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了(NP)》 1.不逃了 顾惜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这时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昏暗的光从门外透进来,门很快被关上,室内又陷入一片漆黑。 那人直接走到她床边,伸出手摸她的脸,顾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只手忽然移开,将台灯打开了。 暖橘色的灯光下,俩人视线对上。 “怎么还没睡?”顾正初问。 他脸上没有表情,眸色沉沉,情绪难辨喜怒。 顾惜没有回答,就这么盯着他看。 顾正初本来也不在意她说什么,他自顾自说道。 “谈恋爱对女孩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可是哥哥一点都不高兴。” 听到这句话,顾惜呼吸一滞。 不是梦! 她依然没有说话,顾正初也不在意她的反应,他的双手一把扣住她的脸,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顾惜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而顾正初发了狠,加重加深这个吻,不再流连与她的唇肉,而是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将舌探了进去,肆意掠夺,倾占,将里面搅得一团乱。 “呜……” 顾惜被吻得呼吸困难,不由自主地伸手推他,顾正初终于松开她,抬眼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少女眼神湿漉漉雾茫茫的,柔嫩的唇又红又肿,看起来真是可爱又可怜…… 他再次埋下头去,这回亲吻她的脖子,他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朝她压了下来。 睡裙早就撩到她的腰部,所以顾正初的手摸到她的腰,就将她的内裤一把扯了下来。 即使已经放肆到这种地步,顾惜依然像个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吓呆了? 她的反应实在出乎顾正初的意料,他本来想过如果她挣扎的话就把她绑起来,如果她叫喊的话就把她嘴巴堵住。 但是她不哭不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即使她表现得如此不对劲,顾正初也不在乎,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占有她。 他要让她明白她是属于谁的! 当顾正初将她双腿抬起,他温热的凶器碰到她腿心的软肉时,顾惜双手握成了拳头,她抿着唇,扭过脸去。 然后,他没有怜惜,一鼓作气地硬插了进去。 虽然甬道紧窄干涩,他进去得不算顺利,但是没有遇到阻碍。 因为这个发现,一股狂暴的热气直冲顾正初的头顶,酝酿的火山彻底爆发,他根本控制不住这股滔天怒意,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贱人!” 顾惜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便发起烧来,热烫蔓延至耳根,但她脑子却更加清醒了。 这真的不是梦! 她死了,又活了。 这个发现,让顾惜双手捂住脸,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起伏,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顾正初以为她在哭,但因为怒火未消,所以他没有哄她,而是大掌压着她的腿根,将侵犯进行到底,腰胯凶猛地耸动,硬挺的肉棒在她穴里快速地进进出出,如一把刀子捅进她身体深处,拔出,插入,拔出,插入。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由于过于激烈,又没有其他的声音,听来不免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顾正初是初次,憋着一股子怒火宣泄出来,他半软的分身被挤了出来,带出一股浊液。 他见她还是捂着脸没动,便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 但擦没两下,看着她腿间的春色,如湿漉漉的花瓣,娇艳欲滴,刚被蹂躏过,捣得汁水还在往外流,这景致过于绯艳淫靡,他刚软下去的分身又硬胀难耐。 顾正初扔了纸巾,翻身压上,“扑哧”一下又插了进去,他索性将她的睡裙掀到了她脸上。 “想哭就哭吧,别闷坏了。” 他语气软了下来,状似体贴,双手却放肆地罩在少女嫩鸽一般的娇乳上,肆意揉捏玩弄,指尖捏着那嫣粉色的乳粒,捏了几下,就变红变硬了,他低头含住,舔弄吸吮。 “嗯……” 顾惜没忍住,敏感地哼了一声,顾正初有了几分得意,但想到她这身子已经被野小子染指,又生出几分怒意来,讽刺道。 “才多大年纪就会跟男人上床了!早知道你这么浪,我也不会忍到现在才动你!” 即使被他这么羞辱,还是兄妹“乱伦”,但顾惜依然没有反应,真就跟个木偶一样。 顾正初终于生出一点点懊恼来,但他抿着薄唇,只是没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横冲直闯,而是深深浅浅地捣起来。 其实他刚才粗暴的对待,顾惜就有尝到点快活的滋味,而他现在控制着节奏,她便忍不住去夹他,这下顾正初差点没忍住,他一时有些恼,不想让她发现他是个菜鸟,于是继续羞辱道。 “夹那么紧干什么,你那小男友没满足你?” 顾正初频频提起她这个男朋友,顾惜刚才终于从泛黄的记忆中扒拉出了一个几乎快被她忘记的名字来。 孟谨言。 倒不是她有意遗忘,而是这段初恋的记忆对于她而言实在过去很久了。 尽管她对害死了他怀揣着深深的愧疚,但是她后来经历得实在太多了,生活的疲惫压得她喘过不气来。 顾正初以为她在哭,实际上顾惜在笑。 因为这次她让他得逞了,她没有反抗,没有不顾一切地逃出顾家,她还是顾家千金。 即使她从血缘上跟顾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她还有机会,想尽一切办法搞钱。 而她不再逼孟谨言带她私奔,他应该也不会死了。 对了,她还可以帮他妈妈治病。 顾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这辈子她愿意用自己对顾正初臣服,对金钱力量的顶礼膜拜,换他们的一世安好。 2.金钱的芬芳 顾惜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天刚亮的时候,顾正初便离开了,她就这样睁着眼睛到现在。 好在这天是周末,她不用找借口请假。 她不知道别的普通女孩遇到这种事会是什么反应,她当年震惊愤怒加激烈反抗一个没少,毕竟当了十几年哥哥的人,突然对自己做这种事,她甚至口不择言,骂他是恶心的畜生,她宁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然后她要从二楼窗户跳下去,被他给抓回来了。 她这宁死不屈的气势终究阻止了顾正初。 当年的她,是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虽然没娘爹不疼,但因为家里有钱有势,所以佣人也好老师也好同学也好,总会纵着她的脾气,所以她脾气不好。 顾正初对她虽然说不上很好,但还算过得去,况且她还是私生女,她天真地以为顾正初包容她的存在是人好。 所以她真把他当哥哥看,尽管同父异母。 而当晚她才知道,从她进顾家那天起,他就知道她是她妈跟别的男人生的,跟顾富国没有血缘关系,而他为了膈应亲爹,在亲子鉴定报告上做了手脚。 所以他从没有把自己当过妹妹,而是玩具。 顾惜想起当年自己的年少气盛(年少无知),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她就这么离家出走了,还哭着逼年轻男孩带她私奔。 她胆子还真大。 现在的她,已经尝够了生活的苦,再也不敢了,至少不能在一毛钱不拿的情况下。 她就算要跑,至少也要搞够钱再说。 其实顾惜也好奇,顾正初对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应该就是占有欲吧。 这大少爷的少爷脾气也不小,不喜欢让人碰自己的东西。 她这次让他得手了,他会不会不久就腻了,那俩人是不是还能恢复成一对表面关系和谐的兄妹? 而不是上辈子那样,她逃,他追,最后搞得她为了躲他像只活在地沟里的老鼠。 即使她早就后悔了,但也拉不下脸,尤其是得知自己不是顾家人。 没有了公主命,却还有那公主病。 在死的时候,她的骨气早就被贫穷的生活磋磨殆尽,要不是她有美貌,眼光好,碰上的男人都是好人,只怕她早就被卖去做鸡了。 所以上辈子,她吃够了没钱的苦,倒是没尝到爱情的苦,只是深刻明白了爱情不能当饭吃,她又不是有情饮水饱的人,而是一个富养长大的娇小姐,所以心里苦。 因此,男人这档子事上,顾惜很看得开。 她虽然外表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灵魂是个叁十多奔四经验丰富的成熟女人了。 顾正初年轻英俊又有钱,俩人还没有血缘关系,跟他睡了也就睡了。 而且,二十四岁的顾正初还嫩着呢。 她知道他是处也没戳破,还假装被他弄哭了的样子,就让他嘚瑟好了,哄他开心了她还能在他身上搞钱。 所谓当局者迷,顾惜一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就为了躲顾正初这么一顿操,导致自己高中学历都没拿,还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半生,简直是亏大了。 说起来,昨夜后半程的时候,她感觉还不赖,她贴着顾正初,在他身上嗅到了金钱的芬芳味,让她身心迷醉。 他真是目前为止她睡过的男人中,最有钱的了。 顾惜是颜控,那几个前男友,虽然帅得各有千秋,但穷得还真是一模一样。 她记得最惨的时候,跟一任男友睡在只有五平米阴暗湿冷的地下室里,别说蟑螂蚂蚁了,大白天就有肥大的老鼠窜来窜去,她已经麻木了,跟男友做爱几乎成了唯一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事了。 后来,她虽贫穷但貌美的男友又被富婆看上了,那富婆还是个年轻姑娘,虽然长得一般,但有钱啊,甚至主动提出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当时的顾惜是真动心了,但男友知道后,竟然恶狠狠地把那小姑娘骂跑了,然后抱着她指天发誓,绝不会背叛她,一定会给她幸福。 顾惜只好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要么咱俩还是分手吧的话咽了下去。 3.哥哥别这样 就在顾惜陷入回忆不想起床时,她的手机响了。 上面显示是亲爱的言。 孟谨言。 顾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她接起来。 “小惜,你醒了吗?”男孩子的声音清润悦耳,语气有点小心翼翼,透着害羞。 “嗯。”她听到自己平静地嗯了一声,实际上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他没死,他好好的。 太好了! 孟谨言约她在图书馆见面,顾惜知道顾正初工作很忙。 而且,他估计自己经过昨夜的事,正忧伤抑郁着,肯定没心情找男友约会,反而会躲着他。 挂了电话,顾惜起床洗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跟孟谨言约会了。 孟谨言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如果不是她,即使会有波折,他应该会拥有很光明的人生。 俩人是同班同学,孟谨言长得斯文帅气,成绩又好,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自然引来不少女同学爱慕。 至于家境贫寒这点,还没经过世俗洗礼的学生,根本不会考虑这点。 何况顾惜家境优渥。 俩人的故事,若放在小说里,还是挺浪漫的。 但可惜,她是假千金,他是真穷小子。 说起来,她自幼缺爱,亲妈拿她换了笔钱就跑了,所以她早熟又叛逆。 孟谨言是她追的,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她又长得漂亮。 虽然他是难追了点,但她是直球选手,撩不到就硬撩,男孩脸皮薄,哪里见过这架势,所以还是给她搞到手了。 俩人初尝禁果,也是她主动的,在此之前,她已经阅片无数,虽然纸上谈兵,但她勇气可嘉,找了个机会扑倒孟谨言,就把他给睡了。 而现在,虽然跟顾正初这样了,顾惜也没想甩了孟谨言,只是俩人从光明正大要转为地下恋情。 她要把顾正初当提款机,好好“包养”孟谨言这个小白脸,当然,如果分手的话,她会想办法让他甩了她。 这是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她要对他很好很好,以弥补她迟来的愧疚。 心里揣着事,所以顾惜跟孟谨言约会没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分别了。 虽然刚见到他时她着实激动了一阵,但是她对着顾正初心里都没太多波澜了,何况是孟谨言。 顾惜效率很高,当天就把自己所有的名牌包包找了个二手店铺卖了,得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然后花钱找了个律师,委托他帮自己做点业务之外的事情。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孟谨言本来还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结果回到家,母亲就告诉他自己得了重病的消息,对他来说如遭晴天霹雳。 但很快他母亲就告诉他,给她看病的医生人很好,同情她,所以为她联系了慈善机构,可以得到免费治疗。 在他眼里素来温柔又坚强的母亲说着就哭了,听说需要那么大笔治疗费,她本来已经打算放弃治疗等死了的,也不想告诉他。 但现在知道这个好消息,基于母爱,她想看着他读大学,陪着他走人生更长的路,所以愿意入院接受治疗,因此现在必须告诉他。 孟谨言从最开始的震惊和打击中缓过神来,听着母亲说这个,他理思绪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到家里没钱,别人拿钱给母亲治病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骗人呢? 于是他很快打消疑虑,当晚就帮母亲收拾东西住院,准备接受手术。 顾惜接到孟谨言的电话,他告诉她要请假一段时间去医院照顾母亲,顾惜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同时对她找的这个律师办事效率感到满意。 而孟谨言本来还忐忑不安,以为顾惜会抱怨几句甚至发脾气,但是她非但没有甚至让他好好照顾母亲,他心里一暖,觉得她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 到了晚上,顾正初又进了顾惜的房间,其实她早料到了,所以反应平静。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开荤,食髓知味,自然不会放过她。 偌大的别墅,楼上只有他跟她。 佣人住在旁边的小楼里,顾富国陪情人出国度假了,他便无所顾忌。 顾正初没有马上动她,大概是因为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哭也没闹,太过平静了。 他不会琢磨小女孩的心思,但看她这么顺从,心情好了不少,对她的怒火也散了一些,还买了份礼物。 “项链,喜不喜欢?” 顾正初从不需要主动讨好女人,但不是不会。 看着顾正初从黑色丝绒盒子里拿出一根璀璨耀眼的钻石项链,顾惜瞬间恨不得冲过去抱着他亲一口,她太喜欢了! 但她不能这么干,她可是被哥哥欺负了的可怜小妹。 所以她抿着唇,目光躲闪,没说话。 顾正初并不意外,他知道这妹妹不可能被一根项链收买,但送她的就是送她的,于是他随手搁在她手边的桌子上。 “在学习呢?” 他看了眼摊在她面前的书本。 顾惜没回答,她曾经是个学渣,顾富国花钱把她送进市重点。 倒不是她脑子笨,而是她压根没意识到学历的重要性,小小年纪满脑子情情爱爱,还一气之下私奔。以至于后来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饭都吃不饱,真是太惨了。 顾惜没吭声,顾正初也不在意,他朝她走过去,双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生哥哥气了?” 大野狼想吃小白兔,他此时和颜悦色,但幽黑眸子里的欲望根本不加掩饰。 顾惜惊呼一声,顾正初已经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捞抱了起来。 “哥哥……你别……别这样……” 被放到床上,顾惜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装哑巴了,双手抵着顾正初的胸膛,躲闪他凑过来的嘴唇。 顾正初心情不错,一怒之下睡了这“便宜”妹妹,过程很舒服,以至于他上班的时候频频走神,再叁回味,现在肉就在嘴巴,就算挣扎,也是可爱的,让他更想狠狠地欺负她了。 他就像昨天想的那样,抽下领带将她的双手反剪绑了起来。 “乖小惜,哥哥喜欢你,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顾正初这么说着,手已经将她裤子脱了下来,然后去解她衬衫的纽扣。 听到顾正初的话,顾惜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她叁岁小女孩哄骗呢,男人在床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呵…… 4.想你了 不过顾惜被绑了手,就不挣扎了,眼睛也挤出点湿意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似乎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哥哥怎么会这样。 顾正初将她衬衫解开,裹着白色蕾丝文胸的两团嫩乳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解搭扣,直接往下一拽,两团玲珑雪白就活泼地跳了出来,看着那诱人的嫣粉乳果,他低头含住,一只手罩住另一只大力揉摸。 “嗯……” 被他含住敏感的胸部,少女情不自禁地挺起腰,就像把胸更送到他嘴里去一般。 “别急……哥哥今天不会那么粗鲁了……” 顾正初让她别急,其实自己最急,胯间的欲望已经将西装裤顶起老高,他挺起身,解开皮带扣,脱下裤子。 他没什么经验,几乎是本能驱使,所以提枪就上,顾惜还没完全湿,就被他硬插了进来。 “疼……”她哼了一声。 顾正初动作顿了一下,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往里戳顶。 摩擦了数下后,水液分泌出来,她够湿了,他也完全插了进去。 这次顾正初换了好几个姿势,但不过就是变着花样地冲撞,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后来背入式时,他揉着她的两团乳一番凶猛抽送,全部射进了她身体里。 等他回味得差不多了,心情愉悦时,少女弱弱地问了一句。 “哥哥,我会不会怀孕?” 顾正初这才想起这茬,对她说明天给她买药,还说他以后会戴套。 好吧,虽然混球但也没那么混球。 顾正初抱着她哄了几句,让她洗个澡早点睡,就穿上衣服提上裤子,吃干抹净后心满意足地顶着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离开了。 顾惜也不想他留下来睡,所以对此一点也不在意。 但是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顾正初就是把她当成他的玩具。 这样最好,她也怕他真喜欢上她,不然捅到顾富国那里,只怕她要被扫地出门了。毕竟虽然她是他“女儿”,但他重男轻女! 接下来几日,顾正初显然是喜欢上了“上”她,每晚都要进她房间跟她交流兄妹感情。 她就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吵不闹。 当然,在床上她总是像条死鱼,顾正初也开始觉得不满足了,想尽办法想让她叫床,顾惜巴不得他早点玩腻她,去找别的女人,所以她死犟着挺尸状,任他摆布,但绝不迎合。 顾正初虽然不悦,但还是坚持不懈地来找她。 直到顾富国回来,他才有所收敛,顾惜也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每天晚上在床上演戏了,为了人设不倒,其实她绷得也很不尽兴啊! 孟谨言请假照顾母亲,多日没来上课,但他还是会抽空来见顾惜,俩人依然约在图书馆里。 但跟以前不一样,孟谨言惊讶地发现,女朋友竟然开始学习了。 当然,学习绝对是好事。 不过她不再偷偷摸摸对他做那些暧昧调戏的小动作,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做作业,甚至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孟谨言心里不由有些小失落。 是不是分开久了,她对自己感情淡了,不喜欢他了? 他揣着心事,等俩人从图书馆走出来,她没有如往常一样牵自己的手时,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顾惜的确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了,在经过沦为底层后社会的经年累月的毒打后,她才发现跟辛苦工作却赚不了几个钱比起来,学习的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的脑子还没从题海中出来,忽然被男孩牵住了手,男孩子的手温暖干燥,带着一点薄茧,因为经常做家务的关系,并不像顾正初那样光滑细腻,但是指甲修剪的整齐,就像他的人一样,虽然质朴,但是清爽干净,气质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 她的手被他牵住的这一刻,顾惜竟然还体会到久违的心动的感觉。 尤其是她的视线投向孟谨言,看着他的脸。 真是一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子,难得的是还没有一点脂粉气,身板笔直,眼神坚定,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感觉。 顾惜相信,他跟自己在一起,绝对跟她家境好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一个纯粹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隐约记得自己当初追他,没什么经验,对于自己这么个“白富美”,他拒绝得直接,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她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烈男也怕痴女缠,她还真搞不到手,所以俩人交往没多久,顾惜就急吼吼地生米煮成熟饭,免得他反悔。 见顾惜痴痴地望着自己,孟谨言脸皮有些发热,但同时心里有些高兴,确定她没有变得冷淡,还是喜欢自己的。 他牵着她大步往前走,顾惜就跟着他,他身高腿长,走得快,她走着就小跑起来,等到转了一个拐角,进入一个僻静的巷子,孟谨言环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手臂揽住她的腰,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柔软,他的怀抱温暖,他身上有清爽怡人的洗衣粉味,被孟谨言吻住的那刻,顾惜竟然眼眶有些热,她仰着头迎接他落下的吻,一开始有些被动,后来她踮起脚,回应得越来越热烈,与他唇舌激烈纠缠在一起,身体也用力地往他怀里挤。 孟谨言正吻得动情,刚坠入爱河的小情侣,就分别了一段时间,小别胜新婚,他激动得用力抱住女孩,可他察觉到不对劲。 他睁开眼,发现顾惜脸上的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淌。 孟谨言一惊,接着一慌,手忙脚乱要找纸巾给她擦眼泪。 “惜惜,你怎么了?” 看他这慌乱无措的样子,顾惜笑了,笑中带泪,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将眼泪给蹭掉了,还吸了吸鼻子, 嗓音有点沙哑地说道。 “没什么,我就是太想你了。” 好久不见,谨言。 5.开房 孟谨言的妈妈手术顺利,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他也放下心来,回校专心投入学习。 他的生活似乎重新步入轨道,只是女朋友的变化让他忍不住在意。 顾惜虽然会跟他牵手,接吻,但是那方面,却再也没有主动过,而且在放学后到七点左右,她一定会要回家,即使他再不舍得。 孟谨言忍不住推测会不会她对自己那方面不满意,其实一开始他没想过俩人会进展那么快,甚至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个无比纯洁的人。 牵手都会脸红,直到她找借口开房然后把他推倒,所以是他技术很烂吧? 为此,身为学霸的孟谨言,开始对那方面求知若渴,晚上在母亲睡下后,偷偷摸摸地拿手机研究,结果他一学习,就忍不住想顾惜,越想越兴奋,然后就打飞机了。 而被他用掉的那些纸巾,被他小心仔细装在塑料袋里,藏在书包里,然后在晨间上学路上的街边垃圾桶里跟做贼一样悄悄扔掉。 因为背地里的这些小动作,导致孟谨言看到顾惜都开始不自然,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 顾惜也察觉到孟谨言的不对劲,放学后便将他堵在巷子里问他怎么了。 “惜惜……” 孟谨言忽然抱住她。 “嗯?” 顾惜知道孟谨言不会说谎,她正等他回答,他说出来的话让她吃了一惊。 “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啊这…… 顾惜下意识地想找借口拒绝,她对他的心态更多是想弥补上辈子的亏欠,虽然对他还有心动的感觉,但让她跟他身体深入交流,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毕竟俩人交往对她来说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时过境迁,她都沧桑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更关键的是,她还怕耽误时间太久,被顾正初察觉,引起麻烦。 可是,就在顾惜犹豫中,她察觉到搂着她的男孩手臂收紧,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就连呼吸都停滞了,就像一张紧绷到极致的弓。 他很紧张,他怕她拒绝。 而且以他这么害羞内敛的性格,对她主动提这件事,只怕需要很大的勇气。 所以只要她拒绝,不管找什么理由,他一定会失落和难过。 顾惜刚意识到这点,嘴已经抢先答应了。 “好。” 听到她的回答,孟谨言用力地抱紧了她,再次蹦出一句让她意外的话来。 “惜惜,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语气格外坚定。 顾惜:“???” 所以他脑补了什么? 孟谨言显然早有准备,直接带着她去了一家小旅馆,他事先预订了,所以很快办好了手续就拿到了房卡。 俩人沉默地上了楼,然后孟谨言打开门。 房间意外地看起来很干净。 走进去后,孟谨言立刻从书包里拿出崭新的床单展开,仔细地铺到床上掖好四个角。 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安静地做着这件事,她感受到了他的细致和体贴。 俩人第一次时,是她套路他,所以没去什么好的酒店,就是学校附近随便找的旅馆,房间自然有些脏乱差。 她虽然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嫌弃的,占有他的急切战胜了一切,总之过程是有些潦草。 俩人都没有经验,他是一张白纸,只会被她摆布,而她虽然看了无数小视频教学,但真刀真枪上还是菜鸟一只。 所以,真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反正爽,她是没有爽到的,就记得疼了。 但是是她推倒他强上,所以就算疼也只能自己咬牙忍了。 因此俩人第二次,时间间隔也比较久,还是私奔时俩人在简陋的小旅馆里擦枪走火,当然比起毫无经验的第一次,第二次体验感好多了。 孟谨言铺好床单,还从书包里拿出两罐咖啡来,打开拉环递给她一罐。 顾惜觉得有一点好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孟谨言已经臊得脸红了,咕噜咕噜将咖啡喝了,就在气氛有一丝紧张加尴尬时,顾惜的手机响了。 她心里一咯噔,不会那么巧吧? 她刚跟人开房,就被顾正初知道了? 难道他派人监视她? 他应该没那么变态吧? 顾惜心里直嘀咕,其实虽然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但她真不了解顾正初。 之前是她谈恋爱太得意太嚣张,故意表露出来,总之就是刷存在感,想要引起顾富国的注意。 结果顾富国压根不在意,搂着新情人就出国度假了,倒是激起顾正初这条大尾巴狼的掠夺欲。 而现在,尽管俩人已经身体深入交流多次,但是她装死,他话也不多,基本都是直奔主题,她感觉自己就是他的泄欲工具。 而顾富国回来后,顾正初没再进她房间,她饭后就在房间学习,俩人更是面都没碰过几次了,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太嚣张。 她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人,仿佛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暂时借来的,当然她只能老实夹着尾巴做人,不想招惹麻烦。 电话真是顾正初打来的,顾惜不敢不接,硬着头皮躲进卫生间接了。 “哥哥……” “你在哪里?” 他的语气情绪难辨。 6.我愿意 “我还在学校,怎么了?” 顾惜下意识就选择撒谎,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马上回来。” 顾正初语气透着命令,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手机传来嘟的机械音,顾惜握着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惜惜,怎么了?” 见她接完电话,表情就不好,孟谨言猜到什么,关心地问道。 “对不起,家里人让我马上回去。” 她满脸歉疚,眼神难掩心急如焚。 顾正初不会真发现什么了吧? “那我马上退房,送你回去。” 顾惜摇头。 “我先回去,你现在退房也要钱,不如你在这里洗个澡休息一下再走。” 听到这话,孟谨言不由露出诧异的表情。 顾惜也是一愣。 没办法,节俭的精神已经刻入她的灵魂,一不留神就暴露了,她这富家千金的人设怕是很难维护。 但恋爱中的孟谨言却解读成女友的体贴,开始为他着想了。 只是当顾惜拿出几张钞票给他时,他还是马上拒绝。 “惜惜,不行!” 孟谨言目光坚定,还有些难堪。 顾惜知道这样伤男孩自尊,但是今后俩人在一起,总让他硬着头皮花钱,又或者为了照顾他的心情,俩人约会还要挖空心思琢磨如何省钱,她又觉得这样相处未免太累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俩人在一起磕磕绊绊,虽然不会吵架,因为只要她一闹,孟谨言就让着她哄着她,但是依然免不了她各种小情绪在心里发酵,一肚子怨气。 直到他突然死了,顾惜才明白,除开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你的钱给伯母买些营养品好好补补身体,算是我买的,或者这钱就当你借我的,等你以后赚钱了加倍还给我!” 这个刁蛮女友顾惜倒是信手拈来,二话不说将钱塞进他口袋里,然后拿上书包跑了。 孟谨言将钱从兜里掏出来捏在手里,心生感动。 她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女孩。 房费的确是他从午餐的钱里一点点省出来的。 知道俩人的贫富差距,孟谨言并不自卑,而是暗暗下决心好好学习,以后要赚很多钱给惜惜花。 回了顾家,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的顾惜,发现顾富国也在,跟顾正初坐在客厅,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 而她一进家门,顾富国便说有事跟她说,她看了眼旁边顾正初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瞬间放下心来。 果然,顾富国开门见山,问她认不认识学校里一个叫张霄的男生。 顾惜一听,虽然她不认识,但是久仰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啊。 他叫张霄,学校里的人都觉得这位张小少爷大名应该叫嚣张才对,。 这位可是校长室常客啊,时不时全校广播把他请过去,甚至警车都到学校来将他请去警局喝茶。 “不认识,怎么了?”顾惜直接否认。 她的确不认识。 “那跟他认识一下怎样?”他委婉地问。 对着这个未成年的女儿,虽然父女感情是近乎没有的,但顾富国还是老脸有些拉不下来。 而这时,顾正初嗤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跟她说。 “就是想让你跟他联姻,没让你们真结婚,只是订婚走个过场,让两家合作关系更稳固,一切为了利益。” 他解释得这么清楚,顾惜想不明白都难,于是她喔了一声。 顾正初又道。 “本来他想让我跟他姐联姻,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方面的事情上,所以亲爱的妹妹你愿意为了哥哥牺牲一下吗?” 虽然对儿子措辞如此直白,把欺负摆在台面上,顾富国有些不悦,但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感情不好是正常,好才奇怪了。 况且,他养这个女儿,本来也有以后利用她当联姻工具的想法。 儿子继承家业,女儿反正要嫁出去。 “我愿意。” 这两个男人都盯着自己,顾惜哪里还能拒绝? 况且她觉得那位混世小魔王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是名义上的,毕竟他那么嚣张。 然而,俩人面没见,顾富国就跟她说,张霄对她很满意。 甚至想跟她以男女朋友先接触交往一下。 顾惜:“??” 他就同意了?!难道他认识她? 很快顾惜想起来,貌似她现在在学校里也挺有名的。 因为孟谨言是全年级第一,她倒追高冷学神,还把他搞到手了。 好像男生们私底下叫她女中豪杰。 只是,这张霄明知道她跟孟谨言在一起,还要跟她是怎么个意思? 凑热闹吗? 总之,两家大人就跟儿戏一样,一通电话,就愉快地把还在上学的俩人的“婚事”给敲定了。 果然是利益至上。 解决了一个问题,还不用得罪儿子顾正初,顾富国心情不错,马上去了新欢那里。 自从被他发现他的某任情妇竟然想勾搭他儿子后,为了避免丑事发生,顾富国再也不把女人往家里领,都是养在外面。 而顾富国前脚刚走没多久,顾正初后脚就进了顾惜的房间。 顾惜正坐在桌前做题。 “妹妹。”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语气亲昵。 顾惜知道学习不下去了,她放下笔。 “哥哥。” “不高兴?”他的唇快贴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 7.干架 顾惜没吭声。 自从那夜之后,顾惜在他面前就扮演沉默的小羔羊。 顾正初的手攥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捞抱起来,撤开椅子,朝她倾身压下,腰胯往前一撞。 顾惜的脸和手都贴到了桌子,被迫趴到了桌上。 他慢慢地剥下她的裤子,然后单手解自己的皮带扣,冰凉的金属扣环碰到她光裸的屁股,他又故意地往前顶了顶。 “妹妹,屁股别夹那么紧,放松点让哥哥进来。” 听到这话,顾惜一阵恶寒,心里默默吐槽。 她是发现了,顾正初是真有那么点心理变态的,毕竟他才屁大的时候心眼就能大到篡改亲子鉴定报告,这个秘密他还能独自揣在心里那么多年,完全没有透露分毫。 就算现在,她已经被他这样那样了,他依然没说,坏心眼地想让她以为俩人有血缘关系。 上辈子要不是她反抗那么激烈,骂得那么难听,估计他也不会说。 顾正初虽然把她压在桌上,但她始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跟个木头一样,他似乎也觉得这把戏没意思了,攥着她的腰快速抽送了一通,提上裤子就走。 整个过程更像确认她对他的臣服。 顾惜觉得,照这个情势走下去,顾正初应该就快对她乏味了。 就是,她现在莫名又添了一个麻烦。 到了学校,希望那个张霄别来烦她,他打他的架,她谈她的小恋爱,井水不犯河水。 但顾惜的期望显然落空了,张霄给她发了个信息,让她放学后后门见。 要是不是顾富国说他那边想交往,她还以为这是想跟她约架呢。 顾惜还不知道张霄那边什么情况,所以暂时没对孟谨言说,只是找了个借口让他先走。 不过,她在后门左等右等,也没见到张小少爷,似乎被放鸽子了。 看来对方果然是想玩她。 呵!小屁孩的伎俩。 就在顾惜刚坐上出租准备回家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是张霄打来的。 “顾惜,本来我先出来了,但出了点急事。” 张霄声音跟他人一样,听起来就拽拽的。 “没关系,那你忙。”毕竟是有男友的人,所以顾惜态度不冷不热。 可张霄却没接她的话,而是报出一个地址,让她过去找他。 顾惜:“……” 顾家千金可以拒绝,但是她不行。 她现在把自己身份定位为给顾家打工的打工人,老板交代的工作她自然要做好,毕竟等着发工资,而张霄便是得罪不起的客户,她自然要好好对待。 顾惜只好去找张霄,就是他给的地址…… 江边的地下通道。 所以他又跑去打架了吧! 顾惜心不甘情不愿地跑过去,果然远远就看到八个在围殴一个。 这样说也不完全对,被打的那个战斗力惊人,所以张霄几个男生都不同程度挂了彩。 但战斗力强却扛不过对方人多,见他倒在地上无力反抗了,其他人自觉让开了,让张霄一个人揍得尽兴。 几人注意到有个女生来了,视线朝顾惜投过来,顽劣的,玩味的目光。 “张哥,嫂子来了。” 他们听张霄说了。 这几人穿着不同学校的校服,有两个是她学校的,其中一个便是开口招呼的。 顾惜想到没法瞒住谨言了,心情就更不好了。 毕竟是话题人物,她也注意到过张霄,知道他长什么样,人长得一眼看过去还行,就是总染着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发色太醒目。 现在见到,他新染了一头白毛,还真是狂放不羁。 额…… 热血中二少年。 想到要应付这个家伙,顾惜有些头疼。 她的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男生,陡然如遭电击,几乎瞳孔地震。 虽然额头和嘴角有血,但是还是看得清长相。 顾惜很想掏出手机上网发个话题讨论。 请问撞见这辈子的未婚夫暴揍上辈子的男朋友该怎么办? 知道顾惜来了,张霄一手插兜,耍帅般地抬起脚,就想朝地上的男生踹去。 顾惜还顾不上大脑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站了队,她朝他猛地撞过去,冲劲带了他一步,让他踩了个空,与此同时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大喊了一声。 “够了!” 上辈子,宁秋和的腿被人打瘸了,不仅走路有点跛,还落下风湿,一到阴雨天他就疼得厉害。 他坐过牢,又有点残疾,即使长得漂亮好看,依然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 顾惜高中学历都没有,还要隐姓埋名,即使长得漂亮,也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 俩人在不正经的场所相遇,又因为俩人都拒绝出卖色相,所以都是服务员,她比他上班早。 他比她还小半岁,他叫她姐姐。 一开始她作为前辈指导他,教他怎么能多拿小费,后来是他照顾她,防着她被客人骚扰。 然后他暴揍了对她咸猪手的客人,俩人一起被扫地出门,她带他回家给他擦药,本就暧昧的男女擦枪走火。 后来俩人便抱团取暖。 看着上辈子前男友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朝气蓬勃,青春健康的肉体,顾惜的心都要化了。 此刻,她竟然对张霄生出点复杂的感激之情。 8.跟他分手 顾惜虽然抱着张霄,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秋和看。 张霄本来因为她突然抱住他,有些诧异,但很快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不悦。 “他好看?” 娘们兮兮的,这也叫好看,这些女生什么审美! 张霄是同仇敌忾。 这小子勾引他兄弟的女友,他兄弟被甩了,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便来堵他。 结果不仅输了,还被这小子揍了。 张霄接到兄弟电话立马叫人赶过来。 顾惜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掏出一张纸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流鼻血了。” 张霄:“……” 他刚才脸上是挨了一拳。 草!丢脸! “你万一把人打死了,事情闹大了,那我身为目击者,我可不想帮你做假口供,这是犯法。” 在张霄擦鼻血时,顾惜一本正经地解释。 张霄一时被她的话给噎住了,见她掏出手机打电话,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这丫头难道要报警? “你打给谁?” “叫救护车。”顾惜眼也没抬。 “你们几个也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免得感染。” 她视线扫了一下在场所有人。 在场几个男生,莫名有一种被长辈教育的感觉。 张霄冷嗤了一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喂,你真把自己当我女人了?”他没好气地讥讽道。 顾惜没搭理他,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打电话。 熊孩子就不能搭理,越搭理越来劲。 张霄虽然混,但是也不会欺负女生,况且他对她还有点兴趣,他听着她叫了救护车,等她挂了电话,他插兜问道。 “喂,你跟孟谨言是一对?” “是啊。”顾惜承认了。 “跟他分手。”张霄命令道。 这下,顾惜抬头看他。 “你现在可是我未婚妻。”他的笑容带着恶作剧的味道,毫不掩饰他的恶意。 原来如此。 他约她见面,是冲孟谨言来的。 “不要。” 虽然顾惜不想得罪张霄,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她不会伤害孟谨言。 况且,顾家人才是她的老板,她又没吃他张家的大米,俩人只是口头上的关系,他还想命令她? 呵!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张霄脸一沉,顾惜却没理他,蹲下身察看宁秋和的伤情。 “你能自己起来吗?” 见她一心关心这被揍的小子,不怎么搭理自己,张霄一把想将她拽起。 谁料他力气太大,顾惜被甩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打我?!” 顾惜瞬间提高音量,朝他怒目而视。 张霄一下子有些慌,他虽然喜欢打架,但是他有逼格,可绝不会干打女人这种跌份儿的事情。 俩人间的气势陡然发生了变化。 顾惜带着怒气表示要告状。 “我要告诉你爸你打我!” 张霄有那么点怂了。 他爹是个暴脾气,从小只要他闯了祸就要揍他,要真听了她这告状,指不定就要拿皮带把他抽一顿,皮开肉绽那种。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张霄爱揍人,他老爹年轻时比他还混,现在经商是收敛了,只揍他这个儿子了。 顾惜见张霄气势弱了,她抓住机会,再接再厉,咄咄逼人道。 “现在跟我道歉!不然我还要跟校长说你打我!”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更何况他几个兄弟在这里,但他现在还真拿她没辙,总不能真把她打一顿吧。 张霄窘迫之下,丢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招呼几个兄弟撇下她就撤了。 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只是他那如有老虎在后面追溜得飞快的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呵! 顾惜见把这讨人厌的家伙赶跑了,她也不装了,刚才她摔跤也是故意碰瓷,就是借机闹事。 用魔法打败魔法。 坏脾气少爷跟坏脾气大小姐,第一仗,她赢! “喂,你还好吧?能起来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动弹不得的宁秋和,一下子爬了起来,动作还挺利索。 他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就朝另一边通道口走,跟张霄他们离开方向刚好相反。 “我叫了救护车。”顾惜追着他叫道。 “我没钱!” 宁秋和吐出这叁字,走得更快了,就是受了伤,难免跌跌撞撞。 “我有钱,不用你还。” 看他就是越追越逃,顾惜也不追了,就喊了一嗓子。 他动作顿了一下,却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 顾惜站在原地犹豫了,她现在有孟谨言这个男友,即使她有心帮宁秋和一把,但也没必要明面上跟他牵扯过多。 而且以她的了解,女人越主动,宁秋和越拒绝。 再加上刚才她跟张霄的对话,他也听见了,知道俩人的关系,他不可能跟她牵扯太多。 但是当他已经在她视野里不见,顾惜刚准备打电话让救护车别来的时候,又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那个消失的人影一瘸一拐地又出现在她面前。 “说好了,你付钱。”宁秋和对她道。 9.老东西 等俩人上了救护车,顾惜听急救医生给宁秋和做初步诊断,才知道他伤得挺严重,骨头都断了。 当然具体情况要等去医院做详细检查才知道。 好小子,够能忍的! 顾惜记得宁秋和很能打架,他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如果别人惹到他了,他会还手。 他母亲很早就被他父亲打跑了,他父亲不仅是个赌鬼还是个酒鬼,一不高兴了就拿他出气。街坊邻居看他可怜,每家给他一口饭吃,他才长到这么大。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宁秋和依然没放弃学业,他想改变命运,只是悲催的命运不肯放过他。 高利贷上门讨债。 宁秋和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其中一个男人见色起意,竟然想猥亵他,而他父亲窝囊地躲在一边,竟然真想拿他抵债。 他不顾一切地拿菜刀乱砍,一时杀红了眼,把他爹也捅了,但一个体型瘦弱的男孩对上几个常年讨债为生的彪形大汉。 所以他也被揍得很惨,不过他爹死了。 宁秋和满了16岁,所以被判了刑。 当在医院等候时,顾惜在心里盘算着。 这个时候,宁秋和他那混账爹还没死。 真好! 她可以亲手弄死这个老东西了! 顾惜没有在医院待太久,她给宁秋和找了个护工。 “就当我替张霄给你赔礼道歉吧。” 她去银行取了一笔钱,当着宁秋和的面塞到了他病床的枕头下,随即就离开了。 虽然她对他有旧情,但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顾惜就算想帮他,也不想俩人牵扯太多,因为她前前前男友孟谨言还没死呢。 顾惜叹息,一下子损失一大笔钱,看来她还要努力从顾家多搞点钱才行。 到了晚上,顾惜接到张霄打来的电话。 “只要你不告状,我允许你继续跟孟谨言交往。” 他一副施了她大恩的语气。 “喔。”顾惜冷淡地应了声。 对着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张霄也不得劲,哼了一声,像是不想输一样对她不无得意道。 “告诉你我也有女朋友,可是G奶,我才看不上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还有你眼光不怎么样,喜欢孟谨言这种书呆子。” 听他这话,顾惜确定他就是嫉妒孟谨言了。 孟谨言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估计张霄的爹也没少拿孟谨言教育过张霄,导致他怀恨在心。 还真是幼稚得名不虚传! “你还有事吗?我要学习了。” 顾惜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 “没事就挂了,我们也不熟。” 还不等张霄说什么,顾惜已经比他还嚣张地把电话挂了。 妈的好气! 在这丫头面前张霄觉得丢了份儿,特地想要找回场子,结果反而又被呛了。 不知道张霄是不是特别交代过了,反正俩人订婚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学校里。 就算走廊上碰到了,顾惜还没表示,张霄已经装作不认识她,眼高于顶地擦肩而过。 顾惜却转身看他的背影。 “惜惜,怎么了?” 孟谨言见她盯着别的男生看,不免有些醋意。 顾惜是个颜控,就算俩人交往以后,她还是会欣赏别的帅哥,孟谨言发现了这点后,不由自主有些吃味。 “你看那人染了头绿发。” 顾惜觉得这张霄是真有几分幽默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染了头绿毛,真是晃眼。 本来注意力只放在女友身上的孟谨言:“……” 乖孩子自然不懂杀马特的审美。 宁秋和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顾惜最近在想着办法搞钱。 缺钱的她想了个好主意,骗顾富国说周末要跟张霄约会,要买几条裙子。 于是这冤大头听了,二话不说给她打了一笔钱。 顾惜上网买了几件高仿,反正顾富国肯定看不出来。 她又灵机一动,把顾正初送她的钻石项链给当了,然后找店家仿了假的。 顾富国对她这个女儿并不上心,虽然吃穿用度不会亏待她,但给的零花钱也不多,所以她想搞钱还真不容易,只能平日里想着法子这么倒腾。 顾惜还没找那老混蛋的麻烦,就听照顾他的护工说她给宁秋和的钱被他爹给抢走了。 宁秋和的骨头还没养好,打着石膏连行动都不方便,所以不仅钱被抢走了,因为反抗脸还挨了一巴掌。 顾惜一下子就动怒了。 打人不打脸,这老东西抢钱还打人,她火气“噌噌”地往上涌,但她武力值不行,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人做这种事,上次那个律师显然不行。 顾惜便给张霄打了个电话。 “你认不认识什么道上的兄弟?” 张霄一听她这语气,显然想歪了,笑着问。 “孟谨言劈腿了?” “跟他没关系。” 叁言两语跟张霄说不清楚,也没必要说清楚,顾惜直截了当地问。 “我要收钱砍人的那种。” “顾大小姐,这不是犯法的嘛,再说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啊。”张霄像是找回了场子,出言讥讽道。 “上次我帮了你,那男生可是被你们打骨折住院了,我付了医药费还给了钱他才没报警,这次你该帮我了。”顾惜理所当然道。 张霄打完人就忘了这事,被她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的确警察没找来。 “好吧,我帮你找人。”他应了。 10.大小姐和大少爷 真是大无语。 顾惜看到张霄带着上次那几个男生出现在她面前,她一时间陷入沉默。 “怎么是你们?” “打架还能赚钱,有这种好事当然要通知我兄弟。”张霄觉得自己很聪明,表情透着得意道。 顾惜:“……” 她终究是高看这位少爷了,看来他以为她就是小女孩看谁不顺眼想泄愤而已。 但她也只能凑合用了。 没办法,在底层待过,顾惜深知人心险恶,她要是自己去找黑道,她一个年轻女孩很容易被坑。 她只好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跟张霄明说了。 “那小子这么惨?” 张霄显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听顾惜这么一说,还挺诧异。 但他想了想,随即看着顾惜,面露狐疑道。 “管这种闲事,你该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他抢走的可是我的钱!”顾惜虽然有点心虚,但是面上不显,理直气壮道。 张霄还是同意了,热衷于街头打架的少年还是有几分行侠仗义的精神在身上。 顾惜出的主意。 夜黑风高,几人蹲守在从赌场回宁家必经之路,将宁秋和的爹套麻袋给揍了。 常年酒鬼加烂赌鬼,那身子骨哪里扛揍,挨了几闷棍就晕了。 几个男生见人晕了,在他口袋里摸了一遍,不出所料,钱已经被这老赌鬼输个精光,不然他怎么舍得下赌桌。 顾惜看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宁秋和更像他妈妈。 不过这男人,即使常年沉迷赌桌,精神萎靡,但眉眼依稀也看得出年轻时皮相不错,宁秋和应该是汇集了两人的五官优点。 就这么放过这个男人,她心有不甘。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这个爹好好的,宁秋和的苦难就永远不会结束。 “我们走吧。” 顾惜对几个男生说,表现出大小姐已经出够气了的样子。 等她跟张霄几人分道扬镳之后,她又绕路回来,手里还抓着一块砖头。 她想废了这男人的双手,让他不能再赌,不能再打宁秋和! 顾惜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是真让她动手,她还是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她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上辈子宁秋和令她心疼的样子。 他值得更好的人生,拥有光明的未来…… 顾惜一咬牙,心一横,闭上了眼,抓着砖头的手臂抡了起来。 就在她要下手之际,忽然有人出声,把她惊了一跳。 “喂!” 顾惜倏地睁开眼,警惕地扫视周围的环境,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黑暗的墙壁拐角处走出一个男孩。 刚才张霄看她走得那么急,瘦小的背影形单影只,粗心的他难得绅士一把,担心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这里是城中村区域,地痞流氓多,治安不好。但傲娇的张少爷又不想让顾大小姐知道他担心她,就她那臭脾气,指不定还呛他两句。 于是他偷偷跟着她,想目送她坐上出租车,这样他也安心。 结果他一路尾随,目睹她捡了块砖头,又绕回来准备行凶的现场。 要不是亲眼所见,张霄是无法想象这小丫头片子,如此胆大心黑,还多管闲事到这种程度。 他心情有些复杂,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 看见张霄,顾惜松了口气,他虽然幼稚又暴力,但是其实心地不坏。 她对他解释道。 “他这种人不配为人父,他儿子会被他害一辈子。” “但跟你有什么关系?”张霄不解地问。 “我就是看不惯!” 她故意用蛮横的语气,趁张霄还没走近,就打算一砖头砸下去,结果这次张霄反应迅速,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 “想搞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你可以想别的办法。” 这话若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挺有道理,但是从张霄口中说出来就有点幽默了。 不过顾惜本来也有点犹豫,被他阻止,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而他扣住她的手腕,将砖头给夺了下来。 张霄也被顾惜的狠辣劲儿给惊到,回过神来,他额头和后背都被一层汗,要是她刚才火大一板砖拍他脑门怎么办。 他张少爷被个小丫头片子开了瓢儿,还是他多管闲事凑上去,说出去多丢人啊! “你有什么办法?” 顾惜望着张霄,问道。 头顶路灯的灯光惨白黯淡,但少女的眼睛格外明亮,张霄对上她眼里的期待,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找人好吧。” 宁秋和还在医院里,就接到警局的电话,他爹兜售毒品,被人举报,人赃并获。 宁秋和愣了好一会儿,那男人怎么会跟贩毒扯上关系,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意外,毕竟他要钱去赌,什么都做得出来。 总之,宁秋和的父亲被抓了,现场缴获的量不少,量刑绝不会轻,要关好多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惜放下心来,但是她攒的那些钱全花光了,真是一个子儿都没了。 毕竟不光要打点那几个“人证”钱,还有买“物证”的钱,所以不仅是她,张霄的口袋也被掏空了。 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张霄跟他的那些兄弟散伙了。 就在张公子不再主动买单付账,也没钱“借”给他们之后,他干架就叫不到人了。 回过味来,张霄的人生观都颠覆了,他拿人当兄弟,原来他们把他当冤大头。 这时候,顾惜给他出主意了,让他跟他爹说俩人约会,他要送礼物给她。 因为俩人一起干了这么件大事,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自然也不再针锋相对了,相处倒是像“好兄弟”了。 毕竟他见识到她私底下这么猛,果然名不虚传的“女中豪杰”,让他有点佩服。 然后,张老爹可高兴坏了,这联姻可太赚了,他本来也抱了点希望,傻儿子能跟女孩子多打交道,打架就能少点。 没想到,这招还真有效果。 他真没被请去学校,也不用去警局捞人,儿子不闯祸了,还知道讨好女孩子,看起来是真成熟了。 张老爹一开心,觉得两孩子怕是假戏真做,谈恋爱了,于是还透了口风给顾富国,毕竟有可能是真亲家,那双方合作可以拿出更多诚意了。 顾富国没想到顾惜这丫头真有点手段,对她也变得和颜悦色,还主动夸上两句。 而顾富国一高兴,顾正初就不高兴了。 11.打工人真累 叁更半夜,顾正初进了顾惜的房间,掀开被子就将她给按在了身下。 顾正初整个人如一张兜头的网将她牢牢笼罩,他微眯着眼,气势逼仄,语气危险。 “是哥哥没有满足你这小浪货吗?” 他的一条腿强势地挤入她双腿间,膝盖顶住她的腿心蹭了蹭。 看这禽兽的样子估计又要发疯了,顾惜心里鄙夷面上示弱。 “哥哥,求你别这样……”她隐忍地别过脸。 顾正初却将她的脸别过来,鼻尖挨着她的鼻尖,气息喷在她脸上。 “跟张霄睡过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她一口否认。 她真是服了这位哥。 “最好没有。” 顾正初冷哼一声,开始脱她的睡衣。 顾惜再次别过脸不看他,变成他身下的一条死鱼,任他摆布。 而顾正初扣子解到一半,手刚碰到她的胸,忽然门外传来动静,俩人瞬间一僵。 顾富国醒了? 俩人都屏住呼吸,等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顾正初忽然低头,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闷声笑起来。 顾惜:“……” 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吻起来。 “你换了沐浴露?”他问。 “嗯。” 狗鼻子! “换回去,要原来那个味道。” “喔。” 呵……这敢情吃肉还要固定佐料? 虽然不喜欢她现在身上的味道,但顾正初还是舔个没完,还含住她的胸吸了吸,含住乳尖含糊地说道。 “你是不是胖了?” 你才胖你全家才胖! 顾正初本来也没想她回答,又说了句。 “胖点好,胸也大了,原来太瘦了,跟小鸡崽儿一样。” 他都怕把她给肏坏了,现在有点肉感了摸起来更软,手感更好。 顾正初跟揉面团一样揉着她,从胸到腰到屁股,让她趴在床上,手掌还抓着她的屁股往前顶,顾惜都担心屁股上要留下他的五指印。 到后来冲刺阶段,他就用力抓着她的胸,顾惜被他捏得疼,索性手臂松开,趴在了床上,将他的手掌给压住了。 顾正初以为她被他干到脱力了,嗤笑了一声,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继续往里捣弄,她也不吭声,最后他射的时候,俩人都哼出声来。 这次她倒是有爽到。 大概是因为顾富国从门边经过那一下,还怪刺激的。 顾正初这次没有做完就走,反而趴在她背上不动。 顾惜觉得怪沉的,嘤了一声。 “我想去洗一下。” 顾正初这才翻个身放开了她,顾惜刚爬起来,腰上就缠了手臂,又被他给拖了回去。 “再来一次。” 他这次正面压下来,掰开她的腿根硬挺的肉棒就插了进来。 顾惜:“?!” 竟然就硬了? 顾正初这次仿佛不知疲倦地抽插了颇久,顾惜的腿根又热又黏,她大腿也酸,有点受不了了,用力一夹,想要把他绞出来。 顾正初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扛了过去,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小丫头,哥哥一次喂饱你,免得你出去浪!” 接着,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了,她如一只飘扬在海浪中的小船,随着浪颠来倒去。 等他真搞完,顾惜累得都不想动了。 打工人可真累啊! 加班都不敢反对,做鸡还按钟点收费呢,这顾正初硬是折腾了她大半宿,想到天亮还要上课,顾惜无奈地叹了口气。 钱不好赚啊! 顾惜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本来准备强打起精神去上课,但很快反应过来,谁说她一定要坚持上课了,上课又没钱赚。 所以她可以请假! 于是顾惜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病假。 知道她生病了,孟谨言的关心马上来了。 顾惜躺在床上哼哼了几句,说自己有点发烧,吃点药睡一觉估计就没事了。 孟谨言听她昏昏欲睡的,便让她立马睡觉。 她一觉从白天睡到了晚上,顾惜吃了点东西,刚要打电话给孟谨言,这时候张霄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事?” “你出来一趟,我的车就在你家附近路口。” 顾惜听张霄语气挺奇怪,有点支支吾吾的,他说的话就更让她意外了。 “你找我干嘛?” 该不是让她陪他打架吧? “有急事,你赶紧出来吧。” 仿佛怕她不同意,张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12.农夫与蛇 顾惜虽然莫名其妙,但她并不认为张霄对她有男女之情。 毕竟他亲眼看到她拿砖头要废了别人的手那凶残的一幕,之后他对她的态度更像拿她当大姐大,听她的主意从家里搞到钱后,对她更是佩服,直接夸她一声顾姐牛逼。 他哪里有半点坠入爱河的样子。 所以大晚上的跑过来找她,到底想干嘛? 顾惜直觉不是好事。 顾惜刚拉开车门,看到车里的人,她愣住了。 除了张霄以外,还有宁秋和。 “你怎么?” “先上车。”宁秋和朝她掀唇一笑。 不过半月没见,少年的气质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腰杆坐得笔直,眉宇间没有沉郁,那仿佛罩在他周身密布的乌云散开了。 对上她,他也不再低着头目光躲闪,那几乎遮住半边脸的额发剪短了,漂亮的脸完全露了出来,犹如晨间沾了露水的玫瑰,明媚耀眼得让顾惜有点目眩神迷。 顾惜被美色晃了神,愣愣地上了车。 驾驶座的张霄一脚油门,车飞速地行驶出去。 顾惜还在没回过神,宁秋和忽然朝她倾身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的手越过她,替她绑好了安全带。 刚才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顾惜意识到。 这个宁秋和,不是上辈子她遇到的宁秋和。 但与此同时,她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宁秋和的气势很强,还有攻击性。 她抬眼看向前方的镜子,张霄脸上有伤,他被揍了。 宁秋和揍了张霄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多久,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张霄将车停在一个公共停车场僻静的角落里,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 听到他先跟踪宁秋和,顾惜的嘴忍不住抽了抽。 这叫什么? 妥妥的猪队友!! 原来围着张霄的狐朋狗友都没了,钱也没了,他又不是甘心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穷极无聊便想看看被他拯救人生的小子过得怎么样。 结果他这么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身边围着好几个妹子,桃花运旺得他都眼红。 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他兄弟的前女友,就因为这女人,他才去揍这小子。张霄又想起了顾惜,她为这一面之缘的小子,也付出这么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张霄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态,就跟踪了宁秋和。 他知道他是在餐厅打工,他一直等到他下班,偷偷尾随,看着他拒绝了那些女生,除了他兄弟的前女友,对他那叫一个死缠烂打死皮赖脸。 张霄意识到。 妈的!打错人了! 明明是这妞主动勾搭这小子,根本不是他当时听说那样。 就在张霄一股子邪火,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时,忽然人跟丢了,他下意识就追,然后转弯时迎面就是一拳头揍到他脸上。 草! 打人不打脸!这小子怎么光打人脸!不讲武德!! 想到自己上次就被他打出鼻血,张霄又心存嫉妒,自然要还手啊。 然而…… 他打不过! 张霄想起来,上次他们是仗着人多,他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脚,那叫一个狠,他都担心自己骨头被他踹断。 他被揍得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上次把人也打骨折住院了,不免有些心虚,然后对方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鼻血流了下来。 “别打了!我……我可帮了你个大忙!” 张霄捂着鼻子,酸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下意识地大声嚷起来。 “什么忙?” 张霄本来就是个憋不住的人,再说他做得又是好事,于是他便将他跟顾惜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坦白了。 “要不是我把你那赌鬼爹送进局子里,你现在能这么逍遥快活吗?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张少爷想到因为没钱,他的兄弟们也都没了,他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想找个人说话都费劲,学校里晃了一遍,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不招人待见,那些男生见到他,就跟狗撵兔子跑一样。 现在这形单影只的日子过得,让他觉得钱买来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好,但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没志气,那些人算什么朋友!都是奔着他冤大头来的! 可宁秋和听了他的话,却没露出他想象中感恩的表情,反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顾惜?” “就是送你去医院那个,你还不知道她名字啊,她是我未婚妻,不过我们俩可没交往,是家里联姻你知道吧?我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张霄太久没跟人说话,忍不住就继续大嘴巴。 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宁秋和在心里默默地说了这句。 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所以…… 她也喜欢他吗? 即使他这么穷,她还帮他,所以她喜欢他吧? 但宁秋和可见不得张霄这副嘚瑟的嘴脸,于是他冷冷地说了句。 “你是说你们不仅设计陷害我爸入狱,还购买了大量毒品?” 听到他这话,张霄只觉浑身血液都凉了,心也哇凉哇凉的。 这小子这是捏着他的把柄威胁他? 草!农夫与蛇啊!! 过去的他真是太天真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不过短短数日,张少爷被现实狠狠上了两课。 13.恩将仇报 知道自己的底儿都被猪队友给卖了,顾惜对张少爷已经没了脾气。 不过还好是宁秋和,她了解他,他不会怎么样的。 宁秋和让张霄下车,他要单独跟顾惜谈。 张霄心中有愧又不太放心,结果宁秋和幽幽地来了一句。 “她不是你大姐大吗,她那么猛,我能对她做什么?” 看来,张霄就连她当时想拿砖头砸他爹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跟宁秋和交代了。 顾惜:“……” 张霄嘿嘿一笑,还觉得挺有道理,这小子桃花运那么好,不可能看上顾惜这个暴力凶残大小姐,于是他下车了。 “你想怎么样?”顾惜主动开口问他。 她也好奇,宁秋和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恨他爹恨得要死,不可能把他们供出来把他爹放出来。 宁秋和不答反问,问出来的话却让她狠狠噎住了。 “你偷偷为我做这些,是不是喜欢我?” 这…… 她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因为太复杂了。 她总不能说实话吧。 弟弟,因为姐姐上辈子是你女朋友,所以这辈子清楚你的苦难特地来拯救你于水火。 她一时低头沉默,宁秋和就当她害羞了。 “可以。”他吐出两字。 可以什么可以? 顾惜头有点晕。 他接下来的话又如同一棒子砸下来,让她脑瓜子嗡嗡的。 “你包养我,我很好养的,只要一点点钱,你想让我陪你做什么都可以。” “可我没钱。”顾惜下意识地说道。 闻言,宁秋和的心一沉。 她拒绝?为什么? 生存环境艰难,他想活下来就让他自幼就没了孩童般的天真,他知道自己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所以从小就会利用这点给自己弄到饭吃,不会饿肚子,甚至还有更多的好处。 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同龄的女性,他只要适当示弱,她们都会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而对于同性,如果对他和善的还好,但他知道欺软怕硬是很多底层男人的本性,于是只要有人欺负他,他一定会还击,不管比他大还是比他小。 这两点行事准则,让他虽然历经坎坷,但也顺利长大到现在。 但或许常年受那男人辱骂毒打麻木了,已经刻入骨子里的习惯改变没那么容易,他暂时还奈何不了那个男人。没想到,他还没有突破心理的牢笼,已经有人帮他搬走了这座压着他喘不过气的大山。 是她,他第一眼就喜欢的女孩,知道她竟然为他做了这件事,他激动得恨不得立马将心掏出来给她,匍匐在她脚下,将自己能付出的一切都给她。 眼前这个女孩,他提出让她包养,是因为他深知俩人的差距太大了,说什么人生来平等,其实生下来后就划分了叁六九等。 交往,他不配,也不敢奢望她做他女朋友,那就换种方式在一起好了。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为什么她不像别的女生那样接近他。 若只是看他可怜,怜悯,也没关系,那就包养他好了。 他不图她的钱,他图她的人,他想触碰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将她用力抱在怀里。 本来他的喜欢只能自己放在心里,现在知道她为他做的,不管她是基于什么心态所为,他已经克制不住他内心翻涌的情绪了。 顾惜看着宁秋和的脸忽然朝她欺近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亲上了她的嘴。 她震惊地瞪大眼。 少年的唇温热而柔软,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还有浓浓的荷尔蒙味道,是非常吸引她的,但是…… 这不是她认识的宁秋和…… 他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是小奶狗,是暖男,是温柔的情人。 他现在对她说的做的,完全颠覆了她上辈子的认知。 宁秋和见她没有动作,手环住她的腰想更进一步深入探索,狭窄的车厢里,他的身体完全朝她挤压过来时。 “你现在这是非礼,你这是想恩将仇报吗?”顾惜强作镇定地冷声质问道。 宁秋和愣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一字一字地说。 “不,我是想以身相许。” 顾惜深深地望着他,她还是看不懂他,但他刚才说的话她听得懂。 他让她包养他? 可是他上辈子明明最讨厌女人要包养他,怎么现在主动跟她提,因为年纪小不懂事,一下子失去父亲没有安全感想找个依靠? “我真的没有钱,都花完了。”她认真地解释。 两个前男友的人生需要拯救,她搞钱的速度远没有花得快。 闻言,宁秋和笑了,眼眸染上了笑意,里面仿佛有一圈圈涟漪荡漾开,车窗外透进来的昏黄灯光,让他漂亮的脸像是一副漫画。 “没关系,先欠着。” 原来她不是真的想拒绝,而是没钱,他本来也不是图钱。 就在宁秋和再次想要亲她的时候,顾惜的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唇。 “我有男朋友。” 宁秋和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张霄是她未婚夫,她怎么还会有男朋友? “没关系,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他还是退了一步。 听到宁秋和说做朋友,顾惜自然没法拒绝,只是她一犹豫,他就拽下她的手,搂住她腰再次亲过来。 “唔嗯……” 顾惜被他缠得不行,她不知道宁秋和可以这么强势,力气这么大,不管她怎么躲他都能凑过来亲,简直像只舔肉骨头的大狗。 她被他亲得都有些脱力,嘴唇都发麻了,她只能死死抿着嘴,不让他把舌头伸进来。 还有他骗叁岁小孩呢? 做朋友? 朋友是这么抱着亲的吗? 顾惜被张霄开车送回了家,他那个傻子还跟宁秋和一样坐在车里朝她招手告别,一脸心情放松后的傻笑。 呵…… 他还以为她搞定了宁秋和,实际上是她被宁秋和搞定了,莫名其妙就要包养他。 顾惜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 她现在不光有个男友,有个未婚夫,还包养了个小白脸! 对了,家里还有个会半夜爬上她床的哥哥。 14.好嘛那你来 孟谨言发现,他的女朋友又有点不太对劲,有心事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俩人并肩走着,路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她似乎欲言又止,孟谨言一把牵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朝最近的公园走去。 这会儿人很少,繁茂的植物隔绝了城市的喧嚣,林荫小路非常幽静。 “惜惜,你怎么了?” 顾惜想好了,这么复杂的状况,瞒着他这么多事,总要先坦白一个。 那就最无足轻重的那个好了。 “谨言,家里逼我跟一个男生订婚了。” 闻言,孟谨言脚步一顿,身体僵住,仿佛化作一尊雕塑。 “所以,你要跟我分手吗?”他嗓音有些颤,有些哑。 “不,不是。”她立刻摇头。 孟谨言顿时松了口气,顾惜直接用顾正初的说辞对他解释道。 “订婚是假的,两家需要合作关系更稳固,利益上的考虑。” “对方是谁?” 尽管知道是假的,但是孟谨言仍然控制不住的在意。 另一个男生,身份是她的未婚夫,他的心揪了揪,可又感到非常无力。 顾惜家庭情况特殊,她对他透露过。 没有母亲,父亲缺位,她非常缺爱,因此情绪不稳定,喜欢发脾气,所以当初对她的追求,孟谨言犹豫过很长一段时间。 对他来说,恋爱不是儿戏,况且现在是高中阶段,尽管他对自己的学习有十足把握,但不可避免还是会分心。而且他是对待什么事都认真的人,同意交往,就要负责任地对待女友,好好经营这段关系。 但那么多的思想挣扎,在她热烈的追求下,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那个人你应该知道,就是张霄。” 她答道。 张霄? 孟谨言记性一流,马上从脑海中调出了这个名字对应的人,包括他的丰功伟绩,他先是眉头一皱,随即松开了。 他长得没有他好看,惜惜不会移情别恋。 孟谨言突然为自己长得好这件事感到庆幸。 只是,张霄有钱,他可以带顾惜去很好的约会场所,也可以送她漂亮的礼物,俩人家世也般配。 想到这点,孟谨言又有些小沮丧,但他很快调节过来。 没关系的,他还年轻,他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给惜惜最好的生活。 在坦白之后,顾惜目不转睛地盯着孟谨言看,男孩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谨言,你真是太可爱了!” 然后,她忍不住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救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啊啊!! 这是她的初恋男友呢!上辈子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男孩子!!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暖暖的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俩人身上,顾惜热情似火地亲吻着孟谨言。 然后,她突然停下来,一把抓住孟谨言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往公园门口走,越走越快,恨不得跑起来。 “惜惜,你要去哪儿?” 看她走得那么急,仿佛后面有恶犬追一样,孟谨言奇怪地问。 “打铁要趁热!”顾惜斩钉截铁地说道。 孟谨言:“??” “今天我一定要睡了你!” 上辈子她都没好好睡够。 孟谨言的脸瞬间就红了。 公园旁边就有个小旅馆,顾大小姐那讲究的臭毛病上辈子早就治好了,所以她看到旅店招牌就拉着他往里走。 “我要开房!” 她对前台小妹说。 前台小妹抬头看了眼。 学生来开房不奇怪,只是俩人这气势…… 女孩豪气万千如猛虎出闸,男孩则安静害羞地站在她身后,脸还通红。 啧…… 现在的小妹妹真猛啊…… 顶着前台小妹佩服的眼神,顾惜拉着孟谨言噔噔噔上了楼,刷卡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她抱住孟谨言,再次踮脚啃了上去,一边亲还一边把他往里推,直到退到床边,她跳起来一扑,就将他压到了床上。 “惜惜……” 孟谨言被她如此急不可耐搞得有点手足无措。 顾惜顿了一下,看着她压在身下,就像被恶少强抢的小媳妇一样的孟谨言。 “怎么?你不想?”她问得直接。 “不是。” “那是觉得我粗鲁?” 俩人距离上次爱爱,对于她来说已经过了好多年,她性致一起,对他的感觉一下子被唤醒,刚才都恨不得在树林里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过她是熟女的灵魂,对于这档子事儿驾轻就熟的,自然不像小姑娘那么含蓄。 而且对着孟谨言,又不是顾正初,她不用演戏,一时真情流露,现在才想想似乎生猛了点,把他吓到了? 额…… 顾惜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然后从他身上翻下去,平躺在床上。 “好嘛,那你来。” 15.开船 孟谨言一僵,表情窘迫局促。 以前都是她主动,他只要配合就好,现在她一下子把主导权交给他,他怕自己表现不好。 不过,男生比女生还害羞怎么行? 孟谨言坐起身,看着顾惜,开始脱衣服。 顾惜就这么看着他脱,把外套拉链拉下,折好放在一边,接着是裤子。 要命! 明明就是正常的脱衣服动作,可是落在她眼里,就觉得诱惑得不得了。 鲜嫩可口的男朋友啊! 聪明还长得帅,认真又温柔,谁学生时代能抵抗得住这样的男孩子? 顾惜猛咽了口口水,又没忍住,爬起来朝他扑过去,抬腿跨坐在他身上,双腿自然地夹住他的腰,屁股往他腿中间蹭了蹭,感觉到他的小兄弟被唤醒了,戳着她腿心的软肉。 “嗯……谨言……你帮我脱……” 她的唇贴着他耳畔,娇声道。 瞬间,顾惜感觉屁股下面那根更硬了,隔着裤子都要戳上来了。 孟谨言的手插进俩人身体缝隙间,将她外套的拉链拉下来,顾惜配合他抬起手臂,让他把外套脱了,跟他的摞在一起。 她里面穿着衬衫,她仰起脖子,双臂往后撑,示意他继续。 孟谨言从她胸口的扣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解,白色棉质胸罩露了出来,两团雪白绵软也露了一半,但他却老老实实地将扣子全部解开,然后将她的衬衫脱下来,怕皱了还认真地迭了一下。 等他抬起眼,就见少女抱着臂看他,一脸无奈。 “你这个呆子!” 孟谨言知道她嫌磨蹭,但是他是故意忍着不想那么性急,想要慢一点,不想让她以为他跟她在一起就想着做色色的事情。 少年的心情,纠结又矛盾。 他喜欢她,也喜欢跟她灵肉合一,但是又想让女孩知道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而不是图她的身子。 顾惜是受不了他磨蹭,等他把衣服裤子脱了再迭好,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她直接解开内衣搭扣,手一拽,两团娇乳就欢脱地蹦出来,然后她站起来,站在床上,手一扯,双腿一蹭,裤子也被踢到了床边。 “孟谨言!打铁要趁热!!” 她只穿一条小内裤,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叉着腰义正言辞地教育道。 孟谨言:“……” 他终于领会到那些男生为什么私下偷偷叫顾惜女中豪杰。 她的豪爽,让身为男儿身的他都觉得汗颜…… 好,来。 孟谨言长臂一伸,将她捞抱进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脖子,手掌罩住她的柔软,揉捏。 “嗯……” 他顺着脖子吮吸,含住了她敏感的乳尖,顾惜忍不住抱紧他的头,他的发丝蹭在肌肤上,痒痒的,麻麻的,痒意顺着身体蔓延开去,她下面有水意涌了出来。 好想要…… “快点进来,要!”顾惜抬起屁股,娇声催促。 面对女友的急切,孟谨言也不磨蹭了,拉下内裤,将已经直挺挺的小兄弟放出来,对准了她腿间的花缝。 “呼……” 顾惜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一插到底,顶到了最深处。 她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脖子轻轻摇晃,都已经开始吃上了,她就不急了,俩人面对着面,她的脸贴过去,蹭了蹭,嘴唇也贴了过去,亲了亲。 好喜欢…… 男孩身上清爽好闻的气味…… 久违的记忆…… 她的青春,他的青春。 却因为她一念之差,他的生命年纪轻轻就没了。 “惜惜……你怎么了?” 孟谨言愣住了,俩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气氛无比缠绵缱绻之时,他的脸湿了。 热热的,湿湿的泪水。 她竟然哭了。 “我只是太感动了!”顾惜不想破坏气氛,马上哽咽地答道。 “喜欢你!” 顾惜捧着他的脸,亲他的脸,亲他的唇,泪水混着口水糊了他一脸。 她回过神,连忙随手拿起一块布给他擦,然后发现是自己的胸罩。 胸罩就胸罩吧! 孟谨言任她帮他擦着脸,如泉水般清润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惜惜,我也喜欢你。” 他认真地告白道。 扑哧! 这对话忽然戳到她的笑点,顾惜没忍住笑了。 女人们都知道男人在床上的情话信不得,是情动还是欲望驱动,估计他们也清楚,但依然会说。 “好,等下床以后,你要再跟我说一遍。” 顾惜抿着嘴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孟谨言虽不知道没她的笑点,但是也知道她这笑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说一遍。”他说道。 “好。”顾惜笑着擦掉眼泪。 她逼孟谨言私奔之后,一度非常没有安全感,这个男孩用他稚嫩的肩膀努力为她撑起一片挡风遮雨的地方,过得再辛苦他也不会抱怨,只会认真地对她承诺。 “惜惜,我会一直喜欢你,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直到他突然死了。 顾惜整个天都塌了。 此时,她紧紧地抱着孟谨言,感受他坚硬的肉棒在自己的身体里,性器摩擦带来的酥麻快感,却给她一种直捣灵魂的幸福和满足感。 这一刻的水乳交融,她又想哭了。 顾惜热泪盈眶地搂住孟谨言的脖子,加速腰肢的前后扭动,小穴用力地绞紧他的肉棒,准备来个最后冲刺。 但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一下子将火热的气氛给破坏了。 是她的手机。 顾惜告诉自己下次开船前一定要关机! 她等了好一会儿,那手机铃声自动停了。 但还没过两秒,又响了起来。 吵死了! 顾惜恼火地从孟谨言腿上跳下,把手机拿出来。 张霄? 呵!天王老子都不能打扰她的好事! 她准备直接挂断关机却不小心按了接通,张霄的大嗓门穿透性极强。 “顾姐!江湖救急啊!” 老娘管你去死啊! 顾惜心里腹诽,不小心一个手滑,手机掉在了地板上,弯腰准备捡起就听到张霄急躁地吼道。 “宁秋和出事了!他被几个男人抓走了!” 16.心虚 顾惜心里一咯噔。 她头脑中第一反应便是那几个高利贷。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心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说清楚,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起来不像好人,直接把他绑上一辆面包车了。” 顾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接着问张霄道。 “你记下车牌号了吗?” “没有。” “那你报警没?” 张霄:“……” 他压根没想到能报警?毕竟他一直是被人报警的对象。 顾惜努力克制自己不怒吼他。 “你快点报警,把位置交代清楚。” 这时候,张霄来了一句。 “我现在在出租车里,正跟在他们后面。” 顾惜:“……” 好吧,他不完全是个废物! 张霄听她的,打报警电话去了,顾惜连忙将衣服穿好。 “谁出事了?”孟谨言问。 顾惜顿了一下。 “一个朋友。” 听到她刚才的对话,提到报警,孟谨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表情也凝重起来。 “惜惜,我跟你一起去。” 顾惜下意识想拒绝,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杜绝他遇到一切危险的可能,但理智也知道不可能。 但孟谨言拉住她的手,目光严肃又认真。 “好吧。” 她投降了。 好在警察的办事效率高,很快就将人救了下来。 危机暂时算是解决了。 但是涉及到高利贷,背后是庞大的组织,就算抓了几个喽啰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欠债还钱,对于高利贷来说,宁秋和的父亲进了监狱,这笔帐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父债子偿,他们一定还会找宁秋和的麻烦。 宁秋和还在里面做笔录,所以张霄在警局门口等顾惜。 顾惜见到张霄,稍微意外了一下,他竟然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没那么辣眼睛。 “帅气吧?”张霄问。 顾惜看了眼身旁的孟谨言,男朋友在,怎么能夸别的男生帅,何况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于是她无视张霄求夸奖的眼神,冷漠道。 “一般。” 张霄:“……”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看了眼你男朋友喂! “不知道你们在约会,不好意思打扰俩位了哟。” 对上孟谨言,张霄嘴上道歉,语气却是有那么点欠揍。 孟谨言基于礼貌地对他点了下头,牵住顾惜的手紧了紧。 “没关系。” “你怎么又跟宁秋和在一起?”顾惜问张霄。 “缺钱啊,跟他一起打工赚钱啊!”张少爷理所当然道。 张霄跟宁秋和算是不打不相识,他那些狐朋狗友都散了,他闲得蛋疼,看宁秋和那么招女生喜欢,心里羡慕嫉妒,就想跟他学学泡妞的本事。 所以他也学宁秋和在餐厅打工,为了当服务员还把头发染黑了。 因此当宁秋和被那几人堵上时,他才能第一时间追上去,但他慌乱之下脑子不好使就给顾惜打电话了。 这时候,宁秋和出来了。 那日之后,虽然她口头答应了宁秋和,但顾惜还跟他没见过面,他倒也没主动打扰过她,就好像俩人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现在突然见到,知道她知道他遇到危险马上赶过来,宁秋和几个箭步走到她面前,刚想开口,视线便落在她跟旁边男生十指紧扣的手上。 他整个人愣住了。 好在张霄神经大条,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没事吧?” “没事。”宁秋和垂着眸。 顾惜也有点尴尬,但是这样也好,她本来也没想跟宁秋和有什么感情发展,不过她还是担心他的安全。 “你先不要回家住了。” 顾惜对宁秋和说道。 不回家那他能住哪里?他没钱。 因为她对他说话,所以宁秋和抬眼看她,她却看着张霄。 “张霄,你能不能让他住你家?” 张霄为难了,他跟宁秋和也没熟到这地步,况且谁知道他住多久,他没必要给自己添这么大个麻烦啊。 顾惜也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她知道宁秋和上辈子遇到过什么,她不可能明知道还眼睁睁看他再次遭遇那样的事情。 “不用了,我会小心的。”宁秋和温声拒绝。 “这钱你先拿着,找家旅馆落脚吧。” 顾惜不能就让他这么一个人回家,她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钞票都拿出来。 宁秋和却没接,语气温和却坚定。 “谢谢你,我不需要。” 要不是孟谨言在,顾惜都要把他的“包养论”拿出来说服他了。 “不如去我家吧。”一直沉默的孟谨言忽然开了口。 顾惜:“??!” 她震惊地看向孟谨言,就见他看着宁秋和,平静地道。 “你是惜惜的朋友,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惜惜很担心你,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她会伤心的。” 随即,孟谨言朝宁秋和掀唇笑了下。 “你好,我是顾惜的男朋友,孟谨言。” “我是宁秋和。” 顾惜:“……” 张霄虽然有点状况外,但他毕竟不是傻子,还是隐约察觉到气氛有那么点诡异。 于是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着顾惜,憨笑了一嗓子,说道。 “那你们聊,我先回家了。” 最后,顾惜坐在出租车里,在孟谨言和宁秋和的目送中离开。 她:“……” 她明明做的是好事,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儿?! 17.哥哥是变态吗? 高利贷那边的事情一日没解决,宁秋和就随时可能遇到危险,顾惜只觉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她思来想去,实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还钱。 但问题是,她没钱。 顾惜又把主意打到顾富国头上,可是这次她需要一大笔钱,绝不是买几件衣服就能抵消的。 要不然偷?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顾富国估计也想不到自己的“乖女儿”会偷自家东西出去变卖吧。 她想好了,她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江湖救急要紧。 她计划跟以前一样操作,趁他不注意弄了仿品换上,反正顾富国的那些古董也是他买来充面子的,真假他也发现不了。 顾惜说干就干,趁夜深人静,偷偷摸进了顾富国的书房里,一番摸索后,她的目标锁定了书架上那个她觉得应该很值钱的花瓶。 只是,她刚准备动手,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顾惜赶紧躲到了桌子下面。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单从脚步声她判断不出是谁,只能屏住呼吸想等对方离开。 毕竟都这么晚了,难道他还在书房工作不成? 结果,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你偷偷摸摸进来干什么呢?” 听到顾正初的声音,顾惜只好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这里装了报警装置,被触碰到的话会发射信号到我的手机上。”顾正初告诉她。 顾惜叹了口气,果然贼不是那么好当的。 “妹妹,进来干什么?打算偷钱跟人私奔?”他戏谑地问。 顾惜:“……” 还真被你猜对了呢。 不过私奔上辈子已经干过了,这辈子就算了。 “我想找东西。” 她灵光一闪,突然决定以进攻代替防守。 “什么东西?”顾正初眯起眼。 “我的亲子鉴定报告,我怀疑我不是顾富国亲生的。” 顾惜看着顾正初,挺直腰杆,仿佛少女鼓足勇气提出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会这么想?”顾正初表情未变,神色自若地问。 “不然哥哥是变态吗?对亲妹妹做这种事?”顾惜看着他,带着谴责地问道。 跟孟谨言真正意义上在一起之后,她不想跟顾正初睡了。 现在逮到机会,顾惜试探性地伸出反抗的犄角顶撞他一下,免得他真觉得她软柿子好拿捏。 闻言,顾正初竟然笑了,然后说出一个令她无言以对的回答。 “是啊,我是变态。” 好吧,打扰了。 顾惜沉默,顾正初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然后伸手拨开她的长发,将薄唇凑到她耳边,如情人般低语道。 “我想要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想要你是我的妹妹你就是妹妹,听明白了吗?” 她接收到他传达的威胁,面上老实如鹌鹑,实际上心里白眼翻到天上。 呵! 等她有钱,翅膀硬了,她管他是谁呢? 死变态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暂时搞不到钱,学还是要上的,只是顾惜对上孟谨言,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想问宁秋和的事情?” 孟谨言看着她。 “嗯。”顾惜点头。 “我听他说你们也才认识不久。”孟谨言慢条斯理道。 顾惜点点头。 等一下,俩人现在这样,莫名像被警察审问的犯人,她挺直脊梁,直视孟谨言。 “谨言,我知道错了!” “你哪里错了?” 他态度没有软化迹象,顺着她的话状似平静地问道。 “我多管闲事。” “不是这个。” 顾惜看着孟谨言,他一改往日的温和,表情有点冷,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她心里一咯噔,手指揪住他的衣角拽了拽。 “我错哪儿了?”她试探地问。 早知道她就问一下宁秋和他都跟孟谨言说了些什么,但是上学前俩人在一起,她又怕联系宁秋和被孟谨言知道。 唉!要命! 两个前男友碰到一起,她就是克制不住的心虚。 孟谨言叹了口气。 “惜惜,你帮人没有错,只是如果你换成我的立场,知道我偷偷帮一个女生处理私事,你作何感想?” 好吧,错得明明白白,她想糊弄都不行。 “对不起。”顾惜低下头。 “不过他的遭遇的确很值得同情。”孟谨言又道。 他虽然收留宁秋和到家里住,但并没有跟他聊太多,不过也从他口中大概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 即使如此,孟谨言依然不喜欢宁秋和这个人。 因为当宁秋和从警局走出来时,他眼里仿佛只有顾惜,他看她的眼神,让孟谨言有强烈的危机感。 “惜惜,你可以帮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走太近,超越普通朋友的界限。” 孟谨言的话,让顾惜不仅是心虚,简直是愧疚了。 她抬起头,看着孟谨言,忽然生出一股坦白的冲动来。 瞒着他,真的好吗? 她做不到不管宁秋和,顾正初对她的骚扰她也没法拒绝,这样对孟谨言不公平。 她刚重生的时候,就觉得像做梦一样,她一心想着要保护好孟谨言,不想让他难过,但现在…… 可是她要说出来了,孟谨言会不会以为她疯了? 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崇尚科学的有志青年。 就在顾惜做思想挣扎时,孟谨言看她沮丧的表情,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但是他就是非常在意,这一天的课他什么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怎么那么关心那个男生。 孟谨言一把抱住顾惜,还是做不到看起来那么冷静,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顾惜,我吃醋了,你要好好哄我。” 听到孟谨言在她耳边低语,顾惜脑子先是一懵,接着一把回抱住孟谨言。 “对不起,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除了给他打钱不做别的。 顾惜觉得还是不说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定力,可以抵抗住宁秋和的美色诱惑,毕竟又不是没吃过。 至于顾正初,就当被狗咬了吧。 只要她再多坚持一下,高中快结束了,她考个远一点的大学,天高皇帝远,他还能把她怎样? 18.熟人 就在顾惜为钱发愁的时候,宁秋和失踪了。 说失踪倒也不准确,更确切地说他跑路了,因为他离开之前给她和张霄都发了短信,告知了一声他走了,然后他的手机就关机了。 顾惜不得不说,他这个选择,也是被逼无奈之下,看起来最明智的。 他留在这里,很容易被高利贷抓到。 只不过,他也才十几岁的少年,现在没有任何依靠,也没有钱,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东躲西藏,避免被高利贷的人找到。 即使宁秋和人已经跑了,顾惜也没放弃搞钱的念头,把高利贷还了,至少他还能回家住,还能正常上学,不然他的人生依然不明朗。 当然,顾惜和孟谨言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发现男朋友变黏人了。 上课在一起还不够,晚上还要至少发十条短信,就算没话题也要跟她汇报他吃了什么,做了些什么,睡觉前一定会跟她说晚安。 学霸认认真真谈恋爱,还真是一点都不腻。 顾惜小日子挺快乐,张霄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不容易想跟宁秋和试图发展一段不建立在金钱上的友谊,结果对方跑路了,他又孤独了。 他无事可做无精打采,,看顾惜跟孟谨言学习恋爱两不耽误,每天过得充实根本没空理他,他就觉得备受刺激。 于是张霄没事找事,周末非要把顾惜叫出来,美其名曰俩人一起赚钱。 当然,他叫她不是单独约会,而是因为收到了一个生日宴会邀请。 所谓穷人间有鄙视链,富人间自然也有鄙视链。 张霄家里虽然非常有钱,但是属于暴发户类型,那些家族显赫几代勋贵的,在社交场上自然瞧不上他家。 只是现在张家生意越做越大,他老爹刚在顶级富豪别墅圈买了新的居所,于是作为邻居被邀请了。 张霄是不想去的,他其实小时候家境一般,所以跟那些自出生就觉高人一等的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叫臭味不相投。 但他爹逼他去结交新朋友,不想他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再混在一起,不然就要揍他。 他也知道这是想让他扩充人脉,为以后继承家业做准备,但是他根本没兴趣,只能敷衍摆烂了。 这种上流圈子的年轻人聚会,他不想跟他们玩,他们也瞧不上他,他去肯定格格不入,待着不痛快,于是张霄不想单枪匹马过去赴约,非要拽着顾惜陪他一起。 其实说起来,顾惜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顾正初倒是跟他们混得熟,因为他外公家的关系。 顾富国算是高攀,娶了顾正初的母亲。 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下他没几年就去世了,所以顾富国后来在外面找女人,倒也没什么可说的,男人嘛。 只是他不能再娶妻生子,免得影响到顾正初的地位。 而顾惜的出现是个意外。 其实就算她是顾富国的亲女儿,当年没有顾正初的表态,顾惜也留不下来。 是顾正初对他外公说他想要个妹妹陪他,一个人怪冷清的,那边才没干涉。 现在回头想想,顾惜觉得顾正初这个人,真是从小就不简单。 顾惜不是婚生子,所以顾富国自然不会带她露面,旁人也只是知道顾正初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从未见过。 顾惜之所以答应张霄,自然是有好处。 首先她这套礼服就能卖了,再来她敲了张霄一笔出场费,这就可以攒一笔了。 所以顾惜美滋滋地挽了张霄的手臂进了会场,带着他直奔角落吃吃喝喝刷刷手机,准备毫无存在感地走完这个过场,坐等回去数钱。 然而,顾惜没想到她又遇上个上辈子认识的人。 呵…… 顾惜盯着今日宴会的主人公。 宴会主人叫什么来着。 原来他是温家公子。 她曾经也猜测过他家境不差,却没想到他原来这么有钱,跟顾正初的外公家有的一拼,算得上金字塔尖上的家族了。 可是她捡了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他却一分钱都没给过她,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钱,后来还拍拍屁股不告而别了。 顾惜觉得上辈子遇到他也是日了狗了。 不过也委屈这位有钱公子跟着她过那穷酸日子,甚至还被她当仆人一样使唤,呼来喝去。 毕竟她脾气不好,怎么可能白养一个吃白食的家伙,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是颜狗,这家伙长得不赖,白白净净,最关键是眼神清澈,就跟不染世俗的小仙男一样。 但这辈子顾惜没打算跟他再“认识”,看了他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她当时就觉得这家伙脑子有点毛病。 说起来俩人也是孽缘,若换成她在别的时候碰见他,绝不可能收留他,不管他长得有多帅。 那时候孟谨言刚死不久,她孤单一人一度也想死了算了,但终究还是贪生怕死。 她一个人害怕,怕黑怕鬼还怕蛇虫鼠蚁,晚上睡不好,白天又睡不着,整个人浑浑噩噩,过得跟行尸走肉一样。 那是夏天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她租的房子停电了。 屋子里又黑又热又闷。 她只好跑去24小时便利店,然后就捡到了他。 当时顾惜买了个泡面,准备在便利店里消磨时间等天亮,那个男孩就淋着雨隔着玻璃窗站在外面,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泡面。 19.不认识 顾惜看他衣着也不像穷人,气质干净,眼神清澈,半夜街头淋雨的模样也不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和落魄,有种迷茫无措感。 所以他也是离家出走吗? 顾惜本来就孤单寂寞,顿时对他生出同病相怜的情谊来,她本来也不饿,就把泡面给他吃了。 然后,就这么一碗泡面,他就赖上她了。 甚至把她的冰棍也吃了。 他吃相斯文,那么便宜的食物,他的神情却看起来在享受美味佳肴。 顾惜看着他吃东西时满足的样子,她那满是嘈杂声音的心境好像也宁静了下来。 当然,顾惜收留他,也抱着如果他家人找来了,会给她一笔感谢费的想法。 哪晓得,这个家伙似乎是个哑巴。 除了吃东西喝水以外,他的嘴就跟锯嘴的葫芦一样没张开过,他一个字都不说。 顾惜试图拿纸笔跟他文字交流,他却拿起笔就开始在纸上画画,一画就停不下来,极度专注,她跟他说话他也充耳不闻。 她就猜他是有什么心理问题离家出走的。 不过他也好养活,什么都吃,也不抱怨,睡在沙发上也老实,又很安静,但一开始什么活儿也不帮着干。 顾惜这大小姐脾气哪里能忍,马上指挥他做家务,结果发现他啥也不会,比她这个千金大小姐还十指不沾阳春水。 于是顾惜只能一样样手把手地教他,他学会以后,就主动干活了,她看他也顺眼了一点。 相处几日后,顾惜觉得有个人能陪陪她也好,就跟养了只聪明的宠物一样,她晚上睡觉至少不会那么害怕。 但是这么坐吃山空终究也不是办法,顾惜便出去打零工,什么兼职都干过,赚的钱就养两个人开销。 而这家伙从她领回来,就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去,就拿笔画画,整日整夜的画,画窗外的风景,画家里的摆设,还有画她。 时间一长,因为这样的相处和陪伴,顾惜对他也生出那么点依恋和依赖来。 她一天过得再累再辛苦,回到家,家里总有个人在。 即使他不说话,她对他碎碎念,抱怨在餐厅打工时遇到了什么样奇葩的客人,打碎了几个盘子,或者女同事嫉妒她的美貌而排挤她。 就这样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 俩人睡了。 是她主动的。 有一天,她在餐厅后厨帮工到很晚,胖老板说请大家吃宵夜。 谁知道那色鬼竟然和几个员工合伙灌她喝酒,想把她灌醉占她便宜,顾惜连薪水都不要了,当众扇了对方几巴掌还踹了一脚,甚至冲进厨房拿了菜刀作势要砍人。 那几个人看她这不要命的架势就怂了,顾惜气呼呼地回了家,工作没了钱也没了,酒气上头,她又委屈又伤心,哭得稀里哗啦。 这个家伙虽然不会说话安慰人,但拿湿毛巾帮她擦眼泪,还伸手抱了抱她。 孤男寡女有了肢体接触,暧昧就不期而至,当时的她又痛苦又脆弱,一时冲动,就将他扑到了沙发上。 然后她就压着他乱亲一气,同时把他衣服给扒了,整个过程他也没反抗,于是她就把他给睡了。 酒醒了以后,顾惜本来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第二天晚上,他就上床睡了。 他还主动用身体蹭她,她本来也好色,顺水推舟,俩人便多了一层性关系。 她现在回想,俩人应该算是炮友。 毕竟都没有什么思想交流,基本是她说他听着,还没身体的互动多。 不过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有他陪伴,她的确心里好受很多,彻底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而等她慢慢适应了社会的艰难,能够独自生存后,他就不见了。 那一天她回到家,买了不少零食想跟他分享,还有他最爱的香草味冰淇淋。 家里却空了,那个大半年在她小屋里没离开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当然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唯独拿走了他画的那些画。 之后,嫌房租贵顾惜就搬走了,搬去了更小的屋子里住,经济负担小一些,她也不必要没日没夜的打黑工,可以稍微喘口气。 说起来,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唤他,也是喂来喂去的。 顾惜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脾气不好,生活也苦,他应该是想通就回家了。 当然,他不告而别,她也并没有太难过。 他更像她溺水的时候飘过来的一根浮木,她抱住了,后来她学会游泳,便不需要他了。 顾惜正坐在沙发上回孟谨言的信息,结果张霄拿胳膊肘顶了顶她。 “干嘛?”她不耐道。 “他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他好像在看你诶!” 谁啊?! 顾惜不耐烦地抬头顺着张霄的视线望过去,愣住了。 那家伙好像真的在看她,为了避免自作多情,顾惜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她坐的角落里除了张霄和她也没别人,她手里也没拿吃的。 这时候,一身白西装的男生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说起来,顾惜觉得白色的西装很难穿好看,如果气质长相不出挑的话,很容易像婚礼司仪。但是不知道是材质高级还是剪裁一流,他穿在身上非常得合适。 形容虽土,但的确像是童话里描述的王子。 啊呸!她也不是灰姑娘啊!! 顾惜皱了下眉,主要是这个人的气质,大概便是天才艺术家吧。 她看过他的画,她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也会被他的画所吸引,就连被他画成画的她,都感觉特别有气质,让她自己都要爱上画里的自己了。 “你们认识啊?” 张霄看看顾惜,又看看站在面前跟希腊雕塑一样的男生。 “不认识。”顾惜马上否认。 “你好,请问有事吗?”她礼貌又疏离地问道。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估计他尴尬了就会离开。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格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一个方向,大概是让她跟他走的意思。 而现在,因为他的举动,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顾惜和张霄,隐约成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顾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看着抓住她手腕的男孩,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却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不认识你,你先放开我。” 20.打脸和狗粮 张霄已经紧张无措到冒汗了。 搞什么鬼?他要不要帮顾姐啊? 可这男的是生日宴的主人公吧? 他要跟他动手的话,他应该会被赶出去的吧,那他爹岂不是揍得他屁股开花?! 顾惜见他固执,也不想引起纷争,只好顺着他的问。 “你是不是有东西想给我看?” 他点了点头。 “那你放开我,我们跟你去。” 说完,顾惜另一只手迅速而强势地挽起张霄的胳膊。 见她答应了,温屿松了手,用眼神示意她跟他走。 虽然一头雾水,但顾惜也好奇,这家伙难道认识她? 难道上辈子他认识她才赖上她的? 反正跟他做什么,都比跟他在这里拉拉扯扯引人注意的好。 跟张霄不想受人关注的点不一样,顾惜是怕认识顾正初的人认出她来,传到顾正初耳朵里,只怕这变态哥哥又可着劲儿搞她。 顾惜和张霄跟在温屿身后,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位容貌美艳的贵妇追过来。 “小屿,你要带客人去哪儿?” 这语气似乎是他妈。 顾惜好奇地朝她看去,美妇身着高定,胸前的红宝石夺目,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看起来高贵冷艳。 她散发的气场很强,红唇噙着浅笑,那笑容就跟贵族标准定制的一样假,显然她对于儿子中途离开的表现心情并不好。 结果温屿脚步微顿,却是头也没回,继续大步往前走。 嗯。 跟顾惜猜想的一样,他跟家人关系不好,所以离家出走大半年。 美妇朝她投来一眼,目光并不太友好,顾惜连忙移开打量的眼神。 温屿带着俩人转弯就上了楼梯,走到了二楼,张霄觉得不对劲,胳膊肘又捅了捅顾惜。 “你真不认识他?你再想想。” 顾惜虽然认识他但那是上辈子的事啊,她也很莫名其妙啊。 温屿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将门给打开的同时,把灯也打开,率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画室。 甚至有一整面墙就是一幅巨大的风景油画,角落里也摆着各种各样的画,有花卉有植物有飞鸟有风景,就是没有人。 直到他掀开一个遮着画布的画架。 张霄惊呆。 “顾惜,这是你啊!” 这是一幅油画,看得出来花了他很多时间和心血,笔触非常细腻,就跟照片拍得一样逼真,所以张霄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问题是,这画中的女孩,躺在床上正在睡觉,但他的画将女孩睡梦中的神态捕捉得惟妙惟肖,活人跃然纸上也不为过。 可是画中女孩所处的环境却看得出很简陋,窗户破烂,墙壁斑驳,床也很老旧。 顾惜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上辈子她住过的那个小屋,所以她惊讶得愣住了。 然后她看向温屿。 “你……” 她很快想起来,他不会说话,于是将话咽回去不说了。 但她却听到男孩的声音,只有两个字他却说得很缓慢,很不流利,嗓音有一点点哑,但是透着瓷质的温润悦耳。 “顾惜。” “你会说话?!” 太过惊讶,一个屋檐下大半年,她没听他说过话,她真以为他是个哑巴或者有什么毛病。 这下,张霄听出她语气不对,狐疑的视线投向她。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你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孟谨言。”他不满地嘀咕。 顾惜:“……”真是打脸了。 温屿点点头。 “会说,不想说。” 顾惜真是日了狗了,她这辈子遇到他五分钟,比上辈子跟他在一起大半年听他说的话还多。 “你认识我吗?”她问他。 温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的话越说越流利,只是语速依然比较慢。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跟你在一起。” 顾惜隐约明白了,原来他是做梦。 是啊,对她来说,何尝不像是一场梦一样。 只不过可能他梦到的是片段,而她是她上辈子完整的人生,从记事起到她死。 顾惜这时候理直气壮地对张霄呛声道。 “我就说我不认识他,你还不信,看吧,我是不认识啊!” 说完,她对温屿随口道。 “大概我们上辈子认识吧,好了画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惜给拽走了。 温屿沉默地跟在俩人身后。 叁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宴会厅。 “喂,我们走吧,谨言说要帮我复习。” 顾惜拿胳膊捅了捅张霄。 张霄:“……” 好气,莫名被塞一嘴狗粮。 温屿已经被刚才的美妇拉走了,但他的视线还时不时地朝顾惜投过来,包括刚才俩人离开,以至于俩人在这角落里特别引人注意了。 张霄也浑身不自在,也不管也没有完成任务,带着顾惜悄悄地溜了。 可是俩人刚坐上车,那个温屿竟然追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快开车啊!” 顾惜对张霄大声吼道。 张霄下意识地一踩油门,车子“咻”地就开出去老远,将温屿远远地甩在后面。 “顾姐,你怎么好像怕他的样子。”张霄打趣道。 顾惜也不回避,无奈道。 “男朋友管得严啊,不让我跟别的男生走太近。” 张霄被噎了一下。 “那我呢?我还是你未婚夫。” “他知道我看不上你,所以很放心。”顾惜理所当然道。 张霄:“……” 喂狗粮还不够还要侮辱单身狗,过分!太过分了! 于是当张霄看到站在街边等的孟谨言时,他放下车窗,对孟谨言大声道。 “你女朋友被个有钱帅哥做梦梦到了,说不定是她上辈子的男朋友唷!” 听到这话,顾惜差点绊了一跤,刚好投入孟谨言怀里,俩人抱了个正着。 看到这一幕,张霄再次被虐到,一脚油门,跑了。 21.遇到事情不要慌 张霄是溜了,但是他离开前就给她扔了这么枚炸弹。 顾惜对上亲亲男朋友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手臂圈紧他的腰踮脚亲了口。 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撒个娇再说。 “怎么回事?”孟谨言表情很平静,语气很温和。 顾惜:“……” 让她想想该怎么解释。 “你相信科学吗?”她问。 孟谨言虽然纳闷,但还是点了下头。 好吧。 “我不认识那个家伙,他画了一幅画,画里的美女很像我,大概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吧。” 顾惜说道。 孟谨言便没继续追问了,顾惜还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就不再问了?” 孟谨言摸了摸她的头。 “你男朋友是乱吃飞醋的人吗?我相信你,惜惜。” 顾惜赶紧压下那么点心虚。 其实受到温屿的启发,她也想顺着这个话题跟他聊一聊。 “谨言,我也做过一个梦,梦到你死了,因为我逼你带我私奔。你为了养我,非常辛苦地打工,接了高危的活儿,结果发生意外,你从楼上摔了下去。” 顾惜闭上眼,将脸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用一种仿佛的确是一个梦的语气讲出了上辈子的事情。 “为什么要私奔?”孟谨言却问她。 “跟家里吵架了。”顾惜只能这么含糊地说。 孟谨言摸了摸她的头。 “惜惜,所以你这个梦的前提就不可能成立,我不可能因为你跟家人发生争吵,在你如此不理智的情况下被你说动,带你私奔。” 顾惜叹了口气。 的确,她为了逼孟谨言带她走,她将顾正初对她做的事情,包括她的身世都一股脑全都告诉他了。 好吧,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 但孟谨言却开始思维发散,研究起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惜惜,你可能是学习压力过大,潜意识想逃避课业。” 顾惜:“……” 她才没有,虽然她的确学得很累很想死。 即使她这么努力了,还有孟谨言补课,但她之前学习不用功,加上她又忘得差不多了,所以…… 要是考不上大学,她就找个技校学门手艺吧,也能养活自己。 不!她不能这么没出息!! 刚冒出这个念头,顾惜就唾弃自己。 有孟谨言这个学霸男友贴身辅导,她怎么能甘心当学渣呢,除非她脑子笨,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脑子笨的! “走,我们去学习!” 顾惜重燃斗志,然后拽着孟谨言去了小旅馆。 她还穿着礼服呢,虽然小黑裙的款式也不是那么隆重,但她可是准备挂出去卖个好价钱的,自然要好好保管。 而去了小旅馆,反正都付了钱了,床不睡白不睡,于是顾惜扑倒孟谨言来了一发,又温存了好一会儿,就在她身心舒畅地爬起来,准备赶在退房前再来一发时,她的手机响了。 又忘了关静音了。 不过好在,她已经“吃饱喝足”,心情不坏地掏出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顾惜疑惑地将电话接通。 “顾小姐你好,我是温屿的母亲。” “温太太,您好。”她不卑不亢地应道。 想起那个气场极强的中年美妇,顾惜马上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顾小姐,方便与你见一面吗?” 顾惜并不想见,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个小丫头态度这么硬气。 “抱歉,温太太,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挂了,我现在在学习,快考试了,有点忙。” 那边一时没说话,顾惜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猜到肯定是跟温屿有关,但她压根不想跟温屿扯上关系,所以自然没必要跟他妈见面。 而且顾惜又不是真的小姑娘,她会看人,温屿的妈一看就不好惹,她还是离远点的好。 顾惜的判断是对的,但那位贵妇人,不仅不好惹,还难缠。 在她这里碰了个钉子,第二天,她人就找了过来。 车子就等在她学校门口。 等顾惜和孟谨言并肩往外走时,司机开门出来了,要将她请上车。 与此同时,温夫人的电话响起。 “顾小姐,如果你还是不想跟我谈谈的话,那我只能登门拜访了。” 扯上她家长,这就显然是仗势欺人了。 算了。 顾惜也不怕她。 只是她好端端没招谁惹谁,无端端要看这种贵妇的脸色,可能还要被她羞辱一通,以她的脾气哪里愿意忍,偏偏对方还是长辈,她想想就觉得烦。 “有个认识的长辈想找我聊几句,你先回去吧。” 顾惜对孟谨言这么说,他也就没多问,反正回去俩人还要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 上了车,温太太似乎先礼后兵,朝她故作亲切和蔼地道。 “顾小姐,有家法式餐厅甜品做的不错。” 请她吃饭? 顾惜看她这架势,看来不是叁言两语能结束的,找都找来了,好吧。 在餐厅落了座,她也不着急,先询问她的口味,点了几样菜。 “温太太,您找我什么事?”顾惜故作疑惑地问。 “跟我儿子有关。” 但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大大出乎顾惜的意料。 原来她不是警告她离温屿远一点,而是问她什么样的条件,她愿意跟温屿做朋友。 这个要求就颇耐人寻味了。 顾惜看得出来,这个温太太并不喜欢她,也看不起她私生女的身份,甚至她爹顾富国,她也看不上。 那为何她甚至愿意开条件,让她跟她宝贝儿子多接触呢? “为什么,您儿子没朋友吗?”顾惜故作天真,直白地问道。 这女人脸上表情虽然竭力隐藏,但还是像被戳中心事。 “小屿比较安静,所以平日不怎么跟人打交道。” 她这措辞相当含蓄了。 顾惜忽然间想到了温屿那锯嘴葫芦的属性,想起他昨日对她说话,也很不熟练。 “他昨天对你说话了是吗?” 女人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亮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 顾惜看着她, “他平日是不是不说话?也不跟你说话?” 闻言,女人瞬间表情僵住。 “温太太,你如果不让我了解他的情况,我怎么答应您的请求呢?” 顾惜反客为主,噙着笑问道。 22.牛逼 虽然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但顾惜还是知道了不少关于温屿的事情。 他是突然不说话的,已经整整四年了。 不管家人用什么办法,脑科神经科心理科都看了个遍,就是无法让他开口说话。 他甚至开始躲避旁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就是画画,而他的画室,也不让其他人进去。 如果有人擅自进去了,他就会大发脾气地将画撕烂以后跑出去,甚至躲起来让家里人急得团团转。 顾惜隐约感觉温屿的问题,跟她眼前的温太太脱不了关系。 “抱歉,温太太,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顾惜刚开口拒绝,温太太就沉了脸。 “为什么?” “我是学生,快要高考了,时间很紧张,我没法抽时间上门去陪温屿。” 可听了她的解释,贵妇却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高考?” 好吧,你牛逼,你儿子牛逼! 不需要考试改变命运,已经够有钱了,不需要考虑儿子将来找个好工作赚钱! 顾惜战术性地喝了口水,就听到她说。 “条件你尽管开!不管是钱还是生意上的合作。” 听到这话,顾惜的确心动了。 钱啊!她真的很需要钱! 但是…… 顾惜的理智战胜了欲望,她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真的不太合适。一来我跟您儿子男女有别,二来我有未婚夫。” “张家。” 这次,贵妇直接语气轻蔑。 “我知道你们是假的,小姑娘,你不是还有个同班的男朋友吗。” “你调查我?!”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善茬,但顾惜这么被人肆意侵犯隐私,还不以为意,她着实有些火大。 “谢谢您请我吃饭,我忽然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了。” 对着她食不下咽,顾惜对她无所求,没必要惯着。 于是她说完这句,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结果当晚,她就接到张霄打来的电话。 “喂,我爹好像打算让我们取消婚约,据说是温家人找上他,愿意开展什么项目合作。” 呵…… 取消婚约? 正合她意啊! 结果,第二天,孟谨言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让他参加什么尖子生保送计划,要封闭式培训几个月。 有张霄的事情在前,顾惜哪里不懂这是谁做的手脚。 呵,那女人以为她是要成天黏着男朋友的小丫头嘛? 这对孟谨言来说是好事啊,不用考试直接保送名校,超棒的好不好! 所以顾惜说服孟谨言,去! 她自己照常上课学习,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这下,温太太沉不住气,直接找了顾富国。 不知道她跟顾富国怎么谈的,等顾富国“通知”顾惜的时候,她的未婚夫已经从张霄变成了温屿。 哇塞!这女人是下血本了吧? 让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当她温家宝贝独苗的未婚妻啊? 顾惜想到俩人这婚约,那平时温家随便意思意思,送她这“儿媳”的礼物,也不会寒酸到哪里去吧! 钱啊! 瞧瞧! 她堂堂正正站着就把钱给挣了! 还完全没跟这贵妇低头,是可是她逼她来赚这个钱的! 那她就不客气了! 当然,顾惜有跟孟谨言说这件事,不过她也说了温屿的大概情况。 反正就是不太正常。 所以温太太是想找个女孩子让他开心点,变得正常点。 听到这荒唐的未婚夫换人事件后,孟谨言心疼坏了,大概他觉得她是旧社会那样被父母卖去给“身有重疾”的富家少爷冲喜的可怜女子。 当然,这样想似乎也差不多。 总之,当顾惜“被逼无奈”跟温屿见第二面的时候,俩人已经是未婚夫妻的身份。 看到她出现在面前,温屿明显木讷的表情都变了,从面无表情到眼神都亮了。 他又把她带去了他的画室,还落了锁。 顾惜知道,他这是不想让他妈进来。 真是个可怜的男孩子。 经过温太太整的这一出,顾惜几乎可以确认,这位贵妇是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但偏偏有个极具艺术天赋又高敏感的儿子。 她相信她找的那些专家医生,肯定也有人给她提过建议,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听呢。 她不会认为是自己需要改变,问题也不会在她身上,自然是儿子有问题,儿子需要改变,于是她采取的措施只可能更强硬。 因为无法沟通,所以年幼的温屿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抗议。 “你在画什么?” 顾惜神情自然地问他,就像上辈子俩人相处时那样。 温屿给她展示他正在画的画,只看了一眼,顾惜脸就黑了。 这次他画的竟然是她的裸体!! 她上去就要给他撕了,结果被温屿给抓住了手。 “不……不要撕……” 他明显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 顾惜冷静了一下,想到他这几年与世隔绝,不懂人情世故,自然也不懂男女隐私避讳啊之类的。 她想了想,像是对小孩子一样言语直白地命令道。 “不准画我光着身子的样子!我会生气!” 温屿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面撕掉别人辛苦画的画的确有点不近人情,顾惜知道学艺术的画裸体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还没开放到这地步。 “你把脸挡一下,这画送给我,我回去留着欣赏。” 只要没有脸,那就看不出来是她。 而且单纯从画的角度,顾惜虽然觉得羞耻,但不可否认,画中的她还挺迷人的。 真是个性感诱人的小妖精。 就在温屿听她的话,拿笔将画中人的脸模糊处理的时候,顾惜问他。 “你又做梦梦见我了?” 温屿点头。 顾惜有点无语。 他这梦敢情还是出连续剧,难道把俩人床上做爱的细节都补充了? “你跟我说说都梦到些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温屿却低着头,抿着唇 她想起他不愿说话这件事。 上辈子他就在她面前是个哑巴。 可是这辈子,他不是对她说话了吗? “说话!不然我走了!”顾惜直接威胁他。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还是开了口。 “你骑在我身上,你的……” “好了别说了!” 顾惜脸一热,立马阻止。 “这话你不许跟别人说。” 温屿看着她。 “我只跟你说话,不会有别人。” 顾惜瞬间放下心来。 23.你摸吧 “除了梦到这个,你还梦见什么?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就走了?” 她对他不告而别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我出门想把画卖了换钱,给你买生日蛋糕,她的人找到我了,我被抓回去关起来了。等我逃出来,你已经不在了。” 顾惜听明白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但孟谨言死了,她才没心情过生日。 不过她还是买了一堆零食想跟他一起吃,回去却发现他不在了。 原来是这样。 顾惜没想到他的梦境还挺完整,竟然还解答了她的困惑。 她误会他了啊。 虽然已经过去了,而且还是上辈子的他,不过人的心是一样的。 顾惜从他背后抱了他一下。 “谢谢你。” 不想出门不想跟人打交道的男孩,为了给她过生日,却出了门。 但顾惜只是轻轻拥抱,被她抱住的温屿却忽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她便亲吻她的脖子。 顾惜瞬间一个激灵,她这里很敏感,上辈子她教他那么多,自然怎么在床上取悦她,让她更快乐的技巧也教了。 她心里一个好家伙,连忙挣扎起来。 “不要这样!” 温屿被她猛地推开,眼神茫然无措,还有点受伤。 为什么? “那是你做的梦,是假的,我们俩一点都不熟!” 顾惜跟他强调道。 见温屿依旧不理解的样子,她又说道。 “我不愿意。” 听到这话,温屿落寞地垂下眸。 “我是被你妈逼着来陪你的,我想回家了。” 说完,顾惜转身就往门口走,温屿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别走。” “那你先放开我,还有别碰我。” 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顾惜也觉得自己有些无情,但她觉得要他沉浸在那个“梦”里,俩人关系势必会暧昧纠缠不清。 如果只是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她也愿意帮他。 顾惜想要帮他摆脱他这个可怕母亲的控制,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毁了她儿子一辈子。 有些事从那女人嘴里肯定问不出来,好在温屿肯对她吐露心声。 “温屿,你父亲对你好吗?” 温屿沉默了一下,接着摇头。 果然。 失职的父亲,控制欲的母亲,还真是相辅相成的一对。 “那他听你母亲的话吗?” 温屿轻摇了下头。 “他不怎么回家。” 好吧,顾惜大概描绘出他家庭情况了。 为什么不离婚呢? 她脑子里刚冒出这个问题自己就解答了。 没必要。 就像顾富国跟他妻子的婚姻,没有感情,还有利益,颜面,孩子,错综复杂。 既然指望不上他爹,那就只能自救了。 顾惜将双手搭上温屿的肩膀,她还夹带了点私欲,满足她的报复心。 那个自以为是的贵妇,瞧不起她是不是,以为她是任她拿捏的小丫头。 呵呵…… 她让她看看什么叫惹上我算你倒霉的小姑奶奶! “你要学会用其他方式反抗,你要让她意识到这样控制你是不对的!” 似乎还不够有煽动性,顾惜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你不能一辈子把自己困在房子里,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以后会有女朋友,有妻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在乎的人!你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如果实在行不通你就当着别人的面把你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当然最好有你的父亲在场。” 顾惜觉得温父再失职,这总是他儿子,他也在意自己的颜面,知道儿子的问题出在妻子身上,他总不可能视若无睹吧。 当着其他人的面,被儿子反抗,足够让那位傲慢的贵妇尊严扫地了。 温屿怔怔地看着她,不知是理解她的话还是无法接受。 “当然,这事儿是我给你的建议,怎么选择看你,你不愿意就算了。”顾惜自然没法勉强他。 “那如果我这样做,你会开心吗?”他却问她。 “我会为你感到开心。”顾惜诚实地答道。 上辈子的他,一个人闷在那小屋子里,整日整夜的画画,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顾惜感觉得到他无法言说的孤单和苦涩,刚好契合了她当时的心境。 同病相怜,所以她轻易就接受了他。 “好,我会试着去做的。” 这次,温屿答应了。 “我想要你开心。” 说完,他掀唇一笑,牙齿特别白。 怎么觉得像个傻子? 顾惜心念一动,忍不住就捏了捏他的脸。 温屿却忽然问道。 “你不让我碰你,为什么你可以摸我?” 好吧,不是傻子。 顾惜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他却抓住她的手放回自己脸上。 “我愿意,你摸吧。” 顾惜:“……” “还有,我们有关系,我知道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他朝她弯眸一笑,她瞬间被这纯真明媚的男色晃了眼,她差点没把持住又想摸他。 顾惜心里忍不住叹气。 这钱不好挣啊。 顾惜回到家时有点晚了,推开卧室门,发现顾正初躺在她床上等她。 他疯了?! 顾富国就在楼下客厅坐着,他还关心地问了几句她去温家的情况。 虽然顾惜心里疯狂吐槽,但赶紧把门关上了。 “哥,你回来了?” 顾正初昨天出差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妹妹换了个家世了不得的新未婚夫,哥哥特意赶回来为你庆祝。” 顾惜打量顾正初的神情,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 顾正初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 顾富国压根没有问他的想法,就直接同意了。 不过他也不能怪顾富国,因为他觉得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妹妹。 而她也没跟他提这件事,所以等他知道已经晚了,她都给人家送货上门了! “为什么没跟我说?”顾正初故作平静地问。 听到这话,顾惜心里一咯噔,察觉到他的不快。 “我跟哥哥说了,哥哥会帮我拒绝吗?”她垂下眼,小声反问。 顾正初沉默了。 自然是不会。 跟张家比起来,跟温家攀上关系自然是更好的选择,虽然张家财力雄厚,但是温家的人脉资源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甚至按身份地位来看,绝对是顾惜高攀了。 “你什么时候跟那温家那小自闭扯上关系的?”顾正初问出他想知道的另一个问题。 他回来路上也找人了解了,张霄带她去参加了温家公子的生日宴。 温夫人总在折腾这些没用的,这几年不管出席多少社交场合,遇见什么人,她家那“宝贝儿子”都不会搭理任何人。 不过她是例外。 听说,是温屿主动找上她。 顾惜虽然是实话实说,但是模糊处理了。 “他说他做梦梦见过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孩,所以才对我有好感吧。” “他还跟你说话了?” 顾正初心里冷笑一声。 还真是男人本色,哑巴都会开口了。 24.给钱吗 问完话,顾正初却没离开,他的视线落在她挂在衣架上的黑色小礼裙上,定定地看了好几秒。 顾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正初说道。 “这条裙子就是你参加那场宴会时穿的?穿上给我看看。” 顾惜极度不情愿,为了转手卖个好价钱,她特别爱惜,怕弄皱了才单独挂出来。 “哥,爸爸就在楼下,等会儿就上来了。” 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结果顾正初嗤笑一声。 “被他知道又怎样,他还能把我赶出家门不成?” 顾惜:“!!!” 听上去好有道理她完全无法反驳。 以顾富国的性格,就算知道家里出了兄妹相奸的“丑事”,但是对象是顾正初,他恐怕连暴怒都不会,顶多责怪几句。 所以……被赶出家门的很可能是她!! 顾惜已经顾不上自怜了,她还是想试图拯救一下自己的裙子,于是主动凑到顾正初面前,装作关心地道。 “哥哥,你出差回来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吧,想看的话我明天再穿给你看。” 可顾正初这人,打定主意还真很难说服,他凉凉地问。 “是想让我动手帮你换吗?” 顾惜看着他,犹豫了几秒,转过身去,慢吞吞将衣服脱了,她等着他扑她,结果没有。 “太慢了,快点穿。”顾正初催促。 顾惜:“……” 果然是变态,还要变着花样玩情趣! 她只好把礼服穿上了,这时候顾正初站到她身后,还帮她把拉链给拉上了,然后搂着她站到落地镜面前,欣赏她穿着黑色小礼裙的样子,将她的长发拨到一侧,他的指腹缓慢地摩挲她肩颈处细嫩的肌肤。 镜子里的少女长发垂肩,五官小巧精致,肤白胜雪,红唇微撅,仿佛在索吻般显得娇憨诱人,但眼角微微上扬,猫眼的形状,眼神也不让人觉得性格温顺,而是透着股难驯的味道。 黑色小礼裙将她女性特质完全彰显出来,大小恰到好处的丰盈,纤细的腰身,笔直的双腿,亭亭玉立,像只黑天鹅。 顾惜也被迫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美貌。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所以她追孟谨言才那么自信,笃定自己一定能拿下他。 只不过,镜子中的她,被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禽兽哥哥亲昵地揽在怀里,倒像是一对外形般配郎才女貌的情侣。 “妹妹长大了,变得这么漂亮可爱太能招蜂引蝶可怎么办?” 顾正初流露出苦恼的眼神,接着他的手将他刚拉上的拉链给拉了下来,然后他的手顺着她光裸的脊背摸到了前面,包裹住她的一团绵软。 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深嗅了一口,接着皱了下眉。 “怎么有股颜料的味道,那小子碰你了?” 狗鼻子啊这么灵敏?! 顾惜心中惊叹,面上平静地否认。 “没有,在他画室里待了很久,他让我看他画的画。” 不过她身上这味道似乎成功败坏了他的性致,他扯了扯领带,推了推她。 “你去洗澡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停下了。 “别让他碰你。” 嘿!管天管地还管我私下干什么?! 虽然顾惜同样的话也跟温屿说过,但是从顾正初口中发出命令,却激起了她的叛逆。 尤其是第二天,温屿提出想让她当他的模特。 她沉默了数秒后,跟他确认。 “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温屿对上她的眼神,目光有些躲闪,吐出一个字。 “穿。” 接着顾惜立马问出她关心的下一个问题。 “给钱吗?” “给。” “多少?” 在他面前,她下意识就没掩饰自己的财迷属性,反正上辈子她没少在他面前碎碎念他又花了她多少钱,然后各种为缺钱而叹息,感叹挣钱真难,难得她想死。 结果,温屿竟然格外大方。 “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他这样,顾惜都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了,她直接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市场价然后乘以十倍。 毕竟她现在还是千金小姐,不是任人呼来喝去的底层打工小妹。 温屿一口答应了。 顾惜马上主动又配合地问。 “你想要我坐哪里?摆什么姿势?” 温屿指了一下屋里的一把椅子,她规规矩矩地坐上去,他却不满意了,拿着笔迟迟没动。 “怎么了?” 他朝她走过来,伸手就碰到她的腿。 顾惜刚想骂他,就见他神情严肃认真,就像是摆弄桌上的物品。 好吧,是她想歪了。 “自然就好。” 他蹲下身,将她的小腿往下拉,顾惜被他的手这样触碰,不可避免身体有点敏感,但她知道他没那个意思,又想着钱,于是任他摆布。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怎么弄都不满意。 还没等顾惜忍得不耐烦,温屿自己先放弃了,对她道。 “算了,你还是躺床上吧。” 顾惜一惊,他的画室非常大,里面摆了一张床。 “我还是画你睡觉的样子。”他又道。 对此,顾惜很满意,躺着就能把钱挣了,这钱不赚她就是个傻子。 于是她躺上去了,一开始还是有点放不开,可是温屿拿笔画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屋子里又安静,她不知不觉就真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温屿还在画画,她一摸口袋没有,爬起来发现在枕头旁边。 靠!都晚上九点了! 手机还有一通未接电话。 “吵,我就挂了。”温屿解释道。 顾惜看着显示孟谨言的名字,看了眼温屿,莫名更加心虚了。 尤其是她发现自己睡相不好,衣领都扯到露出半边胸了。 25.又白干 连着几天,顾惜都去温家陪温屿。 温屿埋头画画,她百无聊赖,在旁边盯着温屿漂亮的侧颜看了一会儿,就觉得饿了。 “我们出去走走?”她试探地问他。 温屿抬起头来看她,眼神有些茫然。 顾惜一想,她是有陪温屿的任务,但也没规定非得在他家呆着啊!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拽起温屿的胳膊就拉着他开门出去。 温屿就安安静静地被她拽着走,就像个提线木偶。 但俩人才走到门口,就被管家给拦住了。 “顾小姐,你要带少爷去哪儿?!” 老管家跑出来匆忙,脸上的震惊都没顾上掩饰。 “我带他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顾惜自然地答道。 “怎么,不可以吗?” 她嘴上询问,但一只脚已经迈出门了。 管家也不敢强行阻止,况且他也说不出不准她出去的理由,温太太不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惜把温屿拉出去了。 关键是,自家少爷还真跟他走。 简直活久见!! 老管家大概有大半年没见温屿出过门了,上次还是被温太太强行带去看医生。 他心里没主意,连忙给温太太打电话。 温太太自然也是惊讶不已,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有本事,不仅能让温屿开口说话,还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让温屿出趟门,还派了两个保镖才把他押上车。 温太太吃惊过后,心情却不佳起来。 她把那丫头弄到温屿身边,不过是想让温屿正常点,在她眼里,顾惜就是个工具,或者说她哄温屿高兴的玩具。 但现在温屿对这“玩具”的喜欢程度超出她的想象,而那小丫头的性格她极度不喜,她有种事情逐渐脱离她掌控的感觉。 顾惜是不会琢磨那位贵妇想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她现在大概属于被顾家外派出去的打工人。 反正只要完成任务,让对方挑不出错,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于是她带着温屿直奔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吃不掉的就塞给温屿,反正她知道他完全不挑食。 俩人吃饱喝足后,她把温屿全须全尾地送回家,打工任务就完成了。 第二天,她本想如法炮制,结果这回被管家带着保镖拦住了。 “抱歉,顾小姐,夫人不允许少爷跟你单独出门,怕不安全。当然,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让保镖跟着。” 带保镖? 不就是个行走的跟踪器? 那出去还有什么意思! 顾惜心里冷笑。 算了,那就不出去了。 回到画室,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突然她注意到墙壁高处的一个插座,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上辈子当过酒店清洁工,所以碰到过那种情况。 顾惜打开手机的光朝孔里照了照,果然有红灯闪烁。 她找了只笔将插座面板撬开,里面的构架暴露无疑。 温屿走过来。 “这是什么?” “监视器。”顾惜语气冰冷地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温屿先是愣了几秒,接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打开门就往外走。 顾惜都被他的举动惊到了,随即她又懂了,如果换做是她,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被人这样偷窥监视,那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还有恶寒。 对了,不知道顾正初这变态会不会…… 还真难说…… 顾惜决定回家就好好检查一下。 不过眼下,温屿拉着她就往外走,管家看出不对劲,马上追出来,还让保镖跟上。 结果温屿转身,朝他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别跟着我! 管家愣住。 温屿握着顾惜的手腕走出门,他攥得很用力,顾惜看出他心情非常糟糕,于是忍住了。 那边管家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保镖追,温屿已经带着顾惜走远了。 “你想去哪里啊?” 俩人上了出租,顾惜问他。 “不知道。” 短暂宣泄了怒气,温屿再次陷入茫然,他的神情让她想起俩人第一次相遇。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去我家坐坐吧。” 顾惜想温太太应该很快会过来接人,她暂时收留他一下。 温太太的确来了。 但是母子见面,温屿瞬间愤怒得满脸通红,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顾惜知道,温屿被她控制得太久,满肚子话,看着他的母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她也帮不了他。 温太太见温屿跟个石头一样硬,不肯跟她走,况且这又是在顾家,她也知道监控器的事情被发现了,一时顾及颜面,没说两句后就走了。 顾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屿,顿时预感这事情不太妙。 她该不会又要收留他了吧? 关键是,他又是身无分文出门的,现在又跟他妈闹翻了,他答应她的模特报酬都还没给呢! 顾惜心里苦。 上次她就不小心跟孟谨言说谎了,她心已经很虚了。 现在这情况…… 可怎么是好? 偏偏还这么巧,顾正初又出差去了,顾富国也没回来,估计去他情人那里过夜了。 顾惜没办法,只好让温屿先去洗澡,她去帮他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温屿却不肯动,他看着她,轻声问道。 “我可以睡你床上吗?” 顾惜对上他小动物般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但随即摇头。 “不行!” “那我可以睡地上。”温屿马上做出让步。 “不行。”顾惜再次拒绝,只是语气没刚才那么坚决,隐隐有些动摇。 温屿却没再坚持,落寞又黯然地垂着眸,不再吭声。 顾惜:“……” 偏偏最近还是雨季,接连多日都是阴雨天。 她推开客房的门,一股潮湿又夹杂着淡淡霉味的空气扑面袭来,让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家具还堆积了一层灰尘。 这时候已经晚了,她也不想把佣人叫过来。 可是顾惜找了一圈,又没找到床单被套。 “我洗好了,这就是我睡的房间吗?” 顾惜还在心烦意乱地四处乱翻时,背后一阵温热的水汽飘来,带着清爽好闻的气味。 她一转头,看到穿着她睡衣的温屿。 虽然是宽松款,他能穿上,但袖子和裤子都短了一大截。 顾惜“扑哧”一声笑了。 “算了,你睡我的床吧。”顾惜不想找了,她带着他往外走。 “那你呢?” “我睡我哥的床。” 顾惜不太确定顾正初会不会答应,反正先这么着吧。 26.泄火 让顾惜意外的是,她还没给顾正初打电话,他竟然给她打过来了。 要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顾正初几乎很少给她打电话,出差在外更是不可能。 顾惜难免有点不安,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在家?”顾正初问。 “是,我在家。” 顾惜觉得奇怪,这都晚上十点多了她一个乖巧的学生自然在家。 “等我,一个小时后我就到家了。” 顾正初直截了当地吩咐道。 顾惜:“??!” 当然,她这个时候也察觉到顾正初状态有点不对,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不会吧? 她联系他刚才说的话,社会经验丰富的她,一下子猜到了什么。 “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顾惜试探地问。 顾正初沉默了两秒,随即轻声笑了下,并未对她避讳。 “被个蠢女人下药了,她追求不成,就想出这个法子想被我睡。” “可是……” 顾惜还想再说,却被顾正初打断了。 “回来再说,我现在不太舒服。” 说完,他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顾惜脑子懵了整整半分钟。 怎么办?! 顾正初要回来了,而且显然憋着股大劲儿一回来就要跟她办事儿的节奏!可是温屿…… 好在,温屿很安静,如果让他待在她房间里不出来,她在门口等顾正初然后去他的房间,甚至实在不行的话关了灯在客厅…… 反正顾富国今晚不回来,别墅里也没其他人。 情况紧急,顾惜也顾不得多想,立马冲过去先把温屿搞定。 “你在我房间别出来,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见她一脸如临大敌,这么叮嘱他,温屿虽然不明白什么状况,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惜看他这安静又乖巧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 反正顾正初作息规律,不管晚上怎么折腾,白天一定准时去工作。 顾惜准备把自己卧室的门关上,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床上的温屿,想了一下,还是多说了一句。 “我没告诉我的家人你在这里,如果你听到我在门口咳嗽,代表这是我给你的暗号,你能不能马上藏到衣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顾惜决定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从她的神情和语气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温屿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好。” 顾惜这才放心地关上门,然后走下楼,准备迎接顾正初。 只是顾正初比他说的一个小时还要提前了二十分钟,估计是让司机一路飙回来的。 车几乎刚停下,他就推开车门下来了,长腿一迈,几个箭步就站到了门口。 站在窗边的顾惜暗自庆幸自己动作够快。 顾正初推开门,便与她目光交错。 客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而顾惜站在落地窗边,窗外路灯的光投在她的脸上。 顾惜原以为他会马上冲过来抱她,毕竟看他步伐急促的状态就是赶着泄火的样子,但是他却站定了,就这么隔着几米距离望着她。 “你特地在门口等我?”顾正初问,语气莫测。 顾惜点了下头。 不过原因应该跟他想得不一样。 顾正初轻笑了一声。 “过来。” 他也没有开灯,客厅里一片黑暗,顾惜朝他走过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她走到离他只有半步远时,顾正初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被他亲上唇的一瞬间,顾惜的身体僵了一下。 虽然她已经被他睡了很多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的唇。 他的吻一开始就极其热切,舌头挤入她的口中肆意翻搅,堵得她舌头无路可退,只能被他缠上,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顾正初的吻毫无技巧可言,顾惜被他吸得唇舌都有些涩疼,她也没有回应,就是张着嘴,非常被动地承受他激烈的索取,就连他手揉着她的腰和屁股时,她的双臂也垂在身体两侧。 对于她木讷的反应,顾正初也不像以前那样表达不满,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使力,将她转了个身,让她趴在门上。 随即他单手扯下她的裤子,又解开自己的皮带扣,拉下裤链,释放出热度惊人的欲望抵着她的臀缝,手臂又将她的腰往后带了下,让她不得不撅起屁股,刚好迎接他的插入。 俩人姿势已经到位,他的凶器都已经抵在了她花穴的入口,顾惜也做好了被肉刃猛地贯入的准备。 顾正初却没有马上肏进去,扣住她腰的手往她腿间滑去,摸索着寻到了她的蕊珠,按压揉捏,然后一根手指挤入她的花穴里,模仿抽插的动作在里面戳刺,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探入她衣服里,将她内衣往上推,一把抓住她的乳房两指掐捏她敏感的乳尖。 被他的手指上下抚弄,顾惜本来还紧绷的身体慢慢被挑逗起情欲来,花穴里也有水液分泌出来。 这时候,确认甬道足够润滑了,顾正初才掰着她的屁股,将硬胀得不行的肉棒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 俩人几乎同时发出声音。 顾惜低吟了一声,顾正初闷哼,显然是忍到极致终于得到纾解的畅快。 即使如此,他插进去后,动作也不粗暴,一味地猛干,而是深深浅浅,时快时慢,第一次没有持续时间太长,几分钟他就射了出来。 但是量却很足,他刚拔出去,那暖浊的液体就顺着她的大腿滑下来一大滩。 顾正初将她一把抱起来,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 “先让我释放一下,抱你去洗澡,等会儿再好好做。” 顾正初抱着她上楼,顾惜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可不可以去你的房间?”她声音压得很低,问道。 顾正初低头看她,顾惜早想好一个借口。 “我不小心倒了杯水,把床弄湿了。” 顾正初看了她好几秒,久到顾惜都掩饰不住她的紧张了。 “好,去我房间。” 顾惜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软下来。 27.他知道了 确认顾正初睡熟以后,顾惜偷偷摸摸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的房间她之前从来没进来过,也曾好奇地从门口往里面张望,还真是干净整洁得令身为女生的她都汗颜。 不过当她发现顾正初是个混球后,这点在她眼里就打上了负面标签。 臭洁癖。 总之,在他房里,她都浑身不自在。 顾惜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温屿的情况,之前她没有给他咳嗽的暗号,他在房里等久了应该就睡了吧。 她站在自己卧室门前,推门前还有点犹豫。 不过怕惊动顾正初,她没敲门而是轻轻地拧开门锁进去了。 “温屿?” 因为不想发出太大声响,所以她走路自然有几分鬼鬼祟祟,摸到床边,她轻唤了一声,随即打开了台灯。 台灯的光是柔和的橘色,不太亮也不刺眼,如果他睡着的话,应该也不会吵醒。 然而,床上没有人。 顾惜一愣,随即下意识扫了一圈房间。 他不在?! 等一下,他该不会…… 顾惜拉开衣柜的门,空的。 他真的不在房间里。 顾惜一下子有些慌,那他跑哪里去了?这么晚该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了吧? 她连忙出去找。 就在顾惜准备下楼时,就见温屿步子缓慢地上楼,俩人隔空对视,他眼神里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我口渴。”他解释道。 顾惜松了口气,接着他又要说话,但才说了个你就没了。 因为她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房间,示意进去再说。 于是温屿也被她带着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顾惜把门关上。 保险起见,她还把门给锁上了。 “你要在这里睡吗?”温屿问她。 顾惜本来想就不睡了,等到天亮顾正初离开她再补觉,但现在看到自己的床,刚才床战的疲惫涌了上来,她还真又累又困。 不过相较于睡觉,她现在更需要的是…… “我先去洗个澡。” 虽然有擦一下,但顾惜只觉腿间黏腻腻的,还出了汗,迫不及待想去好好洗一下,把顾正初留下的东西和味道都冲干净。 于是她也没跟温屿多说,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睡衣和内裤便直奔淋浴间。 等她洗个澡出来,温屿正规矩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上辈子跟他“同居”了那么久,顾惜还真没什么不自在,她拆了头上的毛巾拿起吹风机吹头发,温屿就这么看着她。 头发差不多吹干了,顾惜倦意上涌,打了个呵欠。 “时候不早了,睡吧。” “我睡哪里?”温屿问她。 顾惜犹豫了几秒。 “睡床吧。” 这么晚了她实在没精力瞎折腾了。 反正在她心里,温屿的心智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虽然上辈子俩人做了成人的事情,但是顾惜知道他不谙世事,就觉得自己占了他便宜,骗了他身子。 俩人并肩躺在床上,顾惜闭上眼就想睡了,可温屿开口了,他的话让她瞬间清醒不少。 “顾惜,你为什么会跟你哥发生关系?” 顾惜惊得差点坐起来,但她忍住没让自己反应过于强烈,强自镇定地问道。 “你说什么?!” “我看到你身上的痕迹……” 顾惜想起顾正初亲她捏她特别用力,看来留了痕迹。 不容她狡辩,温屿又补充了证据。 “还有你脱下来的裤子上……” 知道他说话直白,顾惜连忙捂住他的嘴,同时脸都热了。 “他不是我哥哥,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她先跟他强调这一点,免得他把她当变态。 对着温屿,大概是上辈子习惯把他当垃圾桶倾诉,加上他性格又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嘴巴够严,所以顾惜能坦诚相对。 “我也不愿意,但是如果我拒绝他,就会像你梦里那个女孩一样,过得比现在惨上百倍。” 温屿静静地消化她的话,真诚地吐出叁个字。 “我养你。” “谢谢你的心意,不过你现在身无分文还住我家,等你什么时候能继承家业再说这话吧。” 顾惜有些敷衍地答道。 但刚说完,她又觉得这样的玩笑他很可能当真,还真回去要钱可咋整。 “这话是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不需要你养,何况我有男朋友。” “但他现在帮不了你是吗?我想帮你,让你现在就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虽然听出温屿的认真,但顾惜却有些想笑,毕竟他自己都水深火热呢,为了逃避他妈把自己都搞自闭了,现在却把她劝导他的话还给自己了。 “靠你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要靠自己。” 顾惜将他的话都堵回去了。 “好了,睡吧,我好累。” 真的,她今天这一天过得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温屿等了一会儿,身旁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温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因为她背对着他,所以他要倾身过去,撑着胳膊,将头压得很低,才能看清她的睡颜。 他看了好久,久到他胳膊都酸了,温屿轻轻地将脸凑过去,贴着她的脸,仔细地感受她肌肤的触感和她的温度。 他过于贪恋此刻的相伴,又有些贪心,轻轻地将唇贴到了她的唇上。 亲了一口,又一口…… 不知道亲了多少下,温屿终于撑不住了,躺了回去,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然后握住了,接着他更大胆一点,将胸口也贴上了她的脊背。 他想要跟她做梦里做过的事情。 不过温屿知道是不可以的,连他的触碰她都不肯。 本来因为这样同床共枕而小雀跃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因为心里有事,顾惜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醒了,她一看天还没亮,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准备趁顾正初没发现再摸回他床上。 这样他就不会到她房间来,然后发现她屋里藏了个人了。 可她一动作,温屿的声音响起。 “你要走了吗?” 顾惜愣了一下,没多想,以为他被自己吵醒了,于是轻声叮嘱道。 “嗯,你继续睡,我没过来你就千万别出来了。” “好。” 顾惜放心地摸回顾正初的卧室,她刚躺上床,她的腰就被一条手臂揽住了。 她只觉得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冻住了。 “去哪儿了?”顾正初的嗓音透着股子慵懒。 28.包养 “喝水。”顾惜脱口而出。 “我尝尝。” 嗯? 顾惜还没反应过来,顾正初已经欺身压到她身上,薄唇覆上了她的唇,便开始用力吸吮掠夺她口中的水分。 又来?! 当她大腿被硬胀的肉棒蹭上的时候,顾惜真是无语极了。 顾正初压着她又干了一场,一直干到天亮,他宣泄得酣畅淋漓,愉悦地下床去冲澡,随即出来一边穿衬衫一边又亲了她一口。 “你继续睡,我去上班了。” “嗯。” 果然是变态,这精力也是变态级别的! 顾惜感觉几乎被他压榨干净了,腰酸腿痛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 但等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确认顾正初走了,她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顾惜推开门,发现温屿已经起来了,穿着他来时那套衣服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个氛围感帅哥,简直像是一幅画一样。 顾惜朝他走过去,站在他背后。 她也好奇,窗外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于是她站在他背后也朝窗外看。 只有蓝色的天空,飘着几缕絮状的云,还有朝窗台伸展开绿意盎然的枝丫。 “我要回家了。”温屿没回头,对她说。 听到这话,顾惜松了口气,她还在想该怎么劝他回家呢。 “对了,你的手机半夜的时候响过,是陌生号码,响了几声就断了。” 顾惜只当是骚扰电话,没当回事。 先把这小祖宗送回家比较要紧,不然他那个妈指不定心里骂她小骚货拐骗她的宝贝儿子呢。 毕竟她是顾富国的私生女,这个圈子里尤其是长辈是非常信奉出身的,龙生龙,凤生凤,她妈那个德性,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要不是她拿温屿实在没辙,也不会出此下策。 顾惜心里叹了口气。 别看她现在是千金小姐,吃穿不愁,但是想捞钱太难了。 顾富国自己还要看顾正初的眼色,怕惹顾正初不快平时都不会正眼瞧她这个私生女,更不可能大方地给她钱花。 顾惜将温屿送回温家,她看着他进了家门,确认管家迎了出来,她才放心地离开。 毕竟是他亲妈,出发点也是自以为为他好,不会害他。 顾惜刚把温屿送走,就马不停蹄打车往学校赶,她想着反正上课也可以补眠,总请假也不好。 她坐车上时,就接到顾正初的电话。 “放学以后,在校门口等我。” 顾惜一听就觉得更累了,不定时加班就算了,关键还没挣几个钱。 “哥,我好累,想回家休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累,她还打了个呵欠。 顾正初轻笑了一声。 “想送你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打算带你去。” 嘿! 一听这个,顾惜瞬间就精神了。 谁能拒绝大赚一笔呢? 顾正初出手,定然不会太便宜。 她这边沉默,顾正初也没多说,就当俩人约好了便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顾惜的嘴角弧度止不住地往上勾。 原来跟顾正初搞好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他高兴了就大手一挥送礼物这可真是个优点。 顾惜原本想着在床上对顾正初摆烂,让他很快对她腻味,就结束这段关系,但因为温屿带来的变故,昨晚她对顾正初的态度可谓是“热情主动”了。 现在她觉得,如果哄顾正初开心了,一边在他身上捞钱一边完成学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结果,顾惜琢磨了一天该怎么敲顾正初一笔,他竟然食言了。 临近放学的时候,她接到他的电话,说他有事要忙计划取消,语气还透着股冷漠,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顾惜:“……” 这个混球!浪费她的感情!! 但很快,顾惜就收到了顾正初给她的一笔转账。 十万! 虽然相较于顾正初的身份不算多,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要知道顾富国给她每个月的零花钱才五千块。 顾惜原本满满怨念的脸瞬间喜笑颜开。 她回到家就洗澡补眠了,期间孟谨言给她打过电话,没说两句他听出她困意,就体贴地结束通话了。 睡到半夜,顾惜醒了。 她一点困意都没了,精神抖擞地准备爬起来学习,这时候她手机震动,是一串陌生号码。 刚响了一声,她就接通了。 “喂?” 那边安静,却没挂断电话。 顾惜忽然生出一股直觉来。 “宁秋和?”她问。 “是我。” 听到宁秋和的声音,顾惜的手不由攥紧。 “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对他表达出关切。 “不太好。” 宁秋和虽然说不太好,但此时语气却含着笑意。 都这样了,顾惜也没法对他装了。 “宁秋和,我担心你。” 他沉默了一秒,说道。 “顾惜,我想你。” 顾惜心脏猛地跳了好几下,毕竟是真心爱过的前男友。 在这样的深夜,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还失踪了这么久,她哪里还能保持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说点实际的。 “宁秋和,我在想办法筹钱,先帮你把高利贷还上。还有,你告诉我银行卡号,我给你打钱。” 那边,宁秋和陷入沉默,似乎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说。 “帮人帮到底,我不能见死不救,反正你以后赚了钱就还我。” 良久,他吐出一个字。 “好。” 电话结束,顾惜还是不知道宁秋和在哪儿,不过她想他一个人在外流浪,这种滋味她切身体会过,太需要钱了,不管做什么都要花钱。 所以她想了想,将顾正初打给她,她都还没捂热的十万块给他全转了过去。 因为担心宁秋和的状况,她这么多天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顾惜躺在床上,想到她现在的状况,真的很像拿金主给的钱扭头就给了小白脸。 关键宁秋和还真说过让她包养他,她觉得有些荒诞又有些好笑,忍不住真笑起来。 29.情敌 说来奇怪,自那日顾正初爽约之后,他似乎一下子忙了起来,早出晚归,顾惜猛地发现,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不过对她来说,倒是挺好的。 就连温屿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监视器被她发现,让温太太有了危机感,担心宝贝儿子被她拐骗,于是找了温屿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也暂时不用她过去了。 顾惜一下子闲了起来。 但是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闲是不可能真闲的,光繁重的学业就能压垮她,还好她心态好,又有学习动力,所以成绩在缓慢而稳定地进步。 波澜不惊中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顾惜终于见到了她的男朋友。 