨舒晴识破身份,利用他为五皇子挡刀,令周景明和太子所有谋算功亏一篑,万箭穿心而死。 杨舒晴在五皇子登基大业上立下汗马功劳,五皇子登基后便立其为皇后,杨家因她而兴盛,后帝后相得,成就一段佳话。 这一次,原身与杨舒晴的对照组中,彻彻底底的掉了个个! 方才林晚穿越的时机,正是原身为周景明挡刀而死时,而周家也正是在这一次截杀中死得只剩下周景明一人,太子的两个侍卫也为保护他而死。 看到这里,林晚往下方看去,下面一片哭嚎,应是有不少伤亡,但比起前世几乎满门被灭,这结果已然好了许多。 但林晚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太子没死,周家人没死尽,五皇子和杨舒晴都不会罢休的,后面定然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赶至,要将他们灭绝。 也因此林晚断然不能反身回京找杨舒晴算账,她得将周家这些人安然的带到西南。 这些都是原身的亲人,更是受她牵连才落得如此下场的亲人,林晚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林晚起身,但她并没有立马就下去帮忙,而是找起能够止血疗伤以及治疗高烧的药草。 此时虽是深夜,但月亮当空,月色皓白,林晚眼睛也好使,因此很快便采集了一大把药草,还欲继续,便听得一声急唤:“表妹。” 是周景明,他本是在下面帮忙将周家人聚拢,查看伤亡,忽然抬头却不见了林晚身影,怕其出事,因此着急的跑过来找人。 他这一声也惊动了马车上的青年,他撩开车帘往山上看去,只见山上空荡荡,此前独坐在山上的人影已消失不见,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正欲叫韩江过去瞧瞧,便见不远处林木后一个纤细身影走出来,赫然便是林氏,这才住了口,目光沉沉望着周景明跑到她面前,也不知表兄妹说了些什么,两人一起往山下走来,他目光在那一前一后的身影上顿了顿,很快收回,落了车帘,自是没瞧到林晚看过来的疑惑目光。 “怎么了?”周景明见林晚停下,以为她有事,顿时又紧张。 天知晓方才抬头不见她身影,他有多慌乱。 幸好她是去找药草了,如若不然他真怕自己要疯掉。 “无事。”林晚收回目光,轻轻的摇头,继续往山下走。 周景明松了一口气。 “晚姐姐,你方才是去哪里了?”林晚才走到下面,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起来问她。 “我去采了些草药。”林晚举起手里的药草:“可有谁受伤了?” 那小姑娘立马红了眼睛说道:“晚姐姐,我阿爹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都止不住,你快来瞧瞧。” 这小姑娘是定西侯府二房的嫡女周景兰,其父乃是定西侯府二爷周复礼。 周家人除了世子周景华习文外,男子多为习武,只今夜袭击的黑衣人颇多,又是奔着要将他们所有人灭绝的目的而来,因而除了围攻太子一行的,袭击周家人也不少,周家几个会武的男丁为护女眷拼死抵抗,最终俱都身受重伤。 周复礼便是其中一人。 林晚闻言立马上前:“我看看。” 第227章 表小姐对照组3 周复礼伤势严重, 胸腹中了一刀,深可见骨,其余伤势虽也不轻, 但比起这个却是要轻多了。 韩江正在给他上药, 可药粉一撒下去便被冲走,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林晚上前询问:“情况如何?” 韩江回头看了她一眼, 眉头紧蹙:“伤口太深,流血严重,药粉一撒就被冲开, 根本无用。” 周景明上前一步,神色忧虑:“那怎么办?” 周复礼的妻子方氏听得周景明的声音, 转身抓住他的手哭:“景明, 你想想办法,救救你二叔。” 周景明神色痛苦:“二婶, 我也想救二叔——” 可他也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他今年才十七岁, 平日里虽然练武,跌打损伤如何救治他懂得, 但如何处理这样严重的伤势,他完全不知道。 “老爷啊,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方氏肝肠寸断。 “别哭。”林晚上前拍拍方氏的肩膀:“我会穴位止血,我来试试。” 方氏如见曙光, 一把抓住林晚的手:“晚姐儿, 你真的能救你二舅舅?那你快点救他!” 林晚点头:“你们且先让开。” “好好好。”方氏忙不迭的起身, 因为起得太急还差点儿摔倒, 林晚扶了她一把, 将她交给周景兰, 而后蹲下, 将袖子挽起来。 周景明惊讶的看向林晚:“晚晚,你——” 韩江也讶异的看向林晚:“夫人,你果然会穴位止血?” “嗯。”林晚俯身查看了伤势,确认了穴位,然后伸手:“等下血流缓了你便将药粉撒上去。” 韩江动了动唇,倒也没说甚,到了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 然林晚果有几分本事,她一番按压之后,伤口的出血速度竟真的放缓了。 “出血慢了。”韩江惊喜。 周景明等人也欢喜:“不出血了。” “快洒药粉。”方氏催促。 韩江没迟疑,连忙往伤口处倒药粉,未料林晚忽地脸色一变:“慢着!” “怎么了?”众人皆望向林晚。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5节 因她这一手,众人对她已有了信任。 “药粉,给我看看。”林晚示意周景明顶替自己按住穴位,从韩江手里拿过药瓶。 方氏懵然:“药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韩江也不解。 林晚没说话,将药瓶放在鼻端下闻了闻,又到了一些在手里,凑到火光下看了看,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方氏等人越发的不安:“晚姐儿,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疗伤用的药,这是加速伤口腐烂的药。”林晚脸色难看的说。 “什么?”方氏等人脸色大变。 “这药瓶里的药粉不是疗伤用的,而是加速伤口腐烂用的。”林晚一字一顿的说:“这药粉是从哪里来的?” 方氏颤声道:“是,是大嫂给的。” 她瞬间神色狰狞,转身扑向另一旁正守着大儿子的杨氏,厉声:“大嫂,我家老爷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害他?” 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动,转头看过来。 “什么?”杨氏一脸懵逼,“我如何害二弟了?” 方氏凄厉:“你若不是想要害他,为何要给他加速伤口腐烂的药?” “什么加速伤口腐烂的药?”杨氏越发的不解:“我分给大家伙的明明是疗伤的药!” “方才晚姐儿说了,那根本就不是疗伤用的药,那是加速伤口腐烂的药。”方氏厉声道。 “那不可能。”杨氏摇头:“这明明是疗伤药,我还给文哥儿用了呢?我总不能害文哥儿吧?” 文哥儿正是周景明的兄长,定西侯府的世子周景文。 此次他也受了些伤,只没周复礼等人那般严重。 他闻言也撑着坐起来:“二婶,母亲定然不会害咱们自己人的,是否有甚误会?” 周景明也回过神来,看向林晚:“对,我娘断然不会害大家伙的,表妹,这是否有误会?” “没有误会。”林晚摇头:“这里面装确实是伤药,但里面掺杂了令伤口腐烂的药材。” “这不可能!”杨氏不接受:“林晚,你一个小孩子不懂这些可千万不要乱说。” “可否给我看看?”正争持不下,魏衡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来到这边,轻咳一声朝林晚伸出手:“我略懂些医术,或许能辨认出来。” 林晚将药瓶给他,正打算用止血药草给周复礼止血,便见魏衡又递过来一个玉瓶:“此乃宫中御制的疗伤药,你先给周将军用吧。” 林晚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青年目光沉沉的望着她,静如渊海:“周将军的伤势等不得,救人要紧。” 韩江和武山见状动了唇,想说什么,被青年扫了一眼,终究是没有说。 林晚深深的回望他一眼,接过药瓶,拔塞检查。 韩江没忍住说:“此金疮药乃是宫中特制,我们平时也使用,此次也只随身带了两瓶,方才我与武山也用了,断然不会有错。” 魏衡倒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林晚此番颇有些叫人另眼相看,他摆摆手道:“此乃事关周将军安危,夫人谨慎些也是应当。” 他们说话间林晚已经做完了检查:“此确是金疮药。” 韩江没忍住又道:“这当然是金疮药,我家主子岂会拿假的给你?” 林晚没理会他,低头看周复礼的伤口流血已经没有此前那般汹涌了,忙用布将表面的血迹擦去,而后撒上药粉,因着血流得并不似方才那般快,是以药粉并没有冲走,而伤口上了药粉之后,流血也慢慢的止住了。 周景兰捂嘴哭笑:“止血了。娘,爹爹止血了。” 方氏跌跌撞撞跑回来,见状也捂嘴哭:“老爷。” 林晚也松一口气:“此伤口太大,本应以针线缝合,但此时诸多不便,只能暂且先包扎起来,容后再说。” 针线缝合? “你是说,像衣服一般将伤口缝合起来?”韩江惊讶。 魏衡也将视线从手里药粉抬起,落在林晚身上,夜风吹来,他握拳咳嗽几声。 “嗯,若是专业一些,缝合所用的针当是专门打制,线最好是用鸭肠线,如此便能促进伤口愈合,只眼下并无条件,也只能暂时这般了。”林晚转头看了青年一眼,“你吹不得风,便回马车吧。” 魏衡摇头,压下咳嗽方才轻声说:“无妨。” 又看了看天色:“虽然方才已将贼匪全然斩杀,但不知是否还有追兵,我等不可在此多逗留。周将军伤势过重不宜动弹,包扎过后便让他到马车上歇着吧。” 魏衡虽被判流放西南,但他乃是废太子,到底身份不一样,且身体自来不好,皇帝便允了他乘坐马车前往流放地,周家则无此待遇,俱是戴枷而行。 周复礼功夫本也不差,缘何伤重至此,也有戴枷的缘故。 林晚闻言讶异的看了魏衡两眼,从原身的记忆中可知,原身对魏衡无甚情谊,魏衡对她对周家也无甚情谊。 但原身放心不下周家,哪怕被周家人屡屡言语辱骂,也从无辩驳,依旧一旁扶助,韩江和武山俱都不满,魏衡却自始至终都不曾说甚。 或许他并非真的无情,又或许他有别的打算。 总而言之,林晚现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没时间和心力去猜,他此时所言正是她目前所需,她便点头应了:“如此多谢了。” 林晚不再看他,要来绷带请韩江帮忙给周复礼包扎好伤口。 另一边世子夫人温氏没忍住问魏衡:“殿下,您手里的金疮药果然有问题吗?” 她这一出声,便是周景文也不由得看了过去。 毕竟他方才可是用了这金疮药的,若是果真有令伤口腐烂的药物,那他岂不是—— 除他以外,还有其余伤者也用了这金疮药,此时也俱都紧张的看向魏衡。 杨氏很是不满:“你们不要听信林晚的胡言乱语。这些药都是我们出京的时候舒晴为我们准备的,难不成舒晴会害我们?舒晴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何会害人?” “此一时彼一时!”周三夫人忍不住出声:“现如今人家可是五皇子侧妃,金尊玉贵,当初便不肯救我们,如今将我等当做累赘意欲除去也不无可能。” 其余人都点头附和。 周家人对林晚和杨舒晴意见都很大。 怨恨林晚是因她牵扯上太子,连累了定西侯府,但大家更多的是迁怒,心里其实都清楚林晚亦是无辜,在牢里的时候林晚为保存他们,极力跟他们撇清,出京后也一直对他们不离不弃,尽心尽力的扶助他们,他们虽然嘴里还是会怨怪林晚,心里却其实并没有那般怨恨她了。 但杨舒晴不一样,她十岁便到定西侯府,一应吃用都在定西侯府,全当嫡小姐,并无半分委屈她,而她也因着定西侯府的关系攀上五皇子做了侧妃,可自定西侯府入狱,她便无出现,在京城门口倒是来了,说是被禁足,日日忧心,以泪洗面,但谁都不是瞎子,那般丰润好气色,哪里像忧心如焚的样子? 只杨氏待她如亲女,便带了滤镜,竟是一说就信。 杨氏脸上阵青阵白,又辩解:“你们误会了,舒晴不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 大家皆不理会杨氏,俱都望着魏衡。 魏衡咳嗽一阵,方才开口:“此药的确是金疮药。” 杨氏喜色上脸,露出几分骄矜:“我便说了,舒晴是个好孩子,断然不会害我们的。” 谁料她话音才落,魏衡又道:“但里面掺杂了可令伤口腐烂的药材。” 第228章 表小姐对照组4 杨氏一张脸阵青阵白, 像是被人掴了几个巴掌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颤声:“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撒谎!舒晴不会这样对我的!” 自从被下狱,侄女就没来看过他们, 杨氏心里也是发寒。 可他们被发配西南, 出京的时候那孩子来了,说是被五皇子给禁足了, 出不来,她便信了。 那孩子还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银票, 碎银,吃的穿的用的, 这些药物便是杨舒晴给他们准备的。 作为流放犯, 他们不能像以前那般乘坐马车前去,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 初初那些日子, 甚至还要戴枷,叫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后来她拿着杨舒晴给银子方才能在白日里稍稍脱枷。 戴枷的时候难免会伤到皮肉,她想给男人们用,但大家都知道一路艰险,谁不知道前路会发生什么, 因而男人们都没有用, 一个个硬撑着挺过来, 直到今晚, 她此前方才庆幸此前男人们的先见, 这会儿却又要庆幸男人的先见了吗? 不不不, 她不相信。 那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怎么会这样对她? 怎么能这样对她?!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骗人的!” “母亲!”周景文看到母亲这般,心疼不已,起身要去拉她,被温氏拉住,脸色雪白,浑身颤抖:“怎么办?夫君方才包扎伤口,便是用的杨舒晴给的金疮药,夫君的伤口会不会——” 温氏越想越害怕。 丈夫本来就伤得不轻,若是伤口再腐烂,岂不是必死无疑? 杨舒晴为什么这般毒辣? 他们周家哪里对不住她了,她这样要他们性命? 甚而温氏想到,是否杨舒晴早已经知晓今晚会有这一场刺杀? 温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但她此刻更担心丈夫的安危。 “我夫君也用了!” “我儿子也用了!” “怎么办哪?!” 魏衡抬手:“大家不要惊慌。幸好此事发现得早,趁着如今药效尚未发作,赶紧清洗掉原来的药粉,我这边还有金疮药,先用的。” “是是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众人瞬间有了主心骨,赶紧给伤患重新包扎伤口。 林晚这会儿也给周复礼包扎好腹部的伤口了,让韩江和方氏等继续给周复礼处理别的伤口,她站起身扬声道:“殿下虽有金疮药,但数量有限,若是不控制用量,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因此我建议伤口严重者使用金疮药,伤口轻微者则来我处取用止血药草。” 虽然大家都想用金疮药,但也知道林晚所言有理,因此并无异议。 林晚回头叫周景兰:“兰姐儿,你过来。” “晚姐姐。”周景兰小跑到林晚面前。 林晚将方才采来的药草抱过来:“这几样是止血药的。这几样是治疗发烧风寒的,你把它们分离出来。” “是。”周景兰认真的记住了,然后开始将药草分成两堆。 林晚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石板,用水沾了布擦拭干净,又寻来一把大刀,将上面的血迹擦赶紧,拿来给周景兰:“你先将药草切成几段,然后用刀把舂碎。”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6节 “嗯。”周景兰看了林晚示范,表示懂了。 林晚安排好这边,扬声跟大家说:“止血药草都在兰姐儿这边,你们可以等兰姐儿舂好取用,也可以自己拿去舂碎。若暂时无事,可过来帮衬兰姐儿,顺便辨认药草,此后可以多采集一些备用。” 她这么一说,便有人来找周景兰,而她自己则是带着金疮药去帮助那些伤势较为严重的伤者处理伤口。 大家同心一力,很快帮助伤者将伤口处理好。 除了周复礼外,还有两三个伤势也颇为严重,俱都送到马车上去。 看到他们身上还带着镣铐枷锁,林晚四处搜寻押送差役,却先看到一具具族人的尸体,以及一张张失去亲人的痛苦脸庞。 林晚不由得抿了抿唇,她忽地扬声:“诸位,周家今日无妄之灾,乃因林晚而起,林晚今日在此起誓,今日血债,他日林晚必定一笔笔替大家伙讨回来。” 众人皆转头看向林晚。 夜风吹起车帘,魏衡侧头,透过飞起的车帘,看到皎皎月色下的少女,瘦弱的身体却如一柄锋利的标枪笔挺,眉眼锋芒毕露,星光落在她清冷的眼眸,折射出刀光剑影,她清冷的声音被夜寒侵染,“那些鬼祟之徒,妄想灭绝周家,我们便打碎他们的天灵盖,让他们彻底梦醒。” “打碎他们的天灵盖!”周景兰率先握拳出声。 她爹今晚差点儿就没了,如果不是晚姐姐突然间大发神威,将那些贼人斩杀,只怕今晚爹爹定然坚持不下来,一旦爹爹倒下,他们这些女眷又哪里能活下来? 便如晚姐姐所言,那些贼人,分明是打着灭绝他们周家的主意来的! 凭什么? 此前晚姐姐明明是与二哥是一对,因一场意外不得不嫁给太子,可赐婚的旨意是皇帝下的,结果大婚当日便下旨废太子,还要将他们周家当做是太子党抓起来,还害死的大伯父和祖母,又将他们流放,简直是欲加之罪! 周景兰对皇帝早就怨气深重。 被周景兰这么一挑拨,其余人也都义愤填膺。 林晚见大家的精神振奋起来:“敌人来势汹汹,一击不中,只怕还会再来,是以我们不能再次多加逗留,我们必须得尽快将死去的族人掩埋,而后连夜往前赶路,到得下一个城镇,我们便去报官。” “还要报官吗?”周景兰问。 “要的。”林晚点头:“二舅舅他们伤势严重,如若再遇袭击,我们很难自保,因此我们必须报官,将此事闹大,令那幕后之人有所忌惮,也正好可以趁机要求在城镇多逗留一些日子,以便二舅舅他们养伤。” 周景兰闻言想起父亲伤势,也不再反对,其余人更是如此。 说白了,他们虽然想对付后面的人,但对方势大,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抗。 想到这里,大家不由得又恹恹。 林晚见状又道:“大家不必灰心,俗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我们最为需要的,是保存实力,平安抵达西南。” 这也的确是。 无论如何,总有希望。 一时大家又振奋起来。 林晚令周景明带着没受伤的族人将死去的族人掩埋,自己则是去摸尸体,先寻了那几个差役,从他们身上摸到钥匙,便招呼周景兰,将钥匙给她,让她去给男丁解除枷锁,以免等会儿行路不便。 周景兰自是愿意的,今晚若不是父亲他们身上都有枷锁,又如何会被动至此,受伤至此? 林晚又低声叮嘱她:“开完之后枷锁扔掉,但钥匙要拆下来保留。” 周景兰闻言便明白了,忙点头:“好,我记住了。” 林晚便又去摸尸体,这些虽然都是差役,但身上带着不少银钱,大部分都是从杨氏哪里勒索来的,只他们万没想到,这些银钱都还没机会想用,便先陨了命。 武山和韩江已然回到了车边,也瞧见了林晚的动作,武山撞撞韩江:“夫人在做什么?” 不会是摸尸体吧? 但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毫无芥蒂的做这等事情? 两人皆觉得怪异。 “你有没有觉得,自那后,夫人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了?”武山低声跟韩江耳语。 今晚遭遇伏击,夫人恰巧在这边,便与他们一道。 夫人虽然使得一手好鞭子,但此回应是首次遭遇这等凶险,当时脸儿白了,但她许是想着要过去周家那边帮忙,因而很快定下心神来,又因为这边贼寇实在是太多了,她脱不开身,便一心一意的帮衬他们那时候有她相助,他们的确是要轻松许多,直到后来她见周景明有险,不顾一切过去相救,他们才相继受伤。 要说两人心中全无怨言那是假的。 就算你俩此前有情,如今都嫁给主子了,还这般大喇喇的跟情人眉来眼去,丝毫没将他们主子放在眼里呀。 可主子都没发话,他们气恼也没用。 却不料,经了一番生死,夫人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韩江也是这般觉得,但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内,低声警告武山,“莫要多言。” 无论如何,那到底是女主人,在主人没发话放弃之前,他们便不得多言。 两人却不知,此一番话已被魏衡听在耳里,林晚所行,也被他看在眼里。 他握拳轻轻咳嗽,长长的墨羽垂下,遮挡住了眼底的兴味。 林晚将那几个差役身上的东西都扒拉下来,而后又去扒贼寇的尸体,可惜这些都是专业的杀手,身上甚都没有,林晚便放弃了,只捡了几把大刀抱过来。 “夫人。”韩江和武山直起身跟她见礼。 林晚微微颔首,站在车窗外,敲敲车壁:“魏公子。” 其实她应该叫对方夫君才对,毕竟他们拜了堂,便是结缔的婚姻。 但林晚很难将他当做夫君,而她也相信,对方也从未将她当做妻子。 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周景明眉来眼去,还甘愿为他死。 魏衡轻咳一声:“嗯。” “我放几把刀在车上备用。”林晚道。 像他们这样的流放之徒,有一辆马车便不错了,自是不能随身携带武器的,只不知他们如何操作的,马车底下藏了两把刀,因而出事的时候他们放能抵抗,周家人便是没有武器,男丁身上又带着枷锁,后来是枷木被砍破,他们才得以用镣铐反击,后来又夺了刀。 总而言之,就吃亏在没有武器。 既是如此,那她便要将武器带上,日后再与也能抵抗。 魏衡瞬间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得不说她大胆:“你不是要报官吗?若是官兵发现武器不够,又当如何?” 林晚道:“我等如何得知?突遭变故,我等也是仓皇,只匆匆掩埋了族人便走了,至于后事,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这是要耍无赖到底呢。 魏衡靠在马车上,眼睫微抬,便透过车帘缝隙看到车外的她,昔日悲苦的脸此刻尽被平静和坚毅替代。 犹如熠熠明珠。 他喉咙一阵痒,勉强压住:“好。” 又道,“该走了。” 已耽误不少时辰。 “是。”林晚应了一声,将刀递给韩江他们放置,而后看周景明等人回来了,便连忙招呼大家离开。 因着周景文受伤,但又没周复礼等人严重,因而他要自己步行,周景明搀着他,林晚便去搀别人,一起往下一个城镇走去。 月亮西沉,启明星渐起,仿佛一个崭新的朝代在徐徐拉开金戈铁马的画卷。 第229章 表小姐对照组5 京城, 也有人望着深蓝夜空冉冉升起的启明星。 “殿下。” 杨舒晴睡到一半,伸手一摸身侧,空空如也, 撩起石榴花开床帐, 从黄花梨雕花大床上走下来,披了一件外衫, 又捞过一件披风过去给五皇子披上。 “殿下是在担心么?”杨舒晴抬头问。 五皇子拢了拢披风,皱眉:“孤总有些不安,此事怕是有波折。” 杨舒晴却是镇定得很, 微微笑道:“殿下竟是因为这般睡不着?” 五皇子转头看她,见她还笑, 倒不恼怒, 只觉得她与众不同,不愧是得天之助的人。 他叹息一声道:“可不是这般。” “殿下着相了。”杨舒晴笑着摇头, 看到五皇子疑惑的神色,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庞,柔声说道:“殿下可是天定的真命天子。无论那废太子是否能逃脱, 都不会影响这一结局。因此殿下可看重此事,却不可将此事看得过重。毕竟,您眼下最主要的敌人可并不是废太子,如若能除去废太子, 日后自是能省却一番心力, 可就算是不能除去, 他也已如丧家之犬, 想要与您作对, 没个十年八年可不行, 到得那时, 您已经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怕他一个跳梁小丑?” 五皇子被哄得心里熨帖,心底的焦躁抚平:“卿卿懂孤。” 杨舒晴微微一笑,前世你们这些皇子不也都对废太子下手了吗?可最后废太子也没死,多年后很是闹了一波风雨,最后五皇子还差点儿折戟,可那又如何呢?最后还不是五皇子赢了,得坐天下? 可见五皇子乃是天命真龙。 当初与五皇子言说废太子之厉害,一是想要帮五皇子提前解决麻烦,二是想借机除掉周家。 若是废太子哪儿着实不成,那当是五皇子命中该有那么一劫,那也无妨,五皇子早有准备,到时候废太子也依旧如前世一般做无用功,而这于她也并非无益,有废太子这一道紧箍咒在哪儿,五皇子只会更为依赖她,而她也正好趁着这一段漫长的时间将自己的心腹培植起来。 重活一世,她可再也不会傻乎乎的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牵系在男人身上。 这世上,再无比男人更冷酷无情的东西了。 她,要做权倾天下的皇后,而不是别人想废黜便废黜的皇后。 “殿下本就是天命真龙,妾身也只是遵从上天的警示,如实说罢。”杨舒晴微微一笑:“只废太子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助他起事的人。若是能将他的羽翼剪除,他便也只是一头病怏怏的秃龙,何足道哉?” “秃龙?”五皇子想想那画面便觉得好笑:“卿卿可真是会说笑儿。” “不过,”五皇子转身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里:“定西侯府乃是你嫡亲姑姑夫家,又抚养你多年,你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满族被灭?” 在杨舒晴窥探到的天机里,五皇子乃是天命真龙,哪怕六皇子才是皇帝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哪怕六皇子不久后便会得封太子,最后能够登上帝位的,也定是五皇子。 因为二三四三位年长皇子同样野心勃勃,他们联起手来对付六皇子,最后两败俱伤,他可踩着几位兄弟上位,但会有一条恶龙出来与他争夺,那便是废太子。 当时废太子已被贬至西南,后又失踪,谁都以为他必定已然身亡,未料他竟然暗藏实力,趁着他们恶斗之时偷袭,而他的先锋便是定西候,因五皇子从未想过定西侯府会是废太子的人,是以未曾留意,若非忠心侍卫以命相救,他怕是要命陨,是以得知此事之后,五皇子便开始调查定西侯府,然而却始终都没能调查出定西候与废太子的联系。 可越是这样,他便越难放下,在检验了杨舒晴的几个预知梦,确定了杨舒晴便是得上天眷顾,派来襄助他的人后,他便决定要对定西侯府下手。 虽说此前杨舒晴也是支持他,但五皇子心中始终存疑。 且他也另有一番计较:定西侯府待杨舒晴到底有养育之恩,若杨舒晴对定西侯府全无感情,那其心之冷硬可想而知,他便绝不能对她全然信任了。 杨舒晴又哪里会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思,她闻言便露出黯然之神色,幽幽一叹:“纵然他们于我只有冰冷算计,然于妾身到底生受了他们的恩情。平心而论,妾身虽憎恨他们,倒也不至于令他们毁家灭族。只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与废太子沾染上,更不该违逆天命,与殿下为敌,妾身纵使不满,然既奉天命辅佐殿下,便也只有舍去。” 杨舒晴神情渐渐变得冷酷;“既要成就大事,便不该再怀妇人之心。”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7节 五皇子深深的望着她,牵住她的手:“卿卿待孤之心,孤绝不相负。” 此女子果然心狠手辣,不可全然信任。 杨舒晴靠在五皇子怀里:“有殿下这番话,妾身心满意足。” 但愿你记住今日之言,如若不然,便只有兵戈相见。 然等到天亮,五皇子仍未收到消息。 “怕是出了意外。”五皇子眉头皱起。 杨舒晴道:“且先派人前去查探。” 五皇子点头,当下便心腹暗卫前去查探。 ~ 明月西沉,启明星越发的亮堂,深蓝天幕被一双看不见的玉手撩起,露出半遮云扇的娇颜,溢出清露,沁湿了衣衫,晨风一吹,便忍不住颤抖。 “阿嚏!” 队伍里第一声喷嚏响起,此后便此起彼伏,林晚凝目看去,大家伙俱都有些瑟缩,显然也被这秋露给寒着了。 她眺望了远方,隐约可见城镇便在前面,便扬声说:“大家伙都坚持一下,很快就到镇上了。” 大家伙往前看去,果见着了几方屋檐,一时精神振奋,步履也轻快了许多。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镇上了。” 大家互相鼓励。 林晚将手中搀扶之人交给别人,径自往马车走去。 “林小姐可是有事?” 驾驭马车的是韩江,武山伤势也有些重,便也在车厢里休息,见她走过来,韩江揣度她应是走累了想要上车休息,便挑眉问道。 林晚越过车帘缝隙往里看了一眼,只隐约看到魏衡靠坐在车厢,双目紧闭,脸色似是被这秋寒侵染,越发的青白骇人,她想起魏衡的身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道:“车中伤患可有发烧现象?” 重伤者,一怕伤口发炎腐烂,二怕高烧。 韩江显然也知,“此前卑职检查并未发现。” “时隔多久?”林晚问。 韩江道:“约有半个时辰。” “我上去瞧瞧。”林晚道。 韩江便稍稍控制马匹,将速度缓下来,林晚便利落的跳上车辕,韩江见此不由得嘴角轻扯。 他家太子妃真是一点儿都不淑女。 可转一瞬又想到自家太子的身体,心里暗叹,若是太子也能如此康健便好了。 林晚不知韩江所想,她轻手打开车门,便有一股清寒晨风吹进去,首座上的魏衡被吹了个正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上披着的衾被滑落,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透出一股子青意,瞧着仿佛能滴出水来,越发的渗人了。 他墨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抖了几下,似是要睁开眼睛,却到底没能睁开,人歪歪的往一边倾倒。 林晚忙进了马车,将车门关上,这动静却是将武山惊醒了,他瞬间握紧腰间刀柄,睁开眼睛:“谁?” “是我。”林晚利落的越过车厢里错落的伤者,一边应声一边伸手将魏衡扶住,拦住了他继续倾倒的姿势。 武山瞧见是林晚,刚刚提起的一股子气便散了,人又闭上了眼睛,复又沉沉睡去。 魏衡倒是被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大手已然抓住了她的手。 那手很大,一把便将她整只手都给包裹住了。 却又极瘦,一点儿肉多没有,林晚只觉得似是被一把骨头抓住,莫名有些渗人。 她感觉到一股目光,转头看到魏衡已然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没有波澜,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唯有沉沉的死寂,重重的压下,叫人头皮发麻。 林晚定定的与他对视半晌,而后面无表情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凉得仿佛沁了冰水。 她又摸了他的脉,最后出声:“你得了风寒了。” 她话音落,魏衡却往前一倾,冰凉的脸贴在她脸上,下意识的蹭了蹭,手也不自觉的松口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整个人贴过来,他闭上眼睛,全无血色的唇贴着她的耳,声音仅她能闻;“冷。” 车门吱呀打开,韩江着急的脸出现在门口,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瞬间撑大了眼睛。 这这这—— 难不成自家太子对太子妃早动了觊觎之心? 如若不然又怎会这般自然的占人姑娘便宜? 哦,林小姐本就是自家太子妃,太子这般不叫占便宜,叫做发乎情! 韩江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转身向前心里仍旧砰砰砰乱跳。 周景明始终注意着这边,见韩江如何心里不由得一沉,没忍住走过来询问:“表妹呢?” 作者有话说: 魏衡:我抱着呢。 第230章 表小姐对照组6 周景明言罢尤觉不安, 上前便想抬手推车门。 韩江伸手拦截,神色冷冷:“周公子,清晨寒凉, 我家主子体弱, 可受不得风。” 魏衡虽然被废,可到底还是皇子。 周景明只得作罢, 在一旁扬声再唤:“表妹,你可好?” 车内林晚对着贴近的八爪鱼,平静的脸色也瞬间龟裂, 只她也晓得魏衡并非真的对她有甚轻浮之心,乃是因风寒体冷, 不自觉的寻找热源罢了。 说白了, 他烧糊涂了。 林晚一时便没将他扯开,转头对外道了声:“我无事。魏公子病了, 我照顾他一二, 外间族人,表哥多为看顾, 我等恐要提速前进。” 韩江闻言也慌了:“风寒?怎会?我这边速速往镇上赶。” 太子自来体弱,这一番感染风寒,又缺医少药,只怕凶多吉少。 林晚忙阻止:“你略略提速即刻, 马车行走仍需稳当。” 车内可不止魏衡一人, 还有周复礼等。 周景明也紧了心:“那二叔他们呢?” 林晚低头就着微弱天光, 看到周复礼等人脸色潮红, 她再伸手一探, 果然滚烫。 “二舅舅等人亦是发烧。”林晚吩咐:“表哥, 你可去问问大舅母, 此前杨舒晴备下的药丸子可还在。” 韩江和周景明瞬间炸毛。 杨舒晴居然在金疮药里做手脚,其他药丸难保没有动手脚。 韩江连忙道:“林小姐,车厢坐凳左下中间抽屉里放着的是常用药丸子,应有治疗发烧风寒的。” 周景明也道:“表妹先用魏公子的药丸子吧。” 杨舒晴那些,此前之所以没扔,不是舍不得,而是杨氏没反应过来了,是以还放着。 “好。” 林晚应道,而后伸手掰扯魏衡的手,魏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抱得死紧,脸在她脖子上蹭,嘴里烧得糊涂的喊:“冷。” 冷你抱我有甚用?我吹了一夜寒风身上也冷着呢。 林晚心里叹息一声,手在他麻穴上一按,这手才松开,林晚扶着他躺下,把衾被给他裹上,卷成一卷,他眉头紧蹙,身体蜷缩成一团,没有血色的唇微动,牙齿轻轻打架:“冷!” 林晚没理会他,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好几个药瓶,林晚打开木塞倒出来分辨了一番,找出专门治疗风寒的药丸子倒出了一颗,又找出挂在车厢的水囊放到手边,这才将魏衡扶起来。 为免他又乱动,林晚是连着衾被将他扶起来的,而后将药丸捏成两半,先塞了一半到他嘴里,药丸的苦味瞬间占领嘴巴,他顿时蹙起眉头,下意识的往外吐,林晚眼捷手快的推回去,他眉头一蹙,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林晚的手指也被他含在嘴里,他下意识的嚅动了几下,惊得林晚立马将手指收回来,上面已经全是他的口水,林晚嫌弃得不行。 魏衡丝毫不觉,又要吐药,林晚这回不敢再将手指伸进去了,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另一只手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另一边绕过去,在他脖子上按了两下,他便咕噜的一下将药丸子吞下去了,林晚赶紧如法炮制,将另一半药丸子给喂了下去,魏衡眉头紧紧皱起:‘苦!’ 本来林晚是要给他喂一口水的,这会儿她连半口都不给他。 苦死他得了,叫他乱占便宜。 林晚毫无怜惜的将人放下,又去拿退烧药丸,先拍醒武山:“退烧药,吃一丸。” 武山迷迷糊糊的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我发烧了吗?” “烧了,吃吧。”林晚淡声道。 “哦。”武山伸手从林晚手里拿起药丸子,直接就丢进了嘴里,嘴里的苦味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下意识的看向魏衡,见他躺在座位上,包裹着衾被蜷缩成一团,似是很不好的样子,吃了一惊,忙往那边趋去:“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他得了风寒。我刚刚已经给他喂过药了。”林晚道:“等到了城镇再请大夫来看吧。” 可武山完全无法放下心来。 风寒。 要人命的风寒! 主子怎么会得这么要命的病症? 哦,对,是昨晚吹了太久的风! 武山脸上瞬间染上痛色,眼圈也红了:“都怪属下没用,没能护住主子!” 要是他再厉害点,早点将贼寇杀了,主子就不用吹了那么久的风了。 林晚没安慰他。 在古代风寒的确是大病症,死亡率极高。 当然以林晚的医术,没太大的问题,但魏衡的身体却极弱,林晚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将人治好。 她由着武山,拿着药丸子去喂周复礼等人。 韩江紧张的声音响起来:“林小姐,我家公子如何了?” “已经喂了药丸。”林晚道:“你稍提些速度,但架稳妥些。” “是。”韩江应,提鞭驾车。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8节 “表妹。”周景明跟着跑了几步。 林晚撩开车帘探头出去:“表哥,二舅舅他们发烧了,虽吃了药,但也得尽快送到镇上延医,我们先走一步,你带着大家伙尽快赶上来。” 周景明心揪紧,也顾不得儿女私情了,忙应下:“好。” 林晚放下车帘问武山:“车内可备有酒?” 武山呆怔的看她,林晚见状干脆不问了,直接找,最后找到了一小坛酒,找了个碗,用水一比一兑开。 林晚又找出两块干净的巾子,俱都沾了酒水,一块扔给武山:“用它来给你家公子擦拭额头,脖子,以及腋窝。一炷香一次。” 武山呆呆的接过巾子:“这是——” “可以降温。”林晚道:“擦完了你家主子,顺便给你自己也擦擦。” “哦哦哦。”武山这才活过来,忙按照林晚说的给魏衡擦拭。 林晚则是先给周复礼擦拭。 发烧跟风寒不一样,风寒主要是那三个部位,发烧则是腹股沟以及手心脚心都要擦拭。 武山小心翼翼的给魏衡擦拭完,回头见林晚正在扒拉男人的衣服,顿时唬了一跳,忙说道:“林小姐,属下来吧。” 这可是太子妃,哪能随便碰别的男人的身体? 林晚头也不抬:“你自己擦了吗?” 还没。 武山挠挠头:“属下很容易的。” 林晚淡声道:“你照顾好自己和你家主子便可。” 这些都是周家人,是她的亲人,自是她亲来照顾更好。 武山无法反驳。 好在旭日破晓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城镇。 林晚直接吩咐:“去客栈。” 韩江无异议,交了入城的铜钱便直接将马车行到客栈前,此时客栈尚未开门,韩江上前拍门:“店家。” 未几便有打着哈欠的小二来开门:“何人?” “投店。”韩江道。 店小二一听有客人,瞬间精神了,“来啦。” 又朝内喊了一声:“掌柜的,有客人来投店了。” “来了。” 未几,掌柜的就匆匆穿好衣服来了:“几位客人?” 韩江问:“还有多少房间?” 掌柜眼睛一亮,忙道:“还有一间上房,三间中房,此外还有一间通铺。” “全要了。”韩江道。 掌柜闻言又打量了韩江一眼,韩江生得牛高马大十分强壮,身上又包扎着伤口,看上去非常精悍,掌柜小心翼翼的说:“客官,上房每间是二百文一天,中等房是一百二十文一天,通铺则是每人十文一天,一间通铺能住十人,您要是全都要的话,一天总计是660文。” 这个价格在城镇里已经算是极高的了,但这个镇子距离县城颇近,骑马只需要半日功夫便到,因而也有想要省钱的商人在这里投宿,因而稍微贵一些。 韩江直接掏了一枚约有三四两重的银子的扔给掌柜,掌柜瞬间眉开眼笑:“客官稍等,这就给您办理入住。” 韩江道:“车上有几位伤患,你们过来帮忙将人送到房间里去。” 掌柜和小二闻言忙唬了一跳,“可是遇到贼匪了?” “是。”林晚从车上下来:“我们昨晚本是宿在野外,未料遭遇贼匪,伤亡甚重。因起了高烧,是以我等先将伤患送来,后边还有十几人随后便到。如今只得劳烦掌柜的先帮我们把伤患送到客房,再延请大夫,顺便将镇长请来。” 掌柜闻言再不敢怠慢,忙和小二一起上前帮忙,将周复礼等人分别送人中房,魏衡则是被送到上房,而后小二又匆忙去将镇上的大夫和镇长一起请来。 林晚亲自招待镇长,将昨晚之事告知,最后道:“相公虽然因为犯了错,被废了太子之位,流放西南,本是罪身,便是死于路途,也是我们的命,无可怨怼。可此次却是有人故意趁着我们夜宿郊外,派遣杀手前来刺杀,欲至我们于死地。我夫妇俩本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可皇上圣明仁慈,又惦念父子情分,饶了我夫妇一命,只令我夫妇流放西南,盼着我等能早日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如此拳拳君心,隆隆皇恩,未想竟有人公然违抗圣命,挑衅皇权,此乃何等悖逆之徒?!夫君思及暗处竟有如此狂悖之徒,窥伺皇权,伺机谋逆,便忧心如焚,竟至病倒!” 镇长已经摇摇欲坠:不,要病倒的不是你们,是我!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大早就遇到这样的事? 韩江和武山目瞪口呆:不是,他们公子什么时候竟是因为担忧皇帝病倒?做梦呢? 林晚擦了擦眼泪:“镇长,请您速速前往县衙,将此事告知县令大人,我等不求大人将幕后黑手抓出,也不怕再被谋害,只担心父皇安危,只求县令大人速速将此事上报朝廷,上报父皇,请父皇千万小心,莫要中了那悖逆之徒的算计,只要父皇平安无事,我夫妇便心愿足矣。” 镇长还能说什么? “夫人放心,草民这才去安排。” 镇长匆匆奔出,一边招呼人手前往案发现场,一边命人速速往县衙送信。 这都扯到谋反去了,他哪里还敢有半分懈怠? 作者有话说: 五皇子: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第231章 表小姐对照组7 待那镇长走了, 韩江和武山才神色复杂的望着林晚。 当真是一夜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仅身手越发的利落, 便是嘴巴也越发的能说会道了。 瞧瞧, 明明是他们太子被皇帝厌弃,随便找个名目废黜了, 还贬至西南,明晃晃的厌弃,偏偏人家说什么拳拳君心, 隆隆皇恩,什么圣明仁慈, 父子情分, 便是皇帝听了只怕都得脸红! 还有昨夜那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是最为清楚的, 不外乎是那些皇子怕他们家主子还有复起的机会, 因此斩草除根罢了,到了她嘴里, 便是藐视皇命,窥伺皇权,妥妥的造反派! 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们听到这一番话会做何感想。 真想回京城看一看啊。 林晚没看两人,送走镇长之后又回头看大夫, 泪眼盈盈的:“大夫, 我家夫君如何?” 方才林晚跟镇长说事, 便是在房间里, 并不曾避开大夫和店小二等人, 是以两人俱都听闻了, 心神自也是剧震。 大夫闻言忙道:“公子乃是受了惊吓又吹了风, 因此起了风寒,又因他本身体弱,因此病情颇凶,好在你们及时给他吃了治疗风寒的丸药,又给他擦拭身子降温,体温尚好,但什么时候能好,还得先吃药。我先开药方吧。” 林晚忙道:“大夫,妾身家中也曾留有一张专门治疗风寒的药方,只夫君体弱,不知是否能用,想请大夫帮忙看一下。” 大夫闻言也不惊讶,既然知晓他们的来历,那像他们这样的贵人,手中有几张药方自是正常得很。 林晚便找店小二要来纸笔,不但写了治疗风寒的方子,便连外伤消炎的药方也一并写了,递给大夫看。 此番请来的大夫也算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看了林晚的风寒方子,细细琢磨一番,便露出惊喜之色;“妙,简直是妙极。” 韩江闻言忙问:“大夫,此药方可用?” “可用。”大夫点头:“此药方用药极妙,对风寒当极有疗效,不过公子体弱,剂量得重新调整才行。” 大夫斟酌一番,在方子上添加几笔,林晚一看,改的剂量正好合适,便知此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至于外伤消炎用的药方,大夫也连说好,待去另外两个房间看过周复礼等人后,便让他们按此消炎药方抓药给周复礼等人服用,除此以外还另开了退烧方子,并应林晚要求开了预防风寒的方子。 林晚将药方交给韩江,令他去取药:“昨晚舅母她们也受了惊,又吹了一夜的夜风,许也有人感染风寒,因此可让药铺以此风寒药方分两种剂量抓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事关自家主子,韩江不会假托于人,自不会拒绝,而帮周家人带药,也是顺手,更不会拒绝。 临行时,林晚给他使了个眼色,韩江本是机敏之人,稍一思索便明白林晚的意思,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略一沉吟,回头朝林晚点了点头,将事情应下。 韩江方下楼出到客栈门口,正好遇到周家一行人。 见着他,周景兰忙跑上前问:“韩侍卫,我爹他们呢?” 韩江看了一眼周家众人,除却周景明,余人俱在,他心里有些讶异,却并没有过问,而是道:“周二爷并其余两位伤患已被安置在楼上中房,大夫正在给他们看诊,客栈其余空房不多,皆已被我们定下,如何安置,你们可寻掌柜的自行商议,我还要去抓药,先行一步。” 韩江离开,周景兰回头向方氏道:“娘,晚姐姐已经将爹爹他们安置好,并寻了大夫前来,房间也已经订好了。” 方氏走了一晚上,此时也是满身疲累,但听得丈夫消息,还是打起精神:“那我们赶紧去看看你爹。” 其余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连忙进入客栈,掌柜的上前问知便是林晚家人,忙让人进来,又让人上楼去通知林晚,林晚得到消息很快就下来了。 “舅母,表哥,你们来了。”林晚道。 方氏上前急急问:“晚姐儿,你二舅舅如何了?” “晚姐儿,我家大郎如何了?” “我家老爷可还好?” 其余两家也都挤过来询问。 林晚安抚:“二舅舅他们身受重伤,最易发烧,好在此前我给他们擦了酒水,降了体温,此时虽仍旧是发烧,却暂无大碍,大夫正在房中替他们重新清理伤口,你们可上去瞧一瞧。” 林晚指了房间位置,方氏等人忙上楼去了。 林晚再看向杨氏,只见她一张脸冻得有些发青,怀里抱着孩子,疲惫又狼狈,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晚姐儿,你大表哥和贤哥儿都发烧了,得尽快看大夫才行。” 贤哥儿乃是周景文和温氏的长子,今年不过两岁,小小一团人儿这些日子也跟着大人吃了很多苦,没想到如今也发烧了。 林晚连忙朝杨氏怀里的人儿看去,只见贤哥儿双目紧闭,白皙小脸潮红一片,显然是烧得不轻,再看周景文也是如此,当下便道:“楼上还有一间中房,舅母,表嫂你们便带大表哥和贤哥儿他们入住,大夫便在隔壁房间,你们上去后便可叫大夫过去看诊。” 林晚叫来店小二,让其帮忙将周景文扶上楼去,等到杨氏一行走了,林晚才看向剩下的人:“可还有人身体不适?” 当即便有几人报说身体不适。 林晚当即道:“现如今只剩下一间通铺,委屈你们将就,你们先去安置下,回头我便让大夫来给你们看诊。” 林晚帮忙拎一些颇有重量的行李,边带他们去通铺,便安抚他们:“你们莫要担心,我已经请韩侍卫帮忙多买一些药材回来,等大夫给你们看过便可煎药服下,其余人若无大碍,也煎上一副预防风寒的服下,以免意外。” “辛苦你了,难为你想得这般周到。”一位妇人握住林晚的手感激的说。 其余人也是如此。 “不用担心,必不会有事的。” 林晚将他们送到通铺,让他们自行分配位置,各自安置,安抚一声便出来,见着店小二忙问饭食可曾做好,得知已然做好便让他分送到各处房间,店小二忙应下,自去安排。 林晚安排妥当,便要了一小坛酒重又上楼,先去看周景文父子。 大夫已在,林晚便问:“大夫,我表哥和侄子如何?可要紧?” 大夫眉头皱得紧紧的:“来势汹汹,实难预料。且先吃药吧。”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89节 周景文的用药可与其他人一致,贤哥儿却是幼儿,用药得更为小心,大夫重又给开了一副药。 林晚接过来一看,这大夫显然在幼儿这方面不甚擅长,贤哥儿这张药方开得很是普通,效果并不会很好,若是照着吃必会耽误病情,但原身到底并非医者,因而她并没有多说,而是将药方揣起来;“稍后我去抓药。楼下还有些人也有病症,麻烦大夫也给他们瞧上一瞧,届时药方子俱都送到我处,我去给他们抓药。” 送走大夫,林晚对温氏和杨氏说:“如今担忧也无用,除了吃药,我们也得想其余办法帮他们将体温退下来。你们且听我说,等会儿便如此为他们擦拭。” 林晚将用酒水物理降温的法子告知,婆媳二人这才多了几分希望,忙一个给丈夫擦拭,一个给宝贝金孙擦拭。 林晚没见着周景明,问道:“二表哥呢?” “我们将要进镇子时,恰好遇到镇长带着人外出,见到我们一行人便将我们拦住,询问昨夜之事,因昨夜你也曾说过要告官,因此便答了,那镇长便告知我们你们落脚之地,又点了二弟,令他带路前去案发现场。”温氏一边给周景文擦拭要害一边道。 周景文还强撑着:“表妹,你将事情闹得这般大,可会有事?” 杨氏和温氏也都担忧的看向林晚。 林晚走过去低声道:“我们已是这般情形,还能坏到哪里去?将事情闹大,即便官府不查,那幕后指使之人,也暂不敢继续行凶,我们也可以得一些时间养伤,甚至说不定还能买两辆马车,到时候即便赶路,伤者也可以得到休养,大家伙也可不比如此前那般辛苦。” 确实是这般道理。 现如今他们是真折腾不起了。 周景文便道:“便如表妹所言。” 林晚道:“表哥尽管安心养伤,余事我来安排。” 周景文点头,再看林晚便多了几分感慨:“辛苦表妹了。” 正好店小二送吃的上来,温氏问:“晚姐儿可用了餐?” “未曾?”林晚也饿了:“我与你们一道用餐。” 林晚吩咐店小二再多送一份上来,而后便直接用了餐,用完之后道:“我下去通铺看看大夫可都看好了,然后去给贤哥儿抓药回来。” 温氏忙谢过她,林晚摆摆手出去了,下楼之后她并未直接去通铺那边,而是先去上房那边,用纸墨重新给贤哥儿写了一张药方,此后又开了一张药单,吹干收好便出去了。 至于魏衡,有武山看着,她也无甚不放心的。 下楼后,大夫已经给众人看过了,有发烧的也有风寒的,其余受伤者也差不多,按照此前几张药方抓药服用便可。 如此便只需要另外给贤哥儿抓药便可,林晚谢过大夫,问了药铺位置,亲自去抓药,半路遇到韩江,停下说了一回话,知晓他已经将事情办妥,林晚便让韩江回去将药分了让人煎熬喂服,自己去药铺拿了贤哥儿的药,又去别的药铺照着药单抓了一批药,这才重回客栈煎药。 而昨晚他们所遇事情也也悄无声息的在镇子上流传开来,当然,魏衡这个废太子对于君父的一片孝心自也是传遍了。 第232章 表小姐对照组8 林晚一行人伤的伤, 病的病,这一日客栈都没断过药味。 好在林晚将那退热的法子告知了大家,她开的消炎药方也极好, 伤口并不曾出现发炎现象, 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只周复礼三人伤势太重, 仍旧昏迷不醒,但大夫说只要不发炎,不持续高烧就没事, 他们伤势太重,昏迷反而可以助他们恢复, 方氏等人才安下心来。 魏衡也没醒, 但喝过药后,已经渐渐退烧了, 病情好转了许多。 待到傍晚, 白日的喧嚣沉寂,已然恢复了几分宁静的镇子又沸腾起来, 许多人往镇外跑。 韩江出去打听了消息后回来告知林晚:“是镇长他们回来了,还带着几十具尸体一起。本县县令也到了,正好在镇外相遇。现如今尸体都放在镇子外面的空地上,镇上的人听说之后, 既害怕又忍不住跑去看热闹, 因此才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带回来了?”林晚也有些意外。 “是。”韩江眼里露出几分笑意:“我打听了一番, 听说是周二少爷提的建议, 言说事发地点与镇子太远, 县令从县城过来镇上得半天时间, 若是再来现场只怕太过劳累, 且不知那些刺客是否还有别的同伙,如若只留人在现场守着,怕留下的人也会遭遇不测,因此话,当时跟着镇长前去的人便都不愿意留下,镇长无法,只得听从周二少爷的建议,将尸体运送回来。县令当时见到,果然惊喜非常。” 武山凑过来:“周二少爷这一招高啊。” 此前他们再怎么传流言,也不如眼见为实来得刺激,相信过了今日,流言会传得更快更远,而背后那些人想要彻底的将这件事抹去痕迹也不可能了,县令必会将此事上报朝廷,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有人想要谋杀废太子,目光自然而然就会落在那几个皇子身上,他们便是想再对他们动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此他们便可以平安无事的到达西南。 林晚牵了牵唇:“莫要高兴得太早,稍后县令必会前来查问,到时候大家伙绝不能说漏嘴。” 这的确是个问题。 此次是他们的机会,但同样也有危机。 韩江道:“我出去跟大家伙说一声。” 未几,县令便在镇长和周景明一行人的陪伴下来到客栈,先探望了魏衡,又去看了周复礼等人的伤势,这才将林晚叫到楼下大堂问话。 林晚雪白一张脸,说起昨晚的事情眼里犹带着恐惧:“我们昨天错过了宿头,不得已只能在野外停宿。因走了一天,我们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因此只留了守夜之人,便早早休息了,万没有想到,睡到半夜,突然间杀出来二三十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刀便杀,那些差大哥为了保护我们,俱都被杀死了,我们许多族人也成了刀下亡魂,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奋起反抗,只他们人数远远多于我们,我们根本不低,眼看着我们所有人全都要死在他手里了,突然间从天而降一位白衣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人家,只一眨眼功夫,便将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杀掉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一个白衣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人家,便将所有黑衣人都给斩杀了?”县令眯起眼睛看着林晚。 林晚点头:“确实如此。大人可是不信?我等当时也是不信,直到那位老人家离开了许久,我们看着满地的尸体,才晓得原来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当时都以为是遇到了仙人,他救了我们,又绝尘而去,我们连他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救我们都不知晓。” 县令显然是不相信的,林晚退下后,他又审问其他人,尤其是周家的孩子们。 周景兰也被叫去了,她当时便激动的说:“是仙人!我亲眼看到了,他从天上飞过来,我们那些坏人要杀我们,便皱了皱眉头,然后叹息一声,脚尖那么一踢,地上的刀就唰的飞起来,便扎进了原本要偷袭公子的刺客腹部,他又脚尖一踢,又一把刀飞起来,他拿在手里,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刷刷刷的那些刺客便都倒下了,剩下几个被吓得魂儿都飞了,转身就跑,他手指在刀柄那么一点,长刀就这么飞了出去,将要逃跑的人给扎了个对穿!” 周景兰激动的抱着手:“呜呜呜,太帅了!我要是也能像仙人那么厉害就好了。” 县令后面无论怎么问,周景兰都一口咬定那是仙人,其余人也是如此。 听得县令和镇长都忍不住怀疑起来,莫非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遇到了仙人? 这白衣白发白眉白胡子的,不是仙人也不可能长成这个样子啊。 至于其他,他们全都说不知道。 当时仙人已经走了,周复礼等人又伤重,他们很担心还有别的刺客,因此简单的帮周复礼等人包扎好伤口之后,他们便忙不迭的离开了,至于他们离开之后有没有人去过现场,拿走过什么东西,他们全然不知道。 掌柜和店小二也作证,他们住到店里来的时候,除了一些寻常的东西,并不见携带任何可疑物品。 最后县令实在是问不出可疑之处,便只得作罢,令他们这些时日待在客栈里哪里都不许去,等他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下了处置再说,临走前还留了两个衙差在客栈看守他们。 “大人。”看着县令要走,林晚将县令叫住,又将此前跟镇长说的话说了一遍,后道,“大人,白眉仙人知皇上之圣明仁慈,因此路遇我们遭受迫害便出手相助,为的便是维护皇上的圣名。我与夫君身为子女,自知罪孽深重,我们不敢求皇上宽恕我们的罪过,只希望皇上能心怀警惕,莫要让那暗藏悖逆之徒所伤,是以万请大人一定要将此事上报朝廷,上达天听。” 县令被废太子和林晚对皇帝的一片孝心感动,忙道,“夫人请放心。” 县令让镇长将那些尸体全都送到义庄去,而后连夜赶回县衙,写下奏折,次日一早便急急往上通报。 与此同时,五皇子也终于得到了这边的消息。 “什么?竟然失败了?派去的人还全军覆没了?” 五皇子脸色极是难看。 他本就不是得宠的皇子,母族更是不显,这一批死士已经是他的半副身家了,此次全军覆没,可谓是损失惨重! 偏偏他损失如此惨重,废太子却毫发无伤,就连周家也未伤筋骨。 这叫五皇子心疼的同时,更生出惶恐来。 “孤派了这么多人前去刺杀,却未能伤及其半分,莫非,那魏衡果真得天之佑?” “还有那白眉仙人,到底是真是假?” 五皇子琢磨不透,想到杨舒晴,便去找她,将事情告知。 杨舒晴也大吃一惊:“什么?我们的人全军覆没,废太子和周家未伤筋骨?怎会如此?” 废太子杀不死便罢了,怎么周家人也没死? 难不成,周家人命不该绝,因而她涉及陷害他们便也不成? 若是这样,那她的命运呢? 她的命运可会改变? 杨舒晴本觉得重生可以改变一切,这下子便生出几分怀疑来。 五皇子又将白眉仙人的事情告知,盯着她问:“你那预知梦里,可曾出现过这白眉仙人?” 杨舒晴拧眉回想前世诸事,很确定自己并不曾听说过此人。 “不曾。”杨舒晴摇头:“妾身的预知梦里,从未出现过此人。” “那怎么会出现此人?莫不是,他命不该死,因此吾派人刺杀,便也有那白眉仙人前来保护?” 五皇子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毕竟杨舒晴都能窥探天机,预知未来了,那出现仙人也是正常的事。 “可你不是说,吾才是真命天子吗?为何那仙人不辅佐孤,却要去庇护那废太子?”五皇子盯着杨舒晴带了几分凌厉和戾气。 杨舒晴心中一颤,忙说道:“妾身很确定,殿下才是天定的真命天子。将来魏朝的江山必定是殿下的。” “那这白眉仙人如何说?”五皇子逼问。 “要么对方是邪道,要么,便是废太子在故弄玄虚。”杨舒晴脑子急转,眼睛一亮:“是了。他们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为何如此说?”五皇子问。 杨舒晴道:“殿下您想,皇上因太子犯错将其废黜,甚至贬为庶人,流放西南,可一转眼却有仙人庇护那废太子,岂不是说明那废太子乃是无辜?如此那些本就支持废太子的朝臣是否会向皇上进言,逼迫皇上将废太子召回京城?” 五皇子眼睛一亮,抚掌:“是了。定是如此。” 杨舒晴冷声道:“当日他出城,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卫,大家都以为他已然是众叛亲离,可如今咱们算是知晓了,他背地里还暗藏着实力,还想着要回京呢。且有了这一番神仙之说,皇上也会不得不重新考虑他的。殿下,咱们不能让他如愿进京。” 五皇子也知:“对,我们必须的阻止他。但吾在父皇面前并不受宠,如若贸然进宫劝说,只怕要引起父皇的怀疑,此事,六皇弟当比孤更不愿意见到废太子回京,此事交由他去劝说,成功几率将会大大提升。” 杨舒晴微笑:“殿下英明。” 五皇子很快令人将消息送到六皇子手里,六皇子一看消息,顿时炸了,本想立时进宫劝说皇帝,却被心腹谋臣拦住,让他先等一等,调查清楚再说。 六皇子忍着怒火派人前去调查,消息还没传回来,县令的奏折已呈上了皇帝御前,相关传言也在京中传开,听闻已有大臣向皇帝进言,让将废太子召回来,六皇子便彻底坐不住了,连忙入宫求见皇帝。 “父皇,那甚白眉仙人,乃是废太子的诡计,您可千万不能中计。”六皇子急吼吼的对皇帝说道。 皇帝瞬间不高兴了:“什么诡计?” 六皇子闻言更加担心,忙道:“此前废太子便对父皇心怀不敬,而后父皇又废黜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更将他流放西南,他心里必然是对父皇心怀怨恨,于是便放出这白眉仙人的谣言,陷父皇于不义,此等险恶居心,实在是罪不容诛,还请父皇严惩,莫要再心慈手软了。” 皇帝没好气的说:“你从何处听说他要陷朕于不义?没脑子的东西,被人撺掇几句,便跑到朕面前胡言乱语,怎么,那派去刺杀废太子的,是你的人?” 六皇子摸不着头脑,却连忙否认:“此事并非儿臣干的。儿臣虽恼恨废太子对父皇诸般不敬,但父皇既已饶他一命,儿臣又怎会阴奉阳违?” 皇帝这才哼了声:“不是你最好。” 又将奏折扔给六皇子,六皇子看完之后才知道废太子并未言说那白眉仙人是为庇佑他而来,而是为护皇帝的圣名而来,如此他便知晓自己这是被人利用,心下恨恨。 此后皇帝将几个皇子全都叫进宫来骂了一顿,“谁再敢阴奉阳违,朕绝不姑息。” “儿臣不敢。”几个皇子忙跪下。 不过让几个皇子松一口气的是,皇帝也并没有将废太子夫妇召回京城,而是命当地县令调查此事,允废太子一行在当地养伤十日再启程,至于押送废太子一行的差役,因此前的全都已经死亡,后面会从京城重新调拨过去。 此事毕,皇帝对那白眉仙人也起了兴趣,命人暗中调查。 五皇子也打探到了那奏折的内容,跟杨舒晴道:“那废太子果然极其难缠。可惜此次未能将其彻底除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0节 他有一种预感,废太子会是他平生劲敌。 作者有话说: 林晚:你想得有点儿多。 第233章 表小姐对照组9 奏折送到京城, 用的是八百里加快,三天便抵达,皇帝一日后决断, 差役带着圣旨骑马赶来则没那么快, 耗费了五天时间,抵达镇上的时候正好是第九天。 差役并未直接前往客栈, 而是先去县城拜见县令,将公文递交,转达圣意, 而后县令亲自将一行人送到客栈见魏衡。 此时魏衡已痊愈,只他自来便有弱症, 因而此番风寒仍旧让他遭了大罪, 整个人比之此前更消瘦了一层,便是脸色也是苍白透着虚弱。 “公子。”此乃是县令首次正式拜见魏衡, 上次他前来查问, 魏衡还因风寒昏迷,虽则魏衡已然被废, 又体弱,但一身凤仪依旧光华湛湛,令县令不敢亵渎,进门虽不至于跪拜, 却也垂首拱手行礼;“此乃京城刑部新派来的成大人, 将负责送您与周家一行人前往西南。” 那成大人着一身官袍, 腰挎大刀, 身高八尺, 颇为精壮, 因是从京城来, 深知废太子的处境,是以对魏衡并无半分畏惧,县令介绍之后他便手扶腰刀上前,目光沉沉的落在魏衡身上,“公子,本官奉令前来送公子等前往西南,来时皇上有令,念在公子一行路遭突袭,允尔等在城镇逗留十日以养伤,十日期限一到,必得继续前行。今日已是九日之期,明日再逗留一日,后日便出发,望公子等人莫要耽误时辰。” 魏衡微微皱眉:“父皇可曾有说这十日之期,是从你们到达之日算起,还是我们到达之日算起?” 成大人眉头一皱:“自是从你们抵达镇上之日算起。” 魏衡抬眼望去:“可有公文明言?” 这倒是没有。 成大人沉着脸:“此乃是规矩。公子莫不是要违抗圣命?” 魏衡咳嗽一声,神色淡淡的说道:“规矩,是谁的规矩?你的规矩还是父皇的规矩?违抗圣命的是你还是我?” “大胆!”成大人瞬间被激怒,腰刀半拔,最后到底未曾全然拔出,只阴森森的望着魏衡:“公子这是不服皇上的判决处置?” “瞧你这话说的。”林晚得了信从外面走进来,“父皇乃是旷古明君,因他圣明仁慈,方有白眉仙人庇佑。亦是因此,父皇才特允准我们在镇上多逗留十日,便是知晓我们一行人病的病,伤的伤,若是强行前行,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便与直接将我等赐死有何区别?所谓特许岂不成了糊弄天下,邀名之举?” 林晚站在魏衡身边,回头朝成大人似笑非笑:“成大人的规矩,是要陷父皇于不义吗?” 成大人阴沉沉的盯着林晚,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青筋突兀,显见是怒极。 林晚丝毫不怕,淡笑道:“不过我料想成大人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可对?” 魏衡亦淡笑轻声:“成大人不过是护送我们的差役而已,只需要将我们平安护送至西南便可,如何敢做这等牵累家族的大逆不道之事?夫人莫要胡言,吓着成大人。” 林晚变得温顺:“夫君说得是。” 又转头朝成大人微微一笑:“成大人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成大人盯着魏衡夫妻二人,此一番交锋,他已知魏衡和林晚虽沦落为徙徒,却心思深沉,极不好对付,便将一身爪牙按下,阴阴的说:“夫人说得是。但皇命不可违,再等十日是决然不可能的。” 魏衡轻咳一声道:“父皇恩典,应从旨意发出之日算起。” 成大人便道:“旨意乃是六日前发出,如此,便再候四日,第五日一早便启程。” 能再争取到四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这九日,魏衡一行和周家一行俱都留在客栈安分守己的待着,不独魏衡,其余人等风寒也俱都已经痊愈,唯有周复礼等人虽然伤势已经好转,但因当日伤势着实是太过严重,是以也才看看能下床,却尚不能久行,能多得四日安心养伤也是极好的。 “便按成大人的意思。”林晚笑道:“只我二舅舅几人当日被刺客重伤,至今未能下床,只怕再养几日也不过是堪堪能上路,只若是让他们自行行走,怕是会扯动伤口,轻则耽误行程,重则丧命,因此我欲购置两辆马车,到时候令他们在车上养伤,待得伤势好转之后再按规矩步行,成大人以为如何?” 成大人拒绝:“此不合规矩。” 方才败了一局,此时成大人是绝不肯再让步的。 他一脸冷然,已经做好训斥林晚的准备。 岂料林晚闻言并没有跟他争辩,而是转头看向县令,笑意盈盈:“大人,皇上可是也有旨意令你尽快将案子查清?” 县令汗毛都炸了,这火怎么就烧到他身上了? 他满心警惕,却又不能说谎:“确实有此旨意。” “那大人定然烦恼得很。”林晚轻声说:“好在我等一行还要在此地逗留四天,正好可以协助大人将此案调查清楚。” 她微微一笑深邃:“毕竟我等皆是目击证人,当时也曾奋起反抗,对那些刺客颇有了解,当能助您尽快将幕后主使人揪出,尽快破案。” 县令和成大人瞬间眉心激跳。 受害者乃是废太子,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朝中上下俱都心照不宣的。 皇帝虽下旨让县令调查,可县令不傻,若果真是想将此事调查清楚,那必定是直接从京中派人前来,既然没有,那便是让草草结案了事,不得深入调查。 可如今林晚却说要趁着这四天时间帮他将幕后主使人查出,县令大人便想死一死算了。 若是查出是哪位皇子所为,他违逆圣意,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成大人也是如此,此事虽然与他无关,可此前林晚一直都没曾提起过要帮县令调查,乃是在被他拒绝马车之后才提出的,如此一旦事情失控,他便也拖离不了干系! 成大人怒瞪着林晚:都言最毒妇人心,今日看来,果是如此! 魏衡轻咳一声,也道:“夫人所言极是。事发时你们皆专心对敌,我因身体不好,被保护其中,倒是更多了些闲余观察那些刺客,细细回忆,必定能想出更多有用的线索来。若能在启程之前将此案调查清楚,可将那包藏祸心之人揪出,勿令其藏在暗处欺瞒父皇,我等也能安心上路。” “正是此理。”林晚回头望着魏衡:“此前我等已令父皇失望,此番好不容易有机会报答父皇隆恩,绝不能放过。” 魏衡沉沉的目光对上她的清眸,似起波澜,又似是寂寂如沉,他微微颔首附和。 林晚转头朝浑身僵硬的县令和脸色阴沉的成大人看去,笑得意味深长;“两位大人皆不出声,莫非是欢喜傻了?放心,此番定叫你们立下大功。” 县令只觉得心惊肉跳,忙道:“不敢劳公子和夫人费心。” 林晚摆摆手:“此乃是我夫妇俩对皇上的一番心意,大人可千万莫要推辞。” 成大人见状也忍不住:“公子和夫人乃是戴罪之身,不可随意外出。” “没关系,韩侍卫和武侍卫乃是清白之身,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便由他们替我们转达也是一样的。”林晚轻声道。 成大人心头一堵。 此后林晚果然让韩江帮忙传递消息,而她和魏衡给出的线索,虽未明言,却皆指向皇子。 县令和成大人还想隐瞒,可韩江送消息的时候皆是选择人多的时候说出,他们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县令不得已,只得请成大人喝酒,劝他暂退一步。 要不然下一次韩江直言是那个皇子派来的,他们谁都兜不住啊。 成大人也知此道理,且喝完酒回去的路上又被人悄悄敲打了,成大人心里再憋屈也无用,只得去寻林晚:“本官这两天思索了番,周复礼等人却是伤势过重,若是强行令他们行走,恐有性命之危,也耽误行程,是以我允你购置一马车随行。” 林晚忙道:“这怎能行?若是破坏了规矩令大人遭受责罚,我心里十分不忍。” 成大人心里暗骂,你还不忍?你借来的刀子都要搁在我脖子上了还不忍。 不过此行千里远,得走上两三个月,后面且有的是法子治你,届时我定要你后悔今日得罪于我! 成大人想到此处板着脸说:“既是允你,便是可行,莫要啰嗦。” “一辆马车不过,得两辆。”林晚也不客气的说。 其实两辆也不够,但如今他们备受关注,若过于出格,便太过引人注目,是以林晚便打算先添置两辆马车,好让伤者和孩子先得到安置,分量重的行李也可以用马车带运,如此其余人也能轻松些,此后再慢慢添置别的马车。 成大人无法,只得应她,心里更记了她一笔。 林晚自是将此人心思收在眼里,自是不在意,而后去寻了周景文和周复礼等人,将马车之事告知,众人得信也是喜极,商议过后便将此事交由周景明去办,与此同时也置办米面粮油等物。 林晚还提醒他们准备厚衣裳:“虽则我们所去的西南乃是温热之地,并不如北方一般冬天下大雪,冻冷难耐,但西南山多林密,雨水充沛,到了冬季也时常下雨,因此虽不下雪也冷如彻骨,届时若无厚重衣物定不好过。当然,此时尚是初秋,离冬季上有些距离,但我们也该早早准备起来了。” 周复礼闻言觉得她考虑周全,便让杨氏等人采买的时候若有布料棉花也采买上一些,届时可在路上裁制,杨氏自无不应,和方氏等人采购的时候买了不少当用之物。 这些林晚俱不插手,转头来找魏衡商量另一件事。 第234章 表小姐对照组10 林晚来到上房, 敲了敲门,得里面一声“进”之后,方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 魏衡正坐在桌边,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月色圆领斓衫,头上并无戴冠, 只用一支木簪束着,长发犹如墨缎一段披散下来,落在肩上, 映衬得他越发的肤白如雪,眉目深致, 俊美如画。 他手里持着书卷, 时而握拳咳嗽一声,仪态却分毫未乱, 哪怕是没了太子之名, 依旧给人满身清华高贵之感。 他听得林晚脚步声走近,轻轻抬眸, 淡淡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成勇今日来寻你了?” “夫君料事如神。”林晚微微一笑,拉开椅子在魏衡对面坐下。 这些时日为演深情,林晚皆夜宿于此, 唤魏衡也用“夫君”, 魏衡醒来之后也从善如流的唤她夫人, 看似是一对正常夫妻, 其实彼此心里皆知彼此毫无情谊。 魏衡轻声道:“怎及夫人胆大心细?” 为了给周家争取两辆马车, 连押送他们的差役都敢威胁。 皇帝的大旗说扯就扯, 便是人皆知他早已经遭皇帝厌弃, 也被唬得不知所措。 林晚笑:“全赖夫君配合。” 两人相视一笑,魏衡将手中书卷放下,望着林晚:“夫人此时来寻,想来不仅是为谢我吧?” 林晚微微一笑:“确实有一事。” “夫人但说无妨。” 林晚笑道:“即是如此,我便直说了。不知夫君在京城可还有人手,此处是否有渠道传信回京?” 魏衡目光蓦地一幽,定在林晚脸上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好一会儿,他才平声问:“你想送信回京城?” “是。”林晚没有掩饰的点头。 “为何事,送何人?”魏衡声音变得很轻很轻,轻不可闻,压落心底却又似是力沉千钧,眼底暗潮涌动,情绪不明。 林晚似无所查:“给几位皇子送一句话。” 魏衡未料林晚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当即愣怔了一瞬,只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声音变缓:“甚话?” “杨氏舒晴,得窥天机,辅佐真龙,翱翔九天。”林晚一字一顿的说。 魏衡蓦地撑大了眼睛,手也不自觉的捏紧,眼中头一次卷起了风暴。 他一瞬不移的盯着林晚,林晚毫无畏惧的与之对视。 许久,魏衡眼底恢复沉静,依旧盯着林晚:“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 “所以,杨舒晴窥探到了天机,方才选择了五皇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1节 林晚倏地一笑:“她是否窥探到了天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们死!” 魏衡一怔。 林晚挑眉,勾唇:“难道,夫君不想要他们的命吗?” 魏衡目光沉沉,并未答话。 林晚也不在意,她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倾身靠近他,目光一瞬不移与他对视,红唇轻启:“五皇子派人刺杀于你,无外乎是觉得你尚有威胁,想要斩草除根,那你呢?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不想讨回来?” 魏衡眸光微深,却并没有被她迷惑:“若论威胁,我的存在对六皇子威胁更大吧?你又怎知那晚下手的人,是五皇子而不是六皇子呢?” 