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刘备帐下,朝九晚五》 第一章:乱世打卡系统 大汉,酸枣县。 公孙瓒军帐,刘备营。 绵延数十里的军帐,旌旗招招,各路诸侯军队鳞次栉比,排列有序。 内着布衣,肩披烂甲的数十名兵士,一个个持枪鹄立,神采奕奕。 然而,就在这些纪律严明的军士之中,却有一个懒散之人,显得极为刺眼。 “啊~哈,喵了个咪的,不想上班啊。” 秦耀打了个哈欠,佝偻着拖曳长枪缓缓走来。 他来自现代,穿越到这个这具身体已经十年了,从最初的兴奋,渐渐变得麻木和厌恶。 只因为他出身普通,又无所长,惊心动魄地熬过了黄巾之乱,混迹十年,才勉强成为了刘备帐下一个看门的小卒子。 他的上级领导张飞还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喜好酗酒,又兼脾气暴躁,常常因为一个不顺心,就对他们底层这些军士拳打脚踢,简直苦不堪言。 秦耀揉了揉酸胀的胳膊,几日前的那顿莫名毒打还历历在目。 他只能自舔伤口,独自忍受,根本不敢声张发泄。 休说张飞是他们主公刘备的结义兄弟,得罪他就相当于忤逆主公。 单是他那一拳碎石的功夫,但凡被他逮到,有几个能够反抗的? 因此,所有人都有了经验,遇到三爷喝酒或者不顺心的时候,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秦耀清楚,在汉末乱世,唯有强大的武力、过人的头脑或者是强大的背景,才能混的顺风顺水。 可惜,这些他都没有。 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后世技能和历史知识,似乎在这乱世之中,也绽放不出属于它原本的光彩。 就在这时,军帐门口的几名军士忽的站直了身子,立正齐声道: “三将军!” 秦耀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入眼所及,是一名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的壮汉。 来人正是刘备军中的三把手,燕人张飞! 刘备兵不过数百,但多为征讨黄巾时的嫡系,故此,哪怕现在的张飞只是一名步弓手,大家也会称呼为一声将军! 此时,张飞满身酒气,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两撇虎须上下抖动,一双环眼瞪得老大,内有血丝密布,握剑匣的手都捏得发青,宝剑在匣中簌簌作响。 “该死的袁氏兄弟,竟然敢这么这么侮辱我大哥,老子非把你们给劈了当柴烧不成!” 张飞抽出匣中宝剑,手起剑落,一名军士的头盔被一剑削飞,乌黑长发自空中飘落。 “三将军,您怎么了?大家快逃啊,三将军又喝多了!” 一众军士见到张飞这般模样,吓得不轻,连忙四处逃窜。 张飞可是实打实的万人敌,别说这边守门的才几十人,哪怕再翻个十倍,都不够他一人砍的。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喝醉酒大发脾气的张飞,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此时不逃,就是找死! 睡眼朦胧的秦耀被吓了一个激灵,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开始发颤。 “我特么,这大清早的,张飞又吃枪药了!” “我草,你不要过来呀!” 秦耀看到张飞的一对环眼锁定了自己,可软的像两条面条似的大腿却根本使不上力。 张飞四觅无人,唯有被吓软腿的秦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一身尸山血海走来的煞气尽数朝着秦耀喷涌而去。 “小白脸袁术,就是你个腌臜小人,欺我大哥太甚,且吃爷爷一剑再说其他!” 一瞬间,秦耀后脊发凉,似被索命罗刹盯上一般,一颗心脏疯狂跳动,几欲从喉间跳出。 秦耀对战张飞?那不是送菜吗! 吾命休矣! 秦耀很不甘心,贼老天让他重生到这个乱世,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都没享受到,平日里被各种欺负就算了,现在连狗命都保不住了。 “我不甘心啊!” 正当张飞持剑杀来之时,秦耀脑海一道声音响起。 【叮!乱世打卡系统绑定成功!】 秦耀欲哭无泪,穿越十年无人问,今天自己都快死了,劳什子系统却突然绑定了。 老子前世做了一辈子的社畜,来到这乱世还想让自己当狗,老子不干!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上班!】 【叮!打卡成功,获得奖励:项羽右臂传承!】 一瞬间,一股炸裂般的力量汇入秦耀的右臂之中,道道血管如虬龙般耸起,膨胀的肌肉一下子将粗布衣袖崩碎! 可怕的力量充斥,让秦耀不由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原本瘦弱的右臂,已经被千古无二的霸王之力所充斥,抬手间,仿佛能开山碎石! 望着此刻像是被定格的张飞,秦耀眼中流露出积蓄已久的怨气。 燕人张飞,你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我这一拳,你抗不扛得住? 【叮!项羽右臂融合完毕!】 感受着右臂上澎湃可怕的力量,秦耀兴奋之余,也迎来了久违的系统的第一个任务。 【叮!今日工作计划:燕人张飞,安敢放肆!(暴揍张飞一顿)】 【奖励:《霸道内经》】 从系统出现到任务发布,这一切都只是过了一瞬间,四散逃离的军士眼睁睁地看着秦耀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立原地。 众人仿佛已经预见了下一刻秦耀身首异处,血沫横飞的惨状,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三将军张飞,这可是能从十万黄巾大军之中都能杀上一个来回的狠人,他们如果对上他,那真是应了一句话。 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这刘备帐下,除了二将军关羽之外,还有谁能阻止此刻的张飞? 然后,下一刻,秦耀的动作让众人傻眼了。 “阉人张飞,安敢放肆!” 秦耀可以肯定,这是他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用尽全力喊出的一句话。 整个刘备军帐,都被秦耀这句话所充斥,如雷声滚滚,盈盈不绝。 众人震惊之余,定神一看,更是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被怒火填满了脑海的张飞怒极一剑,竟然被秦耀伸出的右手一把抓住手腕,任凭他如何使劲,手臂再难寸进,稳如泰山! 宝剑距离秦耀脸颊咫尺之远,宛如天涯! 眼球掉了一地,众军士其声道: “我草!?” 第二章:惩戒张飞,刘备招揽 张飞的脸色涨的通红,可任凭他怎么使劲,手中宝剑就是不能下移半寸。 “这种力量……简直太棒了!” 秦耀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臂之力,竟然是稳稳压制住了猛人张飞? 这种感觉,真的是爽到无法呼吸啊! 原本已经开始替秦耀默哀的兵士都惊呆了,秦耀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工作不努力,吃饭怪积极的秦耀吗? 认定秦耀就是袁术的张飞,此刻却是不依不饶,尤其是他感受到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掌在不断用力,更是把他给气坏了。 “袁术小儿,气煞我也!啊呀呀!” “袁你个大头鬼!”秦耀被气乐了。 这张飞的酒品可真差,自己长得这么帅,哪里像那个短命鬼袁术了?得亏是遇到了自己,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也省的你今后被范疆张达这种小人削了脑袋! 想到这里,积怨已久的秦耀下手也不客气,虎口一用力,张飞吃痛之下,宝剑直接掉落在地。 秦耀直接一个擒拿,张飞右臂被束缚在了身后,关节传来的痛感,不由地压弯了他的腰。 “嘶,痛煞我也!”张飞吃痛。 “哼!” 秦耀冷哼一声,一推,张飞硕大的身子直接以脸跄地,摔了个狗吃屎。 秦耀却不依不饶,大踏步上前,坐在了张飞宽阔的后背上,右臂高抬,拳如雨下。 “让你喝酒耍酒疯!” “让你仗着身强力壮欺负人!” “让你长得这么吓人!” …… 多年来的怨念一下子爆发出来,秦耀对着面前的张飞毫不客气地一顿痛揍,张飞几度想要反抗,都在那狂风暴雨的拳头之下无奈趴倒。 最后一击,秦耀一拳砸在了转过头龇牙咧嘴的张飞面门上,只见张飞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无一丝挣扎。 秦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自己倒是打开心了,不会这一拳把张飞给打死了吧? 一想到这情况,秦耀身子颤了颤,连连后退。 “不好啦,三将军被秦耀打死啦!” 随着一个军士惊恐般的大吼大叫,整个刘备军营都散播着张飞被秦耀打死的消息,一众军士更是将秦耀这个‘杀人凶手’团团围住,不让他有逃跑的可能。 “这次真玩大了,我特么刚刚获得系统,这就要歇菜了!” 秦耀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没收住手呢! 但脸上还是强自镇定道:“三将军酗酒发狂,我不忍见其伤人,故将之降服,你们可速去报于刘将军!” 视线飘忽,已经是在思考退身之策。 此时,刘备并二弟关羽,正在公孙瓒大帐议事,外界寒风瑟瑟,大帐内却是炉火通明。 主位上的公孙瓒面露讥讽,正在跟刘备述说着十八路诸侯的各怀鬼胎。 刘备连连苦笑,奈何自己已经在诸侯会盟上看到了各方诸侯之间的丑态,看似共盟伐董,实则皆为利往。 “前有济北相鲍信怕孙文台夺了头功引兵攻关,被敌将华雄削了鲍忠的脑袋,如今孙文台率部众在前方溺战,后方诸侯却只知享乐,不发一卒,想来,此战必败!”公孙瓒斩钉截铁道。 刘备大惊:“孙文台被称为江东猛虎,连番大战皆有所得,伯珪兄此言何意?” 公孙瓒不语冷笑,袁氏兄弟的伎俩,他看得太清楚了! 没等刘备继续追问,一军士慌乱闯入。 “何事惊慌?”公孙瓒不喜道。 “刘将军三弟酒醉,被一军士殴打在地,生死未卜!” 话落,刘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身后关羽飞步离去。 公孙瓒皱眉:“玄德贤弟的三弟勇武过人,怎会被一区区军士殴打?怪哉!” 连忙喊道:“子龙,你且跟去看看!” “诺!”帐外传来回音。 只见刘备兄弟二人匆匆赶到,众军士围聚一块,居中一俊朗青年正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直到有人提醒刘备的到来,众人才站直了身体。 刘备此刻来不及责备,满脸惊慌道:“我三弟无碍否?” 闻言,一众军士面面相觑,眼神飘忽。 刘备疑惑,此刻,刚刚被众军士围拢的青年轻咳两声:“将军,三将军无碍,不过……此时像是睡过去了!” 身后关羽已经大步上前,将地上的‘尸体’一把捞起,只见只见原本豹头环眼的张飞现在一个眼眶肿的老高,一侧的鼻孔还在往下流淌着涓涓鲜血,让人惊奇的是,被秦耀暴揍了一顿的张飞,此刻竟是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鼾声! 刘备又羞又恼,举目四望后,捞起一瓢冰水,顺着张飞的脑袋倒了下去。 三九寒天,这一瓢冷水下去,别说是酒意睡意,纷纷是不见了踪影。 张飞抖了个激灵,高肿的眼皮扯开了一条缝,正对上黑着脸的刘备,憨憨笑道:“大哥,是开饭了吗?” 刘备被这活宝弄得又气又笑,所幸无碍,便是问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即便有军士上前禀明详情。 听完之后,刘备皱眉,指着张飞的黑脸怒斥道:“我曾多次言语告诫于你,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今日若非这位小兄弟勇武,你当错杀无辜也,如此,军威何在,你我兄弟仁义何在?我当留不得你,且回你的涿郡去吧!” 一番话,吓得关张二人面容失色。 “大哥,我只是一时糊涂啊,还请大哥饶我这一次!”张飞急道。 关羽也是着急道:“大哥,三弟只是一时酒后乱性,所幸没出什么大事,还请大哥能够宽恕他这一次。” 军士们也是纷纷苦劝道。 刘备冷着脸:“我等皆是从涿郡起兵后,一路抗击黄巾的弟兄,若因你一人失德连累这些生死弟兄,岂不寒心?” “也罢,既然你们都为他求情,此事因你而起,若能征得这位小兄弟的原谅,我就不计较你这一次了!” 张飞如蒙大赦,慌不迭地朝着秦耀跑去。 “这位小兄弟,这次的事情,都是俺老张的错,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当真?”秦耀挑了挑眉头。 “绝无怨言!”张飞抱拳,无论多大的处罚,都比不上被赶回老家来的痛苦,但他清楚,自己大哥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了。 “那好!”秦耀咧嘴一笑。 众目睽睽之下,秦耀俯身捡起了张飞先前的那柄长剑。 “这……”关羽瞳孔收缩,正欲上前,不料被刘备一把抓住。 ‘呛!’ 张飞脖颈一冷,任凭冰冷的长剑刺痛肌肤,脸无惧色道:“动手吧!” “好!” “三弟!”关羽大骇,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秦耀手起剑落,一众军士并刘备,都不忍地闭上了眼。 良久,张飞木讷的声音响起:“你……这是何意?” 刘备猛睁开眼,此时,半空一缕长发正施施然地飘落。 秦耀抿嘴一笑,将长剑扔到一旁。 “原本你多次欺凌我,我当恨你,见你是条汉子,今天削发代首,就当做一个教训,且记住了,今后你若再在军营中酗酒闹事,保不齐哪天就被怀恨在心的手下削了脑袋。” 说完,秦耀朝着周围抱了抱拳。 “告辞!” 刘备大急,上前拦阻道:“壮士且慢!” 背对刘备的秦耀嘴角微抿不语。 “敢问壮士,当往何处去?” 刘备此时此刻,哪敢把秦耀当成一个普通的军士,态度异常尊重道。 秦耀抬首四十五度望天,声音低沉道:“天大地大,四海为家,逢此乱世,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一番话,震得刘备头皮发麻! 不觉间,心目中秦耀的形象再度高大了几分。 连忙态度恭敬地拱手道:“刘备不才,忝为中山靖王之后,几经蹉跎,彷徨度日,今日厚颜,还请壮士留下助我,为这大汉,扫平奸邪!” 说完,深鞠一躬。 “唉!”秦耀长叹一声。 正当刘备失望的以为自己这个小庙留不住这尊大神时,只见秦耀缓缓地转过身子,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将之扶正。 言语恳切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急问到:“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秦耀道:“在下姓秦名耀,字汉明!扬州人士,父母双亡后辗转异乡,不幸遇黄巾之乱故而从军。” “秦耀,秦汉明!好名,好字,我得汉明,如高祖得韩信也,哈哈哈!”刘备大喜,不知道是因为秦耀那能压制自己三弟的本事,还是秦耀刚刚才取的这个意义重大的字号。 没错,汉明这个字,是秦耀刚刚被询问时,才临时想到的。 名字名字,有名无字,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是下等人。 俗称:无字不行! 语气间,全然没有因为秦耀教训了张飞一顿的怨气,反而是充满了喜悦。 “在下微末之才,哪敢比肩淮阴侯,方才能够降服三将军,也只是仰赖于我力气较为强大又兼三将军酒醉而已!”秦耀嘴中客气,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算是在大老板面前混了个脸熟了吧。 虽然刘备这个大老板的起点太低,似乎投资下去收获的季节也太远,但秦耀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了他。 盖因刘备仁德之名,为后世敬仰,是这汉末三国乱世中,少有的君子,对待下属那是相当不错的,就秦耀了解到的,像简雍这种算不得什么大才的,到最后都混的不错,更别说像糜竺这种,哪怕自己弟弟投敌害死了关二爷都没被刘备猜忌! 更何况,凭借自己后世的一些经验,加之如今终于到账的金手指,还能让刘老板像原本一样飘零半生? 【叮!今日工作计划完成,奖励:《霸道内经》!】 脑海中顿时一阵清明,一篇繁杂的内功功法如醍醐灌顶般注入,只一瞬间,秦耀便习得了这篇功法,感受其威力,不禁双眼放光。 “恭喜玄德公又添一员猛将!”此时,白袍小将走出来拱手道。 秦耀双眼一亮,这人虽然没见过,但光是这装扮以及那仅差自己分毫,有屏幕前观众老爷一半的颜值,就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常山,赵子龙! 果然,刘备喜笑颜开,毫不掩饰自己对赵云的欣赏,握住他的手臂道:“子龙所言甚是,此等喜事,当与伯珪兄共浮一大白,汉明、子龙,我们一同去!” 第三章:谋臣秦耀 却说公孙瓒大帐内,主宾落座,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公孙瓒遥举酒樽,恭贺道:“恭喜贤弟又添一员猛将,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刘备连忙谦虚摆手:“我兄弟几人,此生当以兴复汉室为己任,如今国贼逍遥于关内,实乃愧对皇恩,何谈功业!” 话音一转,刘备含笑看向公孙瓒下首持枪耸立的赵云,略带羡慕道:“况且个人勇武,哪比得上强军悍卒,伯珪兄手下白马义从天下无敌,猛将如云,就单是子龙,便有万夫莫当之勇,实在是让我羡慕不已啊。” 公孙瓒看了看赵云,微不可察地瞥了瞥嘴,他生来便看不起寒门出身的人,尤其赵云还是从袁绍那里转投到自己这边的。 虽然赵云武艺不错,长相也比他这个靠脸吃饭的赘婿更帅几分,但毕竟,寒门就是寒门! 下首,赵云见公孙瓒只口不提自己,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 话说这边觥筹交错,我们的主角在干嘛呢? 此刻的秦耀,正在一个军帐中,衣服脱到一半,露出那让女子都羡慕的雪白肌肤,神情却是一片呆滞。 ‘鹅呵,鹅呵呵……’ 突然的失笑,还好身边没其他人,不然准保将他当成癔症犯了! “这次,真的赚大发了!” 秦耀脸上的笑意难掩。 目光所至,是外人看不到的系统面板。 【秦耀,字汉明】 【实力评估:不入流】 【兵器:制式长枪】 【功法:《霸道内经》】 【特殊:项羽右臂传承】 《霸道内经》:原为战国七雄楚国瓜分大周得到的《楚王经》,后被楚项籍所获,结合自身创造出《霸道内经》,修炼至臻,如霸王在世,功法原本修炼越深,一旦施展便会丧失神志,经系统修订,已无副作用! 注:集齐七国功法,会触发特殊羁绊! 怎么集齐其余六国的功法,秦耀不清楚,但光是这被系统修订过后完美无副作用的《霸道内经》便是让他口水直流了。 这篇功法,不需要自己日积月累的修炼,它会自动运转,水到渠成地为主人提供内力。 果然霸道! “可惜,虽然我现在的内力武艺都不入流,但就这条右臂,寻常兵器已经是承受不住了。” 看了看一旁被自己一掌拍歪的制式长枪,秦耀一阵苦笑。 “不过,我有系统,想来,只要我按时打卡上下班,该有的都会有的!” “称霸汉末,就从做好一头社畜开始吧!” 秦耀给自己打气道。 “老秦,你好了吗?刘将军差我来问你一下。” 秦耀掀开帐帘,露出那张白皙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盛世容颜,眉宇淡笑间,透着令人沉沦的致命诱惑。 门口等待的军士眼神瞬间呆滞,直到秦耀再度开口,才羞红了脸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竟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 这秦耀,大铺同眠睡了那么久,却没发现他居然是一个比城里那些贵妇小姐还要漂亮的男人! “二狗子,我们走吧。” 秦耀在过去的十年里,早就熟悉了这样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靠脸吃饭,无奈,像是能让他少奋斗一百年的富婆没遇到,反倒是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向他抛出了不少的橄榄枝,无数次明着暗着要与他结为断袖之好! 无奈,自从从军以来,秦耀每日以尘土掩面,总算是将他这祸国容颜掩盖了九成,才算保住了后庭安危。 被道作二狗的军士支支吾吾了半天,秦耀听明白了,似乎是联盟大军出现了什么意外。 这个节点,孙坚正在前方攻坚,后方诸侯已经在日日笙歌,夜夜饮酒了,意外?莫不是孙坚败了? 想通这一点,秦耀满脸自信从容地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二狗子回望,只见一袭白衣,身材消瘦且挺拔,一步一履间,透着沉稳与从容,光论卖相,二狗子自问,自己见过的任何一名将军或者高官,都难有这位原先战友的十分之一。 不禁喃喃道:“其实男人也挺好。” 秦耀步履间,突觉后脊一凉,加快了几分步伐离去。 呼啸的寒风顺着掀开的大帐将居中的火焰吹得七倒八歪,秦耀进来时,只觉气氛一阵沉闷。 道道目光如刀削斧凿,伴随或震惊、或意外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缓缓走进的秦耀。 秦耀嘴角微抿,走到刘备面前,微微拱手。 “主公,在下来迟了。” 刘备一双大耳红透了耳垂,有些艰难地移开目光,瓮声道:“汉明为何如此打扮?” 原本的一身破衣烂甲,当然配不上秦耀如今的身份,公孙瓒特批让秦耀自行在他军营中挑选合适的衣物替换,原以为他会穿上一身精铁甲胄,没想到却是换上一袭长袍,秀发高高扎起,俨然一副文士打扮。 秦耀左手缚在身后,右手微抬,此时此刻,如果能配上一把羽扇,自觉也是堪比诸葛的存在了。 面对质疑,秦耀显得很风轻云淡。 “主公,其实我从小最羡慕的便是如留候这种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臣文士,我虽有蛮力,却不善于冲阵杀敌,还望主公海涵。” 怎么说前世都是野鸡大学毕业的,漂亮话秦耀还是会说几句的。 刘备还没开口,张飞已经是打着哈哈说到:“别说,汉明这一身装扮,的确比那些文绉绉的酸秀才强的多了。” 刘备也干笑了着说到:“汉明既有留候之志,甚好,甚好,但也不可荒废这一身勇武啊。” 秦耀一眼便看出了刘备的不相信。 呵,看来我不给你露两招,这躲在后方摸鱼的工作看来是不得清闲那! 随即甩了甩袖袍问到:“刚入军帐之时,见主公与公孙将军似有烦忧,待我一猜可否?” 此时公孙瓒也艰难地从秦耀那张嫩脸上移开,正色道:“汉明可知我等所忧?” “如今十八镇诸侯齐聚酸枣,皆为讨董而来,能让主公与公孙将军烦忧的,无非便是讨董不利,结合如今情形,不难猜出,当是孙文台在前线兵败,诸侯联军人心惶惶。” 公孙瓒半举的酒樽一顿,匪夷所思地看向刘备。 刘备也微微错愕,连忙解释道:“还未及告知汉明此事。” 公孙瓒也回过神,自己几人也才刚刚知道,这秦耀自然是猜出来的。 顿时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似笑非笑道:“汉明此言差矣,孙文台威名远扬,屡战屡胜,岂有战败之理?” 秦耀笑了笑:“哦?那如果是小人作祟,让孙文台不得尽其功呢?” 不等几人开口,秦耀继续道:“诸侯联军看似铁桶一片,实则各自为阵,一盘散沙,光是袁术掌管全军粮草一事,必生后患,若此次他能坐视孙文台拔得头筹,那便算是我看错了他袁公路!” 掷地有声的话语,惊讶四座。 公孙瓒匆匆从主案跑了过来,态度恭敬道:“先生真乃神人也,如此军情大事,竟猜的不差分毫,却如先生所言,董卓拜西凉宿将华雄为骁骑校尉,夜袭孙文台部,孙文台兵败,如今华雄领五万西凉铁骑来袭,诸侯联军皆畏之勇武,当如何是好?” 秦耀淡淡一笑,拿起桌子上不知道谁的酒樽,一口吞下,暗道这时代的酒,虽不如后世的白酒烈,但这纯正的黄酒味道还是不错的,还不容易醉。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借助系统搞出葡萄酒来,这时代,葡萄酒可贵了呢! 看几人等的焦急,秦耀突然笑道:“公孙将军手下白马义从纵横天下,无人能敌,这区区五万西凉铁骑,便能吓到你了?” 公孙瓒讪笑道:“孙文台如此勇武之人都败给华雄,何人不惧?” 秦耀也不拆穿,公孙瓒看似会盟,实则也是出心不出力的人,自己在刘备军营呆了那么久,就没见他这次带有多少精锐。 随即看向关羽道:“世人皆知他华雄之勇,却不知我二爷手中青龙偃月刀,那也不是吃素的!” 第四章:华雄来袭 一句话,让关羽为你脸红! 本就面若重枣的关羽此刻更是像喝了三斤美酒,眼神中透着对秦耀的肯定。 仿佛在说:知我者,秦汉明是也! 张飞也是异常高兴:“哈哈哈,我怎么说来着,管他华雄华雌,只要他敢来,凭我手中丈八蛇矛,我二哥手中青龙偃月刀,定叫他有来无回!” 刘备皱眉:“三弟,不得无礼!” 急忙抱拳道:“汉明莫要小觑这华雄,此人领军多年,乃世之少见的虎将,乃是董卓军中仅此于吕布的存在,此战若败,诸侯联军将无功而返!” “主公勿忧,我道这华雄,不过疥癣之患,实在是不足挂齿!” 开玩笑,后世谁不知华雄就是二爷打的第一个小副本? 区区小boss而已,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秦耀的话,也给了两位老大信心,见他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虽不尽信,但也是放下了忧愁。 推杯换盏间,倒是不见了先前的沉闷。 秦耀却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喝酒,低头沉思间,连一个劲上前向他示好的张飞也不多做理睬。 他在想,现在虽然是有系统了,可也勉强是有了点自保能力,可就这点能力,让他上阵杀敌的万万不可的,先不说他有没有这能力,关键他怕死啊! 这也是他刻意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文人打扮的关键因素,苟全性命于乱世,这才是真理。 自己一个打工的,就用不着拼老命吧? 没错,苟才是自己的路线。 可既然是认了老板了,那自己也得做出点成绩啊,整天光是摸鱼的话,老板肯定是不会看重你的,可自己知道的就那么点东西,该怎么做出成绩呢? 看着秦耀时不时深思的模样,几人的谈话声也是稍稍小了几个分贝,刘备内心大喜,原以为捞了个虎将,未曾想,却是个文武全才的大才! 看汉明这样子,应该是在苦思退敌良策吧! 我刘备何其幸哉,能遇到汉明这样的人才。 秦耀并不知道刘备对他的印象分又拔高了几成,任他想死了无数脑细胞,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此时,已经日暮黄昏,陡然间,脑海中一道机械声音响起。 【叮!五点已到,请打卡下班!】 秦耀眼睛一亮,连忙打卡。 【叮!打卡成功,获得奖励《三国全志》!】 秦耀大喜,感受到脑袋里那些本来不存在的内容,这特么是系统给自己开了上帝视角啊,这本《三国全志》记录的是本时代自桓灵二帝往后司马篡权的全部历史过程。 其中包括每个人的形象,性格。大汉十三州的地理详情,各个事件的时间线、走向,都可谓是描绘的清清楚楚。 (注:此书非史实文学,可当做架空设定,挑选的情节,都是大家喜欢看的,至于是否合理,抱歉,我的三国,我说了算!???) 将记忆翻至当前的进程,秦耀的嘴角微咧,这不就有了么,这次讨董,必让刘老板成为最大赢家! 见到秦耀露出笑意,更开心的是时时关注他的刘备。 关心道:“劳汉明费神,可是想到了什么良策?” 秦耀收回思绪,此时看向自己的老板,不觉间,更是满意。 刚刚接纳了《三国全志》的内容,自己自然清楚了这个时代三大主角的性格。 刘老板:仁德君子! 曹老板:乱世奸雄! 孙老板:守成之主! 也只有跟着刘老板,才能混到真正的苟富贵,勿相忘,不必担心各种猜忌阴谋。 刘备被秦耀火热的目光看得身上一激灵,汉明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他好男风? 不过随即又有些释然,若为天下故,汉明有所求,也无不可,毕竟,他之容颜,哪怕是古之美男宋子渊,怕也不如他吧! 秦耀回答道:“我已有腹稿,今日天色已晚,主公,属下要下班了,明天见!” 说完,不等刘备回应,大步朝外走去。 刘备一阵错愕,主位上公孙瓒哈哈大笑:“汉明,真乃性情中人啊!” 一夜无话,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帐篷,再也不用闻他人的各种脚臭了,秦耀发誓,这是他自穿越以来,十年里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如果……不是早上一阵雷鸣似得催促声喊他起床的话。 “汉明,快起床,大哥催促呢!”张飞的大嗓门就差把帐篷的顶给掀飞了 秦耀只觉脑瓜子嗡嗡的,半睡半醒间,问到:“系统,现在几点了?” “何为系……统?”张飞呆道。 【叮!目前8:45!】 秦耀微微清醒,看着发呆的张飞,没好气道:“再容我小憩一刻钟!” 说完,就蒙住了被子,任凭张飞如何催促都不搭理他。 开玩笑,上班时间还没到,早一分钟打卡,那都是对自己上班的不尊重!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 【叮!打卡成功,获得奖励:番薯成品五百斤,优良种子五百斤!】 【友情提醒,番薯原为明代后才引进,经系统改进的种子,更能适应各种气候水土,亩产达万斤以上,当前时代主要种植物粟亩产约不到三百斤!】 惊、喜! 秦耀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太懂了,也太明白这个时代缺的是什么了。 粮食! 汉末三国为乱世,真正的饿殍满地,百姓流离失所,人们易子相食的可怕年代。 这个时代,有粮便是王,有粮,你能瞬间拉起成千上万的军队。 黄巾之乱,张角三兄弟便是靠着一点点的施恩,便拉起了百万黄巾军。 自己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饿,以至于打卡获得这个奖励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再也不怕挨饿了,亩产万斤了,有多少像自己之前那样的流民,可以吃上饱饭了。 “汉明,何故哭泣?”张飞满脸紧张地站在一旁关心道。 秦耀抹了一把眼睛的泪水,开心道:“三将军,吃早饭了吗?” 张飞被秦耀的一哭一笑弄得摸不清头脑,大脑袋摇了摇说到:“未曾。” “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一会,两人捧着两颗热气腾腾的烤红薯慢悠悠地走向了中军大帐。 “三弟,我让你去喊汉明,你……”刘备正欲呵斥,脸色却是一变。 只见他那三弟,手上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满脸的胡茬,此刻已经被黄乎乎的糊状东西沾满,就像那…… 刘备一阵反胃,连忙摆手道:“你不要过来呀!” 张飞错愕,捧着红薯不知所措。 还是秦耀走进来,同样的红薯,张飞吃的满脸都是,秦耀却是一边剥着皮,一边吹着气慢悠悠的吃着,与张飞相比,实在文雅。 “汉明,所食何物?”刘备自然不会认为秦耀会和他这个脑袋短路的三弟一样吃…… “番薯,可甜了,主公尝尝。”秦耀扳下一半分给刘备。 刘备学着剥皮吹气,随后一口咬下。 满嘴的香甜,让他瞪大了双眼。 没等他发问,公孙瓒银甲剑履,威风八面地走来。 几人在秦耀的示意下连忙将红薯吞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公孙瓒满脸肃容道:“华雄引兵来犯,袁本初召我等前往议事,贤弟,一道去吧。” 刘备连忙答应,三兄弟并一身白衣的秦耀齐去。 此刻,会盟大帐,吵得不可开交,袁绍坐镇高台,脸色黑的难看。 “诸公,休要争吵了,此刻华雄正在外叫嚣,何人前去灭其嚣张气焰啊!” 此时,吵成一片的诸侯根本不搭理袁绍这个盟主,正当他准备发怒,姗姗来迟的公孙瓒和刘备大步走来。 “伯珪来的正是时候,华雄在外挑衅,如今文台损兵折将,不愿再战,你可愿为联盟解忧?” 公孙瓒嗤笑,似是早就知道袁绍有此打算,抱拳道:“盟主海涵,此次会盟,幽州路远,我手下兵卒不足,恐难当大任。” 秦耀抬头看去,分明可见袁绍眼中有怨恨之意。 稍稍一想便是明了,袁绍公孙瓒之间虽还没有撕破脸,但两人却清楚,各自之间,必有一战,此时袁绍让公孙瓒出军,意在削弱公孙瓒的实力,但公孙瓒也不是好相与的,不仅来迟,还早就想好了借口。 都是老狐狸啊! “报!华雄在外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在寨前大骂溺战!” 袁绍冷哼,拍案而起:“谁敢出战?” 袁术朝身后暗使一个眼神,身后骁将俞涉站出来说到:“小将愿往!” 袁绍大喜,和袁术之间眼神互通,许下一堆空头支票,便让俞涉出战华雄。 可没等袁氏兄弟兴奋多久,前方传来战报,俞涉战不到三合,就被华雄斩落马下。 袁术的脸一下子黑了,尤其面对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无地自容。 袁绍怒了,宣泄了一通,看向韩馥道:“还有何人敢出战华雄。” 韩馥打了个寒颤,作为袁氏门生,不敢忤逆袁绍的意思,硬着头皮说到:“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便见韩馥身后一威猛大汉手持一柄巨斧,所行之处,气势逼人。 这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压低声音道:“此人武艺,不在我和二哥之下。” 关羽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刘备也是符合道:“此人非但勇武过人,其军略一道,更是冀州首屈一指,黄巾之乱中,此人为韩太守立下了赫赫战功,若无此人,作为黄巾之乱的发源地,冀州难有今日太平!” 见三兄弟都对潘凤评价极高,秦耀却是摇头道:“可惜,命不久矣!” 三兄弟大惊,刘备急问到:“汉明此言何意?” 秦耀努了努嘴,此时,袁绍作为十八路诸侯的盟主,正亲自接过酒壶为潘凤斟酒,潘凤不疑有他,豪爽地干下了杯酒中,一摔酒杯,拎起大斧朝外走去。 还是关羽率先反应过来:“酒有问题?” 秦耀点头,有了《三国全志》,他明白,被董卓封为渤海太守的袁绍,此时可是对物饶民富的冀州觊觎已久,奈何韩馥为人虽然不行,但手下却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潘凤,成为了袁绍的心头刺。 此时借着华雄这把刀,正好是杀人的好时机啊! 秦耀压低声音道:“主公可有招揽潘凤之心否?” 第五章:秦耀舌战袁术 刘备被秦耀的这句话雷的不轻。 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得秦耀继续说到:“若无意外,此战潘凤必为华雄所杀,主公若有招揽之心,可派三将军速去相救,凡为将者,岂能不知恩图报?” 刘备听得双眼放光,急忙道:“三弟,速按汉明所言行事!” 张飞自然清楚能为自己大哥招揽一名大将的好处,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见张飞就要离去,秦耀急忙补充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三将军救援时当遮住容颜。” 刘备一怔,不由看向高台冷笑的袁绍:“汉明考虑周全,三弟当以布巾裹面,如救援成功,且将其安置在我大帐!” 张飞离去后,秦耀分明发现,原本气定神闲的刘备竟然有了一丝忐忑,不知道是因为有可能获得一员大将而开心,还是担心事迹败露得罪如日中天的袁绍。 没有让众人等多久,只见一名军士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报!潘将军出战华雄,交合不过数十,被华雄斩落马下!” “什么!”一高一低两道声音响起。 韩馥猛地站起,险先头脑发晕倒地,另一道低喝声是来自刘备,只见刘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主位上的袁绍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悲伤道:“韩太守,还望节哀,为将者,最高荣耀不过马革裹尸,潘将军乃是为了我盟军大业作出了应有的牺牲。” 随后,怒拍案几道:“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必取其首级祭奠潘凤将军在天之灵!” 台下军士看着群情沸腾的场面,咽了口口水道:“秉盟主,潘凤将军……还没死。” 喧嚣声戛然而止,韩馥靠着身后之人的搀扶重新坐直了身体,嘴角颤抖道:“我的爱将何在?” 军士不敢迟疑,抱拳回答道:“原本那华雄准备乘胜追击,不料侧营杀出一蒙面大汉,一枪震退华雄,于乱军之中将潘将军带走。” “何人所为?”袁绍幽幽道。 众人没听出他的情绪不对,军士只得摇头道:“不知,此人以布巾蒙面,救下潘将军之后便扬长而去!” 刘备看着袁绍捏紧了拳头,暗暗擦拭了一把冷汗,幸好有秦耀提醒,不然事迹败露,可能自己就要引火烧身了。 心有余悸道:“三弟既已功成,此次会盟,我等当以谨慎行事,不可引起袁绍的猜忌!” 关羽收起好战的想法,点了点头。 忽的,秦耀眼前一亮,随后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刘关二人。 袁绍正在大发雷霆,催促众人派将出战华雄,但成名已久的潘凤都不敌华雄,又有何人敢拿自己手下大将的小命开玩笑? 原本曹操身后的几名大汉跃跃欲试,但不知道曹操低声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是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那便是曹操的嫡系,夏侯弟兄俩和曹仁等曹氏将领吧!” 秦耀默默想到,随后整理了一下长袍,悠悠然地走了出去。 “禀袁盟主,我荐一人,可斩华雄!” 秦耀走出来的一瞬间,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他,实在是颜值爆表,哪怕是袁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自愧不如。 不由的,态度也暧昧了几分:“敢问先生现居何职,举荐哪位大将出战华雄?” 秦耀抿嘴一笑,不顾身后刘备的小声劝阻,自然道:“愚乃白身,为玄德公帐下门客,不足挂齿,愚举荐玄德公二弟关羽,定斩华雄!” 关羽一怔,没料到秦耀会把他推出来,但原本他就想一战这个让诸侯联军惶惶终日的华雄,此时更是不加犹豫地站了出来。 “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账下!” 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 “将军现居何职?”袁绍打量一番后问道。 关羽面如尴尬,还是公孙瓒回答道:“为我玄德贤弟充当马弓手一职。” 袁绍还没说话,袁术已经怒了:“你是在耻笑我诸侯联军没有大将了吗?区区一个马弓手,也敢请战华雄,来人呐,给我叉出去!” 秦耀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还得是你啊袁术,既然你跳出来,那就准备挨我一刀吧。 “且慢!”秦耀抬了抬手臂,看向袁术。 “公路将军此言何意?殊不知英雄莫问出处,区区一华雄,安敢欺我大军无将,我二哥虽为马弓手,却也有万夫莫当之勇!” 袁术不屑道:“一派胡言!” 秦耀笑容更甚:“公路将军可是手下无将可夺得此功,不欲他人尽其功也?” “也罢,前有孙文台断粮兵败,如今有人可战华雄,却也遭人鄙夷,拳拳报汉之心,怎奈终为小人所妒,可悲,可叹呐!” “竖子放肆!”袁术被当众揭伤疤,恼羞成怒,身后一大将会意,手持三尖两刃刀踱步而出。 秦耀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新修的霸道内经内力运转,与之针锋相对。 身后关羽见状,青龙偃月刀一震,蓬勃内力后发而至,震得袁术手下大将胸口一闷,跌坐在旁,目光呆呆道:“此人内力之雄厚,我不如也!” 秦耀一番话,打了众诸侯的脸,袁绍的面色也很难看,只听他继续说到:“我笑世人,皆以出身量才,今日得见,才知,嫡庶之分,实为谬论,公路将军忝为袁家嫡子,却差本初盟主远矣,可叹盟主身边大将不在,秦耀不才,原为盟主分忧,关羽此战若不胜,请斩我头!” 原本面色难看的袁绍被秦耀一踩一捧,却意外的心情好了起来,看他更是顺眼了。 正欲开口应允,袁术歇斯底里道:“竖子安敢,我袁家之事,哪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够非议的!” 秦耀瞥了他一眼,见时机已经成熟,淡笑道:“哦?既为袁家嫡子,想来当有四世三公的魄力,也罢,公路将军,可敢与我一赌?” “有何不敢?以何为赌注?”袁术红着眼说到。 “就赌我二哥关羽此战胜负,若胜了那华雄,公路将军便输我良马五百,粮草千石如何?” “若负呢?” “项上人头,任尔取之!” 原以为此刻暴怒的袁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秦耀却见暴怒的袁术突然冷静了下来,面露讥讽道:“你已立军令状,若关羽不胜,人头不保,难不成打算空口套白狼?” 秦耀眉头微锁,狗日的袁术,怎么这么斤斤计较,现在不是应该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然后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吗? 正当秦耀进退两难时,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正是刘备的师兄,公孙瓒。 “汉明的赌注,某承下了,袁公路,某家的信誉,信得过吧?” 秦耀松了口气,朝着公孙瓒感激地点了点头。 没等袁术回话,另一人也站了出来:“那某家便做个见证,我观……” “秦耀,秦汉明!”秦耀抱拳道。 此人一笑:“我管汉明相貌出尘,言语得体,当不是夸海口之人,至于这位将军,仪表不俗,必有勇略,我等不言,华雄安能知他为一马弓手?” “盟主,曹操不才,原为此二人作保!” 秦耀眼皮一跳,若非有《三国全志》的形象,谁能知道这个长得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小黑胖的,竟然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曹老板? 想个办法,先弄死他? “如不胜,请斩某头!”关羽也是不遑多让道。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刘备作为大哥也不好身具事外,站出来道:“我等兄弟齐心,若我二弟不胜,愿献出项上头颅!” “好,那便由关羽出战华雄,既有伯珪承下赌注,孟德作保,公路,此赌当成!” 袁术气焰被打压了下去,弱弱地应承了下来。 曹操目光在秦耀和关羽俩人身上打转,越看越是喜爱,不出意外,这位相貌出众的青年才俊,必是胸怀韬略的济世大才,另一位,也当是勇武过人的大将之才,刘备何德何能,区区一个县令能有此文武作为臂膀? 招揽之心起,曹操亲自斟酒:“将军当饮此美酒,助你斩将杀敌!” 有了先前的潘凤被暗害的经历,关羽哪敢喝这杯酒,正欲拒绝,只听得秦耀笑道:“区区华雄,何须借酒,二哥当速去,酒且烫,回来饮之不迟!” 关羽再无迟疑,翻身上马:“待某家好消息!” 众诸侯心思各异,唯有秦耀一脸淡然,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不容易啊! 第六章:温酒斩华雄 好一个秦耀,面对四世三公的袁术,竟争锋相对,豪立赌局。 在场众人,都不得不叹一个服字! 即使是刘备,自己先前刚说完谨慎行事,转头间秦耀就把自己几人送到了风口浪尖,他不明白秦耀的目的,但见秦耀刚刚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他作为主公的,自然要想一想秦耀所为是否有所深意? 其实,秦耀这么做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刚刚系统又发布了一条日常任务。 【今日任务:促成温酒斩华雄事件!】 【奖励:十年内力,武功:《金台拳法》!】 原本秦耀也是打算按照刘备的想法苟下去的,毕竟自己已经力荐刘备救下了潘凤,也算做出了业绩。 可无奈,系统他不答应啊,而且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十年内力暂且不说了,经过一晚上的自主修炼,秦耀早就明白了这《霸道内经》内力的强悍之处。 至于那武功《金台拳法》,原本秦耀是没当一回事的,可系统解释过后,他才明白,这特么就是神功啊! 《金台拳法》:为北宋金台一生拳法之精髓。 金台是谁?那可是北宋年间,鼻祖级的武学大师! 金台为浙江义乌人,自创的《金台拳法》攻守兼备,打遍天下无敌手。 单论其名,或许单薄,但他却是北宋武术大师周侗的师傅,周侗便是岳飞、卢俊义、林冲的师傅! 还有一句名言便是: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 能和霸王项羽齐名的,哪能是泛泛之辈? 自己若是学得这门拳法,光论武功,可在这乱世道一句无敌也不为过啊! “主公,耀未经请示,擅自做主,还望恕罪!”秦耀回到刘备身边,恭敬请罪道。 刘备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让他落座在自己一旁,脸上看不出一丝埋怨,反而带着一丝忧愁。 “汉明此举,必有深意,我岂会怪罪,但恕我愚钝,不解汉明之意,还望告知!” 刘备态度恭敬到不像是秦耀的顶头上司,而像是一个求学好知的后生晚辈。 秦耀对自己老板的这种态度很是受用,他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清楚刘备的为人,如果自己的老板是曹操、袁绍之流,还真不敢直接这么站出来得罪袁术。 想到这,也不隐瞒了,直言道:“主公观这诸侯联军如何?” 刘备嘴巴张了张,原本想说些漂亮话,可一想到诸侯表现出的种种,终是叹了一口气。 “主公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区区一个华雄,竟能让诸侯大军止步于此,岂非可笑?说是结盟共伐董卓,其实一个个的,都只是来捞政治资本的,真正要出心出力的时候,一个个就龟缩在后面了。” 刘备不得不承认,秦耀说的很对。 “主公你想,人家袁氏兄弟原本就名扬海内,这次捞足了政治资本,回到自己的根据地,可以大肆的扩张,那……我们呢?” 我们呢? 这三个字,像是敲击在刘备心头的一柄大锤。 是啊,我刘备如今而立之年,身无寸功,兵无数百,寄人篱下,此番讨董结束,该将何去何从!? 想到这,刘备目光火热地看向秦耀:“汉明是为我今后谋划?” 秦耀咧嘴一笑:“既然诸侯联军畏缩不前,那我们就充当一个马前卒,趁着这大好机会,打出我们的赫赫威名,让天下英雄莫敢小觑我等,此后再图发展,才为良策!” 刘备深吸一口气:“我有汉明相助,实乃天幸!” 正当这时,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震,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 关羽一手持冷艳锯,一手抛下华雄头颅,丝丝鲜血流淌一地,散发着恶臭气息。 “某家,幸不辱命!” 还是曹操最先反应了过来,拿出温好的美酒,小短腿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 “将军神勇,酒尚温,请饮之!” 关羽接过,一饮而尽,将酒杯随意抛出,翻身下马,跑到刘备面前单膝跪下。 “大哥,我回来了。” 看着身不染尘土,刀尖鲜血犹自滴落,一旁的秦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三国全志》中的那段描写。 “威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 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这时,张飞也已归来,从杂七杂八的声音中才听到了自己二哥已经背着自己干了这么一桩大事,那可真是又气又喜。 慌忙挤上前去,粗大的嗓门喊道:“俺哥哥已经斩了华雄那厮,倒不如乘胜追击,杀入关去,好毕其功于一役!” 袁术在见到关羽斩将归来之时,本就满心不悦,此时听着张飞的破锣嗓,那更是怒从心起。 “诸公尚自谦让,何时轮得到一县令手下小卒在此耀武扬威,发号施令?左右何在,将这黑厮给我叉出去!” “袁术,我干你奶奶!”张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袁术三番两次侮辱几人,当即抽出宝剑便要跟他去拼命。 刘关并秦耀急忙把他拦了下来。 曹操也早就看不惯袁术的阴阳怪气,当即嘲讽道:“公路此言差矣,华雄一人阻扰我诸侯联军脚步,今为关将军斩杀,不加封赏,何谈驱赶?” 其他人也是符合着数落袁术的不是。 袁术一张脸气的青一阵白一阵的,当即甩起了袖子:“既然你们甘愿和一个县令为伍,那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公路将军且慢!” 出言者,自然就是秦耀。 “你还有什么事?”袁术怨毒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全都是这小子,让自己下不来台。 “无甚要事,只是想提醒公路将军一句,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赌注?” 袁术脸皮一抽,正欲耍赖,只见公孙瓒抽出自己的宝剑,一边擦拭,一边头也不抬道:“有某家在,谁若敢耍赖,当问问某家宝剑利否!” 说完,一剑砍翻了面前案几。 袁术眼皮直哆嗦,扔下一句:“今日定当送达!”后仓皇逃离。 华雄被斩,诸侯联军却止步不前,中军大帐俨然一副菜市场的模样,各抒己见之余,却不发一卒。 “我羞与尔等为伍!”公孙瓒见争论不下,甩着袖子离开。 刘备几人也是暗自摇头,跟随离去。 曹操看着离去的公孙瓒一行人,又看了看争论不休的各镇诸侯,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伯珪兄,玄德兄,且等我一下。” “孟德兄不与这堂上衮衮诸公争论,跟出来作甚?”公孙瓒讥讽道。 他可清楚,面前的曹操,那可是袁绍最忠实的小弟。 曹操的一张黑脸更黑了,憋了半天,才说道:“我羞与他们为伍!” 公孙瓒哈哈大笑:“凭你这句话,今日我请你饮酒!” 酒至正酣,公孙瓒倒没有因为曹操的站队问题有所怠慢,反倒是曹操这边,他一边和公孙瓒相谈甚欢,一边想着拉拢一下秦耀和关羽。 但关羽只是客套地和他饮了几杯酒,秦耀就更不堪了。 怎么说呢,曹操感觉,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猪该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奇怪了……曹操缩了缩脖子。 “报,袁术军营派人送来赌注。” 原本淡然的刘备脸色稍稍有些动容,自己原本没把这赌注放在心上,不曾想这袁术竟是兑现了。 “主公,愣着干嘛,不去收一下我们的战利品吗?”秦耀催促道。 一路上,张飞从关羽嘴中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大呼过瘾。 “三将军,这次,可有为你出了一口恶气?”秦耀笑道。 “什么三将军不三将军的,汉明你若不嫌弃,便喊一声三哥,或是称呼一声翼德都行,俺老张是服了,那袁术我恨不得捅他十万个透明窟窿,倒是栽在了你的手上。”张飞瓮声瓮气道。 “那好,三哥,以后可不能喝了酒把我当成袁术要砍要杀的咯。”秦耀打趣道。 张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直到见到袁术送来的赌注,几人才是气不打一处来。 “袁术这厮,气煞我也!大哥,今天不要拦着我,俺老张这就去把袁术的狗头给取了!”捏碎了一把发霉的粟米,张飞气冲冲道。 秦耀看向所谓的五百匹良马,均是一些低矮瘦弱的驽马,与约定好的赌注,相差甚远。 “三哥且慢,袁术此等小人,丢尽了四世三公的颜面,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我等不必要为此等小人生气。” 一番劝说,张飞才是勉强收了怒气。 公孙瓒和曹操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一个是承下了赌注的一方,一个是担保人,没想到这袁术竟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贤弟勿忧,且待我日后给你讨个说法!”公孙瓒宽慰道。 曹操也是点了点头,随后眉头一抖,好奇道:“汉明所言,冢中枯骨为何意?” 秦耀懒得搭理他,自己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机会除了老曹,但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友善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曹刘之间,必有一战! 此时,系统的奖励结算也是姗姗来迟。 【叮!完成今日工作计划,奖励武功《金台拳法》!】 秦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主公,酉时已到,我今天就下班了,明天见!” 【叮!五点已到,请打卡下班!】 第七章:潘凤之约 “嘿嘿,打卡!” 走到自己的营帐门口,秦耀搓着手有些激动道。 “你是谁?” 掀开门帘的一瞬间,一道低沉的声音把秦耀吓了一跳。 费力地点着了帐内的油灯,直把秦耀累个够呛。 “狗日的汉代,生火还得靠钻木,不行,以后必须把火折子搞出来,最好是把火柴搞出来!” 还没来得及查看下班打卡的奖励,借助火光秦耀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原本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个壮硕汉子。 只是这壮硕汉子现在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嘴唇一片惨白,只有一对原本煞气十足的眼眸依旧保持着警惕。 我说大半天过去了怎么不见潘凤呢,原来是张飞这个崽种扔我大帐了,心也是真大啊,就不怕他死这儿了。 “潘将军莫慌,此处是我主刘玄德大帐,没有危险。” 潘凤警惕的眼神微微一收,虚弱道:“原来是玄德公住所,敢问,我怎么在这里,为何全身无力?” “你不知道?” 潘凤努力摇了摇头。 “你被袁绍盯上了,他给你的那杯酒下了毒。”秦耀拨弄着火盆,该死的天气,要冻死个人了。 只见潘凤呼吸急促道:“袁绍?他为何害我?” 秦耀瞥了他一眼,好家伙,真就被害死了还不知道原因。 思索了一下,秦耀还是将袁绍的如意算盘告知给了潘凤。 听完,潘凤不顾全身酸软,挣扎着就要爬下床。 “喂喂喂,你干嘛呢,虽然说袁绍下的毒不是什么穿肠毒药,但也是松软筋骨的,你现在还是好生呆着吧。”秦耀劝说道。 潘凤咬着牙,折腾了一会,发现正如秦耀所说的那般,他一身蛮力竟是连行动都不便。 “袁绍小人,没我守护身旁,我主公恐遭不测啊!” “放心吧,现在还是同盟期间,袁绍不会对韩馥下手的,等同盟结束了他才会开始行动。” 潘凤神色晦暗不明:“先生为何这般清楚?又为何救我?” 秦耀正在出神,脸上喜色一闪即逝,听到潘凤的问话,笑道:“无他,唯揣测人心而。” 潘凤面露敬佩,随即狠狠道:“枉他袁绍是四世三公,竟图谋我主公冀州,待到我恢复,定叫他有来无回!” 秦耀瞥了瞥嘴,呵,莽夫! “你的武艺,比之颜良文丑如何?” “颜良文丑乃名将,某家与之交手,可险胜颜良,战平文丑!” “如果以一敌二呢?”秦耀讥笑道。 潘凤嘴角抽搐,不得不承认道:“某不敌也。” “那要论智谋之辈呢?” 潘凤咬牙切齿思索了一番,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袁绍四世三公,袁氏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论智谋之辈,我主公远不如他!” 秦耀面露鄙夷,真的是韩馥手下文不成,武不就吗? 先不说潘凤这个统率、武力皆一流的大将之才了,韩馥手下武将还有后为袁绍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二的高览、张郃。 此外,更有一名客居冀州,不被韩馥重视的大将麴义! 还有赵浮这个万人弩军将领、程涣这个万人弓兵将领。 光这些豪华阵容武将,哪怕是损失了潘凤,韩馥也用不着畏惧颜良文丑! 而韩馥手下文臣谋士,可谓是当时冠绝天下。 先说后世闻名的,献策韩馥,以粮草挟制袁绍,后为袁绍规划天下大计的战略大师沮授。 助袁绍消灭公孙瓒,献持久战术,为人刚直的田丰。 死守邺城,面北而望的审配。 拒绝其弟辛毗城下劝降,为袁氏尽忠的辛评。 游说韩馥出让冀州的郭图。 除去这些后世闻名的大才之外,更有耿武、闵纯、李历这种誓死不向袁绍妥协的铮铮烈臣。 冀州民丰物阜,号称天下之重资,因此军资粮草极为充足,可以说,得冀州者,已经是在先天上拥有了一块不败之地,以此图谋天下,事半功倍! 可就是拥有这么一个强大的班底和一块重要的战略要地的韩馥,竟然到最后走到了一个活生生吓到躲到厕所用小刀自杀的结局? 这已经不是庸主二字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蠢材,废物,垃圾的存在! 若无韩馥,哪来的后面坐拥青幽并冀四州,与曹老板决战于官渡的袁本初?韩馥啊,是袁绍这辈子最大的贵人!也是汉末第一傻白甜! 秦耀恨不得把韩馥这块地盘抢过来给刘老板用,自己只要整天摸鱼,便能看着刘老板借助冀州之富争霸天下了。 可现在,韩馥手下的头号大将,竟然对自己主公的实力评估都是这个档次,秦耀还能说什么呢? 你指望他提点潘凤,让韩馥勇据袁绍? 开什么玩笑,秦耀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韩馥也是与阿斗相差不远的烂泥扶不上墙。 更何况,帮了韩馥,自己的刘老板怎么浑水摸鱼,从中赚取自己的好处呢? “既如此,潘将军何不劝诫韩太守,早早降了袁绍便是,何必再起兵戈呢?” 潘凤一双虎眼瞪得斗大:“先生何出此言,他袁绍虽有虎狼之心,我冀州上下却也不惧他,凭我手中开山斧,定叫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 秦耀算是听出来了,这潘凤啊,脑子比较轴,但对韩馥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也不枉韩馥初闻他的死讯时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潘将军切勿动怒,在下自然是清楚潘将军勇武过人,忠肝义胆。” “不过,潘将军也知道,此次若非我主刘玄德不忍见你死于小人之手,潘将军怕是已经战死沙场了。” 潘凤面露感激:“救命之恩,百死难报,今后玄德公有任何用得着潘某的地方,潘某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潘将军言重了,我此言非是挟恩索报,只不过是想给潘将军提两点建议。” “先生但说无妨!” “咳咳,其一嘛,潘将军也清楚,你主韩馥,实非明主,如今天下大乱,我辈武将当存报效之心,建功立业,求得身后名,我主刘备,虽仅为平原县令,但为人仁德,对下宽厚,且有凌云壮志,实乃世间少见之明主,潘将军有所不知,我主刘备二弟关羽,在你战败后,温酒斩华雄,震慑诸侯,以你之才,在我主麾下,才不至于明珠暗投啊!” 潘凤听完,面露神往:“玄德公仁德,其弟亦是勇武过人,那华雄之勇,我已经见识过了,哪怕是我没被小人所害,与他相斗,也仅在伯仲之间,如有机会,当与玄德公二弟讨教一番。” 随后又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然忠臣不事二主,还请先生见谅,我主韩文节,对某家有知遇之恩,如今袁绍在旁狼子野心,我作为他麾下大将,岂可在此时弃他而去,世人若知,岂不笑话我潘凤乃不忠不义之人?” 秦耀叹了一口气:“那便请将军听听我的第二个建议。” 潘凤也有些难为情,嗡声道:“先生直言。” “袁绍有争霸天下之心,冀州富庶,是他必争之地,以韩馥之能,不足据他,我想与将军相约,若有朝一日,韩馥失冀州,将军可投往我主之处,必厚待将军。” 潘凤动容了,眼含热泪道:“如有那天,我乃败军之将,玄德公当真不弃?” 秦耀笑道:“我主刘备之仁,纵观世间少有,爱才之心,更是天地可鉴,只可惜不能早遇将军,实在是不忍见将军今后为冀州死战,一身武艺丧于小人之手,岂非可惜,将军,此为我代我主与你定下的君子之约,你可愿意?” 潘凤挣扎着从床榻上跪了起来,抱拳道:“玄德公爱才之心,无双感激涕零,今愿与先生定下君子之约,若今后冀州有失,某必投于玄德公帐下,鞍前马后以报君恩。” “无双之诺,胜过千金,我这边还有个名单,如果到时候无双来投,可否帮我尽可能地把这些人拉来?”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秦耀那是趁热打铁,写下了一个个的人名,幸好,过去的十年里,穿越而来的秦耀总算是把隶书给学会了,虽说写的不怎么样,起码能认出他写的是什么字。 潘凤躺在床上,神情有些呆板,自己怎么感觉,好像掉进了一个狼窝? 喂,大哥,给点面子吧,我潘凤起码也是一个勇冠三军的男人,有我在,冀州有那么容易被夺去的吗? 怎么看你这架势,袁绍取冀州,那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费力地抬起手接过布帛名单,上面有些人名潘凤认识,有些人却是不清楚。 张郃……嗯,好像是自己的一个马仔,自己看他武艺不错,让他当了个军司马。 至于高览?这是谁啊?我大军还有这一员战将吗? 别管认不认识,潘凤也算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将布帛贴身收好,抬眼看去,此时的秦耀却在秉烛书写着什么。 潘凤的眼皮有些沉重,带着重重的睡意睡了过去。 睡前,还在感慨着,秦先生果然大才,看他的样子,应该在为其主谋划将来吧,可惜啊,韩馥手下倒也有那么一批忠君谋士,但所提意见,难被韩馥采纳。 那秦耀这时正在干嘛呢? 你以为他不想睡觉?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潘凤这个跟猪猡一般大的体型霸占了整个床位,他早就躺床上呼呼大睡了。 可人家怎么说都是客人,还是被下了药的客人,自己总不能把他赶走吧? 大晚上的,也不好打扰别人。 秦耀所幸就考虑起了今后该怎么走了,没办法,刘老板现在毕竟是创业初期,自己作为少数的几名员工,还没到摸鱼的时候,如果能帮他挖来一批人才,自己也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混日子了。 把《三国全志》中一些现阶段可以拉拢的人才都给记了一遍,秦耀便思考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地盘! 毕竟刘老板现在还是寄人篱下,虽为平原县令,但这个县令还是人家公孙瓒帮他求来的,驻军几千,但也都掌握在公孙瓒手下大将田豫手中,美其名曰护刘备周全。 但通晓全局的秦耀哪能不知道,这是公孙瓒借刘关张三兄弟的力量,在侧面抵御袁绍呢。 唉,都是老狐狸,自己终究还是嫩了。 秦耀先写下一个地名。 司隶,划掉……不久后,虎牢关大战结束,董胖子就把司隶中心的雒阳烧了,选这个做地盘,不明智。 兖州,划掉……曹老板的地盘。 豫州,划掉……袁术、孔伷都在那呢。 徐州,画圈,富裕,但现在还不是机会,有陶谦在,自己这边没名没分的。 青州,画圈,也还没到时机,孔融在那,听说黄巾余孽挺猖獗的,刘老板的平原就属于青州。 雍州、凉州、荆州……益州……交州,都划掉。 扬州也不行,现在在陈温的手下,还有刘繇、王朗、许贡、周昕、周喁、陆康、严白虎包括诸葛亮的从父诸葛玄这些人打成一锅粥呢! 还剩幽州、冀州、并州这三个河北的大洲。 幽州为刘虞掌控,更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冀州嘛……不说了。 秦耀画了一圈,最后仅剩的无主之地,竟然是苦寒动乱的并州! 秦耀眉头紧锁,思考并州的利弊,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至深夜,直到一旁的烛火摇曳,秦耀才回过了神。 双手一翻,左右手各自出现两个土块般的东西。 看着这两样东西,秦耀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八章:袁隗之死 话说翌日清晨,天将明,潘凤扶着一身酥软幽幽醒转。 帐外,似有低喝声与拳脚声不绝。 潘凤疑惑打量四周,却也不见秦耀踪影,迷茫间掀开帐帘,帐外竟是秦耀正旁若无人地练习拳脚。 初时,潘凤以为秦耀是和寻常儒家弟子一样,练的是君子六艺,习的是护身柔术,但稍看几眼后,却是越看越心惊。 只见秦耀拳风凛凛,施展之间大开大合,攻守有度,发力沉稳,每一拳都施展的恰到好处。 潘凤自问,以自己的武艺,却也打不出这等精妙绝伦的拳法,不禁见猎心喜。 “先生拳法好生了得,可容某家讨教一番?” 沉浸在新拳法中的秦耀初时还没发现潘凤的存在,直到听到声音,才赶忙收起了拳脚。 一甩鬓角汗渍,白皙如玉的俏脸之上,却也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潘将军身体未愈,我岂能趁人之危!” “只是教练拳脚,我已无大碍,先生尽请施展功夫。” 言罢,潘凤扒掉一身臃肿外衣,袒露出一身腱子肉,双腿下沉做出攻势。 秦耀一笑,得了拳法,自己也是睡得不安稳,想着起来练习一下,却也不清楚实战能力如何,有潘凤这个当世强者操练,倒也合适。 当即不再推让,目光如烁道:“潘将军小心咯。” 话音刚落,潘凤头皮一麻,眨眼间,秦耀飞掠的拳风已至面门,潘凤一惊,连忙举掌格挡,一声闷响,竟是倒退了数步。 心惊之余,更是狂欢,潘凤速度不敌身材消瘦的秦耀,自恃力量强健,不动如山,以守代攻。 不料秦耀看似瘦弱,可拳脚所致,直叫他欲仙欲死,不一会,苦苦防守的潘凤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重锤敲打,疼的那叫龇牙咧嘴。 而自己,却连秦耀的衣角都没摸到一片。 再是数合过去,潘凤终是不支,连连求饶。 秦耀收起拳脚,吐出一口浊气。 潘凤发自肺腑道:“先生所习拳法,实乃高深莫测,无双拜服!” “些许拳脚,当不得将军夸赞,于军阵一道,将军胜我百倍。”秦耀自谦道。 潘凤不觉间,对秦耀已经是心生佩服,如此大才,却甘居刘玄德帐下,不禁对转投刘玄德有了一丝心驰神往。 “将军昨日未进食,我这边准备了些许食物,可愿共食?” 潘凤爽朗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一会,秦耀端着一个锅子出来,将几个黄秋秋的东西扔给了潘凤,潘凤接过,只觉掌心滚烫,放眼望去,竟是不认识这几个黄澄澄的物件。 “此为何物?” “土豆,我家乡美食,可直接吞咽。”秦耀笑道。 潘凤不疑有他,将土豆吹凉后放进嘴巴咀嚼,没什么味道,可嚼着却是满嘴留香。 “将军不必客气,习武之人食量大,我烤了很多土豆,只是可惜军营条件差,没有盐巴增味,也无肉类可享。” “军旅之人,不讲究那么许多!” 潘凤摆了摆手,一口一个土豆,倒是吃的香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被烤的干巴的土豆噎得脸蛋通红,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将军快喝粥!”秦耀急忙打开锅盖,舀了一勺粟米粥。 潘凤就着粥,才把土豆咽了下去,猛喘几口气,发现寻常喝的粟米粥里,竟然还有几坨黄黄的,不由面色一变。 此时,秦耀已经端起自己的饭碗,一口土豆,一口粥地吃的香甜。 潘凤几度开口想要劝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秦耀发现了他的异样,才问到:“将军为何不喝?粥里面我加了番薯,极为香甜,快快品尝。” “此为,番薯?”潘凤看着秦耀舀起一块软趴趴的黄白之物放进嘴里,也大着胆子舀了一块,入嘴之后,甜香软糯,是他未曾品尝过的美食。 两人将一锅粥,二十个土豆解决的一干二净,这才满足地躺在石头上享受清晨的那一缕阳光。 不一会,刘关张三兄弟匆匆赶来,还没走近,已经听到了刘备训斥张飞的话。 似乎是在埋怨他怠慢了潘凤,昨晚刘备和公孙瓒、曹操商谈天下大势,倒也喝了个酩酊大醉,要不是早上关羽提醒,还真忘了潘凤这茬。 走近军帐,才发现正在享受阳光的二人。 刘备愕然,一通关心加道歉,反倒是把潘凤弄得不好意思了,秦耀在旁搭话,讲述了他和潘凤之间的君子约定。 刘备肃然,忙作揖道:“潘将军忠肝义胆,刘备佩服,刘备在此发誓,若潘将军有一天愿投刘备,刘备必扫榻相迎,以上将之礼相待。” 潘凤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直言刘备是真君子。 互相之间的友谊,由此建立。 潘凤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见到了刘备,心里挂念韩馥,只得不忍告辞,刘备目送他离开,直到不见了他的身影,这才有些怅然若失地转开了头。 秦耀发现了他的失落,赶忙安慰道:“主公不必如此,潘将军是守信之人,待到韩馥失去冀州,他必来投靠。” 刘备看着秦耀,说不出的感动,自己在那边和别人推杯换盏,秦耀却在背后替他操心劳力。 “我有汉明,大事可期!” 一番君臣互勉,自是不必多说,秦耀在三兄弟心目中的地位,也已经拔高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正当刘备追问秦耀为何断定韩馥将失冀州之事,外界却是传来如山呼海啸般的恸哭之声。 刘备震惊,忙派军士前去打探消息,秦耀阻止了他的行为。 “不必去了,大抵是袁绍袁术的那个太傅叔父被董卓杀了!”秦耀面露讥笑道。 “汉明何出此言?”刘备被吓了一跳,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落不得他们的好。 “主公不必惊慌,想必公孙将军一会就会来找我们议事了,至于袁隗是否出事,一会自见分晓。”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公孙瓒便找了过来,述说完董卓因袁氏兄弟结盟伐他,恐袁隗作为内应,在李儒的建议下,斩杀袁氏家族二十几口人,今日清晨已将头颅送至袁绍门下,如今袁氏兄弟痛苦不已,全军缟素,誓杀董贼。 公孙瓒着急忙慌地将这件轰动一时的大事说完之后,却没有如愿的从刘关张兄弟以及秦耀脸上看到一丝震惊的神色。 反而是,几人面色有些古怪的对视了几眼。 “贤弟?你不惊讶吗?董卓此番举动,无异于彻底惹恼了袁绍,袁绍止步不前的如意算盘也将被打破,看来不日将掀起大战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汉明,真乃神人也。” 在几兄弟的解释下,公孙瓒瞪大眼睛看着秦耀,这种事都算得到? 面对几人的敬佩,秦耀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不过是按照董贼往日行事结合刚刚的恸哭声做出的猜测罢了。” 公孙瓒不敢再小觑面前的年轻人,忙追问道:“那依先生之见,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秦耀神秘一笑:“公孙将军难道以为袁绍真的会为了袁隗跟董贼鱼死网破吗?” “袁隗乃是汝南袁氏的家主,袁绍作为袁氏一族的长子,怎会不报这血海深仇?” “但公孙将军恐怕忘了一点,袁绍虽已过继,但族中也一直以庶出的名义,不愿他成为袁氏的下一代家主,其中,袁隗支持袁术这个嫡子的想法占了很大一部分,试想,如不除去袁隗,袁绍怎么掌握袁氏话柄?” 几人被秦耀这番言论吓了一跳,可深究之下,竟是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公孙瓒哆嗦着嘴道:“你的意思是……” 秦耀点头:“袁绍止步不前,或存有借刀杀人的想法,此时,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原本华雄战死,该是入关的大好时机,他作为盟主,却错失良机,如今等董贼反应过来,他还有何施为?” 秦耀叹了一口气,自己要没有上帝视角,还真小觑了袁绍这个逆境雄主,顺境庸主此时的魄力。 可以说,他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一类人! “可叹那袁隗,乃是引董卓入京的主导者,如今为董卓所杀,天理昭昭,此为报应!”秦耀感叹了一句。 几人的心气也在一瞬间被打压了下来,公孙瓒在重新审视袁绍这个对手,而刘备则在思索,世受皇恩的袁氏一族都已不堪至这种地步,大汉,真的还有救吗? 不一会,袁绍军令传遍各营,召集各诸侯大帐议事。 秦耀清洗了一下一身的臭汗,换上一身整洁的长袍,时间,也来到了九点。 【叮,打卡成功,奖励面食制造大全及材料!】 秦耀大喜,虽说自己经历了那十年,如今能够温饱就已经很满足了,但作为现代穿越者,谁没有一点口腹之欲呢? 包括番薯和昨天下班打卡奖励的土豆,都一并安置在这个深不见底的系统空间之中。 要是去变戏法,自己也能赚不少钱了。 秦耀如此想到,跟着众人来到中军大帐,此时,放眼望去,已是一片素衣白马,军士皆是拽布披麻,主位之上,袁绍握剑安坐,双眼布满血丝,台下诸侯皆是屏息凝神,竟是不敢在这时触怒袁绍。 秦耀暗中举了举大拇指。 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袁sir! 没等袁绍借机发号施令,已有探子来报。 “报!董卓派遣李傕郭汜拥兵五万坐镇汜水关!” 再又一探子闯入。 “报……” 第九章:分兵虎牢关 “报!董卓亲率十五万大军,麾下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共守虎牢关,吕布率军在关前扎下大寨,董卓亲自坐镇虎牢关!” 汜水关和虎牢关皆为雒阳门户,一左一右,遥相呼应。 (实际上真实历史是汜水关就是虎牢关,也就是说,按照历史地理图,温酒斩华雄和三英战吕布是一个地方,当然,历史没有这两事件,但按照演义所述,将这两个地方拆分为二,不必深究!) 听到这两则军报,袁绍脸色变幻莫测,还是曹操急忙站出来说到:“如今董贼屯军虎牢,如我军强攻汜水关,恐腹背受敌,倒不如分兵以据虎牢?” 袁绍像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声音嘶哑道:“便依孟德之见。” 商量过后,十八路诸侯分出了八路诸侯前往虎牢关据敌,分别是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扬、陶谦以及公孙瓒。 刘备虽因汉室宗亲的名义,被安了一个诸侯的名义,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没兵的诸侯,更不比西凉马腾这种,同样孑身来的,但却能为诸侯联军增添一个董卓作为关西派系无道的名义。 所以,几兄弟也就只能跟在公孙瓒后面摇旗呐喊了。 不过秦耀显然不这么觉得,此时的他有点兴奋,原因是,接下来就能见到各种评书中,汉末三国的武力天花板吕布了! 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吕布,能有多神勇,长相比之自己又如何? 秦耀不禁自恋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脸。 河内太守王匡,作为八路诸侯的先锋军,领兵先到虎牢关外,不料远处已是烟尘滚滚,放眼望去,只见吕布已率铁骑三千,攻杀而来! 王匡来不及多想,连忙勒马,催促手下军士列阵以待。 好一个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身侧雕弓,掌中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安抚坐下受惊的骏马,回头问到:“谁敢出战?” “待某取其首级!” 话音落下,一将纵马挺枪而出,王匡认出,此人乃是河内名将方悦! 王匡大喜,催促擂鼓助威,还没等摆开架势,方悦只坚持了不到五回,方天画戟掠过,便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具无头人尸。 “全军随我,冲!” 吕布看都不看被斩落马下的方悦一眼,画戟一挺,身后铁骑如山呼海啸般直冲王匡阵营。 只一个照面,王匡大军丢盔弃甲,哭喊声不绝于耳。 吕布只身一人,从东杀到西,又从南杀到北,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眼看王匡大军将一败涂地,幸好乔瑁、袁遗两路大军及时赶到,拼杀过后,合三路诸侯大军之力,竟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让画戟浴血的吕布收了手。 三大诸侯哪还有一战之心,连连后退三十里地,才敢落下大寨。 随后其余五路大军赶到,只见灰头土脸的王匡似哭非笑,满身狼狈地痛呼道:“吕布之勇,鬼神莫测,天下无人能敌也!” 刘备跟随公孙瓒看到一镇诸侯竟露出如此不堪的一面,不由眉头紧锁。 压低声音询问道:“汉明,你观那吕布,当真如此神勇?” 要说现在全军上下,谁的脸上还没有蒙上一层阴霾,那就唯独秦耀这个另类了。 未经思索,秦耀点头回答道:“如今的吕布,的确堪称天下无敌!” 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只是现在! 刘备神色更加凝重:“比之华雄如何?凭我二弟、三弟的手段,能敌否?” 这次的秦耀稍稍迟疑,才给出一个答案。 “华雄虽勇,但哪怕是十个华雄,都难近其身!” “至于关张两位将军,论单打独斗,还稍逊火候。” 刘备神色有些落寞,息了内心借吕布威名打出名气的念头。 秦耀宽慰道:“主公无需妄自菲薄,我说的,乃是当下,吕布乃当世绝顶武将,正值壮年,弓马娴熟,更皆有一等一的赤兔宝马,彼时无论是哪方战将与之相斗,都难讨好处。” “至于关张两位将军,年岁不及而立,内力还未及巅峰,坐骑更是相差甚远,假以时日,也不虚那吕布。” 秦耀说的是实话,刘关张三兄弟,刘备今年正好30,关羽是160年生人,如今是29岁,张飞更小,167年生人,才22岁。 反观吕布,151年生人,如今38岁,是最巅峰的时刻! 当然,秦耀没有小觑吕布的意思,吕布一生戎马,无论戟法、内力、马术,都已臻化境,更不用说一身神装了。 (个人见解,很多人觉得关羽后期战力无敌的名号是吹的,但一个二十几的小伙子,的确是很难跟大他差不多十岁的人比气力的,史实并无斗将,所以吕布强不强不好说,但二爷的很多战绩却是实打实的。) 见刘备已经打不起兴趣,秦耀笑道:“主公想胜那吕布,倒也不难。” 刘备身子一震,抓住秦耀的衣角就问到:“汉明有何对策?” 秦耀不动声色地抽出衣角,笑道:“吕布出道以来,无人能敌,自然养成了孤高狂傲的心态,关张两位将军亦是世之虎将,一人虽不敌吕布,合二人之力,战败吕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想以吕布的性格,也拉不下脸来喊人助阵,此法虽说不耻,但也是目前能胜吕布的最佳方法了。” 秦耀没有提刘备,虽然记忆中刘备的加入促成了三英战吕布,但秦耀总觉得刘备就是个打酱油的。 人家是大戟、大刀、长矛满天飞,你个拿剑的,掺和进去干嘛?这不裹乱吗? 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一寸长一寸强吗? 所以虽然遗憾,可能见不到三英战吕布了,但关张大战吕奉先,也是有看头的嘛! 一众诸侯正忧虑的时候,小校急冲冲赶入。 “报!吕布在寨前溺战!” 公孙瓒纵横幽州,杀得乌丸丢盔弃甲,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上门过,当即冷着个脸道:“诸君且一道去看看,这吕布,究竟有多神勇!” 八镇诸侯不敢犹豫,各自上马,率八路大军徐徐挺近。 远眺去,只见吕布骑着赤兔马,纵横于高冈之上。 见大军挺近,吕布一拉缰绳,绣旗招展间,已经率铁骑再度冲阵而来。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路诸侯底下将领却不似他们主公一般认为吕布无人能敌。 这不,上党太守张杨手下部将穆顺冷哼一声,也不请示,直接驱马挺枪而出。 勇气可嘉,实力不足。 吕布不屑地冷笑一声,大戟一挥,没等穆顺使出一身勇武,就已经被刺落马下。 诸侯联军大惊失色。 “吕布休得猖狂,待某家来取你项上人头!” 出声者,乃是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此人闻名已久,在青州对战黄巾的无数次战斗中,皆是身先士卒,出道以来,未尝一败。 如今拎着两个硕大的铁锤飞马而出,和吕布战至一块。 武安国倒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身蛮力勇不可当,几锤落下,竟把无敌的吕布震退了数步。 还没等诸侯联军高兴呢,吕布咧嘴一笑。 “若只有这点本事,那某家便不和你玩了。” 话落,肉眼难辨的一戟如电光火石般划出,武安国来不及反应,握锤的那条手臂被齐根斩落,疼的他连连大喝,落下马来。 不敢再多看吕布一眼,武安国握着断臂处,踉踉跄跄地朝着军阵跑了回来,一路跑来留下一条狰狞的血线。 八路联军齐上,才勉强救下了重伤的武安国,吕布再斩二将,却也不急功近利,打马奔腾了几个来回,直惊得众诸侯胆战心惊,这才在大笑中扬长而去。 八镇诸侯灰头土脸的聚在一起议事,正值奔波于两关之间作为策应的曹操赶到。 闻讯,也是脸无血色。 忙说到:“吕布之勇,难以抗衡,只得等十八路诸侯齐聚,再议良策,若能擒了吕布,董贼将再无阻我联军之力!” 众人勉强认同地点了点头。 可还没等众人躁动不安的内心安定下来,又有人来报,吕布又在寨前溺战。 “吕布欺人太甚!”公孙瓒再也忍不了了,拎起自己的马槊,怒气冲冲地打马出寨。 “吕布休狂,且吃某家一槊!”公孙瓒赤红着眼直指吕布。 吕布眼睛微眯,也不见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公孙瓒靠近。 公孙瓒虽为马上将军,可自身实力还未达当世顶尖,只是接了吕布随手落下的一戟,面色便是涨成了猪肝色。 一槊刺完之后,便再无余力攻击,勉强接了吕布几招,五脏六腑已经是翻江倒海,四肢像是被重锤敲击过了一样酸软无力。 连漂亮话都不敢说了,公孙瓒驾着马就欲逃离,吕布嗤笑一声,胯下一夹,赤兔马发出唏律律的长鸣。 一追一赶之间,吕布竟是后发先至,画戟高抬,重重落下。 “吾命休矣!”公孙瓒绝望地闭上了眼。 “休伤吾主!”千钧一发之间,一道银光闪烁。 金铁相交,原本绝望的公孙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主公快走!” 公孙瓒不敢犹豫,狼狈地驱马逃离。 看着眼前的白袍小将,吕布见猎心喜。 “你的枪法不错,报上名来,吕布戟下,不斩无名之辈!” 白袍小将面色沉静,执枪化解了吕布几式戟法。 冷静道:“常山,赵子龙!” 第十章:三英战吕布 吕布戟法大开大合,配合他一身强悍的气力和磅礴的内力,戟刃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光是戟尖展露出的寸芒,便能让人骨髓发寒,如堕冰窖。 反观赵云,借助精妙的枪法,每每化解吕布的招式,看似处于下风,但进退有度,甚至枪尖吞吐间,吕布也不得不回身防御。 就这样僵持了数十个回合,谁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赵云脸上无喜无悲,吕布却是发出阵阵狂笑。 “哈哈,我观十八路诸侯皆为草芥,未曾想当世还有汝等枪法精妙之辈,此战,快哉!” 话语间,充满了对赵云武艺的肯定,但方天画戟挥舞间,所挟力道更大,赵云的一杆银枪都被压得弯曲成弧状。 赵云眉头一皱,他已经从长枪的反震力上,感受到了吕布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 匆忙间,回头看见公孙瓒已经逃出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再犹豫,使出一招盘蛇绞颈,在吕布画戟未及防御之时,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了一招凤点头。 枪尖打在吕布肩甲上,虽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让吕布的动作有了一刹那的停顿。 待到吕布回过神来,赵云已经驱使坐下夜照玉狮子朝军阵奔袭而去。 “哪里逃!”吕布盛怒,双腿一夹,胯下赤兔马一跃而起,追逐赵云而去。 夜照玉狮子也是当世良马,乃是赵云学艺有成时师傅所赠,但其最适短兵交接时的回转,单论长驱及爆发力而言,远不及吕布胯下的纯种汗血宝马。 眼看吕布就要追上,正当赵云准备回身迎战之时,于本方军阵传来一声暴喝。 “子龙且退,让某家来与这厮一战!” 吕布将将追赶上赵云,正欲动手,再度杀将出一将,此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一丈八蛇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飞在此,死来!” 来将正是张飞,于军阵之中见赵云与吕布之间的战斗,早就按捺不住,得秦耀暗示,此时已是急不可耐。 说话间,裹挟巨力的一矛直指吕布胸口。 吕布又怒又急,连忙放弃追逐赵云,横戟迎战张飞。 两人戟来矛往,打的那叫一个不分上下,电光火石间,竟已是交战了五十个回合,看得一众诸侯联军目瞪口呆。 秦耀眯着眼,于战场之外细细打量两人的酣战。 得出一个结论。 论武艺,两人四六开,张飞四,吕布六。 张飞枪法汇集百家之长,融合自身理解,最适合自身,吕布从师大家,经过多年打磨,戟法已是出神入化。 论气力,两人短时间内五五开,因为按照秦耀的判断,张飞天生神力,但毕竟筋骨未曾彻底长开,与此时正值壮年,同样天生神力的吕布相比,在持久力上难免落入下风,若无意外,百十个回合后,张飞将后力不继,而吕布连番斗将,却依旧保持巅峰,甚至尤有余力! 论内力,张飞只能勉强到个三七开,矛间吞吐的内力与吕布画戟绽放出的磅礴内力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再论坐骑,这便连个二八开都到不了了,张飞胯下只能勉强算是一匹良马,可吕布的赤兔马,却是当世神驹,此时可见,战至五十回合,张飞坐骑已经口吐白沫,俨然不支,可吕布的赤兔马嘶吼间,体力充沛不说,还能助阵主人。 再这样下去,张飞此时凭借一腔热血战平的战局,将在百十回合左右因战马不支而惨败! 有这眼力的,自然不仅仅是秦耀,心系张飞安危的刘关二人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酣战之时,生怕三弟出危险的关羽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催马冲向战阵。 势大力沉的青龙偃月刀被关羽拖行至两人交战处,左手抚须,右手挥刀,吕布双目一瞪,感觉到了危险,震退张飞,横戟接下这一刀。 噔! 一声刺耳轰鸣,关羽大刀滑落,吕布并胯下赤兔马被震退数步。 “好,今日一战,实乃布平生仅遇,终于能遇到两个能让我施展出全力的对手了!” “三姓家奴,休要口出狂言,再吃爷爷一矛!” 张飞有了关羽助阵,攻防间更加肆意妄为。 吕布被张飞两次辱骂,怒从心起:“我先撕了你这黑厮的嘴!” 三马交错间,戟、刀、矛交错声不断,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难分高下。 吕布不亏当世无敌,尽管合关张之力已不弱于他,但他凭借多年对敌经验,凭借手中方天画戟,战了三十余回合也不弱下风。 关张二人焦急,胯下驽马已成强弩之末,若再拿不下这吕布,此战当败! “二位贤弟休慌,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草,刘老板,你还真上了,不过,看这样子,再打下去两人的确是占不了好处,难不成,三英战吕布,刘老板才是起决定性的那个关键人物?”秦耀摸着自己的三寸短须说到。 “奉先,我来助你!” 吕布后方,传来声音,只见一人驱马准备上前。 吕布再度一戟挥出,打退二将,忙高声道:“文远且慢,任其三人又如何,且在后方为我掠阵,看我如何取其首级!” 策马至半途的刘备面色一喜,汉明所言非假,吕布高傲,宁愿一人迎战三人也不愿有人助他。 虽说以三敌一失了武将风范,但若能拿下这吕布,也是自己几人的大功一件! 让秦耀意外的是,只是使用一短一长双股剑的刘备,其武艺竟是极为高深。 原本一寸长一寸强的理念,在刘备两条修长的胳膊面前,居然不成立,长剑防御,短剑攻击,将一寸短一寸险的章法运用到了极致。 关张二人游走在旁,凭借刘备精妙绝伦的剑法,竟是将飞将吕布团团围住,使其顾左而失右,顾上难保下。 “哼,大耳贼剑法好生犀利!”吕布百忙之中评价道。 刘备面色沉静,剑法从容道:“此为顾应剑法!吕布,纳命来!” 三兄弟合力,只战不到十个回合,原本游刃有余的吕布便是弱入下风,攻防之间,已经显得有些难以为继。 而另一边,当刘备说出‘顾应剑法’四个字的时候,秦耀也得到了系统的提示。 【自古以来,剑法超群者无数,许多剑客的剑法在历史长河中或遗失,或藏匿,直至明代有人收集整理后,评选出当时存世的五大剑法,分别为:卞庄之纷绞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刘备,可为当世剑法大家!】 秦耀会意,原来如此,真是不见不知道啊! 【叮!触发历史名场面‘三英战吕布’,请于外勤打卡虎牢关,奖励:破阵霸王枪!】 秦耀一愣,随即露出痴汉的表情,没想到观个战,还能有奖励拿,当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打卡。 破阵霸王枪:乃项羽一生所用三把兵器之一,锐不可当! 嘶,秦耀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楚霸王的武器! 这波,赚翻了! 当即心念下沉,观看起了系统空间那柄造型古朴,充满肃杀之气的长枪。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喜爱!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御住一把神兵利器的诱惑,秦耀也不例外。 心里已经开始在徜徉,试想自己骑着一头神驹,手持破阵霸王枪,一语喝退三军的美妙体验。 嘻嘻,顿时就是开心的不得了。 只顾研究他的新玩具,都不加以关注斗成一团的四人了。 吕布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疲惫,手中方天画戟越来越沉重。 自己的攻势,在面前这个大耳长臂的男子面前,似乎是没有了优势,一套顾应剑法舞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若是单打独斗,自己自然可以一力破万法,可奈何身侧还有一黑脸汉子时不时地捅自己一下。 那红脸汉子更不得了,刀法凌厉,层层叠叠,如浪潮翻涌,震得自己的手臂发麻,方天画戟从刚才就没停止过颤抖。 从未失手的吕布此时也不免升起了退意。 可每当他想后撤之时,便想起董卓那暴虐的样子,如果自己战败,原本就对自己这个降将身份看不上眼的李傕郭汜等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自己。 可不退又怎么样,再战下去,自己必输无疑! 再度交战一合,吕布气喘吁吁地驾驭着赤兔马和三兄弟拉开了一些距离,眉宇紧锁,拿不定主意。 此时,秦耀正站在不远处傻乐,正巧被心生退意的吕布瞧见。 只一眼,吕布双眸便是一亮。 “我以为我之容颜,和我的武艺一般,当为世之巅峰,怎么会有这般长相惊为天人的男子?” 一戟招架住了张飞的再度一矛,吕布的心神却落在了秦耀身上。 “看其打扮,当是胸有韬略,计谋超群的谋士,此人于诸侯联军的地位必然不低,我如此杀戮,他却敢靠的这么近,实属罕见!” “不过,他在笑什么?” “此间除了我与这三人的战斗,还有甚可关注?虽看不真切,但他似乎在嘲笑?莫非,在嘲笑我吕布?” “竖子,我吕布名震寰宇,岂容一区区文人耻笑,文人之笔,最是恶毒,此番我若败退,不知道要被这人书写成如何,恐怕比那丧家之犬还不如!” “滚开!”吕布似乎被触怒了,势大力沉的一戟击退关羽。 “不行,我吕布无敌之名,切不可葬送于小人之手,既然你自信靠近,我吕布当取你首级,如此,呈交给义父,也免去一番责罚!” 想到这里,吕布当机立断。 “伯平、文远,且助我拦住这三人,我另有要事!” 第十一章:震惊虎牢第一拳 随着吕布一声大喝,身后军阵中打马冲出二将。 正是吕布的麾下将领,武艺最高强的张辽、高顺! (注:高顺在三国志中没有字号记载,唯有‘一统三国’里面给了伯平这个字,并特意点到‘顺’为‘互逊’的意思,古人名字是互为表里的,并非随意取的,顺字通‘从、逊、达’这些字。 其实‘平’是不怎么准确的,但‘达’字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毕竟陈寿是晋朝人,很多名字都是要避讳的,如果是‘达’字,为避讳司马懿,高顺表字很可能是‘仲达’,本来想用‘仲达’作为高顺表字的,可又太串戏,就用伯平吧!) “吕布欲何为?”刘备皱眉道。 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冲出来的高顺、张辽已经跟他们战作一团,本就有些力竭的三人一时竟拿他俩没有办法。 而反观吕布,一拎赤兔马的缰绳,将马术发挥到了极限,一个助跑,赤兔马腾空而起,直接跃过三人,朝远处奔袭而去。 不仅三兄弟奇怪,一众围观的诸侯看着吕布冲向军阵侧方,也是大感疑惑。 还是赵云率先反应过来:“不好,吕布的目标是汉明先生。” 正接受治疗的公孙瓒面色大变,正欲下令让赵云去护秦耀周全,赵云却连禀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跨上夜照玉狮子迎向吕布。 公孙瓒高举的手缓缓放下,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此时,一直紧盯着吕布行动的曹操也发觉了他的意图,慌乱之余,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妙才、元让,速去相救,切不可让吕布伤到汉明先生!” “诺!” 身后夏侯渊、夏侯惇两兄弟得令,策马直冲。 “大哥,不好了,吕布这厮朝汉明杀去了!” “什么?”听到这话,刘备动作一顿,险先被张辽的大刀划过脑袋。 紧张的汗水不自觉地从鬓角淌下。 “三弟,此间由我和二弟抵挡,速去救汉明,汉明绝不容有失!” “我去也!” “汉明小心!”行进途中,张飞发出一声暴喝,惊得吕布胯下宝马都是发出一阵唏律律的长鸣。 这时,秦耀才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吕布骑着赤兔马,离自己已不足百步! “我草,吕布发什么神经,我哪里得罪他了,你朝我来是几个意思?” 秦耀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脑海急速思索,余光瞟见赵云等人前后正在驰援当中,可无论是距离还是速度,都差吕布远矣。 逃?自己两条腿哪跑得过赤兔马四条腿? 战?自己倒是刚得了破阵霸王枪,掏出来凭借项羽右臂,想必抵挡吕布一时还是可以的。 但光天化日,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一杆大枪…… “那好吧,就只能掀翻赤兔了!” 打定主意,秦耀双眸变得认真无比,右拳紧握,缓缓下沉,已经在调动全身气力。 最近的赵云见到秦耀的动作,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可另外的夏侯兄弟俩就不一样了,连连怒骂道:“这蠢货,见到吕布不逃,这是准备死的体面一点吗?” 张飞牙齿被他咬得滋滋作响,胯下驽马已经被他夹得翻白眼了,秦耀能将自己打趴下,应该能抗住吕布这厮吧!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 “何其不智,妄图与我相抗,且看我当着诸侯联军面,斩了你这文弱书生!” 话音刚落,赤兔已进到秦耀十步之内,画戟高高抬起,裹挟着不可阻挡的威势。 秦耀小脸僵硬,体内十年的内力疯狂运转,抵挡着吕布那一身可怕的煞气。 画戟落下之时,他的拳头也已经蓄力完毕。 “吕布,吃我一拳!” 在吕布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画戟在落向秦耀脖颈之时,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秦耀的一拳,已经轰击在了赤兔马的马脸之上。 金台拳法,史载第一拳法,项羽右臂,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再配合秦耀体内并不深厚,却也颇有霸王之道的内力。 这一拳之威,震惊虎牢关! 赤兔马当即嘴冒白浆,双眼泛白,威武神驹,被这一拳给硬生生砸晕了过去,连带着背上吕布都被横推了出去。 赤兔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已经是摔倒在地,生死难料。 吕布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不及关心自己的爱马,因为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百忙之中,吕布险之又险地接下了这一击枪法。 抬眼看去,见是赵云,不禁喝道:“又是你!” “吕布,你死期已到!” “吕布休走!”夏侯两兄弟也是双双赶到。 “呀呀呀,气煞我也,三姓家奴,好生不要脸,敢欺侮我兄弟,待爷爷给你捅上十万个透明窟窿!”这是红了眼的张飞。 吕布身经数战,如今又痛失爱马,被四将围剿一块,哪怕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也难挡四将之威,不一会,头上紫金冠被打落在地,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西川红锦百花袍也在张飞疯狂的攻势下,被刺成了条条破布。 赵云枪如雨下,趁吕布招架不及时,点在他的连环铠上,纵是吕布这等人物,也被震的口吐鲜血,行动逐渐迟缓。 诸侯联军见吕布这般惨状,鼓声雷雷,军心大振。 “不好,奉先有危险!”张辽挡了关羽势大力沉的一刀,虎口发麻,咬牙说到。 “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速速救援!” 眼看形势危急,张辽连忙求救,除他之外其余七名八健将同时打马而出,其中两人配合高顺迎向刘关,张辽马快,并其余五将救援吕布。 诸侯联军哪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皆是派出手下大将,不一会,战场之上,刀枪相撞,弓箭齐飞,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那这个时候,掀翻赤兔马的秦耀正在干嘛呢? 他呀,早就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几人交战不远处,看着面前的神骏大马,咽了一口唾沫。 “喂喂,死了没?”秦耀戳了戳赤兔马的脑袋。 赤兔打了个响鼻,再度晕了过去。 “嘿嘿,没死就好,你是我的了!”秦耀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一手拽着赤兔,旁若无人地朝着本方军营走去。 可没等他走出多远,一黑影飞掠而来,差点砸在他脑袋上。 “谁啊,这么没公德心乱扔垃圾!不就偷你们一匹马吗?”秦耀愤怒道。 可仔细一看,哪是什么垃圾,分明就是一个人呐! 翻面一看,呦呵,你猜是谁,竟是张辽! 秦耀长大了嘴巴,这可是个猛人呐! 辽神,张文远! “嘶溜!”秦耀抹了一把口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他,连忙扛起半死不活的张辽,拖着赤兔马飞奔而去。 八健将救援及时,不仅打退了刘关二人,也是于乱军之中,将一身狼狈的吕布给救了出来,但几名大将皆是负伤累累。 最痛心的是八健将之首的张辽第一个冲过来救援吕布,硬挨了几枪几矛,最后被张飞硬生生地挑飞了出去,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诸侯见己方将领得胜,忙是下令乘胜追击。 在刘关张三马当先的带领下,直奔虎牢关。 直赶到关下,吕布一众战将已遁入关内,张飞长矛一竖,指向关上青罗伞盖,大叫道:“此必是董贼华盖,我等当生擒董卓,斩草除根!” 可气势虽盛,然守关远比攻关易,还未见董卓身影,关上已是箭如雨下,张飞冲到一半,胯下驽马身中一箭,顿时马失前蹄,险先摔了张飞一个狗吃屎。 八路大军攻伐一阵,扔下尸体千余具,不得不退却。 却说刘备冲至一半,心念秦耀,打马归来,找寻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了笑的合不拢嘴的秦耀。 “汉明受伤否?”刘备慌乱下马,打了个踉跄,幸好秦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主公,我无碍,区区吕布,伤不了我。”秦耀咧嘴道。 内心却是暖洋洋的,有这样关心你,呵护你的老板,这工打的值啊! 刘备闻言,并未放心,直到上下检查了数遍,摸得秦耀小脸发烫,这才松了一口气。 “汉明勇武,自不必多说,然今后冲阵之事,且交给我兄弟三人,汉明在后为我等掠阵即可,万不可有所闪失啊!”刘备心有余悸道。 “主公放心,苟是我最擅长的!”秦耀打着哈哈说到。 “何为……苟?” 秦耀连忙转移话题,让刘备看他的战利品。 “赤兔马?”刘备惊呼,此时赤兔已经醒了过来,可全身无力,只有一对小眼睛充满恐惧地看着秦耀。 “嘿嘿,主公看看这位是谁。”秦耀一屁股坐在赤兔的肚子上,赤兔不敢反抗,生怕惹其不快,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减弱了几分。 “这是,先前救援吕布的那名敌将,汉明,此人武艺不凡,既为董贼麾下,让我杀了他!”说着,已经是抽出了雌雄双股剑。 秦耀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阻止。 “主公,可使不得啊,此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为吕布麾下八健将之首,单论武艺或许还不在巅峰之列,可其排兵布阵一道,可为当世顶尖呐!” 要让刘备把自己极度喜爱的张辽给斩了,秦耀表示都能哭出声来。 刘备的脸色变幻,手中力度减弱,看着秦耀问到:“汉明是打算?” 秦耀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张辽,微微皱眉。 “张辽跟随吕布已久,哪怕是吕布杀丁原投贼都不曾舍弃,想招降,怕是困难呐……” “既如此,留之反成祸害,倒不如让我杀了!”刘备再度举剑要杀。 “诶呦,我的主公啊,可不兴杀啊!” 第十二章:两个半 秦耀几度劝说,才勉强让刘备息了杀张辽的心。 暗抹一把冷汗,刘老板不愧是大汉忠臣,一旦确认是乱国贼董卓一方的人,先不要多说,让他捅两剑再说。 将双股剑插入匣中,刘备问到:“汉明,此人你既不让杀,他又不愿降,我们留他作甚?” 秦耀嘿嘿一笑:“主公,此等骁将,虽现在不可降服,将来也犹未可知,但目前而言,他不失为我们和董贼之间谈判的资本啊!” 刘备双眼一瞪:“汉明休得胡言,十八路诸侯汇聚于此,为的就是除了董卓这个乱汉恶贼,岂有谈判之理?” 秦耀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主公啊,哪哪都好,就是现在还是有些太单纯了。 “主公真觉得我们能剿灭董卓吗?” 刘备转身望向远方战场,此时喊杀声不断,胸生豪气道:“他人言吕布世之无敌,今也落败,董贼虽雄,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十八路大军上下一心,董贼必除!” 顿了顿,刘备继续道:“如今我方得胜,士气昂扬,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待兵马整合,必将势如破竹,攻破两关,直捣雒阳,迎回陛下!” “咳……咳咳。”秦耀不得不打断刘备的这种痴心妄想。 “若董卓见势不妙,弃两关而舍雒阳,当如之奈何?” 刘备脸色一怔:“雒阳乃大汉皇都,岂有舍弃之理?况且董贼舍雒阳而去,又将何从?” “主公啊,一个人被逼急了,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了,雒阳为天下公认的皇都,但在董卓看来,也就是一个繁华的宜居地,但如果这个安乐窝会受到兵祸威胁,以他的性格,迁都也不是不可能的。” “主公可还记得,大汉西都为何处?我可断言,董贼若要迁都,必往长安而去。” 刘备听完,迟疑地摇了摇头:“长安破落,雒阳繁华,董贼安肯?” “唉……再繁华的地方,也禁不住一场大火的摧残,以董卓残暴不仁的性格,若真迁都,恐两百年雒阳城将付之一炬,长安破落又如何,董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兼并世家财产,掠夺百姓财富,更甚者,挖掘历代皇陵,集雒阳之富,别说是一个长安,十个长安也能给他建起来了!”秦耀想到不久后雒阳城毁于一旦,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不禁有些泪目。 “况且,若董卓真的迁都长安,背靠雍凉,结好羌蛮,以函谷关潼关之险,将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以他现在之能,只能预见此事的发生,没有阻止的能力。 况且,如今他认定刘备为主,雒阳作为大汉的信仰,若不烧上一把烈火,怎么把大汉最后的威严给烧掉?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失其威,方有诸侯并起! 刘备愕然,久久不言,秦耀看到他的嘴唇在发白,心知自己的主公一时间难以接受。 “汉……汉明此言,可有几分把握?”刘备目光希冀道。 秦耀有些不忍,可还是说到:“八九不离十。” 刘备身子一颤,跌坐在地:“皇纲失御,社稷多难,大汉的列祖列宗啊,请你们睁眼看看吧,如此恶贼,将毁我大汉百年基业啊!” 秦耀没有多劝,他清楚,这件事的打击对刘备有多大,但与其让他之后亲眼目睹雒阳惨状再悲愤欲绝,还不如自己先给他打上一剂预防针。 没多久,大战无果的八镇诸侯撤兵回营,而关张二人如众星捧月般接受着一众诸侯的吹捧。 有人来邀请刘备赴宴,庆祝此番大败吕布。 同样,曹操撰写捷报呈交给汜水关的袁绍,着重表明了刘关张三兄弟的英勇发挥。 袁绍大喜,口头表扬了三兄弟一番,直言等到破了董卓,就要为三兄弟请功,但是每个人都清楚,这些话,也就是客套话了。 虎牢关大捷,袁绍作为联军盟主,自然不能落后于人,尤其是现在他的大将颜良文丑已经率后方部队赶到,也到了他袁本初展现肌肉的时候了。 “不过,汜水关关高险阻,攻关必损兵折将,得找个人做替死鬼啊。”袁绍握着酒杯,眯着眼揣摩道。 “来人呐,去请孙文台将军,我有要事相商!” “本初,孙文台上次兵败,折损了大将祖茂之后,我几次传令他都推脱,你现在召他作甚?”座下,袁术不屑道。 袁绍鄙夷的神色一闪即逝,自己这个弟弟,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尊敬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啊。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好,笑道:“公路切不可这么说,如今虎牢关那边,已经打败了吕布,我们这边却是寸功未建,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那与孙文台有何关系?我立即整军,攻下汜水关,看谁人敢小觑我袁氏!”袁术自大道。 无脑之辈,我羞与你为兄弟! 袁绍内心暗骂道,脸上不动声色:“公路此言差矣,汜水关由李傕郭汜坐镇,哪有那般好攻下来,孙文台勇武,先前杀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是我袁家收留他,给了他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今攻关在即,此等勇将不用,何故要你我损兵折马?” 袁术听了听,是这么个道理。 “可他孙文台自持勇武,如今连我的命令都敢忤逆,如何让他为我们冲锋陷阵?” 还不是你个傻子办的好事,平白无故落人话柄,换我,早就一刀把你捅了! 袁绍腹诽,劝诫道:“此事,便要公路你作出一点牺牲了。” 随即耳语一番,袁术脸色难看,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孙坚得袁绍军令,披甲戴胄,率一众部将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没等袁绍开口,松纹古锭刀被他插在地上,怒喝道:“我和董卓之间,并无旧怨,我来这里身先士卒,奋勇作战,上是为国家讨贼,下是替袁家分忧,奈何将军却行小人之事,不发粮草,害我家将,如今又传唤于我,是为何故?” 袁术脸上怒气一闪即逝,还是袁绍连连朝他使眼色。 袁术赔笑着小跑过来:“孙将军切勿动怒,事已查清,乃我手下督粮官贪墨粮草,唯恐我发觉,才断将军粮草以补其失,我闻言,痛心不已,如今督粮官已被我枭首,将军之怒,可愿平息?” 袁绍也在一旁帮腔说了几句好话,孙坚虽然内心还是有着一腔怒火,但也不好再发作。 即刻坐下和袁氏兄弟推杯换盏,说到虎牢关处诸侯得胜,酒醉三分的孙坚满是豪气道:“盟主勿虑,且待我明日点起兵马,破了那汜水关!” “将军大义,有文台之勇,汜水关必破!”袁绍不由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另一边,曹操在内的九路诸侯将刘关张三人奉为上宾,举杯交错间,充满了拉拢之意。 关张二人第一次被人这么尊重,喝的那叫一个赤霞满面,唯有刘备独坐在旁,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玄德兄,为何深思?” 来人是曹操,举着一杯酒,满是欣赏地看着刘备。 “孟德兄见谅,备忧心陛下,实在无心饮宴。” 关注刘备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地,谈笑声也压低了几分。 曹操动容:“玄德忠汉之心,天地可鉴,如今我方初胜,自当祝贺一番,待来日,共伐虎牢,杀董贼,进雒阳,救陛下于水火!” “是啊大哥,来日,我第一个冲上虎牢关,亲自为你摘得董贼头颅。” 其余诸侯也是纷纷表明立场。 “唉,诸公慢饮,备稍感不适,暂且告退了。” “这……” 关张二人见刘备情绪不对,正打算跟出去,清楚刘备内心所忧的秦耀阻止,让他们作陪,自己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山坡之上,刘备遥望西方,那是大汉皇都,雒阳所在的方向。 听到脚步声,刘备头也不回道:“汉明,大汉,可还有救?” 话语间,满是失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汉皇室衰微,但若有忠臣辅助,尤有生机,奈何我观十八路诸侯,如今忠汉者,唯有两个半!” 这句话,引起了刘备十足的好奇心,星空之下,刘备的一对眸子显得十分明亮。 “为何是两个半?又是哪两个半?” “诸侯之中忠汉者,唯主公你,曹孟德各算一个,还有半个,当属孙文台,其余诸公……皆趋炎附势乃至野心勃勃之辈。” “伯珪兄当不得忠汉?”刘备问道。 秦耀摇头:“若真为大汉忠臣,此番怎不见其白马精锐?其心在幽州,有称霸之心。” 刘备呼吸一滞:“北海孔融为孔家嫡传,当不得忠臣?” 秦耀摇头:“儒家门生,一向是帝王把控天下的工具,若改朝换代,儒家当第一个倒戈。” 随后,刘备问,秦耀答,得到的结果,竟是衮衮诸公,无一忠臣! “那为何孙文台只算半个?”刘备有些意兴阑珊道。 “因为他孙文台,尊的不是汉室,而是无上的权威,一旦汉失其威,其心必异,如今,倒还算是忠汉之臣!” 秦耀叹了口气,看着刘备道:“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殊不知屠龙少年,亦会成为恶龙。孙文台今后或起异心,我口中的两个忠臣,如主公你,今后又怎么保证能一直忠于汉室呢?” “放肆!”刘备第一次朝秦耀发脾气。 秦耀嬉皮笑脸,浑然没当回事:“汉室衰微,已成定局,空有忠汉之心,却无忠汉之力者,必当为滚滚红尘洗刷而去,在历史长河上,或留下一个忠臣的名号,却也无所作为。” “主公可曾听汝南许劭给曹孟德的批言?” 刘备摇头。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秦耀说到。 “那依你之见,煌煌大汉,竟无一人尽忠?”刘备气喘吁吁地质问道。 秦耀仰望星空,说出了他内心所想。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煌煌大汉,不能给百姓以安宁,那忠之何用?倒不如……推倒重来!” 第十三章:火烧雒阳 翌日清晨,汜水关与虎牢关两处各是旌旗招展,军容威严。 汜水关处,拜孙坚为先锋,率部从数千,先一步来到了汜水关下。 孙坚正欲号令全军发起进攻,有小校来报。 “报!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到寨前,要见将军。” 孙坚惊疑不定,单枪匹马前去会面。 “将军神勇,我家相国说过,十八路诸侯之中,唯将军乃真英雄也!”见孙坚出寨,那人忙是吹捧道。 “你是谁?见我有什么事?”孙坚面色不变。 “我乃相国麾下李傕!”来将抱拳道。 孙坚眼睛一瞪:“既为守将,还不速速回去整备兵马,待我攻入关中,取你首级!来此,可是为挑衅我?” 李傕微笑:“将军切莫多疑,我是奉了我家相国的命令,来与将军交好,相国有一女,长相极美,如今到了适嫁的年龄,相国欲许配给将军之子,今后永结秦晋,相国亦会上奏天子,拜将军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岂不美哉?” 孙坚闻言,不喜反怒,张弓搭箭,险先射中李傕脑袋。 李傕一惊,忙问道:“将军此举何意?” 孙坚怒斥道:“董贼倒行逆施,玷污皇室威严,我身为汉臣,恨不得夷其九族以慰天下,你厚颜无耻,还敢让我子取一国贼之女,刚刚那一箭算是警告,我暂且不杀你,你速速回关,若识得某家本事,当早早献关,我还能饶你性命,如若不然,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傕气的牙痒痒,可又畏惧孙坚之勇,哆嗦着脸慌不迭地打马回关。 立即传讯董卓,结亲之事告吹。 躲在虎牢关里听着外面的鼓声,惶惶不可终日的董卓得到来信,怒得一剑将怀中的美妾劈成了两半。 “瞧瞧你办的好事,接下来可怎么办?” 李儒早就习惯了董卓的这种暴虐,叹了口气道:“都亭侯新败,如今伤势未愈,手下兵卒也是没了战心……要不,撤兵雒阳,带着小皇帝迁都长安?” 董卓脸色晦暗不明:“雒阳乃大汉中心,迁都有那么容易吗?” 李儒面露奸笑:“最近市井有童谣传出,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这不正应征了高祖旺于长安,传一十二帝,后光武东迁,亦传了一十二帝,天道循环,该当相国西迁长安,如此,方可无虞!” 董卓听完李儒的话,笑的合不拢嘴,当着众人的面脱去一身锦袍,拉起侧旁一女,便是肆意玩弄。 “说的好,要不是你提醒,咱家还真想不到这个妙点子,此事,就由你去操办吧。” 看着眼前的一片淫靡,李儒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岳父啊,曾经纵横羌蛮的董仲颖去哪了,难道真的是这花花世界,把你的眼睛都给蒙蔽了吗?” 失望归失望,李儒还是做好了身为一个下属该做的事情。 有董卓的剑令在,凡不服者,或驱逐,或斩杀。 有吕布在旁,李儒当得是杀人不眨眼,司徒杨彪、太尉黄琬,司空荀爽因为劝说迁都一事,直接被贬为了庶民。 之后更是有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也直接阻拦了董卓的车驾,被盛怒的董卓直接斩首。 董卓此举,惹怒了雒阳的所有世家大族,一不做,二不休,在李儒的建议下,直接动用武力,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抢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凡世家大族,富商大户,皆是被豺狼般的西凉铁骑给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行为,不仅仅是因为袁绍等人起兵的迁怒,更是收敛钱财的一个好门道。 这些家族,非但被抢劫一空,还被董卓冠上了“反臣逆党”的名号。 得了这些大族的财富,董卓更是起了贪心,让汜水关撤军回来的李傕郭汜亲自押解雒阳数百万城民走上了西迁长安的路,一路上,纵容兵士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但在西凉铁骑的兵峰之下,无人敢反抗。 吕布被留作后应,董卓临走前,还给他下达了最后一条军令。 焚烧雒阳城,盗掘历代先皇后妃陵寝。 雒阳城外,望着付之一炬的雒阳城,吕布脸上阴霾不定。 少了张辽的八健将一个个屏息凝神,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高顺面色沉静,走到了吕布身边道:“奉先可还记得我们当时从军时立下的豪言壮志?” 吕布深吸一口气:“自然记得,杀尽胡虏,护我河山。” “那你今日所为,与那胡虏何异?”高顺怒斥道。 吕布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高顺道:“伯平,为将者,怎可违逆军令,原先丁原野心勃勃,我杀之已成天下笑柄,他董仲颖虽暴虐,但也是威震羌蛮的英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吕布,还是那个九原吕布!” 说完,打马离去。 高顺站在原地,看着吕布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自欺欺人。” 正当吕布准备押解无数的金银珠宝赶上大部队时,他的亲卫一脸慌乱地赶了过来。 “何事惊慌?” “报……报告将军,玲绮小姐不见了。” “什么,什么叫玲绮小姐不见了?”吕布双目赤红,一把拎住亲卫的衣襟逼问他。 他吕布英雄一世,如今年近不惑,不知是天妒还是如何,只育有一女,打小宠爱,如今桃李年华,容颜极美,可因为自己的溺爱,导致她从小不爱红装爱武装,这么大个姑娘,还没个婆家。 平日愁归愁,可吕布对自己这个女儿是相当宠爱的,此时一听自己女儿不见踪影,那自然是怒不可遏。 “小……小人不知,出门时,我还见到玲绮小姐,转头一看,就不见了。”亲卫都快哭出来了,裆下也是一片湿润。 “那你就去死吧!”吕布就要动手,一道声音传来。 “奉先且慢!” 是一道温婉且好听的女声。 众将见到来人,纷纷让开。 “夫人,兵荒马乱的,你不安生呆在后方来此地作甚?”吕布甩开亲卫,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他的正妻,严氏,两人相濡以沫,恩爱异常。 “玲绮这野丫头,当真是被你宠坏了,看吧,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严氏从衣襟中取出一笺信封。 吕布急忙取过,粗略看了几眼,一双虎眼瞪得斗大。 “这臭丫头,竟然说要去帮我寻回赤兔,兵荒马乱的,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不行,万万不可,伯平,你率军跟上相国大部队,我亲自去寻这丫头。” “将军不可,一应钱财,皆是相国嘱托,你若不在,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高顺还没答话,八健将中的郝萌等人已经是极力劝阻。 吕布充耳不闻,心中焦急万分:“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多劝,伯平,此间事便交付于你了。” 高顺对吕玲绮这个丫头也是极为疼爱,视之如己出,最能理解吕布此时心情,当即接下重担:“奉先小心。” 吕布点了点头,坐上新配的西凉宝马,与大部队背道东去。 (咳咳,吕玲绮千里送*,这个懂得都懂吧?) 话说两关战场,汜水关处李傕郭汜率大军离去,守将赵岑畏惧孙坚之勇,直截了当地献了汜水关投降了。 另一边没了大将坐镇的虎牢关,也在刘关张三兄弟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后孙坚一步破关。 孙坚兵不血刃拿下了汜水关,立功心切,更是率部队长驱直入,直奔雒阳而去。 汜水关距离雒阳城不过五十里路,孙坚紧赶慢赶,一个时辰已是到了雒阳城外不足十里处,可见到面前的场景,自问胆略十足的孙坚也差点被吓得跌下马来。 只见整个雒阳城火焰冲天,黑烟铺地,滚滚热浪哪怕是十里开外,都能感觉到灼热气息。 派出兵卒打探,方圆两三百里,更是鸡犬不闻,人烟消散。 孙坚钢牙紧咬,忍着心中怒火命令手下军士灭火。 等到一众诸侯匆匆赶到,望着浓烟滚滚的雒阳城,只得在城外荒地安营扎寨。 “汉明,你在这里干嘛,诸侯正聚齐议事,快走吧。”刘备找了一圈,发现秦耀居然在一个角落弄烧烤。 用木头串联的两头大肥兔子,此时被他烤的金黄滴油,还有一股刺鼻辛辣之味,让人不由津液横流。 秦耀咧嘴一笑,路上他见有野兔逃窜,顺道抓了两只,配合昨天傍晚打卡奖励的精盐制作法和今天早上奖励的辣椒,现在正准备享用自穿越以来的第一顿美味呢。 “主公勿忧,雒阳大火扑灭还需一段时间,我这兔肉马上就要烤好了,主公来品尝品尝我的手艺吧。” 说着,撕下一条滴油的兔腿。 刘备很想拒绝,可闻着来自兔肉的芬芳,脚步再难移动半寸,神使鬼差地接了过来,一口咬下。 一股辛辣之味,直冲天灵盖,辣的刘备一对大耳都红了。 可野兔原本的鲜美,配合播撒均匀的精盐,此等美味,刘备根本不舍得吐出来,只好强忍着辛辣,一手鼻涕一手眼泪地品尝佳肴。 “汉明放了何物,为何这般辛辣。”刘备红着眼睛说到。 “此为朝天椒,辛辣但又提鲜,主公再来一块?” 一条兔腿下肚,已经饱腹的刘备不敢再尝试,连连摆手。 “唉,不懂欣赏。”正当秦耀准备大快朵颐时,草丛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哦不,更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烤兔。 “何方宵小!”秦耀大喝一声,吓得那人连忙从草丛中跑了出来。 见是身着甲胄的军士打扮,刘备站起来摆摆手,示意秦耀不要一惊一乍。 “这位小兄弟可是迷路了?” 那人慌忙摇了摇头,眼睛紧盯着烤兔不放。 秦耀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那人,语出惊人道: “小兄弟,我看是个小姑娘吧!” 第十四章:小辣椒 说完,秦耀直接摘掉了那人的帽子,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挂了下来。 也不知道古人是不是眼神都不好使,反正秦耀这个新时代青年,看惯了整容脸和那些雌雄难辨的伪娘之后,对古人所谓的女扮男装,那是相当的不屑的。 那人哪曾想秦耀会这么粗鲁,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刘备后知后觉,望向那人,如瀑般的秀发,刻意抹黑,但细看之下精致绝艳的五官,不由喉间耸动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脑袋转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呦呵,看不出来,刘老板还是个斯文人。 秦耀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手抓着兔腿啃,另一只油乎乎的手直接捏住了对方的小脸。 “小样,长得还挺别致的,说吧,女扮男装是想干嘛,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当细作给抓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军营呆五年,母猪胜貂蝉,秦耀可不相信这个年代,还有什么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光是看这小妞来不及掩盖的白皙脖颈,就能猜出面前这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富家小姐?逃难,或者是寻亲?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沃尔玛杀了十年……不,在汉末混了十年底层的秦耀早就心如铁石了,除了他清楚的有记载的人之外,他不会相信任何可疑分子。 “放开我!”小姑娘小脸涨红,一把打开秦耀油乎乎的手掌,带着一脸厌恶后退了一步。 防备地看着秦耀。 “呦?还是个小辣椒。”秦耀微微一愣,自己刚刚虽然没用力,可也是使得右臂,这小姑娘能瞬间挣脱,看来不简单啊。 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主公,此人会武艺,我怀疑她是敌军派来的细作,我建议先把她绑起来,再交由我好好审讯!” “你敢!”刘备还没答话,小姑娘已经是龇牙咧嘴,愤怒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倒是有些许的可爱。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吕布我都揍过,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的!”秦耀笑道。 小姑娘一愣,随后满是鄙夷道:“吕布可是当世无敌的猛将,就凭你这小白脸,恐怕还挡不住他一根手指头吧?” “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倒是会吹牛。” 秦耀被吐槽了一脸,也不发怒,淡笑道:“那是因为没遇到我秦耀,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吕布,他的赤兔马是被谁锤翻的!” 小姑娘呼吸一滞,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一个圈。 “喂喂喂,是我在问你,怎么成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来历,要说不清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我跟家人走散了,肚子饿,就出来找吃的。”小姑娘想了个借口,不过她一直隐藏在树林里,的确是被秦耀烤兔的香味给吸引出来的。 说完,目光有些热切地打量着秦耀烤的金黄流油的兔子。 “汉明,我看这位姑娘也没什么恶意,恐怕是那董贼焚京之后走失的女子,我们就不要为难她了。”刘备劝道。 秦耀拍了拍额头,我的刘老板,你啥时候这么善良了,你不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这才符合你的人设啊,刘sir! “行啊,饿了是吧,告诉我你的真实来历,这只兔子就给你吃。”秦耀拿起一只还没吃过的兔子,勾引道。 闻着面前烤兔的芬芳,小姑娘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真的吗?” “我秦耀从不说假话!” “行,那我就告诉你……”小姑娘靠近,随后,在秦耀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张大嘴巴,一口咬向了兔子。 这个操作,一下子就把秦耀给整懵逼了。 没等二人有所动作,小姑娘叼着烤兔转身逃向树林。 “诶,我去,你属狗的啊,我看你跑哪里去!”秦耀被戏耍,兜不住脸了,催动体内内力,如风一般追了出去。 小姑娘叼着兔子,一口气跑出了两三里路,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哼,想抓住本小姐,再去修炼十年吧,就你还吹牛能打败我……” “哦?是吗?”秦耀的脑袋从小姑娘的肩膀处伸了出来。 “啊,鬼啊!” 小姑娘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这次秦耀可不跟她客气了,直接抓住她的手臂,一个擒拿,将她压倒在地。 小姑娘被秦耀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是又羞又恼。 “放开我!” “说出你的来历,不然,今天要你好看!”秦耀恶狠狠道。 “本姑娘顶天立地,死都不怕,你能拿我怎么样!”小姑娘倔强道。 秦耀嘿嘿一笑,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是吗??(ˉ﹃ˉ?)” “当然……” “pia~” 秦耀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突出一个稳、准、狠! 小姑娘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ヽ(°◇°)ノ。 我是谁?我在哪? 他居然敢打本姑娘?而且打得还是……!!! 不足外人道哉的地方从酥麻到一片火辣,小姑娘一时间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说不说?”秦耀将恶人扮演到了极致。 见小姑娘不语,还以为她在嘴硬,秦耀也不客气,再度几巴掌落下。 嘿,你猜怎么着,手感针不戳~ “我要杀了你!”小姑娘愤怒地咆哮着,可迎接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piapiapia~ “呜,哇!”反驳无效,小姑娘一时情到伤心处,大声哭了出来。 秦耀脸蛋抽搐了一下,可还是狠下心道:“你这招对我没用,你要不说,我就继续打!” 继续,走你~。 密林里,飞鸟四散,走兽狼奔,少女凄厉的哭喊声,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从愤怒到无助,从无助到媚眼如丝的求饶,可这些手段,对铁石心肠的秦耀都不起作用。 小姑娘又原形毕露,张牙舞爪道:“你打死我吧,你个淫贼,恶贼,我就是死,都不会说的,要是让我爹知道你敢这么对我,你就等死吧!” 秦耀受到威胁,不怒反喜,讥讽道:“呦呵,你爹多大脸啊,吕布我都揍过,还怕你爹?” “我爹就是……”小姑娘说到一半,连忙闭嘴。 秦耀暗道可惜,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肯定身份不低,自己要是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许计划能够更加成功。 “说啊,你爹是谁,说出来,万一我要认识呢?” “不说,死也不说。”小姑娘倔强道。 秦耀没了耐心,一手抓住小姑娘紧致的下巴,阴恻恻道:“不说也行,看你这丫头,长得还不错,勉强能做我的暖床丫头,不知道一会我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你还能不能嘴硬下去。” 被秦耀捏住下巴,感受到喷吐到脸上的男子气息,小姑娘脸色时白时红。 秦耀一个反应不及,小姑娘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卧槽,松手!” “呜呜呜!” “你真属狗的啊,快松手,嘶!”秦耀脸都白了,又不敢动用力量,怕直接把这小姑娘的满口牙给震碎了。 不得已,只好松开了抓住她两条胳膊的手。 小姑娘见机连忙双手撑地,想要逃离。 吃了亏的秦耀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没等她跑出两步,一个大跳,整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正巧是一个斜坡,伴随一声惊呼,两人相拥同时滚了下去。 “你……没事吧。”秦耀被晃的晕头转向。 “松开你的脏手!”小姑娘愤怒道。 秦耀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好巧不巧,搭在了小姑娘的心脏位置。 我说怎么这么软呢,秦耀有些不舍的抓了一把,直把小姑娘抓的面红耳赤,呼吸加急。 贪婪地闻了闻自己的手掌,秦耀发誓,自己穿越十年来,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女性,当然,军营里给他们浣洗衣物的王大妈不算! “什么东西杵着我?你还带武器了?”小姑娘奋力想挣扎起来,可腹部被一根坚硬如铁的棒棒顶着,让她不敢乱动弹。 “咳咳……”秦耀老脸一红,慌忙整理衣衫站了起来。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兵荒马乱的,女孩子多点防备也是应该的,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改天我要是有你父母的消息,直接把你送回去行了吧?”秦耀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有这么好心?”小姑娘坐在地上,怀抱双腿,有些委屈地说到。 秦耀挠了挠头:“如今正值战乱,任何身份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想来你不敢说出你的来历,也是怕讨董联军这边的人迁怒于你,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保你安全,但你要有什么坏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补充一句,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在联军里,能拿下你的,不下于一百个!”秦耀威胁道。 小姑娘低头不语,第一次出家门,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习武的本事,哪怕是不敌那些名将,自保也是绰绰有余,可谁想随便遇到一个文弱书生,就把自己给拿捏了。 怪不得……父亲那么强的人,都会落败呢。 “我叫吕……李玲绮!”话到嘴边,小姑娘急忙改口道。 “什么?”秦耀一脸震惊。 “我……我说我叫李玲绮。”吕玲绮还以为秦耀没听清,再度解释了一遍。 这时,秦耀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不是他耳聪目明听清了刚刚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表述,而是,无需知姓,只需知道一个名,结合《三国全志》的人物描写,他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乖乖不得了。原本以为只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女儿,没想到是吕布的爱女! 要说吕布在世人嘴里有多么不堪,可他却是这个时代,标标准准的宠女狂魔啊! 他要知道自己不仅抓了他的女儿,刚刚还打了她的屁股,摸了她的……咳咳,会不会拎起方天画戟把自己削成人彘啊? 呸,我怕他干什么,量他吕布再叼,我有关二哥,张三哥在,他敢来,大不了再抢他一匹马。 哼,就是这么自信! “喂,你在笑什么,怎么看上去那么渗人呐?” 第十五章:曹老板的小九九 “我有笑吗?” “有!” “没有!” “有,肯定有,而且笑的就像……就像去逛妓院的那些嫖客一样!”吕玲绮肯定道。 秦耀被戳中心事,老脸发红,威胁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吕玲绮顿时不敢说话了,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秦耀。 秦耀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遭得住这套,鼻尖一痒,还好反应快,没在小丫头面前丢脸。 看着转过头去的秦耀,吕玲绮面露得意笑容。 “哼,硬的不行,我还不能来软的了?娘可教过我,男人再勇猛,也挡不住女人的似水温柔,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万一真是你战胜了爹爹,赤兔应该也在你那里吧,就让我吕玲绮替父报仇,还有你刚刚打我屁股,摸我……的事,我都给你记上!” 吕玲绮想到深处,小脸泛红,有些害羞。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在吹牛,长得是真好看呐,比爹爹都帅,吕玲绮,你个不要脸的,想什么呢,你喜欢的可是驰骋疆场的大英雄,哪是他这种一看就满肚子坏水的文弱书生!” “喂喂喂,你想什么呢,还走不走啦?”秦耀终于是把火气压了下去,语气故作生冷道。 “我……我屁股有点疼,你能拉我一把吗?”吕玲绮尽可能地用出了温柔的声音。 秦耀浑身一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神使鬼差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吕玲绮的胳膊,吕玲绮感受到大手上的温热气息,难免有些局促,尴尬地爬了起来。 秦耀上上下下打量着吕玲绮,随后摇了摇头。 “你个登徒子,你看什么呢?”吕玲绮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想什么呢,你个小丫头片子,干干巴巴的,我可没什么兴趣,我就是看你这拙劣的伪装,万一跟着我被人发现了你是个女的可怎么办!” 后面的话吕玲绮没有听清楚,可秦耀说她是个干干巴巴的小丫头片子时,就已经老大不乐意地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又不是狗,天天呲个牙干嘛!”秦耀抬手给了一个脑瓜嘣。 随后,在吕玲绮满脸抗拒中,秦耀从地上捞起一把黄泥,也不顾她的反抗,给她的整张小脸都抹了个遍,包括脖颈,直弄的她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行了,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秦耀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刘备没有跟来,他相信以秦耀的本事,拿下一个小丫头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左等右等,不见秦耀回来,不免有些焦急。 正欲跟去打探,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刘备一喜,就看到秦耀领着一个手捧烤兔吃的满嘴流油,一脸黄泥敷面的女子走了出来。 “嘶,秦耀,你这烤兔上加了什么东西啊,好生辛辣,不过倒是挺好吃的。”吕玲绮一边言语不清地吐槽着,一边大口地咀嚼着。 “放了你的同类,小辣椒。”秦耀道。 “何为,小辣椒?”吕玲绮满脸疑惑。 秦耀不多做解释,走向刘备:“主公,这个女子是迁往长安的富商之女,如今和亲人失散,暂时让她跟着我吧。” 刘备狐疑地看了看两人,见秦耀一身白袍上满是褶皱,不免想到了歪处。 “咳咳,汉明血气方刚,有些方面,还需节制啊!” 秦耀被雷的不清:“主公,你听我解释!” “无须多言!我懂,我是过来人!” 你懂个der啊你懂! 可刘备已经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去,秦耀一脸苦涩地放下了手臂。 恶狠狠地瞪了吕玲绮一眼:“都是你,害的我在主公心目中的伟岸形象都打折扣了。” 吕玲绮啃着烤兔,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懒得搭理他。 秦耀报复性地把头盔套在了吕玲绮的小脑袋上,这样的话,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这个邋里邋遢的军士,会是个小姑娘假扮的。 “记住,当你是个哑巴,不然谁都保不住你!”秦耀威胁道。 雒阳的熊熊大火,在各军的奋力扑救下,终于是扑灭了,孙坚作为第一个攻入雒阳的,二话不说,带队冲进了已是一地废墟的雒阳城。 秦耀和刘备三兄弟也是跟在大部队后面慢悠悠地走进了满是焦土味的原本大汉第一城! 吕玲绮跟在一旁,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喂,你东张西望看什么呢?”秦耀问道。 吕玲绮秀眉微蹙,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你锤翻了赤兔马吗?有没有抓住这匹天下宝驹?拉出来让我看看?” 秦耀失笑,这小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意图暴露的这么明显。 老吕啊,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居然敢冒着危险给你来找坐骑。 “早就杀了吃肉了!”秦耀刻意捉弄道。 “什么?”果然,吕玲绮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哈哈,骗你的,赤兔挨了我一拳,这两天的身体都不怎么好,我把它留在后方好生安养了,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秦耀神秘道。 “什么秘密?”没有一个女生不八卦,听到赤兔没事,吕玲绮一扫阴霾追问道。 “除了赤兔之外,我还绑了吕布麾下一个大将,好像是叫什么,张……” “张辽!”吕玲绮惊呼道。 “嘘!”秦耀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吕玲绮的嘴巴上。 “你还认识张辽啊?”秦耀不戳穿,就这么聊着。 吕玲绮自知刚刚的表现有些急切,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语气平静道:“自然清楚,他可是吕布麾下的头号战将,对吕布忠心耿耿,你既然绑了他,为什么不杀他?” “嗯?看你这样子,巴不得我杀了他?” “没,没有!”吕玲绮被吓了一跳。 “唉,我也愁啊,张辽他对吕布忠心,不肯归降,那我总不能一直养着吧。”秦耀故作失落道。 吕玲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如果你把消息放出去的话,吕布为了赎回他的兄弟兼爱将,应该会给你不错的回报的。” “嗯……这是一个好建议,可现在吕布跟着董卓迁往了长安,我想找他也找不到啊。” 吕玲绮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耀看了她一眼,嘿嘿,小丫头片子,就你,还跟我斗? 此时的刘备,看着道路两旁在不断清理的断垣残骸,嘴角都在打哆嗦,握剑的手捏得发白。 秦耀早就说过会有这种情况,可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内心不免有些无力加悲泣。 不,我刘备在此立誓,此生,绝不容大汉再容这等恶贼作乱! 我需要实力,需要军队,需要足以横扫寰宇,肃清天下的能力! 不由的,刘备目光热切地望向了秦耀,如果世间还有奇迹,他相信,绝对是面前这个屡次算无遗策,智谋无双的年轻人。 秦耀注意到了自己老板的殷切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黑雾弥漫的天际:“我这种人,真的能成就大业吗?” 话说先人一步进入雒阳城的孙坚,派遣手下扫遍了整个宫殿,一个活人都没有,一应财宝,能拿走的都拿走的,拿不走的,也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焦炭。 孙坚持剑立在高处,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将军,董贼猖狂,大汉先皇后妃陵寝均被洗劫一空,祭祀的太庙,也是被焚毁!”韩当跑过来,满脸悲痛道。 孙坚闭上了眼睛,下令道:“掩闭陵寝,重立太庙神位,还先皇一个安宁,再告于诸侯,焚香祭祀,以慰先灵!” “诺!” 曹操等诸侯清扫了一遍,发现偌大的雒阳城已经没有了一点价值,脸色难看的聚集在了一起。 没等袁绍这个盟主发话,悲恨交加的曹操率先说到:“董贼猖獗,我大汉基业毁于他手,如今他西迁长安,我等岂容他逍遥法外,还请本初下令,命我等追击董贼,为大汉除恶!” 袁绍不喜,摇了摇头:“连番征战,诸军疲惫,不宜再行追击!” 曹操愣住,看向其他诸侯:“董贼焚我大汉皇都,劫迁天子,海内震动,此取祸之道也,我等合力,此时可一战而定天下,诸公可愿为大汉除贼?” 诸侯面面相觑,最后议论得出结果,都不愿再动兵戈。 曹操一阵失落,手指指着一个个大汉臣子,悲痛道:“尔等饱食汉禄,如今却不愿为大汉除贼,竖子,不足与谋!” 袁绍不屑地瞥了瞥嘴:“孟德既然自诩为大汉首忠,可自行领兵追击,何故牵连我等?” 袁绍觉得,曹操这个当小弟的,似乎是忘了谁才是这边的老大了,不敲打敲打,看来是不好管教了啊。 然而此时,曹操哪还顾得上袁绍是他的顶头上司,愤懑不平地留下一番牢骚话,自顾自地点齐家将,率领手下兵士冲出雒阳,追击董卓大军而去。 诸侯脸色难看,面有不忍,袁绍冷哼一声:“曹操何其不智,董贼虽逃,仍带甲数十万,哪是那么好一战而定的,诸公切勿听他之言,好生安顿,来日再思除贼之法!” “盟主圣明!”有了袁绍带头,其余人自然是不愿和曹操一样做那个冤大头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和袁绍一向不和的公孙瓒。 刘备三兄弟站在角落,有些为曹操抱不平。 “伯珪兄,你可愿领兵追击?”刘备脸色难看道。 公孙瓒摇了摇头:“袁本初说的对,此时追击,恐遭埋伏,不智也!” 刘备失落地低下了头,公孙瓒不愿发兵,自己想效仿曹操也是没办法了。 这时,秦耀站在一旁出神。 “公孙瓒都能看出来董卓会留下伏兵,按理说曹老板不可能不知道啊,这次去,损兵折将不说,回来还要被人耻笑,这不是血亏不赚吗?” “不对!曹老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算不清这笔账!” 想通个中关键,秦耀连忙建议道:“主公,曹孟德恐遭埋伏,我等理应援救!” 第十六章:穷途末路 曹操这招叫什么?叫做失小利而就大义,用来收买人心的一记绝招啊! 后世很多人应该清楚,曹操当初刺董不成,逃出雒阳的时候,身边仅跟了一个救他一命的陈宫,之后还把他抛弃了。 如今的他,虽然看似手下良将颇多,可独独缺了足智多谋的谋臣! 这无外乎于曹操的政治资本和名声都还不足以吸引那些人才投靠。 可讨董失败之后,曹操底下文武,就引来了一波大丰收,鬼才郭嘉、戏忠这些人自不必多说,荀家八龙的荀彧荀攸更是直接从袁绍那里转投到了曹操这里。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曹操在讨董的过程中,比作为盟主的袁绍更受世家大族青睐! 曹操务实,袁绍好虚,这可能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差距。 如今曹操只是一个代领奋武将军,只能做袁绍的马仔。 而人家袁绍呢,爵位是邟乡候,甚至不屑做董卓封他的渤海太守,联盟之初,便自领车骑将军,这已经是或比三公的存在。 讨董结束之后,曹操勉强做了个东郡太守,不断的招兵买马,而袁绍图谋冀州,之后两人分别被封为大将军和太尉,为此,袁绍还心存不满,逼得曹操让出了大将军这个位置。 说了这么多,主要就是,曹操这个人,不好虚名,而他明知道前面会有董卓设下的陷阱,还是像一个莽夫一样一头扎了进去,结合曹操之后的经历,可以说,曹操这波看似莽撞的行为,却实实在在打动了一大批明面上的汉室忠臣! 操,汉室忠臣也! 想通了这一点,秦耀的内心变得一片火热,他虽然自问比不上这些汉末大佬的智慧,但关键他有挂啊,明知道这是一个捞名声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愿意让曹操一人专美呢? 面对几人的疑惑,当着公孙瓒的面,秦耀却是不好将个中缘由说清楚。 幸好,刘备忠汉之心极为强烈,原本就想效仿曹操的行为,苦于没兵,此刻闻听曹操有难,哪还敢犹豫。 “二弟三弟,可愿与我一同救援孟德?” “曹操汉之忠臣,当救之!”关羽应声道。 “十八路诸侯,也就曹操这个黑矮子让我看得进去,此人当救!”张飞也瓮声瓮气道。 “好,我们三兄弟一道,杀出一条血路来!”抽出雌雄双股剑,刘备杀气腾腾道。 “主公且慢,我同你们一起去!” “汉明……”刘备不想秦耀犯险,正欲拒绝,当看到秦耀眼神中的坚定时,想到了他往日的表现,只得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吕玲绮招手道。 秦耀想了想,把吕玲绮一个人放在这里也不妥当,当即大手一拦,直接将吕玲绮拦腰抱起,两人共乘一马! 此举看得几人眼睛直瞪,唯有刘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五人四马正欲离去,被无视的公孙瓒脸色沉了下来。 “贤弟,此举实为不智!”公孙瓒极力劝到。 然而刘备去意已决,摇了摇头。 “唉,也罢,可惜我手下兵卒不足,这样吧,让子龙率轻骑一千,也好做个照应!” 刘备心头一热,感恩这个师兄:“伯珪兄大义,待我归来,同饮美酒!” “好,速去速回!”公孙瓒摆了摆手。 烟尘滚滚,刘关张三兄弟率领一千轻骑匆匆离去,以袁绍为首的各路诸侯站在一旁嗤笑。 天色渐暗,曹操率部从马不停蹄,心急如焚。 而董卓一路西迁之余,也按照李儒的建议,设下几路伏兵断后,原本想委以重任的吕布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气的董卓又用剑刺死了好几个美婢,手下惊若寒蝉,不敢触怒他。 不知不觉,曹操已经追赶到荥阳地界,没等马儿停下,前方喊杀声震天铄地。 来者乃是吕布手下八健将,以臧霸为首的七将早就等候多时。 郝萌策马在前,发出一声狞笑:“果然不出文优先生所料,曹操,十八路诸侯,难道只有你追出来了吗?” 曹操眼睛血红一片,抽出宝剑怒斥道:“逆贼,劫迁天子,流徙百姓,还不纳命来!” 郝萌嗤笑道:“背主懦夫,安敢妄言!” 夏侯惇大喝一声,先一步与郝萌战作一块,几个回合下来,郝萌不支,正当曹操下令冲阵时,埋伏于左的李傕大军杀了过来。 夏侯渊率队迎战。 没给曹操多余的时间,右边喊杀声也传来过来,是郭汜埋伏在右的伏兵,三路大军如洪流冲击,尽管夏侯惇在前方压制住了郝萌,可其余八健将赶到,夏侯惇双拳难敌四手,被击退。 曹操见势不妙,立刻引军后撤。 还未赶到荥阳城,曹操收拢饥饿交加的残兵,正欲埋锅造饭,四周喊杀声再起,乃是荥阳太守徐荣! 来不及考虑,曹操上马便逃,徐荣站在高处看到逃跑的曹操,嘴角上扬,张弓搭箭,一箭射中曹操肩膀。 曹操忍着剧痛逃亡,孤身一人闯入一个荒林,没等他喘口气,埋伏在这的军士从草丛杀了出来,挺枪刺向曹操,曹操反应及时,从马上滚落,可怜坐骑被两枪捅死。 埋伏的军士上前,正欲抓住曹操,曹洪及时杀到。 曹操疼的面无血色,按住曹洪肩膀说到:“我不行了,贤弟速速离去。” 曹洪摇了摇头:“主公坐我坐骑先行离开,我为你断后!” “我此时逃生,你待如何?” “我自会步行赶上!”曹洪面露刚毅,说出了传于后世的一句名言。 “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两人一人骑马,一人步行,头也不回地往回逃,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面前被一条大河拦住。 这个时候,曹操的状态已经很差了,看着拦路大河,意兴阑珊道:“命已至此,不复活也!” 曹洪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脱下甲胄,背起曹操渡河,寒冬腊月,曹洪被冻得直打哆嗦。 两人哆哆嗦嗦地跑出了几十里路,身后追兵赶到。 正是徐荣早就猜到了曹操撤退的路线,于上游坐船追杀曹操至此。 曹操六神无主,第一次后悔做出了追击的决定。 幸好,这时夏侯惇夏侯渊引残兵赶到,和徐荣战作一团,紧接着曹仁、李典、乐进也各自赶到了战场,几将合力,在夏侯惇刺伤徐荣后,杀退追兵,护住曹操离去。 曹操看着自己仅剩的部从,心在滴血,可想到自己这次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换来的名声定能为自己带来收益时,嘴角还是挤出了一个笑意。 “主……主公!”在前探路的夏侯惇嘴角发颤道。 “何事惊慌?”曹操皱眉道。 夏侯惇举枪指向前方高坡。 月光皎洁,洒落大地,高坡之上,一将如天神下凡,画戟戟尖朝地,脸上无喜无悲。 “吕布!”曹操惊呼一声,险先掉下马。 话说吕布自告别手下之后,辗转于雒阳附近,寻觅一天,不见爱女下落,正准备放弃回到长安再做打算时,听得远处传来马蹄声,以逸待劳,成了压垮曹操的最后一根夺命稻草。 “曹操,可还记得我不?”吕布声音如滚滚天雷,压得众人心头一阵激荡。 “奉先将军,当初一别,都亭侯神威依旧,操,拜见都亭侯。” 吕布打马走下高坡,不言不语,可带给了众将无穷的压力。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吕布沉声道。 曹操看了一下自己手下诸将,负伤的负伤,脱力的脱力,此时对战吕布,绝无胜算。 “将军请讲,操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求活命,曹操也只能忍气吞声。 吕布引马来到百步开外,曹操手下诸将已经是如临大敌。 吕布没有急着动手,眉宇间有着挥之不散的阴霾。 “可曾见过我女儿?” 曹操一怔,原以为吕布是要向自己打听诸侯联军的动向,没曾想,却是问他女儿下落。 “将军爱女,玲绮小姐难道没有跟随大军一起西迁?” 吕布神色黯淡了下去,曹操没有正面回答,那就是没见过自己女儿了。 悲痛之余,吕布举起了方天画戟。 “将军莫急,如果玲绮小姐是在西迁之前走散的,此时必在雒阳附近徘徊,我曹操发誓,等我引军回去,必帮将军寻得爱女!”曹操慌忙道。 “不必了,我吕布的女儿,不做人家活命的筹码,先前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没见过,那便死吧!” “吕布,休伤吾主!” 曹操手下六将强打精神,迎战吕布。 吕布虽失了赤兔马,身上又负伤,可内心悲泣之下,战力不降反增,只数个回合,早就疲惫不堪的曹洪先一步掉下马,生死未卜。 “吾命休矣!”曹操不由悲泣道。 …… “唉,又要加班了!”看着皎洁的月光,秦耀耷头耷脑地想到。 “算了,算了,创业初期嘛,苦点是正常的,老板都在加班,我这做下属的也不能偷懒啊!” “你安分点!”突然,秦耀表情有些不自然,发出一声低喝。 怀中的吕玲绮一直扭来扭去的,害的他小兄弟就没低过头。 “不舒服啊,你是不是藏了什么武器啊,能不能拿出来。”吕玲绮面红耳赤的,说着就要伸手朝后面掏去。 “别!”秦耀被吓得不轻。 “给你个玩具,你先玩着。”说着,秦耀变戏法般地掏出了一根又长又黑的管子。 “此为何物?”吕玲绮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嘿嘿,此物,名曰望远镜!” 第十七章:再战吕布 说着,秦耀手把手地教会了吕玲绮使用这个系统奖励的直筒望远镜的正确用法。 “呕吼,秦耀,这个望远镜真厉害啊,可以看那么远呢,让我看看,月亮上面是不是真有仙子。”吕玲绮一时兴奋难当,靠在秦耀怀中左扭扭,又扭扭! 秦耀都快要哭出来了,自己是作了什么孽,为什么不帮她多要一匹坐骑? 大小姐,求求你别扭了,快炸了要。 “咦,那是什么?”突然,吕玲绮望远镜看向正前方,呢喃道。 “大哥且慢!”张飞神色肃然地让众人停下,然后仔细倾听。 “我听到了喊杀声!”张飞说到。 “会不会是曹操?”刘备问道。 “别玩了,先给我!”不顾吕玲绮的老大不乐意,秦耀一把夺过望远镜朝着远方望去。 “不好,曹操和吕布对上了,看情况不妙!”秦耀脸色一变道。 “二弟三弟,速去相救!”刘备急令道。 秦耀眉头抖了抖,想要劝一下,如果能让以后的大敌曹操死在这里的话,也不失为一个良机。 可关羽张飞在得知曹操遇伏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冲了出去,根本不给他阻止的机会。 叹了口气,秦耀思索道:“也罢,如果争霸少了曹操这样的大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有系统相助,就不相信玩不过他!” 秦耀摇了摇脑袋,看见怀中的吕玲绮正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当即捉弄之心起,轻咳道:“打打杀杀什么的,最无聊了,玲绮啊,我们还是在后面静待佳音吧,以我关二哥张三哥的勇武,量那吕布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果然,吕玲绮面色一变:“我……我想去看看。” “咦~血渍巴拉的,有什么好看的,改天哥哥带你去看小金鱼!” 显然,思父心切的吕玲绮没有什么看小金鱼的兴趣,出言嘲讽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害怕血腥,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上去为你主公坐镇,而不是躲在后面做一个缩头乌龟。” 无聊的激将法! 秦耀撇了撇嘴,脑袋靠在吕玲绮的香肩上,闻着那若有若无的女子香,口吐热气道:“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不信我是真男人,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啊!” “登徒子!”吕玲绮耳垂一红,连忙缩起了脑袋。 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心之色,看得秦耀都有些心疼。 吕玲绮再度摇了摇嘴唇,回身看向秦耀,正当秦耀以为她又要搞什么花头时,软糯的声音响起。 “好哥哥,人家想去前面看看嘛,你带人家去好不好吗?” 说着,身子一扭一扭的,弄得秦耀浑身不舒服,好像感觉火候还不够,吕玲绮做出了大胆的决定,转过身,水蛇般柔软的双腿直接盘在了秦耀的腰肢上,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我去,我去,我这就带你去!”秦耀感觉自己真的要炸了。 这个小妖精,哪学会的这套,完全顶不住啊! “嘿嘿!”吕玲绮红着脸,可还是满脸得意。 坐正了位置,也不去管身后那根似乎更雄伟了几分的异物了。 却说张飞等人先一步赶到战场,此时,曹操手下六将已倒地三人,只剩下夏侯惇、夏侯渊和李典还在苦苦支撑,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吕布仍旧是一戟一戟的挥着,没有章法,全是力量压制。 曹仁三将口吐鲜血,搀扶着回到曹操身边。 脸上满是落寞:“主公,吕布之勇,我等差之远矣。” 曹操像是认命般趴在马上,苦笑道:“我等,来世再做兄弟!” 正当夏侯惇硬挨了吕布一戟,死死抓住戟把吐血也不松手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可还识得你张爷爷否!” 听到这个声音,吕布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不已,手臂一震,大戟一扫,剩余三将被瞬间掀翻在地。 “黑厮,我不去找你,你却送上门来,新仇旧恨,今日再作了断!”说着,打马迎了上去。 靠近一看,吕布才觉不妙,瞪大了眼睛。 “卧槽,黑厮你不讲武德,有种跟我单挑啊!” 张飞一马当先,左手跟着面如重枣的关羽,右手跟着银枪白袍的赵云,身后,刘备率千骑浩浩汤汤杀将而来。 以吕布如今的状态,应付一个尚还可以,两人已经捉襟见肘,三人必败,四人的话,逃跑都是一个问题…… 可要让他转头逃去,以吕布自诩天下无敌的傲气,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哈哈,人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看来,被我贤弟夺了赤兔马的吕布,也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鼠辈,也罢,那便先吃爷爷一矛,再说其他!” “黑厮休得猖狂!”吕布被揭了老底,羞愤难当,挺戟和张飞交战一块。 刚一碰撞,吕布眼睛瞪了瞪。 这黑厮,相较昨日,武艺竟又精进了一些! 像他们这等武将,任何一丝一毫的武艺进步,都是非常显著的。 “哈哈,三姓家奴,怎么,被爷爷的实力给震撼住了吗?”张飞大笑道。 说话间,关张赵三将已成合围之势,阻断了吕布所有的退路。 刘备直奔曹操处。 “孟德兄,我来迟了。”刘备翻身下马,言语真挚道。 “玄德今日之恩,没齿难忘,操铭记于心,日后必将百倍相报。”曹操极为感动,原以为自己穷途末路,没想到刘备几人能在这种时候率军救援。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曹操此时看刘备,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 “孟德言重了,我观诸位伤势不轻,暂且歇着,待我兄弟几人拿下吕布再说其他!” “好,有玄德相助,吕布必败!” 两人谈话间,关张赵与吕布之间已经来回交手了十余个回合,吕布那是越打越心惊。 原以为那使双剑的男子配合这红脸汉子和黑脸汉子已经算是自己见过最强的组合了,没想到这个自己遭遇过两次的白袍小将与二人配合起来,更是如臂使指。 才一会,自己就已经是险象环生。 难不成我吕布英明一世,竟要折戟在这荒郊野外? 此时,秦耀带着吕玲绮慢慢悠悠地靠近。 见到场中战局,吕玲绮一脸惊讶之余,满是担心,小手一把抓住秦耀大腿,抓的他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你松手!” “秦耀,秦哥哥,好哥哥,能不能让他们别打了。”看到吕布差点被赵云的一枪捅到胸口,吕玲绮再难隐忍,忙求助秦耀。 看到吕玲绮这番模样,秦耀失笑:“怎么,不装了?” “装……什么?”吕玲绮犹豫道。 “我的李玲绮,哦不,吕玲绮大小姐,不打算暴露一下你的真实身份吗?”秦耀似笑非笑道。 吕玲绮一双大眼睁得老大,匪夷所思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秦耀一脸高深莫测,抬头四十五度望天:“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吕玲绮看到月光下的秦耀,不禁有些失神,可随即想到自己父亲面临的困境,急忙抓住秦耀的衣襟,苦苦哀求道:“既然你知道我身份,那就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我父亲身上有伤,不能久战!” 秦耀看了看战局,果然,吕布已经是强弩之末,原本的伤势在全力战斗下,已经是影响了他的速度,以他的判断,不出三十回合,吕布必败! “吕布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能为敌人求情呢?” 吕玲绮慌了,秦耀不答应,她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落败受辱? “除非……” 秦耀突然的话,让吕玲绮萌生了希望,追问道:“除非什么?” 秦耀似笑非笑,打量着已经在行军过程中洗去了脸上黄土的吕玲绮。 “咳咳,我和吕布是敌人,但和你不是,所以,除非我能和吕布之间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我没理由救他啊!” 吕玲绮一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羞红。 看了看战局,再看了看秦耀那张让女人都要嫉妒三分的俊脸,不由春心萌动。 “你若能救下我父亲,我便……我便……” “嗯?” “我便嫁给你,为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暖床叠被。”吕玲绮压制住内心的羞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生怕秦耀不信,鹅颈微抬,火热的双唇印在了秦耀的嘴巴上。 秦耀顿时大脑空白,前世今生,这……好像还是自己的初吻吧? 啊,不对啊,我只是想让你做个中间人,让我和吕布之间有一个谈判的空间,怎么一下子,多了个媳妇? 误会,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我秦耀,怎么会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呢?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咱也不能驳了人家女孩子的心意吧?那是不道德的,人家女孩子该多伤心啊! 秦耀微微叹了口气,这可急坏吕玲绮了,大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耀哥哥,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 秦耀再度望向吕玲绮时,眼神中已经是充满了温柔、怜爱与无奈。 “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爹,我帮你救了,其他的之后再说。” 说完,秦耀打马上前。 “诸位,给我个面子,暂且停手吧!” 此时,张飞赵云一左一右,丈八蛇矛和龙胆亮银枪架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关羽蓄力完毕,青龙偃月刀抬至半空,这一刀若是落下,当世无敌的吕布哪怕能挡下,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吕玲绮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幸好,秦耀开口及时,关羽大刀落在吕布头顶三寸处,稳稳地停了下来。 “汉明,为何阻扰我等。”关羽大刀高悬,质问道。 “吕布,你若不想死,先收了你的武器,关二哥,张三哥,子龙兄,暂且收了兵器,我和吕布有要事相谈!” 要说几人中,最信服秦耀的,当属被秦耀暴揍过一顿的张飞,闻言毫不犹豫,收了长矛。 赵云看到张飞收了长矛,自然也抽回了自己的长枪。 关羽眼睛微眯,刘备策马靠近:“二弟,听汉明的。” “诺!”言毕,也收了大刀。 三将虎视眈眈,吕布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将画戟撤回,转头看去。 “是你!” 第十八章:孝出强大 能被吕布记住,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秦耀回答:不清楚,就是有点淡淡的成就感和那种突如其来的骄傲! 内心激动,秦耀表情淡然道:“正是我,看来奉先将军对我记忆深刻啊!” “狂徒,还我赤兔马来!”秦耀不说还好,一说,吕布怒火中烧,顾不得形势比人强,拎起画戟就要捅去。 秦耀被吓了一跳,吕布这样子,可真吓人。 没等关张赵做出反应,一道激动万分的声音,一下子让吕布冷静了下来。 “爹爹!” 哐当,方天画戟掉落在地。 方天画戟: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玲绮……”吕布虎目含泪,一众将士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见过不可一世的吕布露出过这种柔情似骨的表情? 吕玲绮翻身下马,朝着吕布跑去,吕布也是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 秦耀看不得这种,直接来到刘备身边,向他讲述了几句。 刘备面露惊容,随后又点了点头,走向曹操那边。 “孟德,此间事了,要不我派人先送你们回去疗伤吧?” “玄德公,你们这是?”夏侯渊在旁疑惑道。 刘备正欲解释,曹操直接摆了摆手:“玄德所言甚是,我等身上伤势不轻,此地,便交由玄德善后了。” 刘备拱了拱手,曹操朝着手下将领招了招手,就要离去。 走到刘备身边时,曹操压低声音道:“此间事,必不叫外人知晓。” 刘备会意,朝着曹操笑了笑。 目送曹操一行人离开,秦耀才敢有所行动。 “玄德公,既然已经救下了曹操,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就回去交付军令了。” “子龙兄乃自家人,不用避讳。”秦耀朝着刘备眨了眨眼,笑道。 赵云一喜,可还是摇了摇头,示意地看了看带来的一千轻骑。 “恐主公等急了,便不做久留了。” “也好,那便辛苦子龙了。”刘备拍打掉了赵云肩膀上的树叶,亲切道。 “赵云告退!” 荒郊野岭,也就只剩下了刘关张三兄弟,吕布父女,还有此时咧嘴偷笑的秦耀。 父女交心完毕,吕布看向秦耀的目光,满是复杂神色。 犹豫了一下,吕布做出了决定,大步朝秦耀走去,正当关张二人戒备之时,当世无敌的吕布做出了让人惊掉眼球的动作。 朝着秦耀单膝下跪。 “吕布平生不跪天,不跪地,这一跪,是谢你找回我女儿之恩!” 秦耀有些动容,知道吕布宠女儿,没想到已经是到了这个程度。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表面功夫得做好,先别说吕布可是正儿八经的侯爵,大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多少个等级,光是自己现在和吕玲绮之间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万一……吕布成了自己老丈人,那不是折自己寿嘛! 秦耀连忙扶起了吕布,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吕布愣住,谁特么跟你是一家人? 未曾想身后吕玲绮已经是满脸红霞。 扭扭捏捏地走上前来,才是低着头说到:“爹爹,女儿已经跟汉明哥哥私定终身,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什么!”吕布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看秦耀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 秦耀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吕玲绮拉了过来充当自己的挡箭牌。 “咳咳,老吕啊,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看……” “我不同意!”养了二十年的大好白菜,如今却要被一头自己看不惯的猪给拱了,搁谁谁受得了? 刘关张三兄弟面面相觑。 张飞:牛逼啊,汉明兄弟不声不响,居然把吕布女儿拿下了? 刘备:我汉明兄弟,果然是天人之姿,这才一天不到,就让人家女儿倾心了。 关羽:以后得跟汉明兄弟好好取取经了。 刘备:嗯? 张飞:嗯哼? “爹!”吕玲绮撒娇般地摇晃着吕布的手臂。 “臭丫头,你跟爹说说看,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那么多王公大臣的儿子向你求亲,你都不同意,跟着这小子能有什么出息!”吕布心痛万分道。 吕玲绮咬了咬嘴唇,说出了让吕布险先晕阙的话。 “爹,汉明哥哥他,长得帅,比爹爹还帅,武艺高强,抢了爹爹的赤兔马,智慧高超,居然早就猜出了女儿的身份,他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关键是,女儿已经倾心于他,此生此世,非他不嫁!” 刘关张集体石化。 吕布脑门青筋爆出,已经在盛怒的边缘。 秦耀内心一暖,这个小丫头可真会说话,行,冲你这句话,哥哥这辈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咳咳,老吕啊,玲绮她说话直,你不要见外,虽然都是事实嘛,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常来常往的,就不说那客套话了。” 吕布看着他,恨得牙痒痒,可自己女儿显然是站在他那头的,不觉血压再度飙升。 “你可有封地?” 秦耀一怔,诶呦,这剧情我熟啊,这不就是相亲时对方父母问你有没有房吗! 当即摇了摇头:“居无定所!” 吕布胸口一闷:“你可有万贯家私?” 秦耀摊了摊手:“身无分文!” “可有官职?” “白丁一个!” 吕布呼吸一滞:“那你拿什么娶我女儿!” “嗯?不是有你吗?”秦耀奇怪道。 “我?”吕布指了指自己。 “对啊,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秦耀认真道。 吕布纳闷:“我什么身份。” “喂喂喂,你可是人中吕布啊,天下无敌的存在,董卓面前的第一红人,并州系的领头羊,你平常不出门的吗?出去打听打听,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你吕布的名号?” 吕布愣住,有些怀疑自我道:“我有那么出名吗?” 秦耀肯定地点了点头:“必须的。” 吕布突然展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都是虚名,不足挂齿。” “切,你吕布这么大的成就,如果都是虚名,那其他人干脆都自刎以谢天下得了。” “鹅呵,鹅呵呵。”吕布失笑,有些忘乎所以。 “所以啊,我有你这样的老丈人,你说,我还奋斗什么?我还需要奋斗吗?” “不,不需要,有我在,可保你十世荣华!”吕布拍着胸脯说到。 “那不就完事了?所以,玲绮嫁给我,还有问题吗?”秦耀追问道。 吕布摇了摇脑袋:“莫得问题!” 秦耀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看着吕布。 小伙子,上道哦! 吕布突然一顿,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直到…… “是啊,汉明哥哥说的没错,爹,你是天下第一武将,等你死了,你的,不都是我的了吗?我的,那就是汉明哥哥的,所以啊,你要努力,争取让我和汉明哥哥过上好日子,嫁妆什么的,可一定要丰盛一点哦,不然传出去,我都没有面子!”吕玲绮添油加醋道。 秦耀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我刚把你爹忽悠瘸了,你可别来扯后腿啊! 果然,吕布回过神来,暴怒道:“臭小子,你在耍我?” 这次秦耀真兜不住了,跑到关羽张飞身后,才有了安全感。 “不行,你跟我回去。” “我不!” 吕玲绮被吕布拎着,满脸抗拒道。 几番劝说无果,吕布沉下脸来,语重心长道:“你不回去,我怎么跟你娘交代?你就忍心你娘每天思念你,郁郁寡欢吗?” 吕玲绮听到这话,不再倔强,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秦耀,一时间,有些难以取舍。 秦耀躲不下去了,站出来,认真道:“长安是龙潭虎穴,与其让玲绮在那边身犯险境,倒不如跟在我身边来的安全。” 见吕布还要反驳,秦耀继续道:“老吕啊,你也听我一句劝,董卓实非明主,你跟着他,无异于与虎谋皮,最后落个名声臭,天下嫌的下场,何必呢!” 吕布冷笑一番:“难道跟你一样,跟着他吗?” 吕布指向了刘备。 “吕布,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大哥吗?”张飞不乐意了。 秦耀抬了抬手,阻止了一场争执。 “我主刘玄德,胜那董卓百倍,如今只不过是龙困浅滩,待到浪起,必搅动天下风云,振臂一呼,九州雷动!” 刘备目露精光,关张二人也是与有荣焉。 “呵呵,可笑,大话谁不会说。”吕布依旧不信。 “那你,可敢与我打赌?” “赌什么?” “赌一个将来,我欲劝我主深入并州,扫平羌蛮匈奴之祸,当我主雄踞并州之时,便是图谋天下之时,届时,还望都亭侯效力我主帐下,为其征伐天下,立不世之功!”秦耀认真道。 此时的秦耀,身上无与伦比的自信,如穿肠毒药,一下子击中了吕玲绮的内心。 “原来我看好的男子,心中有大志!” 这一刻,秦耀就是吕玲绮认定的真命天子,谁来都不好使! “汉明,我……”秦耀如此自信,反倒是刘备有些不自信了。 “主公勿忧,凭借关二哥,张三哥之勇,再以我之谋划,定叫你名震华夏,誉满九州!” “都亭侯,可敢与我对赌?”秦耀霸气道。 吕布胸中豪气激荡:“有何不敢,如刘玄德当真雄踞一州,我投之又何妨!” “大丈夫一言!”秦耀伸出一只手。 吕布一把握住:“驷马难追!” 秦耀忽的咧嘴一笑:“那好,现在有一桩买卖,还要老吕你做一个中间人。” 吕布的手还没撤回来,顿觉心肝脾肺肾一阵不舒服,这种狐狸使诈般的眼神,自己在董卓手下那两个老银币身上见到的多了。 “且说来听听……”吕布有些不敢应承,弱弱道。 “嘿嘿,我的这桩买卖,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听懂了吗?” 吕布听完,又喜又忧。 “文远当真没死?” “活的好好的,不过暂时不能给你,等你把事情办好了,我就放他回去。” 吕布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这几日让自己劳心劳肝的,除了不见了踪迹的女儿,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张辽生死未卜,没了消息。 “也罢,就依你所言吧,静候佳音便是!” 第十九章:吕布不为人知的过往 告别吕布,几人踏上归途。 吕布最终还是没选择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带回去,不知道是放心秦耀,还是看到了今后长安的不平静。 可怜吕布,负伤寻女,最后一个人落寞地拎着方天画戟,健步如飞地往长安跑去。 你说啥?吕布为什么要跑去? 就因为秦耀说了一句:“你马不错,要不送我吧?” 吕布自然不乐意:“此地距离长安山高路远,把马给你了,我怎么回?” 秦耀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好吧,只能委屈玲绮和我共乘一骑了!” 在吕布杀人的目光中,吕玲绮笑着拉过了吕布坐骑的缰绳,虽比不上赤兔神骏,但也是西凉宝马中少见的良马了。 至于赤兔……吕布很想讨要回去,但奈何小棉袄漏风了,他刚刚露出这个意思,吕玲绮这个大孝女便是说到:“爹爹,你看你一身戎马,也没来得及给女儿置办什么嫁妆,赤兔马和我相处了那么久,我俩也有感情了,就勉为其难先作为嫁妆的一部分吧,你此去长安,可一定要记得给女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哦!” 家门不幸啊!吕布拖曳着方天画戟望着空中皎月,欲哭无泪。 来时五人四马,去时五人五马,夜色渐重,几人策马狂奔。 “不行了,我裆都要磨破了!”秦耀说什么也不肯赶路了,自己本来马术就不合格,这汉代的马匹也没有跟现代一样配备马鞍,连番赶路,早就让他叫苦连连了。 刘备几人停下马,判断地形,目测距离雒阳城起码还有上百里的路程。 “不走了,找个地方生火做饭吧,休整一晚上再回去。” “行吧。”刘备这个老板还是不擅长压榨员工啊,几人找了一个开阔地,拾取火柴,秦耀变戏法似得掏出了几个大红薯和土豆。 “卧槽,汉明莫非是仙家子弟?竟会那芥子藏须臾之术?”张飞瞪着一双虎目难以置信道。 秦耀摆摆手:“小道而,不足挂齿。” 可越是云淡风轻,便越是让三兄弟感慨他的神秘莫测! 一路上,吕玲绮兴致不是很高,秦耀虽说没谈过恋爱,但也清楚,她看似倔强,舍了父母跟自己而来,可内心还是极为不舍的。 当即宽慰道:“你爹也是清楚长安那边的情况,才放心让你呆在我身边的。” 吕玲绮点了点头,面带忧伤道:“做儿女的不孝,不能呆在爹娘身边侍奉,我倒是使小性子出来了,苦了我娘,爹常年征战,不能多陪她,现在我也不在了,万一心中苦闷,也无人可述。” 眼看着小丫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秦耀慌忙道:“我向你保证,等我安定下来了,就把岳母大人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吕玲绮美目白了他一眼道:“哪个是你岳母大人了,好生不要脸。” 秦耀打蛇上棍,握住吕玲绮的柔荑:“是谁说的,此生非我不嫁?” “讨厌,你还说!羞死个人了!” 果然,一番打闹,吕玲绮倒也没那么伤心了。 几人对秦耀的种种神奇表现,已经有些习惯了,吃着汉代没有的红薯和土豆,自然是大大的满足了口腹之欲。 刘备朝着秦耀使了个眼色,秦耀会意,二人走到一旁。 “汉明……你可是起了招揽吕布之心?”刘备问道。 秦耀点了点头:“吕布乃天下少有之猛将,主公得之,如虎添翼,难不成主公不想要吗?” 刘备摇了摇头,可还是忧愁道:“先不说你和他打的赌能否实现,吕布乃骁将,岂肯久居人下,世人皆言,吕布见利而忘义,贪财而好色,勇而无智,更有杀丁原这个义父卖主求荣,我……不敢用啊!” 刘备的顾忌不无道理,吕布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刘备很怕引狼入室,最终落得跟丁原一个下场。 秦耀抿嘴一笑:“今之世人,可能看错了他吕布,后世之人,有可能还看错了他吕布,但吕布就是吕布,主公试想,如果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并州一系的兵马,自丁原死后,又怎会忠心于他?” 刘备愕然,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想过。 “主公不信?我一问便知。”秦耀自知自己的解释过于苍白,看向了吕玲绮。 “玲绮,你父亲为什么要背刺丁原,丁原可是他的义父啊!” 吕玲绮正在跟一个红薯较劲,听到秦耀的问话,脸色一变,眼角浮现出一丝恨意。 “丁原这种人,不配做我父亲的义父,即使我爹不杀他,他也迟早会死于他人之手!” 刘备目光凝重,听这话,难不成个中另有隐情。 “玲绮小姐,方便细说吗?”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也就是爹爹他为人孤傲,宁愿世人误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也不愿解释,是丁原先对不起他的! 吕玲绮作为吕家独女,对吕布身上发生过的种种,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缓缓解释过后,刘关张三兄弟对吕布为人的感官有了巨大反转。 在吕玲绮的讲述中,吕布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人(如今的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麻池镇西北,咳咳,吾乃包头吕布!),吕布的家庭虽算不上什么大族,但也算是当地士族中的佼佼者了,因此吕布从小衣食无忧,而逐渐长大的吕布,也有了与寻常孩子的不同之处。 吕布天生神力,年纪尚小,就能打败当地成名的大力士,少年时期,便在九原县打出了一片威名。 按照吕布的回忆,当初他的天赋异禀,被一个叫做李彦的高人看中了,之后不顾吕布的抗拒,这个叫做李彦的高人直接找上了吕布的家庭,要把吕布带到山上学艺,吕布家人自然是不敢拒绝。 就这样,吕布被按着脑袋带上山学了三年的武艺,还是在硬接了李彦八成功力之后才被李彦批准下山的。 着重提一句,李彦是童渊的同门师兄,而童渊有三任弟子,分别是西川枪王张任,北地枪王张绣,和关门弟子赵云! 吕布被关了三年,谁知下山之后,自己的家族已经被南下打草谷的外族彻底覆灭了,吕家自此不复存在! 吕布哪忍得下这种血海深仇,单戟匹马闯入外族腹地,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可这还不够,很快,吕布身边就聚集了一堆如张辽、高顺这种立志报国,效仿冠军侯封狼居胥的有志青年,杀得边关异族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时值丁原上任,闻听自己治下有这等骁将,遂征辟了吕布等人,并许诺,此生定当以消灭外族为己任。 吕布几人就这么单纯的相信了,呆在丁原帐下为其效力,操练并州狼骑。 为拉拢吕布,丁原还特地收他为义子,吕布以为丁原是一个明主,很高兴地认下了,可之后丁原的表现,却让吕布他们很不满意。 面对南下打草谷的外族,丁原不发一卒,坐视治下百姓惨遭劫掠,吕布与其他将领多次进言,都被丁原一句“当以大局为重”给打发了,有人偷偷告诉吕布,丁原实际上暗地里在和外族之间做着交易,外族入侵的地方,他丁原就撤军,抢来的钱粮,二一添作五。 初闻这个消息的吕布差点就拎着方天画戟把丁原给劈了,可丁原逢场作戏的本事极为高强,声泪俱下地跟吕布解释绝无此事,并发誓自己如果这么做了,脑袋搬家,不得好死。 吕布将信将疑地放过了他,可惧怕吕布之勇的丁原不敢再把吕布放在身边,就把他转为了文职,做了一个主簿,连带吕布和他手下的八健将等人,都被赶到了河内,做了个闲职! 张辽高顺等人多次劝说吕布还是早早离开丁原的好,可吕布挂念旧情,又无处可去,久久拿不下决定。 促使吕布背刺丁原,还是董卓入京之后,发生了几件事,让吕布彻底狠下了心。 第一件事,是丁原借匡扶汉室之名,带着吕布等人打到了雒阳,吕布无意间听到了丁原和自己心腹之间的讨论,入京不是为了什么救大汉,而是准备驱赶走董卓,自己坐上董卓如今的位置! 第二件事,是丁原凭借吕布之勇,多次战胜董卓,让董卓畏惧其勇,龟缩雒阳城后发生的。丁原的儿子,丁晨丁晓明,酒后纵马横街,被打抱不平的吕玲绮拦下,可丁晨非但不认为做错了,还出言调戏吕玲绮。 被吕玲绮暴打一顿后,更是吐露心声,扬言吕布只是他丁家喂养的一条忠犬,他爹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得罪了他丁晨,信不信让吕家满门抄斩! 当然,这件事,最后被丁原压了下去,以打断他两条腿作为赔罪,可这件事,却在吕布心上狠狠锲了一根钉子,直到第三件事的发生。 第三件事,便是吕布的幼时好友,李肃奉了董卓的命令和李儒的计划找上了吕布。 五原旧人,吕布自下山后,李肃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俩人本就感情深厚,对李肃说的话,自然是信任有加。 在李肃的描绘中,吕布知道了董卓曾经可是威震羌蛮的大英雄,手下文臣武将也都忠心耿耿,如今更是欲效仿霍光,扶汉室之将倾,挽大厦之将道。而与董卓相争的丁原,才是一个狼子野心,不折不扣假仁假义之辈,言语恳切,让吕布动容。 面对李肃提供的大量丁原与王公大臣的信笺,以及丁原曾在并州做下的种种亏心事,吕布对丁原之恨,不共戴天! 吕布和手下人一商量,早就对丁原心存不满的众将自然是支持吕布反了丁原。 后来董卓为表器重,不仅送来了财宝无数,更将自己的爱马赤兔赠予吕布,坚定了吕布的决心。 吕布看清楚了丁原的为人,又觉明主招揽,一不做,二不休,斩了丁原,收拢了并州系兵马,投了董卓! 吕玲绮叹了口气:“汉室衰微,我爹空有报国之心,可惜却是报国无门,原以为他董仲颖少有侠名,是一个和霍光一样的振兴汉室的权臣,没想到,他董卓比丁原还要不堪,行事更是令人发指,可我父亲已经背叛过自己名义上的义父一次,哪怕如今离开了他董卓,天下之大,又哪有容身之处呢。” 张飞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后我再和吕布见面,可不能称他为三姓家奴了,吕布,是个忠厚人呐!” 第二十章:传国玉玺乱人心 话分两头,孙坚率部灭了宫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 命令手下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是董卓挖掘的陵寝,尽皆掩闭。于太庙遗址之上,草创殿屋三间,请入各诸侯,列大汉历代皇帝神位。 一套繁复的祭祀流程走完,以袁绍为首的众诸侯难以忍受宫殿内的焦土味,化作鸟兽散。 这一晚,孙坚喝的醉醺醺的,拎着自己的松纹古锭刀,寻一高坡自饮自酌。 望着漫天星辰交相辉映,北极紫微帝星白雾漫漫,孙坚不禁泪湿,长叹道:“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 正当孙坚长吁短叹的时候,有军士疾奔而来,没等孙坚开口,急忙禀报:“将军,我等清理宫殿残垣时,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怕有神异,不敢冒犯,请将军定夺。” 孙坚神色一肃,收起宝刀,遂命军士带头。 至殿南,孙坚下令打捞,于井中捞起一妇人尸首,看其腐烂程度,看上去已经沉尸许久,然一身宫装依旧鲜亮,脖子下面挂着一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子,用金锁锁着。 这下子,孙坚的好奇心倒是燃了起来,没等军士去找开锁工具,直接拎着松纹古锭刀一斩而落。 锁断匣开,其中藏着的,竟然是一块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不识此物,问起了身旁见多识广的程普。 程普神色激动,嘴角哆嗦着说到:“这就是传国玉玺,传闻当初卞和在荆山下寻得凤栖石,认定其为世所罕见的璞玉,两献于楚国历王、武王,却惨遭膑刑,后泣玉于荆山之下,得文王识宝,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 (关于传国玉玺的故事太长,就不叙述了,整体就是这块玉玺在祖龙手中,充满了神异,有兴趣的可以查一下。) “后秦子婴献此玉玺与汉高祖皇帝,直至王莽篡汉,孝元皇太后持此玺怒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帝于宜阳得之,传位至今。听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后失此宝。” 说到这里,程普脸色有些异样地看着孙坚。 “继续说啊,看我干什么?”孙坚正听的起劲。 忽的,程普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传国玉玺:“我常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汉室衰微,代表九五的传国玉玺落入主公手中,此乃天意,示意主公如今汉室衰颓,已回天乏力,主公乃天授皇命之人,当早做准备,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愣住,还真没想过一块破石头能扯上什么天授皇命。 可手下将士不这么认为,被程普一顿解说,还真以为自家主公是真命天子,哗啦啦跪了一地。 “恳请主公速回江东,另谋大事!” 除了战死沙场的祖茂,程普、黄盖、韩当在前,一众江东子弟兵在后,这种场景,但凡有点魄力的男人,此刻野心也会不断膨胀。 接过传国玉玺,乘着皎洁月色,孙坚手臂微举,低声呢喃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心中恶龙脱笼而出,想到自己在讨董联军中遭遇的种种不公,自己一心报汉,换来的却是疏远和猜忌,而袁绍袁术这种碌碌无为之辈,靠着四世三公的名号,颐指气使,坐享其成。 我孙坚,安肯居此等小人之下? 遂扶起程普,言语恳切道:“德谋之言,甚合我意,明日当托疾辞归!” 有了打算,孙坚虎视周围,虽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信,可涉及大事,不容马虎,当即抽出松纹古锭刀劈断面前一座假山。 “此间事,如有泄露,当如此石!” 一众亲信肝胆欲裂,忙称不敢。 收起传国玉玺,孙坚神采飞扬地带队回营。 哪曾想到,自己的子弟兵之中,有一个是汝南人士,与袁绍为同乡,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突然嘴角一笑。 趁着孙坚率众回营通宵饮酒,这人找了个借口,偷偷摸摸地赶到了袁绍军帐。 此刻袁绍和袁术正聚一处议事,看氛围,两人似乎有些闹得不愉快。 正好有手下来报称自己的同乡有要事禀报,立刻召见。 一听是孙坚藏匿传国玉玺,欲回江东图谋大事,袁术立刻就坐不住了。 “我待孙文台不薄,竟敢做出此等悖主之事?” 袁绍瞥了他一眼,你还不薄?你就差在人家脑袋上拉屎了! 给高密的同乡一番打赏,袁绍安慰道:“公路勿忧,且看明日他孙文台如何解释!” …… “喂,醒醒!” 秦耀正睡得香甜,被人一阵摇晃,带着起床气眯开了眼睛。 “让我再睡会……” “快起来,丢死人了啦……” 吕玲绮羞恼的声音响起,见秦耀一副懒散样,捏住了他的鼻子不给呼吸。 “干什么呀,大清早的!”美梦被吵醒,秦耀一脸的不乐意。 睁眼一看,正看到刘关张三兄弟站在一旁憋住了笑。 “想笑就笑,不怕憋坏了吗?”秦耀迷茫,转过头,才看到吕玲绮的俏脸都红成了猪肝色。 就差冒烟了。 秦耀一愣,当看到吕玲绮下摆上的那一滩水渍,结合刚刚睡梦中柔软的枕头,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躺在吕玲绮的大腿上睡了一晚上?还流哈喇子? 社死现场! “额,咳咳,大家还没吃早饭吧,玲绮你先生火,我去洗漱一下,回来烤红薯吃!”说完,秦耀逃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收拾整顿完毕,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按说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日起而作,可怜三兄弟,为了不打扰秦耀睡觉,硬生生从六点多等到了八点多,期间刘备还怕秦耀受冷感冒,升起了火堆。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 【打卡成功,奖励:耐寒甘蔗一吨!】 秦耀眼睛一亮,伸手一招,一截又黑又粗的大甘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幕,把众人吓了一跳。 从未见过此物的吕玲绮更是檀口微张,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粗,这么长!” 秦耀嘿嘿一笑,没有质问系统为什么没有给他甘蔗种子,因为前世作为南方人,且家里种过甘蔗的人,清楚的知道,甘蔗顶部绿油油的,便是可以埋进土壤中种植甘蔗的种苗。 “主公,借你宝剑一用!” 接过宝剑,秦耀先是把顶部一截砍下,珍而重之地收回了系统空间,这一取一收,自然是引得众人惊呼。 待到自己安定下来,就可以把这系统加强的耐寒甘蔗种下,来年,便能收获一大片的甘蔗,无论是做零嘴还是制作蔗糖,都是极好的。 这个年代,以北方为中心的人,可是极少能够品尝到甜食的! 随后,雄剑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将甘蔗均匀分成五段,将最粗带泥的头部递给了吕玲绮。 吕玲绮稍稍有些嫌弃:“为什么不给我那截干净的!” 秦耀一笑:“小傻瓜,最甜的就是带土的这一截了。”说完,还用衣服擦掉了甘蔗上的泥土。 吕玲绮闻言,小脸微红,还没品尝甘蔗,内心已经是甜滋滋的了。 教完几人吃法,就见到一行五人,任由马儿缓行,一口撕掉甘蔗皮,一口啃下一块甘蔗。 这种天气,本就干燥异常,一口甜丝丝的甘蔗水下肚,那种吃了甜食的满足感,简直就是无与伦比。 张飞甚至不满足慢慢地咀嚼,一口咬下一大截甘蔗,咔呲咔呲两下,竟是直接一口吞咽了下去,直咽得他豹眼怒瞪,喉头出血。 几人便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走上了归途。 而袁绍大帐之中,氛围却是异常的紧张。 袁绍高居首位,面带讥讽,袁术在一旁捏着小胡子,瞪着眼睛看着堂下的孙坚。 曹操并手下诸将,则是满身狼狈,坐在一旁神色晦暗不定。 “文台,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回去了呢?”袁绍问道。 孙坚故作虚弱,咳嗽道:“连日奔波,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只得告别诸公,归长沙养病。” 袁绍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文台患的,怕不是风寒,而是……” 袁绍故作停顿,引来他人侧目。 “传国玉玺之症也!” 语惊四座,孙坚脸色一下子绷不住了。 “盟主,此言何意?” 孙坚连忙镇定下来,脸上挂满了悲愤。 袁绍也不解释,而是自顾自说到:“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当对众留于盟主处,待到诛杀董贼,复归朝廷,今你却欲携宝南归,意欲何为?” 一番反问,让孙坚的脸色更加难看。 犹自强硬道:“玉玺怎么会在我这里!” 袁绍俯下身子,质问道:“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道:“本就没有,为何强逼?” 袁绍没了耐心,拍着桌子说到:“速速取出,免生祸端!” 孙坚气的肝胆直颤,一口咬定没有,生怕旁人不信,指天发誓:“我若真得了玉玺,私自藏匿,就让我他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这个时代,对誓言是极为看重的,见孙坚这番立誓,一众诸侯也是纷纷劝道,哪怕是状态极差的曹操也建言道:“文台如此发誓,想必是真的没有。” 袁绍见自己被孤立,使眼色给袁术,可这个时候,袁术怎么肯站出来。 不由大怒,让人把告密的军士带上来,指着道:“打捞之时,可有此人否?” 孙坚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是自己的亲信,自觉被背叛,忍不住拔出宝刀,没等那军士开口,一刀把他劈成了两半。 “此人多次违抗军令,对我心存不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袁绍傻眼了,反应过来抽出宝剑指向孙坚道:“孙坚,你太放肆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害证人!” 身后颜良文丑也拔剑出鞘,虎视孙坚。 孙坚背后三将自然不惧袁绍,皆掏出武器,眼看一场争斗不可避免,生怕被牵连的诸侯忙不迭地劝架。 孙坚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将领离开了中军大帐。 曹操看着这一场闹剧,眼中的失望之色更重。 第二十一章:不欢而散 “本初,这孙坚也太目中无人了,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袁术质问道。 袁绍看了他一眼,深觉头疼。 蠢货,你能不能动点脑子,当着这么多诸侯的面,我能怎么办? 想使绊子,也得私底下再说啊! 懒得理他,袁绍笑着看向曹操道:“孟德昨日追击董卓,可顺利?” 这就是明摆着在伤口上撒盐了,看看曹操手下伤的伤,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是遭遇了伏兵了。 曹操的脸更黑了:“劳盟主关心,操追击董贼,险先身死!” 袁绍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故作姿态道:“我早言追击一事需从长计议,孟德该听我劝啊!” 曹操叹了一口气,看向一众诸侯:“我始兴大义,携诏书集众人于此,原意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深吸一口气,曹操不顾袁绍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今迟疑不定,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袁绍等人被曹操一顿数落,心虚之余,难以反驳。 “既如此,功亏一篑,操请辞!”说完,不等袁绍同意,领诸将离去。 “盟主,幽州乌丸犯境,瓒请辞!” “冀州事务繁忙,馥请辞!” …… “诶,这是怎么回事,前面像是孙坚军队,这是要去干嘛?”刘备几人刚刚回营,还没来得及去见公孙瓒,便是看到孙坚率本部兵马离寨而去。 “过去看看。”秦耀明白发生了什么,催促几人赶了过去。 “文台兄,见你行色匆匆,去往何处?”临近,刘备翻身下马,抱拳道。 孙坚见是刘备一行人,板着的脸色也是缓了下来。 下马靠近,孙坚摇头叹气道:“与袁本初起了争执,此地不宜久留,我欲回江东,再做打算。” 刘备一愣,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策儿,权儿,出来拜见玄德公,玄德公贵为汉室宗亲,此番伐董身先士卒,与其兄弟战败吕布,你们俩当以他为榜样!” 孙坚招了招手,身后走出来了一大一小,正是他的两个儿子,孙策和孙权。 刘备微笑:“当不得文台兄如此夸赞,令郎年岁尚小,却敢随军作战,想必将来大有成就啊!” “策、权,拜见玄德公!”一大一小两兄弟恭敬道。 秦耀小脸一抽,看着面前一个十四五大小,面容刚毅的青年,另一个不过七八岁,奇特的是一双眸子,呈现与常人迥异的碧绿色。 这就不免让秦耀想入非非了,再度看向孙坚的脑袋时,似乎也有着绿光冒出。 “这位是?”孙坚第一次见到秦耀,因为他战败后,就没参加过诸侯会议,直到分兵虎牢之后才再度被委以重任。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耀,秦汉明,汉明兄弟不嫌弃备无所长,为我帐下谋略。” 哦?还是个谋臣! 孙坚眼睛大亮,尤其秦耀靠近之后,那一身的出尘气质,更是让他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连忙推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说到:“策儿、权儿,见过汉明先生,以后当学汉明先生,学那报国良策,不可和为父一样,做一个粗鄙武夫!” 两个小家伙也听话,恭恭敬敬地朝着秦耀作了个揖。 秦耀面色有些古怪,能被将来的江东小霸王和孙吴大帝作揖是种什么体验?虽然两人还只是小孩子。 先是鼓励地摸了摸小正太孙权的脑袋,随后看向年纪虽小,可此时也是头角峥嵘,身材魁梧的孙策。 哪知孙策撇了撇嘴道:“爹,我可不要做什么酸秀才,整天除了舞文弄墨摆弄嘴皮子外,就什么也不会,我要学项羽,做楚霸王,以后建功立业,做一个大英雄!”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孙坚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孙坚脑袋上。 “玄德公、汉明先生,犬子自小被我宠坏了,还望见谅!” 刘备连连摆手,秦耀却是点了点头,看着孙策说到:“好志向,我也讨厌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酸秀才!做将军多帅啊!” 孙策一下子感觉找到了知音,差秦耀半个头的魁梧身材,一拳锤在了秦耀的胸口:“还是你懂我,就冲你这句话,我以后就不说你是个酸秀才了。” 秦耀捂着被孙策锤了一拳的胸口,表情陷入呆滞。 当然不是因为这一拳用力过猛,而是孙策刚刚触碰到自己时,自己体内的霸道内经内力竟然不自觉地暴动了起来。 好奇地探出手,秦耀抓住了孙策一条结实的胳膊,从他的身上,果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面前的孙策,竟然修的也是霸道内经! 这个发现,让秦耀惊讶不已。 “汉明先生,小儿莽撞,可是伤到你了?”孙坚面色一变,自己清楚自家儿子,大儿子绝对是自己亲生的,从小就酷爱学武,别看只是十四五的年纪,可等闲三两个大汉,都近不了他的身。 要是自己儿子一拳给人家的谋臣捶出个好歹,他孙坚可就占不着理了。 秦耀一边摸着孙策的胳膊,一边摆手道:“无碍,我观令郎与我有缘,故此好奇。” 孙策感受着体内浅薄,但此刻兴奋异常的内力,双眼呆滞道:“爹爹,汉明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策儿很想亲近他。” 孙坚闻言,面色一沉,看了看秦耀那张俊俏的小脸,再看了看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孙策脸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绝对是我亲生的! 放开孙策,秦耀的表情有些复杂,两人之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宿命上的相连。 心存亲近道:“策儿,你虽勇武,但也要清楚,楚王虽勇,难免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河山,如今正逢乱世,是为时势造英雄之时,但切不可以为一时之勇,便有雄踞天下之能,当以古人为鉴,广开言路,从善如流,方可海纳百川,逐鹿天下!” 孙坚大惊,不清楚秦耀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和自己儿子说这种话。 孙策似懂非懂,但也知道霸王自刎乌江的故事,在心中将秦耀的话牢牢记下,这才抱了抱拳道:“汉明先生,策记下了,将来定不学那霸王做沽名钓誉之辈。” “孺子可教也!”秦耀鼓励地拍了拍孙策的小脑袋。 孙坚什么时候见过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有这么听话的时候,瞪着眼睛看着秦耀。 此人,果然是个大才。 身后,刘备对秦耀刚刚的话,也产生了深思。 劝诫了孙策一番,秦耀抬头看向了面露善意的孙坚,心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此人,命不久矣啊。 也罢,看在你儿子的面上,我就提醒你一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文台将军,此去江东,路途遥远,路上,当提防小人暗箭,免起争端!” 孙坚愣了愣,不解其意,表面恭敬,实则不在意道:“孙坚受教。” 秦耀叹了口气,看出了孙坚的不以为意,也不再劝。 “玄德兄,文台兄!” 一道声音传来,众人侧目,见是曹操率本部兵马赶来。 “孟德兄,你这又是干嘛?”刘备惊讶,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晚上,怎么这些诸侯接二连三地就要离去了。 曹操翻身下马,面露苦涩:“袁本初鼠目寸光,不足与谋,我此行将回陈留,再做打算!” 孙坚也是附议道:“袁氏兄弟,枉为四世三公,做的皆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耻与他们为伍!” 刘备想起秦耀说过的话,如今在场诸侯中,能称得上大汉的忠臣的,也就眼前的两位加上自己了。 三人一番寒暄,各自拜别。 秦耀这次倒是没有插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时候如果有个照相机拍下一张照片该多好! 原本以后该三分天下的三大霸主级代表人物,此刻倒是心心相惜,反倒是那袁绍,空有四世三公的名头,倒是把这三方人马得罪了个遍。 得罪时代主角,管你几世三公,该你灭亡,就要灭亡! 几人打算去找公孙瓒,问一下现在的情况,走在半路上,秦耀低声道:“主公,伯珪将军估计也要回幽州了,我们不能跟他一起回去。” 刘备疑惑:“我们不回平原吗?” 秦耀摇了摇头:“暂时不回,我想带主公去个地方,招募一些有志之士为主公效力!” 刘备眼睛一亮,可还是说到:“我如今文有汉明,武有二弟三弟,大事可期!” 秦耀苦笑,主公啊,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我这啊,最多就只能算个半吊子文臣,要不是后世的一些经验和电视剧套路,再加上自己开的上帝视角,还真不知道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呢。 自家清楚自家事,如果论事件走向,秦耀自问,找遍整个大汉都找不出一个可以有他一半清楚的,但若论排兵布阵,兵法韬略,他秦耀,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为了避免自己在刘老板的心中的伟岸形象受损,也为了自己以后幸福的摸鱼生活,秦耀再苦再累,也要给刘备找来几个真正的当世大才。 而颍川,就是如今北方地区,最大的人才输送基地了。 哪怕得不到那些个顶尖大才,自己仗着一张嘴,总能忽悠一两个能扛大梁的吧? 当然,这个中曲折,却是不好解释,只是说到:“主公啊,你忘了我与吕布的赌约,如果吕布事成,我们今后所需要的人才,那可就太多了!” 刘备正欲回答,远处,却是传来一阵骚乱。 “你这个饭桶,一个人把我们十个人的饭都给吃了,你倒是吃饱了,那我们呢!” 第二十二章:恶来典韦 一道声音闷如洪钟,辩解道:“我以为你们不吃了,这不是怕浪费了吗,还有,才这点吃食,只是勉强给我打了个牙祭,哪说得上吃饱了!” 听到这番争论,张飞率先失笑:“此人饭量竟比我还要大,我寻常无事,五人份饭食可充饥,十人份即饱,若要对敌,二十人份也足矣了。” 关羽捋着长髯道:“观旗帜,当是陈留太守张邈麾下士卒!” 正欲离开的秦耀脚步一顿。 “汉明,为何不走了?”刘备奇怪道。 “走,过去看看!”秦耀说完,脚步匆忙地朝着刚刚争论的军帐赶去。 三兄弟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只得跟上。 帐内,一壮汉被众人围堵在一块,面对指责,满脸无辜,趁着他人不注意,一只大手伸向饭桶,抓起一把饭食就扔进了嘴巴里,开心地咀嚼着。 “典韦,你还吃!”其余军士气的跳脚,就要合起来揍典韦了。 “住手!”秦耀发出一声暴喝。 众军士侧目,见一身白袍的秦耀气质非凡,当即拿不定主意,不敢出言挑衅。 倒是那被众人围堵的壮汉反而笑道:“这位先生,没关系的,就凭他们的花拳绣腿,伤不了俺的!” 秦耀看向壮汉,刚刚走近时已经是得到了确定,现在结合此人相貌,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叫典韦?” 典韦愣了愣:“我没叫啊!” 秦耀脚步一跌,好一个莽汉! 这时,刘备三兄弟已经走了进来,见秦耀和居中壮汉聊天,站在了一旁。 一众军士看到将军打扮的刘备三人组,更是吓得不敢多说什么了。 “三弟,汉明此举必有深意,你观此人如何?”刘备低声问道。 张飞看了看,瓮声瓮气道:“武艺内力尚需交战才知,但我看他身形魁梧,实属少见,哪怕是不通武艺,想来也是个大力士!” 关羽站在一旁判断道:“虽说食量和武艺内力之间并无准确关系,但此人能一顿吃十人份的量还不饱,想必一身实力也不容小觑!” 刘备狐疑地看向居中大汉,难不成这人是一员猛将?这也太离谱了,自己几人就是路过,汉明就能知道这里有猛将? 秦耀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再度问到:“我不是问你叫没叫,我是问你姓名,可是姓典,名韦?” 这次,大汉反应过来了,舔了一下嘴角的饭粒,点头道:“俺就是典韦,你找俺有事吗?” 这就轮到秦耀不会了,咋办,说自己看上他了,觉得他是一员无双猛将,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转投到自己这边? 正巧,张邈眼看自己的好兄弟曹操和袁绍不欢而散,留后跟袁绍说了些场面话之后也准备拔营离开,手下有人来报,威震虎牢关的刘备三兄弟进了自己手下的军帐。 自己可没得罪刘备三兄弟啊,他们来自己这边干什么? 想不通的张邈所幸不想了,直接赶了过来。 “玄德公来此,请恕张邈未曾远迎!” 刘备惶恐,没想到张邈这么快就来了,连忙拱手道:“张太守勿怪,我兄弟几人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我兄弟汉明似与你手底下这名军士有旧。” 张邈眼睛一亮:“可是那不畏权贵,与袁公路对赌的秦汉明先生?” 刘备点头:“正是。” “主公,俺与他不认识,不知道他找俺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作甚!”典韦见到自家老大来了,忙是说到。 秦耀脸一黑,好你个典韦! “典韦,不得无礼!”张邈怒斥道。 显然,他是认识典韦的! “汉明先生勿怪,此人粗鄙,大字不识几个,当初我观其有几分蛮力,便收入麾下,其饭量之大,多与兵士之间起争执,我也是苦闷不已啊!”张邈赔笑道。 “当初可是你答应俺每天能吃饱饭的。”典韦有些委屈地呢喃道。 谁能想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如闷鼓一般,不由让张邈感觉自己的颜面丢尽,一张脸也是黑了下来。 这个世道,还没真正的大乱起来,一众世家大族还没有认识到一员无敌猛将的威力,反倒是对那些身具文人风骨,说话一套一套的书生极为尊崇。 他张邈自然也不例外! 秦耀摆了摆手,接受了来自张邈的好意:“张太守客气了,我只是初闻有人能一顿吃十人份的饭,深感好奇,一看,这位壮士果然生的雄壮,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张太守可以应允!” 张邈面带微笑:“汉明先生但说无妨,邈这边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 “那好,还请张太守应允,我想讨要这位壮士,充作我的护卫可好?” 张邈还没回答,典韦已经不乐意了:“俺不同意!” “典韦,休得放肆!” 典韦委屈地扁着嘴,不敢说话。 秦耀看向典韦,微微一笑道:“跟着我,我保你每顿吃饱!” 典韦眼睛一亮:“当真?” 秦耀从容道:“我从不骗人!” 心里加了一句,我骗起人来不是人! 哪知典韦大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俺不相信你,当初张太守也是这么答应俺的,可俺自从军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张邈脸更黑了,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当真是脸都被丢尽了,恨不得把典韦给扔出去。 “呔,那汉子,你可别不识好歹,我汉明兄弟从不妄言,以他的本事,休说吃饱你一人,再来百人又如何,他之家乡美食红薯、土豆、甘蔗,怕是你闻所未闻吧,我汉明兄弟有提携你之心,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敢妄自非议!”张飞怒斥道。 唉,别说,花言巧语说一大堆,还比不上张飞这一通连骂带凶来的实在。 只见典韦眼睛锃亮,抹了一把嘴角口水道:“什么是红薯,什么是土豆,又什么是甘蔗?好吃吗?能吃饱吗?” “哼哼!”张飞一脸高傲地抱着双臂不说话。 典韦自讨没趣,只能看向秦耀问道:“小白脸,那黑脸汉子说的东西好吃吗?” 秦耀翻了个白眼,气急道:“好不好吃,你吃过就知道了,我只能承诺,你要跟着我,能吃到的美食,绝对不比刚刚张三哥说的少,而且……管饱!” “好,俺跟你了!” 抹了一把口水,典韦打定了主意,浑然未觉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张脸已经是黑成了焦炭。 “那这……张太守你看。”秦耀被整的有点不好意思,当着人家老板的面挖人,要是人家不同意,自己可咋办啊。 可要和典韦失之交臂,他还真不愿意! 张邈还是调整好了心态,长舒一口气道:“汉明先生客气了,典韦虽莽撞,但也是个忠厚的好汉子,是我张邈没做到承诺,既然他自己同意了,就让他跟着汉明先生混一个好前程吧!” 秦耀深揖到底:“在下谢过张太守。” 张邈客套道:“汉明先生不必如此,不知得空否,邈欲备下薄宴,请诸位同饮美酒!” 秦耀看了看刘备,清楚他现在急着要去找公孙瓒,只得拒绝道:“我等刚归营,还未见过伯珪将军,张太守美意恐怕我等只能心领了,待到来日,由我等请张太守饮宴可好?” 张邈有些失望,强打精神道:“既如此,我也不好耽误诸位了,那便以后有空再说吧,不瞒诸位,如今孟德先行一步,我也得收拾军帐回陈留而去了。” 秦耀这才想起,这个时间段,要说曹操还有什么知心好友,那除了袁绍这个似乎已经心生嫌隙的盟主之外,便是面前这位陈留太守张邈了。 可让人意外的是,之后张邈联合吕布反叛曹操,最后死在了自己好兄弟的手下。 几人告退,秦耀路过张邈身边时,低声道:“张太守,耀有一言,劝君入耳!” 张邈连忙拱手:“汉明先生请讲!” “曹孟德乃真雄主,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张太守当早做打算,切不可朝秦暮楚,平惹祸端!” 说罢,秦耀领着典韦径直离去。 独留张邈呆立原地,直到身旁军士提醒才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秦耀等人,张邈兀自想到:“此人言阿瞒为真雄主,却不语本初,此为何意?” 秦耀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善举,会不会替张邈免去一祸,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如今吕布成了自己的便宜岳父,想来以后也不会和张邈陈宫勾结反叛曹操了,若张邈聪明一点,跟着曹操应该也能混的不错。 当然,前提是别和自家刘老板对上,不然,腿都给你打断! 这时,才笑的合不拢嘴地看向一旁的典韦。 典韦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又不敢开口说话。 还是刘备一脸兴奋地拉着秦耀道:“汉明,此人可为猛将?” 秦耀点头,刘老板果然是学机灵了,知道自己出手一定是贼不落空。 “此人武艺如何?”刘备见秦耀肯定,不由大喜。 秦耀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才说出一句让刘备如遭雷击的话。 “马上吕布,马下典韦!” 这句话可不是虚的,先不说后世闻名的宛城之战,后人痛惜典韦,就是前面的濮阳之战,典韦以步战对抗吕布手下八健将之四不落下风,又杀出重围的战绩来看,就能证明他步战无敌了! 可刘备相信秦耀之余,又有些不敢自信。 穷文富武,这话可不是假的,再穷的人,得了书还能学些知识,可如果没钱,哪怕你得了绝世武功秘籍,在没有充足肉食补充的情况下,很难将武功学至大成。 刘备朝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会意,一把搂住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典韦肩膀。 “大块头,你可修得内力?” 典韦挠了挠头:“会一点。” 张飞眼睛一亮:“展示一下!”说着,臂膀用力,让典韦难以动弹。 典韦憨憨一笑,面露认真之色,随后便见他虎躯一震,蓬勃内力如猛虎下山,让内力不俗的张飞都是面色一变,臂膀不由被震开。 心惊之余,张飞呢喃道:“此人内力,在我之上,和二哥难分伯仲!” 刘关瞪大了眼睛,真这么强? 刘备问到:“典韦,你可有武艺傍身?” 典韦清楚,刘备才是他的大老板,态度恭敬道:“学了些戟法,勉强还过得去。” 第二十三章:吕布进言 吕布告别了秦耀一行人,靠着双腿,一路跑到了潼关,差点被当成追兵射杀,这才黑着脸叫开关来,把从秦耀身上受来的怨气全部宣泄在了守关将领身上。 要了一匹骏马,这才星夜朝着长安赶去。 此时长安正如火如荼地忙着重建和安置难民,吕布一路打马走过,发现百姓对董卓之恨,深入骨髓,时不时有咒骂董卓不得好死的声音响起。 换做之前,吕布为表忠心,还有可能杀上几个平民以儆效尤,可不知为何,和秦耀相谈过后,其内心对董卓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至极。 “可能他董仲颖,真的不是明主吧。”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闻讯,吕布手下诸将急忙赶来,吓得一众无处安置的老百姓惶恐不安。 “不可惊扰百姓,且找个安静地议事!”吕布大戟一挥,如是说到。 八健将愕然,高顺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吕布。 吕布无视众人目光,自顾自地打马前进。 “特娘的,这臭小子,给老子出了好大一个难题,不止骗了老子女儿,还要老子为他主公请功,我就不该上这臭小子的当,唉,等会该怎么开口啊!”吕布感觉脑壳发疼。 “将军,可是为面见相国感到忧愁?”手下有人看出了吕布的烦闷,开口道。 吕布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八健将之中最工于心计的郝萌眼珠子打了个转,开口道:“将军勿虑,如今董公正值用人之际,想必不会因为将军失职而过度怪罪将军的,将军只需态度诚恳些,想来无大碍。” 高顺看了郝萌一眼,欲言又止,他很想劝吕布离董卓远一点,可张辽不在,他又不善言辞。 哪知吕布闻言,皱了皱眉:“谁说我是因为这件事发愁了?” “那将军所忧何事?”郝萌迟疑道。 吕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时,知道吕布回来的董卓已经差人来催吕布觐见,吕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到门口,发现高顺跟在身后,不由好奇道:“伯平有事?” 高顺面露忧愁:“玲绮找到了吗?” 吕布脸色一顿,看向屋内,自己回来之后,似乎其余诸将皆是在关心自己在董卓面前能不能落得好,只有高顺在担心自己的女儿。 “伯平放心吧,玲绮她现在好着呢!” 话语间,竟有几分怨念。 “那为何不见她与奉先同回长安?” 说到这个,吕布更来气了,脑海中浮现的是秦耀那张欠扁的小脸。 不由怒道:“这就不用管了,如今长安不太平,她就不回来了。” 高顺愣住,心想这吕布出去一趟,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居然看出了如今的长安不太平,不过,吕布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宝贝闺女扔在外面? 当真奇怪了! 吕布补充了一句:“还有文远也没大碍,等我面见董……义父,再思索怎么将他赎回来!” 高顺眼睛都瞪大了,自己的好友张辽没死?听这意思,是被人抓了? 吕布不再解释,跨马直奔董卓住所。 话说董卓刚刚挟天子迁都长安,这屁股还没坐稳,今天在破败的长安未央宫开的第一个早朝,便是让天子加封自己为太师,封爵郿候,封地郿县! 不仅如此,董卓甚至让人打造了金华青盖车威风八面地乘坐出入宫廷,让百官参见自己,自己还不回礼。 金华青盖车是啥?那是象征太子、诸王才有资格乘坐的车驾! 董卓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已经惹怒了一众王公大臣,他得意洋洋地请了名满天下的大儒蔡邕来到自己新换了‘太师府’牌匾的临时居所。 为啥是临时居所呢?因为董卓已经下令,让人在自己的封地郿县修建坞堡,还自己为这个坞堡起好了名。 名曰:万岁堡! 试图笼络天下财富于郿坞,供他此生享用! 吕布来到高悬‘太师府’的宅邸时,董卓正在和蔡邕讨论事情,听到手下来报,冷笑一声。 “让他在外面候着,咱家要跟蔡大家商量国家大事!” 吕布闻言,本欲发怒,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蔡大家,你说,咱家让陛下尊我为尚父如何?” 这特么是要做小皇帝的爹啊! 蔡邕握茶杯的手一抖,幸好反应过来,才没有失态。 斟酌了几秒钟,蔡邕才回应道:“太师可知道周武王的典故吗?” 董卓哪知道什么周武王,周六王的,但还是虚心求教。 蔡邕跟他讲述了一番周武王姬发是如何拜姜尚为尚父的,然后再结合实际道:“如今之急,在于稳定关东诸侯联军,稳定朝廷,再决定是否可称尚父!” 董卓微微不喜,可人家蔡邕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几番还算和谐的讨论后,蔡邕便以家中事务繁忙告退了。 董卓靠坐在踏上,问询身旁的李儒道:“文优啊,你看这蔡邕对咱家可忠心?” 李儒思考了一番,才回答道:“太师威加海内,众臣皆拜服,想来他蔡邕也是个识时务的,他于士族中颇有重量,太师如欲笼络士族,此人乃是关键,我观其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关东诸侯,实在是我等心头之患啊!” 董卓想到袁绍等人举兵伐他,就是一阵头疼加怒骂。 李儒提醒道:“太师,都亭侯在外可是静候良久,要不,先召见他?” 董卓面色不虞道:“他心中还有咱家这个义父吗?回来作甚!” 言辞间,颇多不满,可还是让人召见了吕布。 “儿,拜见义父大人!” 董卓见吕布行为举止还算得体,心中的怨念也减少了几分。 “嗯……起来说话吧。” 随后使了个眼色给李儒。 李儒会意,代替董卓问到:“不知都亭侯迁徙长安之时,为何无故离去?你可知太师为寻你,耗费了多少心神?” 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吕布不卑不亢道:“义父明鉴,布此番所作所为,却有不得已的理由。” “嗯?说来听听!”董卓伸了个懒腰说到。 吕布虎目微红,倒是看得董卓二人面露惊色,他可是名震天下的吕布啊,何故如此? “儿失态,望义父责罚!” 董卓不明就里,对吕布他还是器重的,忙说到:“奉先我儿,不必如此,且坐下说话,有何难事说与我听,我定帮你解决!” “谢过义父!”吕布抱了抱拳,然后坐下。 心中暗爽,臭小子这招苦肉计还挺好使的嘛! “义父,容孩儿禀明详情,此番我为寻我爱女和爱将张辽而去。” 李儒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见董卓不解,忙向他解释了一番吕布有多么宠爱自己的独女,张辽又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董卓恍然大悟,急忙关心道:“可寻得二人下落?” 吕布似乎很是悲愤,一双拳头捏得滋滋作响:“我苦寻良久,玲绮下落不明,倒是打听到了文远的下落。” 董卓已经了解到了张辽对于吕布的重要性,忙是关心道:“奉先勿忧,稍后我便派人出去寻觅你女儿的下落,那张辽可带回来了?” 吕布摇了摇头:“孩儿先谢过义父,文远当时于虎牢关一役,为救我,于战阵之中为人所俘,现被囚禁于刘备军营之中。” “刘备?”董卓疑惑。 还是一旁的李儒提醒道:“可是那三兄弟合力战胜了都亭侯的那刘备?” 吕布不喜,可只能承认下来。 董卓这才知道吕布败于何人之手,不免感慨道:“此三人竟如此勇武?” 哪知,吕布咬了咬牙,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道:“义父不知,此三人的确勇武,可只要不是三人合力,孩儿尚且不惧,更可怕的,是他刘备手下的一个谋士。” “哦?”这次李儒来了兴趣,文人对文人,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被吕布称之为可怕的谋士,有多可怕? “有多可怕?”董卓有些不耐烦了,最讨厌那些文人了,一张嘴能把人给气死。 自己就不知道被多少文人喷过,骂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幸好,很多话自己听不懂,就当他们在放屁吧。 吕布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实则是有些难以启齿。 “此人姓秦,名耀,字汉明,其可怕之处有二,一是此人虽是文人打扮,可论武力,不在我之下!” “什么!”董卓和李儒同时惊呼出声。 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吕布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抬起头认真道:“义父,孩儿所言皆是事实,虎牢关一战,孩儿不仅失了文远这位得力助手,义父所赐良驹赤兔也被人劫掠而去,而这一切,皆是此人谋划。” 在吕布的描述中,什么秦耀云淡风轻,抬手间掀翻赤兔。 乘己不备,令多人围攻自己,若无张辽等人相助,哪怕他吕布也只能落个喋血沙场的下场。 听完吕布说的话,俩人面面相觑,李儒擦拭了一把汗水:“世间竟有如此勇武之人?那为何他是一个谋士?而非一员战将?” “这便是此人的第二大可怕之处了,义父,孩儿此次于雒阳周边打探,更是知道了此人在诸侯联军中,声望颇高,智斗四世三公的袁术,驱使刘备二弟斩杀华雄。 我此次回城之际,原本偶遇败逃的曹操一众,正欲赶尽杀绝,也是此人料定曹操涉险,于危急时刻率援兵救下了曹操,孩儿侥幸,却也再度失了坐骑,潼关守将可作证,孩儿是一路跑回来的!” 李儒不语,吕布描绘的这些,虽说是一个智者行事,但也不足以让他震惊。 然而,吕布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李儒的面色大变! 第二十四章:吕布献计,加封温候 “而且……而且……”吕布欲言又止。 “奉先我儿,为何吞吞吐吐?”董卓不喜道。 “义父恕罪,实在是这个传言有些匪夷所思,儿不敢妄言!”吕布抱拳道。 “但说无妨,此间无外人!”董卓大手一挥说到。 “遵命,义父!” “儿打探到一个消息,便是那秦汉明,欲劝诸侯联军另立新君,与义父手中的小皇帝分庭抗礼!”说着,吕布还抬头看了看董卓的脸色。 臭小子,该不会是坑我吧,跟我说这个消息会让董卓他们大惊失色,怎么我看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什么!岳丈大人,如此事当真,大事不好啊,这唤作秦汉明的谋士,确有真本事,我等不可不防啊!”董卓脸色没什么变化,李儒却是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董卓不解其意,慵懒道:“文优何故惊慌,不过是一则道听途说的消息,况且,就算袁绍等人接纳了此人的计策又如何?不过是一伪君罢了!” 见董卓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李儒更急了。 “太师明鉴,如今我等能安居长安,首先仰赖于太师手下的西凉铁骑,并州狼骑与皇都原本的禁军,其次,便是掌有大义,只要小皇帝还在我们手上一天,那讨伐太师的袁绍等人,就不敢做的太过火,哪怕是那曹操,也只敢利用矫诏蛊惑人心,说到底,他们还是一群乱臣贼子!” 董卓有一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有人给他解释的时候,他会很认真地听取。见李儒急切,董卓也变得认真起来。 李儒见董卓能听自己的解释,也是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太师试想,如果诸侯联军真的听取了此人的建议,另立新君,有了这一众诸侯的拥立,其余原本中立的,如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包括原本与我们结好,但此次也响应会盟的西凉马腾,以及扬州各地诸侯,这些人,可能就会投入新君的怀抱,一旦新君起兵,可能就是一呼百应,我等将腹背受敌!” 董卓吓得肥脸一颤:“此计甚毒!” 台下,吕布听到李儒的解释,倒吸了一口凉气。 臭小子还有这本事? 李儒整个人都在颤抖,咬着嘴唇说到:“太师,这个结果还只是明面上的,如今只有一个朝廷,王公大臣面对太师之威,不敢有什么动作,一旦知道有新君册立,我料定其中必有投敌之人,且长安禁军,也可能因此反了太师,届时内忧外患,我等将自顾不暇!” 董卓屁股都坐不住了:“黄口小儿,怎有如此歹毒心思。” 李儒再度架了一把火道:“太师啊,我等迁徙长安,原本是因为此地我等熟悉,又背靠凉州,结好羌蛮,假设新君建立,效仿当年汉朝皇帝拉拢南匈奴一般,施恩于羌,届时,我等西有羌蛮狼子野心;西南有刘焉兵发阳平关;南有刘表一路北上,袁术虎视函谷关;北有乱臣贼子马腾韩遂;东则有诸侯联军,我等覆灭,只在顷刻之间!” 试想自己举世皆敌,敌人自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别说是依仗函谷关和潼关之险了,再给他董卓十个险关也守不住长安啊!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文优,我命休矣!”董卓显然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道。 李儒深吸一口气,知道怕了就好,想来册立新君一事也没有那么的简单,自己这边,短时间内还是安定的,但还是要让自己的主公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啊! “太师勿忧,还未到火烧眉睫的境地,都亭侯,你可有探听到那唤作秦汉明的,欲立何人为新君?”李儒问到。 吕布一愣,臭小子没跟我说啊,他就让我拿册立新君的事情吓唬一下董卓。 “我……我不清楚,但那秦汉明的主公刘备,就好像是汉室宗亲。” “刘备?”李儒捏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略作深思之后,摇了摇头:“刘备是否为汉室宗亲先另说,其人之名还未传遍海内,威望不够,如要选立新君,必是德高望重之辈,我估计目前也就三人符合这一条件,便是幽州刘虞、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焉。” “其中,荆州刘表和益州刘焉偏安一隅,又和此次诸侯联军少有关联,反倒是那刘虞,名望极高,其人深耕于幽州一代,结好乌丸,周围更有袁绍、韩馥、公孙瓒等一众诸侯,若要立新君,此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文优啊,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关心他们要立哪个新君啊,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祸端啊,要不这样,我派人去把这个叫做秦耀的小子给杀了?好一绝后患?”董卓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太师不可,你此举,不过是饮鸩止渴,于形势无益,且不说按照都亭侯所言,那秦耀武艺高强,既然这个消息都传出来了,杀他一人,不足以阻止册立新君的事情发生!”李儒摇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只能坐等他们来讨伐我吗!”董卓怒极,拍着案几说到。 李儒看了看暴怒的董卓,又看了看堂下似乎一脸淡然的吕布,眼珠子转了一圈。 “太师勿忧,我已有对策,且待我思量一番再做计较可好?” “这……”董卓迟疑。 吕布见状,有些急切道:“文优先生,此事事关紧要,还请你速速想个对策应对,还有,文远被囚,还望义父垂帘,设法解救于他啊!” 董卓现在哪还管得了张辽这个无名小辈,正欲拒绝,李儒却率先开口道:“都亭侯勿怪,实乃此事事关紧要,不可草率啊。” 吕布迟疑了一下,依旧建言道:“我有一策,还望义父思量。” “哦?我儿奉先有何良策,可速速说来!”董卓不疑有他,此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儒表情愣住,你要说吕布能够斩将杀敌他不怀疑,但就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样子,还能有什么良策? 吕布心中想到,臭小子,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了,以后要敢对我女儿不好,看我怎么教训你。 当即自信道:“义父,文优先生,其实,想解决这个困境并不难,关东诸侯看似强悍,实则是一片散沙,我们只要想办法将他们一一分化,令其上下不能一心,能拉拢的拉拢,可打压的打压,到时候一收一放,不都成了我们掌中玩物?届时,其内部生了嫌隙,哪还有什么一心立新君的打算?” 呼~ 凉风吹过,吕布看着堂上陷入呆滞的两人,不免有些彷徨,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臭小子让我吓唬董卓,不就是想让董卓重视他的主公刘玄德,好给出一个不错的官职吗? 我这么暗示,以李儒的聪明才智,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董卓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李儒道:“文优,奉先儿的建议,似乎不无道理?” 李儒深深的看了吕布一眼:“都亭侯之智,李儒拜服,太师,此计乃是离间之计,施法成功,诸侯联军将不攻自破。” “哈哈,我有奉先,何愁这天下诸侯!”董卓大喜。 李儒抱拳道:“都亭侯此计,胜过千军万马,还请太师嘉奖!” “奖,必须奖,这样吧,改日我定当禀明陛下,加封奉先为温候,食邑三千户!”董卓豪爽道。 “谢过义父!” “文优,既然奉先已献良计,你观,计将安出?”董卓有了盘算,也恢复了笑意。 李儒内心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但现在不好表明,听到董卓询问,想了想说道:“当务之急,该以联军盟主袁绍,以及那勇武过人的刘备三兄弟以及其帐下的秦耀为首要目标!” “袁绍此人,先前辞太师所封渤海太守而不受,自结盟以来,自号为车骑将军,倒不如太师遂了他的意,正式册封他为车骑将军,再给他麾下人马以河内太守、中山国相、清河国相等职位,令其与韩馥相争,深陷泥沼!” “大善!”董卓拍板道。 “至于另一个心腹大患刘备,此人于会盟之前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反倒是和太师你曾有一面之缘!” “嗯?”董卓不解。 李儒提点道:“太师讨伐黄巾时,曾为黄巾所困,是刘备三人相救,然当时三人皆为白身,太师未曾与其相交!” 董卓恍然,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当时小觑了这几人了。 “既有此旧情,太师可以此为媒介,述说当日救命之恩,言语恳切,务必要让一众诸侯知道,无他刘备,便无今日太师!”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不过,空口无凭,怎能表达太师对刘备的看重之情呢?刘备所求,不过是晋升之道,太师要让其清楚,与其和袁绍之流同流合污,倒不如倒戈于太师一方,可保他一世富贵!” “文优此言,甚合我意,那以文优之见,该给这个刘备什么职位呢?” 李儒面露迟疑,这倒不是一个好把握的点了,给高了万一养虎为患,给低了不能表明对刘备的重视。 思索间,正好看到吕布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儒双眼微眯:“以将军之见,何处可为刘备容身之所?” 吕布还在为自己的建言沾沾自喜呢,闻言,没有过多犹豫,便是开口道:“并州苦寒,刘备等人勇武,义父可将其分封于并州,为大汉镇守北方门户,也可让其远离长安是非之地。” 李儒双眼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但很快收敛了起来。 “文优,你看如何?” 李儒盯着吕布,久久不语,看得吕布毛骨悚然,然而下一刻,李儒失笑,可这笑容间,似乎多了几分讥讽。 吕布再清楚不过这种笑容了,秦耀那个小狐狸当时看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么小的。 这李文忧,肚子里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太师,今日之都亭侯……啊不,温候,真当让我刮目相看呐!” 第二十五章:志得意满吕奉先 “并州乃苦寒之地,地广而人稀,北部常年为外族入侵,若将刘备等人分封于此,倒是可让其自顾不暇,可保太师安枕无忧!”李儒解释道:“还可以置换张辽为由,打消刘备戒心!” “哈哈,好,就把这个讨人厌的刘备赶到并州去!”董卓喜道。 李儒捏着小胡子看向吕布道:“温候好像就是并州五原人士,可有好去处给这刘备等人?” 吕布眉头微皱,内心有些不好的感觉。 我是不是多嘴了?臭小子只是让我把那些情况说出来,后面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现在连李儒都问计于我,虽然我吕布的确是上马能征善战,下马安邦定国的大才,但也禁不住这么夸啊…… 不行,我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跟李儒这种老银币可不能玩到一块去! 玩人心,玩计谋的,心都脏! 远在雒阳的秦耀打了个喷嚏:哪个狗崽子在骂我! 可怜秦耀,他真的没想到吕布今天有如此‘出色’的发挥,按照他对吕布的判断,能把自己告诉他的这些事给李儒等人知道就足够了,之后以李儒等人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以离间计来挑拨一众诸侯的。 届时,吕布只要在董卓他们讨论给刘备赶到哪里的时候,结合自身经历,讲一下并州的劣势就行了。 没让你拿mvp啊,你就安安心心当个辅助划水行不行?出啥杀人书啊! 吕布回过神来,自己可不能这么表现突出了,当即摇头道:“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 李儒笑着收回目光,看向董卓道:“太师,倒不如以讨回张辽之事,封那刘备,做那太原郡太守如何?” 董卓眉头微皱,想到了什么:“太原郡不是王……” 见李儒给他使了个眼色,董卓会意,闭上了嘴:“就依文优之间,封他刘备做一个太原太守,领一方军政大事!” “太师圣明!”李儒拍了个马屁,随后继续道:“至于那个秦耀秦汉明,太师,我建议,封他做一个并州别驾从事如何?” 堂下吕布瞪大了眼睛。 乖乖,并州别驾?臭小子一下子混到这种位置! 如果把大汉十三州比作后世的省,州牧可当做是省委书记,刺史可当做是省长,而别驾从事,则是一省的秘书长了! 当然,乱世的一州州牧,那可比后世的省委书记牛逼多了,那是实实在在的土皇帝啊,如今的刺史职权和州牧也差不多,就是称号和俸禄上的差别! 自丁原这个并州刺史被吕布这个‘大孝子’杀了之后,朝廷新册封的并州牧便是他董卓,当然,董卓那是一天都没上任过。 如今,李儒建议封秦耀为并州别驾,那是什么意思? 有三点深意! 一:山中无老虎,猴子做大王,秦耀作为并州名义上的二把手,在董卓这个并州牧不到任的情况下,那就是妥妥的并州一号人物啊,反观他的主公刘备,在官职上反而是他的手下,一郡太守! 这暗合了离间之计,不仅要分化诸侯,还要离间刘备主臣关系! 二:你秦耀受了我的封,那你以后就是我董卓手下的别驾了,别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你名义上就是我的人了,看看以后还有谁相信你的话! 三:捧杀!并州虽说地广人稀,世家大族也少,但李儒好巧不巧,就把刘备安置在了并州世家最多的太原郡,无论是刘备这个太原太守,还是秦耀这个并州别驾,你们想在并州站稳脚跟,好啊,你们先过了当地世家大族这一关吧! 而太原盘踞的最大世家是谁?那可是如今的当朝司徒,王允王子师的家族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得不说,李儒将离间计用到了极致,哪怕是秦耀知道了,也不得不叹服一声:不愧为董卓手底下的两大毒士! 毒,相当毒! “那就依文优之见吧,册封刘备为太原太守,秦耀为并州别驾从事!”董卓未加犹豫,对于他来说,不在自己掌管的地盘,管他封多大的官呢! 李儒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目前的大患是除了。 “至于其他,请太师恕罪,儒需要和文和再行参谋,再商定!” 董卓很信任李儒,但听到文和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有些稍稍不喜:“贾文和徒有虚名,我自凉州念其在当地颇有威望,征辟于麾下从事,奈何其人少谋短智,怎能与文优你相提并论!” 李儒内心稍稍感动,他自然清楚董卓是看不上贾诩这个‘沽名钓誉’之辈的,连忙稽首道:“太师所言甚是,然一人智短,两人智长,或许文和于此事,有着独到理解!” 董卓懒得管这些事,摆了摆手:“便交由你定夺吧。” “谢过太师,儒告退!” “那孩儿也告退了!”吕布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现在另有要事需要去处理。 董卓没了压力,自然又要开始他的淫靡生活,对两人的离去,毫不在意。 走到门口,李儒侧身看向吕布:“温候只去了一夜,却是脱胎换骨了!” 心有挂念的吕布没有多想,打了个哈哈道:“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为义父出谋划策之事,还需文优先生你们出力啊!” 说完,脚步匆忙地离去了,望着远行的吕布,李儒的眉头紧锁。 “烦请通报,吕布求见伯喈先生!”来到蔡邕府邸,吕布恭敬地朝门房说到。 门房大惊,谁人不识吕布! “都亭侯稍候,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吕布也不急,就这么站在门口,腿晃悠晃悠的,活脱脱一副gai溜子的模样,看得蔡邕府上一众下人心惊胆战的。 暗道:吕布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他们哪想得到,吕布现在正乐呵着呢,虽然那臭小子自己不待见,可自己女儿倾心啊,既然跟了他,自己这个做岳父的,也是盼着他的好,这不,得了臭小子封做并州别驾的消息,他就对两人的婚事琢磨上了。 不一会,蔡邕脚步轻快地一路小跑了出来。 “将军勿怪,老夫未曾远迎,可是太师有要事相商?”蔡邕惶恐道。 “叨扰伯喈先生,还望恕罪,非义父所请,是布有私事求教于伯喈先生!” 听到不是董卓召见,蔡邕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吕布迎了进去,奉上香茗。 “不知都亭侯找老夫所谓何事?”蔡邕奇怪道,自己和这些粗鄙武夫,可没什么交道啊。 吕布看了看四周的下人,蔡邕会意,屏退左右。 “伯喈先生勿怪,实乃我相求之事,不可为太师知晓。”吕布犹豫着说道:“也请伯喈先生为布保密!” 蔡邕大感意外,但文人风骨他还是有的:“都亭侯但说无妨,我蔡邕必守口如瓶!” 吕布一笑,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为我爱女玲绮求一表字,知晓伯喈先生通晓古今,故厚颜相求。” 蔡邕恍然:“令爱许配给了哪家公子?” 古代女子及笄赐字,通常为十五岁,然后找好一门婚事,吕玲绮如今二十岁了,因为不好红装,一直难有良配,是吕布很苦恼的一件事。 但既是喜事嘛,大家自然都是喜欢沾沾喜气的,所以蔡邕的表情也是缓和了下来。 “不敢相瞒,非董公麾下!”吕布只这么解释了一句。 蔡邕一愣,这才明白了吕布要求屏退左右的用意,当即不再追问,思索一番道:“我常闻将军之女,勇不让须眉,而婠字,则寓意美好,以婠眉做其表字,将军看可好?” 说着,用一手大气磅礴的隶书写下了‘吕婠眉’三个大字。 吕布大喜,再三拜谢了蔡邕,瞧瞧,什么叫做大家?屁大点功夫,就给自己女儿取了这么好听的表字! 嘿嘿,改天差人给臭小子连带着生辰八字送去,嫁妆嘛,呸!臭小子连三书六礼都没下呢,我家婠眉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该有的规矩一点都不能少,可不能和那些粗鄙却又不自知的泼妇一样! 要矜持! 走出蔡邕府邸,吕布的脚步是飘的,时不时地笑一下,双手做怀抱状,似乎已经在憧憬自己作为外祖父该怎么抱孙子了。 殊不知,另一边,李儒已经找上了贾诩,分析他今天的可疑之处。 “文和,此事,你如何看待?” 贾诩给李儒满上一杯茶,吹着滚烫的茶水,微微摇头道:“我不过一闲职,文优问我,可是问错人了!” “你别跟我装蒜,别人不知道你贾文和,我还不清楚你吗!”李儒怒道:“唉,我知道,你看不上岳丈大人的草莽之气,也恨他强行征辟你,故不展才华,可今日之事,实在是疑点重重,还请文和解惑于我!” 贾诩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儒,才是缓缓道:“文优既为董公帐下首席谋臣,自当有计较,何须问计于我?” 李儒听着贾诩的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插着腰说到:“好你个贾文和,不是当初建议我鸩杀少帝,立新帝让董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你了?不是计划迁都长安,毁大汉皇都引诸侯起异心的你了?你再这么笑话我,信不信我把你这些事情都给抖落出去,让世人看看,你贾文和是如何的心肠歹毒!” 好家伙,原来董卓做下的种种,皆是贾诩通过李儒之手实行的!而且在曹操之前,竟已经有人下了这么一盘大棋! 贾诩面对李儒的威胁,也只是淡淡一笑:“贾文和之名,不闻于世,你权且出去说道,看世人信不信你李文忧这个毒士的嘴巴!” 李儒气急,真是拿面前这个老银币没办法了,只得扁着嘴,做出一副委屈状,握紧贾诩的手,幽怨道:“若文和不助我,我李儒只能下野躬耕,不敢再忝居董公帐下首席谋臣了,但文和勿忧,我若下野,必将你举荐于董公,到时谋定天下的重任,就交付你手了。” 贾诩扔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就你李文忧最会算计,行了,别装了,你啊,就是身在局中,吕布为人,你我清楚,若论军阵一道,你我一百个都比不上他,但论谋略,不是我看不起他,以他吕奉先的脑子,还想不出这么高深的计谋!” “你的意思是,吕布投敌了?”李儒瞪大眼睛道。 贾诩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但我听你表述,似乎这个中种种,皆离不开一人!” “秦耀!”李儒脱口而出。 贾诩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张布帛,递交给了李儒。 李儒接过一看,不解其意。 “吕玲绮为寻赤兔偷跑,秦耀相貌出众,似有谪仙之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贾诩微微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反之亦是,你言吕布痛失爱女,可我看非也,更像是装腔作势,此间详情,你可自寻辨别!” “至于离间之计,却为良策,可付诸行动,然,文优,我还是那句话。” “董卓已非昔日董仲颖,以你之才,不可不思退路!” 李儒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董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岂可舍他而去,再说,我观天下诸侯,皆碌碌无为之辈,无一明主而!” 贾诩不语,嘴里默念着:深入不毛,平乱练军,以观天时,逐鹿天下! 第二十六章:袁氏兄弟,各怀鬼胎 自从孙坚、曹操二人与袁绍这个盟主不和毅然离去后,其余一众诸侯也是纷纷拜别。 十八路诸侯浩浩荡荡会盟,最终却落了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结局,此事也慢慢发酵,传遍大汉各州、郡、县。 “哼,都是那孙文台,竟敢私藏玉玺,我定饶他不得!”袁绍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孙文台在时不见你有什么动作,现在人都走远了,你发脾气又有什么用,算了,人都走完了,我也不奉陪了,这就回汝南了!”袁术扣了扣鼻子,不屑道。 走到大帐门口,袁术忽的回头望来,桀骜道:“袁本初,切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会盟结束,你便不是什么盟主了,袁家根基在汝南,你在河北一带行事,切莫丢了袁家颜面,否则,我这个袁氏新任家主,可容不得你!” 随即,猖狂大笑而去。 袁绍愣在原地,良久,直到亲信送来一份袁家的家书,这才明白了刚刚袁术临走前说的意思! 袁隗被董卓杀死,其子嗣也同样遭难。 袁隗原本为袁家家主,如今身死,大权旁落,而观其一代,袁绍过继的袁家上一代长子袁成已死,只留下了他和袁术的生父袁逢! 原本贵为大汉司空的袁逢,因为袁隗一事,虽未身死,却也受到牵连,如今只落了个闲职,居于汝南。 按理说,此时袁逢当接过袁家大旗,成为袁家新一任家主,可袁逢已经心灰意冷,将家主之位让给了下一代。 如今,袁家最有出息的两个人,就是袁绍和袁术这两个面和心不和的兄弟了。 袁绍虽为他袁逢庶出,但早就过继给了袁成,加上此次被推举为盟主,照理来说接任家主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就在袁家上下公认袁绍当为下一任家主的时候,作为袁绍生父的袁逢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次阳在时,便看好公路,如今本初虽成大器,然其远在河北,恐难顾及袁家之事!” (袁隗,字次阳,袁逢之弟。) 就是这么一句话,原本众望所归的袁绍就和家主之位失之交臂! 袁绍看完任命袁术为新一代袁家家主的家书后,勃然大怒! 原以为除了袁隗,以他如今的声望,袁术是没资格跟他争家主之位的,没想到最后,竟是一向看不上他的亲爹再次捅了他一刀! “尔等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袁绍眼中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 “袁术此次回归汝南,必然会先安抚孙坚,如有孙坚相助,其势过甚,我便先断你一臂,再做计较!” 说完,袁绍休书一封,让人呈送荆州刘表。 书中只字不提袁氏之事,只是站在国家大义上,肯定了孙坚私藏玉玺,有谋逆之心! 相信,作为汉室宗亲的刘景升,怎么也不会坐视孙坚安然回归江东吧! 毕竟,孙坚想回江东,荆州是他绕不开的必经之路! “此次会盟,阿瞒似乎对我多有不满,如今我欲图谋冀州富饶之地,当安抚于他,令他南望钳制袁公路,方可保无忧!” 袁绍其实对形势还是很看得清的,曹操原本就是他的忠实马仔,虽然现在俩人的关系有了一丝裂纹,但想来不要紧,自己只需表露一下善意,当小弟的,怎么会忤逆大哥呢! 做完这些,袁绍的心也定了下来。 “拔营,回河内!” “将军,不回渤海吗?”亲信疑惑道。 袁绍瞪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亲信忙闭上了嘴。 河内北望,即为冀州,如今雒阳已废,他也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韩馥,如今你大将已失,看你是战是降!冀州,我拿定了!” …… 另一边,再添一员猛将的刘备率众赶到了公孙瓒大营,此时公孙瓒也在忙着收拾行囊。 “伯珪兄也要走了吗?”刘备心想,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要走了,看来和汉明说的一样,一众诸侯,皆是各有算盘呐! “贤弟,你来的正好,我正找你呢!” 随后,公孙瓒将大帐内发生的种种告知给了刘备,刘备面露惊色:“孙文台果真藏匿玉玺?” 公孙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遇事不决,可问汉明,刘备习惯性地看向了秦耀,见他没有一分惊色,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孙文台,也生异心了! 刘备瞬间有些怅然若失,大汉忠臣再去一个! “前日,韩馥派人送来粮草万石,说是感念你的恩情,贤弟,你什么时候跟韩馥有交情了?”公孙瓒茫然道。 刘备一愣,竟不知此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能是韩馥感念关二哥为其爱将报仇给的报酬吧,毕竟人家冀州富饶,万石粮草对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秦耀忙解释道。 公孙瓒深表怀疑,但也不好追问。 “贤弟,如今我欲回幽州,那刘虞趁我不在,又和乌丸打成了一片,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番我若回去,必率白马义从杀他一个胆寒,你暂且回平原落脚吧,粮草我帮你送回去,这次你立了大功,改日我修书一封给袁绍,为你再讨个功名如何?”公孙瓒建议道。 “他袁绍,什么时候能够代表皇室册封群臣了?”秦耀讥讽道。 “没错,他袁绍算个什么东西,会盟结束,谁还认他这个盟主!” 几人没注意,袁术竟是领着手下大将纪灵径直走了进来。 “袁公路,你来此作甚?”公孙瓒怒目道。 “伯珪勿虑,此番前来,乃是想与伯珪结好,堂堂白马将军,总不至于拒人以千里之外吧?”袁术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 “这里不欢迎你!”公孙瓒尤有余怒。 “袁公路,你还好意思来这里?先前我与你对赌,赌的可是良马五百匹,粮草千石,你送来的东西,你自己看得过去吗?”秦耀对上袁术,那是一点都没把他当回事。 袁术身后纪灵刚有动作,秦耀身旁关羽、张飞加之新入坑的典韦气势一震,瞬间就把他惊得像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唉,汉明兄弟此话就见外了,我此来,不就是为了和你们冰释前嫌嘛,我袁术四世三公,如今又总领袁家上下,岂会差你这三瓜两枣,这不,良马五百我已命人带了过来,作为赔罪,粮草也给你们加了千石,不信的话,你可派人去检查!”袁术风轻云淡道,一点都没有了会盟时候那种尖酸刻薄的样子。 秦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看来这袁术是成了袁家家主了,呵呵,这就好玩了,看来他袁本初的逆境雄主的buff也该加持了吧! “张三哥,你带着老典去看看,我信不过他!”秦耀道,随即又补充道:“顺便带老典饱餐一顿!” 典韦原本没什么兴趣,此刻听到能饱餐一顿,眼睛都亮了,忙催促张飞前去。 待到张飞确认过后,原本紧张的气氛也变得融洽了许多。 “怎么样?我袁公路可是说到做到,伯珪兄,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还有玄德公!” 这边非刘备主场,见秦耀也不发一言,刘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旁。 倒是公孙瓒面露思索道:“袁公路,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哈哈,伯珪兄此言差矣!”袁术失笑道:“方才听到汉明兄弟的话,深得我心,他袁绍不过是庶出卑贱之人,此次会盟,竟敢忝居盟主之位,如今我为袁家之主,他却也对我不加以恭敬,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日后必成大患!” 公孙瓒听到庶出之人的时候就微微不喜,因为他也是如此,要不是找了个好老婆得了老丈人的提携! “他袁本初有没有狼子野心,与我何干?” “伯珪兄此言差矣啊,如今你深居幽州,虽与他袁本初井水不犯河水,但袁本初这个人我清楚,会盟之时先是自封为车骑将军,我还知道他暗害韩馥手下大将潘凤,其心可诛啊,试想,他已在图谋韩馥的冀州,一旦收服冀州这块富饶之地,与其相邻的幽州岂有偏安之理?”袁术一副我为你考虑的姿态。 这次,秦耀真的是重新审视这些汉末诸侯了,袁术作为汉末诸侯中一手好牌打稀烂的典型,竟也有这种眼界,看出了袁绍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不可小觑天下英雄,能够青史留名之辈,又岂是后世随便一个碌碌无为之辈可与之相比的! 袁术这番陈词,倒是彻底打动了公孙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袁术这次拜访的姿态原本就摆的极低,又讲事实,有根据。