大巴车统一将受训的学员送回学校,顾惜站在楼上朝那边张望,看到孟谨言从车上走下来。 心有灵犀一般,他也抬头朝这边望过来,隔了这么老远的距离,他一眼就找到了她,朝她笑了笑。 思念尽在不言中。 顾惜刚想朝孟谨言挥挥手,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女生走到孟谨言的身边,主动跟他说着什么,孟谨言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将目光移开,视线继续看向顾惜,但是同时在跟那个女生说着什么。 而那个女生,察觉到孟谨言的视线,也抬起头朝顾惜看过来,然后继续跟孟谨言说话,说着说着竟仿佛争论起来,孟谨言也不得不将注意力移向这个女生。 俩人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往教学楼走,很快消失在顾惜的视野里。 顾惜:“……” 此情此景,身为女生的她,凭直觉嗅到了情敌的气息。 她的确生出一丢丢醋意,但是更多的是好奇。 既然去参加集训,那这个女生必然也是学霸,而且即使隔了一定距离,顾惜也能看出那女生是个小美女。 当然,这只是她的直觉,才远远看了一眼,不一定准确。 但很快,顾惜就发现自己的直觉还真准。 那女生是隔壁班的,放学后就来找孟谨言,看也不看站在孟谨言身边的她,直截了当地对孟谨言说道。 “我把那道题又算了几遍,你是对的,我错了。” 明明自己错了,语气却如此强势,顾惜隐约感觉跟上辈子的自己性格有点像。 “嗯。”孟谨言态度温和地应了声。 “所以,是我输了,我请你吃饭。” 顾惜:“??!!” 当着自己这女朋友的面请她男朋友吃饭,而且关键还对她视而不见。 顾惜也不说话,她觉得要是能被轻易撬走的男人那就请拿走吧,只不过她看向孟谨言的眼神有些凉。 孟谨言:“……” 他再直男此刻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顾惜,这位是蓝晶晶,是我这次培训认识的同学。” “蓝晶晶,这是顾惜,是我的女朋友。” 他先给俩人做了介绍,紧接着便对蓝晶晶道。 “吃饭不用了,我要陪我女朋友。” 蓝晶晶这才看向顾惜,目光带着打量。 顾惜不想理她,同为女性,她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友善,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维持这种虚假的表面和谐。 于是,顾惜装作不耐烦地扯了下孟谨言的袖子,没好气道。 “书呆子,你还没学够吗,放学了还要讨论题目。” 对于顾惜的态度,孟谨言有些意外,因为她最近脾气变好了许多,跟班上不管男生还是女生说话都和颜悦色的。 蓝晶晶看看顾惜,又看看孟谨言,似乎在等他说话。 孟谨言看两个女生之间没有要认识的意思,于是对蓝晶晶礼貌地点了下头。 “蓝同学,那我跟惜惜先走了,再见。” 他这样说完,也不看蓝晶晶的表情,就牵着顾惜的手走了。 孟谨言本来有些忐忑,觉得顾大小姐会发脾气,但她的态度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她已经忘了。 但他不会心存侥幸,总担心顾惜憋而不发之后给他开个大的,于是主动解释道。 “我跟她只是因为分到一个组,沟通也完全是学习上的事情,绝对不没有私下交流,吃饭这件事也是她说要跟我打赌的赌约,我没有答应。” 看他认错态度这么良好,还观察她的表情,顾惜就算有那么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这也提醒她一件事情。 “谨言,你就算真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她是真这么想。 上辈子的顾惜就一直在反省,孟谨言那么好,她其实配不上他,还害了他。 所以这辈子,她对孟谨言,的确依然有心动,但更多的是愧疚,赎罪。 她真心希望他得到幸福。 结果,孟谨言却把她这句话解读成威胁了,如临大敌地看着她,瞬间慌了。 “惜惜,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这时候,顾惜抱住了他,心里叹了口气,认真地道。 “我没有发脾气,我是真这么想,如果你喜欢上别人,我会平静地接受的。” 听到这话,孟谨言猛地抱住她,顾惜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相对的,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也希望跟你好聚好散。” 孟谨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吐出一个字。 “好。” 但说完这番话后,俩人间的气氛就莫名有些沉闷和压抑,好像真马上要分手了一样。 顾惜有点郁闷地回了家,发现顾正初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顾富国也在,因为顾正初带了个女人回来吃饭。 顾惜:“??!” 这展开她是没想到的。 顾正初要结婚了? 30.没看出来 既然家里来客人了,顾惜作为家庭成员,自然坐下一起吃饭。 顾惜好奇地打量顾正初带回来的女人。 是位短发美人,五官不算特别漂亮,但是气质不容人忽视。 剪裁合身的黑色套装西服,看起来聪慧干练,顾正初介绍这位张小姐的职业是律师,赢了很多大型商业官司,可谓是年轻有为。 顾富国顿时来了兴趣,顺便做了些企业法律问题咨询。 张小姐回答条理清晰,措辞不会拽那些复杂高深的专有词汇,话语简洁,通俗易懂,尤其是嗓音悦耳,语气温柔又毫不做作,让人如春风拂面。 一番解答下来,顾惜都对这位张小姐颇有好感。 这样的职场女强人,正是她向往的。 只可惜,她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料,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和干劲,能养活自己,最好能跟爱人携手相伴一生,当然没有也没关系,她自己舒舒服服顺顺利利地过完这辈子就是她最大的追求。 顾惜正琢磨着自己想要的人生,一边机械性地往嘴里塞饭菜,不经意地一抬眸,发现顾正初正盯着她看。 不过她朝他看过去,他就移开了目光,朝张小姐投以温文尔雅的笑。 切……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顾惜心里腹诽。 看俩人相处的模式,似乎还没有交往,顾正初似乎是为了感谢对方而邀请她吃饭,不过哪有请人吃饭在家里还见家长的,当然他嘴上说俩人是朋友。 顾惜并不希望这位张小姐跟顾正初交往,倒不是因为她跟顾正初的关系,而是她觉得顾正初是个表里不一的变态,他并不是真心喜欢这位张小姐,应该是心里有什么别的盘算。 果不其然,第二天,顾正初又带了位王小姐回来吃饭。 这位王小姐是在高校担任讲师。 她年纪轻轻就在国外拿了双学位,在学校任教的同时还主导了重大科研项目,妥妥的高知女性。 虽然成绩如此优秀,但王小姐谦虚甚至有些腼腆,对着顾正初还有些害羞。 顾惜看着坐在她桌对面一对男女,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她就像眼睁睁看着大灰狼拐骗小绵羊,那是相当一言难尽。 她这么想着就没什么胃口,勉强扒了几口饭又喝了些水,就借口明天考试要复习,离席上楼去了。 不过顾惜看出来,顾正初这架势是打算找个女友了,他眼光不错,不管是那位张小姐还是王小姐,她都觉得很好,她私心觉得顾正初配不上人家。 但是男女感情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况且顾正初在外人眼里,甚至顾富国眼里,都完美得没有瑕疵,甚至在他对她出手之前,她这个妹妹眼里,也觉得这个哥哥实在优秀。 而在他那个全是权贵子女的圈子里,主动追求过他的女人都数不胜数。 不过撇开个人感情,顾惜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她以世俗肤浅的眼光来看,顾正初这么有钱,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就算道德人品不咋滴,但跟他交往,也不算太亏就是了。 顾惜要不是脾气太坏,上辈子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乏有钱男人提出想包养她,她也的确动摇过,但最后她还是宁可饿死也接受不了丑逼碰她。 这大概就是大小姐最后的倔强吧。 顾惜原以为顾正初准备找女人交往了,应该就不会碰她了,结果这个变态再次出乎她意料。 当他半夜进入她房间,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就压上她时,顾惜挣扎起来。 “现在跟我装什么?” 一片漆黑中,顾正初扣住她双手的手腕,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如非必要,顾惜不想惹他生气,于是装作委屈,同时措辞委婉劝道。 “哥,你有女朋友了,这样不太好吧。” “你介意?”顾正初问。 顾惜嗯了一声。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轻嗤了一声。 顾惜总感觉顾正初似乎憋着一股怒火,但她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她首先排除的就是顾正初喜欢她这点,就算她再自作多情,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是怎样她还是很有经验的。 顾正初除了跟她有肉体交流以外,思想层面基本上毫无交流,除非有事他不会给她打电话,更不在意她的想法,她的喜好。 所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因为她的抵抗? 但是她挣扎得也不是很激烈,按照他以前的作风想要只会推倒强来,哪里可能就这么停下了。 揣摩不清他的心思,他又不继续行动,顾惜索性转移话题。 “哥,我明天考试,想早点睡。”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学业了?” 顾惜不想跟他呛声,选择了沉默。 顾正初倒是真放开了她,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睡吧。” 他捏了下她的脸。 顾惜:“……” 他不走她怎么睡?! 在他身边她睡得好才有鬼! 顾惜果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顾正初倒是睡得挺香,还一直抱着她,像是把她当抱枕了,她想翻个身,但对着他那张脸她就难以入睡。 天色微亮,他就醒了,顾惜即使没睡着也装睡,不想理他也没精神应付他。 顾正初的双手在她身上摸了一会儿,顾惜原以为他又要禽兽,结果他收回手直接下了床。 确认他离开了,顾惜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但很快她就蹦了起来。 考试不是说谎,她今天真要考试!! 她现在困得要死,想到还要面对一整天的考试,顾惜忍不住黑了脸。 顾正初这个死变态! 顾惜甚至生出一丝阴暗的念头,张小姐也好王小姐也罢他赶紧交个女朋友别来烦她了吧! 但顾惜的希望落了空。 顾正初连续带了两个女人回家吃饭,看似要正儿八经地选一个交往,可接下来并没有动静,连顾富国都忍不住关心(八卦)地问他。 “不合适。”顾正初轻描淡写地回了叁个字。 31.卖身都多了 顾惜埋头扒饭,她自然没有资格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 至于在学校里,蓝晶晶也再没找过孟谨言。 就连俩人在走廊上遇见她,对方连招呼也不打,视而不见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学霸小美女的背影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甚至没多久,蓝晶晶就跟她班上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那男生虽然没孟谨言那么帅,但也是妥妥的清秀帅哥一枚,跟在蓝晶晶身旁,就像个小跟班一样乖巧听话,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顾惜跟孟谨言有一回刚好在校门口旁的奶茶店撞见俩人。 蓝晶晶正在训斥男友,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友这般呵斥,那男生低着头,眼眶都泛出泪花了,却还好声好气地哄她。 顾惜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结果在骂人的蓝晶晶竟然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顾惜:“……” 孟谨言将奶茶递到她嘴边,顾惜下意识地吸了一口,结果被珍珠给呛到了,咳嗽起来。 这下她吸引了奶茶店所有人的注意,孟谨言连忙给她拍背顺气,无奈地说道。 “吃东西时别东张西望。” 顾大小姐可不乐意被人数落,于是她白了他一眼。 孟谨言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女朋友没错,就算女朋友呛到了也是我没有及时提醒的错。” 这还差不多。 顾惜又猛吸了一口奶茶。 俩人正要走,蓝晶晶却出声了。 “孟谨言,你眼光真差。” 哟嚯! 顾惜朝蓝晶晶看去,她这冷不丁一句虽然不清不楚,但是她觉得她应该是在骂她。 她不想跟蓝晶晶在公众场合争吵,于是她看向孟谨言,想看看男朋友的表现。 她好脾气的男朋友,从不跟人争论的孟谨言,会怎么做呢? 孟谨言走到蓝晶晶面前,视线却投向她男友,轻轻说了句。 “这位同学,我很同情你。” 蓝晶晶先是一惊,接着俏脸气得通红,她刚要说话,孟谨言已经拉着顾惜走了。 等俩人走远了,顾惜才开口。 “告诉我,你到底跟蓝晶晶说了什么?” 让她那么恨我? “她问我喜欢你什么。”孟谨言平静地陈述道。 顾惜一挑眉,她也好奇。 美貌?可爱?还是身材好? “我对她说与你无关,蓝同学,我跟你并不熟。” “还有呢?” 顾惜觉得这样的拒绝也不至于让蓝晶晶反应那么大。 “我对她说我不喜欢你对我女朋友的态度,如果你再这样没礼貌,以后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孟谨言一本正经地答道。 顾惜:“……” 她看着一脸纯良的孟谨言,她此时不由有点怀疑人生。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孟谨言吗? 顾惜原以为孟谨言是好好先生类型,就算拒绝别人也会尽可能委婉,尤其对象还是女生的情况下,他的顾虑会更多。 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刚,如此不留情面。 这辈子,孟谨言也好,宁秋和也好,顾惜仿佛重新认识了她这两位前男友。 自觉恋爱经验颇丰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了解男人这种生物了。 就像她以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温屿,但他不仅主动给她打电话,还派了司机来接她。 甚至俩人这次碰面,也不是在温家,而是在一家生意红火人气爆棚的火锅店里,不过俩人在单独包厢里。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 温屿直接点了个全辣锅,她来的时候已经上了,鲜红的辣油锅已经开始沸腾,咕嘟咕嘟地冒泡。 “在梦里,我们一起在家里吃火锅。”他将一盘牛肉丸倒进锅里。 顾惜想起来,她打工领到薪水的那天,就会买火锅底料和一堆菜回家,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因为她厨艺不咋滴,外面吃太贵,温屿又不出门,火锅便是满足口腹之欲最好的选择。 而且,她不在乎温屿吃不吃辣,反正她花钱她是老大,自然是买自己喜欢的口味,然后她发现,这家伙果真不挑食,就算第一次吃有被辣到嘴巴红肿,不停喝水,但是筷子一刻不停地跟她抢肉吃。 想起上辈子苦中作乐的事情,顾惜看着温屿,直接大手一挥,叫服务员拿菜单来点菜。 上辈子他吃她的用她的还跟她抢肉吃,这辈子她就算在他身上搞不回钱,为他劳心劳力的,吃他一顿也是应该的。 于是顾惜一口气点了五盘肥牛五盘羊肉再加一盘虾滑和午餐肉,这才心满意足地埋头开始吃吃吃。 酒足饭饱后,她点这么多菜自然没吃完,顾惜便让服务员把肉打包,她还能回去加个宵夜。 顾惜没问温屿的事情,如果他想对她说,他自然会说。 他递给她一张纸片。 顾惜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张支票,她数着上面的零。 一百万! “这是给我?” 太过震惊,顾惜懵懵地问。 温屿嗯了一声。 “我想让你做我的长期模特。” 顾惜看了看他,下意识地问。 “不会是裸模吧?” 这个价钱,卖身都多了! 她原以为温屿会否认,没想到在她眼里单纯无比的家伙,竟然脸微红。 “如果你愿意的话。” 顾惜:“……” 他给她一百万,还只是让她当他的模特。 她如果拒绝的话,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心。 “我考虑考虑,这支票你先拿回去。” 面对金钱的诱惑,顾惜还是犹豫了,总觉得她莫名其妙收他这么多钱,感觉怪怪的。 温屿接着问她的问题,差点让她被口水呛到。 “少了吗?” 好吧,温家是超级有钱。 不谙世事的温家独子,不懂市场行情,这一出手还真是惊到她。 但不可否认,顾惜很想要这一百万,这样宁秋和的高利贷就足够了。 可她什么都没做,就收温屿这么多钱,要让他家人尤其他妈知道的话,会不会告她欺诈罪? “这钱哪里来的,你妈知道吗?”她问。 “这是我的零花钱,我平时没动过,每个月我爸都会让人固定打钱给我,我想你提取方便,就让人给你换成支票,你可以取出来存你自己账户上。” 看来,他来之前有跟人了解得很清楚。 顾惜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做了决定,一把握住温屿的手腕。 “走!” “去哪儿?” “去酒店开个房间,我给你当裸模。” 32.被甩了 顾惜下定决心,没想到温屿却拒绝了。 “今天可能不行,可能吃得太辣了,我现在胃有点难受。”温屿皱着眉说道。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她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等会儿我喝点牛奶休息一下,应该会舒服点。” 闻言,顾惜马上跑出去找服务员加单,顺便把账单给结了。 现在温屿可是她的大金主,顾惜觉得她的服务态度可以更好一点,不介意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甚至她想起他爱吃冰淇淋,还带他去了楼下冰淇淋店,买了两个蛋筒冰淇淋。 温屿接过她递过来的冰淇淋,却没有马上吃,而是出神地看着她。 “怎么了,快吃啊,冰淇淋要化了。” 顾惜低头舔了一大口,就听到他用一种有些迷茫的语气问道。 “我总觉得我做的梦是真的,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吃冰淇淋,还知道我喜欢的口味?” 顾惜心里一咯噔,她刚才欣喜过头了,一门心思想着哄他开心,没问他就跟店员点了两种口味。 她刚才火锅吃得油腻,就要的是酸甜莓果的,然后她就理所当然地把香草的递给了他。 顾惜没有糊弄他,而是认真地说道。 “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不重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跟随自己的内心。” 黄粱一梦。 对于她来说,上辈子经历的短暂人生,她现在再回想起来,也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温屿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努力理解她的话,然后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中的冰淇淋,接着皱了下眉。 “太酸了,果然我还是更喜欢甜的。” 顾惜:“……” “你要尝尝我的吗?” 他见她盯着他,还以为她对他的冰淇淋有兴趣。 这也太亲密了。 顾惜自然拒绝,温屿弯眸笑了下,舔了口他手上的冰淇淋,突然搞了个偷袭。 他不仅亲了她一口,由于跟他说话她嘴巴微张,他便灵活地用舌尖将冰淇淋送进她嘴里。 “甜不甜?”他神情无比自然,笑眯眯地问她。 被他这个举动弄懵的顾惜:“!!!” 他怎么会这样?!! “你刚才说了要跟随自己的内心,想做就去做。” 他见她表情不太好,认真地说道。 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活学活用啊!! 不过占她便宜的温屿很快遭到了报应,他胃不舒服又吃了冰的东西,没过多久,他的脸就白了,捂着上腹部,额上沁出汗来,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顾惜比他还慌,马上把他送去医院。 她不知道他胃这么脆弱啊! 明明上辈子吃她做的黑暗料理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在医生的仔细询问下,温屿才坦白招了。 原来他连续几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今天一下子吃这么辣还吃这么饱,胃自然就跟他抗议了。 顾惜:“……” 竟然搞绝食抗议?! 怪不得。 她一下子明白为啥他妈不敢管他了。 在医院给他做了催吐又打乐吊瓶,一番折腾下来,温屿显然体力不支。 好在他的司机来了,把他扶上车接了回去。 接下来几天,顾惜自然让温少爷在家里安心养病,等他身体彻底好了俩人再约画画的事情。 顾惜原以为经过蓝晶晶试图挖墙脚却失败,已经证明孟谨言对她情比金坚,结果现实就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狠狠打了她的脸。 这日俩人如往常般在放学后约个小会,孟谨言格外沉默。 “怎么了?”顾惜以为他被什么高深数学题难住了,没有当回事。 结果,孟谨言来了一句。 “顾惜,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她一脸懵逼。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他说出一个似乎琢磨了很久的烂理由。 顾惜:“……” 孟谨言看她不置可否,又补充道。 “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学业好。” 这下,顾惜的脾气爆发了。 他竟然要甩了她?她上辈子那么穷都没被男人甩过!! “放屁!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顾惜怒了。 结果,面对她的质问,孟谨言轻声地吐出一句。 “惜惜,你之前说过希望我们好聚好散的。” 顾惜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她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她也冷静下来一些。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孟谨言,问道。 “你真要跟我分手?” 孟谨言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动了动,他沉默了叁秒,然后点了下头。 “对。” “你能不能告诉我真实的理由?” 冷静下来后,顾惜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孟谨言却别过脸。 “对不起,还有我明天会申请转班。” 顾惜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转班?这么坚决? 毫无征兆地被孟谨言甩了,顾惜简直莫名其妙,心情就在生气和劝解自己这或许是件好事之间反复横跳。 而孟谨言也的确如他所言,没几天就转班了。 就算在走廊上遇到了,他也当做跟她不认识一般,与她擦肩而过。 即使俩人变成这样,顾惜直觉孟谨言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非跟自己分手不可,但他不肯说,她也不可能逼他,只能暂时作罢。 当然,失恋对她的确刺激不小。 顾惜原以为这辈子她会跟孟谨言在一起的时间更久,甚至设想过俩人考同一所大学,就算因为世事变化,俩人分手,但也不是这个样子草草结束。 当然,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事发生。 顾正初突然送了她一条看起来很贵的钻石项链,比他之前送她那条钻石更大更璀璨,不过让她有点遗憾的是上面刻了她的名字,以后她不好转手。 “哥哥,怎么又送我项链?”顾惜笑着问。 她心里却在腹诽这变态怕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项链是戴脖子上的,不跟宠物脖圈差不多。 “不喜欢?”他不答反问。 “当然喜欢。”她连忙否认。 最好多送一点,贵重礼物她不嫌多。 顾正初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道。 “你喜欢就好。” 他心里却在冷笑,这回可别转手就卖了。 33.撞车 前不久,顾正初的秘书发现有人把他买的项链退回去了。 因为那个品牌每一个款式的首饰都只有一件,能查到买家信息,对方没有发票凭证,所以商家特意致电询问,以防是被盗窃了。 顾正初自然心生疑惑,他见那项链就摆在她桌上,但他回家后仔细查看才发现是假的,仿品。 这下顾正初的狐疑更甚,她很缺钱吗? 家里吃穿不愁,给的零花钱也足够她一个学生开销了,况且也没见她买什么奢侈品。 顾正初便派人去查她。 结果这么一查不得了,他竟然发现她不仅没跟男朋友分手,还找了律师帮她操作,替对方母亲支付了一大笔医疗费。 知道这事情后,顾正初都气笑了。 她倒是对男友大方,甚至体贴到顾忌对方自尊心偷偷地给,但花的却是他的钱! 这次意外发现,给顾正初带来的恼火程度,堪比他那日发现自己过分在意她而影响到他的工作状态,还要不爽。 一整日下来,他不知不觉中,头脑里竟然一直在思索该带她去哪里吃饭,给她买什么礼物,甚至开会时他都走神。 他讨厌事情脱离掌控,工作被人打扰,情绪被人影响。 顾正初认为是俩人肉体交流过多,纵欲的结果便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不过是一时被迷了眼。 于是他开始刻意疏远她,与她保持距离,但这个措施不仅没效果,反而让他更想碰她了。 顾正初知道堵不如疏,他便又想到索性挑选一个符合他标准的女友,但再次失败了。 他觉得花时间跟女人交往,实在是浪费时间,无聊至极。 于是,他果断放弃了,决定一切照旧。 就在顾正初安慰自己,反正这个妹妹还算乖巧,她牢牢在他掌控中时,她的所作所为就让他吃了一惊。 顾正初并不打算当面拆穿她,就算她是披着小绵羊的皮又如何,他依然能控制她。 当然,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那个吃软饭的小男友解决掉。 顾正初直接找到对方,将顾惜偷家里的钱支付他母亲医药费的事情告知对方,还出示了他搜罗的证据。 在对方震惊的同时,顾正初还挑明了顾惜不是顾富国亲生女儿的事实。 所以她不仅会被赶出家门,还可能面临法律的指控。 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他几句威胁,就让对方瞬间惨白了脸。 “你想怎么样?” 倒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来找他别有目的。 “你不要再见她,不然她不仅当不成富家千金,我会让她连书都读不了。高中肄业,你想想她这辈子会怎样?” “好。”对方一口答应了。 顾正初轻松解决掉一个麻烦,心情愉悦,正打算好好享受胜利果实之时,忽然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为了确认那小子没有阳奉阴违,偷偷跟顾惜来往,所以顾正初派人盯着她。 前几日听到的汇报结果都令他满意,可这人忽然告诉他,顾惜刚跟一个男生约在酒店开房了。 由于情况特殊,所以他马上打电话告知。 随即对方把刚拍到的照片发给他。 温家那小子! 顾正初有些意外。 他光顾着解决她那小男友,把她这未婚夫都给忘了。 “顾先生,我只负责跟踪,我看这情况有点特殊,所以赶紧告诉您。” 跟踪的人之前是当狗仔的,他故意语气透露出为难,他只负责跟踪汇报,如果让他进去阻止俩人的话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他们进去多久了?”顾正初问。 “有五分钟了吧。” 让私家侦探失望的是,得到他的回答,顾正初直接挂断了电话。 按理说,现在已经是他下班时间了,毕竟他只负责跟到她放学,雇主也只让他注意另一个姓孟的男孩。 等了一会儿,顾正初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私家侦探便打算收工了。 对了,俩人是兄妹,哥哥管妹妹交男友,属实是有点管得宽了。 不过他们干这一行的,也是见得多了,他同事最近刚接的案子就是母亲要求监视儿子,除了跟踪以外,还要承担起保镖的责任,避免他在外遭遇危险伤害。 这跟踪就算了,还要保证对方避免发生意外,这责任就太大了。 关键还不能被他发现,这难度简直就是地狱级别,不过由于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一个礼拜就几乎抵得上他们公司一年的收入。 干他们这行的,挣一笔算一笔,收入不稳定,于是老板拍板,干! 这位侦探正准备撤退,眼尖的他却在酒店大堂另一边认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他那几个接大活的同事嘛! 跟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不一样,他们那边有四个人,毕竟是大金主,而此时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正无聊地玩着手机,看起来在等人。 想到刚才跟他跟踪的女孩儿开房的男孩,这人忽然灵光一闪,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拿过对方的相机一看,差点拍大腿。 嘿!还真是巧! 两个案子撞一起了! 他们也跟雇主及时汇报了情况,那位太太让他们不用管。 也是,自家猪拱别人家的白菜,要换他儿子他也不在意,而且正在兴头上被母亲派人阻止,以后要知道了只怕怒上加怒。 对于俩人都被跟踪一事,顾惜自然不知道。 不过就算知道,估计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而此时的顾正初,盯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十分钟了。 他挂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就准备打给顾惜,手指却停在手机屏幕上。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可她不是东西,她是长了腿的人,她若想要跟男人偷欢,他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 如果是东西倒好了,被人一而再再而叁地碰过,他就索性扔了,然后再买个新的。 随她去吧,若她真哄着温家那小子高兴了,对于顾家跟温家合作的生意也是好事一桩。 顾正初已经快速做出了决定。 但他想到此刻她跟别的男人在床上耳鬓厮磨,忍不住就想她是什么姿势,又是什么表情,应该不是跟他在一起那副挺尸样吧。 顾正初越想越气,而过于愤怒的情绪又令他厌恶。 就在他的理智和情绪反复拉扯时,顾惜跟温屿在酒店房间里四目相对,气氛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34.给的太多了(H) 温屿摆好了画架,顾惜去卫生间脱了衣服只裹着浴袍走出来。 一开始她还拘谨地坐在床上,双腿并拢,双手放膝盖,随即感觉自己这样就像第一次被他当模特画一样,一定会被他嫌弃不自然,于是她自作主张踢了拖鞋,躺在床上,手撑着脑袋跟他聊天,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 “温屿,你知道吗,你给我一百万不是少,是实在太多了。”顾惜半开玩笑地说出真相。 她可不想骗他。 “我知道。”温屿平静地地接口道。 “那你干嘛给我那么多钱?”顾惜诧异。 “因为在梦里我记得你很缺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顾惜一愣,又听他道。 “在我的梦里,我被抓回家后再一次跑出来,我就记得带上我所有的钱想给你,但你不在那里了,里面住着别的人。”他的眼神黯然,语气落寞。 听到这话,顾惜不光是诧异了,简直是震惊,接着涌上来的便是痛心疾首! 她上辈子究竟错过了什么啊! 白白错失了天降横财的机会?! 财神爷上门了结果她搬家了…… 就为了节省叁百块的房租,她简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顾惜此时心痛的程度相当于损失了一个亿,这让她久久无法从郁闷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惜看着安静坐在画架后的温屿,他握着笔却没动,跟她一样在发呆,大概也是沉浸在当时的情境中无法自拔。 她看着他,一时间某种情绪在飞速发酵,让她再也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 “我想喝酒!” 酒壮怂人胆。 她约温屿自然挑环境好的,五星级酒店的冰箱,里面酒水饮料一应俱全。 顾惜连杯子都没拿,拔掉一瓶红酒的瓶塞仰头咕噜咕噜就喝了一大口,由于喝得急,有些酒液顺着嘴角落到了浴袍上,红色的酒液在衣襟处晕染开一片绯色。 顾惜知道自己此时是冲动的,不光有感动,还有一种想要狠狠发泄出来的负面情绪。 跟孟谨言分手,她当时是懵逼的,压根没反应过来,而到了现在,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甚至他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有刺伤到她的自尊心,她虽然看起来没事,但难过却一点点积攒起来。 情绪犹如越摞越高的枯草,一点火星落下,熊熊火焰瞬间就跳跃起来。 顾惜自认为自己是成熟女人了,她能平静面对一段感情的失去。 结果,她心里的难受程度让她觉得还不如像个幼稚的小女孩,大哭一场,或者跟他大闹一场,把脾气发出来可能还好点。 亏她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好聚好散!简直可笑!她的性格被喜欢的人这么莫名甩了,她能平静才怪! 酒劲儿慢慢上头了,或许不是酒精的作用,她不过是借酒行凶。 为了孟谨言,她努力在压抑自己的蠢蠢欲动,宁秋和也好,温屿也好,原本都是她睡过的男人啊! 顾惜朝温屿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跟我来。” 温屿被她牵到床边,她站在他面前,双手用力一推,然后往他身上一扑。 转瞬间,温屿就被她压在了床上。 她骑在他腰上,手搭上浴袍的绑带,慢悠悠地问道。 “我醉酒以后对你做的事情,你都记得对吧。” 他提起过,被她阻止的那段情景描述。 当时的她觉得羞耻,现在却不那么觉得了。 挺好的,一回生两回熟,她做起来驾轻就熟。 顾惜说完就拉开了系带,将浴袍往两边一扯,里面诱人的春色暴露出来。 温屿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林间的小鹿,眼神纯澈。 真是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但顾惜可不想自己跟那次一样,她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有那么点过于饥渴。 于是她决定先来点前戏。 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脖子,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还顺道往上含住了他的耳垂,对着他耳朵吹气。 “你摸摸我。” 她声音很小,由于温屿的“独特”,她总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诱奸“嫌疑。 顾惜话音刚落,她的两团乳就罩上了男孩的两只手。 他的手干燥微温,因为手指修长,所以虽然她尺寸可观有到C,但他的手掌可以将她的乳房完全包裹住。 刚摸上她的胸,他就揉捏起来,力道不轻也不重,感觉跟抓面团一样。 顾惜刚被他这么搓揉得虽然有点来电,但更多是无语,忽然间天旋地转,温屿竟一个翻身而起,俩人姿势瞬间调换,她被他压在了身下。 顾惜有些错愕,看着温屿,他低头就含住了她的乳尖,吸吮起来,同时他的手往下抚摸,顺着她的腰肢往下,到她的大腿,然后摸到了她的腿心,他的手指探寻着摸到了那丛毛毛,接着就深入到丛林里,一根手指顺利地挤入了她的甬道里。 她一下子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心里真是意外极了。 温屿不是第一次新手上路吗?怎么比她这个老司机还要勇往直前? 对了,他梦里有经验。 顾惜正想着,温屿已经坐起身,无比迅速地把上衣和裤子脱了,俩人近乎裸程相见。 他不着寸缕,而顾惜还披着件浴袍。 她一眼就瞅见了他胯间那根粉嫩嫩的肉棒,高高翘起。 不得不说,温屿的性器是她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气质文艺脱俗有关,就连他的家伙都长得颇为俊秀。 当然不是说她其他前男友的不好看,而是温屿的,就这么说吧,如果做成这个形状的棒棒糖或者雪糕,都看起来挺美味诱人的。 这根宛如艺术品一样的大丁丁,还真是好久不见。 尤其是他肤色很白,身材虽然有些清瘦,但年轻的肉体肌理线条分明,更像个艺术品了。 所以顾惜盯着看了好几秒,直到温屿掰开她的双腿,准备提枪就上,她连忙双手撑着床屁股往后挪了挪。 “等……等一下……” 温屿疑惑地抬眼看她。 “我还没完全湿,你进来的时候慢一点,慢慢进来,不然我会痛。” 对着温屿,他的语言能力毕竟不如常人,顾惜知道拐弯抹角他脑子未必反应的过来,所以说的相当直白。 温屿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再逃,一个俯身向前,他的肉棒就挤进了她的穴里,进去了半寸,他开始小幅度的抽送,性器摩擦带来的刺激,让顾惜的花穴很快就分泌出水液来,他腰胯一个撞击,整根肉棒都没入到她的花穴里。 俩人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了。 “现在可以快了吗?”他问她。 顾惜忍不住笑了,轻嗯了一声,温屿马上加快了速度。 她现在看出来了,这家伙早就想睡她了。 大概因为他跟她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看起来俩人是第一次,又不完全是。 果然,她这么想着,温屿一边肉棒在她穴里抽插,一边低头吮吻她的胸,就像她上辈子教过他的那样,他的手还不忘揉捏另一只。 “好像比梦里大。” 他忽然说了一句,手还比划了一下。 顾惜想起来,的确,她现在吃得好睡得好不用为钱发愁,所以长胖了一点,而上辈子认识温屿的时候,她整个人消沉又抑郁,食欲不振,有一顿没一顿的,所以瘦了一大圈。 “那你喜欢我现在这样还是梦里那样?”她忍不住想逗他。 她原以为他会说现在这样,毕竟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大。 结果他很认真地说。 “都喜欢。” 竟然这么会说话,他的回答再次让顾惜意外。 俩人因为聊起上辈子,做爱倒更像是鸳梦重温一样,除了欲望的宣泄,还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在二人间流淌。 因此节奏时断时续的,第一次竟然做了半个小时还没结束,顾惜腿根都酸了。 “换个姿势,你躺下来。” 她不会跟他客套,直接翻身坐起,又骑到了他腰上,她手握着他的肉棒对准水淋淋的花穴一屁股坐了下去。 “嗯……” 这个姿势特别深,刚进去就顶得她一酸,然后顾惜就前后扭摆起来,随着摩擦带来快感持续攀升,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同时穴肉越绞越紧,温屿扣在她腰上的手劲儿也大了起来。 他抿着唇,一声闷哼,被她绞得射了出来。 35.哥哥 果然,人要不爽了来一发,促进多巴胺的分泌。 反正顾惜这段时间累积的低落抑郁消散了不少,她摸着温屿俊秀的脸,他凝视着她,那眼神专注得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孟谨言,不管你因为什么事情跟我分手,我们俩都回不去了。 当然,顾惜并不打算因此跟温屿交往。 她其实想过了,跟顾正初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对她的男友不公平。 孟谨言提分手时,她有一瞬间心虚,现在好了,她不用揣着愧疚了。 顾惜没有在酒店过夜的打算,俩人就做了一次,她就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准备回家了。 毕竟不光是她家里有个顾正初,温屿家里还有个难搞的温太太。 “惜惜……” “嗯?” 温屿的车送顾惜回家,她的手搭上车门把手准备下车时,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顾惜一转头,温屿就倾身过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嘴唇很软,碰了一下她的唇就离开了,但很快他又凑过来,舍不得地又亲了她一下。 “好了。” 这毕竟是顾家门口,想到顾正初可能就在里面,顾惜不想在这里跟他腻歪。 她打算对温屿说再见,可对上他的眼神,她心一软,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晚安,回家后给我电话。” 温屿朝她弯眸一笑。 这么单纯可爱的男孩,不光让她把持不住,还有点欲罢不能。 顾惜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顾富国经常不在,顾正初工作也比较忙,有时候很晚才回来。 尽管她猜俩人可能不在,她还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开门开灯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顾惜松了口气,没被发现。 她便脱了衣服先去洗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等顾惜洗完澡出来,猛地发现顾正初坐在椅子上。 “哥哥。” 她叫了一声,随即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惊慌,低下头擦头发。 顾正初嗯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顾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背过身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尴尬。 把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顾惜把吹风机放下。 “怎么了?”她主动问他。 “你去哪儿了?”他问。 顾惜心里一咯噔,果然,他的确知道她这么晚才回来。 “我答应温屿做他画画的模特。”她答道。 “嗯。”顾正初应了声,神情莫辨。 顾惜一番察言观色,敏锐地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主动试探道。 “是人体模特,所以我跟他去了酒店。” 果然,听到她这话,顾正初表情有了微妙的转变。 “人体模特?” 顾惜点头,说出符合小女生心态的话来。 “我想给自己现在的青春岁月留个纪念。” 闻言,顾正初不由嗤笑了一声。 “该不是那小子哄你的说辞吧?” 顾惜没吭声,这个锅就让温屿背了吧,反正顾正初也不能把温家少爷怎么样,但是他实实在在会把她怎么样。 “画呢?”他又问。 “还没画完。”她说。 “他之前给你画的画呢?他应该送给过你吧,给我看看。” 顾惜一愣。 他怎么突然对温屿那么感兴趣了。 她这里的确有一副温屿画的画,但问题也是裸着的。 不过,她让温屿把脸虚化了,又是上辈子的场景,还比现在的自己瘦那么多,给顾正初看他也认不出来是她。 “画的不是我。” 顾惜将那张画找出来递给他。 顾正初看了一会儿,顾惜心想这变态果然好色,一张少女裸睡图盯着看那么久。 “这是你。”他说道。 顾惜懵了。 “这哪里像我了?身材不一样,而且这个环境我怎么可能睡这种地方。” 顾正初伸手将她拽进怀里,顾惜被迫坐在他腿上。 “或许是那小子先前脑海里想象出来的你的样子。” 顾惜:“……” 随便吧,看起来他没事了。 顾惜刚放下心来,结果顾正初突然道。 “你这里怎么红了一块。” 顾惜:“!!” “哪里?”她连忙伸手摸自己的脖子。 她皮肤格外娇嫩,擦撞一下就会留下印迹,而温屿今天出乎她意料的主动又生猛,她当时情绪上头加酒劲儿没注意,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弄出痕迹来。 “你还喝酒了?”顾正初又问道。 “有点紧张,就喝了点。”顾惜坐立难安起来。 她等他说话,他却忽然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放下,让她坐在床沿,接着他便伸手脱她的睡裙。 顾惜刚洗澡出来,没穿内衣,顾正初将她睡裙一脱,她的身体就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呈现。 他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慢慢往下游移,目光透着审视,随即扣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 “趴着。” 顾惜却没动,她手指揪住被子,身体蜷缩成虾状,表现出一副隐忍的姿态。 “哥哥,能不能把灯关了,太亮了。” 顾正初却没理会她,执意拉开她的腿,顾惜连忙爬起来一把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她此刻着实有些慌。 “哥,你不要这样!” “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看,不能给我看?”顾正初语气透着股凉意。 顾惜毫不躲闪地直视他的眼睛,她灵机一动,对他呛声道。 “别的男人能娶我,你能吗?!” 果然,顾正初沉默了一瞬,但他很快笑着反问。 “你想我娶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个变态别瞎说! 虽然心里腹诽,但顾惜垂下眼。 “我是你妹妹,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努力扮演一个备受兄妹乱伦思想困扰的小姑娘,试图唤醒顾正初一丝愧意。 结果,这个禽兽果然没有良心。 “做都做了,难道你没爽到?” 顾正初来了这么一句。 顾惜气鼓鼓地瞪着他,顾正初笑了。 就在顾惜觉得自己应该占了点上风的时候,顾正初又不按牌理出牌,一把攥住她的脚踝将她一拽,将被子一扯,接着膝盖压住她的腿,一手按住她的双手。 俩人身形体力差距太大,顾惜觉得自己就像被钉在木板上的青蛙,不管她怎么扑腾,都摆脱不了顾正初的钳制。 他还是掰开她的腿根,她腿间的幽谷在他视线下一览无余。 顾正初的眸色深暗下来。 要不是有她背着他卖了项链救济穷小子的前车之鉴,他真差点被她给骗过去,都给人肏肿了,还说什么人体模特? 顾惜感觉到顾正初周身散发出慑人的冷意,她索性自暴自弃,也不挣扎了,软躺在床上。 然后,她被顾正初放开了,他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 顾惜连忙爬起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走了? 这是打算不理她了? 简直太好了! 顾惜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目送顾正初开门离开。 结果他倏然转过身,视线径直投向她,接着刚打开的门又被他关上了,他转身又朝她走来。 顾惜:“?!!” 怎么又不走了?! 顾正初走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开始解皮带扣,拉下裤链。 顾惜:“……” “趴下。”顾正初吐出二字。 顾惜没动作,她有点不甘心,想要再气他一下。 “我不要!” 顾正初看着她,也不跟她吵,朝她微微一笑,扣住她的双手,一个饿虎扑羊就将她压在了床上,膝盖强势地顶开她并拢的双腿。 顾惜被他按得骨头都疼,她皱了下眉,顾正初已经腰胯一顶,粗长的肉刃挤进了她的穴里。 她原以为他会像狂风暴雨一样凶猛肆虐,但他没有,他就像钝刀子割肉,肉棒慢吞吞地在她穴里磨蹭,细致地碾压着她内里的每一寸褶皱,随着缓慢的插入而一点点挤压。 36.有病 虽然体力上输了,但气势上顾惜并不想输。 于是她视线径直投向顾正初的脸,而他也没有移开目光,俩人就这样彼此对视。 顾惜:“……” 她怎么觉得他这表情有点苦大仇深? 怎么的? 明明他是硬来的那个,却搞得像自己对他怎么了。 顾正初很缓慢地插了进去,整根没入,因为速度格外慢的缘故,所以顾惜并不觉得疼,只是心里很不爽。 “顾正初,你是不是有病?!” 她皱着眉对他直呼其名,语气极其不好。 原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沉默。 接着,顾正初往外一拔,接着再整根撞入,如此大幅度的动作,撞得顾惜不由哼了一声。 “嗯……” 顾正初低下头,将脸埋在她胸上,肉棒埋在她穴里,忽然就不动了。 他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压得顾惜喘不过气来,她连忙伸手推他。 “好重!” 没想到,她这么一推,顾正初还真被她推开了,俩人的身体分开,他仰躺在一边,一动不动的。 顾惜爬坐起来,将脸凑近,顾正初朝她看来,目光幽深。 “顾惜。”他叫她。 “嗯?” 她等了一会儿,他却没再说话。 神经病啊! 关键他身体还横着霸占了她的床,让她都没地方躺。 顾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体裸露的部位,他刚才就脱了裤子,现在性器还支棱着,一根翘着。 啧…… 可她才看了两眼,顾正初注意到她的目光,竟然立马把裤子一提,还把裤链给拉上了,接着把皮带给系上了。 “今天算了,哥哥没心情。” 顾惜发愣地看着顾正初起身离开,开门,关门。 怎么搞得她很想睡他似的? 顾惜被顾正初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很快就将他抛之脑后了。 毕竟她现在可是有一百万的人了,所以就算对着顾正初,她也硬气许多。 为了保险起见,所以顾惜找银行询问过了,确认这笔钱可以提出来,她这才给宁秋和打电话。 但是,他手机关机了,她怎么都联系不上。 虽然担心,但顾惜也没办法,便给宁秋和发了条信息,让他看到后联系她。 顾惜也怀疑是不是他被高利贷的人给找到了,于是第二天她就去找了张霄,想让他找门路打听一下高利贷那边的情况。 结果张霄见她第一句话就问道。 “听说你跟孟谨言分手了?!” 顾惜:“……” “嗯。” 这个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什么?”张霄眼里透着八卦。 “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信,觉得她敷衍他。 因为有事找他帮忙,所以顾惜耐着性子满足他的八卦欲。 “是孟谨言跟我提的分手,他说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但是我不信。” 她用一句话,言简意赅地解释完毕。 张霄果然没问了,看她的目光透着一点同情。 “孟谨言终于受不了你的脾气,所以移情别恋了?” 顾惜:“……” 她有点想揍他是怎么回事? 算了…… 她跳过这个话题,直接对他说明来意,然后张霄竟然将话题拉了回来。 “难道孟谨言发现你花钱养小白脸,知道自己头顶蹭蹭冒绿光,所以主动跟你提分手?” 顾惜:“……” 她竟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对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张霄又好奇地问道。 问完,他又上下打量她。 “顾惜,你该不是跑去卖身了吧?” “你对宁秋和也太好了吧,要不是年纪不对,我都要怀疑你是他妈了!” 顾惜真觉得张霄像是八百年没跟人说过话了,简直是逮着她滔滔不绝。 “张霄,你最近业余生活都在干什么?”她问。 貌似很久没听到他广播被校长室请去了。 “太无聊了,只能在家陪我妈看电视剧。”张霄叹气。 顾惜一下子明白他关注和分析问题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狗血。 不过正是他闲得蛋疼,所以张霄对她的请求十分上心,傍晚就给她打来电话。 “我帮你找人问过了,宁秋和他爹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而且每天还在不停地利滚利。” “多少钱?”顾惜心里一咯噔。 一百万该不会不够吧? “不过你哥哥我可以找人托关系跟高利贷谈,免掉一部分利息,有人还钱总比烂账收不回来的好。”张霄语气透着得意,显然在等着她夸他。 顾惜自然不会吝啬,马上拍他马屁。 “哥你好棒!你真厉害!” 结果,她这话刚说完,她卧室的门被推开了,顾正初站在门口,神情有几分莫测。 本来趴在床上的顾惜虎躯一震。 “妹妹,你跟哪个哥哥打电话呢?” 张霄隐约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问道。 “谁啊?” “我哥。”顾惜答道。 “我有事找张霄帮忙。”她对顾正初解释了句。 张霄? 顾正初听到这个略耳熟的名字,反应了两秒,想起来了,接着看顾惜的眼神,就有点微妙。 “我才发现妹妹人缘这么好,前未婚夫都混成哥哥了。” 顾惜没理顾正初的阴阳怪气,对张霄说。 “我先去吃饭了,等会儿再聊。”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看了眼天窗外的天色,太阳都还没完全下山。 “给你买了个蛋糕,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奶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惜一看,顾正初手里还真拎着个蛋糕盒子。 新鲜的草莓缀在雪白的奶油花上,而且她看盒子这家可是相当贵价的店。 她还真一眼就看饿了,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不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正初将蛋糕递给她。 “吃吧。” 顾惜不客气地接过,却越过他往楼下走。 “我看看阿姨把饭做好了没。” 顾正初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下了楼。 此时,佣人阿姨早把饭做好了,饭菜就放桌上,人已经离开去了隔壁栋的小楼。 顾惜刚到这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平时很少看到佣人走动,别墅里特别安静。 这是顾正初的意思,除了干活以外,不喜欢家里有佣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反正,这位少爷就算小时候,说的话也跟圣旨一样,顾富国也要看他眼色。 37.千万别 顾正初和顾富国都鲜少在家吃饭,要回来会提前交代。 平常几乎都是顾惜一个人,但也有四菜一汤,毕竟她是大小姐,吃方面绝不可能亏待她。 阿姨了解她的口味,烧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芹菜炒肉,以及一个清炒藕片,汤就是煲的老火鸡汤。 顾惜盛了碗饭,看了眼顾正初已经在餐桌落座了,便给他盛了一碗。 顾正初竟然主动给她盛了碗鸡汤,顾惜莫名有点“受宠若惊”,接着就有点胆战心惊。 毕竟昨晚不欢而散,他看起来是生气了的。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顾惜刚准备喝口汤,忽然搁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温屿打来的。 顾惜看了顾正初一眼,站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惜惜,你在做什么呢?”温屿问。 “吃饭。” “喔,好吃吗?” “还没吃呢。” 温屿沉默。 “你吃过了吗?”知道他不善言辞,顾惜体贴地主动跟他继续聊。 “还没。” “为什么不吃?” “我在画画。” 顾惜想起来他一画画就容易废寝忘食,上辈子她没管他,随他去了,但是现在自从上次他把自己胃折腾出毛病后,她就想管他了。 “别画了,先去吃饭。” “好。” “那我也吃饭了。” “嗯,拜拜。” 挂了电话,顾惜回想俩人这一通电话,真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她忍不住笑了下。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空已经变成深暗的墨蓝色,窗户如镜子般映出她的笑脸,顾惜不经意一抬头,发现玻璃窗映出顾正初的脸。 他正盯着她的背影看。 顾惜笑容微凝,她转过身,走回餐桌边。 虽然菜肴很合顾惜的口味,但因为顾正初有点奇奇怪怪,所以她没吃多少。 当然,还有蛋糕的原因。 蛋糕果然很美味,顾惜连吃了两块,把自己吃撑了。 顾正初泡了壶普洱茶出来,倒了一杯递给她。 顾惜接过茶杯,杯子很小,她一口就干了,对上顾正初的眼神,明白自己在他眼里大概牛嚼牡丹了。 管他的! 她本来也没像他这名门少爷从小接受过什么高雅艺术文化熏陶。 “我上去学习了。” 顾惜撇下顾正初上了楼,她心里揣着事儿,刚才跟张霄的通话在关键时刻被顾正初打断了,她还不知道高利贷到底要还多少钱。 但是刚回到房间,顾惜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张霄,顾正初就推门而入了。 “你给谁打电话?” 顾惜看着顾正初朝她走过来,双臂往她背后一撑,将她困在了他跟桌子中间。 “前任未婚夫还是现任未婚夫?” 顾惜眉头皱起,伸手想推开他。 “你管我啊!” 她的手腕被他一把握住了。 顾惜心里叹了口气。 “顾正初,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他。 顾正初伸手摸她的脸。 “这问题我想问你,到底几个男人才能满足你!” 嘿!这是想对她进行荡妇羞辱? 如果她真是小姑娘,此刻肯定会羞愧,但顾惜不是。 大不了撕破脸呗! 反正她现在有朋友有靠山!兜里还有支票!这就是她的底气! “只要不是哥哥你,帅哥我都来者不拒。” 她朝他微微一笑,吐出一句颇为刺激人的话。 顾正初眉头微皱,眸色深深。 顾惜继续激他,甚至身体朝他贴过去,仰着脸,用一种略夸张的语气问道。 “哥,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其实她不是完全没有做这方面猜想,毕竟顾正初对她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 但她心里想着可千万别!被顾正初喜欢上那可太糟糕了! 他很可能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人,她原本想着顺从他等他自己腻味了厌弃她,要是他真对她产生感情,那对她可真是倒大霉了。 顾惜故意试探顾正初,顾正初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将问题抛回给她。 “你希望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顾惜身体微僵。 顾正初勾唇一笑,双手抚上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 “哥,不要了吧,我刚吃得太饱了……” 见顾正初已经解她的衣扣,顾惜马上又道。 “而且我还没洗澡身上脏。” 听到这话,有洁癖的顾正初果然停下来。 “那你去洗澡。” 顾惜:“……”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顾惜还是去洗澡了。 只不过,等她慢吞吞地洗好澡出来,发现顾正初竟然睡着了。 他这是昨晚没休息好? 不对呀,按这家伙变态般的精力,困得睡着了? 顾惜立马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准备出去,结果顾正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去哪儿?” “哥,你洗澡了吗?”顾惜趁机反问他。 凭什么让她洗他不洗! 顾正初从床上坐起来,本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竟然有些凌乱,还有一缕翘起来。 顾惜想笑还是忍住了。 “去我房间等我。” 似乎不放心她,非要把她放眼皮底下,顾正初竟然拉着她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他去洗澡了,顾惜坐在他床上,扫视了一圈这整洁干净得没什么人气的房间,浑身都不自在。 顾正初很快就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水汽,腰上就围了一条浴巾。 顾惜猝不及防就欣赏到了他的好身材。 宽肩窄臀,八块腹肌,犹如男模一般的身材,肯定平时没少锻炼。 据她所知,顾正初是个非常自律的人,毕竟他外公家精心培养的,自幼就接受一切优秀的品格和习惯教育。 结果他就心理变态了。 见多识广的顾惜表示理解,过于严谨的行为约束,人背地里就会想释放天性,人性本来就是有阴暗面的,世上哪里有真正完美无缺的人。 38.做(H) 顾正初朝顾惜走过来,气氛烘托下,顾惜莫名有点紧张,她咽了口口水,身体微微往后靠。 他则双臂朝她一撑,将她困在他的身体和床沿之间,只要他再往下压一点,她就要仰面倒在床上。 但是顾正初却没有,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就在他含着她的唇,试图进一步加深这个吻时,顾惜扭过头避开了。 顾正初的手托住她的侧脸,他再次吻过来,顾惜抿着唇任他唇瓣摩挲,却不启开齿关。 这下他恼了,伸手一推,顾惜倒在了床上,他膝盖顶住她的腿,手扣住她的下巴,再次低头薄唇碾压过来。 见他如此执着,顾惜没再拒绝,闭上眼,任他撬开齿关,将舌探入进来,在她口中一通翻搅。 顾正初的吻迅猛,撤离的也突然。 他的吻戛然而止。 “跟条死鱼一样,你跟别的男人上床也这样?”顾正初幽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顾惜爬坐起来,看着他,她不欲与他做口舌之争。 她几乎已经确认,顾正初的确不对劲。 “哥哥,你要不做的话我想回去睡觉了。” 顾正初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顾惜也没躲闪,索性盯着他的腹肌看,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他围着的那条浴巾上。 “做!” 他吐出一个字后,就一把将浴巾给扯了,顾惜一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扑到了床上。 “唔……” 这次他又重重地吻了上来,顾惜的唇肉都被他吮得有些疼,与此同时,他的手将她的睡裙推到她腰上,然后插入她的腿心一摸。 “没穿内裤?”他问。 “反正马上要脱我还多此一举做什么。”顾惜理所当然地答道。 “呵……” 他轻笑了一声。 然后,他的手掰开她的腿根,肉棒在她花穴外缘蹭了蹭,找到位置后猛地一撞,整根往里插进去。 顾惜被他这一下捣得酸胀难当,还有点涩疼,毕竟水液分泌得不多,可顾正初不管不顾,整根拔出又贯入,干得大开大合,不过几下之后,顾惜就适应了,花穴主动吸着他的肉棒,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顾惜:“……” 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谁让他昨天刚开始就结束了,把她胃口吊住了,不上不下。 顾惜早熟,又没有父母长辈对她进行传统女性观念教育,所以性这方面她属于野性生长。 她少女时期就发现自己欲望还挺强的,在她眼里性爱是件美好的事情,谈恋爱也是。 所以她从不犹豫,看上就追,如果男人对她表达好看,她看对眼了也不会扭捏,先睡了再说。 对于顾正初,的确一开始她内心还有点抗拒,但不得不说,习惯这件事有点可怕,她跟他身体交流一多,他除了性格有点变态以外,之后对她态度并不算太差,还主动送礼物哄她。 而且认真说起来,他还对她有恩。 虽然知道他居心不良改了亲子鉴定报告,但要不是这样,她就不可能被留下,而且她亲妈显然没打算养她这个拖油瓶,年幼的她就很可能被送进孤儿院,那样的成长环境,她可能过得比上辈子还惨。 功过相抵,俩人可以算两清。 想通这一切后,再加上她这辈子心里压根没把他当过哥哥看,于是她心里的那点芥蒂就没了。 这方面,她还挺想得开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想跟顾正初发展出肉体关系以外的感情来。 她脾气坏,喜欢温柔包容的男人,顾正初的脾气性格,实在踩到她的雷点,所以睡睡还行,扯上感情就免谈。 因此,她跟以前的顺从不同,开始拒绝他,但又拒绝得不那么彻底,免得反而惹怒他。 顾正初这样骄傲的人,吃几个软钉子后,自然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她可以全身而退,免得摊上大麻烦。 “啊……” 顾惜正想着心事,冷不防的顾正初掐了一下她的乳尖。 “弄疼你了?”他还虚情假意地问。 顾惜:“……” 别以为她感觉不出他故意掐她的。 “对不起妹妹,哥哥亲亲。” 顾惜:“……” 顾正初含住她的胸吸舔起来,他略粗粝的舌头滑过她敏感的乳粒,在上面缠绕,然后又换到另一边吸吮舔弄。 顾惜被他这么一搞,马上理智溃散,欲火高涨,忍不住双腿夹住他的腰,呻吟出来。 “嗯……” 顾正初顺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她的双手也攀上他的脖子。 “啊……” 顾惜到了高潮,从余韵中慢慢回神,顾正初还抱着她,亲吻她的胸,腹,又抬起她的腿,亲了一下她的膝盖,小腿,就在他要亲她的脚背时,顾惜立马抽回脚。 “脏。” “你不是刚洗过澡了吗?” “可我没洗脚啊!” 顾正初沉默了几秒,似乎非常不满她破坏气氛,将她捞抱起来,让她背贴着他的胸口,他又顺着她的后脖颈一路往下亲,在她蝴蝶骨处吮吸,手掌包住她的胸揉捏,又将她身体往前下压,亲吻她的腰窝。 “好痒!” 顾惜立马挣扎起来,双手试图往前爬,脱离他的掌控。 结果顾正初抓住她的脚踝,把她重新拽回他身下,接着他握着肉棒在她臀缝处轻滑,找到位置后瞬间顶了进去。 她小穴里湿滑泥泞,他一下子就插到了深处。 又来?! 他没吃错药啊!怎么跟发情了一样…… 顾惜放弃抵抗,索性整个人趴在床上,任他顶弄,他见她这懒样,轻拍一下她的屁股,似乎很满意这手感,手掌从她胸下抽出来,开始揉她的屁股,肉棒还在她花穴里捣着,不过速度不快,一发过后,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细磨慢蹭的节奏。 然后,他这一磨蹭,顾惜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顾正初:“……” 他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拽起来。 顾惜就像被拖上岸的一条死鱼,稍微扑腾一下的意愿都没有,顾正初便让她坐在他腿上,正面上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又重重地亲过来。 就在顾正初刚结束这个吻时,顾惜语气颇为无奈地说了句。 “哥,你还是找个女人来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吧,我快要高考了,学习压力太大,晚上实在熬不住。” 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39.太难了 “累了就回你房间睡觉。” 顾正初的语气平静而克制,神色冷淡,压根没看她。 好的! 顾惜挪开屁股,俩人身体瞬间分开,她的视线又不由自主投向他胯间笔直翘立的一根。 然而,她还没细看,他就扯过浴巾盖住了,然后朝她投来冰凉的一瞥。 切…… 这就生气了?她连七分气人的本事都没使出来。 顾惜利落地下了床,把睡裙套上,随后整理了一下。 “哥哥,晚安。” 她走到门口,还跟他礼貌地道别。 “嗯。” 她原以为顾正初不会理她,结果他视线径直朝她看来,目光带着几分犀利。 顾惜连忙把门带上了。 等她回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了,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明天找张霄问了。 但第二天顾惜准备去学校,顾正初就站在窗边,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哥,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平常他出门都比她早。 “等你。”他吐出二字。 顾惜一愣。 “送你去上学。” “司机呢?” “休假。” 顾惜没想到顾正初自己开车,她只好坐在副驾驶。 俩人在车上,顾正初没说话,她便也一言不发,就这样到了学校。 “谢谢哥,再见。” 顾惜松了口气,他还真只是送她到学校。 “嗯。” 顾惜关上车门走了几步,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发现顾正初还在原地,没有把车开走。 有病! 顾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上早自习,听到旁边女生窃窃私语,说英语课代表刚在班主任办公室里看见一个大帅哥,不仅长得帅看起来还超有钱,那气质谈吐简直了,她们已为人妇平日里凶巴巴的班主任都一脸少女的娇羞。 顾惜直觉不太妙。 果然,没过多久,女生讨论的那个帅哥和班主任就站在教室窗外往里看。 顾惜的心不由一沉。 顾正初在搞什么鬼? 俩人没在教室外停留太久,似乎就看了几眼学习环境,顾正初便告辞了。 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全班学生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猜测这是谁的家长,但这么年轻肯定不是父亲。 “是我哥。” 顾惜知道就算她不说,顾正初这么有名,总有人知道,然后她就顺利收获了不少女生羡慕的目光,夸她好福气,有这么帅又关心她的兄长。 呵!这福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 顾惜也只能面上敷衍,内心忐忑,她坐立不安,很快找了个借口跑出教室,便给顾正初打去电话。 “你找我们老师做什么?” “了解一下妹妹的学习情况。” 似乎料到她要打电话过来,顾正初很快就接通了,不紧不慢地答道。 顾惜:“……” 我学习怎样关你屁事啊! “我特意拜托你的班主任,督促你学习,让你不要分心,毕竟高考要紧。” “谢谢哥哥关心。”顾惜用甜的腻死人的语气回到。 想搞她是吧!她才不怕! 然后,这一整天,顾惜见识到了来自各科任教老师对她的热情,不仅课间休息给她开小灶,她还捧回了一摞习题册。 等到放学,她又被班主任留下来谈话,语重心长地对她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被这么搞了一天下来,顾惜都忘了给张霄打电话这件事,等她掏出手机,发现有温屿的未接电话,她立马拨过去。 “惜惜,我在你学校门口。” 一听他这话,顾惜明白他本来想给自己个惊喜,但放学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这人估计就一直傻等。 “好,你等等我,我马上出来。” 这时候,学校的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顾惜埋头往外快步走,在楼梯处忽然被人叫住了。 “顾惜!” 嗯? 顾惜往后一看,不免有些诧异。 她都跟孟谨言分手了,蓝晶晶找她干嘛? “你为什么要把孟谨言甩了?” 蓝晶晶一上来就有点质问的语气,看起来竟像是为孟谨言鸣不平。 顾惜:“……” 这…… 关于俩人分手的原因,孟谨言不会跟别人谈论她的事情,而她这个脾气,旁人也不敢问她,所以除了张霄,其他人的确不知道俩人啥情况,各种猜测都有。 “是他甩了我。”顾惜皱着眉对蓝晶晶道。 “怎么会呢……”蓝晶晶瞬间露出困惑迷茫的表情。 顾惜没时间也没心情跟她聊这件事。 “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顾惜加快了脚步,准备直接走掉,没想到蓝晶晶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等一下。” 此时她语气明显复杂了一些。 顾惜却走得飞快,简直脚下生风,蓝晶晶显然体力不如她,直接小跑起来。 “哎!我……我……我在图书馆看见孟谨言为你哭了!” 听到这话,顾惜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他哭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为我哭的?” 蓝晶晶大喘了几口气,有些无奈。 “我听说你们分手了,就想呛他几句找回场子,结果看他那个表情,我就没过去了。” 顾惜看着蓝晶晶,一时搞不懂她怎么会跟她说这些。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既然对方直接,她也不含糊。 蓝晶晶朝她笑了下。 “我又不认识你,当时对孟谨言有点意思,他拒绝我拒绝得那么过分,我不能生一下气哦!” 顾惜:“……” 所以她这是无辜躺枪。 “哎,本来我是幸灾乐祸的,但是看他那样子,就感觉他挺惨的,我就不落井下石了。” 听到蓝晶晶这话,顾惜心里一咯噔。 “他怎么惨了?” 蓝晶晶带着几分神秘兮兮,掏出手机。 “我偷拍了一小段,你看看吧。” 顾惜:“……” 蓝姑娘可真有你的! 顾惜拿过她的手机,看着她拍的那段视频。 孟谨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图书馆他常坐的那个位置,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如同石化,面前摊开的书本一页都没翻,他的视线落在旁边椅子对应的桌面上,然后,他眨了下眼,一颗泪珠从他脸颊滚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颗…… 看到这一幕,顾惜的心瞬间也跟着酸了。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 “等他走了以后,我好奇看了一眼,桌上写着顾惜爱孟谨言,还有好大一颗爱心。” 顾惜猛追孟谨言时,逮着机会对他表白是常有的事,那就是孟谨言不理她,她在边上闲着无聊时画的,因为桌面颜色浅,她又拿涂改液画的,所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但因为这个,她当时还被孟谨言教育了。 蓝晶晶显然八卦欲战胜了一切,所以不惜放下身段,主动给她提供情报。 “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啊?” “是他跟我提的,我也不知道。” 蓝晶晶却不信。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比如脚踏两条船被他发现了?” 顾惜:“……” 这时俩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见她出来,温屿立马推开车门下来。 “惜惜!” 顾惜:“!!”真特么好死不死! 她转头看向蓝晶晶,见她盯着温屿的脸看了好几秒,又看了眼他坐的车,随即一副了然的目光投向她,那表情仿佛在说,不必解释我懂了。 顾惜:“……” 蓝晶晶朝她挥挥手,似乎她已经解决了内心困惑,于是她爽快地道别,转身就走。 “顾同学,再见。” “再见。” 顾惜看着她洒脱的背影,显然是完全放下了,但她却给她留了个大难题。 孟谨言…… 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温屿已经走到她面前。 “我又找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订了位置。” 又是火锅? 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对火锅的喜好纯粹因为穷出去吃不起呢? “我想吃别的可以吗?”她直接问。 “可以。”他答。 嗯,解决了。 要是孟谨言像温屿这么好沟通就好了,顾惜叹气。 40.金钱也不是万能的 虽然顾惜知道孟谨言有苦衷,但她也不打算再去找他询问。 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不会跟他复合,她现在麻烦缠身,自顾不暇。 果然,她还在跟温屿吃饭,顾富国就打来电话,告诉她帮她找了个家庭教师,每晚会帮她辅导功课。 顾富国的态度更像是通知,显然她此后每天都要准时回家补习。 而她这次都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这肯定是顾正初的意思。 听到这件事,顾惜心里并不排斥,管顾正初是什么目的,吃过社会人的苦,学习的苦真算不了什么。 上辈子她高中没毕业,也没上过大学,这两点都让她觉得挺遗憾的。 现在既然有条件,她当然愿意努力一把。 于是,温屿送她回家时,坐在车里,顾惜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高考前我学习会很忙,等高考结束后我再好好陪你,可以吗?” “嗯。” 温屿眨了下眼睛,应了声。 路灯和沿街商铺的光从车窗照进来,如水般的光影从他俊秀的脸上滑过,这一幕唯美又梦幻。 顾惜一时情动,想到没什么时间跟他见面,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有点不爽,原以为是顾正初,准备直接挂断,结果掏出一看竟然是张霄。 顾惜接了起来,她连喂都没说,张霄那边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个长句子。 “不好了顾惜!宁秋和把人捅伤了被警察抓了已经在看守所关了好几天了。” 听到这话,顾惜脑瓜子瞬间嗡地一下。 怎么会?! 他难道逃不过上辈子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先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他在哪里的看守所,又把谁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霄将情况跟她大概描述了。 原来宁秋和根本没有离开过本市,他藏在城郊山下一个小旅馆里,那里位置偏僻,嫌少人去,但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喜欢跑到那边盘山公路上飙车。 然后那些人里面带的几个女的跟宁秋和搭讪,男的就故意找宁秋和茬,想教训他。 宁秋和以一敌多,但他打架厉害,其中一个看自己人不占上风,竟然从后备箱里拿了把刀出来,结果却被宁秋和给反杀,将对方捅伤了。 那人家里有钱有势,宝贝儿子受伤,父母心疼极了,才不管是非对错,一定要让宁秋和坐牢。 顾惜听到这事,心不由地沉了好几分。 她很清楚,惹到这样的人家,真是麻烦大了。 “那宁秋和有没有事?”顾惜连忙问。 “他也受伤了,腿被砍了,伤比较严重,他不让我告诉你,不过这事……唉……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张霄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曾经热衷于打架斗殴到处挑事的张少爷,有一天会为别人遭遇这种事而叹息。 只能说他的确成熟了。 顾惜知道这么晚了她现在赶过去也于事无补,她询问了张霄那家人的身份,一听对方名字,她几乎立马就想到了能帮得上忙的人。 只不过…… 他未必肯帮忙。 温屿在一旁听到顾惜讲电话,将她的忧虑看在眼里。 “惜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顾惜看着温屿。 哎……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温屿的确能帮她,但现在的问题不是钱能解决的。 顾惜忽然意识到,金钱也不是万能的啊…… 她自然没心思跟温屿亲热了,迫不及待地赶回家,顾正初却不在。 她一直等到深夜,在她翘首以盼中,顾正初终于回来了,她马上一路小跑奔下楼。 “哥,你回来啦!” 顾惜朝顾正初笑得近乎谄媚。 “有事?”顾正初一挑眉。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说。” “我有个朋友被警察抓了,对方人多,而且刀是对方携带的,他明明是出于自卫才不小心伤了人,那家人却想要他坐牢。” 知道顾正初不喜欢听废话,所以顾惜没有做任何铺垫,简单将事情说了。 她见顾正初没什么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对了,那家人你认识的,是何家人,被捅伤那个是你朋友的堂弟。” 顾正初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 “你那个朋友是谁?” 顾惜:“……” 这让她怎么解释。 “是张霄的朋友,我也认识,他拜托我一定要帮这个忙。那个男生真的很可怜的,家里穷没有妈妈爸爸还是个赌鬼还家暴,他如果坐牢这辈子就完了,真的太惨了,哥哥求你帮帮忙吧!” 顾惜一把抱住顾正初的胳膊,目光充满渴盼地望着他。 顾正初的视线落在她主动抱住他的手臂上,一挑眉,面上似笑非笑道。 “帮他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顾惜非但不恼反而瞬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顾正初愿意跟她谈条件,而不是压根不搭理她,说明他有意愿帮忙。 “哥哥,只要你能帮忙!你说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他睡呗,顶多被他使唤,顾惜觉得都无所谓。 听到她这话,顾正初却眼神倏然一冷。 “你这么着急,被抓那个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闻言,顾惜身体不由一僵。 “不要说谎骗我。” “我跟他没有关系,但是我喜欢过他,所以不希望他有事。” 她想了想,这话她的确没说谎。 闻言,顾正初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顾惜忐忑不安地以为他还要问什么时。 “好。” 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谢谢哥哥!” 还不等顾惜高兴,顾正初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记得你的承诺。” 两天后,事情果然解决了,那家人同意和解。 顾惜没现身,让张霄去接宁秋和,她在车里看着。 她知道以宁秋和的自尊心,他不希望她知道是不想麻烦她,也不希望她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但是当她透过车窗,看着宁秋和一瘸一拐地从看守所里面走出来时,她的心狠狠一揪。 顾惜没忍住当场就给张霄打电话,让他马上带宁秋和去医院看看腿。 张霄演技没那么好,忍不住视线乱瞟在找她,然后她就被宁秋和发现了。 他看了她一眼,立刻低下头,宛如一尊雕塑立在那里。 顾惜叹了口气,朝他走过去,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他的手。 “我们去医院。” 宁秋和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她说完去医院后也沉默了。 张霄看俩人都不说话,以为顾惜在生气,便开口替宁秋和解释。 “其实这事儿真不怪他,他长成这样,就算他不招惹别人,小姑娘也忍不住往他跟前凑,那帮人就是嫉妒,故意找他茬。” 张霄这话,顾惜信。 宁秋和就是一副祸水相,上辈子她第一眼看见他,就有想睡他的冲动。 即使他不仅穷腿脚还有残疾,但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反而让人更有怜惜他的冲动。 而她比他年纪大,又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性情收敛了不少,只是像姐姐一样对他关照有加。 她知道宁秋和这是无妄之灾,自然没有怪他,只是看到他瘸着腿的样子,想到上辈子的他心里忍不住难过。 41.穿了还不如不穿 经过医生检查,宁秋和腿上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了,但好消息是没有伤到骨头,治疗得当,不会影响到他走路。 顾惜暂时松了口气。 但是宁秋和这样一方面需要人照顾,一方面高利贷的事情没解决。 她只好将张霄拉出来商量,甚至不惜对他使出撒娇大法。 “张霄哥哥,你帮人帮到底,这次你帮他一把吧。” 大概宁秋和的确有点惨,张霄就真一口答应了,不过面对她的撒娇他还有点脸红。 顾惜心想,果然还是撒娇好用,对付顾正初都可以,拿下张霄这样的小男生更是不在话下。 原来的顾大小姐可不会这招,这可是她上辈子在社会上经过连番毒打后学习积累的经验。 做人要放得下身段,厚得了脸皮,说几句软话就能解决问题,用威胁跟人硬杠反而没好果子吃。 但张霄同意了,宁秋和却不想这么麻烦他,要自己住酒店。 顾惜叹了口气。 小男生的自尊心唉…… 她拜托张霄去帮她买饮料,自己好单独跟宁秋和谈话。 对着他,她就不撒娇了。 “宁秋和,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你现在这条命都是我的,你必须听我的!” 宁秋和看着她,随即垂下眸。 “知道了。” 这才乖。 由于上辈子的记忆,他在顾惜心目中就是乖巧的小奶狗,对他凶几句就好。 搞定! “你跟孟谨言分手了?”宁秋和忽然问。 “对。” 顾惜猜一定是张霄这个大嘴巴。 “为什么?” “不知道,他跟我提的,他说配不上我。”顾惜对他道。 宁秋和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低语道。 “别难过。” 顾惜一愣。 他怎么看出她难过的? 宁秋和将她拥住,竟然仿佛又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畔轻声道。 “顾惜,你值得更珍惜你的男朋友。” 顾惜却摇了摇头。 “我不想交男朋友了。” 就在宁秋和还要开口说什么时,她笑着道。 “要高考了啊,我得好好学习!” 宁秋和也笑了,点了下头。 “宁秋和,你也是啊!”我还等你好好赚钱还我钱呢! “好,我会努力的。” “嗯,加油!” “加油!” 俩人相视一笑。 顾惜觉得她都不用多说什么,宁秋和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最后,张霄开车把宁秋和带走了,顾惜还忍不住叮嘱张霄,一定要记得帮宁秋和换药,伤口不要沾水。 张霄无奈地问她。 “顾惜,你真不是他妈吗?” 顾惜:“……” 怎么从这小子口里说出来跟脏话似的。 结果第二天等她打电话问,张霄语气不无醋意地抱怨道。 “我现在怀疑我妈才是宁秋和他妈,我这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她对他比对我还好,我打小就没见过我妈这么温柔的样子!” 顾惜:“……” 好吧。 她差点忘了宁秋和这个老中青叁代妇女通吃体质。 至于高利贷那边,张霄联系之后,告诉顾惜已经有人帮宁秋和解决了。 至于是谁还的,他就不清楚了,反正高利贷不会再找宁秋和麻烦了。 顾惜虽然觉得奇怪,但毕竟是好事,她就没深究。 这下,她彻底没什么好担心了,于是就安心投入学习了。 当然,她现在想分心都不行,在学校有班主任盯着,在家里还有家教,也不知道顾富国在哪里找来这么一位教学风格如此魔鬼且多项全能的女老师,她感觉压力山大,当然学习成果上也的确进步不小,以前无从下手的数学题她都开窍了。 等那位家教老师一走,顾惜瘫在床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这时候,顾正初拿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走进来了。 礼物?! 看到有礼物收,顾惜一下子来了精神。 “打开看看。” 顾惜拆开包装,打开盒子,一根手指从里面拎出一件薄如蝉翼黑色全蕾丝镂空绑带情趣内衣……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顾正初。 “哥……” 太羞耻了!打死她都不穿! “你还记得你求我帮忙时说过的话吗?”顾正初不紧不慢地丢出这句。 顾惜:“……” 算你狠! 她憋屈地将这玩意儿搓成一团抓手里进了浴室。 顾惜刚穿上,正犹豫要不要裹件浴袍时,顾正初推门进来了。 她连忙双臂抱胸。 这衣服真是绝了……穿了还不如不穿…… 哪儿哪儿的点都漏了,还进行了重点强调! 即使顾惜脸皮已经在千锤百炼后变厚了,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是红了。 太羞耻了! 顾正初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横在胸前的手臂拉开。 “给哥哥看看。” 他的视线落在黑色蕾丝包裹的少女胴体上,寸寸游移,一处不落。 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丰盈椒乳上凸起的粉点宛如诱人的樱果,隔着黑色蕾丝如一层薄纱,根本什么春色都挡不住,欲遮还羞,更加迷人了,而腿间神秘的叁角地带,则压根没裹,只要分开她的双腿,就能直接探到那湿润蜜谷。 顾正初呼吸一紧,胯下瞬间撑起帐篷。 他欲望一起,自然没有忍的必要,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拉起她的一条腿,腿间的春光一览无余。 顾正初拉下裤链,放出已经叫嚣着要征服驰骋的野兽,硬挺的肉棒抵在她腿心两片嫩肉之间,轻轻滑动。 “嗯……”她敏感地哼了一声。 顾正初眸里含着笑意,低头浅尝了一下她的唇瓣,接着手掌扣住她的腰,腰胯慢慢往前顶,将肉棒挤入到了她的花穴里。 当她的甬道完全接纳他的分身,他的手掌罩住她的一团乳,因为隔着蕾丝,面料的纹理略微有些粗糙感,而里面的乳肉手感却是柔软滑腻,他忍不住用力捏揉起来。 “嗯……” 顾惜不由呻吟出声。 其实这衣服穿着一点都不舒服,太贴身了,有点勒,但摩擦起来也更刺激,她被顾正初这么一插一揉,穴里很快就分泌出大股水液来,让他抽送得更顺畅,于是顾正初加快了撞击的速度。 顾惜屁股坐在洗手台上,被他这么一摇,身体就往下滑,顾正初索性将她双腿都勾在手臂上,整根插入又抽出,摇晃得太激烈,顾惜双臂连忙攀在他肩上紧紧抱住。 “啊……” 俩人不约而同地都到了高潮。 顾惜在他怀里轻颤,顾正初却一下子拔了出来,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镜子。 “妹妹,看你这副被哥哥肏爽的模样,真美……” 他亲吻她的后脖颈,顾惜感觉耳后根一阵酥麻。 她觉得顾正初委实有点变态了,他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白衬衣的扣子都一颗没解,连皱痕都几乎看不出来,西装裤都只褪了一半,被她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而她这一身黑色蕾丝啥也遮不住,比一丝不挂还过分。 看着镜子里俩人这淫靡的样子,顾正初果然很快又支棱了起来,从后面挤入她的身体,又来了一发。 后来,这件内衣还是被剥了下来,因为脆弱的蕾丝哪里经得起他的折腾,被他一个使劲就扯坏了。 42.对不起 一晃眼,大半年过去了。 按理说顾惜应该过得五彩斑斓才对,但实际上相当枯燥乏味。 学习几乎压榨了她清醒着的绝大部分时间,而剩下小部分时间,也被顾正初给霸占了。 终于,她熬到了高考结束。 当她从考场走出来,抬起头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金黄耀眼的太阳,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惜……”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本来跟随其他考生往外走的顾惜脚步顿住,她转过身,看到了孟谨言。 他就站在楼道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看起来他就像是专门在等她。 不停地有学生从俩人身旁经过,往楼梯走去,孟谨言却逆着人潮走到她的面前。 “你考得怎么样?” “还成。”顾惜真的只能说还成。 毕竟学习这事光有努力还不够,还需要天赋,反正她是成不了学霸的,她脑子不笨,但杂念太多。 “嗯。”孟谨言应了声,接着就沉默了。 “你考得呢?一定很好吧?”顾惜连忙接口问道。 她心里明白,这一面之后,俩人很有可能不会再见到了,因为高中毕业了。 尽管这大半年俩人也没这样见过面,但是撞见过,甚至顾惜站在楼上,隔着一段比较远的距离,看见孟谨言从楼下走过。 顾惜觉得这样也不错,曾经被她害得年纪轻轻就死了的男孩,现在有身体健康的母亲陪伴,他顺利毕业,以他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很好的大学,拥有光明的未来。 孟谨言看着她,忽然看了一眼校门口,顾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看到已经走出去的考生们和等待在外的家长相聚的场面,那边非常热闹。 而俩人站着的教学楼,反而安静了下来。 因为孟谨言没回答她的问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就在顾惜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顾惜,我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孟谨言忽然对她道。 顾惜愣住,孟谨言的神情严肃,看她的眼神似乎还有种深沉的探究在里面。 “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生病的?” 顾惜瞬间就懵了。 他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见她沉默,怕她否认,孟谨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顾惜,我知道是你帮我母亲支付了医药费。” 顾惜本来脑子里已经编了好几个谎言了,但是她对上孟谨言的眼神,她没有骗他。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死了……” 这次换孟谨言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个。 “我逼你带我私奔跑了……结果你妈妈突然病重不治……再后来你打工养我结果出了意外……” 说着说着,或许是刚才想起俩人这辈子不会再见,加上上辈子对他的愧疚,俩人突然分手,诸多错综复杂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猛地朝顾惜袭来,她一时哽咽,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孟谨言。 “对不起!” 她将脸埋进他胸口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既然说出来了,不管他信不信,就当她发神经,都无所谓…… 孟谨言先是僵住,接着双臂慢慢地环住她,接着越抱越紧。 他当时的确觉得很荒谬,只当她做梦胡思乱想,但是…… 她的那个哥哥说她不是顾家人,俩人没有血缘关系…… 似乎又说得通…… 尽管他现在理智上依然不相信,但是…… “顾惜,你听我说,是你的哥哥找到我让我跟你分手,他说你不是他亲妹妹,还说你从家里偷钱帮我母亲交医药费。” “我实在不甘心,也放心不下你。” 顾惜从孟谨言怀里抬起头,他帮她擦去脸上的泪。 “对不起,我想让你知道,我怕你哥做伤害你的事。”他对她说。 顾惜看着他,虽然他表情平静,但她想起来蓝晶晶给她看的那段视频里的孟谨言。 她一时有些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服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孟谨言先是怔住,随即便开始回吻她,他吻得过于激烈了,导致她脸上的泪都流进了嘴里,是咸的,但是她闻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气味,只觉像是被海风拂过,曾为他而揪过的心上的皱痕都被抚平了。 但很快,她就挣扎着推开了他。 “你妈还在外面等你。” 闻言,孟谨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拿袖子擦她脸上的泪痕,指腹又揉了揉她被他亲得有点红肿的唇。 “我没让她来。” “喔,可是有人在等我……” 顾惜垂下眼。 温屿在等她,她不出去,他一定傻傻的一直等在外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谨言。” 孟谨言看着顾惜,他本来觉得距离她很近,可一下子仿佛又被她拉远了。 那刚才的吻又算什么呢? 但他看着顾惜,却问不出口,俩人已经分手了。 顾惜对上孟谨言幽黑的眼眸,她叹了口气。 “我们先出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等我。” “好。” 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呢? 顾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也不甘心。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跟孟谨言成为陌路人,竟然是被顾正初给逼的! 为了保险起见,顾惜让孟谨言等一阵子,她先出去。 果然一出去,她就看见温屿的车,他还没下车,顾惜已经小跑着冲了过去,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司机师傅,快开车。” 等车发动了,顾惜才松了口气,心却依然无法平静。 分手的真相忽然就拍到她脸上,她自然脑子乱糟糟的。 顾正初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竟然把自己不是他亲妹妹的事情跟孟谨言挑明了?!还威胁孟谨言跟她分手? 温屿看着顾惜低头沉思的表情,他本来有问题想问她也没问了,等顾惜回过神,车子已经行驶了好一会儿。 她看向温屿,看他这如画一般安静美少年的侧颜,车窗外快速划过的盎然绿意仿佛成了画的背景。 她嘈杂的心境竟然一下子静了不少。 注意到她的目光,温屿朝她看过来。 “怎么了?” “没事,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她朝他弯眸一笑。 “好。” 他知道她有心事,但她不说,他就不问。 43.两个前男友 没过两日,顾惜就约了孟谨言见面。 面对顾正初时,她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经过宁秋和的事情,顾惜意识到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麻烦。 如果她跟顾正初闹掰的话,不光是对自己,于孟谨言,也绝不是好事。 顾惜知道孟谨言很担心自己,所以她有必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跟以前俩人在图书馆见面不同,这次她把他约在一家小酒馆。 顾惜觉得自己是有那么点幽默精神,不光这家小酒馆环境幽静适合谈话,还因为这里是宁秋和打工的地方。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娘是高薪将宁秋和从别家挖来的,要说她的确很有眼光,自从宁秋和来这里后,回头客生意一下子就多起来。 都是女客人,呼朋引伴来这里聚餐,而且消费不低,有不少大胆的直接问宁秋和要联系方式,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惜还没跟孟谨言落座,就看到宁秋和被一位长发美女搭讪了,他熟练地挂着礼貌的微笑,以自己有女朋友为理由拒绝了。 美女虽然有些失落,但同时对这样感情专一的小帅哥印象似乎更好了,还招来老板娘要买几瓶店里专门售卖的酒。 顾惜挑的位置在角落里,比较偏僻,但宁秋和一眼就看到她了,同时看到了坐她对面的孟谨言,他笑容微微一滞,随即走过来。 “好久不见。” 宁秋和对孟谨言打招呼道。 他走过来时,孟谨言才注意到他走路姿势有问题,比较慢也不太顺畅。 有点跛脚。 见状,顾惜也轻皱了下眉。 “你腿伤这么久了都没好,是不是打工太累了?” 听到顾惜流露出的关心,宁秋和看了一眼孟谨言,说道。 “没关系,不太累,老板娘人很好,而且我也想早点还你钱。” 见他坚持,顾惜没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他的选择,她不是他女朋友,还是不要管太多。 “俩位想吃什么?”宁秋和将菜单递过来。 顾惜却没看,直接道。 “我不太饿,你随便帮我点吧,还有给我来一瓶梅子酒。” 听到她要喝酒,孟谨言和宁秋和俩人脸上同时露出不赞同来。 “惜惜……”孟谨言脱口而出。 顾惜看他一眼。 “我已经成年了,我就要喝酒!” 她这般任性的样子,他真是好久没见过了。 孟谨言一怔。 “你也要陪我喝。”顾惜朝他眨了下眼。 “好。”孟谨言没法拒绝她。 “给我上跟她一样的好了。”他转头对宁秋和道。 宁秋和便去厨房下单了。 没等多久,他就端着餐盘过来了。 “这是送的。” 宁秋和放下一盘炭烤和牛,一盘鸡肉串,一份刚炸出来的天妇罗虾,还有一盘金枪鱼刺身。 送的? “你们老板这是不打算赚钱了?”顾惜忍不住调侃。 “我送的。”宁秋和平静道。 “宁秋和,你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带朋友来吃饭了。”顾惜无奈道。 “谢谢你之前收留我在你家过夜。” 他对孟谨言说道。 顾惜:“……”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酒呢?”她问。 “稍等。”宁秋和说完就离开了。 结果顾惜左等右等,酒也没来,她也不找宁秋和,直接去找别的侍应生拿给她。 但那位侍应生也一去不复返。 这下顾惜猜到是宁秋和搞鬼。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对她买的酒偷偷做手脚,往里面兑水,甚至偷梁换柱,被她发现了他还给她讲道理,顾惜说不过他治好忍了,毕竟他为了她身体着想。 这辈子他竟然还这样,顾惜才不忍。 她直接找老板娘拿酒,倒了一杯吨吨吨就喝完了。 “你也喝。” 顾惜本来给孟谨言倒了一杯,但看着他,想了想,自己端着杯子喝了四分之叁。 “惜惜!” 孟谨言看着她这灌酒的样子,有被惊到,想阻止都晚了。 “没事,这个酒精度数不高。” 顾惜上辈子酒量可不差,是练过的。 然而,她显然高估了这辈子的自己。 没过一会儿,她脸颊就有些烧,不过只是有一点酒劲儿上头,还没到醉的地步,她意识很清醒。 “谨言……” “嗯。” “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 孟谨言这一声,明显低落不少。 “但是,我不想就这么跟你不再联系,我们做朋友吧。” 还不等孟谨言说话,顾惜已经端起酒杯。 “作为朋友,我祝你前程似锦,我祝你如花美眷,我祝你这辈子过得幸福美满。” 她将酒一饮而尽。 孟谨言望着她,却没接话,他轻声问。 “你真这么想吗?” 顾惜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热度已经传递到了她的耳后根。 “不这么想也没办法,我们这辈子看来是做不了情侣了,做朋友也很好。” “为什么?”孟谨言脱口而出地问道。 但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他马上道歉。 “对不起,明明是我提的分手。” 顾惜摇摇头。 “不用道歉,你做什么我都永远不会怪你的,是我的问题。” 毕竟她对他罪孽深重。 “我配不上你。”她对他道。 听到这话,孟谨言表情一僵。 这是他当初跟她提分手说的理由,现在她还给他了。 “我是认真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我跟……” 顾惜猛地咬唇。 糟糕!差点就把她跟顾正初的事说出来了。 “什么?”孟谨言已经注意到,疑惑地看向她。 知道糊弄不过去,顾惜也不想说谎,于是对他道。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考虑交往的对象了。” 孟谨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前女友分手不久就另结新欢,怎么看都是个打击,顾惜马上说道。 “你看我们马上要去读大学了,我们肯定不会是在同一所大学,就连同一个城市都很可能不是,大学里你一定会遇上跟你一样学习好长得又漂亮的女孩,你一定会会交往到很好的女朋友,比我脾气好,比我温柔。” 但她这番话说完,孟谨言依然面无表情。 为了缓解尴尬,顾惜只好埋头吃菜,俩人之间气氛安静得诡异。 “是宁秋和吗?”他问。 顾惜震惊,紧接着立马否认。 “不是,不是他。” “就是我那个未婚夫,他对我很好。” 顾惜想了下,决定还是说清楚对象,免得他乱猜。 挥剑斩情丝,干脆利落一点。 “那他知道你亲我了吗?” 孟谨言这问题一出口,顾惜瞬间愣住。 44.睡一觉再走吧 顾惜自然没回答,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给孟谨言倒了半杯酒。 “你放心吧,顾正初他是吓唬你的,他不会告我。而且我没有偷,是我自己攒的钱,他也告不了我。” 顾惜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瓶,在孟谨言消化她说的这句话时,她直接起身去找老板娘拿酒。 老板娘刚给她酒,宁秋和就从后厨出来了,他看了她一眼,顾惜竟然莫名有点心虚,那是上辈子她半夜偷偷爬起来躲阳台上喝酒被他逮到留下的心理后遗症。 她觉得自己挺委屈,不过是小酌几杯,她又没有酗酒,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她都没嫌他身体不好,手脚冰凉,完全没起到给她暖床的作用。 于是,顾惜理直气壮地看了宁秋和一眼,又问老板娘加了一瓶,抱着两瓶酒回去了。 约莫半个钟头后,宁秋和过来了。 侍应生的衣服被他脱掉了,穿着白T和牛仔裤,还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喝一杯吧?” 宁秋和在孟谨言身旁坐下了,顾惜还没开口,他主动解释。 “我跟老板娘打了招呼,今天提前下班了。”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吧?”顾惜道。 “那我喝水。” 宁秋和没跟顾惜争论,倒了一杯水,却是递给她。 “你喝点水。” 顾惜没理他,直接拿着瓶子对嘴灌,俨然在报复上辈子被他管的憋屈。 孟谨言也有点酒意上头,动作慢半拍,想拦她没拦住。 宁秋和看着面前这两个明显微醺的男女,桌上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又要喝酒了,于是他对顾惜道。 “我叫车送你们回去。” “喔。” 顾惜一撑桌子站起来,发现有点头重脚轻,她意识是清醒的,就是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她刚一个踉跄,就被宁秋和扶住了。 “小心点。” 孟谨言也站起来,他喝得比顾惜少,所以行动自如。 “我去结账。” “我已经付过了。”宁秋和说道。 顾惜看他一眼。 “凭什么你买单?这顿是我请。” 她瞪他一眼,语气明显带着小情绪。 宁秋和不会跟一个醉鬼争论,他马上道。 “好,等会儿你把钱转给我。” 顾惜哼了一声,甩开他扶她的手,结果又是一个踉跄,这次孟谨言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她看他一眼,孟谨言怕她把他甩开,不由抓紧了她的手臂。 “惜惜,小心别磕到了,如果青一块紫一块,不光疼还不漂亮了。”他语气温和地哄她。 顾惜便老实了。 宁秋和走在俩人前面大约半米,遇到台阶,他明显脚步迟缓了,看起来很不方便,腿开始颤抖,看起来摇摇欲坠。 孟谨言还没反应,顾惜已经一把扶住了他,宁秋和顺势抓住了她的手。 于是一下子变成顾惜和宁秋和走在前面,孟谨言慢了半步。 等叁人站在街边,顾惜伸手拦了辆出租,她对孟谨言道。 “我约你出来的,我送你回家。” 出租车费对他来说也不便宜,于是她直截了当道。 孟谨言没拒绝,跟着她上了车,俩人坐在了后座。 这时候,宁秋和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你们俩都喝了酒,我送你们。” 刚才还好,走出来后被夜晚的冷风一吹,车子一发动,顾惜就觉得胃肠里一阵翻搅。 夜晚车不多,司机车速比较快,突然遇到一个红灯,司机一脚急刹车,顾惜身体往前一冲,瞬间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她脸都绿了,立刻拉开车门,还没走两步就蹲在马路牙子,嘴巴一张呕地一声吐出来了。 她吐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惜惜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孟谨言蹲在她旁边,拿手轻拍她的背。 “她喝多了。” 作为酒馆侍应生,宁秋和有经验,他已经买了一瓶水跑过来,让顾惜漱口。 顾惜站起来,瞬间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的感觉更强烈了,见状宁秋和连忙扶住她的腰,她靠在他身上,有点虚脱了。 孟谨言和宁秋和都对司机的驾驶技术有些不满,对方还不耐烦地催促他们上车,孟谨言索性将车费结了。 叁人站在马路边,顾惜缓了缓神。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这么不能喝。” 上辈子的酒量毕竟是练过的,她这辈子的身体还没沾过酒,结果上来就这么猛,顾惜因为自己在两位前男友面前丢了个大脸,而不免羞愧难当。 这里离顾家距离还有点远,想到刚才在车里的难受劲儿,顾惜已经不想动了,她看了眼俩人。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找个酒店休息一下。” 孟谨言看着她。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他走到她身旁,扶住她的手臂。 “走吧,我陪你。” “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惜惜有我陪着。” 他对宁秋和礼貌地说道。 宁秋和却没松手也没动,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放心你跟她单独在一起。” 孟谨言看着他,俩人这一刻完全释放出了对对方的不待见。 最后,叁人一起进了酒店房间。 顾惜刚进去,就直接冲进洗手间,又吐了一次,孟谨言和宁秋和互不相让,都守在旁边照顾她, 叁人就挤在不算宽敞的卫生间里。 顾惜是想把俩人都赶走的,但是她说了好几遍他们都不听,她实在心有余力不足,放弃了。 孟谨言拧了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宁秋和还跑到药店给她买了解酒药。 顾惜开始还有点别扭,浑身不自在。 毕竟被两个男人这样围着照顾,但她转念一想这福气怕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而且她为了他们的确也付出不少,于是她坦然接受了。 甚至她躺在床上头昏脑涨,一时脑子脱线,随口道。 “都这么晚了,你们睡一觉明天再走吧。” 45.非常后悔 孟谨言的目光投向宁秋和,宁秋和望着他,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微妙的心思。 “她是我女朋友,我留下来照顾她就可以了。”孟谨言道。 “前女友。”宁秋和提醒道。 双方再次互不相让。 顾惜打了个呵欠,眼皮很沉,非常困,看着杵在床边跟两根柱子一样的俩人。 “你们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她脑子一抽,又道。 “就一起睡吧,反正我对你俩的人品都很放心。” 孟谨言和宁秋和同时看向她。 感受到二人的视线,顾惜无奈地爬起来。 “你们不睡觉就走吧,我还想睡呢!” 孟谨言暗暗警告地瞥了宁秋和一眼,坐在床边,给顾惜拉了一下被子。 “睡吧。” 这时候,宁秋和不甘示弱,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顾惜让我留下的。”他对孟谨言道。 言外之意,他没有权利赶他走。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顾惜的。 刚才还躺平装死的顾惜瞬间如泥鳅一样滑跳下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糟糕! 她忘了给温屿打电话了,他知道她今晚跟朋友见面,她说回家给他电话,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终于没忍住。 “喂,温屿,抱歉我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嗯,好的,晚安。” 听到她说累,温屿果然让她继续睡觉,顾惜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孟谨言和宁秋和坐在床上看着她。 气氛凝滞,有那么一丝诡异。 “怎么了?”顾惜问。 “要不要喝水?”孟谨言问她。 顾惜摇了摇头。 “我想洗个澡。” 说完,她也没管他们,顾惜已经有点后悔让他们留下,想着自己洗完澡说不定他们自己就走了。 等顾惜冲完澡出来,他们还在。 “你们要不要洗一下再睡?” 只要她自己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 “我去。” 宁秋和见孟谨言没动,便先去冲澡。 顾惜衣服弄脏了,她就把酒店的浴袍穿了,开始擦头发。 “我帮你吹。” 孟谨言主动拿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虽然这个举动就二人关系有些亲密了,但顾惜不想伤他的心就没拒绝。 反正……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 顾惜想着,酒精虽然没让她失去理智,但明显变得情绪化许多。 当孟谨言手指拨弄她的头发,温热的风,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顾惜在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冲动。 吹风机嗡嗡作响,房间里很安静,直到宁秋和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 顾惜不经意地朝他一瞥,登时呆住。 宁秋和没穿上衣,就穿着条黑色平角短裤。 她没想到,他的身材竟然这么好。 对了,他打架都不会输,说明肌肉有力量。 平时他穿着衣服不显,只觉是少年正常身材的瘦,大概这半年营养跟上来了,所以长高了,看起来身形更加颀长。 现在脱了衣服一看,他肌理线条清晰,腹肌壁垒分明。 让她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孟谨言知道顾惜是个颜控,所以她此刻盯着宁秋和看的眼神,他本来今晚就有醋意忍而不宣,这下醋坛子被打翻了。 “我去洗澡了。” 他把吹风机塞她手里。 顾惜还没从宁秋和的美色里回神,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孟谨言离开的身影。 这时候,她刚才盯着看了好几秒的八块腹肌移到了她眼前。 “借我用一下。” 宁秋和将她手里吹风机拿走,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手,顾惜又愣了一下。 他的手是温热的,因为刚洗过澡,还有点微湿。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往下落,一眼就注意到他腿上的伤,比较长的一道伤痕,有约莫一厘米宽,痂早就脱落了,看得出当时被刀划得很深。 看得顾惜一个激灵,仿佛感同身受到了那皮开肉绽的痛感,这下她什么绮念都没了。 “还疼吗?”她问他。 “走路会有点疼。”宁秋和答道。 顾惜盯着那道疤,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宁秋和现在比她高一个头,所以他弯下腰来,抬眼看她,拿额头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事的,以前被我爸打习惯了,这点疼不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顾惜更心疼了,忍不住说道。 “宁秋和。” “嗯?” “你不要跟人打架了好不好?如果别人想打你你就跑吧。” 她知道自己这属实是有点管的宽了。 果然,宁秋和没有回答她,他也唤了她一声。 “顾惜。” “嗯?” “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顾惜陷入沉默。 宁秋和见她不答,他的手竟然摸上她的脸。 “我喜欢你。” 他对她表白了。 顾惜脑子一懵,竟然回想起上辈子他对她的表白情境,宛如昨日重现。 就在这时,门打开,孟谨言出来了。 他跟宁秋和不一样,他穿了另一件款式一模一样的男式浴袍,跟顾惜俨然一对。 顾惜退后一步,打了个呵欠。 “我好困。” 说着,她就上了床。 床倒是足够大,但是睡叁个人还是有点挤。 可显然孟谨言和宁秋和这种时候都不嫌挤,孟谨言甚至都不嫌弃宁秋和,打算想睡中间的,但宁秋和却偏偏在顾惜的另一侧躺下了。 顾惜直挺挺地面朝天花板躺着,不敢往左侧,也不敢往右靠。 此时她后悔,非常后悔,她为什么要不听劝喝那么多酒,不光丢脸现在还让自己陷于如此窘境。 算了! 顾惜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她习惯侧睡,平躺着浑身难受! 于是她转身面向孟谨言。 结果孟谨言眼睛都没闭上,她这一侧身,就跟他四目相对。 顾惜撑着胳膊爬起来,“啪”地一下,把壁灯给关了。 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此刻给了她一种混沌的舒适感,她扯了扯被子,维持刚才的姿势,侧躺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孰料,下一秒她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吹拂过来,接着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 46.左拥右抱 孟谨言竟然亲她! 顾惜想要偷偷掐他一把,但想到自己上辈子亏欠他那么多,还是算了。 亲就亲吧,就当晚安吻好了。 孟谨言也没太过分,就是贴着她的唇一小会儿,随即就移开了。 然后,顾惜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碰了碰。 那只手温暖又干燥,但因为在她右边,所以顾惜很清楚是宁秋和。 碰到他的手,顾惜冒出脑子的第一个念头是…… 真好,他这辈子没有坐牢。 上辈子的他蹲了好几年监狱,伤也没得到好好的治疗,落下风湿体寒的毛病,时常病痛缠身。 现在他的手是热的,不像上辈子总是凉凉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因为她没移开手,碰她的那只手愈发大胆,直接在被子下牵住了她的手。 顾惜原以为她这样肯定睡不着,但实际上,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睡了很沉的一觉,一时睁开眼四周环境也陌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顾惜缓了缓心神,很快察觉到床上不只她一个人,于是她扭头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 这俩人……好吧…… 她想起来了。 因为宿醉的缘故,她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脑袋还有些钝痛。 她知道自己睡相不佳,不时被顾正初吐槽,但她没想到现在叁个人睡的床,她一个人竟然霸占了这床的四分之叁。 而孟谨言和宁秋和俩人都侧着身体后背紧贴着床沿,这姿势显然睡得很不舒服,但俩人的睡颜倒是挺舒展,各有各的帅气。 顾惜正默默惭愧中,宁秋和似乎醒了,他的身体朝她贴过来,他的手又抓住了她的手。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阳都晒屁股了,像什么样子! 她刚要抽手,宁秋和竟然抓着她的手直接覆上了他内裤顶起的那根上。 顾惜震惊!! 她马上侧过身看向他,却发现他双眼闭着,似乎没完全醒,当他双手握着她的手覆上他的肉棒后,隔着内裤就开始又蹭又顶。 他拿她的手自渎?!! 这个家伙! 顾惜咽了口口水,盯着他的脸看。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好看,简直精致得不像个真人,偏偏他还做着这么色气的动作。 她的手正被迫摸着他的肉棒,尽管隔了层柔软的面料,但很快,连那层布都被他扯下来,顾惜来不及反应,她的手就毫无阻隔地握在了他硬挺的分身上。 这手感,温热,硬挺,光滑,当然她还能摸到棱起的青筋。 他的脸长得这么秀气,偏偏下面这家伙挺狰狞。 顾惜还记得,上辈子俩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她就有被他的尺寸惊到,反正跟他的脸反差极大。 他当时很紧张,她有经验,所以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摸她,怎么舔她,等她足够湿润了,他再插进来,进去以后速度先要慢一点,等她让他快他再快。 顾惜这么一回忆,就一发不可收拾,连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手里又攥着那根粗长硬挺的性器,一时心痒难耐。 但是她理智还在,要是孟谨言不在还好,这有叁个人在床上呢! 顾惜逼自己清醒一点,却身体紧绷而僵硬,又猛地咽了口口水。 过了一会儿,宁秋和不蹭了,她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竟然贴到她身上抱着她的腰开始摩擦,那根肉棒就戳在她大腿根。 顾惜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开始推他,还抬脚踹他。 她这动静一大,孟谨言和宁秋和都醒了。 不过俩人脑子也没有马上清醒。 “惜惜……” 孟谨言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嗯。”她无奈地应了声。 “惜惜?” 孟谨言又叫了一声,明显语调上扬许多。 而宁秋和直接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和孟谨言,顾惜快速地瞄了一眼,好在被子搭在他腰上,该遮的遮住了。 这下,孟谨言也彻底醒了,坐了起来。 孟谨言看着顾惜,忽然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疑惑又关切地问道。 “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顾惜:“……” 不是她发烧,是她身边有人发骚了! 而发骚那个人一脸无辜,仿佛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生病了? “没有,就是有点热。”顾惜面无表情道。 孟谨言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确认她的确没有发烧,便下床去给她倒了杯水。 “喝点水。” 而宁秋和则先下床去洗漱了,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穿整齐了。 “你彻夜不归家里没事吧?” 看她身体似乎没什么事了,孟谨言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茬来,不免有些担忧。 “没事,他们都不在家。” 顾惜就是挑顾正初出差才出来了,而顾富国找了个新的小情人,正如胶似漆着呢,所以最近几乎都没回过顾家。 孟谨言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去吃饭吧,你昨天吃的都吐了,吃清淡点吧。” 宁秋和没意见。 顾惜昨天一意孤行出了个大糗,她也不犟了。 叁人去了家早餐店。 她喝粥,孟谨言和宁秋和都点了牛肉面。 顾惜喝着粥只觉没味道,看俩人的牛肉面只觉诱人。 孟谨言看她那样,找店家要了个小碗,给她盛了一小碗面出来,把他那几块牛肉都夹给她了。 “吃吧。” 顾惜无奈地看着孟谨言,她又不是没钱,就不能自己叫一碗吗? 但孟谨言一番好心,她又不能拂他面子,她刚要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宁秋和也把牛肉都夹给她了。 顾惜:“……” “吃这么多肉我会消化不良的。” 她准备把牛肉还给俩人,俩人却都立刻拿手挡住碗。 “吃不完就丢了吧。” 一贯节俭不浪费食物的孟谨言对她道。 宁秋和点头附和。 开玩笑! 肉都堆一起根本分不清了,他们才不要吃对方碗里的肉! 47.笑不出来 顾惜跟温屿约好晚上见面,刚在餐厅坐下还没点菜,顾正初突然一通电话杀她个措手不及。 “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 “地址发我。” 顾正初言简意赅四个字,却信息量巨大。 第一他出差提前回来了,第二他现在就要见她。 顾惜陷入短暂沉默,随即委婉地拒绝。 “我在跟朋友吃饭。” “没关系。”顾正初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顾惜感到心塞。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 顾惜看着温屿,他安静地阅读着菜单。 温屿可对她跟顾正初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顾正初要来找我。” 顾惜说完,温屿抬起头来。 “你想要我走?” 对上温屿清润的眼眸,顾惜昨晚就放了他鸽子,她自然说不出口。 见她没有发地址过来,顾正初的电话又打来了,她不接,他也不挂,就跟夺命连环call一样。 顾惜无奈,在没有足够实力前,非必要她不想跟顾正初正面硬刚。 吃饭而已,就吃呗,还能吃了她咋滴? 于是她把地址发给顾正初了。 等顾正初到的时候,菜也上来了,顾惜跟温屿正吃着,他直接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好,温屿,我跟你父亲有不少合作,以前就听他聊起过你,还没跟你正式见过面,我家小妹麻烦你照顾了。” 明明是强行加入这顿饭,顾正初这姿态却表现得他是主人。 “顾惜很好,我跟她在一起很开心。” 顾惜看着温屿,素来对旁人沉默寡言的他,此刻不卑不亢,冷静应对。 她却觉得自己热出汗了,喝了一大口冷水降温。 接下来,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顾正初询问温屿家中情况,温屿一一作答,当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他就回以微笑,顾正初也没再追问。 顾惜本来以为自己是老母鸡,要张开翅膀保护温屿这只没经历过社会风雨洗礼的小鸡,没想到温屿看起来性子安静内敛,应付顾正初这只鹰倒是不显软弱。 “吃好了吗?” 顾正初问顾惜。 “嗯。” 她插不上话,埋头苦吃,一不小心吃撑了。 “那我们回家吧。” 顾正初牵住她的手。 顾惜愣住,看向他。 “怎么了?” 哥哥牵妹妹有什么不对? 顾正初一个眼神压迫过来。 “惜惜要跟我去看电影,我们约好了的。” 温屿牵住她另一只手,对她温柔的笑了一下。 “是吗?” 顾正初虽然嘴上问,显然是等她拒绝。 这一刻,顾惜压力山大,但她还是扛住了,点了下头。 “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我想看。” 顾正初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一会儿,随即轻笑了一声。 “好,那哥哥陪你。” 顾惜:“……” 于是俩人约会莫名其妙变成了叁人行。 顾惜早就买好两张电影票了,所以她不想浪费,因为顾正初是临时买票,位置并不在她旁边,而她旁边坐着另一对情侣。 她本来想看一场顾正初吃瘪的好戏,结果他倒好,非常有礼貌地跟那对情侣说,他女朋友跟他吵架了还跑出来跟别人看电影,问他们能不能把位子让给他,他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啊! 这分明是可以现场吃瓜的参与感啊! 于是那对小情侣难掩八卦又兴奋的小眼神扫了顾惜和温屿好几眼,然后将位置让给他了,连钱都拒绝了,自己找附近后排的空位坐下了。 顾惜:“……” 顾正初这个混球真是为达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顾惜挑的这部是喜剧片,遇到好笑的桥段电影院里四处笑声不断,但她坐在这里,笑不出来。 顾正初坐在她左边,温屿坐在她右边,她手里抱着超大桶爆米花。 她本来想跟温屿分享的,结果她刚吃一个,习惯性就顺手往温屿嘴里塞了一颗。 这是陪他画画时间一久养成的习惯,他一画画就沉浸其中浑然忘我,她在旁边无聊就吃零食,自己吃了就顺手往他嘴里塞,他眼都不抬也不看就吃了,俩人都形成默契了。 然而,她刚塞完,就感觉左手边凉飕飕的。 顾惜一扭头,刚好荧幕上白色的光照在顾正初的脸上,他面带微笑,却莫名像恐怖片里的鬼。 “我也要。” 她连忙把爆米花桶放他面前。 顾正初似笑非笑。 “喂我。” 顾惜看了一眼温屿,甚至觉得刚才那对坐到后排的小情侣正盯着他们看,俨然如芒刺在背, 算了!反正黑灯瞎火也看不清,况且出去就没人认识她了! 她抓了好几颗塞进顾正初嘴里,他自然不可能一口吃完,于是抓住她的手腕,故意一颗一颗吃,舌尖还舔过她的手心。 顾惜只觉手心一痒,过电般地身体都同时一麻。 “我去下洗手间。” 她将爆米花桶放温屿手里,越过他出了电影厅去了洗手间。 顾惜上了厕所洗了手,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站在过道,她往那边瞅,电影院里笑声一片,坐在那里的顾正初和温屿都很安静,俩人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她叹了口气,还是坐回去了。 温屿没把爆米花还给她,而是自己吃一颗然后喂顾惜一颗。 “我不吃了,你吃吧。” 顾惜被塞了一颗后便对他说。 “好,等会儿我们去吃冰淇淋。” 温屿将爆米花放到一边也不吃了。 “好。”她完全是强颜欢笑了。 这做得什么孽让她遇到这种事?! 果然,电影散场后,顾正初和温屿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被两个帅哥围着,应该是很幸福的场景才对,但顾惜只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抛下二人独自跑路。 好吧,她就忍到吃冰淇淋为止。 温屿买了两支冰淇淋,给顾惜一个,顾正初没买。 顾惜刚舔了一口,顾正初就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她舔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你吃吧!” 她受够了! 顾惜把冰淇淋塞顾正初手里,然后径直往前走。 “惜惜!”温屿立刻追上来。 顾惜眼神抱歉地看向他。 “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回家了,我回去给你电话。” “好。” 温屿看着她,忽然低头亲了她的脸一下,在她耳边快速地说了句。 “你想离开家的话,我可以帮你。” 顾惜一怔,她看着温屿。 他朝她笑了一下,随即吃着冰淇淋先走了。 这时候,顾正初走到她身边,温屿离开后,他的眼神就阴沉下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随手将冰淇淋扔到垃圾桶里。 “走。” 顾惜看着垃圾桶,不由悼念她才吃了一口的冰淇淋,心痛了一瞬,随即她狠狠瞪了顾正初一眼。 混蛋竟然浪费食物! 48.勾引我 顾正初开车回家,一路上俩人无话,顾惜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等车一停妥,她就睁开眼,推开车门往家里走。 可惜她腿短,正常步行的速度,还没走上楼,顾正初就追了上来。 “生气?”他问。 顾惜抿着唇不答,这不明知故问么? 她可不是没脾气的人,之前忍他了,现在她翅膀硬了点,自然不必再如之前对他那般让步。 顾正初跟在她身后,顾惜打开卧室门后,立马转身看他。 “哥,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身体挡在门口,明摆着不想跟他纠缠。 顾正初定定地看着她,几秒后,他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顾惜立刻把门关上。 算他识相,不然她撕破脸也要跟他闹上一闹了,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小猫咪了! 第二天,顾惜睡了一觉,心情好了不少,便打算直接去找温屿。 高考结束了,她现在时间空得很,之前就答应了温屿好好陪他。 于是顾惜还特地穿了条湖蓝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轻盈飘逸,衬得她皮肤雪白,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就算不化妆,看起来也是青春逼人。 她刚走下楼,就看到顾正初坐在餐桌旁,她选择对他视而不见,准备直接走人。 “去哪儿?”顾正初眼也没抬,问道。 “约会。” 顾惜吐出二字。 顾正初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哥哥,你不会又要跟吧?” 顾惜看着他,他攥住她的手腕,神色淡然地问。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顾惜听到他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又想起他对孟谨言做的事,新仇旧怨一齐涌上心头,她瞬间就炸毛了,奋力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 “顾正初,你有病就去吃药,你成天管着我干什么!” 一听她这话,顾正初也撕下了平静的面皮,他冷笑一声,反问道。 “怎么……我不能管你?” 顾惜挺直了腰杆。 “我爸我妈都没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妹妹,你的确从小缺乏管教,心都这么野了。”顾正初评价道。 顾惜被他拽着手怎么都甩不开,一时气得脱口而出道。 “那也比你这个禽兽好!” 她口不择言地骂完,就有点后悔了,果然,她看着顾正初,他的脸如罩寒霜,眼神仿佛要吃人。 “禽兽?” 顾惜手腕被他攥得疼,她拿手去硬抠。 “你先放开我。” 但顾正初死死地扣住她的手,就跟镣铐一样,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点。 “哥,你抓得我手疼,你先放开。”她放软了声调。 “跟我上楼。” 顾正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拽着她要往楼上走。 顾惜一看他这是要“家暴”的架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蹭地窜上来,她不仅扭着手臂还抬脚踹他,一边踢一边叫。 “我不要!你放开我!!!” 顾正初脚步一顿,转身欲将她打横抱起,顾惜连忙挣扎着要逃开,俩人纠缠间,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整个空间的气氛都仿佛凝固了。 顾惜脑子也懵了一下。 她感觉到右手掌传来的麻疼感,她刚才竟然甩了顾正初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他脸上。 额…… 顾惜这一刻,都有点不敢看他的表情,而顾正初刚好又没抓着她,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他的手刚动了一下,顾惜身体一抖,刹那间她转身就跑,简直就跟后面有猛兽在追她一般,她拼命地往外跑,根本就不敢停。 她一口气跑了差不多有几百米,这才回头确认没人追出来,顾惜大口大口喘着气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脏剧烈地扑通扑通狂跳。 完了完了…… 她把顾正初打了,而且还扇了他一巴掌! 顾惜良久都无法回神,有种闯了大祸大事不妙的感觉。 让她回去她是不敢回去的,刚被打了他肯定在气头上。 她竟然打了顾正初的脸?! 顾惜虽然现在很慌但还有那么一丢丢暗爽,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拽着她不放的。 不过她也不打算去找温屿了,她决定藏起来先避避风头,不能让顾正初找到她,不然谁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可惜她刚跑出来急,包也没带手机也没带,身无分文,只能找人求助。 但温屿不行,孟谨言也不行,他肯定会怀疑到他头上,况且孟谨言跟他母亲生活在一起,不太方便。 顾惜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宁秋和。 他现在一个人住,孤家寡人的,她去找他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关键是,他欠了她钱,所以她找他帮忙没有任何愧疚感。 顾惜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宁秋和打工的地方。 他现在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在咖啡店,晚上就在酒馆,所以找人也好找。 顾惜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声,便冲进去找宁秋和,他见她突然出现自然吃了一惊,顾惜直接对他道。 “你有没有钱,先帮我把车费付了。” 宁秋和很快反应过来,跟她走到店外,帮她把车费付了。 顾惜跟在他身后进了咖啡店,现在大中午的店里客人不算太多,她就坐在咖啡机后面的吧台。 他也没问她怎么回事,先询问她喝点什么。 “拿铁。”顾惜也没跟他客气。 然后,顾惜就欣赏了宁秋和为她制作了一杯咖啡,他动作娴熟地拉了花,就是一个简单的爱心形状。 “谢谢。” 顾惜刚好有点口渴了,喝了好大一口,比刚才进门的忙乱,此刻坐下来歇了会儿她脸上神情轻松不少。 “刚烤出来的芝士蛋糕,给你切一块。” “好。”她没跟他客气。 宁秋和转身去忙活,没一会儿就将装着蛋糕的盘子放到她面前。 顾惜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块放嘴里,味道不错,她其实起床到现在啥也没吃,早就饿了,一块蛋糕叁两口就进了她肚子。 “你没吃东西?”宁秋和问。 顾惜点头。 “牛肉饭行不行?”他问。 她懵懂点头。 咖啡店有牛肉饭供应? 然后,她就见宁秋和走出店,似乎去了隔壁的快餐店。 没等多久,他就端着一碗牛肉饭和一碗番茄蛋花汤回来了。 虽然是简餐,但看起来分外诱人,雪白的米饭上不仅有大块的红烧牛肉,还有翠绿的青菜,半颗切开的溏心蛋,饭上还淋了酱汁。 顾惜依旧没客气,埋头吃起来,一大碗饭很快就被她吃个底朝天。 宁秋和再把碗送了回去,这时候店里来了好几个客人,生意一下子忙起来。 顾惜无聊地趴在台子上,宁秋和招呼完客人,就拿了几本杂志给她,又顺手给她做了一杯咖啡。 店里冷气足,他还拿自己的外套给她穿。 没想到就这样一下午时间过得还挺快,等到他下班,喝了一肚子咖啡的顾惜站起来。 “去酒馆?”她问。 “我已经请过假了,现在带你回家。”他对她道。 顾惜:“……” 她还什么都没跟他说,他怎么就知道她想让他收留他? 宁秋和有代步工具,是一辆有点旧的脚踏车。 “介意吗?”他问。 顾惜摇头。 当然不介意,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更穷的生活,甚至如果不算太远的话她连地铁都舍不得搭,直接步行。 于是她坐在自行车上,宁秋和就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道路上穿梭。 还别说,此时刚好傍晚,晚霞漫天,小风吹着,顾惜坐在后座上,这样慢悠悠地欣赏沿街的风景,觉得还挺惬意的。 “对了,你腿好了?” 顾惜忽然想起来,他都能骑脚踏车了。 这时候,她感觉到宁秋和脊背微僵了一下,然后他嗯了一声。 “没事了。” 咦? 这还没两天,他走路都看起来吃力,现在就好了? 顾惜不由疑惑。 随即,她忽然就悟了,“扑哧”一声笑了,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穿他。 “宁秋和,你是不是故意装的?” 当着孟谨言的面,装瘸让她心疼然后扶他? 她这话,宁秋和装作没听见,顾惜伸手就掐了他腰一把。 结果车子猛地一摇晃,顾惜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腰,怕自己摔下去。 “嗯。” 他很轻地应了一声。 顾惜嘴角弧度微微上翘。 好家伙,他原来还真有两副面孔呢!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在床上你拿我的手摸你那儿也是故意的?” 宁秋和再次沉默,顾惜却不打算放过他,语气含笑问他。 “宁秋和,你勾引我?” 49.倒也不是不行(两章合一h) 虽然宁秋和没回答顾惜的问题,但是沉默便相当于默认了。 顾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跟在他身后上楼。 他父亲入狱,他躲高利贷,原本的住所就被房东收回了,这里是他新租的屋子。 一间很小的公寓,住这里的几乎都是小年轻,离他打工的地方还挺近的。 不出顾惜所料,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杂物,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虽然没有厨房,但是在靠窗摆了张桌子,上面有电磁炉和调味品,可以自己煮东西吃。 宁秋和厨艺非常不错,最普通便宜的蔬菜经过他的烹饪,变得十分可口美味。 顾惜跟他交往之后,就再没自己下过厨,就连面条都是他煮得好吃,她觉得她这糟糕的厨艺简直是糟蹋食物,而落在宁秋和手里就太不一样了。 上辈子有他这么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朋友,顾惜觉得真是自己的福气。认真说起来,他算是她交往时间最长的男友了。 所以到了这辈子,顾惜对着他,没有太多的生疏感,对他也不太客气。 “借你手机用一下。” 她想了想,逃避也不是办法。 没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离家出走,于是她决定给顾正初打个电话。 可当宁秋和掏出手机给她,顾惜想想还是没有用。 “附近有没有公用电话?” 她觉得谨慎一点总没错。 可现在哪里有公用电话,宁秋和带顾惜去了附近一家便利店,顾惜借那里的电话打的。 拨出顾正初的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顾惜莫名有种紧张感。 不过刚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 顾惜猜测顾正初大概以为是骚扰电话,她犹豫了几秒钟,刚想尝试再拨回去,忽然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来,顾正初那冷淡的嗓音传过来。 “谁?” “我。”她说道。 顾正初那边沉默了两秒,然后问道。 “你在哪儿?” 他语气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顾惜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顾正初那边等了会儿她没回应,又说道。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听他这语气不像是要找她算账的样子,但是顾惜又觉得顾正初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见了面又难说。 “我今天不回来,在朋友家住。”她带着试探说道。 果不其然,顾正初语气冰冷地问道。 “哪个朋友?” “不用你管。”她脱口而出。 “顾惜。”他似乎竭力克制着情绪,沉声叫她。 “干嘛?”她语气上不甘示弱。 “你别不识好歹。” 顾正初终于没忍住,撂下狠话。 顾惜选择直接挂断电话。 反正她打电话报备过了,应该就不算离家出走了。 顾惜之前就用宁秋和手机给温屿打过电话了,当然说了谎,告诉他她手机出问题了,又跟他说这两天有事要忙,等忙完再找他。 她的事,温屿从不会多问,几乎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束了跟顾正初不算愉快的通话,顾惜看向宁秋和,他正站在冷藏柜前研究着各式各样的便当。 “我要吃这个。” 顾惜拿了一份麻婆豆腐饭。 “好。” 宁秋和自己拿了一份咖喱。 他又带她走到卖洗漱用品的区域。 “要不要买牙刷和毛巾?”他提醒她。 “要。” 顾惜觉得看来她不说宁秋和也猜到了。 “跟我哥吵架离家出走了。” 她一句话概括。 “嗯。”他平静地应了声。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跟他吵架吗?”她问。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不用我问。”他朝她笑了笑。 好吧。 顾惜选择闭口不谈。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她这状况有点复杂。 结果俩人回了公寓,简单用过晚饭后,他就拿出一瓶青梅酒来。 正是他打工那家小酒馆里让她出糗的罪魁祸首。 “喝一杯?”他问。 “喝。” 顾惜是有点心烦意乱,借酒消愁刚好。 酒酸酸甜甜的,口感很不错,度数其实并不算高,不辣嗓子,顾惜忍不住就一杯又来了一杯,当她喝到第叁杯的时候,被宁秋和阻止了。 “喝多了伤胃。” “走,带你出去兜风。”宁秋和对她道。 兜风? 于是宁秋和就骑着脚踏车载着她,一路骑到了江边上。 夜晚的江风吹拂在脸上很凉爽,还能听到草地里窸窣的虫鸣,跨江大桥上的一排路灯在水面投下倒影,与夜幕中的月亮和繁星交相辉映,这样的夜色美得如梦似幻。 而与桥上的车水马龙比起来,俩人所处的桥下显得格外幽静。 顾惜本来就有几分微醺,又置身于这样的景致中,一下子情绪翻涌,有点控制不住。 她看着正倚在栏杆上眺望江面的宁秋和,上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俩人之间的那些过往历历在目。 顾惜张开双臂,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背上,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就涌了出来。 她突然的拥抱,突然的哭泣,宁秋和什么都没说也没问,任她抱着他静静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手臂轻轻将她环住。 俩人就这样安静地拥抱。 顾惜哭了一会儿,觉得宣泄的差不多了,她抬起头,看向宁秋和,而这时候,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被他这么一亲,顾惜也忍不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他,主动地回应他的吻,俩人的唇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亲了多久,顾惜的唇瓣和舌根都被他吸麻了,她伸手推他。 “我们回家吧。” 她怕再这么亲下去她一时情不自禁就要跟他野战了。 这可就太不像话了! 但是等宁秋和一路骑车回到家,顾惜虽然依然想做,但理智回笼了不少。 才关上门,宁秋和就一把将她抱住,唇舌堵上她的嘴。 “唔……等一下……” 顾惜挣扎着避开他猛烈的进攻。 宁秋和顿住,幽黑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个……即使我们睡了……我……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你懂吗?” 她尴尬地事先声明。 “我不打算找男朋友。” 闻言,宁秋和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次将她抱紧,他的亲吻再次袭来,攻势比之前还凶猛,顾惜又有点纠结了。 “我们要不要先洗个澡?” 宁秋和看着她,随即直接将她抱进了卫生间,他一边亲她一边脱衣服,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脱得只剩下内裤了,然后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内裤边缘上。 “你帮我脱。” 顾惜即使没低头,也感觉到他腿间隆起的那硬梆梆的物什戳着她的腰。 这都兵临城下了,她还想要反悔就显得有点不厚道了。 宁秋和打开了花洒,他已经浑身赤裸,站在花洒下冲洗着身体。 他眼皮轻阖,无数的细水柱哗哗地从他头顶往下浇淋,他拿着一块皂在身上摩擦出白色细腻泡沫,然后用水冲洗掉,湿润的空气中带着清淡的皂香。 顾惜明明被温暖的水雾包裹在其中,她却觉得有点口渴,因为她正近距离欣赏着全裸帅哥沐浴。 因为入夏晒黑了一点,他肤色变得更健康,从冷白皮变成莹润的玉色白,晶莹剔透的水珠沾在他年轻性感的躯体上,顺着他紧实的腰臀曲线往下滑落,他就如同果园里沾了露水最新鲜饱满的那颗果实,诱人品尝。 顾惜哪里还把持得住,她只觉她的欲望随室内的温度被熏蒸得蹭蹭上涨,加上酒气再次在体内发酵,她欲火焚身,“唰”地一下拽下拉链,雪纺材质的连衣裙从她身上滑落,她解开胸罩搭扣,又扯下内裤,随手一搭,就走进去跟他共浴。 卫生间本就狭小,俩人站在淋浴区连转个身都困难,但这样的局促,让身体和肌肤最大程度接触,温热的水汽氤氲充斥整个狭窄的空间。 当顾惜将一条腿搭在他腰间,脊背紧贴着瓷壁,他硬胀的肉棒抵住她的花穴,慢慢地插进去时,当她紧致的甬道被他狰狞粗长的肉棒一点点地捣进去,酸胀充盈感一齐朝她袭来,顾惜甚至觉得有点窒息感。 她不由自主地踮着脚,攀着他臂膀的手臂用力勒紧,随着他的深入,她紧绷得甚至指甲都抠进他皮肉里。 一种又难受又爽的感觉。 这个姿势对于初次体验性的宁秋和来说,也太难了。 他被卡得难受。 顾惜先投降,她推了他一下,指了下马桶。 “你坐下。” 宁秋和听她的,坐在马桶盖上,顾惜一个劈叉横跨在他腿上,手握住他的肉棒对准自己的花穴,手搭着他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嗯……” 因为这个姿势她可以完全控制住节奏,所以很顺利地将他的肉棒吃了进去,她便坐在他腿上,扭动腰肢,前后挪摆起来。 随着性器摩擦带来的刺激感,花穴里汁水丰沛了,她上下起落也变得顺畅,这个姿势插得特别深,磨在她花壶深处最敏感的地方,再戳刺几下,顾惜身体一个哆嗦,就到了高潮,而她这么一绞紧,宁秋和也受不住,手臂缠紧她的腰,射了出来。 在他宣泄时,他手掌扣住她的腰,腰胯一个深顶,加重刺激的同时用力地含吮住了她的唇。 一发不可收拾。 宁秋和站起身,顾惜自然地双腿勾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他就这个姿势将她端抱着走了出去。 他一臂稳稳托着她,还顺便另一只手取下挂着的毛巾擦干俩人身上的水。 战场从卫生间转移到了床上。 顾惜的身体陷入床垫里,他压在她身上,俩人都不着寸缕,她双腿还盘在他腰上。 他的肉棒已经重新精神抖擞,腰胯用力往她腿心一撞,肉刃就“噗呲”一下顺畅地整根插入了她泥泞的穴里,他无师自通,开始抽送起来。 “嗯……慢一点……太快了……” 打工少年的体力着实可怕了点,这腰胯冲撞的劲儿太猛了,顾惜一时遭不住,连忙让他慢一点。 宁秋和果然速度慢了下来,顾惜松开抱他的手臂,让身体摊平在床上,宁秋和速度慢下来后,唇和手就没闲着,一边亲吻她的嘴,一边将手掌罩在她的娇乳上搓揉起来。 他的手掌和手指上都有薄茧,摸她的时候顾惜就变得更加敏感,他手劲儿也大,虽然他努力压制,但动作还是会泄露出他亢奋的情绪,顾惜能感觉到他对她那种强烈的情绪冲动,不光是欲望层面的,还有他对她的喜欢。 虽然俩人的相遇跟上辈子完全不同,他的脾性跟她的认知也不太一样,但殊途同归,她还是跟他搞在一起了。 顾惜想,她这个颜狗果然抵抗不了宁秋和这样的颜值,而且他实在是太美味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爽死了的顾惜甚至觉得这辈子…… 要跟他再像上辈子那样吃苦受穷倒也不是不行。 50.一笔勾销 俩人这么一折腾就到了深夜,夏季的夜晚忽然下起暴雨来,倾盆大雨不停冲刷着窗外的世界。 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顾惜躺在床上懒懒地一点都不想动,直到宁秋和问她饿不饿,他打算煮面吃。 “饿。” 顾惜立马来了精神。 体力消耗过度,显然那个便当不够。 宁秋和只套了一条睡裤就去给她煮面。 顾惜穿上他的白T恤,刚好长度到她大腿,她又穿着他的拖鞋,走到他身后,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伸长脖子看他煮面。 宁秋和煮的是泡面,但他切了个番茄,又打了两个鸡蛋,还切了火腿肠,洒了点葱花进去,他动作熟练流畅,泡面很快就变得诱人许多。 可顾惜的视线却忍不住从锅里的面移到他光裸的腰背线条上。 要命,她怎么觉得又想要了。 顾惜知道自己是个色女,但她没想到她这么饥渴,竟然这么快又被他挑起了情欲。 她寻思或许因为这辈子遇见的宁秋和更年轻,他青春健康的肉体对她吸引力更大。 毕竟男人都永远迷恋18的少女,女人又何尝能拒绝18的少男呢? 不过,顾惜觉得刚煮好的面不能浪费,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不是,于是为了给自己蹿起的欲火降降温,她决定到窗边吹一下凉风冷静一下。 “我去关窗户。” 顾惜站在窗边,此时雨还在下,但是雨势已经小了许多,空气都湿漉漉的。 宁秋和住的楼层在四楼,放眼望过去,视野里对面的楼房几乎一片漆黑,偶有几扇窗还亮着灯,绝大部分人都在睡梦中,路灯的光照在空旷无人的街道。 但顾惜注意到一辆车,车就停在路边,她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车里有光,隐约可见看见驾驶位坐着一个人。 这辆车她觉得有几分眼熟,像是顾正初的车,但想想觉得根本不可能。 “过来吃面。” 宁秋和叫她,顾惜马上转身回了屋内。 他已经把面盛在碗里,顾惜本来饥肠辘辘的,但是吃了几口又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她忍不住站起来再次走到窗边。 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结果这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宁秋和和顾惜对视一眼,这么晚了,有人敲门,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顾惜怕宁秋和遇到危险。 难道是高利贷讨债的? 总之,她跟在宁秋和身后。 “找谁?”宁秋和没有开门,先问道。 “顾惜。” 听到门外传来顾正初的声音,他还叫出她的名字,顾惜震惊。 “开门。”顾正初又道。 宁秋和却没有开门,而是转身看向顾惜,用眼神询问她的态度。 “开吧。”顾惜觉得躲也没用。 原来她刚才没有看错,真的是顾正初。 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顾惜心生疑惑,但随即马上想到只要他想,他的确能找到她。 那他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早就在楼下徘徊了? 宁秋和将门打开了。 顾正初显然淋了雨,头发上有雨水,白衬衫的肩膀部分也被打湿了,氤氲开深色的痕迹。 但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狼狈,因为他的眼神幽深莫测,一瞬不瞬地越过宁秋和盯着藏在他身后的她。 只穿了件T恤的顾惜,顾正初犀利的目光几乎将她洞穿,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她的身体不由自主有点瑟缩,脚趾头都蜷在一起。 但她想了想,都被他堵上门了怕也没用,而且因为宁秋和在,她心里多了一点底气。 “我接你回家。” 他看也没看宁秋和,仿佛这个人在他眼中无关紧要,对顾惜说道。 “我成年了。” 顾惜提醒他。 似乎早料到她是这般态度,顾正初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方便我进来说几句话吗?” 他这才将目光投向宁秋和,但还没等宁秋和回应,他已经长腿一迈,走进来了。 等顾正初走进来,顾惜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忽然生出某种预感来。 顾正初扫了一眼桌上的泡面,眼神里划过一抹讥诮,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文件摊开推到宁秋和面前。 “你父亲欠下的高利贷,现在你的债权人是我。” “经过利滚利之后,现在你要还我两百万,如果继续滚下去,恐怕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原来顾正初还插手了宁秋和高利贷的事情,顾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说两百万。 听到这个金额她一下子就炸了,就像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来,让她从头到脚都透心凉了。 “两百万!还利滚利?你怎么不直接去抢?而且这是他父亲欠下的,要钱你找他爹要去!” 面对顾惜饱含怒气的质问,顾正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是高利贷的人来,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 而当他看向宁秋和时,面带微笑,语气温和。 “当时不想妹妹因为你的事情耽误学业,所以我暂时帮你解决了,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白占便宜,我相信你很懂有所得必须要有所付出的道理。” “顾先生希望我做什么?”宁秋和听完他的话,冷静地问道。 “以后不要再跟她见面,这笔债就一笔勾销。” 听到顾正初吐出他的要求,顾惜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她几乎就想到了他当初威胁孟谨言的场面,应该跟现在如出一辙吧。 顾惜看向宁秋和,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又看向顾正初,他神情淡定自若,甚至他的薄唇还噙起一抹浅笑,就像猎人在耐心地等待猎物进入他的圈套,局面被他完全操控。 顾惜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微妙。 她知道自己可以对顾正初发火,但她没有,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打了他一耳光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后悔了。 至于宁秋和,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她都不会对他生气。 毕竟是两百万,虽然顾惜知道应该根本不用还这么多,但是就算二十万,宁秋和也拿不出来。 而只要他点头,他人生中这个大麻烦就解决了。 51.哄哄 顾惜甚至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换做是她,她可能就答应了。 反正又不是不能反悔,先答应了再说,以后有钱就还他。 动动嘴皮子,一个承诺,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还不完的债就解决了。 “宁秋和,你答应吧,我不会生你的气。” 顾惜先开了口。 这时候,宁秋和说话了,他却没直接回答顾正初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请问顾先生以什么身份来干涉顾惜的交友状况?” 紧接着,宁秋和一针见血地问道。 “究竟是哥哥,还是对她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 顾正初看着宁秋和,此时他的眼神透出几分危险,慑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点你不需要了解。” 宁秋和微微一笑,视线投向顾惜。 “抱歉,我欠了她的债,已经卖身给她了,不能再卖一次。如果顾先生想让我还钱,那你就去告我吧。” 顾惜看着宁秋和,心里有点意外又不太意外。 上辈子,就有不少富婆看上宁秋和的美貌,还有个有钱人家的千金,甚至一门心思想嫁给他,完全不介意他坐过牢还瘸,开出的条件让她都心动了, 那位小姑娘甚至找到了她这里,顾惜看得出女孩是真喜欢宁秋和,她其实都被对方的真诚态度打动了,有所动摇了。 那女孩甚至不求回报想出钱帮他治疗腿,说不定他的腿做手术真能治好,就算他跟这姑娘最后没成,也绝不亏啊。 结果,宁秋和还是拒绝了。 当时他也是抱着她,说绝不会跟她分手。 但俩人后来还是分手了,她被人逼的。 顾惜想起来就觉得人生太特么唏嘘了,就算没有顾正初这个变态,她还是会遇到别的变态。 有些坑,就算费尽力气跳过一个,还是会遭遇另一个,躲也躲不开,所以她在死了之后发现自己又活了,眼一睁又一闭。 累了,不逃了。 “宁秋和,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顾惜比他还觉得惋惜,忍不住出口劝他。 他现在上大学的学费都成问题,还要背负着这么大一笔债务纠纷,而且顾正初可不是一般人,惹到他未必就比面对高利贷追债好多少。 宁秋和凝视着她,仿佛无声地在用眼神询问她。 你真的希望我答应? 顾正初看着这俩人在他面前“眉目传情”,表情越来越冷。 顾惜顶着他传递过来的压迫感,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那几张纸,叁两下就给撕成了碎片。 “复印件。” 顾正初面无表情地吐出叁个字,瞬间掐灭了顾惜尚未来得及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的苗头。 “哥,我跟你回家。” 顾惜决定还是跟顾正初服个软,他都追到这里来了,明摆着来者不善,她没必要跟他硬碰硬,完全撕破脸。 她说要回家,宁秋和自然不能拦她,不过顾惜脱下的衣服都被宁秋和给洗了,就连内裤都被他手洗了。 “穿我的衣服吧。” 宁秋和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外套给她。 “外面下雨,把伞拿上吧。” “不用了,你就这一把伞。”顾惜自然拒绝。 “那我送你们下楼。” 顾正初打断俩人在他面前“依依不舍”的场面,寒着脸抓住顾惜的手臂。 “走。” 顾惜就被他给拽走了。 下了楼,顾惜原以为会迎来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但顾正初一路上根本不理她,一言不发,回到家后甚至撇下她独自上了楼。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顾惜更不安了。 万一他又暗暗给她憋个大招,她哪里招架得了,要不然哄哄? 顾惜想了想,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倒了杯水敲了敲顾正初的房门,见没人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原来是去洗澡了。 估计淋了雨心情更不好了。 顾惜等到顾正初洗完澡出来,他出来后发现她在他房间,一脸冷淡地问。 “什么事?” “我给你倒了杯水。” 顾惜有些狗腿地将水杯双手捧到他面前。 顾正初皱着眉看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衣服上。 她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见状她连忙把水杯放下。 “我去换件衣服。”顾惜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厌恶,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里脱。” 她已经走到门口,顾正初的话叫住了她。 顾惜的手刚摸到拉链,又顿住了,她里面穿的那件也是宁秋和的,甚至连脚上的拖鞋都是,他当时拽着她走得急。 “要不我明天再找你,挺晚了,哥哥你早点休息。” 顾惜的手握住门把手刚拧开,顾正初已经大步走到她身后,一手按在了门板上,将刚拉开条缝的门又给关上了。 她不得不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将脊背贴在门上。 顾正初站得离她很近,这样的距离带给她的压迫感极大,他低着头,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顾惜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想要说话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 顾正初没有回答,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你跟那小子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顾惜愣了一下,含糊地答道。 “我没打算交男朋友。” 顾正初嗤笑了一声。 “你跟温家那小子呢?” “我跟他是朋友啊。”顾惜说道。 “会上床的朋友?”顾正初语气含着讥讽。 “是啊。”顾惜干脆地答道。 顾正初沉默。 大概他没想到她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不然呢?如果上床就算交往的话,那我跟哥哥你又算什么关系呢?” 顾惜微笑着反击道。 顾正初看着她,顾惜没有躲闪,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其实她心里已经拿了主意,张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腰,放软了声调。 “哥,是我主动找他的,你可不可以别为难他了?” 有什么事冲她来吧,当然能拿钱砸她就更好了。 知道是顾正初帮宁秋和解决了高利贷的事情,顾惜甚至觉得是好事一桩。 “别为难他?才睡了一次,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听到他这话,顾惜心里一沉,知道他这次怕是没那么好哄。 顾正初的手从她的脸往下移,手指捏住拉链,往下一扯,拉链开了,里面的男式T恤露了出来。 “脱了。”他冰冷地吐出二字。 顾惜松开了环住他腰的手臂,她的小脾气也窜上来几分。 “顾正初,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不是说我是禽兽吗?”顾正初抱臂。 顾惜的气焰瞬间被压下去了。 有的话她心里能骂,但要说出来,就是当面打脸,对了她还真打了他的脸。 “对不起,我错了。”她立马道歉。 顾惜想想反正她都快上大学了,等距离一远,他就管不到她了,时间再一久,他的注意力就不在她身上了。 既然忍都忍这么久了,现在惹恼他简直就是前功尽弃。 “哥哥,你知道从小都没人管我的,所以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这么管着。”想了想,顾惜又解释了句。 过了好一会儿,顾正初开了口。 “好,我原谅你这一次。”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缓和了几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个好哥哥那样叮嘱道。 “不要再这样离家出走还夜不归宿,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坏人? 他不算坏人吗? 顾惜心里腹诽,面上甜笑道。 “好,不会了。” 可他刚如哥哥一般表达完关心,接着又道。 “把衣服脱了。” 顾惜狠狠被噎了一下,还是把衣服脱了,顾正初将她抱上床。 因为她浑身赤裸,所以躺上床后身体有些僵硬。 “今天不碰你,睡吧。” “嗯。” 结果躺在顾正初怀里,顾惜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他的手就扣上她的腰,变得硬挺的肉棒顺着她的臀缝蹭了蹭,掰着她的腿调整好角度,就一点点地往里捣了进去。 顾惜:“……” 不是说好不碰吗?骗子!禽兽!变态! 大概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顾正初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在她耳畔低语道。 “谁让你不穿衣服躺我怀里,勾引我。” 顾惜:“!!!” 谁刚才一直让她脱衣服的! 52.病娇盛麟 所以说人没事就不要瞎回忆,顾惜本来都快忘了这个人生噩梦,她的上辈子终结者,结果跟温屿逛个商场,就撞见了。 因为这个人,顾惜对病娇这个词都有心理阴影了。 他对她干得那些事儿,恐怕连顾正初这个变态都要叫他一声变态了。 在两者对比下,顾惜对顾正初的所谓忍那真算小case了。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还小。 还是个初中生? 