林晚笑道:“因为杨舒晴啊。” “夫君这身子有多孱弱,我想再也没有比皇上和六皇子更清楚的。皇帝不杀你,是不想背杀子之名,但以你的身体,将你流放西南,一路几千里的奔波,与赐死你也并无区别,便是你侥幸走到了西南,你手中无人无权无势,又能做得了甚?因此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再派人追杀你。” 魏衡眸光更幽:“便是如此,也不能说是五皇子?” 林晚笑了笑:“夫君可知,我在嫁与夫君之前,正要和二表哥定下婚事?” 魏衡眸光一顿。 自皇帝赐婚,林晚便将是他的妻,他的太子妃,他又怎可能不去调查她? 如此,自是对于她与周景明之间的种种心知肚明。 只,此种种到底是婚前之事,魏衡从未想过要提及。 因他与林晚的婚事,本是遭人算计,她不愿,他也未必肯。 只既然必须成婚,他便也想过,如若她能放下前尘,他也愿好生待她,若她依旧惦记前尘,他也不会勉强她,届时好生照拂她便是。 只没想到皇帝会如何心狠,竟是在大婚夜发难,将他罢黜,更将定西侯府牵连。 天牢里那些日子,他看着她为救定西侯府想尽办法,心里不是没有感触。 只他心里也知,皇帝既然赐婚旨意,便已定了决心要一并除去定西侯府,她再如何撇清也无用。 后来一路流放,明明跟着他可坐马车,少受许多辛苦,但她非要去与周家人同甘共苦,与周景明也眉来眼去,魏衡从不曾多言。 因他知晓,她心里所爱之人,便是周景明,而此一行,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西南。 如此,他便也就懒得约束她。 甚而哪天晚上,她甘愿为周景明死,他也从不觉意外。 只他不甚明了的是,死里逃生之后,她似乎变了许多。 变得,不再像他认识的那个林晚。 “你是谁?”魏衡望着她,轻声问道。 “我自是林晚。”林晚并无慌张,弯了弯眸:“我若不是林晚,夫君又觉得我是谁?” 魏衡轻声道:“这便要问你自己了。” 林晚微笑:“若问我自己,我自然便是林晚。至于你觉得我是谁,我便不知晓了。我也并不在意。我只问你,你可能为我传信?” 魏衡深深望着她:“你确定这般,便能要五皇子和杨舒晴的命?” 林晚笑道:“杨舒晴的命我不知道能不能要,但五皇子的,一定能。” 魏衡深深凝望她,许久才道:“好。你想将此话送给那几位皇子?” “先告诉二三四,等他们将五皇子弄死,夺走杨舒晴,再告知六皇子,待得六皇子把人抢走,再告诉皇帝。” 魏衡倒抽一口冷气。 她这是将京城那几个全都算计进去了。 魏衡忍不住问:“杨舒晴果然得窥天机?” 林晚笑得眸眼弯弯:“你猜!” 魏衡不必猜,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所言,定是有几分依据的。 要不然的话,她哪来的信心要将那几人一网打尽? 魏衡微微牵唇:“我会令人帮你传话。” 林晚走后,魏衡将韩江叫到屋子里,将一封密信交给韩江,让他安排送往京城。 韩江不知魏衡为何突然间要往京城送信,不过主子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 趁着出去采购,韩江悄无声息的将密信送了出去。 到得启程这一日,三辆马车已全然备好,为方便照顾,周复礼等伤势较重以及伤势尚未痊愈的男子皆坐马车,像贤哥儿这样的小孩子也全都送到马车上去,马车的则是昨日学了驾车技术的年轻男子,但林晚建议除了男子之外,女子也尽量都学会驾车,这样以后车辆不足的时候,可以让男子下去不行,女眷和孩子尽量坐车,因此车辕上除了原本驾车的年轻男子,还有亲近的姐妹,剩下的其余人则不行。 临行时成大人又出幺蛾子,想要给周家成年男丁带上枷。 林晚气笑:“成大人这是何意?我等若是有意逃跑,那天晚上看守的差役全然死亡,我等只需要隐姓埋名,悄然匿去便可,我等既然没有逃离,这些日子也一直安分守己待在客栈里,你却是要让重伤未愈之人戴枷,莫不然你便是那暗中刺杀我们的人派来的,趁着我们病,便想要我们的命?” 成大人喝道:“夫人莫要胡言攀扯!流放的犯人谁不是戴枷?我也是依照规矩行事,夫人这般不合作,可是要谋反?” 林晚沉下脸:“这般说来,成大人是绝不肯改变主意了?” 成大人怫然:“此前允你等购置马车,已是开恩,莫要再纠缠。” “很好。”林晚深深的望了成大人一眼,没有再多言:“既是如此,那边听从成大人的。只望成大人日后莫要后悔!” 成大人拔刀:“大胆,你竟然威胁本官。” “成大人这话说得,您如此威风凛凛,赛过皇上,我不过是一流犯而已,如何敢与大人叫板?”林晚冷声道。 成大人又气又怒,想也不想便一刀劈来,林晚转身就跑:“救命啊,差大人要杀犯人啦!” 没一会儿,便有不少人围拢过来,县令大人也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林晚一把抓住他:“大人,成大人作难要杀我,恐被那幕后主使收买来取我等性命,还请大人救我等一命。” “此间定有误会。”县令听得心惊肉跳,忙将林晚安抚住,又将成大人拉到一边:“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晓她的手段?你竟还敢在此地与她争执!须知那案子才发往京城,刑部尚未批复了结,你若是惹急了她,她张嘴便攀上哪位贵人,叫嚷开来,届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你若是要惩戒他们,待走到半路,如何便都是你的心意,何苦与她在这里争持?” 成大人再次吃瘪,心里恨极,也知道此时的确是不好再与她纠缠,便黑着脸喝道:“都站着做甚?还不赶紧出发?误了时辰,我决不饶你们。” 说着便上马先行了。 至于戴枷的话,再也没提。 林晚见状也不再闹,拍拍手:“好了,大家该上马车的上马车,该走路的走路,我们出发。” 周复礼等人都担忧不已,待出发后将她叫到车上:“那成大人到底押解我们的,此番得罪了他,怕是后面要给我们苦头吃。” 周景明也担忧:“表妹,你不该这般意气用事。” 林晚摆手:“没事,我自有办法。” 第235章 表小姐对照组11 林晚回到魏衡的马车上。 魏衡到底身份不同, 且他体弱,是以周家人也罢,林晚也罢, 皆没想着安排人过来。 主要也是没到那个时候。 就如成华所言, 他们这一行俱都是流犯,按照规矩, 一路几千里俱都要戴枷步行,一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甚至死在半路的更是不计其数。 魏衡能有一辆马车两个侍卫是因为他虽是废太子,却仍旧是皇帝的亲生子, 总不能真跟那些流犯一样吧? 更不要说他本身体弱, 若无这般安排,还不如干脆直接赐死算了。 至于周家, 就当做是磨一磨性子吧。 毕竟从前也是锦衣玉食, 身娇肉贵,跌落泥地总是免不了要吃苦的, 便是她现在能够护着她们,一路不吃苦到达西南,西南贫瘠,生活也是艰苦, 她们若是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也难以支撑下来, 而她, 可护着她们不被人欺负, 却不可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割肉供养他们。 所以现在趁着机会磨一磨他们的性子, 磨一磨他们的心气, 等到西南之后,他们也能够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然而其心一力的重振家声。 魏衡手里拿着书卷,看到她进来,只掀了掀眼皮看她,便又重将目光落在书卷上。 林晚伸手将车帘半卷,车厢瞬间亮堂了许多。 武山看到,忙说道:“夫人,主子不能吹风。” 林晚不以为意的说道:“便是那温室里的花朵,阳光明媚的时候,也得抱出来晒一晒太阳呢。你家主子没这么弱。” 魏衡微微的抽了抽唇角,朝武山摆摆手,武山便退了出去,和韩江一起坐在车辕上。 林晚盘腿坐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卷,魏衡便问:“你要看?” “不,看到字我就眼睛疼。”林晚摇头。 魏衡便收回目光,但林晚还望着他,他便又看过来:“还有事?” “你眼睛不疼吗?”林晚问。 魏衡无语,以为谁都跟她一样不学无术? “还好。”魏衡道。 “好吧。”林晚耸了耸肩:“那随便你了。” 她打开一旁的抽屉,魏衡看去,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放了一套雕刻工具,他不由得挑起眉头,看着林晚挑选出一把刻刀,便开口问:“你要学雕刻?” “不,我要做点东西。”林晚又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几根已经截好的木头,她抽出一根,察觉到魏衡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回头问:“怎么,你也想刻点东西?” 魏衡摇头,倒是提醒她一句:“马路不平,马车颠簸,你在马车上雕刻东西,得注意别伤到手。” “多谢提醒。”林晚手稳得很,自然是不会伤到手的,不过魏衡关心她,她也投桃报李:“你那书都已经看几百遍了,就别在马车上看了,小心看坏了眼睛。” 魏衡:“……好!” 林晚遂不再理会他,将木段放在桌子上,找出木笔和木尺,在木段上画好尺寸和形状,而后将木尺和墨笔收起来,开始用刻刀慢慢的雕琢。 反正这一路流放要走两三个月呢,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做,因此并不是很着急。 魏衡安静的看着她一番动作,阳光正好从车帘照进来,落在她眉眼,将她雪白的肌肤上纤细的绒毛照得一览无遗,那浓黑的眉毛,犹如鸦羽的眼睫更是根根分明,就连那紧抿的红唇,也是线条清晰。 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没有描眉画眼,也没有涂朱敷粉,甚至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束起来,并没有戴任何首饰,可魏衡竟觉得她比宫里最艳绝人寰的妃子都更好看,比那些名门贵女都更高华。 魏衡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全无所察一般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便也收回目光,落在手里的书卷上。 可书卷上平时吸引他的墨字这会儿却全都消失了吸引力,他看着看着又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林晚专心雕刻了一个时辰,才将外形给简单的雕刻了出来,她看着挺满意的,将雕刻好的木段放到一边,拿出一个布袋子将散落在桌上和车厢里的木屑收集起来,这些东西起火的时候很好用。 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刚刚雕刻的木段拿走,她转头看去,魏衡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木段,目光在上面梭巡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看她,轻声问:“你要做什么?”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2节 林晚扎好布袋子,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魏衡的确是看出来了。 林晚做的找个东西,很像他那架弩机的弩身,但又有点儿区别,但仍旧看得出来,林晚这是想做弩机。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林晚为什么会做这个? 要知道弩机可是军事机密武器,寻常人根本就拿不到,他那把弩机也是手下为了让他这一路有个自保,耗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的,而林晚这是打算自己做? 她哪来的图纸?难不成是定西候泄露的? 魏衡眯起眼睛盯着林晚:“你哪来的图纸?” 林晚张开双手往后一靠,整个人都带着点懒散悠闲,她回头看他,眼里洒落星星点点的阳光,随着湖泊荡起波纹而粼光闪闪,“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呀。” 魏衡一怔,继而露出几分震惊,低声道:“所以,你这是照着我那把做的?” “也不全然,我加了点想法,做了些改动。”林晚道。 魏衡望着她久久不能语。 她不仅看过一次便将他的弩机构造给弄清楚了,竟然还妄想改动? 这要是传出去,谁都不可能相信。 “你这是在胡闹!”魏衡看了一眼外面,有一个差役骑着马在他们马车不远处,只没盯着他们,正在催促外面行走的人,魏衡凑近来低声喝道。 林晚望着他笑:“你不想知道我做了那些改动吗?” 魏衡一口气梗在喉头。 但不想知道吗? 不,他很想知道。 他盯着林晚半晌:“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改成什么样子!” 他等着林晚将图纸拿出来,谁知道林晚笑了一声,起身伸了伸懒腰:“坐得太久了,腰酸背痛的,我下去活动活动筋骨。” 林晚转身拉开车门出去,跳下了马车。 韩江急忙问:“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林晚摆摆手;“我坐得太久了,动弹动弹,活动活动。” 说罢她转头跑向走路的众人,询问她们的情况,若是有人实在是累极了,她便让车辕上的人与之交换。 周景明本是驾车,周景兰悟性高,周景明稍微一教,她便学会了驾车,眼下见她娴熟,便跳下马车将位置让给了其他人。 周景明欲语又止的看向林晚,林晚全当没看到,专心照顾大家,周景明心头一阵苦涩。 自那天晚上表妹为他挡刀之后,她待他便再不如此前亲近,在客栈的时候甚至还要与魏衡同居一室,这叫他心很痛。 他想问她为什么,明明都愿意为他付出性命了,为什么又要回到魏衡身边去? 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她愿意,他便去求太子,请太子给她一封和离书,到时候她不再是太子的妻子,他们便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可他的心思被母亲知晓了,母亲说表妹和太子乃是皇帝赐婚,哪怕如今太子被废,被贬为庶民,她和太子的婚事也无可更改,他去找表妹那是为难她。 更何况表妹已经有了选择,他若是真的爱重她,便不该再与他纠缠,如此她才可以和太子慢慢培养感情,后半辈子才能过下去,如若不然,她离不了太子,便要一辈子囿于他们的感情,一辈子痛苦。 可周景明想,如果她愿意,他愿意带着她远走高飞,到时候就无人可以束缚他们了。 只是在此之前,他们得先把家里人送到西南,将他们安置妥当才可。 他希望表妹能够等他,别放弃他。 周景明望着林晚的身影,捏紧了拳头,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和表妹说清楚心意。 林晚可不知道周景明有此打算,她自从回到客栈便有意疏远他,甚至故意和魏衡同居一室,称呼魏衡为夫君,便是想借此告诉他,她已经决定斩断他们的过往,让他不要再纠缠。 好在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客栈里的时候并没有纠缠她,此后只要她态度分明,相信他会慢慢放下,若是到了西南他仍旧放不下,林晚就不得不考虑和他们分开了。 这是最差的结果。 西南人生地不熟,他们最好还是抱团。 况且无论是周复礼还是周景明兄弟都是可造之材,林晚还想用他们呢。 林晚在下面活动了一刻钟,便又回了马车,周景明的目光一直追着她,林晚也不在意。 “坐过来。”林晚在车厢里坐好之后,朝魏衡招招手。 魏衡目光越过车帘,看到了车外不远处注意着车内动静的周景明,他眼里掠过一抹玩味,起身坐了过去。 “我是这样想的。” 林晚取出一张纸,用墨笔在上面画了个简略图,而后用极低的声音解释自己的意图,魏衡为了听清楚不得凑近,如此在外面看去,两人便像是交头接耳,甚是亲密。 周景明看着这一幕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脚步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 魏衡眼角余光淡淡一扫,将周景明的失态看在眼里,又转眼看向林晚,见她神色平静似无所觉,便也不提,只垂眸听她解释。 不料这一听竟是让魏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原以为林晚是胡来,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晚的设想,竟似是十分可行。 作者有话说: 魏衡:娘子故意与我亲近。 第236章 表小姐对照组12 魏衡捏着图纸看了半晌, 才道:“你可知,若是被他们看到,会是何结果?” 魏衡没明言, 林晚却也知晓他话里的意思。 林晚却笑道:“我只是手痒雕刻点东西而已, 何足道哉?” “再者说了,咱们的马车里, 藏着比这还要危险的东西呢。”林晚凑近,低声笑语。 那温热的气息落在魏衡耳上,犹如羽毛在心尖轻轻扫过, 生出一股子痒,他带着几分病态的白玉肌肤竟是透出了一层薄红。 方想不动声色的向后移, 林晚已经退了回去, 就在不远处眸光清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仿佛她方才就真真只是与他说一句不便让人听闻的悄悄话而已, 反倒是他心底生出的那一丝避忌显得小家子气。 魏衡眸光略紧了紧,须臾才松散, 他薄薄一笑,“夫人说得是。” 林晚伸手去拿图纸,却被魏衡先一步夹到书卷里,而后问她;“可有甚我可以帮你呢?” 林晚便想了想:“你可会雕琢簪子?” 魏衡一愣, 继而深深往她一眼:“你若是不嫌弃我手艺粗陋, 我倒也可以给你雕刻一支。” “那便有劳了。”林晚挑出一把刻刀给他, 而后又挑出一根可用来雕刻簪子的木头给他, 而她自己也继续将方才仅粗糙雕刻过的弩身拿出来, 夫妻二人便分坐在桌子两侧各自雕刻起来。 成大人骑马路过, 不由得皱起眉头, 想要训斥他们不合规矩,又想起林晚的难缠,眼底染上一抹阴霾,到底是没立时发作,只记在心底,暂且压下。 林晚和魏衡这和谐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周景明的眼,他不想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痛得心都滴血了。 杨氏见他这个样子自是心痛,可除了将人拘在身边她又能怎么办呢? 谴责林晚还是魏衡? 当初林晚和魏衡在赏花宴沾上关系是遭人算计,婚事是皇帝下旨赐的,林晚当时有多痛苦她这个做舅母的亲眼目睹,前些日子林晚为了救儿子更是连命都舍弃,她纵是怨怪过林晚为定西侯府招惹灾祸,此时也无法对她做出任何指责。 特别是想起自己亲手养大的侄女,杨氏就更加无颜见人。 连续三天,风平浪静,就在周家人以为成华应该不会报复他们的时候,成华发难了。 这一天中午,女眷们走了半天俱都十分疲累,行动便慢了一些,此前两天差役虽然也会喝骂,但并不会动鞭子,因此今日走在最后的女人实在是太累的时候,便双手撑膝停了一会儿,擦了一把汗,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会儿,后面差役的鞭子便毫不留情的挥下来,瞬间将人打的皮开肉绽。 “你做什么?”周景明在中间路段,听到惨叫声立马回头,见那人被打得倒在地上,立马回头愤怒的一把抓住差役的鞭子:“你干嘛打她?” “拖拖拉拉的,老子打她又怎么了?放手!”差役一边往回抽一边厉声喝道:“再不放手老子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周景明这些日子本就因为林晚疏离自己,和魏衡亲近而憋了一肚子气,当下闻言即大怒,一把将那差役的鞭子抢过来:“来啊,老子怕你不成?” 那差役便抢了鞭子,即刻后退一步,拔出腰刀,大喊一声:“成大人,这小子要造反!” 走在前头的成大人瞬间勒马,指挥众人:“你们看着这些人,谁敢妄动,无需留情!” 又点了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奔向后面,喝声问道:“谁在闹事?” 此前的差役指着周景明:“就是这小子,方才夺我马鞭,意欲造反!” 成华顿时阴测测的看向周景明:“是你这小子要造反?” 前面马车上周复礼和周景文等人听得动静忙下了马车,意欲往这边走,被跟前的差役横刀拦住,周复礼和周景文一时也不敢妄动,周复礼忙说道:“误会,差大人,此间定有误会。” 周景明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警惕的看着成华,为自己辩解:“成大人明鉴,非是我要造反,而是他无缘无故的打人!” 此前的差役冷笑:“打她怎么了?竟敢偷奸耍滑,打她一鞭皆是轻的。” “你——”周景明大怒,手中鞭子晃动了一下,那差役立时大叫:“打人你瞧,他还想反抗!这等反贼,若是不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只怕是不会知晓何为规矩!” 周景明脸色一变:“我没有!” 只显然成华并不会跟他讲道理,那差役话音一落,他脸色便一沉,喝道:“给我打!” 那方才跟着成华一起过来的差役瞬间抽出腰间长鞭,围拢成一圈,齐齐朝周景明出手。 长鞭呼啸,犹如毒蛇,狰狞的朝周景明扑咬而去。 “住手!”周复礼和周景文见状目眦欲裂,齐齐动步朝后面奔。 “明哥儿!”杨氏也肝肠寸断,大喊一声朝周景明跑去。 “站住!”差役横刀阻拦,见杨氏根本就不停脚步,目光一狠,竟是直接挥刀朝杨氏劈去。 周景文魂飞魄散:“娘!” 那周景明正在躲避,因着这一声回头,正好看到那差役朝杨氏劈去,顿时目眦欲裂:“娘,不要!” 几道鞭子同时齐齐落在他身上,而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一心只想朝杨氏扑去。 “住手!”林晚从马车里行出,见状一声清喝,腰间长鞭落手,犹如灵蛇一般飞掠而出,瞬间卷住砍向杨氏的大刀,再一甩,那刀便硬生生的从那差役手里飞出,甩到了远处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大胆——”那被夺了刀的差役还没说完,林晚已打断了他的话:“女眷向田地跑开!其他人听令,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 林晚话音一落,周家那些女眷便已经下意识的朝一旁的田地跑去,余下男丁虽不明白林晚为何要这样做,但成华等人今日的刁难显然是有预谋的,若是这一次他们被对方打压下,那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艰难,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反正,今日这一条命也是捡回来的。 周复礼想到这里,回身从车底下抽出大刀,立即招呼周家男丁:“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随我一起,把他们拿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3节 周家男丁当即不论是在下面步行的还是在马车休养的,俱都悍不畏死的朝那些差役扑去。 周景文不会武,但他也机智,见状连忙跑过去拉着杨氏往田地里跑。 韩江喝一声:“夫人,主子交给你了。” 将缰绳扔给林晚,与武山迅速跳下马车,直接从车底下抽出大刀成华等人扑去。 成华等人万没想到林晚竟然丝毫不惧,直接反抗,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马车上藏在兵器。 明明此前出发他们依然搜索过马车,并无藏着兵器的! 但眼下依然容不得他多想,他立即拔出腰间大刀,怒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林晚毫无回应的想法,只手下一鞭比一鞭厉害,那差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当即被她抽去了半条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周家人和韩江武山也俱都沉默不言,只管进攻,没过多久,那些差役便尽皆被拿下。 成华见状脸色大变,最终一咬牙,掉头驱马想逃,未料身后箭矢呼啸,直中其肩膀,他人一歪,从马上摔倒下来,韩江上前一步,锋利的刀锋搁在了他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一触即发到结束,也不过是盏茶功夫。 周复礼压在一个差役,回头问林晚:“晚姐儿,我们接下来当如何?” 林晚收回血迹斑斑的鞭子,眉目沉冷:“先用绳子把人捆起来。” 周景文见这边落定,忙跑回来帮忙拿绳索,周家其余女眷见状也大着胆子回来帮忙,未几便将成华等人全都捆绑好了,地上瞬间堆了一串粽子。 成华怒喝:“你们这是谋逆!我劝你们迷途知返,尽快将我们身上的绳索取下来,否则我定要上报朝廷,率领兵卒将你们剿杀!” 林晚一挥手,便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把泥,成华顿时灰头土脸,咳嗽不止。 不过这也提醒了众人,近边的,便随手薅了一把野草团成一团塞进那些差役嘴里。 周复礼和周景文来到林晚车前,“现下我们要怎么办?” 人抓起来容易,后续怎么搞才是大问题。 林晚看了看,指向前面大山:“将人全都扔到马车上,我们去前面山里找个地方歇息,顺便商讨后事。” 也只能暂且如此了。 周复礼转头,回去先让马车上的周家人全都下来,而后又合力将那些差役全都扔到马车上堆叠起来,车帘也全都放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决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林晚推开车门,看向车内的魏衡,他已经将此前他们在马车上制作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 林晚还未说话,他已然开口:“便照你说的来做。” “韩江。”魏衡转头朝车窗外叫。 “属下在。”韩江走过来。 “你骑马先行一步,找个稳妥的地方落脚。”魏衡吩咐。 “是。”韩江领命,牵过成华的马率先而去。 “武山。”魏衡又叫。 “属下在。”武山上前。 “你带人清理现场。”魏衡吩咐。 “是。”武山领命,叫了一个周家人,开始清理现场。 林晚见魏衡将两件最为要紧的事情安排妥当,心里也很是满意,便道:“马车恐要借用。” 魏衡这一次顿了顿才应:“可。” 第237章 表小姐对照组13 林晚知魏衡并非不愿, 只是他有些爱洁,一群人上他马车,他心里定是不适的。 林晚便柔和了目光;“夫君放心, 回头定会让人将你这马车擦拭干净。” 魏衡闻言抬头望她, 也淡淡一笑:“夫人何须客气?尔之亲,即是吾之亲, 同舟共济,乃是理所应当。” 信你才怪! 不过大家都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谁也别嫌弃谁。 林晚笑道:“既如此, 晚便不与夫君客气了。” 魏衡:……你也从来都没客气过。 林晚去找周复礼:“我们得尽快离开,能上马车的俱都上马车, 会骑马的尽量带人一起走。” 周复礼也觉得应当尽快离开, 他们如今这行事,与谋逆也无甚区别了, 是以得尽快将车上的差役处置了。 是杀是留都得尽快有个章程。 只:“那些差役将两辆马车全都占满了, 我们只能骑马,但族中男子会骑马, 女子却不是。” 林晚道:“那便会骑马的带不会骑马的。多余的人去夫君的马车。” 夫妻,父女,兄妹都好带。 周复礼统计了一番:“共计有11匹马,韩侍卫骑走了一匹, 还剩下十匹, 能骑马的男子共计有七人, 女子有两人, 多余一匹, 但马车得有人赶, 且必须得是男人, 否则恐怕没有足够的力气御马车,车辕也不能再多带人,车上人本已太多,再多添人只怕马儿就拉不动了。如此便只有七人骑马,其中有两男子家小已经没了,也不好带别人的家属,因此便是剩下的人各带一人,也仍旧剩余七八人。” 这样还是不够。 林晚当机立断:“如此便让多出来的去乘坐马车,我和夫君骑马也行。” 周复礼喜道:“如此正好解决。只,公子可愿意?” 林晚笃定:“他必定会愿意的。你去安排,我去与他言语。” 周复礼闻言便深望她一眼:“好,我去安排。” 林晚回到马车旁跟魏衡说清情况,魏衡本就猜到必是女眷上车,他到时候身为外男自是不好继续留在车内,他本是打算与林晚同坐车辕,如今这般却是连车辕都不能坐了。 “你可会骑马?”林晚问他。 “你觉得呢?”魏衡掀眸问。 他这弱症乃是因先皇后怀他时,正值宫变,逆贼派人围攻东宫,当时太子不在,只有先皇后一个女主人,她身怀六甲硬撑着指挥人手,抵挡住了进攻,等来了太子的救援,护住了东宫上下,然她自己却动了胎气,当时早产加难产,险些没要了她的命,自此便落下了病症。 魏衡也因此出生便带着弱症。 因他是嫡长子,又是因此体弱,再加上先皇后和母族多有功劳,是以皇帝登记后很快就册封他为太子。 他虽体弱,却少而聪慧,初时还颇得皇帝怜惜,只后来先皇后去世,母族也败落,再加上有心人算计,在皇帝生病时往他身上扯命硬克亲之类的话,皇帝自此便疏远了他,渐渐便变成了厌恶和忌惮。 只因为他这些年言行谨慎,又着实病弱,不似是长寿之人,皇帝便且让他占着位置,只如今六皇子也年十五了,其与其母伊贵妃不想再拖延下去,怕节外生枝,因而陷害魏衡意欲谋反,其实陷害得很是拙劣,奈何皇帝本就对魏衡不喜,也属意六皇子,因而便顺水推舟,将魏衡给发落了。 如此魏衡这一生,看似尊贵无比,实际上却始终如履薄冰,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骑马什么的就更不要说了。 林晚便道:“那就让——那就我来带你吧。” 林晚本是想让武山骑马带魏衡的,可眼角余光看到周景明走了过来,她便直接改了口。 魏衡闻言挑了挑眉,他很确定她方才想说的绝不是这句话。 他转眸看到不远处的周景明,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意味深长的往林晚看去,林晚坦坦荡荡的与他对望,他轻咳一声,道:“可。” 周景明猛地住了步,抬头看向林晚,嘴唇嚅动,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眼底痛楚铺染。 林晚温和的跟魏衡说:“虽则现下日上中天,阳光明媚晴好,但到底已是秋深,骑马不比车内暖和,莫要吹风着凉了,你且取件厚一点的披风来披上,我这就去挑选一匹性情温和稳当一点的马。” 魏衡唇角淡淡含笑:“好。” 魏衡转身朝周景明微微颔首,在林晚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去寻找披风。 “表妹。”周景明眼神破碎,眼底悲痛,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哑。 林晚脸上的温和未收,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几道鞭痕上:“伤得可重?先上药再忙其他的吧。” 转头正好看到杨氏,林晚忙叫她:“大舅母,二表哥身上伤得严重,您先给他上个药。” 又对马车里的魏衡说:“夫君,你将金疮药拿一瓶出来。” 魏衡问:“在何处?” “在左下抽屉里,瓶身上皆写有药名。”林晚道。 没一会儿,魏衡便抱着一件半新的月白色绣墨竹的厚锦披风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白玉瓶和一卷绷带,林晚先伸手将他扶下车来,而后接过玉瓶和绷带,递给已紧张的跑走过来的杨氏:“您和二表哥到车上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杨氏忙说:“不用拿你们的,我哪里也有,我去车上拿便是。” 林晚在客栈的那些天制了不少药,她并没有将药全然放在自己手中,他们这边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送到了杨氏哪里,由杨氏和温氏方氏几人看管,此时那些药全都放在马车里。 林晚摇了摇头:“那边马车已全然置了人,一时半会您只怕是拿不出来了,先用我们的。” 杨氏也想到了,到底是担忧儿子的伤势,便没有再迟疑的收下了。 “那好,用完了我帮你们放回抽屉。”杨氏说。 “好。”林晚笑。 周景明却突兀的说:“我没事,等会儿安顿下来再上药也是一样的。” 说着便要走开,杨氏忙一把抓住他:“你看看血都沁出来了,哪里没事?你不许走,与我上车上药。” 周景明还想挣扎,林晚道:“时间紧急,二表哥还是莫要再多顾虑,赶紧把伤口处理好要紧。” 魏衡也轻声道:“二表哥莫要担心其他事情,大家伙会处理好的。” 杨氏揪着他往车上拉:“听到没?赶紧与我上来,莫要耽误时间。” 周景明脸憋红,感觉自己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心里难受郁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杨氏上车处理伤口。 林晚回头看魏衡:“走吧。” 不可能再留他在这边,若不然里间的周景明只要一想到,心情便要抑郁几分。 林晚是想断了他的念头,却无意折辱他,因而所行皆是点到为止。 魏衡漆眸染上点点笑意,声音也仿佛温和了几分:“好。” 林晚带着魏衡离开,周景明却并不觉得更为好受,皆因为此时他深处的马车便是这些时日林晚和魏衡所呆的马车,里面充斥了二人味道,令他更想起了这些时日二人的亲近,心痛若绞。 杨氏做母亲的,又如何不知儿子此时心里的煎熬,她红着眼睛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低声道:“儿啊,你就放下吧。” 周景明捏紧拳头,眼圈发红,眼里尽是痛意。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4节 爱已入骨,怎么放,如何放? 林晚带着魏衡到周复礼身前,周复礼见着魏衡忙向他行礼,魏衡浅浅淡笑:“二舅莫要多礼。” 周复礼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林晚。 此前魏衡称呼他皆是周大人,从未这般亲近,他如今这是—— 他已然决定和晚姐儿好好的过下去了吗? 如此,对晚姐儿来说,自是好的。 可想想自家侄儿,周复礼心里也不是滋味。 面上不露,周复礼颔首,看向林晚,林晚道:“二舅你安排人去那边车上吧,我骑马带夫君。” 她骑马带魏衡? 那二人便不可避免有亲密接触,如此便清白全都没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与自家侄儿没有了缘分,可有时候也让人忍不住想,魏衡这般体弱,许是熬不了许多时候,或许侄儿能有熬到头的一天呢? 可她若是真跟魏衡做了夫妻,这缘分,便再难续。 便是能续,只怕彼此心里都有疙瘩。 周复礼看向林晚,她是聪明人,应该知晓自己的选择。 林晚神色沉着冷静,显然是知晓自己的选择,周复礼心里再度叹息,道:“好,我这便让人过去。至于马——” 他想给林晚他们挑匹温顺稳健的马儿,林晚已然指着一匹棕黄色的马:“就那匹。” 这些日子她也并非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对这些差役的观察一点儿都不少,对马儿的脾性自然也熟悉得很。 周复礼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马看着确实温顺。 “可。”周复礼道:“你们便乘坐那匹马。” 林晚朝周复礼道:“你们收拾处理,我与夫君先走一步。” “好。”周复礼道。 林晚和魏衡一起来到那匹棕黄色的马前,林晚先安抚了一番马匹,待马儿恢复了温顺,她才一手牵着马,一边朝魏衡伸去:“你先上去。” 魏衡定定的望着她:“你可想清楚了?” 一旦两人同骑一乘,便有了肌肤之亲,便再无反悔余地。 “相信你也清楚我的身体,熬不了几年的。再者,你我的婚事,本就是一桩意外,你无意于我,我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若是你想,等到西南之后,我可给你一封休书,届时你们便可以如常在一起。” “可你若是选了放弃,我便不再放你走!” 作者有话说: 魏衡:我可也不是甚好脾性。 第238章 表小姐对照组14 魏衡最后一句话说得真真假假的, 要换了原身,便要被他唬住了。 毕竟原身是真爱周景明,若魏衡真愿意放她离去, 她必定感恩戴德。 但林晚不是原身, 她不爱周景明,也没想过和周景明在一起。 林晚神色不变, 淡淡笑望着魏衡,红唇轻启,却是挑衅:“你怕了?” 魏衡眼睛微微眯起来:“我怕甚?” “怕我给你颠下来, 性命不保?”林晚勾唇,朝他伸出玉白小手:“别怕, 我稳着呢, 不会把你摔了的。” 魏衡静静的望着她,秋日明媚的阳光里, 她浅浅勾笑, 左颊微陷,现出一个极浅的梨涡, 此时像是盛满了阳光一般,美又强大。 魏衡心跳倏地一跳,他收回目光,落在她莹润雪白的手上, 隐约可见上面薄薄的茧子, 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丑陋, 反若精灵一般可爱, 叫人想要捉在手里, 轻轻抚弄。 他定定的看了半晌, 最终须臾一笑, 伸出手覆在她手心里,“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请!”林晚手一合,抓住了他的手。 魏衡抬脚才上马镫,借力坐上了马鞍,而后稍稍往后挪出一个位置:“夫人,上来吧。” 林晚没有任何迟疑,利落上马,调整好位置,双手抓着缰绳,“抱紧了。驾。” 林晚一夹马腹,马儿瞬即跑了出去,魏衡原本只是虚虚的环抱着她,这一次身子惯例前倾,他的胸膛贴上她笔直的背,手也下意识的收紧,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不由得呼吸一顿,心跳也仿佛在这一瞬停止,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所有的风景在他眼底褪去,脑子也似是空白一片,只觉得时光如此漫长,仿佛沧海桑田眨眼间。 风从对面吹过来,撩起她的发丝,打在他脸上,有些疼,还有些痒,从心底蔓延。 他屏着呼吸垂眸看她,她神色平静,眼神专注的望着前方,仿佛身后多了一个人对她丝毫影响也无。 魏衡突然间不高兴,他下意识的用手一勒。 林晚被他带着往后倒进他怀里,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嘴里问道:“怎么了?” 魏衡没回答,林晚转头想看他,魏衡却下意识的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有点难受。” 林晚没觉得魏衡这是故意的,他们之间没感情,她知,他也知。 她自认了解魏衡,这男人虽然体弱,也君子,可何尝不是有自己的骄傲? 林晚勒马放缓了速度:“难受?头晕,恶心?” 魏衡低低的应:“嗯。” “那我走慢点。”林晚没怀疑,只以为他是第一次骑马不适应。 毕竟他身体不好。 “嗯。”魏衡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可此时他若是否认,她定会知晓他方才是故意的,魏衡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知道。 阳光明媚,四野铺金,马儿踢踏,竟像是一首悠然的田园奏歌,叫人懒洋洋的,竟有一种,想就此天荒地老的冲动。 只这终归是美梦。 马儿走得再慢也终归有尽头。 他们才走到山阴下,便见对面韩江骑马而来,魏衡瞬间支起了身子,仿佛方才那无耻之徒不是自己一般。 韩江来到跟前,讶异的看着对面两人,若不是自家公子的下巴还压出了一道红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 公子这是—— 魏衡轻咳一声:“找好地方了吗?” 对上自家公子黑梭梭的眼睛,韩江背脊一寒,忙收回目光:“找到了。” 没多久,后面的马车和马匹全都追上,随着韩江去了选好的地方。 因着有马车和马匹,还有妇孺,是以韩江选择的这一出休息之地并不偏僻,只稍稍往里了一些,到时候将马匹和马车是拦在外面,路过的人便难以看清他们的情况。 毕竟周家人身上大多数仍旧穿着囚衣,若是没有差役在一旁守着,便太容易叫人看出破绽了。 而要处置成华一干人等,自是不能就在这里的,因此在此处之外,韩江又另寻了一处。 只是到底还有魏衡在,韩江也不敢寻太里面的地方,但又知道此事隐秘,若是选择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好在被他发现往里走不远,面向另一个方向的山坡上,竟有一个山洞,他便大喜,进去检查发现并无野物,又稍稍收拾了一回,便出来了,这不正要回去便遇到了林晚和魏衡。 因此到了地方之后,林晚先让韩江和周景明提着成华和他的副手一起去山洞,而后携着魏衡带着周复礼前去山洞。 魏衡身份是最高的,周家没了定西候,周景文兄弟又未长成,因此话事人便成了周复礼。 剩下余人俱都留守原地,一是看着车内那些差役,不要让他们闹出动静被人发现,二来是若有甚危险,可通风报信。 等林晚和魏衡周复礼三人抵达山洞,便由周景明守着山洞口,韩江在里面听命。 山洞昏暗潮湿,不过韩江燃了火把,倒也可见。 韩江还找来一块大石头,拍干净又拿了垫子垫上,让魏衡坐下。 林晚站在魏衡身旁,周复礼看向魏衡:“公子以为,现下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现如今他们周家跟魏衡是彻底的绑在了一起,以周复礼这些日子对魏衡的观察来说,他是愿意率领周家彻底的投向魏衡的。 魏衡君子又大度,明知道林晚和周景明之间有不妥,也并未横加指责。 他又并非软弱可欺,当日遭遇袭击,面对那么多人的刺杀,他临危不惧,后来周家的金疮药出了问题,他也没有犹豫的将手里的金疮药给了他们。 而今日成华等人对他们周家出手,他也没有坐视不管。 他有一个上位者让人心甘情愿追随的品质。 但他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当然,如果他能跟林晚生下儿子,那对于他们周家来说,便也没有甚可以犹豫的。 以前不用想。 周家上下对被太子无辜牵扯进局心有怨怼,且林晚心中牵挂周景明,没与魏衡做真夫妻。 可如今周复礼早就已经想明白,从来都不是太子牵累他们,而是皇子亦或者是其他谁人想要灭他们定西侯府。 他们和太子可谓难兄难弟。 谁也别怪谁。 现如今林晚决定和周景明断绝,周复礼虽然为侄子遗憾,却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林晚愿意跟太子成为真夫妻,他们一定能生下孩子,只要她生下太子的儿子,他们就有希望。 是以周复礼对魏衡的态度有了变化,开始以魏衡为首。 魏衡眼底略过一道暗光,掩口轻咳一声道:“先问问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周复礼明了,目光便落在成华身上。 他抬脚将成华嘴里的杂草团取出,成华一口啐到他脸上,断断续续的骂道:“你们这些逆贼叛党!我劝你们立马放了我们,否则的话朝廷绝不会放过你们。” 周复礼直接一口踩在他伤口上,冷声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成华疼得脸色发白,脸狰狞,“我是朝廷派来的,无人指使。” “若是无人指使,你如何会这般迫不及待的对我们出手?”周复礼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我劝你乖乖说出来,尚可饶你一命。”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5节 “没有,我就是朝廷派来的。”成华咬紧了牙关就是不供。 周复礼神色阴翳,今儿是他第一回 在太子面前表现,成华就这样下他的脸? 周复礼皱眉看了下四周,回头对魏衡道:“洞内气闷,不若公子与晚姐儿一起出去赏点风景,顺便吃点东西?” 魏衡知道周复礼这是想要对成华施刑逼问,有他们在的确不方便,便咳嗽一声站起来:“也可。夫人我们出去转转吧。” “稍等。”林晚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周复礼:“二舅舅,我这里有颗糖丸,你拿去给成大人吃下,相信他很快就会尝到甜味,也就愿意跟我们坦白了。” 周复礼看着手心里的药丸,目瞪口呆:什么糖丸?什么尝到甜味就会坦白了?这是什么鬼? 林晚拍拍周复礼:“二舅舅可一定要试试哦,会有惊喜的。” 而后回头朝魏衡说;“我们出去吧,别妨碍二舅舅和成大人谈心。哦,对了,二舅舅,给他吃下糖丸之后,你最好还是把他的嘴巴堵上,不然我怕他太兴奋了。” 周复礼眼睛一亮,他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糖丸,而是毒药,能让人要生要死的毒药! 成华也明白了,当即朝林晚破口大骂,周复礼一恼,上前直接将那药丸子塞进成华嘴里,成华自是不想吃,但周复礼捂住他的嘴,一按喉咙,他一骨碌就吞了下去,成华慌得立马想吐,周复礼直接将方才丢在一旁的草团子重又给他塞回去。 然后抬头朝林晚慈爱的一笑:“走了大半天的路,你们一定饿坏了,先出去吃东西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第239章 表小姐对照组15 林晚和魏衡便出了去, 寻了一块能晒到阳光又吹不到风的大石头坐了下来,韩江见周复礼将审问犯人的事情揽了下来,又见他方才的态度, 心知他这是要向自家主子投诚, 虽然自家主子被废了,以后能不能回去都两说, 可主子若有周家人相助,也能多一分助力,因此也并不跟周复礼抢功劳, 将山洞留给了周复礼,自己下山去给魏衡和林晚取食盒。 魏衡坐下后转头朝林晚轻笑:“糖豆?” 林晚挑眉:“想吃?” 魏衡也挑眉:“真的糖豆。” 林晚还真给他摸出一颗糖豆来, 朝他笑眯眯:“吃吧。” 魏衡唇角微僵。 林晚把手往他面前伸:“吃啊。” 不是说想吃吗?给你又不吃? 魏衡心一梗, 伸手将那糖豆拿起放到嘴里,甜, 居然还有点儿药味。 “药糖?”他问。 “嗯。”林晚双手往后撑, 眺望着郁郁葱葱的山林,神情放松且惬意。 魏衡便没问了。 不一会儿韩江就拿了吃的来, 魏衡吃得斯斯文文,林晚吃得就要豪放多了,不过仪态竟也不难看,只让人胃口大开。 吃完东西林晚便想动弹动弹, 瞥眼看到下面有药草, 她便起身:“我去挖点药草, 等会儿有结果了叫我。” 林晚说完便从石头上跳下去, 寻到那丛药草, 折了一根木棍挖起来。 魏衡就坐在上面看着她。 周景明站在更远处看她。 忽而不远处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 林晚转头看去, 只见一只灰白毛肥兔出现在一丛灌木后,她不由得眼睛一亮,从地上摸了一块小石头,掂了掂,眼见那兔子要走,便毫不犹豫的打出去,正中头颅,肥兔瞬间倒地身亡。 林晚过去将兔子捡起,魏衡也忍不住站起身来看她。 “有兔子吃了。”林晚拎着五六斤重的肥兔子回来,见魏衡也舒展了眉眼,显然对于吃兔子也是很有兴趣的,她便促狭的说道;“可惜你这身体太弱了,怕吃不了荤。” 魏衡只是饮食清淡,可不是只吃素。 只是以前在京城是太子,下面自有厨娘精心炮制,出来之后就韩江和武山都是糙汉子,能把米煮熟都算好的,更何况他们还是在流放途中,更多时候吃的都是面食,也就是那些天在客栈里才吃得稍微好一点。 但那时候因为用药,几乎全素,没见着肉也就罢了,可不止为甚,见着她手里的兔子,他就想吃。 结果林晚给他这么当头一击,魏衡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魏衡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望着林晚一派温雅:“夫人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林晚:……你但凡不站得这么笔直,我信你了。 不过林晚也就是逗弄他一下,并非真的要苛待他。 到底是自家夫君,还是面呼啦响的大旗,得好生看护。 周复礼脸色阴沉的从山洞里出来。 林晚和魏衡见了也并不迎上去,只站在原处望着他,他转眼看到二人,长长吐了一口气,才走过来:“成华招了。背后指使他的人是,杨舒晴!” 说到后面,周复礼已是咬牙切齿。 这一番话周景明也听到了,他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她为何要这般做?” 定西侯府从无对不起他。 此前她在金疮药里下毒,还可狡辩说是被人换了,可如今成华招供出她,便无可反驳。 杨舒晴的确是对他们定西侯府心怀恶意,这叫周景明委实想不明白。 周复礼也不明白,他只知道:“成华说,他临出发前,有婢女找到他门前,给了他两千两银子,要他路上不得徇情,好生‘照顾’周家人,若是有机会弄死周家人,特别是周家长房,回来她另有厚赏!那成华原是不知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但此事干系颇大,他便谨慎了一些,那婢女离去的时候他暗暗尾随其后,见其进入了五皇子府,便想起五皇子新纳的侧妃似乎便是定西侯府的表小姐,此番来寻他的当是那侧妃。” 周景明仍难相信,他转头往山洞里走:“我去问问他。” 周复礼知晓他的心情,但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对魏衡和林晚说道:“那成华想不明白为何杨舒晴这般对待周家,但他确实是起了心,因此他来到客栈之时,才会那般凶神恶煞,便是想要先声夺人,将我们的气势压下去,这般他往后的路上才好磋磨我们。至于谋害长房性命,并不急在一时,一路几千里,几个月的时间,不定便会遇到贼匪,到时候他当可以借贼匪之手除去长房,便是一路平安无虞,他也能想出法子要人命。” “他来时盘算得极好,公子招了眼,他不敢对公子下死手,但周家人就不一样了,再者流放嘛,本来就是苦,就是会死人,每一趟都有一定的死亡人数,哪怕便是死得多一两个,到时候他用银子疏通疏通,便也就过了。” 周复礼继续说:“可他没想到公子和晚姐儿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时机又把握得极好,他便是再多心思也不得不有所顾虑,因此当时在镇上不得不暂退一步,而后两天也平安无事的过去,便是想带着咱们远远的离了那镇子,离了那风口浪尖,只要不在那镇上,便是咱们嘴巴再能说也全然无用,因此早上的时候他便已经决定了中午要发难,到时候打伤打废两个,便能将咱们彻底压制住,以后整支队伍便全由他说话,一切便尽落他掌握之中。” “只他没想到,咱们居然会将他们全都绑住拿下。”周复礼望向魏衡:“公子,事已至此,不知您是怎么打算的?” “周大人有何想法?”魏衡反问。 周复礼自嘲一笑:“人家都已经明明白白的要我们的命了,我们除了跟他们拼却这条命,还能有何想法?” 魏衡提醒他:“杨舒晴要的是长房的性命,你们若是坐视不理,哪怕吃点苦,应该也能平安抵达西南。” 周复礼;“若是此前,或许可以,但现在已然不能了。再者,我们周家一体,今日他们能如此嚣张的要长房性命,明日也能要我们二房性命,今日我们坐视不管,明日别人也会坐视不管我们的生死,如今唯有团结一心,才有出路。” 周复礼看向魏衡,行礼:“公子,在下也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若是公子不弃,我周家愿效忠公子。” 魏衡伸手将周复礼扶起:“周大人客气了。衡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哪里当得起周大人这般看重?快快请起。” 周复礼心里一沉,太子这是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投诚吗? 周复礼不起:“公子,殿下,周某乃是一片真心投诚,希望公子接纳。” 魏衡叹息一声:“周大人诚心,衡心里明白,只是衡如今已然被废,身体也是不中用,如何能误了周大人?” “公子胸有韬略,周某敬服,乃是真心实意想要投诚,还请公子再考虑。”周复礼越发的诚恳。 魏衡沉吟一下便道:“周大人如此诚心,衡若是再推拒,便是不识抬举了,只衡身体自己心里有数,是否能坚持到西南尚未可知,衡着实是不愿意耽误周家。不若这样,若是我等平安顺遂的去到西南,若周大人此心不改,衡便与周家同舟共济。” 这也是个办法。 周复礼答应了,心里对魏衡也更加尊敬。 其实现如今周家早就已经被打成了太子党,便是他不投诚魏衡,也无出头之日,但若是魏衡不接受他们,他们也不投诚魏衡,到了西南之后便想法子彻底分开,久而久之,两者关系便断了。 毕竟林晚只是周家的表小姐,并非嫡亲正经的小姐,这姻亲关系说近也近,说远却也远。 此番魏衡拒绝,将情况摆明,又将主动权交到周复礼手中,看似是吃亏,可实际上他这一手,却叫周复礼真心实意的感激他,此后路程也会尽力配合他,依旧是将主动权抓在了自己手里。 “好了,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如何做。”林晚出声。 周复礼看向魏衡;“公子有何想法?” 魏衡笑了笑:“此前我尚还有些忧虑,如今却是好办多了。” 他转头看向林晚:“那你药丸做了多少?” 林晚笑道:“放心,一人赏赐一颗还是尽够的。” 说到这里周复礼也好奇了:“晚姐儿你什么时候做的那药丸?那又是甚药丸?可有解药?” 林晚笑道:“那是我在客栈时,制作金疮药的时候顺便制作的毒药,名为七绝,用的是七种毒药调配而成,服用之后浑身剧痛,若无解药,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周复礼毛骨悚然:“这般可怕?” 再看林晚便多了几分审慎,这丫头什么时候竟会做这等可怕的东西? 魏衡却抓住了重点:“你这解药是一次性的,还是可以分批给的?这毒可容易解?” 林晚朝魏衡笑了笑:“我眼下炼制的解药,并非真正的解药,真正的解药须得了解配方,知晓是哪几种毒药,配比如何,而后按照配方配比调配方才能够制出解药,如若不然,只会破坏毒药的平衡性,使得毒素爆发,顷刻便能要命。但若只是压制毒药,则是容易很多,不过我手里这解药,只能压制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无解药,便只能毒发身亡了。” 魏衡抚掌:“如此甚好。” 周复礼打了一个冷战:这对夫妻真可怕。 第240章 表小姐对照组16 不得不说, 有了这毒药,眼下难题迎刃而解。 林晚将毒药和解药交给周复礼,让他去审讯众人, 能收服的尽量收服, 有那危害大的便直接除去。 周复礼欣然应允。 本来他还以为这一次他们周家必定是要做那逃亡之人了,万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 若是能够将那些差役控制在手里, 他们这一路不但能够过得更为舒服,也没有流亡的风险,极佳。 周复礼正要去干活, 林晚看到周景明一脸愤怒的从山洞里出来,叫住他:“二舅舅, 杨舒晴的事情, 我以为你还是请大舅母和大表哥也过来听上一听吧。” 虽然此前的金疮药事故,已经令周家人对杨舒晴的狠毒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杨舒晴到底是杨氏的亲侄女, 又是她亲手养大的,自问并没有任何对不住她的地方, 杨氏便仍旧是不愿意相信那些金疮药是杨舒晴做的,她更认为是五皇子让人调换了杨舒晴的药。 因她这样说,便也有一些跟杨舒晴交好的周家人也便都不相信是杨舒晴做的。 当然,如此想法的也只是少数, 多数人特别是周家的男人俱都不相信杨舒晴无辜。 便是连杨氏的亲儿媳, 曾经跟杨舒晴关系也算不错的温氏都不相信杨舒晴, 皆因为当初周景文也用了那些金疮药, 如若不是林晚发现异常, 只怕周景文已经因为那些沾了毒的金疮药而伤口溃烂高烧不治身亡了, 是以温氏是极恨杨舒晴的。 如今成华乃是杨舒晴收买来灭长房满门的, 这事情便当让杨氏和周景文也知晓,以免他们仍旧对杨舒晴有旧情,日后埋下祸根。 周复礼一想也是,便让周景明去将杨氏和周景文带过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6节 周景明自是知道周复礼的意思,但他也知晓这样母亲会有多伤心难过,迟疑道:“一定要这般吗?” 周复礼严肃点头:“杨舒晴是个祸根,如若不能够让你母亲彻底认清她,只控日后她还会利用你母亲。不独是你母亲,这件事我也会在族里公告,以免有些人对她还抱有幻想,做出甚事来连累家族。” 周景明也无话可说,很快便去将杨氏和周景文带来,两人听了成华所言,周景文一斯文人也忍不住坡口大骂:“畜生不如!” 杨氏备受打击:“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周复礼见状脸色一沉:“大嫂,如今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你还是不肯相信吗?是否我们整个周家都被她害死了你才会相信?” 杨氏先是神色一僵,而后垮下了肩。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着实是由不得她不信啊。 周复礼又道:“再者,自从知晓了杨舒晴所作所为之后,我思前想后,我们定西侯府自来谨言慎行,并没有得罪过谁,缘何会被拉入局内?还有晚姐儿,出事前她已准备要跟景明定亲,谁又会故意针对她,设计她清白?如今看来,只怕这一切俱都是杨舒晴的算计。” 周景文和周景明也不由得脸色一变,杨氏更难接受:“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不起她啊?” 周复礼等人也想不明白。 “她如此这般,乃是因爱生恨。”林晚从外面走进来,望向杨氏:“大舅母您认为您从来都没有亏欠过她,但她却不是这样认为的。您当初将她接来的意图,虽然未曾明说,可也曾暗示过她吧?她本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多年深情错付,她自是心中生恨。” 周景明猛地看向林晚:“所以,当初赏花宴,是她设计的你?” “是。”林晚点头:“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 “是公子告诉你的吗?”周景文想起来,忙问道。 林晚顿了顿,干脆也没否认:“是的。夫君遭受了这般设计,自然不可能不调查,因此发现了杨舒晴的所为。” “为何他此前俱都不言?”周景明捏拳道。 林晚问:“他言说了你又当如何?你能阻止皇帝赐婚,还是要去找杨舒晴算账?” 周景明哑口无言。 他阻止不了皇帝赐婚,也无法找杨舒晴算账,因她背后有五皇子! 杨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周景文和周景明只得将她带到下面去。 周复礼转头看向林晚,叹息一声:“孩子,苦了你了。” 林晚摇头:“大家都苦,我的苦便也不算什么了。” “还是赶紧处理眼下事情吧。”林晚道。 “好。”周复礼应。 林晚退出去,让韩江协助周复礼。 一个时辰后,周复礼和韩江过来复命。 周复礼道:“如今已经查明,这一行唯有成华受了杨舒晴的收买,副手李青与他交情一般,因他是主事,因此听命于他,其余差役,有两人乃是成华的心腹,其中一人便是此前挑事之人,一人是拿刀意欲砍杀大嫂之人,其余人皆是普通差役,听命于成华。” 魏衡问:“那李青可愿意归顺我们?” 周复礼道:“是,那李青愿意归顺我们,其余普通差役也尽皆愿意归顺我们。” “如此,便拿成华及其心腹杀鸡儆猴吧。”魏衡道。 林晚也是此意。 周复礼便与韩江去办这件事。 李青等人看着成华三人被杀,俱都脸色大变,心知魏衡一行人乃是心狠手辣之辈。 李青当即跪下磕头:“属下李青,愿受公子差遣。” 其余差役吓尿了的都有,俱都跪下:“愿受差遣。” 林晚和魏衡并肩而立,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林晚淡笑道:“诸位放心,我等并非滥杀之人,只要诸位通情达理,安分守己,谨言慎行,我等自然不会危害你们的性命,待你们返京之日,还会送上程仪。” “不敢。”李青哪里跟要他们的议程啊,只求活命;“我等必定安守本分,绝不敢背叛公子,如有背逆,天打雷劈!” 李青为取信林晚等人,还发下毒誓。 其余人也是如此这般。 林晚笑道:“你们如此与时俱进,我等很是欣慰,只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是以,还请你们俱都吃上一丸,此药名为七绝,食之浑身剧痛不止,若无解药,两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而死。自然,我等还有诸多事须得依靠诸位,是以会给予众位一份解药,只这份解药仅能压制毒药,此后会一个月复发一次,只要服用解药便能安然无恙。你们只要将我们安然护送到西南,我可以给你们一份解药,可令你们一年只能不再复发,如此三年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暴露我们,我便令人将真正的解药送与你们。” 林晚这一番话出,李青等人心下惶惶。 李青咬牙问;“我等如何知晓你不是骗我们,三年后定会将解药给我们呢?” 林晚神色淡淡:“没人能保证。就像你们也不能保证你们就一定会替我们守口如瓶一样,只不过我有稍许手段,但你们若是悍不畏死,我也拿你们没有办法不是?你们也一样,你们也不知三年后是否真的能拿到解药,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做选择,相信我们,或许三年后才死甚至能活到老,不相信我们,立马死!” 三年后死和立马死,这选择还用想吗? 便是李青等人再是不甘心,也只能够选择吞下毒药。 毒药下腹之后没多久,果然便感觉到了一阵绞痛,李青等人不由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不过林晚并没有立马将解药给他们,直等到过一炷香之后,才让周复礼和韩江解药喂给他们,一众差役满头大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李青喘息着想要指责林晚不讲信用。 林晚垂眸问:“方才的痛楚可记住了?” 李青所有的话便都出不了口,他明白了,林蛙就是故意不给他们解药,为的是让他们亲身感受毒药的厉害。 不得不说,亲身体会了一番之后,他现在是再不想经受这般的痛苦了。 其余人也是一样。 李青明白之后只得认命:“属下此后定当为公子夫人效忠尽力,绝不敢有半分怨言,更不敢背叛。” 其余人也都跪下表忠心。 “很好。”林晚朝韩江使了个眼色。 韩江上前一把将李青扶起来,哈哈一笑:“李兄快快请起。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啦。” 李青抽抽嘴角:鬼个好兄弟哟。 林晚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吩咐韩江:“扒干净之后,便带着他们一起将现场收拾了。” 林晚说完转头:“夫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魏衡摇摇头,林晚扶着他:“那我们便下去吧。” 林晚扶着魏衡下了山,周复礼到底是不放心,和韩江一起看着李青几人挖了坑将成华三人埋了,清理好现场,而后带着从成华三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下山交给魏衡。 魏衡看了一眼,成华身上主要是几样东西,腰牌,公文,钥匙,以及银票。 银票成华等人也没多带,也就百来两银子,不似此前的差役,从杨氏哪里搜过了大几百两,比较富足。 魏衡将李青叫过来,指着前三样,“成华已死,以后便由你带队,至于如何解释,相信你心里也有数,我就不多叮嘱你了。另外的银子,你拿去和手下的兄弟分了,便当做是压惊吧。” 李青心想,这成华虽然不是他们杀的,却是他们亲手埋的,便是他们身上的财物也都是他们拿的,别说有毒药,便是没有毒药,他们也已经是共犯,脱不了关系了。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青恭敬的应下:“是。” 第241章 表小姐对照组17 因为午晌处置成华等人耗费了太多时间, 今日想赶到驿站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外留宿。 此处也并非夜宿的好地方,便继续前行。 李青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忙说道:“往前再走二十里地有一处破庙, 可在哪里过夜。” 林晚便道:“那便在破庙过夜。” 二十里路不算远,更何况午间还休憩了这么久, 吃的也不差,体力恢复得很好,只周复礼几人此前到底伤重, 虽用了林晚的药已然大好,今日一番动作扯到了伤口, 隐隐撕裂, 便都依旧乘坐马车,其余人也一如既往, 唯独多了三匹马, 便干脆依此前一般,由林晚骑马带着魏衡前行, 马车让给其他妇孺使用,再加上李青等人也愿意帮忙带年少的男孩子,因而三辆马车加上十几匹马,勉勉强强将人给带齐了, 慢慢悠悠的往破庙行去。 一行人抵达破庙时, 也不过是酉时初, 太阳还老高, 天色尚早, 见此韩江便干脆带着周景明等人进山抓野物, 吃一顿好的。 李青等人也乖觉, 抽出几人留在破庙里帮方氏等人打扫卫生,几人出去寻找柴火,几人寻找水源,温氏则带着几人出去寻找野菜,周复礼则拎着林晚此前打死的野兔去宰杀。 林晚嘱咐他:“这皮子得好生留下来。” 如今已经渐近深秋,虽说他们这一行是从北方走向南方,气候会越来越温暖,冬天应该不难熬,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魏朝的西南是亚热带季候风温湿气候,到了冬天的确不像是北方那样铺天盖地下大雪,气温能到零下二三十度,但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冷起来那寒气能冲进钻进骨子里,也是很要命的。 魏衡这种身体,估摸着也得跟在北方一样穿皮裘才行。 周复礼一听就明白她所想,心里感叹,面上笑道:“晚姐儿放心吧,舅舅定不会把你的兔皮损坏,定让你到时候拿着整张皮子给公子做件皮裘。” 林晚落落大方:“那就拜托舅舅了。” 周复礼去杀兔子了,林晚左右看看没自己甚事,便将周景兰等七八个孩子召集在一起,“从京城出来,咱们遇到了这么多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林晚此话何意。 周景兰昔日在定西侯府便与林晚交好,见她目光再看过来,便鼓起勇气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林晚眼里露出赞赏:“没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周景兰沉思,另一女孩周景如嗫嚅道:“可是,现在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其他孩子也附和。 现如今就连差大人都听他们的话,不敢再对他们凶恶奴役,且林晚还说过等到了城镇,便再弄几辆马车,到时候他们连走路都不用了,这不就可以了吗?还能怎么样? “没错,眼下的危机我们已经解决了,但是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危机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要如何面对?”林晚反问。 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危机? 还有什么危机?不会又有可怕的人来杀他们吧? 孩子们都吓得脸色发白,先前说话的女孩露出慌乱:“那,晚姐姐你不保护我们了吗?” 林晚尚未说话,周景兰已然怒了:“晚姐姐保护我们,我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躲在她身后了吗?更何况晚姐姐已经成亲了,她不再只是我们的晚姐姐了,她便是不保护我们了,那也是无可厚非!” 周景如瞬间红了眼睛盈了泪,越发慌乱的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你就是想躲在别人背后叫人保护你。”周景兰戳穿她的心思。 周景如瞬间哭了:“那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想的呀。” “你想都没有想,便说没有办法,你那是没有办法?你那是不想作为。”周景兰不想再跟她废话,转头跟林晚说:“晚姐姐,我想过了,虽然之前的事情你和爹爹他们都摆平了,但是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几千里路,便是路上也要走两三个月,或许刺客没有了,但是贼匪呢?还有,我们到了西南便真的就安全了吗?哪里就没有人会欺负我们吗?不可能的,去了那个地方,如果我们依旧软弱可欺,人家依旧会欺负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够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在贼匪来的时候打跑贼匪,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保护自己和亲人,所以晚姐姐,我想跟你学使鞭子,可以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7节 学会了鞭子,有人欺负她就可以用鞭子打回去。 林晚望着周景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你能这样想很好。” 林晚又看向其他人:“便如景兰所言,这一路千里迢迢,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我们自是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但若再遇到此前那番,我们自顾尚且不暇,顾及不到你们,你们又当如何?且你们也亲身经历过,在危险来临时,你们的爹娘皆是用性命来保护你们,你们便当真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娘用身躯为你们挡刀,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一七八岁的男孩子捏紧拳头,他便是在上次被母亲抱在怀里才逃过一劫,可母亲也因为救他而死了。 “姐姐你要教我们功夫吗?我想学。”男孩眼里含着泪。 以后再也没有母亲护着他了,所以他得自己坚强起来。 其他孩子也陆续反应过来,俱都跟林晚说想学功夫,唯有先前的女孩面带嫌弃迟疑,但因为大家都说要学,她不学似乎不好,因此才面前说也要学。 林晚也不在意她是怎么想的,不甘不愿学的,迟早就坚持不下去。 “你们都有这样的心,我很欣慰。我希望你们记住,任何时候,别人有都不如自己有,别人强大都不如自己强大。唯有自己强大,你们才能够保护自己,保护你们所想要保护的人和物。”林晚严肃的说:“从今以后,每日早晚,我都会安排出时间来让你们习武,我希望你们做出了选择,便不要怕吃苦,持之以恒。” 周景兰忙道:“晚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学的,绝不会中途放弃。” 众小孩都点头。 “好。”林晚道:“今日开始,你们每天早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而后我根据你们的身体素质,性情悟性传授你们一套功夫,你们要勤加练习。” “多谢晚姐姐。”周景兰大喜:“晚姐姐,我想练鞭子。” “可以。”林晚点头:“先练习扎马步,今天是第一次,时辰就不用太久,一炷香便可以。” 林晚让他们在空地上排成两排,相隔一些距离站好,教他们扎马步。 因为没有香也没有沙漏,林晚便看了看日头,便立了一根树干,在地上画了一道线:“当树干的影子到这里的时候,便够时辰了。” 周景如又道:“你怎么知道到哪里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林晚淡淡的回头看她一眼:“因为我会测算。再者,现在我是你们的武师傅,便是时辰多了,那也是我的规矩,你们只需要遵从,不需要多话,如若做不到,现下退出也是可以的。” 她可不会哄孩子,若是不服管教,直接镇压。 周景如脸色涨红,没再说话。 林晚折了根树枝,谁那个位置姿势不端正,先是轻轻抽,后面再犯就加力度,孩子们感觉到疼了,赶紧收一收皮子。 好在定西侯府乃是武将出身,虽然这些年已经大不如前,但孩子们都很结实,习起武来也颇有些天分,很快便将姿势端正了。 只扎马步并非易事,特别是对于初学者来说,更是辛苦,不过片刻功夫,便满头满脸都是汗,双脚打颤,摇摇欲坠。 “坚持住,很快就到时间了。”林晚在一旁慢悠悠的说:“谁要是能够坚持到最后,我就赏他一个兔腿。” 一听说有兔腿赏,本来感觉挺不住的孩子们又充满了力量,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 不过周景如不行,她很快就倒下了。 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还害怕的朝林晚看了一眼,林晚倒是没有苛责她,只让她稍作休息之后继续。 周景如之后很快又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坚持不住,到最后坚持住了的,竟是那男孩周景涛和周景兰。 “很好,今晚两只兔腿便是你们的了。”林晚赞赏道。 周景兰和周景涛高兴的笑起来。 等孩子们缓过气来,林晚教他们打拳:“这是一套基础拳法,长期练习可以让你们的身体各个部位更加协调,对于招式之间的转换更加圆熟,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它,要把它练好,等到你们把它练好了,再学其他便事半功倍。” 一时间大家兴致都很高昂。 林晚并没有一股脑的将所有招式都教给他们,而是先教他们三个招式,然后让他们反复练习。 周景涛和周景兰练得十分认真,周景如练着练着便偷懒了,林晚初时还提点,后来连训斥都懒得训斥。 这种人意志不坚定,也不喜欢,那就不必勉强。 