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对抗袁绍?”公孙瓒道。 岂料袁术摇了摇头:“如今袁绍野心未露,将军没有由头出兵,但我清楚,他和幽州刘虞之间,多有联系,似乎欲立刘虞为新君,一旦成事,他袁绍作为从龙之臣,再收冀州,主政幽冀两州,将军便只剩下鱼死网破与投诚他袁绍两条路可走了!” 闻言,哪怕一旁旁听的刘备也是面露惊色,看向秦耀,他可记得,昨晚秦耀和吕布商量之时,便是让吕布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难不成,汉明早料到有这一步? 秦耀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 公孙瓒更是被袁术这番话吓了一跳,自己和刘虞本就政见不合,一旦他成了袁绍拥立的新君,自己这个白马将军处境可真就危险了。 “若非公路提点,瓒今后恐遭不测!”公孙瓒诚恳道。 “伯珪兄客气了,你我二人,本就没有什么政见上的不合,而且我扎根汝南,对河北一带,也是鞭长莫及,如今提点将军,也是怕将来养虎为患,让他袁本初失了我袁氏的脸面。” “我此来,便是想与将军交好,你当提防幽州刘虞,必要时刻,当除之而免除后患,以将军之能,麾下白马义从之力,想必今后雄踞河北,亦非难事,而我则以汝南为根基,狩猎豫州、兖州、徐州一带,再以黄河为界,与将军共分青州之地,届时,你我南北守望,大事可期!”袁术画下大饼道。 公孙瓒眼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雄踞河北的完美宏图,不余多想,便和袁术敲定结盟事宜,主喜宾欢,自不必多言! 第二十七章:行事反常的公孙瓒 袁术和公孙瓒谋划好了针对袁绍的一系列方针,也是看向了刘备一行人。 如今的袁术,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得了袁家的鼎力支持,也有家中族老为其谋划,不觉间,做事也沉稳大气了许多。 原本对秦耀这个让他当众下不来台的人,袁术也是突然间没了怨恨,而是想拉拢这种人才,彰显他袁氏门楣的大度。 加之那天关羽温酒斩华雄之后,自己手下大将纪灵告诉自己,刘备的两个兄弟之能,皆在他之上,更是生了招揽之心。 袁术称自己这种心态上的转变为:格局! 遥举酒杯,袁术笑道:“不知此次事了,玄德公欲往何处啊?” 刘备回敬了袁术一杯酒,这才看向公孙瓒道:“先前正欲和伯珪兄相商,此次,恐怕不能和伯珪兄回平原居住了。” 公孙瓒面露惊色:“贤弟,可是我对你有所怠慢?” 刘备连忙摇头,忽的叹了一口气,按照秦耀跟他演练的一般,痛心疾首道:“自黄巾之乱后,大汉各地烽烟四起,备于心不忍,与其偏安平原,做一闲职县令,倒不如与我几位兄弟游略九州,一则增长见闻,二来为天下黎明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分内之事,不知何往,倒是让伯珪兄见笑了!” 公孙瓒一旁,充当护卫的赵云面露敬佩之情,玄德公,真乃为天下苍生着想的正人君子,适逢乱世,若是多几个像玄德公一样为民着想的诸侯,该有多好! 公孙瓒一愣,想不通刘备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好好的县令不当,去为什么天下苍生谋福,岂不可笑? 袁术不解其意,但也是面露敬佩道:“玄德公之境界,我袁术佩服,他日玄德公若游略九州疲惫了,欢迎你来汝南游玩,术定奉为上宾!” 当着公孙瓒的面,袁术自然不好表露拉拢的意思,只能结个福缘,成与不成,就看天定了。 刘备倒是没有拂他的面子,遥举酒杯道:“他日若路经汝南,还望公路兄不要将我兄弟几人拒之门外!” “哈哈,玄德公说笑了,我袁公路和那气量狭小的袁本初可不一样,我是有大格局的人!” 公孙瓒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与往常行事大相径庭的袁术。 蓦然间,酒杯一掷,发出一声冷哼。 “玄德,看来我的小庙,是容不下你了!” 刘备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伯珪兄……” “不敢,你如今可是名满天下,我哪当得起一声兄长!你二弟关羽温酒斩华雄,又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确,我公孙瓒何德何能,能让堂堂汉室宗亲的刘备在我麾下效力!” 刘备还欲解释,公孙瓒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想你刘备,也是有大志之人,说什么不愿做一闲职县令,不就是看不上我那一亩三分地嘛,也罢,我也不强求,从今以后,你我分道扬镳,若战场相遇,也不必顾及旧情!” 见公孙瓒越说越过分,刘备的眉头紧锁,反倒是沉默了下来。 “伯珪兄,大可不必如此,玄德公他……”袁术心中暗喜,可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劝谏的表情。 “公路,你我如今乃是同一战线,没必要为外人说情,我公孙瓒,也无须仰他人鼻息行事!”公孙瓒执拗道。 袁术抬了抬手,还是作罢。 “既如此,备告退!”刘备抱了抱拳,不愿意再呆下去。 “且慢!”公孙瓒喊停。 “公孙将军还有何事?”刘备头也不回道。 “是还有两件事需要和刘将军说清楚!” “但说无妨!” 公孙瓒看向一旁的赵云,蔑视道:“赵子龙,你身为我麾下将领,如今一颗心恐怕早就飞到他刘玄德身上了吧!” 赵云面露惊色,连忙单膝跪下:“云绝无此意!” “行了,不用解释了,你原为袁绍麾下,我本就不欲用你,念你尚有几分武艺,才让你随驾左右,可惜,我公孙瓒没办法让你心悦诚服,汜水关时,我便看出你和那刘玄德之间眉来眼去,虎牢关吕布袭来之时,你更是未加请示就擅自出战。你真当我瞎吗?” 公孙瓒盛怒道。 赵云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公孙瓒这番话是伤到了他的自尊。 “我在将军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秦耀一直冷眼旁观,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赵云虽然和自家刘老板之间心心相惜,但却从未有过背叛公孙瓒的意思,这么伤人的话,任谁听了都不好受。 刘备更是强忍怒气道:“公孙将军,你如何说道刘备,备一力承当,但子龙将军对你之忠,天地可鉴,我俩虽为知己,却无那蝇营狗苟的打算……” 公孙瓒狞笑道:“你自己都承认了,你俩既为知己,谁知道他赵云如今忠于我,将来是否还能保证忠诚呢!” 赵云脸色一片灰败,自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也罢,念在主臣一场,赵云,我给你两个选择!”说着,公孙瓒拔出贴身佩剑,架在了赵云的脖子上。 宝剑在喉,赵云却无一丝惧怕之色,光是这份胆气,便足以让人动容。 “一是,为表你之忠诚,引颈就戮!” “二是,我放你一马,天大地大,任你逍遥!” “主公,请动手吧!”赵云根本没有多想,闭上眼睛,等待公孙瓒动手。 刘备和秦耀同时面露惊色,秦耀更是眉头紧锁,公孙瓒要真敢动手,自己拼了命也要把赵子龙这员无双猛将带走,至于赵云愿不愿意,那就不是他现在考虑的问题了! 公孙瓒显然没想到赵云会这么回答,眼角抖了抖,面露狠厉。 秦耀已经在调动自身内力了,脚步也朝前踏了一步。 刘备面色挣扎,但清楚对于一个武将而言,忠诚二字,有多么的重要! “滚!”公孙瓒没有动手,反而抬腿,朝着赵云胸膛猛踹一脚。 “你我主臣之谊,今日一刀两断,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主公!” 赵云没有一丝的防备,公孙瓒这一脚,踹的他口吐鲜血。 刘备正欲上前搀扶,秦耀阻止了他。 赵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单膝跪下:“云,拜别将军!” 公孙瓒看都不看他一眼。 “刘备,还有第二件事,既然我们关系已断,有些账,也得算清楚,属于你的军粮,我如今要整备军马,就暂时征用了,作为交易,连同公路刚刚送来的五百良马,我再给你五百匹,如此,我俩便两清了!” “你,走吧!”公孙瓒背对众人,挥了挥手。 秦耀朝着刘备使了个眼色,两人这才上前搀扶起了面色惨白的赵云。 “公孙将军,有缘再见!”刘备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公孙瓒一言不发,任由几人离去。 可没有人知道,公孙瓒缩在袖袍里的手,此时紧紧握住。 “玄德,你有汉明相助,恐怕已经看出了我的处境吧,我怎会不知,和袁术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袁绍虽失了袁氏暗助,但他的实力何其雄厚,再加上那刘虞一直对我有所偏见,你若再固守平原,恐怕会落个四面楚歌的下场,也罢,今日诀别,也望你有一个好前程,子龙之勇,不在云长、翼德之下,就当作愚兄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公路,来,你我同饮,切不可因为琐事,影响了我俩的心情啊!” 袁术一脸懵逼,也只好举起酒杯回敬。 回到自家营帐,哪怕是一向沉稳的关羽也面带怒色,刘备更是长吁短叹,想不明白一向弟友兄恭的二人,怎么会突然间闹到这一地步。 这时,公孙瓒的亲信来报,千匹良马也已经送了过来,至于军粮,只留了些刘备等人一段时间可用的量。 “我刘备虽卑,却也不愿食那嗟来之食,你告诉公孙伯珪,千匹良马尽数取回,只需要留我兄弟几人口粮即可!” 公孙瓒亲信面露难色,公孙瓒给他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刘备亲自收下才可离去。 “唉,主公此言差矣,这千匹良马,可是我们用万石粮草换来的,以如今的价格,一石粮草约万钱,一匹良马的价格也不过是三万钱左右,算来算去,还是他公孙瓒赚了呢!更何况,其中的五百匹,本就是我与袁术对赌赢回来的,主公大可收下!” 听到秦耀这么说,刘备也是点了点头,公孙瓒亲信松了一口气,将马匹交付给了刘备,关羽前去验收。 如此,军帐中,只剩下依旧面色惨白的赵云、满脸苦涩的刘备,以及一脸轻松的秦耀。 “哈哈,公孙瓒真是送了我们好大的一个礼啊!”秦耀忍不住发笑道。 “汉明!”刘备不喜,低喝道。 秦耀随意躺平,毫不理会此刻心灵受到伤害的二人,自顾自道:“你们说,公孙瓒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呢?知道我们要走,就发那么大的脾气?关键我们没什么得罪他的,就因为我们要离开平原?可这也不对啊,都撕破脸了,他公孙瓒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送马又送大将的?这倒不像是诀别,反而是有意助我们成就一番大事呢?” 说着,秦耀还注意着两人的表情变化。 果然,刘备和赵云同时转过来脑袋,问到:“汉明你的意思是……” 秦耀摇了摇头:“我可没什么意思,只是以我对公孙瓒的认知,他一向对我们是照顾有加的,我们要走,对他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啊,难不成怕我们转投到袁绍那里?那他但凡正常一点,都不至于跟我们决裂吧?” 说着,秦耀看向赵云:“子龙兄虽说在他帐下没什么大权,但以他此次会盟,能将你带在身边作为护卫,就可以知道,他是清楚你的武艺的,作为志存高远的雄主,怎么会因为一点点的猜忌,就将手下大将驱逐呢?” 拨开云雾见光明,刘备和赵云突然感觉自己脑海中想不通的关键,被秦耀这么一分析,豁然开朗了。 “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考虑事情的话,公孙瓒知道我们要离去,但我们兵微将寡,很难不遭人忌恨,万一因为之后他的行事受到牵连,反倒不美,与其如此,倒不如当着袁术的面和我们决裂,这样既能让我们不再牵挂他,也能保护我们的安全,这种想法,符合他公孙瓒的平日行事吗?” 刘备二人被牵着思路走,心中对公孙瓒刚刚所作所为的怨念也渐渐消散。 “至于粮草一事,换算下来,像是我们吃亏,但主公也清楚,你手下士卒不过数百,万石粮草,我们怎么运送都是一个问题,万一遭人眼红,万石粮草将不复存在,反之,看似我们吃亏,得了马匹一千,但这却是我们起事的资本,更何况,还有子龙这一员悍将,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么算下来,我们是不是捡了大便宜?” 秦耀见火候到了,长叹一口气道:“公孙瓒,真乃人杰呐!” 第二十八章:馒头问世 “子龙兄,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辜负公孙将军的一番苦心啊!”秦耀劝到。 赵云拱了拱手:“云自然不是那迂腐之人,玄德公待云以礼遇,云又素来敬佩玄德公之为人,原为玄德公鞍前马后,做一小卒!” 说着,赵云单膝跪下,以示臣服。 秦耀笑的合不拢嘴,先前刚得了原本曹老板的恶来典韦,没想到转头公孙瓒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刘老板和赵云的关系稳固还要在驰援北海的时候,真正纳入麾下,还得等两年公孙瓒败亡了,赵云才下野邂逅。 看来,是自己这只穿越的蝴蝶引起的变化啊,秦耀不由警惕,《三国全志》中的记载,是原有的剧情走向,但有了自己的加入,剧情也在潜移默化地变化着,自己今后对待一些事件的发生,还得甄别清楚才行。 其次,为刘老板笼络人才的计划,也得马上付诸行动了,一旦吕布成事,自己这边就真的要参与到这场乱世的军备竞争大赛了。 想想就激动的说。 刘备对赵云之才,爱之深切,如果不是因为他先前是自己师兄帐下的人,早就想尽办法把他挖到自己身边了,如今能够这么轻松的收下,自然是欢喜异常。 “子龙不必行此大礼,今后,你便与云长、翼德、汉明一样,都是我刘备的兄弟,凡是刘备有一口吃的,必不亏待自家兄弟!” “主公!”赵云一双凤眼含泪。 “子龙!”刘备一把搭在赵云的肩膀上,眼眶含泪。 秦耀哪还看得下去,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最看不得两个大男人这么哭哭啼啼了! “主公、子龙兄,你们稍坐片刻,我去准备些吃食!” 说完,逃也似的离去了。 还没靠近做饭的军帐,秦耀已经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禁眼睛发光。 “玲绮,我教你做的馒头,你做成功了吗?” 吕玲绮不爱红装爱武装,性子也有些跳脱,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除了些许武艺就什么也不会的野丫头,有着严氏的言传身教,虽然原本也是大小姐的吕玲绮却没有那么娇贵,洗衣做饭,扫地暖床……那也都是必备技能! 这不,回营的路上,秦耀已经把面食制造大全中的馒头发酵工艺传授给了她,小丫头很惊奇,拿着秦耀给她的发酵粉,很难想象这东西可以把又干又硬的面食变成松软喷香的所谓……馒头! 掀开帐帘,一股热浪喷吐而出,随后,俏脸满是面粉的吕玲绮撒丫子跑了出来,秦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修长的大腿已经是盘踞在了他的腰肢上。 “秦耀哥哥,你的方法太棒了,我就试验了两次,没想到真能做出你口中的馒头!” 秦耀浑身一震,连忙把吕玲绮放了下来,宠溺地替她擦拭掉了脸上的面粉。 “那还不带我去看看?” 吕玲绮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拽着秦耀的手就进入了帐内。 只见好几个火炉上,放置着汉代独有的“蒸笼”,也就是所谓的釜甑,而香味,就是从这些釜甑中散发出来的。 “好香啊,没想到我家玲绮还是个做饭小天才,让我看看,你忙活了这半天,都研究出了什么!” 得到秦耀的夸赞,吕玲绮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了小女儿该有的娇羞,心中被满满的幸福填满。 “第一锅的馒头,因为我没有把握好发酵粉的用量,导致第一锅煮出来的硬的跟石头一样,这是我煮的的第二锅!” 吕玲绮掀开一个锅盖,热浪吞吐间,秦耀看到了前世随处可见,如今却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大白馒头。 这些馒头,用料极足,个个都有秦耀的脸那么大。 吕玲绮扭捏道:“这是第二锅,虽然是成功了,但好像发酵粉用的稍微多了一点,导致馒头蒸出来太大了,不过我已经尝过了,味道还是极好的!” 说着,吕玲绮拿出一个,小嘴呼呼地吹散上面热气,这才分成两半,递给了秦耀一半。 秦耀握着手上滚烫的馒头,不由泪流满面。 随后,一口咬下,松软喷香,正是他熟悉的味道,和他前世常吃的南方馒头一样,不由的大口咀嚼着,大半个馒头吃下,秦耀也将他隐藏已久的思乡之情再度收敛了起来。 夸赞道:“我能遇到玲绮,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嘿嘿,你先别忙着夸啊,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之后又做了几锅,而且,还有了另外的发现呢!” 说着,吕玲绮献宝似得打开了其他几锅。 第三锅,是正常的馒头,只不过个头比之第二锅小了一点,但一个个饱满异常,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第四锅,这便让秦耀傻眼了,里面不再是平常见到的大白馒头,而是五颜六色,散发着另类粮食香味的馒头。 “秦耀哥哥,我是不是很聪明,我想着,既然面粉可以做成馒头,那我加入其它的粮食也可以吧,这一锅,我就在面粉作为主料的情况下,加入了黑米面、高粱面、粟米面,还有你给我的红薯、土豆,我都捣成泥加了进去,完成了这杂粮馒头!” 这季节没有新鲜蔬菜,不然秦耀可以肯定,吕玲绮研究出来的杂粮馒头肯定不止这几种! “味道上你放心,我都已经尝过了,味道不比普通的大白馒头差,尤其是这黑面馒头和红薯馒头,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呢!”吕玲绮骄傲地昂起了自己的天鹅颈,似乎做成这些事,让她很是满足和自豪。 而秦耀呢,经历了短暂的呆滞之后,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玲绮的小手,就要朝外走去。 “秦耀哥哥,你要带我去干嘛?”吕玲绮不解道。 “带你去长安,向你爹娘求亲,这么好的姑娘,我要马上娶过门,可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秦耀认真道。 吕玲绮哭笑不得,一把拽住了秦耀。 “秦耀哥哥,人家都说过了,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了,长安太危险了,我们就不要去了,放心吧,改天我就给爹爹修书一封,让他早早地把我们的婚事给安排下来,到时候……”说到这,吕玲绮面色砣红,跟喝醉了酒一样。 “到时候怎么样?”秦耀坏笑道。 “到时候,给秦耀哥哥生一窝大胖小子,诶呀,秦耀哥哥,你又欺负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吕玲绮看到秦耀脸上的那一抹坏笑,顿时捂着脸害羞道。 秦耀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放心吧,你的秦耀哥哥,只对你坏!还有,我的玲绮可不能光给我生儿子哦,女儿我也是很喜欢的,如果能像玲绮这样又漂亮,又懂事的话,就更好了!” 吕玲绮趴在秦耀的怀中,感受着不一样的温度,用修长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秦耀哥哥说的话,玲绮自然是相信的,但娘教过我,真正的大丈夫,是不能只有一房妻子的,哪怕我爹和我娘那么恩爱,在我娘怀我的时候,我娘还替他找了一门小妾。 她还告诉过我,这辈子,她最后悔的,就是不能给爹爹生个儿子继承家业,所以,秦耀哥哥你对玲绮的好,玲绮都记在心里,但也不能为了玲绮一个人,就此生不再娶其他人了,说出去的话,别人会说我是一个容不得她人的毒妇,也影响秦耀哥哥你的威严!” 瞧瞧,多懂事的丫头! 秦耀简直就泪目了,真想现在就带着吕玲绮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不过!”吕玲绮喷吐着热气,让秦耀的脖子都痒痒的。 “不过什么?”秦耀婆娑着吕玲绮的小脸问道。 “秦耀哥哥能不能答应玲绮,你如果要娶其他人的话,一定要娶那些长相出众,品行良好的女人,因为普通女子,哪配得上我家秦耀哥哥啊!” 秦耀拍着胸脯道:“我答应了,以后看中哪家女孩的话,一定要玲绮先过目,玲绮要是看不过眼,哪怕她是天仙咱都不要!” “秦耀哥哥!” “玲绮!” 四目相对,两人不禁动情,吕玲绮睫毛微颤地闭上了眼,一双鲜艳欲滴的红唇让人食指大动,秦耀鸡冻地咽了一口唾沫,撅起嘴巴,缓缓靠近。 “好香啊,这边在做啥好吃的,俺能不能尝个鲜!” 一道闷雷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吕玲绮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站在原地局促地捏着衣角。 秦耀不由怒火上头,瞪着眼睛看向后方! 只见帐帘被掀起一个角,露出的是典韦那张小儿止啼的恶人嘴脸! “吓,是小白脸你啊,你跟这个小厨娘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么香的味道,是你在做好吃的吗?”典韦见到熟人,连忙走了进来,一对大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釜甑中散发清香的馒头。 秦耀脸色一黑,但又知道跟典韦这个粗人是说不通什么大道理的,随即露出一抹邪笑。 “那是馒头,还有,玲绮她可不是什么厨娘,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哦哦,原来是你的婆娘啊,那倒是失敬了!”典韦抹了一把口水,浑不在意道。 刚刚吃的那一顿饭,似乎在闻到这个香味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消化了。 “想吃馒头吗?”秦耀问道。 典韦一颗大脑袋点的跟捣蒜一样:“可……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典韦呼吸一滞,留恋地看了看馒头,又可怜巴巴地望着秦耀。 哼,让你打搅小爷的好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压服你了! 当着典韦的面,秦耀拿起一个馒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真香!” 典韦眼睛都红了,指了指自己张大的嘴巴:“给俺一口,就一口。” “哼,我家玲绮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还不够你一顿糟蹋的呢,想吃啊,行,先去把那些麦子捣了,做成跟旁边一样精细的面粉,我就给你吃!”秦耀指着还没碾成粉的小麦说到。 “好!”典韦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屁颠屁颠地就去捣麦子了。 该说不说,这一把子力气还真不是吹得,就屁大一会功夫,典韦已经是捣出好几斤面粉。 “玲绮,还得辛苦你一下,多做些馒头,典韦这个大块头食量大,一个人一顿能吃十个人的量,今天的晚饭,就交给你了!” 吕玲绮从刚刚的羞怯中回过神来,兴高采烈地接下了这个重担。 “还有,面粉发酵之后,不止可以做成馒头,如果里面加入一些馅料的话,比如咸菜、萝卜,甚至是肉,我这里有精盐,你可以和进馅里,那样就会更美味了!” 看着秦耀凭空取出的一小袋精盐,吕玲绮的双眼发光,一旁磨磨的典韦更是瞪大了一双牛眼,这人,难不成是个神仙?不由动作更加快了几分。 “秦耀哥哥,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吕玲绮接过小袋精盐,兴奋道。 秦耀微微一笑,这个时代有那种很粗的粗盐,这小袋精盐,正是他利用精盐加工工艺制作而成的,就只有这一小袋,毕竟,哪怕是粗盐,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秦耀想要大批量制作精盐的话,必须要有一个盐矿供他开产! “这没什么!”秦耀很是淡然地摆了摆手。 “那……包了馅的馒头,还叫馒头吗?”吕玲绮一边动手和面,一边呢喃道。 “包了馅,那就叫包子吧!” 第二十九章:备受打击张文远 “主公,一会就能吃饭了,今天的晚饭,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秦耀掀起帐帘走了进来。 “汉明来啦,快坐吧,我们正在议事呢,汉明你才智过人,也帮我们分析分析!” 帐内,围着炉火,刘关张以及赵云围坐一团。 秦耀好奇:“所议何事?” 赵云起身,拱手道:“请汉明先生教我,公孙将军今后,是否会遇到危险?” 秦耀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关张二人,大概清楚了刘备已经跟自己的两位兄弟解释过公孙瓒今天的反常行为了。 既然理解了公孙瓒,几人作为他的师弟、旧臣,自然是挂念他今后的安危。 秦耀坐下,稍稍思索了一番道:“公孙伯珪手下白马义从,乃当世至强兵种,选用的兵卒都是善骑射之辈,无论是在短兵接触还是长途奔袭上,他都有着天然优势,以目前来看,连马上民族乌丸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河北一带,堪称无敌!” 知晓白马义从战力的赵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秦耀一个转圜,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几人又提起了心。 “不过什么?”刘备追问道。 “不过,韩馥手下有一将,名唤麴义,因其早年长居凉州,精通羌人的骑射战法,所以募集了一大堆精锐,组成了一支叫做‘先登死士’的强悍步兵,皆持大盾,挽强弩,如果白马义从对上他,将会完败!” 刘备大惊:“此人所统领的部队,竟有如此能力?那为何从未闻其名?” 赵云也是点了点头,什么先登死士,他听都没听过。 秦耀摇了摇头:“主公,时逢乱世,乃能臣武将辈出的年代,他麴义虽有统兵之才,但为人桀骜不驯,又客居冀州,虽为韩馥名下将领,但实则一直不受韩馥待见,但如果袁绍一旦入主冀州,麴义之才,必被他挖掘!” 刘备捏紧了拳头,将麴义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此外,韩馥手下还有一将,名唤张郃,他也有一手专克骑兵的大戟士训练之法,这两支部队一旦被运用,公孙伯珪纵横北疆的白马义从将难有施展余地,尤其是那麴义的先登死士,我观世间,也就只有高顺手下的陷阵营……” “卧槽!主公,我们是不是忘了,咱还俘虏了一个张辽?” 要不是提到了高顺,秦耀还真没想起张辽! 刘备瞪大眼睛,这才想起了被秦耀拖回来的那名战将,原本以为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将领,但秦耀却告诉他,此人统兵之才,当世一绝! 如今,他们和吕布之间扯上了关系,却忘了自己这边还俘虏了他手下的一员爱将。 “应该……还没饿死吧?” 一行人匆匆离帐,赶往安置张辽的营帐。 还没靠近,就听到阵阵咒骂声传来。 “何方小人,将某家拘禁于此!无胆匪类,可敢出来与爷爷一战!” “我张文远,岂容尔等如此侮辱,要杀便杀,怎可将我视如草芥!” “出来,还有活人没,给爷爷出来看看,爷爷定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 “咳咳,看上去,应该是没事。”秦耀摸了摸鼻子说到。 “主公!”守护在军帐门口的护卫忙拱手道。 刘备摆了摆手,问道:“里面那人,如今是何情况?”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回答道:“主公未曾下令,我等不敢有所行动,只将他捆绑好安置在内……” “可有给食物?”刘备眼皮抖了抖。 “请主公恕罪,未曾给过水粮!”两名护卫急忙跪下求饶。 好家伙,算上去都两天了吧,没吃饭就算了,连水都没喝过,身上还受了伤,现在还能中气十足的骂街。 辽神,yyds! 秦耀在心中比了个大拇指。 此时,一名大汉一手一个馒头,喜笑颜开地走了过来。 秦耀眼睛一亮,连忙抢过一个馒头。 “俺的,都是俺的!” “一会管够!”秦耀瞪了一眼,随后又拿了个水壶,几人这才推开帐门走了进去。 军帐内,可不止张辽一人,咳咳,准确来说,还有一匹马。 赤兔同样也是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地上,但不同于张辽中气十足的谩骂,赤兔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时不时一对眼睛还瞪了瞪张辽。 仿佛在说:老哥,你累不累啊,省点力气吧! 随后帐帘被掀开,一阵寒风刺骨,张辽的谩骂声戛然而止,赤兔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那个一拳掀飞它的男人。 不由心有余悸地发出一阵唏律律的叫唤。 “呦,还认识我啊!”秦耀笑着靠近,赤兔马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只能屁股撅一撅,却没挪动多少位置。 “别害怕嘛,吃不吃?”秦耀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随后扳下半块馒头问道。 赤兔打了个响鼻,表情有些不屑。 我平时吃的可是鸡蛋、黍米和肥美的马草,怎么会…… 嘶,好香啊! 赤兔脸色一变,露出一副渴望的表情,随后吐出一个舌头,讨好似得索要着。 秦耀咧嘴,将半块馒头塞进了它的嘴巴里,随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它身上。 赤兔翻了个白眼,但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看破红尘般的不做反抗。 “张将军……”刘备一脸尴尬地拱了拱手,可话还没说完,换来的就是张辽的一阵喝骂。 “无胆匪类,无耻小人,为何将某将捆绑于此,速速解开,某家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阿巴阿巴,阿巴巴…… 刘备唾沫星子被喷了一脸,关张二人更是面露怒色,只有典韦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啃着馒头。 “饿不饿啊你!”秦耀掏了掏耳朵问道。 特娘的,这时代的战将,一个个嗓门都这么大的吗,震的小爷的耳鼓膜都一颤一颤的! “是你!”张辽认出了秦耀这张脸,顿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欲辱骂,秦耀抬手就是一个大白馒头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呜呜呜!”张辽被堵住了嘴巴,随后一阵呜咽,然后就是被馒头噎得眼睛都红了。 秦耀取出半块馒头,问到:“还骂吗?” 张辽嚼了嚼,发现挺香甜的,一边吞咽,一边还准备开骂,见到秦耀再度抬起了手,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 “听说,你很勇哦?”秦耀问道。 张辽高傲地仰起脖子,言语不清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只有站着生,哪有跪着死,你们要杀便杀,想让我张辽归顺,那是不可能的!” 张辽还以为几人是来劝降的! “那好,给你个机会,我等会给你松绑,你这边随便挑一个,打赢了我就放你走!” 张辽眼睛瞪大:“此话当真?” “我秦耀,从不骗人!” “好!” 随后,张辽被松绑,还很是无耻地从秦耀手中夺过了剩下的馒头,恶狠狠地几口吞了下去。 实在是太饿了啊?(t?t)! “你挑人吧,这边在场的随便你挑,要什么兵器,我给你拿来!”秦耀随意道。 张辽看了看四周,先是摆手道:“既是比较,那就不必使用兵器的,就比拳脚吧!” 心里却是想着,现在饿得头昏眼花的,哪还有耍刀的气力! “那行吧,你自己挑吧!” 张辽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然后看向面前众人。 首先排除的就是秦耀,这个人,能够将疾驰的赤兔马给一拳掀飞,自己脑子有包才跟他打! 其次,排除的是刘关张三人,无他,能够跟吕布较量那么久的,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虽说那长臂男子看上去好像是差了那么点,可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小白脸和那个长的不咋地的壮汉了。 小白脸自己见过,那是一个人跟吕布对战过的,武艺高强,枪法决绝,自己没必要碰硬钉子。 好吧,剩下的,看来就只有那个一脸傻乎乎的大块头了。 哼,看这打扮,好像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兵,自己也没战场上见过,看着一脸痴呆的表情,想来脑子也不怎么好使,虽说看着个头是大了点,但自己也不是没见过这种看似高大威猛,实则草包废物的角色。 抱歉了,别怪我张辽欺负你,怪只怪这边只有你能欺负了! 打定主意,张辽抬起手一指:“兀那汉子,可敢与我一战,别看了,就是你,吃的满脸都是的汉子!” 典韦表情愣住,见到众人都表情各异地看向自己,这才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 “你确定要跟俺打?算了吧,你不是俺的对手!”典韦瓮声道。 张辽脸色一黑:“丑汉,你可是不敢?” 典韦平生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抢他吃的的人,另一种,就是骂他丑的人。 秦耀此时强忍笑意,正色道:“典韦,赢了他,今晚的馒头管够,还给你吃肉馅的包子!” 典韦瞪大了眼睛:“果真吗?” “你看我骗过你吗?” “那行,包在俺身上,呔,那汉子,你才丑,你全家都丑,来来来,别跟个娘们一样地躺着了,站起来,看爷爷不一拳轰飞你!” 张辽脸皮一抽,你当我愿意躺着吗?实在是被绑了那么久,气血不顺啊! 被典韦这么一激,他也懒得恢复到全盛了,甩了甩酸麻的腿站起来摆开了架势。 其余人退到两旁,刘关张和秦耀的脸色都平常,只有新入伙的赵云面露担忧道:“主公,此人武艺高强,恐难取胜啊!” 张飞哈哈一笑,拍着赵云的肩膀说到:“子龙在旁观看就行,老典的实力,超乎你的想象!” 正以为一场龙争虎斗就要开始,张辽咬着牙怒吼着冲了上去,典韦还在抠鼻子,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抠鼻屎的手握拳,一击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辽的面门上。 “诶呦!” 张辽被一拳轰飞,砸破了帐篷,再度站起来时,一只眼睛已经变得黑紫青了。 一张脸也不断变换着神色,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_┬)呜呜,妈妈耶,我要回家,这边的人,都是变态啊,怎么随便出来一个人都可以吊打我! 实在不是张辽武艺不行,而是典韦太猛。 可以说,在这个军帐内,除了秦耀凭借项羽右臂可以在一击之上占便宜之外,其余人若和典韦角力比拳脚,恐怕都会落败! 第三十章:格局要打开! “张叔,你说你跟这大块头较什么劲啊,他可是我秦耀哥哥看中的人,我秦耀哥哥可说了,马上我爹无敌,马下大块头无敌,你的马上功夫还行,论拳脚的话,还不如顺子叔呢!” 吕玲绮端着一笼馒头走出来,偷笑道。 张辽耷头耷脑地不说话,一只眼睛还是紫青一片,要不是秦耀拿鸡蛋刚给他敷过,可能还要肿的厉害。 “来,赤兔,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韭菜鸡蛋馅的包子!” 赤兔一阵欢腾,张大马嘴一口将三个包子咬住。 “玲绮姑娘,俺的,俺的捏!”典韦指着自己张大的嘴巴,期待道。 “给你给你,真不知道你的肚子有多大,刚刚吃了十几个馒头了,还没饱!”吕玲绮将垒得高高的包子山端到了典韦面前。 典韦嘿嘿一笑,一手一个扔进嘴巴里,砸吧两下就咽下去了。 吃完之后,眼睛一亮:“肉,有肉!” “是啊,我在军营里找到了一些死去的战马肉,剁成馅给包进去了,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秦耀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下,顿时肉汁四溢。 香,真香! 虽然没有前世那些稀奇古怪的增味调料,只加了秦耀给的精盐,马肉的肉质也很粗,比不上前世猪肉、牛肉,但这却是秦耀穿越以来,吃的最香甜的一顿饭! 看秦耀和典韦二人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其余早就好奇这新奇吃食的几人,忍不住拿起一个馒头咀嚼。 顿时,叫好声一片。 “诶呦,玲绮妹子,你这手艺可真是绝了,俺老张吃了一辈子饭,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张飞含糊不清道。 关羽看似不温不火的,但两个拳头大的馒头,也只是两口就下肚了,吃到开心处,更是捋着自己的长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刘备身为主公,自然是更斯文些,吃完一个之后,好奇地扳开了一个馒头,看着不似寻常面食的精细松软的馒头,不由问到:“玲绮妹子,我听你们说这东西唤作馒头,为何我闻所未闻?” 吕玲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红扑扑道:“刘大哥,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哪有研究出这种美食的本事啊,都是秦耀哥哥教我的,这面食能做的这么精细,也是得益于他给我的发酵粉。” “还有,刘大哥,你们别光吃白面馒头啊,其余的杂粮馒头,口感上不比白面馒头差,那个带馅的,秦耀哥哥称之为包子,有荤有素,我锅子上还蒸着呢,你们先吃着,不够我再去拿!” 听到是秦耀所教,刘备的惊讶之色缓解了很多,以他的理解,秦耀拿出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为过,只是他对扬州也有所研究,秦耀一直说他拿出的东西都是他家乡的美食,可未曾听闻扬州就有这类美食啊! 或许,这是秦耀这个仙家弟子,假借家乡之名的一种托辞吧。 几人大快朵颐,好不自在,刘备抹了一把嘴巴,询问道:“汉明啊,这馒头制作成本可大?” 秦耀只顾着吃,指了指吕玲绮,让她代为解释。 吕玲绮算是吃的比较斯文的,小口咬下一块馒头,见刘备望来,赶忙解释道:“刘大哥,这馒头你别看大,这是因为发酵让它变得蓬松了的缘故,我这次制作的馒头比较大,差不多是一两一个,一斤面粉,可以做二十个左右的样子!” 刘备眼睛猛地发亮,吕玲绮补充道:“但制作白面馒头对面粉的品质要求比较高,如果是加入一些杂粮谷皮什么的话,也是可以制作的,只是口感上不如白面馒头来的好!” (汉代一斤=248克,咱就当他现代的一斤计算,一斤=16两!) 刘备激动地整个人都在打颤,忙看向秦耀道:“汉明,如果我以这馒头充作军粮,你看可否?” 秦耀正好一口吞下了整个包子,被噎的直翻白眼,还是吕玲绮见状,连忙取来水壶给他灌下了满满一壶才缓了过来。 秦耀喘着粗气道:“主公目光之长远,耀佩服啊!” “这么说,可行?”刘备握住拳头道,其余几人除了典韦之外,动作也都停下来了。 他们深知,能够改良出一种抗饿又成本低廉的军粮有多关键。 抗饿的话,以他们刚刚的经验来看,这馒头可当真是实实在在的顶饿啊,成本的话,刘备刚刚也问了,比寻常士兵吃的炒粉成本还要低,炒粉虽容易携带,可因为那都是把粟米反复炒干之后得到的,分量上大打折扣! 秦耀略作深思,回答道:“馒头充作军粮,自然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但其中有几个难点,一是馒头体积大,这方面或许能克服,二是馒头如果没有脱水的话,冬天还好,像高温天容易变质长毛,如果是少放点发酵粉,增加一点密度的话,保存的时间会稍稍长一点,但炎热的天气,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模样!” 顿了顿,秦耀看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几人说到:“所以,馒头虽好,终究不能作为主要军粮,只是短途行军的话,馒头倒是很适合!” 刘备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秦耀一笑:“主公不必烦恼,虽然馒头作为军粮有着它的局限性,但你忘了我还有红薯和土豆吗?” 说着,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两个“土块”。 赵云、张辽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典韦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继续干饭! 秦耀故作神秘道:“主公且猜猜,这两种农作物的产量如何?” 刘备试探道:“五百斤?” 不怪刘备保守,主要是这个时代,他们最常见的主食粟米,也就是小米,年份好的时候,最多也不过亩产三百斤样子。 五百斤,已经是刘备看在秦耀的种种神奇表现上,给出的一个天花板数字了。 果然,这个数字说出来,哪怕是张辽这个一直不说话,闷头干饭的人都摇了摇头。 “五百啊,主公,你不妨大胆一点,格局,要打开嘛!” 这意思是不止五百斤? 刘备又惊又喜,竖起一根手指头,声音颤抖道:“一千斤?” “噗呲!”张辽一口馒头喷了出来,正巧喷在了临近的张飞脸上。 张飞抹了一把脸,豹眼怒瞪道:“姓张的,你这是在嘲笑我大哥?” 张辽连忙摆手:“我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笑,刚刚……刚刚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一千斤,刘玄德你真敢说啊,就这土块一样的东西,能亩产一千斤,我张辽倒立拉屎! 哪知道,刘备已经尽可能地把格局打开了,秦耀还是摇了摇头:“主公,我说了,格局要打开,你不要用时代局限性的目光来看待这两个东西嘛,猜,往大了猜!” “三千斤!”刘备信任秦耀,咬着牙说到。 “哈哈哈哈!”张辽放声大笑道。 张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吱嘎吱嘎的一阵乱响。 “姓张的,我忍你好久了,我看你就是在笑话我大哥!” “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只是想到我老婆应该快生了!” 吕玲绮好奇地望着他,没听说过张叔叔娶亲了啊,难不成! 斯国一! 张飞强忍怒火,看到秦耀还是摇头,代替他大哥给出了一个数字:“汉明,难不成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可以亩产五千斤!”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次,张辽实在是忍不住了,捧着肚子一顿大笑。 “哇呀呀,姓张的,你欺人太甚!”张飞再度一掌,可怜的桌子终究难支,应声倒下。 正埋头苦干的典韦一愣,连忙将掉落在地的几个馒头包子捡起来吹了吹,然后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嘿嘿,你们都不吃,我留着当宵夜吃! 张辽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看张飞发火也止不住笑,指指点点道:“你们这些人,难不成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吗?再好的粟米种子,碰到好年岁的时候,最多也就种个几百斤的样子,这土块一样的东西,刘玄德猜能产上千斤我还能忍,你这黑厮,尽是白口说大话,还五千斤,笑死我了!” 再度指向秦耀道:“这小子,明显就是在框你们啊,变了两个戏法就把你们给忽悠住了,就他这小白脸的样子,种过地吗?先别说这玩意能不能吃了,就这能种出上百斤就谢天谢地了,种出上千斤,那我把头都给你们割了!” 张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没想到,一众人非但没有被他说服,而且一个个都拿着极具危险的目光看着自己。 包括吕玲绮! “你们,想干嘛?”张辽拢了拢衣领口子,咽了口唾沫说到。 “大哥,他笑话我们就算了,还诽谤汉明兄弟,我揍他一顿不过分吧?” 刘备犹豫了三秒:“下手轻点,还有,别打脸!” “好嘞!”张飞狞笑着,然后一把搂住张辽的腰肢,啪的一下,张辽虎目圆睁。 这是……小时候妈妈打我的味道。 就是……有亿点点重! 随后,掌如雨下,关羽赵云见状,也本着人道主义的关怀,趁乱踹了张辽两脚。 一片鬼哭狼嚎后,张辽躲在角落自舔伤疤! 围坐在已经崩塌的饭桌前,刘备认真问到:“汉明,我见刚刚三弟说五千斤的时候,你还在摇头,你告诉我,这红薯和土豆,究竟能亩产多少?” 秦耀左手掂着土豆,自信道:“土豆,喜凉,哪怕是雪山上都能种活,对土壤要求不高,亩产可达八千斤左右!” 一瞬间,一双双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得,哪怕一直漠不关心的典韦也是一样。 俺的亲娘诶,要真有亩产八千斤的粮食,俺爹娘当年也不会饿死了! 面对震惊,秦耀一脸淡然,继续看向自己的右手,缓缓道:“此为番薯,通常我喜欢称呼它为红薯,只要埋进土里就能活,亩产,可达万斤!” 嘶! 秦耀呼吸都有点困难,因为自己周遭的空气,都被瞬间吸空了! 一堆绝世猛将汇聚于此,果然恐怖如斯! 第三十一章:体验期即将结束! “汉明,红薯和土豆种植难否?”刘备问。 “不难,水中培育,发芽后种入土壤即可,无需捉虫摘草!”秦耀答。 “其种植周期长否?”刘备问。 “不长,春季种植四个月足矣,夏季种植,三个月足矣!”秦耀答。 “此二物,可充作军粮?”刘备问。 “自然可以,且比寻常食物更抗饿!”秦耀答。 “如何储存?”刘备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双眼泛血丝。 秦耀沉吟片刻,答道:“二者皆可晒干磨粉,用热水冲泡可充饥,红薯晒干切片,可直接食用,土豆的话,沸水煮熟,随身携带即可食用,储存时间比馒头长!” 了解完了两种作物的一切条件,刘备浑身脱力,直挺挺地向后仰去。 这可把众将吓了一跳了。 “大哥,你怎么了?”张飞一把捞住了刘备,不至于让他后脑着地。 刘备双目失神,眼含热泪激动道:“天佑大汉,赐我汉明,赐我两种神物!” 秦耀看向躲在角落的张辽,问到:“听闻张将军是并州雁门人士?” 张辽抬头看了看,确定是在问他,忙点了点头。 “不知张将军家乡以何为主食?其亩产如何?” 张辽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并州土地贫瘠,常以不挑水土的黍米为主要作物,但黍米产量不高,年岁好的情况下,也就不到两百斤吧!” 想到这,张辽微微一叹,他从小也是饿过来的,要不是之后被师傅收留,教他学艺,给他饭吃,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今天。 可怜并州乡亲,不仅常年饱受外族入侵之苦,连带着往年的收成,大半也都得作为税收上缴给地主官府,落到自己口袋里的粮食,养活一家人都很是捉襟见肘的,更别说遇到年岁不好的时候,那真是人间地狱啊! “张将军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心里挂念乡亲父老的张辽有些意兴阑珊,甚至连某个部位火辣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他现在多么渴望,刚刚这个自己的侄女婿说的亩产万斤,又不挑土壤的作物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话,能免去多少饥民、难民啊! “某,平生不好赌。”张辽摇了摇头。 秦耀一笑:“张将军不如先听完我说的赌局,我赌的就是,我主刘备,将欲入并州抗击外族,待到来年,凡我主刘玄德治下,当家家有饭吃,人人不挨饿,张将军可愿与我赌这个?” 张辽瞪大了眼睛:“你此话当真?刘玄德真欲前往并州?” 秦耀道:“这便要看老吕办事靠不靠谱了,也看你在董卓阵营的分量如何了,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不知张将军可敢与我赌这一局?” 张辽失神,看了看面色自若的刘备,稽首道:“若玄德公真愿入并州,为一州百姓谋福,再能解决治下百姓生存问题,那某的身家性命,愿尽数托付给玄德公!” 刘备正色道,小跑起步将张辽扶起:“文远不必如此,为天下苍生谋福泽,本就是我刘备一生所愿,也请你相信汉明,汉明从不妄言,他乃仙家子弟!” 最后的话,刘备特地压低了声音。 张辽猛地抬头,目光闪烁地看着秦耀。 如此,其非妄言? 一想到那亩产万斤的作物遍布并州各地,解决了并州苦寒之地的老百姓世代操心的温饱问题,张辽恨不得此时就跟着刘备他们入并州! “唉!”张辽叹息一声。 “文远为何叹息?”刘备讶异道。 张辽望着他道:“辽此生,最挂念的便是家乡父老,闻听玄德公之志向,真想跟随左右,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可惜,奉先待我亲如弟兄,若无我在身边,恐其遭小人暗算,辽所以叹息!” “张叔叔,你这点就不用操心了。”吕玲绮摆了摆手。 “玲绮此言何意?”张辽讶异道。 吕玲绮微笑着看着秦耀,回答道:“秦耀哥哥早就和我爹打赌,待到刘大哥雄踞并州之时,便是他投靠之日,张叔叔你可不要忘了哦,到时候来了并州,见到秦耀哥哥今天说的话兑现了,你这辈子,就只能替刘大哥打工了!” “哈哈,怪不得能让我的玲绮侄女倾心,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既如此,辽期待玄德公雄踞并州之日,届时,还望玄德公能给辽一机会,让辽为你斩将杀敌,杀尽那万恶外族与那些不臣之主!”张辽忘了伤痛,豪气冲天道。 “备能得将军信赖,真乃毕生之幸,备必不负将军所愿,待到来日,与将军会猎于并州!” “哈哈,姓张的,你还算条汉子嘛!大哥,此情此景,当痛饮三百杯啊!”张飞哈哈大笑道。 刘备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对汉明许下的承诺了?” 张飞灰溜溜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微笑的秦耀,叹了口气。 “哈哈,不过,今日的确该庆贺一般,先有汉明慧眼识英雄,得猛将典韦,再有子龙相投,三弟,拿酒来,但记住,切不可饮醉,明日,我等便要前往颍川拜访名士了!”刘备看了一眼秦耀,没有忘记,他先前提过,待到会盟结束,要带着自己等人去颍川挖掘大才。 有了典韦的前车之鉴,刘备对秦耀辨别人才的能力也是深信不疑。 “嘿嘿,俺省得,俺省得,喝酒误事嘛,我就喝三杯尝尝鲜!”张飞挠着头,看了看秦耀,发现后者此时正在发呆。 此时的秦耀正在干嘛? 没错,五点到了。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酿酒大全!】 这本来是一件让秦耀相当开心的事情,因为酿酒大全里面,不仅包含了前世的高度白酒、米酒、黄酒、乃至这个时代价值千金的葡萄酒,还有一些各地特色酒,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只要材料充沛,秦耀可以酿出各种酒! 但他的高兴没有持续一瞬间,就被下一则系统通知给惊到了。 【叮,提醒宿主,系统体验期即将到期,如宿主在三天内不能获得大汉官职,系统将解绑,三个月内如不能拥有自己的办公室,系统也将解绑!】 狗娘养的,还有体验期这一说? 秦耀惊恐了,自己如果没有系统奖励的东西,那可真就是个渣渣,虽然现在获得了不少实用的东西,可这还不够啊,他需要更多划时代的东西,来填补这个时代的空虚! 还好,还好,自己早就让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去替自己主公请功了。 到时候,哪怕自己主公只是被封了个县令,自己厚着脸皮讨要个文书工作总是没问题的吧? 可只有三天了,秦耀安慰自己过后,便是陷入深深的恐慌。 希望来得及吧,老吕啊,你办事可要靠谱点啊,我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全指望在你身上了! 这件事,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一众正觥筹交错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面色发白的秦耀。 刘备面露慌乱,放下酒杯询问道:“汉明,你这是怎么了?” 张飞还以为自己喝酒惹得秦耀不开心了,连忙吐掉口中的酒,惶恐道:“汉明,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你别不开心啊!” 关羽沉着脸:“汉明莫不是生病了?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甚至大块头典韦都恋恋不舍地掏出了自己藏匿的两个包子。 “小白脸,我的包子给你吃,俺娘以前跟我说过,吃饱了身体就好了!” 见秦耀不语,众人更是慌乱无比。 吕玲绮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跑过来的途中,差点被凳子绊倒。 握住秦耀此刻冰凉刺骨的手,吕玲绮一阵心疼道:“秦耀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秦耀吐出一口浊气,回过神来,正好看到一众人关切的目光,典韦更是把两个包子伸到了自己面前。 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 “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啊,难不成是风寒入体?三弟,快去寻郎中来!” 张飞慌里慌张地起身,全然没有想过,已成一片焦炭的雒阳哪还找得到什么郎中。 “不必了,三哥回来吧。”秦耀喊住了已经掀开帐帘的张飞。 苦笑道:“主公你莫不是昏了头了,雒阳已成废墟,你让三哥去找郎中,这不是为难他嘛!” 刘备还没回话,张飞瞪着眼睛道:“雒阳没有,我就去其他地方,哪怕是跑出上千里路,我也给你找回郎中来。” 秦耀心里一暖,朝着张飞摆了摆手:“我真的没事,只是心中有事,刚刚没有想通,倒是误了大家的雅兴了。” “真没生病?”张飞关心的摸了摸秦耀的脑袋,发现没有发烫。 “你们忘了?我可是连吕布都打败过的人,怎么可能生病呢!” “主公,你们几位先喝着,我现在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秦耀起身作别道。 刘备几人哪还喝得下酒,看着秦耀这一脸惨白的样子,简直心如刀绞。 “真的不用为我担心,玲绮,你也不用跟着了,我需要安静地思考一些事情!”拍了拍吕玲绮的小手,秦耀宽慰道。 寒风刺骨,秦耀走出军帐,被冷风一吹,才觉脑海清明。 抬头望天,雒阳的一把大火,让蔚蓝的天空都被层层阴霾笼罩,就像是秦耀现在的内心。 但已经苦过十年的秦耀,心智也是异常坚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即使没有了系统,我作为堂堂华夏五千年的文化传承者,也不应该自甘堕落!”秦耀给自己打气道。 军帐内,气氛有些沉寂,只有张辽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汉明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外表看似放荡不羁,恐怕正在苦思治国良策,我见过很多聪明人都会陷入这种情况,我们这些粗人,是帮不到什么忙的,只需做好分内之事,想来以汉明先生的智慧,也不会被小小心障扰乱了心神。” 众人的神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第三十二章:混乱的并州 要说心里不慌,那都是假的。 好不容易有了个系统,万一因为自己没有一官半职,导致这个金手指没了,秦耀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当然,也尽显于此了,秦耀本就是一个乐天开朗的人,哪怕是十年里见惯了生离死别,饿殍满地,他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因为在他看来,活下去,比一切都要重要。 在这个前提下,吃差一点,没关系,睡差一点,也没关系,没有手机、电脑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活下去。 正是这种活下去的信念,让秦耀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还好好的活着,还等到了他的金手指。 秦耀称之为,苟! 在乱世嘛,苟不丢脸,丢脸的就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吃过,什么都没留下过,就悄无声息的死了,那多可悲? 凭什么觉得生命不值钱?每个人的生命,都能绽放出不一样的烟火,你不能觉得一时过的艰难,就认为活着没意思了啊! 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小脸,秦耀想了想,管他来不来得及呢,哪怕真错过了这三天,自己总不至于就活不下去了吧! 心情突然愉悦了很多,甚至,他还偷偷摸摸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沓皮纸! 这可是他的宝贝!穿越以来,他花费了无数日月,才累积下来的宝贝! 紧紧地搂在怀中,秦耀还特地地跑到门口,掀开帘子四处打量了一下。 嘿,没人! 秦耀缩回脑袋,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珍而重之地摊开了这一沓皮纸。 皮纸上,有文字,有图案,但是字体歪歪扭扭的,这是秦耀穿越之初,第一次安定下来后,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一块衣服皮领子做的。 深吸一口气,秦耀瞪着眼睛慢慢地欣赏着。 上面,集齐了秦耀前世引以为傲的精华,而这第一张皮纸上,记录的是一名叫做阿宾的少年,和一位白洁的夫人之间恩怨情仇的故事。 配合潦草的图画,秦耀看的津津有味。 深夜,秦耀的军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一声低喝声,秦耀满头大汗地伏在了案几上。 一张充满佛系的小脸上,宝相威严,淡然的眼神中,更是透着漠视一切的高冷。 长舒一口气,秦耀感觉长久没有进行这种高消耗运动的自己,显然这次是有些用力过猛了,连挪动脚步回到自己床榻上的想法都没了,就这么趴着,缓缓地睡了过去。 话说自秦耀离开以后,几人的酒兴被打断了,但几人却没有因此散场,反而是神色肃然地围坐一起讨论起了并州的形势。 张辽是地地道道的并州人,而吕玲绮也于并州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对并州的形势多有了解。 几人讨论的关键点,就是并州如今的势力分布情况,尤其是被外族侵占的地区! 堂堂大汉十三州之一的并州,其实绝大部分土地,都已不再归属于汉人的统治范围,这是源于当年匈奴分裂之后,南匈奴投靠大汉,而大汉则将之迁徙进来,让其与汉人并居! 还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刚刚迁徙的几年,汉匈之间相处还算和善,甚至因为互通有无,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可这种和谐的相处,并没有持续多久。 原因,自然就是各阶层之间出现了矛盾。 以往年岁好的年份,汉匈之间都能填饱肚子,自然是不会引起什么变故,可只要哪一年的收成不好,野蛮落后的外族便会催生出他们骨子里的原始基因! 没粮,抢! 没女人,抢! 凭什么汉狗占据的土地都是最肥沃的?凭什么汉狗的女人都长得那么水灵? 我们凭什么没有,那没有,我们就抢! 这种事情,自汉光武之后,便时有发生,针对一些小规模事件,汉室也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随他去吧,反正没抢到自己头上,些许百姓,被抢就抢了呗,死就死了呗,反正过两年又好了。 如果是发生了大规模,比如打草谷之类的,那汉室皇宫里的大臣们,就会开始商量对策了。 南匈奴有点不服管了,要不打一顿? 不行,并州太远了,等我们派军队过去,他们早就跑了,要是惹得他们生气叛变了,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呢?安抚呗!这是最省钱省事的办法了。 只要他们不闹事,给点东西也无妨嘛! 可怜被劫掠的并州老百姓,统治阶层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反倒是抢打劫杀的那些外族畜生,不止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多得了一笔抚慰金! 这一下子,部分南匈奴以及乌桓、鲜卑那些原本站在一旁观望,生怕大汉朝廷会对他们展开报复的人,一下子也红了眼! 可怜老百姓,原本是汉匈同居的那些郡县,俨然成为了南匈奴补充自身的后勤仓库。 大汉朝廷的不作为,也让南匈奴和其他诸如乌桓、鲜卑、羌胡部落愈加肆意妄为,他们仗着大汉需要他们镇守北疆,面对北匈奴等外敌,不仅不断地掳掠周围汉族百姓,更是对大汉朝廷索求无度! 早在桓灵年间,凉州三明之一的段熲便发现了这一祸端,上书朝廷,提及大汉边疆2000余里均被胡人侵蚀,希望朝廷不要再纵容胡人作乱。 奈何,当时的大汉一派繁华,只知享乐的王公大臣们,哪会考虑到遥远的边疆,百姓已经是苦不堪言。 当然,纵使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并州本就苦寒贫穷,若能用一个贫穷之地换来外族与大汉之间的安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这样的小打小闹,直至中平四年(187年)彻底爆发,南匈奴的休屠胡部叛乱,杀死了当时的西河郡守,连带着时任并州刺史的张懿也战死沙场,休屠胡部杀了南匈奴单于,为此,南匈奴一分为二。 一为叛乱的休屠胡部拥立的须卜骨都候。 一为老单于之子,于夫罗! 而于夫罗被驱赶,率残部,投靠了当时崛起于西河郡白波谷的黄巾军-白波军,两方人马结合,也开始在并州四处劫掠,不过讨董之时,白波军裹挟着当时的西河郡守崔钧,将部队拉到了河东地区,威胁雒阳京畿之地,侧面为讨董事业做出了部分贡献。 可以说,贾诩提点李儒迁都的计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怕这支白波军南下直指雒阳! 到灵帝末期,并州原有的九郡,其中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五郡已经尽数落入外族的管辖范围,其余诸郡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略。 之后,并州再度被进一步瓜分,时至今日,乌桓占据了西北部朔方郡、东部的雁门郡以及太原郡北部部分地区。 南匈奴占据了定襄郡、云中郡、五原郡、上郡、西河郡北部地区以及部分朔方郡! 并州九郡,如今八郡均有外族占领,诸如太原郡这种,也只有南部还隶属大汉管辖。 西河郡南部,虽未被外族占领,但如今的实权势力,则是白波军。 还能算是完整的上党郡,设太守张扬,张扬也参与了讨董联军,然而他实际掌握的地区,其实只有靠近冀州的壶关一带,因为上党郡的大部分地区,都有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纵横在内。 可以说,如今的并州,也就是后世的山西一带,简直比李·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旅长我给你磕个头·云龙时期的平安格勒战役还要乱! 这已经不是打成一锅粥了,这特么简直就是鞭炮炸粪坑-一塌糊涂! 也怪不得张懿死后,继任的并州刺史丁原没有作为呢! 其后的并州牧董卓更是连上任的想法都没有,开玩笑,他董胖子宁愿在美眉肚皮上奋战到天亮,也不想到并州那是非之地跟那些野蛮不讲理的玩意打一架! “我和奉先他们,原本与如今的上党太守张扬交好,曾同为丁原麾下效力,但自从我们叛投到董卓麾下之后,张扬也与我们彻底决裂,玄德公,如果你要进取并州一地,最好结好张扬此人,他对大汉忠诚,又固守着并州门户,手下兵马多为善战之士,对你大有帮助!”张辽认真道。 “备记下了!”刘备拱手,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他知道并州乱,却不知道如今的并州竟然有这么乱,秦耀力主他入并州,原本的雄心壮志,在认识到并州的现状后,也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如此局面,真能撼动吗? “诸位,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赴颍川,暂且歇下吧?” “大哥/主公/刘大哥/玄德公,我等告退!”众人拱手道。 赵云今天经历了被抛弃,又投身到了刘备麾下,知晓了今后目标,忽然间感觉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管外族有多凶狠,有我赵子龙在,必叫尔等飞灰湮灭!”赵云立志道。 正巧路过秦耀军帐,让人奇怪的是,秦耀帐内此刻还有烛火摇曳,而帐外,吕玲绮正一脸局促不安地站着。 “玲绮姑娘?” “嘘!”吕玲绮示意小声。 赵云压低声音:“玲绮姑娘这是作甚?” 吕玲绮看了看烛火摇曳的军帐,小脸微红,但随之挂上了一脸担忧之色:“如今夜已深,不知道秦耀哥哥还在忙些什么,可我是女儿身,如今还未和他成亲,想要入帐查看,又怕平惹非议。” 赵云恍然。 “子龙大哥,要不你代替我进去看看?秦耀哥哥今天的状态太吓人了,我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赵云自然是同意的:“夜深风大,玲绮姑娘先回吧,我会替你照看好汉明先生的!” “那就拜托子龙大哥了。”吕玲绮松了一口气,三步一回头地打量着。 赵云微微一笑,掀开帐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第三十三章:血气方刚赵子龙 赵云拉开帐帘的瞬间,微微发愣,因为秦耀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连忙放下帘子,赵云压低脚步声走近。 “汉明先生果然是忧国忧民的高人,他力荐主公入主并州,恐怕早就对并州形势有了深入了解,想来今晚的那些话,也让他想起了并州那些水深火热的无辜百姓,假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则秉烛研读,在为主公苦思治国良方!” 瞥了一眼秦耀睡着依旧捏在手心的皮纸,赵云自以为是地感慨道。 “汉明先生显然是耗费了许多心力,竟是直接伏案睡着了,曾以为只有那些古之圣人做事才会这般投入,却不想汉明先生也有此操守!” “不行,更深露重,汉明先生如此趴着,万一风寒入体那可不得了!” 赵云想着,俯身将秦耀抱起,低头的刹那,一阵异味让他微微皱眉,但也没想太多。 将已经沉睡的秦耀放置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只听到秦耀发出阵阵梦呓声:“别小看我,我……还可以的,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敬佩之情肃然而起,这才想到,面前这位,可不只是胸有韬略的谋士,更是能一拳掀飞吕布坐骑的狠人! 醒时研读兵书,梦中酣战淋漓,汉明先生,真乃我之楷模! 赵云深吸一口气,回身看向散落在桌子上的一堆皮纸。 “汉明先生是大才,他研读的兵书必然也是天下奇书,如果我能阅览一番,掌握一二的话,亦能为主公再添助力!”赵云目光热切道。 “但,不问自取,非礼也,万一这是汉明先生一脉相承的不传之秘,我若偷看,会不会犯了汉明先生的忌讳?如果惹其不快的话……”赵云犹豫道。 可成为一员能征善战的将军的诱惑,对赵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自诩武艺过人,问世间,也少有人能入他眼,但于军阵韬略一道,他自下山后虽是多有涉猎,可自觉还不是一员合格的将才! 尤其是今日听得张辽分析的并州形势,报国之心更甚往昔,想为主公血战沙场的赵云,怎会不心生忧虑。 “以我如今的能力,也只能勉强做一员先锋将军,要想成为坐镇中军的大将,必须要兵法韬略样样精通不可,此乃天赐良机,若错过,今后怕是会抱憾终生!” “先生,得罪了!待你醒后,云再向你告罪!”赵云朝着睡梦中的秦耀拱了拱手,毅然决然地朝着案几走去。 拿起皮纸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微微发颤,皮纸上那残余的体温,似乎在警告他此时的小偷行为。 赵云剑眉一横,将杂念抛之脑外,狠狠地盯向皮纸。 第一眼,赵云瞪大了双眼。 第二眼,赵云的呼吸变得急促。 第三眼,赵云浑身发颤,僵硬地将脑袋移开。 “汉明先生,怎会……” 然心里如百抓千挠,那惊鸿一瞥的插画,让赵云如同入了魔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 一字一句,每一副图画,每一个细节,赵云都瞪大了眼睛细细专研。 当看到那位少年郎敲开门时,赵云面色一片潮红。 再看到后面这位白夫人那细致入微的描述时,赵云的牙关都在打颤。 气喘如牛,可赵云不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 看完一张后,心痒难耐,极致的诱惑,促使着他翻开了第二页。 而这个举动,也彻底攻破了赵云的心理防线。 烛火摇曳,大帐中,时不时传来一个血气方刚少年郎的喘息声,情到深处,更是能听到阵阵压抑至极的低喝声。 清晨…… 秦耀带着一脸起床气,木讷地坐在床榻上发呆,要不是系统的提示打卡音,他可能会因为昨日宣泄过度而不愿起床。 看向面板。 【秦耀,字汉明】 【实力评估:三流】 【兵器:破阵霸王枪】 【功法:《霸道内经》】 【特殊:项羽右臂传承,《三国全志》】 【武学:《金台拳法》】 【技能:《精盐制作法》《面食制造大全》《酿酒大全》】 【物品:番薯、土豆、辣椒、甘蔗、望远镜】 除了系统已经奖励的东西外,秦耀在完成刚刚的打卡之后,实力评估也从不入流,正式踏入了三流武将的范畴。 这是因为,刚刚秦耀打卡的奖励,是十年内功修为。 加上温酒斩华雄那次触发的任务,秦耀在不经意间,已经是获得了二十年功力,而且这二十年功力,是《霸道内经》的二十年,同样的二十年,也是有差别的,这个差别,就在于功法的优劣。 霸道内经作为系统改良后的顶级功法,在这个时代,堪称巅峰功法。 秦耀有了这二十年内力的加持,在内力上,已经超越了如今仅仅二十一岁的赵云和张飞了,和如今刘备帐下内力最深厚的典韦、关羽相比,也已经是不遑多让了。 (赵云张飞同年,张飞略大于赵云,赵云勉强算是赵四吧,至于主角,设定为二十岁,大家可以称呼他为秦五,至于典韦,已经是二十九岁的大饭桶了,比刘老板小一岁。) 有不弱于典韦、关羽的内力,武器又是霸王所用的“破阵霸王枪”,武艺上有《金台拳法》加持,更别说还有一条开挂般的项羽右臂,那话说回来,这么豪华的配置,为什么秦耀还只是三流武将呢? 秦耀也对自身的实力感到疑惑,为此,还跟系统争论了一番。 系统给出的答案时,你拥有的,不代表你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这是啥子意思? 意思就是说,系统的实力评估,不是单单看面板实力的,以内力看,秦耀现在也是当世顶尖的那一撮撮了,武艺,开玩笑,千古无双的《金台拳法》,哪怕是饭桶典韦想在不用武器打赢秦耀都是不可能的。 但这些,还真只是面板实力! 首先,秦耀对战经验少,让他摆开架势打一架可以,但若在军阵乱战之中,他恐怕会秒败给张辽这类处于一流吊车尾的武将手中。 张辽:?(t?t)我不应该成为战力单位,我不要! 狗作者:给你你就拿着,信不信我把你写死? 其次,《金台拳法》、项羽右臂这些,虽说是完完全全地传承在了秦耀的脑海中,但就和《三国全志》的知识一样,你是拥有了,但你怎么用,会不会用,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呜呜,就像大家从小到大背了多少古诗?脑海中是记住了,但没有运用到实际,那你也想不起来,直到哪天刷到抖音,恍然大悟!) 最后,就是秦耀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触类旁通的学的,比如他有一杆神兵,但他没有学习过枪法,比如这个时代适合马战,秦耀连骑个马赶路都费劲。 综合评定,就是一个面板实力强的爆炸,实则还不如张辽的一个战力渣渣,给他三流的评价,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张辽:你又来ヽ(●-`Д′-)ノ 不去管他,自己原本就是打算苟的,打打杀杀什么的,最讨厌了,面板实力看得过去就行了! 至于评价是三流还是二流,这都无所谓啦,反正自己连吕布都干翻过了,谁敢小觑自己? 秦耀伸了个懒腰,擦掉了糊住眼角的眼屎,转身一看,眼睛瞪大! 随后,又有些不可思议地擦了擦眼睛,他发现了什么? 一只赵子龙,竟然趴在他的案几上,手里握着他的典藏版,睡梦中时不时地发出“鹅呵呵”的笑声! 一时间,天崩地裂! 秦耀感觉自己建立了许久的高大上人设,在瞬间崩塌了。 而且,还是在赵云这种浑身是胆,一生无敌的狠人面前崩塌了! 不行,为了自己不社死,自己要不趁他睡着,把他杀了? 这个想法一出,秦耀连忙甩了甩脑袋,自己哪舍得啊! 那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赵云……应该,也许,大概,不是喜欢出去乱说的人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爬下床穿鞋的秦耀听到了帐外的议论声。 张飞那个粗大的嗓门,哪里掩盖地住外面的议论声,正商量着要不要进来喊他起床呢! 秦耀下定决心,趁现在赵云睡着,将自己的典藏版偷偷藏起,然后给他来个死无对证,诶,我没有,你别诬陷我哦! 对,就这么办! 秦耀蹑手蹑脚地靠近,扯了扯赵云手中的皮纸。 嘶,捏得还挺紧! 生怕吵醒赵云,引起不必要的尴尬,秦耀俯下身子,稍稍用力。 嗯?什么味这么冲? 然后,低头看见了什么! 斯国一!不愧是枪出如龙赵子龙,小小年纪,竟是拥有了这么大的本钱! 不对!秦耀瞬间惊醒,这个味道,但凡前世住过寝室的人都知道。 就是上铺兄弟问你要纸,之后床板一阵乱颤,最后扔下一大坨纸巾的味道! 呕吼?自己发现了什么?ヾ(?w?`?) 看来,赵云是同道中人啊! 果不其然,秦耀在一旁,看到了几坨蜷缩在一起,此时已经冻得梆硬的布团! 我的天哪,赵云这是用生命在战斗啊,这么一顿操作后,早上竟然还能如此朝气蓬勃! 膜拜,大大的膜拜,秦耀深感自愧不如! 银枪赵子龙,竟恐怖如斯! “嗯?汉明先生!” “啊!汉明先生!” !!!∑(?Д?ノ)ノ 赵云挂着黑眼圈的眼睛瞬间瞪得比牛眼还大,面露惊恐之色。 秦耀不动声色地将几页皮纸收了进来。 这世间,最尴尬的是什么?是兄弟掀开你的被窝,发现你正戴着耳机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最能缓解尴尬的是什么? 就是兄弟说:往里面挤挤,让我也瞅瞅! 秦耀望着一脸惊恐的赵云,面含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语重心长道:“子龙啊,血气方刚我能理解,但一切,都要有个度,不要此时不珍惜,老来空流泪啊!” “先生,我……” “不用解释,都是男人,我理解的!”秦耀挤眉弄眼道。 赵云想到了昨天自己进来时旁边的一个布团,尴尬之色稍缓。 “谢先生理解。” 然后一脸娇羞地问到:“先生,此类图文,可还有?云……想深入观摩一番!” 秦耀深吸一口气,我道不孤啊! 第三十四章:枪法精髓 “秦耀哥哥,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累呢,还有赵云大哥,怎么这么憔悴啊?” “你们昨晚,是干什么了?”吕玲绮歪着脑袋一脸好奇道。 一路上,众人也是频频侧目,没办法啊,一个坐在马背上不断地打哈欠,另一个就更不堪了,一对大大的熊猫眼,深陷的眼眶,活脱脱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昨晚,子龙和汉明好像是一起睡觉的吧!”张飞闷声道,言语间,似乎有些吃味。 汉明都不同意和我一起睡的,子龙怎么就可以,可恶! 秦耀:???你是不是对你的睡相有所误解? 张飞话一出,一众人似乎是被触动了某个神经,一双双玩味的眼睛不断地在俩人身上打转。 吕玲绮更是惊恐地捂住了小嘴:“你,你们!” “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秦耀不禁气笑:“怎的平白污人清白?” “那你说说,你们两个共处一晚,都在干嘛?别告诉我是在精研兵书?”吕玲绮追问道。 秦耀眼睛一亮:“我家玲绮可真聪明,我昨晚就是和子龙在一起研读兵书,要说这兵书啊,可真奇妙,千般变化,万种套路,每次读起,都有不同的收获,子龙,你说对吧?” 赵云连忙附和,一对熊猫眼眨了眨:“汉明先生所言非虚,我昨晚研读兵书,受益匪浅,只觉兵书之中蕴藏了无数玄妙,愿奉为圭臬!今后再当讨教一番!” 除典韦这个一门心思只想着干饭的无双猛将之外,其余包括刘备在内的众人,都是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秦耀的兵书啊,那该是何等奇书,怪不得赵云今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凡谁能够得到这种奇人拥有的兵书,那不都得爱不释手? 面对一众炽热的目光,秦耀骄傲地昂起了脑袋:“兵书不算什么,子龙啊,下次我再给你看看枪法,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深入浅出,什么叫做九浅一深!” 赵云萎靡的神色瞬间一亮:“是和阿宾一样的枪法吗?” 秦耀神秘一笑,摇了摇头:“比阿宾的可强太多了!” 赵云激动地两个鼻孔都喷出了两道白气,看得秦耀啧啧称奇。 哪知,吕玲绮已经策马赶了上来,拽住秦耀的胳膊,撒娇道:“秦耀哥哥,伦家也想学兵法,伦家也想学那深入浅出,九浅一深的枪法,你教给人家好不好?” 刘备轻咳两声,一脸正色道:“汉明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偏爱子龙一人啊!” 张飞就更直接了:“汉明,给我,我要!” 跟在最后面的张辽望着这一场景,不由心生摇曳,多么和谐的主臣关系啊,董卓和刘备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汉明先生不愧为济世大才,竟是没有敝帚自珍,寻常谋臣,哪个不是把所学的兵法看得比命还重要,生怕别人学去! 还有,没想到汉明先生对枪法一道也有深入的研究,那名唤赵云的小将自己可是和他对过两枪,其枪法之精妙,原以为除了吕布之外已无人能敌,没承想汉明先生的指点,竟让这人也深有感悟,并渴求至极。 张辽本就是用枪的高手,一时间,对秦耀口中所谓的九浅一深,深入浅出的枪法神往不已。 光是想想这两式的名字,张辽已经是结合自身所学,依稀间有了更深的理解! 轰! 张辽浑身一震,武道有所突破!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只见张辽黑青着一个眼睛,神情滑稽,动作认真道:“辽拜谢汉明先生指点,你所说的深入浅出、九浅一深枪法,实乃枪法之精髓,我修习枪法十数年,竟是在先生的寥寥数语间得以突破!”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秦耀一脸懵逼,难不成自己已经牛逼道随便说句话就能让人顿悟了? 不过,懵逼归懵逼,秦耀装逼的技巧还是在线的。 连忙挂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小短须,淡然道:“文远兄之资质,连我都不得不佩服,深入浅出、九浅一深,乃当年家师所授的两式枪法精髓,我一直领略不到其中精妙,未曾想倒是先被文远领会了!” 加藤老师,波多老师,诚不我欺啊! “子龙啊,你看文远兄不过听我一言,便领会其中奥妙之处,我已经将我之典藏借你观摩,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信任啊!” 赵云摸了摸怀中凸起的几页皮纸,稍稍有些失神。 难道,这些皮纸上所述的,当真是玄妙兵法和无上枪法? 汉明先生,不是我想象的那类人?反倒是我误入歧途,不识瑰宝了? “好你个子龙,你究竟对汉明做了什么,他竟然能将所学典藏亲授给你?快快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观摩观摩!”张飞红着眼道。 赵云连忙打飞张飞伸来的咸猪手,死死护住胸膛道:“此乃汉明先生所赠,谁都不能给,待我学有所成,再说其他!” “子龙,你好生不仗义!汉明你瞧瞧他!”张飞怒极道。 秦耀摆了摆手:“我传授给子龙典藏,只因他与我道有缘,张三哥,切勿强求啊!” 刘备也是连忙拉住了张飞:“汉明必是考量过了,他所习枪法适合子龙,不适合你,你若强求,反倒容易走了错路!” 张飞委屈地扁着嘴,秦耀视而不见。 嘿嘿,总算是忽悠过去了。 一行六人,留关羽在雒阳城外管理公孙瓒赠予的马匹,一路南下,一路奔袭上百余里,越过了轩辕关,这便来到了颍川境内。 几人在轩辕关附近,嵩山脚下扎下营来。 按说此地距离最近的县城阳城也不过几十里的路程了,奈何秦耀实在是赶不动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屁股都快擦出火花来了!”秦耀从马上跳了下来,一屁股扎在了草堆里,躺平在地,怎么说都不肯起来了。 他今天的坐骑,可是吕布的赤兔马! 按理说,赤兔马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宝马良驹,坐在上面,翻山越岭,渡河过涧,如履平地。 但秦耀只想说,这特么都是谁放的大臭屁! 没有马鞍不说,就马儿奔跑时那颠簸感,都快把他的五脏六腑给震散了。 再是,骑过一次赤兔马之后,秦耀是真的不想再骑第二次了! 原本,因为赤兔马是秦耀一手缴获的战利品,其他人哪怕眼红,也不会去开口索要这匹世之良驹,更何况吕玲绮这个小主人在一旁,连她都认为这匹马现在是属于她的秦耀哥哥的。 吕布:爹的乖女儿啊! 可秦耀骑过之后才发现,赤兔的性子是真的野啊! 也不知道赤兔现在是不是认定自己的小主人在身边,没有了生命危险,还是打算报复秦耀,一路上,极具表现欲望。 多少次,秦耀想要把速度慢一点,可越是拉缰绳,赤兔的四蹄就越是跑得飞快,偶尔还给他来个原地起飞,秦耀的一颗小心肝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甚至,在他言语威胁过后,赤兔还转过头,用一种异样鄙夷的目光望着他。 似乎在说:小伙子,你也太废了吧! 就这样,秦耀硬是扛着屁股被不断摩擦的痛苦,策马一路从雒阳赶到了轩辕关。 “不行,说什么以后都不要骑这匹死马了,亏得吕布还把它当个宝,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它给煽了,听说煽了的公马会变得温顺许多?” 秦耀还是想要一匹温顺的马,听说母马就挺温顺的~ 正在朝吕玲绮撒谎要吃包子的赤兔不禁打了个寒颤。 “咳咳,那也不行,这么纯种的汗血宝马,煽了就太可惜了,做种马留些后代该多好啊,我那便宜老丈人估计是没脸再跟我要回赤兔了,要不,等回到雒阳,把赤兔送给关二哥吧!” 秦耀打定主意,宝马配英雄,赤兔在吕布胯下威名赫赫,但真正名震华夏,以及随主赴死的这些事迹,那都是跟了二爷之后才有的! “我说汉明,你的马术也太差了吧,大丈夫男子汉的,怎么能因为骑个马就不行了呢?”张飞一屁股坐在秦耀身边,咧嘴道。 秦耀扔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当你坐过前世的宝马,就不会觉得赤兔这种真·皮座椅有多舒服了。 “三弟,休得胡言,汉明如今才刚刚弱冠,武艺、修为、智谋都已为当世顶尖,哪还有闲暇去锻炼马术!” 呜呜,还是刘老板体谅我啊! “嘿嘿,我也就这么一说,马术高不高无所谓啦,只要会骑就行,以后,冲锋陷阵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几兄弟,汉明你只管在后方指挥战斗就行!”张飞挠了挠头说到。 张辽凑了过来:“放心吧,等你们去了并州,汉明先生哪怕是不想学习马术都不行了,我并州,多的就是马术精湛之辈,学不好马,可是跑不过那些凶恶的外族的!” 秦耀内心一震,也不知道系统今后会不会奖励自己马鞍和马蹄铁这种,马鞍对于自己这种不善马术的人而言,至关重要,马蹄铁也能大大地延长战马的作战寿命。 不禁有些悔恨,自己前世都干了什么,听说这两样东西都挺简单的,可自己这个废物居然都不会做! 打定主意,哪怕以后没有系统奖励,自己带着人研究也要研究出来。 不再在自己骑马的问题上研究,秦耀算了算说到:“主公,明日我们赶路的话,半天便能到阳城了,虽然此行目的是阳翟,但我们也可以在阳城稍作停留,看看那里有没有饱学之士值得招揽!” 刘备点了点头:“还是要辛苦汉明了!” 秦耀摇了摇头:“为主公招揽贤士,是我的分内之事!” 万一失去了系统,刘老板帐下有几个真材实料的文臣的话,自己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吧,就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这个运气,遇到那些青史留名的大才! 第三十五章:知识就是力量 【叮,打卡成功,奖励:《唐诗宋词全集》!】 好家伙,这是想让自己盗后世之名,成就当世文豪之名啊! 略微过了一遍已经转化为知识的《唐诗宋词全集》,意外发现,这里面收录的诗词,不仅仅是唐宋两朝的,只是因为唐诗宋词这个名字比较好听,这里面收录的无数首诗词,是自秦耀现在这个时间段之后,直至他所处的那个年代所有的诗词。 甚至,秦耀还找到了他会的为数不多诗词里面,属于他那个时代太祖的《沁园春·雪》! 嘿嘿,这个奖励他很满意,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穿越男主那可都是靠着写诗写词就功成名就了,自己靠着这本全集,忽悠忽悠人还是不过分的吧! 毕竟,以他野鸡大学没好好读的文化水平,像之前给刘老板念完《山坡羊·潼关怀古》之后,也就没多少存货了。 “咳咳,主公,你看今日晚霞如何?” 刘备抬头望了望,西边只余落日余晖,晚霞遮天,倒算是个不错的日子。 当即回答道:“还可以,怎么了?” “此情此景,难免想要赋诗一首!”秦耀背负双手,装出一派高人模样。 “好呀好呀!”吕玲绮兴奋道。 “且听好了,此诗名曰:《望嵩山寺》 向晚意不适,驱马望古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众人鼓掌。 “好在何处?”秦耀笑道。 “好,好就在……”众人面面相觑。 “开饭开饭!”典韦大声嚷嚷道。 随即,一群人不再去管满头黑线的秦耀,开始投入到干饭大军之中。 秦耀人麻了,感情你们就在敷衍我? 哼,鸡同鸭讲,还是得找个会欣赏的人来做我的马仔,典韦这种,只有干饭的时候最积极,自己寄予厚望的赵云,唉……不说了,已经是误入歧途了。 一顿不算丰盛,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不错的馒头宴后,众人躺在山坡上,一边啃着甘蔗,一边欣赏着晚霞与星空交接的美景。 张辽啧啧称奇,也算是见识到了秦耀此人真正的仙家手段,抿一口甘蔗水,此间乐,不思回! 典韦简直就是干饭界的奇葩,一人捧着跟他差不多高的甘蔗,一口下去,连皮带肉,吃的那叫一个汁水四溅,美不胜收! “汉明,我虽未来过颍川,但也知颍川乃人才辈出之地,更兼众多士族林立,其中以荀家和陈家为最,你可是想往这两家招揽人才?以我如今的地位,恐怕这两大家族,还看不上我吧?”刘备第一次表达出了自己对此行的担忧。 秦耀一怔,看来刘老板还是有做准备工作的嘛! 微微皱眉之后,秦耀给出了一个答案:“主公不要妄自菲薄,以你此次讨董之功,获封一个郡守那是绰绰有余的,更别说你还是汉皇后裔,光这一点,陈、荀两家就不敢小觑你。” “况且……”秦耀嘴巴一抿:“谁说我就一定要招揽这两家的人才了呢!” 刘备一惊:“汉明恐怕不知,天下的读书人,多出自士族,尤其是当今的袁、杨、陈、荀四大士族,可以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你来颍川不以这两家为目的,那还能招揽谁?” 秦耀望向刘备,表情莫名的有些冷冽:“那我呢?” 刘备愣住,自己倒是没听说过什么扬州秦氏。 “我就是庶民出身,和士族完全沾不上边,虽说天下有才之士大多出于世家大族,但主公恐怕不知,荼毒天下最深的,其实就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也不怕主公你知道,你知道黄巾之乱的背后推动者是谁吗?正是以刘焉这类汉室宗亲,袁氏这些世家大族,还有受宠于灵帝的十常侍!” 刘焉趁天下大乱,提出废史立牧,如今雄踞益州做他的土皇帝。 袁氏、十常侍更是暗中资助黄巾军,与张角为首的黄巾乱党暗通款曲,这些,都在《三国全志》中一一记载! 世家?呵,在秦耀的眼中,那就是踩在五千万平民身上吸血壮大的蚂蟥,时至如今,以袁氏为首的世家大族,更是藐视皇威,想一窥九五宝座! 我秦耀,以一人之姓,便可称一家! “怎会……”刘备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秦耀也不多解释,知道这个事实很残酷,哪怕是极度信任他的刘备都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今后让刘老板见识见识世家大族的恶心之处,他就一目了然了。 秦耀也没有说瞎话,他这次来颍川,的确没有抱有很大希望去招揽荀、陈两大家族的人才。 哪怕,荀家有被称为“王佐之才”的荀彧! 陈家,有建立“九品中正制”的陈群! 荀彧,这个后世很多人都崇拜的对象,但在了解完一切内幕的秦耀看来,不过是一个一心为家族谋福利,想扶持曹操成为新一代霍光的人,其才能自不必多说,乃当世顶尖,内政上,或许只有现在还是小年轻的诸葛亮能比拟,但他确实是荀家推出来,投资曹操的一个注码。 他见空盒而死,也只是想保留荀家之后在曹魏的权力地位,曹操也是看出了诸如荀家这类世家的用心,生怕尾大不掉,才以称王来表达出了自己的野心和决心! 陈群,就更不用说了,虽说后世给了他很大的评价,但其实他一改前人如许劭之流的举茂才,创立了“九品中正制”,实则是为世家选人以法度上的保障,在开历史的倒车,若无他的“九品中正制”,晋朝会不会乱成那样,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秦耀对这类大才,那真是敬而远之,能够得到,于现阶段的刘备而言,自然是如虎添翼,今后凭借自己对他们的认知,再加以防范就是,得不到,秦耀也不可惜! 刘备显然难以消化秦耀刚刚的一番话,一个人沉默着思考着。 秦耀也不打扰他,点起火堆,和吕玲绮相互依靠,夜渐深,四周也逐渐陷入静谧,由吃饱了没事干的典韦值守前半夜,张飞值守后半夜。 一夜安静,秦耀稳定的生物钟,直到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才朦胧地睁开了双眼。 【叮,打卡成功,获得奖励:澄心堂纸一吨,《顶尖造纸工艺》!】 秦耀双眼放光,短暂接受系统解释后,脸皮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竟然是顶尖造纸术! 澄心堂纸不用多说,那是直到北宋都被公认为最好的纸,一吨,可以用很久了。 至于这顶尖造纸工艺…… 纸,在华夏文明上,最早出自西汉,出土于灞桥,所以称为灞桥纸,但这类植物纤维纸,更像是秦耀前世的擦屁股用的草纸,不能用以书写。 第一个改进纸张,并将纸开始广泛运用的,是汉和帝时期的宦官蔡伦,他发明的蔡侯纸,便是华夏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 但这类纸张虽说可用于书写,但还是粗糙了些,并不能完全取代丝帛、皮纸和竹简的运用,适用范围有限。 直到五年前(185年),东莱有一个叫做左伯的人,在蔡侯纸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创造出了厚薄均匀,质地细密,色泽鲜明的“左伯纸”! 左伯纸的问世,让天下士子为其风靡,但因左伯纸的制作工艺麻烦,左伯又将造纸技术视为不传之秘,导致其产量一直上不去,也导致左伯纸的价格居高不下,一般的士人都不敢用左伯纸书写! 但秦耀得到的顶尖造纸工艺,是造纸工艺顶尖的唐代的工艺,不仅用料便宜,制作出来的纸张,更比如今风靡士族的左伯纸还要来的光洁白皙! 这个工艺,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堪称颠覆,秦耀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将这么技术投入生产,那钱财,便如洪水奔涌而来。 但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昨日刚刚和刘老板浅谈了世家之患,今天就奖励了顶尖造纸工艺,这意味着什么? 世家大族能世代垄断官场的依据是什么?那就是他们家传的知识。 比如汝南袁氏,就是因为家传绝学《孟氏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创造出了一个四世三公的顶尖世家。 这个时代,知识的传播太难了,所谓的“学富五车”,这不是一个夸张词,而是一个形容词,形容一个人的学识渊博,那就要精读五辆马车拉着的竹简才行! 知识传播的局限,导致了庶民很难学到知识,知识的垄断,就成了世家大族奴隶平民的权柄! “世家大族,你们最好不要惹到我,不然的话,我把你们的根基都给断了!”秦耀邪魅一笑。 日上三竿,六人再度启行,日至中天,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阳城的城墙。 看着繁华依旧的阳城光景,众人不禁有些茫然,自黄巾之乱开始,何曾见过这般繁华景象? 刘备看了一眼秦耀,失笑道:“颍川果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秦耀微笑,你们对颍川盘踞的士族力量一无所知,他们所募私兵,藏匿的人口何其多,加上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只要拿出一点来打造兵器甲胄,哪是手无寸铁的黄巾乱军可以抵挡的! 走入城门,街道两旁均有摊贩在叫卖,张飞看得新奇,好像回到了当年自己在涿郡开猪肉摊时一样。 阳城只是一个县城,没有设立坊市,自然是有许多摊贩卖着天南海北的各种东西。 看着街道上行走的老百姓,虽穿着朴素,但也还算从容,在其他城镇随处可见的乞丐,在这边仿佛也减少了许多。 忽然间,赤兔鼻息有些沉重,前蹄不断地踢踏着。 “赤兔乖,这边都是人,一会给你买鸡蛋吃,不要吵哦。”吕玲绮安抚道。 可赤兔非但没有停下自己的小动作,反而变得更加急躁。 众人未加理会,秦耀也在不断地张望,企图以自己掌握的面部特征辨别这边是否有自己要找的人才。 一时不查,长街上,赤兔仰天发出一阵唏律律的叫声,吕玲绮拉其不住,被它挣脱了缰绳。 “赤兔,你快回来!” 第三十六章:车祸现场 赤兔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挣脱缰绳朝前横冲直撞。 阳城百姓受惊,纷纷避让。 “子龙!”秦耀大叫道。 话音未落,赵云已经飞掠而出,在场几人中,以他的速度最快,但再快,哪能比得上赤兔马的速度。 “快追!”几人连忙跟上。 跟着发狂的赤兔一路奔跑,沿途虽有人避让不及被撞翻在两旁,幸好没有人受伤,刘备与几人留下安抚,秦耀和吕玲绮继续追赶。 直到看到远处赵云已经拉住了赤兔的缰绳,一人一马僵持不下,秦耀才长舒一口气。 可没等他这口气吐完,便是听到一阵哭喊声。 “阿福啊!” 糟了,出事了! 秦耀脸色泛白。 临到近处,赤兔马和赵云已经被围观群众层层包围,路人不断指指点点。 更有人怒骂道:“哪家的野马,竟然在长街上奔跑,还撞到了人!” “这匹马撞的还是福哥儿!” “啥,该死的马,福哥儿这么好的人你都撞,杀了这匹马,替福哥报仇!” “杀马,杀马!” 群情激昂,赵云一边拉住此时情绪依旧暴躁的赤兔马,一边连声道歉。 而赤兔这时候在干嘛? 它正望着与它一栏之隔,通体雪白,四蹄金黄的马,不断的打着响鼻,俨然是发情了! 秦耀走近,不余多想,抬起右手,一掌按下,发情的赤兔在一阵悲鸣中,被按倒在地。 神志稍清,可赤兔一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秦耀,一边又转过头看着那匹白马,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诸位,抱歉了,这是我家的马,我没想到它会突然暴走,不知道它伤到了哪一位,在下秦耀,绝不推诿责任!”秦耀用警告的目光瞪了赤兔一眼,赤兔不再挣扎,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地看一下那匹气质高贵非凡的白马。 一众人见事主站了出来,没有推卸责任,一身打扮虽说算不上什么富贵相,可一张宛如谪仙的俏脸,还是收获了不少的好感,连带着喝骂声都是减轻了许多。 杂七杂八的声音中,秦耀了解到了被撞之人,在当地平民中多有好评,是个侠肝义胆之辈。 “这位公子,在下石广元,你的马,撞的乃是我的挚友,单福,还请这位公子给出一个解释!” 听到面前这位长相中正的男子自报家门时,秦耀已经愣住,不由看向一旁陷入昏迷,被称为单福的男子。 石广元?石韬?单福,徐庶?徐元直? 我的乖乖,赤兔,你知道你撞的是什么人吗? “公子?”石韬见秦耀不语,皱眉提醒道。 “哦哦,子龙,快去请医师!”秦耀吩咐道。 “不必去找了,老夫张仲景,对医道略知一二!”一白须鹤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背着一个木箱子站了出来。 秦耀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在打颤。 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什么狗屎运,赤兔发狂,撞伤了人,然后,自己在车祸现场,见到了三位当世大才?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秦耀的目光火热,不行,自己必须要把这三个人给留下来! “还望老前辈相救,但有所求,无所不可!”秦耀恭敬道。 张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医者仁心,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随后,张机的一只手搭在了单福的手腕上,抚着长须微眯着眼。 趁着这个时间,秦耀也是再三向石韬致歉,石韬见其态度诚恳,又看了看赤兔的架势,也明白了这次车祸的起因,反而是对面前这位谦谦有礼的公子哥产生了好感。 张机把脉的同时,处理完赤兔惹下的过错的刘备等人也已经赶到。 听完赵云的简述,刘备也是稍显愁容,再度向石韬致歉,随后一脸恭敬地站在昏迷过去的单福身边,等待张机的诊断结果。 张机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微微笑道:“只是受了些许惊吓,马儿冲撞之时,不过是擦伤了手臂,不妨事,找一静处休养片刻便无大碍!” “三弟,快去找一家厩置(汉朝客栈,驿站名),安顿这位先生,还请老先生一同前去,照料一番可好?” 张机自然不会拒绝,反倒是石韬听到自己的好友没事,想着拒绝。 秦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广元兄,相逢便是缘,今日我马儿冲撞了二位,恐怕是天定,赐我与我主良机让我等与二位相识,倒不如一道前去厩置安顿,待到单福兄醒来,我等可设酒宴再行赔罪!” 石韬被这对主臣的热情弄的怪不好意思的,涨红着脸,连番拒绝后,还是由刘备陪同着前往了最近的厩置。 秦耀留了下来,因为赤兔马现在趴在地上,目光眷恋地看着马厩内的白马,怎么都不肯离开。 秦耀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匹马上,通体雪白,四蹄金黄,气质一看就是马中贵马,再低头观察了一会。 咳咳,果不其然,是一匹母马。 好你个赤兔,竟见色起意,算了,念在你为我找到三位大才的份上,就不怪罪你了。 松开赤兔,秦耀走向早就吓呆住的白马主人面前。 “抱歉,我的马儿让你受惊了,敢问这匹骏马可是你的?”秦耀态度和善道。 马主人僵硬地点了点头,刚刚赤兔冲过来的一瞬间,当真是把他吓得半死,自认为遍识天下良马的他,也未曾见过这么雄骏的马,这可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啊,哪怕当年的汉武大帝也是将之视为珍宝的存在啊! “在下秦耀,秦汉明,敢问先生姓名?” 秦耀扶着他坐下,马主人才稍稍缓过神来,拱手道:“当不得公子的先生之名,在下张世平,中山人士,与同乡好友苏双结伴,做那北马南贩的生意,刚刚见公子马儿神骏,小人汗颜,自认贩马无数,也未曾见过这等骏马,敢问公子,这匹马可有名字?” 秦耀的嘴巴微张,面前这人,就是张世平? 《三国全志》中,有关于张世平和他口中好友苏双的描写,二人是地地道道的贩马商人,生意做的红火,关键是他们的身影,一直从黄巾之乱开始,到后面魏蜀吴三分天下都有出现。 二人专门从并州、凉州购买马匹,然后到中原富足之地,换取外族急需的茶叶、盐巴等物资,不同于其他马商贩卖到冀州这些又富饶又近的地方,张世平和苏双,专门找缺马,马价高的地方卖,也因此结识了不少主顾,能够替他们保驾护航。 这些主顾中,当然也包括后来与袁绍展开官渡之战的曹操。 赢下赤壁之战的孙权。 简直就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存在啊!虽不抵徐州糜家、无极甄家的名声大,但他二人的财富,恐怕已经不弱于这两大家族。 “公子?”张世平挥了挥手,打断了秦耀的神游。 秦耀压抑住那颗火热的心,笑道:“此马名曰:赤兔!” 张世平脸上的笑意顿时冻结,随后眼圈睁大,面露惊恐。 “你是吕……吕……” 秦耀摆了摆手,牵过吕玲绮的小手:“你所言之人,是我这未过门媳妇的父亲,挂念我俩,特将此马相赠!” 张世平脱力般地软倒在凳子上。 作为马商,要是连赤兔之名都不知道,那他也就白混了。 态度不由地变得恭敬,甚至连直视秦耀的勇气都没有。 “小人张世平,让公子见笑了。”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平兄不必如此,我丈人行事,与我无关,不见外的话,称呼一声汉明即可!” 秦耀温柔的话语,也打消了张世平惴惴不安的内心,甚至一个商人该有的玲珑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那我就厚颜,称呼您一声汉明公子!” 秦耀一笑,与张世平面对而坐,指向那匹安静温顺的高贵白马:“敢问世平兄,此马可有名号?” 张世平见秦耀提及自己的爱马,不由心生自豪:“不敢相瞒,此马名叫爪黄飞电,是我于万匹良马中筛选而来,一直未遇其主,只能让它跟随左右往返于南北。” 原来是曹老板那匹舍不得骑,一直充作门面的爪黄飞电? 同样为世之神驹,赤兔马就像是那些肌肉车,类似于gtr这种,适合在赛道飞驰。 而爪黄飞电则不同,首先它是一匹温顺的母马,其次,它的长相高贵,更像是秦耀前世网传的那辆黄金车一样,只敢作为展览品的存在,却不敢,也不舍得骑着它出去厮杀! 说着,张世平看向神骏的赤兔:“爪黄飞电为马中鸾凤,赤兔马可称为马中王者,今日赤兔马突然发狂,应该是闻到了爪黄飞电身上的雌性气息,两马同为神驹,气息自然是相互吸引的。” 说话间,不再被压制的赤兔马已经探出一张马脸进到了马厩内,爪黄飞电面对它的低吟声,高傲地抬起四只金黄的蹄子靠近了几分。 赤兔大喜,伸出舌头替爪黄飞电梳理着洁白如雪的马鬃。 秦耀看得脸皮直哆嗦,什么当世神驹,我看就是一头舔狗,哦不,舔马! “汉明公子,观我这匹爪黄飞电如何?”张世平意味深长道。 秦耀不余多想,点头道:“甚好,甚好。” 这是衷心的,相比野性十足的赤兔马,秦耀在看到爪黄飞电的瞬间,就已经喜欢上了这匹温顺,且长相十分出众的母马。 “既如此,世平愿将此马,赠与公子!” “什么?”秦耀和吕玲绮同时失声。 张世平微微一笑,保持淡然道:“正所谓,宝马配英雄,我这匹爪黄飞电虽为当世神驹,但其性温,恐不适合军阵厮杀,我观公子气质出众,定是胸有韬略的大才,若能骑着爪黄飞电,也不辱它之名,世平厚颜,望以此马结交公子,不知可否?” 秦耀愣住了,这简直就像是你走在街上,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你说,我有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就送给你了。 哦不,劳斯莱斯幻影还不足以比拟这匹爪黄飞电。 “公子,可是不愿?” 秦耀深吸一口气,今天遇到的事情,着实让他这个穿越者都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秦耀问道:“敢问张兄,你通常于何处买马?” 张世平没有迟疑道:“若售往雍州、冀州、荆州,则买马于凉州,若售往兖州、徐州、豫州等地,则买马于并州,不知公子何意?” 秦耀恢复往日的平和,看着他笑道:“既如此,若今后张兄于并州一带,遇难解之事,可寻我,或者我主刘玄德相助,爪黄飞电,我便收下了,权当与张兄结好的信物!” 张世平一惊,精通商道的他,哪还能不理解面前这位公子哥的意思,这是承了自己的情,以后在并州行事,就有他庇护了。 自己这笔生意,做值了呀! “世平先代好友苏双谢过汉明公子大义,我等还需北上行商,便不在这颍川久留了,今后公子但有驱策,张世平必不推辞!” 说完,洒脱而去,留下一匹神驹。 吕玲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就得了一匹神驹?” 秦耀望着张世平稍显短小肥胖的身躯,笑道:“此乃投资一道!” 第三十七章:治标不治本 张世平做事毫不拖泥带水,送出一匹价值千金的神驹也毫不心疼。 秦耀不禁感慨,这样的商人,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吃得开的。 他自然也清楚,张世平刚刚的交好之意,首先是惊惧自己那个便宜老丈人的名号,其次是以他商人的眼光,肯定是看出了自己几人的不俗之处,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张世平的这匹爪黄飞电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趁着一个好的时机进献给当时如日中天的曹操。 现在被秦耀截胡了,张世平很高兴,因为他得了一个人情,而且是能够伸手触碰到他经商之地的人情,秦耀也很高兴,终于不用再骑赤兔这匹光会给自己惹是生非的死马了。 唉,这个罪,还是留给二爷来承受吧。 远在雒阳的关二爷:啊嚏,是哪个崽种在想我? 骂完,继续握着手上的吕氏春秋研读。 “秦耀哥哥,这匹马,好漂亮啊!”吕玲绮看着秦耀从马厩中把爪黄飞电牵了出来,手掌轻轻地拂过爪黄飞电那一身缎子般的毛发,喃喃道。 “玲绮喜欢,那以后就作为你的坐骑吧?”说着,秦耀毫不犹豫地将缰绳递给了吕玲绮。 吕玲绮倒退一步,拒绝道:“我可不要,这匹马,最适合秦耀哥哥骑了。” 说着,摸了摸神色激动的赤兔:“赤兔被我爹惯坏了,一天不折腾,它就浑身难受,它还是适合在阵前冲杀,秦耀哥哥虽说勇武过人,但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是留在后方比较合适,就是可惜了赤兔,难不成给我爹送回去?” 想了想,吕玲绮还是摇了摇头:“我爹送人的东西,从不要回,况且赤兔再怎么说,都是绝世神驹,秦耀哥哥,要不我们找个富户,开上一个好价格,把赤兔给卖了吧?” 秦耀脚步一哆嗦,赤兔更是人性化地发出了抗议声。 “叫什么叫,你知道你今天给秦耀哥哥惹了多大的麻烦吗?万一撞死人了怎么办,再叫,就把你宰了包包子吃!” 面对吕玲绮的威胁,赤兔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发表意见。 “咳咳,玲绮啊,卖就算了,赤兔这种宝马,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打算,将它转送给关二哥,如此,也不辱它威名,你看如何?”秦耀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虽说这匹马是自己的战利品,可怎么说曾经也是吕布的坐骑,自己也要考虑吕玲绮这个当女儿的内心感受啊。 哪知,吕玲绮毫不犹豫道:“赤兔是属于秦耀哥哥的,秦耀哥哥想怎么处理,不用问我的意见,我只要秦耀哥哥开心就好了,不过秦耀哥哥这个建议很好,关二哥为人不错,武艺也高强,看他平时对自己的长髯都那么重视,想来也不会亏待赤兔的。” 两人三言两语间,便已经决定了赤兔的归属。 秦耀内心一暖,能有这么体贴入微的妻子,夫复何求啊! 宠溺地摸了摸吕玲绮的脑袋,随后,秦耀二十年的内力被他运转。 摄人的气机,压得赤兔焦躁不安,四蹄乱点之余,却又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赤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后,无论你遇到怎么样的情况,如果不听主人的命令,我便留你不得,听明白了吗?” 赤兔不敢反抗,人性化地点了点头,讨好似得伸出舌头朝着秦耀舔了舔。 秦耀一身气机收敛,嫌弃地一巴掌拍开了赤兔。 舔马,呸!还是我的爪黄飞电乖! 似乎感受到了新主人的喜爱,爪黄飞电用它的脑袋拱了拱秦耀的身子。 秦耀摸了摸它的头,再度看向赤兔道:“想不想让爪黄飞电做你的媳妇?” 赤兔唏律律地叫唤了一阵,异常兴奋。 “想要的话,就得听话,我替你找了个新主人,就是那天喂你吃包子的红脸关二哥,记得吗?以后你就跟着他,建功立业,今后也能名留青史,知道吗?” 赤兔有些听不太明白,但关键意思还是懂了,忙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往厩置走去,一路上,爪黄飞电面对赤兔不断的示好,也只是高冷地稍作回应,赤兔激情不减,一路献着殷勤,看得秦耀摇头不止。 来到厩置,刘备正好扶着已经醒转的单福下楼。 单福的面色有些苍白,对于刘备的搀扶,几度婉拒都被刘备的温柔化解后,便也不再挣扎,接受了刘备的好意。 “仲景先生,这是要走?”秦耀问道。 张机点了点头:“单福小兄弟已无大碍,身为医者,自当悬壶救世,我当离去,救助更多的人。” 秦耀深吸一口气,还是拦住了张机的去路。 “小兄弟,此举何意?”张机眉头微皱道。 “仲景先生勿怪,实在是小子有一言,想道与仲景先生听。” 张机见秦耀面色不似作伪,便放下了药箱,认真道:“小兄弟但说无妨,张机洗耳恭听,但还请快些,这颍川一地,还有许多病人等待我去治疗。” 秦耀点了点头,问到:“以仲景先生一人之力,可救治整个大汉否?” 张机愣住,心想这是什么鬼问题? 当即摇了摇头:“小兄弟说笑了,大汉如今动乱不已,颍川一地算是平和,却也不是张机一人之力能够救过来的,张机只求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这世间芸芸众生,做出一份贡献。” 这时,坐在一旁听着二人讨论的刘备和单福等人,也是面露崇敬。 这位医者,真乃是医者仁心的典范。 秦耀听完回答,继续追问道:“那以先生之见,倘若想救下整个大汉,需要多少医者?” 张机嘴巴抽了抽,已经有些不想跟面前这个长得好看,脑子却有些不正常的人讨论了,摇了摇头回答道:“大汉患病者无数,适逢乱世,难民无数,恕机无能,不知多少医者可救!” 秦耀冷笑一声:“仲景先生此言差矣,无论有多少医者,都救不了如今病入膏肓的大汉,能救大汉的,亦非医者,大汉所患之症,非瘟疫、非战乱,而是人心!” 张机愣住,一旁面色苍白的单福也愣住,身后的石韬更是惊立原地,嘴角发颤。 “我问先生的,非是救天下患者需要多少医者,而是想救这天下苍生,救这个病入膏肓的大汉,以医者之力,纵使再多,可医否?” 声音振聋发聩。 张机依旧发愣,嘴角喃喃道:“大汉所患之症,非瘟疫、非战乱,而是人心,人心……不可医,大汉亡矣?” “先生慎言!”秦耀提醒道。 张机惊醒,面露惶恐,见周围几人均是面露深思,这才松了口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以往悬壶济世的信念得到了动摇,张机苦涩地想到,纵使以自己的能力,救下一千,救下一万,对于已经病入膏肓的大汉而言,也是无济于事啊。 “以公子所见,我等医道之人,于整个大汉无益也?”张机落寞道。 “先生此言又差矣!” “医者仁心,我对先生这种悬壶济世之人,敬佩异常,然诸如先生之辈,所行之事,只为治标,而大汉所患之病根本,却难以根治!”秦耀认真道。 张机双眼放光,拱手道:“敢问公子,如何治本?” 秦耀看了一眼刘备,微笑道:“想行治本一事,则需择一明主,为其纳天下善学之士,从医道之专,盖明主所辖土地,使其无病无灾,如此,明主所辖之地越广,则得以救治之人越多,待到明主收复大汉万里河山,万千医者入世,方可治本!” 张机的眼睛更亮了:“公子所言,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敢问公子,天下谁当得明主,机欲往其麾下效力,传医道于世,救治天下苍生!” 秦耀大笑:“仲景先生所寻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指向一旁的刘备。 张机震惊,看向刘备,忙起身问到:“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刘备深吸一口气,理解了秦耀刚刚的举动的用意,肃然道:“某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可是那汜水关温酒斩华雄的关羽义兄,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刘备,刘玄德?” 张机还没发问,刘备搀扶坐下的单福已经急不可待地出声询问。 刘备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事迹这么快就传开了,不加掩饰道:“前些时日,确有此事,可惜讨董联盟上下不能齐心,最终功亏一篑,害的大汉数百年皇都付之一炬,备,痛哉!” 单福和石韬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涟漪。 张机原本不知道刘备的事迹,只听到他是汉皇后裔的时候,已经认可了几分,经由单福再度开口,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 “恕老朽眼拙,不识汉皇后裔,机厚颜询问,先前那位公子所言,玄德公乃救世明主,敢问玄德公,今后当欲何为?” 刘备看了看秦耀,见他对自己露出了一副肯定的笑容,信心倍增。 不徐不疾道:“此番讨董失败,备痛定思痛,盖因自身实力不足,否则,岂容董贼逍遥法外,此番来颍川,乃是遍访名士相助,不日,备欲往并州行事,为大汉镇守边疆,有汉明辅助,备必让麾下百姓,人人有衣穿,岁岁有粮吃,待到平定混乱不堪的并州,再携带甲之士,出并州,平不臣,助大汉重拾皇纲!” 三人皆为刘备的大志折服,连连拱手。 张机面色泛红,极为激动:“若机跟随玄德公入并州苦寒之地,玄德公欲如何安置机?可能助机如刚刚那位公子所言,纳天下善学之士,以治大汉根本?” 刘备认真回答道:“若备得先生相助,必倾尽全力助先生广收学徒,以救济天下为己任。” 秦耀见时机成熟,也是大手一挥,一叠澄心堂纸出现。 面对还未见过他这神奇手段的三人,秦耀忍住笑意道:“若仲景先生肯助我主一臂之力,耀这边,也有助先生传道受业的工具!” 第三十八章:纳张机,收徐庶,得石韬 澄心堂纸,是五代十国南唐徽州所产的一种名纸,因为它卓越的品质,被评为华夏造纸史上最好的纸,南唐李后主极力推崇过这种纸,并建堂藏之。 每一张澄心堂纸,长50尺,而秦耀手中的一叠,自然是被裁剪好的,每一张大约是两张a4纸的大小。 澄心堂纸的特点,就是“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箔光润”。 “这是……?”张机颤抖着手接过了秦耀递来的这一沓纸。 石韬和单福两人也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捏起一张纸,石韬不确定道:“这难道是那价比黄金,难求一见的左伯纸?” 张机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左伯纸虽好,但与这纸相比,宛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众人惊! 秦耀竖了竖大拇指:“看来仲景先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啊!” 张机苦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谬赞了,左伯纸价格昂贵,我可用不起,只不过去大户人家问诊时,曾用其书写过药方,左伯纸乃当世名贵之物,故此记忆犹新,但以老朽拙见,公子的这些纸,远胜那声名在外的左伯纸,不知此纸产于何处?又不知刚刚公子所言,能助老朽一臂之力又是何意?” 石韬和单福也是期待地望向了秦耀。 秦耀笑道:“此纸,我取名为澄心堂纸!” 单福眼睛一亮,最先反应过来:“公子所言,此纸名号由公子所取,那这纸?” 秦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此纸为我所制作,待到我等安定下来,我便会大力制造这澄心堂纸!” “而刚刚所言,能助仲景先生一臂之力,正是这澄心堂纸的制作方法掌握在我的手中,只需先生愿意,在下愿无偿为先生提供澄心堂纸,供先生撰写《伤寒杂病论》,一则方便教学,二则,也能流于后世,为后人所敬仰!” 张机的眼睛瞪大,惊讶地指着秦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老夫才创作了一半的伤寒杂病论?” 秦耀淡然一笑:“我不只知道仲景先生正在集毕生所学创作《伤寒杂病论》,还知道仲景先生原为官家子弟,因听了扁鹊望诊齐桓公的故事,才开始对医学痴迷异常。” “你曾阅读过《素问》《灵枢》《难经》《阴阳大论》《胎胪药录》等医学典籍,尤以《素问》对先生之影响最为深刻。” “曾任职过长沙太守的你,因官身无法为百姓治病,不仅开创坐堂医生的先例,后来更是辞官行医天下,见饱受战乱的百姓不断死于瘟疫,故呕心沥血,创作《伤寒杂病论》,以求天下无疫!” “先生,不知我之所言,可有半句虚假?” 张机连退三步,还是刘备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仲景先生的医者仁心敬佩至极,请仲景先生受我一拜,也愿今后仲景先生能够完成毕生夙愿,愿天下无疫!” 其余众人见状,也是纷纷拱手:“仲景先生医者仁心,请受晚生后辈一拜!” 看到这一场景,张机老泪纵横:“未曾想,张机年近花甲,方遇知音,汉明公子,老夫这把残骸,今后就交付给你们了,望汉明公子助我完成心中所愿!” “必不让先生失望!” 搞定一个! 刘备大喜,此行竟是直接笼络了一个医道大才,想想今后自己治下百姓人人病可医,何愁民心不附? “汉明于张老而言,乃是子期闻伯牙之乐,伯乐得遇千里马啊,仲景先生,汉明身上的种种神奇之处,我这个当主公的,也未能一窥究竟,相信你今后,会感谢今日的相遇的。” “主公所言甚是,汉明果然非凡,我的经历,哪怕是那些故交好友,也没有汉明这般清楚啊!” 听到张机喊自己主公,刘备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扶着他坐了下来,商讨今后大计。 秦耀自信笑道,看向面露思索的石韬、单福二人。 “仲景先生却是不知,我非但知晓你一人之过往,遍观世间,天下英才,皆难逃我之法眼!” 听到秦耀这般狂傲的言语,那名唤作单福的男子眉头微皱。 “汉明公子确有本事,但此言,是否过于狂悖了?” 秦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笑开了花。 “哦?这位单福兄弟,可是不信?” “自然不信,哪怕是那汝南许子将,也不敢说自己遍识天下英才!” “哈哈,可笑,区区许子将,不过识得三两人,安敢与我相比,单福兄,哦不,应该称你为元直兄,看来你对在下的本事,还是不甚了解啊!” 在这方面,秦耀有着绝对的傲气,开玩笑,我可是开了上帝视角的男人,看我不把你这个徐元直给忽悠瘸了! 果然,仅仅的一个称呼,原本脸上挂着不屑和讥笑的二人瞬间大变脸色。 单福,哦不,徐庶倒退数步,露出了一脸防备。 “足下究竟是何人,可是寻仇的?” 秦耀摆了摆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并示意二人不要紧张,坐下说话。 二人满是戒备地坐在了不远处,等待秦耀给他们一个回答。 “徐庶,原名徐福,贫寒出生,父早亡,家中唯有一老母,为人侠肝义胆,疾恶如仇,从小立志做一位顶天立地,锄强扶弱的大侠!” 你知道最让人社死的是什么吗?是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认识你。 诶,你不是那个谁谁谁吗?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等你长大了,就要娶那个谁谁谁,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徐庶,就是这种感觉,曾经的中二少年不复存在,但经历已经不能更改,脸颊微红,竟是不敢作答。 “可惜,你的武学资质实在一般,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才勉强有了一点自保能力,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少年侠士。” “别……别说了。”徐庶只觉自己的脸躁得慌。 “这有何羞愧的,虽然你选择了一条并不适合自己的道路,但人的志向不分高低,起码你走在了实践的道路上,不是吗?” “是这样吗?”徐庶抬起头,看着众人的神色,并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当然,尤其是,你身边的这位莫逆挚友石韬,石广元,他的家族在中平末年得罪了当地的一个豪门恶霸,也是你以白色垩泥涂抹面孔,只身潜入那恶霸家,一剑刺死了那名恶霸,替你的好友报了仇。” “事后被捕,你既为江湖道义考虑,又怕牵连家中老母,以母姓化名单福,受尽酷刑也不愿招供,击鼓游街也因你的侠义之举,无人出面指认,你这位好友石广元也讲义气,散尽家资,最后营救你出狱,经此一事,你也是痛定思痛,决定弃武从文,即使同窗在得知你侠以武犯禁不愿与你结交时,你也不曾动摇过求学的信念。” 众人静静地听着秦耀的讲述,这是属于一个人真实的故事,也是这个时代真实的写照,一人勇武,不足以改变大势! 秦耀顿了顿,喝了一口吕玲绮刚倒好的茶水,才满是认真道:“我佩服元直兄少时的侠肝义胆,也敬佩二位之间的莫逆友情,更是对元直兄凭借个人的努力与聪明才智,最终学有所成感到深深的敬仰!” “二位,当得在下一拜!” 秦耀行礼,二人连忙起身回礼。 徐庶长叹一声,发自肺腑道:“我竟是理解了刚刚仲景先生的心情,汉明公子之神,当世仅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秦耀此时谦虚笑道:“此,为小道而,今日述说诸位的经历,只想让在场之人,明白,几位如今的成就,得来不浅,在下的识人之道,相比之元直兄的治国用兵之道而言,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徐庶和石韬相视一笑:“只恨与汉明相交甚晚!” 刘备站出来道:“元直、广元,备不才,愿请二位与我等一同前往并州,除了将你们所学用于实处外,也能与我汉明兄弟朝夕相处,谈古论今,何不美哉?” 治国用兵的大才啊,刘备此时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徐庶二人还没回话,秦耀已经是大笑道:“主公不必如此,若今日没有遇到元直、广元便罢,既遇到了,我怎肯让他们与主公失之交臂,以广元之才,治理一郡绰绰有余,元直之才,可拜作军师,以其能力,定能杀得外族胆寒!” 徐庶似是嗔怒道:“好你个无礼的汉明,我可曾说过愿随玄德公北上入并?我虽对你心心相惜,却也是有自己的立身原则的,你如此说道,我若不愿,你当如何?” 刘备面色一怔,汉明啊,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啊! 秦耀却是轻松道:“我有一计,哪怕元直你千般不愿,也会乖乖就范,与我等一道入并,你信是不信?” 徐庶更加好奇了:“计从何出,在下虽多年未曾操练,但等闲三五人,却也是近不得身的!” “哦?是吗?看来元直对自身的实力很有信心啊!” “哼,想用武力屈服我,汉明怕是……卧槽!”徐庶话音未落,周遭几人全身内力大绽,如汪洋大海席卷而来,压得徐庶面色涨红。 秦耀咧嘴一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一道无形内力将施加在徐庶身上的压力挥散。 徐庶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得,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郎,实力恐怖如斯,抬手间,竟是把这等可怕内力压迫挥散。 “元直勿忧,我所言之法,怎会是以武力屈服!” 徐庶不敢再放肆,闷声道:“那汉明计将安出?” “简单,我知元直一生,除了讲义气之外,最重的便是孝道,正好,我是清楚令堂所在的,只需遣一兵卒,请老夫人往并州一叙,以元直之孝,怎会不乖乖就范?” “你!”徐庶一张脸涨的通红,面前这个少年郎好歹毒的釜底抽薪之计,一下子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 秦耀转动茶杯,微笑道:“有元直母亲为质,元直难逃我主手掌,一旦元直入并,此生与你形影不离的广元兄,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无耻!”石韬暗骂道。 徐庶沉了沉脸,和秦耀对视了几秒钟,最后,两人发出阵阵大笑。 “好你个秦汉明,的确是我徐庶小瞧你了!” 说罢,徐庶转头朝刘备拜下。 “我常闻,择木之禽,得栖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庶平生之愿,便是择一良主,以济天下之民,今得遇玄德公,平生之愿足矣,今后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一旁石韬也急忙单膝跪下,郑重道:“我也一样!” “庶誓与主公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 石韬:“我也一样!” “有渝此言,天人共戮之!” “我也一样!” “好,好,我今得元直、广元相助,大事可期矣!”刘备感动到不行,连忙将新得的两位大才搀扶起来。 一旁的秦耀脸皮微微抽搐,看了看一旁替自己大哥由衷感到高兴的张飞。 这剧本,不是关二哥和张三哥的剧本吗? 俺也一样? “元直,我刚刚所言,以令堂为质,虽为玩笑,但颍川距离并州千里迢迢,为防止意外发生,也为全元直尽孝之心,我建议,先遣人护送令堂入并,如何?” 秦耀要将一切后顾之忧抹杀在襁褓之中! 徐庶感动道:“汉明之言,深得我心,庶先谢过!” 秦耀摆了摆手:“子龙,还需你跑一趟,你做事妥当,到了地方后,说明情况,然后打造一辆平稳马车,一路护送伯母北上!” “我母亲生来谨慎,不愿因她之事牵连我,我现在立即修书一封,还请这位将军带上,我母亲一阅便知!” “元直放心,令堂迁往并州之后,我必以母亲之事从之!”刘备也是表露心声道。 “主公厚爱,庶无以为报!” 第三十九章:招募任务 【叮!检测到宿主已帮助自己老板招募到五个人才,触发隐藏任务“招募”!】 秦耀一惊,顾不得和几人聊天,连忙沉下心思查看这个新触发的隐藏任务。 【招募】: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作为准时准点下班的躺平青年,千万要记住,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毕竟,摸鱼得来的奖励,那才是赚的,努力得来的奖励,那叫报酬! 此任务目的是让宿主成为乱世首席hr,招收一些忠心又肯干的员工,为自己分担老板布置的工作,使自己的双手得到解放,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秦耀:…… 【任务触发奖励:伯乐慧眼(一阶)】 【伯乐慧眼(一阶)】:能让宿主精准地判断出一个人的基础信息。 秦耀眼睛眨了眨,随后死死地盯在了面前的徐庶身上。 【徐庶,字元直】 【评估:一流谋臣】 秦耀一喜,这所谓的一阶伯乐慧眼,是在能看到一个人的姓名之外,还能通过“帅才”、“武将”、“谋臣”、“政官”以及一些其他小的分类来区别人才,如一个人同时占据两项时,会以高的那一项为评估标准。 至于同时占据三项的人才,伯乐慧眼没有提到会怎么区分! “这个伯乐慧眼后面还加了一阶的标注,是不是寓意着以后还会有二阶、三阶的存在,而我也能通过这个技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咳咳!”徐庶被秦耀那对闪亮的眸子盯得有些难为情,轻咳两声提醒道。 秦耀微微一笑,转开视线。 【张机,字仲景,评估:超一流医者!】 【赵云,字子龙,评估:超一流武将!】 【石韬,字广元,评估:一流政官!】 【典韦,无字,评估:超一流武将!】 【张飞,字翼德,评估:超一流武将!】(我丢,智能纠错告诉我,张飞字益德~) 【张辽,字文远,评估:一流帅才!】 【刘备,字玄德,评估:一流武将!】 【吕玲绮,字婠眉,评估:二流武将!】 …… 一眼扫过,众人信息纷纷出现,其中,有几人的信息让秦耀有些不解。 首先是检验技能的第一人,徐庶,他居然才一流谋臣?张辽这个威震逍遥津,踩着孙吴十万人进武庙的男人,也才一流帅才?还有刘老板,竟然有一流武将的战力!剩下的,便是吕玲绮了,她什么时候取了表字? 为此,秦耀仔细地询问了系统,系统给出的答案是,伯乐慧眼给出的评估,都是识别对象当前的能力,不否认以后还有上升空间,但信息绝对准确! 好吧,我竟无言反驳! 但秦耀的快乐没有因为得到新技能而结束,因为这个伯乐慧眼,只是触发【招募】任务给的奖励,而任务本身,也是附带奖励的! 见秦耀自顾自地坐下来,时不时地露出得意的笑容,时不时地又陷入沉思,在场几人,包括新入伙的徐庶三人,都不敢出言打扰,赵云接过徐庶写好的家书,向刘备辞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发了,这次是真的发了!”秦耀内心狂喜! 【招募】 【任务期限:永久!】 【任务要求:为自己老板招募评估为三流以上的人才!】 【任务奖励:每招募一个三流人才,奖励宿主一年内力修为,二流以上人才,以人才的价值高低给予不同奖励!】 这个奖励,自然包含了已经招募的五位人才! 按照时间先后,分别是:典韦、赵云、张机、徐庶、石韬! 吕玲绮不算,虽然她也有二流武将的实力,可她跟的是自己,没有认刘备为主! 但这,完全不能影响秦耀此时兴奋不已的心情。 典韦这个超一流武将,系统给出的奖励,是和秦耀手中的“破阵霸王枪”一样,同属于西楚霸王项羽的武器“天龙破城戟”! 这不免让秦耀想到,典韦本身就是用戟的,还是镔铁打造的一柄八十斤重的大戟,据说是他师父在他下山时所赠,但秦耀曾不经意地听他说起过,这柄铁戟的分量,对他而言,还是轻了些! 但镔铁本就价格昂贵,堪比黄金,典韦哪怕用的稍稍有些不称手,也没有其他办法更换更好的武器! 可笑,《三国全志》中记载的宛城之战时,典韦的大戟就是被胡车儿给偷了,但这柄铁戟,却被如今的典韦嫌弃了! 话说回来,镔铁所制的大戟,又怎么能跟霸王所用,与“破阵霸王枪”同为陨铁所制的“天龙破城戟”相比呢? 想到这,秦耀微微一笑,看向典韦道:“老典,我送你个礼物你要不要?” 典韦对其他事漠不关心,见刘老板收了几个手下,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他现在操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开饭,早上吃的,早就消化了呢! 听到秦耀问话,典韦眸子发光道:“是什么礼物?是好吃的吗?” 秦耀脸一黑,跟这饭桶就不能正常交流! 随即不再多言,手一挥,一柄带着可怕煞气,重达一百二十斤的大戟出现,在众人震惊之时,被秦耀一手掷出。 典韦反应过来,面对掷向他面门的大戟,不慌不忙,探手一握! 典韦失手,一代猛将,恶来典韦,被秦耀随手的一戟射穿了脑袋。 当然,这只是秦耀脑海中恶作剧的画面! 握住戟把,典韦的整个人都在发颤,从这柄充满煞气的大戟上,他竟是感受到了比吃饱饭还要欢愉的快感! 徐庶三人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天龙破城戟刚刚就是从他们眼前划过,那冰冷的煞气,简直要把他们的灵魂都给抽取出来了。 关键是,这么大的戟,秦耀他是怎么一下子拿出来的! “怎么样,喜欢不?”秦耀问道。 典韦点头如捣蒜:“俺中意这柄戟!” 简短的话语,配合他爱不释手,轻轻抚摸的姿态,内心的喜爱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喜欢就好,此戟名为天龙破城戟,乃是一代西楚霸王项羽所用,今天送给你,还望你不要辱没了它的威名!” 典韦听完,更加兴奋,将沉重的大戟放下,目光灼灼道:“放心吧,俺以后就用这把戟,你说杀谁,俺就杀谁!” 秦耀很满意,看来典韦除了对吃饭独有情钟之外,还是有其他可以吸引他的点的嘛! 随后想到了刚刚伯乐慧眼给典韦的评估,秦耀问道:“老典,你没有字的吗?” 典韦表情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俺就是个平民,请不起先生给俺取字,俺的爹娘也死的早,要不是张槐师傅收留,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的,俺师傅教俺练功学武,可到俺下山为止,也没给俺取个字,小白……啊不,汉明先生,要不你给俺取一个吧?” 众人没想到,典韦还有这么一个过往,想来如今战乱不断的大汉十三州,诸如典韦一样的可怜人不知凡几,典韦尚且还遇名师调教,普通人,那就真的只能饿死了! 秦耀点了点头,在这个无字不行的年代,没有字的人就是低贱的,就是下人,出去跟人打招呼都抬不起头来。 “诸位,老典可是以后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大家都想一想,给他取个什么表字比较好呢!” 集思广益,众人开始思考,最终,还是徐庶率先想到了。 “韦原意为皮革,而韧字从韦,有柔软而结实,意志坚忍之意,若取表字子韧,如何?” 秦耀不由竖了竖大拇指,果然还是读书人的脑子转的快,自己还在想要不叫什么韦哥,强子什么的呢,人家徐庶一下子把档次给拉了上去。 “怎么样老典,元直兄提的子韧二字,你喜欢吗?” 典韦憨憨地挠了挠大脑袋:“俺也不太懂,但师傅也常常夸俺意志坚忍,想来这个表字是极好的!” “那还不谢谢元直兄?”秦耀示意道。 典韦点了点头,有模有样地作揖拜谢徐庶,得了徐庶赐字,几人之间的感情也一下子拉近了几分。 “除了子韧这个字外,我还想到一个名号,应该很适合子韧你!名号曰为恶来,如何?”秦耀咧嘴道。 典韦没有说话,他本就大字不识几个,不清楚恶来这两字的意思,就是感觉自称恶来的话,好像还挺威风的! 其余人还在思考秦耀突然提出的这个名号,徐庶已经双眼放光道:“此号甚佳,传说恶来可是商纣时期,能够与犀兕熊虎搏斗的勇士,我观子韧之勇,有古之恶来风范,此号,确与子韧之勇,相得益彰啊!” 典韦听了解释,笑的露出了满口大牙:“谢汉明先生赐号,以后,俺就是恶来典韦,典子韧了!” 刘备坐在一旁,也由衷感到很开心,看到自己手下的文武能够如此亲近,自己这个做主公的也能省不少心,尤其是秦耀刚刚为自己招揽的这几位人才,张机的医学本事自是不必多说,这徐元直,通过刚刚的表现来看,也是个学识渊博的大才啊! 大家纷纷朝典韦恭喜之时,秦耀已经沉下心,看向了第二个奖励! 同为超一流武将,赵云给的奖励,那能差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嘿嘿,皮一下!) 第四十章:芜湖,起飞! 典韦这个超一流武将,给的奖励已经是项羽的神兵-天龙破城戟了,那同为超一流武将的赵云呢? 感受到脑海里已经转化为自身绝学的六合枪法,秦耀顿时胸生豪气! 何谓六合枪法? 所谓六合,便是合项羽之霸王枪,赵云之七探蛇盘枪,杨妙真之暴雨梨花枪,岳飞之形意枪,罗成之五虎断魂枪,高宠之平蛮枪为一体,合华夏史上顶尖六大枪法的无敌枪术! 其中,项羽可称之为枪祖宗,其霸王枪蕴含单手十八挑,乃六合枪法中,最注重力量,也是对身体素质要求最高的枪法,此枪法,可谓是一力破万法,秦耀很喜欢,配合自己的项羽右臂,施展这一式枪法,这世间恐怕少有人敌! 赵云的七探盘蛇枪,秦耀有些意外,因为他和赵云沟通时,得知他的七探盘蛇枪还处在一个创作的初步阶段,反倒是自己一下子得了精髓,等赵云回来,自己倒是可以真正地指点指点他枪法了! 也不知道张辽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转的,自己瞎说的几句话还真被他当枪法精髓了,竟然还突破了自身枪法! 究竟是他太弱了,还是自己太强了? 张辽:o(▼皿▼メ;)o打你哦 秦耀:╰( ̄▽ ̄)╮▄︻┳═一你试试? 至于杨妙真这位女侠的暴雨梨花枪,那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就是之后满门忠烈的杨家子弟所用的杨家枪法,这一枪法,集雄浑、挥洒和灵活多变于一身,可以说是最没有弱项的枪法了! 嘿嘿,这个枪法既可以和赵云的枪法相得益彰,也可以传授给吕玲绮,吕玲绮总在自己耳边吹嘘她的枪法有多厉害,不知道给她展示了这暴雨梨花枪,她会不会哭着喊着要自己教她? 到时候,嘿嘿嘿,再让她尝尝自己的压箱底枪法! 岳飞岳武穆的形意枪,动作古朴,注重的是招招制敌,一击必杀,独特之处在于将防守和进攻两动融为一体,攻防一次完成,防中带攻,攻中带防,使敌人无还击之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其中的两招绝技“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更是岳家枪三十六式中的精髓所在! 若是能将岳家枪推广到手下的兵卒,组成一支善战的枪兵部队,想来定是势如破竹! 而罗成的五虎断魂枪,竟是传自蜀将姜维的姜家枪法,而姜维的枪法,却是赵云指点的! 这该死的关系! 原本的五虎断魂枪是罗成的父亲罗艺学自姜家枪一百零八式中的七十二式简化而来的,罗成虽将其施展到了极致,可他也才学会了五五二十五式,他哥哥罗松学了个七七四十九式,而招募任务奖励的五虎断魂枪,自然是一百零八式俱在,更是集三代枪法宗师之所长。 一百零八式五虎断魂枪,若是施展出来,层层叠叠,问这世间,何人敢敌? 最后的高家枪法,平蛮枪,是五代十国第一名枪,与赵云同为“白马银枪”的高思继所创,他之绝学平蛮枪,也在后人高宠的手里发扬光大。 值得一提的是,高宠是岳飞手下的大将,此枪法注重进攻,以一往无前之气势,杀穿一切来犯之敌,而一代大将高宠,也是依靠此枪法,连挑金军十一辆铁滑车,可惜在挑第十二辆时,因为坐骑力竭而被铁滑车压死,怎不叫人唏嘘感叹! 六大枪法,各有所长,如今汇集秦耀一身,更是衍生成为七式无敌枪招。 分别为“霸心”、“蛇绞”、“万花”、“盾弓”、“叠浪”、“破军”以及最后一式“六合”! 无敌无我,当真是无敌无我! 这个源自招募赵云得的奖励,一下子将秦耀的战力拉满了! 【秦耀,字汉明】 【评估:超一流武将】 ! 多可怕,秦耀一招没用过,光是面板实力,已经拉到了和关张赵典一个档次的超一流武将! 秦耀在想,自己现在哪怕是和吕布面对面碰撞,应该也不逊色于他吧? 当然,这个前提是马下作战! 秦耀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收敛心神,秦耀对剩下的三个奖励也是报以满满的期盼。 果然,奖励没有让他失望。 徐庶这个一流谋臣,招募任务给出的奖励是《十阵图》 何谓《十阵图》? 这便是包含了“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宫八卦阵”、“十面埋伏阵”这十个汇集了华夏五千年文明的十大阵法! 系统也告诉了秦耀,这个时代,一二三四阵已经被研究的差不多了,五六七阵还没有出现,八阵属于当前的最强阵法,领会者寥寥无几,九阵需要在参透八阵的基础上才能加以演化,至于最强的十阵,也只有兵仙韩信当年成功布置过一次,就那一次,围杀了一代霸王,可惜阵图早已缺失,导致后人难以复刻! 斯国一! 牛逼啊! 系统给的奖励就没一个垃圾的,这《十阵图》已经化为知识存在于秦耀的脑海之中,可以想象,如果秦耀将这些阵法刻画出来,类似徐庶这种,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跪倒在地,拜自己为师! 系统还说这奖励是按照招募人才的高低来给的,不得不让秦耀产生怀疑,目前看来,反倒是超一流的典韦给的奖励算最普通了,只是单纯的一件兵器。 天龙破城戟:我特么!(??д?)<好过分! 难不成,招募任务的奖励,不单单是看一个人的评估的,而是结合一个人的综合属性的? 就像玩三国类游戏,典韦猛则猛已,但如果按照四维图的话,他也就武力上达到了超一流的高度。 而赵云呢?开玩笑,一个蜀汉老臣,五虎将最后的荣光,统率和武力自然是拉的高高的,智力上,总比那害死自己老爹的马超高的多吧?能在那个世家盘踞的蜀汉依旧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得以善终,政治能力肯定也是不差的! 嗯,这么看来,赵云这个四边形战士,给个让自己的武力一下子坐飞机升天的奖励,也不过分啊! 而徐庶,虽然伯乐慧眼只给了一个一流谋臣的评估,但他的统率力、智力、政治力,估计都在一条水平线上,哪怕是最差的武力,开玩笑,你是看不起游侠儿单福兄弟吗? 这么说的话,给出《十阵图》这种当代战争大杀器,也不过分啦! 不得不说,秦耀思考的是正确的。 因为同为一流的石韬,给出的奖励就比较一般般了。 《印刷术》! 该死,秦耀只能这么说了,因为要问他在这个时代能发明什么划时代的东西,印刷术绝对是其中之一。 印刷术其实是一个思想解放,而非技术突破,无论是雕版印刷,还是活字印刷。 这个原理,其实早就可以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上学到了,只不过因为纸张没有流行,古人的思想受到局限,所以没有更早地发明出这项技术。 “行吧,也聊胜于无了,起码有了这么技术,我的雕刻水平可以称得上这个时代的巅峰了。”秦耀自我安慰道。 印刷术这个奖励自然不会只告诉秦耀原理,而是针对各种材料,怎么雕刻,倒着的字怎么书写美观,这些都是附带的! 还有最后一位! 秦耀可没有忘记,张机的评估,虽然不在四大类里面,但他可是属于特殊性人才啊,而且是超一流的评估! 按捺住激动,秦耀开始验收这位超一流医者给自己的奖励。 嗯……奖励很直接! 《千金方》! 秦耀微微一愣,瞳孔瞬间没了焦距。 竟然是……一代药王,孙思邈撰写的千金要方? 这可是集孙思邈的毕生所学的一本著作啊!为后世临床医学大力推崇的一本书,被誉为华夏最早的临床百科全书! 全书分为30卷,将各类临床表现单独分类,就像秦耀前世上医院看病一样,小的时候挂儿科,长大了挂什么外科啊、内科啊、妇科…… 《千金方》不只是记述了很多疾病治疗药方的书,更是将各种理念,临床表现,针灸一道,五脏六腑等概念全部汇总的一本书。 千金的意思,自然是指药王老人家将人命看得比千金还重,如果一张药方能救一条人命,那不就相当于得了一千金吗? 在这点上,不得不为孙思苗先生这种崇高品质表达深深的崇敬之情。 而这本书,如今能给到秦耀的帮助也是巨大的,他得到了这本书,相当于已经掌握了超越这个时代的医疗知识,再结合前世的一些常识,哪怕这个时候辞职不敢了,他游走天下,悬壶济世,将来史书上,也会记录下一个叫做神医秦耀的名字! 刘老板:不要走!!!o(>﹏<)o不要啊! 秦耀从得到一系列宝贝奖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看了看徐庶,嗯……有了《十阵图》,以后你就是我的马仔了。 再看了看张机,嗯……小老头,我看你骨骼清奇,这边有一部《千金方》想要传授给你,只需要…… 想到这,秦耀嘴角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阵阵淫笑!? 芜湖,起飞! 第四十一章:秦耀试枪 难掩心中喜悦,秦耀现在只想找个人好好地打一架! 毕竟,六合枪法加身,问世间,谁主沉浮? 若是不能一展其威,秦耀感觉自己就像是项羽所说的那样,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怎么可以,作为这个时代的穿越宠儿,秦耀绝不允许自己在装逼一道上落了众多穿越大佬的后尘! “你们,谁跟我打一架!” “嗯?”众人寻声看去,内力不俗的几人,均是能感受到秦耀身上蒸腾的熊熊战意。 汉明这是吃错药了? 这是众人第一时间发出的心声。 “看什么看?张三哥,你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张飞一愣,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刚刚有所行动,只见刘备瞪了他一眼。 讪讪地重新坐了回去,摸着鼻子道:“汉明,你知道的,俺老张打不过你!” 其实张飞是很想试试能在他酒醉的时候把他胖揍一顿的秦耀的伎俩的,可人家是谋士,自己跟他打,这不是欺负人嘛! 为此,张飞郁闷了很久,他本就好战,除了平时和关羽对练之外,他也就在虎牢关和吕布打时过足了瘾。 “张三哥,你不行啊?”秦耀鄙夷道。 我特么! 张飞这暴脾气,深呼吸了几下,张飞露出满口白牙回答道:“啊对对对!” 秦耀无奈,看向典韦,赵云去接徐庶的母亲了,这边也就典韦和张飞是超一流武将了,至于其他人,呵,不是他秦耀吹牛,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子韧,跟我过过招?” 典韦正在精心擦拭他的天龙破城戟,听到秦耀的问话,摸了摸肚子喊道:“饿啊!” 秦耀:…… 张辽跃跃欲试:“汉明先生,我来,我来!” 秦耀看了他一眼:“你?” “对!你是想比试什么?拳脚就算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比马术,比弓箭,或者是比枪法,不怕告诉你,我的枪法,哪怕是奉先看了都叫好……”张辽骄傲道。 哪知,秦耀摇了摇头说到:“不行,你太弱了!” 呼…… 冷风吹过,张辽呆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四个字: 你太弱了…… 太弱了…… 弱了…… 了…… “啪!”张辽猛一拍桌子:“汉明,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秦耀掏了掏耳朵:“是吗?” “秦耀哥哥,我来,我跟你过过招,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能仗着你力气大欺负人!”吕玲绮摇晃着秦耀的胳膊撒娇道。 秦耀想了想,点了点头:“就比枪法!” “好耶,秦耀哥哥,那你可要小心了哦,我的枪法很厉害的!” 张辽在一旁,看着携手而出的二人,只觉心肝一阵生疼! 我张文远究竟有哪点做的不够好,我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吗! 想是这么想,但张辽对秦耀的实力更加好奇,忙是追了出去,张飞也紧跟其后。 徐庶二人正在跟刘老板商讨时事,见状不禁愕然:“主公,汉明他难不成还会武艺?” 刘备尴尬地挠了挠太阳穴:“略知一二,呵呵,略知一二!” 这下子,徐庶也来了兴趣,自豪道:“我虽学艺不精,但自问对剑之一道也颇有研究,正好看看汉明的武艺如何!” 刘备瞥了他一眼,呵呵,你要是知道吕布都是被汉明掀飞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种盲目的骄傲感,毫不客气地说,你这小身板,汉明能打十个! 当然,表面上还是很客气地邀请了新入伙的伙伴一起去观看,典韦见都出去了,叹了口气,捂着瘪瘪的肚子,提着大戟走了出去。 院落里,秦耀和吕玲绮已经分立两边,吕玲绮也取来了自己的长枪,说是长枪,但比一般两米长的大枪还是短了些许,看这工艺,又是吕布这个宠女狂魔给她量身定制的! “秦耀哥哥,你的枪呢?” 秦耀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两腿之间,这不是在吗? 吕玲绮看明白了秦耀的小动作,闹了个大红脸:“你要再不拿武器,我可就要动手了哦!” 秦耀嘻嘻一笑,随即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右手一伸,一杆长枪带着呼啸的锋锐霸气凭空出现。 握着天龙破城戟的典韦掌心一颤,他从秦耀的这杆枪上,感受到了和自己的大戟同样的气息。 徐庶几人再见神迹,不由问到:“汉明莫非是仙人转世?” 刘备笑的很开心:“汉明身上的奇异手段太多了,你们今后会慢慢发现的!” 徐庶等人点头,对今后的共事生活再添了几分期待感。 见秦耀取出了武器,吕玲绮也是双手握枪,两腿下沉。 “此枪名曰:傲雪梅花枪,乃是仿造冠军侯的梅花枪所造,通体由镔铁铸成,经数十名工匠日以继夜,足足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锻造成功,枪重四十斤,秦耀哥哥,小心了,我可不会客气的!”吕玲绮浑身霸气侧漏,不愧是飞将吕布的女儿,这等气势,就不是那些深闺小姐能拥有的! 秦耀点了点头,枪尖点地:“此枪名曰破阵霸王枪,乃当年霸王所用武器之一,与子韧手中的破城戟同根同源,为天外陨铁所制,枪长一丈三,重九九八十一斤,玲绮,来战吧!” 双方的内力纷纷朝外喷涌,吕玲绮学的是吕布的功法,气势逼人,而反观秦耀,二十年的霸道内经内力,让秦耀此时如霸王转世,威势无双! 张飞惊得张大了嘴巴:“汉……汉明的内力竟远胜于我,和大块头都不分上下了!” 典韦认同地点了点头,也对这场战斗升起了兴趣。 秦耀巍然不动,吕玲绮银牙紧咬,在气势上,自己竟是完完全全地被压制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不战而败的!”吕玲绮第一时间做出决定,娇喝一声,挺枪杀去。 吕玲绮的枪法源自吕布所教,大开大合间,试图以攻势击败对方。 秦耀见了,却是微微摇头,先不论戟法和枪法之间的差别,吕布教吕玲绮的这枪法,其实并不适合吕玲绮这种先天力量处于弱势的女性,这样的攻势,是极度消耗体力的,若是几个回合拿不下对手,吕玲绮便会因为脱力落败。 而且吕玲绮只学得其形,未掌握精髓,与虎牢关前勇武无双的吕布相比,天差地别。 秦耀没有用六合枪法的七大绝招,只是以暴雨梨花枪法的防守姿态,连着防守住了吕玲绮的几番攻势。 下一招,吕玲绮动作稍稍停顿,秦耀见状,反守为攻,枪如暴雨,势如梨花,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吕玲绮的枪尖、枪杆手握处,吕玲绮下盘、以及最后将冰冷刺骨的破阵霸王枪枪尖架在了吕玲绮的脖子上。 叮当…… 吕玲绮的傲雪梅花枪因震力掉落在地,但吕玲绮没有去管自己的枪,而是怔怔地看着瞬息战胜自己的秦耀。 “这是……什么枪法?” 一旁的众人也已经看呆了,外行看热闹,不会武艺的石韬、张机只觉得两人的交战很快,一看就是秦耀碾压性的胜利赢了。 内行看门道,以徐庶的战力,在看到吕玲绮施展的枪法时,已经是自愧不如,但没等他佩服完呢,佩服的对象已经被缴械加枪尖架脖了。 这一瞬间,徐庶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那么精彩绝伦的枪法,怎么会瞬间落败了? 在场,也就剩下的四人看懂了。 刘备心惊:好快的枪,自己都看不清! 张辽摇头:玲绮的枪法比她父亲的差远了,而秦耀施展的枪法,虽只是刹那,但竟是已不弱于刚刚突破的自己! 张飞急切:啊呀呀呀,好想跟汉明打一场啊! 典韦摸了摸肚子:打完了吧,打完了能做饭了吗!饿啊! 秦耀将长枪移开,霸王枪的枪尖何其锋利,万一吕玲绮的小脑袋一动,划伤了自己不得心疼死。 吕玲绮的神情有些委屈、有些失落、有些沮丧,说不出的难受。 秦耀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别不开心啊,刚刚那个枪法叫做暴雨梨花枪法,我感觉最适合你了,你也见到它的威力了,它比你自身学的枪法更强,以后我教你怎么样?” 吕玲绮的小脸一下子转忧为喜:“真的吗?” 秦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怎么会骗我家玲绮呢,输给我,不丢人,你爹不也输了吗?” 吕玲绮想了想:“对哦,我爹骑着赤兔都被你一拳干飞了,我起码还使了几枪呢,唉,果然是爹太弱了,教的东西也不行,还是秦耀哥哥厉害。” 吕布:啊嚏!天气有点冷,怎么感觉棉袄有点漏风呢? “汉明,可敢与我一战!” 小两口正在低声说着些悄悄话,张辽这个不开眼的一下子打断了这种氛围。 秦耀皱了皱眉:“你确定吗?” 张辽快速地点了点头,长枪握手,瓮声道:“不过先说好,你不许用内力,只比枪法!” 秦耀想了想,点了点头,再度摸了摸吕玲绮的小脑袋:“等我,很快的!” 张辽正好听到这话,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沉声道:“此枪名曰……卧槽,你不讲武德!” 只见秦耀没有跟他说半句闲话的意思,挺枪便刺。 张辽也是久居军旅之人,反应何其快,刹那间,便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作出了防御姿态。 哼,我自十二岁起,每日刺枪收枪数千下,内心早就心如止水,想趁我不备搞偷袭?你还是想多了,凭借我的枪法,只需要扛过你初时的几枪,剩下的,就是我的主场了! 张辽的打算很好,秦耀却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 只见他低声喝道:“叠浪!” 竟是直接用出了六合枪法七大绝招的其中之一! 霸王枪的枪尖点在了张辽防守的枪杆上,一碰即松。 枪杆微微发颤,张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秦汉明啊秦汉明,你还是自大了啊,竟异想天开以这样的枪招战胜我?也罢,今天权且当你买了个教训,你这回身之余,就让你领略领略我张文远的枪法…… 没等张辽意淫完,已经分离的枪杆之上再度一震、一震、又一震…… 余震如浪潮叠叠,一浪更比一浪高,几震之后,张辽的手麻了。 但每一震的力量都在加强,当第七震来袭,张辽的脸色一阵发白,配合那还未消退的熊猫眼,倒是显得黑白分明了。 第十一震,张辽口吐鲜血。 第十二震,张辽低喝一声,长枪松手,整个人如破布袋一样被震了出去。 躺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张辽一脸匪夷所思地望向不远处云淡风轻的秦耀。 秦耀叹了口气:“跟你说你太弱了嘛!” 张辽再度吐出一口老血,被气的昏迷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秦耀战典韦 还好在场有张机在,几人手忙脚乱地将气急攻心的张辽抬了出去。 徐庶的脸有些燥热,想起自己先前在自己主公面前说的自己的剑法如何,如今看到秦耀那般鬼神莫测的枪法,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汉明,你刚刚的枪招是什么?为何枪尖已经脱离,还有余力?”张飞兴奋道。 秦耀解释道:“此招名为叠浪,以力量、速度瞬间在目标处施展出多重枪击,每一枪的力量都会叠加前一枪的威力,我怕文远扛不住,刚刚只施展了十二枪叠浪!” 昏迷中的张辽浑身一抖。 张飞瞪大了眼睛:“那你最高能施展出几重叠浪?” 秦耀沉吟了一番,最终给出了答案:“以我目前的力量,只能施展出三十六重!” 好家伙,张辽不可抑制地再度喷出一口鲜血。 乖乖,自己是哪里想不开了,跟这种变态练枪?还好只是十二重,要是真对着自己施展了三十六重,自己是不是现在就走在奈河桥上,期待来生没有秦汉明了? 秦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也就是趁其不备,谁能想到文远他随便我攻击呢,而且他的力量和武艺不对等,若是换了子龙,他会以巧力卸掉我的重重叠浪,如果是张三哥你的话,我不确定三十六重叠浪能不能击溃你的力量!” 张飞想了想,也是,刚刚张辽完全是实打实地把十二重叠浪给扛下来了。 这傻子! 张辽:我特么!?(t?t)谁能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枪法啊! 张飞跃跃欲试,浑身散发着好战的气息:“大哥,我要跟汉明一战,此生不领略这等枪法,实乃我的毕生遗憾啊!” 刘备犹豫着看了看秦耀,见秦耀点了点头,便是放心道:“行吧,三弟你性子鲁莽,切记要点到即止,不要伤了汉明!” 张飞点了点头,正欲同意,哪知秦耀开口道:“张三哥切勿手下留情,不然的话,打起来束手束脚,反倒是不尽兴,主公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刘备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三弟你便一展所长吧!” “好咧!”张飞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辈子,他就想跟比他强的高手过招,每一个高手,都会让他受益匪浅。 这就是他,张飞,张翼德! (三国演义里,张飞初战吕布的时候,败势还很明显,之后在徐州的时候,吕布都震惊了张飞的武艺进步之快,而且张飞算是草根出身,他的武艺,真的是实打实地累积出来的,不负三国时代仅有的几个万人敌称号!) 刘备清楚自家三弟的实力,这场战斗还没开始,他便拉着旁观的众人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吕玲绮也退出了很远,暗暗地给秦耀打气。 这次的交战,同样的没有使用内力,张飞自问,自己的内力不是秦耀的对手,秦耀为保证两人的切磋公平,自然是仅以枪法对战!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张飞哇呀呀地大叫了一声,全身煞气可怕至极,丈八蛇矛如蟒蛇吐信,直取秦耀中门! 秦耀一时间,竟是感受到了那日的恐惧,那天,张飞便是如此的凶悍,差点一剑把自己劈了。 自己当时是凭借项羽右臂的可怕力量,才取巧将神志不清的张飞按在了原地,但今天的张飞,虽然煞气更甚往昔,但神志保留着完全的清楚,更是为他的战力再度加成几分。 不敢小觑,秦耀使出岳武穆的形意枪,攻防一体,古朴沉稳,一枪一枪,艰难地接住了张飞的几招突刺。 三十六式岳家枪法施展完毕,最后的两式绝招“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在一攻一防间,险先划过了张飞的脖子。 张飞被惊出一声冷汗,这种朴实无华的招式,和他打小练习的突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正面之势,击垮敌军! 张飞稍显狼狈的动作,脸上却是狂喜。 这等交战,实在让他太兴奋了,他感觉秦耀的施展的这招枪法,太合他胃口了! 随即,便是长矛连击! 看似普通,实则已经是张飞的毕生所长了。 张飞平常最喜欢喊得,就是“让俺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喊的,张飞的枪法是基于自己曾经在养猪场里,用白蜡杆给猪群做记号来的,每一矛都快如闪电,突出一个稳、准、狠! 在加入无数次正面对敌的经验之后,他的矛更快,力更沉了,等闲武将在这般眼花缭乱的突刺之下,恐怕早就被扎个透心凉了。 秦耀牙关紧咬,张飞的攻势实在可怕,自己已经是用暴雨梨花枪法的连点作为对应,更加入了五虎断魂枪的层层叠叠威力加持,竟都有些落入下风。 这非是两大枪法不如张飞的草根矛法,而是秦耀尚且不能将其融会贯通。 再度接了几矛,身体素质还没跟上的秦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反观张飞,越战越勇! 好!秦耀喘着粗气笑了! “张三哥,吃我这一式枪法!” 盾弓! 六合枪法第四式,张飞扎向秦耀心口的一矛,被秦耀的盾弓反制,矛身不断地反弹向了张飞,张飞握矛的虎口都是一阵生疼。 还没缓过来,只听秦耀再度低喝一声! 万花! 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张飞咬牙做出反击,然而有些迟滞的动作,有些跟不上秦耀的这第三式绝学,手忙脚乱地应对过后,两臂已经被开出了不少口子,衣服都变得破烂不堪。 秦耀乘胜追击,大喊道:“破军!” 霸王枪直指张飞面门,张飞寒毛耸立,连忙长矛一横,但秦耀嘴角一笑,转刺为挑,巨力自下而上,张飞用尽全力,憋得黑脸通红,最终难支,丈八蛇矛被挑飞。 霸心! 六合枪法第一式! 张飞来不及顾及自己失手挑飞的长矛,因为这时,秦耀带着无可匹敌之势碾压而来。 张飞愣住了,面对如此惊人之势的秦耀,他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哪怕当初他对敌吕布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翩翩有礼的俏公子,而是真正的霸王转世,俯瞰众生的可怕天神! “汉明!”刘备站在一旁,惊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秦耀的枪尖早就稳稳地停在了张飞睫毛前一寸,只需稍稍伸手,张飞命丧当场! 呼…… 冷风吹过,张飞打了个寒颤,他没有想到,一场比斗,竟是让自己后背淌满了汗水。 秦耀举重若轻地收回了长枪,抱拳道:“张三哥,承让了。” 叮……呛…… 这时,丈八蛇矛才落地,插入松软的泥土之中。 张飞咧嘴一笑:“汉明之勇,更甚吕布,真如霸王再世,刚刚最后那一枪,我竟是失去了战斗之心,感受到了恐惧,汉明,三哥服了,你不仅才智过人,武艺更是强的可怕!” 张飞由衷的夸赞,倒是让秦耀有些不好意思了。 连战三人,他感觉新得的六合枪法,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如果再有一点点催化的话…… 秦耀不由看向了愁眉苦脸的典韦。 “子韧,再跟我打一场!” 刚刚捡起长矛的张飞一愣:“汉明,你还没打够吗?” 秦耀摇了摇头:“通过刚刚的对战,我有了一些心得,感觉还差一个契机,我便能更清楚地掌握自身的枪法了!” 张飞黑脸一颤,暗骂一句:变态! 典韦揉着肚子,苦着脸摇头道:“饿,不打!” 秦耀气笑,开口道:“行啊,你不跟我打,今天你就没饭吃!” 典韦的牛眼一下子瞪大了,只听秦耀继续火烧浇油道:“你如果赢了我,我不仅给你饭吃,还给你加一只鸡,怎么样?” 怎么样? 典韦的眼睛都红了,鸡啊!香喷喷的鸡啊! “哇呀呀!” 典韦差一点失去了理智,拎起大戟跳进院落,浑身内力蓬勃,沉声道:“真的有鸡吃吗?” 其可怕的气势,哪怕站的老远的众人都是为之心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耀紧了紧手中长枪,认真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典韦再度怒吼一声,如猛虎咆哮,浑身气势到达了一个顶峰,原本宽松的衣物,瞬间爆裂成渣,露出了他一身矫健壮硕的肌肉。 上面,兽爪、刀伤、枪伤如虬龙盘根,分外狰狞恐怖。 一瞬间,众人像是理解了秦耀为什么要给典韦取字号为恶来了。 这等猛士,真如古之恶来一般可怕强横! 百二十斤的大戟被典韦挥动,阵阵破风声刺耳,让众人的鼓膜都为之发颤。 刚刚醒转的张辽见到这一幕,瞬间面无血色。 自问以自身的实力,接不住这一戟! 正面面对典韦的秦耀哪能不清楚这一戟之威,毫不犹豫地用出了六合枪法的第四式,盾弓! 砰! 同为天外陨铁所铸的破城戟和霸王枪相撞,秦耀双手一麻,但还是将这一戟给反了出去。 典韦倒退一步,立刻就稳住了身形,发出尖锐抖动声的破城戟也被他瞬间握牢。 秦耀不敢犹豫,使出第一式霸心,霸王之威,与恶来之势相撞,一时难分高下! 秦耀虚晃一枪,连忙使出第二式,蛇绞! 枪如水蛇扭腰,快如闪电,搅得典韦的破城戟都险先被巧劲打飞,典韦怒吼一声,不退反进,不顾枪蛇吞吐,直接一记力劈华山,以力破敌。 秦耀大骇,连忙收回长枪,使出第六式破军,堪堪抗住了典韦这势大力沉的一戟。 可接连的战斗,已经让秦耀气喘如牛,反观典韦,气势如虹,更甚之前! 该死! 不愧是恶来典韦,这等压迫感,是秦耀从未有过的。 面对再度攻来的典韦,秦耀只得咬牙迎战,万花使出,枪如雨下,叮叮当当击打在破城戟上,换作寻常兵器,早就不堪其重,应声断裂,奈何典韦手中破城戟质量非凡,万花一式,如隔靴搔痒,完全起不到作用。 秦耀也明白这一点,随后,在万花一式的最后一枪,使出了第五式叠浪,霸道内经的内力被他使用到了极限。 噔! 一声闷响,典韦连连倒退,眼尖的张飞发现,典韦握戟的手在发颤,牙关也被他咬得滋滋作响。 这一式叠浪,秦耀已经是使出了目前最强的三十六重,尽管如此,典韦和张辽一样,同样没有闪躲,反而是硬抗了下来。 三十六重浪完毕,典韦的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可见抗的也不好受。 正当秦耀准备喊话到此为止时,只见溢血的典韦大喊道:“我要吃鸡!” 执念之深,令人发指! 秦耀到嘴的话收了回去,感受到体内已经快枯竭的内力,心一横。 六合枪法第七式! 六合! 随后,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此时嘶吼连连的典韦都是脚步一顿,一枪交错在戟尖上,绽放出了耀眼的火花。 第七式六合,集六大枪法之精髓,哪怕以秦耀的项羽右臂使出,如今也是困难无比,可秦耀面对此时巅峰的典韦,除六合之外,他没有任何取胜的手段。 典韦的攻势被打断,秦耀的枪快如闪电,每一枪都是能够秒败张辽这种当世一流武将的存在! 而这一式枪法,足足三十六枪,每一枪的发力、招数,都蕴含了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号称马下无敌的典韦,也在六合之下疲于防备。 正当众人以为秦耀凭借这一式枪法要赢下典韦时,秦耀的攻势戛然而止,堪堪释放出了二十一枪。 典韦身形一顿,尽管枪招停顿,然枪势不减,他将破城戟重重地插入地面,就这样,整个人还是被平移出了几丈! 秦耀杵着枪,气喘如牛地单膝跪倒在地,整个人就跟散架了一般,绵软无力。 反观典韦,止住了去势,哪怕胸腔一阵灼烧疼痛,双臂也是麻木不仁,还是瓮声道:“我赢了,要吃鸡!” 秦耀苦笑,终究还是小觑了典韦,他看得出来,自己已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是因为内力不济,浑身脱力难以维持六合这一式绝招。 而典韦自打开始,凭借的是自身力量,与普通的戟法招式,显然没有用出杀招,就这样,自己还是输了。 吕玲绮赶忙过来扶住了脱力的典韦,张飞在旁笑道:“老典,汉明可是连番交战,和你对战时,已经是损耗了一大半的力量,所以,这场战斗,只能算是平局!” 典韦正欲答应,秦耀却是摇头道:“不,的确是我输了,哪怕是我全盛时期,也赢不了子韧,子韧的戟法还没全部施展,我不过是占着枪法多变,勉强压制住了他,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子韧还有一招飞戟绝技,虽然在正面交战时难以施展,但如果是战至两败俱伤时,子韧凭借他的飞戟,足以夺我性命。” 典韦憨憨一笑:“你居然还知道俺的飞戟绝招,那可是俺师父交给俺的压箱底秘法了,十丈之内,俺可准确无误地用飞戟取人首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刘备这个当老板的,也终于明白了秦耀当初对典韦的评价。 马上吕布,马下典韦! 第四十三章:张辽拜师 【叮,五点已到,请打卡下班!】 【叮,打卡成功,奖励:花椒各种类百斤,种子百斤!】 又打卡到一个这个时代没有的农作物,实现火锅自由,指日可待啊! 秦耀美滋滋地收下了这个奖励。 “要是哪天,能把杂交水稻弄出来就好了,有了杂家水稻的话,别说是大汉的五千万人口了,哪怕再增加十倍,二十倍又如何!就是不知道,万一有了这个奖励,会不会和番薯种子、土豆种子一样,被系统加强一下,如果加强了,会不会真的实现袁爷爷的禾下乘凉梦呢?” 想起自己穿越之前已经仙逝的袁爷爷,秦耀不禁有些怀念。 不过,转而秦耀的心情又变得好了,像自己这样对新时代没有一丝贡献的青年,都能穿越重活一世,并且获得了系统,想来像袁爷爷这种,应该已经位列仙班了吧。 农神,这个称号就很适合袁爷爷的。 这时,平时不会主动跟秦耀聊天的系统却突然开口了。 【袁老之功,千秋铭记,以他积攒的功德,足以荣登上神,司万界之农桑。也请宿主以袁老为榜样,造福这个时代的百姓,如果将来有幸完成了系统的终极隐藏任务的话,宿主也可以位列仙班,届时,便能在上界与袁老相会了!】 秦耀一阵激动,系统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终极隐藏任务? 完成之后,自己可以飞升为神?那样的话,是不是就永世不灭了? 可这个系统口中的终极隐藏任务是什么呢? 完成天下一统? 秦耀感觉没那么简单啊,因为只要不失去系统的话,在自己提供的一系列划时代产品的帮助下,协助刘老板统一天下,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难道,另有别的要求? 秦耀不去多想了,既然系统只是提醒了自己一句,那便证明,自己还不够资格触发这个任务。 况且,自己目前最应该担心的,还是在明天结束之前,自己能不能得到一官半职,将系统保留下来! …… 此时,官道上,一匹骏马一路飞驰,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文远,等着我,你这段时间受的罪,等我们会和奉先,再一并报复回去!” …… “呵呵,汉明啊,我敬你一杯!”张辽端着酒杯,满脸谄媚道。 看着张辽的那个熊猫眼,以及那张板正的脸上露出的职业假笑,秦耀扔了一个白眼:“有话说,有屁放!” 张辽也不恼,自古达者为师嘛,自己有求于人,别说是被呵斥两句了,哪怕打他一顿又何妨。 “那我就直说了,你今天施展的枪法,你看看我能不能学啊?” 吕玲绮在一旁,替自己的便宜叔叔感到羞耻。 “辽叔,不是吧,你怎么说都是我爹手下的八健将之首,怎么会厚颜无耻地跟秦耀哥哥讨要他的绝学呢,秦耀哥哥,别理他!” 张辽痛心啊,老吕啊,你看看你生的这叫什么闺女,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胳膊肘往外拐啊! 秦耀摆了摆手,示意吕玲绮稍安勿躁,看向张辽道:“老张啊,你真想学?” 张辽点头如捣蒜。 “教你一招半式的,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以咱俩的关系,非亲非故地,我没理由教你啊!” 虽然张辽身上挤不出二两油,但雁过拔毛嘛,能薅一点羊毛就薅一点呗。 张辽面色狰狞了一会,众目睽睽之下,竟是直接跪在了秦耀面前。 “呀,辽叔,你这是干嘛!”吕玲绮大惊失色,连忙想扶起他,岂料张辽跪的笔直,拉都拉不动。 “汉明若愿教我枪法,张辽愿以师礼相待!” 说完,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秦耀哥哥!”吕玲绮发急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然而这时,秦耀却是陷入了呆滞。 【叮,恭喜宿主触发名将收徒系统,是/否接受张辽拜师!】 “接……接受!” 【叮,恭喜宿主收名将张辽为徒,请传授其所需武学,若徒弟学有所成,系统将以进度增强宿主的身体素质!】 哦吼? 原本只是想跟张辽开个玩笑,没想到误打误撞触发了名将收徒系统,奖励居然是增强身体素质,秦耀对这个奖励太满意了,自己虽说有一条项羽右臂,但其实本身的身体素质还是普通人的程度,完全没法跟这些汉末名将相比。 霸道内经的内力虽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增强自身的体质,可这个进度慢的令人发指,对敌之时,自己还要将大半的内力保护自己的身体,防止意外的发生。 如今触发了这个收徒系统,那以后自己可以去找一些还未长成的名将,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就蹭蹭蹭地往上叠了吗? “汉明?”刘备见张辽一直跪着,秦耀却没个回应,不由出声提醒道。 “哦哦!”秦耀回过神,该走的流程还得走一下。 “文远,你我同龄,你确定要拜我为师?” 没错,张辽和秦耀同为169年生人,如今也只是一个20岁的小伙子,按理,只比吕玲绮大几个月的张辽还不足以让吕玲绮喊叔叔,可谁让人家是跟着吕布混的呢! 辈分,不论年龄! 张辽面色认真,回答道:“自古达者为师,别说你我只是同龄,哪怕你小我十岁,只要你能教我武艺,我喊你一声师傅又何妨?” 秦耀点了点头:“既然你诚心拜师,那我就收下你了!” 张辽一喜:“张辽拜见师傅!” 秦耀将其搀扶起来,问到:“我之枪法,名为六合,乃是集六大枪法为一体的,现在,我可以传授给你其中五大枪法,分别为霸王枪法、暴雨梨花枪法、形意枪法、五虎断魂枪法以及平蛮枪法……” 七探盘蛇枪毕竟是赵云一生成就,秦耀发誓,除了指点赵云之外,绝对不会将这门枪法传授给任何人! 随后,秦耀将这五套枪法的优缺点分别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张辽陷入沉思。 “我的力量,比不得奉先这种天生神力的,故霸王枪法和平蛮枪法可以排除,暴雨梨花枪法虽强,却与我修的内功不契合,剩下的形意枪法和五虎断魂枪法……” 张辽有些犹豫。 秦耀提点道:“文远,你的武学天赋,虽算上乘,但不足以问鼎,你的先天比之老吕、老典他们远远不如,你的心思,更应该放在排兵布阵,率领军队冲杀一道上,而形意枪法,虽杀伤力不强,但胜在入门快,门槛低,且攻防一体,更适合带兵冲杀,如果将其推广到全军……” 秦耀没有继续说下去,张辽却是双眼放光彩。 “还请师傅传授我形意枪法!” 秦耀一笑:“可以,明日我便将整套枪谱交给你,但你明白我让你选择形意枪法的用意吗?” 张辽一怔,再度陷入深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师傅是想让我为你训练出一支冲杀无敌的铁军?” “孺子可教也!”秦耀老成地说到:“老吕掌握着丁原原本的并州狼骑,这支军队本就强横无比,如果再将形意枪法推广的话,我相信,这支部队,将来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存在!” 张辽也是激动万分,还是这些个文人想的深远啊,自己仅仅是拜师学艺,没想到人家已经是想到了强军之法。 一想到自己率领的并州狼骑都学会了攻防一体的形意枪法,冲杀起来的威势,何等可怕,张辽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是……你要记住,形意枪法我虽然传授给你了,但却不是任何人可以学的!”秦耀幽幽道。 张辽浑身一抖,明白了秦耀这句话的意思,低头抱拳道:“师傅放心,我必挑选其中最忠诚的将士,待到我和奉先将来投靠玄德公,必率一支无敌铁师为其征伐杀敌!” 张辽此时完全没有怀疑,有秦耀这种文武双全的妖孽在,刘备能不能平定并州了,而是在考虑,自己将来能为如今已是人才济济的刘备做些什么了。 “文远之诺,价值千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来,饮酒,今日痛饮一番,明日出发阳翟!” …… 翌日清晨,美美睡了一觉的秦耀起床伸了个懒腰,已经知道秦耀作息的人都没有打搅他们。 徐庶他们感到好奇,但在听完解释之后,也只能理解为奇人必有奇举,作为一个大才,睡到日上三竿怎么了? 没见到人家主公都是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等待吗?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上班!】 【叮,打卡成功,奖励:休闲利群香烟十箱,特级烟草种子百斤!】 秦耀浑身一颤,一身慵懒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告非! 要说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最不习惯的是什么? 那就是烟啊,前世作为死宅的他,一天要干一包半的烟,都说烟瘾其实不是尼古丁的问题,而是一种心理需求的问题,穿越过来的秦耀对此大为认同。 在这个没有任何消遣的年代,喝酒、吹牛、泡妞、干饭、拉屎这些欢快的时光,竟然没有一根烟buff的加持! 这下好了,系统不只奖励给了自己前世最爱抽的花利群十箱,还有烟草种子,嘿嘿,以后的口粮可就断不了了! 想着,秦耀随手一招,一条带着紫色花纹的烟便出现在了自己手上,急忙拆开,打开烟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尖一嗅。 嗯~熟悉的香味! 连忙靠着火盆点燃了这汉末的第一根香烟。 一口柔,浑身舒,昨晚熬夜的疲惫,在这一口烟下去之后,了无痕迹。 舒展了一下筋骨,秦耀一边叼着烟,一边将昨天熬夜绘制的一沓纸顺手抄了起来。 随后,推门而出! 第四十四章:到达阳翟 一路上,刘备时不时地回头,发现自己这个队伍里,一下子魔怔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得了形意枪法全篇的张辽了,此时正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其中的枪法路数,那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着迷。 自己曾经学来的枪法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不能看啊! 开玩笑,岳武穆的枪法啊,这岂是等闲枪法可以比拟的! 另外一个,竟是在场之中,少有的智者徐庶,此刻正捧着八张纸,看着上面的图案,止不住地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张飞忍不住几次探头去看,都被他视若珍宝地藏了起来。 “这是汉明给我的,不许你偷看!” “切,小气,不看就不看!”张飞对此时少年心性的徐庶嗤之以鼻。 年龄不过21的徐庶,在秦耀的前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有志青年,可在这个乱世,年龄并不是掩饰一个人无能的遮羞布。 十几岁的徐庶,已经是为好友出头,持剑杀人的主了,几年的求学下来,更是将他培养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精于算计的成熟男人。 生活不易,徐庶卖艺。 此时捧着秦耀清晨送给他的八张阵图,除了自己早就谙熟于心的一二三四阵图以及已经有所涉猎的八门金锁阵之外,五虎群羊阵这个按照希腊数字五排列,集合孙膑兵法于一体的阵法,已经是让徐庶大开眼界。 六丁六甲阵和七星北斗阵这两种后世道家阵法,更是打开了徐庶布阵的新世界大门! 原来,阵法还有这等变幻莫测之法,看来之前自己所学,还是过于纸面和皮毛了。 徐庶对此视若珍宝,谁都不给看,尤其是秦耀告诉他,等他将八门金锁阵研究彻底之后,还有更强的九宫八卦阵以及失传的兵仙韩信的十面埋伏大阵可供他学习! 徐庶感觉,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认了刘备这个主公,区区几张阵图,已经是超越了他这几年所学的一切! 至于第三个魔怔的人,自然就是张机这个当代神医了。 而且他的魔怔,比另外两人还要可怕,因为谁也想不到,走着走着,张机人没了。 啊不,是人不见了。 捧着秦耀给他的十卷《千金方》,张机时而欢笑,时而沉思,导致本就马术不精的他,在看到入迷时,竟是忘了打马上前。 要不是有人发现了,最后让张飞与他并马前行,还真有可能把这个神医给扔在半路了。 “竟还有这方子?” 走出几里,张机再度激动道。 几人已经习惯了他这一惊一乍的情况,所以未加理会,但谁曾想,张机驱马上前,认真道:“这千金方中,还有解五石散毒性的良方,我原以为五石散之毒是不可解的。” 众人没有惊讶,毕竟,秦耀出品,必是精品,这一点,有什么好惊讶的,现在估计,秦耀拿出一颗丹药,告诉他们吃下去能活十年,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所以,对张机此时的激动,众人的表现平平。 “哎呀!”张机看到众人的漠视,忍不住叹道。 还是刘备这个做主公的回应道:“仲景先生,能解五石散之毒的方子,很难吗?” 张机见终于有人回应,也是立刻回答道:“主公有所不知,五石散可是道家荼毒天下的一个毒方,近些年,因为瘟疫到处肆虐,便有道人出世,降下这五石散,服用五石散之人,会觉浑身燥热,舒爽无比,以为五石散乃是驱寒良物,很多患了瘟疫的人,服用五石散之后,也是药到病除!” 刘备奇怪道:“那以先生之言,这五石散岂不是治疗瘟疫的良药吗?” 张机摇了摇头,解释道:“五石散能解的瘟疫,其实就是普通的伤寒,只需用药恰当,都是可解的,可怪就怪在,服用五石散的人会上瘾,加上道人宣传的,常用五石散,可长生不老,更是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可五石散之患,远大于其带来的治疗效果,五石散本就是用五类石粉组成,自身含毒,长期服用,会损伤人体的神识,导致服用者发狂,宣淫无度,这类人,常会因此不断地透支自身的精力,最后精竭而亡!” 秦耀在一旁,再度打飞了吕玲绮想要抢夺香烟的小手,点头肯定道:“仲景先生所言非虚,五石散就是让人上瘾的毒药,长期服用,只会让寿命减短,而且最初推广五石散的,其实就是黄巾军的首领,张角!” 张机稍稍震惊,随后又变得神情自若,秦耀既然都能提供解五石散毒性的方子,了解到五石散的来历也不为过。 “汉明,你的意思是,张角在天下遍施符水治病,施的就是这五石散?”刘备好奇问道。 秦耀摇了摇头:“寻常百姓哪有资格让张角赏赐五石散啊,那些不过是一些草木灰搅拌的玩意,说是能治病,那都是得了心理安慰,自身抗下病痛的人的自我欺骗,这五石散啊,其实是张角用来和世家大族做交易的筹码。” 秦耀的话,让所有人都产生了好奇心。 “五石散被他张角包装成了圣物,然后服用过的人,都感觉五石散能给他们带来无边的快感,包括房事……咳咳,这方面的能力都有所增强,因此,引来很多达官贵人的争相采购,也让张角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 众人恍然。 “如今,张角虽死,但五石散的方子本来就不是什么绝密,流传出去后,成了很多人敛财的工具,很多已经服用五石散上瘾的人,会不断地跟会调配五石散的人购买,为此散尽家财也不心疼,现在还只是一小撮人在吸食五石散,一旦等天下安定下来了,服用的人就会更多了!” 秦耀叹息了一声,五石散最风靡的时候,是三国归晋之后,那个所谓荒唐而又美好的年代,经由著名的玄学家何晏(何进之弟,何苗之孙)的推广,成了上层人士争相抢购的奢侈品。 其实就是石粉,光是重金属就已经严重超标了好吗,可惜愚昧的古人,对这方面还不了解。 导致很多后来的古人,都是因为长期服用五石散而早夭的,比如韩愈、杜牧、崔颢以及唐代的好几任皇帝。 而在这个年代…… 秦耀眺望远方,那是阳翟方向。 不知道此行自己最大的目的,这次能不能相遇,这位世之大才,可就是五石散的忠实粉丝啊! 此时,徐庶听完五石散的分析,站了出来,脸色森然道:“既然五石散能令人上瘾,为何我等不调制五石散,以此来把握世家大族的命脉?” 刘备等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徐庶竟会提出此等毒计? 但徐庶说完,发现秦耀的一双眸子变得冰冷至极,冷的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抽完最后一口烟,秦耀内力一动,手指上的烟嘴瞬间变成齑粉。 “元直,我希望你以后是走阳谋,行正道的谋士,而不是玩一些下作手段,毁人根基的毒士!” 徐庶变得面无血色,自知说错了话,忙低头认错。 秦耀抬头望天,不多的历史知识里,还有那个开眼看世界第一人的壮举。 毒,无论是这个时代配置草率的五石散,还是后世那个潘多拉魔盒里的恶魔,那都是断掉一个民族脊梁的存在。 前世,多少无名英雄,为打压这个的存在,死后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秦耀发誓,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绝对不允许这类毒品的存在! 思索完,秦耀再度点着了一根烟,心中加了一句……烟应该不算吧?毕竟,我抽烟,我自豪,我为国家造枪炮! 射向敌人的每一颗子弹,都有我们烟民的薄弱贡献啊! 冷静下来的秦耀,不由地拔出了嘴里的烟,看着明灭不定燃烧的烟草,秦耀内心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 问:对五石散上瘾的人,怎么才能戒除他的毒瘾? 答:去除他身上的毒性! 这一点,有千金方中药王孙思邈提供的解毒方子。 但是,看过不少电视剧的秦耀知道,和烟一样,毒易解,瘾难除啊! 这个时代,服用过五石散的人,怎么会听别人的几句解释,就认为五石散是断肠毒药呢?光是把他身上的毒解了,可有过服用五石散的那种快感后,又怎么会舍得不再吸食呢? 秦耀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来挖的那个大才,最终还是因为难解毒瘾,最后英年早逝了。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解掉他身上的毒素外,有什么办法戒掉他的毒瘾? 秦耀此时想到了,就跟戒烟的人一样,找一个替代品给他! 香烟,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替代品吗? 五石散不过是毒品中的低端存在,其能带来的快感,恐怕还不如初尝香烟带来的那种飘飘欲仙感强烈。 诚然,香烟也是含毒的,但这个时代的人,是可以修炼内功的,秦耀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前世就没有修炼内功的。 修炼内功,是可以保护自己五脏六腑,增强自身体质的。 就像自己现在一样,香烟带来的微弱毒素,被霸道内经一个流转,早就排出体外了,哪还能带来什么危害! 这样的话,解毒的有了,替代品也有了,所以得出的结论是…… 郭奉孝,当世鬼才,我来了! 思索间,阳翟城城门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四十五章:荀谋郭断 徐庶刚刚被秦耀警告过后,再度思考了一番。 发现,自己的确是误入歧途了,自身所学,本就是用来报国安民的,怎么会想出用五石散来控制他人的下作方法。 虽然他没有和秦耀一样的经历,但光是听了两人的讲述,已经明白了五石散的危害,这可是张角这个祸乱天下的魔头推出来的东西啊! 想明白一切,徐庶也是满脸愧疚地打马上前:“汉明先生,刚刚是庶想岔了,还请先生勿怪!” 态度十分恭敬,反倒是让秦耀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耀回以抱拳道:“元直言重了,先前我的态度也是有些不好,还请元直不要放心里去。” 徐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元直恐有不知,似五石散这种,是消沉人意志,让人欲罢不能,最终为其所害的邪恶之物,一旦沾染上了五石散,不管你曾经是忠军报国的有志青年,还是金戈铁马的无敌将军,都会跪倒在五石散的脚下,成为它的终生奴隶!” 徐庶被吓了一跳,不承想这区区五石散竟有如此威力。 “一旦放出,遗祸无穷啊!”秦耀感慨了一句。 徐庶态度更加恭敬了,内心给五石散这个东西打上了禁忌的标签。 随即好奇道:“汉明先生,我观你此行,不为荀家,亦不为陈家,反倒是一路直行,来这阳翟,莫非,阳翟城内,有你熟识的大才?” 秦耀笑了笑,回答道:“元直说对了一半,阳翟城内,确有大才,但非我的熟人。” 徐庶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那汉明如何得知,你所寻之人,不是一个浪得虚名之辈?” 秦耀哈哈一笑:“其名未显,谈何浪得虚名。” 见徐庶依旧疑惑,秦耀开口解释道:“元直之才,不闻于世,还不是被我找出来了?” 徐庶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再问道:“那汉明所寻之人,其智如何?” 秦耀顿了顿,一向对他话深信不疑的刘备也望了过来。 秦耀抿了抿嘴,给出一个让人震惊的答案:“其智胜我十倍!” 众人异口同声:“天下岂有这般大才!” 秦耀一笑,再度开口道:“其智胜我百倍!” 这下子,众人都不说话了,内心是坚决不相信的,天下如果有胜秦耀百倍的人,那得其,天下可立定也。 秦耀却是笑了笑,他说的是智,而非才! 他的才能,表现在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手指上,但单论智力而言,秦耀看了看,感觉自己还没张辽聪明呢! 张辽:(▼皿▼#)我忍! 这次有了目标,秦耀也是找人打听了一番,知道了阳翟郭氏的存在。 随即按照路人的指引,直接朝郭氏一族的村落赶去。 一路上,刘备询问徐庶和石韬二人,此二人是荆州南阳人,本就离颍川近,如今又在这边求学,问他们知不知道哪位是姓郭的大才。 徐庶表示自己和同窗之间的交情不深,反倒是石韬有所了解,听说阳翟出了一个叫做郭图的,但他早就出仕了,如今正在冀州做官呢! 这便让众人更觉心痒难耐了。 到了郭氏一族的村落,随便找个人打听了一下,就见那人指了指郭氏一族最边角的一座小屋,说是他找的人就居住在那。 郭氏,算是当地不大不小的一个氏族了,如今有些落寞了,但看着村里的光景,倒也不愁吃穿,算是个地主阶级,看路人的穿着也都还算鲜亮。 但路人所指的那间小屋,却是算得上这郭氏一族最破落的屋子了。 路人指完了路,便是摇头叹息道:“郭门出了个不肖子啊,爹娘送他求学,总算是学有所成了,爹娘却死了,死就死了吧,凭他爹娘留下来的财产,不说大富大贵,一辈子不愁吃穿总是可以的了,可惜这家伙,染上了那叫什么五石散的玩意,也不知道吃了能不能真的成仙得道!” 刘备见状,多问了几句。 路人倒也不隐瞒,毕竟在郭氏一族,这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了。 “你说那郭嘉啊,唉,别提了,整天的不务正业,不是喝酒服药,就是出去寻花问柳,爹娘留下来的钱,早就被他败完了,你看,那边那间大宅院,原本是他郭家的住宅,可他为了换钱,把自家的田地房产,全都给卖了,唉……” 除了秦耀之外,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真的是秦耀费尽千辛万苦找的大才吗? 这不纯纯的败家子吗? 路人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也不用人问,自顾自地说到:“前段时间啊,我们村的文曲星老爷郭图大人托人来信,邀请他郭嘉去河北,给一位叫做袁绍的大老爷做幕僚,可这郭嘉呢,真是不知好歹,据说他去了那边,那位袁绍大老爷看在郭图大人的面子上,给了他官当,可他官没当几天,说什么这个袁绍大老爷不值得他辅佐,又回来整日整夜的不务正业了,这人啊,废咯!” 秦耀在一旁偷笑,路人说的这些,他自然都知道,的确,这个时间段的郭嘉,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废人,要不是日后荀彧推荐他去做官,秦耀很难想象,一个散尽家资都要吸食五石散的瘾君子,该怎么活下去! 这时,秦耀瞟见一人,长相憨厚,眉宇间透着一丝正气,正缓步朝着那间小屋走去。 跟脑海中的人物形象作对比,秦耀双眼一亮,连忙催促道:“主公,走,我们过去看看。” 其实听完路人对郭嘉的描述,刘备认为这次秦耀是走了一步错棋,这样的人,哪当得起大才的称号啊。 可被秦耀拽住,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刘备只好跟上。 走近篱笆围住的小院,小院里土地荒芜,可见是长期没人打理,秦耀看着那面相憨厚之人推门而入,示意几人不要发出异响,贴着墙壁搞起了偷听。 刘备脸上一阵黑线。 “汉明,刚刚那人,就是那个什么郭嘉吗?”靠在土墙上,刘备忍不住问道。 秦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随后,一群人就这么趴起了墙根。 “呦,稀客啊,公达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小破屋了?”一道慵懒且沙哑的声音响起。 “唉,来看看你死了没。”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房主人的称呼,让秦耀确定了,刚刚进去的那人,正是荀家八龙之一的荀攸,荀公达! 这……可是曹操的谋主啊! “瞧瞧你,什么时候老实本分的荀公达也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啦,放心吧,有五石散相伴,我岂会轻易登天,你来的倒好,快借我些银两,许久没去城中的青楼潇洒,不知道里面的姑娘可忘了郭某否!” 随后,便是一番争抢。 秦耀眼看着刘备的脸都黑了,其他人也都憋住了笑,尴尬地挠了挠头,示意几人稍安勿躁。 争抢声音落罢,从房主人嬉笑的声音中,不难猜测,是他抢到了钱。 荀攸无奈的声音响起:“奉孝啊,你真的就甘愿在这小破屋里潦草一生,自甘堕落?” 奉孝!秦耀终于确定了,里面现在呆着的,就是曹老板以后的两大谋士。 被后世笑称为荀谋郭断,与房谋杜断类似的两位大才! 得了钱的郭嘉好像挺开心的,笑道:“不然呢?难不成公达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听闻先前奉孝曾在袁本初帐下从事过些许时日,为何离他而去?”荀攸问道。 郭嘉突然大笑道:“好你个荀公达,要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段时间也去袁本初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吧,别告诉我,你是袁本初的说客?” 荀攸摇了摇头:“我和文若听闻你在其帐下从事,这才赶往一见,没想到你已经回了阳翟。” “停停停,打住哦,别人以为你荀公达面憨,是个厚道人,我可太清楚了,你就是只老狐狸,自己都看不上他袁本初,你还问我为什么离开他?” 荀攸尴尬地轻咳了两句:“不是好奇嘛,他袁本初贵为四世三公,又刚刚作为联军盟主,正是威望巅峰的时候,想问问你郭奉孝,对袁本初此人,是作何评价的,为何又选择在他巅峰之时离去?” 郭嘉呵呵一笑:“我原以为郭图、辛评二人合力推崇的袁本初会是个雄主,但以他往日的种种表现而言,我只能说,他只算是个一时之杰而已,远不能在如今大世闯出一番天地!” 这时,门外趴墙角的众人也屏住了呼吸。 荀攸急忙问到:“愿闻其详!” 郭嘉此时的语气变得认真无比:“我观袁绍此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好谋而少决,多端而寡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如此一时之杰,哪配得上我郭嘉奉献一生之才?” 门外,刘备的脸色已经变得认真无比,只是从刚刚的那段话,他便已经勾画出了一个人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和联盟时期的袁绍,竟是完美融合! 郭嘉,有大才!这是门外众人统一的心声! “奉孝之眼光,洞若观火,荀攸佩服!” “行了,别来这套,你不是和文若一起去袁本初那里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文若呢?”郭嘉问道。 荀攸笑着回答道:“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敢再请教奉孝,你观当今世间,谁为雄主?” 一时静谧,随后传来郭嘉嘲笑的声音。 “我观世间,皆庸才而!” 性子火爆的张飞豹眼一突,就要杀进去问个明白,被眼疾手快的秦耀拉了下来。 “我知奉孝心高气傲,但这世间,却有几人足以称道。” “你指的是谁?连那联军盟主袁绍我都看不上眼,难不成你还能找出一个比他强的?” “袁术如何?” “呵呵!若非嫡子,此人早就为冢中枯骨而,掌一族之权势,却鼠目寸光,不能纳人才为己用,待到袁氏荣光不复,只需一上将,便能令其胆寒耳!汝南,则为他的坟场也!” “江东孙文台如何?” “此人倒也算是一时英雄,可惜他勇略有余,谋略不足,联盟期间,竟是甘愿被当作一把尖刀,任人玩弄,据说会盟结束,他还与袁氏兄弟生了嫌隙,袁氏兄弟虽不济,此时却非常人可惹,我观孙文台,命不久矣!” “幽州公孙瓒又如何?” “等他先能过了刘虞、袁绍这一关再说吧。” “那……兖州曹操又如何?” 第四十六章:鬼才之断 “兖州曹操……”郭嘉语气稍稍有了一些变化。 “是那宦官之后,刺董不成,传矫诏于天下的曹操曹孟德吗?” “正是此人!” “汝南许子将曾言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时逢乱世,他敢孤身刺董,此为忠,败而急退,此为智,传矫诏而共盟,此为奸,奈何人微言轻,若能揽兖州、定徐州、平青州,南俯豫州,则可成就一番大业,可惜栖身二袁之间,任重而道远啊!”郭嘉叹息道。 荀攸一笑:“奉孝却不知,这曹孟德还有一举。” “哦?何举?” “董贼西迁,众诸侯踌躇不前,唯他曹孟德与另一人敢身犯险境,追击董贼,此为大忠、大义、大勇!” “竟有此事?”郭嘉惊叹道:“若如此,曹孟德倒是……” “倒是什么?”荀攸问道。 门外诸人内心也是深感好奇。 “呵呵,好你个荀公达,转弯抹角的,怕是早有了那投曹之心,此番不为袁做说客,倒是为那曹孟德来礼贤下士了!” “哈哈,瞒不过奉孝法眼,文若已投身曹操帐下,认其不失为一明主,此番差我前来,却有劝奉孝出山之意啊!” 门外的刘备脸色有些焦急,打算推门而入,被秦耀拦住。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到:“怎么,你荀家确定要将宝全押在这个曹孟德身上了?” 荀攸尴尬地笑了笑:“友若尚在袁绍帐下从事。” “好啊,你们荀家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一边派人辅佐袁绍这种狼子野心之人,一边又择明主侍之,将来不管是哪一方得势,都能保证你们荀家百年基业绵延不断啊!” 听到郭嘉这种嘲讽的话语,荀攸没有感到尴尬,反而是苦笑着回应道:“奉孝清楚,我等世家之人,取之家族,用之家族,家族花费代价将我们培养成才,为的就是将来能为家族谋福泽,非荀家一族之选啊!” “但你荀家下手可是最快的啊,其他各族尚在观望,他曹孟德也才刚刚展露一丝头角,甚至连自己的一块地盘都没打下来,就派出了你们这一代最有才的文若前去辅佐,这是大大地看好他曹孟德啊!” 荀攸没有否认,肯定道:“曹孟德确有雄主之姿!” 郭嘉嗤笑道:“公达,休怪我言之过早,以我所见,这曹孟德实乃城府极深之人,别到最后,辅佐出来的不是中兴汉室的霍光,而是辅佐出了一个篡汉自立的王莽!” 轰! 秦耀内心一阵动荡,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鬼才之智,居草庐而断人心,实在恐怖! “奉孝……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荀攸语气沉重道。 “杞人忧天,那你就当是吧。” “那奉孝,可愿与我一同去拜会这曹操?”荀攸试探道。 “不去,你们荀家是见机下注,为的就是一个抢占先机,我孤家寡人的,何必跟你们荀家一样去冒这风险,等他曹孟德能把兖州站稳了再说吧!” “唉?你刚刚所言,除曹操之外,还有一人敢追击董卓,此人是谁啊?”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莫不是张扬、张邈之流?” “非也……” “孙文台?” “他率部忙着清理废墟,未曾追击,据说,他还在废弃的雒阳得了传国玉玺,故此和袁本初闹翻。” “嘁,一块破石头,真当它是个宝了?看来,这孙文台也有了不臣之心啊,若因玉玺生异心,那这孙文台恐怕命不久矣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别告诉我,是那右北平公孙瓒?”郭嘉疑惑道。 “也非他公孙瓒,不过倒是和他公孙瓒有些渊源!” “嗯?和公孙瓒有关系?我可听说这公孙瓒为人孤傲,仗着手下的白马义从,是这个不服,那个不惯,十八路诸侯中,还有哪一路与之交好?” “是他公孙瓒的同门师弟,据说是汉室宗亲,被袁绍特增为第十九镇诸侯的刘备,刘玄德!” “大哥,他们讨论你呢!”张飞猫着身子笑道。 刘备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幸好里面两人正讨论激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响。 “哦?还有这事,既为汉室宗亲,缘何从未听说啊。” “此人虽为汉室宗亲,然官职不过是公孙瓒为他讨要的一个平原县令罢了。” “原来如此,区区一县令,在这豪门大族汇聚的十八路诸侯里,的确是不起眼了,你先前所说,与那曹孟德共同追杀董卓的,便是此人?此人区区一县令,有何胆量追击拥兵数十万的董卓?” 随后,荀攸将自己听到的事迹尽数地讲给了郭嘉听。 郭嘉虽是文人,但听到刘备二弟阵斩华雄,三兄弟合力退吕布的故事,也是不由为之夸赞。 “此三人之勇,更甚那孙文台啊,可惜,不过一县令,这起点,比他曹操还要低得多啊,若得能人相助,以此人弟兄之勇,对汉之忠,追杀董卓的魄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郭嘉有些惋惜道。 “奉孝竟如此看好此人?” “汉室宗亲,如今大汉虽衰,余威尚在,他若起事,打着报汉的旗号,可比那有虎狼之心的袁氏兄弟名正言顺多了,可惜啊,勇则勇矣,落魄的汉室宗亲,多如牛毛,哪能跟袁绍这种四世三公的家族子弟相比,帐下无人为其筹谋,终是龙困浅滩,不得其志而!” “奉孝此言差矣,我得到的消息是,此人帐下,似有一高人相助,哪怕是曹孟德、孙文台这等英杰,也对其赞扬有加!” “师傅,说你呢!”张辽朝着秦耀拱了拱肩,秦耀听着里面荀攸向郭嘉炫耀自己的事迹,自豪之余,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对赌袁术,建议援救曹操,劝其主辞平原而去,更荒唐的是,此人为一谋士,在虎牢关前还以一拳打败天下闻名的吕布,公达,你莫要框我!”郭嘉失声道。 荀攸也是苦笑道:“我虽未亲眼可见,但这些事迹都是曹操以及他帐下文武传出来的,想来,这世间,还真有这等文武双全的大才吧。” 屋中静谧良久,郭嘉才问到:“那这刘备,如今去往何处?” “不清楚……” 这时,秦耀敲响了郭嘉小屋破旧的大门。 “是谁?”慌乱的声音响起。 秦耀鼓励地望了望刘备。 刘备深吸一口气,隔着门作揖道:“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刘备,刘玄德,拜见奉孝先生。” 屋中一阵混乱,随后破旧的木门被急速打开,露出一张苍白又略显惊慌的面孔。 看着院落中的数人,郭嘉经过初时的慌乱之后,连忙镇定了下来。 面对恭敬行礼的刘备,郭嘉也只是拱了拱手:“玄德公莅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刘备礼节更重,腰歪了下去:“请恕刘备无礼,先前于门外听见二位先生商讨国家大事,不敢相扰,还请奉孝先生见谅。” 终是年方十八的郭嘉没见过了世面,谁能想到,自己和好友讨论了半天的正主,就在自己的小院里听了个透彻。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 “玄德公若不嫌弃草舍脏乱,还请入内一坐。”还是面相憨厚的荀攸打了个圆场。 “备,谢过公达先生。” 刘备回头跟秦耀对视一眼,最终,只有他二人,以及徐庶共三人走进了这间狭窄闭塞的小屋。 进到屋内,郭嘉习惯性地一躺,又感觉有些不尊重远道而来的客人,起身翻了翻,可惜连壶热水都没有准备。 “奉孝不必局促,我主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拜访你!”秦耀直言道。 “我?”郭嘉有些不解。 刘备回答道:“备有扶汉之心,希望先生此等大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见两人说的直白,反倒是郭嘉有些不知所措了。 “忘了做介绍了,这是我主刘玄德,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文武双全的大才,秦耀,秦汉明,这位是颍川学子,徐庶,徐元直!”秦耀介绍道。 郭嘉和荀攸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茫然。 但礼节不可废,二人同时拱手作揖:“先生大才,我等刚刚都为一己拙见,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里,我等不过一介书生,哪当得起玄德公远道而来啊!” 秦耀笑了笑,掏出一根烟夹着说到:“二位刚刚讨论的,可不是什么拙见,而是让我们都不得不佩服的真知灼见啊!” “奉孝先生,你这里有没有火,借个火!” 郭嘉不解其意,但还是慌忙地从角落取出了一个还在燃烧的火盆,秦耀点上烟,美美地抽了一口。 见郭嘉一直盯着他,便是拿出一根问到:“要不要来一根?” 郭嘉接过,闻着烟身上的淡淡药香味,好奇道:“此为何物?” “这叫香烟,吸食之,如登极乐,为世间难得之解愁良方!”秦耀忽悠道。 郭嘉眼睛一亮,连忙照猫画虎地点着了烟,初尝,吸的猛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就差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此物为何这般呛人?” “奉孝啊,你这姿势不对,吸烟,要一口一口吸,将之缓缓纳入,才能感知其中美妙啊!”秦耀动作潇洒地吐出一团烟雾,嘴如鲸吸,将烟雾尽数吸了进去,然后发出一阵满足的低吟声。 郭嘉吞了口口水,这次小抿了一口,嘴巴吸气。 然后,随着一口烟气吸入,郭嘉感觉整个脑子都是一沉,四肢放软,不由地侧躺在了榻上。 “此等飘飘欲仙之感,嘉平生仅见呐!” 荀攸看着自己好友这么不堪的模样,有些脸红,看向徐庶道:“你可是那为友杀人,弃武从文,求学于颍川的徐庶,徐元直?” 徐庶已经对过往释然,淡淡一笑道:“正是在下,荀家公达之名,素有耳闻,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岂敢岂敢,元直经历,才叫我等佩服,我熟识之人也都常说,元直之才,天下少有,不知你如今与玄德公相伴……” 徐庶回答道:“在下已拜玄德公为主,今后当为其帐下小吏,以全平生之志!” 郭嘉从初尝香烟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抽着烟,双眼朦朦胧道:“玄德公虽已扬名在外,然连方寸地盘都没,何德何能,能让元直你效力啊?” 第四十七章:草庐志 幸好没带张飞这个急性子进来,郭嘉虽为文人,说话却是夹枪带棒,毫不客气。 荀攸拱手缓解尴尬道:“奉孝心直口快,还望玄德公见谅。” “公达无需道歉,我所言为事实,刘备,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了我的名字,不过,我郭嘉连袁绍这种人都看不上,你想请我辅佐你,还是算了吧。” 见气氛沉默,郭嘉反倒是一身自在,看向秦耀道:“此名为香烟的东西不错,不知道何处能够采买?” 秦耀笑道:“唯我一人独有,奉孝若想抽,跟随我主,管够!” 郭嘉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不说话。 刘备叹息了一声,望向窗外道:“我空有报国之心,奈何时运不济,荒唐三十载,直至近日,才得汉明为我谋划,此番我欲入并州,为大汉镇守北方门户,汉明告我,颍川有大才,先遇元直、广元、仲景先生,再南下阳翟,特为奉孝而来!” “等会,你说你打算去并州?”郭嘉出声打断道。 刘备点头。 “哪个无能之辈给你提的建议?并州自光武帝之后,名为大汉疆域,早就被外族盘根错节,更兼黄巾余孽自立山头,你去并州,这不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吗?” 秦耀摸了摸鼻子:“不才,正是在下。” 郭嘉看了看秦耀,随后看向荀攸道:“公达,我早就跟你说过,名声这个东西,都是吹出来的,还以为先前你跟我说的天上地下,文武双全的人是什么大才呢,原来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啊!” “奉孝……” 荀攸面色一变,可没等他说完,郭嘉本就破旧的木门被大力一下子破碎成渣。 “小白脸,你敢侮辱我汉明兄弟!” “何方宵小,竟敢非议我师傅!” “住嘴,秦耀哥哥哪是你这种病怏怏的肺痨鬼可以贬低的!” 呼…… 郭嘉被几人身上的煞气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因为过量服用五石散导致的不适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了。 肾上腺素极度分泌! 三人身后,石韬和张机两个文人也是怒目而视。 面前的刘备,一张脸也是黑了下来:“奉孝,我敬你之才,故此拜访,但汉明不仅是我的肱股之臣,更是我刘备此生生死相依的兄弟,你此言,倒是让我小觑了你,原谅刘备没有这个福分请先生出山,告辞了!” 郭嘉的苍白小脸垮了下来,天哪,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看这样子,自己要再敢多说一句这个秦耀的不是,那恶狠狠的三人,就要将自己给砍了啊! “主公且慢!”秦耀苦笑道。 “你们先出去!”这句话是对张飞几人说的。 “仲景先生,麻烦你进来一下,奉孝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你帮他看一看。” 张机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 “把袖子卷高!”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 荀攸早就看呆了,听到秦耀刚刚对面前这位老先生的称呼,小声问道:“这位……可是曾任长沙太守,之后卸任行走于天下的张神医?” “神医之名,愧不敢当,只不过是跟着你们口中的无能之辈学些手艺的庸医!” 荀攸苦着脸,瞪了郭嘉一眼。 诊脉完毕,张机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皱眉头。 郭嘉见到一代神医张仲景的眉头紧皱,也是有些紧张道:“先生,我没什么大碍吧?” 张机松开了手,点了点头道:“没什么大碍,照这情景,你好好疗养的话,再活个十几年没什么问题。” 郭嘉苍白的脸色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反倒是荀攸这个好友急切道:“先生,奉孝莫非染了什么重病?” 张机瞥了瞥面前这个刚刚非议秦耀的小年轻,冷淡道:“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五石散服用的多了,肺部已形成病灶,长此以往,便如玲绮姑娘所言一样,真成一个肺痨鬼了。” “荒谬,五石散乃仙家良方,能助人长生不老,得道成仙,怎么到你嘴里成了祸害!”郭嘉愤怒道。 “莫非,你是一个危言耸听的庸医?” 原本张机是懒得体会他的,可一个医者,被人好端端地骂成庸医是什么感受。 张机怒目道:“小子,口上积德,五石散乃是黄巾乱党张角造出来的,若是仙药,怎不见其得道成仙,反倒是死于非命?” “还有,你下体会阴处常常瘙痒难耐吧?老夫提醒你一句,你这是沾染上了花柳病,若是不加医治,你今后将再难行人伦大事,你父母若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看着你郭家无后而为你这个忤逆子感到骄傲!” “老先生,你此话当真?”郭嘉愣住,荀攸急切道。 “哼,老夫从未妄言,可笑有些人,坐井观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汉明先生乃是为天下思量,为百姓着想的大才,哪容得你这种宵小妄加猜测!” 郭嘉见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牙关紧咬。 “你是医者,你能诊断出我身体的问题,我替我刚刚说的话道歉,但郭嘉不才,也知道并州实乃虎狼之地,你说这人有大才,恕郭嘉眼拙,能让其主自缚手脚之人,我未看出其才!” “哼,军政大事,老夫不懂,但我相信汉明先生!” “我等也坚信汉明之志!” 郭嘉瞪着眼睛看着秦耀:“莫非你与那大贤良师一样,懂得蛊惑人心之道?不然,你明明提出的是一个自寻死路的方向,为何他们却坚信不疑?” 秦耀叹了口气,没想到两方会起这番争执。 也明白了这个时代人的思维局限性,在他们看来,一个贫瘠之地,是天地注定的,不能为人力所更改。 哪怕是鬼才也不例外。 秦耀内心不禁在想,也不知这天下大才,有几人能与他产生共鸣。 “奉孝所言,是认为并州不具备逐鹿天下的底蕴吗?” 郭嘉眯着眼看了看他:“不,如果是你的话,有!” 秦耀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你这自圆自话又是什么鬼。 哪知郭嘉一脸嘲讽道:“以你蛊惑人心的能力,想必在并州这个饱受外族入侵的地方,很快便能煽动一大批的百姓,让他们拼命为你去图谋天下吧,不得不说,是一个好计策,郭嘉拜服!” 秦耀嘴角颤了颤,感情你郭嘉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传销头目和人口贩子了? 荀攸生怕再起冲突,也是急忙道:“奉孝虽直言,但其言也不无道理,玄德公,恕我等无能,若你心存此志,此番便到此为止吧!” 刘备也不愿再呆下去,看不起他刘备没关系,但你们要看不起秦耀,抱歉了,哪怕秦耀认定你们是大才,我刘备也不愿与你们为伍。 眼看就要不欢而散,还是秦耀极力劝阻道。 “公达,奉孝,我且问一句,并州为何不能作为逐鹿天下的根本?” “呵呵,枉你还为人家帐下谋士,并州苦寒,谁人不知,土地贫瘠,地势险要,长年饱受外族侵略,谁若以此地为根本,自顾尚且无暇,何来图谋天下的余力,最终不过是落个自取灭亡,坐看天下群雄并起的局面!” 郭嘉冷笑道。 秦耀一笑,让开,都别说话,我要开始装逼了! “看来奉孝所学,的确还不足以出山替人谋划啊!”秦耀先是摇头讽刺了一句。 “你!”郭嘉微怒,随即压下火气:“对,就当我郭嘉才疏学浅,不足以与你们商讨国事,请回吧!” “且慢,我还没说完呢!”秦耀摆了摆手。 “我言非虚,奉孝所见,实为一家之见,在你看来,并州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州,也对,大汉朝廷,衮衮诸公,自光武以来,都是这般认为的,这才导致整个并州被外族侵占大半,百姓苦不堪言!” 没给郭嘉说话的机会,秦耀继续道:“但在我看来,并州非但不是什么贫瘠之地,反而是一个大大的宝藏,奉孝既然知晓并州贫瘠,其为何贫瘠?” “多为山地,粮不得其种,谷不得其丰,此不谓贫瘠,何为贫瘠?” “但你可知,土地贫瘠之因,是并州泥土下面,埋得是足以照耀九州的炭火?” 郭嘉一愣。 秦耀微笑,山西煤老板,后世谁人不知? “掘土三尺,便可见远古木料所化之炭,取之,子子孙孙将受用无穷,哪还需和奉孝一般,寒冬腊月,冻得瑟瑟发抖?” 郭嘉抹了一把流淌下来的鼻涕:“这又如何?即使你所言是真,不能种粮的土地,又哪养得起那么多的百姓,更何况还要培养出军队来!” “呵呵,土地贫瘠,不过是所种的粮食不适其土罢了,这方面,我不与奉孝争执,你非我主之臣,不知我等早有解决并州百姓口粮之法,不出三年,凡我主帐下,人人得以饱腹!” “吹牛谁不会啊!”郭嘉弱弱地说了一句,可内心却是想着,若真能解决并州的土地贫瘠问题,种出可观的粮食,那并州一地,倒也没那么不堪。 可郭嘉哪会这么轻易低头:“即使你所言得以实现,当外族铁骑踏进你主领地之时,便是尔等覆灭之日,何谈未来?” 这次,秦耀真的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了:“奉孝此言,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我大汉威风吗?若你之才,仅限于此,倒是让我失望了。” 郭嘉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除非冠军侯再世,否则,如今的并州之乱,无人可平!” “哼!区区蛮夷,安敢欺我大汉无人,郭奉孝,你难不成也与那世代朝堂奸佞一般,坐看外族侵扰我大汉百姓,而任其施为?” 郭嘉眼圈一红,咆哮道:“我郭嘉虽为一介文人,也看不得那外族在我大汉领土嚣张跋扈,可又如之奈何?休说如今大汉纷乱,诸侯皆为一己之私占地自立,既是太平年间,又有何人愿意领军平定这些犯上作乱的外族?我郭嘉何尝不愿提三尺剑,杀尽胡虏,以血祭我大汉子民!” “他人不愿,还有我主刘玄德!”秦耀冷声道。 “武帝时期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和帝有车骑将军窦宪,如今,还有我主中山靖王之后刘玄德,我劝我主深入不毛,既是为了平定蛮夷,攘除奸佞,还大汉一个大好河山,凡染我大汉子民鲜血者,斩!凡不尊我大汉皇命者,斩!凡兵进我大汉者,斩!”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我要杀个血流成河,让今后内外夷敢称兵者,皆斩!” “真正的雄主,乃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主,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我要让饱受欺凌的并州百姓,拎起长矛,杀他一个天昏地暗,还他一个朗朗乾坤!”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第四十八章:高顺赶到,再收二才 郭嘉愣住,荀攸愣住,所有听到秦耀这番杀气腾腾话的人都愣住。 还是张飞第一个回过神来:“特娘的,汉明这番话真的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巴不得现在就拎着我的丈八蛇矛,去杀得那些外族一个天昏地暗!” “某家也是!”张辽想到自己那些饱受欺凌的父老乡亲,眼含热泪地回应道。 吕玲绮更是双眼通红,抹了一把眼泪:“秦耀哥哥他,是真的想替百姓做主,杀光那些为祸人间的外族!” 哪怕是刚刚还认为秦耀只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无能之辈的荀郭二人,听完这番话,也是浑身发颤,激动不已。 对视一眼,目光中有了别样的神采。 郭嘉咽了一口唾沫,干笑道:“说的好听,你……做的到吗?” 刘备早就涕泗横流,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刚刚的不愉快了,双眸炯炯地看着秦耀道:“汉明之言,实乃我心中抱负,我刘备此生,当以汉明之言为毕生所求,若不能平定蛮夷,我刘备,枉活一生!” 秦耀抱了抱拳:“主公勿忧,并州百姓,皆为勇士,他们早就在等一个救世主,率领他们把侵袭他们家园的外族畜生都给杀光杀尽,我们该做的,是要比两代冠军侯还要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仅要打疼他们,更要杀得他们胆寒,杀得他们再无反抗之类,让他们今后的万代子孙,都为奴为婢,为我大汉耕耘,以赎其罪!” “好,汉明,那我等这就前往并州!”刘备拉住秦耀的手臂,激动道。 “主公,不要心急。”秦耀拍了拍刘备的手背。 笑着望向郭嘉荀攸二人:“二位,我等主臣之心,赤诚否?无意义的试探,已非必要,若二位还存报汉之心,不如与我等一道北上,用事实来证明我们主臣所言是真是假!”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苦笑。 “盛名之下无虚士,汉明先生的确是有大才,奉孝刚刚所言,的确是想试探玄德公之诚,枉我等饱读圣贤书,却不思报国之策,荀攸,愿……” “且慢!”郭嘉出言打断。 “奉孝,不得再无礼了!”荀攸斥责道。 郭嘉不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备二人:“玄德公之诚,我等已经领略到了,汉明之才,我也甘拜下风,然,你们虽图谋并州之地,但你们如今只是白身,若无朝廷指派,只怕师出无名吧?” “此事,汉明也早有定夺。”刘备说到。 郭嘉荀攸疑惑,正欲再问,只见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文远勿怕,我来也!”一声大喝,伴随唏律律的马叫声。 “伯平?” “顺子叔?” 两道惊奇的声音响起。 秦耀感觉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老吕办事,靠谱啊! “奉孝、公达,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主入并之名,能否落实,且随我一道去看看吧。” 说着,几人前后往外走了出去。 门外,三人聚集在一块,高顺那张死人脸上,当看到张辽和吕玲绮同时出现时,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文远,你受苦了!”看着张辽还未消退的熊猫眼,高顺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道。 “伯平,我……” “不必多言!” “顺子叔……”吕玲绮想要解释,被高顺一把拉向了身后。 “玲绮,呆在我身后,无人可再欺侮你们!” 随后,看向当先走出的秦耀:“小白脸,就是你抢了奉先的赤兔,又俘虏了文远吧,如今居然还敢拘禁玲绮,我此番前来,正是奉太师之命,将他们一道赎回去的!” 秦耀好奇地看了看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汉子。 这就是那个屡进忠言,不受吕布重用的八百陷阵营统领高顺? 怎么看上去跟个二愣子似得! 还以为吕布会派他的亲信魏续之类的来呢,怎么会派高顺来,奇怪了…… “伯平,不得对我师傅无礼!” “顺子叔,你怎么能这么说秦耀哥哥!” 高顺愣住,看着被他护在身后的二人亲昵地走向了面前这个击败吕布的小白脸身旁。 “高顺,是吕布让你来送东西的吧?拿出来吧。”秦耀开口道。 高顺脑子还有些懵,闻言,没有迟疑地取出了朝廷任命书。 秦耀一把夺过。 “哈哈,老吕办事靠谱啊,主公你猜你得了个什么官职!太原郡守,虽说并州苦寒,但太原郡还算是比较富裕且安定了,我们以此为根基,定然可以大展宏图啊!”秦耀由衷高兴道。 刘备微微一笑,汉明出手,从未有失,因此,他对自己能得到一郡太守的职位,除了开心之外,也没有过激的行为。 诏书有好几份,第二份,居然也是给刘备的。 “哦吼,董卓这胖子这次这么大方,主公,你还被封了一个左将军呢,看下次跟袁术这个狗东西见面了,他还敢不敢拿他那后将军的职位跟你叫嚣,你的左将军,可是压他一头呢!” 刘备也是一愣,自己这就一下子超越了袁术的职位? “秦耀哥哥,怎么还有一份啊,这是给谁的?”吕玲绮好奇道。 秦耀将两份属于刘备的诏书扔给了他:“不知道啊,看一下不就清楚了!” 拿出第三份诏书,看完之后,秦耀愣住了,吕玲绮也是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其余人好奇,一个个都是伸长了脖子过来打量。 哪曾想,秦耀愤怒地将诏书一把摔在了地上:“坑爹呢,好你个董卓!” 其他人没看清,忙问吕玲绮。 吕玲绮弱弱道:“上面好像写了,封秦耀哥哥做那什么……并州别驾,别驾是什么官?大吗?” 徐庶看了看面露愤怒的秦耀,又看了看表情自然的刘备,不敢多说。 反倒是听到了吕玲绮解释的郭嘉,大笑道:“此为离间之计啊,秦汉明,你为你主请功,没想到人家董卓更青睐于你啊,一下子给你封了个并州二把手,这下子,可真是主不主,臣不臣了!” 秦耀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这封诏书的险恶用心,不无担忧地看了看刘备。 只见刘备表情自然,面露微笑,见秦耀望来,咧了咧嘴道:“以汉明之才,哪怕获封三公之位我也不意外,区区并州别驾,反倒是亏待了汉明。” “主公……你。” 刘备摆了摆手:“汉明莫非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官位比我大,而对你心生忌惮吧?” 秦耀摸了摸鼻子,看来刘老板对这点没有很在意啊。 嘿嘿,也不知道这计策是谁出的,估计就是李儒或者贾诩那两只老银币了,可惜啊,你这招,如果放在曹老板身上或许有用,我家刘老板,不吃你这套! 李儒/贾诩:啊嚏,哪个崽种在非议我! 郭嘉见状,皱了皱眉:“玄德公,难道你没有心生芥蒂吗?如今汉明先生位居你之上,如果你们入并的话,以后谁为主?谁为臣?” 刘备眉头紧锁,带着危险的气息盯着郭嘉:“奉孝先生,未免小看了我刘备,以为我刘备先前所言都是虚言吗?我能任何职,都是汉明操持之功,若非我需要一个名义进入并州,谁愿与那董贼有所来往!” 深吸一口气,刘备认真道:“若能天下安定,百姓富足,备愿为曾经那个涿郡织席贩履之辈,好过这太原郡守、左将军之职!” 郭嘉荀攸对视一眼,再无犹豫。 两人跪倒在刘备面前:“主公在上,请受郭嘉/荀攸一拜,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主公见谅,今后,愿为主公驱策,攘外安内,此生不渝!” “啊这……”刘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主公,快接受啊,奉孝公达二人,乃世之大才,他们先前的话,也只是在试探你是否为一值得辅佐的明主,如今,他们是彻底认可你了!”秦耀提醒道。 刘备反应过来,忙上前搀扶起两位:“奉孝、公达的苦心,让备汗颜,备能得二位大才相助,实乃备毕生之幸!” 郭嘉面色微红,难为情道:“主公不要怪嘉先前的胡言乱语才好,实在是如今天下,宵小甚多,不加以甄别,嘉恐遇一庸主,岂非错付终生?” 众人闻言,大笑。 “主公,董贼封汉明为上臣,你为下臣,此乃离间主臣之计也,且主公如果受封,虽是大汉皇帝亲书,但不乏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认为主公乃讨好董贼之辈!”荀攸抱拳道。 刘备看向秦耀,秦耀也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以公达之见,当如何破计?”刘备给了荀攸表现的机会。 荀攸自然清楚,刚刚郭嘉的一番话,可是实打实地得罪了新老板和他的手下,现在自己必须做出些成绩来挽回一下两人在新老板心目中的地位。 “主公仁德,识破奸计,故离间计已经失效,但恐天下悠悠众口,攸不才,愿执笔痛斥董贼,表明主公与董贼势不两立的决心,再以主公自身大志为主体,屈身入并州苦寒之地,为大汉镇守北疆门户,以此来表示主公对大汉之忠诚!” 秦耀嘴角抽了抽,这特么不就是又当又立嘛!还什么屈身入并!收了人家的好处,还要骂人家,要自己是董卓,真的会被气到吐血! “便依公达所言!” 荀攸一喜,自己的意见被采纳就好,但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讲。 “公达,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备奇怪,郭嘉见状,站了出来。 唉,还是我来当这个坏人吧! “主公,若仅以书信痛骂董贼,虽表明立场,但不明真相的人,还是容易被混淆视听,届时,有损主公声望,所以若想彻底破此奸计,还需做出一些牺牲才好?” 郭嘉不经意地看了秦耀一眼,正巧被徐庶看到。 徐庶恍然:“奉孝所言,是想让汉明辞官不受吧?” 第四十九章:主贤臣恭 辞官不受,看似轻飘飘的四个字,但想做到,那有多困难? 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做官,才能将一个人的才能,彻底地发挥出来。 更何况,徐庶口中辞的官,不是像刘备一样辞去一个区区的县令,而是一州的二把手,放眼整个大汉,一州别驾的职位,也不过十几个! “诶?这个想法好啊!”秦耀正气愤呢,听到这四个字顿时笑出了声。 “不行!”哪知,刘备一口否决掉了。 郭嘉看了一眼徐庶,内心感叹,此人竟能在瞬息间想到自己的破计之法,也非常人呐! 朝着刘备拱了拱手,郭嘉解释道:“主公明鉴,如汉明受了董卓所封的并州别驾一职,必会导致您今后麾下之人对此产生非议,届时,臣不臣,主不主,影响您的威信之余,还让董卓此计于无形中生效!” 刘备却是很坚定道:“若无汉明,哪有我刘备今时之机遇,非我刘备贤能,能笼络诸多大才,盖因汉明之筹划也,我道是那区区别驾之位,还不足以彰显汉明之才,奉孝你还不了解我们,我和汉明名为主臣,实为兄弟,若今后我麾下文武对此有非议,那便由汉明执掌大权,我甘愿为其麾下一先锋将军!” 深吸一口气,刘备仰天,由衷道:“世间可无我刘玄德,却不能没有他秦汉明!” “主公!”秦耀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人言刘皇叔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不爱美人,不爱江山,独爱手足贤臣,这一番话,不由让秦耀也想说出孔明先生那句经典名言。 “耀,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一把扶住秦耀:“你我兄弟齐心,管他董贼诸多诡计,也将被我等合力破之!” 郭嘉叹了口气,自己的第一次献计被否决了,但他内心却没有因此感到失落,反而是为自己找了这样一个仁德贤明的主公感到骄傲! 荀攸见状,也打算放弃这个大好良机。 哪知主臣互通心意后,秦耀开口说到:“但主公,我觉得,我还是辞了这别驾之位更为妥帖!” “汉明你……”刘备还以为秦耀在替他考虑,只见他摆了摆手。 “主公且听我分析,首先,我对一别驾之位,视若尘埃,待今后主公安定天下,匡扶汉室后,多大的官给不了我啊?” “其次,主公不要忘了,现在名义上的并州牧,还是董卓这个死胖子,我料定,此计必为他帐下两个毒士所出,离间我主臣关系还是次要的,想要借此大做文章,既然我们看出了他们的奸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辞去,来的干净!” 望着秦耀真诚的目光,刘备一时哽咽:“那便先委屈汉明了。” 随即抹掉眼角的泪水,郑重道:“便依汉明之言,依奉孝之计行事,公达,此事我便交付于你了!” “诺!”郭嘉荀攸对视一眼,拱手回应。 见到秦耀三言两语就劝服了刘备,两人也是明白了秦耀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 反观秦耀,又恢复了往日那嬉皮笑脸的腔调:“嘿嘿,主公,虽然我对做董卓的秘书不感兴趣,但你已经升任一郡太守,我讨要个闲职,不过分吧?” 刘备失笑:“汉明莫要说笑!” 秦耀急了,自己的系统还在弥留之际呢,忙说到:“主公,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光吃饷银不做事的职位,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呗。” 刘备愣了一下,才明白秦耀没在开玩笑:“我还以为汉明是不好虚名的世外之人,既有此愿,自当满足,但凡太原郡下属官职,随意挑选!” “那先谢过主公了,嘿嘿,老吕之前就做过主簿,我想,我就做一个太原主簿吧!” “主簿为一闲职,以汉明之才,实在委屈,倒不如做一都尉或者长史吧?”刘备建议道。 秦耀连忙摆手,都尉是一郡的军事长官,长史更是郡太守的助手,为一郡的二把手,这些职位哪有主簿这个掌管文书的职位来的清闲。 “都尉一职,该由关二哥、张三哥等人胜任,长史一职,主公,我为你寻觅的这几位大才,可不是让你闲置的啊,他们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秦耀连忙把皮球踢给了另外几人。 刘备点了点头,以秦耀的才能,无论他是何职位,自己都不会轻慢他,便随他心意吧。 既然做了太守,自然要对属下们进行一番提拔。 “便依汉明之见,即日起,关羽、张飞、赵云,皆为都尉,长史之位,便先由元直担任!” “主公!”徐庶开口阻止道:“我学艺尚且不精,恐难胜任此职,我只愿为汉明手下一小吏,好丰富自身学识,还望主公恕罪。” 刘备:…… 感情老子这个长史位还送不出去了? 徐庶抬头看了一眼,认真道:“秉主公,公达为荀家名声远扬的才子,其才学远胜于我,若任命他为长史,既显得主公有爱才之心,又能为所辖领地所属的世家做出一个好的榜样!” 刘备想了想,点了点头:“既如此,公达,长史之职,便由你担任吧,还望你以后能多多建言,治理好太原一郡!” 荀攸没有什么不快,任谁能在刚刚投靠的时候就获得一个郡的二把手职位,那都是被极为重视的待遇。 “谢主公栽培,攸必不负主公信任!” “奉孝你的话……” “主公,嘉平生懒散惯了,坐不惯那忙碌职位,还望主公能分配一个清闲的职位,可好?” 荀攸捂住了脸,郭奉孝,我真的耻与你相交,我们两个是刚刚入伙诶,你就当着老板的面说你要偷懒了? 秦耀也是直呼好家伙,看来想上班摸鱼的,不止自己一个啊。 刘备满脸黑线,自己还就不信了,今天自己送官都送不出去了:“奉孝此言差矣,你之才学,汉明多有肯定,以你之能,岂能做一闲职,这样吧,便先委屈你做那太原郡的功曹一职,为我甄选一郡人才,可莫要辜负我的信任哦!” 郭嘉愣了愣,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秦耀,话说,这个人的才学比我还要厉害吧,凭什么他可以选个清闲的职位,自己就要苦呵呵地做那劳什子功曹一职! 不过,内心吐槽归吐槽,郭嘉自然不会莽撞到拿自己和秦耀这个心腹相比。 耷拉着脑袋,回应道:“属下必不负主公信任!” 一郡,以两千石的太守为长官,长史(除边郡外叫做郡丞)原为中央指派的太守助手,为太守心腹。 剩下的官职,便以掌管一切人事任命的功曹最高,其次是掌管文书的主簿,负责监察的督邮,剩下一些掾、吏,则更为次一等。 至于都尉,那是边郡独有的,下属官员和太守府相似,可自行招募。 “广元,督邮之位,便由你担任,此去太原,事务繁多,你身上的担子会很重!” 石韬自然明白,督邮可是主管纠察属县,监管官民的存在,是一个得罪人的职位,自己几人对太原郡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的工作难度可是相当大的。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广元兄,不必忧愁,有解决不了的,就找奉孝、公达二人,再不济,知会张三哥一声,张三哥手中的丈八蛇矛,会替你摆平很多嘴巴解决不了的事情的!” 石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咧嘴笑的张飞,不由打了个寒颤,为太原那些可能出头的人默哀了三秒。 “至于子韧……”刘备皱眉,秦耀跟他说过,典韦勇则勇矣,可于军阵一道,纯属小白,自己也想任命他为都尉,就怕他搞的一团糟。 秦耀看出了刘备的迟疑,开口道:“主公,子韧的话,就先留在我身边吧,正好我要考虑怎么开展农业,子韧这一把子力气,可不能浪费了,如遇战事,再让他随军冲杀就好!” 典韦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嘿嘿,管饱就行,俺做啥都可以!” “那便如此安排吧!”刘备点了点头。 “喂,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高顺在一旁不忿道,看着人家一口一口的议论,还说什么奸计,什么任命。 拜托,我可是董卓麾下的,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讨论,真的合适吗? “哦哦,还忘了,顺子你还没走啊?”秦耀这才意识到高顺的存在。 高顺满脸黑线,顺子这是你能叫的吗? “你们竟敢忤逆朝廷指派,我这便回去禀告,交由太师定夺!”高顺气不顺道。 “行了行了,顺子,咱也不是什么外人,你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别说你跟董胖子尿不到一个坑里,就你这人微言轻的,人家董胖子都懒得搭理你!” 高顺咆哮:谁特么跟你一家人! 秦耀也不予解释,开口问到:“老吕派你来,除了送这些任命书之外,可还有其他的话带到?” 高顺一愣,从怀中取出了吕布临行前要他一定要交给一个叫做秦耀的书信。 “拿来吧你!”秦耀一把夺过,高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正欲发怒,张辽一把把他拉到了边上。 “顺子啊,我跟你说,呱唧呱唧,阿巴阿巴,懂了吗?” 高顺眼睛瞪得大大的,回身看向秦耀:“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所以啊,以后我们很有可能会一起在并州相遇的,况且他已经是奉先认定的女婿了,说是跟我们一家人,也不为过啊!” 高顺再度打量了几眼,点头道:“长得倒是配得上玲绮!” 误会解除,高顺咳了咳,正欲端起一个长辈的架子给秦耀勉励几句,哪知看完吕布送来的书信的秦耀破口大骂。 “好你个老吕,我还想着这董胖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给我一个别驾职位呢,原来是你这个白痴在那边说三道四的,坑爹呢这不是!” 其余人好奇,纷纷凑过来瞄上几眼。 书信中,除了已经为吕玲绮取好表字“婠眉”,让秦耀早做彩礼的准备外,全篇便都是吕布个人的炫耀了。 比如说:臭小子,对我女儿好点,知道老子为了你这个别驾职位,废了多少心力吗? 又比如说:呵呵,臭小子,做了别驾,你可别眼高于顶的,毫不炫耀的跟你说,老子现在已经是从亭候,升任到温候这个县候了,原本我的宝贝闺女,你要没个侯爵,我都不惜的嫁给你,算了,谁让我女儿看中你了呢,别驾职位也勉强够了! 剩下一些家长里短,自然就不用表述了。 秦耀黑着脸,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这是特地让吕玲绮缝制的。 交给高顺,秦耀没好气道:“回去把这锦囊交给吕布,顺便帮我带一句话!” 高顺咽了一口唾沫:“什么话?” “吕布,你个大傻逼!” 第五十章:足以改变当代战争格局的奖励 高顺带着张辽回去了。 秦耀也生完了闷气,吕玲绮靠过来问到:“秦耀哥哥,你刚刚给顺子叔的锦囊里,都写了什么啊?” 秦耀看向吕玲绮,回答道:“里面写了些提醒老吕的话,防止他被小人利用,导致他今后身败名裂!” 吕玲绮捂住了小嘴,对秦耀的话,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忙是焦急道:“我爹有危险吗?” 秦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以老吕之勇,世间有几人能给他造成威胁,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犯错误的!” 闻言,吕玲绮这才安心。 “诸位,我等今日休整一天,明日便归雒阳,与我二弟碰头!”刘备宣布道。 一群人,乐呵呵地往阳翟城赶去,找了一家荀攸介绍的酒肆,好酒好菜,那是摆的满满当当的。 郭嘉荀攸二人,也以各自的才学,在几人面前好好展示了一番,自然是让刘备大为触动,一些平常自己不擅长的政事,在二人的口中,也变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秦耀时不时地回应了一下别人的敬酒,伯乐慧眼使用! 【郭嘉,字奉孝,超一流谋臣!】 【荀攸,字公达,超一流谋臣!】 完美!一下子为刘老板招募了两个超一流谋臣,秦耀暗暗地擦了一把口水。 系统刚刚已经提醒自己了,三个月之内,系统不会脱离,下一步,只要自己在三个月内到任,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行了! 另外的一个提醒,也是【招募】任务对于两名超一流人才的奖励下发了。 秦耀搓着手,有些激动。 典韦奖励了自己一把天龙破城戟,现在典韦是吃饭睡觉拉屎都带在身边。 赵云奖励给了自己六合枪法,让自己一下子成为了当世排的上号的武将! 张机奖励给了自己《千金方》,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么一套医学典籍的出现,是划时代的。 那……同样是超一流的郭嘉和荀攸呢? 先看郭嘉的,看了一眼,秦耀愣住。 《武穆遗书》! 集岳飞这个百战百胜的南宋抗金名将毕生所学的兵书! 理了一遍脑海中的知识,秦耀咽了一口唾沫。 《武穆遗书》是集定谋、审事、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布阵、野战,以及动静安危之势,用正出奇之道的完美兵书! 有了这本兵书的知识,秦耀自问,排兵布阵方面,他可称为天下翘楚,一旦他将这本兵书拿出来,一系列兵法大家,都将奉其为当代兵圣! 收好收好,这可是以后的装逼利器,不急着拿出来,以后可以一点点地展示一下! 再看荀攸给的奖励,让秦耀震惊的是,这次的奖励,竟是三张图纸! 分别为:《秦弩》《诸葛连弩》《神臂弩》! 秦弩:体型小,原本已经是失传的工艺,特点为单人即可使用,每次可装填二十支弩箭,每次可发射两支! 诸葛连弩:体型中等,需成年人双臂用力才可使用,特点为一次可装填十支弩箭,一次可全部发射! 神臂弩:体型较大,寻常成年人难以使用,需两人合力或者是力量过人者可单独使用,特点为:射程比弓箭远、命中率比弓箭高、每次发射可用机扩调整为几支与几十支不等,威力惊人! 这三张图纸,都是秦耀前世都难以复刻的失传工艺,后人不断模仿都达不到的精巧设计,这也让后世之人感慨古人的智慧有多么的可怕。 秦弩这种适用性广的,可以直接装备到骑兵身上,最好是补足给重骑兵,虽然威力上和射程上不太够,但以骑术靠近,然后射击,数十米之内,堪称生人勿进,随后铁骑冲锋,何人能挡? 诸葛连弩,便需要挑选一些精锐部队了,最好是轻骑,射完就跑,让敌人是打也打不过,追也追不上,嘿,就是玩!如果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装备上诸葛连弩的话,秦耀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打的赢他。 呵?麴义?你的先登死士,就只能挨炮了! 神臂弩,物如其名,非大力者,一人难以使用,有着挺高的使用局限,但无论是威力上、射程上还是命中率上,都比另外两种弩箭要强,这个的话,可以挑选出一支精锐的步兵,比如高顺的陷阵营,带上神臂弩,无论是攻城略地,还是正面迎敌,都堪称无往而不利! 这两项奖励,让秦耀有了足以改变这个时代战争格局的能力! 正当一众人觥筹交错,秦耀为自己新得的奖励开心不已时,外面却是传来了吵闹声。 “为何不给我们住店?可是某家少你钱财了?” “诶呦,这位大爷,您可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就是个打杂的,看您公子这模样,怕不是得了瘟疫,小的要是把您给放进去了,掌柜的不得要了我的脑袋啊!” “我儿子患的不是瘟疫,而是寻常肺疾,我听闻颍川之地有名医出没,故来求医,还请店家行个方便!” “说了不收就是不收,还请几位速速离去吧,不要影响小店的生意!” 随后,便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你给不给住,都说了,我哥患的只是普通肺疾,为何你再三阻拦,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住手!”远处传来声音。 店小二被吓了个激灵,忙是哭着跑了过去。 “店家,他们带了个肺痨鬼,非框我是什么普通肺疾,我不给他们住,那女子还要拔剑杀我!” “几位,小店客满,还请几位换一家店入住吧,来人,送客!” “你敢!整个颍川的厩置都不收容我们,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难不成,你真要看着我们露宿街头吗?”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委屈。 “你们是否露宿街头,与我何干,来人呐,给我请几位出去,不要影响了其他客人的雅兴!” 言罢,店家店内的仆役也都走了出来。 “舞蝶,放下剑!” “爹!” “我说了,放下剑!” 随后便是无奈地哀求店家行方便,可店主是铁了心的不收,万一自己一时心善,给自己店里带来疾病,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苦苦哀求了一番,店主依旧不为所动,男人无奈,正欲离去。 “且慢!” 男人回头望去,见是一长相俊美,气质出众的少年郎。 “诶呦,这位爷,是小的办事不力,可是打扰了几位的雅兴啊?”店主谄媚地走了过来,开玩笑,里面喝酒的几个人他虽然都不认识,但他知道,这次来安排住宿的,可是当地的荀家人。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秦耀的样貌走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当作世家子弟行走人世的,借店主几个胆子也不敢得罪这些人。 “的确,你办的事,我很不满意!” 店主更惶恐了,连忙朝一群仆役使了个脸色:“还愣着干嘛,快快将这三人赶出去,没见这位爷已经动怒了吗?” “我看谁敢!”众多仆役刚有动作,被秦耀一声喝退。 不顾店主阻挠,秦耀大步地走向了怀抱一瘦弱青年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位爷,那人恐得了瘟疫,不可靠近啊!”店主不由劝道。 秦耀看了他一眼:“我通医术,这位公子患的的确是普通肺疾,虽病情严重,但不至于传染,你且放心吧。” 店主犹豫:“那……” “先将这位公子安排在我房间,不会影响你做生意的!” 秦耀不经意地施展了一层内力,加固了一下原本覆盖在患病少年脸上的内力。 怀抱少年的中年人微微一惊,秦耀朝他使了个眼色。 店主无奈,自己得罪不起秦耀等人,只得离开。 秦耀松了口气,其实他刚刚是骗店主的,这名少年患的可是肺痨,也就是他前世所说的肺结核,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在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是绝症。 但没办法,不是他秦耀做烂好人,而是他刚刚探查了一番,发现今天又有了意外惊喜。 伯乐慧眼下,三人信息一览无余。 【黄忠,字汉升,超一流武将!】 【黄叙,无字,二流武将!】 【黄舞蝶,无字,二流武将!】 五虎将之中,年纪最长的黄忠!如今正值壮年,武力处于巅峰的黄总! 秦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和黄忠在这里相遇。 通过三国全志中的记载,秦耀结合当下,才有了结论。 黄忠现在是刘表麾下的将军,原本是非常受刘表赏识的,甚至因为黄忠不属于荆州任何派系,刘表有意提拔他,封他做了中郎将。 可黄忠的爱子患了肺痨,眼看时日无多,黄忠无心替刘表做事,一心只想救回自己的儿子。 黄忠与他的结发妻子极为恩爱,可惜他的妻子在生下黄舞蝶之后,便因身体原因不久就撒手人寰,只余下这一子一女,黄忠立誓,此生不再娶妻,故将子女都看得极为重要,不仅亲自传授二人武艺,更是对二人寄予了厚望。 原本正值壮年的黄忠前途是一片大好,可惜他的爱子突然患了重病,黄忠爱子心切,辞了中郎将职位,遍访名医,只为救得他爱子的性命。 如今,眼看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突然听到消息说一代神医张机出没在颍川,黄忠这才带上了唯一的亲属,来到颍川求医,没想到因为自己儿子的病,连住宿都成了一个难题!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秦耀同情黄忠将大好的年华全部奉献在儿子,也庆幸,自己能在颍川和黄忠有此相遇。 “仲景先生,烦请你来看看,这位壮士的儿子,患的应该是肺痨,不知道能不能医治!” 肺痨! 初闻这个病,在场众人的面色都是一变。 “放心吧,有我的内力防护,病菌不会传染给你们的!”秦耀安慰道。 黄忠望着面前的俊秀青年,不由一阵感动。 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他在明知自己儿子所患之病的情况下,还肯施以援手,此乃大恩啊! 而且,他刚刚唤那位老先生叫什么? 仲景先生? 莫非…… 第五十一章:老将黄忠 “这位先生,您就是张机,张仲景神医吗?”黄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机微眯着眼,一手抚须,一手给黄叙把脉。 闻言,微微笑道:“神医之名不敢当,在下正是张机!” “爹!哥哥他有救了!”一旁,黄舞蝶激动道。 秦耀这才有空打量起了黄忠的这个闺女。 嗯,长相不错,颜值算是上佳了,可惜,就是身材干瘪了一些,不像吕玲绮那样,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黄舞蝶注意到了秦耀打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不似凡俗的俊朗少年,不由脸色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出尘的男子! 呸!黄舞蝶,你个不要脸的,想什么呢,你喜欢的,是如霍骠骑一般,能征善战的,这个少年郎虽然心善,人也长得好看,但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文官,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秦耀:那我走? 秦耀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是因为吕玲绮已经在不经意间摸到他软肉的那只小手,而是……这个姑娘,年纪太小了,嗯,是年龄太小了! 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初中生嘛,还是个未成年,可不符合秦耀这个屌丝宅男的口味! 怎么说呢~起码得像吕玲绮这样已经长开的,才符合秦耀的审美。 当然,这个年代,跟吕玲绮同龄的姑娘,恐怕都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 秦耀摸了摸下巴,自己这种喜好,难不成要行那曹贼之事? 张机把着脉,黄忠眼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深沉起来,内心仿佛压着一块千钧巨石! 直到张机收回手,这才敢出声相问:“张神医,我儿子,可还有救?” 张机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头道:“抱歉了,恕老夫无能,肺痨本就难治,若令郎病发不久,我还能施方相救,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剩下的话,张机就不再说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告诉对方的家人,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一瞬间,本是壮年巅峰,一身内力加持不显老的黄忠眉宇间皱纹加深,花白头发散落,两个眸子都失去了光彩。 黄舞蝶更是悲痛欲绝,抱着一脸苍白的黄叙嚎啕大哭起来。 “若是连张神医都治不了,那天下,看来是无人能救治我的叙儿了,枉我黄忠戎马一生,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苍天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见此情形,众人都是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张机的本事不够,实在是当今世上,肺痨本就是绝症,黄叙又拖了那么久,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 “机不才,当不得神医二字,以我之医术,的确难以治疗令郎之症,但……”张机不由地看向了秦耀。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张机觉得还有谁的医术能比过他的话,必然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秦耀,秦汉明了! 毕竟,千金方这等医道奇书,张机自问是闻所未闻,在他看来,这必然是秦耀自创的,而且当时他还跟自己说过,先给十卷,等自己参透完了,再将剩下的给自己! “张神医,您的意思是,这位公子?”黄忠现在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落水者,注意到了张机的目光,急问道。 张机看着发呆的秦耀,还以为他不愿意出手,只得摇了摇头。 黄忠失落地低下头,暗道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连专研医道一生的张机都没办法了,一个年轻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黄舞蝶不愿意放弃这个希望,直接跪在了秦耀面前。 “还望公子出手相救,若能救得我大哥性命,黄舞蝶余生愿为奴为婢,侍奉公子!” 秦耀被吓了一跳,他正在翻阅千金方里关于肺痨,也就是他前世肺结核的记载的,幸好,以孙思邈累积了无数前人经验创作的千金方,确有针对肺痨病的良方。 可这药方,如果放在肺痨初期,甚至是中期,都是可以百分百治愈的,但如果是肺痨晚期的话,孙思邈在千金方中的叙述,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姑娘不必如此!”秦耀正欲搀扶,感受到身后一道危险的目光。 “先起来吧,你这样的话,我也没法写方子啊!” 写方子?! 黄舞蝶和黄忠愣住,难不成,面前这个年轻人,真有救治黄叙的办法? 张机是知道秦耀的本事的,欣喜道:“汉明,可有救治之法?” 秦耀点了点头,让人拿来笔墨。 “千金方中,的确有关于治疗肺痨的方子,但黄叙已是晚期,能否治愈还得看天意,不过如果能结合千金方中的针灸治疗的话,也许能事半功倍,这样吧,我将方子和行针的方法都交给你,由你动手治疗吧!” 秦耀不是不想自己救,实在是,他只有方子,却没有真正的医术,甚至对人体的穴位都没有一点了解! 张机没有多想,还以为是秦耀在给他表现的机会,接过两张纸,欣喜若狂。 将药方交给黄忠,自己已经是研究起了行针路数。 不得不说,基础知识强大的张机,只是稍稍摸索了一番,已经将行针路数了然于胸。 “若能治愈晚期肺痨,汉明之功,定当传芳百世!” 秦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人是你治的,我就不贪功了,先行针稳住黄叙的病情吧,看他这样子,我真怕一口气上不来就走了!” 黄舞蝶白了他一眼,这个少年郎,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就是说话有些不好听。 看了看怀中咳出血的哥哥,黄舞蝶又重燃了信心,希望能救回自己大哥的命吧! 不对,如果救活了大哥,自己刚刚说的,不就要兑现了嘛…… 在这种复杂的心理下,黄舞蝶不由地再度打量了一番秦耀,脸上浮现一丝羞红。 秦耀心想,这姑娘该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这位姑娘,这边也不方便治疗,可以的话,你还是先将你家大哥带回房间吧!” 张机提醒,黄舞蝶才如梦方醒,低着头抱起自己的大哥,不敢再直视秦耀一眼。 少女怀春,往往就在那不经意间! 直到几人离去,吕玲绮的小脑袋才凑了上来。 “怎么样?有这么一个小丫头为奴为婢,是不是心里美得很啊?” 秦耀脖子打了个寒颤,忙摇头道:“玲绮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不喜欢这种干巴巴的小丫头片子。” “哦?那你喜欢哪种啊?”吕玲绮露出虎牙问道。 秦耀转过头,深情对视,撩起吕玲绮的鬓边长发,用他最温柔的声音缓缓道:“当然是独爱你这一种啦!” 众人:yue凸(艹皿艹) 吕玲绮:(///w///) 安抚好了吕玲绮,秦耀走向刘备,拱手道:“主公,黄忠乃荆州一等一的强者,此番若能救其爱子性命,不妨乘机将他收入麾下!” 刘备一愣:“此人甚勇?” 秦耀认真道:“其刀法,不下于二哥,箭法,不弱于老吕!一身内力,更已臻化境!” 刘备呆住,良久,才开口道:“莫非是上天眷顾我刘备,才赐予我汉明此等福缘深厚之人?” 秦耀微笑,继续道:“其子黄叙,其女黄舞蝶,也都是身手不凡之辈,稍加培养,假以时日,定可为镇守一方之良将!” 原本以为只是秦耀大发善心,没想到这转眼间,竟是给自己找来了一员大将和两个潜力股。 不予多想,酒宴结束,刘备亲自前往黄叙住处,以表关心,黄忠抓药回来,见到刘备呆在门外守候,也是一愣。 郭嘉见机站了出来,介绍道:“老将军勿怪,这位是我主刘玄德,为汉皇后裔,因讨董有功,现被封为太原郡守,敬佩老将军爱子之心,特来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老将军但有所求,皆可直言!” 黄忠先前没有过多关注其他人,竟没想到面前这位是一郡太守。 这等礼遇,让他惊喜莫名。 “恕某家眼拙,竟不识大人真姿,某乃一介白身,当不得玄德公这般对待!” 说完,行了一个大礼。 刘备的脸有点躁红,如果不是秦耀提醒,他是真没有想那么多,但为了拉拢一员大将,此时也是应对自如。 “英雄不问出处,老将军为子求医,已让人尊敬万分,闲话少叙,老将军先为令郎煮药,待令郎病情稳定,我等再把酒言欢!” “那便怠慢了!”黄忠也是心急如焚。 幸好,秦耀写给张机的行针方法有奇效,原本不断咯血,眼看命不久矣的黄叙已经是稳定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沉沉睡去。 黄舞蝶不断地用热布擦拭黄叙的身体,这也是秦耀按照前世发烧的经验给的建议,如今的黄叙体温,也没有刚进门时那么烫了。 见黄忠抓药回来,张机没有停顿,按照千金方的注意事项,煎药,喂服,一番操作之后,当晚,黄叙的体温慢慢退了下来,连苍白的脸色都有了一丝红润。 怎么说黄叙都是二流武将的实力,一身内力也非等闲,虽不像他爹那般能不受外邪入体,但在治疗得当之后,状态恢复的也是极快! 一夜无眠的黄忠欣喜若狂,眼含热泪,刘备为表拉拢之意,更是独自在旁守候,见黄叙病情稳定下来,内心也是稍稍放心。 临到天明,黄忠再度喊来入睡不久的张机,再度把脉之后,张机也是感叹千金方之良效。 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宽慰道:“令郎虽未康复,但只须按照药方继续服药,病魔自退,之后好好疗养身体,便可无大碍。” “张神医,叙儿的病情不会反复吧?”