顾惜看着先是朝她迎面走来,接着与她擦肩而过,跟同样穿着校服的同学走进游戏厅的盛麟,确认他的人消失不见了,她连忙大喘了几口气,刚才惊得竟然忘了呼吸。 “惜惜,怎么了?” 温屿见她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回过神来的顾惜连忙拽着温屿走出了商场。 “好点儿没?” 温屿刚给她买了杯热奶茶,让她先喝两口。 “嗯,好点了。” 顾惜其实依然心有余悸,现在什么吃喝玩乐的心思都没了。 “温屿,不好意思,我想回家休息。” 听她这么说,温屿自然就送她回家了。 顾惜现在深刻领悟一句话,什么叫做化成灰都认得。 即使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只是路上偶遇,她却在人堆里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当然,他眼角的那颗泪痣,还是帮她确认了不是错觉。 好在俩人不认识,她这次一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给他认识自己的机会。 顾惜本不想回忆这一段恐怖阴暗的经历,但是回家后,脑子里还是不停浮现与盛麟有关的事情。 当年,宁秋和拒绝了那个富家千金,顾惜想多赚钱,顺便了解医院的情况,便找中介想做医院陪护方面的工作。 结果就那么巧,很快有一份薪酬优渥的工作找上门,即使她完全没经验,客户也不在意。 本来对象是年轻男性,顾惜并不想做。 一来顾惜觉得照顾起来不太方便,二来觉得自己体力上不能胜任,但中介说那人是自杀住院,只要有人看着就行。 他的家里人就是想找面善的女性,女人能降低他的戒心,或许还能开导劝解他几句。 因为对方给的价钱着实让她心动,又不用干体力活,顾惜想着做不了大不了就不干了,于是就答应了。 然后,她就见到了盛麟。 说起来,盛麟真是长了一张极其欺骗性的脸,明明二十七八了,看起来就是少年气十足。 怎么说呢,非常惹人怜爱。 顾惜见到他时,他还躺在病床上,人在麻醉状态,还没完全清醒,她就坐在一边守着。 当他睁开一双眼眸,茫然地看向她那一刻,顾惜想起了孟谨言。 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数载的顾惜,很久都没看到这么纯粹的眼神了。 “你醒了?”她走过去,语气无比温柔。 大概有那么点移情作用,顾惜对他格外有耐心,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一开始他完全不理她,她也不在意。 直到他故意打破了个玻璃杯,偷偷藏起了一块碎片,在卫生间里又割了腕。 见他很久都没出来,顾惜便叫他,没有得到回应她便推开门,就看到盛麟趴在洗手池边,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已经汇聚成一大滩。 顾惜整个人都吓懵了。 而听到动静,他竟然还掀起眼皮看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含着笑意。 顾惜受到惊吓,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幸好人在医院,马上就有医生护士赶过来。 他家人也没责怪她疏忽大意,依然选择雇佣她,因为没看好他的愧疚,顾惜对他更加用心,他上厕所都恨不得将耳朵贴门上注意动静,严防死守。 好在他接下来也没别的动作。 盛麟住院以来,顾惜就没见过他的家人,反正这份工作她就坚持做下来了。 时间一长,毕竟看护工作要贴身照顾,盛麟跟她熟悉了些,会对她笑,请她帮忙的态度也始终礼貌又温和,嘴还很甜,一开始唤她美女姐姐,后来就直接叫她姐姐。 跟宁秋和之间那种叫姐弟的情趣不同,顾惜真把他当个小弟弟,毕竟岁数小了她不少,人又长得嫩。 后来盛麟出院了,因为这份工作虽然不累,但是时间太长,所以顾惜就没再做了。 但是没过一礼拜,盛麟又进医院了。 这次他家人通过中介指定要找她,知道她不做后,便提出薪资可以翻倍。 顾惜本来很不理解,在她眼里盛麟还挺乖的,直到她亲眼看到他把杯子往女看护脸上扔,又准有狠,女护工当即被砸个头破血流。 看到这一幕,顾惜立马拒绝了这份工作。 她虽然要钱,但命也是要的。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顾惜发现盛麟租下了她隔壁的房子。 隔壁本来住了一对年轻情侣,房子隔音不好,晚上动静还挺大的,后来突然就安静了。 有一日,顾惜早上出门,刚推开门,就看到隔壁也同时开了门,门里站着盛麟。 还不等她表示惊讶,盛麟就朝她微笑,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早上初升的太阳般温暖,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他状似不解地问。 “姐姐,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又温柔,怎么喜欢一个又穷又瘸的家伙呢?” 还不等顾惜说话,他转瞬就冷了脸,阴恻恻地道。 “既然你同情他怎么就对我这么心狠呢?” 听到这话,顾惜瞬间沉了脸。 “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跟他分手,继续陪着我。” 当时顾惜觉得他大概是闲得无聊,小孩子的恶作剧,所以训斥了他几句便没搭理他。 结果隔日,宁秋和就遇到一起车祸,幸好对方还算及时踩了刹车,但他也被撞着摔倒在地,腿擦破了一大块皮,顾惜心疼坏了。 她原以为是意外,结果在她晚上收衣服时,盛麟在隔壁阳台出现,用一种带着遗憾的语气对她说。 “真可惜,只是擦破了皮。其实反正都瘸了,姐姐你说让他直接坐轮椅好不好?” 顾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冷血又凶残,宁秋和与他无冤无仇,如果那人没控制好刹车…… 被他这么一缠上,就成了一场她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被迫跟宁秋和分手,搬家,甚至逃到另一个城市都没甩掉他。 连续几年,他对她纠缠不休,他还查到了她努力隐藏的身份,抓到了她的把柄,将她强留在他身边。 所以死掉那一刻,顾惜甚至觉得于她是解脱。 53.上辈子盛麟(三章合一) 顾惜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昏暗,头脑中也是一片混沌。 窗户关着,窗帘拉着,空间和时间如被静滞,只有窗户和天花板连接处的缝隙透出的一丝光亮让她知道外面应该是白天。 躺在床上的她动了一下,发现她的腰上紧紧地缠着一条手臂,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意识慢慢地回笼,她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于这个人更加心生排斥,她完全不想转身看他一眼,双手用力地去拉扯,试图摆脱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但是她俨然像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缠住了一般,不管她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反而被勒得更难受了,此刻就连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都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完全没有一觉后的放松和舒坦,只有难受和压抑。 “姐姐,你醒了?” 她这么大动作,盛麟自然刚才就醒了,偏要等她放弃挣扎后才出声,语气还含着笑意。 即使听到他的声音,顾惜都犹如被跗骨之疽缠上,心里感到一阵恶寒,而他一个翻身,就凑到她面前,因为脸距离贴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顾惜立刻伸手去推他的脸。 “我饿了。” 她语气冷漠地对他道。 “饿了?” 盛麟重复她的话,却没动作。 顾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台词。 果然,她马上听到他说。” “说你会陪着我,不会再离开我。” “我会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你。”顾惜机械地重复道。 “姐姐你真好。” 他的脸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蹭了蹭,仿佛心满意足般地下了床。 反正相同的谎话她几乎已经说了成百上千遍,他却永远听不腻一般。 谎话即使说一千遍,还是谎话,但他偏偏执着于此。 盛麟放开她,同时把窗帘拉开了,窗户也拉开些许,金灿灿的阳光照了进来,驱散了满屋的阴暗,带着淡淡植物和花香的风吹进来,却怎么都吹不走顾惜心中的荒凉。 饭菜早从酒店订了送过来,只要简单热一下就好。 盛麟很快回到房间,将顾惜从床上抱下来,放到了轮椅上,推她出去。 顾惜的腿是她前几天逃跑的时候摔的。 她整天被困在屋子里,缺乏运动导致腿部肌肉无力,一下子跑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她咬牙忍着腿疼爬起来,找了根树枝撑着继续跑,可是腿越来越疼,没过多久,她就被盛麟养的那只德国猎犬循着气味找到了。 幸好没有骨折,只是动一动就疼,不过盛麟还是给她弄了个轮椅来,他很享受这种无微不至地贴身伺候她的感觉,就连吃饭他都恨不得喂到她嘴里。 即使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顾惜还是会瞥到他的脸。 跟她比起来,如果光看脸,盛麟比她惨。 他额头被砸破了,流了血伤口还没处理,一块暗红色的血痂凝固在上面,他嘴角也有伤,甚至仔细看,他脖子上还有青紫的掐痕和咬痕。 他现在穿着衣服,顾惜知道如果脱了衣服,他身上的情况更糟糕,胸膛和背后被她的指甲抓挠得触目惊心。 即使对他暴力发泄过了,但顾惜内心的负面情绪丝毫没得到排遣,每次跟他这样纠缠过,事后往往让她产生严重的自我厌弃,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吃过饭后,他通常会带她出去走走晒会儿太阳。 现在她坐在轮椅上,连动都不用动了,盛麟便弯腰细致地为她刷牙擦脸,给她梳头换衣。 她神情麻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任他摆弄。 当然,在外人面前,他总喜欢把俩人扮作一对恩爱夫妻,所以为了遮掩额头的伤,他戴了一顶棒球帽,穿了个帽衫拉链拉高可以遮挡脖子。 至于嘴上的伤,反正外人估计也只当俩人激烈接吻时的特殊情趣了。 而他这样的衣着打扮,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 镜子里照出来俩人的样子,她眼神的疲惫,即使皮相还没多老,但跟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比起来,年龄差距看起来更大,有他作对比,她显得沧桑多了。 实际上,顾惜也觉得自己明明还不算老,倒像是跟个行将朽木半截入土的老人一般,没有一点朝气和活力。 “盛先生,盛太太。” 隔着一道不算高的蔷薇花墙,邻居太太跟俩人热情地打招呼,旁边还坐着她的几个小姐妹。 盛麟跟她们笑着点头,礼貌地寒暄了几句。 而她的腿伤昨天他已经解释过了,是遛狗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对方没再问。 盛麟只要他愿意,是能跟任何陌生人维系好表面关系的,毕竟他俊俏的外表有欺骗性,气质又看起来开朗阳光,总是笑吟吟的。 而全程顾惜都面无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对那几个女人完全不予理睬。 不是她不想理,是她不能,盛麟希望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她眼里有其他人,那代表那个人要倒霉了。 盛麟跟她们寒暄完,便推着轮椅从前院绕到了后院。 那几个女人没看到俩人,大概以为他们进屋了,索性开始八卦起俩人来。 自然绕不开羡慕姐弟恋之类的,说她有这样既年轻帅气又体贴的丈夫真是福气,愿意花这么多时间陪她,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看起来一脸凄苦相,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顾惜心里只觉讽刺,她瞥了一眼盛麟。 她这个“福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来的。 然后顾惜就听到其中一个女人语气带着点酸溜溜地说,可能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所以像个怨妇,怕留不住年轻老公。 顾惜:“……” 她连忙快速地看了一眼盛麟,就怕他听到那女人的话。 孩子?!多恐怖啊! 好在这时候,养在后院的狗欢快地跑了过来,盛麟蹲下身,眼神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用手指梳理它柔软的毛发。 “要是人跟狗一样就好了,只要对它足够好,就能换来它的忠诚,不离不弃。” 说着话,盛麟将脸朝她转过来,唇畔噙着笑,伸手帮她将遮住脸的一缕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顾惜早就放弃跟他讲道理了,他就是个疯批,自有他的一套逻辑。 明明是他为难她,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她辜负了他。 在屋外晒了半小时太阳,她一天的放风时间基本算是结束了。 盛麟将她推回房子里,客厅一整面墙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他笑容灿烂,她强颜欢笑。 顾惜每次经过,都不敢看一眼,她告诉自己俩人不是夫妻,她绝对没有嫁给他,这是他编织的谎言。 其实俩人的确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顾惜是黑户,盛麟给她伪造了个身份,然后跟她办理了结婚手续。 为了将她绑在他身边,他无所不用其极。 她对逼迫她的盛麟心里只有排斥,如果被他这种温水煮青蛙一般的逼迫方式真接受了现状,那她当年离家出走的行径不显得极度讽刺又可笑。 跟顾正初不同,盛麟极其狡猾,手段多变,花招频出。 他非常有耐心,一点点地蚕食她的安全距离,麻痹她的感官神经,然后趁她警戒心不断下降时,终于挑逗成功,让她臣服于自己的生理欲望,还是把他给睡了,一次又一次。 而每次跟他滚过床单,顾惜没有欲望纾解后的快意,只有愈发强烈的自我厌弃。 入夜,俩人上了床,他将灯光调暗,又抱着她一起看爱情电影。 他挑电影的眼光很好,剧情不错,画面唯美,气氛浪漫,就连男女主亲密镜头都拍得极其缠绵缱绻。 但顾惜始终绷紧一根神经,怕自己太过沉浸在电影里,没忍住又跟他睡了。 只要她不动情不就范,盛麟也从不会强迫她。 俩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顾惜虽然看似对他不断妥协,一步步退让,但内心从未屈服过,所以前几天她又蓄谋出逃了,可惜没成功。 电影里男女主又开始滚床单,顾惜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关了吧,我困了。” 盛麟却没关,反而把睡衣脱了。 “姐姐,你热不热?” 他身体朝她欺近,手还没碰到她的脸,顾惜冷着脸道。 “别碰我。” 盛麟面上笑容不变。 “姐姐,不碰你我们怎么睡觉呢?” 他一语双关。 顾惜看起来表面平静,精神状态已经快濒临崩溃了。 当他的手碰到她的手臂时,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着他,出口的话既凉薄又讽刺。 “你旧伤还没好,是想又添新伤吗?” 这几年,她从不理睬、咒骂,到哭着求他,各种方法几乎都用尽了,他就像根她怎么都啃不动敲不碎的硬骨头,甩不掉的黏皮糖,就这样几乎把她的个人意志摧毁了,于是她崩溃了,她忍不住暴力宣泄,开始打他,而他不躲不闪。 顾惜颤抖着抬起手臂,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摇晃他。 “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呢!” 被她狠狠掐住脖子,她的神情语气已经近乎癫狂,即使盛麟的脸都憋红了,却闭着眼,神情平静,双臂垂在身侧,没做任何阻拦她的举动。 就在他被她掐得额头青筋都浮现时,顾惜爆发出来的力气耗光了,她脱力地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仿佛刚才被掐得无法呼吸的是自己。 而盛麟则慢慢将脸贴到了她的脊背上。 “姐姐,只要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想死了。” 所以要活活把她折磨死吗?! 顾惜早就放弃跟他吵了。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好吗?” 盛麟依言去倒了杯水,顾惜端着水杯却没喝,直接拿着杯子朝他的头抡过去。 “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要阻止你去死!!” 她没有砸准,杯子摔在了地上碎了,水却溅到他头和脸上,头发都打湿了,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滴。 盛麟没有擦脸上的水,而是摸着她气红的脸。 “姐姐,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疯子! 顾惜彻底没力气闹了,她在床上躺下来,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脸。 盛麟立马拉开被子另一角,也躺了上来。 他的上半身贴到她背上,温凉的唇贴在她后脖颈,开始烙下一枚又一枚亲吻。 顾惜一动不动,他的动作却愈发过分,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已经满脸是泪。 “盛麟,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吸吮她的唇瓣,顾惜恨得张开牙齿撕咬他的唇肉,他的舌则趁机撬开她的齿关,恨不得整根都伸到她口中翻搅。 顾惜又尝到一嘴的咸腥味,她扭开脸,吐了好几口混着血的口水。 “我要喝水。”她说。 盛麟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杯子了,我明天去买。” 顾惜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个杯子了,偏偏他明知道她可能会拿杯子砸他,他还是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如常倒水给她。 “我抱你去喝水吧。” 他下了床弯腰将她公主抱,一路走到厨房,把她放在流离台上,找了个碗给她倒了水。 顾惜便捧着碗喝水,这时候他的脸凑过来,挨着她的头就着一侧碗沿也喝了一口。 “你喝吧,我不喝了。” 她把碗给他,他却不接,再次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亲过来,肆意掠夺她口中刚补充的津液。 只是他亲着亲着,就往下亲去,隔着睡衣含住了她的一枚娇乳,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同时抬起她的一条腿,手指精准地找到她的蕊珠按揉起来。 “姐姐,你要我吗?”他语调暧昧地问。 “不要。” 顾惜去推他的头,他却蹲下身低下头,扯下她的内裤,掰着她的腿根,就朝腿心处的嫩肉亲了上去。 感觉到他的舌尖如灵活的蛇一般在她敏感的地带流连,往她花缝浅浅戳刺,又吸吮她的蕊珠,一股颤栗感顺着腿心处往身体四处游走。 她没了推他的力气,躺倒下去,任他给她口,只是当高潮后的余韵如潮水般褪去后,她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她双腿间拔起来。 “滚。” 盛麟自然不会滚,他的脸抬起来。 “姐姐,尝尝你的味道。” 他的脸朝她凑过来,欲亲吻她,顾惜立马扭过脸。 “姐姐,那你要不要尝尝我的?”他问。 “信不信我把你咬断?”顾惜冷声道。 “姐姐,你对宁秋和也是这样心狠吗?那你有没有给他口过?”他噙着笑问。 一听他这种时候提起宁秋和,顾惜只觉难堪,别过脸去。 “怎么,他的名字都不能提?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他?” 他手臂撑在她身侧,忽然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觉得呢?”顾惜不再躲闪,冷笑地看着他。 “你留得住我的人,你也管不了我的心里想着谁!” 看到他眸里划过的受伤,笑容也凝住了,顾惜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主动抱住他亲他的脖子,暧昧地舔他的喉结。 “跟你睡的时候,我脑子里也是想着他啊!我把你当成他啊!” 这一刻,顾惜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戾气,就在她以为他会推开她时,盛麟又恢复了笑容。 “好啊,那你把我当成他好了。” “姐姐,要我。” 他脱下裤子,放出硬挺肉棒,他的腰身本来就挤在她双腿间,所以他腰胯往前一顶,就插进了她泥泞的花穴里。 “唔嗯……” 当盛麟的肉棒插进她的花穴里时,顾惜感觉到她贪婪饥渴的小穴立刻夹紧了,释放出被她压抑的渴望,拼命地绞紧这粗长的肉刃,希望被它狠狠地撞击抽送。 果然,盛麟也感觉到了,他在她身体里动了起来,速度却很慢,如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地抽捣,磨磨蹭蹭,故意磋磨掉她的锐气。 “要不要?”他问。 顾惜抿着唇不答,他也不追问,整根拔了出去,让她饥渴的小穴立刻陷入一阵空虚,一点安慰都不给了,而他又低头去亲她的胸,两指夹住她的乳尖捏揉。 她脆弱的防线顷刻崩溃。 “要。” 她双手搂住他的腰,吐出一个字。 她就像瘾君子,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现在也只有性爱能带给她一点快活了。 盛麟笑起来。 “姐姐,你亲我。” 顾惜闭上眼,碰了下他的唇。 “舌头。”他又说。 她主动地伸出舌头,进入他口中与他的舌头勾缠在一起,像两尾鱼儿在水中嬉戏。 盛麟腰胯往她腿心一撞,他硬胀的肉棒再次填满她的空虚,饱足酸胀感袭来,这次他没有磨蹭,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嗯……” 当她攀上巅峰时,他忽然道。 “姐姐,给我生个孩子吧。” 顾惜倏地睁开眼,满眼惊恐,他看着她,她欲逃,他一臂紧搂住她的腰,一股温热的浊液射了出来,打在她花壶深处。 可就算如此,顾惜拼命地挣扎,去推他,指甲挠他。 “不!我不要!” 他真的听到了,他想要她怀他的孩子! 这几年被他精神肉体双重折磨还不够,她都快被他逼疯了,人不人鬼不鬼,他还想用孩子困住她一辈子。 可盛麟死死地将她禁锢在怀里,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他脸上,顾惜对上他的眼神,读出了他的执拗。 一旦他决定的目标,不择手段也会达成。 这一刻,顾惜遍体生寒,心如死灰。 “好,我给你生个孩子。”她朝他硬挤出一抹笑来。 “真的?” “嗯。” 盛麟听到她的话,果然放开了她。 顾惜侧过身去,忽然手臂一伸,摸到了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双手握住朝他胸口捅过去。 她拔出水果刀,他尚未疲软的肉刃也从她身体里拔了出去。 盛麟看着她,脸上竟然挂着笑。 “姐姐,我就知道你骗我。”” 她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凉,动作机械地又捅了他一刀。 然后,他终于倒在了地上,血不停地涌出来。 顾惜知道自己走不了,不光是腿伤,如今的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她杀了人,完全不想逃。 又能逃去哪儿? 于是她双手握着这把沾血的刀子,毅然决然地,狠狠地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54.辟邪 有的时候孽缘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晚上,顾正初非要带顾惜去参加一场订婚宴,顾惜竟然一天之内遇到盛麟两次。 她立马抱住顾正初的胳膊,决定今晚都要跟他寸步不离。 尽管现在的盛麟还小,甚至压根不认识她,但是顾惜怀疑自己是有那么点吸引变态的潜质的。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正初,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正初摸了摸她的头,表情就像看自家害羞内向的妹妹般透着温柔宠爱,嘴上却说。 “抓我这么紧?没满足你?” 闻言,顾惜心里一阵恶寒,不过依然没松开抓他的手臂。 在她眼里,她觉得顾正初这尊大变态或许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就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好像有他在,她应该不会遭遇上辈子那种事。 “哥,你认识那个人吗?” 尽管心里打定主意避开盛麟,但顾惜还是忍不住对他好奇。 上辈子直到死,她都没见过他的家人,唯一见过的就是他家的佣人。 一个照顾他多年的老阿姨,也是当初雇佣她的人。 那位阿姨很老了,白发苍苍,满面病容,形若枯槁,看起来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顾惜见到她时,是在医院病房里。 看得出来阿姨是真关心盛麟,她人都快不行了,提起盛麟的时候,神情语气透露出满满的担忧。 顾小姐,我家盛麟这孩子真的命很苦,麻烦你以后多照顾他了。 对方都这样了,加上盛麟就守在病房门外,顾惜自然点头答应。 想到那位老奶奶,顾惜不由心里生出一丢丢愧疚,她把他“照顾”得一起下地狱了。 盛麟对她的背景做过详细调查,他对她的了解不少,她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因为她被他缠上以后,她完全没有心情,也没兴趣了解。 见顾惜对某人表现出兴趣,顾正初先是眯起眼,当看清楚对方是个小男孩时,他便用一种一言难尽地目光看向她,语气透着讥嘲道。 “妹妹,我知道盛家这小子长相是符合你的口味,不过是不是太小了点?” 只差没直说她饥不择食了。 顾惜朝他笑了笑。 “哥哥,妹妹我口味很杂的。不过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前段时间走夜路骑车撞到我却跑掉的一个小孩,所以想问问。”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顾惜随口扯了个谎,顾正初自然没想到她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皱起眉头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被车撞到了?” “自行车,没事,就擦破点皮。” “给我看看。” “在这里……不方便吧。”顾惜扫了一眼宴会厅。 顾正初信了她个鬼。 不过在她的询问下,他还是把盛麟家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顾惜听完觉得挺正常的啊。 家中独子,父母双全,含着金汤匙出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富家公子哥。 甚至刚才她悄悄观察,也实在看不出他行为举止跟旁边的几个小男孩有什么分别,不像后来那个疯批病娇,自杀跟玩儿一样的人,也不把其他人当人看。 难道后来成长道路上遇到什么事儿,就走向岔路了? 不过这人看表面终究不靠谱,比如她旁边这位顾正初。 俩人站这么一会儿,不停地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长辈看他的目光透着欣赏和慈爱,小辈看他就是崇拜,仰慕。 还有在场不少女性,因为有她在他身边,所以没过来搭话,但时不时对他投来关注的视线。顾惜太了解了,那是女人对男人非常感兴趣的眼神。而与此同时,她接收到了爱慕他的几个小女生的白眼。 有些人知道她的身份,有些人不知道,但站在顾正初身旁的顾惜,得到了不逊色于今晚宴会主角的关注度。 好在,顾惜注意力都在盛麟身上,没怎么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她。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顾惜的心情已经从初遇盛麟的恐惧和惊慌中调整过来。 除了她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任他拿捏的穷逼,最关键的一点…… 他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啊! 顾惜看着专心致志捧着手机打游戏的“网瘾少年”,想到上辈子她被逼跟他结了婚,还拍了婚纱照。 她脑中忽然浮现一句颇为应时应景的话。 保养做得好,老公在中考。 跟宁秋和在一起的那些年,他的确将她照顾得很好。 虽然很穷,但一日叁餐都是他亲手做的,饮食营养搭配合理,他还管着她,不许她抽烟喝酒熬大夜,她年纪不小了依然貌美如花,然后就被别家混小子惦记上了。 顾惜收回投向盛麟的目光,对顾正初道。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你带我来干嘛?” “带你提前适应一下工作,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有些场合我需要你作为女伴陪我出席。”他平静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是你助理了?!”顾惜难掩震惊。 这件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高考完不是很闲吗?” 谁说的!她可一点都不闲啊! 然后对上顾正初的眼神,她明白了,然后就很想把杯里的酒全泼他脸上。 果然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似乎跟她此刻的想法一致,顾正初淡淡地来了一句。 “妹妹,养你这些年顾家的米好吃吗?你现在成年了,该为这个家有所付出了。” 顾惜压下火气,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挽着顾正初的胳膊,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住了他的手,对他甜甜一笑,讥诮道。 “哥哥,你让我当你助理,该不是想跟我玩什么办公室play吧?” 你这个死变态! 顾正初瞥了眼她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只要妹妹喜欢,哥哥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好了,既然你无聊了,那我们回家吧。” 说完,他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55.弟弟 顾惜穿了条白色鱼尾裙,裙摆有些窄,走路不方便,而她体型娇小,顾正初身高腿长,他走一步她要迈两步,所以他步伐速度不快。 顾正初的提前离场自然又吸引来一波关注的目光。 “正初,怎么这么早就走啦?” 俩人经过一位面容和蔼的大叔时,对方关切地问了句。 “妹妹身体不舒服。” “姐姐你都这么大了,还赖着哥哥不放啊!”大叔身边站着的小姑娘忽然开了口。 她面容稚嫩,看起来就十叁四岁的样子,栗色卷发,长得甜美可爱,嗓音也娇,穿着却是暗黑萝莉风,还画了烟熏妆,看起来十分醒目出挑。 不过出席人家订婚宴,穿得就着实有点个性了。 果然,她说完这话,就被她爹训了。 “你给我闭嘴!没大没小!胡说八道什么呢!对不起顾总,我家闺女正在青春叛逆期,小孩子不懂事。”他一脸憨笑,看起来对这女儿也很是头疼。 顾正初自然不会跟小丫头计较。 “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然宝贝一些。”他面上含笑,伸手摸了摸顾惜的头。 与此同时,他另一边手臂搭到她肩上,用力搂了一下,顾惜差点被他拎起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他身上一个玲珑挂件。 那小姑娘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立马被她爹给拽走了。 “不好意思啊顾总!” 他一边走还不忘又道歉,显然是真怕得罪顾正初,小女孩被强行拉走,眼里难掩委屈,但走了还不忘盯着顾正初猛瞧几眼。 “她喜欢你。” 顾惜知道她应该是因为顾正初提早离场而不满,说那话只是想让她自己走,不要带走他。 顾正初轻嗤了一声。 “小孩子还是算了,我可没那种奇怪癖好。” 顾惜觉得顾正初似乎在骂她,但她没有证据。 “喂!盛麟!” 忽然听到女孩叫出这个名字,顾惜条件反射般回头望去,刚好看见男孩终于将眼神从手机屏幕抬起来了。 盛麟随意地瞥了眼朝他跑过去的女孩,接着他的视线移动,刚好撞到了正看向他的顾惜脸上。 冷不丁跟他四目相对,顾惜瞬间神经一紧,呼吸一窒。 但好在他的视线被他身前的女孩挡住了。 “盛麟,你别玩游戏了,陪我玩会儿嘛!”女孩撒娇。 盛麟没吭声,他旁边的一个男孩嚷嚷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别闹了,我们正组团呢!” “切,你想让我闹你我还不想理你。” 说话的小女孩正是刚被她爹拽走那个精神小妹,见顾正初走了,她也不留恋了,立马转移目标。 但她的举动立刻激起了顾惜强烈的好奇心,她想知道被女孩子纠缠的盛麟会是什么反应,结果没见着。 因为顾正初将她扭过去的肩膀一掰,强势地把她给带出了会场。 上车后,顾正初明显攒着股子火气。 他神情冰冷,抿着唇一言不发,车里气压极低。 对于他这副鬼样子,也在恼他的顾惜直接选择视若无睹,把手机掏出来玩。 他自作主张安排她做助理这件事,她也很火大。 “顾惜,小男孩你都不放过?” 车子行驶到一个僻静路段,遇到个红灯。 顾正初将车停下的同时开了口,语带讥诮。 顾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以为她对盛麟感兴趣。 好吧,她的确是有兴趣,但不是他以为的那种。 “顾正初,我没那么变态。”她皱着眉否认。 他直呼她的名字,她也直呼他的名字。 可顾惜话音刚落,顾正初完全不给她反应时间,忽然倾身朝她压过来,手还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你干……唔……”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路灯昏黄的光透进来,车内很暗,他这么猛地朝她压过来,他的身体几乎挡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亮,他的薄唇还封堵住了她的唇。 他碾压般地重重亲着她的唇,这惩罚性的压迫,弄得她几乎喘不上气,难受得眼泪都憋出来了。 而顾正初的手还往她裙子里钻,手指摸到了她的腿心按压揉碾。 “你疯了!!” 顾惜脑子一懵,差点从椅子上炸起来,双手用力去推他欺过来的身体,惊慌失措地骂道。 “顾正初,这可是在外面!” 还是大马路上!会被监控拍到!俩人关系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妥妥的豪门丑闻啊! 被她推开后,顾正初却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仿佛在欣赏她慌张的模样。 “你怕什么?不是翅膀都硬了,打算飞得离哥哥远远的。” 听到他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顾惜忽然产生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顾正初,你干涉我的假期不算,该不会连我上大学都要管吧?” 顾正初没有回答,顾惜心里却更慌了。 她主动将脸凑近他,近距离观察他的表情,缓和了语气问道。 “上大学可是影响我一辈子的事情,哥哥,你不会胡来吧?” 顾正初看着她,淡淡道。 “你是顾家人,读什么大学并不重要。” 听到顾正初这句话,顾惜心里陡然冒起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连牙齿都在发冷。 不过她没再试图跟他争辩什么,而是选择身体往后靠,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了,我们快点回家吧,我累了。” 上辈子跟盛麟相处的惨痛教训,让顾惜知道跟他们这样的人吵是没用的,只能把自己逼疯,她还不如省下力气,想办法怎么摆脱他的控制。 她心情不佳,顾正初也没好多少,俩人接下来一路无话。 等俩人到了家,顾惜看了眼别墅里透出的光亮。 顾富国在家? 二人进了家门,顾富国果然在客厅等着他们。 似乎他是特地回家一趟,有话要跟兄妹说。 “正初,惜惜,你们有一个弟弟了!”他笑容满面地宣布了一个喜讯。 听到这话,顾惜立刻将目光投向顾正初,本来已经打算跟他冷战的,但此刻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迫不及待地欣赏他的表情。 顾富国说的是有一个弟弟,说明孩子已经生了。 顾正初的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恭喜。” “谢谢儿子。” 顾富国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有所收敛,因为顾正初说恭喜时的神情,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连父亲都没叫。 “孩子多大了?”顾正初又问。 “快满月了。”顾富国嗓音低了不少。 “正初,那个……” 顾富国看了眼顾惜,急着想跟顾正初解释,毕竟隐瞒了他这么久。 顾惜秒懂。 顾富国不想她在这里听俩人接下来的谈话,毕竟这俩人爹不像爹,儿子不像儿子。 儿子更像爹,顾富国在女儿面前失了威严,他老脸挂不住。 “我先上楼了。” 反正顾富国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顾惜果断地溜了。 上楼时,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顾富国最近完全不见踪影,除了玩女人,他还要陪孩子。 老来得子,这感觉自然跟他年轻时候有孩子不一样。 看他那表情,显然是非常高兴。 56.害怕 这一晚,顾家两父子具体谈了什么,顾惜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很不愉快。 因为接下来一周时间,顾惜亲眼见证了父子夺权的一场大戏。 她甚至感谢顾正初让她当他的“助理”,让她进了顾氏,虽然啥正事都没干,但她作为一线吃瓜群众,将戏看了个全,包括详细内情都知晓了一些。 当然,结果毫无悬念,顾富国一败涂地,直接被从顾氏赶了出去。 他不仅被剥夺了职务头衔,就连他的所有股权也被悉数收回了。 虽然戏很精彩,但这件事让顾惜对顾正初产生了更深刻的认识。 得罪他,没有好下场。 他对亲爹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 原来顾正初手上早就掌握了顾富国非常多的把柄,可以直接将他送进监狱里,甚至有些是他故意设计的。 但他此前没有泄露丝毫端倪,顾富国一无所知。 而也是因此,顾富国输得如此彻底,当了这么多年顾氏总裁,结果被亲儿子扫地出门不算,连裤衩子都没给他留,他在乎的颜面几乎荡然无存。 当然,顾富国受到的打击,不光是面子,还有情感上的,身为老子被儿子当敌人暗算,一点父子情都没有。 今后,会叫他爸爸的儿子,恐怕就剩下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了。 顾惜单独见到顾富国,是他来取家中的东西。 他不仅被赶出顾氏,就连这家,他自然也待不了了。 对于顾富国,顾惜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她虽然这些年叫他爸,但他从来也不管她,更别说所谓父亲的陪伴了,况且她清楚俩人没有血缘关系。 但看着短短时间,这个男人竟然苍老了这么多,本来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帅大叔,一下子犹如被人抽光了精气神,变成颓废失意的中年人,疲态尽显,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惜惜……” 顾富国看见顾惜,有些欲言又止。 顾惜本以为他作为父亲想要叮嘱女儿两句,结果他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对她道。 “等你哥心情好时候,你帮爸爸跟他说几句好话,还有,千万别惹你哥生气,免得他把你也赶走了。爸爸那边因为阿姨和弟弟,不方便再管你的事,所以温家那门亲事,你可得抓牢了,你这身份难得再遇上这么好的人家。爸爸老了,希望以后还能指望你这个孝顺女儿。” 幸好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期待,而他被顾正初整成这样还这么怂,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倒插门。 顾惜心里默默腹诽,对着顾富国“语重心长”的叮咛,她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好。” 滚吧。 看来真的很忌惮顾正初手中的把柄,所以顾富国让人将他的东西打包装车,麻溜地滚了。 看着顾富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顾惜心里一阵唏嘘…… 就算他现在知道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估计在经历过顾正初给他的这一波狂风骤雨般的刺激后,已经在他心里激不起什么波澜了。 这一刻,顾惜心里甚至有些迷茫。 “惜惜……” 忽然她听到有人叫她,她抬头一看,看到温屿从车上下来。 “顾富国搬走了。” 她对温屿说。 “嗯。”他应了声。 虽然没见面,但二人打电话时,她跟他说过家里的事。 “温屿,我突然有点害怕。” 顾惜伸手抱住了温屿,将脸贴在他胸口。 她静静地感受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有些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了一些。 温屿没问她在害怕什么,而是将她环抱住。 “如果我跟顾正初闹翻了,我怕他这么对付我。” 过去在顾惜心中,顾富国和顾正初都是像不可撼动的大树一样的存在,毕竟俩人身份地位,拥有的财富,在她眼里都很厉害。 然而现在她发现,俩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前半生的顾富国很幸运,顾正初羽翼未丰,他又没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惹到他,所以他顶多弄点恶作剧,比如改她的亲子鉴定。 而现在的顾正初,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一旦顾富国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他便能弄得他灰头土脸变成丧家之犬,简直就跟玩儿一样。 “别怕,有我在。”温屿柔声道。 想到顾富国临别前的话,顾惜忽然有点想笑。 要是嫁给温屿,她的确能名正言顺地从顾正初掌控下脱身,俩人可订婚了。 不过,她不能欺负老实人。 温屿太好了,她了解自己。 因为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注定要干“不守妇道”的事情,专一是不可能专一的。 如果孟谨言和宁秋和遇到麻烦,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果他们对她纠缠,她也没法狠心拒绝。 所以她不会靠任何男人。 尤其她很清楚,一旦开始依赖别人,必定会丧失自主权。 这辈子,她想要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不管是谁,她都不想被人管。 当然,她不考虑温屿,还有更要命的一点。 他妈于她注定是个恶婆婆,这俩人一对比,她还是情愿被顾正初烦。 当然,顾惜不会跟温屿讨论这些。 “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她直接避开他的话,话锋一转,问道。 “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温屿清澈的眼眸染上一抹黯色。 也没有太久吧,就几天。 顾惜心里虽然这么嘀咕,但她又知道,她在公司里能跟同事打成一片,认识新的朋友,日子过得充实又丰富多彩。 但温屿的世界,除了画画,就只有她这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要不理他,他就没朋友了。 唉…… “那我们出去玩吧!” 既然他都来了,难得顾正初放她半天假,她便想带温屿去有年轻人的热闹场所,带他认识新朋友,但温屿却立刻拒绝了。 “我不想出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对于她的提议,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吧。 “那我们进去吧,我家没人。” 俩人本来站在院子门口,顾惜索性将温屿领进了家。 门刚关上,顾惜就被温屿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脸贴在她的后脖颈,湿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肌肤上。 他清爽的气息如夏夜凉风朝她袭来,他的手臂将她抱住,他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顾惜身体本来就敏感,一下子就被他的动作掀起一股酥麻颤栗来。 “惜惜,我想你了。” 温屿俨然像只趴在她背上的大狗,在她身上蹭了蹭,顾惜立刻就察觉到他已经硬了。 他的欲望隔着衣服戳着她的腰。 他这是想她了,还是想睡她了? 顾惜勾唇一笑。 “好,你先松手,我们去楼上。” 闻言,温屿立马松开手臂。 顾惜回头看他,他的眼神那叫一个纯真无辜,简直就像只毛绒绒的大狗,摇着尾巴跟主人撒娇求宠爱。 她牵住他的手。 “走吧。” 送上门的小帅哥,我们愉快地去滚床单吧! 57.躲起来(温h) 将卧室门关上,顾惜一把拽住温屿白色T恤的领子,踮脚就亲了上去。 紧接着,她原地一蹦,就轻盈灵活地跳到了他身上,双腿勾到了他腰上,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嘴唇还没移开,贴着他的唇又亲又咬。 温屿安静的气质充分激发出了顾惜的顽皮,在他面前,她可以完全放飞自我,无所顾忌。 不过,温屿被她这么猛地一扑,是有点吃不消的,一时腿没稳住,俩人就摔跌到了地上。 好在摔得不是很重,顾惜看他没事,直接把他压在地板上,双手扯开他的衣服,接着去脱他的裤子,准备就地把他给办了。 她这般狂野,并没有惊到温屿,他不仅全盘接受,还主动配合。 叁两下的功夫,顾惜就已经把他扒了个干净。 她穿了条连衣裙,一时性急也没脱,起身把内裤给脱了,一手握住他漂亮的性器上下撸了撸,硬梆梆得她很满意。 她骑在他腰上分开腿,抓着他的肉棒对准她的花缝,就慢慢地坐了下去。 她的甬道里已经微湿,她又控制着节奏,腰肢款款摇晃,一下一下地扭动,小穴便将他的肉棒完全吃了进去。 合二为一,水乳交融。 当饥渴的小嘴将肉棒整根吞进去,顾惜抬眼看他,发现温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顾惜朝他一笑,双臂撑趴在地板上,倾身低头,脸就在他的脸上,腰肢还在不停扭着,带动着俩人性器摩擦,酥麻感逐渐攀升,气氛旖旎中还带着点温馨。 “你不是说想我了吗?是这里想,还是这里?”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的脑门,屁股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下面,揉弄他的囊袋和肉茎下沿。 “都想。”温屿头脑和身体都很诚实。 顾惜勾唇一笑,低头亲了他的唇一口,蜻蜓点水的一吻,就在她唇瓣离开时,他的双手搂住她的腰,一个收紧,他的头抬起来,追着她的唇亲了上来。 “唔……” 顾惜张开齿关,放他的舌头进来,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嗯……” 她双手撑在坚硬的地板上,开始发力,加快了扭摆的速度,带动着埋在穴里的肉棒,柱头和柱身在她穴里不停戳刺,几乎摩擦照顾到每一寸的穴肉。 “啊……” 顾惜叫了一声,没有停顿地迎来了高潮,简直酣畅淋漓。 欲潮奔涌过后,她有些失神地将脸枕在他胸口,感受高潮余韵的冲刷。 温屿的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裙子的拉链拉了下去,一路拉开到了腰间。 他的分身还埋在她的身体深处,并没有软下去的迹象,刚才她好了,但是他还没有,所以她没有休息太久,重新坐了起来。 顾惜将手摸到后背,将裙子上半截褪了下来,垂顺的裙子就落在腰上,她再解开胸罩的搭扣,直接一扯,将内衣随手甩到了一边地板上。 “温屿,快给我揉揉。” 她主动抓起他的两只手覆在她的两团娇乳上,温屿刚碰到那滑腻的乳肉,就用力抓揉起来。 “嗯……” 被他这么一摸胸,顾惜刚熄灭的欲火很快重燃,她双脚踩在地板上,半蹲的姿势,屁股起起落落,让俩人的性器快速摩擦,而她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温屿好看得像艺术品一般的双手握住她的两团雪白的乳,跟着上下颤晃,因为充血而嫣红的乳粒还从指缝间漏出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着实是有那么点浪到飞起。 就在顾惜爽得云里雾里之时,忽然楼下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砰”地一下,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这一刻,顾惜简直有种惊得魂飞魄散的感觉。 顾正初?! 该不会他回来了吧? 顾惜立刻从温屿身上爬起来,俩人水淋淋的性器分开,她慌乱地跑到了窗前,因为上半身赤裸,所以她扒着窗沿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瞅。 这一瞅,刚好就看到顾正初的身影消失在楼下。 他已经进屋了!! 顾惜这一刻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将裙子给穿上。 “快,你快躲起来。” 她看着“玉体横陈”躺在她卧室地板上的温屿,连忙跑到他跟前,推了推他。 “走,先到卫生间里去。” 她一手捡起他的衣物,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俩人进了卫生间后,顾惜立刻对着镜子开始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 还好,就是脸颊有点红。 “为什么要躲?” 温屿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知是状况外,还是少爷毫无危机感。 “顾惜,我是你未婚夫。”他冷静强调道。 顾惜噎了一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觉得要被顾正初逮个正着,她肯定要倒霉。 “不过,既然你不想让他知道,那我就躲起来吧。” 温屿亲了她的脸一口。 顾惜朝他挤出一抹笑来。 谢谢你的理解和配合喔温小少爷! 顾惜拿湿巾清理了腿间黏腻的水渍,又洗了把脸,整理了下裙子,确认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想办法把他带出去,等我们离开家以后,你就走吧。” 她很快就想好了策略。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顾惜还没打开卧室的门,顾正初就推门而入。 “哥哥,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到卫生间里藏着的温屿,顾惜着实有些慌,只想赶紧把顾正初带出去。 “今天心情不错。”他的眸里含着笑意。 顾惜:“?” 心情好就不上班?好吧你是老板你自己说了算。 “既然这样,那我们出去吃饭吧。”顾惜迎合道。 “才下午两点,你就饿了?” 顾惜噎了一下,中午俩人一起吃的午餐,然后顾正初让她先回来。 他不想见顾富国,便派她来监督对方滚蛋。 “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话,顾惜已经走到门口,这时候顾正初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瞬间身体变得僵硬。 一个小时前,温屿也是相同姿势抱着她。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正初的脸在她后脖颈处嗅了嗅。 58.藏男人(顾h) 顾惜紧张得口干舌燥。 “有点热。” “那我们去洗澡。” 顾正初一手圈着她,一手开始扯领带,准备带着她往浴室走去。 “我现在不想洗澡!” 顾惜连忙从他怀里挣开。 “今天有点累,洗了澡陪我睡会儿。” 顾正初语气温柔,目光宠溺,但顾惜根本没心思去琢磨他的态度。 “可是我已经跟宁秋和约好了,要去他咖啡店喝东西 。” 顾惜脱口而出道。 她知道这话会令顾正初不悦,但她就是存心想惹恼他。 果然,顾正初的表情瞬间冷下去。 “顾惜。”他叫她的名字。 顾惜忐忑不安地垂下眸。 “你想见那小子可以,那就把他欠我的两百万还了吧。” 他唇角噙起一抹笑,但眼眸里没有丝毫笑意。 “喔,那好吧我不去了。” 顾惜没跟他就这个问题继续争论。 “哥,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她成功给顾正初的热情浇了一瓢凉水,俩人间气氛已然冷了下来,她趁机立刻打算跑下楼。 当顾惜快步走到门口,已经摸到了调虎离山之计胜利的曙光时,又一次被顾正初拦住了。 他扣住她的手腕,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拽了回去,就跟逮小鸡的老鹰似的,叼住了便不会放走。 顾惜怕弄出太大动静,一动都不敢动,万一温屿听到她的声音没忍住开门出来,那她刚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落在顾正初眼里就成了笑话。 顾正初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朝她吻下来,一边亲一边将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子里。 “唔……不……嗯……” 顾惜慌了,小幅度挣扎起来。 但对着顾正初,她那点力气犹如蚍蜉撼树,他轻易地单手拎住她的双手,一臂搂住她的腰,然后将她慢慢放倒压在了地板上。 顾惜:“!!!” 她来不及反应,顾正初的手已经将她的裙摆掀到腰际,然后一把扯下了她的内裤。 他将裤链拉下,掏出硬挺的家伙,挤开她的双腿,就侵入她的身体里。 “这么湿?” 顾正初顺畅地一鼓作气捣入她的花穴里,立刻感觉到甬道里的湿滑泥泞。 顾惜身体一僵,好在顾正初没往那方面想,只是笑了下。 “刚才自己玩了?怪不得一身汗。” 不是自己玩了,是把送上门的男人玩了。 她没吭声,扭过脸,气鼓鼓的样子,表现出对他强行索欢行为的生气。 “没洗澡就不到床上去了,晚餐你想吃什么哥哥都陪你。” 顾正初兽性大发,欲望上头,所以开始哄她。 听到他的解释,顾惜不由感叹,她跟顾正初竟然想到一块儿了。 她也是因为没洗澡,所以在地板上把温屿给办了,他也是。 不过对于这个洁癖来说,俩人在地板上是头一次,看来她提宁秋和是刺激到他了。 因为知道温屿就在卫生间里,外面的动静他肯定听得一清二楚,所以顾惜没说话也没出声。 顾正初却不喜欢她在他身下跟死鱼一样,将她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手伸到她背后扯下她的拉链,裙子脱了扔到一边,很快他就将她给剥干净了,抱到腿上坐着,搂着她的腰,硬挺的肉棒一下下地在她身体里戳顶。 顾惜任他摆布,就是咬着唇不出声,顾正初也不急,慢慢地玩弄她的娇乳,手指捏住她的乳尖搓揉拧弄,埋下头含住另一只,湿热的唇舌用力吸吮甚至用牙齿轻咬。 “嗯……” 她受不了这般刺激,还是呻吟出声。 顾正初立刻加快抽送的速度,重重一顶,她的身体都被颠了起来,他扣着她腰的手往下一压。 顾惜不得不承认,因为知道温屿在卫生间里,所以她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也更兴奋。 格外刺激。 顾正初再次将她压倒在地板上,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全情投入在最后冲刺里,“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格外响亮,这动静大到令她心魂俱颤,但又无暇顾及。 顾惜感受着顾正初的肉棒在她身体里快速抽送,伴随他深深地一撞,直抵最深处的酥麻快慰感袭来。 她闭上眼,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顾正初摸了摸她的脸,指腹揩拭过她额上沁出的薄汗,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地上捞抱了起来。 “这下要洗澡了吧?” 顾惜一惊,伸手推他。 “好,我去洗洗,你回你房间去换件衣服吧。” 就在她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时,顾正初忽然道。 “慌慌张张的,你是在房里藏了个男人吗?” 听到这话,她浑身血液仿佛凝结了一瞬。 “是啊,所以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知他是真知道还是随口试探,但被他戳破后,顾惜反而诡异地冷静下来。 顾正初笑了下。 “好。” 他真整理好衣服和裤子,大步朝卫生间走去,然后把门推开了。 顾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反应。 但顾正初只是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眼,随即转过身,看向她。 顾惜没有躲闪他的视线,四目相对。 “去洗个澡,等会儿带你出去吃饭。” 压下心里的疑惑,顾惜点了下头。 “好。” 等顾正初走出去后,顾惜立刻把卧室门关上,朝卫生间走去。 难道他没看到温屿? 顾惜走进卫生间,里面一览无余。 没人。 她又朝门后看看。 也没人。 温屿凭空消失了? 顾惜不信邪,又四处找,然后拉开了洗手台盆下的柜子。 然后她就看到努力将身体蜷缩在柜子里的温屿,他虽然身高腿长,但是瘦,柜子深。 所以他手臂抱着膝盖,能硬挤进去,只是里面几乎一点多余的空隙都没了。 他这姿势看起来太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顾惜的良心狠狠痛了一下,立马弯腰低头叫他。 “温屿。”她轻唤了一声。 他却没有反应。 顾惜将脸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他双眼闭着,竟然睡着了?! 顾惜:“……” 这心该有多大?! 她伸手推了推他,温屿终于被她摇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柜子里出来。 “你躲在里面不难受吗?”她问。 “小时候经常躲柜子里,习惯了。”温屿道。 59.扎心 听到这话,顾惜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他年少时的样子。 她下意识猜测他是为了逃避强势母亲的控制,小小的温屿将自己藏在柜子里,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顾惜的双手拥住他。 “我一会儿跟顾正初出去吃饭。”她轻声道。 “嗯。” “那我明天还能来见你吗?” 顾惜犹豫了一下。 “你到公司来找我吧,楼下有家咖啡店,我可以偷偷溜出来跟你见面。” 顾正初在公司很忙,压根没时间管她做什么,所以她整日摸鱼。 “好。” 听到这话,温屿弯了眉眼,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他这么容易满足,让总是冷落他的顾惜,心里的愧疚感又多了一丢丢。 但顾惜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顾正初突然要出差,她身为他的“助理”,看他意思是要把她也带上。 顾惜自然不肯。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坐在办公桌后的顾正初正在审阅一份文件,她突然敲门进来,并拒绝跟他出差,他神色平静,眼也没抬。 “那你的工资还想不想要?” 听到有钱拿,顾惜下意识脱口而出地问道。 “多少工资?” “哥哥自然不会亏待妹妹,不过你要是无故旷工的话,那就一毛钱也没有。” 顾正初抬眼看她,好整以暇。 “那是多少?”她执意问个清楚。 “从我个人账户上走,你想拿多少?” 顾正初看似询问她的想法,实际上主动权还是牢牢在他手里。 顾惜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 “算了,我不要钱,你给我放假吧。” 温屿给了她一百万,这笔钱她还没动过。 宁秋和的高利贷也暂时解决了,看顾正初的意思也没指望他能还,所以顾惜目前没那么急切要搞钱。 “你做我助理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和同事聊八卦,就连下午茶都是陈秘书单独给你订的,难道不是一直在度假?” 顾正初一针见血地指出她这份“工作”的悠闲轻松。 可惜顾惜面上一点愧色都没有。 “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逼我来的,要是让我选,我要自由。” 顾正初冷笑一声。 “你所谓的自由,就是让你出去找男人?” 面对他的羞辱,顾惜深吸一口气。 他这话,让她自然想到了温屿,想起了他昨天的表情,她如果又放他鸽子的话,他一定很失落。 她也想见他,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跟孟谨言和宁秋和不同,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没有她也没多大影响。 但温屿的情况不一样,她说好陪他,却总是让他等,甚至他为了她还委屈地躲到柜子里。 “顾正初,我可从没拦着你找女人。” 她忍不住呛了他一句。 顾惜说完这话后,气氛瞬间就冷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顾正初的神情更是冰冷,薄唇抿着,眼神阴沉。 顾惜一时嘴快,冲动之后,现在看他的神色,隐隐有些后悔,但又有点痛快。 “顾惜,你是想学顾富国?但不管他如何惹我不快,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会放他一条生路,至于你……”他说到这里便停顿住了。 顾惜大概猜到他没说出口的话。 他打算说出来俩人不是兄妹? 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虽然只是一层窗户纸,但捅破之后,她是不是跟他算是撕破脸了,她没脸赖在顾家,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如同上辈子,真到了这一刻,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甚至做了打算,但顾惜还是觉得突然。 她看着神色阴沉的顾正初,虽然他有点变态,很多时候都让她觉得烦躁,但是,或许因为有他在,她没像上辈子一样那般无依无靠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尽管非她所愿,她还是对他某种程度上产生了依赖。 若只是被赶出去还算好的,顾正初这个人,如果真跟他翻脸,她恐怕不只是失去依靠那么简单。 如他所说,顾富国是他亲生父亲,他对付他都毫不顾及父子情,让他不光老脸丢尽,还被扫地出门。 那换做是她呢? 这一刹那,刚还跟他呛声的顾惜怂了,她生出一股畏惧和惶惶来。 她不是上辈子那个年少无知的自己,无知者才无畏,她体会过社会的残酷,所以她没有底气跟他硬碰硬。 顾正初将她脸上的表情悉数纳入眼底,忽然话锋一转,甚至面上露出一抹笑。 “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顾惜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她心里默念着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正初应该不会一丝旧情不念,俩人就算没亲情也有滚床单之情吧。 顾正初一臂将她揽入怀里,让她在他腿上坐着。 顾惜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看什么?”她蔫头蔫脑地问。 顾正初牵起她的一只手,上半身朝她欺压下来,她被迫趴在桌上,他将下巴搭在她肩上。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俩人吵着架他又要兽性大发? 然而实际上,顾正初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她播放了一段视频。 顾惜看到了昨日别墅门外的监控。 她送走顾富国,然后温屿来了,她牵着他的手进了屋。 顾惜的心一紧,接着就凉了大半截。 原来他的确知道,所以才突然回来。 她在对他演戏,他又何尝不是在对她演戏。 可笑的是,她以为瞒天过海,把他糊弄了过去,结果是自己从头到尾被他给耍了个彻底。 顾正初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说道。 “温家这小子,看起来的确你不错的归宿,温家只有他一个儿子,可是惜惜你想想,连顾富国都忍不住在外生儿子,他父亲怎么可能接受只有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子。据我了解,他已经有两个私生子养在外面了,虽然年纪小,但都在精心培养。而以温屿现在这个样子,未来有可能继承家业吗?所以他母亲那么急,不顾一切逼他接触外人,甚至把你要过去给他儿子解闷,就为了让他正常点。” “所以呢?” 顾正初这番话让顾惜更心疼温屿,反正她本来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发现他说的话对她没有造成什么打击,顾正初带着几分语重心长道。 “顾惜,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看男人不能只看脸,你看你找的这几个,没一个靠得住。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能让你继续过现在的舒心日子?你从小就没吃过苦,等你离开顾家,尝到苦头了,到时候后悔也迟了,不仅你自己吃苦,只怕他们也被你拖累,耽误了前程。” 不得不说,顾正初这番话真是相当扎心了。 顾惜一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过神来,闷声问道。 “你跟我说这些话,想要我做什么?” “老实地读完你的四年大学,毕业后进顾氏工作。” 顾正初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说出他对她的未来安排。 “老实?不让我找男人的意思?”她问。 顾正初搂住她的腰,让她的脊背紧贴到他温热的胸膛上,她坐在他腿上,俩人身体几乎重迭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硬挺的欲望正戳着她的腿心。 “有哥哥在,你还需要别的男人吗?” 顾惜:“……”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顾惜还以为他的要求有多难,不找男人而已,她又不是花痴,不找就不找呗。 况且上了大学,她跟孟谨言和宁秋和,生活轨迹本来也会自然而然地分开,如果不刻意保持接触,可以轻易做到没有交集,各奔前程。 而且顾正初这话也相当于承诺,她可以好好读完大学,这是她上辈子未达成的心愿。 不过既然他提出来,她可以趁机敲他一笔。 “什么条件?”顾正初问。 “宁秋和的债一笔勾销,还有你资助他和孟谨言的大学学费。” 顾惜知道这个条件会惹顾正初非常不高兴,基本上她这属于“吃里扒外”了,所以她转身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哥哥,我知道公司有资助贫困学生的慈善项目,你只要把他们名字加上去,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皆大欢喜。” 呵…… 顾正初当然不会被她的鬼话糊弄过去。 但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 “好。”他道。 60.四年后 四年后。 顾惜跟顾正初又出席一场订婚宴,男方还是四年前那个,但女方却换了人。 之前那个女方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事,破产了,本来俩人都快结婚了,男方家火速毁约换人,找了个门当户对的。 至于那个已经落魄了的富家千金,刚才还过来闹了一场,让出席宴会的群众现场吃了个精彩瓜。 看来虽然是政治联姻,但四年的相处,女方也产生了真感情,或许是不能接受男方如此绝情,又或许是还不能从家里破产的阴影里走出来,总之,跑过来跟前未婚夫拉拉扯扯,哭哭啼啼,形容狼狈,着实有些疯癫。 其实明眼人看得出来,男方对前未婚妻也不是那么冷血,不然也不会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给女人留了希望,对其隐瞒了自己订婚的事情,所以才闹成这个样子。 但男方没什么能力,对自己的感情做不了主,只能乖乖听父母的话,拿自己的婚姻当家族利益交换的筹码。 顾惜看着女人被两个保安强行带离了会场,心里一阵唏嘘。 但是她在这圈子里也混了四年,对更狗血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早也见怪不怪了。 “姐姐。” 听到一道少年清润的嗓音唤她,顾惜不由自主地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略有些尴尬地跟盛麟打招呼。 “好久不见。” 顾惜打量着走到她面前的盛麟。 生长发育期的男孩身高真是窜得飞快,上次见面他才比她高出半个头,现在已经超过她一个头了,她还要仰视他。 大概过了叛逆期了,出席这样的场合,他不再只埋头打游戏,衣着上也不是卫衣运动裤,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系着领带,看着就像个年轻英俊的贵族绅士。 这样的盛麟,跟她上辈子记忆里的他越来越相似。 不过圈子里的年轻人成长轨迹都差不多,从单纯直率,桀骜不驯,到学会曾最厌恶的大人模样,开始虚情假意,装腔作势。 这四年里,顾正初一直带着顾惜加入他的圈子,带她认识各色的人。 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反正出席这种场合,至少表面上对她表现得很欢迎。 年纪比她小的,都会叫她一声姐姐,对她的态度也很礼貌。 但顾惜很清楚,她这是典型的狐假虎威,没有顾正初展现出来对她这个便宜妹妹的关爱,那她就什么都不是。 别的小孩叫她姐姐还好,但遇到这盛麟叫她姐姐,顾惜总忍不住想起上辈子俩人的事情,浑身不自在。 “高考结束了吧?” 她像个长辈一般客气地问盛麟。 盛麟朝她笑了下,露出的牙齿洁白得发光,这么一笑,稚嫩的少年感就出来了。 “惜姐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点怕我?” 他没回答她的尬问,反而问出自己的疑惑。 顾惜一惊,自然否认。 “呵呵……我怎么会怕你呢?” 只是她面上勉强挤出的笑容更尴尬了。 “没有就好,明天我们一群人打算出海,我还想约姐姐一起去呢。”盛麟邀请道。 “我要上班没时间,你们玩得开心啊。”顾惜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这话倒没假,她现在已经从学生变成职场人了,如当初承诺的,她进了顾氏。 说来,顾惜这大学四年,还真是乏味得可以。 除了上学距离比高中远一些,她的生活跟之前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当然,她就读的是本市非常好的一所高校,反正以她那普普通通的高考成绩,是摸不到边的,但她还是进去了。 当然不是凭实力也不是运气,而是靠顾正初的财力。 顾惜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所以这四年她在顾正初面前那叫一个乖巧听话。 反正大学期间,她完全没有体会到住校生活,每天都有司机接送。 有时候顾正初还会亲自来接她,所以即使顾惜跟同学私下相处不多,但女生都非常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哥哥,甚至有些大胆奔放的女生,主动跟她示好,想要通过她认识顾正初。 但在顾正初明确拒绝后,顾惜也只能替他婉拒了。 当然她这样一位长相漂亮的富家千金,也颇得男生青睐,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只是通常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夫了。” 是的,她跟温屿依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顾正初倒是没阻止俩人见面,毕竟温家那边他有合作项目。 只不过,几年前温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铁了心要把温屿送到了国外读书,想让他混个学历出来,为此还找到她让她来劝温屿,甚至让她条件随便开。 顾惜什么都没要,主动说服了温屿,他独自去了异国他乡。 她这么做,跟顾正初对她说的那番话有关。 温屿现在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而实际上这座温室本身就岌岌可危,一旦破损崩溃的话他哪里经受得住狂风暴雨的摧残。 温屿离开,一来他可以顺理成章摆脱他母亲对他的控制,再者,他不可能依赖任何人过一辈子,不管是他母亲,还是她。 所谓世事难料,所以他应该学会独立。 温屿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走了。 好在网络发达,即使见不上面,俩人依然能彼此陪伴。 有时候开着聊天视频,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发现他还在,就这么看着她睡着时的脸,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其实,顾正初不知道的是,她虽然没跟孟谨言和宁秋和见面,但也通过同样的方式,四年里一直有联络。 为了安全起见,她偷偷藏了另一个手机。 顾惜倒不是想在鱼塘里养鱼,而是她不想突然单方面切断彼此的联系,她想顺其自然,随着学习和生活没有交集,成为普通朋友,或者渐行渐远,她都可以接受。 因此,当初她跟俩人坦诚相告,将她与顾正初谈妥的条件,都告诉他们。 “顾正初觉得我不成熟,希望我这四年好好念书,感情的事毕业以后再说。” 这是她一番深思后的谨慎措辞。 而当时俩人的反应,比她预想的平静,但平静中又透着不舍。 “惜惜,那不能见面,我能给你发信息吗?” 俩人问出意思几乎相同的一句话。 “当然可以。” 于是,这四年里,顾惜瞒着顾正初,并没有完全断了跟他们的联系。 而也如她之前设想的那样,孟谨言和宁秋和都到外地上大学了。 孟谨言不愧是学霸,成绩非常优秀,他选择了金融专业。 而宁秋和的成绩,就让顾惜有些意外了。 他明明跑路了大半年,既要打工还要跟找茬的人打架,学习时间不多,也没有家庭教师特训指导,他竟然考得比她好很多。 而让顾惜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是,他选了法律专业。 因为手机藏起来了,所以顾惜只能偶尔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看,孟谨言和宁秋和就像有什么默契一样,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 当然,她看到的时候,已经是过期信息了。 这些消息有时候比较长,会告诉她他们认识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忙了,也会发上几句。 即使明明没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但顾惜却有种隔空旁观的感觉,也能察觉到他们的心情起伏,还有他们这四年里。 未曾改变的,对她的想念。 惜惜,下雨了。 惜惜,今天又下雨了。 我的心情就跟这连绵不绝的阴雨天一样,不停地想你。 明明是肉麻兮兮的话,但是顾惜想到宁秋和的脸,就一点都不觉得油腻了。 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孟谨言则含蓄许多,他不会直白地跟她说他想她,只是看到漂亮的风景,会发照片给她一起欣赏,他吃到好吃的,便说有机会想带她尝尝。 他们发给她的信息,她每一句都会读,但回复得很少,她一心想要慢慢地退出他们的生活。 61.丑闻 虽然一口回绝了盛麟的邀约,但顾惜还是去了。 因为他们出海借的游艇是其中一个人的哥哥的,那哥哥跟顾正初是朋友,索性就组了个热闹的局,顾正初自然就把顾惜给带上了。 一群年纪小的在里面打牌聊天,年纪稍长一些的比如顾正初便去海钓,顾惜在外面嫌晒,就到里面喝东西,同时感受那帮少年少女们满得要溢出来的青春气息。 跟以前出席宴会不同,大家穿着都很随意,或者说彰显个性。 男孩子休闲为主,女孩子就穿得各有特色了。 有追求舒服的,T恤短裤凉拖,比男孩看起来还帅气率性,也有追求性感漂亮的,黑色比基尼加半透明罩衫,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 顾惜看着曾经的暗黑小萝莉,现在妥妥的性感小野猫,不过唐馨还是一如既往的颜控,一屁股坐在盛麟身旁就不挪动了。 直到顾正初走进来,她马上拿着冰矿泉水笑盈盈地迎过去。 “顾哥哥,喝水。” 唐馨直接坦荡,毫不掩饰她对帅哥的殷勤。 顾正初将水接了过去。 “谢谢。” 他抿唇一笑,礼貌地道了声谢,水拿在手里没喝,目光甚至没在唐馨身上多停留,反而径直朝角落里的顾惜投来一瞥。 发现顾惜看到了这一幕,他唇角的弧度更深,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看看人家做妹妹的!再看看你那副懒样! 顾惜对他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又热又闷,完全不想动弹。 要不是他,她此刻就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吃着外卖了。 顾正初走到她面前,发现她的脸颊很红,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便将冰水贴到她脸上,顾惜被凉得一哆嗦,抢过他手里的水,准备喝一口,结果盖子太紧她一下没拧开。 “笨。”顾正初噙着笑吐出一字。 他帮她把水打开了,顾惜要接,顾正初却拿着水瓶贴到她唇边要喂她。 顾惜虽然觉得这举动有点亲密了,但想着在角落里应该没人注意,况且顾正初背对着大部分人,挡在她前面。 于是顾惜喝了一口,结果因为分心还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下,顾正初帮她抚背顺气。 “怎么越活越回去,像个小孩子一样喝水还能呛到?”他带着嫌弃道。 顾惜不想说话,将他还放在她背上的手拨了下来,又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发的什么疯,时常不顾场合在外面就对她动手动脚,摸头就算了,壁咚,牵手,走在路上还搂她腰低头亲她,还好路人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二人关系。 有时候,顾惜也会生出一种错觉。 俩人到底是“兄妹”,还是“情侣”? 甚至因为顾富国滚蛋了,顾正初将别墅全部重新装修,他说没空管,对于装修风格也没什么意见,让顾惜拿主意。 她便按自己喜好跟设计师沟通了。 别墅没了华而不实的冰冷,是她喜欢的温馨和温暖,她还谋求福利,给自己房里换了一张超大的按摩床。 顾正初每晚都要上她的床,搞得俩人一直同床共枕。 当然,毕竟新鲜感差不多消磨殆尽,顾正初又忙,所以俩人做的次数没以前频繁。 简直搞得她跟他像在过夫妻生活一样。 虽然还是哥哥妹妹的相互称呼,但像足了情趣。 顾惜有时候半夜醒来,睡意朦胧间,迷迷糊糊地看着躺在她身侧的顾正初,会生出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 到底上辈子是一场梦,还是这辈子是一场梦? 关于上辈子的记忆她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但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她觉得风平浪静得有些不真实,就像踩在云端一般,有时候她怕一脚踩空又跌落下去。 至于摔下去后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清楚,只是会隐隐感到不安。 顾惜不经意地一瞥,猛地发现盛麟竟然站在不远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 因为被顾正初的身体遮挡了视野,所以顾惜压根没注意到盛麟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他很可能将刚才她跟顾正初的互动看在了眼里。 瞬间,顾惜身体的燥热如被一大桶冰水泼下,她打了个寒颤。 “这里人太多有点闷,我想去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顾惜对顾正初道,拉开俩人的距离,站起来便往外走。 顾正初虽然带她进他的圈子,但顾惜从不主动参与社交,态度敷衍,不过好在他也不逼她要跟人热络。 这时候外面在钓鱼的一帮人,见顾正初出来,便立马让他看他们刚钓到的战利品。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吹会儿风。”顾惜对他道。 顾正初走后没多久,顾惜背靠着船壁站了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因为有船壁挡着,所以船舱里的人看不见她。 “盛麟,伯母身体没事吧?” 顾惜听出是唐馨的声音。 虽然知道偷听不对,但听到她说话的对象是盛麟,顾惜就挪不开步子。 唐馨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还透着关切,顾惜没想到她看起来性子野,心思还挺细腻,知道等盛麟落单才表达关心,没有大咧咧地当众问他的私事。 看来盛麟在她走后,坐到了她刚才坐的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的?”但盛麟显然不太领情,语气有点冷。 唐馨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耐心解释道。 “那家医院有一个我认识的姐姐。” 说到这里,唐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她知道我喜欢你。” 面对女孩的表白,盛麟却道。 “你喜欢的人多了。” 唐馨显然被噎了一下,小声辩解道。 “最喜欢的是你。” 顾惜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真是个心眼实诚的姑娘。 “我家的事,不关你事。” 盛麟显然情绪不佳,毫不掩饰他的烦躁,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顾惜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她尴尬地想要朝他挤出一抹笑,盛麟却快步与她擦肩而过。 盛麟离开后,顾惜不由地陷入思索。 这个时候的盛麟,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他穿着短袖,她观察过他的手臂和手腕,没有任何伤痕。 跟对孟谨言和宁秋和不一样,对盛麟,顾惜的心情很复杂。 所以即使她明知道他可能会遭遇重大人生变故,但她此前从没有主动关心过,更别提想帮他摆脱困境。 顾惜有种直觉,他后来性情大变,可能跟现在他母亲身体状况不佳有关。 所以…… 他妈妈快死了? 上辈子,她见过他唯一的家人,便是照顾他的保姆。 所以…… 他母亲死后,他父亲也死了? 接连遭遇亲人离世的打击,他精神崩溃,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她也帮不了他什么,毕竟人的生死不是光靠钱能解决的问题。 