但其他人林晚要求都很严格,周景如很快就察觉到了林晚态度的不同,咬了咬唇,眼泪在眼里打转,练习却越发的敷衍。 作者有话说: 魏衡:我媳妇时时刻刻惦记着我。 第242章 表小姐对照组18 “妹妹。”温氏走过来, 期期艾艾的。 “嫂子有话请说。”林晚含笑。 温氏看了一眼周景兰等人,鼓起勇气道:“妹妹,我可否和景兰妹妹他们一起与你练武?” 林晚颇为意外:“嫂子想学武?” 温氏可是书香门第的闺秀出身, 自嫁到定西侯府之后, 于周景文倒是相得,和杨氏也关系不错, 和杨舒晴关系更好,当初她也支持杨舒晴和周景明在一起,周景明跟原身情投意合她还挺遗憾的。 因为原身虽然性子开朗, 但不通文墨,跟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她也看不上原身。 只她虽然更喜杨舒晴, 却也并非愚昧之人,周景明既然喜爱的是原身, 她也无话可说, 很快就接受了原身会成为自己的妯娌。 毕竟原身虽然不通文墨,和她没甚共同语言, 但她为人确实爽朗大气,相处不难。 当然,现如今她的想法已经完全调转了过来。 和她一样出身书香门第,有许多共同爱好的杨舒晴暗藏蛇蝎心肠, 而她看不上的粗鲁女子林晚却以命护他们周全, 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两相对比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该更加亲近谁? 而林晚那一夜以女子之身杀敌, 今天中午又用鞭子救下杨氏, 那一份干净利落, 那一份英气飒爽, 深深的令温氏折服了。 而此前林晚跟周景兰等人说的话她正巧路过也听到了,她当时也忍不住深深思索起来。 是啊,这一路几千里,几个月,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刺杀,还会不会有贼匪,就算是平安到了西南,就真的安稳了吗? 听得周景涛的话,温氏又想起了她的贤哥儿,贤哥儿还那么小,如果再有贼匪,而表妹他们又来不及救护他们呢,她要怎么办? 她可以以身相救,可贤哥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没有了母亲又该怎么活下去? 这么一想,温氏就坐不住了。 她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像林晚说的那般,若是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她只能自己强大起来。 她知道自己可能比不上表妹那么厉害,可哪怕她能稍稍阻挡一下下,能够为自己和孩子丈夫争取到救援的时间,那也尽够了。 也正是因为此,见林晚教周景兰等人练拳,她便没忍住过来。 温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林晚,林晚大为赞赏:“大嫂有此想法极好。哪怕练不成绝顶高手,也能强身健体,一旦危险来临,也能有几分应对的能力。” 温氏得了林晚的赞赏很高兴:“那我可以一起练吗?” “当然可以。”林晚打量了一番温氏:“大嫂你也不必跟他们一起扎马步,就跟着他们一起练拳吧。” “好。” 温氏便加入到练武队伍里,林晚亲自教她,奈何温氏习武一点儿天赋都没有,怎么学都学不会,温氏涨红了脸,十分羞惭。 “抱歉,我太笨了。”温氏声音都带了哭腔。 林晚宽慰她:“没事的。人各有所长,你可能并不是很擅出这个而已,这不代表你不优秀,也不代表你就什么都学不成,重要的还是学什么。” 林晚想了想:“这样好吧,我教你一套锻炼身体用的体操,你以后每天跳一遍,可以让身体更加结实健康,也能让四肢更加协调,然后我再教你几招防狼术,以作防身使用,最后你再试着练打石子,若果能练出来,便也足够使用了。” “真的,我愿意。”温氏喜道。 林晚想了想,将周景如叫过来:“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习武,便也不必勉强,若不然你与嫂子一起学习?” 周景如刚刚就在侧耳听这边的动静,闻言忙道:“好。我跟大嫂嫂一起学。” 林晚点头,将两人叫到一旁稍为隐蔽一些的地方,教她们跳健身操,这健身操比习武容易多了。 且林晚还说:“这是健身操,经常练习不仅仅可以改善体质,还有塑造体型,愉悦心情,陶冶情操等功能,学会了之后也不必要天天练习,隔几天练习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了。你们若是有心,也可以细细研究它的功能,再按照自己的认识去改编,日后以此作为谋生手段或者家学传承都可以。” “真的?”周景如眼睛一亮:“那我一定要好好学。” 温氏也满心惊喜,但她想到更多:“那你把它传授给我们,会不会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林晚摇头:“它既然是健身操,便是健身所用,现如今我们整一支队伍都需要提高身体素质,但是像你们这样不适合练武的人很多,那便只能学习健身操,把身体素质改善过来,最起码,当敌人打过来的时候,你们自己有躲避的能力不是?” 温氏闻言便明白了:“妹妹放心,我会好好学,等我学会了,便每天带着大家练习,争取把身体练好,出事的时候绝不拖大家伙的后腿。” 周景如也忙道:“我也一样。” 林晚点头,又矫正她们的一些动作,周景如到底年轻,悟性不错,很快就掌握了动作,再多加练习便能熟练,温氏悟性没那么好,体质也没有那么好,练没多久便气喘吁吁,但她能吃苦,一直咬牙忍耐。 见她们练得差不多了,林晚便让他们先行休息,那边周景兰等人也把基础拳那三个招式给学会了,打得有模有样的。 周复礼将野兔杀好又切好,还顺便将兔皮给处理好了,这才出来看,夸赞了一声孩子们,转头朝林晚感激的说:“此前我都没想到要教孩子们习武,倒是晚姐儿替我将这事儿给办了,我真是无以为报。” “二舅舅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林晚摇头道:“我也是在定西侯府长大的,定西侯府就是我的娘家,景兰他们就是我的亲弟弟妹妹,我教导他们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是有私心的。” 林晚笑道:“我想把他们培养成才,日后也能为我所用。” 周复礼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晚姐儿若是需要,整个周家都可以为你所用。” 林晚和周复礼对视一眼,双方都有默契。 周家效忠魏衡,也是效忠林晚,夫妻一体嘛。 但若是有朝一日,魏衡和林晚之间出现矛盾,那周家自然是要站林晚的。 林晚也不跟周复礼客气,“这一路几千里,路上什么情况都不明,去到西南后更是前途未卜,是以我打算趁着路上这一段时间将周家众人好好练一练,别的不说,起码要把身体给练扎实了。” 周复礼道:“行,都听你的。” 林晚便将计划跟他商议一遍,周复礼听完之后觉得林晚考虑得十分周全。 “便按你的来。”周复礼道。 他说完便见韩江等人手里拎着几只猎物回来了。 周复礼不由得露出笑容来:“看来你们收获不少。” 韩江笑容满面的提起手里的猎物:“也还好,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此前只有一只野兔,就已经足够让孩子们高兴了,这会儿有这么多,孩子们都欢呼起来。 林晚一挥手:“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要吃顿好的好好庆祝庆祝!今晚我亲自下厨。” 自林晚穿过来,还没正经的下过厨呢,是以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厨艺如何,但这并不妨碍大家高兴,因为原身的厨艺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林晚让韩江等人将野物处理好,她趁着天还有些亮光,在破庙外墙上画了好些个小圈圈,然后叫孩子们捡了一堆小石头过来。 “现在我要教你们的一个技能是,打石子。”林晚捡了一颗石头:“要想用石子打中目标,不仅要手到,眼也要到。”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8节 正说着,一只鸟儿朝这边飞过来,林晚眼一抬,转身手一甩,石子飞出去,正中目标,随着几根羽毛飞起,鸟儿也直直的掉了下来。 周景兰等人简直是看呆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周景涛率先回过神,噔噔蹬蹬的跑过去将那鸟儿捡起来一看,发现鸟儿的头部染血,也就是说,林晚那颗石头打中了鸟儿的头部,把鸟儿打死了。 周景涛拎着鸟儿回来,眼睛发亮的看着林晚:“晚姐姐,我要学这个。” 其他人也都回过神来:“我也要!我也要!” 真可太帅了。 “都可以学。”林晚指着墙上的圈圈:“那些圈圈都看到了吗?现在你们是初学,我要求不高,先打中那个圈圈,打中了再打叶子,打完了叶子再打鸟!” 林晚将技巧传授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练过,又一个个纠正了手法,而后便说:“分开站,各自练习,在练习的过程中不断的调整姿势,找到手感。但是一定要记住注意安全,绝对不能往别人身上砸,知道吗?” “知道了。”周景兰和周景涛应得最大声。 林晚便让他们继续练习,自己进去做菜,温氏犹豫了下要跟她回去,林晚摆摆手:“大嫂你想练习便练习吧,里面人多着呢,我随便叫个人就可以了。” 温氏也的确是想练习,闻言便说:“那辛苦你了。” 林晚摆摆手,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魏衡慢慢悠悠的走进来,她挑眉;“夫君这是来给我打下手?” 魏衡抬眼看她,慢悠悠的说:“夫人有令,衡不敢不从。” 作者有话说: 魏衡:你已经冷落我多久了你知道吗? 第243章 表小姐对照组19 太阳已经彻底的沉了下去, 最后一抹晚霞也只剩下淡淡的一抹,如玉人颊上的胭脂,带着最后几分旖旎。 破庙里已然点起了火把, 周复礼还往外插了几支, 让孩子们投石子。 林晚朝魏衡笑了笑:“那你一边待着去吧。” 魏衡:“……”卿卿为免太无情。 魏衡到底还是给林晚打下手了。 他也没干什么,就给林晚递递油盐酱醋。 两只鸡用一只来煲汤, 另一只并另外两个鸡腿做了盐焗鸡,做完之后撕成一条条,再配上野外采的香菜等配料, 添上一勺她带的醋和酱油,搅拌均匀便是一道菜。 兔子有三只, 便一半做了红烧兔肉, 一半做了麻辣兔肉,还没出锅, 香气已经传了出去, 外面的怜惜扔石头的孩子们再也忍不住,纷纷跑了进来, 围着锅眼巴巴的看着,便是大人们也口水不断的分泌,目光紧盯着锅。 林晚见状好笑:“准备可以吃了,都赶紧去洗手洗脸。” 孩子们闻言一窝蜂跑去洗手, 便是大人们也忍不住蹭过去洗手。 林晚转头朝魏衡瞥去:“你也洗个手准备吃饭吧。辛苦你了。” 林晚带着几分调侃。 魏衡被辣味呛得掩口咳嗽好一阵, 玉白的脸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火光在他眼里跳跃, 他淡色的唇角微勾, 眼角流出几分妖冶, 声音微哑:“应该的。” 林晚挑了挑眉, 倒也没再跟他斗嘴。 武山拧了块湿帕子过来,魏衡慢条斯理的擦了把脸,又把双手仔仔细细的擦过了,而后看向林晚,林晚也不知怎的,看着竟觉他这个样子颇有点儿等候投喂的感觉。 她不免好笑,唇瓣微抿,眼睛略弯,荡出层层笑意,在火光里叫人觉得温柔入心。 她将麻辣兔肉铲出放到盆子里,打开一旁用来熬汤的沙罐,一阵热气蒸腾往上,扑在她眉眼,就连眼睛都变得格外的温润,魏衡眸光略沉,手指悄悄的动了动,有种想要伸出手摸一摸的冲动。 林晚调了味道,拿过魏衡专属的碗,给他舀了一碗鸡汤,“这鸡汤味道不错,尝尝。” 魏衡接过,汤碗上蒸腾着热气,指尖传来一阵阵烫意,似是将这秋夜的凉意俱都驱散,他微微的抿了一口,那股烫意顺着喉咙下滑,直达心肺,烫得他想喟叹。 一顿饭吃得满颊生香。 吃完之后林晚指挥温氏和周景兰等人收拾碗筷,方氏见状忙过来帮忙:“我来吧。” 林晚摆摆手,让方氏退下:“如今谁都不是千金大小姐,谁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少爷了,大家一路同行,虽能力有所不同,职责也有所不同,但也没有因此就坐下来当大爷,只管使唤别人。景兰他们此前没有帮忙收拾破庙,也没有帮忙做饭,现下让他们收拾碗筷乃是理所应当。二婶婶辛劳一天,且坐下来好生歇息。” 周景兰闻言忙道,“晚姐姐说的是。母亲您好生歇息,收拾碗筷并不难,女儿能做,更何况还有大家呢。” 周景涛忙也点头,如今他没了母亲,父亲也重伤未愈,帮不了大忙,那想要在这个集体里有个安身之地,勤练功夫不说,且还得勤快帮忙做事,万不能还像此前那般毫无眼色。 温氏也笑:“二婶你们好生歇着吧,我带着景兰他们收拾碗筷,很快的。” 温氏等人很快收拾和洗干净碗筷收好,回头却见除了魏衡主仆以及李青等差役,周家人尽都在破庙里,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林晚微微一笑:“大家都找地方坐好吧,二舅舅有些话想要跟大家伙说。” 周复礼却道:“这件事是晚姐儿你先提起的,便由晚姐儿你来说吧。” 这种场合下,谁说话就代表着谁的话语权更重,周复礼而今在周氏一族的话语权最重,但终究还没有正式定下他族长的名分,其实他是很需要这样的机会的,但他已经向魏衡投诚,此事又是林晚起头的,他也知道林晚这般做肯定是想用周家这些孩子,这是好事,那他便不妨给林晚一些面子,将这样露脸的机会给她。 林晚略一沉吟,便没有拒绝,而是看向在场所有人:“诸位,自当初事发至今,转眼已有月余。此一番劫难,周家损失惨重,大舅舅被害,定西侯府被夺爵,诸位也是家产被抄没,成为流犯,此前刺杀更令无数亲人惨死,多少人家破人亡,此实属令人悲哉痛哉。” 林晚的话让大家都不由得想起了过往,想起了那些失去的亲人,俱都红眼落泪悲泣。 林晚等大家伙的情绪稍稍宣泄才又继续道:“大家伙悲痛的心情,我身同感受,但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我们幸得一条命在,更该眼望未来。此去千里,前途未卜,我们更需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周景文忙道:“理当如此。” 其余人也都点头。 林晚又道:“我本不姓周,又已出嫁,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讲,有些事也不该我来管,只我乃是周家养大,在林晚心里,定西侯府便是我的亲人,舅舅舅母们便如我亲父母,表哥表妹们便如我亲兄妹,各位也如我的亲人,我实难对周家事袖手旁观,因此便厚颜一次,若是我有言错,希望各位长辈莫怪。” “哪里的话。”周复礼立马力挺她:“晚姐儿你在舅舅眼里,便如亲女儿一般,周家也是你的家,你对周家的心意,我们大家伙也都是看得到的,大家决然不会有意见。” 大家附和。 林晚便继续道:“如此便多谢大家了。今晚聚集大家,是有几件事,第一件事,我以为周家当重新选出一位新的族长,带领大家共克时艰,走向未来。” 的确如此。 林晚看向周景文:“大舅舅原是族长,老成持重,大表哥乃是新一代翘楚,青年才俊,若是假以时日,我相信大表哥必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族长,奈何天不作美,大舅舅早早去世,大表哥也尚未入世,而我们此行千里,途中不知会遇到多少艰险,也不知会有多少危机,便是到了西南,又该如何安置,又该如何与人打交道保全一族,这些如没有老成持重之人,怕是要走许多弯路,而我们周家现如今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走弯路。因此我建议,请二舅舅任新族长,大表哥从旁协助学习,大家以为如何?” 破庙里一阵静寂,大家目光落在周复礼和周景文身上,一旁杨氏和温氏脸色都变了。 周复礼起身推拒,“我乃庸碌之人,只怕不能胜任。” 林晚却是看向周景文,周景文心情非常的复杂。 私心而言,他自是想做族长的,但林晚的话也不无道理,此去几千里,一路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艰险,而自己既没有足够的武力,也没有足够的手段能力,如何护得住族人? 而二叔呢?二叔当初曾经为官,无论声望能力手腕,俱都在自己之上,此前遭遇刺杀,也是二叔先一把将族中青壮组织起来抵抗,如若不然只怕周氏一族损失更为严重。 还有一件事便是,周家此次之所以会有这一难,恐怕祸根真是在杨舒晴。 如此便是他们大房拖累了族人,无论是周复礼还是林晚都没在族人面前提起此事,便是全了他们大房的脸面,但他们不能当做没发生。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甚至大房都不配当这个族长,二叔才是最合适的。 周景文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起身朝周复礼拱手行礼道:“若二叔是庸碌之人,那侄子便更不堪重任了。二叔无论人品能力,乃是最佳族长人选,还请二叔莫要推辞。” 周景明也起身:“请二叔莫要推辞。” 周景文和周景明兄弟两表态,周复礼推辞不得,叹息道:“那我便暂且当着这族长吧,日后景文便跟在我身边学习,待你长成后,我便将族长之位还给你。” “二叔千万不要这般说。”周景文认真诚恳的说:“侄子很乐意跟在二叔身边学习,但二叔莫要再说归还之言。二叔担当族长,乃是众望所归,侄儿也是心服口服。” 如此一番表态,周复礼的族长之位算是定了下来,他诚恳真挚的发表了就职演讲,表明自己会率领尽心竭力带着大家平安抵达西南,一起在西南落脚,重建家园。 重归辉煌。 这话他没有明说,只默默的在心里说。 最后他说道:“对于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安排,晚姐儿跟我商量过了,我也认为可行,便让晚姐儿跟大家伙说说吧。” 林晚对周复礼的识趣很满意,她做这么多为什么?当然是为自己培养人才啊。 也是为了刷声望。 周家是她现如今唯一的亲族,也是她最可信的人,若是能够培养好周家这些族人,将会给她带来很大的便利。 林晚便站出来道:“眼下危机我们基本上已经去除了,但要达到西南,尚需走两三个月,且便是到了西南,我们想要立足也并不容易,因此我们必须要趁着这一段时间,为我们在西南的立足积攒更多的筹码。” “第一个筹码,毫无疑问便是金钱,但这个并不是说赚便能赚到的,大家伙可以慢慢思考。” “第二便是人才的培养。一个家族想要兴盛,对于人才的培养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我们现在已经是流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自暴自弃,放弃对孩子们的教育和培养,因为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有了翻身的机会,若是有了机会而我们或者孩子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住甚至更近一层楼,岂不是令人遗憾?因此对于人才培养,我做了一些计划。” 第244章 表小姐对照组20 林晚的人才培养计划包括了成年人和未成年人。 成年人中的男子将跟着周复礼每日习武和学习兵法, 成年女子则是要麻烦一些,因为长久以来的思想观念,想要一下子打破不可能, 所以林晚给她们的课程就少很多, 也就是每天晚上跟着温氏他们跳半个时辰的健身操,其余时间就由杨氏和方氏统一管理, 准备冬衣,如若有像温氏一样愿意继续习武的也可以继续跟着学□□体来说,对女子方面要求宽松一些。 这并不是说林晚就看不上女子, 而是很多思想根深蒂固,得一步一步来。 但未成年人就不一样了, 未成年人都是周家的未来, 所以他们的功课是最繁重的。 首先是每日习武,每天早上起床扎一炷香的马步, 打一套拳, 扔一炷香的石子,启程后如非下雨天, 就必须要跟着马车跑半个时辰的路,跑完步回来聚集到一个马车上听周景文和林晚讲课传授知识,傍晚孩子们再扎一炷香的马步,打一套拳, 扔一炷香的石子, 晚饭后习一个时辰的字, 复习白天讲授的功课。 林晚一说自己要给孩子们上课,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她, 林晚淡定的说道:“我教孩子们算数。” 好在原主的算数勉强还行, 而周景文和温氏杨氏算数都一般般, 因此也就接受了林晚这个安排。 周景兰举手,林晚示意她说,周景兰问:“读书是我们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读书吗?” “这不好吧?”有人低声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一起上课,都待在那么小的马车里?这岂不是乱了规矩?” 这么一说便让其他人也都动摇起来。 林晚淡淡的说道:“都已经是朝不保夕的流犯了,还有甚规矩可言?” 一句话便将人全都堵了回去。 林晚又道:“更何况,此处除了差役,以及我夫君主仆,余者便都是同族同宗者,兄弟姐妹待在一处学习,又有甚不放心的?” 难不成你以为孩子们能干出什么丑事来? 亦或者,你是觉得我是外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299节 周复礼脸色微微一变,瞪了那人一眼:“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胡说甚呢?” 周复礼对林晚说:“此建议极好,便如此安排。” 新任族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林晚很快和周复礼一起制定了学习计划表。 因为暂时还没有书和笔,因此晚上的习字暂时不安排,但跟着周景文读书是可以的,毕竟周景文读了那么多年书,很多知识早早就记忆在脑子里了。 林晚还打算做两块黑板,到时候放在马车上讲课的时候用,然后再把粉笔做出来。 这边的事情一了,林晚便离开了破庙出去马车。 魏衡身体弱,马车布置温暖,除非是住驿站,否则他都是在马车上过夜的。 此前都是住驿站,如今林晚出去和魏衡住的话,两人便要一起挤在狭窄的车厢里。 周景明欲语又止,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晚走出去,上了马车。 车厢里挂着一盏马灯,魏衡裹着薄被靠着车壁看书,昏黄的灯光让他脸上的线条也显得柔和起来。 听到车门打开,他掀起眼皮,淡淡的问;“忙完了?” “嗯。”林晚走进去,一把将魏衡手里的书夺了,放到一旁。 魏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倒是越来越霸道了。” 林晚头也不回:“夫君,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这种会损坏眼睛的事情就少干了。” “好好保重身体?”魏衡眸光一闪,倾身从后面抱住她,微凉的唇贴着她温软的耳,呼吸滚烫:“你想跟我白头到老?” 林晚丝毫不为所动,淡声道:“不,我想让你好好的当个工具人!” 魏衡一顿,好一会儿才轻笑:“夫人真是无情无义啊。” 本来就不是什么恩爱夫妻,此时也是各取所需,谈什么情义呢? 林晚忽地问;“你刷牙了吗?” 魏衡瞥她一眼,松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拉过薄被,轻叹:“原来你没有刷牙!” “何止,我还没洗澡呢。”林晚回头笑眯眯的看他:“所以下次抱人,可得小心谨慎了。” 魏衡:“……真巧,我也没洗澡。” 不过我刷牙洗漱了。 魏衡翘了翘唇:“看在你是我夫人的份上,我便不嫌弃你了。” 林晚:“……我谢谢你。” 魏衡微微一笑:“咱们夫妻,无需如此客气。” 他敲了敲车壁,韩江听到便去给林晚打洗脸水了。 林晚出去洗漱回来,叹息道:“下次还是不要在外面露宿了,连洗个澡都不行,难受。” “嗯。”魏衡点头。 他也不喜欢身上脏兮兮的。 不过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他还是知晓的。 林晚正式跟魏衡说起今晚的事情,魏衡并无意见:“周家的事情,你决定就好。” 虽然周家要效忠他,但魏衡也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一个病秧子并无让周家效忠的筹码,主要还是因为林晚。 且林晚和他算是目标一致。 让林晚作为桥梁正好。 当然,这是目前最好的情况。 外面周景文也找周复礼说话:“二叔似乎有了某些决断。” 周复礼望着与昔日相比少了几分骄矜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侄子,他也并不隐瞒:“是。” 周景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周复礼叹息一声:“不冒险,我们又能如何呢?从晚姐儿嫁给太子的那一刻,我们定西侯府便已经被打上了太子的烙印,便是我们此时跟太子划清关系,便真的能够回到从前吗?再者说了,我们定西侯府被人害成这个样子,你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吗?” 周景文沉默了。 周复礼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太子和晚姐儿是我们周家最好的选择。” 周复礼没有多说,让周景文自己想:“我是有此意,但是太子尚未答应,这一路我们得好好表现才行。你也正好趁这个时机好好观察,看看我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景文,你是我们定西侯府的嫡长孙,接受过最好的教育,这意味着你以后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二叔希望你能够好好看,好好学,将来成为我们周家的栋梁,朝廷的栋梁。” 周景文回到破庙里,心事重重,周景明走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而后回到小家子待的地方,温氏也低声问他。 周景文摇头:“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温氏只好将心思压下,跟周景文说起自己想要习武,却因为体质不行,只能练健身操和石子的事情。 温氏怕周景文会反对,但周景文却觉得很好:“明天起,我也随着二叔他们一起习武。将来不求能厉害成甚样子,最起码能保护自己,不给大家伙拖后腿。” 温氏连连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次日开始,便按照林晚的课程安排来进行,妇人们准备早餐,周复礼带着男人们练武,孩子们扎马步,等到用过早餐,一行人便出发,头半个时辰周景明领头带着男人和孩子跟在车边跑步,至于周复礼三个重伤患者,早上习武的时候林晚就叮嘱过不可以操之过急,现在当然也还是坐在马车上看着。 跑够半个时辰之后,孩子们上了一辆马车,稍作休息之后周景文给他们上课,因为没有书籍,便主要是带他们背书。 因为昨日错过了宿头,且下一个宿头便是个县城,须得尽快赶路才能赶到,因此大家上车之后马车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最终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县城,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等到收拾妥当天色已经黑了,但林晚还是让孩子们扎了一炷香的马步,又打了一遍拳,温氏和周景如则让她们在一旁暗处练习,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人瞧见指指点点。 到底不是自己家里,女子还是会有顾忌的,所以林晚也并没有让她们立时带着其他女人练习,她们本身也没有全然掌握。 次日一早依旧按照学习计划进行,只不过跟车跑变成绕街跑。 用过早餐之后周复礼则带着周景明去买马车,林晚让方氏她们去购买生活必需品,像调料这些都要,还让她们多买些布和棉花,到时候坐马车闲着没事干可以先把秋冬衣给做了,周景文则是去买一些读书用的东西。 她自己也出门了一趟,先去找木工定制了两块黑板,又打听到附近有石灰石,更有人专门做石灰,虽然品质很差,但也还行,林晚便去买了一些原料,又去借了一个窑,捣鼓了两天,终于搞出了一批品质不错的粉笔,除了白色的,她还搞出了粉色和浅黄色,浅青色的粉笔,看上去颇为好看。 留了一批自己用,剩下的放到马车里,几天后经过一个府城的时候,林晚以高价卖出去了,大赚了一笔。 与此同时,京城里二三四皇子也终于收到了消息。 第245章 表小姐对照组21 “这什么玩意儿?”二皇子捏着密信嗤笑:“杨氏舒晴, 得窥天机,辅佐真龙,翱翔九天。哈哈哈, 真是笑死人了。” 二皇子抬手待要将密信扔到一边, 又顿住了手。 这若是真的呢? 二皇子将送信的侍卫1叫进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侍卫1也不清楚,“是送到酒楼掌柜哪里的, 说是个眼生的老儿,掌柜让人去追,却很快就被人甩开了。” 二皇子沉吟:“看来这是特意送过来的。”也不知是甚居心。 “你去查查, 京城闺秀里,可有姓杨名舒晴的。”二皇子敲敲脑袋:“不对, 吾怎生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像是哪里听过?你去查, 立马去查。” 侍卫很快就查到消息回来:“杨舒晴,乃是前鸿胪寺卿杨大人的孙女, 自幼丧母, 后杨大人又病逝,杨家落败, 因此被定西侯夫人接回府邸抚养,杨夫人本是想要拉扯娘家,想要将杨舒晴许配给自己的嫡次子,但侯老夫人跟前也抚养了一位表小姐, 乃是定西候嫡亲妹妹留下的遗孤, 自幼得宠, 又与定西候嫡次子一起长大, 情投意合, 因此定西候和老夫人意欲为两人定亲, 后来杨舒晴不知如何攀上了五皇子, 做了五皇子的侧妃,而后另一位表小姐则在赏花宴中被太子毁了清白,皇上亲自赐婚,未想大婚当日皇上降罪太子,废黜太子,定西侯府也被牵累,如今俱都流放西南,这会儿应该还在路途中。” “什么?竟是五皇弟的侧妃?”二皇子大吃一惊。 “是的。”侍卫1回道。 二皇子不由得又拿出密信来看。 莫不是这杨舒晴真窥得天机,知晓五皇弟是未来天子,是以嫁给他,辅佐他,这是说,这是别人设计的借刀杀人的局? 无论是什么,查一查便知道了。 二皇子立马吩咐下去:“给吾详细调查杨舒晴,我要最详尽的资料,特别是她与五皇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而在他们认识之后,五皇子到底做了些什么,全都给我调查清楚。记住,千万不能惊动五皇子。” 五皇弟在他印象里,便是软弱可欺,庸碌无为之人,他从来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可若那密信上所言是真,那他此前便是装的。 当然,大家都装。 但把他们所有人都给骗过了,那这五皇弟手段就有些厉害了。 总而言之,既有这密信,又有这怀疑,便一定要调查清楚,宁可错过,也绝不放过。 而二皇子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他自己外,三皇子和四皇子竟然都经历了跟他差不多的事情,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至于五皇子,则是万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竟然不知不觉间被人揭穿的伪装,如今他那三个好哥哥全都盯着他了。 五皇子的母妃乃是宫女出身,也因此自小到大五皇子受尽了欺凌,也因此学会用懦弱无能可欺来伪装自己,而后背地里悄悄的发展自己的势力,若这么悄摸摸的再发展个几年,顺便在二三四六的夺嫡之争中浑水摸鱼,暗暗壮大,等到二三四六的斗得四败具伤的时候,二三四再想像如今这般查他的底细,是断然不能的,但如今他羽翼未丰,与二三四相比相差巨大,因此二三四调查他,他竟是过了两天才收到消息。 “什么?背地里有人在查吾?”五皇子接到消息紧张不已:“可知晓是谁在查吾?” “似乎是,四皇子的人。”侍卫2迟疑道。 “魏征?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查吾?”五皇子不解。 “可要查属下去调查?”侍卫2问。 五皇子点头:“嗯,去查一查。” 不查明白他心里不安。 侍卫很快下去。 四皇子哪里也很快得到了反馈:“五皇子的人似乎察觉了咱们。” 四皇子性子暴躁,一脚将人踹翻:“饭桶!让你们查点儿事情竟然还让人察觉了,吾要你们何用?” 四皇子将人大骂了一顿,侍卫3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那现下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收拾好烂摊子,还能如何是好?”四皇子没好气的说:“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查出密信的事情,尽量将他的注意力往别的地方引。就让他以为咱们是查此前刺杀废太子的事情。” “那之前的事还要继续查吗?”侍卫3小心的问。 “自然要查。”四皇子眼里放着凶光:“吾这个五弟,吾真是小瞧他了。原以为他生母卑微,性情又懦弱无能,不足为虑,如今你们不过是略一查,他便有所察觉,可见他绝不像表面这般老实,那密信上的事情定然有几分真!给吾查!细细的查!吾要将他的底儿都给掀出来!” 四皇子阴冷的说:“敢在吾面前装神弄鬼,吾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次,你们若是再办砸了,你们也不必再来见吾了。”四皇子阴狠的说。 “是。”侍卫3浑身一颤,忙垂头应声退了出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0节 四皇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所用借口正好戳中五皇子的要害。 五皇子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紧张起来:“什么,是调查刺杀废太子的事情?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调查此事?而且还调查吾,难不成他已然怀疑吾?怎会如此,难不成你们此前露了痕迹?” 说到这里五皇子神色就阴郁不已。 此前为了刺杀废太子,已经折损了他大半的暗卫,要是还泄露了痕迹让四皇子他们发现了,那可谓是损失惨重,更甚者,很有可能会暴露他自己。 五皇子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前世他也不可能赢到最后,虽然他如今还比不上后来的老谋深算,但他也知晓,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暴露,如若不然别说什么真龙天子不真龙天子的,没真正登上那个位置,就都是蚯蚓! 随时都有可能被踩死的蚯蚓! 侍卫2忙道:“属下等并没有泄露行踪。” “那他们怎么会怀疑?”五皇子暴躁起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殿下。”杨舒晴来了,听完事情之后安抚五皇子:“殿下莫急。只怕事情并非像是你所想的那般,四皇子真的发现了什么来查咱们,妾身估摸着他就是例行查探而已。” 五皇子皱眉看向杨舒晴:“果真如此?” “自然。”杨舒晴拉着五皇子坐下:“殿下您想想,若非如此,四皇子为何要查您呢?您别忘记了,妾身可是定西侯府的表小姐,定西侯夫人乃是妾身的姑母,妾身可是在定西侯府住了五年,如若不是——总而言之,他们便是怀疑谁指使了此次的刺杀,也定不会怀疑您。反倒是您如今反应太过激烈,不定反而泄露了秘密呢。” “你说得没错,此时咱们得稳住,万不能让他们察觉了端倪。”五皇子闻言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只他到底还是感觉不安,又命侍卫:“他们要查这个,便让他们查,不可惊扰了他们,只你们要暗中看着,此前的痕迹也全都得抹去,万不能让他们查到端倪。” 侍卫2应声退下。 等侍卫退下,杨舒晴柔柔的依靠在他怀里,“殿下不必担忧,您是真龙天子,乃有天道庇护,他们查不出甚的,且那裴先生已在进京的途中,不日便到,等裴先生一到,您便有了最好的智囊,届时您定然如虎添翼,四皇子便不再是顾虑。” 因着五皇子前世登基,他身边的人立下从龙之功,自也跟着飞升,这裴先生便是当初的裴阁老,乃是浔阳裴氏一族旁支出身,年少丧父,在族中受尽欺凌,后发奋读书考上状元,却遭遇陷害被丢官,在乡下做个教书先生。 前世五皇子闻其才名,便将他收为门人,后裴阁老为五皇子出谋划策,为五皇子夺嫡成功立下汗马功劳,五皇子登基之后第一个便是封他做阁老,也因此他与五皇子君臣相得的事迹传扬开来,如若不然杨舒晴一个困守内宅的女子又如何得知? 此前杨舒晴给五皇子说了不少前世的事情,但对于他前世的得力助手裴阁老,杨舒晴却是一直都未说,而是等到入了五皇子府,有了自己的人手之后,杨舒晴方才琢磨着慢慢的将前世五皇子的那些得力助手找来,给五皇子添加助力,只她也不能白白的为五皇子做嫁衣,因此像邀请裴阁老这件事,便是她先私底下跟裴阁老接触的,想的便是她先收服了裴阁老,日后裴阁老便是她的心腹,是她的助力。 五皇子闻言总算开怀:“果然晴儿最是懂吾体贴吾。” 他将杨舒晴搂在怀里,耳鬓厮磨,掩住眼底的暗芒。 那裴先生定然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得力助手,杨舒晴若是果真为他好,便应该早早将此事告知他,让他亲自去请人回来,如此方才让那裴先生对他忠心,可她却自己先去接触再来告诉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会不知? 只她到底只是女子,又哪里懂得男人心思? 且等那裴先生回来,若果真是个厉害的,他便好好的敬着,而后想法将人收服,如若不然,他只管用着人,等登基之后再做谋算。 相拥的两人,看似贴心,却各有心思。 可不管他们到底多少心思,有了四皇子吸引住五皇子的注意力,二皇子和三皇子轻易的查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五皇子和杨舒晴对此还毫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求作收和预收了,都求一个。么么哒 第246章 表小姐对照组22 二皇子翻着查来的资料, 忍不住冷笑:“好啊,吾的好弟弟啊!” 藏得还真是有够深的。 如若不是这一次得了密信心中生了疑,命人去细查, 恐还不知他在背后竟是做了这么多事, 积攒了这么多的势力。 就说,同是皇子, 怎可能对那位子没有想法? 不过是藏得深还是浅罢了。 而很明显,他这个五皇弟藏得最深,竟是将他们所有人都给瞒过去了。 想着此前他们兄弟几个明争暗斗, 他都躲在背后看笑话吧? 指不定还悄摸摸的挑拨离间,让他们斗得更狠呢。 想到此处, 二皇子神色便不免阴沉。 六皇子也就罢了, 谁叫人家亲娘是贵妃,还得皇帝的宠爱, 他们命不好, 没能托生在那贵妃的肚子里,但也不算差, 总有一争之力,那五皇子算甚东西,也敢偷偷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 更何况,根据调查得来的消息, 那杨氏舒晴还真的有几分神异, 似是预见了不少事情, 如此便更能说明, 在他们兄弟打生打死的时候, 被这五皇子捡了漏! 二皇子阴森森的笑, 其他人便罢了, 他们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便是谁胜谁败了,心头不甘也好,怨恨也罢了,皆是自己实力运气不到,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可这五皇子又凭甚? 一个宫女生的贱种也配踩着他们的血肉坐上至高之位,受世人的跪拜? 还有那杨舒晴,窥得天机,就去投奔? 该死! 一个个全都该死! “来人!”二皇子眼底寒意森森。 “属下在。”侍卫前来。 二皇子阴森森的道:“查回来的消息里有提到,那杨氏从浔阳接了个人回来?” “是。是浔阳裴氏旁支的一位教书先生,原是高中状元,前途光明,只因与浔阳现任家主不合,因此被现任家主陷害,得罪宫中贵人,便罢官,回到老家后郁郁不乐,后又因家中妻子病重,儿女也要婚嫁,都得银钱,这才开了私塾做了个教书先生,那杨氏月前便派人前去浔阳打听,后给那裴先生请了大夫医治他的老妻,又给他的子女都安排了前程,如此那姓裴的便答应随她的人进京,入五皇子府做幕僚。” 二皇子冷哼一声道:“那杨氏特意去将这人寻来与那贱种,只怕此人真有几分本事。你去把人给处置了。” 二皇子不是没想到要将裴先生收为己用,但他身边已经有合适的谋臣了,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跟自己的心腹离心离德,那是傻子。 再者说了,二皇子也并不觉得裴先生就是他想要的人才。 毕竟他跟五皇子的情况不一样,五皇子出身低微,没有母家可以依靠,妻族也不显,原本有一个定西侯府可用,却被他亲手斩断了,如此合适他的谋臣,必定是跟他想法差不多的,是靠苟和耍阴招取胜,二皇子很肯定自己不会喜欢。 再者说了,杨氏已经解除并且施恩给那裴先生,自己就算是将人要过来,也怕他不肯好好的出主意,到时候反而坑害自己,如此既不能为自己所用,又有那辅国之才,自是直接杀了最好。 反正人才嘛,没有了这个总有那个,他们作为皇子,还怕下面没人来投? 只要杀了这有辅国之才的裴先生,那他们的心腹自然也就没有敌手了。 跟二皇子想法不一样的是三皇子,他手下没有得力的谋臣,那裴先生既然能辅助五皇子登基,那肯定是有大才的,也肯定能把自己给扶上皇位。 只他也有二皇子顾虑,那姓裴受了杨氏的恩惠,会不会因此对杨氏忠心耿耿,自己能不能收服他,顾虑重重,但不妨碍他让人先去将裴先生悄摸摸的弄回来。 四皇子因为被五皇子盯得紧,到这会儿还没查出点有用的东西了,最近脾气暴躁得很。 吩咐人去处理了裴先生后,二皇子和三皇子便开始琢磨对付五皇子,以及怎么将杨舒晴弄到自己手里。 这杨舒晴到底是五皇子的侧妃,光明正大的弄回来肯定是不成的,那就只能够悄悄的掳走。 两人一合掌,眼下就有一个非常好的时机:秋狩! 到时候安排一番,趁着打猎的时候将五皇子弄死,再让杨氏“殉死”,暗地里金屋藏娇,完美! 秋狩还没开始,就已经暗潮涌动。 魏衡留在京中的心腹认为他很关心这些事情,因此通过私底下的渠道将消息传给魏衡。 此时林晚一行正在路途中。 此前他们在县城的时候一共打了六辆马车,其实一辆专门拉行李物品,两辆归李青他们使用,毕竟征用了他们的马匹,总不能让人家跑着走吧? 另外三辆则是归周家人使用,如此周家便有了五辆马车,加上魏衡那一辆马车,他们这一行总共有七辆马车,又全都换下了囚衣,换上了细棉布做的新衣,再有李青一行官差前呼后拥,谁看得出来他们是流犯而李青他们是看守他们的官差?都只觉得他们是官宦人家,那些官差是护卫他们的,是以一路也没什么人找他们的麻烦,十分安稳。 此前的学习计划也按照计划进行。 为了方便上课,周家专门挪出了两辆马车供做学习上课之用,不过周复礼那边的课程以习武为主,讲授兵法也只每天上午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剩余时间都是自行学习或者互相交流,到点了便要下车进行跑步锻炼,偶尔也会让大家互相切磋。 他们第一次举行切磋的时候,因为周复礼伤势未愈,因此林晚便亲自下场,一开始的时候男人还不愿意呢。 林晚便说他们:“比武切磋,点到即止,何分男女?难不成你们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对面来了个女将军,你们还要停下来跟人家说,你们是女人,我不跟你们打,你们回去换男人来?再说了,你们不跟我切磋,是觉得不好呢,还是怕输给我一个小姑娘没脸面?”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遭遇刺客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林晚最后爆发,他们恐怕真要全军覆没。 “我来。”周景明先站了出来,望着林晚:“你不用手下留情。” “好。”林晚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绝不会留情的。” 林晚说着朝一旁的魏衡看了一眼:“夫君,你再往外站一点,小心伤着你。” 平时极少凑热闹的魏衡也出来看他们比武切磋。 魏衡穿着一袭青袍,挺秀如修竹,风仪无双,他闻言微微一笑:“好。你小心点。” 说着果真往后退了几步,留出更大的空间给他们。 林晚回头看向周景明,拳头一握,摆出姿势:“请!” 周景明原本站出来是不想让林晚难堪,也打算让让她,可一见她摆出的这姿势,他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林晚知道周景明是不会主动进攻的,所以她主动出招。 她这些日子也有好好锻炼,加上原主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只是后来因为坐牢和流放亏损了一些,现在全都补回来了,暗伤也全都没了,她可谓是巅峰状态,她也没什么让着周景明的想法,因此出手连客套都省了,直接便是杀招,周景明骇了一跳,也是经历了那一场刺杀,真正有了成长,如此才堪堪避开,但自此他彻底落入下风,不过十招便抵住他的脖子。 周景明脸上血色全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林晚收回手,笑:“承让了。” 什么承让?分明是他技不如人。 周景明大受打击。 除了周景明之外,其余周家人更加没人能在她手底下走过三招。 周复礼都蠢蠢欲动,可惜他伤势未痊愈,林晚不跟他打,倒是韩江要跟她比一比,林晚答应了。 韩江的功夫胜过周景明,对敌经验也更加丰富,因此更为难缠,但他也没打赢林晚,林晚在二十招后将他拿下。 韩江大惊失色:“短短时间,你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 此前还只是花拳绣腿,现如今却已是绝顶高手。 “你是不是换了个人?”韩江大喇喇的说。 实在是太震惊了。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死定了。”林晚凉凉的看他一眼。 韩江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果断投降:“我错了,夫人,请您原谅我。” 林晚懒得理会他,转身周景兰等孩子已经兴奋得脸红红的围拢过来:“晚姐姐,你好厉害啊,我将来也要像你这样厉害。” 林晚鼓励他们:“你们可以的,加油!”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1节 从孩子们的包围里走出来,魏衡给她递一杯水,林晚接过饮尽,看到他眉眼带笑的望着她,有些好奇:“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捡到宝贝。”魏衡望着她,眼里流光溢彩。 林晚挑眉,魏衡伸手将她散落的青丝拂开:“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夫人了。” 林晚:她就知道。 “报酬呢?”林晚反问。 魏衡凑近,呼吸浅浅:“要不,我教你作诗?” 第247章 表小姐对照组23 林晚似笑非笑:“学作诗什么的, 我是没兴趣的,但若是夫君为我写诗,我是乐意至极的。夫君可愿意为我写诗?” 林晚睨向魏衡, 眼底的调戏丝毫不掩饰。 魏衡手指滑落, 贴上她汗津津湿腻腻,徐徐笑开:“夫人所愿, 为夫岂有不允之理。” 林晚唇角笑意蔓延,魏衡又悠悠一叹:“只可惜夫人不爱学作诗,否则咱们夫妻鹣鲽情深, 又是一桩佳谈。” 林晚也笑:“是呢是呢,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1九, 这遗憾着遗憾着也就习惯了。夫君, 你还很大的潜力。” 魏衡一梗,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 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魏衡转移话题, 手往下一滑,拉住了她的手。 因着林晚这一回露脸, 不仅是李青等人对她噤若寒蝉,周家男人们也对她彻底敬服,孩子就更加不用说了,对她简直是崇拜得不得了, 不仅仅学武更加起劲儿, 便是林晚每天下午给他们上的算数格物课也学得很是起劲儿, 让林晚轻轻松松的夹带私货, 将孩子们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培养。 这一日林晚正在给孩子们做物理小实验, 忽感车内光线一暗, 她探头出去, 却见外面天空聚起了雨云,乌沉沉的,不难想象必有一场大雨。 正好李青骑马朝她行来,见她探出头来忙勒住马说道:“夫人,瞧着将有大雨,最好还是找个地方避上一避。” 林晚应了,又看向车厢里的孩子们,跟李青道:“先派两人往前看看可有歇脚处,再叫马车暂停一下,让孩子们回去父母身边。” 李青应下,忙去传下命令。 周景兰说:“晚姐姐,不就是下雨嘛,没关系的,我们都不怕。” 正说着,天上隐隐有雷声传来,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另有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也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林晚笑道:“今日课程正好也上完了,就此下课正好合适。”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周家众人俱都下了马车,一脸焦急的过来领孩子,林晚安排孩子们回去各处,上课的马车也另有人上去。 林晚站在马路上,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雷霆出没,狂风卷着衰草尘灰扑面而来,林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时半会恐怕无法找到避雨之地了,大家伙俱都坐进马车避雨,只留一个马车夫便足够,马儿系好,雨披和厚衣薄被全都拿出来备用,小红炉和小锅木炭以及水粮也都拿出来放到车厢里,以备雨势过大又找不到歇脚之地,错过膳时。” 听了林晚的话,大家俱都反应过来,可不就是这道理? 这一层秋雨一层凉,这一场雨过后,只怕天气会更冷,若不将厚衣服和薄被拿出来,只怕到时候要受凉,即使半路下车去拿,也要将东西打湿,不如现在先将东西备好。 还有吃食也是如此。 大家忙而有序的将东西从货车上搬运到各自马车,正好货车也空出了大半,可让李青的人分过去几个,如此马车便宽敞许多。 林晚回了魏衡的马车这边。 他们的马车因着只有林晚和魏衡两人居住,十分宽敞,因而林晚方才所说的东西俱都堆放了马车后面,需要用时直接拿便可以了,因此他们只需要将雨披拿出来便可以了。 韩江披上雨披,坐在车辕上负责驾车,林晚便将武山叫到马车里,被武山拒绝了,他去了后面货车。 主子明显是喜欢和夫人独处的,他们可不能那么没眼色。 林晚见状也不说甚,武山麻溜的跑了。 林晚拍了拍身上的尘灰,打开车门进去,可就算是这般,魏衡看到她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怎生把自己弄得像疯婆子似的?” 说着将她头上不知何时沾染的枯叶捡走,又皱眉看了看她这沾了尘灰的脸以及衣衫,“将外衣换了吧。” 魏衡叹息一声说,又伸手去拿水囊,倒了一些在帕子上,弄湿帕子之后放好水囊,便倾身过去细致的帮她擦脸。 林晚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眼底笑意耐人寻味。 奈何魏衡也是个厚脸皮,他仿佛丝毫不觉林晚笑里的深意一般,帮她把脸擦干净后,又继续往下擦,将她脖子上的灰尘也擦去了,又拉起她的手擦拭,而后才收手,“快换衣服吧。” 林晚望着他不说话。 魏衡挑眉,凑近低声:“莫非,还想要为夫此后你更衣?” 林晚浅笑;“也无不可。” 魏衡眸色瞬间深了,唇角微勾:“夫人既有需求,为夫自无不允。” 说着便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被林晚按住了。 “罢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林晚倒不是怕了他,只是没必要。 魏衡低笑,呼吸落在她脸上:“不是说让为夫伺候你吗?” 林晚见他眼带促狭,伸手捏捏他的脸:“你把自己伺候好了,便是帮了我大忙了,可不敢劳动你。” 魏衡退回去,林晚当着他的面将外衣脱下来,换了一身干净外衣,将换下的外衣收好,魏衡又拧了干净的湿帕子细细的给她擦手。 一道惊雷炸响,电闪瞬间划亮昏暗的车厢,冷冷的雷光落在他温润的眉眼,照亮了他眼底的凉薄和脆弱。 林晚一怔,反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魏衡抬眼看她,也不知怎的,那些难言的过往瞬间流到嘴边:“我曾经害怕雷电。” 他声音低低,有些缥缈:“因母后怀我时恰逢乱事,母后受了惊,早产又难产,不独我生下来后体弱,便是母后也因此而体弱多病,缠绵床榻,因怕将病气传与我,平时只能让奶娘抱着我去给她远远的瞧上一眼,说起来我虽长大至今,却未能得母后抱过一次。” “我自小体弱,胆子也小,每逢雨天有惊雷,都会心生恐惧,我曾见落雷时,淑妃娘娘将二皇子抱在怀里,我当时便想,若是母后也能在我害怕时,抱上我一抱,该有多好。” 魏衡垂眸,浅浅的笑,似是说着别人的往事,“后来我偷偷的去寻母后,可母后,已然冰冷。” 那天他悄悄的爬上母后的床,依偎在母后怀里,那是他生命里最甜蜜却也最残酷的梦。 从那以后,他便知晓这世上,没人能卫护他,他再是害怕,也得独自面对。 于是他便只能让自己坚强勇敢起来,后来,似乎便不再惧怕惊雷了,这世界上,也似乎没甚东西可以让他畏惧了。 魏衡抬起头看她,笑意浅浅仿若琉璃易碎:“如今我已然不再畏惧惊雷了。” 他说着,已然将她的手擦拭干净,又看向她的头发:“坐好,我给你把头发也擦上一擦。” 林晚望着他,心知他在卖惨,可仍旧不争气的生出了怜惜,倾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便要退去,魏衡却将她拉住,林晚抬眼看他,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头唇吻落在她眼睛上,鼻子上,最后落在唇上,林晚反手抱住他。 随着又一声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噼里啪啦的一片,将车内暧昧的动静全都遮掩。 不知过去几时,许是很久,也许是才一会儿工夫,魏衡放开了林晚,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芙蓉脸上因着一番情动染上了薄晕,比往日更添几分妩媚。 魏衡不由得想,她此番风情,是否也有别人见过,享用过? 如此这般想着,他心里竟是酸胀得厉害,抱着她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力气,见她要起身,没忍住又吻上去。 他此一番带着气闷,便有些凶,与他此前的温柔缱绻全然不同,林晚心里带了几分讶异,很快就推开了他,想要坐起来,魏衡眼尾微红,带了几分委屈:“你不喜?” 林晚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好:“不是说要给我擦头发吗?” 魏衡:“……”亲亲我我的时候不要提这么败兴的事情! 却也叹息一声,解下她的头发,用帕子给她擦拭起来。 林晚则是扬声问韩江:“外面雨可大?” “极大。”韩江坐在车辕上,望着阴沉沉雨蒙蒙的天,几乎要看不清前路,颤抖了一下:“夫人可要将窗户关紧了,莫要让雨水和寒风吹进去。” 他家公子遭不住! 林晚又问:“大家伙可都还好?” 韩江道:“尚好。并无混乱。” “那就让大家伙慢慢走,不必着急。”林晚吩咐。 这么大的雨,他们注定是要被困在路上了,如此便越发的不能着急。 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事。 韩江应下,又朝前后喊了两声,很快得到回应,一行车队慢慢前行。 外面倾盘大雨,车内灯火昏昏,魏衡安静的给林晚擦拭头发,细致又耐心,等擦拭干净又用手轻轻抚摸。 林晚有一头好头发,漆黑光亮润滑,犹如缎子一般,叫人爱不释手。 魏衡从后面抱住她:“夫人,冷。” “那就把厚衣服披上。” “可我想抱着你。”魏衡低声:“你很暖。” 作者有话说: 魏衡:夫人亲了我,定是爱上我了。 第248章 表小姐对照组24 林晚再是年轻气血旺盛, 魏衡那破身子也不可能只抱着她取暖,林晚也不可能把自己当做抱枕送给他,所以很快魏衡不仅被迫穿上了冬衣, 连被子也盖上了。 魏衡露出苍白绝美的脸, 控诉般看着林晚:“你嫌弃我。” 林晚:“……要不,我让韩江来怜惜怜惜你?” 戏演上瘾了是吧? 魏衡一僵, 这才悻悻的收手。 如林晚所料,这场风雨来得极大极凶猛,没多久路便泥泞了, 再加上附近并没有村庄可以投宿,便只能自行在车里用小红炉做晚膳食用, 直到入夜颇深, 才看到一个农庄,这才前往借宿。 当时虽然风雨已小, 但秋寒却更深了一层, 魏衡下马车的时候虽然已经很当心了,却仍旧吹了风, 便是喝了姜汤,半夜也依旧发起了热。 好在林晚与他同床共枕,第一时间发现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果然滚烫的一片。 这人的身体也未免太弱了, 才吹了那么一点儿风, 还喝了姜汤, 居然还是起热了。 可人都起热了, 又有什么办法?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2节 林晚只得起身去给他煎药, 魏衡只是起热, 并没有烧糊涂,听到身边的动静也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你起热了。”林晚按住想跟着起身的魏衡:“你躺着吧,我给你熬药去。” 好在她临睡前也怕他起热,拿了两包药回来和小红炉药罐木炭等放在屋子里备着,要不然还得冒雨出去拿。 魏衡摸摸额头,果然起热了,只林晚在为他操持,他哪里躺得下,起身裹着棉被靠坐在床头看她忙碌,咳嗽一声道:“辛苦你了。” “还好。”林晚摇摇头,将药罐放在小红炉上,回来看他:“感觉难受吗?” “就时冷时热的,头有点儿晕,倒也不是特别难受。”魏衡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冰冰的,又看她只着中衣,忙催促她:“你赶紧的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林晚应一声,将外衣穿上了,见魏衡实在不愿意躺下,便将厚衣服拿过来给他穿上,又用棉被将他裹得严严的。 魏衡望着她平静的神色,忽地问:“你嫌弃吗?” “嗯?” “我身体这般弱,不知何时便没了,到时候你便成了寡妇。”魏衡紧紧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的心思看透:“你会不会后悔?” 林晚神色平静:“别想这么多,好好养病。” 魏衡又想拉她的手,林晚打了他一下,将他的手塞回去:“不要乱动。” 魏衡便没再乱动:“好,我听娘子的。” “你这身子一直这样不行。”林晚沉吟了下:“得好生调理一番。” 魏衡叹息道:“原本在宫里的时候一直都有专门的太医为我调理身体的,只后来出了事,便停了。” 此事林晚也是知晓的,她把过魏衡的脉,他其实是先天不足,这些年在宫里用最好的药滋补着,其实底子已经恢复了很多,只他知晓自己不得皇帝宠爱,也因为没有母族扶持,对上那些虎狼一般的兄弟没有胜算,因而他便一直装体弱,常年喝药。 可是药三分毒,他喝了那么多年药,到底还是对身体有了损伤,因此此番下狱又一路折腾,他的身体便有些承受不住,一阵秋风便能让他着凉。 想到此处,林晚道:“停了也好。” 魏衡看她,她解释道:“是药三分毒,你喝药喝多了,对身体伤害也大。” 魏衡点头,喉咙又痒,咳嗽了一声,才道:“是。” 两人对视一眼,似有了些默契,自此后林晚开始接管魏衡的饮食用药。 此前俱都是韩江他们为魏衡打理的。 别看林晚似乎和他们关系挺好,但这些要紧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会交给林晚,显然他们尚未能完全信任林晚,也是直到这一刻,魏衡才真正的信任林晚,将性命交托在她手里。 因为林晚发现得早,魏衡喝下药后发了一身汗,次日一早热便退了。 但因为雨还没有歇,仍不能成行,如此耽误了好几天才重新出发,又过了两天,韩江拿着一封信来找魏衡。 “是京城用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韩江道:“已经到了两天,因着咱们遇雨延迟出发,是以迟了两天。” 这会儿京城会送来什么消息? 魏衡看了才知道,竟是上次那封密信的后续。 等到林晚回来,他将信递给林晚,林晚接过扬眉:“是京城的回信?” “是。”魏衡含笑点头:“全都被你猜中了。” 林晚看完之后很满意,一切都在她的预期中。 “这事儿办得不错,你可要好好嘉奖你这下属。”林晚道。 魏衡苦笑:“我倒是想嘉奖他们,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嘉奖他们?” “你这个太子做得也太寒酸了。”林晚吐槽。 魏衡微微笑:“你忘记了,我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 林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魏衡手里要是没点能耐,那剧情里他也不可能拖着残破的身躯和周景明一起杀回来,差点儿将五皇子给灭了。 林晚忽地问:“你甘心吗?” 魏衡唇边的笑容顿了顿,而后又恢复如前,望着她眸光深深:“你说呢?” 自是不甘的。 皇帝当初能够登上帝位,大半功劳都在他的母族,可母后一去世,皇帝便处心积虑除掉了他的母族,剪除了他最大的助力,还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让他饱受后宫和那几个兄弟的欺凌,那一段日子,他便连活着都艰难,好几次他差点儿就死了。 好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曾经受过他母后的恩惠,他只让对方帮一个忙。 他让对方从名和利方面劝说皇帝,让他暂且留下自己的性命。 皇帝到底也是个要面子的,先皇后有贤名,先皇后的母家对他也大有帮助,先皇后已经病逝,先皇后的母家也被他铲除了,若是还连一个体弱太子都容不下,传出去也未免太难听了。 再加上立个傀儡太子对他来说,的确是有利无弊,因此他便出手护了一护魏衡,如此魏衡才得了喘息之机。 但他虽然仍旧是太子之尊,却是个摆设太子,他因为体弱,便是去上课都是断断续续,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闺秀还要宅。 等他了可以听政的年纪,皇帝便像是忘记了他一般,还是大臣上表才允许他听政,他知晓皇帝以及其他皇子都不会想让自己站在朝堂上的,但他也不能全然放弃,因为他趁着能够听政的时机学了不少,只在皇帝问及的时候他并不展露睿智,如此再加上三天两头的病,才得以留在朝堂听政,最后还领了六部最闲的礼部。 也因此才有机会培植心腹。 可他如此辛苦的谋划,皇帝一句话便化为乌有。 当初皇帝赐婚他和林晚,他并无不甘,唯有叹息,林晚自小在定西侯府长大,他娶了林晚,便有机会得到定西侯府,但这并非他所愿。 若是他想收服定西候,他有的是法子,没有必要坏别人的姻缘,更何况他本就是体弱之人,又是这样的处境,娶了谁都是害了人家,何苦来着? 他想登上那个位置,是因为他有不甘。 这跟无辜少女没有关系。 只到底还是扯上了关系,还连累了定西侯府。 魏衡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身边并不敢带太多人,就是怕惹眼,那样反而不安全。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世上竟有未卜先知之人,诱得五皇子派人来刺杀他,甚至连周家都不放过。 如今林晚问他甘不甘心? 魏衡是真的想笑。 情绪一波动,魏衡喉咙发痒,又咳嗽起来,咳得有些激烈,苍白的脸都染上了红晕。 林晚轻轻的给他拍了拍背,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不必这般激动。” 魏衡抬眸看了她一眼,因为咳嗽他眸子水润润的,眼尾迤逦,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攀折的极致脆弱,叫林晚狠狠的动了心。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养过这么娇弱的花,试试,倒也无妨。 林晚心随意动,亲了上去。 魏衡愣怔瞬间,也很快搂住了她。 等两人平复下来,林晚问他:“京城那边可要回复?” 魏衡看她:“你有什么想法?” 林晚摊手;“除了五皇子必须死,其他人,当然是越乱越好。” 魏衡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放心吧,他们会见机行事的。” 两人对视一笑。 五皇子竟敢朝他们伸爪子,自是不能饶,必须得死。 杨舒晴才是罪魁祸首,但她有大用处,正可利用她搅动风云。 等京城那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正好可以在西南发展自己的势力。 “西南,是你选的吧?”想到这里,林晚忽地心念一动,问道。 魏衡早知道她的聪慧,因此被她识破谋划也并没有慌乱,而是含笑点头。 林晚回忆了一下周复礼跟她说的朝廷情况,“你的母族乃是定北将军府,历代为皇家镇守西北,手握三十万大军,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才能扶持皇帝登基,而镇守西南的也是武将世家穆家,听闻穆老将军与你外祖父不合——看来这传闻很有水分。” 第249章 表小姐对照组25 魏衡眼里浮起一抹笑意, 颔首道:“我外祖父跟穆老将军虽然政见有所不合,但却惺惺相惜。” 林晚望着魏衡笑了。 惺惺相惜好啊。 惺惺相惜,他们才有见面的机会, 只要有了见面的机会, 她就有把握将穆家收为己用。 “夫君,这穆家以及这西南情况, 你可了解?” “略知一二。” “请赐教。” 京城再传消息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后。 秋狩行猎时,五皇子遭遇黑熊和老虎, 最终身受重伤,惨死。 五皇子尸身回到五皇子府当天, 杨舒晴火烧阁楼, 自杀徇情。 实际上却是二皇子用一丫鬟的尸体李代桃僵,将杨舒晴掳了出去, 本来一切都顺利, 却被魏衡留下的人动了一些手脚,人最终落入了四皇子手里, 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要疯掉了,正在暗地里疯狂的找人,不过魏衡的人帮四皇子抹了痕迹,两人目前还没有找到。 魏衡的人如今只等时机, 再将消息放出去, 到时候京城必定又有一场好戏。 魏衡和林晚对此情况十分满意。 林晚思索一番后跟魏衡商量:“我想将此事告知二舅舅和大表哥。” 魏衡略一琢磨便明白林晚的意思。 周家人都知晓杨舒晴的恶毒, 自也会猜测那晚的刺客会不会就是杨舒晴怂恿的五皇子, 如今五皇子已死, 他们算是大仇得报, 而这个仇是他们夫妇帮忙报的, 此乃大恩。 正可用来施恩。 魏衡颔首,让韩江周复礼和周景文二人叫来。 魏衡坐在一旁,由林晚将此事告知周复礼和周景文。 周景文这段时间已经沉稳了很多,但此时仍旧沉不住气,他红着眼睛问:“晚妹妹,你的意思是,当初刺杀我们的人,果然是五皇子和杨舒晴?” “是他们。”林晚点头:“夫君虽然被废,但仍旧留了人手在京城,此前便联络上京城之人,让其帮忙调查真相,果不出其然,是杨舒晴联合五皇子所为。”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3节 “畜生!”周景文恨恨的锤了桌子。 杨舒晴亲娘死得早,继母不好相处,杨氏怜惜她,将她接到侯府里抚养,定西候和老夫人都没说什么,给她的用度跟府里的嫡小姐一般,甚至母亲私底下还补贴不少,哪怕母亲有意让她与二弟联姻,维持周家跟杨家的关系,最终没能成功,却也不是母亲的原因,乃是林晚跟周景明情投意合,老夫人亲自点了婚,定西候也无异议,杨氏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杨氏也知晓委屈了杨舒晴,还打算帮她另外寻一户好人家,再多准备些陪嫁,让她嫁出去之后也有底气,种种打算,哪一样不是将她当做亲生的看待,可她却是白眼狼,居然与外人联合如此谋害他们。 周复礼拍拍周景文的肩膀:“好在罪魁祸首已经伏诛。” 周复礼看向魏衡和林晚:“五皇子和杨舒晴此次能够这么顺利伏诛,定然是公子在背后施以援手了吧?周某在此替我周氏一族感谢公子。” 周复礼向魏衡行礼,周景文回过神来也忙行礼感激魏衡和林晚。 魏衡伸手将周复礼和周景文扶起:“两位不必如此。且不说我那五皇弟当日目标便是我,你们周家受我牵连,我心里已经惭愧不已。只说你们是夫人的舅舅,表兄,那也如我的舅舅,表兄一般,都乃是一家人,更不必说这般客气话。” 因此一事,不独周复礼对于投诚魏衡一事更为坚定,便是周景文也少了许多疑虑。 明明已经被贬出京,却仍旧有能力在京城搅动风云,将尊贵如五皇子给弄死,即便他是借刀杀人,这一份谋略也足以服人。 相信等到了西南,他们潜伏下来,暗暗发展,未必就没有翻身的希望。 而很显然,他们周家想要翻身,希望便在魏衡身上,唯有他登上了那么位置,他们周家才能洗脱罪名,重返京城勋贵圈,重返权力场。 · 京城,密室里,杨舒晴躺在床上,无神的望着头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明明她身负大气运,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嫁给了前世夺嫡之争中的最后得胜者五皇子,一切都顺利得很,怎么突然间的,五皇子竟然就死在了狩猎场,而她,也“死”在了一场大火中,现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姓的孤魂野鬼,永远都见不得光。 这叫她害怕。 五皇子明明是真龙天子,怎么就没了呢? 未来的皇帝都已经死了,那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悄无声息的死掉呢,还是一辈子被人囚禁,犹如地下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最为可怕的是,她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这叫她极为惶恐。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虽然四皇子以为她是得到机缘窥探到天机,但这也已经足够恐怖,因为这件事她只告诉过五皇子,因为需要取信五皇子,而她也相信五皇子必定不会将这样的秘密告诉第三个人,那四皇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除了四皇子,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 而她又该怎么办? 现在她已经被四皇子囚禁了,她是不是要顺从了四皇子? 杨舒晴回想起前世和今世所知道的四皇子的信息:四皇子母妃是良妃,和最受宠的贵妃没法比,但家世不错,又有四皇子这个儿子,因此在后宫的地位也稳固。 但四皇子脾气暴躁,为人残暴,听说四皇子府时有死人,杨舒晴自然是不想跟这么残暴的四皇子。 毕竟她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她只是重生了,并不是真有什么预测天机的天赋,一旦她跟了四皇子,又无法达到四皇子的要求,四皇子说不定会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把她撕了。 为什么五皇子会死呢? 为什么不是六皇子,甚至是二皇子或者三皇子抓住她呢? 若是六皇子,她就直接投诚六皇子了,毕竟没有了真龙天子五皇子,那六皇子有皇帝的宠爱,再有她的预知辅助,未必没有成功登基的可能。 便是二皇子三皇子也好啊。 杨舒晴又害怕又沮丧。 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她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 本在五皇子府,不料一觉醒来被关进了密室,她惊慌失措,叫喊了很久,才等来了四皇子,四皇子逼问她天机的事情,她当时心里慌乱得很,本想是故作高深不肯多说,先把四皇子给安抚住再做打算,可她万万没想到四皇子竟然那么,那么的不讲究,他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把她放了,或者好好的供着,反而把她给强了! 杨舒晴虽然是重生的,前世也嫁过人,但是她的思想观念依旧是很保守的,她这一辈子选了五皇子,虽然心里对五皇子防备,但她也没想过还会有别的男人! 还是被人强的! 那一刻,杨舒晴真的是要恨死四皇子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这么无耻的男人? 就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敢妄想那样的位置,他做梦去吧。 杨舒晴本来是想一头撞死的,但她狠不下心来,只把脑袋给磕破了,就这也疼死她了,叫她想死的心也越发的畏缩。 