黄忠问道。 这一点,张机不敢肯定。 黄忠急道:“张神医,可否多留几日,待我儿子病情稳定……” 说着说着,黄忠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人家能够施以援手,已经是大恩一件了,自己现在还得寸进尺。 张机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并州还有许多老百姓等着他救治,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逗留,只想按照秦耀所说的,前往并州,广收学徒,以求能多救一些百姓。 “抱歉了,黄将军,北上之事,事关我主大计,又为我张机毕生所求,容不得一刻耽搁,还望恕罪!” 黄忠默然,也不再强人所难。 反倒是黄舞蝶像是想到了什么,跑过来朝着黄忠耳语几声。 黄忠一听,眼睛放光,朝着刘备跪下。 “黄老将军,这是何意?” 说着,就要将他扶起,黄忠跪的笔直,刘备拉之不起。 黄忠认真道:“此番犬子性命,皆仰赖张神医与汉明公子搭救,才得以保全,玄德公之爱护,更让忠倍受荣宠,忠不才,自诩还有几分武艺,愿以苟延残喘之躯,为玄德公效力!” 第五十二章:秦耀着了 秦耀很累,连眼睛都是泛着血丝的。 以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他,如今天还没亮的就已经起了,不,应该说,他这一晚,就没睡过! 并且,他已经洗了好几个冷水澡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小腹中有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压抑得他不断发出阵阵嘶吼声! “坑爹呐!”秦耀不禁喝骂道。 【黄帝内经·阴阳秘术】这是昨晚秦耀下班打卡获得的奖励。 好家伙,秦耀得到这个奖励的时候一懵,了解过后,那是相当开心的。 这可是上古轩辕黄帝不传之秘,据说修炼至臻,肾精如那滔滔黄河,连绵不绝! 肾好,对于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妥妥的长生秘诀啊,而且这个可不是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而是对修炼双方都大有裨益的秘法,具有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强大功效! 秦耀刚刚领会这套秘术,便迫不及待地修炼起来了,当看到秘术上那些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的修炼招式时,饶是秦耀这个自问早已心如止水的超级宅男都不由为之老脸羞红。 可这一修炼,秦耀就发现事情大发了。 穿越至今,他虽说靠着那几张皮纸继承了传统手艺,但按照秘术记载,这还属于元阳未泄…… 咳咳,就是纯情小男人的意思。 元阳未泄,是修炼秘术最好的身体,因为能够一下子聚集体内所有阳气,初次施展,便有极大的收益。 一晚上的修炼,秦耀凝聚毕生元阳,汇聚于小腹深处,摇曳如火苗,随着时间推移,火苗不断壮大,愈演愈烈,如烈火烹油,难以抑制,元阳若九天巨龙,展翅昂扬,试问苍天,谁敢与之一战! 苍了天呐,收功完毕,秦耀前世所阅之精品,如走马观灯,历历在目,若能刻画下来,必将被已初陷泥潭的赵云奉为无上经典! 这下子,内外双重压力交加,秦耀整个人就像是着火了一般。 秦耀强忍住了化魔为佛的冲动。 “不行,我这两世积攒的元阳,怎可轻易浪费!”秦耀近乎咬着牙说到。 那怎么办呢? 大冷天,深更半夜,秦耀只能用一盆又一盆的冷水灌顶,以求替身体降温。 在水缸里泡了足足半夜,秦耀的头脑才稍稍有些清明。 但他清楚,这种物理降温法,只是一时的,随着每日的阳气堆积,他的自控能力也会逐渐减弱,若不能释放,日积月累之下,他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疯狂地寻求滋补对象! 所以说,秘术虽好,但修炼有风险,还需谨慎,秦耀就是没有注意到秘术术中最后的这番警告,着急忙慌地就给修炼上了。 “找玲绮?不行,我和她还没成婚,要真办了事,害了她名誉尽失不说,真怕老吕直接拎着方天画戟从长安一直杀过来!”秦耀喘着粗气道,一阵寒风吹过,也将他的脑袋吹醒了几分。 “找个秦楼楚馆?这不是太浪费了,我堂堂秦耀,怎么能将如此宝贵的元阳,浪费在一些千锤百炼的女子身上呢!” 怎么想都想不到解决方案,秦耀穿上衣服,只能用意念克制住那股冲动。 鸡鸣声声,秦耀从打坐中睁开了眼,表面看上去,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只有秦耀自己清楚,他现在的体温已经高的惊人,换做前世,早就被人拖去做核酸,然后再隔离了。 “秦耀哥哥,起床了!” “来了……”秦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 推开门,秦耀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香风飘过,随后,一个柔软似水的娇躯一下子撞入了他的怀中。 “咦?秦耀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清晨,已经梳洗完毕,显得明艳动人的吕玲绮抬起小脑袋,好奇问道。 秦耀只低头看了一眼,鼻尖一痒,双眸泛红。 “呀,秦耀哥哥,你怎么了?”吕玲绮奇怪,扭了扭身子,想要摸一摸秦耀的脑袋。 “别……别动!”秦耀再也控制不住,两道鼻血唰的一下喷了出来。 幸好吕玲绮躲闪及时,没被喷到,可也被吓得不轻。 “秦耀哥哥,你别吓我啊!” 感受到被紧紧环绕的手臂上那温润的触感,秦耀压制了半夜的火焰噌的一下子烧起来了。 “玲……绮!”低吟声如野兽嘶吼。 这更把吕玲绮吓坏了,一边用袖口替秦耀擦拭不停流淌的鼻血,一边用柔软无骨的小手搭在秦耀的脑袋上。 “我!控制不住了!”秦耀感觉自己要炸了,再难克制。 随手一脚将房门踢上,然后在吕玲绮的一阵惊呼中,将她拦腰抱起。 “啊?秦耀哥哥,你要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秦耀哥哥,你放开我,我们还不能……呜呜呜”吕玲绮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此时她的两片香唇已经被炽热如阳的秦耀狠狠吻住。 一阵天旋地转,吕玲绮被吻得五迷三道,用充满魅惑的声音抗拒道:“不……不可以!” 秦耀的双眼赤红一片,保持最后一丝清明道:“玲绮,我会对你负责的,老吕如果因为这事要杀我的话,我也不管了!” 之后,便是一场龙争虎斗,酣战淋漓,自不必多表。 床:救救我,救救我! …… 刘备开心地收下了黄忠,在见到黄叙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才和黄忠等人一道,按照以往的作息时间,来等待秦耀起床。 可还没等走近,便已经是听到了阵阵床笫打斗之声。 一行人面面相觑,忙靠近想要入内一探究竟。 可最先赶到的典韦伸出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拿着天龙破城戟,拦住众人去路,黑着脸道:“汉明先生正在内办事,诸位还请不要打扰!” 办事! 听着里面万转千回,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场的都是成年人,哪还能不懂? 当着新收的黄忠,刘备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年轻人火气大,我们,就等一下……” 黄忠因为自己儿子的病情得到了缓解,此刻的心情也是不错,笑着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看了看房门,倒吸一口冷气。 这架势,老夫再年轻二十年亦不如也! 人越聚越多,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双方打斗之声依旧不绝于耳,但听这架势,一方像是已经占据了牢牢上风,一声闷响,众人面面相觑。 郭嘉有些自卑,酸酸道:“这店家定是买了次品!” 张飞摸了摸鼻子,问到:“里面是哪家姑娘啊?” 郭嘉站在一旁,不知道在跟荀攸徐庶讨论什么,闻言,露出一副同道中人的笑容:“在场只有汉明和婠眉姑娘不在,他二人虽有婚约在身,可没想到这光天化日的……” 刘备脸色一板:“此间事,不可传出去!” 众人皆抱拳称是。 只有角落里的黄舞蝶,脸色惨白,嘴唇紧咬,看着被典韦死守的大门,恨不得冲进去一观究竟! 再等了一刻钟,当众人已经麻木的时候,动静才彻底停了下来,只听得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秦耀容光焕发的俊俏脸庞。 “黄姑娘,还好你在,劳烦你拿一件干净的衣物,再帮忙打盆热水可好?” 黄舞蝶很想拒绝,可犹豫了一瞬间,还是点了点头,没人注意到的是,她在低头的瞬间,流下了一滴泪水。 “汉明,牛啊!”郭嘉率先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人也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露出一个脑袋的秦耀。 秦耀瞪了郭嘉一眼:“你们什么癖好,站在人家门口偷听,老典,都给我赶走!” 众人鸟兽散。 房中,身无一物的吕玲绮紧紧抱着被子,在已经坍塌的床板上,怔怔出神。 秦耀赶走众人后,回身见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婠眉……我。” “你不用解释。”吕玲绮一口打断。 秦耀越看越心疼,不顾吕玲绮无力的挣扎,一把将其紧紧搂进怀中。 “都是为夫的不好。”秦耀厚着脸皮道。 哪曾想,听到这句话,吕玲绮一下子流下了两行清泪,在秦耀怀中哭成了泪人。 秦耀心疼地用霸道内经的内力拂过吕玲绮全身,道道因为他失去理智弄出来的红印逐渐变浅。 “嘶……疼!”吕玲绮秀眉微皱。 “玲绮……婠眉……眉儿。”秦耀尽可能地温柔道。 “哪个是你眉儿,你这样一来,我今后可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吕玲绮羞恼道。 “哼,哪个敢多嘴,我就把他嘴给撕了,乖乖眉儿,你就不要生我气了嘛,都是为夫的不好,为夫昨晚练了一个功,咳咳,是一门叫做房中术的功法,这门功法可以滋阴补阳,我没注意,修炼过后全身欲火着身,再加上你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才忍不住。” “不要为你的行为找借口!”吕玲绮一把推开了秦耀。 秦耀看着吕玲绮春光乍现的娇躯,喉间微微一动。 看到这一幕,吕玲绮吓得浑身一颤:“我真的不行了,不可以了!” 秦耀摸了摸鼻子,强忍住冲动,内心暗骂这什么鬼房中术,一下子让自己变成了色中饿鬼。 “眉儿,我真的没骗你,你不信感受一下体内的内力,是不是有大幅度精进?” 吕玲绮不信,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番,没想到真如秦耀所言,自己体内的内力气旋,竟是在不经意间再度上了一个台阶。 秦耀当然没有说假话,刚刚用伯乐慧眼探查过后,没想到才跟他双修了一次的吕玲绮,已经是从二流武将的实力评估,一下子越阶到一流武将的层次了。 吕布、关羽、张飞、赵云、典韦搔首弄姿道:汉明,我也要! 秦耀:(━┳━_━┳━)有多远滚多远! 见吕玲绮好像没有了刚刚的抗拒,秦耀趁机一把握住她的柔荑。 “你看看你的肌肤,是不是也光滑了许多?” 秦耀不说,吕玲绮还真没察觉,忍着剧痛摸了摸自己的肌肤,发现因为常年练武稍显粗糙的皮肤,此时已经是光滑如绸缎。 这便让吕玲绮对秦耀的话深信不疑了。 “秦耀哥哥,是玲绮误会你了,可是你刚刚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感受到怀中的滑嫩娇躯,秦耀宠溺地抚摸着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 “是我对不起你,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给我家眉儿一个最豪华的婚礼!” “秦耀哥哥!”吕玲绮仰头,眼眸似水。 “眉儿……”秦耀低头,嘴唇发干。 正当一场天雷地火的交战要再度发生时,房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 “汉明先生,衣服热水我都拿来了。”? (我快疯了!) 第五十三章:关羽悟刀 爪黄飞电上,秦耀把玩着一颗洁白的丹药,无视着周遭异样的目光。 【美颜丹】:能让人吃下去之后获得盛世美颜。 这是今天打卡的奖励,当时因为正在压制心中烈火的秦耀没有注意这个奖励。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奖励自己的丹药类物品呢。 吃下去,能获得盛世美颜? 秦耀不由好奇这丹药的作用有多大,正欲塞进口中,动作一顿。 不对啊,老子都长这么帅了,还需要这什么美颜丹? 想着,秦耀打马回身,朝着吕玲绮所在的马车而去。 马车是新买的,而拉马的,就是曾经被誉为马中赤兔的赤兔马! 如今的它,已经是在秦耀那里失宠了,只能沦落到拉马车的地步。 正耷拉着脑袋,赤兔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抬起马头,看到正是爪黄飞电雄赳赳气昂昂地驮着他的第三任主人缓缓走来。 要不说还是母马温顺的,爪黄飞电宽阔的背身,加之平稳的步伐,一下子让秦耀感受到了骑马的乐趣,就这样骑,他哪怕睡一觉都不怕摔下来! 一脚踹飞赤兔讨好的马脸,秦耀正欲掀帘子,却听到马车内二女正在讨论。 买马车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照顾如今还深陷昏迷的黄叙了,黄舞蝶自然是留在马车里照料自家哥哥,而吕玲绮……则是需要疗养一番了。 黄舞蝶偷偷摸摸地看了几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吕玲绮。 她惊奇的发现,吕玲绮虽然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脸色红润,整个人的气色都比昨日见到的好了不少。 不由好奇道:“婠眉姐姐,你今天早上和汉明公子……” 吕玲绮闭目,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没想到黄舞蝶居然旧事重提,不由羞怒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打听!” 黄舞蝶不服气地挺了挺胸,随后又有些泄气地缩了回去。 嘟囔道:“我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六了!” 吕玲绮瞥了她一眼:“十六岁啊,是不小了,怎么,是想找个好男人嫁了?” 黄舞蝶脸一红,不敢说话,满脑子都是秦耀那张帅到掉渣的脸和早上那不绝于耳的旖旎声。 “呦,还害羞了,说说吧,看上哪家公子了?”吕玲绮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 “我……”黄舞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我了,你说了也没用,你难道忘了,昨天求秦耀哥哥救你大哥时许下的诺言?”吕玲绮恶趣味道。 黄舞蝶小脸一白。 “所以啊,你现在只是秦耀哥哥的小丫鬟,知道嘛,我和秦耀哥哥有婚约在身,所以啊,还不快叫一声主母听听?” 黄舞蝶快哭了,几度张嘴,怎么都喊不出口。 幸好,这时秦耀掀开了帘子。 “秦耀哥哥……嘶!”吕玲绮正欲起身,强烈的撕裂感让她疼的直不起腰。 黄舞蝶虽说打心底有点对吕玲绮产生了一种敌意,可还是伸出手将吕玲绮扶稳坐好。 “谢……谢谢。”吕玲绮又羞又恼。 “眉儿,舞蝶妹妹年纪小,你可不要欺负她哦!” “哪会嘛,人家怎么会欺负舞蝶妹妹呢。”吕玲绮撒娇道。 “好,知道你不会啦。”秦耀笑了笑,又看向黄舞蝶道:“黄姑娘,昨日事出紧急,为奴为婢的话当不得真,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作你的哥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说。” 秦耀一番话,让二女表情都是一变。 吕玲绮开心之余,看向黄舞蝶的眼神也是没了敌意。 黄舞蝶原本灵动的大眼睛,一下子没了神色,僵硬回答道:“好的,汉明哥哥。” 说完,都快哭了。 秦耀摇了摇头,自己这也算是断绝了小丫头那刚刚萌动的小心思了,掏出美颜丹,递给了吕玲绮。 “秦耀哥哥,这是何物啊?” “美颜丹,吃了能让我家眉儿变得更美。” “切,秦耀哥哥又诓骗人家!”吕玲绮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服下了秦耀给她的丹药。 秦耀见她服下,便也放下了帘子,打马跟上了前头几人。 吕玲绮服完之后,只觉嘴巴里酸酸甜甜的,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还以为就是一块糖霜呢。 哪知道,黄舞蝶已经捂着小嘴巴指着她的脸。 吕玲绮诧异地摸了一把脸,一层死皮如飞灰掉落,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浑身内力一震。 黄舞蝶眼中星光闪闪:“婠眉姐姐,好美……” 回雒阳的一路,大家都没有停留。 原本为了照顾秦耀,刘备是准备在晚上安营扎寨的,可秦耀自从换了马,胯下也没像骑赤兔那般疼痛了,尤其是经历早上的大战之后,他竟是感觉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直呼秘术牛逼! 既然秦耀没意见,其余几人自然是不多做停顿了,星夜赶路,天蒙蒙亮,便已经能看到浓烟滚滚的雒阳城废墟了。 而靠近一看,众人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群头裹黄巾,衣不蔽体的汉子一个个跪在地上,刘备留给关羽的那三百多号部从在一旁看守,让这群黄巾军不敢乱动。 “这是在干嘛……”刘备问了一句,张飞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安静。 因为此时,不远处站在河边的关羽,浑身气势升腾,留给众人一个孤高的背影,旁边,一个袒露着半身黑面虬髯的大汉捧着他的青龙偃月刀,跪的笔直。 “二哥这是有所悟啊!”张飞难得的压低了声音。 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一群部从见到主公归来,也是小声的上前问候。 “主公,二将军已经站在原地一天一夜了。”有下属禀报道。 秦耀也是好奇地看向了关羽,从关羽身上,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连带体内的霸道内经内力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调动起来。 “关二哥这个状态,好令人害怕!”吕玲绮被黄舞蝶搀扶着下了马车,脚步蹒跚地走到秦耀身边小声说道。 秦耀点了点头,此时的关羽,像是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其势直冲霄汉,内力不足之人,望一眼便足以胆寒。 没等多久,久站的关羽有了动作,右手伸出,沉声道:“刀来!” 大汉连忙将青龙偃月刀举过头顶。 接过大刀,本事闭眼的关羽猛地一睁,身上如山倒海般的气势不受控制地向周围宣泄,一群黄巾乱党吓得瑟瑟发抖。 秦耀等人也连忙催动内力,保护身后之人。 狂风呼啸而过,只见关羽手持大刀,朝前一挥。 “一刀,春!” 刀势裹挟着他此刻汹涌的内力朝着平静的河面冲去。 春之势,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绵绵不绝! 只见河面瞬间沸腾,于关羽劈下的那一刀起,整个河面发出数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声。 “一刀,秋!” 关羽再落一刀! 秋风萧瑟,肃杀万物,此一刀,为断绝生机之刀! 河面还未平复,在可怕刀势之下,十米宽的河面竟在关羽这一刀之下一分为二! “一刀,春秋!” 第三刀劈落,河面被一截两段,向着两旁掀起重重巨浪。 同样用刀的黄忠望着心惊,不由感叹道:“此刀法,我不及也!” “哈哈哈,关某读春秋十数载,今日终于从中领会到了无上刀法!” 关羽仰天大笑。 “恭喜关二哥!”秦耀率先送上了祝贺。 沉浸在刀法突破中的关羽这才感知到身后众人。 转过身,见到多了很多新面孔,也是微微一愣,忙将手中青龙偃月刀交给一旁大汉,飞奔而来。 “大哥,你们回来了!”关羽激动道。 刘备也是为自家二弟突破感到开心,点了点头,朝着关羽介绍起了新人。 “诸位皆是大才,都是汉明不辞辛劳为我寻觅而来了,二弟,朝廷任命也已经下发,即日,我们便要出发并州太原了!” “哈哈,那正好,我的刀法刚刚突破,正欲用那祸害百姓的胡虏鲜血祭我刀法!”此时的关羽,充满了自信。 “二弟,这些人是?”寒暄完,刘备诧异地指着这些黄巾乱党问到。 “大哥,我正要跟你说此事呢,周仓、裴元绍,都过来!” 关羽一声令下,为关羽持刀的那名壮汉和跪在人群中的一个大光头连忙站了出来。 秦耀一乐,没想到是这两位。 “小人周仓/裴元绍拜见刘大人!”两人跪在刘备面前行礼道。 “大哥,你们此去颍川,我负责留守,哪知这些不开眼的家伙,竟然盯上了公孙将军留给我们的良马,一番打斗,这些黄巾余孽皆被我制服,这二人,便是这些人的头目,如今等待大哥发落!” 这…… 刘备看着数量不下五百,但衣着破烂,手无寸铁的这些黄巾乱党,一时没了主意。 “咳咳。”秦耀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主公,我看这些人破衣烂甲的,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啊!” 刘备点了点头,正欲说话,跪在地上的裴元绍连忙磕头道:“大人明鉴,我们只不过是天公将军在时,被裹挟的乱民,朝廷镇压黄巾之后,我等便与大部队走散,没办法,只能落草为寇,小人识得几分相马之术,见此地有数百良马,才心生歹心,还望大人恕罪啊!” “主公,此人竟然还懂一些相马之术,此去并州,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才,倒不如收了他,让他洗心革面,为我们一心养马可好?” 刘备对秦耀的话自然是不会反驳,点了点头。 裴元绍大喜,朝着刘备介绍道:“主公在下,受小人裴元绍一拜,这人是我结识的兄弟,周仓,周元福,他孔武有力,折服于关将军之勇,希望能跟随关将军左右,为其提刀携马,以赎其罪!” “二弟?”刘备刚刚也见到周仓替关羽扛刀的场景,忙是问道。 关羽点了点头,回答道:“大哥,我都问过了,这些人虽然都是黄巾余孽,但加入的晚,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周仓,有一把子力气,我有意收他为手下!” “那便依二弟和汉明之言吧,剩下的人,你们也都起来吧,既然你们没有做过恶,可愿与我一道北上并州,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去!” 一番相问,这些走投无路的黄巾余孽纷纷臣服,愿意跟随刘备。 一下子,刘备的兵卒也扩充到了八百之数。 第五十四章:长平之战 雒阳距离太原,千里之遥,加之这个时代的道路不比后世,以刘备等人的脚程,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的话,也需要起码七八日才能到任。 这还是一行人轻装简行,不比大军出行需要押送辎重,加之千匹良马,足够一人一马。 自雒阳北上,出孟津,跨黄河,一路翻山越岭,越过了太行山脉,这便已经是到达了并州地界,隶属上党郡治下。 再度北上,过天井关,途经高都县、泫氏县,这便已经花费了三日的光景,秦耀终是难抗一路驾马骑行,爪黄飞电再平稳,也是累的他够呛,故此,在千辛万苦翻过了太行山脉之后,便是一头扎进了马车,任由吕玲绮如何鄙视都不肯再出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病入膏肓的黄叙,虽说一路车马劳碌,但在张机的连番行针用药之后,气色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已经能够保持清醒,喝一些饭汤米粥了。 被收编的五百多黄巾乱党,也没了开始的抗拒,因为他们发现,跟着刘备,居然能享受到每日两餐的待遇,这是他们落草为寇都不曾实现的梦想啊! 这下子,这支部队虽说人数不多,但胜在上下一心,文武皆备。 倒是秦耀这三天来过的很苦恼,初尝禁果的他,在见到吕玲绮被美颜丹再度修饰了一番的盛世美颜之后,更是小心肝砰砰乱跳。 本就极美的吕玲绮已经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存在,不知道她吃了美颜丹的众人在初次见到她的天颜时,都是瞪大了双眼。 美颜丹并不是改变了人的容颜,而更像是将自身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将原本的缺点抹掉,简直比秦耀前世看到的美颜相机还要强大! 甚至,在夜深露重时,张飞恬着他的那张黑脸,扭扭捏捏地想恳求秦耀也助他变美! 秦耀一口水喷在他的大脸上,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好吧,他算是清楚众人时不时的异样目光了,也怪不得吕玲绮躲在马车里不肯再露面了,感情是以为他和吕玲绮的那一战,才让吕玲绮获得了这般旷世容颜! 话说回来,秦耀体内火气泄完之后,虽说行军途中,不好做过分的事,但也想跟吕玲绮耳鬓厮磨,这几天奖励的东西,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衣服。 诸如身轻如燕丹、肤如凝脂丹、眼眸星光丹…… 还有一件雪域天蚕内甲,这些都被秦耀当作礼物送给了吕玲绮,吕玲绮自然是照单全收,看得一旁的黄舞蝶更是黯淡神伤,酸味十足,可吕玲绮对秦耀,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甚至秦耀哭喊着屁股疼,厚着脸皮挤入了原本是为黄叙疗养用的这辆马车时,吕玲绮也是跟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眉儿啊,你看,我这里有一对剑,一把叫做君子剑,一把叫做淑女剑,你喜欢吗?” 吕玲绮闻声转过头来,那张祸国殃民的天颜自然是让秦耀不出意外地再度露出了猪哥的表情。 看到小巧玲珑,制作巧妙的淑女剑,吕玲绮眉目一喜,毫不客气地拿过。 “嗯……还凑合吧。”如果不是嘴角的笑容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的话。 其实也不是吕玲绮还在生他的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这个时代属于不耻的行为,但这边也没什么外人,大家都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但实在是吕玲绮害羞啊! 尤其是当着黄舞蝶这个外人的面! 黄舞蝶:那我走? 每次众人那异样的目光(更多是惊艳),都让原本马大哈的吕玲绮都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她只能保持和秦耀一个生人勿进的距离。 秦耀叹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那天伤她太深,送完今天早上系统的打卡奖励后,也是探出了脑袋,呼吸着这个时代最纯粹的空气。 面前,是一条极为狭长的谷道,位于泫氏县和上党郡治所长子县中间。 地属长平亭! 荀攸打马上前,位于刘备右侧,指着四周说到:“主公,此地便是长平地界了!” 刘备闻言,稍稍错愕,问到:“可是当初发生长平之战的地方?” 荀攸点了点头,指向面前的谷道:“当初,秦武安君便是在此地坑杀了赵军四十万兵马,奠定了大秦灭赵,统一六国的战略方针!” 徐庶也附和道:“谷道狭长,当初尽管赵军有数十万之众,被秦军围堵于此,也只能饮恨!” 笑了笑,徐庶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指了指两边的密林道:“想我们一路北上,遇到不少山匪盗贼,均是为几位将军顷刻间诛灭,若此地也有盗匪,驻扎两侧伏击,再率队堵截两头,我等则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啊!” 徐庶说完,见到刘备面色不对,忙拱手道:“主公恕罪,我只是见此地地形易成合围之势,故有此言,想那些盗匪,行军无阵,勇猛有余而智略不足,哪会有这等玲珑心思!” 刘备闻言,才是面色转好。 张飞却是打了个哈哈道:“要有盗匪在此守候才好,这一路上遇到的皆是些不成气候的,听说这地界有黑山贼纵横,俺老张正好手痒!哪个不开眼的要敢在这里埋伏,正好给俺老张练练手!” “三弟,休得妄言,我们此行目的是直达太原,还是少些节外之事才好!”刘备瞪了一眼说到。 张飞摸了摸脑袋,笑嘻嘻地没再说话。 “众人听令,快速行军过谷道,防止意外发生!”刘备下令道。 “你一直赖在马车上干嘛,看人家奉孝先生、公达先生都是骑马的,就你喊累!”吕玲绮看着秦耀撅着的屁股,恶趣味地想踹一脚。 秦耀缩回脑袋,嘿嘿一笑:“他们喜欢就随他们去吧,谁爱骑马骑马,反正我是没兴趣了,躺平不舒服吗?” 说完,还毫不在意地找了个位置躺了下来,一旁正由黄舞蝶喂粥的黄叙看到秦耀占了自己的位置,也是微微一笑,虚弱道:“以汉明先生这等大才,自是不必过多操劳。” “屁的大才,人家所谓的才子,那都是精通君子六艺的,就他秦耀,也不知道是跟了哪个老师学的本事,竟然连马都不会骑!”吕玲绮这两天有向毒嘴发展的趋势。 初时,还怕秦耀会因此生气,尽量保持淑女形象,眼看着秦耀的不在意,也有些得寸进尺了。 秦耀闭目养神,忽的,拉车的赤兔发出一阵唏律律的长鸣,黄舞蝶一时不慎,半碗热粥全部撒在了他的脸上。 秦耀来不及生气,胡乱擦拭了一把,连忙探出脖子问到:“发生什么了?” 见打头阵的几人都已经握紧了自己的兵器,气氛一时凝滞。 “汉明,保护好马车里的人,有埋伏!”刘备手握雌雄双股剑,皱眉道。 秦耀这才向四周探望,两侧的密林之中,麻雀高飞,发出啾啾啾的声音,久久不敢落下。 不一会,便似有地动山摇的声音传来,放眼望去,四周皆是头裹黄巾之人! 黑山军! 秦耀一下子就判断出了,埋伏自己这边的,就是纵横太行山黑山一带,将原本的上党太守张扬都赶到了壶关的黄巾余孽黑山军! 这可跟自己这一路上见到的小股盗匪不同啊,对外号称有百万之众! 当然,有三国全志知识的秦耀清楚,黑山军算上老老少少的,也就三十多万,但这三十多万之中,青壮占到了三分之一。 所以,黑山军一旦出没,随随便便就能拉上万人部队。 看目前的这架势,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里,就等自己这些人靠近了,而喊杀声起,按照秦耀的判断,这次埋伏自己这边的人数,起码也在一万以上! 而几人正前方,也是烟尘滚滚,三股洪流朝着这边汇集而来! 该死! 秦耀暗骂一声,手中一闪,破阵霸王枪出现。 正欲下车,回身看了三人一眼:“眉儿,你现在行动方便吗?” 吕玲绮脸红了一下,也清楚现在不是矫揉造作的时刻,点了点头:“秦耀哥哥放心去吧,舞蝶和小叙由我保护!” “汉明哥哥,舞蝶也很强的!”黄舞蝶拍着自己的一马平川,自信道。 秦耀这才放心,看着吕玲绮将淑女剑交付到了黄舞蝶手上,忙下了马车,呼喊来了爪黄飞电。 胯下爪黄飞电,手中破阵霸王枪,秦耀打马上前,与众人合聚一处。 “看来,这长平古道,生来就是不平静的地方,难免今天要再添上几具新尸了!”张飞笑盈盈的,眼含煞气道。 哪怕是作为文人的徐庶、石韬、郭嘉、荀攸等人也没有慌乱,各自抽出宝剑准备迎敌。 “仲景先生,你先上马车,等我们解决这些人再出来!”秦耀高喊道。 “哇,哈哈,老夫手中大刀,多年未曾饮血,今日正好酣战一场!”黄忠大笑道。 “黄老将军,你年纪大,且在后方护住几位先生吧!”关羽说完,见贼人已经从密林中冲出,打马持刀杀了出去。 “云长竟小觑于我,某定让你瞧瞧,何为勇武!”说罢,黄忠放平大刀,取出胯下宝雕弓,三箭齐发。 箭矢飞掠而出,冲在最前方的贼子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射了个透心凉,箭矢穿堂而过,又射到了后方一人身上才罢休。 黄忠三箭射死五人,其中一箭射穿后落空! 这等箭术,哪怕是关羽都为之震惊:“黄老将军甚勇,我收回先前的话,可敢与我比较一番,看谁杀敌更多!” 言语间,青龙偃月刀挥落,夹带内力的大刀破碎无数兵器,在贼子惊骇莫名的眼神中,一下子削去了数个新鲜脑袋。 “哇,哈哈,我必不落后于云长!”黄忠双腿一夹,一边射杀贼人,一边拎起长刀冲入战阵。 另一边,张飞与刘备二人冲出,蛇矛连点,双股剑飞舞,一个个贼人还未近身便被杀出了一条血路。 典韦怒吼一声,拎着大戟一人朝一个方向杀去,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吓得贼人都不敢靠近他! 秦耀没有跟着冲,他骑术不好,勉强坐稳,持着长枪杀起了其余临近的贼人。 周仓和裴元绍并八百兵卒,和贼人杀作一团,一时刀枪乱舞,喊杀声不断! 周仓虽只是二流武将,可一身蛮力实在悍勇,杀得敌人难以靠近,裴元绍武艺不高,勉强算是三流武将,配合兵卒,倒也还算安全。 秦耀一边用长枪杀敌,一边忍住内心恶心感,和众人靠近马车,以马车为根据杀退来兵。 贼多势重,但刘备这方,聚齐了关羽、张飞、典韦、黄忠和秦耀五个超一流武将,还有刘备、周仓、吕玲绮、黄舞蝶这些二流武将,尽管对方人数不少,但一批批的被杀,只留下了满地尸体。 再度刺穿一人的秦耀眉头微皱,自己这边杀到现在,竟然没有看到一个贼首。 这黑山贼,竟喜欢用人海战术吗? 还没等他松懈,背后再度传来喊杀声,自己这边,已是被四面合围。 而且,背后贼人,不同于这些埋伏在山林中的贼人,领头数人,还是骑着马的! “兄弟们,给我杀啊,抢了这些狗官,夺了好马回寨庆功!” 秦耀面色一白! 徐庶,张飞,你们两个乌鸦嘴! 第五十五章:黄巾力士 这下子,可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也不知道是埋伏在这里的贼人是不是有高人指点,看出了他们这一行人的人数不足,以三路兵马分散了所有主力输出,而这绕到后面的最后一路,显然是有意安排的。 关键现在关羽典韦等人都深陷敌阵,哪怕看到这边再度出现的人马,也来不及立刻驰援。 秦耀只看了一眼,便做出了决定。 虽然几位文官都不是手不能提的羸弱之人,但也就只能勉强对战一两个兵卒,尤其是郭嘉这个病秧子,挥了几剑后就不断咳嗽,让人看得生怕他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不能让敌军靠近,不然这边这些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秦耀拉了拉缰绳:“眉儿,保护好几位先生!” “秦耀哥哥!” “汉明哥哥!” “汉明先生!” 几声焦急的呐喊,秦耀充耳不闻,蹩脚的马术让他驱使着爪黄飞电快速地冲向了敌阵。 “哈哈,兄弟们,你们看,这些狗官已经头脑发昏了,竟然敢派个小白脸来和我们交战!” 当前一小校发出一声嗤笑,随后打马迎了上去。 “爷爷乃黑山军王当,小白脸受死!” 秦耀沉着脸,不言语,手提破阵霸王枪,两马相交,只是稍稍一提,银光闪烁,这个名叫王当的小校已经一脸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自己的颈动脉。 噗! 一具尸体落在地上,一众黑山贼人大骇。 “这个小白脸有点本事!” “小贼,敢杀我王当兄弟,让我孙轻来取你首级!”再度一将夺阵而出! 秦耀眼中已经是一片冷寂,也没了刚刚杀人时的不适,一心只想保护好后方的吕玲绮以及一众文官。 见到来将含怒而来,长枪前推,暴雨梨花枪法,名叫孙轻的小将都没来得及迎击,身上已经被刺了无数个透明骷髅。 “谁敢与我一战!”秦耀一拉缰绳,爪黄飞电前蹄高抬,发出唏律律的叫声。 枪尖鲜血滴落,秦耀一人一骑,竟是直接镇住了这呼啸而来的上万大军。 秦耀头皮也是一麻,这黑山军可真不愧是让曹老板都眼红的大部队,就自己面前的,足足便有上万兵马。 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这绕后的一批黑山黄巾,显然没有先前那三波那么杂乱无章,居中一人生的彪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看着一人挡万军的秦耀,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哪个愿意去取了这个小白脸的首级!” “某将,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平汉/大计……请战!”为首之人不过说了一句,手下便直接跳出了十几个将领。 “好,尔等一起上,此子武艺不凡,不可小觑!” 十几将哪还能听完,见首领同意,哇呀呀地就冲了出去。 面对这些能在黄巾军中混上甲胄的十几名将领,秦耀不敢大意,使出了霸王枪法的单手十八挑!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十几将惊骇地发现,自己这些人竟奈何不了他,反而因为对方武器之利,力量之大,有几人的武器还被斩断了! 这还怎么打?不讲武德的十几将正欲转身离去,秦耀哪能如他们所愿! 六合枪法之万花! 枪如梨花,若如雨点,瞬息间,秦耀长枪精准地刺穿了七人的胸膛,剩下几人大骇,连忙催动胯下马儿远遁。 “蛇绞!”秦耀怒喝一声,长枪脱手,在空中盘旋一周,再度回到他手上时,冰凉的枪尖上,血滴不止! 对方首领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可怕的对手! “黄巾力士何在,给我拖住他,其余人,冲锋!” “操!”秦耀怒骂一声,只见六名与典韦一般高大的壮汉朝他奔来。 脚步之间,踩出一个个深坑,秦耀知道,这是张角在世时利用太平要术秘密训练的一支可怕部队。 这支部队的总数不超过一百,每个人都是张角从乱民之中精挑细选的骨骼惊奇之辈,利用药物不断压榨这些人的潜力,让这些人失去了思考能力之外,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但论力量,哪怕张辽这种一流武将都不能与他们相比,而且这些人在长期药物喂养之下,失去了痛觉,只要不死,便能爆发出无限的战斗力,比一般的二流武将还要难缠! 眼看大军从身侧呼啸而过,秦耀却被这六名大汉死死缠住。 秦耀虽骑马,可这六人力量之大,哪怕爪黄飞电四蹄翻飞,都不能让他们退却一步。 “叠浪!”秦耀一枪刺出,准确命中一个黄巾力士的眉心,这人身子一顿,双眼泛红,在下一刻,脑袋炸裂,庞大的身躯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而秦耀一招得手,剩下的黄巾力士根本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其中一人,反而是抓住了秦耀的大腿,在秦耀反应不及之时,大喝一声,将他直接从马上抛向了空中! 秦耀看着吕玲绮等人聚集的马车被大批兵马包围,双眼已经一片血红。 全身内力不要命似的朝外宣泄。 平蛮枪法用出,尽管黄巾力士力大无穷,可在秦耀的项羽右臂之下,依旧是不够看,秦耀一枪直接挑飞一个黄巾力士,还没等他落地,一记盾弓,利用对方的下落之力将之狠狠抛出,砸翻了其余两人。 与此同时,剩下的两名黄巾力士也将秦耀前后夹击,铁塔般的身影,映衬着秦耀如小鸡一般渺小。 秦耀于乱战之中,将六合枪法施展到了极致,可因为几人团团围住,他的枪法如果不命中要害的话,根本难以将没有痛觉的黄巾力士彻底打趴下。 反而是黄巾力士的铁拳砸落,震得他口吐鲜血,动作都变缓了。 再度一枪灭杀了一个黄巾力士,面前还有三个,这三人虽然在秦耀的枪法之下断手断脚,寻常人受到这么多的伤害,早就不济倒地了,可没有痛觉的黄巾力士根本不惧死亡,他们只会按照命令办事。 秦耀才稍稍喘了一口气,再度提枪时,发现竟拉扯不动。 转头一看,一名黄巾力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长枪,咧着嘴朝他哇哇乱叫。 该死! 已经来不及收回枪了,因为剩下两个黄巾力士已经朝着他的面门砸来。 秦耀冷哼一声,抬起右臂。 没有了长枪,他还有华夏史上的第一拳法! 金台拳法! 金台拳法配合项羽右臂,与虎牢关之时一样,秦耀这一拳,当世无人能接,哪怕是被药物催生的黄巾力士也不例外! 只见黄巾力士与秦耀碰撞的手臂寸寸断裂,露出森森白骨,这还不够,秦耀打爆他一条手臂后,拳势不减,最终落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发出一阵闷响。 便见到铁塔一般的黄巾力士被秦耀这一拳打飞到半空,没等落地,在半空炸成了一团血雾。 一拳得手,秦耀也是慌忙的一个懒驴打滚,堪堪地躲过了另外一人的铁拳。 正当他以为此战落幕时,两条铁臂从他腋下伸出,如铁锁一般,牢牢地将他的两臂束缚,秦耀一个头晕目眩,整个人被先前夺枪的那个黄巾力士抱了起来,不管他如何反抗,手臂力量被泄的秦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黄巾力士朝他杀来。 我命休矣! 秦耀脸色惨白一片,没想到自己要死在这种地方了! “休伤汉明!” “放开汉明!”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暴喝声传来,随后秦耀的耳边便是一凉。 一支箭矢稳稳地射穿了身后束缚他的黄巾力士脑袋,另外一柄小戟也是将他面前的黄巾力士沿着整条胳膊切成了两段。 是黄忠和典韦! “兄弟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黑山军首领身上伤痕累累,胯下坐骑也被典韦撕成了两半,此时跳在马车上,而他的枪尖,正抵着吕玲绮的喉间! 诸将正欲上前营救,黑山军首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粉末,挥洒至半空,白雾弥漫,众人失去了此人的身影。 等烟雾消散之时,此人已经换了一匹坐骑,和一群狼狈的手下朝来时方向逃去。 “追!玲绮姑娘还在他手上!” “留下一批人殿后,其余人,快逃啊!”黑山军首领早就因为回援诸将的勇武吓破胆了。 开玩笑,这次为了夺取这千匹良马,他们黑山军可是足足出动了两万多人,更是按照少主的命令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就是这样,还是被这几个武力深不可测的家伙给杀了个对穿。 自己手下的黑山军,在这些人面前,就好像是待宰的猪,什么时候被杀,只取决于对方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其中尤以那个红脸汉子,还有那个跟自己带来的黄巾力士差不多壮的汉子最可怕! 前者,一刀劈下,竟然能将地面斩出一条深壕,刀气落下之地,无一不被劈碎成渣! 后者,沉重无比的大戟当真是擦之即死,触之则伤,战到正酣,他一手持戟,一手拎起自己的手下充作人体武器,死伤在此人之下的手下,起码有上千人,如果不是被他吓破胆的那些手下慌忙撤离的话,还远不止这个数字! 更别说,他刚刚看到了这个铁塔汉子和另外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一飞戟,一箭矢就射穿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黄巾力士。 这还打个屁啊,人家要再扔一戟,自己的项上人头是不是也要搬家了? “狗贼,放开眉儿!” 黑山军首领一心撤离,没注意到他撤退的路线上还有一人阻挡。 看着自己带来的六个黄巾力士的死相,首领打了个寒颤,顾不得许多了,心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丸,碾碎握于掌心。 秦耀捡回了破阵霸王枪,便见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黑山军可是土匪,吕玲绮如果掉落在他们手中,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尽管有些脱力,秦耀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长枪闪烁着刺骨的寒芒! 临到近了,首领嘴角一咧,在秦耀错愕中,将握于手心的粉末抛出。 秦耀连忙屏息,可这粉红色的粉末像是无孔不入,飘在他外露的皮肤上,秦耀顿觉无力。 脑袋沾了,更是一片昏沉。 “嘿嘿,小白脸,这可是少主亲自配比的十香软筋散,走吧,跟我们一起回黑山吧!” 首领马背上再添一人,秦耀和吕玲绮同时被抓走了! 第五十六章:黑山大喜 秦耀脑袋昏沉,整个人被黑山首领扔在了马背上,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吕玲绮,秦耀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耀哥哥!”被卸了关节的吕玲绮不由泪流满面! …… “该死的黑山军,兄弟们,给我一起追,誓要救回汉明兄弟!”刘备嘴唇咬出一片鲜血。 手下诸将也是浑身煞气,刘备一声令下,纷纷翻身上马。 岂料,徐庶、郭嘉、荀攸三人连忙跑了出来,跪倒在阵前。 “主公,不可鲁莽,此事要从长计议啊!” 性子火爆的张飞蛇矛一点,怒目道:“感情不是你家兄弟,人家为了救你们被贼子掳走了,你们不思报恩,竟然在这里阻止我等!快些滚开,不然我手中长矛不跟你们客气!” 典韦更是直接暴喝一声,拎起长戟就要冲出去。 “主公啊,我等救汉明之心,至诚至真,但若莽撞行事,非但不能救出汉明,反而容易惹怒贼子,害了汉明性命啊!”徐庶声泪俱下,脑袋磕在地上已经是磕出了鲜血。 “子韧且慢!”刘备叫停典韦。 “元直可有妙计,速速道来!” 徐庶三人松了一口气。 “主公若要营救汉明,需先赶往长子县,和子龙汇合!”徐庶抱拳道。 赵云先行一步去接了徐庶母亲,然后一路北上。 昨天差人来报,连番赶路,徐母微感不适,赵云决定先在长子县城修养一番,等刘备一行人到了之后再一同北上。 一众武将尽管不想搞得那么麻烦,只想直接杀上黑山救出秦耀,可刘备思虑过后,还是采纳了徐庶的意见。 此战,虽以几将抵挡在前,可刘备这边,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原本八百多的兵卒,伤亡过半。 周仓、黄舞蝶受轻伤。 裴元绍重伤被断一臂。 刘备看得心疼不已,几名大将虽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可看他们到现在还气喘如牛的样子,也知道这一战近乎于耗尽了他们全部的气力! 黄舞蝶扶着虚弱的黄叙上了马,脸上泪痕还没干涸,吕玲绮是为了保护他们兄妹俩,才一力抵挡了对方首领的进攻,一时不查才被那首领俘虏。 此刻她的内心,满是自责与愧疚。 “婠眉姐姐,汉明哥哥,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们要是出事了,舞蝶也不想活了!” …… 秦耀陷入昏迷,还是系统提醒他下班打卡时才醒转过来了。 悠悠地睁开双眼,秦耀呢喃道:“打卡!”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莽牯毒蛤精元!】 这是什么? 秦耀手没有一分力气,可系统的储存空间无需他动手便能随时拿出东西。 一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珠子在他眼前浮现,了解过后,秦耀大喜。 【莽牯毒蛤精元】:莽牯毒蛤乃万毒之王,其身含有剧毒,凝聚其毕生精华的精元,服之百毒不侵! 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秦耀毫不犹豫地一口将这绿油油的珠子吞下。 沉寂的霸道内经内力一阵运转,于他四肢百骸间,一阵香味飘散而出,正是黑山首领扔向他的那什么十香软筋散! 毒已解,秦耀正欲起身,黑暗的房间大门正好被打开。 “呦,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外面已经日暮西山,耳边却是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算你小子走运,我家少主说了,今日他大喜,就不计较你杀害我们弟兄的责任了,只要你那主子能拿出让我们满意的报酬,我们可以放你回去,现在少主让我来带你去参加他的喜宴!” 秦耀用伯乐慧眼一扫。 【于毒,无字,评估:三流武将】 “哦?我杀你们那么多兄弟,你家主人竟然那么大方?” 于毒撇了撇嘴:“都是些打家劫舍的烂人,死就死了吧,谁让他们平时都不尊少主之令,一心只想发横财!道一句兄弟,那是抬举他们了!” “我们可是黄巾军,不是寻常的土匪,我们做的,可是推翻腐朽的汉庭,建立一个新的国度的大事业,要不是大贤良师死的早,哪轮得到这些烂人在这边作威作福,咳tui!”于毒有些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随后看向秦耀笑道:“不过嘛,换做平日,少主为了安抚那些人,总得杀那么几个人才好,今日倒是例外了,他抱得美人归,按照汉庭那些狗官说的是什么,哦,对,要大赦天下,所以啊,除了你之外,其余被我们关押在牢里的人,今天也有机会走出来了,只要你们都乖乖的,我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于毒喋喋不休地说着,哪注意到秦耀的一张脸已经黑下来了。 秦耀不动声色道:“哪来的美人?” 于毒也不掩饰:“就是今天我们大首领抢回来的那个女人啊,诶,你可别说那女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不管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少主今晚可是……” 于毒话没说话,只觉喉间一凉。 秦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你。” “我什么?”秦耀冷声道。 “你没中毒?”于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区区小毒,眨眼可解,看你表现还不错,接下来我问,你答,答错一个字,我要你死!”话落,剑锋再度靠近了几分。 没有防备的于毒现在是欲哭无泪,僵硬地点了点头:“少侠不要冲动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啊!” “第一个问题,你们少主要娶的女人,是不是今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位?” 于毒颤着嘴回答道:“对,就是那个天仙儿般的女人。” 秦耀眸中闪烁着幽幽寒光:“你们少主是谁?张燕吗?” 于毒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好奇秦耀怎么知道张燕这个名字的。 “说!”秦耀喝道。 于毒连忙答道:“不是啊,不是,飞燕大哥是我们的大头领啊,不是我们少主啊!” 秦耀一怔:“那你们少主是谁?” 哪知,刚刚还被吓得打哆嗦的于毒此时直接闭口不言,任凭秦耀怎么威胁都不开口。 秦耀看得奇怪,眼珠子转了转:“行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你们的少主,可是姓张,名宁?” 于毒一脸匪夷所思,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确定了对方是谁,秦耀松了一口气,将君子剑放了下来。 “呵呵,我不止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可是张角的唯一后人!” “你!是人是鬼!”于毒被这句话吓得跌坐在地。 世人皆知,张角三兄弟起事,一心只为推翻大汉,根本没有考虑繁衍后代的事,导致张角病逝广宗,张梁张宝接连战死之后,黄巾乱党就成了群龙无首的乱军,虽然有张牛角、褚飞燕(改名张燕)这些张角徒弟义子站出来主持大局,可还是难挡黄巾军四分五裂的结局。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张角曾经还是落第秀才的时候,便已有后,病逝广宗之前,张角便临终托孤,将他的这个后人正式引荐给了张牛角、张燕这些个亲信。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剩下的黄巾主力,也在这个少主的带领下,龟缩到了黑山一带,成了当地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至于这个少主为什么不显于人前,有三国全志的知识在,秦耀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在知道要娶吕玲绮的是这位少主,而非他人后,他的一颗心也是安定了下来。 “走吧!”宝剑归匣,秦耀淡淡道。 “去,去哪?”于毒茫然无措道。 “当然是去讨你们少主的一杯喜酒啦!”秦耀笑道。 “什……什么。”于毒结巴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双手握爪,悄咪咪地朝着秦耀的后颈抓去。 “对了,必须提醒你一句!”秦耀脚步一顿,突然说道。 于毒的双手悬空,不敢多动,问到:“什么?” “我杀了四个黄巾力士。”秦耀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然后大踏步而去。 于毒站在原地,嘴角抽搐。 在一个山寨里,能看到如繁华城市一般的红灯喜字,一众穿着朴素的寨民脸上挂着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初见秦耀的寨民,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也是面露和善的笑容,女眷们更是频频拋来暧昧的目光。 寨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俊美的小哥哥了,简直可以跟少主媲美了! 秦耀也没有板着脸,反而是一脸和善地朝着他们点头致意,偶尔还会和路人聊上几句。 在他们的口中,秦耀感受到了他们对即将成婚的少主的爱戴。 是他们口中的这个少主,给了他们如今这般安定的生活。,看似是落草为寇的难民,实际上在他们扎根在这边之后,便按照少主的命令,不断地开艮土地,种植粮食,畜牧养殖,成了这里的正式居民。 对这次少主突然宣布要成婚,这些朴实的寨民只是稍稍的惊讶过后,便开始了自发组织布置起了整个大寨,让整个黑山山寨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跟在秦耀身后的于毒看得有些脑壳痛,这位爷,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黑山山寨请来的贵宾。 可,他只是个俘虏啊! 于毒很想大声喊出来,并让人一拥而上把这个不受少主十香软筋散影响的异类拿下。 可一想到面前这人居然杀了四个黄巾力士,于毒就不得不考虑,如果现在自己大声叫喊的话,到底是自己这边拿下他,还是被他大开杀戒!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于毒就跟随秦耀一路按照路人的指点来到了成婚的大堂! 居中,大红喜字已经贴了起来,一旁的座位上,吕玲绮被几个婆婆打扮得花枝招展,贴身的嫁衣将婀娜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再配上那一抹红唇。 尽管已经和吕玲绮共赴过巫山的秦耀此刻都不免呆滞出神。 “喂,小子,不错嘛,中了我家少主的十香软筋散,居然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算你走运,少主决定不杀你了,吃完喜宴,记得给你那主子去一封信,让他把他那千匹良马交来,我就放你离开!” 挡在秦耀身前的,正是今天率队围堵刘备一行人的那名首领。 秦耀这时才有空使用伯乐慧眼。 【张燕,字飞燕,评估:二流武将】 “好说。”秦耀微微一笑,看了任人摆布的吕玲绮一眼,她应该是也被药物控制了。 眉儿,再等一会! 张燕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做反抗,便使了个眼色让于毒跟紧他,于毒有苦难言,在秦耀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韶华美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宾朋。云集而至,恭贺结鸾,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场!” 随着司仪扯着嗓子的呼喊声,吕玲绮被几名婆婆扶起,另一则,身着新郎礼服的张宁也终于走了出来。 和大寨里要么面如黄土,要么壮如牛犊的人不一样,张宁皮肤白皙,细长的柳叶眉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立体感十足的五官,竟是有着不下秦耀的容颜。 而秦耀的目光停留在身材娇小的张宁,但那哪怕用布都难以包裹的胸大肌上。 呵呵,让我看看你究竟在玩哪一出! 张宁,小妹妹! 第五十七章:婚礼现场 汉朝,成婚正婚礼仪共分九个步骤。 第一礼,即为新人入场,捧着红烛的侍女成双成对地入场,然后是一对新人入场,向在场的来宾行拱手礼,之后便是夫妻相互鞠躬! 吕玲绮身体不受控制,是被两个婆婆搀扶着行完这个礼的,当看到秦耀端坐于位置上时,吕玲绮的眼睛瞪得老大。 慌乱、求救到最后的示意秦耀快走。 秦耀报以一笑,那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让吕玲绮一下子不再挣扎。 秦耀嘴巴微启:“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彷徨无助的吕玲绮看到后,险些落泪。 清楚今天的新郎是个女儿身之后,秦耀看待这场婚礼也只当作一场儿戏,不然的话,要换做对方是个男的,秦耀会在第一时间不管不顾,杀出重围。 但现在,他要考虑到此时受制于人的吕玲绮,一定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动手! 第二礼,亲醮子礼!原本该是新人父母赐酒,张角已逝,吕布不在(咳咳,在的话,估计就要拎戟砍人了),只是按照礼仪,在正堂中心挂了张角画像,下面放了两杯酒,二人饮之。 第三礼,行沃盥礼,也就是新人互相洗手。 第四礼,行同牢礼,新人共同品尝同一碗肉。 第五礼,行合卺礼,也就是秦耀前世俗称的喝交杯酒,明显能感觉到,吕玲绮在行这礼时透露出的抗拒。 秦耀也有些心急,张燕等黑山军一系列高层,就落座在新人两旁,自己如果冲过去的话,没有把握能够安然救下吕玲绮。 婚礼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交杯酒喝完,便是解缨礼,张宁亲手解下了系在吕玲绮发髻上的红色缨带,高举过头,向所有黑山军上下人展示。 这时,场内也是热闹异常,发出阵阵欢呼声。 秦耀双手搭在两旁,身体前倾。 再是第七礼,为结发礼,新人各自割下一撮头发,用红丝带捆绑在一起。 紧接着,便是来到了倒数第二步,也就是拜堂。 拜堂结束,便要进入洞房,完成最后的馂余设衽礼,也就是合床礼,秦耀要想行动,必须在拜堂礼这个环节施行! 一拜天地国亲师,黑山军自然不尊汉室,拜的是他们天师道认可的黄天! 二拜高堂,吕玲绮万般不愿,也被强压着头拜向了张角画像。 正当司仪喊出“夫妻对拜”时,秦耀半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动手,有黑山军在外的手下慌忙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上黑山了!” “什么!”一群原本笑眯眯的黑山军首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秦耀见状,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 “何人敢犯我黑山?”开口的是张宁,声音如黄鹂脆鸣,又夹杂着上位者的威严,两相结合,却不让人生厌。 “禀报少主,来人自称是新到任的太原尹刘备!” “刘备?我黑山军盘踞上党郡周围,何时与他太原郡有所瓜葛了?”张宁柳叶眉微蹙道。 “小的不知,只听他们有人喊话,让我们交出一个叫做秦耀的,和一个叫做吕玲绮的,不然就……” “不然就怎样?”张宁发威,哪怕是张燕之流都惊得微微低下了头。 “呵呵,好强悍的气势!”秦耀稳坐钓鱼台。 “不然就荡平我黑山山寨!” “岂有此理!”张宁浑身内力一震,尽管秦耀未曾用伯乐慧眼探查,都能感受到这股内力之深厚,已经不弱于张辽了! 张辽:我特么! 这个张宁,竟然有一流武将的实力? 秦耀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张宁,字定汉,评估:一流谋臣!】 好家伙,秦耀直呼好家伙。 首先,一个小姑娘,取的表字竟然是定汉,你要定哪个汉?是汉子的汉,还是大汉的汉?还是我秦汉明的汉? 其次,不弱于一流武将内力的张宁,评估竟然是一流谋臣,这证明什么?证明她的谋略,比她的武力还要来的强悍! “既然是不开眼的,你们可以自行打杀,量他汉庭也不敢找我黑山军的麻烦!”张宁摆手道。 手下脸上一阵慌乱,忙是摇头,带着哭腔道:“少主,我们已经试过了啊,不行啊,对方来了四个人,就堵住了我们的寨门口,兄弟们想冲出去,才冲到一半就被打回来了,要不是他们手下留情,这些兄弟保准是活不了了!” “什么?”这次张宁是真的惊住了,自己留守寨门口的可是有上千带有武装的精锐兵卒,就这样,还能被人家堵门口出不去? “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张宁怒目道。 手下擦了一把鬓角的汗液,回答道:“小的怎敢欺瞒少主,对面的确就派出了四个人,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有多可怕,难不成还能一骑当千不成!” “小的不敢胡说,这四人,的确有这本事。”手下见张宁脸色沉了下去,不敢迟疑,忙回答道:“其中一红脸汉子,使得一把大刀,大刀落下,刀气纵横,我们的寨门都被劈出了一道口子。” “一黑脸汉子,嗓门奇大无比,兄弟们听得他嚷嚷,耳朵都快聋了。” “还有一须发花白的老匹夫,那箭法,一射一个准,没几箭,就把我们悬挂的旗帜都给射穿了,并扬言,要是再不交人,接下来他射的可就是我们的脑袋了。” 张宁越听越心惊,这等实力,是她黑山军上下都不曾有过的,这一来就是四个? 绝对是当世强悍无比的那些武将了,这太原尹刘备到底是谁,哪里招揽的这些狠人? “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手下打了个哆嗦:“还有一个,那就不是人,兄弟们一起冲出去,打算了解他们,就是他一个人,硬顶着上百号的兄弟,硬生生把我们给推了回来,一戟落下,更是砸碎了半个寨门,现在兄弟们只敢稳住他们,生怕他们直接杀进来啊!” 张宁眼神一缩,自己这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见张燕等人眼神飘忽,张宁猜测是几人办的好事,忙开口问到:“飞燕哥,是你们得罪的这伙人?” 张燕艰难地点了点头:“禀报少主……少夫人,还有那边那位,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索要的两人了!” 张宁这才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秦耀,微微打量,竟是失了神。 好俊美的男人! 不由,脸颊一红,连忙回过神来。 端起了少主的威严:“既然是你们惹的祸,现在你们就出去把这个麻烦解决吧,黑山军之威,不容亵渎!” 张燕嘴角抽了抽,想起白天对战的那几个非人类,只觉脖子都在发冷,可面对张宁摄人的目光,他只得同意。 “少主,既然他们敢冲杀我们寨门,这就是不把我们黑山军放在眼里,要我说,不如拿那边那个小白脸祭旗,再由我去把这些个人给拿下!” 秦耀看了他一眼,瞥了瞥嘴,区区三流实力的黑山。 对,这人就叫黑山,按照三国全志记载,是最初投靠黑山军的一伙悍匪,因为爹娘没取名字,便自己直接取名叫做黑山,靠着一身蛮勇,倒是在这边混了个不小的头目。 张宁看了黑山一眼,再看了看秦耀:“你是把我今天说的话当放屁了吗?此人还不能动,你们速去解决外面的事情!” 黑山被呛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再多言语。 张燕看了看秦耀,想来秦耀中了少主的十香软筋散,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这便放下心来,带着黑山、黄龙、左校、张白骑等一众黑山头目杀了出去。 站在秦耀身旁的于毒几度想要开口,可顶在他腰肢上的剑锋让他到嘴的话再度吞了回去。 “礼仪继续!夫妻交拜!” 大堂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司仪在得到张宁点头后,准备继续完成拜堂礼。 岂料,秦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且慢!” 张宁的手刚刚拱起,目光转向开口的秦耀,英气十足的小脸上挂上了一丝愠怒。 吕玲绮满脸紧张,想要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小子,谁给你的狗胆,敢阻挠婚礼!”一个小头目拔剑朝秦耀挥去。 秦耀甚至连头都不回,右臂高抬,一拳轻飘飘的挥出,拳后发先至,小头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拳击飞,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这一拳,我只用了一分力,如果他这都撑不下去的话,那就怨不得谁了。” 秦耀脚步轻抬,视在场众人为草芥,挂着一抹淡笑,朝着张宁一步步走去。 “保护少主!”没了秦耀威胁,于毒立刻动身,高喊了一句。 一众大小头目纷纷取出兵器,围向秦耀。 秦耀浑身内力一震,实力不济者,在这如海似涛般的内力席卷之下,直接口吐鲜血。 剩下的人围攻而来,秦耀双拳快若闪电,邦邦几下,一部分头目已经是捂着胸口在地上一片哀号。 “小子好胆!”剩下的人内心害怕,可仗着人多势众,还是冲了上来。 “哼!”一道白光闪过,君子剑于虚空而来,斩断一众兵器。 秦耀双掌打出道道内力,震退诸人。 通往张宁方向的道路上,被彻底肃清,秦耀踩着一人的胸膛,再度稳步前进。 张宁一直冷眼旁观,就这么看着秦耀靠近。 直到两人相距不足五步,张宁袖口吞吐出一柄软剑,如长蛇盘腰般朝着秦耀咬去。 秦耀嘴角微微上扬,以剑使出枪招。 “蛇绞!” 软剑被秦耀的君子剑勾住,张宁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特制软剑,竟被对方死死缠住,挣脱不得! “叠浪!”秦耀手臂一颤,一股巨力借助两柄缠绕的宝剑直冲张宁而去。 张宁手臂一麻,软剑脱手。 “嗯……”一声闷哼,张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君子剑已经是抵在了她光滑的喉间。 “放开少主!” 尽管被秦耀打趴下,一众黑山头目依旧是忍痛站起身来,怒喝道。 秦耀手臂一屈,整个剑锋贴在了张宁的脖子上,手臂一拉,张宁被他拉进怀中,正面对上了暴怒的众人。 感受到身后的温热气息,张宁有些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别动,不然你会死!”秦耀威胁道。 张宁瞬间不敢动了。 “交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让他们退出大堂!” “做梦,你要杀便杀,我百万黑山军,定会将你剁成肉泥!”张宁不受威胁道。 “呵呵,百万黑山军?不过都是些臭鱼烂虾,别说我手中还有你这个人质,纵使我想走,谁能拦我?” 张宁呼吸一滞,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稍稍犹豫,张宁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枚药丸。 秦耀不疑有他,取过药丸给吕玲绮服了下去。 “秦耀哥哥,呜呜呜。”吕玲绮恢复了行动能力,顿时哭的梨花带雨。 “眉儿,别哭,一会我就带你出去了!” 岂料,吕玲绮后退一步,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柄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秦耀哥哥,我今日为奸人所迫,竟与贼人拜堂成亲,恕玲绮不能再陪伴左右,秦耀哥哥,来生再见!” 第五十八章:触发支线任务 秦耀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挥剑阻止了吕玲绮。 “眉儿,你这是干嘛!?” 吕玲绮泪流满面,咬着嘴唇说到:“我绝不允许自己带着污名嫁给我心爱的人,秦耀哥哥,忘了玲绮吧,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说完,再度挥剑。 秦耀一急,伸手夺过吕玲绮的剑,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干傻事。 压低声音道:“别傻了,跟你拜堂成亲的是个女的!” “女……”吕玲绮忙是捂住了小嘴。 秦耀点了点头,示意地用手指指了指张宁难以束缚的胸大肌。 张宁一脸羞愤,看着俩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由嗔怒道:“混蛋,你到底想干嘛!” 秦耀重新将君子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笑道:“不想干!” 张宁:??? 吕玲绮:??? “咳咳,我说不想干嘛,只想借你的身份,护送我们出去!” “做梦!”张宁怒道。 “所有黑山军听令,若我身死,黑山军上下,皆交由张燕大统领负责,我黑山军,誓死不受人威胁!” 在场的黑山军闻言,纷纷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回应声响彻山寨,不断有兵卒涌入,将整个婚礼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不怕死吗?”秦耀脸色难看道。 张宁不习惯被一个男人靠的那么近,努力地后仰了一下脑袋。 “哼,死又何惧!”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秦耀威胁道。 “动手吧!我知道你厉害,但我看你能不能在百万黑山军的包围下,护着你身边的这个女子出去,我张宁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张宁挺了挺胸,毫不畏惧道。 秦耀目光转了一圈,身旁的吕玲绮牙关紧咬地依靠着他。 “秦耀哥哥,不要管我,你快走吧!” 秦耀看着已经蠢蠢欲动的黑山军,狠厉道:“不想你们的主子死,就给我退后!” “不要听他的!给我上,宰了他,就当是替我报仇了,黑山军没有孬种!” “杀狗官,救少主!”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声,这些人不退反进,将秦耀等人逼到了墙角。 “妈的,这次玩大了。”秦耀鬓角淌下一丝汗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虽说武艺高强,可也不是铁打的啊,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人马,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杀出去的! 【叮,触发隐藏支线任务!】 好巧不巧,这时候,系统居然给发布了一条任务。 百忙之中,秦耀查看了一下。 【隐藏支线任务:征服女王】 秦耀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在系统的判定中,张宁的女扮男装自然是不存在的,故此,将这个统御着黑山上下几十万人马的张宁判定为女王级别的人物。 而这个任务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张宁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咳咳,没错,就是字面意思。 这系统玩的也太花了,自己现在狗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呢,怎么征服?拿什么征服?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吗? 秦耀想了想,或许也只有靠自己的舌头了! “你没有退路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然后接受我黑山军上下无休止的追杀,听说你的主公是新上任的太原尹,哪怕你今天能逃出去,我黑山军百万大军,也会踏平太原,杀了你为我报仇!” “哦?是吗?那还有一个选择呢?”秦耀不悲不喜道。 “还有一个,就是放下你的武器,向我臣服,我念在你武艺不错的地步上,可以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今后就为我黑山军效劳!” 两个选择,一个死,一个生。 秦耀不得不佩服面前的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了,明明是自己现在拿她当人质,怎么反过来,自己还要受她的威胁? 话说,系统的这个任务能不能反一下,从征服女王,变成被女王征服? 秦耀想了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似乎自己也可以接受,无非是自己在上面还是在下面的区别,问题也不大嘛,毕竟,还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的软饭! 似乎是听到了秦耀的心声,系统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支线任务开启第一步:获得女王好感!奖励:加强版杂交水稻!】 秦耀表情一愣,自己期盼已久的奖励,就在这支线任务的第一步给扔出来了? 看着被自己紧紧搂住的张宁,秦耀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必!须!征!服! “你……你干嘛?”张宁被秦耀的目光盯得发毛,声音轻颤道。 秦耀嘴角微微上扬:“不干!” 张宁:…… “咳咳,我想跟,张宁小姐,做个交易!”秦耀特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咬耳朵方式说到。 张宁耳畔一痒,脸瞬间红了。 随即眼神一缩,失声道:“你叫我什么?” 秦耀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坏笑,用剑柄戳了戳张宁红袍下的胸大肌。 “你的手下瞎,我可不瞎!” 张宁脸更红了,不知道是被看穿了身份,还是敏感部位被触碰的原因。 “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告诉你,我张宁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张宁强硬道。 “哦?是吗?那既然张宁小姐不在意的话,那我就大声宣布了,大贤良师的唯一子嗣,竟然是一个女儿身,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百万黑山军,在得知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少主,是一个女子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别,别,你说,是什么交易!”张宁再也镇定不下去了,慌忙道。 整个黑山军上下,除了已逝的张牛角之外,便只有张燕这个自己父亲的义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自己是借着父亲的余威,少主的身份,才能压住下面的人的,一旦暴露身份,她经营许久的黑山军恐怕就要生变了! 原本杀气腾腾的黑山军上下,此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看着自家少主和那个长的极为好看的男人在那边窃窃私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张宁小姐,我觉得这里太吵了,不太适合谈生意!”秦耀笑道。 张宁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秦耀:“那你想怎么谈?” “让你这些手下先退出去吧,放心,我保证不会杀你的!” 张宁点头,看向众人:“你们先出去。” “少主!”众人急声道。 张宁眉头一皱:“出去,除非我喊你们,不然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众人面色难看,但还是遵从号令。 人散一空,但秦耀清楚,他们就在门外等着,自己这边但凡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他们就会直接杀进来。 秦耀松了口气,放下君子剑,一脸揶揄地看着张宁道:“张宁小姐,看来你的这些手下,也不是全部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嘛,我看刚刚有些人,巴不得直接动手,是想借我的手把你给杀了?” 张宁脱力地坐在了位子上,瞥了一眼秦耀,暗道这人好细的观察力,三言两语,便将黑山军的隐患说了出来。 张宁没有反驳,反倒是无奈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黑山军如此庞大,自然少不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倒是你,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别想再拿我女儿身的事情来威胁我,大不了我一死告慰父亲,有飞燕哥在,我相信黑山军乱不了!” 秦耀对这话,点了点头,按照三国全志记载,张宁应该是擅自练习了张角留下来的秘术,导致走火入魔而死的,此后,黑山军的大权也是落在了张燕的手上,黑山军也没有因此就分崩离析了。 “放心,我秦耀可不是什么小人,想跟你谈的,也只是对你我都好的一桩买卖,你听完之后就清楚了。”秦耀道。 吕玲绮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张宁,不由靠近问到:“你真的是个女儿身吗?” 张宁脸一红,尤其是秦耀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面露歉意地看向吕玲绮道:“妹妹抱歉了,这次跟你拜堂成亲,实在是无奈之举,你也看到了,我黑山军各方首领之间矛盾重重,还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山寨里肆意宣传我非男儿身,不能继承家父遗志的消息。” 吕玲绮眼睛眨了眨:“你的手下都知道你不是男人?” 张宁摇了摇头:“只是个别的人朝我泼的脏水,我平日行事谨慎,又有飞燕哥替我站台,他们也只能是当做谣言作为攻击我的手段罢了,但是,随着我年龄增长,一些人也力劝我要早早成家,为张家一脉留下血脉,我不得已,才决定和你假成亲。” 吕玲绮恍然大悟,趁着张宁不注意,狠狠地摸了一把。 摸了一把后,吕玲绮就有些后悔了。 呜呜,比自己的大! 张宁连噌的一下子红了:“你在干嘛?” “不……不干。”吕玲绮鬼使神差地说到,随后吐了吐舌头:“这不是确定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女儿身嘛,这下我确定了!” 这下子,自己是没有负担了,吕玲绮奔奔跳跳地搂住了秦耀的手臂:“秦耀哥哥,那玲绮就没有失节,玲绮可以放心地嫁给你了。” 秦耀宠溺地挂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以后可不准做傻事了。” 吕玲绮连忙点头。 秦耀这才看向张宁,眼神肃然道:“若非看出你是女儿身,你早就成为我剑下亡魂了!” 张宁嘴巴张了张,没有反驳。 “不怕告诉你,你还算是做了个明智的选择,没有伤害到玲绮,不然的话,别说我会对你不客气,倘若她父亲得到了消息,率军赶到的时候,就是你黑山军覆灭之时。”秦耀威胁道。 张宁抬起头,看了看秦耀,像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大话。 秦耀呵呵一笑:“你觉得我在说大话?眉儿,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 吕玲绮挺了挺胸,但骄傲不到一秒,又小心翼翼地弯下了腰。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吕,名玲绮,闺字婠眉,家父,九原吕布,人送外号飞将军的人中吕布,吕奉先!” 张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要说大汉十三州,哪一州最惧吕布威名,那自然是吕布发迹的并州了! 飞将军之名,可是吕布实打实地杀出来的,就是现在给自己黑山军搞的很头疼的张扬,先前也只是跟在吕布身后捡功劳的一个下属。 “原来是飞将军之女,张宁先前多有冒犯了!”张宁苦涩一笑,自己这到底是踢到了什么铁板啊。 秦耀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告诉你我岳父大人是吕布,不是想拿他来压你,只是告诉你一个实情而已,省的你生其他的小心思。” “接下来,就说说我刚刚提到的那桩交易吧!” 第五十九章:别低头,王冠会掉! 叽里咕噜,咕哩哇啦,呱唧呱唧,阿巴阿巴。 秦耀将自己的计划仔仔细细地说给了张宁听。 张宁听完之后,小脸涨红,兴奋地难以自已:“你没骗我吧?” “我秦耀,从不骗人!”秦耀拍着胸膛说到。 然后手上一闪,两个土块出现。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番薯和土豆,只要你让你手下的人种植开来,不超四个月,便能收获大批粮食,当然,我第一次,只能给你两种种子各五十斤,但你不要小看了这五十斤,是可以够你种植一亩地的,还记得是刚刚跟你说的这两种作物的亩产吗?” 张宁脸色一片潮红,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之情:“记得,这个叫做番薯的,可以亩产万斤,这个叫做土豆的,可以亩产八千斤!” 秦耀笑了笑:“没错,但我也知道,现在让你一下子相信,是很困难的,所以这第一波种植,我不会跟你要分成,但你也不要忘了,这两种作物事关重大,非亲信之人不可以交付,你种植成功一次之后,来年你也拥有了足够多的种子,如果到时候你相信我的话,我们的交易就正式开始,届时,我还会交给你更多优秀的种子!” 张宁一时动情,握住了秦耀的手:“是比番薯土豆还要好的作物吗?” 秦耀想了想前世足以养活十四亿人口的杂交水稻,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当然,那可是一个比肩圣人的存在不辞辛苦培育出来的品种,是他,养活了数万万的像黑山军这样为求生计,背井离乡的苦难大众!” 张宁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郑重:“若真能养活万万人,此人当可称圣,若有缘,张宁愿以后生之礼拜会。” 秦耀打了个踉跄,那你得努力地活下去,可能在千年之后,袁爷爷可以在网上看到你的遗骸标本! “喂,你俩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去!”俩人各自陷入沉思,未曾想一旁的吕玲绮已经是满身醋味。 张宁尴尬地收回了手,秦耀也是摸了摸鼻子。 “既然这样的话……” 秦耀话没说完,外人传来一片喧嚣,喊杀声不断,阵阵怒吼声不绝于耳。 张宁脸色一变。 秦耀也是沉下了脸:“看来你这些手下有点不安分啊!” 张宁恢复了以往的上位者英姿,朝门外走去。 秦耀二人紧跟其后。 打开房门,才发现喊杀声针对的不是自己这边,而是朝外的。 难不成是关二哥他们杀进来了? 只听得黑山军中有头目朝外怒喊道:“来将可留姓名!” 只见白袍翻飞间,银枪闪烁。 “常山,赵子龙!” 随后,银光一闪,一众黑山军被掀飞,哀嚎遍地,一时间,竟是无人敢靠近半步! “是子龙大哥!”吕玲绮惊喜道。 “子龙!”秦耀也是一喜,先前听黑山军手下来报,没有赵云的消息,没想到竟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直接来到了黑山军内部! 赵云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见到秦耀和吕玲绮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解下背后长枪,抛了出去:“汉明接枪!” 拋来的正是秦耀遗失在战场上的破阵霸王枪! “汉明,与我一道杀出去,主公他们在外接应,我看这黑山军谁敢阻拦!” 有了赵云作为助力,联合秦耀,现在杀出重重包围,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关键是现在的秦耀不需要了啊。 “子龙且慢动手。” “张宁……咳咳,公子,还不快叫你手下让出一条道路来?”秦耀朝着张宁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的,张宁不敢直视秦耀,尤其是对方脸上挂着坏坏的微笑时,她就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在扑腾扑腾的乱跳。 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了正脸色,张宁发号施令道:“让出一条道路,让那位将军过来!” “少主,此人凶恶,伤我诸多兄弟,少主怎能轻饶,不如让我等一起动手,宰了这厮!”说着,开口的那个头目还朝着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会意,脚步轻移,朝着赵云靠近。 “哼!”秦耀冷哼一声,没等人反应过来,手中长枪一掷。 “额……你!”刚刚开口的那个头目捂着被洞穿的喉咙,死不瞑目地指着秦耀,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他竟然杀了我们老大,大家一起上,替老大报仇啊!” “万花!”秦耀下手毫不客气,眨眼间,地上便又多了几具尸体。 持枪四望,一脸凶煞的秦耀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张宁公子,我看你这些手下,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完全没把你的话当一回事啊,还有哪个不睁眼的,大可上来一试,看看是我的枪利,还是你们的嘴硬!” 张宁原本不喜秦耀擅自动手,毕竟两人刚刚已经完成了一桩交易,可在秦耀开口之后,猛然回过神。 他是在替自己做恶人? 先前开口的那人,张宁自然是认识的,仗着自己资历老,又拉拢了不少手下,平时私底下还忤逆自己的军令,干出了那种打家劫舍的勾当。 自己忍他很久了,可考虑再三,也不好寒了众弟兄的心,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秦耀这么一动手,自己没有背锅,反而是减少了一个唱对台戏的! 见张宁默然,早就忍不住的黑山军其他人不由分说,朝着秦耀杀去,秦耀自然是不客气,一枪一个,直杀得满地血污,才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张宁眼皮跳了跳,站出来的,都是那些野心勃勃之辈,如今,被秦耀无意间杀了个干净。 “少主,你真的要看着他这么残杀我们弟兄吗?其他人,你们也就这么冷眼旁观啊!”有人畏惧秦耀,可还是躲在后方,鼓动着众人! “子龙!”秦耀高喝一声。 赵云会意,银枪一闪,被重重保护的那人被穿了个透心凉。 赵云也是借机几个起落,来到了秦耀身边。 “够了!”张宁怒喝一声。 秦耀回过头,只见张宁暗暗地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忍不住一笑,这小妮儿,还挺有意思的。 “秦耀,你要还想跟我继续那桩生意,就停止残害我黑山军的兄弟,不然的话,我饶你不得!” 秦耀借驴下坡,拱手道:“既然张宁公子有令,秦耀自然收手,但我还是警告诸位,动手之前,先考虑好你们的脑袋能不能躲过我的枪尖!” 见众人又开始躁动,张宁也是挥了挥手:“好了,我先前和秦耀先生已经在堂内达成了和解,这次的事情,也是个误会,我强娶秦耀先生的妻子,是我犯错在先,还请秦耀先生恕罪。” 当着众人的面,张宁也是给足了面子,深深一揖。 秦耀配合地抬住了她的手臂:“既是误会,张宁公子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 感受到面前带着血煞味的男子气息,张宁不觉间有些意乱情迷,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去,这张宁,该不会是个花痴吧? 秦耀愕然,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露出了他以往装逼惯用的谦谦公子笑容。 “张宁公子,还请不要忘了我俩之间的君子约定,来年春暖花开,我在太原等你归来。” 温柔的语气,让张宁整个人都是一软。 低下头软软道:“宁儿,不会忘的。” 她在说什么?她居然自称自己是宁儿? 【叮,恭喜宿主获得张宁好感,完成支线任务第一步,奖励:加强版杂交水稻!】 呦西,这就成功了,早知道这张宁是花痴,自己干那么多事干嘛?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本事! 秦耀头疼了一下,可还是笑着替张宁理了理有些乱的鬓角。 压低声音道:“宁儿,以后我不在了,你可要记得按时吃饭,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写信给我,千万不要累到自己!” “秦……秦耀,你在说什么呢。”张宁低着头红着脸道。 秦耀见机握住了张宁的小手,在外人看来,只是两个心心相惜的人在述说着什么。 张宁软弱无力的挣扎,笑死,根本挣不脱! 只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团温暖包围。 “这世间,能懂宁儿内心所思所想的人,除了我秦耀秦汉明之外,再难找出其他人,宁儿,事业虽重,但在我心里,你的身体更重要,相信我,等我在太原立稳脚跟之后,会帮助你达成你的心愿的。” 张宁不由抬起了头,小脸红扑扑的:“你……真的知道我内心所想吗?” “当然,我家宁儿,可是全天下,最心系百姓的人,你不是想争名夺利,也不是想做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大王,你只想让自己目之所及,百姓不再受饿,天下各州,皆是安定祥和,我说的对吗?” 张宁顿时热泪盈眶:“没想到,最懂我的,竟然是你。” 完全没有在意秦耀话语的前缀。 我的,宁儿~ “别低头,王冠会掉,别哭泣,坏人会笑!”秦耀深情道。 张宁顿时绷不住了,谁能想到,她以一个女儿身继承父业,每天睁眼,便是几十万人的大小事务需要她做决断,曾几何时,深更半夜,她都会问自己,自己这一生,还有未来吗? “你,跟我来!”张宁不由分说地拉起秦耀的手朝里走去。 离开前不忘吩咐,撤去门口守军,放刘备等人进来。 吕玲绮站在原地,看着二人堂而皇之地牵手离去,不由努了努嘴,但很快,便是挂上了一脸洒脱的淡笑。 嗯~手下有数十万人的女子,勉强配得上我家秦耀哥哥吧。 “宁儿,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秦耀任由张宁牵着自己的手来到了一个房间。 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案牍,剩下的,便是堆满书籍的架子。 “你站在这里,不许转身,等我一会。”张宁一脸羞涩道。 秦耀木然地点了点头,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好奇,可既然答应了张宁,秦耀自然是如约地没有转过身子。 不一会,张宁糯糯的声音响起:“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秦耀转身,刹那间,天地失去了颜色。 第六十章:太平要术 翌日,秦耀等人在张宁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别了黑山山寨。 秦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渣男,把种子留给了张宁,人却离开了! “要是舍不得的话,你还是留下来陪你的小情人吧!”吕玲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马来到了秦耀身边,一只小手不经意地攀上了秦耀腰间软肉。 秦耀大骇:“玲绮,你误会了!” 吕玲绮:“哼,误会?昨晚你可是跟她孤男寡女呆了一晚上啊,要说你们没点什么,谁信?” 其他众人纷纷伸出了八卦的小耳朵。 秦耀老脸一红:“你不要胡说,宁儿她只是和我讲了一夜的贴心话,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众人眼睛一亮! 想起昨天晚上的相处,秦耀就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张宁让他转过身去,目的是为了换上女装,卸下妆容,原本女扮男装的她就已经英气十足,俊美程度仅次于秦耀。 而卸下妆容后,虽是不施粉黛的她,那张小脸可以说的美的摄人心魄,但最让秦耀难以自已的,还是她换上宫衣后,那再难遮掩的绝妙身材。 不盈一握的纤柳腰肢,纤细轻柔的体型,修长笔直的大腿……这一切,秦耀都没看到。 因为,他的双眼已是被深深的事业线所蒙蔽。 很是艰难的才能移开视线。 用手比了比,竟发现一掌难握! !!! 秦耀本就因为黄帝内经的缘故,对这方面没有抵抗力,张宁也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换了一套衣服,就让本是谦谦公子,外表出尘的秦耀化身禽兽。 更出乎秦耀意外的是,张宁对于他的禽兽行为,竟然没有一丝的反抗,当然,有了吕玲绮的前车之鉴,秦耀也不敢太过分,过足了手瘾之后也是不敢再进一步。 系统是让他征服女王,不是让他睡服女王,秦耀很怕自己的过分行为会惹来张宁的不快。 反倒是张宁极为的善解人意,看出了秦耀在努力地压抑自己,主动地提出了要为他分忧! 所以,告别之时,张宁是戴着帷帽的,以掩盖她满脸的倦容与微肿的嘴唇。 “还说你们清清白白的,你看你,嘴巴都快咧上天了,那妮子也不嫌羞,还一直盯着你看呢!”吕玲绮一脸委屈道。 秦耀大呼不妙,连忙安慰道:“我的乖乖好眉儿,为夫最爱的还是你啊!” “呸,这种鬼话,跟你的宁儿说去吧!”吕玲绮不买账道。 “唉,你这话,要让宁儿听到了可多伤心啊,她临走前还跟我说,让我跟你好好的,她把你当姐姐,说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做小的,她也想跟着我们一起去太原,但抛不下这个家业,说是要打理好了,以后作为嫁妆送过来呢!”秦耀故作伤心道。 吕玲绮瞥了他一眼:“她真是这么说的?” “我秦耀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 话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吕玲绮用小手捂上了。 “可不许瞎说,我信你还不行嘛,但说好了,以后我做大的,她做小的!” 秦耀见一场硝烟平复,自然也是露出了笑意,握紧吕玲绮柔软无骨的小手道:“我什么时候骗过眉儿啊!” 众人一阵恶寒,黄忠更是一脸警惕,内心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告诫自己的女儿。 万不可跟秦耀靠近! 黑山山寨门口,张宁望着远去的众人,直到没了影,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有一个头目忍不住说到:“少主,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张宁望去,森然道:“不然呢?” 头目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连忙拱手道:“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弟兄,要不少主下令,让我率大批人马截住他们,替兄弟们报仇!” 噌! 宝剑出鞘! 张宁冷着脸道:“以后黑山军上下,若还有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的,杀无赦,今天念你初犯,我饶你一命,脑袋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我说过了,他们以后就是我们黑山军的盟友,谁再敢说一个不字试试!” 开口说话的头目被吓得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地连声答应着。 张燕等嫡系也是一脸惊奇地看了张宁一眼,他们感觉,自己这个曾经以怀柔为主,智谋为辅的少主变了,变得果断坚决,像是经历了一次蜕变。 张宁摸了摸衣襟,里面有秦耀早上赠送给自己的雪域天蚕宝甲,替换下了自己原本用以束缚的布带。 感受到那冰冰凉,却又将风霜抵御在外的宝甲,张宁的内心一片火热。 和吕玲绮同款的内甲,自然是秦耀今天早上打卡得到的奖励!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孤身奋斗了,她的心里有了寄托,只要按照秦耀的建议,外行霸道,内行王道,再配合足以养活整个黑山军的两大作物,想把黑山军整体掌握在自己手中,指日可待! 只是,那个冤家,未免也太不会心疼人了,张宁不由的浮想联翩,轻抚自己的红唇,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君相会。 一刻不见,思君如年! …… “秦耀哥哥,你在看什么呢?”吕玲绮见秦耀拿出了一本皮纸装订的书籍,不由好奇道。 赵云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一观究竟。 汉明莫非又有新作? 秦耀合上书籍,将封面展示给大家看。 只见上面用的是秦时的小篆,书写了“太平要术”四个字。 刘备惊呼出声:“这……莫非是张角赖以成名的太平要术?” 秦耀点了点头:“张角本只是一个落第秀才,据传是一名叫做南华老仙的隐士传授给他了这本太平要术,这才开创了太平道,以此笼络民心,组织起了黄巾起义!” 刘备面色一变:“汉明,此等邪书,不如焚之,也省的祸害后世!” 秦耀摇了摇头:“主公,剑在恶徒手中是杀人凶器,在正义之士手中,便是安邦护民的利器,这本太平要术,没有记载的那么玄乎,只不过是一本集功法、武学、农事、天文、医学等各种学问为一体的杂书,虽说大多记录的比较浮于表面,但也不失为一本奇书了,其自有其存在的价值!” 秦耀说完这句话后,眼神一顿。 【叮,察觉到宿主获得《太平经·残》,现在进行补足修正!】 嘶!系统还有这功能? 不多时,脑海中一段比太平要术更复杂数十倍的知识汇入了秦耀的记忆当中。 秦耀面色一变,这完整版的《太平经》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奇书,秦耀发现,原本的《太平要术》无论是功法以及一些道术、医术上,都有着其致命的残缺。 就比如说,修炼《太平要术》上的功法,初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比寻常功法也是更为高深,但一旦修炼至臻,在内力上完成一流到超一流的转变时,便有了致命的缺陷,可以说,完成这一步蜕变的,十有八九,都会因为功法缺陷导致走火入魔而爆体身亡! 秦耀不难猜测,三国全志中记载的张角、张宁父女都因为走火入魔身亡,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残缺功法的原因? 很有可能! 那南华老仙为什么要赐给张角一本残缺的太平要术,是他本身就没有完整版的,还是另有打算? 秦耀内心一急,很想现在就打马回去,让张宁停止修炼这篇功法,但稍稍冷静后,秦耀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张宁现在的修为境界,想在内力上完成一流武将到超一流的蜕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自己大可以赶在这之前,将完整的功法托人交付给她。 还有其他方面,比如阵法布置,太平要术上也只是一些残阵,而太平经上则已经是完美无瑕的大阵,如果黑山山寨布下的太平经上的大阵,哪怕以典韦他们的勇武,想闯进去,也是异想天开! 甚至,如果是张辽之流闯阵,会有很大可能死于其中! 秦耀还发现,存在于太平要术中的那一篇秘术,也就是训练黄巾军中最可怕战力的黄巾力士! 按照太平要术中的方法培养,不仅有伤天和,更是一门令人恐惧的邪术! 张宁接任太平道首领以来,也不敢使用这门邪术,现存不足百名的黄巾力士,还是张角在世时留下来的,最终被用以护送张宁等人离开了官兵的围剿。 但太平经中完整的黄巾力士培养方法,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副作用了! 同样是用药物激发人体的潜能,太平经中包含了长期培养和短时爆发两种,所需的药材自然是更加名贵,但一分价钱一分货,用药物长期培养下来的黄巾力士,在获得强大体能的同时,并不会因此失去理智。 当然,这样一来,存有理智的黄巾力士还是有五感的,会惧怕疼痛,也会有害怕死亡的心理。 可一旦培养出来,每一名黄巾力士依靠他自身的肉体力量,就足以比肩一名寻常的二流武将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结论? 如果再配合短暂爆发的药物,这个药物会透支人体的生命,以获取短暂更可怕的肉身增幅,服用过后,也会成为秦耀先前面对的六名黄巾力士一样的人间兵器!乃至更强! 不惧死亡,不怕疼痛,为达目的,至死方休! 而且服用过后,只要这名黄巾力士没有身死或者遭受不可逆的伤势,也只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调养过后,依旧可以正常生活,乃至再战! 这便让秦耀有了很大的底气,培养出一支善战又可怕的死士部队! 秦耀很满意这个收获,众人也早就习惯了秦耀这时不时发呆的情况,每当这时候,众人都不会选择去打扰他。 “子龙,你这次,是怎么打进黑山山寨内部的?”秦耀收起开心的心情,看向赵云问到。 刘备等武将对视一眼,面露惭愧之色。 “汉明啊,还是我来说吧,这次要不是几位先生劝阻了我等,我们差点就在你被俘之后直接杀上黑山了!” “哦?”秦耀好奇,他根本不怀疑关羽张飞等人会这么做,反倒是好奇这次自己不在,几位谋士是做了什么计划。 “是这样的,原本我们想要直接追杀过来,几位先生劝我们回长子县会合子龙,再一齐杀至黑山山寨,我们几人做正面佯攻,吸引黑山军注意力,再由子龙从后山峭壁上攀岩绕后,直指敌人内部!” “好一个围魏救赵,几位先生确为大才!” “子龙之勇,也是惊为天人,按照宁儿描述,他们后山从不设防,因为后山峭壁险峻,哪怕是最灵巧的猴子都难以翻越,哪能想到有人会从后山直冲内部!”秦耀由衷敬佩道。 赵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没什么,反倒是我觉得我这次有点多余了,本想汇合汉明杀出一条血路,没想到汉明早就打入了敌人内部,甚至还俘获了对方……咳咳。” 秦耀一囧,几人失笑。 “主公,还请隐瞒宁儿的身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备点头,其余众人也是毫不迟疑地三缄其口。 继续北上,于长子县会合留守的几名文臣。 第六十一章:纷争开始 在刘备一行人北上太原的同时,天下各州之间,也相继发生了一些改变当世格局的大事。 先是河内郡太守王匡,在讨董之时被吕布冲阵时所伤,在归途当中,不治身亡,麾下将卒,皆归了袁绍。 袁绍不仅是接管了王匡的军队,更是直接将部队扎根在了河内郡,河内郡北望,便是冀州富饶之地。 原本袁绍此举还备受争议,但朝廷一纸任命下来,袁绍大喜,自己先是坐实了车骑将军这个官位,手下也得到了河内太守、中山国相以及清河国相三个位置。 虽然目前他实际占领的地盘只有河内一郡,但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其余两地,皆隶属冀州韩馥管辖,为此,韩馥大动肝火,上书斥责朝廷这种乱封官的举动,可惜朝廷根本没当回事。 袁绍也几度派人,让韩馥交出中山郡和清河郡两个地盘,韩馥自从潘凤回来之后,知道了袁绍的狼子野心,自然是严词拒绝。 但是,韩馥虽是拒绝了袁绍,可当手下沮授、田丰他们建议,不再按照约定给袁绍供给大军粮草,让其自生自灭时,韩馥又犹豫了。 他是袁氏门生,虽然袁氏现任家主是袁术,但毕竟袁术离自己的地盘远的很,自己哪怕想攀附他也没有机会,断袁绍粮草,势必会惹得袁绍不快,万一引来袁绍率军攻打冀州,无论是名声还是实力上,自己都不占上风。 因此,尽管手下再三相劝,韩馥最终还是驳回了这个提议,并给袁绍送去书信,表明愿和袁绍之间互相扶持,言语间,暗暗地表明了自己并不想得罪袁绍的心意。 韩馥手下文武见状,无不摇头叹息,暗道自家主公实在是太软弱了。 另一边,是豫州刺史孔伷,讨董联盟解散之后,本就身体不好的孔伷病情加重,如今已经是弥留之际,而袁术在手下人的建议下,以探望之名,率军进驻了豫州腹地,孔伷手下,无人敢阻挡他的脚步。 只待孔伷一死,豫州便尽归袁术之手! 兖州一带,此次会盟的诸侯便有六位,分别是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以及寄人篱下的奋武将军曹操! 刘岱属于汉室宗亲,而且是上了族谱的那种,他还是刘繇的哥哥,讨董一战,刘岱军队的粮草用尽,又时逢小股青州黄巾劫掠兖州一带,刘岱听从属下的建议,前往乔瑁处借粮以据黄巾。 但乔瑁面对借粮的刘岱,毅然拒绝了,甚至写信来讥讽刘岱一边和袁绍结亲,一边又和公孙瓒之间有所瓜葛,暗讽他两面三刀,如果实际败露,两边都容不得他! 刘岱大怒,正好袁绍派人传信,告诉他乔瑁不服他刘岱夺了他的兖州刺史之位已久,如今又因为袁氏变动,转投了袁术,是个狼子野心的人。 刘岱一不做,二不休,听从手下谋士程昱的建议,率领军队直接将乔瑁给宰了,收降了乔瑁麾下的所有部队和地盘,指派手下王肱做了那东郡太守! 兖州另外四位诸侯,也是各有各的打算,追击董卓失败,好不容易招揽的兵卒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曹操只能依附在张邈手下。 但张邈和曹操之间关系极好,当初又被秦耀提点了一下,在对待曹操时,完全没有以上对下的姿态,反而是事事过问曹操,曹操虽名为他手下,实则陈留一地的大小事宜,都由他做主了。 二人相结合,曹操虽说失了人马,但有张邈的助力,很快就有了新的起色,而袁绍那边,也是派人过来再度安抚住了曹操,送来的资源,也大大地加快了曹操发育的进度,曹操为表对袁绍的认同,主动写信承认袁氏他只认袁绍一人! 而济北相鲍信,因为自己贪功冒进,折了兵马,弟弟鲍忠也战死沙场,如今可谓是兵微将寡,与追击董卓损兵折将的曹操心心相惜,逐渐也为曹操的才能所折服,两者互有来往,竟是成了莫逆之交,鲍信也力劝曹操静观其变,待时事而动。 至于山阳太守袁遗,处境上则是有些不妙,他是袁氏子弟,虽算不上什么嫡系,但毕竟是一郡太守,而且离袁氏发家的汝南郡以及袁术此时逐渐吞并的豫州相近。 袁术也是几度派人让他尊自己为主,可袁遗在经历了讨董联盟之后,对袁术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认为他并非袁氏这一代最有实力的人,拒绝了袁术的拉拢,毅然决然地投入到了袁绍的怀抱。 袁术自然是对袁遗记恨上了,只等收复豫州全境,他便要拿袁遗这个“袁家叛徒”开刀了。 幸好,袁绍给袁遗的回信中提到,让他固守山阳郡以拒袁术,身后自有曹操、张邈、刘岱、鲍信等诸侯为他撑腰! 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则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安稳发育,少了很多风波。 公孙瓒自从当着袁术的面和刘备等人决裂之后,快马加鞭,奔赴右北平,准备厉兵秣马,先杀乌丸,绝了刘虞的拉拢之心,现在嘛……还在赶路呢! 得了玉玺的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得知长沙一带已经被刘表派人占领,便决定回到江东老家,再行决断,期间,面对袁术示好,以及让他警惕袁绍的书信,深知袁术难成大事的孙坚也只是敷衍周旋了一番,完全没当一回事。 可就当他意气风发,率部坐船行至汉水时,突逢刘表麾下的荆州兵截江而来,水军统帅,正是刘表麾下大将黄祖。 孙坚质问黄祖为何拦截他去路,并责问刘表,为何趁他讨董之时,霸占了他长沙之地。 黄祖回答不了,大战一触即发。 身经百战的孙坚哪会惧怕区区黄祖,率部将黄祖打的七零八落。 黄祖不敌,败退逃亡,孙坚轻视他,亲自率军追杀至岘山一带,新仇旧恨,孙坚不顾手下没有跟上,独自一人深入到了岘山腹地,等到他察觉身后军士没有跟上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黄祖慌忙逃跑之余,得知孙坚一人深入,转头设下埋伏,万箭齐发,尽管孙坚一世英勇,本该借着自己这次讨董立下的赫赫威名,回到江东,发展自己的根基。 奈何,时不我待,命运捉弄,堂堂孙文台,身中数十箭,借着松纹古锭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怒目而视一脸狞笑围杀而来的黄祖。 但他此时脑海中所思的,不是仇恨,也不是王图霸业,而是想到了离开雒阳之时,秦耀提点自己的那番话。 “文台将军,此去江东,路途遥远,路上,当提防小人暗箭,免起争端!” 孙坚仰天长啸,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悔不听汉明之言呐!” 随后,一代悍将,江东孙家奠基之人,孙坚孙文台,被黄祖削去脑袋,就此陨落! “父亲!”少年孙策见此一幕,目眦欲裂。 黄祖命人收拾了孙坚的尸体,连忙撤退! 孙策大怒,立誓要为父报仇,决意以残余部从,攻打荆州,宰杀刘表、黄祖! 刘表见到黄祖送来的孙坚尸体,大喜,又听闻孙坚之子孙策率军来犯荆州,蔑视道:“黄口小儿,安敢妄言。” 没把孙策当一回事的刘表随意吩咐下去,哪知,孙策虽小,其勇不下其父,连番战斗,刘表一方损兵折将,被孙策的勇武所震慑。 刘表亲至城头,看着下面煞气满面的孙策,也不得不感慨一声少年英雄。 但毕竟立场不同,刘表站在城头上开口道:“孙策,你父亲藏匿玉玺,是为不忠,逼死王睿,是为不仁,杀死张咨,是为不义,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之辈,我杀之何妨,我念在你年少,不懂时事,速速退去,便不与你多做计较了!” 孙策一心报仇,哪听得进去,更何况孙坚已死,刘表还要这般侮辱他,一怒之下,张弓搭箭,幸好刘表被一旁的黄祖拉住,箭矢险先射中了他的脑袋。 这一下子,刘表当真是被吓坏了,连忙躲进了城中,听从蒯良建议,深沟高垒,以避其锋,孙策兵力不足,若久攻不下,自当退兵! 而刘表手下大将蔡瑁见黄祖立功,不听蒯良之言,自己领兵出战,险先被孙策削了脑袋。 自此,一攻一守,形成对峙局面。 孙策虽勇,奈何手下兵力不足,几度强攻,都被刘表的荆州兵打退回来,眼看父亲留给自己的家底都快被自己败光了,孙策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想要退兵,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孙权这个当弟弟的看出了自家哥哥的心思。 劝说道:“大哥,父亲被小人所害,此为血海深仇,此仇不报,我等枉为人子,然如今我等兵力不足,恐难攻城,此时当以大局为重,迎回父亲遗骸,以慰众叔伯!” 孙策惊奇地看着此时还不足十岁的弟弟,一时愕然。 不由问到:“可如今我等与那刘景升势同水火,他怎肯将父亲遗骸交付给我?” 虚岁九岁,周岁八岁的孙权此时却认真地拱了拱手:“大哥,我愿只身入城,求得刘表归还父亲遗骸!” 孙策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你还只是个孩子,他刘景升怎么会……” 没等他说完,孙权打断,认真道:“众叔伯与那刘表仇深似海,派他们去,反倒容易产生争执,而我还是个孩子,想他刘表单骑入荆州,是位名士,怎么会和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呢?” 孙策想了想,发现自己弟弟说的在理。 夜深露重,孙策亲自将孙权送入了城中。 刘表见到来和谈的居然还是个孩子,不由愕然,一旁诸将皆是嘲笑孙策帐下无人。 哪知孙权面对一众嘲讽,不卑不亢,奶声奶气地拱手问好:“孙坚之子,孙权,拜见景升大人。” 刘表愣了愣,朝他招了招手:“孩子,过来坐。” 孙权点了点头,费力地爬上了刘表的座位,抬头看向刘表:“景升伯伯,我这次来,是代表我哥哥和你议和的。” 刘表还没答话,蔡瑁已经大笑道:“既然是议和,怎么孙策自己不来啊,派你个孺子来这里。” 孙权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哥哥不是败军之将,他现在只是因为兵力不足,不想再起刀兵,如果这次来的是他的话,我怕他会忍不住朝几位叔叔伯伯动手,几位叔叔伯伯,你们打得过我哥哥吗?” 啊这…… 被一个小孩子这么问,几个大人不由脸一红,事实证明,论正面战斗,他们非但不是已死的孙坚的对手,连一个半大孩子的孙策也打不过,这时被一个小孩子揭了伤疤,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吹嘘自己。 “你叫孙权是吧?”刘表倒是没生气,反而是略带喜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孙权点了点头,脸色瞬间又落寞了下去:“爹娘都叫我权儿,可惜,爹爹已经死了,以后权儿就没有爹了。” 刘表心里一乱,连忙宽慰道:“权儿别哭,你爹爹是战死在沙场上的,没有辱没他的名声。” “嗯……权儿不哭,家里没有了爹爹,权儿就要学着做一个男子汉了,爹爹跟我说过,哭是懦夫的行为。” 听到一个孩子这般回答,刘表更是心生爱怜,心疼道:“权儿,你可会怪罪伯伯啊?” 孙权摇了摇头:“爹爹跟我说过,景升伯伯和袁绍交好,我爹爹又因为会盟时和袁绍交恶,这次虽然互为对手,但都是袁绍从中挑拨的,权儿不恨景升伯伯。” “好孩子啊,好孩子,既然孙策有意罢兵,那就议和吧,但权儿,景升伯伯有个问题,想问清楚。” “伯伯请问。” “你爹爹,是否藏匿了传国玉玺?” 孙权认真的摇了摇头,眼眸一片清澈:“从未听爹爹提及过什么玉玺,这次会盟,袁绍他们的做法让爹爹心寒,这才打算回到江东找我娘。” 刘表长叹了一口气:“那便是一个误会啊,惜哉,痛哉,权儿,是景升伯伯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伯伯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孙权摇了摇嘴唇,红着眼说到:“权儿别无所求,只想带回爹爹的遗骸,让他落叶归根,可以吗?” 第六十二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孙策在襄阳城外苦等了一晚上,直至天明,正当他内心焦急不定时,襄阳城门被缓缓打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刘表亲自护送,身着孝服的孙权,而他们身后,是一口由樟木打造的棺材! 这是刘表为尊重孙坚家乡习俗,特地命人打造的棺材! “权弟!”原本懊恼、自责、悔恨加于一身的孙策立刻面露狂喜,朝着孙权飞奔而去。 “哥!”孙权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只身入敌营,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全靠一口气撑着,才不至于漏了怯,这时见到孙策,哪还能忍住满腔的委屈,趴在孙策怀中嚎啕大哭。 刘表叹了口气:“孙文台乃真英雄,其子嗣更是不得了,一文一武,将来必成大器!” 孙策这才看向刘表,咬牙切齿道:“刘景升!” 孙权扯了扯孙策的衣袖:“哥哥,不要生景升伯伯的气了好吗,其实他也是误会了爹爹,为表歉意,他还特地命人替爹爹打造了一口棺材,我们带着爹爹回家,好吗?” 说话间,示意了一下跟随在刘表身后的一众荆州兵马,若孙策敢在这时候发难,这么多兵马一拥而上,兄弟二人插翅难逃。 孙策虽痛恨刘表,但在孙权的示意下,也是强忍住了怒火。 拱手道:“我父战死沙场,英雄得以归处,这怨不得谁,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景升,你的项上头颅,孙策来日取之!” 刘表笑了笑,摆手压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诸将:“职责所在,孙郎来日若成大器,自可来取!” 刘表名列“八俊”,单骑入荆州,平定荆襄九郡,此时正是人生巅峰时刻,虽难挡孙坚父子之勇,却也不是什么软弱无能之辈,面对孙策仿佛这挑衅般的言语,也只是付之一笑。 “权弟,我们走!” “景升伯伯再见!” “权儿再见!” 拉着孙坚的棺材回到了营地,一晚上找不到孙策的众将早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见到孙策兄弟俩回来,自然是一番询问。 得知二公子只身入城,与刘表议和,带回了孙坚的遗骸。 众将有些落寞之余,又被孙权的智勇所折服。 “若明公在世,得见两位公子如此能干,岂不快哉?!”程普眼含热泪道。 顿时,军营上下一片恸哭。 一番告慰孙坚在天之灵的仪式,众将也不得不接受了不与刘表议和的既定事实,但如今兵马损伤过大,又兼主公新逝,诸将瞬间没了头绪,不知该何去何从。 孙策更是在灵堂上饮酒买醉,心中一片苦涩。 程普等人劝说无果,只得派人去请来刚刚入睡的孙权。 孙权揉着有些水肿的眼睛,看着像是没了精气神的大哥,一把夺下了酒壶。 “大哥,如今没了父亲,你更应该拿出一军主帅的威严,怎可买醉?” 孙策被夺了酒壶,也不生气,了无生趣道:“那以权弟之见,我等该何去何从?父亲从江东带来的子弟兵,在襄阳一战中,折损过半,我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江东父老?” “哼,大哥难不成忘了我们离开雒阳时,汉明先生告诫大哥的一番话吗?” “什么话?”孙策脑子清醒了几分,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父亲临死前,仰天长啸。 “悔不听汉明之言!” 是啊,那天汉明先生告诫父亲的话,自己也听到了,可惜父亲没当一回事,最终一语成箴,父亲落得个万箭穿心而死。 “汉明先生曾告诫大哥,楚王虽勇,难免乌江自刎,这不是告诉了大哥答案,不可沽名学霸王,折损些许兵马算什么,我江东基业不到,只要大哥有心,来日定能拉起一支军队,重整父亲荣光!”孙权咬着牙说到。 孙策正色道:“我可以吗?” 孙权摇了摇头:“事在人为,但倘若大哥一味消沉,恐怕此事遥遥无期!” 孙策一把握住了自己年幼弟弟的双臂,急促道:“依权弟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孙权双臂被捏得生疼,但脸色不变,迟疑道:“我们应该先扶灵回乡,面见大娘二娘,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孙策不假思索道。 众将也是好奇地看向了年幼的孙权。 孙权抿了抿嘴,继续道:“还记得父亲在世时,汝南袁术曾来信慰问,此番我江东兵马折损大半,但除父亲外,大将未失一人,大哥大可以带着众位叔叔伯伯,去投靠他袁术,依靠他的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 孙策眉头一紧:“父亲曾言,袁公路乃寡谋少智,志大才疏之辈,不可与之为伍,权弟你这话,岂非在忤逆父亲本意?” 孙权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父亲在时,管他袁术是不是什么四世三公,父亲振臂一呼,自有无数江东子弟兵跟随,但大哥你威望不够,如回江东发展,只会被限制于一地,倒不如跟了他袁术,打出自己的赫赫威名,让江东子民信服,待到来日,大哥重回江东,再率子弟兵扬名立万,这才是可行之径!” “况且,一个无能的主公,不是更能显示出大哥的才能吗?” 孙权的最后一句话,让孙策在内的诸将都是眼睛一亮。 “大公子,二公子所言甚是,此为借鸡生蛋之计,我等愿跟随大公子,投靠他袁公路,再振江东威名!”程普率先开口道。 “我等誓死追随大公子!”其余诸将也是拜倒在地。 “诸位……”孙策热泪满眶。 “好,那我们先扶灵回乡,然后去投他袁公路!”孙策下了决定。 …… 同一时间,已经年过五十的董卓却迎来了他此生最高光的时刻。 从雒阳迁都到长安,董卓可谓是如鱼得水,因为长安三辅之地,本就是他董卓熟悉的根据地了。 在使用了李儒提议,贾诩背后指点的离间计之后,也是彻底地分化了关东诸侯联军,作为盟主的袁绍现在只顾着图谋冀州之地,和袁术争夺袁氏族长之位。 袁术更是在豫州收地盘收的不亦乐乎。 原本有了点苗头的刘备一行人也被自己赶到了并州,想来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至于公孙瓒之流,天高皇帝远,哪怕他们想打自己,跑过来也不知道要多久了,兖州、徐州、青州,更是各大派系林立,兼黄巾余孽不断地袭扰,让他们分身乏术。 刚刚,他更是得到了一个让他为之兴奋的消息。 孙坚死了! 哈哈,要说他董卓视为大敌的,除了袁绍这些名望大族之外,就是这个手下口中能征善战的孙坚了,如今听到他战死的消息,兴奋之下的董卓,感觉自己面对一众女仆的战斗力都增强了不少。 解决了关东诸侯联军,董卓自然是要开始享受自己如今的人生了。 第一步,打造只有王侯能骑乘的金华青盖车,身着的服饰,更是近乎天子。自封为相国,并让天子见面便称呼他为“尚父”,简直是以太上皇的身份自居了。 不,比太上皇还要骄奢淫逸! 第二步,在王允这个得力助手的帮助下,原本反对他董卓的声音也逐渐被压了下去,见朝堂稳定,董卓自然是没有忘记给自己的家族谋福利。 升自己的弟弟为左将军,封鄠候,封兄长的儿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 其余所有和董家扯得上亲属关系的,无论才能高低,都被董卓封了官,董家的子孙,更是男的都封侯,女的都封为邑君。 哪怕是他还未及笄,深得他喜爱的孙女董白,也被封做了渭阳君,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人民的名义中祁同伟一样,哪怕是老家的狗,都要让它做警犬,在这点上,我认为董卓是一个非常念旧,且有感恩之心的人,是非功过,留作后人评书,起码董卓对自己人是真的好!) 第三件事,自然是督造他心心念念的郿坞了,董卓将自己从雒阳掠夺而来的财富都放到了里面,疯狂搜刮美女为他自己享乐! 第四件事,便是派遣司隶校尉刘器寻找官吏民众中“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的人,将这些人都收捕杀害,所有财物充公,引得大批诬告事件发生。 长安百姓苦不堪言,百官惶惶不可终日,连皇帝都整天畏畏缩缩,不敢跟董卓大声说话。 吕布对这些事都没有兴趣,没有了战事,他也乐得个清闲,也没有按照以前一样,时时刻刻地护卫着董卓,反而是在自己家里,每天和严氏忙碌造小人的事情。 严氏此时红着脸,端着一盆热水,替吕布轻轻地擦拭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奉先,你每天不上朝,不去军队,不怕相国开罪吗?” 吕布慵懒地眯着眼,一只手也不老实地在严氏身上摸索着。 “嗨,管他呢,反正咱现在吃喝都有了,我怎么说都是他的义子,他总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来问罪我吧,况且,他一大把年纪了,自己不还每天贪图享乐,哪有工夫管我。” 严氏被摸得浑身燥热,可还是软绵绵地打开了吕布的手。 “那你也不能每天和我独处啊,妹妹那边,每天可是对奉先你望眼欲穿呢!” 吕布睁开了眼,有些不喜地看着严氏:“夫人可是嫌弃为夫了?” 严氏面露娇羞:“哪的话,实在是奉先龙精虎猛,我一人承受不住,你也得雨露均沾,让妹妹也替你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好继承你的家业啊!” 吕布不喜地摇了摇头:“我的家业,自有玲绮继承,哪需要其他儿女,我啊,独爱夫人一人。” 眼看吕布又要作恶,严氏双腿发软:“奉先,不可如此,我嫁到吕家后,只为你生了一女,若将来下到九泉,有何颜面面见公婆,况且玲绮毕竟是女儿身,如今又有了婚约,哪还能侍奉我们左右!”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头猪拱了,吕布的脸色也是拉了下来。 “好啦好啦,哪有夫人这般,把丈夫往外推得,行吧,且听夫人之言,去找那魏氏一述衷肠吧!” “该当如此!”严氏眼底一喜,深深作了个揖。 魏氏,是吕布手下八健将魏续的妹妹,长得俊俏,是严氏替吕布千挑万选出来的,可惜吕布对着魏氏不是很感兴趣,平日里,也只有严氏承受不住他的征伐,赶他去的时候才会例行地敷衍了事一番。 这次也是一样,正当严氏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操劳了整夜,整个人精神都有些不佳的时候,吕布绕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蜂腰。 “啊,奉先,你这是作甚。” “嘿嘿,夫人,我想了想,你说的对,为夫不能厚此薄彼,倒不如将那魏氏一道喊来,我三人大被同眠,岂不快哉!” 严氏挣扎,却反被吕布上下其手,正准备放弃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奉先,我回来了!” 第六十三章:善解人意丈母娘 “奉先,快住手,是伯平在外面找你呢!”严氏整个人都软倒在吕布怀里,面露恐惧道。 奉先,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咿呀!!! “不管他,顺子就是没眼力见儿,不知道我在和夫人进行人伦大事吗?”吕布一把将严氏抛在床上,大呼一声跳了上去。 严氏只觉一阵头昏目眩,保持最后一阵清明道:“万一伯平带来了玲绮的消息呢?” 这话,还真拿捏住了吕布,吕布作为宠女狂魔,如今女儿不在身边了,自然是对她的消息大为期待。 停下了作恶的手段,吕布在严氏的帮助下,穿上了常服。 庭院中,高顺张辽二人已经等候多时。 “奉先,今天居然没有去军营?”张辽惊讶道。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去军营干嘛,又没战事,有其他几将打理,我乐得清闲。”吕布伸了个懒腰说到。 二人对视一眼,感觉吕布现在整个人都变了。 嗯……像是变得更咸鱼了。 “说说吧,文远,你在那刘备军营,应该没受什么欺负吧,毕竟臭小子应该是说得上话的吧。”吕布关心道。 张辽摸了摸鼻子,自然没想把自己的一干糗事说出来,报喜不报忧道:“此番虽被俘虏,但收获巨大,奉先找了个好女婿啊,此人,当真配得上玲绮侄女。” 吕布挑眉看了张辽一眼:“那小子莫非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辽嘿嘿一笑:“奉先,最近武艺上可有懈怠?我此番于枪法一道上,大有所获,想向你讨教一番!” 吕布高顺同时瞪大了双眼,暗道,张辽你莫非是吃错药了吧? “当真?”吕布确认道。 张辽一笑,拿出了自己的配枪。 “有点意思,伯平,取我兵器来!” “是!” 方天画戟在手,操劳的一晚上的吕布丝毫不见困倦之色,还是那个勇猛无敌的人中吕布! “奉先,小心了!” 张辽提醒一声,随后举枪便刺。 吕布对自己手底下的八健将武艺清楚的很,还以为张辽又使出了平时的招数,随意的招架,却发现今天的路数不太对。 张辽一枪,直取吕布下三路,吕布大惊,慌忙用大戟震退张辽长枪。 但张辽却不急,枪枪刺出,吕布惊讶发现,这每一枪都在试探自己,竟都是虚招,正当他准备反守为攻时,张辽忽的一枪深入。 吕布下身一凉,慌忙倒退数步,看着张辽,眼睛瞪得老大。 刚刚那一枪,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张辽差点就废了自己的子孙根! “文远,哪学的路数,如此阴险?”吕布气恼道。 张辽嘿嘿一笑:“这可是你女婿教我的九浅一深枪招,怎么样,不错吧,再吃我一记深入浅出,嘿!” 吕布气的火冒三丈,臭小子,你到底给我手底下的大将灌了什么迷魂药,张辽可是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几天不见,使得枪法都这般阴险了? 生气的吕布,那可就不是张辽这个一流武将初期的男人可以抵挡的,大戟几下挥舞,张辽长枪被弹飞。 随后,在张辽的求饶声中,吕布扔掉大戟,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叫你九浅一深,叫你深入浅出,还深不深,出不出了?”(就是一种枪招,你不至于这也要屏蔽吗?心也太脏了!) “奉先,饶命啊!”张辽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吕布,就像是在杀猪一般。 泄愤过后,吕布才是长舒了一口气。 张辽顶着一个熊猫眼,缩在角落里一脸委屈。 “哼,你也就只知道欺负我了,人家都把你女儿骗走了,也没见你能怎么着!” “你在嘀咕什么?” “啊……没什么。” “走吧,正堂议事!” 吵闹过后,几人也是来到了正堂,严氏忍着困倦,给几人奉上了香茶。 “夫人,坐一会吧。”吕布拍了拍自身身边的位置。 “不好吧,你们讨论要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严氏犹豫道。 “嗨,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询问一下,玲绮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你当母亲的,自然得关心一下了。” “好吧。” 随后,张辽高顺二人便就此行的所见所闻,详细地告知给了吕布。 吕布听完,脸色也是有了些郑重:“臭小子如果有这些个高产作物,一旦进入并州,倒也能成就一番丰功伟绩,但是……臭小子真的当着你的面骂我?” 高顺不会说谎,只是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老子好不容易给他求了个别驾的位置,他居然还敢埋汰我,哇呀呀,气煞我也!”吕布愤怒道,可又拿秦耀没办法。 高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临行前秦耀给他的锦囊拿了出来。 “咦,这是玲绮的做工。”严氏开口道。 高顺点了点头:“这是秦耀特地让我交付给奉先的,让你务必重视。” 吕布的神色也变得认真了几分,取过锦囊,打开和严氏一道看。 原本还以为是一封家书性质的书信,看完之后,夫妻二人同时沉默。 张辽高顺面面相觑,还是张辽开口问到:“奉先,汉明在书信里都说了什么,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吕布不语,将书信递给了二人。 二人看完之后,也是陷入了深思。 张辽迟疑道:“董仲颖,的确和曾经的传闻有了偏差,此番入城,城内百姓无不敢怒不敢言,恸哭声遍传四野,让人闻之心惊,奉先,依我之见,该早做打算!” 高顺也是点了点头。 吕布不语,良久,才是看向严氏问到:“夫人,你说,臭小子提到的王允家的那个叫什么红昌,又改名叫做什么貂蝉的婢女,当真有他描绘的那般好看?” 张辽高顺绝倒。 吕奉先,你关注的点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啊,我们在讨论该不该离开董卓的问题,怎么你就想到女人头上了? 严氏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稍稍迟疑之后,才是抿嘴一笑:“虽然我没见过这个女婿,但想来能让玲绮倾心,让文远折服的人,自然是有一番才能的,我虽深居少出,但也知道如今的相国不得人心,如此推断,他书信中说的能够魅惑到将军,让王允为奉先和相国设下连环计的绝世佳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吧。” 吕布食指点着案几,考虑了一番才不屑道:“臭小子不清楚我,难不成夫人你还不了解我吗,想我吕布,独爱夫人一人,管她什么闭月之容,哪有夫人让我这般怜惜啊,我的眼里,只有夫人你啊!” 张辽高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吕布,麻烦你说土味情话的时候,考虑一下在座的单身狗好吗? 严氏也是被闹了个大红脸:“你别不正经!” 吕布哈哈大笑:“臭小子这次可真是看低了我吕布,我吕布戎马一生,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岂能因一女子背负恶名。” 一旁的严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奉先,我这女婿在书信里将这叫做貂蝉的女子描绘的天上仅有,地上不见,会不会……是他自己喜欢的紧,在暗示你帮他照看一番?” 吕布一愣,随即拍碎一张案几怒道:“他敢,有了我吕布的女儿,还敢朝三暮四不成?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严氏瞥了他一眼:“玲绮自小就被你惯坏了,也不知道跟了人家公子,会惹出多少麻烦,不好红装好武装,这样的女子,哪一家敢让她当大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倒是觉得如果我这女婿真有心再娶一女子的话,你这做岳父的,倒是该为他操操心。” 吕布愕然,指了指自己,结巴道:“夫人,你竟然让我替这臭小子操心再娶其他女子?” 严氏抛了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不为你女婿操心,难不成为你操心?” 吕布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你啊,就是把玲绮宠过头了,若是我们女婿真有心娶这女子,看书信中记载,他还是王子师大人家的一个婢女,只要我们好生调教一番,今后便可成为玲绮的臂力,弥补玲绮自身的不足,好让他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更疼爱玲绮,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通呢?” “似他这般大才,今后自然是三妻四妾,就我们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哪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吕布听完严氏的一番“谬论”,居然意外的感觉自己夫人说的在理! “那……要不我去替他验验货?” 严氏扔了个白眼:“你若上门直接要求人家出来一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吕奉先要强抢民女呢,还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啊。” 座下,张辽二人面面相觑,这情况不对啊,不是秦耀特意提醒吕布不要被小人暗算了,怎么这对夫妻俩在筹划替自己女婿纳妾的事情了? 这世界,好奇怪啊。 正当这时,有下人来报,董卓宣吕布前去一叙。 吕布不敢迟疑,告别众人赶往董卓府邸。 “哈哈,奉先我儿,近日可好?”董卓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吕布上前单膝跪地:“谢义父关心,布近日在家与妻妾作伴,过得好生自在。” 董卓顿时大笑出声:“我原以为奉先儿只好军阵拳脚,却不想也是个痴情种啊,如此,甚好,如今关东联军之患已解,我等是该享乐一番,奉先儿,可需要为父赏赐你几个婢女,为你府邸再添新花啊?” 吕布红了红脸:“谢过义父关心,布与妻子恩爱异常,倒是不需要再多的婢女了。” 董卓也不强求:“此番宣你来见,没什么紧要大事,只是咱家多日未见,想念奉先儿了。” “感谢义父挂念。” “好,落座吧。” 随后,董卓示意蔡邕继续弹琴助兴,与帐下文武一道饮酒,观赏舞蹈。 吕布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面对其余人的吹捧,也是笑着举杯痛饮。 “此番长安大定,一众汉室老臣原本是给咱家惹来了不少的糟心事,倒是王子师办事深得咱家心意,如今咱家分封董家族人,自然是不能厚此薄彼,可惜子师偶感风寒,今日不便出席,我已恭请圣上封他为司徒,诸位意下如何?” 如今董卓大权在握,询问众人,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自然没有不开眼的敢去反驳他了。 “如此,那便这么决定了。”董卓甚至连去请示皇帝的意思都没,直接拿出了皇帝宝印,在已经拟好的诏书上加盖了印章。 “来人呐,将此诏书送往王子师府邸。” 吕布眼睛一亮,站了出来:“启禀义父,此番子师大人为稳定朝堂,做出了巨大的功绩,儿不曾与之相识,恳请义父将送诏书的差事交付给儿,儿代替义父慰问子师大人,也想与之结交一番!” “哈哈,奉先我儿,确是能为咱家分忧之人,也好,就由你代替我去慰问慰问他吧。” “儿遵命。”吕布笑了笑,接过了诏书。 第六十四章:拜谒王允 “温候恕罪,小老儿近日偶感风寒,不知温候驾到,有失远迎呐!”听到下人汇报,王允头裹布巾,仓皇地跑了出来。 吕布见状,连忙将他扶住。 “子师大人,折煞在下了,在下只是代表相国大人来慰问一下子师大人,大人不必如此。” “温候请入内一叙!”王允松了口气。 自迁都以来,王允每日是如履薄冰,行事谨慎至极,生怕行差一招,就招来猜忌陷害,故此,疯狂地替董卓办事,安稳朝堂诸公,成为了董卓一派和雒阳朝臣一派之间的润滑剂。 此举,自然是大大地俘获了董卓的赏识,但同时,让他两边讨好之余,也成了众人嘴中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因此,王允一边忙碌地工作,一边又承受着重重心理压力,终是受风寒倒下了,而他病卧在床后,也鲜有人来探望他,不由地,吕布作为董卓跟前红人,突然到访,自然是吓了他一跳。 王允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他出身太原望族,年少成名,是地地道道家长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十九岁就做官,被太原王家寄予厚望,认为他将来会大有成就。 但是! 其实王允并不安心做一个文官,反而,他向往的是和霍去病一样保家卫国的军旅生活! 当然,他也只能想想,作为王氏家族用心培养的人才,王允只能将自己的梦想压在心里最深处,最多只是习武强身聊以慰藉。 在这样崇武习文的环境下长大的,王允的做事风格,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文弱官员,反而是像武将一样,做事凭借一腔义气,直来直往,不好拐弯抹角。 比如最初当官的时候就斩首了小黄门赵津,就是看不惯赵津在当地贪赃枉法,仗着朝堂有人就为所欲为。 而那次的秉公执法,也让王允尝到了被百姓爱戴,上司看重的甜头。 之后更是看不惯路佛买官,与卖官的太守王球争辩,因而入狱,幸好得并州刺史邓盛看重,保了出来,还当上了并州别驾! 王允的仕途也就此一帆风顺,被朝廷三公同时征召,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相当于从地方调到了中央,又因为后来爆发了黄巾之乱,被选为豫州刺史,文武双全的王允也在平定黄巾之中大放异彩。 此时他受到皇帝赏识,百官信任,正是达到人生高光的时刻。 可就是这时候,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从黄巾军中,搜到了十常侍张让与黄巾乱党私下勾结的信件,一心忠于国事,又皆眼中容不得沙子的王允根本没想其他,直接将搜集到的一应铁证交到了皇帝手中。 那结果,就很显然了,张让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灵帝的偏袒,非但没有问罪张让,反而是举报的王允被下了狱。 举报次年,王允入狱,逢大赦,官复原职。 没出十天,又被睚眦必报的张让以“莫须有”罪名将他治罪,再次入狱…… 幸好,王允的往事,被很多大人物看在眼里,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等联名上书替他求情,才免于一难。 此后,再无力量对抗十常侍的王允只能隐姓埋名,辗转河内、陈留之间。 等到灵帝驾崩,才被何进以吊丧的名义再次征辟,王允感念何进的知遇之恩,正欲舍命相报,得,忽逢雒阳大乱,董卓入京,憋屈的王允只想吐血。 在何进这个靠山死后,王允也是夜不能寐,终于是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曹操! 曹操借了他王家的家传宝刀,七星宝刀,以献宝之名,刺杀董卓。 可惜,功亏一篑,曹操远遁,王允再三掩饰,才是消弭了董卓对他的猜忌之心,将罪责推到了曹操一人头上。 历经种种,如今的王允终于是想明白了,只凭一腔义气,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谓的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也只是单纯的莽夫行为,难成大事! 如今,忠于汉室的他,不再和曾经一样不畏生死,不管死活地跟董卓对立了,反而是隐忍了下来,先在暗中不断的积蓄力量,待到时机成熟,再一发入魂! 如今的王允,收起了他锋利的爪牙,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只忠心耿耿的鹰犬。 吕布盯着王允看了好久,还是没法结合秦耀书信上所说的那样,王允是那么深谋远虑,意图除去董卓的一个老银币,就他这谦卑的态度,真会是决定董卓生死的关键人物? “温候,你为何这般盯着老夫啊?”王允问道。 吕布收回目光,一笑:“我观王司徒气色还不错,想来不日又能为义父统领朝廷一应大事了。” 王允还没反应过来,憨厚一笑:“老夫得相国重视,自然是不敢懈怠,温候……温候刚刚喊我什么?” 吕布一笑,取出诏书:“自然是喊你王司徒了,王大人,恭喜你啊,成为当朝三公之一,今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王允颤抖着手,接过了诏书,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泪流满面地朝着外面跪下:“相国重恩,允百死不能相报!” 吕布眯着眼,臭小子是不是看错人了,自己就没见过像王允这么踏实肯干,不辞辛苦的朝臣。 “温候勿怪,刚刚老夫一时情急,有些失态了。”王允擦了一把眼泪,拱手道。 “哈哈,王司徒性情中人,你对义父之忠诚,日月可鉴,我自当替你在义父面前多美言几句,怎会怪罪呢!” “那老夫先谢过温候了。” “王司徒,你这口头上的谢过,未免也太过敷衍了。”吕布笑道。 王允心里一咯噔,就知道这吕布来没好事! 顿时苦着脸道:“温候,老夫为官清廉,身无旁物……实在是。” 吕布顿时板起了脸:“王司徒是把在下当成什么人了,在下岂是那种贪财受贿的小人!” 你难道不是吗!王允内心大骂。 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迷茫样:“既不是索要钱财,那温候言下之意?” 吕布清了清喉咙,老脸稍稍一红:“常闻王司徒府上,豢养了一批歌姬舞女,素来为人称道,不知在下可有幸一观?” 王允更是听的一头雾水,哪个王公大臣家里没有养歌姬舞女?这都是招待客人的必备流程啊。 不过,吕布既然这么说了,王允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 “寒舍歌姬舞女,实在难登大雅,难得温候有此雅兴,那便请温候稍候!” 吕布点了点头,臭小子,你可别坑老子,你信里可是说了,这个叫做什么红昌的,现在还只是王允家的一个舞姬,之后是为了给我和董卓设连环计才收做义女的,我倒要看看,让你描绘的上天下地绝无仅有的惊世美人到底有多漂亮! 不一会,王允的歌姬舞女团队身着宫衣鱼贯而入。 歌舞一般,看惯了董卓府上的奢靡,吕布对此兴趣缺缺,倒是中间领舞的那女子,身材曼妙至极,在一众天香国色的舞女之中,依旧是鹤立鸡群,舞姿之柔美,也远胜其他伴舞的女郎。 奈何,她脸上围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如何。 “王司徒,那领舞之人,为何以面纱遮面,不与外人瞧见?”吕布问道。 王允笑着回答道:“温候勿怪,此女原为雒阳富户之女,本是良家子弟,可惜董……咳咳,相国迁都之时,家逢巨变,流落民间,是老夫半路偶遇时从山贼刀下救来的,此女为报救命之恩,甘愿做老夫府上一舞女,但老夫念在她身家清白,不愿让她由此堕落,故虽为舞女,但还是以面纱遮面,保全其待闺之身!” 吕布点了点头。 王允张了张口,似乎欲言又止。 “王司徒何故做小女儿状?有何话大可直说!”吕布好奇道。 “温候见谅,其实我让她以面纱遮面,还有一原因,实在是此女长得太过妖冶,哪怕老夫年逾五十,初见她时,都是为之心神摇曳,久久不能平静,让她遮住容颜,也是为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吕布瞪大了眼睛,王允眼看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又不比董卓这种常年军旅之人的体魄,恐怕早就难以人伦了,连他初见此女都会被她诱惑到? 难不成臭小子没骗我? “敢问司徒大人,此女姓甚名谁?” 王允未加隐瞒:“此女本是关西临洮人士,姓任,名红昌,随其父行商至雒阳定居。” 对上了! 吕布更激动了:“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让此女揭下面纱,让我一睹其芳容?” “这……”王允稍稍迟疑,最终还是不敢拒绝。 朝着任红昌招了招手。 “红昌,这位是当今相国义子,温候吕奉先将军,他想一观你之容颜,可否摘了面纱?” 任红昌朝着吕布施了一礼:“小女见过将军。” “免礼,红昌姑娘,在下孟浪,实在是听司徒大人所说,你之容颜当世仅有,我想厚颜一观,可否?” 面纱下,任红昌的小脸微微一笑,看向王允道:“子师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女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省的知恩图报一说,但恐小女蒲柳之姿吓到了温候。” (蒲柳之姿成语这时还没有,不必深究!) “不妨事,不妨事。”吕布搓着手笑道。 任红昌点了点头,伸出洁白玉手,摘下了面纱。 瞬间,吕布呆住了。 他想起了秦耀在书信里对任红昌容颜的描述。 粉黛玉容菱花面,面似桃花三月鲜,鲜红点点樱桃口,口内玉珠银牙含,含情一双秋波眼,眼赛灵杏柳眉弯,弯眉好像江心月,月含丹朱似春山,山峰峻岭白玉柱,柱似三根鼻胆悬,悬挂金环坠双耳,耳戴八宝紫金钏,钏成梅花勒发髻,髻戴一根白玉簪,簪挑珍珠好几串,串串都把菱角穿,穿件霞帔鹦哥绿,绿萝宫裙翠花衫,衫下罗裙曳百褶,褶吞玉腕十指尖,尖尖食指香串戴,戴得香串色齐全,全凭着八幅罗裙曳百褶,褶下微露小金莲,莲趁着杨柳细腰软,软切切满面带笑颜,言谈话语歌比赛。 真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当真是一个绝代女风流,世之无双颜啊! (切瑞在汉代还没有,但除了樱桃小嘴找不到代替词了,不必深究!) 吕布一时看呆了,良久没有动静,耳边两人的呼喊声也是被屏蔽在外。 “红昌,还不快戴上面纱!”王允急道。 任红昌慌忙地将面纱重新戴好,这才遮住了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 “温候?”王允看了看吕布,只见他双眸赤红,脸红如血,鼻息沉重,难以自已。 直到任红昌施了一礼告退,吕布才长舒一口气。 “在下失态了,实在是红昌姑娘之容颜,举世少见!” 第六十五章:王允用计,吕布北上 吕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内心平复下来,他竟发现,自己就只是看了任红昌一眼,整个人就像是被迷住了一般,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现在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任红昌的绝世容颜。 利用强横的内力,吕布才是勉强地压制住了自身的生理反应。 惭愧,枉我在夫人面前吹嘘,没想到一见到此女,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想到严氏,吕布才压制住了自己,让脑海中不再浮现任红昌的身影。 任红昌虽美的不可方物,但吕布清楚,自己刚刚的反应,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如此。 夫人勿怪,夫人勿怪,为夫还是只爱你的! 心中默念了几句,吕布好受了很多。 现在想想,才觉秦耀信中所言,果然不假。 自己这还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任红昌竟然能美成这样。 吕布不知道传说中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这些妖妃有多美,但他敢肯定,任红昌的容颜,绝对不逊色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妖妃。 那臭小子信中所言属实,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的话,我若是无意中看到了任红昌的容颜,肯定要更加失态,这等美人,谁不想占为己有,握于掌心亵玩? 这样的话,面前这王子师,如果真是两面三刀之人,一心除掉董卓的话,自然会以此为把柄拿捏住自己,以任红昌笼络自己,再将其呈交给董卓,以此来引得我们君臣不和,以我的性格,若真为这任红昌迷了心智,说不准还真会动手杀了董卓。 嘶!这样一来,那我吕布原本就狼藉的名声,不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吕布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的那一丝旖旎也顿时烟消云散。 最难消受美人恩,任红昌这种既是宝物,又是祸害,自己惹不起。 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陪自家夫人恩恩爱爱来的实在! 有时候,成败皆在一念之间,被打了预防针的吕布,自然不能跟原本剧情走向的吕布一样了,人是有趋吉避凶的本能的,吕布清楚,自己对任红昌刚刚的反应,只是最单纯的欲望。 一瞬间地想拥有此女,也只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 克制住了欲望,自然就不会重蹈覆辙,走上犯罪道路! 吕布的沉思,被王允看在眼里,王允看了看已经只余一个背影的任红昌,眉头微微一皱。 吕布此人,声名狼藉,靠的是卖主求荣,如果向自己讨要任红昌,那不是害的任红昌深陷泥潭? 但如果吕布真的开口讨要,自己又怎么拒绝? 若换做曾经的王允,绝对会以保护任红昌这个因为董卓祸乱无家可归的良家女为主,但此一时彼一时。 王允的成长,在于他学会了隐忍,更在于他更加的精于算计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愚蠢之辈,学会了隐忍之后,想事情也是有了多重考虑。 如果人家要是真看上了任红昌,自己又反抗不了,那怎么办? 第一种,逆来顺受,捏着鼻子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不智! 第二种,以此为跳板,获得吕布信任,保证自己仕途平稳,不义! 第三种,奇货可居,将有限的资源合理的利用,完成自己的最终目的,不仁! 前两种,只在王允脑海中存留了一瞬,他选择对董卓效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博得他的认可,以此获得更大的权力,然后再拉拢出属于自己的派系。 这派系之中,如果能够加入吕布这种非董卓原班人马,但又委以重任的人物,自己中兴汉室的夙愿,不就更近了一步吗? 况且,吕布此人,勇则勇矣,但实际上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自己只需稍稍引诱,便能让他为自己赴汤蹈火,如此,完成借刀杀人,既省力,又方便。 若能完成这等大计,休说是她任红昌一女子,哪怕是让王允将自己的夫人双手奉上,他也甘之若饴。 王夫人: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王允:呵呵,和中兴汉室相比,连我都不过是填海的一颗沙砾,若为大汉计,万事皆可抛! 思绪千转百回,两人脑海中竟是同时思索了很多。 “咳咳,奉先呐,红昌已经走远了,还请用茶。”王允笑道,连称呼都换做了更亲近的表字称呼。 吕布回过神,想明白了一切的他,此时对面前的王允也起了一丝防备。 “在下……在下刚刚实在是太过丢人了,让王司徒看了笑话!”吕布自嘲道。 “唉,奉先此言差矣,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奉先贵为相国义子,却无三妻四妾相伴,此等高风亮节,让老夫都是为之汗颜,红昌之姿,世之罕见,奉先能因她容颜而失神,这是她的福气啊!” 王允说的话很露骨,就指着吕布的面问了。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瞧你这样子,跟发春了似得,看上人家就直说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男欢女爱,正常的很,你要真的喜欢,我送给你呀! 王允面露期盼之色。 而吕布听完王允的话,理解的意思就是……卧槽,这老小子真想害我,臭小子,你说的果然正确! 只得敷衍道:“咳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王司徒你说对嘛?” 王允立刻露出一副认同的表情:“奉先所言甚是,我看红昌孤苦无依,正想收其作为义女,再择一好人家托付,也不枉这场缘分,奉先意下如何?” 对了,太对了,全对上了! “如今红昌正值及笄之年,曾听她言,其父在世时,已给她取了表字貂蝉,曾听她戏言说其父在时,她于中秋拜月,月亮为之容颜而感到羞怯,隐于云层之中,其父感叹谁若娶得红昌,则如头戴貂蝉冠,荣焉幸焉,故有貂蝉拜月,月羞而闭之说!” (知识普及:貂蝉代指貂尾附蝉,是汉代侍中的帽饰。学者孟繁仁先生曾考证,得出貂蝉原为五原郡九原县木耳村人,没错,就是吕布的老家,因十五岁被选入宫中,执掌朝臣戴的貂蝉,故得名。这不重要,有很多小说沿用这个说法,用以解释,吕布为什么会因为貂蝉和董卓翻脸,两人是青梅竹马,在王允府上相见,自然是喜欢的紧了,但我不喜欢这个套路,因为一来,貂蝉入宫,长相如果出众的话,还能是完璧?二来,被称为四大美女之一的闭月,怎么能不被主角收入后宫呢?吕布啊,还是安安分分走他的纯情男人设比较好!) “哦?竟还有此一说,不过,以红昌姑娘之倾城容颜,的确当得闭月一说!”吕布表面附和,实则内心鄙夷。 得,老小子的套路全被自己那便宜女婿说中了。 吕布并不发达的大脑,此刻疯狂运转,怎么办,这老小子现在好像就想把貂蝉硬塞给自己,可自己不敢接啊,接了就中了这老小子的套路了! 那咋整?拒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关键作者不允许自己拒绝啊。 吕布一狠心,要不把这个长得跟个妖孽一样的女人给杀了,好一绝后患? 但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吕布连忙就摇了摇头。 自己还不清楚臭小子的心思,万一真跟自己夫人说的一样,是看中了貂蝉的倾城之姿,自己错杀了,还不知道那心眼怪多的小子怎么记恨自己呢! 况且,貂蝉这种不该存于世的绝色,要真让自己杀了,自己还真下不去手,那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鬼斧神工嘛,这等姿色,当真是仙子下凡啊! 不行,老小子这边,我不能拒绝,但也不能真把这女子给娶回去,只能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王允见吕布沉默,还以为他还在迟疑。 当即下了一剂猛药:“奉先,我欲先将红昌收为义女,再以王家之女,嫁给你做一房妾室,如何?” 不行! 吕布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这……太过焦急了,传出去,还以为我吕布是那欺男霸女之辈。” 王允内心腹诽,你敢说你不是? “那依奉先之见?” “有了,这样吧,我与红昌……咳咳,貂蝉姑娘,一见如故,愿与她结为金兰,今后以妹事之,让她出入吕府,好给我夫人做个伴,王司徒意下如何?” 王允愣住,好你个吕布,当真是又当又立,看中了人家小姑娘,连个名分都不想给,还特么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王允怒了,却不好发作。 吕布自诩这个方法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一来,不仅破了老小子的阴谋,还能名正言顺地把貂蝉抢过来,改天找个机会,给臭小子送去,让他记得自己这个老丈人的好! 完美~ “怎么,王司徒可是看不上在下?”吕布眉头一紧道。 王允当即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敢弑父叛主的凶恶之辈,自己跟他争论,那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迟疑了一下,眼看吕布的脸色变得难看,王允只得点头道:“便依奉先之见,还望奉先今后能善待貂蝉。” “那是自然,既如此,待王司徒将貂蝉收为义女后,我便和她结义金兰吧!” 吕布不再逗留,告别了王允。 看着远去的吕布,王允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但……世事难料。 吕布回到家,跟严氏述说了一番自己今天的经历,严氏也是大为震动。 “幸好有汉明提醒,否则奉先你险先着了王允那老小子的道啊!” 吕布也是点了点头,看来臭小子还真是把自己挂念在心上了。 “没看出来,我家奉先也是有勇有谋的男人嘛!”严氏抛了个媚眼,肯定道。 吕布咧了咧嘴,一把将身材丰腴的严氏搂入怀中:“世人皆以为我吕布只知好勇斗狠,哪会知晓我腹中万千韬略,来来来,夫人先来领教一番再说。” 严氏大惊失色,正欲逃脱吕布魔爪,被吕布一把搂住,一时情动。 可总有人坏俩人的好事。 “报,相国有令,让温候即刻率兵北上!” 吕布脸色一沉,严氏慌忙逃窜。 “何时如此紧急?” 董卓的亲卫不敢迟疑,忙回答道:“马腾于会盟结束后,回归西凉,现和韩遂勾结一块,如今已经兵发子午谷,相国有令,让温候火速行军,以拒马韩!” “回去禀报相国,吕布这就去点齐兵马,诛杀叛贼!” “诺!” 吕布站在原地,一身煞气,严氏探出脑袋,看了吕布一眼,随后便入后堂,为他整理起了行装。 战事一起,夫妻分散,又不知何年才能再聚。 “夫人。”吕布推门而入。 严氏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将军,此去凉州,塞外风大,还望保重。” 吕布点了点头,将严氏搂入怀中:“等我回来,我们便找机会离开长安。” “将军?”严氏瞪大了双眼。 吕布一笑:“我们去找玲绮,投奔我那女婿,长安是个是非之地,董卓已非良人,我吕布与其在这消耗青春,倒不如完成少年之志,入并州,平蛮夷!” “好!”严氏眼含热泪,只回答了一个字。 “此去凉州,不知几时才能回归,夫人在家,大小事务皆由你操心,魏氏乖巧,对你这个正妻也尊敬,我不担心,但王允这老小子,我怕我此一去,他又节外生枝,为防意外,你可代我将貂蝉收为义妹,带回吕府作伴。”吕布嘱咐道。 “将军宽心,妾身必不忘将军所托!” 第六十六章:路遇张杨 秦耀并不知道,远在长安的便宜老丈人,竟是给他物色了一位绝色女子充作小妾。 他的本意,只是看在吕玲绮的关系上,善意地提醒吕布要提防来自王允的奸计。 阴差阳错间,居然让丈母娘以为是自己看中了貂蝉的美色。 秦耀要是知道的,真的会大呼冤枉啊。 他虽然穿越了,但审美和择偶标准可没有随着穿越而发生改变,对他来说,现阶段才十五岁刚刚及笄的貂蝉,在前世看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初中生啊! 娶她做老婆,这可太刑了! 即使如今他有了系统,自觉可以改变原本潦草的一生,也可以享受享受什么叫做醉卧美人膝的人间极乐。 但是! 他还是喜欢像吕玲绮、张宁这种,正含苞待放,蜜桃正熟年龄的妙龄女子,十五岁的小丫头,呵呵,干干巴巴的,根本不润好吗! 哪怕是青史留名的杜氏、邹氏、蔡琰、樊氏这些人妻,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啊! 自己又不像老吕,都年近不惑了,还喜欢上了人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更不像董胖子,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恶心! 狗作者:那你不要? 秦耀:貂蝉真的有那么美吗?要不……再养养? …… (ps:所以虽然有先生提出貂蝉的籍贯可能和吕布有关系,但相差二十岁的关系,吕布再不要脸也不至于玩养成吧?) 于长子县,会合了留守的徐庶等人,继续北上。 然而,行进不足数十里,正当晌午,众人准备稍歇片刻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 “备战!”关羽率先反应过来。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迎敌。 秦耀皱了皱眉,因为他刚刚才发现,招募任务中有两个奖励自己居然还没有注意到。 应该是自己那天受黄帝内经的影响,忽略了系统的提示音。 (其实是作者忘了,那天光想着开车和过审了。) 没等他为新得的两个奖励开心,马蹄声便已经靠近。 “唉!”秦耀叹了口气,怎么赶个路都不安生呢? “舞蝶姑娘,冲锋陷阵之事,就交给我们男人吧!”赵云跨上夜照玉狮子,银枪一竖,将黄舞蝶挡在身后。 黄舞蝶看了赵云一眼:“不要小看我好吗,我黄舞蝶七岁开始练武,自小弓马娴熟,哪怕是大哥和我比试,都不足以胜过我,我爹爹还说,若非我是女儿身,今后必为一方大将!” 赵云摸了摸鼻子,将门子女,果然就是和书香子弟不同。 黄舞蝶笑了笑:“我看赵将军与几位将军相比,还稍显羸弱,要不要比试一番,看谁此次杀敌更多!” 赵云抿了抿嘴,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比了吧!” 黄舞蝶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堂堂九尺男儿,竟然不敢跟自己这个女流之辈比较,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将军。 果然,这世间,能和汉明大哥这般样貌非凡,文武全才的人估计是没了! 众人整军备战,秦耀已经是掏出了望远镜打探对方阵形。 当看到高竖的大纛时,微微一愣。 “有大纛,不是劫匪,是官军!” 众人一愣,还是郭嘉率先反应过来。 “大纛上书何姓?” “张!” “莫非是上党太守张杨?”徐庶不确定道。 荀攸点了点头:“很可能是,昨日汉明二人被俘,我等怕营救计划失败,故做了两手准备,差信报于上党太守张杨,还以为他未加理会,此番率军而来,意图不明啊!” “管他什么意图,待俺老张上去叫个阵便是。” 看到疾驰而来的军队于众人几里外停下,张飞直截了当道。 “也好,张将军速去速回,若来者不善,我等再行对决!”荀攸建议道。 “俺去去就来!” 不一会,张飞已经打探清楚:“大哥,真是张扬,他言得到大哥书信求救,整备兵马赶来,路遇我等,正欲招呼呢!” 众人松了一口气,刘备在前,几人紧随其后。 “玄德公,会盟结束,不曾与你促膝长谈,令杨后悔万分呐!” “稚叔之言,实在让在下汗颜,劳烦稚叔统领大军相救,此乃大恩啊!”刘备拱手回礼道。 “诶,玄德此言差矣,是在下的不是才对,昨日得玄德来信,连夜整备兵马,从壶关赶来相救,看来,还是来迟了,汉明先生无碍吧?”张杨笑道。 “谢过张太守挂怀,在下侥幸,已脱身成功!”秦耀站出来答道。 张杨看了他一眼,大笑道:“也是,汉明先生是杨平生仅见于武道一途能胜过奉先之人,区区黑山匪寇,又能奈何先生,当日先生在会盟大营舌战袁术,后又劝玄德发兵救援曹操的壮举杨还历历在目,无奈会盟之时,我部为防黑山叛乱,只带了些许兵马,难以跟随先生脚步啊!” 这见面就夸人,张杨一看就是会来事的。 “当不得张太守这般夸赞,都只是尽了些臣子的本分罢了。” 张杨再度赞美了几句,这才看向众人身后,当看到一人时,眉头微微一皱:“丫头,怎么,见到叔父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吕玲绮躲不下去了,连忙站了出来:“张杨叔父,玲绮这方有礼了。” 等吕玲绮走近,张杨才是看清了如今吕玲绮的花容月貌,不禁愕然:“你真是玲绮?原先见时,还只是个黄毛丫头,几年未见,怎出落的这般天姿国色?不该啊,以奉先的容颜,怎配生下如此绝色美人?我明白了,当是嫂夫人之功!” 吕玲绮被闹了个大红脸,幽怨地瞥了秦耀一眼。 其余几人也是有些委屈地看向秦耀,似乎在说,凭什么就让吕玲绮一个人变美了! 夸赞了一番,张杨又板起了脸,端起了长辈的架子:“若非我对你有印象,又知你与玄德随行,此番与我相见,你难不成还不打算与我这个当叔父的相认了?” 吕玲绮面露尴尬,解释道:“父亲曾言,张杨叔父因为丁原一事,发誓和他此生不再往来,我怕我的存在会惹得叔父不喜……” “什么话,我和吕布,那是立场问题,他投他的董卓,我忠我的汉室,无关于私交,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叔父的再不济,怎么会迁怒你这个晚辈。” 吕玲绮欠了欠礼,柔声道:“那倒是玲绮做小女儿姿态了,还请叔父不要见怪。” “哈哈,这就对了,此番听闻你与汉明先生一道被俘,我心甚忧,若你在我的管辖之地出了事,我真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奉先。” “玄德,你们既已无大碍,我已命令军士备下薄酒,不如我等坐下饮酒,再论其他?” 刘备见张杨这般礼遇,自然是不会拒绝,客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玄德,诸位,请!” “张太守请!” 正值晌午,众人也是有了些许恶意,一番酒足饭饱,张杨也是开口问到:“我听闻此番玄德是为去太原上任?” 刘备放下筷子,点了点头:“备微末之功,得陛下信任,僭居太原尹之位!” 张杨皱了皱眉:“玄德可有投那董贼之心?” 刘备脸色一变,连忙摆手:“我与那董贼不共戴天,此生必诛之!” 张杨松了口气,再度敬了一圈酒:“玄德莫怪,非我轻视你,实乃如今朝堂为董贼一人把控,他又身兼并州牧一职,故有此问,若玄德真有投靠那董贼之心,恕杨放肆,今日留你不得!” “你!”张飞勃然大怒,感情张杨这顿饭没安好心啊! 秦耀伸出手,按住了将要起身的张飞。 “你们都退下吧。”张杨下令道。 众人便听到一阵甲胄刀兵声音远去。 刘备这才意识到不对,可看手下诸将,都没有意外之色,他们居然早就发现了张杨埋伏在军帐外的兵马,怪不得连好酒的张飞今日都只是浅尝辄止呢! 这世间啊,最是人心难测! 秦耀也是抬头看了看张杨,伯乐慧眼触发,张杨的评价不高,只是一个三流的统帅。 但秦耀也不会因此就轻视他,张杨个人能力或许不足,但通过这短暂的接触,秦耀发现,哪怕仅仅是三流评估的张杨,也有着不同寻常的表现。 自己这些人,早就发现了伏兵,没有动作的原因,自然是源自对自己武力的自信,张杨若真有坏心,这军帐便是他丧命之地。 “张杨叔父,你好生不厚道,请我们饮酒,又埋伏刀兵,这是把我们当作乱臣贼子了啊!”吕玲绮俏脸微怒道。 “哈哈,玲绮侄女勿怪,我自独守并州门户壶关之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那便是,若想除恶,必先在其幼小之时,彻底铲除,方能永绝后患,如今董贼做大,就是当初袁本初之流小觑了他野心的结果!” 众人沉默,董卓入京勤王的时候,步骑不过三千,但他先是利用反间计收获了吕布以及丁原原本的并州人马,又将雒阳城防军,皇宫守军都编入麾下,再加之打通雍凉之后,源源不断的兵力供给,组成了西凉铁骑。 如今,已经成了拥兵数十万的天下第一势力,尽管十八路诸侯齐聚,都不曾让他伤筋动骨,此番固守长安,曹操追杀失败后,自然是绝了其余诸侯再战董卓之心。 若是当时有人先一步将步骑不过三千的董卓斩杀,又何来今日之患? “稚叔所言甚是,袁本初引董贼入京,就是养虎为患,如今恶龙已成,然屠龙者却放下了屠刀,任凭他祸乱朝纲,我们这些做臣子实在是有愧于历代先皇啊!” “玄德所言,深得我心,当共饮一杯,还望诸位不要在意杨刚刚的小人之举!” 一场硝烟消弭,刘备等人自然不会深究下去。 张杨也是敞开了心扉,和众人述说着自己的过往,他和吕布的确是莫逆之交,按他的说法,他是把吕布当成了偶像一般的人。 但吕布弑父叛主的行为,也的的确确是伤了张杨的心,不是说他张杨对丁原有多么忠心,曾经,他也是力劝吕布离开丁原的那一批人,他恨的是吕布忘记了曾经许下的宏愿,开始去追求功名财富。 这才是俩人决裂的根源所在。 如今,吕布在乱国贼董卓麾下混的风生水起,他张杨苦守上党,连那些农民组成的黑山军都打不过,一步步地只能退到了壶关县驻守,他恨自己能力不足,也恨并州再无人可平叛! “奈何杨实力不足,原想先以纵横并州的黑山乱贼为第一目标,这黑山乱贼自号拥兵百万,实则善战之士不过十万,其余皆为劳力,若能收编成功,可为助力,再北上驱逐外族,还我河山!可惜,功未成,反被这草莽大军打的节节败退,唉!” 第六十七章:我真没想那么多啊! 听到张杨在大吐苦水,刘备的手下面色都有些错乱,时不时地看向秦耀。 秦耀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其实,张太守若想消弭黑山军之患,也简单。” 正满脸苦涩的张杨一愣,急道:“汉明先生可有良计?杨愿洗耳恭听!” 秦耀摆了摆手:“张太守不用这般客套,我的方法,也不是什么高谋大计,只是想让张太守换一个思路罢了。” “何为,换一个思路?”张杨不解道。 秦耀问道:“敢问张太守麾下带甲之士几何?” 张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不敢相瞒,如今我虽为上党太守,但实际能掌控的地方也仅壶关一县,其余诸县无守军防备,愿意迁徙入壶关的也都迁徙了,故壶关有约两万户人家,人口约为十万,适龄男子约为四万左右,我为防黑山作乱,只得强征三万兵马,闲时务农,战时为兵,其中骑兵常备三千之数,剩余皆为步兵!” 秦耀牙关一酸,张杨这已经算是迁徙了整个上党郡能迁徙的人口,都只凑出了十万人口,因为并州苦寒,百姓的生存条件更恶劣,唯有强壮的男人才能活的久,所以这十万里面,竟然有十分之四是适龄的男子。 和自己前世一个县正常就有二三十万人口相比,差得太远了! 秦耀这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并州民风彪悍,四万男人,三万都要当兵的,比那些马上民族都不遑多让了! “那在下是不是可以认为,张太守以十万民众,面对黑山足足八十万的民众,以穷兵黩武之法,强征三万军马,抗衡黑山军十万善战之士?” 张杨眉头皱了皱,为将者,忌讳听到穷兵黩武四个字。 但事实摆在眼前,张杨也只得咬牙认下:“为保一方安宁,张杨,不得不如此!” 秦耀表示理解,随即又问到:“恕我直言,敢问张太守与黑山军交战以来,胜败如何?损伤如何?” 张杨整张脸都黑下来了,语气深沉道:“此事,原本我不愿提及,怕治下百姓得知惶惶终日,但我也不是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我部虽装备胜过那黑山乱贼,但几番战斗下来,我部输多赢少,先是于战将方面,黑山军有黄巾余孽张燕等人,这些人骁勇善战,非我能敌,再其次,黑山军虽为农民部队,可其行军布阵,有其章法,我几番险被围杀!” 众将面面相觑,敢情这位张太守,不咋地啊。 张燕?就是那个嗓门大,本事差的男人?好像……他连吕玲绮都打不过吧。 不过说到排兵布阵,吃过黑山军亏的众人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黑山军那位,的确有这方面的本事。 秦耀抿嘴偷笑,还得我家乖乖小宁儿,看把这张杨打的,都快抬不起头了。 要是让张杨知道,把他吃的死死的对方老大是个女流之辈,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气到吐血身亡? 想到这,秦耀哈哈大笑起来。 张杨面色难看至极,冷哼一声:“汉明先生,这是在嗤笑在下?” 秦耀收了声,摇了摇头:“张太守不要误会,只是我听完张太守的话,不免想到,如果黑山军和张太守一样,尽征手下能战之士,以张太守手下的三万兵马,还能否扛得住!” 没等张杨回答,秦耀自顾自道:“哦,我险先忘了,张太守深谋远虑,早以将麾下百姓迁往易守难攻的壶关,如此,便是那黑山军举百万之众,也难以攻下壶关险地!” 张杨的战略意图很明显嘛,打不过人比他多,战术比他强的黑山军,那就迁徙百姓,退守壶关,背靠冀州,哪怕哪天缺钱少粮了,还能用平叛的名义向韩馥这个狗大户求援,进可攻,退可守! 这也是无奈之举,秦耀是见过长子县的城防的,那低矮的土墙,自己踹一脚都感觉都踹的稀巴烂了,也就壶关作为并州通往冀州的门户,城高墙坚,没有攻城利器是破不开的! 张杨暴怒,拍了一下桌子,噌的站了起来:“秦汉明,我敬你为有学之士,何故屡次辱我?” 秦耀瞥了他一眼,小样,让你刚刚玩小动作吓唬我家刘老板,不给你点教训,就是不知深浅! “张太守勿怪,秦耀所言,句句以实际情况论述,莫非张太守不认可秦耀说的话?” “若以你之能力,只用来贬低我张杨,长他黑山军威风,恕我无能,不敢与汉明先生坐而论道了!” “唉,张太守息怒,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我还是保持我的观点,以黑山之利,若全力攻打张太守,张太守休说是收复黑山乱贼为己用,自保都成了问题。” “所以,还是那句话,张太守,我们不如换个思路!” 张杨冷静下来:“还望汉明先生明言!” “我只问张太守一句话,黑山军,就不是你上党治下百姓了?” 张杨一愣,不假思索道:“黑山军乃是黄巾余孽,黄巾之乱,荼毒天下,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不以翦除余孽为己任?这些人,早非我上党百姓!” “非也,错也!”秦耀摇头道。 “此番我入敌营,看到的是无数曾经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为求饱饭,才不得已加入了被人称之为反贼的黑山山寨,试想,若朝廷清明,官员清廉,能让治下百姓人人不受冻挨饿,这些朴实的百姓,怎会拿起木棍柴刀造反呢?” “这……”张杨一时语噎。 “所以啊,我说张太守你不如换个思路,想你堂堂一郡太守,治下百姓不过十万,而他反贼黑山军,却坐拥八十万人口,抛去头衔,这上党,是他黑山军的上党,还是你张太守的上党?” 张杨皱眉,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再则,若抛开阵营不谈,那张太守手下的三万大军,十万百姓,和他黑山军的十万善战之士,八十万人口,不都是上党人?” “既然都是上党居民,那为何两方敌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几个问题下来,张杨感觉脑子都是嗡嗡的,张了张嘴,开口道:“以汉明先生之见,难不成我张杨该向这黑山军投降?然后共治上党?” 秦耀绝倒,张杨这思路跨度,也太大了,不至于吧,你一太守,向反贼投降? 好吧,还是自己高估了张杨。 “黑山军虽然原为百姓,但毕竟是反贼出身,怎能擅权治理上党?还得按照张太守你的指示行事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张杨挠下了无数头发也想不明白。 所幸不想了,开口问到:“恕张杨愚昧,请汉明先生直言。” 秦耀叹了一口气:“时逢乱世,人人皆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恼,很多人是被逼无奈的,若是张太守出具一封招安声明,愿接纳黑山乱贼,这样以来,此消彼长,张太守不久在无形间削弱了对方的实力,增多了治下人口?” 张杨眼睛一亮,可还是犹豫道:“但……黑山军毕竟是反贼,且平日里,多有打家劫舍的恶行,我这么做,不会惹得治下百姓生怨吗?” “这有何难?张太守只需在招安榜文中提到,只饶恕那些未曾作乱过的无辜平民即可,再加之利诱,愿分其土地耕耘,一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能去伪存真!” “好!汉明先生此计大善!”张杨抚掌笑道。 “完成了这第一步,其实张太守也是在为黑山军减轻了人口压力,想想他们要一下子养活那么多人,也是很困难的,故此,只要不动刀兵,两方之间,便无矛盾发生,接下来,便可进行第二步!” “还有第二步?汉明先生速速道来!”张杨激动道。 “第二步,自然是接洽对方领事之人,张太守需言辞恳切,表达出自己愿意和他们止戈共存的想法,许其以官职,但是,也要警告黑山军不能再犯上作乱,不能再祸害百姓,让其接受律法治理,凡作奸犯科者,当问罪,长此以往,便能将为祸一方的贼子,转化成遵纪守法的良民,这不比兵戎相见来的实在?” 张杨闻言,陷入深思,良久,才开口道:“我与黑山首领间几度交恶,他们怎肯与我洽谈?” “此事不难,若张太守真有意平息战戈,我自有方法,但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张杨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但,行此事,张太守再付出些实际的东西,完成剩下的第三步,则黑山军才会对张太守真正的信服。”秦耀继续哄骗道。 “若能平息叛乱,有何不能付出的,这第三步如何做,汉明先生但说无妨!”张杨大度道。 “说来也简单,我曾与黑山之主有过一番论谈,她曾言,他们黑山上下,哪个生来就是强盗,无非是奸臣当道,残害忠良,他们才被逼上黑山,不得不反,他们很多都是有志之士,只是报国无门!” “又有哪个生来愿作草寇,脸上带着两行金印,一生被世人耻笑,他们黑山上下在此共聚大义,并未只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贪图一时的快活,各路义士相聚在那黑山,为的就是除暴安良,辅国安民,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张杨眸子放光:“未曾想,这黑山首领,竟有如此大志!” 秦耀轻咳一声,这些话,当然不是张宁跟他说的,那一晚,他们光忙着你侬我侬了。 宋押司,抱歉了,窃取你的台词了! “是啊,所以我才有今日之建言,若张太守愿划分出一块地盘,交由那黑山军打理,认其为上党子民,哪个又愿意在家里行凶惹事?” “即使那黑山之中,存在一定量的恶人盗匪,那也不能一概而论,首先,他们是我大汉子民,其次才是乱臣贼子,与其内斗耗费精力、国力,何不相融一处,择其善战之士,北上驱逐外族,方为正道!” “如此三步行事,非但黑山之患可解,张太守毕生驱逐外族的心愿,也能得以实现!” 这么简单? 张杨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听得那么云里雾里,可一切剥开来,又好似得遇光明? 郭嘉、荀攸、徐庶三人捂嘴偷笑。 秦汉明啊秦汉明,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诚然,以秦耀的三步走下去,黑山之患可解,张杨奋斗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有秦耀从中转圜,简直简单到了极点。 可你真以为秦耀在为张杨出谋划策? 狗屁! 他是在为他那姘头,找到一个安全可靠,拨乱反正的大好良机,借助上党郡无世家盘踞之状,洗白自己的反贼身份,通过正常手段,间接地拿下整个上党郡! 等到张杨真的收纳了八十万黑山军,再与张宁合力除去了那些害群之马,仅剩壶关一县的张杨,哪挡得住黑山军占领其余县城的脚步? 而那时,黑山军占领的可是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张杨想找个由头发难都不行,因为人家已经洗白了啊! 偷笑完毕,三位谋士也是眼睛一亮,他们自然不是张杨那种平庸之人,稍稍深思,便想明白了秦耀此三步的深层含义,但越是清楚秦耀这个策略的深意,三人便越是心惊! 表面看似为张杨出谋划策,平定黑山之乱,还能有个拉起一支大军北上驱逐外族的美名。 细看是秦耀为他姘头找到了一个出路,洗白整个黑山军。 但深挖下去,我的老天爷,好大的一步棋,秦耀这是将天时地利人和结合到了极致,利用张杨的无奈、上党的格局、张宁的信赖,将整个上党郡,规划到自家主公的麾下。 什么,你说你想多了? 三位谋士能吐你一脸口水,人家老大都是秦耀的人了,下面的小弟还能不服管? 说的好听是助张杨完成夙愿,但如果真的拉起一支部队,以黑山军为主的部队,这支部队听谁的? 当然是听秦耀的了,听秦耀的,那不就是听刘备的? 这相当于是兵不血刃,谋夺了上党一郡,还为自家主公,提供了一大臂力的节奏啊! 高,实在是高,汉明之智,我等远不如也,其谋略之深、规划之远、眼光之长,冠绝当世! 我等当虚心求教,不可自命清高! 秦耀要是知道了三位谋士心中所想,可能嘴巴都要笑抽筋了。 你们以为我在大气层,实际上我只是在地表层…… 我想说,你们三位,真的是想多了,自己其实只不过是恶趣味,一来是为刚刚张杨的行为出气,二来,便是把水浒传中的剧情翻了个样,让自家宁儿可以少操心那么多事,早点来太原陪自己才是真的! 我真没想那么多啊! 第六十八章:张杨的忠告 有了秦耀的“妙计”,张杨整个人都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几人争执不过,他非要带着一行人参观一下他这次带来的“精锐部队”! “玄德公,你看我这军容如何?”张杨傲然地指着这次带来的五千兵马说道。 其中,轻骑两千,步兵三千,骑兵所用马匹,自然是耐力极强的三河马,产自匈奴、鲜卑等族,步兵皆是身着皮甲,手持制式武器,汉代的环首大刀,闪烁着幽幽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刘备环视了一圈,点了点头:“常闻并州出善战之士,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张太守这支军队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可见其凶悍,有此部队,当纵横无敌!” 张杨大喜,带着几人从自己的军队中穿行而过。 秦耀在后面瞥了瞥嘴,低声朝着一旁问到:“张杨这些可是正规军啊,不是规定,男子二十三岁才能服役吗?我怎么看,好多都还只是个孩子?” 秦耀此言非虚,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参差不齐的部队之中,很多兵士的脸上稚气未脱,虽已有长年征战的血煞之气,但还是改变不了他们还只是个孩子的事实。 张飞这些武将挠了挠头,表示不清楚。 还是荀攸给出了答案:“并州苦寒,本就人口稀少,若都按大汉兵役制度服役,恐怕十取一都困难,而且并州一地的男子,生来就较之常人魁梧强勇,为抵御外族入侵,故舞象之年服兵役者皆是常态。” 秦耀一怔,再度看了一眼那些人数占据半数以上的娃娃兵,一眼千年,他仿佛看到了前世自己见到过的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华夏远征军,松山战役的7000多娃娃兵,他们之中最小的才九岁,全师平均年龄只有十五岁!还是孩子的他们,全部为国捐躯! “汉家天子镇寰瀛,塞北羌胡未罢兵,猛将谋臣徒自贵,蛾眉一笑塞尘清。”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众人一怔,几名谋士眼睛一亮:“汉明这二首诗,足以传世,诗句之间,不但将大汉对待边疆的不作为一味地采取怀柔和亲政策以及历朝历代的边塞苦寒描绘的淋漓尽致!” 秦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换做以往,自己或许还有兴致装个逼,而此时,看到那些年龄比自己少不了多少岁,放在前世还是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孩子就要参军保家卫国时,他的内心就在隐隐作痛。 后世盛传,国恒以弱亡,唯汉以强亡,诚然,三国鼎立的年代,能臣武将辈出,南蛮被诸葛先生平定,乌桓被曹操杀得胆寒,西羌成了魏蜀的兵源地,山越也成了东吴的兵员补充地。 但是,后世之人,却独独忽略了并州。 哪怕是曹魏掌管并州之后,派出的梁习将并州好好的治理了一番,但还是改变不了大汉尽失雁北一带和整个朔方地区的事实。 也是源自一代代的将星陨落,导致被欺压已久,但却没伤及根本的外族在不断的发育中,掀起了对整个中原大地的荼毒。 汉末并州甚至被废除,并入了冀州。 “玄德公,此次上任太原,可是要一展宏图了?”巡视完军队,张杨问道。 刘备微微一笑:“为大汉边疆尽些许绵薄之力,是我们作为臣子的本分!” 张杨点了点头:“待我解决黑山之患,定与玄德公会兵之处,共抗外族!” “期待与稚叔共抗外族!” “不过,玄德公此去太原,有几个情况,还需注意!”张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刘备一愣,忙拱手道:“稚叔还望直言。” 张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此时有些意兴阑珊的秦耀,低声道:“并州虽说地广人稀,不受朝廷重视,但玄德此去的太原郡,不仅是并州的治所所在,亦是并州为数不多的富庶之地,并州氏族大多盘踞于此!” 刘备皱了皱眉道:“既是氏族盘踞之地,我欲起兵抵抗外族,应该可有外力可借吧?” “嗨!玄德此言谬已!”张杨暗叹道。 “玄德,若你报以此心赴任太原,我张杨敢以人头担保,你此行,当潦草收场!” 刘备面露骇色。 这时,其余人也凑了过来。 “唉,玄德,莫怪我多言,原本我是不欲多说的,但先前汉明先生之计,与我有大益,我张杨并非知恩不报之人。” 郭嘉朝着秦耀挤眉弄眼,秦耀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太原富裕,故此世家大族,豪门列强愿意扎根其中,但大多都是不成气候,见风使舵的小势力,凭借玄德帐下能臣武将,自然不惧,但其中有一族,若玄德不能压制,则易被其架空,使政令不得下达,下失民心,上负君恩!” 几名谋臣一下子收起了嬉笑的神色。 “公达,太原还有此等大族?” 荀攸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头,不确定道:“我对并州一地了解也并不深远,只清楚如今有一人,姓王,名允,字子师,颇有盛名,但他现在携其家族随董卓西迁,并不听闻他在并州有何建树!” 张杨看了荀攸一眼:“这位先生所言之王子师,正是如今祁县王家的家主,而我说的这个家族,正与这王子师的王家同属一脉。” 秦耀眯了眯眼,搜索脑海中对并州氏族并不多的记载。 “张太守指的,是那与祁县王家同根同源的晋阳王氏?” 张杨看了秦耀一眼,面露恭敬:“汉明先生所言极是!” 秦耀皱了皱眉,才发觉自己好像没有过多的注意到这个家族,几人言谈之际,连忙沉下心思补课。 “按说,如今的王允王子师讨好董卓,让他的家族在朝堂之上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就如同刚刚那位先生所言一般。” 张杨指了指荀攸:“但其家族头脑,皆随董卓西迁,故此,祁县王家虽得庇护,但也不敢过于放肆,只不过是借着王允的人脉,沿着祁县周围扩地收人,风评这块,还算可以,而且,以他们如今的情况,也奉了晋阳王氏为主家,甘愿做一个分家!” “这晋阳王氏,有能人?”刘备问道。 张杨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难看:“现在晋阳王氏的家主,姓王,名柔,字叔优,任护匈奴中郎将,其弟王泽,字季道,为代郡太守!” 接下来,张杨的话,让在场除秦耀之外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王柔任护匈奴中郎将,看似为大汉镇守边疆,安抚南匈奴部,实则,与南匈奴之间,暗通款曲,售以盐铁等禁忌之物,南匈奴部席卷整个并州,西河郡是因为南部有白波军纵横,且加入了南匈奴的于夫罗部,故南匈奴不敢轻易入侵,但太原郡,尽失北部地区,可是,以王柔为主的晋阳王氏和一众氏族却能在其中安稳生活,个中内情,我想,不用我明说,诸位应该已经了然了吧!” “岂有此理!”张飞暴怒道。 “竟有此等祸国殃民之辈,此人怎敢以盐铁助长敌势,他难道不知道,似南匈奴这等外族,一向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吗?就不怕喂出一头饿狼,导致引火烧身?” 其余几人也是面色难看。 “呵呵,只要这王柔在一天,南匈奴,就不会攻打太原南部!”秦耀消化完了知识,面露讥讽道。 张杨点了点头:“个中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王柔主导的晋阳王氏,与南匈奴,以及其弟王泽所辖代郡接壤的乌桓、鲜卑等部,都与他们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整个太原郡的氏族豪强,皆以晋阳王氏马首是瞻,其藏匿的人口之多,掌握的财富之巨,外人无从得知!” 刘备还欲追问,秦耀扯了扯他的袖子。 “多谢稚叔此番提醒,不然,我报国之心未尽,恐祸起萧墙!”刘备认真道。 张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将我所知的告知于你,至于你们打算如何行事,与我无关,但玄德还需听我一句劝,晋阳王氏在太原一郡,盘根错节,非人力所能撼动,若事不可为,还需以保全自身安危为首要,不可鲁莽行事,张杨虽不才,但上党随时恭候诸位大驾!” 众人明白,这是张杨并不看好几人能够撼动晋阳王氏的地位,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和晋阳王氏之间和平共处。 但话说回来,有王柔这种暗地里资助南匈奴等外族,以获取家族安宁的人在,一心报国守卫边疆的刘备等人,真的能和他之间平稳相处吗? 这个答案,张杨不清楚,可以的话,他巴不得刘备一行人可以放弃北上,留在上党帮他平定黑山军。 刘备心里也在打鼓,自己这些人,自然是不惧怕什么晋阳王氏,关键,手下无兵,又怎么跟对方叫板? 告别张杨,一行人继续踏上了去往太原的道路。 “汉明,你刚刚拉扯我的衣角,可是有话要跟我说?”刘备问道。 秦耀点了点头:“刚刚主公可是打算追问张杨关于这晋阳王氏的细节?” 刘备点了点头:“知己知彼,才有取胜之法。” 秦耀一笑:“张杨此番善意提醒,也只是不想看我们被这晋阳王氏吃的骨头都不剩,别说他对这晋阳王氏不是很了解,即使知道,他也不敢冒着得罪这晋阳王氏的后果,给我们准确的消息的!” 刘备被吓了一跳:“张杨他可是一郡太守,难不成连他都要惧怕这晋阳王氏?” 秦耀点了点头,面对好奇的众人,开口道:“大汉十三州,人口大约为五千多万,几经战乱之后,这个数字应该有一定量的下降,但总数维持在四千多万还是有的,而并州苦寒,人烟稀少,人口总数,大约为11万户,70万人口,大家刚刚也知道了,张杨迁徙一郡人口,整个壶关县也不过十万人口,那分布在各州郡的就更少了,若以数据计算,太原郡作为并州第一富庶大郡,户籍有3万有余,人口大约在20万!” 顿了顿,秦耀吐出一缕白烟,缓缓道:“整个太原登记在册的人口为20万,但你们知道,以晋阳王氏为主的太原氏族豪强们,藏匿了多少人口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谁知道啊,哪怕秦耀刚刚说的数据,大家也只是大概清楚,大汉约有五千万人口。 “汉明,别卖关子了,快说!”张飞急切道。 秦耀叹了一口气:“以我所知,以晋阳王氏为首的这些个家族,藏匿的人口,约为登记在册人口的三倍有余,且晋阳王氏占据了其中的大头,足有七成!”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刘备哆嗦着嘴道:“那就是……40多万?” 第六十九章:谋划晋阳王氏 面对众人震惊的神色,秦耀淡然地点了点头。 “而且,以晋阳王氏为首的氏族豪强,藏匿的人口多为青状,目的自然是逃避大汉税收,以及壮大自家实力,主公先前曾言,张杨作为一郡太守,为何要惧怕这区区晋阳王氏,我现在可以告诉主公,晋阳王氏所辖人口之众,配以与南匈奴、鲜卑等部交易获得的良马,再加上私开铁矿,铸造兵器,其下以青壮年组成的带甲之士,数以万计!” 秦耀顿了顿,继续道:“试想,私藏这么一支铁军的王氏,哪会惧怕区区一个张杨?若非宁儿所辖的黑山军纵横于上党一郡,又兼上党郡土地贫瘠,无可用资源,而他张杨是名正言顺大汉设立的一郡太守,晋阳王氏哪怕有吞并之心,此时也不是合适的良机!” 带甲之士,数以万计! 何等恐怖,若不是现在秦耀点明,众人还不知道,在这个天下人都唾弃的并州苦寒之地,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家族! “若汉明之言为真,那这晋阳王氏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啊!”荀攸面色难看道。 “他娘的,藏了这么一支部队,讨伐董卓的时候,居然都没有他们的身影,这晋阳王氏想干嘛?大汉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个蛀虫,才导致如今的局面!让俺一矛一个,都给杀干净算了!”张飞怒道。 关羽摸了摸胯下赤兔马的鬃毛,眼睛微眯道:“大哥,此等包藏祸心的家族,于国于民,皆是无益,我们当思良策,将之铲除才好!” 随后,几名大将皆是毛遂自荐,想要亲自率队踏平这个晋阳王氏! “几位将军少安毋躁!”荀攸抹了一把汗水,急切道:“晋阳王氏拥有这等实力,却不为外人所知,其谋划必定深远,我们远道而来,正面接触实为不智,应当徐徐图之啊!” 可荀攸软弱无力的劝解,怎么能阻止义愤填膺的这些个武将。 哪怕是吕玲绮和黄舞蝶两个女流之辈也是嚷嚷着要杀王柔,诛王泽。 “汉明,你有何高见,我个人的看法,也是和云长他们一样,此等家族,就不该存于世间,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大可直取王柔等人首级,再将他们藏匿的人口挖掘出来,如此,我们不但得到了一大批可用人马,也为太原郡肃清了祸害!”刘备战意昂扬道。 秦耀失笑:“主公,你什么时候也和三哥他们一样,成了一个愤青了,对,你说的情况,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哪怕他晋阳王氏有数万兵马,也挡不住我们的冲杀,但杀完之后呢?” 刘备不解,还是郭嘉解惑道:“汉明之言,是在告诉主公,如只是杀其首恶,自然简单,但主公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去上任太原尹一职,还没坐稳位置,先诛杀了当地第一家族的首脑,且不说其他家族会不会生异心,以后主公杀名外露,想要归附主公的家族,也要考虑一下后果了!” 徐庶也是附和道:“主公,公达、汉明、奉孝所言有理,诛恶容易,收复民心难啊,虽受王氏欺压的都是平民,可世间最容易受到蛊惑的也是那些平民,一旦主公意气用事,换来的不会是众人的爱戴,反而是惧怕!” 荀攸再劝道:“若行事不利,而那王泽更是远在代郡,哪怕主公斩杀了这王柔,这王泽为报兄仇,联合外族攻伐而来,我等立足未稳,下难归心,大小家族皆人人自危,敢问主公,以何据敌?” 三位谋臣对视一眼,下马跪倒在地:“还请主公三思!” 为人臣者,要的不仅仅是能理解上意,为主分忧,与主共鸣之人,还需要一些直言善谏,以大局为重的智者! 刘备看着跪倒在地的三人,忙是下马搀扶起来:“几位先生之言,让刘备汗颜,刘备一心除贼,却未思考许多,还请几位先生勿怪,筹划王氏之事,还需几位先生多多思考良策才是!” 三人松了一口气,幸好刘备没有上头。 几位武将却是瞥了瞥嘴,最烦这些文人想事情那么复杂了,拎着刀,哪个不服,一刀一个杀过去,岂不快哉,让他什么南匈奴、鲜卑敢来,来就杀! 哼! “秦耀哥哥,你也说句话啊!”吕玲绮不喜地撇着小嘴道。 秦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几位先生说的对,你让我说什么啊!” 吕玲绮扭开了脑袋,不给他摸:“那难不成就看着这晋阳王氏包藏祸心,和那些外族暗通款曲?” 秦耀摇了摇头:“其实,张三哥刚刚有句话说对了。” 几人眼睛一亮,纷纷看了过去。 “嘿嘿,还是汉明你懂我,你也觉得直接杀个干净来的安生对不对?”张飞咧着嘴笑道。 秦耀扔了个白眼:“莽夫!” 张飞一怔。 “我说的是,你先前所言这晋阳王氏喂出一头饿狼,难道不怕引火烧身嘛,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晋阳王氏,这就是在以身饲虎,哪怕我们此番不去太原上任,等到中原大地战火纷飞,局势大乱之时,野心勃勃的南匈奴等部,就会将晋阳王氏这些个氏族当作牛马,吃的个一干二净!” “那依汉明之见,我等当如何行事?”刘备最信任的还是秦耀。 秦耀捏了捏短须,喃喃道:“只可智取,不可蛮干,我们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太原,而非一个破旧衰败的太原,当然,王氏必须要除!” “那还不是老问题,以我们这些个人马,怎么和他正面较量?除了杀其首脑的办法外,怎么个智取法?”张飞瓮声道。 秦耀一笑:“谁说我们就这些人马了?他晋阳王氏有四十万藏匿人口,可别忘了,我们还有结好的八十万黑山军呢!” 众人眼睛一亮,刘备急忙问到:“汉明准备行驱虎吞狼之计?” 几位谋士也开始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之处,哪知道秦耀直接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是官身,黑山军还属于反贼,若我们引入黑山军,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所以,黑山军只能作为我们背后的保障!” 众人失落,张飞更是挠着头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就被他们吃定了?” 秦耀摇头道:“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目前,是我们知道是晋阳王氏的底细,而他们对我们的了解,估计还没张杨清楚的,这便是我们的优势。” “而且这晋阳王氏藏匿人口,为的是长远的谋划,我们怎么说都是朝廷委任的,他晋阳王氏再大的脑袋,也要考虑一下,我们和董卓之间的关系,还有整个太原王氏最高的权位,还是那远在长安的王允,这等情况下,他们可不敢胡乱行事。所以,我断定,这晋阳王氏在没有摸准我们的底细之前,只会和我们试探,而不会正面碰撞。” 被秦耀这么一分析,众人顿觉脑海一片清明。 擅长谋划的荀攸也是缓缓道:“如此一来的话,我们倒不用操之过急,可先暗中观察,一步步地瓦解他!” 郭嘉补充道:“晋阳王氏一家做大,我不相信,在整个晋阳城中,所有人都跟他上下一条心,我们可以此为突破点,拉拢可用的力量,再找寻他的弱点,完成以弱胜强!” 徐庶咧了咧嘴:“如今我们掌握了他们与南匈奴交好的信息,任他晋阳王氏再强大,名义上也是汉臣,以此为突破点,我们可以散播流言,先在声势上打倒他们,占据大义,当我们的力量积蓄完毕,则可一举将其镇压,也避免了后患!” 赵云在旁,听了许久,此时冷静道:“外人口中,这王氏也只被称为晋阳王氏,明明现在身居高位的是祁县那一支,我们是否可以认为,王氏上下,其实也非铁桶一片?祁县王氏认其为主家,也是迫于形势?而且当初与文远商讨并州形势时,西河郡尚有南匈奴残部于夫罗和白波军勾结的一方势力,他们与叛变的休屠胡之间势同水火,可否引以外援?”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顷刻间,带给众人巨大压力的晋阳王氏,似乎就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秦耀在一旁,竖了竖大拇指,自己帮刘老板笼络来的这些个人,可都是当世大才,休说这晋阳王氏有名的不过是王柔、王泽两人,哪怕是其他更可怕的家族,又有何惧? 这晋阳王氏,就是自己这些人,对当世荼毒天下至深的世家发起的第一封挑战书!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们此去太原,手下兵卒不过千,就要面对这么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次大的挑战,但同样的,只要我们能将晋阳王氏给打趴下,那我们今后便能彻底地站稳脚跟了!” 众人纷纷赞同。 “主公,晋阳王氏,不过是我们汉族之间的一场内斗,我们需要在各方面取胜,而之后的外族,才是我们真正的挑战,能否达到霍骠骑的成就,就要看我们能怎么表现了,不过,主公请放心,只要我们能够在太原郡彻底拿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固若金汤的城池,哪怕是百万大军攻城,都让他望而却步的铜墙铁壁!”秦耀自信道。 他的自信,自然是来自黄忠这位超一流武将的招募奖励。 《水泥制造术》! 在这个还只是用土堆积城墙的年代,秦耀不敢想象,当自己平地而起一座水泥坚城时,会是何等光景。 众人疑惑,但看到秦耀卖起了关子,不管怎么追问都没了结果,就不多问了。 秦耀此时,也是微微迟疑地拿出了一颗丹药。 【无垢丹】:服用者可消除自身体内外所有污垢,百毒不侵,肉身通灵! 这颗丹药,自然是来自黄叙这个二流武将的奖励。 但这颗丹药的效果,哪怕是秦耀了解过后都有些眼红。 服用过后,身体会达到无尘无垢,宛如初生婴儿一般的通灵之体,且今后不为外邪所侵,无论是用于治病救人,或者是塑造出一名绝世武将的坯子,都是价值千金的。 此时,他犹豫的是,这颗丹药该给谁用比较好。 如果自私地考虑的话,秦耀大可以给自己服下,自身达到通灵的话,霸道内经的强横内力,会在短时间内强壮自己的身体,今后交战,也不怕肉身薄弱被人作为突破口了。 耐力,也会更强哦! 给吕玲绮或者是张宁,也同样会有很大的好处。 但是,这两个选择,被秦耀瞬间放弃了。 因为,面前有两个人更需要这枚丹药。 一个,就是因为常年服用五石散,导致身体亏空,如今已经朝着肺痨鬼发展的郭嘉了。 另一个,则是经由张机治疗,病情稍稍稳定,但现在身体状态还是不咋地的黄叙。 秦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将这枚丹药给黄叙。 毕竟,这是人家的招募任务给的奖励,而且,多日来的舟车劳顿,也让原本病情稳定的黄叙有了恶化的趋势。 至于病娇郭奉孝,得了吧,让他先把五石散戒了再说! 第七十章:途径祁县 【秦耀,字汉明】 【实力评估:超一流】 【兵器:破阵霸王枪、君子剑】 【功法:《霸道内经》《黄帝内经·阴阳秘术》《太平经》】 【特殊:项羽右臂传承,莽牯毒蛤精元,伯乐慧眼(一阶)】 【知识:《三国全志》《唐诗宋词全集》《十阵图》《千金方》《武穆遗书》】 【武学:《金台拳法》《六合枪法》】 【技能:《精盐制作法》、《面食制造大全》、《酿酒大全》、《顶级造纸工艺》、《秦弩、诸葛连弩、神臂弩图纸》、《水泥制造术》、《醋制作法》、《闽菜烹饪法》】 【物品:番薯、土豆、辣椒、甘蔗、望远镜、澄心堂纸、花椒、休闲利群、烟草种子、杂交水稻、各种香料】 【坐骑:爪黄飞电】 【任务:招募任务、征服女王2】 再度赶路三天,秦耀自然也是收获了不少的打卡奖励,除却各种杂七杂八的香料之外,他又获得了两个技能。 一个是醋的制作方法,系统奖励的,自然不是酿酒始祖杜康儿子黑塔酿酒不成反造醋的那最原始的醋,也不是周代的酢和现在的醯,而是汇集华夏三千年谷物酿醋和西方水果酿醋的精华所在! 另一个,就是前世的八大菜系之一的闽菜烹饪大全了,有了这么一个技能,秦耀可以自傲地说,遍观当世,他的做菜本领也可称为举世无双! 而且,闽菜口味以鲜香为主,尤以“香”、“味”见长,其清鲜、和醇、荤香、不腻的风格,三大特色,一长于红槽调味,二长于制汤,三长于使用糖醋。 其口味,正适合如今口味清淡的汉代人,而且和有了酿酒法、制醋法和甘蔗的秦耀相得益彰! 秦耀尝试过后,直呼过瘾。 这不,稍稍展示了一下厨艺,以这个时代并不丰富的食材,配合自身具备的香料,秦耀一顿饭下来,简直让众人把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坐在赤兔背上,关羽的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眼睛微眯着说到:“常听人言,君子远庖厨,但若是汉明这等厨艺,不下厨房,这才是世上的一大遗憾呐!” 自长平一战后,赤兔马也被秦耀作为礼物转赠给了关羽,关羽此等英雄,也为得了赤兔这种绝世良驹而喜不胜收,每日需策马奔腾上百里才过瘾。 而赤兔换了个新主人,也感受到了作为一匹当世神驹该有的快感,驮着关羽那叫跑得一个不亦乐乎。 郭嘉笑着反驳道:“二将军此言差矣,君子远庖厨,非是让君子不下厨房,而是当初孟子告诫齐宣王的话,用君子远庖厨来让他施行仁术!” 关羽闹了个大红脸,倒也没生气,反而是虚心地请教了起来。 郭嘉解释完,看着秦耀笑了笑道:“不过,二将军说的,汉明如果远离厨房,那真是毕生一大憾事啊!” 说着,还眼疾手快地从秦耀手中夺过了剩下的半盒烟。 秦耀瞪了他一眼,也没抢回来,二人就这样美滋滋地点着,吐出一个烟圈,同时道:“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呐!” “咦?奉孝,我观你这几日都没有再服用那五石散,反倒是对这名为香烟的东西着了迷,莫不是这香烟更容易让人成瘾?”荀攸关心道。 郭嘉抽了一口烟,回答道:“香烟之妙,在于能让我有飘然若仙的感觉,且服用过后,感觉头脑清晰,你没看现在电脑面前的狗作者正点着烟努力地码字吗?每当我想要服用五石散的时候,点燃一根烟,却也忘却了其中烦恼。” 秦耀合上了自制的简陋火折子,都说男子找火机点烟的时候,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秦耀因为点烟不方便,费尽心思终于是把火折子搞出来了。 “香烟其实也是含毒的,不过较之五石散,那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奉孝,你若再服用五石散,这辈子也算毁了,我希望你今后能把五石散给戒掉,不然的话,我怕以后主公平定了天下,只能去坟前告诉你了!” 郭嘉扔了个白眼:“只要你的香烟供给不断,我郭奉孝立誓,不再碰那五石散!” 秦耀点了点头:“待到安定下来,我教你一篇内功心法,虽说不指望你能成为一名武将,但也能强身健体,香烟的微弱毒素也可无视,再让仲景先生对你进行治疗,力求把你的身体调理到最好!” 郭嘉一愣,这才感受到了秦耀的用心良苦,郑重地点了点头:“有汉明此言,我郭嘉誓要多活几年,见到主公怎么将这个破碎的山河收复!” “不过……”郭嘉突然贱贱一笑:“戒了五石散,房事一道,我可还行?” 秦耀瞥了瞥他的胯下,那天两人一起尿尿,可是被秦耀好一阵数落,害的郭嘉当天就准备服用五石散来自证清白。 “五石散带给你的强横,只是虚假的,那是在透支你的生命享受一时之乐……嗯,先天上,或许没法弥补了,但我之后传授你的内功心法,或许能让你在房事一道上,无往不利!” “果真吗?” “自然!” 郭嘉大喜。 这时,身体已经彻底康复的黄叙打马上前,带着一脸歉意地望着郭嘉道:“奉孝先生,若非我服了那枚仙丹,用在你身上的话,才有大用,在下惭愧!” 那天,秦耀拿着丹药给黄叙服下,黄叙没有多想,服用过后,才知道这颗不起眼的丹药有多神奇。 自己原本疾病缠身的身体,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彻底恢复,哪怕是张机多次察验过后,都是啧啧称奇,这才知道那颗丹药的效用有多恐怖。 而且黄叙还发现,自己原本就不浅薄的内力,在身体康复之后,更是在快速地增长,让黄忠这个当爹的都有些难以置信,直言黄叙这一辈子的成就,或许会超过他这个当父亲的! 郭嘉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黄叙一眼,略带羡慕地笑道:“行了,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那是汉明对你的爱护,你应该要记得汉明对你的好,以后用心地辅佐主公成就伟业,而不是在这里做一番小女儿姿态!” 黄叙郑重地点了点头:“以后黄叙这条命,就是汉明先生和主公的!” 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悄悄摸摸地找上了秦耀:“耀哥,耀大爷,那丹药真的没了吗?我看黄叙那小子,精神状态简直是变了个样啊,你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也来一颗呗,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秦耀嫌弃地躲开了郭嘉的口水。 “没了。” 看着郭嘉失落的眼神,秦耀一笑:“下次有的话,第一个给你!” 郭嘉转忧为喜:“耀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啊!” 秦耀失笑,看了看【征服女王2】这个隐藏支线任务,第一阶段让女王对自己心生好感,秦耀那可是出色地完成了。 至于这第二阶段,秦耀自问,短时间内单靠自己是完不成的。 【征服女王2】:女王要的就是说一不二,帮助女王级人物张宁,让手下彻底归心。奖励:未知。 秦耀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也想了不少的办法,但这个第二阶段,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自己也不能就那么留在张宁身边了,只能间接地提供给她一些帮助。 至于这个奖励未知,可能也是要看张宁收复的情况决定的吧,毕竟黑山上下八十万人,你要杀得只剩下一万人了,也算彻底归心…… 系统修订好的《太平经》已经安排人送了过去,想来,宁儿收到之后,会很感动吧。 一想到身材火辣,又兼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张宁,秦耀不禁期待下一次会面,嘿嘿,下一次,自己尝试一下全垒打,这不过分吧? 蠢蠢欲动之际,前方已经看到了祁县的土城墙,而这时,一队人马也从城门口奔腾而出。 没等人靠近,已经有人高喊:“来者可是太原尹刘玄德大人?” 众人迎了上去。 为首的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青年,得到回应之后,连忙下马。 “祁县王凌,奉叔父之命,特来迎接刘太守。” 刘备一愣:“你叔父是何人?” “家叔为当朝三公之一的王允,王司徒。”王凌颇有些骄傲道。 秦耀站在一旁,也打量起了这个在王允死后少数祁县王氏幸存的嫡系,这个小年轻以后可不简单,在曹魏时期,可是坐上过兖州刺史、车骑将军、太尉这些职位啊,可以说是继王允之后,王家最大的话事人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只是乳臭未干一个小年轻。 尽管秦耀和他第一次见面,但有《三国全志》的人物记载,以及结合现在的表面恭敬来看,这个王凌现在装出的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实在是粗浅的很啊,作为世家子的骄傲就差布满整张脸了。 秦耀看了一眼身边的几名谋士,发现他们的表情也是和自己那样,有些淡漠,有些不屑。 上来就报出自己是司徒的侄儿,不就是想着借王允的面向自己几人表达善意吗? 刘备倒是没有面露不虞,和王凌并肩朝城中走去。 一路上,王凌也是讲述着一些人尽皆知的刘备的事迹,以此来拉拢双方的感情。 来到城门口,发现这里有着一辆辆的小车,上面用布包裹着东西。 “这是何意?”刘备讶异道。 王凌一笑,打开一个布包,里面竟装着满满当当的黍米。 “这是我特地为刘太守备下的千石黍米,还望刘太守不要嫌弃才好。” 刘备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王公子这是何意?” 王凌不给拒绝的机会,让人将布袋重新扎起来。 “刘太守不要误会,这是晚辈备下的一些薄礼,其余还有万钱作为刘太守的赶路费用,还望刘太守在晋阳,能够一展宏图!” 刘备犹豫地看向了身后,只见荀攸等人朝他点了点头。 刘备回应道:“那刘备就厚颜收下了,还望转告王司徒,刘备感谢他的一番美意!” 王凌笑了笑:“自当转告家叔,家叔还有一句话让我告知刘大人。” “哦?” 王凌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不瞒刘太守,我祁县王氏和那晋阳王氏,虽为同支,但却不同志,晋阳王柔等人,似有不忠之心,刘太守切不可错信小人之言,任其摆布,若有所需,我祁县王氏,自当鼎力相助!” 刘备故作惊骇:“竟有此事?” 王凌示意小声:“此事,我只告知给刘太守一人,切勿声张,这晋阳王氏,近年行事愈加过分,刘太守可自行查处,切勿放过奸佞小人!” 刘备点头:“得王公子提醒,刘备自当小心!” 王凌喜形于色,再度一番热情地款待,双方也在宾主尽欢间分别。 第七十一章:晋阳城外 祁县距离晋阳之间,路程不过百里,且有一条驰道贯通南北,看这路面平坦的模样,应该是有人常年修缮的。 一行人在王凌的“热情”招待下,用好了午饭,拒绝了王凌的挽留,准备赶在天黑之前,进入到晋阳城内。 一路奔袭,终于是赶在日落西山之前,见到了晋阳城那明显高巍很多,充满边塞特色的土黄色城墙。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为避免引起城池守军不必要的警戒,一行人也是选择下马缓步朝城门走去。 “果然和子龙说的一样,这祁县王氏看似奉晋阳王氏为主家,实则和他们是面和心不和,我看那王凌还挺客气的,我们能不能试着拉拢一下?”张飞说到。 郭嘉直接是摇了摇头:“三将军你可能是高看了这王凌,又小瞧了这分属两家的太原王氏。” 闻言,众人不由转过头看去,秦耀也是盯住了郭嘉。 他清楚,郭嘉擅长的,并非排兵布阵和谋略方针,他最擅长的,是结合种种情报,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行事方式。 也就是说,断人心! 秦耀也想不通,这郭嘉明明年纪不大,为何能对人心推断的八九不离十,除了本记录于史册的那些种种奇异表现外,那天于草庐之外,众人听到的郭嘉对于当今天下诸侯的判断,也是深入人心。 看他之前吸食五石散,每日浑浑噩噩的样子,难不成是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境界? “嘿,奉孝老弟,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又高看了,怎么又小瞧了,我看那王凌,年纪轻轻的,办事也稳重,又是好酒好菜地招待,还特地提醒我们要提防这晋阳王氏,你今天要跟你三哥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可要你好看!”说着,张飞一把搂住了孱弱的郭嘉。 郭嘉被搂得直翻白眼。 猛喘几口粗气,连忙回答道:“那王凌只是表面客气,我们跟他非亲非故的,他又是送粮,又是送钱的,图个什么?” “图……图……”张飞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图你脸黑!”郭嘉没好气道。 张飞摸着脑袋嘿嘿道:“俺这不是看他还挺会来事的嘛,那照你说的,他是另有所图咯?” “那是肯定的,按照亲疏远近来看,他祁县王氏和晋阳王氏同宗同源,他没道理对我们这些明显要去争权的人示好,还特别提醒我们晋阳王氏暗地里有不臣之心,这王凌虽说表面客气异常,实则一直端着他世家子弟的架子,看似厚待,倒不如说,是想利用我们!” “利用……我们?” “对,子龙先前曾说,这两个王氏之间可能存在不合,从这次的经历来看,可以确认了,但他们的不合,是暗藏在底下的,明面上,晋阳王氏忌惮在长安就职的王允,祁县王氏担心被强大的晋阳王氏吞并,这就是两边还能保持一种平和状态的原因!”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这王凌到底还是年轻,我先前也多有试探,但他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谓拉拢,也就是一些口头承诺,反而是一直提醒我,千万要小心晋阳王氏!” “主公英明!”郭嘉拍了个马屁:“以王凌小儿的城府,虽说有着来自长安王允之类的提点,但终究还是浅薄了点,忽悠忽悠普通人还行,想骗我们,他还不够格!” 秦耀抿嘴一笑,先前用伯乐慧眼查探,王凌目前只不过是一个三流的政官,无论是玩政治还是玩脑力,远逊色于他们王家的顶梁柱王允,更别说和郭嘉这类智多近妖的人相比了。 “那依奉孝之见,王凌假意示好的目的是什么呢?”刘备问询道。 郭嘉一脸淡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随后,郭嘉将自己猜测的,王凌的祁县王氏想要借助自己这边的力量,来削弱晋阳王氏这一支主支的想法说了出来。 “以祁县王氏目前的实力,想扳倒,或者退一步削弱晋阳王氏这一支主家,都是很困难的,因此,我们这些外来客,便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主公先前曾说,这王凌的客套只是浮于表面,实际帮助一点都没有,正是他祁县王氏,一边想着削弱主支,一边又想保全自己,不想惹祸上身!” 众人恍然大悟! 张飞挠了挠大脑袋:“你们这些个文人,想法也太多了,那我问你,既然这祁县王氏想要削弱晋阳王氏,我们直接把他们拖下水不就行了?” “哈哈,三将军,这就是我说的,你高看了他王凌,他王凌有野心,想成为整个太原王氏的主家,甚至是彻底吞并晋阳王氏,但他只敢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他若有三将军一半的胆量,敢举大旗反了这晋阳王氏,有我们等人相助,未尝不可成就一番大事,但他不敢!” “嘿,你这话,我爱听,那为什么又小瞧了这两个王氏呢?” 郭嘉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祁县王氏如今可是有一尊三公在任,他们都不敢反了晋阳王氏,可见这晋阳王氏的强大,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忌惮的地步。” “而反观祁县王氏,因为家里的顶梁柱不在,派出一个小辈向我们表面示好,何尝不是一种策略,打的主意,自然就是借刀杀人,不得不说,虽然我们能看穿他祁县王氏的用意,但又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好意,甚至还要如他所愿,竭力地对抗晋阳王氏,不然打虎不成,反被虎噬!” 几名武将闻言,内心不喜。 赵云挥舞长枪道:“难道我们就遂了他们的意?” 一旁的荀攸哈哈大笑:“事在人为,他祁县王氏的谋划,已经被奉孝一眼看穿,那我们只需一边接纳对方的好意,一边以迅雷之势平了那晋阳王氏,量他祁县王氏有千般伎俩,终究不过是一群无胆蛇鼠,但主公,我们对这祁县王氏,也是不得不防啊!” 刘备开心的笑了,以前遇到事,都是他们三兄弟一通商量,能跨过去就跨,跨不过去的就忍,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多人给他出谋划策? 正欲开口,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阵喊杀声。 “救命,救救我!”当前一人,在前面狼狈跑路,看到刘备一行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几人没动,看向了刘备,此地已经靠近晋阳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地头蛇的注意力。 刘备没有迟疑,下令道:“救人!” 关羽从周仓手中接过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飞驰而出。 黄忠张弓搭箭,七箭齐发,准确地射在了追杀者的身前。 数十人的部队,被这七箭吓得不敢再追,再抬头看时,他们的目标已经来到了关羽的身边,关羽一身煞气,直刺得他们脸皮生疼。 为首者硬着头皮,狠厉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们行事!” 关羽不语,看向被他挡在身后的幸存者,幸存者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大爷,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此人所犯何罪,尔等为何追杀?如有冤情,自当报官,谁允许你们光天化日杀人的?” “切,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外地来的不开眼的家伙,兀那大汉,且听好了,我们可是晋阳城内王家的家将,你身后之人,得罪了我们老爷,我们老爷要将他带回去治罪,识趣的,快点将他交出来,省的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晋阳王氏? 关羽表情一怔,拿不定主意。 幸好刘备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 刘备将跪倒在地的男人搀扶起来,轻声问道:“你因何事被他们追杀?”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围聚在刘备身边的这些壮汉文士时,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我是新上任的晋阳令,因为忤逆了他王家的意愿,治罪了一个王家旁系子弟,就遭到了王家的追杀,可怜我此行赴任带的三个忠仆为保护我死于刀剑之下,还请这位老爷救命啊!” 众人一怔,几位谋士更是陷入了深思。 新上任的晋阳令、忤逆王家意愿、遭到追杀! 从这些词汇中,能够挖掘出很多的东西。 是巧合,还是晋阳王氏知道自己几人将要赴任,给自己这些人的下马威? 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刘备自然不能眼看着他被王家的家将带回去了。 当即站出来,对着踌躇不前,色厉胆薄的王家人说到:“某乃新上任的太原尹,刘备刘玄德,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此人乃是朝廷委派的朝廷命官,容不得你们王家随意打杀!” 王家家将面面相觑,还是领头那人开口道:“原来你就是那刘备!” “嗯?”张飞豹眼一瞪,此人刚刚提起的几分气势一下子又被碾压下去了。 此人硬着头皮道:“刘太守可是要与我王家为敌?” “肥了你的狗胆!”张飞长矛一挥,只听到一声惨叫,领头那人的一只耳朵就被削了下来。 “走,刘备是吧,我记住你了!”这人被人扶着发出阵阵哀嚎,还想扔下几句狠话。 “汉升!”刘备冷声道。 黄忠会意,张弓搭箭,那人话没说完,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了。 其余人惊若寒蝉,正欲逃离,被关羽等将一拥而上,杀了个干干净净。 被救下的那人愣住了,看向刘备:“您就是刘太守?” “呜呜,我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那王家,端的不做人事,我上任不过半月,已经遭受他们恐吓多时,整个晋阳城,他王家想说一,其他人就不能说二啊,还请刘太守为我做主,为整个晋阳城的老百姓做主啊!”那人泣不成声道。 “岂有此理!”刘备这次是真的怒了。 当着他的面,刚刚王家的家将还想抓走面前这个一城县令,可见平日行事有多霸道! “刘太守,您有所不知啊,整个晋阳城俨然成了王家的后花园,他们王家说的话,比圣旨都管用啊,生杀夺取,都由他们说了算!” “你切莫害怕,随我一道进城,我倒要看看,这王家还能把这天给翻了不成?定为你和晋阳城的老百姓,讨要一个说法!”刘备拉住那人的手臂,也顾不得引起城防的警戒了,一行人直接上马,朝晋阳城杀去。 第七十二章:只能跪着! 众人杀到城门口,意料之中的剑拔弩张情况没有,反倒是一群穿红戴绿的舞娘已经恭候许久。 刘备愣住了:“这是何意?” 没等人回答,只听得前方队伍当中,有一人扯着公鸭嗓喊道:“欢迎刘太守赴任!” 随后,一阵敲锣打鼓声中,面前的这些个舞娘开始摆弄起了妖娆的身姿,那舞步扭捏之间,看得吕玲绮和黄舞蝶两个姑娘都是一阵面红耳赤。 张飞等糙汉子更是啧啧称奇,完全没有刚刚厮杀过后的狠厉,甚至点评上了哪个舞娘的姿势更动人。 赵云的小脸微红,时不时地喵几眼,又害羞地低下头。 反倒是郭嘉这个浪子,已经是脱离队伍上去和一群舞娘扭在了一块。 正当刘备疑惑之时,刚刚扯着嗓子高喊的那人小跑着出来了,看他走路的样子,竟像是一个阉人! 果不其然,一开口,就满是那净了身的骚味。 “我家主人特命小的在此恭迎刘太守大驾。” “你家主子是何人?” 那人一弯腰:“我家主子乃是当朝护匈奴中郎将,王柔,王大老爷。” 刘备眼一眯:“那为何不见王中郎将?” 刘备这话可不是端架子,他可是朝廷任命的一郡太守,俸禄两千石,位比九卿,在董卓这个名义上的并州牧不入并的情况下,于太原一郡,他就是最高行政长官。 反观晋阳王氏的家主王柔,官职是护匈奴中郎将,俸禄不过是比两千石,在品级上就差了刘备一级,更别说,一个是一郡长官,一个只是作为汉匈之间的使臣。 按照礼仪,刘备上任,是需要王柔亲临迎接的,可现在不仅没有见到王柔,甚至连其余的大小官员都没见一个。 哦,当然,身边被刘备他们刚刚救下的令狐邵除外。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我家主子近日偶感风寒,不便迎接大人大驾,故此,命小人特备薄礼一份,恭贺刘太守打马上任!” “来人呐,把礼物呈上来!” 只见原本跳舞的那些舞娘排成了长队,每个人的怀中,捧了一只鸡! 一只只头上戴着仿制的进贤冠的母鸡! 这是什么意思? “护匈奴中郎将,为恭贺刘太守新任太原尹一职,特送上牝鸡百只!” “狗贼,安敢辱我大哥!”张飞怒发冲冠,抬起一矛,刺向那人。 “三弟!” 刘备阻拦不及,话音未落,那人已经睁大着眼,被张飞捅了个透心凉。 一旁的令狐邵,更是被吓得浑身发抖。 完了完了,自己怎么这么想不开,相信了这几位爷,还跟着入了城,这不是把王家给得罪的死死的吗? “大哥,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他王柔竟然敢拿头戴高冠的牝鸡来侮辱你,让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张飞怒意未消道。 刘备正欲劝说,可一直冷眼旁观的秦耀也看不下去了:“主公,我看这王家,是在自寻死路,拿头戴高冠的牝鸡来警告主公不要牝鸡司晨!” 刘备望去,见到手下文武皆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好啊,他王家是司晨的公鸡,我刘备成了下蛋的母鸡,他王家如此行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三弟,且耐住怒火,等我们安顿下来,由几位先生筹谋,将这王家连根拔起!” “诺!”张飞抱拳道。 一行人,昂首挺胸,骑着大马,浩浩荡荡地朝着晋阳城内走去。 王家不仁在先,被张飞一矛撕破脸皮的刘备也没什么好再将就的,直截了当地让手下兵卒用长枪挑着刚刚被几人诛杀的王家家将。 一边走,一边高喊这几人的罪状,并告诸百姓,刘备是来为他们做主的。 可效果却是乏乏,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矗立在道路两侧,放眼望去,皆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哪怕刘备一行人如此大张旗鼓地走过,这些人的眼神中,也满是麻木。 刘备看到这一幕,更是痛心不已。 入并之前,张辽曾告诉他,并州无软蛋,面对外族入侵,哪怕是牙牙学语的孩子都敢冲上前去,可就是张辽口中人人善战的并州子民,如今却满是麻木不仁。 这样的反差是因为什么,刘备了然于胸。 在秦耀的建议下,刘备命人找来一面大鼓,陈于县衙门前,留张飞在这里守护,告知晋阳百姓,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刘备来此,就是替百姓当家做主了。 一众百姓围观,有几个人跃跃欲试,可都被一旁的长者给拉了下来。 张飞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竟然是没一个人上前敲响这面伸冤鼓! 刘备等人进到县衙,就有一尖嘴猴腮,文士装扮的人迎了出来。 他的目光在刘备一行人身上稍稍一瞥,便是落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令狐邵身上。 “诶呦,我的天老爷诶,令狐大人,您怎么还敢回来啊?” 令狐邵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备将佩剑往案几上一放,冷声道:“令狐大人是朝廷指派的命官,这是属于他办公的县衙,为何不能来?” “这位是?”文士模样的人好奇问道。 “这位是朝廷指派,新上任的太原尹,刘备刘太守!”令狐邵回答道。 文士的表情一怔,随后似笑非笑道:“刘太守,你这可是来错地方了啊。” 面对一郡太守,显然没有官身的文士竟是毫不畏惧。 “您莫不是得罪了朝中大员?给您指派到了我们太原郡?” 刘备不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廷委任,刘备自当尽力。” 文士的脸微微一抽:“不敢相瞒,太守大人,您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们当官的为的是什么,小的在这县衙混了这么久,太清楚了,无非钱财二字,恕小人直言,这晋阳百姓的赋税,已经被征收到了三十年之后了,你若想要升官发财,可当真是来错了地方,趁着时间还来得及,你不如向上面打打关系,哪怕是调去其他地方做一县令,也好过在这里做这什么太守啊!” 刘备眉头一皱,怒而解下官印,扔在桌子上:“某是一郡太守,征收赋税,是我的职权,谁敢擅用职权?” 文师抿嘴一笑,不语。 秦耀看了看,出声问道:“敢问足下贵姓?” 文士拱了拱手:“免贵,姓黄,家中排行老四,故人称黄老四,读过几年书,一直在这县衙做些文书事。” “黄老四,行,我看你对这晋阳城很熟悉吗?” “略知一二,毕竟,算上令狐大人,我已经送走了五任县令!” 众人一怔,送走五任县令? 那前五任,是死是活? 秦耀继续问道:“你觉得我们来错了地方?” 黄老四不卑不亢道:“正是,几位,来晚了,这里的百姓,已经成穷鬼了,没的油水给几位官员榨了!” 秦耀一笑:“我倒是觉得这地方不错,我们当官的,自然是为了那升官发财,不过,我家主公有一点不太好。” “哪点不好?” “就是不好搜刮穷鬼的钱,不知道黄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黄老四一怔:“不刮穷鬼的钱?那你们赚谁的钱?你们当过官吗?” “没有。”秦耀手一插笑道。 黄老四眯了眯眼:“感情几位是拿我寻开心呢?” “唉!”秦耀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我们这不是初来乍到嘛,黄先生你既然送走过五任县令,想来对这边的升官发财一道,很是精通吧?” 说着,秦耀掏出了一串五铢钱。 黄老四接过,掂了掂分量,顿时眉开眼笑。 “行,既然你这么有眼力见儿,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愿闻其详!” “你们当官的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如果豪绅们交了,才能让百姓跟着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秦耀侧了侧头:“怎么才七成啊?” 黄老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城中那位大老爷的脸色。” “哪位大老爷的脸色?” 黄老四眼神一阵飘忽,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道,从地上抓起一只正四处乱跑的高帽母鸡:“他的脸色!” “王柔?” “嘘!”黄老四连忙捂住了秦耀的嘴巴。 秦耀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抓住母鸡头上的高帽,幽幽道:“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黄老四毫不犹豫道。 “照你的意思,我家主公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太守的职位,想在这边混下去,先得拉拢豪绅?” “对!” “还得巧立名目?” “对!” “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黄老四神色一慌,看了看四处无人,才是点头道。 “对!” “那我们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黄老四瞪大了眼睛:“那你要这么说,你们这种想尽办法来做地方官的,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 说完,露出鄙夷神色道:“就这,多少人想跪着,还没门路呢!” “那我要是骨头硬,跪不下去呢?” 黄老四恍然:“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啊?那听我一句劝,还是趁早换地方吧,还是那句话,换个太平的地方,做个县令也比在这强!” “唉,黄老哥,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家主公怎么说都是一郡太守了,怎么还不如个县令呢?” 黄老四笑道:“百姓眼里,你或许是长官,可在人家大老爷眼里,你们就只是跪着要饭的!还不如做个清闲县令来的实在。” 说完,黄老四还一脸得意道:“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寒碜,很他妈的寒碜!”秦耀冷哼道。 黄老四面对动怒的秦耀,不为所动,抱紧双臂戏谑道:“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升官发财呐?” 秦耀望着渐入黑夜的天际,嘴角上扬道:“我是想站着,还把钱给挣了!” “挣不成!”黄老四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挣不成?”秦耀问道。 “挣不成!”黄老四肯定道。 秦耀不余多言,抽出君子剑,一剑捅在了案几上:“这个,能不能挣钱?” 黄老四嘴巴抽了抽:“能挣,学做黄巾!” 秦耀笑了笑,随后再把刘备的官印拿了过来,敲在了桌子上:“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跪着!” 秦耀一手拿着官印,一手举起君子剑,在黄老四面前比划了一下。 “那这个,再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给挣了?” 黄老四浑身一颤,感受到剑尖从他脖子上划过的凉意,咽了口唾沫道:“敢问几位,究竟是何人?” 刘备早就忍不住了,站出来说到:“某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刘备,刘玄德,来这里,就是替晋阳城的百姓做主的!” 这时,县衙门外,传来擂鼓声声。 “大人,我冤呐!” 第七十三章:伸冤 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是很快的就传到了王家的内部。 王家府邸位于整个晋阳城的东部,说是一座府邸,实则占据了整个晋阳城四分之一的面积,内部装修豪华,亭台宫阙,不知道的初来此地,还以为是到了哪个王公大臣的宫殿。 尤其在这不断被外族侵扰的边塞城镇,还能建造出这般奢华的府邸,晋阳王氏的财富之巨,令人心惊。 此时,王家大堂内,主事的王家人齐聚一堂,高堂之上,王柔稳坐主位,听着下面王家人的讨论。 “我看这刘备,就是不识好歹,竟然敢公然挑衅我们王家威严!” “就是,不过是一区区郡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在这晋阳城,我王家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听说这刘备,是立下军功才获封郡守的,我们对待他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有人小声建议道,不过很快,这点微不足道的反驳声音便被王家众多打压刘备的声音中压下去了。 “家主,你说一句话吧,对这刘备,我们是杀还是收!” 见讨论不下,有人将目光看向了高堂上一言不发的王柔。 众人也是将目光聚焦在了王柔身上,毕竟晋阳王氏能做到如今这么大,都是靠着王柔的运筹帷幄。 王柔淡淡道:“祁县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有人禀报道:“据说王凌小儿中午招待了刘备一行人。” “反了他了,祁县王氏莫非真以为自家出了个王允,就能和我们主家争权吧!家主,我请命,带队去平了他祁县王氏!” “坐下!”王柔一个眼神,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那人瞬间耷拉下了脑袋,闷声不吭。 “祁县王氏之事另议,想来王子师远在长安,也无法触及这边的事情,估计就是想借刘备等人的手,来试探我们的底线,就是不知道,刘备这把刀,够不够锋利!” “大哥,这刘备既然甘愿做那祁县王氏的刀,那我们倒不如杀了这刘备,好让那祁县王氏老实一点!”开口的是王柔的一个族弟,在王家颇有话语权。 他的话,也得到了很多激进派的赞同,认为家主先前的试探,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呵,他刘备可不是以往被我们随意拿捏的几任县令,他可是马上得来的军功,据我得到的消息,哪怕是在此次会盟期间,他也是表现突出,这才得了这郡守的职位,与袁氏、董卓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更何况,我们派出去的家将都被他的手下杀尽,看来,也是有些能耐的!”王柔淡淡道。 “量他刘备再大能耐,还能挡住我王家几万精军不成?再不济,大哥你只需修书一封,让现任南匈奴单于引兵而来,让他死于那些北狄狼族的铁蹄之下,不管他刘备和那董卓袁绍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反正只要我王家能保持屹立不倒就行了!”王柔的族弟阴狠狠道。 “慎言!”王柔语气一凛道。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我王家必被群起而攻之!” 王柔族弟缩了缩脑袋,暗道:“这不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嘛!” 王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近年来,我王家虽说仰仗和外族之间的生意,不断的做大,但四弟前些时间已经送来书信,这些狼崽子,就是喂不熟的,我王家不能将命脉交托在这些外族手上!” “所以,我们现在的力量积蓄的还可以,但缺的就是那些能征善战的将军,他刘备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又是军伍出身,若能为我所用,可为一大臂力!” “不过,也要先看看这刘备听不听话了!” 那就是决定要拉拢刘备了! 王柔族弟有些不忿,但不敢反驳王柔的命令,随即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三七分成吗?” 王柔一笑,摇头道:“二八分成!” 众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听说这刘备进城之时,是挑着我王家的家将,告知百姓有冤的报冤,那行啊,阿福可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人了,如今他为奸人所害,便让那刘太守,好好地替阿福做个主吧!” 阿福,自然是先前代表王家,迎接刘备入城的那个阉人,被张飞给捅了个透心凉! 因此,有了现在成群结队,身披孝服的人敲响了伸冤鼓。 “大人,我冤呐!” 刘备等人急忙赶了出来,看到面前这架势,不由为之一愣。 刘备率先将跪倒在前面的老人家给搀扶了起来:“老人家,有何冤屈,你大可直言!” 老人颤巍巍地说到:“禀报大人,我的儿子阿福,自今日出门之后,就未曾回家,得人来报,知其已经死于贼人之手,还望大人能为小民做主啊!” “老人家,敢问贼人现在何处?” 老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随后一指指向一旁看戏的张飞。 “我?”张飞愕然道。 “对,就是你个贼人!”老人肯定道。 “放你娘的大臭屁!”张飞勃然大怒。 刘备压了压手,示意张飞少安毋躁:“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我三弟张飞,刚随我来到这晋阳城!” “救命啊,狗官杀人啦,狗官的三弟杀了我的阿福,现在不仅要袒护他兄弟,还要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啊!”老人一下子就躺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 啊这…… 秦耀挑了挑眉,牛逼啊,这就遇到碰瓷了,正欲说话,眼前一亮开始发呆。 面对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刘备只觉一张老脸一片燥热。 “老人家,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刚刚入城,怎么会杀了你的儿子呢?” 老人依旧哭喊吵闹,不回答刘备的话。 还是一旁披麻戴孝的人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指着张飞控诉道:“就是这黑厮,我们都看到了,他一矛就刺穿了我父亲,可怜我父亲,一向安分守己,兢兢业业,这些年总算是打下了一些家底,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不料被这贼人给一矛捅了!” 顿时,哭喊声震天动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备这个新任太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张飞这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之前杀得那个阉人的家人来寻仇了。 想清楚之后,张飞立刻火冒三丈,拎起长矛,想要把面前这些个人都给捅了,幸好一旁的赵云、黄忠拉住了他。 “你那儿子,不是一个阉人嘛,何来子嗣一说,而且他敢当众侮辱我大哥,休说我大哥乃是朝廷委任的一郡太守,便不是,我也留他不得,你若此刻安生回家便无事,不然,看张爷爷我不把你捅上一万个透明窟窿!” “老天爷呐,你睁开眼看看吧,我儿子死的惨呐,现在这狗官说的好听,要为民做主,哪知道这狗官的兄弟,才是天底下第一大恶人呐!不仅杀了我的儿子,还要在他死后污蔑他啊!” 被一个老人在县衙前这么哭闹,早就吸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所有旁观的人,都在那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王柔的族弟看到这副场景,咧了咧嘴:“大哥就是聪明,一个小小的计策,就搞的这刘备焦头烂额了,我看出了这档子事,还有谁敢信他!” “我儿子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这次得知是一位大老爷来我们晋阳城,这才自告奋勇地前去迎接,想表达一下我们晋阳城老百姓的热情,万万没想到啊,这一去,就是永别了,事到如今,这狗官的兄弟不仅没有认错,还要诬赖我儿子侮辱朝廷命官,儿啊,父亲对不起你啊,不能帮你报仇了!” 说着,老人竟然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躺倒在家人怀里。 郭嘉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液闻了闻,顿时脸蛋一抽。 是猪血! 刘备的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 郭嘉建议道:“主公,这是王家使的奸计,我们不能让事情越闹越大,先平息下来再说!” 刘备点了点头,正欲开口,秦耀站了出来。 蹲下身子,秦耀微微一笑:“老伯,我会医术,要不要帮你看看?” “走开,你是和这些狗官一伙的,别碰我爷爷!”年轻人警告道。 秦耀淡淡一笑,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伸出手指在老人身上一阵摸索。 “不好,老伯这是怒火攻心,伤到肝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性命有危险!”秦耀表情夸张道。 年轻人嘴角抽了抽,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爷爷,你别吓我啊,都是这些狗官,害死了叔叔,不然也不会让你落得这个下场啊!” 可惜,光嚎不哭,一看就是演技不过关! 差评! 秦耀点评道。 可原本只是逢场作戏假昏迷的老人突然眼睛一瞪,随后一口猛烈的鲜血喷洒而出。 秦耀早有准备,所以这口鲜血没有喷到他身上。 反倒是年轻人愣住了,低声道:“爷爷,你这装的有点太过头了!” 老人瞪大了眼睛,回过身死死地看着年轻人,嘴角抽搐道:“快……快救我!” “不行了,老伯再不救治的话,真的会没命的,是报仇重要还是救人重要啊,你个当孙子的真想看着你爷爷死在你面前?” 年轻人一下子摸不清方向了,连忙晃动怀中的老人:“爷爷,爷爷,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啊,说好的只是……唉,怎么还晕过去了呢,爷爷,你死了不要紧,那钱……” 本就半死的老人,听到这句话,双腿再是一蹬,眼看就要没命了。 “让开!”秦耀暴喝一声,手指连点。 老人本来苍白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再度醒转。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朝着他的孝子贤孙抽了过去。 年轻人被一巴掌抽蒙了,捂着脸,看着没人搀扶站起来的老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个畜生,人家小伙子都说了要救我,就你光想着那点钱,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就是再度几个大耳刮子,力气之大,完全不复刚才病怏怏的模样。 “爷爷,别打了,爷爷,大家都看着呢!” 老人宣泄了一通,才回过神来,继续装作了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年轻人捂着脸,恨意满满,但做戏做全套,还是抱住了他。 “老伯,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身体有点差,等会我给你开几服药,你去抓了,吃下去,保证你浑身轻松。” 老人看着面前露出和煦笑容的秦耀,不由放下了警惕:“小伙子,你是个好人,你和那些狗官不一样。” “那是当然,老伯,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欺善怕恶的坏人了,你说那人杀了你儿子,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是事实的话,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老人想了想,觉得这办法不错。 嘿嘿,这可是你们自己人要害你们自己人啊。 “行,你问吧,我相信你!” “好,老伯,那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死的那人,真的是你儿子吗?” 第七十四章:催眠术立功 年轻人面色一紧,老人却没什么反应。 依旧是面带微笑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呢,我儿子早就死了,就阿福那个阉人,老子要不是惹不起他王家,见了面都要吐他一脸口水!” 呼…… 寒风吹过,顿时,喧嚣的场面变得安静万分。 年轻人面露慌乱,连忙摇了摇老人的胳膊:“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老人不喜道:“唉,怎么说话呢,这位小伙子这么善良,我们怎么能欺骗他呢!” 没有人注意到,老人此刻的双眼是无神的。 秦耀使了个眼色给张飞,张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走过来一把抓住年轻人,堵上了他的嘴。 秦耀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保持着微笑,指向跪了一地,披麻戴孝的所谓阿福家人。 “那这些人是?” 老人淡笑着看向此刻面色苍白的家人:“那自然都是我的族人了,不管亲疏远近,这次我可都是拉来了。” “哦?这是为什么?既然那人不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拉这么多人来壮声势呢?” 老人脸上顿时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那自然是因为,这次办的事,是按人头给酬劳的,一个人,给一百文钱呢,我这次喊来了三十号人,那可就是三千文的收入啊,当然了,给这些蠢货一人十文就行了,剩下的,就都落进我的腰包了,到时候,嘿嘿嘿……” “到时候什么……”秦耀咬着牙说道。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看向了跪在最前面,虽是披麻戴孝,但依旧有着几分风韵的女人:“到时候,自然是能多买些肉食,好让我这个守寡多年的儿媳妇多多服侍服侍我这个老人家了。” 秦耀眼角抽了抽:“您……还可以吗?” 老人顿时自信道:“嘿,你可别小看我,我虽然今年六十几岁了,可还是龙精虎猛,不信你可以问问我那儿媳妇,是不是比她死去的男人强得多了,唉,就是可惜啊,折腾了这么久,就没给我添个一儿半女。” 老人像是陷入了自我幻想,浑然未觉,自己口中的儿媳妇已经面无血色地瘫软在地,承受着一众异样的目光。 “这次有钱了,我得再多找两个,多子多福嘛,我看我那孙媳妇就不错,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改天买点糖霜布匹哄哄她,看能不能拐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那孙子就是个废物,成婚这么多年了,肚子都没见个动静,到头来,还是要我这个老人家操心!” “王八蛋!”老人口中的孙子差点挣脱张飞的束缚,还好张飞及时地堵住了他的嘴。 可被他这么一喊,老人的眼神有了一丝飘忽。 秦耀死死咬住了嘴唇,鬓角淌满了汗液,继续追问道:“那指示你来诬告我张三哥的又是谁?” “是……”老人明显面露挣扎,可见背后之人给他施加的压力之大。 “是谁!”秦耀身子颤了颤,若风中柳絮一般摇曳。 “是……王!” “陈老头,你是不想活了吗?” 一声大喝,将老人拉回了现实,清楚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老人立刻就是呼吸一滞,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秦耀也是喷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 “汉明!”一众人被吓了一跳,张飞顾不得控制那个年轻人,连忙扶住了秦耀。 躺在张飞怀里,面对一脸担心的众人,秦耀挤出一个笑容:“主公,幸不辱命!” “汉明……”刘备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虽然不清楚秦耀施了什么手段,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承受了不少的反噬,这都是在为他尽心尽力啊! 【初级催眠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意志不坚定的人! 很简短的说明,但用处却是很大,秦耀刚刚做的一系列铺垫,就是为了让老人打消对他的戒备心,这样才能保证催眠术的成功率。 效果是显著的,但秦耀为此,也是付出了代价,操控人的思绪,那是要建立在自己的精神力比对方强的程度上的,秦耀有着霸道内经二十年的内力,自然精神力方面要比一个贪财好色的老人强的多。 但他问的问题,可不是平常的问题,而是这个老人深埋心底的秘密,越是深层的秘密,对方的意识抗拒就越强,秦耀想要操控就更难! “婠眉妹子,照顾好汉明,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刘备的脸上挂满了肃杀之色。 吕玲绮点了点头,从张飞怀中接过了昏睡过去的秦耀。 “众将听令,将这些诬告官员,用心险恶的恶徒打入大牢,等候审讯!” “是!”众人抱拳道。 “刘太守且慢!”开口的,是刚刚警告老人,将他从催眠状态唤醒的人。 “你是何人?” “鄙人,王家大管家,王大!”来人拱拱手道。 “王家人!”一众人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他直接撕碎。 王大装作没看到,笑盈盈道:“刘太守初来乍到,对这边的事务可能不太清楚,这陈老头竟然敢诬告一郡太守,其罪当诛,我代表我家老爷,愿意替刘太守分忧,处置这些个暴徒,作为晋阳城人,为表歉意,我家老爷愿意出资十万钱,助刘太守修缮治所!” 王大说完,一脸胜券在握地看向了刘备,他自问,没有哪个当官的,可以拒绝一笔十万钱的贿赂! 岂料,刘备直接冷声道:“此人竟欲凌驾王法之上,试图替这些暴突开脱,还想行贿让我大开方便之门,三弟,把他给我拿下!” “刘太守,你!”王大瞪大了眼睛,张飞却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一掌砍在他后脑勺,敲晕,带走。 其他一众陈家人也被尽数抓捕,顿时喊冤声一片。 尤其是陈老头的孙子,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守大人,我们冤枉啊,都是我那该死的爷爷,说是有什么好事,个中内情,我们真的不清楚啊,要知道他有这等坏心思,我们说什么都不会帮他的啊,太守饶命啊!” 刘备冷着脸,秦耀现在的状态,让他胸腔之中有一股无明业火在熊熊燃烧。 荀攸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刘备强忍怒火,点了点头:“既然你说你是无辜的,那就到县衙里好好交代,否则的话,我会以谋逆罪,刺杀朝廷命官罪将你枭首示众!” 年轻人听到这几个字,顿时被吓得裤裆湿润了一片。 “我招,我都招啊!” “带走!” 没了哭喊声,县衙门口也安静了下来,透过人群,刘备的眸子和一对冷冽的眼神对视上了。 “王家,你给我等着!” “刘备,算你走运!”王柔的族弟挥了挥袖袍,怒着脸离开了。 “父老乡亲在上,我刘备乃是朝廷委任的太原尹,今后,就是你们的父母官了,我刘备到此,为的不是升官发财,荼毒百姓,为的是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不再受那恶人欺压,凡我治下,有所冤屈,皆可敲响这伸冤鼓,我刘备,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恶人,在此,向苍天厚土起誓!” 见刘备说的如此认真,一众百姓内心的一根弦像是崩断了。 “刘太守,像是个好官啊!” “我要检举,就是那老陈家,仗着人多,占了我家的土地,还打伤了我的父亲。” “太守大人,我状告城北郭氏欺男霸女,轻薄了我的妻子,逼得她投井自尽!” …… 有了一个带头的,自然便会有一群跟随的,尤其是本就在这饱受欺压的晋阳城。 刘备命令郭嘉等人一一记录在案,再由关羽、黄忠、赵云、典韦亲自抓人。 而他自己,则是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秦耀的住所。 “主公,你来啦。”秦耀的小脸还是有些苍白,张机正在给他行针顺气。 见秦耀醒转,刘备这才松了口气,忙向张机问到:“仲景先生,汉明身体怎么样了?” 张机再度落了一针,这才回禀道:“主公勿忧,汉明似是透支了心力,将养一番就无大碍了。” “这便好,这便好。”刘备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道。 随后,连忙板起了脸,质问道:“汉明,先前那老伯吐露心声,可是你做的手脚?” 秦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一些浅薄的催眠术,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微末伎俩,让主公见笑了。” 哪知,刘备脸色毫无松懈之意,认真地看着秦耀道:“能够操控人的心神,这是何等诡秘之术,我常闻,有一些禁术,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够施展的,汉明,你为了几个无耻小人,何必动用这等术法?” 