半个月后,顾惜从顾正初口中听闻盛麟的母亲去世的消息。 盛麟的母亲,就她年纪而言还很年轻,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身体也不错。 对于她的死因,家人对外含糊其辞。 顾惜却知道因为她的死因蹊跷,直到去世,医生也没查出病因,家属也不同意做尸体解剖,选择直接下葬。 那次出海后,顾惜想到上辈子她杀了盛麟,终究还是心里有愧,找人帮她调查了他家里的事,所以才知道外人不知道的这个内情。 盛母因为身体不适而住院,医生查不出病因,各种医疗手段用尽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体各器官慢慢衰竭,最后痛苦的死去。 不过人都没了, 家属沉浸在悲痛中,没心情追究死因再折腾已经逝去的人,而是为她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这看起来倒也是人之常情。 顾惜跟着顾正初一起去参加了葬礼,她望着那个刚经历丧母之痛的年轻男孩。 他一身黑西装,黑领带,显得面色更加苍白,低着头,抿着唇,不管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没什么反应。 眼神空洞,俨然像是失了魂。 顾惜看向正在跟其他宾客说话的盛父,对方神色平静,光从表情看不出太大悲痛。 因为她格外留意这对父子,所以她注意到,盛父在葬礼过程中从头到尾都没看过盛麟一眼,就连他站的位置,也刻意跟盛麟保持了一段距离。 看起来刻意又疏离。 而且她打量久了,还发现这对父子,长得一点都不像。 盛父又矮又胖,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丑陋。 而盛麟却长得很好看,这两年个子也窜得很高,俩人若看气质外表,实在不像一对父子。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从顾惜的脑中窜了出来。 因为从顾正初口中听过不少豪门秘辛,家族丑闻,所以顾惜忍不住就往那方面想。 盛麟会不会不是盛父的亲生儿子,而盛父也发现儿子越大越不像自己,起了疑心。 然后私下做了亲子鉴定…… 当一个男人发现自己被妻子背叛,不仅被戴了绿帽还替别人养了很多年的儿子,那他会怎么样做呢? 如果离婚,就算把妻子和儿子赶出家门,那真相也暴露了。 他遭到妻子背叛,还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接下来不管事情过了多久,因为这件事他也永远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杀妻。 既成功报复了这个女人,也将他的耻辱一起掩埋。 顾惜的这个猜测,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盛父看向亡妻遗像的眼神,也藏着阴郁和恨意。 尽管心慌意乱,但她越发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其实很多凶案,最后查出来就是身边人下的手,而最方便的便是下毒。 况且盛母的死,也的确很像中毒。 如果医生没想到可能是中毒,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毒的话,的确束手无策。 那盛麟呢? 顾惜的视线投向那个一脸失魂落魄的男孩。 他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 62.怎么受不了 参加完葬礼的当晚,顾惜索性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正初。 这四年里,潜移默化间她也改变了很多,遇到难题无法解决时会询问他的意见。 而这次,顾正初也没有讥嘲她胡思乱想,而是陷入思索,沉默了一会儿。 “我要把我的猜想告诉盛麟吗?”她犹豫不决。 “连你都会怀疑,盛家那小子又不蠢,你说他不会起疑?” 被顾正初这么一点,顾惜瞬间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接下来这对父子,恐怕只能活一个了。” 顾正初像是认真的,又像是逗她,故意危言耸听道。 顾惜心情更加凝重起来。 如果明知道会发生惨剧,那她这次…… “你又想多管闲事了?” 顾正初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这次语气明显带着嘲讽。 “没想到我们顾家还养出个好人来。”他冷笑。 顾惜看着顾正初,没有吭声。 顾正初的手指掐住她的脸,顾惜被他掐疼了,她终于道。 “哥哥,我帮他是为了我自己。” 闻言,顾正初松了手,眉梢一挑,似乎要看她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我上辈子欠了他一条命,所以不能见死不救。”她认真解释道。 果然,编瞎话都不知道编个像样的。 呵。 “我觉得他很可怜,哥你能帮他一把吗?”顾惜直接把难题抛给顾正初。 顾正初一脸冷漠地看着她,顾惜现在已经不怕他了,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抱住他的腰,脸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你不是本来也有吞并盛氏的打算吗?眼前就是个机会啊,如果盛董事长因为疑似毒杀妻子被捕,幼子根本没能力管理公司,内部混乱,股价大跌,不正是你捡便宜的时候吗?” 顾惜跟在顾正初身边久了,还是学了点东西的,现在她觉得自己还多了一项吹枕边风的能力。 顾正初的大掌罩上她一侧的娇乳,握住,在手里把玩揉捏,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这可太冤枉她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次我真没有那样的心思,不然天打雷劈!” 她将身体往顾正初怀里拱了拱,她的手也钻进他睡裤里,一把握住他的分身,撸了撸,然后她眨了眨纯洁无辜的眼睛。 “哥哥,你是不是不信我?” 信你个鬼。 “所以你之前帮的两个小子都有那样的心思。”顾正初冷静地道。 顾惜的手攥着他一点都不冷静的肉棒,朝他嫣然一笑。 “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学会向前看。” 但显然顾正初暂时不打算翻篇,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扯下她的内裤,掰开她的腿,被她摸硬了的分身就插了进去。 “嗯……” 因为有求于人,顾惜格外迎合,他每一下撞击,她都挺起腰,双腿用力夹紧他的腰,跟着他的节奏起伏。 但她这样的讨好仿佛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顾正初非但没被取悦到,反而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从后面凶狠地抽送。 “唔……不行……太深了……” 顾惜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了,膝盖滑下去,选择挺尸。 顾正初冷哼一声。 “这样就受不了,那以前几个男人你怎么受得了?” 就是要跟她翻旧账是吧,顾惜一边被插得哼哼,一边不忘回嘴道。 “又不是一起上,怎么受不了。” 然后她的双臂就被顾正初一把拽起,她坐在了他大腿上,脊背贴着他,他将她的睡裙从上脱掉,让她光裸的脊背贴着他。 他睡衣的扣子硌在她肌肤上,摩擦得有些不舒服,但她也顾不上抱怨,因为顾正初用力揉捏她的胸,被他抓得更疼,但疼痛中又伴随着一股酥麻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绞紧了深埋在穴里的肉棒,然后她的屁股就被他拍了一下。 顾惜知道他受不住了,她微笑着转过身,双手一颗颗解开他睡衣的扣子,然后将他的衣服也给扒了,她低头含住他胸前暗红色的乳粒,放在嘴里细细地吸吮,用舌头舔弄。 “哥哥,快射给我……” 她一边说一边像条蛇一样在他身上疯狂扭动着,媚肉寸寸绞紧他的肉棒,然后就把他给夹出来了。 顾正初也不恼,目光深沉幽邃,看着她眸中如有暗流涌动,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唔……” 顾惜被他再次压到了床上,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下移,舔吻过她的脖子,她的胸口,最后在她肚子上打转,弄得她痒痒的,就在气氛暧昧缱绻,欲望再次在她身体里发酵时,却被顾正初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给破坏了。 “惜惜,想要个孩子吗?” 听到这话,顾惜瞬间悚然一惊,身体都变得僵硬了。 “不……不想。”她毫不犹豫拒绝。 开什么玩笑?! 好在顾正初没再追问,但顾惜的心思已经无法投入在欢愉中了。 “哥,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我们早点睡吧。” “嗯。”顾正初淡淡地应了声,顾惜松了口气。 但接下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为什么他也好,上辈子的盛麟也好,会想要孩子? 她大概猜得到盛麟是想要留住她,一个女人愿意为男人生孩子,通常意味着她不会离开他身边。 那顾正初呢? 他究竟是真想要孩子了,还是试探她? 会不会想离开他? 如果是试探,那她刚才的答案,无疑令他失望。 但顾惜不想说谎,她这辈子完全没想过要跟一个男人组建家庭。 如果没有正常完整的家庭,那对孩子也相当不负责任。 没过两天,顾正初告诉顾惜,盛父已经被警方列为嫌疑人,正式立案调查盛母的死因。 如果是谋杀,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警察将盛家封锁,从里面搜集了大量证物一一拿去实验室做化验检测。 顾惜稍稍放下心来。 这辈子有人插手,盛麟应该跟上辈子不一样。 结果当晚,被警方列为嫌疑人的盛父,自杀身亡。 63.上车 顾惜参加了一个生日聚会。 她见唐馨在跟朋友聊天,那几人平时跟盛麟走得近,他们表情此刻看起来都有些严肃,气氛凝重,不像以前那般轻松愉快,她便特意过去听他们在聊什么。 果然,几人是在说盛麟的事。 盛麟现在谁也不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也不见他出门,就好像要跟所有人断绝来往一般。 顾惜想起盛父的葬礼,他都没有出席,出事之后,盛家的亲属恐怕也没见到过他。 当然,他这种状态,大部分人都能理解。 盛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从未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失去母亲和父亲,换成谁,一下子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但顾惜认识上辈子成年后的盛麟,她知道他现在应该是缺乏身份认同感,内心很孤独。 就像当时她知道她不是顾富国的亲生女儿时,她直接逃出了顾家。 更糟的是,他不仅不知道是他母亲跟哪个男人生的,而从小视作父亲的人,还杀了他妈,厌恶着他。 这件事若是其他人知道了,就算他再无辜,但也不可避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她当时身边还有孟谨言,而他却没有人可以信任。 就在顾惜想着盛麟时,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显然是被他关系最好的哥们半强迫带来的。 男孩子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他不愿意敞开心门,就强行砸窗冲进去,将他绑出来。 盛麟一出现,不可避免地他一下子成为了聚会的焦点人物。 在场不少人,都会走到他身边,对他表示关心,宽慰几句。 但也有心怀恶意的,一个平日就不怎么招大家待见的男生,故意问盛麟他父亲怎么会突然自杀? 是不是盛家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这样明摆着上来找茬的,盛麟的几个朋友也不会客气,不由分说就把那人拎出去暴揍,就连穿着高跟鞋的唐馨都踹了对方几脚,有一脚正中命根。 然后,这男生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本来还算和谐的生日宴,一下子变成一场闹剧,但身为风暴漩涡中心的盛麟,始终一副对周遭环境漠不关心的样子。 而带盛麟过来的男生,显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立马试图补救,提议大家一起去飙车,让盛麟宣泄一下情绪。 听到他们要去飙车,身为长辈的顾惜有些坐不住了。 她刚想出声阻止这帮脑子进水的小年轻,就听自打出现后就一言不发的盛麟,吐出一个字。 “好。” 见他有了回应,他那些朋友们立马欢呼,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簇拥着他就马上要去。 “惜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盛麟突然看向顾惜。 她本来就坐得离他们不远,刚才听他们说要去飙车而站了起来,而盛麟这么一问,他朋友们的目光都投向她。 顾惜望着盛麟,他比原来瘦了一圈,不光气色很差,就连眼眶都凹陷了一些,显得眼睛格外大,眼瞳漆黑,幽幽地朝她望过来时,让她隐隐有些心惊。 他现在这个样子,比她上辈子见他自杀的时候,好像还要糟糕。 “去。”顾惜道。 这些小年轻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只当她心血来潮,也不算太稀奇。 因为顾惜平日也不摆年长姐姐的架子,偶尔也会参与他们的活动,她长得漂亮,又有亲和力,平时都是笑脸迎人。 就算不是看顾正初的面子,这些小孩们对她也挺有好感的,甚至几个男孩对她挺有兴趣的,但又忌惮顾正初,不敢真追,就偷偷摸摸地意淫一下。 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这样,抵抗不了漂亮成熟姐姐们的魅力。 所以顾惜说去,一帮小年轻更高兴了。 “姐姐,坐我们的车吧。” 那个带盛麟来的男孩主动邀请道。 顾惜还没回答,唐馨就已经拉开一侧车门上了车,坐在了盛麟旁边。 “姐姐,上车。” 盛麟打开他那边的车门,示意她上去,看来是要她跟他挤一挤的意思。 顾惜也没有矫情,直接上了车,叁人挤在后座。 “盛麟,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看得出来,盛麟的哥们有意想让他心情好一点,故意调侃道。 盛麟还真配合地笑了一下。 “是不错。” 见他开始搭话了,车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几人聊着天,顾惜掏出手机给顾正初发消息,一抬眼,发现盛麟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 她心中一惊。 跟盛麟这帮人出去玩,她担心引起顾正初不快,所以她是用的语气还挺…… 娇嗔。 甚至算得上肉麻。 她发现顾正初就是口嫌体正直,她撒娇的话在他身上屡试不爽,他嘴上再嫌弃,实际上她求他帮的忙他都帮了,于是她就习惯了对他撒娇。 “怎么了?” 为了掩饰尴尬,顾惜问道。 盛麟对她微微一笑。 “姐姐,你们兄妹感情真是好到让人羡慕。” 闻言,顾惜心中一紧,好在这时候唐馨插了句嘴。 “盛麟,你也有我们这些好朋友啊。” 显然她想安慰他正不知从何下手。 “是啊,盛麟,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那个哥们保证道。 盛麟笑着说道。 “谢谢你们。” 但顾惜从他眼里没有看到任何笑意。 她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其实,盛父一死,盛家在圈子里的地位已大不如前。 虽然他父亲留下的遗产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但盛氏现在风雨飘摇,他的几个叔叔和姑姑正展开股权争夺大战,但盛氏毕竟是他父亲打下的江山,落在谁手里都注定军心不稳。 而顾正初现在都没出手的打算,就想等这些人狗咬狗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就像刚才被揍进医院的那个,要放以前,他哪里有欺负盛麟的底气。 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算他这帮朋友现在看起来感情还好,但也是建立在彼此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基础上,时间一长了,人会成长,人心也会变。 比如订婚宴上那个去闹事的破产千金,在场有她曾经的闺蜜和朋友,不是选择袖手旁观,就是直接看她笑话。 到了目的地后,顾惜便有些后悔了。 这里也太远了,远离市区,荒山野岭,路边的野草都快有一个人那么高了。 要不是一帮小年轻阳气旺盛,叽叽喳喳得挺热闹,她都担心遇到鬼。 64.完了 “害怕?” 站在顾惜身旁的盛麟察觉到了她对环境的不自在。 “有点。” 深知装逼被雷劈,顾惜现在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 她说着话,搓了搓胳膊,刚才一阵凉风刮过,她汗毛倒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听到她这样说,盛麟说道。 “姐姐,那你得跟紧我,免得被鬼抓走了。” 果然还是个幼稚的小屁孩。 顾惜虽然无语,但还是觉得有一定道理。 直到他拉开车门,坐上一辆车的驾驶位,跟在他身后的顾惜愣住了。 “上车。”他对她道。 顾惜这下犹豫了,她看盛麟这架势显然要飙车,她既怕鬼也怕晕车。 “我在这里看你们就好。” 顾惜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你确定?” 盛麟不紧不慢地道。 “我们所有人都会参与,车都开走了,那待会儿这里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顾惜震惊! 难道没有观众席吗? 她立马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果真都选好同伴,已经上了车。 等一下,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唐馨呢? 顾惜视线下意识寻找,发现她已经被盛麟的哥们拽上了车,车上的唐大小姐显然一脸不爽。 而那男孩放下车窗,朝盛麟眨了眨眼。 盛麟朝他笑了一下。 顾惜瞬间明白了。 他那好兄弟八成以为盛麟对她有意思,一心想哄他高兴,便给俩人制造独处机会。 顾惜:“……” “姐姐你要坚持不上车的话,那我走了?” 眼见着其他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在耳边一声呼啸后开走了,周遭环境一下子寂静下来,盛麟平静道。 顾惜立马去拉后座的门,结果拉不开。 “姐姐,我可不是来当你司机的。” 好吧,无所谓。 再可怕的盛麟她上辈子也见识过了,现在这个他毛还没长齐呢。 顾惜坐上副驾驶,扭头对他善意叮嘱道。 “你最好开慢一点,我晕车会吐。” “好。”盛麟答道。 结果他还真开得不疾不徐,一点都没有飙车的样子,就跟开车兜风一样,就是这四周黑灯瞎火的,可没什么景色好欣赏。 盛麟这么慢悠悠地开着车,其他车辆都早已不见了踪影,在这厚重的夜色里,一下子世界安静得似乎只剩下她跟他。 “你可以开快一点。”顾惜对他道。 “姐姐你确定?” “确定。” 然后盛麟一脚油门加速,车如离弦之箭般“咻”地几乎要飞起来,好在顾惜抓住了上面的把手稳住身体。 顾惜原以为自己能咬牙坚持一会儿,结果她冷汗都出来了,简直跟坐云霄飞车一样,这完全是赶着去投胎的速度! “盛麟,你慢一点……” 顾惜话音刚落,盛麟一脚刹车,将车停下了。 因为停得毫无征兆,她身体猛地朝前一冲,接着被安全带给拽了回来,她深吸几口气,缓了缓神,那颗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又平复回来。 “姐姐,不然你来开吧。”盛麟对她道。 “我驾驶技术不好。” 虽然有驾照,但是她几乎没开车上过大路,所以顾惜有些心虚。 “没关系,这里没其他车,你随便开。” 听盛麟这么说,顾惜本想拒绝,但想到她开车的话他就不能做出飙车这种危险行为了,而且自己能控制车速,于是答应了下来。 俩人下车交换了位置,顾惜刚开了没一会儿,就遇到了已经兜了一圈的小伙伴。 对方本来欲嘲笑盛麟的磨蹭,结果发现是顾惜在开车,便闭了嘴,挥挥手,潇洒地走了。然后,一辆接着一辆,已经绕了一圈的车辆从后面超过,将俩人无情甩下,转眼间就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就在顾惜渐渐上手,车子越开越熟练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因为俩人交换了位置,所以包在盛麟旁边。 “要不要帮你接?” “不用,我自己来。” 顾惜知道肯定是顾正初打来的,她说晚一点回家,但没说多晚。 她直接将车停下。 “麻烦把包递给我一下。” 盛麟却没动作。 顾惜疑惑地看向他,就听他问。 “你们真是亲兄妹吗?” 她吃了一惊,但反应还算快,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盛麟看着她,忽然朝她倾身过来,顾惜早有提防,瞬间身体往后靠,与他保持距离。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很怕我的样子,是怕我吃了你吗?” 盛麟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 顾惜心跳如鼓,但摆出生气的表情。 “弟弟,我们俩不是很熟,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熟?那姐姐为什么要帮我报警呢?”盛麟问。 顾惜本想装傻,但看他这态度似乎知道了什么,她再装傻就太刻意了。 “因为我同情你。” 男孩子的自尊心,恐怕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同情,即使对方是好意。 “同情?” 果然,盛麟目光一沉。 “既然同情我想帮我,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他再次朝她倾身过来,顾惜已经退无可退,但是他身体往下,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能不能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她低头看着盛麟的脑袋,他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了,又长又浓密,看起来毛绒绒的,顾惜犹豫了一小会儿,将手放到了他头上,摸了摸他的头。 她本想安慰他几句,但又觉得有时候言语很苍白无力,况且,她也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就是安静地待着。 过了会儿,盛麟得寸进尺。 “能不能抱抱我?” 有上辈子的前车之鉴,顾惜冷漠地提醒他道。 “你有很多朋友,他们很关心你。” 明白了她不算太委婉的拒绝,盛麟沉默。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她看他这状态,也不适合开车,便决定直接把他安全送回家。 结果,她正开着车,盛麟忽然开口道。 “你也很关心我,而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这话已经相当直白了,顾惜语气更生硬地拒绝。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拉你一把只是举手之劳,之后你的死活都跟我无关。” 说完这话后,顾惜觉得有点太冷血,于是想想又劝道。 “人一辈子都会遇到痛苦难过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走出来,别人帮不了你,一味偏执的结果很可能是拉着别人陪你一起痛苦,最后说不定双双堕向深渊。” “可我觉得有人陪着也不错,即使是下地狱。” 听到这话,顾惜一脚急刹车,看着神色淡淡的盛麟,忽然就绷不住了,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你想死的话就自己去死!” 见她忽然这么怒火中烧,盛麟愣住了。 顾惜也愣住了,然后有些讪讪地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 她怎么能拿这辈子的他,去撒对上辈子的他的怨气。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累了。”顾惜道歉。 盛麟却笑了。 “姐姐,你真的好可爱。” 他直接笑出声来。 顾惜任他笑,看着笑容灿烂的盛麟,仿佛之前一直笼罩在他周身的阴霾散去了些。 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了。 就在她准备重新发动汽车时,盛麟再次朝她倾身过来,而且他一只手压住了她的膝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限制了她的行动。 这次顾惜本来也毫无防备,于是被他偷袭了个正着。 她被他压在座椅上,强吻得逞。 盛麟动作太快,顾惜齿关都没来得及阖上,就被他撬开了,直接来了一个湿吻。 少年身上青春躁动的气息扑面袭来,她奋力挣扎起来,但体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盛麟将她牢牢困住,她只能任他一番强势的唇舌掠夺勾缠,她从唇瓣到舌根都被他吸得发麻,连头皮都绷紧了。 “姐姐,终于抓到你了。” 盛麟漫长的一吻结束,说出这句话来。 听到这话,顾惜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上辈子,为了躲他,她东躲西藏,甚至不惜逃到另一个城市去生活,但还是会被他找到。 然后,他就会说出这句话。 终于抓到你了。 即使明白只是巧合,但顾惜对他的惧意再度被唤醒,她只想马上离他远远的。 于是,她没有因为刚才的强吻骂他,选择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但心乱如麻间不知不觉车子越来越快。 忽然道路前方一道黑影闪过,顾惜惊得下意识猛打方向盘闪躲,然后车子失控地飞了出去。 意外发生的一刹那,电光火石间,顾惜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完了……这辈子她又要跟这家伙一起死了。 65.你们可以走了 顾惜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没死,伤得好像也不重,除了肢体绵软得使不上力,头疼欲裂外,她的视线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她看了眼此刻守在病床边的叁个男人,只觉得头更疼了。 于是她选择闭上眼。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她也不敢动。 “既然醒了就别装死。” 一道幽幽凉凉的嗓音在她左边响起,但这语气她听了脊背一寒,有点毛骨悚然。 显然顾正初的怒火正在炽烈燃烧,感觉他恨不得家暴。 “惜惜,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孟谨言的声音,顾惜睁开眼,将视线投向病床的右边,而他身旁还有宁秋和。 她跟他们四年没见了,再次重逢竟然是在医院里,她觉得自己在前男友面前简直是不可能更丢人了。 “幸好你当时系了安全带,安全气囊也保护了你,医生给你做了检查,有脑震荡所以你一直昏迷,好在没有骨折。不过还是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无大碍就能出院了。” 给她描述病情,安抚她的人是宁秋和。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这是令顾惜疑惑的一点。 她发生意外医院肯定会联系家属,但顾正初不可能会通知俩人。 孟谨言和宁秋和还没答,顾正初就讥诮道。 “呵,刚学会开车就跑去跟人飙车,出了车祸都上社会新闻了。” 意识到自己社死了,顾惜的心狠狠地塞了一下。 一想到她去的目的,还是为了阻止盛麟做出飙车这么危险疯狂的举动,现在这结果真是啪啪打她自己的脸。 “对了,盛麟呢?!”她立马脱口而出问道。 “他当时坐在副驾驶,你们的车先撞到树再发生侧翻,所以他的情况比你严重很多,肋骨骨折,而且断掉的肋骨还插进了肺部,他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宁秋和说道。 听到这话,顾惜简直是羞愧难当。 这辈子盛麟还没打算寻死呢,她差点就送他上路了。 而相较于他而言,自己这伤简直就搬不上台面,她觉得自己更加没脸见人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五点了,你昏迷了很久。”孟谨言道。 顾惜看出叁人应该担心地守了她很久,气色都不太好。 “我没事,你们快回去休息吧。”顾惜此时心情很复杂,便对他们道。 “她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走了。” 顾正初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俩人都没动,看着顾惜,显然依然担心她的状况,想要陪她。 四年没见,顾惜情不自禁地仔细打量起他们来。 俩人都是毋庸置疑的帅哥,放在人群里,都是出挑的养眼。 一个斯文清俊,一个漂亮精致。 四年的光阴,让俩人褪去了年少的稚嫩,添了沉稳的魅力,就像树上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果实,酸甜爽口,新鲜诱人。 但顾惜除了对俩人气质和外貌都更优秀的感慨之外,内心还多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感动和自豪。 上辈子,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坐牢瘸腿。 这辈子,关键时刻她做了对的事,让俩人都好好地,活成了她期望的最好的模样。 不过,因为有顾正初在,顾惜也不敢多看,视线在俩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落在他们的衣服上。 他们显然都是急匆匆赶来医院的。 孟谨言的西装都没换,领带随意塞在口袋里,看起来一脸疲惫。 宁秋和应该是本来已经睡下了,睡衣外面随便裹了件外套,睡裤也没换。 见顾惜注意到自己的睡衣,宁秋和解释道。 “是张霄打电话告诉我的。” 顾惜明白了。 估计她跟盛麟发生意外,圈子里马上传遍了,有人知道张霄跟她有私交,便特意告诉了他一声,而张霄一定会通知宁秋和。 自打宁秋和在张霄家里养过一段时间伤后,张霄妈就认了宁秋和当干儿子,宁秋和和张霄从哥们成了半个亲兄弟,俩人上大学都在同一个城市。 甚至,不久前,俩人还合伙开了一家律所,当然,张霄只是资方。 宁秋和之前工作的一家大律所,老律师眼红他太受客户欢迎,一些女客户过来就指名要他,他案子接到手软,于是联合其他人排挤他,手段也是越来越过分。 张霄不想兄弟这么憋屈,为他打抱不平,于是慷慨解囊,直接让他出来单干。 至于孟谨言,金融圈对新人来说自然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是常有的事,他当时应该是在加班,听到消息便立马赶来。 顾惜很惭愧,两个前男友忙事业前途无量,她倒好,跟一帮小屁孩跑去飙车还出了车祸,简直是丢死个人。 “谢谢你们来看我,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头还是很疼,还想睡会儿。” 当着顾正初的面,顾惜也不便多说什么,便让俩人先走。 孟谨言和宁秋和也清楚顾正初对俩人的不待见,毕竟曾经当面威胁过他们,所以尽管隔了整整四年,他们好不容易见到顾惜,但俩人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便一起离开了。 俩人一走,顾惜原以为顾正初一定会训她一顿,结果并没有。 “饿不饿?我问过医生了,你可以吃点东西。” 顾正初神情还算平和。 可他这样,反而让顾惜心里发憷,她捂住脸。 “哥哥,你还是骂我一顿吧,你这样子更吓人。” 顾正初轻笑了一声。 “你应该庆幸你运气不错,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 顾惜放下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头很疼?”他问。 “疼……哥哥,我想吃馄饨。”顾惜故意试探。 “好,我让助理去买。” “算了,现在才五点,你不能这样剥削下属。” “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去买?你支开我想干什么?”顾正初眉梢一挑,问道。 见果然瞒不住他,顾惜马上招了。 “我想去看一下盛麟,毕竟是我害的。” “现在麻醉还没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你去也没用。” 顾正初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 顾惜只好闭嘴了。 “还想吃馄饨吗?” “想。” 顾正初交代了护士,还是去帮她买馄饨了,等他回来时,还给她带了盛麟那边最新的消息。 他的生命体征平稳,过几个小时没什么状况就能推到普通病房里了。 顾惜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放下了,把一碗馄饨都吃光了,连汤都喝了。 这时候刚好天亮了。 “你回去睡觉吧,我有事可以叫护士,不用非得你在这陪我。” 顾惜对他道。 “吃饱了吗?”他却问。 “嗯。” “要喝水吗?” 顾惜摇头。 一问一答结束,顾正初解开衬衫的袖扣,挽起袖子,然后上了病床,一臂将她圈抱在怀里。 “那睡吧。” 病床自然没有家里的床大,但俩人侧身躺着还可以,顾正初亲了亲她耳旁的发丝,对她道,此时语气透出一丝疲惫来。 “喔。” 闯了祸,顾惜是不敢作妖了,老实乖巧地躺他怀里。 顾正初似乎是真累了,没过多久,她耳畔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被顾正初抱着,感受他的身体和温暖的体温,顾惜紊乱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66.不喜欢弟弟 顾惜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顾正初告诉她盛麟生命体征平稳,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 她悬着的心这才完全放下来。 总不能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死在她手里吧。 顾惜现在回头想想,上辈子她跟盛麟其实也不算什么血海深仇,他那时候精神状态显然不正常,而她被他影响,便一起堕入深渊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盛麟醒了。 顾惜在顾正初的陪同下,去给人好好地赔礼道歉。 她一进病房,发现里面有人陪着,除了唐馨以外,还有盛麟要好的哥们,一见到她,对方就叫了声。 “唷惜姐没想到你这么猛,之前看你蜗牛一样慢悠悠开车,还以为你是个保守派,没想到放开以后挺奔放啊!” 被男孩这么一调侃,顾惜的脸“噌”地就红了。 但对方倒也没真责怪她的意思,看到她一脸不自在,刚要说几句找补,结果唐馨出声了。 “好了,不会说话就别闭嘴,这次是意外,姐姐跟盛麟无冤无仇,肯定不是故意的。” 听到无冤无仇四个字,顾惜有点心虚,但唐馨的态度显然是维护她。 不仅顾惜意外,就连那男孩也意外唐馨对此事的反应,然后就见唐馨看向顾正初,笑盈盈地叫了声。 “顾哥哥。” “嗯。”顾正初应了一声。 “你跟姐姐要不要吃水果,他们买了好多呢,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唐馨这般狗腿的行径,旁边男孩无语地看向她。 不是吧大小姐? 她则瞪了他一眼。 找揍? 盛麟这会儿人醒了,但刚做完手术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里,表情没什么变化。 顾惜走到病床边,俩人的视线对上。 “对不起!”她满脸愧疚地跟他道歉。 盛麟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扇了扇,眼眸清澈,看起来安静又无害,实在很难跟当时车上那个臭小孩联系在一起。 顾惜一下子就想起俩人上辈子第一次见面。 “姐姐,没事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跟盛麟以后都会有大福气的。” 那男孩看她这表情,摆摆手安慰道。 顾惜和顾正初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说实话,看到盛麟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要在病床上躺多久,而她这个肇事者已经行动自如,看起来屁事没有,这对比太强烈。 再加上,他刚失去亲人,一个人住院。虽然现在有朋友陪着,但人家只是朋友,也没欠他的,都是家里宠着的少爷小姐,要像看护一样照顾人也为难。 顾惜真过意不去,她也怕这样的糟糕境况下他心理问题加重。 “哥哥,害他这个样子我良心不安,我打算照顾他几天等他自己能下床,当然,还要找个看护帮我。” “良心不安?” 听到顾惜这样说,顾正初轻嗤了一声,冷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车上发生了什么,这小子做了什么刺激你的事,你平时开车那胆小如鼠的怂包样怎么可能突然超速驾驶。” 顾惜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看着顾正初,对方神情严肃,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实话是绝对不可能说实话的。 “当时我在开车,手机突然响了,我一分心,突然前面窜过一道黑影,不知道是猫还是狗,我吓了一跳,猛打方向盘想要躲过去,结果就撞了……” 当时给她打电话的顾正初:“……” 这是怪哥咯? 反正,被顾惜这番说辞一搅和,顾正初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了。 但的确开车的人是她,发生意外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况且盛麟现在的确是惨上加惨,她要不拿出足够的诚意表达歉意,在圈子里,大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背后肯定会对她做出负面评价。 所以,她还是要负起责任,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好。 于是顾正初给盛麟安排了一男一女两名看护。 男的做体力活,比如帮他擦身换衣服之类的。 女的负责照顾饮食起居,喂饭喂水之类的。 他作为老板又给顾惜放了几天假,让她陪着那个小倒霉鬼。 其他人来探病,看到她守着盛麟,实际行动拿出来,赔罪态度才诚恳,那对她就没什么好指摘的了。 跟顾正初的想法一样,顾惜原以为照顾盛麟应该是件轻松的活儿,她就玩玩手机吃吃东西就好,结果他跟上辈子自杀住院的他根本不一样!! 他也太能折腾了! 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一刻不消停,那用不完的精力根本不像个刚做完手术的伤患,真是狗都嫌。 那两个看护被使唤得心累不说,边上的她也被烦得不行。 “姐姐,病房里人太多了,我睡不着。” “那我们出去,你有事就按铃。” “我一个人孤独。”他神情里含着忧郁。 顾惜已经快被他整抑郁了,她算是看出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俩先出去吧,我陪他就好,有事我再叫你们。” 顾惜投降了,她让那两名看护离开。 果然,那俩人一走,盛麟就换了副脸孔。 他完全不作妖,很快就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醒了以后,也只提了想喝水的要求,顾惜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了水,他就拿起他哥们给他带的漫画书看。 他简直跟之前判若俩人,恶魔变天使。 虽然知道他已经这么惨了,自己不应该雪上加霜,何况还是她把他送进医院的,但现在在病房里照顾他的情景,让顾惜不可避免地想起上辈子的遭遇。 “盛麟,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直截了当地问。 他在车上强吻她,她又没失忆。 盛麟放下手里的漫画书,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答道。 “我喜欢你。” “盛麟,谢谢你的这份心意,可是我有未婚夫。”顾惜平静而委婉地拒绝。 “我知道。”盛麟也很平静。 她跟温屿虽然没办订婚宴,但是俩人的婚约圈子里的人至少都有所耳闻。 “我不喜欢弟弟。”她又补充了一句。 “嗯。” 他这么淡然,顾惜也再无话可说。 67.那我走 傍晚的时候,孟谨言来了。 她车祸后就见了那短短一面,俩人都心有遗憾,难得顾正初给顾惜放了个大假,孟谨言因为担心她给她打电话,她便让他来医院。 “我出去一趟。” 顾惜把看护叫回来,然后便离开了。 但她跟孟谨言才刚见面,话还没聊两句,坐在轮椅里的盛麟就被看护推过来了。 “姐姐,这位哥哥以前没见过,介绍一下。”盛麟笑得一脸阳光。 顾惜:“……” “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孟谨言。” “这是盛麟,就是跟我一起出车祸的弟弟。” 顾惜自然没提孟谨言前男友的身份。 盛麟却猜到了,一眼将她看穿。 “高中同学?莫非是姐姐的初恋男友?” 被他道破俩人的关系,当着孟谨言的面,顾惜不想伤他的心,自然没否认。 “我跟他很久没见面了,想单独聊聊。” “姐姐这是嫌我烦了?”盛麟露出幽怨的神情,配上他这张脸,让人忍不住心软。 但是曾上过他太多当的顾惜,自然不吃这一套。 “是啊。”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看到她对男孩毫不客气的态度,孟谨言不免有些诧异。 盛麟一脸黯然落寞地垂下眸。 “好,那我走就是了。” 等他离开之后,顾惜拉着孟谨言走到医院外散步,。 意外发生之后,再次跟盛麟产生这种交集,担心历史重演,顾惜不免也有些心慌意乱,但她又不能跟顾正初说。 此刻,她其实也想要找人倾诉和寻求建议。 对着孟谨言,她毫无保留地将盛麟家中的变故,以及她跟盛麟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甚至包括他在病房里的表现。 孟谨言听了神情不由变得凝重。 “惜惜,听起来这个男孩已经有些偏执,一旦他执意纠缠你,在被你一再拒绝后,他的行为模式极有可能越来越极端,只怕未来他会给你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听了他的分析,顾惜不由猛地点头。 她喜欢男人就是这么聪明睿智,他几乎把她上辈子的遭遇给概括总结了。 “那我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孟谨言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看着孟谨言脸上的笑,轻轻浅浅的,如春日的一阵风拂过湖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让人不由心生暖意。 只是他的一句话,顾惜的心就定了几分,得到安抚和慰藉,她将盛麟带来的困扰暂时抛之脑后,情不自禁地轻轻抱了他。 孟谨言,你还活着真好。 她突然的拥抱,让他愣住了,身体有些僵,顾惜立马意识到俩人不该如此亲密,自己行为越界了,她迅速将自己从感性中抽离,尴尬道。 “抱歉。” 她收回手臂身体往后退,而这时,孟谨言却一把搂住了她,他抱得很用力,俩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惜惜。” 这个时候的他,没了之前的冷静客观,只是一个称呼,顾惜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她没有推开他,俩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只不过当孟谨言试探着想低头吻她时,她扭开了脸。 孟谨言没有强求,他朝她笑了一下,但顾惜看出他笑容里的苦涩,她心头一酸,一时冲动,忍不住踮脚亲了一下他。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对不起。” 她虽然亲了他,但还是想传递给他一个信息,俩人没交往的可能。 “没关系的,惜惜。” 孟谨言心领神会她想表达的意思,俩人四目相对,视线交错。 这一刻,分隔的四年时光,仿佛不存在。 他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男孩,还是这么好,好得让她心酸。 分别时,孟谨言对她叮嘱道。 “惜惜,如果那个男孩继续纠缠你让你困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嗯。” 顾惜点头。 也不知道孟谨言跟宁秋和私下是不是有联系,孟谨言离开后没几个小时,宁秋和就来医院找她了。 本来顾惜因为他也不提前通知,到了医院才告诉她还有点不高兴。 但宁秋和不仅用保温盒给她带了他做的麻辣海鲜锅,还有一瓶酒,她一下子就气不起来了。 俩人就在医院旁边的长椅上用餐,然后小酌了几杯。 月色很美,酒意微醺。 自打出车祸以后,她心情难得地放松。 顾惜看着宁秋和低头收拾餐盒的模样,现在变得成熟的他更像她记忆中的恋人。 上辈子,她以为自己会跟宁秋和结婚。 俩人会做一对生活平淡却幸福的夫妻,生个孩子,顾惜甚至连俩人以后漫长的婚姻岁月都想过了。 毕竟俩人交往的时间最长,该磨合的早就磨合过了,虽然不算尽善尽美,但也算波澜不惊,他对她的小脾气可谓是相当包容,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滋味。 所以她突然跟他提分手时,宁秋和却拿出了戒指,单膝跪地跟她求婚。 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个跟他闹别扭,认真地解释说他想多存点钱,给她换一个更大颗的钻戒,办一个不那么寒酸的婚礼。 他说不想委屈她,把他偷偷攒了钱的银行卡一起给她,甚至连他的蜜月规划都跟她一一描述了。 宁秋和的目光真诚又炽热,但却驱散不了盛麟当时给她造成的强烈阴影。 她虽然感动到落泪却依然拒绝了他,怕自己一个犹豫,盛麟这个疯子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于是她逃了。 若真计较起来,上辈子她不光对不起孟谨言,也对不起宁秋和。 虽然被逼无奈,但她辜负了他的心意。 这人一旦陷入伤感的情绪就很难出来,尤其她这几天又待在医院里,这里几乎集齐了各种人间悲剧,顾惜眼眶一热,就落下泪来。 发现她哭了,宁秋和愣了,立刻掏出纸巾来给她擦泪。 “怎么了?” 顾惜看着宁秋和。 “宁秋和,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她问他。 眼前的宁秋和,似乎是她曾经的爱人,又不完全是。 她看着他,却忍不住怀念那个他。 宁秋和愣了一下,望着她水盈盈的泪眼,在月色中神色显出几分忧伤和凄楚,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忽然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她的眼睛。 “我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在她耳边低语道。 顾惜一怔,愣愣地看着他。 宁秋和朝她弯眸一笑,朦胧的月色中,他的面容更加耀眼。 顾惜一时被他的美色晃了眼,脸有些热,故意岔开话题。 “为什么戴眼镜?” 她之前就发现宁秋和戴了一副黑色金属框眼镜,头发也剪短了,中和了他过分精致柔和的外貌,加上衬衫西裤,看起来成熟稳重不少,气质也内敛了。 “没有度数,显得专业一些。” 宁秋和将眼镜摘下来,顾惜看着他若秋水般的眼眸,鸦黑浓密如羽扇的睫毛。 这近距离地打量,他的美貌太有冲击力了,她不仅脸热,连头都有些昏胀。 “惜惜。”他忽然唤她。 “嗯?” 她本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下又盯住他唇形完美诱人的嘴唇。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忍不住了。” 嗯? 宁秋和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住了她的唇。 他来势汹汹,舌尖直接撬开她的齿关,顾惜大脑有些当机,被动地承受他炽热似火的吻,他唇齿间有酒的味道,淡淡的果香,酸酸甜甜的。 不过,她喝的也不少,或许是她自己的味道。 顾惜迷迷糊糊地想,在他的攻势下,她被他亲得有些腰酸腿软,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脑子里一时分辨不清今夕是何夕。 直到她的手机响了。 顾惜惊了一跳,掏出手机一看。 顾正初。 她瞬间酒醒了大半,背上还冒出一层冷汗。 莫名有种偷情被抓包的心虚感。 68.男人这种生物 电话里糊弄完顾正初,又送走了宁秋和,顾惜朝病房走去,准备跟盛麟说一声就回家了。 她自然是不可能陪夜的。 当顾惜推开病房的门,发现只有盛麟一个人,那两个陪护都不在,她不由皱了下眉。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这两名陪护都挺尽职尽责的,毕竟顾正初支付了俩人很高的薪酬。 他们不会偷懒的话,那就一个可能,盛麟又在作妖了。 “人呢?”顾惜问。 “我肚子饿,想吃东西。”盛麟解释道。 买东西一个人去就够了,他偏把两个人都支走了。 “你不是不喜欢一个人吗?” 顾惜莫名有点火气。 他毕竟刚做了开胸手术,一个人行动不便,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伤口裂开就糟了,他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 察觉到她的怒气,盛麟没有做任何辩解,而是垂下眸,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眼尾那颗小巧泪痣,这副模样颇有点楚楚可怜。 顾惜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她拿起包。 “我回家了,明天再来。” “你喝酒了?”他忽然抬眼问。 “喝了点。”顾惜没否认。 见她要离开,盛麟出声道。 “姐姐,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刚见过宁秋和的缘故,想到上辈子他对自己跟宁秋和做的事,顾惜火气就是忍不住噌噌往上蹿,尤其看他这副无辜样子,总搞得仿佛是她的无情伤害了他一般。 “够了!我求你了可不可以别喜欢我,别总来烦我!” 这满满怨气的话脱口而出,顾惜都愣住了。 盛麟也一怔。 俩人间陷入一段窒息般的沉默。 “抱歉。” “对不起。” 俩人的道歉几乎同时出口。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顾惜尴尬得浑身不自在,再次道歉。 “对不起,我喝了酒情绪有点失控,我先回家了。” 就在她快步走到门口,正准备拉开门时,他叫住了她。 “那做姐姐可以吗?” 顾惜动作一顿,就听他道。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除了你,这世上也没有其他让我在意的人。在我渡过现在这段人生的难关之前,你暂时当我姐姐好吗?我尽量不烦你,只是孤独的时候,心情难受的时候,想要见你,不管你在做什么都没关系,你让我在你边上待着就好。” 他措辞相当诚恳,态度还近乎卑微,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 要不是顾惜上辈子见识过他疯狂病娇的那面,可能会恨不得马上认他当弟弟,当亲弟弟都行。 不过即使她心里不信,但面上她还是点了头。 “好,我做你的姐姐。” 不管他心里如何想,不管这话是真心是假意,于情于理,她都该答应下来,不过她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不会松懈,她会一直提防他。 “姐姐。” 盛麟弯起唇扬起脸叫了她一声,语气透着喜悦。 “弟弟,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惜也朝他笑了下,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等门关上的那刻。 不管是门里的人,还是门外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因为盛麟的提醒,顾惜走出医院,觉得自己应该醒醒酒再回家。 她刚想走到便利店里去买瓶水漱漱口,路边停着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 “惜惜。” 听到这道声音,顾惜有些难以置信,震惊地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人。 温屿? 虽然俩人几乎每天都会视频,但屏幕里出现的他和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感觉完全不同。 他长高了,没有之前那么瘦弱,穿着黑色帽衫和黑色牛仔裤,身形颀长,冷白皮在路灯下更是白到发光。 他朝她大步走来,眉眼褪去稚嫩,明显不是个小男生了,气场都不一样了,但文艺的气息还是拉到满格,配上夜晚的街景做背景,让他更有种从漫画里走到她面前的感觉。 温屿站到她面前,顾惜还在发愣。 “你怎么突然……唔……” 她的话还没问完,他就捧住她的脸,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朝她唇瓣落下来。 他跟宁秋和不一样,他是一下又一下地亲她的唇,也不急着撬开她的齿关,更像是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俩人的关系。 明明人看起来成熟了,却还像是跟主人久别重逢后摇着尾巴求宠爱的小奶狗。 顾惜的手臂圈住他的腰,热情地回吻他。 “好了,我嘴里都是酒气,你等我去买瓶水。” 她推了一下他,温屿不亲了,但手臂还是缠住她。 “车祸的事为什么瞒我?” 他语气倒没有质问,就是表达自己心里的不快。 “我怕你担心。” 出车祸后,顾惜首先找了借口发信息给他,在医院就没有视频,俩人都是文字交流。 她自认为瞒得天衣无缝,但看他出现在这里,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温屿解释道。 顾惜知道他早就没有以前孤僻自闭了,毕竟形势比人强,他母亲铁了心逼他,还真把他一个人丢到异国他乡,遇到麻烦不寻求帮助的话,他一个人是真活不下去的。 所以哪有不能长大的孩子,只有不愿放手的父母。 温屿不仅认识了朋友,甚至那边留学的圈子里,对他印象都不错。 家里有钱,长得好看,尽管不爱说话,但性情温和,其实具备前面两个条件任何一个,只要他想,他就不会缺朋友。 他为了她千里迢迢里跑回来,顾惜自然不可能责怪他,她牵住他的手。 “我们走走吧。” “好。” 结果俩人走着走着,没走多远,路过一家酒店门口,温屿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 “惜惜。” 哪里用他说,顾惜能不懂他的意思。 男人这种生物。 “好,那我们就待一会儿。” 现在的温屿,已经能从容地跟前台服务员开好房,拿着房卡牵住她的手走向电梯。 “我们走吧。” 刷卡,推门进房。 本来还一脸纯洁,仿佛只是要跟她找个地方歇歇的温屿,一把环住她的腰,温热柔软的嘴唇就贴上她的唇,用力吸吮着,手在她胸上摸索着,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着她丝质衬衫的扣子。 “惜惜,可以吗?”他还礼貌地询问。 顾惜:“嗯。”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 都已经开房了,她还能拒绝? 还是想让她说亲爱的未婚夫你别那么客气? 69.未婚夫,老公和哥哥(h) 其实顾惜跟温屿虽然没有隔四年之久,但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过年的时候他回过国,顾正初偏要安排出国度假,顾惜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没办法。 温屿从不跟她抱怨,她只是能从他表情上感觉到他的失望,她也不是没想过主动过去给他个惊喜,然而她的护照在顾正初手里。 总之,她这几年,被顾正初各方面拿捏,管得死死的。 顾惜也想过,温屿现在交际圈拓展了,说不定对她也没那么死磕了,当然她也没跟他细究过这个问题。 俩人虽然有婚约,但对双方家庭来说,都跟儿戏一般,说散也就散了。 顾惜觉得,这样稀里糊涂地也挺好。 不管是跟温屿,还是跟顾正初,关系都不能深究,不然就是自寻烦恼。 当下在一起快活就很好。 现在的温屿,顾惜就发现,他对她的性吸引力更强烈了。 大概他变得成熟了,男人了,不管是气场还是力量感,他的亲吻,他的抚摸,很快就让她湿了,湿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他插入。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 顾惜双臂缠抱住他的脖子,原地一跳,双腿挂在他腰上。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小伙子在国外果然有练过体能,托着她稳稳当当,再也不会把她摔了。 “快,我现在就想要。” 顾惜咬住他的耳朵,舌头舔他的耳廓,对着他的耳洞吐气如兰。 温屿将她放到了床上,他眸色深暗,盯着她,如猛兽盯着猎物,着实跟他文艺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这种矛盾感不突兀,反而更迷人了,这一刻,顾惜浑身都血液都燥热起来。 她主动伸手帮他脱掉帽衫,接着去解他的牛仔裤扣。 在温屿的配合下,顾惜很快就把他剥光到只剩下黑色内裤了。 啧…… 她伸手抚摸他的肌理线条,跟大理石雕像一般,简直就是艺术品。 长得好看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还是她未婚夫,吃掉他名正言顺,顾惜哪里还把持得住,马上朝他扑过去,一把就扯下他的小内裤,一下子那漂亮的性器就跳了出来。 顾惜忍不住上手抚摸,就跟把玩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她色眯眯的样子,惹得温屿红了脸,眼眸湿漉漉地看着她,愈发无辜惹人爱。 “我来咯!” 顾惜一臂撑在他身侧,上半身前倾,趴在他身上,小手攥住他的肉棒对准了她饥渴的小穴。 她吃了宵夜又喝了点酒,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偏偏他还就跟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吃他都说不过去。 “嗯……” 她慢慢坐了下去,甬道里已经相当湿滑,所以她一坐到底,几乎没有卡顿。 这个姿势很深,他顶到了她的花壶深处,酸胀感袭来,顾惜满足地哼了一声,爽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当她扭动腰肢的时候,温屿也主动挺腰,见他动情的迷人模样,她低头用舌头舔他的乳粒,温屿的手则绕到她背后,解开了她内衣的搭扣。 顾惜配合地抬起手臂,他将她的内衣脱掉了,双手罩住她的两团绵乳在掌中揉搓,格外关照她敏感的乳粒。 “嗯……” 顾惜欲火越烧越旺,扭动腰肢的速度更快,让俩人的性器摩擦更激烈,这时候,温屿的手搭在她后腰上,像是扶着她,又像是给她助力。 总之,俩人差不多一起抵达了高潮。 虽然时间不算太久,但是可谓是酣畅淋漓。 温屿手臂一撑坐了起来,搂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顾惜与他唇舌纠缠,这个吻却没那么多欲的成分,就像两尾鱼儿在水里嬉戏,很舒服,很惬意,很放松。 俩人在床上又缠绵了一会儿,虽然不舍这美好的气氛,但时间也不早了,顾惜还是下了床去冲洗一下准备回家了。 这时候温屿将她抱起来。 “一起洗。” 不出所料,俩人在酒店浴缸里来了一发,弄了一地的水。 顾惜怕这么磨蹭下去真收不了场,跟温屿约好明日见面的时间,就急匆匆穿上衣服叫了辆车就回家了。 幸好顾正初今天有点忙,晚上还约了客户,那通电话便是想安排司机去医院接她,但被顾惜拒绝了。 顾惜也是知道这点才跟温屿去开房。 等她回到家时,发现顾正初还没回来,顾惜松了口气,立马又去洗了个澡,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第二天,她如常到了医院。 经过昨天的谈话之后,盛麟果然有了变化。 他不再排斥那两名看护,故意找借口支走俩人,也不那么黏着她,即使她赴温屿的约,中途离开了叁个小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顾惜觉得,即使他是装的,那他愿意一直装下去的话,那对她也是件好事。 而且装着装着,或许就发现她对他也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更好的便是他不是装的,就是觉得需要她陪伴,她愿意配合,那他就走出来了,他也慢慢将她放下了。 毕竟,他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也没有自杀倾向,应该也没上辈子那么极端。 中午的时候,温屿来医院找她。 顾惜直接将他带到病房里给盛麟做了介绍。 “盛麟,这是我未婚夫,温屿。” 面对温屿,盛麟表现得就像个乖巧懂事的弟弟,也不多话,双方打了招呼后,他体贴地表示这里有护工在,俩人可以去约会。 “那我们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顾惜可没跟他客气,牵着温屿的手往外走,同时暗示今天都不来了。 当她走到门口时,侧头瞥了盛麟一眼,他正看着她,见她视线投来,他朝她掀唇一笑,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明媚。 顾惜却莫名心里一寒。 接下来几日,她在医院的时间缩短了,从待一天变成半天。 盛麟表面上看起来没表现出任何不快,不过顾惜发现,前来探望他的朋友越来越少,连每天都会过来的唐馨都不来了。 毕竟少年的生活丰富多彩,青春不可辜负,谁也不愿意待在医院里陪病人。 但顾惜这个肇事司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在他健康出院前,她每天都会过来确认他状况无恙。 温屿回来后,便恨不得跟她腻在一起,她在医院里,他便也过来,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拿笔画画,顾惜给盛麟削水果的时候,就会顺便削一块塞温屿嘴里。 他眼也不抬,直接吃了。 顾惜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抿嘴笑。 温屿话不多,盛麟比他话还少,倒是顾惜像是照顾孩子的妈一样,会对他们念上几句。 “我问过医生,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顾惜对盛麟道。 听到能出院了,盛麟脸上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那我们明天过来,送你回家。” 顾惜和温屿走出门,她又习惯性地瞥了盛麟一眼,发现这次他并没有看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夜的时候,顾惜忽然接到护工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盛麟吃错了药被紧急送去洗胃了。 是吃错还是故意的? 顾惜先是一慌接着心重重一沉。 跟护工确认盛麟身体大致无碍后,她对对方说。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们照顾他,我明天过来。” 结束通话后,顾正初已经醒了。 “那小子怎么了?” “吃错药了被送去洗胃。” 顾正初显然也不认为他是真吃错药了。 “他想自杀?如果他一心想死你就别管他,这种人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他一世,或者把他送精神病院关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正初毫不掩饰他的冷漠。 “嗯,睡觉吧。” 顾惜躺下来,脑子却乱糟糟的。 “睡不着?”顾正初手臂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 “嗯。” 顾惜还以为他要安慰她几句,结果他的手从她睡衣下摆探进去,握住她的一团丰盈揉捏起来。 “睡不着的话那就跟哥哥一起运动一下。” 顾正初覆到她身上,头埋进她脖颈中亲吻她的脖子,大掌更用力地揉她的胸,胯下的那根物什精神抖擞地在她大腿处蹭着戳着。 狗男人! 70.揍了他 顾惜到医院的时候,接到了温屿的电话。 他本来要来医院跟她碰面,但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他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猛地朝他冲了过来,幸好司机反应迅速,将他给推开了。 温屿被推倒摔在地上,虽然有擦伤,但情况不严重,而司机就比较严重了,已经被送进医院急救了。 那辆车在肇事后立马逃离现场,交警正在调查。 听到温屿的话,一股瘆人的寒意从顾惜的脚底一直窜到头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起意外,而是蓄意伤害,甚至是谋杀。 她本来对要见到又陷入自杀循环的盛麟感到恐慌和焦虑,可这一刻,她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愤怒,满腔炽热燃烧的熊熊怒火。 顾惜推开病房的门,表情竭力克制,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地对那两名护工说。 “麻烦你们出去一会儿好吗,我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等那两名护工出去,顾惜关了门,还将门给锁上了。 她锁门这动作显然反常,本来还低头沉默的盛麟,一下子就捕捉到她情绪不对,他抬眼看她。 “姐姐,怎么了?” 顾惜冷着脸,抿着唇朝他走过去,然后她抬起胳膊,二话不说就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这巴掌打得极重,响彻病房。 盛麟显然愣住了,就这么看着她,他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一块红印。 而她一声不吭,手臂一挥,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又是“啪”地一声! 顾惜没说话,盛麟也没出声,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地挨了她第二个耳光。 即使打了两巴掌,顾惜心里的怒火却一点都没消,因为打得太用力,她的手心都是麻疼的,而她看着盛麟麻木的表情,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开始拼命地摇晃他,就像疯婆子一样。 “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啊!!”她对着他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盛麟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任由她怎么摆弄他都没有反应,等她吼完这句,正在努力平复呼吸,他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轻声问出心里的疑惑。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竟然又做出这种事! 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免得他再祸害人!! 就在这时,顾惜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温屿,马上接起电话大步走进卫生间里,同时把门给关上了。 “惜惜,人已经抓到了。”他告诉她。 “嗯。” 顾惜猜应该是盛麟雇的人,肯定早就找了酒驾之类的借口狡辩。 然而,温屿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是我爸的情妇,她儿子死了,所以找我报复。” 听到这话,顾惜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刚打完人的手臂还在颤抖,手还发麻,咆哮的嗓子还有点疼。 “你确定吗?”她嗓音微哑地问。 “她精神状态不正常,被警察抓了以后,自己就都说了。” 完了…… 打错了…… 顾惜结束了通话,看着关着的卫生间的门,想到刚被她狠狠扇了两耳光的盛麟,一下子人犹如石化了。 她在卫生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洗了把脸,又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打开门走出去。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盛麟脸上时,那两枚鲜红的巴掌印在提醒她刚才下手有多狠。 她的心脏猛地一瑟缩,尴尬到脚趾挠地。 而她看向他,他还朝她笑了一下,虽然不解她为什么打他,却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 顾惜的脑子一下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不过是个刚成年还失去了亲人的孩子,她怎么下意识就把他想得这么恶劣呢? 而且他昨晚自杀才抢救过来,身体正虚弱,她没像个姐姐一样安慰他就算了,还给了一上来就给他两个耳刮子,还大吼大叫让他去死。 顾惜此刻算是深刻领悟到那句,恨不得当场挖条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冲动了。” 顾惜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发疯,她走过去,坐在病床边。 “那你打回来吧。” 盛麟自然没动,顾惜却良心大大地不安,她抓起他的手,就要扇自己的脸。 他忽然凑过来,亲她的唇,同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顾惜身体一僵,因为太过歉疚她没动,任他的唇在她唇上贴了一会儿,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的心跟着颤了颤,随后他抬起手抱住了她。 “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若放以前,顾惜肯定拒绝,但这会儿她有错在先,正不知该如何弥补。 因为错怪他,顾惜一下子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对他先入为主的偏见和误解太深,不由开始反省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 把人撞进医院差点丧命就算了,她明知道他喜欢她,还带未婚夫整日在他面前秀恩爱刺激他。 而他失去了亲人,朋友也逐渐远离他,夜深人静时他孤零零一个人,该有多抑郁才会吞药自杀,结果她没有雪中送炭就算了,还雪上加霜,把他给揍了。 顾惜越想越愧疚,也伸手将他拥住了。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姐姐,谢谢你。”盛麟却说。 顾惜:“??” 这孩子被打傻了? “是我错了,我做傻事,我让姐姐担心了。” 听了盛麟的话,顾惜明白他误会了。 他以为她是生气他自杀才暴揍他。 不过这样想似乎也有点合理。 顾惜想了想,没有把真实理由告诉他。 他正需要家人的安慰,她要是把真相告诉他,让他知道原来在她心里他的形象这么恶劣,温屿出了事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那只怕伤害更大。 这算是善意的谎言? “知道我担心,那你能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吗?” 顾惜叹了口气,对他劝道。 “有你陪着我,我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了。”盛麟狡黠一笑,清澈的眼神透着孩子气,灵动活泼。 顾惜此刻没有对他纠缠的厌烦,而是心酸。 她似乎隐约触摸到了上辈子的盛麟,当然不是全部的他。 毕竟她遇到他的时候,他比现在的年纪大很多,经历过得更多,当时的他是真的形单影只,只怕心里的痛苦也积累得多很多很多。 71.挡枪和递刀子 跟以前的敷衍不同,之后顾惜再陪伴盛麟,不再心不在焉,而是认真地陪他谈心,了解他的喜好,陪他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情,这里面当然有赎罪的成分,但也有几分真心。 顾惜觉得,如果自己不再一昧逃避,一心只想远离他,而是试着了解他,以姐姐的身份给他关怀和人生建议,或许像他说的,陪伴他渡过这个难关,帮他走出来,等他慢慢放下。 但她想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她很难把握这个尺度。 因为盛麟跟上辈子有一点是一点都没变,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靠近她,触碰她,拥抱,甚至是亲吻。 当然他不会做得很过分,他的分寸拿捏简直是出神入化,耐心又非比寻常得好。 顾惜有时候想冷下脸呵斥他,但当时的情境下,似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算了…… 一番纠结她实在心累,放弃了。 她的原则和底线已经退到,只要不跟他上床,发生实质性关系,应该就没关系吧。 认的姐弟就跟兄妹一样,进可攻,退可守。 顾惜很清楚自己心软了。 但人一旦开始妥协,潜移默化间,再想要拒绝就变得难上加难。 尤其是,危急关头,他还救了她一命。 顾惜已经不是心软了,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抱住她替她挡子弹的那一刻,她心中对他竖起的防线全线崩塌,简直是不堪一击。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 自从那次车祸后,顾惜就很难见到温屿了。 一方面温母担心温屿出意外,对他看得很严,还派了贴身保镖跟着他。 而除此之外,温家还深陷丑闻中,事情不断发酵,温屿也不方便露面。 一开始是有媒体爆料,原来不仅那名情妇的儿子食物中毒死亡,还被人扒出来,温父养在外面的另一个情妇和儿子,早在叁年前就死于一场车祸。 而被警察逮捕的那个情妇,其实也中了毒,但是她吃得少,又送医及时人被抢救了回来,但她逃过一劫后发现儿子没了,人就近乎崩溃,跟温父闹了一场,彻底翻了脸。 情妇被仇恨冲昏了头,就想开车撞死温屿。 两起事故看起来都是意外,但死的都是温父在外面的私生子,这就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毫无疑问温母成为了八卦指向,被怀疑的对象。 毕竟她性格强势,对外形象太过完美,偏偏儿子被她养得孤僻自闭,四年前还被她送到国外藏起来,诸多因素联系在一起更让人生疑了。 外人都在疑心,更何况温父,他便派人调查温母。 而他在外养私生子的事情,温母一直睁一眼闭一只眼,现在闹到台面上,还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最在乎的面子掉没了。 这对早就貌合神离的夫妻,这下便彻底撕破脸了。 温屿夹在这对父母之间,困扰可想而知。 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温父派人这么一查,尤其资金还是走的自己名下的账户,还真挖出了温母买凶的证据,想到这毒妇如此心狠手辣,弄死了他精心栽培的两个儿子,他一怒之下便将证据交给了警方。 温父报警后,还去跟温母对峙,一怒之下动手打了她,在被温父暴力殴打之时,温母摸出屋里藏的枪,朝温父连开数枪,把他打死了。 温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想拉着讨厌的人一起下地狱,然后,她揣着枪去找顾惜了。 当时顾惜刚陪盛麟看完房子,盛家的旧宅于他有不好的回忆,换个环境也是换种心情,所以他想搬她自然认同。 而他想搬到顾家附近,离她近一点,她也不好拒绝。 俩人刚看了房子,顾惜看他累了,就邀请他到家里喝个茶歇会儿。 就在这时候,温母出现了。 其实顾惜很久没见过温母了,所以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脸阴沉,顾惜吃了一惊。 “贱人!” 即使对方明显来者不善,顾惜也万万没料到她张嘴就骂她,还同时从包里掏出枪朝她射击。 当时顾惜完全懵了。 而就站在她身旁的盛麟反应迅速,在对方掏枪时就朝她扑过来,下一秒子弹就从他的后背射入了他的身体里。 顾惜难以置信地看着抱住自己的盛麟,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子弹穿进他肉身引起的震动。 温母发了狠,马上又扣动了扳机,盛麟抱着顾惜就地一滚,子弹打偏了。 她连开叁枪,子弹都打光了,温母扔了枪,表情恼火又狰狞地冲过来就要掐顾惜。 然而,盛麟将顾惜死死地护在怀里,头就压在她头上,温母尖利的指甲全划在他的皮肉上,顾惜想要推开盛麟,他力气却特别大,就地一滚,顺势踹了温母一脚,将癫狂状态的贵妇踹倒在地。 他抱着顾惜站起来,还不忘补刀,又猛地踹了温母腹部一脚,直接让对方疼得打滚,身上沾满灰尘,头发也乱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顾惜:“……” 她一直以为盛麟不打女人。 毕竟她上辈子怎么打他他都不还手。 “呵,贱人果然勾搭男人的本事不一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哥之间的龌龊事,我告诉温屿,他竟然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了,我家这个蠢货还一心向着你这个烂货!” 听到温母的话,顾惜忍不住看盛麟的反应,他神色不见异样,顾惜又看向温母。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温屿。” 温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讽刺般地笑了笑。 “也是,有顾正初宠着你,你看不上我儿子也正常,你以为我怎么会突然把他送出国的,这可是你哥给我的建议,包括那情妇和私生子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 没想到顾正初在温家的事里还插了一脚,顾惜一下子不知该作何想了。 “真是可笑,我养了他那么多年,处处为他好,他却只听你的话,跟他爹一样,都是没良心的狗东西,当然还有你们这些勾引男人的贱人!!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温母一边骂着一边爬起来要打顾惜,这次被顾惜抢先,她抡起胳膊用尽全力将一个巴掌朝温母甩过去,瞬间把她打趴下了。 顾惜可不是好脾气,上辈子在底层混她从不是善茬,别人要欺负她她也会毫不客气地扯头发扇巴掌,何况眼前这女人还想杀她。 “说得好听!你控制温屿究竟是为他好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你从不反省自己的问题!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活该!!”顾惜对她大骂道。 顾惜想到那个大雨天身无分文逃出家的温屿,蜷缩在柜子里的温屿,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温屿,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温母再次打得摔倒在地。 打完人,顾惜忍不住看了眼盛麟,他中弹后便勉强撑着身体站在她身后没动,此刻见她回头朝他看来,他便朝她弯眸笑了一下。 仿佛在赞她打得好。 顾惜:“……”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总能见识到自己凶狠暴力的一面,他态度都是一样纵容。 不管她是打他,还是打别人。 她怀疑如果他手里有刀的话,他甚至会给她递刀子,等她捅爽了,他再把指纹擦去,盖上自己的指纹,假装他捅的。 顾惜就是有这种直觉。 上辈子她拿刀捅他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反抗。 就像他刚才替她挡枪,她虽然意外,但似乎又不觉得奇怪。 只不过又欠了他一笔,这债真是越欠越多了,顾惜不免头疼。 72.不如以身相许 顾惜没跟温母多做纠缠,立马找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附近有人听到枪声也报了警,警察比救护车到得更快,将温母给逮捕了。 顾惜也跟盛麟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后,医生做手术帮他把子弹取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子弹打在肩胛骨,他当时又侧身闪了一下,所以子弹位置不算太深,并没有伤到重要器官。 只不过,他不久前才出了车祸,这次又中了弹,真是倒霉极了。 盛麟再次住院,但顾惜却没时间陪他。 她已经知道了温母在来找她之前杀了温父,她自然非常担心温屿的状况。 等盛麟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确认情况基本稳定,他麻药还没醒,她在给他安排了护工后,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找温屿。 顾惜到温家时,警察已经将温家当做案发现场给围了起来,温屿就待在家门口的车里。 她打开车门,上车后就将他抱住了。 温屿安安静静地任她抱着,一言不发,他这样反而让顾惜更担心。 顾惜很怕他被刺激得又变成以前那样封闭,甚至更糟,于是她决定将温屿先带回顾家。 “你先住这里吧。” 她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连盛麟那样看起来阳光开朗的,经历家变都走不出来,更何况温屿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的。 顾惜摸了摸温屿,发现他手冰凉,便拉着他进了浴室,让他泡了个热水澡。 整个过程温屿真是安静又乖巧,坐在浴缸里,任她给他洗头洗澡。 “好了,出来吧。” 顾惜拿干毛巾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接着擦他的头发,但他太高了。 “去床上坐着。” 温屿坐在床上,顾惜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她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他忽然抱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到她胸口。 纯然的依赖。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顾惜稍微松了口气。 “难过你就哭出来,发泄出来会好一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她以前都是被人安慰,孟谨言的温柔耐心,宁秋和的细致体贴,甚至温屿无声的陪伴。 而她一直比较任性,脾气躁,让上一辈子,留下太多遗憾。 直到这一世,她才学着怎么对人好,尽管不可能尽善尽美,但她努力弥补。 顾惜抱住温屿的头,亲他的头顶,他刚被她仔细地洗过,闻起来香香的,浑身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她喜欢的柑橘味,酸酸甜甜的,她忍不住又亲了亲。 温屿抬起头,她捧住他的脸,吻了下他的唇。 “温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还有我。” 因为她经历过很糟糕的事情,所以她知道,不管当时再痛苦再难受,时间一久,终究会淡忘掉。 不过她永远记得,上辈子她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一个不说话的男孩,因为他的安静陪伴,让她从灰暗的阴霾中慢慢走了出来。 