没死成,但到底还是吓住了四皇子,怕她再寻死,这些天没再敢对她施暴了。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他给糊弄过去。 脚步声越来的沉重有力,是杨舒晴听到过很多次的声音,是四皇子的脚步声。 她一颗心瞬间绷紧。 果然,没一会儿四皇子高大健壮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眼前,杨舒晴悄悄的捏紧了手指头。 四皇子一双虎目盯着杨舒晴,“你想清楚了吗?到底是要跟着吾,辅助吾,还是要吾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杨舒晴没说话,四皇子没耐性,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力气大得她的下巴瞬间红了,“嗯?” 杨舒晴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扒拉下来,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四皇子的手纹丝不动。 “你不会是以为,真能凭着那所谓的天机便能拿捏吾吧?”四皇子这一次不打算再跟她多费唇舌了:“吾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做吾的女人,归顺吾,辅佐吾,要么,就死!” 杨舒晴绝望起来,她还有得选吗? 杨舒晴没得选,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只能选择做四皇子的女人,辅佐他登基。 四皇子很满意她的选择,他就说嘛,女人都是水做的,泥捏的,哪有什么硬骨头?不过是以为自己有所依仗,放在故作矫情罢了。 杨舒晴选择从了四皇子之后,便不想再住在密室了。 好歹之前五皇子利用她还给她一个侧妃,还会供她锦衣玉食,总不能跟了四皇子便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吧? 四皇子笑道:“你想要锦衣玉食,自然少不了你的,但想出去,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杨舒晴心吊起来。 四皇子压下来:“除非你给吾生了孩子!” 女人有了孩子,便像是有了软肋。 再也不可能背叛他。 杨舒晴脸色一变,未料四皇子又道:“还有,你们杨家的人,我也会替你好好照料的。要乖哦。” 第250章 表小姐对照组26 京城乱纷纷, 都与林晚一行人无关。 自从得知五皇子死了,杨舒晴也不会有甚好下场之后,周复礼和周景文精神大振, 后续行程因着魏衡的身体不能赶路, 于是除了日常的习武读书之外,周复礼在林晚的建议下, 开始琢磨起生意的事情。 周复礼是武官,他哪里懂做生意的事情? 好在族中有一人会做生意,而后又在林晚的建议下拉拢李青他们一起, 沿路贩卖物品,大赚难, 但积少成多, 慢慢的也积累起一些金银来,这些都是他们将来在西南立足的时候能用到的。 如此时间忽忽, 转眼间就到了寒冬腊月, 而林晚一行人也终于进了西南境地,眼看着再过一两天便到达他们此次的目的地云城。 西南山多林密, 气候温润潮湿,因而多云雾,云城便意为“云中之城”,城中多山峦, 早晚云雾缭绕, 远远看去, 犹如天空之城, 因而得名。 “也不知这云城到底如何?” 周景兰扒着窗外往外看, 目中所见俱都是山峦, 便是如今已然寒冬腊月, 依旧青青郁郁,跟京城,跟这一路走过的地方俱都不一样。 “这都腊月了,这山上的树居然还是绿色的,该不会外面还有花儿吧?”周景兰很是惊诧。 其他孩子也都扒着窗叽叽喳喳,唯有周景涛依旧埋头做习题。 周景兰回头看到,撇撇嘴,拉着林晚;“晚姐姐,你说到了云城,会不会依旧百花齐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采花做成香皂或者是提炼成精油?” 听到这个问题,周景涛终于从作业上抬起头来,望向林晚。 因着林晚教过他们怎么做香皂怎么提炼精油,此前他们在经过某个城镇的时候,因正好看到有桂花,便采买了一些回来制作了一批香皂,他们都很喜欢用。 但后来族中的伯伯说可以拿去卖钱,他们便一边走一边制作,攒够一批便让伯伯带去城里售卖,因为数量少质量好,都卖出了极高的价格,回来也分了一些给他们,因此他们一直记挂着要做香皂卖钱。 林晚笑道:“云城虽然气候温润,但到了冬天依旧会冷,因此花儿是有一些,但肯定不如春夏那么繁多。不过你若是想采点回来自己做点香皂自己用,倒也是可以的。” 周景兰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没关系,现在都已经是腊月了,等我们安顿好了,怕是年都过完了,转眼间就到春天了,正好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先把周围摸一遍,若是管理轻松,我们自然重操旧业,若是管理严苛,我们便不能太张扬了。” 周景涛抿唇点头。 林晚含笑点头:“非常的好。你们现在已经开始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懂得审时度势了,相信你们以后会更加优秀的。” 周景兰和周景涛等孩子都抿唇笑。 林晚问孩子们:“还记得此前姐姐说过的话吗?” 周景兰想了想:“是不能将制作香皂和精油的事情告诉别人吗?” 林晚含笑点头。 周景兰立马说:“我当然知道,姐姐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 其他孩子也争着表态。 周景涛板着小脸扫了一眼众人:“谁要是敢泄密,我就打死他!” 周景涛很有习武天分,又十分吃得苦下得功夫,再加上他父母双亡成了孤儿,虽然有周复礼夫妻照顾,但到底不好,是以林晚考察一个月后,在问明他的意思后,和魏衡商议过,便在大家的见证下正式收养了他。 因为他对魏衡和林晚更为尊敬,也更加维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其他孩子顿时瑟缩,捂住嘴巴:“我们不会讲的。” 周景涛这才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看着竟颇有几分威严。 林晚不由得伸手揉揉他的头,其实他不需要这么早熟,她既然收养了他,便会护着他,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孩子到底还是长大了,她也只能多给些鼓励和引导。 “好了,休息时间到了,我们继续吧。”林晚拍拍手。 方才周景兰他们看出窗外并不是偷懒,而是课间休息时间,平时天气好,林晚会让他们下马车跑一跑,但最近下了雨,这山路有些泥泞,林晚便让他们看看车外景色,放松放松眼睛。 孩子们闻言正要坐回来,周景兰忽地看到什么,忙又趴到车窗上往外看,好一会儿她忙叫林晚:“晚姐姐你快看,那山上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4节 周景兰声音清脆,不独是林晚听到了,前后车子也都听到了,俱都掀起帘子看过去,果然隐约看到对面山上人影隐约,似是有人在追杀谁。 林晚起身:“周景涛周景兰你们俩注意窗外情况,若有不对便大声喊人,其余人都好好看书,不要乱动。” 周景兰和周景涛立马一人守着一边窗户,齐齐应道:“是。” 林晚下了马车,示意车夫继续前行,没一会儿后面魏衡的车子跟上来,魏衡已然看到了对面情况,打开车门看着她:“我让韩江去看看。” 林晚道:“你们继续走,我和韩江过去瞧瞧。” 魏衡皱了皱眉头,林晚知他担心自己:“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魏衡叹息一声,便没再劝她,而是将车厢里她的青锋剑拿给她,又将她此前做的□□也拿给她:“注意安全。” 林晚点头:“你快回车厢里去,别吹了风。” 魏衡无奈的笑了笑,在她的调理下,他的身体如今已然好了许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着凉了,不过他也知道她担心自己,便顺从的回了车厢,却依旧关注车外。 周复礼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也跳下了马车,朝林晚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边有情况,我们去看看。”林晚道。 周复礼立马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林晚摇头:“不行,情况不明,咱们这边不能没有镇得住场子的人,你留下,我和韩江去就可以了。” 周复礼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你们人太少了,还是再多带两个。” 林晚摇头:“对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人太多反而不好,我和韩江去就可以了,若是有情况,我们便给你们发信号,到时候你们再过来也是可以的。” 林晚坚持,周复礼也没办法,只得由着她。 林晚带着韩江很快潜行到了对面山坡,便见二三十个穿者打扮与汉人迥然不同的精壮矮汉手里提着武器正在追杀七八军汉,为首一人甚至还穿着将领皮甲,看那刀弓极是精良,显见出身不低。 为首的年轻将领肩膀上已然中了箭,拧断了箭杆,还留了半截在肉里,他浑似没感觉一般,正带着人边杀边退,颇有一股子悍勇。 可惜那些蛮族精壮虽然不是军勇,但是因为经常要跟汉人干架,又因着人少势弱,不得不搬到山里居住,主要以打猎为生,出入山林犹如自家后花园,那小将领除了刀兵比人家强,人比人家少,悍勇也不一定压得过人,自然是步步危险。 这不,便远远的有一精壮汉子弯弓朝那小将领射来一箭,偏上那小将领正被人缠着,哪怕是听到了弓箭的破空声也无法躲避,最多只能挪移一下身形,以不那么要紧的部位去受箭,减少受伤造成的损害。 林晚见此情形,自是不能再袖手旁观,她手一抖,一颗石子弹飞而出,将那弓箭给打落了。 如此一来虽然救下了那小将领,却也暴露了自己。 那小将领本以为自己要受伤,没想到竟然得了援救,一时大喜,一边挥刀对敌,一边扬声道:“在下乃榕城穆氏穆勋,请好汉施以援手。” 林晚眼睛一亮:榕城乃是西南府城,正是镇守西南的穆氏一族聚居之地。 这位小将军自然自称榕城穆氏,那便是穆老将军一脉了。 本来她和魏衡还想着到了云城只要,要怎么不动声色的跟穆氏搭上关系,如今机会不就来了。 “小将军莫怕,我等带着兄弟们来了,定将这些胆大妄为的蛮族给拿下。”林晚给韩江使了个眼色,一边扬声说道。 另一边韩江即刻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做的旗子,往对面用力的挥了几下,而后便将那红布抛在一根树丫上,人则赶紧跑了,正好躲过了激射而来的急羽。 林晚则是仗着身形小巧,在山林间腾挪瞬移,与此同时掏出怀里的□□,对着人便放箭,几乎出手必中,没一会儿便有好几人中箭倒下,而那些弓箭手也想射中林晚,只可惜她狡若灵狐,哪怕手里不停的装箭放箭,她的身形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而且所行路线俱不规则,叫人难以判断,也正是因此那些弓箭手明明察觉到她的存在,却连放几箭都无法伤到她,反而损了好几个自己人。 另一边韩江也跳出来,手持大刀,悍不畏死。 如此对方为首之人见势不可取,虽愤愤却果断的带着族人没一会儿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第251章 表小姐对照组27 从林晚出手到那些人退下, 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危机便已彻底解除,穆勋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难以置信, 直到林晚收起□□,从灌木丛里走出, 来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小将军,你们没事吧?” 茂密的山林, 因着天气阴沉,光线昏暗, 有一种湿漉漉阴沉沉的感觉, 叫人心头压抑,可她却像是一抹灿阳, 光华流转, 耀眼夺目。 穆勋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麦色的脸上也泛上了一层薄晕。 穆家的女儿自也英姿飒爽, 美艳大方,但没有人像她一样,容色无双,动静皆宜, 风华绝代, 叫他心甘情愿拜服在她裙下。 韩江是男人, 一看这情形不对, 连忙走出来, “夫人, 你没事吧?” 夫人? 穆勋撑大眼睛, 如此佳人竟然已经成婚了吗? 根本就看不出来。 林晚似笑非笑的睨了韩江一眼,韩江头皮发麻却没退缩。 公子不能守着夫人,他做属下的得替主子看着,不能让那些狂蜂浪蝶缠着夫人。 林晚没回答韩江的话,又问穆勋:“穆小将军?” 穆勋回过神来,忙收刀行礼:“穆勋多谢夫人仗义出手。” “穆小将军不必多礼,榕城穆氏,世代镇守西南,为大魏江山永固,为安定黎民百姓立下赫赫功勋,我等没遇上便罢了,既遇上了,自不能袖手旁观。” 林晚说了一番客气话,再看向穆勋的伤口:“我观小将军以及诸位伤势不轻,我等马车便在外面山路,车上备有金疮药,可清理伤口,不若诸位便随我去处理伤口?” 穆勋其实已然力歇,再加上受伤,如今已是强撑,闻言自是应下:“如此便多谢夫人了。” 说着他眼前一黑,人往前倒,韩江生怕林晚伸手去接,连忙抢先一步将人扶住。 “小将军。”其余侍卫见状也是脸色大变,忙走过来,只他们身上伤势也不轻,走得也十分艰难。 林晚见状道:“诸位不必紧张,我看小将军伤势虽重,但暂时应当无事,诸位不必着急。” 正好周复礼带人来了,林晚将情况跟他说明,周复礼自是惊讶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穆家人,下意识的不由得看向林晚。 穆家可是西南之主,而他们却是流犯,这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情? 林晚朝他微微颔首,周复礼松一口气。 他着实是有些过于谨慎了,虽然他们是流犯,但他们救下穆家人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们总要承这份情,便是不肯与他们方便,也不至于把他们怎么样。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废太子。 想到魏衡,周复礼瞬间回过神来,他又朝林晚看去,林晚目光清湛,他竟是看不出她有何心思,但他知道,林晚救下这些人,定也是冲着这穆氏去的。 周复礼心念一转,忙让人将伤患带下去。 周复礼和林晚走在最后:“我看哪位小将军伤势严重,不会有事吧?” 林晚道:“等下我亲自给他拔箭头,不会有事的,放心。” “不过,此处不可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林晚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消失的地方。 周复礼这些日子也对西南有了一些了解,这边因为山多林密地少,看似四季常青风景优美,其实老百姓都过得苦,而蛮族则是比魏人更苦。 其实蛮族精壮彪悍,有非常强的战力,相对而言魏人因为文化关系,多多少少带着些文气,一对一较起来,蛮族要占上不少便宜,但魏人人多势众,蛮族本来人数就少于魏人,偏生内部各有有的信仰,矛盾重重,导致他们虽然也是部落聚居,但无法形成大规模,聚集城镇,维护自己的权益,便只能够在魏人和同族的挤压下,生存环境步步收缩,最后人数稀少的部落,除了极个别,大多数都会聚居在深山里,虽然在魏朝的土地上,却也不受魏朝管辖。 不是朝廷不想管,而是他们大多数都住在深山野岭里,你想找他们都不一定找得着,怎么管?闲得慌! 也正是因为这样,西南这边情况很复杂,而刚才竟有二三十个满足追杀穆勋一行人,那必定又是魏人和蛮族起了矛盾,而对方居住的地方很可能离此地不远,人数应该也不算少,如果对方回去集合一下,纠结个百来人来搞他们,林晚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她也没法! 所以为了避免被那些蛮族追上,他们得赶紧离开。 周复礼懂林晚的意思,立马吩咐下去,没多一会儿便追上了马车,周复礼让匀出两辆马车安置伤患,其中穆勋伤势太重,得先将身上的伤处理才能继续起乘,因而林晚让其余人先走,她留在后面给穆勋处理伤口。 穆勋的侍卫自然是不肯的。 魏衡让武山停下车子,下来问清楚情况之后,他便对穆勋的侍卫道;“在下魏衡,来自京城,乃是穆氏故旧。这是在下的夫人林氏,她擅长处理外伤,有她在你们大可放心。” 侍卫领头穆青听完脸色一变,他让其余人退后,低声问:“您,可是那位公子?” 西南与京城虽然相隔千里,但如今距离废太子已有将近半年之久,自然也传到了西南,只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废太子也只是让人感叹几句,至于太子姓甚名谁,其实大部分人俱都是不知道的。 穆青乃是穆家家将之后,自小跟随在穆勋身边,两者既是主仆,也是兄弟,他自是知晓得更多一些,比如说,废太子名姓,流放西南,按照废太子的身体算行程,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到达,是以魏衡这么一说,他便有几分相信。 只他到底未敢全信,因为眼前这一行人无论是穿者打扮还是气色精神,俱都不像是走了几千里路的流犯的样子,倒像是富家公子携带家眷护卫出行。 没错,富家公子说的便是魏衡了。 他此时穿着打扮都一点儿都不低调,里面是一身淡青色绣青竹锦衣,外面披着一件貂毛披风,长身玉立,气质温雅高贵。 魏衡微微颔首。 穆青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魏衡和林晚一番,而后看向穆勋,穆勋此时已然昏迷,脸色发白,看着情况就不好。 不能拖了。 穆青不知道魏衡跟穆氏有甚关系,但对方既然亮出了身份,自然就不可能再对他们动手,至于以后会不会挟恩图报,那是老将军应该考虑的事情,他现在只有一个使命,不能让小将军有事。 “那便拜托了。”穆青抱拳行礼道:“只小将军深受重伤,等会儿也需要人看护,属下便留下来好,其余人等先行离开。” 魏衡颔首:“可。” 穆青便去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则是留下来。 林晚看他一眼:“你伤势也不轻,一旁去把伤势处理了。这边有我,不会有事。” 穆青哪里能放心让穆勋落在别人手里?可他方要说话,林晚便像是知晓了他的心思一般,淡声道:“那些人的来历想必你也心里清楚,你这般拖延时间,不怕他们追上来?” 穆青脸色又变,这一次不敢再辩驳:“如此有劳夫人了。” 林晚让武山去一旁给穆青包扎伤口,她则是转头看了魏衡一眼:“你站远点,别弄脏了衣服。” 既是娇花,自是要娇养的。 林晚决定要养这一朵娇花,自不会让他吃苦,所以他们的马车如今是布置得最好的,魏衡的衣物用品虽然比不上宫中的精巧,却也都价值不菲。 她虽然没有跟着周氏经商,但她手里多的是方子,那些方子在别人眼里珍贵,在她眼里却是寻常,她随便卖卖便也够生活了。 至于为什么将香皂的制作方法传授给周景兰他们,让他们做来贩卖,而不是自己组织人手大肆制造贩卖,乃是因为肥皂于她来说,还有大用处,当然不能现在就将帘幕全部解开,露出一丝缝儿,正好让外面的人窥探到,日后也能方便她行事。 魏衡无奈的说:“那我站远点。” 林晚无奈:“这有什么好看。” “好看。”魏衡朝她微微笑。 你好看。 更何况,她要给穆勋拔箭,必定要解开衣衫,到时候肌肤接触的,他虽能理解,可还是,有些不喜。 林晚摇摇头,随他去了。 林晚先是摸了摸穆勋的脉,到底是练武之人,伤成这样,脉还算稳健。 林晚又看向他胸口最严重的伤口,韩江上前:“夫人,我来帮你。”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5节 林晚便指挥他:“将他上衣剪开解开。” 韩江拿出匕首干净利落的解开他的上衣,将他的伤口露出来。 韩江跃跃欲试:“我来拔吧。” “嗯。等会儿我叫你拔你再拔。” 林晚也不争这个,她伸手在穆勋伤处附近按压了一番穴位,一面等会儿出血太多,又让韩江折来一根小木棍塞到穆勋嘴里,免得他等会儿疼醒咬伤舌头,而后让韩江按住他,自己掏出匕首用酒精消毒过,便开始切割伤口。 韩江不解:“直接拔不就行了吗?” 第252章 表小姐对照组28 林晚神色平静, 目光不移,手稳稳当当的割下去。 这刀子割肉哪有不疼的? 穆勋本是晕厥过去,这会儿也被疼醒了, 整个人猛地往上跳, 幸好林晚让韩江将他按住了。 林晚刀尖顿住,抬眸看穆勋:“你身上中的箭, 箭头乃有倒刺,因此须得切割开一些皮肉,方可将之取出, 你且忍耐着。” 韩江恍然大悟,就说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等事, 当下忙按得更牢了, 嘴里说:“小将军,条件简陋, 我们也得赶紧将你的伤口处理了赶路, 你只能忍一忍了。” 穆勋望着林晚,少女美丽又沉凝, 无端让人感觉安心,他躺回去,开口说话才发现嘴巴不方便,原是有小木棍, 正好他咬上:“我没事, 来吧!” 林晚拍拍他的肌肉:“放松点, 别绷得这么紧。” 穆勋瞬间羞红了脸, 但很快控制住自己放松肌肉。 林晚没理会青年的心思, 穆勋准备好, 她就继续下刀, 一刀切割下去,又快又准,疼的穆勋满头大汗,却咬牙强撑着,切开了倒钩上方的肌肉,林晚起身要将匕首放到一边,魏衡走近接过,林晚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他,将匕首给了他,而后双手抓住剩下的半截箭杆。 “我要拔了。”林晚道。 “嗯。”穆勋喘息着,开始做心理准备,没想到他才应下,林晚已然用力,箭头瞬间被拔出,带出了星点皮肉以及喷涌的鲜血,不过因为此前林晚已然按压过穴位,因此喷出的鲜血并不是很多,但还是溅了林晚一身。 一旁的魏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林晚却是仿佛毫无所觉一般,一手利落的继续按压穴位,一手拿起干净的巾子擦拭掉鲜血,等血流得稍缓一些,她便用另外一条干净巾子占了烧酒,看向穆勋:“我要给你伤口消毒了,会很疼,你忍着点。” 穆勋早已经被她这一手干净利落给镇住了,闻言忙点头,想说上吧,我不怕疼,下一瞬林晚的巾子擦到伤口,瞬间的刺疼让他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妈的呀,怎么这么疼! 刚刚拔箭头都没有这么疼! 穆勋整张脸都扭曲了。 林晚干净利落的消毒完伤口,倒上金疮药,没一会儿伤口处的血渐渐的止住了,她松开手,示意韩江:“行了,你给他包扎吧。” “好嘞。”韩江利落的应道。 林晚对穆勋说道:“你身上就这道伤势比较严重,处理完便可,等下韩江给你包扎完便启程。” 穆勋扯扯嘴角对林晚说:“此次多谢夫人。” 林晚摇摇头:“不必客气。” 魏衡也走上前来,“你好生养伤便是,其余无需多虑。” 穆勋骤然看到魏衡,不由得一怔:好一个神仙公子。 身形颀长而清瘦,却并不显得骨瘦如柴,相反脸上长了一层薄薄的肉,白皙无暇,极是俊美,披着貂毛披风,一派君子如玉,和林晚站在一起,犹如星月交辉掩映,竟是和谐至极。 “这位是——”穆勋挣扎起身,正好韩江也要帮他缠绷带,便扶了他一把,穆勋坐起来后,先前解下的衣衫也往下掉,露出大半个胸膛来。 魏衡目光微微一凝,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挡住林晚的视线,亲切的对穆勋说:“小将军不必多礼。” 而后笑了笑:“我祖上与穆老将军乃是故交,小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穆勋一头雾水。 故交? 他怎么从没听祖父提起过有这么一位故交? 有心想问清楚,魏衡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以免后有追兵,至于叙旧,待回头到了驿站再叙也是一样的。” 正好韩江给穆勋包扎好伤口了,魏衡便直接吩咐他:“你来驾车,务必要将车子架稳,不得颠簸。” 韩江咧嘴笑:“公子放心吧,老韩的驾车技术您还不知道?保准稳稳当当的。” 魏衡微微一颔首:“既如此,便出发吧。” 魏衡说罢朝穆勋微微一笑,正好穆青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了,便让他上马车照顾穆勋,他自己则是携着林晚的手回了自己的马车。 韩江等魏衡和林晚走了,热情的招呼穆青和穆勋进马车坐好,又将吃的喝的用的交代好,然后关上车门,驾车离去。 马车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加上这山脚下的官路坑坑洼洼的,就颇有些颠簸,但很惊奇的是,穆勋和穆青都没有感觉到往常乘坐马车的颠簸难受,两人对视一眼。 穆勋低声问穆青:“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穆青也正要跟穆勋说呢:“小将军,那位公子,是那位公子。” 穆青指指天上,又指指地上。 穆勋瞬间明白了,震惊不已:“竟是他?!” 是了,若不是他,西南这地界谁有他一分的风采? 又想起林晚,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便将些微心思给压下去了。 既是那位,倒是正巧了。 穆勋此次出来,说是因犯了错被祖父罚着寒冬腊月的出来巡逻,实际上身上却是带了任务的。 便是为了这位。 因着事情太过机密,此时穆勋谁都没说,便是穆青也没说,因此他也不知晓。 穆勋又回想起方才看到的魏衡和林晚,心想,祖父还担心他半路殒命呢,瞧这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出外游玩的公子呢。 穆青不知道穆勋的心思,“小将军,您身上的伤——” 穆勋回过神来,摇摇头:“箭矢已经拔出了,血也已经止住了,并无大碍。” 穆勋说着伸手摸了一摸伤口,上面只有薄薄一层湿润,显然是血已经止住了,只有一些残留的血迹。 “他们这金疮药倒是挺好用的。”穆勋不由得说道。 其实他们穆家也有传家的金疮药方,毕竟是武将,上了战场便总是免不了要受伤,金创药,止血药等都是正常备份。 但他从没见过比他们穆家金疮药还要好用的。 听说废太子的母族乃是曾经镇守西北的定北将军府墨家,莫非这是墨家的金疮药? 穆勋也就是转过一念转过,哪怕人家的再好,那也是人家的,他可不是那种见着人家好就觊觎人家宝贝的人。 不过,她此前为何要先用巾子沾烧酒给他清洗伤口呢? 回想那滋味,真是叫人回味无穷,恨不得以后都不要再遇到。 但他的确也很好奇。 还有这车子为什么会这么平稳? 穆勋脑子里拉拉杂杂想了很多事情,穆青却没注意这些,找出伤药帮穆勋将其余伤口都处理了,穆勋想起林晚此前用烧酒抹伤口的事情,总觉得这很重要,便嘱咐穆青:“洒药粉前先用烧酒擦一擦伤口。” 穆青顿了顿,显然他方才清理伤口的时候也用了这一招。 穆青低声道:“帮属下上药的那位名为武山,他跟属下说,处理外伤伤口前先用烧酒清洗,可以减少伤口发炎的几率。如果这是真的话,是不是可以传授给军医?” 每逢战事,因为伤口发炎死去的士兵并不少,如果用烧酒能救下大家,那可是功德一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应该将这法子拿下。 穆勋吃惊:“竟有此事?” “如若果真如此,我便亲自去求他们赐方子,若是他们不肯,我便让祖父来。”穆勋坚定的说道。 他们穆家最宝贵的就是手下的兵了,若是能够保住手下那些兵,哪怕只是多一两成都是好的。 处理完伤口,人也饿了,两人看向桌上此前韩江告诉他们的方便面,穆青道:“属下先尝尝。” 尝过之后除了好吃别无二话。 穆勋拿起那一团面饼:“这明明是面饼,却能用热水泡着吃,干着吃,如若行军的时候备上,倒是方便得很。” 只是他们西南气候温润潮湿,也不知道这方便面能放几天。 穆勋又多了一桩心事。 而他在这车厢里越久,看到的东西越多,就越是惊讶,越是难以放下。 另一边,魏衡携着林晚上了马车,便用干净帕子沾了水给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血珠。 他动作依旧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林晚还是觉得他多用了几分力道。 林晚笑盈盈的望着他;“你吃醋了。” “我没有。”魏衡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可能吃醋呢?” 他是那样的人吗? 林晚笑而不语。 你是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面上光风霁月,实际上小气得很。 每天都要拉着她秀恩爱秀得老起劲儿了。 周景明以及周家那些人从一开始的各种不适应,到现如今都麻木了。 既然被揭穿了,魏衡便承认了。 “你摸了他。”魏衡含酸带醋的说。 林晚好笑:“我那是按压穴位止血呢。后来我不是让韩江给他包扎伤口了吗?” “哼,难不成你还想亲自给他包扎?”魏衡轻哼一声,执起她的手擦拭她手上的血迹。 林晚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一口:“臭男人一个,我才懒得理会。” 魏衡睨着她,眼底波光潋滟。 “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6节 “要不然呢?” “起码得这样。” 魏衡勾过她,吻上她的唇。 第253章 表小姐对照组29 “公子, 后面似有追兵。” 武山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 魏衡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林晚,声音暗哑:“通知前面,加速将他们甩开。” “是。”武山打了个呼哨, 然后加快速度, 前面韩江听到声音也道了一声:“小将军,后面追兵来了, 我得加快速度了,你们坐稳了。” 韩江说着一鞭子下去,马儿甩开蹄子跑, 车厢也晃荡起来,要不是穆青扶着一把穆勋, 穆勋怕是得摔。 穆勋坐稳之后问:“可要紧?” 韩江朗声笑:“放心, 他们追不上的。” 他们这些马车,可都是被夫人改装过的, 比以前更为防震不说, 行走速度也快了许多。 没过多久,果然将后面的追兵给甩脱了。 脱险后, 穆勋摸摸只稍稍多沁了一些血的伤口,知道不仅是这韩江的驾车技术好,便是这金疮药效果也是极好,方才免了自己遭罪。 这恩情, 真的是大发了。 两马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周复礼一行, 周复礼在车辕上瞧见, 一颗心才算是安落下来, 但见后面人也无表示, 便也没有停留下来, 而是继续往前, 直到继续往前走了三十里,到了一个小村庄方才停下来,前去借宿。 “晚姐姐,姐夫。” 这一路周景兰都好奇死了,下了马车后她看到林晚和魏衡也下了马车,便忙溜过来。 周景涛也赶紧走过来,“母亲,父亲。” 周景涛如今是魏衡和林晚的养子。 魏衡含笑的朝他们颔首,温声关切:“方才可有被惊吓到。” “完全没有。” 周景兰现如今可喜欢魏衡这个姐夫了,长得跟神仙似的好看,脾气性情还这般温和,待姐姐也温柔得很,真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她便果断的抛弃了自家可怜的堂哥,接纳了魏衡这个姐夫,因而魏衡待她也温和亲善,当然,这些都是基于姐夫待小姨子的那种温和亲善,分寸他自来都是很能把握的。 周景涛也摇头,又看向林晚:“就是担心母亲。” 林晚朝他笑道:“谢谢我们家小涛关心,不过母亲无事,涛哥儿不必担心。” 周景涛点头,一板一眼的:“如此小涛也就放心了。” “还有我呢。”周景兰忙道:“我也老担心晚姐姐了。” 林晚也朝她笑道:“也谢谢我们兰姐儿。” 周景兰高兴起来;“那姐姐,我们现在无事了吧?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兰姐儿?”周复礼带着穆勋和穆青走近,听得女儿的话忙出声打断她:“你母亲他们正准备住宿之事,你不去帮忙留在这里作甚?莫要忘记了稍后还有功课。” 周景兰看了一眼穆勋和穆青,知道他们要说话,便没有反对周复礼的话,朝穆勋和穆青行了礼,“如此我和涛哥儿便过去帮忙啦。” 穆勋上前抱拳:“穆勋谢过公子夫人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魏衡浅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 两人客套一番,相携进入驿站,一起进了魏衡的房间。 穆勋看了穆青一眼,穆青便退去守在门口,周复礼见状也言说有事退下,韩江等人自去收拾行李物品,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穆勋再次抱拳,低声道:“下官穆勋,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魏衡和林晚对视一眼,对穆家的态度心里有数了。 他们此前的计划可行。 魏衡上前一步,含笑伸手扶起穆勋:“小将军客气了。我现如今已非太子,只是一介庶人,小将军千万莫要再如此称呼。” 穆勋自也知晓,他这一声也不过是表明他们穆家的态度罢了。 哪怕魏衡被废了,穆家依旧是尊敬他的,认可他的人的。 当然,是否要举族投靠他,为他卖命,助他杀回京城夺回自己的东西,却又是另一回事。 穆家只表明会尊重他们,不会令人欺辱磋磨他们。 因此穆勋便也随着魏衡起身,从善而流的说:“公子,夫人。” 魏衡和林晚俱都是聪明人,自然也知晓穆勋这言行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过他们也并不生气也不觉得沮丧。 毕竟魏衡本身跟穆氏一族并无深交,也没有更深的利益牵连,有的也不过是祖辈哪一点惺惺相惜的香火情,若是穆家因为这一点便枉顾朝局一股脑的支持魏衡,那穆家也不值得他们浪费太多心思,穆家也不可能屹立那么多年不倒。 如今这样便很好了。 魏衡客气笑道:“不知道穆老将军现如今身体可还康健?昔日曾听闻外祖父提及穆老将军,言穆老将军神勇,颇为惺惺相惜,我便多有仰慕,只可惜我身体虚弱,当初穆老将军进京时未能面见,心中实为遗憾,若是有机会,定要亲自拜访老将军。” 穆勋道:“多谢公子关心,家祖父如今身体尚康健,这是心里惦记公子,言称墨老将军乃是他平生最为敬佩之人,当初墨老将军去世,家祖父心中也颇为遗憾,此次公子前来西南,家祖父颇为惦记,只因种种,不得派人迎接公子,便派了下官沿道巡逻,若是遇上公子,便一路暗中护送公子前往云城,不料下官险些丧命,幸得公子夫人搭救,此等恩情,实难相报。” 魏衡和林晚都没想到穆勋此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等他们。 魏衡叹息道:“穆老将军拳拳爱护之心,衡铭感于心。只不知小将军此前又是因何与那蛮族起了冲突,竟至于此?” 穆勋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公子放心,此事下官定会处理妥当。” 这么糗的事情他哪里愿意说明白呢? 魏衡闻言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因着穆勋身受重伤,是以魏衡也没有再与他多说,便让他去休息,只穆勋一行马匹丢失,只得先跟魏衡借一匹马,写了一封信,命穆青快马加鞭送回将军府。 林晚他们还有一些货物没清,必得在进入云城之前清掉,是以打算在小村庄里多住几天,等清完货物再说,闻言林晚便道:“那便骑去吧。正好你们伤势颇为严重,此前是没办法才赶路,眼下却是得好好歇上两天,待伤势好一点才能继续赶路。” 穆勋闻言顿了顿,便也利落的应下了。 魏衡一行到底是流犯,到了云城便要分下去服役,到时候是分去种地亦或者是矿场都未可知,如今既然还没到交差日期,便多歇一日算一日。 穆勋借了笔墨,回房写了信,出来却见林晚收拾出了一个包裹送来给穆青:“晚膳尚未做好,不好让你路上饿肚子,便装了一些干粮。” 穆勋闻言忙道:“夫人客气了。” 让穆青将包裹接下,穆青牵上马匹自回将军府报信去了。 穆勋身上有伤,客气两句便也回屋子躺下,未几便有侍卫送晚膳和药汤进来,顺便与他说了周景兰等人习武的事情,穆勋颇是惊讶又佩服:“定西侯府沦落至此却仍旧不肯放松对子嗣的培养,将来必不可小觑。” 侍卫又道:“只属下瞧着,那李青等差役,对公子一行人颇为敬畏和善,倒是显得颇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 寻常差役押送流犯,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如何会这般低三下四,温顺如羊? 只能说明一件事,便是公子他们将这些差役给控制了。 就不知道他们用的是甚法子,但无论是甚法子,能有此手段,便也能说明总是被废黜尊位,贬为庶人,那位心机手段仍旧在,不定甚时候便杀回去了。 如此穆勋不免的想起了这些时日京城的乱象:五皇子死了,四皇子又遭遇刺杀,身受重伤,二三皇子和六皇子斗得昏天暗地,一片乌烟瘴气。 如此一对比,穆勋对魏衡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瞧瞧人家这手段,瞧瞧人家这和谐! 皇帝可真是眼瞎,放着这么好的继承人不要,竟是看中那六皇子。 穆勋暗暗摇头,对侍卫道:“不必声张,只悄悄留意便可。” 侍卫应是。 虽是喝了药,但到了夜里,穆勋仍旧起了热,急得侍卫去找韩江,想要去给穆勋请大夫,韩江醒后去看了一眼,“没事,正常现象,将傍晚煎的那药再熬一碗给小将军喝了便可,若是你仍旧担心,可用酒水给他擦拭一下身体。” 侍卫半信半疑,按照韩江说法后果然见穆勋身上的热退了去。 韩江笑道:“我就说吧,不是什么大问题,当初我们周大人伤势比小将军不知凶险多少倍,也是喝了这药很快就好了,你们家小将军这么年轻,伤势也不重,待得明天定就退热了。” 到了第二天,穆勋果然退了热。 听闻周家的孩子们依旧早早起床习武,穆勋越发的感慨,只没多久又听说周家和差役少了几人,马车也少了两辆,穆勋心里疑惑,却也并没有声张,只让人暗暗关注,如此在小村庄里一歇便是三天,那消失的周氏族人和差役也尽都回来了,穆勋的伤口已然开始结痂,大有好转,因而魏衡一行收拾收拾便出发,下午便到了云城。 第254章 表小姐对照组30 穆勋一行人在距离云城尚有五里路的时候下了马车, 离了队伍。 温氏忍不住问周景文:“他们怎么就走了?” 温氏倒是不知穆勋的身份,除了魏衡和林晚以及周复礼几人知晓,其余人都不知道, 只知道穆勋是个小将军。 大家伙虽然有所猜测, 但都没有真凭实据,然而无论如何, 如若能得这位小将军陪同一起进入云城,他们应该能分去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而不必去挖矿甚的。 周景文皱了皱眉头:“他们本就不是与我们同行的人, 自然不能一起进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周景文牵住妻子的手,轻声安抚她:“别担心, 有公子和晚妹妹在呢。” 不知不觉, 林晚已然成了整支队伍的主心骨。 温氏想到林晚,也镇定了下来:“夫君说得是, 那位小将军的身份晚妹妹定然是知晓的, 可她既然同意让对方离开,必定是有所安排, 我们要相信晚妹妹才是。” 周景文赞赏的道:“正是如此道理。” 温氏还去安抚其余人,大家想到他们这些日子过得那么舒心,都是林晚的功劳,因而不安的情绪便也平复了下来。 只是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还没进入云城, 远远的看到云城破败的城墙, 心就先凉了一截。 他们也知道云城无法跟京城和那些府城像比拟, 但好歹也是边城重镇, 也不至于这般破败吧? 可进城之后看到的, 让他们更为沉默。 除了一条主干道是青石铺就的, 旁边的街道几乎都是砂石路, 坑坑洼洼的,但想想主干道附近都已经是砂石路了,其他地方岂不是泥路?这云城本来就雨水云雾多,那路岂不是常常都是泥泞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7节 还有这房子,主干道两边的房子还好一些,是砖瓦屋,但远一些的要么是石头屋子要么便是黄泥加稻草达成的泥砖砌就,屋顶也不是瓦片,而是木板。 总而言之,整个云城整体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角落还会长青苔,就叫人越发的心凉。 但到底是边城重镇,人口不少,倒也算是喧闹。 只这并不能安慰周家一行人。 魏衡和林晚都不在意这些,锦城之后他们便直接去了衙门,李青跟衙门交接工作,当时负责交接工作的胥吏看了公文上的时间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此行你们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比以往可还要多一些。” 李青道:“是,路上不平,便走得慢一些。” 不是,是队伍里有个病弱的大佬,走两天便要休息三天,是以才这么慢。 不过他们也趁着空闲时间跟着周家人做生意赚了一些银钱,虽然不多,但也总算没白跑这一趟就是了。 胥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复礼等人,一个个穿着的都是灰黑色的棉衣,长得牛高马大,十分骠壮,显然从京城走来的这一段行程日子过得极好,并没有受到磋磨。 这倒是惊奇了。 胥吏意味深长了一句:“你如今倒是菩萨心肠了。” 李青赔笑几句。 这押送流犯折磨不折磨人的,端看负责押送的差役,差役因为各种原因不折腾人,也无人能说什么,且这几人看着人高马大,油光满面,精神头十足,可也并非锦衣玉食,是以也并不能说明李青违反规矩。 “罢了,总归是在期限内抵达,便不算失职。”胥吏道。 李青松一口气,谢过对方。 而后又悄悄的拿出几张银票,想请对方帮忙给这一行人安排个好去处。 那胥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青,但瞧了瞧那银票上的数字不小,想着这也是顺手的事情,便收下了银票,只他翻看到上面的流犯名单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当即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将银票还给了李青,表示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这些人,上面早有交代,我便是想动手脚也是不能。”胥吏低声解释。 李青惊讶,继而心事重重,但也谢过了胥吏,出来马车便低声与魏衡和林晚报告。 车厢内魏衡和林晚俱都神色镇定,林晚温声道:“无妨,便按照上面的安排来。” 李青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两位大人物以为他办事不力亦或者是故意为难他们,到时候不肯将解药给他们。 他们被分配的地方很快就出来了,是一处矿场。 李青听了之后脸色又是一变,这个矿场他听说过,是在深山野岭里面,基本上与世隔绝,不仅十分艰苦,且因在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头猛兽将人咬死,是以一般都是只有罪名最重的流犯才会被放到那边。 不过想想魏衡和林晚的身份,他便无话可说了。 废太子身份太特殊了,定西侯府又是太子党,京城那边的人自是要好好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以免生出意外来。 李青将矿场的情况跟魏衡和林晚等人说了。 饶是周复礼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只有魏衡和林晚依旧面不改色:“是吗?那挺好的。” 李青心想,这位夫人莫不是气疯了吧? 这么苦的一个地方,居然还说好? 真是不知民生疾苦啊。 魏衡则是问:“可有说甚时候送我们前去矿场?” “言说了,稍后便会有人送你们过去。”李青看了看又道:“还有这些马车,只怕也不能再带过去了。” “这是自然的。”魏衡道:“就请李大人帮我们将这些马车处理了吧。” 马车不能带是他们一开始便有的意识,因此从准备启程过来时,一行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最后除了魏衡这一辆马车,其余马车全部转手出去了。 毕竟魏衡身体这么弱,叫他走这么远山路前去矿场是不可能的。 所以林晚让李青帮忙跟押送他们过去的人说好,只要对方答应让他们留下马车,待了到了营地之后,便会将马车赠送给对方。 负责押送的人答应了。 这一辆马车可不便宜。 主要是马匹贵,是以那头领心动了。 因着那矿场离云城较远,且在深山里,若是深夜行走,怕招惹猛兽,因此便定了次日一早再走。 晚上依旧住在客栈,周家人俱都因为这个去处而惴惴不安,但许是这一路来对林晚的信任,因此并没有发生骚乱,而是都安安静静的听从安排,这叫魏衡和林晚俱都很满意。 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这一份遇事的沉凝就叫他们满意了。 周复礼和周景文来到魏衡夫妇的房间,韩江和武山在外面守着。 周复礼低声问:“公子,晚姐儿,现如今咱们是怎么个章程,真的要去那矿场吗?” 魏衡浅笑:“上面既然已经点了名让咱们去,咱们难不成还有得选择?” 怎么没有选择呢? 他们救了穆家小将军,完全可以用此来换一个地方。 “你们可是想用恩情来交换?”林晚似是看透他们的心思。 周景文苦笑:“晚妹妹莫怪,为兄也知晓这不是好办法,只是想到贤哥儿他们这些孩子,心里总有不忍。” “有何不忍的?”林晚笑道:“这一路走来,对于孩子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历练?可你见他们现如今还有当初的脆弱吗?玉不琢不成器啊。” 周景文抓抓头,这的确是。 “再者说了,”林晚继续道:“当初咱们能将李青他们控制住,难不成还控制不了一个矿场?” 周复礼和周景文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当初都能够控制住李青等人,那想要控制矿场也轻而易举,到那时候虽然还是要到矿场干活,但也绝对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苦。 “便是要进矿场挖矿,我也会想出办法,让咱们的活计变得更为轻松,到那时候,矿场便不是炼狱,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完全可以在哪里休养生息。” 还能再做图谋。 周复礼和周景文眼睛一亮,明白了:“是我们多虑了。” 而后两人又去安抚其余众人,大家本来就相信林晚,周复礼和周景文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彻底的安下心来了。 连押解他们的差役都能被他们拿下,一个矿场而已,没问题的。 房间里,魏衡笑向林晚:“你倒是会忽悠人。” 林晚睨他一眼:“你又怎知我是在忽悠他们?” 她心里早就已经定下了注意,如若穆家毫无动作,那她就会用手段将矿场拿下来。 次日一早,魏衡等人一行人便往矿场去。 因为只留了一辆马车,一些笨重的行李都放在马车上,像贤哥儿这样的小孩子也上去乘坐,倒是周景兰等人要自行走路,当做是修炼。 他们很快便出了城,往深山里走,越往里走越是人迹罕至,但最后的目的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引路的人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庄园。 周复礼和周景文不由得对视一眼,这是穆家人的回报来了。 虽然林晚说能将矿场控制在手里,但矿场艰苦,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最后周家人被暂时安置在庄园里,魏衡和林晚却换了一辆马车离开了。 目的地,当然是榕城的将军府。 第255章 表小姐对照组31 榕城乃是西南府城, 跟云城的破破烂烂相比截然不同,城墙高耸巍峨,街道宽阔, 道路宽敞, 屋宇整齐,大气磅礴, 府城之气象蔚然。 榕城大半为穆氏所有,而最气派的西南将军府便建在西边,占据面积极大, 远远看去像一只蹲伏的虎兽,沉默冷静, 似已昏眠, 但若有来犯,必仰天长啸, 支身起爪扑食, 一如榕城穆氏祖祖辈辈。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深夜穿过街道,来到将军府侧门, 里面人似是早已经知晓,悄无声息的打开大门,放下门槛,马车夫将马车驶了进去, 至一处院子方才停下。 穆勋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公子, 夫人, 请下车。” 车门打开, 魏衡身披黑斗篷, 头戴兜帽的走出来, 穆勋上前搀扶了一把。 “多谢。”魏衡下车后轻声朝他道了一声谢, 而后转身伸出手,扶着林晚下车。 林晚亦与魏衡一般披着件大大的黑斗篷,头上戴着兜帽,但她一仰脸,藏在兜帽里的小脸白得发光,越发的衬得她眉目如画。 她下车后朝穆勋微微一笑:“穆小将军,又见面了,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夫人关心,已好了许多。”穆勋朝她抱抱拳,并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继续道:“祖父已在书房久候,两位请随我来。” “有劳。”魏衡微微颔首,轻声道。 当下穆勋打前,魏衡和林晚并肩随行。 此时夜色已深,只有几处灯笼照出浅浅的光影,万籁俱寂。 穿过重重宅院,来到前院一个守卫森严的宅院,外面檐廊只挂着两盏红色灯笼,昏昏的像是打了瞌睡的阿公,风一吹来便摇晃两下,风停了便又继续打瞌睡。 正中书房亮着灯火,一个板直的身影落在窗纱上,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岁数,偶尔还会传出一两声咳嗽,但声音洪亮,想来主人身体康健。 穆勋请魏衡和林晚在院子里稍候,而后上了台阶来来到门口,垂头轻轻敲门,低语:“祖父,客人已然到了。” “请进来吧。”里面传来宏浑威严的声音,不大,却也带着威压。 “是。”穆勋应了一声,下来请魏衡和林晚:“祖父有请。” 魏衡和林晚随之上前,穆勋推开书房的门,魏衡和林晚进入,他则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合上门后守在了门外。 魏衡和林晚进入书房后便感觉到一道威严锐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抬起头便看到那紫檀木书桌后坐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虎背熊腰,一张脸虽饱经风霜但眼睛依旧锐利威严,赫然便是名震天下的穆老将军。 魏衡和林晚虽未言语对视,却都默契的抬手摘下兜帽,朝穆老将军拱手见礼:“穆老将军。” “殿下万万不可。”穆老将军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连忙起身过来将魏衡扶起,又向他行礼:“老臣拜见殿下。” “老将军快快请起。”这回轮到魏衡去扶穆老将军了,他微笑道:“衡如今已是庶人,君臣之礼便不必再提了。今日衡前来,不过是晚辈拜访长辈而已。” 穆老将军望着魏衡,见他神色从容,并无半分怨怼,更不见半点消沉,心里惊讶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欣赏和惋惜,他长叹一声:“当日殿下出事,老臣得到消息时已然太晚,未能及时上奏皇上,为殿下求一个公道,老臣心中甚憾。幸知殿下即将前来西南,老臣还能当点用处,心里才稍安,可未曾想竟又出了那刺杀之事,老臣心中忧愤至极,本是想派人前去迎殿下,又怕落了京城的眼,反害了殿下,便只得命穆勋那小子借巡逻之机等候殿下,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不中用,竟招惹了那蛮族,若非殿下出手,险些丧命,老臣心中实在是感激又惭愧。” 穆老将军说着又朝魏衡行礼,魏衡忙扶住他:“老将军如此便折煞衡也。穆氏一族为大魏镇守西南百年,刀光剑影,寒来暑去,捍卫国威,护卫百姓,未曾有一句怨言,子衡等既遇此事,定无袖手旁观之理。此乃本分,如何能当得老将军的谢?老将军若是不嫌弃子衡,便莫要再以君臣论称,便待如晚辈一般,唤子衡名字吧。” 穆老将军闻言朗声一笑:“好,既然殿下如此言说,那老臣便厚颜应下,此后便唤殿下子衡,殿下也莫要再唤老臣甚老将军了,老臣与殿下外租墨老将军虽政见不一,却惺惺相惜,也算是老友了,殿下便唤老臣一句爷爷吧。” 子衡乃是魏衡的字。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8节 “穆爷爷。”魏衡从善而流,林晚在一旁自也跟随。 “好,好。”穆老将军抚须大笑,亲切的看向林晚:“这位便是子衡的媳妇吧?老夫曾听穆勋那小子提起过侄孙媳妇,言称当日救下他的便是侄孙媳妇,不仅如此,便是他身上的伤也是侄孙媳妇帮忙处理的,这才救下他一命,老夫在此也谢过侄孙媳妇救恩之恩。” 穆老将军也朝林晚拱手。 林晚还礼,含笑,气度雍容:“穆爷爷客气。晚之所行,与穆氏一族付出相比,不过微薄,实不敢当您如此大礼。” 穆老将军见她如此风仪心头也大赞,看看魏衡又看看林晚,一个如神仙公子,一个若瑶池仙子,实乃是天仙配。 “好一双佳儿佳媳,若是老墨尚在人世,见此也当快慰至极。”穆老将军感叹。 提起魏衡的外祖父,魏衡心情也颇有些低落,“是衡无用,未能保得外祖父一族。” 林晚扶住他,劝慰道:“定北将军府历代忠君为国,祖辈战死沙场仍不悔,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乃是遭人陷害,你当时身陷囹圄,能保得住自身一命已是艰难,外祖父定也知晓这些,决然不会怪你。你我如今脱离泥潭,此后自当筹谋,为定北将军府平反,还外祖父清白。” 穆老将军目光微闪,嘴里却也附和道:“子衡媳妇所言极是。你外祖父的冤屈,还得靠你去洗脱,是以你万不可沉湎伤怀。” 魏衡忙整了容色:“穆爷爷教训得是。子衡此后定当竭心尽力,为外祖父平反。” 寒暄过后,穆老将军将魏衡夫妇迎到一旁矮榻坐下,先是关切询问了一番他们南下一路的情况。 魏衡回头看向林晚,目光温柔:“子衡自来体弱,这一路颠簸本是坚持不住,幸得夫人一路费心调养,如今身体比起当初,倒是更结实了几分。” 林晚微笑回望他:“夫君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弱症,但这些年在宫中以最好的药材调养,其实早就已经大好,南下这一路看似艰苦,可实则历练,身体自然更为结实。” 穆老将军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郎情妾意,既牙酸又欣慰,另外心里也颇多思量。 一个病弱随时会死的皇子价值不大,但一个身体康健且聪慧仁厚的皇子却完全不一样。 “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穆老将军大喜道。 “不过当日刺杀你们的幕后主使人,你们心里可有数?”穆老将军问道。 魏衡颔首:“子衡命人传信回京调查,才知此乃五皇子手笔。” “什么?竟是五皇子?可他为何要对子衡下手?”穆老将军大惊。 他当日得到消息后也派人去调查了,却并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人,但他觉得做不过是二三四六几位皇子,却从未料到竟然会是五皇子,实在事五皇子太不起眼了。 “秋狩之时,五皇子意外身亡,莫不是——”穆老将军试探的问。 莫不是你做的吧? 魏衡摇头:“子衡在京城留下的人手并不多,如此隐秘又如何能操作得了?便是此前之所以能发现五皇子,也是因他那侧妃。” 虽想要收服穆家,展示实力必不可少,但杨舒晴情况特殊,魏衡便将此事隐瞒下来。 再者,他也并不急着要招揽穆家,主动招揽,不如等着他们上门。 魏衡将杨舒晴出自定西侯府,却忘恩负义,定西侯府落难时不但未曾施加援手,还在赠送的金疮药中添加毒药的事情道出,道:“杨舒晴赠送诸多药丸,却只在金疮药中下毒,而后我们也的确是遭遇了刺杀,因此我们便怀疑到了五皇子身上,未曾想竟果然是他,只我们在京中人太少,便是知晓了也奈何不了他,本是想着只能由着他逍遥自在,却不曾想到他竟在秋狩中遭遇意外,这恐便是报应吧。” 穆老将军万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白眼狼,“无论如何,你们保得一命已是不易。” “是。”魏衡应道。 穆老将军也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今日邸报送来,言说皇帝已决议立六皇子为太子,册封大典便定于大年初一。” 穆老将军说着细细观察魏衡神色,本以为魏衡会有愤恨不甘之类,却不料他很是平静,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魏衡也的确是如此言说:“六皇弟自来为父皇所喜,父皇立他为太子也并不足为奇。” 甚至贵妃之所以这么急吼吼的栽赃嫁祸他,皇帝之所以顺水推舟罢黜他,便是为了给六皇子挪位置,本来他还以为他一废黜皇帝便会即刻立六皇子为太子呢,没想到竟然还蹉跎了半年,倒是叫人意外。 穆老将军便换了话题道:“不知往后子衡有何打算?” 第256章 表小姐对照组32 魏衡和林晚对视一眼, 魏衡道:“不瞒穆爷爷,我等的确是有一些打算。” “哦?”穆老将军挑眉:“说来听听。” 魏衡笑道:“从小被立为太子,太傅皆教导要做个明君, 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当时子衡心里亦是畅想,然也知晓此抱负难成, 本以为再无机会,没想到离开了京城,却是得到了穆爷爷的看顾, 又看到了西南老百姓的困苦,因此便想为西南老百姓, 也为驻守西南百年的将士们尽一份力, 夫人甚是了解我的心意,陪我一起做了这份计划, 穆爷爷且看看可行不可行。” 魏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计划书, 双手递给穆老将军。 “你有这份心意便已是难得。”穆老将军嘴里说着,心里却叹息一声, 看来魏衡表面上多风轻云淡,心里依旧是不甘的。 只是此事关系到穆氏一族的命运,他虽然因着墨老将军的相惜之情以及对这位太子的敬意而愿意照拂,却无法贸然做出抉择。 心里如何想, 穆老将军都没有流露出来, 只双手接过魏衡的计划书, 翻开一看, 露出意外;“你们想建作坊做肥皂?这肥皂又是何物?” “肥皂是专门用来清洁用的产品。”林晚介绍:“普通的肥皂可以用来洗衣服, 去污能力比皂荚子更强, 经过配方调整不损伤肌肤又能够达到清洁作用的香皂可以用来沐浴, 洗脸,洗手等。” 原来是这玩意儿。 但穆老将军是大直男思维:“这洗脸还要用什么香皂,直接拿毛巾一擦不就行了吗?这个洗衣服的倒是可以,但是它的成本如何,你们准备售卖的价格如何?老百姓可买用得起?你恐怕不知晓,西南因为地域关系,山多林密,粮食产量不高,交通也不方便,因此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极为困苦,只怕未必买用得起肥皂。” “晚辈有了解过的。”林晚轻声道:“这一路南下,我们走走停停,考察过这一路的风土人情以及民生疾苦,我们自也知晓西南经济相对于其他地域而言更为穷困,可正是因为西南穷困,我和夫君才要想要西南的办厂。” 穆老将军神色严肃了:“说一说。” 林晚给他介绍:“首先我们制造肥皂就必须要建工坊,到时候便须得对外招工,我们的生意做得越好,那么我们需要招用的工人便自然而然的越多,而这些工人可以是老百姓,也可以是您穆家军中因功伤退下来却又无法安排工作的将士,如此既可以解决一部分伤残将士的就业问题,岂不正好解决你们的一部分困难,减轻你们的负担? 此外我们制造肥皂也需要收购原料,原料商或者老百姓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加收益。 老百姓们的收益增加之后,他们便会产生购买欲,一旦他们开始购买产品,是否便会带动其余产业的发展?如此一盘棋便算是盘活了。” “最后,如若我们的肥皂能够大卖,产生巨额利润,必然也会像官府缴纳更多的税银,而有了这一些税银,官府无论是拿来鼓励农耕,还是建造基础设施,亦或者投入到军中,都是大有裨益,不是吗?” 穆老将军听完之后大为心动。 他大半辈子都待在西南,他比任何人都更爱这块土地,更爱这块土地上的老百姓。 他无比的希望这块土地能够像京城一样繁华,也无比希望老百姓们能够吃饱穿暖。 当然,如果林晚他们真的能够赚到钱,那么交上来的税银也能够大大的减轻他们将军府的压力那也是真的。 毕竟,这西南军的确是朝廷拨款养的,但朝廷拨款有限,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他们在自力更生。 穆老将军并不是迂腐之人,他很快就想明白,林晚建这个工坊,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坏处。 如果失败了,那只能说他们能力有限,那么他们也不必再有多余的心思,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有些事情也可以多考虑考虑。 如果成功了,那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好。”穆老将军想明白后点头:“既然你们要做,那边做吧。只不过做生意难免要抛头露脸,你们不能够再用此前的名姓,你们可愿意?” “这是自然的。”魏衡笑道。 不去发配的矿场,大大咧咧的用自己的名姓行走,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但他们可以改名换姓。 魏衡常年待在深宫里,除了一些朝臣,西南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根本就不怕被拆穿。 林晚身为定西侯府的表小姐,当初也是京城中的风流人物,但她到底是女子,见过她的人也不多,更不必说她如今气质已然大变,便是再熟悉的人都不一定敢认她。 穆老将军略一思索:“你们既然要做这个,自然不能少了帮手,那周家人便是你们最合适最趁手的帮手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魏衡朝穆老将军拱拱手:“此事还得拜托穆爷爷。”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穆老将军直接答应了。 林晚最后拿出一个木匣子,推到穆老将军面前:“穆爷爷对我和夫君如此看顾,实乃大恩,我们夫妇无以为报,这里是我等在用的一张金疮药药方,止血和疗治伤口效果极好,再有一份治疗外伤的方案和建议,如若能够使用到军中,相信必定可以减少将士们的伤亡情况,此外还有一份方便面的制作配方,可以用作军中物资。此乃我等一点心意,还请穆爷爷务必收下。” 穆老将军闻言大惊:“此金疮药方可是此前你们给穆勋他们所用的药方?” “是的。”林晚点头:“此乃我以前无意中得到的古方,与定西侯府并无关系。” “便是如此,你也不必拿出来。” 这种药方是可以做传家宝的啊。便如他们穆家的金疮药,药方便是抓在他们自己手里的。 林晚摇摇头:“此药方如果仅留在我们手里,也就是一个家传秘方而已,如若我们甚时候遭遇不测,便会永远失传,可若是交与穆爷爷,便可以让军中将士有更多的性命保障,若是交与老百姓,老百姓也能得到恩惠,既是如此,我岂能将之藏匿?是以我将此药方赠与穆爷爷,望穆爷爷能将其公开,受益西南将士和百姓。” 穆老将军深深的看了林晚一眼,又看向魏衡,“子衡也是这般想的吗?” “自然。”魏衡笑道:“我们夫妻一体,夫人所说,便是子衡所想。其实药方也就是个药方而已,真正对军中将士大有裨益的,乃是那份外伤疗治方案和建议,军中医师若是能将此术研究透彻,则军中伤亡必能大减。” 穆老将军知晓魏衡不会哄骗他,闻言心中大为震动,竟是有些失了态,急急的将木匣子打开,取出那一份外伤疗治方案和建议。 白酒消毒之说,此前穆勋回来后便对他言说过,此处也列明了最佳消毒白酒的制作方法。 此外竟然还有针灸止血以及按压穴位止血的方法。 而这些都不是最让人惊骇的,最让人惊骇的是,伤口缝合法。 在这一份外伤疗治建议里提到,当外伤伤口过大时,使用伤口缝合法则可以让伤口更快愈合,上面有各种缝合方法,比如伤口浅的,可以只缝合表层,若是伤口过深,或者触及其余器官,则是要进行几层缝合。 而缝合使用的线则是有两种,一种是可以吸收的羊肠线,一种则是不可吸收的棉线,棉线则是要定时拆除。 除此以外,还有做手术时的消菌杀毒,后期护理要略等等,也都有所说明。 穆老将军虽不曾学医,但他到底多年将军,受伤无数,自也是知道基本伤口的处理,如此他自也看得出来这一份建议的价值。 如果上面所述为真,那么这一份礼则是太大太大了。 穆老将军看完之后放下册子,起身郑重的向魏衡和林晚行大礼:“老臣在此,代西南上下将士,谢两位殿下赐方大恩。” 魏衡上前将穆老将军扶起来:“老将军言重了。子衡现如今虽已不再是太子,然则西南将士,西南百姓,仍在子衡心里。子衡现如今人微力薄,也只能以此为西南将士,西南百姓略尽绵力了。” 穆老将军没再犹豫,单膝跪下:“殿下胸怀天下,若为人主,便是天下百姓之福,老臣愿为殿下马前卒,供殿下驱使。” 若说此前穆老将军还有所犹豫,那么这一刻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此前他上京述职,在宫里见过太子殿下,在他看来,太子殿下智慧无双,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胸怀天下,若能登基为帝,必是明君,比起那所谓的六皇子不知强上多少倍,他心里是支持太子殿下的,奈何太子殿下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谁都不知道他能否坚持到成年。 此前收到邸报,得知太子被废,他惊愕愤怒又不解。 他觉得太子似乎倒下得太过容易了一些,而据他了解,太子绝非如此这般容易倒下之人。 而后看到京中乱象,他便隐约明白,这一切许正是太子的谋算。 今晚见面相谈,更是让他肯定了此想法。 太子此前受困京中,难有破局之法,若是退一步,先行离开,则有可能从角落里重新盘活,从而蚕食整盘棋。 只他此前仍有犹豫,担心太子会醉心夺嫡之争,为祸苍生,可如今太子和太子妃俱都心念百姓以及将士,如此穆家没有甚好犹豫的。 太子选择了穆家,穆家也选择了太子。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9节 第257章 表小姐对照组33 穆老将军投诚, 对于魏衡和林晚来说,乃是意外之喜。 便如周复礼也并非一开始便投诚的,穆氏家大业大, 就更不能轻易战队, 是以魏衡和林晚此行并未想过直接拉拢穆家。 穆家只要肯给他们行点方便就可以了。 反正他们夫妻俩打算在西南好好的待几年,发展发展西南经济, 到时候穆老将军自是能够看得到他们的实力,时机一到,自会投身上门, 可万没想到,她不过是给了治疗外伤的建议, 穆老将军便直接改主意了。 不过穆家投诚是好事, 如此他们在西南的桎梏便会更小。 魏衡没有客气的接受了穆老将军的投诚。 双方重又坐下,身份地位却已全然不同。 此前穆老将军是长辈, 魏衡和林晚只能以晚辈的身份相交, 如今穆老将军已认魏衡为主,一个尊一个卑, 身份地位已全然对调。 不过魏衡和林晚并没有因此就摆架子,在穆老将军再次称呼他为殿下的时候,魏衡笑道:“如今太子已是六皇弟,子衡只是一介庶民, 穆爷爷还是如同此前一般, 唤我子衡吧。” 穆老将军推辞一二, 便也不再客气。 穆老将军再次拿起那份建议, 越看越是欢喜, 对魏衡和林晚道:“这一份建议, 我会挑人传授, 令他们进行试验,若果真有效,乃是大功一件。” 林晚笑道:“穆爷爷放心,此等人命关天的事情,若非是有效,我也不敢乱拿出来交给穆爷爷。不过具体操作的确需要再进行实验操作,如若有所顾虑,我建议可以先在动物身上进行试验。当然,若是有何处不解,也可以来寻我,我必定倾囊相授。” 如此最好不过了。 穆老将军当即道谢,看到底下还有一张配方,他拿起来一看,竟是方便面的配方,他忍不住问:“这方便面可是此前穆勋带回来的那个方便面?” 穆勋走的时候,林晚的确是送了他一些方便面做干粮。 “正是。”林晚笑道。 “那方便面确实不错。”穆老将军点头赞叹。 重量轻,体积也不重,用热汤浸泡便可食用,若是没有热水,干食也没有问题,很适合行军时携带。 的确可以充作军需。 他也曾想过要不要问对方讨要配方,但这种配方就跟那金疮药一般,是完全可以家传的。 甚至比起那金疮药,这方便面若是开设工坊将能赚取更多。 穆老将军将配方拿出来,推到两人面前:“金疮药和建议,对于西南军乃有大用,老夫便做主收下了,但是这方便面的配方老夫不能要,子衡你们便收回去,届时与肥皂一起开设工坊生产,老夫会命军需官与你们洽谈采购事项。” 魏衡摇头,重新将方便面推回去:“这份配方,乃是我与夫人再三考虑过后,决定赠送给西南军的。” 林晚笑道:“我曾听夫君提起,近些年来大魏各地天灾人祸,地里收成锐减,导致朝廷税收也锐减,国库不丰,因此每年拨下来的军费日益减少,虽有军屯勉强支持,但仍旧日益艰难。若是不出我们所料,接下来几年,只怕比之前些天还要更少,如此穆爷爷等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穆老将军不由得凝重了神色。 林晚所言确是事实。 其实不要说近些年了,便是此前国库丰盈的时候,若是朝中无人,他们这些地方守军想要按期拿到军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对于穆老将军来说,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当然穆氏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别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们穆家人打仗了得,经商是无人可用,最后是没办法,只好自己节省点,再节省点。 所以说,别看他们穆氏是西南豪族,其实他们很穷的。 “既然朝廷不可靠,军屯出产也不够支撑,不如便开办个军属工坊吧。既可以为军队生产日常所需的军需,也可以卖给商家,老百姓,赚取利润,若是经营得好,多多少少也能为你们减轻一些压力。”林晚轻声道:“所以穆爷爷不必与我们客气。” 当然魏衡和林晚也可以将方便面的配方自己留着开工坊赚钱,到时候西南守军需要钱了再把钱拿出来,如此他们也能在西南守军这里赚到更多的声望,但完全没有必要。 首先他们手里已经有肥皂方子了,只要将这个生意做好,就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足够他们应对接下来三年所需,更何况林晚手里还握有水泥配方,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也是绝对不能够轻易拿出来的东西。 魏衡和林晚都很庆幸,虽然目前穆家已经向他们投诚,但两相比较,穆家势大,而他们一无所有,若是现如今就将所有的筹码拿出来,难保不会养虎为患,所以水泥配方还不能拿出来,得等到他们手里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才能够拿出来。 魏衡颔首附和,表示他也是这个意思。 最后穆老将军只得收下了这张配方,心里对魏衡和林晚更为服气。 可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大手笔的,特别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提起过想要拉拢穆家的话! 如若自己此前不投诚,单凭这些也能够获得自己最大的善意,从而使得他们在西南的行动更为顺畅,而等到他们真正发展起来之后,便不是他们求着拉拢自己,而是自己求着投诚了。 想到这里,穆老将军看着面前年轻男女,心里更为确定自己此前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此时说完,今晚的谈话便也差不多了。 穆老将军道:“夜色已深,子衡你们不若留下来歇息一晚?” 魏衡摇头:“此时正值敏感之期,若是被人发现恐有意外,便不留下了,我和夫人且先出城回庄园里去,待年后我们再来给穆爷爷拜年。” 穆老将军心下也明白,便没有多加挽留:“老夫让穆勋送你们出去,你们一路小心,等过些时候,一切手续办妥,老夫便让人将东西送过去。” “那便麻烦穆爷爷了。”魏衡起身:“我和夫人便先告辞了,还请穆爷爷留步。” 魏衡和林晚重新戴上兜帽,由穆勋领着回到马车所在的院子,登上马车便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将军府。 穆老将军送走了魏衡和林晚之后,仍旧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木匣子,心潮起伏。 书房内一处暗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跟穆老将军长得有七八相似的中年男人,此正是穆老将军的长子也是穆家军现如今的统帅穆毅,穆勋的亲生父亲。 穆毅走到穆老将军对面坐下,神色带着几分疑惑:“父亲此前不是说,先静观一段时间再做决定的么?为何突然间便又决定投诚?须知他现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便是咱们投诚他,他日进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失了大义,还会连累我们穆家失去了忠义之名。” 穆老将军将面前的木匣子推到穆毅面前:“你且看看。” “这便是此前公子赠送给您的东西?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甚东西,竟让您改变了主意。” 