秦耀一愣,听着刘备看似责怪,实则关切的语言,心里一暖,忙解释道:“主公,这真的不是什么可怕的禁术,不过是通过一些方法,让人吐露真言罢了,但就是比较耗费精力,其余的,真没什么大的代价了。” 刘备追问再三,见秦耀真的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这才彻底的放心了。 “主公,那些人现在怎么处置了?”秦耀转移话题道。 “我让翼德看着,交给奉孝他们去处理了。” “快,带我去看看,我倒想知道,这王家都使得什么手段!” “汉明,你的身体?” “不打紧的,主公,不信的话,我们先比试一番,我保证你打不过我!” 刘备:…… 来到简陋的牢房,陈家上下正在哭天喊地地指认罪责,听话中的意思,陈家自陈老头以下,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早有微词。 尤其是他那个风韵犹存的儿媳妇,一边抹着泪,一边述说自己男人死了之后,在陈家遭受了何等不公的待遇,那陈老头还不当个人,屡次诱拐她行鱼水之欢! “奉孝,怎么样了?”刘备问道。 郭嘉见刘备来了,连忙跑了过来,递上了一册竹简。 “主公,陈家上下的嘴巴都不严实,一吓唬,全都招了,但陈家人对这次的事情,大多都是不清楚的,哪怕陈老头的孙子,也只知道是替王家办事。” “那陈老头的嘴呢?”秦耀问道。 郭嘉这才注意到了刘备身后的秦耀,表达了一番关心,这才回答道:“陈老头自然也是招了,不过,按他所说,王家找上他,也只是让他替死去的阿福申冤,除了有一定的金钱交易之外,其他的事情也不足以去问责王家!” “这王家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秦耀感叹道。 刘备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是还抓了王家的一个人吗?” 郭嘉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为难地回答道:“那王大的嘴巴特别硬,哪怕三将军已经用上了刑,他都不愿开口。” 正当几人苦恼怎么挖开王大的嘴时,秦耀一笑。 “主公,不如让我试试!” 第七十五章:恶魔秦耀 “主公,不如让我试试!” 秦耀一脸兴奋地说道,可刘备已经皱紧了眉头。 “汉明,你又要用那什么催眠术?” 什么是催眠术? 郭嘉等人好奇地想道。 秦耀摇了摇头:“这王大意志如此坚定,催眠术对之无效!” 随后抿了抿嘴:“我自有办法逼他开口!” 嗯? 众人的胃口一下子就被秦耀吊了起来。 走近审讯房,便听到一阵“啪啪啪”的声音,用力之大,配合苦主的哀嚎声,不由让人闻之胆寒。 “说不说,说不说!”张飞将满腔的怒火都宣泄在了面前的王大身上。 可王大嚎归嚎,嘴巴严实的很:“兀那黑厮,你有种的就把爷爷给杀了,爷爷但凡皱一个眉,就算不得一条好汉,你别等我出去,出去之后,非要踏平县衙,把你这个黑厮五马分尸不可。” 紧接着,就是张飞一顿毫不留情的啪啪啪皮鞭炒肉丝。 秦耀听得毛骨悚然,忙是推开了牢门。 “三哥,休息一下吧,交给我来!” 张飞听到秦耀的声音,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汉明,你没事吧,你刚刚可是吓坏哥哥了,让哥哥再抽这老小子几十鞭,给你好好出出气。” “三哥,先不忙打,看我来撬开这人的嘴巴!”秦耀一笑,阻止了张飞的行动。 “那……给你?汉明,你可悠着点,以你的力气,这老小子可扛不住几鞭!”张飞将染血的皮鞭交给了秦耀。 秦耀嫌弃地将这满是血污的皮鞭扔到了一旁。 “我不用这个!” “嘿,听说你的嘴很硬?”秦耀看向王大道。 王大吐出一口血污:“怎么,那黑厮不行了,派你个小白脸来?也好,小白脸你给我听着,别以为你家主子成了太守,就能管住这整个晋阳城了,晋阳城,还是我家老爷说了算的,识趣的,马上把我给放了,我或许还能帮你们美言几句,省去一番苦果!” 秦耀哭笑不得,这王家人是真的自大,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自己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敢口出狂言,真觉得这世上没人能治得住他们了吗? 汉代的刑罚,还是过于简陋了些。 除了像是秦耀前世劳改的那些个徒刑,诸如髡钳城旦舂、完城旦舂、鬼薪白舂、司寇、罚作都是针对罪犯男女各种的劳役刑。 剩下的,便是所谓的发配的迁刑、罚钱的罚刑和赎刑。 至于用作审问罪犯的刑罚,被称作肉刑,通常就是以宫刑,咳咳,就是男的割势,女的幽闭;斩左右脚趾;劓刑就是割鼻子,而且在汉文帝时期除肉刑时改为了笞三百,景帝时减少至笞二百,也就是刚刚张飞用皮鞭抽的刑罚了,还有一个就是黥刑,就是在脸上刺字,也被后来改成了髡钳城旦舂,不刺字了,割头发去筑城。 以此可见,曹老板那次因为踩了农作物,割了自己的头发,在这个时代,还真的算是受刑了! 至于吕布用在董卓身上的点天灯,现在都还没普及使用呢~ “嘿嘿,我不用这小玩意,我有更好的玩法,你想不想尝试尝试?”秦耀一脸激动道。 王大被他盯得不寒而栗,嘴角发颤道:“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样吧,为了体现出我的人道主义精神,我这边有三个刑罚,你自己选一选!” 说着,不等王大开口,秦耀便是自顾自地描绘起了他口中的三个刑罚。 “第一个呢,叫做浴桶之刑,嘿,这个刑罚可有意思了,就是找个大木桶,把你吊在里面,然后木桶里灌满牛奶和蜂蜜,只露出你的脑袋,让你享受一把,等你泡久了之后,牛奶和蜂蜜就会变质,不用多少天,里面就会长满蛆虫,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蛆虫从你的耳鼻口乃至下体钻进去,直到它们爬满你的整个身体内外,你看这个刑罚好不好?” 王大听完,浑身开始打起了摆子。 “不……不好!我不要这个刑罚!” 秦耀皱了皱眉:“这样啊,也是,这个季节还冷,牛奶和蜂蜜又那么贵,给你用了,我还真有点不舍得呢,那这个刑罚舍弃!” 王大松了口气,可又听见秦耀说到:“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玩灌铅吧,就是呢,在你头顶开个洞,用水银一点点地灌进去,直到用水银把你的全身血脉都灌满,这样的话,你的身体就能万世不腐了,还给你家人,你家人还能一直供起来呢,你放心,我这边有当世神医,张机张仲景先生在,他的手法一流,绝对不会让你半途就死的,你想想,身体不断地被水银侵蚀,一点点的僵硬,直至死亡,我个人还是很建议你接受这个刑罚的,也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看怎么样?” “不……不行,我不要这个!”王大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看向秦耀的目光,也像是看到了一个恶魔。 “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没得选了,只有最后一个了。”秦耀有些失望道。 王大咽了一口唾沫:“最后一个是什么刑罚?” “诶,这个呐,就很简单了,不用那么麻烦,也用不着等那么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 秦耀神秘一笑,看得王大浑身发寒。 说话间,秦耀随手一招,一沓崭新的澄心堂纸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看到了吧,这纸的质量怎么样?我可是找人鉴定过的,这纸比那价比黄金的左伯纸还要来的珍贵,用这个给你用刑,你不吃亏啊!” 用纸用刑? 王大面露怀疑,也没有了听到前两个刑罚那般露出恐惧之色了。 “你不会是打算用纸来割我的肉吧?”王大试探道。 秦耀闻言,摇了摇头:“粗鲁。” 四处探望了一下,秦耀没有发现自己要的东西,连忙让目瞪口呆的张飞去取一桶水来。 “那谁,奉孝啊,用绳子把他的脑袋仰天给固定好,诶对,绑紧点,不然我怕他等下挣扎。” 一番操作,张飞把水拿来了,郭嘉几人也七手八脚地将王大的整个人捆了起来,脸面朝天。 “嘿嘿,这种刑罚呢,叫做贴加官,恭喜你,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尝试这种刑罚的人!” 说着,秦耀拿起了一张澄心堂纸。 虽然没有贴加官刑罚常用的桑皮纸,但澄心堂纸厚实,吸水性也好,想来用以这个刑罚也是很不错了。 “我要来了哦。”秦耀低声道。 “放轻松,这种刑罚呢,不会让你感受到一点疼痛,只是在用刑过程中呢,可能会有亿点点的难受,没事,忍忍就过去了,看你这么硬气,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 说话间,秦耀已经拿起纸,盖在了王大的脸上。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王大也没什么反应的时候,秦耀拎起水瓢灌了一口水,然后全部喷在了覆盖在王大脸上的澄心堂纸上面。 “呜呜呜!”王大一下子就感觉呼吸困难了,可惜,整个人被捆得紧紧地,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哎哎哎,别急呀,这才第一张纸,通常用完五张之后,人才会窒息而死的,你忍一下,我很快的!” 说着,就将第二张纸盖了上去,接着如法炮制,喷了一口水出去。 王大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主公,你看,这王家的大管家就是不一样,寻常人哪能忍住这般痛苦,而他,只是稍微反抗了一下,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硬气!” 刘备等人:???你确定不是把人家绑的太紧,没法动弹的原因? 紧接着是第三张纸,喷完水之后,王大这次哪怕是被捆得紧紧的,众人都能察觉到他挣扎的力度了,他坐着的板凳都开始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正当众人以为秦耀还要继续贴第四张时,秦耀一把将覆面的三张纸取了下来。 “呦,还不错嘛,生龙活虎的!” 揭下三张纸,王大如同溺水的人得救,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阵咳嗽,也将流进他口腔的水渍喷了出来。 “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吧!” 秦耀笑道,说完,不等王大反应过来,又是一张纸盖了上去。 吃过这个刑罚的苦痛的王大,这次在第一张纸的时候已经开始剧烈的挣扎了。 秦耀视而不见,不紧不慢地继续贴纸,这次,贴到了第四张,眼看王大都不挣扎了,秦耀这才揭了下来。 一边喷水,王大一边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吧!” “唉!说的什么话,人都是爹生妈养的,哪能轻言赴死,你休息一下,等会我们继续!” “别,不要继续了,爹、大爷,我求求你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再用刑了!”说着说着,王大不争气的眼泪直勾勾地流淌了下来。 秦耀一愣,随后有些失望道:“喂喂喂,才第二次啊,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认输了呢,不行,起码再来三次!” 王大吓尿了,一阵哭爹喊娘,这才阻止了秦耀的恶行。 被解了绳索,王大一下子跪倒在地,呜咽着求饶。 秦耀嫌弃地将他踢到了一边:“还以为是个多么嘴硬的,没想到也是个软蛋。” 刘备等人:ヽ(*。>Д<)o゜换你你试试! “行吧,那既然你不想再玩了,就老老实实地交代吧,但凡说错一句,这次就没那么好过了,看到这沓纸了吧,放心,你要再有小心思,我一定会在这沓纸用完之后才放过你的!” 秦耀拍了拍身旁厚厚的一沓纸,王大咽了一口唾沫,这一沓,起码上百张,按照四张一次的话,自己还要忍受那非人的折磨起码二三十次! 亚麻带!!! “别,我老实,我坦白,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别用刑了,你是我亲大爷,我求求你了!” 如果再给王大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在秦耀用刑之前,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一想到那湿纸覆面,如同溺水般的折磨,自己喊不能喊,动不能动的绝望,王大发誓,这辈子自己都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了! 下定了决心,铁骨铮铮的王大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交代了干干净净。 “没有了?”秦耀拿着一张纸折叠而成的扇子,幽幽道。 王大浑身一颤,苦着脸道:“大爷,真的一点都没了!” 第七十六章:罄竹难书 “都是废物!”王柔愤怒地将秦朝留下来的一个香炉给砸得粉碎。 “大哥,我现在就亲自带队,去把那刘备等人给杀了!”王柔的族弟狠厉道。 王柔瞪了他一眼,大踏步走了过来,一个耳光打的他脑袋都是蒙蒙的。 “蠢货,动动你的猪脑子,大汉皇室如今是衰微了,但不是没了,忘了董卓麾下的吕布当初在并州杀得那些外族头都抬不起来了吗?况且,泽弟来信跟我说,如今公孙瓒已经回到了北平,正秣兵历马准备攻打乌丸,而且他还是那刘备的同门师兄弟,你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敢跟刘备动手,让我泽弟置身何处?” 王柔劈头盖脸的一头谩骂,骂的他的那个族弟都抬不起头来。 扫视全场,没有人敢跟正在气头上的王柔对视。 “那陈家人,可有掌握什么关键信息?” 被他抽了几个耳光的族弟忙是抬头:“那老陈头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我这次也只是给他一些钱,让他帮忙办些事,没有提到什么关键的信息!” 王柔的面色松了一下:“王大的嘴可严实?” “放心吧大哥,王大打小受我王家恩惠,妻儿老小俱在我王家,哪怕是刘备砍了他的脑袋,他都不敢泄露我王家的秘密的!” “如此便好,这次的事情,都是你找的人不靠谱,让我们陷入了被动,接下来安分点,刘备肯定是准备抓我们的马脚,尽可能地派人跟他接洽一下,他如果同意的话……利益上,可以多让他一点。” “让他多少?”王柔族弟不甘心道。 “四六吧!”王柔叹了口气道。 见到一众王家人像是被挖了肉一般的难受,王柔宽慰道:“放心吧,这刘备,蹦跶不了几天的,既然我们不方便动手,那只能靠别人了……” “大哥,你是准备……” …… 此时,牢房内。 王大捧着一杯热茶,整个人还是止不住地在打摆子。 “大爷,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反观秦耀几人,面色沉重。 “大哥,我现在就去把这王柔抓捕归案,就凭这些证词,杀他一百次都不过分!”张飞冷声道。 “张三哥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耀阻止道。 “嘿呀!还有什么好计议的,就王柔这等草菅人命,勾连外族,荼毒百姓的人,留他一天,那都是对整个大汉百姓的不公!”张飞气急道。 王大不愧是王家的老人,在秦耀的可怕刑罚威胁下,将整个王家干下的“好事”都抖了个干净。 什么叫做罄竹难书?郭嘉写的手腕都酸了,还是一切从简的记述,就这都记满了足足五册竹简,上面关于王家上下的罪行,让人触目惊心,身体发寒! 可能是因为王大作为一府大管家,平时王家的大小事情都要经他的手,加之王大的记忆深刻,所有的事件,他甚至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某年某月,王家谋夺一富商家产,伙同马匪半路截击其商队,以平匪名义,带其家族头脑深入敌营,全军覆没,心安理得地接纳了这个家族的所有家产…… 某年某月某日,王家一旁系子弟看中一民女,民女不从,率众杀其父,辱其母,溺其弟,杀其未婚夫满门…… 某年某月某日,晋阳城新上任县令,不愿与王家苟同,王家派人当面玷污其妻女,断其五肢塞于瓮中,使其于绝望中哀嚎致死…… 再是某年某月某日,寒冬,南匈奴率部南下劫掠,王家收其牛马数千,撤其守兵,致一城上万百姓惨死…… 诸如种种,并不是个例,而是王家所行所做的常态! 和张杨当初提醒的一样,秦耀自然是知道王家作恶多端,但三国全志中记载的也只是一些较大的事情,不可能像王大一样如数家珍般记得那么清楚。 勾连外族,以出卖边塞百姓身家性命为筹码,不费吹灰之力地赚取南匈奴部的供奉! 兼并土地,在丰年时大力压低粮食价格购入粮食,灾年时再以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价格售出,致使平民难以果腹,卖儿卖女,贱卖土地,很多身强力壮的人,自然是被王家收为佃户,一辈子为王家当牛做马,哪怕是生了孩子,也依旧是王家的奴仆,可谓是世代为奴了! 欺压良善,欺男霸女,这就不用多提了,成为了当地土霸王的王家,这已经是王家上上下下习以为常的操作了。 至于藏匿人口、私开盐铁矿、招募私兵这种整个大汉世家大族都在做的事情,王家自然也不会落后于人。 在王大的供词中,清晰地指明了如今王家藏匿的户籍人口,以及私募训练的数万精兵。 这一点,和秦耀先前提到的数据近乎一模一样。 “按照大汉律法,王家所犯罪状,足以抄家灭门,夷平九族,诸位,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刘备表情严肃道。 几人陷入沉思。 王大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道:“几位爷,能放我走了吗?” 张飞眼睛一瞪:“你所说的这些,也有你的份吧,做下这种滔天祸事,岂有留你之理,来,让张爷爷送你一程!” 王大脸色惨白,自己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吗? “张三哥,切莫动手,王大虽说助纣为虐,犯下了很多错事,本该杀他以平民愤,但念在他招认不讳,供出了很多王家的罪状,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转为污点证人,免除他的死罪!” “汉明所言甚是,主公,当留下此人,作为今后指认王家罪状的证人!”荀攸也是建议道。 刘备点了点头:“那先饶你一命吧!” 王大松了口气:“谢谢几位大爷!” 秦耀看着他说到:“不过,现在放是不能放你回去的!” 王大无奈地点了点头。 “别不开心啊,不放你回去,是为了保护你,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家人老小,都在那王家吧?” 王大猛的一抬头:“你……你们想干嘛?” “放心,我们没想干嘛,就是你想,你回去之后,怎么向你的主子交代,你敢肯定,你在你主子面前不会露馅吗?与其露馅被迁怒,还不如安生呆在这边,以王家人的想法,只要你不招供,我们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会善待你的家人,让你死也死的安心!” 王大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随后哭诉道:“那些坏事,都是我做下的,我的家人他们都不参与的,我虽然是王家的大管家,但我的孩子也只是王家的仆人,根本没资格作奸犯科,希望你们能够饶过我的家人!”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将王家连根拔起,不然的话,你家人的安全可得不到保障,我们怎么做,那是我们的事,但到时候一旦王家落网,我们需要你指认罪状的时候,你可不能退缩啊!” 王大想了想,抬起头说到:“只要你们能保障我的家人安全,我一定会听话的!其实,我原本也只是个快要饿死的孩子,是王家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但他们也不是做善事,而是把我当牛马使唤,我因为脑子转的比较快,记东西比较牢,这才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大管家的位置。” 王大的语气有些落寞,掏心窝子地说到:“我也知道,王家做的那些事,都是伤天害理,亡族灭种的祸事,可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我也不敢反抗啊,这么多年来,其实我就是一边心存愧疚,一边又帮着他们作恶。” “几位爷,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回头路了,我王大死不足惜,只求能保住家人性命,可以的话,将王家这种祸国殃民的家族连根拔起,哪怕在九泉之下,我也不怕我老爹拿鞋底子抽我了……” 众人望着王大,纷纷叹了口气,逼良为娼的,又何止王大一个!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甚至解开了他身上的枷锁,在场有自己和张飞在,也不怕他有什么小动作。 这时,几位谋士也有了打算。 郭嘉道:“主公,虽说我们现在掌握了王家的罪状,但缺乏有力证据,不足以问罪整个王家!” 荀攸道:“以王家多年经营,对待此次王大被捕,定然会做出一些动作,我猜想,他们会派人与主公接洽,请求释放王大,主公可暂时虚与委蛇,不可正面碰撞,暂时不可将王大招供的事情托出,等我们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再做决算!” 徐庶也是抱拳道:“当预防王家狗急跳墙,兴兵来犯,为保主公安全,这两日不要离开县衙,让子龙、子韧两位将军护卫左右,可保无虞!” 刘备点了点头,虚心接受了三位谋士的建议,可眉头还是紧皱:“以三位之言,我们现在不该有所行动吗?” “这……”三位谋士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郭嘉叹了口气道:“若仅以罪状问罪王家,王家肯定会打死不承认,倒时来个和稀泥,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且王家主要人物都深居简出,我们实难将罪魁祸首抓捕归案啊!” 其他两人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清楚,给众人压力最大的,还是王家那数万精兵,以关羽张飞等人的凶猛,自然是不惧包围,但一旦战火四起,这整个晋阳城中的老百姓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到时候,难保王家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主公,先前之事,已有很多百姓告状,涉及了其他诸如晋阳城第二大家族郭家之流,主公可以此为要挟,和这些家族谈判,尽可能地拉拢力量,以诛王家!”荀攸给出建议道。 可刘备还是不满意,这种拐弯抹角,曲线救国的办法,并不能给王家以实质性的打击。 遇事不决,可问汉明。 刘备习惯性地看向了秦耀:“汉明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秦耀打了个哈欠,已经是犯困了,照理来说,自己这个点该下班了。 唉……跟着刘老板,这可真得天天加班啊! 秦耀正想摇头,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交给郭嘉几人处理不就行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双眼睛发亮,死死地盯在了王大身上。 “大……大爷,你要干嘛?” “不干!”秦耀拒绝道。 众人:…… “我问你个事情!”秦耀认真道。 王大点了点头:“大爷请问。” “你先前说,王家每年都会和南匈奴之间有一笔数额巨大的交易,会在南匈奴劫掠完毕之后成交,我问你,这笔交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王大一怔,喃喃道:“自每年入冬后,南匈奴部便会因为饲养牛马的水草不丰,难以熬过寒冬而选择南下劫掠一波,以助他们的部落能够安稳地度过一个冬天,而这段时间,王家也会找借口撤去守兵,或者是放开关隘任其南下,一般南匈奴自立冬开始整军,冬至日前后开始行动,为期一个月,差不多在春节之前回归。” “那交易日期呢?”秦耀追问道。 王大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一般南匈奴回去后,便会整理战果,将自己部落多余的牛羊马匹作为供奉或是交易物送往特定的地点,和王家为首的晋阳城三大家族交易,一般是在正月末完成这笔交易。” 晋阳城三大家族,分别就是晋阳王氏、太原郭氏、太原令狐氏。 三大家族沆瀣一气,共同瓜分晋阳城所有的资源财富,其中,以晋阳王氏为第一家族,每年可分得七成利益。 太原郭氏为第二家族,可分得两成利益。 太原令狐氏则为第三家族,可分得一成利益。 不过就几人所知,明面上有三大家族,其实因为令狐氏的逐年衰落,已经难以在晋阳城作威作福,一众族人也不断地往冀州方向迁徙,只留下了令狐邵这一小支,还险些因为王柔的诡计身死! 没错,刘备一行人救下的新任晋阳令令狐邵就是目前晋阳城第三家族的代表人物,按照秦耀脑海中的记忆,令狐邵并未有此一劫,今后还能在迁往冀州后混的风生水起,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些人到来的原因,还是本就因为交易在即,王家想要除掉另类,可多分一部分! “正月末嘛……”秦耀喃喃道:“那今年的交易完成没?” 王大摇了摇头:“未曾交易,不过王家近些日子,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南匈奴所需的盐、铁、茶叶等货物了,具体时日,哪怕是我这个做大管家的也不知道,目前估计只有王柔以及一部分亲信知道确切的交易时间和地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有交易日前日才会得知!” 秦耀眉头一皱,连王大都不知道,那想以此为突破,又陷入僵局了! 第七十七章:柳暗花明 有人来报,刚刚申冤老百姓的被告对象已经大多被传唤至县衙。 刘备见这边暂时没有了进展,正欲去处理这些被传唤而来的疑犯,怎料中途有人禀报,王家派人来求见。 “主公切勿露出马脚,按照先前安排的与王家之人周旋!”郭嘉抱拳道。 刘备点了点头,交代了一番,整理好着装去面见王家来人。 而被带来的嫌犯,则交由郭嘉三人去处理,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其他家族的人只要犯得不是害人性命的大罪,都应当小惩大诫,以观后效,这一点,三位谋士显然比刘备这个当主公的更有分寸。 至于剩下的秦耀,打了个哈欠,拒绝了三位谋士的邀请,准备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还没走进自己的房间,便在半路看到两个人正一脸焦躁不安地谈论着什么。 “你们在这里干嘛?”秦耀奇怪道。 两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人,便是半路救下的令狐邵以及进入县衙后那位文士打扮,深谙晋阳城官场之道的黄老四。 二人见到秦耀来到,没等秦耀有所动作,黄老四噌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秦耀被吓了一跳,随后在黄老四悲泣交加的哭诉中,明白了,黄老四居然是王家先前迫害的那个晋阳城富商的嫡子,因为那日他正于妓院欢饮,错过了王家带他族人去剿匪的过程,这才免于一难,之后隐姓埋名,利用自身所学不多的知识,替历任县令出谋划策。 但据他所言,他服务过的五任县令中,除了令狐邵之外,其余四位,一位拒绝了王家的示好,决意要将王家连根拔起,最终死于非命,成了人彘。 第二位做事隐忍不发,得知王家所作所为之后藏匿暗中,搜集证据,还未功成,东窗事发,死于刀剑之下! 第三位初时极具文人风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惜,在王家的金钱腐蚀下,屠龙不成,反成恶龙。 第四位,则是一来就和王家打成一片,成了他王家搜刮民脂民膏的急先锋! 而到了令狐邵这边,便成了第五位,原意是令狐氏留在晋阳城的最后一颗种子,可令狐邵为人不懂变通,这次,便阴差阳错,被早已心存吞并的王家动了刀! 秦耀的脸色不断变幻:“你躲藏在这县衙,便是为了等有一天有人能够替你家申冤?” “正是!”黄老四,啊不,原名黄文的中年人说到:“十年前,我黄家满门,就因为颇有财富,便被这王家盯上了,可怜我那妻子,直到她死去,我才得知她怀有身孕,可王家那些畜生,竟是将她侮辱后剖腹杀害,十年来,我每晚入睡时,都能看到我那死去的妻儿,似乎在埋怨我,为什么在他们最痛苦的时候,没有陪伴在他们左右!” “十年前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黄文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一个满心报仇的黄老四,我恨王家作恶多端,更恨我之前不学无术,想要扳倒这王家都没有能力,所以,每一任县令上台的时候,我都会以先前那番论述来试探他的用心,以小人十年来的观察,发现大人你们这群人,是打定心思要拔除王家这个毒瘤,所以,我决定将我十年来搜集到的一切有用信息,都转呈给大人!” 秦耀盯着他,问到:“你的恨意,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我们今天才第一天来,你就敢断言相信我们的为人?就不怕我们和你帮助的第三任县令一样,被王家的金钱腐蚀?” 黄文苦涩一笑:“怕,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什么意思?” “咳咳咳!”黄文用袖子捂着嘴,一顿猛烈的咳嗽,再度拿开之时,袖口上已满是鲜血。 “你这是……”秦耀震惊。 黄文抿着嘴说到:“大人勿怪,我已病入膏肓,大夫说过,我的时日恐怕无多,原以为只能含恨而终,未曾想能在大限将至之时得遇良人,大人若一心为民,得我之十年积累,足以将王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黄文领着秦耀来到了县衙的案牍房,这本是黄文的工作地点,乍一看,竹简编织的书籍堆满了好几个书架。 “大人请看,这些,便是我搜集到的王家残害百姓忠良的罪状,其中一部分,大人可按照指示搜集确凿证据,任他王家有一千张嘴,一万张嘴,也难以辨明!” 秦耀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翻阅一看,眼皮直跳。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为报家仇的男人的决心,这里的每一卷竹简,都代表了王家的一个罪状,上面详细地记录了王家每做一件恶事的经过、细节及残留的证据。 虽然有些证据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不复存在,但绝大多数的证据,是王家没有销毁,或者说是懒得销毁的。 “这些……都是你搜集到的?”秦耀震惊了,这么多的案件,每一桩每一件的细节,远胜王大那个王家大管家,不免让秦耀怀疑,难不成王大还有所隐瞒? 也不该啊,都坦白到那个地步了,隐瞒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也就是说,这里搜集的证据,都是他黄文一人之力? 黄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自黄家覆灭之后,我便苦研断案之道,你看我送走了五任县令,自己却还是安全的活下来了,这全是因为,我表面上,在替他王家办事,王家很多的善后问题,都是我来处理的!” 一旁的令狐邵瞪大了眼睛:“老黄,没想到你藏得那么深,那你这么做,不是跟他王家无异了?” 黄文冷哼一声:“王家行事,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嘛,起码由我来善后,我还能确保一些人保有全尸,一部分幸存的人,也被我救了下来,用他王家给的奖励,悄悄地养活着!” 随后,黄文又朝秦耀抱拳道:“大人,我所记录的一应情况,都为属实,整个晋阳城,可以说,最懂王家的,不是其他两大家族,也不是畏之如虎的百姓,而是我这个藏着仇恨,替他们王家操劳了十年的外人!” 秦耀再度拿起一卷陈旧案宗,的确,和黄文说的一样,很多案件的证据细节记录的不详细,大多是黄文个人的推断,可见是黄文将自己放在王家的位置上,猜测他们的行事作风。 这样的人,竟然在三国全志中,未曾记载! 秦耀瞪大了眼睛,使用出了伯乐慧眼。 【黄文,字季书,评估:二流断案奇才!】 这是自张机之后,又一个区别于四大类的人才! 而且,面前这个尖嘴猴腮的黄文,在断案一道上,竟达到了二流的水平! 这放在整个大汉,以他的才能,担任一个九卿之一的廷尉都是绰绰有余,毕竟,当今乱世,钻研断案一道的人才,太少了! “你先别说话!”秦耀阻止了黄文的喋喋不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黄文自知命不久矣,想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可秦耀不言,只顾着给他搭脉。 对应千金方中的知识,秦耀并未检查出黄文有什么不治之症,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黄文像是看懂了秦耀的表情,开口道:“大人,别费劲了,医师说,我这是心力交瘁,积郁成疾,无药可医的!” 秦耀明白了,原来是心病。 “季书啊,你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黄文一愣:“大人如何得知小人的表字?” 不过,惊讶只是一时,黄文摇了摇头:“我自然清楚我这是心病,但我的心头之患,就是他王家,若非王家覆灭,我心中之恨便难以磨灭!” “若是如此,你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了,因为,王家覆灭不久矣!” “大人此言当真?”黄文激动道。 秦耀深怕他现在一激动就过去了,忙是劝到:“你别太激动了,有了你这些卷宗,想要覆灭王家只需一个契机,我现在还需要一个重要的信息,只要有这个信息,我保证,一个月内,王家必灭!” “什么重要的信息?”黄文追问道。 秦耀不语,看向了令狐邵。 “令狐大人,敢问,此次与南匈奴之间的交易,你令狐氏将派哪一位进行?” 令狐邵身子一颤:“你怎么知道我们三家和南匈奴之间的交易?” 秦耀嘴角一抿,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令狐大人刚刚坐立不安,难道不是想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好替你来报王家追杀之仇?” 令狐邵一愣,随即苦笑道:“看来是瞒不过大人了,原以为我能提供的信息,对大人们大有用处,看来是我自视过高了!” 秦耀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刚刚从王大的嘴里得知了这件事情,本就因为交易详情未知而一筹莫展呢,刚刚得见令狐大人那般急切,再结合季书兄坦诚相待,想来,令狐大人想告诉我们的,也不是一般的消息吧!” 令狐邵面露敬意:“大人明鉴,小人为令狐家留在晋阳的唯一主事之人,本不愿与那王家再有过多的瓜葛,实在是王家逼迫太紧,令狐家只得留下我,凑齐此次交易所需,谁知那王家想要空手套白狼,吞没了我令狐家此次的交易物品,并派出家将追杀于我!” 秦耀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那你知道他们这次在哪里交易,又于何时交易吗?” 令狐邵点了点头:“或许是那王家也没想到,我会被大人几人相救,此次他们的交易量巨大,我令狐家因为资产迁移至冀州,都险先凑不出一成之数,除却他们此次的交易内容之外,我还得知他王家完成这次交易之后,或有大动作!” “快说!”秦耀催促道。 令狐邵未加犹豫:“这次的交易地点,是王、郭两家商量决定的,地点就在他郭家起势的阳曲城,而交易时间,则是在三天后!” “阳曲城吗?”秦耀脑海中开始搜索这个地方的信息。 晋阳城有三大家族,分别是起于阳曲的太原郭氏、父亲原为乌丸校尉,以令狐邵为代表的太原令狐氏,以王柔、王泽为主的太原王氏主脉,扎根在晋阳城的晋阳王氏。 在秦耀的脑海中,如今虽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可在今后,太原郭氏的发展,并不弱后于太原王氏,自太原王氏这一代,包括高居司徒的王允在内,并王柔、王泽共三人,如今已处巅峰,王允之后是死于李傕郭汜之手,王柔则死于叛乱的南匈奴之手,王泽则因为站队刘虞,在公孙瓒平定幽州后被杀。 太原王氏也因此走向落寞,幸好第二代还算争气,先是晋阳王氏出了个二代王泽之子,王旭,做过曹魏的开国皇帝曹丕的幕僚,之后在同属晋派系的司马懿手下做到了骠骑大将军、司空的职位。 另一个王家二代,则是王允死后,幸存的侄儿王凌,没错,就是之前秦耀等人遇到的那个还显青涩的王凌,在之后做到了魏国的太尉。 反观郭家,上一代为曾任九卿大司农的郭全,这一代便是时任雁门太守的郭缊掌权,因为雁门被南匈奴侵占,故郭氏一族举族迁入了晋阳城,和曾施以过恩惠的王家守望相助。 郭家上一代的旁系还出了个了不得的人,名为郭泰,表字林宗,这个人可了不得,和汝南许劭并称为“许郭”,也就是这个时代察举制的有力实行者,包括如今王氏当家做主的王柔、王泽,都曾被他举荐出来做官的。 念着郭泰的那份知遇之恩,所以郭氏在晋阳城这一块,可以说是混的风生水起。 而他们郭家,因为善于经营,在之后太原王氏落寞之后,依旧保持着超然地位,俨然成了整个太原的第一家族,三代子弟中,更是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其中,尤以郭淮为最! 如今只有四岁的郭淮,却在之后迎娶了祁县王氏王凌的妹妹为妻,以巩固他们郭家的地位,之后,更是替曹魏抗击蜀汉,曾多次与陈泰一起抵抗姜维的侵扰,一生官至大将军,封阳曲侯,可谓是光宗耀祖了! 而此次的交易,选在了郭家的发源地的阳曲城,的确对两边来说,都是一个具有保障和值得信任的交易地点! 第七十八章:渔翁之利 “你确定吗?”秦耀追问道。 令狐邵点了点头:“这是我代表令狐家亲自和另外两大家族定下来的地点和日期,而且在决定之后,王家已经派人送信给了南匈奴部,所以,不会更改!” “但是……”令狐邵迟疑道。 “但是什么?”秦耀挑了挑眉。 令狐邵回答道:“此次我被大人你们所救,王家也是知道的……” 秦耀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假设王家知道自己知道了他们的交易地点、时间,不难排除,王家会刻意地设计陷阱,让自己这几个人,落入圈套,不费吹灰之力地消灭自己这些个不确定因素。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们两个就放心吧,王家虽然强大,但想解决我们这些人,还是痴心做梦,有了你们俩人的信息,我们这边更有信心拿下王家了。”秦耀看着忧心忡忡的二人宽慰道。 “现在的话,你们就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尤其季书,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晚点我会让仲景先生替你去看一下,他可是当世神医,你也想亲眼看到杀害你妻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吧,想的话,就好好配合治疗!” 黄文内心一暖:“谢大人厚爱,黄文必定让自己活得更久,好看到王家人的下场!” “好,这样才对嘛!对了,以后就不要大人大人的喊了,我年纪还小,当不得这种称呼,不介意地话,喊我一声汉明即可,我姓秦,名耀!”秦耀说道。 “是,汉明先生!”二人同时恭敬道。 秦耀一笑,正欲离去。 俩人却同时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秦耀奇怪道。 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令狐邵站出来说到:“汉明先生,还有一件事,原本是我个人的发现,但在先前和季书交谈时,发现他也有这方面的发现,所以目前不知道是否属实,犹豫要不要禀报给几位大人。” 秦耀脸色认真起来:“先说说看!” 令狐邵深吸一口气:“此番交易,王家所需商品远超以往,我令狐氏因为常年跟随王家做了这等卖国求荣的错事,所以举族迁往了冀州,我留下之后,负责今年最后一次的一成份额交易量,以我令狐氏留在晋阳城的所有产业置换,都险些不足,究其原因,当初我与王柔族弟喝酒时曾听到过一句,像是他们王家准备动刀兵了!” 黄文也是补充道:“按照王家的打算,我也曾帮助他们将数批物资分别运往了兹氏和沾县,而且大多为粮草军械!” 兹氏、沾县! 这两个县城,分别位于太原郡的西南角和东南角,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花费大量的金钱物力押送物资到这两个相隔数百里的县城。 除非是,要用兵!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皆是如此! 而这两个县城的位置也很特殊,兹氏紧挨着的是西边的西河郡,沾县则南临上党郡。 这么想的话,王家是想对西河郡的白波军和上党郡的黑山军动手? 不对,王家是有几万兵马,但哪怕是打任何一处黄巾余党都远远不够,怎么会脑残到去同时惹怒两个势力呢? 白波军和黑山军相加,那可的的确确就是上百万的人马了,军队随随便便都能拉出十几万,尤其是让他们打王家那些装备精良,但又没怎么打过仗的私兵,那更是嗷嗷叫啊! 难不成是要对张杨用兵? 秦耀如此想道。 不对!秦耀突然想到了一点,王家不会如此不智,上党郡和西河郡虽说地盘很大,但可以利用的资源不多,他们大费周章地去攻打这两个地方的势力,无异于在自掘坟墓。 那如果不是王家要开战,那还会是谁呢? 南匈奴! 南匈奴自分裂后,单于之子于夫罗便依附在了白波军所在的西河郡,如果是南匈奴想把于夫罗这个隐患翦除,提前屯粮于兹氏是很正确的一条方针! 那沾县的粮草呢? 秦耀更倾向于是王家要联合南匈奴,一为抵抗黑山军趁机攻打太原郡,二是将张杨这个并州门户视为了眼中钉! 黑山、白波之间,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救援,以张宁的智谋,不会不知道围魏救赵这个阳谋的,王家运送物资去沾县,自然是要提防这一点。 如果两方势力联合翦除了白波军,那整个并州,只余下上党郡一地还不属于他们。 如果在这之后,再将张杨这个镇守壶关的并州门户拿下的话,八十万黑山军,便像是被包了饺子一样,被困在了整个黑山地区。 是打是招降,则是晋阳王氏和南匈奴一句话的事情了! 事态一下子就变得紧急起来了。 秦耀根本不敢有一丝懈怠,忙是召集众人商量计策。 刘备送走了王家派来示好的人,按他所说,这次王家的姿态给的很低,甚至摆明了愿意和刘备共享晋阳乃至整个太原,言语之间,希望刘备能释放他王家的大管家。 刘备自然没能如他所愿,只是按惯例地说了几句客套话,最终以王大还需提审送走了王家来人。 得秦耀禀报,刘备也是大惊失色。 “主公不要惊慌,等几位先生来了再做决定!” 郭嘉等人需要处理一大堆的冤情,时间上自然是需要的比较久了,直到夜深,三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赶了过来。 “三位先生辛苦了,可有收获?”刘备关心道。 三人苦笑:“主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也就是一些欺男霸女,抢占良田的事,有几位将军负责抓人,倒是没遇到多少的抗拒,哪怕是那郭家,也愿意承担一应后果,送来了该交的罚钱,没有什么大罪的,在得到苦主的原谅后,我们也只能放回去了。” “主公,我等无能!”三人同时跪倒在地。 “你们这是作甚,我刘备岂是那种将责任推给下属的人,快起来。”刘备恳切道。 “三位也无须沮丧,汉明这边,已经掌握了王家的作乱的确凿证据!”刘备又笑道。 “什么!”三人同时一惊,看向了一旁已经在打盹的秦耀。 刘备便将秦耀得遇黄文、令狐邵的事情告知给了三人,三人同时面露苦笑:“我等劳心劳力,尚不及汉明随手为之啊!” “汉明,醒醒,三位先生来了,快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这次的事情!” 秦耀被摇醒,其余诸将也是赶了过来。 坐在县衙的主位上,俯瞰下去,刘备第一次感觉自己帐下如今已经是人才济济。 黄文和令狐邵两人坐在最角落,当看到关羽等人那不似凡人的可怕气势时,惊喜之余,更是畏惧万分。 张机的手从黄文的手腕上松开,摸着长须说到:“季书先生,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吧?” 黄文点头:“的确如此,老神医,我的身体……” “无妨,身体亏欠,只需几剂良方便可调理,只是你这内心之疾,实非药石可医,季书先生,还得自己放宽心才是啊!” 黄文点了点头:“谨遵老神医嘱咐!” 处理好了这事,秦耀也就自己得到的信息,结合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郭嘉听完,抿嘴一笑:“主公勿忧,我料那王家此次行事,必自尝恶果!” “哦?奉孝为何有此言论?”刘备惊奇道。 众人也是纷纷侧目。 郭嘉自信侃侃:“那南匈奴是何等货色,岂能如王家所愿,甘愿为其手下刀兵?南匈奴借王家之手,近年来不断壮大,已成大势,我言此番,王家便是被南匈奴诱惑,才做出这等下作之举,若无意外,王家此次,必遭反噬!” 其余众人纷纷开始议论,有赞同郭嘉观点的,也有反对郭嘉观点的。 遇事不决,可问汉明。 刘备看向秦耀问道:“汉明觉得奉孝所言如何?” 秦耀刚刚将自己想要的信息收集完毕,听到刘备问他,笑道:“我觉得奉孝之言,十有八九,与其靠着每年交易得来的物资,南匈奴何不马踏并南,将王家等富裕家族一扫而空呢?今后占地为王,整个并州就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南匈奴部会短视到这种地步?留着王家,那就是一只会下蛋的鸡,灭了王家,那不就是杀鸡取卵,涸泽而渔了吗?”关羽开口道。 秦耀摇了摇头:“二哥,这就是你不懂这些北方狼族的行事作风了,灾年之时,他们可以将汉人当作两脚羊杀了吃,这群蛮夷,哪会懂什么细水长流的道理,游牧民族,向来只喜欢侵占和掠夺,他们只会注意眼前,而不会考虑今后,更不会在乎什么颜面和道义,这,就是外族!” “汉明说的对,这些蛮夷,只会强杀,指望他们像正常人一样行事,那太过于异想天开了!”郭嘉肯定道。 “那依汉明之见?”刘备问道。 秦耀清楚,王家这次的交易,会导致整个晋阳王氏一下子衰败,王柔会死! 但同样的,南匈奴的狼子野心,在刚刚萌芽之际,便会被郭家以及如今强大无比的白波军给打退! 这,就是先知! 秦耀虽说对王家和南匈奴之间的苟且之事不甚明了,但大致走向还是很清楚的。 “王柔这次可能会亲自带队与南匈奴交易,本意是联合南匈奴图谋整个并州,但很可惜的是,南匈奴盯上了王家这块肥肉,会在交易之时,将王柔一干人等杀害,再兴兵来犯晋阳城!”秦耀斩钉截铁道。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南匈奴引兵来犯,我等将如何御敌?”这次,刘备脑海里已经没有什么王家不王家了,最可怕的是,外敌一旦入侵,那可真是生灵涂炭了啊! “哈哈,主公,不要慌,南匈奴真的兴兵来犯,才是我们坐稳晋阳,执掌整个太原的良机!”秦耀笑道。 “计将安出?” 几位谋士还在深思,刘备见秦耀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欣喜问道。 “此计,简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七十九章:开始行动 晋阳城似乎在刘备等人入城那一天掀起一阵风波后,剩下的两天都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刘备一方,只是按照流程替老百姓处理各种冤情,没有和王家针尖对麦芒。 还是王家这边,也没有刻意地去刁难刘备一行人,而王大也就呆在牢房里度过了几天无人问津的闲暇时光。 这一下子,把整个晋阳城翘首以盼的家族和百姓都整不会了。 一些原本打算披露王家罪孽的人也及时地止住了脚步,采取了观望措施。 而在阳曲城外的一个高坡上,刘备一行人,率领了三百个精兵已经埋伏了一晚上。 为什么只有三百精兵呢,因为凑齐了整个府库和家底,也勉强只能凑出三百套可用的军械,就这,还有百十人只是手里拎着一把缺口的大砍刀,未免太过寒酸。 “大哥,只要将这王家吃下,借助他们搜刮的财富,我们足以武装出一支上万人的强横武装!”张飞笑道。 刘备摇了摇头:“王家所夺财富,大多是晋阳城的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即使我们把王家吃下,也得将财富分发给民众,不然的话,我们的行事,和王家之间有何差别?” 张飞悻悻地摸了摸鼻头。 “有动静!”手握望远镜的赵云压低声音说到。 “汉明,醒醒,来人了!”张飞将脸盖树叶正酣睡的秦耀摇醒。 秦耀不悦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系统时间,发现才早上六点! 苍了天了,天都还没亮呢! 秦耀很不开心,自己明明是过得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怎么到头来,凡事还得自己操心,就连晚上睡觉都没个床。 该死的草地,感觉浑身都是痒痒的! “主公,是王家的车队,不过不知道带队的是不是王柔!” 秦耀说过,为了重视这次交易,主要是和南匈奴之间谋划夺取整个并州的阴谋,王柔作为王家的家主,这次会亲犯险境。 “让我看看!”秦耀夺过望远镜眺望道。 张飞在一旁搓了搓手:“汉明的宝贝可真多啊,总是能带给咱不一样的惊喜!就这叫做什么望远镜的东西,当真是战争探明敌情的利器啊!” 秦耀观察了好一会,才肯定道:“骑枣红色大马的就是王柔!” 众人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此处宽广,除却我们这离得较远的高坡外,无可围之势,以元直的判断,王家和南匈奴之间的交易,应该就会设在不远处的那块空旷地上!”赵云在一旁冷静道。 “看来,这两边也是面和心不和啊!”张飞笑道。 “要是真有汉人把匈奴人当兄弟了,那才是脑残!”秦耀鄙夷道。 众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埋伏,是在几位谋士的认真策划下布置的,来到此处埋伏的,分别有主公刘备、二弟关羽、三弟张飞、恶来典韦、神射黄忠、银枪赵云以及摸鱼的秦耀。 都是刘备方的尖端战力,按照秦耀所说,他们这支部队,打的就是精锐。 而留在晋阳城的人,自然有他们重要的任务去办。 众人对秦耀的判断是十分相信的,王柔若死,不止王家会群龙无首,整个晋阳城也会陷入一片混乱,更何况,如果是南匈奴杀了王柔,晋阳城上下,还得防备南匈奴铁蹄的入侵。 因此,留在晋阳城的众人,肩负起的责任,一点都不比来阳曲城埋伏的人小。 在那晚确定下一步行动后,秦耀便执笔分别给张杨和张宁去了一封信,让他们早做防备,如有必要,挥军北上,共抗南匈奴。 刘备也以太原尹的身份,给素未谋面的白波军去了一封信,以结合王家屯物资于兹氏的事实,给他们提醒南匈奴随时会南下的可能性,想来以白波军和南匈奴之间的摩擦,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产生警惕心! 除此之外,郭嘉等人还需要接洽除王家以及迁往冀州的令狐家之外的另一大家族,郭家! 在秦耀脑海中的记忆里,王柔死于非命后,南匈奴趁机率部南下,是郭家扛起了抗击南匈奴的重任,才让整个晋阳城免去了一场灭顶之灾。 除此之外,黄文十年来卧薪尝胆,假意替王家办事得来的钱财用作收养的流民,竟也高达上万了。 初闻这个数字的时候,众人都为之震惊。 而黄文则解释道,以他的个人能力,想养活这么一大批人,自然是困难重重,但他不是白养这些人的啊,这上万人里面,除去三四千的老幼之外,剩下的,都是正值青状的男女,这些人自然不会一味地去坐吃山空,按照黄文所述,这些可以劳作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被他安排进了晋阳城的各行各业,或者是于城外寻觅一块地方,搞起了种植业。 而以黄文接纳的这些被王家迫害之人为主,流民为辅的上万人,在晋阳城外组成了一个小村落。 村子由黄文起名,名为:落王村! 这个村子的村民,对黄文这个再生父母的信任程度自然是无以复加了,可以说黄文招手一挥,这上万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人就会为其拼命! 这原本也是黄文准备用以对抗王家的本钱,但现在,不需要了,他有了更大的靠山,更稳妥的办法,所以,这些人,在几位谋士的建议下,已经渐渐地朝着晋阳城北部靠近,在一处险恶地带,逢山开石,遇林伐木,争取在短暂的时间内,布下重重防御攻势。 成了抵抗南匈奴的第一道屏障! 这就是先人一步的好处,无论是秦耀的先知能力,还是以郭嘉为代表的几位谋士的判断能力,这第一道屏障,就能让无论是没出意外回归的王家,还是图谋不轨的南匈奴部都狠狠的吃上一壶! 所料不错,王家为首的商队,在远处的平坦开阔地停下了脚步。 “看这架势,人数在两千有余,除去押送物资的人马外,其余骑马能作战的有千余人!”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久经战阵,看一下,已经判断出了王家这次携带的兵马数量。 刘备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兵马,这些人,虽说装备一般,但胯下皆配备了良马,做到了一人一骑。 关键的是,这些原本马术一般的兵卒,此刻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 这是因为,秦耀这两天打卡来的奖励。终于是获得了他心心念念的马鞍、马镫和马蹄铁! 且除了图纸之外,系统还贴心的赠送了各三百套!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只带了三百骑的重要原因。 在连夜挑选马匹安装好之后,以骑术最高超的赵云试验,惊喜地发现,有了这几件小玩意,他原本就超绝的马术,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按照赵云的话来说,坐在马背上,如履平地! 刘备惊讶,挑选兵卒试验过后,果然大喜过望,这些原本不善骑术的兵卒,在驾驭马匹时,稳如泰山,以赵云白马义从混过一段时间的眼力来看,若论奔袭,这些配备了新装备的骑兵已经不逊色于白马义从。 当然,仅仅是奔袭一道,短兵相接,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磨。 但这样,就已经够了! 有了这几件不起眼,却又增益极大的装备后,此行成功的自信自然是更大了。 而这,只需要的是秦耀付出了两次的打卡奖励! 马鞍马镫一次,马蹄铁一次。 秦耀在交付这些马匹装备的时候,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虽说不起眼,但这些个东西,对这个时代的作用是极大的,一定要保密再保密! 即使,这些简单模仿的装备,在今后逐鹿中原时,很容易被仿造,但能藏一时就是一时,尤其是现在面对的是马上民族的匈奴人! 这是能拉进中原不善骑的兵卒和马上民族之间马术差距的神器! 除此之外,那晚过后的三天,第一天奖励了全套马匹装备后,剩下的四件奖励,分别为两柄宝剑,和两身战甲。 宝剑一为后世宋武帝所铸的“定国剑”,被秦耀赠予了关羽。 宝剑二为后世宋废帝昱所铸的“永昌剑”,被秦耀赠予了张飞。 另外两套战甲,其一为银龙轻甲,被秦耀赠予了赵云,其二为黑龙重铠,被秦耀赠予了典韦。 两柄宝剑为一代帝王所铸,自然是削铁如泥的神兵,比秦耀手上的君子剑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但秦耀本就不喜战斗,也相信系统之后会赠送他更好的兵器,此时送给关羽张飞,才是如虎添翼。 而两套战甲,一套银光闪烁,四爪银龙熠熠生辉,辉煌无比,其质地轻软,做工巧妙,配上赵云,简直像是量身定制一般,让刚刚得了宝剑的关羽张飞都不禁津液直流。 另一套黑龙重凯,则沉稳大气,暗红色的甲胄,如染血般深沉威严,龙角狰狞,典韦穿上,如恶龙转世,只是行走间,便足以让人胆寒,而这套重铠,哪怕是关羽张飞新得的两柄宝剑砍上去都只是火花四散,劈砍之处,根本见不到一丝痕迹。 可惜这套重铠奇重无比,若非天生神力者,无法佩戴,也唯有力大无穷,马下无敌的典韦能配得上这套黑龙重铠,秦耀相信,佩戴上黑龙重铠,手持天龙破城戟的典韦,那可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若曹老板在宛城行鱼水之欢时,典韦穿戴的是黑龙重凯,那张绣之流,真能杀的了失了兵器的典韦? “来了!”关羽伏在地上,提醒道。 不一会,众人便觉脚下土地一震晃动,于北方,一道洪流奔涌而来。 是南匈奴的骑兵! 第八十章:坐山观虎斗 “看这烟尘滚滚的架势,这南匈奴到底带了多少兵马?”张飞瞪大眼睛道。 “不一定是兵马多,别忘了,南匈奴这次可是来交易的,你看王家一行人带了多少货物,南匈奴想完成这次交易的话,需要带来的牛羊马可不在少数啊!”秦耀解释道。 果然,手持望远镜的赵云观察了一会,等到烟尘散尽,方是判断道:“如汉明所言,南匈奴部所携大多为牛羊以及无人骑乘的马匹,兵卒的话,约为千余。” “这南匈奴想吃下王家,只带了这么点兵马?”张飞疑惑道。 “张三哥,你别把王家当成一头蠢驴,也别小看了这南匈奴啊,王家这次有上千兵马护卫,可见对这次交易的重视,如果南匈奴带的兵过多,他们岂不是要望风而逃?而南匈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在他们看来,能带上千骑兵来,有算计在前,区区王家的私兵,哪挡得住这些嗜血的狼崽子!”秦耀开口道。 张飞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发难比较好?” 刘备开口道:“还是按照奉孝他们的谋划行事吧,若王家和南匈奴之间未起争执,我们则绕后包抄,将之驱赶到埋伏点,再一举全歼,但这样的话,要小心,尽量不要杀郭家之人!” “若是两方起了争执的话……” “嘿嘿,这个俺知道,则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再趁机下去赚便宜!” 刘备一笑,正是这个理! 此时,负责交易的双方头目,王柔和南匈奴一个汉子各自下马,开始递交此次交易货单。 一番检查无误,两方也是喜笑颜开。 王柔拉着南匈奴的那个头目到一旁,不知道商议了什么,最后南匈奴部的头目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柔也是满面春风的拱了拱手,朝着已经交换好货物的自己队伍走去。 可就在这时,南匈奴部的头目嘴角一咧,拔出身旁长剑。 王家人注意到了这个举动,还没来得及提醒,只见头目一剑劈下,目露惊骇的王柔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动作,一颗大好头颅抛飞空中。 多行不义必自毙,带领王家作恶多端的王柔,致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竟然死在了“盟友”的手上! 护匈奴中郎将,终于是死在了自己所护的匈奴人手中! 王家上下一片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剑刃滴血的南匈奴头目叽哩哇啦一阵乱吼,早有准备的南匈奴骑兵纷纷掏出自己身侧卷云纹削刀,这类短兵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够快速地收割人头。 一部分连马都没上的王家私兵一个愣神,脑袋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被成片割下,部分王家私兵,在短时间内便是丧失了性命。 这时,才有人站出来发号施令,组织反击。 可在刚刚的短兵接触下,南匈奴的骑兵已经发起了一轮冲锋,死在他们手上的王家私兵,足足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人,有一部分未曾见过血的私兵,早就吓破了胆,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其余的人鼓足了勇气,翻身上马,迎战南匈奴兵。 顿时,战场上血肉横飞,厮杀声不断。 南匈奴的骑兵越杀越兴奋,反观王郭两家组建的私兵,在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便被打的溃不成军,抱着脑袋四散逃离,成了南匈奴待宰的羔羊。 杀了王柔的那个南匈奴头目没有入场,在一旁看着他的勇士们不断厮杀,闲暇之余,解下了旁边的酒袋,美美地喝上了一口草原特有的羊奶酒。 “准备动手!”刘备等人没有想到,王郭两家的私兵居然这么不堪一击,明明在装备上,这些浑身甲胄的私兵远胜过那些衣不蔽体的南匈奴骑兵,可战力上,却是天差地别! 关羽得令,当先骑上了赤兔马,赤兔仰天长啸,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战阵。 其余人紧随其后。 秦耀骑术不好,刘备特意吩咐了黄忠伴随他左右,只需以弓箭杀敌即可。 骑在马上的秦耀微微失神,转眼恢复了清明,刚刚刘备下令冲锋时,正是他今天上班打卡的时间,系统也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奖励。 一旁的黄忠,一边驱马靠近,一边张弓搭箭,准备进入射程后射杀南匈奴骑兵。 “汉升将军,你可能射杀那南匈奴头目?”秦耀问道。 黄忠皱眉一看,透过人群,南匈奴部的头目远在战争另一边,距离自己这边极远。 无奈地摇了摇头:“某家手中万石弓只能发挥二石之力,一百五十步之内百发百中,两百步开外余势不减,然我距离那头目,起码有五百步之远,哪怕靠近后,也有三百步距离,不足以射杀!” 黄忠有些惭愧。 “汉升将军,可能开更强的弓?”秦耀面色古怪道。 黄忠笑了笑,抬手一箭,准确无误地射杀了最靠近他的一名南匈奴骑兵:“某家手中万石弓已是紫檀木所制,坚硬有余,力量不足,某家一直在寻找更强的弓,可惜无所获也,若得更强之弓,某家哪怕是三石弓,也能拉动,且能保证两百步开外,依旧射敌首级!” 秦耀一喜,伸手一招,一把大弓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此弓名为震天弓,可开三石之力,汉升将军可用此,为主公射杀敌首否?” 这把震天弓,自然就是刚刚秦耀打卡得到的奖励,这可是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射杀颉利可汗手下元龙、元虎、元凤三员大将的宝弓啊! “哇,哈哈,汉明此物若雪中送炭也,且借我一试,射杀敌首!” “何谈借字,宝弓配英雄,还望汉升将军不要误了这把弓的威名才是!” 接过比万石弓沉不少的震天弓,黄忠面露激动:“汉明瞧好便是。” 随后便是张弓搭箭,三箭齐发,于一百五十步外,连中三敌眉心! 让看到这个操作的秦耀目瞪口呆,前世盛传,汉末三国有三大神射手。 分别为:吕布、黄忠、太史慈! 吕布箭术之强,便源于辕门射戟的故事,于一百五十步外(折合一百二十米)射中戟上小支,以此闻名,令关张还有纪灵都不得不佩服,此举也让袁、刘双方罢兵。 太史慈的箭术,出自跟随孙策讨伐麻保贼,有一贼藏于城楼上毁骂孙策军,太史慈闻声射箭,贯穿其手腕之余,让他整只手臂都被牢牢地钉在了楼棼上。 黄忠的箭术,便是关羽战长沙时,两度引弓虚发,让关羽误以为他箭术不高,无奈之下,引箭而发,射中了关羽盔缨。 百步穿杨便能被称之为神射手的,吕布箭术,不过一百五十步,而黄忠刚刚三箭齐发,却能正中三人眉心,此等箭术,已然为当世一绝! 而另一边,正屠戮失了战心的王郭两家私兵的南匈奴军,在被黄忠四箭射杀四人时,才是注意到了滚滚而来的刘备等人。 乌拉拉地叫唤着,一部分南匈奴兵迎向了刘备等人。 关羽一马当先,见到迎击而来的南匈奴兵,双眼微眯,待到靠近,卧蚕眉一竖,双眼睁开,杀气四溢,一拉缰绳,赤兔双腿高抬,配合关羽天降一刀。 任凭南匈奴部这些作战无敌的精锐之士怎么都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可怕的刀法,一刀落下,斩断数个大好头颅,分割处等待数息,才迸射出一道血柱,一时震慑了其余众兵士。 “哇呀呀,狼崽子休得猖狂,你张爷爷在此!”张飞紧随其后,丈八蛇矛如毒蛇吐信,嗖嗖几下,正面之敌仰面倒地,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张飞看都不看一眼,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哀嚎遍野。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银甲银枪银马,正是常山赵子龙,胯下夜照玉狮子临近阵前,一个起跳,落下时,银光闪烁,瞬息间枪如雨下,被他亲手清出了一片踏马地,银枪一绕,其余汇集而来的敌兵刀枪被一卷而空,反手一枪,原本属于南匈奴兵的兵器倒旋飞掠,射杀了一片南匈奴兵。 刘备随后赶到,和关羽汇集一处,手持雌雄双股剑,左顾右应,剑法被他施展的淋漓尽致,无人能近其身。 “都给俺死!”典韦暴喝一声,后发而至,如一头恶龙席卷狼窝,天龙破城戟挥舞之间,无不粉身碎骨,不余防御,任凭刀剑加身,反倒是震得对方虎口裂开,恶龙头盔之下,典韦面目狰狞,一戟横扫,还在震惊他盔甲之坚的敌兵被秋风扫落叶般纷纷扫开。 典韦所到之处,尸身乱舞,断肢飞洒,杀得一众敌兵胆寒,几名小头目正欲欺身靠近,被他一掌,连人带马震倒在地。 “啧啧,这也太血腥了!”秦耀拉住了缰绳,甚至连破阵霸王枪都没取出。 而原本观望的那名南匈奴头目,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 脸上的笑容仿佛瞬间凝固,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如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凶猛的勇士,在这几人的冲击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呵呵,饿狼虽勇,能敌神龙否? 青龙偃月刀飞舞,枭首似吃饭喝水;银龙轻甲于军阵之中不沾滴血,煜煜生辉;恶龙重开如魔龙在世,践踏世间! “汉明,看好了!” “哦?”秦耀侧目。 “这一箭,诛敌!”弓满弦,箭蓄势,黄忠牙关紧咬。 随后,在秦耀耳畔一阵轰鸣声中,箭矢如子弹出膛,目光难以追视。 而敌首,正在哇哇乱叫,不知该支援何处时,一箭从他大张的嘴巴射穿,带着满脸的不甘,南匈奴头目,殒! 呼…… 关外的朔风似乎顺着雁门关吹到了这里,一向无敌的南匈奴骑兵此时内心一片寒寂,眼看他们的头目被一箭射杀,而其余几个如鬼神在世的可怕对手还在肆意地收割他们同族的性命。 一瞬间,失去了战心的一名南匈奴兵扔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上乞降。 其余人见状,纷纷跟随效仿。 刘备一剑刺穿一人胸膛,正好看到黄忠一箭射杀敌首的情形,高举宝剑大喝道:“汉升威武,尽诛外敌,不留活口!” 一向仁德的刘备竟下达了尽诛的命令,可见在他的内心,有多么地仇视这些狼族恶徒! 诸将得令,喊杀声再起,原本丢掉兵器乞降的南匈奴兵见对方不纳降,还欲捡起武器反抗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配套刘备所能提供的所有装备的三百骑兵成了最后的绝响,汉制环首刀斩落,血槽里,渗满了狼族的臭血! 骁勇善战的南匈奴兵,仅仅支撑了一刻钟,便在自家首领被射杀之后,全军覆没! 第八十一章:合纵连横 “大人,饶命啊!”南匈奴的骑兵被斩尽杀绝,但负责押送牛马羊的那些个手无寸铁的人自从战斗开始时,已经习惯性地躲在了牲畜后面。 人可以杀,牲畜却是不可或缺的资源,因此,也没有谁第一时间会把这些手无寸铁躲藏在牲畜身后的人当作目标。 此时,这些人就跪倒在了阵前乞降。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人开口不再是乌拉乌拉的阿尔泰语,而是标准的中原官话,也就是自秦朝时期的国语“洛语”又称“雅言”,放在秦耀的前世,也就是所谓的粤语,是始皇时期向岭南迁徙的五十五万中原人建立的南越留下的语言。 “世平兄?”秦耀惊讶道。 原本跪伏在地,商人打扮的张世平闻言,猛地抬起头,便看到了那张见过一次,就足以让人难以忘怀的盛世美颜。 “汉明公子?”张世平惊喜莫名道。 “汉明,你们认识?”刘备讶异道。 此时,秦耀胯下的爪黄飞电也是发出一阵马鸣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驮着秦耀上前,用一张马脸蹭了蹭它的老主人。 “哈哈,当然认识,主公,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赠与我爪黄飞电的马商,张世平张兄!”秦耀笑道。 “哦?”刘备恍然,伸手扶起了张世平:“既然是故人,自不必如此。” 扶起张世平后,刘备又好奇地望向他身后数百押运之人,问道:“既是汉人,缘何为那外族卖命?” 张世平此时感觉,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将自己的爱马爪黄飞电赠送给了秦耀,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南匈奴骑兵,在秦耀的这位主公的带领下,像是羔羊一般被斩杀。 若非有赠马这层关系在,他张世平的项上人头难保啊! 听到刘备发问,张世平诚惶诚恐道:“将军勿怪,实乃我们这些行走南北的商人没有拒绝当地势力命令的能力啊,我自颍川北归之后,便以所得货物换取了南匈奴饲养的牛羊马,谁知南匈奴部眼红我这次的收获,强行征辟,作为与王家交易的货物,还让我们为其押送而来!” 刘备愕然,秦耀愣住:“这南匈奴当真是不干人事,卖给你们的东西还强行征收了,这还不够,还要你们亲自押送?”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性吗? 张世平抹了一把伤心的眼泪,委屈道:“谁言不是呢,若非得遇汉明公子你们,我们还不知会落到怎么样个田地呢!”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当你准备与虎谋皮的时候,早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秦耀笑道。 张世平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这样吧,赠马之情,我自然是铭记于心,我会恳请我家主公饶过你们这次,但是,既然你们都替那南匈奴做事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替我们主公做一件事情不过分吧?” 张世平点头如捣蒜:“这是自然,当日只为结一善缘,未曾想今日能得如此福报,世平已经是感激涕零,明公但有差遣,世平无所不可,这些原本被那南匈奴征辟的货物,也全部交由明公处置,以表世平感激之情!” 对于张世平这种商人而言,鸡蛋当然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哪怕是这次被强征了不少货物,但家底依旧在,最主要的是能活下去,迟早有一天,是能够卷土重来的。 刘备大喜过望,因为激动,一双大耳都是微微发红,全歼南匈奴兵,已经能得到他们骑乘的千余匹良马,原本因为张世平和秦耀之间的赠马之情,刘备纠结如何处置南匈奴这次空手套白狼所用的牛羊马。 要知道,南匈奴这次交易虽假,但所携的货物却是一点都没作假的,看着这成片成片的牛羊马,刘备内心早已憧憬,如果得了这一批横财,该如何运用了。 张世平不愧是长袖善舞的商人,自知这次连人带货都要保住,反倒是容易惹怒刘备一方,最后落个人财两空,倒不如故作大方,还能维系双方之间的感情,这才叫真正的商贾之道,张世平行商以来,一直秉承的就是商圣吕不韦的以人为本的经营之道。 刘备再三推却,然而张世平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货物送给刘备,推辞不过,两人只得达成共识,刘备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张世平的货物,双方之间的感情也是增进了不少。 张世平还从人群中,介绍了他的合伙人,一直随他行商南北的苏双! 这群张世平的班底,在得知他们得救之后,纷纷是喜极而泣。 “汉明公子,不知你先前所说,需要世平做什么事啊?”和刘备寒暄完后,张世平恭敬地看向秦耀道。 秦耀没有作答,而是看了看正在协助自己这方清点货物的那些商人。 “你这些人,靠得住吗?”秦耀问道。 张世平回身望了一眼,只回答了一句话:“我们这些人,先是汉人,才是商人!” 秦耀会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此行回去,替我做这些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懂了吗?” 张世平瞪大了眼睛:“汉明公子,你这样,不是在彻底惹怒他南匈奴部吗?” “我就问你,能做到吗?”秦耀面色不变道。 张世平犹豫了一瞬,最后咬了咬牙:“能!富贵险中求,这桩买卖,我张世平接了!” 秦耀咧嘴一笑,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后,太原郡内,但凡你张世平行商,我们都大开方便之门!” 张世平眼睛一亮,但随后又有些为难道:“太原郡不是一直被晋阳王氏所把控嘛……” “呵呵,不日之后,晋阳王氏必将覆灭,今日他们的家主王柔死在这里,就是他们晋阳王氏衰落的先兆!”秦耀自信道。 张世平看了看王柔的那具无头尸体,看来,晋阳城的天要变了! 张世平一行人,带着那个南匈奴小头目在内的千余具尸体,浩浩汤汤而来,狼狈而回。 “汉明,此举,是否太过冒险?”刘备眉头紧锁道。 秦耀看着张世平等人远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主公啊,与其每日担惊受怕,不知道他南匈奴什么时候会打过来,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一次先把他们打疼了,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安稳地接手整个晋阳城。” 刘备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况且,我们也非一家之力啊!”秦耀突然笑道。 刘备抬头望去,便看到秦耀朝着王郭两家族人私兵走去。 “你们这边,谁是王家主事的?” 一行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断了一条胳膊,满脸血污的中年人挂着一脸谄媚走了出来。 “在下是王家的家将王奔,谢过刘太守的救命之恩,也谢过这位公子,待我回去,必将禀明详情,感念刘太守的救命之恩!”王奔谦卑道。 刘备不语,秦耀高傲地发出一个嗯字。 “你们王家这次遭重,还余多少人,都站出来给我看看,也方便我家主公回去书写奏章!” 王奔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便见到一群身负大小伤势,数量约有上百的王家残兵走了出来。 “齐了?” “是,公子,王家剩余的人,都在这了!”王奔不由地看向不远处王柔的无头尸体,心中一片苦涩,家主被杀,他们这些做私兵的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活路。 如果,把家主遇害的罪责,推脱到刘备一行人身上? 王奔不由想到,紧了紧独臂,手中的环首刀换了个方向。 面前这个小白脸,好像在刘备那里挺重要的,自己杀了他,然后再趁乱杀出重围,回到王家后,就说是刘备勾结了南匈奴,害死了家主…… 王奔自顾自的想着,秦耀嘴角微微一咧。 手上光芒一闪,破阵霸王枪出现。 王奔一愣:“公子,你这是……” 回答他的,是快如闪电的一枪,刺穿了他的喉咙,让他再难发出声音。 “杀尽王家人!” 刘备等人差点没反应过来,还好,王家残兵战斗力十不存一,秦耀一人一枪,如入无人之境,绝妙枪法纵横无敌,血花四溅。 其余人连忙跟上,不足数十息,残余的王家私兵被赶尽杀绝! 刘备众人不语,但他们知道,秦耀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剩下的郭家人被吓得缩作一团,郭家人这次派遣的人马不多,但剩下的人,居然比王家还多,可见在南匈奴骑兵发难时,他们并未冲到前线,而是选择了自保。 秦耀的长枪在地面点了点,枪尖落下处,汇聚出一个小小的血潭。 “你们郭家主事的人是谁?” 郭家众人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不说话,那就别怪我动手了!”秦耀长枪一横,冷声道。 “切莫动手,切莫动手,我便是这次的郭家主事人!”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推开护卫,脚步踉跄地跑了出来。 直截了当地跪在了秦耀面前:“还请这位公子放我们一条生路!郭家必有厚报!”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秦耀白了他一眼,长枪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消失,这一幕,更是惊呆了郭家众人。 “公子,不杀我们?”郭家主事的人怔怔道。 “要杀你们,刚刚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起来说话吧!” 那人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在护卫的搀扶下这才爬了起来,可已经是站立不稳,双腿都是一片发软。 “这次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秦耀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那南匈奴部不讲信用,说好的交易,却成了抢劫!”那人恨恨道。 “呵呵,恐怕你是没看清局势,是那王柔想要勾结南匈奴,图谋整个晋阳,乃至整个太原,或者说,是整个并州!” 那人瞠目结舌,喃喃道:“怎么会……” “信不信在你,你回家把我说的话去告诉你们家主,你们家主一查王家近日来的动向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秦耀道。 “回去自当禀明!”那人拱手回应。 “至于你们这次用作交易的货物,就当作是我们救你们性命的报答了,不过分吧?”秦耀指着王郭两家这次准备的一车一车的物资。 可都是盐、铁、茶叶和粮草这种高价值产品啊! 那人看了看自家的货物,有些心疼,但自知形势不容人,连忙点了点头。 “这是应该的!” “那好,现在你们就收拾一下,在前带路吧,等会我会交代你该怎么做的!”秦耀指挥道。 第八十二章:瓮中捉鳖 “关二哥,你的赤兔马脚程快,麻烦你先将这封信送往几位先生处!”秦耀将白纸折了折,递给了关羽。 如今,在刘备帐下,秦耀的话,比刘备说的还管用,关羽甚至不用请示自家大哥,便是欣然接受。 秦耀自然也清楚自己平日的做法,换做任何一个主公,都不会这么放任。 但他的主公是刘备啊,是当世少见的君子,但凡手下文武有才能的,他都信任有加,委以重任,更别说是秦耀这种,一手打造出了如今的刘备阵营。 可以说,刘备在诸多方面,也需要听取秦耀的意见再做决定,而非是对秦耀的一些行事有所抵触。 找一个好老板,会让员工的工作能力都大大地提升! “汉明,你说那郭家之人,真的会相信我们吗?”骑在马上,刘备不由担心道。 “管他信不信的,我们救了他们的人,他们总不能还向我们挥刀吧,这次对付王家,他们不帮忙也行,如今王家罪证在前,一群土鸡瓦狗,拿什么来抵挡我们这些人,他郭家若是懂事,就帮帮忙,也分点油水,要不懂事,那就作壁上观,等整个局势明朗了再说吧!” “我相信,那郭缊不会是一个短智之人!” 刘备点了点头。 郭家众人在前,刘备等人在后。 晌午时分,一众人马来到了一处险要地带,两侧悬崖高耸,密林绵延,当得是一个埋伏的好去处! 爪黄飞电不安地发出声声低鸣。 秦耀抚了抚它的鬃毛,示意它安心。 “可是刘太守到此!”于悬崖上,传来问话声。 “某家正是刘备,可是落王村的朋友?” 随后,密林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数千人从密林中出现,于刘备阵前跪了一地。 郭家一行人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晋阳城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呢? 山匪?不像,面黄肌瘦的,有些人还拎着带泥的锄头镰刀,一看就是农民。 黄巾?也不像,黄巾怎么会跪官兵呢,况且这些人脑袋也没挂着黄布。 那就是老百姓了?刚刚听到说是落王村,晋阳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村子了? “落王村黄大狗,拜见刘太守,我们落王村三千青状在接到黄老爷命令后,在这里挖石伐木,作为晋阳城的第一道防线,先前关将军刚刚打马而过,请问刘太守有何指示?”黄大狗有模有样地报告道。 他自然是黄文的亲信,被黄文救下之后,甘愿为奴,改了黄姓,因为他办事牢靠,所以成了黄文落在落王村的话事人,刘备等人出行前,黄文则交代过,有什么事情,就找这黄大狗的吩咐就行了。 “辛苦诸位弟兄了,王家首恶王柔已死于南匈奴之手,现在,我们还要赶赴晋阳城,将整个王家拿下,还要辛苦诸位,在这里加紧防御,不日之后,匈奴狼骑恐会南下,为保晋阳城,还需诸位出力才是!” 听到王柔死了,落王村的这些老百姓有一部分泣不成声,感叹老天有眼。 黄大狗也是面色激动道:“既然王柔已死,还请刘太守带我们一道攻入晋阳城,我们愿为先锋,杀尽王家那些畜生!” “对,还请刘太守带我们报仇!” 群情激昂,刘备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王柔已死,王家内部必乱,我们此行,非是要和那王家正面对战,届时血流成河,倒是我刘备罪孽深重了,诸位曾为苦命人,刘备又怎愿让你们死于非命,还请诸位放心,王家必除,你们且安心在这里布防,等待我的好消息传来!” “这……”黄大狗有些迟疑,又有些不甘心。 其余饱受王家欺凌的落王村村民也是一样,他们恨不得吞食王家的血肉,好报那血海深仇! 秦耀见状,站了出来,笑道:“大家不必如此,想来黄文也向你们交代过了,王家对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冢中枯骨,不足为惧,但你们手无寸铁,跟他们交战,死伤必定惨重,要知道,你们可是肩负着你们死去的亲人的仇恨才活下来的,眼看功成,你们难道甘心看不到王家覆灭的那一幕吗?” 众人动容,窃窃私语起来。 “还有,我可以答应大家,只要平定了王家,我们将会对王家上下进行一番清洗,所有涉及欺压百姓之人,我们会一一挑选出来,到时候,你们是要砍要剁,都交给你们处理,怎么样?” 黄大狗听得热泪盈眶:“公子所言,当真吗?” “我秦耀,从不骗人!”秦耀笑道。 “哇!原来是黄老爷口中的秦汉明先生,大家都回去吧,好生布置防线,有汉明先生替我们做主,我们只要等刘太守的捷报传来就是!” 呼啦啦的,落王村一行人再度隐匿到山林之中。 看得一行人目瞪口呆。 秦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的话,有那么管用吗?” 刘备失笑:“汉明于我,于整个晋阳城,于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都是分量极重的!” 秦耀老脸一红。 郭家众人见到秦耀打马上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震慑,态度更是恭敬。 “汉明先生有何吩咐?”郭家主事那人拱手道。 “等会,我需要你叫开城门,上面若问你,你便这么回答……” “记住了吗?”秦耀问道。 那人微微发愣,随后点了点头。 继续赶路,幸好众人都是策马而来的,只留了部分兵卒和郭家那些手下在后面驱赶牛羊马等战果。 眼看晋阳城在即,城门半悬,城墙上有人喊话:“来者何人!” “郭家账房管事,郭福!”郭家主事之人镇定道。 城楼上那人立马挂上了一脸笑容:“哦哦,原来是郭福大管事,请问,我家老爷呢?怎么没和您一道回来?” 郭福冷哼一声:“你家老爷行事,也是你个做下人的能过问的?他还在后方处理一些杂事,让我们先行回归,速开城门,我们还要回郭家回禀家主!” 城楼上的守军将领,自然就是王家的人,秦耀让郭福在前带路,自然是为了叫开城门。 至于关羽,则是早一步出发,绕道其他城门进城了。 而他们选择北门入城,自然是有打算的。 守城将领笑容不减,可没有一丝开门的意思,拒绝道:“郭福大管事还请不要生气,我家老爷临行前,特地交代,除非他亲自回来,不然不准开城门,还请郭福大管事稍候,等我家老爷回来了,我自然会打开城门!” 郭福脸色一僵。呵斥道:“这晋阳城,还不是你王家一家之城,郭家守军何在,给我拿下这个不开眼的东西,打开城门,我有要事禀报家主!” 晋阳城面北的城门,为了预防南匈奴可能的进攻,自然是建造的最为高大,守军也是最多的,当然不可能只有王家的私兵在这里驻防。 得到郭福的命令,城楼上的郭家之人也开始躁动起来,两方军士产生了摩擦。 见到这一幕,城门守军眉头紧皱:“郭福,你别太放肆了,惹了我王家,没你好果子吃的!” “聒噪!”黄忠在秦耀的示意下,提起震天弓,拉满弦,一箭射出。 城门守军将领来不及多说,被一箭射穿胸膛,整个人于城楼上掉落。 “所有郭家将士听令,王柔叛国通敌,被见利忘义的南匈奴所杀,南匈奴不日将马踏晋阳城,速开城门,让我去禀明家主,早做防御!” “王家的人你们听好了,现在是晋阳城危难存亡之际,开眼的,快点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耽误了时机,你们家小都将被那残忍野蛮的南匈奴骑兵践踏!” 听到郭福这话,城楼上一片混乱,王家人听到家主已死,南匈奴南下的消息,顿时变得六神无主,连反抗的力度都减弱了不少。 郭家守军见状,冲到了城门处,放下了大铁链。 “速速入城,控制城门!”刘备下令,身后军士抽出环首刀,浩浩汤汤地杀进了城门。 几将由内部登上城楼,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不一会,晋阳城的北门户被刘备等人占据。 “郭福,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秦耀交代道。 郭福拱了拱手,带着郭家众人朝郭家而去。 于此同时,先一步回城的关羽也完成了他的任务,等到秦耀传信的郭嘉等人,第一时间便派出人手,在整个晋阳城内宣传王柔通敌叛国反被诛杀的消息。 更是大肆宣扬了南匈奴将南下攻打晋阳城的消息,一时间,整个晋阳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刘太守于阳曲城外,杀南匈奴骑兵数千,特此招募义兵,共抗南匈奴!”有骑着马的军士不断地在城里宣扬这事。 惶恐终日的晋阳城百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热血男儿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跟从刘太守,参与防御任务,阻止南匈奴的骑兵荼毒晋阳城。 而王家内部,一片大乱。 除已死的王柔和远在代郡的王泽外,其他主事之人纷纷连滚带爬地聚集在了原本商议家族大事的大堂。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有一位老人慌乱道。 “家主呢,我不相信家主死了,探子回来了没!”王柔的族弟俨然成了王家留守的最高权力者,此时双眸血红,情绪暴躁道。 “报!郭家上下已经入城,控制了晋阳北门!” 王柔族弟大步上前,一把拎住探子:“家主呢?” 探子被吓了一跳:“未见家主……不过,整个晋阳城都在传,家主已经死于南匈奴的铁蹄之下!” “放屁!”王柔族弟愤怒,抽出长剑一剑将探子砍翻在地。 “家主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啊!”王柔族弟意识混乱道:“对,一定是他郭家,眼红我王家的财富,联合南匈奴杀了家主,来人呐,我要带兵平了郭家,替家主报仇!” “六爷,冷静啊!”有人劝到。 “都给我滚开!”王柔族弟失去了理智。 “报,晋阳城中有人大肆传言,南匈奴将不日南下,马踏晋阳城,太守刘备组织义兵共抗南匈奴!” “什么?南匈奴要打来了?” 王家上下,顿时躁动不安起来。 “六爷,家主死了,南匈奴要来了,晋阳城守不住了,我们快逃吧!”有人害怕道。 王柔族弟听到这个消息,呆滞在原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逃?逃去哪里?” “不如逃亡祁县,和祁县王氏合并一处,六爷不能犹豫啦,南匈奴皆是骑兵,率大军而来的话,晋阳城顷刻可破啊!” “好,快收拾钱财,撤往祁县!”王柔族弟连忙下令道。 “都留下吧,祁县可容不下你们!” “谁!” 第八十三章:公投 “汉左将军,太原尹,刘备!”双剑斩落,王家威严的大门倾倒。 文武分站两列随他而入。 右手边依次为:秦耀、徐庶、郭嘉、荀攸、黄文、令狐邵。 左手边依次为:关羽、张飞、赵云、典韦、黄忠、黄叙、周仓、裴元绍。 “缴械不杀!”刘备一声令下,这些身居高位的大爷们,哪挡得住他手下的这些虎将,多余的话都没给他们说几句,一个个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刘备,你竟敢无缘无故抓我们,不要以为你是一郡太守,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之行为,必遭天下唾弃!”王柔族弟被绑的紧紧的,跪在地上发出无能狂吼。 “无缘无故?你王家倒行逆施,鱼肉百姓,试图将晋阳城成为你王家的后花园,你作为王柔帮凶,所行之事,应该了然于胸吧!” “你放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王家常驻晋阳,内安黎民,北辖南匈奴,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就是眼红我王家财富,伙同那南匈奴谋夺我王家财富,刘备,你走不远的,你迟早会被天下世家讨伐,死于非命!”王柔的族弟嘴硬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黄文,这个人交给你了!”秦耀摇了摇头说道。 身后的黄文早就按捺不住,得秦耀允许,大踏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王柔族弟头昏眼花。 “狗贼,可还识得我黄家黄文不,我黄家上下百十口人,就是你这畜生带人杀的吧!”黄文目眦欲裂道。 王柔族弟被打的五迷三道,回过神来,才是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黄老四吗?不,你说你是黄文?是黄家销声匿迹的那个败家子?”王柔族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道。 “就是你爷爷我!”黄文又是一巴掌,因为激动,自己反倒是吐出了几口鲜血。 “哈哈!”王柔族弟知道了一向为他王家当牛做马的黄老四竟然是曾经自己灭门逃掉的那人,自知一切已经是暴露了。 头发披散在面门前的王柔族弟面若疯魔。 “原来是你,哈哈,原来是你啊!” “对,就是我,没想到我黄文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王家覆灭,实在是痛哉,快哉啊!”黄文嘴角血流不止,面色却是一片红润道。 “呵呵,可怜虫,你这十年来,做狗做的很舒服吧?今天找到一个好主人,你就觉得你赢了?可笑,你才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人,还记得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吗?没错,当时她怀着孕,就是我,我亲手搞了她,还当着她的面,剖开了她的肚子,让她在临死前,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哈哈,我心善吧,不得不说,你的妻子……” “很润!” 王柔的族弟说完,黄文整个人都陷入了狂躁。 “王八蛋!” 骂完,左右开弓,巴掌不要钱似得落在王柔族弟的脸上。 尽管王柔族弟被扇得双颊高肿,可脸上还是挂满了狞笑:“是不是很生气,对,像你这样的废物,就只能无能地怒吼,你哪怕是把我打死,也换不回你死去的妻儿的性命,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哈哈哈哈!” “你有种的,就一剑杀了老子,老子但凡皱一下眉,都不算男人!” “我杀了你!” 黄文猛的一脚踹在他身上,随后抽出长剑。 王柔族弟被踹飞,脸上笑容不减。 “够了!”秦耀一把拉住了准备下杀手的黄文。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黄文愤怒道。 “他这是在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好活生生地打死他!这样就太便宜他了,相信我,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简单的,你不想拿着他的人头,来告慰你家人的在天之灵吗?”秦耀劝到。 黄文泪流满面,而立之年的年纪,黑发覆盖下,早已尽是华发。 “公子……” “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秦耀认真道。 黄文点了点头,双眸一闭,倒在了秦耀的怀中。 “令狐邵,带季书先生回去!”秦耀吩咐道。 随后,秦耀面色阴沉地走向了王柔族弟:“听说你很厉害?” “呸!”王柔族弟吐出一口血沫,可被眼疾手快的秦耀一巴掌扇飞,随后便觉脸颊上被一拳锤下。 再度张嘴时,满口牙齿整整齐齐地脱落。 “阿巴?”王柔族弟愣住了。 这一拳,秦耀用上了金台拳法,确保能够击落他的所有牙齿。 “你想激怒黄文,好让他盛怒之下直接把你杀了,省的受那皮肉之苦?放心吧,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你还没有享受到人间最极乐的刑罚,如果让你这么轻松的死去,怎么对得起死在你手上的亡魂呢?” “你!” “嘘!”秦耀食指挡在嘴唇上:“听!” “听什么?”王柔族弟不寒而栗道。 秦耀嘴角一咧,明明是举世无双的容颜,此刻在王柔族弟的眼中,却宛如恶魔的笑容。 “听到了吗?那些惨死在你手上的亡魂,他们在呼唤你呢,地狱路上,他们太孤单了,只有王柔下去陪他们,还不够啊!” “你看你身后,怀抱婴儿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黄文的妻儿啊,他们已经在等你了,等着你受尽人间最可怕的折磨之后,再拉你下去问罪,至于是享受多少层地狱的折磨,就看你这辈子做了多少孽啊!” “啊!”王柔族弟要疯了,在秦耀阴森的语气说完之后,他感觉背脊上都是凉风阵阵。 “哈哈哈!”秦耀大笑起身,一众胆颤的目光中,秦耀才像是真正的大反派。 “汉明,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大哥,还用问嘛,当然是让他们受尽酷刑,然后当众处决!”张飞瓮声道。 “主公,不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打杀,我们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这样不仅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为主公收获整个晋阳城的民心,方便主公今后掌控整个晋阳城!”荀攸急忙劝道。 “公达之意,深得我心,那依公达之见,我们当如何行事?”刘备点了点头问道。 荀攸早有腹稿:“可将季书十年所藏,述之于民,凡涉罪者,枭首示众,其余从犯不及死罪者,以律法惩处,方显主公公正,事后,再修书一封,上表朝廷,及传讯各州,说明王家所犯之罪,好让主公不落个残害忠良,容不得世家的名义!” 刘备点头,正欲答应,只见徐庶急忙站出来说到:“主公,此举尚有不妥之处!” 众人侧目。 “元直可直言!”刘备虚心道。 徐庶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王家高层,拱手道:“王家把持整个晋阳城已久,所犯罪状,哪止季书所记述的那些,若是因为罪证不足,放过了一个恶人,岂非对晋阳城百姓之不公?” 郭嘉也是点头道:“元直言之有理,还有一点,主公今后要管辖的,不只是他王家,还有晋阳城其余大大小小的家族,诸如郭家之类,虽未像王家一样作恶良多,但也不能说他们就能置身事外,主公既然要立威,就要立个彻底,郭家若愿意配合,可酌情量刑,但对一切作恶多端之徒,绝不容姑息,此为公正!” 刘备眉头一皱:“那依诸位之言,我们该以何定罪?此事涉及人数众多,除却王家这些首恶之外,大家不要忘了,王家所辖还有数十万佃户,以及三万多的私兵,若要一一排查过去,得弄到猴年马月?更别说似郭家这种,我们并未掌握其罪证,若是错杀,岂非寒人心?” 对于剿灭晋阳城一霸的王家而言,众人只要在掌握了他的罪证之后,只需趁一良机,依靠众多顶级武将那万人莫挡的实力,便可直捣黄龙。 尤其是在王柔死后,王家群龙无首,刘备等人更是趁乱拿下了北城门,实行了瓮中捉鳖的策略。 所以,王家上下还在一片惶恐,连私兵都没召集,就被刘备等人一锅端了,可解决恶首简单,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面对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刘备及众谋士不求能做到完美无瑕,但也得尽善尽美。 三万多私兵为王家所用,谁敢说其中没有犯事的恶徒? 那其余的四十几万被王家藏匿的人口呢,这些原本受王家欺凌的平民,他们其中就真的没有一个犯过罪吗? 要想立威,就要让别人挑不出你的刺来! 三位谋士陷入深思,思考如何能够快速有效地解决这善后问题。 “主公,这又何难,开启公投,让他们各自检举,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罪状,难不成他们的手下还不知道了?他们的手下不知道,难不成整个晋阳城的老百姓都不知道了?”秦耀在一旁建议道。 “何为……公投?”几位谋士诧异道。 秦耀思索了一番,记得有一本叫做《野心不大,你和天下》的小说中曾有过这么一个案例,源于一个小部落的女娃娃,也是通过系统,一步步的壮大,并捡来了很多人才,包括两个国家的太子。 那个弱小的部落在女主的帮助下偷袭了一个大部落,将这些大部落的人抓回来之后开启的一场审判大会,而女主也接受其中一个失忆太子的建议后,开启了一场互相检举的审判大会。 “既然人这么多,我们就让他们互相揭发对方的恶行,告诉他们,杀过人,做过的恶事最多的一部分人,杀!犯过错,但没杀过人,或者说没有无缘无故杀过人的这一部分,则让他们成为奴隶,终生劳作以赎其罪!剩下的没有污点的人,则让他们进行一个时间段的劳动改造,看他们的表现,可以转为正常的平民!” 秦耀说完,发现三位谋士都在原地发愣。 没有去管他们,秦耀继续说到:“我们一个个去审理,多麻烦啊,只要让他们互相揭发,然后派人将信息汇总,再以律法惩处,既公平公正公开,又不会错杀一个好人,还能省去我们很多的力气,而且这个模式的话,我们不仅仅可以用在王家人身上啊,还可以让整个晋阳城的老百姓参与,并提前告知郭家这件事,他们如果愿意先来认罪的话,我们可以秉着坦白从宽的原则,为认罪之人降罪一等,其他人也一样,你们说怎么样?” 秦耀想了想,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流程了,没什么错漏的地方。 荀攸率先身子一颤,嘴唇发白地指着秦耀。 秦耀疑惑,问到:“怎么了?这方法不合适吗?” 良久,荀攸才吐出一口浊气。 “主公,此乃制衡之道,也就是所谓的帝王术啊!” 第八十四章:周末双休的闲暇时光 【叮,今天是周末,也要元气满满哦!】 秦耀眼皮动了动,不悦道:“知道是周末,那就把你这闹钟关了!” 系统滋啦滋啦地发出了一阵电流麦的声音,最终回答道。 【收到!关闭周末提醒!】 秦耀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为太原郡主簿,昨晚在提完建议之后,才第一次参观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不上什么满意,但总算完成了系统的三个月期限。 系统也因此颁布了新的规则,除出差外,日常工作时间,调整为朝九晚五,周末双休,以保证宿主能有更多闲暇的时间,去完成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秦耀是不太喜欢这个周末制度的,毕竟,上班他也只是摸摸鱼,真正需要他出力气的时候并不多,而且每天打卡都有奖励拿,突然有了周末,这不是变相地减少了他一个月起码八次的奖励吗? 我要上班!我不想休息! 但秦耀的反驳对于系统而言是无效的,系统就秉承着上班摸鱼才是王道的准则,人生苦短,赚打卡奖励赚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躺平摸鱼,它不香吗? “啊~”推开门,秦耀打了个哈欠,不过话说回来,能在这种乱世,过上像秦耀这么闲鱼日子的人,可是不多了。 王家的资产虽然还没点清,但刘备为了照顾秦耀多日来的劳碌,特地清出一个院子让他居住。 这原本应该是属于王大这位王家大管家的院子…… 王大正在门口一脸幽怨地望着他,而庭院中,有一只花蝴蝶,啊不,一只黄舞蝶正在翩翩起舞。 “舞蝶,你婠眉姐姐呢?” 黄舞蝶挥剑的手微微一抖,这才注意到秦耀的存在。 收起剑,小脸微红道:“婠眉姐姐一大早就出门了,还穿了那件很好看的铠甲呢。” 黄舞蝶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像她这样的喜欢军武生活的女子,哪一个会不喜欢那套专为女士打造,造型华丽的铠甲呢。 拜托,火红色的铠甲,超酷的好不好! “这丫头……”秦耀摇了摇头,不用猜,她一定是跟着去王家的私兵大营了。 不过,秦耀也不担心她,除了她已经突破到一流武将的战力外,自己昨晚打卡所得的那件火凤轻铠也已经交给了她,遍观整个晋阳,除了刘备帐下的那些个变态外,恐怕是找不出一个能给吕玲绮带来威胁的人了。 那美好的周末,该做些什么呢? “汉明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正当秦耀无所事事之时,黄舞蝶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努力地摇晃着。 平,太平了! 秦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丫头害他之心不死啊,不行,再被她这么磨下去,这两天好不容易压制住的阴阳秘术邪火就要被她给撩拨出来了。 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黄舞蝶的臂弯里扯了出来,秦耀正色道:“舞蝶啊,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要记住,男女授受不亲啊!” 本想告诫黄舞蝶一番,没想到秦耀说完,黄舞蝶已经是泪眼婆娑:“汉明哥哥这是讨厌我了吗?” 秦耀嘴角扯了扯:“说哪的话,我可是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的!” 亲妹妹! 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黄舞蝶幼小的内心。 “我怎么会讨厌舞蝶呢,你看,你说你想和你婠眉姐姐住一起,我不是答应你了吗?”秦耀深感头疼,他还记得昨晚黄舞蝶说要和他们住一个院子时,黄忠看自己那异样的目光。 拜托,我秦耀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人家还是个未成年诶,犯法的知不知道? 当然,秦耀绝对不会承认,他不喜欢平的,嗯,就是因为年纪太小了。 可黄舞蝶却不依不饶,不给她抱胳膊,那她就拉手手。 “那汉明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啊!” 秦耀瞬间紧张起来:“什么请求,你先说!” “就是……那什么……”黄舞蝶说话有些扭捏。 “你要不说,那我就走了!” “别,我说……就是人家也想要一件像婠眉姐姐那么漂亮的铠甲。” 就这? 秦耀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会提什么非分之想呢! “行,我答应你了,不过我现在手上没有,等我有合适的了就给你!” “谢谢秦耀哥哥!”黄舞蝶兴奋地蹦跶着,又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飘走了。 秦耀微微一笑,看似小绿茶的黄舞蝶,其实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就跟前世的那些小姐姐一样,看到别人有花衣服,自己也想有一套。 “汉明公子!”王大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道。 “嗯,王大啊,怎么样,我鸠占鹊巢,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秦耀看向他问道。 王大摇了摇头:“我助纣为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汉明先生能饶我一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嗯!”秦耀点了点头:“你那也是自我赎罪,不管你先前做了多少的错事,念在你最后关头弃暗投明,看在这份上,你的命是保住了!” 王大脸色一红,自己那哪是弃暗投明啊,明明就是受不了秦耀那可怕的刑罚,不得不投降了,谁知道这伙人这么厉害,自己前一天刚抖干净,没几天王家就覆灭了。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秦耀正色道:“知道现在我家主公正在对整个晋阳城进行公投吧?” 王大忙点了点头,秦耀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故此,他对晋阳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这也明白了这伙人有多么强大。 能够趁着交易双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灭杀了南匈奴部上千号的骑兵,这是自丁原离开并州后从未有过的显赫战绩。 更别说之后刘备等人火速占据晋阳北门户,将整个晋阳把控在了手上,率诸将直捣黄龙,拿下了王家所有高层。 这等战绩,让王大心惊之余,多了一丝侥幸,也再无一丝的反抗的想法。 王大点了点头:“小的明白……” “嗯……你自己犯了多少事,我就不用多提了,念在你有功,这辈子就将剩余的生命交付给整个晋阳城的建设吧!” 王大黯淡地低下了头,这相当于是让他从一个高等奴仆变成了一个最低贱的奴隶。 “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王大苦涩一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哪敢有其余的想法啊。”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家里人只要通过公投的,都可以成为正儿八经的晋阳城百姓,公平地接受晋阳城的教育、住房、医疗等资源呢?” 王大眼睛瞪大:“我的家人,不再是奴籍?” 秦耀笑道:“晋阳城,不会再有奴隶一说,包括你,你也只是进行劳改,而非奴隶,如果以后表现的好的话,是可以再度回归平民身份的,你的家人也是,他们会公平地参与公投,只要没有犯必死之罪,他们就只需要通过自己的劳动去忏悔犯下的错误,而且我可以保证,哪怕你们进行劳改的人,也会保证你们有一日两餐!” 这也是昨天晚上,秦耀提出公投之法后,集众人智慧改善出的一个方案,奴隶,作为一个低贱的名词,众人认为,不应该用在同为汉人的老百姓身上。 而换一个名词,那些犯下重罪,但罪不至死的,可以贬为重度改造者,犯下小罪的,则为轻度改造者。 一个,可能这辈子都要通过劳改来为自己忏悔。 一个,是可以在漫长的劳改中,转化为正常人的生活的。 概念性的转换,这会让所有接受惩处的人,减少抵触情绪。 “真的……是这样的吗?”王大不敢相信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我家主公初入晋阳,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家人有一定才能的话,还能被破格录用,成为一方小吏,其余人也可以通过学习,展现出自己的长处,为今后的晋阳做贡献!” “还能得到功名!”王大喘着粗气道。 要知道,大汉是实行察举制的,所谓察举制,发展到如今,就像是一部分人,为另一部分自己看重的人铺设的一条官途。 先不说平民没有学习的途径,哪怕是有能力,有学识的,你没关系都是不行的,更别说是奴籍,奴籍的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察举制的。 “当然,我家主公以后会在晋阳城实行教化一道,还记得我给你覆面用的澄心堂纸吗?以后,就会有大批量这样的纸张制定的书籍用于教书育人,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平民出身,都可以接受公平的教育,最后以才能出仕!”秦耀解释道。 “我该死啊!”王大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嘛?”秦耀被吓了一跳。 “若早知道刘太守来这晋阳城会有这番作为,我早就该弃暗投明,让我后代接受公平的教育!”王大泪流满面道。 秦耀哭笑不得:“你现在醒悟也不晚,记住,公投过后,好好表现,我相信你作为曾经王家的管家,起点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只要积极地劳改,今后我也会找机会把你转为平民身份的!” “谢过汉明公子!”王大五体投地道。 秦耀满意一笑,正欲离去,没想到王大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汉明公子,其实,王家还有一个大秘密不曾暴露,我也是在无意间偷听到的!”王大认真道。 秦耀眼睛一亮:“还有什么秘密?” 王大没有犹豫道:“王家清楚,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保有一天会遭人嫉恨,为人所灭,因此,他们私下建造了五个秘密仓库,存以粮、铁等重要物资,只要王家有嫡系活下去,将来就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秦耀一惊,忙问到:“那你知道他们这五个秘密仓库的位置吗?” 王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偶然间偷听到,但我能确定一个仓库的位置所在!” “在哪里?” “就在我这院子的地下!”王大语出惊人道。 第八十五章:秦耀酿酒,郭缊到访 “这……才是他王家五个秘密仓库的其中之一?”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甚至是一部分已经发霉的粮食,还有那些冶炼好的成块成块的铁块,要知道,虽然冶铁技术从西汉开始就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但因为对煤炭的开采受到限制,铁器的制造还处于初期。 像一些军队,配备的武器还有可能是青铜的! 而区区一个晋阳城的家族,竟能拥有这么多冶炼好的铁块,而这堆积的,还只是他五个秘密仓库的其中一个! 王家想要干什么?! 试图自立之心,昭然若揭啊! “王大,其他四个仓库的位置,你真的不知道吗?”秦耀急忙问道。 王大看着面前堆积的物资,也是一阵发蒙,听到秦耀问他,忙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汉明公子,你可以尝试着逼问王家的高层和他们的嫡系,这些秘密,肯定只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上!” 秦耀点了点头:“这事,记你一大功!” 王大兴奋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蹲下身子,抓了一把落在地上的黍米:“可惜了,这么好的粮食,王家放在这里发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还饿着肚子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以来,皆如此。 秦耀倒是没有多少怨恨的心态,如今王家死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刘备起家的资本。 看了一下散落满地的粮食,秦耀忽的嘴角一抿。 “帮我抓一大袋粮食回去,挑那些快发霉的捡!” 而秦耀则是在一大堆粮食中,挑选自己满意的发霉小麦。 这些已经霉变的小麦,可是制造酒曲的天然原材料啊,这么多的粮食,自己用上一点酿酒,不过分吧! 秦耀要制作的,当然就是华夏的传统美酒,黄酒。 有人可能会奇怪了,华夏的国酒,不是白酒吗? 秦耀也记得,前世看过的好几本小说,包括同样穿越至汉末三国的小说,很多穿越者都以酿造白酒赚的盆满钵满,其实这都是在误导读者。 白酒真正的出现,还要在元朝时期,蒙古铁蹄踏足了阿拉伯等西方国家后,引进了蒸馏技术,这才有了最初的蒸馏酒,也就是烧酒。 直到明朝开始种植高粱,清冽的白酒,才开始与黄酒分庭抗礼,后来也是到了秦耀前世伟人建国后,白酒厂家的不断营销,才让白酒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国酒,打败了占据华夏历史上千年的黄酒地位。 在汉朝,酒文化还远没有发展到顶峰,虽说不像商周时期,只有贵族才允许饮酒,但因为酒曲的质量问题,如今的酒,大多是一些浑浊的配制酒,以甘、浊来区分酒的好坏,一般甘冽的酒,都是上层者才配享用的。 普通的平民,在这个肚子都填不饱的年代,能喝上浑浊的酒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有了一壶浊酒的称呼,这是因为酿酒的过程中产生的沉淀物。 在这个平均度数只在三度左右的时代,秦耀要是弄出一个五六十度的白酒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单…… 在这个时代,真正贵的酒,是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发酵酒-葡萄酒,甚至还有一个典故,一斛葡萄酒换刺史(一斛约为如今的20升)。 做成这件事的人名叫孟佗,扶风人士,颇有家资,于灵帝时期,为结交权臣,不惜散尽家产,换来了一斛葡萄酒(当时名为蒲桃酒),进献给了最有权势的宦官,张让! 张让大喜,问他想做什么官,他就说葡萄酒产自凉州,想去凉州当刺史,那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给张让送葡萄酒了。 没想到,张让还真的答应了,为他请来了凉州刺史的位置! 可能有人不熟悉这个叫做孟佗的,但他的儿子却很有名,就是那个先叛刘璋,和法正引刘备入蜀,后叛投曹魏,曾射杀过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知道诸葛亮北伐,又想起兵反曹魏被诸葛亮拒绝,诸葛亮后写信给司马懿,最后死于司马懿之手的反复小人孟达! 话题扯开了,但也能证明,在这个时代,葡萄酒的价值有多高。 秦耀自然是有能力酿造葡萄酒的,但是现在没有葡萄啊,若是以后刘备占据了凉州,或者系统给了他葡萄种子的奖励,他或许能将这价比黄金的葡萄酒给酿出来。 但现在,他想先酿造黄酒,对比这个时代的浊酒,黄酒的主要差别就在于酒曲的升级和谷物配比的细分,这些,秦耀有着集华夏数千年的酿酒知识,自然是可以实现的。 黄酒的口味,更贴近汉朝人的口味,而且秦耀还准备往里面添加一些中药,酿制出不伤胃的药酒,方便今后刘备帐下的文武饮用。 选好适合酿酒的小米以及糯米,加水浸泡。 正月刚过,气温还低,正是浸米的好时节,这个时节浸泡的米,不容易变质,也防止了沾染蚊虫。 浸米的过程,需要一天,故秦耀浸好米后,便开始将之前挑选出来霉变的小麦添加其他的东西制作酿酒用的酒曲。 这一天下来,秦耀过的很是悠闲,王大就在一旁看着,偶尔地搭把手。 看着秦耀自顾自的操作,他倒是很感兴趣,酿酒,一般都是专业人士搞的,他不明白,面前这位刘备器重的谋士,为何不去帮自家主公办事,反而在这里捣鼓酿酒。 看着手艺倒是挺熟练的,可他酿出来的酒,能喝吗? 吕玲绮直到天黑才回来,一脸疲惫的样子,甚至连秦耀跟她说话都爱答不理的,躲进房间,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翌日,秦耀睡了个懒觉,没有系统的吵闹,他可以直接睡到晌午,果然,吕玲绮一大早又出门了。 不管她~秦耀兴致冲冲地跑向了昨天浸泡好的米缸,反复淘洗几遍后,捞出沥干,还需等待半个小时。 切好准备好的酒曲,趁着今天的太阳不错,正好晒一下,防止变质。 之后便是需要煮酒了,水开后,用适当的比例下入酒米,用早就准备好的香椿木制作的手柄不断搅动,让其均匀受热,水分不断地蒸发,秦耀也添加了几次水,随着时间的变化,酒米也在高温下变成了深褐色,捻了一下米粒,发现没有硬芯。 这一步,就算是完美地完成了。 秦耀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 之后便是等酒米降温,然后拌入酒曲,一斤的酒曲,一般可以发酵十斤左右的酒米。 最后就是放入酒缸,等待发酵了,秦耀还特地挑选出了一个比较温暖的屋子,封好盖子,这样的话,随着天气转暖,这批酒,一般两三个月就能发酵完成了。 秦耀看着堆满整个屋子的酒缸,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这次,他酿的酒,等发酵完成之后,应该可以得酒千斤左右,够自己这一伙人喝一段时间了。 忙完这些后,发现时间还早,秦耀想了想,决定酿一些高度酒。 当然,并不是为了喝的,他的打算是提炼出高纯度的酒精,毕竟之后可能就要遇到连番大战了,在这个划破一个伤口,就可能感染致死的年代,酒精消毒,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医学创举。 正当秦耀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王大跑过来告诉他,外面有人求见。 见王大的面色古怪,秦耀放下手中活计问到:“是谁啊?” “是……是郭家的人。” “郭家?”秦耀眉毛挑了挑。 迎接进来之后,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郭家当代家主,郭缊。 身旁,还领了一个豆丁大小的娃娃。 “郭太守大驾光临,还恕秦耀有失远迎啊!”礼不可废,秦耀忙是行礼道。 毕竟,郭缊如今虽身在晋阳,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一郡太守,与刘备同级。 “汉明先生不必如此客套,郭缊叨扰,还望汉明先生勿怪才是!” “郭太守客套了,你能来寒舍,当得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 “请!” 秦耀看了看郭缊身后的小娃娃,发现小娃娃也提溜着个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 “来,哥哥给你吃颗糖!”秦耀变戏法似得掏出一小块糖霜,这是他闲暇之余,用甘蔗汁熬出来的糖霜,比之市面上的都要甜,原本是用来哄吕玲绮用的。 小娃娃没有接,而是看向了他父亲。 郭缊一笑:“长者赐,不敢辞,汉明先生给你的,淮儿你接下就可!” 小娃娃这才喜笑颜开,毕恭毕敬地朝秦耀拱了拱手:“淮儿谢汉明先生赐糖。” 这才接过一小块糖霜,放进嘴里一抿,顿时一张小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幸福表情。 主宾落座,郭缊并没有因为他是一郡太守而占居首位,反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客位上。 王大很有眼力地充当了一个管家的职责,为三人奉上了热茶。 两人说着些没营养的话,一壶茶饮完,这才说起了正事。 “不知郭太守来此,所谓何事?” 郭缊放下茶杯,笑了笑道:“是为公投之事而来。” 秦耀点了点头,不过有些为难道:“郭太守知道的,如今公投之事如火如荼,我闲居在家,并未参与,恐怕你是找错人了。” 哪知,听到这话的郭缊摇了摇头。 “并非为求情而来。” 嗯? 这样反倒是秦耀不明白了,他还以为郭缊是想通过他,为他郭家涉事的人求情呢。 郭缊不紧不慢地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正是价比黄金的左伯纸。 “汉明先生,这上面,便是我郭家内部曾犯下过错事的人员,你可交由玄德公,如何处置,一切都按玄德公之意决断。” 秦耀接过一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数百个名字,可见郭缊在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而非敷衍了事。 “郭太守,您这是……” “玄德公为我晋阳除一大害,我郭家自然是识时务的,往日一直被王家压制一头,才只得与其同流合污,但我也多次告诫家族之人,切勿作恶,但汉明先生也清楚,家大业大的,总有些蛀虫,乘此良机,我也好清理一遍家族阳奉阴违之人。” 秦耀点了点头:“那为何找上我?” 郭缊一笑:“找汉明先生的理由有二,一,当然是因为公投之法,是汉明先生提倡的,我郭家愿与玄德公交好,想来汉明先生是不二之人选。” “那二呢?”秦耀问道。 郭缊看向一旁还在细细品味糖霜的郭淮,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二来,是为犬子相求一事。” 秦耀看向了一旁的小娃娃,他可不会因为对方的年纪小就小看他。 这可是原史上,今后曹魏抗击蜀军姜维的一大人才,做过凉州都督,官拜车骑将军,去世后都追赠大将军,谥号为贞的郭淮啊。 “令郎年岁虽小,但却懂礼仪,明事理,有其父作为榜样,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令郎的?” 郭缊一喜,起身拱手道:“不敢相瞒,郭缊到此,是为犬子求得拜入汉明先生门下,今后让其执弟子礼,常伴先生左右。” 秦耀愣住了。 小娃娃郭淮在其父的示意下,顾不得回味口中残余的甜味,急忙跪拜在地:“郭淮请拜汉明先生为师。” 第八十六章:晋阳天清 秦耀不明白,堂堂一郡太守,晋阳城第二家族的家主郭缊,竟然会让他的嫡子郭淮,拜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师。 即使在自己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后,郭缊的态度却是过于强烈。 郭淮还没拜师成功呢,郭缊已经是早早地将束脩礼准备好了。 良田千亩,奴仆一千,更兼金百两,五铢钱万枚…… 秦耀很想敲开郭缊的脑袋瞧瞧,看看里面是不是被豆腐渣填满了。 你花这么大的价钱,就是为了让你那前途无量的儿子拜一个混子为师? 秦耀一脸尴尬道:“郭太守,秦耀才疏学浅,你就不怕我误人子弟?耽误令郎前程?” 郭缊正色道:“若连汉明先生都只敢称才疏学浅,那遍观天下,还有哪人配称有才?汉明先生,有时候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 秦耀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眼巴巴望着他的郭淮,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郭缊,终是不忍拒绝地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这个弟子了,但我有言在先,若令郎哪一天觉得在我这里学不到什么东西,郭太守切勿怪我误人子弟,至于束脩礼,则大可不必,还望郭太守一并收回吧。” 郭缊大喜,忙是摆了摆手:“既是束脩礼,岂有取回之道,汉明先生愿收下犬子,我的心愿已了,今后还望汉明先生多多教导犬子,若犬子实难成大器,也是他的资质不行,怨不得汉明先生。” 秦耀点了点头:“郭淮,起来吧。” “谢过汉明先生!”郭淮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嘴角一咧道。 郭缊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要喊老师或者先生。” “是!”郭淮小小的身躯立的笔直:“谢过先生!” 秦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郭缊:“郭太守,秦耀这边有一言,还望太守大人慎重!” 郭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汉明先生请讲,郭缊洗耳恭听。” “南匈奴将不日南下,我主刘备有心抗敌,但如今麾下兵马不足,王家新平,又恐内乱,若御敌不力,靖平不久的晋阳城又要面临生灵涂炭,故秦耀厚颜,烦请郭太守届时为苍生计,共御外敌!” 郭缊顿时面露不喜:“汉明先生可是小看了我郭缊!” “抵御外族,凡我大汉子民,皆是义不容辞之职责,郭缊是与那南匈奴之间互有商贸,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一则并州苦寒,唯有那南匈奴有利可图,二来受王家裹挟,我郭家欲立足于晋阳,不得不与其互为狼狈,但这不代表我郭缊就是那卖国求荣之辈。” 顿了顿,郭缊继续道:“相反,我郭家起于阳曲,如今祖地却饱受南匈奴袭扰,郭缊忝为雁门太守,因难挡南匈奴兵锋之利,不得已残喘于晋阳一城,郭缊恨不能杀尽胡虏,好告慰并州深受其害的芸芸众生!” “郭太守,实乃性情中人,秦耀为先前猜疑道歉!”秦耀拱手道。 郭缊摇了摇头:“汉明先生不必如此,我也知道,有不少人认为我郭缊是和他王柔一般的下作人物,但今日当着汉明先生的面,郭缊承诺,凡我郭家所辖之兵,从即日起,皆交由刘太守一并统筹,共抗外敌,后备粮草一应物资,待郭某回家再一一点齐,郭缊无能,不能上马御敌,但有刘太守此等马上英雄,郭某相信,那南匈奴此行,必是有来无回,郭某愿为刘太守操持后方一切,设下庆功宴,等诸将凯旋!” “有郭太守之诺,我主必胜!”秦耀兴奋道。 “事不宜迟,郭某这就回家筹备粮草,公投一事,凡有所需,汉明先生只需差人通秉,郭某自当配合!” “好,郭太守慢行!” “淮儿,快告别汉明先生。” “先生,淮儿暂行告退,来日再登门求学!”郭淮小手一拱,奶声奶气道。 秦耀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行,去吧。” …… 公投一事,在秦耀的建议,刘备的主导,郭家的配合以及众多文武的实行下,进行的有条不紊。 王家下属的三万私兵,四十万的藏匿人口。 晋阳城为太原郡治所,落户一万六千户有余,人口约为十一万左右。 郭家所辖私兵两万,藏匿人口二十万。 令狐氏作为晋阳原本的第三家族,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令狐邵一人。 按照公投原则,将此次的查处人口分为四个级别。 第一级为死罪者,包括王家高层在内,涉事人员达三千之数,晋阳城原有居民之中的穷凶极恶之徒,达千余人,郭家则是郭缊提供的数百人员名单,合共约四千人,这些人皆被处以死刑。 值得一提的是,在刘备等人收纳王家私兵时,王家安插在内的将领欲起兵反叛,遭众将镇压,此一役中,吕玲绮表现突出,让人记住了一个赤甲女将的赫赫威名。 而刘备也在秦耀提供的王家五大秘密仓库的消息之后,对王家高层进行了一番严刑拷打,找到了剩下的三个仓库,但据体无完肤的王家高层所言,剩下的那个仓库,只有已死的王家原家主王柔知道,众人无奈,只得作罢。 而集四个仓库之富,并王家原有的物资,一穷二白的刘备,终于是迎来了一波大丰收。 但刘备没有为此欢喜而忘乎所以,而是在晋阳城中设下十余个粥棚,为食不裹腹的晋阳百姓送去了寒冬未尽的一份温暖,张机携晋阳城原有之医者,四处问诊施药,晋阳百姓无不感念刘玄德之恩德,民心大盛! 第二级,则为死罪未满,重罪难逃,涉事人员达两万有余,刘备按照秦耀建议,剥夺这两万多人的自由权,令其终日加固晋阳城防,以终生为期。 这些人得知自己只需付出相应的劳作,每日还有两餐供应,反倒是没有生出反对的意见,尤其在刘备按照秦耀建议组建了一支名为“思想改造队”的人员后,这些人员大力宣传,劳动光荣,以劳恕罪,表现优异者,可减免刑罚,有机会降罪成有期劳改后,这些人更是感激涕零,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后悔自己当初犯下的过错。 第三级,则为轻罪者,这些人,按照自己所犯下的过错,都需要进行相应时间的劳动改造,面对一月起步,二十年为顶的劳改,这些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原本活的艰难,被逼作恶的人,更是想一辈子在这里劳改,起码,能吃饱饭不是? 这第三级中,也包含了两次建功的王大,这当然是秦耀特地为他申请来的,他只需要进行十年期的劳改,便能重获自由。 为此,王大泪流满面地跪在了秦耀面前,称其为再生父母,秦耀勉励之,让他要做一个最优秀的劳改犯,好减免刑期,今后再为他效力。 第四级,则是针对王家之人筛查过后,确认无罪的那些人,多为王家藏匿的四十万人口,这些人,自然是获得了自由。 刘备免去了他们奴隶的身份,在秦耀跨时代的建议下,将王家原有的土地,划分给这批人,让其劳作,每年只需上缴一成的收成,如遇荒年,还可免税。 这一点,对比汉高祖刘邦时期的十五税一,其实还是增加了负担。 但是! 汉朝其实最重的税,不是田税,而是人头税。 如今汉庭颠覆,被董卓一把掌控,分布各州的诸侯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土地的赋税上缴给有名无实的朝廷,同样的,关于税收一块,也可由当地官员自行裁定了,免去了人头税,相当于减轻了整个晋阳城老百姓一笔巨大的开支。 汉末世家藏匿人口,其实就是在躲人头税这个大头,想想王家所辖百姓四十万之巨,每年省下来的税收就是一个几何倍数,更别说他们兼并土地,强征暴掠了,并州土地本就荒芜,老百姓在他们的压榨下,连生存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而免去了人头税,对于同样藏匿人口的郭家而言,也是一大善举,郭家通过秦耀的关系,和刘备集团有了关联,所藏匿人口,也在郭缊的主张之下,实行和刘备一样的政策。 原本人口凋零的晋阳城,一下子就扩充到了八十万的常驻人口,且人人得以地种。 这便是刘备入主晋阳城,为治下百姓谋取的福利。 太原有十二个县,然此时刘备掌握的,仅仅是晋阳一县,他暂且还没有余力去收复其他县城,目前紧要的,是防备随时南下的南匈奴部。 王家私兵,在公投过后,属于第四级的人有两万多,再加上郭缊派遣而来的一万八私兵,这样一来,刘备能使用的总兵力便达到了三万八。 王家仓库中,冶炼好的铁块不少,但打造武器战甲都需要时间,刘备只能先将人手一件的兵器派发下去。 最终,在郭家的支持下,三万八的兵马,被刘备组建出了一万的皮甲配环首刀的刀兵,一万配备大盾长弓的弓兵,一万手持长矛的枪兵,以及五千的弩兵和三千配备上全套马鞍马镫马蹄铁的枪骑兵! 乍一看,这只军队的纸面实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但要清楚,这些兵马中,除了大部分为骑兵的刘备原有兵马外,剩下的,都只是民兵性质的新兵,也就是两家提供的私兵。 这些没有见过血腥的兵马,战斗力并不强,尤其是在面对凶残可怕的南匈奴骑兵的时候。 但也没有办法,质量不行,就用人数来凑。 一万的刀兵,交给关羽训练劈砍。 一万的盾弓兵,交给黄忠训练弓法。 一万的长枪兵,交给张飞训练突刺。 五千的弩兵,交给黄叙、吕玲绮、黄舞蝶三人训练统一射击。 三千的轻骑兵,则交由赵云训练马上作战。 而刘备,则与徐庶率领一万第二级的重罪犯,换下了在晋阳城北门外的落王村村民,按照徐庶的所学,设下重重路障,只等南匈奴兵马一到,便以第一道防线挫其锐气! 荀攸则与郭缊一道,筹备一应军需。 郭嘉善后公投之后的事务,石韬携黄文、令狐邵处理治下诸事。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唯独秦耀,自制了一个躺椅,而小不点郭淮,则端坐在旁捧着秦耀给他的一本诗集大声朗读。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八十七章:三年之约 休闲的周末度过,秦耀又摸了三天的鱼。 自秦耀获得太原郡主簿官职以及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系统的规矩也有了一些变化。 首先自然就是周末双休。 其次就是,除出差外,秦耀每天打卡的地点,都需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就很坑了,秦耀也是周一被系统提醒之后才知道,幸好,系统第一天提早了十五分钟提醒他,不然的话,打卡系统改版后的第一天上班,秦耀就要迟到了。 虽然这并不影响秦耀打完卡后回家睡觉,可无形间,是让秦耀多了一些负担。 “喂,不是说好摸鱼躺平的吗?搞个在家办公不行吗?”秦耀质问道。 系统回答:【摸鱼不是懒散……如果不让宿主到办公地点打卡,宿主可能会一整天都赖在床上不起,这样的话,还怎么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秦耀无言反驳。 【叮,上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顶级骑术!】 【叮,下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霸王剑!】 【叮,上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霸王乌金甲!】 【叮,下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项羽左臂传承!】 【叮,上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超能化肥!】 【叮,下班打卡成功,打卡奖励:《剑法·百步飞剑》!】 这是作为刘备帐下,唯一的闲人秦耀,这三天打卡的奖励。 不得不说,秦耀对这三天的奖励极为的满意,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打卡系统过了体验版之后,给的奖励都变好了。 第一个奖励,自然是他一直令人诟病的骑术,系统奖励的顶尖骑术,就跟先前的六合枪法一样,是直接让他彻底掌握的,配上马鞍马镫马蹄铁,他的骑术可以说已经是和赵云这种骑将出身的武将一个层次了。 再然后,系统又是帮秦耀大大地薅了一把项羽的羊毛。 霸王剑:与破阵霸王枪、天龙破城戟为同一系列兵器,削铁如泥完全不在话下。 这柄项羽的贴身佩剑,更甚先前秦耀给关羽、张飞的定国剑与永昌剑。 这把剑,秦耀也准备留给自己用了,毕竟君子剑虽说造型美观,但还是轻了些,在寻常武器中还算不错,但要和那些有名的宝剑相比,那还是相形见绌了。 以后,君子剑可以作为自己日常的佩剑~装逼用。 霸王剑,造型古朴大气,与霸王枪、破城戟一样,充满了一代霸王的霸道之气,自然是适合军阵厮杀所用。 继当初的第一个任务给出的“项羽右臂”传承奖励之后,秦耀也如愿地获得了“项羽左臂”传承。 虽然比不上常用的右手来的实用,但如今的秦耀,已经可以借助双手施展枪招和拳法了,威力更甚之前。 秦耀甚至不由幻想,如果用项羽左右臂玩左右互搏术的话,岂不美滋滋…… 项羽:我特么,我的手臂是让你搞这些的? 至于超能化肥,这自然是用作加快农作物生长,并让其爆发出最强潜力的系统特色化肥了,按照系统的介绍,这个化肥用下去,无论是哪种农作物,再也不会被虫子叮咬,生长时间会缩短三分之一,产量会达到预期最高。 而这种哪怕是秦耀前世的金坷垃都难望项背的超能化肥,系统足足奖励给了秦耀一吨! 一吨是什么概念,超能化肥施一亩地,只需要十斤的量,这一吨,可以让秦耀种出两百亩的高产无公害农作物! 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秦耀直接是让郭家送的上千奴仆,这些如今被秦耀转为百姓身份而对他感恩戴德,愿意为他操持家业的人去种郭家所赠的千亩良田了! 如今秦耀手中的农作物有:番薯、土豆、辣椒、甘蔗、花椒、烟草以及杂交水稻。 都是系统加强过后,无视时令的超强基因作物。 而秦耀也将这些作物细分了下去,主要是那施了超能化肥的两百亩地。 番薯、土豆各五十亩,水稻七十亩,甘蔗二十亩,烟草五亩,辣椒及各个品种的花椒种了剩下的五亩。 为什么水稻种植的最多,因为秦耀前世是南方人,祖祖辈辈都是吃水稻长大的,主食当然是想吃米了。 当然,也因为这是系统给的加强版水稻,亩产有两千斤,而且……据说这个水稻种子种下之后,等它彻底成熟,真的会形成禾下乘凉的奇景! 秦耀真的很想看看,属于袁爷爷的浪漫,真的成为现实的那一刻是怎么样的! 至于番薯和土豆,自然是因为这两种作物的产量高,故各分配了五十亩,秦耀自然不会顿顿都吃番薯土豆,但等这两种作物成熟,晋阳城的百姓就不怕饿肚子了不是吗? 甘蔗不仅是水果可以解渴,更是当今制作糖霜少有的好作物,秦耀种下了二十亩,想来等甘蔗成熟,自己无论是卖水果,还是卖糖霜,都能大赚一笔。 不过,并州百姓太穷了,晋阳城原有的三大家族也仅剩下了一个郭家,不知道郭家能不能吃下自己的货,不行的话,要不要找找其他的销售渠道~ 剩下的三种作物,自然是不必多提了。 另外的没有超能化肥的八百亩地,秦耀让人按照五五分种上了番薯和土豆,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口腹之欲是其次的,温饱才是重中之重,等待这八百亩地成熟,刘备治下的百姓,就再也不怕挨饿了! 而秦耀昨晚下班打卡的奖励,《剑法·百步飞剑》这是出自秦时明月盖聂的成名绝技。 于百步之内,飞剑杀人于无形! 秦耀练习过后,只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 帅!狠! 距离没有典韦这个天生神力投掷的远,但杀伤力可一点都不逊色典韦的压箱底绝技飞戟之术啊! 想想自己于军阵之中,百步之外,飞剑取敌将首级的场景,秦耀就兴奋的难以自已,要是有妹子站在一旁,不得被自己迷个神魂颠倒? 得好好熟练熟练! 打卡系统改版之后,秦耀还发现了一点不同之处。 就是那日收张辽为徒之后触发的名将收徒系统。 收徒系统,是按照徒弟自身能力的提升,给秦耀增加身体素质的一个分支系统。 原本秦耀对这个系统是没什么研究的,因为又看不到进度,且张辽还不在身边,故此什么时候能获得奖励都不清楚。 但不知道是因为系统改版的缘故,还是秦耀收了第二个徒弟郭淮的缘故,这下,秦耀可以更清晰地掌握所收徒弟的进度了。 张辽,潜力评定:超一流统帅。 传授:枪法。 潜力进度:70% 枪法进度:30% 郭淮,潜力评定:一流统帅。 传授:诗词。 潜力进度:5% 诗词进度:20% 秦耀仔细研究过后发现,名将收徒系统原本的所谓学有所成,除开徒弟原本的潜力评定进度之外,就是看自己传授的东西的学习进度了。 这两方面的进度,都会潜移默化地提高秦耀自身的身体素质。 从张辽这边,秦耀只薅到了一波羊毛,也就是枪法进度的30%。 系统给出的解释是,进度在30%;80%;100%会各给出一次身体素质增强。 张辽的潜力进度70%没有给秦耀增强身体的原因,是张辽原本在潜力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之前的,都不作数的。 秦耀也没有强求,不过在接受了第一波身体素质增强之后,那种浑身飘然欲仙的感觉,也是让他舒爽不已,只觉两颗肾都强健了不少。 为此,这三天来,他也是给小郭淮不断地传授诗词,让他好好地学习,通过进度表,秦耀发现,如今的小郭淮已经是掌握了二十首后世有名的诗词,进度就来到了20%,这样的话,只需要再让他掌握十首,自己就又能增强一波了? 看着才四五岁的小郭淮在一旁摇头晃脑地背诗,秦耀终究还是不忍心传授给他其余的东西。 算了,欲速则不达,慢慢背吧~ …… 清晨,秦耀伸着懒腰来到了县衙,刚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系统提示打卡的声音响起。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上班。】 秦耀打了个哈欠:“打卡!” 【叮,上班打卡成功,奖励:寻龙术!】 “嗯?”秦耀惊讶地发出一个鼻音。 这是什么奖励? 连忙沉下心思查看,得到的反馈,竟然是一个看山川地形的技能。 这有啥子用?自己又不会改行去做术士,这也不是都市小说啊! 嫌弃过后,秦耀再度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对他鸡肋的技能,倒是给他琢磨出了一点用处。 摸着下巴,秦耀沉吟道:“并州也就是我前世的山西省,这里可是前世的矿产大省,闻名天下的煤老板都冠以山西之名,但煤矿也不是说找到就找到的,挖掘也需要专业人士的指点,这寻龙术就是看山川地形的,自己用这个技能,做一个煤老板,这不是美出大鼻涕泡了吗?” “嘿嘿,以后,我家里也能有矿了!”秦耀喜不自禁。 “汉明先生!”正当秦耀幻想之余,有军士找了过来。 秦耀连忙故作正经,轻咳道:“何事?” “主公喊你去大堂议事!” 秦耀点了点头:“知道了,马上去。” 来到大堂,发现这边已是人声鼎沸。 晋阳城的大小事务都已经步入了正轨,秦耀想着,难不成是要论功封赏了? 不由搓了搓手,有些雀跃。 四个秘密仓库的东西,自然是被刘备全部给集中起来了,除了还在给晋阳百姓施粥的粥棚外,刘备如今的身家也是暴涨,手上的小钱钱可是不少呢! 可没等他开心一分钟,刘备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头望了过来。 “汉明来啦,正好,大家都到齐了,张世平派人来报,他的行动大获成功,南匈奴已经集结兵马杀往我晋阳,按时间计算,后天将兵临城下,诸位有何建言,都可说出来!” 话音落下,大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武将们纷纷请战,谋士们也交头接耳,商量退敌策略。 秦耀却目光一呆。 【叮,触发隐藏任务,封狼居胥!】 【封狼居胥:作为武将最高荣誉,系统要求宿主三年之内,完成封狼居胥成就,成功奖励:长生不老丸;失败惩罚:系统脱离!】 秦耀:!!! 封狼居胥,自然是第一任冠军侯霍去病的创举,深入漠北,击败匈奴,积土为坛于狼居胥山上祭天以告成功。 历代武将,乃至皇帝,都对这个至高成就有着极度的追崇。 而遍观华夏历史,完成这成就的,也仅仅五人! 第一任,自然是17岁的大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了,他那一战后,从此漠南无王庭,放在秦耀的那个年代,就相当于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一个将军带着自己的一支部队没了行踪,等自己这边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人家已经打到了白宫…… 第二任,就是“燕然石勒”的东汉名将窦宪了,虽然比霍去病还是有所差距的,但他的冠军侯称号也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第三任,就是大唐的战神、军神李靖了,他把颉利可汗打的仓皇而逃,灭了整个东突厥,虽说没有和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但他曾骑马从狼居胥山飞驰而过,于功绩上可以说是达成了。 第四任,是明朝的开国名将蓝玉,于捕鱼儿海(贝尔湖)大破北元,和李靖一样,功绩上和行军路线上完成了实质性的封狼居胥。 第五任,则是一代大帝,首创天子守国门的明成祖,朱棣! 他也是华夏史上,第一个且唯一一个以皇帝身份封狼居胥的人,堪称历史典范! 狼居胥山,位置是在秦耀前世,有着最强海军的蒙古国的首都-乌兰巴托的东面,北望,就是秦耀前世兔子的老大哥,毛熊的疆域了。 而系统,要求他三年内完成这个成就,且失败了,将面临系统脱离的巨大惩罚。 秦耀只想问一句:萧炎,我的三年之约,好像比你的难…… 第八十八章:诱敌深入之计 于夫罗原为南匈奴单于羌渠之子,羌渠在位时,立他为右贤王,封持至尸逐候。 于夫罗曾代表南匈奴部,被东汉政府征调,率部入中原协助镇压黄巾起义。 但在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因为南匈奴国内不满被东汉政府征调兵力,休屠各胡发生叛乱,杀死了单于羌渠,拥立须卜骨都候为新任单于。 率部在外的于夫罗闻听这个消息,盛怒不已,但自身兵力不足,只得请求大汉发兵助他复国,但当时灵帝病重,于夫罗的计划只能搁浅。 随后,于夫罗便率领自己的部下和西河白波谷的黄巾余党勾连在了一起,意图劫掠太原、河东等郡,奈何各地百姓为求自保,武装起来,让于夫罗与白波军无功而返。 去年(189年),得知须卜骨都候病逝,兵力受损的于夫罗打算回到国内,被拒绝,无奈,留在了河东,和白波军互为守望。 年底,响应袁绍等十八路诸侯,吞并河东,威胁雒阳京畿之地,贾诩则通过李儒建议董卓迁都长安。 如今,除猥琐在西河郡的于夫罗外,群龙无首的南匈奴以上上任老单于为主事,实则置诸部王,助为扞戍。 韩氏骨都候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候与五原;呼衍骨都候屯云中;郎氏骨都候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籍骨都候屯代郡,皆领部众为郡县侦罗耳止。 也就是说,除了于夫罗这个不被认可,实则是名正言顺的南匈奴单于外,其余的南匈奴部,大致上分为七方势力,各自占地自守。 而这七方势力,也是互为守望,王家交易的对象,也是这七方势力共同主导的。 张世平经秦耀授意后,带着上千具匈奴人的尸体回去复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王家身上,告知南匈奴,杀匈奴人的是王家人,并扬言王家如今兵强马壮,不日将率兵北上,平定南匈奴各部叛乱! 这一下子,性格暴躁的南匈奴哪能忍?尤其是他们极为看重的物资这次也没换回来,相当于是断了他们许多子民的生路啊。 愤怒,再加上生存所需的物资,南匈奴部都不用做多的考虑,正好集结了准备接收物资的七部人马,这一下子就全部带过来攻打晋阳城了。 在张世平捎来的信件中,此次率领大军攻向晋阳城的,正是七部之中,地位最低,但也是离太原郡最近的左南将军部,并其余六部人马,率领足足三万大军,只带了数日的口粮,一路烧杀抢掠,朝着晋阳而来。 “汉明?”刘备见秦耀发呆许久,轻声询问道。 秦耀回过神来,抱歉地拱了拱手。 “主公,我先前正在想些事情,没有听到诸位的讨论,可有决议了?” 有郭嘉、荀攸、徐庶在,秦耀自问出谋划策这方面,用不着他白费脑细胞,南匈奴兵马虽然强盛,己方虽然大多为未见过血的新兵,但以逸待劳之下,再加以关羽这些个超一流武将坐镇,还真不用过多地畏惧他南匈奴。 但现在,为了完成封狼居胥的成就,他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咸鱼的生活。 刘备点了点头:“几位先生建议,在南匈奴立足未稳之时,先遣先军攻其不备,打乱其阵脚之余,再拖行他们的行军速度,以此来完善晋阳城的布防,你意下如何?”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疲兵之计,永远是减少己方伤亡的最好办法。 但秦耀听完,皱了皱眉。 三位谋士内心咯噔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刘备问到:“汉明觉得不妥?” 秦耀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三位先生之意,我能理解,这样能够大幅度地降低我方的伤亡,但主公可曾记得张世平信件中的一点?” 刘备重新拿起信件看了一遍,看完之后眼皮一抖。 “主公,南匈奴此次南下,只携带了数日口粮,我军若施行疲兵之计,固然能削弱对方实力,拖缓其行军速度,但南匈奴口粮用尽之时,承受这份罪孽的又是谁?” “是沿途的百姓!”秦耀掷地有声道。 三位谋士脸色一白:“若无汉明提醒,险先失了大义!” 秦耀摆了摆手:“于行军布阵上,自然还是需要几位先生出谋划策,但我在这里说几点。” “汉明请直言!”刘备认真道。 秦耀点了点头:“此战,我军必须胜利,且要胜得明明白白,打的他南匈奴痛不欲生!” “而此次南下的匈奴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几位先生谋划,胜不难,难的是如何将有限的战果扩大到最大。” “这是主公收服晋阳乃至太原,乃至整个并州民心的大好机会,也是我们新练之军,最好的一次练军机会,因为以后,我们要面对的,是整个盘旋在并州境内的南匈奴,北望,还有更强大的对手,更高的目标等待我们去实现,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给手下的新兵训练的机会了,所以只能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几位武将沉声道。 “更强大的对手……更高的目标……汉明你指的是?”刘备问道。 秦耀一笑:“自然是燕然石勒,封狼居胥!” 众多武将的眼眸中迸射出了前所未有的火花。 试问哪个武将不想获得大汉骠骑将军一般的荣耀? 秦耀眼底轻蔑之色一闪即逝,寒声道:“区区受降于我大汉的南匈奴部算什么?若是换做汉武、光武帝两位雄才大略的大帝在时,哪容得这些宵小放肆,不过是趁如今大汉困顿,趁乱打劫的无胆匪类罢了,休说他如今群龙无首,连单于之子都被逼的南遁西河郡,纵使须卜骨都候还在世又如何,凡我军铁蹄到处,让他只得仓皇而逃!” “诸位将军难不成会把这些两面三刀的宵小视作对手?” “元直,我传你的八张阵图,不是让你束之高阁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无脑低智的南匈奴,不正是你施展所学的大好良机?” “奉孝、公达,你们看不上如今风头正盛的袁绍,投于主公麾下,为的只是和南匈奴玩过家家的游戏吗?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那小觑我大汉雄军的南匈奴看看,大汉虽颓,却依然不是他们可以肆意欺凌的!” “枉你们一个个自诩武艺惊人,学艺有成,区区三万狼崽子,又有何惧,主公,秦耀请战,此战,我原为先锋官,斩将阵前,杀尽来犯之敌,愿立下军令状!” 秦耀杀气腾腾地说到。 刘备愕然地望着秦耀,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能躺着绝不站着的秦耀嘛?为什么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一众武将鼻息沉重,典韦怒吼一声,宛如恶龙咆哮:“杀!” “杀!杀!杀!” 三位谋臣面红耳赤,可怜他们自问为饱学之士,却在对抗南匈奴的策略上,采取了最保守的打法。 对啊,怕什么,就那些没脑子只会打砸抢的狼崽子,又有何惧! 徐庶站出来,抱拳道:“主公,庶愿于晋阳城外布下八门金锁阵,保管他南匈奴来多少人,定叫他有来无回!” 郭嘉急忙道:“主公,嘉认为,当先遣一军,袭扰南匈奴部,做诈败之策,诱敌深入,以灭其势!” 荀攸沉声道:“主公,攸愿于后方,为诸位将军安排好一切事宜!” 几位武将一看,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关羽、张飞齐声道:“我愿领军杀穿敌军!” 黄忠哈哈大笑:“我手中震天弓已忍耐久矣,愿以手中弓箭,射杀敌首!” 吕玲绮和黄舞蝶两位女将站在角落,交换了一下眼神,站出来道:“主公,我等愿意为大军准备馒头等干粮!” 见帐下文武一片齐心,刘备内心大定。 “好,诸位有这等雄心,我心甚慰,那依几位先生之见,行诱敌深入之策,当派何人前去?” 三位谋士犹豫了一下,几位刚刚请战的武将也有些讪讪,毕竟,这支诱敌的部队,是需要佯装战败的,纯纯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啊! 输给那些狼崽子,哪怕是假输也不得劲啊。 “主公,我建议……”提出诈败之策的郭嘉正欲说话,一旁一袭白袍的赵云站了出来。 “主公,赵云愿领一军诈败!”赵云面色不变道。 秦耀嘴角露出一个笑意,不愧是完美无双的赵子龙,别人不喜欢的差事,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刘备迟疑:“子龙,你所部是我军仅有的骑兵……” “主公!”秦耀站了出来:“我认为由子龙率领那三千轻骑行诈败之策,最为妥帖!” 郭嘉也是附和道:“汉明所言极是,主公,敌军皆为骑兵,子龙麾下三千骑兵,并不足以改变大势,但已经配备了马鞍马蹄铁的轻骑兵,更适合脱身,由子龙将军率兵诈败,最合适不过了!” “主公,我愿与子龙同去!”秦耀道。 有了秦耀说话,刘备没有任何迟疑:“好,就依诸位之见,子龙,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了,汉明,你为其掠阵,但切记要保护好自己!” 秦耀内心一暖:“主公放心吧,世上能打败我的,除了远在长安的老吕之外,其他人都在这个大堂里了!” 众将哈哈大笑。 “主公,原本落王村村民布下的防御,在我军连日加固之后,已可御敌,子龙将军诈败之后,需将南匈奴骑兵引至设有埋伏的峡谷,于此处,可由关将军、典将军率五千刀兵埋伏于左,黄小将军率五千弩兵埋伏于右侧险峰,再由黄老将军率一万盾弓兵绕后截其退路,让其不得不一路南下,再配合元直所设阵法,毕其功于一役!”荀攸做出了整体的战略设想。 “公达,那俺呢?”张飞急道。 徐庶站出来笑道:“烦劳主公、张将军,还有两位女将军,率领剩余兵马,随我布下八门金锁阵!” “好!” 众志成城之下,众人皆领命行事。 赵云和秦耀率领三千轻骑出城,先人一步朝着南匈奴的骑兵杀去。 第八十九章:一身肝胆 深夜,以赵云为统军将领,秦耀为行军军师,率领刘备麾下仅有的三千骑兵,携带好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举起火把急行军而去。 然而部队行进不足半个时辰,天际就飘起了雪。 下雪了,而且雪花在转眼间就飘成了鹅毛大雪。 “先生,下雪了的话,会不会影响我军行动?”赵云拉着夜照玉狮子的缰绳,不无担忧道。 秦耀看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有大规模种植,为了御寒,士兵的穿戴已经是较之普通人家来的好了,可就是这样,也只是穿了些葛麻填充物的御寒衣物,马上急行军,再加下雪,必然是被冻得不轻。 “我们的士兵扛不住,连口粮都不足的匈奴士兵又怎么扛得住,让兄弟们坚持住!”秦耀没有好的办法,咬牙说道。 赵云点了点头:“不过,看这雪下的,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就要积雪了,我曾随公孙将军见识过乌丸骑兵,一旦遇下雪天气,他们的战力就会大打折扣。” “哦?这是为何?”秦耀讶异道。 “因为马蹄会打滑,哪怕骑术再高明的战士,都控制不住胯下的马儿打滑折断双腿!”赵云解释道。 秦耀眼睛一亮,赵云也是一笑:“有了汉明先生创造的马蹄铁,就像是给马儿穿上了鞋子,虽然不至于说踏雪地如履平地,但也大大地减轻了打滑的情况,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的优势更大!” 盂县,这是位于阳曲南方的太原郡县城,按照对南匈奴部行军路线的推断,他们的部队不日便会到达这里。 部队停了下来,大半夜的奔波,士兵早已饥寒交迫。 哪怕是有内力护体的秦耀、赵云,嘴唇都是冻得发白,更何况是普通士兵了,放眼望去,原本枯黄一片的景色,已经被白雪彻底掩埋。 【叮,九点已到,察觉到宿主处于出差状态,请进行外勤打卡!】 【叮,打卡成功,奖励:驱寒丹!】 秦耀眼睛一亮,连忙查看奖励。 【驱寒丹】:以温热药物炼制而成,溶于水中,可使服用之人驱走自身寒意,并能保持三个时辰不惧寒冷。 瞌睡有人送枕头,秦耀大呼系统贴心,让军士连忙煮上三千人份的开水,热汤配合驱寒丹服下。 一众军士惊呼出声:“我居然一下子就不冷了!” “是汉明先生,汉明先生刚刚放了一颗丹药下去,肯定是仙家丹药!” “我们这边居然还有仙人相助,那还怕什么匈奴骑兵!” 赵云满脸疑惑地服下了一碗热汤,喝完之后,浑身暖洋洋的,眼睛瞪得老大:“汉明先生,你刚刚放下去的是什么神物?” 秦耀笑了笑,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是一种叫做驱寒丹的丹药,可驱走人体寒气,并能保持三个时辰不惧寒冷!” “不要浪费时间,快让大家整顿好,吃饱喝足,准备战斗!”秦耀取出望远镜,挑选了一处视野开阔处朝北方眺望。 不得不说,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干净了许多。 观察许久,只见天地交汇处,一行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部队正疾驰而来。 “来了!”秦耀提醒道。 早已吃好饭的士兵们纷纷打起了精神,此刻他们居高临下,埋伏在一缓坡之上,下山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一空,只等南匈奴骑兵一到,就以逸待劳,借助下冲之势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赵云身骑白马,于千人军阵之前持枪傲立。 秦耀打马靠近,赵云看向他说到:“汉明先生,你骑术不精,还是留在后方为我掠阵吧!” 秦耀一笑:“子龙可是小觑我了,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 赵云疑惑:“比什么?” 秦耀指了指不断靠近的黑点,说到:“就比第一波冲杀,我俩谁杀的人多,你要赢了,我给你奖励。” 赵云一喜,看了看身后骑兵,压低声音道:“是汉明先生又有新作了吗?” 秦耀打了个踉跄,差点从马上跌落,霸王枪一挥,枪尾敲在了赵云的脑袋上。 “天天想什么呢,是这个!” 说完,手中寒芒一闪,一柄阔剑忽的出现在他手上。 剑身之上,寒光凛冽,充满了威严气息。 “这是……”赵云正色道。 “剑名:太阿,威道之剑!”秦耀解释道。 这是他昨晚下班打卡的奖励,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把这把剑给谁,这可是华夏史上的十大名剑之一,论锋利程度,毫不逊色他手中的霸王剑,其声名更是远播。 乃是一代铸剑宗师欧冶子与干将合力锻造的得意之作。 “太阿剑!”赵云瞪大了眼睛,这把传说之剑,竟然在秦耀手上。 “嗯,就是传说中的太阿剑,我先把这把剑借给你,一会冲杀完毕,你若胜我,我便将此剑赠与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赵云恬淡的气息上,透露出了熊熊战意。 武将因为修炼的内功不同,各自的气势也是不一样的。 关羽平时就像是一头蛰伏的蛟龙,一旦睁眼,则是动如雷震,势如闪电,有一往无前之势。 张飞就像是一头饿虎,每个见到他的敌人都感觉他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粉碎。 典韦更像是一头凶兽穷奇,光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生畏,一旦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黄忠就像是伺机而动的秃鹫,数十年沉淀下来的一双锐眼,仿佛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 而和其他人能带来强烈威胁感觉不一样,赵云更像是一尊圣洁的白泽,充满了平和,让人生不出一丝敌意,哪怕是他在杀敌之时,都没有一丝暴力感,反而是充满了美感。 但如果因此小觑了他赵云,那才是大错特错,白泽灵动,但不代表他软弱,面对邪狞,他会告诉对方,什么叫做圣光普照! 就像是那晚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赵云在秦耀面前露出了少年本性一样,此时有了太阿剑的吸引,哪怕一向祥和的赵云,也展露出了他作为超一流武将那惊人的气势。 银枪高举,赵云一身银甲在雪地的倒映下更显辉煌。 秦耀也是穿戴好了霸王乌金甲,两人一黑一白,俨然成了一对黑白双煞,身后众军士受其感染,也是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意,一片热浪蒸腾之下,周遭的白雪都为之融化。 等待良久,才终于见到一支浩浩汤汤的部队靠近,但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更准确来说,他们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周遭环境。 积满厚厚雪层的道路,让这些以高超马术自居的马背民族,此刻是受尽了苦难。 军阵之中,不断有人马失前蹄,一阵骚乱后,引起一整片的连锁反应,哪怕是百夫长不断用马鞭呵斥都没有用。 本来骑马的高机动性,此刻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只要再走过这段路,前方就是汉狗的盂县城了,我们进到城里,抢汉狗的吃的,杀汉狗的人,玩汉狗的女人,汉族女人浑身都是水做的,搂进怀里,能让你们冻僵的五肢都为之融化,先到先有,迟到的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享受了!” 为首的敌将高声呐喊道。 果然,画大饼在哪个时代都是不缺的,本来为大雪天困顿的部队,听到这番话,再度扬起了熊熊的战意。 而缓坡上,赵云等人也是听到了对方这般肆无忌惮的话语,面色平静之下,一行三千零两人,安静的像是一群雪兔。 待到靠近,赵云长枪挥落:“全军听令,随我冲阵杀敌!” “杀!” 顿时,喊杀声大起,刚刚恢复了一些士气的南匈奴部队寻声望来,大惊失色。 “不要慌乱,这是汉狗的埋伏,汉狗兵力不足,不要怕,列阵迎敌!”敌将还是有些魄力的,很快就安抚下了有些躁动不安的士兵。 赵云一马当先,手中长枪闪烁,迎来的几个敌将还没露出得意的笑容,便被刺了个透心凉。 敌首大骇:“给我盯紧那个银甲将军!” 赵云寻声看了一眼,敌首浑身如堕冰窖,连忙让亲卫护卫在前,赵云无奈,难以靠近,拎起长枪如刀锋穿入敌阵。 秦耀游走在敌阵四周,霸王枪大开大合,用的是霸王枪法的单手十八挑,一众正欲形成合围之势的敌军被一枪一枪地挑飞,给赵云率队冲杀做了很大的保证。 “别管那黑甲将领,来人,给我围杀那银甲将军!”敌首咬牙道。 秦耀一个人,又怎么阻拦得了数万骑兵的合围,很快,赵云率领的骑兵部队就已经深陷敌军包围圈。 秦耀眉头一缩,杀人速度更快,可很快,视线里,赵云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子龙,千万不要出事啊!” 诈败,不是说打一下就逃了,要想诱敌深入,先是要打痛对方,让对方记恨,再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这边兵力不足,可以一口吞下。 所以,其中要付出的代价,把握的尺度,都是需要真实的人命去填的。 就像钓鱼一下,没有足够的诱饵,鱼儿又怎么甘心咬钩? 率军而来的,也是南匈奴七部中的一部,自然也不是什么蠢材,自己这边想一碰就撤,还让人深追,那是不可能的,计策一旦被识破,那想再成功,可就困难了。 “杀!” 一道声音响起,秦耀抬头望去,只见枪影漫天,伴随一声暴喝,南匈奴一众骑兵的尸体被挑飞至半空。 显然,是赵云发飙了。 秦耀也咬了咬牙,朝着人多之处杀去。 敌军惊怒,竟是借用人力将发号施令的人举了起来。 “右军听令,往东侧包围!不得让那银甲将军冲杀出去!” “左军埋伏……额!啊!”发号施令的将领再难说话,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一柄乌黑的大剑削掉。 百步飞剑! 秦耀一拉爪黄飞电的缰绳,持枪杀出一条血路,从地上拔起了自己的霸王剑。 而另一边,赵云在敌军包围圈未成之时,已经是穿透了敌方军阵,银龙轻甲上血水不断滑落。 头盔之下,赵云俊逸的小脸挂着一抹狠厉,看了看自己身后已经损失大半的骑兵,咬了咬牙。 “全军随我,再冲!会合汉明先生!” “杀!”亲眼看到原本和自己聊天打屁的战友刚刚死于对方的马蹄之下,杀红眼的骑兵现在已经是忘记了恐惧,手持兵器,跟随赵云再度冲阵而去。 敌首被亲卫保护,撤到了一处矮坡,看到对方不撤退,反而是再度冲杀了进来,眼皮抖了抖。 “此为何人,竟有如此胆气?” “常山赵子龙在此,敢犯我大汉边疆者,虽远必诛!” “子龙勿忧,我在此处!” 六合枪法,破军! 秦耀霸王枪一抖,挑飞面前数十人,清空了一条道路,不远处,赵云率残部一往无前,朝自己这边杀来。 枪如惊雷,照一身肝胆! 心怀不惧,方能翱翔于天际! 赵云银甲染血,左手龙胆枪,右手太阿剑,率三千骑兵,正面硬撼十倍敌军,两进两出! 第九十章:腾格尔 “汉狗不都是一些软蛋嘛,怎么会有这么神勇的人!”敌首站在缓坡上,脸色难看道:“他刚刚说他叫什么……常山,赵子龙?” “将军,那银甲将军就要冲出包围圈,我们怎么办,要不放箭吧?” “将军,不可啊,此人虽勇,但他兵力不足,无法对我军造成致命伤害,倘若放箭,死伤多的,还是我们的匈奴勇士啊!” “可若不放箭,再由他厮杀下去,我们匈奴勇士不是在白白丧命吗?” 众人各抒己见,一时争论不休。 “够了!”敌首怒喝一声,其自身的威严让几人连忙闭上了嘴巴。 “传我军令,让腾格尔率我部七大勇士围剿此人,切记,留他性命!”敌首下令道。 众人面色一变。 腾格尔,那可是他们南匈奴的第一勇士,因其凶狠勇武,打遍整个南匈奴无敌手,被上一任羌渠单于破格从奴隶提拔上来,并亲自赐下了代表撑犁,寓意上天意义的腾格尔之名。 他,身长十尺有余(两米三),重逾两百五十斤,力大无穷,使一根羌渠可汗赐予的一百三十斤狼牙铁锤,可厮杀狼群,可搏斗饿虎,哪怕是草原上最雄骏的海东青都拿他无可奈何。 可就是这么一名匈奴第一勇士,对已故的羌渠单于忠心耿耿,也是如今分裂的南匈奴部,极少数的执意拥立于夫罗这个羌渠之子的顽固派。 为此,须卜骨都候在时,以羌渠一家老小性命,迫使他臣服,为其征战,答应他,只要为南匈奴部立下足够的功劳,就放过羌渠的家人。 腾格尔只得屈服,但也只是听调不听宣,哪怕是如今七部中地位最高的右贤王对他也是客客气气,拉拢之心表露无疑。 这次,涉及南匈奴部军民的生存物资,远在朔方的右贤王也派遣了腾格尔过来监督交易事宜,左南将军目标晋阳,自然也是将这件大杀器带了过来。 而当左南将军提出要让腾格尔带队围剿赵云时,众人也是有些惊惧这个名字,因为腾格尔勇则勇矣,一旦厮杀开来,那当真是六亲不认,也就只有当初的羌渠单于,能在腾格尔杀红眼的时候将其安抚下来。 这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之时,亦会伤己,这也是左南将军一直没有派出腾格尔的原因。 可如今,无人能挡住于乱军中纵横无敌的赵云,左南将军一声令下,大军让出了一条道路。 赵云得以喘息,看了一眼身后,险先心疼的要流泪。 自己带来的三千骑兵,如今放眼望去,竟是只剩下了数百骑,而且这剩余的骑兵之中,也大多负伤。 眼看众人已经顺着让开的道路冲出了包围圈,而面前,一个如同黑塔般的身影挡住了赵云的去路,身后,骑着大马的七将各执兵器,严阵以待。 “臣服,或者,死!”为首的黑塔汉子瓮声道。 赵云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赤裸的上半身,伤痕如虬龙交错,配合狰狞的血红蝎子纹身,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等血气蒸腾,压迫感十足的人,身上却为铁锁束缚,行走间,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但又似乎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行动。 腾格尔很激动,自从对他有再造之恩的羌渠单于死后,他恨不得生吃了造反叛乱的须卜骨都候,但须卜骨都候以羌渠妻儿老小的性命胁迫他,逼着他戴上枷锁,屈身为奴替他征战。 这一年多来,腾格尔终于是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直到须卜骨都候死后,七部中地位最高的右贤王特批,释放了羌渠单于的所有家人。 偿还了羌渠单于的再造之恩的腾格尔,剩下的人生,就是需要为自己活下去了,右贤王也答应他,只要他再为自己立下一件大功,就可以除去他身上代表禁锢的枷锁! 而刚刚,左南将军允诺他,只要他能拿下赵云,就会替他请命,重获自由。 “腾格尔,还犹豫什么,快上去拿下他!”左南将军派出的七将之中的一人催促道。 腾格尔眉头一皱,转过头望向了发声之人。 那人被腾格尔一身的煞气震慑,胯下良马发出一声害怕的悲鸣。 “你们……七个,去拦截剩下的骑兵,这个人……交给我!” 腾格尔说完,转身不再理会七将。 “腾格尔你!”有一将不服,被身旁的人拉住:“你找死吗?” “子龙!”秦耀拉住缰绳,出现在了七将身后。 “汉明先生,你先带剩下的兄弟撤离,等我打败这个人,就来跟你们汇合!”赵云银枪一抖,冷静道。 秦耀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腾格尔,此人身材魁梧,竟不在典韦之下,一身煞气,可以说是自己平生仅见。 匈奴人不修内功,却凭一身外功气力,因此,一个人的实力,可以按照体型来分辨,而对上赵云的那人,以秦耀的判断,实力不俗。 可惜,俩人相距较远,无法用伯乐慧眼判断。 但秦耀相信赵云,以赵云的实力,于将星辈出的三国年代,都足以问鼎世间,区区一狼族汉子,不足以抵挡住赵云的枪尖。 “剩余人听令,随我撤退!”当机立断,秦耀下达命令。 被腾格尔看不上的七将对视一眼,放弃了围杀赵云的策略,转而杀向了准备彻底的残余骑兵。 秦耀冷哼一声,提枪打马上前,一边应对七将的攻伐,一边掩护众人撤退。 “再说一遍,臣服,或者死!”腾格尔无视一众骑兵的撤离,眼里只有赵云一人。 如果不是左南将军下令,必须活做赵云,以腾格尔崇尚武力杀戮的性格,根本不会对一个人劝降两遍。 毕竟,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哼,狂妄!” 有秦耀接应,内心滴血的赵云也是松了口气,身后,是严阵以待的两万多匈奴骑兵,面前,是一身煞气的腾格尔。 但他赵云,何时惧怕过! 唯一战尔! 一拉缰绳,胯下夜照玉狮子与他心意相通,打好了马蹄铁的前蹄高高抬起,随后化作一道白影前掠而去。 “以步战对马战,你是我仅见有此自信的匈奴人!”赵云冷声道。 腾格尔的目光冷了下来,紧了紧手中的狼牙铁锤。 “我匈奴勇士……生在马背上……不坐马,是因为我没有找到能够承受我力量的神驹!” “吃我一锤!” 话落,腾格尔右臂之上筋脉暴突,上面的血红蝎子纹身在雪地的倒映下格外耀眼。 噔! 锤、枪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腾格尔面色不变,赵云的双眼眯了迷。 此人力量,竟不在典韦之下。 但,赵云生来便不是以力量为足的战将,他年龄尚小,身材也在一众高大的武将中比较单薄,单论力量,他与仅一流水平的张辽相差无几。 但作为童渊的关门弟子,赵云的悟性、反应力都为童渊这一代宗师平生仅见。 他于枪法的巧之一道上,已经走到了极致。 对待腾格尔这足以碎石裂地的一锤,赵云没有像当初与秦耀比斗的张辽一样马大哈地硬接,而是在最初碰撞之后,就是手臂一扭,枪尖从相交处滑落,反手一弹,狼牙铁锤被打偏了一个方向。 强行止住铁锤回旋的方向,腾格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他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刚刚那一锤,可以将一头壮牛打的五脏俱碎,但马上这个身材“单薄”的男子,轻描淡写的一枪,就化解了自己这一锤。 不得不让人震惊。 腾格尔忽然兴奋了起来,自他打遍南匈奴无敌手后,还没有一场战斗值得他认真起来,刚刚的那次碰撞,让他意识到了面前这员武将足以成为他的对手! 兴奋的同时,身上婴儿手臂大小的铁锁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腾格尔探出一手,抓住了赵云被轻甲包围住的左腿。 “下来!”宛如野兽嘶吼,腾格尔一声暴喝,赵云整个人被抛向了空中。 赵云脸上一片淡然,于空中调转方向,借助银枪韧性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宛如轻燕般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腾格尔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一般,铁锤直取面门。 刚刚站稳的赵云一个后曲弯腰,铁锤在他面门之上划过,枪尖被他从雪地中拔出,趁腾格尔旧力未消,新力未生的停顿时刻,枪尖如雨点落下,点在了他的手腕处、关节处和铁锤的最大受力点上。 精准打击! 腾格尔吃痛,一向不离身的铁锤竟然从手掌滑落,掉在雪地里砸出了一个大坑。 随后脖子上一凉,冰冷的枪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输了。”腾格尔难以自信,却又没有一丝的不甘心,因为自己一身引以为傲的巨力,在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毫无施展空间。 换做任何一个对手,不管是自己开始那一锤,还是伸手探出的一抓一抛,紧接着的铁锤打击,都难有逃生余地。 可面前这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的招式,其枪法之精妙,身法之灵巧,是他腾格尔一生仅见。 “嗯,你输了,力量有余,速度不行,技巧更是一塌糊涂。” 腾格尔再度睁眼时,冰冷的枪尖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而赵云,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上了夜照玉狮子离去。 “你……不杀我吗?”腾格尔匪夷所思道。 “你没对我起杀心,就当是一场比试,我赢了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还有,你这一身的枷锁虽然没有压制你的一身蛮力,但却大大限制了你的行动,这次算我占了便宜,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除去枷锁,我俩再公平一战!” 话音传来之时,赵云已经打马远去。 “除去枷锁……公平一战。”腾格尔抓住自己身上重重的枷锁,没有哪一刻,他是这么地希望自己能获得自由。 拼尽全力一战,哪怕,死在对方的枪下! 赵云驱马赶上了秦耀一行人,而不远处的矮坡上,左南将军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将军,追吗?”有人小心问道。 左南将军正欲回答,浑身一寒,身旁一人大呼道:“将军小心!” 然后拼命地将他推开,站立不稳的左南将军便见到刚刚推开自己的心腹胸口被一剑穿膛,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再难说出口。 左南将军怒发冲冠,抬眼望去,见到那被乌甲覆盖的男子朝着自己比了个手势。 凸^-^凸 左南将军额头青筋暴突,怒喝道:“全军听令,给我追杀这些人,必须斩了那个身穿乌甲的将领!” 第九十一章:有来无回 如果秦耀知道,他无意间的一个挑衅,就会让左南将军不择手段地追杀他,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先前牺牲的那些士兵。 百步飞剑飞出去的剑,自然不是秦耀手中的君子剑和霸王剑,而是随手捡起的一把铁剑,目的,也不是为了杀左南将军,如果不是左南将军的那名心腹救主心切的话,秦耀刚刚那一剑,最多也只是划伤了左南将军的胳膊。 心腹:感情我白死了?●︿● 留作殿后的斥候追了上来。 “怎么样,他们上钩了吗?”秦耀头也不回地问道。 斥候兴奋道:“追来了,都跟上来了,敌军将领亲自带队追杀,嘴里喊着什么……” “喊什么?”秦耀乐道。 斥候面色古怪地打量了一下秦耀,小声道:“喊着誓杀乌甲将领,要将其千刀万剐。” 秦耀怔住,赵云憋红了脸。 “特么的,给他脸了,早知道刚刚一剑把他脑袋削了,通知兄弟们,保持距离,后军开启嘲讽模式,但要注意不要被这群狼崽子追上了!” “是!” “子龙,很好笑吗?”秦耀瞥了一眼赵云问道。 赵云连忙摇了摇头:“还是汉明先生有本事啊,一下子就把仇恨全部拉过去了。” 秦耀嘴角颤了颤:“话说,刚刚那人,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按照赵云刚刚汇报的情况,那人勇则勇矣,但遇到赵云这种重视技巧的超级武将,那就真的只能抓瞎了。 赵云摸了摸鼻子,解释道:“那人的天赋很好,在南匈奴那种没有功法修炼的地方,单靠一身蛮力就积累了如此煞气,可以的话,我想收服他,这样的话,加以培养,主公麾下可再添一员勇将!” 秦耀不禁肃然起敬,这就是赵子龙,虽战力无双,但没有关二哥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张三哥那种意气用事的莽撞,典韦那种……算了,不说了,现在养着养着,俨然成了一个饭桶。 “可他是匈奴人,你有信心招降他吗?”秦耀问道。 赵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见那人身披枷锁,且与其他几将之间似有不合,我猜其中必有蹊跷,若能尽歼来犯之敌,量他勇武过人,也难有翻盘之力,倒不如尝试招揽,以观后效!” 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这是秦耀对赵云的评价,换做张飞的话,刚刚那一战,腾格尔身上定是被捅满了窟窿眼子,哪会想那么许多。 关羽、张飞只会对同样的忠义之人英雄相惜,比如说按照三国全志里面,刘老板入蜀时,张飞义释严颜,折服老将,但他对外族,秉承的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管他是什么情况,先杀,杀到服再说! “子龙之心,为我辈楷模,当得众将学习,此次功成,子龙当为首功!”秦耀感叹道。 赵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功劳什么的,无所谓,就是汉明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再出新作,每每深夜,无之相伴,难以入睡啊!” 秦耀一愣,看了下头盔下赵云的黑眼圈,轻咳道:“子龙啊,休道年轻力壮,晚年顺风滴鞋时,悔不当初啊,年轻时,还是要稍加节制为好!” 赵云大脑宕机了一会,才理解了秦耀的话,却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人生苦短,何必在意将来之事,当及时行乐,汉明先生莫要诓我,若有新作,当与我一观啊!” 秦耀绝倒,心中赵云伟岸的形象再度坍塌。 憋了半天,才道:“子龙,此番回去,我定为你寻觅一门婚事!” 赵云正色道:“下山之前,师父告诫过我,女人是老虎,若深陷温柔乡,必影响出枪速度,汉明先生既为枪法大家,如何不知这种情况?” 秦耀惊了,弱弱问到:“童老一生孑然?” 赵云点了点头:“师父一生以枪为伴,每日出枪收枪上万次,才有一身武学造诣!” 出枪收枪上万次……敢问,是哪杆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童渊! 一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装备上马蹄铁的马儿,哪怕在主人马术不精的情况下,奔跑速度也不逊色于南匈奴那些打小马背上长大的骑兵,更别说下过一场大雪,南匈奴骑兵时不时还要小心因为速度过快而马失前蹄。 追出几里地,左南将军原本已经是有了退却之心。 可奈何,秦耀安排的大嗓门士兵隔着一里地,开始大声地问候起了左南将军的先人。 左南将军大意之下,十八代先人尽失。 这下子,别说他左南将军被气吐血了,所谓主辱臣死,左南将军的嫡系呜呜喳喳地叫唤着,誓要尽诛汉狗,就这样,南匈奴部两万多骑兵,就这样被吊着跟进了设下埋伏的峡谷! “将军,这边的地形不对啊!”有人望着四周的地形,担忧道。 左南将军自然也是注意这极容易被设伏的地形,刚要开口命令全军撤退,于左侧密林中,传出震天撼地的喊杀声。 抬眼望去,只见密林之中雪尘滚滚,一时让人摸不清个中底细。 当先一人,胯下嘶风赤兔马,手中青龙偃月刀,长啸一声:“大汉左将军,太原尹麾下关羽,率军五万平叛!” 五万! 左南将军大骇,其部众听到这个数字,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 “将军,汉军设伏五万,我军难敌啊,快快退军!” 此时,关羽已经率领先头部队与南匈奴部战作一团,刀兵以逸待劳,南匈奴兵知道自己被埋伏,已经是阵脚大乱,第一个照面,便被杀得个人仰马翻。 “将军,不好啦,那边有个黑甲将领,好生勇猛!” 左南将军立马循声望去,只见典韦身着黑龙重铠,似魔神降世,大戟挥舞间,无数亡魂飘散。 身后数百大刀兵只能勉强跟在他后面补刀收割人头。 “且退!”左南将军下令道。 “贼子休走,大汉左将军刘备麾下黄叙,在此等候多时,敢犯我大汉城池者,尽诛之,给我射!” 背后险峰上,黄叙带领五千弩兵冒头,正被关羽典韦二人杀了个措手不及的南匈奴兵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后数千弩箭如雨点落下,一轮射杀,上千匈奴骑兵就亡于弩箭之下。 “退退退,前军改后军,速速退出这个峡谷!”左南将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刚刚一支弩箭就是擦着他的脸皮射过去的。 这才明白,先前那支人数不多的骑兵只是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引入这个设伏的峡谷。 张世平不是告诉自己,是王家欲反吗?那这设伏之人口中的大汉左将军刘备又是何人。 左南将军发誓,自己这次回去,一定要让那汉人奸商身首异处,自己连晋阳城的大门都没看到,手下骑兵已经损失了数千,而这个数字,随着黄叙的第二轮射击,还在不断攀升。 “将军,不好了,我们的退路被截断了!”有斥候急忙报道。 “什么?”左南将军推开众人,看向来时道路,本就狭窄的谷道,此时被一张张大盾堵得严严实实。 匈奴骑兵想要依仗马匹冲势冲散盾阵,可前方还在战斗,马匹奔跑是需要距离的,只是短距离地奔袭,根本无法冲散这些比人还高的大盾! 从盾阵之中,打马出来一员胡子花白的老将。 “哇哈哈哈,贼子哪里逃,大汉左将军麾下黄忠,奉命断尔等退路,识相的速速下马投降,不然的话,某家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老匹夫放肆!”左南将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令让部下结阵冲击盾阵。 黄忠冷笑一声:“放箭!” 说罢,自己举起震天弓,搭上三支箭矢,瞄准了左南将军身旁守护之人。 咻! 三箭齐发,精准地射中了左南将军身侧的三名护卫。 左南将军被吓了一跳,只觉魂都被吓飞了,此人箭法如此高超,这次射的是自己的护卫,那下一箭,不就是自己了! “护卫将军!”有人注意到了左南将军身侧无人,一堆匈奴骑兵用自己的身体做成了肉墙。 看到这一幕,黄忠咧嘴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几位先生商议决定,不能杀了带头将领,凭借自己的箭术,刚刚哪怕有三人阻拦都能射杀敌首。 此时肉墙伫立在前,黄忠率领的弓兵也已经引弓而发,原本这些训练不足的弓兵箭法有限,但这些匈奴骑兵为了保护左南将军,成了一个个不用瞄准的活靶子。 一轮射击之下,算上不幸误伤的,左南将军惊讶地发现,自己带来的三万骑兵,已经快死伤上万了! “将军,快做决断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匈奴勇士就要都丧命在此了!” “将军,那些刀兵好像兵力不足,只在一旁游走,并不敢深入!” “将军,右侧弩兵射杀三轮之后,也没了动静,他们是不是没箭了?” 左南将军闻讯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当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我笑这什么大汉左将军只会狐假虎威,原来才这么点兵马,想逼我退兵,简直是在做梦,儿郎们听令,不用去管后路的盾弓兵,随我一起,直取晋阳城,他们将自己的兵马都派了出来,此刻的晋阳城必然空虚,我们一举攻入城中,杀尽汉狗,抢光粮食女人!” “杀杀杀!” “抢抢抢!” 南匈奴骑兵再度迸发出了斗志,不去管身后黄忠率领的部队,再度留下几百具被射杀的势力,便是一路往南,冲出了峡谷。 刘备这方,也是无奈之举,但凡弩箭足够,弓兵训练有成,都可直接将南匈奴骑兵射杀在这个峡谷里。 但以晋阳城的储备,弩箭不过两三万,黄叙刚刚三轮齐射,就已经是消耗了大半,没了弩箭的弩兵,就像是羊羔一样无用,早在南匈奴骑兵出峡谷之前就顺着山间小道回城去了。 关羽此次埋伏,也只是准备打南匈奴一个措手不及,削弱一番对方的兵力,毕竟,自己率领的只是五千训练不足的新兵蛋子,一旦深陷重围,那就只能任人斩杀了。 留了五百在密林中做出一副数万大军的架势,关羽并典韦趁乱,也是取得先机杀了不少的匈奴骑兵,震慑住了对方,也打乱了对方的阵脚。 等到南匈奴兵反应过来,准备结阵冲杀时,关羽就已经下令遁入密林撤退,尽管匈奴骑兵每个人都骑着马,也不敢跟着追入密林。 这样的一波埋伏,在付出了少许士兵性命和大多箭矢之后,匈奴骑兵被斩杀数千,算上之前赵云率领的骑兵一往无前的冲杀,匈奴骑兵减员近万。 而在匈奴骑兵南下的道路上,之前落王村村民准备好的东西也派上了用场。 滚石,滚木,滚雪球…… 撤退的关羽、黄叙两部率手下兵将一切可用的东西展示到了极致,杀伤力虽不是很强,但也是搞的南匈奴兵苦不堪言。 甚至偶然的一次,一颗小雪球的滚落,不断地翻滚成了大雪球,这个巨大无比,哪怕典韦都撼不动的雪球,一下子掩埋了七八百人,更是将整个匈奴部队一分为二。 左南将军冷着一张脸,下令清出一条路来。 关羽已经黔驴技穷,看着下面忙活的匈奴骑兵,叹了口气,率军撤退。 剩下的,就交给徐庶了! 第九十二章:八门金锁阵 “八门金锁阵”是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所制定的用于战场上的战阵。 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其中,休、开、生三门为吉门,死、惊、杜、伤为四凶门,景门中平。 晋阳城北城门建于山谷之间,往北的宽阔的平原,两侧为山峰,若有北犯之敌,必先攻下此门,有同学可能不理解,既然知道人家的北门是重点防御,那为什么不绕道,去打东西门呢? 自古以来,攻城略地,明明可以绕开严防死守的关隘城池,但许多名将也只能按部就班地打过去,而没有如历史上之中的魏延一般出奇计过子午谷直取长安呢? 这就涉及两个方面了,一是古代基础建设不完善,不走正经官道,你可能连爬出大山的能力都没有,就像晋阳城一样,南匈奴部如果想要绕道攻打其余城门,能不能到是个问题,就路上这些人的粮草都成了大问题,更别说需要携带的辎重粮草了。 同样的,所谓诸葛无智不听魏延之计,痛失灭魏之机,那是纯纯扯淡。 为啥呢? 当然是有事实的,关于子午道奇袭,第一个出名的人叫做韩信。 他的事迹成了一句成语,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这栈道,就是子午道! 韩信明面上修筑栈道,让项羽他们笑话他竟然这么愚蠢,实际上,一代兵仙韩信,自然是没那么蠢的,他选择的是暗渡陈仓道。 一代兵仙不敢走的路,一代霸王否定,认为是笑话的方案,他魏延就能行?确定不是损兵折将,让诸葛亮的第一次北伐开局就失败? 当然,有人可能会拿出各种证据摆明不服,不用担心,之后有人已经试验过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了,而且还是诸葛亮北伐的老对手,魏延建议奇袭的对象,魏国的军方大佬! 由魏国宗室曹真施行,司马懿、张郃策划的奇袭子午道计谋。 《三国志·曹真传》:真以“蜀连出侵边境,宜遂伐之,数道并入,可大克也”。帝从其计,真当发西讨,帝亲临送,真以八月发长安,从子午道南入,司马宣王渡汉水,当会南郑,诸军或从斜谷道,或从武威入,会大霖雨三十余日,或栈道断绝,诏真还军。 六百六十里的谷道,曹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走完,战士挨饿,民众劳役,后勤根本跟不上,全军基本上瘫痪了,弄得远在千里之外的文官王肃都看不下去了,连连上奏,请求让曹真回军。 这次所谓的子午谷入侵,准备了几个月,倾魏国半壁江山的精锐,陇上积蓄,军力和智谋勇武之将,一场雨下来,落个功败垂成,当真是徒耗国力。 举国之力都没成功的子午谷入侵,哪是魏延随便率领个五千兵马就能成功的呢,还十日可到长安,纯粹是幻想与立功心切。 无独有偶,子午谷之险,直到民国,都不是通往长安的一条坦途。 历史上,总有那么几个愣头青不服气,比如,桓温派遣司马勋自汉中出子午谷,还未出谷就被前秦军队击败了(在天气不错的情况下,部队克服万难是能过谷的,但过谷之后,像魏延一样的大将自然还是朝气蓬勃,那手下的士兵呢?还有几分战斗力?) 明末,高迎祥也是从汉中兵出子午谷,在谷口黑水峪被孙传庭击败,一代闯王高迎祥全军覆没,自己脑袋也搬了家。 王耀武奇袭西安要活捉少帅张学良,半路因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半途折返。 言归正传,古代行军为何不绕道攻打的第二个原因自然是怕前后夹击了。 试想,你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克服种种难关绕到了防守薄弱之处准备攻击,拜托,如果是同一城的守军的话,他们只要从城内调防,可以以逸待劳,轻而易举地将防守力量转换到另一个城门的。 如果是跨过城池去攻打下一个城池,那就只能芭比q了,古代的城池星罗密布,没有和秦耀前世一样的钢筋混凝土将诸多城乡联合在一块,是,你是能绕开挡在前面的城池去攻打下一个,但你要知道,什么叫做首尾不相顾的道理,只要你敢绕,我就敢戳你腚! 话题扯了很远,只为了说明一个道理,南匈奴的人虽然少谋寡智,但行军的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他们也清楚,攻破了晋阳城北门,整个晋阳城才能被他们拿下。 同样的,刘备方自然不会花费过多的兵力去布防其他三个城门。 只需要徐庶在据敌的北门,设下八门金锁大阵,便坐等被引诱,被惊吓,被断后路的南匈奴大军入瓮了。 几番厮杀跑路,南匈奴两万多大军此时都是狼狈不堪,饥肠辘辘。 左南将军望着不远处并不高大的城池,总算是松了口气,身后也没有追兵。 “大家停下休息一下吧!” “给我拿壶酒来!”左南将军口干舌燥道。 手下战战兢兢地将装酒的皮囊递了过来,左南将军没有多想,拔掉盖子闷了一口,然后就直接喷了出来。 “老子让你拿的是酒!这特么是啥?拿水来糊弄我?” 手下委屈地摸了一把脸上混合着唾沫的液体,苦巴巴道:“没了,将军,带来的酒,抢来的酒,早就喝完了,您忘了,我们本来打算去盂县抢一把的,但被那支骑兵吸引后,我们就一路奔袭到了这里。” 左南将军脸皮抽了抽,骂了一句脏话。 “没就没吧,等我把晋阳城攻下来,美酒管够,快给我去拿点吃的,饿死了!” 左南将军下令之后,发现手下站在原地扭扭捏捏地不动弹。 “耳朵塞驴毛了?还不快去。” 手下快哭了:“没了,将军,吃食早就吃没了,你看看我们的勇士。” 左南将军抬眼望去,只见他引以为傲的大军,此刻正四处寻找吃的,可惜一场大雪下过,平时能充当果腹的食物都被掩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我特么!”左南将军额头青筋爆出。 “将军,我这儿还有一块肉干,您看……”手下还没说完,指甲盖大的肉干已经被左南将军一把夺过。 眼巴巴地看着左南将军三口两口地将肉干啃了个干净,手下委屈地舔了舔手指。 “妈的,这点东西,喂狗都不够呢!”左南将军砸吧着嘴,恼怒道。 “整军,备战,老子要一口气打下整个晋阳城!” 愤怒的左南将军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攻入晋阳城,享受各种美食好酒和汉家女子的似水柔情。 “来了!”秦耀站在城墙上,放下望远镜淡笑道。 郭嘉站在一旁笑道:“连番打击,南匈奴部所率骑兵已成疲兵,只需元直再以一剂猛药下去,晋阳之危可解!” 众人看向一旁还在交代各种事宜的徐庶,徐庶交代完之后,才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小跑了过来。 “徐庶不负主公与汉明所托,八门金锁阵已经布阵完毕,只等那匈奴狼族入阵!” 徐庶虽对八门金锁阵早有涉猎,也一直专研,但在遇到秦耀之前,其实也才掌握了个皮毛,此番临危受命,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幸好,第一次布阵,还是成功了! “元直,此阵威力如何?”刘备好奇道。 徐庶展颜一笑:“主公勿忧,庶布置的八门金锁阵虽还有所瑕疵,遇兵法大家难堪大用,但量这不开化的外族人,哪识得这般阵法,以阵法之威,此次他狼族来犯之敌有多少,我就能吞没他多少,必不让其再有翻身之力!” “好,好,好!”刘备大喜:“此战胜后,子龙与元直二人,当居首功!” 徐庶彷徨地拱了拱手:“庶不敢邀功,若无汉明所赐八门金锁阵详细阵图,以徐庶之能,尚不足以布阵,徐庶汗颜,若无汉明先前振聋发聩之言,还踌躇不前,不敢一试!” 赵云也是抱拳道:“赵云只负责冲杀,若无几位先生筹谋,云损兵折将,不治罪已是天幸!” 看着谦逊不居功的一文一武,刘备老感欣慰,看向一旁正在逗得吕玲绮和黄舞蝶两个妹子哈哈大笑的秦耀,嘴角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笑意。 都是汉明在替我操心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炽热的目光,秦耀转过头和刘备对视了一眼,嘴角咧了咧:“主公,看我干嘛,狼崽子们杀来了,你们还不快入阵?” 刘备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侧雌雄双股剑,下令道:“众将士随我入阵杀敌!” 话说另一边,左南将军率军来到晋阳城外五里地,看着面前热浪滔天,将厚实的积雪都蒸发一空的大阵,不由皱了皱眉。 “这汉军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有一手下猜测道:“看样子,是在布阵!” 左南将军不屑地瞥了瞥嘴:“我道汉狗只会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什么破阵,能挡得住我匈奴铁蹄的践踏?” “纳吉,你率本部三千兵马,去给我破了这什么劳什子阵!”左南将军下令道。 被指派的将领面露一喜,连忙点齐人马,朝着八门金锁阵直冲而去。 城墙上,看着径直入阵的三千兵马,徐庶笑着摇了摇头:“不开化的匈奴蛮夷,竟不识我大汉阵法之威,区区数千人马,敢于景门直入,我该笑他勇敢,而是骂他无知?” 几位谋臣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初次对抗外族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在看到南匈奴骑兵这般无脑冲锋的时候,也是彻底地安定了下来。 朝南匈奴部大开面北的一门,是八门之中唯一的中平门,也就是没有设下多少防御力量的门,目的,自然是让来犯之敌继续深入,但一般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人家大门敞开等你进去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般景门都只能作为一个摆设…… 北面为中平的景门,分列两侧,坐落南北的,自然就是四凶门中的死门、杜门,对八门金锁阵没研究的将领,一般都会以这两门入阵,但作为凶门的两门,自然是阵脚扎实,兵力雄厚所在,哪个敢从这两门入内,那当真是十有九伤了! 果不其然,纳吉率领的这三千兵马,才刚刚过了景门,就被徐庶以号旗指挥的死门、杜门伏兵夹击。 深陷重围的匈奴骑兵在面对大盾阻隔、长枪突刺、套马索袭击等各种手段的攻伐下,哪怕是人数上占优,也翻不出任何的浪花,亲自坐镇死门的张飞一矛将被人掀飞在地的纳吉捅了个通透。 八门金锁阵经过少许的嘈杂,再复宁静。 看着纳吉率部进去没多久,大阵又安静了下来,左南将军疑惑不已。 不一会,从大阵中跑出一人一骑,待到靠近时,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抛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 纳吉的项上人头! 第九十三章:大胜 送人头来的小校拉了拉缰绳,停在了左南将军的军队前方百步之外。 高声喊道:“我家主公刘玄德让我传话给左南将军。” 左南将军面色难看,语气阴沉道:“有什么话快说,可是想投降于我,如果你家主公识趣的话,早早开城投降,我可以看在他还算有能耐的份上,饶他一命,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小校脸皮抽了抽,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想屁吃?” “放肆!”左右呵斥道。 “怪不得先生都说你们是些不足为虑的垃圾,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吃了几次败仗还敢大言不惭。” “我家主公说了,左南将军远道而来,先前的都只能算是开胃菜,我家主公在晋阳城设下大宴,左南将军有胆的,就进城一叙,若是没胆子的话,哪来的趁早回哪去,战场不适合你们这些只会嗷嗷叫的狼崽子,还是你们母亲怀抱的奶香味更适合你们!” “刘备!”左南将军目眦欲裂,下令射箭,然本就驻足在百步开外的小校说完就已经打马而归了,左南将军部下射出的箭,只能是射了个寂寞。 小校回身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左南将军部,哈哈一笑,还是汉明先生说的话管用,要我是这左南将军,哪怕拼了命也得杀过来。 果然,在城楼上一直观察的几人,就看到远方本是平静的左南将军军队开始调动起来。 “呼厨惊,你率本部三千人马,取中路杀穿敌阵!” 左南将军看向仅剩的六将之中的一人说道。 名为呼厨惊的将领面露惧色,忐忑道:“纳吉刚刚进去不久,人可就没了啊!” “哼,你怕什么!纳吉定是中了汉狗的诡计,你此番冲杀,只需小心谨慎,以汉狗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强大的匈奴勇士!” “剩余五将,巴布尔,由你率领三人,并八千兵马,于敌阵右侧杀入,我亲率剩余兵马,从左侧杀入,三路直取中阵,再兵临城下!” “是!将军!”几将回应道。 呼厨惊也松了一口气,不是让自己一个人送死那就没问题了。 下达好命令,兵分三路,呜呜喳喳地朝着八门金锁阵冲去。 “哈哈,此战定矣!” 见到对方这次选择的是死门和杜门,一众紧张的情绪再次得到释放。 呼厨惊率领的三千兵马,初入阵中就开始降低了速度,显得十分谨慎,而景门的攻势也不算强,呼厨惊一边应对,一边缓慢前进。 这就正中了徐庶的下怀。 不需要调配更多的兵力来处理这三千人,只需要拖住他们即可。 而巴布尔率领的八千兵马以及左南将军亲自带队的八千多兵马,一入阵,就受到了猛烈的攻击。 徐庶用号旗指挥,惊门、伤门的主力部队也展开了夹击。 左南将军终于是感受到了纳吉入阵时的无助,尽管他携带的兵马是纳吉的两倍有余,可面对各种兵种配合的攻防,那也是寸步难行。 几番冲击被打退,左南将军麾下杀戮无数的士兵都感受到了恐惧,开始畏缩地打起了退堂鼓。 “谁敢后退,杀无赦!”左南将军杀红了眼,可惜,剑上染的不是刘备方军士的鲜血,反倒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匈奴勇士的鲜血。 在鲜血与军令的双重驱使下,匈奴骑兵只得克服恐惧,向夹击而来的兵马展开一波波的攻防。 “左南将军何在,燕人张翼德在此,待爷爷取你项上人头!” 张飞的大嗓门震得一众骑兵耳畔生疼,长枪阵枪出见血,马上无敌的匈奴骑兵就这样连人带马被穿了个透心凉。 张飞杀出之时,左南将军看到一身煞气,勇猛无敌的张飞,顿时被吓破了胆。 “挡住那黑脸汉子,腾格尔呢,腾格尔在哪里,快点出来保护我!” “将……将军,腾格尔没有入阵!” “该死!”左南将军骂了一声,下令道:“全军听令,速速退出这个邪门阵法!”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后路被重重大盾阻隔,左南将军所部已经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眼看着身旁护卫一个个被张飞斩杀,左南将军再无一丝反抗之力。 “别杀了,别杀了,我愿意投降!” 话音刚落,丈八蛇矛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架在了他的脖颈前面。 左南将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好……好汉,饶命啊!” 张飞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给我绑了!” 一代南匈奴首领,占据雁门郡的左南将军,如今被五花大绑,成了张飞的阶下之囚。 另一边,巴布尔更是不堪,本就疲于应对的阵法攻势,在见到白马银甲银枪的赵云杀出之时,顿时兵无斗志,将无战心。 就是这个银甲将领,在己方的重重包围之下来回冲杀了两个回合,连南匈奴无敌的腾格尔都败于他手。 巴布尔见势不妙,正欲投降,赵云二话不说,胯下夜照玉狮子腾空而起,银枪于巴布尔胸前穿膛而过。 巴布尔张了张嘴,说出了最后的遗言:“我……投……降!” 赵云拔出银枪,冷哼道:“曾死在你手下的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可给过他们投降的机会?” 巴布尔眼皮一沉,嘴角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但看那口型,像是在说:没有! “南匈奴部,尔等原为投降我大汉的子民,如今却犯上作乱,我主仁德,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为奴终生赎其罪孽,或死!” “我们愿意投降!” “我愿意为奴!” 一阵哭天喊地的投降声,除了个别表现硬气然后被扎成了马蜂窝的顽固分子外,其余者皆下马受缚。 刘备率队,于中军策应,得知左右皆已平定,亲率兵马迎往自景门而入,尚在缓缓前进的呼厨惊部。 呼厨惊部本就走的胆战心惊,在听到阵中大喊左南将军被俘,巴布尔战死的消息,已然是濒临崩溃。 刘备率军赶来。 “大汉左将军刘备在此,贼子受死!” 天哪,是对方的老大来了! 呼厨惊浑身一震,生怕迟了小命不保。 “刘大人,我投降啊,投降!别杀了!” “快放下武器,刘大人是大汉任命的大官,我们是依附大汉的南匈奴部,也就是刘大人的子民,快下马,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然后,就是刘备赶到时,看到一众跪的笔挺的南匈奴骑兵。 呼厨惊抬头,露出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刘大人,我是左南将军部的将领呼厨惊,本无意犯境,是左南将军硬逼我来了,我投降啊,求求你,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刘备:…… 众将士:…… 声势浩大,扬言要踏平太原郡,血洗晋阳城的左南将军部,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被刘备方给平定了。 简单得让刘备一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包括秦耀在内,都不曾小觑过南匈奴骑兵,毕竟,这些马上长大的骑兵,可不是晋阳城仅有的那些新兵蛋子能相比的。 诚然,若以正面对敌,想战胜这三万南匈奴骑兵,起码得有五六万的兵马,就这,还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想取得和如今一样大胜,且俘虏对方首领的战果,自问,哪怕刘备拥兵十万,都不敢打包票。 此战,刘备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则为交战之前,天降大雪,阻碍了皆为骑兵的南匈奴部的行进与觅食,不知道多少马匹因为雪面路滑而受伤,南匈奴兵几经大战,却不得粮食补给,这才让徐庶布置并不算完美的八门金锁阵能够牢牢地将其锁死在大阵之中。 哪怕是赵云率领的多为新兵的骑兵,在马蹄铁的加持下,也斩杀了多于己方死伤的人数。 地利,则先有关羽、典韦、黄忠等人埋伏的隘口,逼得南匈奴部只能向前,难以后退,后有晋阳城北,能以一个大阵完成防御的地形,形成了这完胜的地形。 人和,自然是刘备帐下文武齐备,无论是先以诈败之计,奋力厮杀的赵云,一记飞剑与手势挑衅成功的秦耀,还是后来以武力震慑住左南将军的关羽、典韦、黄忠,自然,少不了运筹帷幄,做好战略部署的几位谋士,以及临危受命,布阵成功的徐庶。 此番大胜得归,是刘备帐下所有文武齐心协力的结果,也验证了如今刘备方虽兵危将却不弱的局面。 处理后续,赵云收编了一众南匈奴骑兵的马匹,临时组建出了一支千人骑兵,按照几位谋士的方略,携带好一应干粮,北上而去。 回军的黄叙开始打扫战场,其余几将则收纳降兵。 这些犯上作乱的降兵,自然是少不了公投这一环节,由张飞亲自主持,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剩余罪孽不重之人,也是在秦耀的授意下,化为终生劳役,但还没有安排工作,因为接下来,秦耀也要开始他的一些计划了,公投过后剩下的一万出头的南匈奴兵,正好派上用场。 而刘备,则回到县衙,开始提审此次南下的首领,左南将军。 秦耀落座于旁,此时大雪过后,天色放晴,竟是有了一片晚霞渲染。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秦耀也是完成了下班打卡。 第九十四章:《晋阳条约》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水泥加工坊建造图纸!】 对于这个奖励,秦耀只有一个字形容。 贴心! 自从有了《水泥制造术》之后,秦耀一直就心心念念地想要把水泥加工坊开起来。 如今,总算是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地盘,刚刚战胜了南匈奴左南将军部,被罚作终生奴役的南匈奴骑兵也在他的授意下暂时没有安排工作,为的就是作为第一批进入水泥加工坊工作的员工。 毕竟,水泥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实在是重中之重,但同样的,秦耀也清楚,加工水泥产生的尘土,对人体的伤害是极为巨大的,他可不希望今后的晋阳老百姓祖祖辈辈指着他的脊梁骨骂。 至于这些个化为终生奴役的南匈奴骑兵,抱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耀对这类人是没有任何一点同情心的,更别说他们这次是来攻打晋阳城的,让他们做最苦最累的工作,理所应当! 原本秦耀还在发愁的,仅有制造图纸的他,想要把水泥加工坊建造起来,并形成一定的规模,各方各面都是两眼一抹黑,怎么选址,面积该有多大,只能硬着头皮上。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加工坊建造图纸,他的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善了。 “你就是左南?”首位上,刘备淡淡问道。 原本被五花大绑的左南将军还有些不自在地朝着押解他的军士龇牙咧嘴,一听到刘备问话,立马安定下来。 脸上挤出哪怕是对羌渠单于,须布古都候都没有过的谄媚笑容。 用并不太标准的官话回答道:“是我,刘大人,我就是左南。” “你可知罪!”刘备一拍案几,呵斥道。 左南被吓了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道:“知罪,小人知罪!” “既知罪,那便好办了,来人呐,把这个犯上作乱的反贼拉下去枭首示众,将他的首级呈送到大汉皇庭,昭告天下,看哪个外族还敢有谋逆之心!” “是!”左右架起了彷徨无措的左南。 左南被拖行至半截,连忙挣扎道:“刘大人饶命啊!” “哼,惨死在你手下的大汉百姓,你可曾给过他们饶命的机会,休得多言,拉下去砍了!”刘备铁面无私道。 “不,不要杀我!刘备,我可是南匈奴七部首领之一,你杀了我,就不怕我南匈奴举兵来犯吗?凭你晋阳城的兵力,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南匈奴的滔天怒火!” “我晋阳城军民上下一心,哪会惧怕你南匈奴叛兵,更何况,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些只会欺软怕硬的南匈奴狼崽子,会为了你一个死去的人不惜大动刀兵,左南,你死期已至,黄泉路上,有我大汉子民的无数冤魂在等着你!” 这下子,左南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想死,作为南匈奴七部首领之一,他本可以享受人间富贵,尽管麾下子民忍冻挨饿,他也活的极为滋润,可就是这次滋生的野心,让他意气风发而来,却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寒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眼看自己已经被拖到大门口,用尽自己的毕生力气高喊道。 “刘大人,饶命啊,我愿意买命,我在雁门郡还有无数牛羊马匹,我都愿意拿出来买我这条命啊!” 刘备和帐下文臣相视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呵呵,左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如今你已经沦为阶下之囚,本就属于我大汉疆土的雁门郡,还能掌握在你手上吗?” 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左南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郭嘉站出来,讥讽道:“张世平认识吧?” “就是那个马商?”左南问道,他自然是认识的,原本在连番受挫之后,还想回去治这个假传信息的张世平的罪呢。 “对,就是那个通商南北,却被你部贪心吞没财产的马商,早在你们与王家交易之时,他得我们解救,给你传去了王家与你们决裂的信息,才有你如今之败!” “妈的!”左南骂了一声,但突觉此时不是自己发怒的时候,小心谨慎地问到:“除了这些……” “呵呵,除了这些之外,自然是张世平受我主指派,趁你率军南下之时,鼓动被你欺压已久的百姓,重掌整个雁门郡权柄,而我主也已经派出了赵云将军前去接管雁门郡,左南啊,你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本营都被端了!” 左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一片惨白。 “没了……都没了,我的妻儿老小,张世平,我誓杀你!”左南哀恸道。 “行了,你都活不长久了,还想报仇,既然你没了买命的本钱,那你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安心上路吧!” “不,我不能死!” “嘴硬是没有用的!” “不,我还有,我还有买命的本钱!” 众人隐晦地对视一眼。 “哦?你的大本营都被端了,你还能拿出什么本钱来换你这条贱命?” 左南面皮抽动,压抑心中怒火道:“我还有草原上的马场,上万匹良马,够吗?” “草原?左南,你在逗我们吗?草原距离太原千里之遥,中间各郡更是被你南匈奴所占,即使你想给,我们拿得到手吗?” 左南呼吸一滞,咬牙道:“我可以拿我这个马场,跟其余几部交还买命钱,我与如今的南匈奴右贤王交好,只要你们放我回去,我可以拿出足够的买命钱!” 郭家嗤笑道:“放你回去?那不成放虎归山了?你万一赖账,我们不是落了个一场空?还要随时防备你的复仇?” “不……不会的,我深知刘大人手下将领之勇猛,不敢再起反叛之心,我也愿以匈奴人历代先祖起誓,我匈奴人,最重信义了,为表诚意,我愿在你们所提的要求上,再加三成作为回报,此番回去,我也会劝说其余各部首领,投诚于刘大人,愿永结秦晋,朝岁纳贡,臣服大汉,与光武帝时期一样,为大汉永镇边疆!” “这……”郭嘉迟疑地看向了刘备。 刘备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左南。 “你能做到?” 左南抱拳跪倒在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若刘大人愿意释放我妻儿老小,左南必言出必行,余生为建立汉匈良好关系为己任,至死不渝!” “主公,我看这左南,也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杀他一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头,若能得整个南匈奴部投诚,此为大功一件!”荀攸也是劝道。 刘备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左南你就作为南匈奴七部首领之一,需要签下一份纳降书,如果你觉得你能做到上面的事情,我就放你回去!” 左南猛地抬头,面露一喜:“好!” 随后,由文笔最佳的荀攸执笔,书写下了纳降书。 看着纳降书上所列的条目,左南脸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这完全是一封断其匈奴未来的不平等条约啊! “怎么,你感觉不合适吗?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改啊!”郭嘉幽幽道。 而身上血渍未干,杀得匈奴人头滚滚的张飞此时舔了舔嘴角,不经意地擦拭着染血的宝剑,眼神意味深长地望着左南。 左南被吓了个激灵,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 “合适,很合适,我这就签!” 左南含着泪,签下了这份对于南匈奴而言的不平等条约。 其余小条目自不必理会,有三条,左南相信,自己真要完成这三条,除非把其余六部首领都给宰了! 《晋阳条约·第七条》:南匈奴作为大汉藩属,需每年朝贡纳岁,每年份额为金万两,且需一次性支付前几年所欠缺赋税共计十万两,可以等价折合成牲畜。 《晋阳条约·第十一条》:南匈奴作为大汉藩属,不得私自占据大汉疆土,不得侵占汉民土地,需将所部退往朔方郡西北、五原郡北部、雁门郡东北三处,为大汉镇守边疆。 《晋阳条约·第二十六条》:南匈奴各部首领,需呈交嫡系质子于治所晋阳,每三年一轮换,每年常役士兵需有两万,为太原尹刘备调配。 …… 林林总总,共二十八条,概括为《晋阳条约》,又称《二十八条》。 左南为求活命,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被张飞蛮横地割破了手指,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吹干墨迹,郭嘉再度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呈交给了刘备。 大堂中,左南像是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命是保下来了,但带着这份条约,左南不知道自己回到南匈奴单于庭,会遭受怎样的白眼。 “左南将军,看不出来,你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吗,我主也知道,完成这二十八条,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时间上还是宽容的,限期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左南将军需要任何外部援助,我们都可以给你提供,只要完成这二十八条之后,你就是我大汉最忠实的盟友,今后我主经略并州,也可请示朝廷,封你为新一任单于呀!”郭嘉拍了拍左南的肩膀,安慰道。 左南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下。 “左南将军劳碌多日,暂且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左南……告退!” …… “哈哈哈!”待到左南离去,众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这样的条约都肯签,他是有多怕死啊!” “这些匈奴狼族最不讲信义,左南为求脱身,当真是什么都肯签,不用多想,等他回去之后,就会撕破脸不认账!” “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们要的就是他背信弃义的举动,有这份左南亲自签署的条约在,到时候南匈奴失约,那就是我们名正言顺兵发北地之时!” 毕竟,名义上,南匈奴还是大汉臣属,除非是像左南一样堂而皇之地率兵来犯,不然的话,仅仅是太原尹的刘备,在道义上,是没有资格去攻打南匈奴的,一旦南匈奴上书长安朝廷,想要打压刘备的人,恐怕不会视而不见! “汉明这二十八条的毒计,堪称一绝啊!”郭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秦耀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前世那个虽远必赔的荒唐王朝,没想到这种令人唾弃不平等的条约,竟然会在这个时代从他的手上诞生。 “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二十八条,而是要将一切目之所及的土地,都划归大汉所有,这个不平等条约,只是激起他南匈奴反抗的欲望,接下来,还需要几位加紧练兵,在南匈奴撕毁条约,与我大汉正式宣战之前,训练出一支强军!” 众将正色,光是在道义上占据大义之名是不够的,以如今的大汉朝廷,不对刘备落井下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一旦南匈奴全部叛乱,需要的不是什么嘴皮功夫,而是实打实的战力。 “主公,接下来的几日,我需要征用那些南匈奴降兵!” “哦?汉明打算做什么?” 秦耀一笑:“且容我卖一个关子,等我这次的东西出世,似南匈奴这类骑兵为主的外族,将对我大汉城池再无威胁!” 第九十五章:秉烛而书 《武穆遗书》是集定谋、审事、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布阵、野战,以及动静安危之势,用正出奇之道的完美兵书! 以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书写的汇总兵书,随便挑出一些治军理念,都能被奉为圭臬。 如今晋阳兵弱,但人却不弱。 并州苦寒,能够长大成人而不夭折的正当年轻人,生的那叫一个人高马大,比之南方较为短小的百姓要高大不少,随便一挑,那都是上上佳的兵员。 而其战斗力弱,其一自然是因为包括王家留下来的私兵在内,都没有经过什么专业的训练,拿起武器就算是士兵了,甚至很多士兵连血都没见过。 经过与左南将军部一战,很多士兵都见过了血,尤其极个别的士兵,都展示出了勇于他人的表现,作为领导,自然要将这类表现出众的士兵给提拔出来,这便有了今后名震天下的晋阳兵的雏形和班底。 原因二,则是士兵的兵器差,虽说南匈奴士兵很多还衣不蔽体,晋阳兵比起这些人而言装备要好上不少,但还不足以弥补双方战斗力的差别。 秉着战斗力不足,装备来凑的理念,刘备将一应仓储铁块都交由工匠打造出兵器,秦耀一看,大呼专业。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这次刘备方能够有足够的箭矢,左南将军部可能连那个峡谷都过不来! 可惜的是,秦耀手上,三张连弩的图纸还无法投入使用,就晋阳城现有的工匠而言,秦耀一一面试过后,发现这些人别说是制造出这三种战场杀器的连弩了,连部分入门级的图纸都看不懂。 秦耀大感头痛,总不能自己一架一架制作出来吧,别说他不懂木匠活了,就是懂,他的大好人生全部用在上面,也不够制造出装备全军的连弩啊! 无奈之下,秦耀只得先将制造连弩的想法放下,一边让刘备替自己大力地寻找能工巧匠,祖龙帝虽对诸子百家打压清洗过了一遍,但秦耀相信,这世界,应该还会有公输家和墨家传人的! 制造连弩的方案先放一边,三年之约的封狼居胥看似时间还久,但秦耀知道,战争一起,若是一方没法取得决定性优势,那战争就会陷入僵持状态,打上个七八年都是很有可能的! 为此,他只能劳心劳肝地再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正好,秦耀晚上打卡,得了一套代表华夏历史工艺最好的笔墨砚。 湖笔:产自秦耀前世浙地吴兴善琏的顶级毛笔。(湖笔小镇,就距离我家十公里,嘎嘎嘎) 徽墨:产自徽州地区屯溪、歙县、绩溪等地的顶级墨,宜书宜画。 歙砚:与徽墨同产自歙县及周边的顶级砚台,与徽墨搭配,相得益彰。 为什么没有纸? 自然是因为秦耀手上的澄心堂纸已经是华夏历史上最好的宣纸了。 这次奖励的是全套的东西,不像那次的澄心堂纸还有图纸,不是说这次的奖励不如那次,而是不同于制造纸张拥有极度复杂的工艺,似徽墨和歙砚这种,最重要的是取材当地的用料。 如果哪一天,刘备大军能踏上扬州的土地,想要复刻这三种东西,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耀早就受够了汉代的兔毫笔,根本不好用,这个时代的人,更多的还是喜欢使用简牍的方式书写,也只有在传递一些秘密情报时,使用绢帛、兔毫笔书写,为的就是把字写小一点。 每个时代,都是有它的特色存在的,这个时代流行的兔毫笔,据说还是蒙恬打猎时无意间有了灵感,演变至如今,在兔毫中,也开始加入鹿毛、羊毛和狼毛,但整体而言书写的毛笔还是很硬,甚至有文人为了携带毛笔,直接将它插在了头发或者发冠上。 随着笔的演变,书法也在不断地演变,笔变好了,写的字就跟人一样,变得更瘦、更匀称、更修长了。 在此道上最为突出的,自然就是冠绝后世的一代书法大家,兼职皇帝的宋徽宗的瘦金体了。 “嘿嘿,有了湖笔,以后就不用费那么大劲书写那么费劲的隶书了,可以书写出更美观简洁的楷书了!”秦耀笑道。 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 “等这次子龙回来,我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之前都是用木炭涂鸦的,哪比的上我用毛笔细致入微地绘画,就给他制作出一册连环画,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漫画的魅力!就是不知道子龙要是看到了那种精妙的图案,会不会为此伤身呢!” 秦耀摇了摇头,赵云此去雁门郡收复失地,没有个把月怕都回不来了,制作连环画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定了定心神,秦耀挑了挑有些黯淡的灯芯,准备秉烛书写治军方案! 首先,秦耀要培养出一支最精锐的部队,暂定总数大概在千人,这支部队的番号秦耀都已经想好了。 背嵬军! 这个番号就是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精锐岳家军中的精锐部队,为华夏古代五大精锐部队之首! 秦耀就是要复刻出岳飞将军的这支不败强军,当然,想一下子组建出和岳家军一样的一万五的背嵬军,那是不现实的。 毕竟,背嵬军中的每个人,都要相当于普通部队百夫长级别的存在! 人数控制在一千,这是秦耀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以晋阳兵如今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情况,可从中挑选出一部分表现出众的士兵,提高待遇,进行更刻苦的训练,其余部分,则要通过全军选拔得出。 今后的背嵬军,将会是整个晋阳派系军队中,最强大的存在,每个愿意保家卫国的人,都会以加入背嵬军为骄傲! 不过,比岳飞组建背嵬军好的一点是,岳飞那支从南方拉起来的精锐,原本是没有战马的,在针对伪齐军的奇袭成功后,才获得战马一万五千匹,在这点上,如今拥有良马数万的刘备可以说是占据了先天优势。 而这支部队,秦耀也是打算给刘备充作护卫队使用的,小战不用,大战为尖刀。 统帅的话,秦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赵子龙,在刘备帐下,最完美的武将是谁,秦耀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赵云!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支部队下马是最强悍的步兵,上马是最精锐的骑兵,举盾是最坚硬的盾兵,拿弓则是最精准的弓兵,有统率骑兵部队经验的,也就只有赵云了。 背嵬军,全军上下都要配备最强壮的战马,最坚硬的长枪,最强悍的长弓以及全军武装轻甲! 如果哪一天秦耀找到了能够制造连弩的人才,也会第一时间给这支部队配备上强弩! 第二支部队,为人数五千的“踏白军”! 这支部队,是秦耀给刘备打造的侦察部队,统率人员暂定为黄忠这位弓马娴熟的老将。 皆配备良马与大弓,闲时锻炼马术弓法,战时则负责收集敌军情报动向。 第三支部队,则为人数一万的枪骑兵部队“游奕军”! 这支部队,交由张飞统率,并安排徐庶为军师,从旁辅助。 要养一支骑兵部队,开销是十分巨大的,装备的花费也很大,哪怕是刘备如今吞下了王家的所有财富,能够拉扯起这三支总共一万六千人的骑兵部队,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幸好,在战马上,刘备不需要再仰人鼻息,一些次等马,还能通过郭家,以及还在雁门郡的张世平、苏双等贩卖出去,换取自己所需的物资。 秦耀也将《武穆遗书》中所载的三支部队的训练之法一一书写了下来,到时候交给三位领军将领,则能结合自身有效培养,不久之后,三支强悍的骑兵部队便会绽放出属于他们的光芒。 除去最精锐的骑兵外,秦耀还打算训练培养两万的步兵。 这两万步兵,统帅自然是刘备帐下威望最高,统率力最高的关羽了,皆有拜服其武力的周仓为副将。 全军上下,配备汉制环首大刀、皮甲,是刘备军队的主力部队,无论是布阵、攻城,都需要这支部队的贡献。 可惜的是,遍访整个晋阳乃至太原,会制造出汉制“玄甲”,也就是锁子甲的能工巧匠几乎没有,能够配备给刘备军队的汉制锁子甲,也仅仅千余,这千余套的锁子甲,则尽数交付给关羽,用作他手下两万步兵中的最精锐士兵身上。 关于武穆遗书中的步兵训练之法,秦耀也整理成册,之后交付给关羽即可。 而剩下的,秦耀还要打造出一支五千人的大盾兵,面对匈奴铁蹄的冲锋,只有盾兵才能做到不动如山,这支部队,是秦耀专门用来对抗匈奴骑兵的。 将领的话,只能暂定为典韦这个糙汉。 典韦虽不善练兵,但他的个人勇武是不用说的,打造盾兵,最主要的就是锻炼个人的身体素质,让他们能在举盾的时候,抗住连番的冲击即可。 当然,单一的盾兵肯定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这个时候,秦耀难免想起尚在韩馥麾下做客将的麴义,此人便能将大盾兵训练成专门克制骑兵的先登死士,这一点,哪怕是有武穆遗书的秦耀都自愧不如。 虽说岳飞的兵书中,以步兵对抗骑兵的战法、策略有不少,但每个时代都是不一样的,以如今的时代来看,能克制轻骑部队最强的,莫过于麴义。 毕竟,他是连名震天下,杀得乌丸人头滚滚的白马义从都能打败的男人! 秦耀决定重用黄叙这员已经初露锋芒的小将。 三千长枪兵、七千的弓弩兵,与五千的盾兵一起,悉数为黄叙统率,哪怕是典韦,也需要服从他的军令。 犹豫再三,秦耀决定将两位女将充作黄叙的副将辅佐。 保家卫国面前,无男女之别,吕玲绮和黄舞蝶也不是那种喜欢深居简出的世家小姐,她们喜欢的信马由缰,驰骋沙场的感觉。 三人年纪虽小,但自古英雄不在年高,秦耀相信他们的能力! 除此之外,秦耀还需要一支百人的特殊部队。 百人能干嘛呢?自然是宣传保家卫国,忠君爱国的思想了! 这上百人,秦耀打算让郭嘉全权负责,务必要给每一个刘备麾下的士兵灌输一个思想,这个思想,也是武穆遗书中岳飞的个人执念。 精忠报国! 至于忠的哪个君,秦耀想来,郭嘉在这方面比他都要清楚。 在这个基础上,秦耀还加上一点,对于每一个士兵,他都要求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优良传统。 这既是岳家军的治军理念,也是秦耀这个前世生长在红旗下,对待曾经的那些先辈的崇高敬仰。 这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秦耀也知道,一支部队只有做到纪律严明,才能震慑住敌人。 不然,金人怎么会对岳家军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感叹。 除了这些正规和非正规的部队外,秦耀还决定由张机牵头,训练出千人的医疗队。 这次与左南将军部一战,在提前的准备下,士兵伤后的死亡率被大大降低,可当秦耀看着断了一条手臂的士兵在自己眼前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时,还是感慨战争之残酷,以及当世的医疗之简陋。 很多士兵,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战后伤重不治上。 这一点,哪怕是当初名震寰宇的冠军侯霍去病都不例外。 秦耀将全套《千金方》都记录下来,准备交给张机,张机早在进入晋阳之后,已经开始不断地收纳有医学基础的人。 但这还不够,这个时代的医者,说不上有多受人尊崇,学医者寥寥无几,与其寻找有基础的,还不如从零开始培养。 有着前世的经验,秦耀也将自己会的一些现代医学理念通通记录了下来,或许救不了将死之人,但也能大大地预防不必要的死伤。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三更天了,秦耀伸了一个懒腰,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编辑成册的宣纸。 刘备能得到他这样的员工,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闲时懒散的秦耀,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就跟作者君一样的帅,如果刘备和读者老爷们一样懂事的话,不得竖起大拇指给点上一个赞? 一旁,吕玲绮止不住地打盹瞌睡,在秦耀奋笔疾书之时,她没有打扰到聚精会神的秦耀,而是不断地给他送上热茶,挑亮灯芯。 做完这一切后,就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占有了自己的男人。 “眉儿,更深露重,还是快点休息吧。”秦耀宠溺的摸了摸吕玲绮的秀发。 吕玲绮的困意一下子被打散,看着近在咫尺的俊俏容颜,脸颊微微一红。 “你好了?” “嗯。”秦耀感受着脸上温热的鼻息,呢喃了一句。 吕玲绮没有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伸了个懒腰,哪怕是宽大的衣物都难掩的婀娜身材暴露在秦耀眼中。 秦耀粗暴地将其一把搂入怀中。 吕玲绮大惊:“秦耀哥哥,怎么了?” 秦耀不语,鼻尖轻嗅着吕玲绮的发香,闻着闻着,已经转移到了她玲珑可爱的耳畔。 感受到耳畔的丝丝凉意,吕玲绮缩了缩小脑袋道:“痒!” 略带嗔怪的语气,让秦耀更难自已。 “眉儿,我想。” “啊!”吕玲绮还没作答,秦耀已经一把将其抱起。 “不……唔唔唔。”吕玲绮反对的声音还没发出,一抹红唇已经被紧紧吻住。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吕玲绮享受之余,媚眼如丝地睁开了眼。 而地点,自然已经是换到了床榻之上。 烛火摇曳,旖旎声声,自不必多表。 唯有天上皎月似含羞弄躁,躲进云层中偷偷地观察着一切,待到东方天明,才恋恋不舍地隐下了皎洁身躯。 第九十六章:关羽吃醋 “眉儿?”秦耀一脸容光焕发地扯了扯被子。 但被子纹丝不动,被吕玲绮死死拽住。 “你走,我不想见你!”被子里发出吕玲绮娇怒的声音。 “啊!”突然,吕玲绮发出一声尖叫,顾不得拽住被子了,一把打开了秦耀从下面伸进去作恶的手。 秦耀趁机一把将她搂住。 “秦耀,你混蛋……嘶!”骂了一句,吕玲绮只动了一下,就觉浑身酸痛难当。 “眉儿乖,不生气了哈!”秦耀安慰道。 吕玲绮张牙舞爪:“我要写信给爹爹,说你欺负我,让他把你给杀了!” 嘣! 吕玲绮威胁的话没说完,光洁的脑门上就吃了个脑瓜嘣。 “你打我,呜呜呜。” “唔~唔!”小嘴被堵上,一阵天旋地转。 “不行了,呼……”最终,在吕玲绮呼吸困难的情况下败下阵来。 “好了,不生气了,我要去上班了,还得把昨天整理出来的东西交给主公他们呢,一会我给你煮一锅鸡汤送来!”秦耀宠溺地摸了摸吕玲绮的脑袋。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 上次的施暴过后,吕玲绮跟秦耀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但昨晚,秦耀明显感觉到吕玲绮的抗拒能力不是那么强烈了,当真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吕玲绮用被角挡住小脸,小脸上有一丝疲惫之色。 “那……好吧,加点辣椒!” “好!”秦耀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 看着房门再度被关上,吕玲绮充满羞涩的小脑袋才伸了出来,呢喃道:“真是个小坏蛋,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都肿了……嘶!” 【叮,九点已到,请打卡上班!】 刚刚步入县衙大门,系统的提示音便正好响起,作为有志青年,秦耀自然是将每天的打卡时间掐的准准的,争取不早一分,也不晚一秒。 【叮,打卡成功,上班打卡奖励:书法《瘦金体》!】 啧啧,一代纨绔皇帝的字体,就这么出现在了大汉这个时代! 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的一种字体,是华夏书法史上极具个性的一种书体,属于楷书的一种,因其与晋楷、唐楷等传统书体区别较大,个性极为强烈,故可称作是书法史上的一个独创。 瘦金体运笔灵动快捷,笔劲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因其笔画相对瘦硬,故笔法外露,可明显见到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 形容瘦金体,就像是秦耀前世在抖音上刷到的那些美女一样,瘦是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缺,蜂腰、翘臀、细长腿、大……咳咳。 (聂小雨那款,嘎嘎板正!) 赵佶也算得上一代奇人了,他是一个被皇帝耽误的艺术家,后世有评语曰:“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而”! 秦耀前世网络上在看到赵佶书法时,也有一句神评。 “好看吗?江山换的!” …… “汉明来啦,快落座吧!” 一众人早已齐聚一堂,唯独等待秦耀的到来。 如今,众人在看待刘备对秦耀的偏爱这方面,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是刘备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无汉明操持,我仅为一织席贩履小贩而! 没看到嘛,一看到秦耀到来,原本还在与众人交谈的刘备就连忙站了出来,迎了上去。 “主公,诸位,等久了吧!” “哈哈,不久,汉明来,坐我旁边,我专门给你找了个厚垫子,你上次不是说坐着冷吗!”张飞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秦耀看去,不只是给他加了个厚垫子,甚至连火盆都就近放在他身边。 内心一暖,秦耀点了点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汉明来了,正好,我们正在商议今后的打算,如今左南部已平,想来不久子龙那边也会传回好消息,收编左南部俘虏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接下来就是练军整备,随时准备兵发南匈奴其余几部,汉明还有何高见?” 刘备开口问到,荀攸郭嘉徐庶等人也是翘首以盼。 秦耀笑着摇了摇头:“有几位先生替主公谋划,这方面我自然是不用多插嘴了,不过我昨晚倒是整理出了一些东西,或许能对几位将军今后整军有所帮助。” 说着,秦耀逃出了自己一晚上的心血。 刘备接过,其余几将皆是伸长了脖子好奇打量。 刘备看得很认真,别人等的很心急。 因为光看到刘备的脸色一变再变,活脱脱一只变色龙的模样,时而深思,时而明悟,俨然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呼!”粗略地看完之后,刘备长舒一口气,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分发下去。 “此等强军之法,闻所未闻,若推广下去,我晋阳兵卒,则可天下无敌!” 这下子,哪怕是几位谋士都震惊了。 郭嘉直言:“主公为戎马将军,竟都如此夸赞,我在想,还有什么是汉明不会的?” 诸将传阅,光是秦耀提出的要训练出一支无敌铁军,背嵬军的时候,就已经是震惊莫名,看完其中的练兵之法,哪怕是自诩在练兵之道上为翘楚的关羽都不得不拜服。 关于背嵬军的训练之法,秦耀不仅采纳了岳飞在武穆遗书中,主要关于选拔出善战之士加紧训练的方法,更是加入了前世从各类电视剧、小说中得来的特种兵训练之法。 内外皆施,这样的铁军,秦耀想想就恐怖。 “若真能练出这样一支千人铁军,哪怕是面对十倍于他的军队,都可尽数歼灭而自身损伤降到最低!”关羽正色道。 言语中,略带一丝酸意,因为秦耀在关于背嵬军的训练中,已经提出了希望拜赵云为统军大将的意见,这样的一支无敌铁军,谁不想统率? 张飞倒是没多想,而是好奇道:“那为什么叫背嵬军呢?” “啊这……”秦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己真的只是借用了这个名字,没有想过这个名字的由来啊。 不过嘛,高人行事,下面总会有揣摩上意的人。 这不,饱读诗书的郭家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摇头晃脑道:“我想这背嵬二字,指的肯定是背负巍峨大山的意思吧!” 荀攸附和道:“奉孝所言甚是,高祖曾赞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楚霸王之勇,可力拔山,我军所练之强军,当向其看齐,每一个都是于军阵无敌的存在,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背山填海之力!” 徐庶反驳道:“我倒是觉得,汉明将这支铁军起名背嵬,是想告诉这支军队上下,他们身上背负的,是如山般的重任,是如山般的期许,光从这支部队需要投入的金钱,精力,就可以看出!” 三位谋士互相争执,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服谁。 “汉明,你看……”刘备无奈地看向秦耀,等待他给出自己的解释。 秦耀的嘴角扯了扯,硬着头皮道:“三位先生都言之有理。” 三位谋士停止争执,佩服地看向秦耀:“还是汉明高,光是一个名号,便有多重含义!” 秦耀憋住了笑意。 此后,其余几人也是各自领回了自己的练军之法。 “游奕军,哈哈,俺老张喜欢,汉明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有你这练兵之法,你三哥我肯定给你训练出一支无敌的骑兵!” “三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我让元直从旁辅佐你,也是怕你万一收不住性子,鲁莽行事,这支游奕军,重的是快打快走,游奕于战场之外,给敌人带来打之不过,追之不及的无力感,而不能正面迎战!” 徐庶抱了抱拳:“汉明之心,我甚明了,必全心全意辅佐张将军!” 张飞也是向徐庶示好地拱了拱手:“俺老张性子急,的确需要一个如先生般沉着冷静的大才在旁提点,今后元直还请多多指教!” “自然,自然!”徐庶笑道。 “哇哈哈哈,这支踏白军,我喜欢,汉明懂我,我今后必让踏白军之名传遍大汉十三州!”黄哈哈,啊不对,黄忠满意地抚着自己的花白胡须说道。 “黄老将军的能力,我自然是信服的!”秦耀回应道。 此时,只有关羽面色有些惨淡,看着别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枣红色的脸上挂满了委屈。 “汉明,为何三弟和汉升统率的部队都有什么番号,唯独我这支部队没有?” 秦耀一怔,没想到关羽会在这件事情上吃醋。 你还是那个关二爷嘛,怎么会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关羽:拜托,有繁华的部队超酷的有没有,我不服,我也要! 刘备也是看向秦耀道:“汉明,我二弟做事沉稳,对待士兵也是爱护有加,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秦耀苦笑的点了点头,解释道:“二哥,不是我没给你起番号,实在是现在我们手上的资源,不足以武装出一支万人的无敌步兵,我的打算是,每一支拥有番号的部队,必须是我晋阳兵中的精锐,这样,以后有人闻听我晋阳兵的番号,才会畏之如虎。” 关羽点了点头,但面色上还是有着一丝不愉快。 秦耀继续补充道:“我遍观全军,唯子龙做事能滴水不漏,且心细如发,有统率骑兵的经验,故最强铁军背嵬军,由他统率最为合适,黄老将军弓马娴熟,统率踏白军这样一支弓骑兵部队最为合适,张三哥勇武过人,今后统率的游奕军,必让敌人闻风丧胆。” “那我呢?”关羽问道。 “你?”秦耀顿了顿:“在我心里,二哥你今后,应该是和淮阴侯韩信一样的三军大元帅,人数两万的步兵,想要其令行禁止,且具备强大的战斗力,于主公帐下,我也只能想到二哥你一人才有此等能力!” “汉明……是这么想的?”关羽震惊道。 秦耀点了点头:“如今主公麾下,虽良将颇多,但其余可用之将乏乏,故两万大军,只能辛苦二哥你一人操持,二哥你也清楚,如今仓库之中的资源,不足以武装起两万人的步兵,但我答应二哥你,等到将来主公雄踞并州,掌握足够多的资源时,你麾下步兵,当人人得以配备铁甲,环首刀,届时,才有资格获得番号。” “其实,关于这么一支步中铁军,番号我也早就想好了,就叫他玄甲军如何?” 玄甲军,那可是仅次于不败传说-岳家背嵬军的华夏五大精锐部队之一啊,为唐皇李世民所统率! 关羽双眼一亮:“玄甲军,好名字,我喜欢!” “二哥喜欢就好,为今之计,我们要加快整军步伐,南匈奴不平,我等居于并州,将时刻为其所扰,必须趁着天下尚未大乱之时,平定南匈奴,方才能腾出手来雄踞天下,南匈奴,既是我们此次整军的目标,也是替我们打造出一支无敌铁军的磨刀石,还请诸位将军切莫懈怠!” 刘备也正色道:“汉明之言,实乃我之心意,还望诸君共勉?” “我等领命!”众将抱拳道。 第九十七章:求贤馆 “汉明,此人,该如何处理?”望着牢房中正在大快朵颐的腾格尔,刘备脑门一头的汗。 这人也太能吃了,据看守牢房的兵士禀报,他从昨晚开始,已经连着干了十屉的馒头! 天哪,寻常人吃一个就已经饱了,这人竟然能吃一百个! 而且还是一边喝水一边吃,真不怕撑死? 上一个饭量这么大的,还是典韦这个莽汉。 “兀那汉子,别光顾着一个人吃,俺陪你一起吃!” 刘备:…… 秦耀:…… 忘了另外一个大饭桶就跟在自己身后了。 “你?确定?”腾格尔终于是抬起了头。 典韦推开牢门,席地而坐:“你还能吃吗?” 腾格尔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点饭食能堵住我的嘴吧?” “那正好,那个谁,再给上二十屉馒头,十屉包子!” 牢头汗如雨下,在刘备应允后,赶忙下去准备了。 腾格尔剔着牙,看着典韦说到:“你们汉人的伙食就是好,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东西!” 典韦拍了拍胸膛,自豪道:“那肯定的,还有很多好吃的你没见过,像什么番薯、土豆、甘蔗……” 腾格尔听着典韦如数家珍的模样,顿时惊呆了:“你……你们汉人,吃的东西有那么多吗?” 典韦咧嘴一笑:“汉明告诉过我,只要我以后表现好,还有什么火锅、炸鸡、糖醋排骨可以吃!更有当世不见的美酒管够!” 腾格尔咽了咽口水,对典韦口中的美食向往不已。 不一会,牢头带着几个手下,将共二十屉的馒头包子抱了进来,两人无须多言,拿起滚烫的馒头和包子就是一口一个,看得人胆战心惊,狂咽口水。 …… “我……不行了!”腾格尔张大着嘴巴,食物已经堵到了他的嗓子眼,任他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典韦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扔起一个包子进嘴里吧唧了几口就吞了下去。 腾格尔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被撑得还是因为输了“饭局”羞得。 “你别猖狂,这次是因为我已经吃的半饱了,下次,你肯定赢不了我!” “哼,菜鸡!”典韦拍了拍手,起身摸了摸胀气的肚子,满意地笑了笑。 嘿,终于是吃了个七成饱! “腾格尔,可还记得我?”秦耀和刘备走进牢房。 腾格尔抬眼看了看,立刻低下了头。 “记得。” “可愿投降我主?今后饭食管饱,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条件,比你们南匈奴好的多,若非子龙有意留下你,我和我主也不用特地来找你!”秦耀劝降道。 腾格尔抬头看向了刘备,双眼中明明充满了希冀的神色。 可最终,当着两人的面,他还是摇了摇头。 “喂,大块头,你不是吧,这里条件这么好,我看你在那边混的也不咋地,为啥不弃暗投明呢?”典韦摸着大脑袋疑惑道。 腾格尔沮丧地叹了口气:“我这条命,是羌渠单于给的,羌渠单于死后,他的家小都被须卜骨都候控制,我需要替他立下足够的功劳才能全部释放。” “如今,羌渠单于的家小都已经获得了自由,但我还是接管了须卜骨都候一切的右贤王的奴隶,他答应过我,我要再立下一件大功,才能获得自由!” 刘备和秦耀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异色。 秦耀试探道:“照你这么说,那须卜骨都候对你无恩,反倒是拿你恩人的家小威胁你,那右贤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既然都报完恩了,何必还要回去呢?” 哪知,腾格尔闻言,涨红了脸:“我草原汉子最重承诺,既是答应他的,除非我死了,不然绝不违背当初许下的诺言!” 秦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赵云很厉害,我打不过他,刘大人,你也是个好人,如果我获得自由,我肯定会来找你,但现在的话,恕我不能背信叛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腾格尔谦卑地五体投地,跪倒在刘备面前。 “这……”刘备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秦耀。 “主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且放他回去吧,腾格尔,我们这边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等你获得自由后,可随时来找我们,但我希望,我们放你回去,不是养虎为患!” 腾格尔磕了三个头:“谢大人饶命,我腾格尔对草原天空发誓,此生绝不与汉人为敌!” 刘备点了点头,让人将腾格尔送了出去。 看着腾格尔三步一回首的模样,秦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刘备也是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汉明,今时今日,我竟是连一个胡虏外族都招揽不了,实在是辜负了汉明你们对我的帮助!” 秦耀面露惊色:“主公,你怎么能这么说!” 刘备苦涩一笑:“难道不是嘛,从最初的讨董联盟开始,若非汉明替我出谋划策,我哪来今时今日的地位,可笑,如今连一个屈身为奴的匈奴胡虏我都招降不了!” 秦耀连忙阻止了刘备的胡思乱想:“主公,你知道在你帐下从事,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你知人善用,从善如流,给了我们很大的自主权,包括我,还有其他人在内,在主公麾下从事,都是过得非常幸福和自由的。” “为人臣者,自当替主公分忧,今日那腾格尔不愿纳降,非主公之失,而是他本就为重情重信之人,来日待我们踏平南匈奴,自可将其收服!” 顿了顿,秦耀继续道:“若主公因此产生不自信,反倒是我们这些为人臣的不是了,秦耀不能替主公分忧解难,还请主公降罪!” 秦耀都这么说了,刘备哪敢再自怨自艾。 “汉明你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刘备能有今日之成就,全仰仗于你,我只不过在感慨,如今我们才统辖晋阳一城,已是事务繁多,待到子龙收服雁门郡之后,又将派谁前去打理!我,求贤若渴啊!” 秦耀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主公这么说,我还真想到一个好办法!” “计将安出?” “当效仿公子扶苏,设下一求贤馆,不论出身,不单凭才学,只以能力举才,海纳百川,纳天下之士为己所用,如今郭家景从,晋阳安定,只需主公按部就班,闻名于天下之时,天下有才之士,自当趋之若鹜,为主公驱策!” 刘备听得双眼放光:“此举甚妙!” “汉明可速速施行!”刘备迫不及待道。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不多久,在晋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人潮涌动,驻足围观一阁楼门口。 刘备居中而立,郭嘉、荀攸、徐庶等人在旁,秦耀抱拳致意四周。 “诸位晋阳的父老乡亲,小子秦耀,这厢有礼了!”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秦耀先生?”有人问道。 “呀,前两天听说,这次能为我们晋阳城除去王家这个祸害的人就是一位叫秦耀的先生,该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我前两天见过,据说是他帮助了当初黄老爷的小儿子,这才一举扳倒了王家!没想到年纪才这么小!” “还不止呢,听说这次南匈奴骑兵犯境,也是这位秦耀先生出谋划策,让凶残可怕的南匈奴骑兵没有进城半步呢!” “哇!那这位秦耀先生岂不是我们晋阳城的大恩人?” “看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华,长相又如此俊美,不知婚配否,我有一侄女,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 “拉倒吧,你那侄女猪看了都摇头,还是我来吧,我虽年近三十,但心态还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一美妇甩了甩自己的一头秀发,舔着红唇说道。 秦耀:…… 看了看刘备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言论而起什么变化,反而是满面笑容地和一些老百姓打招呼,从谈话当中,众人也知道了这位就是他们晋阳城的大老爷,贵为皇胄的刘玄德。 有一花甲老人代表众人站出来,杵着拐杖问到:“不知道玄德公召集我们,所谓何事?可是那南匈奴不服管教,再度犯境?” “小老儿育有四子,如今二子亡于南匈奴贼子之手,一子尚在玄德公帐下充任百夫长一职,家中还有一小子服侍我,若玄德公有召,我愿让小儿从军,杀尽匈奴贼人!” 刘备肃然起敬,面前这位老人,竟是满门忠烈之家,不由握住了他粗糙的双手。 “老人家,刘备在此立誓,有我刘备在的一天,必不叫那南匈奴伤害我等子民,今日召集诸位,非为战事,而是我刘备欲揽太原全境,苦于无人可用,今设下求贤馆,是为求得天下贤才,为我帐下效力!” 花甲老人一听不是战事,也是松了口气。 但听完之后,摇了摇头:“玄德公有所不知,我并州苦寒,休说是饱学之士,既是那有学之士都是少之又少,非我晋阳城民不愿为玄德公效力,实在是我们有心而无力呀!” 有一壮汉附和道:“是啊,我就是一个打铁的,因为我儿子从军了,我就没被选上,我也想为玄德公效力,苦于无门啊!” 一面纱遮面的女子更是叹息道:“我等晋阳女眷繁多,却只能为大军操持些女红补给事务……”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刘备和秦耀相视一笑。 秦耀站出来道:“诸位拳拳报国之心,我与我主已经明了,但此次,我主所求之贤才,并非单一饱读诗书之才,而是各行各业,不论出身,不讲资历,不分男女,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可入我求贤馆争一席位!” 众人面面相觑,花甲老人再度代表大家发出疑问:“敢问秦耀先生,你这求贤馆,当真是什么人都要?” 秦耀一笑,扶住老人的双臂,缓缓道:“老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要,而是有能力的,可当得贤才二字的人!” 说完,看向刚刚发声的那名铁匠道:“父以子为荣,大叔儿子愿舍弃青春年华,毅然投军,当得在下敬佩。” “我知大叔有心报国,但报国,并非只有从军一道,大叔久为铸造之术,大可入我求贤馆,任一官职铁匠,为我大军打造兵器,今后凡大叔所铸兵器染其胡虏鲜血,即为大叔为我晋阳立的功勋!” “当然,我主所设求贤馆,并非让大家无私奉献,凡入选求贤馆之贤才,今后一应劳务费用,皆出自官衙府库,多了不敢说,一人入馆,全家不饿,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这么好?”有人意动道。 秦耀点头道:“这是自然,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求贤馆海纳百川,渴求各行各业的人才,要的是人才,而非作奸犯科,游手好闲之徒,还望诸位谨记!” “当如此!”众人高声道。 “我第一个报名,王家在时,他们很多铁器都是我打造的,我家世代铁匠,在这晋阳城中,敢说铸造工艺比我高没几个!”那名铁匠率先开口。 其他人也是纷纷举手。 “秦耀先生,我会种田,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耀先生,我会织布,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耀先生,我会采药,可以吗?” “当然可以!” 群情激昂之下,数不胜数的人开始报名,当然,这些还只是报名成功,能否入馆,还需审核通过才行! 虽然大多只是一些具备日常生活技能的老百姓,但这也大大弥补了刘备帐下人员结构单一的现状,有了这些人加入,刘备整军备战的脚步也能大大加快。 这时,人群让开一条道,郭缊带着小郭淮走了进来。 面含笑意道:“汉明先生此举,实乃造福我晋阳百姓,我愿斥资粮千石,百金,助玄德公招纳贤才!” 郭缊和秦耀打完招呼之后,与同为太守的刘备互相拱手。 “常闻汉明先生才绝当世,今效仿古贤设求贤馆,若不留下锦绣文章以闻后世,岂不可惜?还请汉明先生不吝笔墨,为此求贤之盛举扬名!” 郭缊朝秦耀眨了眨眼。 秦耀突然明悟,这郭缊不愧是长袖善舞之辈,并州苦寒,能纳之贤才少之又少,自己若以文扬名,天下有才之人不得蜂拥而至? “郭太守谬赞,但我求贤馆初设,的确需要名扬天下,既如此,小子献丑了!” “此情此景,我似有所感,愿以一篇《求贤榜》为我求贤馆立名!” (秦耀:都闪开,我要装逼了!)? 晚点还有两章!恢复工作模式!奥利给! 第九十八章:《求贤榜》 得到秦耀答应,早有准备的郭缊笑了笑,拍了拍手,随后有下人抬出一抬案几,上面已经铺好了纸。 秦耀转身,取出了自己的装逼三件套。 湖笔、徽墨、歙砚! “咦,此笔工艺,见所未见,笔尖竟如此柔软!”见多识广的郭缊都不免讶异道。 “郭太守喜欢,改日我赠你一套!” “那老夫便厚颜接受了,这墨和砚台……” 秦耀:…… “一并送上!” 郭缊喜笑颜开。 秦耀深吸一口气,郭嘉等饱读之士也是纷纷探出了脑袋。 自打他们投身刘备帐下后,还未在文学一道上见识过秦耀的才华,今日有幸得以一见,不知道秦耀在做文章方面,比他其他方面如何! 提笔,笔走游龙! 当秦耀写下第一个字时,郭缊、郭嘉、荀攸等纷纷瞪大了眼睛。 好字! 秦耀将一众惊艳目光尽收眼底。 呵呵,郭缊不愧为专业捧哏,自己得了这宋徽宗所创瘦金体书法后,正愁没处施展呢! 余常闻:轩辕一脉传千秋,华夏一笔最风流。少学承先达之范懿,续古韵之旖旎,宣皇汉之大义,复学说之盛世。本诸君之所为,天下之所归。 忆往昔,燕然山功垂摩崖,白发笑苍苍,两都赋横洒笔墨。孺子赋狷狂。呜呼哀哉,江水去兮,子云陋室何在;凤凰飞矣,天府辞宗不在。慕先秦之浮休,欣卫霍之神勇。奈何往事不可求,空余岁月鸣啾啾! (哈哈,因为典故原因,这篇赋被我嘎嘎乱改,水平有限,各位看官权当一乐!) 惜哉!今风飒飒兮满堂倾心,叹四处琳琅者,东风之行也,古韵萧萧兮无人问津,泣独行特立者,百家之说也!且夫远邻杂说崇众行,战国王霸无土生,东闾卖弄春秋卷,厚颜搬座屈平前。叹我国中兮!先达之意不传,后进之学怎般?古人云:盖以炎黄之血未绝,天汉传承岂忘!如以此若兮,百二十年哉,不复存兮九州路。 江山本有才人出,惜哉不复古韵书。孺子不才,愿为北引,于陋室翘首待。只求同道,同向逍遥;惠畅清雅,共筑风骚。 余自习古韵于断章,觅诗赋于残篇。非有中人之资,亦无天下之才。本欲申清明于浊世,复国学于天地。怎奈势单力薄,无以为继!是以传檄文于九州,访高洁于凡尘。愿邀同道,齐古韵于今风,赋诗词于高堂。微斯人矣,谁与余归! 寻高山奏流水兮,生平之所幸。 高朋满座恰恰兮,当浮几大百? 交知音谱风雅兮,陋室幸甚哉! 览文之客,若将有感于斯文。盼不吝赐教,余定前往访友,心怀戚戚焉! 