俩人嘴唇相贴,温屿轻轻地回吻她。 这个吻没有任何欲望的成分,只有脉脉温情在流淌。 顾正初自然也收到消息了,他猜到顾惜可能会把温屿带回家,但他推开卧室的门一看。 俩人在床上相拥而眠,气氛那叫一个温馨。 呵…… 顾正初将顾惜从床上一把拽起,一言不发地将她拎到另一个房间里。 “哥哥,他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他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该陪着他。” 顾正初神色冰冷地盯着她。 顾惜豁出去了。 “我求你了,你要他走的话,那我只能跟他一起去外面住。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不管。” 顾正初一把攥住她的下巴,顾惜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此刻她都准备好要遭到家暴了。 “好。” 顾正初吐出这个字后,甩开她走了。 顾正初离开后,顾惜却松了口气,实际上他这个反应比她预料中的好太多了。 就在顾惜以为他要跟她冷战,至少几天都不会回来时,不到十分钟,顾正初就回来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那女人来找你了?” “我以为你知道。” 顾惜见顾正初绷着脸,她立马解释道。 “她拿着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吓了一跳,然后她就开枪了,盛麟替我挡了那枪,所以我没事,他现在在医院里。” “盛麟?”顾正初眯起眼。 顾惜:“……” 她找了个借口请假,实际上陪盛麟去看房子的事情看来瞒不住了。 就在她的谎言即将被拆穿时,顾正初却转移了话题,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所以你该不会又要请假去医院陪姓盛那小子了吧?” 顾惜点头。 “很好。”顾正初冷笑一声。 “那你把姓温的一起带过去,刚好让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倒霉鬼一起作伴!” 结果顾惜还真采纳了顾正初的“建议”,见温屿醒了,精神状态也好一些了,她便打算去医院看盛麟,把他也带上。 让温屿跟顾正初在一起,她更不放心。 “哥?” 结果顾正初竟然也要跟去。 “身为哥哥,我去探望一下你的救命恩人,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温屿眼神里露出疑惑。 “原来你也不知道。” 顾正初贴心地解释道。 “你母亲跑来对顾惜开枪,当时她跟盛麟在一起,盛麟替她挡了子弹,所以她没事。” 温屿只知道他妈被警察抓了,他爸死在家里,顾惜出事这段他的确不知道。 这下反应过来,温屿一把抱住顾惜,情绪激动。 “对不起!” 顾惜无奈地看了顾正初一眼。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跟你没关系,再说我现在好好的这不是没出事嘛。” 温屿却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 顾惜刚想抬手抱他,结果被顾正初抓住她的手拽开了。 “我们走吧,医院那小子又要死要活的怎么办?”他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 顾惜:“……” 头好痛,谁来救救她?! 或者谁能过来暂时把顾正初带走啊? 老天爷显然没听到她的呼唤,不仅如此,显然还有给她添乱的打算。 叁人到了医院,顾惜先一步推开病房的门,就见盛麟的好哥们正守在病房里,显然得到消息赶过来。 跟上一次的情况简直是宛如历史重演,除了唐馨不在。 他显然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病床憋得够呛,她刚露面对方就一股脑地感慨道。 “唷姐姐,我们盛麟这才出医院就又被送回来了,他这两回手术,前胸拉一刀后背拉一刀,他这算不算为你两肋插刀啊?!我看你们俩这缘分也真是绝了,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这可是救命之恩,我看你不如就从了我们盛麟以身相许吧!” 他噼里啪啦一通话说完,才注意到被门挡住,站在顾惜身后的温屿。 接着,他又看到了顾正初。 一阵诡异的静默后,他哈哈干笑了两声。 “突然有点渴,我出去买瓶水。” 他逃也似地溜了。 等那男孩消失后,顾惜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瓶水,无奈叹气。 她看了看顾正初,又看了看温屿,显然二人把刚才的话都听在耳里了。 一个比一个面无表情。 顾惜简直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她。 73.破碎感 温屿在顾家没待两天,顾正初不仅没给人好脸色看,还总当着温屿的面对她动手动脚,顾惜着实遭不住,只好把温屿送回家了。 他家里有佣人照顾,所以饮食起居还好。 而且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幼看他长大对他还算疼爱的几个叔伯,过来帮他一起料理父亲的后事。 至于公司那边,温父人缘不错,所以有几个平时关系要好的圈中长辈,派人帮他打理公司的事情。 当然,除开这些,他关键要面对的事情是,他母亲的案子。 明眼人都知道,他母亲这一被抓进去,估计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虽然温屿抗拒他母亲的控制欲,就算感情再复杂,但毕竟是他最亲的人,他的难过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这些天,顾惜就在医院和温家两头跑。 当然,基于她的感情偏向,她对温屿的关心更多一些。 而且盛麟这次手术伤口不大,不需要住院那么久,生活基本可以自理,没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但他这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最好还是有人盯着。 而让他住在顾家,顾惜是完全不考虑的。 她索性问盛麟自己的意见,他的答案让她有些惊讶又不太意外。 他已经委托律师买下了那天她陪他看的那栋房子,手续已经办好了。 原来的一家主人移民了,家具什么都没带走,所以他可以直接住进去。 顾惜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上辈子,他就不声不响地搬到了她和宁秋和住的房子隔壁。 这样的行动力。 她还是想感叹一声。 有钱真好。 有钱任性,房子说买就买。 虽然她这几年也存了钱,但是那栋房子,反正她是买不起的。 上辈子他为俩人开启共同生活买的“新房”,那套花园洋楼,风格倒是她喜欢的,只可惜对那时候的她来说,简直就跟噩梦一样,不堪回首。 盛麟出院后,没有找护工,坚持自己能照顾自己,不想家里有生人。 顾惜没办法,但看他身体恢复还不错,便送他回家。 反正两边住得也近,他有事她还能让自家的佣人过来看看。 虽说俩人认作姐弟,他又救了她一命,但顾惜对盛麟的心理阴影还是太重,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全消解的。 这一点,当俩人有肢体碰触的时候,就变得格外明显,她控制不住想闪躲。 当顾惜在扶盛麟上楼的时候,她本来就神经紧绷,他忽然身体朝她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结果手没扶稳,眼睁睁看着他摔下了楼。 这是……碰瓷? 顾惜一脸懵逼,匆忙跑下楼。 好在俩人也没上几个台阶,台阶下又有厚地毯缓冲,应该摔得不重。 “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 盛麟丝毫没怪她,手臂撑着地慢慢爬起来,结果似乎又晕了,他又摔回了地上。 顾惜知道他身体虚,但是没料到这么虚,不过想想他短时间就动了两场手术,失血过多,还在病床上躺那么久,肌肉无力也正常。 想到自己照顾人却把人摔下楼,顾惜一阵心虚,将心里的芥蒂立马抛之脑后,双手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我们去床上躺会儿吧。” “嗯。” 她刚才还只是搀扶他的手臂,这下就恨不得变成他的人肉拐杖了。 等上了楼,顾惜也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层汗,被冷气一吹,衣服就黏在了皮肤上,怪难受的。 但顾惜觉得她难受,他肯定比自己更难受。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他还没回答,顾惜就想到伤口不能碰水。 “那我给你拿水擦擦吧。” 俩人进了卫生间,空间一下子狭窄,顾惜控制不住地有些局促,但是当盛麟把黑色T恤脱了,露出身体时,她一下子就忘了紧张。 之前都是护工照顾他,他换衣服的时候她都会自动回避,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 他前胸一道疤,后背一道疤,就像两条暗红色的蜈蚣一样,横在他瓷白的肌肤上。 这让他就像一个碎裂被缝补过的人偶。 本来没看见他身上的伤,还好,现在猛地瞧见,这巨大的视觉冲击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让顾惜的愧疚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加之她是个颜狗,看着他清秀的侧颜,身上的伤痕,散发出一股凄美的破碎感,莫名让她生出一种抱住他温柔安慰一番的冲动。 就像她对温屿那样。 不过顾惜强忍住了。 她告诉自己,这可是个病娇! 即使现在他年纪还小,看起来纯洁无害,但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只是,看着盛麟当着她的面,拿着湿毛巾动作缓慢而笨拙地擦过他肌肤的画面时,她忍不住扭过头去。 不能看! 看了她就忍不住上手了。 “嘶……” 听到他一个轻哼,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来吧!” 美少年裸身诱惑什么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见得还不少。 她绝对不会被引诱的!! 顾惜拿着毛巾动作麻利地给他擦了一遍。 “好了。” “姐姐……还没好。” 嗯? 她就见盛麟的手搭在腰上,准备脱裤子。 “等一下,我先出去你自己慢慢擦。” 顾惜说完就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砰”地一声响,她还没转身去察看,就见漱口杯滚了一圈滚到她面前,她无奈地转身。 “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 盛麟靠在洗手台上,裤子刚脱了一半,挂在腿弯处,露出黑色平角短裤,中间鼓起的部位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看都看见了,顾惜叹了口气,将杯子捡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 她蹲下来,帮他慢慢把裤子脱了。 说起来,俩人上辈子还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她逃跑时摔了腿,他不仅给她喂饭,还帮她洗澡,抱她上厕所,几乎什么他都帮她做过了。 74.疯了 顾惜拿着毛巾蹲下来给盛麟擦腿,过程中她都很谨慎,避免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 他体毛不算茂盛,肌肤光滑细腻,她看过他母亲的照片,他长得很像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属于纤弱美人,很容易让男人心生怜爱。 虽然他五官秀气,但气质一点都不娘,现在个子又高,正是少年往男人成熟转变最好的年纪。 既不过分幼齿稚嫩,也不过分沉稳老成,看起来朝气蓬勃,但不知道是因为家里变故还是住院久了,现在眉宇间添了分忧郁的气质,更容易激起女性的保护欲。 顾惜给他擦了一下腿,等她站起身时,视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两腿间,之前还只是鼓起,现在直接撑起帐篷了。 她不由将目光投向他的脸,他也正在看她。 盛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羞窘。 他都不尴尬,那她尴尬什么? “好了,把裤子穿上,我们出去吧。” 盛麟却没动。 顾惜:“?” 他手又没受伤?该不会裤子也要她帮他穿吧? “裤子脏了,不穿了。” 倒也是。 顾惜正准备扶他出去,盛麟说道。 “姐姐,能帮我在衣柜里拿条内裤吗?” 搬家的事他找了专门的家政服务,所以住进来的时候,不仅屋子各处都打扫干净,就连他的个人物品也全部摆放整齐了。 顾惜其实有一点奇怪,就是她没有见到上辈子见过的照顾他那个老保姆。 按理说,他住院这么久,那位阿姨现在还没有卧病在床,腿脚还算利索,应该能到医院来看他。 “你有没有一个从小照顾你的保姆?”她既然心里有疑惑,便索性直接问了。 “没有。” 盛麟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顾惜感到震惊。 “没有?” “那佣人呢?”她忍不住追问。 盛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母亲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说她们随便乱碰东西又嘴碎,所以我记事起就是她一手操持所有的家务,只偶尔请钟点工打扫卫生。” 见盛麟毫不避讳提起他过世母亲的事情,顾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母亲一直有个大秘密,不想家里有闲杂人等倒是能理解,而且这点上现在的盛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那就是…… 她被上辈子的盛麟骗了。 他带她去医院,见到那个临终托孤的老奶奶,是假的。 为什么?! 难道就为了得到她的亲口承诺,即使是假的? 顾惜一下子被这件事情冲击到了,还没回过神来,盛麟又说道。 “我也不喜欢家里有生人。” 的确,上辈子俩人在一起时,生活事宜他几乎都不假他人之手。 洗衣做饭种花除草还加上遛狗,堪称贤惠劳模典范,所以邻居太太毫不吝啬对他的夸赞之词,她摔了腿他忙不过来时,才会叫酒店的外卖。 在外人眼中他看起来年轻力壮,俊朗多金又能干,是女人们艳羡的绝世好老公,谁能想到关起门来,是个死缠烂打寻死觅活的神经质病娇。 顾惜一时无话可说,刚好他让她帮忙,她便独自走了出去,给他找内裤。 她下意识就把衣柜第二层抽屉拉开,内裤果然在里面。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一般不会改变。 没想到,顾惜随手拿了条内裤一转身,就看到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正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知道在第二层?” 一般人找东西都会从上到下一层一层地找,她下意识就拉开了第二层。 “猜的。” 顾惜随口答道,便朝他走来,正把内裤递给他,没想到却被他一把抱住了。 他的体温透过肢体接触传递过来,她身体僵硬,刚想挣脱他的怀抱,又碍于他的伤口不好强行推开,就听他在她耳边轻轻感叹道。 “我总有种感觉,你对我的了解,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那当然了,毕竟上辈子以夫妻之名生活过,充分见识了彼此最不为人知的一面。 顾惜心里默默地说道,但是她一点不怕他猜。 反正他绝对不可能猜到。 “好了,你上床休息一会儿吧,我该回家了。” 顾惜转移话题,同时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他语气带着祈求,让人心生怜意。 “那你先松手。” 盛麟依言松了手,她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果然,他躺到床上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透着依恋。 “姐姐,能不能亲我一下?” “不能。” 顾惜一口拒绝。 “姐姐,能不能抱抱我?” “不能。” 盛麟沉默,神情落寞黯然。 过了会儿,他又问。 “那能上床陪我躺一会儿吗?” 顾惜刚要拒绝,他笑了。 “姐姐,我现在这样子,能对你做什么呢?你上来陪我待一会儿就好。” 顾惜刚拒绝了他两个请求,看了眼这床很大,而他乖巧地躺在床的一侧,另一边有很大的空间,她借此提出条件。 “那就一会儿,我要回家了。” “好。” 顾惜脱了鞋,合衣躺在被子上,隔着被子将手搁在他身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宝宝那样。 “睡吧。” 他转过身来面向她,俩人间隔着被子。 他身上有两道手术伤,行动不便,她手脚灵活,顾惜倒的确不担心他对自己做什么。 况且,她了解他,他不会来强的。 一分钟后,顾惜被“啪啪”打脸了。 “你要做什么?给我下去!” 被子已经扔到了地上,盛麟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顾惜想推开他,但又不敢太用力扒拉,怕碰到他的伤口,裂开就糟了。 “姐姐,你不肯抱我,那只能我来抱你。” 明明他压着她,他却语气含着委屈地说道。 “你不肯亲我,那只能我来亲你。” 他低头将唇凑过来,顾惜抿着唇将脸扭到一边,身体姿态全是拒绝,他再次追过来,她马上转到另一面。 这下,他的嘴唇就落到她侧脸,他伸出湿滑的舌尖轻舔过她的脸,她的耳朵,暖湿的气息吹进她的耳孔里,顾惜浑身都在颤栗。 “下……唔……” 她张开嘴要呵斥,这次他成功堵到了她的唇,舌头马上如蛇一般灵活地伸进她口中,肆意纠缠她的舌。 顾惜发了狠,去咬他的舌,他却吻得更深,她被他吸吮得舌头发麻,眼眶热胀,憋堵得难受,不由用指甲去用力掐拧他的皮肉。 意识到自己竟然掐了他,顾惜愣了,接着身体僵住了。 眼前的这幕就跟上辈子重合在一起。 恍然如梦,历史重演。 顾惜不动了,任他亲个够。 “下去。” 她冷了脸,心也冷了。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盛麟的心也凉了。 他知道如果就这么放她回去,她一定不会再理他。 盛麟忽然双手用力一把脱下她的裤子,然后手掌压住她的腿根,将脸埋进了她的腿间。 “你……你干什么?!” 顾惜又惊又怒!! 她一下子撑起手臂坐了起来,看着他正埋在她腿心乌黑的脑袋,他的发丝蹭过她的肌肤,他的唇舌在她蜜谷处用力吸吮。 顾惜感觉到身体过电般的刺激,可很快,她的视线落在他起伏的背上。 刚才擦洗过身体,他换了件白色的T恤,现在已经沁出殷红的血色来。 他的伤口裂开了。 顾惜已经顾不上计较他的猥亵流氓行径了,立刻将他的T恤下摆翻起来,一眼就看到他背上的手术刀口在流血,简直触目惊心。 “你疯了!你流血了,快给我停下!” 顾惜伸手推他,盛麟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不过,他暂停了动作,将脸从她双腿间抬起脸,唇边还沾着一圈晶莹的水渍。 “不。” 平静地吐出一字后,他再次埋到她腿间,更用力地吸吮她的蕊珠,舌尖在她花穴上游移,偶尔往里戳刺一下。 “嗯……” 刚被流血的伤口刺激到,又被他这么口,顾惜根本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生理反应。 顾惜看着固执地埋在自己腿间的盛麟,他的伤口还在淌血。 她茫然无措,简直又要被他逼疯了! 75.惨烈(H) 不知被他舔了多久,顾惜的情欲难以抑制地被他激发出来了,她的穴里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仿佛在叫嚣着,渴望着被插入,让她躁动的欲望被抚慰平息。 但与身体反应不同的是,她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她明明没喝一滴酒,大脑却昏昏沉沉的,如飘浮在海浪上的一条船,任由他推动着事情的进展。 不过,当盛麟的手钻入她的衣服里,掀起她的内衣,一把握住她的胸脯揉捏时,顾惜被刺激到了,她抓住他的手腕,吐出二字。 “不行。” 盛麟将手从她衣服里拿了出来,撑起身,去吻她的脖子,下巴,细细密密的吻一寸寸往上,覆在了她的唇上,顾惜别过脸避开。 “你伤口裂开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她语气平静,坚持道。 “没关系,等会儿消下毒就好了。” 盛麟一边吻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的手隔着衣服揉她的乳,而他胯间的物什已经硬胀得顶在她腹部,随他的动作一下下戳着,恨不得马上捅进她身体里。 见他执念至此,顾惜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软化松动了,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即将失守,但她还是保持着一丝冷静强调道。 “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顶多算是擦枪走火,各取所需。” 她这时候拿出了长辈的姿态,认真道。 “抛开我们俩年龄差距不谈,我跟顾正初的确不是亲兄妹,我现在应该算是他的情人。还有温屿,你知道的……” 见她如此正色,盛麟动作停下来,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俩人的脸只隔了巴掌的距离,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 “姐姐,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说完,盛麟倾身低头舔吻她的脖子,顾惜闭上眼不看他,他湿滑的舌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舔,竭力地挑逗她,她的上衣也被他掀起来,他已经含住了她的乳,吸吮她敏感的乳尖。 酥麻感伴随着些微的刺痛感袭来,顾惜倏然睁开眼,她的内心就没停止过挣扎,她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想要将他推开一点距离,形成一个缓冲。 这时候,她的膝盖被他的手按住分开,顾惜感受到硬挺的肉刃慢慢地挤入了她湿濡的花穴里。 他什么时候裤子都脱了? 顾惜这么愣神的功夫,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腰胯一顶,他的肉棒就插进去了大半。 “嗯……” 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好胀。 空虚的花穴被肉棒侵占撑开的酸胀感袭来,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往外抽出大半再次用力一撞,她又哼了一声,整根肉棒都插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慢一点……不要太快了……”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顾惜的视线落在他背上,好在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形成暗红色血痂。 不过估计很快又会裂开。 算了,反正伤口不在她身上,疼得也不是她,他既然作死也要做,就随他去折腾吧,大不了如果他失血过多昏过去,她会帮他叫救护车。 反正他也死不了。 顾惜颇为冷血无情地想。 顾惜本来打算随他去了,但真眼睁睁看着他伤口再次流血,顺着他的脊背线条落到床上,一滴又一滴,越淌越多,她再也忍不住了。 “好了!够了!今天到此为止!” 顾惜伸手推他。 盛麟却赖在她身上纹丝不动,他的肉棒也挤在她的身体里不肯出来。 她忍不住凶巴巴地呵斥道。 “那我轻一点好不好?” 他小幅度地抽送,继续拱她。 “我可不想浴血奋战,会有心理阴影!” 见她脸色难看,盛麟动作一顿,立刻起身下床,最快速度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T恤套上了。 “这样就看不见了。” 顾惜:“……”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无语过。 上辈子倒是有,也是被他这么纠缠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诫自己跟他发脾气没用,于是她做出承诺。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 盛麟站在床边看着她。 “做多久都可以?” 顾惜再次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头。 嗯。 “好。” 顾惜松了口气,立刻整理衣服就怕他又兽性大发,这时候盛麟朝她扑上来将她从后面抱住,同时他一条腿压在她腿上,让她不能动弹。 “姐姐,你再陪我一会儿。”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没闲着,一只手揉她的胸,一只手顺着她的臀缝,将手指挤入她的花穴。 “姐姐,你好湿,我帮你弄一下吧。” 顾惜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退了出去,坚硬粗长的肉棒再次挤了进去。 “让我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个小色鬼! 顾惜闭上眼。 罢了!随他去死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顾惜还是暗暗收力绞紧他的肉棒,想让他快点射出来。 盛麟却在她的穴里慢吞吞地抽送,她都被他磨蹭得难受了。 “你躺好,我来。”她咬牙说道。 这次他格外听话,马上退出去,躺好了。 顾惜爬起来,看着他腿间翘立的那根肉粉色一柱擎天,还泛着晶莹的水光。 箭在弦上,她这时候要说不做估计他会跟饿狼一样扑过来,只怕他真血流成河了。 顾惜对准他的肉棒慢慢坐下去,花穴用力吸绞住他的分身,随着腰肢起落摇晃,数下后,这小饿狼就变成小菜鸡就缴了械。 “好了。” 她爬起来,准备下床,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 “别走,姐姐你还没好。” 顾惜被他拽回床上,他又趴在她腿间帮她口起来,舌头灵活地在她花穴里浅浅戳刺,将她重新拖入情欲的泥沼中。 “嗯……” 顾惜被他的吸舔弄得反而更加欲火中烧,心痒难耐,这时候盛麟抬起眼,看着她氤氲出水雾的眼眸。 “姐姐,我又硬了。” 顾惜看着他勾起唇角,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得意。 “你插进来吧。” 她完全放弃挣扎了,彻底自暴自弃。 等盛麟终于睡着消停了,顾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穿好衣服下了床。 她站在床边,看着他侧躺在床上,脸上的绯色褪去,此刻面色和唇色都很苍白,身体蜷缩,眉头微蹙,明显虚弱病态的模样。 欲望发泄过后,多巴胺的止痛作用消失,他眉头紧皱,显然终于知道痛了,不然她都要怀疑他痛觉失灵了。 她再看着白色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渍,心里叹气。 真是一场血腥的性事。 跟上辈子一样,她跟他一上床,战况就能搞得这么惨烈。 不过她跟上辈子可不一样,他跟上辈子也不一样,她可不是任他威胁拿捏的可怜虫了。 她已经告诫过他了,就算俩人发生关系也不会怎样。 76.小狗 盛麟是被疼醒的,他睡着时出了一身虚汗,汗液流入伤口里,蛰疼得让人几乎难以忍受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虽然不抱希望但依然下意识用目光搜寻。 此时应该是傍晚,虽然米色窗帘拉着,但依稀透出血色黄昏的光亮来,照得屋里一片昏暗,勉强可视物。 果然,除了他空无一人。 她走了。 在他撑不住身体的疲倦昏睡过去时,她便离开了。 尽管他跟她发生了关系,但盛麟清楚这不代表什么,是他强求来的,而且只怕她接下来对他更加避之不及了。 盛麟蜷缩在床上,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动都不想动,他甚至想,他就这样等到她来见他为止。 就在他心情低落时,忽然传来脚步声。 听到动静,盛麟一个激灵,瞬间爬坐起来。 “你醒了?” 顾惜把灯打开了。 盛麟看着她出现在门口,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 “怎么了?” 顾惜看他目光呆滞,表情愣愣的,走过去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凉的,没有发烧。 她本来是想走的,但走下楼,看到这空空荡荡的屋子,她怕他就这么一个人昏死过去,而且时间还早,才下午,于是她就留下了。 现在看他精神还好,就是似乎出了很多汗,她摸他手都湿了。 “喝水吗?” 盛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流露出贪恋,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一般。 顾惜拿起水杯,直接喂给他。 盛麟乖顺地咕噜咕噜全喝了。 顾惜放下水杯,摸了摸他的头发,没表现出对他之前行为的气恼。 他现在毕竟年纪还小,遭遇家庭重创,紧接着又是车祸又是中弹,他给她的感觉就像将她当做溺水时碰到的一根浮木,不顾一切地,死死抱住她不放。 她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对他好一点,陪他渡过眼前的困境。 毕竟心理问题,如果及早得到疏导的话,他应该不会像上辈子那么极端,至少他到目前为止,除了黏她以外,还没有威胁她试图掌控她。 盛麟回过神来,发现她不仅没走,对他的态度比他预料中好很多,他立马得寸进尺地试探道。 “姐姐,我刚才做噩梦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闻言,顾惜马上伸手将他拥在怀里。 “你梦到什么了?” 盛麟垂下眼,沉默了两秒,答道。 “我梦到妈妈了。” 这下,顾惜忍不住更用力地抱住他,盛麟也拥住她,然后抬起头,嘴唇碰了一下她的唇。 见她没躲,他加深了这个吻。 顾惜犹豫了一下,齿关没有咬紧,被他灵活的舌尖撬开了,他湿滑的舌头伸进去,纠缠她的舌,她没有闪躲,被他蹭着舔着,扫遍了她口中每一个角落。 就在他吻着吻着,手探入她衣服里时,顾惜推开他。 “好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叫个外卖好不好?” “饿。” 盛麟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吐出一字,却一语双关。 真是个色中饿鬼! 他现在还有伤在身,她都难以想象,要是他伤好了,该骚成什么德性! 盛麟察觉到她的不悦,见好就收。 “我不吃外卖,我自己煮个粥就好。” “我来吧。”顾惜道。 虽然她厨艺不行,但粥还是会煮的,毕竟活了两辈子,连粥都不会煮,她还不如回炉重造。 结果粥扑锅了,弄得灶台上全是黏糊糊的米汤,甚至流到了地上。 顾惜掏出手机,决定给他添置一个电饭锅。 盛麟帮她收拾了一片狼藉,幸好锅里还剩了一小碗,顾惜盛出来。 “你喝完粥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看,是不是要开点补血的药。” 他流了那么多血,顾惜现在回想当时那画面就觉得心惊胆战,她也是被欲望冲昏头了,竟然就这么放纵了。 “我不去医院,不想去。” 这时候,他终于表现得像个倔强的小孩。 想到他在医院待了这么久,换她也有心理阴影了。 “好吧,那我帮你把伤口消一下毒总可以吧?”顾惜只好耐着性子哄他。 “嗯。” 盛麟倒是真的能忍疼,顾惜给他伤口消毒的时候,见他面色惨白,满头大汗。 她拿着沾双氧水的棉签擦拭过他的伤处时,他克制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但整个过程,他愣是一声没吭。 “好了。” 顾惜这次倒不心疼,他遭罪也是活该,谁让他伤口裂开也要做,她明明都答应下次了,他还偏要来。 那样子,活像一只咬到肉了就死活不肯松嘴的狗。 忽然想到狗,顾惜一下子冒出个念头来。 “穿好衣服,你陪我去个地方。”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二话不说就打开衣柜拿出衣服裤子丢给他。 “快穿上。” 难得她这么催促他,盛麟不由也好奇,她要带他去哪里。 不过只要她不走,她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顾惜带着盛麟去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店。 这时候已经快打烊了,她视线在里面扫了一圈,立马就挑中了一只小狗。 “老板,我就要这只。” 这只德国猎犬,跟上辈子他养的那只,有七八分相似,但还是只幼犬,奶萌奶萌。 黑棕色相间的长绒毛,尖尖的耳朵竖着,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又可爱又精神,她看了都爱不释手,想抱想rua。 “姐姐,怎么突然想到要买狗?”盛麟问。 “送你。” 顾惜毫不犹豫地答道。 “没人陪你的时候,有这只狗陪着你,你就没那么寂寞了。” 听到这话,盛麟愣住了。 她送他一只狗吗? “那你跟我一起养好吗?” “好。” “那它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 盛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顾惜:“……” 77.一刀两断(二章合一) 顾惜送盛麟和狗回家时,被顾正初逮个正着。 她莫名有种被抓奸在场的错觉,导致她控制不住地心虚,目光闪躲。 好死不死的,这小狗大概到了陌生环境害怕,还狂吠起来。 顾正初的视线从盛麟脸上,落在他抱在怀里的狗上。 “这么晚了,你们俩去买了条狗?”他状似平静地问。 “哥哥,这狗是姐姐送我的,她说怕我一个人寂寞。”盛麟答道。 顾惜:“……” 很好,有他的口供在,这下她死定了。 “很好。” 顾正初面带微笑。 “我家惜惜一直都很有爱心。” “姐姐是对我很照顾。”盛麟用手安抚着小狗,不紧不慢地答道。 顾惜头皮发麻,她已经不想多待了,她立马勾住顾正初的胳膊。 “盛麟,我跟哥哥回家了,再见!” “姐姐,再见。” 背后传来盛麟的声音,顾惜却头也没敢回。 回到家,门刚关上,果不其然,顾正初面色阴沉如水,一手按在她背后的门上。 “送礼物就算了,还送个活物,你是让他跟狗在一起的时候都想着你吗?” 这点……她还真没想到…… “我只是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转换一下心情。”顾惜认真解释道。 “你还怕他寂寞?你这么关心他,照顾人照顾出真感情来了?” 顾正初显然火气大得不行,顾惜伸手想抱他,却被他一把拍开。 顾惜低着头,抿着唇。 “顾惜,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顾正初冷冷道。 “那你也把我赶出去吧。” 顾惜心一横,她今天做得可不止这些,要让他知道她跟盛麟上床了,那还得了。 顾正初一声冷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眼看他。 “怎么,你是想搬过去陪他吗?” 面对盛怒之下的顾正初,顾惜只能沉默。 毕竟印象中他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还是她哄不好的那种。 顾正初看着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怒了。 俩人间的气氛这一刻几乎降到了冰点。 “说话,回答我。” 顾正初逼她开口。 顾惜知道,她应该示弱,道歉,但是她有什么错呢? 她真的对不起他吗? 可俩人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他强迫的,她从来没逼过他。 顾惜开了口,神情平静,语气淡然。 “哥哥,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让我老实读完四年大学毕业后进顾氏工作,我听你的了。” 闻言,顾正初眯起眼,薄唇抿紧。 “那四年,除了你之外,我没找过任何男人。” 顾惜继续说道。 “所以?” “四年之约已过,所以现在我是不是自由了?”她轻声问。 顾正初定定地看着她,她没有躲闪他的目光。 “我想要自由。”她坚定地说道。 顾惜说完这句话后,顾正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她态度冷静,不是情绪下的冲动,他便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俩人似乎开始进入冷战。 即使知道惹恼了顾正初,顾惜没有如从前那样诚惶诚恐。 这四年里,随着俩人的相处和熟悉,她早就不怕他了。 她其实心里也一直在酝酿跟他挑明,现在刚好有一个机会。 不是逃,而是她主动离开。 虽然顾正初对她还不错,但是她不想重活一辈子,还要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尤其是,他对她的好,也是建立在她听他话的基础上,那跟她是他的玩偶有什么区别? 一旦下定决心,顾惜的行动力惊人。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看了房子,当下就拍板,在市区买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买房子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她上辈子想做而没能力做的事情,所以即使几乎掏空了她的全部积蓄,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当下也满满的幸福感。 反正上辈子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也能养活自己,还硬生生被逼出了十八般技能,这辈子还有学历在手,对于未来自然不会担忧和焦虑。 虽然大house她买不起,但买套小公寓还是可以的。 地段她提前考察过,位置在市中心,附近就有医院,公园,超市,离商圈也很近,虽然房子小了点,但生活便利,满满的烟火气。 因为是全款,所以交易过户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刚好顾正初又不在家,顾惜就约了搬家公司上门,火速打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效率惊人地搬去了新家。 其实整理东西的时候,顾惜发现她想要带走的东西其实不多。 上辈子受穷的真实体验,让她没有购买太多衣服鞋子包包的欲望,她宁可把钱存下来。 而顾正初送她的那些礼物,她都没有带走,而那些东西就占了她物品的大半。 顾惜搬好家后,就开始写辞职报告。 既然下决心要一刀两断,就快刀斩乱麻,她的个性就是如此,不喜欢拖泥带水。 而不出她所料,收到她发送的辞职报告后,顾正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要辞职?”他语气辨不出情绪。 “对。” 他沉默了几秒。 “你现在到公司来。” 说完这话,不等她回应,顾正初就把电话挂断了。 倒像是回到了他从前的风格。 顾惜今天请了假,其实她的职位在顾氏就是个打酱油的,况且她是顾正初的妹妹,所以想请假就请假,上司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而这个时候,其实也到快下班的时间了。 一天忙了这么多事情,顾惜其实已经累了,但她精神上却莫名兴奋,那种她等待已久的,自己能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 她想要的自由。 只是,当顾惜推开顾正初办公室的门,她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偌大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此时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大幅落地窗外是城市黄昏的景色,他没有开灯,背着光,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阴影里,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知道顾正初能随时查看家门口的监控,但是不确定他今天有没有看,于是主动告知他。 “哥哥,我决定搬出去住。” 还不等他开口,她马上又道。 “其实我今天已经搬出去了,现在是知会你一声。” 顾惜觉得等他发现不如自己提前跟他说清楚,免得他回家看到被搬空的情况,可能更愤怒。 她又不是逃跑,所以早就做好了正面迎接他怒火的心理准备。 顾正初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透着淡淡地嘲意。 “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计划了。” “是。”她答得干脆。 “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听到顾正初已经不掩饰他的讽刺了,顾惜没有理会,而是语气平静地强调道。 “我已经是大学毕业走向社会的成年人了,早该独立了,这样跟哥哥住在一起不好。” 顾惜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朝他走过去,俩人之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顾正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朝她走过来。 此时太阳完全下山了,窗外华灯初上,屋内却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光亮从窗户透进来。 他就这样一步步地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顾惜强忍住想要开门逃跑的冲动。 没什么好怕的,她暗暗告诉自己,但依然免不了心慌意乱。 顾正初抬起手,抚摸上她的脸,顾惜扭头避开,他双手按住她的头,低头就朝她亲下来。 顾惜再次扭头躲闪,他却用力捧住她的脸不准她逃离,他的薄唇用力地碾压她的唇瓣,没有一丝温柔,顾惜挣扎起来。 “唔……这是公司……唔……” 在闪躲的间隙,她艰难地挤出字句来。 俩人之间其实有种默契,在公司的时候,不会有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 除了四年前那次。 公是公,私是私。 顾惜其实很欣赏顾正初公私分明的这点,工作的时候非常专注投入,认真的男人本来就很有魅力,加上他英俊多金。 公司里很多女人暗恋他,当然,外面一样。 不过曾经有心机女想通过工作出差错引起他的注意,直接被开除后,大家就歇了那个心思。毕竟,还是赚钱要紧,至于金龟婿,做做梦就好了,玩真的,可能工作都丢了。 所以顾正初对她的宠爱,顾惜也不是傻子,也不是铁石心肠,她有时候也觉得受宠若惊,但他的占有欲,那种将她视为他所属物的管控,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最关键的是,俩人这算什么呢? 的确是有妹控的哥哥,但是人家哥哥不会上妹妹的床,也不会威胁阻止她跟别人交往。 顾惜的抗拒和提醒,非但没有阻止顾正初,反而让他愈发过分。 他用身体将她抵压在门上,一边用唇舌堵她的嘴,手还隔着衣服揉捏她的胸,膝盖则挤入她的腿间,顾惜能感觉他已经起了生理反应。 顾惜震惊之下,瞬间只觉得羞愤难当,她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甚至拿脚踹她,可她的力气犹如蚍蜉撼树,根本抵抗不住他强势的进攻。 顾惜双手推不开他,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去了。 “啪”地一声过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顾惜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成功让顾正初停住了动作。 顾惜深吸一口气,她没有迟疑,抬手又挥了一巴掌,扇在他另半边脸上。 左右开弓完,她还不解气,掷地有声地吼道。 “刚才那个耳光,是为今天打的,而现在这个耳光,我五年前就该打了!” 打完他,她已经做好被他暴力对待的准备,但顾正初却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惜顺势如泥鳅一般从侧面挤滑了出去,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心脏砰砰直跳,情绪前所为有的亢奋。 她又退了半步,终于怒吼出她早就想说的那句话。 “顾正初,我不是你的玩具!!” 他身体似乎震动了一下,但顾惜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他依然没说话,原地维持不动的姿势。 说完想说的话,顾惜便伸手去拉门。 这时候她的手臂被他的手扣住了,但他抓握的力道并没有很大,甚至有些虚弱无力。 顾惜不假思索地狠狠甩开他的手,如同刚才甩到他脸上的耳光,然后她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她不敢回头,一路跑得飞快,顾正初并没有追过来,她顺利地搭上电梯,接着坐上出租车。 她刚熟练地对司机报出顾家的地址,就愣了一下,随即改口她新家的地址。 到家后,顾惜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毕竟干了件大事,不过看着满屋堆放的箱子,她叹了口气,开始埋头整理东西。 一有事忙起来,她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她终于踏出了这一步,比她预想中的干脆。 不知不觉,顾惜折腾到了深夜,东西已经归置得七七八八,她买的房子是已经装修好的,有个八成新,虽然有些地方她不太喜欢,但她也没钱改动了,先住着再说吧。 就在她洗了个澡,泡了杯茶,终于准备在新家渡过第一晚时,她的手机响了。 78.他俩好上了 顾惜原以为是顾正初,犹豫了一会儿,结果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张霄。 她直觉跟宁秋和有关。 果不其然,她刚接通,张霄那大嗓门就传过来。 一如从前,她还没出声,他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你说宁秋和喝醉了?” 顾惜抓住重点。 “对,我刚不是跟你说他今天赢了一个大案子,我们出来庆祝他喝多了就开始叫你的名字。” “那你送他回家啊。” 顾惜虽然心里泛起了波澜,但她此时累得根本不想动弹。 前男友什么的,还是等她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吧。 “可是有两个人啊,我怎么搬得动,对了,另一个也在叫你的名字,一左一右,我脑瓜子快被他们吵死了。” 顾惜却听糊涂了。 “谁啊?” “孟谨言,你的前男友。” 大概怕她想不起来,张霄还特意补充道。 顾惜:“……” 孟谨言为什么会跟宁秋和在一起?还一起喝酒? 她先压下心中的疑惑,问张霄道。 “你们现在在哪儿,他们醉得都走不动了吗?” 张霄也不傻,一听她这语气意识到她不想来。 “喂,顾大小姐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无情啊?” “我今天刚搬家,一直在收拾东西,实在没力气出门了。”顾惜解释道。 “你搬家了?” 一听这话,张霄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嗯,所以你找人把他们送回家吧。” “我就在宁秋和家啊,其实就是想把你叫过来见见他们,看他们这样子怪惨的。” 张霄这话一出,顾惜瞬间明白了,马上不客气地怼道。 “你找我过去纯粹是想看热闹吧?” 被她拆穿,张霄呵呵干笑了两声。 “也不完全是,我这不是好奇嘛,你们叁人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宁秋和他又不说,我跟孟谨言又不熟,不过他们俩人倒像是挺熟的。” 顾惜:“……” 怪不得之前俩人来见她,她觉得他们仿佛有默契似的,时间都连在一起。 见她不回话,张霄道。 “顾惜,既然你搬家了,那我们帮你暖新居呗,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把他们俩带过来。” 顾惜都快被他的死皮赖脸精神逗乐了,本来她想拒绝,但一想他要是能把两个醉鬼搬过来她也佩服他,于是她就把地址发给他了。 二十分钟不到,她家的门铃就响了。 顾惜打开门一看,张霄,宁秋和,孟谨言。 嗯,分别是她这辈子的前未婚夫,前包养小情夫,前男友。 门刚打开,张霄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惜姐啊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顾惜还没从他过分热情(诡异)的态度中回过神,他已经被人拉开了。 “你搬家怎么不告诉我?” 宁秋和用一只手就轻松地将身材健壮如猛男的张霄拎到一边。 “我们可以帮你搬东西。”孟谨言道。 顾惜看着眼前俩人,哪里有半点醉醺醺的样子,她不由将脸凑过去闻了闻,是有一点酒气,只怕风再吹久一点,就该散光了。 “他跟我说你俩烂醉如泥,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顾惜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张霄,询问宁秋和和孟谨言。 张霄脸上立马划过一抹心虚,但他还没解释,宁秋和解释道。 “是我让他给你打电话的,我想见你,但是时间太晚了,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宁秋和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机。 “我想见你。”孟谨言接口道。 “前未婚妻,我也有点想你。”张霄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了一句。 顾惜直接无视张霄,一脸疑惑地打量俩人,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们俩吃错药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宁秋和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 “是啊是啊,怎么让我们都站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啊。”张霄嚷嚷道。 “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鞋子不用脱了,进来吧。” 顾惜对他们道。 结果她话刚说完,就见宁秋和脱了西装外套,开始挽袖子。 “我帮你打扫。” 孟谨言也是一样的动作。 张霄这次不附和了,在客厅沙发一屁股坐下。 “你们打扫吧,刚才我开车怪累的,歇会儿。” “不用了,哪有大晚上搞卫生的。” 顾惜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 可她根本管不住宁秋和和孟谨言,俩人已经找到抹布和拖把,开始清洁工作。 张霄则毫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灌了一口,这个大嘴巴润了润嗓子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 “你别管他们了,这俩人今天就跟疯了一样,酒还没喝刚碰面就抱在一起,我都怀疑俩人背着你和我偷偷搞基了。” 一听这话,顾惜的确不管俩人干活了,她逮着正在擦桌子的孟谨言问。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好上的?” “噗!”张霄正在喝水,一口水就喷出来。 顾姐真幽默。 这时候,孟谨言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顾惜。 “给我的?”顾惜被他这一出搞得一头雾水。 这时宁秋和拿着拖把走过来。 “这钱是我们俩给你的。” “你们给我钱?那卡里有多少钱?”顾惜好奇地问。 “叁百万。”孟谨言答道。 “噗!”张霄又喷了一口。 “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张大少爷想不通,以他雄厚的财力背景,能从兜里掏出来的钱从没超过一百万,主要他老子管得严,就怕他有钱胡作非为,所以抠抠搜搜的。 而当初宁秋和开律所的钱,其实是他妈出的,顾忌宁秋和的自尊心,便借他的名义。 张霄太清楚宁秋和的家底,孟谨言读书时就是个穷光蛋,所以他不明白这俩人哪里来的钱。 “你们俩该不是做什么违法行为吧?”他狐疑地问。 一个司法体系,一个金融体系。 狼狈为奸? 宁秋和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张霄手一抖,半瓶冰水洒裤子上了。 嘿哟我去! 他冰得立马起身,但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尿了。 靠! “我案子上赚的钱都交给他,他帮我投资,翻了好几倍。”宁秋和平静地解释道。 张霄一听,视线投向孟谨言,立马两眼放光。 财神爷啊! “孟同学,啊不孟总!” 他想要握孟谨言的手,但对方手里拿着拖把,于是他憨笑了一下。 “同学一场,这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孟谨言平静地点头。 “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最近运气比较好,我不能保证每一笔投资都赚钱,也可能血本无归。” 张霄:“……” 他将目光投向宁秋和。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不干活就回去睡觉吧。” “草,嫌我碍事,哥们你们这是卸磨杀驴啊!不对你们叁个一起能干什么啊?” 张霄刚说完,但显然他曾经天真的小脑袋瓜现在已经不纯洁了。 他嘿嘿傻笑了两声,心领神会地扫了眼宁秋和和孟谨言。 他刚才也听出来了,叁人间有什么事不方便他知道,所以宁秋和想支走他,他自然也不会赖着不走。 看热闹嘛,反正也不嫌晚,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他八百集的电视剧都能陪他老娘看。 “好,惜姐,我把他们俩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了。” 张霄爽快地溜了。 79.你想干什么 张霄离开后,孟谨言和宁秋和终于问出他们关心的问题。 “怎么突然搬家?” 顾惜坐在沙发上,看着俩人。 “你们喝酒吗?” 她已经推断出来,跟她一样,俩人今天也完成件预谋已久的大事,应该就是她手里这笔钱。 “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吧。” 顾惜打开冰箱,里面摆了好几种酒。 她开了一瓶红酒。 杯子只有一个,还没来得及添置,她就索性拿了叁个碗出来。 她这房子面积不大,孟谨言和宁秋和很快就打扫了一遍。 “我跟顾正初闹掰了,所以我买了这套房子搬出来了。” 顾惜言简意赅。 闻言,宁秋和和孟谨言的目光均落在她脸上,察看她的神情。 顾惜笑了一下。 “你们来得正好,我早就在期待这一天了,来,我们干杯!” 她端起碗豪气万千地喝光了。 “惜惜,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钱是我们俩给你的,你以后不用再受他威胁了。”宁秋和说道。 顾惜再抬眼时,眼眶一热,眼泪就滚了下来。 俩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赚钱不容易,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几年俩人为了赚这笔钱付出了多少艰辛。 “好,钱我收下。” 她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笔钱意味着什么。 这几年,因为顾正初的威胁,俩人估计从未有一刻轻松过,现在她收下了,他们也算从对她的愧疚感中解脱出来。 顾惜擦了把眼泪,笑着看向俩人。 “你们真厉害!比我想象中得还要棒!” 得到她的夸赞,宁秋和和孟谨言却沉默了,俩人不约而同地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 “怎么赚到这么多钱还不高兴呢?”顾惜给俩人将碗满上。 “惜惜,我很高兴。”孟谨言望着她道。 “你开心,我就开心。”宁秋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被俩人这么近乎深情地盯着看,顾惜却想到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觉得自己该收拾一下再出来迎接的。 都怪张霄那个损人,她以为是两个醉鬼。 算了,把他们灌醉好了。 于是顾惜催俩人。 “我已经自由了,高兴着呢,来你们陪我喝酒。” 俩人被她盯着又喝了一碗酒。 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但叁个人就着实有点尴尬了。 顾惜打了个呵欠。 “好在明天是周末,你们不用上班吧?不如留下来睡一觉再走吧,现在也不冷,我给你们拿毯子,客房的床没铺,沙发可能有点窄。” “惜惜,我想……”孟谨言眸色变幽暗。 “我刚才看你卧室的床,就跟那天我们在酒店睡的一样大。”宁秋和道。 顾惜:“……” 她不由想起张霄离开时看叁人的暧昧表情。 应该是她想歪了。 她那么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的! 孟谨言先去洗澡,顾惜去厨房倒水,宁秋和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 厨房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微弱的光亮照进来,几乎黑咕隆咚一片。 顾惜能感觉到他带着酒气的湿热呼吸吹拂在她后脖颈,这一刻,她不仅感受到他传递来的感情,还有他的欲望,让她敏感地身体有些微微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宁秋和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似乎只是感受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厨房就在卫生间的旁边,所以俩人还能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孟谨言在洗澡。 没过多久,水声就停下了。 但又或许,她已经被宁秋和抱了好一会儿。 就在卫生间的门打开的那一刻,宁秋和松开了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也是家里唯一的水杯,咕噜咕噜,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走出了厨房。 孟谨言肩上披着毛巾出来了,他上半身赤裸,下面就穿了条短裤。 他这样大方地将身体展在她面前,顾惜还有点惊讶。 不过他的身材,还不错。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是紧实的肌肉,不厚实也不单薄,刚刚好那种,有力量感,不像以前那样文弱书生。 总之成熟有男人味了,她好喜欢。 为了掩饰自己色咪咪的目光,她又倒了杯水, 倒了杯水,他就覆握住她的手,拿着杯子低头凑到唇边喝了一大口。 想到那杯子刚才宁秋和才喝过,俩人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算了…… 顾惜想到俩人还同一天前后吻过她,要间接接吻早就接过了。 “惜惜……” 他轻唤了她一声,也从后面拥住了她。 顾惜一动没动,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这次总没人抢她的水喝了吧? 结果,在她印象中含蓄内敛的孟谨言,忽然掰住她的肩膀,薄唇凑过来强势地掠夺她口里的水。 顾惜震惊。 这是喝了酒的缘故? 克制少了,冲动多了。 但原来喜欢强吻她的宁秋和,喝了酒倒是文静了。 当宁秋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顾惜更加怀疑。 俩人这怕是换了壳子? 孟谨言只穿了条短裤,宁秋和却裹了件浴袍,穿得挺严实。 当叁人躺到床上后,孟谨言悄悄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腿间摸去。 好硬一根! 躺在她右边的宁秋和却背着身,仿佛已经安然入梦了。 顾惜都糊涂了。 孟谨言握着她的手在自己分身上上下滑动,顾惜任他摆布。 她能怎么办? 这可是为了她真正死过一次的前男友! 盛麟她都睡了,这个她怎么拒绝得了! 见她不拒绝,孟谨言举动越发大胆,手臂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搂入怀中,继续舔吻她的唇,顺着她的脖子,一寸寸的肌肤往下亲。 虽然喝了酒,脑子有点糊涂,但顾惜理智尚存。 她身体也往下缩,双手捧住他的脸,压低音量对他道。 “谨言,你……你想干什么?” 80.无助(H) 顾惜也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但这是她能对孟谨言做得出来最大程度的拒绝了。 孟谨言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手探入她的腿间,指腹按压在她的蕊珠上重重地揉捏,他的呼吸也变沉变重了。 顾惜咬住唇不敢哼出声,她脑子有些热,估计CPU热到故障了,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的眼里氤氲出湿热的水意,双腿不由自主地夹住他的手,她此刻还是难以置信,孟谨言会真的在这种情境下跟她交欢。 但他还真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她的睡裤和内裤,他的身体挤入她光溜溜的两条腿,他自己就穿了条短裤,往下一扯,炙烫的肉棒就跳了出来,当他的硬挺抵在她腿心处柔软的两片嫩肉中间时,顾惜脑子就跟被锤子敲了一下。 而他的分身抵住她的花缝,缓慢而坚定地挤入进去时,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感受到他肉棒的入侵,一点点挤开碾压她层层迭迭的媚肉,她放在身侧的双手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想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当孟谨言的肉刃完全插进她的花穴时,顾惜的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仿佛欲拒还迎,承受着他时轻时重的抽送。 顾惜整个人晕乎乎地,身体已经开始迎合,但思想还在挣扎。 其实不是不行,而是宁秋和就躺在边上,她的叁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这一刻,在孟谨言如此果断强势的进攻下,她觉得自己柔弱又无助,如飘浮在大海上的一艘小船,起起伏伏,颤颤巍巍,感觉随时可能被一个浪头掀翻,坠落…… 不知将被海水裹挟着掉往何方…… 但顾惜自暴自弃地也快,在情欲逐渐被点燃后,她紧绷的神经和肌肉慢慢放松了,任孟谨言在她穴里捣弄。 她穴里的水也越流越多,大概过分刺激了,她身体的反应比任何一次都敏感,简直水漫金山,“咕滋咕滋”羞耻地捣水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令人听了脸红心跳。 其实过程没持续太久,俩人几乎同时到了高潮。 顾惜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闭上双眼,感受情潮奔涌过后的余韵,孟谨言还埋在她身体里,顾惜的手抚上他的左胸口,感受他心脏有力的跳动节奏,她睁开眼,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压下来,嘴唇贴上他的唇,亲吻他,深吸一口他呼出的气息,嗅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然后她双臂抱紧了他。 她脑海中总是不由想到上辈子的他,她其实上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忘记过他。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面容模糊了,但她清楚地记得,一个男孩因为她死在了最好的年纪,这件事足够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都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即使她后来跟宁秋和在一起,日子过得平淡温馨,甚至算得上幸福,但偶尔午夜梦回时,她还是会梦见他。 她深深地悔恨自己年轻时一个错误的选择,毁了他的人生。 即使这辈子他好好地活着,但顾惜心里依然不觉得圆满,还是存在着难以弥补的愧疚。 那个时空的他,的确是死了。 “惜惜……”孟谨言呢喃地唤她。 “嗯?” “我爱你。” “我也是。” 俩人在床上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其实虽然活了两辈子,但顾惜依然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她知道她希望他幸福。 顾惜拉着孟谨言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后,她化被动为主动,原地一跳,一个饿虎扑羊扑到他身上。 “孟谨言!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 快把我的纯情少年还给我!呜呜…… 她虽然嘴上骂他,实际上双腿挂在他腰上,捧着他的脸就亲下去,但想到他刚才的放肆举动,她还是牙痒痒地一口咬住他的嘴唇,两排牙齿咬住磨了磨,视作惩罚。 被她咬住了下唇,孟谨言上面没还击,手掌托着她屁股,硬挺的分身再次插入她泥泞的花穴里。 “嗯……” 这下俩人躲在卫生间里,还关了门,顾惜就敢出声了。 孟谨言将她放到洗手台上坐着,一臂勾着她的腿,腰胯快速挺耸,“啪啪啪”地撞击着她的腿心,带动着他的肉棒在她穴里凶猛抽插,她被他撞得哼哼唧唧,还不忘调侃。 “孟谨言……你到底是多久没泄过火了……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啊……” 他一下捣得又重又深,她不由叫出声来,小穴也不由绞紧他的分身。 “上一次是跟你,你说多久了。” 孟谨言在她耳边喘息又仿佛在叹息。 “你自己难道不打飞机的嘛!” 顾惜双臂攀住他的肩膀抬头看他的脸,俩人目光交错,下一秒唇舌就纠缠在一起。 当高潮再次袭来时,他倾身在她耳边低语道。 “想你的时候,会打。” 顾惜:“……” 意淫就意淫吧,说得那么文艺干什么。 怪不得以前是闷骚现在是明骚,可把他憋坏了。 顾惜是真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孟谨言拿着花洒帮她冲洗身体,还细致地用手指拨开她的花穴用热水冲洗,他的手指在她蜜谷处仔细摩挲抠弄,顾惜差点被他又撩拨出火来。 好在他真是认真帮她清洗,关了水,拿毛巾给她擦干净,给她套上睡裙,把她抱到床上。 “困了你就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嗯。” 有人伺候的感觉是真的好,顾惜真是懒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卫生间的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哗哗地水声。 听着那舒缓的白噪音,仿佛轻柔的安眠曲,顾惜很快就被瞌睡虫召唤,闭眼进入梦乡,但在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在摸她,湿濡的唇舌不停舔吻她的胸。 这种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身体的情欲被挑起最为要命,她感觉一团绵软被男人干燥温热的手掌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她的乳粒被他指尖捏碾,很快就充血了,而另一边被湿热的口腔包裹,滑腻的舌头在敏感的顶端缠绕。 “惜惜,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快进来! 她被撩拨得都春潮泛滥了,恨不得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来抚平她的空虚! 顾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答应,她迷迷糊糊地,但身体的反应是极其诚实地。 她闭着眼抬起双腿勾上男人的腰,腿心还蹭着男人坚实的腹肌,娇哼出声来。 “嗯……” 真切地听到自己的声音,顾惜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81.坦白 对着宁秋和,她下意识就没有对着孟谨言的好脾气,毕竟俩人上辈子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宁秋和不吭声,埋头猛干,顾惜见他这样,直接撑着胳膊爬坐起来,他却步步紧逼,将她抵到床板上,撞得床都咯吱作响。 “刚才你是装睡?!” 顾惜已经完全清醒了,所以他到底是中途被吵醒,还是直接全程旁观了?! “你有病啊!!” 她一下子又气又恼,拿拳头捶他拿指甲掐他。 这时候,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孟谨言洗完澡要出来了。 顾惜瞬间呼吸一滞,神经紧张得无以复加,连忙用力推搡宁秋和,甚至抬脚踹他,不过他依旧稳如磐石般,在她身体里纹丝不动。 “要死啊你!” 顾惜气得扭头咬了他手臂一口,宁秋和却一声不吭。 这时候,门开了,孟谨言走进了卧室。 虽然卧室里光线很暗,但他还是能一眼看出床上两个人的姿势不是躺着而是坐着。 “惜惜?”他唤她。 “嗯。” 孟谨言沉默了几秒,顾惜再次选择自暴自弃。 算了!反正都睡过了,爱咋咋地吧! 然后,她就听到孟谨言轻轻吐出叁字。 “对不起。” 他跟她道歉? 为什么?! “这是我的主意。” 啥? 顾惜完全被搞懵了,她该不是还在做梦吧? 她选择狠狠掐了宁秋和胳膊一把,热的,是男人紧实的肌肉,手感很真实,当然刚才她一口咬下去,口感也很真实,牙根还有点酸。 “我知道你虽然喜欢我,但也喜欢他。”孟谨言道。 顾惜:“??!” 她其实该想到的,俩人现在关系这么好,她跟宁秋和的事情孟谨言不可能不知道,不过知道就知道吧,她反正问心无愧(其实还是有一丢丢心虚)。 “你希望我幸福,同样的我也希望你幸福。” 他朝俩人走过来,直接又坦诚。 宁秋和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心思。 “他希望你幸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知道一个人不能把你从顾正初和温屿身边抢过来,所以找上我。” 这下,顾惜完全懂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的初恋男朋友,那个清澈纯净的少年,在遭遇顾正初给予的打击,或许还有社会的毒打后,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顾惜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跟俩人确认道。 “所以你们打算接受彼此,你俩一起……想跟我在一起?”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语调有些微上扬。 这下换成孟谨言和宁秋和沉默了。 顾惜朝孟谨言伸出手。 “上来。” 这次,孟谨言身体一僵,显然迟疑了。 “惜惜……” “上床啊,愣着干什么?” 宁秋和没说话,但原本精神抖擞的物什软了,从她身体里出去了。 这下,顾惜确认俩人的尺度也就这样了,她轻笑了一声。 “好了,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 俩人拿捏不准她的真实情绪,看她的态度是打算好好谈谈,于是孟谨言在床边坐下,跟宁秋和一样安静地听她说话。 “可能你们已经猜到了,这几年我跟顾正初就像情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顾惜之前没有特别跟俩人说过她跟顾正初的事情,但既然俩人为了跟她在一起做到了这个地步,她想有的事情就该说清楚。 “当然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那时候他知道我跟你交往很生气,因为在他眼里,我是属于他的。” 孟谨言望着她,她也看向他。 “抱歉,那时候我还跟你在一起,我对你隐瞒了这件事。” “没关系,我明白。” 既然下定决心坦白,顾惜索性对二人坦白个彻底。 “孟谨言,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做过一个梦,那时候我逼着你带我私奔,然后你母亲生病死了后来你也发生意外死了,所以我才会提前知道你母亲的病情。” 顾惜抱住了孟谨言,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死了好几年之后,我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好在后来我遇到一个很好的男人,虽然他杀过人坐了牢,不仅穷腿还瘸身体还不好。” 听到这话,孟谨言和宁秋和都忍不住想吐槽,这怎么听起来都不像个好男人。 然后就听她说道。 “那个男人就是你,宁秋和。” 宁秋和:“……”他收回腹诽的话。 “一帮放高利贷的堵到你家,你爹想拿你还债,所以你差点就被他们给……” 说到这里,顾惜安抚地抱住了他。 “别担心,你很厉害,不仅拿刀砍伤了他们,护住了自己的贞操,还把你那混蛋爹砍死了,所以你才坐牢了。” 宁秋和:“……” 谢谢的确有被安慰到。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这就说得通了,她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帮自己,还不惜栽赃陷害把那老东西送进牢里。 “后来呢?”宁秋和问。 “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你对我很好。” “再后来呢?”他继续追问。 面对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态度,很早就死了完全没参与她这段人生的孟谨言,插了句话,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肯定分了啊,没听惜惜说你身体不好吗?” 这下,顾惜看向孟谨言。 她的五好少年,真的变了,都学会毒舌了。 “我们分手不是这个原因。” 不过,她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那是什么原因?你变心了吗?”宁秋和语气还有点委屈。 顾惜:“……” 为什么是她变心就不是他变心。 她故意使坏,说道。 “有个富婆看上你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为了钱出卖自己。”宁秋和立马斩钉截铁地否认。 “那你当初还让我包养你?”顾惜含着笑意反问。 “还有这段?”孟谨言出声。 “好家伙!宁秋和你那时候就挖我墙角了!” 宁秋和:“……” 算了……反正他豁出去了……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这么说,我不贪图你的钱,我想要你。” “嗯。”顾惜应了声,她并不意外。 “我们分手,是因为盛麟。”她没有卖关子,直接坦白道。 反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82.了不起 谈起上辈子跟盛麟之间的事,顾惜之前还算平静的心情一下子难免波动,稍微需要调整一下状态,于是她示意俩人躺下来。 俩人一左一右躺在她身边,将她夹在中间,顾惜还真觉得一颗心安定了不少。 但即使她已经将过程尽力叙述得简洁,孟谨言和宁秋和的心情都沉重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遇到他的时候,因为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所以我被他用威胁的方式强留在他身边,甚至在外人眼里以夫妻之名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我心里始终没接受过他,虽然尝试过逃跑,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后来呢?”宁秋和问。 这个时候,俩人都已经面对着她,分别将他们一条手臂错开搭在她身上,仿佛将她揽入怀里。 “后来,他忽然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我当时精神状态也不好,一时情绪失控就……” 回忆起这个场景,还是对旁人亲口说出来,顾惜的情绪仿佛被拉回了那时候,激动得难以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宁秋和和孟谨言显然已经猜到了,毕竟已经听她说起自己被盛麟长时间人身控制和精神折磨,而刺激出了暴力倾向。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惜惜,别说了。” 俩人默契地几乎同时开口,孟谨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宁秋和搂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 “没关系,就当是我做了一场噩梦好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惜觉得把这梦魇说出来,有人分担也没那么可怕。 何况,她现在对于盛麟的感情,也有点复杂。 “我拿刀把他捅死了,然后我当时也不想活了,于是就自杀了。” 顾惜一口气说完,把这件事说出来后她还真觉得轻松了些。 “他这个人这么危险,虽然现在他看起来还好,但惜惜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知道之前俩人一起出车祸,盛麟又替她挡枪,孟谨言不清楚俩人现在的状况,但还是脱口而出道。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第二件事,我跟盛麟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顾惜说完这话,明显感觉身边两个男人呼吸一顿,显然不认同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继续道。 “这件事我不想做什么辩解,当时他那种情况,其实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应该还是没办法推开他。”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这辈子的盛麟可恨的地方少了,可怜的地方多了,加上顾惜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但既然盛麟如此需要她,她也愿意陪他渡过这一段人生难关。 而且,这次主动权在她手里。 现在不管是对盛麟,还是顾正初,她不需要如从前那样虚张声势,而是她发自内心地坚定,有力量感,相信自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跟从自己内心做出选择,不再会轻易被人影响和操控。 就在顾惜正在感慨自己成熟之际,就听孟谨言淡淡地来了一句。 “如果他长得丑的话,你就能推开了。” 一箭扎心。 顾惜再次在心中嘤嘤嘤,她曾经害羞又内敛的少年,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她是变了,他自然也是。 不过因为他这句毒舌,刚才沉重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些。 “好了,惜惜,上辈子都怪我死得早,要不然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了。”孟谨言将她搂入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吻了下她的唇。 宁秋和冷不丁补充道。 “所以你要少加班,少应酬,虽然赚钱重要,命也要紧,不然你猝死了她这辈子怕要更难过了。” “你忙起案子的时候,熬夜通宵不会比我少,惜惜说你上辈子身体不好,腿脚不便还穷,我看你未必比我活得长多少。”孟谨言语气平静道。 听着俩人斗嘴,顾惜意识到俩人现在是真的熟,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子之前压抑沉重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了。 “好了,那都不熬夜了,我们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惜打算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卧谈会。 但宁秋和可不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惜惜,你跟他都两次了,我一次都……”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怨念。 这家伙还真在旁边算着次数! 听见他自己招了,顾惜气得一巴掌拍过去。 “混蛋!我让你装睡骗我!!” 宁秋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他身上,双臂将她环住,四目相对。 “这可是孟谨言的主意。” 你怎么不打他? 对他倒是又咬又掐的,压根舍不得动那家伙。 罢了!“英年早逝”的人就是了不起!他没必要跟个“死人”计较! 宁秋和很快想通了,但是郁气还没消。 温软在怀,他都忍了四年多了,他现在可不打算压抑自己。 于是宁秋和手臂一撑,抱着她坐了起来,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的薄唇就欺吻了上去,在成功用吻堵住她的嘴让她无法说话后,他的手指探入她腿心,轻拨她湿濡的两片花瓣,蹭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位置插进去半寸,接着他的手扣着她的腰往下压,他的腰胯往上重重一顶,他硬挺的肉棒就插进了她的穴里。 “嗯……呜……” 当顾惜被宁秋和粗长的肉棒将身体贯穿时,这个姿势直接就戳到最深处,一股酸胀感袭来,她犹在震惊中,他的腰胯又猛地往上一顶,她被捣得一哼。 宁秋和一臂圈住她的后腰,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腰腹用力,带动着他的肉棒在她穴里大力抽送数下插出水后,他的节奏慢了下来,肉棒在她穴里慢条斯理地碾磨,挤压,摩擦…… “嗯……” 顾惜刚才也是做了一半,吊在那里不上不下,被宁秋和这么凶狠地插进来,快慰感阵阵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臂膀,承受他的攻势。 83.肉 孟谨言也坐了起来,他没有回避,在边上看着俩人身体亲密纠缠。 “你转过身去……” 顾惜久违的羞耻心突然冒了出来,伸手去推孟谨言。 这俩人也不知道谁带坏谁的,还同流合污了,竟然想得出来还做得出来! 然而,孟谨言不仅没被她推开,反而坐到她背后,手顺着她的腰抚摸上去,同时亲吻她的下巴和脖子。 两个男人的手同时在她身上游走抚摸,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刺激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 顾惜无法抵抗,一股酥麻感从下腹往头顶迅速攀升,她身体一个颤栗,立刻就被推到了快感巅峰…… 如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 顾惜瘫软在床上,高潮后的余韵还残留着,脑子里一片晕乎乎的混沌。 她平复着呼吸,因为喘气胸脯在不停起伏,由于她闭着眼,清楚地感觉到左右两边的床垫同时往下沉沉一陷,他们俩人贴着她并肩躺了下来。 这一刻,顾惜竟然不敢睁开眼睛。 