穆毅打开匣子,里面的东西全都看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穆老将军问他:“你觉得他们的诚意如何?” 无论是金疮药还是那份外伤治疗建议,亦或者是那一份方便面配方,俱都价值不菲。 且俱都是他们所需的。 穆毅算是明白穆老将军为何会动摇了。 这给的实在是太多太贴心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其实心思最是单纯;守护西南边境,守护家族荣光便是他们一生的使命。 为此他们可以不惜自己的命,但是他们都很珍惜每一个士兵的性命。 而魏衡和林晚给的这些俱都对西南军大有用处,这比直接讨好他们更让他们欢喜。 而如此一个关心百姓关心臣民的皇子,也正是他们所想要的君主。 穆毅道:“既然父亲做出了决定,那我们穆家便全力以赴。” 穆老将军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瞧着子衡夫妇的意思,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有大的行动,是以我们只需要比往日更勤快练兵,等候召唤便可。” “是。”穆毅拿起那份金疮药药方和建议:“这两份我等会儿拿回去抄录一份保存,明日便带到军营里,请杜大夫瞧瞧是否真的可行,如若真有可行,便让杜大夫组织人手进行研究,尽快将这技术掌握。” 穆老将军点头。 穆毅拿起那份方便面配方:“至于这个,又该如何处理?父亲您是知晓的,我们穆家并没有经商天赋高绝之人,怕不能胜任。” 穆老将军道:“此乃公子赠送给西南军的,那便不能以我们穆家的名义开办工坊,如此只能以西南军的名义开设,人手则可以从下面的人里挑选个合适的。” 他们没有这样的人才,就不信整个西南军都没有! “也行。”穆毅道。 言罢书房门又响起,穆毅叫进,穆勋让人抬着两个木箱子进来。 “这是什么?”穆毅问道。 “这是公子和夫人带来的礼物。”穆勋道。 穆老将军和穆毅都惊讶,那两个配方一份建议已经足够大了,还有什么礼物? 打开一看,是两箱子不到巴掌大的小方块,区别在于一个箱子的是黄色的,看着较为粗糙,另一个箱子里的有奶白色的,也有浅绿色,浅粉色,不似黄色的四四方方,而是两腰偏稍收,两头圆滑,上面还因着花纹,十分精致小巧。 穆毅拿起最上面一块淡绿色的,摸摸感觉颇为细腻,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穆老将军想起此前的计划书:“莫非是香皂?” 穆勋和林晚一行同行的时候,也分到了一块香皂,自是知晓:“的确是香皂。我用过,特别好用。” 穆勋让人打来一盆水,穆老将军和穆毅都试了,感觉的确是比澡豆好用,也试过用来搓洗衣服,去污能力确实够强悍。 若这些便是魏衡他们想要生产的肥皂,那么的确有可能不用愁销路。 只要不是很贵,他们都愿意买来使用。 “我之前想跟他们购买一些,他们还不答应呢,没想到竟然送来这么多。”穆勋高兴的说:“这得用到什么时候?” 穆勋没好气的说:“你可长点心眼吧。” 人家送这么多过来,真就是全都送给他们自己用的? 那是让他们帮忙分送到榕城各家豪绅手中,打开市场的。 不过,赚这些豪绅的钱,他们也都很乐意。 第258章 表小姐对照组34 夜色里缓缓驶出城门的马车里, 林晚问魏衡:“可有不舒服?” 魏衡看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白得发光,唇色略淡, 带了一股子脆弱感, 他轻声说;“嗯,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了?”林晚紧张起来, 一手去摸他的额头,一手去抓他的手腕把脉。 魏衡却是躲闪开,张手将她抱住, 整个人犹如无骨一般靠在她身上,微凉的脸贴着她的脸:“哪儿都不舒服, 只有抱着你才能舒服。” 林晚:…… 好吧, 撒娇精如果不撒娇了才叫奇怪呢。 林晚也愿意宠他,大大方方的:“行, 给你抱, 抱个够!” 魏衡眼里略过一抹笑意,他侧头亲亲她的脸:“还想亲你。” 多大点事! 林晚转头捧着他的脸就亲上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0节 魏衡和林晚回到农庄时已然过了好几天, 这些天大家伙虽然都不用干活也不用奔波赶路,但没一个心是安定的。 魏衡和林晚一起好几天不回,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以后都不回来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这农庄是不是就是他们以后的归宿, 不确定的未来让他们心头难安, 因而周复礼管束大家反而越发的严厉, 平时都待在院子里不得随便外出, 孩子们也不能出去跑动, 依旧按照往日的学习时间表进行习武和学习。 当傍晚时分, 魏衡和林晚的车子驶进农庄时,被派在外面守着的人奔跑着回去告诉大家:“回来了,公子和表小姐他们回来了!” 静寂的院子瞬间沸腾起来,大人小孩都抛下手里的活计从屋子里跑出来。 当林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周景涛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抱住林晚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母亲!” 魏衡从马车出来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 周景兰还毫无所觉的跑过来从另一边抱住了林晚的腰:“晚姐姐,我好想你呀。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其他小伙伴也不甘落后,一个个跑过来,抱腰的抱腰,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就一会儿工夫,林晚身上就添了无数挂件,也幸得她是练武之人,否则还真挂不住这么多娃。 林晚笑着揉揉孩子们的头:“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学习,乖乖听话。” “有,我们每天都像以前一样上课学习,一点儿都没有偷懒。” 方氏看了一眼旁边黑脸的魏衡,忙上前将糟心的孩子们拉开:“行了,你们晚姐姐坐了几天的马车,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你们还要挂她身上,这是要累坏她?快点放手吧。” 孩子们一看林晚脸色确实是有几分憔悴,忙散开了。 周景涛也松开手,转眼看到魏衡,即时端正了神色上前给他见礼:“涛哥儿给父亲请安。” “嗯。”魏衡颔首,他对周景涛说不上喜爱或者不喜欢,他接受这个孩子只因为林晚喜欢这个孩子,“这些日子可有给大家伙添麻烦?” “没有。”周景涛乖乖的摇头。 周复礼笑道:“涛哥儿很是乖巧自律,你们离开这些日子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并不需要我们太过费心。” 周景涛按理说是他们周家人,如今父母双亡,便应该由他们将之抚养成人,但林晚提出想收养他,虽然差了辈分,但魏衡乃是皇室中人,皇室跟臣属不论辈分,是以周景涛被魏衡和林晚收为养子,原是要改姓,但魏衡和林晚都没让他改,便依旧姓周,虽然如此一来,他日周景涛的身份会比魏衡和林晚正经的儿子低上一筹,但对于周景涛来说,却也已经是正正经经的皇室中人,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了,是以对于周景涛仍旧是大喜事一桩。 魏衡颔首,吹来一阵风,魏衡咳嗽了一声,周景涛顿时紧张起来:“父亲一路车马劳顿,定是累坏了,赶紧进屋子里去稍作歇息吧。” 周复礼也忙道:“对对对,你们肯定累坏了,先进屋歇息去。” 又轰走大家:“行了,见也见了,有甚话日后再说,都赶紧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大家伙便都跟魏衡和林晚招呼一声,重又回了屋子里。 周复礼和周景文等人因着魏衡和林晚等人到他们的房间,方氏道:“这是留给你们的房间,已然命人收拾过了,你们且看看还欠缺些什么,我让人去拿。” 林晚打量了一圈,笑道:“已是极好,并无甚缺的,辛苦舅舅舅母。”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此客气话。”方氏笑道:“厨房里备有热水,我让人将热水打来,你们先洗漱,我去命人给你们下碗鸡汤面。” “好。”林晚也的确想好好洗个澡了。 周复礼等人见状忙告辞,周景涛不想走,却也被带走了。 热水很快送了来,林晚对魏衡道:“你先去沐浴。” “你先。”魏衡拉着林晚进到浴房,伸手解她的衣衫:“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赶紧洗掉。” “又吃醋了。”林晚好笑:“他们都是孩子。” “又不是你我生的孩子。”魏衡不悦的说。 “我受人喜爱不行?” “这样的喜爱我一人便足矣。” 林晚将他拉下来亲一口:“好吧,我晓得了。以后这样的喜爱,全都是你的。” 魏衡这才满意:“这才是。你当学我一般洁身自好。” 别整日招蜂引蝶。 林晚除下衣服进入浴桶,蒸腾的热气瞬间熏染了她的眉眼,媚意横流:“晓得了,醋坛子。” 两人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鸡汤面也上来了,两人就着热气各自吃了一碗,浑身暖洋洋的。 林晚对周复礼和周景文笑道:“此行十分顺利,再过些时日,便有人送来新的户籍和路引,待到年后,我打算去榕城开办肥皂工坊。” 周复礼和周景文都高兴不已。 有了新的户籍,他们便不需要再去矿场受苦了。 倒不是他们吃不了这苦,他们大男人倒也罢了,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如何能吃此苦头? 便是需要改名换姓,能脱离矿场也是好事一桩。 “可会给老将军添麻烦?”周复礼收敛喜意问道。 林晚笑道:“老将军既应允了此事,便会安排好,无需担心。” 周复礼和周景文松一口气,周景文还有一处担忧:“我们年后都要去榕城吗?榕城可是府城,除却穆氏一族外,还有其余世家豪族,他们未必便与穆氏同心,再有从京城来的商户,若是将我们认出来,岂不是糟糕?” 周复礼也觉得这太过冒险:“这却是太过冒险了些,不若我们还是另外再找个地方吧,便是到乡下去种地也是可以的。” 只要先安稳下来。 林晚道:“你们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是以我是这般打算的,此前你们做生意不是赚了一些银钱吗?你们拿着这些银钱去买个农庄,哪怕小一点也没有关系,可以将族人安顿下来便可。至于榕城那边,届时我和夫君会带着贵舅舅一起前往。咱们若全在一处,容易被一网打尽,不若分开,也能少吸引些注意。” 周复礼觉得林晚这主意不错;“此事可行。只我担心未必能买到合适的农庄。” “如若买不到,那便买荒山荒地。”林晚道。 周复礼和周景文怔住,周复礼道:“晚姐儿是想开荒吗?可这西南本来就是地少山多,能够开发的荒地早就已经被开垦,剩下的便是零星不成规模的,岂不是更为费时费力?” “那便开山。”林晚道:“这一路行来,我也看过西南的地貌,我认为有一些荒山是可以开垦成梯田的。” “梯田?”周复礼和周景文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魏衡倒是没露出惊讶,因为这些林晚早就已经跟他讨论过了,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西南之所以这么穷困,山多地少,粮食产出远远不够是一个原因。 既然如此,那便把荒山也开垦成良田。 周复礼和周景文听完解说之后都有些难以相信,周复礼问:“真的可以?” 林晚笑道:“舅舅,将山脉开垦成良田,如若我们成功,将能大大的增加西南的良田亩数,良田一多,粮食产量自然也会有所增长,老百姓能够吃饱穿暖的虽然不能说指日可待,却也必定比现在更为好过。此乃功德。” “再者,我尝听闻再往西南再往南方走,有一名为安南的国家与我们交接,此安南国气候比之西南更为温暖,他们国内有一种水稻,名为占城稻,不仅产量比我们大魏朝现有的水稻品种更高,也更为早熟,耐旱,如若能将此稻种寻来,在大魏种植,说不得能够大大的提高我大魏朝的水稻产量,如若能将之与我们大魏朝的优良品种相配合种出双季水稻,那更是功德无量之事。” 周复礼和周景文的心都砰砰砰的跳起来,他们咽了咽口水:“所以——” “所以舅舅表哥啊,种地绝不是我们无可奈何之举,而是一份功在千秋的业绩。” 有了穆家军,再有此功绩,将来魏衡便能堂而皇之的起复,而周家也只能回归荣耀。 周复礼和周景文明白了。 周复礼道:“占城稻一事事关重大,年后我会亲自带人前往安南国一趟,将此稻种带回来。” 周景文也道:“我留在农庄,会带着大家伙将梯田打造出来。” 第259章 表小姐对照组35 安南国与大魏西南的崇城交接, 中间隔着一道宽百米的江河,江深河湍,便是最为擅长游泳者也难能跨越, 只能够依靠船只, 且须得是经验丰富者方能度过,因有此天险, 两国之间虽有交接,却并不常发兵戈,便偶也有商人在两国之间走商, 只至今仍未有占城稻从安南国传过来,林晚猜测这占城稻在安南国只怕也没有全面推广, 因而那些走商的商队尚未发现, 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传回来。 林晚将此顾虑告知周复礼:“你明年前往安南,欲要顺利找到占城稻只怕不易, 是以我的意思是, 不若就干脆组建商队前往安南国,既可以一边经商也可以一边寻找占城稻, 甚至除却占城稻之外,若是有其他我们大魏没有的稀奇物种,也可以将之带回,如若尚有余力, 还可以继续往南走, 看看安南国之外是否尚有其他国家, 他们的地理环境如何, 风土人情如何, 物种等又如何。” 周复礼也觉得有理, 但:“前往安南寻找占城稻我自是不惧的, 只这经商之事,我怕是不能胜任。且我们如今初来乍到,甚基础都没有,恐也难组建起大规模的商队。” 林晚自是明白:“按理说,贵舅舅最有经商天赋,由他组建商队,带队前往安南国最是合适,但肥皂生意须有人管理并发展,贵舅舅此前便有经验,乃是最合适之人,是以我留他管理肥皂生意。 而二舅舅此前在京城多有露面,虽则此番我等已然改名换姓,但到底并不光明正大,处处有约束,如此不若组建商队前往安南国,也可避免意外,至于不会经商也无甚要紧,这些日子以来我管景方表哥跟随贵舅舅经商也颇有些章法,到时候便令他随你一起前往安南,二舅舅稳重,景方表哥锐气,你们二人配合当是最为合适。 至于商队规模,小些也无甚所谓,届时联络其余商队一起出发,路上有照应不说,也可以多学些的经验,二舅舅以为如何?” 周复礼闻言便知林晚早有章程,自是不会再反对。 农庄之事不必多议,林晚另有一件事需提:“贵舅舅随我前往榕城,二舅舅组建商队前往安南,大表哥操持农庄,尚余二表哥,不知道二舅舅和大表哥你们有何想法?” 周复礼直问林晚:“你可是有甚打算?” 林晚点头:“我是有一些想法,但不知道你们是有何打算。” 周景文道:“不知表妹是何想法?” 林晚便笑道:“大表哥从文,只眼下不好继续参加科举了,二表哥从武,如今既然已经改名换姓,若是仍有前志,到可投军从戎。” 这也不需要跟穆家言说,直接从小兵做起便是。 周景文回去之后跟周景明提起此事,道:“为兄也以为此路于你更为合适。” 虽然穆家已然投效太子,穆家也素有忠义之名,但到底不是心腹,忠心几何未知,是以魏衡和林晚都需要一个自己人进入西南军,而这个最佳人选便是周景明。 周景明年纪合适,又本身从武,哪怕是去做小兵,以他的能力也很快便能得到提拔,但因为他的年纪摆在那里,便是提拔也不可能占据高位,自也不会影响到穆家,如此便是穆家知晓了也不会因此生出怨怼,而他又是林晚的嫡亲表兄,忠心不需顾虑。 唯一需要顾虑的,是周景明与原身曾有情谊,虽然这一路他似乎死心放下了,但内里谁知道呢? 因此林晚虽有心思,却并没有直接定下,而是让周景文回去询问他的意见,如若他愿意去从军,那是再好不过,如若他不愿意也无事,林晚再寻合适的人选。 周景明没当场回答周景文,回头却是在林晚孤身时去见了她。 “二表哥。”林晚察觉动静,回头见是他,露出平常的笑容与他招呼。 周景明望着她平静的再无情意的眼眸,心里一阵酸涩,他早知道的,她心里已然没有他了。 这一份爱情,最终只剩下了他自己,仍旧站在原地孤独的守着。 他张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全都梗在喉咙,再也无法言语。 许久,他才颤声问:“你幸福吗?” 林晚点头,安然的道:“是,我幸福的。” 她望向周景明,轻声道:“二表哥,我也希望你幸福的。” 周景明眼圈红了。 他想说,没了她,他如何幸福?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她,但当初她为他挡刀的一幕,至今仍牢牢的记刻在心里,忘不掉,放不下。 “那,很好。”周景明勉强克制住心痛:“我,会去当兵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1节 “如此,便请二表哥珍重。”林晚道。 “你也,珍重。”周景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晚望着少年仓皇却又强作坚强的背影,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有些感情啊,有缘无分。 “夫人。”身后传来魏衡的声音。 林晚转身,魏衡站在院子角落的梅花下,寒梅娇艳,却不及他万分之一。 “你怎么出来了?”林晚收敛心神走过去,摸摸他的手,有点儿凉:“昨儿才下了雨,今日还冷着呢,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魏衡掩下眼底的汹涌:“这不是有你在吗?” 林晚白他一眼,牵着他往里走:“可让我清闲点吧。” 魏衡轻笑:“那咱们便做点清闲的事,为夫为夫人弹琴如何?” 林晚笑:“夫君如此殷勤,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自是要听的。” 过得两日,便有人送来新的户籍路引,还有这处农庄的地契,以及一车年礼。 自此后,魏衡改名墨珩,林晚则改名为卫晚,周景涛改为墨涛。 周家人则随侯老夫人改姓聂,名字则尽皆去除中间一字,改为独字,比如周复礼改成聂礼,周景文则为聂文,若有重合的,则卑者更名。 年长者又重取字,对外皆以字称呼,如此便可尽最大可能不让人瞧出来。 此前虽然早就已经知晓,但新户籍未到手始终七上八落,如今新户籍到手,所有人一颗心算是真正安定下来,又有农庄做落脚地,顿时都高兴不已,大年夜高高兴兴的置办了丰盛的宴席,庆祝旧年晦气尽消,期待来年兴旺。 除夕夜本是要守夜的,但魏衡席间高兴,多饮了几杯,便有了醉意,林晚便只能告罪,带着他回房。 谁知道推门进屋,便见正中贴了大红喜字,下面一对龙凤烛高燃,再看一旁的床铺,素色的帐子已然换成了绣石榴花的大红软帐,床上也换了大红鸳鸯戏水喜被。 这—— 林晚还不待回头,身边原以为醉倒的家伙从后将她抱住,火热的唇贴上她的耳,气息滚烫:“夫人,今夜咱们便将洞房花烛补上吧。” 是了,他们成婚至今,仍未圆房呢。 此前魏衡体弱,林晚也觉得自己尚年幼,圆房之事便不着急,那想到魏衡今夜竟会给她这般惊喜。 也不知他暗暗筹谋了多久。 林晚转身笑睨他:“说吧,阴谋了多久?” 魏衡拉着她进屋子关上门,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下去:“很久很久。” 原本可以慢慢等,想给你更好的环境,但是现在,他不想等了。 他只想与她结合在一起,成为她真正的男人。 谁都不能觊觎她,谁不能从他身边偷走她。 她只能是他的。 林晚轻笑一声,仰头回应:“好吧,既然你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也并非柳下惠,此前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如今他身体经过半年的调养已经强健了许多,那自是要美美的饱餐一顿。 红烛摇软帐,罗衾动鸳鸯。 次日一早,林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魏衡怀里,撩起帐子一看外面天色,竟是艳阳高照,极好的天气。 林晚一下子高兴起来,拍拍魏衡:“起来拜年了。” 这么好的天气,等拜完年还可以到处走走。 前些日子天天下雨的,阴冷得很,魏衡身体不好,整日都窝在屋子里,早就闷坏了。 哪知外面已经吸引不了魏衡,他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背:“不想起。” 林晚笑:“你这是想要做昏君吗?从此君王不早朝。” “是呢,就不想早朝。”魏衡哼道:“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稀罕当皇帝,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哪有现在这样搂着媳妇儿美美的睡到天亮舒服。” 他情动:“我们晚点再起。” 林晚却不纵容他:“不行,得起来了。” “夫人,娘子,晚晚……”魏衡边亲她边撒娇:“我们等会儿再起,好不好?” “不好。”林晚被他弄得浑身都酥软了,却坚持起身:“纵欲是要不得的。赶紧起来。” “那,抱一会儿?”魏衡也知道自己这身体不能太过放纵,可初尝□□他真的很难控制:“就再抱一会儿,我们不做。” 林晚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心软了:“就一会儿。” “嗯嗯。”魏衡搂着她亲吻,痴缠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待出房间,便是春天都不及他眉眼明媚。 作者有话说: 魏衡:还得继续保持锻炼,争取早日实现自由! 第260章 表小姐对照组36 正月初一这一天, 春风得意的不仅是废太子魏衡,还有正牌太子六皇子。 年前皇帝便有旨意降下来,立六皇子为太子, 封太子典礼便放在正月初一这一天。 正月初一这一天天气极好, 风和日丽,六皇子穿着明黄色四爪蟒袍, 头戴冠冕,在太和殿接受了册封,而后又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 他站在太和殿上俯视文武百官, 目光又落在最前面的三个哥哥身上,瞬间志得意满。 比他年长又如何? 他母妃可最得父皇宠爱, 而他也最得父皇喜爱, 如今父皇册封他为太子,将他定为皇位继承人, 这些兄长便永远只有匍匐在他脚下的份。 下面跪伏的几个皇子哪里能没感觉到六皇子得意的目光, 越是如此心里越是愤恨。 四皇子稍稍抬头,望向六皇子的目光阴鹜。 本来他已经得到了杨舒晴, 也在杨舒晴的预知帮助下取得了一些先机,不仅势力大增,便是连父皇的宠爱也更胜往日,眼见着大业可期, 可万没想到, 他不过是想着杨舒晴已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便一时心软将她从密室里放出来, 谁曾想被竟六皇子找到了他安置杨舒晴的别院, 不但让人劫持走了杨舒晴, 还将他重伤昏迷, 险些没命。 如此竟还不够,六皇子竟以杨舒晴为把柄威胁他,让他成为他手里的狗! 奸、淫弟媳到底不是甚好名声,更不必说当初五皇子的死他也掺和了一脚,四皇子便也只能受太子的威胁。 但他心里如何肯休? 别让他找到机会,杀身夺妻之仇,他与六皇子不共戴天!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悄悄对视一眼。 他们原先并不知道对方竟也知晓了杨舒晴的秘密,直到五皇子在秋狩上意外身亡,他们发现除了他们的安排之外,竟然还有别人的手笔,那时候他们便开始怀疑对方的动机,只那个时候他们的心思都放在杨舒晴身上,毕竟弄死五皇子是第一步,将杨舒晴弄到手里,为自己所用才是最重要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费尽心思最后竟然被人截了胡! 那时候他们才怀疑对方,接下来便是一连番的试探,可恶的是四皇子竟然也装模作样,将他们全都给蒙骗过去了,以至于他们找了一两个月都没找到杨舒晴的踪迹,直到四皇子接二连三的得势,他们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四皇子给戏耍了,当时自是愤怒至极,两人默契的联合起来在朝堂上围攻四皇子,四皇子虽然势力有所增长,又哪里抵挡得住他们兄弟联合?最后损失惨重。 而他们也通过监视四皇子,最终找到了四皇子藏匿杨舒晴的别院,他们各施展手段抢夺杨舒晴,本以为能将人抢回来,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被六皇子给截胡了! 两次被截胡,对于二皇子和三皇子来说,乃是奇耻大辱! 更遑论如今杨舒晴在六皇子手里,六皇子又封了太子,实力大增,他们想要单打独斗对付六皇子太难了,既然如此,不若联手。 至于杨舒晴,当初五皇子得了他,结果被他们谋算得没了性命,四皇子得了她,也差点儿被他们弄死,可想而知这便是个祸害,即使如此,那便直接杀了了事。 如若无人得知她的神异,自己握在手里自是最佳选择,既然已经人所周知,那唯有除去才是最佳选择。 二皇子和三皇子瞬间有了默契。 父皇真是猪油蒙了心,明明他们家世能力样样都比六皇子出色,父皇却偏封了六皇子做太子,将他们兄弟的颜面俱都踩在了脚底下,完全不顾及他们的体面。 父皇既如此不慈,那便也休怪他们做儿子的不孝,一切全都是他逼的。 不过,只他们兄弟二人哪里够?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四皇子。 论起来,吃亏最大的便是四皇子,前一番夺杨舒晴,他几乎身死,而这一番仇怨,已被记在了六皇子身上,怕他心里早就已经恨不得弄死六皇子了,如此,兄弟携手的事情,便不能少了四皇子。 待到大典结束,太子跟大臣们打过招呼,又特意到二三四皇子面前炫一通,最后去御书房见皇帝,二皇子和三皇子眼神阴郁,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攀着四皇子:“老四,今儿大年初一,咱们兄弟也该好好坐下来喝两杯才是。” 六皇子比四皇子胆子更大,四皇子得了杨舒晴之后,只敢将她关在别院的密室里,六皇子则是直接将人弄到了六皇子府,如今获封太子,更是直接将人带进了东宫。 便是二皇子他们知晓又如何?难不成还敢闯到东宫来找人? 便是找到了又如何? 六皇子不似四皇子,为了得到杨舒晴也不嫌弃她被五皇子睡过,六皇子自觉自己贵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他才没兴趣,更不要说,杨舒晴肚子里还揣着四皇子的种,都已经四个月大了,他就更加不可能会碰这样的女人。 若是逼急了他,他便将杨舒晴呈给父皇,到时候二皇子他们特别是四皇子就更别想逃得脱,甚至就连五皇子当初的死也要被拎出来查一查,只怕最后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而六皇子丝毫不带怕的。 因着六皇子并没有想过将杨舒晴收为己用,因而他只想撬开杨舒晴的嘴,也想借杨舒晴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四皇子,是以他将人抓回来之后,便一直将人关在囚室里。 今日六皇子实在是兴奋,便下了囚室来看杨舒晴。 六皇子隔着囚栏看进去,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杨舒晴白得有些骇人,人也清瘦了许多,便衬得她那才四个月的肚子也大得有些吓人。 “杨舒晴。”六皇子负手站着外面。 杨舒晴转头看过去,见六皇子竟然穿着明黄色的蟒袍,一怔之后便明白,六皇子这是已经被封为太子了? 哦,对,她记得了。 前世便是这一年的正月初一举行了册封大典。 没想到她重生回来,先是跟在五皇子身边,后又成为四皇子的女人,明明道出了那么多未来的事情,改变了那么多走向,可偏偏的,六皇子依旧在正月初一这一天成为了太子。 所以,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吗? 这一世没有了五皇子,是否六皇子会顺利登基? 那她又算什么呢?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2节 六皇子得意的笑道:“你说你能窥得天机,知晓五皇子乃是未来天子,是以嫁与他做侧妃,想得从龙之功,没想到竟被孤那几位皇兄知晓了,为争夺你,竟把五皇子给害死了,而你也落在了四皇子手里,可万万没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你竟是落在了孤手里,而孤也得封太子,乃是皇位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见孤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不,你不是。”杨舒晴看不得六皇子的得意,她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给夺了理智,闻言便冷笑道:“便是没有了五皇子,你也不可能登基为帝的。” 六皇子瞬间脸色大变,他让人打开了牢门,走进去掐住杨舒晴的脖子:“你知道什么?说。” 杨舒晴却怎么都不肯说,只笑道:“你不是真命天子,哪怕你现在做了太子,你也坐不上那龙椅!” “那个人是谁?”六皇子眼神阴鹜的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杨舒晴笑:“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六皇子当然不可能杀了她,他一把将她扔下:“来人。” 六皇子的心腹內侍出现在牢外:“奴才在。” “好好招呼她。”六皇子眼神冰冷;“把那人的名字,从她嘴里挖出来!” “是!”內侍应道。 六皇子甩袖离开,內侍即刻招人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杨舒晴:“杨侧妃,洒家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莫要逼洒家对您不敬。” 杨舒晴心里害怕极了,强作镇定:“我说了便有活路吗?” “太子殿下心慈手软,你若是肯好好配合,他必会给你一个全尸。”內侍阴阴的道。 “哈哈。”杨舒晴眼底有疯狂:“若不能给我荣华富贵,我要个全尸有甚用?倒不如将来在地底下瞧着他怎生被人踏在脚下!” “如此,便休怪洒家心狠手辣了。”內侍脸色阴沉,一挥手,便有小太监上前上刑。 杨舒晴手指头都要被弄断了,却死活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最后疼晕过去。 內侍也不好真的弄死了她,只得去覆命,六皇子自是不喜至极,让內侍继续招呼。 杨舒晴本就怀有身孕,哪里守得住这刑罚,没多久便流产了,內侍自是不敢让人死了,煎了药给杨舒晴灌下,却不料杨舒晴喝下药七窍流血死了。 內侍急急的回六皇子:“奴才也不知是怎的回事,明明煎的是养身体的药,竟变成了毒药。” 东宫的药竟然说换就被人换了,这哪一天是不是连他的饭菜里也能下毒? 六皇子又惊又怒:“查,给孤细细的查。务必要将那些奸细全都给孤找出来。” 二皇子和三皇子正在密会四皇子:“四皇弟,且不说咱们之间的恩怨,那太子既害你妻儿,又威胁你给他做狗,你便果然甘心?” 四皇子自然是不甘心的。 二皇子微微笑道:“咱们的目标,是父皇屁股下面的龙椅,此前废太子便也罢了,到底人家也是嫡皇子,可那魏彻又算甚东西,父皇竟要将皇位给他!” “魏彻有贵妃相助,又有父皇宠爱,咱们要是单打独斗,必不是他的对手,不若先联手将他除去,而后再各凭本事?” 四皇子阴沉的说:“也行。” 三人举杯相碰,各怀鬼胎。 第261章 表小姐对照组37 西南榕城, 这个年也有了些新话题。 年前将军府往各府送年礼,里面多了一样大家伙没见过的东西。 看那礼单上赫然写着,“香皂。” 香皂?那是什么东西? “拿来我瞧瞧。”纪家的当家主母吩咐。 下人很快呈上来了。 香皂是用一个贵重的木匣子装着的, 打开一看, 里面铺设的锦缎上摆放着五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那香皂便装在荷包里, 虽未打开,却已经隐隐的有花香溢出。 “这荷包倒是做得挺精致的。”纪家主母笑道:“就不知道这香皂配不配得上这精致的荷包。” “夫人可别这般说,这香皂若是不好, 将军府也不会特意加入到年礼里去,否则岂不是丢人现眼了?” 丫鬟笑着拿起一个荷包, 只觉得那荷包落在手里略有些沉, 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落在手里,顿时忍不住惊呼一声;“好生漂亮。” 纪家主母瞧过去, 只见一块粉色凝玉落在丫鬟白皙柔嫩的手心里, 似是散发着浅浅的荧光,果然是极好看。 “上面还雕刻了杜鹃花。”丫鬟惊喜的说, “这花香味儿也是杜鹃花香呢。” “竟真是如此。”纪家主母将那香皂拿到手里,只觉得满手香腻,很是教人爱不释手。 “将军府果然出手不凡,竟得了这般好东西。”纪家主母笑道。 “可不是。”丫鬟又将剩下几个荷包打开, 那四块香皂里有一块是白色的, 两块浅绿色的, 一块粉色的, 跟纪家主母手里的一样, 上面都是杜鹃花, 每一种都有不同的香味, 很是清雅。 “这香皂要是放在房间里,也能当熏香使用了。”另一个丫鬟忍不住说道。 “傻孩子,这可不是熏香,这是,用来洗手的吧?”纪家主母道。 “夫人如何知晓?”丫鬟笑道。 “既有个皂字,当与皂角有些共通。”纪家主母笑道。 “真真是甚都瞒不过夫人您。”丫鬟吹捧道:“这香皂正是洗漱所用。沐浴,洗脸,洗手皆可以。夫人可要试试?” “那便试试吧。”纪家主母道。 丫鬟立时命小丫鬟端水进来,又请纪家主母挑选香皂。 毕竟将军府只送了一盒五个过来,若真是好用,恐怕便只有老太太,当家主母以及最得宠的公子小姐才能得那么一块了。 纪家主母也是知晓的,只粉色的她喜欢,淡绿色的她也喜欢,白色的她也觉得爱,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挑选那个,最后只得道:“便用这白色的吧。” 唉,她年纪也大了,便不学小姑娘用那么鲜嫩的颜色了。 一时温水端来,纪家主母湿了手,丫鬟拿着那块白色的香皂在她手里抹了抹,纪家主母便觉得自己的手一片温腻,轻轻揉搓,便有细细密密的泡沫温柔的将手给包裹起来,等将手上的泡沫洗干净,抬手一看:“瞧瞧,是不是比之前干净多了?” 丫鬟细细的看:“感觉夫人的手比此前还要更白嫩几分呢。” 纪家主母嗔她一眼:“就你会哄人。” “奴婢可不是哄人,不信您问问其他人。”丫鬟笑道。 其余丫鬟婆子都说更白了。 其实纪家主母感触更深,她是真的有种手上的脏污全都被洗去的感觉。 又闻了闻,虽然没有其他的花香味儿,但也淡淡的非常雅致,纪家主母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瞧着剩下的几块,简直是恨不得都昧下来自己用,但终究是不能。 让丫鬟将那块白色的收好,她则带着另外四块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母亲瞧瞧将军府今儿送来了甚好东西。” 纪家老太太见了那几块香皂自然也是喜爱的,但她到底年纪大了,对这种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便纪家主母送去给哥儿姐儿。 纪家主母便给自家儿子和女儿送去,纪家小姐一下子就爱上了,跑来问纪家主母:“那香皂母亲可还有?” 纪家主母笑道:“统共也就这么几块,全都分给了你们,哪里还有多余的?” “母亲又是从哪儿买来的?”纪小姐追问:“怎不多买一些?” “此乃是将军府送来的年礼。”纪家主母笑道:“我倒是想买呢,可也不知道往哪儿买去。” “那等拜年的时候问问将军府吧。”纪小姐道。 “也可。”纪家主母应下了。 她心思比纪小姐更为通透。 将军府这个时候送来这香皂,说不定会有些打算在里面。 这一幕不仅仅是发生在纪家,在榕城其余豪门世家以及官宦人家中都有发生,等到上将军府拜年的时候,各府的当家主母便都忍不住问起了此事。 接待她们的将军夫人罗氏笑道:“此乃是老爷子一位故交的晚辈送来的,我也并不知道如何购买,不过他年后会来府中拜访,你们若是果真有意,到时候我便替你们问上一问。” 远在农庄的魏衡和林晚可不知道香皂已然在榕城掀起了一股热潮,大家伙现如今就等着他们闪亮登场了。 年初一初二两天天气都很好,林晚和魏衡便将农庄各处都逛了一遍。 此前因着不知穆家会将这农庄赠送给他们,是以便连周复礼等人都没有仔细逛过农庄,现如今穆家既然将农庄赠送给了魏衡,那此前商议的买农庄一事便可以暂且先缓一缓,毕竟他们的资金有限,优先发展肥皂生意和组建商队,农庄可以等他们的资金更为充裕一些之后再购买。 恰巧周家人此前也都并不曾亲身种过地开过荒,正可拿这庄子来练练手,等有了经验,往后便也容易多了。 穆家赠送的这庄子面积并不小,足有上千亩,但庄子后面有两座山,面积已经占据了大头,是以庄子的田地实则上只有两三百亩罢了,其中上等水田更少,仅有不足五十亩,其余皆是中下等水田和旱地,收成一般般。 可以说,穆家所赠送的找个庄子,并非是那一等一好的,但这也并非是穆家故意怠慢他们。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加起来也就是三四十人罢了,若没有别的营生,安安分分的种地,两三百亩田地也足够他们日常嚼用了。 且因为背后靠山,若是遇到甚突发事件,魏衡等也可以暂时避到山里去。 可以说穆家为他们设想已经算是周全了。 林晚和魏衡两座山都看过了,林晚跟魏衡道;“这两座山的土地松软肥沃,坡度也正好合适,如若果真能开垦出来,收成应该也是不错的。” 魏衡轻咳一声点头道:“西南山多林密地少,到了夏季还会有洪涝之祸,老百姓日子自是过得困苦,若是果真能将梯田开出来,与西南老百姓来说,乃是功德一件,疏忽不得。” 林晚点头:“待我们去了榕城,庄子便交由大表哥管理,他此前并没有种过地,怕是有许多地方不懂,特别是这梯田之事,此前从无经验,若只留他一人,只怕他更是无措,是以在我们离开之前,最好是能将这边的工作安排下来,如此接下来他们便可以按照经验来操作。” 魏衡点头:“不过榕城那边我们可以稍迟些时候过去,贵舅舅却得早点过去,把当地情况摸一遍。” 时间紧迫,林晚和魏衡打算初三就开始破土动工,好在年前便已经让人打造开荒需要用到的农具,到时候直接便可以取用。 转眼便到了年初三,一早用过早膳,周复贵便告别离开前往榕城实地考察,挑选建坊之地。 除了周复贵,周景明也一早告别离开。 云城守军一直都有招兵计划,此前是因为快要过年了,是以才没有立即前去报名,但如今已然过了年,那也没有必要再多拖延,因而过了初一初二,初三周景明便收拾了行李前去报名当兵,周景明身体素质好,又有清白的户籍,是以很轻易的便进入了军营,成为最底层的士兵。 不过以周景明的实力,相信他很快就能站稳脚跟,得到重用。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西南这边的语言跟官话大有不同,周景明虽然学了几句本地话,但距离圆熟的使用本地话跟本地人沟通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他不能克服这个困难,对他以后的升迁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 毕竟,作为将领,总不能你发出的命令下面的兵听不懂,手下的兵传递什么信息你也听不懂吧? 那不是延误战机吗? 周复贵和周景明的离开也仅是他们的家人稍微神伤了一会儿,大部分人都是兴奋的。 因为今日便要开始修建梯田了。 开山为田,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3节 别说周家人了,便是庄子里的佃农们都没有见过,听说过,因此佃农们一大早接到通知,要带着农具前往山脚下聚集准备开荒的时候,俱都是懵逼的。 “这在山上开荒的也并不是没有,但那些能开荒的山地坡度都小,几乎都是平缓的,这才可行,但我们庄子里的这两座山坡度可不小,根本就不可能开荒种粮食。” “是啊,这不是瞎胡闹嘛?” “新庄主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哪里懂得这种地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吧?也就是折腾我们罢了。” …… 不管佃农怎么想的,庄主有令,他们若是还想留在庄子里,便也只能听从命令,因此心里虽然不满,也都拿着农具来到山脚下,权当陪公子哥儿玩耍,只希望别太过,耽误了农时。 第262章 表小姐对照组38 此时言说耽误农时还为止过早, 西南春耕乃在三月,此时尚正月,有两个月的时间开荒建梯田, 但想要将两座山都给开出来建好, 难。 当然,林晚自也可以从附近村子里请来年轻力壮的庄稼汉来帮忙, 但他们如今虽然有了新的户籍,到底也不适宜太过张扬。 好在庄子里本来就是十几户佃农,男男女女加起来能干活也有四五十人, 再加上周家这些人,足有五六十人, 暂时够用了。 “郭庄头, 人都来齐了吗?” 魏衡和林晚穿着一身短打过来,见眼前密密麻麻的头颅, 也不知道谁是谁, 便问一旁的郭庄头。 郭庄头是原先负责管理庄子的管事,因是个老实人, 此前管理的账目也算清楚,林晚拿到地契后问过他便将他留了下来,仍旧担任庄头,到时候协助周景文一起管理庄子, 因而这些时日周景文也常找郭庄头说话, 了解庄子的情况。 得知林晚要开山造梯田, 郭庄头不是很看好, 但林晚是主人, 既然吩咐下来, 他照着做便是了。 更何况林晚又不是让他们白干活, 凡是过来帮忙开荒的,每日包两顿饭不说,还有二十文工钱,这样的待遇便是去云城打工都挣不到,大家伙自是都愿意过来的。 “庄子里总共有十五户佃农,能下地干活的有五十二人,现如今俱已经到了。”郭庄头道。 林晚点点头,和魏衡一起往山坡上走,周景文和郭庄头紧随其后,林晚站得稍微高一点,俯视大家:“想必大家伙都已然知晓,我欲将这两座山开垦为梯田,招募你们为工,每日包两顿饭,还有二十文工钱,是以干活期间,我不希望听到甚能开不能开的话,我只希望你们能听从指挥,我指哪你们干哪,行不行?” “行!”下面众人吼道。 太行了好吗? 不就是干活吗? 有的吃还有钱拿,只需要闭紧嘴巴埋头干,简单! “从现在起到春耕,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要把俩座山给开出来,行不行?”林晚又问。 “行!”这一回大家喊得声音更大了。 两个月,我的娘哎,不说省了多少粮食,便是工钱,一人也有六百文,两个月便是一千二百文,而他们这些佃农,人口多的人家这会儿来了五六个,合起来便将近十贯钱,这比他们辛辛苦苦干三年赚的还多了好吗? 这样的好事来多点! 大家伙看看眼前的山,再看看不远处的山,一时间干劲十足,也不说林晚这是瞎折腾了。 折腾就折腾吧,只要他们有钱赚就成。 “好。”林晚拍手:“现如今你们总计有五十二人,分成四组,每组十三人,负责一片山坡,哪一组的活计干得又快又好,最先开垦到山顶,则为冠军,届时我会另外奖励十两银子给冠军组。” 佃农们沸腾了。 工钱就已经很丰厚了,没想到做得快居然还有奖励! 十两银子啊! 虽然是十三个人一起分,但是平摊下来一人也有七百多文,比一个月的工钱都还要多了! “夫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会奖励十两银子吗?”有人喊。 林晚朝周景文伸手,周景文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给林晚,林晚举起来,阳光反射一片美丽的光芒:“我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从无虚言。” “那还等什么?干起来啊。” “牛老大,我们两家一起干啊?!” “老刘啊,我们组队。” …… 下面众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么组队林晚不管,她给郭庄头使了一个眼色,郭庄头便下去负责协调。 “晚妹妹,你这一招真是高啊。”周景文朝林晚竖起大拇指。 林晚挑眉:“你不觉得我浪费钱就好了。” 周景文到底是侯府世子出身,虽然吃了苦知道银子好,但到底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鼠目寸光,梯田对于他们来说,价值可不仅仅是田亩和庄稼,更在于它对于整个西南的影响,自然是越快做成越好,“十两银子便能彻底的调动大家伙的积极性,提高干活的速度,那便不是浪费。” 林晚笑。 下面很快就分好了组,大家都目光炯炯的望着林晚,盼着她赶紧的分派工作。 林晚直接道:“四个组,便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组,抽签决定那一个组去哪一个方向。现在你们推举出一个小组长来,等会儿代表你们上来抽签,并且负责你们日后的管理工作。” 小组长很快就推出来,分别上来找周景文抽签,很快就分派好了那个小组负责的方向,当然,详细的划分林晚早两天便已经做好了。 对于所有人来说,建梯田都是第一次,而建梯田却绝不是简单的将山开垦好那么简单,是要建成水平梯田,坡式梯田还是复式梯田,这些都是要根据山坡的实际情况来建造的,梯田的宽度更是根据地面坡度的大小,土层厚薄,耕作方式,劳力多少等等情况而定,此外灌排系统以及交通道路也要统一规划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来自百度) 林晚作为倡导修建梯田,也是唯一懂得如何修建梯田的人,在开工之前便要先将规划做好,然后手把手的教大家,特别是周景文,她更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给他解释清楚,好在周景文谦虚好学,便是一时听不懂的,他也先将林晚的话记录下来,回头再慢慢琢磨。 一眨眼便到了初八,从初三开始动工到现在,已经整整干了三天,基本上最下面的一层已经整理出来,现在大家伙都在忙碌第二层,在林晚的指导下都开出了一部分,如此便有了样板,接下来照着做便行了,林晚便也能安心前往榕城了。 临走前林晚嘱咐周景文:“遇到什么难题便往榕城送信。” 周景文笑道:“好,你们小心安排。” “那我们走了。” 这一次前往榕城的,除了魏衡和林晚等人外,还有周复礼和周景方。 他们主要是去榕城那边寻找可以带他们走安南商道的商队,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商家进购点丝绸茶叶瓷器,这三样几乎是所有对外商队的必备产品,利润非常的高,当然,周复礼他们会比其他商家更多一样特色产品,那便是肥皂。 榕城那边的工坊一时半会还捡不起来,到时候周复礼他们带走的肥皂便由周家的女人在农庄里制作,当然,核心技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而制造高端香皂的技术也更不是谁都有的。 但无论如何她们都是熟练工,林晚打算等工坊建成之后,便将愿意来榕城的都调过来,到时候由她们负责生产线。 像周景兰这样有天赋又肯钻研的,林晚打算以后给她建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新产品。 像香皂,除了有情节作用的,还可以专门针对洗脸洗头洗澡进行细化,要是能将沐浴露洗发水搞出来就更厉害了。 当然这估计有点儿难。 没关系,有梦想也很好。 一行人走了两天,初九下午到达榕城,周复贵已经租赁了一个三进的宅子,在城门口接到他们之后便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宅子里。 魏衡身体有些受不住,回房间休息去了,林晚洗了一把脸,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见周复贵:“情况摸得怎么样?” “榕城以及周边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周复贵跟林晚细说自己的考察结果,他找到了好几处合适建工坊的地址。 最后道:“我最看好木镇外这块地,这里正好是一个交通枢纽,通往江南更为方便。唯一不合适的地方便是,价格太贵了。” 林晚也觉得这里最合适:“这块地有主了吗?” “还没。”周复贵道:“但是想买这块地的人不少。榕城纪家也要买。” “那就是没主了。”林晚露出自信的笑容;“这块地是咱们的了。” 周复贵提醒她:“榕城纪家是西南老牌世家,在西南盘踞已经有五六百年了,根深蒂固,怕是不好打交道。” “没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林晚笑道。 周复贵便没有再多说。 魏衡背后还有穆家呢,只要穆家出面,纪家就不足一提。 “你有没有打听到哪家商行派有商队前往安南国?”林晚问。 “大魏跟黎国三五年便要打一回,素日里也经常有摩擦,是以走黎国的商队比较少,安南国虽然在更南方,还要渡河,但是大魏跟安南国关系更为和谐一些,因此倒也有好几个商行派了商队前往安南国,其中纪家便有一支。”周复贵道。 “纪家。”林晚挑眉。 看来是避免不了要跟纪家打交道了。 “麻烦贵舅舅帮我多收集些纪家的信息。”林晚道。 “好。”周复贵一口应下:“你们舟车劳顿,先行休息吧。” 林晚让人给将军府递了拜帖。 因为有过交代,所以拜帖很快就送到了罗氏的手里。 “老太爷在吗?”罗氏问。 “老太爷在书房里。” 罗氏便让将拜帖送到书房,穆老将军见到拜帖不由得眼睛一亮,让人回罗氏:“明日准备好接待贵客。” 林晚收到将军府的回信,次日一早便与魏衡前往将军府拜年。 第263章 表小姐对照组39 穆勋一早便在门口等着他们, 远远看到马车过来三两步下了台阶,未语先笑:“哥,嫂子, 你们可算是来了。老爷子老太太他们都等急了。” 如今魏衡的身份是穆老将军故交之孙, 穆勋自是也要对他改口,叫哥最为恰当, 也能传达穆家的态度。 “是我们的不是,来晚了。” 魏衡先行从车厢里出来,林晚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和魏衡并肩而立。 一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个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出自诗经) 宛若神仙人物。 穆勋忙又与林晚见礼,笑道:“哪是哥你们来晚了?是你们此前送来的香皂太受欢迎, 整个年节都被人问起, 都快要被问疯了,可不就盼着你们早点来救场么?” 穆勋边引着他们入内, 边跟他们说起这个年香皂在榕城掀起的浪潮;“现如今,谁手上有一块香皂,那都是顶顶有面子的事情。” 这当初谁能想到呢? 反正穆勋是想不到的。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4节 他一个大直男,虽也觉得香皂好用, 可真不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因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小姐们为什么这么疯狂。 林晚却是知晓的, 一来那香皂确实是个新鲜又精致好用的东西, 二来自己有别人没有, 这便是大大的有面子的事情。 林晚他们一点儿都不着急, 选择初十才来将军府拜年便也有这样的原因。 饥饿营销嘛。 看如今这反响, 他们的肥皂生意是彻彻底底的妥了。 林晚笑着问穆勋:“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已然大好了。”说到这个穆勋便高兴:“说起来还得谢谢嫂子的金疮药, 效果是真的好,比我们穆家的金疮药效果要好多了。” 那是当然的,毕竟是她精心研究出来的。 “哥你们怎地这么晚才上来?”穆勋问:“我原是以为你们初三四便上来了呢。” 魏衡道:“庄子要开荒,早前走不开,便迟了几天。” “原是这样。”穆勋恍然大悟:“我说呢。” 说话间便到了正院,还没进门亦有年长的嬷嬷迎了出来,魏衡和林晚随着之入内,打眼便见里面坐满了人,除了穆老将军外,便连穆将军也在,看来穆家人都在此了。 好在魏衡和林晚都不是怯场的人,从从容容的上前见礼。 上头的穆老太太看着下面一双小儿女,容色气度皆夺人神魂,整个西南都无这般风流人物,一时心头大爱,露出慈祥的笑容:“无需多礼。快快起来,且到老祖宗跟前来。” 穆老将军看了老妻一眼,轻咳一声,让她注意点。 这可是太子和太子妃,不是普通晚辈,以后指不定便是九五至尊了,可不能仗着人家如今落魄便失礼。 穆老太太混做没看到,管他太子还是未来皇帝呢,现如今是她的晚辈,她便用对待晚辈的态度来对待。 哎呀呀,好久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物了。 穆老太太一手牵起一个,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得合不拢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氏也捧场:“可不是。儿媳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比他们更好看更般配的人物,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穆老太太又亲切的问他们家里的情况,魏衡和林晚早就编好了一套故事,这会儿拿出来言说。 “……屡遭匪患,且夫君身子骨也弱,大夫说最好是往南边温润的地方休养,思来想去,干脆便搬到西南来。”林晚笑道:“西南果然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花繁叶茂,风景极是秀丽,令人见之忘俗,搬来这些天,夫君连身子骨都好多了。” 穆老太太仿佛真相信她的言辞一般:“西南气候却是温润暖和,适合养病,既然搬来了,便好生住下来,往后若是有空,便来瞧瞧老婆子。” 林晚自是应是。 又与众人厮见过,穆老将军父子便带着魏衡往前院书房说话去了,林晚留在后院陪穆老太太等人闲话。 “卫姐姐,听母亲说,那香皂是你们制作的,可是真的?”罗氏的女儿穆熙待穆老将军等人一走,便走上来问林晚:“你们是打算开店铺卖香皂吗?什么时候开张,到时候给我个帖子,我带姐妹们去给你捧场。” 林晚笑道:“那先谢过妹妹了。只尚未寻到地方建造工坊,是以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开店。” “你们要建造工坊?”穆熙惊讶的问。 “是。”林晚点头。 “可找到地方了?”罗氏问。 “瞧了几个地方了。尚未定下来。”林晚笑道。 “若是有需要,便言语一声。”罗氏道。 “还真有一事想请伯母帮忙。”林晚笑道。 罗氏本是客气话,没想到林晚竟然认真了,不过作为穆家的当家人,她也是知晓自家投靠了魏衡的,是以也只是瞬间惊讶,便忙道:“你说。” 林晚便请穆氏帮忙约桐城知府出来吃个饭。 罗氏目光微动,难不成他们想招揽桐城知府?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罗氏都笑眯眯的答应了:“回头我让勋哥儿去办此事。” “如此便有劳了。”林晚谢过。 穆熙好奇的问:“你找知府做什么?” 罗氏厉声喝止:“熙姐儿。” 又抱歉:“这孩子不懂事,你别理会她。” 林晚哪里不知罗氏心里所想,笑道:“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我是为了工坊的事情想他谈谈。” “工坊的事情?”罗氏惊讶:“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什么麻烦事。”林晚笑道:“是我想找知府大人谈一谈优惠政策。” “优惠政策?”罗氏惊讶。 林晚点头:“我们的肥皂工坊一旦建成,初步预计可能要招聘一百多人前来做工,三年后也许会扩张到五百人,如若我们一户人家只招收一人,那么五百人便能解决五百户人家的生计,便是连个小镇都能养活了。如此,我们自然也希望官府能给我们一些优惠政策。” “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知府大人会答应吗?”穆熙目瞪口呆。 罗氏也觉得林晚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林晚笑道:“不答应?那便罢了,我去别的地方开设工坊也是可以的。” 反正配方是她的,只要配方在手,还愁找不到地方吗? 大府城不行,下面的县城还不行? 要知道这事情办好了,可是功绩一件,只要不傻,就不会有人拒绝。 穆熙望着林晚两眼冒星星,只觉得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就连罗氏都受到冲击。 其实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想要开设工坊什么的容易得很,看中那块地便买,买好便让人来建设,然后派人去管理便可以了。 至于缴税,商业税本来就低,再者说他们在官府也有关系,每个月也就是意思意思的缴纳一些罢了,这便已经是好处了,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从官府哪里得到什么优惠政策。 但罗氏转念一想又明白,魏衡和林晚在这里虽然可以借用他们穆家的名,但他们到底不是穆家人,所得到的便利自是不可能跟穆家人一般,那他们想方设法光明正大的给自己讨些好处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到底有些令人唏嘘,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和太子妃,如今竟然也跟商人一般锱铢必较了。 林晚哪里看不出罗氏心里所想,只她也不在意便是了。 如罗氏所想,若是他们直接借着穆家的名行事,自是不用这般费尽心思,可林晚绝不会只看眼前这一点利益。 她今日建工坊,是要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将来用来做典范的。 无论是官营还是民营企业,交税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岂能总让这些豪门世家占便宜? 魏衡和林晚在穆家用完午餐便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林晚给魏衡倒了一杯温水,问他:“你们今日谈得如何?穆爷爷他们可答应你的提议?” 林晚想将方便面工坊也一起拉到木镇去建设,方便面和肥皂一样都是大有可为的,建成之后给木镇以及府城带来的经济效益可想而知。 因知晓今日她不可能去前院跟他们谈事,林晚便将这件事交给了魏衡,让他跟穆老将军他们提议。 魏衡端起水送到林晚嘴边,让她喝了一口,自己方才道:“自是答应了的,穆勋会为我们跟知府大人约好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跟知府大人见面商谈此事。” 林晚满意。 果然晚些时候穆勋便派人送来消息,他已经跟知府大人约好明日中午在闻香楼用膳。 次日中午,魏衡没有出面,由林晚带着周复贵前去闻香楼见知府大人,席间提起此事,知府大人也是惊愕至极。 “这,从无此例。”知府大人婉拒。 林晚笑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大人且想想,只需要给我们一些优惠政策,令我们更好的安家落户,榕城便能建起两座工坊,届时便有两百人找到工作,拿到薪酬养活家小,促进整个社会的稳定性。便是我们需求的原材料,从商户到农户,甚至专门负责运输的镖局,又有多少人可以从中获益?而最后获益最多的,又是谁?” 最后获益最多的是谁?当然是他这个知府! 因为这些全都是他的政绩! 但,这真的没有前例。 林晚不着急:“大人不妨再回去细想想。” 知府大人回去之后思来想去,又私底下再跟穆勋见了一面,最终咬牙拍板:不就是土地和税收优惠政策吗?给了! 契书一签,林晚便以极其便宜的价格拿到了此前在木镇看好的土地,大小约有三十亩,跟着她一起的,方便面工坊也以同样的优惠政策拿到了将近二十亩地,对林晚简直是佩服得不行。 第264章 表小姐对照组40 拿到了地皮, 又把相关手续办理妥当,林晚便将建设工坊的事情交给周复贵去办。 肥皂工坊林晚是打算先建两条生产线,一条专门用来生产普通肥皂, 一条则是专门用来生产香皂, 眼下要先将生产普通肥皂的生产线建造出来,而后便可以一边开工生产一边建造香皂生产线。 香皂走的是高端路线, 无论是厂房还是生产线都要比普通的要更为精细一些,是以建造的成本和时日也要高一些。 不过没有关系,羊毛出在羊身上。 肥皂工坊的事情暂告一个段落, 林晚开始琢磨怎么跟纪家搭上线,让周复礼他们跟着一起往安南国经商。 要说这件事吧, 其实也不是很难, 直接找穆家人帮忙搭个线便可以了。 但是吧,那样的话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全都落在穆家人的眼里了。 “我们的根基还是太浅了。”林晚感叹道。 魏衡从后面抱住她:“我们来到西南一个月不到, 如今有了穆家的支持, 有了农庄也将要有肥皂工坊,发展得已经很迅速了。而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林晚笑道:“这怎么能说都是我的功劳呢?穆家人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投靠过来的。” 人家看的全是魏衡的身份。 “可若不是有你, 我能不能活着抵达西南还不知道呢。”魏衡笑道。 林晚摇头:“放心,你一定能抵达的。” 原剧情里韩江和武山都死了,就剩下他跟周景明,结果还不是让他们逃脱了, 而且埋伏几年之后又东山再起, 她可不信那都是周景明的功劳。 周景明做个将军可以的, 玩权谋, 他可玩不过京城那些人。 “夫人对我这么有信心?”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5节 “当然。” “那夫人就别愁了, 纪家那边的事情, 我来帮你解决, 如何?”魏衡道。 林晚转身摸摸他的脸:“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我为什么要委屈?”魏衡笑道。 “你本是天潢贵胄,不该理会这些琐事,如今却要因为这些小事低声下气。”林晚怕他心理上转不过弯来。 “那你呢?你本也是太子妃,你为何又能低得下身子?”魏衡搂住她:“我曾经是太子不假,可我如今已然不是了。现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在为明天而努力,我又怎么能够擎等着你们把果实放到我手里?夫人,我虽然身体不济,可我也想和你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看着你风里来雨里去,自己留在温室里享受温暖。” 林晚抬起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 “是。”魏衡笑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统领所有人,修建梯田,组建商队,修建肥皂工坊,二舅舅他们也都各司其职,所有人都在我们的大业努力,而我呢,我又能为自己为你为大家做点什么呢?我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了,我想去府学做夫子。” 大魏朝的科举制度已经很成熟,朝廷也设立各级学府,供学子们进学。 京城的国子监是整个大魏最好的学府,再往下则府城有府学,州县则有州县学,而桐城乃是西南道的府城,这里的府学自是整个西南道最好的,只有最优秀的举子才有资格进入府学进学,魏衡若是进入府学成为夫子,那么西南府学的学子便全都是他的学生,他也可以从中挑选其中出类拔萃者培养为心腹。 且,成为夫子之后,魏衡也能多一个渠道了解朝堂上的事情。 最为重要的是,这是最适合魏衡的一条道路。 他的身体情况就摆在那里,总是比以前好多了,也不能太过操劳,是以从武这条路是完全不必提的。 经商也不能。 士农工商,商是地位最低的。 当然,经过林晚的熏陶,魏衡已经充分了解了商业的重要性,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鄙夷商人,甚至极为重视商业的发展,但他既然有心要重回京城,便不能不考虑手下那些投靠过来的人的想法,是以他可以做个教书先生,也可以做个农夫,却不能做商人。 神位得保持住。 做农夫吧,他便是想,身子也不给力,所以也只有做教书先生了。 林晚想明白了笑道:“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魏衡点头:“初十那天我跟穆爷爷他们说了我的打算,他们都很支持我,后来你出门忙碌的时候,我就抽了个空去府学拜访了山长,山长已经同意让我在府学担任夫子。”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他:“原来是定下来了才告知我。” 魏衡抱紧她,轻声求饶:“我并非有意想要隐瞒你。你晓得的,我自小身份便不一样,自我三岁起便启蒙,后来读书也是有专门的大学士教导,他们教导我的,全都是帝王之术,而并非是科举之才,是以我也并未有信心能够胜任夫子一职,我担心若是到时候进不去府学,岂不是太过丢人现眼了?” 林晚闻言便明白了,他此前却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话虽如此,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林晚忙劝慰他:“你自小接受的可是精英教育,师资力量更是整个大魏朝最为顶尖的,更不必说你曾经身处高位,自也更能理解上面的人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你或许在研究经文亦或者策论上不及旁人,但你的眼界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魏衡轻笑:“夫人说得是,山长也是这般言说的。” 林晚:“看来山长也不瞎,是认可你的才华的。那何时入职可有定下?” 魏衡道:“已然定下来了,便于后日。” “那府学里可有给你安排住处?”林晚问。 魏衡点头:“听说府学每一位夫子都安排一处小院子。” “那你是怎么想的?”林晚问:“你要搬进去吗?” “不了,府学内不得容留女眷,我若是在府学住宿,便得与你分开,这不行。” 林晚笑起来,打趣他:“你这般儿女私情,会被其他人笑话的。” “那便笑话吧。”魏衡不在意。 林晚算了算府学和这宅邸的距离:“距离还是太远了。” 魏衡生怕林晚逼迫她住校:“远点没有关系,比起走这点路,我更为不能忍受的是与你分开。” 林晚捏捏他的脸:“这般嘴甜。放心吧,并非是要与你分开,而是想着这边也并非是买下来的宅子,既如此,在哪里租赁不行?干脆便在府学附近另外租赁一个院子好了。” 魏衡露出笑容:“那便如此决定。” “到时候再把涛哥儿接来,他也该正正经经的上学了。”林晚道。 魏衡笑容一凝,虽然他知晓周景涛很乖巧,但再乖巧的孩子也是跟他抢娘子的熊孩子! 只他也知道,当初既然收养了那孩子,便该负起应有的责任来。 “好。”魏衡最终道。 林晚:“那书童呢?你到时候是否还方便带着韩江和武山在身边?如若不方便的话,是否得另外再选一个书童?” 魏衡道:“便还是让韩江和武山跟着我吧,我用他们也习惯了。” “那也行吧。”林晚便没再多说。 租赁院子的事情不需要他们亲自出面,韩江便去办好。 韩江效率也很高,不过一天功夫便找到了合适的院子,是与府学隔了一条街的文昌街,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夫子亦或者学生居住,环境是极好的,就是地方不是很大,几乎都是一进的房子,韩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二进的,在比较里面的地方,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即使是冬天也葱葱郁郁的。 林晚和魏衡看过很满意,当即便定了下来,而后便将行李搬过来,正式在这边落住。 当天晚上,林晚整治了一桌好菜为他庆祝,魏衡一晚上心情都很好,跟林晚言说:“商队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会办妥。” 林晚挑眉,他捏捏她的鼻子:“别把我看得太废了。” 林晚便道:“那行,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三天后,魏衡果然给她带来了好消息,纪家答应下次出发前往安南国的时候,允许周复礼等人跟随他们一起。 但有个条件。 纪家想拿肥皂的独家经营权。 这胃口可真是有够大的。 林晚挑眉:“你答应了?” “这种条件我怎么可能会答应?”魏衡摇头:“独家经营权不行,但桐城的独家代理权可以给他们,且必须得签订协议,不得擅自降价或者涨价,每年也必须要完成一定的销售额,如若当年不能完成销售任务,则我们有权取消他们的代理权,转授给别人。当然,这桐城的独家代理权交给他们,他们可以自行售卖,也可以将辖下的分代理权转授出去,我们不管。至于代理费,则每年五千两银子,为报答他们帮忙带人,前三年的代理费我们可以不收。” 林晚对此很满意。 虽然将独家代理权转授出去之后,她便不能在桐城开设店铺自行销售,赚的钱便没有这么多,但他们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本金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在各处开店销售,如若坚持自产自销工坊的发展必会受到限制,还不如直接将代理权转授出去,如此既可以与当地的豪门望族搭上关系,使彼此之间有更为密切的利益关系,也可以利用这些豪门望族迅速铺开,加速工坊的发展。 批发的价格虽然没有零售高,但薄利多销,来钱同样快。 至于代理费,看似每年五千两很贵,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贵。 毕竟这可是一个府的代理费,府城下面还有州,州下面还有县,县级还有镇。 手里捏着一个府城的代理权,他们如果不能够全部自行经营,也可以将代理权转出去,到时候他们也同样可以根据情况收取一定的代理费。 当然,每个府城情况不一样,最起码桐城的代理费是值这个价钱的。 第265章 表小姐对照组41 “他们答应了吗?”林晚问。 魏衡笑道:“他们想跟你再谈谈。” 林晚挑眉, 那就是说条件他们并不满意,如此又怎么说答应了呢? 魏衡笑道:“他们不满意的点在两处,一个是桐城的独家代理权太小了, 他们想要整个西南的独家代理权, 二是五千两银子一年的代理费用着实是太高了,他们希望能够降下些。但商队的事情, 他们已然答应了。” 也就是说,独家代理权他们确定是想要的,只是还有更大的野心, 所以还要继续谈。 谈就谈,林晚是不怕的。 她就有些好奇, 魏衡怎么就跟纪家的人联络上了。 魏衡闻言便笑道:“府学乃是西南最好的学府, 里面俱是西南学子中的精英,若是能结交一二, 将来便是助力, 是以只要是有远见的家族都不会只令族中子弟镇日留在府中闭门读书。” 这正合了林晚的猜测,“是以, 你在府学中寻到了那纪家学子,令其为你引荐?” “是在府学中认识的纪家人,倒也不是学子,而是夫子。”魏衡笑道:“纪家有位三爷书读得甚好, 曾高中进士, 入朝为官, 只是性情太过耿直, 一直不太得志, 便退了下来, 回到榕城进了府学做教书先生。” “你便是去找的他?可他既是性情耿直, 又怎会与你谈论买卖的事情?” 很多读书人都是看不上商户的。 “我进入府学之后,找了个机会与他论谈一番,他很快就视我为知己。”魏衡笑道:“我请他帮忙引荐,他知晓后脸色就极不好看,不过最后还是为我引荐了。” “你呀,这是欺骗人家的感情呢。”林晚笑。 魏衡搂着她:“胡说八道。我除了你,那还有甚感情给别人?” 魏衡睨她:“我替你办了这么大一桩事,你要如何谢我?” 林晚也睨他:“你这是为我办事吗?肥皂工坊是我一个人的产业吗?” 魏衡顿时没话好说了,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林晚觉得好笑:“亏得你还是男人呢,竟想着讨赏。” “我出了力,找媳妇儿讨点赏怎么了?”魏衡不以为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我呢?我干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不奖赏奖赏我?”林晚问。 魏衡瞬间坐直了:“你说得很对,你如此能干,我是应该好好奖赏你。” 魏衡将林晚推倒:“我今儿就好好赏你!” 林晚笑死了。 这男人为了多睡两次,竟是什么理由都能想得出来。 与纪家人见面,定的是次日中午。 魏衡从下学后,回家接上林晚,一起去闻香楼,未几,纪家大少爷纪云集也到了。 “墨先生。” 纪云集在桐城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不但长得清俊尔雅,还风度翩翩,更年纪轻轻便接过父亲的权柄,执掌府中的生意,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第一次见着魏衡,便不自觉的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时他便想,这样的神仙人物,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与之般配,如今见了林晚,方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出众的女子,犹如明珠光华湛湛,与魏衡站在一起,非但没被遮掩住光华,反而交相辉映,极是和谐。 “纪大少爷。”魏衡抬手朝纪云集拱了拱手:“此乃内子,也是肥皂工坊的直接负责人。” “墨夫人。”