文成武德,以才会友,拳拳之心,敢交天下! (抄自青年作家-唐民的《书香海韵求贤榜》!) 笔落,文成! 智者惊,愚者默! 此赋意为招揽饱学之士,所谓诗赋者,自然非给大字不识几个的大众所看,秦耀挑选这篇诗赋将其写出,主要是将之传阅于大汉各世家,谁叫这个时代的有学之士,都是出自世家大族,自己为扬名求贤馆,必须要附和这些人的口味! 良久,荀攸发自内心叹服曰:“须臾笔落文章出,汉明之才震古今!” “荀攸拜服!” “郭缊拜服!” “郭嘉拜服!” “徐庶拜服!” …… “文章浑然天成,引经据典,难以想象,这竟是汉明先生的即兴之作,汉明之才,旷古烁今,唯我平生仅见!”郭缊深吸一口气道。 再度为自己小儿子郭淮拜秦耀为师而骄傲。 “须臾成赋,已冠绝古今,但我最惊讶于汉明作赋所用字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郭嘉惊叹道。 “奉孝之言,与我想法一样,汉明所用字体与我等平时书写所用字体大有差别,笔法追劲,意度天成,非可以陈迹求也,观之如品画卷,未知此体有名否?”徐庶追崇道。 秦耀不好意思地笑笑:“盖有此笔,才得此体,我称之为楷书,字体的话……!” 秦耀犹豫了一下,瘦金体的金字为皇权所用,实际应该名为“瘦劲体”! 岂料,他没说完,徐庶已经补充道:“楷者,法也,汉明欲将此体推广为正体?” “啊……嗯。”秦耀一愣。 “既如此,首创此体者,当为其命名,不才,我观此体瘦硬有神,用笔细劲,不如称之为汉明瘦劲体如何?” “当如此,元直所言大善!” 徐庶一笑:“汉明觉得如何?” 秦耀:……你们开心就好。 “可以吧……” “好,汉明瘦劲体,必传于后世,为后人争相模仿,我……草!郭太守,你欲作甚!”徐庶话没说完,眼看着郭缊竟然是偷偷摸摸地将秦耀书写的《求贤榜》收了起来。 被徐庶这么一提醒,郭缊的小动作被众人抓了个正着。 小正太郭淮见状,连忙撤开了几步。 郭缊被发现小动作,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随即轻咳两声,满是认真道:“此等诗赋,更兼用汉明瘦劲体书写,我欲将其装裱起来,好显对其的尊重!” “你扯淡,明明就是想要私藏这篇诗赋,拿来吧你!”郭嘉一个趁其不备,直接夺了过来。 郭缊一恼,正欲上手抢夺,哪曾想郭嘉身旁的几人看不下去了,顿时秦耀新书的这篇《求贤榜》便陷入争夺之中。 最后,还是刘备站了出来。 “不要哄抢,此赋既是汉明为求贤馆所做,自当装裱起来,悬挂于堂内,好让后人瞻仰,尔等争相抢夺,何其不雅,且拿过来,交于我处置!” 郭嘉无奈,恨恨地将手中的诗赋交了出去。 刘备满意一笑。 郭缊见失了先机,叹了一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秦耀道:“汉明先生,可否再给在下书写一份,我欲将其带回家中遣人仿写,传于各州,也好为求贤馆扬名!” 秦耀想了想:“可以,稍后我让淮儿转呈给郭太守吧!” 郭缊大喜过望,虽不能拿到原稿,但能拿到作者本人亲书的稿子,也是意义非凡啊! “汉明,我也要!”刘备帐下三谋士异口同声道。 秦耀瞥了他们一眼,呵呵一笑:“郭太守是为了替求贤馆扬名,你们三人打的什么算盘,我还能不知道,滚蛋!” 三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互相对视一眼。 哼哼,来日方长,不怕你秦汉明不写字! “汉明,未曾想你在书法上还有此等造诣,不如为求贤馆提名?”刘备指了指原本该是悬挂牌匾之处。 秦耀点头,随后再书一支,笔走龙蛇间,求贤馆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看了看这间准备用作求贤馆的阁楼,秦耀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诸位帮我看看,除了牌匾之外,还差什么?” 几人还在观摩更有神韵的“求贤馆”三个大字,听到秦耀问话,不由抬起头来。 郭嘉眼睛一亮,忙道:“自然是缺一副对联,汉明,快快施展神通,想出一对好联,好壮求贤馆声势!” 秦耀恍然,对啊,两边没对联怎么行呢。 开始在脑海中的《唐诗宋词全集》中查找,找了很多,但大多不太满意。 直到…… 看到了龚自珍先生的《己亥杂诗·其二百二十》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善,大善! 与求贤馆海纳百川,只为求得贤才的本意相得益彰。 让郭嘉研磨,秦耀提笔,在门前的两根柱子上留诗。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当看到首联和颔联的时候,在场识字的人都是眉头一皱。 这是在讽刺如今的大汉朝廷啊! 万马齐喑,讽刺的是朝野噤声死气沉沉,为董贼一人把控,天下诸侯纷争的现状,想要打破这种沉闷、腐朽的现状,必须要依靠风雷激荡般的巨大力量! 意为:不破不立! “主公……这?”做事中正的荀攸有些不安地看向刘备,这等诗,还好是如今皇权倾侧的年代,放在任何一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光凭这两句诗,秦耀就要坐实反贼的身份! 刘备眉头微锁,闻言,摇了摇头:“汉明所行所做,自有他的道理,衮衮诸公不事政事,专献媚于董贼,我耻与他们为伍,即有非议,我一力担之!” “主公高义!”荀攸俯首。 “快看,汉明作下两句诗了!”郭嘉提醒道。 二人抬头望去,看到秦耀一笔一画写出的颈联和尾联时,众人浑身一震,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刘备喃喃道。 想起他于士卒之中发掘秦耀的存在,这不正是天公作美,让自己无意中获得人才? 汉明这两句诗,既是对他自身的写照,亦是在阐述我求贤馆之真意! “好!” 众人唯有一个好字,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秦耀写完之后,将染墨的湖笔递给了郭嘉,郭嘉珍而重之地将其收了起来。 看向在场翘首以盼的晋阳百姓,不同于《求贤榜》附和世家大族的意思,这首七言律诗中的后两句,传唱出去,哪怕是小孩子都能体会其中意思。 秦耀用出自身内力,将声音遍布四野。 “此诗,便为求贤馆立身之意,我主刘玄德,为匡扶汉室,不拘一格招收人才,凡有所长者,皆可入馆,为汉室操戈,为我大汉百姓谋福!” 当先挤出一人,秦耀放眼望去,正是如今大仇得报,化名黄老四的黄文。 此时黄文泪流满面,俯首在地。 “晋阳黄文,感念玄德公大恩,感谢汉明先生为我黄家上下申冤,愿以久病之躯,效力主公帐下,生死莫逆!” “主公,季书于十年仇恨间,专研断案之道,若起用此人为县令,则治下再无冤屈!”秦耀看向刘备道。 刘备亲自将黄文扶起:“以后我等风雨同舟,护一方百姓,共食一方水土!” 黄文泣不成声:“愿与主公共进退!” 黄文开头,从者无数,郭嘉在秦耀授意下,立案及于堂内,愿入馆者,皆经郭嘉之手裁定。 秦耀为防止人才流失,特意让郭嘉按照报名人的技能入档,先行试用,表现优异者可转正。 为衡量人才,秦耀特意推出天、地、玄、黄为四个档次,区分人才才能高低。 第一个招收的人才黄文,被秦耀裁定为地级人才,享受高薪福利,刘备征其为晋阳县令,为百姓谋福。 【叮,完成招募任务,替老板招募到二流断案奇才,奖励:《洗冤集录》!】 哦吼,黄文的认主,居然是可以算在招募任务里面的,那这样的话…… 秦耀看向忙的不可开交的郭嘉,徐庶已经打着要和张飞练军的名号溜了,荀攸作为一个老实人,没有那般觉悟,此时被郭嘉拉着去做了壮丁。 算了,等郭嘉忙完了最开始这阵,之后再由自己亲自坐馆吧,毕竟自己可以挂着一个太原郡主簿的官职的,主管人事调动,求贤馆,正好专业对接啊! 问了一下系统,能不能改变办公地点,系统的回答是,只要老板指派就没事。 那没事了,刘老板这边,自己只要知会一声,把这求贤馆当作自己的办公室,毫无问题,看看能不能把周围的房子也买下来,直接打通,造成一个大院子,嘿嘿,今后生活办公两不误! 嗯,此计可行,俘虏的那批匈奴人,现在已经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在紧锣密鼓地建造水泥加工坊了,等第一批水泥造出来,自己就能建造一个举世无双的水泥大洋房了! 正当秦耀淡笑之际,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 回过神来,一旁站了一个邋遢少年,说是邋遢,穿着却还得体,只是一身的尘埃,让他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过,那一对眸子倒是很亮堂。 “小兄弟,你有事吗?” “我……我……我有……” 秦耀嘴角抽了抽,听了半天,才听完了对方说完了一整句话。 我有事找先生…… (猜猜他是谁。) 第九十九章:捡了个宝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秦耀耐心道。 邋遢少年看了看四周,秦耀会意,连忙取过自己的笔墨,让他以书代说。 邋遢少年接过东西,笑了笑。 “谢……谢。” 随后,开始写字。 “我想进求贤馆!” 秦耀恍然:“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找我做什么?” 邋遢少年看了看里面忙的不可开交的郭嘉,摇了摇头,写下:“他笨!” 秦耀绝倒,敢说郭嘉笨的人,你是这世上第一个! 少年,你很勇哦! “你的意思是,你比那位哥哥聪明?” 岂料,邋遢少年又摇了摇头:“我会的,怕他不懂,我觉得只有你能懂我。” 这就让秦耀深感好奇了。 “你会什么,为什么觉得他不懂呢?” 邋遢少年想了想,继续书写:“我会木匠!” 秦耀嘴角抽了抽,会木匠,应该不算什么大本事吧,郭嘉总不至于连一个木匠都没办法面试! 邋遢少年似乎看懂了秦耀的表情,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玩意。 “这是何物?”秦耀问道。 邋遢少年立刻书写:鲁班锁! 秦耀皱眉,接过一看,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钉子和绳子,光靠六根木条相连,可自己想要将之拆开,却有做不到。 这就更让秦耀好奇了,眼看自己怎么拆都不动,所幸用上了几分力气。 咔嚓一声,鲁班锁一根木条断裂,其余几根木条散落在地。 秦耀:…… 邋遢少年:…… 秦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改天我赔你一个!” 哪知少年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不值钱。” 秦耀眼睛一瞪,他说这看似简单,结构巧妙的东西是他自己做的? 伯乐慧眼启动,少年人的基础信息被一览无遗。 【马钧,字德衡,评估:一流工匠】 !!! 秦耀眼睛瞪的浑圆,呼吸变得急促。 是马钧,居然是马钧! 是三国时期第一发明家的马钧! 结合《三国全志》的资料,秦耀再度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口吃少年。 对上了,马钧就是生患口吃的人,可他不是扶风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叫马钧?”秦耀问道。 马钧眼睛眨了眨,写下:你怎么知道? 秦耀没有作答,反而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 马均面露疑惑,可还是写下:“本是扶风人士,随家师游历至此,眼看南匈奴作乱,不料被太守大人平定,家师言刘大人为仁德之主,让我为其效力,今得闻刘大人建立求贤馆,不拘一格招收人才,故来相投!” 确定了,面前这位看似邋遢的少年郎,就是汉末三国第一发明家,有“天下之名巧”之称的马钧! 瞌睡来了送枕头,秦耀连忙从袖口取出一张图纸。 “你看看,能看懂吗?” 秦耀拿出来的,是诸葛连弩的部分图纸,原本是用作招收工匠制造连弩的,可惜遍访整个晋阳城的能工巧匠,都没有一位看得懂图纸的。 面前这位马钧,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表字,但也只是个弱冠少年,却有了一流工匠的评价,要说世间还有人的木匠活能超过他,秦耀给出的答案是没有。 哪怕是诸葛连弩的发明者诸葛孔明,秦耀都认为于工匠一道上,马钧要比他强,毕竟,他发明的诸葛连弩,在马钧的手上,加强了足足五倍! 马钧本是古井无波的小脸上,在接过图纸粗略一看后,便被上面的精妙设计深深吸引。 秦耀没有打扰他,而是任由他观摩。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马钧才从入迷状态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请务必将这件东西交给我打造!” 嗯……嗯? 秦耀惊讶,怎么不口吃了。 “你看懂这是什么图纸了?” “我……我……我……” 我了半天,秦耀脸皮一抽,示意地指了指纸笔。 马钧小脸一红,书写道:这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的图纸! 秦耀点了点头,这部分图纸,只是诸葛连弩上一部分配件的图纸,没有扎实的工匠基础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件杀伤力极大的武器的配件。 马钧之才,可见一斑! “走,随我去见主公!” 马钧点了点头。 …… 听完秦耀的禀报,刘备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满身邋遢的马钧。 秦耀这才发现,马钧身上是因为沾染了很多的木屑尘土,这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听到求贤馆成立就匆匆赶来的啊! “汉明,你说,这位小兄弟,当得天级人才?”不是刘备不相信,而是秦耀自己就说过,他设定的四个等级,天字级对应的,可是武如黄忠、赵云,文如郭嘉、荀攸这样的大才。 面前这个少年,看上去年纪还不大,还能有这般才学? “主公,马钧于工匠一道上,当得起天字级人才的称号,假以时日,从他手上制造出的器械,足以让我军的战斗力增长十倍不止!” 刘备被吓到了,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马钧同样被刘备的动作吓到了,连连倒退。 “小兄弟,别害怕,到了这里,就当做是自己的家!”刘备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安抚道。 马钧这才点了点头。 “小兄弟既然找上了汉明,是肯为我刘备效力?” 马钧再度点了点头,书写道:我会很多工匠技巧,师傅夸我已经超过他了。 “那小兄弟便先在我麾下,总领工匠之事如何?” 马钧看向秦耀,让他拿主意。 秦耀想了想:“德衡,南匈奴此次犯境被我主打退,但他根本未伤,无需多久,我主与南匈奴之间,必有一战,我原本还担忧,无法赶在大战之前,制造出刚刚给你看过的图纸上的武器。” “现在,你来了,如果你愿意总领晋阳工匠之事,我会将全部图纸传给你,由你主事,将这件武器制造出来,你愿意吗?” 马钧连连点头:“我……愿意!” 【叮,完成招募任务,替老板招募到一流工匠,奖励:《鲁班书》】 嘶…… 秦耀粗略一览,被这次的奖励震惊。 《鲁班书》被后世传的神乎其神,据传学了鲁班书的人,都要“缺一门”,也就是鳏、寡、孤、独任选一样。 而这个说法的由来,是关于创造此书的鲁班的一个故事。 据传鲁班外出替国效力,思念新婚妻子,故制作出一只木鸢,只要念几句咒语就能飞上天,木鸢载着鲁班飞回家中与妻子相聚。 他的妻子对此感到十分好奇,就趁着一次鲁班回家,偷偷骑上木鸢,念动咒语,果然飞上了天。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怀有身孕的鲁班妻子在天际翱翔之时,突然分娩,污血流出,木鸢受污血玷污,法力尽失,鲁班妻子因此从半空掉落,一尸两命! 鲁班因此后悔不已,诅咒天下所有学习他的著作《鲁班书》的人都要缺一门! 当然,对于此时得到鲁班书的秦耀而言,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鲁班书》乃集各类土木建筑的奇书,为鲁班毕生心血,分上下两卷,上卷所书乃是一些风水布置,其顺应天时地利,而非子虚乌有的道法。 下卷则为各类发明建筑。 乃是于工匠一道上有所专研之人的圣典! 秦耀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马钧,顿时生了一个主意。 “马钧,我刚刚给你所看的部分图纸,乃是我师门所传的一种,名为……汉明连弩。” 秦耀不由老脸一红,剽窃一个还是娃娃的心血作品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尤其是同一时代的人。 马钧茫然地点了点头,对于他而言,只要给他图纸就好,其他叫什么的都无所谓。 秦耀继续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两种弩箭的制造方法,一为失传的秦弩,二则是威力极度惊人的神臂弩,你……想学吗?” 马钧眼睛发光,连连点头。 秦耀一笑:“但你也知道,法不外传,这些于我师门而言,都是不传之秘,你需拜我为师,我才好传授给你,你看怎样?” 马钧脸色一怔,微微挣扎过后,小脑袋摇了摇。 秦耀意外,问道:“你不愿意?” 马钧看了看他,书写道:我已拜师,家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与我,师父一生无后,还需我替他养老送终,我不能背叛师门! “哦~这样啊!”秦耀摸了摸鼻子,眼睛露出一丝笑意:“那就很可惜了,原本我这里,还有工匠祖师公输子的著作《鲁班书》呢,原本你拜我为师的话,我可以倾囊相授,既然你不愿意的话……” 秦耀话音未落,马钧的小脸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双腿一软,跪倒在秦耀面前。 砰砰砰地就是三个响头,让秦耀和刘备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这是干嘛?”秦耀被马钧的反应吓了一跳。 马钧抬起头,小脑袋上已经是鲜红一片。 正色道:“公输盘……第二十一代传人……马……马钧拜见先生!” 马钧努力地克服着自己的口吃,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随后,在秦耀的示意下,马钧书写着自己这一门,原为春秋时期鲁班的弟子——泰山的传人。 诶~说到泰山,还有一个成语典故,叫做“有眼不识泰山”,就是形容鲁班没能看出他的弟子泰山是个有能力的人。 传到马钧师傅这一代,传承已经所剩无几了,幸好马钧于工匠一道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学习和创造能力,从七岁时拜师学艺,短短十二年,连他那个沉浸工匠之道数十年的师父都自愧不如,扬言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无可教了。 他的师父曾言,自己这一脉,传承的鲁班技艺十不足一,而鲁班毕生心血,其实都记录在他的著作《鲁班书》之中,可惜自祖龙焚书坑儒,平定诸子百家之后,《鲁班书》踪迹难觅。 之后在经历了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之后,这本代表工匠一道的圣典,更是销声匿迹。 他的师父曾告诫过他,如果哪天有幸遇到持有《鲁班书》的人,必须以弟子礼相待,弘扬他公输盘一脉的技巧! 这特么不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吗? 就连系统,都很是配合地承认了二人之间此时的师徒关系。 马钧,潜力评定:超一流工匠宗师 传授:《诸葛连弩》图纸 潜力进度:90% 《诸葛连弩》学习进度:20% 嘶! 好强的领悟力,自己刚刚给的是大约三分之一的图纸,虽说只是一些配件,但马钧只是看了大半个时辰,就已经掌握了大半? 那距离制造出《诸葛连弩》,还久吗? 不过,单以马钧一人之力,还是艰难了一点。 秦耀再度一脸笑容地望向马钧。 “马钧啊,你我既成师徒,却也不能辜负你的师父授业传道之恩,倒不如将之请来,一同专研公输盘一脉的精巧技艺?” “可……可以吗?”马钧失声道。 “当然了,你速去速回,以后你和你的师父就在这边住下了,一应吃穿住行,都由我们解决!” “好!” 第一百章:研究院 马钧回去,请来了他那个头发花白的师父。 在得知秦耀手中有着鲁班一脉的圣典《鲁班书》时,这个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差点就跪在地上给秦耀磕上几个响头。 “老人家,你这可是折煞我了!”秦耀连忙扶住老人。 “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免贵姓荆,名远,字德长!为祖师公输盘弟子泰山,忝为公输门下第二十代传人!”老人荆远恭敬道。 “原来是德长长者,小子秦耀这厢有礼了!”秦耀作揖道。 荆远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虽自诩为公输盘门下第二十代传人,其实传承下来的技艺不足祖师爷的十分之一,每一任传人也早有祖训传下来,唯有得《鲁班书》传承者才可称之为真传!” 荆远有些激动,面色潮红道:“原以为经历了秦皇汉武之后,我公输盘一道传承不复存在,未曾想老朽行将朽木之际,还能知晓其存在,恕老朽孟浪,小兄弟可否将鲁班书取出一观?” 说完,生怕秦耀误会,荆远连忙解释道:“小先生不要误会,我非觊觎……” 秦耀笑道:“无妨,我自然清楚德长长者不是那种人,作为公输盘传人,自然是对传承极为看重,若我口说无凭,岂非成了小人。” 荆远点了点头。 “这样吧,德长长者,鲁班书全书全部在我脑海当中,我写下一段,你看是否为实!” 荆远一惊,原以为面前这人至多是偶然间得了《鲁班书》这本工匠圣典,没想到是记在脑海中,这么说的话,相比自己这个所谓的公输盘传人,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嫡系真传! 难不成是鲁班后人? 秦耀不知道荆远内心所想,摊平一张纸,运笔书写。 只看了一眼,荆远双眼一亮。 好字! 光是看了一眼秦耀“自创”的汉明瘦劲体,荆远便将秦耀这个人信了七成。 常言道:字如其人! 能于书法一道上沉浸下去,并有所获的自成风格的人,其字体都代表着他的个性。 刘备在旁与有荣焉:“这是汉明独创的汉明瘦劲体!” 秦耀传承自纨绔皇帝宋徽宗的瘦金体,在这个时代,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再看下去,荆远从初时的激动,到沉思,再到惊讶。 待到秦耀收笔,荆远指着那张纸上的东西,惊呼出声:“这是杀猪不死法!” 刘备:???嘎?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马钧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喃喃道:“师……师父,什……什……什么是……” 荆远打断了徒弟结结巴巴的话语:“所谓杀猪不死法,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解释,就是所谓的庖丁解牛法!” 马钧似有所悟,刘备眉头微锁。 “我来解释吧,其实杀猪不死法和庖丁解牛法虽出自互不相干的两道,其实本质上是相同的,都是掌握了事物的客观规律,做事得心应手,运用自如,可以完成一些认知中难以完成的事物。” “庖丁解牛法是庖丁在长时间的杀牛过程中,掌握了牛的脉络走向,可以做到刀切牛身,而牛不觉痛苦,直至最后流血而亡,杀猪不死法亦如是,是鲁班通过解刨了无数头猪之后,从猪身结构上掌握的一种秘法。” “这种秘法,被鲁班运用到建筑结构之中,只需要通过极少的材料,就能搭接出一间坚不可摧的房子,但这房子之中,有一处破绽,一旦接触,整个结构就会土崩瓦解,因此,这杀猪不死法,常用于帝王陵寝,而破绽,通常都设在墓室过道中,凡有盗墓贼入内触动机关,则会造成整个墓室的坍塌!” (ps:真正记载的杀猪不死法是一种术法,就是念个咒语,刀都捅不进猪身了,也就是字面意思,我这里的鲁班书不是什么咒语术法,就是单纯的土木建筑大全!) 荆远捧着那张纸,老泪纵横:“没曾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完整版的杀猪不死法,钧儿,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马钧点了点头,取出一堆木条:“因……因为这个。” 秦耀看着被自己拆解掉的鲁班锁,脸皮抽了抽。 荆远点了点头:“鲁班锁,正是杀猪不死法最基础的运用,我公输盘门下,皆以此物来验证一个人于工匠一道上的资质,还记得当年我师父收我入门的时候,我花费了半个时辰才解开这鲁班锁!” “那马钧他花费了多久?”秦耀好奇道。 “上手至解开,弹指间!”荆远正色道。 众人一愣,马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弹指间,也就是古代差不多十秒钟的时间,这等天赋,怪不得马钧如今年仅十九,于工匠一道上而言,他的师父都自愧不如,甚至与常人不同,十九岁便已经行了冠礼,被赐了表字。 “能掌握完整杀猪不死法之人,必定是获得了鲁班书的全部传承,老朽先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荆远心悦诚服道 “德长长者不必客气,此番我让德衡将您请来,一为德衡拜师,我知您为其授业恩师,故需经由您的同意!” “德衡能拜小先生为师,是我一脉的荣幸,我可让出授业恩师之位,今后让德衡为先生执弟子礼,发展壮大公输盘传承!” “师父!”马钧惊呼道。 秦耀再度看了马钧一眼,发现这小子,有时候居然没有口吃,难不成他的口吃不是因为生理,还是因为心理? “不必如此,我收德衡为徒,只为传授鲁班书而已,怎可僭越,就这么说定了。” 荆远还想说些什么,被秦耀给阻止了。 “还有第二件事,就是小子厚颜,想请长者出山,我主刘备,如今坐镇整个太原,北拒匈奴,南合诸侯,正是用人之际,似德长长者这般能工巧匠,是我军打造兵器不可或缺的人才,还请长者屈尊相助!” 说完,秦耀弯下了腰,对荆远极度恭敬地行礼道。 荆远惊慌失措,连忙将他扶正:“小先生不必如此,保家卫国,是我们每一个大汉子民的本分,我原以为这世间,不会有人重视我们这些木匠匠人,未曾想能在晋阳受此礼遇,老朽不才,愿为刘太守驱策!” 【荆远,字德长,评估:一流木匠】 【叮,完成招募任务,替老板招募到一流工匠,奖励:《天工开物》】 秦耀愣住,天工开物? 顾不得其他,连忙沉下心观察,得到的结果,正是他记忆中的天工开物。 《天工开物》由明代著名科学家宋应星初刊于1637年(明崇祯十年丁丑),共三卷十八篇,全书收录了农业、手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技术! 是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的综合性著作! 曾被后世外国学者称为“华夏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相比《鲁班书》这本土木建筑圣典,《天工开物》涉及方面更广,代表的科技水平也更高。 两本书的价值难分高低,就像一个是单科的博士,一个是多科的硕士! 但这些,对于秦耀而言都不重要,虽然天工开物书中记载的东西,对于他前世而言只是一些农业、手工业、制造业的基础知识,但放在两千年前的大汉,这是足以改变整个社会常态的神书啊! 单是其中关于火药的制作,以及大明最强悍的武器,红衣大炮的制造法,一旦研究出来,那天下还有谁人能敌?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秦耀深深地吐出几口浊气。 招募荆远给他的奖励,实在是让他太满意了! 如此的话,如果让荆远做一个单一的木匠,似乎显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小先生?”荆远迟疑地喊了一句。 刘备对秦耀这种偶尔发呆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汉明肯定又在思索什么大事,通常这个时候,他们这些熟悉他的人,都是不会去打扰他的。 秦耀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 嘴角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小先生,我听德衡说,你手上有一卷图纸,是什么……汉明连弩,这等战争利器,我可以与德衡一道将其制作出来,武装主公的军队!” 刘备激动地看向秦耀,秦耀已经跟他提供,他手上有三张图纸,只要能够制造出来,则不用再惧怕匈奴骑兵! 秦耀摇了摇头:“不可!” 荆远面色一怔,随即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 “既如此……” 秦耀补充道:“以德长先生之才,怎能被限制于开发一件东西呢?” 荆远面露疑惑:“为今之计,不是应该制造出强大的武器才是重中之重吗?” 秦耀回答道:“制造武器自然是紧要的,但这方面,我打算让德衡全权负责,以德衡的能力,想来将图纸吃透,用不着多久,再按照他的方法,命专人打造配件,由德衡组装即可!” 马钧激动地手舞足蹈,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竟是只喊出了几句“阿巴,阿巴”…… “那……老朽能为主公做些什么?” 刘备也好奇地望向秦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秦耀嘿嘿一笑:“德长长者既然能教导出德衡这样的大才,想来在教育一道上,也是独树一帜的,我欲成立一个叫做‘研究院’的部门,由德长长者任第一任院长,广收弟子,传授其工匠技艺,为我主培养出更多的工匠人才。” 荆远皱了皱眉,陷入沉思。 “嗯?长者可是不愿意?” 荆远连忙摇头:“非老朽不愿,而是公输盘工匠技艺,非常人可学,老朽年逾古稀,也只收到了德衡这个让我满意的弟子,如若让老朽担任这所谓的研究院院长一职,我怕辜负小先生的期待啊!” 秦耀一笑:“这有何难,长者先前收徒,都是随缘的吧?” 荆远点了点头:“每逢一地,我便会制造出一些鲁班锁,赠予附近的孩童,看看其中是否有适合我道的人!” 培养一个匠人,是需要打小开始的,半途而学的人,鲁班传人是不收的,这样的人是不纯粹的,也很难将鲁班的技艺学好。 “这便简单了,长者先前只是随意为之,如今我主经略整个太原,只需一纸令下,自有大批适龄孩童蜂拥而至,长者可以公输盘一道之法择优录用,这批孩童,则可为亲传,剩下的不适合公输盘传承,但又对工匠一道保持热衷的人,我这边另有技艺传授!” “我这边所含的技艺,适用于生产、制造等各行各业,入门要求不比公输盘一道那么苛刻,但论实用性而言,绝不弱于公输盘一道,德长长者可先习之,再授之,如此,这批学子,皆可为我主所用!” 鲁班的技巧,走的是高精尖路线,需要资质。 天工开物则不然,传的是知识,只要愿意学,都可以学到一些手艺。 见荆远不解,秦耀笑了笑:“德长长者不必生疑,这样吧,今晚我便将鲁班书及我所言之技巧记录下来,德长长者一观便知!” “如此……也好!”荆远最终给了一个答复。 送别两人,刘备和秦耀也是松了一口气。 “汉明,你所言之研究院,是专门培养工匠的吗?”刘备问道。 秦耀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工匠,目前只有德长这一名院长,当然需要先培养出工匠方面的人才,等以后,还可以分门别类,比如张机先生可以成立一家医科院,如有农业人才,我这边也有农业方面的知识,则可创办一家农科院,同理,商学院、工科院等等都可逐一建造起来。” 见刘备面露憧憬,秦耀继续道:“主公试想,以如今的求贤馆广纳人才,再以研究院培养人才,不出几年,你帐下便是人才济济,要兵器,一声令下,无需多久,就能武装出一支万人军队,要粮食,一声令下,百万石军粮唾手可得,待到那时,主公便已经是占据不败之地了!” 刘备惊叹:“有汉明为我操持,我可高枕无忧也!” 第一百零一章:刁民闹事 “汉明,我观你行事,似要舍弃世家而壮大自身实力?” “主公为何有此一问?”秦耀怔住。 刘备回忆道:“我还记得你领着我们去阳翟拜访奉孝的时候,元直曾问你此行目的,你对当地名望大族陈家、荀家不屑一顾,如今成立这研究院,今后便能自我供血了,以汉明之才,我毫不怀疑可以培养出远超世家子弟的人才!” “难不成,你打算绝世家之根?” 秦耀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苦涩一笑:“主公,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不,我每次感觉看清你的时候,你又会展现出让我始料未及的能力,这世间,就好像没有什么不是秦汉明不会的!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对他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但你不一样,你是我至今都看不透,来历非凡,举至异于常人的秦汉明啊!” 看着刘备一本正经的样子,秦耀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知道,于这个时代而言,世家的概念深入人心,世家子弟,绝对是一个大大的褒义词,是每个人都追崇向往的存在。 秦耀对世家,自然是无甚好感。 这个时代的世家,就跟他前世那些隐藏于暗处的资本家一样,处处是布局,方方面面都是谋划。 表面粉饰太平,实则暗地发展壮大。 如晋阳王氏这种,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强如袁氏,暗中资助黄巾壮大,使其膨胀到足以掀起一场农民起义运动,借机浑水摸鱼,从腐朽的大汉身上再度吸吮了一口骨髓,而如今皇权失威,作为这一代的掌门人袁绍和袁术的野心也在不断地壮大。 诸如颍川荀家、陈家,弘农杨家等,也纷纷投注于各大诸侯,以期争夺更大的权力。 哪怕是皇室贵胄的刘焉等人,打的也是废史立牧的勾当,益州一地,俨然成为了他自己的王国。 秦耀不曾忘记,按照原有进程,蜀汉就是因为各派系世家之间的互不对付,才导致姜维屯兵在外,而陛下先降。 刘备建立的蜀汉,就是在重重世家派系对立中灭亡的,哪怕是强如孔明,用北伐来转移内部矛盾,都无法彻底消弭这些尾大不掉的世家之争。 世家就是一堆见利忘义的白眼狼,受不断为政权改的面目全非的儒家思想影响,一朝皇帝一朝臣,完美践行了那个世修降表的千年世家之风! 有了先知远见的秦耀,自然是惧怕这种事情的存在,如今的世家,已经强大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倾颓皇权只在一念之间。 不止是蜀汉,孙吴、曹魏都曾为此苦恼不堪,晋更是因为世家之祸被外族覆灭南迁。 如今,刘备入主太原,整个并州的世家不多,最强的也莫过于晋阳王氏,王氏覆灭,其余皆为疥癣之患,求贤馆的建成,既是为了笼络诸如荀攸郭嘉这种有志之士,也是为了不拘一格选拔人才。 而秦耀此时推出的研究院,才是绝世家之根基的真正手笔! 自己培养出的人才,才敢放心大胆的用,不然永远只能仰人鼻息。 世家占得先机无非就是知识的垄断,那好啊,我秦耀就将知识洒遍九州大地,凡研究院出身,都要尊其一声先生,你们世家再强,能与大汉五万万子民相抗? 当然,这些都是秦耀不敢直言的,哪怕刘备是一个仁德贤明的君主,世家概念深入人心,秦耀根本没想通过口舌来劝说任何一个人,只想暗搓搓地猥琐发育,然后给天下一个惊喜。 未曾想,刘备在旁,洞若观火,一语挑明。 “唉……”秦耀叹了口气:“主公一语道破天机,秦耀佩服!” “汉明休要左顾而言他,你真欲与世家对立?”刘备表情认真道。 秦耀连忙摇头:“世家为当世洪流,与之对立,如蚍蜉撼树,何其不智。” “那……” “既然主公今日挑明,我自当直言相告,敢问主公,你认为世家之强,强于何处?”秦耀问道。 刘备沉思良久,才回答道:“名望?人口?财富?人脉?权柄?” “主公可是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知识,也就是所谓的文化传承!”秦耀补充道。 “世家皆有传承,诸如袁氏家传孟子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我大汉官场上举足轻重,如今虽袁隗已死,袁逢隐退,然袁本初、袁公路二人大势已成,有学之士蜂拥而至,俯瞰天下九州,对比主公,虽贵为皇室贵胄,可曾有人投靠?” 刘备脸皮一抽,秦耀这番话,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心上。 “可见在当今天下世家眼中,没落的皇族,完全无法与四世三公的袁氏相比较,既如此,主公你觉得靠你一世拼搏,能赶上这些世家世代的积累吗?” 还记得前世网络上有一句话。 人家三代积累,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 很现实,也很残酷,大秦尚奋六世之余烈,才得以振长策而御宇内,更外乎常人? “所以你是想……” “既不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便自己种果实,自己挖小溪,世家不过是一家之世家,而我们能教育出来的人才,是大汉千千万万的子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与其仰起鼻息,倒不如另辟蹊径!” “主公,当你入主并州之时,你就该知道,于并州一地,我们能得到的人才少之又少,盖因无世家大族统御四方,但同样的,这也让我们得以自由发展,无论我们在这边搞什么,对于那些世家而言,只要我们不去影响他们,他们就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刘备点头道:“汉明所言甚是!” “这也是当初于雒阳会盟结束后,我建议主公南下遍访贤才的原因,除了那次机会之外,我们相当于长时间要远离京畿重地,即使有才之人闻听主公贤名,山高路远,也难以投靠!” “如今我们外有求贤馆招引贤才猛士,内有研究院培养人才,虽然目前只有荆远这位工匠大师和张机这位医学大家,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等到我们将自己的人才培养出来,再以武装东出壶关,敢问天下世家,谁敢与我争锋?”秦耀激动道:“能够有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这样就不怕今后主公入主他州之后,因为世家之患而尾大不掉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秦耀的肩膀。 “汉明尽管大胆施为,我相信你的能力!”刘备鼓励道。 “嗯……嗯?”秦耀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马上改口道:“主公,研究院一事,我只是提出一个蓝图,具体实施,还是交由公达、奉孝这些有才之人比较好,我便专心于我的农耕之事,为主公培育粮草方为上策!” “汉明此言差矣,以你之才,怎可留恋于田地之间,你之设想,超前绝后,除了你自己实施之外,我不放心任何人,我期待有一天,你给我规划的蓝图得以实现,放心吧,一应权力,我尽数交给你!” 刘备目光灼灼地望着秦耀。 秦耀浑身一抖,完了,自己给自己揽活了! 正当秦耀还欲多说什么,一人匆匆入内:“主公,大事不好了!” 来者正是被刘备任命为督邮,监管整个晋阳的石韬。 刘备连忙迎了上去:“广元,何事如此惊慌?” 石韬咽了口唾沫,深深喘了几口气,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施粥点有人闹事!” 刘备眉头一皱:“何人这么不开眼?又为何闹事?” 秦耀给石韬倒了一杯水,石韬一饮而尽,才解释道:“我奉主公之名,布粥四城,原本相安无事,但于昨天起,有下人来报,说是来领粥的人之中,多了很多身着光鲜之人!” “我到场一看,果然如此,与寻常面黄肌瘦的晋阳百姓不同,这些人成群结队不说,一个个吃的肚满肠肥,看这架势,平日里伙食比我们都要好!” “怪哉,既是不愁吃穿之人,缘何要与饥民抢夺粥食?”刘备不解道。 “怕是有小人作祟!”秦耀说道,随后看向石韬:“查明这些人是哪来的吗?” 石韬点了点头:“我发现这个状况之后,就差人报给了新上任的晋阳令黄文,黄文到场一看,就指出这些人原为晋阳富户子弟!” 刘备和秦耀对视一眼,大感不秒。 上次公投过后,虽说是替晋阳城翦除了很多蛀虫,但很多小家族之间相互勾结,哪怕是有晋阳百姓举报,也不能尽数抓捕,反而是为稳定局势,部分人经几位谋士建议,以资抵命。 这其中,曾以王家马首是瞻者不少,原以为经历王家之事后,这些人会老实下来,没想到又开始使小绊子了! “既然认出这些人身份,驱赶便是,何故惊慌?”刘备问道。 “我与黄县令商议后,也是准备驱赶这些人,但这些人好生无赖,我们还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些人就跌坐在地哭天抢地的,言语中更是说……” “说什么?”刘备追问道。 石韬小心地望了刘备一眼,这才说到:“说主公假仁假义,说是施粥,却要驱赶百姓,不明真相者都为其打抱不平,一时间,哪怕是黄县令也拿这些人没招了。” “汉明,你观此事如何解决?些许粥食,要不施之,以平其心中怨气?”刘备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耀摇头道:“这样只会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主公勿忧,我有办法解决!” 三人赶到最近的施粥点之后,发现这边已经是起了争执。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跌坐在地大喊大叫,言语中充满了对刘备这个太原尹的不满。 “刘备杀我爱子,夺我家产,如今我无家可归,只求一粥一饭,未曾想这刘备狠心至此,竟是欲对我赶尽杀绝,也罢,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动手吧!” 黄文怒不可遏:“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与其坐等饿死,你还不如杀了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刘备比他王家还不如,这是不打算给我晋阳百姓活路啊!” “一派胡言,你再敢侮辱我家主公,休怪我不客气!” “萨日朗,萨日朗!”汉子抱头鼠窜,闯入人群,掀起一片惊慌。 “主公!”黄文正欲将之拎出来,正巧看到刘备三人赶来,连忙行礼道。 “免礼!”刘备和善道。 黄文面露难堪,没曾想自己第一天上任,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深觉愧对刘备重托。 “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无妨,季书不必自责,不过是些刁民闹事,此事,交由汉明解决就行!”刘备一点压力都没有地说到。 秦耀幽怨地看了刘备一眼,后者浑然不觉。 “汉明先生可有好办法?这些人,相当难缠,要么给他们粥,要么闹事,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 “别急,遇事不要慌,这样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秦耀鼓励地拍了拍黄文的肩膀。 随后,在一众殷切的目光中,走向了粥桶。 看着他的那些饥民,面相还是淳朴的,他们只是想要讨一口吃食,不至于饿死,很多人并没有受到那些小人的蛊惑,反而是在替刘备一方解释。 可被那些人一闹,施粥事宜停滞,苦的还是这些望眼欲穿的饥民。 秦耀搅动了一下粥勺,发现里面虽然以汤水居多,但一勺下去,总归是有些米粒的,喝下去,也能撑过一天! 有了主意,秦耀也没迟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黄土,洒进了粥桶。 “汉明先生……”黄文面露惊色。 秦耀却是置之不理,自顾自地给每一个粥桶洒了一把黄土,原本黄澄澄的小米汤,顿时浑浊一片。 做好这些事,秦耀拍了拍走,站在了高台上。 “我主刘玄德,自入晋阳以来,与民秋毫无犯,覆灭作恶多端的王家之后,得其钱粮,挂念晋阳百姓,故每日施粥于四城,为的是让晋阳百姓不至于饿死!” 这话,得到了很多饥民的认同,很多人跪在地上,对刘备磕起了头,嘴里都是感恩的话。 “但!今有刁民作祟,欲污我主之贤名,倘若将振饥之粮施于此等腌臜小人之手,岂非暴殄天物,故此,从今日起,每一粥桶中,加黄土一把,凡忍饥挨饿者,皆可来此领食,但有一点,需当面将之吃下,否则,休怪我等不可以!” 话音刚落,君子剑悄然出现在秦耀手中。 剑法·百步飞剑! 刚刚和黄文争执的那人隐藏在人群中,正对秦耀报以冷笑,未曾想下一秒,君子剑于人群之中穿梭而过,一剑封喉! 汉子致死都不明白,自己躲在人群中都会死! 第一百零二章:粮食危机 “所有闹事之人,我知道你们还在,你们好好听着,我主仁慈,原本不欲和你们过多计较,没想到一时仁慈换来的却是你们的报复!” “那好啊,这次可是你们先动的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耀跳下高台,看向黄文道:“季书,我要求你三天之内,查明四城假冒饥民领粥之人的身份,一经查出,上门问责!” 黄文连忙拱手道:“黄文谨记!” 秦耀点了点头:“还请主公下一则军令,命令周仓率两千带甲之士,随时听候黄文调遣,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秦耀用上了内力,宛如九幽朔风,寒意彻骨。 躲在人群中的闹事之人面露慌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好了,施粥继续,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将粥桶添加黄土之时,传令四城布粥点!” 黄文、石韬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一件原本关乎刘备威望的事情,就这样被秦耀消弭在襁褓当中。 刘备迎向秦耀,压低声音道:“汉明,好好的粥桶里加了黄土,好好的粥变脏了,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秦耀笑着解释道:“主公,此举非但不会伤民心,反而是驱赶不怀好意和贪小便宜的人,留下的,才是真的饥民,不信的话,主公请看!” 刘备站在一旁,看着施粥点继续布粥,而人群一下子少了一部分,剩下的人,捧着自己的破碗,有秩序地排着队。 果然,如秦耀所言,得了粥的人,并没有半句怨言,反而是按照秦耀刚刚所说的那般,当着施粥人的面,将夹杂着黄土的粥食一饮而尽。 “怪哉!”刘备摸了摸脑袋,深感不解。 继续观察,发现有些人,明显和那些骨瘦嶙峋的饥民不一样,穿着也还算得体,一眼看过去就不是那种饥寒交迫的人。 这些人,在看到脏了的粥时,眉头一皱,有人领了粥想要倒掉,被一旁的人死死盯住,无奈,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便是一阵作呕。 还有的人,看到那黄不拉几的粥,就没了领取的欲望,没等人家的勺子端起来,就匆匆离开了,而这些人,同样也被一旁的黄文记了下来。 对此,秦耀解释道:“真正饥饿的人,是顾不得粥食的干净或者脏的,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愿望!” 刘备陷入了深思。 充实的一天匆匆而过,秦耀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满足了刘备各方面的求知欲,也迎来了他今天的下班打卡。 【叮,五点已到,请下班打卡!】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四季禅衣!】 嗯?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奖励? 进入系统空间一查看,发现是五套从头到脚的衣服,分别为春天穿的天青色禅衣,夏季穿的红色禅衣,季夏穿的黄色禅衣,秋天穿的白色禅衣和冬天穿的黑色禅衣。 皆为锦袍,做工考究,虽与朝服四季穿搭颜色相同,但款式上更为轻便,搭配了简单美观的纶巾与发簪,并配有不同材质的玉佩。 论:人靠衣装马靠鞍,原本就已经帅破天际的男子,再穿上华丽的衣服,该是怎样的光景? “嘿嘿,回去后换上,眉儿肯定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的!” 昨晚食髓知味,秦耀准备趁热打铁,与吕玲绮再赴巫山云雨! 正欲告别刘备,荀攸匆匆入内。 “汉明且慢,这有一件大事,速来一道商榷!”荀攸拦住了正要下班的秦耀。 秦耀不喜地皱了皱眉:“有什么事情,还能难住你荀公达啊,快快让开,我要下班了!” 荀攸苦笑连连:“此事,真非我一人之力能解决!” 秦耀好奇地看了看他,他可不相信,区区一城之事,能难住荀攸这样的能臣。 细想一下,今日的荀攸在被郭嘉拉壮丁苦不堪言后,借口去清点粮食……该不会是? “公达,你别告诉我,是粮食不够了?”秦耀猜测道。 “汉明果然神人,竟一语中的,主公,我今日遍查粮草,一计算后,发现我们的粮食不够了!”荀攸面色发苦道。 刘备一惊:“收缴了那么多王家的粮食,还有郭家赠予的粮食,怎么会不够呢?” “不会是有人从中克扣吧!”秦耀道。 荀攸摇了摇头:“没有人侵吞粮食,而是我在今天清点粮草之后计算得出的结论,按照我们现在的粮草消耗速度,仅能支撑不足三个月!” 刘备一愣,看向秦耀问道:“汉明,我们播种的粮食,还需多久成熟?” 秦耀回答道:“第一批收割,最快也需要近四个月时间!” 这还是在晋阳城稳定下来后,刘备派遣裴元绍一边养马,一边屯田,播种的,自然是秦耀手中的土豆、番薯、杂交水稻三种作物了。 “那如公达所说,我们会面临断粮一个月的困境?”刘备疑惑道:“如此多的粮食,王家都快堆积发霉了,怎么会不够我们四个月之用呢?” 荀攸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主公莫非忘了,我们在收缴王家一应资产之后,在汉明的建议下,将粮食分给了原本王家的那几十万藏匿人口?” 刘备自然没忘记:“我记得那次给了他们足以撑到收获季节的粮食,可就算这样,我们留下的粮食还不少吧?” 荀攸点了点头:“是不少,但主公可还记得如今布粥四城的举措?” 刘备头皮一麻,支支吾吾道:“是有此事,但布粥之事,损耗应该也不算很大吧?” 刘备今天可是看了,布粥因为只是为了维持饥民不被饿死,粥汤很稀,一两斤的小米就可以煮一大桶了。 “是不算很多……但算上分发出去的粮食,撑到我们收获之时,便占据了我们粮仓的一半!”荀攸回答道。 “一半的话……应该不少吧?”刘备有些底气不足道,因为这些事,他都放权给荀攸去管了,没什么问题,他也不会过多的追问。 “是还有不少,王家之富,远超我们的想象!”荀攸都快哭出来了:“可主公有没有忘记,我们现在正在集训的军队,足有五万一!而这些士兵,为应对随时叛乱的南匈奴兵,正在按照汉明之法加紧训练,不事生产啊!” “而且……”荀攸犹豫道。 “而且什么?”刘备追问道。 “而且,按照汉明练兵之法的建议,我们每日给这些士兵配备的,都是足量的三餐,主公啊,什么时候士兵都能吃上三餐了,这一下子,直接是掏空了我们所有的家底啊,长此以往,我们剩下的一般粮食,只够维持三个月了,万一南匈奴在这期间有所动作,我们连行军粮草都供不上了!”荀攸苦着脸道。 “啊这……” 刘备和秦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面面相觑。 “汉明,你可有什么良策以解燃眉之急?”刘备问计道。 秦耀捂了捂脸,好像这些粮食中大部分的支出,都有自己的参与。 “主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能保证这次种下的粮食收获之后足够养活我们所有人,但现在,是实实在在的缺了一个月的粮啊,我变不出来……” 刘备无奈,看向荀攸:“公达可有良策?” 荀攸思考了一下,低声建议道:“不如停了布粥,这样的话,我们稍稍缩减一部分粮食,一个月还是能撑过去的!” “不行!”刘备一口回绝道。 荀攸试图劝说道:“主公啊,民心虽重要,但我们先要考虑在立足根本之上啊,万一这期间南匈奴犯境,那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刘备摇了摇头:“公达误会了,我非贪图虚名之人,而是刚刚已经发生过了一次事情……” 随后,刘备将刚刚发生的有人大闹施粥点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荀攸点了点头:“汉明急智,在下佩服,如此的话,的确不能如那些小人所愿,布粥一事,万万不可停下!”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缩减一部分军粮?往常的士兵一日两餐已是奢望,我们给三餐,未免太过铺张……” “不行!”这次开口的是秦耀。 “汉明,这又有何不可,我虽不善军事,但也知道士卒一日两顿方为常态!”荀攸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是准备把自己给饿死啊! 秦耀正色道:“公达有所不知,我给几位将军的训练之法,消耗体能巨大,若无三餐相辅,则容易让士卒因操练过度,营养不足而产生各种病痛!缩减军粮,无异于削弱其战斗力和生命力!” “与南匈奴一战,迫在眉睫,如我军不能训练有成,届时,悔之晚矣,所以,一日三餐,万不可缩减!” 荀攸要疯了,疯狂地挠着头皮。 “那你们说,怎么办?” 刘备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找郭太守商量一下。” 秦耀捏了捏眉心:“正值春耕,郭家几度消耗,恐也余粮无多!” “先遣人带着仓库的金钱,去冀州富庶之地购粮吧,主公也可书信于韩馥,我致信于无双,希望他们能够帮衬一下……”秦耀只得这么建议道。 “也只得如此了!”刘备叹息道。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兵荒马乱,袁绍图谋冀州已是昭然若揭,正值春耕,恐韩馥不肯卖粮与我等,此去冀州,千里迢迢,中途更怕有意外发生,故需谨慎啊!”荀攸开口道。 “公达所言甚是,凡事不可孤注一掷,还需多想几个对策,熬过剩下的那一个月!”刘备点头认可道。 荀攸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建议:“我有一策,若能成功,可解我军燃眉之急!” 二人同时眼睛一亮,好你个荀公达,感情自己有办法,一直藏着呢! “计将安出?” 第一百零三章:火锅 “借粮!” “借粮?” “对!” “跟谁借粮?” “河东卫氏,我荀家与河东卫氏世代交好,且在雒阳之时,我和文若与那卫家的伯觎、仲道之间素有交情,待我手书一封,想来借取一月粮食,不是什么难事。”荀攸自信道。 “这……”刘备面露迟疑。 荀攸急道:“主公,此法最为妥帖,周转一时之粮,待我们收成后,便可马上归还!” 刘备面露思索,自己和河东卫氏可以说是毫无瓜葛,对这个名声在外的河东卫氏了解甚少,借粮虽易,人情难还…… 不由地,刘备看向了秦耀。 秦耀明白刘备担忧的事情,点了点头说到:“公达此法的确能解燃眉之急,但公达可能遗忘了一点。” “哪一点?”荀攸问到。 “太原郡虽与河东郡比邻,但自祁县往南,出界山,则为太原、河东、西河三郡交汇之处,西河白波黄巾即徘徊于此,此前南匈奴左南部南下,我等虽去信于白波军,但也不曾有回音,尚不知其态度如何!” 秦耀正色道:“支撑我军一月用度的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途径之处,必为人所觊觎,如今我军整军备战,实乃不宜树敌之时,倘若白波军抢掠,如之奈何?” “这……”荀攸皱眉:“主公勿怪,还是攸莽撞了,未曾思量许多,如借的粮草为白波军抢劫一空,攸便成了罪人!” 刘备摆了摆手:“公达之心,我甚明了,怎会怪罪,汉明言之有理,借粮一时,权且留作备案,先可遣人于韩馥处购粮,才为上策,我军粮草尚够三月之用,届时买粮不顺,可再考虑借粮之事!” 荀攸只得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下班了,忙了一天,累死我了!” 回到家中,吕玲绮居然还在睡觉,秦耀没有去打扰她,而是溜进了厨房,准备等吕玲绮醒来之后,给她一个惊喜! 新买的菌菇,早上给吕玲绮喝过之后还剩大半锅的鸡汤! 猪排骨、猪骨先扔进水中小火慢熬出血水,捞出后用清水洗净。 一堆熬汤主料扔进鲜美的鸡汤中再度炖煮,这样一来,菌菇锅底就有了,撒上几个红艳艳的朝天椒,光是这汤的卖相,足以让人食指大动。 阿婆扔掉不要的牛毛肚洗净,据阿婆说,是自己家的耕牛被隔壁庄子的小母牛勾引,导致肾气尽散而亡的! 脏兮兮的毛肚,不被人喜爱,阿婆原本是打算扔掉的,正好遇到秦耀,在秦耀大手笔地买下了她分到的十斤耕牛牛肉后,非常“大度”地把毛肚当做添头送给了秦耀。 阿婆很开心,卖牛肉得来的钱财,足够她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吃一个月的稀粥了! 秦耀也很高兴,毛肚洗净撕去筋膜,开段起片,用水漂净,与牛肉连接的牛黄喉用水泡,撕膜开条,牛肉顺着筋脉切成大薄片。 满满一盆的牛肉卷,牛里脊,还有一整个的牛毛肚,实在是涮火锅的不二之选! 同样的,刘备赏赐的羊肉改刀成满满一盆的羊肉卷,一整只用天然草料喂养长大的鸭子开膛破肚,两大碗的鸭血,数米长的鸭肠,一应处理完毕。 于王家地窖中搜刮出来的各类蔬菜东葵、芹菜、韭菜、萝卜,还被秦耀找出了一些无人问津的大蒜,这可是张骞通西域后的舶来品啊,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个东西的利用率不是很高。 正好,去皮摆上餐桌,肉吃多了会腻,配上大蒜那可就不一样了。 俗话说: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再削了几个土豆、番薯,话说很多人都不知道,番薯加入火锅中,那种香甜软糯的口感,是无以复加的,尤其是放进辣锅之中! 这么一顿处理,各类涮火锅的菜已经是摆满了案几。 秦耀挠了挠头,准备的时候没怎么感觉,现在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自己才发愁了,这么多菜,他们几个人吃十顿都吃不完啊! “嗯~好香啊,汉明哥哥在做什么好吃的呢?”黄舞蝶探出一个小脑袋,咽着口水问到。 “舞蝶回来啦,怎么样,军营生活累吗?”秦耀笑了笑。 黄舞蝶像一只花蝴蝶一般奔奔跳跳地飞了过来,摇着小脑袋道:“不累,军营可有意思了!” “那就好,快去喊你婠眉姐姐起床,准备吃饭了!” “呀?怪不得今天在军营没看到婠眉姐姐呢,都这个点了,居然还在睡懒觉!”黄舞蝶惊讶道。 秦耀摸了摸鼻子,老脸泛红。 “汉明,看我准备了什么,快准备些好菜,哥几个今天来你这里打牙祭了!” 一听这嗓门,就知道是张飞这个莽汉来了,正好,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他们都点卯下班了,想来典韦这个大胃王应该也回来了。 正想着呢,典韦直接闯了进来,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汉明,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可以吃了吗?” 秦耀一把拍掉他的肥手:“你们都来了,主公还在县衙呢,快去,把主公和几位先生都请来!” “诶!好嘞!”典韦也不恼,恋恋不舍地望着一桌的菜,脚步飞奔地朝外跑去。 “呀,汉明你这是算到我们回来啊!”张飞惊讶道。 秦耀摇了摇头:“我这就是单纯地准备的多了,正好,你们来了,省的我浪费粮食了!” 关羽伸长了脖子,望了望在火炉上咕嘟嘟冒泡的火锅:“汉明这是准备吃古董羹?” 汉朝也是有类似火锅的吃法的,就是将食物扔进沸水煮熟,因为扔进去时发出的“咕咚”声,所以被称为“古董羹”! “与古董羹相似,但我这锅底,可是精心烹制的,来来来,大家都落座吧!” 不一会,黄舞蝶拉着扭扭捏捏的吕玲绮走了过来,典韦也一手一个郭嘉,另一手一个荀攸,身后跟着一只刘备,急速赶了过来。 “开饭!开饭!” 众人按照秦耀要求,围坐一圈。 除远去雁门的赵云,留守军营的周仓、黄忠,回去将工具打包的荆远师徒,日夜驻守马场的裴元绍外,刘备帐下所有人,都齐聚一堂。 张飞笑哈哈地给每个人倒满酒,他现在可不敢偷偷饮酒了,每次想要喝酒的时候,都会蹭到秦耀身边,只要秦耀同意了,刘备自然也不会说他什么,不得不说,这个习惯的更改,让他的性子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秦耀也不用担心他再酒后发狂,喊打喊杀了。 “张三哥,我后院可是酿造了不少好酒,再等两三个月,就可以开封了!” “果真吗?”张飞双眼放光。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酿出来的酒,我保证你爱不释手!” “那到时候,可得第一个喊我来品尝!”张飞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说到。 “啧啧,这汤,竟是如此鲜美!”关羽舀了一勺火锅汤底,啧啧称奇道。 “哈哈,动筷动筷,这种寒冷天气,是吃火锅的最佳时候,自己想吃什么,就下什么,牛肉卷羊肉卷只要烫几息即可,这个是毛肚,需要七上八下,则口感最佳!” 秦耀指导众人怎么吃火锅,众人争相模仿,吃进嘴巴后,一个个都是大喊过瘾。 吕玲绮和黄舞蝶原本还矜持地不怎么动筷,等秦耀各自给她们夹了一块烫的正正好的毛肚时,嘴巴呼着热气,立刻加入了抢食大军。 “呜呜,火锅,好七,好七啊!”典韦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到。 一番酣畅淋漓的火锅大宴,就在一众人的哄抢中,吃的一干二净。 “爹爹他们还在军营陪军士啃馒头就咸菜呢,我们居然在这里吃大餐。”黄舞蝶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小脸发红道。 “哈哈,那是老黄他们没口福!”秦耀掏出一盒烟,扔给郭嘉一根。 “汉明好生小气,你上次给我的两盒,我早就抽完了,还不速速多给我一些!”郭嘉嘟囔道。 秦耀翻了个白眼:“行,一会给你一条!” “嘿嘿,可说好了!”说话间,郭家熟稔地用炭火点燃了烟。 秦耀同样如此,两人背靠着,微眯着眼,吞云吐雾间,好不快活。 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呐! “我教给你的太平经练得怎么样了?你的五石散虽说是戒了,但还需强身健体啊,仲景先生给你开的药你也得按时服用!” 秦耀语重心长地说到,他可不希望郭嘉再步前尘。 “放心吧,功法我有好好练,最近都有气感了,不得不说,戒了五石散之后,我发现我人都变得有力气了,就是仲景先生开的那些药,他再三告诫我,服药期间不得近美色,这可憋坏我了!” 秦耀噗呲一笑,张仲景开的药,自然是祛除服用五石散产生的病灶,再结合郭嘉自身的某些隐疾开的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方。 “看来你还是不够忙啊,要不我让主公再多给你安排一点工作?” 郭嘉抖了个激灵,连忙摇头道:“汉明,你当真不当人子,说是办这个求贤馆,凭什么留我一人在那里工作,主公,我不服呐!” “得了得了,你可是主公麾下的功曹,负责一郡甄选人才之事,求贤馆为我主根本大事,你这个做功曹的,怎能言退?” “这……”郭嘉涨红了脸。 “本来呐,我是打算等你忙完这几天后就接手你的工作,让你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这样看来的话,我还是不必抢你的活了!” “别别别!”郭嘉急了,天知道他这一天听着晋阳百姓在他面前呜呜喳喳有多头疼了,现在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呢。 “汉明啊,你是我亲哥,那求贤馆的工作,是真的不适合我,你快接下来吧,让我做什么都好!” 秦耀抿嘴偷笑:“行吧,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你先忙几天,我再来接手!” “行!”郭嘉喜笑颜开:“不知道汉明说的更有意义的工作,又是什么呢?” 秦耀神秘一笑:“暂且不能告诉你,不过,此事我已经跟主公说过了,要你办的事,可是事关主公威严,与我军将士是否忠心齐力的重要工作,到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郭嘉不懂什么叫做掉链子,但听秦耀说的认真,也是连忙点了点头。 “必不负主公重托!” “报!西河郡有情报传来!” 第一百零四章:前往河东 探子来报,自南匈奴部与王家交易失败后,刘备方分别传讯张杨、黑山张宁以及白波郭太,让其三方警惕南匈奴与王家密谋。 此时,终于有了回音。 先是发源于河东郡白波谷的白波军,如今他们的大部分势力已经迁往了西河郡。游窜于西河、太原、河东三郡交汇处,得知王家运送物资于边界兹氏县,由郭太手下首领杨奉亲自带队,洗劫了王家所屯物资。 再是驻扎美稷的南单于庭,以于夫罗为首的名义上的南匈奴正统,趁左南南下之际,率兵北上,攻占当于骨都候占领的五原郡武都县,威胁东部定襄郡郎氏骨都候势力。 郎氏骨都候闻讯大骇,连忙调集兵力屯于定襄郡西侧桐过县和骆县两地,再也不敢护守隶属左南势力范围的雁门郡,为赵云收复雁门郡做出了突出贡献! 其次,张杨得刘备提醒,点齐兵马正欲率兵北上至沾县,岂料张宁派遣的张燕先一步到达,恪守住了沾县南部高地沾山。 张杨谨记秦耀当日所献之计,非但不恼,还将沾县划为黑山军所有,以沾县县令一职,欲拉拢张燕。 张燕不明其意,传讯张宁,张宁让其屯兵三万于沾县,以观时动,接纳张扬拉拢,张燕成为了黑山军第一个由贼转官身的人,为两方友好做出了卓著贡献。 “嘿,汉明,你那小娘子还挺厉害的嘛!”张飞打趣道。 关羽捅咕了一下他,张飞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吕玲绮,笑笑,闭上了嘴。 荀攸用手指点着案几,缓缓说道:“有黑山军为我们镇守太原南门户,我们则能高枕无忧,主公,我建议可以修一封书信于黑山军,让其注意西边诸县的动向!” “公达的意思是?”刘备不解。 “主公,公达之意,是在提防祁县王氏!”徐庶补充道。 荀攸点了点头:“此番晋阳王氏被尽灭,如此,太原郡唯一还有体量的家族,便只有他祁县王氏了,虽坊间多传两个王氏之间面和心不和,但若我等要对南匈奴用兵,不可不提防他祁县王氏打着替晋阳王氏复仇的旗号于后方裹乱!” 刘备明悟,立刻传令下去。 秦耀放下情报竹简,沉声道:“这次白波军和于夫罗双方,才是得了最大的利益啊!” 白波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王家原本运送至兹氏的大批物资,于夫罗更是浑水摸鱼,拿下了以武都县为主的五原郡南部地区,这是一个三战之地,北望云中郡,东俯定襄郡,往西北而行,便是五原全郡! 对于于夫罗这种趁乱打劫的动作,分化为七部的南匈奴王庭只能痛骂,却又不敢有多余动作,毕竟左南对太原用兵的结果还犹未可知,都在观望和警惕! “白波军得了便宜,虽说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给我们,但也向我们表达了善意,且在劫掠完兹氏王家所留物资外,与民秋毫无犯,兵马更是退出了太原境内!” “汉明,你想说些什么?”刘备问到。 秦耀笑了笑,看向荀攸:“我认为公达所荐借粮一事,可以提上章程了,不过,还需去信一封,表明来意,省的引起白波军不必要的警惕!” “大哥,我们粮草不足了吗?”张飞面露惊色道。 刘备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向众将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的确,家大业大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大哥,那派谁去与河东卫氏借粮?” 荀攸正欲说话,秦耀看向他道:“公达,此行虽没太多危险性,但晋阳事务繁多,还需你替主公操持!” “不是有……”荀攸说到一半,瞪大了眼睛:“汉明,你不会又想开溜吧?” 秦耀咧了咧嘴:“主公,秦耀请命,亲自前往河东卫氏借粮!” “你走了,求贤馆怎么办!”郭嘉快疯了。 秦耀嘿嘿一笑:“在我回来之前,自然是交由奉孝你全权打理了,我看好你哦!” “哼!”郭嘉别过头去不说话。 “汉明,你先前不是说,先以去冀州购粮一试吗?”刘备道。 “嘿嘿,主公,这不是白波军向我们表达了善意嘛,想来他们总不会喝了奶还要打娘吧?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做,我觉得在平定南匈奴之前,我们可以先拿他白波军试试刀!” “喂,你能这么积极的办事?该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吕玲绮掐住了秦耀的软肉,不怀好意道。 秦耀吃痛连忙躲开,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吕玲绮。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恐怖,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哪怕是智多如郭嘉,也只是以为他想偷懒公费旅游罢了,谁知道吕玲绮一语道破了秦耀的小心思。 的确,秦耀此行除了借粮,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目的的。 蔡邕之女,才女蔡昭姬,嫁给了河东卫叙,也就是后世只知其表字的卫仲道! (卫仲道的名字没有记载,纯属虚构的,我原本想用卫玄作为他的姓名的,可他有个先祖就叫卫玄,所以虚构一个名字,不必计较!) 蔡琰,字昭姬(陈寿写三国志时,为避讳晋文帝司马昭之名,改做文姬!),生于174年,与著名才女班昭、谢道韫齐名,通音律,留有《胡笳十八拍》。 当然,目前的蔡琰,还是一个虚岁17,周岁16的少妇!胡笳十八拍还未问世! 因为她于前年(188年),嫁给了河东卫氏的卫叙为妻。 秦耀这么热衷于亲自去河东借粮,自然是为了这个千古才女,在荀攸提议借粮之策时,他就多番研究了一下河东卫氏。 这一下子,让他发现了很重要的两个点。 第一点是,卫叙是个肺痨鬼,得了和黄叙一样的肺结核,早在与蔡琰成婚之前,就久居病榻之上,而他的生命,将定格在今年! 第二点则是,自蔡琰嫁到卫家之后,卫叙身体每况愈下,因此,两人还从未同房。 也就是说,嫁为人妇的蔡琰,至今尚是完璧之身! 人妻、才女、精通音律! 这三点,足以唤醒秦耀体内的曹贼之魂! 能不能得到蔡琰还另说,秦耀对于前世这个连小学生都知道名字的才女,可是慕名已久,错过这次机会,待到卫叙死后,蔡琰便会回归长安与蔡邕相伴了。 这样的话,除非秦耀去长安一趟,不然再想见到蔡琰,那可就困难了。 因为再过两年,长安大乱,南匈奴趁机南下洗劫,蔡琰也是在那时,被于夫罗的儿子,获封左贤王的那匈奴贼子虏去! 一想到一代才女被不通教化的蛮夷虏去为妻,为其育子,之后更是被当成商品被曹操赎回,秦耀就觉痛心疾首。 他此去,是打算将蔡琰救出苦海,免去她未来会遭遇的横祸。 对,他就是这个想法,而非馋蔡琰的身子! 想通这一点,秦耀也有胆量面对吕玲绮的责问了。 “眉儿,你怎的平白污人清白,我此去河东,只为替主公分忧,只要借得粮草,我们的士卒便能跟上补给,也不用担心与南匈奴一战粮草难以为继了!”秦耀义正言辞道。 吕玲绮小脸一红:“那倒是我误会你了。” 秦耀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吕玲绮下一秒再给他一个大雷。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秦耀连忙拒绝。 开玩笑,自己是去泡妞……啊不,救才女于苦海的,怎么能让吕玲绮跟着,万一搞的两头都不是人,那不鸡飞蛋打了? “为什么不行?”吕玲绮皱眉道。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什么……”秦耀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吕玲绮此时的目光很是危险。 眼珠子转了一圈,秦耀一把握住吕玲绮的小手,深情对视道:“眉儿,你想啊,你还要替主公训练兵马,我此去,虽无太大的危险,但万一遭遇不测,我还要担心你,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啊,这样啊!”吕玲绮顿时面露担心,也顾不得当众被秦耀握住小手的羞怯了,关心道:“那万一你要是遭遇危险怎么办?” 秦耀当即拍了拍胸膛,自信道:“量他白波军再强,也拿我没办法,我胯下爪黄飞电,足以让他们望尘莫及!” “所以,眉儿,你听话,就在这边等我回来!” “那好吧……”吕玲绮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刘备。 “主公,又哪里不行了?”秦耀深觉头疼,刚安抚好了自己女人,又冒出一个刘备。 “汉明,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清楚吧,我不能让你遇到任何的危险!” 秦耀嘴角抽了抽,正好看到一旁还在往嘴里猛塞包子的典韦,顺势踢了他一脚。 “呜呜呜!”典韦疑惑地抬起头,嘴里塞满了东西。 一顿火锅,大家都是吃饱了,可典韦勾起的馋虫还没压下去,此时正在将肚子填满呢。 一脸疑惑的典韦就听到秦耀说到:“啊?子韧你要跟我一起去啊?” “诶?主公,你看,子韧武力非凡,留他在这里训练士卒也没多大用,干脆将他统领的兵马交给别人管,让他与我一道去河东借粮,如何?” “呜呜呜!”典韦正欲拒绝,开玩笑,谁高兴大老远跑去借粮啊,在这边有吃有喝还没什么烦恼的,多自在! “什么,子韧你也担心我啊,那好吧,就由你跟我辛苦一趟吧!”秦耀抓起两个包子,不顾翻白眼的典韦,一个劲地往他嘴里塞。 典韦被塞得翻起了白眼。 “以后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秦耀压低声音威胁道。 典韦双目一睁,一口将塞得满满当当的包子咽了下去。 “主公,我去,由我保护汉明,你就放心吧!” 刘备看了看秦耀,又看了看典韦,最终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我今晚替汉明点齐压粮部队,明日就启程前往河东吧!”刘备决定道。 “嗯,好!”秦耀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连忙应了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高山流水觅知音 第二天早上,被典韦从被窝中拖起,秦耀才明白昨天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娘的,一大清早没有系统的提醒,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才知道今天是周末! 阿西吧,周末想偷懒,又被自己活生生作没了。 没办法,自己应承下的差事,捏着鼻子也得去做啊。 还好,行囊不用自己收拾,家里的两个女眷早已把他准备妥当。 大家都去忙了,秦耀和典韦一人一马,身后跟着两百负责押运粮草的步兵,走出城门时,也无一人相送。 晋阳位于太原郡中部,隶属并州刺史部,太原郡治下。 而河东卫氏所在的县城是河东郡的治所安邑,位于河东郡中部,隶属司隶校尉部治下。 两地相隔千里之遥,仅比前往雒阳近上那么一点。 没办法,整个并州,除了还活跃在祁县的王允的王家之外,并没有大的世家可以依靠,这也导致了荀攸在第一时间只想到了与太原郡接壤的河东郡。 河东郡位于太原郡西南部,北部与西河郡接壤,东部与上党郡接壤,东南部则分别与河内郡、雒阳所处的河南尹接壤,正南则与弘农杨氏所在的弘农郡接壤,西南部则与三辅之一的左冯翊接壤,西北则比邻上郡。 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四战之地,如果能拿下这么一块地盘,南下可俯瞰整个司隶校尉部,北上则通往并州全境! 因此,河东郡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以其突出的军事优势得以划入京畿七郡行列,它与雒阳、长安构成了军事上的“黄河金三角”,是护卫雒阳、长安的防卫之地。 可以说,得河东郡者,便有着威胁两都的能力,尤其是河东郡与河南尹交汇处,如屯兵于此,兵出孟津,则兵临雒阳城下,不过半日脚程,怪不得董卓在面对十八路诸侯威胁的时候,尚敢一战,但当白波军和于夫罗屯兵于此的时候,吓得赶忙迁都长安。 可惜,如今天下纷争,河东郡这么一个战略重地,惨遭冷淡,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毕竟,连雒阳都付之一炬了,河东郡的防御地位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子韧,若有一天,主公能占据河东一郡,则能立于不败之地啊!”秦耀感慨道。 典韦嚼着秦耀特制的香辣牛肉干,敷衍地点了点头。 哼,鸡同鸭讲! 秦耀不屑地瞥了一个白眼。 此行任务肩负重任,秦耀选择路线的时候,放弃了就近的大陵、平陶、兹氏一线,因为这样的话,路程上虽有所缩短,但需要路过西河郡境内。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秦耀选择了绕远路,自晋阳出发,出梗阳,一路途径祁县、京陵、中都、邬县、界休,跨过界山,则离河东郡内与太原郡接壤的永安城不远了。 一路上,除必要的补给,秦耀等人并没有入城修整,尤其是路过祁县之时,更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到达两郡交汇处的永安城的一路上,因为城池不少,所以官道一路畅通,可就是这样,五百里的路程,秦耀一行人足足花了六天! 这个速度,慢的让秦耀发指! 自己和典韦骑得都是骏马,自不必多说,率领的两百士卒,也都是身强力壮之辈,一路除了必要的修整之外,并没有过多的耽搁时间,可就是这样,这么一支不需要补给的部队,都只能保持每天八十几里的行军速度! 这当然是因为,哪怕是有官道的这一路,所谓的官道,不过是足够两三人通行的泥泞道路,并州境内多山,翻山越岭的,秦耀一行人能保持每日八十里的行军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 秦耀不禁想念前世那些康庄大道,高速通四方,哪怕十车并驾齐驱都尤有空间,这次借粮回去的话,水泥加工坊应该也建造的差不多了。 第一批的水泥,除了用作巩固晋阳城防之外,秦耀打算先将晋阳周边的路修筑起来。 要想富,先修路,尽管并州贫瘠,但只要把路修好了,自然就有商人来往,这样一来,晋阳的经济也能被盘活了。 其实,日行八十里,已经是一个相当快的速度了(汉代一里相当于415.8米,所以综合下来,差不多是日行六七十里地!)。 要知道,三国时,以急行军闻名的夏侯渊,率领的是轻骑部队,能做到“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秦耀等人的速度已经和他相差无几了。 这自然是源于他们一行人不需要携带辎重,安营扎寨也不用和军队一样从中午就开始准备。 在永安城修整了一天,秦耀也是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在这个时代,能够泡上一个热水澡,那可真是奢侈的表现,没办法,不是他秦耀贪图享受,实在是这六天的赶路,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的。 这无关乎身体素质,只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并没有习惯这种劳累。 躺在木桶中,秦耀也盘点了一下工作日三天的打卡奖励。 第一天,奖励了《火柴制造工艺》,并伴有现货,下班打卡则是奖励了《冶铁工艺》。 《冶铁工艺》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了,在这个时代,取火还得保留火种,连火石火镰都没发明出来,秦耀一下子得到了火柴,相当于是划时代的产物了。 这个小小的东西,也大大方便了他们一行人行军取火,秦耀也不需要在依靠那简陋的自制火折子来点烟点火了。 歘~ 火苗燃起,在水桶中正了正身体,秦耀美美地抽上了烟。 第二天的奖励,是优良棉花种子和一吨的超能化肥。 嗯,很不错的奖励,待到春暖花开,就可以将棉花种子播种下去,今年再过冬,刘备帐下的人也不用整天被冻得吸鼻涕了。 没办法啊,棉花普及还是在明代之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寻常人家冬天保暖只能靠麻布和葛布,一层又一层的,比较有钱的人,用的是动物皮毛保暖,就比如刘备帐下的人,这个冬天都是裹的皮毛大衣。 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撮人,保暖用的锦缎,里面裹的是丝绵,也就是缫丝的下脚料,用作充绒,轻薄而保暖。 但这些,当然不包括底层的那些连食物都解决不了的饥民的,这一个冬天下来,整个太原郡就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刘备入主太原之后,命人大肆砍伐树木,在各处夹起了大火盆,才让整个太原郡的饥民,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时候,有了一丝温暖,不至于一觉醒来就冻成了冰棍。 “不过,光有棉花还不够啊,还需要弹棉花的技术,不然生棉成球状,一块一块的可不好保暖!” 秦耀想了一下,倒也不是很紧迫,天气一天天地在转暖了,现在种植棉花肯定是为今年的冬天做准备的,至于弹棉花技术,系统不奖励的话,自己让人研究研究也能搞出来,又不是什么科技含量很高的技术。 第三天的奖励,则有些让秦耀有些措手不及了。 《吴道子绘画技术传承》 《顶级舞术》 啊这…… 系统是想把自己打造成长袖善舞,宜书宜画的大家啊! 画圣吴道子诶,这位唐朝有名的画家,要说籍贯的话,这位吴道子和郭嘉还是老乡呢,都是出生在颍川阳翟的。 该说不说,从古至今,河南一地,都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哪像秦耀前世一样,充满了非议和黑点,要论历史底蕴,除河南外,舍我其谁?多少名人雅士都是出自这个地方。 称一声人才地灵毫不为过! 不服?开玩笑,河南一年种植出的小麦、玉米,要养活多少人呢! 单说这个时代的三大老板之一的曹老板,在创业初期的时候,鲍信给他提出的扩张战略就是“且可规大河之南,以待其变”! 大河之南,自然是黄河南岸,以司隶、豫州为首的周边地区了,这些地区富庶,且地形平坦,易于扩张,鲍信的建议也是初期不要与北方诸侯争执,有袁绍、韩馥、公孙瓒、刘虞这些人在,曹操还不如先把目标放在河南这些战略要地。 可以说,这个由鲍信于今年提出的战略方针,曹操一直将之奉行到了199年,直到官渡之战(200年)爆发才有所变化,其意义,与《隆中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话扯远了,说回吴道子的画画技术。 吴道子,又名吴道玄,被画史尊为画圣,年少孤苦穷困,随贺知章学习书法,后改攻绘画,以其刻苦配合其凌驾常人之上的绘画天赋,未及弱冠,已“穷丹青之妙”。 要说他的性格,和张飞类似,喜欢酗酒,在开元初年辞官浪迹东洛。 后被唐玄宗召到长安供奉,命他“非有诏不得画”。 其传奇是唐玄宗喜爱嘉陵江山清水秀,命其赶赴嘉陵江写生,吴道子到后,遍观全景,未作草图,回宫后面见唐玄宗,回答道“臣无粉本,并记在心”。 于大同殿,将嘉陵江三百里旖旎风光跃然纸上。 画艺之高,如有神助! 得了这个奖励的秦耀,于文人四友之上,已独占书画两项鳌头! “干脆再奖励个顶级琴法和顶级棋艺凑对得了!”秦耀笑道。 未曾想…… 第二天,上班打卡奖励:《顶级琴艺》! …… 坐在马背上,秦耀一阵无语,系统这是真的抽风了。 随即查看这个奖励,惊喜的发现,这个琴艺可不简单。 不同于吴道子这种于绘画间近乎无敌的存在,自古,琴道上是百舸争流,每朝每代都涌现出了不少的琴艺大家。 而这个《顶级琴艺》……,并不单单是当今时代的七弦琴的弹奏技术,而是囊括了华夏的古琴,包括但不仅限于伏羲式、神农式、仲尼式、列子式……这些琴的弹奏。 更有各类西方琴,诸如钢琴、竖琴、大提琴……一种称得上琴的弹奏方法。 自然,这些琴艺当中,有华夏历史上的伯牙、师旷、李延年、嵇康、司马相如……这些古琴大家。 也有近代的西方琴演奏大家,贝多芬、肖邦、鲁宾斯坦……郎朗等。 秦耀现在可以高声大喊,给我一架钢琴,我给你弹奏一曲肖邦! 而以他如今的琴艺造诣,想做到传说中的“曲有误,周郎顾”,实在是简单到信手捏来的程度。 这么一想,秦耀突然对这些个奖励挺满意的,记忆中,蔡琰就是一代琴艺大家,更是得了蔡邕自制的四大古琴之一的“焦尾”,而以自己如今的琴艺,拿捏一个蔡琰,那不是简简单单吗? 而往下一个城池襄陵的路上,秦耀也完成了下班打卡。 【叮,出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古琴·号钟!】 得,齐活了! 华夏古代,有四大古琴。 一为号钟,二为绕梁,三为绿绮,四为焦尾。 先前秦耀还想到了蔡琰得蔡邕所赐的焦尾,这是蔡邕从火里抢救出来的木料斫成的琴,因其尾部有烧焦的痕迹,故得名“焦尾”,因蔡琰十岁便能辨别出弦断之音,故蔡邕将之赐下。 而为四大古琴之首,华夏古代十大名琴之首的号钟,更有着其不可忽视的来历。 此琴,原为一代琴艺宗师伯牙所持有,因为知音子期病故,伯牙于子期坟前摔琴绝弦,从此不再弹琴。 之后,古琴·号钟流落民间,为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巡行时偶然所得。 因此琴音之宏亮,犹如钟声震荡,号角长鸣,令人荡胸生云,齐桓公征讨鲁国时命人用其弹奏,配合牛角的伴奏弹出的旋律雄浑悲壮激昂亢奋,千军万马人人只觉得热血沸腾,斗志昂扬,雄心万丈,士气倍增,之后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大胜而归。 从此此琴声名远播,人们为了纪念弹奏此琴的音乐家“号钟”,而将此琴命名为“号钟”,之后秦军王翦攻入临淄后,齐王建不战而降,四大古琴之首的号钟也因此销声匿迹。 夜明星稀,全军扎营。 秦耀热切地取出了古琴·号钟,端坐于青石之上,望着眼前滔滔不绝的汾水,有感而发,轻抚琴弦。 高山流水! 为伯牙毕生心血之作,号钟声声长鸣,配合面前江水滔滔,令人不由为之沉沦,哪怕是不懂音律的典韦等人,都连连侧目相望。 没有文化的典韦摇头晃脑的听了半天,只扔下了一句评价:“真他娘的好听!” 众军士点头。 沉浸于古琴演奏的秦耀并未有所动作,而远处,竟是传来阵阵鼓掌声。 “谁!”典韦面露骇色,自己竟然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高山流水觅知音,公子此曲,有伯牙之遗风啊!” 第一百零六章:饕客与吃货 秦耀淡然地按住了琴弦,余音袅袅,随江河奔腾而去。 他于演奏之时,寄情于山水,与天地融为一体,凡周边一景一物,皆被他观察入微。 一行人的靠近,早就在秦耀的觉察范围内,但他没有停止演奏,一来自己初次弹奏,不想为外物所扰,二来,从这一行人身上,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 “微末伎俩,先生谬赞了!”秦耀放下号钟,回礼称呼道。 来者颔留短须,头戴官帽,看年龄,大约是三四十岁的光景,俨然一副文人的打扮。 “倘若此等琴艺都只堪做微末,敢问公子,天下何人琴艺敢称大家?” 秦耀走下大青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下秦耀,秦汉明!” 中年文士一笑,回以一礼:“卫觊,卫伯觎!” 秦耀面露惊色:“卫家卫伯觎?” 卫觊一怔:“公子识得我?” 秦耀从容地从怀中取出荀攸亲笔的信件,递了过去。 卫觊讶异,接过信件,拆开一阅,方才恍然:“原来是故人相托,看来是缘分让我们在此相遇。” 秦耀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你要知道我其实是打算去见见你的弟媳,还会说咱俩有缘分吗? “不知伯觎兄长欲往何处?”秦耀问道。 卫觊闻言,眉头一皱。 “额,伯觎兄若有不便之处……” “汉明误会了,实乃此次我于长安回安邑,是因为家父修书一封,言我弟病入膏肓,恐时日无多……”卫觊脸色黯淡道。 “我此行,乃是要回家主持事宜!” “令弟……”秦耀明知故问。 卫觊叹了口气:“唉,仲道自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大之后,又患肺痨之疾,家族各种名贵药材都给他用上了,如今已经是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秦耀面露哀伤道。 他虽有千金方,哪怕是黄叙这种病入膏肓的人都可以治愈,但不代表他也能治好卫叙,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没有张机这等神医行针施药,另一点就是,卫叙本就体弱多病,肺痨只是他全身疾病的一种。 也亏得卫家家大业大,一直用各种老山参这些救命良药续命,不然的话,卫叙能不能成年还是一个问题,当时病入膏肓的卫叙,家族为了给他冲喜,逼着定下婚约的蔡琰嫁入卫家。 如今,整个肺已经烂掉的卫叙,别说是在这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汉朝,哪怕是放在秦耀前世,用各种精密仪器辅助治疗,都是救不回来了。 “唉,人各有命,仲道他时日无多,做大哥的,也只能尽可能地满足他的要求!”卫觊叹息道。 “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汉明,你我有缘,能于此相遇,既然是故交好友公达开口了,我卫家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你且随我一道回卫家,待我点齐粮草后便能完成此行了!”卫觊大度道。 秦耀拱了拱手:“秦耀先谢过伯觎兄慷慨解囊了!” “不必如此,戍边御敌,是我们每一个汉家男儿应尽的责任,你主刘备敢为天下先,深入并州苦寒之地,实在是让我佩服,即使无我和公达交情,我也该相助于他!” “伯觎兄品行高尚,秦耀佩服!” “哈哈,何必如此客套,我闻汉明先前所奏之曲,有伯牙之风,如此文人尚且远道而来借粮,可见刘玄德麾下上下齐心啊!” “唉,非我所愿,实乃我主帐下文武皆有重任,随时要提防那作乱的南匈奴,也只有我这一个闲人没事干了!” “哼,南匈奴狼子野心,原本投降于大汉,如今见大汉狼烟四起,又起了不臣之心,那于夫罗更是与白波谷黄巾沆瀣一气,多次为祸我河东郡,其罪当诛!”卫觊冷哼道。 口气一转,卫觊赞许道:“幸好还有刘玄德这种为国为民之人!” “伯觎兄对我主之赞赏,改日定当回禀!”秦耀笑道。 “这乃是我肺腑之言,公达此人我再熟悉不过,非明主不投,还有汉明此等音律大家,都愿为其帐下效力,若有缘,我真想拜会拜会!”卫觊认真道。 “将来定有机会的,太原大门,随时为伯觎兄敞开!”秦耀道。 “好,等我处理完家中琐事,便北上面见玄德公!” 说话间,卫觊已经让他的随从将营寨扎了下来。 不愧是世家公子,卫觊出行,带的家仆便有上百,更兼护卫上百。 扎营的扎营,埋锅造饭的造反,看得秦耀目瞪口呆。 和人家一比,荀攸的这种所谓的世家子弟简直就像是一只土狗。 荀攸:╮(??w??)╭你礼貌吗? “汉明,我看你们一行,轻装简行的,想来也没准备什么吃食吧,正好,我这边一应俱全,一起吃点吧?”卫觊邀请道。 其实,秦耀是拒绝的,因为他们一伙人已经吃过晚饭了,虽说没吃什么好东西,但也是吕玲绮和黄舞蝶亲手包的猪肉馅和韭菜鸡蛋馅的包子,一伙人还没消食呢! 可架不住卫觊的盛情邀请,也挡不住典韦对美食的邀请,两人结伴来到了卫觊的营地。 “来,虽说立春已过,但还是严寒无比,喝完羊汤暖和一下。”卫觊端着两万热气腾腾的羊汤说到。 典韦急不可耐地接过,也不管烫不烫,一口闷了半碗。 “怎么样?味道如何?”卫觊笑着问道:“羊汤里,我还加入了一些西域调料,吃上去应该更加的美味。” 卫觊说完,举止优雅地小饮了一口羊汤。 典韦将一口汤含在嘴里,面色有些古怪,最终在秦耀警告的目光中,还是一口咽了下去,眼泪都憋出来了。 “汉明,这羊汤,也太难喝了吧?”典韦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可就他那破锣嗓子,尽管是压低了声音,但在宁静的营帐中也是回音阵阵。 秦耀尝了一口就没有尝第二口了,他对这个时代的烹饪方式了解的很,无非是取羊身上最精华(最肥)的部分,扔进锅里随便一煮,原本原汁原味的倒也还能喝,可不知道这卫觊从哪搞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汤里之后,更让这原本就一般的羊汤更雪上加霜了。 嗯……干净又卫生,多少带点臭。 不由的,秦耀想起了前世抖音上,四国特工中,最艰难的刘庸桑经常品尝的白象国特色玛萨拉了! 秦耀正要堵住典韦的破嘴,但已经来不及了,一众不怀好意地目光望了过来。 卫觊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很是斯文地喝完了碗中的汤,笑着看向典韦道:“这位壮士想来是喝不惯这羊汤啊!” 秦耀看了一眼羊汤上漂浮着的油沫,不由的一阵反胃,尤其是吃饱了的肚子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我这兄弟,口味被我养坏了,还请伯觎兄见谅啊!” 卫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众口难调嘛,想来这位壮士的口味和我们有所区别。” 秦耀尴尬地笑了笑,典韦却是不以为然道:“俺老典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说谎,不过,你这羊汤的确一般。” “哦?”卫觊挑了挑眉:“这位壮士,我这羊汤,选取的可是生长于高山之巅上的羊,你要说喝不惯,我尚能理解,但你说这羊汤一般,我可就不服了,不知你平时以何物为食?” 典韦哼了一声,不顾秦耀阻拦,从怀里掏出两个压瘪了的包子,这原本是他打算当做宵夜的。 再摸索一番,又摸出了两个黑漆漆的土块。 正是烤红薯和烤土豆! 卫觊看着典韦拿出来的东西,嘴角抽搐了一下。 “给你,你尝尝就知道是你的羊汤好喝,还是我这包子、番薯、土豆好吃了!”典韦瓮声道。 卫觊面露迟疑,秦耀只能站出来打圆场,将典韦拿出来的东西放在火堆上热了热,这才递给了卫觊。 “伯觎兄,我这兄弟说话直白,不要介意,不过这些许吃食,是我出门之前家人所做,味道尚还过得去,我看你就喝了一碗汤,恐怕半夜会饿啊!” 卫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 卫觊眼睛一亮,顾不得斯文,急忙问到:“这是何物?为何表皮这般松软,里面的是肉馅?这咸味,是加了精盐?” 说完,两三口解决了一口巴掌大的包子,毫不客气地咬开了第二个。 嗯~第二个是韭菜鸡蛋馅的,只需少许的精盐,便可将这两种东西的香味彻底地体现出来。 卫觊吃完两个包子,尤有馋意,毫无形象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伯觎兄,这两物件,你别看卖相不好,实则也是香甜软糯!”秦耀将番薯乌黑的表皮扒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卫觊只是闻了一闻,就被那甜丝丝的气味诱惑到了。 又连着干了红薯和土豆,看得典韦一阵心疼。 也不知道客气客气! 吃完这些东西后,本就喝了一碗羊汤的卫觊感觉整个肚子都鼓起来了,顾不得形象,依靠着一块石头就在品味刚刚的美味。 “可笑我卫觊自诩为饕客,平日无论何时何地,无美食则食不下咽,竟是不如这位典兄弟随意拿出的吃食来的美味!”卫觊由衷道。 典韦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秦耀也是笑道:“其实卫觊兄的羊汤,只需少许改进,也不失为一道美味!” “哦?汉明也懂那庖厨一道?”卫觊惊奇道。 “略同一二!”秦耀谦虚道。 “这位……伯觎先生,别听汉明瞎说,他做的饭,可好吃了,我每顿都要吃十人份!”典韦大咧咧地说到。 秦耀:…… 卫觊:…… 卫觊很难想象,在君子远庖厨的年代,一个男人居然会对下厨精通,没看到嘛,他这次出行,还特意带了厨娘出来,就是怕自己平日的吃食得不到照顾。 “既如此,汉明可否为我展示一番?”卫觊期待道。 秦耀打量了一下四周,问到:“可还有羊肉?” “有!”厨娘闻言,拿出了一块肥肉,上面的羊油都快晃悠出来了。 秦耀:“……可有精瘦些的?” 厨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块羊腿肉。 秦耀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家营帐而去,其实是从系统空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葱姜花椒等调料了。 “可有酒?”秦耀回来后问道。 汉代文人出行,哪有不带酒的,卫觊原以为是秦耀下厨还有什么需要饮酒的癖好,没曾想秦耀接过酒壶,将其放在了一边。 再度一看,卫觊辨别出了放在秦耀身边的东西是葱姜。 不由狐疑道:“此二者为药物,汉明要用其做菜?” 秦耀点了点头,葱姜自先秦时期就已经被人发现的,但发展至今,这两种还是用作驱寒的药物。 怎么会有人想到,其实很多所谓的药材,都是可以用来做菜的,换句话来说,它们做调料比它们做药材可合适多了! 接过菜刀,秦耀将羊腿肉削成了一个个小薄片,虽说算不上什么堪比纸薄,但也比一坨一坨的肉强多了。 冷水下锅,加入酒、葱、姜,煮至血沫飘浮后捞出,再用清水烹煮,厨娘还拿出了几根萝卜,一并削皮切块放入。 再度加入酒、葱、姜,不一会,香味四溢,看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雪白的羊汤,秦耀大手一挥,花椒均匀洒落,小火再烹煮一会,一锅香喷喷的羊汤就此出炉。 闻见香味,典韦这个吃货,卫觊这个饕客,早就守候在旁流口水了。 浑然没有替吃的饱饱的肚子考虑分毫。 “唔~”两人才喝了一口,脸上就浮现出了满足的表情。 “若非知道汉明你精通音律,为玄德帐下从事,我愿花千金聘请你为家中厨师!” “哈哈,老卫,那你可是小看汉明了,他会的东西,可不只这一点点哦!”典韦笑道。 “哦?老典,莫不成,你这兄弟除了音律和厨艺之外,还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树?” 第一百零七章:才名远扬 吃饭喝酒,是最能增进男人感情的一种。 吃完秦耀秘制的羊汤之后,三人也是品着卫觊带来的美酒,欣赏着今日的夜色。 卫觊这个世家公子,居然和典韦这个泥腿莽汉打成了一片,或许,吃货间,往往不存在什么阶层障碍。 得知秦耀还是刘备最器重的臣子,卫觊对秦耀的欣赏更上了一个台阶。 “汉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伯觎兄何故客套,但说无妨,此行本该是我有求于卫家,未曾想能半路得见伯觎兄,伯觎兄慷慨解囊之时,可不曾有半分犹豫啊!”秦耀回道。 卫觊哈哈一笑。 “汉明果真性情中人,那我也不做作了,就是那我兄弟仲道,他此生最好音律诗词,汉明琴艺高超,我厚颜相请,可否为我那兄弟弹奏一曲,以全其志,若能于临终前闻听此等天籁,也不虚他这一生啊!”卫觊话到最后,竟是有些泪目。 他长卫叙十几岁,等卫叙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开始处理家中大小事务了,再大几岁,卫觊已经出仕,家中父母老矣,都说长兄如父,卫叙可以说是他一眼望大的。 曾经担心他的身体,一度是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照顾的,直到去年家族要求成婚,卫叙才回到了河东。 未曾想那时一别,再见已是要两别,怎不悲痛! “这有何难,举手之劳,若能送仲道最后一程,也不负我琴艺有成!”秦耀叹息道,这个时候,他倒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想来一代才子末路,也是相当凄凉吧。 卫觊点了点头:“此去安邑,尚有六七百里路程,汉明可随我同行,有我卫家旗帜,任那宵小也不敢冒犯,白波军虽迁往西河,但白波谷一带尚有余孽徘徊,以汉明等人的力量,恐不足以抗争!” 秦耀没有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那便叨扰伯觎兄了!” “不碍事的,与汉明同行,我之幸事也!” “诶,汉明,你不是作诗挺厉害的吗,老卫他那兄弟喜好音律诗词,你到时候也赠他一首,万一他听得开心,还能多活一段时日也说不定呢!”典韦在一旁捅咕了一下。 “哦?”卫觊双眸一亮:“汉明在诗词一道上也有建树?可有佳作容我欣赏欣赏?” “嗨,都不用汉明展示,俺常听郭家那小娃娃背诵,都记下来了!”典韦骄傲道。 秦耀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五大三粗的典韦还有这般心思,还能背诗了? “老典,速速念来。”卫觊期待道。 “嗯……”典韦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道:“有一首诗,俺听着挺有意思的。” “是什么……秦时明月汉时关,嗯对,第一句是这么念的!” 卫觊听了首句,眼睛微微一亮,短短七字,竟是将秦汉边塞景象描绘了出来。 “万里长征人未还!”典韦又冒出一句。 “下面呢?”卫觊急切道。 “下面……”典韦大汗直冒,斟酌许久,才想了起来:“要是龙城飞将还在,叫他胡狗敢度阴山!啊对,就是这两句!” “要是你个头,胡狗你个头!”秦耀一巴掌拍在典韦脑门上。 “不……不对吗?我记得是这么念的啊!” “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就知道典韦这被馒头塞满的脑子没那么聪明! “好诗,汉明大才,短短四句,已将秦汉以来的边塞苦情描绘到了淋漓尽致,对啊,若是大汉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飞将军李广等还在世,哪容得南匈奴在并州肆虐!”卫觊感慨道。 “不过,如今天下,还有了一个刘玄德,想来以汉明之智,辅佐的主公,必能重现卫霍之强大!” …… 进入了河东郡,自然是到了卫家的地盘,有卫觊打理,几人也是舍弃了步行,改坐船了。 一路沿着汾水顺流而下,于临汾南部下船,白波谷就在临汾北部群山之中,往南行至绛邑,过浍水,于董池陂再度登船,再度靠岸时,已经是来到了河东郡治所,安邑地界。 早早便有卫家人等候于此。 “大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二公子他……”一名管事打扮的人迎了上来。 刚下船的卫觊面色一变:“卫安,我二弟怎么了?” 名叫卫安的管事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二公子身体每况愈下,医师已经放弃用药了,二公子每日清醒时间已经很短了,老爷近几日也只得用老山参为其续命,以求能等到大公子归家!” “速速备马,我要赶回家中!” 于黄昏前,一行人终于是赶到了安邑城,来到了当地的大族,卫家的豪门大院之中。 秦耀等人被安排进了客房居住,卫觊安排了一声,便急冲冲地赶往了自己弟弟的住所。 终于是到达目的地了,秦耀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幸好是遇到了卫觊,坐船比骑马在那些颠簸的道路上可舒服的多了。 卫家家大业大,尽管是客房,也是布置的极好,高床软枕,秦耀一躺下就不想动弹了。 从那晚遇见卫觊后,一行人坐船带赶路,也是花费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期间,秦耀出差打卡了四次,一次还是刚刚入城的时候打了,其余两天,则又是周末。 接连两个周末就这么耽误在了路上,秦耀叹了一口气。 随即查看起了这四次的奖励。 第一天打卡,秦耀又迎来了久违的十年功力增长,按照如今他双修霸道内经与太平经,更有黄帝内经·阴阳秘术带来的内力加成,如今三十年的功力,在这个时代,或许也只有吕布和已逝的孙坚可以与他一较高下了。 还有一次奖励,则是文人四友,琴棋书画的最后一项。 《顶级棋艺》! 我不李姐! 秦耀不满地腹诽了一番,飞行棋的棋艺他就忍了,什么斗兽棋、军棋、五子棋……还有什么国际象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跟谁去下国际象棋啊! 不过还好,这个时代的围棋和象棋,他算是达到当世顶尖的水平了。 “也不知道这种棋艺水平,能不能下过阿尔法狗~”秦耀思索道。 今天的上班打卡奖励,则是十种蔬菜种子,分别为:茄子、番茄、黄瓜、玉米、小葱、蚕豆、豌豆、扁豆、菠菜和香菜! 可惜的是,这次奖励的种子数量有十种,但不像番薯、土豆、甘蔗一样都成品。 不过,秦耀对这个奖励很是满意,等自己回到太原,就可以搞一片菜地,等这些蔬菜成熟了,家里的餐桌上也就多了很多的美食了。 尤其是,配合刚刚打卡得到的《种植技术百科》,除了实战之外,秦耀已经算得上当世最强农民了。 “唉,早十年给我这个系统,我也能像别的小说主角一样,来一个种田流三国啊!” …… 话说另一边,卫觊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卫叙的房间,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大门打开,露出一张知性美丽,落落大方的女子容颜。 此时,她正端着一个盆,皓腕卷轻纱,露出那纤纤玉手,端的一个风姿卓越,体态端庄。 可惜的是,白皙的小脸上,挂着一丝抹不去的阴霾,似是憔悴万分,更令人望之生怜。 “大哥?”俏女子不确定地问到。 卫觊回过神来,连呼失礼,侧过头方才问到:“可是昭姬弟妹?” “真是大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蔡琰喜上眉梢。 “仲道……他还好吗?”卫觊问到。 蔡琰回身看了一下轻纱隔绝的屋内,挤出一个笑容道:“谢过大哥关怀,近几日,仲道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哦?当真?”卫觊一喜。 蔡琰将水盆交给下人,娥首轻点道:“不敢相瞒,这两日,公爹送来一册诗赋,仲道醒时曾翻阅过,谓之大善,情绪稍显高昂,醒转的时间也多了几分,醒来之时,便要求品读那册诗赋!” “哦?竟有此事!”卫觊步入屋内。 蔡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苦恼道:“为此,仲道想让公爹举办一个诗词大会,以全其志!” 卫觊脚步一顿:“仲道如今的身体,安能操劳?” 蔡琰无奈道:“我等也曾劝说过,但仲道对此很是执着,扬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公爹只得应允,召集诸方文人,以千金为赏,举办诗词大会,大哥回来的正好,后天便是举办日,便由大哥你来操持吧!” 卫觊看了一眼正在入眠的卫叙,点了点头:“既是仲道最后的述求,我们做家人的,自当替他完成。” “不过,我倒是好奇,何等诗赋,竟让仲道久病之躯为之陶醉?” 蔡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缓缓道:“据公爹说,是自雁门太守郭缊处传来的,是一大家所著,我还记得此人姓秦,名耀,字汉明,非但仲道对其赞扬有加,我一介女流阅其诗词歌赋,都恨不能与之相见!” “谁?”卫觊一愣,抬高了几分声音。 蔡琰皱了皱眉,取出了一册薄书,重复道:“秦耀,秦汉明!” 卫觊接过书籍,翻开一看,正好看到了前几日典韦背错的那首出塞诗。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莫非冥冥中有天定,体谅仲道一生为病痛折磨,临了让其崇拜之人能有缘一见? 卫觊坐下,翻阅书籍,其中的每一首诗,都堪称经典,以卫觊之才,想成就一首,都是难上加难,世间竟有此等奇人,所作诗词,都为绝唱? 蔡琰在一旁解释道:“其诗词风格多变,仲道最爱其中的那首《望嵩山寺》,但我却觉得太过悲怆,反倒是那两句残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意境最美,还有那首《妾薄命》,也是道尽了古今的红颜薄命!” 卫觊按照蔡琰所述,翻至这几首诗的页面。 《望嵩山寺》也就是秦耀第一次得到《唐诗宋词全集》的时候即兴之作,可能是卫叙看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候,深有触感,故最好这一首。 而蔡琰所说的那两句残诗,卫觊也认为是极好的,意境之美,古之少有,可惜只有两句。 至于那首《妾薄命》,竟是讥讽汉武帝的金屋藏娇典故的,不得不说秦耀作诗的胆子是真的大!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再难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蔡琰极爱这首诗,卫觊这个男子自然是对这种诗没什么好感,毕竟,对于志在远方的男儿来说,女子不过是附加的,更何况是一代大帝汉武,怎会为儿女情长所绊? 不过,卫觊正欲翻页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由抬起头,有些愧疚地看向了蔡琰。 长长叹了一口气,卫觊开口道:“昭姬,我卫家,愧对你良多啊!” 蔡琰挤出一个笑容,回道:“大哥不必如此。” “不,是我卫家固守婚约,让你这良人嫁给了仲道,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 “这是蔡琰心甘情愿的!”蔡琰欠身说到。 “唉,哪有什么心甘情愿,还是你蔡家家风正,即使知道我弟弟命不久矣,依旧遵守了婚约,但还是辜负了你,这样吧,我做主,待到后天诗词大会举办完毕,便签下和离文书,还你自由之身,且放心,我会以卫家的名义向天下人说个明白,不污了你的闺名!” 蔡琰闻言,已是难掩悲痛之色,跪在地上:“大哥仁慈,蔡琰谢过,但仲道已是弥留之际,蔡琰愿送完他最后一程,再归往长安,侍奉父亲!” 卫觊摇了摇头:“寡妇之身,难免遭人非议,我卫家已经愧对你良多,万不可再耽误你了,就依我之言吧!” 蔡琰最终点了点头。 “蔡琰小儿女姿态,冒犯大哥了!” “无妨,所谓情由心动,昭姬对仲道之情,我铭记于心,今后,我依旧是你的大哥!” “谢过大哥!”蔡琰行礼道。 “好了,不必太过客套,你再来与我说一下,这个秦汉明还有甚佳作。” “大哥,这篇《求贤榜》可为此书中之绝唱!”蔡琰翻阅了一下,指着那篇诗赋说到。 卫觊看完,皱了皱眉:“此赋虽好,但还当不得绝唱二字吧?” 蔡琰挤出一个笑容:“大哥有所不知,此榜为秦汉明为其主设立求贤馆之时即兴而作,乃是郭缊太守建议之下,秦汉明在须臾间落笔而成,为郭太守特别推崇,认其为当世绝才!” “哦?竟有此事!”卫觊心中,对秦耀的认知再度上了一个台阶。 此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秦耀可不知道,只不过是他平时敷衍工作,让郭淮背诵的诗词,竟是都被他爹给收录了进去,一应诗词歌赋,都被郭缊遣人送往各处,为其扬名。 而卫家,也只是其中的一个个例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千金买字 今天,是周二,心情美美哒~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终于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秦耀伸了个懒腰,虽然是被系统叫起床的,但不用跟平时一样着急忙慌地赶去上班,还是很舒服的。 【叮,九点已到,请外勤打卡!】 【叮,外勤打卡成功,奖励:夜明珠!】 秦耀精神一震,连忙从系统仓库中取出新得到的这夜明珠,不同于印象中的荧光绿,而是暖洋洋的橙黄色。 乍一眼看上去,宛如中秋时最耀眼的明月。 这颗宛如一轮满月的夜明珠,是地球地壳运动,数千年的发光稀有元素凝聚而成的石头,拥有c.h.pm.tn等放射性同位素,能自身激发而发光! 不管在哪个时代,这样的纯天然的夜明珠,都属于价值连城的存在,当初孟陀能用一斛葡萄酒换凉州刺史,秦耀手中的这颗夜明珠,足以换取三公乃至凌驾于三公之上的大将军之位! “夜明珠不是据说有辐射的吗?”秦耀把玩了一阵,有些疑惑道。 系统顿了一顿,才说出了让秦耀啼笑皆非的话。 【学历越低,辐射越大!】 “系统,我怀疑你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而且我还有证据,我之前刷抖音,看一些穿越小说的时候,人家都是这么说的!”秦耀反驳道。 【地球的放射现象比人类生存的时间还要久,地球上几乎所有物质都含有放射性元素,包括家庭装修用的一些天然石材,但这些都只属于微量,无法对人体产生危害!】 系统第一次为了给秦耀灌输科学知识,说了这么多话。 秦耀愣了愣,想起前世的一则新闻,说是一个老太太因为小区附近装了一个信号塔,把对方告上了法院,并声称自从这个塔造好之后,她就各种不舒服。 结果发现,这个信号塔居然都还没投入使用! 但老太太不管,各种纠缠,最后对方愤怒之下,直接将信号塔拆除了。 最后的最后……老太太因为心脏病发作,手机打电话却没有信号,死于家中…… 没了顾虑,秦耀也对这天然去雕饰,美轮美奂的夜明珠爱上了,试问,前世被捧上神坛的所谓钻石之类,能跟自己手上的这颗手掌大小的夜明珠相比吗? 整个房间,都被夜明珠那暖洋洋的光芒照射的暖意十足。 “咚咚!” “汉明先生,你起了吗?” “起了,有什么事吗?”秦耀将夜明珠收起,回道。 “我家大公子派人来服侍你起床,并让我传讯,收拾停当了前去用膳!” 秦耀将房门打开,门口,竟是已经站着一群丫鬟,端盆,拿毛巾,拿水壶,安排的明明白白,整整齐齐。 “我不用服侍起床,我一会收拾好后就去找你家大公子。” “这……”传话的下人面露犹豫。 一群丫鬟也急忙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嘛?”秦耀愣住。 “还请汉明先生不要为难我等,是大公子吩咐的,就让奴婢们伺候你更衣吧!”丫鬟中为首之人娇滴滴地喊道。 “那……好吧!”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起个床都要七八个人服侍。 为了不让这些丫鬟难做,秦耀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该说不说,这种衣来伸手,自己只要躺着享受的生活,那真是当得上”奢侈”,啊不,奢靡才对! 换上春季穿的天青色禅衣,任由丫鬟将搭配的天青色发簪插入发髻之中,再配上一条简约时尚的纶巾,腰戴一块造型典雅的碧玉玉佩。 顿时,一个翩翩俏公子,浊世美郎君就这么站在了一种丫鬟的面前。 配合此时秦耀慵懒的表情,一群小丫头顿时是被迷得五迷三道,哪怕是那几个年龄稍长,见识颇多的高级丫鬟,都是双腿发软,凝望秦耀的目光热切至极,互相搀扶才免于腿软跌坐在地。 “走吧,卫府这么大,我可不知道你家大公子在哪里。” 秦耀微微一笑,更是击中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汉……汉明公子,我带你去!” “好!” 任由为首的丫鬟在前带路,秦耀走在后面,看得有些奇怪。 大户人家的丫鬟,走路都是这么扭捏小碎步的吗? 殊不知,带路的丫鬟为了防止自己出丑,才不得不紧闭着大腿根,实在是,秦耀的颜值,对这些未经人事的丫鬟,吸引力强到没边。 剩下的那些丫鬟驻足在秦耀房门口,看着秦耀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更满是爱意。 “如果汉明公子能与我缠绵一晚,我就是立刻去死,也值了!” 一众丫鬟点了点头,还是另外一个年级长些的丫鬟一巴掌敲在了出言的那人头上。 “小骚蹄子,看你这脸上都开满桃花了!” “汉明公子怎么看得上我们这种庸脂俗粉,也只有少……”年长丫鬟话到一半,连忙闭上了嘴。 该死的,怎么能在背后非议主子呢! 不过,以汉明公子这等凡尘难觅的容颜,也的确只有有名无实的少夫人能配得上他了,可惜啊,少夫人这一世的青春,就只能贡献在二公子身上了,也不知道二公子还能撑多久,唉…… 秦耀并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稍稍打扮了一番,便让一众高门大院的丫鬟芳心萌动,此刻,已经跟随那个带路丫鬟来到了一处庭院。 “哈哈,汉明来啦,多日赶路,可是辛苦了,昨晚家中琐事缠身,怠慢了汉明,来,我已经备下酒宴,替你洗尘!”卫觊在看到秦耀今天的打扮时,也是微微一愣。 先前的秦耀,容颜已为自己平生仅见,但只是一身素衣,而今天这一身得体的禅衣,更是将他的颜值与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不知道为什么,秦耀坐下之后,一直感觉卫觊的目光有些火热。 不由抬头询问道:“伯觎兄,我今日穿着打扮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卫觊连连摇头,火热的目光不减。 秦耀浑身鸡皮疙瘩一抖,脸色难看道:“伯觎兄,我知道我长得比较帅,但是……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卫觊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满是尴尬。 忙解释道:“汉明误会了,我并无龙阳之兴!” “那就好,那就好!”秦耀松了一口气。 “汉明……于诗词歌赋一道,建树极高啊!”卫觊开口道。 秦耀不假思索道:“勉强过得去吧。” “汉明过于谦虚了,那首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写的是极好的,可以说是两句诗词足以压一代了!” “嗯?”秦耀猛地抬头:“不知伯觎兄从何出听闻此诗?” 卫觊一笑,抬起酒杯,遥举道:“是雁门太守郭缊书信传于天下世家的!” 秦耀恍然,怪不得只有郭淮才听过的诗连卫觊都知道了呢。 “伯觎兄,观你神色,似有难言之隐,不知我可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秦耀注意到卫觊满脸的犹豫,为免主人家难堪,还是自己先开口的好。 “汉明观察入微,我的确有一为难之事,汉明可还知道家弟仲道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吧?” 秦耀闻言,放下酒杯,点头道:“知晓,天妒英才,时运不济,还请伯觎兄看开一点。” 卫觊点了点头:“生死有命,不可强求,只是仲道在前两日,曾与家父述说了他最后的一个请求,我作为他的长兄,想为他实现这个愿望!” “愿闻其详!” “其实,此事与汉明所写诗赋大有关系!” “我?”秦耀愣住了,我就写了几句诗,不会卫叙因为看了自己的诗就病情加重了吧,那可当真是冤枉了! 卫觊道:“是也,我曾与汉明兄说过,仲道平生最好诗文,你那一首《望嵩山寺》让其感同身受,连带着近几日的神色都稍有好转!” 原来如此!秦耀放下了心,不是自己害的人家早死就好了。 “他尽阅汉明诗赋后,心中顿生豪情,请求家父为其举办一场诗词大会,召集众才子登台献诗,我父拗不过他,只得答应,诗词大会,不日便将举行!” 秦耀突然想到,自己入城的时候,大街上随处可见文人打扮的人,这在晋阳是见所未见的,还以为是安邑平稳才有此光景,不曾想是卫家要举办这什么诗词大会! “伯觎兄的意思我大抵是听明白了,可是想要我明日登台献诗一首,好全仲道之心愿?”秦耀问道。 卫觊笑了笑:“汉明明鉴,我却有此求,不知……” “这没什么问题,哪怕是伯觎兄不开口,我知仲道有此心愿,也会满足他的!” “汉明大义,我先替仲道谢过了!”卫觊喜道。 “在此,我也代家父答应汉明,待到诗词大会结束之后,将粮草整备齐全,为表谢意,我再以千金作为谢礼!” “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哪当得如此厚礼!”秦耀连忙拒绝道。 开玩笑,千金是什么概念? 汉代的一金,也就是一斤金,虽不比他前世的999纯金来的纯度高,但也有96%的纯度了,黄金虽不常用于货币,但在这个时代,跟正统的货币五铢钱之间,也是有着明确的兑换比例的。 黄金一斤,值钱万! 千金,也就相当于是一千万五铢钱了,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且,卫叙作为世家子弟,所承诺的千金,自然是汉代三等金之中的第一等,为黄金! 有《三国全志》作为知识储备的秦耀,自然也是明白了前世自己理解的一些误区。 前世很多专家学者曾说,汉代赏赐、娶亲什么的,动不动就是万万金,这么看的话,汉代的黄金储量是相当恐怖的,可汉代之后,这么多的黄金又销声匿迹了,所以推断,汉代所谓的黄金,其实是黄铜。 其实这个说法是彻底错误的。 在《汉书·食货志》中有记载,金分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 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也曾提到“金,五色金也、银,白金也、铜,赤金也”! 所以,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在汉代,已经将金银铜划分的很清楚的,那些动辄万万的金,其实就是铜铸的赤金! 而秦耀前世名声远扬的海昏侯墓的发觉,也作证了,汉代所用的金饼,的的确确是纯度差不多在96%的黄金。 “汉明不必推辞,不曾闻吕子门客曾改动《吕氏春秋》一字而得千金?在我看来,能以千金换得汉明佳作,才是我卫家之幸呐!”卫觊由衷道。 连一字千金的典故都搬出来了。 秦耀只得笑了笑:“那便依伯觎兄之见吧!” “嗯,如此便好,汉明今日多作歇息,愚兄期待你明日佳作!” “必不负伯觎兄所托!” 第一百零九章:黑暗中的一道光 用完膳,卫觊就急急忙忙地告退去安排明天的诗词大会的一应事宜了。 还是先前的那名丫鬟带路,秦耀盯着她的背影很是奇怪。 卫家这种世家大族,对丫鬟都这么好的吗?吃个饭的功夫,怎么连衣服都换了一套? 而且,走路的姿势也变了,这才像个正常人走路嘛,之前自己还以为对方是憋不住了呢! 回到安排自己住下的小院,带来的两百兵士自然是安排与卫家的家仆住一块了,这个小院里,也就自己和典韦两人居住。 “子韧,吃了吗?” 典韦已经是脱光了上衣,赤着身子在练戟法了,可怜卫家小院的那些花花草草,在大戟挥舞的劲风之下,呜呼哀鸣。 典韦瓮声回答道:“吃过了,老卫让下人送来的!” 说话间,未曾停下动作。 “汉明,咱啥时候回晋阳啊,我还以为这卫家的伙食有多好呢,原来还比不上你家的普通菜肴!” 秦耀呵呵一笑:“不急,伯觎兄让我明日参加完诗词大会之后再回去!” “唉,劳什子诗词大会,不就是那些酸秀才你吹嘘吹嘘我,我吹捧吹捧你吗?” 不得不说,还是典韦看得通透,秦耀也曾见过几个文人,真本事那是没多少的,满口的之乎者也倒是说的很溜。 “行了,练你的戟吧,伯觎兄答应我,只要我在明日的诗词大会上留下佳作,他额外还赠予我们千金呢!” “哦?如此,那便可以一试,还是你们文人好赚钱啊,笔杆子抹两抹,赚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了!” 秦耀脸色一黑,决定不再搭理他。 典韦在旁舞得虎虎生风,反倒是睡饱吃足的秦耀有些百无聊赖了,安邑又不比晋阳,自己出了门,可能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他又不是好动的人,想来,还是歇了出去逛逛的心思。 正当秦耀无聊地扣脚趾时,不知于何处,传来一阵琴声。 “子韧,你安分点!” “干啥?” “你听!” 典韦放下天龙破城戟,沉重的大戟压得地面都是一阵尘土飞扬。 “诶?有人弹琴诶。”典韦也是听到了。 “嘘!”秦耀比了比手指。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侧耳倾听着从远处飘来的琴声。 听了好一会,典韦突然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睛:“娘的,这琴声听上去怎么这么哀伤,俺都想念俺老娘了!” 连典韦这个糙汉都听出了琴声中的悲伤之意,有着顶级琴艺的秦耀又怎么会听不出呢! 白了典韦一眼:“你是在想念你的老娘,人家可是在述说内心的孤寂!” “啥玩意,弹个琴还能让人哭,不听了,没劲!”典韦听不下去了,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耀仍旧端坐原地,闭目倾听。 换了几首曲子,但难变的,依旧是琴声之中不加掩饰的哀恸之情。 奇了怪了,卫家家大业大的,哪个深闺怨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哀伤啊! 秦耀已经从弹奏的方式和音律当中,听出了弹奏之人必然是一个女人。 你问为啥呢? 开玩笑,一个大男人弹得琴声之中,有各种哀伤的情绪,诸如:思乡、孤寂、不甘、渴望自由这么多的东西吗? “别说,老典都听不下去了,我听了这半天,都感觉心里难受的紧!” 秦耀不由抬头望天。 秦时明月汉时关,或许自己和前世的羁绊,也就这亘古不变的月亮了吧! 感伤了好一会,耳听着琴声更加的肆意妄为,秦耀忍不了了。 “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看小爷不给你整不会咯!” 秦耀大手一挥,古琴·号钟被他平稳地架在了腿上。 一首《广陵散》,送给在座的各位! 秦耀轻抚古琴,调好琴弦,开始弹琴。 《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原为聂政刺韩王时所作之《聂政刺韩王曲》。 曲谱本已失传,后为一神秘高人授予了一代音乐大家嵇康。 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于行刑前,弹奏《广陵散》,并言自此《广陵散》将失传。 此曲旋律激昂、慷慨,极具戈矛杀伐战斗气息。 此曲一出,顿时盖过了远处充满幽怨不忿的哀伤曲音,宛如洪流滔滔,让人闻之情绪高涨,兴奋不已。 号钟之音,更是将这首充满杀伐的曲子扩大再扩大。 远处曲音,在广陵散被弹奏起不久后,便戛然而止。 距离秦耀小院不远处的一个幽静院落之中,蔡琰压着焦尾的琴弦,看向琴声传来之处,面露骇然之色。 “是何人所奏之曲,为何我从未听闻?” 吱嘎,房门被推开,卫叙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吓,仲道你身染重疾,为何走出来?”蔡琰被吓了一跳。 卫叙一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示意蔡琰不要靠近,肺痨,可是会传染的。 躺在下人备好的软塌之上,听着秦耀弹奏的广陵散,卫叙原本病态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潮红。 “此曲,我竟从未听过,昭姬精通音律,可听闻过此曲?” 蔡琰摇了摇头,重新坐下,轻抚琴弦。 卫叙看得好奇:“昭姬,你这是?” 随后,蔡琰美目闭合,十根青葱白指落在琴弦之上,初时,节奏舒缓间歇,不一会,由着远方的琴声带动,蔡琰在只听了一遍之后,竟是弹奏出了广陵散这首曲子。 弹琴的秦耀一愣,他清楚这世间应该还没人会这首曲子,而远处原本充满哀怨的琴声,此刻却变成了和他附和的音律。 不过,听其音色,尚显青涩稚嫩,难不成是听自己弹了一会,就模仿出来了? 秦耀有些不相信,这世间还有琴艺到达如此境界的人,手指联动,广陵散被他弹奏的更加高昂奋进。 而远处的琴声显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出现了一丝紊乱,正当秦耀沾沾自喜时,远方的琴声连忙调整节奏,竟是又跟上了秦耀的步伐。 “还真是见鬼了!”秦耀大感意外。 “那这首呢?” 秦耀有些不服气,手势一改,弹奏出了后世名曲《阳关三叠》!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第一叠,对景增悲。 第二叠,擎樽话别。 第三叠,道祖难分! 秦耀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根据王维《送元二使安西》谱写的曲子,一曲三叠,当得是变化多端。 正当秦耀沾沾自喜,演奏了两遍之时,远处琴声再起,青涩的琴声之中,竟是又复刻了秦耀这新弹的曲子! 这次,秦耀真的震惊了,若说《广陵散》可能有传下来,并非是还未出生的嵇康独有,那这首《阳关三叠》的的确确就是当世不存的曲子啊! “厉害,此人琴艺造诣,仅次于我,若没有我,她可谓当世第一流!” 秦耀此时内心也是充满了敬佩,自己得来的技能,全然是没废什么功夫的,而对方,肯定是多少岁月磨练出来的琴艺,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服。 “这卫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能有这等琴艺造诣的人,想来是深耕琴艺数十年的大家了吧!”秦耀猜测道。 突然,他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奸笑。 “行,前两首你都能跟出来,那这首我看你怎么跟!” 秦耀再度改变手势,一段感人哀伤的音律顿时从号钟之上弥漫开来。 《胡笳十八拍》! “小爷我弹奏的从未有过的女人所创的曲子,我就不信你能模仿出来!” 与《广陵散》、《阳关三叠》一样,《胡笳十八拍》同为华夏古代十大名曲之一,但其所蕴含的感情,各种哀伤苦闷的情绪,堪称独一无二。 这首曲子,不仅仅反应了当时社会的战争动乱、民族特色,更是要结合自身的悲惨遭遇,骨肉分离之情,才能演奏出来。 原本,这首曲子唯有经历过种种的蔡琰才能有感而发。 而这一世,有了秦耀这个挂逼在,他没有蔡琰那么丰富的经历,但有顶级琴艺的加持,想要演奏出来,并不困难。 《胡笳十八拍》分为十八段,比之前两首曲子要长不少,秦耀演奏了一会,发现自己已经弹奏到了第十段,对方也没反应,不由乐道:“嘿嘿,认输了吧!” 他却没有想到,在那个幽静小院中,蔡琰已经是泪流满面。 “仲道,你听……” 回身望去,卫叙在听了一会曲子之后,早就因为身体原因被抬回了房间。 但此时的蔡琰,却没有了往日苦闷无人述说的难过之情,因为她发现,对方此时弹奏的曲子,才是真正的踩在了她的心房之上。 似乎冥冥中,她觉得这首曲子是为她而奏的。 更甚者,她在听完一段后,竟是能联想到下一段该如何弹奏。 轻抚焦尾,在这异乡为媳,似乎只有这架父亲亲授的七弦琴才能给她黑暗无助的日子里带来一丝温暖。 父亲重信,自己作为他唯一的女儿,自然不能让他失信,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婚约对象卫叙已经是病入膏肓,蔡琰依旧是身着红装,嫁入了卫家。 但嫁进卫家之后的生活,更是让她内心饱受摧残。 所谓的冲喜,非但没有让卫叙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好转,甚至在她嫁入卫家之后,卫叙的身体每况愈下。 公婆甚至认为她是丧门星,嫁进了卫家,反而害的卫叙的病情加重。 每当此时,蔡琰都不曾反驳,甚至,连唯一的寄托,弹奏焦尾之时,都要压低声音,生怕引来一些非议。 自己大好的青春,却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束缚其中,抬头的天空,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她多么想有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内心,理解她心中的悲凉。 如今,人未至,琴声先到。 “焦尾,和我一起弹奏此曲好吗?”蔡琰宛若黄鹂轻啼的声音响起。 焦尾之上,琴弦微微一颤,发出一声低鸣。 蔡琰温婉美艳的小脸之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似楚楚动人,又似春暖花开。 美目微阖,手指自然而然地弹响了琴弦。 这次,她的琴声不再是那么的青涩和被动,反而是在弹奏的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焦尾琴音绵长,更能抒发细腻情感,号钟琴音雄浑,更适合弹奏杀伐战阵之歌。 在初闻琴声的时候,秦耀哪怕有顶级琴艺的加持,手指都是一颤,弹错了一个音调。 而对方,却没有因为他的失误而停歇下来,反而是顺着他弹奏过的调子,继续地弹奏了下去。 此时,秦耀内心恍然。 竟然是她! 怪不得,怪不得呢! 秦耀感叹自己真是个榆木疙瘩,此行所寻伊人,竟已经与自己在琴声上交汇相融。 怎能让美人独奏? 秦耀调整好心态,继续弹响了古琴,而这次,他的动作更显轻柔,像是在担心影响了某人的节奏。 而焦尾之音,自然而然地成了主旋律,反而是号钟长鸣,似在苍凉悲泣之中,增添一抹救赎之光。 两相结合,就像是前世秦耀听到过的两个版本的“海底”。 原唱悲凉,想沉入海底了却余生。 翻唱治愈,于黑暗之中拯救心灵! 原唱:毁灭吧,我不想活了! 翻唱:爬开呦,给老子起来嗨! 一曲终了,俩人同时闭上了眼,将手指按在了琴弦之上,素未蒙面,两人却于心灵之上,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默契。 忽的,秦耀抬头,看向琴声传来之处。 “做男人嘛,还是得主动一点!” 第一百一十章:长安暗流 于数日前,长安朝廷之上,相国董卓慵懒地躺在特意为他定制的榻上。 小皇帝刘协瑟缩在龙椅上,看了一眼还在挖鼻孔,毫无礼仪的董卓,颤着声音说到:“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原本,这也就是应付差事的一句问话,刘协已经习惯,在这样的常朝上,能发生的事情只有两种。 一种是:董卓立威,无外乎暴怒杀人,翦除异党或是逼迫自己封赏他的亲信。 第二种则是一些汉室老臣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拜托,当皇帝很累的,你们觉得我现在还管得了事吗?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重要的事情,朕也管不了啊! 真正的军国大事,不都是在董卓的那个小朝廷上解决的嘛! 照例地问了一遍,刘协正欲看向董卓,等待他下一步动作时,一人着急忙慌地跪倒在了大殿下。 “臣,有本奏!” 刘协还没开口,董卓已经是皱了皱眉:“司徒大人有何事无法解决,需要劳烦陛下?” 跪在堂下的,正是当今司徒王允。 王允听到董卓的这句话,背心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明鉴,相国大人明鉴,小人族人为奸人所害,不得已,求陛下,相国大人为小人做主!” 董卓闻言一阵诧异,习惯性地看向了李儒。 李儒捏着小胡子望了王允一眼,站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相国大人,臣昨日刚刚收到来自雁门太守郭缊和太原尹刘备上书的奏章,或与司徒大人所言相关!” “哦,文优可直言,王司徒,快些起来,若有冤情,咱家必然为你做主!” “谢陛下,谢相国大人!”王允从地上爬了起来。 “文优,那刘备可是当初虎牢关三兄弟大战奉先的那人?”董卓问道。 “秉相国大人,正是此人,前段时间因其为皇室贵胄,故相国大人恕其罪过,请陛下封其为左将军,领太原尹一职!” 龙椅上的刘协瞪了李儒一眼。 你们那叫请吗?就差按着朕的头答应了! 不过,当初董贼让自己签署的那份封赏圣旨中的刘备,竟是我皇室同宗,此人……忠否? 刘协第一次对领兵在外的某一个诸侯起了兴趣,小耳朵侧了侧,尽可能地听得清楚。 “哦~你这么说,咱家就想起来了,真是这刘备啊,你说昨日这刘备有奏章传来,所谓何事啊,还有那什么郭……” “雁门太守郭缊!”李儒提醒道。 董卓点了点头:“还有这郭缊,又为何事上奏?你刚才所言,此二人奏章与司徒大人所述之事有关,我没记错的话,王司徒是太原人士吧?” “相国明鉴,老臣,真是太原祁县人士!”王允双眼微红道。 李儒看了一旁面露哀恸的王允一眼,回答道:“刘备上书,言晋阳王氏与南匈奴各部之间勾连,企图引狼兵南下,侵吞整个太原郡,被他帐下谋士察觉,先于阳曲外目睹南匈奴贼子杀害护匈奴中郎将王柔,刘备趁机歼灭了这一支匈奴骑兵!” “胡说八道,我族弟王柔,乃是朝廷亲封的护匈奴中郎将,为两族和平,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此番与南匈奴部会面,是为达成进一步的友好关系,奈何这刘备初入太原,眼红我王氏财富,伙同南匈奴部杀害王柔,侵吞整个王家财产!”王允怒发冲冠道。 董卓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道:“文优,王司徒所言可对?” 李儒笑了笑:“个中详情,我未加追查,但如王司徒所言,刘备后续的确是将整个晋阳王氏覆灭,不过……” “不过什么?”董卓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其实,这些事情,王允大可以私下解决,但他却在朝堂之上提了出来,目的也很简单,祁县王氏的家书将这次的事件详情描绘的很清楚。 要说他心疼晋阳王氏是假,为扶持自己的祁县王氏才是真。 但晋阳王氏和刘备之间的恩怨瓜葛,只需要调查一遍,便能水落石出了,刘备是董卓亲封的太原尹,王允拿捏不住董卓对刘备的态度,只能选择在朝堂上说出来。 碍于诸公的面子,自己这个司徒提出来的问题,董卓但凡有点脑子,都要做出一副处理的态度! “不过,刘备在奏章中附加了晋阳王氏所犯罪状,属下看过之后,也觉得这晋阳王氏……该杀!” 要说李儒是毒士,这点不假,他为了帮助董卓,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鸩杀少帝,迁都长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于李儒而言,外界的非议都只是枉然。 但是,自李儒成了董卓的女婿,替他出谋划策开始,李儒所用之计,目标都为天下世家,王公子弟,富商豪族,他虽恶毒,但却不喜压榨平民百姓。 除迁雒阳百姓以充实长安之外,李儒未曾有过计谋针对百姓。 当然,他的主公董卓,在掌握大权之后,的确是暴虐无常,朝堂上下,世家大族,黎明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这却与李儒无关。 李儒初见刘备奏章之时,对晋阳王氏之行为,唾骂厌弃,当知此等大族覆灭尽诛之时,只觉内心大慰! 故此,他于朝堂之上,并不偏颇于王允之言! “李儒小人,安敢辱我族人!”王允破口大骂。 李儒闻言,站定身子:“相国大人明鉴,此乃刘备奏章之表述,属下只不过是执客观之言!” “晋阳王氏虽灭,然外敌侵我大汉领土之心不死,相国这位并州牧不凌并州一地,宵小竟放肆如斯,南匈奴七部首领之一,左南亲率骑兵三万,南下牧马,欲吞并太原,而逐鹿中原!” 李儒语出惊人,堂上诸公纷纷私语,朝堂顿时一片紊乱。 “贼子放肆!”董卓冷哼一声,朝堂顿时噤声。 王允也被吓了一跳,缩头缩脑地躲在了一边。 “文优,匈奴贼子,可入我境?”董卓这时,一展当年西凉飞熊之威。 “还请相国安心,刘备为马上将军,即使匈奴率兵三万南下,亦被其战胜,左南沦为阶下囚,而刘备也已遣先锋赵云,北上收复雁门全境!” “好,这刘备,咱家没用错,就让他在并州解决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吧!”董卓大喜。 “文优啊,你说,这刘备立下如此功勋,咱家是不是该赏赐一番啊?” “这……”李儒犹豫。 旁边的王允面色一白,自己本来是打算告状的,怎么这下子变成替刘备请功了? “文优,有言直说便可,陛下在此,凡天下大事,皆于掌握之中,陛下,你说是吧?” 董卓虎目一瞥,刘协顿时打了个寒颤。 忙回答道:“尚父所言极是!” 引得董卓哈哈大笑,堂下诸公脸色难看至极。 “回禀相国,且再听我说完雁门太守郭缊的奏章,再行决断也不迟!”李儒拱手道。 “郭缊?哼,咱家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自己的雁门老家都被南匈奴端了,只敢龟缩在晋阳的那人吗?”董卓开口道。 “正是此人!”李儒点了点头。 “他又有何事上书?” “还是与那刘备有关!”李儒回答道。 董卓眉头一皱:“说!” 随后,李儒将郭缊奏章中所言一一叙述。 相比刘备只叙其事,不言细节的奏章,郭缊的这一封奏章,更像是在为刘备表功。 其中,包括晋阳王氏的密谋,刘备帐下文武的文治武功,如今的晋阳风气大变,更包括求贤馆之设立,以及秦耀的那篇《求贤榜》,摘自龚自珍的那篇诗词和另外那些整理出来的诗词,洋洋洒洒,都记录在了奏章之中! “又是这个秦耀!”董卓不喜文人,他觉得和文人相处,还不如和牛马交谈来得痛快。 他的手上,也不知道染了多少文人的鲜血,都是一些喜欢用生命来博取名声的迂腐之辈! 不过,秦耀之名,从那一次吕布的进言之后,就被董卓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就是这个人,差点另立朝廷,让自己一番苦劳,险成泡影,没想到将他赶到了并州,还不老实。 从郭缊的奏章中,不难发现,郭缊对这个秦耀推崇至极,各方各面,若无他操持,刘备方不会那么容易地就拿下整个晋阳,战胜左南部。 董卓的手指点在椅把上,面露深思,堂下诸公不敢妄言,缩着脖子不说话。 “文优啊,有此人为刘备谋划,我心难安啊!” 李儒的嘴角露出了个笑意,这才是自己想要的董仲颖。 随即拱手道:“相国所言甚是!” 随后,李儒看向像个木偶一样端坐在龙椅上的刘协:“陛下有所不知,此秦耀者,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祸国殃民,扰乱乾坤的佞臣!” 刘协愣了愣,刚刚自己听完李儒口中郭缊的奏章,对他口中的秦耀那是神往不已。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多好的诗啊,朕多么希望,有这么一位大才来辅佐朕,摆脱董贼的魔爪啊。 此时,李儒却告诉他,秦耀是佞臣。 你才是佞臣,你全家,啊不,你岳父是最大的佞臣,你就是小佞臣,我叉叉你个圈圈! 不过,表面上,刘协还是装作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轻声询问道:“爱卿之意,朕,不甚明了,你刚刚所言,这位秦耀,乃是替刘备谋划大事,驱赶胡虏的有功之臣,何来佞臣一说?” 李儒和董卓对视了一眼,微笑地回答道:“启禀陛下,此人先前于十八路诸侯联军中,曾力劝反贼袁绍,立新帝以抗朝廷,相国大人为正陛下之身,无奈才将其连带他的主公刘备任命至并州一地!” 顿了顿,李儒继续道:“为表尊重,相国大人任其为并州别驾,未曾想,此人不仅不接受相国大人的好意,反而辞官不受,上书怒骂相国大人,此等奸贼,无视朝廷法度,他不是佞臣,谁是佞臣!” 刘协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对一旁董卓充满危险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说到:“如此……此人确为佞臣!” “既是佞臣,便要除去,文优,你有何好的建议,替陛下,替我大汉除去此等佞臣?”董卓开口道。 李儒笑而不语,看向一旁的王允。 王允被他盯得脊背发凉,猛咽口水。 “司徒大人,祁县王氏处刘备兵锋之下,相国欲扶持,也是鞭长莫及,难有借口啊!” 王允被提点了一句,眼睛一亮。 连忙跪倒在地:“相国大人,我族内来信,有一大好良机,可诛秦贼!” 李儒险先笑出声,王允可真会行事,如今晋阳王氏尽灭,正是他祁县王氏当家做主的时候,自己给了他一个机会,顺着杆就往上爬了! “哦?”董卓面露惊意:“子师可有良策?” 王允抬起头,面露狠厉:“前些时日,秦贼率一小支兵马于祁县路过,据我家族探子查明,此行去往河东卫氏!” “王司徒所言非虚,属下探马来报,秦耀于半路与卫家卫伯觎结伴,共往卫家而去,陛下,相国,欲除此贼,此为绝好良机。” “我闻听卫家二子卫叙已时日无多,卫家家主为圆其志,召开诗词大会,召集天下士子共赴盛宴,我料定,秦耀此子,必定会在诗词大会结束之后离去!” 一旁的王允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先说出来了,这个李儒,当真险恶,自己明明都查清楚了,非要让自己先站出来! “好,就依文优之言行事,就以……”董卓正想点将,突觉手下似乎无将可用。 “相国可是考虑拜何人为将除此贼子?”李儒一语中的。 “知我者,文优也,常闻秦贼虽为一介文人,却有奉先都拜服的武艺,如今奉先我儿奉命北上平叛,李傕郭汜二将又肩负长安城防,当以何人为将,除此奸贼佞臣?”董卓皱眉道。 “相国勿忧,我荐一人,定能除贼!”李儒自信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美人兮 “文优荐何人为将?我麾下,还有此等勇将乎?”董卓急忙问到。 不怪董卓这么惊奇,他手下,原本的善战之将,无外乎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还有死去的华雄这五个将领。 后来又引入了并州系的吕布等将。 董卓自己是懂武艺的,且也习得内功,一身实力虽有所退化,但也能保持在二流的及格线上。 对于自己手下将领的战斗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吕布一人可称独一档。 李傕郭汜加上已死的华雄,为第二档。 张济樊稠,则为第三档。 剩余将领,诸如董越、牛辅、段煨等,虽地位不低,但于武道一途上而言,只能算是稀疏平常。 在董卓心目中,能让吕布都为其称赞之人,其武艺定然不俗,而当初吕布新投之时,手下诸将不服,并李傕郭汜华雄三将与之交战,尚有余力,加入张济樊稠之后,才险胜吕布。 但就是这样,在吕布眼中,李傕郭汜之流,还当不得他的赞扬! 为此,董卓此时有心杀贼,而无可用之将。 “相国大人明鉴,秦贼武艺不俗,除温候外,无人能与之相敌!”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李儒,董卓现在都要拔剑砍过去了。 忍住怒火,董卓冷声道:“既如此,那文优先前所言何意?” 李儒一笑,对董卓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 “相国要知道,秦贼此行,只携带数百步兵,难成战力,我等为何要与之斗将?遣一统兵大将,率精兵埋伏于其必经之路上,则可让其插翅难逃!” 董卓眼睛一亮,自己的确是走入了误区,光想着在武力上压过秦耀了,现在是敌在明,己在暗,完全不用跟他正面斗将啊! “文优休得再卖关子,速速道来!” “遵命!”李儒拱了拱手:“我荐之人,乃是当初阻敌于荥阳,险先杀了叛臣贼子曹操的大将,徐荣,徐兴平!” (徐荣死的早,没留下字,又是我自创的,他的战绩,在《三国志》中,要比《三国演义》的酱油货强不少,后人质疑曹操统兵能力,也是因为他曾败于徐荣之手,不过,在历史上,讨董之时大放异彩的孙坚也曾败于徐荣之手,可见其能力不俗!) “徐荣……”董卓默念了一声。 这员将领本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不过曹操这个自己曾经信任有加的叛臣贼子倒是清楚不过了。 亏得自己那么重视他,竟想杀害自己,戳穿之后,还回去传矫诏于天下,引来诸侯会盟! 曹操的能力,董卓还是认可的,不然也不至于三番五次逃脱自己的掌心。 而这名不见经传的徐荣,能打败曹操,确实有一定的能力! “可!”思索一番后,董卓同意了李儒的推荐。 李儒点了点头,再度说到:“还请相国大人同意,让徐荣率领三千您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方可杀贼!” 董卓眼皮抽了抽,飞熊军,可是他从凉州一手拉扯起来的精锐骑兵,自己哪怕是再贪图享乐,都不曾亏待这支军队分毫。 当初,他就是靠着三千飞熊军,一举入京,奠定了如今的局势。 而这支嫡系部队,他自然是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将李傕郭汜掌管,无两人虎符加自己令箭,难以调动这支精锐部队。 相比当初入京之初,如今的董卓靠着搜刮而来的财富,在李儒的建议下,也从西凉军队中再度抽调出了七千人马,将整支飞熊军扩编到了一万之数。 寻常不可动用的精锐部队,如今李儒却要带三千走,只是为了杀一个人? 李儒看穿董卓犹豫的表情,连忙添油加醋说到:“董公,可忘了温候之勇乎?”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吕布之勇,董卓早就见识过,李儒此言,意在告诉他,想要困住像吕布一样的狠人,你觉得不派出飞熊军能做到吗? “传我令箭,让徐荣率飞熊军五千,其余步兵三千,即日出发,务必要将秦贼头颅取来!” “相国圣明!”李儒跪倒在地。 一众大臣见状,连忙跟随跪在地上。 道道相国圣明的声音,从建章殿传至长安各处。 …… “先生,我要走了。” 独自在家盯着一封书信认真阅读的贾诩动作一顿。 “连世昌都待不下去了,看来大汉气数已尽啊!” 声音不知从何出传来,却不见其人身影。 “时运不济,我空有报汉之心,却无报国之门,与其枯坐一地,倒不如仗剑天涯!” 贾诩将手中信件放下,缓缓道:“此行何往?” “先生不知?” 贾诩面色平静:“余闻自北地有求贤榜传遍天下世家,言其不拘一格降人才,世昌可欲往之?” “哈哈哈!”暗处身影大笑:“我笑天下无识才之人,倘若有人得先生辅助,大事可期也!” 贾诩笑而不语。 “先生,珍重!” 贾诩重新拿起书信,似乎那人从未来过一般。 良久,才抬头望天,建章殿的阿谀之声似弥漫天地。 贾诩任由手中信笺于炭火中焚烧,手指轻点案几,缓缓道:“智多而不知敛其芒,杀身之劫,渡之,则龙游大海……” …… 卫家府邸。 秦耀在琴声落幕后,便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翻墙头! 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加一身武艺,区区墙头,翻之如履平地。 确定好方位,只几个起落,便落在一清雅幽静的小院之中。 秦耀不再寻找,因为他寻觅之人,已入眼帘。 此时,蔡琰美目微阖,十指抚弦,似难从刚刚的悲泣之情中脱离。 一滴清泪滑落,蔡琰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一代音乐大家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凤求凰》中的第二首,自比为凤,比卓文君为凰。 而这《凤求凰》的第二首诗表意十分大胆,是约卓文君半夜幽会,并一起私奔的意思。 这可吓坏了秦耀,蔡琰,竟如此大胆? 不过,她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想来是因为刚刚的琴声打动了她,才有此等感叹。 不由的,秦耀发出一声轻咳。 蔡琰本是充满眷恋与伤感的小脸上顿生慌乱,朝着出声之处看去,一双美目满是骇然之色。 “你!” 不止蔡琰惊住了,蔡琰回眸的刹那,秦耀也被她的容颜所震撼。 不由喃喃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蔡琰被秦耀念的诗惊醒,震惊其才之余,红唇微张,眼看下一刻就要发出一声尖叫。 秦耀飞奔而至,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看着手掌之下的惊慌小脸,秦耀喉头微动。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同样出自《凤求凰》,第一首的第一句诗。 秦耀第一次,理解了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之时,何为一见钟情。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美女,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秦耀眨了眨眼,向气质如空谷幽兰的蔡琰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蔡琰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忙是一把将秦耀推开。 怒斥道:“登徒子!” 秦耀摸了摸鼻子,笑道:“刚刚还在念叨什么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怎么你这一前一后,就有了态度差别?” 蔡琰的小脸一下子红成了一朵桃花,再难与秦耀那对炽热的目光对视了。 “与……与你何干!” “那敢问小姐,如此大胆的求偶诗句,述与何人听啊?” 蔡琰抱起了焦尾,正欲离开,头也不回地说到:“自是先前那位琴艺大家。” “哦?那我本人在此,小姐为何如此冷淡?” 蔡琰刚刚抬起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有些不相信地问到:“你?” 秦耀步如疾风,眨眼间来到蔡琰面前,一把托住她的下颚。 “舍我,弃谁?” 蔡琰挣扎了一下,脚下一滑,身后,便是寒潭幽泉。 “小心!”秦耀喊了一声,连忙将其搂住。 “放,放开我!”蔡琰第一次被一个成熟男子如此拥抱,秦耀身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几乎让她昏阙。 “放开,你就掉下去了。” 略带磁性的男低音,刺激的蔡琰耳畔发痒,抬头望去,男子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的完美,慵懒的笑意中,透着一种霸道自信的气机,深邃的眼眸,带着看穿一切的凌厉,声音宛若先前所闻之号钟琴音,令其陶醉难自拔。 蔡琰忍住内心悸动,有气无力地威胁道:“这是卫家府邸,你休要放肆,再无礼,休怪我喊人了!” “呵呵,当真无趣!”秦耀将其扶正,方才一脸淡笑道。 蔡琰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衫:“公子,还请你速速离去,蔡琰为有夫之妇,不容你轻佻调戏!” “处子之身,何谈有夫之妇?”秦耀道。 “你!”蔡琰皱眉。 “怎么,琴音如此哀怨,你不是自己都在讨厌如今的生活吗?何故不敢承认!”秦耀浅笑道。 被秦耀的目光盯着,蔡琰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与你何干,我不过一时无聊解闷罢了,还请公子自重,不要多想!”蔡琰恼羞道。 “我自重的很,但我的对自己的认知更清晰,昭姬小姐可愿倾听?” 蔡琰一愣,此人竟识得自己身份? “并无所愿,公子请回吧!” 岂料,秦耀不退反进,于蔡琰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靠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缘起琴音,爱自初见,不好意思,昭姬小姐,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登……!” 蔡琰话还没说完,一股男子气息已经堵住了她下面要说的话语。 “呜呜呜!”如泣如诉,蔡琰一时竟忘了挣扎。 不过,秦耀只是浅尝辄止。 当着蔡琰的面,秦耀邪邪地自我品味了一番。 “嗯,香甜可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蔡琰变得面无血色,自己珍藏十七年的宝贵东西,就在刚刚被人夺走了,美目之中,含了一滴热泪。 秦耀眉头一皱,最见不得女子哭泣。 当即右手一翻,宛若一轮满月的夜明珠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此为定情信物,不出三日,我定带你远走高飞!” 说完,不顾蔡琰愿意不愿意,一把将夜明珠塞进了她的怀里。 “记住,从此之后,我是你唯一能够依托的人!” 话音袅袅,人影消失在了蔡琰的眼前。 这一切,宛若一场梦,若非怀中充满暖意的夜明珠在告诉蔡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只会把这一切,当作一次梦中邂逅。 不由自主的,蔡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红唇,上面尚有残余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乱我心房?” 第一百一十二章:少女怀春 蔡琰急匆匆地回到书房,心情依旧没法平复。 她的内心本像是一滩死水,此时却像是突然被砸下一块大石头,道道水波无限蔓延。 她急不可耐地取出了纸笔,将秦耀刚刚念到的诗一一记录了下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蔡琰轻声念道。 “这个登徒子,是在夸我好看嘛。” 蔡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我与他素未谋面,但他似乎对我极为熟悉,竟连我的闺字都知道,除此之外,他说先前琴音为他所奏,难不成,这世间真有来世今生?”蔡琰将记好诗句的纸张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我曾以为,天下无人能与我共鸣,无人能懂我心声,那他,又是从何而来。” “此等才华卓绝之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卫家,观其相貌穿着,必是大族之人,诗词作得好,琴艺更是连我都自愧不如,他究竟是谁呢……说要带我走,又为何连一个名号都不曾留下……” 蔡琰娥眉轻蹙,心里一下子变得没着没落的。 伸出手,将一旁光芒万丈的夜明珠取过。 素手轻轻捧起,轻启红唇道:“悬明珠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 作为大文豪蔡邕的女儿,蔡琰对夜明珠这种稀世珍宝自然是有所耳闻,据说当初张让为了谋夺汉光武帝皇后郭圣通之弟郭况留下来的一颗稀世夜明珠,不惜设计陷害,诛杀持有此宝的全家上下五百多人! 而自己曾也有缘一见,张让称其手上的夜明珠为他所藏之中最为宝贵的东西,给他一座城都不换! 但据蔡琰两相比较,无论是尺寸大小,还是光泽程度,张让当初花费巨大代价得来的夜明珠,也远不如那人随意赠送给自己的这颗。 橙黄色的光芒照耀下,蔡琰本就圣洁的气质再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衣,恍惚间,脑海中满是那个欺侮自己的男子的一颦一笑。 他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当初追求过自己的才子后生如过江之鲫,但都不如他分毫。 做事悖逆,狂狷霸道,言语轻佻却又直击内心。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又为何会这般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如果,能与其比翼双飞的话…… 蔡琰想到这里,小脸发烫。 “蔡琰,你可是名士之后,怎可如此厚颜寡耻!如今仲道命在旦夕,你当恪守本分,送完他最后一程……” 自言自语地,蔡琰原本悸动的内心,又是被酸苦填满。 “你若早出现在我眼前,何至于此,我若未嫁,哪怕舍弃一切,也愿与你携手……可如今,如今我已嫁为人妇,卑鄙之身,怎能图一时之欢愉,而枉顾礼法!” 蔡琰紧紧地将诗词明珠搂入怀里,少女思春,但又彷徨无措,止步不前。 “笃笃笃!” 突然,房门被敲响,蔡琰一阵慌乱。 “弟妹,在吗?” 是卫觊! “在……在!” 蔡琰手忙脚乱地将记录着诗词的纸张收进了袖口,正欲开门,意识到自己身前还放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举头四望,放满书籍的书房似乎没有藏匿夜明珠的地方。 蔡琰一狠心,将夜明珠塞进了衣襟之中,冰凉的触感,让她顿时打了个激灵。 还好,蔡琰的胸怀足够宽广,将夜明珠紧紧地夹住,表面看去,与寻常装扮差不多。 深吸一口气,蔡琰朝房门走去。 房门外,卫觊极为守礼地站在台阶下,见到蔡琰打开书房门,方是一笑。 蔡琰也是展颜一笑:“大哥忙完了?” 卫觊点了点头:“嗯,忙完了,来找弟妹,是有两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蔡琰面露疑惑:“那,大哥进来说话吧!” 卫觊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就站在这边说吧。” 蔡琰也不强求,在卫叙还没病倒在床上的时候,就曾听闻大哥是一个极好的人,为人君子,进退有度,弱冠之年时,便已经是被认定为卫家今后的家主了,如今而立之年,做事更是透着沉稳大气。 典韦:(?????)抢我吃的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感觉他做事沉稳大气。 “第一件事呢,是想告诉弟妹,此次诗词大会,你和仲道,会见到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谁?”不知为何,当卫觊提到心心念念时,蔡琰的内心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秦耀。 “咦?弟妹,你的脸色为何如此红?可是身体不适?” 蔡琰连忙摇头:“没事,只是书房有些许闷热。” 卫觊紧了紧身上的貂裘,有些狐疑地看了蔡琰一眼,最终嘴角扯了扯,没再多说什么。 “恕蔡琰愚钝,不知大哥所言之人是谁?”蔡琰忙转移话题道。 “正是你昨日与我所提之恨不能与之相见的才子啊!”卫觊笑道。 “我恨不能与之相见……”蔡琰重复了一句,小丫头的脑海里,全是那可恶的身影,一时间竟都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写出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才子,秦耀,秦汉明啊!”卫觊急忙说道。 咚! 当听到秦耀这个名字时,蔡琰内心像是被敲响了一面大鼓。 才子,秦耀! 不知为何,一道清晰,一道模糊,两道身影开始不断的重合。 蔡琰的呼吸有些急促,急忙问到:“大哥莫非是请来了此人?” 卫觊咧嘴一笑:“正是,我与汉明贤弟于襄陵城外偶遇,其于汾水之畔,奏高山流水之音,我一时,将之引为天籁!” 卫觊没有注意到蔡琰激动的表情,继续侃侃而谈道:“巧合的是,汉明贤弟此行目的正是我卫家,也算是一桩缘分,于道路上,得知其于诗道亦有所长,便是那首出塞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汉明,确为大才呀!后看望仲道时,方才得知,其才名已传至你们耳中,如此,我请其于诗词大会上,献诗一首,以全仲道之志!” 原来!原来如此! 是他!当真是他! 我道天下何人诗琴双全,琴艺上能弹奏出三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最后那首更是与我心意相通,让我情难自已,于曲中一述衷肠,如果是那位写下《妾薄命》的秦耀,就算不得奇怪了! 蔡琰此时,就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小女孩,小脸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红苹果。 卫觊皱了皱眉,关心道:“弟妹,你真的没事吗?我观你脸色更红了!” 蔡琰小脸上难掩欣喜之色,面对卫觊的关心,摇了摇头:“大哥且宽心,我只是听到您能请来此等才子而觉兴奋!” “不知大哥刚刚所言,要与我讲两件事,另一件为何事?” 卫觊闻言,连忙从袖口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蔡琰。 “这是?”蔡琰疑惑道。 “打开看看。”卫觊示意道。 蔡琰打开一看,整个人怔住了。 良久,美目含泪道:“大哥!” 卫觊一笑:“这也算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对你们这些弟弟妹妹的一个交代吧。” “大哥,不必如此,我愿意守护仲道最后的时光,为他守孝三年!”蔡琰满心感动道。 “不可,怎能如此,此举,无异于将你推入火坑,此事,就这么决定了,爹娘那边我已经说明白了,我刚刚去见过仲道,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也已经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按照法理上而言,弟妹,阿不,昭姬妹子,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今后嫁娶,不再受我卫家影响!” 卫觊拿出来的,自然是这个时代的离婚证,和离文书。 上面将两人和离的原因说的清清楚楚,非是蔡琰不贤,而是卫家愧对于她,耽误了她的大好青春,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卫叙的妻子,不需要再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 官衙认可的印绶,作为河东郡大族,卫觊当然是轻易为之,都不需要当事人双方出面便解决了。 而在来寻找蔡琰的路上,卫觊也顺道去看望了一下卫叙,一是告诉他诗词大会准备完毕的事情,二则是告知他和离文书的事情。 卫叙对此事,表达了十分的认同,其实他饱读诗书,从小就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冲喜之说,全当是鬼神怪诞,也曾多次劝说过蔡琰。 可蔡琰不愿,卫叙身体每况愈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有他大哥卫觊出面,卫叙自然是无不可,趁着短暂的清醒,连忙签下了这份代表蔡琰自由的文书。 在秦汉,对女子有所谓的七出、五不娶、三不去之说,是源自儒家圣人孔子的思想言论。 所谓五不娶,一为:逆家子不娶(悖逆长辈);二为:乱家子不娶(父母行为不检点,生活糜乱);三为:世有刑人不娶(祖辈有受过刑罚的人);四为:世有恶疾不娶(有遗传病的);五为:丧妇长子不娶(母早亡,你为长女,从小无人教养)。 蔡琰并不在五不娶之中,以其家世、相貌、才学,想要再择一良配,是很容易的。 于此时和卫叙离婚,对蔡琰的名声不会有多少的影响,反而会有人敬佩她守约的德行。 但如果,蔡琰等到卫叙死后再和离,则失了名分。 盖因如此行径,则有悖七出之中的两条,第一条的不顺父母,逆德(不为卫叙守寡,不孝顺公婆),第二条的无子,为其绝世(丧夫未留子嗣)! 在这个还未受儒家思想荼毒的年代,其实对待寡妇是很宽容的,尤其是很多能够生育的寡妇,哪怕你是死了好几任丈夫,那都大有人要(比如汉宣帝的皇后,死了七个丈夫)。 但如果是望门寡,如汉元帝母亲,王政君,出嫁两次未婚夫去世,按照这个时代的思想而言,这类人属于命硬的人,娶过来,容易被克死。 汉代,对女性还算是包容的,女性地位也还算高,但涉及风水玄学一说,则很多人会忌讳莫深,不敢瞎搞。 卫觊出于对蔡琰的照顾,赶在自家兄弟还在之时,将和离文书搞定,既是出于自家的愧疚,也是对蔡琰的照顾。 “我欲于明日诗词大会结束之时,当众宣布此事,也证明你的清白之身,望你能寻得良缘,届时,大哥还要来讨一杯酒水喝!”卫觊收回了和离文书,打趣道。 蔡琰小脸再度一红,连忙欠了欠身子。 “劳大哥费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昭姬妹子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忙呢!” 送别卫觊,蔡琰捂住了胸口,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是天意如此吗?” 秦耀在琴艺之上,早就征服了蔡琰这位汉代三大才女之一,而先前的孟浪行为,更是搅得她芳心乱动。 苦于自己身份和自己所受的礼教教育,蔡琰即使再行动,也不敢做出那种背德忘义的不检点行为。 如今,卫觊给了她一个挣脱枷锁的办法,明日过后,她便重归自由之身。 “如果你明日出现,蔡琰必当书信于父亲,余生愿与你长相厮守!” 入夜,蔡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捧着夜明珠呆呆地看着,少女怀春,时而发笑,时而皱眉,心情若得若失,若即若离,脑海中满是秦耀的身影,和明日与他见面之时,该做何种准备。 而反观秦耀,早就没心没肺地躺在床上了。 望着手里的洁白内甲,正是吕玲绮·张宁同款内衣,雪域天蚕宝甲。 吕玲绮的那件,是火红色的,正如吕玲绮的性子一样,小辣椒一般的火爆。 张宁那套,则是妖冶紫色,与她神秘(女扮男装)、浪漫(颜狗),且自带的女王气场极为贴切。 而这套,洁白的整体,带着纯洁的天蓝色…… 如一朵幽兰含苞待放,清新典雅,温柔娴静。 秦耀不得不怀疑,今天下班奖励的这套内甲,是为蔡琰这个大才女准备的。 小系统看来很有眼力见儿啊,自己这后宫席位才刚刚定下,它先把人家的装备都给准备好了。 懂事嗷~ (ps:为让大家有代入感,可以自行体会,如今的吕玲绮颜值近乎天花板,性格爽朗不扭捏,代入李嘉xin与朱yin; 张宁孩子脸,火辣身材,女王气质,代入林志ling与林青xia; 蔡琰颜值上逊色于吕玲绮,身材逊色于张宁,气质却是独一档的玉女形象,代入高圆yuan和周慧min~ 我这么说,可以理解哇~ 至于主角秦耀,咳咳,我只能用四个人物结合的天花板颜值来形容,这四位就是:尊龙、胡歌、古天乐与肖zhan!只能说是~相貌平平啦,跟现在屏幕前的观众老爷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圣人重瞳 “别敲了,别敲了!”秦耀一脸起床气地喊道。 差不多是从辰时(早上七点)开始,每隔一刻钟样子,就有人敲响他的房门。 但秦耀睡得正香,又没到上班时间,凭什么起床? 【叮,九点已到,请外勤上班打卡!】 【叮,打卡成功,奖励:伯乐慧眼(一阶)!】 “嗯?”秦耀瞬间清醒。 随即,再是一道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自带伯乐慧眼(一阶),现在开始融合!】 【叮,伯乐慧眼(二阶)融合完成,检测到宿主自身携带三十年《霸道内经》功力,生成新技能:圣人重瞳!】 【圣人重瞳】:重瞳者,圣人之相也! 古今华夏,身具重瞳之圣人相者,唯有八人。 造字圣人仓颉,龙颜四目,生有睿德! 上古五帝舜,起于微末,福泽天下! 复仇王子重耳,流亡辗转,五霸之首! 西楚霸王项羽,天生神力,覆秦复楚! 后凉太祖吕光,淝水大胜,威震西域! 齐文宣帝高洋,快刀斩乱麻,外王内霸! 隋朝名将鱼俱罗,力压突厥,为帝皇妒! 南唐后主李煜,千古词帝,误入歧途! 伯乐慧眼(二阶)比伯乐慧眼(一阶)能看到的人物信息更全面。 而圣人重瞳是基于伯乐慧眼(二阶)功能的基础上,附加了一种叫做势和运的东西。 势者:震慑人心也,圣人重瞳专注于直视一人,当其势弱于你之时,会心生畏惧臣服之心! 运者:气运也,气运加身者,遇事逢凶化吉,易成大事! 这个奖励,秦耀相当满意,原本以为能将伯乐慧眼升级,看到更多的个人信息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自己修炼的霸道内功内力还能和它产生这样的变化。 有了这个圣人重瞳,秦耀可以很自信地说,今后他看别人一眼,别人绝对不敢回他一句: 你瞅啥! 瞅你咋滴了?给爷跪下! 嘿嘿,这就很舒服! 可是,没等秦耀开心一小会,系统的提示音让他头皮一麻。 【叮,友情提醒,圣人重瞳为圣人之相,崛起道路上有其气运庇佑,可否极泰来,但!古往今来,重瞳者有八人,除成就圣人功绩的仓颉、舜帝之外,其余六人因成就不足以称圣,故有气运衰颓之相,导致其晚年不祥!】 秦耀一愣:“啥意思?” 我特么又不像东哥一样挖坑不埋,还晚年不祥,是不是还要浑身长毛啊? 【气运非一成不变的,若常人气运为准线,有圣人重瞳加持者,则为准线之上,且随着成就越高,气运会不断叠加,但人生经历不同,受自身业力、成就影响,重瞳者气运到达巅峰之后,若无打破桎梏,则会受气运反噬而死!】 秦耀一惊,打了个寒颤:“感情这还是一把双刃剑?” 【正确,如西楚霸王项羽,受一生杀孽影响,又遇毕生之敌,帝命加身的刘邦,故三十岁亡于乌江!】 “那有解决的方法吗?”秦耀急忙问道,如今,他总算是混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有娇妻美妾等他宠幸,他可不想一到三十岁,就让几个妹子守寡了! 【有!】 “快说!” 【一,成就丰功伟绩,福泽天下,受万民敬仰,则可打破桎梏,尊为圣人,可集天下气运于一身,不受业力影响!】 秦耀眉头一皱,这特么也太难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比项羽这个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一代霸王还要猥琐,他想要的不过是安定一生,享受生活的咸鱼生活,想成就圣人功绩,何其难也! “你说这是一,那还有二吗?” 【二为,再度升级圣人重瞳,得到天命加持的帝王之瞳,则可无视一切外邪侵袭!】 秦耀松了一口气,咧了咧嘴道:“那这不就简单了,我只要按部就班的获得打卡奖励,升级伯乐慧眼才花了多少时间,我就不信,在我被业力、成就反噬之前,得不到升级圣人重瞳的奖励!” 系统:…… 【再次提醒,圣人重瞳已经是系统于打卡奖励的最高级别奖励,所以……宿主还是死了抽取帝王之瞳的心吧!】 ! 秦耀瞪大了眼眸。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那怎么升级?我说,你这不是硬坑我吗?” 说完,面露猥琐:“系统,打个商量呗,你我各退一步,圣人重瞳我不要了,你就给我个伯乐慧眼(二阶)就行,怎么样?” 系统:…… 【抱歉,系统无法完成宿主的这一要求,系统所给奖励,都在规则限制范围之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感情你就是打算来坑我的?行,那就坑死我吧,我死了,你好去找下一任宿主!”秦耀气呼呼道。 【额……】 系统顿时有些宕机,过了一会,才有些小心谨慎地回应。 【其实……获得帝王之瞳的升级方法,宿主已经有了】 “啥子?我有了?”秦耀惊呼道。 我怎么不知道? 【所谓帝王之瞳,就是有帝王气运加身的意思,有些人是天生帝王命,有些人,是可以成就帝王命的……】 “说人话!” 【……我不能多说,但是,完成一些厉害的事件,达成一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是可以逆天改命的……】 系统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番话,再接下来,任凭秦耀怎么问都没声音了。 “厉害的事件……成就?” 秦耀翻出面板,系统这么一提醒,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两个任务。 【征服女王】、【封狼居胥】! 张宁是被系统判定为女王层次的人,如果自己征服她的话,不说系统能给出的奖励有多好,就是她自身所携带的气运,也对自己大有裨益吧? 至于封狼居胥,则更是古今少有之成就,三年之期,任重道远,奖励很诱人,惩罚也很惊人! 除此之外,还有自身的《霸道内经》,秦耀初获得它的时候,系统便提示过,这是源自楚国的《楚王经》,被项羽结合创造而出的内功心法。 除此之外,当初的韩赵魏燕齐秦六国,必然有其瓜分的功法,集齐之后,会触发特殊羁绊。 这个特殊羁绊是什么,秦耀不知道,问过系统也不回答。 但秦耀猜测,这可是瓜分大周得来的内功心法,七合一之后,不就是大周帝王修炼的内功? 这可能也是一条路子,但可惜的是,秦耀迄今为止,都没有得到其余六部功法的消息。 秦灭六国,会不会将七部功法都集齐? 可代表秦帝国的咸阳曾被项羽付之一炬,七国功法还真的存在吗? 既然自身修炼的《霸道内经》是系统修订的,那其余六国功法,是不是也要特殊事件奖励? 是特殊地点打卡,还是和《太平经》一样获得原本残页? 秦耀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总之,为了自己的小命,秦耀做出了几个决定。 一:有朝一日,必须要去一趟长安的咸阳故地去一趟,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二:推动北上的进程,毕竟除了南匈奴之外,漠南还有部分的北匈奴,以及今后为祸天下的鲜卑一族,南匈奴算不上最强,自己想要在三年之内完成封狼居胥的任务,必须要加快进度。 而且,在这个基础上,秦耀要更加的猥琐,他不敢再跳了,杀的人越多,则业力越深,完成的成就越高,自己离气运反噬则更进一步。 反正有那些个打工仔,自己还是本分地做好自己的咸鱼身份吧。 但,真能如他所愿吗? 三:征服张宁这个女王级人物,按理说,张宁的心已经被秦耀偷了,但征服女王这个任务可没那么简单,得其青睐,只是第一步,不过第一步就已经奖励了“加强版杂交水稻”,而第二步,则是助张宁整合黑山军。 奖励不明,任务有些许困难。 既要翦除黑山军中的败类、杂碎、心怀叵测之人,还要替张宁收服整个黑山军的心,更要助其黑转白! 不过,这个事情急不得,目前张宁已经将他给的种子种下了,张燕这个名义上的黑山军大头领,也成功地转白,成了一县县令。 可徐徐图之! 想好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秦耀长舒了一口气。 而门外的人,早已等得焦急不安,就在秦耀消化刚刚得到的这个奖励的时候,外面的人又敲了四次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过了辰时,巳时,到了午时一刻了! 若不是卫觊嘱咐,秦耀的身份尊贵,外面等候已久的下人,怕是要破门而入了,尤其在这一个时辰之内,秦耀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秦耀微微皱眉,走向门外。 “吱嘎!” 门刚刚打开,正欲敲门的下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 脸色涨红道:“汉明公子,大公子已经催促良久,诗词大会早已开始,还请汉明公子允许我们替你更衣!” “不必了!”秦耀因为心中的些许郁闷,此时脸色沉重。 那些好奇打量他的丫鬟只是和他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浑身一颤,竟有了几分湿意。 今天的汉明公子,气势好生吓人。 秦耀这么一拒绝,再配合他此时迫人的气势,一众下人直截了当地跪在了地上。 “请汉明公子恕罪,小人等无意冒犯!” 什么跟什么啊,秦耀捏了捏眉心。 “你们在此等候便是,我洗漱好了自会出来!” 说完,关上了房门。 不是不喜欢那种奢靡的生活,而是秦耀昨晚就被吓到了,昨晚,正当他昏昏欲睡时,一群丫鬟敲响了他的门。 说是要替他更衣洗漱。 行吧,享受吧,造作吧! 秦耀选择躺平,享受热水泡脚,小手按摩。 这不打紧,打紧的是,秦耀发现,给他按摩了一会的丫鬟,气息竟是有些沉重,柔软的小手也变得有些不安分。 左捏捏,右摸摸,其余几个丫鬟也没好到哪去,都是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那饥渴的目光,跟饿狼似得,秦耀毫不怀疑,下一秒她们就准备把自己吃的渣都不剩。 在卫家,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不有损他的形象? 秦耀连忙推脱困意上涌,拒绝了几个如饥似渴的丫鬟的暖床建议。 妈妈呀,好阔怕,我要肥家!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秦耀不由好奇地拿起一旁的铜镜。 有些模糊抽象的脸,秦耀靠近,分明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眸。 还好,没有想象中出现∞一样的眼,而是在瞳孔之中,多了一个小的瞳孔。 这样的重瞳,还能接受嘛,不然的话,看上去像是有些大病! 收拾好自己,秦耀站了起来。 古人的作息时间可不像前世一般,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九点)已经是相当过分的存在了。 在这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年代,诗词大会,恐怕早已举行了一会了吧。 但可惜,主角还没登场,尔等渣渣舞文弄墨,岂非可笑? 推开房门,秦耀重新回到往常的慵懒形象,被一群口干舌燥的妹子死死地盯着。 “走吧,带我去诗词大会现场!” “是!” 呵呵,都闪开,我又要装逼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何谓才高八斗? “魏兄这首春情,写的当真是完美至极,有蒹葭之遗风,关雎之神韵呐,读之,有如美人居于河畔,抚琴而述衷肠,常言,有感而发,就是不知,何等美人,才能让魏兄如此挂怀?” 有一人捧着一张纸,奉若珍宝,高声赞扬道。 出自他口中的魏兄,便是站在一旁,风度翩翩,神情倨傲,长相出众的公子哥。 长相虽是出众,但眼角却有难掩的阴翳之感,平添几分猥琐之状。 面对那人的吹捧,这个魏兄稍稍一笑,望向落座于主位,神色疲惫的卫叙。 “近日得闻卫兄身体抱恙,愚献此诗,只为搏卫兄一喜,并无特指,卫兄,我此诗如何?” 卫叙为了坚持参加完今天的诗词大会,清晨便服下了医师开的振奋精神的药物,甚至……在无人觉察的时候,偷偷吸食了一剂五石散。 故此,此刻他的病体稍显正常,脸上也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潮红。 闻言,卫叙稍稍点了点头。 诚然,刚刚那名才子所作的歌行体诗,无论是对仗方面,格律方面,还是遣词造句方面,都是上佳之选。 但是,其所含的意境,感情,都未免太过粗糙浅显,强行附会,引经据典,附庸风雅之时,稍显陈旧浮夸,而整诗以春时美人为诗眼,但所用之词,难觉其情,更像是一人的臆想! 不过,坐了大半天的时间,卫叙也昏昏欲睡地听了大半天,刚刚的这首《春情》,已堪称翘楚! 卫叙不言,另一旁吹捧之人却是笑道:“魏兄未免太过谦虚,以你在诗词之道上的造诣,此春情一出,何人再敢作描绘春时景色的诗?我敢断定,若有女子得此诗相赠,必将倾心于魏兄!” “是啊,是啊,魏兄此诗,的确足以乱女子芳心!” 其余一堆人也是纷纷吹捧道。 魏兄被拍的飘飘欲仙,可还是故作淡定地摆了摆手。 “唉!你们怎可如此胡言乱语,我之粗制滥造,哪当得起这些评价?要论作诗,还是那位远在并州的秦汉明为吾辈楷模啊!” 从这名才子嘴中听到了秦耀的名字,卫家几人表情都有了一些变化。 卫叙躺在虎皮铺垫的榻上,面露遗憾,此生恨不能与秦汉明相交,无缘面见此等诗坛大才,为我平生憾事! 卫觊不断地巡视四周,更是连番与手下仆役交头接耳。 “嗨,汉明怎么回事,都午时了,竟然还在睡!” 蔡琰坐在卫叙的下首,小手不断地捏着衣角,时不时地张望一番,却怎么都找寻不到昨日的那道身影。 “莫非,大哥是在诓骗我?还是,那人不是秦汉明……” 对于现场众人不断呈现的诗,蔡琰并无兴趣,因为在她这位大才女的眼中,这些所谓的诗,不过是一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给秦耀的那些诗提鞋都不配! “哼,魏兄此言,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刚刚吹捧那人语气不善道。 “哦?这位兄台,何出此言?”魏兄和他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番,是他扬名之时,得知卫家操办诗词大会,他不远千里赶来,除了有扬名的想法外,更是不怀好意,另有打算! 而此时站出来的人,正是他安排好的捧哏! 那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面向众人道:“秦汉明之才名,我等才子皆有所耳闻,但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秦汉明虽才名远扬,但其所作,不过为雁门太守郭缊一人传遍天下,其人如何,我等犹未可知!” “喂,那位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汉明所作之诗,哪怕是一众大儒都称赞不已,你在这里贬低他,是在质疑大儒们的观点吗?”有个崇拜秦耀诗词的人不忿道。 那人摇了摇头:“非也,我非贬低他秦汉明,只不过,我们只闻其作,却不知其是否有真才实学,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此人一介文人,却甘愿屈身一军阀麾下,甚至听闻其为获得官职,不惜讨好当今祸乱天下的董贼,此等行径,为我等才子所不齿!” “是啊,是啊,这位仁兄所言极是,我道这秦汉明,为沽名钓誉之辈!”另有一人附和道。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兄台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此等不忠不臣之人,胸中纵有文墨万千,我等依旧耻与为伍,更何况,其所作之诗词,是否为他真材实料,而非请人润笔,这点尚无法肯定!” “求贤榜一文,竟被人吹嘘为须臾落笔,在座的各位大才,你们相信世间真有此等人物吗?” 众人窃窃私语,的确,须臾落笔,成就一篇上佳诗赋,在这些文人看来,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所以,由此不难猜测,此秦汉明者,或为一搏名声,为其主招揽贤士而推出来的虚假才子,其惊人之作,恐是刘备上下,为其扬名而求得大儒润笔而来!” 那人见全场的情绪被他调动,更显肆无忌惮。 口沫横飞道:“哪像我们魏兄,那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落笔成诗,情满意切,这等,方为大才!” “对,魏兄才是真正的文坛大才,他秦汉明,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不然的话,怎么今天这聚集天下才子的诗词大会,不见他出现?”有人高声道。 此时,场内众多才子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刚刚那人说的在理,秦耀只是一个被军阀推出来的傀儡,其才名不知有多少水分。 这一派,也并不是就信了那人的话,而自古文人相轻,他们自己没法达到秦耀那般才情,自然也不相信别人能做到。 而另一派,则是为秦耀的作品所打动,有一部分更是了解秦耀的往事,坚定不移地为素未谋面的秦耀声援。 但这部分人,相比大部分想贬低秦耀,踩着他上位的人,实在是少了许多。 其中,有一黄口小儿,扯了扯他父亲的衣角。 “父亲,这些人,未免太无耻了?” 小小的年纪,此时看向发声之人的目光,却透着一丝狠戾,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的父亲笑了笑,并未加入这场关于秦耀的争执:“世人愚钝,皆如此,宁愿一叶障目,而不愿自省其身!” 黄口小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位叫做秦耀的哥哥,作的诗那么好,世间又有谁能出其左右,这些人,居然能被这种鬼话给骗了,可笑!” 一区区十岁的黄口小儿,竟是比在场的绝大多数的所谓才子都看得清楚。 突然,一只温润大手搭在了他的小脑袋上。 “诸多才子,尚不及你这位小朋友看得通透啊!” 黄口小儿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狠戾之色,他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摸他的头,哪怕是父母都不行,上一次摸他脑袋的一个大婶,现在已经是被他命令下人沉入河里喂鱼了! 不由的,小儿抬头望去,可只是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秦耀低下头,朝着他微微一笑,随后又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懿儿,你没事吧?”黄口小儿的父亲被吓了一跳,他自知他的儿子异于常人,于性格上乖张孤僻,哪怕是自己,都不敢摸他的脑袋。 黄口小儿摇了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秦耀,目露复杂,不复先前狠戾。 “这位兄台,所言未免过激了!”卫觊沉着脸反驳道。 那人笑着拱了拱手,朝着卫觊说到:“伯觎兄,此为我一家之言,倒是让你笑话了,但在我心中,魏兄之才,绝对在那秦汉明之上!” “你!”卫觊正欲开口,被众人夸赞的那位魏兄站了出来。 “你怎可如此放肆,我怎能与那秦汉明相提并论,休说是那位才名远扬的秦汉明了,就是此间,尚有一人,才情在我之上,为我平生敬佩之对象!”魏兄义正词严道。 “哦?何人之才,能与魏兄相提并论,还不快出来,让我等一睹容颜?” 魏兄的嘴角憋着笑意,这个请来的捧哏,实在是太给力了,这十金,花的值啊! 不由的,魏兄看向了卫叙下首,蛾眉轻蹙的蔡琰。 “那位,自然是琴诗双馨,更有谪仙容颜的蔡琰,蔡昭姬小姐了!” “哦?”那人面露惊诧:“魏兄如此说来,我倒是心中认可,昭姬小姐为当代大儒蔡伯喈之女,其才名于东都雒阳广泛流传,为当代之奇女子也,我也曾仰慕于她,可惜自昭姬小姐嫁入卫家之后,便无佳作传出,实乃可惜啊!” 魏兄一笑,无视卫觊阴翳的脸色,拱手看向蔡琰道:“昭姬小姐之才,在下仰慕已久,不知今日可有幸,请昭姬小姐不吝才情,赐一佳作?” 蔡琰帷帽下的小脸一紧,刚刚就看这几个跳梁小丑讨厌,竟黄口白话地朝秦耀泼脏水,但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想来秦耀也不喜欢跟这些蛇鼠计较,便没有开口。 没想到,说着说着,还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蔡琰微微摇头:“蔡琰一介女流,微末之学,哪敢献丑!” “唉!昭姬小姐此言,在下并不认同!”还是那人,看向蔡琰被帷帽遮挡的容颜,光是下面露出的白皙脖颈,就让他脑海中描绘出了诸多形象。 忍着内心的悸动,那人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也曾拜读昭姬小姐之佳作,虽逊色于今日魏兄之作,但也为上上之选,既魏兄相邀,昭姬小姐何如全其美意,作一佳作,好与魏兄所作之春情,相得益彰呢?” 蔡琰怒视开口那人,一旁的卫叙也是连连咳嗽,哪怕他是病入膏肓的人,此时也看出了面前二人的用心。 那作诗之人,竟是在觊觎蔡琰! 那人却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曾以为,我辈才子佳人,不及古往先贤,直至今日得见魏兄,才知何为人中龙凤!” “这位仁兄,在下,当不得此等褒奖!” “魏兄,且听我一言!”那人阻止道,随后遍观台下诸人,张狂道:“若天下才气共一石,今日之魏兄,则可独占八斗,昭姬小姐为女中翘楚,可自占一斗,而我等剩余才子,才能分剩下的那一斗,魏兄之才,才高八斗!” 这下子,被他拍马屁的魏兄脸色都变了。 你他娘的,虽然拍的我很舒服,但是,你这句话说出来,真的不怕被人打死吗? 果然,那人洋洋得意地说完,还朝着魏兄眨了眨眼。 浑然未觉,不管是原本支持他言论的才子,还是反驳他言论的才子,都对其怒目而视。 啥意思啊,也就是说,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还比不上这个魏兄的八分之一咯? “唉,可惜啊,可惜!”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浑然面露沮丧地感慨道。 魏兄脸皮抽了抽,干干巴巴地问到:“可惜什么?” “可惜,当初名冠雒阳的才女如今已嫁为人妇,不然的话,也唯有昭姬小姐这等佳人能与魏兄相配!” 此言一出,卫叙咳嗽不断,一旁下人吓得连忙取出准备好的宝药,蔡琰更是银牙紧咬,卫觊一张脸,黑成了猪肝色,心中已经将开口之人活剐千万遍。 “父亲,此人之无耻,唯我平生仅见,还请父亲查明此人身份,我要让他后悔今日之言!” 司马防淡淡一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无须懿儿操心,自有人留不得他。” 随后,小儿司马懿顺着自己父亲的目光,看向了已经缓步走上高台的那人。 父亲说的,是那人吗? 卫觊正欲下令将这两人驱赶下去,耳畔传来一阵爽朗大笑。 “哈哈!让我看看,是哪家的疯狗被放出来,竟敢当着天下才子的面狺狺犬吠,岂不笑煞人也,才高八斗,何谓才高八斗,是这位作了两首歪诗的跳梁小丑吗?” 两人循声望去,那人张牙舞爪,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不才,左将军,太原尹刘备麾下主簿,秦耀,秦汉明!”? (才高八斗,出自南朝宋才子谢灵运酒后狂语,将曹植比作才高八斗,而自己独占一斗,天下其他人分得一斗,既是对曹植的崇拜,又是对自己才学的自信与轻狂,小觑天下之人,这里,典故就先套用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惊! 秦耀,秦汉明? 秦耀这一句话的自我介绍,顿时像是油锅中溅入了一滴冷水,引起全场沸腾。 蔡琰捂紧小嘴,双眼泛红,眼眶含泪。 是他,真的是他! 自己思他想他,想的整夜难以入眠的那个男人。 他来了,相比在场的诸多才子,他的到来,像是皓月凌于繁星,如烈日灼世,光芒万丈,整个世界,像是被他一人独占! “他……就是秦耀,秦汉明吗?”台下有一人,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巴说道。 实在是,跟秦耀的打扮,惊为天人的颜值相比,他们这些风度翩翩,自诩风流的才子,就像是一群土狗,在他那宛如谪仙的气质面前,这群人更像是地面的尘埃,渺小地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台上,作诗被夸作才高八斗的魏兄和那个疯狂作死的捧哏,也是良久都合不上嘴巴。 还是那人,狠狠地抬起自己快要脱臼的下颚,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说到:“你说你是秦耀,有什么证据,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冒名顶替,我……” 台下众人脸皮微微一抽。 这人是真不识好歹,以这位登台之人的气质相貌,无论去往哪位王公大臣的府上,都会被奉为上宾,这样的人物,还需要假冒他人之名? 然而,开口那人,此时却是说不了话了。 因为,秦耀重瞳一凝,如山如海般的气势朝着他一人压迫而去。 先是头皮一麻,随后那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异常,心脏快速地跳动,犹如一张破鼓轰鸣,全身的血液凝滞,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只坚持了须臾,此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位……”那位魏兄刚想说话,秦耀的目光转移了过去。 魏兄顿时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嘘!”秦耀竖了竖食指,示意他安静。 魏兄点头如小鸡啄米,慌忙倒退一步,跌坐在地,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全身发寒,后背被汗液浸透,此番回家之后,必然是要大病一场了。 秦耀笑了笑,蹲下身子捏住了那人的下巴。 “看着我!” 直视我,崽种! 那人不敢迟疑,抬起脑袋,嘴唇发白,止不住地颤抖。 “不,不要杀我!” 秦耀抿了抿嘴,满脸的邪恶凶厉。 “乖,你只要听话,我就不杀你!” 秦耀轻声说了一句,那人竟是忽然地平静了下来,咧嘴抽了抽。 “好。” “第一个问题,你和这个所谓的才高八斗的魏大才子是什么关系?” 那人神情恍惚,双眸失神,闻言,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是他为了这次诗词大会聘来为其扬名,完成此行目的的人!”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但你的声音有点小,我很不喜欢!” 那人身子一颤,忙张大嘴巴,重新复述了一遍。 闻言,台下众人面露惊色,那名魏兄此时面色发白,脸色难看至极。 “很好,那你知道,你的这位雇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得到了秦耀的夸奖,那人像是得了糖霜的孩童,傻傻一笑道:“当然知道,首先是打算踩着您的才名,成就他的一番名声,他的家族再加以运作,以后他便是许多人吹捧的对象了。” “还有呢?” “还有,自然是为了迎娶昭姬小姐了?” 秦耀目光一凝,众人反应不一,但看向那名才子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蔡琰更是一脸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此人,竟是比臭虫还恶心! 秦耀冷声道:“昭姬小姐如今可是卫家儿媳,他凭什么自信迎娶昭姬小姐?” 说完,秦耀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蔡琰,凶厉表情瞬间消散,化作那日痞痞酷酷的表情。 蔡琰和他对视一眼,慌忙低下了头。 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般的凌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他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当秦耀出现之后,原本那颗冰冰凉凉,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夜明珠,此刻像是一块烧红的铁一样,炙烤着她的胸膛。 那人双眼开始泛白,嘴角扭曲,但还是努力回答道:“他说,卫家仲道命不久矣,以他今日所扬之名,再结好于卫家,献媚于昭姬小姐,以昭姬小姐的清白之色,卫家家风绝不会留其守孝,届时,他为表尊重,愿以正妻之礼迎娶昭姬小姐,将其纳为自己掌中玩物……” “欺我卫家无人否!”卫觊抽出身旁的文士剑,架在了魏大才子的脖子上。 “不,不要杀我!” 魏大才子瞬间吓尿,胯下一股骚臭之味,玷污了这个众多才子一展才学的站台。 “哼!”秦耀冷哼一声,那人顿时一震,整个人翻着白眼后仰而倒。 卫家下人连忙将其抬走,众人看得疑惑,但惊骇于秦耀先前表现,不敢过多声张。 “我今日,权且看在你魏家的面上,留你一条狗命,待日后,我卫家必上门问责,滚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卫觊一脚踢出,魏大才子像条狗一样仓皇而逃。 他内心一片苦涩,今日之行,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才名非但没扬,反而是彻底臭了自己的名声。 如今又得罪了家大业大的河东卫氏,以他家的小门小户,怎堪重负! 一场闹剧结束,秦耀环视四周,竟无一人对视。 此人不管是不是秦耀,就先前雷厉风行,解决两个跳梁小丑的手段,足以让一众被蒙在鼓里的才子敬佩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敢问,台上的大哥哥,你真的是秦耀,秦汉明吗?” 众人好奇,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 循声望去,司马防满脸无奈地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最后看向秦耀道:“公子勿怪,小儿莽撞!” 秦耀收起戾气,满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朋友,你不相信我是秦耀吗?” 司马懿咬了咬手指:“也不是不相信,可你总得拿出让我们信服的证据来,不然的话,今日事迹传出去,打假伪君子,戳穿坏心思的主人翁,就只能是一位疑似秦耀的俊俏公子了。” 秦耀一笑,正欲作答,眼皮微微一颤,圣人重瞳给他的信息,令其心惊,呆立在了原地。 一旁卫觊处理完了事务,方才站出来笑道:“建公先生之子,少而聪慧,实非等闲,不过,这位确为才名远扬的汉明公子,是在下此番特地请来,只为全仲道之志,汉明之才,实在是让在下五体投地,非先前之腌臜小人能比!” 司马防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懿面露遗憾,这卫觊啊,是真不会配合。 小眼珠子转了转,只得使用起了小孩子特有的招数,撒娇,卖萌。 奶声奶气地说到:“我不信,我不管!除非让他作出一首让我们大家都信服的诗来,我这次和父亲远道而来,就是想着能不能见识这位才名远扬的大才子的!” 卫觊面露尴尬,司马防也只得尴尬一笑。 “懿儿,休得胡闹!” 司马懿站在一旁,见秦耀不搭理他,鼓起小嘴生起了闷气。 卫觊不由看向了秦耀,低声道:“汉明?” 秦耀如梦方醒,艰难地从司马懿的小脸上转开视线。 【司马懿,河内郡温县人士,司马防次子,年十一。 历史评价:少有奇节,聪明而多大略,博闻洽闻,伏膺儒教。 能力评估:不满十六,暂不做评估。 潜力评估:超一流帅才、超一流谋臣、超一流政官! 别号:冢虎! 友情提醒:其祖父司马儁曾任颍川太守,于任上育有二子,但世人只知其有一子为司马防,另一子,留于颍川阳翟,成年后迁往荆州开办书院,世人称其为:水镜先生,是为司马徽也,而卧龙凤雏,幼麟冢虎之别号皆出自司马徽之口!】 (个人设定,请勿代入,史实并无记载河内司马家与司马徽的阳翟司马家有所瓜葛,此为作者从四人别号含义中,妄自猜测的所谓三家归晋的大阴谋,多的就不提了!) 一惊,再惊! 一惊为震惊面前这个小娃娃,竟然就是隐忍数十年,熬死了曹操、曹丕、曹睿三代曹魏明主的冢虎司马懿。 再惊则是自己从未注意过的,其实记载在《三国全志》中的人物联系! 水镜先生司马徽,这可是培育出卧龙凤雏的隐士大才啊,而他,论关系,竟然是司马懿的嫡亲叔叔! 那他的两个得意门生,为何都跟了刘备? 是看重刘备坚韧不拔的品质和潜力,还是另有所图? 卧龙难腾于空,凤雏不显其智,幼麟生不逢时。 唯有冢虎,冢者,坟也,亦指旷野,意为没有老虎,但到晚上,老虎进村,带来灾难,祸害终成患! 从四人别号之中,难不成隐于荆襄的司马徽早就看出四人宿命,故而…… 问:若无卧龙凤雏,可有刘备三分天下? 答:无! 问:若无卧龙孔明六出祁山,冢虎司马可得重用? 答:不可! …… 听到卫觊的提醒,秦耀连忙收敛了一下心神,但看向司马懿这个黄口小儿之时,再也不敢小觑。 这样的人物,终成大患,可让自己对一黄口小儿下手,内心实在过不去。 难办呦! 暂且放下心事,表面看不出什么的秦耀望向司马懿道:“那我若作出一首让你信服的诗,又该怎么办呢?” 司马懿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再难看到先前与他年龄不符的狠戾。 “作出来了,我自然是相信你就是那个才名远扬的秦汉明啦!” 秦耀一怔,好滑头的小娃娃,不愧是青史留名,为人赞道的大才! 摇了摇头:“那算了,你当我是,我就是吧,作诗的话,还是不必了!” 司马懿小脸呆愣住了,想不明白,这人居然这么的……洒脱不羁? 一双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倔强道:“那你怎么才肯作诗吗?” 秦耀绝倒,喂喂喂,你还是那位晋高祖司马仲达嘛,你这么可爱的样子,让我很难有代入感诶! “要不这样吧,如果我能作出让你信服的诗词,你今后无论于何地与我相见,需先向我作揖行礼,尊我一声大哥,你敢吗?” 司马懿闻言,低下了脑袋,思索一番之后,抬头望去,已是变了神色。 鹰视狼顾! 秦耀心惊,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气势,莫非这就是系统说的帝王之相的人? 圣人重瞳加身,面对还不成气候的鹰视狼顾,秦耀毫不畏惧。 如波涛肆虐,还只是个黄口小儿的司马懿瞬间败下阵来。 秦耀连忙收回自身气势,暗骂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懿儿,你没事吧?”司马防担忧道。 司马懿从父亲的怀中挣脱开,不敢再直视秦耀的一对重瞳,深吸一口气,小手搭在一起,作揖道:“若你真能作出让我信服的诗,我今后便以长兄之礼相待!” 心里加了一句,不管你作出怎么样的诗,我都说一声不足以让我信服,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能让我司马懿心悦臣服的人,这世间还没有。 可是,他刚刚的气势,真的好吓人啊,比父亲,啊不,比当初定下家族未来数十年规划的爷爷都要可怕! 第一百一十六章:惊世之才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司马懿连忙补充道。 “好!”秦耀抿嘴一笑,先是朝着主位上的卫叙一拱手,随后看向卫觊:“伯觎兄,恕我来迟了,不知今日之诗词大会,可有主题?” 卫叙一阵激动,眼里含着泪,朝闻道,夕死可矣,能在人生落寞之前,和自己的偶像见一面,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卫觊忙回答道:“不迟、不迟,来的刚刚好,今日的主题,是赞扬初春气象,汉明可自由发挥!” “如此,那便容我思索片刻!”秦耀点头道。 卫觊正欲回答,台下的司马懿不乐意了。 “汉明先生,人言你于须臾落赋,奈何今日不过作诗一首,竟是需要片刻思索,莫非,汉明先生的才华乃是吹嘘的!”司马懿一脸认真地问道。 哼哼,想做我的大哥,你可还没有资格! “懿儿!”司马防看不下去了,往日自家孩子虽说有些乖张孤僻,但行事有礼,言谈得体,为何今日一见这秦耀,就如此毛毛躁躁? 秦耀一笑:“司马懿小弟弟,我想你是误会了!” 司马懿小脸一皱:“哪个是你小弟弟,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不是想要找什么借口啊!” 一众看客也是满脸含笑,对于秦耀的才华,他们大多都是将信将疑,实在是在他们的认知中,能于须臾落赋者,闻所未闻,如今得遇真人,也想一挫其锐气。 但是先前那位魏大才子的丑事在先,一众故作矜持的文人也不好再开尊口,此时一个黄口小儿站出来,正合他们的心意! 秦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说你误会我了,我说的思索片刻不是要替我自己找借口,而是,描绘春景之诗,我腹中千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斟酌挑选!” 不就是装杯嘛,谁不会似得! “吹牛!”司马懿一脸不信。 其余人也是一样,哪怕是最相信秦耀才华的卫觊也不例外。 但还是有一人,自从秦耀登台之后,目光只停留在他一人身上,即使秦耀此时“口出狂言”,她也没有一丝表情上的变化。 “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就随意挑选一首吧!”秦耀无奈道。 “不行!”司马懿突然又开口。 “怎么又不行了?” “你说你腹中千万描绘春景的诗词,我倒是不信,除非,你能立刻写出三首来!”司马懿嘿嘿一笑,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懿儿,你太过无礼了!”司马防斥责道。 见到自己父亲动真怒了,司马懿也不敢再放肆,小脑袋缩了缩。 “诶!这位就是建公君吧!童言无忌,还请你不用过多计较,我倒觉得司马懿小弟弟这番言谈举止,洒脱率性,将来必成大器!” “还不快谢过汉明先生,你若再无礼,我只能带你回去了!” 司马懿小鼻子一抽,倔强道:“我不,明明是他吹牛,我没错!” “你!” “建公君且慢,既然司马懿小弟弟认为在下是在口出狂言,这样吧,我便如他所言,作诗三首,如何?” “当真?”司马懿先前也只是想捉弄秦耀,没想到对方还真的答应了! “我秦耀,从不骗人!” 卫叙下首的蔡琰小嘴一撅,鬼才信你,你个骗心的贼! 秦耀答应了作诗三首,忙让卫觊摊开纸张,悬挂于台上,方便众人观赏。 卫觊亲自研磨,秦耀提笔,粘上墨水,毫不迟疑地落笔于价比黄金的左伯纸上。 “此诗,为我与伯觎兄相识于襄陵城外,泛舟于汾水之上时偶有所感,且作《春日》,献丑于堂前!” 春日 胜日寻芳汾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这字,这诗,这意境! 一众才子摇头晃脑,反复吟唱,竟是于诗中感受到了如今汾水之滨,春暖花开的初春景象。 可还没等他们作出点评,秦耀已经再度提笔,在卫觊刚摊好的第二张纸上落笔。 “这第二首,是我于昨日闲暇之时,欲游览卫府春景,奈何卫府之大,让我晕头转向,故此诗,乃为借诗之意,述伯觎兄招呼不周之情!” 游园不值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写完之后,秦耀目光看向蔡琰,朝她眨了眨眼。 一旁的卫觊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反而是面露苦笑道:“怪不得人言,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君子,我一时疏忽,怠慢了汉明贤弟,今后,世人皆知我卫府所立之门为简陋柴门,毫无待客之道!” “哈哈,伯觎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秦耀抱拳道。 “我言未必,汉明公子此诗,虽处处流露编排之意,但实则是在夸赞卫府处处好风光啊!”司马防笑道。 众士子忙是拱手相问:“建公先生,此意何解?” 司马防摸着自己的胡须,满脸的笑意,能得见这两首绝妙七言律诗,此行不虚啊! “在下拙见,当不得真,汉明公子此诗,首联颔联满是编排之意,但也存有一睹卫府风光之情,而颈联和尾联,才是此诗的绝妙点睛之笔,以卫府角落之景,以小述大,光是卫府一院墙风景,便充满了春之气息,若有缘游览整个卫府,岂非幸事?” 众人恍然:“建公先生此言,当真发人深省啊!” 更有人看向卫觊道:“伯觎公子,卫府春光,是否如这位汉明公子所述一般,我得可有缘,入卫府一观啊?” 卫觊听完了司马防的点评,愁眉早已解开,听到众人的话,哈哈大笑道:“我卫府大门,随时为诸位敞开,还请汉明为我们作下第三首诗,再一道入我府内饮酒,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主宾皆大欢喜。 秦耀摸了摸鼻子,突然记起,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红杏出墙这个成语,所以众人的思想很单纯,包括被他挑逗的蔡琰,也是一副如此的神色,完全没看出他诗中的内涵! 这样的话…… “汉明,还请落笔第三首!”卫觊请道。 “好!”秦耀瞥了黄口小儿司马懿一眼,发现他此时早已呆住。 “此第三首诗,说来惭愧,此诗,乃是为我心中所爱而作!因不得其青睐,故每日彻夜难眠,饱尝相思之苦!” “吁!”满堂嘘声。 “哈哈,我原以为这位汉明大才子,乃是曲高和寡之人,不落凡尘世俗,恕在下冒昧,以汉明公子之才,再以这风流倜傥,宛如谪仙之貌,世间还有何等女子能让你如此挂怀,此女子何其不开眼,竟能枉顾汉明公子一番青睐?”有才子替秦耀抱不平道。 “是啊,汉明,哪家女子,竟如此高贵,你述之于我,改日我替你登门造访,问媒牵线,好成全你之所愿!” “是啊,汉明公子,大可直说,我等皆为你做媒!” 众人七嘴八舌的,秦耀内心偷笑,脸上却满是苦涩地摇了摇头,不经意地看了满脸彷徨的蔡琰一眼。 四目相对,蔡琰一下子感觉心跳漏了半拍。 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秦耀咧嘴一笑,蔡琰才明白他是在捉弄自己。 “不可说,不可说,若言其名,岂非让人以为我是仗势欺人的小人?” “诸位,且安静下来,我这第三首诗,诗名曰相思,希望我心中所爱,能感受到我于诗中对其的深深爱意!” 提笔,落墨。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写完,弃笔,秦耀望着自己书写的这首诗,陷入深思。 众人摇头晃脑,品味诗中意境,却见秦耀一脸苦涩,众人竟是一时静默。 有人低声道:“看来汉明公子对那女子用情至深呐!” “谁言不是呢,不过,以汉明公子之才,此相思一经传出,不知道要伤害到多少深闺小姐的心啊!” “唉,我恨不能为诗中女子,倘若可以,愿献此身于汉明,好不负其相思之情!” 众人侧目,看向开口之人,面露惊容! 兄台品行之高雅,我等拜服! 蔡琰听着众人一字一眼读出的那首相思,再看到此时满脸落寞的秦耀,心中一痛,一下子捂住了胸口。 君思我难眠,我思君如狂! 此生,宁负苍天,不负君! 蔡琰紧咬嘴唇,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流淌下来。 秦耀深思良久,其实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蔡琰的小动作,见到她捂胸的动作,心中已经了然。 站出来,首先朝着主位上的卫叙抱了抱拳。 “今日诗词大会,实为伯觎兄为圆仲道兄之志,在下在这喧宾夺主,一述相思,实乃不妥!” 卫叙神色激动,呼吸急促,甚至想要站起来,还好一旁的下人连忙扶住了他。 深呼吸了几下,卫叙才是攒够了力气。 “无妨,无妨……汉明之诗,我心甚欢!” “仲道兄高义,为表歉意,我知仲道兄除诗词一道外,酷爱琴艺,在下不才,愿奏琴再作一诗,赠与仲道兄!” 卫叙连忙点头:“好,好!” 有下人连忙搬上了秦耀交代带上的号钟。 秦耀落座,轻抚琴弦,众人屏息凝神,不敢有一丝打扰。 蔡琰侧目望去,满是期待之色。 “此诗,名曰:《于安邑赠仲道》!” 琴声起,吟诗声如泣如诉。 原本为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也被秦耀借花献佛,赠送给了弥留之际的卫叙。 于安邑赠仲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饮应觉月光寒; 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此诗,秦耀改了一个字,将蓬山改成了蓬莱,原意是女子居住的蓬山,而此时,以秦汉以来,认为藏有长生药的蓬莱仙岛为代指,更显秦耀愿卫叙身体康健的祝福之意! 前后不过一刻钟,秦耀作诗四首。 每首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尤其是这第四首《于安邑赠仲道》,更是在各方各面达到了完美的程度,配合号钟之浑厚琴声,直到秦耀将之书写下来,递交给卫叙之后,众人都未回过神来。 卫叙轻抚着手中的诗卷,只觉人生足矣,哪怕是让他此时驾鹤西去,也再无一丝的遗憾。 卫觊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朝着秦耀一揖到底。 “此生能于襄陵城外邂逅汉明,实乃我毕生之幸,我代卫家,也代仲道,对汉明表示十分的谢意,今后但有驱策,我卫家必唯命是从!” 秦耀连忙将其扶住:“伯觎兄,言重了!” 两人对视,最后相逢一笑。 卫觊接过下人的丝巾擦拭了一把脸庞,正了正衣冠,才朝着卫叙示意地点了点头。 卫叙抱着诗卷,满是满足,回以一笑。 “诸位,还请听在下一言!” “此番举办这场诗词大会,能得汉明此诗抚琴,实乃一大幸事,此番魁首选定为汉明公子,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是摇头:“若汉明此等惊世之才,尚不得魁首,我们这些才疏学浅之辈,哪有厚颜夺此魁首,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如此,今日魁首的千金奖励,则为汉明夺下!” 卫觊示意下人将一整箱的金饼取了出来,黄澄澄的颜色,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秦耀对此,微微一笑,此行不虚,加上卫觊先前答应的千金,如此,便是得了两千金了,自己也能攒下小金库了,可以作为彩礼,来迎接吕玲绮、张宁和蔡琰了。 不过,两千金,怕是还不够啊! 自己要不要努努力,争取做个大汉首富,彩礼嘛,怎么说也得万金才合适! 正当秦耀胡思乱想之时,卫觊再度抱拳面向全场。 “此番,尚有一事,希望在场的诸位能做一个见证!” 第一百一十七章:意外发生 说完,卫觊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正是卫叙和蔡琰的和离文书。 “天下皆知,我弟媳昭姬,为名门之后,大儒蔡伯喈之女,曾与我弟仲道立下婚约,至及笄年华,昭姬小姐恪守婚约,下嫁于仲道,彼时,仲道已身染重病,难行人伦!” 卫觊顿了顿,台下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卫觊是什么意思。 卫叙如释重负,朝着一旁的蔡琰一笑。 蔡琰泪流满面,嘴角喃喃地喊着大哥。 秦耀陷入呆滞,这是啥情况,卫觊手上的那张纸,又是什么东西? “故,昭姬小姐虽嫁入我卫家,其实还是清清白白的待闺之身,如今,仲道已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为弥补我卫家之愧疚,感念昭姬小姐之情谊,在得仲道应允之后,签下和离文书!” 卫觊朝着蔡琰点了点头,蔡琰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朝着众人施了一礼。 “今后,昭姬小姐重回自由身,再非我卫家之媳,一应嫁娶,当随本心,我卫觊,愿与之结为金兰,今后卫家大门,依旧为昭姬小姐敞开,为免天下悠悠众口,还烦劳诸位做一见证,今后但有闲言碎语者,我卫家必深究不休!” 哗! 众人议论纷纷,有些震惊这件事。 但喧嚣过后,一众才子连忙拱手:“伯觎兄请放心,此事,我等必做见证,谁敢胡言乱语,我等必不答应!” 卫觊一笑:“如此,在下便先做感谢了,还请诸位移驾卫家,享用酒水吃食!” 众人哈哈大笑,正欲离去。 此时,意外发生! 卫家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大公子,不好了,匈奴兵来了!” “什么!” 众人惊诧,正当卫觊要询问之际,已听得马蹄声声。 “哈哈,我听闻卫家卫仲道的老婆,长得如花似玉,才貌双绝,正好,你卫仲道是个病痨鬼,无福享用此等美人,既然和离,不如嫁于我为妻,今后保你荣华富贵,享尽人间极乐啊!” 粗鄙的话语随着马蹄声靠近传来。 卫觊怒目而视:“何人如此放肆,敢视我卫家于无物,倘若再口出不逊,辱我妹子,我饶你不得!” “小白脸,你有胆量的再说一遍,爷爷在这里听着,是看看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我的长枪厉害!” 唏律律,为首一汉子拉住缰绳,稳稳地将马儿停在了不远处。 秦耀眼睛一眯,此人信息一览无余。 【刘豹,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之子,居于白波谷留守,年二十一。 能力评估:三流武将。 潜力评估:无。 官职:南匈奴左贤王。】 秦耀眼皮子一跳,对于南匈奴的信息,他自然一清二楚。 于夫罗率兵北上,而他的儿子,改为汉人皇族姓氏的刘豹一直留守于白波谷。 奇怪的是,《三国全志》中,这个时候的刘豹,还是很安分的,而且,这个时候,他只能算是个单于之子。至于获封左贤王,那是等他爹死后,他亲叔叔呼厨泉继任单于之后才封的。 刘豹其名不显,于文治武功上,都堪称平平,但其一生,有两件事足以称道。 第一件事,是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祸乱西都长安时,刘豹率领匈奴骑兵趁乱南下,掳走了当时寡居在家的蔡琰。 蔡琰被刘豹掳走后,沦为奴隶,被其玷污。 更可恨的是,他将蔡琰玷污享用完了之后,像扔一件货物一般地将蔡琰赏赐给了自己的手下,蔡琰又嫁给了他的手下,替他的手下生了两个孩子,直到建安十一年(207年),曹操将其赎回,嫁给了屯田都尉董祀。 (很多人误以为蔡琰被虏去之后是成了刘豹的王妃,其实不然,后汉书记载的是蔡琰“没于”左贤王,而非“嫁于”,而一般左贤王的妻子,要称为阏氏,但蔡琰没有,所以只能算是主仆关系!) 第二件事,则是这个刘豹的儿子,刘渊,这可是趁着西晋八王之乱时,乘乱立业,建立了十六国之一汉赵的开国皇帝! 卫觊抬眼一看,驻守城门的守军已经赶了过来,但大多负伤,人数也缩减了大半,可见此人是攻入城门而来的。 “你是何人,敢犯我安邑,身为大汉附庸,你南匈奴不思报国,安敢作乱,速速退去,我不与你计较!”卫觊瞪着眼道。 秦耀站在一旁,扯了扯嘴,身子不由地朝着蔡琰靠近了几分。 “哈哈哈,这小娃娃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果然,这些只知道死读书的汉人是没什么脑子的,你们的小皇帝都被董卓当牲口一样囚禁在长安,哪有能力来管我匈奴之事?” 刘豹扬了扬马鞭,得意道:“小白脸,听好了,我就是当今南匈奴单于之子,新封为左贤王的刘豹,如今南下,是听闻安邑一县,有两大家族,一是你卫家,二是裴家,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跟你们借两样东西!” 包括卫觊在内的一众文人,都被气的直打哆嗦。 “贼子,太过放肆!”有人才子忍不下去了。 所谓学得文武艺,报于君王家。 作为大汉子民,自幼饱读诗书,一生理想,莫过于报国安民,如今被一贼子侮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开口冲向刘豹的这个才子,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刘豹的手下用弓箭射杀。 至死,此人都是瞪着眼的,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来参加了一个诗词大会,想扬一下自己的名声,居然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啊!”一众才子眼见身旁的同伴当着他们的面被射杀,吓得肝胆俱颤,连连后退,缩到了卫觊身后。 卫家护卫姗姗来迟,看着面前横刀立马,一脸凶狠的匈奴骑兵,双腿都在发软。 “懿儿,我们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司马防皱着眉,强拉硬拽,发现司马懿看都不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的秦耀身上。 因为司马懿发现,在场的所有才子,包括他父亲,卫家卫觊,都对这伙闯入安邑的匈奴骑兵惧怕不已,唯有秦耀,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淡然,甚至刚刚那名才子死在众人眼前时,他的脸色都未有一丝变化。 而此时,秦耀的身子已经是挡在了蔡琰的身前,让她没有看到刚刚那血腥的一幕。 人小鬼大的司马懿眼皮挑了挑。 不由猜测道,刚刚那首相思,是秦耀为蔡琰所作! “小白脸,我劝你们识相点,只要爷爷要的东西给了,我保你们所有人都能活命!” 卫觊脸色难看,看了看自家的护卫,心中做了个对比,遗憾地发现,就自己家的这些护卫,一起上都不够这些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一轮杀的! 形式比人强,卫觊哪怕心中再不忿,也只得低下高贵的头颅。 “你所要何物?” 刘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驱马靠近了几分,卫觊眉头一皱,甚至是能闻到他嘴中吐露的臭味。 “我要的不多,拿出二十万石粮食,黄金万斤即可!” “什么!”卫觊脸色一变。 这匈奴贼人,当真是狮子大开口。 二十万石粮食,足够养活万人大军一整年,按照价格来算,不比盛世的两百余钱一石粮食,如今的粮食,已经疯涨到了近乎千钱一石! 二十万石,折合五铢钱,则要两万万,换算成金饼,也需两万金! 加上其余的万金,则共需要付出三万金! 哪怕卫家富裕,为安邑首善之家,也经不起这么一大笔的支出啊! 但看着为首的刘豹一副拿捏的姿态,卫觊深知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深吸一口气,卫觊回答道:“可以,但如此巨额数目,我卫家一家难以承受,可否容我一天时间周转!” 安邑,不是他卫家一家的安邑,只不过自己这次举办的诗词大会,最靠近城门,才首当其冲! 安邑大族,除了他卫家之外,还有一个裴家,其余大大小小的士族也在不少数,毕竟曾经是拱卫京都的大郡,大家平摊一下,三万金也是能接受的。 “你别急啊,我这才说了一样东西,行,看你态度不错,一天也是可以的,不过,这次我率领了三千匈奴勇士来这里做客,这一天的吃穿用度,可都要由你们提供啊!” 一天的吃穿,吃死这些人也花不了多少,卫觊对这点倒是不看重,而是刘豹开口的那句话。 “粮二十万石,万金,这不是两样东西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嘿,你这小白脸有点意思,粮食是可以用钱买的,钱本来也是用来买粮的,我只是体谅你们三十万石的粮食一下子不好凑齐,这才给了你一个折中的办法,但这不代表这是两样东西,你懂吗?”刘豹说完,挥着马鞭在卫觊的白皙小脸上拍了拍。 卫觊深受此辱,可看到身后这些远道而来的才子,又是满心无奈。 如果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这些士族子弟命丧于此,这等罪过,不是他卫家承受得起的。 深吸一口气,卫觊平复了一下内心:“行,你说吧,还想要什么!” “嘿嘿,识趣,简单,我想要女人!” 卫觊眼睛一瞪:“抱歉,这点我答应不了,汉家儿女嫁娶,皆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眼看刘豹的脸色沉了下去,卫觊连忙补充道:“我卫家,愿再出资万金,作为将军奔波路费,女子一事,还望将军体谅!” 刘豹脸色由阴转晴:“行吧,看在你这小白脸还算懂事的份上,我本来想要千名女人随我们回白波谷服侍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要了!” 卫觊刚刚松了一口气,可刘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吐血。 “一千个女人我就不要了,但有一个,我不得不要!” “你想要谁?” “就是她!”刘豹马鞭一挥,指向了被秦耀挡住的身子的蔡琰。 卫觊循声望去,目眦欲裂:“不可,万万不可!” “嗯?”刘豹眼睛一瞪。 卫觊硬着头皮道:“此乃我的妹子,不可随你而去。” 刘豹哈哈一笑:“那便正好了,既然是你的妹子,那就由你做主,把她嫁给我了,以后,咱就是亲家了!” 卫觊深觉厌恶,咬着牙道:“不行!”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说完,马鞭挥落。 “哼,刘豹,你也太过放肆了!”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即将要抽打在卫觊脸上的马鞭。 第一百一十八章:蔡琰的救赎 “嗯?”刘豹一击未成,有些恼怒。 用力抽了抽被秦耀抓住的马鞭,发现马鞭像是生根了一般,不由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可任凭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秦耀纹丝不动,马鞭被崩得紧紧的。 “诶呦!” 忽的,秦耀手一松,正在用力的刘豹一个反应不及时,马鞭倒转,抽打在他的脸上,他也因惯性,直接摔落了马下。 “左贤王!”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下这才觉察到了不对,拥了过来。 “给老子,杀了他!”刘豹从地上爬了起来,气的浑身发颤。 “是!”一众手下拎着马刀正欲上前。 秦耀暴喝一声:“我看谁敢!” 随后,圣人重瞳目视前方,所有与他对视的匈奴骑兵,只觉身堕冰窖,胆寒不已! “你,是谁?”刘豹只看了一眼,连忙转移了视线。 “不才,左将军,太原尹刘备麾下主簿,秦耀,秦汉明!”秦耀声若洪钟道。 “你是刘备的人?”刘豹面露惊骇。 “正是,怎么,于夫罗占了我主的光,入驻武都郡,得了兹氏钱粮军械,你也因此与有荣焉,得了个左贤王的称号,如今还人心不足,想要来河东郡打家劫舍吗?”秦耀寒声道。 刘豹面色难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如何行事,与你无关!” “哦?这么说,于夫罗前些时日书信我主,欲结为友好互助的同盟意愿,是假的咯?行,看来于夫罗的胆子大的很啊,休屠各胡叛乱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我主助他功成北归,狼崽子吃了奶还知道叫娘呢,感情你们所谓的南匈奴部,连畜生都不如?!” 骂得好! 一众才子内心一片暗爽,卫觊惊讶地望着秦耀,他是真不怕死啊,不过,说的话是真中听,这些南匈奴骑兵,不就像是那有奶便是娘的畜生吗? 大汉强盛之时,你们俯首称臣。 如今大汉内乱,你们倒又行了! 蔡琰美目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有气魄了! 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指着鼻子一顿骂,别说是刘豹忍不了了,他的手下呜呜喳喳地就要提刀砍了秦耀。 “退下!”刘豹忍住怒气呵斥道。 “左贤王!” “老子让你退下,耳朵不好使就割了!”刘豹把气撒在了手下人身上。 “先前你说的话,我就看在刘备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了,现在退开,我还有正事要办,惹恼了我不打紧,我手下的这些匈奴勇士,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刘豹眯着眼,警告道。 “呦?这是在威胁我啊?行,来,我把脖子伸出来,我看哪个敢砍!”秦耀一脸贱样地伸出了脑袋。 刘豹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太放肆了!” “我放肆?这是大汉的领土,你们踩着的是大汉的土地,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俯首称臣的狼崽子作威作福了?” “行,你感觉你很厉害是吧,要不要打一仗,我主手下精兵,自从尽诛了左南部三万骑兵之后,还真没事干,我倒要看看于夫罗麾下的匈奴狼崽子的骨头有没有比他左南麾下的硬!” 刘豹一怔:“你说什么?” 秦耀面露讥讽:“哦,不好意思,忘了,就你们这些脑子里灌满水的蠢货,情报系统也是垃圾的很,不怕告诉你,如今驻守雁门郡的左南部,联合其余六部,共计三万的匈奴骑兵,已被我主尽诛于晋阳城下,而雁门全郡,也已被我主收复!” 说着,秦耀俯下身子拍了拍刘豹的脸:“怎么样,压着你们打的南匈奴七部,如今一部被我主尽灭,你的老爹,于夫罗,敢不敢跟我们干一架啊!” 刘豹看着得意洋洋的秦耀,内心是恨透了,让自己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可随即又是一阵无力感上涌。 算上留守在白波谷的几千兵马,他父亲总共能拉出来的兵马也不过就一万多,军械物资更是不稳定,左南一部共三万人南下都被吞并了,自己哪怕再蠢也知道,和刘备作对,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倒不如和之前一样,结好刘备。 深吸一口气,刘豹突然感受到了刚刚卫觊面对他时的无奈。 但自己是带着大军用兵力压制的,而那个叫做秦耀,美的跟朵花似的小白脸,只是一个人站着,就让自己这些人不敢乱动。 刘豹眼珠子转了一圈,搓了搓脸,挤出一副笑容。 “嘿嘿,汉明公子是吧,是刘豹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你不要在意,我父亲和刘大人之间,自然是保持友好同盟的,我父亲还跟我说过,与刘大人守望相助,才能再度统一南匈奴,为大汉镇守边疆!” 众人看着此时二皮脸的刘豹,一脸的匪夷所思。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变脸之快,吾辈不及啊! 秦耀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呵呵,此间事了,还请汉明公子能莅临白波谷,好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秦耀眯着眼:“刘豹,是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伯觎兄,与我乃是挚交,你若识趣的,速速率兵退去,否则的话!” 刘豹笑容不见:“明白,明白,但汉明公子也得体谅我们这些人啊,正值春耕,可我们连种植的种子都没有,春草不生,牛羊马都快饿死了,还请你移步一旁,我保证不会伤害到这里的人,嘿嘿,我们,拿完就走,拿完就走!” “来人呐,请汉明公子去一旁稍待,切记,不可行为粗鄙!” “是!” “刘豹!”秦耀勃然大怒,但刘豹充耳不闻。 “那小白脸,我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吧,钱、粮,还有那位蔡琰小姐,我拿完就走,绝不耽搁!” “刘豹,你真的是在寻死!”秦耀双臂一震,正欲靠近他的几名匈奴骑兵被震飞一地。 刘豹眼皮一抖,这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吗?为何力气这般大。 看着秦耀脾气发作,刘豹轻咳两声道:“汉明公子,我敬你主,但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们行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但也请你不要让我难做,我看你有几分力气不假,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这边有匈奴勇士三千,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对付的!” 说完,一众匈奴骑兵团团围上,一个个不怀好意地摩拳擦掌,将秦耀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耀暗恨,这次出门没打招呼,典韦还在卫府睡大觉呢! 正欲动手,只听刘豹继续说到:“我也知道,汉明公子你不过是卫家请来作诗的才子,与他卫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何必为了他人让自己身处险境呢?” “这位卫公子,你说对嘛?” 秦耀听完,面露惊疑,这刘豹哪来的消息?不是刚刚入城吗? 此时,从匈奴骑兵身后,站出来一个面容阴翳的男子,正是先前扬名不成,反成小丑的魏大才子! “左贤王明鉴,这卫家家大业大的,区区三万金,他一家都足够拿出来,更别说还有城内其他家族集资了!” 刘豹一笑:“此番,你当记首功!” “谢过左贤王大人,我魏家虽说不比这些大族,但在当地还有些许实力,今后左贤王南下时,我魏家必定第一个响应!” “哈哈,好,还是你这个小白脸懂事!” “魏槐!你该死!”卫觊怒目而视。 魏大才子却视之不见,靠近刘豹,指向不远处的蔡琰道:“左贤王,我跟你说,那蔡琰,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更绝的是,她能作的一手好诗,琴艺一道,更堪称无双,胜过无数才子,你若得之,将享用不尽也!” 刘豹望向蔡琰,双眼一片火热。 “来人呐,帮我把那位蔡琰小姐迎过来!” “是!” “你找死!”秦耀暴喝一声,抽出身旁充作饰品的君子剑。 剑法·百步飞剑。 一剑锁喉,为众人所不齿的那名魏大才子还没反应过来,喉间一凉,手掌握去之时,已经是鲜血如注。 “你……”魏大才子,终究是饮恨当场,当着刘豹的面,被秦耀诛杀! 但秦耀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因为,在刘豹的命令下,数十名匈奴骑兵已经是朝着蔡琰赶去。 虽说有一众卫家护卫挡在前面,可哪挡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 “给我滚开!” 古往今来,第一拳法,《金台拳法》! 秦耀怒从心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匈奴骑兵在他双拳之下,倒飞而出,吐出一口热血后,已经是不省人事。 “刘豹,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你若敢动蔡琰分毫,我誓杀你!” 刘豹被突然发难的秦耀吓了一跳,可思索之下,还是毅然下达了命令:“给我拦住他,拖到他力竭!” 秦耀如猛虎下山,双拳翻飞间,无一人能够近身。 可里三层,外三层的匈奴骑兵不停地向他围来,如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秦耀寸步难行。 而此时,卫觊等人已经退到了城门守卫和卫家护卫联防的防线之后。 “先护送昭姬妹子走,抬着仲道离开,卫安,传令各大家族,让他们派出家兵来相助!” 卫觊保持着头脑清醒,下达了指令,目露担忧地望向被围在里面,看不见身影的秦耀。 “我不走,我要等他,你们放开我!” 正当卫觊准备离开之时,耳畔传来一阵呜咽声,发现是蔡琰挣脱了护卫的手,疯了似的朝前跑去。 “昭姬!”卫觊面露大骇,不明白蔡琰这是怎么了。 而随后,蔡琰给出了答案。 “秦耀,秦汉明,你快出来啊,蔡琰答应你了,你快出来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 卫觊倒退三步,任他百思不得其解,秦耀来到他卫家,不过两三天,他又是什么时候……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卫觊连忙上前,扯住了蔡琰的衣袖。 “昭姬,先行离去,汉明他,不会有事的!” 蔡琰泪流满面,看向了卫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快救救秦耀吧,蔡琰,没他不行!” 这是情根深种了啊! 卫觊此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耀写的那两首诗。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原来,能吸引秦耀的,不是自家的风光,而是蔡琰这个德艺双馨的奇女子,两人互生情愫,秦耀因刘豹企图掳走蔡琰而怒,蔡琰为秦耀身处险境而神伤! 自己,该怎么办? 可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防线被野蛮的匈奴骑兵冲散,率先冲出来的一人正好看到苦苦哀求他的蔡琰,嘴角一笑。 “哈哈,小妞,被我们左贤王看上,那是你一生的福分啊!” “小心!”卫觊大骇,顾不得再想其他,势必要保护好蔡琰。 可身后遭受了一记猛击,险先将他砸晕,被蔡琰抓住的衣角也被撕破。 眼看蔡琰要被强人所掳,卫觊目眦欲裂。 正当此时,一道晃晃悠悠,脚步虚浮的身影挡在了蔡琰面前。 “仲道!”蔡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卫叙整个人连站立都不稳,可还是努力地挺直了腰板。 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此生,是我卫家负你,能在闭目之前,看到你寻得良缘,我心甚慰!” “病痨鬼,给我死开!” 匈奴骑兵刚刚将要得手,被卫叙直接用身体撞开,含怒之下,举起马刀挥砍而下。 卫叙不避不躲,硬生生挨住了这一刀。 本就命悬一线的他,哪还能承受得住这种重创,整个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抽搐。 额头冒汗,嘴角发白,卫叙努力地抬头看向奔来的卫觊。 用尽毕生力气喊道:“大哥,保护好昭姬妹子!” “啊!” 卫叙的腹部,再度被一刀捅穿,嘴角开合了几下,终是不支,闭上了双眼。 “仲道!”卫觊和蔡琰同时痛呼道。 “刘豹,你该死啊!” 【叮,触发剧情任务,蔡琰的救赎!】 第一百一十九章:刘豹之死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秦耀怒火滔天,甚至连耳畔的系统提示音都没注意到。 再也顾不得隐藏什么,双臂一震,将周遭的匈奴骑兵震退,右手一握,破阵霸王枪带着凛冽的罡风破空而出! “我要你们死!” 重瞳收缩,为道道血丝包裹。 “暴雨梨花枪!”秦耀大喝一声,长枪如雨,每击必中,点杀一切阻挠之敌。 还没等其余的匈奴骑兵反应过来,秦耀大喝一声。 五虎断魂枪法! 枪法如浪潮汹涌,化作枪势击碎一切来犯之敌。 一拥而上的匈奴骑兵惊讶的发现,挡在秦耀面前的数十人竟是被同时击飞,清出了一条道路。 秦耀提着染血的长枪,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所行之处,令人心惊畏惧,不敢上前。 “你,你别过来啊!”将马刀从卫叙身上拔出的那名匈奴骑兵转身瞧了一眼。 顿时,七魄丢了六魄,此时的秦耀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身天青色禅衣上为鲜血所染,黝黑的大枪枪尖向下不断地滴着鲜血,顺着秦耀前行的道路,化成了一条血河。 更可怕的是,秦耀那双睥睨世间的重瞳,此时只盯在他一人身上,盯得他背脊发寒,双腿发软。 六神无主之际,被秦耀盯上的这名匈奴士兵深感彷徨,而面对他困兽般的怒吼,秦耀不闻不问,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脏上面。 “是你逼我的!”匈奴士兵一发狠,抬起马刀朝着身旁的蔡琰砍去。 “啊!”蔡琰发出一声惊叫,马刀的寒意感觉都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处,尚有余温的鲜血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滴答…… 一眼万年,蔡琰惊恐之余,发现自己并未受伤,而那名匈奴士兵…… 已经是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不可思议地倒了下去。 心脏处,一柄黑色的大剑,结束了他这罪恶的一生。 “上,都给我上!”刘豹目眦欲裂,眼睁睁地看着秦耀杀出重围。 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匈奴勇士,在面对秦耀那等可怕的武力威慑时,竟是裹足不前,眼睁睁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剑,于百步之外,射杀了自己的同族! 刘豹一下令,哪怕是这些匈奴士兵再恐惧,也不得不提足勇气再次一拥而上。 破阵霸王枪在手,秦耀岂容这些破衣烂甲,只是手持马刀的匈奴士兵猖狂。 “单手十八挑!” 项羽的成名绝技,适用于枪、戟两种兵器的杀招。 只一瞬间,秦耀如项羽转世,如入无人之境! 站在外面,刘豹只看到自己的手上不断地翻飞、落地、哀嚎! 断肢残腿,落满了一地,蔡琰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卫觊抱着已经气若悬丝的卫叙,痛哭不已! “他不是一介文人吗?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战斗力!” “不行,再被他这么杀下去,我带来的这些匈奴勇士都要被杀破胆了!” 刘豹眉头紧锁,抬头四望,目光落在蹲在地上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蔡琰身上。 眼看秦耀又要杀穿重围,刘豹冷哼一声,冲了过去。 “秦耀,你给我住手!” 秦耀长枪一挥,面前再度被清出一片天地,而此时,蔡琰已经被刘豹抓住,长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刘豹,你敢!” “退后!”刘豹看着地上一众伤员,威胁道。 说完,长剑紧了紧,蔡琰白皙的脖子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秦耀,你快走!不要管我!”被刘豹裹挟,蔡琰一时忘记了恐惧,满目全是那个杀得浑身血污的男人。 “说什么傻话!”秦耀将长枪从一人身上拔起,无视一切朝前走去。 “我说过,三日之内,我必带你走,我秦耀生于天地,从不负人,尤其是女人!”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刘豹见秦耀不听劝阻,更加恼怒。 秦耀脚步一顿,左拳紧握。 “秦郎,琰儿得遇你,已经是不觉遗憾,如今仲道为护我而死,蔡琰身微命贱,又怎能因为一人之生死,而让你身犯险境,你走吧,以你的武艺,这些匈奴蛮子是挡不住你的!” 蔡琰泪流满面,却坚强道:“琰儿若死,还请秦郎记住,琰儿之心,已属于你,倘若有来生,琰儿必不负你,也愿秦郎有一日能率铁骑踏破匈奴贼人,好为我与仲道报仇!” “闭嘴,臭女人!”刘豹呵斥道,但蔡琰表露了心迹,已不觉害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动手吧,我虽为一介女流,但也是汉家儿女,不惧尔等贼子!” “你!” “刘豹,你若敢伤她分毫,我秦耀发誓,此生上天下地,必屠尽匈奴,亡尔种,灭尔族!” 秦耀仰天长啸,一身气势如水银泻地,惊得众人不敢靠近分毫。 刘豹的嘴唇都在打哆嗦,眼看秦耀不受威胁,再度走近,每一步,都像是死亡的钟声在敲打。 “秦耀,这个女人的命,你真的不要了吗?” 秦耀看了蔡琰一眼,咬着牙道:“我的女人,不为他人之筹码,我说过你敢动她,我必杀尽尔等匈奴贼子!” “哈哈哈!”刘豹仰天长啸:“那好啊,我刘豹哪怕死在这里,还有此等美人与我共赴黄泉,我既死,匈奴未来与我何干,但你呢,秦耀,今日之事,会让你铭记终生,因为你的举动,让你的女人永永远远地丧命在此,愧疚,会伴随你的一生,你来啊,杀我啊!” 刘豹歇斯底里地说道。 秦耀脚步再度一顿,刘豹这番疯言疯语,实实在在地踩在了他的心上,若蔡琰因他而死,他将抱憾终生。 秦耀冷静下来,目光往远处望了望,左拳缓缓松开。 “这样吧,刘豹,拿一个女人威胁算什么本事,我,来换她!” “不要!”蔡琰猛地睁开眼睛。 “闭嘴!”刘豹一把掐住了蔡琰的脖子,让其呼吸困难。 随后看向秦耀道:“此话当真?” 秦耀冷漠地看着他,让他心生畏惧。 “那先扔掉枪,再慢慢朝我走过来!” 刘豹说完,朝着秦耀身后,自己的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 心腹会意,下达手令。 叮当! 破阵霸王枪被秦耀扔在了地上。 “你过来,等我确认你没威胁了,我就放了她!” 蔡琰被掐住脖子,任其如何反抗都说不出话来,可一双美目早已是一片哀恸,不断地用眼神示意秦耀。 不要,不要啊! 秦耀像是没看到一样,点了点头,缓步靠近。 眼看秦耀已无兵器可用,刘豹面露大喜,猖狂一笑道:“哈哈,秦耀,你中计了,给我射死他!” 一众已经准备好的匈奴士兵张弓搭箭,瞄准了秦耀。 蔡琰一脸惊惧,刘豹满脸猖狂。 只有秦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 嗖嗖嗖! 上百名匈奴士兵瞄准了秦耀,一时间,百箭齐发,刺耳的破风声让人耳畔嘶鸣。 秦耀不徐不疾,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身乌黑甲胄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 上百支箭矢射在霸王乌金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都被格挡在外,而秦耀,也只是在这种震颤之力下稍稍打了个踉跄。 刘豹惊怒不已,怒吼道:“你果然在耍我,看我不杀了这女人!” 乌金甲的面部,只留出了一对眼眸的空间。 猩红的眼眸与此时惊恐的刘豹双眸对视。 圣人重瞳! 催眠术! 刘豹正欲下杀手的动作在秦耀的威势震慑下,稍稍停顿。 随后,被一阵刺耳的破风声惊醒,刘豹身子一颤,一柄小戟穿膛而过。 “你……”刘豹努力地想要挺直身体,一旁早已等待许久的卫觊大喝一声,将其扑倒在地,夺下了他手中长剑。 “哇呀呀,气煞俺老典了,匈奴贼子,纳命来!” 一声暴喝传来,典韦双手一挥,十数柄小戟于他袖口飞出,诛杀了秦耀身后正欲围攻而来的匈奴士兵。 而身着黑龙重铠的典韦一个大跳,落在站台上,整个人的力量让整个站台都为之一颤,险先坍塌。 天龙破城戟挥出,可怕的内力罡气如芒如刺,一戟斩断了还欲反抗起身的刘豹头颅,热血洒满了将其压在身上的卫觊一脸。 “汉明,我来迟了!” 秦耀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伏在地,嘴角却是扯出了一个笑容:“不晚……刚刚好!” 典韦挡在了他的身后:“这里,就交给俺老典了,你们先走!” 秦耀点了点头,刚刚的上百箭矢,虽说没给他造成什么外伤,可乌金甲保护的身体,还是被那可怕的震荡力搅得五脏六腑一阵生疼,整个腰都疼的快直不起来了。 努力地想要起身,刚一动,腰跟断了一样,差点趴倒在地,幸好,一道娇弱的身影,用她的身体,支起了秦耀。 “琰儿……”秦耀扯出一个笑容。 蔡琰努力地将其扶正,满脸的泪水,一点都不像那个温文尔雅,如玉如花的俏姑娘了。 “不要说,不要,我带你去疗伤!” 蔡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乌金甲包裹住的秦耀扶了起来。 卫觊见状,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 而典韦一马当先,如魔龙在世,天龙破城戟翻飞间,群龙无首的匈奴士兵化作了一头头待宰的羔羊,没人能挡住此时的典韦一个回合! 而这时,其余家族派遣而来的私兵也已赶到,扶着秦耀的卫觊面色冷峻,下令道:“跟随那位黑甲将军,杀光来犯之敌!” 众人见到这边的惨烈之状,纷纷咂舌。 看到典韦在前厮杀,再无犹豫,跟随冲杀而去。 兵败如山倒,面对刘豹的丧命,典韦的一往无前,剩余的两千余匈奴士兵一下子没了战心,面对弱小的家族私兵,竟也没了先前的战斗力。 一顿厮杀,匈奴士兵再度被斩杀了千余,其中,近半都为典韦所杀,其余的数千家族私兵,差不多就是跟在典韦身后补补刀,拿拿人头的架势。 剩余的匈奴士兵连忙扔下武器,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以示臣服。 偌大的安邑城,原本是卫家今日举办诗词大会,召集各方才子文人增添光色的日子。 可一场战斗,将这种气氛冲刷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是满城挥之不散的血气,整个安邑城的上空,都像是飘了一层血雾。 而卫家上下,也是陷入一片哀恸。 “汉明怎么样了?” 卫觊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干涸的血迹都来不及擦拭,显然是安排好了已死的卫叙身后事,便匆匆赶来看望受伤的秦耀。 今日若无秦耀在场,后有典韦发飙,匈奴贼人,将对整个安邑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要钱、要粮、又要人。 按照匈奴人的做法,真的会甘愿打劫了完后,就此离去吗? 匈奴洗劫之地,哪个不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单说是刘豹原本要的千名女子,那又要对多少家庭造成伤害? 典韦守在门口,满脸自责,本来就是奉了刘备的军令出来保护秦耀的,哪知道差点酿成大祸。 耷拉着脑袋,典韦推开了门。 “你进去吧,蔡琰姑娘在照顾汉明,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挺直了腰杆,握紧天龙破城戟,不让任何人进去一步。 如果汉明这次出事,我老典,无颜再回晋阳,唯有以命杀敌,方能安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星夜北归 收拾了一番,秦耀那件染满鲜血的天青色禅衣,自然是不能再穿了,秦耀将之收了起来,想到如今卫家的情况,向卫觊借了一身白衣。 蔡琰也是红着脸换了一身素衣。 可换衣服的时候,腿脚却是有些发颤,秦耀那一巴掌,当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如今,她还感觉那处地方酥酥麻麻的。 俩人随着卫觊来到卫家主屋,此时,卫家已经是白幡招展,人人皆披麻戴孝,哭声遍地。 秦耀和蔡琰一前一后,步入灵堂。 正当二人准备上香拜祭之时,一旁一个丰腴的中年老妇跑了过来。 “你还来干嘛?要不是你,我家仲道会死吗?你这个扫把星,还不快滚!我们卫家不欢迎你!” 开口咆哮的这人,正是卫觊、卫叙的生身母亲。 秦耀眉头一皱,看向蔡琰。 蔡琰小脸一白,紧咬着嘴唇,注意到了秦耀的目光,朝他隐晦地摇了摇头。 秦耀内心一叹,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被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如果被骂一顿,能换回卫叙的命,秦耀甘愿被卫叙的母亲从早骂到晚。 如今,只能是苦了蔡琰了。 卫觊刚刚下去换衣服了,毕竟一身血衣,怎么都不合适。 这时听到声音赶了过来,连忙挡在了自己母亲和蔡琰中间。 “母亲,不可如此,仲道用生命救下昭姬妹子,是他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你怎可迁怒他人,而枉费仲道的一番苦心呢!” 老妇一怔,眼泪从眼角滑落:“儿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卫觊安慰了自己母亲一番,用歉意的目光看向了秦耀和蔡琰。 秦耀朝着他点了点头。 岂料,蔡琰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在了曾经的婆婆面前。 “妹子,你……” “大哥,不必劝说,我与仲道,本无男女之情,然而仲道为救我而付出了生命,这是我蔡琰亏欠你们卫家的,本该用命相偿,然而,如今蔡琰觅得良人,此生皆交付于他,身微命薄,无以为报,还请卫夫人收我三拜!” 说完,蔡琰磕了下去,三下磕地极重,再度抬起之时,白皙的额头已经是血红一片。 “卫夫人,恕蔡琰不孝,今后不能侍奉左右,还望能允许我给仲道上一炷香,好表诚意!”蔡琰红着眼道。 “母亲!”卫觊含泪道。 卫夫人抿着嘴,看着蔡琰,终是不忍再呵斥。 “起来吧,仲道一生为病痛缠身,或许,能在临了之际满足心愿,又能死得其所,才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气!” 说着,卫夫人不再刻薄,而是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弯腰将蔡琰扶起。 “昭姬,你嫁入卫家以来,我对你多有刻薄,此为我之过错,但我见仲道身体每况愈下,实在心里难受,还请你不要记恨我的不是!” 蔡琰连忙摆手:“蔡琰,不会记恨夫人的!” 卫夫人点了点头,转过了身体。 “话虽如此,但仲道之死,确与你有关,我允许你给仲道上一炷香,但上香完毕之后,请你离开我卫家,从此之后,形同陌路,我……不想再看到你!” “母亲!”卫觊急道。 卫夫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如今,你父亲闻听仲道死讯,已经病倒,你作为卫家长子,是想要气死你母亲吗?” 卫觊连连摇头。 秦耀站了出来:“伯觎兄,不必多说了,卫夫人,对于此次事件,我与昭姬深表歉意,今后卫家但有驱策,我秦耀无所不从,我与昭姬上香完毕之后,便会离去!” 卫夫人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人叹了一口气,接过卫觊递来的香烛,恭敬地朝着灵堂行了大礼。 卫觊送二人到了卫家大门。 “汉明,你身体刚刚痊愈,不可奔波劳碌,我母亲那边……”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伯觎兄不必如此,夫人心情我等甚为了解,伯觎兄不必觉得夹在中间难做人!” 卫觊叹了口气:“我母亲,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好厩置,且歇息几日再走吧?” 卫觊是真的不忍心现在就让秦耀他们走,毕竟,这次是自己请他来的。 秦耀摇了摇头,看向远处逐渐暗淡的天色道:“此番白波谷南匈奴兵南下,刘豹身死未回,恐有遗祸,伯觎兄当联合大小家族,做好防备,而我身体已经无恙,若再呆下去,恐生变故,还请伯觎兄不必再挽留了!” 卫觊只得作罢。 “早已备好的十万石粮草,以及汉明你夺魁得到的千金和我答应你的千金,都已经安排老典去接收了,汉明你们在此稍候片刻,我催促一下!” “麻烦伯觎兄了!” …… 行走在已经在拆卸的诗词大会高台处,地上的血渍已经被冲刷干净,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投降的匈奴士兵,自然是不用过多发愁,以卫家这种藏匿人口也不在少数的世家,这些身强体壮的匈奴人,只会成为他们家族种地的一把好手,而且还是终生为奴,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那种! 耳畔,似乎还有卫家那哀恸的哭泣声。 秦耀望了一眼身旁的蔡琰,此时她的心情已然是平复了下来。 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从今天开始,你就只能跟着我了,马上,我们就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琰儿,你怕吗?” 蔡琰小脸微红,没有挣扎,反而是用两只手臂紧紧地挽住了秦耀的胳膊。 轻声道:“有你在,就不怕!” 秦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嗯……”蔡琰声若蚊蝇。 “咳咳!”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蔡琰一惊,连忙挣脱手臂。 秦耀皱眉回身,发现有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正是司马防司马懿父子俩。 司马防满脸的无奈,显然,是被司马懿拖来的。 秦耀正欲开口,司马懿上前,认真作揖道:“弟,司马懿,见过汉明兄长!” 哦?这是来兑现赌注了! 秦耀大步上前,探出手摸了摸司马懿的小脑袋。 司马防面色一变,却没见到自家儿子有任何的抗拒。 怪哉,怪哉! 秦耀揉了一会,便收了回来。 岂料,司马懿满脸无奈道:“你是第一次敢摸我脑袋两次的人,上一次摸我脑袋的,是一个觉得我长得可爱的大婶。” “哦?你不喜欢别人摸你脑袋?那大婶怎么了?”秦耀奇怪道。 “她?自然是被我沉尸河底了!”司马懿淡淡道。 秦耀一怔:“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将我沉尸?” 司马懿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 司马懿看着秦耀道:“我输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一生的大哥!” 看司马懿说的认真,秦耀也是一笑,正欲开口,司马懿又是满脸的倔强道:“但你不要以为你赢一次就是彻底赢了,下次,我会找机会再跟你对赌的,你要是输了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 秦耀咧了咧嘴:“好,期待下次和你相遇,但我也有一句话送给你。” “什么话?” “千万不要和你大哥我作对,不然的话,你会输的很惨!” 司马懿愣在原地。 “去吧,跟着你的祖父、父亲还有师傅好好学艺,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不过,现在你的年纪小,我不欺负你,但等你长大了,我下手可不会再留余地了!” 