她高潮了,但是她清楚宁秋和还没有,于是她任他将她搂着翻了个身,面朝向孟谨言,然后他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他那柄炙烫硬挺的肉刃碰到她湿濡的腿心时,顾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时候他坚定而缓慢地抵入进来,没入她泥泞的甬道里,她流了很多水,所以随着他的入侵,很多汁水被挤出来。 “嗯……” 在宁秋和从后面插入她时,她的唇瓣被男人温热的唇贴上,顾惜呼吸间都是孟谨言身上的味道,如穿过森林里的一阵凉风,带着松木的气味,还有雪山的清冽,很好闻,她忍不住启开唇回应他。 俩人呼吸交错,他的手摸着她的脸,鼻尖蹭到她的鼻子,然后他搂紧她的腰,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伸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痴缠在一起。 而这时,宁秋和从浅浅地戳刺,猛地朝里一撞,他紧实的腰腹撞在她的屁股上,带动着她朝孟谨言冲撞过去,被他稳稳地接住了。 她前胸和后背都贴着男人硬梆梆的胸膛,她感觉被挤得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忍不住想要扒拉开俩人,抢回一丝空隙让她喘气,但却被俩人夹得更紧。 “唔……嗯……别……” 顾惜一心去推孟谨言,终于夺回了她的呼吸,而宁秋和却扣住她的腰,开始加快速度冲刺了。 “嗯……” 宁秋和在后面撞得啪啪啪作响,她被他顶得身体不住朝孟谨言挤过去,而最受不住还是穴里,他冲得凶狠,戳到花壶最深处,捣得她酸胀难当,头昏脑涨脸发烫,那种憋闷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好在宁秋和没扛住她在刺激之下小穴的强吸紧绞。 他闷哼一声,便缴了械,终于在她身体里释放了。 宁秋和拨开她汗湿的发丝,亲了下她的脖子,接着从脖子往下,烙下一串细密的碎吻,有些痒意,但顾惜顾不上管后面的他。 因为孟谨言手臂捞起她的一条腿,他硬胀的肉棒挤入她的腿心,在她尚未闭合的花缝处摩擦蹭戳,然后极为缓慢地顶入她泥泞不堪的甬道里。 孟谨言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但她脸更烫,所以反而肌肤感觉到一丝凉意,他吸吮着她的嘴唇,舌头舔她的脖子,本就敏感的顾惜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小穴忍不住绞紧他的肉棒。 “惜惜……可以吗?”他轻声问。 进都进来一半了,还问她可不可以,这个家伙还可以再形式化一点吗?! 顾惜心里吐槽,嘴上含糊地嗯了一声,孟谨言的手便扣住她的腰,肉刃整根拔出又猛地挤开花门闯进去了。 他捣弄了会儿,这个姿势不便发力,顾惜很自觉地自己翻了个身,面对着宁秋和。 当孟谨言在她穴里抽送时,宁秋和便将脸贴过来,亲吻她的唇,手掌覆上她的娇乳揉捏着,指尖着重玩弄她敏感的乳粒,顾惜便伸手玩他的物什,结果一不小心,就玩硬了…… 她握着宁秋和那根精神勃发的肉棒,如烫手山芋,她手刚松开,他的手就覆上来,带动着她一起帮他撸。 这时候,孟谨言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她的一只娇乳,温柔地揉捏。 顾惜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胸上两个男人的手,抓着揉着她,还一人一只,揉得都挺起劲,就跟搓面团一样,她因为充血而嫣红的乳粒还从指缝间漏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俩人揉着捣着变成一滩软泥了。 此时此刻,虽然酒精和欲望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一个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这个梦比她做过的所有春梦都过分。 实在太淫靡了! 但都这个样子了…… 她还能怎么样呢?把俩人踹下床赶出去吗? 顾惜也算感觉出来了,这两个家伙其实隐隐在较劲,加上估计这几年也是憋的够呛。 她心里叹了口气,双手搂上宁秋和的臂膀,手指掐了掐他弹性紧实的肌肉,近距离欣赏他的盛世美颜,手指抚过他精致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他诱人的薄唇。 真是令人折服的美貌啊…… 她的心肝儿跟着颤了颤,而此时孟谨言整根抽出再贯入,再重重地一捣,似乎在提醒她他的存在。 顾惜不由暗暗使劲,小穴寸寸绞紧他的肉棒,不让他乱撞,孟谨言猝不及防,就被她给夹射了。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他拉过去,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吸的她舌根发麻。 顾惜:“……” 第二天,顾惜一觉醒来,不仅宿醉后脑袋钝痛,还腰酸背痛腿抽筋,感觉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般,感觉都半瘫痪了。 而见她醒了,两个男人又开始发骚,她这次真恨不得一人一脚踹下床,可惜她腿疼,使不上力。 顾惜叹气。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虽然销魂但也着实要命。 84.惊喜 经过持续几天的阴雨绵绵,难得迎来一个大晴天。 太阳很好,顾惜把被子抱到阳台去晒晒。 有孟谨言和宁秋和帮忙,经过仔细的收拾和整理,家里换了新的窗帘,铺了地毯,又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家具和家电,扔掉了不需要的东西。 房子俨然变了副模样,顾惜很满意她现在的小窝。 尽管各方面条件与顾家的豪宅是天壤之别,可是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她现在就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和满足感,尽情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享受着躺平的懒散日子。 “惜惜,你吃冰淇淋吗?” 顾惜一回头,便看到温屿抱着比他脸还大的一桶香草冰淇淋,手里拿着个勺子正吃着。 他唇上还沾着一圈白色的奶渍,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她忍不住笑了,走过去,踮脚亲了他一下,舌尖顺势舔走他唇边融化的冰淇淋。 香香的,甜甜的。 她抱住他的腰,又吧唧亲了他一口。 真奶,真乖。 跟顾正初辞职之后,顾惜现在妥妥地算无业游民一枚。 不过她有房无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她一点也不急。 跟她相比,宁秋和和孟谨言是大忙人,而温屿现在也一点都不清闲。 顾惜去公司找温屿一起吃午餐时,看到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气质也从安静文艺变得成熟沉稳,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在温屿身上,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一夜成长。 其实,她原以为他会当个艺术家,一个人沉默地画他的画。 反正现在再没有人能干涉他的自由,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偏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根本不适合他的,极其艰难的道路。 温屿打算继承公司。 对于他的决定,顾惜虽然支持,但也自然心存疑惑,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管,又没人逼他,以他的性格旁人也会理解,他拥有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对着顾惜,温屿完全敞开心扉。 他说他不想再逃避了,不管是他不跟人交流也好,沉浸在画画中也好,其实都是自我封闭。尽管他厌恶他母亲的控制,但他也希望自己能满足她的心愿。 当她被关进监狱,温屿从她那令他窒息的母爱中完全脱离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对于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反感和厌恶。 尽管他那对父母都不怎么样,但俩人在的时候,也的确为他挡风遮雨,让他一直当一个孩子。 而现在,尽管被迫变成熟,但他并不排斥这种改变,他愿意承担责任,学着为别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温屿说这话时,看着顾惜的表情很认真。 顾惜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抱住他。 “好,我支持你,不过不要太累了,累病就不好了。”她尊重他的选择,毕竟这是他的人生,要他自己去探索和体验。 不过她操心一个病人就很心累了。 “嗯。”温屿应了声。 虽然现在他的公司有叔伯帮忙打理,运作平稳,但总归最后要交回他手上,所以温屿每天要学习很多事情,还报了管理课程,但也因为他忙的缘故,顾惜才能暂时将她跟孟谨言和宁秋和的事情,对他隐瞒下来。 其实倒也不是心虚,而是顾惜自己都还没理清楚,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而她不想让自己的困扰,成为温屿的困扰。 不过混乱是混乱了点,但她也不着急,反正跟随自己的内心,时间会慢慢带给她答案的。 当然,孟谨言和宁秋和也有当“小叁”的自觉,她说要陪温屿,俩人就没过来。 但她家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傍晚的时候,顾惜叫了外卖,听到门铃响,她还以为是送外卖的,结果打开门一看,盛麟抱着小狗站在她家门口。 对于盛麟不请自来,顾惜不由自主地心一沉,脸色也不太好。 她知道是上辈子的心理阴影作祟,但她只告诉过他她搬家了,并没有告诉他详细地址,对他还是心存戒备。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开口便是质问。 盛麟先是一怔,随即有些茫然无措地低下头,躲开她毫不掩饰的杀气腾腾的眼神,他刚要解释,温屿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是我告诉他的。” 顾惜愣住,转头看向温屿。 “我问他身体好些没有,跟他聊了几句,知道他还没吃饭,就邀请他过来一起吃饭,想给你一个惊喜。” 很好。 她完全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所以这俩人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温屿之前的确陪她在医院照顾盛麟,俩人算是认识的“朋友”吧。 但是在同一个圈子,认识的人差不多,俩人几乎前后脚遭遇家中变故。 嗯……这样看起来……就还挺同病相怜的…… “外卖有什么好邀请人一起吃的?” 顾惜还是忍不住朝温屿抱怨了一句。 反正她对于再次误会盛麟,是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毕竟,他一个私下睡了人家未婚妻,给人戴了绿帽的都没有回避的自觉,显然也没什么羞耻心! 温屿很快就跟盛麟带来的狗玩在一起,他喜欢狗,这狗也喜欢他,这两人一狗气氛挺融洽和谐。 只是顾惜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完全没有融入他们的打算。 事实上,她昨天才带着食物和狗粮去看过盛麟,毕竟要时不时确认一下他是否还活着。 但他实在太烦了。 她手里提着的东西还没放下,他就一把抱住她亲过来。 刚开了荤的热血少年,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顾惜奋力挣扎着推开他,袋子摔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她手臂一撑从地上坐起来,将被推到锁骨处的T恤往下拉,然后将手伸进去绕到背后,将被他解开的内衣搭扣扣好。 “都说了你伤没好之前都不做!”她忍无可忍,凶巴巴地斥道。 被她呵斥了,盛麟忧郁落寞地垂下眼,耷拉着脑袋,双臂环着膝盖,看起来可怜兮兮委屈巴巴。 顾惜才不理他,扭头就走。 看起来他精神头十足,身体状态也挺好,一时本会儿死不了。 85.顾正初疯了(二章合一) 温屿给狗买了整整一箱的玩具和用品,因为他忙没空,便麻烦顾惜送过去。 顾惜知道他这是有意缓和她跟盛麟的关系。 因为那天盛麟来家做客,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好脸色,估计温屿以为她跟盛麟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顾惜觉得她该教温屿明白一个成语。 引狼入室。 算了,他因为她受了伤又替她挡枪,不然进手术室的就是自己了,于情于理她是该多照顾他一点,何况她事后反省,对他的态度的确有点糟糕。 而且他为了她在这附近买了房子,结果她转眼就搬家了,感觉有够损。 不过顾惜去了后,发现盛麟并不在家。 她便将箱子放在他家门口,准备明天再来。 没想到她没走多远,竟然碰到了顾正初的车。 冷不丁撞见他,真是杀了顾惜一个猝不及防,她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日之后,俩人就没见过面,他也没找过她。 至少看起来,他似乎是放过她了。 “你时不时跑来看那小子,却不来看一下哥哥?” 顾正初一开口,她就被噎了一下。 所以她最近干了什么,他都知道?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带走。” 顾正初神色平静,又道。 “那些都你买的。”顾惜轻声解释道。 她从没想过,那次俩人闹得那么激烈,她还打了他,俩人再次见面竟然会这么“和平”,当然这样的平静着实透着一丝诡异。 “给你买的,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就扔了。”顾正初冷淡道。 顾惜想到那些东西都很值钱,衣服鞋子首饰包包,她其实都挺喜欢的,扔了着实有些可惜。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 “别扔,那我要!” “你自己收拾带走。” 顾正初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顾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犹豫了几秒,跟了上去。 其实…… 让她不舍的哪里只有东西。 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温屿都对他母亲感情复杂,何况是她对他呢? 这四年俩人的相处,她不自觉对他产生的依赖。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顾惜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还有些陌生的房间,都会恍惚一会儿,忍不住在想,顾正初现在睡在哪个房间哪张床上呢? 他一个人会不会寂寞? 顾惜看着顾正初上楼,他穿着衬衫西裤,从背影看,腰身明显瘦了不少,刚才她看他脸色也不太好,掩饰不住疲倦的样子。 她看着顾正初一步一步地上楼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酸,忍不住叫了一声。 “哥哥。” 他的身影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话。 可顾惜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正初目光变得沉郁,站在楼梯上也不动,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我……” 对上他的眼神,顾惜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想起来有点事,那些东西我还是改天再来拿吧。” 她转身快走了几步,已经站在门口了,忽然她又扭头看他,发现顾正初还是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顾惜已经将门锁拧开了,门被拉开了一道缝,屋外的亮光已经照进来,照到她脸上,有些刺眼,她又把门轻关上了。 这次,顾惜转过身,坚定地朝他走过去。 她踩着无比熟悉的台阶,一层又一层,直到站在他下面一级台阶,她仰起头看他,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虽然以前真的很讨厌你,你那样对我,但是这几年你对我的好,我也感觉得到。”她吐露心声道。 “顾正初,我们就做一对普通兄妹吧,好不好?” 不要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要像陌生人那样,至少保持联系。 顾正初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然后他的手掌放在她头顶。 “不好。” 听到他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二字,顾惜倏然松开了手臂。 “好吧,我知道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这时顾正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里,顾惜刚要挣扎,就听他嗓音低沉道。 “对不起。” 顾惜身体一僵,愣住了。 “你说得没错,那时候哥哥的确对你……做得不太好……这几年……我以为努力试着对你好你就会忘了……”他斟酌着措辞,随即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顾惜听着正觉得鼻酸,又听他道。 “不过你还真不省心,一没盯着就被别的男人勾跑了。” 虽然他语气充满苦涩,但顾惜那点感动荡然无存。 “早知道你遗传了你妈这毛病,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顾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有在后悔,反正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突然听顾正初提起她妈,顾惜不由看他,一时也忘了跟他计较他说的这话。 看穿她的心思,顾正初问。 “是不是想知道你妈的事情?” 顾惜点头。 虽然对那个女人,她几乎毫无印象,但谁会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呢? 顾正初聊起她妈的事后,俩人刚才互相袒露心声的感性气氛没了,她跟他直接进了书房,他找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她现在人在东南亚。” 顾惜翻开文件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 额…… 虽然五官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但她现在看起来身材臃肿,还整过容,过度填充的面部有明显橡胶感,妆容艳丽又浮夸,泛着油光,气质没有,颜值完全崩了,还穿着一件领口暴露的大花裙子。 照片里的她,在街头挽着一个中老年白人男性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在对方肩上,笑得一脸荡漾。 还真是…… 让顾惜非常失望,不想承认她亲妈就是这个样子。 “她结过好几次婚,生了几个孩子,有男有女,都交给孩子父亲抚养,现在她一个人在东南亚当无业游民,靠不停地找男人给她钱花勉强度日。” 顾正初言简意赅道。 顾惜:“……” 虽然更失望了,但她也不意外。 只是她很好奇,知道这些的顾正初对她是什么看法? 毕竟她也找了很多男人。 “惜惜,本来没想让你知道她的情况的,免得你心情受影响。” 顾正初面上含着一抹歉疚,但显然真诚度不够。 “那你现在让我知道,是想吓唬我?让我意识到我将来的下场很可能跟她一样?”她毫不掩饰讥讽地问。 “那你会吗?”他反问。 闻言,顾惜笑了。 “不会,首先我看男人的眼光没那么差,而且我不打算依靠任何男人来养我。” “我知道。” 顾正初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表情温和,就像哥哥那样,看她的目光温柔,还透着一丝宠溺。 “正因为我了解你的性格,所以这些天我没去找你。” “尽管我依然可以想尽办法继续威胁你,控制你,但是那样做的话,只会让你讨厌我。” “跟把你强留在身边比起来,我更不想成为你讨厌的人。” 说完这话,顾正初低下头,他的薄唇朝她的唇瓣凑过来,他动作并不快,甚至是相当缓慢的,留足了空间让她躲避。 顾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幽深的眼眸,他离她越来越近的嘴唇,就在只差一点点就要触碰上时,她开口了。 “顾正初,其实上辈子的我没让你得逞,我激烈反抗,然后跟孟谨言私奔了。” 顾正初动作顿住,他的脑袋后移,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在跟你坦白,你先别说话。” 顾惜难得强势地阻止他插嘴,继续说道。 “我跟孟谨言私奔了,结果他妈忽然生病去世了,我俩身无分文,他为了赚钱养我,发生意外死了。就在我精神状态糟糕至极浑浑噩噩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温屿,然后我去打工养活我跟他,结果他突然不见了。再后来,我在打工的场所认识了宁秋和,他因为杀父坐牢……反正离开顾家以后,我生活过得很辛苦,即使找了对我很好的男人,但俩人一样穷困潦倒。” 她说这一大段话时,顾正初期间还抬手覆上她额头,确认她有没有发烧,直到她开始提供一些线索,他神情变得严肃而凝重。 “不然我怎么可能比孟谨言还要早知道他母亲生病的事情,找人帮我付医药费呢?还有温屿,你看过他画的那幅画吧,那就是上辈子的我,所以他见我第一面就跟我亲近,是因为他也有上辈子的记忆。至于宁秋和,我那么帮他,当然是因为感情啊,可这辈子我都没跟他怎么相处过,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感情呢?” 顾惜看顾正初似乎是信了她一些,她最后总结道。 “反正我跑了以后日子过得很糟,后来遇到了盛麟。他当时神经不太正常,纠缠得我受不了,于是我杀了他然后自杀,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到了这辈子,然后就看到了你。正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这回我没跑。” 说到这里,顾惜朝他狡黠一笑。 “所以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我的配合,你也强迫不了我。还有托你的福,我的男朋友们这辈子都过得挺好的。” 听到她这话,顾正初的脸瞬间就黑了。 “哥哥,谢谢你的帮忙。” 顾惜非常真诚地表达感谢。 顾正初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她说的这一切,随即面色冰冷道。 “既然都坦白了,那过程细节应该交代得更清楚一点,你坐下来,我问你答。” 顾惜被顾正初按在椅子上坐下,接下来整整一个小时,她都在被他审问。 简直就像犯人面对警察的质询,每个细节他都问得极尽详细,像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又像想要深入了解她上辈子到底怎么过的。 等顾正初问得差不多了,顾惜感觉像是经过一场高等数学考试,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脑子钝了,嗓子干了,表情是木的。 幸好这时候她手机响了,她如蒙大赦,赶紧接起电话。 “姐姐,我看到门口的箱子了,你在哪里?” 书房里很安静,所以盛麟的声音也同时进入了顾正初的耳朵里。 顾惜还没说话,顾正初已经一把拿过电话。 “她在顾家,你过来吧。” 说完,顾正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一刻,看着顾正初薄唇紧抿,想杀人的阴狠眼神,顾惜竟然不敢吱声。 没多久盛麟就来了,顾正初一把拉开门。 “顾哥哥。”他微笑地对他打招呼,看起来礼貌又懂事。 顾正初眯起眼,毫无征兆地就一拳头朝盛麟揍过去,直接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又是一拳头朝他脸揍过去。 “砰”地一声,是硬梆梆的拳头揍在骨头上的冲击声,有一滴温热的血溅到了顾惜的胳膊上。 顾惜还从未见过顾正初揍人,脑子“嗡”地一下,懵了。 当顾正初抬起腿,飞起一脚朝倒在地上的盛麟胸口踹去时,顾惜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推他。 “让开!我要揍死这个小变态!” 顾正初反而挥手将她推到一边。 顾惜看着盛麟满脸血双眼紧闭,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她连忙一个飞扑,挂到了顾正初的身上,像考拉一样死死地缠抱住他,同时她大吼大叫道。 “你冷静一点!!不是他!!不是这个他!!” 看到这画面,她此刻大脑充血眼眶发热发胀,但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她必须拦住顾正初暴力行凶! 天啊!他疯了吗?! 86.谢谢(一章半) 眼见着顾正初行为失控,顾惜深吸一口气,如河东狮般地朝他咆哮道。 “要是你想揍欺负我的人,不应该打你自己一顿吗?!” 她一口气吼完这句话后,果然阻止了顾正初的动作。 顾惜也不看他表情,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冲到盛麟身边蹲下,当她看到盛麟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忍不住手臂有些颤抖,将手指伸到他鼻子下面。 还在呼吸,看来是陷入昏迷了。 她稍微松了口气,又将他的T恤下摆掀起来察看,她刚才看到顾正初还踢了他一脚。 顾惜倒吸一口气凉气,就见一大块红印就在他手术刀口的位置。 她掏出手机,由于刚才过于激动,她脑子有点晕嗓子有点疼,但她还是马上叫了救护车。 只不过,当电话里接线员询问受伤原因,顾惜犹豫了一下,竟然下意识隐瞒了顾正初的罪行。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 挂了电话,顾惜这才看向顾正初,见他垂着眼,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然后伸出拳头就朝他腹部暴捶了一拳。 “你疯了吗你!你想坐牢啊!!” 顾惜没有控制力道,不是女人撒娇那种捶,她真的是使出了很大的力气,顾正初没有躲闪,被她揍得身体抖动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她越想越火大,情势一下子变成这样难以收拾的糟糕局面。 要是顾正初真被警察逮捕,她都不知道该同情盛麟还是他? 顾惜抬脚又踹了他一脚,顾正初依然没躲,她瞪了他一眼。 事已至此,她再发脾气也没用,于是她走回盛麟身边,蹲下来伸手推了推他,试图唤醒他的神智,一方面确认他的伤势,一方面等会儿万一有警察介入,她想先跟他商量一下。 “盛麟,醒醒。” 顾惜不敢大力摇晃他,便趴在地上,将脸凑到盛麟耳旁叫他。 在她期盼的呼唤中,他沾着血的眼皮缓慢地睁开了。 对上他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眸,顾惜心中的愧疚简直到了极点,她硬着头皮小声地问道。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等他回答,顾惜立马又道。 “对不起,我哥他疯了……还有抱歉……我……我跟他们说你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盛麟眨了眨眼,安静地听着她的话。 顾惜越说越心虚。 “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他哑着嗓子艰难地对她说道,甚至还朝她挤出一抹安慰性的笑容来。 顾惜现在撞墙的心都有。 这叫什么事儿?! 之前看顾正初那么冷静理智,她还以为他对盛麟顶多阴阳怪气几句,哪里能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出手揍人,还打得这么狠。 顾惜现在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依然心有余悸,这时候她被顾正初一把抓了起来。 “放心,他死不了。” 见他还在说风凉话,关键盛麟醒着的,听得一清二楚,顾惜的拳头又硬了,她又瞪了他一眼。 “以后别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弄死你。”顾正初居高临下地看着盛麟,语气冰冷地威胁道。 顾惜怒极反笑,对着顾正初淡淡道。 “哥,我已经跟他睡过了。” 顾正初的视线投向她,一时无法判断她这是气话还是真的。 “就是他刚搬过来那天。” 顾正初陷入沉默。 “生气了?那你也揍我啊!” 顾惜站在他面前,扬起眉朝他挑衅地笑了笑。 就在气氛凝滞时,滴呜滴呜的救护车声音在屋外响起,顾惜立马冲去开门。 盛麟被搬上了救护车,她马上坐了上去,顾正初也跟了上来。 到了医院后,经过医生一番检查,虽然盛麟看起来比较惨,但好在是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加上他本身旧伤未愈,所以依然要住院。 面对医生的询问,盛麟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顾惜为他跑前跑后,压根不搭理顾正初。 一回生两回熟叁回轻车熟路,顾惜在医院照顾起盛麟竟然有种习惯了的感觉。 好在顾正初还算有眼力见,主动接过一些跑腿的事情做,不然他光杵在那儿她又想抽他了。 一通兵荒马乱的忙碌之后,盛麟住进了病房,算是暂时安顿好了,她也没通知其他人,想将这件事越低调处理越好。 医生即使在检查中看出问题,但患者是成年人自己都没报警,他便也没多管闲事。 叁人在病房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莫名尴尬。 顾惜毫不客气地对顾正初说。 “你先出去,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顾正初没动,显然不打算让她单独跟盛麟在一起。 顾惜则掐着他的手臂直接将他往推,同时压低声音对他道。 “我拜托你了哥!我真不想看你被警察抓走好不好?再说这件事传出去,你在圈子里以后别人怎么看你?不仅暴力行凶,还欺负得是一个死了爹妈的小辈,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我不在意。”他平静地说道。 “我在意!”顾惜脱口而出道。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还不得不放软语调哄他,终于把他赶出去了。 顾惜把门关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盛麟,他脸上挂了彩,模样看起来竟然比前两次动手术还凄惨。 “他为什么打我?” 盛麟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 本来他以为是顾正初知道他跟她的事情,但听俩人对话,他此前并不知道。 这让她怎么解释?! 顾惜头很疼,走到病床边,双手撑在盛麟身边,低头亲了他脸一口。 “他脑子有病,偶尔受了刺激会发神经,这件事求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她选择让顾正初自己背这个锅。 闻言,盛麟眨了眨眼。 “那他打你吗?” 顾惜本想说没有,但脑子里忽然想起他发现自己跟孟谨言睡了的时候,动手打了她。 就那一次。 顾正初年幼时期没现在会装,知道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碰过,他就会把东西直接摔到垃圾桶里,成年后,他的戾气一直隐藏的很好。 “没有。” 这些没必要让盛麟知道,于是顾惜否认了。 可盛麟直接拆穿了她。 “姐姐,你说谎。” 他果然不仅难缠还难糊弄,顾惜没辩解,直接抚摸他的脸亲了下他的唇。 “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顾惜知道自己在用美人计,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办法补偿他。 而且她知道,盛麟什么都不缺,他也不需要其他。 盛麟张开嘴,将舌头伸了出来,湿滑的舌尖舔着她抿着的唇瓣。 顾惜知道他在无声地索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舌头伸了出来,与他的舌缠绕在一起,俩人就这样唇舌勾缠地亲吻着。 一吻结束,顾惜与他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谢谢。” 拜顾正初所赐,她欠盛麟的更多了,以后连给他脸色看都不行了。 她想想就郁闷。 她陪伴在病床旁,没过多久,盛麟就疲倦地入睡了,顾惜开门出去,一眼没看到顾正初的人。 医院病房走廊没什么人,她沿着长长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看到站在窗户边,楼梯拐角处的顾正初。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细细的白色烟雾在他指尖盘旋缭绕而起。 顾惜愣了一下,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烟扔地上,踩灭了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我讨厌人抽烟。” 顾惜此刻就像只炸毛的猫,又累又气,顾正初将她一把揽入怀里,他身上还有烟草的气味,她不由皱起眉头,想要推开他。 “刚刚有点烦,以后都不抽。”难得他做出保证。 “嗯。”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顾惜是真觉得筋疲力尽,现在这么被顾正初抱着,靠在他的胸口,让她熟悉的怀抱,她有种倦鸟归林的感觉。 即使这片林子那么不靠谱。 就这样吧…… “哥哥……” 顾惜脑袋靠在他胸前,其实淡淡的烟草味加上他身上的气味,并不难闻,甚至还有点迷人。 “谢谢你。” 她突然开口道谢,让顾正初怔愣。 “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不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人是会变的,他跟那个他不一样,你也跟上辈子的那个哥哥不一样。” 顾惜抬起胳膊慢慢地圈抱住他,然后朝他弯眸一笑。 “你搬回来吧。”顾正初忽然道。 顾惜下意识刚要拒绝,他又道。 “我把房子转到你名下,以后是你的家,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要离开也是我离开。” 顾正初话音刚落,顾惜就揪住他衬衫衣领,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谢谢哥!” 她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就怕他反悔。 白给的干嘛不要。 况且她为了避免他名誉受损加上牢狱之灾,牺牲可大了。 87.撞车了 为了充分表达歉意,顾惜自然要在医院守夜。 顾正初虽然难搞,但还是被她给支走了,她还交代他照顾好那只小狗。面对她的撒娇大法,顾正初也只能无奈照办。 等她推开病房门,发现盛麟竟然醒了,她门刚推开,他就侧头朝她看过来,然后弯眸一笑。 “姐姐。” “嗯。” 顾惜朝他挤出一抹有些尴尬的笑来。 毕竟之前对他态度恶劣,现在一下子要扭转,她十分别扭。 “你饿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盛麟撑着手臂要坐起来,顾惜连忙过去扶他,然后就被他给一把抱住了腰。 “姐姐,我什么都不想吃,想要你陪我睡觉,你不在边上我睡不着。” 虽然他面容稚嫩,眼神纯真,说话声音又奶又软,但顾惜知道这可不是只小绵羊,而是披了羊皮的狼。 狼崽也是狼,也是要吃肉的。 尽管心里清楚,但顾惜也无法坚定拒绝,毕竟因为她,他这都第叁回进医院了。 “好。” 顾惜脱了鞋,合衣侧身躺到他边上。 “睡吧,我不走,在这里陪你。” 盛麟也侧身面朝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像是怕她跑了。 病床上方有一盏壁灯,橘黄的光映照在他眼眸里,显得如秋日湖水般波光粼粼,他弯起眼眸,眼尾那颗泪痣显得可爱极了。 当然,他这么躺了一会儿,就不老实了,手搭上她的腰,顺着她的腰际往上摸去。 顾惜抓住他的手。 “别乱动,牵扯到伤会疼。” 这时,盛麟却忽然问道。 “顾哥哥回去了吗?” “嗯,他走了。” 她刚说完,盛麟忽然翻身欺上,将她压在身下,嘴巴堵住她的唇,一手覆在她的胸上用力揉摸,腰胯朝她腿根蹭顶,很快就硬挺一根,隔着裤子戳着她腿心的敏感部位。 顾惜:“……” 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有前车之鉴。 顾惜知道不让他得逞的话他会一直闹不会消停,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主动把裤子和内裤褪了搭在床栏,光溜溜两条腿打开后将他腰夹住,同时双手轻搭在他肩上。 “你……你小心点……” “姐姐,这可是医院,出事了你按一下床上的铃,医生就来了。” 盛麟眸含笑意,将她牢牢锁定。 他穿的是病号服,裤子往下一拽,那根笔挺硬胀的肉棒就跳出来了。 看着他这般义无反顾,毫无顾忌,只要死不了就打定主意要做。 好吧…… 环境更加给了他作死的底气,但也让顾惜觉得愈发羞耻。 盛麟显然浑不在意,他的肉棒抵着她腿间的花缝,这个姿势非常方便,他腰胯往下一沉,一顶,肉棒就挤进了她身体里。 她没有动情,甬道里自然是干涩的,所以他这么插进来,有点涩疼,他就一点一点地往里磨蹭,如钝刀子割肉。 但这样的钝痛感让感官体验也格外清晰,她清楚地感觉他的分身怎么挤开她紧致的甬道,慢慢捣进去,越来越深入,直到完全插进去,他猛地一捅,肉棒深深地戳到她最深处,同时囊袋撞到她腿心。 “唔……” 听到一声闷哼,顾惜感觉到身上的人动作一僵,她一抬眼,就看到盛麟面色惨白,眉头紧蹙,显然是疼痛难忍。 顾惜:“……” 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个像他这样不惜命的。 但现在摆在顾惜面前一个难题,他要是在她身上疼昏过去,毕竟这么沉一个人压住她,她未必能推得开,不得已叫医生过来帮忙那就真社死现场了。 顾惜拍了拍他。 “你躺下来,我在上面。” 听到她的话,盛麟乖顺地躺下了,顾惜翻身骑在他身上,他胯下那硬挺的物什正深插在她身体里,这个姿势让他入得很深,直戳着她的花芯。 酸涩感袭来,她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不由前后扭动腰肢,带动着俩人性器摩擦,快慰感慢慢席卷而来,顾惜低着头,可以清楚地看到身下少年的表情,苍白的脸有了红晕,眼神迷离,因为她的起伏动作而嘴唇微张,他喘着气。 “嗯……” 不知是情欲,还是上位带来的羞耻感,顾惜脸也越来越热,脑子也有点昏。 她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她在病房里做这种事就算了,还老牛吃嫩草,而且还是个伤患病人。 苍天!快点结束吧!! 顾惜这么想着,小穴猛地一夹,盛麟闷哼了一声,搭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竟然被他忍了过去。 “姐姐,你轻一点,我差点就射了。” 他朝她嗔了一句,似撒娇似埋怨,显然不愿意这样草草结束。 可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发出一点声响,顾惜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由夹得更紧,一把捂住盛麟的嘴,同时屏住呼吸,想确认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她的错觉。 可现实是残酷的,她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嗯,温屿哥,你怎么不进去?盛麟睡了吗?” 顾惜和盛麟同时朝门望去,发现门其实拧开了,露出一条缝隙,但是没有被推开,不过只要外面的人一推就能推开了。 此时顾惜悔之晚矣,早知道刚才就算逼死她她都不让他进来。 因为病房的门不能锁,顾惜想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探访,她就想速战速决,让他做一次就算了。 结果,她的一时大意就导致这样的局面。 门外的是温屿,被他撞见其实还好,但问题是说话那人是盛麟的哥们。 她对他的口无遮拦印象深刻。 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顾惜的一颗心仿佛被放在冒烟的油锅里煎熬。 好在,门马上关上了,温屿对那人说。 “我想起来车上有东西没拿,你陪我去拿一下。” 俩人对话间,顾惜手忙脚乱地扯过裤子准备穿上。 “什么东西?不要紧就算了,来都来了进去再说!” 而这时门锁再次被转动马上要被推开,她动作一顿,可却又立刻从外面关上了。 “你先别进去。” 显然温屿也有点慌,口拙又不知找什么借口搪塞,便脱口而出道。 “怎么了这是?”那男孩显然有点懵。 随即他回过味来。 “难道里面有啥不方便我看的?” 温屿一时沉默。 真是欲盖弥彰。 顾惜深吸一口气,最快速度把裤子穿上了,然后下了床,将被子给盛麟盖上,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她走到门口,主动将门打开了。 “你们来了?” 她面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情自然,但男孩看看她,又看看温屿,然后一时间也哑巴了。显然这一刻,处理过多的信息要素,他的大脑当机了。 “进来吧。” 这时候,盛麟说了一句。 温屿先一步进来,盛麟的哥们也进来了,就是诡异地安静,他盯着盛麟,确认他身体状况看起来还算良好,然后傻笑了一声。 “嘿嘿……” 顾惜:“……” 88.干得漂亮 这大眼瞪小眼没维持几分钟,盛麟的哥们尬聊了几句便撑不下去了。 他给盛麟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当然还叮嘱了句兄弟有事就打我电话,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病房里剩下叁人。 顾惜先打破沉默的气氛,对温屿坦诚道。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他之前就睡过一次。” 盛麟也立马满脸歉意道。 “屿哥哥,对不起,是我逼姐姐跟我在一起,你别怪姐姐,都怪我。” 顾惜:“……” 她觉得他这不是道歉,是火上浇油。 温屿没说话,顾惜拉住他的手臂。 “你跟我出去说。” 当然,她出门时还叮嘱了盛麟一句。 “有事叫医生,我们要单独聊一会儿。” “好。”盛麟乖巧地答道。 把温屿带到之前跟顾正初待过的僻静角落,顾惜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跟他说了一遍。 “我不想他报警,所以只好先哄着他。” “还有,我跟顾正初算是和好了吧。” 先前跟顾正初闹翻的事情,顾惜都买房子搬出来了,自然都告诉温屿了。 温屿安静地听着,顾惜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 “温屿,我们解除婚约吧。” “不。” 温屿总算有了反应,吐出一个字。 “可是都被人看见了,别人会笑话你的。” 顾惜是真不想让自己混乱的感情关系干扰到温屿。 “只是名义上的关系解除,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会有什么改变,好不好?” “不好。” 面对温屿的固执,顾惜豁出去了,索性便一股脑全交代了。 “我除了跟盛麟,其实我搬家那天,孟谨言和宁秋和来找我,我跟他们也……算是旧情复燃吧,还有顾正初…你知道的…” 见她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温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认真道。 “我不在乎。” 顾惜却有些气闷,脱口而出道。 “好吧,随便你,反正我们的婚约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可说完这话,她又后悔了。 哪里见过被未婚夫撞见跟人偷欢,还像她态度这么恶劣的。 当然,俩人情况有点特殊。 “温屿……” 顾惜放柔了声调,抱住温屿脸贴在他身上蹭了蹭。 “我累了。” 今天这么折腾下来,她是真的心累。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陪你一起照顾他。” 顾惜难掩震惊地看着温屿。 他要陪她一起照顾盛麟? 虽然以前也这样做过,但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 也不知道说他心胸宽广,还是神经有够粗。 但是,当俩人回到病房,盛麟果然没睡,看来一直在等。 而温屿抢先一步走进去,站在病床边,看着盛麟,然后一拳头朝他的脸挥过去。 顾惜:“!!!” 她一天时间内,见证了顾正初打人就算了,她现在看到什么?!! 在她心目中乖宝宝从不跟人发脾气的温屿,竟然把盛麟给打了?!! 不过温屿显然也没打过人,打完后,他第一时间看向她,眨了眨眼,一脸纯洁无辜地说道。 “惜惜,他说让我怪他的,所以我揍他了。” 对上温屿的表情,顾惜一下无言以对。 难道还要她夸他一句打得好?干得漂亮? 虽然…… 是有那么点好笑。 顾惜忍着笑意,轻应了一声。 的确,这辈子,温屿是最有资格揍盛麟的人。 盛麟倒也识相,挨了一拳后,又道了次歉。 “是我不对,惹哥哥生气了,对不起,但我不后悔,也不会放手。” 眼见着温屿的胳膊又抬起了,顾惜立马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像教育孩子那般对盛麟呵斥道。 “闭嘴,睡觉!” 这小子摆明就是找抽,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住医院住出感情了。 好在俩人都消停了,顾惜便在一边的陪护床上躺下了。 “惜惜,睡吧。”温屿弯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 这时候,盛麟也说了句。 “姐姐,晚安。” 顾惜是真累了,所以含糊地应了一声,闭上眼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在舔她的脸,热热的,痒痒的。 是一条湿乎乎的舌头! 顾惜一惊,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然后与一双圆滚滚乌溜溜的狗眼对上了。 “顾正初!”顾惜咬牙切齿。 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让他照顾狗,他竟然把狗给带到医院了! 顾正初立在病床边,盛麟早就醒了,顶着张被他揍过红红紫紫的脸,一声不吭地看着顾正初。 “温屿呢?” 顾惜视线扫了一圈,随即在地上发现了温屿,他竟然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睡觉。 他大概怕到沙发上会挤到她,于是就这么委屈自己。 顾惜瞬间心疼了,立马走过去蹲下身,唤醒温屿。 “温屿,你到沙发上去睡。” 其实沙发上也不舒服。 顾惜也不管顾正初和盛麟了,立刻扶起温屿。 “地上那么凉,你感冒了怎么办?走,我带你回家睡去!” 说完,她又看向那两个人一只狗。 “哥哥,既然你来了,帮我照看一下他,我先回家一趟,等会儿再来。” 说完,也不等俩人反应,顾惜就强势地拽着温屿走了。 门关上,病房呈现片刻的静默。 顾正初忽然嗤笑一声打破了沉闷,他毫不掩饰讥讽道。 “你看你这个小废物,就连用苦肉计都比不过别人。” 病床上的盛麟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脸色相当难看。 89.争宠(H) 顾惜把温屿带回家后,马上推他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转身准备去给他拿睡衣,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 “惜惜,一起洗。” 他嗓音还带着睡意未消的朦胧,湿润的气息吹拂在她脖子,顾惜一个激灵,身体一下子格外敏感。 “好,你先脱衣服,我去拿睡衣。” 她想要从他怀里挣脱,温屿却牢牢抱着她不松手。 “家里没别人。”他含糊道,微凉的嘴唇若有似无地碰到她的肌肤上。 顾惜颤了一下,感觉他的手指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 “好,刚从医院回来,我们先洗澡。” 她哪里不知道他动作的暗示,有点无奈,但也有点想。 温屿把衣服裤子给脱了,站到花洒下面就把水打开,结果劈头盖脸的冷水洒下来,他冻得抖了抖,顶着被水打湿的湿漉漉的头发,还用湿漉漉的眼眸无辜地看向她。 这一幕竟然让她想起上辈子俩人第一次见面。 这个可怜的落汤小奶狗。 顾惜哪里还忍得住,心痒痒,被他撩拨起的几分欲望也被彻底唤醒,她解开上衣,脱掉内衣,将裤子和内裤一齐脱下甩到脏衣篮里,浑身赤裸地拉开玻璃门挤了进去。 这时候,冷水已经变成热水了,温屿被冻得苍白的脸颊因为热水而泛出些红晕,她走到他面前,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先亲了他一口。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刚亲完却觉得那柔软的触感很好,她又亲了一口。 “嗯……” 温屿手臂搂住她的腰,俩人身体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肌肤的触碰,肢体的摩擦,催化了她体内的欲火。 好湿……好空…… “快插进来。” 对着温屿,顾惜几乎没什么顾忌,她想要了就直说。 只不过她想起在医院病房里,刚被他撞见她骑在盛麟身上,她脑中迟疑了一下,而温屿则已经托起她的一条腿,硬胀的肉棒在手的辅助下找准了位置,一鼓作气地挤入进去。 “嗯……” 温屿动作毫不迟疑,就这么整根插进她的穴里,顾惜被他撞得不由哼出声来。 他搂着她转了个身,让她的背靠在墙壁上,更方便他动作。 热水不停从头顶上方的花洒“哗哗”地落下来,狭小的淋浴间里水汽弥漫,白雾氤氲,顾惜感受着温屿的肉棒在她穴里不停地抽送捣弄,他格外强势,速度又快,在他大力的冲撞下,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呜……温屿……慢一点……我喘不过气……” 听到她这话,温屿停下了动作,他直接把水给关上了,然后他推开玻璃门,伸手拿过挂杆上的毛巾,将俩人身上的水简单擦了擦。 “我们到外面去。” “嗯。”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迎面一阵清爽的风拂过来,阳台的门没关,风吹动白色的落地窗帘,吹拂在俩人赤裸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凉意。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屋里没有开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街上的几盏路灯的灯光,还有融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数幢建筑物。 等顾惜被他抱着走到落地窗前时,她还以为他是要关门。 结果温屿的确把门轻轻关上了,却没有离开。 “嗯……温屿……” 当顾惜被他推到窗边时,她脑子因为缺氧还有点晕乎,当他搂着她的腰,从后面插入她的穴里时,她被他撞得胸都快挤压到了玻璃上,好在被他手掌给垫住了。 随着他顶弄的节奏,她的乳粒便与他的手掌不停摩擦,她的花穴不由自主地紧紧吸住他的分身。 温屿几个深撞,她伸长脖子仰起脸,大喘了一口气,迎来了高潮。 他在她身体里停顿了一会儿,给她调整的空档,但也没有太久,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背,又埋头耕耘起来。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顾惜不得不双手撑在玻璃窗上,温屿速度不快,但从她后面整根贯入又拔出,带出淋漓的汁水,她的水越流越多,顺着腿心往下淌。 就在俩人沉浸在情欲泥沼中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顾惜怕是医院那边盛麟出了什么事,现在回想,她竟然让将盛麟揍进医院的顾正初留下来照顾他,还真是有点草率了。 当时她心疼温屿,他本来这段时间就累,她自然担心他着凉生病了,于是只想把他带回家让他洗个热水澡。 谁知道澡没怎么洗,倒是跟他做起激烈运动来了。 顾惜转过身来,温屿自觉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等会儿,我接下电话。” 手机回来时被她随手扔床上了,电话是盛麟打来的,顾惜想他能打电话,应该便没事,于是躺在床上按下了接通。 “怎么了?”她问。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盛麟软软的声调问。 顾惜沉默了两秒,温屿此时也上了床,趴在她身上,从她的肚子一寸寸亲吻上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乳尖,湿滑粗粝的舌头在她敏感的乳粒上缠绕。 “还要一会儿,你先睡,别等我了。” 顾惜说完,不等盛麟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她双手捧住温屿的脸,将他的头从她胸口拔起来。 四目相对,她唇角勾起,噙起一抹笑意。 “温屿,我发现了……” 如果之前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他现在的表现展露无疑。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吃醋了,想要确认她比起盛麟更在乎他,争起宠来。 怎么办,觉得这样的他更可爱了。 顾惜眸里含笑,手指插进他湿润的发丝里,抬头亲了上去。 她此时双腿大开,将他腰身夹住了,俩人的嘴唇黏在一起,也不需要言语,身体语言十分默契。 温屿腰胯往前一顶,分身挤入她的身体里,慢慢地捣弄,越撞越大力,她被他顶得身体颠起来,索性将双腿勾在他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 “嗯……” 不知俩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多久,反正等顾惜回到医院时,天都亮了。 90.谁的呢? “哥哥……抱抱……” 顾惜难得睡了个好觉,刚睁开眼便看见顾正初穿着睡衣站在窗边喝咖啡,连背影都这么英俊,她忍不住哼了一声,抬起双臂的同时朝他撒娇道。 顾正初转身朝她走过来,弯下腰,手臂一揽,便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 顾惜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宛如一只考拉抱树,脸还在他身上蹭了蹭,懒洋洋地问道。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周末。” 喔。 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在“照顾”盛麟,过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不管是在医院,还是接他出院回家,反正盛麟恨不得一天24小时就有24个小时黏着她,顾惜见他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自己照顾自己也没问题,但又不想过河拆桥得太明显。 反正盛麟住的离顾宅近,她便时不时找借口整理东西,实际上想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相较于她新买的房子,顾宅才是她从小最熟悉的环境,她虽然搬走了一些东西,但其他东西都没动过,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当然,现在这套别墅的确也转到她名下了。 这一点上,顾正初真是言出必行,办事效率极高,顾惜感觉还跟做梦一样,就拥有了大宅子,银行户头上有几百万存款。 顾惜现在不由感叹,人生真是选择大过努力,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她上辈子逃了,辛苦操劳大半生,什么苦头都吃遍了,而这辈子,她似乎就这么随波逐流,看起来便躺“赢”了。 当然,这个看起来共“赢”的局面,其实也不是那么和谐,但是管他的呢,她就得过且过,爱咋咋地吧…… 其实除了盛麟难缠付一点之外,其他人工作起来一个比一个忙,所以顾惜糊弄起来倒也不累。 昨天傍晚,顾惜陪盛麟遛完狗就去了顾家,天色快黑时,顾正初提早回来了。 顾正初早出晚归,虽然最近她每天都去顾宅待会儿,但俩人基本不会撞上。 被他逮个正着,顾惜毫不抵抗,就凑过去了,热情主动地嘘寒问暖。 “哥哥,你回来啦,你吃饭了吗?” “你饿了?”顾正初眉梢一抬,问道。 顾惜点头。 “想吃什么?” 他松了松领带,顾惜马上抬起手帮他解开,又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拿去挂起来。 顾惜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 “我想吃海鲜大餐!” 最近因为照顾盛麟,饮食上也要顾及他养伤,所以一日叁餐都很清淡,她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也就每天叫个外卖解解馋。 “好,等我换套衣服,带你去吃。” “好。” 顾惜已经乐颠颠地往门口跑,等顾正初下了楼,她已经坐在车上了。 “哥哥,快走吧!” 顾正初看她这副殷勤的模样,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你叫了别人?” 顾惜笑眯眯地道。 “是呀,约了温屿,既然哥哥你提前回来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所以我们叁人一起吃吧,反正以前我们叁个也一起约会过。” 顾正初:“……” 他暗忖自己最近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她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点? “愣着干什么,开车呀!不能让温屿等太久,对了,我帮你系安全带!” 顾惜弯腰,身体欺近过去,乖巧体贴地帮他把安全带给绑好了。 就在她准备坐回去时,顾正初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惩罚般地啃吻了一通。 等俩人到了餐厅时,顾惜的嘴唇明显有些肿,她啃螃蟹的时候舌头都被扎得疼,温屿心疼吧,便主动帮她拆螃蟹肉出来。 看着他专注地剥螃蟹,漂亮的手指灵活地挑挖着,仿佛在做什么艺术品,顾惜托着下巴看着。 “张嘴。” 温屿直接把鲜美的蟹肉喂到她嘴里,顾惜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结果一顿饭后,顾惜就被面色阴沉的顾正初给拽走了。 回家以后,他就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了一通。 当然,床上运动帮助消化,等到半夜,她又饿了。 顾正初黑着脸,起床给她煮东西吃。 怎么吃这么多不胖反而瘦了? 他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盯着她的小身板,那腰细得他在床上感觉要把她掰断了,心里还有点纳闷,甚至像家长担心孩子那样,怀疑她是不是甲亢。 顾惜一听顾正初要带她去医院检查,立马摇手。 “不是啦,是我最近运动多,消耗大。” “运动多?”顾正初阴恻恻地问。 顾惜后脖子一凉,压下心虚立马解释道。 “每天要遛狗啊,那只狗可能跑了,快累死我了。” 顾正初冷哼了一声,倒是没继续追问。 反正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了。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太久,盛麟要上大学了。 感觉到解脱的顾惜心里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就跟欢送熊孩子开学的家长,结果盛麟马上跟她宣布一个“好消息”。 他早就修改了学校志愿。 他决定成为她的校友。 顾惜:“……” 虽然在同一座城市,不过他终究要上课了,不可能整日缠着她不放了。 所有人都忙起来,顾惜也闲够了,她开始正儿八经地求职。 这次,她拒绝了他们所有人提供的工作职位,打算自己好好找。 上辈子,顾惜对于事业和前途没有任何向往,毕竟她一个高中学历的黑户,能赚钱混口饭吃就不错了,根本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现在,她有不错的学历,便有了充分的选择权。 首先她就排除掉一切可能认识她的圈子里人的企业,其实这样选择也不多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去了一个她感兴趣的新兴科技行业,公司规模不大,但都是年轻人,公司那种轻松活泼自由的氛围她很喜欢。 关键老板人很好,没有任何架子,又体恤员工,从不要求加班,工资虽然不高,但顾惜干得很开心。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两年,顾惜成了一名职业女性。 宁秋和的律所业务蒸蒸日上,规模扩张迅速,甚至将他以前被迫离职的那家律所给买下来了。 孟谨言的事业也相当出色,风生水起,而他跟宁秋和之间,一直保持合作关系,互惠互利,俩人银行账户上的钱就跟滚雪球一样,很快就超过了当初给顾惜的那叁百万。 他们越来越有钱,顾惜却又变成穷鬼了。 因为她的老板进行的一个项目,投入太大,资金链断裂,导致入不敷出,濒临破产,所有员工都要失业了。 相处两年,顾惜跟同事们也相处出感情了,当然她也看好这个项目,自己参与了那么久,也凝聚了她的不少心血,就这么失败了她觉得十分可惜,便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摇身一变,从打工人变成了公司大股东。 当然,她那几百万是不够的,还是她跟顾正初吹枕边风,他看过项目书也觉得不错,顾氏也想开拓一些新行业,他便答应下来。 当然,这种蓝海行业毕竟风险大,说不定是填不满的窟窿,于是他还拉了几个人一起下水。 其中就包括温屿和盛麟。 得知这事后的顾惜心情不免喜忧参半:“……” 所以到头来全是自家人在支持她的事业。 顾惜的小金山一夜被她掏光了,现在可支配的资金就只剩下每月那微薄的工资了,而她拒绝了一切金钱援助。 因为她觉得感情关系已经够混乱了,就想简单点,不要牵扯到金钱。虽然她的确早年帮过他们,但他们也超额还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物质消费欲望一直不高,所以一个人也够花了。 因此她的老板,两年了,都没发现自己手下的女员工是个隐形富婆。 顾惜不仅自己掏腰包,还帮他拉了投资人,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的人生困境,四十好几的技术宅男感动得热泪盈眶,脱口而出叫她一声惜姐,差点没把她噎死。 这两年顾惜的生活过得很充实,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暗流涌动,但她反正稀里糊涂地过着,直到她发现自己的例假延迟了两个礼拜还没来。 她一直有吃避孕药,因为有时候一时情动,擦枪走火时有发生,避孕套也不安全。 结果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没有绝对保险的避孕措施。 坐在马桶上的顾惜看着那鲜红的两道杠,一时陷入沉思。 所以…… 孩子是谁的呢? 91.结局 “那你希望是谁的呢?”顾正初问。 顾惜愣了一下,视线环视了一圈,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掠过。 毕竟这是件大事,所以她把所有人叫到一起。 这两年尽管他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也有暗暗较劲,但这样面对面地坐下来谈一谈,还是第一次。 她希望是谁的孩子呢? 其实顾惜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上辈子她自己都过得不算好,就没想过要把一个小生命带来受苦。 而这辈子,虽然有积极避孕,但她其实并不排斥“这个意外”。 好像是谁的,她都可以,反正孩子的妈妈只有她一个,这是她的宝宝。 “哥哥,虽然我知道你没有传宗接代的愿望,但你毕竟年纪最大,俗话说长幼有序……” 顾惜开始瞎扯,她知道这里她不管惹到谁,反正惹到顾正初的下场最惨,于是她如此说道。 顾正初:“……” 不过希望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冒了点风险,但是顾惜也好奇,于是去做了检查。 结果,孩子是还在读大学的盛麟的。 看来的确越年轻那玩意儿的活性越强,他的小蝌蚪就跟他一样顽强。 这两年,盛麟又挨了几次揍,就连好脾气的孟谨言都逮着机会揍过他。 盛麟属实是全民公敌了。 他也不吭声,就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惜,顾惜耐着性子哄他,有时候的确觉得他挺烦,连她都想揍他,看着他那张年轻帅气又不乏可爱的脸,还是忍了。 好吧,她至死都是颜狗,要不然上辈子对他又憎恶又恐惧,却还是受不了他的勾引把他给睡了。 孩子是盛麟的,其他人知道后的反应虽然表面上还算淡定,但显然都掩饰不住眼里的失望。 盛麟则是一把抱住她,将脸贴到她肚子上,由于情绪过分激动,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姐姐……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嗯……” 顾惜摸了摸他的头。 这两年,盛麟虽然着实黏人了些,但还是挺乖巧懂事的,反正看起来挺正常的,他又年纪小,她甚至有时候不自觉就把他当弟弟来疼爱了。 说起来, 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 上辈子她欠了他一条命,她杀了他,因为说他想要个孩子。 现在,也算完成他的心愿了。 盛麟本想休学来照顾她,但被顾惜阻止了,甚至其他人想让她辞职,专心在家养胎,也被她拒绝了。 结果她一开始嘴有多硬,打脸就有多疼。 怀孕没两个月,她孕吐反应就有点严重,甚至早上一睁眼,盛麟满脸笑容地凑到她床前,她一把推开他就跑到卫生间里去吐。 她这个样子,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请假了,还搬到了宁秋和家里住。 因为宁秋和律所规模扩张后,当上老板的他反而清闲下来,她怀孕后,他更少接案子了,一日叁餐都是他精心搭配的。 宁秋和的厨艺,是众所周知的好,而且他的确很会照顾人,请外人照顾还不如熟悉的人来,所以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而有他的照顾,顾惜的孕期不良反应果然小了很多,因为食欲不好掉下来的肉也迅速补回来了,身体和气色各方面都很好。 跟宁秋和住在一起后,顾惜总是忍不住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来。 极其寻常的某一天夜晚,俩人用过晚餐后,宁秋和掏出一枚戒指来,单膝跪地跟她求婚。 眼前这一幕,竟然跟上辈子几乎完全重合在一起了,顾惜不免有些恍惚。 “虽然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是我还是想这样做。” “惜惜,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顾惜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她就愣住了。 上辈子,她狠心拒绝了宁秋和的求婚,当时他脸上忧伤的神情,让她想起就隐隐作痛。 所以,她是想答应的,但与此同时,她想到其他人,又为难了。 太难了…… 可是顾惜清楚,虽然没父亲也可以生孩子,但是她没必要让孩子一出生就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 这次,顾惜决定任性一回,她瞒着其他人,偷偷摸摸地跟宁秋和把结婚证给领了。 然后…… 对上顾正初,顾惜很坦然,俩人是兄妹关系,自然不能结婚。 对孩子的亲爹盛麟,顾惜也非常理直气壮,他没到法定结婚年纪。 至于孟谨言,她好好地哄了哄,顶着一旁宁秋和的眼神,告诉孟谨言谈恋爱可以分手,结婚自然也是可以离婚的。 只不过,当温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点遭不住了。 这未婚夫多年没转正,她却悄悄跟人领了证,是有那么点过分。 “惜惜,我不生气,你高兴就好。”温屿对她说。 听了这话,顾惜却更心虚愧疚了。 于是,她对温屿说。 “虽然我跟宁秋和领证了,但是我可以跟你举办婚礼呀!” 竟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其他人沉默地看着顾惜,而温屿已经马上打电话给他的秘书,让他尽快筹备婚礼。 于是,半个月后,作为顾惜法律上的丈夫宁秋和,出席了她跟温屿的盛大婚礼。 温屿成了她名义上的丈夫。 真是一团“和气”。 顾惜此时真庆幸自己怀孕了,所以所有人都让着她,不敢惹她情绪产生丝毫波动,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 因此顾惜肚子里揣着娃,犹如尚方宝剑在手,那真是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即使她这么荒唐,他们也只能顺着她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让她怀孕的盛麟,平白无故又挨了好几顿打。 92.奶孩子番外 顾惜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这时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昏暗的光从门外透进来,门很快被关上,室内又陷入一片漆黑。 那人直接走到她床边,伸出手摸她的脸,顾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只手忽然移开,将台灯打开了。 暖橘色的灯光下,俩人视线对上。 “怎么还没睡?”顾正初问。 顾惜看着顾正初,眨了眨眼,没说话。 看她神情呆滞,顾正初皱了下眉,但还是一把扯开她的衣服,然后将怀里的婴儿塞过去。 顾惜还迷迷瞪瞪的没反应过来,那小奶娃已经自动地凑到她胸脯,一口含住她的乳尖,开始大快朵颐拼命吮吸起来。 她这边胸部受到刺激,另一边胸也开始往外冒奶白的乳汁,她却依然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正初,嗓音还带着尚未完全苏醒的奶萌,娇娇地唤了声。 “哥哥……” 顾正初哪里还受得了,低下头吸住了她另一边的胸脯。 “嗯……” 大人的吮吸力跟小婴儿的自然不一样,顾惜乳尖被嘬吸得又麻又疼,但又有种莫名的爽,毕竟涨奶也挺不舒服的。 顾惜忍不住抱住趴在她胸口的顾正初,而这时,感觉到上方的压迫感,正在吃奶的小婴儿不舒服了,哼哼唧唧扭动起来。 她这个当妈的,自然第一时间去推顾正初。 “哥哥你压到宝宝了!”她还训了句。 这时候,顾惜已经从那场梦中回过神来。 真奇怪,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上辈子的事情了,刚才竟然又做梦了,梦见她捅死了盛麟自杀。 结果一睁开眼看到顾正初推门进来,她还以为…… 幸好…… 这时候,顾惜不由将视线投向小婴儿,她的孩子。 小婴儿的脸肉嘟嘟的,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小嘴红红的正专心吸着奶,真是可爱极了,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顾正初站在床边,看着这对母子温馨的画面,内心也是一片宁静,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其实这样挺好的。 尽管这孩子的爹他不是很满意,见一次他就想打他一次,欺负他妹妹的混蛋!甩不掉的黏皮糖! 等顾惜喂完奶,她又有点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时候顾正初将婴儿又抱了起来。 “你再睡会儿,我抱他出去。” 顾惜看着顾正初抱婴儿的熟练姿势,想起他第一次抱的时候那叫一个僵硬,忍不住嘴角噙起一抹笑。 “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冰箱里有宁秋和煲的鸡汤,我给你煮个鸡汤面吧。”顾正初道。 顾惜却没说好,而是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想吃什么?” “烧烤!可乐!”顾惜立马答道。 她不要再吃得那么清淡了,嘴里都没味道。 好不容易从宁秋和家里回顾宅住,她不要再受他的饮食控制了。 这次换顾正初不吭声了。 “好嘛……哥哥……我想吃嘛……你就让我吃嘛……” 顾惜再次使出她的撒娇大法。 顾正初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帮她叫外卖。 顾惜吃得满嘴满爪子都是油,坐在一边的顾正初抱着孩子,实在看不下去。 “擦擦。”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顾惜却直接嘟着嘴朝他凑过去。 顾正初刚要帮她擦,顾惜却偷袭亲了他一口,蹭了他一嘴油,还嘻嘻一笑。 怎么当妈了还越来越幼稚了? 肯定是被那几个男人给宠坏了。 不过,算她还有眼光,倒是没遇上个渣的,当年为了这几个男人,又是搞钱又是奔走忙活,他觉得她简直蠢透了。 现在看来,至少她挑男人的眼光,比他挑女人的眼光好多了。 反正他当年就是瞎了眼,以为是个乖巧听话的,结果野的不行,但养都养了,再让他养一个,他是绝对不会再花这种时间了。 而且,他本就不充沛的感情心思,也差不多都给到她了,再多的,就没了。 顾惜正吃着宵夜,大半夜的,门铃忽然响了。 顾正初面无表情地拉开门,果然是盛麟。 他家就在附近,知道顾惜在这里,指不定架了个望远镜,时不时就看上一眼。 “初哥哥。” 即使从来没被待见过,但是盛麟一直表面上都很有礼貌,反正在顾惜面前是如此,惯会装乖巧可怜。 因为刚才做梦的缘故,突然间看到盛麟,顾惜下意识目光有些躲闪。 盛麟捕捉到了,但是他当做不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姐姐,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醒来后怎么都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你梦见什么了?”顾惜下意识地问。 上辈子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然而,盛麟却露出含羞的表情,还扫了顾正初一眼。 看着他明显在发骚的样子,顾惜瞬间想踢他一脚。 “给!你儿子!好好抱着!” 虽然嘴上嫌弃,但顾正初将怀里的婴儿递给盛麟时,身体语言看起来还是有点不舍得的。 真是口嫌体正直。 盛麟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父子之间四目相对,本来吃饱喝足安安静静的小婴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他,忽然眉头一皱,小嘴一撇,哇地就哭起来。 盛麟:“……” 为什么?!这孩子为什么讨厌自己亲爹啊!! 孟谨言,宁秋和,就连顾正初他都接受,却不接受自己这个亲爹?! 这个逆子!! 这时候,顾惜的眼神朝他投过来,盛麟立马压下心里的腹诽,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爹,马上走到一边开始哄孩子。 结果,这奶娃儿他越哄哭得越大声。 盛麟没辙了,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顾正初,对方却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来吧。” 顾惜洗干净手,朝他走过来,刚要接婴儿,却被顾正初给夺了过去。 “你满身都是烧烤味,我来抱吧。” “喔。” 顾惜知道,顾正初是心疼她,她生完孩子以后身体虚很多,腰很容易累,肩膀手腕也会酸,其他人也知道,除了喂奶他们帮不上忙,其他时候都会帮她抱孩子。 当然,盛麟除外。 顾惜想想就好笑,她知道这孩子大概率是记仇,因为盛麟在的时候,不仅抢关注,还跟儿子抢奶吃。 他如此没节操,一开始其他人都是很不屑的,但后来都真香了…… 93.番外充实愉快的周末(h) 顾惜一觉就睡到日上叁竿。 虽然如此,但因为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喂奶,所以她是天快亮才睡的,昨晚那顿宵夜也早就消化完了,此刻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感受着饥肠辘辘。 当然,还有涨奶的不适。 她没刷牙也没洗脸,没对她外表进行任何修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尾还沾着眼屎就下了楼。 然后,她看见了正在炒菜的宁秋和,洗菜的孟谨言,摘豆角的温屿还有在切洋葱的盛麟。 对了,今天是周末。 不过其他人都在,唯独没看到顾正初和孩子。 听到她下楼的声音,四人同时看向她,顾惜也扫了一眼他们,然后视线落在盛麟脸上。 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盛麟从不下厨顾惜是知道的,他们竟然分配他去切洋葱,显然这个厨房小白被洋葱辣得够呛,于是她就看到他红红的眼,满脸的泪。 真是怪可怜的。 顾惜母爱大发,抽了张纸巾走过去给他擦泪。 “姐姐,你的眼睛……” 她近距离站在他面前,所以盛麟自然没错过她白色的眼屎。 顾惜:“……” 她如此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竟然被他们一起看到了。 算了,随便吧,爱咋咋地。 “不管姐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一样美。”盛麟肉麻兮兮地夸了她一句。 顾惜却想踹他一脚。 “顾正初呢?”她问。 “宝宝哭了,他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怕吵醒你,就抱出去了。”孟谨言回答了她的问题。 “喔。” 顾惜朝窗外一看,果然看到顾正初抱着孩子在楼下花园里。 别说,他抱着小婴儿沐浴在阳光下这一幕,还真挺有爱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正初朝窗户望过来,发现她醒了,立马就大步走进屋了。 结果他开口第一句,就让她有点社死。 “涨奶了吧?” 果然,他此言一出,其他人视线都落在她过于丰满的胸部上。 “给我吧。” 顾惜伸手接过宝宝,显然刚才哭过了,奶白幼嫩的小脸上,眼睛鼻子嘴都有点红,真是又可怜又可爱,她的心都要萌化了。 “他饿了的话,你叫醒我好了。” “孩子虽然小,但跟姐姐你比起来,当然是你最重要。” 盛麟真是见缝插针地说甜言蜜语。 不过,显然他说出了顾正初的心声,所以这回没得到顾正初冷眼。” 顾惜抱着孩子准备上楼,几个男人同时有所动作,显然都想跟上去“蹭福利”。 “温屿。” 顾惜脚步停住,叫了声温屿。 她最近跟温屿相处最少,她也想跟他单独说说话。 人多的时候,温屿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从不插话。 他这样,顾惜总忍不住多关心他一些。 进了房间,顾惜解开睡衣的纽扣,宝宝开始大快朵颐,温屿将脸靠近,含住她的另一边吸起来,她将手伸到他头顶去摸他的头发。 说实话,有时候顾惜觉得,温屿也像她的宝宝,大宝宝。 他身上仿佛有种不会褪去不谙世事的少年感,即使他现在已经基本能独当一面,支撑起温氏的业务。 “最近累不累?”她问。 “还好。” 温屿松开含住她胸脯的嘴,站直了身体,俩人目光对上,情不自禁地就接起吻来。 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不过顾惜生产之后,半年没有过房事了。 她身体其实恢复挺好的,但是她谨记医嘱,她现在可是孩子的妈妈,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绝不乱来。 即使有时候还真有点忍不住。 说起来,似乎差不多可以做了。 宝宝喝饱奶抱一会儿就睡着了,顾惜将他放到婴儿床上,然后去卫生间里洗漱,温屿自然跟了过来。 她刷牙的时候,他就从后面拥住她。 顾惜看着镜子里的温屿,感受到他胯间的硬胀蹭在自己腿上,她漱口之后,转过身手臂抱住他,踮脚亲了他唇一口。 “温屿。” “嗯?” “我应该可以了。” 太久没做,顾惜还有点小害羞。 可以什么? 温屿眼神无辜地望着她,顾惜的手一把罩住他腿间的肉棒揉了揉,然后拉下他的裤链,将他的肉棒掏出来。 “可以这个。” 她脱下睡裤,坐到了洗手台上,光溜溜的双腿将他一夹。 “慢一点,对人家温柔一点。” 顾惜抱住温屿,娇声道。 温屿哪里还忍得住,马上一把圈抱住她,虽然心情激动,但动作很克制,他一点点地撬开她闭合的花缝,慢慢地挤了进去,才进去一点就抽出来,再刺入的时候就比之前稍微深一点。 “难受的话跟我说。”他叮嘱道。 “嗯。” 不过这太久没做了,温屿这么插进来,她真的感觉有点像破处了,里面是有点干涩的,有点疼的。 于是顾惜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丰满雪白的胸脯,对温屿道。 “帮我舔舔。” 最近被吸得多了,总是袒胸露乳,在外面她当然很注意,在家里她倒是豪放了。 温屿低头含住她的乳尖,顾惜抱住他的头,他吸吮她胸脯倒是力气挺足的,她被他吸得浑身发软,穴里也漫出一股水意来。 温屿感受到了甬道的湿滑,仿佛戳刺几下,往里一撞,就整根插了进去。 “嗯……” 这个酸爽…… 但是温屿插进去后,动作依然慢吞吞的,仿佛担心她身体脆弱得轻易要被他弄坏一样,可顾惜来了感觉,就想要粗暴一点,被他磨磨蹭蹭地有点受不了了。 再来,她其实想赶在吃饭前速战速决,毕竟几个男人都嗷嗷待哺,她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要讲究个雨露均沾。 因此她催促道。 “快一点温屿……我想要你用力一点……” 温屿果然听她的话,加重加快了抽送的力道。 俩人很久没做了,格外敏感,很快就双双到了高潮。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顾惜一扭头,就看到盛麟通红的眼,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他什么都没说,顾惜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过来。” 盛麟走过来,温屿自动给他挪了位置,准备出去了。 顾惜看向温屿,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由心疼,一把拉住了他。 “他来了,你为什么就要走。” 盛麟咬住唇,顾惜从洗手台上下来,将衣服脱了。 “我先洗一下。” 顾惜快速地用淋浴头冲洗了一下双腿间的黏腻,一抬眼,发现盛麟已经脱光了,她看向温屿。 这时候,盛麟已经走到她身前,吻住她的唇,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粗长的肉棒慢慢地蹭着她的花缝挤了进去。 顾惜被他弄得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温屿看着正在酣战的俩人,刚平息的欲望立马又起来了。 于是他也脱了衣服,加入了进去。 “嗯……” 顾惜的背后贴着温屿,胸前埋着盛麟的头,她几乎快被俩人挤得双脚离地了。 好在俩人知道心疼她的身体,真的插入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亲吻和爱抚更多。 反正叁人挤在卫生间里忘了时间,等出去的时候,发现饭菜早就做好了。 顾惜那叫一个心虚,谁叫她太久没吃肉了,一时太过沉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