纪云集忙又向林晚见礼,笑道:“墨夫人的大名纪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6节 “纪大少爷客气了。”林晚含笑回礼,请人坐下;“请坐。” 三人坐下,上了茶,魏衡和纪云集就着茶水寒暄几句。 纪云集才对林晚笑言道:“木镇那块地,此前纪某便有意关注,本想着拿下来建成仓库,万没想到竟被墨夫人抢先出手了,且是从官府哪里得来的优惠政策,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不瞒墨夫人,纪某初时听闻,难以置信,后打听到细节,顿时叹为观止。这官府的优惠政策,纪某自从跟随父亲打理庶务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墨夫人乃是第一人。” 魏衡含笑的看了林晚一眼:“她自来聪慧,见识更非常人可比拟,能想到这里也并非甚难事。” 林晚没想到魏衡在纪云集面前这么夸赞自己,一时没忍住朝他看去,笑道:“夫君如此夸赞,为妻心喜至极。” 魏衡道:“夫人本就聪慧,为夫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纪云集:不是,好端端的你们怎么撒起狗粮来了? “墨夫人确实聪慧无比。”纪云集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顺着魏衡夸了,端起茶杯:“纪某以茶代酒,敬墨夫人一杯。” “谬赞。”林晚端起茶回敬。 放下茶杯,纪云集问:“墨夫人当初如何想到要与官府谈判?又如何肯定知府大人会答应夫人的要求?” 林晚笑道:“此说来简单,不过是利益与责任罢了。” “愿闻其详。” “我等经商,求的是一个利字,有利可图,方才闻风而动,然我们所取之利,乃是来自老百姓,因此我们身上便多了一重责任。此乃商人所必须拥有的社会责任感。我们的赚钱,不仅是要自己赚钱,也要老百姓赚到钱,我们不仅要让我们自己以及家人过上富贵的生活,也当帮助老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 林晚笑道:“为官者,为国为民乃是责任。知府大人爱民如子,甚至肥皂工坊的建造,会给老百姓带来好处,自然是支持的。” 林晚并没有提如若此事办得好,指不定知府大人还能得个大功劳,以后升迁也有希望,但纪云集本就是聪明人,一听便知晓关键所在了。 此前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林晚到底是怎么说服知府大人的,他们都猜测是跟将军府有关,如今听了林晚一席话,才算是拨开乌云见青天,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想起来了,当初打听回来的消息里,有提到肥皂工坊头年要招聘百人为工,三年后要招聘五百人,当时他并不能明白为何会将此事郑重其事的列明,如今看来,只怕这才是关键吧。 如若肥皂工坊所用工人俱都是从镇子上亦或者下面的村庄招聘而来,那凭着这一份工钱便能养活五百户人家。 五百户! 纪云集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最小的镇子可能也就两千人左右,也不过就是四五百户人家而已! 而她一个工坊便能养活一个镇子,令一个镇子的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想而知真做成了,功绩有多大。 不对! 纪云集想,他错了,如若一个工坊需要五百人,那可想而知其规模有多大,不要说其产量输出,便是它的原料供应也不会是小数目。 从原料供应到一路运输,方方面面,能从中获益的又何止这五百人! 更为重要的是,到老百姓手里有了钱之后,其余商业便也应运而生,城市自便兴盛繁荣。 城市一旦兴盛繁荣,便会有四面八方的商旅来往,更有越来越多的人口前来讨生计,如此人口自也大增,于官员而言,功绩自也便有了,升官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纪云集目光闪烁,心脏忍不住轻轻颤抖。 肥皂工坊有此作用,也无怪乎知府大人会动心,给出了朝廷从无有过的优惠政策来支持他们在木镇开办工坊,一旦此事成了,知府大人凭着这功绩必定能够升迁。 那倒过来呢,如若他们想要助族中子弟升迁,除却打通上面的关系,是否也可以运用此法? 如此想法让纪云集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啊啊啊,他好像掌握了甚了不得的东西! 魏衡和林晚对视一眼。 魏衡:瞧瞧你把孩子忽悠成甚样子了? 林晚:他自己傻,怪我咯? 说真的,纪云集想到的东西,林晚能没想到? 后世发展经济的时候,便常有官员跟商人勾结,商人投资给官员攒功绩好升迁,官员给商人开绿灯给好处。 但这一套想要照搬到古代来,其实并不容易。 因为这是一个以农为本的经济主体。 农业半死不活,商业不够发达,工业尚未萌芽,你去哪里找到一个工程项目,能够一下子提供几百个甚至上千的工作岗位,拉动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 难,太难了好吗?! 所以这的确是一个捧官员的方法,但想要做到并不容易。 毕竟,这可不是开个铺子那么简单的事情。 纪云集显然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魏衡和林晚也不提醒他,终归回去之后长辈一点,他便也能明白过来了。 纪云集回过神来,很是不好意思,朝林晚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林晚笑道:“纪大少爷客气。” “关于肥皂的独家代理权的事情,想必墨先生已经转告墨夫人,不知墨夫人是何想法?”纪云集定下神来,开始提起今日的正事。 林晚笑道:“纪大少爷可曾用过我们墨家的香皂?” “自然。”若不是亲身用过,肯定其中的商机,纪家怎么可能会愿意拿独家代理权呢?只纪云集也道:“想必墨夫人也清楚,您的香皂确实是难得的好物,但它的价格定然不菲,便是在整个西南铺货收买,每个月的销量也有限,是以仅桐城一府的独家代理费用便要五千两银子,确实太过了。” 第266章 表小姐对照组42 林晚白了魏衡一眼, 魏衡掩口轻咳一声:“纪大少爷可还记得,我此前跟你说起的,乃是肥皂的代理权, 而不是香皂的代理权?” 纪云集怔住:“这有什么不同?” “这当然是不一样的。”魏衡笑道:“肥皂的代理权里包括了香皂的代理权, 可香皂的代理权却不包括肥皂的代理权。” 林晚笑道:“你跟他说这些没用,他没见过肥皂是甚样子, 如何知晓区别?” 林晚叫一声韩江,韩江提着一个箱子进来,打开之后, 里面露出两层,最上面一层放着的正是年前将军府送到他们府上的年礼香皂, 下面一层却是姜黄色的四四方方的也比香皂要大上三分之一的肥皂。 “这便是此前两位说的肥皂?” 纪云集伸手取出一块, 上面没有那淡雅的花香不说,便是那皂体也没有香皂那么凝滑细腻, 显得粗糙了许多。 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一个低劣上不得台面。 正如一个是权贵之家所用,一个是老百姓之家使用, 天壤之别。 但,纪云集依旧不太看好:“便是这比香皂更廉价一些,普通老百姓也能买得起,可老百姓生计艰难, 根本就不会花费这个银钱来购买。” 林晚笑了:“老百姓当然会买它, 但并非是买来洗漱, 而是买来洗衣服。” “洗衣服?”纪云集愣住:“你是说, 这肥皂是用来洗衣服的?” “没错。”林晚道:“这肥皂最大的作用便是洗衣服, 经过提炼, 它的去污能力比皂角要强十倍。我说得再多也不如您亲自试试。” 林晚转身朝韩江看了一眼, 韩江很快让店小二端来几盆水,又找来几件厨房里沾了油污的衣物。 林晚对纪云集道:“我们的肥皂去污能力非常的强,一般皂角这等物资是无法去掉的,但是我们的肥皂却可以。” 林晚让韩江亲自试给纪云集看。 第一件脏污不是很明显的衣物用肥皂搓洗过之后,便整洁如新。 第二件也是如此,等到第三件脏污便严重了许多,韩江洗的时候便多用了几分力气。 林晚解释道:“前面两件因为脏污程度不是很高,所以凭借肥皂的去污能力,轻轻一洗便能洗掉,但这件脏污程度要深一点,是以想要清洗掉污迹,便得添一把力气。” 加大了力气之后,也同样将污迹洗干净了。 “如果觉得还不够干净,还可以再擦一次肥皂再洗一遍,如此污迹便彻底的清洗掉了。”林晚道:“不管多脏污的衣物,只需要多洗几次,便可以将污迹去掉。” “神奇,这着实是太神奇了。”纪云集上前看那几块洗干净的脏布,脸上尽是惊叹。 从未见过竟有这般神物,能如此轻易的洗去污迹。 纪云集到底是纪家继承人,见识和聪慧都是有的,他一下子便抓住了这些肥皂的卖点。 “肥皂不仅可以去污迹,还不伤皮肤不伤布料。”林晚笑道:“想必纪大少爷也知晓,老百姓日子过的困苦,一件衣服都是要穿上许多年的,但若是使用皂角,因为其去污能力不足,想要将衣服洗干净,便不得不使劲揉搓,或者用木棍打,如此对衣服的损伤自然便大,但如若使用我们的肥皂,它的去污能力非常强,大部分污迹都能轻轻的清洗掉,只有小部分特别严重的才需要力气,如此对衣物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衣服自然也不像此前那般容易破损。” 纪云集点头表示赞同,林晚拿起一块肥皂:“更何况,我们这肥皂也并不贵,这么大一块零售的价格也只二十文左右,但老百姓买回去之后,可以将其切成小块使用,如果家里人口不是很多,一块也能用大半年,很是划算。” “确实划算。”纪云集点头。 他觉得除了老百姓之外,像他们这样的豪门世家更不会俭省这点肥皂,必定会大量购买使用。 “肥皂是日常消耗品,无论是豪门世家或者普通老百姓都能用上,那么它的销量便决然不会低,我们便以桐城举例,桐城为西南府城,乃是西南道最为繁华的城市,便是桐城内便已有居民三十万,若按户籍来算,最少也有将近十万户人家,若有一半人家用上肥皂,便有五万户人家,若是一户人家每年购买两块肥皂,那便是十万块肥皂,而我们的肥皂建议零售价是二十文,批发价是十二文,且越多优惠越大。” 纪云集一下子就算开了:零售价二十文,批发价十二文,也就是说,他们中间净赚就有八文。 如果按照林晚方才的数据来计算,只一个桐城一年的收益便有八十万文,换成银子也就是八百两。 这还是粗略计算的情况下,实际上利润绝对不下于一千两。 更不要说桐城下面还有十个个县城,每个县城的人口至少十万以上,这又是一笔收入。 当然,因为会产生运输费用,利润会分薄一些,但也绝对不会少。 这还只是肥皂的利润,还有香皂的。 香皂价格要贵得多,不可能像肥皂一样谁都买得起,主要还是富贵人家。 但香皂的利润却也比肥皂高,一年下来也不少钱的。 更何况,林晚也说了,这进货的数量越多,优惠力度就越大,那么最后的利润空间也就越高。 如此算来,这生意还是大有可为的。 只这代理费实在是太贵了。 “夫君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这代理费用其实相当于保证金,只要你们在合约期间内,没有违反原则,顺利完成协议上要求的销售额,并且不拖欠货款,也不作出有损我们肥皂品牌声誉的事情,那么我们会在合约到期后将这五千两银子退还给你们的。” 哪怕合约到期银子退还,林晚也可以利用这笔银子进行周转,发展工坊,甚至投资其他项目。 更何况,肥皂生意利润可不低,只要前期将渠道搭建好,后面就基本上是躺着赚钱,根本就不会有人不继续续约,如此这笔银子就又回到了他们手里。 相当于林晚让他们心甘情愿,还不要利息的借五千两银子给他们花。 一个府五千两,西南道总共有五个府,相当于两万五千两银子,对于缺钱的他们来说,可以说大有用途。 更不要说还有江南道其他道的代理权。 林晚笑道,“同样的,一旦你们有违约行为,那么我们非但不会推回这笔代理费用,还有权强行终止协议。”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7节 魏衡看似诚恳的说:“抱歉,此事是我此前没有说清楚。” 纪云集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林晚玩这一手的目的,但人家玩的是阳谋,你还真没办法指责。 纪云集问:“如果我想要整个西南道的代理权呢?” 林晚笑道:“按理说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的代理费用给够便可以。但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我们的肥皂因为是日常消耗品,因此我是希望能够迅速在整个西南道铺货,这便要求代理人手中必须有一条完善的销售网点以及强劲的运输能力,如若不然你完不成协议中签订的销售额,我们不能顺利推广产品,你们也要蒙受经济损失,这便很没有必要了。” “而据我们所知,纪家的产业主要是在桐城以及宁城,在其他几个府城虽然也有一些产业,但并没有形成相应的销售网店,货运能力也不足,如果你们贸然接下整个西南道的代理权,到时候必然会遇到问题。” 好吧,人家都已经将他们的底细给摸清楚了,纪云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那便桐城和宁城,两个府的独家代理权。” “可以,没有问题。”林晚一口答应了。 这事定下来之后便是细节问题了,这种事情还不需要林晚和纪云集这样级别的老板亲自出马,自有下面的掌柜搞定。 而林晚这边便是交给周复贵来处理的。 纪云集想起来:“对了,我们的商队下一次前往安南国的时间已经定在了二月初,你让你们的商队头目去找我们的人,到时候约好时间一起出发。” “好。”林晚敬茶:“此事多谢纪大少爷了。” 毕竟他们也算是竞争对手,对方愿意带他们走,真的是很仗义了。 纪云集笑道:“可惜你们的肥皂工坊仍在建设中,否则的话商队倒是可以带一些肥皂和香皂去安南国那边试一试水,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林晚沉吟了下道:“其实肥皂和香皂我们依旧在生产,只是能够制作的人手不多,因此产量也是有限,如果你们需要,我们能匀一小部分给你们。” 纪云集大喜:“如此便谢过墨夫人了。” “纪大少爷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也是想借你们的人脉卖个好价钱罢了。”林晚笑道:“此乃互利互惠。” 话虽如此,纪云集也受她的好意,将安南国那些商品好卖告诉了林晚,让他们按照这些来采购,别到时候亏本了。 林晚自是满意。 第267章 表小姐对照组43 从闻香楼出来, 林晚先送魏衡回府学上课,而后去寻周复礼,将纪家商队的事情告知, 令他寻个时间前去拜访那纪家商队的头目, 再根据纪云集的提示准备一些商品。 林晚道:“我们现如今的资金不足,如若每样都准备只怕数量都不多, 不若单挑一两样多准备些,再加上我们香皂和肥皂,也就差不多了。” 林晚又将答允匀一部分肥皂和香皂给纪家商队的事情说了, 她怕周复礼有所不满,解释道:“我们此行的最主要目的不是经商赚多少钱, 而是找到占城稻将之带回来, 是以拉拢好纪家商队很重要。” 周复礼点头表示明白:“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林晚松下一口气:“安南国那边的气候比西南更炎热潮湿, 如若不适应, 也更容易生病,我回头给你们多准备些备用的丸药, 你们随身携带。” 周复礼对此更无异议。 他们这一路南下用的丸药便是林晚制作的,效果极好。 “那便辛苦你了。”周复礼道。 “那人手呢?可有找到合适的?”林晚问。 组建商队可不仅仅是准备货物便可以,人手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风险。 对此林晚早有考虑, 请穆家帮忙推荐了一些退伍的军汉, 周复礼这几天便是在忙这些事情。 周复礼道:“已经定下来八人, 俱是年纪大了或是身上有小疾不能继续留在军中的, 我试过他们的身手, 俱是极好。” 周复礼将名单给林晚。 林晚看一眼:“既然你觉得可以, 那便定下来。如若人手不够, 还可以再多请几个,无论如何,安全最为重要。” “有这八人,再加上我和景方,安全问题上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再请一些杂工便可以了。”周复礼道:“毕竟跟着纪家商队走,他们的人应该也不少。” “那行。”林晚想了想:“人手够了,货物再备,药丸我准备,再有便是干粮。此最好是方便面,只要包装好便能放置一两个月,食用也方便,只可惜现今农庄那边都在生产肥皂,抽不出空手来制作,穆家那边工坊也还没有建设好,倒是叫人为难。” 周复礼倒是觉得还好:“其实也还好。西南山多林密,草木繁盛,便连野物也要多一些,实在不行,我们在随地寻些野物吃用便是了。” “还是得准备些干粮。”林晚道:“这大好的天气便也罢了,要是遇到雨天呢?难不成也要冒雨弄吃食?” 林晚想了想:“方便面不好弄,那便弄些炒面吧。” 周复礼问:“炒面是甚?” 林晚将炒面告知,周复礼恍然大悟:“那这炒面不是比方便面更为方便?你也别着急,回头我写信给你二舅母,让她准备。” 既然要写信回农庄,林晚便也写了一封,写完之后和周复礼的信件一起让人送回去。 “那你先忙着,若是有甚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与我说。” 林晚离开后先去了一趟药铺采购了一批药材,做了一批药丸子,一批给周复礼等人路上备用,一批留在家里,还有一批到时候送回农庄备用。 过得两天,契约细节全部敲定下来,林晚和纪云集签下了契约,至此桐城和宁城的独家代理权便归属纪家。 消息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本来还有那用过香皂觉得好的人家也想抢占一杯羹,可谁料听说每年要交五千两的代理费后,一个个全都变了嘴脸,冷嘲热讽。 “那香皂说起来确实好用,但却也不是甚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一府一年的代理权罢了,竟要收取五千两银子。这与强盗有何区别?我看是那墨家想钱想疯了,才想出这样的主意。” “可不是。最好笑的便是纪家大少爷,以往总说他多聪明绝顶,经商天赋远胜纪家家主,将来必定能带着纪家更上一层楼,可如今瞧瞧,这样契约皆能签,怕不是昏了头吧?” “我瞧着不是昏了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你知道甚内幕?” “我哪知晓甚内幕?我只听闻,那墨家娘子,长得是娇媚无双,风华绝代。” “嘶,这怕是不能吧?” “谁知道呢?只你想想,何曾见过有女子经商的?” …… 各种谣言满天飞。 自也传到了魏衡耳中,魏衡如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武山小心翼翼的看向魏衡,“公子,您别生气,夫人绝对不会是那种人的,她可是属下见过的最为正派的人。” 这种正派并非是说林晚有多恪守规矩,而是三观上的正直善良,以及与人交往上的分寸把握。 固然夫人曾经与周景明有过别情,但那一碗之后夫人便都改了,此后如非必要,也只同公子有较为亲密的接触,对于其余成年男性,她都是保持距离的。 魏衡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都知晓夫人正派,我会不知晓?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中伤,怕是有甚利益牵扯呢。你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事。” 魏衡吩咐韩江,韩江应声去查。 下学回到家中,魏衡寻不见林晚的身影,问家中的婆子:“夫人还未归来?” “是,夫人尚未归来。”婆子道。 魏衡便先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天色也暗了,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里,一阵吹寒,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夫人出去的时候可带了伞?”魏衡又问婆子。 婆子回想:“似乎没带?” “她可有说去哪里,何时归?” “并未说起。”婆子道:“不过今日夫人是与穆小将军一起走的。” 穆勋? 穆勋找她作甚? 难不成是将军府找她? 也不可能,若是将军府找她,罗夫人直接派身边的婆子来便可以了,哪用得着穆勋? 穆勋也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无缘无故定不会来找林晚。 莫不是军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将她叫过去帮忙? 至于帮什么忙,魏衡估摸着应是跟那外伤有关。 魏衡看了越发昏暗的天色,依旧越发的大的雨水,越发冰寒的风,最终吩咐武山:“准备马车,我们去接夫人。” 他回屋再给自己披了一件挡风的大氅,又另外给林晚拿了一件,打着伞上了马车。 武山问:“公子,我们去哪里接夫人?” 魏衡道:“城外卫所。” 武山迟疑了下:“若是去城外卫所,回来时怕是城门要关了。” “无妨。届时到镇上住宿一晚便是。”魏衡道。 “可公子明日早上有课,若是住在镇上,怕得赶早起床,这雨,到得明日也未见得会停。”武山劝道:“夫人即使穆小将军请去,定然会将她安置妥当,不若我们便在家中等候?” “啰嗦。让你去便去。”魏衡斥道。 武山挣扎:“若不然,公子留在家中,属下去寻夫人?” “走。”魏衡黑脸直接吩咐。 武山无法,只得驱车走。 城外卫所,林晚从手术室出来,望着黑沉沉的天,冷飕飕的雨,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今日穆勋突然来寻,言说有为将士伤势及其严重,恐需用到缝合之术,然军医这些日子虽有研究缝合之术,却从未试过应对这般严重的伤势,心有顾忌,因而想请林晚过来帮忙。 林晚自无不应,来到卫所之后便与孙军医一道给那受伤的将领做缝合之术,因为伤情严重,情况复杂,是以这一场手术耗时颇长,等她完成手术出来,外面已然天黑,还下起了雨,这还怎生回去? 而她此前并未给魏衡留言,魏衡下学回到家中久候她不归,恐会担忧。 穆勋见状便道:“不若我派人进城给墨大哥报个信,让他别担心?” 林晚叹息:“也只能如此了。” 那受伤的狄将军乃是穆老将军的手下爱将,此次也不知为何受了这般重的伤,虽然她已经和孙军医为他做了缝合手术,但术后不让伤口发炎腐烂才是关键,所以在对方伤势尚未稳定下来之前,林晚还真不能走,得指点着大家伙做术后的护理。 穆勋招来穆青,令他前去墨家报信,自己则带着林晚去用晚膳,他问林晚:“嫂子,你觉得狄将军这伤势,有几成把握能痊愈?” 按照以往的经验,狄将军这样的伤势除非命大,几乎是没救了,等死吧。 但因着有林晚传授的缝合术,大家伙都多了几分希望。 如果这一次狄将军能治愈,那么大家对于缝合术将会更多几分信心。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8节 林晚道:“伤口缝合可以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但能否把人救回来,看的还是后期的用药和护理,只要他的伤口不发炎,那便没有问题,若是发炎,那就是大罗神仙都难救。” 穆勋叹息:“希望狄将军福大命大吧。” 林晚道:“你也莫要过于担心,此前你们将那专门用来消毒伤口的酒水制作出来了,此次正好用上,狄将军扛过去的几率还是颇高的。” “但愿如此吧。”穆勋也打起精神来。 用过晚膳后,林晚又去看了一回伤患。 因怕造成细菌感染,林晚对病室有所要求,并非是谁都能进出的。 见孙军医等人严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林晚颇为满意。 “夜里仔细看着,若是有发热现象,立马来报。” 林晚安排好之后便跟着穆勋去了住处,打算沐浴更衣躺下休息,先养点精神应对后半夜可能会来的麻烦。 谁知伤患那边没传来消息,倒是门口传来了消息,魏衡竟然来了。 第268章 表小姐对照组44 林晚忙披衣打伞出来, 风吹雨丝斜,将她的衣衫以及青丝都沾湿了。 “夫人来了。”武山见着林晚忙说道。 魏衡也从车窗处看到了,忙开门出来:“这么大的雨, 你出来作甚?我已经令人去寻穆勋, 一会儿便能将我领进去了。” 林晚见状快走几步:“外面风大雨大的,你快快进车厢去, 别吹了风。” 魏衡不听她的话,等她到了跟前便朝她伸手,那雨丝飘落在他白皙的手心里, 凉滋滋的,他似无所觉。 林晚却是要心疼, 忙伸手握住他的手, 跳上车辕,将他推回车厢里, “叫你别吹风, 怎不听话?” 魏衡只望着她笑,林晚恼:“笑甚笑?回头若是着凉了, 我便在你的药汤里放三斤黄连,苦死你去,看你还敢不敢!” “夫人饶我。”魏衡露出笑容,将林晚拉进车厢里;“我只是担心夫人罢了。” “有甚好担心的?”林晚白他一眼:“难不成还有人能欺负了我去?” 魏衡拉着她的手, 温声道;“便是无人能欺负你, 你不在我眼跟前, 我仍旧是要担心你的。” 林晚一时心暖:“罢了, 以后不可再如此。” 魏衡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外面穆勋匆匆赶来:“墨大哥。” 魏衡打开车厢问:“这边可事了?若是事了, 我便带你嫂子回去了。” 穆勋闻言苦笑道:“狄将军伤势过重, 虽然已经将伤口缝合了,但若是伤口发炎,只怕也危险,是以还得请嫂子在军营再多逗留两天,等狄将军的伤势稳定下来再走。” 魏衡皱起眉头来,略带几分不满:“你们军营便无人了?” 林晚又不是军营里的军医,来帮忙做缝合术便也罢了,后续的护理有老军医哪里还需要她? 穆勋顿时尴尬。 林晚从后面抱住他的手,轻声说:“孙军医自是极优秀的,此前便已对缝合之术有所掌握,只是骤然遇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方才一时无措,另外那术后护理,他原也懂得了大半,只还有一些细节未能理解,此次也是机缘巧合,我便将其中细节与他分说清楚,也免得他们走了弯路,浪费更多的时间。” 穆勋忙说道:“嫂子说的是。祖父说了,等过几天,便好生感谢嫂子。” 林晚笑道:“将士们都是为大魏出生人死,我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何须如此?” 她又回头问魏衡:“你是下学到家便来接我吗?用过吃食没有?” 穆勋机灵的说:“我这便命人去伙房做些吃食来。” 穆勋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又说:“外面风大雨大,墨大哥和嫂子先回房间吧。” 穆勋跟守门的士兵说一声,朝武山一挥手,马车便缓缓的驶进去,林晚也拉着魏衡进车厢,对穆勋说:“你伤势也未好全,莫要淋雨,上来吧。” “哎,不用了。”穆勋哪敢呀:“我这一身湿淋淋的,在外面坐着便好。” 穆勋跳上车辕坐下。 林晚见劝不动,便没再执着,反正也没几步路。 魏衡摸摸她身上,衣服都带了湿意,便掏出手帕来给她擦拭:“这么大的雨,你不该跑出来。” 林晚也摸他的手,凉冰冰的,也没好气:“你怎不说自己?明知下雨,我便是一时回不来,也会派人与你说,为何不在家里等待?日后可万万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那你便不要在外逗留。”魏衡道。 林晚道:“事情这般多,我如何能保证?所幸现如今不必走商,如若不然一走便得一年半载的呢。” 魏衡:“那你就别想了。我是不会准的。” 一天不见都如此不适,更不要说一年半载了,那是要他的命。 林晚嗔他一眼:“霸道。” 魏衡将她搂进怀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到了地方,武山连忙勒住马,穆勋殷勤的上前帮忙打伞:“墨大哥,嫂子,到了,下车吧。” 林晚先从马车出来,落在地上,从穆勋手里接过伞,才回头朝魏衡伸手,拉着他下车,那伞便朝他倾斜过去,将那雨水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丝也不许落在他身上,只如此一来,她自己身上便被淋了半边身。 魏衡注意力都在林晚身上,哪里会看不出这些,立马要接过林晚手里的伞:“你别将伞都给我,仔细自己给淋了。” “我无事。”林晚力气比他大,不可能让他抢到,“我们快点进去。” 魏衡心里又暖又郁闷,伸手拦住林晚的肩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扣在自己怀里,两人都没被雨水淋了才满意。 不过房子便在几步远,很快就到了,林晚让他赶紧进屋,自己收了雨伞也跟着进屋。 穆勋见状羡慕,嫂子虽然强势,但对墨大哥细心体贴,要是他也能有这样的妻子就好了。 穆勋不好跟进去,对林晚和魏衡道:“墨大哥,嫂子,你们先把身上的雨水清一清,我这就去看看伙夫做好饭菜没,等下给你们端来。” 林晚道:“顺道送点姜和红糖来。” “要煮姜糖水吗?”穆勋问。 “是。”林晚点头。 “行,那我等会再送些木炭过来。”炉子屋子里是有的,只不知道木炭够不够。 “好。” “你也去用点吃食,而后歇着吧,这边有我便行。”林晚吩咐武山。 武山应下驾驭着马车走了。 “快些将大氅脱了。”魏衡进屋后将身上的斗篷脱掉,也叫林晚脱掉斗篷。 幸好他先前带了林晚的斗篷来,下车的时候叫她披上,若不然此时她身上都湿透了。 “好。”林晚解下斗篷,魏衡接过挂好,“有无干净的衣服?把身上这一套换了吧。” 林晚笑道:“我出来的时候那想到要在这边留宿,便只得一身衣服,哪里还有多余的。” 魏衡便十分不愉快。 林晚跟他开玩笑:“你不会是嫌弃我身上臭吧?” “你臭我也臭。”魏衡拉过她:“既如此,你把外面湿衣脱了,披上斗篷。” 林晚笑道:“没事,只是湿了一点点而已,等下穆勋他们还要送饭菜来,不方便的。” “等他们送饭菜来,我去接着便是。”魏衡皱眉:“你总说我任性,你何尝不是?乖一点,莫要仗着身子便不当一回事。” 林晚见他这般说了,便也关上门将外面的衣服脱了,而后裹上他的斗篷,无奈的说:“这般行了吗?” “嗯,这还差不多。”魏衡这才安心一些。 没过多久,穆勋便送来饭菜,魏衡去接,穆勋见林晚不露面,便猜她应是不便,道:“用完之后放在门外便可。” 魏衡点头,穆勋抓头:“那个,我哪里有套新作的没穿过的衣服,可要——” 穆勋话没说完,对上魏衡冷飕飕的目光,瞬间只觉得背脊一寒,顿时结结巴巴:“既然您不需要,那便算了。” 穆勋准备走,魏衡才开口:“送来吧。” 穆勋吃了一惊,但对上魏衡的目光也不敢再多说,连忙回去将赶紧的衣服找来,而后道:“热水也早已备好,要用便喊一声,便有人送来。” 魏衡点头,穆勋忙走了。 军营饭菜的味道很一般,好在流放一路上魏衡是吃过苦的,是以也用了不少。 饭后又叫人送来热水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叫人将水撤了,林晚的姜糖水也熬好了,夫妻两一人喝了一碗,双双躺到床上。 “睡吧,你明天还得回去上课,得早起。” 林晚吹熄灯。 魏衡翻过身来搂着她,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林晚觉得他不对劲:“你今天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那些糟心事魏衡不想告诉林晚:“你估摸着要在这边呆几天?” “若是顺利,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林晚回抱他:“若是我明晚还要留在这边,你莫要过来了,一路奔波的,我瞧着心疼。” “好。”魏衡答应她:“那我明天回去后让武山给你送换洗的衣服过来。” “嗯。”他答应得有些过于容易,林晚目光闪了闪,也不深入追究了,“睡吧。” 林晚睡到半夜便被叫醒,狄将军那边发热了,孙军医让人按照林晚此前的吩咐给他灌退热药汤和擦拭身体也无济于事,着急之下让人来叫林晚。 林晚起身,魏衡也跟着起身。 林晚按住他;“你继续睡,我过去便可以了。” 魏衡却道:“那也是我大魏的将领,既知其有危险,又如何能安睡?我不打扰你,我到时候就便在旁边看着。” 林晚费心费力的救人,一是仁心,二也是为了拉拢人。 说白了是为他这个夫君,他又岂能拖后腿? 林晚见他坚持,便也不再拦着他,两人换好衣服后一起过去。 穆勋和穆老将军也都在病房外面,见到两人进来目光微闪,魏衡和林晚上前见礼。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19节 “莫要多礼了。侄孙媳妇你赶紧进去看看吧。”穆老将军忙道。 林晚便进了病房给伤患做检查:“这是伤口要发炎,得喝消炎解毒汤。我这里有一个消炎解毒方,你看看如何用量。” 给伤患用了林晚的消炎解毒汤,又过了一个时辰,那热才慢慢的退了。 次日一早魏衡回了城里,先是让武山给林晚送去衣物,而后才听韩江说调查结果。 “是西镇卫所狄将军府里先传出来的谣言。”韩江道:“狄将军的弟弟与纪大少爷有些过节。” 魏衡眉眼瞬间沉沉的压下来。 他与纪云集有过节,便能随口污蔑他的妻子? 亏得昨日林晚还劳心劳力的救人,救个屁! 第269章 表小姐对照组45 “公子, 若不然,属下去将那混账的腿给打断了?”韩江气呼呼的说道。 魏衡冷哼一声:“腿是要打断的,但不必我们亲自打。” 魏衡修书一封, 让韩江送去给穆老将军。 狄将军是穆老将军的手下爱将, 狄将军的弟弟如此诋毁林晚,又何尝不是没将将军府放在眼里? 须知他和林晚上将军府拜访的事情可没瞒过任何人! 是以此事得交由将军府去办。 这是他们必须给他们的交代。 更不必说, 林晚才刚刚费心费力的救了那狄将军,此事自是更不能轻易揭过。 此外此事疑点重重,恐怕背后还有猫腻。 军队上的事情, 交给穆老将军去处理再合适不过。 韩江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信,“主子你放心, 属下必定会亲自将信件送到穆老将军手上。” 韩江当下去了西镇卫所, 将信件面呈给穆老将军,穆老将军看罢脸都黑了。 “回去告诉你家公子, 此事老夫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穆老将军放下信沉声道。 韩江拱手退下。 穆老将军让人将穆勋叫来:“你去查此事。” 穆勋听闻也是怒极:“这狄龙简直是岂有此理。便是不提嫂子昨日才救了狄将军, 便是嫂子乃是我将军府世交,他也不当将嫂子拉扯进他与纪家的恩怨里。” 穆老将军道:“此事恐怕背后还有人的搅浑水, 你去仔细查,将那幕后捣鬼的人给我查出来。” 穆勋闻言心惊:“祖父,您的意思是,有人知晓了墨大哥他们的身份?” 穆老将军摇头:“应当只是有些许怀疑, 此次怕也是在试探我们, 看我们如何应对。” “那要是被他们发现了真相怎么办?”穆勋心一沉。 若是魏衡和林晚的身份被人察觉, 传回京城, 那可就麻烦了。 难不成到时候他们要领西南穆家军造反? 可朝廷此时虽有动乱, 却还没有到他们起兵的时机, 更不必说, 他们背后还有一个黎国,若是贸然起兵,到时候两头夹击,就算他们穆家军再悍勇也难以匹敌。 “慌什么?”穆老将军训斥道:“西南乃是我们穆家的地盘,经营百年,若是这般轻易就让人掀了底细,我等还站在此处作甚,直接抹了脖子得了。” 穆勋这才定下心来:“是孙儿太沉不住气了。” 穆老将军摆摆手:“去吧。” 等穆勋一走,穆老将军眼底才沉沉,手轻轻的敲着案桌。 从太子走上幕前,他便想过会被怀疑,只万没想到,那些人的手脚竟能伸到狄家,如此也罢,正好趁此机会将上下筛一遍,彻底的将整个西南掌控在手里。 林晚接了武山送来的衣物换下了,未料出来又见着了韩江,她招手将其叫来:“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韩江咧嘴笑道:“就是公子到底还是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军营里,是以让我过来拜托老将军多照顾照顾您。” 林晚挑眉:“这话很动听,但是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她的功夫如何,魏衡主仆是最清楚的,与其说不放心她,还不如说不放心魏衡一人留在府城呢。 “昨晚你家公子冒雨来看我,我就有些怀疑了。”林晚道:“前脚武山来了,后脚你又来了,还说没事?” “真,真没事。”韩江尴尬的笑。 林晚捏捏手:“那行吧,好不容易来一趟,若不然我们去练练?” 韩江:……公子,真不是我保守不了秘密,是夫人太精明太强悍了,属下顶不住啊。 韩江只得将原委告诉林晚,林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个,夫人你也别在意,此时公子会帮你解决的,给你出气的。”韩江道。 林晚笑:“行,既然这件事你家公子处理了,我就不管了。” 林晚想了想;“跟你家公子说,我晚点就回去。” “好嘞。”韩江顿时也高兴起来。 公子听到这消息肯定会很高兴的。 韩江一走,林晚便当做不知道,依旧去看了一眼狄将军,而后和孙军医讨论医术上的问题。 林晚不从医,所以她不与孙军医论那些高深的医术,只说怎么处理外伤,但仅如此,孙军医也受益匪浅。 “若非知晓墨夫人并非大夫,老夫都要以为墨夫人乃是神医再世了。”孙军医感叹道。 林晚心想,她可不就是神医吗? 面上谦虚的笑道;“孙大夫可万万不要这般说,我也就是得了一些机缘,而后胆子大了一些罢了。” 胆子不大也不敢就这么上手啊。 可人家一个门外汉,也能根据一些书籍记载学得似模似样的,可见天赋之高。 孙军医问:“夫人真的不想继续在医术这一道深入学习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但念头这么一出,孙军医又觉得自己这还是太托大了。 就自己这水平,哪里教得了人家哟。 但这真是一棵好苗子,他就忍不住惜才。 便是不跟他学也没有问题,他可以问问一些认识的老大夫,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徒。 奈何林晚无心学医,摇头:“我现在也懂一些,足够应付日常就好了,专门学习便罢了。不是我不喜,而是我事情太多,没有这么多时间。” 孙军医闻言也只能叹息。 林晚看狄将军虽然还没有彻底的脱离危险,但情况也算稳定,孙军医完全可以应对后续的问题,便收拾东西回城了。 她刚刚回到家中,纪大少爷便为了那些谣言前来致歉:“那狄龙与我自小便不对付,因而迁怒到夫人身上,传出谣言坏夫人的名声,此乃云集之过,云集会为夫人澄清流言。” 林晚从容:“如此便麻烦纪大少爷了。” 原是想来试探林晚,顺便拉点人情的纪云集:“……” 这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墨夫人。 不过林晚如此沉着从容,倒也让纪云集更佩服了些。 毕竟无论男女,若是想要成就大事,那心志都必须是极其坚定的。 这种谣言就是毛毛雨。 纪云集出去之后便发声澄清谣言,不过效果一般般就是了。 甚至还有人逮着这当做他跟林晚有一腿的证据,可将纪云集给气坏了。 魏衡也给气坏了:“他还不如不澄清呢。” 林晚安抚他:“淡定淡定。这些都是毛毛雨。” 魏衡盯着林晚:“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林晚笑道:“这个时候越是混乱不是越好吗?正好可以把藏在淤泥里的泥鳅都给揪出来,一次清干净。” 魏衡不满:“想要清理鱼塘多的是方法,没必要糟蹋你的名声。” 林晚摇头:“谣言止于智者。再说了,人家免费给咱们宣传产品呢,多好的机会啊。” 经此一事,林晚出名了,林晚的肥皂也跟着出名了。 他们的肥皂工坊这是还没有建成就已经爆了啊,这些天多的是老百姓前去询问打听招工的事情,周复贵正好趁着一波人潮开始挑选合适的人手。 此外还助力他们实施另外一件事:与农户达成今年种植和收购花生,以及养猪收猪协议。 因为制作肥皂需要用到油脂,不仅是动物油脂需要用到,便是植物油脂也会用到,这些原材料他们现如今可以采购,但终究不稳定,再者若是他们想要扩大生产,那么对于油脂的需求便也会加大,而这年头很多老百姓家里都还吃不起油呢,所以增加动植物油的产量势在必行。 但是官府有规定,老百姓的田地是不能大面积用来种植这些经济作物的,基本上都是要用来种植粮食的,所以老百姓想要种植花生,便不能占用这些良田,好在西南山地多,到时候在屋前屋后以及山地里种植花生正好。 不过其实林晚最想推行的是油菜花的种植,油菜花性喜冷凉,一般都是九月十月以后开始种植,这个时间正好和种植水稻的时间错开,而油菜花的收成在三月份,收成之后又正好能赶上春耕,两不耽误,老百姓还能多一波收益。 只不过现如今油菜花的种植还没有大规模的引进西南,而她此前一路过来的时候收购了一些油菜籽,但要想在西南大规模的推广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林晚是想趁着这一段时间先把油菜籽种子给收购到位,等到八九月份的时候再下乡与老百姓们签订收购协议,再将油菜籽种子发放给他们。 这其中自然也有防止竞争对手偷窥的心思。 和老百姓签订养猪和收猪协议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可以将阉割过的猪仔交给老百姓养,等到猪养大之后再收购,扣除掉猪仔的成本便是他们的赚头,如此他们既能够得到足够的生猪来炼制猪油,剩下的猪肉也可以用来食用,实在吃不完,那就干脆再开个加工厂呗。 不是什么大事。 无论是招聘工人还是收购花生和养猪,都能给老百姓带来肉眼可见的利益,是以消息一传出来,肥皂工坊便得到了老百姓们的拥护,林晚更成了观世音菩萨一样的慈善人物,可想而知背后想要搞事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会有多郁闷。 也正是因此林晚才根本就不生气。 第270章 表小姐对照组46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0节 “你不在意我在意。”魏衡沉着脸:“名声很珍贵的。” 尤其是女子的名声。 林晚笑了:“可是魏衡, 从我踏上流放之路,便已经没有名声了。你若是担心他日你登基为帝,会有人拿我的名声来攻讦我, 那你要么杀尽天下人, 护住我,要么我们分道扬镳, 各自为王。” 魏衡眸光震动,他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不许胡说。” 思绪似是回来,又道;“便是与天下人为敌, 我也会护住你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林晚笑道:“你便是我的盔甲。有你在,谁能伤我?” 那一夜魏衡躺在床上半宿都睡不着。 次日一早, 魏衡问韩江:“穆家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韩江一直都有关注:“约莫这两日便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 穆家很快就动手了,不独是这一次针对林晚的人, 便是军中暗藏的那些各方细作, 也全都被□□,西南彻彻底底的掌控在穆家手里, 也就是魏衡手里。 狄将军昏迷三日后终于醒过来,穆老将军亲自与他说狄龙之事,狄将军当时脸色都变了,当即回到府中, 不顾亲娘的阻拦, 打断了狄龙的双腿, 而后又亲自带着狄龙前往墨府向林晚致歉, 林晚收下狄府的厚礼, 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外间见此, 自也禁声, 不敢再背后议论诋毁。 而魏衡和林晚在众人眼里,也变得神秘起来。 不管神秘不神秘,时间忽忽而过,转眼便到了一月底二月初,送走了周复礼一行人,肥皂工坊也终于建成了,原料到位,所需工人也尽皆招聘好,便是周景兰等熟手也都从农庄上来了。 万事俱备只差林晚一声令下,于是林晚便从近挑了一个好日子,在肥皂工坊门口举办了开工仪式,请来知府大人以及纪家家主等人前来参加剪彩活动。 因肥皂工坊本来就万众瞩目,这剪彩仪式也颇为新鲜,因而肥皂工坊外面围满了观礼的人,知府大人和纪家家主等人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一个个春风得意。 林晚剪完彩之后便宣布即时开工,与此同时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为感谢大家伙对肥皂工坊的关心和支持,肥皂工坊决定要回馈父老乡亲,特意提前准备了一千份小块的肥皂作为赠礼,赠送给前来观礼的父老乡亲,想要拿到赠礼的就排队领,一人只能拿一份,送完即止。 众人顿时兴奋不已。 “墨夫人,你真的要免费赠送我们肥皂吗?”这是有人不敢相信呢。 林晚笑道:“当然,我从不虚言。当然,因为赠送的数目较多,是以分量有限,也只能让大家伙洗几次衣服而已。” “墨夫人,那肥皂真的能把衣服洗干净吗?” “若是洗不干净,你们便来砸我招牌。”林晚笑道:“不过,肥皂虽有强大的去污能力,却不适宜入腹,是以大家可不要拿来洗碗筷,更不要吃到肚子里,若是造成中毒现象,恐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损伤。” “那岂不是毒药?会死人吗?”有人怕了。 “这当然不是毒药,一般而言也不会造成死人,只不过如果服用过量,会对肠胃造成损伤,引起腹痛,恶心,呕吐等症状罢了。”林晚笑道:“不过如果不小心吃到了嘴里也不必惊慌,只需要多多喝水将之稀释,而后排出身体便好了,如若不慎入眼便用大量的清水清洗,很快便会无事的。当然,如果极其严重,还是需要找大夫看一下。这些问题相信大人们只要稍加注意便可避免,要小心的反倒是孩子们,一定要多加叮嘱,并且最好是收好保管好,不要让他们接触到。” “那这肥皂以后会不会卖得很贵?”又有人问:“若是太贵的话,我们恐怕用不起呢。” “放心吧,我们制作肥皂最大的初衷便是为了让大家伙生活得更加简便些,让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用得起肥皂,是以我们的定价并不高,一块肥皂只要二十文钱便可以买到,如若俭省一些使用,能用半年呢。而有了肥皂,大家伙便能够更快更轻松的洗干净衣服,而且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因为过于用力揉搓而损毁衣物。” “那什么时候有得卖?” “三天后纪家的铺子里便会上货,到时候若是有人想要购买,可以前去。” …… 老百姓们问了很多问题,林晚都很有耐性的回答,而后她笑道;“赠礼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伙都去领赠品吧,领取赠品的时候也会有人跟你们将使用的注意事项,你们都注意些听,不要错过了。” 林晚将这些事情安排好之后,便又回去招呼知府大人和纪家家主了。 知府大人没待多久便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林晚送了他一箱肥皂,让他回去自用也行,分给衙差们也行。 当然,这肥皂的价格这么低,知府大人自然不会贪这点肥皂,拿了几块回后衙给女眷们使用之后,剩余的便让府衙众人分了。 其余过来观礼的人自然也都有。 林晚在镇子的酒楼订了酒席,让人请大家过去用餐。 纪家家主留在后面,看着林晚叹为观止:“墨夫人手段高明,纪某佩服。” 肥皂工坊开工,她却是又将知府大人请来,又是剪彩的,吸引了无数老百姓前来观礼,看似是高调,实则是,她却是想借今日之事将老百姓聚拢,而后借口感激大家的捧场,将这一千块小肥皂发放到老百姓们的手里。 此前的谣言,她将肥皂传遍整个桐城,但那个时候见过肥皂的人没几个,纵使知道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些名声都是虚的,但今日之后,这名声便决然不是虚的了。 林晚回头朝纪家家主笑道:“三天后,纪家的铺子便要开始发售肥皂,到时候只怕是要被踏破门槛,我便在这里提前恭贺纪老爷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来。” 纪家家主哈哈一笑:“同喜同喜。” 如同林晚所料,老百姓们将肥皂领回去后,大部分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是不是真如林晚所言的那般,可以洗掉衣服上的污迹,于是便都寻来家里的脏衣服,浸泡过后便用肥皂抹上去,然后再轻轻揉搓,还真别说,大部分污迹都轻松的洗去了,便是有那油渍,多洗几遍也去掉了,一时间大家都惊喜不已。 “哎呀,这肥皂还真的跟传说中的那般好用呢。反正二十文钱也不是很贵,等三天后纪家的铺子开了,我便去买一块回来,日后洗衣服便轻松了。” “我到时候要多买几块回来屯着,你也知道,我家铁牛是在酒楼里做帮厨,便是再注意身上的衣服也还是会沾上油渍,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既然肥皂能洗,那自然是要洗干净,可不能整日邋里邋遢的,东家要是瞧见了可是要骂人的。” “我也要买一块。我们家十几口人,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是我洗,那些皮猴子还整天弄得脏兮兮的,每天洗衣服都要累死我了,有了这肥皂,我总算是能轻松一些了。” “我也给我家大郎买两块,他如今在书院里读书,打扫卫生和洗衣服这些事情全都得他自己做,浪费时间不说,还总是洗不干净,穿出去可丢人了。现在好了,有了这肥皂,只要轻轻一抹,再轻轻揉搓污迹便全都没了,他总算是能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给洗干净了,再也不用愁眉苦脸了。再多买一块给他洗澡洗手用,我听说本来是有一种叫做香皂的,专门是用来洗澡洗手用的,但现在不是没得卖嘛,先用着这肥皂也行,反正衣服都能洗干净,没道理这人洗不干净对吧?” …… 这样的话到处都在发生,到了第三天,纪家铺子上肥皂的日子,老百姓们早早便道店铺门口守着,看到那纪家的掌柜过来开门便都涌过来。 “纪掌柜,之前墨夫人说今日你们店铺会上肥皂,你们上货了吗?可以买了吗?”有常来这边买东西的百姓问道。 “上了上了。”纪掌柜既高兴又担忧,生怕昨天送来的肥皂不够卖:“大家伙都不要着急啊,让我们先把门打开,开了门就可以售卖了。” 等开了门,大家伙便涌到柜台前:“掌柜的,我要一块肥皂。” “我要两块。” “我要十块。” …… 大家争先恐后,纪掌柜不得不让人维持秩序:“大家都不要争不要抢,排好队,一个个来,莫要挤。” 原本以为要卖两三天的货物,没想到半天就全都卖完了,后面没抢到的一个个都抱怨不已。 可惜就算是抱怨也没有用,肥皂工坊的产量就摆在那里,也不是说要就立马有的。 更别说,除了老百姓们想要,那些没门道私底下跟纪家拿的富商们也都挥着银子想要大量购买呢。 纪掌柜擦擦额上的汗水,唉,这真是甜蜜的负担。 而肥皂也一下子成为了桐城老百姓家里的必备品,现如今谁家要是没有一块肥皂,那可都是要被瞧不起的,就连亲事都不好谈。 肥皂那么好用还那么便宜你都用不起,你莫不是穷鬼?这么穷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哟。 第271章 表小姐对照组47 肥皂工坊现如今只有一条生产线, 哪怕每日加班加点,所出产量依旧难以满足桐城老百姓们的需求,如此纪家铺子每天都不够卖, 纪家掌柜不得不催促肥皂工坊这边加大产量, 不过被林晚拒绝了。 就一条生产线,产量本就是有限的, 如今已是加班加点了,要是再加,岂不是十二个时辰不停的轮转? 林晚心还没有这么黑。 因为此, 纪家铺子每日出售的数额也是有限的,便引起了大家伙的疯抢, 以抢到肥皂为荣, 如此倒是让肥皂的热度更高,纪家大少爷也是个聪慧的, 见状也定下心来, 只做好每天的安抚工作。 但不能否认,这些日子纪家的铺子可谓是日进斗金。 如此自然便也引起了其他世家和商户的嫉妒。 此前大家都想着纪家真是傻, 便是这肥皂再怎么好卖,一年也不可能赚到五千两银子,这不是白白给人送钱吗? 可如今看纪家的铺子门庭若市,很多人都是来买肥皂的, 但买到没买到肥皂的, 都多多少少会买一些别的东西, 如此一来纪家铺子的营业额自然便上去了, 可想而知这一段时间纪家铺子有多赚钱, 一个个心里未免便也都蠢蠢欲动, 再加上又有消息传出, 那五千两代理费用其实是相当于押金,只要拿到代理权的商家不违约,契约到期后便会全额返还,如此大家伙自是不再有顾忌,于是便一个个找上门,想要拿下其余三府的独家代理权。 只这一次林晚可就不如此前那般好说话了,一则是如今肥皂工坊的产量便是连桐城和宁城尚且不足以供应,再将其他府城的独家代理权放出去,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二则便是要将代理权放出去,便也要挑选那实力雄厚的。 是以林晚接见过几人之后,便让人传出话去,暂时产量供应不上来,其余三府的独家代理权暂不开放,开放时间暂定四月份,是以如若还有人想要拿下其余三府的独家代理权,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好标书,三月中旬将标书投递,而后从中选出最为优秀的几分标书进行考核评定,而后再择其中最为合适的签约。 林晚将消息传出去便不再管这件事了。 肥皂工坊这边继续加建生产线,没多久第二条生产线完成,这条生产线是专门用来生产香皂的,因为周景兰香皂制作技术最好,林晚便将这条生产线交给她,周景兰有了此前那普通生产线的经验,管理香皂这边也很快就上手,没过多久,第一批香皂便生产出来了。 香皂一经推出,便大受欢迎,几乎还没有拿到柜台上售卖,便已经被桐城的豪门世家瓜分了。 林晚这一次对香皂的功能做了更为详细的区分,将洗脸的跟洗澡的区分开来,毕竟脸上的肌肤可比身上的肌肤肉嫩多了,若是推出专门用来洗脸的香皂,则必定会更受贵族夫人和小姐们的喜欢,利润也会更高。 当然,每个人的肤质不一样,在提出洗脸专用香皂时,也要根据各种肤质推出不同的产品,林晚便将后世的油性皮肤,中性皮肤和干性皮肤概念推出,让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肤质来进行选择。 其实这洗脸香皂已经相当于洗面奶了,可为什么不直接生产洗面奶而生产香皂呢? 这便跟保质期有关系了,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将洗面奶的保质期延长,可偏生这年头的交通又不够发达,如果想要将产品销售到更远的地方,没有足够长的保质期是根本不可能的,林晚是想将香皂卖出西南的,因而香皂的保质期比洗面奶的保质期长,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香皂不比肥皂,面向的目标人群也不一样,因此香皂的质量要比肥皂高上许多,产量又要低上许多,因而价格自然也要高昂许多,普通用来洗澡的香皂价格已经是十两银子一块,而专门用来洗脸的香皂价格则更高,如此高昂的价格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但对于那些豪族以及富商来说,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负担,甚至还觉得如此高昂的价格方才配得上他们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因而香皂的产量虽然不高,但利润却丝毫不比肥皂低。 到了二月中旬,肥皂的生产线又添加了两条,厂房的工人也添加了将近百人,肥皂的产量终于大幅度提升,桐城的市场需求终于得到缓解,不过因为纪家还要往宁城以及两个府城下面的县城铺货,因而桐城这边的货存量也依旧还有些紧张,好在肥皂工坊这边的生产线依旧在建设,依旧在不断的招收工人,扩大生产,相信到了四月份,便不仅仅能够供应桐城和宁城两府,便是其余三府也都能供应得上了。 肥皂工坊人数不断增多,事务也越发的繁杂,单凭一个周复贵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好在林晚有先见之明,当初将周景兰等人从庄子里调上来的时候也将方氏和杨氏给调了上来,让她们一个专门负责人事的管理,一个专门负责生产管理,至于周复贵则是总管,更多的是负责厂房建设以及原料供应以及对外销售等业务,周复贵的顶头上司便是林晚,如此方可度过初期的混乱期。 至于为什么将杨氏和方氏调上来,一是因为杨氏本来就是定西侯府的当家主母,让她管理人事正好尽用其才,同时她也代表着长房对肥皂工坊的参与,免得到时候心态失衡,二来周复礼已经前去走商,林晚又将周景兰调到木镇,若只留方氏在庄子,那不是叫人一家四分五散?没这样的道理。 其实温氏也是可用之才,只是周景文负责农庄建设,再加上他们还有幼子要照顾,林晚便不好让他们夫妻分离。 肥皂工坊稳定下来,有条不紊的开展各项工作,而旁边的方便面工坊也开始搭建起来,正式进入生产,因是穆家军所有的工坊,因而这边招工所取多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亦或者是士兵的家属,而产品也多是直接送到军需处,是以从头到尾办得静悄悄的。 到了二月下旬,林晚接到了周景文的来信,称两座山的梯田已经全部建设好,正在修整,等到三月份便会和其他水田一起种植水稻,问林晚可要回去。 林晚当即便决定要回去。 只不过桐城和庄子之间来回都要四五日时间,再加上林晚要在农庄逗留到春耕结束,那便要与魏衡分开起码半个月的时间,如此魏衡便不高兴了。 当初在流放路上,两人几乎是每日形影不离,到了桐城之后,虽然白日各忙各的,但晚上总归会在一处,便也还好,如今竟然要分离这么久,魏衡只一想便难以忍受。 魏衡也不直言,只道:“正好我也有些时候没回去看看了,届时我与你一道。” 林晚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好笑,也不拆穿他,只问他:“那你府学的事情如何安排?你才入职不到两个月,便要请假半个月,只怕山长会有意见。” 魏衡此前虽然没有考个科举,但他的学识便摆在那里,对于时事以及策论更有独到的见解,因而他这两个月在府学也如鱼得水,不仅和夫子们交好,便是在学生中也声望颇高,好几次还将一些他颇为欣赏的举子邀请到家中做客,也算是经营得有声有色了。 魏衡自也知晓自己的心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去,不然下面人心要浮动,因而他也早就已经有了对策:“身为学子,岂能镇日闭门读书?当多了解稼轩之事,了解民生疾苦,日后为官,方能为老百姓做些实事。是以此行我打算带学生们一起到庄子历练历练。 ” 林晚差点儿喷笑出声。 为了跟她回去,真是难为他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魏衡此举对他们也有好处,梯田之事尚未公之于众,到时候举子们看到定然会大为惊讶,届时写诗写文推广,他们的声名便也能随之传颂,到时候穆老将军以及知府等人自会找上门来,而他们什么都不用多做。 “夫君此言甚是。”林晚也一本正经的回:“只是如此的话,我等倒是不便此时便回,待我写信与兄长说明,约定好时间再回去也不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1节 林晚很快修书一封着人送去给周景文,周景文也是个聪明人,看到信便明了林晚的意图,于是叫来庄头询问了一番春耕安排,而后确定了春耕时间,再行回复林晚,让他们三月初再回来,正好可以赶上插秧。 林晚收到信后转告魏衡,魏衡很快就将府学那边的事情安排好,等到了三月初,他们便提前两天启程前往庄子。 此行除了十数个学子随行之外,还有两个夫子也一道随行,这一路春光明媚,风光无限好,再有魏衡和林晚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相随,虽然一路奔波劳累,师生仍旧热情高涨,写下了不少优秀的诗篇。 “你们,那是什么?” 让人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很快就到了庄子所在的景县,一行人继续往庄子行去,只还没有到达庄子,便有学生指着窗外惊呼出声。 车中众人循声看出去,也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那是甚?” 只见远远的青山绿水间,突然间出现一面银白色的镜子,中有蜿蜒曲折的回廊,在云雾下银屏玉翠,宛若仙境。 其余车厢众人也都看出去,一时间俱都惊讶不已,甚至还有人打开车门走到车辕上,远远观看那异景,惊叹不已。 第272章 表小姐对照组48 “我自小便在景县长大, 竟亦从未听说过景县有此异景。” 一景县学子疑惑不已的说。 “此前你果真没有听说过此处异景?”旁人问。 “果真没听说。”那景县学子摇头道:“便是年后前往府城读书,也未曾听说过有此景观。” “如此便奇怪了。” 魏衡和林晚下车,大家便围上来:“墨先生, 可知那处异景是从何而来?” 魏衡看了一眼, 也是愣住,那方向, 貌似自家农庄。 再想起自家修了两座梯田,那莫不就是自家梯田? 魏衡转头看向林晚,林晚看了一眼, 对大家笑道:“那约莫是我家新年新修的梯田。” “何为梯田?”一姓莫夫子问道。 林晚神秘一笑:“大家伙莫不然等到了我家庄子再亲自去瞧瞧?” 一时间大家的兴致便也起来了:“如此甚好。” “不过这远远观看,这梯田犹如银屏, 掩在流岚间, 恍若仙境,此等风光, 亦是美不胜收啊。” “确实确实。” 因为此景难得, 大家又欣赏了一阵,发了一回诗兴, 这才重又上车,兴致勃勃的往庄子行去。 等行得近了,他们才发现那两面镜子,竟是两座山, 被开垦后, 那农田一环一环的挂在半晌, 犹如玉带缠绕, 又是另一种美。 “方才墨夫人曾说, 那是庄子新开的梯田, 莫非这便是梯田?如此瞧着倒是颇为应景。” “将整座山开垦成田, 闻所未闻,也不知这梯田可能种植庄稼,庄稼收成又会如何?若是真有收成,推广开来,我西南何愁无地耕耘,无地产粮,民不聊生?” “此言是极。只不知这梯田的主意是谁提出的,此人乃天纵奇才啊。” …… 师生们议论纷纷,俱都激动不已。 毕竟这梯田若是能推广开来,可是利国利民之事。 马车行到路口,便见侯在哪里的周景文,此时他与从前已大为不同。 在京城的周景文,肤白颜秀,着一身月白儒衫,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如今的周景文却是因为多日的劳作,肤色被从前黑了好几个度,五官的俊秀之气一扫而光,更添了几分英朗,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儒衫,笑容满面,儒雅的同时更添一股洒脱,与从前已截然不同。 “大表哥。”林晚掀开帘子跟他打招呼。 周景文见到她瞬间露出灿烂笑容;“表妹。” 又见魏衡绝美的脸出现在林晚身侧,便也跟他打招呼:“表妹夫,一路辛劳,身体可好?” 魏衡现如今身体却是好多了,闻言笑道:“一路走走停停,风光看了不少,倒也不甚累。表兄莫要站在下面了,便上马车吧,有甚话到了庄子里再说。” 周景文看向后面的马车,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他便朝那些人拱拱手为礼,朗声道:“再往前走二里路便到庄子,诸位请随我来。” “有劳兄台。”后面学子言道。 周景文还礼,一撩袍子跳上车辕,进了马车,韩江等他坐好,便继续驱车前行。 林晚待周景文坐好,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晒得微微有些红的脸:“你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了?随便叫个人来便可,何须这般客气。” 周景文喝了一口气,笑道:“若只是你们夫妻回来,我自是可以偷懒一二,可你们既然请了府学的夫子和学子们前来,我自是不能失礼于人,让你们丢脸。” 魏衡和林晚都笑:“那便谢表兄为我们撑脸面了。” “你们在桐城如何?”周景文问起桐城情况。 “一切安好。”林晚知道他最关心的便是杨氏:“大舅母如今管着肥皂工坊近两百人,每日里事情不少,偏生她又非本地人,言语颇有些不通,我为她寻了个会官话的本地女子做助手,事情虽然仍旧有些棘手,却也能应付得来,且听说她如今每日里都抽空学习本地话,斗志昂扬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便是你们都不在身边她有些挂念你们,得知我们要回来,便托我给你们带了东西,等回到庄子,便让韩江给你们送过去。” 周景文叹息:“母亲如此年纪,还让她这般劳累,是我们做子女的不是。” “表哥可莫要这般说。”林晚摇头:“舅舅已然不在,你也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二表哥也有自己的事业,对她的关注始终都是有限的,时日久了定要郁结在心,但如今她有了事情做,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纵使累些,也心甘情愿。” 周景文又高兴又难受:“是我们太不孝了。” “表哥。”林晚打断他:“我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指责你和表嫂不孝。人都是这般的,年少的时候依靠着父母无忧无虑,等到成亲后,心神便都放在了自己的小家庭上,夫妇扶持,教养子女,等到子女长大后,也如自己当初那般与人成小家,是以无论是对谁而言,能够永久陪伴在身边的,便只有身边的伴侣,若是没有了伴侣,便如那失孤的燕雀,孤零零的极是凄冷,此等时候若是有份正经事能牵住她的心思,可令她内心的孤独感减少许多,是以表哥不必觉得愧疚,只等春耕过后,得了空闲,带着表嫂和贤哥儿多去瞧瞧舅母便是了。” 周景文听完这一番话后的确是宽心许多:“表妹说的是。” 魏衡不欲再谈论这些,问:“庄子里情况如何?那山上的田地开出来后,灌水可方便?土质如何,可能用来种植水稻?” 说到这个周景文便笑了:“当初我们组织人手开垦梯田的时候,庄头以及佃农虽然积极,但那都是冲着银钱来的,并非真心觉得这梯田能开出来,但等我们开完出来,他们望着这满山的梯田却俱都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言道从未想过,原来这山竟也能开辟成良田,多了这两座山的良田,今年咱们庄子里的收成定要更好,而他们也能吃上饭了。” “如此说来,这梯田是能种植水稻了?”魏衡笑道。 “自然是能的。”周景文笑道:“当初在修建梯田的时候,表妹便已经规划好了灌水的管道,又在山顶修建了蓄水池,足够供应一山的庄稼需求,是以庄头对我言道,今年开垦的这些梯田也可以种植水稻,便是头年收成不行,多种植几年定也能将地养肥的。” “如此甚好。”魏衡也高兴。 说话间便到了庄子,温氏带着郭庄头等人侯在庄子门口。 看到魏衡和林晚下车,郭庄头激动的上前见礼:“公子,夫人,您们回来了。” 林晚虚扶一把:“郭庄头莫要多礼。” 郭庄头起身后激动的跟林晚说:“夫人,老奴等不负您所托,两个月时间内将两座山的梯田都开垦出来了,您可要去瞧瞧?” 跟在后面的佃农也是眼睛发亮的看着林晚。 林晚朝大家伙点点头:“大家伙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多了这么地种,再辛苦点也没是心甘情愿的啊。 林晚看向温氏,携着她的手:“大表嫂,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瞧这脸都晒黑了。 林晚感觉很对不住她,种地可比在工坊做管事辛苦多了。 温氏精神头却很好,笑道:“要论辛苦,你可比我们辛苦多了。” “大家都辛苦。”林晚朗声笑。 后面师生都下车了,温氏忙道:“房间和吃食俱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伙先进庄子里歇息。” 将众人都安置好,林晚和魏衡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你等会儿要上山吗?”魏衡问她。 “要的。”林晚点头:“你去招呼大家,我待会儿用过膳食便与表哥和郭庄头上山看田,安排耕种的事情。” 那便是要分开行动了。 不过魏衡也知道林晚是要干正事,而他们说是来考察,来体会稼轩,实际上就跟游山玩水一般,要是真拖着林晚便是拖后腿了,便没有纠缠:“行,那你忙完了早点回来,莫要累着了。” “好。你也一样,早春多雨水,你们出门记得带着伞。” 林晚嘱咐一声,魏衡便出去招呼众人,她自己用过膳食之后便和周景文及郭庄头上山。 林晚将两座山都看了,指出一些需要整改的地方,然后满意的说:“两个月的时间,便将两座山都开出来了,还能赶上春耕,你们这效率不错。” 郭庄头笑道:“夫人原就给足了酬劳,又有那十两银子的奖赏在前面吊着,大家伙自是卖命,待到后来,眼见着这梯田果真能成,若是开出来,庄子里便不知要添加多少水田呢,这田地啊,便是我们老百姓的命根子,有了这田地我们才能种出更多的庄稼,也才能填饱肚子,是以到后来,便是不为着那奖赏,大家伙也都是愿意卖力开垦的。” 林晚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此前说好了的奖赏自然也是要给的。不过大家伙从年初三便开始干活,到如今春耕只怕都未得休息,身体定然有损,回头春耕过去了,你记得请为老大夫来给大家伙把把脉,若是有损伤的赶紧治疗,若只是劳损,便让大家伙该吃就吃,该补就补,不用发愁以后,以后我定然会让大家伙都能吃上饱饭的。” 郭庄头连忙应下,又十分感激:“夫人真是慈悲之心。” 这般体贴他们佃农,能有夫人这样的主子,他们真的是三生有幸。 “对了,桐城那边还需要一些人手,你去问问大家伙,可有愿意送家里的姑娘小子随我去桐城的,若是有,等春耕过后便随我一起去。” 无论是她和魏衡还是工坊那边,都必须的培养更多的人手,如若不然日后摊子铺大便会捉襟见肘,正好经过梯田一事,也培养出了这些佃农的忠心,便可以从中挑选一些年轻人进行培养了。 郭庄头大喜:“大家伙必定都愿意的。” 第273章 表小姐对照组49 府学师生因着这梯田奇景, 纵使连着两日乘坐马车,身心疲惫,也依旧挡不住兴致, 稍作休息, 用过膳食之后便出来亲看这梯田,魏衡自是作陪。 待上了山, 亲眼看过这梯田,也知道这梯田土质肥沃,完全适合种植水稻时, 莫夫子激动:“因着西南地少,此前也曾有人尝试开垦山地, 然而能开看出来的多是缓坡, 且开垦出来的皆是旱地,仅能种植些大豆花生之类的作物, 从未有能够种植水稻的。” 毕竟山坡地势高, 灌水是个大问题,但这个问题也被林晚解决了。 西南开春本就雨水多, 这些梯田边际俱都用石块垒筑,既可以防止沙土流失,也可以蓄水,正好可以维持到春耕, 而后又在山顶用石块修建蓄水池, 如此在后期需要灌水的时候便也可以引水到田里。 为了减少灌水过程中水流失, 引水渠的修建也都用石块, 因为规划得好, 工程也并不很大, 正在老百姓的承受范围内。 其实别说要寻找石头垒引水渠了, 便是多修几条引水渠,只要能多得一些水田种植水稻,老百姓们也是很愿意去山里多收集些石块来垒的。 “墨夫人真乃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啊。”莫夫子夸赞。 魏衡望着远处妻子的身影,唇角微微翘起:“内子确实聪慧。” 莫夫子问:“不知这梯田修建之事,可曾上报官府推行?”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2节 魏衡道:“因这梯田乃是首次修建,虽则现如今有足够的水源种植水稻,但水稻种植期长,是否能够一直保证水源充足,坚持到水稻收割,尚未可知,是以我等原是想等此一茬水稻种植过后,再行汇报。否则届时解决不了水源的问题,导致水稻不能收获,岂不是叫人失望?” 莫夫子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墨兄所虑确实有道理,只梯田修建出来,便是不能种植水稻,也能种植其他犹如大豆花生等粮食,是以也并非必须要等到水稻种植出来再行报告。” 魏衡好一会儿才道:“莫兄此言有理,是我多虑了。” 莫夫子摇头道:“此乃关系民生之事,墨兄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魏衡将韩江招来,命他前去将此事禀报穆将军。 待回到庄子里,魏衡将此事告诉林晚,林晚好笑:“你倒是挺会演戏的。” 梯田之事,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告知穆老将军,穆老将军自是极为重视的,只他眼下还有一些重要军务需得处理,因而便打算等手中军务处置完毕再来参观,到时候若是可行,便先在军屯进行。 毕竟修建梯田不是小事,若是修建出来却无用,那便是劳民伤财了。 是以此前魏衡对莫夫子所说的话,其实也并非是虚话,只林晚对此仿佛很有把握,他才更多几分把握。 魏衡握住林晚的手:“京中那边还能闹腾几年,我们还有时间,不必着急。现如今我们错不得。” 林晚问:“你可是不相信我?” “我自是信你的。”魏衡亲她一口:“可我不想你压力太大了。” 林晚笑道:“你只要信我便可以了。这点压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曾经建立皇朝,也曾经顶着世家大族的压力前行,这点压力对她而言,真不算什么。 “我知晓你不怕,可我还是会心疼。”魏衡叹息一声:“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仿佛太过无用了一些。” 林晚看他:“你今日怎的这么多感想?” “我也不知。”魏衡道:“或许是见着你做成了一件又一件大事,而自己却甚都没有做成,心里便有些失落吧。” “那你慢慢失落吧。”林晚不想温柔劝慰他,这些都是他必须经历,也必须自己想明白的事情:“明日一早便要春耕,得早起,我得早睡了。” 魏衡不满:“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林晚侧头看他:“你需要吗?” “特别需要。” 林晚确定了,这人那有什么失落,分明是在撒娇。 林晚朝他勾勾手指,魏衡低头,林晚亲上去。 美人都撒娇了,她哪里能视若无睹呀。 魏衡眼里顿时露出得逞的笑意。 妻子前些日子一直忙碌肥皂工坊的事情,此次回来又要忙碌的春耕的事情,他也只得了车上两人的宠爱,心里自是不满足的。 至于妻子比自己更为强大能干这种事,在流放的路上他早已经认清了,自也不会多有纠结。 次日便是春耕,林晚一早便起身,魏衡也跟着起身。 “你要跟着一起去吗?”林晚问魏衡。 “既然是要体验稼轩之事,自是要一起。”魏衡点头,也换了一身适合干农活的短打,脚上则是换了一双雨鞋。 “那便一起去。”林晚见他是真心想去,便没有阻拦他。 