司马懿亦步亦趋,时而回头看着一脸淡笑的秦耀。 他不太懂秦耀的意思,但总感觉他话中有话,而那些话,却让自己毛骨悚然。 “父亲,秦……汉明大哥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秦耀说的话,并没有背过司马防,小小年纪的司马懿不懂,只能问到。 司马防眼中满是认真之色,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懿儿若欲成我司马家之大计,你的这位大哥,是你今生最大的敌人!” …… 会和了典韦率领的两百人押送士兵,秦耀在典韦连声的道歉中,也是鼓励地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子韧,不要想太多了,这次如果不是你及时到场,我与昭姬之命难保。” “可是我……” “好了,你我兄弟,哪用得着这么扭扭捏捏的!” 秦耀朝着典韦一笑,典韦也是咧了咧嘴。 “老卫那小子办事靠谱,知道我们这次有了女眷,特意安排了一辆宽敞马车,更有几十匹壮牛来押送粮草,可省了不少力!”典韦挠着头笑道。 秦耀抬眼望去,见是占满了整个街道的长队。 不由疑惑道:“伯觎兄这次给了多少粮草啊?” 秦耀可清楚,荀攸信里面,是向卫觊开口借粮十万石的,十万石粮食的话,足够刘备的五万多大军度过一个月了,但看着架势,好像不止十万石。 典韦不懂,直言道:“金三千,粮草十五万石,怎么,有问题吗?” 秦耀摇了摇头,不语,自然明白,这是卫觊对自己这些人的照顾。 君子无言,全在心中。 “出发吧!” “是!”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踏上了归途,卫觊安排的很妥帖,一行人只需要北上几十里,便能乘坐卫家安排好的船只从董池陂一路北上,与来时一样,中途转道浍水,行至汾水浍水交界处,便可沿汾水一路北上,直到汾水的支流晋水,于此处下船。 晋水下船之后,便已是到了晋阳城东,如此,虽押运了这么多的粮食,但这次的北归之路,恐怕要比来时还快上许多。 不得不说,卫觊这种世家子弟,就是会找方法省时省力。 可惜,当时自己南下的时候,也有考虑过坐船的想法,但北地本就少船,一时也安排不下来,只能舟车劳顿,一路用脚来丈量土地了! “琰儿,你就换上呗,换上这件内甲,可以保护你刀枪不入,我也能放心啊!” 马车里,秦耀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蔡琰捧着那件白底蓝花的雪域天蚕内甲,小脸红扑扑的。 也不知道秦耀从哪里搞来的这种女性衣物,当真是不知羞! “换可以,那你先出去啊!”蔡琰娇嗔道。 秦耀摸了摸鼻子:“不行啊,我得防止意外发生啊,你我都是托付余生的人了,哪用得着这么扭捏,你快换吧,大不了我转过头去!” 蔡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拧不过秦耀,声若蚊蝇道:“那……那好吧,你可不准转头哦!” “好,我不回头!”秦耀说完,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对着蔡琰。 蔡琰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的一身素衣,羞怯地解下了自己的抱腹,偷偷看了秦耀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异状,才放下心来。 初春的天气,晚风随着车帘吹进马车,让蔡琰不由打了个寒颤,不再犹豫地套穿内甲。 可就是此时,马车一个咯噔,像是压过了一块石头,一阵不平稳,正在换衣服的蔡琰发出一声尖叫。 “琰儿,怎么了!”秦耀大喜,连忙回身,蔡琰正好失重滑了过来。 软玉在怀,若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秦耀这个和禽兽同姓之人的秉性。 “不……不要啊!” ……此处省略一万字。 “汉明,前方就是董池陂了,准备下车换乘船只吧!” 一个小时后,典韦粗大的嗓门打断了二人的温存。 蔡琰神色慌乱,连忙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 秦耀回味了一下嘴角的味道,似乎还有蔡琰的体香,这次,算是亲了个够,至于大满贯一事,大可以等回到晋阳再说! “嘿嘿,乖乖琰儿,待为夫下去先安排好一切!” “哼,不理你了,你就是个偷心的坏贼!”蔡琰扭过头去不说话。 秦耀嘿嘿一笑,伸手取出一颗药丸。 “琰儿不生气,为夫给你吃个好东西。” “什么……呜呜!”蔡琰的嘴巴里被堵住,未及反应,一口咽下。 “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蔡琰惊讶道。 “嘿嘿,这可是能让你身怀异香的冷香丸哦,这世上,就这么一颗!”秦耀笑道。 这是他今天下班打卡的奖励,乃是出自《红楼梦》之中,一个和尚特地为薛宝钗研制的一种神奇药丸。 经过系统的加强,这颗冷香丸的药效自然是实打实的,秦耀鼻尖一嗅,竟是能从蔡琰身上闻到一阵芬芳。 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且让老典他们再稍等片刻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安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一行人也已从董池陂下船,一路驱车朝着绛邑所在的渡口赶去。 卫家之人在卫觊的安排下,一路先于秦耀等人一步,去下一个渡口安排船只。 这一天一夜,秦耀就躲在蔡琰的船厢,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没想到,冷香丸的效用如此好,蔡琰浑身的香气浑然天成,还会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时而牡丹花香,时而荷花清香、时而梅花香…… 让秦耀近乎欲罢不能,抱着蔡琰,睡觉都香甜了几分。 蔡琰有些晕船,面对秦耀的无赖行为,几次抗拒不成,也只得作罢了,深觉自己像是上了一条贼船。 搞的她如今也不敢抛头露面了,甚至还要找个丝巾围着自己的脖子。 没办法啊,在秦耀这个无赖的攻势下,美其名曰要给自己按个印章证明所有权,蔡琰的白皙脖子上,都被点点的草莓红晕占满了。 时至深夜,秦耀也从摇晃的马车中醒来,赶路不比坐船,还是需要有所警惕的,因为坐船坐到了中午,一行人也是休息够了,晚上也不停留,只希望能早点赶到绛邑渡口。 典韦负责值守前半夜,秦耀也发觉了系统的新功能! 闹钟! 午夜,系统准时地喊他起床。 蹑手蹑脚地将蔡琰放平稳,秦耀一笑,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出了马车。 典韦见到已经骑上爪黄飞电的秦耀,点了点头。 “汉明,再行进十余里地,就是绛邑的南岸渡口了,我们要不要去绛邑休整一晚,明日坐船西行?” 秦耀摇了摇头:“深更半夜的,绛邑城门早已关闭,上船也能休息,我们还是直接赶往渡口坐船吧!” 典韦点了点头,拒绝了秦耀让他休息片刻的建议,从昨天那件事之后,他就不敢大意了,这一路北归,还是稳妥点好! 秦耀也不勉强,距离渡口不远,自己这些人再坚持一个时辰就到了。 所幸,这一路上没什么意外,众人也是打着哈欠,坐上了卫家安排好的船只。 秦耀哄着蔡琰,将她抱起进了船舱。 被系统喊醒之后,秦耀也是没了睡意,端坐在船头,点燃了一根烟。 今晚的夜色似乎不是很好,云朵层层叠叠地,遮住了这个时代原本洁净的星空,也只有借助渔船上点燃的火把,依稀可以看到沿岸光景。 而秦耀等人坐上船后不久,北岸的绛邑城门打开,一骑飞掠而出,朝西奔去。 闲暇无聊,隔壁船只上的典韦如山崩般的呼噜声早已响起。 秦耀笑着摇了摇头,取出了今天白天上下班打卡的奖励。 今天已经是周四了,明天就是周五,这便又到了一个周末,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是离开晋阳两周了。 什么时候,感觉上班的光阴也变得如此之快了! 而今天系统打卡奖励的两件东西,也是让秦耀有些啼笑皆非。 “闪光弹”,十颗! “烟雾弹”,十颗! 没错,这次系统上下班打卡的奖励,竟然是秦耀前世才有的东西。 当然,秦耀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拥有过的,只有在某些射击类游戏中,品尝过这两颗蛋的威力。 两颗蛋的效果,分别是能造成十米范围内的失明和视线遮挡。 秦耀还记得,在某个射击类游戏中,闪光弹是禁止使用的,其原因自然是哪怕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觉到眼睛的严重不适。 如果放在现实中使用的话,恐怕会让敌人一下子失去战斗欲望吧。 毕竟,这类光芒万丈的东西,在不解其意的人看来,宛如天神降下的闪电。 秦耀掂量着两个蛋,嘀咕道:“也不知道谁有幸能品尝这两颗蛋的威力。” 虽然闪光弹和烟雾弹都是没有杀伤力的,但如果扔进敌人密集之处,能起到的效果也是斐然的。 秦耀并不指望自己能用上它,正好到时候打南匈奴的时候,把这两颗蛋交给一些冲锋陷阵的将军,看着敌人自乱阵脚的样子,想想就美啊! 子时已过,周遭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秦耀下巴杵在膝盖上,半睡半醒地望着浍水之上的薄雾。 清晨,船老大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让秦耀食用。 虽说没什么调料,但这天然无公害的鱼肉,也不似他前世贩卖的鱼那般腥气,鱼粥中,也满是鱼肉的鲜味,秦耀的肚子正好是饥饿的时候,大快朵颐,好不自在。 “相公,再行进一会,便到了浍水和汾水的交界处了,你们要赶上去汾水的船的话,必须要翻过前面的那几座山。” 船老大指向远方,被薄雾笼罩的清晨,依稀可见山峦的模样。 秦耀吃饱喝足,站起身松了个懒腰,抬首望去,不由皱眉。 连忙取出了携带的望远镜,不断地打量前方的地形。 观察了一会后,秦耀更是有种不安的情绪,实在了,前方几座山,山峦叠嶂,能过人的,不过是山间的一条小道,而两侧密林茂密,实在是埋伏人的最佳地方。 不由抬头仰望星空。 第一次使用寻龙术这种风水之法,秦耀掐指算计,得到的结果,竟是大凶! 无论是从天象计算,还是远方的地形计算,几人想要翻越前方的几座山峰,恐遇危险! “老丈,除去前面的道路,可还有其他道路转道?” 船老大一边摇着桨,摇头道:“相公有所不知,前方崇山峻岭,正是吕梁山的南端,今日薄雾弥漫,看不真切,若往日晴朗时光,可见于山峦之间,有一大瀑布自天上来,相传为大禹治水时所疏通的壶口,曾在此处劈孟门、凿龙门,故此山名为龙门山!” 秦耀一怔,这才想起,这是他前世在大学时来招生的吕梁市地界了! 而那个瀑布,自然就是华夏的第二大瀑布,壶口瀑布了。 再往前,就是因后世建造了关帝庙而命名的吕梁山脉主峰,关帝山了,自己还有幸和同学们去爬过一次。 船老大解释完此处的地名之后,又开口道:“因此处山峦叠嶂,通行受阻,哪怕是当地人北上,都需翻越龙门山,于汾水坐船南北往来,此为最便利快捷之道,若欲转道,可以说是无道可转……” 船老大用力晃动了一下桨,继续道:“且不说绕道费时费力不说,此处地界,皆是为山川覆盖,除却此处经年踩踏而成的道路,其余皆为密林覆盖,林中多猛兽,哪怕是善猎之士,都不敢深入,我观相公此行辎重不少,若欲转道,无数月时间,不得而出,更别说密林之中危机四伏了!” 秦耀叹了一口气,算是听懂了,崇山峻岭之间,原本是没有路的,因为走的人多了,这才有了一条所谓的路。 而前方的山地小道,已然是附近这片区域最平缓的地方了。 而除了这条经常有人通行的路之外,几人想要换个方向,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天色渐明,船只也开始靠岸了。 “相公,你这是何意!”船老大看着秦耀递来的一串五铢钱,面露惊色。 “老张切莫声张,此为先前你为我解惑之资!” “休得胡言,只是闲谈而已,相公不嫌弃我身份低下,肯与我交谈,已是我的荣幸,哪当得收钱!”船老大人穷志短,坚决不收。 秦耀将钱放在了船老大的手上,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些许钱财,于我无伤大雅,且留下给孩子买些吃食!” 船老大脸色涨红。 秦耀继续道:“老丈若受之有愧,可否再为我解一惑?” 船老大连连点头:“相公请问。” 秦耀道:“此处地界,可有狠人贼子徘徊?” 船老大不余多想,开口答道:“我明白相公的意思了,方圆十数里之内,除去绛邑守城县兵外,并无其他势力,盖因北上白波谷贼人将周围的山贼尽数收编于一处!” 秦耀一笑,这钱花得值。 若无强匪悍贼肆虐周遭的话,那自己这一行人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危险的。 万一不幸,遇到白波军南下打劫,且不说以自己和典韦的能耐,凭先前郭太书信来的结交之意,应该不会太过分! “那便谢过老丈了,我们有缘再见!”秦耀拱了拱手。 “诶!”船老大还欲将钱还给秦耀,可秦耀已经转身离去。 ……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带着粮草辎重,一行人走得很艰难,连秦耀都不敢呆在颠簸的马车里了,他于前方带路,典韦于队伍后方殿后。 【叮,九点已到,请外勤打卡!】 【叮,打卡成功,奖励:玫瑰甲!】 看着系统空间里安静躺着的造型秀丽,不似甲胄,反而像是装饰品的女式盔甲,秦耀一阵无语。 粉红色的外观,让秦耀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 想了想,所幸先扔在系统空间吧,花蝴蝶……啊不,黄舞蝶不是上次吵着跟他要一件漂亮的盔甲嘛,这件就留给她吧! 相比而言,秦耀还是觉得上次给吕玲绮的血红色蔷薇甲更飒! 日上三竿,赶了几个小时的山路,众人也是人困马乏,不比来时的轻装简行,押送十五万石粮草,哪怕有牛车帮忙,那也是累的够呛。 秦耀拿起望远镜,朝前瞭望了一番,前方,应该就是跟船老大闲聊时的那个谷口了。 希望,没有危险吧…… “打起精神,赶到三里外的谷口,我们暂作歇息!” 一听只需要再赶三里路,众人也是再度打起了精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别看只是区区三里路,就这都花费了众人三个小时的时间! 望着不远处密林重重的谷口,在得到秦耀原地休息的命令后,众军士毫无形象地瘫倒在了地上。 秦耀却不曾下马,拿着望远镜不断地打量前方情况。 “秦郎。” 不知何时,蔡琰已经围着丝巾下了马车,小脸苍白,显然是刚刚的那段山路颠簸的。 秦耀跳下马,朝着蔡琰微微一笑。 “秦郎为何事忧愁?”蔡琰贴心问道。 因为她注意到了一向嬉笑顽皮的秦耀,此时眉宇紧锁。 秦耀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蔡琰上前一步,与他并肩站立,眺望远处情形,不由皱眉道:“前方,真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啊,秦郎可是为此忧愁?” 秦耀大为吃惊,蔡琰却是淡然道:“以我们的力量,若遇伏击,恐怕很危险啊!” 秦耀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不要担心,有我呢!” “你来,我给你一件东西!” 带着蔡琰上了马车,再度出来时,蔡琰全身已经被粉红色的盔甲覆盖。 本就气质无双的蔡琰在这种粉粉盔甲的映衬下,更显可爱迷人,光彩照人。 “羞死了……”蔡琰拉着秦耀的胳膊说道。 “嘿嘿,你忍忍,一会跟我同乘一马,待过了前方山谷再说!” 打量过了远方情形之后,秦耀的不安更重了,连蔡琰都看得出状况不对,身具武穆遗书知识的他,哪能不知道呢。 为此,他只能下了一个决定,找上了典韦。 典韦听完秦耀的建议,瞪大了眼睛:“若以你所言,真有人埋伏于两侧的话,先行通过的,岂不是要遭重?” 秦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然呢?” 典韦无语反驳。 “子韧啊,你要想,如果前方是白波军的话,那我们还有转圜余地,如果不是的话……” 典韦一怔:“若有埋伏,不是距离此处最近的白波军,又会是谁?” 秦耀也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前方……危险,危险,危险! “人要活,粮草要带走,若我俩在前,恐与队伍分散,只得让队伍先行,若队伍安然通过,则证明前方并无埋伏,或者并非打家劫舍的贼人!” 有句话,秦耀没说。 如果队伍安然通过,还有伏兵的话,那恐怕,就是针对他秦某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最有耐心的猎人! “你们先行过谷,于汾水渡口等我们就行!” 秦耀交代了本次负责押运的百夫长,这还是当初和秦耀同一时期的老兵! “刚刚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记好了,这个东西拿上,如果遇到危险,就拔掉上面的拉环,扔出去!” 秦耀郑重地吩咐道。 百夫长咧嘴一笑:“放心吧秦耀,我们当初可是一起睡过的,我办事,你放心!”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人家现在是主公面前的大红人,自己只是一个小卒子。 “好!”秦耀一笑,并没有任何的芥蒂,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行回去,我给你们请功!” “好嘞!”百夫长如释重负。 “兄弟们,跟我走,我们去前面探探路!” 百夫长大手一挥,押运部队开始往山谷行进。 秦耀等人目不转睛,如果秦耀猜测的不对,且真有埋伏的话,他们这支押运部队将身陷险境! 希望没事吧!典韦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秦耀如此想道。 …… 而此时,山谷两侧密林之中。 一双双眼睛宛如鹰隼之眼,死死地盯住北面来路。 头顶之上,飞鸟落在树杈上,竟是对下方的人类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只能说明两点,一是,这些人埋伏已久,二是,这些人即使在此地埋伏,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哪怕有人此时从旁边路过,都不会察觉到这么一伙人的存在! 那么,这支部队的训练水平该有多恐怖? 这么一支精锐的部队,自然就是董卓麾下的最精锐部队,徐荣所率领的五千飞熊军。 而他们,已经埋伏在这个整整两天两夜,渴了喝露水,饿了抓一把糙米混着露水下咽,哪怕是出恭,都是在原地解决的! 他们已近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将军,你确定他们会经过这条路吗?”副将被冻得嘴唇发白,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徐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副将脑袋一缩,他原本是属于李傕的亲信,这次受李傕的指示,与飞熊军一起跟随徐荣来此埋伏秦耀。 李傕本来是让他试着拉拢一下徐荣这个为李儒看重的武将的,哪知道自从跟他一路而来,面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徐荣显得油盐不进。 唯有下达军令时,才会跟他说几句话。 “安……安排好了,就在临近渡口的地方等待!”副将有些畏惧地回答道。 “嗯……”回答他的,只有一个简短的嗯字。 副将壮着胆子,又开口问到:“将军,你确定秦耀一行人会经过这条道吗?万一……” 面对这种无聊的问题,徐荣选择了无视。 不久后,副将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道:“将军你看,那边有一伙人……” 副将话还没说完,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闭嘴!” 副将打了个寒颤,连忙捂住了嘴巴,这才感觉到长剑从他的脖子上离开。 而此时,负责押送的那名百夫长带领着队伍缓缓地走进了谷道,刚刚副将一激动惊起的几只飞鸟,顿时让他的神经绷到了最紧。 想着秦耀先前的交代,百夫长只能装作没有看到,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 走至半截,整个押粮队伍已经进入了谷道,看着四周安静异常,只有鸟儿时不时发出的鸣叫声,再无异常。 似乎,刚刚惊起的那些鸟,也只是偶然。 百夫长的胆子大了一些,尽可能地不往两边看,下令道:“加速前进,汉明先生已经在渡口等我们了!” “好!” 一众军士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只知道秦耀神通广大,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绕到了他们前面。 这次跟着秦耀出行,除了长途跋涉有些许累人之外,所有的待遇都让这些军士受宠若惊,很是感谢。 押粮队伍不断前行,两边也没有任何的异动。 副将捂着嘴,支支吾吾道:“将军,听他们说,秦耀已经去往渡口了!” 徐荣瞥了他一眼,鄙夷道:“白痴!” “你!”副将想要发火,想了想,还是算了。 徐荣死死地盯在押粮队伍上,手臂举起,随时准备发布攻击指令。 可就当副将仰的头都酸了,一行押粮队伍也是顺利通过了谷道,徐荣都不曾挥落他的手。 副将不敢再问了,生怕再引起徐荣的不快,而徐荣的双眸,死死地盯在了谷道入口处。 …… “汉明,他们已经安全通过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意外!”典韦放下望远镜说道。 秦耀皱了皱眉。 难道是自己判断出错了? 典韦看出了他的犹豫,建议道:“这样吧,我先一步过去,你再观察一下!” 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秦耀只得点了点头。 典韦得令,催动胯下良马,四蹄翻飞,进入了谷道。 秦耀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段时间,直到典韦进入了半截,两边依旧安静异常。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琰儿,抱紧我!” 蔡琰点了点头,将脑袋埋在了秦耀胸口。 秦耀一拉缰绳,保持十足的警惕心,而前方,典韦放慢了速度,等待秦耀的到来。 “子韧,小心!” 秦耀相距典韦还有百米远,瞳孔一缩,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危险感靠近。 徐荣见状,连忙下令:“射箭!” 埋伏已久的飞熊军顿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寒光凛冽的箭矢,化作一团乌云降落! 秦耀目眦欲裂! “六合!” 来不及考虑,秦耀直接使出了六合枪法的压箱底绝技,漫天箭矢被霸王枪格挡,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如此多的箭矢,竟是压得秦耀的两条胳膊都歪了下来。 纵使他的枪法舞得密不透风,可架不住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蔡琰背心连中三箭,爪黄飞电依靠自己的走位,屁股上也中了一箭。 “琰儿,你没事吧!” 蔡琰紧紧地抓住秦耀的甲叶,痛苦道:“我没事!” 秦耀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有所防备,将玫瑰甲给蔡琰穿戴上了。 箭雨足足射了两分钟,秦耀感觉他的双臂都麻了。 抬眼望向典韦,只见一身黑龙重铠的典韦用大戟支着才从地面踉跄的爬下,而原本的坐骑,早就在箭雨之下化作一滩烂泥! “子韧!”秦耀话未说全,四面喊杀声响起! 而放眼望去,铁甲环首刀,马铠西凉马,而竖起的旗帜上,绣着肋生双翼的飞熊图案。 只一瞬间,秦耀就明白了,埋伏在这里的,竟然是董卓引以为傲的飞熊军! 为什么! 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吗? 秦耀只有这么一个答案,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抱紧蔡琰,连忙朝着后方还未形成的包围圈冲去。 “活捉秦耀,相国重重有赏!” 秦耀瞥了一眼,内心大骇。 是徐荣,是那个名不见经传,但却差点让曹老板翻车的徐荣! 徐荣终于是在耐心的等待之中,等到了他的目标! “汉明,你先走,我给你殿后!” 典韦也看到了此时的危难情况,健步如飞地跑了过来,迎向了包围而来的飞熊军! 秦耀一咬牙,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如他所料,敌人的目标是他,唯有自己冲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面对如狼似虎的飞熊铁军,秦耀丝毫不敢大意,一身武艺被他用到了极致,内力如芒,附着于霸王枪之上,尽管飞熊军强大,但也难敌秦耀的锋芒! “你率人绕后,万不可让他逃了!” “我?”副将指了指自己。 徐荣怒从心起,拔剑怒斥道:“阵前抗命,你想找死吗?” 副将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率领剩余的飞熊军绕后包抄。 秦耀反应及时,只有几十名飞熊军挡在了他的退路上,一通厮杀过后,终于是冲出了包围。 身后飞熊军紧追不舍,他们的坐骑皆是西凉宝马,虽不及秦耀胯下爪黄飞电,可相比秦耀此时一马两人的情况,速度上也没有弱后多少。 更别说,从两侧的密林中,时不时地杀出一骑,让秦耀头疼不已,一个不慎,为了保护蔡琰,秦耀用手臂挡住了朝着蔡琰刺来的一枪。 看着甲胄中渗出的鲜血,蔡琰悲愤道:“秦郎,放下我吧,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以逃出去的!” “说什么胡话,抱紧我,我带你杀出去!” 蔡琰只得闭嘴,不敢影响秦耀的动作。 一番厮杀,秦耀近乎力竭,终于是将追杀的飞熊军甩开了一段距离。 可没等他喘口气,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受到了绝望。 “哈哈!这就是连温候吕布都要赞叹的文武双全的秦耀嘛,可惜了,你今天,必要丧命于我手,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副将大喜,没想到徐荣的安排,还能让他捡到一个大功! 秦耀眼眸深邃,面对迎面而来的几十骑,没有任何的动作,尽可能地恢复自身的气力。 身后,喊杀声再起,秦耀知道,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过多调整了,稍稍思索后,拉起缰绳朝着已经靠近的飞熊军杀去。 正当这些飞熊军准备形成包围之势时,秦耀长枪一挥,六合枪法之破军施展而出。 最先靠近的十几人被瞬间击落。 没等反应过来,秦耀已经御马前冲。 “挡住他,挡住他!”副将吓得惊慌失措,他可不敢跟秦耀正面对敌! 秦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手上一翻,君子剑出现。 随后掷出,准确命中飞熊军旗帜,正好将一旁的副将盖了个严严实实。 副将挣扎一番,才将掉落的旗帜从自己身上掀开,可迎接他的,是冰寒刺骨,还在滴血的枪尖。 “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秦耀威胁道。 围堵他的飞熊军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嗯?”秦耀枪尖往前一送,副将脸色煞白。 “你们耳朵都不好使了嘛!快让开,给大爷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闻言,不好忤逆上司的命令,正欲让开道路让秦耀离去,于秦耀后方传来一声大喝。 “不能让!” “徐荣,我#¥%……&*#¥%¥%#%!”副将破口大骂。 秦耀趁着飞熊军一时的迟疑,连忙从地面将副将捞起,双腿一夹就要离去。 “秦耀,你若敢走,我便杀光这些人!”徐荣大喝道。 秦耀动作一愣,回身看去,眼睛都红了! 负责押送粮草的两百余名军士,尽数被徐荣抓住,跪在阵前,一把把长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秦耀,别管我们,快走啊!” 徐荣愤起,一脚踩在了那名百夫长的脑袋上,朝前走来! 身旁,是虎视眈眈的飞熊军,身后,是徐荣的大军,秦耀不敢退。 因为,徐荣拍了拍双掌,几人押着被绳子紧紧捆绑住的典韦走了出来。 “子韧!” 秦耀不敢相信,像典韦这等世之无双的猛将,都会被抓住。 而此时,典韦的状态十分的差,黑龙重铠的头盔已经掉落,脸上满是血污,嘴角还在往下淌着鲜血,硕大的身体被牛筋制成的长绳紧紧束缚。 这样的待遇,休说是如今状态极差的典韦,哪怕是全盛的典韦,面对这样的束缚都无能为力! 徐荣抽出身侧宝剑,朝着典韦的脖子砍去。 “不要!”秦耀怒吼道。 宝剑在离典韦脖子一寸的位置稳稳停住,徐荣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秦耀怒从心起,抓起副将,也将枪尖点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还没等他开口,徐荣已经是笑着说道:“杀吧,这样的废物,你不杀,我还想杀呢!” “徐荣,我草你……”副将说不出话了,因为秦耀的枪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 徐荣视若不见,一脚踩在典韦的肩胛上,哈哈大笑道:“秦耀,你这个手下可以啊,被我万箭齐发后已经是身负重伤,拼着一身力气,竟是差点杀穿了我的军阵,幸好,还是我的飞熊军厉害,在他力竭之前,都没有让他突围成功!” 秦耀明白了,典韦于勇武上堪称无双,但于出手速度上,看他使用的兵器就知道了。 自己的枪法为六大顶尖枪法之和,配合爪黄飞电的高机动性,尚且不能全部格挡,遑论典韦! 尤其是在坐骑被射杀之后,典韦的双腿,又怎么跑得过这些西凉良马! “给你两个选择,我知道你勇武过人,若让你厮杀冲阵,还真有可能被你冲出去,我呢,也不贪!” “第一个选择就是,你可以杀了这个副将,因为现在,我才是这支部队的主帅,所有人听令,不必管副将的死活,拿下秦耀,我替你们请功!” “杀,杀杀!”秦耀身侧的飞熊军发出阵阵暴喝。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冲出去,当然,当你选择这个方式的同时,你的这些手下,会瞬间人头落地,而我也会率领大军,不管是天上地下,都会把你抓住!” “至于这第二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卸甲 “至于这第二嘛,我想,一个死去的秦耀,肯定是比不上一个活着的秦耀有价值!” 徐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竟然能让相国为你如此大动干戈,想来我若能将你活捉回去,必是大功一件!” “你就这么喜欢捧他董胖子的臭脚吗?”秦耀嘲讽道。 徐荣笑而不语。 “所以,我给你网开一面,只要你愿意下马受缚,你的这些手下,哦,对了,还有你怀中的那人,应该就是从河东卫家抢来的蔡琰小姐吧?” 秦耀双眼一眯,自己的行踪,竟是被徐荣彻底地摸透了!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乖乖受缚,这些人,都可以活,此次去卫家借粮,看来刘备那边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这样吧,我再给你退一步,那些粮食,我也可以让你的这些手下全部带回去!” “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秦耀静默,怀中的蔡琰拼命地摇头。 秦耀朝着她一笑,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不要!”蔡琰已经看懂了秦耀的想法。 “我能相信你吗?” 徐荣深吸了一口气:“我徐荣,从不做小人!” “驾!” 秦耀打马,朝着徐荣靠近了几分,双臂一挥,副将像一个破布包一样地被甩了出去。 “我答应你!” “不……要!” 被徐荣踩在脚下,典韦奋力地抬起头,极力劝阻道。 “爽快!”徐荣满意一笑。 秦耀翻身下马,朝着典韦走去,徐荣也没有任何围杀他的意思,反而是把脚从典韦身上撤了下来。 秦耀蹲下身子,看着典韦一身的伤痕,眼睛都红了。 “什么都不要说,吃下这个,回去告诉主公,不要为我担心!”秦耀一笑,将大还丹塞进了典韦的嘴巴。 “琰儿,替我,卸甲!” …… 一身自卫家穿来的洁白长袍,秦耀目送着一行人离去。 典韦躺在爪黄飞电上,大手几度想要抬起,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蔡琰美目含泪,一路回首,若不是那名百夫长死死地拽住她的缰绳,恐怕她怎么都不会朝前走。 她很想现在就翻身下马,陪伴秦耀左右,但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蔡琰明白了一点,自己不能成为秦耀的累赘! 以秦耀的能耐,一个人的话,还有脱身的可能,带上自己,则只能被押回长安了! …… “秦耀,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徐荣站在他身边说道。 秦耀看了他一眼:“佩服我什么?佩服我泡妞的手法?想学嘛,跪下来磕个头拜师!” 徐荣笑了笑:“你倒不像是个阶下囚!” “呵呵,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跟着你们回长安,去见一见董胖子,万一他看我喜欢,还打算把自己的孙女什么下嫁给我呢!” 徐荣扯了扯嘴角,佩服秦耀的无耻。 过了一会,秦耀破口大骂:“徐荣,你特么做个人吧,老子是人,不是猪!” 此时,秦耀的样子很是屈辱,双手双脚被牛筋绳紧紧捆住,而四名军士用一根竹竿挑着。 就像过年时,准备杀的大肥猪一样! 徐荣骑在马上,俯视了他一眼,笑道:“抓龙要用缚龙索,以你的本事,我只能想到这种待遇了!” “我草¥%……¥#@¥#!”秦耀终于是理解了刚刚副将的心态,内心是将徐荣给千刀万剐了。 但徐荣没有给他机会,一个破布团将他的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的。 秦耀咽了口唾沫,胃酸差点从鼻子中喷出来! 草,谁的臭袜子,这特么是一年没洗过了吧! 徐荣,我发誓,你千万别让我有逮到你的机会,不然的话,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五月的花儿那么红! 可一路上,徐荣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除了中途给秦耀喝了两次水之外,并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可秦耀哪怕是嘴里被粗暴地灌满了水,还是努力地问候着徐荣的先人。 徐荣第一次感觉一个男人的嘴能够这么碎,居然可以变着花样不停的谩骂! 结果导致的就是……秦耀哪怕是想大小解,也只能屈辱地被挂在棍子上解决。 秦耀:(;′?????`)老子的一世英名啊,你让万千花季少女看到了不得伤心时? 此行,徐荣率部目标很明确,沿着吕梁山南部一路往西,只要走出了这片龙门山区,就能从龙门山走出河东郡,进入到了三辅之一的左冯翊范围之内! “天色暗了,我们今天就在这边安营扎寨吧!”徐荣指着一处临近小溪的开阔处说道。 归途不比来时,徐荣率领的这支部队,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不比秦耀一行人轻装简行来的简单。 光是飞熊军身上的甲胄和马匹身上的马铠,行军久了,对人体和马儿的损伤是巨大的。 来时,为赶时间,徐荣顾不得许多,只能催促行军。 此行目的已经完成,徐荣也放慢了脚步,尽可能地减少意外的发生。 毕竟,夜晚行军,诸多不便和危险,这些人烟罕至的山林之中,常有虎豹豺狼出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此行携带的干粮,已经耗尽了,不得不停下来整顿一下,埋锅造饭,治疗伤员,才能保证这支铁军的强大战斗力。 不得不说,飞熊军这支目前整个天下唯一的强悍铁军,实实在在地给秦耀上了一课。 这支由羌人精英和西凉能人异士组建的超强装甲骑兵,可以说是汉末三国最初的两大骑兵之一。 另一支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公孙瓒手下的轻骑兵部队-白马义从了。 这支董卓精心打造的王牌部队里,每一个士兵都堪称百夫长级别的百战之士,跟随董卓历经大小数十战。 尽管以秦耀如今的勇武,在对上这些只是士兵的飞熊军之时,想要轻而易举地解决一人都是很困难的,一定要配以强横的枪法才能解决。 更可怕的是,这支部队在长久的战斗与训练之下,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行动划一,哪怕是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两天,都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样的一支军队,无论是个人勇武、统一军阵、战术配合,还是最关键的杀伤力,都远超自诩为马背民族的匈奴骑兵! 秦耀都不禁有些眼热这样的一支部队,可惜,以如今刘备的身家,是根本养不活这样的一支重甲骑兵的! 也难怪,在之后的军阀混战中,曹老板以模仿飞熊军组建的虎骑,模仿白马义从组建的轻骑,能够在这个乱世大放异彩!攻打远比匈奴骑兵强大的乌桓骑兵也不在话下! 这样的一支铁军,非人力能撼动,哪怕是强如典韦、秦耀! 匈奴骑兵与之相比,宛如小孩和大人较量。 祸乱天下的黄巾军与之相比,更是被降维打击,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董卓只需派遣徐荣这样的一员统帅大将,便可以千人部队,大破数倍,乃至数十倍的黄巾军! 唉!刘备与之相比,任重而道远啊! “喂,醒醒!”徐荣拍了拍秦耀的脸。 让他无语的是,像猪猡一样被挑着的秦耀,居然能在行军途中睡着了! 你特么是俘虏,俘虏你懂吗? 请不要用这种轻松写意的样子来定义俘虏这个词好嘛! “呜……呜呜?”秦耀睡眼惺忪,一脸的无辜。 徐荣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给你一个机会,摘掉你嘴里的东西,但你管好你的嘴巴,不然的话,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徐荣恶狠狠道。 “呜!”秦耀发出一个长音,点了点头。 徐荣一把扯开了秦耀嘴里的破布,秦耀终于呼吸上了新鲜空气,可嘴里的异味让他难受至极,当下就是一个…… 咳~tui! 触不及防的徐荣,就这么被秦耀吐了一脸的老痰。 “你!” 秦耀歪着头,满脸无辜地望着他! “算了!”徐荣忍了下来。 “那个谁,做好饭了给他盛一碗!”徐荣一脸晦气地跑到小溪边清洗着自己脸上的老痰,朝着副将下命令道。 副将自从被秦耀抓为人质后,就失去了在飞熊军之中的威望,现在这剩下的四千余飞熊军,就没有一个听他号令的。 而他也没有再跟徐荣计较,反而是一直默默无声地跟着大部队走,只是偶尔间,看向徐荣的目光有着一丝怨恨。 “是。”副将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给!”副将端来了一碗稀粥,就欲离去,秦耀叫住了他。 “喂,兄弟,怎么称呼啊?”秦耀任由士兵投喂,笑着问道。 副将身子一顿:“李冲!” “哦?你也姓李,那你跟李傕是什么关系啊?” “李傕将军是我的族兄!”副将头也不回道。 “这样啊,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李冲老哥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李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自顾自地喝着米汤,回头瞥了秦耀一眼,淡淡道:“有屁就放!” 秦耀嘻嘻一笑:“这支部队的名字叫做飞熊军吧?” “对!” “听说是董卓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是!” “我还听说,这支部队,是由李傕郭汜亲自掌管的?” “没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带队伏击我的不是李傕郭汜,而是这个叫做徐……徐什么来着?” 李冲望了一眼远处的徐荣,回答道:“徐荣!” “啊对对对!”秦耀故作恍然。 “他徐荣凭什么统率李傕郭汜的部队啊?” 李冲不余多想,回答道:“自然是李将军和郭将军还有重任在身,谁统率这支部队有问题吗?还不是把你抓住了?” “唉!兄弟此言差矣!”秦耀摇了摇头,朝着军士一笑,表示自己吃饱了。 军士看了一眼李冲,便也退下解决自己的吃食了。 此地,就留下了一个被捆得像只猪的秦耀,还有一脸冷意的李冲。 “有什么问题?”李冲转过头问道。 “有,问题大了,你想啊,飞熊军是什么部队,这可是董卓最仰仗,最得力的部队啊,他徐荣何德何能,连个名气都没有的将领,凭什么统率这支部队啊?” 李冲没说话,但秦耀可以看出,他眼底也是有着不服之色。 “还有,你既然是李傕将军的族弟,不是更应该受董卓器重吗?况且你原本就是飞熊军的一员,按道理来说,该是你为主将,他徐荣为副将啊!” “休得胡言!”李冲瞪了瞪眼睛,可惜没有多少的威势。 “唉!老兄,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怎么不识好赖人呢!” “呵呵,都说你们这些文人的嘴皮子能翻出花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挑拨我和徐将军的关系!”李冲冷笑道。 “切,老兄你也太高看我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文人?我就是不想打仗装个文人身份罢了,哪会什么文采啊,你也看到了,我之前打仗那么凶,像个文人吗?” 李冲看了他一眼,也有点不敢确定。 “我不知道,但文优先生说你是个文武皆备的大才,让我们抓你时一定要谨慎!” 秦耀眼中光芒一闪即逝。 “听你这话,这次的主将位置,是他李儒安排的?” “自然……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就在这躺着吧,我去巡视了!”李冲说完就要走了。 “诶,别走啊,老兄,你要这么走了,你的小命不保不说,以后你的族兄李傕将军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李冲站起的身子一顿。 “你在瞎说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浑水摸鱼 “我可没瞎说,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徐荣啊,就是个心性凉薄的人!”秦耀冷哼道。 李冲不言,望了一眼远处接过米汤的徐荣,脸上的神色已经告诉了秦耀,他对这句话很认可。 “你们为了伏击我,在那里等了不少时间吧?”秦耀突然转移话题道。 李冲回过头:“足足两天!” 秦耀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徐荣是治军很严明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往往眼里容不得沙子,于治军而言算是可以,但说是做人方面的话,他就差远了。” “呵呵,你倒是看得透彻。” “那当然,所以,我先前说的,老兄你的性命不保,可不是在吓唬你!” “你想啊,以徐荣的这种性格,回到长安后回禀军情,是会一五一十地禀报呢,还是看在李傕将军的面上报喜不报忧呢?” 见李冲面露深思,秦耀继续添油加醋道:“我想,大概率是前一种吧,那好,我们假设,董卓在听到因为老兄你,差点放跑了我,是会生气呢,还是不在意呢?如果他生气的话,老兄你会有什么下场呢?” 李冲勃然色变。 “当然,我说的话可能是夸大了一点,以老兄你和李傕将军的关系,想来最多是落个军法从事,小命应该还是能保住的!” 李冲深吸一口气,觉得秦耀说的很对。 “不过嘛……” “不过什么?”李冲急忙问道。 秦耀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靠近一些。 李冲照做,竖起了耳朵。 “不过嘛,原本李儒就有重用徐荣的意思,再因为你的事情这么一搞,很大的可能性是,原本掌握在李傕郭汜手中的飞熊军军权,会旁落到这个徐荣的身上,今后,徐荣也就在军队中树立了自己的威望!” “到时候,因为这件事,李傕将军会不会迁怒老兄我就不知道了,但整个董卓麾下的势力划分,会迎来一次新的洗牌,而他徐荣仰仗着李儒的看重,想来也不会太把李傕当回事……” “咳咳,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老兄自行体会吧!” 秦耀转过头换了个睡姿,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傻瓜,看我不忽悠瘸你! 果然,坐在一旁的李冲,内心经过了无数的挣扎与博弈。 最终将秦耀转了过来,眼里满是血丝地问到:“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秦耀白了一眼:“我哪知道怎么办,除非徐荣死了,不然的话,功劳你是半毛钱都没有,还有可能要接受军法处置!” 李冲不理解什么叫做半毛钱,但他的内心只存了几个字。 除非徐荣死了! 不由的,李冲握紧了剑柄,看向了徐荣,但在挣扎一番过后,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手。 以自己的实力,想要杀掉徐荣何其难也。 李冲望了一眼秦耀,见他已经开始闭目养神,更是一脸的无奈。 “都吃好了吗?吃好了大家就休息,剩下一千人随我巡逻周边!”徐荣下令道。 “徐将军……” “嗯?你有什么事吗?”徐荣瞥了一眼开口的李冲。 他对李冲这种关系户是极度看不上了,本事没有,口气挺大,刚刚率队从长安出发的时候,这个人还整天的要求进城休息,说是什么赶路太累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这行人恐怕是连秦耀等人的马屁都闻不到了。 更别说打埋伏战时,这人的种种做法差点让他功亏一篑。 如果是自己手下的兵,徐荣早就把他给宰了,若非是看在李傕的面子上,也不会容他到现在! 李冲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恭敬道:“徐将军操劳数日,巡视这种小事,就交给末将吧!” 徐荣眼皮挑了挑,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李冲,是转性了? 不过,短暂诧异过后,徐荣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辛苦李将军了!” 李冲恭敬地拱了拱手,但在徐荣转身的刹那,眼底流露出了一丝狠厉。 而躺在地上的秦耀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意。 手掌一翻,一柄仅有半尺长度的短剑插进了他的手与牛筋绳的交汇处。 只一个接触,内圈的牛筋绳竟是直接断裂,幸好秦耀及时反应过来,将其紧紧握住。 但这也能看出这柄短剑有多锋利! 这柄短剑,自然是秦耀今天的下班打卡奖励。 剑名:鱼肠! 为专诸刺吴王僚之勇绝之剑! 卸甲之时,秦耀将自身乌金甲、霸王枪、霸王剑及君子剑,悉数交给了蔡琰,自然是因为不想在徐荣面前暴露系统空间的神秘存在。 而这也导致了秦耀如今无兵器可用。 这把鱼肠剑,来的正是时候! 不足半尺的长度(约十几厘米),两指宽的剑身,正好隐藏在秦耀的手心往下,而他的手腕被一圈又一圈的牛筋绳捆绑,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鱼肠剑的存在! 李冲,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是夜,众人酣睡,唯有李冲兢兢业业地率领着一千军士来回巡逻。 “你们继续巡逻,我去看一下俘虏!” “是!李将军!” 李冲路过秦耀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见秦耀已经发出阵阵呼噜声,而一旁看守他的几个守卫也是困倦地脑袋一上一下的。 这便让他放心了,李冲径直往前走,路过火盆的时候从中拔出一根火把。 “李将军!”徐荣的护卫朝着李冲拱了拱手。 “嗯!”李冲孤傲地仰着脖子,下令道:“你们安排些人,煮些热汤,半夜天冷,我怕将士们受风寒!” “这……”几名军士对视了一眼。 “干什么?出了长安,连我的军令都不听了?”李冲瞪大了眼睛。 几名军士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可徐荣将军这里。” “这里自有我看守,你们速去速回!”说着,李冲低下了头,压低声音道:“别忘了谁才是你们的将军!” 几名军士一惊,这才想起了远在长安的李傕。 不敢得罪李冲,不然的话,自己这些人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军士远去,李冲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望向身后的中军大帐。 “我让你狂!徐荣,今天就是你丧命的时候!” 李冲将火把扔出,天干物燥,中军大帐瞬间被燃起。 李冲抽出身侧宝剑,防止徐荣冲出火场。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大帐里却没任何声音,李冲一脸得逞的笑容。 “李冲,你让我太失望了!” “谁?”李冲莫名的背脊一寒,随后,身后徐荣抽出宝剑,没等李冲彻底转过头,已经是一剑挥落。 至死,李冲都想不明白,徐荣是怎么发现他的小动作的。 “哼,枉我以为你洗心革面了,原来是打的这种主意!” 看着死不瞑目的李冲,徐荣脸色难看道。 “李冲犯上作乱,通敌谋逆,已被我诛杀,来人呐,俘虏可有异状?” “报将军,由几名军士严加看守呢!” “好,随我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秦耀搞的鬼!” “不好了,将军,俘虏解开牛筋绳跑了!” “什么?”徐荣浑身气势一震,他不明白,被牛筋绳捆得紧紧的,还有众多军士看守的秦耀,是怎么能跑掉的! 难不成是李冲这个蠢货? 容不得他多想,疾步朝着秦耀所在赶去。 可没等他靠近,远处,已经是烟尘四起,肉眼已经是看不真切。 “这又是怎么回事!”徐荣暴怒。 有军士捂着口鼻从烟雾中跑了出来。 “将军,不好了,那秦耀不知道使得什么法术,突然起了一层烟雾,兄弟们来不及反应,被他给挣脱绳索跑了!” “废物!”徐荣怒骂一声:“牵我马来,这秦耀没有坐骑,跑不了多远,剩下一部分人坚守营帐,其余人随我追杀秦耀!” “是!” 不得不说,徐荣的临阵反应速度极快,到发觉中军大帐外李冲的异状至秦耀看守处,前后不过半刻的时间,已经是骑上了自己的战马,率领千余整装的军士朝着秦耀追逐而去。 话说当时,见到中军大帐着火,秦耀已经明白,是李冲这个大傻子被自己忽悠成功了。 趁着军营大乱,众军士忙于救火,秦耀借助鱼肠剑之利,轻松地划开了寻常刀剑不入的牛筋绳。 在看守他的几名军士茫然之际,扔出了一个烟幕弹后扬长而去。 此时,辨明方向的秦耀直接朝着北方跑去。 借助树林的障碍地形,秦耀恨不得自己长了四条腿。 也不知道李冲这个蠢货有没有把徐荣杀了,如果真能得手的话,自己这次算是逃离成功了。 但他不敢将赌注押在李冲身上,只能尽可能地跑远一点。 万一徐荣没死,等他率领部队追击的话,自己很可能还会再被抓回去。 毕竟,被吊了大半天,自己其实早就筋疲力尽了,更何况手上连一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 鱼肠剑利则利矣,于暗杀行刺的话,当然是首屈一指,但若用于军阵交战之时…… 没等你把鱼肠剑递出,人家的枪尖就能把你捅成马蜂窝了! 跑出了数里地,秦耀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有些怨恨,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没能跟上这个时代武将该有的水平。 正打算休息一会再跑,回首时,竟是能看到火把摇曳,没多时,地方一阵震颤。 是骑兵的马踏声! 该死! 李冲这个废物,没杀成徐荣,怎么连拖延脚步的能耐都没有,看这追杀速度,明显是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追上来了呀! 顾不得休息,秦耀拼了命地朝前跑去,此时,他有些埋怨,系统平时的打卡奖励,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一门轻功呢? 像什么武当的梯云纵,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那都是逃命赶路,入室抢……咳咳的必备之物啊! 系统:(???皿??)??3??我嫩爹? 问:两条腿的人,能跑过四条腿的马吗? 答:不能! 没等秦耀跑出去多远,举着火把追杀他的徐荣骑兵已经是将他重重包围。 “继续跑啊!”坐在马上,徐荣戏谑道。 秦耀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喘息道:“不跑了!” “给我绑咯,这次连他的身体都给我用铁链绑起来,还有,搜查一下他身上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东西!”徐荣下令道。 “等会儿!”秦耀举手阻止道。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徐荣冷声道。 秦耀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骂道:“徐荣,我日你先人!” 随后,双手一翻,两颗蛋出现。 一颗,让给了后方的徐荣! 一颗,扔给了前面挡住他去路的飞熊军! “这是什么东西!”强光刺眼,将徐荣的整个视线都给渲染成了白色。 拼命地晃了晃脑袋,晃掉了脑海中的不适感,模糊的视线中,秦耀已经撒丫子冲进了前方的一片黑雾中。 这究竟是什么鬼神之术! 徐荣震惊,但还是不影响他下令道:“烟雾中的人听令,联排构成人墙,挡住秦耀去路,其余人随我上,拿下秦耀!” 该死的徐荣! 秦耀借着圣人重瞳的可怕视力,在烟雾中前行,就快要冲出烟雾之时,徐荣的军令下达,秦耀一个不慎,跟一张马脸来了个热烈亲吻。 跌坐在地时,脸上一片湿润。 噌! 秦耀放弃了,徐荣的长枪已经点在了他的脖子上。 “还跑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援!剑气纵横! “给我绑了!” 随后,秦耀再度被困,而这次,身上叮铃当啷的挂满了铁链,嘴巴里更是再度被臭气熏天的破布塞了个严严实实,连口水都流不出来的那种! 而自己浑身上下,连裤裆都是被军士粗暴地摸了个遍。 徐荣玩弄着鱼肠剑,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划过,惊讶地发现,自己长年习武,于军阵打磨出来的一手老茧,竟然都被瞬间划破。 怪不得能被他挣脱束缚! 看着徐荣厚颜无耻地将鱼肠剑收了起来,秦耀只能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样了,不然的话,再有下次,我只能抬着你的尸体回长安了!” 秦耀气愤地转开了头,不想再看到徐荣那张讨人厌的嘴脸! 而正当徐荣准备下令回营时,秦耀眼睛忽的一睁。 而慢了一步的徐荣,在秦耀反应过来足足十秒钟才浑身一寒,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朝着四周呵斥道:“谁!” 唰唰唰! 树枝一阵摇晃,但此时并无风起。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有一个内力滔天的人,虎视着这片的一切。 “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呵呵!” 一声轻笑,从徐荣等人的上方传来。 徐荣牙齿打着哆嗦,硬抗着从上方传来的如山岳般的内力压制,抬头望去。 只一眼,徐荣目眦欲裂。 只见一人,凌空虚渡……也不是,只是黑夜看得不真切,那人,踩在树冠的一处枝丫上,保持着一种不科学的平衡。 下一幕,此人脚尖一点,徐荣的视野里已经是失去了他的身影。 “啊!”一阵痛呼声响起。 徐荣连忙看向身后,只见看守秦耀的十余名军士,喉间瞬间多出了一道血痕,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当场绝命! 下一刻,徐荣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剑影一闪,在黑夜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为铁链、牛皮筋紧紧束缚的秦耀瞬间脱困。 “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徐荣面色慌乱道。 而刚刚的那道身影,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众人只能看到一袭暗影飘过,随后剑光闪烁间,第一批围过来的军士瞬间殒命。 剩下的军士不惧死亡,前仆后继地杀了过去。 秦耀于此人的保护之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大发神威,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飞熊军精铁打造的武器在此人无双的剑法之下,化作破铜烂铁,断裂成了两截。 裹挟着强横内力的剑气如瀑布般宣泄而出,将秦耀周围十丈之内清空。 剑气纵横间,无一活口! 秦耀:!!!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变态,竟有如此雄浑的内力和这等可怕的剑招! “走!” 声音在耳畔响起,秦耀只觉身体一轻,已经被那人夹在腋下,下一秒,整个人如腾云驾雾,于林间树枝上停顿、飞跃、穿梭…… 眨眼的功夫,此人凭借其卓绝的轻功身法,将徐荣众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秦耀头昏目眩之余,努力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可惜,此人黑布蒙面,在黑夜中,只能看到一双如汪洋般深沉的眼眸,看身形也辨别不出他的身份。 正当他打算用圣人重瞳一探究竟之时,此人已经甩手将他抛出。 秦耀顿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师傅!”有一人早就在此等待。 “嗯!”宝剑归匣,救下了秦耀的黑衣人轻声回应道。 “前方是谁传来的喧嚣声,这个人又是谁?”明显是徒弟的人问到。 黑衣人看了秦耀一眼:“前方是徐兴平。” “徐荣?”徒弟震惊:“他不在长安呆着,来这边作甚?” 黑衣人摇头:“不清楚,但我看他率领的竟然是董贼最精锐的飞熊军,目标,竟然只是一人,看来,这个文人打扮的男子,身份不低啊!我便出手将他救了下来!” 徒弟沉吟道:“此番听闻河东卫家举办什么诗词大会,看此人穿着,想来是去卫家一展才名之辈!” 黑衣人不语。 秦耀晃了晃脑袋,才勉强回过了神。 连忙挣扎起身,朝着二人作揖道:“感谢恩公相救,不知二位是谁,耀改日必当厚礼相报!” 黑衣人倨傲地摆了摆手:“顺手为之,董贼行事,必是祸国殃民,萍水相逢,就不必过问姓名了。” “我们这里有多余的马,留给你一匹,早些逃跑,今后不要瞎晃悠了,当今乱世,你们这些文人还是多想想报国之策才是做人之道,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秦耀回答,师徒二人已经骑上马儿离去了。 秦耀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相遇,秦耀做人,最不好欠人情! 看二人行色匆匆,更是带着一人两马,不难猜测,恐是仗剑天涯,游走于天下只为报国安民的侠义之士! 不再感慨,此地距离徐荣众人不远,自己还是早点溜之大吉地好。 可被黑衣人这么一救,月亮也已经落了山,秦耀是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得骑上马,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秦耀的运气不好还是怎么滴。 当他看着正前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之时,无语地挠了挠脑袋,再看了看周遭的场景,分明是昨天来时的道路! 叹了口气,秦耀只得转道北上,也不知道典韦、蔡琰他们怎么样了。 典韦受了那么重的伤,吃下了大还丹,现在应该已经痊愈了吧! 就是这傻大个,会不会恢复之后还来找自己啊! 不行,得加快速度北上了! 秦耀将自身的顶级马术发挥到了极致,于山林间肆意纵横。 今天是周六,不用打卡,秦耀一路狂奔,也不知道奔袭了多少路程,只是周边山林覆盖,让他根本找不到一条准确通往汾水渡口的路,只能是按照一路向北的方案不断前行。 可人扛得住,秦耀胯下并不算优良的马儿却扛不住了。 连着奔袭了几个时辰,又是走得颠簸不平的山路,这匹马还不像自家的马一样钉了马掌,再跑下去,这匹马非得累死不可! 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秦耀停下来整顿了。 这一歇,才觉整个人饿得胃都一阵绞痛了。 只是昨晚入夜前喝的一碗稀粥,到现在早就变成屎尿了。 连忙掏出几个生土豆、番薯,给马儿喂了一点,自己胡乱地啃咬了一番,才算是填饱了肚子。 “再休息一会,咱再赶路!”秦耀拍了拍马脸。 但马儿一点面子都不给,朝他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口水。 秦耀瞪了它一眼,要不是看在你驮着我逃命的份上,非杀了你吃马肉不可! 整顿完毕,力气也恢复了一些,秦耀继续赶路。 可才跑了不足半个时辰,秦耀连忙拉住了缰绳。 因为,前方,有密密麻麻的军士沿着密林不断地搜查。 是飞熊军! “该死的!”秦耀怒骂一声,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飞奔。 “将军!是秦耀!” “快追!” 徐荣满脸的愤怒,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一波三折,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徐荣发誓,这次抓到秦耀,一定要打断他的腿脚,看他还怎么跑! 秦耀凭借马术,不断地在密林中奔波,身后飞熊军紧追不舍。 借助地形,秦耀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人,可没等一会,无处不在的飞熊军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又再度找到了他。 无奈,再度逃跑。 双方,就在这一追一赶,东躲西藏的追击之中,从周六早上,追到了周日晚上。 秦耀也不知道跑出了多少路,也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方。 他只清楚,要再跑下去,胯下这匹已经是口吐白沫的马儿就要被累死了,刚刚停下来,马儿就是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秦耀给了它喂了一口水,再用石头捣碎了一个番薯喂给它。 但马儿的状态极差,勉强吃了几口流食,再难爬起。 “苦了你了,若此番我俩能逃出生天,我给你最好的马粮,最漂亮的母马,兄弟,你要挺住啊!” 马儿像是听懂了秦耀的话语,打了个响鼻。 可想再站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秦耀内心无奈,放下几颗红薯:“我只能先跑路了,兄弟,这些吃的你慢慢吃,能不能活下去,就各安天命吧!” 不再犹豫,秦耀又换回了双腿跑路。 今夜星光闪闪,爱你的心……啊呸,又是什么东西乱入。 秦耀星夜赶路,两条腿已经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原本白皙的小脸上,也尽是尘土,一身白袍在树林穿梭间,已经是被刮成了破布条子。 若非一路上不见城池,秦耀觉得,以自己如今的装扮,假装成一个乞丐也不过分了。 眼皮沉重的已经快要阖上了,自那晚脱逃至今,秦耀已经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冷、困、饥、渴交加,秦耀都想直接躺倒在地,不跑了! 可没等他的负面情绪上来,前方,火把摇曳,人声鼎沸。 是徐荣吗? 秦耀此时有些风声鹤唳,拖起沉重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跑去。 而秦耀的动作,也引来了前方人的注意。 “老大,你看,那边有个人!” “他奶奶的,该死的南匈奴,搞什么幺蛾子,自家的左贤王死了,还要咱给他报仇,老大也是真高兴,兄弟们,把前面那人给老子抓过来,老子要看看大半夜不在家抱娘们睡觉,在这深山老林里跑路的是个什么东西!” “是!老大!”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拿着一堆破铜烂铁,呜呜喳喳地就追击了过来。 秦耀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都跑了这么久了,绝不允许自己再被抓回去! 绝不! 还没跑出多远,秦耀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旌旗招展,宛如城墙耸立的飞熊军时,内心已经是绝望了。 徐荣打马走出阵营,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但看到一身乞丐装的秦耀时,还是难以遏制地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跑啊,接着跑啊!” “徐荣……你大爷的!”秦耀欲哭无泪,只能用中气不足的声音骂了一句。 “呵呵,这片林子,东南西三个方向都被我们堵住了,秦耀,你这次是插翅难逃了,原本想着是三方合围,让你作困兽之斗,你却来自投罗网,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徐荣嘲讽道。 他的手已经有点痒了,此番,面对秦耀三番两次的逃脱,他已经让手下准备好了一根长棍,等再抓到秦耀,自己要亲手打断他的腿! “老大,前面……前面像是有官兵!”秦耀身后,装备简陋的部队中,一个眼尖的人连滚带爬地禀报道。 为首的壮汉露出了一个讶异的神色:“嗯?这个地方可是我们白波军的地盘,哪个官军这么不长眼,来这里搞事情?走,上去瞧瞧!” 四面火把高举,照亮了秦耀乌漆麻黑的小脸。 而徐荣,也看到了围堵在秦耀身后的一行人。 “什么人?”双方同时开口问道。 “他奶奶的,这个地方属于白波谷,你说老子是什么人?”率先靠近秦耀的壮汉叫嚣道。 徐荣眉头一皱,不知不觉,自己竟是追杀秦耀来到了临汾与襄陵的交会地界,对方,竟然就是纵横在此的白波黄巾军。 “我乃当今相国麾下中郎将徐荣,还请好汉给个面子,让我将此人带回去,来日,定当厚礼奉上!” “少给老子扯那有的没的,你们是想抓这小子啊?行啊,拿出一千金来,老子就给你们!” “好汉,我乃大汉左将军麾下秦耀,与你白波军之间互通往来,还请好汉相救!” 秦耀死马当作活马医,凭借自己在张宁那边的关系,以及如今刘备与白波军之间友善互助的关系,落入白波军手中,可能还能受到礼遇。 假如落入徐荣手里,以两人这几度的爱恨缠绵,自己是真没啥活路可走了。 徐荣:ヾ(*ΦwΦ)ツ小老弟,你把路走窄了啊! 秦耀:<(`^′)>哼! 但……人算不如天算。 听到秦耀自报家门之后,为首的壮汉瞪大了眼睛。 “啥玩意?你就是他娘的秦耀?” 秦耀愣住,点了点头。 “草(一种植物)!老子真是行大运了,本来还想着随便搞搞给人家南匈奴一点面子就行了,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小的们,给我绑咯,拿回去给那劳什子呼厨泉领功!” 秦耀傻了。 徐荣也傻了!? 完了!芭比q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兄弟情深! “老……老大!”一旁的手下连忙拉住了壮汉的胳膊。 “作甚?”壮汉怒目道。 “他说,他是刘备的手下,还记得前段时间郭太首领下达的命令嘛,让我们交好刘备,毕竟借着他们的光,郭太首领狠狠地捞了一笔呢!” 秦耀看了那个小弟一眼,刚想松一口气,岂料那名壮汉反手就是给自家小弟一耳刮子。 “特么的,郭太那老小子,自己倒是吃了个饱饱地,躲进了西河郡享他的清福去了,你我这些留守白波谷的人他可曾有想过,你不去看看,这个冬天,咱兄弟都冻死饿死多少人了!” “去他娘的,饿极了老子,谁的面子都不好使,这次南匈奴那些狗杂碎愿意拿出几百头的牛羊来让我们帮忙找到这个秦耀,这么好的买卖,去哪里找去,你要没胆子,给我滚一边去!” 说完,壮汉一把就把小弟推搡到了一旁,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耀,像是在盯一头大肥羊。 小弟哪怕被自家老大又是打耳光又是推搡,可还是爬了过来:“老大,动不得啊,动了他,我们不就相当于得罪刘备了嘛!” “管他娘的刘备,去备,那也是他郭太该考虑的事情,老子只想让手底下的人少饿死一点,你给我滚开,特么的,老子手下怎么有你这样的怂包!” 说完,壮汉拎起了大砍刀,朝着秦耀走去。 “站住!”徐荣冷声道。 手轻轻一抬,身后早有准备的飞熊军一个个拉满了弓弦,只要他一挥手,就可以万箭齐发。 壮汉一怔,眯着眼道:“你这当官的又想整什么幺蛾子?识相的快走开,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撒野!” 徐荣不为所动,冷哼一声:“白波贼人,当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嘛,此人是相国亲口要抓捕的人,何时轮得到你们这些当贼的做主,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被射成刺猬!” 壮汉面对寒光凛冽的弓箭,并未害怕,反而是仰天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你这官兵有点意思,小的们,给我点燃火箭,我倒要看看,这些当兵的,敢不敢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你!” “你什么你,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们,别忘了,这里可是密林,只要我一下令,火箭掉落之后,就会烧起熊熊烈火,到时候,整个山头都会被点着,你们有多少算多少,都得烧死在这里!” “有胆子的,跟我来拼一拼,老子贱命一条,反正是不怕死,但你们这些吃皇粮的,舍得跟我们这些人换命吗?”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有精神病的! 在徐荣看来,面前这个如今留守在白波谷的首领,那就是又硬又横又不要命,看他对待手下的态度,更是能感觉到他的脑子也不太正常! 自己不是秀才,可遇到这种人,居然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徐荣心思百转,最后还是不敢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挥了挥手,让手下把弓箭收了起来。 “咋滴?不敢啊?不敢就回去,好好吃你们的皇粮,老子今天没空搭理你们,下次再被我们看到你们来这里,就没你们好果子吃了!” “你叫什么名字?”徐荣忍住怒气问道。 “老子李乐,咋滴,想跟老子套近乎啊?”壮汉回答道。 被双方人马夹击在中间的秦耀挑了挑眉,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脑子有点不好使,感觉有点轴的壮汉,就是后来归顺朝堂,与李傕郭汜正面对战不敌,然后护送小皇帝刘协迁往安邑的李乐? 这人别看是黄巾出身,可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啊,汉末黄巾余孽中,算得上牌面的一个人物,护送刘协有功,被封为了征北将军。 但可惜的是,此人虽勇,也有一些胆略,但嘴上功夫还是比手上功夫强了点,对上曹老板的“周亚夫”徐晃,才挨了一下就摔下马了,最后也是落个病死,草草收场。 用圣人重瞳一查探,果然,李乐只是一个三流的武将,而且潜力已经耗尽了。 反观徐荣。 【徐荣,字兴平,玄菟人。】 【能力评估:二流统帅。】 【潜力评估:一流统帅!】 【性格特点:忠人之事,尽职尽责!】 虽然看不到徐荣的武力能力评估,但以秦耀对他的内力程度判断,也应该有着不下于周仓、黄叙这种二流武将的实力了! 原本的剧情,徐荣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潜力估计也就停留在二流这个水准了,若能多活几年,怕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帅才! 徐荣很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自己并不擅长的讨好笑容。 看向李乐道:“你们白波军,是不是有个首领叫做杨奉?” “是又如何?” “呵呵,我听说,朝廷已经下达了招安,不久之后,杨奉便会前往长安任职了!” “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徐荣:…… “若如此,以后白波军将逐渐由乱军转为正规军,这位李乐首领,于此时得罪朝廷,是为不智啊!” “你别跟我扯那有的没的,他杨奉爱去做官就去做,老子的爹娘就是在你们这些当官的狗贼的苛刻下饿死的,打死老子也没兴趣跟你们这些狗官打交道,老子说了,这个人我要定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不是耶稣来了也没用啊? 秦耀自以为幽默地想着。 话说,李乐你现在说这话,真的不怕打脸吗? 徐荣被李乐呛得一阵咳嗽,皱了皱眉道:“这样吧,此人对我有大用,还望李乐首领行个方便,让我将他带回去,至于南匈奴那边给出的条件,待我回去之后,加倍奉上,你看如何?” “老子信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我都说了,你别他娘的给老子玩花里胡哨的,这人我带定了,你要想抢,行啊,那就放马过来,今天谁怂谁孙子!” “那就是没得谈了?”徐荣阴着脸道。 “我跟你们这些狗官就没什么好谈的,兄弟们,操家伙!”李乐下令道。 徐荣也退了下去,手下的飞熊军向前一步,地面都为之一颤。 而东西两面,原本为合围秦耀布下的飞熊军也得到指令,步步逼近。 “老大,这些官兵,有点多啊!”手下咽了一口唾沫说到。 “怕个卵,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自我鼓舞后,李乐又朝着后面的白波军喊道:“兄弟们,这些官兵想抢我们的猎物,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白波军上下齐心道。 “好,那就跟着老子和他们干一架,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今天,就让这些当官的看看,咱白波军也不是好惹的!” “干!干!干!” 不愧是汉末三大黄巾余孽中最大的牌面,就看这架势,已经远比当初秦耀遇到过的上下不同心的黑山军强的多了! 说完,两方人马开始对垒,一方嘴里满是各种污言秽语,吼着就上去跟人干架了。 另一方,整齐划一,哪怕是在人数上落了下风,面对身边被群殴砍成肉泥的同伴,眼中也是一片冷漠,随手抄起长枪就把身前一众破衣烂衫的白波军捅成了糖葫芦。 “草!”李乐看着战场上,平均自己这边死五个,对面死一个的比例,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这是哪来的官兵,在己方熟悉的山地地形,都能跟自己这边打个一比五? 原本的自信,也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有了动摇。 诚然,白波军在这片他们熟悉的地形占据地利优势,可若论夜战,平时吃得好喝的好的飞熊军那可远超这些平时营养不良,晚上连路都看不清的白波军。 再是一边骑马,浑身甲胄,精铁长矛。 另一边,甚至挥舞着菜刀、镰刀、木棒…… 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如果不是不惧死亡的白波军的话,双方一交战,弱势的那一方就会兵败如山倒了! 李乐的牙齿咬得滋滋作响,突然大眼睛瞪了瞪,趁乱摸到了秦耀身旁。 “只要老子把你带走,我看这些官兵还能不能追的上!” 李乐搓着手,把秦耀当成了大白羊! “你想干什么?” 可还没等他靠近,徐荣的长枪差一点就刺穿了他的眼睛。 “你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李乐怒从心起,提起大刀朝着徐荣砍去。 一边是双方的手下在交战,一边是两个首领之间的对决。 但没有什么的意外的是,和两边的士兵差距一样,只有三流水平,还是野路子出身的李乐,只是跟徐荣战了不到十个回合,就已经险象环生。 噌! “服吗?”徐荣趁其不备,回手一枪杆敲在了李乐的波棱盖上,再是长枪一抖,枪尖已经是停在了李乐的眉心处。 “老子,不服!” 徐荣哼了一声,正欲下死手,不料,西面合围的飞熊军传来了阵阵哀嚎! “什么情况?”徐荣惊讶道。 不用等他的手下探明情况回禀了,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闷雷般的粗大嗓门。 “汉明,你在不在,俺老典来救你了!” 是典韦! “这傻狍子!”秦耀双眸含泪,拼着一口气站了起来:“子韧,我在这里!” “哼啊,都给俺滚开!”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身着甲胄,重逾两百斤的飞熊军士兵,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击飞! 然后就是一骑冲破防线而来,一身黑色铠甲,势不可当! “汉明,接枪!” 典韦一把将秦耀的霸王枪掷了出来,秦耀没有一丝犹豫,趁着徐荣还在发愣,转身一脚将其绊倒。 然后取出一颗大还丹,顾不得心疼,一口吞下恢复自己的体力和内力! 嗡! 霸王枪被投掷过来的力道何其猛,秦耀凭借项羽右臂稳稳将其拿住,于枪身之上,依旧嗡嗡作响! 面对一旁震惊的李乐,秦耀嘴角一抿,一个飞跃,踏在了徐荣将要抬起来的脑袋上。 闯入军阵后,秦耀枪法大开大合,使用的正是攻防一体的岳家枪法。 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两招绝技,在这种人员密集处发挥到了最大的作用。 长枪肆虐,秦耀的目标只有一个,杀过去跟典韦会合! 此时,典韦的冲势被一队一队如钢铁洪流般的飞熊军挡住。 虽然以典韦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惧怕飞熊军,但飞熊军的训练有素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射人先射马! 拼着数十人的阵亡,飞熊军再次得手,将典韦新换的坐骑捅成了马蜂窝。 没了坐骑的典韦,戟法更是可怕。 骑马对他的战力加成并不大,他真正强大的是在平地与人厮杀。 回身一戟,十几条马腿被他削飞,再是一掌前推,刚刚靠近的一名飞熊军士兵连人带马被震飞,连带着他后方的十几人都被震下了马! 典韦心念秦耀,顾不得恋战,一股脑地朝前冲去。 而失去坐骑的劣势在此时展现出来,毕竟人家的用肉体组成的人墙,典韦想要突破,只能杀穿敌阵这一条路可走! 天龙破城戟不断地挥砍,典韦只觉自己的手都要麻了,都不知道破了多少个甲胄,又杀了多少个敌人,可抬眼望去,不见秦耀身影。 正当典韦犯愁之际,一声大喝传来。 “破军!” 集高家平蛮枪精髓凝练出来的一招枪法,让秦耀瞬间清空了自己与典韦之间的道路。 “霸心!” 秦耀一喜,嘴角闷哼一声,以一往无前之势,一路冲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二人背靠着背,身上已经是沾满了鲜血。 “你怎么这么傻,还回来找我干嘛?”秦耀一枪杀死一个敌人,抽空埋怨道。 “嘿嘿!”典韦憨憨一笑,手起戟落,将面前的敌人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俺是来保护你的,要是让主公知道,俺把你弄丢了,俺就不用回去了!” 并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典韦朴实无华地告诉了秦耀,如果他死了,典韦也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秦耀一阵感动,突然理解了按照原本的进程,曹老板能得这么一员猛将护持,何其幸也? “好兄弟,跟我杀出去,回到晋阳,我给你吃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宿命对决 徐荣后脑勺被踩了一脚,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的脑子顿时一阵昏沉。 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脸色黑成了焦炭,望着军阵之中大杀四方的秦耀、典韦,更是愤怒到了极致! “所有人给我听着,今天若是放跑了秦耀,回到长安之后,自我往下,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你们的家人也要遭受牵连,男子流放,女子充作官妓,你们要不想这样的话,就给我用命挡住他们!” “所有战死的弟兄,徐荣在此立誓,必厚待你们的亲属后人,让你们死后不必再为家庭操心!” “活捉秦耀者,封都尉,杀秦耀者,封百人将!我徐荣以生命担保!” 徐荣拿出了他作为一个中郎将最大的诚意。 在一个大棒加一个蜜枣的军令下,一众飞熊军跟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前仆后继地朝着秦耀二人杀去,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在这个时代当兵的,哪个不是想用命来换取一家富贵平安的? 至于功名,别想了,功劳都是上位者瓜分的,作为冲在一线的士兵,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取一家一辈子不用为生计奔波的话,那就已经值了! 在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秦耀未着甲胄,面对如狼似虎的飞熊军,厮杀之余,还要小心随时刺向自己的刀枪! 典韦也是将秦耀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戟法大开大合,舞得密不透风,但凡想靠近秦耀的士兵,都被他扫地一般扫开! 一时间,恶来再世的典韦杀得敌人胆寒,哪怕是有着徐荣不断激励鼓舞的话,都是不敢擅自上前一步。 徐荣喘着粗气,怒喝道:“胡车儿何在!” 正在一人举起两个白波军砸向人多处的壮汉听到徐荣喊他,连忙一掌推开了周围数人,如一辆拉足了马力的人形坦克一般,超高速冲向了徐荣。 徐荣险先被他撞了个满怀,幸好胡车儿及时刹住了车。 一脸亢奋的胡车儿瓮声道:“将军喊我何事?” 徐荣平复了一下心情,指向还在厮杀的典韦道:“我命你,拿下此人!” 胡车儿抬头望去,眼中满是亢奋。 “你若能杀了此人,需要任何封赏,我皆应允!”徐荣正色道。 胡车儿舔了舔嘴角,异常兴奋道:“将军有令,末将自当从命,我所要的不多,如果能拿下此人的话,他手中的大戟赐予我可好!” “可!”徐荣眼睛都不眨,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将军稍待,末将去去就来!”胡车儿几个起落,已经闯入了军阵之中。 徐荣内心稍安,看向一旁脸色深沉的李乐。 “李乐首领,还要打下去吗?” 李乐脸皮一抽,自己的手下已经死伤过半了,连他这个首领都已经败下阵来,没有脸回答徐荣的话。 可徐荣不允许他沉默,脸色一沉,掏出了缴获的鱼肠剑,抵在了李乐的脖子上。 “你若不怕死,我现在就送你一程,我看你这些残兵还能坚持多久!” 李乐牙关紧咬,可面对脖子上的森然冷意,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我闻你言,南匈奴不过是想抓住秦耀报仇,这样吧,若能擒下秦耀,我可亲自押解至你们盘踞的白波谷,让南匈奴的人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我再带着他的尸体回去复命,如何?” 李乐一双眼睛瞪得像一对牛眼。 “你说话算数?” 徐荣点了点头:“某家从不诓骗人,但是,我需要你和你的手下立刻停止不必要的战斗,助我擒下此僚,若能功成,徐荣还有厚报!” 李乐看了看战场,又看了看被一众铁骑围杀,但依旧在朝着边缘稳步前进的二人。 “行!老子答应你了,希望你不要骗我!” 徐荣松了一口气,将鱼肠剑收了回来。 这些流民青状组建而成的白波乱党,虽说战斗力平平,但盘踞在此也有近万人,这么多的人,填满了整个山头,阻挡了飞熊军围杀秦耀二人的路线。 若长此以往,徐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耀二人杀出战场,有那个黑甲将领护卫,自己再想轻松捉拿,那当真是难上加难! “小的们,给我停手!现在开始,我们和这些官兵一起,先把秦耀拿下再说!” 白波军一时愣住,看着面前杀害自家兄弟的飞熊军,怎么高兴反助他们! 李乐见状,不由大骂道:“你们没长眼睛嘛,再杀下去,我们的弟兄都要死绝了,今天是老子对不起你们,但为了我们白波谷的未来,兄弟们,听我的话,先把那两个人拿下,回去之后,老子任你们摆布!” “听首领命令,先抓住那两人!” “杀!” 白波军瞬间倒戈,与其交战的飞熊军立刻转移目标,将秦耀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耀百忙之中,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嘴角暗骂一声,空出的左手之中,翻出了两个铁罐! “子韧,待会我朝前后各扔一个,不要犹豫,我们先冲出包围圈再说!” 典韦不语,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耀拔掉两个插销,烟幕弹朝着身后扔去,闪光雷朝着前方扔去(改个名字,不至于打个空号!)。 徐荣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连忙大叫道:“胡车儿,不要让那个东西落地!” 烟幕弹还未落下,于军阵之中,窜出一人,健步如飞,右脚一抬,烟幕弹被他一脚踢飞,落在了正赶来的白波军脑袋上。 “我草,什么东西,咳咳咳,呛死老子了!” 一大堆白波军被烟雾笼罩,分不清方向也不敢乱动。 秦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以自己的腕力,扔出去的烟幕弹不说肉眼难辨,那也是能活生生砸晕一个人的速度和力量。 这个人是谁?脚力这么强? 兄弟,你考虑加入国足吗?有你的话,必能展望世界杯! 秦耀只是稍稍发愣,虽然烟幕弹没能奏效,但闪光雷还是成功落地了,拦在他们去路上的飞熊军顿觉一阵强光刺眼,这等宛如妖术的存在,不仅让他们失去了视野中的所有,内心更是为恐惧包裹。 平时哪怕面对虎豹狼群都不曾害怕的飞熊军,在这一刻,浑身发颤! “冲!”秦耀一枪扫飞身后围堵而来的士兵,朝着典韦说道。 典韦嗯了一声,大戟开路,不管是被闪光雷闪瞎了狗眼的士兵,还是没受影响冲上来的士兵,都被他一一扫开。 “哪里跑!”胡车儿宛如一只猿猴,攀着树枝就从众人头顶飞过。 落在两人身旁,土地都为之一颤。 “嘿嘿,你的大戟是我的了,拿来吧你!” 典韦正一心杀敌,岂料一旁伸出两只黑手,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戟把! “嗯?” “嗯!” 两人同时发出一个颤音。 内心都是想到,卧槽,这人的力气好大! 典韦愤怒不已,眼看旁边的士兵又围了过来,朝着胡车儿一脚踹出,胡车儿硬挨一脚,险先吐血,咬紧了牙关,用出吃奶力气来抢夺天龙破城戟。 我丢,这个人是谁,竟然能和典韦角力? 秦耀一怔,耳畔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叮,触发宿命对决,请助典韦斩杀胡车儿,完成宿命绝杀!】 宿命对决,这是什么东西! 百忙之中,秦耀查看了一下。 【宿命对决:典韦之死!】 【目标:助典韦斩杀胡车儿,改变原有剧情!】 【奖励: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 胡车儿! 十三太保横练功! 圣人重瞳一瞥,胡车儿的信息瞬间出现。 【胡车儿,西凉异人!】 【能力评估:二流武将!】 【潜力评估:无!】 【人物特点: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友情提醒:胡车儿为贾诩的至交好友,若杀死胡车儿,很大概率引来贾诩的报复!】 !!! 匆匆一瞥,秦耀震惊。 从胡车儿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内力波动,也就是说,此人单单依靠肉身力量,便能与典韦角力,被系统评定为二流实力的武将! 这还在情理之中,从他的人物特点力负五百斤就能看出,但后半句评价,更是让秦耀心惊。 日行七百里? 这样的脚程,也只有类似赤兔这种马中王者能够达到了,哪怕是他的爱马爪黄飞电,能够日行八百已然是极限,胡车儿被认为是西凉异人,他是否修炼了什么脚上的武功? 更关键的是,这一句话,到底是连起来读,能负重五百斤行七百里,还是要分开理解? 系统给出的答案是,连起来理解的! 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人形赤兔啊! 啊不,比赤兔还吊,赤兔长了四条腿呢!这是动物跟人比较的先天优势! 而此时,在力量上,胡车儿已经被典韦占得了上峰,一张本就黝黑的大脸,此时更是涨的紫红。 但胡车儿也没有因此就认输,双脚开始在地面狂奔,用双脚的后撤力量,跟典韦保持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眼看那些被闪光雷蒙蔽了双眼的飞熊军又恢复了,秦耀暗恨,只得以一人之力,面对四方之敌。 “汉明,你先走,不要管我!” 典韦两条腿下沉,整个人像是扎进了泥土之中,胡车儿刚刚凭借脚力建立的一点优势,又瞬间被扳了回来。 秦耀脸色一沉,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宿命对决。 虽然这不在宛城,但典韦依旧是承担起了护卫的责任。 若此时自己舍下他杀出去,则被胡车儿牵制的典韦必死于刀枪之下! 殊途同归! 不许,自己绝对不许! 秦耀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地拿出闪光雷和烟幕弹投向各处,没有了胡车儿那般鬼神难测的脚力,飞熊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当所有系统奖励的烟幕弹和闪光雷用完之后,秦耀周围已经陷入一片混乱,若此时自己杀出去,尚还有一线生机! 但秦耀放弃了这一线生机,一枪扫飞了闭着眼冲过来的士兵,回身望向僵持不下的两人。 “走啊!”典韦红着眼道。 秦耀不语,伸出左臂一把抓住了戟把。 力拔山兮气盖世,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尽管只是一臂之力,高下立判,胡车儿整个人都被抛向了空中。 脸上一片骇然之色,甚至连自身的身法都没用出来,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秦耀捡起一把环首刀,使出了百步飞剑。 胡车儿头皮一麻,双脚飞蹬,硬生生地将自己翻了一个面。 可就是这样,环首刀依旧毫不留情地划过了他的手臂。 “啊!”胡车儿仰天痛呼,双眼一片赤红! 来不及再杀死胡车儿了,因为秦耀这么一耽搁,闯出烟雾的士兵已经再度夹击而来。 “子韧,杀出去!”秦耀喘着粗气道。 “我要你们死!” “兄弟们冲啊,拿下这两个人!” 断臂·胡车儿咬碎了牙齿,忍着伤痛再度冲了过来。 而没受闪光雷、烟幕弹影响的白波军,终于也是越过了飞熊军的铜墙铁壁,挥舞着劣质武器朝着二人杀来。 “没机会了……”秦耀绝望地呢喃道。 典韦虽勇,但杀的人,还抵不过填进来的人多。 自己一番厮杀,双臂已经是血流如注,失血过多甚至是让他脑袋都是有些昏沉,举枪的手都在发颤。 而发现这情况的敌人则更加兴奋了,不断地朝着秦耀攻击! 典韦只得回手防御,刀枪加体,只能借助黑龙重铠的强大防御硬生生地抗住了。 秦耀再度刺穿一人,可任凭他使劲,霸王枪却被死死卡住,对面的飞熊军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头盔下露出的是一张跟汉人迥异的狰狞脸,拼着身死,也要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秦耀的霸王枪,不给他抽回的机会。 而秦耀也已近乎力竭,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没有一点办法。 胡车儿也已经赶到,对于刚刚施加一臂之力打破了二人平衡,又一刀断掉他胳膊的秦耀,他恨之入骨! 举起长刀,朝着秦耀的脖子砍去。 被一众士兵牵制的典韦见到这一幕,满脸惊慌骇然。 “不要!” 嗖! 第一百二十九章:宁儿大宝贝 正当胡车儿一脸得意的笑容挥刀砍向秦耀时,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射穿了他的手掌! 众人惊住,接着同时转头望向箭矢射来的东方。 西面高坡之上,围杀而来的飞熊军身后。 一人一马,放下了手中长弓。 接着,地面便是一阵颤抖,耀眼的火把从此人身后点亮,照亮了整个山巅。 而射出一箭的人,在火把的照耀下,露出了那张集威严与俊美为一体的脸蛋! “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下,背对着这支意外来到的军队,飞熊军甚至来不及做出反抗,士兵如同被割掉的麦子,成批的倒下。 此人拉着缰绳,率领军队不断推进。 飞熊军反应过来之时,东边围堵的部队已经被射杀了大半。 残余者正欲反抗,对方为首之人抽出宝剑,向前一指:“给我杀!一个不留!” “奉少主之命,诛杀官兵!” 身后,喊杀声如雷霆阵阵,马儿嘶鸣,飞熊军军阵被瞬间冲散,被摧古拉朽般地击败了。 徐荣愣住了,倒退三步。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支如同神兵天降的部队是从哪里来的。 但很快,对方就给出了答案。 “天公将军之子,张宁在此,白波谷所属黄巾,此时不杀官兵,更待何时?” “是少主!”李乐跳了起来。 “少主,我是白波李乐啊!” 张宁瞥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眼眸,让他如堕冰窖。 “郭太怎么有你这么废物的手下,竟然跟官兵勾结一块,你难道忘了我父亲的教诲了吗?” 李乐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不倒戈,想要造反吗?” 张宁一声大喝,惊醒了李乐。 李乐牙齿咬得滋滋作响,看向了一旁的徐荣,此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他了,抽出大刀就砍了过去。 徐荣还处于茫然状态,若非身旁的护卫将他一把扯过,险先被李乐一刀两断。 “兄弟们,少主来啦,杀官兵啊!” 李乐红着眼,也不去管徐荣了,看见飞熊军就砍。 混作一团的飞熊军和白波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再然后,刚刚达成统一战线的双方再度厮杀在了一起。 让飞熊军心惊的是,原本就悍不畏死的白波军,在听到所谓的少主之时,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一个白波军,半截身子都被砍掉了,可还是用嘴巴死死地咬住了面前飞熊军士兵的耳朵,给其余的兄弟有了补刀的机会。 一场战斗,白波军打的那叫一个嗷嗷叫,武器没了就用拳头,拳头没了就用脚,脚没了就用嘴巴,嘴巴没了,那就真没了! 可就算是这样,脑袋掉在地上,依旧死死地瞪着飞熊军,纵横天下,向来只有他们屠杀别人份的飞熊军,在这一刻,竟然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保护秦耀,秦耀若有损伤,白波谷上下,全都去死!” 张宁与乱军之中,和秦耀四目相对,立刻下令道。 白波军闻令,铸成肉身城墙,死死地将秦耀和典韦挡在了身后。 徐荣精气神尽失,哪怕是护卫一个劲的摇他,都不能让他回神。 没了徐荣这个将领的指挥,飞熊军显得混乱不堪,完全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 “拦住他们!”一个百人将站了出来。 可惜,下一刻,就被张宁一箭射穿了脑袋。 飞熊军勉强组织起了防线,抗住了张宁统率的黑山军最精锐的精兵部队。 但下一刻,张宁小手一挥,两侧各走出五名体态硕大,双目无神的壮汉。 正是张角留下来的黄巾力士! 这些曾经给秦耀带来过巨大麻烦,无视疼痛,一身蛮力堪比二流武将的黄巾力士在张宁的指挥下,不畏生死地冲向了第一线。 以十名黄巾力士为首,张宁部分作两列,不断的推进。 眼看飞熊军防线要彻底崩溃,护卫在徐荣身旁的军士看着自己的弟兄被不断屠杀,不由感到绝望。 啪! 护卫一巴掌甩在了他上司的脸上。 “将军,快下令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弟兄就要死完了!” 徐荣被这一巴掌打醒,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看着场中的飞熊军,正面硬撼张宁部的飞熊军已近乎全灭,而所属中军的飞熊军只得补了上去,这便导致围杀秦耀等人的飞熊军只剩下了西面围堵而来的一部分。 就在他观察局势的时候,飞熊军已经减员大半。 徐荣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双眼发昏,一口鲜血喷出。 败了! 飞熊军哪怕再精锐,连续数天的奔波,早就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刻了,能够接连战斗而不言退,已然是这支铁血军队信念的极限了。 张宁率领的轻骑,若换作全盛状态的飞熊军,只需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军阵,便能将之挡在外面寸步难行。 可如今,绷紧了一根弦的飞熊军,在面对张宁不顾一切的冲锋时,就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己方被屠杀。 不甘啊! 徐荣自问,这次针对秦耀的埋伏,已经是发挥了自己十足的实力,但为什么,秦耀就像被上天眷恋的人一样,几次逃生,而这次,该逃的,是自己了! 可自己能逃吗? 作为李儒钦点,这次为董卓重用,率领了最强的飞熊军的自己,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不带回秦耀,受军法处置! 没带回不说,还让飞熊精锐损失大半,祸及家人的死罪! 横竖都是一死,怎么办呢? 徐荣做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决定,从地面抽出了自己的长枪。 “兄弟们,此战非我等不利,实乃上天不公!” “我徐荣,自长安起兵,从未曾想过会有今日之大败!” “将军!”一旁的护卫惊呆了,自己这边,满打满算还有近两千号人,如果徐荣下令的话,还能组织起一波有效的防御。 但此时徐荣言败,这不是打击己方的自信心吗? “此战罪责,皆为我徐荣一人之过,我徐荣,愿为此罪付出代价!” “将军!”飞熊军上下,无不悲泣。 “儿郎们,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退下来吧,不要再进行无谓的反抗!” “有不怕死的,留下来和我一起,为其余兄弟留下一个生存的希望!” “将军啊!”一众护卫跪满了一地。 徐荣解下佩剑,交给了身旁给了他一巴掌的护卫。 “我不在时,你当为全军统帅,记住,不要停留,带兄弟们……回家!” 随后,徐荣坐上战马,身后跟随了数百不畏死亡的飞熊军。 其余人,如潮水退却,往他身后撤离。 上万白波军,在这一战之后,减员七千,剩余的三千余人此时围在秦耀、典韦外面,见到对于他们而言无敌的飞熊军离去,纷纷后怕地跌坐在地。 张宁所部,被徐荣为首的五百余铁骑挡住。 “想过去,先杀了我!” “哼,如你所愿!”张宁一张小脸上满是怒火。 如果自己迟来一步,秦耀人头不保。 都是面前这人之过! 张宁驱马前行,长枪挥舞,徐荣连忙应敌。 叮叮当当几个回合,徐荣不支,被一枪挑落马下,生死未卜。 其余飞熊军用生命相抗,最终拖延了张宁部一刻钟的时间。 其余撤退的一千多飞熊军,已经彻底远去。 徐荣看着远方撤离的飞熊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我杀了你!”断一臂,被射穿一掌的胡车儿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当他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大局已定,愤怒地用双腿一蹬,张大嘴巴朝着原地休整的秦耀咬去。 噌! 大戟挥落,砍在了他的后背之上,胡车儿吐出一口鲜血,含恨而终! 秦耀不忍地闭上了眼。 【叮,宿命更改,获得奖励: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 秦耀没有心情去查看奖励,用枪支着站了起来。 几天几夜的奔袭,再是不间断的厮杀,哪怕是服用了一颗大还丹,他的双腿都跟面条一样软。 但他还是强撑着朝前走去,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张宁举着枪,看着尚有气息的徐荣,正欲赶尽杀绝,秦耀出声阻止。 “宁儿。” 只一声轻轻的呼唤,张宁整个人一软。 丢掉长枪,飞也似的朝秦耀奔去。 看着又穿上了男装,但同样英武不凡的张宁向自己跑来,秦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双腿一软,正好伏在了张宁胸前。 “你……” 张宁小脸一红,正欲推开,却觉察到怀中的身体一阵颤抖。 随后,便是一阵哭泣声传来。 “呜呜呜,宁儿,我差点死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张宁心瞬间软下去了,想要推开秦耀的手,也变成了轻抚。 “乖,不哭,我来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呜呜呜!”秦耀哭成了一个泪人。 张宁只得轻声安慰道。 无论是黑山军,还是白波军,都纷纷惊掉了下巴。 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黑山军的小帅更是面面相觑。 卧槽,我们发现了什么! 怪不得少主年方二十,尚未娶亲! 怪不得上次两人居一室而秉烛夜谈! 怪不得少主自从那次之后,性格大变,杀伐果断! 从这种种迹象中,他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少主喜欢男人! 天哪,天公将军啊,你的血脉恐怕留不下来了啊,少主竟然……竟然喜欢玩击剑! …… 张宁一边安慰着秦耀,一边指挥着众人。 “打扫战场,大洪,你负责收集这些官兵身上的装备,收集完之后,将这些人挖个大坑掩埋!” 黑山军之中走出一个将领,面色古怪地朝着张宁拱了拱手,率领手下开始捡装备去了。 张宁小脸一红,幸好,现在还是夜里,众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李乐!” “在!” 李乐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哼,收拾好兄弟们的尸体,带我们回白波谷修整!” “遵命!”李乐根本不敢反抗。 “少主,这人还活着,怎么处置?”几人架起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徐荣,寻声问道。 张宁眉头一皱,刚刚是怒火攻心,准备杀之而后快,被秦耀一打岔,见自家男人没多大伤势时,怒火已经减轻了大半。 犹豫了一下,张宁看向怀中的秦耀,想要让他拿个主意。 但却发现,秦耀已经趴在她胸口发出了阵阵鼾声。 宠溺地擦了一把秦耀脏兮兮的小脸,抬头之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先带回去再做处置!” “是!” …… “宁儿,宁儿!”秦耀从噩梦中惊醒。 却发现,是周一系统提示他上班打卡了。 打卡完成,秦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阵迷茫。 自己是在做梦吗? 但梦里,宁儿的胸大肌还是那么的健硕。 可这里……又是哪里呢? 吱嘎~ 房门被推开,张宁一身简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发现秦耀已经醒了,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可没等她开口,秦耀已经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疯了似得抱住了她。 “宁儿大宝贝,真的是你,呜呜呜,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张宁并未推开他,反而是将盘子放下,一脸含笑地抚去了他不要钱的泪水。 “一个大男人,抱着人就哭,也不知羞!” “我抱我家媳妇哭,谁敢说三道四!” “瞎说,哪个是你媳妇了!” “谁敢说不是,还是我家媳妇疼我,知道来救我!” 门外,大洪的脚步一顿,脸色大变。 第一百三十章:大王见小王 大洪的到来和悄无声息的离去,两个正你侬我侬的人毫无察觉。 张宁轻抬秦耀的下巴,在上面蜻蜓点水地点了一点。 秦耀的眼睛瞪大,正在等待下一步动作时,张宁松开他,朝着门外走去。 正当他失落之时,看到张宁探出小脑袋在门外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异状,才轻轻地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嗯哼? 秦耀脸色多云转晴。 张宁也再难压抑住自己每日的枯苗望雨的思念,化作一只玉燕,深深地投入了秦耀的怀抱之中。 “我好想你!” 简短的四个字,一下子拨动了秦耀的心房,表情瞬间软了下来。 低头轻吻了一下张宁的额头,温柔道:“小傻瓜,我也想你!” 张宁抬头:“是吗?” 一脸戏谑的笑容,让秦耀不由的内心一咯噔。 “是啊,我怎么会骗我的乖乖宁儿宝贝呢!” 张宁一阵恶寒,小脸上满是红晕,可还是装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质问道:“那我怎么听说,你这次去河东郡,好像又拐骗了一个小姑娘的心呢?” 秦耀表情一变:“鹅盒,鹅盒盒,宁儿大宝贝,先不说这个了,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会这么巧来这里呢?” 转移话题大法! 张宁瞪了秦耀一眼,知道他是做贼心虚。 但她的性子那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并不那么拘泥于小节。 两人依偎着,秦耀听着张宁的轻声漫语。 也才明白,自从自己离开晋阳之后,刘备就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地传信给了离河东不远的张宁。 信函中包括了几位谋士的猜测。 荀攸觉得,有自己出面,秦耀此行借粮问题不大,但需注意两点,一点是出行之时,途径祁县王氏的地盘,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另一点则是,押送粮草回来的路上,难免遭人眼红,数万石粮草,哪怕有秦耀典韦之勇,一旦被人盯上,则将深陷泥潭! 郭嘉认为,河东距离长安过近,万一秦耀等人行踪被发现,以董卓前有针对刘备、秦耀主臣的先例再,难保不会派人围追堵截! 而白波军一向以劫掠为生,不比张宁统辖的黑山军还会被张宁约束,一旦被他们盯上,眼红之下,能做出任何意料之外的事都不意外。 徐庶则看向地图,指向了秦耀等人此行的必经之路,也就是绛邑以西,吕梁山南麓的两河交汇的必经之路! 这个地方,是埋伏的最佳地点,只要过了此处,沿汾水一路北上,哪怕途径沿岸的白波谷,安全系数也能得到大大的保证。 “我已经带着我黑山军所有的骑兵,在整个吕梁山南麓找寻了你两天两夜,要不是派出去的斥候说这边的确发生过大战,我都打算放弃了……” 秦耀抚摸着张宁的一头秀发,疼爱道:“有你,是我的福气!” 张宁嘻嘻一笑,往秦耀的怀里钻了钻。 正当二人准备温存片刻的时候,门外有人打扰了秦耀邪恶的小爪爪。 “什么事?”张宁脸色一红,连忙从秦耀的魔爪下挣脱,正了正衣襟,立刻是换上了往日的威严姿态。 秦耀看着这一幕,嘴角颤了颤。 很难想象面前这个气场全开的俏公子,是上一秒趴在自己怀中和自己互诉衷肠的小猫咪。 “少主,李乐首领差人来报,白波军首领韩暹在汾水上流截获一队船只,上面押运的粮草众多,李乐韩暹不敢擅自处理,来询问少主的意见!” “粮草众多?”张宁一怔。 起身走向门外,问到:“有多少?” 手下连忙拱手回答道:“据韩暹首领送来的急报,起码有十万石!” “十万石?” “人在哪里?” 张宁和身后跟出来的秦耀同时惊呼道。 张宁面露疑惑,看了一眼秦耀。 秦耀朝她点了点头。 张宁瞳孔一缩,会意道:“人在哪里?可有伤亡?” 手下没有多想,连忙回答道:“倒是没有人员伤亡,对方只有两百多人,但是……” “但是什么?!”秦耀一把上前,拽住了手下的衣领。 手下面对一身煞气的秦耀,浑身一颤,不敢相瞒。 “秉秦公子,对方两百号人,说他们是太原尹刘备麾下,对一应粮草倒是自知实力不够,没有什么抵抗就被白波军缴获了,只是当韩暹首领准备将他们全部羁押换取赎金之后,这些人纷纷反抗,似乎……” “似乎什么?”秦耀暴怒道。 张宁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耀,冷静,别冲动!” 秦耀哪能不冲动,押运队伍里,可是还有蔡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呢! 不由回身望向张宁,张宁芳心一颤,从未见过秦耀如此失态,一双眼都是一片血红。 只听得秦耀说到:“若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血洗白波谷!” 血洗白波谷! 张宁不懂,是什么能让秦耀这般暴怒失常。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支持自家男人的决定! 手下胆战心惊,见自家少主都拦不住暴怒的秦耀,赶忙回应道:“秦公子别冲动,我只是个传话的,据李乐首领所说,韩暹首领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将人押回来了!” “走!”秦耀一把将他甩开,张宁不敢犹豫,连忙跟上。 来到寨门口,得知自家少主对此事极为看重的黑山军上下也都跟了上来。 张宁环视一圈,秀眉微蹙道:“大洪呢?” 手下的人面面相觑,还是大洪所属的黑山军回答道:“大洪首领先前不是去找少主你了吗?” “找我?”张宁讶异道。 张宁没来由的一阵心乱,连忙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大洪。 李乐匆忙赶来,面对张宁,极为恭敬道:“少主,不过一些小事,不劳您大驾啊!” 张宁眯着眼望着他:“起码十万石的粮草,你告诉我是一些小事?还是怕我黑山军眼红你们的战果?” 李乐脸上冒出了虚汗,连忙摇头道:“黑山与白波之间皆为大贤良师教导出来的义军,同气连枝,都以少主之命马首是瞻,何谈彼此!” 难得,粗枝大叶的李乐居然说出了一番文绉绉的话。 张宁却毫不客气道:“你清楚就好,我看你们白波军这几年,行事越发过分了,看来郭太这个大首领,当得不是很称职啊!” 李乐连连称诺。 “现在留守白波谷的人还有多少?”张宁问道。 李乐不敢犹豫:“除去郭太大首领带出去的五万精锐,韩暹带出去解决白波谷上下生计的五千,还有我先前带出去的一万二人马,折损了近六千,整个白波谷还有一万五左右的兵马,家眷老小在内的话,合共二十三万多人!” 一旁,面色阴郁的秦耀听到这个数据,也是为之一愣。 白波军有兵马六万多,家小二十万多,这已经是小三十万的数量了。 黑山军的话,兵马共十万多,家小七十余万,共计八十多万人! 这同属汉末的三大黄巾的黑山白波人口相加,便已达百万之数! 多么可怕的一个数据啊! 若能为我主所用的话…… “少主……”李乐有些犹豫道。 “有事直说!”张宁看着他说道。 李乐点了点头:“如今正值春耕,一个寒冬过后,我白波谷饿死冻死的人达上万,郭太首领率部在外,就是想给白波谷的兄弟家人们多挣一些钱财粮食,韩暹这次无奈出去劫掠,也只为生计考虑,还请少主念在白波谷上下生活不易的份上,这次的粮食,能否余下一半?” 张宁被气笑了:“李乐啊李乐,枉你是一方首领,难不成我从黑山远道而来,就是想抢你们的粮食?” 李乐一喜:“那是为了……” 张宁看向秦耀,目光顿时温柔了下来:“自然是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李乐念叨了一下,不由看向秦耀,难不成黑山军兄弟说的,少主不喜女色,而好男风的传闻是真的? 秦耀的脸也僵住,感情我是个东西?不对,我怎么可能是个东西…… “还有,你们的胆子也是真的大,十万石的粮草,你想想,能押送这么一大笔粮草的势力,是你们白波军惹得起的吗?” 李乐一惊,先前还在为这笔飞来横财而沾沾自喜,此时却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但他的性格还是决定了他不顾一切的行事。 当即梗着头说到:“哼,管他谁家的粮草,落了我们白波军的口袋,就别想拿出去,大不了,我们就一直躲在白波谷不出去了,当初的董卓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我们吓得迁都了!” 张宁摇了摇头,这李乐啊,就是不怕死,你一会再敢说这话,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男人,恐怕会给上你一枪了! “来了!”有人喊道。 秦耀连忙凝神望去,圣人重瞳之下,远处烟尘滚滚的情况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一眼,秦耀的眼中就流露出了危险的神色。 因为,他看到当先一人,胯下骑着的,正是他的爱马爪黄飞电,而因为爪黄飞电的极度不配合,使得他将缰绳拉的紧紧的,两条大腿也是夹得爪黄飞电一阵嘶吼,看得秦耀一阵心疼。 张宁看了一会,也注意到了韩暹胯下的马儿身份,正欲看向秦耀,却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 “耀!” 紧接着,黑山、白波军上下发出一阵惊呼。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人从白波军简陋但也高达七八米的木墙之上跳了下去,健步如飞,直指远方大军。 “快,跟我一起走,不然要出大事了!”张宁满脸的惊慌。 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秦耀已经一手抓在了韩暹的脖子上。 一众白波军人马将他团团围住。 “放下我们首领!” 韩暹被秦耀铁钳一般的大手掐的满脸通红,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道:“你……是谁,为什么……” “闭嘴!”秦耀怒喝道。 韩暹顿时翻起了白眼。 “住手!”张宁赶到,阻止了秦耀的行动。 “耀,听我的,快把他放下来,不然的话,你会挑起整个白波军的反抗的!”张宁慌乱道。 秦耀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但还是将韩暹悬挂在半空,抚摸了一下胯下爪黄飞电的鬃毛。 爪黄飞电转过马脸,朝着秦耀委屈地舔舐了一下。 “二狗子,你在吗?”秦耀放声道。 “秦耀,我在这里!” 于白波军中间,一人跳着回答道。 正是那名秦耀的老熟人,如今混上了百夫长位置的二狗子。 白波军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秦耀望去,只见一众负责押送的军士都还活着,只是手里的兵器被收缴了。 但他看了半天,也没见到心里的那个人儿。 正欲发问,从二狗子的身边,挤出一个身着甲胄的小小身影。 顾不得身旁都是杀气腾腾的士兵,这道身影见到秦耀的一刹那,顿时泪流满面,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秦耀一把将韩暹扔了出去,跳下马,抱住了朝他飞奔而来的娇小身影。 “秦郎,我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这些贼人会动粗,是二狗子大哥他们不顾生死,拼命地护住了我!” (?_?) 秦耀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去,正欲开口安抚,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耀,这位是?” (?_?) 秦耀:!!!? (这两天有点事,从今天开始,每天保底三更,月底会加更到四更一万五千字起步,目前欠三章,后半夜来得及的话会补一些,来不及就明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以德服人! 黄巾乱党中,居然也有这样的浊世俏公子存在? 蔡琰浑然不觉已经大变颜色的秦耀,打量了一下缓步上前的张宁,心里惊讶道。 秦耀表情一僵,一把抓住张宁的手臂,实则是阻止她上前的脚步。 “宁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琰儿!” 宁儿? 蔡琰眉头一皱,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暧昧的称呼,不对,刚刚这个俏公子,似乎是称呼秦耀为……耀! 蔡琰眼睛瞪大。 该不会…… 张宁丹凤眼一眯,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好亲切的称呼啊,琰儿! 感受到两人身上异样的情绪,秦耀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 这就是网文小说中,多情男主开后宫容易遇到的修罗场嘛? 我只是想给每一个女孩一个家,我有什么错? “宁儿,你先带琰儿下去洗漱休整片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秦耀硬着头皮道。 张宁这才想起这边还有正事,再度看了一眼被盔甲包围的蔡琰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蔡琰一怔,有些手足无措。 “秦郎……我不喜欢与其他男人相处。” 秦耀和张宁对视一眼,二人早已日久生情,哪怕张宁身着男装也不影响秦耀脑海中的当初那抹惊艳的妆容,一时竟是忘了,在蔡琰看来,此时的张宁还是个男人! 秦耀清了清嗓子,靠在蔡琰耳边轻声说道:“她……是你的一位姐姐!” 蔡琰瞳孔放大,从头到脚再度审视了张宁一遍。 “这边,你一个人,可以吗?”张宁担心地看向秦耀道。 秦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张宁内心一暖,知道秦耀是在替她考虑,先前的愤怒,也是不知道蔡琰的情况,如今看到这好妹妹安然无恙,秦耀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血洗白波谷的话了。 哼哼,要是我生死不明,不知道你个小冤家会不会为我这么愤怒。 这个蔡琰妹妹,可真有福气! (年龄:张宁24,吕玲绮21,蔡琰17!) 张宁点了点头,隐藏好自己的小心思,看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白波军,叹了口气道:“白波谷留守的这些人,大多是些妇孺老幼,耀……” 秦耀打断了她的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有分寸!” “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宁带着蔡琰走了,黑山军也跟着撤了,剩下的,就只有秦耀和他带来押粮的两百军士,还有的就是以韩暹、李乐为首的白波军上下。 李乐是见识过秦耀的厉害的,那么多的飞熊军精锐都拿不下他,对比一下自己的能力,想想还是不替刚刚被秦耀险些杀掉的韩暹出头了。 韩暹望向秦耀的目光,带着三分憎恨,三分疑惑和四分的畏惧。 此人臂力之大,竟是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秦耀,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杀出去?”二狗子凑过来,恶狠狠道。 任谁三番两次被围追堵截,心里都是不好受的,如今有了秦耀这个主心骨,这些原本就是见识过杀戮的刘备帐下军士,自然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秦耀一个弹指打在他的脑门上。 “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我们要……以德服人!” “哦哦……好!”二狗子摸着自己的额头,退到了一旁。 然而,下一秒,秦耀站了出来,站在人家的主场上,面对数千的白波军人马,秦耀气势全开。 喝声道:“你们这次抢的粮食,是我主刘备为抵御南匈奴而借来的军粮,今天被你们劫掠,说吧,划下一个道来,是打是和,我尽数奉陪!” 一旁的二狗子下巴都惊掉了,这就是你说的以德服人? 不怕被人打死? “你太放肆了!”韩暹咬着牙说道。 “对,我们抢来的粮食就是我们的,管你是谁!” 韩暹麾下人马不服道。 “哦?那看来是要打一架咯?行,单挑还是群殴?”秦耀张狂道。 “草,老子忍不了了!”韩暹麾下,一个小校不服气的站了出来,拎着长刀就朝秦耀砍去。 秦耀冷哼一声,探出两指,一下子夹在了小校砍来的长刀之上。 ! 只听得嘎嘣一声,小校手中的长刀硬生生地被秦耀的两指夹断,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你还要上吗?”秦耀回眸,圣人重瞳的气势压迫之下,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小校噔噔噔地后撤了几步,连连摇头。 “哼!土鸡瓦狗,这边哪个是你们的首领,站出来照个面看!” 一众人望向了李乐和韩暹。 “哦?是你们两个啊?要不这样,你们两个一起上,哦,不对,你们两个太弱了,要不多带点人,你们只要能把我打趴下了,这十五万石的军粮,就任由你们处置怎么样?” 什么是嚣张?这特么的就是嚣张! 可尽管秦耀这么嚣张,见识过秦耀本事的李乐韩暹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两方对峙良久,韩暹才沉着脸走了出来。 “这位,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耀挑了挑眉,环抱双臂道:“过分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你们既然敢抢我们的粮食,那就要做好被我们打击报复的准备!” “你!”韩暹怒道。 “你什么你,再指我,信不信我把你手指给扳折了?你们应该庆幸,我和你们的少主还有交情,而且你们劫了军粮,但没有伤害到我这些兄弟和我的女人,不然的话,别说你们留守的白波军不过万数,哪怕再添十倍,我都要血洗你们白波谷!” 声音凛冽,让人心惊。 韩暹和李乐对视一眼,已经是怒火滔天。 “行,既然你这么不讲情面,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知道你们官军的装备要比我们好,但现在,也就你一个人,我这边有上万人马,就不信你能闯出去,看在少主的面上,我们不杀你,但把你囚禁一辈子,少主也管不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去了!”韩暹怒道。 “呵呵,你叫韩暹是吧?我是该说你自大呢,还是无知呢,堂堂南匈奴三万铁骑南下,都被我主尽诛,凭你们这些土鸡瓦狗,挡得住我主兵锋?退一步说,你们这边尽管有上万人,你确定能抓得住我?” “那就试试!”被硬生生激怒的韩暹不再多言,下令白波军上下拿下秦耀。 “我看哪个敢,谁说我兄弟就一个人了!” 一声大喝,然后在一众白波军震惊的目光中,白波谷的大门被一人硬生生地从里面推倒,掀起的尘土,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待到烟尘散尽,众人看去,一身黑甲的典韦手持天龙破城戟,一身煞气吓得人面色发白。 李乐更是想到了昨晚典韦用人当作兵器挥舞的场景,双腿一软。 “汉明,是不是这些人想要动粗?俺老典正好昨晚杀得还不够尽兴,正好再厮杀一遍,要不要咱俩比比,看谁杀得人多!” 典韦戟尖指向,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咳咳,这位壮士,我们都是讲道理,好和谐的人,打打杀杀的,多不愉快啊!”李乐忙站出来劝道。 他是真怕韩暹这个二愣子一股脑地就上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家底,够这两人祸祸多久的! 眼看韩暹还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李乐怒其不争地踹了一脚过去。 你他娘的还真打算跟人家干一架啊? 韩暹腿一弯,当即就跪了。 一脸幽怨地看向李乐,老子是想干一架吗?老子是被这人身上的气势吓得动不了了! “嗯?”典韦看着跪在地上的韩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耀蹲下身子,亲自将韩暹扶起:“韩首领,李首领,这下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能!”李乐直截了当道。 …… “什么?”白波谷大寨正堂,听完秦耀的话,李乐噌地站了起来。 秦耀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结果就是呸呸呸地吐出了满口的茶沫子。 丢,这是藏了几年的满天星,还当宝贝拿出来招呼客人呢? 放下茶杯,秦耀望向一脸激动的李乐,示意地压了压手:“怎么,李乐首领对我的这个诚意不满意吗?” 李乐一脸的激动,搓着手,红着脸道:“满意,哪能不满意呢!” “那韩暹首领呢?”秦耀望向一旁面露沉思的韩暹,笑问道。 韩暹抬起了头,面露憧憬道:“刘大人,真的愿意收留我们白波谷的老幼?” 秦耀摇了摇头:“不是单纯的收留,只是让他们去我主麾下自食其力,当然,以后他们的身份,就是我主麾下的大汉子民了,再也不用头上挂着一个反贼的称号了!”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韩暹迟疑道。 李乐站在一旁,连连咳嗽。 “哦?李乐首领看来有话说?”秦耀看向李乐道。 李乐呵呵一笑,知道秦耀这是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忙点头道:“老韩你有所不知,少主和这位秦耀兄弟关系匪浅,这次是为了救助这位秦耀兄弟,才大老远地从上党率部赶过来的!” 韩暹恍然,他自己刚刚回白波谷,还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一回事。 “嗯,李乐首领说的没错,我和张宁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非常深厚的!”秦耀加重语气道。 “而且,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如今黑山军名义上的大统领张燕,已经洗白,成了上党郡沾县的县令,这也是我主和上党太守张杨之间的规划,在我们看来,无论是黑山军还是白波军,曾经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只不过是被那些当官的搞的活不下去了,才无奈落草为寇!” 关于张燕如今洗白的身份,虽然消息闭塞的白波军还不知道,但随便拉一个黑山军的兄弟过来问一下就明白了。 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和秦耀说的一样,不但是张燕彻底的由贼转官身了,连带着他自己的部曲及这些部曲的家属亲眷,如今都已经落户在了沾县。 开耕土地,自给自足,不知道多少黑山军的兄弟都羡慕如今的张燕。 “刘大人愿意为民做主,当真是一个好官啊!” “那可不怎地!”典韦坐在一旁开口道:“我告诉你们,如今我家主公已经坐稳了晋阳县,子龙将军也率部去收复曾经被南匈奴肆虐的雁门全郡,下一步,就是将整个太原郡收入麾下,你们现在投靠的话,能够直接分到土地,运气好一点,有一技之长的,更是可以通过汉明兄弟创立的求贤馆,做上个一官半职!” 秦耀惊讶地看向典韦,这老典,看不出来啊,还有这种觉悟和远见,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李乐和韩暹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意动。 “除了能够收留你们白波谷的留守人员之外,我还可以拿出这次从河东卫家得来的两千金,交给两位首领去河东郡购买粮食,渠道的话,我可以书信一封,你们到时交由河东卫家的卫觊,他看在我的面上,自然会替你们打理的!” 秦耀当时获得两千金的时候,就想着能不能兑换成粮食。 但是,此行自己只带了两百人,本是按照荀攸打算押送十万石粮草的,这一下子多了五万石,运送起来都废了不少力,于是乎就只能放弃了。 在这个乱世,管它什么钱不钱的,粮食才是王道! “当真吗?”二人惊讶道,两千金啊,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换来的粮食,如果省着点吃的话,足以白波谷上下熬过这个春耕时分。 “还是那句话,我秦耀,从不骗人,尤其是你们这种被逼迫落草的可怜人!” 秦耀这一句话,顿时打动了二人的内心。 一想到当初自己的家园被破坏,亲人死的死,散的散,才落了草,就不由悲从心来。 二人连忙站起来回应道:“我等愿意听从汉明先生安排!” 秦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郭太大首领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补第一更) 第一百三十二章:呼厨泉 “这……” 二人一阵迟疑。 想到带兵在外的郭太、杨奉等人,还真不敢确定。 以他二人为首的白波军精锐,都活跃在西河郡范围内,连带他们的家小也都带走了。 剩下的李乐、韩暹看家,要是知道自己出去一趟,再回来家没了的话,以郭太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他们两个是把家小都带出去了,可手底下士兵的家眷,可都还留在白波谷呢,留守的人马这么不声不响地投了刘备,万一引起郭太手下人的不满,不明真相之下,很可能会碍于士兵的意愿,出兵攻伐刘备呢! “这样吧,我书信一封,你们派人交给郭太大首领,向他禀明情况,也好安抚住他手下的人马,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愿意代我主答应他,将兹氏一县交由他管辖!” 秦耀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因为不同于如今的李乐韩暹,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了,为了照顾白波军的二十几万老老少少,只要能够赚口吃的的行当他们都干得出来。 秦耀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这次到来的话,被逼急了的李乐、韩暹,还真要出去抢劫类似安邑这种大城了,毕竟,小城池里的百姓,也没几个饱肚子的,也就只有卫家、裴家这种大户,粮食放着都快发臭了! 可郭太不一样啊,且不说他带出去的大多为精锐,哪怕到处抢食都饿不着他们,这次还得了王家留在兹氏的一应物资。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恐怕内心还在展望未来呢! 而且这个郭太本来就有一定的能力,在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时候,他联合于夫罗屯兵河东郡,董卓怕腹背受敌,派出了自己的女婿牛辅,可率领正规军的牛辅,居然都被他打败了! 这样看来,区区一个县城,能不能把郭太等人的心给拉住,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且,秦耀还记得,昨晚徐荣情急之下曾说过,董卓已经是派人在招安杨奉这位白波军二把手了。 以原有的历史进程来看的话,不久之后,杨奉的确会接受长安朝廷的招安,并获封校尉一职。 若无意外,面前的李乐、韩暹之后也会被杨奉招安,帮助小皇帝逃离长安! 董卓表达善意,刘备也同样表达善意。 这便会让郭太、杨奉等人成了香馍馍,至于是投董还是从刘,这便说不好了! 秦耀突然眼皮一跳,想到了自己杀害了刘豹的事情! 这事,已经是被留守在白波谷范围内的呼厨泉等人知道了,不久之后,于夫罗肯定也会得知这个消息。 于夫罗和郭太之间互为掎角,两人臭味相投,已经是合伙干出了很多事情。 以两人的交情,一旦于夫罗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秦耀杀了,势必会仇视刘备一方! 自己等于一下子是把白波军的精锐,正统的南匈奴单于还有分裂的北部南匈奴七部,如今的六部都给得罪了个遍啊! 不过,秦耀并不后悔,哪怕当时想抢夺蔡琰的是于夫罗本人,他都照杀不误! 如此一来的话,招安郭太等人便难上加难了,迁徙白波谷留守人员的事情迫在眉睫,一旦郭太反了,自己还可以借助这些军士的家人转圜一下。 要打好这个时间差! 秦耀沉思的时候,其余几人都没有选择打扰。 正当这时,有白波军的手下快速跑了进来。 “两位首领,南匈奴的呼厨泉,带人过来了!” 两人不由看向了秦耀。 秦耀眉头一皱,起身道:“走,出去看看!” …… 寨门外,为首的匈奴人模样的壮汉,骑在大马之上,脸色阴沉至极。 “怎么?白波谷大门,什么时候不欢迎我呼厨泉了?” 寨门上的守兵一时沉默,他们虽然不太懂上面的事情,但也知道,本来是李乐应承了呼厨泉去抓的秦耀,如今却是成了他们白波谷的贵客。 说什么也不能直接把呼厨泉和他的人马放进去啊! 守将只能赔笑道:“呼厨泉大人勿怪,我白波谷今天有客人到访,我已经派人去通禀了!” 呼厨泉冷哼一声:“原来我在你们白波谷的眼里,已经算不上客人了!” “哈哈,怎么会呢,你我守望相助,自然是一家人,哪算是什么客人呢!” 李乐韩暹推开寨门走了出来。 李乐性子火爆,做事凭一腔义气,韩暹做事倒是大气很多,连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呼厨泉看了一眼韩暹身旁的李乐,见他不回答,直接问道:“李乐首领,我让你帮忙抓杀我侄儿的凶手,你可抓到了?” 李乐很不满意呼厨泉这种居高临下说话的语气,当即也是没好气地回答道:“没找着!” 呼厨泉眯了眯眼:“我怎么听说,人已经被你请到山寨了呢,怎么,是我呼厨泉给的报酬不够多吗?” “跟报酬没关系,这件事,老子干不了,你去找别人吧!”李乐丢下一句话,就不打算跟这呼厨泉多说什么了。 “李乐!”呼厨泉喝道。 “干嘛?”李乐回身,与之针锋相对。 呼厨泉看了他一眼,突然失笑道:“别跟我装了,我知道那个叫做秦耀的小子现在就在你们山寨,我劝你,识相的就把他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怎滴?”韩暹看到呼厨泉不客气,自己也站出来不客气道。 呼厨泉一挥马鞭,指了指面前的二人:“不然的话,等去卑右贤王率部回来的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替郭太大统领清理一下门户!” “你!”韩暹李乐怒视道。 “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吧?我匈奴的骑兵,可不是你们这破山寨挡得住的,我劝你们不要自误!”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哪条狗在这边大放厥词啊!” 说话的是秦耀,带着典韦缓步从二人身边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见到装扮异于破衣烂衫的白波军的秦耀时,呼厨泉冷声问道。 “我是谁?我是你爷爷秦耀!” “什么,你就是秦耀?还我侄儿命来!”呼厨泉一声暴喝,就欲冲上来。 典韦见状,正好甲胄未脱,执戟往前这么一杵,惊人的气势吓得呼厨泉不敢妄动一步。 “来啊?牛皮吹的震天响,怎么见到我这个仇人还不敢上前了?” 呼厨泉戒备地看了典韦一眼,随后咬牙道:“好啊,李乐、韩暹,你们是真的好,是想和这杀我侄儿的仇人狼狈为奸吗?当真不怕我匈奴铁骑?” “滚你丫的!”秦耀骂了一声:“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说什么?” “老子说,你脑袋里,是不是灌了屎?别说你现在至多是于夫罗手底下的一条狗,你让于夫罗站在我面前,问问他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在找死!” “呸,谁找死还说不准呢,沾了我家主公的光,占了一块地盘,不知道感恩,还敢去我朋友家里闹事?我不杀他,都对不起死在我主马蹄之下的左南部匈奴人!” “你有胆子的,现在就上前一步,谁怂谁孙子,要不敢,就打哪来回哪里去,省的在这边让我们看着碍眼!” 呼厨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看到韩暹李乐下令,一众白波军拿着武器围上来的动作后,终究还是不敢乱动。 撂下一句狠话:“行,李乐韩暹,你们行,等去卑回来之后,我希望还能看到你们这副态度!” 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站住,哪个允许你走了?”秦耀冷声道。 “你还待怎样,怎么,还打算把我留下?不是我看不起你,虽然我带的人马不多,但凭白波谷这些臭鱼烂虾,还拿不住我,算你好命,下次见到,就是要你项上人头的时候!” “啧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秦耀一把抽出了韩暹身旁的宝剑。 “这一剑,你能躲过,算你命大!” 剑法·百步飞剑! 呼厨泉瞪大了眼睛,正欲拉马离开,可剑锋所指,已是让他回应不及。 嗖! 呼厨泉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难以置信地从马上掉落。 “杀,一个不留!”秦耀下令道。 典韦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韩暹和李乐还在愣神呢,看着典韦一戟砍杀数人后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均是面露狠意。 秦耀一剑杀了呼厨泉,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与其等待报复,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韩暹李乐立刻率领本部人马,趁着典韦大杀四方的时候,痛打落水狗。 看着这一幕,秦耀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还在愁南匈奴和白波谷之间的关系呢,自己杀了刘豹,仇恨会都堆在自己身上,这次,当着南匈奴和白波军的面,杀了呼厨泉。 这一来,这笔仇恨,算是落在了秦耀和白波军两方的头上了。 于夫罗会对这件事没有芥蒂? 自己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如果能杀了呼厨泉,而让郭太和于夫罗之间反目成仇,投入自家主公的怀抱的话,那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至于阴险毒辣,哼,成大事者,哪个不是算计颇多! 秦耀不认为这是在害了他们白波军,相反,能够跟着现在羽翼未丰的刘备做事,那才是前途光明! 郭太,希望你能识相一点! 而刘豹、呼厨泉的接连死亡,相当于未来南匈奴的两任单于都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下,再等两年,于夫罗的腿一蹬,整个南匈奴就没继承者了! 一番厮杀,群龙无首的南匈奴人马哪挡得住典韦带头杀戮的一群人,不出半个时辰,地上便是留下了满地鲜血。 白波军上下,也是杀红了眼。 秦耀决定再给一剂猛药。 “韩暹、李乐,如果此时能够趁其不备,将盘踞在整个白波谷的南匈奴残部杀掉,不仅是翦除后患,更能抢夺他们所有的资源,是杀是走,由你们决定!” 韩暹李乐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嗜杀表情。 “汉明先生,这位壮士可否与我们一道去?” “子韧,你跟着两位首领,记住,除恶务尽!”秦耀下令道。 “诺!”典韦抱拳,骑上了原本呼厨泉的战马。 韩暹李乐也是立刻点齐了白波军的上万人马,请示张宁后,张宁也将三千骑兵交给了二人统领,浩浩汤汤地杀向了南匈奴居住地。 看着远去的烟尘滚滚,秦耀松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和于夫罗统领的南匈奴部和平共处,这样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只能杀,杀到最后,让他们胆寒,永世为奴! 做完这些,秦耀也是伸了个懒腰,慢慢地朝内院走去。 也不知道两个女人呆在一块,会不会闹出什么矛盾。 摸了摸鼻子,秦耀有些心虚。 待到靠近自己安排入住的那间院子时,听到了一阵悠远的琴音。 嗯?看来应该关系还算缓和,不然的话……蔡琰应该没这么大的兴致弹琴吧。 (补第二更) 第一百三十三章:胜却人间无数 “咳咳!”秦耀捏着拳头轻咳了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蔡琰忙站起来,正欲奔向秦耀,但看了看一旁捧着一本书动也不动的张宁时,又默默地坐下了。 秦耀摸了摸鼻子,走了过来。 “琰儿,刚刚弹的曲子不错吗……” “嗯。”蔡琰声音细如蚊蝇,还朝着秦耀使了个眼色。 秦耀会意,上前一把搭住了张宁的香肩。 张宁抖了抖身子,甩开了他的两只手,转过身,不理他,继续看书。 秦耀碰了鼻子灰,厚着脸皮道:“让我看看,宁儿看的是什么,嗯?是太平经啊,宁儿,不是我吹,如今我的内功已经大有长进,太平经上面的东西我差不多都掌握了,要不要我跟你互相交流一下心得啊,我跟你说……” 秦耀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张宁只是白了他一眼:“你烦不烦呐!” 芽儿呦! 这是真生气了? 秦耀求助般地看向了蔡琰,蔡琰捂嘴一笑,并不搭理他。 “乖乖好宁儿,哪个惹你不开心啦,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百般折腾,张宁就是懒得搭理秦耀。 秦耀终是有了一丝怒气,板着脸道:“有话就直说,扭扭捏捏的生闷气干嘛?” “你!”张宁红着眼,瞪了秦耀一眼。 秦耀看了看蔡琰:“琰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姐妹,你要是因为她跟我生气的话,那大可不必,宁儿,我想你应该也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何故这般姿态?” “才不是!”张宁委屈地噘着嘴。 “不是因为我!”蔡琰小手连忙挥舞着。 “不是因为琰儿?”秦耀一怔。 “哼!”张宁生气地转过了头。 秦耀挠了挠头,蹲下身子捧起了张宁的脸蛋:“那乖乖宁儿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生气啊!” 张宁拗气地摆过了头,不给秦耀看她的脸。 这可就急坏秦耀了,自己穿越前就是个屌丝,可没谈过什么恋爱,仅有的一些泡妞套路还是从小说、电视剧学来的,都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秦耀这一下子就麻瓜了。 一旁的蔡琰还在看好戏,用袖子捂着嘴巴肩膀上下抖动。 秦耀瞪了她一眼,别以为不知道你在偷笑,一会再收拾你!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动粗了!” 张宁不理会。 (▼皿▼#) 秦耀恶从心起,在张宁的一阵惊呼中,将她拦腰抱起。 啪! 张宁瞪大了眼睛。 “到底什么事,说不说!” “我不说!”张宁执拗道。 “行!跟我使小性子!” 啪! “还使不使了?” 张宁红唇紧咬。 “还跟我犟!” 啪! 终于,哪怕是被系统评为女王身份的张宁在这般欺负下,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秦耀傻眼了。 一旁的蔡琰看呆了,一时都忘了阻止秦耀的野蛮行为。 张宁一把挣脱秦耀的怀抱,哭泣着跑回了房间,而秦耀分明可见,两滴泪水甩落,正好落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咸咸的,苦苦的! 粗大事了! 秦耀哪敢犹豫,赶在张宁紧闭房门前,一把拦住。 “嘶!痛痛痛痛痛!”秦耀为拦住张宁关闭房门,不惜伸进去一只手,而此时,也正好被门夹住了。 张宁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门。 秦耀借机,溜进去一把将其紧紧抱住。 “快让我看看,你的手没事吧!”张宁一把推开秦耀,握住了此时已经是红肿的手。 秦耀空出的那只手伸出一根大拇指,替张宁擦掉了眼泪。 情深意切道:“我的手没事,但我看到我家宁儿哭的这么伤心,倒是让我心疼的很!”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宁儿你如此伤心,我猜不出来,宁儿告诉我好不好?” 张宁吹着气,试图替秦耀缓解疼痛。 听到秦耀的问话,张宁扁着嘴,眼看又要落泪。 “诶,傻哥哥,宁儿姐姐就是因为你不带她回晋阳,所以伤心难过啊!” 身后,蔡琰一脸无语道。 “就这?”秦耀瞪大了眼睛看向张宁。 张宁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切,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回,都回,亏我还以为你……” “我怎么了?”张宁昂起脖子,不服道。 “没,没什么……”秦耀瞬间怂了。 “你以为我张宁是跟那些小女人一样,只知道吃醋嫉妒的人吗?” “琰儿妹妹这种可人儿,但凡换做任何一个男的,都会喜欢的紧!” “我又怎么可能因为琰儿妹妹的存在而跟你怄气呢!” “我只是伤心,伤心凭什么,婠眉、昭姬,都能跟在你身边,只有我,每天要操心黑山军上下几十万人的事,我也想跟在你身边,做一个你的贤内助。” 话被蔡琰说开了,张宁也就没什么开不了口的了,直接趴在秦耀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婠眉上次给我来信,说你送了她一套很好看的红色的,而这次昭姬妹妹也有一套,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 张宁的小拳头捶打在秦耀的胸口。 正一脸心疼地摸着秦耀的手吹气的蔡琰闻言,一阵尴尬。 “我什么都没有,连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不要这样的日子,你知道你离开后,我每天晚上睡也睡不着,那种孤独,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我知道!”秦耀抚摸着张宁的后背,心疼地安慰道。 “还有,谁说你没有好看的盔甲了,别人有的,我不允许你没有,说完,秦耀取出了一套宛若紫罗兰一般的女式轻甲!” “看看,喜欢不!”秦耀笑道。 “哇!”二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实在是,这件散发着紫色光芒,高贵而又典雅的轻甲,哪怕是不喜战阵的蔡琰第一眼看到都是喜爱异常。 “送给我的吗?”张宁宛如得到了一颗糖果的小孩子,捧着这套轻甲爱不释手。 “当然,最美的盔甲,送给我最美的宁儿!”秦耀宠溺道。 张宁顿时笑的梨花带雨,配合刚刚还未消退的泪痕,当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唔,秦耀哥哥偏心!”蔡琰噘着嘴酸酸道。 私下里,蔡琰可是一口一个秦郎的,但此时,还有先自己一步的张宁在旁,以她那娇羞的性格,又怎么喊得出口呢! 秦耀翻了个白眼,用食指在蔡琰的翘鼻上刮了一下。 “你好意思说,送你的夜明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连你还没见过的婠眉姐姐还有宁儿姐姐都没有呢!” “嘻嘻,我开玩笑的,知道秦耀哥哥对我们都好!” 蔡琰一笑。 “诶?对了,琰儿,我送你的夜明珠呢?我怎么好像都没见过,你该不会落在卫家了吧!” “怎么会,秦耀哥哥送我的东西,我当然是贴身放好的啦!”蔡琰拍着自己的一对骄傲说道。 秦耀狂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面前起伏的波澜,不由好奇。 难不成,蔡琰口中的随身携带…… “呀,夜明珠,琰儿妹妹,你藏在哪里,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张宁闻言,双眼一亮,连忙催促蔡琰道。 蔡琰一脸的扭捏,看了看秦耀,又看了看张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在哪里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眼界!” “好吧,不过,秦耀哥哥你先转过去!”蔡琰答应了,但还是不允许秦耀看。 秦耀一阵无语,但面对二女那危险的眼神,只得转过了身子。 “哇,好大!”这是张宁的惊呼声。 “哪有……”蔡琰害羞道:“比宁儿姐姐你的小多了!” “呀,琰儿妹妹你干嘛,耍流氓呀!”张宁一惊一乍地说道。 “哼哼,只许你占人家便宜,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个姐姐呢,你这打扮,我看除了秦耀哥哥,就没哪个公子哥比你好看的!” “别,琰儿,松开你的手,让我再仔细瞧瞧!” “宁儿姐姐,你看夜明珠就看夜明珠,别乱摸啊,呀,痒,咯咯咯。” “嘿嘿,琰儿妹妹,你的好白啊!” “别……别说!” “这有什么的,快,夜明珠要掉下去了,我帮你拿出来。” “咿呀!” …… 听着身后的虎狼之词,秦耀几度想要转头,可又怕打破两人此时高涨的情绪,只能一边听着,一边堵住了鼻子。 他已经能感觉到鼻子深处液体流出的痒意。 “哇,真好看,琰儿妹妹,你的秦耀哥哥对你是真好!” “哪有,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嗨,你这个小妮子,都是做姐妹的,你怎么好这么害羞呢!” “这是秦耀哥哥送给人家的定情信物,当时,我名义上还是卫家的媳妇呢!” “啧啧啧,我看呐,他这次借粮是假,馋你的身子才是真的,按照你说的,他可是一到卫家就找上你了!” 蔡琰被躁得说不出话来。 “喂!” “昂?”秦耀听到张宁喊他,忙是转过头,可惜,蔡琰已经将衣襟的最后一角掩好了。 “我的呢!”张宁摊开手,一脸的小女儿状。 “什么你的我的?”秦耀不解其意。 “哼,琰儿妹妹有定情信物,我也要!”张宁傲娇道。 秦耀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咧出一个笑容:“你确定要?” “嗯!”张宁被秦耀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可还是强硬道。 “行,那我这就给你!” “真的吗?是什么东西?” “嘿嘿,自然是!” 秦耀一脚将房门踢上,随后在二女的惊呼中,一把将两人抱起。 “呀,秦耀哥哥,你要给宁儿姐姐礼物,抱我干什么嘛,快放我下来!” “不行,你们是又争这个,又争那个,为了公平起见,我必须雨露均沾!” “不,不要!” 大被同眠,那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耀感觉自己黄帝内经·阴阳术的沉淀已经足够了,为了让张宁能够在内功修为上有所增进,也为了让蔡琰变得更漂亮,只能牺牲了自己。 惨叫声此起彼伏,幸好这座小院除了安置秦耀、典韦和张宁之外,再无其他人入住。 也幸好白波军上下都被韩暹李乐带出去了,剩下的黑山军,自然是负责起了守卫工作。 因此,无论这边发出了怎么样的响动,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只有枝头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地,透过窗棂看到了这一幕,也是被躁的展翅高飞。 剩下的几个时辰的少儿不宜画面,各位看官自然是不想看的,我就替大家看过了,没什么意思。 日暮西山,秦耀整理了一下着装,一脸满足地走出了房门。 这一个下午,张宁和蔡琰也自然是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此时两人躺在床上,只觉浑身无力,再难动弹。 有过经验,还有秘术加身的秦耀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疲惫,反倒是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大步流星地朝厨房走去,准备给二女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好补一下身子。 【叮,五点已到,请外勤打卡下班!】? (唉,我就知道,我根本不适合写这种,以后尽量避开这种情节,实在是我太单纯了,根本无法满足lsp们的需求,勉强看看吧~熬夜到两点,勉强写出了这一章,今日份的三章,又欠两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十三太保横练功 【叮,打卡成功,奖励:卫生巾十吨!】 !!! 秦耀瞪大了眼睛,打开系统空间一看,确定他没有看错! 雪白的主体,网面的做工,系统还贴心地分成了一对护翼的日用装和两对护翼的夜用超长装! 这特么,就是女生的小天使吗? 秦耀颤颤巍巍地取出了一片,咽了一口唾沫想道。 这特么就离了个大谱! 不过,这个东西虽说不起眼,但对于这个年代还在用草木灰什么的女性而言,却是划时代意义的,如果可以量产的话,不失为一项敛财的手段…… 可是,系统只给了一吨的量。 一吨,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按照自己这些个女人,还有以后刘老板他们找的媳妇来看,自给自足是够的,想要售卖的话,这个量还是太小了! 该死的系统,你也不奖励个制造工艺! 系统:呵呵,给你工艺,以这个时代的技术你也制造不出来。 秦耀挠了挠头,不再把这个奖励当一回事,有总比没强,有了这小玩意,以后自己的这些个漂亮妹妹再也不用为那方面苦恼了! 这不比叫人喝热水强? 走在去往厨房的道路上,秦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卧槽,我是不是把什么重要东西给忘了!” 打开系统页面,昨晚事情太过紧急,竟然是把典韦与胡车儿之间的那个宿命对决的任务给忘了! 一般这种涉及剧情走向的事件,奖励都是不一般的。 比如第一次在虎牢关看到的三英战吕布,奖励了项羽两把神兵的其中之一——破阵霸王枪。 还有最近的【蔡琰的救赎】,奖励的更是救命良药大还丹,目前已经消耗了三颗。 那这次的【宿命对决】…… 【宿命对决:典韦之死】 【目标:助典韦斩杀胡车儿,改变原有剧情(已完成!)】 【奖励: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 “啥玩意,听都没听过!”秦耀眉头微沉,查看起了这次的奖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原为晋王李克用众多义子中的第十三子李存孝所创之横练功法。 后李存孝被杀,后人携残篇出逃,最终落入武林泰山北斗之一的少林寺之手。 少林寺将之与达摩祖师所传的《易筋经》融为一体,创造出了比之少林绝学金钟罩还要强悍的硬气功夫。 然因其横练功法的残缺,少林新创之功法,修炼者需保持童子身,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方可保证肉身之强悍。 经系统修订,摒弃了此法中的内功法门,再结合了全篇横练功,再无修炼要求,只需以自身内力反哺此功,则可功成! 此功分为十三式,原主李存孝所练之功大成,也勉强只能堪比前十式,以宿主如今的内功修为,可将前四式融会贯通。 前四式大成,可练就铜皮铁骨之身,刀枪难入,水火不侵! 大喜过望! 秦耀呆在原地。 当初得到《金台拳法》的时候,系统便曾给他普及过一个知识。 叫做“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 霸王项羽之无敌,世人皆知。 秦耀如今身上的很多东西薅了项羽的羊毛,比如两条手臂传承,破阵霸王枪、霸王剑、霸王乌金甲、《六合枪法之霸王枪法》、《霸道内经》还有典韦手上的天龙破城戟! 这些,都给了秦耀在当世立足的本钱。 而古往今来第一拳的金台拳法,也已被秦耀尽数掌握,初得之,便曾一拳震惊虎牢关,击飞了骑着赤兔马冲来的人中吕布! 那将不过李,被称为古往今来第一勇将的李存孝的东西,又有多可怕呢?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位唐末第一猛将,更被评书尊为“千古第一猛将”的李存孝了。 李存孝,准确来说是五代十国的人,原为沙陀族,被晋王李克用收为义子后,与其余十二位勇猛的义子合称为十三太保。 因李存孝最小,但其勇武为十三太保中最强,所以得了十三太保第一的称号,其余十二人在他的光芒下逐渐被世人淡忘,因此,大家都以十三太保来称呼这员猛将。 年少时打老虎这种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已经是一员猛将的标配了。 就说他成名之后的战绩。 五代史上,按照将领的勇武和战绩,排出了十大名将。 排行第三的猛将叫做高思继,没错,就是秦耀《六合枪法》中的平蛮枪法的创始人,和赵云同为“白马银枪”的一员猛将。 就是这么一员猛将,在李存孝生病之时,不到十回合被生擒…… 还有一次,是排行第二的铁枪王子王彦章,为人自大,目中无人,自认为无人能敌,想要挑战李存孝,夺下那第一猛将的位置。 可惜,面对状态拉满的李存孝,夜郎自大的王彦章才撑了五个回合,就被李存孝刺落马下,爬不起来的时候,还是李存孝亲手把他扶起来的…… 不会有人觉得王彦章菜吧? 李存孝死后,王彦章一时天下无敌,车轮战战胜了李克用手下的三十六员猛将。 李克用无奈,接受手下人建议,让人假扮李存孝出战,哪知道王彦章只是瞟了一眼,立刻吓得拍马溜之大吉了。 他的弟弟王彦童更是瞬间被吓得胆裂而死…… 据《旧五代史李存孝传》记载:“便骑射,骁勇冠绝,常将骑为先锋,未尝挫败;从武皇救陈、许,逐黄寇,及遇难上源,每战无不克捷!” 从这段话看得出来,李存孝勇猛无敌,为李克用征战一生,根本就没有败过。 可惜,就是这样一员百战百胜,无敌的猛将,最终却是被同为十三太保中的老四李存信使了离间计陷害。 李克用面对铁证,只能下令让李存孝受五马分尸之刑。 可笑的是,五马分尸这等刑罚,对于天下无敌的李存孝而言根本没用。 五马:笑死,根本拉不动好嘛! 李存孝靠着四肢加颈部的力气,硬生生将五匹狂奔的骏马拉了回来! 最终面对义父的狠心,李存孝放弃了抵抗,甘愿车裂而死! 能打出这种战绩的李存孝,靠的就是一身强悍的横练功。 刀砍在他身上,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枪刺在他身上,也只能留下一个白点。 李克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用五马分尸这种方式杀他! 得其四式,秦耀只要修炼大成,就能锻造出一身铜皮铁骨。 虽说远远比不上李存孝那般可怕的地步,但寻常的刀剑想要伤到他,那也是难上加难。 如果再有霸王乌金甲护体的话,面对那日的百箭齐发,秦耀也不会因为震荡之力而伤及五脏六腑,差点因脊椎断裂而半身不遂了。 惊喜过后,秦耀又是一阵苦恼。 盖因修炼这横练功,需要自己以内力不断地洗刷自身这具肉体凡胎,除了两臂之外,秦耀其余部位,堪称羸弱! 这是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按照秦耀掌握的这前四式修炼法判断,自己想要彻底掌握这四式,可能需要两年的时间! “喂,系统,有没有办法加快一下进度?” 自己可等不了两年啊。 秦耀问了一声,等待许久却不见系统回应。 正当再度询问时,系统发出一声提示音。 【叮,徒弟郭淮诗词进度达30%,身体素质提升!】 呕吼? 秦耀意外,浑身一暖,感觉自己又硬了一点。 但这次给的提升,提升的程度,居然比当初张辽枪法进度达到30%的时候还要强烈。 系统给出答案,提升的身体素质力量,已经尽数地融入到了秦耀如今掌握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当中! 意外之喜,双喜临门! 秦耀检查了一下自身,30%的进度提升的有限,但也助他将第一式的横练功修炼到了小成的地步。 捏了捏大腿,嗯,皮变得坚实了! 但系统给他的惊喜还没停下来,接着再是一声提示音。 【叮,徒弟张辽潜力进度达80%,枪法进度达80%,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 这次,系统给的是“大幅度”提升来形容张辽突破给秦耀的反馈。 秦耀顿时双眼一红,因为身上瞬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充斥。 整个人转瞬间皮肤涨红,除去两条手臂之外,全身的皮肤膨胀了起来,骨骼更是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强大的感觉,来的如此之汹涌。 如果说刚刚小郭淮给的提升就像是给秦耀喝了一口水的样子,那这次张辽的双项突破给的反馈,便像是一条大河冲刷而过。 秦耀紧闭着嘴,不让游荡在腹部的那口气给卸掉,全身内力不受控制地到处游窜,将这股莫名的力量融入秦耀自身。 等了近一刻钟,秦耀才从僵持的状态脱离出来。 此时的他,脑门上一缕白烟冉冉升起,就像是被煮熟了一般。 秦耀没兴趣去注意此时的形象,因为他感觉整个人的力量,都有了非常可怕的提升。 用手指弹了一下大腿,竟是发出宛如金铁交加般的叮当声。 “我这是,练成前四式了?”秦耀惊喜莫名道。 系统:【并没有,勉强算是前三式大成,按照每一式的进度来看,宿主如今的肉身力量可扛千斤巨力,硬度堪比铝的程度。】 铝皮…… 秦耀用手指搓了搓鼻头,这也不错了的说。 自己原本还懒得去修炼这门横练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徒弟的提升一下子就把自己提升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这么想来的话,自己也没必要拼死拼活地去提升了,干脆把目标放在提升三个徒弟(张辽、郭淮、马钧)身上得了。 张辽那边的话,自己不用多担心,按照他的热情,总会达到100%。 马钧的话……诸葛连弩,啊不,汉明连弩的图纸刚给他,让他慢慢吃透就行,在这方面,他的天赋比自己强,急不得! 要不,回去之后,再让小郭淮多背点诗?每天不背下二十首,就不给他吃饭睡觉? 远在晋阳的郭淮:啊嚏! 郭缊放下竹简,关心道:“淮儿可是身体抱恙?” 小郭淮摇了摇脑袋:“像是有哪个坏人在骂我!” 郭缊一笑:“淮儿说笑了,汉明先生教授的诗词,淮儿可有掌握?” 郭淮小脸笑开了话:“孩儿已将先生所传的三十首诗词尽数掌握,等到先生回来之后,孩儿必让他震惊,父亲可愿校验一番?” …… 正当秦耀在思索用什么方法提升自身素质的时候,系统再是一个提示音响起。 【叮,徒弟马钧潜力进度达80%,汉明连弩进度达100%,身体素质巨大提升!】 秦耀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更可怕的力量瞬间席卷而来。 还在发呆的秦耀一下子没撑住,一口老血哗地喷了出来。 自己也是因为承受不住这股突然而来的巨力,感觉身上压了一座泰山一般沉重,膝盖一下子跪倒在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 牙齿被他咬得滋滋作响,浑身汗如雨下,骨骼更是像错位了一般让他整个身体都在扭曲。 “卧槽啊!马钧这小子玩什么呢,为什么是一下子掌握了百分百的图纸,你这让我怎么遭得住!” 系统:o(???)o 【友情提醒,因为马钧是将图纸分门别类拆分开来,逐一制造其中配件,再加以组装,当他制造成功第一架连弩时,系统识别为百分百掌握!】 秦耀:! 好徒儿,你可真是给了为师一个好大的惊喜! 剧烈的疼痛感,终于是赶在秦耀支撑不住将要昏迷之前如潮水般退却。 秦耀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疲惫的老狗般用力地喘着粗气,俨然一副体力透支的模样。 【叮,恭喜宿主完成了前四式的修炼,肉身强度评级,达到了铜皮铁骨程度!】 秦耀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哦!”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e(○′?`)3e(′?`●)3牵手手 系统居然还嘲笑般地回了一句。 趴了一会,终于是从余痛中恢复过来了,幸好此处无人经过,不然的话,看到他的这个样子,不得吓坏。 用力的蹦跶了一下,整个地面都发出邦邦邦的声音。 敲了敲胸膛,更是能感觉到看上去消瘦,实则强度可怕的肌肉感。 “不对,那个地方不会也变硬吧?”秦耀面色大变,连忙抓了一把。 还好,那里还是由自己控制的,就是不知道硬度上限有没有的提升~? (第一更……还差四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好男人 急忙地找了个地方,换下一身满是臭汗的衣物,再冲了个凉水澡。 看着自己身上坚硬却不失美感的肌肉,秦耀嘶溜地淌了一口口水。 总算是理解前世那些爱好健身的人的快乐了,任谁看着自己刀削斧刻般的八块肌肉能够不心动呢? 换上干净的四季禅衣,秦耀感觉本就已经打破天花板的颜值再度随着健硕的肉身更上了一层楼。 连忙赶往厨房,都耽误这么久了,两个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小丫头此时恐怕已经饿得嗷嗷叫了吧! 对待自己的女人,秦耀不仅要“喂饱”她们,还要喂饱她们! 白波谷很穷,甚至连细粮都见不到,幸好,自己等人从河东押来的十五万石粮草,就这么扔在白波谷的广场上。 随便拿一点,再配合厨房里的野菜,倒也能做出一些像样的美食。 捧着热气腾腾的粥碗,张宁吹着气,眨巴着眼睛道:“真的明天就要走了吗?” 秦耀放下碗,点了点头:“出来的久了,我怕主公他们担心。” 张宁面露失落之色:“那我呢……” 气氛一时沉默,蔡琰看了看秦耀,又看了看张宁,识趣地拿起自己的碗退了出去。 秦耀见状,一把握住了张宁的两只小手。 “宁儿……” 只两个字,险些让张宁泪崩。 “呜呜,都是你这个坏人,骗走了人家的心,还骗了人家的……明明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的,只想按照父亲的遗愿走下去,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任由张宁的小拳拳锤着他的胸口,秦耀面露苦笑。 “宁儿,跟我回晋阳吧,管他黑山军不黑山军呢,大不了把这个基业交给张燕去打理,我就不信,黑山军离开了你还活不下去了!”秦耀认真道。 张宁趴着哭了一会,小脸上有些意动,但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行,你给我规划的那么好,眼看着黑山军在逐步地往好日子走,我又怎么可以自私地抛下他们离开呢!” 秦耀满脸无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饶他本事万千,也破不了这个局面啊。 “噗呲!”张宁突然失笑:“瞧你这个傻样。” 秦耀替她擦拭了一把泪水,宠溺道:“宁儿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一切,都有我来替你做主!” “嗯……我知道的,给我三年……啊不,两年,等我把整个黑山军打理好了,就交给张燕哥去管,我就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好!”秦耀摸着她的秀发说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张宁希冀道。 “什么事?别说是一件,哪怕是一千件,一万件,我都能答应宁儿!” 张宁听到这句话,顿时由悲转喜,紧紧地抱住了秦耀。 秦耀一阵享受,搂住张宁的腰肢更是贴近了几分。 嗯,大!软! 鹅盒,鹅盒盒~ (ˊ???????????ˋ)? “我不贪心,就是你能不能偶尔地来黑山看看我……” 此时的张宁,哪有所谓的女王样子,显然是一个初尝禁果,挂念情郎的小女子模样。 “这算是什么要求,就是宁儿不说,我也不舍得将宁儿一个人扔在黑山不管啊!” “真的吗?”张宁喜出望外道。 “当然啦,你想想,我家宁儿长得如此可人,身材又这么棒,我一天不抱着,心里都痒痒的很!” “哼,贫嘴,琰儿妹妹都跟我说了,你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也就我们这些傻姑娘会上你的当!”张宁红着脸道。 “哦?是吗?”秦耀一脸戏谑,大手支在张宁的腰肢上一挺。 四目相对,张宁被秦耀火热的目光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嘛?” “要!”秦耀邪恶一笑。 张宁:??? “刚刚,是谁,抱住我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放?” 张宁一下子连脖子都红透了,想起先前的羞耻行为,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哪有,不要说了,你欺负人!” 秦耀在她的耳畔吹了一下,更是让她浑身一颤。 “怎么,现在就我们两个,宁儿还害怕?” “我……我不怕!”张宁鼓起勇气道。 “那这样呢?”秦耀一下子攀上了高峰。 “啊!”张宁失声叫道。 “不,不要摸!” “看不出来啊,宁儿你居然这么敏感!” 张宁在秦耀的一番攻势下,整个人都软下来了。 “我……我没有,我那只是自然反应,哪有琰儿妹妹那样,看着文文静静的,居然比我还疯!”张宁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媚眼如丝地望着秦耀说道。 “嘿嘿,你们俩,都是我的大宝贝,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自家妹妹呢,不行,我得给你惩罚!” 说着,秦耀一个公主抱将张宁拦腰抱起。 张宁被吓了一跳。 半天啊,这个男人是铁打的身子吗? 哪怕是黑山上养的牲口也没这样的吧! 想起先前三人同眠的情形,张宁只觉原本已经恢复好了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断地在秦耀的怀里挣扎着:“好哥哥,亲哥哥,人家,真的不行了,你就放过我吧!” “嘿嘿,我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呢,说要惩罚你,就要惩罚你!” “呜呜,那我一个人扛不住啊,你要不,把琰儿妹妹也喊进来吧!” “不行,琰儿又没犯错,这次,我只惩罚你一个!” 面对如受惊的小羊羔一般的张宁,秦耀越发张狂道。 正欲惩罚张宁,忽的,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乒乓…… “嗯……” “耀,快住手,好像是琰儿妹妹的声音!”张宁用软弱无力的双手撑住了秦耀。 “嗯?”秦耀脑海瞬间清明。 从床上爬下,疾步朝外走去。 “琰儿,你怎么了?” 门外,秦耀看到一脸苍白的蔡琰蹲在地上,此时摸着自己的小腹,看上去像是很难受一样。 刚刚发出的声音,也是她饭碗掉落的声音。 “秦耀哥哥,我疼,嘶……疼死了!” “哪疼啊!”秦耀吓得满头汗都出来了。 “这里疼!”蔡琰指着自己的小腹说道。 秦耀连忙运转内力,搭在了蔡琰的小腹上。 上手一摸,竟是冰冰凉凉的。 “琰儿,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啊?”秦耀惊慌道。 内力传入,蔡琰的脸色稍稍好转,可还是疼的直冒汗。 听到秦耀的问话,蔡琰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诶呀,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啊!”秦耀疯狂地运转内力,急切道。 “是……是……” 秦耀一脸麻瓜,不由想到,不会是今天自己用力过猛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罪过罪过了! 此时,张宁也是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走出了房门。 见到这副情况,推开了秦耀,抱住蔡琰,贴在她耳边低声询问了几句。 蔡琰咬着嘴唇,朝着她点了点头。 张宁脸上难掩喜色。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有这种心情很不应该,但既然蔡琰是那事来了,为了照顾蔡琰,秦耀总不好明天直接赶路吧! 秦耀一脸的问号。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琰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行,看你这样子,我得立刻去给你找大夫!” 说完,就要离开。 张宁一把拉住了他。 “你干嘛?” “琰儿妹妹没事!”张宁无语道。 “没事能疼成这样?”秦耀瞪大了眼睛道。 张宁翻了个白眼:“琰儿妹妹这是月事来了!” “咿呀!”蔡琰娇羞地缩起了脑袋,浑然一副鹌鹑的模样。 秦耀大脑一时宕机,竟然还没回过神来月事是什么。 “是……内个?”秦耀点了点那处位置,迟疑道。 “对,你快让开,你个大男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琰儿妹妹,你有带月事带出门吗?”张宁抱起蔡琰问到。 蔡琰低着头,小声道:“这次出门匆忙,没有带。” “嗨,你这小丫头,自己的日子都记不住的,我还离得远呢,这次也没有带!”张宁指责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烧些干净的木炭来!” “烧木炭,做什么啊?”秦耀此时是一脸懵逼。 张宁怒其不争:“让你烧你就烧,问那么多干嘛!” 此时,蔡琰是又疼又羞。 眼看张宁抱着蔡琰远去,秦耀这才反应了过来,追上去问到:“你别告诉我,烧木炭是用来吸那个的?” 张宁瞪了他一眼:“知道你还问!” “我去,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哪用得着这个啊,你看,我这里有这个!” 说着,秦耀炫宝似得取出了一张洁白的姨妈巾。 “这是何物?”张宁脚步一顿。 “啊这……”秦耀愣住,该怎么解释呢。 “算了,我来吧!”说着,一把把蔡琰夺了过来。 茅房…… “咿呀,秦耀哥哥你别进来,脏得很!” “我不进来怎么教你弄啊!” “呀!不要不要不要,你快出去啊!” 两人争执不下,张宁走了进来。 蔡琰“啊”的一声,蹲着捂住了脸。 那可当真是……顾头不顾腚了。 “来,你教我,这东西怎么用,教完就出去吧,你们男人不是特别避讳这种事情嘛,你怎么还往上凑?” 蔡琰透过指缝,看了一眼秦耀。 秦耀不以为然道:“这避讳什么啊,这不是你们女孩子正常的生理周期吗,琰儿,要我说,我替你换上就行,反正都看过了不是?” “不要!”蔡琰立刻反对道。 达咩! (????????????????????) “行了,你快出去吧,你再呆下去,琰儿妹妹腿都要蹲麻了!” “行吧!” 秦耀简单地教了一遍这玩意怎么用之后,就退了出去。 “咦,还能粘住,好神奇啊!” “这薄薄的一片,真能吸住吗?” “他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拿出来的东西一向都是靠谱的,琰儿妹妹,你站起来试试!” “诶,还别说,宁儿姐姐,用上这东西,我感觉很轻松诶,根本不用担心走路会漏出来!” “真的吗?”张宁拍了拍蔡琰的小墩墩,顿时惹得后者一阵娇羞。 “行了,别显摆了,有这东西虽然你行动是不影响了,但看你那么痛,还是上床休息休息吧!” “唔……” 张宁安排好蔡琰躺下,看着蔡琰在床上依旧疼的滚来滚去,满脸的无奈。 女人啊,这辈子最受不得这种罪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去了!”张宁埋怨道。 “来了,来了!” 抬头望去,只见秦耀一手端着一盆热水,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瓦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这是什么东西?”张宁问道。 “热水!”秦耀回答了一句。 “来,乖乖琰儿,把这个喝下去后,肚子就不疼了!”秦耀将瓦罐递了上去。 蔡琰没有任何迟疑,张开小口抿了一下。 顿时眼睛一亮:“好甜诶!” “甜吧,慢慢喝,喝完之后,再泡个脚,一会我再给你倒点热水来!” “嗯!”小腹虽然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但蔡琰的内心已经满是被甜意包裹。 张宁坐在一旁,噘着嘴。 “你这些本事,都是从哪学来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照顾女人的男人!” 秦耀瞥了她一眼,傲然道:“呵呵,那你今天不就见到了嘛,你男人我的本事可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说着,秦耀再度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沓洁白天使。 “琰儿,我听网上……咳咳,我听说第一天的量有点大,一会半夜就把那一片换下来,再用热水洗洗,知道嘛!” 蔡琰喝水的动作一顿,羞得直接缩进了被窝,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 “行了,你这家伙,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嘛,把东西放下,出去吧,今晚我来照顾琰儿妹妹!” “啊?不是我们一起睡吗?”秦耀惊呼道。 “想什么呢你,快出去!”张宁连推带踹,才是把秦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给赶了出去。 “呼,秦耀哥哥他,真的就不忌讳这些吗?”蔡琰这才伸出了小脑袋问道。 张宁一边揉搓着盆里的毛巾,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到:“不知道,这家伙,好像世俗礼教都不在乎一样的,你哪里见过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月事忙前忙后的男人啊!” 蔡琰点了点头:“而且他还喜欢做饭,做的饭可好吃了!” 张宁认可地点了点头。 “这家伙,虽然喜欢欺负我们,但的的确确是一个绝世好男人!” “嗯嗯!”蔡琰赞同道。 幸好秦耀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不然的话,也只能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摊摊手道:“开什么玩笑,这种操作不都是基操吗?你问问屏幕前的大帅比们还有大美妞们找的男朋友和老公,哪一个不比自己做的好?” (唉,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说好不写这种剧情了!还差三更,家里来客人了,后半夜加班加点赶吧,麻蛋,明天白天不能打英雄联盟手游了,码不完就剁diao明志!) (还有~哈罗,你们好啊,fanqie的朋友们,今天第一天上fanqie,那里的氛围我是最喜欢的,欢迎各位一起参与讨论剧情哦,我在那里的马甲随时会留言点赞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胡车儿的遗物 被赶出了房门,秦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正无所事事地漫步时,正好看到一行人在搬运先前被诛杀的呼厨泉手下的尸体。 有两人还从寨内搬出了一具格外高大的尸体。 秦耀定睛一看。 嗯?是胡车儿。 秦耀有印象,当时张宁到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飞熊军在徐荣的掩护下撤退,留下了包括被典韦一戟砍死的胡车儿在内的一众尸体。 张宁当即下令,收集武器军械,将飞熊军战死的士兵就地掩埋。 但当时典韦看着已经支离破碎,依旧面露不甘之色的胡车儿,也是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这个人生的勇武,可惜跟错了主子,像他这样勇猛的人,我也是少见,如果就埋在这深山老林,倒是可惜了!” 就这样,因为典韦对他的惋惜,白波军帮忙把胡车儿的尸骸也捡了回来,现在看来,已经是将断肢残臂拼接在了一起了。 也不至于落个无处埋骨,死无全尸了! 秦耀稍稍感慨,若非有自己的意外穿越,原本的剧情是典韦在宛城之战中死在贾诩的算计和被胡车儿偷了兵器盔甲之下。 胡车儿是这个时代,不多的和典韦一样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的武将,与其说两人是宿命对决,不如说是惺惺相惜,可惜最终还是躲不过宿命,分出了个你死我活。 如果这样的人才能被招揽至麾下的话,也能成为一大助力。 可惜,一死万死空,秦耀也只能感慨一番了。 逝者已矣,真正让秦耀有所担忧的是,还是当时系统发布这个【宿命对决】时查看胡车儿信息得来的提醒。 【友情提醒:胡车儿为贾诩的至交好友,若杀死胡车儿,很大概率引来贾诩的报复!】 秦耀想不通,一个是浑身肌肉的武夫,一个是躲在阴暗角落善使毒计的谋士,怎么会成为至交呢?! 难不成,就因为他们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不管两人是如何成为至交的,但秦耀内心的不安,正是因为贾诩的存在。 贾诩啊,这可是汉末三国,堪比一代毒士陈平的存在。 别的不说,就说迁都长安,以及后来劝服李傕郭汜不要想着逃,而是反攻长安的计策。 这一条计谋,让好不容易搞死了董卓,有了中兴大汉希望的王允为首的汉室老臣们再度希望破灭。 一计毁长安,此为“计谋毒”! 再有就是“眼光毒”! 贾诩看出了董卓此人行事,虽僭大位,但终难成大事,故此并不主动替他出谋划策。 也因受到李傕郭汜等人的猜忌,在反攻长安成功之后,交出了自己的印绶,投靠了同乡段煨。 段煨忌惮他,生怕他夺权,看穿一切的贾诩潇洒离去。 这次,终于是选对了人,投靠接管了张济死后全部军队的张绣。 张绣为人憨厚耿直,骁勇善战,而帐下却无谋士替他筹划,贾诩的到来,俩人一拍即合,随即就在宛城站稳了脚跟。 之后在贾诩的建议下,张绣也是拒投袁绍,向南征宛城的曹操投诚。 更是在曹操霸占张济遗孀邹氏之后,替张绣出谋划策,一战之下,曹操丢盔弃甲,帐下大将典韦,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皆死于此战。 贾诩毒计,让曹操损兵折将,子侄皆死。 但不知道是贾诩看穿了曹操的为人,还是巧合,结果就是贾诩凭借自己的这次毒计,获得曹操对他的能力认可,连带张绣都没有获罪,反而在之后大放异彩。 之后贾诩就彻底在曹操的帐下安定了下来,选择了他最终的归宿。 贾诩还有一毒,便是“心肠毒”! 所谓心肠毒,并非是像董卓一样生杀夺取,残暴不仁,而是能在随时随地,保持一副清醒的头脑,让他做出最优,也是最适合自己的决定! 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很直接,而是假借他人之手去完成。 一如如今在董卓麾下,尽管鸩杀少帝,迁都长安的计策都出自他的脑子,但他没有邀功,反而是通过李儒的嘴巴去说出来。 二如反攻长安,他也是为寻求自保,过上安定的生活,故此功成身退。 三如宛城之战后,投入曹操帐下,依旧是保持着极低的存在感,可以说这是他刻意为之。 哪怕后来知道他才能的曹操问他立嗣之事时,他也是三缄其口,直到最后也不明言,反而是拿袁绍和刘表的事迹做比喻。 所以,藏得这么深的人,该说他是胆小呢,还是可怕呢? 既然能让张绣冒大不韪行事的话,秦耀相信,贾诩是后者! 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无人招惹时潜伏不动,一旦风吹草动,便一发入魂的毒蛇! 秦耀不知道他和胡车儿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但据秦耀了解到的东西,在《三国全志》中,关于贾诩的性格有描述。 “阴狠、毒辣、算无遗策,圆滑、善变!” 但还有一点,此人“重义”! 可笑吧,一个毒士,却重义! 这有可能,就是古往今来能人的偏执之处了! 因此,秦耀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要面对贾诩随时有可能的报复! “汉明公子!” 秦耀沉思之余,抬着胡车儿尸首的两人从他身边路过。 秦耀正欲回答,眼睛瞪大,两人弯腰之时,担架的木条一折,胡车儿残破的身体洒落一地。 黑山军:…… 秦耀:…… “无意冒犯,死者安息!”秦耀念叨了一句,不嫌弃满地的血污,亲手将胡车儿的尸体一块块地捡了起来。 “汉明公子,我们来吧!” 秦耀正欲拒绝,不料,一册皮书从胡车儿满是血污的衣襟处滑落。 “嗯……这是?” 亲自帮忙将胡车儿送了出去,秦耀洗干净手,这才找了一个地方,借助火把的光芒翻开了那册皮书。 稍稍翻看一下后,秦耀的双眸就失去了焦距。 【叮,检测到宿主获得身法武学《神行步》,现在开始进行对其的补足修正!】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身法武学《神行百变》!】 手中的皮书化为光芒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秦耀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段新的知识。 《神行百变》:原为古籍武学《神行步》,经系统修订后,变得更加完善! …… 经过系统的解释,秦耀明白了,胡车儿能够日行七百里,靠的就是这本神秘武学《神行步》! 练至大成,可身轻如燕,疾步如飞! 而经由系统修订后得到的新武学《神行百变》,则在《神行步》原有的日行八百里上限之上,增加到了日行千里! 这……简直就比赤兔马全力奔跑的速度都要快了! 还不止的是,除了修炼的上限突破之外,原本针对只是适用于奔跑的《神行步》,在系统修订之后,于短途转圜,方寸游走之间的能力更是突出。 这个意思就是说,原来的《神行步》锻炼出来的是一个马拉松运动员。 而新修订的《神行百变》,则不只让你的长途奔袭能力加强了,还让你成为了集短跑、跨栏、跳高、跳远等多项全能的运动员! 脚法变化多端,让人摸不透你的路数。 飞檐走壁,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简直就是翻墙头,偷看寡……洗澡的不二法门啊! 秦耀一喜,虽然刚刚获得这门《神行百变》,但以他如今的内力以及身体素质,竟是一下子掌握了这门身法武学的窍门,步入了登堂入室的程度。 虽还未达至臻的地步,但秦耀也算是掌握了八成的精髓。 光是在长途奔袭一道上而言,他已经是超越了原主胡车儿了,更遑论其余诸多脚法变化。 “嘿嘿,要是早有这么武学,管他什么飞熊军飞狗军的,早就被我甩得屁都吃不到了!” “胡车儿,你是个好人,可惜你找错了对手,来世,招子放亮一点吧!” 默哀三分钟,以示对已逝的胡车儿的感恩之情! 随即,秦耀脚尖一点,整个人腾挪至半空,刹那间的停顿,还让人以为是他会飞呢。 但他知道,这只是神行百变中的一种窍门,所谓身轻如燕,就像是你折好的纸飞机扔出去的刹那,也会在空中停顿刹那。 然后才是慢慢地飘动。 嗖~嗖~嗖! 得了新武学的秦耀玩的乐此不疲,一众正在安排掩埋事宜的黑山军还以为大晚上的见了鬼,耳边随之传来呼呼的风声,抬头看去时,只有一道飘逸的黑影。 “是蝙蝠吧?” “哪有那么大的蝙蝠!” “难不成……是鬼?”一个人哆嗦道。 “别吓我!” 配合面前一具具已经安排入殓的尸体,这些黑山军被吓得毛骨悚然,在胆战心惊中,毕恭毕敬地掩埋好了这些个尸体,这才感觉头顶那道飞来飞去的黑影不见了。 “一路走好,还望你们下辈子能投胎做个好人家!”一群打家劫舍不在话下的黑山军此时虔诚地跪在坟场面前祷告道。 玩了一会,秦耀才停了下来,可兴奋劲还没过。 捏着下巴,忽的,眼睛一亮! “嘿嘿,正好去偷听一下宁儿琰儿在讲什么悄悄话!” 说干就干,秦耀脚尖一点,与黑暗融为一体,像一只猫一样落在了屋檐上,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悄悄咪咪地掀开了几张瓦片,房内,二女正有说有笑呢。 “琰儿妹妹,跟姐姐说说,今天白天是什么感受啊!”张宁挑眉道。 蔡琰小脸一下子红的跟个苹果似得。 “宁儿姐姐不知羞,这种羞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呀,你这小妮儿,还敢说我,是谁当时喊的那么大声?” “呀呀呀,宁儿姐姐,求求你别说了!” “我就说,我就说,还以为你是个文静的女孩子,没想到第一次就那么索要,看来啊,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能好好地服侍好你家秦耀哥哥了!” “呜呜!”蔡琰羞得用被子捂住了半张小脸:“宁儿姐姐还说我呢,要不是你拉着我不给我走,我们又怎么会三人同床,呀,不行了!” “好你个小丫头,分明是你自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还埋怨到我身上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宁儿姐姐,不要啊!” 接着,便是一场充满欢声笑语的“打斗”! 看着床上的春光时景,秦耀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感觉体内刚刚消耗一空的黄帝内经真元又开始暴动了。 很想大喊一句,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战斗! 正当秦耀眼都不眨,眼睛像是一个高清摄像头一般捕捉每一帧画面时,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不妙!”秦耀眼睛瞪大。 果然,内力不俗的张宁瞬间停止了和蔡琰之间的打斗,目光锐利地望向高处。 “何方宵小!” 秦耀面色一变,如果被抓个正着,自己伟岸的形象可就全毁了,不敢犹豫,腾身起跳。 可腹中传来的强烈饥饿感,让他险些头脑发晕。 幸好,赶在张宁推开房门之时,秦耀已经是翻上了墙头。 看着狼狈不堪翻过墙头的天青色身影,张宁紧张的小脸一下子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宁儿姐姐,是谁啊?” “没事,不过是一只偷腥不成的猫!” 刚刚跳下墙头的秦耀闻言,打了一个踉跄。 好你个张宁,别被我抓住机会! “系统,出来,怎么回事,我吃饭还没多久呢!” 秦耀狐疑,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很,刚刚自己可是吃了五个大馒头呢! 【咳咳,宿主如今已经修炼的十三太保横练功,自身需要的补给更多了,加上宿主刚刚的一番消耗,自然是会感觉到饥饿了!】 秦耀一怔:“感情我和典韦一样,成了一个大饭桶?” 【咳咳,可能比典韦还要能吃那么亿点点!】 (○o○)!? (补第一更~) 第一百三十七章:招揽徐荣 再度溜到厨房,秦耀打开锅盖一看,幸好,今天自己蒸的馒头不少,但也已经凉了。 这没关系,秦耀深谙馏馍一道,凉了的馒头,再馏一馏不就行了? 以秦耀的厨艺,肯定能馏的又软又香! 饥肠辘辘的,有饭没菜可不行。 一小会工夫,馍还没馏好,四碟香喷喷的小菜已经出锅了。 一闻,嗯~完美。 有菜有馍,又怎么能少了美酒呢! 秦耀大手一挥,是先前从晋阳带出来后一直放进了系统空间的两坛美酒,张飞想贪杯,刘备不允许,那秦耀只能勉强收起来了。 秦耀的酒瘾不大,但此行虽有波澜,结果却也没有差强人意,神经放松下来后,正是该饮酒助兴的时候。 想了想,秦耀觉得,此时还有一个人应该没人顾忌上,一天一夜没进食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一下子也吃不完。 所幸,拎着两坛酒,端着一盘饭菜朝外走去。 白波谷简陋的监牢里面,看着用竹子编织而成的牢房,秦耀的嘴角扯了扯。 这样的牢房,别说是关住一个武力不错的人,就是连头猪都关不住吧? 牢房深处,徐荣躺在草堆上,眼睛微眯着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的身上,伤口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喂,几天没合眼,也不睡一觉?” 徐荣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头也不回道:“白天都补回来了,晚上反倒是睡不着了。” “呵呵,你倒是洒脱,完全不像是阶下之囚的样子。” “人生匆匆,也没必要因为一时之失利就过得患得患失,阶下之囚又如何,我倒觉得,在这个没人的牢房里,我才算是自在,没那么多的烦心事。” 徐荣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徐荣鼻子轻嗅,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鼻子倒挺灵的,一天没吃饭了,饿了吧,我做多了,一起吃点?” “有酒嘛?” “你这家伙,有,来,一人一坛!” 秦耀说完,将一坛美酒抛了过去,徐荣顺手接过,打开酒盖就是墩墩墩的一阵豪饮。 “喂,就这么点,你可别一下子喝完了!” 徐荣放下酒壶,白了秦耀一眼:“你试试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感觉!” 原来是渴了,秦耀一笑。 推开牢门,秦耀也不在意这边简陋的环境,和徐荣席地而坐。 “这是何物?”徐荣拿起一个大白馒头咬了一口问道。 “馒头,别光吃馒头,吃菜啊!” 秦耀说完,扳开一个馒头,往里面夹了一点菜,随后在徐荣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几口解决了。 徐荣咽下了馒头,指着四碟小菜道:“都是你做的?” “那不然呢!” 说话间,秦耀又干了一个馒头。 “厉害,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会做菜!”徐荣夹了一筷菜,品尝着从未尝过的美味,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 “来,干一个!” 吃了两个馒头,秦耀有点口干,举起了酒壶,徐荣也是抬手,两人一碰,大口喝酒。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感情我做菜还不合理了!” “呵呵,你可真是个妙人!”徐荣笑道。 秦耀翻着白眼:“现在不是要杀我,打断我腿的时候了?” 徐荣不语。 秦耀夹了两筷菜,这才抬头问到:“今后有什么打算?” 徐荣面色沉静,摇了摇头:“看你这样子,又不想杀我,放我回去也是不可能的,是想招揽我?” 秦耀一笑:“和你这种人说话就是简单。” “我可没有那些文人勾心斗角的想法!”徐荣喝了一口酒说道。 “说实话,我挺看好你的,我是第一次被一个人搞的这么狼狈,如果不是我的运气比较好的话,这次真就栽在你的手上了!” “哦?那么说来,我还应该感到荣幸咯?”徐荣挑眉道。 “那当然,哪怕是我那便宜岳父,哦对,就是你们口中的吕布,当初也没在我的手里占到便宜,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应该再跟你喝一个?” “该喝!” 先前还打生打死的两人,此时却毫无嫌隙地坐在一起吃菜喝酒。 “家里还有什么人?”秦耀问道。 “一妻一妾,还有三个孩子。”徐荣面露哀伤道。 “你怕董卓对你的家小不利?” 徐荣点了点头。 “你应该清楚,你战败回去的话,董卓必杀你全家,你现在生死未卜的话,董卓反倒会念在你为他尽忠的份上,可能会网开一面!” 徐荣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想到你对董公还有此了解,的确,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傻到替那些西凉人殿后,可惜,今日之董仲颖,已非曾经的游侠儿,喜怒无常,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网开一面了。” 秦耀稍稍沉默,才看向徐荣道:“这样吧,你随我回晋阳,我给我老丈人去一封信,让他照看一下你的家人?” 徐荣看着秦耀,久久无语。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惜,如今温候领兵在外,对长安事宜,并不能照拂到,我家小的身家性命,就看缘分吧!” 徐荣说的洒脱,但两个铁拳已经是狠狠捏紧。 秦耀望着他,在大汉底层混迹了十年的他,自然是能感受到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没想到吕布离京了,那自己让高顺带给他的那封书信不知道看到了没! 秦耀想了想,若是徐荣的家人身死,虽然下令的是董卓,但想招揽这员将才,恐怕也很难了,毕竟,自己也是间接导致此事发生的人。 念及此处,秦耀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尽力地援救你的家人的。” “但是,我希望你还是抱以最坏的打算,如果……” 徐荣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家人因此而死的话,我此生必取董卓项上人头!” “既如此,我主一心讨董,你可愿暂居我主帐下行事?” 徐荣想了想,点了点头:“你主的战绩我有所耳闻,是位为国为民的人,我愿投效于他,但若有一天,刘备行事与我平生夙愿相悖的话,恕我不能相随!” 秦耀一笑:“我明你之志,你于董卓帐下效力,实非为其效力,而为大汉对吗?” 徐荣看着他,忽的笑道:“你倒是挺懂我之所愿的嘛!” 废话,谁能不知道啊,董卓死后,你就跟着了王允。 可惜,差点杀了曹老板的徐荣,却因为跟错了人,在听从王允的命令抗击反攻长安的李傕郭汜时,上级领导反而投降了,自己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最终寡不敌众,一代将才还未展现才能便陨落了。 与其说徐荣不念旧主,更准确来说,是他的内心只为报效朝廷,此时的董卓,还代表了大汉皇威! 【叮,完成招募任务,替老板招募到二流统帅,奖励:宝剑·安汉!】 安汉剑:为汉顺帝于永建元年铸,长三尺四寸。 “行了,那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我的东西,拿出来吧!” 秦耀伸出手讨要道。 徐荣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 秦耀瞪大了眼睛:“喂,老大,不是吧你,我的那把小剑啊,不是被你收了,你难不成还想私藏?” 如今的秦耀,自己拥有三把宝剑。 第一把是那时候和吕玲绮的淑女剑同一天得到的君子剑,是查先生的神雕中杨过的第一把佩剑。 原属于小说中绝情谷主公孙止的藏品,后为杨过所得,与小龙女的淑女剑联剑出击,以玉女素心剑法威震天下。 此剑造型美观,是一把利器,在得到霸王剑之后,就被秦耀当作了贴身佩剑。 第二把是打卡得来的项羽三大神兵中的霸王剑,剑如其名,霸气十足,是一把无论造型和材质都是一柄杀人利器的宝剑。 剑身乌黑,与他持有的霸王枪和典韦手中的天龙破城戟都同根同源。 非战,秦耀一般不用这柄杀器。 第三把,则是前两天打卡所得的鱼肠剑,要说名号,这把小巧不起眼的短剑,反倒是最大。 无论是它自身的历史,还是被尊为华夏十大名剑之一的称号,都堪称秦耀手中的三柄宝剑之首。 被秦耀这么一提醒,徐荣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从袖口处解下带子取出了鱼肠剑。 可见,徐荣对这柄锋利无比的短剑也是看重无比。 “可别说我小气,这把剑的来历可不一般。” “哦?此剑还有来历?”徐荣好奇道。 秦耀点了点头,手一翻,鱼肠剑在徐荣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不由让他啧啧称奇。 “那当然,这柄不起眼的小剑,可是当初专诸刺王僚时所用的鱼肠剑!” 徐荣眼皮一跳,惊呼出声:“竟是此剑?” 秦耀一笑,随后,当着徐荣的面,伸手一握。 一柄大剑忽的出现在了秦耀的手上,这等神奇操作,把徐荣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鬼神之法?” “鬼神你个头,些许小道,都是基本操作,不要大惊小怪的!” 徐荣脸皮扯了扯,看秦耀的目光越发不对。 “看什么看,这把剑给你了,就当是给你这个新员工的福利吧!” 秦耀撇了撇嘴,刘老板,我为了做好你手底下的首席hr,那可真是费尽了头脑啊,好宝贝一个劲地往外掏,也不知道你念不念我的好。 “这把是……”徐荣接过宝剑,轻轻抚摸剑身上的铭文。 “安……汉?” “对,据说是汉顺帝继位的时候下令铸造的,就送给你了!” 帝皇所铸之剑! 徐荣惊喜莫名:“这么贵重的宝物,你都愿意给我?” “小了,格局小了!”秦耀摇头晃脑道。 “正所谓,千军易求,一将难寻,你是个不错的将才,我觉得你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发挥!” “这把剑,虽然算得上不错,但也看跟什么比,不瞒你说,我主公帐下的好几位兄弟用的剑都比你这把好!” “我给你呢,也没别的意思,你也别觉得我是在拉拢人心,你一心报汉,我觉得这柄名叫安汉的剑挺适合你的,希望你以后能够拿着这把剑,多为大汉山河做些贡献!” “人嘛,是要往前看的,一把剑而已,不足挂齿!” 说着,秦耀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徐荣的肩膀。 徐荣一阵无语地望着秦耀。 你确定不是在拉拢人心? 不过自古武将皆爱好兵器骏马,徐荣也不例外,有了此物相赠,他对秦耀的信任程度也是再上了一个台阶。 “冲你这番话,只要以后刘备,啊不,主公只要不行悖逆大事,我徐荣必誓死效忠!” 秦耀一笑:“放心吧,我家主公的为人,会让你满意的!” “今天时候也不早了,白波军也都出去处理事情了,你看是跟我出去睡……” 徐荣摆了摆手:“我乐得在这边清净,今晚就先在这里睡吧。” 秦耀看了看地面,暗道幸好现在是初春,要换做盛夏,蟑螂老鼠满地爬,看你还有没有这种闲情雅致。 “行吧,随你,门我就不关了,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晋阳了,你别误时哦!” 徐荣挥了挥手,继续躺下,俨然一副送客的模样。 秦耀苦笑一番,端起盆子碗筷走了。? (补第二更……算上今天的还差四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三个点的重要讲话 后半夜,出去解决盘踞在白波谷南匈奴的白波谷大军终于是回来了。 看着一众人脸上欢喜的神色,再看到后面用绳串起来的南匈奴俘虏,以及成群结队的牛羊马时,想来是收获不错。 秦耀趁着众人清点物资的时候,也是找上了李乐韩暹。 关于明日就要启程回晋阳的事情,两位留守的首领都表示了认同。 这一路上,由秦耀一方提供吃食,两位首领倒也不担心在赶路的途中有人饿死。 接着,便是分配起了任务。 由李乐这位性子直爽,深受白波谷上下爱戴的首领带领着白波谷兵马,以及二十万妇孺老幼迁往晋阳。 这可是二十万人口啊,对于接下来要一统太原全境还有赵云收复的雁门郡来说,无疑是一大笔的劳动力! 并州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哪怕是解放了王家、郭家的藏匿人口,现在也只能勉强填满了一个晋阳城。 哪怕是天下诸多难民流离失所,也不会优先考虑地广人稀,贫瘠无比的并州。 试想,自己本就是食不裹腹,到了易子而食的程度,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地方,居然发现这里的人不仅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常年受兵祸困扰。 一不小心,食物没得到,还被拉去做了壮丁! 这就是并州的先天劣势,如今大汉饥民无数,各方诸侯也都是厉兵秣马,等待时机而动。 无数饥民,涌入的都是诸如冀州、徐州、荆州乃至遥远的益州这些不受兵祸威胁的地方,且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只为求得一口吃食。 秦耀不是没见过,为图一口饱饭,本是一家和睦,儿女双全的家庭,卖儿为奴,卖女为婢,更有甚者,妻儿都成为某些人物的玩物。 当然,更多的是被诸如王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收入门下,成为了替他们世代操劳,连个身份都没有的藏匿人口。 盛世女人万两金,乱世女人半张饼,在这个时代,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只是那最顶尖一撮人能享受到的东西! 对此,秦耀也有了规划,只要刘备站稳并州一地后,且番薯、土豆这两种农作物都有了收成,便可以大开并州方便之门,收留天下饥民了。 以如今的条件,也就只有得了产量神物的刘备才有资格展望这一目标,哪怕是坐拥天下巨富冀州的韩馥都没这种资格。 其余的诸侯,类似曹老板这种,估计今后还要为军粮发愁不已,也因此做下了许多对百姓不公的事情…… 如屠城(一为报仇,二是粮食不够!)。 屯田(分军屯和民屯,军屯的话军户代代男丁为军户,女眷则为货物,一旦军人战死,女眷则被任意分配,民屯则更不堪,一旦打上屯民的烙印,则一辈子与土地捆绑,受到剥削,辛苦一年也吃不上一顿饱饭,这也是导致曹老板麾下经常发生农民暴乱的主要原因。) 还有盗墓、人肉军粮之类的,就不多举了,总之曹老板为了有足够多的军粮备战,那是该想的办法想了,不该想的也想了! 再等数载,刘备阵营便可依托粮草之丰,而不断地吸收流民壮大自己了。 另外,韩暹作为另一个留守的首领,做人做事要比李乐圆滑的多,秦耀也将两千金尽数交给了他,让他带着书信去找卫觊购粮,届时再押粮北上。 为保证安全,秦耀留了白波谷最精锐的两千人马给他调动。 说是最精锐的,不过就是正当年,力气大的士兵,还不敢用飞熊军的盔甲。只敢配上锋利的兵器,这便已经较之往常强大许多了。 一整晚,整个白波谷都是灯火亮如白昼,处理着一应事务。 秦耀直到凌晨才安排好一切,浅睡不久后,就被系统的提示上班打卡的声音吵醒。 “啊哈~”秦耀伸了个懒腰,默念了一声打卡。 【叮,外勤上班打卡成功,奖励:优质玉米种子及成品各五百斤!】 很好,要说番薯、土豆的产量为所有农作物中最高,那玉米便算是谷物中产量最高的粮食了。 而且不像番薯和土豆,吃多了会犯恶心(非假话,可以询问上一代或者上上一代,他们会告诉你,什么叫没食物的时候吃红薯吃到怕!)。 主食以人的接受程度,大致可区分为谷类、豆类、薯类。 而其中,谷类最受人的欢迎,也是吃的最多的主食(稻米、小麦、玉米以及其他粗粮谷类和这些谷物的衍生产品),是最传统的主食。 豆类,除了在秦耀前世被当做菜的那些豆类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黄豆、红豆、绿豆这种,尤其是黄豆,也就是大豆,更是能制造出不少衍生产品,但随便一个人都知道,这种东西长久当主食,是吃不消的。 如今有了杂交水稻和优质玉米,秦耀对未来的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日上三竿,整个白波谷已经热火朝天地在收拾行囊了,在李乐独有的演讲方式下,二十余万的白波谷百姓听闻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他们,给他们地种,给他们粮食吃,不知道有多开心了。 而心里的一点点顾忌,在得知对方是连久居黑山的少主都与之交好的一方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汉明公子,部分人都收拾好了,你看?” 韩暹已经率部去往安邑,现在白波谷就只剩下了李乐这个首领。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秦耀没有一丝的忧愁,反而是满心欣喜。 这些,可是以后壮大并州的班底啊! 徐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走了出来,当看到这个场面时,不由吓了一跳。 “你这是打算把整个白波谷搬走啊!” 秦耀点了点头:“对,与其让他们在这里忍饥挨饿,食不裹腹,还不如远投我主,如今我主治下的晋阳城世家被肃清了,土地兼并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正是需要大量人口去开垦土地是时候!” 徐荣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替主公收了二十万奴隶啊!” 谁知,秦耀怒目而视。 徐荣浑身一颤,如今的他,可没有强大的飞熊军护卫,面对一天过去又强大不少的秦耀,更像是在面对一头凶兽。 秦耀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开,面向全体喜气洋洋的白波谷居民,跳上了一块大石头,用内力将声音传遍四野。 “诸位白波谷的兄弟姐妹们,此行跋涉千里,所图为何,我相信,李乐首领都跟你们说过了!” “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声明一下我主治下如今是怎么对待你们这些饱受欺压的穷苦百姓的!” 闻言,一双双殷切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秦耀。 被二十几万双眼睛盯着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很难体会这种感觉,数个山头上,都被秦耀这如雷声滚滚,回荡不绝的声音吸引住。 饶是秦耀如今堪称战力无双,也被这瞬间的目光凝实吓得头皮发麻。 “第一点,我主麾下,除犯事之人需接受劳役改造乃至作恶多端斩首者,其余皆为我主治下子民,尔等去后,不是奴隶,也不是劳工,而是大汉堂堂正正的子民!你们,是自由的!” 李乐率先表态:“自由万岁,汉明公子万岁,刘大人万岁!” 自由万岁,汉明公子万岁,刘大人万岁! 这些话,同样被其余的二十余万人喊了出来,顿时,感觉整个地面都在发颤,徐荣面色一白,立刻跌坐在地! 秦耀硬着头皮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第二点,诸位到达晋阳后,于收成之前,一应吃食,皆由我主供应,直到收成之后,你们便可自给自足,只需按时缴纳赋税即可!” 李乐早就听秦耀说过如今刘备治下的政策了,闻言,配合地问到:“敢问汉明公子,我等无田地耕耘,何来赋税,也不知那赋税,当如何缴纳,人头税又做几何?” 很难相信,李乐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居然还能扯出这种话来。 这当然是秦耀早就给他灌输过这些理念了。 秦耀一笑,面对同样好奇的众人,再度开口道:“还请诸位放心,如今我主治下,只有种不完的地,没有你们轮不到的地,你们作为晋阳城除原有居民外的第一批外来人口,我可以保证,会按照每家人口划分土地!” 顿了顿,秦耀继续到哦:“而且,我主对待赋税,首先是免除了繁重的人头税和其他苛捐杂税,只需每年按照收成的十分之一缴纳即可,但是,如果是耕耘所用耕牛需借用官家的,则在这之上加收半成,诸位可满意?” 听到才一成的赋税,这些原本就是世代耕耘的农民,如今落草为寇的饥民哪能不理解。 徐荣坐在地上,也是惊呆了,他是知道的,如今董卓治下,除了收取正常的各种税收后,更是将田地税搞到了八成! 这样离谱的税收,寻常百姓自然是撑不住了,导致很多人只能卖儿卖女卖土地,成了各大世家兼并的对象! 刘备治下,居然如此清明? 十取一的话,真能撑得住军队用度? “满意!”不管徐荣是怎么想的,李乐已经是率先表态,举双手双脚赞成。 “满意,满意!” 发自内心的满意声,再度如滚滚浪潮席卷而来。 甚至逼得秦耀都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待到声音渐缓,才是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还有第三点,我知道大家皆是穷苦出身,落草之后,有些人也做了不少的错事,我主宽宏,对一些事出有因的罪责,可进行宽大处理!但是!” 听到这第三点,众人瞬间屏息凝神,有一些人更是面露慌乱。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虽然是被逼得落草,但很多人,在落草之后,也是向原本不公的时代发起了反抗,不少人的手上都沾染了鲜血,乃至无辜者的鲜血。 “但是,凡我主治下民众,皆要经过公投分为几等,此为法度,丑话在前,若因自身罪责而接受处罚者,届时不得有异议!” 秦耀说完,看了李乐一眼。 李乐会意,连忙站了出来。 拱手道:“汉明公子明鉴,我等本为良善,皆是那些狗官害人不浅,我等为求生计,的确是做了不少错事,还请汉明公子到时候能多多美言,我等愿用余生赎罪!” 秦耀看了他一眼,回应道:“李乐首领之言,我铭记于心,对于此事,我会和我主商讨后,给出一个宽大的处理,但若真十恶不赦,天理难容者,便是天要其亡也!” “在场的诸位也都听清楚了,法度无人情,若不能尊我主治下法度者,还是早早离去的好,若不然,到时刀兵相向,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此三点,还望诸位谨记!” 说完,秦耀跳下了大石头。 不出秦耀所料,在第三点说完之后,很多人都悄然地放下了行囊,决定留下。 当然,这只是小部分的,更多的还是充满希望地选择跟着秦耀前往晋阳。 这其中有多少心存侥幸的,秦耀就不清楚的。 这时,张宁也搀扶着蔡琰走了出来。 秦耀连忙迎了上去:“琰儿,身体可好些了?”? (补第三更,继续战斗) 第一百三十九章:贾诩三策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看着坐在秦耀怀里的蔡琰,张宁酸溜溜道。 蔡琰的小脸通红,缩在秦耀怀里不敢抬头。 盖因找遍整个白波谷,也找不到一辆马车。 秦耀为求赶路,让她与自己同乘一马,美其名曰,爪黄飞电的马背宽大,为了自己照顾她。 秦耀打马靠近了几分,当着黑山军上下的面,也不好过分亲昵。 “山高路远,还望珍重!” 煽情的话,秦耀不敢多说,生怕张宁为此神伤,可就是这么简短的一句临行祝福,却也让张宁红了眼眶。 “嗯!” 蔡琰最终还是忍住羞怯,探出了小脑袋,低声道:“宁儿姐姐再见!” 张宁一把转过了头,除了眼圈还有些许红以外,已经是恢复了往日上位者的气势。 “人都齐了吗?” 有一人忙跑出来说到:“少主,大……大洪首领自昨日起,就不见了踪迹!” 张宁眉头一挑:“可曾派人寻找过?” “昨日便已派人寻找过,方圆十里,不见大洪首领的踪迹!” 方圆十里,这已经是白波谷的辐射范围之外了! “留百人在此继续搜索,其余人随我回黑山!” “是!” 张宁一拉缰绳,再度看了秦耀和蔡琰一眼。 秦耀朝她点了点头,张宁便再无犹豫,率领手下部从悉数离去。 张宁此次带来的都是黑山军少有的骑兵,烟尘滚滚中,已经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们也走吧!”秦耀紧了紧怀中的蔡琰,下令道。 此行,算上秦耀原本带来的两百押送军士,还有李乐率领的上万白波军以及盘踞在白波谷里约二十万的民众。 为什么是约二十万,因为在秦耀提出那三点之后,有一部分人已经放弃了跟随秦耀北上晋阳的打算。 这一部分,约莫也有个小几万人了。 不过秦耀也不强求,这些人,大多都是手染鲜血,罪无可赦的人,与其带回去受罪,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好。 秦耀典韦在前,身后跟着的是自己本身的两百押粮军士,以及李乐抽调的五千人马,这些人马主要是为了负责那十五万石粮草,以及昨夜从南匈奴聚集地劫掠而来的财富。 要说这南匈奴,作为外来的人,劫掠的资源却是不少。 除去成群的牲畜外,更是搜刮出了不少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牢房中的少男少女,这些人,脸上满是麻木,可以看出这些人往日都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面对这些已经无家可归,麻木不仁的人,秦耀也只得带上,希望晋阳城的安定生活,能让他们重燃生活的希望。 前军为秦耀为首的精锐押送部队,后面则浩浩汤汤地跟上二十万的劳苦大众,李乐则率领剩下的人马,游弋在大部队周围,以防止意外发生。 这么一支绵延数十里的队伍,就这么朝着北方而去,迎接他们的,是生存的希望和崭新的生活。 所过之处,倒是把一应城池守军吓得不轻,幸好,有刘备给的文书,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西都长安。 董卓沉着脸听着下属的禀报。 “你是说,这次抓捕秦耀的行动,不止损失了我大半精锐,还折损了徐荣和李冲这两位将领?” 飞熊军的偏将浑身发颤,不敢抬头。 畏惧道:“回禀相国大人,正是如此!” “废物,都是废物!”董卓瞬间暴怒,拔剑一顿乱砍,吓得偏将的腿都软了。 “李儒,这就是你给我举荐的人才?带出去那么多兵马,还是我最精锐的飞熊军,连一个秦耀都带不回来,徐荣人呢,给咱家死来,咱家要亲手结果了他!” 李儒脸色极度难看,站出来拱了拱手。 “相国切勿动怒,且容我问清此事来龙去脉!” 随后,李儒便向偏将问清了此次行动的所有经过详情。 偏将感念徐荣殿后之恩,将此次的罪责,大多推到了李冲这个蠢货的头上,如果不是李冲妒忌心起,也不会导致这次的行动失败。 “相国,这……”李儒一脸的无奈。 李冲是董卓钦点的副将,全因他信不过徐荣这个无名之辈,派李冲出去,即为督军,亦为挟制徐荣。 却不料,阴差阳错,徐荣没被钳制住,反倒是放跑了秦耀。 “既如此,徐荣他人呢?”董卓脸色难看道。 偏将眼圈一红:“徐荣将军为护我等离开,率部殿后,如今生死未卜,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董卓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个秦耀,好一个白波军,好一个黑山军!” “他刘备,真就能笼络到这么多的人心吗?” “李儒,你先前建言,欲拉拢白波杨奉,就是这么拉拢了,我看这些乱臣贼子,还是早早派大军诛杀的好!” 李儒满心无奈,可又不敢反驳此时正怒火上头的董卓。 呵呵,真那么好解决白波军,早就解决了,你的女婿牛辅可就被打的屁滚尿流的,人家往山里一藏,你能拿他们怎么办? “传令下去,李冲私通外敌,放跑逆臣,家中男子伏诛,女子充作官妓!” “徐荣为战不力,当为首责,夷三族!” “相国!”李儒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嗯?你可有疑议?”董卓气势逼人道。 李儒硬着头皮,直言道:“此番用人之际,徐荣将军虽战不利,但非他之过也,如今也以身殉国,相国如此行事,岂非寒了众将领的心啊!” 言外之意,明明是李冲那个傻叉犯的大错,你看在李傕的面子上,只杀了他一家人我倒是不说什么了,徐荣明明是没有错的,你却要夷他三族,让别人知道了,怎么说? “嗯?李文优,此次徐荣乃你举荐,我不追责于你,已是宽宏大量,我意已决,谁敢违背!” 低头的李儒眼中神色一片黯淡。 董仲颖啊董仲颖,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取祸之道啊! 正当董卓准备让人去传令时,门外传来禀报声。 “武威贾诩,求见相国大人!” 贾诩? 他来干什么? “不见!”董卓大手一挥,拒绝了贾诩的求见。 李儒爬了两步,跪在董卓面前:“相国大人,如今事已发生,当为思索抑刘之法,贾文和学究天人,我远不如也,相国为何不招之一见,或有良策!” 董卓低头看了一眼李儒:“若他无良策,我当治罪于你!” 李儒跪在地上不语。 但董卓还是听了他的话,让贾诩进来了。 贾诩进来之后,目不斜视,面对一旁李儒的眼神示意,也视若罔闻。 “贾文和,你不好好在家读你的圣贤书,来咱家这里作甚?” 董卓发了一阵子火,肥硕的身躯已经是尽显疲态,躺在塌上任由美姬服侍。 “在下闻听相国战不利,而使刘备肱骨秦耀龙归大海,特来相询!” “贾文和,安敢辱我!”董卓瞬间起身,拔出贴身佩剑,架在了贾诩的脖子上。 一旁的李儒被吓了一跳,正欲开口劝阻,却见贾诩满脸淡笑,根本没把架在脖子上的宝剑当一回事。 “你笑什么?”董卓喘着粗气道。 “我笑李儒短智,相国趋轻避重而!” 眼看董卓的神色更加阴沉,被贾诩嘲笑的李儒连忙站出来,扯住了贾诩的衣角。 “文和,你若有良策,当速速献上,何必惹相国不快呢?” 贾诩伸出手,轻轻地挪开了宝剑。 “在下却有上中下三策,不知相国愿听哪一策?” 董卓听得满脸惊讶,忙问道:“下策为何?” “下策为,凡刘备之所请,相国一应允之,结好其人,予其财富、粮草、军械,资其成长,则或可为相国臂膀,不成,亦可孤立其势,让其与天下背德!” “不可!” 董卓正皱眉思索呢,李儒直接开口否决道。 “相国可还记得,上次我等使离间之计,其余诸侯皆中计而,唯独刘备此人,接受了并无油水的太原尹一职,其手下秦耀却辞官不受,反痛斥相国之举,扬言汉贼不两立!” “咱家记得,这刘备,还有那秦耀,可真是不知好歹啊!” “因此,文和此计,用于其他诸侯或可奏效,若用之刘备身上,恐为养虎为患也!” 董卓点头,看向贾诩道:“此下策不行,中策为何?” 贾诩微微一笑,似乎没有一点意外。 继续道:“中策即为,以相国手握之权柄,斥刘备为不忠之臣,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手书于袁绍、张杨、黑山军、白波军乃至南匈奴等势力,赠予高官厚禄,令这些势力孤立刘备,共伐其无道,则其陷于兵锋包围之下,四面楚歌之势,死期将近也!” “此为,中庸之道而,相国可不费一兵一卒,则将隐患灭于襁褓之中!” 董卓听得眼睛放光:“文优,我闻此计,可行也!” 李儒看了一眼贾诩,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回身朝着董卓拱手道:“相国明鉴,此计,确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剿灭刘备,但相国需知,如今袁绍已位极人臣,本就狼子野心,相国莫不是要以天下兵马之大将军一职事之?” “除此之外,张杨本就痛恨相国之举,相国加以厚待,如他不受,弄巧成拙之下,万一让其与刘备互为同盟,则更不利也!” “再有,白波军、黑山军本就为乱党,相国以何等恩宠事之,若恩赏过重,则让其余人心怀不满,皆效仿其道,若恩赏过轻,以此次事迹看来,白波、黑山与刘备交好,很有可能吞没好处,反与刘备苟合,实不妙也!” 看着董卓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李儒也是头皮一麻。 “南匈奴本为大汉臣属,如今与白波军勾连一块,此前兵发河东,令我等不得不迁都,此之罪孽,不下于刘备,况相国本就厌恶这些犯上作乱的外族,如何可拉拢其为助力!” 深吸一口气,李儒给出总结:“此计若成,虽能灭杀刘备,但也替相国扶持起了诸多强悍对手,此为树敌取祸之道而!” 董卓砰的一声掀翻了一个案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之奈何?” “相国勿忧,在下还有一策,为上策,相国可愿一听?” 现在的董卓,倒是对贾诩的才能有了一定的认知,见其开口,急忙问到:“速速道来!” 贾诩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儒,李儒不由为之打了个寒颤。 贾文和,你又在思索哪种毒计? 贾诩一拱手,朗声道:“请相国命宗室拟旨,加封刘备为晋阳王!” 加封,晋阳王! 声若洪钟,振聋发聩,董卓李儒皆是目光呆滞,愣在了原地。 (第一更,欠两更) 第一百四十章:攻心为上 良久,董卓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贾文和,你休得说笑!” 贾诩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说笑。 无怪乎如今位极人臣的董卓和汉末三大毒士之一的李儒都露出这种表情。 大汉,自高祖平定诸多异姓王之后,便定下了白马之盟。 “非刘不王,非功不侯”!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不是皇族皇姓的,不能称王,不是立下赫赫战功的(皇族、为相者、尚主者、外戚除外)不能封侯。 对于刘邦临死与众大臣定下的非刘姓称王者,天下共击之的盟约,大汉四百年来,鲜有人违反。 违反的第一人,则是刘邦的结发妻子,分封了四个吕氏王的吕后,其垂帘听政之时,哪怕是大汉第一毒士陈平等人都只得退让。 但当她死后,陈平等人立刻发起了诛吕行动,吕姓王皆被杀死,剩下的鲁元王张偃也被废为列侯。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汉天下都对刘邦的这条祖训坚决奉行。 甚至有了上卿官职的李广一生难封侯的悲情故事,盖因他的军功不足以封侯。 凡大汉非刘姓王者,也都不得善终。 比如王莽的新朝,更始帝刘玄分封的诸多异姓王,之后都被清扫一空。 由此形成了一条铁律,非刘王者,意图谋朝篡位也! 这就不得不提曹老板这个获封魏王的人了。 很多人感觉曹操虽被后世冠以汉贼之名,实则到死还是汉臣。 但是,同比有名的权臣霍光,曹操之心,昭然若揭,他以称王之事试探群臣之意,便有了荀彧望空盒而死的事情,实乃是一代大才荀彧,已经明白了曹操的篡位之心,大汉,亡也! 话说回来,正是有刘邦的这条铁律在,哪怕是如今权倾朝野,让小皇帝刘协都尊其为尚父的董卓,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僭越称王。 而只是讨了一个郿候的列候爵位。 董卓好财、好色、好名,这都是真的。 但他也不是真的蠢的没边,一旦自己僭越称王,迎来的,将是天下诸侯,共伐之! 不是先前十八路诸侯那样的“小打小闹”,而是只要认为自己是汉臣,食汉禄的,都有了名正言顺的旗号攻打他了。 届时,无论是老好人刘虞,原本的下属刘表,远在益州的刘焉,包括西凉的马腾韩遂之流,都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攻打他,纵然小皇帝在手也没用。 不同于官职,如今的董卓想封就封,爵位,那可是需要经过大汉宗室的认可才能封的,董卓称王,代表的就是大汉宗室权威不复,再进一步,则是董卓欲行王莽之事! 如今贾诩提出的要封刘备为王,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原本皇室身份存疑的刘备,将得到宗室的认可。 虽说刘备本就为皇室,封其为王也合乎祖训,但这样一来,不是助长敌人气焰吗? 这代表着刘备将成为晋阳一地的王,代表着以后刘备将不再被朝廷掌控。 大汉的王,是诸侯王,是有自己的诸侯国的! 不同于魏晋之后细分的王爵,大汉的诸侯王,就相当于春秋战国时候的每一个独立国家,在这个独立的王国里,他们的权力就相当于皇帝。 所以西汉初期的七王之乱,也称之为七国之乱,而晋的八王之乱,就不代表八国了。 如今,董卓是要打压刘备,最好是把这个心腹之患灭杀在摇篮里,但贾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替刘备请王爵。 你莫不是敌人派来打入内部的奸细哦? 董卓此时也保持了少有的冷静,望着贾诩道:“说说你的原因?” 贾诩表情不变:“承认刘备的宗室身份,并封他为王爵,此为捧杀!” 一旁,李儒的眼神一缩。 “捧……杀!”董卓重复了一遍。 “没错,我之上策,为攻心之策,并州离长安千里之遥,相国欲派兵征服,极为不智!” 董卓点了点头,这才是他头疼的地方,一想到当初吕布说的秦耀有意建言另立新君的策略,心里就慌得很,尤其如今把刘备打发到了并州苦寒之地,却还打出了赫赫战绩。 万一人家将来领兵来犯,以他帐下文武之厉,那可比当初的丁建阳加吕布更具威胁! 不得不说,李儒往日给董卓灌输的居安思危想法还是很到位的,尤其是在看待刘备主臣这一方面。 “既如此,与其等他做大做强,再反过来嗜咬相国,倒不如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地位,让其的野心不断的膨胀,直至自我毁灭!” “这般……可行吗?”董卓犹豫道。 一旁的李儒笑道:“文和,你用计之时,常常顾及全局而动,想来还有下一步吧,没有单单封王那么简单吧?” 贾诩看了李儒一眼:“我只提一个方向,想来剩下的方方面面,文优已有决断了吧!” “非也,非也,此攻心上策,为你贾文和建言,我安敢厚颜相夺,还请文和直言,以解相国内心之忧!” 李儒笑道,却见贾诩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些个文人,就喜欢打哑谜,在那边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贾诩,来,你告诉我,除了给刘备封王之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说的好了,咱家给你封赏!” “诺!”贾诩无奈,只得拱手。 “我之上策,实乃结合下中两策,对刘备方,进行无休止的打压与围剿,令其疲于奔命,乃至毁灭!” 李儒在一旁笑嘻嘻,还以为你贾文和此生都不愿献计于我主,这还不是乖乖就范了? 忽的,李儒手指掐断了一根胡须,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对,贾诩这老小子,平日里一直藏着掖着,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他肯定另有所图! 接着,贾诩就他的攻心上策,作出了补充。 第一点,封刘备为晋阳王,目的是捧杀,如今天下,封侯者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人封王,想先皇之子,如今的小皇帝刘协,荣登九五之前,也不过是一陈留王。 他刘备何等何能,能封王? 此一点,内可摧毁刘备上进之心,外可将其置身于天下诸侯的风暴之中,无论宗室诸侯,或是袁绍这等野心勃勃之辈,都将视之如敌,仅一王爵,便能给刘备架在火堆之上烤,为今后埋下祸根。 第二点,加封上党太守张杨为并州刺史,总领并州全境。 此举,目的乃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州之内,一个虚职刺史,一个掌兵诸侯王,无论哪一方,必然想掌握一州军政大权,因此心生嫌隙,久而久之,两者之间必生瓜葛! 第三点,封如今分裂的北部南匈奴右贤王为南匈奴新任单于,剩余六部,封其地于并州各郡。 此举,一为报于夫罗联合白波军屯兵河东,威胁雒阳京畿之地之仇,二为拉拢势力庞大的南匈奴为自己臣属,令其与刘备兵戎相见,让刘备上下深陷泥沼! 第四点,继续招安以杨奉为首的白波军,既为壮大己身势力,又对刘备所属太原郡西南部形成威势。 第五点,传令屯兵河内郡的袁绍,与壶关郡的张杨,对黑山军进行全面打压,令其腹背受敌,难与刘备方守望相助! 第六点,封被刘备方剿灭的晋阳王氏,王柔嫡子,王家覆灭时奉命在外逃过一劫的王机为雁门太守,遏制刘备的北上之势! 第七点,大封刘备帐下众人,秦耀拜为军师将军,关羽为安国将军,张飞为破虏将军,赵云为讨逆将军,典韦为牙门将军,黄忠为偏将军…… 意在尽显恩宠,麻痹刘备主臣,让外人不得不怀疑,刘备一方已经是与董卓这边形成了所谓的战略同盟。 听完这七点,李儒瞠目结舌,董卓一脸麻瓜。 这七条,单一拎出来一条,都足以为一条不错的计策,若七计同施,则可轻易毁掉一个世家、一个军阀势力! 纵使刘备是遨游九天的巨龙,也难逃这般重重枷锁束缚,更何况他目前还只是一条蛰伏浅滩的幼龙。 贾诩这道上策一出,足以叫他飞灰湮灭。 而己方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对自己毫无影响的一些官爵。 什么,你问这些虚名,真有什么用吗? 那你可真是错了,浅说几例。 一为关羽挂印封金舍曹操千里走单骑寻兄的事,他将曹操所赐金银都留了下来,唯独至死,都自称自己是汉寿亭侯。 汉寿亭候,不过是一亭候,比不得张飞被刘备亲封的西乡侯,但关羽却一辈子都沿用这个封号,正因为,这个封号,是汉献帝刘协赐下的,对于关羽而言,这才是真正的大汉认可。 毕竟,刘备虽称帝,但他的宗室形同虚设,而刘协所在的许都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宗室的! 二则是袁术称帝,很多人笑其无知,一个虚假的皇帝,一堆虚假的大臣,玩着跟过家家一样的游戏,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相反,袁术作为世家子弟,内心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登上九五宝座,称帝与否,其实对他的生活质量没有任何的影响,不过是得了个名号。 但一个名号,便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为其付出生命的代价。 连一代孙吴大帝孙权,还向篡位的曹魏俯首称臣,接受了吴王的爵位呢! 就像秦耀前世齐鲁大地人民的固有思想一样,万般皆下品,唯有编制高。 金饭碗,银饭碗,不如自己端着的铁饭碗。 贾诩这个计策,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会怀疑刘备能够拒绝封王的诱惑。 同样的,刘备素有大志,真能抵挡封王的诱惑吗? “文和之智,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请受在下一拜!”李儒说完,就朝着贾诩深深一礼。 “文优,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文和此计,可行?”董卓咽了口唾沫问道。 李儒深吸一口气,回禀道:“相国明鉴,文和此计,除用以攻心为上之外,辅以驱虎吞狼之计,哪怕其所提七点之中,因人而异有所出入,也定叫那刘备死于非命!” 董卓听完,哈哈大笑:“如此,我心甚安!” 说完,董卓看了看两人:“你二人,皆为我之臂膀,可笑他刘备有一秦耀,就真当我奈何不了他吗?” 秦耀? 贾诩眉头微挑,已经不止一次从董卓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轻咳了一声,贾诩开口道:“敢问相国,若灭刘备,这秦耀,是杀是留?” 董卓一愣,全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李儒不解地看向贾诩:“文和之意,能助相国拉拢此人?” 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中,贾诩淡淡地点了点头。 “文和还有何计,速与我道来,此秦耀者,文武双全,咱家经常午夜梦回之时,念及此人,都不免惊醒!” 贾诩一笑:“恕我直言,秦耀之武艺,连温候都赞叹不已,若其主覆灭,以其能耐,只要不愚忠报主,则性命无忧,若相国愿意对其有所礼遇,今后或有机会收入帐下!” “计将安出?” 贾诩回答道:“我闻此次秦耀去往河东,是为向河东卫家借粮,而非参加什么诗词大会?” 李儒点头:“正是如此,先前我判断有误,误以为……” 贾诩摆了摆手:“具体细节我不甚明了,但我却得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秦耀自卫家离开之时,大儒蔡邕之女,卫家二子卫觊之妻蔡琰也一并与他离去!” “吓?”董卓面露震惊:“咱家这般礼遇蔡邕,他的女儿竟然通敌?来人呐!” “相国且慢,我言下之意,非是说伯喈先生有通敌之嫌,而我素闻这秦耀文武双全,却有一大爱好……” “什么爱好?”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了八卦的好奇神色。 贾诩正色道:“好美色!” “而我得到的消息,此人长相俊美非凡,端的是一口花言巧语,恐怕伯喈先生之女,也是被他的面容与话语哄骗而走的!” 李儒不禁望向董卓,董卓面露一喜:“这秦耀,竟与咱家爱好相同,若非缘悭一面,或可为咱家的知己啊!” “文和,你之计策,可是想用美人计?”李儒好奇问道。 贾诩还没开口,董卓已经抚掌笑道:“给,赏他美女千名,以示咱家恩宠,若今后刘备败亡,咱家也愿意收留他!” 董卓一脸喜色,可谁知道,贾诩的下一句话,直接是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如此,我便直言了,闻听相国孙女渭阳君董白天姿国色,倍受相国疼爱,不知……”? (第二更……这一章,磕磕绊绊从下午码到了凌晨,无语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柔情铁汉董仲颖 “不可,万万不可,白儿尚未及笄,怎能谈婚论嫁,况且你言这秦耀好色无度,若将白儿嫁于他,岂非羊入虎口!” 第一次,董卓脸上露出了紧张慌乱的表情。 实在是他老董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绝色美人,自己对她疼爱有加,还没等她成年,就已经给她封了位比列候的渭阳君爵位。 而且,先前命吕布火烧雒阳,挖掘先帝陵寝时,董卓还特意嘱咐了吕布要寻找汉武帝墓中的一剂良方,用以给董白治疗。 盖因董白美则美矣,性格也与董卓的暴虐性格背道而驰,但她却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天生哑巴! 可惜,治疗哑巴的秘方没找到,反而是被汉武帝墓中留下的对后人的批言气的半死。 为此,一代汉武大帝,死后还要被董卓挖出来晒尸……不过,这都是笑谈了。 从此可以看出,董卓是有多宠爱他的这个孙女。 自己乘坐青盖车时,都不忘拉起这个小孙女上车一起走,一众文臣武将都跟随在其后,让董白的堂伯董璜亲自授予她印绶! 以未及笄的年龄,达到了李广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人生巅峰! 李广:(?????д?????)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堪称宠爱到了极致! 自己这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乖孙女,贾文和这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想把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不行,绝对不可以! “相国,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贾诩还没说完,董卓已经是愤怒地摆了摆手:“其他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把我的孙女嫁给他,此事休得再提!” 李儒贾诩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的无奈。 好你个董仲颖,自己迫害了那么多的良家姑娘,你倒是没替人家家长考虑的,现在让你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文武皆备的大才来笼络人心,倒是不愿意了。 贾诩眼珠子转了一圈,叹了口气道:“如此,那便作罢吧,可惜啊,我听闻一代神医张机张仲景,如今便在这刘备麾下从事,原本,我还想着,若将相国孙女下嫁于秦耀,或能治愈其喑人之症也!” 说完,贾诩转头就要离去。 “且慢!” 李儒捏着小胡子,看着故作姿态的贾诩。 老狐狸,还是你可以,把相国的心思捏得死死的,就不怕他不就范。 可惜啊,你不能全心为相国效命,不然的话,你我联手,何愁天下不定? “你的建议,容我再考虑考虑!”董卓一脸为难道。 贾诩一笑,拱了拱手:“相国勿忧,秦耀此人,虽好色,却不低俗,其文武具备,吟的一手好诗,做的一手好赋,董白小姐若能嫁于他,也不亏待她,试问,相国视若明珠之人,天下还有何人配得上?” 董卓一怔:“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文优,你待如何?”董卓还是更相信李儒的意见。 李儒拱手回到:“岳丈大人,小婿不就常伴你左右,待到刘备灭亡,相国再施以恩情,不怕他秦耀不来效命,更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白儿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岳丈大人为何不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呢?” 听完李儒最后的一句话,董卓眼睛亮了亮。 “正好,许多天没见白儿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咱家,咱家正好去看看!” 董卓说走就走,还好,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回身朝着李儒说到:“文和之计,便皆交由文优你去实施,文和,你的计策很不错,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文优说,我无不应允!” “谢过相国大人!”二人同时送别了董卓。 “文和,坐?”李儒伸出手邀请道。 贾诩摇了摇头:“不习惯在这里坐,事已了结,我自当回家。” “哦?这我就看不懂了,往日躲在家里不愿为相国献计的贾文和,今天就只是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 “别无所求?” “别无所求!” “哼,你贾文和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此时相国不在,你大可明言!” 贾诩转身,看着李儒,李儒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眶似有红意。 此乃悲痛之状! “文优不知,我西凉故人,至交好友胡车儿,已丧命于秦耀之手!” 李儒一愣,算是明白了贾诩今日所作所为的原因。 “文和高义,倒是我小觑你了!”李儒为先前的话做出了道歉。 “不必如此,为将者,当马革裹尸,车儿死得其所,怨不得他人,我之献计,也只为替车儿报仇,若此计尚不足以让刘备等人亡命,我也无可奈何了!” 李儒扯了扯嘴角:“文和说笑了,以文和之计,天下各方诸侯,哪个还能幸存!” 贾诩摇了摇头,嘴角满含深意地笑了笑。 “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发问了,我倒也有一求,想来以你的本事,办成此事不难!” “但说无妨!”李儒大气道。 的确,董卓麾下,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李儒处理的,除了某些重要决断,如调动飞熊军这种大事需要董卓亲自过问外,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徐荣为相国尽忠而死,其妻儿不该沦落孤苦无依的地步,还请文优大开方便之门,不要追责他们!” 李儒点了点头:“此事,你不提我也会做的,徐荣本就是我推荐给相国的,他为殿后而死,我脱不了干系,先前相国发怒,我不好直言,现在有你献计,想来相国也不会再度追责了!” “我会以我的名义赠与其妻儿金钱布匹,让他们余生无忧!” “如此,倒是极好,但我还是觉得久留长安,于他们孤寡妻儿无益,还请文优批发一条通关文书,我遣人将他们送往徐荣老家玄莬可好?” 李儒一脸奇怪地看着贾诩,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对一个战死的将领的家属这么关心? 不过,从贾诩平和的脸上看不出端倪,李儒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回头,我将一切送到你府上,烦劳文和替我跑一趟吧!” “好!” …… 徐荣家里。 贾诩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白幡林立,但不比徐荣生前,尚有人情往来,如今的徐府,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按照礼仪,贾诩走进去祭奠了一下“已死”的徐荣。 随后,在其家人的招待下,留下来用餐。 贾诩喊住徐荣的一妻一妾,低声告诉了她们一些事。 二人闻言,瞪大了眼睛。 “先生莫要诓骗我等?” 贾诩摇了摇头,面对哀伤不复的二妇,贾诩再度轻声言语了一番,再是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信笺。 嘱托道:“此去,名义上是为回老家玄莬,但我的人会把你们送到晋阳,届时,夫人们便可与兴平会合,但还请夫人将此信,转交给一位叫做秦耀的公子!” 徐荣的妻妾一怔,不过还是默念了几遍秦耀这个名字。 “放心吧先生,我们记下来了!” “如此就好,速速收拾行装,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吧!” …… 渭阳君府。 董卓挥退了下人,蹑手蹑脚地朝花园走去。 刚走进花园,便看到一袭白衣的董白捧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品读着。 董卓的眼底,浮现出了难得一见的柔情。 想我董卓戎马一生,如今被人骂成汉贼,居万万人之上,却也无甚欢喜,反倒是这天生残缺的孙女,为自己一生的骄傲。 不过,转瞬间,董卓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我董仲颖可是西凉飞熊,飞熊孙女,怎能嫁于一好色之徒? 贾文和,尽是些馊主意。 董卓越想越气,正欲离去,想了想,到都到了,大不了不跟孙女提这事了,就当来看看她。 念及此处,肥硕的董卓轻手轻脚地走去,生怕打扰到了此时正沉浸书本的孙女。 多好啊,我董家世代粗人,竟是出了个大家闺秀。 走近一看,嘿,你猜怎么着,董白的俏脸上,满是红晕,细细地品味着书中经典,看得入迷,完全不觉董卓的靠近。 “嗯?白儿竟如此入迷,让我看看,她在看什么书!” 正巧,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董卓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大脑袋。 嗯!是诗词,我孙女果然好学,虽说口不能言,但多读点诗是好的,就像那蔡邕,每次说话都贼拉好听,完全不是自己这种粗人能比的。 董卓自诩为官多年,也算是读过一些上佳的诗词作品,此时伸直了脑袋,也打算看看是何方才子的诗词能让自家孙女如此入迷。 嗯……这第一首就不错,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咦,怎么有点耳熟呢? 再看下去,董卓越看越是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而董白的青葱小指,则一直停留在下方的两首诗上。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特么不是情诗吗? 董卓的大脑袋都看明白了,董白这个正是幻想爱情年纪的小女孩还能不懂? 看着看着,董白便是露出了一脸娇羞的笑意,更是忍不住翻页,轻轻地抚摸着末页的署名。 自然是……秦耀! 董卓瞪大了眼睛,好险一口气没上来。 此时,乌云飘过,太阳再度挥洒了它耀眼的光芒。 正沉迷于情的董白突觉身后一暗,回身看时,大眼瞪小眼,两人同时愣住。 “阿巴阿巴!” 可怜董白,口不能言,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看清了是自家爷爷,连忙跪在了地上。 董卓落座,一脸阴沉地望着董白。 “白儿,我问你一事,你得如实回答我!” 董白抬起头,疑惑地点了点头。 “这秦耀,真有那么好吗?” 一听到秦耀的名字,董白的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春意。 得,都不用大费周章地让董白书写交流了,久经人事的董卓还能看不懂董白脸上那一脸思春的表情! 我的大白菜啊! …… 最终,董卓在长达两天的艰难思想斗争中,还是决定了贾诩建议的将董白嫁给秦耀的策略! 得到这一消息的贾诩不由为之愣住。 两天没有回音,他还以为此事已经作罢了! 不过,转而一笑。 “那本诗集,看来是送对了!” 贾诩起身,走到屋外,此时,天上乌云压城,不一会,春雨绵绵落下。 贾诩探出一手,感受着春日并不显冰凉的雨水。 “愿与君博弈于天下棋盘,若能摆脱此等困境,贾文和不远千里,亦愿相投……” 董卓嫁孙女,那可成了整个长安乃至消息传出去的天下的喜闻。 为此,董卓竟然意外地在全城布粥,亦如那场春雨一般,给久经苦难的人们带来了一场止渴的甘霖。 而董卓最疼爱的孙女出嫁,那规格自然是少不了的。 先是行了及笄礼,请来了当今大儒蔡邕亲自为其取闺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蔡邕在一番思索之后,提笔写下两个大字。 霜姬! 董白,董霜姬! 董卓很满意,大手一挥,便以最高规格的公主之礼让手下准备起了一应礼节用品。 面对这难得一见的喜事,难得的是满朝文武皆是一片赞同和贺喜之声。 当然,唯有一人,一直是沉着脸的。 那便是我们的司徒大人,王允。 他已经得知了王机被任命为雁门太守一事,自己欲趁晋阳王氏覆灭之际为自家夺得一席之地的梦想,俨然已成泡影。 如今,董卓更是要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嫁给那个先前他口中的佞臣秦耀。 这样一来,刘备一方,不就彻底坐稳了太原吗? 如此,他祁县王氏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董卓内心苦意和表面欣喜双重夹击,亲自替孙女准备了数量庞大的嫁妆。 衣冠服饰、金钱珠宝、家具摆设、古董字画、药材日用、田地牲畜,那是该有的一样都不少,甚至已经超越了以往的公主嫁妆规格! 不过,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挑董卓的刺,因为为了让自己的孙女不因自己的恶名而遭非议,这次的一应财富,都是取自董卓自己的小金库。 郿坞! 甚至为了让秦耀配得上自家孙女,除了给刘备请封晋阳王之外,董卓再次厚着脸皮找上了对其深恶痛疾的宗室老臣。 捏着鼻子还要赔笑脸地替秦耀请了一个关内侯的爵位。 嗯,很好,关内侯比列候低一等,比渭阳君这种爵位低半等,算是配得上自家孙女,又不至于压过自家孙女了! 至于食邑嘛,马马虎虎一万户吧! 这也是李儒的建议,既然是要拉拢秦耀,那就把事情给做绝了,最好是因为自己的恩宠,让刘备和秦耀之间互生嫌隙,那才是最好的! 董卓亲自下令,派遣张济、张绣叔侄,率领两千飞熊精锐,一万押送部队,送董白出嫁。 对此,秦耀自然是一无所知,因为回去的路还要携带辎重,也要考虑后方的跟随者,所以行进速度很慢。 来时不过六七天的路程,回时却足足走了十天。 直到夕阳西下,才见到了晋阳城门,此时,刘备等人,早已整队等候,翘首以盼秦耀的归来。 “主公,我回来了!”? (唉,又码到了三点半,难不成是我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 第一百四十二章:晋阳诸事 “汉明,一路辛苦了!”刘备一路小跑过来,亲自扶着秦耀下马。 秦耀受宠若惊。 “主公,幸不辱命,此次十余万石粮草尽数押运回来!” 刘备喜出望外,秦耀拉着他走到了一边。 “主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耀指向一旁的徐荣。 “汉明,不用说了,就是这家伙害的你险先身死吧,来来来,张爷爷在此,你就是董贼麾下那个叫做徐荣的将领吧,且过来,我让你一手一脚,看我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张飞撩起袖子就朝着徐荣走去。 一身煞气,直把徐荣吓得小脸发白。 幸好,秦耀挡在了张飞的面前,笑着说道:“三哥,可不兴这样,现在兴平可是自家兄弟,今后我们可是要并肩作战的!” 张飞瞪了徐荣一眼,最终还是没动手,朝着他冷哼了一声。 徐荣尴尬地笑了笑,翻身下马。 “罪将徐荣,见过左将军!” 刘备连忙将他扶起:“兴平之事,我已从汉明来信中得知,兴平能够弃暗投明,实乃我之幸事,今后,就把晋阳当成自己的家吧!” “徐荣谢过,末将,拜见主公!” “好!” 秦耀正色道:“主公,如今兴平家人皆在长安,恐董卓对其不利,还望主公能够派人将他们解救出来!” “汉明放心,徐荣将军也请宽心,在得到汉明来信之后,我便已经派出精锐,乔装打扮前往长安了!” 秦耀闻言,点了点头,刘备办事,他放心! 徐荣也是内心一暖,感激地拱了拱手。 主臣正在交谈,秦耀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倩影。 朝着她招了招手:“眉儿,这是不欢迎我吗?” 吕玲绮眼睛余光一直打量着马上的蔡琰,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蔡琰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翻身下马,差点跌倒,幸好秦耀扶住了她。 蔡琰连忙离开秦耀的怀抱,低着头踏着小碎步朝着吕玲绮走去。 “蔡琰,见过姐姐!” 见蔡琰态度恭敬,原本板着脸的吕玲绮反倒是不好发作了,只能拿出一个作为大妇的大度,伸出手将其扶起。 “妹妹车马劳顿,不必行此大礼!” “不,蔡琰未经姐姐同意,与汉明私订终身,已是大大地对不起姐姐了!” 闻言,吕玲绮朝着秦耀瞪了一眼。 秦耀打了个哈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听闻妹妹此番回程多有磨难,可有损伤之处?”吕玲绮关心地查看了一下蔡琰的身体。 蔡琰小脸一红:“谢过姐姐关心,一路有汉明照顾,蔡琰并无危险,倒是汉明当时深陷困境,幸得宁儿姐姐相救,宁儿姐姐让我给姐姐托一句话……” “哦?张宁那妮,想跟我说什么?”吕玲绮挑眉道。 “她……她说,让你少舞刀剑,多照顾汉明!”蔡琰低着头说道。 “什么,反了她了!”吕玲绮一下子就炸毛了。 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在秦耀受到危险的时候没有陪伴在他身边吗? 岂有此理! 看到吕玲绮气的直跺脚,面对对方的眼神威胁,秦耀只能装作没看到。 可吕玲绮没给他置身事外的机会,莲步轻点,走到他身边,脸上一脸的笑容,可小手已经不知不觉攀上了秦耀的腰肢。 众人看到二人咬耳朵的样子,纷纷轻咳转移了视线。 “你那宁儿妹妹,可真厉害啊!” 秦耀涨红了脸,咬着牙道:“眉儿,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嘛!” “是吗?不是说好只是替主公分忧嘛,这出去一趟,又拐了个小妹妹过来,秦汉明,你能耐啊!”吕玲绮磨着两颗小虎牙说道。 秦耀实在难堪其已经拧了三百六十度的小手,探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柔荑。 深情对视道:“我对眉儿的心,天地可鉴,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女孩子,眉儿还是我爱的第一人!” 渣男! 吕玲绮冷哼一声,指向不远处白莲花一般的蔡琰:“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秦耀无奈地望了一眼蔡琰,该说她是傻呢,还是茶艺高呢,人家张宁让你带什么话你就带! 只得装出一副哀伤的表情,抬头望天道:“眉儿,你不知道呀,琰儿她为了不让自己父亲蒙受背信弃义的名字,嫁给了一个命不久矣的肺痨公子,在卫家的一年多来,她内心之苦,又有谁能理解!” “唉……你自小集宠爱于一身,当然是不能理解她的处境,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么一个才艺双绝,正值风华的女子就这么耽误终生,此次我若不是恰巧在那,如今的琰儿,恐怕就要被南匈奴贼人掳走了……” 一番解释,终于是把张宁给稳定了下来。 张宁眼圈微红,走过去搂住了蔡琰的手臂:“没想到妹妹还有这番遭遇,今后就安心在这边住下来,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 “姐姐!” “妹妹!” “不过,张宁那妮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想想她管理几十万人,城府有多深,你若不想她进门之后就夺走秦耀哥哥的全部,就要跟我站在一条战线,知道吗?” “啊?宁儿姐姐是这样的人吗?” 吕玲绮满脸肯定道:“我不会看错的!” “好……好吧!”