年初的时候不让他跟随,是因为那时候天气过寒,他身体虽然养好了一些,却还不够稳固,现如今他身体又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和锻炼,虽然比不得他们强壮,但也跟寻常人无异了,他既然愿意体验民生,她自然不会阻拦他。 两人一起用过早餐出去,周景文也很快出来,没多久郭庄头也到了。 林晚问:“俱都起了吗?” 郭庄头点头:“是,俱都起了,已经安排人去平整今天要插秧的田地,另有数人前去拔秧苗。” 林晚一行先去田间看人拖着木梯子将水田平整得犹如镜子,而后又去秧地拔秧苗。 秧地昨天便开始放水,今天已经干了,但仍旧有些积水,林晚带着魏衡下去,教他如何辨别秧苗,教他如何拔秧苗,待拔了一筐秧苗之后,让人挑到平整好的水田,开始插秧。 林晚笑问魏衡:“你果真要下田?” 魏衡卷起袖子绑缚好:“那是自然。” 林晚都能下田,他有什么不能的? 其实皇室每年都有劝农桑的项目,便是到了春耕的时候,皇帝带着皇子和臣属们去皇家田庄下地耕种,建国之初几任皇帝都是遵循这一条规定的,但到后来更成了一种形式,魏衡第一次观政的时候便跟着去过,便亲眼见着了所谓的皇帝亲自下地劝农桑,不过是皇帝略扶一扶锄头便算是完成了仪式,余事皆是下面的人所做。 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看到了这个皇朝的末路。 只如今,魏衡看着林晚,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是他的希望。 三月份的水流其实还是挺冷的,幸好魏衡穿了雨鞋,才没有浸泡到双脚,但手捏着秧苗笨拙的插到地里的时候,仍旧不可避免的被冻着了,只是魏衡并没有说,而人活动着活动着便也慢慢的不觉得那么冷了。 其实这样辛劳的日子本就是他来到西南后该过的,只是因为有了她才改变了一切,才让他如今过得这般轻松自在。 如此魏衡神色也更为认真了一些。 林晚转头看他,眼底染上了笑意。 等林晚和魏衡等人插完一片田地,府学师生方才出来。 看到魏衡这般神仙人物竟也换上了短打下田耕种,他们既是惊讶又是佩服。 莫夫子还道:“墨兄你这便不对了,既是来插秧,如何不叫唤我们一起?” 魏衡笑道:“如今也不迟。” 当下招呼师生们下田干活。 莫夫子他们既然当初肯跟魏衡前来,便是有心理准备要下田干活的,更何况魏衡和林晚一大早便都来下田了,他们自也不好再墨迹,一个个都挽起裤脚下了田,被那春水冰得直打激灵,后来插秧也是笨手笨脚的,等到日头高升,即使带着斗笠也依旧感觉难捱,如此做了一个上午,他们算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农人的艰辛,一时间心里更为感慨,做出了好些优秀的诗篇和文章,后来这些文章传扬出去,很是引起了一番议论,也引得好些学子开始关注民生。 林晚等人到底不是真的要干活,因而只干了一个上午便罢了。 等到山下的水田全部插秧完毕,开始往山上梯田插秧的时候,穆老将军带着穆将军等心腹来了。 远远的看到梯田他们也是心潮起伏,待得亲自上山,看着农人在哪梯田里插秧,将山坡一片片染绿,穆老将军激动的问魏衡:“这梯田果真能种植水稻?” 魏衡点头:“梯田种植水稻,最难解决的便是灌水的问题,现如今我们在山顶造蓄水池,将天上降雨积蓄起来,待到干旱的时候使用,应是可以保证灌水。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实际如何,还需要实验,相信等到七八月份,便可以知晓是否可行了。” 穆老将军深吸一口气:“这边要继续实验继续观察,但梯田也得尽快开垦出来。” 便如莫夫子所言,便是种不了水稻也能种其他粮食。 修建梯田是个技术活,当初林晚教周景文的时候可是倾囊相授,此前两个月他也是日日在场,早已经了然于心,是以便调周景文前去军屯协助主持修建梯田之事。 而庄子这边,穆老将军也会另派一些老农过来帮忙照看梯田,记录梯田水稻种植情况。 因着府学师生回去后将梯田之事传扬出去,除却纪家之外,其余豪门世家也都来打听消息,便是知府大人在得到消息之后也约见了魏衡,打听梯田的事宜,后来还亲自走了一趟庄子,得知两座山开辟出来几百亩水田时,简直是激动得要晕过去。 西南这样的山多啊,要是都修建成梯田,那得多多少良田? 眼看着梯田里的庄稼都长得极好,世家大族们都动了心思,春耕过后便开始组织人手修建梯田,一时间西南修建梯田之风吹起。 第274章 表小姐对照组50 三月份, 肥皂工坊持续扩大生产,所拥有的工人数量达到了三百人之多,产量大幅度增长, 不仅能够将桐城和宁城的需求供应上, 便是另外三府的需求也能满足,除此以外, 周复贵也开始给当初沿途合作过的江南商家稍信请他们过来考察,这些商家当初从香皂中获得了巨利,因而虽然工坊在西南, 路途遥远,也都派了人过来考察, 在见识了肥皂在桐城的受欢迎程度之后, 几个大商行的主事人都亲自前来商谈,最后由三个大商行合作一起将江南区的独家代理权拿到手里, 肥皂工坊也开始往江南供货。 虽然只是给江南和西南两地供货, 但需求量极大,因而肥皂工坊也是一刻都不能停的运转, 所需的原材料也越来越多,林晚一边让人继续收购原材料,一边继续与老百姓们签订协议,只她也懒得一家家一户户的跟老百姓们签订协议了, 她让人去寻当地的县令, 让官府做担保, 然后按照村来签订协议, 到得后来, 但凡是有些上进心的或者对老百姓好的县令都会亲自找过来, 大大的节省了林晚他们的时间。 肥皂工坊高速发展, 赚得盆满钵满,与此同时像纪家这样的豪门大族或者大商家也从中赚了不少,而他们越是赚得多,跟林晚和魏衡的利益关系便越是牢固,林晚根本就不必费任何口舌,便将这些人绑在了自己的战船上。 除了上面的头部赚钱,下面的小商家也都赚了不少。 因为受林晚的影响,那些世家大族们发现,如果单靠他们自己在一府之地开店售卖肥皂,成本高不说,销量也上不去,于是他们便也学了林晚的法子,将代理权一层层的分下去,批发和零售同时进行,如此便也有一些小商家得到了好处。 只他们放的是肥皂的代理权,香皂依旧捏在他们自己手里,影响自也不大。 除了这些人,便是下面的老百姓也都收益。 因为肥皂工坊原材料需求非常的大,老百姓们原本储藏的花生等原材料都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且如果跟肥皂工坊签订了收购协议的话,今年也可以大量栽种,到时候收入也不会少,如此他们的收入有所增加,生活也有了希望,心里自是对肥皂工坊存了感激,再者肥皂也着实好用,因而很多得了好处的老百姓也都愿意支持肥皂工坊的生意,咬牙买一两块肥皂回去使用,而这又促进了肥皂的销量增加,可谓是良性循环。 总而言之,如今整个西南已然因为肥皂工坊发生变化,犹如一潭死水有了活力,已然隐约可见繁荣。 见此知府大人心情是最为畅快的,也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最为欣慰。 林晚随着肥皂工坊和梯田的修建,渐渐成为西南家传户晓的传奇人物。 转眼到了五月,从月初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空几乎整日都是灰沉沉的,整个府城都像是笼在看一层雾灰里。 街道上到处都是积水,有些低洼的地方积水甚至道了膝盖,到处都湿漉漉的,长满了苔藓。 桐城的人们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多雨的天气,嘴里抱怨着,却也不耽误他们生活。 但林晚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她知道这西南道是属于亚热带温湿气候,常年多雨水,降雨量极大,但这般连续半个月下雨,哪怕不是瓢泼大雨,如果继续下去,只怕也要发洪水。 在现代出现洪水损失都那么严重,更不要说这古代了。 地里的庄稼还能不能要都是轻的,若是堤坝决堤,那可是洪荒百里。 林晚问过买回来给他们做饭的婶子,西南以前也曾经发过大水,但最近几年天气都不错,虽然也会像现在这样连续下雨,但堤坝稳固,一般也就是河水水位高涨一段时间,等雨水停下来便很快就过去了。 今年不知为何林晚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不好的预感。 而若是今年出现洪灾的话,不仅仅是老百姓们要遭受苦难,便是她和魏衡都有可能会被拱上风口浪尖,肥皂工坊也可能要蒙受巨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林晚叫来青鱼:“你去叫韩江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青鱼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原本黑瘦黑瘦的一个小姑娘,跟在林晚身边已经两个月了,人白了许多也胖了许多,还长高了许多,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越发的机灵,闻言忙拿起雨伞;“奴婢这就去。” 青鱼很快就将韩江请来,韩江问:“夫人,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江,你们在桐城有多少人?”林晚等青鱼出去后单刀直入的问。 韩江愣住,夫人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嗯?”林晚抬眸,眼神带了几分压迫。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令韩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斟酌了一番答道:“确实是过来了一些人。夫人可是有什么差使?” 林晚也不在意韩江答得含糊,直接吩咐:“你命他们前去查看西南诸水道堤坝,可有决堤之险。” 韩江一听决堤二字,就心惊肉跳:“夫人是觉得会有洪灾?” “这雨已经连下了将近半月,且我瞧着也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如此说不得便会有决堤的危险,而一旦决堤,若是暗中再有人散步谣言,你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林晚看向窗外,说完又回头看韩江。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3节 韩江脸色都变了。 如果京城那些人想要对付自家主子,根本就不需要确定他们如今的身份,因为太子在西南之事是实打实的,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散布洪灾皆是受废太子所累,那么自家主子便要受千夫所指。 千万不要觉得京城那些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一旦出现洪灾,难免便要追责,人人都想推卸责任,自然便会有人厚颜无耻将主子推出来挡刀。 “我亲自去排查。”韩江忙道。 “一有消息,便立即来报。”林晚道。 “夫人放心。”韩江应下,匆匆出了门。 等韩江出了门,林晚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雨,回来写了一张帖子,叫来青鱼:“你让人送去给纪家大少爷,然后再通知成栋准备马车,我要出门。” 素日里林晚出门皆是骑马,因为骑马比坐马车快,她赶时间。 可春耕后接连下雨,魏衡见不得她冒雨骑马,便置办了马车,又从暗卫里挑了个叫做成栋的,专门给她驾车,同时保护她的安全。 “是。”青鱼接过信,出去吩咐人送信,而后又去叫成栋准备马车。 林晚回房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撑伞来到门口,成栋已经将马车停在门口,林晚带着青鱼上了马车,吩咐成栋;“去闻香楼。” 下雨天便连闻香楼的生意都差了许多,冷冷清清的,整个酒楼都像是浸泡在潮气里。 “墨夫人来了。”闻香楼掌柜见马车停在门口,忙亲自打伞迎了出来:“今儿有最新鲜的河鱼,您要不要尝尝?” “好。”林晚含笑点头:“给我一个雅间。” “没问题。”掌柜将林晚送到雅间,又吩咐小二去点菜,自己亲自奉上茶,林晚道谢:“等会儿若是纪家大少爷来了,请将他迎上来。” “没问题。”掌柜也不奇怪林晚为何会这个时候见纪云集,纪家和肥皂工坊有着生意来往呢。 纪云集接到请帖也没想明白林晚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请自己出去吃饭,但也知道林晚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去跟纪家家主说了一声,便也换了衣服过来,没一会儿便到了雅间。 “大少爷来了。”林晚转头看向纪云集,笑着抬手:“请坐。” 纪云集朝林晚见了礼,而后坐下,林晚给他倒了一杯茶:“请。” “墨夫人这可真是折煞我了。”纪云集笑道,“不知道墨夫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个事情。”林晚也不多寒暄:“我听闻你们家有个废窑?” 纪云集怔住,万没想到林晚竟然会问这个:“确实是有个废窑。怎么,夫人有兴趣?” “是。”林晚点头:“不知可否割让?” 这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是个废弃的瓷窑。 只他不明白,林晚为什么要买这个废窑,还是在这个时候。 纪云集看了看外面,“夫人可是想要烧瓷?如若您想烧瓷,我可以给您介绍个去处,我家那废窑已经荒废多日,恐怕不好使用了。” 林晚摇头:“我要那废窑有些用处。对了,听说那废窑是在你家的一个小山庄里?如若可以的话,是否可以连这小山庄也一并转让?” 纪云集更加好奇了:“墨夫人可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是有一些想法。”林晚笑道:“只眼下尚未成熟。只不知道纪家可愿意割爱?” 纪云集没能从林晚这里打听到想要的消息,沉吟了一下,觉得那小庄子和那废窑的确无甚重要,再者,若是林晚真的又捣鼓出什么来好东西来,与之交好自然便也少不了他们好处。 别的不说,现如今单凭桐城和宁城两府的肥皂和香皂生意,他们纪家便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 “自是可以。” 林晚当即与纪云集去衙门换了契书,而后前往小庄园。 第275章 表小姐对照组51 小庄园是真的小, 也就百来亩地而已,但有一座山,却也不太大, 是座石山, 没有高大的松树,只有茂盛的藤蔓野草青苔, 十分陡峭,难以攀爬。 还有一个废窑。 纪云集撑着伞领着林晚去看:“以前弄来是想着家里想要甚瓷器便自己画了样子烧,不必出去买办, 用了些年头,后来会烧瓷的师傅没了, 后面的师傅烧不出好瓷器来, 家里便不爱在这边烧了,渐渐的也就荒废下来了, 也不知道这窑是否还能用。” 林晚看了一圈那废窑, 破烂是破烂得很,但改修一下还能用。 她点头:“已是极好。” 纪云集见状自不再多言, 叫过庄头过来交接工作,而后先行一步。 林晚送了纪云集离开,让青鱼前去与庄头交接工作,又命成栋去寻周复贵, 领人过来修复废窑, 而她趁着这时间将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周复贵得到消息亲自带了人手过来, 问她:“怎的突然间想要烧窑?” 还是这样的连绵雨天。 这根本就不是烧窑的好时候。 林晚没解释, 掏出一张图纸:“让大家伙按照这个图纸来重新改建废窑。我知道下雨天让大家伙干活很辛苦, 但请大家克服一下, 这几天工钱双倍。” 林晚都这般说了, 周复贵也便没有再问,接过图纸看过,心里依旧充满了疑惑,只点头:“行,我们必定会以最快速度完成改建。” 林晚点头:“辛苦。” 周复贵拿着图纸去找下面的工头,嘱咐一番之后工头自带人去忙活,周复贵则又回来了。 “剩下的事情还需要舅舅继续帮忙,舅舅本来管着工坊就辛苦,外甥女还这般不懂事,着实是惭愧。”林晚道。 周复贵哪里会心存怨怪?他这外甥女的身份可高贵着呢,若不是如今落难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就够不到人家面前好吗?如今有机会表现,自然不能托大。 “晚姐儿万万不要这般说,”周复贵忙道:“这般天气,若非是要紧事,晚姐儿绝不会如此这般故意折腾人,是以晚姐儿若是还有其他事情,不如一并交给我。” “如此便辛苦舅舅了。”林晚道,拿出一张清单:“麻烦舅舅帮忙准备这些东西。” 周复贵看了一眼,都不是什么难的,“行,我会尽快给你备好。” 周复贵去准备所需清单所列物品,那边青鱼也交接好工作,林晚点头,对庄头道:“这样的天气劳你们搬家,实在是抱歉,若是暂时没有落脚之地,我便让人先给你们准备一个?” 庄头顿时明白了,林晚这是要他们立时搬走,显然林晚这是想要做一些机密之事,不欲他们留下来偷窥。 庄头心里自是好奇的,但也知晓自古以来好奇害死猫,是以忙道:“奴才回纪家便可,届时主子会安排住处的。” “那行。”林晚点头:“那便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多谢夫人。”庄头面上感激不已,回去让人收拾行李,他倒是想让相熟的佃农帮忙留意,只他回去之后,林晚便已经让青鱼将佃农的青壮们纠集在一起,让他们去拉山那边捡拉石头回来。 佃农们都摸不着头脑,不晓得新主家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这下雨天本来就什么活都干不了,闲着在家,如今新主家有活计给他们,工钱还丰厚,便是一日两顿的饭食都包了,且都是白米饭和肉菜,待遇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丰厚,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当下披着蓑衣便组织人手去了山那边搬石头。 林晚将这些事情一并交托给周复贵,说道:“此事务必保密。” 周复贵顿知严重性,严肃的说:“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林晚便乘坐马车回桐城家中,魏衡已然下学回来,见她浑身透着湿气,忙让人准备了热水,让她先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而后拿了干巾给她擦拭头发,轻声问她:“今日出去了?” “嗯。”林晚也不瞒着他:“此前我们都知道这西南多雨水,偶尔也会发洪灾,但那个时候并没有切身体会,是以只是派人关注了一下,但如今这雨已然下了将近半月,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心中着实不安,是以令韩江他们出去查看水位,并且检查堤坝河岸,可有松动之处。” 林晚握住魏衡的手,叹息:“若是果真出现洪灾,你我会否遭受责难倒也不必提,我只担心那些老百姓。自来出现这等自然灾害,受损最为严重的都是老百姓。” “我明白的。”魏衡抱住她:“无论韩江他们是否检查出来什么,我已经打算明日回到府学之后,便与山长提起,到时候与山长一起前去拜见知府,让知府及早做好灾害准备。若无洪灾那是最好不过,如若洪灾无法避免我们总要减少老百姓的损失。” “嗯。”林晚道:“我今日买了个废窑。” 魏衡讶异:“废窑?” “我想烧制一点东西。”林晚道。 “什么东西?”魏衡有种感觉,林晚要烧制的决然不是什么瓷器,而是一种,若出世必定轰动世人的东西。 “水泥。”林晚道。 “水泥是甚?”魏衡不明所以。 此物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乃是一种粘合物。”林晚道:“与水,细石,沙子搅拌混合,干固后可堪比石头。是一种,堪比糯米汁,却又比糯米汁更为经济的粘合物,用于建筑极为便宜。” 魏衡惊得坐直来:“什么?” 林晚又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 魏衡只觉得心跳如擂,那水泥如若果真如林晚所言那般神奇,那无论是用于修筑堤坝,还是用来修筑城墙,都是神器。 这水泥的价值,完全不是肥皂方便面所能比拟的。 魏衡手心冒汗,他抓住林晚的手,第一次发问:“你如何知晓此物?” “从前无意中所得,只当初未曾深想,便忘却了,今日惦记那洪涝,便想起了此物,只其实我也不知它是否果真那般神奇,但我已然将之烧制出来,如若果真那般神奇,自是最好不过,如若只是我的一场幻梦,便也只是亏些许银钱而已。” 林晚自不可能将真话告知,开玩笑道:“你可莫要寄予太大的希望,否则我怕你到时候太失望。” 魏衡深深的望着妻子。 他知晓妻子有许多秘密,也曾想过探究,只妻子城府深沉如渊海,她不愿意透露的东西,无论他如何探索都可能得到结果,且妻子所言所行皆正派大方,他便渐渐的将那些探究放下,左右她是他的妻,一生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拥有些许秘密,无伤大雅。 只眼下发现,妻子的秘密,是不是太过惊人了些? 魏衡想了想,到底也没再深究。 “无妨。”魏衡紧紧的抱住她;“若能得,我之幸,若不能得,我之命。只要你总在我身边,便无甚可失落的。” 林晚伸手抱住他,露出一抹笑:“你不弃我,我便不离你。” 魏衡:“我自是不会弃你。你可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 林晚笑了:“你如今甜言蜜语可真是信口而出。” 魏衡皱眉:“我可不曾哄骗你。” 林晚转头亲上:“是,我晓得,你俱是出自内心。” 韩江两日后方回,步履匆匆,脸色极其不好看。 “夫人,不好了。”韩江匆匆对林晚道:“白沙堤坝出现了裂痕。” 白沙江乃是桐城最大的一条河流,宽有近两百米,上游设有堤坝,一旦堤坝崩溃,则溃洪千里,沿河两岸百多村庄都要受灾。 此前林晚只是心有不安,可万没想到,竟然成真? 林晚霍地站起来,“果真?” 韩江神色也凝重:“当真!” “你将详情与我道来。”林晚果决道。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4节 韩江便将情况与她说明:“此番雨水虽然不大,但持续多日,上游堤坝水位节节攀升,距离坝顶已然仅有一二米,那大坝修建日久,恐是承受不住此等压力,因此在左侧裂开了一道痕,眼下那裂痕尚小,可若是不能将之及时修补,后期水位持续上涨,堤坝必定承受不住压力,裂痕便会逐渐加大,到得最后必定难以承受,崩溃决堤,到时候后果难以承受。” “那列横越有几分大小?”林晚问。 “约有拳头大小。”韩江比划给她看, 林晚松了一口气:“还好,裂痕尚小,只需要及时修补便可以。此事仅你们知晓吗?官府可也发现了?” 韩江点头:“因那处裂痕位置甚是隐秘,是以此前他们并未发现,我想着您此前的言语,便检查得仔细些,这才发现了,当时也将此事告知了值守的衙差,他们也已经派人前去禀报知府。” “轰隆隆。” 外面天色越发的黑沉,雨水也比此前大了许多。 林晚脸色微微一变:“雨水变大了。” 韩江想起所见裂痕,心跳激烈:“眼下该如何是好?” 那裂痕能即使修补好吗? 修补好之后,果真便能抵挡那洪水了吗? 第276章 表小姐对照组52 林晚脸色很不好看。 雨势变得越大, 降雨量便越大,而堤坝的水位也就越高。 偏生那堤坝开了裂缝。 这是天要绝人之路吗? 林晚脸色阴沉得难看,她吩咐韩江:“即刻去府学将事情告知你家公子, 让他去一趟府衙。” 韩江知道林晚是什么意思, 而这种时候魏衡也的确是不能置身事外。 如果他不打算回京抢夺皇位的话,他可以装作不知情, 但他们是要回京城的,那便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起码,姿态要摆出来。 要不然第一个退缩的便是穆家了。 韩江应道:“是, 属下这便去寻公子。” 韩江去了府学,魏衡还在上课, 韩江直接寻到学堂外, 魏衡往外一看见是他,心里便不由得发沉, 暂且停下讲课他出来询问, 韩江将此前跟林晚所说的话告知了魏衡,魏衡望了望重重雨幕, 一颗心沉甸甸的。 魏衡没有再犹豫,转身进了学堂,宣布今日课堂讲到这里,剩下时间自学, 然后匆匆出来, 武山已经抱来雨披, 韩江撑起打伞, 两人在风雨中带着魏衡去见山长, 又将情况说明。 “什么?”山长惊得跳起来:“那堤坝果真裂开了?” 韩江脸色沉重:“是, 果真裂开了。属下亲眼所言。” “怎会这般?”山长着急:“此前知府命人检查过堤坝, 并无裂痕的啊。” 魏衡道:“堤坝建设已久,虽然常有检修,但终究不可能细查入微,许是本来内部便有裂痕,只是不见痕迹,如今雨水暴涨,堤坝承受不住了,是以才裂开,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不可袖手旁观,请山长与我一道前往府衙见知府大人。” 山长到底也是忧国忧民之辈,自是不会拒绝,当下便与魏衡乘车前往府衙。 途中山长对魏衡道:“白沙堤坝建造已有十多年,虽年年检修,但今年五月后雨水不停,确实有可能撑不住。只事已至此,只能尽快想办法将裂痕修补。” 魏衡道:“此乃正理。但您瞧雨势越发大了,只怕后面堤坝的压力会越发大,不一定守得住,是以我们得做两手准备!堤坝要尽快修补,同样的,下游可能会遭受洪水的老百姓也要尽快疏散,以免堤坝被冲垮,逃亡不及,损失惨重。” 山长点头:“确是此理。” 两人到得府衙,知府也刚刚得知堤坝开裂之事,差点儿一头便要栽下去。 听得山长和魏衡拜访,知府才找回一点理智,但他并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接待人了。 “抱歉,两位,本官有紧急事务要处理,不能接待两位,有什么事情等本官回来再说吧。” 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堤坝开裂来得重要! 可不小心可是要决堤的。 要是真决堤了,他前途可就完了! 魏衡上前一步:“知府大人可是为了堤坝的事情?” 知府大人停住脚步,惊讶的回头看他们:“你们已经知道了堤坝的事情?” 一旁前来报信的衙差正好看到韩江:“韩兄弟,你也在这里?” 知府大人回头看去,衙差忙解释:“大人,若非是这位韩兄弟,属下只怕还未能发现那裂缝呢。” 他将当时情况告诉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听完之后朝韩江拱手:“此次多谢好汉相助。” 最起码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韩江拱手还礼。 魏衡道:“大人,我等与您一道去看看那堤坝吧。” 山长点头附和,知府大人见状实在是着急,便没有拒绝,出了衙门之后,知府大人骑马先行,魏衡和山长乘坐马车随后。 韩江离开之后林晚披上蓑衣带着成栋直接骑马往小庄园去。 外面风大雨大,将路途都遮掩得看不清,乘坐马车便要舒服许多,但是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了。 林晚到了小庄园,径直去了废窑那边。 因为林晚要得急,周复贵让人连夜将废窑重新修建好,次日一早林晚过来看过无误之后便开始直接开始烧窑。 “烧得如何?”林晚问。 周复贵听得消息赶过来:“按照你之前的吩咐一直烧着不敢断。”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林晚到底是在想什么,无端端的为什么要烧石头? 要说这些石头是铁矿石,她想炼铁也不像啊,那炼铁的窑子不是这样的。 她这就像是单纯的烧石头。 可石头有什么好烧的? 林晚没给他解释,查看了一番,那些石灰石还没有烧好。 林晚心里沉甸甸的。 那边堤坝修复刻不容缓,这边水泥却还没有烧成。 真是! 早知道就早点将水泥弄出来了。 “继续烧。”林晚吩咐了一声。 周复贵跟着林晚出来,“晚姐儿,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晚看着外面的大雨:“贵舅舅,你见过这么大的雨吗?” 周复贵看出去:“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灵光一闪:“你是担心,有洪灾?” “可应该不会吧?不是说堤坝每年都检修的吗?”周复贵皱眉。 林晚叹息:“你莫要说出去,此前我派韩江去查看堤坝,堤坝生了裂缝。” “什么?”周复贵脸色大变:“那会决堤吗?” “难说。”林晚摇头:“如果那堤坝修复不了,便肯定会决堤。” 周复贵脸色一白,过一会儿才道:“如果决堤,木镇应该不在淹没的范围内吧?” “这是洪灾,便是木镇侥幸躲过,也逃不过洪灾的影响。”林晚道:“贵舅舅,这边你派遣心腹继续看着,万万不可有失。工坊那边你也回去做好安排。已经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要安置妥当,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有工坊里的工人,除却那些安保和守仓库的,其余让他们全部放假回家,咱们的人都安排到府城里去。放他们回去的时候不要将堤坝之事告知,但一定要提醒他们注意洪灾,收拾好贵重物品以及粮食衣物等,准备好退路,保证如若真有洪灾,能够及时反应,避免更多的损失。” “此外,我们也要随时准备好洪灾来临后的救援工作,粮食,药品,净水,船只等救援物资都要准备妥当。” 林晚回头看向周复贵,神情严肃:“虽然我们开设肥皂工坊是为了赚钱,但我们不是吸血老百姓的无良商家,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在天灾人祸面前,我们要承担起我们的责任!” 周复贵不是特别能理解林晚的思想,但那一句“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让他内心滚烫。 他们周家是武将出身,族中子弟多上战场,除了拼搏前程,又何尝不是因为心里有一份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 周复贵道:“你放心,我会将这事办妥当。” 林晚点头:“辛苦舅舅。” 周复贵叹息:“哪有你辛苦?” “天灾人祸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我们现如今也只能尽自己所能,所以你也不要太过逼自己。”周复贵劝慰林晚一句。 “我知道的。”林晚点头:“现如今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如果最后依旧无力回天,林晚会叹息,却不会因此就自责。 她如今所做一切,都是希望自己以后能问心无愧。 “也不知道庄子那边怎么样了。”周复贵想起来,多了几分忧心。 “庄子那边倒是不必太过有心。”林晚道:“那边没有大的河流,也没有修建堤坝,便是雨水过多排不出去造成涝,也不会将决堤一般将房子村庄全部冲垮,当然,如果雨水过大也依旧会危险,好在有郭庄头,他经验丰富,定能应付得来。” “希望如此。”周复贵这才稍稍安心,而后便各自去忙碌了。 林晚从小庄园出来,打算去现场看看那堤坝。 虽然是骑马,但说实在的,这风大雨大的,骑马也没法骑太快,再加上她又去了一趟小庄园,便慢了一些,等她到达堤坝的时候,魏衡他们已然到了。 “你怎么过来了?”魏衡看到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上前迎上她,见她身上都湿了,更加生气:“你不是知道我来的吗?怎么还来?来也就罢了,怎么不坐马车,非得骑马?你这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林晚抬头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见他将伞推过来,推了回去:“你别淋着了自己。” “你——”魏衡简直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第一次觉得她这般要强真的不好,太让他心疼了。 “堤坝怎么样了?”林晚转移注意,往前走。 见到知府和山长,她上前见礼。 两人看到她都惊讶:“墨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5节 林晚道:“我不放心,便也过来瞧瞧。” “墨夫人大义。”知府道一句,却也不再多言。 此时他眉头紧皱,整个人都愁坏了。 林晚也不在意:“裂缝在哪里?” “在这边。”魏衡带她去看。 林晚见着那裂缝,没有也不由得皱起来,裂缝此时已经裂开有半臂宽,且在不断的加大。 “除了此处裂缝,还有别的地方也生了裂缝。”魏衡带林晚去看其余几处裂缝。 那几处裂缝倒是还细微,但可想而知很快便会裂开。 林晚又去看水位,此时水位距离坝顶已经不到两米了,而且还在不断的攀升。 魏衡拉住她:“你小心点,莫要靠近。” 林晚看着水位,又看着雨势,一番心算后脸色凝重。 第277章 表小姐对照组53 按照林晚的推断, 以如今这样的降雨量,水位将在十个时辰之后溢满。 而堤坝在不修不固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撑一天。 一天之后, 必定决堤。 当然, 这是放任的情况下。 林晚深吸一口气:“系统。” 系统跑出来:“小的在呢,主人。” 林晚没理会它的调皮:“预测一下, 这场雨还要持续多久?” 系统很快有了回音:“预测这场雨还要持续三天时间,主人。你们只要坚持三天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加油哦,主人。” 系统给林晚打气。 三天! 可这大堤连一天都支持不住! 还三天! 三天后指不定已经洪荒百里, 民不聊生。 林晚抿唇:“扫描堤坝。” “宿主稍等。” 系统见林晚神色着实严肃,不敢再嘻哈, 忙干活去了, 没一会儿就将堤坝里里外外扫描一遍,以虚拟立体图像呈现在林晚的脑海里。 林晚不仅清晰的看到堤坝的结构以及建造材料, 也清晰的看到堤坝内部的裂痕。 堤坝的裂痕远不止他们表面上看到的, 内部已经十分脆弱,压力再大一点, 便分崩离析。 所以即便是要修补,也必须要修补到点上,才会起到最好的效果。 林晚吩咐:“按照眼下的水平,推演出最好的修补方案。” “是。”系统迟疑了一下, 问道:“要将水泥计算进去吗?” 水泥啊? 林晚凝起眉头。 她出来的时候, 水泥还没有煅烧好, 按照她的估算, 起码还要两天的时间才能煅烧好, 正好她在堤坝这边一来一回。 她当然不可能为了提取水泥这般来来回回的跑, 所以她让周复贵煅烧好之后, 再想办法送过来。 但她估计,最迟也要三天后了。 那个时候这座堤坝是否还在尚还未知。 “不必将水泥计算在内。”林晚道。 “那您稍等。”系统便根据先用的人力和材料,计算出最佳的修补和巩固方案。 “这是最佳的修补和巩固方案,但是否能够坚持到三天后,依旧很悬。”系统将方案交给林晚:“我觉得宿主你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嗯。”肯定是要做最坏的打算的。林晚吩咐;“你将上游流域分布扫描给我。” 系统道:“这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嗯,我等你消息。”林晚应。 “公子。”身后传来韩江的急唤;“这风大雨大,太过危险,您和夫人还是先下去吧。” 林晚也感觉到了什么,反手拉住魏衡,抬头朝他看去,他脸色青白青白的,唇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还朝她笑:“我没事。我们先下去吧。” “好。”林晚稍稍用力,一手撑伞,一手搂住魏衡的腰,风再吹来,魏衡也稳稳当当的。 魏衡垂眸看她:“别难受。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嗯。”林晚点头。 山长和知府已经下了大坝,看着夫妻两搂抱着下来也没有说什么。 几人去附近躲雨,林晚让韩江找来木头点起火盆,让魏衡坐在火盆边的烤一烤。 问知府:“大人如今有什么安排?” 知府大人脸色也被冻白了,却不如心底的寒凉,他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如今这样,只能想办法先将裂缝堵上,再巩固堤坝,以防决堤。” 山长也叹息,忧虑重重,“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魏衡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不细心觉察不出来:“还得做最坏的打算。” 知府露出犹豫的神色。 林晚见状道:“根据我的预计,这雨水最起码还要下三天,且雨势不会比现在小,只会比现在大。按照如今这降雨量,水位将会在十个时辰之后漫上堤坝,如果堤坝不修不巩固,那么最多一天的时间,便会决堤,到时候下游百里将会被淹没。” 知府和山长瞬间脸色煞白。 山长问:“墨夫人会看天气?” 林晚点头:“是,我略懂一二。” 魏衡知道林晚不会信口开河:“夫人既然说还要下三天,那便必然还要下三天,她从不说谎。” 知府浑身颤抖:“这雨如果再这般下三天,哪怕是我们把裂缝堵起来,也不一定顶得住啊。” 到时候还是要决堤。 而一旦决定,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知府脚软,几乎站不住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就算是顶不住,也要堵。”林晚冷声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便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一天的时间我们够安置好下面的灾民吗?我们不能!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将那裂缝堵住,然后想办法加固,与此同时命人去下游通知各个村镇,收拾好家什即刻前往高处避难,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系统将上游流域扫描完毕,传送过来,林晚查看了一番,“是不是有一条白珠江?” “确实是有白珠江。”山长是本地人,最是清楚。 魏衡告诉林晚:“白珠江属于白珠城所辖范围。但那已然不是桐城所辖范围,且与白沙江并无交接处。” “白珠?”林晚问:“他们是不是靠海?这白珠江是不是通向海域?” “确实如此。”魏衡点头,有些无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白沙江和白珠江并不交接。” 林晚却道:“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交接,但是百里外有一条河渠,却是可以连贯两江,如果我们通过这条河渠将白沙江上游的洪水引流一部分进入白珠江,然后汇入大海,那么堤坝所承受的压力将会大幅度降低,说不定能够撑过这三天时间。” “当然,我们仍旧还是需要做最坏的打算。”林晚望着知府:“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按照原计划修补和巩固河堤,第二,将江水引入白珠江,第三,提前引导百姓前往高处避洪,以免最后失败决堤,给老百姓造成更大的人身安全以及财产损失。” 这的确是最优选择。 山长劝道:“大人,此乃最佳解决办法。” 魏衡也施加压力:“大人,如若决堤,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相信你心里也清楚的吧?你一定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后果吧?” 他当然不想看到这后果。 知府咬牙:“那便这么办。” 只是也有问题:“堤坝这边我会亲自监督,疏散百姓我也会命人去安排,只引流这事,白珠城知府未必愿意。” “那便请布政使大人出面。”山长道:“布政使大人定然也不会愿意看到白沙堤坝决堤的。” 知府点头,布政使的确是不会愿意看到决堤的,那样的话,不仅他要负责任,布政使也讨不了好。 似乎有解决办法了。 魏衡指出核心问题:“可现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从堤坝返回桐城,最快也要将近一天功夫,便是即刻请见布政使,又即刻求得他的信件赶去白珠城,那也是两三天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可怎么办?”知府头秃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要绝他吗? 林晚和魏衡对视一眼。 其实最快的办法便是魏衡表露身份,然后直接命令泄洪。 但这也意味着魏衡的身份泄露,如此便只有一条路可行。 那就是清洗。 将整个西南官场全然掌控在自己手里。 “咳咳咳。”魏衡咳嗽几声。 林晚皱眉过去:“你是不是着凉了?” 她摸摸他的头,冰冷中带着几分烫意:“带了干净衣服过来吗?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要不然就要着凉了。”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6节 “带了的。”魏衡轻声说。 因为这些天一直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弄湿衣衫,所以魏衡在马车上放了几套衣服备用。 “那先去换衣服。”林晚扶起魏衡:“大人,山长,我夫君身体弱,不能受寒,你们先商量着,我带夫君去换身衣服。” 知府欲语又止,到底是没拦住:“你们去吧。” 林晚让韩江去将魏衡的干净衣服拿来,自己扶着他到隔壁的房间换了干净衣服。 韩江多拿了一套,魏衡让林晚也换下。 林晚摇头:“我不可能一直留在屋内,等会儿出去还是会淋湿,就不浪费这些干净衣服了。倒是山长年纪大了,淋了雨容易着凉,你将衣服送去给山长,让他换下吧。” 韩江看向魏衡,魏衡知道林晚说不听的,叹息点头,韩江便给山长送衣服去了。 林晚拿了个炉子过来,又找了些姜熬姜汤,魏衡坐在一旁伸手帮她拧身上的水。 林晚看了看地上:“罢了,别拧了,再拧这地上就一汪一汪的水了。到时候要弄脏你的衣服了。” 魏衡垂眸道:“脏了便脏了。” 林晚笑他:“你倒是不爱洁了。” 魏衡叹息:“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这般多。” 林晚目光温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魏衡摇头,这自然天灾,哪里他们说没事就没事的。 “你那水泥?”魏衡低声问。 林晚叹息:“恐怕是赶不及了。” 魏衡可惜:“时也命也。” 没多久,外面又是一阵马蹄声,韩江来报:“穆将军来了。” 第278章 表小姐对照组54 魏衡和林晚都没有迎出去。 知府得信如闻天籁, 忙迎了出去。 穆将军大踏步走进来,虎目一扫,没见着魏衡和林晚的身影, 他也没问, 只问知府:“本官听闻堤坝出现裂缝,可是确实?” 知府苦笑:“确实如此。” 知府领了穆将军去堤坝那边察看, 穆将军看得心惊肉跳,眉头紧皱。 “西南雨水多,所以这堤坝是年年检修, 今年你们没有检修吗?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疏漏?你可知道若是这堤坝垮了,将会有多少老百姓受难?”穆将军厉声质问。 知府苦笑:“下官如何不知?年初的时候便已经派人过来检查过了, 四月份的时候也派人来查看过, 可当时,的确是没有发现问题啊, 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裂开了, 下官也是一头雾水啊。” 穆将军冷笑:“一头雾水?你上折子给皇上说说,看看皇上会不会看在你一头雾水的份上饶了你?你去问问老百姓, 看看他们会不会看在你一头雾水的份上少骂你两句?!” 知府脸上阵青阵白,羞愤欲死。 穆将军恨不得将人拖下去砍了,但眼下事情已经这般,便是将他砍杀也无意义。 沉着脸问道:“你打算怎么补救?” 知府将林晚说的三件事说了, 愁眉苦脸的:“下官已经命人去组织人手修补堤坝, 也已经命人前往下游通知老百姓避灾, 只白珠江引流之事——” 穆将军皱眉:“既然可以将河水引流至白珠江, 引流便是, 有何为难之处?” 知府叹息:“白珠江并不在桐城管辖范围内, 若是要将白沙河水引入白珠江, 必得经过白珠城的程知府同意,下官考虑过请布政使修书一封,可若是这样的话,来回不止三天,墨夫人言说,这场雨最起码还要下三天,而这三天便是关键,是以下官很是发愁。” 穆将军心念一动:“墨珩夫妇在?” “是,墨先生夫妇皆是胸怀天下之人,早先便是墨先生身边的侍卫前来查探堤坝,这才发现了裂缝,着实是惭愧。”知府羞愧的说。 穆将军转头看向浩浩汤汤的浑浊洪水,沉吟许久,才看向知府;“如若能引流泄洪,堤坝守住的几率有几分?” 知府忙道:“如若果真能引流泄洪,加上堤坝修补加固,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守住。” 穆将军道:“但如果你先回桐城寻布政使而后再去找白珠城知府,便是一路畅通,快马加鞭也得三四天的时间,到得那时,只怕堤坝早已失守。” 知府苦笑,他何尝不知? “但若是你不跟白珠城打招呼,直接泄洪,则只需一日功夫便可成。”穆将军看向知府:“你如何选择?” 知府:“……” 他不知道! 如若不引流泄洪,便有可能决堤,可如若擅自引流泄洪,一个没操作好,把白珠城给淹没了,白珠城必定要撕了他。 左右为难啊。 “将军——”知府看向穆将军,穆将军冷冷的看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出声了。 他怕担责任,可穆家也不是傻子。 穆将军意味深长:“知府得尽快有所决断啊。时间,可不等人。” 穆将军再此看向堤坝,眉头皱得紧紧的。 好在转头便看到修补堤坝的人来了,这才稍稍松开。 知府像是逃避一般,上前吩咐。 穆将军冷冷一笑。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甚至更大了些的雨势,知府咬牙。 若是堤坝决堤,他一大家子就全都完了,所以这一趟必须得去。 不过,穆将军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知府又想起来,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他想了想,干脆去寻穆将军,朝他长身拱礼:“还请将军救我一命。” 穆将军盯着知府:“若能帮你,你什么都愿意?” “是。”知府道:“只要能度过此劫,某定结草衔环报答。” 穆将军好一会儿才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屋子里,林晚正好熬好了一锅姜汤,她让韩江给山长送了一碗过去,而后自己和魏衡各喝了一碗,剩下的便让韩江他们分了。 喝了姜汤之后,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 “你还是换一身衣服吧。”魏衡又忍不住劝林晚。 林晚还没来得及回答,知府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魏衡面前:“还请殿下救下官一命。” 哐当,山长手里的碗掉了下来,碎成了几块。 事情很快就有了定夺。 魏衡,知府,山长在穆将军一行的护送下去前往那引流泄洪之处。 林晚留在堤坝做指挥,穆将军会留下一队人给她。 临走前魏衡望着林晚满是担忧:“你要小心,莫要逞强。” 林晚却是撕了块内衣,用木炭画了一副白沙江和白珠江流域的简图给他:“此处便是引流泄洪之处。白珠江虽然汇流入海,但这个月也同样下了不少雨,只是没有我们这般严重罢了,所以你们在引流泄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 魏衡望着林晚好一会儿才笑,接过白布收进怀里,“好,我知道了。” “早点回来。”林晚送魏衡上车后说道。 魏衡眼底染上了层层笑意:“好。” 时间不等人,马车很快启动。 这一回魏衡和山长以及知府同坐一辆马车。 其实骑马更快,但魏衡的身体不好,乘坐马车还勉强,骑马淋雨是真不行。 不过穆将军派了一人去给白珠城知府报信,又派了一队人先行前往目的地,顺便查看一番那边的水势。 马车上,山长才朝魏衡苦笑:“殿下,您这是瞒老夫瞒得好苦啊。” 他猜测过魏衡的身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废太子。 毕竟,满朝都知晓魏衡的外祖父和穆老将军不和,而魏衡一行人来到云城之后便被发配去了深山的矿场离挖矿,所以魏衡凭空出现,却没人怀疑。 谁能想到,穆家竟然会效忠废太子? 知府也是同样的表情。 魏衡淡笑拱手:“此前多有不便,还请山长莫怪。” 山长能怪什么? 魏衡现如今已经在府学站稳了脚跟,府学那些举子但凡是有才华有能耐的,俱都被他拉拢,便是那些夫子们也都与他交好,可以说不知不觉,整个府学都已经被人拿下了,更不要说此时已然上了贼船,山长便是想怪也无处可怪。 “殿下折煞草民。”山长忙苦笑回礼。 魏衡笑道:“山长不必如此客气。魏衡如今虎落平阳,山长和知府不弃,已是魏衡之幸。” “不敢不敢。”山长和知府道。 此后赶路,便不再多言。 马车旁侧的穆将军看了一眼车内,眼底染上一些笑意。 此前他们借由狄家之事,将西南驻军梳理了一遍,彻彻底底的将西南驻军控制在手里,此外跟他们穆家关系好的官员,也都被他们拉拢,但这还是不够的,像知府和山长这样的人,到底不在一个体系,他们便不好出面拉拢了。 好在林晚当初开办肥皂工坊,不动声色的将知府拉下水,后来又无声无息的跟西南几个豪族搭建上稳固的利益关系,而魏衡则是润物细无声的控制拿下了府学众学子,如今,不过是将这关系摆到明面上罢了。 林晚自从知府走了之后,便接过堤坝的指挥权,她第一件事便是将人手排成两队,然后用传递式的方法将泥土砂石运送到堤坝,由堤坝上的人统一将泥土砂石填到林晚指点的地方。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习惯,因为他们从前干活都是独自或者两三个人合作将材料推到堤坝,然后倒下去,再回头去拉材料,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只需要负责一段距离就可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位置。 但是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之后,他们很快就体悟到了这种协作方式的便利,干起来不累还快。 风雨中不断的有人加入,一排排队伍有条不紊的运作,裂缝很快就被填补上。 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7节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们还得继续加固。 风雨中,所有人都在努力。 正如林晚所料,十个时辰之后,水位与堤坝持平。 好在裂缝被堵上了,堤坝还撑得住。 “大人他们已经去上流泄洪了,到时候堤坝的压力会大大的减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 林晚不断的给大家加油,鼓劲儿:“想想堤坝下面,是我们的村庄,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是我们父老乡亲,我们能退吗?” “不能!” 决不能退! 可雨水越来越大了。 浑浊的江水已经漫过来了。 “不好了,夫人,这边裂缝又开了。” 有人来报。 林晚挥手:“不怕,裂开了我们就堵上。” 但是裂缝终究还是越来越大。 “夫人,怎么办?裂缝越开越大,堵不住了!” 眼看着就要露出一个缺口,大家伙心里都哇凉哇凉的。 他们这么努力,还是扛不住吗? 林晚心里也沉甸甸的。 正在此时,成栋跑过来:“夫人,贵老爷来了。” 林晚眼睛瞬间亮了。 她的水泥,来得可真是太及时了。 第279章 表小姐对照组55 林晚跑过去:“贵舅舅, 东西都好了?” 周复贵摸一把脸上的水:“是。那石头都烧好了,也都打碎了,只是时间有限, 仅只是打碎, 并没有碎成粉末。这一路我都非常小心运送,并没有被淋湿。” 林晚跟着周复贵去车子:“另外一样呢?粉碎好另装了吗?” 这一次林晚用窑炉烧的除了水泥之外, 还有泡花碱,也就是水玻璃。 水泥在水中也能凝固,时间大概是五到十个小时, 如果温度低,甚至可能需要两到三天, 可如果遇到像现如今这种情况, 便是能顺利生产出水泥,那也得四五个时辰才能凝固, 而这个时间, 水泥沙早就已经被洪水冲走了,根本就没有用。 因此林晚想到了泡花碱, 将泡花碱和水泥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将水泥凝固的时间大大的缩短,甚至将泡花碱的浓度调到四十度的时候,就可以将水泥凝固时间调到2-5分钟! 而泡花碱是由硅石以及纯碱或者土碱在窑炉□□熔所得, 正好能找到这两种材料, 所以林晚便一起烧了。 她也不求烧出十全十美的水泥以及泡花碱, 只要能用就可以了。 周复贵点头:“另一样也已经粉碎好了。” 周复贵拿过林晚看。 林晚将水泥和泡花碱看过, 顿时高兴:“有救了。” “来, 把东西给我运到大坝那边去。”林晚招呼。 周复贵看着那边咆哮翻腾的洪水, 心惊肉跳, “晚姐儿,这些真的能帮助我们守住大坝吗?” “是。”林晚用力的点头:“有了这些东西,大坝便能守住了。” 林晚:“贵舅舅你赶紧让人将东西运到堤坝那边。” 周复贵咬牙:“往那边运。” 事已至此,他只能相信林晚。 林晚去安排,下面人浑身湿淋淋的跑过来,脸上都是绝望:“夫人怎么办?那裂缝越来越大,洪水冲过来,填下去的沙土没一会儿就被冲走了。” 林晚看向咆哮得越发起劲儿的洪水,又看向一脸绝望的众人,高声说:“我有办法堵住这个裂缝了,大家伙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我就一定能把这裂缝堵住,绝不会让它再裂开。大家信不信我?” 大家面面相觑。 知府大人不在,就一个女人在堤坝上指挥,当初他们都很绝望,但是事实证明,这女人是有真本事的,在她的带领下,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堵住了裂缝,阻止了堤坝决堤,而现在,她说有办法彻底的堵住裂缝,信她吗? 看看前往咆哮的洪水,看看那摇摇欲坠的堤坝,再看看这大到看不清前路的雨。 这个时候除了相信她,他们还能怎么办? “墨夫人,我们信你!” “不就是一个时辰吗?我们拼了!” “拼了!” “拼了!” …… 疲惫的身体再次涌起用不完的劲儿,大家眼睛都红了。 势要同这洪魔再战一回。 林晚将人手分成两组,一组将砂石运到堤坝边上,而后将车上的水泥倒下来,用锄头杂碎搅合,一组用麻袋装泥沙堵住前后,以免等会儿洪水一冲便将水泥浆冲走。 林晚则是调配泡花碱,调配成合适的浓度之后,便与水泥搅合,然后让人迅速将水泥运到裂缝处往下倒。 大家都不知道这泥浆倒下去有什么用,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顾不得了,只能够听从命令,不断的砸碎水泥,搅拌水泥,搅合泡花碱,运送,倾倒,他们有条不紊的,机械的完成这个动作。 有人被洪水扑倒了,旁边有人去拉,也有人立马顶上去。 不能停止,不能乱! 林晚的声音在雨中犹如定海神针,“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就是胜利。” 所有人一边喊一边卖力的干活,最大的那条裂缝很快就被水泥填满,大家越过去又往另一条裂缝倾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不小心被洪水扑倒,摔在之前那条裂缝上,本以为会摔出一个坑,谁知却只感觉身下一片坚硬,他脑子一懵一抹,地上硬硬的。 “硬了。”那人喊起来:“这泥沙硬了。” 泥沙硬成一块,洪水再侵袭过来,却丝毫也无法让它动弹了。 旁边也有人去摸,顿时热泪盈眶:“硬了,真的硬了。” “老天保佑啊!”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低头磕头。 旁边人也跟着跪下,队伍一下子停摆了。 林晚得到消息跑过来,大声吼道:“这是水泥,当然会硬。这是什么时候,你们停下来做下来做什么?赶紧的把别的裂缝也一起修补上啊!” “对对对。” 还有别的裂缝。 胜利在望,他们不能停下来。 “快快快,都起来,干活,继续干活!” 大家纷纷跑起来,干得越发的有劲儿了。 最后一条裂缝堵上,水泥也正好用完了。 所有人站在风雨中,紧张的看着堤坝,洪浪一波又一波侵袭过来,拍打在堤坝上,然而那堤坝却稳稳当当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此前轻易被冲开的裂缝,此时安静如鸡。 一波洪峰过去,堤坝稳若泰山。 成栋几人跑上去检查,回来后眼睛发光:“裂缝彻底堵住了,没有裂开!” “啊啊啊!” 大家欢呼,拥抱。 林晚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周复贵激动的对她说:“晚姐儿,你烧的那石头,太厉害了。” “那叫水泥。”林晚笑道:“可以将砂石迅速凝结成块。” “水泥,这水泥简直是神器啊。”周复贵感叹。 林晚点头。 这水泥在基建上,的确是神器。 但这一次能守住,绝不仅仅是因为水泥,还有其他人的努力。 林晚的目光越过雨幕,看向上游,也不知道魏衡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顺利的吧? 雨又继续下了五六个时辰,一波波洪峰冲击堤坝,堤坝全都抵挡住了。 而且,很快便有人发现,水位也并没有增长多少。 “是公子他们,成功了吗?”成栋难掩激动的问。 林晚露出笑容,“应该是。” 要不然这么大的雨,水位不可能不上涨。 周复贵则是彻底的对水泥产生了兴趣,他问林晚:“晚姐儿,这水泥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烧?” 成栋忍不住道:“这个可以多烧点。这一次还是太少了,差点儿就不够用。” 周复贵也觉得这一次是真的悬。 要不是他刚好将水泥运送到,要不是水泥刚刚好够用,这一次堤坝能不能守住只怕悬。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8节 周复贵越想越觉得不能等:“我得赶紧回去再烧一窑水泥。” 之前水泥好不容易烧好,他们又要冷却又要粉碎又要送过来,可以说是将所有人力都放在这上面了,自然是没有想着继续开窑烧制,现在这边算是尘埃落定了,也可以想一想了。 林晚看了看外面,这一次送水泥来的,也有那些烧窑的工人。 林晚摇摇头:“一时半会恐怕也用不着,大家伙还是先歇息歇息。对了,这一次帮忙送水泥过来的工人,都有大功劳,全都加倍发奖金。” 周复贵迟疑了一下,林晚坚决的说:“舅舅,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现在还没有解决险情,我不会这么说,可现在险情已经暂时解决了,等雨水停了,这一波洪灾很快就会过去,便是要再用到水泥,也得是十天半个月后了,所以我们现如今不必要那么着急。” “那行吧。”周复贵答应了。 林晚看了看雨,雨渐渐的小了。 “这边应该没事了,舅舅你们先回去吧。歇息一日之后,便开始继续开炉。”林晚道。 “行。”周复贵吩咐下去,又看向林晚,小姑娘一双眼睛亮如星辰,但脸色也着实是白,“晚姐儿,要不然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林晚摇摇头:“我答应了知府要留守这里,就必须等到知府回来,将这一切交换给他,我才能够走。你不必管我,你先回去吧。” 周复贵无奈只得走了,嘱咐成栋和青鱼:“你们要照顾好夫人。” “放心吧,舅老爷。”成栋和青鱼忙应道。 周复贵带着人走了之后,雨越来越小,两三个时辰之后,便彻底的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将天上积压了大半个月的乌云全都吹散了,露出了湛蓝如洗的天空,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边,远处山间显出一道彩虹,烟雾缭绕,宛若渡人入仙境的彩桥。 “雨停了。” 屋子外面有人喊。 林晚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一个人跑出来,两个人跑出来,三个人跑出来,越来越多的人跑出来,他们在泥泞中欢呼蹦跳。 青鱼也极高兴:“夫人,雨停了!” 林晚露出笑容:“是啊,雨停了。” 雨停了,堤坝守住了。 下游上百的村庄,几十万人,百里庄稼,全都保住了。 “晚晚。”林晚忽地听到魏衡的声音。 她循声看去,只见道路尽头行来一辆马车,一身青衫带着几分狼狈的魏衡站在车辕上,朝她湛然一笑,顷刻惊艳了天地。 作者有话说: 水泥和泡花碱都是来自百度。 不专业的创作哈,不要太较真。 第280章 表小姐对照组56 马车来到跟前, 魏衡从车辕上跳下来,林晚扶住他,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你好不好?”魏衡问。 林晚也顺手搂住他的腰, 笑吟吟:“我很好。你呢?这般来回赶路, 可有不适?” 魏衡摇头。 他以前觉得难受是因为身体不好,如今他的身子在林晚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 再加上这一路心事重重,便是再颠簸他也没觉得难受。 如今见林晚安好,他这颗心才算是彻底的安定下来。 知府和穆将军见两人这般黏糊, 想着此次险情,便也没打搅他们, 先行去了堤坝那边。 此番虽然引流泄洪成功, 但毕竟堤坝这边裂开了那么大一道痕,若是承受不住压力, 很容易就决堤了。 两人走上堤坝, 却见随着雨停风止,此前像是要将世间一切毁灭的浪涛退去, 上游的洪水渐渐趋于平静,只轻轻荡漾着,一波一波刷上堤坝,而堤坝看上去像是全然无损, 岿然屹立。 两人俱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特别是穆将军, 他在西南镇守多年, 洪灾自然也经历过无数次, 自是知道一旦堤坝裂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在他们想来, 此次便是能够勉强撑住, 也必定破败不堪, 说不定还要缺下一道口子,那样虽然也会带来灾害,但终究会比整个堤坝崩溃,一泻千里要来得稍微好那么一些。 可如今他们看到什么? 整个堤坝全然修好了! 这怎么可能? 知府直奔此前的裂缝,却见哪里虽然还有些坑坑洼洼,却坚硬平整,瞧着比石头还要坚固。 “修好了?这裂缝,竟然真的修好了?” 知府激动不已。 “是啊,大人。”府衙留下来协助林晚的官员激动的热泪盈眶:“自从大人您走后,下官这心里就不踏实,好在那墨夫人是个极有章程的。” 他将林晚的安排说了一遍:“此前虽然人多,但总有些乱糟糟的,被墨夫人这么一调整,大家伙只需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传递就可以了,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效率瞬间提高了许多,因此我们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只是后来雨实在是太大了,这刚刚填下去的沙石很快就又冲刷走,我们填补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冲刷的速度,甚至后来这裂缝越来越大了,眼瞧着就要冲出一道缺口来,若是那样的话,只怕整个堤坝都有危险,就在这个时候,聂贵聂老爷送来了水泥,我们用沙子泥土和石头搅拌那水泥,然后倒进裂缝里,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凝结成块,彻底的堵住了缺口,是以我们才最终守住了堤坝。” “墨夫人是此次抗洪最大的功臣哪。”那官员激动的说。 林晚笑道:“陈大人太过客气了。此次抗洪成功,多赖诸位相助,又岂是我一人之功?” “不不,若是没有墨夫人的水泥,这裂缝根本就不可能堵住,墨夫人您就别谦虚了。”那陈大人忙道。 知府转头看向林晚,神色极是复杂,他当初走的时候其实并不情愿。 因为他是桐城知府,是除却布政使和穆老将军,穆将军外最高的官员,他理应守在堤坝上主持大局,但魏衡却道林晚可以留守堤坝,会守住堤坝,他当时是不信的也不愿意的,但他也知道魏衡和穆将军的意思,让他跟着一起去,那么他就彻彻底底的绑在魏衡这条船上了,知府想了想,觉得便是林晚果真守不住堤坝,魏衡和穆将军也会想办法帮他遮掩过去,如若不然,他大不了就直接将他们供出来是了,因此他便答允了一起去。 然而这几天心里到底还是牵挂的,只他万万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守住了堤坝,堵住了裂缝。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知府上前朝林晚和魏衡深深一拜:“下官替桐城数十万百姓,谢公子夫人恩义。” 魏衡和林晚受了他的礼,魏衡才上前虚扶一把:“都是自己人,岑大人无需这般客气。” 岑知府起身。 穆将军这才问林晚:“这水泥是何物?” 他踩了踩那裂缝:“我观此裂缝甚是坚固。” 林晚笑道:“水泥乃是最佳粘合物,譬如糯米汁,既可以与细沙搅合用于砌墙抹墙,也可以与沙子细石搅合打地基立柱子,凝固之后坚硬如石头,非暴力不能砸开。” “只可惜此次水泥烧制仓促,终究并非完美。”林晚叹息一声。 如此厉害竟然还不是最完美? 穆将军上前一步问道:“此物可能用于修建城墙?” 岑知府也同时问道:“可还有此物?” 两人对视一眼,到底是洪灾便在眼前,穆将军退了一步,岑知府忙问道:“不知道墨夫人处可还要这水泥?是否能够售与官府用于修建堤坝和河堤?” 穆将军一听,你不但要修堤坝你还要修河堤? 这样修下去什么时候轮到我修城墙? 当下顾不得许多了:“你们是去过云城的,想必也看到云城的城墙是何等的破旧,其实西南破旧的城墙何止云城一处?其余几处关隘也俱都损毁严重,只是这修补耗费甚巨,是以尚未能修补完全,可若是再不修补,黎军再来,只怕便难以抵挡了,是以某亦想向夫人求此水泥。” 林晚摊手:“此次乃是我首次烧制水泥,已经全部用于修补堤坝,再无多余。” “那便请再多烧制一些。”岑知府道:“您放心,只要水泥能够烧制出来,价格绝对公道!” 什么,不要钱?那怎么可能?!你以为造反不需要钱的啊! 至于这钱从哪里来,当然是向朝廷撒泼打滚讨啊。 穆将军也点头:“只要尽快将水泥烧制出来,价格也好,其余有甚困难也罢,我都可以帮你一并解决。” 这还真的是。 林晚好笑,“如此,两位便等半个月吧。” 半个月啊。 “能不能再快一点?”岑知府还是有些心急。 林晚摇头:“现在只有一个窑炉,便是立马烧制也不可能烧制出你们需求的分量,所以回去之后我得再令人修建窑炉,还得挖石头,这并非易事,是以需要一点时间。” “那便先烧制一窑炉。”岑知府苦笑:“夫人,并非下官想要催促您,实在是您也瞧见了,这堤坝如今虽然是撑住了,但若是再来一场暴雨,只怕便危险了,是以下官打算趁着此番停雨,修补加固,以防万一。” 林晚沉吟了下:“岑知府说的有力,如今方才五月,便已经差点遭受了一波洪灾,若是不趁着这番雨停,赶紧修补加固,只怕到了六月真正的雨季来临,堤坝未必能顶得住。罢了,本来窑炉那边的工人此次听闻堤坝有难,放下手中工作送水泥过来,我本是想着给他们放两天假歇息歇息,此番还是以大局为重,暂且取消,先把堤坝这边需要的水泥烧制出来再说。” 岑知府大喜:“如此便多谢夫人了。” 林晚又看向穆将军:“此前我在云城,确实是看到我们的城墙破旧至极,只可惜我当时手里并没有水泥的配方,若不然此前便将水泥烧制出来,用以修补城墙,好在现在也来得及,只桐城距离云城等地到底遥远,不若将军为我寻一处方便之地,我命人前去修建水泥工坊,一则方便运输,二则也可以从当地招收一些人员务工,解决他们的生计,将军以为如何?” 穆将军大喜:“如此最好不过。” 岑知府和穆将军的需求都能满足,皆大欢喜。 魏衡便道:“如今雨停了,堤坝也守住了,此次咱们也算是功德圆满。” “此次多赖诸位相助,此恩此得,下官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吩咐,绝无二话。” “岑大人客气。”魏衡道。 林晚堤坝工作交接给岑知府,便魏衡一起回城,穆将军也随他们离开。 魏衡车子已经被韩江等人洗刷干净,林晚便弃了马,和魏衡一起上车。 “穆将军军务繁忙,可先行离开,不必等待我们。”魏衡撩起车帘对穆将军道。 穆将军的确是急着回去找穆老将军说水泥的事情,闻言便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 又对林晚道:“待寻好地方,我便差人前来告知。” 林晚点头:“可。” 穆将军留了一小队护送他们回城,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先行离开了。 等到穆将军一走,魏衡将车帘放下,回头便将林晚抱在怀里,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魏衡这一回吻得极是急促用力,林晚知他这是后怕,自也不会拒绝他,反而搂上他的脖子,热烈回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魏衡贴着她的脸,低声道:“我回来的时候,心里特别害怕。”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29节 害怕她守不住堤坝,害怕她被洪水卷走,永远消失。 往日只是痴缠迷恋,如今才知道,他已是承受不住失去她。 “答应我,以后莫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魏衡扶上她的脸,这一次要不是林晚要求他将知府带走,助她将堤坝拿控在手里,他才不会带知府去引流泄洪。 引流泄洪是未定之数,但堤坝一旦失守,不仅是千古骂名,便是性命也要没了。 可林晚坚持,他也只能帮她。 所以她没事。 “你放心。”林晚没应他,只亲亲他笑道:“我心里有数的。便是果真决堤了,我也会保存住自己的性命的。” “林晚!”魏衡怒了,掐着她的腰,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你得答应我。” 林晚给他的回答是火辣的吻。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的全勤拿下啦。明天六一,祝所有大朋友小朋友节日快乐。 嘿嘿。 第281章 表小姐对照组57 林晚穿越了很多世界, 很多事情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她仍旧能踏踏实实的去做,并且能够从中获得踏实感, 但其实, 她骨子里是肆意的,热衷于冒险, 要不然她不会随着系统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造反的路上不定有什么危险,而他身体弱,有些事情便注定要她来承担。 所以林晚不给任何承诺。 对此魏衡只能抱着她许诺:“我不会负你的。” 林晚笑:“好。” 不负是最好的结局, 便是辜负了也无所谓。 因为她足够强大。 心也足够冷硬。 魏衡身体看似跟常人一样,实际上底子还是要比常人要虚上一些, 这几天又是吹风又是淋雨又是不眠不休的赶路, 殚精竭虑,硬撑着与林晚诉完衷情, 人便撑不住了。 林晚摸摸他的头, 有点儿烫,“你有点着凉了, 吃个药丸就睡吧。” 因为他常年吃药,对中药的苦味其实是有心理阴影的,只是一直强迫自己,林晚被搓了药丸子家里, 车上以及府学里都备着。 林晚轻车熟路找到车上专门用来放药丸的抽屉, 倒出治疗风寒的药丸, 倒了水:“来, 吃药。” 魏衡喝了一口水, 再往嘴里放药丸, 然后一骨碌吞下去, 即使这样也仍旧被苦得眉头皱起来;“苦。” “还有蜜饯吗?”林晚去翻抽屉。 “早就没有了。”魏衡拉着她的手撒娇:“好苦。” “多喝水。”林晚只能再给他倒水。 魏衡喝了两口:“还是苦。” 林晚也无法了:“那就忍着。” 魏衡无奈了,拉过她,亲上去:“你应该说,这样就不苦了。” 林晚失笑。 不过这种小事她也愿意宠着他。 “嗯,那还苦吗?” “不苦了。”魏衡倒出几粒药,端过水:“你也吃几颗药预防风寒。” “我——”林晚想说她身体好着呢。 “再强壮的身体也会生病的,不可以不吃。”魏衡打断她。 好吧,那就吃。 林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药丸吞下。 “你不苦吗?”魏衡盯着她。 “苦啊。”林晚拉他:“好了,你累不累,闭上眼睛歇歇。” “我想帮你甜甜嘴,去去苦。”魏衡亲过来。 魏衡还是感染了风寒,回去之后便病得起不来。 知晓林晚宠他,是以生病了越发的爱撒娇,缠着林晚不许她出门办事。 好在林晚目前手里只有水泥一事要办。 她写了信让成栋捎给周复贵,让他自去安排。 墨家一片静谧,外面却颇为热闹。 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终于停止了,所有人都高兴不已,到处都能见到人们开心快乐的笑颜。 岑知府从堤坝回来,看到这些无忧无虑的笑容,想到那惊险的三天,差点儿酿成大祸的堤坝,至今仍旧背脊生寒。 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次没有林晚和魏衡帮忙,他是必定守不住的,到时候堤坝被冲垮,下游百里遭灾,良田千倾,百姓数万,如此惨重的损失,他的项上人头是决然保不住的,便是家人也要被牵连。 而如今,他的脑袋保住了,家人也保住了。 但,他也不得不加入到很可能会牵连九族的大事中去。 岑知府叹息,他真的就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官,怎么就卷进这样的事情里去呢? 好在前太子不如传言中那般病弱,手中还有穆家几十万兵力,想来还是很有胜算的。 岑知府吐一口气,进后衙。 “老爷。”知府夫人得讯赶来,看到官袍脏兮兮,胡子拉碴的丈夫,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您没事吧。” “我没事。”岑知府再见妻子,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上前拍拍妻子的肩膀,给她擦掉眼泪:“放心,堤坝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 有了水泥,一定可以将堤坝修复,六月的汛期肯定能扛过去。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跟朝廷要钱。 虽然肥皂工坊和纪家贡献了不少税银,但时间太多了,还是远远不够的。 再说了,掏自家的钱哪里有掏朝廷的钱好啊。 岑知府在夫人的服侍下沐浴换过衣衫,又用了饭食:“我去书房写奏折。” 造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钱,粮,兵,人,一样都不能缺! 所以朝廷的羊毛必须得薅,得使劲儿薅。 岑知府的奏折走过千山万水,终于到了皇帝的案头。 “水灾?”皇帝看完奏章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朕记得往年西南水灾,不都是在六月么?” 西南水灾的确是多发在六月,却并不是只有六月,偶尔的灾年也会发在五月。 只身后的大太监还没有开口,太子便挑眉道:“西南发洪水了,这么巧合?” 皇帝抬眸看向太子;“听你这意思,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倒也不是,儿臣只是突然间想到,今年乃是废太子抵达西南的第一年——” 太子没将话说全,但御书房里的人都晓得太子是什么意思。 以前西南不曾在五月的发洪灾,今年废太子便贬斥到西南,便提前发洪灾,不是废太子克的,便是废太子对皇帝有怨言。 皇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还有东北。”太子觑着皇帝的脸色说:“此前便有东北的官员上奏,言说自从开春以来,东北未曾降下一滴雨,偏巧这西南则是五月便连下大雨,堤坝开裂,险些被冲毁,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倒不是太子从哪里知晓了魏衡等人的所作所为,在斩草除根,而是前些日子朝廷上接到东北的奏本,称今年自开春以来,未曾下过一滴雨,如今水渠里已然没有水了,老百姓只能从井里挑水灌溉庄稼,可井水到底有限,又能灌溉多少呢?很多田地已经开裂了,如若再不下雨,只怕今年要有旱灾,希望朝廷能够拨款,好多打几口井。 此事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利用,在京中传出谣言,称东北有大旱是因为太子德不配位! 我呸! 老子德不配位,难不成你们俩老鼠配?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自是要在皇帝面前告状,皇帝出面训斥了两位兄长,这才将流言给压了下去,但太子对此事却到底还是敏感了。 是以岑知府的奏本一到,他便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些流言,心下又慌又怒,灵机一动可不就想到了魏衡,而后便决定将黑锅扣到魏衡头上去。 皇帝又哪里不知道太子的心思? 只太子是他决意立,那些流言说太子德不配位,又何尝不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 皇帝心里也怒也烦的好吗? 如今太子既然抛出了这么一个由头,皇帝自是接下:“哼,他还敢有怨言?” 太子闻言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当初废太子犯下那等错误,您只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他贬为庶人,流放西南,给了他一条生路,成全了这父子之情,可他却丝毫不领情,背地里竟是怨言满腹,还引来这干旱和洪灾,暴戾于民,简直是罪不可恕。” 皇帝的脸色越发的沉。 等到太子退下,皇帝屏退左右,招来暗卫:“去一趟西南。” 当初他大发慈悲饶他一命,如今他竟敢恩将仇报? 既然如此,那他便收回这恩情,让他彻彻底底的尘归尘土归土。 且,这旱灾和涝灾,也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出来领罪。 皇帝一点儿都不想下罪己诏。 那便,都由那孽子承担吧。 就当做是他对自己最后的孝顺。 “是。”暗卫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0节 “那这修堤坝的银子?”大太监小心翼翼的问。 皇帝眼底目光明灭:“传几位尚书进宫议事。” 不出皇帝所料,几位尚书进来之后争论不休,有人觉得应该拨款,有人觉得往年拨了那么多款,竟然还出现这种情况,应该追究岑知府的责任,而户部尚书则是直接哭穷。 不管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反正国库没钱了,拨不出来! 皇帝就高高在上的,事不关己的看着,等大臣们吵出来个结果。 太子表示,学到了。 扯皮了三五天,最终有了答案,这洪涝到底是事关重大,朝廷最后还是拨了五万两银子,专门用于修补巩固堤坝。 要不然到了六月真正的汛期,这堤坝因为朝廷不拨款没修好决堤了,这锅谁背? 但朝廷只给五万两,不够的自己想办法。 如果是修建堤坝,五万两自然是不够的,但用来修补堤坝,勉勉强强也够了。 再者有着这个由头,府衙里的银子他也可以支取,岑知府还是比较满意的。 岑知府拿到了银子,从林晚哪里买来了水泥开始修补堤坝和河堤,干得红红火火的。 这边穆老将军也上表向朝廷要银子! 西南的城墙都要塌了,再不修补,下次黎军来了可就挡不住了。 朝廷你赶紧给我拨三十万银子来让我修修补补,顺便把军备给换一换,我将黎军打得稀巴烂。 东北和西北接到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朝廷每年用于军费的银子就这么多,你拿了三十万,我们是不是得吃西北风? 不行,我们也要哭穷。 除此以外,各地灾情也如雪片一般往朝廷飞,干旱的,洪涝的,地震的,什么都有。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不就是薅钱吗?谁还不会似的。 而在这个时候,穆老将军和魏衡都接到了消息:皇帝的暗卫来了西南,想要魏衡的命! 作者有话说: 今日一更。大朋友今日想休息休息。 大家也节日快乐 第282章 表小姐对照组58 林晚转头看向魏衡。 其实这件事很好处理。 但事情好处理, 伤心就有点儿难。 好在魏衡早就不对他那皇帝爹有什么期待了。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魏衡道。 林晚点头。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他想亲自处理,那便让他自己处理。 林晚相信他不是那种哭唧唧求父母多看一眼, 求父母多怜爱一点的可怜虫。 魏衡也的确不是。 他出手迅速而狠辣。 对于皇帝派来的那些暗卫, 他没丝毫留情,全都灭了。 当然还是给了点面子, 扯了块遮羞布:暴雨+泥石流。 总而言之,京城皇帝得到的消息是:暗卫们出门没看黄历,到了西南之后遭遇暴雨, 正好遇上泥石流,全军覆没了。 这种理由皇帝会相信吗? “泥石流?就这般巧合, 他们到了西南便遇到暴雨便泥石流?他们都是死人吗?若有暴雨若有泥石流他们不知躲避, 全都是死的?” 皇帝说到最后,抄起砚台朝下面的人砸去! “这么一点小事你们都办不了, 闹出这样的笑话, 朕要你们何用?!” 下面的暗卫头领被砸破了头,鲜血滑下来, 不敢擦拭,匍匐在地上:“臣无能。” “无能!你还知道自己无能,那你还敢来见朕?”皇帝来回走动,咬牙切齿, 怒气冲冲:“你怎么不提着自己的头来见朕?” 等皇帝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 才重又坐下, 冷声道:“什么暴雨, 什么泥石流, 只怕是有人在暗中出手吧。朕就知道, 当初那墨家满门抄斩, 那些暗卫却不知所踪,定然是落到了他手里。” 皇帝眼里略过一抹狠绝,原本他不是不能给他一条生路,如今嘛,便统统都给他去死。 就像当初的墨家一般。 皇帝正要吩咐,外面一个小太监在大太监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向来不动声色的大太监竟然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后匆匆进来,“皇上。 ” 皇帝停下来,皱眉看向大太监,如若不是有要紧的事,心腹太监不会在这种时候冲进来打断自己。 “何事?” 大太监看了一眼下面的暗卫头领,小步来到御书桌后面,伸出手在皇帝耳边轻语,但下面的暗卫头领耳聪目明,隐约听到了几句太子的话,心也动起来:这太子是现如今的太子呢还是废太子? 他一颗心沉沉的坠下来,感觉自己的处境越发的不妙。 “什么?”皇帝听完惊愕不已:“你说外面有人传言,当初五皇子之死并非意外,乃是太子看中了五皇子的侧妃,因此故意设局害死五皇子,谋夺兄嫂?” 大太监深深的低下头:“是,外面确实有这般留言。” “荒唐!”皇帝怒道:“太子妃端庄秀美,太子侧妃年轻俊俏,那一个不是绝色,那杨侧妃又是何许人也,太子竟会为她如此昏头?连兄弟手足都不顾?!” 皇家哪有甚手足亲情啊喂。 大太监也只敢腹诽,嘴上却是道:“皇上圣明,此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 皇帝眼底阴郁。 骂太子品行不端,就是骂他眼睛瞎。 而会这般攻击太子的,除了他那几个好儿子,别无他人。 皇帝一眼扫向下面的暗卫头领,改变了主意:“你去彻查此事。” 暗卫头领心里松了一口气:“是。臣告退。” 暗卫头领退了下去,皇帝吩咐:“传太子。” 大太监给下面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人跑去传太子。 太子此时正在东宫,一脚踹翻了椅子,气急败坏:“一定是他们干的!” 除了他那几个好兄长,还有谁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简直是该死! “殿下,皇上有请。”小太监还传旨。 太子瞬间慌了:“父皇叫孤过去,可曾说有甚事?” 太子的心腹太监上前给小太监塞了块银子,小太监低头轻声道:“宫外有些言语传了进来,皇上有些不太高兴。” “什么?父皇知道了。”太子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 父皇会不会相信那些流言? 会不会对他失望,继而将他的太子之位给夺去,就跟当初废太子一般? “殿下,”挥退小太监之后,太子的心腹太监凑近:“殿下您又何须惧怕呢?您便是曾经将杨侧妃带进宫中,也并非如流言那边是想要将杨侧妃占为己有,乃是无意中听闻五皇子之死有蹊跷,杨侧妃似有不测,因此才将她救回,只万没想到,那奸人见失败,竟然收买东宫之人将杨侧妃毒死,您只是念及兄弟情分这才没有上报而已。” 太子活过来了:“你说的没错。孤可是半支眼都没瞧上那杨氏,不过是意外得知此事,方想着解救杨侧妃,万没想到四哥眼见事败,竟然将杨氏毒死!” 太子去到皇帝面前照着这般哭诉:“父皇应知儿臣从不贪恋美色,那杨氏又非绝色美人,儿臣又岂会做出这等有悖人伦之事?更何况,彼时那杨氏已然有孕在身,儿臣便是再不耻,也不会抢夺有孕之妇啊。” 太子将四皇子供出。 皇帝又惊又怒:“你是说,你果真将那杨氏带回了东宫?” 太子哭道:“当时儿臣听闻四哥谋害五哥,夺其侧妃,心中震惊,忙令人前去解救,那杨氏甚是惧怕四哥将其寻回,百般哀求儿臣,儿臣一时心软,便应下了她,因着当时正准备册封太子,儿臣不欲生变,因此便想着待事后再寻机禀报父皇,可儿臣万万没想到,四哥竟趁着册封太子当天,东宫守备松懈,在杨氏的安胎药里下了毒,害得杨氏一尸两命,儿臣当时也是极为气怒,只当然杨氏已死,且是在东宫,又有四哥威胁,儿臣解说不清,因此才将此事瞒下,万没想到竟会有人传出流言。”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儿臣真没有做那等悖逆人伦之事。”太子抱着皇帝的腿哭。 皇帝气得一脚踹开他:“传四皇子!” 宫外四皇子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当下又惊又怒又怕,怒气冲冲闯到二皇子府,一把揪住二皇子的衣领,眼睛血红:“是不是你?外面那些流言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流言?”二皇子装聋作哑,露出惊讶的神色:“四弟为何如此气愤,莫非外面那些流言跟你有什么关系?” 四皇子一拳打过去:“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论阴险,二皇子可比他阴险多了。 他一点儿都不相信这里没有二皇子的手笔。 二皇子功夫没有四皇子好,没躲过这一拳,被打得眼睛都青了,忙将人将四皇子拉开,四皇子犹在哪里骂骂咧咧。 二皇子摸摸眼睛,气怒道:“四皇子你若再这般,就别怪吾不讲兄弟情面,告到父皇处,请父皇做主。” 四皇子怒道:“我呸。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是甚样子,当老子不知晓吗?老子告诉你,老子若是栽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谁手里还没点对手的罪证了? “四弟,你这是要作甚?”二皇子也怕他发疯,挥退侍卫后拉着四皇子坐下:“吾虽不知晓你做了甚,但你也不必太过慌张,毕竟外面流言的主角可不是你,而是太子。你如今这般着急怒冲,岂不是正告诉别人你与此事有关?” 四皇子哼:“就太子那鼠胆,父皇一问,必然就扛不住,到时候为了撇清自己,定是要将吾拉出来当垫背的。” 四皇子瞥二皇子一眼,冷笑:“五弟那事,我原先一直以为是意外,可这些时间我仔细的琢磨了下,这所谓的意外,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只怕其中必定是有人在捣鬼,如若父皇必要问罪于我,我便称乃是杨氏发现了五弟死得蹊跷,本是想为五弟伸冤,不想却被两位皇兄追杀,我见义勇为,将她救下,因为她当时身受重伤,我只得先为她疗伤,未料她竟有了身孕,乃是五弟的亲骨肉,我更怕她被人谋害,是以想等她生下孩儿之后再求父皇做主,只不曾想,竟被太子所劫,遭受毒害,一尸两命。我也不知那到底是太子所为,还是两位哥哥所为。二哥你觉得父皇会相信谁呢?” 如今四皇子所言,自是胡言乱语,那杨氏肚子里的孩子当是四皇子的,但没人见过啊,杨氏又已经死了,还不是随他们编? 二皇子瞬间想骂人:疯子,真是疯子。 因为五皇子的死,他们都插了手,后来两次劫那杨氏,他们也都动了手,一旦四皇子将他们牵扯上,皇帝一查,难保查不出点蛛丝马迹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1节 要真那般,他们都逃不了好! 二皇子来来回回,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此乃将太子扳倒的绝佳机会,我们决不能放弃!” 二皇子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跟四皇子言语,四皇子也他一眼:“三哥哪里?” 二皇子拍胸:“我会跟三弟言语。” “呵呵,”四皇子冷眼:“你与三皇兄不会是勾结一气,将我一起对付了吧?” “二哥是那样的人吗?”二皇子揽着四皇子的肩膀,真诚的说:“四弟,其实这话二哥早就想说了,咱们兄弟本该同心一力。只要四弟肯助为兄一臂之力,他日为兄登上那位置,必不会薄待四弟。” 四皇子抿唇不言。 自当初杨舒晴被抢,他身受重伤,后虽然痊愈,但脸上到底是多了一道伤疤,如此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夺嫡的机会,但他心存怨恨,才与二皇子和三皇子合作,撕咬太子。 如今二皇子向他抛出橄榄枝,他确实考虑了一下。 “如若你这一次果真能将太子拉下来,我便支持你。” 作者有话说: 将要完结,更新就不按日常计划了。写完我就更新,争取尽快完结。 第283章 表小姐对照组59 四皇子被召进宫。 二皇子拍拍他的肩膀:“他无非是将锅甩到你头上, 既如此,你也将锅甩到他头上就好了。如今那杨氏已死,五弟也已死, 只要你死咬着不承认, 谁又能逼着你承认? 你又不是废太子,你宫中还有你母妃, 宫外还有你外祖父,便是父皇也再生气也会考虑各方面因素的,不会真把你给怎么样的。” 最大的可能是将他们都训斥一顿, 而后将这件事压下。 但这怎么可以呢? 虽然不知道那股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既然已经传出来了, 落到他们手里的把柄, 他们就一定要给太子给砸实了。 “你就一个字,拖。”二皇子对四皇子面授机宜。 四皇子低声道:“我可以拖, 但你要是不行, 可就别怪弟弟翻脸无情。” “哪能呢。”二皇子面上笑,眼底阴沉。 四皇子进了宫, “父皇传召儿子,可是儿子那里差事没做好?” 皇帝坐在上面冷口冷面:“跪下!” 四皇子跪下,却仍旧梗起脖子:“不知儿臣做错了何事,父皇这般大怒, 还请父皇明示!” “你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 你自己没点数, 还要朕来提醒你?你怎不上天?”皇帝怒斥。 四皇子依旧梗着脖子:“儿子晓得父皇不喜儿子, 可父皇也不必如此糟践儿子!” “混账!”皇帝的茶盅砸了下来, 砸得四皇子满身湿透, 身上都是茶叶。 太子这会儿出来, 冷笑:“四哥对五哥和五哥那杨侧妃所做之事,父皇已经知晓,孤劝四哥还是赶紧对父皇坦白吧。” 四皇子回头冷笑;“吾方才还想着,父皇为何会突然间这般气恼,原来是太子将自己身上的污水全都泼到了吾身上!太子倒是好算计!只太子身为储君,却上欺瞒父皇,下诬陷兄长,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以何立足天地,敬告先祖?” 太子色变:“四哥休要血口喷人。你可敢发誓,五哥不是四哥你害死,那杨侧妃不是被你所掳?” 四皇子轻蔑一笑:“吾当然敢,可太子可敢?” 太子惊得瞪大眼睛,他他怎么敢?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笨,很快就明白四皇子的主意,忙道:“孤自然敢!” “那咱们便一起发誓?”四皇子冷笑:“如若吾做了此等猪狗不如之事,吾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哽住,心里骂娘! 疯子! 这特么的疯了吧? 他就真不怕报应? “太子可敢发誓?”四皇子咄咄逼人。 太子脸白汗冷。 五皇子不是他所杀,但杨侧妃却确实是他所掳,也是在他的地牢里被毒死。 但,四皇子已经将他逼到了墙角,太子咬牙,正要起誓,上面皇帝已然喝道:“够了!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皇帝逼问四皇子:“朕只问你,魏征可是你所害?那杨氏可是你所掳,人可是你所毒死?” 四皇子磕头:“父皇明鉴,儿臣万万不敢做此等枉顾人伦之事。” “那杨氏,儿臣的确曾收留过一段时日,然而儿臣收留她却绝非太子所言的爱慕她想要将之占有,五弟之死更是与儿臣无关!” 四皇子将他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说他没有参与五皇子之死,说他没有掳掠杨氏,相反,他是救了杨氏。 大概是一年前的某天晚上,他无意中救了杨氏,才知道原来有人害死了五皇子,又在五皇子府纵火,用一女使代替杨氏,将杨氏偷换了出来,杨氏提前清醒逃了出来,正好看到他,便求他救人,他觉察不对,便将人给救了,后来将人给藏了起来,后来他是打算将杨氏送回五皇子府的,但是杨氏不愿意,担心暗中的人还会继续谋害她,又恰好她怀了五皇子的孩子,四皇子看在五皇子的骨肉的份上,便收留了她,本想着等她生完孩子再将人送回去,可万没想到太子不知怎么晓得了杨氏的下落,命人去劫持杨氏,还重伤了他,他本来是想向皇帝告状的,但太子威胁他,道如果他敢告状,便杀了杨氏母子,并且污蔑他对杨氏有染,他害怕名声被累,只能听从。 “你胡说。”太子怒道:“那杨氏腹中胎儿分明是你的。” “太子有何证据?”四皇子冷笑。 太子:……妈的,杨氏死了,当初服侍杨氏的人也全都死了,竟然死无对证。 “父皇,杨氏腹中乃是五弟之后,儿臣是因此时诡秘,是以不敢将她暴露人前,想等她生产完再说,可万没想到,太子却将人掳走,还将人给害死,以致五弟的遗腹子就这样没了。太子此举,简直灭绝人性。还请父皇为儿臣为惨死的五弟和杨氏主持公道!” 四皇子磕头。 太子跳脚:“你休要血口喷人。父皇……” “住口!”上头皇帝已然怒了,将两人狠狠的训斥一顿,而后将太子禁足东宫,而四皇子也禁足王府,闭门思过。 至于今日之事,一个都不许再提。 这是各打五十大板。 其实也是保太子。 四皇子心里恨极,回到王府之后联络麾下官员,明日要往死里弹劾太子。 果然,到了次日,半个朝堂弹劾太子失德,甚至还将今年的东北大旱,西南水灾,西北地震全都算到了太子头上,言称此乃太子失德,上天不满方才降下灾祸,请求皇帝废太子,另立储君。 太子在东宫得知消息,又惊又慌又怒,砸碎了一地瓷片,无能狂怒许久。 上首皇帝脸色也阴沉得如能滴出水来。 京城朝局动荡,无人再提起西南,提起废太子。 魏衡深藏功与名。 穆老将军自也得了京城的消息,独坐在书房里,重重的叹息。 他们为了大魏出生入死,可朝堂那些人却为了争权夺利,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 再这样下去,这个朝廷还有救吗? 穆老将军深深忧虑。 不过他很快想到魏衡和林晚,心情才算是轻松起来。 好在,太子和太子妃跟朝堂那些人不一样。 他们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国为民,这才是万众归心的一国储君啊。 西南外面他是管不着了,但起码,他的西南不能乱。 解决了京城的事,魏衡也彻底的好了,他又回了府学上课,林晚也开始继续打造她的商业王国。 首先是调整肥皂工坊和水泥工坊的人事,原先周复贵管理肥皂工坊,如今肥皂工坊一切都已经上了轨道,林晚便将肥皂工坊交给杨氏管理。 杨氏此前便是管理肥皂工坊的人事,对肥皂工坊的业务也是熟悉的,交接工作做得不错。 而林晚在杨氏接过肥皂工坊之后给她下了两个指示,一是恢复肥皂工坊的生产,对工坊所有工人进行调查核实,若是有家里受灾的,工坊给予一定的补贴,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二是工坊组织人手对此前与工坊签订了收购种养合同的农户进行拜访调查,一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受灾,如果有受灾特别严重如房屋倒塌,人员伤亡之类,给予一定帮助,以帮助他们度过难过,二是核实庄稼或者家畜受灾情况,预测七八月份原材料的收购情况,以免到时候因为受灾太过严重,造成原材料严重不足,影响整个肥皂工坊的发展。 杨氏应下后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肥皂工坊安排妥当,林晚将周复贵调到水泥厂做管事,让他重建小庄园,将小庄园打造成水泥工坊,而后又造了两个窑炉,同时开工烧制水泥。 因着这一批水泥是要供应岑知府用来修建堤坝的,到时候免不了水下工作,是以林晚特意烧制了一批泡花碱,加速水泥的凝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第一炉水泥烧出来,岑知府对于堤坝和河堤修复和加固计划也做出来了,交给布政使过目之前,他先将计划拿给魏衡看,魏衡没有林晚专业,所以魏衡又拿回来给林晚看,林晚没有客气的进行了修改。 这主要是因为岑知府虽然知晓水泥是个好东西,但实际上对水泥的性能并未真正了解,是以做出来的计划就有些畏畏缩缩,林晚不仅深知水泥的性能,她对堤坝的真实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因此她做出的调整是目前的最优方案。 林晚调整好方案之后,并没有费口舌去解释说明,而是挑了一个日子,和魏衡一起邀请岑知府前往水泥工坊,当着他们的面测试水泥的功效,一并将泡花碱的功用说明,第一次准确得知水泥数据的岑知府激动得直搓手。 而后林晚又带他们前往堤坝,这一阵桐城再没有下雨,白沙河堤坝的水位下降了许多,大坝露出半边脸,看起来很是静谧,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假象。 真正的汛期在六月,他们必须得趁着六月汛期到来之前将堤坝修复加固加高,如果还有时间,就连两岸的河堤也要重修。 时间很紧,工程很大,所以林晚也没有跟他们啰嗦,直接将堤坝目前还存在的问题言明,而后拿出自己的计划书。 岑知府找了最专业的人员看过,确定这是最好的方案,立即拍板就用这个方案,而后报告布政使,然后以工代赈加徭役,开工干活。 第284章 表小姐对照组60 修堤坝是岑知府的事情, 林晚很快就丢开,准备去云城一趟。 穆将军在云城找了一处合适修建水泥工坊的地方,让她过去瞧瞧。 林晚收拾东西准备过去。 魏衡问她:“大概去几天?” 林晚算了算, “恐怕得大半个月。” 水泥工坊的事情其实不难办, 穆将军急需水泥,为了早日产出水泥, 定然会全力配合她,速度不会慢。 林晚是想见见周景文,然后再回庄子看看庄稼。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2节 林晚将计划说给魏衡听, 魏衡遗憾:“可惜我不能与你随行。” “你这粘人的模样,可真该叫外面的人来瞧瞧。”林晚笑他。 魏衡却拉住她的手:“我有时候想, 其实回不回京城, 要不要那个位置似乎也并不重要。” 坐上那个位置也未必会快乐。 倒不如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晚点头:“那个位置,意味着至高权势, 却也意味着责任, 意味着牢笼。是不如做平民百姓那般自在。” 她做过女皇,很清楚坐在那个位置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她自来内心坚定, 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走,是以也并不觉得有甚不适应,反而很有成就感。 但魏衡,魏衡也是一时的感叹而已。 他自来都知道, 有些事情踏出了第一步, 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因为在他身上, 是千万人的希望。 “早去早回。”魏衡轻轻挥手。 别过魏衡, 林晚带着成栋和青鱼离开, 两日后抵达云城, 穆将军亲自来迎接她。 林晚对此殊遇坦然自若, 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穆将军客气了。” “应该的。”穆将军坐在马上微微垂首:“你们一路劳顿,不若先回城歇息?” 林晚看了看四周:“将军所寻的地方可在附近?” 穆将军挑眉,指向左侧一处山峦:“便在那边。” 林晚看了一眼,此处距离那边约有三四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那便去看看吧。”林晚下了决定。 便是进了城也仍旧要出来,所行路程不会比现在近,倒不如先去看看。 毕竟这是穆家最为心急之事。 穆将军问;“你果真不先进城歇息?” 林晚摇头:“无妨,先去看看地方也可以。” 穆将军便不再多言,调转马头领路。 一行人走了半晌才到地方。 穆将军领着林晚看了一回,此处前面还算开阔,且有一河绕过,后面依靠着山,那山却不是普通山脉,乃是石山,所产正是烧制水泥所需。 与云城相距约有百里,不远不近,与别的关隘也交通方便,可见穆将军选这地方算是有心了。 林晚前前后后看过,心里甚为满意,问:“附近可有蛮族?” 西南多民族,那些异族统称为蛮族,有些和魏人关系还不错,有些却如仇敌。 若附近有与魏人为仇的蛮族聚居,那必定会造成不稳定因素。 “放心,附近百里,并无异族。”穆将军又哪里会不考虑这些问题。 “此处离云城不远,如若黎军前来攻打,此处是否安全?”林晚再问。 百里对于兵家来说,不算什么距离。 急行军两天便到了。 穆将军神色严肃的说:“你且安心,云城从未失守过。此外,我会另外派一支军队在这边驻扎护卫。若果真有事,定会护送工坊之人先行离开。” 林晚摇头:“工坊乃是我私人所有,若是由你们派兵护卫,固然安全有保证,却也容易落人把柄,万万不可为。不若这样,横竖工坊也须得招人,我便先行招百壮丁,届时除却每日工作,也做一些操练,一旦真有敌袭,便组织成团,护卫工坊,你以为如何?” 穆将军拧起眉头。 林晚这要求重的不是人,而是在于兵器。 这些护卫若是想要起到作用,兵器是决不可少的。 一旦穆将军答应,这兵器便要他提供。 不过作为皇子,甚至作为太子,魏衡手中本应该有一支只忠诚于他的私人护卫队,只是因为他被废,私人护卫队自然也被收回,再且那私人护卫队本身便是皇帝赐给魏衡的,是皇帝的人,魏衡也不至于心大到敢大胆使用。 是以魏衡如今手里,除了韩江和武山几个侍卫,便只有私底下的暗卫了。 他的确需要一支属于他的私兵,且区区一百人肯定是不够的,最起码也要千人以上。 只魏衡和林晚都没打算直接跟穆家要,穆家军好用是好用,却多是忠诚于穆家,魏衡和林晚只想要一支只忠诚于他们的私兵。 此前他们不是不想练,是没有钱,现在赚钱了,也缺人得很,这事情自然是要提上日程。 林晚这般跟穆将军说,其实便是跟他打招呼。 穆将军看了一眼林晚,女子一张芙蓉面,却穿着男装,眉宇间英气勃发,气定神闲。 这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穆将军点头:“可以。” 林晚点头:“那便将工坊建立在此处吧。” 又吩咐成栋:“这边事宜,你来负责。” 成栋这些时日跟着林晚也有了历练,闻言便知道林晚这是要对他委以重任了,当下也不拒绝;“是。” 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无论是水泥工坊,还是给殿下训练的私兵。 都不会出错。 这边事罢,林晚和穆将军回了云城。 没多久,周景文找了来。 两个人不见,周景文又黑了几分,眉宇间那股文弱气已经消失,只剩下坚毅儒雅,气质颇为出众。 林晚招呼他坐下:“五月初一直下雨,你们可都还好?” 周景文坐下道;“其实云城这边还好,那段时间虽然日日有雨,但却只是早晚下一场,并不十分要紧,当时我还担心庄子会遭灾,还专门回去看了,那边也如云城一般,虽有雨水,却并不是很大,因此都在可控范围内。我倒是听说桐城那边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特别是月中的时候,连下好些天的暴雨,堤坝差点儿就决堤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林晚点头。 周景文心惊,担忧的问;“你们都没事吧?” 林晚笑道:“你看我如今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便该知晓我们定是无事的。” “无事便好。”周景文问:“你这次过来云城,可是有事?” “是。”林晚点头:“我来这边开个水泥工坊。” “水泥?”因为水泥还是重要的军需物资,是以未曾传扬出去,周景文自也不知道,他只接到林晚的信,知道她要过来云城。 “嗯。”林晚笑道:“过些事情你们便晓得了。对了,你在这边的工作怎样?” 因为修建梯田的事,如今周景文也入了军屯做主簿。 林晚虽然将庄子交给他,想让他负责两季稻和占城稻之事,但进军屯对周景文来说也是一种历练,她也不会阻止他。 “军屯里能使唤的人多,因此修建梯田的进度也比咱们庄子快多了,如今已经将附近一处山脉开垦了出来,我命人丈量过,足有三千亩,若全部种上粮食,则一年便能多收许多粮食,大大的减轻了军屯的负担,现如今军屯里人人都喜气洋洋,好斗志昂扬的说要继续去开垦梯田。”周景文脸上带笑道。 林晚点头,提醒他:“虽然大家伙的积极性可嘉,但并非所有的山脉都适合开垦梯田,万勿为了开田,破坏了原宥的生态环境。” 周景文以前便常听林晚说起,因而忙点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这些梯田你们打算种植什么?”林晚问。 周景文皱眉:“我已经向上面提建议,下个月起便种植水稻,但是现如今水稻多是三月份种植,七月份收割,而后便不能继续种植了,是以上面犹豫,并不想冒险。” 林晚便道:“既如此,回头我跟穆将军说一声。” “那最好不过。”周景文喜道。 “还有一事。”周景文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林晚道:“我听闻,黎军细作最近颇多异动,只怕这两年会有兵戈。” 林晚闻言神色凝重了一些:“消息可靠?” “可靠。”周景文点头:“我也着意观察了一番,上面确实是有些动静。” 林晚沉吟了一番:“二表哥现下如何?” 周景文怔愣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他在军中表现颇佳,如今已经是伍长。” 十人为一伍,伍长是最低等级。 这个职位是有些低了,但周景明入伍林晚他们没有打过招呼,全靠他一人努力,且如今西南还算太平,并无战事,自然也就没有立功的机会,如此自然也就升得不快,一旦战事起,他表现好,升起来就会快很多。 林晚点头:“让他多注意些。” 周景文忙应下。 次日林晚去寻穆将军,称想看看这边的梯田修建情况,梯田还是林晚之功呢,如今周景文为军屯添了三千多亩良田,穆将军也高兴得很,正好无事,便陪她去了。 一行人站在山顶,看着下面层层叠叠的梯田,一个个心情都激动。 周景文就势请命要种晚水稻。 穆将军这才明白林晚的意思,转头问:“你觉得可行吗?” 林晚点头:“可行。” 她又道:“其实以西南的气候,是完全可以种植双季水稻的,但是因为春季水稻成熟期过长,导致第二季难以熬过霜冻,如果能够找到一种稻种,成熟期可以提前到六月初,那双季水稻便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道理谁都明白。 穆将军叹息:“只稻种难寻。” 林晚笑道:“其实想要找到早熟稻种也不难,一是前往别的地方寻找,一便是将水稻田里那些早熟的稻穗收集起来,分开收存,等到次年春耕时,便用那些稻种种植,而后也按照这样的方法不断的筛选培育,最终必定能培育出早熟的稻种。” “此外,想要种植双季水稻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穆将军追问。 “便是在收割早稻的时候,留下三分之一的稻株,而后重新施肥和培育,二个月后,便能再收割一季。” 林晚道:“当然,再生稻的产量自是不可能与正常水稻相比拟的。”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3节 此前之所以不能种植第二季水稻的原因便是第一季水稻生长期过长,导致后面的时长不足,便是勉强种植下来,也容易收获瘪谷子, 而如果只留三分之一的稻株,便可以再收获一季,那绝对是赚大发了好吗?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林晚笑道:“自然是真的,粮食乃是大事,我如何会开玩笑。” 穆将军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今年水稻收割,便按照墨夫人所言去收割。” 便不是真的也无妨,只两个月而已,耽误不了什么,可若是真的,便能多出多少粮食? 西南老百姓有机会填饱肚子了。 穆将军转头看向林晚,庆幸魏衡和林晚被流放到西南来。 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他们不会开垦梯田,多出几千亩良田,甚至还会有更多的良田。 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他们也不会知道不需要重新播种也能种植出双季水稻。 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不会有肥皂,更不会有水泥。 西南,在他们来到之后,活了。 这边的事情林晚很快就放下了,在窑炉建好之后,林晚便安排烧制第一炉水泥,在烧制期间,她回了一趟庄子,看到梯田里的水稻长得都很好,十分满意,将收集早熟以及高产稻种和再生稻的事情告诉郭庄头便回了云城。 第一炉水泥出来之后,林晚将水泥的性能介绍清楚,而后又跟着穆将军去了城墙那边指导了两天修建工作,便回了桐城。 她前脚回到桐城,后脚汛期到,桐城一开始只是三天两头的下大雨,后来干脆连日暴雨,白沙河水位不断攀升上涨,好在前些日子岑知府已经用水泥将堤坝和河堤修复了,因此这一波汛期洪水虽然迅猛,但堤坝和河堤都抵挡住了,并没有对两岸的农田和村庄造成很大的损失。 六月底七月初,水稻成熟,因有穆家和岑知府推广,云城和桐城大部分老百姓收割的时候都注意留下稻株,种植再生稻。 到了七月底,周复礼终于带着占城稻回来。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快乐。 写得卡卡卡,今日就一更了。 再生稻来自百度 第285章 表小姐对照组61 周复礼从二月出发, 七月底才归,整整六个月,足足半年。 回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晒得黝黑, 还瘦了些,但目光灼灼, 精神极好。 周复礼一见林晚,便朝她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幸不辱命。” 周复礼这一次带去的货物并不多, 很快就清掉了,特别是那些肥皂, 简直是卖出了天价! 他和纪家商队凭着那些肥皂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本来他们很快就可以回转了, 但因为周复礼要找占城稻,所以将货物出了之后, 他们就一直打听早熟稻种的事情, 而纪家商队得知他们的打算后,竟也跟着留下来一起打听。 “此乃我之失误。”周复礼惭愧。 林晚倒不在意:“无妨。此乃为国为民之事, 多些人参与更好。后来你们找到了?” “可不?”周复礼松一口气,笑道:“还是纪家商队在安南国常来常往,对安南国情况熟悉,如若不然, 怕是还没有这般容易。” 后来就被他们打听出来了, 一行人便亲自去了当地。 当时已经是五月了, 他们到了当地便看到金黄色的稻田, 当时心情甚是激动, 便在当地留了下来, 亲自看着水稻收割, 又算了亩产,这无论是成熟的时间还是产量比起大魏朝的大部分水稻都要好,因此不仅仅是他们,便是纪家商队也购买了粮种。 本来采购完粮种,他们便可以打道回府了,只他们准备回来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个来自贡国的商人,那位商人说他们那里有一种珍珠米,清香甜糯,极是可口,最重要的是产量高,亩产千斤,比那占城稻强多了。 当时那贡国商人有炫耀之意,但还是令周复礼动心了。 且据那贡国商人形容,那珍珠米在大魏乃是不曾出现的品种,想到林晚说要多收集一些新品种,于是周复礼就果断的决定跟那贡国商人去了贡国。 纪家商队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可能是想到了占城稻,他们在大魏和安南国之间来往多年,此前未曾想过要引进他们的高产早熟水稻品种,这本来便是他们的疏忽,若是这一次周复礼果然从贡国找到那更加高产的珍珠米,只怕他们回去也要被责备,因此便也决定跟周复礼他们一起转道贡国。 在贡国他们果然见到了商人吹嘘的珍珠米,也品尝了珍珠米,果然是清香甜糯,且产量极高,亩产千斤没有,但五六百斤却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现如今大魏最高产的水稻也就亩产两百多斤而已。 所以周复礼和纪家商队都买了不少珍珠米的种子回来。 周复礼将那珍珠米种子给林晚看,林晚一看乐了,这不是玉米吗? 林晚一看,乐了。 这不是玉米吗? 赚了。 这一回他们赚大发了啊。 林晚没忍住拍拍周复礼的肩膀:“干得漂亮。” 周复礼嘿嘿两声笑,很快又可惜:“我在贡国听闻,这珍珠米,在日照充足之地,可一年两季,第一季跟水稻一样,都是三月份下种,第二季则是在六月中旬之前下种。可惜我们回来得太晚了,如若不然还可以再种一季。” 这的确是有些可惜。 不过林晚想得开:“无妨。既有了种子,今年种不成,明年再种也是使得的,这是功在千秋的事,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倒是二舅舅此行辛苦,外甥感激不尽。”林晚朝周复礼拱手为礼。 周复礼忙将她扶起来:“晚姐儿万勿这般说,能为大魏的老百姓出一份力,周某庆幸之至。” 林晚笑道:“二舅舅出门半年,想必也挂念着家人,我此前已经命人将二舅母和兰姐儿姐弟接了来,二舅舅不如先回家与二舅母他们相聚,明日我再令人设下庆功宴,大醉一场。” 周复礼也的确是想念家人了,闻言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晚找了人送他回去:“虽然人不是在庄子里,便是在工坊那边,但木镇和桐城距离这般近,平素休沐也当有个地方落脚,我便做主买了一座四进的宅子,现如今二舅母和兰姐儿他们便都在宅子那边等你。” “行,那我回去了。”周复礼将货物和货单全都交给林晚,便急急忙忙的回去见家人了。 商队里的其余人也都将手里的工作交代清楚,各自回去跟家人团聚去了。 林晚让人将货物都放到仓库里。 特别是那占城稻种和玉米种子,她更是直接带走,寻了个干燥通风又安全的仓库放着。 临走前占城稻和玉米俱都带走了一小袋,等魏衡回到家中便给他看。 魏衡也很高兴:“这稻种果然是五月底六月初便能收割?亩产果然有三百斤?” 林晚笑道:“此乃是二舅舅亲眼目睹,如何能假?且还有那珍珠米,亩产更是高达五六百斤,且听闻这珍珠米并不需要种植在水田,旱地,山地皆可种植,只是对日照有些要求,如若是这样的话,大面积的种植,以来补偿水稻的不足,则粮食产量可以大幅度增长,等全面推广之后,老百姓便能填饱肚子了。” 魏衡连连点头,望向林晚:“此都是你的功劳。” “不,这都是二舅舅的功劳,若非他千里迢迢去安南国寻找,又转道贡国,无论是这占城稻还是珍珠米,皆不能得。是以二舅舅当记首功。”林晚想到周复礼的话:“还有那纪家,此次也与二舅舅一道将那占城稻和珍珠米带回,到时候也得记他们一份功劳。” 魏衡摇头:“二舅舅自是辛苦,但当初若非你提及占城稻,又令二舅舅组织商队前往安南国,他如何能带回占城稻和珍珠米,所以功劳最大的是你。” 林晚好笑的摇头:“算了,我不跟你争执这些,我让人用占城稻做了点米饭,等会儿我们来尝尝味道。还有那珍珠米,我听二舅舅说,贡国的人都是直接将珍珠米打下来煮熟来吃,可我瞧着颗粒有些大,若是直接像煮饭那般吃,只怕不太好入口,因此让人将一部分舂碎,一部分磨成粉,试试用珍珠米碎煮饭以及用珍珠米粉做馒头试试。” “可以。”魏衡赞成。 占城稻早熟且产量高,日后自然是要推广的,但一种新品种,口感如何也很重要。 占城稻做的饭很快就好了,韩江端过来:“占城米饭做好了,公子夫人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魏衡和林晚朝碗中米饭看去,只见那占城米比起大魏国内的大米要细小许多,入口便能感觉到米粒较硬,没有粘性,口感颇差。 两人对视一眼,魏衡轻咳一声道:“占城稻口感虽然不如大魏原有的稻种佳,但产量却要优胜许多,已经足够弥补缺陷。” 林晚点头:“对于老百姓来说,能够果腹才是最优选择。不过我们一直不是推崇双季水稻吗?或者我们可以用占城稻和本地稻种搭配,早稻种植占城稻,晚季种植我们本地的水稻,然后再培植粮种,说不定能都有改善。” 魏衡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占城稻高产,老百姓种了之后便能果腹,但权贵们肯定更爱大魏的大米,到时候分开种植便是了。 再尝珍珠米饭和珍珠米馒头,清甜香糯,很是可口。 “这珍珠米不错。”魏衡道。 林晚点头:“这个可以大范围推广。” 魏衡很高兴:“有了占城稻和玉米,大魏的粮仓必定能够填满,国力增强,老百姓也能丰衣足食,甚好甚好。” 林晚看了一眼花园,道:“不如咱们在花园里种几颗珍珠米吧,这样既可以观察一下它的习性,也不必浪费种子。” 魏衡惊讶:“二舅舅不是说,最好的种植期六月中旬吗?现如今都七月底了,还行吗?” 林晚笑道:“反正就只是一把种子而已,试试呗。” 魏衡一想也是,便不再反对:“那便种。” 两人都是行动派,说要种,用过饭食以后,两人就以消食为借口将花园清出一块日照充足的地来,然后将珍珠米一部分直接种下去,一部分像稻种一样浸泡过后再种下去。 不说魏衡和林晚这边兴致勃勃,纪家父子得知纪家商队迟了两个月才回来,竟是为了占城稻和珍珠米都大吃一惊,等听说了两者的产量之后都大吃一惊,父子俩都是精明人,很快就意识到这些粮种会给纪家带来什么。 等人退下后,纪家大少爷忙对纪家家主说道:“父亲,无论是这占城稻还是这珍珠米,产量都比我们大魏境内其他粮食的产量高,若是能够呈现给朝廷,乃是大功一件啊。” 纪家家主看纪家大少爷一眼:“你想抢先墨家一步,将他们呈送上去?” 纪家大少爷激动的说:“父亲,这乃是功在千秋的事,凭着这两样粮种,说不得咱们能换回来个爵位呢。难道父亲不想要这爵位吗?” 纪家家主摇头:“我当然想要这爵位,但,你就没想过,我们是跟随墨家后面拿到的粮种,却抢先他们一步,他们若是知晓了会有什么反应?” 纪家大少爷道:“这般行为确实有些不厚道,但这事关纪家一族的大事,却是不能相让,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分一些好处给他们便是。”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纪家家主摇头:“你以为你果真能将这些种子送出西南吗?” 纪家大少爷一怔:“您什么意思?他们墨家会拦截我们,可便是这般,我们纪家也不是吃素的。” “纪家在西南确实有几分根基,但再有根基,你以为我们能跟穆家相抗衡,我们能跟知府大人相抗衡?只怕咱们一旦动了这心思,灭族之灾便在眼前了。” 纪家大少爷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如何不至于? 纪家家主意味深长的说:“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那墨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穆家又为何要给他们撑腰,让他们开了肥皂工坊不说,还开了那水泥工坊?” 纪家大少爷不解:“那墨家不说是穆家亲朋故友吗?” “哪家的亲朋故友会维护到这等地步?且这么多年,你可曾听说过,穆家有那个故友是姓墨的?”纪家家主问。 纪家大少爷摇头,的确没有。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4节 纪家家主意味深长:“可是,先皇后乃是出自定北侯墨家,墨老将军与穆老将军乃是政敌。” 纪家大少爷瞠目:“所以,这墨家,竟是定北侯府的后人?” 纪家家主摇头:“十几年前,定北侯府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唯一留下的血脉,便是曾经的东宫,如今的废太子。” 纪家大少爷跳起来。 废太子! 废太子如今就在西南! 他想起墨先生的风姿,顿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了那位,谁还能有这样的风姿? “他,他竟然是——”纪家大少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穆家这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想——” 谋反吗? 而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要不然穆家暗中照拂一二便是,何必将他们弄出来,办了新户籍,让他们一个进府学,一个经商。 纪家大少爷第一个念头是,要不要向朝廷举报? 第二个念头是,如果哪位真是废太子,如今他们正在密谋造反,哪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 要知道他们纪家来自西南,哪怕向朝廷举报,哪怕是将占城稻和珍珠米献上去,他们或许能封爵,但走不到权力中心,可是如果他们现在就投靠废太子,成为废太子的心腹,日后废太子登基,他们便可以成为心腹新贵,入住京城。 当然,这也有很大的风险。 毕竟造反之事,大部分都是不成的。 “爹。”纪家大少爷擦着冷汗:“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要掺和? 纪家家主笑了笑:“我们纪家的机会到了,如何能轻易放弃?” 纪家家主精明强干,六月后便多多少少察觉了一些不妥,他当时也是心乱如麻,然后便派人打听了京城里的消息,同时再次审视魏衡和林晚,京城的乱象,以及魏衡和林晚的精明强干以及仁者风范,都令他折服。 很多皇子造反,都是盘剥百姓敛财练兵,但是魏衡和林晚不是,他们对老百姓不但没有盘剥,反而建了肥皂工坊盘活整个西南经济,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甚至在五月那次汛期,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要隐藏身份便袖手旁观,而是尽力保住了堤坝,避免了决堤给老百姓造成更多的损失。 他们或许过于仁慈,但心存天下的仁君,对他们来说却也是最好的依附对象。 因为不用担心会被过河拆桥。 纪家家主有了决定,便在庆功宴后寻了休沐日亲自登门拜访魏衡和林晚。 作者有话说: 占城稻的介绍来自百度。 玉米又别称珍珠米。 关于玉米如何传入中国,百度有两种说法,海路和陆路。 其中陆路也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便是西南陆路传入,认为是从欧洲传入到印度、缅甸,再传到西藏,进入四川,然后渐渐传入国内。 文中为虚构。 第286章 表小姐对照组62 八月, 边境频频异动,不仅仅是西南黎国频繁往边境调军,便是西北西狄也有异动, 消息传回朝廷, 满朝惊慌,皇帝意图派出使者调解, 却被西狄可汗斩于马前,高挂旗杆,掀起了战火。 九月, 黎国与西狄联手,挥军三十万同时向大魏的西南以及西北发动进攻, 大魏纵使早有准备, 顶住了第一波猛攻,却依旧惨烈。 特别是西北, 西狄自来高大骁勇, 如今西狄可汗率领十五万铁骑踏来,西北守军死守, 但伤亡惨烈,更可怕的是,朝廷一直心存议和之意,便是派来二十万援军, 这些兵顾虑重重, 畏首畏尾, 怎么比得上西狄悍勇, 如此士气一失, 兵亡将损, 损失严重, 最后还是西北守将陈将军率领众人退回城池,拼命死守,才勉强守住了。 但西狄毫无退意,也无议和之意,朝廷又不力,不但调遣的援兵不足,作战能力还不行,就连粮草也越来越困难,西北守得极其艰难。 相较于西北,西南情况则是要好上许多。 一是穆家军本来就骁勇善战,这些年从无懈怠,今年城墙还用水泥统一巩固了一遍,因此黎国第一次进攻城池便已然失败,后多次组织反击,虽未能将黎军打回去,却也牢牢的将黎军拒在城外。 一是今年西南并未大幅遭水灾,粮食虽不丰产,却也未曾减产,粮仓还算丰足,更为重要的是,因有穆家宣扬推行再生稻,今年西南境内起码有一般老百姓种植了再生稻,九月正是再生稻成熟收割的季节,虽然产量不过百斤,但相较于往年,已多产了不少,更不要提军屯新开的三千亩梯田,当初在林晚的建议下种了晚季水稻,九月份也正是丰收季节,产量虽不足以支撑整个战局,但多多少少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黎军经过最初几波冲击,发现无功之后,便与穆家军进入了胶着状态。 西南局面目前尚能控制,但战争残酷,对老百姓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便是连林晚的肥皂工坊生意也惨淡了许多。 杨氏很是忧心忡忡,特意来寻林晚:“因着这战事,如今各处肥皂销量皆都剧减,仓房里货物堆积,如若销售不出去,我们便得亏本,这可如何是好?还有,那些代理商也寻上来哭诉。怕那五千两银子打水漂!” 林晚道;“肥皂本是生活用品,却并非必须品,若是太平盛世,老百姓安居乐业,自然都舍得花费银钱用上一块,但战火纷乱,人心惶惶不安,此时老百姓自是顾不得这些,只想着保存性命罢了,是以如今生意不好也是正常。代理商那边你且安抚他们,当初契约书上曾有条约,如若遇到水灾,火灾,地震或者战事等天灾人祸,可顺延期限亦或者解除契约。” 杨氏没注意看过那些契约,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如此,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我们怎么会吃亏呢?”林晚耐心的道:“如今起战事,各处销售额不够,强求他们进货,只会让他们堆积货物,亦或者干脆毁约,我们是能拿到五千两银子,但这般我们便失了道义。且您只瞧着现如今对我们有利的,可若是五六月份汛期,水灾未曾消弭,我们收不到足够的材料,生产不出足够的货物,届时他们也可以此为由让我们赔偿。是以这般互惠互利最好不过,因为谁不知晓什么时候自己就踩到坑了。” 杨氏大悟:“好。我回头便去将契约拿出来瞧,到时候抽个时间将所有的代理商约出来吃个饭,再商谈货物销售的事情,若是实在销售不出去,便商议解决之法。只另有一事,工坊现如今工人有四百多,如若工坊停工,这些工人怕是只能够先令他们回家了。但若那般的话,只怕人心会惶惶。” 但若是都留在工坊里,也养不过来。 林晚询问了一下货存,稍作沉吟道:“只留两条生产线,一条香皂生产线,一条普通肥皂生产线,其余工人,舅母可去寻那方便面工坊了解,他们是否需要临时增加工人增产?若是他们有增产计划,又无足够人手,可与他们商议,将肥皂工坊的工人暂借过去应对。” 方便面原本是给那些外出巡逻或者外出任务不能回营用餐的士兵随身携带食用,是以当初方便面生产出来之后并没有将全部方便面送到军需处,而是对外收买,只不像肥皂工坊这般大阵势,但因为方便面特殊的风味,不仅仅是行旅喜爱,便是寻常百姓也爱买来食用,是以生意也不错,赚了不少钱。 自从八月份发现黎国动静之后,穆家便下令方便面不再对外发售,全部送往军需处。 这仗一打起来,难免有不够时辰用膳的时候,方便面可泡食也可以干食,极为方便,可大大的解决用膳问题,让士兵们迅速恢复体力。 杨氏闻言眼睛一亮:“言之有理,我这便去安排。” “还有一事。”杨氏抿唇问道:“晚姐儿,如今黎国和西狄同时攻打大魏,大魏能支持得住吗?西南,能支持得住吗?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吗?” “可以早做一些准备,但无需太过惊慌。”林晚安抚她:“西南,是我们的根据地,我只会令它安定繁荣,决然不会让敌人的铁骑将它踏碎。” 杨氏松一口气:“好,我知晓了。你放心,我会安抚好众人的。” 送走杨氏,林晚回到书房,铺纸研墨。 她该做些什么了。 上战场不太可能,但她可以稳定住西南局势,筹备好充足的粮草和医疗,给前线最有力的支持。 林晚将自己想到的一条条列下来,等魏衡回来便与他商议,魏衡看完之后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想到去安南国买粮?” 林晚解释道:“此前二舅曾说过,安南国气候比我们大魏要温暖许多,因此他们大部分地方都是种植双季水稻。占城稻是其中一种,也是安南国现如今开始渐渐推行的一种稻种,既是如此,想必安南国的粮食存量不低,既是如此,我们大可以从安南国进口粮食,以解我们现在的粮草不足之困。甚至可为日后做打算。” 西南有他们肯定撑得住,但西北可就说不定了。 若是朝廷全力支持,或许可以守住,但若是六皇子等人脑子有坑在这个时候出点幺蛾子,那西北就得完蛋。 总而言之,林晚觉得西北几乎是撑不住的,到时候西狄必然长驱直入,大魏必乱无疑。 如此他们想要从西南打出去,粮草就不能不充足。 “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边向安南国进口粮食,一边从安南国和贡国带回更多的粮种,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把占城稻和珍珠米种上。” 魏衡有些迟疑:“无论是占城稻还是珍珠米,都不曾在大魏种植过,我们直接推行,会不会有些冒进?一旦到时候种植不当造成粮食歉收,则我们便没有回旋之地了。” 林晚道:“非也。占城稻乃是水稻,只是品种不一样而已,但种植方法是一样的,是以无需担心。至于珍珠米,倒是大魏从未有过的新品种粮食,若是按照正常的推行方法,自是先集中在官田测试,而后再往全国推行,然而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官田测试了,只能立即推行。好在珍珠米可以种植在旱地,山地,并不占据良田,便是影响收成也是有限的。至于种植的方法,我们可以在派人前往贡国收购更多珍珠米种子的时候,将一些精通种植的农人带回,到时候分派到各地将技艺传授给各府司农,再有各府司农将方法传授下去,则定然无碍。” 魏衡琢磨了一番,觉得也行。 又问:“你既然意欲进口安南国的粮食,则银子呢?银子从哪里来?” “官银,以及筹募而来。”林晚道:“此外,我们既然要组织人手前往安南国和贡国,则也可以允许其余商户带上货物随行,如此他们虽然出了钱,但又有收益,则会更加积极。” 便是肥皂工坊里的肥皂,也可以带过去卖。 之前那一趟周复礼他们带去的肥皂和香皂就非常的受欢迎,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想必原来的那些肥皂和香皂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今正是时候再往那边贩卖一回。 贡国那边则是从来都没有卖过,此次也可以送一批货物过去。 林晚的算盘打得响亮。 魏衡最终被林晚说服,将纪家家主,岑知府以及穆老将军邀请到一处,商量此事。 三人俱都极为意外。 纪家家主问林晚:“您怎么想到从安南国购买粮食?” “他们有粮食,我们缺粮食,这不就正好可以成买卖?”林晚反问。 “只怕他们未必愿意。且如今我们战火起,一路只怕不若此前太平。”纪家家主道。 穆老将军和岑知府也是这个意思。 主意是个好主意,只目前只怕不好实现。 林晚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我们给出足够的利益,他们不会不动心的。再者安南国与黎国也不接壤,便是黎国知晓了心生恼怒,也奈何不了他们。是以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筹码,便可以打动他们。” 这话倒也没错。 “可如今我们能有什么筹码呢?”纪家家主问。 “肥皂工坊的安南国独家代理权。”林晚笑道:“若是还不够,政治联合如何?” 安南国的贵族若是愿意从粮食方面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帮助他们安定西南,夺取皇权,他们不是不可以支持与他们亲厚的政权尚未,而后在边境开通互市。 西北与西狄的互市能开,则西南与安南国甚至贡国的互市也不是不能开。 只要能赚钱便行。 “好主意。”岑知府抚掌。 当然,他们也要实现商议好,绝不可以引狼入室。 他们很快就商议定,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安南国,一路前往贡国。 纪家家主可堪重任,便由他带领纪家商队前往安南国,最好是能够私底下买到粮食,如若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周复礼则是带人再往贡国。 沿途由穆老将军派人护送。 但到了安南国和贡国,便只能由他们自行发挥了。 “一切小心。若是事不可为,便尽快回来。”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5节 纪家家主和周复礼很快整顿商队完毕,林晚亲自送行。 “请放心,我们必不如使命。” 纪家家主和周复礼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多久,便有一支由韩江和穆勋带领的队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城,进入了深山,直奔黎国国都而去。 纪家家主走之后,很快就有公文传到各府,令各府组织人手修建梯田,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 朝廷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且如今打仗,老百姓心里原本就慌,有点事情做可以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青壮也被征召入伍,进行新兵训练,以补充战力。 三个月后,纪家家主和周复礼相继回来,周复礼带回了更多的珍珠米种子以及十几个种植能手。 纪家家主则是带回来二十万石粮食。 这数量听着很多,实际上还不够西南军半个月的军粮。 但战争拼的是什么?粮草啊。 说不定这多出来的半个月,正是胜利的关键呢? “做得很好。”林晚丝毫不吝啬的夸赞纪家家主:“这一路辛苦你了,你的功劳我们会记得,镇守前线的西南军会记得,西南的每一个老百姓也会记得。” 纪家家主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听到这话仍旧觉得有团火在胸腔燃烧。 他摇头道:“殿下过誉了。纪某也是西南人,为西南出力,实属理所应当。” “这二十万粮食,你是通过商户买到的,还是通过权贵买到的?除了这二十万石外,后续还能继续从安南国购买粮食吗?”林晚请纪家家主坐下喝茶,问道。 纪家家主喝了一口茶,说道:“二十万石的粮食毕竟不是小数目,便是胆子再大的粮商也不敢吃下,所以我找了安南国二皇子的门路,许了他安南国的肥皂独家经营权,又承诺日后公子上位,会助他上位。后续他还会继续再给我们筹措粮食,但最多只能再筹措三十万石,再多的话恐怕就要惹麻烦了。” “三十万石?也可以了。”林晚点头:“加起来也能支撑一个多月了。有了这时间,便是出什么变故也有应对的时间。” 纪家家主吃惊:“出了什么变故吗?” 林晚叹息:“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但事实很快便证明林晚并没有多想。 西北很快传来消息,西北城破。 魏衡失声:“西北之前不是守住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间被西狄攻破?” 哪怕此前损失惨重,也不可能才三个月就被攻破啊。 林晚想到此前朝廷的安排,脸色不好:“莫不是指挥失当?” “不可能。陈将军镇守西北多年,与西狄交手半生,经验丰富,不可能会出现指挥失当这样的是错误。”魏衡一口否决。 林晚看向武山。 武山苦笑,“我们也是才得到消息,陈将军在城中被奸细所伤,昏迷不醒,因此指挥权便落在了从京城去的吴将军手里。吴将军乃是六皇子的人,一心想立下不世战功,对于陈将军的保守守城早就已经不满,因此陈将军一倒下,他便仗着手中三十万大军,主动出击西狄,未曾想却惨败收场,兵败后他被吓破了胆子,弃城而逃,独留下原本的西北军苦守,恶战三天三夜,全数战死城门,却依旧挡不住西狄的铁骑,玉州已然落入西狄人的手里,西狄人在玉州烧杀掳掠,老百姓死不知其数,整座玉州犹如人间地狱。” 魏衡忍不住骂人:“这些人真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抢功劳。” 事实上,事态已然这般严峻,二皇子等人依旧不想着齐心协力先抵御外敌,还在哪里排除异己呢。 此番吴拓指挥失误,不仅让西北军全军覆没,便是调遣过去的援军也损失十多万,仅剩下不足十万人,乃是大错。 二皇子和三皇子自是不会放过此等好时机,纷纷指挥手下在朝堂上攻击六皇子,皇帝也因为这件事震怒不已,当庭叱骂六皇子,将其圈禁在东宫,待事了之后再做惩罚,而后又紧急商量要从哪里调兵遣将。 但二皇子和三皇子搞了六皇子,自己个却并不想接这烫手山芋,于是想方设法将锅甩给对方,毕竟六皇子已经倒了一半了,他们也是时候将刀尖对准彼此了。 最后争论出来的结果是,让吴拓将功赎罪,在玉州和京城之间的管城镇守,抵挡西狄大军。 如果他能守住,将功赎罪,以后可以只斩杀他一个人,如果受不住,那就要抄他满门。 如今吴家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就等着吴拓那边呢。 吴拓除了拼命能怎么办? 但管城不是玉州,吴拓也不是陈将军,此前在玉州都守不住,在管城就更加守不住,西狄不费吹灰之力破了管城,一路南下,直破京城。 皇帝以及宗室大臣连夜打包想往江南逃,可惜跑得不够快,被西狄人血洗了皇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不独皇宫被□□也同样被血洗,那些日子京城上空回响着惨叫声,久久不绝。 西狄是游牧民族,行事更像是土匪,走到哪里就杀光抢光烧光,不像黎国一般还想要占领大魏的领土,扩大版图。 这一回也是如此,他们在京城烧杀掳掠够,带着珠宝美人呼啸而去。 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山河。 魏衡得知这消息,一宿没睡,坐在书房里发呆。 林晚陪他。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曾得到过几分疼爱。”魏衡突然间开口:“只是那些疼爱,浅薄,虚幻,一吹即散。” “可是他死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儿难过。” “心里好像,空了一点。” 林晚抱住他:“那我来填满。” 魏衡回身抱她:“晚晚,从今往后,我便只剩下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你不负我,我自然不会离开你。”林晚永远清醒,连诺言都是有条件的。 魏衡却觉得安心:“好,我不负你。” 等魏衡平复下来,林晚问他:“眼下你意欲如何?” 魏衡道:“我要即刻起兵,返回京城。” 林晚勾唇:“时机刚刚好。” 她话音落,武山激动的进来:“回禀公子,夫人,穆将军大败黎军,黎国新任君主派来使者想要议和。” 一个月前,韩江和穆勋领着人饶过了前线,抵达黎国国都,联合黎国的大皇子,刺杀黎国皇帝成功。 黎国大皇子乃是宫女所出,即使是长子也没有继承皇位的机会,黎国国君喜爱的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二皇子文武双全,更是野心勃勃,根本就不将大皇子放在眼里,大皇子忍辱负重,暗中跟朝臣勾结,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势力,此次二皇子领军攻打大魏是他的机会。 韩江暗中找到他合作,只要他提供机会,让他们刺杀黎国国君成功,那么大皇子就可以趁着二皇子领兵在外,抢先一步将皇宫控制,而后直接登基。 至于二皇子和他手下的兵,大魏会配合他前后夹击。 一个多月前,西北大败,西狄长驱直入,黎军也受了刺激,疯狂的进攻云城,是穆老将军亲上城墙指挥,与一众将士坚守七天七夜,这才将黎军的攻势打退,此一战,双方都有损失。 后来黎国国君被刺杀而亡以及大皇子登基的消息传来,黎国领兵的二皇子又发了疯一般进攻云城,穆老将军早有准备,黎军想要趁机攻破云城的意图破灭,而且损失惨重。 原本带了十五万大军出来,经过这小半年以及两次消耗,剩下十万左右。 黎国二皇子不可能将所有的兵力都耗在这里,眼见西狄已经攻进了京城,拿走了好处,而他这边后院却着了火,眼前又拿不到好处,便有了退意。 只这世界上从来都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样的。 黎国和西狄联合趁着大魏国内情形不好,两线进攻,西狄求财,黎国则是想攻城略地。 我不好的时候你想趁火打劫,眼看着捞不到好处了你就想退,一点儿代价都不需要付出,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穆家军从来都不是好性子,魏衡和林晚更不是。 更何况,西狄在京城这么一扫,皇室贵族大臣不知死伤多少,大魏即将迎来乱战。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将黎军彻底的打废了,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所以黎军想要彻底,穆家军乘胜追击。 这穆家军士气高昂,黎军犹如丧家之犬,大半个月后,便将黎军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 来的时候十五万大军,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五六万。 到了这份上,穆家便鸣鼓收兵了。 不能将人赶尽杀绝了。 那是给黎国新君消灭敌人,人家睡梦中都能笑醒,却绝对不会感激,一旦他掌控了大权,稳定了江山,第一件事就是趁他们病要他们命。 所以二皇子得留着,手里的兵也要留一点,这样他才有资本回去跟新君斗上一斗。 皇朝更迭,政权变异,那都是残酷而又耗费时间的。 黎国内部自己打起来,就顾不上他们这边了,正好给他们机会重拾河山。 穆家军打败黎国的事情林晚让人使劲儿的宣扬出去。 现在大魏皇庭被屠,江山破碎,那些藩王肯定会蠢蠢欲动,这个时候穆家军打赢生长会给这个破碎的国家和老百姓带来一线希望。 到时候穆老将军的名望会水涨船高,他再对外宣称支持魏衡,便无人能挡。 事实也正如林晚所料,消息传扬出去,给这哀鸿遍野的大魏带来了新的希望。 是啊,西北破了,京城破了,可他们还有穆老将军这样的战神。 他们一定会站起来的。 紧接着穆老将军公告天下,表达自己对西狄的痛恨,对先皇和诸臣不幸遭遇的沉痛哀悼,最后表明,先皇虽然已死,但血脉尚在。 嫡皇长子自到西南,不仅率领西南老百姓开山垦田,为西南多添了几万亩良田,还让人从国外寻来了早熟稻种占城稻以及亩产五百的高产粮种珍珠米,此番黎国攻打西南,嫡皇长子更是与西南共抗敌军。 嫡皇长子心怀天下,乃仁君之相,他将亲自率军护送皇长子回京登基,重整河山,为先帝复仇,一雪前耻。 穆老将军此言一出,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当即摔了杯。 好不容易先帝一脉死绝,他们有了机会,如今却冒出来个废太子,更有大败黎国的战神穆老将军作保,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他们若是再站出来,便是狼子野心! 穆老将军这一出真是绝。 但,说到底魏衡尚未千里之外的西南,尚未回到京城,只要他死在这路上,他们便仍有机会。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谁扛得住铁血雄师? 穆老将军率十万大军护送魏衡和林晚回京,几乎是无人敢拦截,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大半个月后抵达京城,而后被残存的文武百官奉上帝位,号称嘉定帝。 魏衡登基为帝后的第一道旨意,册封林晚为后,此后帝后临朝理事,并称二圣。 魏衡和林晚此时登基,面对的是一个残破的大魏。 西北大门洞开,残留的西狄游勇四处掳掠。 今年冬偏又逢暴雪,东北大寒,冻死不计其数,流民盈野,匪盗横生,还有那些不甘认命的藩王,终究还是举起了反棋。 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36节 便是聪慧如魏衡,也不免麻爪,好在林晚应对此等事早有经验。 先是安抚百姓,安顿流民,再是收整残军,兵分两路,一路往西北方向去,驱逐敌寇,收复玉州。 一路往南去,扫荡匪盗,平定天下,如是两年,大魏安定。 再是轻徭薄赋,劝农桑。 魏衡和林晚入住京城这一年,西南按照原定计划推广占城稻和珍珠米,六月,占城稻熟,亩产三百余斤,又种植二季,于十月熟,亩产不减。 首次二季稻种植成功,消息传出,天下百姓向往。 然而,更让人惊喜的却是珍珠米。 珍珠米同样种植二季,而珍珠米的产量却高达六百余斤,乃是占城稻的两倍! 消息传出,天下百姓热泪盈眶。 有了此等神物,老百姓终能饱腹。 西南地区所产珍珠米,合格者全部留种,除了留足西南地区的珍珠米种子之外,其余种子将发往东北以及西北两道,由东北地区种植春玉米,西北种植夏玉米,当年俱都丰产。 而占城稻则是发往江南等水稻种植区,因为占城稻口感差,因而朝廷推广的时候并没有强行要求老百姓种植,但推荐老百姓早稻种植占城稻,晚稻则是种植大魏现有的粮种,并且鼓励老百姓自行收集优秀粮种。 当年水稻亦丰产。 第三年,更多的地区推行珍珠米和占城稻,粮食产量大幅度增长,天下安定,大魏恢复元气。 除此以外,林晚命人与京郊建水泥工坊,大练水泥,以水泥重修皇城以及京城,世人初见水泥神效。 待得西北收复,又命人于西北建水泥工坊,助西北重修破损城墙,共耗费三年,西北城墙再起,巍峨屹立,拦截西狄铁蹄。 见此,东北眼馋不已,东北总兵再三上本奏请建水泥工坊,嘉定帝方允之,此后东北城墙亦得以加固,江山更固。 此后又以水泥修建水利,则固若金汤,水灾大减。 又以水泥修建官道,通达各府,商业大兴。 又兴科教,广培人才。 …… 如是十年,大魏商业兴盛繁荣,百姓丰衣足食,国力空前绝后昌盛。 是年,嘉定帝下旨,御驾亲征,征伐西狄,以雪前耻。 皇后随行。 一年后,大魏铁蹄踏碎西狄都城,将西狄皇室斩首示众,废西狄皇朝,纳入大魏国土。 两年后,嘉定命穆将军率三十万大军攻打黎国,破黎国国都,废黎国皇室,纳入大魏国土。 那一日,魏衡牵着林晚的手站在宫城城墙上,远眺远方,胸怀万丈豪情,却更多几分庆幸。 “晚晚,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便是遇到你。” “沧海桑田,惟愿与君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