蔡琰低着头,满脑子都是那日三人赤诚相待的画面,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害羞的红晕。 …… “主公,为何不见我二哥、汉升还有奉孝他们?” 安抚好了后宫,秦耀和刘备等人一道往城内走去,望了一眼四周,来接他的,只有刘备和张飞。 刘备牵着马,笑道:“二弟率部,去收复榆次、阳邑、大陵、平陶、兹氏五县了,你的求贤馆招收了不少贤才,足够支撑起几县的工作!” 秦耀点了点头。 “至于汉升,则是率部北上,先收复狼盂、盂县、阳曲、虑虒四县,接收之后,则继续北上,与雁门郡的子龙会和!” “那这么说来,太原十五县,其中十一县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秦耀惊喜道。 刘备一笑,点了点头。 “那剩下的五县……”秦耀迟疑道。 “唉……剩下的祁县在内的南部五县,据探报,其中的富商大户,都已经和祁县王氏同气连枝,几位先生还在筹谋,如何能在不动刀兵的情况下将之彻底收复!” 秦耀会意,剩下的五县,就是他先前来时经过的五县。 从北往南,分别为祁县、京陵、中都、邬县和界休! 没想到祁县王氏的动作这么快,以往还有晋阳王氏独大,令其不敢妄自动弹,如今晋阳王氏灭亡,他们便直接下手掌管了五县。 这是料定这边不敢轻易地朝他们开刀? “此事不急,祁县王氏毕竟盘踞在此已久,又有朝廷三公王允替他们撑腰,我们想要兵不血刃地拿下,困难至极,但他们又没主动招惹我们,若起刀兵,恐遭人非议!” 刘备点了点头:“几位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秦耀想了想,不由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主公大可等朝廷风向有所变化之后,再做决断!” “哦?汉明之意是指?”刘备惊奇道。 秦耀摇了摇头,按照原本的剧情,两年之后董卓被杀,不久之后王允便被李傕郭汜的叛军攻入长安跳下城楼而死。 如今,自己已经给吕布提前打了招呼,希望他不会再中王允的奸计。 所以事情往什么方向走,秦耀也难以把握。 但他清楚一点,只要董卓掌控朝堂一天,王允想杀他之心就不死,没有了连环计,想来以其蛰伏多年的本事,也会搞出一些波澜。 想和董卓掰手腕,无非两种结果。 一种,杀了董卓,然后被有贾诩献计的西凉军反杀! 第二种,起事不成,直接伏诛! 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他王允万劫不复! 这还是因为,他不懂一个道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此事不急,我现在也不好多说,主公且待时机成熟再说!” 刘备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还记得先前在施粥点闹事的那些人吗?”刘备问道。 秦耀点头:“可是解决好了?” 刘备笑容难掩:“以黄文在此多年的眼力,再加一番审讯,抓出了其幕后元首,竟是先前流亡在外的王柔嫡子,王机,可惜,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王机已经远遁,投向了他在代郡的叔叔王泽!” “虽未抓住王机,但我们也借机再度将晋阳城内的富商大户清洗了一遍,在汉明曾经说过的大棒加蜜枣的方法之下,这些家族被狠狠刮了一层皮,如今已经是翻不起什么波澜了!” “如今,公达正在清点此次的缴获或者是赎罪钱粮,大致估计,够我们全军一月的花销了!” 秦耀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最好,此次白波谷上下二十几万人跟随,我还怕粮食不够用的,现在看来,撑到第一批粮食收获的时候,应该是够了!” “这自然是够了,我们派去冀州购粮的人马也已经回来了!”刘备脸色沉静道。 “哦?可是收获不佳?” 刘备点头:“我们派去的人,倒是受到了韩馥的礼遇,可他下面的人以如今大战在即,拒绝了我等的购粮,还是潘凤将军感念恩情,私下赠粮万石!” 闻言,秦耀叹了一口气:“粮草军械,一旦开战,都是最重要的物资,韩馥手下有能臣,自然是能看懂这一点,可惜,如今不卖粮于我们,今后就要便宜了他袁绍了!” 刘备脸色一僵:“汉明,先前你说袁绍会占据冀州一地,我倒没有多想,但如今购粮队伍回来之后告诉我,冀州韩馥手下人才济济,文臣武将数不胜数,以其冀州之富,军队之利,袁绍怎能入主冀州?” 秦耀看了一眼刘备,无奈道:“再强大的军队,再厉害的文臣武将,也挡不住一个昏庸的主公啊,主公只需看下去,一旦冀州有变,韩馥将片刻不存也!” 刘备怔了怔,将这件事牢牢记在了心中。 “咦?那郭奉孝呢?他又在忙什么?” 说到这个,刘备咧了咧嘴:“如今的奉孝可是被你害惨了,求贤馆自成立以来,虽无大才相投,但每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是把他忙坏了,每天就是听他絮叨,说什么你倒是清闲了,他现在是烟也抽完了,头发都掉了不少,你再不回来,他可就要辞职不干了!” “哈哈哈!”秦耀捧腹大笑。 “我看他实在可怜,先前将元直从军营抽调过来帮他,这些日,宪和从平原赶来了,我便让宪和先做他的助手了!”刘备同样莞尔道。 “哦?简雍来了?”秦耀惊奇道。 要说这简雍,可是比关张二人还要早跟随刘备的存在,是刘备从小的玩伴。 为人放荡不羁,性格直爽而不做作,虽为文人,却无多少刻板的礼仪。 这个人的话,若说他的谋略、政治能力只能说平平,但却生的一张蜜嘴,说话谈吐,最是让人欢喜,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三国全志》中,也曾记录了他在刘备入蜀时获得刘璋的喜欢,最终成功劝说刘璋投降,被刘备封做了仅次于财政大臣糜竺的昭德将军之位。 可以说,简雍是刘备方少有的外交型人才! 先前刘备赴盟,留他一人在平原处理事务,如今倒是远道而来了。 “既然宪和来了,那今天我应该下厨,大家好好的聚一聚了!”秦耀道:“而且,我给大家都准备了不少礼物呢!” “如此甚好,汉明,不如与我一道先去求贤馆一观?如今的求贤馆已经是大变样了!” “哦?”秦耀惊讶:“第一批水泥,主公你先用在了求贤馆建设上?” 刘备笑而不语,二人携手前进。 第一百四十三章:荆远给的惊喜 当看到再度翻新……啊不,可以说是重造过的求贤馆,哪怕是前世见识过高楼大厦的秦耀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原本的小院,如今已经是扩建了数倍,成了美轮美奂的亭台楼榭。 假山小池,花圃植被,一应俱全。 在他们一行人到来的时候,还有成群结队的工匠正在精心打磨,以求完美。 “这……”秦耀瞪大了眼睛。 刘备走出来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虽说粮食紧缺,但府中金钱还算充沛,这里的园丁工人,都是我们通过求贤馆招揽而来的!” 说完,刘备补充道:“并且,他们这些人,也是你口中的工科院的第一批学子,现在的他们,正在按照德长先生的意见,对这里的景观进行进一步的打磨,以期能够被德长先生收做记名弟子!” 秦耀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能打造出如此风景庭院的工匠,竟然还不足以成为德长先生的记名弟子?” “哈哈,对于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如今晋阳县乃至周边的诸多工匠,对于能够跟随德长先生左右,就跟朝圣一般热忱!” 秦耀不禁咋舌,看来如今的荆远在匠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 “汉明,前面才是德长先生的得意之作!” “哦?” 很难想象,这在他前世已经可以评得上5a级景区的庭院,难道还不算是惊喜? 跟随刘备的脚步,秦耀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他妈的惊喜! 穿过庭院,迈上雕刻着各种祥瑞的垂带踏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巍峨四层连阁式建筑,通体浇筑了秦耀新建的水泥加工坊的水泥。 各种珍贵的木材充作支撑与雕饰。 还在粉刷的外围,已经能看出木材上栩栩如生的瑞兽形状。 充满了秦耀前世在那些“古建筑”中看不到的纯正古色古香。 大门口的两根大红柱子上,已经是悬挂上了秦耀亲笔题写的那首诗。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高悬的求贤馆三个大字,更是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入到里内,更是不得了,区别于上三层,一层的高度足有七米,正中央镂空,上面描金画银,分外璀璨。 而此时,大堂正中央立着的一块石碑,一众青年正在细细品读,正是秦耀当时须臾落笔的《求贤榜》,无论是字体还是语言,都吸引了众多有学之士的目光。 大堂四周,头发花白的荆远正带着一堆老老少少在四周指出各种接下来所需要的布局装修,以及指出某些地方的不足之处。 而这些人里面,有些甚至年纪比荆远还要大,身旁跟着的不知道是徒弟还是子孙的搀扶着他。 尽管这样,老人依旧保持着学习的热忱,听到荆远讲到高深处,更是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看得身旁的晚辈一惊一乍的。 “德长长者!”秦耀伸手打招呼道。 荆远闻声,猛地转过头来,看到是秦耀,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化作狂喜之色,朝着秦耀奔来。 这一幕,看呆了原本将之奉为人生导师、指路明灯的那些个学徒了。 “小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荆远激动道。 也只有荆远这个长辈会这么称呼秦耀了。 秦耀看向刘备。 刘备会意一笑:“原本是想通知德长先生的,但看他醉心于这套集办公、居家于一体的建筑时,又不忍心打扰!” 秦耀点了点头,朝着荆远一笑道:“我也是刚刚回来,怎么样,长者近几日可好?” “好,太好了!”荆远抚手乐道。 的确,光从他这一脸红光满面的样子,就能看出他最近的心情很好。 想来,能实现自己人生的抱负,也是一大幸事吧! “多亏了小先生你给的那本《天工开物》啊!这里面的知识深入浅出,让老朽如痴如醉!” 荆远指着身后跟来的众人:“小先生你看,这些,都是我暂时收的记名弟子,你别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可在工匠这一道,也是当地拔尖的!” 秦耀朝着众人点了点头:“德长长者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 “嗨,你们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朝小先生行礼?”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公输一道的嫡传,秦耀,秦汉明先生,你们若想学习鲁班技艺,还要问过小先生同意不同意呢!” 众人一惊,看向秦耀的目光瞬间变得敬重起来。 “拜见汉明先生!” 老的老,少的少,这一下子,彻底惊动了周围的人群。 很多对秦耀慕名而来的学子也挤了上来,都想要一观秦耀这个素未谋面的当世大才。 秦耀看着这如同前世追星的一幕,不禁苦笑。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膀:“汉明,如今你在晋阳城,可以说是成了诸多行业的追捧者啊!” 秦耀摇了摇头:“主公,连你也来打趣我!” 哪知,刘备很是认真地说到:“汉明可别以为我在说笑,你出去问问,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在找你呢!” 秦耀被吓了一跳:“找我干嘛?” 刘备望着一圈四周,笑道:“学子找你,为的是学你的书法和诗词歌赋,工匠找你,是为了膜拜你这个鲁班嫡传,医者找你,是得知你的著作《千金方》,还有商人找你,是想和你讨论这水泥售卖之法……” 林林总总,秦耀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秦耀:…… “闲话少说,小先生,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我对于周围地区的翻新重建的规划图,你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荆远一把扯过秦耀,带着他去看自己绘制的草图了。 有了秦耀提供的澄心堂纸,荆远感觉自己作图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如今,秦耀自身携带的澄心堂纸也不过百斤了,其余的,都分发给了晋阳各部门,看来,造纸工厂也得提上日程了。 幸好,在回来的日子里,秦耀已经打卡到了两个工厂建造图纸以及一门新的,足以撬动世家财富的技术图纸! 看着面前的规划蓝图,秦耀瞪大了眼睛。 荆远这是将整个晋阳城最核心的地区,也就是整个晋阳城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段都给规划进去了。 秦耀如今站着的地方,不过是荆远规划中的第一部分。 这部分,就包括了先前美轮美奂的庭院,已经如今快要竣工的四层阁楼。 这四层阁楼,按照秦耀的人才标准,从高到低,划分为了天地玄黄四层,而几人所在的一层大堂,正是黄字号楼层。 这一层楼,接纳的是一些还未加入求贤馆,或者已经加入求贤馆,被评定为黄级人才的聚集处,这里,便成了众多有才学之人交流的地方。 当然,包括求贤馆的招办处,也设置在了大堂北部。 再上面的天地玄三层,则更多设置的是一个个小房间,为求贤馆招纳的人才临时的办公地点。 目前来看,这么多的房间,基本上都是空的。 但大家都有自信,不久的将来,这里的房间都能入住各式各样的人才。 而除了这些初步落成的建筑之外,荆远的下一步规划则是如今刘备帐下文武的住房。 如今,已经是派人打好了地基,等这边的求贤馆竣工后,荆远便要带着他的这帮学徒投入建设了。 秦耀的房子,被荆远特别标注出来,论落地面积,已经不逊色于比邻的刘备主公住房,而用料方面,荆远表示根本不用秦耀担心。 只要水泥加工坊给他提供足够多的水泥,秦耀的住房,必定要融入他毕生之所学,造成最完美的府邸! 这一下,让秦耀内心一阵突突,不安地看向了刘备。 刘备失笑:“你看我干嘛,这个方案,是德长先生跟我一起确认过的,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这事有什么意见吧?” 秦耀嘴角一抽,自己这样真的好嘛? 光看图纸,就知道,他的住房,将是荆远规划的这片区域最最核心的位置,无论是采光还是眺望的风景,都要比刘备这个做主公的还要好。 尽管是知道刘备对下属的宽厚,也不由的让秦耀有些害怕。 这个时代的尊卑,可是很分明的! 荆远的大手在秦耀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先生,你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原本我提议的你的房子还要缩小三分之一,原本这一部分,是作为主公的府邸的,可最后确认的方案,也是主公一手决定的!” “主公……”秦耀感动道。 刘备淡淡一笑:“你就别多想了,还是那句话,若无你秦汉明,就无我刘玄德今日,我知你不愿过多操劳,如今又添女眷,奖励你一个大房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秦耀重重地点了点头,再度看向图纸。 其余的重要建筑,便是当初秦耀提议的各大学院了。 这些建筑,以实用为主,草图上还并未标清各大学院的具体名字,因为求贤馆招纳的是各行各业,学院要造成怎样的规模,还要看将来需要培养多少的人才。 除此之外,还有阁楼后面即将建造的官邸,以及两边的住宅区和商业区,这都是天工开物中,后世的一些城市建设方案。 看到这里的时候,秦耀眼睛一亮:“主公,你说我们把这些住宅房包装起来,售之高价如何?” “嗯?”刘备一愣:“汉明,何谓……包装?” 秦耀一笑,指向草图上的规划:“你看,这片区域,虽不是我们公共建筑的最核心地段,但也可以说是风景秀丽,尤其是,如果有人愿意送孩子就学于我们将要开设的各大学院,那这些房子,不就成了学区房?” “而且,对于很多富户来说,面子永远比金钱来的重要,我们可以把这片住宅区,打造成所谓的高档小区,贴出一些吸引人的标语,这样一来,很多商人不就会拿着大把的金钱来投资入住?” 刘备听得云里雾里,反倒是一旁的荆远听得津津有味。 “小先生的意思,是想借助这些住宅的名声,来笼络富人口袋中的钱财吧?” 刘备闻言,连忙道:“可是,我们规划建设这些住宅,只是为了解决城中百姓的住房问题,汉明你这行为,不妥……” 刘备说的委婉,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而言,身染铜臭味的人,是最低端的,刘备本意只是解决很多困难户的住房问题,并未想要借之敛财。 反而是建造这些房子,府库中还要抽调出不少的金钱。 算是做善事了! 秦耀却不这么认为:“主公,你要记得,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可以肯定,你这样的做法,最后反倒是让很多人记恨于你!” “啊?这是为何?”刘备不解道。 秦耀指着草图,解释道:“你看,我们为了规划整个晋阳城,相当于是在中间再度造了一个小城,这无疑是将外城区和内城区隔开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如果这片繁华区域,入住的都是一些平民,乃至难民,你让城中其余有权有势者怎么想?” “人生而是分高低的,平民难民可以不劳而获地获得美观实用的住房,而很多有能力的人,就因为他们创造了自己的价值,主公却将他们隔绝于城外,那不是让他们记恨主公吗?” “而同样的,入住到内城的平民,他们原本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价值,就因为主公你的一时善念,反而是让他们不劳而获了,久而久之,他们对你形成了依赖,觉得只要你在,就能解决他们的任何问题。” “问题是,主公你又没有义务去赡养他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定的环境,一个足以温饱的工作,他们才能感恩你,去创造更大的财富!” 这种想法,刘备倒是第一次听到。 “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富人凭借他们的能力手段赚了钱,我们就想办法赚他们的钱,至于普通人看着羡慕,那就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奋斗出来,这样,才会有一个良性的循环!” “主公……我觉得小先生说的话,在理!” 第一百四十四章:神秘剑客 刘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很久。 虽然秦耀提出的理念有点颠覆他的三观,但作为一个从善如流的主公,首先要做到的,是考虑下属给的建议的可行性。 他目前还无法做决定,但作为一个老板,很多时候,集思广益也不失为一种智慧。 正欲回答,大堂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啊!”一众人被吓了一跳。 秦耀不为所动,侧目望去。 “如此展示,可够的上天字号人才?” 一道声音从烟雾弥漫中传来。 “萨日朗,萨日朗!” 是郭嘉的声音,很快,几人便看到郭嘉从那间原本属于他的招聘室狼狈地跑了出来。 但他衣着整洁,刚刚的架势,似乎也并不是朝着他来的。 “奉孝,怎么回事?”刘备连忙扶住了郭嘉。 郭嘉定住了身子,见到刘备在此,松了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看到了一旁的秦耀。 “汉明,你回来啦?” 声音中,满是喜出望外。 可怜郭嘉,还以为是替秦耀暂时顶替一会招募人才的工作,哪知道秦耀这个不负责任的一走,这个重担直接落在了他的头上。 可想而知,每日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物上门“投简历”,他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原本倒还好,经过了最开始的晋阳城内各种人才的涌入,郭嘉在忙到骨头都快散架的时候,终于是将各色各样的晋阳本土人物按照展示的能力划分好的级别,送往了各处就职。 闲下来的荀攸和之后赶到的简雍,也替他分掉了很大一部分的工作。 之后的日子里,郭嘉终于是松了口气,过上了清闲的打工生活,每天不过就是看看书,喝喝茶,抽抽烟,偶尔接待一两个别的地方慕名而来的人才,一天下来,摸摸鱼倒也就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郭嘉倒也乐在其中,尤其是主公刘备对他能力的肯定,更觉得是展示出了自身的价值。 可就在今日,原本打算跟随刘备他们出城迎接秦耀的郭嘉,却被两个人绊住脚了。 这两人,看样子是一对师徒,光从他们的装扮和自身气场判断,郭嘉可以肯定,这两人就是游历江湖的游侠儿。 这类人,最好行侠仗义,尤其是在民风彪悍的并州,这样的人数不胜数,郭嘉没有接待过一百,也有八十了。 对付这样的人,先要表达出友好的态度和善意,不然的话,一些性子火爆的游侠儿就容易拍桌子,拔兵器。 这可就不是郭嘉这种原本疾病缠身的柔弱书生能对付的。 不过好在郭嘉智商、情商都在线。 这些游侠儿,要的就是他人的尊重,再加上刘备在晋阳城的一系列德政,也让这些游侠儿心生敬佩,有了一些收敛。 在最开始表达善意之后,就可以转弯抹角地表明自己不会武功,对于你们这些仗剑天涯,行侠仗义的大侠客,需要专业的人士鉴定。 一听这话,游侠儿们也都很满意,忙是追问何人能够鉴定他们。 嘿,这不就好办了嘛! 郭嘉露着一张笑脸,就把他们送往了张飞的军营。 送张飞那里做啥呢? 当然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张飞的能耐,收拾一堆野性难驯,目无王法的游侠儿,那不是手到擒来? 一众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游侠儿,在和张飞这个万人敌过招之后,自然就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 只要打压住了他们最开始的嚣张气焰,那面对接下来的安排,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按照张飞方给出的回应,郭嘉也是轻松地给这些前来投靠的游侠儿划分好了等级。 很可惜,秦耀不在的这段时间,郭嘉招收到的游侠儿,按照秦耀定下的等级划分,大多只能为黄字级人才,也就是不入流的那种。 能评上玄字级的,也只有寥寥几人了。 这个具体是怎么区分的呢,当然是按照和张飞对战的标准来决断的。 黄字级,也就是不入流的那些,连接张飞一招能力都没的,就属于这一级,愿意留下的,也只能从底层士兵做起。 玄字级,已经是比寻常人强许多了,一个人单挑十来个普通人都不在话下的那种,且也有真正的武艺傍身,可以说是三流未到,但也差之不远的那种。 稍加调教,也可为百夫长一类级别的人才。 能在挨住张飞一招之后还能起身的,就算是玄字级的人才了! 在招收了那么多的游侠儿之后,郭嘉也对这类人少了很多的期待。 没办法,超一流的武将他都见得多了,对于招收一些小兵档次的人而言,他郭嘉已经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所以在今天那两位游侠儿打扮的剑客到来之后,郭嘉也是表现的很平静。 让张飞安排在门口的两名军士带两人去军营报道,然后“实习”结束,把信息反馈回来自己就能定级了。 可就是这么简单稍加一点敷衍的话语,却惹怒了对方。 年龄稍轻的那人面对郭嘉的轻慢,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我与师尊不远千里来投,阁下为何如此轻慢?” 郭嘉秀气的眉头一挑,很是习惯这种场合。 露出了职业假笑,将这边对于武将方面的人才的招收方式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知,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对方更加不乐意了。 对方徒儿放话道:“区区一涿郡屠夫,怎配校验我师徒武功!” “我不与你计较,听闻刘玄德这边,将人才划分为天地玄黄四等,我与我师尊之武功,无须检验,你只需按照天字号人才裁定即可!” 郭嘉一下子被气乐了。 在这个世上,哪怕是吕布,也不敢这般小觑张飞这个区区涿郡屠夫,年轻人,你好大的口气! 幸好张飞不在场,不然定捅你个十万个透明窟窿不可。 气归气,郭嘉还是保持了一个职业hr该有的素养。 “两位莫怪,实乃我为一介文人,不好对你们这样的大侠做出准确的判断,还需前往军营,到时自会给出二位满意的答复!” 二人还是不愿,对方徒儿一拍桌子:“既然你做不了主,那简单,把你家主公刘玄德喊来,我闻他之剑法也是当时一绝,我若胜过他,可能评为天字号人才?” 郭嘉摸了摸鼻子:“二位休要和在下开玩笑,主公日理万机,哪曾有时间来此校验本领,还请二位不要为难在下!” 徒儿眼睛一瞪:“我若不愿按你的意思办呢?” 郭嘉闻言,只得微微一叹:“此乃规矩,若二位不愿,也只能怪你我之间并无缘分!” 郭嘉也是被搞出了火气,就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人! 我郭嘉也算见多识广,你们爱来不来! 哼,就是这么傲娇,不服,你打我呀! 显然,若非对方师尊拦着,郭嘉这张小白脸上还真要遭重了。 “师尊,我们走!”徒儿忍不下这个口气,开口就要离开。 对方师尊倒是一直保持着超然物外的淡笑神色,一把拦住了怒气冲冲的徒儿。 面对郭嘉,此人也是挂着笑意,平和道:“这位先生勿怪,我家这徒儿性子急躁了些!”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吧,我师徒二人,此次不远千里而来,当说是诚意满满了,小先生一介文人,自然是难对武功修为有所判断,不若这样,我稍稍展示一番武学,你再决定我师徒去留,如何?” “这?” 郭嘉有些迟疑,但看对方说的认真,态度也算和善,只得点了点头。 “这位大侠,你准备怎么展示?” “简单!”对方微微一笑。 然后…… 在郭嘉震惊的目光中,手掌微微一抬,一道浓郁到实质的内力浮现在众人眼前。 郭嘉也是已经修炼了内功的,虽然才是刚刚入门,连内力外放都做不到,但在平日的探讨中,也清楚内力化为实质是如何恐怖的一种存在。 据关羽、张飞所言,这世间,能将内力化为实质的,他们所见过的,只有一人。 那便是当初在虎牢关大战他们兄弟三人,威震天下的飞将军吕布! 此人内力,竟能与吕布媲美? 没等郭嘉阻止,此人轻轻一挥手掌。 结果就是,坚固加厚的大门,在他一掌之下,化为齑粉。 郭嘉头皮一麻,看着对方一脸从容的表情,脚步踉跄地就跑了出去。 不行,这边有变态,我一个人承受不住! 随后,就有了众人目睹的这一幕。 躲在秦耀、刘备身后,郭嘉才觉自己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肝安分了下来。 协助郭嘉工作的简雍此时也是慌不择路地赶了出来。 “小先生,我这般展示,可评得上天字级人才?” 郭嘉躲在两人身后,不敢言语,那人刚刚的展示,的的确确是吓坏他了,当时若那一掌剑气斩在了他脑袋,他现在估计已经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还好,简雍跑过来,朝着二人解释了一番。 刘备站了出来,抱拳道:“在下刘备,多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勿怪!” “哦?你就是那刘玄德,听闻你之剑法为当世一绝,连吕布都多有赞赏,在下不才,想领教一番!” 说完,对方的徒儿脚尖一点,拔出贴身佩剑朝着刘备杀来! 众人震惊,敢在晋阳城内,朝刘备出剑的人,可是不多了! 这人究竟是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头脑简单? “主公!” 一众护卫求贤馆的护卫正欲上前,刘备抬手阻止。 “无妨,此人既然想领教一下我的剑法,我便如他所愿!” 说完,拔出自己的贴身佩剑,迎了上去。 乒……嚓! 两剑接触,光影闪烁间。 刘备倒退三步,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贴身佩剑,竟是在刚刚的交战中被斩断成了两截。 刘备眉头一皱。 对方放下剑,开口道:“你的佩剑太差,且去换把剑来再与我交战!” 刘备正欲回答,一旁秦耀一笑,手掌一翻,一柄火红色的长剑出现。 “主公,接剑!” 刘备双眼一亮,接过宝剑,抚摸着剑身,居然从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剑身上的两个大篆铭文,也是让刘备的呼吸一滞! 赤霄! 这把剑,竟然是他大汉开国皇帝刘邦斩白蛇起义时用的佩剑! 华夏十大名剑之一,帝道之剑,赤霄剑! 刘备顾不上比剑了,转身注视着秦耀。 “汉明,此剑……” 秦耀一笑:“以此剑赠与主公,愿主公重铸大汉荣光!” “好!”刘备用力地点了点头。 朝着赤霄剑呢喃道:“赤霄,今日,为你重现于世的第一战!” 刘备身上,少有的展现出了无限战意。 对方眼睛一眯,不明白只不过换了一把剑而已,怎么这刘备就这么兴奋。 大战在即,也容不得他多想。 剑影再度交错在一起。 让对方惊讶的是,刘备的剑法,竟不弱于他,甚至还压他一头。 不可能,我之剑法,已得师尊七分真传,世间怎可能有人在剑法一道上超越自己! 刘备也是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内力、气力,都在他之上,自己仰仗的,不过是赤霄之利和剑法上的一点优势。 但毕竟他自身集百家之长磨炼出来的一套顾应剑法,更适合双剑使用,赤霄虽利,但却是一把沉重的双手剑,反倒是有些限制了他的剑法施展。 就这样,你来我往间,已经是打了上百个回合,除了秦耀之外,众人心惊,纷纷倒退躲避挥洒而来的剑气。 久观之下,秦耀和对方的师尊都微微皱起了眉。 秦耀注意到,刘备的呼吸显得很急促,可见是对方的力气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而对方的师尊则注意到,在剑法的对拼中,两人显然已经打上了头,自家徒儿甚至是被压着打,若是一个不慎,恐有性命之忧! “住手!” 两人同时开口。 双方再度交错一剑,撤开了身子。 而这时,秦耀也第一次和对方的师尊对上了眼神。 秦耀一怔,好熟悉的眼神! 对方一愣,此人,像是在哪里见过! 第一百四十五章:剑圣王越 “我与阁下,可曾见过?”看着对方的师尊,秦耀不确定道。 听到秦耀的声音,对方师尊更是眉头一挑。 这声音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无怪乎双方此时见面不相识。 这对师徒,正是那日将秦耀从徐荣的手下救出来,并赠马助秦耀逃跑的那对黑衣人师徒。 秦耀感觉对方师尊的眼神熟悉,却又不敢确定的原因,是那日这人蒙着面,只有那对如同汪洋般的锐眼,让他记忆犹新。 而对方看待秦耀的情况也差不多,那日秦耀狼狈逃跑,灰头土脸的,哪还有今日的俊俏公子打扮,再加上那日出手时正值深夜,此时能从秦耀的身段上辨别出一丝熟悉,已然是此人眼力过人了! “河东郡内?”对方师尊试探性道。 秦耀一喜:“龙门山麓!” “是你?” “是我!” “小子秦耀,感谢恩公那日搭救之恩!” 众人一惊,对方徒儿回头看向自己的师尊,只见他师尊的面色也不复往日淡然,见他望来,确定地点了点头。 徒儿连忙把剑归鞘,打量起秦耀道:“那日我师尊从徐荣手中救下的人,就是你?” 秦耀看向对方徒儿,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徒儿有些急切道。 秦耀不敢犹豫,连忙回答道:“在下姓秦,名耀,字汉明!” “秦汉明!”徒儿惊呼出声。 秦耀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这对师徒,在自己报出名号后,对方那位高深莫测的师尊也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正好,此时对方徒儿的距离已经足够自己用圣人重瞳查看对方信息了。 双眼之中微光浮现,只看了一眼,秦耀整个人都呆住了。 【史阿,字曲阜,河南尹雒阳人士】 【历史关系:王越之徒,曹丕剑术之师】 【能力评估:一流剑术大师】 【潜力评估:超一流剑术宗师】 这人,是史阿? 是那个与剑圣王越亦师亦友的游侠,能用甘蔗作为兵器,破了邓展空手接白刃的史阿! 那他称之为师尊的人,不就是…… 想到这里,秦耀内心一阵火热,不由脚步上前几步,圣人重瞳用出。 那人的信息一览无遗。 【王越,字子度,辽东燕山人士】 【历史成就:十八岁只身入贺兰山,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称辽东大侠。 周游各州,磨炼剑术,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为江湖侠义人士尊为剑圣! 后入宫廷,为桓灵二帝剑术老师,封虎贲将军,于京都被尊为帝师。 曾于酒馆与吕布相遇,战之,胜!】 【历史评价:剑圣、帝师、汉末三大隐世高手之一!】 【能力评估:无双剑术大宗师!】 【潜力评估:不予评价!】 【人物特性:因其平民出身,对光宗耀祖有着极度的渴望!】 看到这个信息,秦耀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是他! 剑圣,王越! 而圣人重瞳反馈的信息,更是让他心惊。 战胜过吕布! 能力评估等级是从未有过的无双、大宗师! 甚至连潜力评估都不予评价! 这是什么意思,是没有潜力了? 或是系统检测不出来的存在? 还是他还具备成长的空间,但已经超出了系统的评估范围? 不懂就问! 秦耀连忙向系统询问。 先是询问无双和大宗师这两个词汇代表的意思。 系统给出的解释就是,无双这个词,仅用于在某一领域达到无敌存在才有的评价。 大宗师,则是大师往上,宗师达到巅峰的意思。 而秦耀理解的意思,假设以张辽这个能力评估为一流的人才来作为计算单位的话。 一流的门槛相当于三国类游戏中数值为90的存在。 90-94为一流层次,对应单一领域的大师级评估。 95-99为超一流层次,对应单一领域的宗师级评估。 而满值为100,其他方面的人才秦耀还未曾遇到过,但王越的话,自身在剑术一道上已达巅峰,故有了大宗师这个评估! 对此,系统并未否认,更加让秦耀有了直观的理解。 而对于潜力评估的“不予评价”四个字,系统则是支支吾吾地推脱了一句“目前无法解释”…… 没有答案? 但在秦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肯定不是第一种可能,那么,只有剩下的两种可能了! “汉明?”见到秦耀又陷入到了常有的出神状态,换做往常,刘备是不会吵醒他的。 可是,面对秦耀此时的失态,对方二人显然已经有了一丝不快! 能在剑术上,与自己伯仲之间的人,刘备平生仅见。 但这还只是对方的一个徒儿,那那位做师尊的,又该多恐怖? 看这样子,秦耀与这对师徒之间,似是旧识,而对方显然先前不清楚秦耀的底细,这点从对方听到秦耀自报家门之后的反应可以看出。 刘备很想留下这两位,但又怕自己说错话惹对面不快,迟疑之间,还是想等秦耀来拿决定! 秦耀被刘备提醒了一声,连忙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 顿时,脸上露出了满是热切的神色。 不由分说地一把上前握住了王越的手。 “您就是剑圣王越吧!” 一语,震惊四座,刘备等人陷入石化,周遭原本面露不快的学子工匠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也纷纷陷入呆滞。 只有王越还保持着高人的淡然之色。 微微一笑道:“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秦耀一愣,差点脱口而出。 “我没有听说过你的故事,但你的脸上,写满了故事!” …… 呸呸呸,什么烂梗! 秦耀晃了晃脑袋,露出宛如前世追星粉丝一般的崇拜目光。 “十八岁只身入贺兰山,斩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打遍天下无敌手,为江湖武林冠以剑圣之名,后入京都,教学于桓灵二帝,获封虎贲将军,尊为帝师,天下唯一一个在武道上战胜吕布的人,天下,何人不识君啊!” 秦耀激动地说道。 众人再惊,尤其刘备,他虽听闻过帝师王越的故事,但却真不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就拿战胜吕布这一点来说,当日自己三兄弟合力,才勉强战胜吕布,这位王越,竟能以一己之力胜之! 简直是……恐怖如斯! 听完秦耀如数家珍般炫耀他的战绩,王越的脸上也不复淡然,露出了一丝潮红之色。 “我原以为,世间无人识我之才,未曾想此番一时兴起来并州一观,却能结识你这位小友,甚好,甚好!” 秦耀松开手,倒退三步,恭敬拱手道。 “小子秦耀,再度感谢子度先生救命之恩,今后但有驱策,无所不从!” 王越满意地将秦耀扶了起来。 “我江湖中人,最不好繁文缛节,当日救你,乃是巧合,我见是董卓麾下之人闹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先生举手之劳,实乃我毕生之幸!” “哈哈,不必如此,要说名气,还是你这位名传天下的文武双全的大才秦汉明响亮啊!” 秦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微末伎俩,让先生见笑了!” 王越摇了摇头:“此番我与曲阜不远千里来到并州,一是因为长安如今乃是非之地,我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故此远离,二是因为见到了你的求贤榜,还有那篇求贤诗,引以为知己,故来相投!” “先生不远千里来此相投,耀不胜光荣,耀与我主刘玄德,必将先生奉为上宾,愿共襄盛举,以扶汉室!” 秦耀满脸的激动,没想到自己的求贤馆,还真能引来王越史阿这等大才,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局! 刘备也很激动,收起了赤霄剑,靠前拱手道:“帝师远道而来,备不胜惶恐,还愿帝师不嫌刘备庙小,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郭嘉和简雍对视一眼,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今天差点误了大事。 险些错过了大才啊! 郭嘉面露羞愧,忙上前拱手道:“小子郭嘉,有眼不识泰山,为先前之无礼,向帝师道歉!” 王越风轻云淡地挥了挥手:“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你秉公办事,倒是我师徒行事有些莽撞了,曲阜,代为师道歉!” 史阿在王越面前,一点都没有了先前的脾气,朝着郭嘉拱了拱手,一番交谈,自然是主宾皆欢。 “那子度先生,可愿意留下了?”秦耀抬头希冀道。 这等高人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只有对方给出准确的答复,自己才能安心。 王越一笑:“自有投奔之心,当然准备留下了!” 刘备秦耀对视一眼,可还没等他们露出喜色,王越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一颗心都沉了下来。 “不过,我此番前来,非为刘使君而来,董卓愿以高官厚禄待我,我也不曾多瞧他一眼,区区一太原郡,在下虽卑鄙出身,却也并未将之放在眼中!” 秦耀会意,王越虽醉心功名,但从他不愿接受董卓的好意就能看出,他并非没有立场之人。 “我来此,是仰赖这位汉明小友的大名,你之诗赋,为世人叫绝,但某家一介平民,却不懂个中风雅!” “嗯?”秦耀听得一头雾水。 “先生此言何意?” 王越一笑,看了史阿一眼。 史阿会意,站出来抱拳道:“刘大人,汉明公子,我家师尊是闻听汉明公子文武双全,文之一道,自有大家肯定,我等粗人不便多说,武之一道,听闻汉明公子曾于虎牢关前一拳败吕布,家师技痒,想校验一番传闻真假!” 刘备一喜,朝着秦耀露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秦耀面露苦涩。 自己虽被系统评为超一流武将水平,可那都是数据堆叠的,自己也曾和关羽、张飞、赵云、典韦、黄忠这些超一流武将探讨过。 综合所有人的意见,给出的答案是秦耀所学之精,在他们之上。 但于融会贯通,临阵施展方面,秦耀差之远矣。 意思就是,你的水平是有的,但在经验上不够! 关羽更是指出,自己的武学层次不及秦耀,但若两军交战之时,他只需久守不攻,等秦耀自己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可一招定胜负! 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 若换做张辽之流,秦耀自信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完全压制住他。 初为超一流的武将,自己也可缠斗许久,胜负犹未可知。 但是,不管是关羽张飞这种超一流武将中的佼佼者,还是名满天下的吕布,公平一战,想胜他秦耀,不难! 记住,这不是寻常的切磋,而是真的生死较量之间! 如今,被评为无双剑术大宗师的王越要校验自己的武学水平…… 开玩笑,一个从十八岁开始就只身入贺兰的狠人,之后更是通过对敌无数获封剑圣的男人。 自己在他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鸡仔啊! 亏得刘备对他盲目自信,但秦耀可以肯定,以自己并不融会贯通的武学造诣,恐怕会秒败在王越手下。 按照史阿的说法,如果自己的武艺在王越看来是不合格的,他会不会就因此心生不快,就此离去? 秦耀急的脑门汗都滴下来了,想要找一个妥善的方法。 可王越师徒没有给他过多考虑的时间。 史阿皱眉道:“常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难道汉明公子其实只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所学其实泛泛,不敢和家师一战?” “汉明?”一旁的刘备也低声问道。 “主公……”秦耀朝着他露出一丝苦笑。 “以子度先生的能耐,我的微末伎俩,恐怕是难入法眼啊!我若惨败,岂非丢了我们的脸?” “这……”刘备迟疑地看了看双方。 秦耀这是在不自信? 他当初可是一拳震飞了吕布啊…… 以刘备一流水平的能力,自然是不能理解个中奥妙。 王越眯着眼看了看秦耀,忽然笑道:“汉明小友所言也有道理,我非刘使君帐下之人,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你的颜面也不好……” 秦耀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交战一事,日后再说,汉明小友可施展自身绝技,我若信服,便原为刘使君帐下从事,如何?” 秦耀眼睛一亮:“当真?” 王越笑道:“江湖之人,最重信义!” “好!”秦耀没有了心理负担。 如此的话……秦耀摊了摊手,一抹光芒闪过。 第一百四十六章:王越的理想和彷徨 看着突兀出现在秦耀手上的乌黑锃亮的霸王剑,刘备等人自然也已经是习惯。 但王越师徒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初次见识到秦耀这般手段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秦耀微微一笑:“子度先生,我清楚,你之剑法,当世无双,在下微末伎俩,实在难堪与你交战!” 王越点了点头,对秦耀的话很是受用。 “于对战而言,在下甘拜下风!”秦耀毫无愧色道。 王越一笑:“那小友此时拔剑,待如何?” 秦耀微微一笑,双眼之中,重瞳浮现。 “我有一剑,想向先生讨教!” “哦?”王越面露异色,自他出道以来,敢于向他亮剑的人已经不多了。 “听闻你之拳法可谓一绝,大不了我弃剑用掌,以掌力与你一战如何?” 言外之意,我不用剑,你尽管使出你最大的本事! 哪知,听到这话的秦耀微微摇了摇头,随着眼神的逐渐认真,整个人的气势都在不断地攀升。 霸王剑也被他拔出鞘,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师尊!”离秦耀较近的史阿浑身一颤。 王越眉头一皱,自然也觉察到了秦耀自身气势的上涨。 “呵呵,我唯有一剑,子度先生敢接否?”秦耀略带张狂道。 全身的内力也逐渐变得暴躁汹涌起来。 近乎实质化的内力,让一旁的史阿面色大变。 刘备也瞪大了双眼,一直觉得秦耀的武功、内力都像是一个迷,高深却又青涩的枪法,强横而不常施展的拳法,突飞猛进的骑术…… 等等,时至今日,刘备自问,依旧是看不透秦耀,但听自己二弟跟他说过,秦耀的内力,应该还是不如他的! 这特娘的,叫不如他? 关羽的内力修炼如今也达到了一个瓶颈,正在尝试将内力外放转为内力实质化,而看秦耀如今的架势,无论是在内力积累上,还是转化进度上,都不逊色于自己帐下内力最为深厚的关羽!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王越微微错愕之后,顿时面露亢奋之色。 “好胆,你自使剑便是,我就站在原地,你若能让我倒退,我便认输!” 秦耀暗自一笑:“那就得罪了!” 顿时,秦耀将剑反握,一身内力尽数缠绕其上,项羽右臂上,道道筋脉凸起,宛若虬龙狰狞,将原本宽大的袖口都高高顶起。 一身气势可是震慑着周遭的所有人,哪怕是跟刘备斗得旗鼓相当的史阿都不免退避三舍,不敢直视其锋芒。 秦耀整个人,犹如一柄破晓长剑,势不可当! 身上的骨骼更是在微微作响,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附加的肉身力量也尽数被他调动。 可以说,秦耀这蓄势待发的一剑,已为他平生最强一剑。 王越不再一脸的淡然,面对秦耀这等气势,作战经验丰富的他哪敢大意,这等压迫,已经超越了当初吕布给他的压力。 不敢托大,连忙抽出贴身宝剑,挡在胸前。 但秦耀还觉不够! 圣人重瞳威势压迫而去,连带初级催眠术都用上了,为的就是全方面地动摇王越的内心。 一瞬间,王越感觉对面的不再是一个自己看好的晚辈,而是一座巍峨不可攀的大山! 怎么可能! 王越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再度抬头时,依旧为秦耀此时的眼神而心惊。 他的眼睛! 一代剑圣王越,在秦耀的重瞳注视之下,不甘也不愿,但也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颅。 “此剑法名曰:百步飞剑!” 霸王剑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王越飞掠而去。 众人只觉一道光影闪过。 唯有王越,满脸的认真。 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的剑法! 自诩为剑圣,平生挑遍天下剑客,于剑道无敌,方得剑圣尊号。 这次兴起,拜别长安老友,与徒儿星夜兼程,就为一睹如今广纳贤士的并州太原是何光景。 初到时,已为如今生机勃勃的晋阳城气象所震惊,相比长安那个堪称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如今虽还衣着单薄,面色饥黄的晋阳百姓,自己却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 随便拉过一个路人一问,才知道刘备虽入晋阳城不久,却已然是深得民心,无论军事、民生,都为王越平生仅见。 或许上呈的奏章中还有夸大其词、粉饰太平的情况。 但老百姓是最朴实的,他们只会把自己看到的,原封不动地告诉你! 而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问询,已然是触动了王越那颗忧国忧民的心脏。 如蒙不弃,甘愿为帐下效命。 这个想法,持续到了他来到如今正在平地而起的求贤馆时戛然而止。 面对装修富丽堂皇,占地更是广袤的求贤馆及周边建筑,王越原本兴奋的脸阴沉到了极致。 试想,这等不逊色于豪华宫殿,在设计上更具新颖的建筑群,需要耗费的资金是何等恐怖? 这个刘玄德,看似仁德之辈,实则只是一个伪善小人? 满足一己之私欲,竟耗费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 不怕小人误国,最怕伪君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王越走到门口的一刹那,差点扭头就走! 匹夫竖子,安能为我之主! 可当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安排在门口接待的军士热情地迎了上来。 在对方热情的招待下,王越师徒懵懂无知地填下了“求职简历”,而在对方笑容满面的介绍下,王越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刘备。 这么大的建筑群,并未为刘备享乐所用,而是要建造什么属于晋阳的地标建筑。 以求贤馆为主,各类什么教授学子的研究院为辅,剩下的才是刘备帐下文武的居所,还有周边安排给晋阳百姓,刘备斥资建造的住房! 这些钱,都是从刘备打垮土豪劣绅之后得来的财物!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视钱财如粪土之人? 非但不是他理解的刘备用搜刮民脂民膏来满足一己私欲,反而是解自己之囊,造福整个晋阳百姓! 而且,自己目之所及的所有工匠,每个人做工都不是白做的,每天可以领到不菲的薪资,以如今的物价的话,一人做工,足以保证一家不饿! 对比被董卓横征暴敛,强行征用建造郿坞的那些穷苦百姓而言,这样的举措,无异于救百姓于水火,福泽一城啊! 而改变思想后,再度看向了正在平地而起的建筑群。 尤其是规划蓝图中重之又重的“研究院”! 久居宫廷的王越,哪能不知,一个面向全体百姓,无论贵贱招收学员的所谓研究院,又是多么超前且打破传统观念的做法。 人分三六九等,除了常说的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外,细分之下,可以说等级划分更明显。 第一阶层的皇帝与王室,这些人生来只需使用好自身的权力就可。 第二阶层的贵族、宗室、外戚和功臣,这些人无论是前人蒙荫或是通过自身努力,也可以说只要不触怒龙颜,世代无忧。 第三阶层的官员,这部分人,自然是掌握了底层的权力分布,对上负责,对下管制,既有责任,亦有义务。 第四阶层的宦官,曾经服务于顶层的这批人,从桓灵二帝时,地位达到了顶峰,超越了原本第三阶层的官员,更是在某些方面凌驾于第二阶层之上,甚至引导第一阶层的思想。 而宦官也不再只是残缺之人,他们获得的地位更随着他们的受宠程度不断提高,哪怕是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后代都受到了恩泽。 就比如曹老板这种,有一个大宦官的爷爷,打小的玩伴就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术这种,成年之后更是直接举孝廉,做起了一方长官。 这四个掌管权力的阶层,就是所谓的士! 而剩下的,则是平民。 包含了剩下的农、工、商三大类,农为本,工次之,商人最为低贱。 在这个时代的制度而言,平民阶层中的农、工两级,是可以通过举孝廉制度做官的,而商人身份,则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做官。 但看似公平的制度,实则本末颠倒,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士人阶层,只要他们的家族不衰败,则后人会不断地通过举孝廉成为新的士族。 而原本能公平角逐的农、工两个阶层,子女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何谈举孝廉报效国家,换言之,哪怕你才华过人,没有大人物推举你,你依旧无法上升到士的阶层。 可笑的是,原本是最低等的商人阶级,反倒可以通过改籍,买官甚至买爵位来改变家族的地位。 导致的结果就是,士人永远是士人,平民中除了那些大商贾之外,根本看不到出头之日,能够维持温饱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果遇到点挫折,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王越知道,求贤馆如今能够妥善地将士农工商四个阶层的人平等对待,平等教学之后,是多么的激动。 他原本就是一个平民,靠着一身无敌的剑术,才成了两人帝王的老师,勉强获得了一个地位。 但这并没有改变他的未来,甚至在桓灵二帝相继离世之后,王越想要立足在朝廷都显得很困难。 董卓招揽他,不过是为了让他成为原本吕布一样护卫他的高手! 王越不甘,他的理想抱负,是以平民之身,平视原本高高在上的士族。 而晋阳一行,让他看到了这个希望。 于是乎,他对求贤馆的招聘起了浓厚的兴趣。 甚至在郭嘉轻慢他师徒之时,都不曾像往常那样意气用事,毅然离去。 他有作为一个帝师的骄傲,但同样的,他从郭嘉的做法上,感受到了两个字。 公平! 一视同仁的公平! 与此同时,他也有了一丝彷徨。 说到底,他所长者,唯有一身剑术,若论做个保镖,教导一些深宫大院的金丝雀一些花拳绣腿,他尚能胜任。 但他文不能提笔作诗,武不能上马掠阵。 他有些悲哀地发现,在这个广纳人才的求贤馆里,他居然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于是乎,他并不想和其他游侠儿一样去往军营让张飞校验武艺,即使凭借他自身的能力,在军营也会获得不错的礼遇。 但他王越知道,如果从军的话,他不过是一个冲在最前方的小卒,而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员大将! 这样一来,王越觉得自己还不如做一个闲职。 可自己又能在这个感觉能实现自身抱负的地方做什么呢? 展示出自己的深厚内力,震慑住了郭嘉,自然是想引出操办下求贤馆的刘备、秦耀等人。 很好,正当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刘备、秦耀这两个目标人物正巧出现在求贤馆内。 他很想问一下,以自己的能力,能够坐怎么样的一个位置! 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此行最想见到的人,居然在不久之前被自己救下。 王越心思百转千回。 求贤馆是秦耀操办出来的,这个无论是当初朝廷的奏章,还是来到晋阳后百姓的回答,都可以佐证这一点。 王越想要问问当事人,自己在这边,能不能算得上天字级人才? 如果能的话,自己只有手中这柄剑,能够在不吃白饭的情况下,作出怎样的贡献? 当然,以王越剑圣、帝师的骄傲,是不肯屈膝相问的。 徒弟史阿已经展示过他不下于晋阳之主刘备的实力了。 自己的话,当然要选择被吕布这个大高手都倍加称赞的秦耀为对手了。 战胜他,然后以一种我胜了你,但我也很欣赏你的姿态,让他尊敬地邀请自己留下。 目前看来,一切流程都很完美。 尤其是看到秦耀是打算用剑术来和他比较的同时,王越更感觉自己已经赢了。 小子,今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剑圣之威! 想来,秦耀这种文武双全的大才,已经想好了给自己怎么安排工作了吧? 到时候,自己就稍稍地抗拒一下,然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建议! 嗯!甚好! 此时,百步飞剑已经临近王越面庞,王越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臂。 噌! 呛!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破不立 尽管穷尽秦耀所有力量使出的这一剑已经快到肉眼难辨的速度。 但在王越那对深邃如汪洋般的眼眸中,依旧是能辨别清楚霸王剑飞行而来的轨迹。 在他全神贯注的注意下,带着刺耳破空声的霸王剑似乎被定格了,只刹那间,便能判断出飞剑的目标,是他的项上头颅! 从中可以判断出,秦耀这一剑,没有任何的留情! 换作他人,反应不及,则下一刻,人首分离! 王越举剑,用最宽阔的剑背去格挡朝他而来的飞剑。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王越的面色骇然。 飞剑被他精准地挡住了,可自己这把随身携带,饮尽鲜血的宝剑,在接触的刹那,弯曲成了一个弧度。 而以点带面,飞剑之上裹挟的可怕力量传导至剑柄之上,若是王越强行格挡,带来的结果便是宝剑因巨力震荡脱手。 余力未消的飞剑,将继续保持它前进的路线。 心念一动,王越不敢托大,另一只手贴在了剑身上。 甫一相触,剑身上可怕的震荡之力便崩碎了他的虎口。 王越冷哼一声,以巧带力,试图卸掉这股蛮横无敌的力量。 以他完美的剑术,自然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可下一刻,自己心爱异常的宝剑上出现的一道裂纹,让他目眦欲裂! 王越心如刀绞,不敢乱动,只得倒退三步,终是将飞剑偏移了方向。 飞剑转向一边,插入厚墙之上,新筑的水泥墙面瞬间被刺穿,而墙体之上,已是布满蛛网裂纹。 王越胸口一闷,顾不得考虑自身胸口淤积的闷气,连忙举起自己的爱剑。 宝剑中间,已是出现了一道不可逆的裂纹。 此剑,已废! 随他征战多年,饮尽鲜血,替他打下剑圣称号的这柄宝剑……废了! 这刹那的交锋,震惊住了众人。 秦耀见到王越倒退三步,脚后跟已经是踩进了地面,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抱拳道:“子度先生,承让了!” 王越顾不得搭理他,此刻的他,面如死灰。 尤记起当年在赠剑之人面前许下的诺言。 人在,剑在! 剑毁,人亡! “啊!”王越仰天长啸,刺得众人耳膜发颤。 一身强横无比的内力如水银泻地,惊起阵阵狂风。 秦耀等人面色一变,再抬头时,原本是一派高人打扮,英气不凡的中年大叔王越,如今已是泪流满面。 一头长发披肩洒落,双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爱剑。 只听他缓缓叙说道:“当日我于此剑面前立誓,定持此剑,报效大汉,此愿天地可鉴,矢志不渝,若剑毁,则人亡!” 秦耀和刘备对视一眼,均是从他的话语中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如今剑已毁,此乃上天预示我之将亡也!” “惜哉!痛哉!” 说完,王越举剑便要自刎。 “师尊!” “王越!” 史阿跪倒在前,没有人比他清楚自己的师尊对贴身宝剑有多重视,如今宝剑已毁,但他实在不忍见他的师尊命丧眼前。 另外开口的则是秦耀。 秦耀面色难看至极,没想到只是一场比试,自己毁了王越的剑,就害的他要自刎。 该死的,古人的脑子都这么轴的吗? 什么宝剑盔甲,这不都是外物嘛,狗屁的剑毁人亡,一个人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件冷冰冰的武器?! 王越将剑架在脖子上,整个人如疯子一般。 看向秦耀的时候,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很不错,这飞剑之术,我闻所未闻,实乃顶级剑术,你赢了!” 说完,就欲自杀。 “王越,你个懦夫!”秦耀忍不住开口骂道。 “秦耀,你闭嘴!”史阿红着眼看向秦耀道。 秦耀脚步缓缓上前,看着王越听到他的那句话动作一顿,内心松了一口气,对于史阿的喝骂,完全没放在心上。 “王越,你是觉得,你自己作为一个剑圣,在和我的剑术比试上落了下乘,就想自杀来捍卫你剑圣的荣耀吗?” 王越不语,看着秦耀。 一旁的史阿咬牙道:“我师尊嗜剑如命,是你,毁了陪伴他一生的宝剑,是你害的他只能自刎!” “哦?是吗?”秦耀言语不屑道。 王越回到:“输就输了,我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所谓剑圣的荣耀,不过是外人的抬举,我曾立誓……” “狗屁!”秦耀粗暴地打断了他“临死”的话。 “我看你就是个懦夫,输给我这个晚辈,你感觉到羞耻,感觉自己原本想在这边装出一副高人风范,没想到装失败了!” “现在就搞的跟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我不要活了!” “我……”王越正欲反驳,秦耀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闭嘴!” “一把破剑,就你还真当个宝了,说什么剑毁人亡,这特么是什么小孩子可笑的誓言?” “改天,我也去立一个,什么衣破人亡,马死人亡,拉不出屎人亡,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光荣?” “可在我看来,很可笑的你知道吗?” “枉费当初你救了我,我以为你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在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后,我还对你充满了期待!” “原本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居然能成为两任皇帝的老师!” “可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的!” 王越脸色阴沉了下来:“将死之人,何必加辱于我?” “呦呵?你还不服气了,觉得是我在侮辱你,行吧,你要死快死,不过我告诉你一下,这个求贤馆,纳的是天下贤才,我不希望一个懦夫的鲜血污染了这片纯洁神圣的地方!” “所以,要死的话,你出去死,死外面!” 王越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秦耀,我跟你拼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史阿是中途拜的王越为师,但在他看来,谁如果侮辱了他的老师,那就是在侮辱他! 辱师者,杀之! 秦耀抬起手臂,像拍打一只苍蝇一般将原本能和刘备僵持不下的史阿一巴掌拍出。 你个小瘪犊子,四不四傻? 老子在救你师傅,你个蠢逼别来碍事! “怎么?下不去手了?要不要我帮你?” “服了你这种脑残的言论了,在我看来,你就是因为输了,感觉丢了面子,所以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然后接下来我和主公做出一副礼贤下士,非你不可的姿态,打动你的心房,让你知道这世间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你,然后你想了想,踩着这个台阶下了,最后皆大欢喜,是不是?” 王越的一张脸涨红了,顿时就不想等了,拔剑就要动手。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得!” 秦耀眼中光芒一闪,催眠术使用,瞪着他的王越顿时动作一顿。 已经靠近的秦耀借机上前,一把夺下了王越的剑。 可王越反应过来,不给他夺自己的剑。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着你,顿时看呆了众人。 秦耀无奈,怒喝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完,双臂用力一震。 原本只是一条裂纹的宝剑,在秦耀的这般巨力之下,顿时碎做一地碎片。 王越愣住,秦耀松了一口气。 看着跪在宝剑“尸体”面前的王越,秦耀笑道:“得,这下你连剑都没了,怎么死?” 看到王越抬起了手掌。 秦耀继续嘲讽道:“啊对对对,以你这等内力深厚之人,只需要调动内力震碎五脏六腑就能自杀了,你抬手干嘛?万一力气没使足,死没死成,落的个半身不遂,我可不替你擦屁股!” 王越高抬的手一颤,抬头看向秦耀,两只眼睛一片血红。 最终嘴巴一鼓,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师尊!”史阿连滚带爬地走过来扶住了倒地的王越。 躺在史阿怀里,王越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臂,指着秦耀道:“竖子!辱我!” 说罢,晕了过去。 “主公,找人,把他抬下去!” 秦耀朝着早已看呆的刘备说道。 刘备托住了惊掉的下巴,连连点头。 …… 王越幽幽醒转,睁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他昏迷之前,令他深恶痛疾的那张脸。 “你!” “别说话,来,张嘴,啊!”秦耀端着碗,用勺子舀起了一勺汤药。 王越木讷地接受着对方的投喂。 乖乖地喝完了一碗药后,王越双目无神,像一具尸体一样地躺在了床上。 “行了,别装死了,还有事没?” 王越:…… “今天你可是把人都丢尽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死吗?” 王越:…… “诶?你别不说话啊,这样吧,你的剑断了是吧,我这边正好多一把,借给你,你虽然现在内力紊乱,但胜在我这把剑锋利的很,轻轻一割,保准你死的很安详!” 说着,秦耀大手一挥,一柄闪烁寒光的宝剑出现。 王越死鱼般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神采,转过头望去,可令他心惊的是,明明听到了剑身轻吟之声,但看去时,只有秦耀手中握着的一个剑柄。 眨了眨眼,王越才注意到,不是没有剑,而是自窗棂照射进来的阳光,让秦耀手中的这把剑隐于无形之中,仔细看去,才能依稀看到剑身。 这是一柄修长轻盈的宝剑! “喜欢吗?”秦耀问道。 正在打量宝剑的王越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可回过神来后,老脸一红。 秦耀没有在意,将剑柄搭在了他的掌心中。 “那送你了!” 掌心中,透着寒意的长剑,王越忍不住地举起来打量了一下,顿时,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此剑,可有名?” “有,名气可大了呢!”秦耀掏出一块鼻屎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把剑,叫做承影剑!” 王越眸光一动:“商天子三剑之一!” (咳咳,提个概念,天子的概念在出土的商朝甲骨文中就已经有所记载,被网文和网络史学家荼毒的孩子,不要再说自商之后,再无人皇,只有天子了,就……挺尴尬的!) 秦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这把剑,自然是秦耀这段时间的打卡得来的,在地位上,稍逊色于给刘备的那把帝道之剑-赤霄,但也名列华夏十大名剑的末位,是为精致优雅之剑。 在造型上,区别于汉代大行其道较为沉重的双手铁剑。 整体轻盈,用材未知,能够杀人于无形之剑,甚至挥剑之时,都难以辨明方向。 虽说是十大名剑的末位,但在秦耀看到,这把剑无论于造型上还是于用途上,都是别树一帜的。 这把剑,更像是一把装饰剑,其轻盈的造型,并不适用于血肉相交的战场。 原本,他是想把这把剑留给吕玲绮做玩物的。 但在接触到王越之后,尤其是他的爱剑被自己损毁之后,他感觉承影剑,或许有了一个更大的作用。 而原本想着对王越将来的安排,也在这瞬间被秦耀想通了! “这把剑,比你先前为了它要死要活的宝剑如何?” 看着一脸激动的王越,秦耀忍不住问道。 王越头也不回道:“我原先之剑与承影相比,宛如云泥之别!” 不知名爱剑:(;′?????`)以前还叫人家小甜甜!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秦耀小脸一抽:“那用这柄承影当作损毁你爱剑的赔偿,你愿意吗?” 王越连忙抬头道:“真的吗?”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尴尬。 秦耀:???? 王越:??? “所以,你还要寻死觅活吗?”秦耀看着王越问道。 王越低下了头,老脸满是尴尬,红到了脖子处。 “我想了想,我的爱剑如果有灵,它也不会希望我死的……” 不知名爱剑:(?_?)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咳咳,那你当初立下的誓言呢?” 王越陷入沉默。 “唉!”秦耀拍了拍王越的肩膀,站起身看向了窗外。 “你可曾听过一个词?” 王越抬头,面露疑惑。 秦耀徐徐道:“不破……不立!” 王越整个人怔住。 “或许,你守护一生的东西,在它破碎离开之后,你才能真正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王越迷茫道。 “你本是一介平民,靠着自己的刻苦,试图改变整个社会,但最终,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有改变,不是吗?”秦耀回过身来说道。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一生的理想是什么?” “做官!”王越不假思索道。 “错!若是为了做官,虎贲将军不够吗?董卓向你拋来橄榄枝,能够亏待了你这个能战胜吕布的帝师剑圣?” 王越更迷茫了:“那……我想要什么?” 秦耀一笑:“你想要的,无非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成就一番真正的事业,证明自己,而非坐在一个位置上,端着架子受人瞻仰!” 王越陷入沉思。 “你试图改变自己原为平民的命运,但可悲的发现,当你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高位之后,迎来的不是人生的改变,而是一如既往的,再被上一层的掌权者轻视,名为帝师,实为皇家走狗!” 走狗! 王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秦耀这句话,直击他内心。 名为帝师,实则不过是两人皇帝见猎心喜之时,随意将他呼喊而来陪他们玩耍的奴仆! “你的爱剑破碎了,就是在告诉你,你原本的人生,改写了!” “就在……你踏入晋阳城,踏入求贤馆的这一刻开始!” “抛弃你过往的所有荣耀,捡起你新的宝剑,去真正的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毕生抱负!” 第一百四十八章:锦衣卫、血滴子 “你就是剑圣王越?” 原本的县衙大堂,张飞站出来与王越对峙道。 此时的王越,已经重新束起了一头秀发,整个人也恢复了往日的高深莫测,从容淡定。 面对张飞的询问,王越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 张飞见他肯定,咧了咧嘴。 “某闻听你之剑法,乃当世一绝,不知传闻有几分真假!” “这位将军,待如何?”王越一笑道。 “某想与你比试一番,不知足下敢否?”张飞挑衅道。 王越环视一圈,如今刘备帐下文武,得空者皆汇聚一堂。 “兀那黑汉,与你比试,哪用得着我师尊出马,我来和你比试!”史阿跳出来说道。 张飞正欲开口,王越压了压手。 “无妨,既然这位将军有意,那我便和他比试一番,将军,亮剑吧!” 史阿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眼神有些奇怪,先前的师尊被气吐血带下去之后,自己这个徒儿可是急的火急火燎,生怕师尊想不开。 没想到这不一会的时间,师尊已经恢复如常。 而且,他手里握得,是新的佩剑吗? 张飞的永昌剑出鞘,指向了王越:“你出剑吧!” “不必,将军只管动手便是!” 张飞豹眼一横:“你竟敢小看我,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说罢,持剑挥砍而去。 王越一个微步,闲庭漫步般地躲过了张飞这一剑。 正当张飞想要回转身子时,耳畔剑声轻吟。 在他未曾注意到的时候,永昌剑上传来一股巨力,张飞吃痛,永昌剑瞬间脱手。 下一刻,张飞脖子一寒,感觉被一柄冰凉透骨的剑刃抵在了上面。 没等他反应,再度听到一声轻吟。 只见王越已经是做起了收剑动作,而从始至终,张飞连对方的武器都没看到。 黝黑的脸颊上,不可抑制地淌下了一滴汗珠。 “承让了!”王越抱拳道,龙行虎步地走向一旁,淡定落座。 而王越这一招的展示,已经是让满堂错愕。 从出剑到收剑,弹指间。 哪怕是剑术大家刘备,刚刚都看不清王越的出剑招式,只能勉强看到他身前的空间掠过一道虚影,随后张飞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 典韦拿食物的手一顿,喃喃道:“我要跟这人短兵接触,撑不过一回合啊!” 如今,留守在晋阳城的超一流武将,除去秦耀这个半吊子之外,就只有张飞和典韦了。 张飞被一招击败,而于各方面还要强过张飞的典韦都这么说,可见王越剑术之可怕!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之时,内心更是一片火热。 “哈哈,子度先生剑法,在下自愧不如,若能得你们两位师徒相助,备荣幸之至!” 王越在秦耀的一番说辞下,早就放下了原本的心理负担,闻言,站了起来。 “王越一介武夫,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谋略定四方,蒙刘使君不弃,某愿与徒儿史阿效犬马之劳,听候差遣!” 刘备大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跑过来,扶住王越的双手道:“能得子度不远千里相投,备之幸也,我愿以上将之礼相待!” 哪知,王越笑着摆了摆手。 “刘使君……啊不,主公勿怪,我之平生夙愿,并非于军阵厮杀!” 刘备一愣:“莫非子度你欲从一文职?岂非明珠暗投?” 王越一笑,看向正款款走来的秦耀。 “我想,汉明先生在这方面,早有打算了!” 刘备一愣,看向秦耀。 秦耀笑着将手中的一沓纸放到了刘备的案几上。 “这是何物?”刘备疑惑地拿起了这沓纸。 看到封面上的大字,嘴中喃喃道:“锦衣卫……血滴子……” “汉明,你这是?”刘备粗略地看了一边,随后递给了一旁的徐庶。 秦耀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随意地扫了扫,一派高人模样。 这把羽扇,自然是让荆远抽空给他做的。 不得不说,大师级的工艺,的确很棒! 就是初春的天,扇上去还有些凉意。 不过为了装杯,这点凉意完全是可以克服的嘛! 秦耀不语,看向正在瞪大眼睛仔细阅读的徐庶。 “主公且容我卖个关子,等元直看完之后,再论不迟!” 刘备点了点头,耐心地等待徐庶看完。 不久后,徐庶将两沓纸郑重地放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张飞急性子,直接跑过去和其余几人凑堆看了起来。 “如我所料不错,汉明是想组建两支集情报搜集、潜伏暗杀于一体的部队吧!” 秦耀点了点头。 刘备不解道:“黄老将军手底下,不是已经有一支游奕军了吗?” 秦耀挥了挥羽扇,淡定落座,摸了摸自己的短须。 说实话,穿越过来,做小兵的时候,他还是习惯不留须的,如今安定下来后,为了符合当前时代的审美,也终于是续上了一点短须。 这般做派,就更像一个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文臣谋士了。 “主公有所不知,游奕军的作用,主要是作用在两军交战之时打探敌阵军情所用,类似于斥候,但又具备攻击性和机动性,而我打算组建的这两支名为锦衣卫和血滴子的部队,与其作用大不相同!” 徐庶也点头附和道:“这两沓纸上的构想虽还只是浮于表面,但我大致也能猜出其用意,在下不才,猜测汉明是打算用这两支部队收集各方诸侯的情报,以作将来规划吧!” 秦耀竖了竖大拇指。 “元直所言非虚!” 刘备面露期盼,站起来道:“汉明快详细道来!” 秦耀朝着四周拱了拱手:“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如今深居并州,除却南匈奴这些外族外,并无强敌环绕!”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做瞎子,做聋子,我们来并州,为的是将来大计,而非做一方的土皇帝,主公,我说的可对?” 刘备点头:“自然如此,我欲以并州一地,扫清寰宇,匡扶汉室,自然不可拘泥于眼前!” 秦耀一笑:“那这样的话,我们对天下大势的掌握,就要更进一步了!” 说完,秦耀看向王越师徒道:“锦衣卫,这是我替主公组建的一支亲军,不同于安排子龙统率的背嵬军,锦衣卫作用在内,背嵬军作用在外!” “锦衣卫最大的作用,除了保证主公你的日常安全之外,还要负责明面上的收集主公管辖范围之内的各方情报,当然,目前而言,这支亲卫只能用在并州一地!” 刘备稍显感动,直言道:“汉明,我自有武艺傍身,你大可不必如此为我考虑!” “非也!”秦耀摇头:“要知道,主公你现在还是初显名声,一旦平定南匈奴之后,主公之名,必传于天下,届时,不怀好意之人,派出刺客刺杀,也大有可能,哪怕主公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将来的家眷内室考虑!” “主公你为我们之龙头,你的安全,大过天!” “而除此之外,锦衣卫更是要起到监察的作用,管辖范围内的大小世家,如盘踞在祁县,图谋不轨又隐忍不发的祁县王氏,这样的家族,在我们今后不断做大的过程中,必然如过江之鲫!” “主公可忘了先前依附于王家的余孽?险先让施粥善事半途而废,这件事虽还未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但先一步组建这么一支监察各方的卫队,则可方便以后地盘大了之后的掌控!” 提到那日的闹事,刘备深有感触,的确,如今才是一县一城,就闹出这种事情,以后地盘大了,事情就更多了。 “还有一点,如今在座的,大多为主公微末之时选择相随的,知根知底,不必多加防范,但如今求贤馆名声在外,这一点,子度先生和兴平将军可作为见证!” 一直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徐荣这时也抬起了头。 “的确,当初李儒点名要我埋伏汉明时,就是顾忌有汉明操办类似求贤馆这样的举措,会为主公招揽更多的贤臣猛士,长此以往下去,养虎为患,让主公做大做强!才派出了我去截杀汉明,可惜,某将无能,如今反倒是被汉明拐来了晋阳!” 徐荣一脸自嘲道。 秦耀哈哈一笑:“若非子度先生伸以援手,兴平如今已经立下大功了!” 徐荣看了王越一眼,这才知道那日出手之人,竟是帝师王越。 这样的话,输得也不亏! 谁能想到八十万黑山军的少主,居然是秦耀的姘头呢? 这只能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董卓之不得人心,由此可见一斑。 徐荣朝着王越抱了抱拳:“幸好有子度先生出手,不然的话,我哪能见到如今欣欣向荣的晋阳城!” 王越回以拱手:“汉明如此武功修为,都能为兴平所俘虏,这才让在下敬佩!” 听着两人互相吹捧,秦耀连忙打断道:“说正事,如今主公帐下,虽还不算人才济济,但一切都朝着好方向发展,外有求贤馆吸引天下贤才,内有研究院即将坐落,培养人才!” “可以预见,将来主公麾下将有多少人才,有一句话叫做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主公待下仁厚,但自古人心难测,哪怕是席卷天下的黄巾军,也出了唐周这样的叛徒,我们又怎么能肯定今后帐下文武不会有异心之人?” “汉明所言甚是!”刘备敲了一下桌子,肯定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一点,刘备深有感触。 如果自己手底下的人才多了,自己的确是做不到和如今一样亲力亲为,甚至很多人自己都是没见过的,又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想法呢? 秦耀点了点头:“所以,锦衣卫今后的作用,还需要监察百官,成为一些有心之人头顶的一把利剑,告诉他们,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锦衣卫的鹰眼!” 众人背脊一凉,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一支卫队,将会成为很多人惧怕的存在。 秦耀挥了挥羽扇,淡笑道:“当然,这件事情还不急,当务之急,组建这一支卫队的目的,我是想让奉孝把控,向我们底下的所有军队,宣传忠君爱国的思想!” 正走到门口的郭嘉脚步一顿。 “好你个秦汉明,我人还没到,就听到你在算计我了!” 郭嘉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随后就是在秦耀身上一阵摸索。 “你干嘛?” “烟呢!老子都断烟多少天了,你再不拿出来,别想让我干活了!”郭嘉红着眼道。 秦耀无奈,拿出了一包烟,郭嘉直接一手夺过,这个速度,让秦耀心惊不已。 只能感叹,烟瘾犯的人,的确恐怖! “求贤馆不用管了?”看着已经在吞云吐雾的郭嘉,秦耀诧异道。 郭嘉吐出一个烟圈,显然已经是熟能生巧。 “有宪和在,我也想来听听,河东带回来一个娇妻美妾的秦汉明又有了什么好点子!” “呵呵,你这不都听到了嘛,还记得我临走之前说过,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吗?” 郭嘉动作一顿:“好呀,秦汉明,敢情你在这里等我呢?” 秦耀抹了把脸,把郭嘉四溅的唾沫擦拭掉:“我还以为多谋善断的郭奉孝能想到呢!” “鬼能猜到你的想法,说吧,又要怎么操办我了,我算是中了邪了,才信了你的鬼话来晋阳,害的我是五石散也戒了,女人也不能碰了!” 多情浪子郭嘉发出了他愤怒的感慨。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正在讨论要组建两支情报部队呢,这两支部队的头领,我打算交给子度先生和曲阜管理,但他们只能管人,关于一些情报的搜集整理和方案制定的计划,我打算交给你呢!” 郭嘉瞪大了眼睛,烟灰掉在长袍上都不自知。 “怎么样,我待你不错吧,你也不用谢我,不过呢,现在的工作量是不大的,你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两位搭起这个班子来,然后将部分人员,投入到军队的思想建设中去,不难吧?” 良久,郭嘉哆哆嗦嗦地抬起烟屁股猛抽一口。 连连咳嗽后,才是红着眼抬起了头。 “秦汉明,我不难你大爷!” 第一百四十九章:杀人利器 最终,郭嘉还是屈服在了秦耀的淫威之下。 当然,这是在秦耀付出了五条休闲利群,以及承诺烟草种植出来之后,第一批货优先供应给他的前提下。 没办法,郭嘉也不想啊,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接着,秦耀就锦衣卫的建立,说了几个要点。 第一点,对象选择方面,因为这锦衣卫明面上是隶属刘备的卫队,所以招录的人员,首先的一点要求,则是良家子弟! 三代之内,无作奸犯科之人! 这一点很重要,秦耀着重强调,对每一个锦衣卫人员的招录,都要先将他的家底查个清清楚楚,这等机密机关,是万不可被敌对势力渗透的! 这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政审了! 而在这个基础上,则需要的是有武艺傍身的江湖侠客了。 通过求贤馆如今加入军营的游侠儿不少,尤其是那些能评得上玄字级别的游侠儿,会优先考虑。 在这方面,本就是江湖出身的王越、史阿,倒是表示可以通过他们累积的人脉招募不少强力人士。 当然,前提还是要对方的政审通过! 第二点,秦耀拿出一幅图纸,上面是锦衣卫的全套配置。 绣春刀,飞鱼服! 这个工作,就需要交给荆远、马钧师徒了,如今马钧已经是掌握了汉明连弩的制作方法,正在批量制造。 飞鱼服好做,而区别于这个时代的绣春刀,则需要更为高深的技艺了,在喊来荆远之后,荆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图纸。 表示,打造这样的兵器有所难度,但并非不能制造,只不过产量高不了。 这一点,秦耀让他先安排人打造即可。 毕竟,第一批的锦衣卫,设定在千人左右。 第三点:锦衣卫官职划分。 设指挥使一位,由王越担任,俸禄千石,比肩丞相长史这个层次。 千户一位,由史阿担任,俸禄比千石,堪比太中大夫。 还需招录的人员为:副千户一位,俸禄六百石,百户十名,俸禄比六百石,试百户十名,俸禄五百石,再按照需求设总旗、小旗等若干。 一应人员任命,刘备都放权给了王越这个新投即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人。 要知道,哪怕是试百户这个俸禄五百石的锦衣卫小官,待遇都已经堪比一县之长了! 闻言,王越感激涕零,再无一丝架子,跪伏在地,感念自己得遇明主。 目前对锦衣卫的工作安排也很简单。 先招人员,这点王越和史阿拍着胸脯接下了,一应人员,会交由如今的太原郡功曹-郭嘉、郭奉孝一一审核! 郭嘉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叹了口气道:“原以为不用再呆在求贤馆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了,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方,关键还不止这么一点工作!” 众人失笑。 的确,在招募人员完毕之后,郭嘉需要按照秦耀的要求,先对部分被王越任命为锦衣卫官员的人进行培训。 按照秦耀的话来说,叫做思想建设! 这批人,会有郭嘉一手调教,让他们今后,誓死为主公刘备效忠! 再然后,这批第一批培训的人员,将会作为火种划分为两批,一批前往军营,配合军营各个文职人员对整个军队进行思想动员,另一批则是对锦衣卫招募的人员进行培训。 双管齐下,在这方面,秦耀表示,一定要做到“精忠报国”这个层次。 还有,对待刘备治下百姓,今后无论是哪种情况,一定要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众人对这方面表示不解,认为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主要是来自兵员的勇武与否、训练是否有素以及装备是否精良这三点。 至于思想动员,是需要的,但在众人的眼里,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认为秦耀有些小题大做了。 在这一点上,秦耀却格外的执拗。 还记得前世自己好不容易去看了一部电影,是新华夏建立之初进入邻国领土,与当时地表最强的帝国的那一场战争。 片名叫做《长津湖》! 当时,热泪盈眶的秦耀深刻地感触到,一支有信仰的部队,是多么的可怕。 在装备、补给各方面都处于绝对下风的情况下,新华夏的人民子弟兵硬是咬着坚硬如铁的土豆,趴在寒彻入骨的雪地里,将那个地表最强帝国的最精锐部队打跑了! 战争,有时候,并不是比拼的军事上的纸面实力。 一支部队的韧性,敢于死战的勇气,才是最恐怖的!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的楚霸王,正是借用破釜沉舟之计,让麾下士兵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大破秦军?” “我们如今,发迹于并州,练兵于太原,大多士兵,都为主公治下子民!”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是谁给他们带来了如今安定的生活,他们选择从军,目的为何!” “战争,是残酷的,一支没有信仰、没有韧性的军队,一打就散!” “如今天下,诸侯皆在整军备战,并州本就贫瘠,以我们手里的资源,能够拉扯出的部队,强度够吗?能跟四世三公的袁氏兄弟相比?能跟伯珪将军的白马义从相比?能跟险些陷我于死境的飞熊精锐相比?” “不能,虽然如今我们军队的军备力量在不断地提升,接下来德衡制造出的汉明连弩也能带来巨大的战力加成,但我们的家底太薄了,我们不是只赢一场就够了,我们要一直赢,一直赢下去!” “面对祸乱并州的南匈奴部,我们要告诉我们的军队,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并州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如果他们不奋力厮杀的话,南匈奴铁蹄南下之时,就是他们的家眷被屠戮之时!” “面对今后的各方诸侯,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在为整个大汉的子民谋福,我们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业!” “而我们,有一个英明的领导,他能够给予我们所有的外在要求,作为回报,我们每个人都要是精锐,我们不是黄巾乱党,我们是一支有纪律,有信仰的部队!” “只有将这些思想,一步步地传达下去,每一个从军的人,都是单纯朴素的,他们选择跟随了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在为谁而战!” “为了主公,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为了整个大汉天下水深火热的百姓!” 看着秦耀侃侃而谈,众人纷纷缄默。 内心,却对秦耀升起了十分的敬佩,当他们还只是想拉起一支部队的时候,秦耀已经在思考强军练兵之法。 当他们按照秦耀的练兵之法训练军士时,秦耀已经在思索组建一支情报部队。 当他们刚刚理解一支情报部队的重要性时,秦耀再度告诉他们,一支军队,不单单需要的是附加实力,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力量! 只有一支有信仰的部队,才能做到百战百胜! 秦耀思索之远,折服了在场的众人。 先前让秦耀几度陷入险境的徐荣,更是目光灼灼地望着秦耀。 率先开口道:“我原以为,董卓斥巨资打造的飞熊军已经天下无敌,可事实却是,面对十八路诸侯,有温候吕布这样的无双猛将在,也只能龟缩退却!” “哪怕是打不成气候的白波军,都是溃败而逃,不得不迁都躲避战乱!” “我一直不明白,天时、地利都占据的董卓,如今却躲在长安做起了春秋大梦!” “直到汉明刚刚的一番话,我才恍然大悟!” “他董仲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人和二字!” “董卓麾下的飞熊军再精锐,但他们却是不义之师,尽管他们的装备再好,训练再有素,个人战力再强大,也是节节败退,屡战屡败!” “而汉明刚刚所言,让我认识到了,一直拥有信仰的正义之师,是多么的重要!” “只要我们的军队一直守护着并州,让它免受南匈奴的铁蹄侵扰,则并州一地的百姓,则会对我们心悦诚服,将军队上下,看作是他们的保护神,更是为他们挡在前线的子弟兵!” “同样的,汉明所言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在今后的战争中,更能收获民心,让所有知道我并州系人马到来的地方,百姓会夹道欢迎,而不是像董卓的军队一样,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百姓恨之入骨!” 秦耀朝着徐荣笑了笑:“兴平深知我意!” 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主公!”徐荣抱拳跪下。 刘备看向他道:“兴平有言直说!” 徐荣认真道:“请将军队上下的思想建设一事,交给某将可好?某将非常憧憬,今后一支有信仰的部队,将爆发出何等可怕的战力?” 刘备迟疑,看向秦耀。 秦耀朝着他点了点头。 徐荣愿意接下这个重担,那是再好不过了,如今几只部队大将皆有安排,徐荣新到,随意加入某只部队的话,可能会引来这支部队的抵触,这样一来,任徐荣统兵能力有多强都不好施为。 反倒是他愿意接下了这个更接近文职的工作。 既方便他熟悉刘备麾下的所有部队,也方便他今后加入其中,也不显得突兀。 如果他表现的好的话,更能收获大家的支持和爱戴! 两全其美! 刘备会意:“既然兴平有此想法,那军队方面的思想建设一事,就交由你负责了,一应事宜,还请兴平与奉孝对接清楚!” 郭嘉咧了咧嘴,很满意徐荣这个新投之将站出来替他分担工作。 这时,史阿站出来问到:“汉明先生,你先前言,将设立两个情报部门,一个叫做锦衣卫,另一个叫做血滴子,既然这锦衣卫说明白了,那血滴子,又将如何操作?” 众人也是好奇地望了过去。 此时,一旁的徐庶轻咳了几声,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既然汉明设立锦衣卫的目的,是方便主公今后管辖自己治下的各方人员,相当于是对内的组织,那这血滴子,自然是对外,搜集各方情报讯息,方便主公今后用兵的存在了!” “汉明,是这样吗?”此时,郭嘉也已经接过了秦耀赶制出来的那两沓纸,寻声问道。 秦耀点了点头:“元直所言不错,如果将锦衣卫比作是主公手中针对治下的一把快刀的话,那血滴子,就是服务于主公,向外渗透的一支毒箭,其目的,自然是直插对方心脏!” 说着,秦耀再度掏出一张图纸。 上面绘制的,自然是秦耀前世那个末代王朝粘杆处的杀人利器。 取人首级的狠毒武器,投掷型武器的血滴子! “这……”刘备接过一看,顿时面露惊色。 主要是这张图纸上,不仅有血滴子清楚的造型,更是写明了它的用法和用处。 “汉明,这类武器,实在是有伤天和啊?”刘备认真道。 哪知,秦耀嘴角露出一丝狠厉。 “对敌人的宽仁,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件武器,名为血滴子,打造难度堪比汉明连弩,我打算让马钧亲自研发这件武器,待到能够量产之后,再配备给血滴子组织的核心人员!” 荆远看了看图纸,也是面色严肃:“这等利器,制造难度极高,对材料需求也极强,非常人能够锻造出来的!” 秦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面色各异的每个人。 “诸位,还请记住,血滴子的存在,是我军的绝对机密,哪怕是你们的家室,都不允许告知,若有消息泄露,我秦耀第一个不放过他!” 众人失色。 “汉明,你这血滴子,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的,为什么要配上这般残忍的兵器,不是去打探情报用的吗?”张飞连忙问道。 秦耀摇了摇头:“诸位明鉴,凡事,有阳面,就有阴面!” “锦衣卫可以明面上地安定主公的治下,但对外,我们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血滴子招录的人员,不比锦衣卫那般需要各方面的政审,甚至,除去每个地方安排的头领外,他手下的人员,都不需要知道是在为谁服务!” “这……”众人不解。 第一百五十章:胸有成竹 “汉明,照你所说,这所谓对外的血滴子,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而且不跟锦衣卫一样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那为何反而对人员的招募放的更宽了?” “不是应该从严挑选,才能放心驱使吗?” 郭嘉放下纸,倒是一脸的好奇。 情报组织自古有之,但秦耀这一手对内的锦衣卫,对外的血滴子,尤其还配比了两种不同的武器,实在是新鲜的很啊! 秦耀笑了笑:“血滴子的重要性,的确比锦衣卫来的重要,但不代表它的存在是合理的!” “反而可以说,这么一支今后臭名昭著的组织,会让很多人深恶痛绝!” “因为这么一支隐藏在暗处,分布在各地,乃至千里之外的组织,是很难让我们彻底掌控其动向的,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把心思放在这支组织的忠诚度上面!” 秦耀笑容满面的话语,却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一支如此重要的部队,秦耀居然说,不用考虑他的忠诚度? 唯有郭嘉,捏起血滴子的图纸,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懂了!” 见众人望来,郭嘉急促道:“汉明刚刚提到成立血滴子的两个点,一是对招募人员的放宽,二是不用考虑这支部队的忠诚度!” “结合来看,可以用一句话形容,这个组织行事,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让他们不知道为谁服务,这才会在哪怕这个组织为世人所知后,不会把这个组织做下的一些恶事,联想到主公的身上!” “汉明,这是想打造出一支为世人所唾弃,但于我方行事有大利的暗夜组织!” 众人瞪大了眼睛。 “汉明,这支血滴子,果然如奉孝所说那般吗?” 刘备急忙问道。 秦耀朝着郭嘉一笑,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 “没错,如果说锦衣卫是我们明面上对管辖范围内的震慑,那这支血滴子,我要的就是让他为世人所恐惧!” 随后看向王越道:“子度先生,这支血滴子的话,核心成员我不需要多,百人即可,但这百人,必须是能够保证忠诚,做事机敏且武艺高强的人!” “这百人,将成为血滴子的核心人物,每个人都将拥有血滴子这件大杀器,而且,我需要这百人,成为主公的死士,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闻言,王越皱了皱眉。 这个时代所谓大侠,可不像后世一样似乎能掀起天下风波的强悍力量。 所谓游侠儿,大多只是一些不服管教,有几分蛮狠勇武的人,强横者便如当初杀人逃亡的关羽,智谋者就如当初弃武从文的徐庶。 但这些,毕竟是少数,想要从这之中筛选出文武双全之辈,还是很难的! 王越看着秦耀一脸的希冀,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王越身旁的史阿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那位先生手下掌握的力量,不正符合汉明的需求嘛,可是……” …… “血滴子的核心成员,只需要百名,但这百名人员的质量,要求非常之高,只有在这些人在各方面达标之后,他们才有资格成为正式人员,获得杀人利器血滴子!” “对于这百名人员,他们将直接享受等同于百户级别的待遇,且立下功勋之后,还能有额外的奖励制度!” “但在享受其优渥的待遇的同时,他们的身份,将从这个世界抹除,包括他们的家人,也将会生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直到……他们的任期结束!” “任期?难道这一百人,不是永久性的吗?”张飞疑惑道。 通常的士兵,都是从当年之时开始从军,之后,便是一直要服役止役之年,或者战死沙场。 止役年龄,有爵者56岁,无爵者60岁,和秦耀前世男人工种不同的退休年龄相当。 何谈任期? 秦耀点了点头,回答道:“血滴子,是我们刺向天下诸侯的一支利刃,旨在刺入敌人心脏,这样重要的人员,为了杜绝一切反渗透的情况发生,除了六年制的任期外,还有每两年各地负责人的调岗!” 秦耀这种新颖的思想,打破了众人以往的思想束缚。 按照他的思路思考,意外地发现,这样的一个组织,在这种严苛的制度安排下,能够很大程度的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那按照汉明你的想法,除了这百人作为核心人员之外,其余听命于这些人的组织人员,又该进行怎么招募?总不可能随便挑选吧?”张飞继续问道。 哪知,秦耀一笑,挥了挥羽扇:“三哥不愧为智勇双全之辈,没错,人员的招募,就是随意的挑选!” 众人瞪大了眼睛,张飞黑脸难得看到了一丝红晕。 (灬°w°灬) “汉明……此举,不会过于草率了吧?”刘备问道。 “哈哈哈!”秦耀大笑道:“主公且听我细细道来!” 众人侧耳倾听。 “所谓血滴子,除却核心人员掌握的可怕杀器用于暗杀之外,其余组织人员,仅需对每地的负责人传递有用信息!” “这些人,我们主要的目的是让他们从各方面搜集此地诸侯的情报,上到军事动向,粮草军械的调配,下到各地天灾人祸的发生,以便我们针对时事选择下一步策略!” “所以,组织的人员,要的不是精,而是广,可以是某个诸侯的帐下文武,也可以是妓院的妓女,买卖的商人,耕种的农民,贩夫走卒,皆可为我之线眼,这样,才能全方面地收集到所需的各种讯息。” “再通过各地加以培训后的负责人整理,呈至主公堂前,则我们身居千里之外,亦能掌握一方动向!” 众人恍然! 可张飞挠着大脑袋,一脸不解道:“那这样的话,涉及的人员就很多了,汉明又怎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收集情报呢?” 面对这个问题,秦耀也早有腹稿:“以利动之,以情动之,以理动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付出足够多的金钱,我想,哪怕想知道今天的董卓房事时间持续了多久,都不是一个大问题!” “当然,很多人也会视金钱如粪土,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人员招募,毕竟,类似董卓这种诸侯的管辖范围,对他深恶痛绝之人如过江之鲫,我们只需以讨董联盟的名义,大肆拉拢,不愁其不为我们服务!” “总而言之,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施之以利,三管齐下,不愁没人为我们服务,毕竟,天下黎明,苦世家久矣!” 说完这句话,众人深吸了一口气。 的确,当今天下,哪个地方的人不对当地的管理者产生怨气? 哪怕是刘备麾下,也有王家余孽依旧隐藏在黑夜之中,随时准备背刺刘备。 按照秦耀的说法,结合当今不断整军备战,强征暴掠的诸侯,想要蛊惑或者说是吸收这些为自身服务的人员,太简单了! “汉明,我还有两个问题!”郭嘉认真地看向秦耀道。 秦耀和他对视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于锦衣卫和血滴子的设立,这是他一路赶路得来的想法,在多方面思考之下,自我觉得已趋于完善,只需按部就班地施行下去就行。 但秦耀知道,一人之智,不足以藐视天下,他当众提出要建立这两个情报组织的目的,除了让大家配合工作之外,也有寻求众人集思广益的想法。 只有不断地弥补个中的不足,才能够做到尽善尽美。 “奉孝但说无妨!” 说到正事,两人也不再像平日那么嘻嘻哈哈。 “第一点,按照你的想法,无论是给两个组织打造特制的兵器,还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笼络基础人才,光是你说的,以利动之的想法,你可有计算过,拉拢这么一大批为我们打探情报的人员,所需资金之广,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深吸了一口气,郭嘉继续道:“哪怕以主公如今集晋阳以王家为首的家族之富,也不足以长时间支撑这笔开销,汉明是打算先以小区域实践,还是大规模推广?” “你的想法很好,但也要基于实际,幸好公达不在,不然的话,估计他都要坐不住了!” 说到这儿,众人大笑,如今的荀攸负责刘备帐下的一应开销。 先前的粮草问题得到了解决,但这边的动作可是不停的啊,光是荆远规划出来的草图,已经是愁的荀攸每天头发大把地掉了,整个人都陷进了钱眼里,恨不得一文钱扳成两文花,实在是花钱速度太快了! “汉明,奉孝之言,的确值得深思,如今的府库财富……不是那么的充裕!”刘备尴尬道。 还记得前两日荀攸来找他诉苦的画面。 主公,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再这么花下去,咱都得喝西北风啦! 面对这个问题,秦耀并不意外,反而是一笑。 “奉孝所言极是,血滴子的成立,自然是面向大部分诸侯,小打小闹又怎么行呢,但是,我接下来,会产出一件东西,足以大批地收割世家财富,而且,澄心堂纸的制造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以澄心堂纸的质量,奉孝还担心钱不够的问题吗?” 郭嘉眼睛一亮:“以澄心堂纸的质量,自然是会大受欢迎,而且纸张是消耗品,不愁没人买,这样的话,的确是能够提供大量资金,不知汉明所言足以收割大批世家财富的东西是……” 秦耀神秘一笑:“且容我卖个关子,等产出之后,自然可见分晓!” 众人一阵失落,秦耀拿出的哪件东西,都足以让人心惊。 没想到这小子也学坏了,竟然要藏着掖着了! “还有,我酿造的第一批美酒,也仅需两个多月就能喝了,届时,还请诸位一品,以我酿造的美酒质量,是否能够打败世面上的美酒!” 一说到酒字,在座的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都好这一口。 尤其是张飞这个酒虫,擦了一把嘴巴说到:“汉明,你当初可是答应我的,第一批酒,可得给俺老张尝鲜!” “自然不会忘了三哥!” 新加入的王越师徒和徐荣不解,左右询问,才知道众人对秦耀的话,那是深信不疑的,他说能酿出美酒,那就绝对能酿出美酒! “这次我酿造的只是口感较佳的美酒,接下来,我还要酿造出一斛千金的葡萄美酒!” 秦耀一语震惊四座! “西域的……葡萄美酒?”王越瞪大了眼睛,久居宫廷的他,哪能不知道,葡萄酒这种自张骞出使西域的舶来品,深受皇家喜爱。 但可惜的是,因为运送不便,产量过低的问题,哪怕是桓灵二帝,都只能偶尔喝到。 世家大族,更是将得到的葡萄酒珍而藏之,不舍得喝,只作为藏品炫耀自己的身价。 这秦耀居然说……他会酿造葡萄酒? 这时,史阿皱眉道:“汉明先生莫非在说笑?葡萄酒虽好,且不说我们大汉之人不懂其酿造之法,光是酿酒的原材料葡萄,根本不存于中原地区,只有那遥远的西域和凉州边界才有所种植……” 史阿正说着,秦耀大手一挥,一串紫艳艳的葡萄突然出现。 啊这…… 众人还在出神,典韦已经是化作一道黑影急掠而过,一把夺过那串葡萄,大嘴一张,就是半串入肚,正当他还准备消灭剩下的半串时,脖子上已经被数柄宝剑架住。 尤其是手持承影的王越,更是红着眼,怒斥道:“匹夫,如此圣物,你怎可牛嚼牡丹?岂非暴殄天物?” 张飞也是恨恨道:“子韧,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好啊!” 典韦从两人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一旁,史阿、徐荣以及主公刘备,都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咽了一口唾沫,典韦讪讪地将葡萄放下,才感觉杀机消散。 不由委屈道:“汉明跟我说过,这不就是一种水果嘛,俺一路赶来,都吃了不少呢!” 殊不知,他的这一句话,又惹怒了众人。 可怜马下无敌的典韦,在王越和张飞的带头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下去暴揍一顿,当真是苦不堪言! 解释了一番自己手上还有不少葡萄,并拿出分于众人享用,众人不舍得品尝,但秦耀说,这葡萄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众人才不忍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口水),珍而重之地捏起一颗价比黄金的葡萄,放入嘴巴细细品味。 (n???????????n) “葡萄种植之法,我已掌握,待到成熟,我便可以酿造出一斛千金的葡萄酒了!” 这下,众人再无怀疑。 不管是对王越师徒合理的安排进锦衣卫,还是后来的这血滴子组织,众人可以清楚地发现,秦耀在针对这两个组织的建立上,已经是胸有成竹。 光是资金一方面的消耗,秦耀就已经有几个方案来应对了。 可见,在这方面,秦耀早已是胸有成竹了。 秦耀望向像一只硕鼠般用牙齿一点点啃咬葡萄的郭嘉,开口问到:“奉孝,这第一点,我已经有解决方法,你说的第二点又是什么?” 郭嘉闻言,抬起头,一个不慎,被啃咬了一个表皮的葡萄咕噜咚地被他咽了下去。 顿时,痛苦又夹杂伤心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舍得吃的葡萄,就这么一口没了,我还没尝到味道呢。 这个样子的郭嘉,俨然跟一口吞下人参果的猪八戒如出一辙。 扁着嘴,郭嘉道:“这第二点就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独孤九剑》 “这第二点就是,这么一支隐藏在敌人心脏,搜集各方情报的组织,你打算让谁统管?或者说,主公帐下,何人有能力能够掌控这么一支鱼龙混杂的队伍?” 郭嘉说完之后,秦耀整个人都愣住了。 眉头微锁,开始思考起来。 血滴子是未来对各路诸侯用军的大计,绝不允许有任何的疏忽。 统管之人,不一定需要过人的武力,但绝对要有过人的智力。 又因为这个组织隐于暗处,在职责上而言,除了平日的情报搜集之外,更兼顾流言散播,玩弄其下民心。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才能将血滴子这支未来令整个大汉闻风丧胆的组织利用到淋漓尽致。 当郭嘉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证明他已经是看到了这个组织未来的潜力,且他的言外之意,以他的能力,并不足以将这个组织带领好,尤其是在他现在第一要任是建设好锦衣卫和负责整军的思想建设的情况下! 如今刘备帐下,算得上足智多谋的,除了大家公认,自己却不自知的秦耀外,还有三人。 荀攸善谋,如今没有军事,他便负责整个刘备管辖范围内的资源调动,防止在意外出现之后的反应不及。 但他为人中正,献谋献策也多以正、以奇行,为人也是正派的很。 且不说作为世家子弟,荀攸一生的理想就是辅助明主成就大业,匡扶大汉,让他做一个名声不显,玩弄权谋的暗夜组织统领者,哪怕荀攸没意见,刘备和秦耀也不愿意啊! 郭家善断,他的能力主要体现在看穿对方的性格特点,大胆预测其今后行事轨迹,再施以良计,见微知著,揣摩人心,他是一把好手。 但他并不擅长于统筹全局,所以并不适合管理一个庞大的组织。 剩下的一位,自然是如今协助张飞掌管军队的徐庶了。 徐庶相比前两位而言,更像是一个儒将。 身具一定的武力,所学方面也多为行军打仗,布阵设防,尤其是在秦耀将十阵图交给他之后,更是日以继夜地刻苦学习。 徐庶在调配人手方面的能力,秦耀是放心的,但就是曾经作为游侠儿的徐庶,做人做事,有着一股江湖游侠的意气用事。 血滴子组织,掌管它的人,必须要是一个老谋深算,不为外物动摇,工于心计,做事沉重冷静的人! 这一点,秦耀很清楚。 不由的,秦耀脑海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这两人,自己虽然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但不知为何,在郭嘉提出由谁来掌管血滴子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两人。 抬头望向西南方向,秦耀内心一叹:“唉,可惜,作为敌人,这辈子恐怕都缘悭一面了!” “由谁人来掌控血滴子,我的确还没想好,先以招纳人才为首要任务吧,奉孝,求贤馆的事情,既然宪和来了,便可以交由他处置了,你对接一下工作,先把锦衣卫的班子给搭起来!” 秦耀满脸无奈道。 再针对两个组织的一些具体细则,秦耀将想好的思路都说了一遍。 众人在场,也都是集思广益,帮秦耀补充了许多。 让整个计划也变得完善了许多。 商量好后,秦耀也是跟众人说道:“晚上都来我家吃饭!” 说完,在众人的目视中,秦耀匆匆离去。 因为在刚刚讨论的时候,他匆匆瞥了一眼,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王越和史阿这对师徒,经系统判定,是他招募成功的! 不同于当初的周仓、裴元绍,那是折服于关羽的武力才投身刘备的。 王越师徒虽先有投靠之意,但本质上,是秦耀与王越的一场不公平比剑,再加上后来的赠剑之情,才让王越心悦臣服地认了刘备为主! 至于史阿,这位一流的剑术大师,那就是招募王越成功后买一送一的! 这也让秦耀完成了两次【招募】任务。 先是史阿这个一流剑术大师。 秦耀发现了【招募】任务的一个特性,每招募到的人才,所奖励的东西,不仅仅是和招募人员的个人评估有关,更是与招募人员的特性有关。 比如典韦用戟,奖励的就是天龙破城戟。 赵云用枪,则奖励了《六合枪法》! 徐庶这种谋士级善军阵人才,则奖励了《十阵图》! 还有招募张机的《千金方》等…… 同样的,不出意外,史阿这个专精剑术的一流剑术大师,奖励的则是和他身份相关的一柄新的宝剑。 商天子三剑之一,与含光、承影齐名的宝剑-宵练! 秦耀拿出这柄宵练剑,在外观上,与承影相似,不过不像承影那样出剑只能看到一道影子,宵练剑身瘦长,轻盈如风,轻轻一挥,只觉是一阵微风拂过。 却不知,在强大的剑客手中,这柄剑便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商天子三剑,分为上品含光、中品承影、下品宵练。 含光剑如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承影剑如影,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 宵练剑如风,方昼则见影而不见光,方夜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騞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如今,三柄商天子宝剑,秦耀已得其二,只留下上品含光不曾获得。 对于这柄宝剑,秦耀也有了打算,既然是自史阿的【招募】任务中得来的,如今的史阿也要协助王越承担起建立锦衣卫和寻觅血滴子的班底,想来这柄宝剑,也能大大地提高他的积极性。 游侠豪杰,多轻贱财富,重义之余,像史阿这种嗜剑如命的人,对宝剑更是有着十分的执念! 给他一柄好剑,如同赠贪财之人万金,赠好色之人美女千名! 此为,对症下药,看菜下碟! 收起宵练剑,秦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如果说来自史阿的招募奖励只能算是开胃菜的话,王越这位被评为无双剑术大宗师的人才的奖励,才让秦耀欣喜若狂。 《独孤九剑》! 这部取自《周易》,为“剑魔”独孤求败所创的武学总决! 《独孤九剑》:以无招胜有招,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 剑式共分九式。 总决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决,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破剑式:破解普天之下各类剑法! 破刀式:破解诛般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 破枪式:破解诸般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解诸般钢鞭、点穴橛、拐子、峨眉刺、匕首、斧、铁牌、八角槌、铁椎种种短兵刃。 破索式:破解诸般长索、短鞭、三节棍、炼子枪、铁链、渔网、飞锤、流星种种软兵刃。 破掌式:破解诸般拳脚指掌上功夫,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砂掌种种拳脚功夫。 破箭式:破解诸般暗器,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击开敌手发射来的种种暗器,以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破气式:破解上乘内功对手而用。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近战短兵交战能力了! 秦耀乐的不可开支,要不是走在大街上,都想取出自己的霸王剑好好地施展这套剑法了。 这套集攻防一体,完全破解天下各类武学的剑法,堪称剑法之最!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六合枪法》集华夏历代六大枪法于一体,更是衍生出了七式绝招,适用于两军交战之际。 搭配上秦耀的坐骑爪黄飞电、《顶级骑术》、破阵霸王枪、霸王乌金甲、项羽左右臂、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 秦耀可以毫不自夸地表示,若给他一个机会,斩颜良诛文丑这种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战绩,也不是那么的困难! 以八百虎贲打破十万大军,秦耀自诩也可胜任! 当然,行是一回事,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今刘备帐下顶级将领那么多,自己可不做冒险的事情! 但在获得《独孤九剑》之前,秦耀自身还是有短板的! 那便是下马作战的能力,枪法强悍,但若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无良马助阵,则转圜不便,枪法的局限性就在于此。 哪怕有单手十八挑和平蛮枪法这种适用于群战的枪法,秦耀依旧会力有不逮,先前的飞熊军让他束手无策,正是因为这一点。 《金台拳法》虽为古今第一拳法,但有句话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拿一双肉拳去跟长枪短刀相斗,那真是应了一句话了。 老鼠舔猫杯-纯属找死! 短兵相接,百兵之首的剑,才是战斗的最佳武器! 先前的秦耀,倒是掌握了一招剑法,就是他最喜爱,也是最常训练和使用的《剑法·百步飞剑》! 这招剑法,不仅玩的帅,出手快,让秦耀缕缕尝到了甜果。 先前敢用剑法叫嚣剑圣王越,正是秦耀对自己这招已经熟练掌握的剑法的自信。 他自信,自己这招最常练习的剑招,在王越自大地定下能让他倒退就算他输的诺言时,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后面发生了王越爱剑损毁,险些自杀的事情,那就是出乎秦耀的意料了。 不过一柄承影的诱惑,一下子就将王越从地狱拉回了天堂,自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如今,这整套的《独孤九剑》才是让秦耀掌握了真正的防身武功。 这个时代,不管武将或是文臣,除了上朝之外,都是剑不离身的! 不像关羽、张飞这种,虽不善于剑法,但也有自己多年来厮杀得来的剑术心得。 秦耀这个纯纯系统打造的“假冒武将/文臣”,只有一招耍帅装杯的剑招,其余的话,也只能勉强用《六合枪法》中的枪招勉强用剑使出了…… 比下有余,比上不足! 欺负欺负张辽这种战力单位还行,一旦遇上真正的对手,那就抓瞎了。 在这方面上,秦耀估计,论近身比斗,王越或可称为最强,寻常不算突出的主公刘备,在这方面也能大放异彩。 顾应剑法,可是兼顾马上和马下的双重作战的! 稍稍熟悉了一下《独孤九剑》,跟《六合枪法》一样,这整套的剑法虽然算是被秦耀习得了,可要说熟练乃至登堂入室和至臻化境,那就需要一个长久的磨炼了! 秦耀决定,平日里,自己就偷偷地练习这套剑法,等待大成之后,再震惊众人眼球! 嗯……悄悄地练剑,然后惊艳所有人! 卷死你们!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没啥事,自己把其他的武功也好好练练。 桀桀桀,等自己将所有系统奖励的武功都练至大成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了。 想想都恐怖! 也不知道将来见到自己的那个便宜老丈人,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羞愧呢? 哼,什么天下第一武将,那都是我秦耀不惜得去争。 至于自己头上顶着主簿的这个名号,需要做的事,开玩笑,有郭嘉这群人在,自己还用得着努力吗? 刘老板敢哔哔,我就……我就再找点事给他们干! 这次光是锦衣卫和血滴子的两件事,就够他们头疼很久了吧! 反正我把方案都给你们了,剩下的,就不干我的事情咯。 我每天在家里听听曲,陪陪妹子,那不香吗? 正yy中的秦耀,不知不觉已经走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家里,也就是曾经作为王家管家的王大的府邸。 隔着墙,已经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音。 嗯……是我的乖乖琰儿在弹琴了,也不知道眉儿和琰儿相处的怎么样,不过眉儿本就不反对自己找其他的妹妹。 最主要是自己找的妹妹要足够优秀。 不得不说,生活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有志青年,在这方面上,享有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特权! 眉儿虽然性格直爽,但性子却是极好的! 琰儿又是大家出身,除了那天三人共赴巫山时展现出了她与往日不同的一面之外,平日里都是恬淡的性格……咳咳! 而且吕玲绮和蔡琰当初都在雒阳生活过,说不准还有过什么交集呢,估计那日面对张宁和蔡琰的那个修罗场,应该是不会存在了! 正走到大门口,秦耀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汉明先生!”王大连忙迎了上来。 “呦吼?你刑期满了?” 王大:…… 第一百五十二章:秦耀积攒的打卡奖励 “回禀大人,小人因为协助荀大人与黄……大人处理晋阳闹事家族有功,被刘大人特批减刑,让我能与家人团聚!” 王大低眉顺眼,态度谦卑道。 秦耀一愣,没记错的话,王大可是被判了好几年的有期徒刑啊,哪怕是有了功劳,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放出来吧! 似乎看懂了秦耀的想法,王大拱手道:“但因为我有前科在先,刘大人虽将我释放了,但我还是不能离开晋阳城!” 秦耀懂了,这不就跟他前世的保外就医一样嘛! “那你在这里是……”秦耀话说到一半,突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要说问这个问题的,应该是面前的房子原主人王大才是,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 王大并没有什么态度上的变化,回答道:“刘大人仁慈,放我与家眷团聚,并准许我在晋阳城自由活动。” “但我左思右想,此次若无大人你……” “停停停,别大人长大人短的,我听着不舒服!” 王大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我便称呼你为汉明公子吧!” “若无汉明公子先前敲打让我及时醒悟,后来又替我美言免除死刑,哪得王大今日! 如今,王大既得了自由身,愿意为汉明公子尽些许的绵薄之力!” 秦耀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混?” 王大点了点头:“我身无长物,但好在曾为王家打理过大小家务,愿为汉明公子一家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以报公子大恩大德!” 似乎生怕秦耀不同意,王大跪在了地上:“小人闻听公子此次远行,这几日每日于日出在此等候,日落才归,终于是等到公子回来了,希望公子能答应我的请求!” 王大的态度,是极度诚恳的。 秦耀想了想,接下来自己的确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家里的大小事务,还真顾不上。 吕玲绮这个疯丫头,每天不是跑军营就是找人比武,家里的事情是一概不管。 蔡琰虽说温婉贤淑,但毕竟新来,以她的家教,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要分尊卑的,蔡琰晚入门,肯定是要考虑吕玲绮这个明面上“大妇”的想法的! 所以,这个时候收一个王大这种成熟的管家,也是不错的! “你家里有几口人?” 王大一愣,不敢犹豫,忙回答道:“小人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妻妾各一人,再有一对儿女,大女儿十四,小儿子八岁!” 秦耀啧啧称奇,王大只不过是曾经王家的一个高等家奴,都能娶妻纳妾! “既如此,你将他们一道接来这里住吧,这里你比我熟悉,你自己找房间安排他们入住就行!” “这怎么可以?”王大惊呼出声。 “这怎么不行?”秦耀讶异道。 王大连连摆手:“家母老迈,妻妾也皆是些鼠目寸光的妇人,两个孩子更是顽皮的很,万一冲撞了公子家人……” 秦耀阻止了他说下去:“人多才热闹嘛,哪有你这么说家里人的!” 王大低着头说道:“公子就不用替他们着想了,先前刘大人仁慈,还是留了一笔钱财给他们的,买下一间小屋子,也足够他们居住了,公子也不用多想,王大此番,只为报答公子之恩!” 感情我对你用刑还用出恩情来了! 秦耀扶额,不得不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子:“我说行就行!” “这……” “我也不白白让他们住进来,你不是有一对妻妾嘛,正好,我家里的两位女主人都是高门大户出身,平时连照顾自己都费劲,就劳烦你家夫人多多帮衬了!” 说着,拍了拍王大的肩膀:“住就免费住了,你也知道,我家主公正在规划新的内城,我在这边恐怕也住不了多久,到时候,这套院子还是物归原主吧!” “公子……”王大双目含泪。 “行了,别矫情了,你快点去接过来吧,以后的话,你就暂时做这里的管家,你的妻妾就暂时做厨娘的活,薪酬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大正打算说不要薪酬,秦耀已经抬脚往里走去。 王大擦拭了一把眼角,正欲去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秦耀忽然回头道:“那个,你的孩子读过书吗?” 王大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之前在王家,小儿做过一段时间的书童,小女也跟着学了几个字,公子可是要他们做什么?” “这么大的孩子能做什么啊,既然有点基础,那也好办,改天郭家的郭淮来这边学习的时候,你让你的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学吧!” 王大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跟郭家公子一起……” “嗯?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谢谢公子大恩!”王大说着,就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还没等秦耀回话,就匆匆起身,一脸喜色地朝外奔去。 秦耀看得一头雾水。 毛病,自己就是觉得整天被郭淮这个小鬼头缠着太烦了,正好王大家里有两个大郭淮几岁的小孩子,小孩子之间嘛,才能玩到一块去。 怎么这还能高兴成这样? 殊不知,秦耀在整个晋阳城的百姓眼中,那已经是文曲星下凡的存在,无数家长都期盼着能带着自己的孩子哪怕远远地眺望他一眼,也算是沾了点文曲星的文气。 更别说,令众人眼红的郭家公子郭淮能成为如今秦耀门下的第一个徒弟。 因为这件事情,郭缊和老友相谈起来时,不知道接受了多少彩虹屁,直夸他有眼光,先前秦耀一离开晋阳,多少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望洋兴叹,感觉痛失良机啊! 如今,秦耀居然愿意让曾经的一个奴仆的子女跟着一起学。 王大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那日被抓住,然后被秦耀亲手施以酷刑,让自己和这位大才子之间有了关系! 走在通往内院的路上,秦耀也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一路北归的打卡收获。 从那日离开白波谷开始,满打满算,今天算是第十天。 离开那天是周二,算上今天的上班打卡,除去一个周末双休之外,自己总共是打卡了15次! 其中一天的打卡奖励,分别给了帝道之剑-赤霄,商天子三剑之一的承影剑。 这两柄剑,自己都已经送出去了。 另有一天的打卡,则分别给了他《造纸工坊图纸》和《玻璃烧制法》! 玻璃,在这个时代,准确来说,应该称之为琉璃。 虽然,在秦耀前世,玻璃和琉璃之间,是存在外观和成分上的差别的。 玻璃通透,属于工业制品,基本为单一颜色。 琉璃浑浊,伴随有大量的气泡,属于古法手工制作,因为古人的炉温无法达到制造玻璃的1400摄氏度,而有了琉璃这种产物,且因为古法琉璃是由水晶等东西制作而成的,和工业化的玻璃之间产生了一些区别。 古法制作出来的琉璃,有着各种颜色,因此,在秦耀前世,古代的琉璃制品的价格,可不是用作家装的玻璃可以比拟的! 但是! 首先,秦耀获得的这个《玻璃制造法》之中,囊括了前世工业制品的玻璃制造,以及本就属于玻璃的一种,在秦耀前世近乎失传的“古法琉璃制造法”! 所以,除了制造琉璃的工序比较麻烦外,秦耀获得的这项技能,是可以制造出两种有所差别的东西的! 其次,在秦耀前世,无论是考古发掘的琉璃书写的报告,或者是国外对琉璃的命名,都是“ss”,也就是玻璃! 秦耀敢于建议刘备现在开始建设花费巨大的“锦衣卫”和“血滴子”,正是源于这个《玻璃制造法》给他的自信! 在这个琉璃制造法开始走向成熟的时代,琉璃,是被大族当作玉石来珍藏的! 典故有“珠联璧合”,也就是春秋二宝中的“随侯珠”,在秦耀前世考古得来的猜测,这和和氏璧齐名的重宝,就是和古埃及出土的蜻蜓眼一样的“玻璃制品”! 同样的,在这个时代,如果哪个主人家邀请宾客,拿出一个琉璃盏来,啧啧,受邀的才子佳人,那都是要为其作赋的! 这般比寻常玉石还要珍贵的“琉璃”,直到秦耀前世的大清晚期,依旧是可以作为维护两国友好关系的礼物重宝! 得了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图纸,秦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尤其是之后的打卡,获得了能够升起1400摄氏度高温炉火的《玻璃加工坊》图纸,更是让秦耀可以直接将之投入到量产之中。 秦耀已经决定,在荆远规划的蓝图中,所有的建筑,窗户将统一用玻璃作为窗户! 再之后,他还要烧制出一批特色的“琉璃”,其实就是打算烧制出一批这个时代见所未见的通透玻璃,通过商人的脚步,牟取暴利! 在这个琉璃紧缺的时代,得到一个琉璃珠子就可以当作传家宝,得了一个琉璃盏,更是能让无数人蜂拥围观。 也不知道自己如果打造出一条“琉璃龙”,一个“琉璃人像”,会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不惜花费千金,乃至更多! 没有人,可以拒绝一块玻璃! 嗯,这是秦耀这个现代人对这个时代人的蔑视,无关地位! 除了这五个打卡奖励外,还有十个! 一套“青龙甲”! 准备给关羽。 一套“玄武甲”! 准备给张飞。 一套“朱雀甲”! 准备给黄忠。 一套“白虎甲”! 准备给……咳咳,准备给的那个人,如今应该才初露锋芒了,在远方打出他的赫赫威名吧!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这是两天打卡,系统将之命名为“四象甲”! 再配上赵云已经拥有的银龙轻甲,秦耀不禁咧着嘴,期盼能够集齐原有剧情上的“五虎上将”! 按照系统的尿性,这么大的一个历史事件,自己估计也能获得不错的奖励! 不得不说,秦耀也在渐渐地摸索系统的一些规律。 没办法啊,三年之约还有圣人重瞳的两个压力给到他身上,他不得不为将来早做打算! 剩下的还有六个奖励。 这其中,就奖励了他五匹名马! 第一匹就是曾经项羽的坐骑,通体如同黑缎子一样,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骏马的“乌骓”! 因四蹄洁白如雪,又名“踏云乌骓”! 这匹马性格火爆,不比赤兔来的省心,原本秦耀是打算将这匹马当作礼物送给张飞的。 但意外的发现,乌骓只有在靠近自己的时候,才变得温顺,他还让典韦试验骑乘,发现乌骓除了对他之外,另外的人绝对不允许坐上它的脊背! 哪怕是典韦用力量屈服它,它都不肯就范,甚至泪眼婆娑地望着秦耀。 仿佛在看一个负心人! 这下子,可把秦耀整不会了,无奈,只得将乌骓收为己用。 他也思考了一下,爪黄飞电虽为世之良马,但作为一匹母马,性格温顺,不好动,而且外观于马中为上佳。 想想原本它的主人应该是曹老板,曹老板也仅将它当作仪仗坐骑使用。 如果自己真的要上阵厮杀的话,或许乌骓这匹霸气十足的马儿更适合自己! 幸好,接下来获得的几匹马,并无乌骓那样对自己的一心一意。 秦耀不由想到,是不是自身与项羽熟悉的气息,让乌骓宁死也不肯另投一主? 秦耀获得的第二匹马叫做“象龙”,据传这匹马是汉宣帝时期,大宛上供的一匹大宛名马,外形健硕,气势非凡,视之,外形如龙,因此得名! 这匹马的速度,在对比赤兔和乌骓来说,稍有不足,因为其体型过于巨大,但在系统解释之后,秦耀清楚了这匹马的特性。 负重强,耐力强! 当时这匹马从远方急啸奔来之时,发出的啸声如一头龙在咆哮,吓得典韦连忙挡住了它的去路。 两者角力,竟是难分高下。 看着之后一人一马那种心心相惜的样子,秦耀一下子就明白了,寻常良马难以承受其重量的典韦,也迎来了最适合他的一匹马。 象龙,为典韦之坐骑!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碗水得端平! 另外的三匹名马,则分别为:盗骊、飒露紫和黄骠! 盗骊:周穆王八骏之一,古代名驹,关外名马,体格健壮,千里绝群,脾气暴烈,极难驯服。 后世也常用盗骊二字来泛指良马! 盗骊性格暴躁,一上来就跟乌骓还有象龙撕咬了起来。 但在与霸气十足的乌骓以及体型似龙似象的象龙争斗过程中,盗骊终是四蹄难敌八腿,在爪黄飞电异样的目光中,最终还是不甘地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 不过,秦耀可以从它不屈的眼神中,看出它隐忍而非害怕的内心。 还时不时地朝爪黄飞电打个响鼻,似乎在说:“妹子,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口气挣回来!” 小样,我看你这不是好勇斗狠,是看上了漂亮的小母马,想跟它打扑克吧? 原本已经和赤兔有过夫妻之实的爪黄飞电,如今身边又多了乌骓、象龙和盗骊这三头舔狗……啊不,舔马,此时更是高高地扬起了脑袋。 似乎在朝他的主人炫耀:什么天下名驹,都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跟随关羽北上的赤兔:(?????)我咋感觉今天脑门上有点绿捏? 这样一头桀骜不驯,一来就干架的名驹,自然是适合同样性格如火的张飞了! 秦耀已经期待,在张飞看到这匹骏马的时候,又会多么开心呢。 嘿嘿,肯定是高兴成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纸呀! 张飞:(?′3`?)耀耀我爱你! 飒露紫:昭陵六骏之一,乃秦王李世民东征洛阳,铲平王世充时的坐骑,其画像,列于陵园祭坛西侧首位。 这匹坐骑,驮着李世民逃避王世充的追兵,胸口中了一箭,可就是这样,依旧是在大将军丘行恭在带它逃出敌阵后拔箭才死。 李世民为表彰丘行恭拼死护驾之功,特将拔箭情形刻于石屏之上。 并为其题赞文曰:“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 这也是飒露紫的名字来源。 这是一匹帝王坐骑,同为马上君主,这匹飒露紫赠与刘备则再合适不过了! 而飒露紫本就是一匹体型较为瘦弱,奔跑轻盈,如燕子般矫健的名马。 与原史中,刘老板的坐骑的卢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如今刘老板一生的轨迹被秦耀改变,主臣上下皆居于并州,什么时候能去荆州大地,还是一个未知数。 想来,哪怕有一日领兵打到了荆州一带,的卢马原本的主人张武也早就被杀了,至于那匹妨主的名马会花落谁家,就不知道了。 这匹飒露紫,正好补足如今刘老板战马不够强力的缺点,哪怕今后再要跑路,也有飒露紫帮他了! 黄骠:意为黄马带白点,马头上有白毛,形状圆如满月,故称为“西凉玉顶干草黄”,黄骠马有一特点,那就是即使喂饱了草料,肋条也显露在外,有些类似骨瘦如柴的老人! 故又得名“透骨龙”! 这匹历史上的名马,还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末的秦琼于一众驽马中慧眼发掘的。 羸瘦又毛长,筋露养不肥! 即使在秦琼得到后悉心照料,黄骠马的外观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 但它却是一匹不可以外观轻视的名驹,其能爆发出的力量,就跟它展露在外的筋骨肋条一样,可怕至极! 当第一眼看到这匹老成持重,但让乌骓、象龙、盗骊这三匹性格凶狠的名马都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瘦马时,秦耀脑海中就联想到了一个人影! 正是刘备帐下,最为年长,但刀法让关羽都不敢小觑,箭法连箭术超群的赵云都自愧不如,内力更是连身居三大内功,已有三十年内力的秦耀都比之不及,气力上,更是可以和典韦僵持不下的老将! 黄忠! 任凭谁,乍一眼看去,都不觉得须发花白的黄忠能有多大的实力。 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只展示过绝强箭法的黄忠,实则在综合实力上,堪称如今刘备帐下第一人! 关羽的刀法自不必多说,那日于洛水河畔顿悟春秋刀法,几番战斗,无人能抗住他的一刀斩,当然,也是还没遇到强力武将的原因。 秦耀的内力,囊括了三大内功功法,在这点上,黄忠占了年长的便宜,数十年的苦修,还不是如今的秦耀可以比拟的! 正值而立的典韦,本就天生神力,而老将黄忠在和他角力比试中,却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而不见败势,一身筋骨已经锻炼到了极致! 赵云的箭法,哪怕是刘备帐下的许多人都不清楚,但秦耀清楚啊,赵云和吕布,算得上是师承一脉,赵云更是被童渊赞为三大弟子中天赋最高,悟性最高的弟子。 童渊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自然是包括了其传承的箭法,《三国全志》中也有关于赵云箭法的描述。 就是在被东吴水军徐盛追杀时,在大风黑夜天,于船上逆风盲射断对方篷索,震慑得对方不敢再追! 赵云与辕门射戟的吕布相比箭法,谁高谁低犹未可知。 但赵云却自认为不如黄忠的箭法,在这点看来,或许此时的黄忠,隐隐有了大汉第一神射手的地位! 尤其是在配备了秦耀系统出品的震天弓之后! 黄忠稳重,已经过了那个喊打喊杀,一腔热血的年纪。 如今四十出头的他,虽有绝世武艺,但从不贪功,从不好勇斗狠,做事稳重,所有事情都可以放心托付给他! 同样外观普通的黄骠马,舍黄老将军弃谁? 当时得到了黄骠马之后,秦耀还不由笑道:“同样姓黄,估计汉升将军会很喜欢这匹马吧!” 埋头吃草的黄骠马顿时扔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才姓黄,你全家都黄,我才不黄! 我看一旁这三匹往人家母马屁股上凑的马才黄! 飒露紫附议,靠近黄骠马,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它的鬃毛! 黄骠马:(??д??)滚!莫挨老子! …… 收拾好了心情,秦耀正了正衣冠,几匹名马自己已经是差人送往了内院的马厩,等今晚刘老板他们赴宴的时候相赠不迟。 右手一翻,一件造型极度华丽的女子衣服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是一套织金马面裙! 而按照它自身的特点,有一个更准确的名字。 名为:枣红·狮子戏球·仙鹤衔枝·芙蓉暗地·织金襕纱裙! ((???)?呜呜,多水几个字不容易啊!) 这是一套无论款式、颜色、图案,都美到不可方物的汉服。 裙子整体的图案,都由金丝编织而成,织金部分,分别为狮子戏球、仙鹤衔枝组成,图案密度极大,却毫不杂乱,映光如流,明艳而温柔。 布料上的暗花则是芙蓉图案,精致雅致,织金与暗纹一明一暗,有极高的美感。 裙腰是杂宝暗花纱裙腰,任何一个细节都做到了动人心魄! 内搭赤色如意云鹤缘边,质地为纱,轻巧异常,人穿上后,出行丝毫不觉累赘,也不会过于隆重。 在这个色彩还不算明艳的时代,这么一件枣红色的纱裙,足以让无数少女少妇为之疯狂! 在秦耀的前世,只需要花费两千多软妹币即可获得。 而在现在,则只是花费了秦耀一次打卡的奖励! 用这个来慰问足足半个多月没见,见面就给了个速噗乱丝,让她有些小生气的吕玲绮,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轻轻一咳,秦耀敲响了门。 一声,没反应…… 二声,琴声停了下来,秦耀已经能听到里面的窃窃私语。 三声,议论声停,琴声再起! (???_??) 显然,里面的两个小丫头是听到响动了,也猜到是自己,这是赤裸裸的无视自己啊! 不用说,肯定是吕玲绮的主意! 推了推门,果然,门被反锁了! 哼,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纵身一跃,神行百变! 秦耀身如轻鸿,飘然落下,惊起二女一阵呼声。 秦耀满脸淡笑地看去,吕玲绮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蔡琰停下手中动作,满目爱意! 上前,先是揉了揉蔡琰的小脑袋:“琰儿,弹得不错,下次不准弹了,尤其是听到你家好哥哥来了之后不开门,听了某些人的话装作没听见,这样是不好的,知道吗?” 蔡琰小脸一红,偷偷看了一眼吕玲绮,随后低下了小脑袋。 “知道了……秦耀哥哥。” 嘿嘿,还是小丫头好摆平! per反可特! “咳咳,至于你,眉儿,咋滴,为夫回来了,你就不应该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秦耀一只手背着,故作微怒道。 吕玲绮亮了亮自己的两颗小虎牙,恶狠狠道:“哪个是你妻子,你还记得回来啊,怎么不去黑山找你的乖乖宁儿呢?” 说完,就气鼓鼓地背过身子了。 呦呵,还是那个小辣椒,爷就喜欢你这一款。 “哦?那这样子,看来我家眉儿是不想为夫咯?” 吕玲绮娇躯一颤,耳畔的丝丝痒意让她无法再保持冷静。 按捺下内心的一丝悸动,吕玲绮强作镇定道:“哼,不想!”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muma!”秦耀不由分说,在吕玲绮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顿时,吕玲绮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 转头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秦耀,再低头一看,蔡琰已经是用双手捂住了小脸,可是,两根间隔开的指头,出卖了她此时偷摸瞧的样子! “好你个秦汉明,一回来就知道欺负人家!” 吕玲绮一把拧住了秦耀的腰间软肉。 当然,是不舍得很用力的那种~ 秦耀故作痛苦状:“嘶……乖乖眉儿快松手,再这样,为夫给你特意带来的礼物可就不给你了哦!” 一听礼物,吕玲绮一下子松开了作恶的小手。 “礼物?什么礼物?我告诉你,平常的俗物,本小姐可都见多了!” “你就说要不要吧!”秦耀一脸自得道。 吕玲绮满脸犹豫,秦耀出手,一向大方,他拿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自己都是闻所未闻,这次他特地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自己要是不要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要了他的礼物,自己就没由头敲打敲打他了,这出去一趟就带回一个妹子。 以后还不知道给自己带回来多少好姐妹了。 蔡琰也就算了,自己在雒阳的时候,虽然没跟这位大家闺秀有过多少的接触,但也知道她的才名,刚刚听闻了她的遭遇,却也觉得自己若是秦耀,该将这样一位大才女给带回来。 可是……张宁那狐狸精,趁着自己不在,居然……居然! 岂可修! “哼!你先拿出来看看,本小姐若是满意,就放过你这次了!”吕玲绮双手抱臂,将两只熊猫恶狠狠地挤了出来,看得秦耀和透过指缝偷瞧的蔡琰都是心惊肉跳。 蔡琰更是不自觉地对比了一下,安心地拍了拍胸口。 自己也不是很差嘛! 吕玲绮俨然一副你拿出来的礼物本小姐不满意,可是过不了关的,要知道,本小姐可是很难哄的哦! “唉,头疼啊,那我不知道这件衣服,能不能符合我家漂亮眉儿的心意呢?” 说完,秦耀将背着的手伸了出来,一抖,造型华丽,美观雅致的枣红·……织金襕纱裙就这么出现在了二女眼前。 “哇,好漂亮!”蔡琰顾不得捂脸,一双小手挡住张大的小嘴,惊呼出声。 吕玲绮也没差到哪里去,两只明晃晃的大眼睛,竟是被这套纱裙彻底给吸引住了。 “给……我的吗?”吕玲绮有些不自信道。 这么好看的裙子,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啊! “当然,最漂亮的裙子,送给我家最漂亮,最可爱的眉儿!” “嘿嘿,算你懂事!”吕玲绮一把夺过纱裙,拽起蔡琰的手就打算去换上了。 秦耀正满脸得意地笑着,自己三两下就将小辣椒轻松摆平了! 哪知吕玲绮脚步一顿。 神色有些古怪地回过头来看向秦耀问道:“这个款式的纱裙,张宁那小蹄子有没有?” 秦耀满头大汗,连忙摆手:“没有,只此一套,绝无仅有!” 见吕玲绮还是满脸的不信,秦耀连忙指着蔡琰道:“不信你问琰儿!” 蔡琰的目光依旧未从纱裙上离开,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才浑浑噩噩地回答道:“宁儿姐姐没有这么漂亮的小裙子!” 吕玲绮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算你懂事,走,琰儿,陪我换裙子去!” 秦耀擦了擦额头冷汗,这女人啊,可真难哄! 不,不只是女人,就算是那些大老爷们,自己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也要每个人都考虑到! 一碗水得端平啊,不然半夜张飞摸进他的屋子,在黑夜中瞪着两只豹眼,“娇滴滴”地问到:“汉明,俺的礼物捏……” ((((;°Д°)))) 咦~? (我凑,正在改文,一看时间……23.59分了,差点今天断更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忘了什么呢? 哄好了吕玲绮这个很好哄的傻大妞,目送一大一小俩妹子出门逛街(实则炫耀新衣服),秦耀一笑,开始准备起了晚上做饭的食材。 要说秦耀这趟出去之后,晋阳城很多人都在对他翘首以盼,除了刘备等人外,还有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已经研究出了汉明连弩,并投入制造的马钧。 另一个则是已经将秦耀所教的诗词都掌握了的郭淮。 不一会,这些人也就闻讯赶到了。 “要不,在这里吃完再走?”秦耀一脸假客气道。 哪知道,领着郭淮而来的郭缊似乎没有听出秦耀的客套,笑呵呵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早就听闻汉明先生在庖厨一道上有着极深的造诣,今日在下也沾沾光!” 秦耀:…… 没办法,人家郭缊这个老于世故的人完全不吃秦耀那一套,一个徒弟带着自家厚脸皮亲爹留下来吃饭了,秦耀自然不好将另外一个徒弟赶走。 于是乎,秦耀索性让马钧将荆远也给请来了。 好家伙,不一会,留守在晋阳的文武包括主公刘备都蜂拥进了秦耀临时安置的庭院里,一群人坐着喝茶聊天,倒是完全没有顾忌作为主人家,一个人要操持这么多人的饭食的秦耀! 幸好,还有王大! 当王大领着自家的婆娘和儿女赶来的时候,看到满堂的大人,差点就吓得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还是秦耀一脸见到救命菩萨地把他们拖走了。 有了王大,还有他家婆娘的帮助,秦耀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两个想要帮忙的小家伙反倒是被秦耀赶出了厨房,让他们跟着郭淮去玩。 对此,王大表示,作为下人,理当为主家分忧,两个孩子虽说不大,帮忙择择菜、烧烧火还是可以的。 秦耀狠狠地批评了他。 “你这种是旧社会残留的阶级思想,要不得!” “如今的晋阳,除了犯下重罪和侵犯汉土的那些囚犯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自由的大汉百姓,都是我家主公关爱的子民!” “我同意接纳你们,一是我鸠占鹊巢于心不安,二是也能给你们找点事干,但不要把我当成王家那种不把人当人的主家,你我之间,只存在雇佣关系,让你们做事,我是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的!” “而非主仆,你我,生而平等,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改变这种想法很难,但你千万不要把这种陋习用在教育子女身上,他们,可是未来大汉的栋梁之材!” 王大闻言,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地低下了头,连连道歉,看向秦耀的目光,一片敬重。 一旁择菜的王大妻妾,也是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感动。 虽然如今的生活不比当初王大做王家管家时来的富裕,可自己这些人,已经是除了奴籍,尤其刚刚当家的回家告诉他们,自己家的一对儿女,还能跟在如今晋阳城赫赫有名的汉明先生身旁学习,那不知道让他们有多开心。 王大那个七十岁的老母,更是热泪盈眶,不断嘱咐王大要对秦耀恭敬,能有今天的日子,哪怕她这一把老骨头死了都愿意。 秦耀没有管王大这一家子心里在想什么。 曾经食不饱腹的他,自然是考虑不了什么自由平等和民主,如今,自家老板也算有了地盘,自己也说得上一些话,早就受够了这个尊卑分明,明明是人,却要活的比畜生还不如的社会了。 只要他看在眼里的一切,他就不允许再有那种阶级之间的压迫。 因为他也曾是生长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接受过社会主义新思想的新时代青年! 一顿饭,在王家上下大力的帮助下,秦耀大展身手,给整了满满一大桌。 端上餐桌,众人坐着还有些不得劲。 因为不同于平常宴席的分餐进食、席地而坐。 秦耀在讲述了自己的想法后,荆远立马领会,早就给他打造出了八仙桌,盖上去能转动的大圆桌,以及十几把的圈椅。 张飞坐在圈椅上,屁股不断地扭来扭去。 “咋滴,长痔疮了?”秦耀端着一盘菜走过来,好奇道。 张飞嘿嘿一笑:“有些不习惯呀!” “不习惯跟狗一桌,有的坐难不成你还想跪着?”秦耀扔了个白眼道。 张飞也不恼:“哪能呢,这样坐着,比跪着吃饭舒服多了,改天给俺也整一套呗!” 早就习惯了张飞的二皮脸,秦耀淡淡道:“自己找德长先生做去。” 张飞连忙凑到了如今是春风满面的荆远身边:“德长先生,你看……” 荆远对于这些小要求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笑了笑说道:“张将军且宽心,上次汉明先生给小老儿说了这些物件的做法,我还多做了几套,改天就给你,哦对,还有主公送去!” “嘿嘿,那俺老张就多谢了!” 荆远摸着花白胡子爽朗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秦耀。 “汉明先生,你的这个关于八仙桌、转盘圆桌还有圈椅的设想都很好,小老儿现在自己家里用的也是这种,前几日有老友上门,看到这几个物件,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秦耀好奇,连忙示意荆远说下去。 荆远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制作不难,但胜在实用美观和舒适,我那老友是做木材生意的,他感觉这些东西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会有很多人购买,所以我就想着跟汉明先生提一嘴!” 荆远对自己制造的东西能不能卖自然是无所谓的,但关键他那个老友跟他说,如果这些东西能流入市场的话,或许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他大致上也知道,如今的晋阳城,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他也想为财政上提供一些助力! 秦耀闻言,双眼微微一亮。 自己还真没想到,八仙桌这种东西,但凡是他前世的人,都不陌生,但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还是新鲜的很呐! 能淘汰旧时代的分餐制,被后世推行的东西,自然在各方面都是极好的,制作也不麻烦,的确不失为一个赚钱的门道。 “这事我看可行!” 得秦耀肯定,荆远笑容更甚:“那改天小老儿就让手下的人开始大批量制造了!” 如今的荆远,也算是管了不少人,负责建筑的,负责园林的,负责木匠的,在这个时代只要是涉及工艺方面的,荆远手下都是应有尽有! “行,这样吧,这个产业虽说不大,但估计推广出来的话,收益也不小,改天让公达亲自跟你那位老友对接一下,选择一个合适的商业模式进行售卖!” 说着,秦耀看向了刘备,笑道:“这样的话,你那老友,也可以借着主公的名义进行售卖,估计成效更好!” “嗯?汉明,这东西还能跟我有关?”本是旁听的刘备一脸好奇道。 秦耀笑着解释道:“广告的效应,可比单纯的售卖要好的多了,借用一下主公你的名义,销量估计都能翻几倍!” “汉明,何为广告?”一旁的郭嘉好奇问道。 其余人也是看了过来。 秦耀轻轻一咳,解释道:“所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用简短的话语,来对商品进行包装!” “比如说,这次的八仙桌这些东西的售卖,咱可以加上一句,改掉过去跪坐分餐的不适,八仙桌配圈椅,你值得拥有,刘大人用了都说好!” 郭嘉眼睛一亮:“好一个广而告之,没想到汉明在商贾一道上,还有此等见解!” “主公,这合适吗……”荆远倒是小心谨慎地问道,原本只是他老友有感而发想做的一桩小生意,没想到被秦耀这么一说,还要牵扯到刘备身上。 刘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无所谓的,既然汉明都说了可行,那不妨一试!” 荆远一喜:“那我就代我那老友先谢过主公了!” “德长先生不忙着谢!”一旁郭嘉开口道。 “嗯?奉孝先生有何指教?”荆远问道。 郭嘉笑着指了指秦耀道:“既然要打广告,怎么能不带上汉明呢,这个广告嘛,我看可以再加上一句,秦耀制定,主公指定,用过的,都说好!” “妙啊!”荆远老眼一亮。 秦耀无奈地看了郭嘉一眼,不愧是鬼才,广告的思维模式,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他领悟到了精髓。 不一会,菜都做好了,大家主宾落座。 这时,王大却想带着妻儿退下去了。 “你干嘛去?”秦耀拦住问道。 “这……”王大一脸尴尬。 “坐下一起吃呗!”秦耀知道,又是王大那下人心思在作祟了,当即强拉硬拽地将他拉上了桌。 王大坐着,如坐针毡,头都不敢抬起来。 而王大的妻儿,更是怎么都不肯上桌。 见气氛有些尴尬,郭缊站出来,抚摸了一下自家孩子的脑袋:“淮儿,这边叔叔伯伯们可是要喝酒议事的,你和这两位哥哥姐姐一起吃吧!” 郭淮很是懂事地跳下了桌,郭缊也连忙招呼王大的妻妾分出一些菜,再开了一桌。 幸好,荆远送来的家具也不止一套,另外有一套小的八仙桌,正适合几人再开一桌。 见王大的妻妾如释重负,秦耀想了想,还是点头默许了。 哪怕在自己的前世,男人们喝酒,女人孩子都会避开的,既是方便,也省去了尴尬。 郭淮这个小鬼头,虽然比王大的两个孩子年龄都要小,但这时候,作为一个世家子弟的眼界就展露出来了,奶声奶气地讲述着他见识过的不少事情,听得王大的那对儿女都一愣一愣的。 哪怕是两个女人都是一脸认真地听着小鬼头在那边侃侃而谈。 到了饭点,出去浪荡了半天的吕玲绮和蔡琰终于回来了,得,都不用招呼,很有眼力见儿的两人直接跟郭淮他们坐了一桌,有了二人的到来,那一桌的气氛一下子就打开了。 当然,也不排除吕玲绮在同为女性的王大妻妾面前炫耀她的新衣服,那嘚瑟的样子,看得秦耀都一阵无语,王大的妻妾反倒是被逗得咯咯笑,直夸秦耀这个男人好,夸吕玲绮漂亮,连带一旁的蔡琰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秦耀摇了摇头,正欲落座,脑海中系统一响。 “卧槽,还要下班打卡!” 出差了半个多月的秦耀差点忘了如今的他已经是回到了工作岗位。 实诚的系统,非常老实地提醒他需要按点在办公区域打卡! 看着眼前浮现的一分钟倒计时,秦耀翻了个白眼。 众人正欲招呼他落座,只感觉旁边一阵风吹过,转头一看,哪还有秦耀的身影。 “汉明这是?”刘备一脸惊讶。 没有人能回答他,倒是王越师徒看着秦耀如飞燕般飘逸的身影,不由为之咂舌。 “没想到汉明在身法一道上,竟有如此高深的造诣!”王越认真道。 秦耀迎着夕阳,在房舍上连点,犹如一只扑腾的麻雀一样。 幸好,自家的庭院离县衙不远,赶在最后十秒前,秦耀终于是降下了身子。 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耀连忙喊道:“打卡!”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汉服·钟灵毓秀】 伸手一摊,一件造型典雅,清纯时尚的女式汉服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秦耀嘴角抽动了一下:“得,给琰儿小宝贝的衣服也有了!” 蔡琰为人乖巧懂事,不争不抢,但秦耀也注意到,当她看到吕玲绮有那么漂亮的一件衣服时,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的那抹羡慕神色。 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漂亮的衣服呢? 哼,做我的女人,别人有的,你们都得有! 秦耀摸着短须,慢悠悠地朝自家走去。 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用这套衣服骗蔡琰再跟他打扑克呢? 不对,今天应该先用身体好好安慰安慰吕玲绮,这么久不见,肯定是对自己如饥似渴了吧? 体内黄帝内经的内力开始有些躁动,秦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感觉回来之后忘了什么呢?” 晋阳城外三十里,李乐韩暹领着先头部队浩浩荡荡地朝前走去。 李乐一挥马鞭,鼓舞道:“兄弟们,再坚持一下,不远处就是晋阳城了,汉明先生已经先我们一步入城,打点好了一切,从今以后,我们就又有家了!” …… (污渍终于赢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又得一大才 秦耀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索性不想了,几个起落,再度回到了自家庭院。 “汉明,你去干嘛了?”刘备疑惑道。 秦耀挠了挠脑袋,解释道:“饭前运动一下……” 众人:…… “对了,人都到齐了吗?起了咱就开席吧!”秦耀连忙转移话题道。 “仲景先生还没来!” 秦耀一愣,看了一眼已经落座的众人,问道:“喊他了吗?” 张飞立刻回答道:“我亲自去喊的,不过当时仲景先生挺忙的,但他知道过后说是一定会来的!” 这就奇怪了,张机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可能他是一个医者的原因,无论是作息还是生活习惯,日复一日,都是很标准又有规划的,他答应的事情,从不会误时,眼看现在都日落西山了。 秦耀正欲出门再去招呼一声,院中传来响动。 众人循声望去,便是见到张机拉着另一名老者的手,满脸喜色地朝着堂内走来。 “仲景先生,这位是?”刘备连忙起身相迎。 张机立定身子,忙是作揖,接着才是介绍道:“主公,这位可是比在下医术还要高明的大才啊……” “这位,莫非是华佗,华元化先生?”秦耀瞪大眼睛说道。 这下子,张机和那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同时露出一脸震惊之色。 刚欲向刘备举荐的张机站出来问到:“汉明先生与元化认识?” 随后看向一旁的老者,老者仔细地端量了一下秦耀,却是肯定的摇了摇头。 秦耀眼神紧紧地盯在那老者身上,听到张机的话,内心已经是确定了面前这位老者的身份。 而他能一眼就辨别出这位老者的身份,除了是张机想要举荐的人才外,就是这位老者这副鹤发童颜,天庭饱满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眼神一缩,一双重瞳打量起了这位老者。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 【历史成就:医术全面,极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因治疗陈登寄生虫病、挽救身中十二枪的周泰、替关羽刮骨疗伤、欲替曹操做开颅手术而扬名!】 【功法:《五禽戏》(超一流武将内力强度)】 【研究成果:《青囊书》、麻沸散】 【历史评价:外科圣手、外科鼻祖】 【能力评估:超一流医者】 【潜力评估:医道圣人】 【人物性格: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 (小知识:华佗经历史研究发现,真名为华旉,华佗一名,是因为后世尊崇他而取自梵音“阿伽陀”译音,意为药神!) …… 见秦耀又如往常一般陷入呆滞,习惯的众人倒是不觉得什么,而华佗却是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这年轻人,怎么说了一句话就不开口了,难不成……有什么大病? 如此想着,华佗习惯性地探出一只手臂,却发现秦耀的手臂坚如磐石,自己竟拽不起来。 白眉一抖,一股温柔绵长,厚重异常的内力被他运用到一双堪比婴儿细嫩的手掌之上。 正望着一桌佳肴流口水的典韦忽然头皮一麻,抬头看去,两只大眼瞪大。 内力实质化! 刘备、张飞、王越师徒等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以王越生平所见,在内力一道上,唯有当初与他比试的吕布差他半步,未曾达到内力实质化的内力修为。 而这,已经是他这辈子见到的在内力修炼上最接近他的一个人了! 但现在……在这个贫瘠苦寒的并州,在一个颇有出尘气质的小老头身上,他再度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同等修为的人! 此人是谁?听他们说是叫做什么元化,为何自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而让已经让众人震惊眼球的华佗动手之后,下一幕,更是连华佗在内的众人都不由惊呆。 正陷入自我思索的秦耀并没有注意到华佗的动作,而当他缠绕着内力的那只手抓住他臂膀的那一刻。 体内,以霸道内经内力为主,太平经内力为辅,黄帝内经为后援的三股内力,在霸道内经内力的带头下,自主地形成了防御! 轰的一声! 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产生了一次震耳欲聋的内力碰撞! 幸好,典韦、张飞连忙护住自己这桌的人,王越更是一个身法,将袭扰向一众女眷孩子的那股滔天内力轻易化解。 其余被护在身后的人吓得脸色煞白,而一桌秦耀辛苦半天的美味佳肴,也得以保存! 秦耀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被他震退的华佗,看着众人异样的目光,方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元化先生!”秦耀连忙一脸歉意地扶起了华佗。 华佗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小友内力雄厚,其强横程度,更是为老夫平生仅见!” “这位老……先生,您可是内力实质化的高手,难不成汉明的内力……”张飞讶异道。 不对啊,秦耀的内力增长速度虽然连自家二哥都说看不懂,可听闻他白天和王越比斗的时候,内力还未达实质化的程度啊! 华佗一笑,解释道:“老夫精研家学几十年,方钻研出最适合自己的《五禽戏》内外功法,但此法多以强身健体为主,并不适用于战斗,而这位小友则不同,内力程度上,虽不及老夫,但其三股相辅相成的内力,却是凶悍至极,老夫不能挡也!” 王越也适时地给出肯定道:“汉明之内力强度,却为我平生仅见,假以时日,胜过我也是意料之中!” 被两个内力实质化的内功高手这么一顿夸赞,饶是秦耀这个厚脸皮也不由小脸一红。 “不说这个了,能在晋阳得遇元化先生,当真是一件幸事啊!” “我还未曾相问,我与小友素未谋面,为何小友像是认识我?”华佗一脸好奇问道。 他与张机不同,张机原本就是官宦子弟,早些年还当过长沙郡守,属于士族,只不过是后来无心仕途,转为从医。 而他,只能勉强算个庶族,哪怕是之后医术有所成,也只是游转于民间施医布药,名声不显。 对此,早就跟随刘备,见识过秦耀能耐的徐庶、石韬、郭嘉这些人,已经是习以为常。 “老先生不知,我们这位秦耀秦汉明,可是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事,他常有一句话挂在嘴边!”郭嘉笑着说道。 “哦?什么话?”华佗好奇问道。 “呵呵,就是天下英雄,难逃其慧眼!” 秦耀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是自己当初跟几人吹牛皮的时候说的,没想到郭嘉这个时候提出来编排自己。 华佗满脸狐疑,看向秦耀道:“我华佗也算行走天下,却也不知有此等能力之人,也罢,仲景,你先不要开口,待这位小友说道说道,对我可有几分认识?” 听到华佗有考究之心,秦耀笑了笑。 “若小子所料不错,元化先生所习之内外功,名为《五禽戏》可对?” 华佗瞳孔一缩:“不错!” 秦耀继续道:“元化先生先前所言,行走天下,乃是到处施医布药,救黎明于水火,可对?” 华佗摸着自己的长须:“也对,不过既然我是仲景带过来的,估计也不难猜测吧?” “那好,那我说一些难猜的!”秦耀自信道。 “与仲景先生习惯收集各种药方,加以辩证的撰写的《伤寒杂病论》的辨证论治原则不同的是,元化先生集毕生所学撰写的《青囊书》乃是集以外伤为主,并涉猎内腑、妇人、小儿、针灸等道的大作,我可有说错?” 华佗浑身一颤:“你……你你!” “呵呵,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元化先生在长年的游走行医过程中,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失去各类感觉,以此来消除疼痛的麻沸散,并打算将之运用到对人体内部进行病根消除的手术,可对否!” 华佗呼吸一滞,良久,才长舒一口气道:“先前那位小友之言,我原以为夸大之词,如今,小老儿服了,小友的确有遍识天下之人的本事!” “呵呵,小道儿,不足挂齿!”秦耀掏出羽扇,很是装杯地扇了扇。 华佗的眼眸转了转,露出一脸的狡黠之意。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先生请问!” “你既知我过往,那可知道,我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哈哈,老先生,这个问题,就用不着汉明回答了,我便能回答你!”郭嘉大笑道。 笑完,郭嘉便是肯定道:“如今,汉明的求贤榜文传于天下,天下无论是否心向我主公之人,皆知并州晋阳,有一位不拘一格求贤才的明主,元化先生既是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医道仁者,自是想来此考量一番,我可有说错!” 华佗笑着点了点头:“小友说对了!” 刘备面露一喜。 只听得华佗继续道:“那小友可再猜,我如今心意为何?” “嗨,这都不用他们这些文人猜了,看老先生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又能被仲景先生急匆匆地拉着手过来,肯定是对晋阳城的光景很是满意咯,先生,留下吧,俺大哥可是世之少见的明主,你在这边才能救治更多的人!”张飞打着哈哈说道。 秦耀也是适时地朝着华佗和刘备拱了拱手。 “元化先生,如今晋阳研究院医学院即将成立,愿请你为第一任副院长,与仲景先生一起,弘扬医道仁心,救助更多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主公,元化先生之医术,乃当世少有,与仲景先生亦为伯仲之间,请主公以天字号人才之礼相待!”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 “元化先生,刘备不才,愿请你留下相助!” “主公,华佗不才,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甘以卑贱之身,为主公操持!” “哈哈,今日又得一大才,元化先生来的正好,汉明正备下厚宴,我等同食之!” 新投的徐荣也是倍感开心地看着这一幕,能有此等医学大才相投,证明了自己新主公和这个晋阳城的魅力所在。 当即站出来说到:“主公,此等幸事,何故无有美酒相伴?” 刘备闻言,脸色一僵,看向一旁已经耷拉着脑袋的张飞。 苦笑道:“晋阳美酒,皆被这厮糟蹋了!” “如此……可惜了!”徐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这有何难,诸位且稍坐片刻,今日好菜,自当有美酒相伴!”秦耀开口道。 张飞舔了舔嘴角,可是馋了。 秦耀正欲迈开的脚步一顿,看向张机和华佗道:“两位先生,我今日拿出来的美酒,或许于你们一道而言,更有作用,得此物,可将伤员成活率提高数倍不止!” 张机华佗一脸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 “何等神酒,有治病之效?” 秦耀神秘一笑:“待我取来!” (老妈住院了,更新不稳定,很抱歉,等这几天忙完了,我会大力更新,每天保证四更16000字打底,上不封顶,诸位,还请海涵!) 第一百五十六章:酒精 秦耀朝着自己之前空闲时充作酒窖的库房走去。 若非刚刚徐荣提及要饮酒,他还真忘了自己已经放置半个多月的那批酒了! 当时,他原本是一时兴起,看着王家秘密仓库里堆积如山,开始腐烂的粮食,勉为其难地挑选了一小批。 酿造出了符合这个时代口味,但又纯度更高的黄酒。 当然,黄酒的发酵过程还没有完成,起码还需要两个多月的时光! 但他可没有忘记,当初自己也是酿制了一批米酒! 这批米酒,在量上,大约只是黄酒的十分之一。 量不大的原因,一是因为哪怕王家仓库藏粮众多,但这个时代产量很少,又多为南方特产的稻谷,在这个粮食堆积如山的仓库中也并不多。 第二个原因则是,秦耀考虑到这个时代人的口味,大多偏向黄酒,米酒酿造出来,受众面广不广,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他只是少量地酿造了一批,而且这一批酒,他本就不是打算饮用的。 而是准备在这批酒发酵完成之后,再制作简易的蒸馏工具,蒸馏出一批酒精,用作战场疗伤之用! 米酒的发酵过程,并没有黄酒那么久,半个多月的时间,早就已经发酵完成了! 打开自己交代后没人开启过的酒库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扑鼻的酒香味,秦耀只是吸了一口,就觉有些上头。 前世,作为一个宅男,其实对酒是不怎么感兴趣的,通常也只有在吃烧烤的时候,会喝上一些啤酒。 穿越到汉末以来,秦耀那是想喝也喝不上。 直到有了那天的张飞酒后闹事,自己意外的得到了“乱世打卡系统”,这才跟上了刘老板,有了更多的机会喝酒。 不喝不知道,一喝……额,这酒精度,还比不上他前世喝的度数低的啤酒呢,嗯……就跟锐澳的度数差不多吧! 有着一股天然发酵的香味,但总体而言,这个时代的酒,还是寡淡了许多。 他当时也想不明白,这么寡淡的酒,张飞是怎么喝成那副模样的? 按道理来说,内外齐修的关羽、张飞之流,酒量应该都是很强的。 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就是这些人的身体已经超脱于常人,体内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含量是很高的,这样的人,代谢速度是非常快的,怎么会那么容易醉呢? 之后秦耀才发现,自刘备得了王家的四个秘密仓库后,有一次,张飞消失了一整天。 发现时,才知道他摸进了一个酒窖之中,整整上百坛的好酒,都被他一个人给解决了一个干净! 众人赶到的时候,张飞还抱着一个酒坛子朝他们傻乐呢! 为此,张飞又接受了一波刘备爱的鞭挞! 纯纯酒蒙子啊,一个花生米没有,就能干了那么多的酒! 该说不说,酒窖外面,都充斥了张飞的尿骚味…… 这个喝法,别管你这个人有多猛了,就是秦耀前世刷到的那两位大哥、二哥也不经这么造的吧? 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张飞又是干了不少这种偷酒喝的坏事,怪不得刚刚徐荣提议要喝酒的时候,刘备一脸尴尬呢! 酒,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比较贵的商品,相较秦耀前世,和那些个拉菲、柏菲差不多了,好一点的酒,更是能比得上那种传说中的罗曼蒂康帝。 张飞一人一天,可以喝掉秦耀前世一套很不错的大平层! 嗯!不仅仅是个酒蒙子,还是个败家子! …… 秦耀装满了十个十斤重的坛子,用草绳捆紧,轻飘飘地拎起来走了出去。 “酒来咯!” 秦耀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放,酒中饿鬼张飞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嘶,好香啊!”张飞抹了一把哈喇子说道,正欲打开上面盖着的盖子,黑毛大手就被秦耀一掌拍开。 “没你的份!” 张飞瞪大了一对豹眼:“为啥?” 秦耀冷笑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偷喝了多少酒?” 张飞头皮一麻,环视四周,无人为他声援。 只得耷拉着头道:“百……百斤吧!” “嗯?”秦耀发出一个鼻音。 张飞连忙改口:“千……千斤!” “哼!”秦耀冷哼道。 张飞顿时汗如雨下,也不敢去夺酒坛子了,只得站起来,朝着秦耀扭捏道:“汉明~” “滚滚滚!”秦耀一把将他作妖的双手拍开:“今天就不给你喝,眉儿、琰儿,去准备大碗,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不一会,秦耀一掌拍掉酒盖,给每个人面前的大碗倒上了一碗酒。 顿时,整个大堂之内,都被酒香飘满。 “嘶,如此醇香美酒,哪怕是两都最好的酒馆都不曾闻到过!” 徐荣也是好酒之人,顿时一脸享受地眯起了眼。 王越轻轻一嗅,也是笑道:“莫说兴平在两都都不曾闻此等酒香,我哪怕是陪侍两帝左右,也不曾闻到过!” 作为在场离皇帝最近,陪伴最久的王越的发言,是极具重量的。 众人还没饮酒,就已经对面前这碗飘着浓郁酒香的酒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 当然,张飞除外! 秦耀抿嘴一笑。 开玩笑,凭借系统奖励的酿酒技术,无论是在酒曲制造上,还是酿酒手法上,他都可为当世之最! 而那些通过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大米、糯米,在如今发酵成米酒之后,可是有着二十度到三十度的酒精含量,哪是当世那些需要靠诸如青梅、花瓣等外物提香的浊酒可以比拟的? 张机生于南方,与常饮黄酒的北方人不同,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白色酒水的门道。 “汉明此酒,竟是米酒?” 秦耀点头肯定。 张机抬起大碗,小抿一口,顿时双眼放光道:“酒味醇厚,我平生也算饮酒无数,自小便饮过诸多米酒,但无一能与之相比,为何同样是米酒,汉明此酒的酒香竟这般浓?” “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术了,手法上就不用多说了,我调制的酒曲,可不同往常哦?” 众人对秦耀的本事深信不疑,尤其是刘备,哪怕现在秦耀告诉他,他可以自己生一个孩子,刘备都会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相信他! “诸位,菜要凉了,先饮酒吃菜,剩下的酒,温一下,味道更佳哦!”秦耀狡黠一笑。 他可没有忘记,前世正月里去舅舅家做客,平时他虽不常饮酒,但三十八度的白酒也有七八两不至于醉的量,那时他舅舅取出自酿的米酒,温好后告诉他,这个酒喝起来不冲。 秦耀也没有过多的怀疑,抬起热气腾腾的酒碗浅尝一口,的确是发现味道不错。 开玩笑,没什么辣味的酒,那还怕什么,干就完了! 秦耀墩墩墩地就将一个大碗,足有七八两量的温热米酒配着菜喝下去了。 喝完之后,觉得还是没什么感觉的,还想再来点,他舅舅被吓了一跳,连忙告诉他,这个酒喝下去没什么反应,可后劲大啊! 秦耀不信,还以为是他舅舅小气。 但最后……喝完酒,不到半个小时,秦耀脚步虚浮,眼中看物,已经是有了重影,再然后……睡了一觉起来,呕吐不止,脑子中的胀痛感,直到过了三天才彻底消散。 现在的他,就是在想,一会给这些人灌温好的酒,再看这些平常只是饮用低度酒的汉代人,后劲上来之后能有多少丑态! 菜虽稍凉,但架不住秦耀的厨艺之高,配以美酒,众人喝的那叫一个兴致高涨! 觥筹交错间,一大碗的米酒都给干完了! 史阿脸色潮红,兴奋道:“这酒,这菜,实在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次了!” 王越深以为然,看向秦耀,就像是在看一个大宝贝。 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认真道:“此酒,入口甘甜,除醇厚的酒味之外,却无往常所饮之酒的苦涩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饮入腹中,更是有淡淡暖意上涌,若是冬日饮之,驱寒效果极佳!” 秦耀嘿嘿一笑,倒是没想到,这米酒也能受到众人的一致好评,不过张机刚刚的话也提醒了他,这时代,除了正统的浊酒(黄酒),在南方部分地区,还是有米酒的存在的,他酿造出来的这批米酒,倒是不算突兀,能为这个时代的人所接纳! “别忙着夸啊,来,这酒温好了喝,那才叫一个享受!” 众人对这点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自古以来,华夏的发酵酒,都是温过之后才能将酒的口感达到最佳。 哪怕是秦耀前世的白酒也不例外,不过很可惜,浮躁的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温酒喝了,冰冷的白酒,加热到37度的样子,才能达到最好的口感,对人体的伤害也大大减轻。 科学来讲,温酒能去除酒中的有害物质(甲醛),减轻酒的辣味(蒸发乙醛),降低度数(散发乙醇),释放香味和味道,使之酒体味道细腻,层次更加分明! 至于为什么温热的酒明明度数低了,却更容易醉,这是秦耀也想不明白的。 看着此时喝上温好的米酒之后那种更震惊的表情,秦耀的内心却在偷笑。 正当他暗中观察时,一只细腻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耀回头一看,正是华佗。 “小友,你此前曾说,能救人之酒,可是此酒?”华佗摇晃着酒碗,好奇道。 一旁的张机也侧过了脑袋倾听。 “虽不是此酒,但只需再进行一道工序的加工,用于助兴的米酒,就可以作为救命的东西!”秦耀肯定道。 张机和华佗面面相觑。 “小友,还请细说!”华佗恭敬道。 秦耀想了想,看向了不远处闷闷不乐,时不时委屈地看他一眼的张飞。 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三哥,过来一趟!” 张飞双眼一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俺可以喝酒了吗?” 秦耀白了他一眼:“我想要你帮个忙!” 张飞眉头一皱:“啥忙?” “在你手臂上划一道口子!”秦耀一脸认真道。 “虾米?”张飞愣住,随后大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干!” “一坛美酒!” 面对这个诱惑,张飞双眼一红,可还是咬着牙道:“两坛!” “成交!” 张飞浑身一抖,坏事,喊少了! 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面对两坛美酒的诱惑,张飞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口,露出了他那条还未进化完全的黝黑毛臂。 秦耀看得脸色一黑,算了,割自己又不舍得,将就用吧。 “我来了哦?” “你来吧,我做好准备了!”张飞大意凛冽道。 “我动了哦?” “你动吧!” “我真动了哦!” …… 看着被秦耀用君子剑刮得一干二净,露出下面原来白皙皮肤的手臂,张飞一脸的心疼。 和关羽一样,关羽对自己的长髯极度爱护,张飞对自己一身毛发也是爱惜至极,总感觉浑身长满毛的,才像个真男人。 为此,十三四岁的时候,常常为自己长着一张与猛将不符的小白脸而苦恼,只得在阳光下不断地曝晒,才完成了由白到黑的转变,而身上,有了这一层毛之后,张飞也就不用作践自己了。 更是有些自豪地觉得,有了这么一层毛的自己,在冬天的御寒能力都提升了不少! 可是!现在,秦耀却给他刮干净了! 美酒啊,俺老张为了喝你,可是付出了不少啊! 正当张飞胡思乱想时,秦耀已经毫不犹豫地用君子剑在张飞手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不要钱似得淌了下来。 秦耀长吁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用君子剑了,换鱼肠剑多好,张飞这厮,别看皮肤白白嫩嫩的,割上去跟牛皮一样,自己就跟实习的护士小姐姐一样,割了好几次才割开。 张飞一阵龇牙咧嘴,暗道秦耀这小贼不是一个好人呀! “两位先生请看,现在我三哥的手臂是受伤流血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很多受伤了的军士,就是因为他们受伤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或者处理好了之后,还会化脓腐烂,导致最后不治身亡!” 秦耀指着张飞的手臂说道。 张飞瞪大了眼睛,你说就说吧,怎么还在用力捏呢,是怕我的血流的不够快吗? 秦耀也没办法啊,张飞的体质多好,就这么一道小伤口,眼看就要不流血了,自己又不能再割一刀吧? 听到秦耀的话,张机和华佗深有同感。 “小友,这的确是导致军士死亡最多的一种病症了,你有解决之法?” “有!”说着,秦耀端起一个酒碗,在三人注视下,毫不客气地洒在了张飞的伤口上。 “嘶嘶嘶,秦汉明,你不当人子!”张飞怒目道。 秦耀置若罔闻:“两位请看,洒上酒水之后,流血的速度变慢了,而患者,也会因为酒水接触伤口而感到一阵灼烧感,这便是酒水中的一种东西,在杀死伤口周边的病菌,但同时对皮肤也会有一定的刺激感,这就是灼烧疼痛感的来源!” “酒水,能杀死病菌?这又是何道理?”华佗疑惑道。 “其实不是酒水,而是酒水中的一种东西,我称之为,酒精!”秦耀淡淡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普及现代医学 “何为……酒精?” 秦耀指着碗中剩余的酒道:“能醉人者为酒精,能灭杀病菌者为酒精,酒为粮食精,酒精则为酒之精,故称之为,酒精!” 两个小老头听得脑袋一点一点的,秦耀满意一笑。 果然,两位当世神医的理解能力是很强的! 可下一刻,华佗问出的问题,让秦耀不由地将刚刚喝进去的酒全部喷在了张机脸上。 “何为……病菌?” 噗…… 张机满脸无辜地抹了一把满脸的酒水,滑落至嘴唇的酒水,甚至被他一滴不剩地舔进了嘴巴里。 秦耀看得一阵恶寒。 张机却是咧了咧嘴道:“此等美酒,不可辜负!” yue~ 好吧,看他们俩一脸沉思的样子,还以为是听懂了自己的解释,没想到还在纠结病菌这个名词。 看来,自己只能好好地给他们普及一下什么叫做“现代医学”了! “所谓病菌,其实就是细菌的一种……” “何为……细菌?”华佗敏而好学道。 (艹皿艹) “别打岔!”秦耀怒道。 “哦……”华佗很是平淡地回答道,那欠揍的表情,看得秦耀一阵肝疼。 “细菌,就是活跃在我们周边,无所不在的东西!” 两人脸色顿时一变! 秦耀咧了咧嘴,继续道:“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其实就弥漫着各种我们肉眼难以捕捉微小生物,我称之为,细菌!” 这下子,两人的呼吸都凝滞住了。 “不只是空气中,包括我们平常穿的衣服,喝的水,吃的东西中,都有……” “别……别说了!”两人脸色惨白。 可秦耀却没有停止,继续侃侃而谈道:“它们的样子,各自不一样,有些是长条状的,还长满了腿,就跟蜈蚣一样,会四处攀爬,甚至是撕咬你们的肌肤,许久不洗澡的人会感觉到身上奇痒难耐,就是因为这种微生物的存在!” 顿时,两个往日对个人卫生极度重视的医者,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万千虫子在攀爬撕咬一样! 呵呵,小样,还治不住你们了,虽然螨虫不算什么细菌,但我借用它来描绘细菌的恐怖之处,你们应该就能理解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休说是你们这些古代人,就是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多少无良商家就借用螨虫的这种令人害怕的言论,大肆地售卖一些所谓的除螨产品? 但真的有必要吗? 没必要,因为螨虫作为一个六万多年前就存在皮肤上的微生物,不是你想去除就能去除的,它的存在,远远没有那些为了卖货而恶意宣传的人说的那么可怕。 正常的螨虫数量,是可以维持人体的毛孔酸碱、菌落平衡的存在。 一旦打破这种平衡,那就不是你觉得脸上有螨虫恶心那么简单了。 秦耀当初就见过一位朋友圈的妹子,因为过度清螨得了非常严重的皮肤病。 所以,对待自己皮肤上的螨虫,只需要适当的清洁,保持自己周边良好的卫生即可! …… “这个叫做细菌的东西,竟然如此可怕,那汉明,你有没有办法彻底清除它,你刚刚说酒精可以杀死这些病菌,那我每天泡在酒里,是不是就可以……” 华佗一脸惶恐,说着,还真要拿起一碗酒朝自己身上泼。 秦耀连忙阻止,不再戏弄他们,微笑道:“二位不必如此惊慌,我只是在阐述有这么一种东西的存在而已!” “细菌和人之间,总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之后,或者一些恶意细菌进入人体之后,才会引来一些不好的结果,常见的那些疫症,就是因为恶意细菌的破坏所导致的!” 二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张机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急忙问到:“汉明刚刚所言,恶意细菌,难不成,除了恶意细菌之外,还有善意细菌?” 秦耀点了点头:“自然如此,恶意细菌,你们应该也见过不少受伤的士兵,他们一部分人,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但很多,就是因为伤口腐烂化脓,最终病菌入体,不治而亡,这便是恶意细菌对人体的破坏。” “此外,还有一些中立细菌,它们的存在,甚至能和人体保持一个和平,就比如我刚刚所言,人身上的那些如同虫子一般的……” 说到这里,二人又打了一个寒颤。 “二位不必如此,这些中立细菌,在数量没有过度增多和过度减少的情况下,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反而,它们会阻止一些恶意病菌进入人体,换言之,在某些情况下,它们还在保护我们人体!” 二人恍然:“那还有善意细菌?” 秦耀摸了摸自己的短须道:“也说不上什么善意细菌,就是说,我们人,可以利用这种细菌,来完成一些我们自身做不到的事情。” 说着,秦耀端起了酒碗,指着里面浑浊的酒液道:“二位可知,粮食为何能制作成酒?” “自然是通过酒曲发酵得来!”二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那为何酒曲能发酵,酒曲又用何物制成?” “酒曲的原材料,大抵就是那些霉变的粮食,至于如何发酵……” 二人摇了摇头。 “哈哈,其实,粮食和我们一样,它们被一些细菌破坏了本体,因此开始产生病变,开始腐烂,或许对于粮食而言,这些细菌是恶意的,但我们人却可以利用这些被细菌破坏的粮食,制作成酒曲,用以酿造出美酒,这,便是所谓善意细菌,二位可能理解?” 秦耀这番言论,一下子给二人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如此,对于粮食本身为恶意细菌的东西,被我们人使用之后,便成了能酿造酒的善意细菌,汉明,我是不是能理解,一些细菌如果能被我们加以利用开发,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奇效,甚至,可以借用细菌的力量,来遏制乃至杀死其他恶意细菌,就比如酒精杀菌?” 看看,什么叫专业? 这他妈就叫专业! 张机不愧为一代医学大家,都知道举一反三,见微知著了,秦耀对此表示肯定,更让两位大才欣喜如狂,立志在细菌一道上大力研究。 在不断的讨论中,秦耀自己知道的一些现代医学常识,就都被这两位世之医学大才给搜刮的一干二净。 嗯……一滴都没有了的那种。 像是什么生水、生肉、生菜叶上,很有可能存在恶意细菌。 生水要煮沸了喝,生肉上的细菌更加强大,最好要高温煎炸烹煮过才能放心吃,生菜叶也是一样。 又有什么,携带恶意细菌最多的,就是人和牲口产生的排泄物,这些排泄物在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后,会产生许许多多对人体不好的恶意细菌,再通过蚊蝇传播,便会有蚊虫叮咬一口则患病的可怕后果。 这一点,秦耀更是着重地点明了,因为在他前世,每年世界上死亡人数最多的,不是战争,不是天灾人祸,而是那渺小又常见的蚊虫! 大量传播病毒,蚊子当居榜首。 万物皆有灵,蚊子除外! 二人对秦耀这番粗浅的现代医学言论奉为圭臬,三人一边饮酒,一边更深入地探讨。 华佗在听完秦耀的一番对防控疫病的简单却又行之有效的方法后,痛快地干了半碗酒,看得秦耀嘴角直打哆嗦。 一会后劲上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汉明小友,当真是学究天人,老夫曾受邀,替许多身怀六甲难产的妇人做过开腹取子的手术,但一直让老夫不解的是,一小部分妇人生完之后,又健康地活了下来,而大多数的妇人,却在取子之后,生了大病,不治而亡,原来是那恶意细菌在作怪!” 秦耀肃然起敬,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已经有人开始尝试剖腹产了! “剖腹取子一道,对于难产的孕妇而言,的确是一个挽救母子生命的利好办法,不过元化先生可能还要多注意几点!” “愿闻其详!” “其一,要保证周边的卫生、温度、湿度,防止细菌的滋生,其二,用作手术的器皿,要经过高温杀毒,否则容易携带细菌,一旦进入体内,药石无灵,待到我的第一批酒精产出之后,可以用酒精来杀菌,其三,剖腹之后的缝纫……” 秦耀一通讲述,今天初次会面的华佗顿时将其奉为良师益友,连连请教,兴奋不已。 秦耀微微一笑:“元化先生不必如此,今日初次见面,小子也无甚好礼相送,只有一区区薄礼,还望元化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华佗连连摆手,原本白嫩如婴儿的脸上,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因为兴奋,已经是透着片片的红晕。 “使不得,使不得,汉明小友传道授业之恩,小老儿无从为报,何谈赠礼!” 秦耀的动作一顿,面色古怪道:“元化先生当真不要?” “肯定不要!”华佗义正词严道,可双眼已经有了一丝迷离之色。 “唉,那便可惜了,这本《黄帝内经》,原本我觉得元化先生能将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现在看来,只能赠给仲景先生了!” “虾米?”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似乎酒劲都消退了几分。 秦耀不再隐藏,将一本厚厚的锦帛编织的书籍摆在了二人眼前。 “这是……上古黄帝的医学著作?” 二人不敢有一丝的异动,连忙问道。 哪知,秦耀摇了摇头。 二人顿时面露失望。 可秦耀接下来的话,却未让他们失望。 “这本医学典籍,虽名为黄帝内经,但实则是结合了原本黄帝内经中的医学理论在内,囊括了各代黄老医学传承增补发展创作而来!” 秦耀自然知道,创作出《伤寒杂病论》的张机,其实对传承下来的《黄帝内经》有所研究。 虽说都是些传承不全面的,诸如《素问》、《灵枢》这些,但也对他在医道上的成长有了相当大的增益。 但这本《黄帝内经》,除了没有秦耀自身修炼的那篇功法《黄帝内经·阴阳秘术》外,其余的医学知识都囊括其中,这可不仅仅是狭义上的黄帝所创,也非历史考究中的西汉成书。 而是经过后世不断的积累,添加形成的医学著作! 当然,也包括面前的这两位汉末三大神医之二! 二人震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四只手郑重其事地将其捧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被里面的医学知识深深吸引住了。 这本《黄帝内经》,自然是刚刚招募了华佗这个超一流医者给的奖励了。 秦耀很惊喜,原以为是张机引荐的,自己只不过是插了几句嘴,这招募任务还能算是自己的业绩,可把自己高兴坏了。 但系统的尿性,就是给你的知识都是存在脑海中的,秦耀想着,华佗新投,自己总得给他一点归属感,就问问系统能不能给他一本成册。 结果,给是给了,但可恶的系统在没经过秦耀的同意下,直接地扣除了秦耀之后的一次打卡奖励。 并且,在秦耀无助的控诉中,告诉他,算是提前透支奖励了,但依旧要打卡,不然将面临严重的处罚! 当真是哔了狗了,好你个狗系统! 秦耀也发现了,印刷工厂也得提上日程了,无论是将自己得到的一些知识传播出去,还是今后研究院用于教学所用的教材,有了印刷工厂,也能成为现实! 二人看得如痴如醉,偶尔两人还会产生一些分歧讨论,可随着酒劲的上涌,二人已经是红着眼,强忍着脑海中的睡意在看这本大作了。 至于其他人! 好家伙,秦耀一个不注意,女眷小孩那桌,已经是倒了一大片。 鬼知道郭淮这么屁大点的娃娃,谁还给他喝酒了。 一整桌人,就剩一个吕玲绮还摇摇晃晃地站着。 你问她站着干嘛? 此时,她正跟刘备这个主公勾肩搭背,玩起了猜拳,刘备五迷三道的,竟然是玩不过吕玲绮这个女流之辈,眼看都喝不下了,被吕玲绮掐着脖子就是一顿猛灌,灌得他眼睛都翻白眼了! 其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除了王越还算能保持风度的杵着脑袋继续招呼众人喝酒外,其他人……文人倒下一大片,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 郭嘉的鞋子都不知道去哪了,破了一个洞的臭袜子露出了他的脚趾,此时已经是杵进了荀攸的鼻孔里。 郭缊和石韬二人相拥而眠,互相依偎着取暖,时不时拱了拱腰,看得秦耀一阵恶寒。 …… 还算有活力的,就数张飞和史阿两人了。 两人摇摇晃晃的,居然互相搀扶着走向了院子,折了一根枝条就开始比起了剑法。 扑通……扑通…… 好吧,最后的倔强,也伴随着张飞、史阿的倒地,还有王越终是难支的脑袋砸在桌面上结束。 秦耀跟两个医学大家讨论了半天,酒倒是没有喝的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十三太保横练功》的原因,还是自己功法的特殊性,他意外地发现,喝了几斤酒的自己,一点醉意都没有。 正打算将吕玲绮和蔡琰扶回房间入睡,其余人交给在外守护的兵士处理时,斥候却匆匆入内。 “报告主公!” “额……” 斥候刚开口,就看到被吕玲绮按倒在酒碗里,此刻发出阵阵呼噜声的刘备。 “这……”斥候抬了抬头,幸好,在场还有一个站着的,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何事?” 秦耀将二女扶坐在了酒桌旁,立刻问道。 看这斥候惊慌的模样,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该死,现在这情况,刘备帐下的人,除了外出的赵云、关羽和黄忠一家人外,都已经喝趴下了。 唉,喝酒误事啊! “禀告汉明大人,城外,出现了大批不明人员,正朝着晋阳城行进,城防军已做好防御准备,可对方人数众多,据属下探报得知,恐有十几万人!” 该死! 秦耀一拍脑袋,总算是记起了自己遗忘了什么。 自己这次借来的粮草,还有白波谷迁徙而来的二十余万人啊! 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唉……一群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不必惊慌,是我此次借来的粮草,以及愿意投效主公的白波谷二十万人马,即可让人准备御寒物资以及热水吃食……” 斥候脸色古怪地看了秦耀一眼,不敢犹豫。 “诺!” 秦耀捏着眉心,一脸头疼地朝外走去。 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下子,看来是要通宵工作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以工代赈 忙活了一整夜,秦耀终于是在李乐韩暹的帮助下,初步地整合好了来投靠的白波谷近二十万人马。 好在,虽然秦耀回到晋阳之后,一时马虎忘记了跟在他身后的大队人马,但刘备早早地安排了人员接收他从卫家借来的粮食。 原本接收粮食,只需要他们搬运,配合上级官员点清数目即可。 在晋阳城一大堆高层都被酒劲上来的秦耀牌米酒灌醉之后,只得按照秦耀的安排,临时给搭建起了安置的帐篷。 一直忙活到了大半夜,才算是给陆陆续续赶来投靠的白波谷老百姓吃上了一口热乎的。 淳朴憨厚的这些老百姓们,一下子就把一路上的彷徨无措抛在了脑后,见人员不足,纷纷踊跃帮助。 虽然秦耀说了,要在公投完成之后才能进城安家,但这些人,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抵触心理。 毕竟,在来之前,秦耀已经是交代过了来到晋阳城后的三点要求,选择跟随而来的,无非是已经走投无路,报以一丝希望,并对那三个要点表示认同的人。 事情,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操劳了一晚上的秦耀,已经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原本,昨晚夜色大好,自己还准备花前月下,和两大美女互诉衷肠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天色已经放亮,人员还在陆陆续续地赶来。 毕竟是近二十万的人,李乐留下来配合城防军进行秩序维护,韩暹继续带着一队白波军来回奔波,防止意外的发生。 等二十万人全部安顿好,没上个三五天,那都是不可能的。 筋疲力尽的秦耀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经过初时的忙碌,现在手下的军士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了。 眼看打卡的时间也已经靠近,秦耀交代了几声之后就准备离去。 一见秦耀就要走开,那些刚安顿好的白波谷百姓自发地跪倒在了道路两旁。 “你们这是干嘛?”秦耀正准备打个哈欠,顿时被吓了回去。 被推举出来的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身边子女搀扶着。 一路上,虽说没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但白波谷留守的百姓中,老的老,少的少,不乏有一批人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看这个老人花白的须发,能撑着活到晋阳城,已然不易。 此时,老汉推开身旁搀扶他的子女,跪倒在秦耀脚边。 “小老儿代表白波谷上下二十万无家可归的人,感谢汉明先生的大恩大德!” “老丈,你这可就折煞我了,快点起来,小子不过是做了一些应尽的责任!”秦耀连忙将老人家扶了起来。 老汉被秦耀扶起之后,老泪纵横。 “对于汉明先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于我们这些已经穷途末路,粮食不足的白波谷百姓而言,您的收留之恩,等同再造啊!” “这……”秦耀看着四周殷切感谢的目光,不由内心一颤。 “老丈不必如此,尔等皆为大汉子民,我与我主公既为大汉臣子,自当为尔等解决生计,况且,我有言在先,晋阳城,不养闲人,你们以后,可是要用自己的行动,为晋阳城添砖加瓦的哦!” “该当如此,我等若有田地耕种,不受豪强霸占土地,也不至于落草为寇,今日汉明先生大恩,我们自当用余生相报!” “汉明先生,请受小老儿一拜!” “请受我们一拜!” 此时,李乐抹了抹通红的眼角,走过来朝着秦耀拱了拱手:“汉明先生,原谅李乐先前的不敬,我们这些落草为寇,被别人称为贼人的人,其实毕生所愿,只是图一口饱食,但凡能活下去,也不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贼人草寇!” 李乐说完,顿时四周呜咽声起。 “是啊,老百姓要的东西多简单,不过是一家糊口的口粮,但在如今这个世道,天灾人祸不断,还有无数人发国难财,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这不单单是一个无道之君引发的,更可恶的是那些饱食民脂民膏,却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老百姓的所谓贵族!” 怪不得张角可以拉拢起百万黄巾! 怪不得堂堂强汉,三家归晋后会被外族铁蹄踏破山河,屠戮人间! 正应了两句话!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失去民心之后,你们又能得意多久! 自己只不过施了一个小恩,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人口稀少的并州充斥一波人口。 跟随而来的人也都清楚,在晋阳,没有免费的饭吃,他们依旧是要付出自己的劳动的,但在前路未知,秦耀的口头承诺下,他们就毅然决然地跟随而来。 现在不过是在城外,给了一口粥食,一碗热水,他们就对自己感恩戴德,立志报效! 何其淳朴?何其单纯? 秦耀不敢直视一众目光,只沉声道:“大家既然选择相信了我秦耀,我秦耀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今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缺大家的一口吃的!” 说完,秦耀匆匆离去。 所有人目送已经红了眼眶的秦耀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听到他发自肺腑的诗声。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诗,立意简单,实则却与陆续赶来的白波谷百姓的遭遇相同。 他们,原本大多为耕种的农户,四季操劳,打理农田,待到成熟之日,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只能看着统治着他们的贵族拉去,而自己留下的口粮,甚至还不足以一家人糊口! 这就是如今大汉的世家! 无论奠定三国局势的孙刘曹,他们都饱受辖内世家之苦! 孙权一生都为平衡世家势力而做努力。 刘备占据益州,登记在册的百姓,甚至数倍少于藏匿人口的各大世家! 曹操更是饱受世家之苦,不断妥协,乃至引发各种阶级矛盾,内部民变不止! 平天下易,撼世家难! 世家,如附骨之疽,想要摘掉它,就要饱受割肉反噬之苦! 并州,太原,晋阳,是如今刘备和秦耀的起点,在这里,世家力量不复存在,唯一被刘氏集团认可的世家郭家,也以刘备马首是瞻,没有任何荼毒百姓的想法。 其余大大小小上不了台面的世家,也在一遍遍的清洗中,或镇压,或归附! 但这个过程,都耗费了刘备帐下文武不小的心力,而这,还只是世家力量并不足的并州一带! 可以想象,大汉各州,那些富庶的州郡,世家力量会有多么的强大,一旦今后刘备入主这些州郡,又将受到多少阻力! 秦耀不去想,在看到了百姓疾苦之后,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掘天下世家之根,以工农力量为基础,凡不服者,杀之! …… 打好上班卡,可怜秦耀,忙碌了一晚上,打卡还没有奖励。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之后就一头栽在了枕头上,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已是黄昏。 急匆匆地赶往了县衙,刚打好卡,刘备就派人把他喊了过去。 “汉明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见到秦耀出现,一身酒气的刘备忙是匆匆跑了过来。 秦耀挤出一个笑容:“如果我说我昨天忘记了,不知主公信不信……” 刘备翻了一个白眼。 “都是白波谷来的?” “对,大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秦耀点头道。 刘备眉头微皱:“据对方一个叫做李乐的头目禀报,人数在二十万?” 秦耀点头。 刘备更愁了:“白天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连忙把奉孝、公达他们喊起来去处理城外的这些百姓了,但是……汉明你想过没有,我们怎么去安置这么多的百姓?” “主公不必发愁!”秦耀笑道。 “哦?汉明已有良策?不瞒你说,如今的晋阳城,在解放了大小世家藏匿的人口之后,不说人满为患,但也是人丁充足,安置个两三万还行,再多,整个晋阳城的治安就很困难了!” “我自然知道,主公莫非忘了,二哥和汉升将军如今已去收服太原其余县城,还有子龙正在收复的雁门郡,将来,我们需要大量的人口去充斥我们的领地,才能更好地开发土地啊!” 刘备想了想,倒是神色稍缓:“这倒也是!” “那……这么多的人,还是先前落草为寇,以打劫为生的乱党,这些人一旦安置下去,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刘备问道。 “主公勿忧,来之前,我已经和他们约法三章,为何我先将他们安置在城外,这些来投靠的百姓,我们要一视同仁,就和先前处理王家人口一样,公投一事,势在必行!” “先前公达也曾说过此事,我念在你还未醒,怕你有另外的安排,这才没有举行公投,既然汉明你都这么说了,那等后续的百姓到齐之后,开展公投吧?” “主公圣明,不过此次公投,我们还是要做一些另外的安排啊!” “什么安排?” “这些人,毕竟都是远道而来的,对我们晋阳城不熟悉,难免在公投环节会遇到各种磕磕绊绊,乃至互相包庇,所以,我们要利用原晋阳城经过公投,获得自由的人去献身说法。” “比如像王大这种改过自新的,正好给那些犯下过重罪的人做榜样!” “黄文以及原落王村的那些村民,也可以安排去讲述之前被王家欺压的晋阳城景象,告诉他们如今我们治下有多么的安定,好打消他们的顾虑!” …… 林林总总,都是秦耀早上回家路上想到的。 听完之后,刘备点头连连,立刻吩咐安排了下去。 “汉明想的周全,这样一来,我也不用为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的而犯愁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不可不重视!”刘备正色道。 “主公请讲!” 秦耀不免有些自责,自己昨天回来之后,被整个晋阳城的新景象给吓住了,又接连经历了王越师徒和华佗这些人的事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搞的现在刘备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这么多人的,可都是需要吃食的啊,原先你借来的粮食,倒是够大军开支,可这么一来,恐怕远远不够啊!” 秦耀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倒也有了应对方法。 “主公,我建议,停止布粥之举!” 刘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汉明何故厚此薄彼,如果停止布粥,让晋阳百姓知道了,不得戳我们的脊梁骨?” 秦耀摇了摇头:“主公误会了,经过先前刁民闹事之后,我曾反思,布粥之举,虽为善举,实则是以自己之存粮,解晋阳百姓一时之急!”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治下的百姓,我虽不能让他们吃饱喝足,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们饿死?” “非也,昨日与石韬闲聊之时,听闻一个情况,便是最近晋阳城的闲汉多了不少,很多人以主公之善举施粥度日,而不事劳作生产,可有此事?” 刘备的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贪便宜,终归是人的本性,秦耀说的这个情况,他自然是知道的,为此,最近每日施粥消耗的粮食都大大增加了,刘备也曾跟帐下文武讨论过,但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汉明既然知晓这个情况,是有了应对之策?” 秦耀肯定地点了点头。 “解决办法,就是四个字!” “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刘备默念了一句。 “对,正是昨日德长长者利用晋阳城内工匠劳作,施以报酬的举措给了我这个想法!” “要知道,如今的晋阳城百废待兴,其余收复的各县更加不堪,我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人,让他们白白荒废,以赈济粮食度日,那无非是在给我们增添不必要的压力!” “既如此,何不让他们投入到建设之中?我们给他们定以标准,按劳所得,既可给粮食,亦可给钱财,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购买粮草!” “这样一来,虽对财政上还有压力,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我相信,整个太原,将会在这个新政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秦耀掷地有声道。 “况且,我接下来,还要建设不少的厂区,生产出一些敛财的东西,正是需要大量人员的时候,那些被俘虏的南匈奴士兵,我只打算让他们做最苦最累最脏的活,以此恕罪,至于一些干净方便的活,自然是应该给我们治下的百姓了!” 刘备听得眼睛发亮。 “此举甚佳!既如此,便由汉明实行吧!” “诺!”秦耀拱手。 接下来的时间,将是整个刘氏集团,最难熬的一段时期。 要养活这么多的人,对于财政的压力是极大的! 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第一批种下去的粮草收获,便能得见曙光! 未来可期!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水力纺织机制造图纸》! 这是秦耀今天下班的打卡奖励。 纺织业的话,对于厂区倒是没有什么要求,不像制造水泥、造纸、制作玻璃那种工厂一样具备大污染性。 简单的,只要一间屋子,几个妇女,就能开始劳作了。 还记得昨天听荆远提过一嘴,现在晋阳城内,但凡有一门手艺的,都在为建设整个晋阳城而添一把力。 其中,自然是涌现出了很多女性。 但女性掌握的技能,和男性之间还是有大的差异的。 就比如:建筑、木匠、铸造这类的技艺,都是传承下来的,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很多技术都是传男不传女的,不是说看不起女性,而是很多技术,需要一把子力气,女性在这方面有天然的劣势。 大多女性,只会一点女红,为表求贤馆之公平,刘备还特意地招募了一大批手工活好的女性,为正在整军备战的将士们,制造衣物鞋子。 也仅此而已。 并州本就常年饱受战乱,男女比例之间,是不平等的,很多没了丈夫的女子,都是独居在家,听闻刘备的求贤馆不拘一格,纷纷踊跃报名。 但给将士制作衣物又能用多少人呢? 虽然刘备很想帮助她们,但也只得无奈拒绝。 吕玲绮甚至有一天找过刘备,建议组建一支女子部队,但面对如今负担极重的军用开支,刘备拒绝了这个提议。 看在尚在河东的秦耀面子上,刘备在和帐下谋臣商量过后,决定以女子为主,培养一支由张机牵头的医疗后勤部队。 这也是秦耀早就提过的,可惜医术和其他技术一样,大多为师父传徒弟,也大多为传男不传女,晋阳城能挑选出医术最强的女子,也就是那些接生过不少人的稳婆了…… 这样一支有名无实,只是少许女子替张机打杂的医疗部队,就这么匆忙的成立了。 好在,昨晚秦耀和张机、华佗讨论现代医学时,知晓了这一点,用一番话改变了二人固有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自然和常人一样,认为枯燥需要专研的医术,并不适合女子学习,因为在面对伤患时,很多女性一见血就容易手足无措,无法对症下药。 秦耀解释到,如今晋阳城整军备战,要的不是和他们二位一样的医术大才,反而,对伤兵的后续治疗才是将来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而女子心细,在照顾人这方面,远胜粗枝大叶的男人。 医疗队,不该名存实亡,反而要大力扩建,对于这样的一支部队,秦耀并不要求她们有过多的专业技能,只需要知道简单的护理知识,保证伤员的病情不再恶化即可。 甚至,秦耀亲自给这么一支由女子组建的医疗队起名:白衣军! 今后,这样的一支女子部队,将人人身穿白衣,代表圣洁的象征,挽救一条条的生命。 而这些女子,秦耀给她们命名了一个职业。 护士! 男子冲阵厮杀为军士,女子后勤保障为护士! 二人赞道,此取名,暗合阴阳互补一道,实在是顺应天道而行! 最终,张机和华佗保证,会在大战发起之前,培养出一支千人的白衣军。 一千人啊,面对晋阳城内数以十万计的女性而言,还是杯水车薪的。 秦耀不是没见过,晋阳城的穷苦人家,穷到一家人都只有一套衣服,男子在外干活之后,女子就只能躲在家里喂养孩子。 正应了石壕吏中的那两句,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如果能够给这么多的女性提供一个合适的岗位的话,那也能大大地刺激整个晋阳,乃至太原的经济。 这个《水力纺织机制造图纸》,似乎正是为这么多晋阳城中望眼欲穿的妇人准备的。 对于汉朝的女性而言,往日纺织的原料大致分为三种。 毛、麻、蚕丝。 用蚕丝制造出的丝织品,大多位于长江流域和岭南地区,对于北方的并州百姓而言,基本上属于没有接触过的。 并州地区,主要经营的还是以动物皮毛和各类麻制造的成品。 汉代的纺车,已经是当前世界之最,有分手摇和脚踏两种,这种纺车,哪怕是在秦耀前世生活的年代,一些偏远地区依旧还在使用。 当然,在效率上,这种纺车还是不算高的,供给一家人家,或者用于糊口售卖,尚还可以,想要大力生产,就有些劳心劳力了。 而秦耀手上新得的这张图纸,则能大大地提高纺织的效率。 拿现在的纺织效率来说,纺车的锭子数量一般在2到3枚,最多是5枚。 而这个借助水力运行的大纺织车,则可以配备数十枚的锭子。 以仿麻为例,现有的纺车每天最多纺纱三斤,而水力大纺车,一昼夜可纺一百多斤! 正是这样的技术,让创造出“水力纺织车”的宋代,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哪怕是秦耀前世近代的日不落帝国还有美帝都差之远矣! 如今,刘备府库之内,钱粮大肆消耗,剩下最多的,还是那些来不及处理的皮毛,一时间难以转换成经济。 有了水力纺织机,这就可以实行大规模的加工了。 衣食住行,永远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只要水力纺织机制造出来,以如今晋阳城妇女的热情,可以很快地给刘备这边创造出大笔的经济。 秦耀直接找上了荆远,将制造水力纺织机的任务作为首要任务交给了他。 并告诉简雍,让他开始筹备人员,安排宽广的地方,用以加工布料。 交代完一切,秦耀就急匆匆地回家了,甚至连想要跟他炫耀一下已经开始流水制作汉明连弩的马钧都没有过多的搭理。 你以为秦耀是想着家里的两个美娇妻了? 不是的,难得的,今天的秦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动力。 在看到城外那一双双殷切的目光时,秦耀除了对自己遗忘了这么一件大事产生的愧疚之外,更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刘备看似没有多说,但实则自己这个经历过所有事的人清楚。 这一下子多出来的二十万人,将瞬间让刘备的经济陷入赤字。 有时候,不是你想要接受这么多人就能接受的。 二十万人啊,那就是二十万张嘴巴,每天需要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几何数字。 别看在城门外,所有人都对秦耀感恩戴德,一旦粮食供应不上,让他们感受到了欺骗,那这二十万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随时会引起哗变! 秦耀匆匆走过庭院,连想要上前搭话的吕玲绮和蔡琰都没有搭理。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吕玲绮对秦耀的认知了。 抓住了蔡琰的手,让她不要上前打扰。 “秦耀哥哥肯定是要想事情了,这个时候,我们最好不要打扰他!” 蔡琰秀眉一簇:“我听说白波谷的二十万人到了,秦耀哥哥肯定是在担心怎么安置这么多人吧!” 吕玲绮点了点头:“昭姬,我明日会去军营训练士兵,你就在家好好呆着,照顾好秦耀哥哥的饮食起居!” “放心吧,婠眉姐姐,我会照顾好的!” …… 从那晚开始,足足三天,秦耀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得每天给他准备吃食的蔡琰都是心疼不已,又不敢去打扰一直在那里书书写写的秦耀。 又经历了一个周末,秦耀无怨无悔地加了三天的工。 周一清晨,小憩了一会的秦耀被打卡声音吵醒。 看了一眼奖励。 嗯,很好,是《棉花加工工艺》。 这项技术虽说算不上什么高精尖技术,但对于已经准备将棉花开展种植,并将之推广成大汉有价值的农作物而言的秦耀来说,是目前很紧要的一个技术。 大汉虽说并不种植棉花,但市面上,一些胡商自西域带来的一些名叫“白叠子”的白色团状农作物,其实就是后世种植的棉花。 不过因为汉族人的不重视,这些所谓的白叠子,大多为野外生长的棉花,花朵并不那么的饱满,价格也极为低廉。 因为没有棉花的加工技术,这些白叠子大多被当作贱物购买,很多人是买个新奇,更多的是穷苦人家用不起布料,冬天买回去缝进被子里,勉强保暖! 秦耀立刻提笔,在自己已经堆积如山的计划书上加了一条。 大力收购市面上的白叠子! 市面上的白叠子虽说不多,质量也参差不齐,但用于一段时间的加工,还是够的。 而且加工出来的棉花,又不看你原本的花朵保不保暖,只要成品是保暖性够,自己大可以先作为一种奢侈品兜售。 毕竟,除了价格高昂的蚕丝之外,棉花的保暖性,才是为大众接受,价格适中的产物! 正当秦耀还要继续书写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汉明先生!”喊声急促,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耀眉头一皱,快步走向门外。 “何事?” 看其人装束,是刘备帐下的亲卫。 此人上气不接下气,连忙道:“主公让你速速前往北城门!” 秦耀心脏漏了半拍,难不成这么快就发生民变了? 揪着报信军士的衣领就朝外走去。 一边跑,一边问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军士被风吹的眼泪直流,连忙回答道:“来了一大队人,据说是从长安来的,扬言要见汉明先生,主公招待他们都不给面子!” 秦耀脚步一顿:“长安来人?” 军士才是匆忙喘了一口气:“是啊,为首的那个人,很是倨傲,一来就跟堵在城门口的那些白波谷老百姓产生了冲突,主公和三将军正在和对方对峙,所以才差我来喊你!” 闻言,秦耀再度脚步如飞。 …… 此时,刘备一脸难堪,命令手下将受伤的老百姓扶下去接受治疗。 密密麻麻围在城门口的白波谷老百姓,看着对方连绵十里的车队,杀气腾腾的士卒护卫,哪怕是头铁的李乐,都不敢上前讨个公道。 因为他认出来了,对方护卫居中那个车架的这些士兵,赫然就是那日杀得他白波军屁滚尿流的飞熊军! 该死,这飞熊军大老远的赶来,不会是抓捕自己吧! “呔,好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你个腌臜阉人,竟然敢在这里放肆!” 刚刚赶到的张飞却没那么多的顾忌,对着当头一个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怒斥道。 那人捏了捏兰花指,翻了个自以为漂亮的白眼。 “粗鄙!” “咱家这次可是奉皇命来给秦耀宣读圣旨的,这些贱民竟然敢挡住我们的车架,按照律法,当处以极刑,念在初犯,咱家就不计较他们的过失了!”那人声音奸细道。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便可以断定,对方是一名无稽人士! 张飞正欲开口,刘备一把将之拉住。 王越也凑了上来说到:“这人是皇室专用,宣读圣旨的小黄门!” “三弟,不得无礼,对方乃是当今圣上派来的!” 张飞黑脸抖三抖,最终冷哼了一下,甩开手臂。 “你们其中,哪个叫做秦耀啊!还不速速上前来领旨,误了时辰,他可担罪不起!” 刘备尽管内心愤恨,但表面上看不出来,上前拱手道:“上差还请稍候,我已差人去请汉明了!” “哼!”小黄门别过了头,马鞭一甩一甩的,毫不将刘备这个一郡太守放在眼里。 气氛凝滞时,后面围观的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脸色铁青的秦耀一步一步地上前来。 “我就是你要找的秦耀!” 秦耀走到最前方,对刘备等人示意的眼神视而不见。 那人仔细端详了一番,暗暗点了点头。 随后又端起架子道:“既然你到了,那就跪下接旨吧!” “要我下跪?” 秦耀语气冷冽地问了一句。 小黄门一愣,随即嘶声道:“大胆秦耀,咱家可是奉皇命而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太守,看来你的手下,是不懂什么规矩啊!” “规矩?”秦耀冷笑一声。 随后,在众人的惊呼中,秦耀飞掠而起。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小黄门精心养护的一张小白脸上,将之拍落马下。 “你!” 小黄门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翘着兰花指指着秦耀。 秦耀却没有给他大放厥词的机会,跳将下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再难发出公鸭嗓音。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晋阳!” “在这里的,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容得你个腌臜小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放肆!”小黄门扯着喉咙挤出一句嘶吼。 秦耀手上力量再度加大几分,掐的他直翻白眼。 “还敢猖狂,记住,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哪怕我现在把你杀了,我看谁能处置我!” 顿时,杀机凛冽! 一众飞熊军举起武器,围向秦耀。 刘备见状,喝道:“弓弩手准备,谁敢伤汉明分毫,尽诛!” 城门上,新造的汉明连弩架起,寒光幽幽,震慑着跃跃欲试的飞熊军。 三天研究方案。 贾诩来信。 徐荣家人到来。 小黄门闹事。 董白嫁妆 第一百六十章:六十耳顺之我的哑巴新娘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被两方围于中间的秦耀脸上却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见到宦官。 一身的尿骚味,也不知道是一直有的,还是刚刚被自己吓出来的。 但他可不会忘记,带来如今这个乱世的其中一股力量,便是大汉几代以来的宦官乱政。 以前的自己没有实力,看着到处饿殍满地的地狱场景,只敢内心骂几句就算了,现如今,这是晋阳城,是他和刘备集团上下齐心协力稳固的地盘,岂容这些腌臜货耀武扬威? 更何况,他一来,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就凭你个残缺的货色,竟然敢欺侮自己安抚而来的百姓? 肥了你的狗胆! 想到这里,秦耀怒从心起。 piapia! 两个大耳刮子扫在小黄门的脸上,平日保养的跟女人的一样的小脸上,顿时高高肿起。 “不想死的,就让这些人给我把武器收了!” 两个耳刮子,一下子打的小黄门整个人愣住了。 秦耀松开铁钳一般的手掌之后,小黄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手掌支撑着屁股连连倒退,看着面前的秦耀,深受其辱的小黄门怒从胆边生。 正欲开口下达杀令,反应过来的秦耀手掌再度高高举起。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大耳刮子如同雨下。 piapia声不绝于耳,直打的小黄门血沫横飞,一顿大耳刮子教育之下,小黄门的一张小脸已经是肿成了一个猪头。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自己一句话还没讲,人家上来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小黄门欲哭无泪,但面对面前虎视眈眈的秦耀,他再也不敢有什么其他想法。 “知道一句话吗?” 小黄门捂着脸,眼眶含泪道:“神……神吗话。”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 小黄门:? 打了我一顿,还要给自己传播儒家思想吗? 秦耀继续道:“孔夫子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三十个人,才配我站起来打!” “四十个人,我能打到他们没有疑惑!” “五十个人,他们会清楚,打倒我,是不现实的!” 小黄门陷入沉思,良久,才抬起“猪头”问到:“那六十耳顺呢?” 秦耀摸着下巴,目光幽幽地回答道:“六十个耳刮子,可以打到一个人顺服!” 刘备:…… 众人:…… 小黄门惊恐地盯着秦耀,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看似儒雅随和的青年,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孔夫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所以,我刚刚打了你足足六十个耳刮子,我就问你现在服不服,不服的话,我还有七十古来稀,八十……” “够……够了!” “嗯,这才乖吗!”秦耀伸出手,在对方畏惧的目光中,像是摸一头小狗一般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摸得小黄门浑身僵硬,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再度大耳刮子伺候自己。 秦耀站了起来,面对一脸好奇围观的白波谷百姓,放声道:“可有人员伤亡?” 华佗背着药箱走了过来:“刚刚这队车马横冲直撞,有三十人被车队撞伤,还有七个人被这个人用马鞭抽伤,所幸,都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人命!” 秦耀闻言,松了一口气,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小黄门,更是让他浑身一颤。 “受伤的人,还能行动吗,可以的话,麻烦他们过来一趟!” 华佗点了点头,随后,三十余人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为他们出气的秦耀,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你,给我过来!” 被割了那玩意的小黄门,在平时狐假虎威还行,一旦被打服了,就完全没有了男人的血性。 听到秦耀开口,小黄门连忙连滚带爬地爬了过来。 “给他们磕头,请求他们的原谅,并作出相应的赔偿!” 小黄门稍稍纠结,当看到秦耀那不经意抬起的手臂之后,立刻屈服,正欲跪下道歉,后方领队的将军开口了。 “放肆,此人乃是听命于御驾之前的黄门,你……” 话没说完,秦耀手臂一抬,寒光一闪而过。 锋利无比的鱼肠剑已经是划破了对方的脖子,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的穿着,和那日追杀自己的飞熊军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这里,我秦耀还能被你们欺负了不成? “聒噪!” 眼看秦耀一言不合就杀了领队的将军,众人惊若寒蝉,可让人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味。 这当然是,秦耀那神出鬼没的一剑,镇住了他们。 在不远处旁观的王越眉头一挑,作为当世唯一的剑术大宗师,他的眼力非比寻常,一下子就看出了秦耀刚刚那随手一剑,竟是有不下于昨日和自己交战的那一剑之威。 仅是一天,秦耀的剑术再度有所精进? 何等恐怖的武道天赋!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耀武扬威,伤害了诸位!” 小黄门目睹替他发声之人被瞬杀,已经放弃了一切抵抗,低声下气地恳求原谅。 “赔偿!” “唉!”小黄门头都不敢抬起,哆哆嗦嗦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布包。 里面,是几块黄澄澄的金锭子。 秦耀一把夺过,无视他心疼的神色,一把扔向了受伤的一众老百姓。 这才看向被飞熊军团团围住的车架。 摸着短须,秦耀一屁股坐在了小黄门的腰上。 “飞熊军亲自护卫,还有你个皇室专用的小黄门随行,这车架上的,是什么大人物啊?” 刘备等人摇了摇头,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处理双方的矛盾,还来不及询问。 “呵呵,简单,我去看看不就行了!” 说完,秦耀一脚蹬在了小黄门的腰上,踹得他一头撞进了泥土里。 神行百变,几个起落,秦耀已经是落在了被纱帐团团围住的车架之上,惊得拉车的几匹马都一阵嘶鸣。 “放肆!” 飞熊军后知后觉,当看到秦耀已经登上车架时,一众飞熊军再难冷静,掏出兵器将车架死死围住。 “秦耀,我劝你快下来,渭阳君千金之躯,容不得你在这边放肆!” “渭阳君?”秦耀一脸好奇。 “喂,还活着没,活着就起来告诉我,里面的是谁!” 小黄门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连忙回答道:“里面,是当今相国大人的嫡亲孙女,获封渭阳君的董白小姐啊!” “嗯?董卓的孙女?”秦耀一脸古怪,看了看密不透风的纱帐。 虽然没见过董卓的样貌,但《三国全志》中,他可算不上什么好看的人呐,他的孙女,不会长得跟他一样吧,话说这董卓,大老远地把自己的孙女送来干嘛? 而且还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飞熊军护卫而来的。 当真奇怪! 此时,站在刘备一旁的郭嘉和荀攸低语了几句,荀攸愣住:“你别开玩笑撒!” 郭嘉摇了摇头:“除此之外,你还待为何?” 荀攸看了看小黄门,面色古怪道:“此人一来,就找汉明,莫非真如奉孝之言?” “嘿嘿,看下去就行了,看来这董卓对汉明,当真是又爱又恨啊!” “咳咳,我在雒阳时,听闻董卓对他那孙女,可是爱惜至极,有传言道董家出了一个大美人,若真如奉孝之言,你想看汉明的笑话,估计是悬了,只能默默地看着人家抱得美人归了!” 郭嘉愣住,良久,才满脸愤恨不平道:“焯!好不容易能看秦汉明一个笑话,你这一句话,竟让我输得如此之彻底!” “把你们的刀刀枪枪给我收起来,我这人一向脑子不是很好使,万一被你们惹急了,别管里面坐着的是谁,哪怕是董卓本人,信不信我都割他三两肉下来!” 被秦耀这么一震慑,这些飞熊军精锐倒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了,关键是,他们的老大已经是连气都没了! “别慌,让我看看,董卓的孙女长得什么样,送这边来想干嘛,是想跟我们拉关系吗?” 说完,趁着飞熊军愣神时,秦耀毫不客气地掀开了帘子。 入眼,秦耀一愣。 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娇小身影,绫罗加身,尽显贵气,稚嫩小脸,满是慌乱,卡姿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秦耀这个不速之客。 看着秦耀的动作僵住,小丫头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阿巴……阿巴?” 秦耀:??? “你叫什么名字?” “阿巴巴!” “你是董卓的孙女?” “阿巴!” “董卓让你来这里干嘛的?” “阿巴……?” 秦耀满头黑线。 这个长相清纯可人,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萝莉小美女,竟然是个哑巴? 秦耀故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我叫秦耀,通常别人都称呼我为杀人大魔王,我不管你是谁,来了这里,就给我安分一点,别想耍什么花招!” 听到秦耀这番连威胁带恐吓的话,对方非但不害怕,反而是双眼一亮。 鼓起勇气,在秦耀不解的目光中,小美女伸出一双青葱玉手,抚摸上了秦耀的脸庞。 “你在干什么?” 秦耀恶狠狠的话语,吓得对方动作一顿。 可转眼间,对方的大眼睛再度眯成了一条线。 手舞足蹈道:“阿巴,阿巴!” 得,没法交流了,我看这姑娘长得虽然好看,估计脑子是有什么大病! 秦耀跳下马车,无视一旁郭嘉等人的挤眉弄眼,看向被刘备扶起,此时态度谦卑的小黄门。 开口问到:“说吧,你带这么一大批人来,是想干嘛的,听说你刚刚在找我?” 说回正事,小黄门的腰刚刚挺直,可面对秦耀的目光,不自觉又弯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小黄门扯着嗓子道:“贺关内侯秦耀大喜,奏乐!” 小黄门扯着嗓子吼完之后,车队后方,立刻跑出一队拿着各类乐器的乐师。 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更是走出一队衣不蔽体的西域舞娘,在一众热切的目光下,热舞飞扬,看得一众男同胞喉头耸动,情难自禁。 瓦特法克? 秦耀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 “中平二年,皇帝协迁都长安,改年号为初平,初平元年三月……臣子秦耀,温良恭俭让,上报君恩,下抚黎民……加封爵位关内侯,食邑万户……今有女渭阳君董白,待字闺中,国色天香,秀外慧中……朕意促此天赐良缘,以慰臣子……” 洋洋洒洒的一篇圣旨,小黄门扯着嗓子足足念了一刻钟。 去除里面一些没用的东西,总体的意思就是,我,皇帝刘协,知道有一个叫做秦耀的臣子做的不错,加封你一个爵位为关内侯,食邑一万户,我看董卓的孙女渭阳君董白不错,就以公主之礼嫁给你秦耀了,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关内侯,接旨吧?” 通常,传旨的黄门无一不是趾高气扬,等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恭恭敬敬的接旨。 可到了这边,先不说小黄门这让人啼笑皆非的猪头脸,秦耀更是不曾下跪,连着现在给圣旨,都是小黄门弯着腰,带着三分谄媚,三分畏惧,三分羡慕以及一分的无奈递上去的。 秦耀木讷地接过圣旨,僵硬地转过脑袋看了看偷偷掀起一个帘角偷看他的董白。 感情自己刚刚还在想董卓大老远把孙女送来干嘛,原来主角是自己? 前段时间还跟自己要死要活的,现在就把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嫁了过来? 这是什么麻瓜操作,关键这董白,看这架势,还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啊! 你是要把我整死! “阿巴?”董白看着秦耀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解地开口询问。 秦耀一巴掌捂住了脸。 好家伙,我的哑巴新娘? 这时,郭嘉等人也终于透过掀起的帘角看到了传说中的渭阳君。 顿时,郭嘉的眼睛都红了。 好巴斯的小姑娘! 秦耀狗贼,我与你不共戴天,你都已经有两个……啊不对,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了,这种可人儿居然也上赶着嫁给你! 郭嘉瞟了一眼,顿时闷不做声地转过了头。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董卓好端端地怎么会把自己这么漂亮的孙女不远千里地送过来给秦耀这个狗贼! 为何不是自己! “嘿嘿,关内侯,恭喜啊!”小黄门舔着脸上前道。 秦耀脸蛋抽了抽,正想回答,看到人群中正挤出来看热闹的吕玲绮和蔡琰。 大呼不妙。 “眉儿,琰儿,你们听我解释!” 第一百六十一章:小狐狸蔡琰 秦耀小院。 庭院中,一顿鸡飞狗跳! “好你个秦汉明,说,什么时候又祸害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吕玲绮拎着长剑,誓死要绝了秦耀的祸根。 秦耀抱头鼠窜,大呼冤枉:“眉儿,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嘛,你看我什么时候去过长安,又怎么可能祸害到人家小姑娘呢!” 吕玲绮不信,依旧张牙舞爪道:“那人家好端端会把这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嫁给你,你看,瞧这小妮子,一个劲地盯着你傻笑呢,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秦耀瞪了一眼和蔡琰手牵着手,一直对着他笑的董白。 我说,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行,你不会说话我不怪你,可你别这么一脸痴汉地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怎么你了似得! “够了!”秦耀拿出了一家之主的风范,一把握住了吕玲绮的柔荑。 不顾她的挣扎,一个强吻就把吕玲绮吻得近乎于窒息! “你!”吕玲绮被吻得五迷三道,手中淑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 软在秦耀的怀里,嗔怪地看着她。 秦耀作恶的大手不断往下攀援,直到到达目的地。 嗯~又翘又挺,丰满异常! 秦耀抬手轻轻那么一拍,吕玲绮顿时惊得像是小兔子一样站稳了身子,站在一旁,脸上含羞带臊,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行了,别闹了,哪怕我再如饥似渴,也不至于对这种小丫头下手吧,我的喜好你是知道的,你看舞蝶那小丫头在咱家呆了那么久,我对她起过歹意吗?” 门口,一脸雀跃,正欲走进院落的黄舞蝶脚步一顿。 看到吕玲绮平静下来,秦耀方是松了一口气。 继续解释道:“不管是舞蝶,还是她……” “秦耀哥哥,董白妹妹有闺字,叫做霜姬!” 秦耀点了点头,继续瞪了一眼傻白甜董白道:“不管是舞蝶还是霜姬,她们才这么大,我怎么好意思朝她们作恶,我只是把她们当做妹妹来看待!” 门口,黄舞蝶身子一颤,面如死灰。 身后黄忠见状,连忙将她扶住,叹了口气:“舞蝶,命里无时莫强求,放下吧!” 黄舞蝶红了眼,挣脱黄忠的怀抱朝外跑了出去。 而庭院之中的众人,却对门口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她可是小皇帝亲自下圣旨,给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不是要以后她做大,我们都做小啊?”吕玲绮气的跺脚脚。 原本有一个张宁,对她的威胁已经很大了,后面来个蔡琰,倒是个温顺性子,吕玲绮也不是非争个大小,就是怕自己本来是第一个结识秦耀的,就怕外面的妖冶贱货来勾引他,害的他连家里的人儿都不要了! 吕玲绮这般作态,其实完全和这个时代的女性是大相径庭的,更和世俗礼教背道而驰。 相比于她,蔡琰永远是那么的不温不火,哪怕在得知秦耀有好几个女人之后,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除了她是名门之后惯有的家教之外,更是她与秦耀已经共经生死,当她决定义无反顾地跟着秦耀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抛在了脑后,只要有他,足矣! 不过,秦耀欣赏的就是吕玲绮的这种不做作,他有小女孩的害羞,又有女武将的飒爽英姿,做人做事,永远是那么的不做作,有一说一。 他也知道,哪怕现在的吕玲绮表现的如此生气,其实也只是埋怨当初秦耀答应的她,可以找其他的女孩子,但一定要过她的眼。 能配上她秦耀哥哥的,只有那些当时绝尘的女子。 张宁嘛,除了记恨当初她的手下把自己掳掠去了之外,更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子,不想着在秦耀身边伺候,反而要去打什么家业,哼,还敢借蔡琰的口来嘲讽自己! 别让自己逮到,不然非扔到床上执行家法不可! 蔡琰嘛,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自己在秦耀身边,最自卑的就是自己作为一个女性,没有那么多的才艺,只会舞刀弄枪,幸好秦耀家中没长者,不然很容易惹怒公婆了。 蔡琰的到来,能够弥补自己的不足! 可是这个突然出现的董白,又是皇命以公主之礼嫁娶,按照礼仪上而言,董白一来,就成了秦耀的正妻,而自己这些人,就只能沦为妾了? 该死的小皇帝,该死的董卓,趁早让自己爹爹一戟把他们全杀了才好! 秦耀宠溺地摸了摸吕玲绮的秀发,安慰道:“你看我们家里,哪有什么妻,什么妾的啊?” “可是,她有圣旨诶!”吕玲绮不忿道。 “呵呵,董卓的圣旨罢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当一回事过?”秦耀笑道。 “那她……”吕玲绮看向呆呆的董白。 “就把她当成一个妹妹养着呗,你看她,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口不能言,就因为长相好看,得董卓的宠爱,成了拉拢我的注码,不远千里送了过来,就算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能把她扔大街上吧?” 这么一说,果然,吕玲绮看董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是啊,怪可怜的,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居然是个哑巴!” 秦耀点了点头,这时,董白已经不再盯着他了,秦耀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愣。 嘶! 刚刚没仔细看,这董白,长相好像自己前世的一个女主播诶! 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拥有飞机场的周姓主播! 想到这,秦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下瞟了瞟,只一眼,秦耀的眼睛瞬间瞪大。 这么大? 小小年纪,竟然是山川起伏,双子峰耸立,哪怕云雾叠嶂,都难以掩其参天之势! 好吧,秦耀两相比较之后发现,董白比前世那名女主播,有两点优势。 第一点,自然是宽广的胸怀。 第二点,就是她是个哑巴! 董白:(?_?)礼貌你吗? 这时,蔡琰握着董白的小手,两人自然是相识的,董卓自己斗大字不识一个,可对一些投靠他的文人却是礼遇有加。 尤其是她的父亲,蔡邕,更是成为了董卓的上宾。 闻听蔡邕之女有不下于蔡邕的才华,董卓当初更是不惜上门,领着董白让她跟着蔡琰学习。 当初,两人也是情如姐妹,蔡琰性子恬静,对这个口不能言的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董白原本来到这晋阳,还怕人生地不熟,自己一个哑巴会受到排挤,可一来之后,发现并不是这么一个情况。 先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大才子,没想到他诗作得好,长得也那么俊俏,是自己梦里都梦不到的绝佳男子。 再是有蔡琰这个知心姐姐在旁,蔡琰的眼光,她是相信的,当初两人闺房私话,也曾听闻蔡琰这辈子对爱情的憧憬,自己的择偶观也颇受她影响。 原以为她无奈嫁入卫家之后两人再难有重逢之日。 未曾想能在这遥远的晋阳相会,而且她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大才子抢夺回来的媳妇。 能让蔡琰姐姐这么倾心跟随的男子,必然是上上佳的,自己这辈子,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再无一丝遗憾。 还有就是旁边这个年纪大自己一些的姐姐,属实有趣,说话直白,还不遮掩。 哪像自己家里,哪怕是自己祖父都很是避讳称呼自己为哑巴。 为此,自己的祖父还杀了不少在背后非议自己的下人。 其实,自己并不在乎自己是一个哑巴的事实,也不怕别人当面说。 但若是表面恭敬,背地里非议自己,才是让自己最伤心的。 那位姐姐说归说,可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了,看自己的目光也是很和善的! 这姐姐能处,有事她是真说,一点也不虚与委蛇! “白儿……不,霜姬,我怎么感觉,你对秦耀哥哥很是痴迷呢,难道这次嫁过来,是你的本意吗?”蔡琰奇怪道。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挡不住的,这一点,她从张宁还有吕玲绮身上都看到过,当然,自己也是其中一人。 奇怪的是,董白明明是第一次见自家秦耀哥哥,可来到这里之后,眼神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停留在秦耀身上。 闻言,董白的俏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从怀中取出一本装订好的诗集。 蔡琰取过一看,顿时恍然。 “呀,你个小妮,当真不知羞,就因为几句诗,就爱上我家秦耀哥哥了!” 董白被说的小脸通红,时不时地偷看一下秦耀。 “我跟你说,秦耀哥哥会的东西,可不止这么一点,而且,你看,这其中的几首诗,都是他为我作的!”蔡琰强忍害羞地指了出来。 果然,董白一听,心生羡艳,抱着蔡琰的手臂不断摇晃。 蔡琰自然明白,董白也想要秦耀能为她作几首诗。 “你别急啊,你刚刚过来,秦耀哥哥都还没接受你呢,万一你惹他不开心了,他把你送回长安都是有可能的!”蔡琰低着头,满脸狡黠道。 听到这话,董白小脸煞白,满是慌乱。 阿巴阿巴地说着什么,很显然,她不想被送回去。 在长安,自己就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下人因为自己的身体残缺,对自己尊敬的很,一点都不敢逾越。 好不容易有个闺蜜,还嫁出去了,自己每天在家里,家人还都很忙,连个倾诉之人都没有。 虽然才刚刚到这里,董白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 “你是想问,怎么样才能让秦耀哥哥接受你?” 董白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 蔡琰故作深思,忽的眼睛一亮。 “霜姬,这次你祖父为了嫁你,可是准备了不少嫁妆吧?” 董白茫然地咬了咬嘴唇,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证明有很多,连自己都不太清楚。 “那我就跟你直说了,你来之前,秦耀哥哥可是为一件事情发愁了好久!” “阿巴?”董白侧着脑袋,一脸不解。 蔡琰叹了口气,解释道:“城门外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吧,那陆陆续续赶到的人,都是因为秦耀哥哥答应他们能够解决他们的生活,才不远千里从白波谷一路北上来晋阳的!” 董白面露抱歉,表示对之前小黄门狐假虎威的事情很是难过。 “不用难过,我知道霜姬性子是极好的,这件事跟你无关!” 董白连忙点了点头,再度比了比手势,意思是这些事情自己能帮到什么吗? “你能帮的忙大了,我之情看了一下礼单,就你这批嫁妆,光是里面的粮食,就足够整个晋阳上下的人吃上个一年半载的,我也知道,这些嫁妆都是属于你的,秦耀哥哥绝对是不会开口向你讨要的!” “现在的,只是作为一个姐姐的身份,如果霜姬愿意慷慨解囊,帮助整个晋阳度过难关,此事不仅能让霜姬在整个晋阳获得尊重,更是解了秦耀哥哥的心头之患,此为两全其美之计!” (嫁妆,自古以来,是娘家为了女儿在夫家的颜面准备给女儿的小金库,很多情况下,生个女儿,要从她出生开始就准备嫁妆,所以有了赔钱货这么一说,嫁妆是女儿是私产,只要是女儿不愿意动,哪怕夫家家破人亡,也不能巧取豪夺,受到法律保护的!) 董白听得美目发光,再三询问确定之后,立刻是拉起裙摆站了起来,朝着秦耀二人小跑了过去。 “吓,小哑……霜姬,你干嘛?” 董白因为激动,奔跑过快,差点被绊倒,秦耀连忙扶住了她。 董白小脸微红,连忙阿巴阿巴地比划着什么。 秦耀:(?_?|||)这个孩子真的傻了,不能要了!还是送回去吧! 还好,蔡琰跟了上来,笑道:“秦耀哥哥,霜姬的意思是,她这次陪嫁来的嫁妆,任凭秦耀哥哥你处理!” 秦耀的想法一下子调转了枪头。 这妹子能处! “当真?” 董白立刻点头,双手画了一个圈,再作西子捧心状,双手往前,伸向了秦耀。 这次,哪怕是不懂手语的秦耀都明白了。 用前世的话来解释的话,董白的意思就是,我的,就是你的! “霜姬妹妹说,她的嫁妆,都是给秦耀哥哥你的,但她希望以后秦耀哥哥能对她好,不要送她回长安!”蔡琰在旁解释道。 秦耀:????我什么时候说要送她回长安了。 连小黄门在内的飞熊军,可是已经被自己毫不客气地赶回去了,连晋阳城门都没给他们进去。 现在送这小丫头回去,怎么送? 不过,当看到蔡琰朝着他眨眼,董白一脸的希冀时,秦耀悟了。 琰儿不愧是自己的贤内助啊,看来是深谙自己忽悠一道,傻白甜的董白估计是被忽悠瘸了! 秦耀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牵起了一旁吕玲绮的小手:“眉儿,你看,白儿多懂事啊!” 吕玲绮此时看董白的目光,也再无一丝敌意,更是肯定地朝着蔡琰点了点头。 “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吕玲绮另一只手牵起了董白的小手。 董白右手被吕玲绮牵着,左手被蔡琰牵着。 “阿巴?” 幸福就来的这么突然吗? 秦耀更是保证道:“我会尽自己所有的办法,治好你的口病!” “阿巴巴!”董白顿时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第一百六十二章:万户侯 “仲景先生,小白的喑人之症,能治吗?”一旁,蔡琰捏着衣角,紧张地问道。 原本在雒阳时,蔡琰对董白的称呼是白儿妹妹,如今她有了闺字,众人本来是打算用闺字来称呼她的。 可董白觉得自己的闺字霜姬太过冷清,并不怎么喜欢,最终在秦耀的建议下,董白很是开心地接受了小白这个称呼。 秦耀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恶趣味的名字,居然让董白这小妮子笑的跟多花一样的。 也是,在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过得跟公主一样无忧无虑,可董白看似出生豪门,实则就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是一点都没看到过。 也不知道董白如果知道小白这个名字是秦耀想到了蜡笔小新里的……会不会磨着虎牙跟他算账! 张机查看了一番董白的口舌,又替她把了把脉,此刻正一脸深思。 “如果老夫没有诊错的话,这位小白姑娘的喑人之症,应该不是先天的吧?” 董白小脑袋点了点,看向蔡琰。 蔡琰会意,解释道:“据说是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口不能言!” 张机点了点头:“这便属于后天损伤了,声带因为一场高烧烧坏了,我不能保证百分百治愈,因为毕竟时间太过久远,只能以药物缓缓治疗,增强她自身的恢复能力……”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并不是很满意。 可连张机都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秦耀眉头微皱,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到:“仲景先生,你的意思是,她自身的恢复能力不足?” 张机面对秦耀,很是恭敬,拱拱手道:“正是如此,寻常人烧退之后,身体就无异样了,这位小白姑娘,显然是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经不起大的病痛!” 免疫力低下! 董白面露失望,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从小就患了哑巴的这个病,如今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希望,也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蔡琰握着她的手,以示宽慰。 一旁的吕玲绮大大咧咧道:“既然是自身恢复能力不行,我们就去给她找点补药呗,我听说老山参可补了,十年的不行,就去找百年的,百年的不行,就去找千年的,总能治好她吧!” 张机闻言一笑:“婠眉小姐不会觉得董卓对他这个疼爱有加的孙女,会吝啬一些补药吧?” 吕玲绮一怔,随即面露尴尬。 倒是忘了董白的身份,那可是比当今公主还要尊贵的存在,就她的嫁妆,已经搬了几个时辰了,还没全部入库呢! “况且,个人体质不同,小白姑娘的这个身体,明显是属于虚不受补的情况,寻常的补药对于她而言,非但不能起到改善的作用,更可能成为催命毒药!” 众人被吓了一跳。 “小白,真的是这样吗?”蔡琰关心道。 “阿巴……”董白失落地点了点头。 “呵呵!”秦耀突然发笑。 “你笑什么?”吕玲绮一脸疑惑。 秦耀没回答她,看向蔡琰道:“琰儿,还记得那日我脊骨断裂吗?” 蔡琰忽的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大还丹?” 秦耀点了点头,伸手一翻,晶莹剔透的大还丹就躺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吕玲绮小脑袋凑了过来:“这就是把半身不遂的你都治好的大还丹?” 显然,吕玲绮已经通过蔡琰的口述,也知晓了秦耀之前经历的事情。 她的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实则暗地里一直在自责,为什么在自己男人遭遇危险的时候,自己没有站在他旁边! 秦耀点了点头:“这枚丹药,珍贵无比,且无论是对修炼内功,治疗外伤,延年续命,都有奇效,但这个丹药的药效极度猛烈,服下之后,万一……” 秦耀生怕董白吃了大还丹之后承受不住药力而出现意外,所以很是犹豫。 【叮,宿主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嗯?我忘记了什么?” 【系统只能提醒宿主一点,你觉得是命不久矣的卫叙身体差呢,还是你面前这个小丫头的身体差?】 秦耀闻言,眼睛一亮,系统这话,相当于是告诉自己,大还丹是可以给董白用的。 正当他准备行动时,手上一松,大还丹已经被一只小手夺过。 “啊,小白!”蔡琰惊呼,一个没看住,董白已经把大还丹抢了过去。 “快吐出来啊!”吕玲绮也被吓了一跳,吃出个好歹怎么办。 连忙去扳她的嘴,可董白死死地咬住双唇,咕咚一下,大还丹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咽完之后,才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脸之上满是笑容。 啊这…… 两人无奈,看向秦耀。 秦耀失笑,看不出来,这小妮子还挺倔的,也是,哑巴了十几年,如今有了看好的机会,哪舍得放弃。 连忙出口安慰急的像两只蚂蚁一样的妹子。 “放心吧,我突然想起,大还丹哪怕是命悬一线的人都可以续命,小白体质虽差,但大还丹的药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张机看得双眼放光。 “汉明先生,这大还丹,竟有如此奇效?” 秦耀正欲回答,二女再度发出惊呼。 “呀,小白,你怎么了,怎么浑身冒烟了!” “秦耀哥哥,你快看看小白啊,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眼看二女眼泪都要哦掉下来了,秦耀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眼,让他的眼睛都瞪出来了。 似乎是身上太热了,此刻的董白整个人都在冒烟,阿巴阿巴地说不出话来,浑身扭动,两只小手不自觉地去撕扯衣领,露出了那一片雪白。 “喂,你愣着干嘛?”吕玲绮见到秦耀的一副猪哥样,老大不乐意地推搡了一把。 秦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擦拭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吩咐道:“没事,这是服用大还丹的正常现象,你们快把小白带下去,记得给她准备一套换洗的衣物,一会就好了!” 二女架着董白匆匆离去。 此时,张机低着头,默念着非礼勿视。 “仲景先生,可是对大还丹有所兴趣?” 张机这才抬起头来,点头道:“正是,这是何等药物,有如此多的功效,而且药效发挥的如此之快?” “呵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师门留下来的,仅有十颗,算上给小白的这一颗,我就剩下六颗了!” 闻听秦耀手上也只有六颗了,张机自然懂这种丹药的价值,立刻是熄了讨要一颗的心。 可正当他放弃时,一颗丹药放在了他的手上。 “仲景先生既然感兴趣,那这颗就给你吧,希望你能好好研究这颗丹药的成分,如果能复刻,或者说是根据这颗丹药研制出一些药效相符的,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张机手捧着丹药,顿时心生感激。 “这等贵重的丹药,汉明先生你……”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多言,仲景先生医者仁心,要不是我手上也不多了,还想多给你几颗好好研究呢!” “必不负汉明先生重托!” “在下告退!” 张机匆匆离去,秦耀一时无聊,继续坐下来品茶。 看着院中王大指挥的忙忙碌碌的身影,秦耀失笑。 “也不知道这董仲颖怎么想的,以他那小富即安的性格,居然舍得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给他孙女做嫁妆,是太过疼爱他孙女还是另有所图?” “汉明!” 秦耀一盏茶没喝完,刘备带着郭嘉荀攸赶了过来。 “主公来的正好,我正打算一会去见你呢!” “嗯?见我?”刘备讶异道。 “对啊,烦劳主公清点一下我内库里的粮草,先用于安抚百姓,剩下的,充作军资!” 刘备怔住:“此举,不妥吧,这些可都是董白姑娘的嫁妆啊!” 秦耀摇了摇头:“小白心善,当她得知如今主公接纳这么多的流民,又苦于无粮时,已经决定将嫁妆中的粮草尽数捐出了!” “董白姑娘深明大义,刘备佩服,不知姑娘何在,我应当面向她致谢!” 秦耀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内院:“不急着谢,小白她现在正有事呢!” 刘备作罢,几人落座。 “你们来的正好,我有事情正想不通呢!”秦耀看向郭嘉荀攸道。 “呦?文武双全,才貌无双的秦汉明还有想不通的事情了?”郭嘉揶揄道。 刘备荀攸也是失笑。 “呵,好你个郭奉孝,阴阳怪气的干嘛,我记得我可没得罪你啊!” “哼!”郭嘉傲娇地扭过了头。 一旁的荀攸笑着解释道:“奉孝这是在嫉妒汉明你呢,明明已经有群芳相伴,如今又有了董白小姐这么一位比之公主还要显赫的渭阳君下嫁,他正吃味呢!” “呦呵,郭奉孝,我可警告你,小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就别打主意了,况且,你现在能够人道了?” 秦耀眼神有意无意地瞄了瞄郭嘉的下半身。 郭嘉一时脸色涨红,睁大眼睛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用药调理身体,那能算是不能人道吗?” 接连着,便是一些难懂的话语,什么“情场小王子”,“花魁枕边人”,“沧澜巨兽”,“吊百斤”…… 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整个庭院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汉明,虽说董白小姐深明大义,慷慨解囊,但她毕竟是董卓的孙女,你真打算将她留下吗?”开好玩笑后,刘备正色道。 这也是他们几人来找秦耀的真实目的。 秦耀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他董卓是他董卓,小白为人单纯,不应该把董卓做过的事情都加之在她身上,如今,她人已经留在了晋阳,晋阳,便是她以后的家了!” “况且,我观董卓行事,暴虐无常,今后恐死于非命,小白虽得他溺爱,但却不染世俗,又身患顽疾,与其留在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倒不如留在这里,我将待之如亲妹妹,也算是今后董卓身死之后,留在这世间唯一的清白了!”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既如此,便按照汉明所言妥善照顾吧?”刘备点头道。 郭嘉在一旁,发出了不屑的笑声,低声道:“就怕哪天照顾照顾,就照顾成情妹妹了!” 噌! 霸王剑架在了郭嘉的脖子上。 秦耀讥笑道:“有本事说大声点!” “嘿嘿,误会,误会!”郭嘉连忙用掌心抵住剑身,赔笑道。 荀攸圆场道:“刚刚汉明言有事情想不通,是何事?” 秦耀收回了霸王剑,这才开口道:“我就是不明白,董卓这次又是送孙女,又是送钱粮的,所图为何?” “可不止咧,除了人家董白小姐身上挂着个渭阳君的爵位外,现如今,你秦汉明也成了食邑万户关内侯呢!”郭嘉支支吾吾道。 秦汉爵位分二十级,第二十级为彻侯,分郡候、县候、亭候三等,秦耀的关内侯则为第十九级。 虽然秦耀的侯爵不比彻侯,也就是自汉武帝之后改名的列候。 但他的食邑,却达到了封侯的巅峰。 万户侯! 当然,在这乱世中,食邑是不现实的,就像吕布获封的温候,属于列候中县候这一等,封地就在并州温县,但温县的税赋,除非哪一天吕布来了并州才能享用的到。 至于秦耀的万户食邑,更是远在长安,开玩笑,除非秦耀脑子瓦特了,不然怎么可能去自己的封地。 但话说回来,别管能不能享用食邑,秦耀却已经是明面上大汉宗室认可的万户关内侯了! 这可是当年的飞将军李广毕生求而不得的爵位了啊! 还不说奉皇命嫁给秦耀的董白,也是仅次于列候的渭阳君,在等级上,还比秦耀的关内侯高半级,食邑也多达三千八百户! 毫不客气地将,如今秦耀“一家”的爵位,乃是整个并州的no.1! 只要秦耀愿意,他现在就可以组建出一个自己的家族。 子子孙孙,都将因为他的爵位而蒙荫,秦耀的嫡子,更是可以直接继承他的爵位! 秦耀瞪了郭嘉一眼,开口道:“所以说,董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之前还派人追杀我,现在又给我这么大的好处?” 郭嘉伸了个懒腰,老神在在道:“肯定是人家董卓看你帅,有意招你为孙女婿呗!” “正经点!”荀攸推搡了一把,责备道。 “主公勿怪,奉孝就是这么个性子!”老成持重的荀攸还是保持一个臣子该有的素质。 刘备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公达何必如此拘束,我也十分好奇,这董仲颖行事,为何如此天马行空?” 郭嘉认真了起来,分析道:“无外乎两个原因,我刚刚虽有说笑成分,但不得不承认,这董卓似乎对汉明极为的重视!” “从之前不惜让兴平率大军截杀,还是此番施以重恩来看,不难看出,董仲颖估计对汉明是又喜爱,又忌惮,恕在下不解,汉明和这董卓之间,是否有过瓜葛?” “这……”刘备犹豫。 秦耀笑着将之前与吕布的谋划说了出来。 “另立新君?”郭嘉、荀攸惊呼出声。 “汉明好魄力啊!若如此,董卓有李儒这等毒士在旁,的确是想除你而后快!” “如此说来的话,第一个原因,很可能是董卓截杀汉明不成,只得明面施以恩德,以此来笼络汉明,与先前加封汉明为并州别驾如出一辙,有意离间主公与汉明啊!” 秦耀手指点在石桌上,摇了摇头道:“若小白是心机深沉之人,此法尚有说头,可一来,小白不仅无害,董卓给的嫁妆更是实打实的,离间之计的话,我想以李儒的脑子,不至于故技重施!” 刘备也点头道:“以汉明之才,哪怕封为列候也不为过,若董卓还想以此法离间我们,的确落了下乘!” “奉孝,快说,第二个原因是什么?”荀攸催促道。 郭嘉眼珠子转了一圈,一脸贱笑道:“第二个原因嘛,无外乎是用美人计,让汉明沉迷床底之乐,无心政事,于无形之中瓦解汉明对主公的助力!” ?(????-?)~? “郭奉孝,我看你是不打皮痒痒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贾诩来信 “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郭嘉抱头鼠窜。 “嗷!秦汉明,你不当人子!” 郭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战斗平息,最终以秦耀单方面碾压获胜,郭嘉缩在角落里,委屈的像是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 秦耀洗了洗手,望着角落里呜咽哭泣的郭嘉讥讽道:“还什么沧澜巨兽,手感最多就是一个蚕蛹!” 郭嘉涨红了脸,事关男人尊严,怎可任人诋毁? 正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才刚刚站起身,就看到秦耀一手捏碎了一块石头。 “啊对对对,汉明言之有理!” 看着这一对活宝,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备都不禁失笑。 打闹完毕,说回正事。 “听先前奉孝之言,董卓此举,却无实在目的?”刘备认真道。 郭嘉跟荀攸换了个位置,靠坐在刘备身边才感到一丝温暖,点头道:“的确如此,任凭我怎么想,能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出来能有什么阴谋!” “除非……” “除非什么?”三人同时问道。 郭嘉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呢! “除非,此为董卓思退之计,知如今主公大势已成,结好汉明,以图将来有所回报!” “奉孝此言差矣,董卓如今权倾朝野,怎肯放下诸般权力?”荀攸否定道。 对于荀攸的否定,郭嘉并未反驳,反而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且不说他董仲颖能不能看清自己大限将至,祸起萧墙的局势,饶是他想身退,天下又岂有他容身之地,主公更是与他势不两立,不是一个区区女子可以宽恕他的罪行的!” 几人思来想去,哪怕是郭嘉这等鬼才,掌握《三国全志》未来大致走向的秦耀,都对这一招不明就里。 思退…… 此为安身之法! 秦耀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此举不是董卓之意呢?” “主公,汉明!” “兴平!”众人循声望去,便是看到徐荣一脸急切地跑了过来。 “可是军营之事有变?”刘备急忙站了起来。 徐荣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门外:“都进来吧!” 随后,两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一脸彷徨地走了进来。 “这……”三人面面相觑。 “这位就是我如今的主公,还不快谢过主公救命之恩!”徐荣一脸亢奋道。 两大三小共五人,连忙下跪。 刘备被吓了一跳,连忙一一扶起。 “你们是……” “主公,这两位,就是属下的内人,这三个,就是我的孩子!”徐荣一脸宠溺地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脑袋。 “他们不是在长安吗?”刘备不解:“又为何要谢我啊?” 徐荣看向面相较为沉稳的一个妇人:“你跟主公解释吧?” 妇人点了点头,连忙朝着刘备欠了欠身子:“得知兴平战死,我等本痛不欲生,但得高人指点,得知兴平未死,且人在晋阳,在高人的帮助下,我等立刻收拾细软,奔赴晋阳!” “哪位高人?”一旁的郭嘉问道。 “这……”妇人欲言又止。 “主公,属下也问过,但她俩说要替那人保守秘密……” 连自家丈夫都不能说? “也罢,既是能从戒备森严的长安将你们送出来的,这等高人,恐怕暴露行踪,那之后呢?”刘备不在意道。 之后就是几人带着徐荣的母亲一路北上。 不比飞熊军护送的董白车队,几人这一路风餐露宿,千里迢迢,先出发,反倒是比董白车队还要来的慢! 眼看离晋阳城不远了,正好遇到一批流匪,差点被杀害,幸好是刘备先前派出去往长安解救徐荣家小的那些探子遇到,出手搭救之后发现,这一行人,居然就是他们要去找的人! 这简直就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 巧合到家了! 这也有了几人朝刘备谢恩的举措。 刘备松了一口气:“如此,我心甚慰!” 徐荣也是一脸后怕地笑了笑。 郭嘉眼珠子转了转,靠近刘备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刘备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肃然地看向徐荣道:“兴平,现在我有一重任交给你!” 徐荣连忙跪下:“主公请讲!” “我命你率新建背嵬军千人,配备良马、汉明连弩,清缴晋阳周边百里匪患,不服者,杀!降者,与白波谷迁徙百姓同样处理,进行公投!我太原境内,今后不准再有匪患出没,也借此,为两位弟妹解恨!” 徐荣目光炯炯,明白刘备用意。 测试新建强军,钦点的大将赵云不在的背嵬军的战斗强度! 检验他徐荣的带兵能力! 除匪安民,再安徐荣之心,以示尊重! 虽有算计,但徐荣内心依旧被一片暖意充斥! 能将秦耀建议不惜花费巨大代价组建的这支刘备亲卫,交给自己带领一段时间! 何其重视! “徐荣领命,愿立下军令状,此番若有负主公重托,提头来见!” 刘备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兴平不必如此,子龙不在,背嵬军虽按照汉明强军之法加以训练,但其战功与自身待遇不符,恐遭人非议,而你新投,能力不得展示,此番,便是你与背嵬军正名之时!” “主公考虑久远,徐荣拜服!” “嗯!奉孝,此番,拜你为军师,协助兴平平患!” “啊?我?”郭嘉瞪大了眼睛,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这么一个建议,主公不给自己嘉奖就算了,怎么还要自己去累死累活的平匪患? 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性吗? 但腹诽归腹诽,这件事,自己还真不能拒绝。 一来,针对军队思想建设的那支部队,是由他和徐荣负责的,自己也上报过,打算以背嵬军开始实践。 二来,徐荣毕竟是新投之将,如今晋阳城由马钧产出的第一批连弩,可是优先配备到了背嵬军这支部队上,自己此去,既是出谋划策,亦是起到监督的作用! 果然,刘备开口道:“汉明常言,实践出真知,你们正打算用背嵬军作为军队思想建设的第一步,你和兴平之间的合作尤为关键!” 说完,鼓励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 郭嘉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幽怨地看了一眼秦耀,其实他想说,这方面,秦耀估计比他还适合! 分配好了最新的作战任务,几人正在闲聊,徐荣的妻子见状,上前扯了扯徐荣的衣袖。 徐荣侧耳倾听,听完之后,满脸疑惑:“你说你要找谁?” 见众人望来,徐荣的妻子脸一红,低头道:“我找一个叫做秦耀的公子!” “找我?”秦耀很是意外,尤其是徐荣那试图看穿他的眼神。 徐荣妻子一喜:“您就是秦耀公子吗?” 眼看徐荣的眼神变得不对,秦耀赶忙说到:“我就是秦耀,嫂夫人,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徐荣妻子靠近几步,欠了欠身子道:“不知秦耀公子可否有空,妾身有一事相商,还需找个静处才可!” 啊这…… “在这边不能说吗?”秦耀挠着头道。 徐荣妻子正色道:“此事只能告知秦耀公子一人!还请秦耀公子找一安静的地方,妾身才敢直言!” 看着额头青筋袒露,一张脸黑成炭的徐荣,秦耀一脸无奈地捂住了脸。 “嫂夫人,这边请!” …… “嘿嘿,不愧是汉明,兴平啊,你这御内之道看上去是不咋地啊!”郭嘉靠在徐荣的肩膀上,嘲笑道。 徐荣瞥了他一眼:“某与内人相识数载,育有一子一女,一向相敬如宾,我相信她,必是有紧要的事情找汉明,倒是你,某虽来此不久,但也闻听奉孝先前的风流韵事,缘何如今未曾娶妻生子,莫非是那方面不行?” 那方面不行…… 徐荣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是重伤加暴击! 那真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郭嘉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 “嫂夫人,这边无人,你可直言!”秦耀挑了一个安静的偏院,无奈道。 徐荣妻子环视了四周,才是点了点头,在秦耀一脸震惊的目光中,开始伸手解胸口的扣子! “嫂夫人,万万不可,若让兴平知晓,岂非让我俩反目成仇!” 秦耀惊恐地后退。 知道自己长得帅,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嗷嗷待哺的女娃娃,都对他的盛世美颜难以招架。 但却不知道,自己的颜值杀伤力有这么高! 这位徐荣的夫人,竟是如此如饥似渴,咱俩才见了一面,你就要宽衣解带,简直……有伤风化! 莫非徐荣不行? 徐荣妻子美目一瞟,饶是经历过了嫁人育子,都不由地为秦耀这番话脸红。 没有说话,继续解着胸前的扣子。 直到秦耀已经彻底捂住脸转过头去,徐荣妻子才是珍而重之地从束缚中取出了那封带有温热的信件。 “给!这书信,乃是解救我等出长安的那位高人所托,让我务必要交到秦耀公子手上!” 啊这…… 看着徐荣妻子再度将扣子系上,秦耀才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取过信件,上面还带有一丝残存的温热,更是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不忙着拆信件,秦耀脱口而出问道:“先前见兴平有二子一女,幼子尚在襁褓,是嫂夫人生的……?” 徐荣妻子一怔,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啊! 当即回答道:“正是妾身所生,兴平出征之前,尚才五月……” 好家伙,秦耀终于是明白了,这信件上的斑斑点点,以及那股莫名的味道是什么了…… 嫂夫人,真乃奇人也! “秦耀公子自行阅读即可,未免非议,妾身告退了!” “且慢,嫂夫人还未曾言,这信件为谁人所托!” “那人嘱咐,秦耀公子看过就明白了!” 好吧…… 目送徐荣妻子离开,秦耀这才拆开信件。 看到的第一句话,惊得秦耀手一哆嗦。 “秦耀竖子,害我好友胡车儿身死,我誓杀汝,用汝项上头颅,祭奠车儿在天之灵!” 贾诩! 虽未见署名,秦耀已然知晓信件为谁所写! 咽了一口唾沫,秦耀内心一慌。 完了完了,自己真的得罪死了贾诩这个老银币了,相比郭嘉、荀攸、徐庶这种喜欢用阳谋的谋士,自己更害怕李儒、贾诩这种善使阴谋诡计毒士! 按捺住内心的一丝悸动,秦耀继续看下去。 哼,你贾诩虽有毒士之名,但敢跟我真刀真枪地干吗?就凭你现在在董卓那边的地位,我还真不怕你,老子就在并州,你有脾气来咬我啊!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车儿既然选择从军建功立业,就早已做好了马革裹尸的结局,此番捉贼不成,反被贼杀,也算是他死得其所了!” 这老银币不会有什么精神分裂吧,上一句还喊打喊杀的,下一句就说他朋友死的好? 胡车儿:╭(???)?我感觉我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再接下来的一句,才让秦耀毛骨悚然! “听闻你杀害车儿之后,替他收敛了尸首,让其不至于埋骨青山,此仁人之道,在下佩服!” 他怎么会知道! 我们中出了叛徒? “呵呵,很惊讶吧,别惊讶,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吕布的女儿如今跟在你身边吧,你和吕布密谋,以进为退,替你主公谋夺了一郡之地,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如今吕布身居龙潭虎穴,我欲夺其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秦耀的拳头捏紧,若吕布出现什么意外,他很难想象吕玲绮会有多么的崩溃! “听闻反贼张角之女张宁亦为你之红颜知己,但你可知,黑山内部,派系林立,只需稍作分化,张宁恐成红粉骷髅矣!” “贾诩!”秦耀暴怒,浑身煞气不可抑制地向外倾泻。 庭院内,徐荣和刘备背脊一寒,立刻站了起来看向秦耀处。 吕玲绮三女更是一脸慌乱地跑了出来。 “秦耀哥哥呢?”吕玲绮慌张道。 见到众人目视方向,吕玲绮就要向前跑去,还好刘备见状将她拦了下来。 “夫人,你找汉明究竟为何?” 徐荣妻子面色难看,咬了咬牙道:“是文和先生让我将一封信件交托到秦耀公子手上。” “贾诩?” (族奶奶办丧,晚点还有两更,书六十万了,按照两个无线平台反馈的数据,只能说是保住了饭碗,接下来就是看百万字能不能获得最后的机会了,希望各位看官大力支持,不然的话……唉!) (24号开始,会保持稳定的12000-16000不等的更新,也就是3-4章,加油!) (原站今天开始上架了,别人十万上架,我六十万~一来一去,替观众老爷节省了一个亿!) 第一百六十四章:与君对弈,四面楚歌 秦耀将自身气机收敛,而被他一身内力横扫过的地面,初春刚发芽的草坪像是又被犁了一遍那般平整! “哈哈哈,在下很想看看,号称文武双全的秦汉明,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会是如何的疯狂!” 你说的很对,但是你恐怕不知道一点,凭我如今的本事,想要进入长安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易如反掌,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不然天涯海角,必定追杀你! “行了,不激你了,万一你想不开,跑来长安把我杀了,我可得不偿失!” 秦耀:…… 又特么被他算准了! “如今在我的建议下,吕布已经被李儒派出北上,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了,以王允为首的一群汉室老臣图谋不轨,西凉莽夫恐时日无多!” 这是在示好吗? 以自己便宜老丈人的那个脑子,哪怕有了自己的那封信提醒,面对王允那些同样是老银币的汉室老臣,还真玩不过他们! 至于两军对垒,虽说面对的是西凉的马腾韩遂,自己倒是不怕这个老丈人出什么意外! 对于贾诩能看出王允为首的汉室老臣的用心,秦耀表示一点都不意外。 “至于黑山一事,也算在下的一个提醒,省的你沉迷于温柔乡而不自知,张宁毕竟为女儿身,如今和你这个官身有所瓜葛之后,其心必是想与你双宿双飞,打算将整个黑山军作为嫁妆交到你的手上,对此……” “我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秦耀脸色严肃,继续看下去。 “黑山多暴徒,除却张燕这等忠于张角的天师道弟子外,其余人皆是喜好打家劫舍,颠覆皇权的恶徒,你欲招降之,难也!欲取之,必先灭之嚣张气焰,否则打蛇不成,反为蛇噬!” 这是在提点自己吗? 可是以宁儿那般执拗的性子,自己想帮她肯定是拒绝的,又拿什么借口来跟黑山军开战? 继续看下去。 “以上,皆为我不吐不快之心声,可叹长安人才济济,却无一人能听我倾述,倒是千里之外,尚有一个秦汉明,你行事天马行空,却也有远大打算,但行事之间,欠缺妥善,飞熊军之利,闻否?” 贾诩的这番评价,秦耀非但不恼,反而是因为能得到这位毒士的认可而有些沾沾自喜! “若非董仲颖见小利而失大义,如今更是小富则安,尚不及沽名霸王矣,想他如今帐下兵强马壮,却深陷长安囹圄,虽有雄关守护,但也是作茧自缚,任凭天下诸侯林立,恐大乱将至!” “在下深居陋室,深感无聊,愿以天下为棋盘,与君对弈,君意下如何?” 贾诩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计划,莫过于躲避中原纷争,助你主平蛮以资己身,待时势风起,东出壶关以安天下。” “虽不明白你能以何办法解决并州贫瘠问题,但想来以你之智谋,当胸有成竹矣,在下欲设下四面楚歌之计,请君入瓮!” “你若能解此四面楚歌之计,在下厚颜,常闻晋阳求贤馆分贤才为天地玄黄四等,愿求一黄等而以观后效!” “若此棋局不得解,则你主刘玄德如今治下一砖一瓦,则将不复存在,土崩瓦解,以你之能,想来脱困并非难事,董白可为你之后路!” 看到这里,秦耀突然有些明悟了。 胡车儿亡于自己手下,贾诩作为他的好友,于情于理,都要向自己报仇,但胡车儿非死于阴谋诡计,所以贾诩虽然要报仇,但并不记恨自己! 甚至,自己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大多被贾诩看在眼里,乃至洞若观火,这不免让秦耀有些惊恐,不难猜测,贾诩手底下,竟然有一支与他建立的锦衣卫和血滴子一样的情报组织! 而且这支情报组织渗透的非常深,像一颗颗钉子一样锲入了各个势力之间。 仰仗于贾诩对自己的了解,他似乎是已经做出了某些规划。 以天下为棋盘,和自己对弈! 输,则自己帮助刘备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基业将土崩瓦解! 赢了的话,贾诩是什么意思?有意投效? 秦耀如果没记错的话,贾诩一生,认定的主公只有一个,那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 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示好? 还有,董白嫁给他的事情,竟然是贾诩所为?目的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看得出来,董白一事,很可能是贾诩谋划的,但涉及自己孙女,肯定也是董卓拍板决定的,能将亲孙女嫁给自己,董卓肯定是对自己有所看好的。 自己哪怕出事,靠着董白的面子,还能吃上一口香甜的软饭! 开什么玩笑,我秦耀是这种人? 再看向最下面的话。 “董白生性纯良,不该因董仲颖之恶而遭受牵连,且又患有喑人之症,世间恐只有呆在你身旁才能得以治愈,也算在下送你的一个见面礼了,不必客气!” 最后是署名:姑臧愚夫! 秦耀:…… 我跟你客气个der! 若你贾诩还算是一介愚夫的话,世间还有几人可称智者? 至于将董白嫁过来,是真如贾诩所说的那样的一个见面礼,还是贾诩看懂了董卓今后的结局,看在主臣一场的份上给他留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让秦耀联想到了先前郭嘉的猜测。 送董白入并,乃是思退之策,而这个思退的人,不是如今权势滔天的董卓,而是藏锋于董卓麾下的一代毒士贾诩! 秦耀很是忌惮贾诩这个所谓的四面楚歌之计,一听名字,就知道和当年韩信对项羽布下的天罗地网一样! 贾诩能将之命名为四面楚歌,那就肯定是步步杀招! 可惜的是,秦耀根本不知道对方使得什么奸计! 难道,只能被动挨打吗? 想到这里,秦耀就有些急不可待地要去寻找王越师徒,一定要尽快将一明一暗两大情报组织给组建起来! 见到秦耀出来,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见他脸色阴沉,众人一时竟是没有开口说话。 “主公,你们先看一下这封信吧!” 刘备与几名谋士连忙凑紧了脑袋一看,越看越是心惊。 看完之后,郭嘉发出一声感叹:“此人心计,好生可怕!” “贾诩……”徐荣皱了皱眉。 秦耀抬眼看去:“兴平对此人可有了解?” 徐荣摇了摇头:“我与此人并无接触,也不知这次他为何伸手救助我妻儿,但我先前倒是听到过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秦耀急道。 徐荣连忙回答道:“还记得先前我带领截杀你的飞熊军之中,有一个壮汉……” “胡车儿!”秦耀疾呼道。 徐荣一愣,点了点头。 “正是此人,此人勇武过人,一双脚力更是恐怖至极,我与之交战将完败,我带队时,也曾和他交谈过几次,此人为西凉异人,练的一身好体魄,更兼有秘法助他健步如飞!” “胡车儿与贾诩为好友,你听闻的一个消息,和他二人有关?”秦耀问道。 徐荣点头:“胡车儿有一日说,别看他是一个莽汉,可他的一个至交好友可是当世少见的智谋大才,他自己自西凉从军之后,还替他的这位好友网罗了很多奇人异士,我当时好奇追问此人网罗那么多异人干嘛,可惜胡车儿没有回答我!” 秦耀一下子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胡车儿替贾诩网罗的那些奇人异士,肯定是组建了一支穿插进各方势力的情报组织,才能让贾诩足不出户而掌握天下事! “汉明,此人……”刘备担忧道。 “很可怕!”秦耀用三个字形容。 生怕众人不知贾诩之威,秦耀补充道:“鸩杀少帝,火烧雒阳,迁都长安,都有此人在后为李儒谋划!”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世间竟然此等人物,声名却为传播出去,连原为董卓将领的徐荣都对他没什么了解! “此人……当真可恨!”刘备咬牙道。 秦耀一手搭在了刘备肩膀上:“主公,欲成大事,得有海纳百川之心,此人虽用计恶毒,但的的确确为当世大才,我们若能得之相助,如虎添翼也!” 一旁的荀攸也放下信件,叹了口气道:“此人是打算和汉明在并州形势上进行一个比较,我观其,有投靠主公之心也!” “当早做打算!” 一旁的郭嘉眼珠子转了一圈,立刻抱拳道:“主公,我与兴平立刻前去剿匪,剖析此人四面楚歌之计的事,就交给汉明、公达、元直他们处理吧!” 说完,郭嘉就拉起了徐荣的手臂要朝外走去。 徐荣不舍地看着刚到的妻儿。 刘备连忙宽慰道:“兴平此去勿忧,我会安置好两位弟妹,正好云长之妻无人相伴,弟妹与几个孩子可先去与她作伴!” 秦耀眉头一挑,忽然想起,此时的刘老板和关二哥已经成过家了。 准确来说,刘老板如今是丧偶之身,而关二哥的这位原配……似乎是个不能生育的! 嘶,如今刘老板的剧情被自己改的面目全非,那原史上的甘、糜、孙、吴四位夫人还能遇到不? 算球,遇不到还好嘞! 甘夫人总共生了二女一子,两个女儿在长坂坡逃亡中被俘虏了,最后成了曹纯的玩物,剩下的一子,唉……不说了! 扶不起的刘阿斗啊! 糜夫人更是跳井自杀,孙夫人也是被迫分离两地…… 徐荣这才放心,和郭嘉结伴离去。 送走俩人,刘备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道:“往日也不见奉孝做事这般积极啊!” 荀攸和秦耀对视一眼,失声大笑。 “这郭奉孝啊,一看又有麻烦事找上门,这就脚底抹油,先溜了!” 刘备恍然:“唉,奉孝这性子不好!” 荀攸看了一眼秦耀,笑道:“还不是受汉明惫懒性子影响所致!” 秦耀瞪大了眼睛。 好你个荀公达,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哪得这般污蔑人啊! 人家郭嘉就是个懒散的性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敢嘲笑我,看我不给你的颜色瞧瞧! 秦耀连忙抱拳道:“主公,贾诩这四面楚歌之计,必是缜密且处处杀机的,此等军机要事,当由最善谋略的公达和最善行军布阵的元直研讨,拿出一个对策!” 荀攸的笑声戛然而止。 秦汉明,真小人也! 刘备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问到:“那汉明你准备做什么?” 呵,老板问你在干嘛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在偷懒,一定要没事找事,才能打消他想给你指派重要任务的想法! 秦耀正色道:“奉孝前去剿匪,锦衣卫和血滴子组建之事却不可松懈,我当立即去找子度先生师徒商量针对之法,好反制贾诩将有的行动!” 荀攸在一旁磨牙,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 刘备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便辛苦汉明了!” “为主公分忧,乃是我们这些作为下属的职责!” 荀攸:主公啊,你别被他骗了啊! 可面对秦耀警告的目光,荀攸最终还是缩回了脑袋。 其实,也不是秦耀想要偷懒,实在是贾诩说是说了,可自己就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是无从下手啊! 高智商之间的对决,还是交给这些专业人才比较好! 纵使他贾诩百般计策,自己这边也有荀攸、徐庶这些人顶着! 你说你好好的阴谋不玩,非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行,陪你玩,到时候你要是输了,老子亲自去长安,敲闷棍也得把你敲来! 送走了刘备一行人,秦耀倒也没有偷懒,直接找上了王越师徒。 正加紧招募合适人手的王越一听,顿时愣住。 秦耀疑惑道:“子度先生认识他?” 王越点了点头:“其实,我这次远道而来,就是平日里听了文和先生对时事的分析,才作出的决定!” 秦耀惊讶。 “文和先生,确为当世大才,汉明先生,不可小觑啊!” 不用王越提醒,秦耀也不敢小看贾诩。 “在下谨记!” 一旁的史阿开口道:“若说文和先生手下的那批见不得光的人,其中还有我师徒二人的帮衬呢!” 秦耀再惊,连忙追问,才得知,除了胡车儿帮助贾诩网罗的一批奇人异士外,贾诩更是借助当初在雒阳开设武馆的史阿之手,招到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江湖游侠! 而且,王越还亲自参与培训! 嘶!这些内幕,竟然是《三国全志》上都没有记录的! 秦耀这才明白,《三国全志》上,只记录了原史发生过的事件,而按照原史上,贾诩秘密培养的这支部队并未出现。 也不知道是贾诩解散了,还是另作他用了! 史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先前汉明先生提到锦衣卫和血滴子这两支组织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文和先生,除了他手底下有正适合的人手之外,以他老辣的手段,才能将这样的组织发挥到淋漓尽致!” 这一点,秦耀深有同感,自己这边,的确是少了贾诩这种老银币助阵,自己也很想让他来管理一支见不得光的组织啊! …… 长安,贾诩恭恭敬敬地给胡车儿的灵位上了三炷清香。 “车儿,我只出手这一次,若是功成,虽是替你复了仇,但天下将永无宁日,若是功败,我欲亲往并州,投靠明主,了此残生!” (拉个屎,还有一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黄舞蝶离家出走 组建两支组织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秦耀让王越师徒暂时放弃其他方向,先将眼线布防并州全境,观察各方动向。 所谓四面楚歌,以秦耀掌握的武穆遗书知识,不难猜测,乃是四面为敌,让自身达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并州境内,大大小小势力就那么些,关系好的就维护一下关系,关系不好的就要警惕起来。 目前,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虽是远在长安的贾诩针对己方的这次布局,秦耀却没有多少恐惧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兴奋。 对垒汉末大才,若胜之,也算是涨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的面子了! 以如今蓬勃发展,尤其是解决了粮食的燃眉之急的晋阳,秦耀还是很有自信的! 从王越师徒住处走到县衙,正好赶上了打卡时间。 秦耀搓着小手手,很是期待系统能不能给什么实在有用的奖励。 【叮,下班打卡成功,奖励:atelierpierrot蓬蓬裙】 秦耀:(?????)嗯?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奇地拿出来一看。 …… 秦耀:(???) 竟然是……萝莉塔风格的蓬蓬裙,还配有白丝,还有日系女仆娃娃鞋! 秦耀两根手指连忙堵住了鼻孔,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鼻头一痒,两道液体正欲流淌而出! 匆忙走回家了,担心他的三女早就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了。 吕玲绮鼓励地摸了摸董白的小脑袋,董白扭捏着上前,差点和刹不住车的秦耀撞了一个满怀。 羞答答地开口道:“秦……耀,geigei!” 发音还有些不准确,但已经是可以听懂她的话语。 秦耀眼睛一亮:“小白,你能开口说话了?” 董白一笑:“还……得,谢谢geigei。” 这语调,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就好像前世刷到的那个…… geigei,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eigei…… 秦耀打了个寒颤,说实话,恢复语言功能的董白说话不好听。 秦耀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治了。 不过看着董白那纯洁干净的目光,秦耀又将自己的邪恶想法压了下去。 嗯,估计是刚刚恢复,养养的话,声音应该不是这样子的! 秦耀自我安慰道。 “恭喜小白能说话了,哥哥这边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晚上再给你做蛋糕吃怎么样?” “礼……物,蛋……糕?” 董白一脸迷茫道。 秦耀实在受不了董白这一口的周姐口音了,变戏法一样地将刚刚打卡得到的蓬蓬裙套装拿了出来。 “哇塞,好可爱!” 这是吕玲绮和蔡琰发出的惊呼声。 董白更是怔在原地,要说外观的华丽,舍萝莉塔弃谁? “秦耀哥哥你偏心,眉儿姐姐和小白妹妹都有花衣服,就我没有,人家不开心了!” 饶是大家闺秀蔡琰,此刻也是醋意满满。 幸好,秦耀早有准备,将前天来不及拿出来的钟灵毓秀汉服拿了出来。 “谁说没有给乖乖琰儿准备了,看这是什么?” 果然,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拒绝一件漂亮的衣服,尤其是秦耀再度拿出来的这件汉服,蔡琰一眼就看上了。 这件衣服,一看就跟自己的气质很搭! 正欲伸手去取,秦耀却直接收了回去。 “嗯?”蔡琰一脸疑惑。 “咳咳!”秦耀握拳,轻咳了两声:“你刚刚居然敢对你的秦耀哥哥产生怀疑,所以,作为惩罚,这件花衣服不能那么轻松地给你了!” 蔡琰捏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道:“那,秦耀哥哥怎么才肯原谅人家吗?” (???) 秦耀承认,完全抵抗不住往日端庄大方的蔡琰做出这么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浑身一麻,一脸邪笑道:“先叫声好听的来!” 蔡琰微微犹豫,看了看一旁正在研究蓬蓬裙的二人,鼓起勇气小声道:“秦郎!” 软糯的声音,一下子让秦耀的骨头都酥了。 Σ>―(〃°w°〃)?→ “诶!”连忙回答,但蔡琰想来夺裙,依旧被秦耀躲开。 蔡琰小脸气鼓鼓的:“你说话不算话!” “嘿!”秦耀一乐:“我只是让你先叫一声好听的哦,可还没答应给你!” 蔡琰秀眉紧蹙,显然受不了秦耀这般无耻。 “你待怎地?” 秦耀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亲一口我就给你!” 若说是喊一声,蔡琰鼓起勇气还行,可大庭广众,尤其是当着两个姐妹的面…… 可见到秦耀一脸贱样地拿着那件好看的衣服在显摆,蔡琰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嘟着嘴上前。 吧唧! 蔡琰啄了一口,一触即发,亲完后趁着秦耀愣神的时候,一把夺过钟灵毓秀,捂着脸就朝屋内跑了进去。 香,真香! 鹅盒,鹅盒盒! 秦耀正在回味刚刚蔡琰略带清凉的吻,没反应过来,另一边脸颊再度被啄了一口。 回过神一看,居然是董白这个小丫头趁他不注意,偷袭了他,此时,正一脸傻乐地看着他呢! “我……我去换衣服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旁吕玲绮审视的目光,董白抱着自己的新衣服也一路小跑了进去。 “呵呵,眉儿,你看……”秦耀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道。 吕玲绮笑呵呵地上前,正当秦耀以为自己能坐享齐人之福时,吕玲绮一个脑瓜嘣弹在了他的脑门上。 等吃痛回过神后,吕玲绮早就跑没影了。 “蛋糕做好了叫我们!” (;′??Д??`) 是夜,大汉的第一个蛋糕,在秦师傅认真的操作下,出炉了。 新鲜的奶油,用炉子烘烤好的蛋糕胚,上面再用葡萄点缀,看得三女眼冒精光。 可怜秦耀,费尽功夫做出了这么一个蛋糕,居然连尝鲜的份都没有。 直接是被以恶霸吕玲绮为首的三女瓜分了。 “哼,现在你们抢我蛋糕吃,一会我再给你们加根香肠!”秦耀恶狠狠的想到。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正当秦耀收拾好了一切,准备敲响吕玲绮的房门时,却听到里面三女的谈笑声。 正欲推门,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今晚我们三姐妹要谈心,你就不要掺和了!” 秦耀:(╬`益′)? 这正是应了一句话,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正当秦耀准备回去孤枕难眠之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意外响起。 【叮,系统发布发展任务……】 …… 收到贾诩来信的第二日,荀攸和徐庶果然是事业心极重的好谋臣,通宵未眠,已经是提前预想了很多方案。 当秦耀到的时候,正在如火如荼地和刘备商谈着什么。 秦耀听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补充的,便告诉刘备,自己这几日将带领一队工匠,前往水泥加工坊落成处。 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要大力地建设自己手上拥有的图纸中的建筑。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离开晋阳一段时间。 刘备问其缘由,秦耀回答道:“并州多矿产,我欲前往各地寻觅矿产!” 秦耀的全能,大家是知道的,对于这个时代还在靠烧柴火取暖的人而言,秦耀口中从上古掩埋在大地中的炭火极具吸引力。 而且,秦耀此番,不仅仅是寻找煤矿,更是要寻觅铁矿! 铁矿一事,兹事体大! 哪怕是收编了整个王家之后,在铁这方面的资源,刘备这边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一方面是整个太原,能开产的铁矿也不过寥寥两三个小矿,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时代的开产技术不足以大力开产! 如果能拥有更多的铁矿石的话,刘备这边的整军效率也能大大提高。 晋阳有荀攸和徐庶谋划安排,又听闻昨日黄忠已经率部回到晋阳城,秦耀对晋阳的城防是放心的,这才敢告假外出。 就是有些不明白,既然黄忠回城了,那为何昨日不见黄舞蝶回家? 正当秦耀准备离去时,黄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汉升将军,因何慌乱?”刘备连忙走下主位,扶住了行色匆匆的黄忠。 黄忠脸色难看地看了秦耀一眼,才是回答道:“舞蝶昨日与我一道回城,未曾想晚上留下书信一封,便离家而去了!” “什么?”刘备大惊:“快派人马,出城寻找舞蝶姑娘!” “主公,不必了,舞蝶已经在书信中写明去意!”黄忠说着,将黄舞蝶留下来的书信递给了刘备。 刘备看完之后,皱了皱眉:“舞蝶姑娘在书信中说,她此行为北上去往雁门郡,襄助子龙收复失地,汉升将军,这是为何,子龙那边形势大好,前段时间还有捷报传来!” 黄忠再度看了秦耀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 秦耀奇怪,开口问到:“黄老将军为何一直看在下,莫非舞蝶姑娘北上,与我有关?” 黄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黄舞蝶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众人均是面色古怪。 荀攸更是强忍笑意道:“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汉明误终生,汉明啊,舞蝶姑娘这是对你情根深种,昨日你的那番话,怕是伤透了人家姑娘的心啊!” 秦耀瞪了他一眼,就会拱火的家伙! 郭嘉不在,这荀攸居然也变得这么讨人厌! 瞅你就不像个好人! “要不,我去把她追回来吧!”犹豫了一下,秦耀开口道。 黄忠摇了摇头,接过徐庶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 “我的闺女,我最了解,性子是极倔的,也怪我,从小将她当男儿培养,少了些书香气质……” “黄老将军可不能这般说,如今这世道,当是以武报效国家之时,舞蝶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为众多军营男儿崇拜的对象!”刘备宽慰道。 黄忠这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谢过主公夸赞,我此来,并非想将舞蝶追回来,她既心伤,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幸好子龙那边也进展顺利,以舞蝶的武艺,我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秦耀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 自己可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汉升将军可派人送往子龙处,让其多多照拂舞蝶姑娘!” “谢过主公!” “咳咳,黄老将军,我这边还有一物,你托人一道送给舞蝶姑娘吧,就当是在下的赔罪!” “哼!”黄忠冷哼一声。 又有哪个男子,不是宠女狂魔呢? 秦耀尴尬一笑,将先前蔡琰穿戴过的玫瑰甲取了出来。 “这是我先前答应舞蝶姑娘的,雁门一带虽说战事不吃紧,但有甲胄防身,也能多一分保障!” 见秦耀说的真切,黄忠这才收下了玫瑰甲。 “咳咳,黄老将军,其实我此番回来,也是为你准备了礼物的!” “岂敢!汉明先生看不上在下家的小丫头,我又怎好意思收受你的礼物,还是赠给他人吧!”黄忠一脸执拗道。 好家伙,这气性可真大啊! “当真不要?”秦耀一脸揶揄道。 “当真不要!”黄忠抱臂,很是顽固道。 “唉,那便可惜了,我手上不逊色子龙银龙甲的朱雀甲,神骏不下于赤兔的黄骠马,看来是难遇其明主了!也罢,也罢,既然礼物送不出去,那我就再找人相送吧!” 说完,秦耀拱了拱手,就欲离去。 “且慢!” 秦耀被黄忠叫住,回过头,就看到黄忠一双牛眼瞪得老大,两个鼻孔更是在朝外吐着白烟。 ?? “你干嘛……”秦耀被吓了一跳。 只见黄忠伸出布满大茧的手掌:“拿来!”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秦耀将朱雀甲取出,赔笑着说到:“黄骠马就在我家马厩,黄老将皆可自取之!” “嗯!”黄忠发出一个鼻音。 “那……在下告退?”秦耀试探道。 “嗯,去吧!”黄忠高傲道。 然后,秦耀刚刚走出门槛,黄忠就捧着手中的朱雀甲,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 回过头的秦耀:|???)? 黄忠:?(???д???)?混账!! 秦耀连忙开溜,回到家,带上已经准备好行囊的大小三位妹子,准备来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一百六十六章:大搞建设 【发展任务】:寻找到十个矿产。 【任务期限】:一月 【任务目标】:八个煤矿,一个铁矿,一个石油矿 【任务奖励】:《矿产开发技术》《猛火油柜打造图》《石油提炼技术》、爆破炸药包x10! 这就是昨晚系统发布的所谓发展任务。 奖励之多,是秦耀第一次见到。 首先是《矿产开发技术》,这个对于秦耀前世开矿者而言反而不重要的技术,放在这个时代,能够大大地提高开矿效率。 这中间的差距,可能是数倍,亦可能是数十倍。 因为这门技术的掌握,不仅能提高开矿的速度,更是能加大一个矿的开发程度。 在汉朝,哪怕是国家最强盛的时期,对深埋地下的矿产利用率是极低的。 差不多只有那种富得流油,暴露在地表的矿产,才能用人力开产,至于地下的,则很难挖掘了! 如果是放在秦耀前世,其实反而是你能走通门路才是关键。 但现在的秦耀,完全不用考虑其他方面。 因为就目前来看,整个太原是属于刘备这个土皇帝管辖的,自己只需要找到矿产,就可以任意开发! 猛火油柜,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守城利器! 以猛火油,也就是秦耀前世的石油为燃料,用熟铜制成柜,柜有四脚,上有四个铜管,管上横置唧筒,与油柜相通…… 只要点燃引火药,用力抽拉唧筒,则可从“火楼”中喷出燃成烈焰的猛火油,烧伤来犯之敌的身体以及装备! 当真是可怕至极! 其威力程度,比《三国全志》中记载的程昱守城的“金汁”可是要恐怖的多了! 《石油提炼技术》自然不必多提,地面开产的,只能算是原油。 再度加工之后,才能提炼出包括汽油、柴油、润滑油还有铺路用的石油沥青这种东西。 其他的几种提炼物的话,对于目前的秦耀以及刘备集团用处不大,但石油沥青,铺路的效率可是远大于水泥铺路啊! 爆破火药包,自然是能帮助秦耀更大程度地挖掘深埋地下的矿产,辅以《矿产开采技术》,也能精准地将其用于合适的位置! 虽然给荆远的《天工开物》中也有关于火药的制作,但想要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显然是很困难的。 荆远管理的事务本就多,对《天工开物》的参透还不够。 哪怕研制出火药的初期,能够做成两个烟花就很不错了,而且还要小心研制过程中的意外爆炸。 所以,秦耀嘱咐了荆远,先不要进行火药的研究! 这十个炸药包,可是系统奖励的,自然是秦耀前世开矿用的那种,无论是威力还是安全性,都是极高的! 秦耀骑着马,和身旁的荆远交谈着各种事情。 荆远如今不仅是即将建造的工科院的第一任院长,更是整个晋阳城的工匠首脑。 他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决定整个晋阳城的工人走向! 秦耀此番要建造的工厂繁多,包括造纸厂、印刷厂、玻璃厂……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由荆远一个人来完成。 这一把老骨头,要真的事事亲力亲为的话,能把他提前送去喝孟婆汤。 所以,现在的荆远,主要负责的就是统筹,以及替下面的人解疑答惑,斧正为主的教育职责。 荆远也将秦耀那句“实践出真知”奉为圭臬。 他认为,这句话,对于涉及各行各业的工匠而言,乃是最明确的道路,一味的从书本上汲取知识,倒不如亲自动手一试。 如今他手底下,是有不少好苗子的,这其中有一些的技术本就不错,在求贤馆也被评为了玄字级,乃至有几个地字级的人才。 他们之中很多,原本就悟性颇高,只是原本少了荆远这种大师级人物的教导。 如今在荆远孜孜不倦地教导下,工艺大幅度地提升。 可见,将来的晋阳城,或许能成为大汉工人的圣地! 这其中,也不知道要浮现出多少一流的工匠大师! 这次建造各类工厂,荆远按照秦耀的吩咐,总共带了一百个他认为不错的苗子。 由他按照图纸分布工作,这些工匠则负责各片区的管理,而真正施工的,则是那些投降的南匈奴士兵! 该说不说,这些生长在草原上的南匈奴士兵,当真是有一股力气。 相比原本晋阳城被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而言,这些被挑选为战士的南匈奴人,一个个都长得身强力壮! 有的是一把子力气,为此,刘备还特地安排了一千名身着甲胄,配备制式长刀的军士看管,生怕引起哗变。 但刘备这个举措,显然是稍稍有些多余了! 这些南匈奴士兵,虽在秦耀的安排下,做起了最苦最累的活。 但在吃食上,秦耀也不曾亏待,吃好是不可能了,但每日两餐,足够他们吃饱! 而秦耀更是秉承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这些南匈奴士兵改编而来的劳改犯,每天只需要从早上五点工作到晚上七点,一天才工作七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都能让他们休息,宿舍虽算不上豪华,但也不怕风吹日晒的,有些南匈奴人还因此对秦耀感恩戴德呢! 为此,秦耀更是大手一挥,对表现良好的南匈奴人,每个月可以有两天在厂区内自由活动,不用工作的休息时间! 这可把这些南匈奴人给乐坏了,大呼秦耀是救苦救难的大圣人! 除了某些认为南匈奴荣耀不可侵犯,或者是想念家人的南匈奴人外,自这些南匈奴人被打为劳改犯以来,犯事的还真没几个! 水泥加工坊的产出虽说已经有了一定规模。 但要再行扩大的话,选定的地方已经有所局限了,所以现在水泥加工坊里的劳改犯们,每天的活并不重,甚至比他们放牧劫掠还要轻松的许多。 秦耀怎么忍心看着这么一股劳动力就这么荒废下去呢? 这不,带着新的图纸,这些感恩戴德的南匈奴人,又可以为整个刘备集团作出贡献了! 足足三天,秦耀在简易的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而这个圈,将成为今后大汉皇朝,第一个有规划,有规模的工业园区! 这里,也将为刘备集团源源不断地提供包括军备在内的各项物资! 秦耀这三天是真的一点懒都没偷啊,跑东又跑西,又是选址,又是调配人员,嘴上都起了两个大燎泡,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吕玲绮三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每到晚上,辛苦了一晚上的秦耀便会迎来洗脚、敲腿、捏肩一条龙服务。 当真是苦中有乐,乐此不疲! 若非每天的工作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了,面对泪眼汪汪的三女,秦耀感觉,自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也能如愿以偿了! “汉明小先生,这三天,辛苦你了!”头发上一片尘土的荆远朝着秦耀拱手道。 他的内心大为震撼,原以为自己认知中,已经是这个时代工匠的顶尖了。 自从遇到秦耀之后,这个峰值,不断地在被他突破。 秦耀只是画下了一个圈,而在荆远心中,这却是给士农工商的第三级,工人,给画出了一个未来! 秦耀嘴巴有点张不开,浅浅一笑,一顿龇牙咧嘴的。 “还是要辛苦德长长者啊,我只是提出了一个规划,实践的,还是你们啊!” 荆远摇头:“你是我们工匠的启明灯,我们只需要去做,而你,却要去规划,去思考,不可同日而语!” 秦耀被夸得老脸一红。 “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工厂建设,这个圈剩下的五分之四,还需要一步一步地去完善,培育出更多优秀的工匠,是德长长者今后最大的责任!” “必不负重托!”荆远一拜倒地,哪怕是面对祖师爷画像时,荆远都不曾有这般的恭敬! 告别荆远,秦耀一行四人,这才踏上了游玩的道路。 凭借寻龙术,秦耀可以在山峦间,寻找出有矿产的地方,只要记录下来,获得系统的承认,以待今后发掘即可。 如今已经是星期四了,这三天,秦耀自然又是打卡了五次! 让秦耀失望的是,其中的三次奖励,不知道系统抽了什么风,又是安排了三套女性服装。 而且看款式,正好是适合自己身边的三女。 抱着新衣服的三女自然是开心异常,为此,秦耀也是饱亲方泽。 吕玲绮的火辣性感。 蔡琰的蕙质兰心。 还有董白的清纯可爱! 让秦耀大呼过瘾,哪怕是董白一不小心亲在了他的大燎泡上,他也是痛在嘴上,美在心里。 至于心里那道可刑不可刑的黑白小人纠结问题,早就在董白穿上那件萝莉塔蓬蓬裙的时候抛在了脑后了! 面对对他毫无抗拒,十分依赖,除了年龄之外,其他都不是问题的董白,秦耀除了最后的红线外,早就是用双手跑马,丈量了一个遍! 在吕玲绮奇怪的眼神中,秦耀也逐渐养成了一个厚脸皮。 此刻抱着瓷娃娃一般的董白,任凭她将五根青葱玉指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也是品的滋滋有味~ 剩下的两个奖励,一个是“先天罗盘”。 这块罗盘,除了有指南针的作用外,还能配合秦耀的寻龙术一同使用,只要秦耀一使用寻龙术,这块罗盘上就开始滴溜溜的转,为秦耀寻找合适的方位。 当得一个神奇! 第二个奖励,则是今天早上打卡的奖励,是一张极度详细的,羊皮制作的《并州山川地理图》! 这两件东西,对秦耀此行寻找矿产的目的,倒是如虎添翼。 驾驭着被荆远改良过的,避震能力极强的马车,拉马的,自然是秦耀新得的名驹-乌骓了! 乌骓这辈子都没想到,它这么一匹古往今来有名的宝马,会沦落到拉马车! 还有天理吗? 其实一开始它是拒绝的。 可面对一旁不用套绳索,悠然自得跟在自己身边,时不时朝自己露出一个鄙夷神色的爪黄飞电时,乌骓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直到它乖乖地套上了缰绳,秦耀才把架在它脑袋上的霸王剑收了回来。 秦耀一边注视着四周荒芜的山川大地,一边听着从马车里传来的莺莺燕燕。 “眉……儿姐姐,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好看吗?” 说话磕磕绊绊的,自然就是董白了。 “嘿,小白你这样貌,还要怎么好看,就看你这皮肤,简直就跟白霜似得,怪不得你秦耀哥哥这么宠你呢!” “嘿……嘿!” 不错,三天来,董白的声音终于是有所改善,不会让秦耀内心产生不适感了。 但自己也得小心,董白的嗓子毕竟刚刚好,如果自己哪天要做那事的话,不能像之前对待张宁和蔡琰一样,得慢慢地来,而且不能全部进去! 嗯,要保护嗓子! “嗅嗅,琰儿妹妹,我一直没问你呢,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啊,好好闻,过来,让我多闻一闻!” “呀,眉儿姐姐又耍流氓!” “那你告诉姐姐,你怎么这么香啊,怪不得秦耀哥哥一见你就走不动道了呢!” “咿呀,眉儿姐姐不知羞,琰儿本来也没这体香的,是秦耀哥哥给我喂了一颗冷香丸才有的!” “哼哼,秦耀哥哥就是偏心,好东西都想着你,别说了,让我好好闻闻!” “嗯……嗯,别,眉儿姐姐,你别这样!”蔡琰“痛苦”地娇喘道。 “咦?什么东西,这么硬?琰儿,你这里还藏了什么宝贝?” “是……是秦耀哥哥……给我的定情信物!” “哦吼?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你个妮子,有宝贝居然藏在身上了,这几日一起睡,我居然都没发现!” “别,眉儿姐姐,我自己来!” “不行,你这妮子不老实,小白,快来,我们把你琰儿姐姐的衣服给扒了,看看她究竟藏了什么好东西!” “好……好的!” 接着,便是一顿香艳至极的打闹声。 听声音,应该是蔡琰一人难挡两个女流氓的四手,小秘密彻底暴露在了二人眼前。 “嘶,好大,好圆!” “对……对啊,乳娘都没那么大的!”董白附和道。 “咿呀!”蔡琰已经是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吕玲绮一巴掌拍在了逐渐靠近的董白小脑袋瓜上:“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说的是这颗夜明珠,你在想什么呢?” 董白委屈地摸着脑袋:“可是……屏幕前的彦祖们,也是和小白一样的想法啊!” 吕玲绮怒道:“那人家一个个都帅出天花板了,车技更是高的飞起,想偏了,又怎么了?” *?((???))?* 各位彦祖、于晏、亦菲们晚上好,俺是勤劳的小蜜蜂,今天完成四更任务,共计一万七~现在为bj时间:02:40,晚安,爱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主臣对立 秦耀离开晋阳的第七天。 “哈哈,看来他董卓是真的害怕了,只能封大哥做晋阳王来示好,可惜,他终是汉贼,我等与他势不两立!” 捧着刚刚送到的封刘备为晋阳王的圣旨,张飞喜不自禁道。 “三弟,慎言,封爵一事,向来由宗室掌管,岂能说是董贼所为?” 刘备尽管板着脸,都难掩眉宇间的喜色。 “承蒙圣上恩宠,刘备百死难报,相比封王一事,我更看重的是如今我刘备的名字,又将重归族谱,总算不负列祖列宗了!” 情至深处,刘备已经是红了眼眶。 刘备素有大志,他所在的村子,也皆是汉皇后裔,然因大汉绵延了近四百年,汉皇后裔何其多,像他们这种所谓“血脉稀薄”的,多如牛毛。 虽能对外仍自称汉室宗亲,但实则不被宗室认可,也只能算是庶族罢了! 如今,他也终于算是名正言顺的汉室宗亲了! 收复了西南五县的关羽前脚刚回来,就知道了这么一个大好消息,一张红脸更显激动之色,抚着长髯大笑三声。 随即抱拳跪地,高声道:“恭祝大哥加封为晋阳王,我等与有荣焉!” “恭祝大哥/主公加封为晋阳王!” 其余包括张飞在内的众人,也是高声祝贺道。 “哈哈哈!”黄忠爽朗一笑:“如今主公成了王,王命一出,岂有不服,末将愿先遣游奕军,先以祸乱并州的南匈奴部开刀!” 关羽、张飞也不甘示弱,他们已经操练了一段时间的士兵,正是想要一展手脚之时,纷纷请命。 原本按照秦耀在内的几位谋臣规划,南匈奴毕竟名义上还是大汉附属,除却左南领兵犯境,刘备进行自卫反击之外,想要执行对南匈奴的作战计划,还需等待两点。 一为军备充足,粮草丰裕,将士训练有素。 二为南匈奴撕毁由左南签署的《晋阳二十八条》,视作南匈奴有不臣悖逆违约之举,才好名正言顺地领兵伐之! 如今刘备封王,其部出征,皆为王师,代表着大汉正统,只需假借南匈奴有不臣之心出兵,名正言顺! 刘备托了托手掌,示意众人起身。 “我亦有此想法,然仍需诸位相助,待大家齐聚一堂,则可谋划平定南匈奴一事!” 刘备环视了一圈,开口说到:“如今汉明在外寻找矿产,公达、元直何在,兴平、奉孝剿匪一事如何了?” 石韬连忙站了出来,回答道:“昨日奉孝已书信回来,他和徐荣将军已将晋阳百里之内匪患尽数除尽,粮秣辎重俘虏悉数押解回来,公达和元直大清早已经出城门相迎了,想来此时,该是入城了!” 刘备点了点头:“那便等他四人到了,我们再详谈!” 众人齐声喊诺。 大堂之内,欢声笑语,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 无论这次获得了不低的官职的关羽、张飞等人,或是其他文武,都是喜气洋洋的,交头接耳,竟是已经商量起了该如何平定南匈奴了。 没等众人等多久,荀攸独自一人,神色慌乱地一路小跑了进来。 “公达,你来的正好,如今,我大哥已经被加封为晋阳王了,就等你们来商讨如何平定南匈奴了!”张飞迎了上去,笑道。 荀攸不言,脸色难看至极。 刘备心里一咯噔:“公达,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奉孝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为何不见他们三人?” 荀攸摇了摇头:“元直去协助兴平、奉孝清点这次剿匪得失了,我闻听主公被封为晋阳王,心急如焚,先行一步赶来!” 荀攸环视四周,看着每个人脸上的喜色,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主公,祸矣!” 刘备愣住。 张飞不喜地皱了皱眉:“正是喜事临门之时,公达缘何如此,莫非是在扫我们的兴?” 荀攸看了一眼张飞,不敢和他争论。 整个刘备集团,也就刘备、关羽和外出的秦耀能管得住他! 荀攸冷声道:“主公莫非忘了前些时日贾诩给汉明的信?四面楚歌之计,封主公为王,则为其一也,此举,无异于烈火烹油,将主公你置身火炉之上,此非祸矣,喜从何来?” 刘备怔住,陷入思索。 在旁的关羽丹凤眼一眯,捏紧了长须:“公达先生此言,某家却不认可!” 荀攸朝他拱了拱手:“关将军有何指教?” 关羽道:“我大哥自微末起兵,为的就是能够光宗耀祖,重振他先祖中山王之名!” “如今,我大哥在晋阳的所作所为,为大汉宗室所认可,纳入族谱,加封为王,此为大哥与我等之幸事也!” “你谈及贾诩之信,此人才能如何,尚待商榷,以其区区文人之身,尚不得董贼重用,封王一事,兹事体大,岂是他能掌控的!” “况且,如今我大哥王命在身,已是有振兴汉室之名,何人敢欺,哪个不服?公达先生未免有些杞人忧天,涨他人之气焰矣!” 黄忠也站出来附议道:“如今兵甲已足,主公上下一心,王师北伐,正是建功立业之事,我等武将正欲请战,等待几位先生谋划,先生缘何因一人之书信而畏首畏尾,任他天大本事,莫非集先生几人之智,还惧他一人?” 关羽狂傲,遍观刘备集团,也就刘备的领导魅力,三弟张飞的武力,以及一个全能的秦耀能让他折服。 面对荀攸的忧心忡忡不同,关羽除了替自己大哥由衷地感到高兴之外,更是无惧一切! 我手中青龙偃月刀,正是饥渴难耐之时! 黄忠有建功立业之心,当然,但凡武将,哪个不是如此,老于世故的黄忠显然更会说话,除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外,还用话语激了荀攸在内的谋臣一手! 荀攸一时哑口无言。 武将好战,对于此刻附和关黄二人话语的众武将,荀攸并不意外。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刻任凭荀攸智谋百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不成要让自己回答,自己几人害怕那远在长安的贾诩? 内心一紧,荀攸心中忽然明悟。 那位叫做贾诩在信件中所言的四面楚歌之计,此时已然是开始了! 这封刘备为王的第一步,还未展示其威力,已经让刘备帐下文武产生了分歧! 同为谋臣,荀攸自然明白此刻刘备封王,弊大于利,肯定是要极力劝阻的。 但武将们不会考虑那么多,作为纯粹的武将,最要考虑的,就是替主公战阵厮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阳谋与阴谋皆具,不愧为被汉明都重视的大才! 不由的,荀攸回头看去。 当看到一脸肃然的徐庶,盔甲染血还未更换的徐荣以及风尘仆仆,毫无形象的郭嘉赶到时,方是松了一口气。 几人早就在城门时收到长安传来圣旨封刘备为王的信息时便已交流过。 自己先行一步赶来,想要劝阻刘备封王。 未曾想自己一开口,就遭到了正在兴头上的众人反驳! 元直、奉孝,希望你们能劝住主公! 先一步入内的徐庶朝着荀攸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一把被相熟的张飞拉住。 “元直,你来的正好,如今我大哥被封做了晋阳王,你们总说要师出有名,那现在,应该就是大好时机了吧!” 徐庶苦笑一声,朝着刘备抱了抱拳:“主公,恕徐庶愚钝,人心揣测,我不如奉孝,谋划全局,我不如公达,得汉明指点,在军阵一道上稍有成就,闻听主公封王,有一言不吐不快!” 如果此时秦耀在场,用圣人重瞳打量一下徐庶的话,就会惊喜的发现,原本仅是一流谋臣评价的徐庶,如今已经是步入了超一流谋臣的地步! 刘备不敢怠慢,连忙道:“元直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尔等皆是我之肱股!有言但说无妨!” “谢过主公!”徐庶再一抱拳,随后巡视四周,看着四周武将脸上的熊熊战意,喟然长叹。 “主公,如今你被封王爵,实非用兵之际,反而要布防境内,恐四面为敌矣!” “什么!”刘备在内,众人惊呼出声。 徐庶苦笑道:“如今大汉境内,除却皇子皇孙,哪有新封王爵之人,主公若有百万雄军,自不必惧怕包藏祸心的众多宵小,然如今主公麾下将不过百,兵不过十万,且以汉明之法训练之士卒,现在才勉强形成战力,若需真正训练有素,尚需数月之功!” “元直休要危言耸听,我大哥可是汉室亲封的王爵,宵小之辈不臣服,安敢作乱!”张飞瞪大眼睛道。 “三将军忘了十八路诸侯为何讨董乎?” 一身尘土的郭嘉,面色稍显惨白,不复往日洒脱,冷声道。 “郭奉孝,你小子是什么意思?是把我大哥比作董卓吗?”张飞怒目道。 郭嘉岿然不惧,消瘦的身躯挺得笔直。 “请封主公为王,此乃诛心之策,可曾听闻二桃杀三士之计否?贾诩之谋,更胜此千古阳谋,在下佩服至极,且不说将来未知之患,如今因一名号,主公帐下,我等文武,竟已心生间隙,长此以往,我等不攻自破也!” “你!” “三弟!”刘备斥责一声,走向主位。 “还请几位先生明言!”刘备脸色难看道。 本是一桩喜事,可帐下三大谋臣皆是反对,难不成我刘备就当不得这个晋阳王? 说实在的,刘备内心也是有一股无名之火,但听到郭嘉刚刚诛心之言,也让他脑海一震! 不知不觉间,自己帐下的文武竟是形成了对立局面? 莫非真如郭嘉所言,自己这封王一事,真成祸矣? “刚刚三将军言,为何将主公比之董卓,我可回答,若主公执意行封王一事,必遭众妒,远的不说,就是那有四世三公背景的袁绍,任盟主之位,不过是得了个车骑将军,主公何德何能,能行封王一事?” “郭嘉,你太放肆了!”张飞眼睛都红了。 郭嘉匹夫,辱其兄长也! 一身内力不受控制地朝外宣泄,本就单薄的郭嘉在内力震荡之下,摇曳如风中残叶,摇摇欲坠! 啪! 徐荣一掌,搭在了郭嘉的肩膀上,闷哼一声,挡在了郭嘉面前。 噔! 一直观望,对封不封王无所谓,一直打哈欠的典韦站了出来,大脚一跺,震散了张飞的这股内力。 “奉孝,你没事吧!” 徐庶、荀攸后知后觉,连忙扶住了此刻面若金纸的郭嘉。 “奉孝!” “主公,万万不可封王啊!”郭嘉躺在二人怀中,依旧执着道。 刘备上前的脚步一顿,内心倍感纠结! “为何,你们都要这么逼我!”刘备痛苦道。 或许,王爵对于他的诱惑还没有大到那种程度,但能够为皇室认可,重归族谱,这对于他一个没落的皇族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错过这次,他还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被皇室承认的机会! 三十岁的男人啊,一辈子还有多少次机会! “主公,实在不是我们逼你啊!实在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若主公执意称王,与王莽何异?”荀攸哀恸地跪在地上劝诫道。 徐庶也言辞恳切道:“况且如今天下,诸侯心生歹意,长安名为朝廷,却为众所不屑,说好听点,是朝廷认可了主公的能力,说难听点,不过是董卓以一王爵身份,将主公捆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 “若再有曹操之流举矫诏传令天下,举义兵犯境,则太原危矣,四面环敌,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郭嘉挣扎着从两人怀中跪直了身体,嘴角溢血,森然道:“若主公执意接受王爵,恕嘉无能,请辞!” “攸附议!” “庶附议!” 一直默不作声,没有话语权的徐荣经过片刻挣扎,也同样跪在了一旁。 “闻听此事,我与奉孝先生快马扬鞭,不敢懈怠,三位先生考虑之深,还请主公三思,某将不才,但却深知能为汉明先生与几位先生所忌惮之人的可怕,若我等不加以防范,恐遭其毒手!” 刘备闻言,心里一咯噔。 高声呼喊道:“汉明何在?”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最懂刘备的张飞站了出来。 “速去派人寻找汉明踪迹!” 三位谋士对视一眼,若说谁最得刘备信赖,舍秦汉明弃谁? 念及此处,三人稍松一口气,以秦耀对贾诩的重视,再以他的智谋,想来定能劝主公想明白! 刘备嘱咐了一番,连忙跑过来将四人扶起。 “几位先生勿怪,实在是备对于能被宗室认可之事,极为看重!” “先前言语多有冒犯,三弟,速速过来向三位先生道歉!” “备冷静下来一想,若以一王爵之位,害的我等苦心经营的太原郡付诸流水,岂非大错特错!” “但如今,事实已定,如之奈何,更该商定,奉孝,三弟先前无礼之处,还望海涵,我已派人去请仲景先生,你与兴平多日奔波,还要以身体为重啊!” 郭嘉拱了拱手:“谢过主公厚爱!” 刘备点了点头,被他责令的张飞也知道自己刚刚险些酿成大错,毫无脾气地过来赔礼道歉,三位文人自然是不会跟他过多计较。 “兴平先前所言,让我茅塞顿开,我等争论不休,却忘了汉明尚游历在外,当将此事告知汉明,想来他会给我们一个中肯的建议,待到汉明回来,再做决断如何?” 刘备近乎低声下气地说道。 三位谋士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可作为主公的刘备都近乎哀求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不给他留面子呢! 意见相悖的双方,此时内心各有打算。 以荀攸为首的谋臣团,认为以秦耀的智谋,不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只要他回来,一定能劝住刘备。 而认为深知自己大志,亲信程度完全不比自己两个结义兄弟低的秦耀,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凡事,当有取中之法,两方争执不休,完全就像是郭嘉所说,如二桃杀三士一般,对方兵不血刃,就让自己这边起了内讧。 既然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让一个有分量的人来做决断吧! “主公圣明,烦请主公等汉明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做下决断,否则,悔之晚矣!”郭嘉言论过激道。 刘备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切,便按汉明之意为定,可好?” 众人作罢。 …… 此时,长安庭院之中,两人各执黑白棋落子。 身材消瘦,面容阴翳的男子按下一个白子,扶着山羊须开口道:“若刘备能忍住一个王爵的诱惑,文和的攻心为上,还能功成否?”? (实在抱歉,内人炎症两日高烧不退,族奶送葬,兼顾带娃,情非得已,现在开始加紧码字! _| ̄|○对不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山雨欲来,九字真言 听到李儒的问话,贾诩头都没抬。 缓缓地拿起一旁的茶杯,浅抿一口,这才按下一颗黑子。 李儒眉头一挑,不知不觉中,自己势成的大龙在贾诩这一子落下之后,竟是被拦腰斩断! “事实既定,不是他接不接受就能影响到悠悠众口的!”贾诩风轻云淡道。 李儒手举白子,踌躇不定。 “还望文和明言!” 贾诩白了他一眼:“若刘备真能忍住一王爵诱惑,拒绝封王,则是悖逆宗室,藐视皇权,封王一事,兹事体大,岂容他想受就受,想拒就拒?” 李儒脸色一喜:“你意,若刘备拒绝封王,则以悖逆宗室的理由,传檄天下,令众诸侯伐之?” 贾诩眼白都要翻上天了:“董仲颖麾下首席谋臣,被外人称为毒士的李儒李文忧,智浅至此?” 李儒一愣,可在贾诩这个智多近妖的人面前,实在是不好端架子,只得讨好似得给他倒了一杯茶。 “在不动声色,提示我干下一众伤天害理的大事的贾文和面前,我李儒,不过一拨弄算盘的小吏而,哪当得毒士之名,还请文和给在下一些提示!” 贾诩失笑,只得解释道:“若真如此,我等该继续显其恩宠,赞其为大汉不二之忠臣!” 李儒眼睛一亮:“继续捧杀?” 贾诩点了点头:“当然,只需言语肯定,以示董公恩宠便可,此举,便能坐实刘备已心向董公之名,届时,刘备是否称王,还重要吗?” “高,不愧是你!”李儒大笑道。 贾诩不温不火地催促李儒继续下棋。 李儒眼看自己大龙腰斩,自知棋局已定,随意落子。 反倒是贾诩思索再三,才慢悠悠地落子,开口相询道:“封王一事,只是开胃菜,短时间内,并不能对刘备上下造成威胁,以其帐下谋臣之智,诛心之举,恐付诸东流!” 李儒点了点头。 贾诩挑眉看了他一言:“你李文忧,如今深得董公信赖,兵将调配,言出法随,竟有闲心来此与我对弈?” 李儒一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贾文和之智,让李儒心生敬佩,些许琐事,哪比得上与你对弈来的痛快?” “呵呵,名满天下的李儒,竟是个只知阿谀奉承的谄媚之徒,也罢,先前建议你的安排,都落实了吗?” “嘿嘿,安敢不听文和之言,名为护送董白小姐的三千飞熊军,已经尽数进入了祁县,由真正领军的樊稠将军和李蒙将军留守,已经控制了祁县王氏!”李儒连忙回答道。 贾诩点了点头:“其余部署呢?” 李儒回答道:“其余乔装为流民的万人精兵,也已不动声色地进入了祁县,据回报称,祁县王氏之富,滋养这上万大军,竟是轻松异常,可叹,董公敛两都之富,若比之那些世家,恐还差之远矣!” 对此,贾诩不作评价。 这些安排,是贾诩提示李儒做的,这也是为何,封刘备为晋阳王的决断比嫁董白的事情要早,董白却先到了晋阳,这只是两位谋士做的一个障眼法罢了! “贾文和,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让我这么安排的用意了吧?你可要知道,自上次埋伏秦耀失败,飞熊军大伤元气后,我现在可是冒着被董公杀头的风险,才部署好这一切的,你言事后会给我答复,可不能诓我!” 李儒有些激动道。 贾诩压了压手:“稍安勿躁,我让你如此行事,自有其用意!” “速速道来!” “其实,我之上策,想要彻底瓦解刘备众人,还有些困难,以他刘备新到晋阳,立足未稳,便能先平王家,再灭南匈奴来犯之敌,若仅仰赖外力,以其之能,尚有破局之法!” 李儒不语。 贾诩继续侃侃而谈:“而若想毕其功于一役,则还需一剂良药方可!” 李儒双眼放光:“就是你让我安排的这些人马?” 贾诩点头:“祁县距离晋阳不过半日路程,而你先人一步,尽管在刘备等人眼皮子底下,但祁县为王氏所把控,即使他们有所察觉,也不会过于重视!” 李儒笑道:“贾文和未免太过高看他们,我亲自部署的兵马,尚不解其用意,刘备麾下,除非有智通鬼神之人,否则哪能看穿这一步?” 贾诩不置可否。 “以王氏之富,奉养万人大军数月毫无问题,而我让你这么安排的用意有二!” 李儒正了正身子,表示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其一,以你李儒之智,应当不难看出,以王允为首的汉室老臣,明面上对董公十分敬仰,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心如何,不为外人所知,若此次事成,则能在王允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将其所在的家族捆绑于董公的战车之上,待到王允被孤立,则不再惧怕其有所动作了!” 李儒一怔,未曾想还有这一招。 “如此,即使王允内心再不忿,也只得为董公誓死效力,否则,撼董公难,诛王允易!” 两人相视一笑。 “高,要说毒,还是你贾文和毒,那其二呢?” 贾诩脸皮一抽:“我发现,你李文忧是不是呆在我身边,就不会用脑子了?” 李儒毫无愧疚,反而嘿嘿一笑:“有你筹谋,我只需按部就班即可,快快道来!” “其二,自然是等待风起,当刘备上下疲于奔命,腹背受敌之时,安插在祁县的这支部队,则可为一把直插其心脏的尖刀,任其有千般手段,腹地一失,则四面楚歌,唯败亡也!” 李儒听得兴奋,拍案而起:“好,如此这般,刘备已回天乏术,解决此僚,方可一展我军威严,再以筹划,其余有异心的诸侯,当一一除之!” 贾诩微微一笑,未加以肯定,抬手饮茶之际,从容的神色顿时冻结。 因为,刚刚李儒一激动拍了一下案几,原本散落在旁的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的一处空位。 而贾诩望之,这一枚像是自寻死路的棋子,一下子将整个失了大势的白子棋局都给盘活了! …… 当晋阳城内主臣文武争论不休时,秦耀携三美在外,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日子。 “哥哥,吃葡萄!”董白捏着一颗洗好的葡萄,喂进了秦耀的嘴巴。 秦耀翘着二郎腿,眯着眼,享受着董白的投喂。 口张得大了,一下子将董白捏葡萄的两根手指都含在了嘴里。 “哥哥,手指……”董白弱弱道。 经过数日的调养,董白已经能够自如说话了,除了声音还有点异样外,其他方面已经都正常了。 被董白一提醒,秦耀睁开了眼睛。 董白的卡姿兰大眼睛和秦耀深邃的眼眸一对视,顿时忘乎所以,害羞地低下了脑袋,连被秦耀用舌头搅动的两根手指都忘记拿出来了。 “哥哥,痒……” 秦耀吐出手指,邪邪一笑道:“小白,我们再玩那个啪啪啪的游戏好不好?” 董白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可以吗?” “当然!”秦耀一笑,随后一大一小身影,躲进了马车。 随后,啪啪声响起。 “你拍一,我拍一,小白是个大美妮!” “你拍二,我拍二,秦耀哥哥是个大坏蛋!” …… “嘿嘿,哥哥,你输错了,快脱!” “不对,明明是上一次小白说错了,该你脱!” “咿呀,秦耀哥哥耍赖皮!” 不一会,马车的帘子被掀开。 “咿呀!”董白害羞地将外衣拿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吕玲绮看着不干正事的两人,美目一瞟。 “琰儿妹妹已经将找到的这个矿产方位画好了,算上先前的两个,我们已经是寻找到三个矿产了!” 吕玲绮手里握着一块黑炭,好奇道:“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管用吗?” 秦耀在贴心的蔡琰服侍下,穿戴好了衣服,替吕玲绮抹掉了脸上沾着的煤灰。 在吕玲绮红润的脸色中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今日天气不错,正好适合烧烤!” “白儿,想不想和哥哥去打猎啊,一会回来跟姐姐们吃烧烤!” 董白的小脑袋从帘缝中漏了出来,小香舌一舔。 “烧烤好吃吗?” “嗯,其实跟寻常吃的炙肉做法差不多,不过你哥哥的厨艺,肯定是比你之前吃的炙肉要美味许多啦!” “真的吗!那我要吃烧烤,哥哥抱我,我要跟着哥哥一起去打猎!” “好好好!”秦耀宠溺地将董白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吕玲绮二女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一笑。 没办法啊,谁叫董白最小,而且还长得那么可爱呢。 最关键的是,钟鸣鼎食的董白,却像是什么都没经历过,对一切都报以十分的好奇,每一个新鲜事物,都能引得她大呼小叫。 为此,秦耀是越来越宠,吕、蔡二女也只能任其独宠董白一人! “眉儿,你身手好,去小溪里多抓几条肥鱼!” “琰儿,多收拾一些生火的干柴,拣上一些煤炭,不过要小心,不要跟你媚儿姐姐一样,搞成一只花脸猫哦!” 随后,便在吕玲绮气的跺脚脚和蔡琰的偷笑中,怀抱董白骑着爪黄飞电扬长而去。 正值晌午,春日光景无限好,小河畔,一俊男并三靓女,望着火堆上的烤全鹿,被上面散发的香味勾得津液直咽。 “可以吃了吗?”董白舔了舔嘴唇,意动道。 秦耀转了下被当作烧烤棍的霸王枪,摇了摇头道:“还要等一下!” 霸王枪:(?●皿●)?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哄妹子开心! 不一会,鹿肉全熟,吕玲绮看着另一边被自己烤成焦炭的鱼,叹了一口气。 还是饭来张口的好! 撒上一些孜然,看着已经金黄冒油的鹿肉,秦耀用鱼肠剑割下一小块,先是给了年纪最小的董白。 董白接过,忙是吹了吹气,才是一口咽下。 “呜呜呜,好烫,好好七!” “小傻瓜,慢点,没人跟你抢!”秦耀失笑。 随后,没有厚此薄彼,一片片的鹿肉被割下来,分给三女享用。 最终,三女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新冒芽的草坪上,再难动弹。 “比起曾经所谓的美食,秦耀哥哥手底下的任何一种食物,都要比之美味数倍!”蔡琰由衷道。 董白更是可爱地打了一个饱嗝,发觉不雅,连忙捂住了嘴,可看到没人嘲笑她这种不雅的动作时,又松开了。 嘿嘿一笑道:“比祖父大人带回来的宫廷美食都要好吃的多,哥哥,我以后能一直吃你做的食物吗?” 秦耀啃完最后一根骨头,擦了一下手道:“只要小白愿意,哥哥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嘿嘿,哥哥真好!” 一整头鹿,最终只剩下了一堆骨头,当然,三女再喜欢吃,胃口也不大,大半的鹿肉,全都进了秦耀的肚子。 没办法,修炼了十三太保横练功的他,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不逊色典韦的大胃王了。 如果能穿越回去,秦耀相信,自己肯定能吊打网络上的那些某仙,某雨这些大胃王网红,而且还不用后期剪辑,直接干就完事了! 正当秦耀左手一个吕玲绮,右手一个蔡琰,怀里还躺着一个董白享受日光浴时,地面忽的一阵震颤。 “马蹄声!”秦耀警醒。 这里位于太原郡西北部,崇山峻岭,渺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人骑马? 连忙起身备战,让三女上马车,吕玲绮护好其余二女。 刚骑上乌骓,秦耀就看到了向自己行来的一骑,看穿着,是自家兵马。 可秦耀不敢懈怠,手握长枪,高声道:“来者何人,速速下马,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事关三女,秦耀绝不会大意! 来人听到声音,面色一喜,连忙翻身下马,在地上滚了数圈才稳住身体。 顾不得身上的轻伤,忙跑过来跪下道:“主公来报,差汉明先生速速回城,商量要事!” “可有主公书信?” “有!”传讯军士连忙从怀中取出刘备亲书的信件。 秦耀接过一看,微微皱眉。 这就来了吗? 贾诩,你的动作可真快啊! 这时,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被层层乌云遮挡,间不容发间,春雷炸响! 轰隆隆! 眼看一场浇灌万物的春雨即将到来,马车虽做了防水处理,但雨一旦下下来,道路泥泞,可就不方便行动了。 稍稍思索,脑海中,晚年荀彧见空盒而自杀的情景出现。 “主公,羽翼未丰,此时称王,纵使曹操也不敢啊!” 看这军士一脸急切的样子,恐怕自己不在晋阳的这段时间,大有远见的荀攸等人,应该是着急坏了吧! 但发展任务事关大计,秦耀自问,自己在不在晋阳,并不重要。 解决这事,主要看的还是刘备的想法。 正当秦耀犹豫之时,突然想到了前世自己在影视上看到的一个片段。 当机立断,秦耀让蔡琰研磨,亲自用汉明瘦劲体写下了一个纸条。 “你去回禀主公,耀此番多有收获,此时不便回城,你将这纸条呈于主公,几位先生看过之后,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这……”军士犹豫,因为刘备给的命令是让他喊秦耀回去。 “速速回去,天将降雨,道路泥泞,不便久留,我也要寻找避雨场所了!”秦耀命令道。 军士想了想,只能无奈称诺。 吕玲绮好奇地走了过来:“不回去真的可以吗?” 看着军士远去,秦耀叹了一口气。 “主公难忍诱惑,欲受王爵,几位先生定会因此事与主公争论不休,我回去,反倒要被左右拉扯,不如送主公九个字,想来以主公之贤,定能想通!” “哪九个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第一百六十九章:欣欣尚荣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刘备捏着纸条,一脸黯淡。 “竟是连汉明都不支持我受此王爵吗?” 刘备叹了一口气,将纸条传了下去。 目视送信回来的军士道:“汉明为何不回城亲述?” “这……”军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公,怪不得这位军士,汉明此举,大有深意?”荀攸站出来说道。 刘备看了一眼荀攸,再看了坐在位置上,脸色依旧苍白的郭嘉,内心愧疚之情加深。 “我已决定,不再考虑接受王爵一事!” “大哥!”关羽张飞一脸急切地站了起来,可被刘备一手压下。 目视全场,刘备上位者的气势拿了出来:“我等齐聚晋阳,做的是保家卫国,讨伐不臣的大事,若欲加封为王,自当来日有功德加身,如汉明当初于奉孝草庐所言一样,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主公!”荀攸郭嘉闻言,声泪俱下。 刘备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先前,是我刘备昏了脑袋,竟被一区区虚名蒙蔽了双眼,诸位先生本就为我将来大计做好打算,我何必受一虚名,而使我等陷于困境?” 说着,刘备看向另一边依旧有所不满的武将。 “尔等需知,武将善伐,文臣善谋,这才是真正干大事的材料,云长、翼德,可还记得当初汉明在酸枣送别文台之时,告诫其长子孙策的话?” 狂傲如关羽,脑中一震,不复高傲。 “不可沽名学霸王!” “正是如此!霸王虽勇,亦被先祖皇帝气吞山河,刘备不才,不及先祖,但亦要向之学习,不可学锦衣夜行的楚霸王,更不能像陈胜吴广之流,图一时之虚名,而葬送大好形势,你们,记下了吗?” 关羽张飞对视一眼,脸色认真道:“我等谨记!”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今后,不可再妄言封王一事,违令者,从严处置!” “诺!”武将纷纷起身回答。 “主公圣明!”荀攸在内,哪怕是脸色苍白的郭嘉都笑着站了起来回答道。 刘备老脸一红:“若非几位先生相劝,我刘备恐误大事,刘备何德何能,能得几位襄助,对于先前之举,刘备这边,对几位先生赔礼道歉了!” “不可,不可!”三位谋臣一慌,连忙侧开身子,哪敢受刘备这一拜。 然刘备执拗,最终三人只得接受他的赔礼道歉,内心的那一丝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 郭嘉笑道:“公达,你先前说,汉明此次不选择回来,大有深意,可述于主公一听啊!” 主臣再度落座,刘备好奇道:“还望先生解惑!” 荀攸点了点头:“汉明没有选择回来,除了自身有要事之外,应当还有两点用意!” “第一点,他清楚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一旦回来,以他之智,不难看出封主公为王之用心险恶,倘若他与我们众口一词,则主公威严何在,但若他念及主公知遇之恩,赞同主公称王……” 荀攸没有说下去,刘备已经明白了。 秦耀回来,要面对两方的拉扯,无论站哪一边,都会伤了另一边的心! 刘备内心一紧,幸好秦耀没有回来。 不然的话,以秦耀事事为自己考虑的做法,一旦赞同自己称王,那不是将几位谋臣贤才驱赶到了对面? 刘备越想越可怕,后怕道:“若汉明回来,赞同我之想法,伤几位先生何其重乎,几位先生之诚,汉明此举之智,实在让愚钝的刘备汗颜啊!” “主公不必如此,倘若汉明回来,以他的才能,我敢与主公打赌,他肯定会悖逆主公的意愿,和我们站在一块的!”郭嘉笑道,恢复了往日的不羁。 对于郭嘉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刘备展颜一笑:“奉孝此言,确有道理,无论是这九字真言,还是以汉明对自己一手打造的晋阳的热忱,他都不会因为我一时之急而选择将就的!” “主公不必如此,且听我道来汉明的第二点用意,你便知道汉明的良苦用心!” 刘备眼睛一亮。 “这第二点,便是出自汉明送来的这九个字上!” 刘备再度默念了那九个字,依旧没读出里面的深意,忙是让荀攸解答。 “汉明让主公高筑墙、广积粮,这深谙其常言的猥琐发育,不要浪的道理,现如今,我等发展蓬勃日上,只需按部就班,便不惧任何强敌,主公,我说的可对?” 刘备点头认同。 “而汉明对主公的偏爱,则在最后的三个字!” “缓称王?”刘备不解:“这不是让我不要接受王爵的意思吗?” “非也!”荀攸摇头。 “主公不如换个思路想,缓称王的意思,是让主公不要急着称王,言外之意便是,汉明有能力,在不久的将来,待到主公羽翼丰满之时,让主公堂堂正正的称王,而非受董贼蛊惑,食那嗟来之食!” “当真?”刘备瞪大了眼睛。 郭嘉站出来道:“不会出错的,主公试想,哪个臣子,敢跟自家主公说什么时候称王的事情?也只有他秦汉明,为了让主公不要太过失落,才敢说出这种寻常人觉得大逆不道的话!” 的确,这个时代,谋臣贤才建议自己的主公,都是建功立业,最多就是像袁绍一样,一心一意地成为五世三公。 至于称王做霸……你心里想想就行,哪个不开眼的臣子真敢这么说了,就会迎来跟杨修一样的下场。 无论你是说穿了主公的心思被主公忌惮。 还是触怒了其他忠于大汉臣子,都会受到排挤! 唯有秦耀,敢于直言! 刘备越听越是这么个道理:“汉明思索之深,兼顾左右,我原先还有其不体谅我的失落之感,被公达这么一解释,我反倒觉得是愧对他的用意了!” “汉明之才,我等不如也!”荀攸由衷道。 “这九字真言,既是解了主公的心结,更是我等未来的大方向部署,我等虽不及汉明之才,但也愿助主公成就大业,区区晋阳一地的王爵,主公何惜哉,待到主公掌握整个并州,来时于大殿之上面见皇帝,求封晋王,也不为过也!” 难得,做事稳重中正的荀攸也学会了给自己老板画饼! 秦耀要是在的话,会直呼内行。 谁说三国第一pua是我家刘大大?我看荀公达就很有潜力嘛! 这下子,不仅是胸有大志的刘备被这番话感染,本还有所芥蒂的关羽张飞他们也喜不自禁。 “是俺着眼了,的确,区区一个晋阳,算个什么玩意,大哥,你等着,俺老张今后不仅要替你平了并州,你说看上哪个州,俺老张就替你打哪个州,一个州不够,就打十个,我看小皇帝到时候给你封个什么王好!” 被张飞这么一打岔,满堂哄笑,不同于之前,这次是刘备上下皆是欢心大笑。 “行,此事了结,但那贾诩,的确恶毒,若非诸位极力相劝,险些着了他的道,帐下文武听令,接下来,高筑墙,广积粮,待到时事变动,兵发南匈奴,替大汉平定疆土!” “诺!” …… 匆匆一月过去,整个晋阳城,在如今文武齐心的情况下,大搞发展,除了荆远的那张建设蓝图近乎成形之外,整个晋阳城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道路宽敞无比,铺就秦耀工厂产出的水泥,能一下子通过六七辆马车都不过分,而荆远更是按照秦耀的指点,于道路中间画好了线,来往车马,皆要靠右而行。 更令人心惊的是,原本高仅三四米的晋阳城墙,已经被加固到了十米之高。 而且不同于之前的土墙结构,这十米高的城墙,可是实实在在的水泥浇筑。 经过商议决定,更是通过了一项检验城墙坚固程度的草案。 由典韦持天龙破城戟劈砍城墙,城墙无裂纹,则可验收通过。 为此,浇筑城墙的工匠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大意,城墙是加固了一遍又一遍,到如今,典韦使尽全力,凭借天龙破城戟之利,也只能勉强在城墙下留下一道凹痕。 整个城墙唯一的这个凹痕,便被好事的郭嘉留了下来,成了后世敬仰的一处景观。 命名曰:恶来之叹息! 因为典韦在劈砍完之后,发现自己撼动不了这坚固异常的城墙,叹了口气之后便大喊自己饿了! 晋阳城墙浇筑十米,不是如今被荆远大力栽培的工匠只能浇筑十米,而是哪怕当初的东都雒阳,如今的西都长安,城墙也不过十二米。 在不逾制的情况下,工匠们也只能收敛了自己浇筑一个几十米天壁的想法! 但闲来无事的工匠感觉自己的技能没得到十足的施展,怒从心起,一下子就搞了一波大的。 那便是在已经坚固无比的城墙之外,挖出了一条宽三十米,深七八米的护城河,利用荆远给的《水力翻车》图纸,引汾河之水填满了整个护城河。 做完这些后,还觉不够的工匠们再度大显神威,将原本已经厚实的木质城墙,改造成了木头为壳,水泥浇筑的极重城门! 若非有公输一道的机关术支撑,这么一道重达数千斤的城门,还真让开城门的军士望而兴叹。 要知道,在曾经的春秋时期,孔夫子一个人的力气,就能举国门之关! 当然,经过发展,现在的实木城门,也有近千斤的重量,除了项羽在世之外,估计是无人能举动寻常的城门了。 但如今的晋阳城门,估计是项羽来了都要挨上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吐出一口血沫,骂骂咧咧地转头离开。 对这些只通过了荆远就已经落实下去的建设,刘备在内的文武只得报以苦笑。 没办法,这些工匠,都是曾经受惯了欺压的老百姓,居安思危的意识不要太强,只有这么高大坚固的城墙,又宽又深的护城河,和这道坚不可摧的城门,才能带给他们极大的安全感! 一名参与建设的工匠更是在城门拍着胸脯道:“就俺们建造的城防,他匈奴狼崽子的箭射过来都要调个头!今后,俺们在刘大人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就行了!” 听听,这特么是人话吗? 要是当时左南引兵来犯的是这么一个城防,都不用徐庶布什么八门金锁阵,累死那些龟孙也爬不上城头! 至于军备方面,也是通过马钧的研究,不断地制造出了新的东西。 除了制造出了两千把费时费力,难度极高的汉明连弩配备给背嵬军和其他几个部队之外,马钧又将轻巧的秦弩和厚重的神臂弩研究了出来。 秦弩制造了千把,分别给了黄忠的“踏白军”五百把和张飞的“游奕军”五百把。 制造较为简单,用料较废的神臂弩也制造出了千把。 其中五百把留作城防,五百把则交给了关羽,挑选其步兵之中的力大者,用以破军冲乱敌阵所用。 尽数为官家服务的铁匠,也终于是在荆远师徒的教导之下,制造出了汉代的最强铠甲——玄甲。 但在制造还不熟练,以及仓库铁块不足的情况下,历经一个月,也只得勉强制造出了三百具,尽数交给了关羽的步兵军团。 看着身着玄甲的三百精锐步兵,关羽感觉自己离秦耀给自己定下的军团番号“玄甲军”不远了! 收缴了王家仓库一应物资的刘备,其实倒也不是供不上更多的玄甲制造。 关键是,相较于这极度耗费材料的玄甲,兵器才是重中之重。 剩余所留铁块,优先以汉制环首刀为主,打造了千余把,给关羽配给了自己手下的精锐。 再接下来,则是制式长矛、长刀,尤其以寻常弓弩的箭矢为主。 箭头虽耗费不多,但制造箭矢尤为关键,大家可没忘记,若非当时晋阳城内箭矢存货不多,就小将黄叙当时率领的弓弩兵,都可在那个埋伏点尽歼南匈奴来犯之敌了! 而作为战场的远程武器,刘备严格执行了秦耀的那一套富则火力打击的思想。 如果能用资源省去兵员的伤亡,这对于刘备而言,是极为划算的。 也因此,黄叙统率的七千弓弩兵,反倒是除了精锐中的精锐背嵬军之外,装备配备最完全的! 外在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终究还是要重点的人来使用的。 在那日秦耀传回来九字真言之后,众将内心不再纠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军队训练之中。 黄忠的“踏白军”,已经是成了一支踏山地如履平地,过小溪而飞掠疾驰的飞骑,在王越师徒的锦衣卫还未彻底成型的情况下,这支军队兼顾了探听各方军情的重担。 张飞的“游奕军”,在徐庶的协助下,也已经形成了战阵冲上,骑马刺枪一气呵成的情况,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正是这支部队的写照。 游走于刀尖之上,这么一支进退有度的轻骑兵,必然能让面对之敌烦不胜烦。 张飞也在一个月和徐庶的朝夕相处中,感叹一个布阵大师的强悍之处,曾经自己以为的骑兵只管冲杀,剩下的则看天命,在徐庶的几番表现下,俨然成了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哪有如今的游奕军来的强悍? 关羽统率的步兵军团,自然是不用多想,关羽善于统军,更在经历那天之事后,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不断地求教于几位谋臣,让自己的步兵军团,形成了以尖刀冲杀,其余众人令行禁止的地步。 关羽站在校场验兵,台下更是鸦雀无声,身着玄甲当先的那支精锐,更是透着可怕的气机! 至于典韦统率的大盾兵,也只能勉强并在关羽的精锐步兵之下,相比而言,于气势上就相差了许多。 小将黄叙,在原本的两员女副将不在的情况下,更是一人担起了一支万人部队的责任,一个月的打磨之下,已经是褪去了青涩,原本奄奄一息时日无多的样子,更是在一身腱子肉的展示下悄然改变。 在其父的教导下,小将并不骄傲,每日与士卒同吃同睡,年纪虽小,但身先士卒的表率,让麾下士卒无一人敢小觑他。 七千长枪兵将战阵刺杀训练到了千人一体的模样,弓弩兵更是能保持五十米之内,十箭六中的准确度。 要知道,虽说只是训练打靶,但已经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了。 相比其余部队,被秦耀冠以“背嵬”之名,刘备未来的卫戍部队的精锐军团,在指派的统军大将赵云不在的情况下,幸好有徐荣这个新投之将担起了重任。 统率过董卓精锐“飞熊军”的徐荣原本还对这支部队不以为意。 但在最初由郭嘉从旁辅助,轻而易举地剿灭周围匪患后,得到了一众背嵬军的初步信任,之后更是暂代大将之职。 在尝试过背嵬军的那等严酷训练后,徐荣才震惊的发现,这等强军之法,自己闻所未闻! 开玩笑,秦耀按照武穆遗书记载,更兼前世对特种兵的一些浅薄见解,其余几支部队已经大有成效。 这支挑选的每一员都足以担任百夫长的精锐士卒,再配合好的伙食,可怕的训练强军之法,纵使领军大将不在,纵使训练时间不足,其爆发出的可怕战斗力,也非寻常部队可比! 徐荣一时感觉压力山大,原以为能轻松掌握的这支精锐,自己差点居然跟不上这支部队的训练。 尤其是其配备的汉明连弩,更是让徐荣心惊不已,这等利器,当真是骑兵噩梦啊,其穿刺能力,都能对身着甲胄的飞熊军造成伤害了! 幸好,作为一个被秦耀看重的统帅级人才,徐荣也有他的骄傲,既然能力跟不上,自己就融入并加强己身能力。 每日跟着训练,寻常士兵跑十圈,他就跑二十圈,用强悍的毅力征服了手下的这群桀骜不驯的士卒。 更是参与了这支精锐的保留节目,捉对厮杀! 原本武力只是在二流及格线的徐荣,也在一次次和强悍士卒的对战中,武力值突飞猛进! 一月的时间,徐荣甚至来不及和自家的妻儿多温存几次,发了疯似的在军营苦熬,终于是获得了这支精锐的认可! 说来也话长,整个晋阳,就像是一台日夜不停歇的机器,在这一个月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商贾成群,为晋阳的新景象所吸引。 百姓安居,各有所从。 荆远在秦耀画的那个圈里,也是大搞建设,有些厂区已经投入生产,但因为产量不高的缘故,产品都还留着没有向外流传。 以工代赈之法,不仅是让原本饥寒交迫的晋阳百姓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也让后续无论是迁徙而来的白波谷百姓和被徐荣郭嘉俘虏的山匪,都开始了自己挣钱养家的美满生活。 李乐韩暹,也在刘备及众谋士的规划下,挑选其白波谷原有的精锐,率领其余百姓,分别前往被关羽、黄忠收复的各县。 二人各自挑选军士,成为了各县的城防守军,按照以工代赈的方法,在各县大力开展工农事业。 其余各县,也开始欣欣向荣。 这一个月里,要说最痛苦的,还属王越师徒以及郭嘉。 为了组建锦衣卫,三人可是愁白了头,就这,才是勉强招募了百名的锦衣卫。 在政审通过的情况下,面对贾诩的未知手段,郭嘉也只得将新募之人委以重任。 百人锦衣卫被分派了出去,结合黄忠的踏白军,开始搜集并州境内各方情报。 而一如往常一样,郭嘉早早地赶到了新建的办公场所,在坐下办公之前,当然是少不了保留节目。 “狗日的秦汉明,你倒是扔下一切出去潇洒一个多月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每天累得跟条狗一样,关键是,你狗日的走就走了,就不知道给我留点烟?” 发完牢骚,郭嘉捧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开始审视昨晚送回来的情报。 然,没过多久,郭嘉的办公大门被推开,郭嘉捧着一卷密报,神色极度惶恐地小跑而去。 “主公,出大事了!”? (6000字大章,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第一百七十章:杀机四起! 刘备拿着郭嘉整理好后呈上来的情报,一张脸沉了下来。 “人都到齐了吗?” 满堂寂静,哪怕是往日跳脱的张飞都没有率先开口,因为此刻郭嘉满脸阴翳,其余几位谋臣以及自己身旁的黄忠,脸色都是难看至极,任谁都能猜出,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哥,出什么事了?” 关羽最后赶到,行色匆匆,甚至连甲胄都来不及脱去。 “坐!”刘备声音生冷道。 “奉孝,你来说一下情况吧!” 郭嘉抿了抿嘴,正欲起身,黄忠直接站出来,跪倒在堂前。 “还请主公应允我,率兵北上,救援子龙!” “汉升快起来,我知你爱女之心急切,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等几位先生议定方略,再行定夺如何?”刘备开口道。 黄忠无奈,只得退到一旁,内心却已是焦急如焚! “奉孝,子龙在雁门郡的战事不利吗?”关羽丹凤眼一眯,询问道。 郭嘉点了点头:“于昨日踏白军探马得报,子龙率部在收复雁门郡东部汪陶、居阳、崞县三县时,在崞县遭伏,全军败退,退往雁门郡治阴馆半途,再遇阻击,无奈,只得往东南方向卤城及戍夫山方向,借助山川地势躲避追兵,而汉升将军爱女,亦在子龙军队之中!” 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议论纷纷,嘈杂无比。 刘备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肃静!” 张飞宽慰了黄忠几句,这才大咧咧地开口道:“必是那南匈奴所为吧,大哥,下令吧,俺直接带着游奕军,把这些匈奴狼崽子给杀个干净,汉升老将军请放心,舞蝶姑娘武艺高强,又兼子龙保护,不会有事的!” “谢过三将军挂念,但此次,并非南匈奴一家之乱!”黄忠开口道。 踏白军的军报,他自然是知晓了,清晨军报送达之时,他差点骑上黄骠马就往北而去! 张飞愣住了,不止南匈奴一家? 荀攸皱了皱眉,开口询问道:“奉孝,这两股敌人,为不同势力所派?” 郭嘉点了点头:“于崞县埋伏子龙所部的,并非南匈奴部,而是……乌丸!” “乌丸?乌丸不是盘踞在幽州嘛,我们从未跟他们有所瓜葛,为何突然向子龙部动手?”关羽不解道。 “因为……”郭嘉面色一沉:“被我们覆灭的王家,王柔尚有嫡子在外,闻听王家覆灭之后,投于其叔王泽,如今已被长安朝廷封为雁门太守,在王泽的帮助下,征调了五千乌丸精锐,进驻雁门!” “子龙没有这方面的线报,被以逸待劳埋伏在崞县的王机率领的乌丸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该死的王家,死的都差不多了还不消停!”张飞怒骂一句。 郭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到:“而且,于子龙回治所阴馆途中,埋伏的的确为南匈奴士兵,但非分裂于北,左南所属的南匈奴六部,而是……曾经的南匈奴单于,如今无处可去的于夫罗部!” “什么?”这下,连荀攸都不免惊呼出声。 “我等先前还与于夫罗与西河黄巾交好,还从侧面帮助于夫罗扫平了左南部,他坐享其成,占据了五原郡东南部几城,没理由向我们开战啊!” 要说是除了左南之外的剩余南匈奴五部,在没撕毁条约的情况下意外进军,众人还能接受。 可于夫罗,这是图什么? 恩将仇报? 若是秦耀在场,肯定会想起他和于夫罗之间的恩怨,他先是在安邑杀了于夫罗寄予厚望的儿子刘豹,又在白波谷杀了他的弟弟呼厨泉,驱使白波黄巾洗劫了整个南匈奴白波谷营地…… 这等仇恨,已然是不死不休了,但基于于夫罗如今的情况,虽说是趁乱攻占了五原郡东南部地区,但自身也被钉在了这个地方,除非他愿意舍弃好不容易攻占的地区,不然暂时是难以向外用兵的! 更何况,有左南率三万大军折戟晋阳城外,他于夫罗又怎敢与刘备为敌! 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秦耀完全没把和于夫罗结仇的事情放在心上,也让刘备上下对于夫罗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当然,导致这次于夫罗率部阻截了赵云后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郭嘉叹了口气道:“此事,还是与那贾诩有关!” 又是贾诩! “派去西河郡、五原郡的锦衣卫线报传讯回来,此番长安朝廷承认了如今分裂于北的南匈奴右贤王为新一任单于,并将朔方、五原、云中、定襄、上郡五郡,分封给了除左南外的其余五部!” “也就是说,原本唯一有继承单于之位资格的于夫罗,一下子就成了南匈奴的乱党,不为汉庭所认可!” 郭嘉解释了一番,可徐庶却疑惑道:“那这也不对啊,虽然是朝廷指派,但他于夫罗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件事,将自己占据的地盘拱手相让吧?” “再不济,他的美稷王庭,背靠西河郭太、杨奉为首的白波军,怎么也不可能让出五原地区,反而不辞辛苦,去攻占一个于情于理都不属于自己的雁门郡啊!” 郭嘉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小看了贾诩的布局,他不仅让于夫罗失去了大义,而且还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见众人不解,郭嘉解释道:“以董卓为首的长安朝廷,一直在拉拢白波军的杨奉部,这次,算是下了重本,拜杨奉为兴义将军,封西河太守,使匈奴中郎将!” “嘶!”荀攸吸了一口凉气:“杨奉答应了?” 郭嘉点了点头:“当初白波军联合于夫罗部屯兵河东,为的就是震慑董卓所在的雒阳京畿之地,但若说他是助十八路诸侯,倒不如说是通过展示自己的武力获得董卓把控的汉庭认可!” “未曾想,参与这一军事行动的于夫罗部落了个里外不是人,一直接洽长安朝廷的杨奉部,反而是得到了大力封赏!” “如此的话……杨奉在接纳了封赏之后,名义上,他已经是汉庭与被承认的北部南匈奴之间的使臣,相当于和原本的盟友决裂了,于夫罗害怕腹背受敌,这才有了出偏关入雁门郡阻截子龙的行径!”荀攸给出判断道。 “真的是一群喂不熟的狼崽子,当初借着我们的大胜,他倒是吃了个盆满钵满,现在自己有家不能回,倒是学会柿子捡软的捏了!”张飞气愤不已。 “那如今,子龙部情况怎么样了?”关羽冷声道。 显然,在不知道于夫罗为何将己方视为敌人,选择来攻打的情况下。 在场包括关羽张飞在内的武将都愤懑不已,恨不得直接去跟于夫罗当面交战! 但众人也知道,现在不是去杀敌立功的时候,最为紧要的,还是远在雁门郡东南部徘徊的赵云部! “秉主公,以这边得到的消息,得知子龙将军率部平定雁门郡时,所获物资,皆屯于雁门治所阴馆,然而于夫罗兵出偏关,于夏屋山一带阻截子龙将军部退路,王机率领的乌丸骑兵,也一路穷追猛打,迫使子龙将军不得不转道往东南方向而去!” “此后,于夫罗部强占阴馆,子龙将军所获物资尽归其所有!” “然而,被任命为雁门太守的王机,对于治所被于夫罗占据不闻不问,一心想要为王家复仇,一路追杀子龙将军到了卤城!” “如今子龙将军他们只能倚靠卤城进行防御,但卤城虽然背靠戍夫山,但城矮墙低,不利久守,幸好乌丸部多为骑兵,不善攻城,子龙将军才勉强得到一息喘息的机会!” “可是……”郭嘉说及此处,稍显哽咽:“卤城本就贫瘠,除非子龙将军强抢百姓维持生计的口粮,否则,军队上下后勤补给不足,迟早不战而败,即使撑过去了,一旦乌丸部打造出了足够的攻城器械,卤城被破,亦在旦夕!” “什么!”这下子,刘备连坐都坐不住了。 “立刻派人,筹备军械粮秣,火速送往卤城!”刘备急忙下令道。 郭嘉含泪道:“主公,来不及的,从晋阳出发到卤城,押粮部队若无半月时间,完全抵达不了,等赶到后,什么都晚了!” “况且,卤城三面被围,只余下了背靠的戍夫山一带……” 张飞连忙问道:“那让子龙率部退出卤城,从戍夫山撤离可以吗?” 张飞对山川地理不熟悉,郭嘉不怪他,自己也是得了线报之后才了解清楚了雁门一带的情况。 摇了摇头:“子龙将军也提过这一方案,但据他从当地人的口中了解到,除了背靠的戍夫山一带地势稍显平缓之外,再往南,则是崇山峻岭的五台山一带,那里人烟罕至,野兽纵横,道路崎岖,十人进,九人亡也!” “若非万不得已,子龙不愿意率领手下将士冒险进入五台山一带!” “如之奈何?几位先生,快做决定啊!”刘备急道。 “主公勿忧,为今之计,只有一种选择!”荀攸站出来说道。 “公达速速道来!” 众人也是看了过去。 荀攸稍作思索,便连忙回答道:“当遣一人急报子龙,先固守卤城,待一良机,让子龙率部,奋力突围!” 徐庶看向荀攸道:“子龙所率,粮草不济,突围之后,将又遭乌丸精锐追赶,公达,慎重啊!” 荀攸朝着他点了点头:“再遣一军,携带口粮,轻装简行,火速驰援,救下子龙部,再退至广武、原平一带,后续粮草屯于此,防止乌丸南下!” “遣何人为将?”刘备问道。 黄忠跃跃欲试。 荀攸看了他一眼,不加犹豫地回答道:“当以行动最为神速的黄将军之踏白军为援,此战能否成功,一看子龙是否能率部突围成功,二看援军行军速度能否赶上救下子龙!” 黄忠连忙站了出来:“末将以命担保,必定救下子龙部!” 黄忠心系爱女,其部踏白军更是以速度著称的轻骑,由他救援,最为妥善! “大哥,我也愿为后援……” 张飞刚刚开口,郭嘉立刻阻止。 “三将军,不可!” “为何?” 郭嘉看了一眼众人,咬着嘴唇道:“此番贾诩设下四面楚歌之计,非雁门一地受损!” “什么?”其余众将惊呼。 “汉升将军,你先去点齐兵马,我会让后勤给你们准备多日口粮!” “诺!”黄忠一抱拳,然后不敢多做停留。 待到黄忠离去,其他人才开口询问郭嘉。 郭嘉走上前,摘下了刘备身后挂着的并州地理草图。 指向西北方向道:“此地名为羊肠仓,乃是西河郡从太原西北部唯一进入太原腹地的要道,如今白波军杨奉部归附董卓,且与分裂的南匈奴北部王庭形成暧昧,南匈奴若提前撕毁条约,在雁门郡要道被于夫罗把控的情况下,羊肠仓,便是他们最快能够抵达太原的道路!” “可南匈奴不是还没消息吗?”张飞疑惑道。 “未雨绸缪,我等文武以不变应万变,如今除粮草未熟之外,兵甲已足,不可再陷入雁门郡之被动局面,一旦南匈奴部经羊肠仓沿汾水南下,则直击我晋阳而来,届时,战火重燃,苦的可是我晋阳百姓,以及破坏我们刚刚建设好的晋阳城!” 郭嘉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懂了,大家整军备战了一个月,不是等亡羊补牢的,几位谋臣也不会就这么被贾诩耍的团团转,雁门之事,已经是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雁门的事,如今已经安排了下去,可无奈的是鞭长莫及,只能仰赖赵云能够突围成功,黄忠能够及时赶到! 但剩下的,绝不能再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刘备开口询问道:“以几位之见,当派何人镇守这羊肠仓?” 郭嘉看向徐庶,徐庶会意,朝着四周探望了一遍,目光聚焦在了小将黄叙身上。 听闻胞妹出事,黄叙内心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雁门。 可为人臣者,不能感情用事,只得将心中的那份挂念,寄托在率军出征的父亲身上。 “黄小将军,可敢接此重任?” 黄叙一怔,连忙站出来抱拳道:“小将愿往,必叫南匈奴不敢犯境半步!” “好志气!”刘备夸赞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黄叙听令!” “小将在!” “责你率本部弓弩兵三千,遣关羽所部五千步兵,再遣典韦所部一千大盾兵,固守羊肠仓一带,待诸事平定之前,不可让南匈奴南下半步!” “小将领命!” 接过刘备兵符,小将黄叙第一次独当一面,率领九千大军前往羊肠仓一带。 “记住,羊肠仓一带,易守难攻,可以我所授之五虎群羊阵御敌,你此番前往,就地扎营,准备好檑木、滚石等御敌工具,以逸待劳,届时,纵使南匈奴率十万大军南下,你亦可将之挡于我晋阳门户之外,使之不得寸进!” 徐庶替黄叙整理了一下衣领,告诫道。 黄叙内心一暖:“先生嘱咐,小子记下了!” “好,只要不贪功冒进,此番你之任务,必将圆满完成!” 黄叙接过兵符退了下去。 此时,郭嘉和荀攸围着地图一顿商量。 最终,荀攸指向一个方向。 兹氏! “那不是之前王家屯粮之地吗?” 张飞还记得这个地方,可惜他们解决王家之后兵力不足,又恐南匈奴犯境,屯于兹氏的物资,只能便宜了白波军和于夫罗部。 现在想来,真是喂了狗了! 荀攸点头:“主公,此番白波军杨奉肯接受董卓招揽,可能与我等先前迁徙白波谷百姓有关,究其原因,他之腹地被我们连根拔起,或对我等怀恨在心!” “哼,他们得了兹氏一地的物资,不加以赡养白波百姓,致使他们忍饥挨饿,自己却游离在西河郡吃饱喝暖,若无我晋阳接纳这么多的百姓,他郭太、杨奉,早就成了罪人了!” 刘备不屑道。 理是这么一个理,但现在杨奉投靠了董卓,显然已经是表明了立场。 荀攸开口道:“西河白波军在郭太杨奉的率领下,战力极强,当初董卓女婿牛辅率领飞熊军尚且战败,此番投敌,不可不防!” 手指点在兹氏,再往北一路划了过来,正是先前关羽收复的太原西南四县! “不同于太原西北部,只要固守住羊肠仓即可,倘若白波军对我太原用兵,必将从兹氏长驱直入,一旦被其侵略,则兹氏、平陶、大陵一带,将彻底失守,以黄巾的行事风格,极可能将当地百姓作为前军,届时,我等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 荀攸这么一提醒,刘备才警觉起来。 “当早做打算也!” 荀攸点头,看向关羽道:“镇守兹氏往北一带,事关我民生大计,当以大将把守,关将军麾下步军,如今训练有素,正是派上用场之时!” 关羽当即站了出来:“请先生吩咐!” “关将军可率本部一万步兵,携带黄叙麾下剩余的弓弩兵三千,驻防兹氏,以后勤供给水泥,加固兹氏城墙,再由主公下令,命李乐整备好平陶、大陵的城防军,防止意外发生,加固城墙,护卫百姓周全!” “如此,则可保我太原西南一角不失!” 刘备点头,当即交付兵符,关羽领命退下。 “那我呢?几位先生,俺老张能做些什么?”? (电脑闪屏,严重影响了码字效率,幸好,被我敲了几下恢复正常了,老年机跟我作对,哼(??д??),一会还有两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勇敢小将,不怕困难 眼见几位统军大将都被派了出去,连黄叙这等小将都被委以重任。 张飞有些急了。 “三将军莫急,如今用人之际,哪能没有你的事干!”徐庶站出来安抚道。 面对徐庶,张飞还是很敬重的,一来,徐庶身上没有文人的那些酸臭味,能和他们这些大老粗打成一团,二来,徐庶于军阵一道上的造诣,让他张飞都不得不佩服! 张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俺也不是急,就是这个时候,要是俺老张帮不上什么忙,俺老张睡觉都睡不踏实!” 荀攸开口道:“自有三将军的重任,如今北部战事,且看子龙和汉升两位将军的结果如何,一旦救援出子龙将军所部,乘王机、于夫罗立足未稳之际,我们便要开始举兵北伐,不能让他们守住雁门咽喉,失了雁门郡,我等今后将陷入被动,无法直击南匈奴部!” 张飞点了点头:“等黄老将军把子龙救出来后,俺老张一定要骑着盗骊,把王机小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此事不急,任他王机小儿再有能耐,待到黄老将军与子龙会和,便容不得他撒野,如今将三将军你留于晋阳,恐关将军镇守的兹氏一带会先遭重,若白波军先遣军来犯,还需三将军出面退敌,方可保无忧!” “这是当然!我可不是董卓那无能女婿,俺的游奕军,也不会比他的飞熊军差,元直先生,你说对吗?” 说完,张飞朝着徐庶挑了挑眉。 徐庶抚须一笑:“这是自然!” “除了北面的雁门,西北预防南匈奴南下,还有西部的白波军之外,我们所要顾虑的,便只有南部地区了!”荀攸点着地图说道。 郭嘉也沉声道:“既是四面楚歌之计,我不信他贾诩没有其他后手了!” “我太原境内,尚有一方势力未曾平定!” 众人望去,郭嘉所指,便是祁县方向。 太原境内,其余诸县皆被收复,仅有祁县王氏把控的南部五县,想要收复,必经祁县,然祁县王氏自晋阳王氏覆灭之后,态度便有些暧昧。 刘备几次传令当地县令来晋阳议事,都托病不来。 而当初秦耀遭遇伏击一事,也有祁县王氏的身影在。 “毕竟背靠三公,又无违法乱纪之事,灭祁县王氏易,堵天下悠悠众口难啊!”郭嘉叹息道。 想了想,郭嘉继续道:“此次贾诩设计,我料定,这祁县王氏必有动作,所以不可不防,此局,为我晋阳发展之后遇到的第一大困局,但同样的,若此局能破,主公便可总揽太原全境,再图发展了!” 刘备点了点头:“依奉孝之言,对这祁县一带,的确该加紧防备,若祁县王氏有所动作,我们当以雷霆之势剿除隐患,此后,则我太原南部无忧矣!” “主公……此言差矣!”郭嘉苦笑地摇了摇头。 刘备一怔,荀攸和徐庶两位谋臣也一脸不解地看向郭嘉。 “奉孝,何出此言?”荀攸问道。 “对啊,难不成太原除了这跟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的祁县王氏,我们还有其他藏着的敌人?”张飞挠着脑袋问道。 郭嘉叹息道:“我意所指,非仅太原境内,主公扬言平了祁县王氏之后,则太原南部无忧,诸位却忘了尚有上党一郡,有如龙潭虎穴,至今未见安宁乎?” 郭嘉提到了上党,众人这才想起一直被己方忽略的这个郡。 实在是…… 众人有些难以启齿,毕竟知晓那件事的人,还只是当初一路北上的这批人。 张飞却大大咧咧地开口道:“郭奉孝,你莫非是昏了头吧,你忘了黑山军的老大,那可是汉明的……呜呜呜” 张飞话没说完,被眼疾手快的刘备捂住了嘴巴。 见其余众人疑惑,刘备连忙握拳轻咳了几声。 张飞这才回过神来,闭上了嘴巴。 “三弟口不择言,不过,奉孝,你当知晓其中详情啊,何出此言?” “对啊,况且,上党郡守张扬也与我等交好,上党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庶也开口道。 不同其余人,需要布局全局的荀攸此刻却是皱起了眉。 “不对!奉孝之言,非是危言耸听,确有重视的必要!” 荀攸也附和郭嘉的话,这便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奉孝,先说说你的看法?”荀攸望去。 郭嘉点头:“将心比心,我若为贾诩,怎舍得放过上党八十万黑山军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而不用,当初汉明曾言,黑山军内部派系林立,若我为贾诩,自会从中挑拨,让其分裂!” “虽有那人掌控全局,但不可不防有心之人贪财忘义,转投董卓怀抱!” “张扬虽有忠汉之心,但以张杨之才,难免遭人蛊惑,虽不可视之为敌,但也不得不防啊!” 荀攸点了点头,见郭嘉说完了自己的看法,也开口道:“我与奉孝想法相同,若以战略全局来看,祁县王氏虽为隐患,但其实力不足,并不足以对我方造成致命打击!” “既然贾诩有能力怂恿背靠王泽的王机说服乌丸相助,又设计离间分化了白波军与于夫罗部,并让于夫罗不得不攻打雁门郡,更是用利益将白波军和北部南匈奴捆绑在他的战车上,对我们形成威慑,那他怎么会放过从我太原南部入手呢?” “贾诩此次用计,高明就高明在,借助一些虚名,则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玩弄人心,把控时局之能力,为我平生仅见,纵使我等众人相商,亦防不胜防,以打家劫舍的黑山军又怎能逃过他的算计,更遑论被黑山军打的退到壶关自守的张杨了!” 刘备越听越心惊:“可有防范手段?” 郭嘉荀攸二人对视,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等人不比贾诩可以利用董卓把控的朝廷做文章,即使是隶属太原的祁县,在没有创造出好的机会的情况下,都不能为刘备这个太原尹收入麾下。 见刘备皱眉,郭嘉连忙解释道:“主公勿忧,虽不能解决这些隐患,但我也在之前,将包括子度先生以及一众新募的锦衣卫派往了南方,探听包括上党在内往北的一切动向,想来,那边的消息也快要传回来了!” “还有一点……”郭嘉突然苦笑。 “还有哪一点?”刘备追问道。 郭嘉道:“主公,你没发现,这一个月,晋阳城清净了不少吗?” “哦?是吗?”刘备还没反应过来。 “主公啊,你难不成连自己最看重的心腹不在一个月,你都不管他的吗?我等在这里绞尽脑汁,他如今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一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吧!” 刘备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你说汉明啊!” “对啊,主公,你可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黑山一事,兹事体大,只有他秦汉明才能镇住那位,我等也好做提防!” “如此……的确该催他回来了!” 郭嘉松了一口气,狗日的秦汉明,真的就把事情一扔,自己逍遥自在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是要出去寻找矿产,不带一兵一卒,光带着三个大美人出行,也就主公对你信赖有加,任你逍遥,我可不相信你能一天天地忙于工作! 肯定是每天游山玩水,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哼! 嫉妒让人眼红,郭嘉就是如此。 荀攸看着一脸吃味的郭嘉,摇头失笑道:“主公,除了让三将军注意各方动向,随时准备出兵外,还需择一稳重之将,固守晋阳城防!” “雁门一带,本就为左南占据,如今虽失了先机,但不至于心疼,只要子龙安然退却就行了,可晋阳城,可是包含了我们众人的全部心血,大家的家眷亲属,也都在这里,万万不可有事啊!” 刘备点了点头,对于晋阳城这个根据地的重视程度,他并不下于其他人。 环视一周,如今麾下虽武将不少,但有能力者,皆委以重任。 看了一眼徐荣,刘备试探道:“兴平可担此重任?” 徐荣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主公,非末将推却,一来,末将来晋阳不久,尚不能服众,与晋阳军民之间的关系,也未达到一个高度!” “守城一事,事关根本,末将不才,可伏击,可治军,唯独不善守城也!” 刘备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自己手下将帅不足的情况。 荀攸开口道:“兴平将军虽是贬低了自己的能力,但若论实际,兴平将军的确不适合担任守城一事!” “背嵬军未曾调动,但这支军队倾注了主公的许多心血,不可失了主将统帅,万一时局不利,背嵬军可解燃眉之急!” “况且,守城重任,最好交付于一位与军民齐心的将领,方可配合有度,不至于被人从中作梗,玩弄是非!” 荀攸之言,为中肯之言,如先前的晋阳城,守城将领,皆为王、郭两家心腹,才敢高枕无忧。 除了某些驻军之地派遣的为心腹大将之外,遍观各大战事,守城者,最好为当地选拔出来的将领,一旦城破,则祸及家人,守城将领才不敢玩忽职守。 可刘备苦就苦在这里,并州系的武将,可以说自丁原赶赴雒阳,并州系被董卓收编之后,便已无大将了,算上拔尖的,还是如今的壶关张杨! “如此的话,不如我亲自守城吧!” “怎可如此,主公千金之躯,自当坐镇中军,岂能亲上城楼,面对刀兵箭羽?”荀攸大惊道。 “若非如此,还有谁人可为守城将?” 几位谋臣交头接耳,一时竟是探讨不出一个结果来。 这时,坐落在末尾的一个青年,左顾右盼的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跪倒在了刘备面前,青年开口道:“小将不才,愿为主公镇守城池,誓与晋阳共存亡!” 呼…… 堂内鸦雀无声。 “你是……”刘备一时竟叫不出青年的名字。 青年一时语塞,本是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在这时也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臭小子,你抽什么风呢,别看我平时待你不错,这守城之事,哪轮得到你这毛头小子上!” 张飞闹了个大红脸,上前一把将青年拽了起来。 这人,是他手底下招募到的一个将领,张飞平日对他重视的很,连今天这种军机大事都带他一起参与了。 青年被张飞拎在半空,手舞足蹈却是难以落地。 一张小脸涨红,辩解道:“我之武艺,在同龄人之中也算拔尖,虽远不如将军你们,但勉强做个守城将还是可以的,而且以几位先生之言,守城一事,最好选当地将领,小将虽仅为一百人将,但生于晋阳,长于晋阳,和晋阳百姓极为熟识,不就是几位先生口中的适合人选吗?” “你还敢嘴硬,你爹娘把你送到我身边,可是说了让我好好管教的,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替你爹娘打烂你的屁股!” 张飞那是真打啊,当着一众文武的面,根本不给小年轻留颜面,啪啪啪就是一顿抽。 青年也轴,尽管张飞一双蒲扇大掌打的他屁股生疼,也是咬紧牙关不曾发出一声痛呼。 荀攸看得惊奇,连忙上前道:“三将军且慢,先将他放下可好?” 张飞这才止住动作,将青年摔在地上,青年捂着屁股,一脸的倔强。 荀攸蹲下身子,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郝昭!”郝昭想要站起来,可屁股实在疼的紧,只能坐着回答了。 “郝昭,不错的名字,今年多少岁了?” “再过两月,就满十五了!”郝昭没有一丝的隐瞒。 “十五岁,你就敢说要接下守城重担,你知道守城有多重要吗?”荀攸语气不变道。 郝昭毫不怯场地回答道:“十五岁怎么了?大汉骠骑将军十七岁封狼居胥,我并州好男儿,皆以之为榜样,我虽不及他,但十五岁,也可独当一面!” “至于守城有多重要,我比主公和几位先生都明白!” “小子,说什么牛皮大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张飞大怒,就要下手。 郝昭连滚带爬,躲到了荀攸身后。 荀攸一脸好奇道:“你缘何这般自信?要知道,守城面对的敌人,可都是未知的,万一将来十倍于你的敌军攻来,你当如何,少年郎,当脚踏实地,不可贪功冒进啊!” 郝昭探出脑袋,梗着脖子道:“我没说大话,因为我知道,一旦晋阳城破,那我的爹娘,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族人,还有晋阳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婶婶们,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荀攸眼神一缩。 “所以,我请命守城,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护住生我养我的晋阳城,主公仁慈,郝昭虽年幼,但也有报效主公之心,纵使百倍敌军攻城,除非从我郝昭的身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进入晋阳半步!” 少年郎稚嫩的话语,却连张飞在内的众人都被说的哑口无言。 荀攸更是直到腿都蹲麻了,才回过神来。 在郭嘉的搀扶下,荀攸这才站了起来,朝着刘备一拱手道:“主公,郝昭虽幼,亦可为守城之将!” 刘备看了荀攸一眼,再看向从地面慢慢爬起的郝昭。 深吸一口气道:“郝昭听令!” 郝昭一喜,连忙再度跪下:“小将在!” “我封你为护城都尉,今后晋阳一应城防,皆交由你管理,黄文何在!” “下官在!” “即日起,以协助郝昭布置城防为主,凡不遵号令者,严惩不贷,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 如今为整个晋阳百姓熟知的黄青天,自然明白这个命令的重要性。 当即拱手道:“下官领命!”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正当刘备让众人各司其职时,院落中降下一道身影。 “主公,是子度先生,该是南方有消息传回!”郭嘉道。 众人正欲迎接王越,王越身影缥缈,几息间已经是走进了大堂内。 “主公,上党急报,我先行一步回来,军情十万火急!” 做事沉稳有节的王越一开口,便再度让整个大堂陷入窒息的氛围。 第一百七十二章:兵出太原,其名背嵬! 刘备被王越的这番话惊得不轻。 刚刚荀攸郭嘉还在讨论提防上党郡可能起的变化,王越一来就扔了个大炸弹! “速速呈上来!” 拆开军情信件一看,刘备啪的一下跌坐在地。 “主公!” 刘备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这时,郭嘉已经拿起军情文书看了下去,越看越心惊。 信件上,记录了几件大事。 一为,黑山军不久前发生动乱,以头目大洪为首的黑山军头领与张宁决裂,大洪揭露张宁女子身份,并斥其与刘备为首的官军有所勾结,更早已与秦耀互生情愫,打算以黑山军上下八十万人作为嫁妆,待到整合完毕,便赠与秦耀! 此事,大洪以身家性命作保,并讲述给众人听日前在白波谷的所见所闻。 众头目想起以往张宁种种行径,不得不产生怀疑。 更有甚者,让张宁脱衣以正己身! 张宁不堪受辱,默认女子身份,导致民心大失,黑山绝大多数头目与之决裂。 张宁遭到驱赶,仅率部分亲信离开黑山。 第二点,张宁欲往已转为官身的张燕所在之沾县,路遇张杨。 张杨斥其与秦耀相互勾结,愚弄于他,如今上党各县烽烟四起,张杨悔之晚矣,连道引狼入室也! 原来是自张宁被驱赶出黑山之后,不受控制的黑山头目开始放任手下,原本和张杨接触过后,安排入驻到各县的黑山军贼心不死,开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面对这种情况,张宁哑口无言,张杨怒从心起,率领大军誓要诛杀张宁,张宁无心恋战,与张杨几番交手之下,为一箭穿膛,被手下护送至沾县,如今生死未卜! 三则为张杨如今被朝廷封为并州刺史,总揽并州一切事务,以刺史身份斥责刘备讨(讨好)董之举,僭越称王,割袍断义,今后与刘备方不死不休! 四则为在黑山军放任手下洗劫整个上党郡之时,长安来人,赐予部分头目官爵,以示恩宠,责令其组织义军,北上行灭刘之事。 浩浩汤汤的黑山军,组织起了十万大军开始北上,名为替朝廷分忧,实则要劫掠太原! 张杨后院起火,忙着平定四处叛乱,而且与刘备方撕破脸皮,巴不得这些为祸上党的黑山军可以换个地方肆虐。 因此,非但不加以阻拦,反倒是处处放行! 黑山军十万大军,一时烽烟四起,一路北上,无敢阻之敌。 以劫掠供给后勤,整个上党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幸好,重伤的张宁在昏迷之前,向张燕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守住黑山军北上的必经之路-沾县! 如今,张燕部并张宁亲信,屯兵三万有余,面对屯兵于沾山的黑山军十万大军! 然,张燕部得知张宁为女儿身之后,也是上下起了异心,面对原为同僚的十万黑山军,防御力度并不大! 沾县告急! 一旦沾县失守,十万如蝗虫过境的黑山军将肆虐整个太原西南部,榆次、阳邑等县,首当其冲,必遭重创,进而威胁晋阳腹地! 变局,来的如此之快! “大哥,我愿请命,前往沾县平叛!” “主公,末将愿率背嵬精锐平叛!” …… 面对武将请战,刘备嘴角发白地看向三位谋臣:“几位先生,如之奈何?” 荀攸脸色狰狞道:“沾县绝不容有失,一旦黑山军入境,将为祸整个太原郡,我晋阳所种粮草,将毁于一旦!” 徐庶急忙道:“速遣翼德前往救援吧!” 郭嘉急忙站了出来:“不可,若调派游奕军前往,北地战事如之奈何!” 这…… 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刘备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神色:“北地军情尚未明了,沾县战事吃紧,且不说张宁张燕有助我等之心,若是让汉明得知如今张宁重伤垂死……” 郭嘉忽的眼睛一亮:“主公,速去请汉明回来,此等战局,我等少谋缺将,唯有汉明,应当有破局之计!” 郭嘉不信,秦耀在收到贾诩先前的书信之后,会没有一点防备! 可惜,他高看了秦耀,但此时,刘备上下,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秦耀有破局之法上。 …… 此时秦耀一行人。 “呼,终于是找齐了十个矿产了!” 看着系统的倒计时只有一天了,秦耀苦笑了几声。 蔡琰蹲着身子,将新发现的铁矿描绘在图纸上。 而吕玲绮和董白,前者头上立着一只鸟,肩上站着一只鸟,奔跑如风,董白则在后面追赶。 “眉儿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和大青小青玩!” 打闹了一阵,玩疯了的二女才在秦耀的呼喊中恋恋不舍地回来了。 掏出绢布,替二女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液。 嗔怪地望着吕玲绮道:“瞧瞧你都多大了,还是孩子心性!” 吕玲绮傲娇地嘟了嘟嘴:“这可是海东青诶,一万只苍鹰中才能诞生出一支的鹰中王者,以前我只听父亲说过海东青的传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而且是一下子就遇到了两只!” 吕玲绮很是喜爱地抚摸了一下站在她肩膀上的那只苍鹰。 苍鹰很是通人性地低下了头,一大一小,皆为海东青。 这自然是秦耀这一个月里打卡获得的两只鹰中王者了。 两只海东青还不大,但如今腾空一飞,也是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只在空中余下一个黑点。 “这可不是用来玩的,以后大青小青就可以作为我们传递军情的使者了,以它们飞行的速度,可比跑马来的快多了!千里传书什么的,可不要太方便!”秦耀笑道。 吕玲绮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靠在秦耀胸膛上问道:“哦?原来大青小青还有这用场啊,那你考不考虑,给张宁那妮子送去一只?” 秦耀一怔:“眉儿好想法啊!” 吕玲绮虎牙一露:“好你个秦汉明,果然打的这个主意!” 不过,嗔怪归嗔怪,秦耀能陪着三女游历了一个月,感情已经是积淀的非常深厚了,吕玲绮也能理解张宁一个人在黑山操持家业,不得陪伴在秦耀身侧的痛苦。 “你送归送,可不能在信里说我们的坏话哦,张宁那妮要还敢编排我,我可对她不客气!”吕玲绮噘着嘴说道。 秦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知道啦,我家眉儿,就是个又小气,又大度的女人,宁儿要知道你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她也会很感动的!” “哼,谁想到她了!”吕玲绮傲娇地抱着双臂道。 典型的嘴硬心软。 “琰儿,画好了没?”秦耀催促道。 蔡琰确认了一下方位,察觉无误后,方是回答道:“好了呢!” “行吧,出来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主公他们有没有想我,该回去了!” “秦耀哥哥,我要跟你比赛马!”吕玲绮骑上了一匹枣红色小马。 这匹马,自然是秦耀打卡所得的一匹良驹,长相秀丽,一身枣红色鬃毛,获得了吕玲绮十分的喜爱。 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小红! “行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红虽然是匹神驹,但别说跟乌骓比了,爪黄飞电它都不一定比不过!” “略,才不信你呢,比过才知道,驾!” 说完,吕玲绮毫无风度的先行驾马而去。 秦耀看得摇头不已,夹了夹胯下的爪黄飞电,爪黄飞电也爆发出了她应有的速度,在秦耀的顶尖骑术加成下,不一会就追上了先行一步的吕玲绮。 可怜被套上缰绳的乌骓,只得看着自己心仪的两匹小母马扬长而去。 一声唏律律的吼叫声,在登上马车的二女惊呼中,乌骓也拉着马车追了上去,虽被束缚,但速度上,却也没有慢许多。 由此可见,这匹曾经为一代霸王项羽的坐骑乌骓有多神勇! 几人位置,位于晋阳西北部约两百里外的范围。 吕玲绮不服自己的小红比不过爪黄飞电,在秦耀有意的谦让中,咬紧牙关一路疾驰。 也亏得两人座下的皆为当世神驹,逢山过河,如履平地,一顿疾驰,竟是奔跑出了七十公里的路程,直跑得吕玲绮香汗淋漓。 “眉儿,别跑了,我认输还不行嘛,再跑下去,琰儿和小白就要被我们甩没影了!”秦耀回身看了一眼只余下一个黑点的乌骓。 “行吧,那这次,算我赢了哦!” “行行行,都依你!” 二人下马等了一会,才等到拉着马车的乌骓赶到。 可怜车内的二女,在一顿的疾驰中,已经是被吓得面色惨白,被秦耀扶下马车之后,便是躲进林子里一顿干呕。 吕玲绮面色奇怪地看了一眼秦耀。 秦耀大骇:“眉儿,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以为她们俩吐是我的成果吧?拜托,我这一个月,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成功的可能,哪怕是我背着你干了坏事,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孕吐反应吧!” 秦耀的回答,给吕玲绮闹了一个大红脸。 “谁……谁说是这个啦!” “反正我不管,你看是你非要比的,害的两个妹妹现在都吐了,回到晋阳后,你一定要补偿我!” “好呀,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你个小淫贼,看我不打死你!” 正当二人又要打闹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秦耀迎了上去,发现居然是武装到牙齿的背嵬精锐! 为寻秦耀踪迹,刘备这次直接让一千背嵬军散开寻找,终于是被一队人马找到了。 “出了什么事?”秦耀问道,内心却有了一丝不安。 “上党军情告急,主公言黑山内乱,张宁重伤,黑山叛贼率十万大军北上,兵临沾县城下,请汉明先生速回晋阳议事!” 秦耀听完,眼前一黑。 “秦耀!” 一路疾驰回晋阳,哪怕是被马车震得难受的二女也没有一句怨言。 秦耀将骑术发挥到了极致,一百多里的路程,他硬生生地赶在日落之前走完了。 跳下坐骑,秦耀便朝着议事大堂疾驰而去。 众人只觉一阵风吹过,秦耀身影就像是忽然出现一般站在了大堂中间。 刘备定睛一看,大喜过望:“汉明,你终于回来了?” “汉明啊,你可算回来了!”这道声音是郭嘉发出的。 “汉明,俺老张想死你了!”这是张飞的声音。 秦耀脸色难看至极,来不及跟众人叙旧。 “主公,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嘉连忙站了出来,长话短说,将所有军情悉数告知给了秦耀。 听闻张宁女儿身暴露,被张杨重伤,如今生死未卜之时,秦耀只觉一颗心都被狠狠地抓紧了。 噔! 秦耀跪在地上:“请主公允许我,率背嵬军南下,此战,不平定黑山之患,我秦耀提头来见!” 这…… 听着秦耀杀机凛然的话,刘备一时迟疑。 “主公!”秦耀抬头之时,已是双目血红一片。 刘备被其感染,宽慰道:“汉明切不可意气用事,在得知张宁小姐出事之后,我已派亲卫,骑上你给我的飒露紫护送仲景先生南下,仲景先生临行之际让我转告你,你给的丹药,尚余半颗,此番,定保张宁小姐无虞,让你不要太过担心!” 闻听此言,秦耀稍稍松了一口气。 郭嘉站出来道:“如今军情紧急,既然汉明你回来了,我等刚刚商议决定,由你和三将军携背嵬军、游奕军一同出征,速战速决,平定黑山之患,你意如何?” 秦耀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北方战局同样吃紧,三哥游奕军最好留守晋阳,以待时变,挥军北上,则可功成!” “汉明,你不要做傻事啊,黑山军可是十万之众,你我率领背嵬军、游奕军两大精锐南下,尚有困难,若无游奕军相助,你怎么平叛?”张飞也急了。 此时,秦耀压制住了内心的无边怒火,脸色平静了下来。 “呵,十万大军,我视之如草芥!” 傲气凌霄的话,纵使关羽在此,也只能甘拜下风! “主公,我不说大话,你只需将背嵬军交于我统率,派兴平为副将,子韧随我出征,我定破黑山十万大军,执其叛贼头目首级来见,如何?” 秦耀直视刘备,等待他的同意。 刘备手指捏得发白:“汉明,有几成把握?” “十成!” “也罢,我同你一起疯狂这一次!” “众将听令,拜秦耀为南征主将,徐荣为副将,典韦从旁跟随,子韧,记住,一切以保护汉明安全为首要职责!” 典韦胸膛拍的作响:“除非俺老典战死,不然不会让汉明伤到一根毫毛!” “谢主公恩准!”秦耀单膝跪地。 “末将领命,必破黑山大军!”徐荣也跪倒在地,一腔热血,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主公,请允许我也随军出征!” 吕玲绮匆匆入内,跪倒在秦耀身旁。 “胡闹!”秦耀呵斥道。 吕玲绮不理会他,抱拳看向刘备:“我乃飞将之女,亦是主公麾下将领,今于公,我能斩将杀敌,于私,若汉明有意外,我不独活也,张宁既是我秦家之人,我这个先入门的,怎能坐视她孤木难支,求主公恩准!” 刘备未加犹豫,无视秦耀的眼神:“好,玲绮妹子巾帼不让须眉,那我同样拜你为副将,随秦耀出征!” “谢主公!” “遵命!”秦耀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时,蔡琰、董白二女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 跪在地上,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秦耀阻止了:“婠眉尚有高超武艺,你二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这里裹什么乱,速速退去!” 二女脸色难看,依旧倔强地跪着,蔡琰代表发言道:“主公,我与霜姬一介女流,不能为军阵大事做贡献,烦请主公应允,让我二人为大军出征准备干粮!” 秦耀一怔,内心被重重暖意包裹。 不说其他,三女都在尽其所能,帮助他,亦是帮助张宁这个同为姐妹的女孩子。 刘备忽然觉得,秦耀一回来,他的上下才能凝聚成一股绳。 “好,我应允你们,汉明,你即刻前去点齐兵马,后勤辎重,皆有我替你统筹安排!” “谢过主公!” 不敢再犹豫,秦耀在蔡琰、董白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一千背嵬军,此刻杀气凛然地跟随在秦耀为首的一众武将身后。 刘备等人匆匆赶到送行。 秦耀此时,已经穿戴好了霸王乌金甲,腰间佩着霸王剑,手持破阵霸王枪,胯下踏雪乌骓马,俨然霸王再世,气势逼人! 长枪一扫,秦耀骇声道:“背嵬军的儿郎们,如今我要率你们出征,面对的是十万大军,你们知道此行为何吗?” “杀敌!” “保疆!” “护我臣民!” 什么回答都有。 可是,秦耀却直接反驳道:“都错!” “此番出征,只为一点,那就是我的女人,张宁,在黑山叛贼和张杨的双重威胁下,重伤濒死,我作为她的男人,此番带领你们,就是要剿灭这些敢害我女人流血的叛贼!” 众人愣住,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出征词! 一众原本杀气腾腾的背嵬军此时也是面面相觑。 “对,你们没有听错,去他娘的家国大义,老子就是要带你们一千人破他个十万人,就是要把他所谓的并州刺史,给按在地上摩擦,告诉他,老子的女人,只有老子能欺负,老子这次带着你们,就是为了泄愤,同样的,也是教会你们一个道理!” “拳头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然的话,今后面对一众强敌,弱小的你们,保护不了任何人!” “此次出征,凡背嵬军将士,见我旗帜,即可冲锋,只要我在前厮杀,旗帜不倒,尔等就不能后退,我要杀他一个天翻地覆,杀到那十万黑山军,在我背嵬军的铁蹄之下胆寒!” “你们告诉我,能做到吗!” “能!” “好,那再高声回答我,这次出征,为了什么!” “为了替汉明先生泄愤!” “为了帮助汉明先生保护自己的女人!” “我们不要弱小,我们要变得强大,让我们的家人,今后不再受到压迫!” “好,就是这样,全军听令,南下,平叛!” “杀!杀!杀!” 就这么一支铁军,将在秦耀的带领下,第一次展示他在汉末这个大舞台的威力! 这一战,也将证明,秦耀力排众议,不惜耗费重资打造的这支精锐部队,将让天下所有诸侯畏惧他的名号。 让世人皆知,兵出太原,名为背嵬! 撼山易,撼背嵬军难! (最近的几章,都是五千字大章,就是为了情节顺畅,晚2:45,完成今天一万六更新,晚安了,爱你们,宝~(っ?3??????) 第一百七十三章:龙胆蝶梦 雁门郡,卤城县。 赵云站在卤城的土城墙上,望着不远处如蚂蚁攀爬的乌丸大军,听着对面的叫骂之声,面色沉静。 “子龙大哥。” 黄舞蝶从背后走来。 “对方已经两天没有攻城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赵云摇了摇头道:“乌丸远道而来,所携军械不足,乌丸以骑射著称,在箭矢不足的情况下,很难对我们发动攻击!” “那他们就准备这么耗着?” 赵云又摇了摇头:“类似乌丸这种游牧民族,本就不事生产,哪怕这次是代郡太守王泽在背后给他们提供资助,想来,连番追杀,粮食也已经耗尽!” 黄舞蝶一喜:“这么说来的话,他们拿我们没办法了?” 赵云回头,看了一眼黄舞蝶。 如今的黄舞蝶,已经身着当初秦耀遣人送来的玫瑰甲,一身粉色甲胄,在一群大老爷们中极为醒目,赵云难免无语,这样的甲胄,防御力虽说不弱,但于乱军之中,实在太过醒目。 他有意劝说黄舞蝶不要穿这套甲胄,但一看到黄舞蝶对这套甲胄的喜爱程度时,到嘴的话语,也只能收了回去。 连番的战斗,让黄舞蝶原本俊俏的小脸上也难掩疲惫之色,本是白皙的皮肤,也在雁门郡常年的风沙吹刮之下,显得有些粗糙。 “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对方领兵而来的王机已经下命,乌丸这几日,在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下一波攻防,便是决战!” “啊!”黄舞蝶张大了小嘴。 “你不是说,乌丸不善攻城嘛……” 黄舞蝶话说到一半,连忙闭嘴,先前打退对方几波攻势,是建立在对方没有攻城器械,只能用人命堆叠的情况下,己方才堪堪守住。 然而看着卤城这老旧低矮的城墙,乌丸骑兵哪怕再不善攻城,只需打造出一些粗糙的梯子,以己方这边的战力,根本不足以抵挡! 赵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四面环视,连番战斗,伤的伤,死的死,自己自晋阳率部出征,三千新手骑兵在不断的收复失地,连番大捷中,不仅磨练出了一支骁勇骑兵,更是一度将人数扩充到了一万之数! 可连着两次伏击,加上这段时间的守城,一万精锐,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两千能战之士了! 而对方,这次率领的兵马,则足有三万! 尽管自己是守城方,但面对十倍不止的兵力,也是回天乏术! “如我所料不错,再过一日,乌丸部便能打造出足够多的攻城器械!” 也幸好这次面对乌丸骑兵的是曾效力于公孙瓒帐下的赵云。 对于乌丸骑兵的优劣势极为了解,否则,以乌丸的骑射本领,这剩下的两千将士也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哪还能组织起防御。 黄舞蝶小脸一白:“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退入穷山恶水的五台山一带吗?” 赵云摇了摇头,双手搭在城墙上。 “前日主公来信,已派出黄老将军率部救援!” “爹爹来了!”这是黄舞蝶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赵云点了点头,下一句话,一下子给正在兴头上的黄舞蝶浇了一盆冷水。 “但黄老将军率部赶到卤城,起码还要五六天的时间!” “啊?那我们能等到吗?” “等不到!”赵云肯定道。 “所以,几位先生建议,让我寻一良机,率部突围,只要能跟黄老将军的踏白军会和,便能徐徐而退!” “突围?” “对!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只要冲杀出去,退守广武原平一带,背靠太原腹地,我们便不用惧怕这些远道而来的乌丸骑兵了!” 黄舞蝶咬了咬嘴唇,看着远处呈三面围杀的乌丸骑兵,以自己这边仅剩的两千残兵,真的能突围成功吗? 赵云不语,走下城头。 大街上,聚集了满是惶恐的卤城百姓。 赵云深吸一口气道:“诸位卤城父老乡亲,此番将战火燃至卤城,乃我之过失也,如今,我意率部突围,不再惊扰百姓!” “张世平!” “将军,下官在!”风尘仆仆的张世平和苏双二人跑了出来。 “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赵云问道。 张世平点了点头:“我已按照名单,剿灭了卤城中为富不仁的豪强,所得钱粮,足够大军用度了!” “好,只余我部数日口粮,剩下的钱粮,皆分发给卤城百姓!” “将军,这……” 张世平愣住,此番战事不利,自己协助赵云在雁门郡一带劫掠的原本左南部物资,也尽归趁乱攻入阴馆的于夫罗所有。 可以说,这连月来的战事,自己这边非但一无所获,还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洗劫了一波卤城的富户豪强,赵云这大手一挥,那自己这边,可真的颗粒无收了! 赵云瞪了他一眼:“当地豪强所得财富,皆为民脂民膏,我等惊扰卤城百姓已久,些许钱粮,带着是想拖慢我军行军速度吗?” 张世平不敢再反驳,连声称诺,下去安排。 得了实在的卤城百姓,倒也不再责怪因为赵云部赶来导致的卤城被围之事了。 大军修整一天,果然和赵云所料一般,第二天,乌丸部依旧没有对卤城发动攻击。 是夜,夜色晦暗。 赵云下令部下马裹蹄,嘴衔枚,两千剩余骑兵,齐聚卤城北城门口。 “将军,丑时已到!”张世平在旁提醒道。 赵云点了点头:“全军听令,此番不为恋战,只为保留实力突围成功,所有人,出城之后,杀向西南方向,前方,有黄老将军率领的精锐来援救我等!” “记住,尔等皆为我此次收复雁门之火种,赵云无能,连累全军,致使手足遭外贼杀害,此次突围,尽可能地保留有生力量,来日,待主公兴义兵,再伐无道!”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虽然打得只剩下两千残兵,但这支经历过数次大战,早已染血的部队,在士气上,依旧高昂! 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军,也无一人言退! “好,全军随我,杀!” 卤城城门打开,赵云一马当先,骑着夜照玉狮子杀了出去。 其后,身着玫瑰甲的黄舞蝶也跟随杀出。 两千骑兵不一会,就已经冲到了驻扎在卤城城外十余里处的乌丸营地! 而原本,该是入睡的时辰,乌丸营地,一下子点燃了火把,将整个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哈哈,赵云,你中计了!” 王机身着甲胄,骑着大马,语气讥讽道。 “怎么可能!”赵云一脸震惊。 然而转念一想,便是明白。 自己这两千骑兵,随自己大小数十战,自然是能够相信的,但饱受欺压的卤城百姓不同,早已被当初的左南部欺负的没有了一丝胆气,其中自然会出现一些投敌传信之人。 而自己让军队修整准备突围一事,又是藏不住的,这才让王机有了察觉。 但面对变故,赵云依旧保持一个大将该有的沉稳。 “不要怕!随我冲杀!” 当机立断,赵云执枪杀入敌阵。 而下一刻,赵云在前,如一把尖刀般撕破了乌丸防线的情况,惊呆了王机。 以有心算无心,自己这边以逸待劳,组建防御阵型,居然在赵云一个人的勇武下,瞬间被撕破了一个口子。 “此人竟如此勇武?”王机咬牙道。 不由暗恨,覆灭他王家的刘备何德何能,能让这等勇将为其所用,而自己如欲振兴王家,此等勇武之将,必不可缺! “王机公子,那人就要率部冲破防线了!” “急什么,任他赵云有再大的本事,我三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传令左右军围剿赵云,不可放过任何一人!” “诺!” 传令兵下去下达指令。 而赵云凭借一腔勇武,身后士卒悍不畏死,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后,终于是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来不及修整,因为赵云已经看到四面围剿而来的敌军,放眼一望,赵云便有了判断。 “北面防线薄弱,再随我冲杀!” 赵云咬牙,再度率军冲向了第二道防线。 可当他们千辛万苦冲破第二道防线时,发现北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数千乌丸骑兵骑马拉弓,就等他们靠近! 赵云眼神一缩,拉住缰绳:“往东冲阵!”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直到赵云冲到第六道防线,饶是勇武如他,也已感觉双臂麻木,麾下士卒更是不堪,一个个伏在马背上,喘气如牛。 而两千骑兵,在这连冲五道防线的情况下,只剩下了五百余骑。 而这五百余骑,也已经是厮杀得近乎于筋疲力尽! 绕了一大圈,凭借不错的方向感,赵云可以判断出,自己这行人已经是冲杀到了西面,只需再攻破这一道防线,就能龙入大海! 赵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旁汗如雨下的黄舞蝶,关心道:“还能坚持吗?” 黄舞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看着不断逼近的第六道防线,赵云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全军听令,跟在我后面,我替你们撕破一道口子,不要回头,往西方而去!” 全军静谧,但依旧拉紧了缰绳。 “杀!” 赵云再度发起冲杀! “这人,不会感到疲惫吗?”站在一高坡上,俯瞰全局的王机喃喃道。 一旁的乌丸将领也是狂咽口水。 能够接连冲破五道防线,对方为首的将领起了七成的作用。 两相对比,哪怕是他乌丸最勇武的战士,在此人面前,也只能算是星辰比之皓月,萤火较于烈日了! “给我下令,一定不能让这赵云杀出去!” 王机歇斯底里道。 手下无奈,只能疯狂下令后军加速围剿,一定要赶在赵云突破第六道防线之前赶上。 赵云充耳不闻,一心厮杀,替身后的儿郎杀出了一条血路。 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枪,死在他手底下的乌丸骑兵如果堆积起来的话,恐怕已经有一座小山了。 幸好有秦耀给的银龙轻甲,才能让他抗住了一些暗箭刀枪,不然的话,纵使他赵云再勇武,此刻也将成了一个血人。 知道对方后军在不断地围剿而来,赵云牙关近乎咬碎,枪出如龙,撕碎一切挡在前方的敌人。 直到东方呈现出一抹鱼肚白,赵云再度一枪刺出,前方已无敌军拦路。 赵云调转马头,在自己奋不顾死的掩护下,手下骑兵也冲杀了出来,粗略一看,赵云几乎窒息。 手下连番大战积攒的精锐,如今仅剩下不足三百之数。 来不及悲伤,赵云明白,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组建新军的火种,能在三万乌丸善战之士的围剿下还能杀出重围的,一个个皆是百人将的水平了! 正当赵云准备下令全军朝西撤去的时候,乱军中一直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张世平、苏双赶了过来。 “子龙将军,舞蝶姑娘为掩护我等撤退,只身陷入敌阵之中,生死未卜!” “什么?”赵云瞪大了眼睛,一把拽住了张世平的衣领。 随后又将他扔开,看了一眼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军阵,黄舞蝶若陷入敌阵之中,十死无生也! 在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认定黄舞蝶战死,率领残部撤退,也算是完成了突围任务。 换一个将领,可能都这么做了。 但赵云不行! 除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保护女人的责任之外,他更清楚,主公这次派黄忠来援,也有他的爱女就在自己麾下的原因,这才能让黄忠发挥十二分的力气来驰援! 对方来救援自己,自己却把他的爱女搞丢了! 赵云宁愿自己战死,都不允许这种能让他痛苦一生的事情发生。 “张世平、苏双,率领残部后退!” “将军,那你呢!” “我去救舞蝶姑娘!”话落,赵云已经是驾着夜照玉狮子再度冲向敌阵。 “将军!”张世平阻拦不及,只能看着赵云再度陷入敌阵之中。 摇了摇牙,张世平无奈道:“全军撤退,会和黄老将军再行救援!” “舞蝶,你在哪里!”赵云一枪挑飞数名敌军,嘶声高喊得道。 “子龙大哥,我在这……” 微弱的声音传来,赵云目眦欲裂,杀穿敌阵,看到黄舞蝶已经失去了坐骑,此刻一人跌坐在地,用长枪硬生生地挡着十几名乌丸骑兵的马刀攻势。 眼看一旁的刀枪就要砍在黄舞蝶身上,赵云冷哼一声。 缰绳一拉,通灵的夜照玉狮子会意,原地起跳,跃过一众敌军。 长枪一挥,枪气纵横,一下子将黄舞蝶周围清空,赵云探手一抓,将黄舞蝶拉上了马,再行突围。 可这时,四面之敌已经将赵云团团围住。 高台上,手下激动道:“王机公子,此时只需一顿乱箭齐射,此将必亡也!” 王机脸色阴沉,久久没有回话。 正当手下准备下令放箭时,王机开口道:“不准放箭!” “什么?” “我说,不准放箭,要将此人活捉!” “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忘了,这次是我叔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让你们全部听命于我的!” “遵命!”手下脸色难看道。 “不准放箭,王机公子下令,要抓活的!” “不准放箭……” 军令在全军下达,一众乌丸善射之士默默地收起了弓箭,仅以人数堆叠,不让赵云突围成功。 赵云左砍右杀,对方不放箭,反倒是让他没了掣肘,任凭乌丸骑兵再骁勇,想要挡住赵云,对他造成伤害,那真是难上加难。 只能眼看着赵云护送黄舞蝶一步步地朝西面杀去。 “此人,竟是不会力竭吗?”王机难以置信道。 原以为乌丸骑兵一个个强的可怕,相较于他王家原本的私兵,那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可为何在银甲赵云的枪下,一个个脆的像张薄纸一样呢? “王机公子,不能犹豫了,再给他杀下去,真就被他逃出生天了!”手下极力劝到。 王机面露不忍,此等武将,若为自己所用,那该有多好!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再犹豫了! “拓跋涛何在!” “公子,末将在!” 一旁,坦胸露乳,背负一张大弓的铁塔汉子站了出来。 “我命你放箭,射杀其坐骑,能做到吗?” 铁塔汉子闻言,看了看战局,自信道:“公子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说罢,骑上大马,沿着高坡寻觅狙击之处。 赵云怀抱黄舞蝶,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关心道:“舞蝶姑娘,你还可以吧?” 黄舞蝶脑袋一点:“只是脱力,子龙大哥不用管我!” “好,我马上就能带你冲出重围了!” 赵云拉了拉缰绳,可此刻,心中一颤,一种天生的危机感遍布全身。 不加犹豫,赵云连忙拉住缰绳,让夜照玉狮子调转了一个方向。 然而,眼中的一个黑点,不断放大。 “干!” 远处,射完一箭的拓跋涛怒骂一声,因为他原本射向赵云的那一箭,在赵云一个奇怪的转身时,不再射向他的坐骑,而是准确地瞄准了赵云的脑袋! “算了,这等武将,哪是那么容易降服的,与其让他逃脱,不如射杀的好!” 拓跋涛揉搓了一下鼻子,一脸无奈道。 赵云整个人怔住,看着飞驰而来的一箭,整个人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 “不!” 怀中黄舞蝶一个挣扎,用尽全力从夜照玉狮子背上站了起来。 嗖! 一箭穿膛而过,箭矢余势顺着银龙轻甲的头盔擦过,在头盔护脸处留下一道浅痕。 已经厮杀到近乎力竭的赵云这才从窒息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把接住后仰的黄舞蝶。 “舞蝶姑娘!”赵云嘶声高喊道。 躺在赵云怀中,黄舞蝶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目光迷离。 “你不会有事的,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冲杀出去!” 赵云眼睛都红了,顾不得已经透支的身体,长枪如幕,凡靠近着,眉心都留下一个红点,瞬杀! “七步蛇盘枪,给我杀!” 手中银枪犹如一条银龙,穿梭敌阵之间,无一人是赵云一枪之敌,满怀怒火的赵云武道在这一刻突破! 为师尊童渊传授的百鸟朝凤枪在这一刻,终于是加入了赵云自身的武道造诣,创造出了最适合自己的七步蛇盘枪! 银光闪烁,夜照玉狮子像是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怒火,四蹄翻飞,一跃而起,带着赵云掠过了最后的一道防线! 赵云率部,于乌丸敌阵,七进七出,最终全身而退! 看到这一幕,高坡上的王机被震惊地跌坐在地。 射完一箭的拓跋涛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脱臼。 这个银甲将领,还是人吗? 一阵疾驰,赵云终于是甩开了追兵,停下动作,连忙查看怀中黄舞蝶的状况。 “舞蝶姑娘,醒醒,不能睡啊!” 赵云对着黄舞蝶一阵摇晃,黄舞蝶才是幽幽地睁开了双眸。 见到已经摘掉头盔的赵云,黄舞蝶迷茫的双眼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汉明哥哥,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舞蝶不管的……舞蝶,好痛……好痛!” 小手颤颤巍巍地攀上了赵云染血的脸颊,可最终无力地垂下。 赵云见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声泪俱下道:“等我,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不是……我没有! 赵云带着陷入昏迷的黄舞蝶一路奔袭。 然而夜照玉狮子刚刚纵身一跃,饶是一匹千里神驹,此刻也已是腿软无力。 长时间的战斗,铁都能给它敲软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赵云也已脱力,怀里躺着黄舞蝶,长枪拖曳在地。 虽说逃出了包围圈,可王机并没有打算放过赵云,命令乌丸部全军追击,势必要生擒赵云! 乌丸本就善骑,而相较于已经汉化的南匈奴而言,这些乌丸骑兵更是凶悍,不一会,赵云背后已经是漫山遍野的追兵了。 每一个乌丸骑兵都挥舞着长刀,喊着听不懂的鸟语,眼中只有赵云身影。 因为王机刚刚下令,谁若能生擒赵云,赏汉族女子千名,金一万,其余赏赐若干。 面对这种诱惑,乌丸骑兵更是不知疲惫地追赶着。 赵云咬了咬牙,拉了拉缰绳,夜照玉狮子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响鼻,两条前腿打了一个踉跄,竟是将背上的二人甩了出去。 赵云将黄舞蝶紧紧地护着,自己在土地上翻滚了数圈。 这么一耽搁,当赵云再度起身时,乌丸追兵已经是靠近到了百米之内。 “你是我的了!”一名乌丸骑兵咧了咧嘴。 赵云强忍疲惫,一枪刺出,枪尖从马脖子一路捅穿了对方身体。 然而,剩余的冲击力,连带着长枪都被裹挟了出去,赵云长枪失去。 猩红的眼眸,此刻的赵云低声嘶吼,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眼见挥舞马刀的一名乌丸士兵再度杀来,赵云沉稳有度,待到靠近,剑光一闪! 对方愕然地发现,连人带马,在这一剑之下,被砍作了两半! 赵云手持长剑,乌丸骑兵的鲜血从剑尖滴落,刚刚借助长剑之利,赵云不费吹灰之力地结果了对方。 此剑,自然是秦耀所赠的十大名剑之一的湛卢剑。 赵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暗暗发誓,在他倒下之前,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到黄舞蝶。 再是抬手一剑,湛卢如切豆腐一般斩断数柄马刀。 “那人的剑太锋利了,都小心!” 一人开口提醒,随后,追击而来的乌丸骑兵没有再随意地向赵云动手,反而是围了一个圈,呜呜喳喳地绕着圈跑,时不时地砍出一刀,刺出一枪,让赵云疲于奔命,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无耻!” 赵云暗骂一声,可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反抗之力。 终于是在赵云抓住一个机会再度砍杀一人后,眼看赵云彻底力竭,手中湛卢重若千斤,剑尖刺在地上,没入泥土之中。 “这人没力气了,抓住他!” 包围圈紧缩,赵云无可奈何,只能放弃抵抗,将黄舞蝶护在身下。 嗖!嗖!嗖! 三声破空声响起,紧接着,赵云便是看到最靠近自己的三人捂着脖子从马上掉落。 然后,便是箭雨纷飞,无数乌丸骑兵被射落马下。 “子龙何在,我来救你了!” 是黄忠! 赵云绝望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喜色。 然而没等他开口,见状不妙的乌丸骑兵在自己人的掩护下,已经有数人跳下马,准备擒拿赵云。 赵云趴在地上,不动如山,任凭怎么拉拽都不起身。 几名乌丸骑兵怒从心起,拎起马刀一顿乱砍,马刀落在银龙轻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赵云一口热血喷出,可就是奈何不了他! “休伤子龙!” 一声大喝,接着便是黄忠的成名绝技,七星连珠! 七根箭矢被黄忠瞬间射出,以震天弓之威,每一箭都带走起码两个以上的乌丸骑兵。 这时,马蹄声响起,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踏白军,分两边袭扰,以强弩射杀敌军!” 黄忠下令,接着只身闯入敌阵,拎起长刀,化为实质的内力包裹其上,黄骠马一阵嘶吼,黄忠如入无人之境,长刀挥舞,秋风扫落叶般扫清面前之敌。 鲜血盈满长空,尤其配合黄忠一身暗红色的朱雀甲,宛若一个魔神降临! “鬼啊!” 在看到面前一个友军被一刀两半后,一名乌丸骑兵和头盔下的黄忠对视一眼,顿时吓得肝胆破碎,吐血而亡! 黄忠没有恋战,像一把尖刀一样砍穿了敌阵,吓得乌丸骑兵不得不朝两边分散。 而已经分至两边的踏白军,除了五百名配备了汉明连弩的精锐之外,其余士兵也是掏出了寻常弩箭。 无须瞄准,弩箭上弦,发射! 一批批的乌丸骑兵,像是被割麦子一样一茬一茬地倒下。 等黄忠赶到趴在地上的赵云面前时,追击赵云的千名乌丸骑兵只剩下寥寥,皆是颤抖着身子滚落马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子龙,无碍否?” 黄忠强健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赵云肩膀上,赵云身子微微一动,随后一个翻身仰面躺在了地上。 盔甲掉落,露出了那张疲惫的脸蛋。 挤出一个笑容道:“黄老将军,幸不辱命,我保护住了舞蝶,速带她去医……” 没说完,赵云昏睡了过去。 …… 广武城,位于雁门郡治所阴馆正南方。 黄忠率部,这次紧赶慢赶,马不停蹄,终于是在原本的时间上足足缩短了五分之一的时间,才勉强在赵云部突围之时赶到。 若再晚上一刻钟,赵云与黄舞蝶,恐怕就要被乌丸骑兵掳走了。 此刻收敛赵云残部,黄忠也率踏白军退入了广武城。 黄忠焦急地在房门外来回踱步,里面,是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爱女黄舞蝶。 请来的医者告诉他,黄舞蝶受伤极重,箭矢洞穿胸膛,若非运气好,离心脏只差了分毫! 此时止住了血,至于能否活命,还得看她的造化。 “可恶,这次怎么就没想着带元化先生一起来呢!”黄忠暗恨道。 但这时,哪怕派人去请留守晋阳的华佗,也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看自己女儿能否熬过这一劫了! “黄老将军!” “子龙?” 黄忠一怔,便看到面色苍白的赵云被士卒搀扶着走了过来。 “你不好好养伤,出来作甚,速速带子龙将军回去将养!”黄忠下令道。 赵云连忙摆手阻止:“舞蝶姑娘因我而受伤,于情于理,如今她尚在昏迷,我若不来,内心难安!” 黄忠叹了一口气,上前亲自扶住了赵云。 “子龙切勿如此,你为主公开疆拓土,历经数劫,活下来的将士都跟我说了,是你在最后关头,拼了命地掩护他们突破重围,你既是主公之良将,亦是我等武将之楷模,舞蝶能救你一命,此乃她之福气也!” “至于你说舞蝶因你而伤重,大可不必如此,舞蝶虽为女儿身,但我却从小教导她,何为同袍之谊,休说你是因为救她而深陷重围遭遇暗箭,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即使为护同袍之谊,舞蝶也救得理所当然!” “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她而感到骄傲,若非她于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主公险先失了一员大将!” “黄老将军大义,在下佩服!”赵云努力地拱了拱手。 吱嘎…… 此时,房门被打开,在内救治的医者一脸喜色地走了出来。 “黄将军,舞蝶小姐醒了!” “黄老将军不必管我,此时舞蝶姑娘正是需要你这个做父亲的守护在旁!” 赵云说道,手下见状,连忙将赵云从黄忠怀中接过。 “那便怠慢了!” 黄忠一脸急切地走了进去。 不一会,黄忠才出来,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赵云一眼。 赵云未作他想,急忙问到:“舞蝶姑娘没事了吧?” 黄忠点了点头:“按照医者的说法,舞蝶体质好,这一箭虽来的凶猛,但在甲胄的保护下,偏了那么许多,虽伤重,但不致命,现在醒了过来,状态还算可以,只需将养些时日,便无大碍了!” “这便好,那在下也就放心了!”赵云吐出一口浊气道。 但黄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赵云一怔:“老将军何意?” “舞蝶醒后,要求见你!” “见我?” 黄忠点了点头,不由分说地接过了行动不便的赵云,朝里屋走去。 “哈哈,乖女儿,子龙将军我给你带来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我赶到的时候,他可是用身体紧紧地将你护着呢!” “爹爹!”黄舞蝶有气无力地嗔怪道。 “哈哈哈!”见女儿没什么大事了,黄忠也是一脸喜色地笑了笑。 “子龙大哥,坐吧!” 赵云一怔,随后黄忠很是随意地将他安排在了黄舞蝶修养的床榻上。 “子龙,坐着没什么大碍吧?” 赵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行,你先陪舞蝶谈谈心,我先出去处理些事情!” “哦……” 赵云靠坐在床榻上,黄舞蝶刚刚醒转,气色倒也还行。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陷入一丝静谧。 良久,还是赵云率先开口:“舞蝶姑娘,这次,谢谢你啊!” 黄舞蝶苍白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红意。 “该说谢谢的……是我。” “嘿嘿。”赵云挠了挠头:“那便抵了吧,谁都别谢谁了!” 黄舞蝶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呆子! “子龙大哥,我……昏迷前,没说什么胡话吧?”黄舞蝶试探道。 赵云一怔,想了想当时的场景,有些不确定道:“你当时好像是在喊汉……” “不,你记错了!” “额……” “我那时意识模糊,说了些胡话,还请子龙大哥忘记吧!” “哦!好!”赵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得答应。 黄舞蝶揪了揪被子,遮住了半边脸,弱弱道:“当初初见子龙大哥,见你长相白嫩,还道你是个花架子,没想到竟如此神勇。” 赵云谦虚地摇了摇头:“当不得,此番若无舞蝶姑娘护持,我也已经命丧当场!” “不要姑娘姑娘的喊,你就喊我一声……妹子吧。” “哦!好!舞蝶妹子!” 换来的,又是黄舞蝶的一个白眼。 “子龙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啊,但说无妨!” “帮我把那件甲胄,收起来好吗?” 黄舞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一旁被整齐叠放好的玫瑰甲。 上面,还有一个破洞,正是拓跋涛的那一箭导致。 赵云撑着伤躯,按照黄舞蝶的吩咐,将玫瑰甲收了起来。 “幸好有汉明的甲胄,否则此番你我皆亡矣!” 一听到秦耀的名字,黄舞蝶神色一黯,随即挤出一个笑容。 望着赵云的侧脸,黄舞蝶问到:“子龙将军可有婚配?” 赵云一怔,连忙摇头:“打小随师父学艺,未曾婚配。” 黄舞蝶抿了抿嘴:“子龙将军这次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服侍将军左右,你看可好?” 赵云听了半句,连忙摆手:“舞蝶妹子,不是说好相抵了么,你还说什么以……你说什么?” 赵云被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黄舞蝶羞怯地用被子挡住了脸,只留下两颗亮晶晶的大眼睛。 “舞蝶无以为报,今后愿卸甲退出军旅,替子龙将军相夫教子,以作回报。” 这这这…… 赵云不李姐,非常的不李姐! “舞蝶妹子,你没说笑?” 黄舞蝶不由有些羞怒:“我已将此事告知给爹爹,若将军不愿,舞蝶羞于面见世人,将军倒不如当日不救下我,也省的我一厢情愿!” “不是,舞蝶妹子,你别这么说,婚嫁大事,当有父母之命……” 黄舞蝶反驳道:“我父亲已经同意了,你说你自小随师父学艺,要不去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赵云连忙摇头:“我师父闲云野鹤,踪迹难觅……” “那要不请示主公意见?” 赵云哑口无言。 “咳咳!” 不知何时,黄忠已经站在门口。 “黄老将军,你听我狡辩……啊不,听我解释啊!” 黄忠走了过来,扶住了激动的赵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龙无须多言,小女任性,自小被我宠坏了,今后,还需你多担待!” “你二人于战场相依为命,不离不弃,我都看在眼里,军阵儿女,自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以长辈身份做个见证,你这个女婿,我认下了!” “我不是……我没有!”赵云百口莫辩。 “呜呜,莫非子龙大哥也嫌弃我?”黄舞蝶悲泣道。 赵云涨红了脸,自从他出山以来,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黄忠也是沉下了脸,大有一副你不答应,就要向你开炮的样子。 赵云咬了咬下嘴唇,最终点了点头道:“蒙舞蝶姑娘不弃,赵云愿娶你为妻,今后不离不弃,相敬如宾!” 汉明先生,对不起,子龙可能这辈子不能再向你讨教经典了! 黄忠暗中和黄舞蝶狡黠对视一眼,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容。 “好,等此番战事结束,我亲自向主公请命,让其为你们俩证婚!” “一切,听从黄老将军安排!” “子龙,为何垂头丧气,是否对某之安排有所抵触?” “没有,没有,黄老将军误会了!” “嗯?那为何还称呼我为黄老将军?” “啊……岳丈大人?” “诶!这就对了嘛!” 第一百七十五章:杀! 黄舞蝶睡下,赵云告退。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 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按照黄忠的意思,若非他对黄舞蝶有意,为何那般舍命相护? 赵云很想解释,因为她是黄忠的女儿…… 可转念一想,这么说又好像有点伤人心了。 而黄舞蝶笑盈盈地望着他,从小到大,赵云也只有两把枪作伴,曾经,自己也以为自己余生会和两把枪厮守下去,从未考虑过嫁娶一事。 就像那日跟秦耀闲谈时提及的一样,女人,只会影响他拔枪的速度! 可当真正看到黄舞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时,赵云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 脑海中,皆是当时黄舞蝶奋不顾身挡在他前面的场景。 同是军阵儿女,赵云自问,自己在婚姻大事上,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个中虽有误会,但赵云也感觉,自己若能娶到黄舞蝶这样的妻子,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可怜赵云,就这样被蒙在了鼓里。 自从黄舞蝶那日于门外听到了秦耀的那番话,便是心若死灰,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秦耀。 或许是秦耀救了黄叙的命? 或许是因为秦耀长得好看? 或许是秦耀文武双全? 总之,秦耀身上,像是无时无刻地散发着魅力,黄舞蝶作为一个青春萌动的女子,自然也没有意外地喜欢上了他。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尽管陪伴在秦耀身边的女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但秦耀始终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儿女之情,反而是碍于面子,将自己当作一个妹妹来看待。 曾经的黄舞蝶,也想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可看着后来的董白都能为秦耀接纳,而自己,在听到那番话后,只得黯淡离场。 那一晚,她哭湿了枕头,在心里不知道骂了秦耀多少句王八蛋。 再后来,她不想再留在晋阳,因为只要涉及到秦耀的事情,都会让她内心难受,一想到赵云在雁门征战,她便留下书信,星夜北上了。 原以为,时间会冲淡内心的哀伤,可秦耀后来让人送来的玫瑰甲,又让她萌生了希望。 想着战事结束,她就回晋阳,大声地向秦耀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天不遂人愿,哪怕到了自己的危难时刻,朦胧间,以为是秦耀,像一个盖世大英雄一般将她救下。 直到醒来,才知道,哪有什么秦耀救美,有的只是她内心的那股执念。 看着一旁安静放置的玫瑰甲,黄舞蝶也彻底明白,自始至终,秦耀只是把她当一个妹妹看待,送她玫瑰甲,也只是自己当初厚颜相求的结果。 反而是赵云,他的胆气,他的果断,他的临危不乱。 哪怕是在自己看重的颜值上,赵云也可称为刘备帐下,仅次于秦耀的存在。 最关键的是,赵云洁身自好,哪怕是自己爱慕的秦耀,都对他倍加肯定。 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去哪里找呢? 心中,秦耀模糊的身影被替代,换上了赵云神勇的模样。 黄舞蝶也暗暗地唾弃自己,当真是见异思迁。 可当黄忠在她面前说了赵云种种的好,如今他伤重行动不便时,都还第一时间守护在了门外。 黄舞蝶的爱情观,深受黄忠影响,黄忠对自己的失去的妻子极为爱护,哪怕已经丧偶多年,都保持一身孑然。 所以,黄舞蝶对自己的另一半的要求,最好是能一世,一双人! 帅气,神勇,能征善战,皆洁身自好! 赵云,就是她黄舞蝶这辈子认为最完美无缺的丈夫选择! 秦耀:e(*′?w?)3我肯定,你对俺家子龙有什么误解! 黄舞蝶很勇敢,作为一个女子,她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当她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要追求赵云时。 饶是久经沙场的黄忠,都是被吓了一跳。 我的乖女儿啊,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骂你不要脸呢! 可黄舞蝶对这件事情很执着,黄忠无奈,最终定下了一个计策! 请君入瓮! 先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再木已成舟,他断定,以赵云的性格,绝对不好意思拒绝自己父女。 这才有了刚刚的父女联动,赵云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两人的圈套之中,今后,黄舞蝶便会嫁入他赵家,成为他赵云的妻子! 可怜赵云,一点都没有想到,今后的他,不仅要饱尝爱情之苦,更是会成为汉末少有的耙耳朵! …… 沾县。 东侧山林间。 秦耀带队,典韦、徐荣、吕玲绮站在身后,一千背嵬军骑着马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秦耀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沾县城,而是带着一千背嵬军,从沾县东侧的崇山峻岭翻越而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了沾县和沾山之间。 手持望远镜,就能看到下方沾县并不高大的城墙,以及散落在沾县城城门和沾山之间空旷地上的黑山军! “耀,小青回来了!”吕玲绮指着空中的一个渐近的黑点,提醒道。 噗呲噗呲,两只海东青之中体型较小的小青稳稳地落在了秦耀的肩膀上。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下,秦耀嘴巴发出了一阵如鸟鸣般的声音,小青叽叽喳喳地回答了几声,秦耀才是松了一口气。 “耀,张宁那妮,没事吧?”吕玲绮关心道。 秦耀点了点头:“据小青回报,有一个老头守护在宁儿身边,当它赶到的时候,宁儿已经是醒了,只是状态还有点差!” 吕玲绮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还丹也由小青送到了张机先生的手中,宁儿,无碍了!” “那我们要不要杀下去,进入沾县?”吕玲绮提议道。 秦耀摇了摇头:“不替宁儿报仇,我无颜见她!” 吕玲绮怔住,第一次,从自己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这么重的男子气概。 以往的跳脱随性,现在的肃穆冷静,杀机凛然。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让自己爱到发狂的男人。 张宁,你要知道你男人为了你,一路奔袭而来就是为你出气泄愤的,你会不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啾~ 一声长鸣,秦耀抬头看向空中,较之小青更大一号的大青也回来了。 同样的,秦耀和它交流了一番。 除了在这边骂阵,应对沾县突发情况的两万军队,剩余的八万大军,都因为天气炎热,躲在了沾山南麓的密林中休整! 时值三月末,已经是步入了晚春时节,再过几日,便是进入初夏了。 而近半个月以来,并州没有下过一滴雨水,终日太阳高悬,炙烤大地。 尤其是现在的正午时分,温度正是朝着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分靠近。 按照秦耀的判断,如今的气温,竟是高达近40c! 当真是酷暑难当! 哪怕是训练有素的背嵬军,此刻都是汗流浃背,当然,即使如此,一千背嵬军都没有发出一声异响。 与之相比,杂乱无章的黑山军就没有那么好的军事素质了,一众头目,早早地退入了密林中避暑,留下两万老弱病残在这里有气无力地骂阵。 徐荣好奇道:“一只鸟还能探明敌情?” 那还要人干嘛? 秦耀瞥了他一眼:“海东青,乃是一万只苍鹰中才能诞生出一只的王者,单论智商,不比普通人差!” 徐荣点头,还有一句话他没有问,那就是,海东青那么聪明,那你秦耀又是怎么听懂它们说话的? 不过,基于秦耀身上的种种神奇之处,徐荣识趣地闭上了嘴。 没见一旁的傻大个和那吕布家的大美妞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吗? 这当然是秦耀前一个月的其中一次打卡奖励。 《鸟语百解》! 这项技能,能有效地帮助秦耀和所有鸟类进行谈话,换言之,秦耀在某些方面,可称之为鸟王! “此时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以黑山军之散漫,我们可一鼓作气冲杀而下,想来,必能大有收获!”徐荣建议道。 哪知,秦耀摇了摇头。 徐荣一急,秦耀却是突然朝外掏起了东西。 一个个的瓦罐,里面盛满了黑色的粘稠液体,秦耀一拿出来,徐荣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这味道虽然刺鼻,徐荣却一点都不抗拒,甚至是贪婪地猛吸了几口。 秦耀连着掏出了几十罐,小心谨慎地放在了地上。 再接着,秦耀又掏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瓶子,这次的动作,则更加谨慎了,生怕磕磕碰碰的。 “这两样,是何物?”徐荣不由问道。 秦耀指了指瓦罐里装着的黑色粘稠液体:“此为火油,燃点极低,在这种天气下,只需太阳暴晒片刻,便会燃起,且燃烧时间极长!” 徐荣眼神一缩。 秦耀再指了指自己手握的小瓶子,解释道:“此为燃烧瓶,无须引火,只需要丢出,便能瞬间燃起大火!” 徐荣更是背脊一凉,感觉天气都没有那么的酷热了! 他仿佛有些明白了秦耀准备干什么。 果然,秦耀开口道:“兴平将军,接下来,有一个重任需要交给你!” 徐荣嘴唇发白:“你不会是要……” 秦耀点了点头,知道徐荣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率五十名背嵬军,绕路赶往沾山北麓,均匀地将火油倒在沾山北麓,只待南麓喊杀声起,将燃烧瓶丢出,放火烧山!” 嘶! 一旁的吕玲绮和典韦浑身一寒。 徐荣郑重其事地接过了两样东西,让挑选出来的五十名卸下装备的背嵬军拿稳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秦耀看着踌躇不前的徐荣,好奇问道。 徐荣挣扎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汉明,你这样一来,黑山军后路被断,除了前进,别无他法,你打算用一千人,迎战十万大军吗?” 秦耀点了点头:“有一点你说错了,是九百五十三人!” 徐荣苦笑,见这节骨眼上秦耀还跟他开玩笑,自然是明白他心意已决。 “行,此战你为统帅,我当服从军令,万事小心!” “放心吧!” 徐荣率领五十人离去,秦耀再度拿起望远镜观望起来。 再度等了一个时辰,温度已经来到了一日之中的最高,哪怕是躲在密林中,依旧感到燥热无比。 秦耀通过望远镜发现,在城外叫骂的两万人,已经是丢盔弃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扇着风。 时机已到! 秦耀跨上乌骓,朝后方一看。 “此战,必胜,儿郎们,随我杀,不破十万大军,不算功成!” 九百五十名背嵬军,瞬间在马背上挺直了胸膛。 秦耀一拉缰绳,乌骓前蹄高抬,转瞬间,自上而下,朝着城门外的两万大军冲去。 其后,骑着象龙的典韦,骑着小红的吕玲绮也都是不甘示弱。 黑龙重铠和暗夜蔷薇甲一左一右,随秦耀的霸王乌金甲冲杀而去。 城门外,空旷地。 两万黑山军百无聊赖地吐着舌头,各自用手扇着风。 “还有水没?给俺喝一口!” “早没了,该死的天气,还没入夏就这么热!” “都省点力气吧,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就可以换班了!” “狗屁,凭什么每天白天值守的都是我们啊,他们倒好一个个躲在林子里,有吃有喝的!” “也不知道首领怎么想的,十万人,直接破城不就行了!” “行了,都闭嘴吧,首领们自然有他们的打算,城内,可是原本黑山的兄弟,首领们自然是想能降服最好了,你们没见吗,这几天一直有人从城内跑出来投靠我们!” “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少主开战呢,少主人多好啊!” “哼,她不是我们少主,她只是刘备身边那个叫做秦耀的家伙的女人,我们只是她用来讨好秦耀的嫁妆!” “唉……” 很多人都叹气了,以往在黑山的日子,虽说不富足,但在张宁的带领下,倒也还能勉强过活,可这一下子,他们黑山又成了洗劫各地的流民。 听着百姓对他们称呼的强盗、土匪,这些本是农民出身的人,内心也是极不好受的! “你们听,什么声音?” “是你他娘的饿肚子的声音吧?” “屁的饿肚子的声音,你们听,声音越来越响了!” “像是打雷声?” “不对,是马蹄声!” “集合,集合,东面出现不明骑兵!” 有人高声呼喊,可很多黑山军已经在酷热的天气中困意上涌,睡熟了过去,剩下的也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等两万大军才集合完毕,以秦耀为首的背嵬军,已经是来到了面前。 “你们是……” 当先的小头目话都没说完,已经被秦耀一枪划破了喉咙。 秦耀无悲无喜,只有一双淡漠的眼神,任何人视之,胆战心惊! 就这样,秦耀带头,不足一千人的背嵬军像是一只无声死神,肆意地收割这群甲不蔽体,武器其烂无比的黑山军首级! 杀穿了一个来回,秦耀乌金甲上不染尘埃,调转马头,再度冲入散乱的敌方阵营。 “快逃啊,这些人太恐怖了!” 眼看这两万黑山军在自己一轮冲杀后就失去了战心,秦耀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上弩箭,给我射!” 一千背嵬军令行禁止,动作划一,标配的汉明连弩纷纷上弦,每架汉明连弩,都有十支弩箭。 千人齐射,只一轮射击,便收割了面前四散的黑山军足足数千人的性命。 剩下的人,不敢逃了,因为比他们逃得快的人,都死在了弩箭之下。 双腿软的像根面条,在小头目的组织下,准备发起抵抗。 可狼群,会害怕一群吓破胆的小绵羊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子韧,你我各率一队,看谁杀得快!” “好!”典韦兴奋地摸了摸象龙的鬃毛。 两人分开,从两边包夹,像两台无情的收割机,一圈又一圈地收割着黑山军的头颅。 痛呼声,求饶声,响彻这片区域。 血气更是被滚烫无比的大地蒸发,在空中形成了一团团的血雾,血腥味刺鼻,秦耀的眼眸,却无一丝怜悯。 这边的战斗,自然是为沾县城和沾山两方人马发现。 昏昏欲睡的沾县城城门守将在手下的急报中,登上了城头,便看到了面前宛如修罗场一样的情景。 两支骑兵,如阴阳鱼一般,不断缩小,汇聚。 “这是……哪里来的可怕军队!” 城门守将看着收割头颅比麦子还快,但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那支军队,吓得困意全无,感觉裤裆都是一片湿润。 “快,快去禀报大头领,有一支神秘军队,正在跟黑山军交战,请示他的命令!” “快,快,快!”城门守将连声催促。 而另一边,沾山南麓,中午吃饱了酒水,以大洪等人为首的黑山军头目们,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打呼噜。 不一会,一名头目被吵醒,有些愤怒道:“哪个不开眼的这么吵,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骂了几句,头目见无人回答,正欲起身撒尿,就听清了远处的痛呼求饶声。 “发生什么了,探马呢?” 等了好一会,跌跌撞撞的探马才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首领们,大事不妙,突然出现一支军队,朝我方留守人员发动进攻,不足片刻,留守的两万大军,已近乎全歼!” 什么? 所有头目被惊醒,连忙跑上山头一看究竟。 放眼望去,血雾弥漫,而此时战事已定,秦耀命令军队集合,近千双淡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密林笼罩的沾山南麓。 至于那两万黑山军,则在秦耀的命令下。 全歼! 哪怕有跪地求饶,投降倒戈的,秦耀也没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人,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这两万具尸体,就是他们付出的代价。 “大洪,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今日若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恨!” “你若伏诛,念在其余人受你蛊惑的份上,我可酌情宽恕其罪,否则,我今日要你十万黑山军,血染沾山!” 秦耀配合内力的话,在整个沾山南部轰隆作响。 一众头目看向大洪,大洪被吓得浑身发颤:“是……是秦耀,那个杀神来了!” 众人一惊,秦耀? 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办?是投是战?” 有一个头目,正是那日秦耀大闹婚礼现场时,见过秦耀大发神威的一人,听到秦耀到来,当即害怕地问出了这种话。 不过这时,没有人怪罪他,因为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 不由的,一众目光,看向了挑起此次祸端的大洪。 “你们看我干嘛,张宁那贱人,就是在利用我们,如果被她再这样下去,我们整个黑山军将不复存在!” 大洪害怕极了,真怕这些人会把自己交出去。 自己一旦被交出去,等待自己的,绝对是生不如死的局面! “大洪首领所言有理,看他秦耀,率领的人马不超过一千,我们这边还有八万人马,怕他作甚,出去跟他干一架完事!” “要打你去打,两万人还不够他杀一刻钟的,那八万人,是不是半个时辰就能解决了!”有人惧怕道。 “你!” “好了,别争了!他秦耀敢以千人挑衅我们十万大军,除了他的这支军队强悍之外,我断定,他身后必有刘备大军跟随而来!” 这…… 这个人的话,更是吓住了一众头目。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呵呵,大洪首领可是带领我们此次反抗张宁的首脑人物,如果答应了他秦耀的条件,那我们黑山军今后将如何立足?以我之见,此时秦耀方士气正盛,所幸他们兵员不足,我们先退去,再想其他办法!” “好!” 这个想法,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而此时,沾山北麓。 徐荣见到五十名背嵬军一个个都来向自己汇报火油已经倒好了。 又听到了于南麓传来的秦耀声音。 徐荣深吸一口气,面露不忍,但转瞬即逝。 杀机凛然道:“扔燃烧瓶!断绝黑山军退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人屠! 徐荣一声令下,五十人瞬间将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 转瞬间,燃烧瓶爆裂开来的火花,惊得他们连连后退。 火苗攀上树干,引燃了浇灌在泥土之上的火油。 轰! 一场小火,瞬间变成一场燃透半边天的熊熊烈火。 本就被太阳炙烤了半个月的干燥树干瞬间被点燃,哪怕是枝头上正茂盛的树叶,也在瞬间燃成灰烬。 像是天公也欲助力,一阵南风吹来,大火开始朝上不断蔓延而去。 一里,十里,数十里! 当徐荣等人仓皇远离,逃到了安全区时,整个沾山北麓形成了一个火圈,火势上涌,逐渐蔓延到了半个山北。 当整个沾山北麓被点燃时,哪怕是在数十里外,都能看到像是一个火炬一般熊熊燃烧的沾山! …… 沾县城。 张机在得到刘备的命令后,便驾着刘备的坐骑飒露紫一路奔袭到了此地。 初见张宁时,她浑身直冒冷汗,按照张燕的说法,除了那次清醒,让他必须要守住沾县时,就已经是近十日未曾醒来了,状态每况愈下,已是近乎油尽灯枯,到了弥留之际。 张机一看,果然如此,常人若到这种地步,早已香消玉殒,但张宁心有执念,支撑着她活了下来。 但若张机再晚来一步,任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回命丧九幽的张宁性命了! 哪怕是以张机的医术,如果是寻常人家,他这时候也只能嘱咐处理后事了! 幸好,当初秦耀大度,赠给了他一枚大还丹。 他和华佗多日研究,不舍得多用,耗费掉了半颗,这次远道而来,自然是将剩余的半颗带上了。 张机也不知道,只剩下半颗的大还丹能不能救回弥留之际的张宁。 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张机给张宁喂下了半颗大还丹。 再是等待了三天,才发现张宁的体温开始下降,人算是救回来了,但精气神得不到恢复,长此以往,还是难以续命! 张机知道,大还丹是有作用的,但他已经没了,只能指望秦耀能及时赶到。 张宁偶尔苏醒一次,也只是询问了一下沾县战况,没聊几句,就又昏睡过去了。 作为她义兄的张燕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看刚刚恢复了些许的张宁身体又每况愈下,原本丰腴的身躯,也在一日日的消瘦下去。 张燕内心,不知道已经将秦耀千刀万剐了多少遍。 都是你个害人精,你若不出现,何至今日? 张燕发誓,若张宁身死,他将以张角嫡传的身份,出面收复整个叛乱的黑山军,执军北上,让刘备交出秦耀,才肯罢休! 可看到张宁睡梦中,依旧在呼喊那个可恶的名字,张燕又是不忍地流下了泪水。 秦耀,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快来吧,不管你能不能救回妹子,哪怕是让她在临死之前看你一眼,也能让她走得没有遗憾! 你知道嘛,妹子可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到大,她都为振兴义父的事业为己任,从未考虑过儿女私情。 自己也曾表达过自己对她的爱慕,可惜被她严词拒绝。 也只有你,能让她将整颗心都挂在了你身上! 当张燕苦守张宁,一颗心不断地沉下去时,院落中的杂乱之声,瞬间是点燃了他的火气。 当他拿起佩剑准备出去杀几个不开眼,吵到他妹子安睡的人时,却看到张机一脸兴奋地从一只大鸟脚上取下了一个瓶子。 倒出来一颗丹药后,张机贪恋地闻了一口,才是欣喜若狂地告诉张燕。 张宁有救了! 张燕大喜,看着吞下完整丹药的张宁面色发红,浑身发烫,身上蒸腾出了热气,吓得他差点砍了张机这小老头。 你确定给我妹子吃的是救命的药? 可张机却对他的所思所想不屑一顾,死死地看着张宁的反应,以求了解完整大还丹的效用。 果不其然,完整的大还丹,终于是将张宁的命彻底救了回来。 当张宁体温渐渐恢复,睁开眼喊了张燕一声“飞燕哥”时,张燕不知道有多开心。 张燕正在按照张机的吩咐,给张宁喂一些滋补的药物,手下仓皇地跑了进来,禀报了城门处的情况。 张燕还没开口,一旁的小老头就手舞足蹈道:“肯定是背嵬军,至于黑甲将领,肯定是汉明了,他来了,没错,刚刚派大鸟送来大还丹的,就是汉明,也只有他,才能让主公放心地托付背嵬军来这里助阵!” “是秦耀哥哥来了嘛,他人呢!” 一听到秦耀的名字,身体刚刚恢复的张宁就忍不住要下床了,幸好张燕眼疾手快,阻止了她的行为。 秦耀小贼,我与你不共戴天,你到底要将我家妹子给拐骗成什么样了! 拗不过张宁,在得到张机的首肯后,张燕只能老大不乐意地搀扶着尚显虚弱的张宁,登上了城头。 此时,秦耀率领不足一千的背嵬军,背对着沾县城门,马蹄下,是一具具令人作呕的残肢断臂! “秦耀哥哥!” 张宁用尽全力,高声喊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前方,秦耀身子一颤,忍住内心的悸动,不回头看去。 吕玲绮一怔,不由转过头去,当看到城头上的张宁时,摘下了头盔,朝着她微微一笑。 “是眉儿姐姐,她也来了!” “秦耀哥哥他要干嘛,看这样子,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为什么不入城,他才这么点兵马,怎么敢跟对方交战的,飞燕哥,是不是你,不给秦耀哥哥入城?” 看着紧紧拽住自己手臂,一副小女儿姿态的张宁,张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还有一点黑山军少主的风范吗? 这俨然就是一个芳心萌动,一颗心全部牵挂在你的小情郎身上的多愁善感小女人啊! 也罢,秦耀,既然你把妹子救回来了,过往种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张燕下令道。 “秦耀,不要鲁莽行事,对方还有八万大军,速速进城!” 可对于张燕的善意,秦耀连一声答复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沾山。 他要干嘛? 这是所有观望者的想法。 正在徐徐后退的以大洪为首的八万黑山军,也是好奇地望了一眼身后。 这秦耀是不是傻了,就这么呆在原地,还想着我们能出去跪在他面前乞降吗? “哼,这秦耀就是在虚张声势,可能就是打着让我们知难而退的想法,不然的话,怎么不敢追赶呢?”有一个主战的头目开口道。 众人瞥了他一眼,不语,继续后退。 你有本事,你去把他杀了,别在这里发牢骚! 这人见无人回答,自知无趣,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下山头。 下一刻,此人跌坐在地,手指指着山头,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喂,你在发什么病,还不快走?”有头目催促道。 此人裆下一湿,声音颤抖道:“火……大火!” 这时,不用此人提醒,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来袭,整个沾山山头,已经为熊熊烈火所笼罩。 而这场大火,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奔腾而来。 来不及思考,所有黑山头目立刻下令:“退,快退,退出沾山,逃命啊!” 前军改后军,最先撤离的这些高层头目不由暗骂,自己跑那么快干嘛,山路本就崎岖,现在还被面前的手下挡住了去路! 眼看火势朝着自己这边蔓延,一众头目都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动! 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开始屠杀自己的手下,以期杀出一条退路来。 沾县城头上,面色苍白的张宁见到整个沾山被点燃,不由地捂紧了小嘴。 “那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能回答。 只有离沾山十里出,默不作声的秦耀在内的九百五十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没等多久,第一批冲出山林的人就映入了秦耀的眼帘。 秦耀的手臂抬起,迟迟没有落下。 黑山军见状,大喜,四散而逃。 但再逃,这方地界也就那么大,秦耀率领的九百五十背嵬军排成一线,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对方。 不一会,靠杀戮自己的手下,冲出一条生路的头目团们也终于逃出生天。 其后的一众手下也是仓皇逃了出来,剩下的,则尽数被火海吞噬。 秦耀更是能看到一个个逃脱不及,被火苗沾上的黑山军,挣扎着四处翻滚,以期能够扑灭身上火焰,可下一秒,即使是离开了山林,山林熊熊烈火喷吐而出的火蛇,依旧将之燃成了灰烬。 而下令执行烧山计划的秦耀,终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吕玲绮嘴唇发白,上前握住了秦耀冰冷的手臂。 “他们死有余辜!” “嗯!”秦耀发出了一个沉重的鼻音。 一场大火,除了逃出生天的以黑山军头目为首的大约五万人外,其余三万人,尽数葬身火场。 而逃出生天的这批人,会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 背有火海,前方,亦有死神! 秦耀高举的手臂放下。 “放!” 九百三十名背嵬军,早就将汉明连弩上弦,秦耀一声令下,箭矢从四面八方朝着一众疲于奔命的黑山军放去。 “放!” “放!” “放!” 直到此次携带的所有箭矢射完,距离秦耀等人不足五里外,尸体成堆。 一众黑山头目跌坐在地,如丧考妣,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所有侥幸活下来的黑山军,也纷纷跪倒在地,哭爹喊娘,求饶恕罪! “缴械!不杀!” 秦耀这句话,在所有黑山军的耳朵里,宛若救赎之音。 本就残破的兵器瞬间扔在了一堆,失去了兵器的黑山军像是一只只兔子,被九百余背嵬军当畜生一样驱赶。 却无一人敢反抗! 秦耀拉着乌骓缰绳,缓缓地朝着一众头目所在赶去。 一旁,典韦持戟,吕玲绮持枪,做好一切防范准备。 “抬起头来!”秦耀声若寒霜,在这个酷暑炎热的天气,让一众头目从身到心,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寒冷。 闻言,不敢有一丝犹豫。 抬起的,是一张张恐惧、害怕、无助、惶恐的脸颊。 秦耀一眼就看到了那日跟随张宁救援自己的大洪。 “原本,你随宁儿不远千里相救,我当感激你!” 秦耀此话一出,大洪一下子像一条狗一样地跪在地上,匍匐前进,直到典韦的天龙破城戟挡在了他的面前才停下。 “饶命啊,汉明公子,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千不该,万不该得罪您啊,求求你,把我当一只狗,啊不,当一个屁给放了,改日,我定给你供上长生牌位……” 大洪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秦耀冰冷染血的枪尖,杵在了他的下巴上,撩起来,就是一张涕泗横流,胆怯发颤的脸庞。 “宁儿是女的,你们不认她为少主,我可以宽恕!” “秦耀,你别在这玩弄人心,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敢说,你对黑山军没有企图吗?你就是拐骗了张宁,让其甘愿为你收编整个黑山军!” 有一人站了起来,义正辞严地反驳起了秦耀。 秦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山军眭固是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眭固一脸傲气,将腰杆子挺得笔直。 “你很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直言,行,我不杀你,但我也要告诉你一番话!” “你不杀我?”眭固愣住。 秦耀点了点头,俯视全场,除了眭固之外,再无一人有此勇气。 “宁儿,是我的女人,我保护她,理所应当,但若要说我对黑山军有所企图,那简直谬天下之大稽!” “黑山军,对外号称带甲百万,实则能战之士,不过十万,如今,除了你们这里的兵马之外,也就一些本为山贼土匪的渣滓还在肆虐上党,敢问,我图谋你们什么?” 徒“我能以千人,破你们十万大军,要你们八十万人,是徒耗粮食吗?” “眭固,我且问你,我贪图你们黑山什么?” 眭固一时语塞。 “哼,说不出来,那就我来替你回答,先有南匈奴之左南部,率三万南匈奴精锐,南下犯境,我助我主立足未稳之际,以些许代价,尽俘来犯之敌,左南,也成阶下之囚,那三万南匈奴兵,如今还在晋阳,用劳作恕其罪过!” “南匈奴,本为马上战士,比之你们黑山战力如何?此等战力,我尚且不屑一顾,此番随我出征千余将士,皆为我主治下臣民,依旧能打的你们抱头鼠窜!” “再其后,大洪你应该清楚,我于白波谷遭遇伏击,是你跟着宁儿远道救援,此后,你不见了踪迹,但我可以告诉你,驻扎在白波谷的于夫罗部,亦被我尽数剿灭,所得钱粮,分于白波谷上下!” “我念在白波谷留守二十万百姓忍饥挨饿,下定决心,迁其至太原,如今已经安家落户,老有所养,幼有所归,不曾亏待半分,韩暹李乐等白波将领,我也只让其作为一县城防守军,不曾让其上前线厮杀!” “所以,我图你们黑山什么?” 秦耀一番话,问的黑山军一众头目哑口无言,眭固也无言反驳。 “再有,当初我第一次到黑山之时,曾留下优质粮食种子,交于宁儿种下,你们只需待今年收获一大批种子,来年种下,则可保八十万黑山军不再挨饿,此举,我又是图你们黑山军什么?” “不怕告诉你们,八十万黑山军,不,八十万黑山贼,在我眼里,那就是个祸害,就是个累赘,若非宁儿为你们少主,我翻手可灭,哪用得着为你们将来谋划!” “我再请问,如今张燕由黑转白,成为沾县县令,又是何人所为?若非我力劝张杨太守,如今,他也只是你们其中的一员,被天下冠以贼子的称号!” “呵呵,可笑,我原打算,经过一步步漫长的规划,能够让你们黑山贼不再落草为贼,能够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过上安定美满的日子,可你们呢?” “一群烂泥糊不上墙的废物,十万大军,被我一千人,打的像一条落水狗,安敢在我面前狺狺犬吠?” “就因为宁儿是一女儿身,你们就否定了她过往对黑山的贡献?” “就因为她是一个女儿身,你们就能否认,她的的确确为你们信仰中的大贤良师的后裔?” “就因为她是女儿身,你们就可以巧取豪夺,将她驱赶出黑山?” “那好,今天她的男人来了,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服不服!” 一众黑山头目,在秦耀的言语下,抱头哭泣,不少人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若无张宁少主,我之前就已经饿死在路边了,我不是人,逼的张宁少主离开了她苦心经营的黑山,我不该听大洪这小人所言,害的如今的少主重伤垂死,我不是人呐!” 见无人再反驳,秦耀这才低头看向了惶恐不安的大洪。 “你知道我最痛恨你的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大洪恐惧道。 “是你,假借宁儿女子之名,将之驱赶出黑山,实则,包藏祸心,借机掌握黑山大权,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纵容黑山贼中的渣滓,祸乱整个上党郡!还害的无家可归的我的宁儿,遭受重伤,你之罪过,天理难容!”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就是因为不能屈服在一个女子手下,才有今日之举!”大洪辩解道。 “呵呵,还在嘴硬,那来自长安朝廷,如今的汉贼董卓的封赏,你接了吧!回答我!” 秦耀双眼一聚。 大洪瞬间失神,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董卓封我为平北将军,只要我掌握黑山大权,率兵北上,让刘备疲于奔命,今后我的家小,就能进入长安,永享富贵!” “呵呵!”秦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此事,应该不止你一人所为吧?黑山贼中,可还有一同接受封赏之人?” 大洪眼睛失神,喃喃道:“自然是有的……” 随后,接连报出一串人名,被点名的,都是惶恐不安地软倒在地。 “你们,畜生,我等为推翻汉庭而跟随天公将军起事,而今,你们却为朝廷的封赏,不惜煽动我们的弟兄,赶走了少主,我杀了你们!” 眭固双眼通红,赤手空拳就要上前杀了那些接受封赏的人。 幸好,吕玲绮持枪拦住了他。 “都给我绑了,一切,留给宁儿处理!” 一众头目没有一丝反抗,就被紧紧捆住。 收拾好了残局,秦耀正心急如焚地准备赶往沾县看望张宁,脑海一震。 【叮,宿主一举平定十万大军,率军杀敌两万,焚杀三万,获得称号:人屠!】 【人屠】:杀一人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称号奖励:《秦王经》! 称号效果:嗜血!于杀戮之中,获得快感,自身血气足以震慑敌军! 注:每万人之血,可加强自身嗜血效果,最高为九层,当前为五层! 没等秦耀仔细研究,脑海中,再是一道极为急促的提示音响起! 【叮!注意到宿主提前获得人屠称号,自身业力加身,人屠现世,杀戮不止,圣人重瞳反噬加强,宿主极易被杀戮蒙蔽双眼,深陷魔道!请宿主尽快融合《秦王经》与《霸道内经》,突破内力修为,方可抵抗业力反噬!】 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自从获得了圣人重瞳,就无时无刻不为其担忧,自身的成就不足,一旦杀戮过重,便有业力加身。 幸好,自己的一个猜测的确是对了,收集来自瓜分周王室的七国内功修炼功法,的确能克制住自身业力反噬。 《秦王经》就是当初战国七雄之一的秦国所有了。 而《霸道内经》本就是楚项羽脱胎于《楚王经》而衍生的适合自身的功法! 两大功法融合,则能助自己的内力突破,以此来抵消业力加身! 【叮,《秦王经》与《霸道内经》融合完毕,获得新功法《人皇经·残二》】 轰,秦耀浑身气势一震,已经接近突破的内力凝聚,化为实质破体而出。 而他秦耀,也自吕布、华佗,以及一直没有完全展露自身实力的黄忠之后,成为了一名内力实质化的顶级内力高手! 正当秦耀松了一口气,准备下一步时,背后,被人紧紧抱住! 秦耀刚刚突破的内力差点透体而出,自动护卫。 而下一刻,温柔似水的呢喃,却一下子让他将自身内力化为潮水散去。 “秦耀哥哥,我好想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收编黑山,征服女王 “你开门啊,宁儿,你不是说想我吗?为什么把门关着不给我进去?” “你走,我不要你见到现在的我!”屋内,张宁惊恐道。 秦耀的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弃了破门而入。 张宁因为这段时间的重伤垂死,整个人已经近乎骨瘦如柴,样貌也随之大变。 原本丰润,且面对秦耀时有些可爱的娃娃脸,如今也是双颊凹陷,成了一张瓜子脸。 胳膊和腿上,更是只能扯出一张皮,没有半两肉。 张机替她检查过了,一切生命体征都很好,整个身体也很健康,但想要补回失去的元气,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但面对这样的自己,张宁除了从城头不顾一切跑向秦耀,并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外,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秦耀。 如今,任凭大家怎么说,她都把自己锁死在了门内。 秦耀放下敲门的手,正好看到一旁张燕一脸复杂地望着他。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揍你!” “你!”张燕顿时火气上涌。 “你什么你,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我……” “我什么我,能被这些虾兵蟹将堵在城内,我说你小子,咋就不敢跟人干一仗呢?你的志气呢?就你这样的,还能统御黑山军?” 张燕语塞。 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吗?一千人对战十万人,阵杀两万,焚杀三万,再加射杀一万,活生生地用一千人,啊不,一千不到的人,俘虏了近四万人! 这简直就不是人能打出的战绩! 自己这边虽说有三万多兵马,但怎么敢跟十万人叫板? 不过,和秦耀比起来,自己的确就是个废物,哪怕对方放任两万兵马在城门前叫阵,自己都不敢跟对方干一仗! 自己手下的士卒,更是在自己的不作为下,不断地从沾县城出逃叛变。 此次若无秦耀救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想到这,张燕看秦耀的目光瞬间是没了敌意,甚至是有了一些敬佩! 他的到来,仿佛瞬间就能将一切形势逆转! 我,远不如也!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一千败十万的变态比较呢? 看着张燕的眼神变化,秦耀身上一寒。 “我焯,我说你这人,不会有什么怪癖吧,我骂你,你不生气,这是什么眼神?” 张燕呼吸一滞。 妈的,就不该跟他说话,一说话就能呛死人! “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所有人集合议事,我要知道整个上党最准确的情报!” 秦耀下令,哪怕名义上的沾县老大张燕都不得不听从。 跟随秦耀而去,张燕身边,于毒扯了扯张燕的衣角。 “什么事?” 于毒作为少数忠心耿耿,哪怕是在爆出张宁是女身之后,依旧选择跟随张宁张燕的黑山头目,张燕还是对他很信任的。 “大头领,这秦耀,以后是不是就成了我们黄巾的驸马了?” “什么玩意?”张燕瞪大了眼睛,怒目道。 于毒却是不惧:“如今少主不再是少主,按照我们黄巾的称呼,她应该算是圣女,也就相当于大汉的公主,这么看来,作为她的男人,他秦耀不就是我们黄巾名义上的驸马了吗?” 张燕愣住,你说的好特么在理,我竟然无言反驳! 于毒摸着下巴,继续思索道:“虽然现在我们黄巾不复之前的荣光,但总不能把圣女当成普通的女土匪吧,这样看来,如果有秦耀这么一个驸马,我们的未来也会更好呢!” 张燕深吸了一口气,瞪着他道:“就你会来事!” “嘿嘿!”于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看圣女那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只要秦耀说一,那就没有二了,我反倒是支持我们黑山军上下能当作嫁妆送给他秦耀的,以他不辞辛苦救援我们的做法,以后咱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燕失笑,不得不说,于毒的这个想法虽说是被绝大多数黑山军嗤之以鼻,但如果真这么做了,反而是对黑山军大有裨益。 远的不说,光是刚刚那支不足千人军队使用的连弩,张燕自问,见所未见! 一次射击,居然能射出上万支弩箭! 如果当年天公将军率领的黄巾军能有那么精良的装备,何愁官军不定? 与其看着黑山军在自己手上荒废,倒不如将其交给秦耀管理? 自己就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将领,不用废那么多的脑子,岂不美哉? 抱着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张燕跟随着众人来到了议事大堂。 主位上,秦耀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一旁的张燕系黑山军虎视眈眈地望着他,看到张燕来了,正准备打小报告。 意外地发现,张燕对此并无任何意见,反而是自己找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了。 啊这…… 给黑山小兵整不会了,但也知道,首位上那位,可是刚刚率领一千人大破对方十万人的狠人,老大既然都没意见了,自己这个做小弟的还管什么。 “押上来!”秦耀下令。 随后,便是由典韦亲自带队,将一众叛乱的黑山军首领给压了上来。 “秦耀公子,我们知错了,绕过我们一命吧!” “我是受了大洪那畜生的蛊惑,才犯下这种大错!” “我不是有意反叛少主的,实在是我的家人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求饶者有之,表忠心的有之,为自己脱罪者亦有之。 看秦耀冷漠地望着他们不语。 一部分人又转头向张燕求起情来。 “大头领,我们可是生生死死过来的弟兄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燕面色难看,刚想开口,就看到秦耀略带威胁的目光望了过来。 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沉声道:“反叛少主者,即视为反叛天公将军,反叛了我们身为黄巾的信仰,罪不容恕!” 一时,众人面若死灰,除了眭固。 “眭固,我先前有言,你有几分胆气,可自行离去!” 主座上,秦耀终于开口了。 与其他人不同,既无绳索加身,又是站着的眭固闻言一怔。 “你真不杀我嘛,毕竟,我也是参与了反叛的!” “呵呵,世人皆愚,容易受人蛊惑,我总不能因此就把黑山上下八十万军民全部杀掉吧?” 眭固摇了摇牙,抱拳问到:“敢问秦耀……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被俘虏的黑山兄弟。” “这就不是你能关心的了!”秦耀淡淡道。 眭固叹了口气:“在下自知,反叛少主,是为重罪,被俘虏的黑山兄弟,生杀夺取,皆在秦耀公子之手,但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呢!”秦耀淡笑道,忽的,脑袋往左后方微微一瞥,一个小脑袋忙是慌乱地缩了回去。 眭固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沉声道:“包括我在内,参与反叛的十万黑山军,皆有取死之道!” “眭固,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呢!” “你他妈的自己能活命,非要害我们的性命,眭固,你还是人吗?” 眭固的一句话,瞬间惹怒了跪在地上乞求宽恕的一众黑山头目。 “哼!” 秦耀冷哼一声,自身内力如汪洋大海,盖压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像个鹌鹑。 “说下去。” 眭固面带苦涩地点了点头:“除了这十万人外以及如今游离在上党境内,原本就是山匪的那数万人外,我黑山大营,还有六十余外的老老少少,那些人,并没有参与反叛,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请秦耀公子看在少主的面上,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眭固此话一出,哪怕是先前叫嚣的黑山头目们都闭上了嘴。 留守在黑山的那六十万人里面,不乏他们的家人亲友。 自己犯下了错,尤其是那批跟着大洪接受了董卓封赏,意图挑起事端的人,自知自己活命的机会渺茫,但若死自己一个人,能保住全家性命的话,死倒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念及此处,不少黑山头目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不对,乞求秦耀只杀他们一人,放过他们的家人。 秦耀听着七七八八的求饶声,手指点在桌子上作沉思状,一旁的张燕几度准备开口,又缩了回去。 角落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的张宁,也是紧张地握紧了小手。 “这样吧!”秦耀开口,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你们所有人,把你们这次犯下的错,都一一写下来,当然,如果让我发现有不诚实的人的话,抱歉,你的家人将会陪着你一起去死,互相之间,也可以检举,检举成功的,还可以免掉自己一部分的过错!” “咱就以这次犯了多少错,给出一个章程,若是真的十恶不赦的,只能杀之,若罪不至死的,则给他一个机会,看今后的表现付出自己的劳力来恕罪,剩下的景从者,则需要通过一段时间的劳役,来洗刷自己这次跟随叛乱的罪名,你们看可好?” “至于那些留守在黑山,包括你们家人在内的六十多万人,只要你们认罪,我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只需要他们本本分分的不闹事,我也懒得去跟他们计较了。” 角落里,张宁长出了一口气。 张燕闻言,也将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堂下跪着的人,对此没有一点怨言,当典韦取来纸笔让他们书写时,恨不得比谁都写的快,更有互相监督,看对方有没有遗漏什么罪状的,想要抓住一个抵消自己罪过的机会。 可惜,谁都没有给这个机会。 哪怕是这次的首恶大洪,在得知只要自己认罪的情况下,秦耀就不追责他在黑山的家人时,一条一状,写的是明明白白。 有不会写字的,张燕还安排了一部分会写的人代笔。 就这样,在综合了一应罪状之后,秦耀让张燕一条条地读出来,看有没有人偷奸耍滑的。 宣读完毕,以大洪为首的三十余名大小头目,因为其罪恶过重,被判死刑。 剩下的四十几名头目中,有三十几名罪不至死,当服劳役赎罪。 还有不足十名的,则是和眭固一样,被欺骗裹挟或者是受威胁,不得不加入这次的叛军阵营,其中有一部分,对张宁还保持着十足的忠心。 这些人,自然是算无罪了,不过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检验。 处理完这一切,秦耀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正欲起身离去,张燕忽的站了起来。 “有事?” “嗯!” 紧接着,秦耀便看到张燕走到堂下,和眭固等被判无罪,只需进行一段时间观察的头目商量了一番。 然后,便是获得了什么一致的决定。 张燕代表众人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秦耀疑惑道。 “秦耀公子,我以天公将军亲传弟子的身份,请求你今后,总揽黑山上下事务,凡我至下,一切事宜,皆听由秦耀公子处置,如有二心,天理不容!” “如有二心,天理不容!” 秦耀愣住,忙是开口道:“我可没有什么做山大王的想法!” 开玩笑,自己跟着刘老板,每天打打卡,混混奖励,苦活累活扔给郭嘉他们去干,自己陪着家里的几个女人,玩玩闹闹,那不香吗? 谁高兴去管他们的黑山军,要不是因为张宁,自己管他们死活呢! 谁知,张燕这次下的决心很足。 抱拳道:“我自知人微言轻,但也清楚,在如今大世,若不投靠一方势力,则我黑山上下休说是继承天公将军之遗愿,夹缝生存,将来连自保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该说不说,张燕这点还是说的很对,而且在原史上,之后入主了冀州的袁绍,的确是拿他黑山军开刀了,黑山军在面对袁绍的铁军来袭的时候,被打的损兵折将,苦不堪言! 只能退守黑山,看着袁绍收复上党郡的诸多地盘。 也在后来曹操与袁绍官渡大战之后取得大捷后,张燕率领了十万黑山军,投靠了曹操。 此后的日子也算逍遥,被封了平北将军,安国亭侯,食邑五百户,子嗣也为此蒙荫。 秦耀看了看堂下跪满了的人,他们正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 叹了口气,秦耀转头看向一边道:“你这个做少主的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是收还是拒绝,你要不开口,我就当你不同意了!” “别!”张宁被秦耀的话一激,再顾不得其他,连忙跑了出来。 “小心!”看着张宁一脸急切的样子,竟是连脚下磕磕绊绊的东西都不加注意了,秦耀连忙扶住了她。 安排好她坐在主位上,秦耀才开口道:“宁儿,你知道的,我对黑山军没什么兴趣,可你的这些手下,说要投靠我,你说让我怎么办呢?” 张宁白了他一眼:“你想收就收,不想收,谁又能逼着你呢!” 张燕等人见状,大急。 先前被裹挟反叛张宁的那部分首领连忙朝着张宁磕头道:“少主,黑山未来,还需要一方势力的保护,请求你让秦耀公子同意,收下我们吧!” 这…… “师妹,他们说的不错,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洪率领我黑山十万大军,都被秦耀以千人击破,我原以为,拥兵十万,是我们今后完成天公将军遗愿的本钱,但现在看来,以我们的装备,面对那些装备精良的官军,最终也只能落得一个惨败收场啊!” 张燕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这么称呼张宁。 言语急切,发自肺腑。 原本的雄心壮志,也在接连的打击下销声匿迹了。 “可是……”张宁面露犹豫,咬了咬嘴唇。 她自然是明白,黑山军如果再以割据势力逍遥法外,则只能是为祸一地的山贼,没有足够的钱粮支撑,每遇战事,不过就是在用人命堆! 如果秦耀肯收纳,不说能将黑山军人人训练成如那千人一样的精兵,只需多一件甲胄,多一件兵器,战力都能提升不少。 可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强迫秦耀呢。 他虽然爱着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强迫他做一些不高兴的事情呢! 接纳黑山,那就意味着,秦耀要解决黑山上下,六十几万人的口粮。 这个数字,张宁一想就感到绝望! 纵使秦耀看在自己的面上同意了,他主公那关呢…… 张宁决定,还是拒绝,收敛残兵,继续回到黑山发展! 可这时,冰凉的小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紧紧握住。 “我说过,什么烦心事,你应该先让你的男人替你处理,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破了脑袋,最后选择了一个最困难的路子。” 张宁螓首一抬,正好和秦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对视上。 一时竟是沉沦了下去。 不想再去管黑山的破事,也不想再替自己的父亲完成临终的遗愿,只想和秦耀隐居山林,给他生一堆的孩子,然后替他相夫教子。 想着想着,张宁的耳垂都红了。 “张燕,你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首先,黑山军不是投靠我,是投靠我的主公刘备!” “其次,黑山军的名号,今后将不复存在,所有黑山军,将按照我主公麾下的兵役选拔,择优从军,剩下的,则回归平民身份!” “然后,我可以接纳包括黑山军在内的六十多万人,也可以向你保证,今后这六十多万人,不会再忍饥挨饿!” “但是,我需要你,按照我刚刚的办法,去将这次俘虏的一众叛军,还有留守在黑山上的那些人,甄别出里面包藏祸心之人,将之翦除,或者驱赶!” “留下的人,我希望是真心归附的,这样,我才敢向主公请命,收留你们!” “以上几点,你可能做到?” 听完秦耀的话,张燕嘴巴张了张,看到张宁在向自己狂使眼色,连忙回过神来道:“一切,听从秦耀公子安排!” “嗯,那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你既然是宁儿的师兄,那便是我的大舅哥了,以后不用公子公子的叫了,称呼我为汉明就行!” 张燕抬头,看了看小鸟依人端坐在秦耀身旁的张宁,内心一苦。 “是,汉明!” 正欲等秦耀下一步安排时,众人却发现,秦耀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叮,征服女王2完成,检测到当前情况,衍生出支线系列任务:征服女王3!】 【叮,现将征服女王任务按阶段划分清楚。】 【征服女王1】:俘虏女王芳心(已完成),奖励:加强版杂交水稻! 【征服女王2】:整合黑山军,上下归心(已完成),奖励:轩辕黄帝剑! 【征服女王3】:剿灭上党境内黑山余孽(限期两月,未完成),奖励:十全大补丹x3! (我承认,我昨天因为看比赛偷懒了!ヾ(??3?)ノ) 第一百七十八章:十全大补丹! 轩辕黄帝剑? 秦耀忍不住,伸手一掏,顿时,整个县衙大堂,被一阵金光笼罩。 一众黑山军:?(*?o?)=3好刺眼! 夺目的金光,让秦耀都不由得双眸一眯。 待到金光散去,秦耀才是抚摸上了剑身。 不同于其他剑触摸上去的冰凉触感,抚摸在轩辕剑的剑身上,秦耀居然能感受到一股温润的暖意!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 这就是华夏十大宝剑之首,其地位远在排行第二的湛卢、排行第三的赤霄以及第四的太阿之上的…… 圣道之剑轩辕剑! 而在秦耀掏出轩辕剑的同时,系统再度发出声音。 【叮!轩辕黄帝剑自带圣道威压,当轩辕黄帝剑在旁时,来自人屠嗜血的业力被压制!】 哦吼? 这真是意外之喜,秦耀瞬间感觉,脑海中因为杀戮过重而带来的沉闷感觉,在轩辕剑的圣道威压之下,平复了许多! 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人屠的称号,不知道有什么用,反倒是给自己的小命带来了不少的威胁! 这来自意外完成的征服女王2任务的奖励,居然能够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狂暴! “秦耀哥哥,这把是什么剑,为什么有这么厚重的气机,在它面前,我居然感觉自身内力都被极力压制了!”张宁有些惊惧道。 秦耀一笑,解释道:“这把剑,可大有名气,就是上古黄帝征战蚩尤时用的神剑,轩辕黄帝剑!” “什么!”张宁捂住了小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耀伸手一抚,轩辕剑的圣道威压瞬间消散,对张宁的压迫感随之烟消云散,低头看去,先前金光大盛的轩辕剑,如今也成了一把古朴厚重的宝剑! 神物有灵,这把记载在传说中的圣剑,居然能和秦耀心意相通。 秦耀决定,回到晋阳之后,就让人打造一个剑匣,用以放置轩辕剑。 今后自己出行,就要带着这把剑了。 不过因为轩辕剑的造型太过突出,不是很适合秦耀低调内敛的性格,所以通常时间,秦耀并不打算用它杀敌! 嗯,我很低调的! 秦耀在内心补充道。 “这柄传说中的圣剑,居然真的存世?”张宁美目中满是流光,讶异道。 “嘿嘿,像我这样传说中的男人,拥有一把传说中的武器怎么了?”秦耀嬉皮笑脸道。 突然想到,张宁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武器。 不由问到:“宁儿,你想不想要一把好剑啊?” “想!”张宁脱口而出,可看到秦耀那欠揍的笑脸时,又不由的脸红了一下。 “想就好,以后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给,这把是给你的!” 说着,秦耀掏出了他的大宝贝。 嗯……一把造型古朴,修长秀丽的宝剑。 “这把又是……?”张宁好奇地接过了秦耀掏出来的这柄长剑。 秦耀嘿嘿一笑:“这把剑,可大有来头了!” 接着,便是卖起了关子,看得张宁一阵火急火燎。 “你说呀!” 秦耀指了指脸颊,示意道:“你先亲一下我再告诉你!” 看着满堂看着他俩秀恩爱的黑山众人,张宁脸色一黑。 我不要面子的? 当即恶狠狠道:“一会再亲,你先告诉我!” 秦耀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哦吼,我的女王大人居然没有拒绝,那一会儿~ “咳咳,这把剑呢,叫做莫邪,然后呢,我这边还有一把,叫做干将!” 说着,秦耀又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了一把和张宁手上的莫邪剑差不多,但尺寸大小都要大一点的宝剑。 一众人看着秦耀这一手绝活,已经忍不住在咽口水了。 眭固扯了扯张燕的衣角,压低声音道:“飞燕大哥,这秦耀公子,莫非是仙人?那般手段,如此神奇!” 张燕扯了扯嘴角:“鬼知道呢……不过,能让我这个孤傲如雪山般的师妹都倾心的男人,哪怕说他是比拟师尊口中那位传说中的南华老仙我也信!” 一听张燕提到南华老仙的名字,眭固浑身一颤,看向秦耀的目光,带上了几分畏惧! “干将?莫邪?”张宁怔住了。 “对啊,干将莫邪,既是这两把剑,又代表铸造它们的那对夫妻,和这两把剑一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就像我跟你一样,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秦耀哥哥!”张宁美目含泪,众目睽睽之下,朝着秦耀投怀送抱。 秦耀自然是甘之若饴,拍打着张宁的后背,感受到她单薄的身子时,又是一痛,内心的一丝旖旎竟是瞬间烟消云散。 双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血色。 张杨,你敢伤害我的女人,信不信我把你碎尸万段! “秦耀哥哥,你怎么了?”张宁哭了一会,感受到了秦耀状况的不对,抬头一看,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是被血色染透。 听到张宁关心的声音,秦耀才是极力地压制住了内心的那一丝暴虐。 血色退散,秦耀深吸一口气。 该死的,自己的情绪居然失控了! 不由伸手握住了轩辕剑的剑柄,感受到剑身上的那丝温热,才是缓过神来。 “我没事!”秦耀宠溺地摸了摸张宁的一头秀发。 “这把剑,你可要好好的拿着,我特意留给你的,婠眉都没有呢,不要声张,嘘!” “一会,我还有好东西给你,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好,我等你!”张宁再无扭捏,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怀抱着秦耀的手臂,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因为秦耀哥哥刚刚说了,自己和他,再也不分开了! 嘿嘿,吕婠眉,别看你一直在秦耀哥哥身边,这次,还是我赢了! “大舅……咳咳,张燕,你可知,如今原属于黑山的一部分人,已经重归贼身,此时,正在上党郡四处为祸?”秦耀开口问道。 张燕身子一颤,一脸落寞地点头道:“我知道!” 眭固等人也是面色难看,这些,都是他们造的孽,不知道多少黎民百姓,在这些浑水摸鱼的渣滓手下受到伤害。 “我欲率兵,剿灭这些余孽,你,还有眭固你们,可愿为黑山犯下的错误,用这次的剿匪行动来赎罪?” 众人闻听此言,双目一亮。 不止张燕,所有人都开口,表示极力愿意参与剿匪行动。 “不急于一时!”秦耀压了压手掌,满堂安静了下来。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将现在所有在沾县的黑山军整合完毕,去除里面的渣滓,剩下的人只保留精锐,分配好武器,给我择选出一支最精锐的黑山军,人数嘛……五千足矣!” 张燕等人一合计,按照现在拥有的军备,如果只是五千的话,可以给每人配备一匹马,一副甲胄和一件称手的兵器。 张燕立即抱拳道:“诺!三天之内,属下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嗯!还有一件事情,给我把人派出去,找到张杨的位置!”秦耀再度下令道。 张燕试探性地问到:“找张杨是为了?” “嗯?”秦耀一瞪眼:“他张杨,敢伤害宁儿,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宁儿就死了,我要找到他,把他千刀万剐,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秦耀哥哥!”张宁感动地握紧了秦耀的大手。 张燕等人震惊。 张燕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找寻张杨位置不难,但汉明你如果要杀他的话,是否需要向刘太守请示,毕竟……他张杨可是汉庭亲封的并州刺史,你杀了他,会不会对刘太守有所影响……” 张燕说完这话,也是低下了头。 当初,自己在见到张宁身受重伤时,也打算率兵去杀了张杨,但得知张杨被加封为刺史后,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并州刺史?呵呵,可笑!”秦耀不屑道。 “且不说他只是一个并州刺史,哪怕他是并州牧,他是并州王,他是整个天下的皇帝,他敢伤害宁儿,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霸气侧漏! 张燕等人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秦耀。 “你们去找就行,小青!” 秦耀吹响了一个口哨,一只青色大鸟立刻是从外面飞了进来。 张燕定睛一看,正是上午送来那颗丹药的那只大鸟。 “我让小青跟着你们,有张杨的消息,可以让它来向我禀报!” 秦耀手一抖,站在他肩上的小青会意,几个扑腾,落在了张燕的脑袋上。 张燕浑身一颤,不敢有所异动,因为他看到了小青的鹰喙是那么的锋利,此刻正朝着他的满头头发一阵乱啄。 不一会,张燕的头发就被小青啄成了一个杂乱的鸟窝状,小青收了收翅膀,很是舒服地趴在了这个新造的小窝上。 张燕欲哭无泪,求助的看向了秦耀。 秦耀失笑:“没关系的,你只需给小青喂些肉干,它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妈耶,你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如果我不给它喂肉干,是不是就要吃我的肉了! 事情处理完了,秦耀牵着张宁的小手,急不可待地朝着后院赶去。 用脚关上房门,秦耀忍不住就抱着张宁的螓首一顿乱啃。 张宁被啃的五迷三道,一点点的抗拒力,最终整个身子也是软了下来。 可当秦耀将她抱到床上,试图和她打扑克,已经开始脱衣服时,张宁又慌了。 “秦耀哥哥,我现在的身体,不行的!” 突然又想到了那日的羞羞场面,饶是自己和蔡琰齐心协力,都不能让秦耀弹尽粮绝。 如今,自己一个刚刚痊愈的病体,怎么扛得住秦耀那般恐怖火力? 秦耀的动作一顿,正当张宁以为他要放弃时,秦耀翻手,一颗散发着光芒的丹药,在张宁未作防备的情况下,喂了进去。 张宁一阵干呕:“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嘿嘿,大补的,这可是个好东西!在当今世上,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就留给你了!” 秦耀给张宁喂的,当然就是十全大补丹了! 唉,可能有看官就记起来了,不是要完成征服女王3的任务,才奖励三颗十全大补丹吗? 嘿,实则不然,这颗丹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秦耀已经是获得了一颗。 但这一颗,被秦耀视若珍宝,哪怕是自己都舍不得吃。 盖因,这颗丹药的作用,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让人震惊了! 【十全大补丹】:圣品丹药! 作用1:可以让一个刚刚修炼内功的人,一下子获得二十年功力,并疏通经脉,不至于内力过盛而爆体身亡! 作用2:补足自身一切盈亏,达到自身完满状态! 作用3:可助内力达到巅峰瓶颈的内功修炼者打破桎梏,完成内力实质化! 三个作用! 一个比一个恐怖! 论掌握二十年精纯内力的人,有多强! 就拿武将评级而言,能够被系统评估为一流武将的人,要么自身具备二十年以上的精纯内力,要么就是修炼的外功,自身天赋过人,以及需要相应的对敌手段,比如掌握一门枪法、剑法! 哪怕是张辽,他的内力,也不曾有二十年之巨,虽然多少年的内力并非是指一定要修炼了多少年,但二十年的精纯内力,除了秦耀这种挂逼外,没有什么良药辅助的武将,想要累积成功,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张辽是因为自身武功不俗,且具备精湛的对敌经验,才能入一流行列,但也只能算是一流中的末流! 也就是说,服用了一颗十全大补丹的人,在内力一道上,已经是踏入了一流武将的范畴! 第二个作用,自然是秦耀心疼张宁现在的状态,才选择让她服用的。 自身盈亏,包含了受伤、生育、肾亏……等各方面的身体亏损,一颗药下去,一切元气都能补回来,而且能够达到巅峰期! 不信的话,可以看到,现在的张宁,浑身已经通红如一只煮熟的大虾,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被一阵暖意包裹,因为身上的燥热,衣服也被她撕成了碎片,在床上不断地扭动,发出阵阵让人心痒难耐的声音! 第三个作用,这也是秦耀一直犹豫,没有使用这个丹药的原因了。 原本,他是在考虑,要不要自己服下去,因为几次累积得了系统奖励的三十年精纯内力,自己的内力也早已达到了瓶颈,如果服用下去的话,他的内力也可以达到和王越一样的实质化地步。 但因为自身携带三大功法,内力已经开始在潜移默化地向实质化方向发展,不需要别的武将一样一直去打磨,寻找突破的契机。 只需假以时日,水滴石穿下,秦耀自身突破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又考虑到,如今的刘备帐下,关羽的内力便也达到了那个瓶颈,相较于自己,如果关羽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的话,就这么一个瓶颈,他可能需要数月,乃至数年才能打破! 所以,秦耀原本是考虑将这颗丹药赠送给关羽的! 不过嘛,现在不需要了! 征服女王3的任务,只要完成了,自己可是能获得三颗这种珍贵无比的丹药的,除了给关羽一颗外,自己还能剩下两颗嘞! “宁儿,你感觉怎么样?”秦耀关心道。 张宁一脸不知道是难受还是享受的表情,面对秦耀的问话,她只得回应道:“秦耀哥哥,我好热,好热!” 嘶! 秦耀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弟兄,已经不知不觉鼓起了勇气,试图征战沙场了! 秦耀想了想,只得义正词严道:“宁儿,这是一个大好良机,我给你服用的丹药,不仅能让你的内力大幅度精进,此时如果能够催化一下的话,你突破自己瓶颈,也不在话下!” “帮……帮我!” “好嘞!” 乐于助人的秦耀,自然是不会拒绝张宁这个无礼的要求。 黄帝内经一个多月积攒的可怕精气,若非秦耀每日苦念冰心诀,内心的良知又警告他不能朝每天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董白下手时,早就被他一泄而空了! 本着人道主义,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本着…… 焯,老子编不下去了! 秦耀利索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大喊一声:“宁儿,我来了!” “唔,唔!”张宁瞪大了眼睛。 然而,身体在发生急剧的变化,面对化身狼人的秦耀,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有着十全大补丹在不断地补足张宁亏空的身体,秦耀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开什么玩笑,一个月的精气累积,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饶是秦耀每一次的卸货量庞大无比,也需要近十次才能彻底卸完! 幸好,张宁的吞吐量还是够的,能够接纳住秦耀这么多的货物。 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到破晓,从破晓,到黄昏! 吕玲绮协助黑山军处理完了一些琐事,几次靠近房门,都因里面的捣衣声面红耳赤,双腿发软,情难自禁。 忍住内心的悸动回到房间,那也是水渍吧啦,内心不知道吐槽了秦耀张宁这对狗男女多少次,可又不得不用自己柔软无骨的小手聊以慰藉。 尽管她与当世的柔弱女子有所不同,性格火爆,也不敢推开那扇门,去加入到卸货行动当中。 只能内心酸溜溜地让张宁一个人在那边受苦,塑料姐妹,不过如此! “还行吗?” “不……不行了!” “不行,再来一次!” “啊!” “还可以吗?” “真的……不可以了!” “好,那就最后一次!” “啊!” “还……” “不来了,不来了,秦耀哥哥……你就放过我吧,呕~” “叫爸爸!” “嗯……爸爸,宁儿,不行了!” “再一次?”秦耀试探道。 “滚!” 最终,秦耀灰溜溜地被赶出了房门。 点燃一根事后烟,秦耀吐出了一个烟圈。 望着皎洁的月光,秦耀由衷发出了一句感慨。 “爽!”? (咳咳,就是一次卸货,然后呢,我想搞一个书友群,想征求一下各位屌大的彦祖们的意见,感觉可以的,在这条上留个言,无论本站还是无线频道,我都会去看一下,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宝贝,让我来疼你们,爱你们e(*?w?)_/?:?☆) 第一百七十九章:兵分三路 “眉儿?” “哼!”吕玲绮生气地扭过了头。 秦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见秦耀不说话了,吕玲绮更生气了,尤其是见到已经恢复了先前丰润模样的张宁,现宝似得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拿起手里的莫邪剑在她面前炫耀。 她可还记得,刚刚张宁这妮走到她身边,悄悄地告诉她说。 “这把可是名剑莫邪哦,秦耀哥哥手里还有一把干将,他说了,要跟我永远不分开呢,就跟这两把剑一样!” 一想到这里,吕玲绮简直是嫉妒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 秦汉明,你给我一个解释! 秦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 说好的不告诉吕玲绮的,看张宁这架势,就差把莫邪剑杵进吕玲绮鼻子里去了! 果然,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啊! “好了好了,这个给你!这么小家子气干嘛?” 秦耀再度掏出一个大宝贝,幸好,包括这两天的打卡在内,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还是积攒了不少小金库的。 “哇,好漂亮!” 看到秦耀拿出来的大宝贝,吕玲绮的目光一下子被死死地吸引住了,一把夺过,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当然,稀罕了一会过后,朝着张宁一遍又一遍的炫耀,这是已经逃不过的流程了。 “漂亮吧?”吕玲绮甩了甩手臂的礼物,毫不客气地炫耀道。 “秦耀哥哥,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粉粉的是什么啊!” 吕玲绮捏着嗓子嗲嗲地说道,秦耀不由毛骨悚然。 不就是一条项链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嘛? 虽然,项链的吊坠,镶嵌的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粉钻! “这个呢,叫做钻石,你这颗是粉色的,所以叫粉钻。” “哇哦,粉钻诶,好好听的名字呢!”吕玲绮表情夸张道。 你很机车诶! 秦耀腹诽。 “那这条白白的项链又是用什么制作的捏!”吕玲绮朝着张宁挑了挑眉。 看着吕玲绮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张宁肝都快气炸了! “咳咳,项链的材质是一种叫做铂金的金属,因为其纯净永恒稀有,永不褪色,磨而不损,所以它的寓意,就是纯洁的爱情,配上高贵的粉钻,送给我的眉儿!” 秦耀略带磁性的声音,一下子让吕玲绮整个人都怔住了。 也不再作妖,眼中含着一丝感动。 “秦耀哥哥,能帮我戴上吗?” “乐意之至,我的宝贝眉儿!”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原本占据上风的张宁一下子就像是被霜打的的茄子一般。 拎着莫邪剑,似乎原本被她视若珍宝的这柄宝剑,古朴的造型,在美轮美奂的铂金粉钻项链面前,黯然失色! 如果秦耀知道张宁居然有这么可笑的想法的话,必定是嗤之以鼻! 区区一块碳元素,哪怕是自己前世都极其少见的粉钻,又怎么配跟十大宝剑之一的莫邪剑相比呢? 当然,秦耀哪能理解女生那种感性的思维,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反倒是更容易俘获这些女孩子的芳心! 正当张宁对着莫邪剑较劲时,秦耀上前,一手牵起了她。 “行了,两个小醋坛子,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 被秦耀这么一说,二女同时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走吧,黑山军整合的也差不多了,应该我们的下一步行动了!” 二女不再争风吃醋,反而是乖巧的一人替秦耀整理衣物,一人替秦耀整理头发,俨然两个乖巧的小媳妇。 秦耀左手牵着吕玲绮,右手挽着张宁,当真是: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嘶……疼,走慢点!” 张宁的一句话,顿时让原本和谐的气氛再度陷入僵硬。 秦耀涨红着脸,极力忍住吕玲绮那游走在腰肢之上的小手,虽坐享齐人之福,但也受尽人间苦痛。 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来到沾县县衙,眭固和于毒这两位如今被委以重任,仅次于张宁张燕之下的头目连忙迎了过来。 “秦耀公子,按照您的吩咐,五千黑山精锐已经整顿完毕,等待您的命令!”眭固恭恭敬敬道。 秦耀点了点头,环视一圈,不见张燕踪迹,开口问道:“张燕呢?” 于毒笑着迎了上来,开口的一个称呼,就让一旁的二女差点喷他一脸口水。 “姑爷,张燕大统领他亲自带着您的那头神鸟,出去找寻张杨的位置了!” 于毒无视吕玲绮杀人的目光和张宁羞怯的神色,讨好似得望着秦耀。 秦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还是你有眼力见儿! “嗯,不错,你们黑山军虽装备简陋,但办事效率这一方面,的确没的说!” “不过,以后这称呼要改改!” “啊?”于毒一愣,看了看如今满脸小女儿状,毫不掩饰娇羞的张宁,开口道:“莫非姑爷对少主只是玩玩而已……” 噗! 秦耀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全部喷在了于毒脸上。 “说什么呢!” “姑爷这个称呼……嗯,我很喜欢。” 于毒才是松了口气。 “只是,你们如今虽还没有面见主公,但也将由黑转白,什么大统领之类的称呼,不可取,以后,当以将军称呼!” “是,姑爷!”于毒从善如流。 “还有!”秦耀看向眭固:“我又不是择人而噬的猛虎,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畏惧,称呼表字即可!” 话是这么说,但眭固不知为何,在面对秦耀的时候,难免内心有着几分畏惧。 闻言,恭敬地拱了拱手:“属下明白了,汉明先生!” “嗯,如此甚好,带我去军营吧,即刻准备出发!” 刚起身,秦耀看了看二女:“宁儿,你身体不适,还是留在沾县休养吧?眉儿,你留下来照顾吧?” “不妨事,我跟你一起去……”张宁正欲起身,就感到一阵撕扯般的疼痛,连忙坐下。 “看来,我是没法跟你去了!” 眭固和于毒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什么情况,少主前两天还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样子,现在居然已经彻底恢复了,而且看她刚刚的样子……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两人躲在房里两天,少主就恢复了,莫非,秦耀在那方面有奇效? 念及此处,二人更加惶恐,低下了头,不再去关注三人的讨论。 张宁看向吕玲绮:“我不能跟着一起去了,但也不用人照顾,让……眉儿姐姐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算你懂事! 吕玲绮回以眼色:“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家伙的,你就好好地呆在沾县,休养生息吧!” 最后几个字,那是咬牙切齿! 好重的醋味,于毒和眭固忙是退开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行吧,既然你俩决定好了,就眉儿跟我一同出征吧!” 秦耀打算速战速决,这次原本就只为救援张宁而来,原想着帮完场子就回去。 可一来,系统发布的那个任务,是有时限性的,自己并不舍得放弃那三颗十全大补丹的奖励。 二来,张杨伤害张宁的仇,不得不报! 三来,上党郡,虽然目前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但今后刘备如果准备统御整个并州的话,就不能坐看黑山余孽为祸上党。 这样不加以管束,今后当自己等人再踏足上党这片土地时,这里就只会成为一片废土,千里荒野,人声不存! 在汉末混迹了十年,秦耀并不是一个心善之人,在这种乱世,不利己的伪善,只会害的自己尸骨无存,因此,秦耀做任何事情,需要先考虑得失! 平定上党匪患,既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让今后刘备集团踏足这片土地时,更容易管理。 心里担心的,还是大本营晋阳,自己这次带着背嵬军南下了,也不知道晋阳城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对于贾诩这个老银币的手段,秦耀一点都不敢小觑。 尽管有郭嘉、荀攸、徐庶三人在旁谋划,依旧是各种纷乱接踵而至。 也不知道雁门郡的子龙怎么样了,以子龙之勇,想来自保不成问题! 一定要尽快地平定整个上党! 秦耀刚刚踏出县衙大门,外面便是一路通报跑进来了一个人。 看衣着,是自己人。 果然,那人一见到秦耀,就忙是跪下:“汉明先生,主公来信!” 秦耀眉头一皱:“可是晋阳发生变故?” 信使摇了摇头:“是几位先生与主公的嘱托!” 秦耀松了一口气,拆开一看。 果然,以荀攸等人眼光,自然是能看到如今的上党之患,不加以收敛的话,今后这片土地将无人再可收复,民心不复也! 原本晋阳那边,也是抽身乏术,但既然现在秦耀带着背嵬军到了上党,那正好借此打响背嵬之名,收复整个上党的民心,留待后用。 书信中,刘备给了秦耀很大的自主权,包括在针对黑山军的处理方面,全按照秦耀的意思去办就行,不用费工夫请示他的意见! 也不知道被封为并州刺史的张杨在干什么吃的,正规的黑山军你打不过,那些流落为山匪的黑山贼你也解决不了吗? 就你,还配言之凿凿地记恨自家主公? 然而,看到书信末尾,秦耀眉头一皱。 “怎么了?”二女迎了上来。 秦耀将书信递给张宁,开口道:“主公和几位先生劝我,张杨毕竟为并州刺史,希望我不要下杀手!” “哼,张杨这个蠢货,被人当刀子使了都不知道,就凭他伤害了……宁儿妹妹这一点,就不容原谅,我要见到他,肯定是给他来上两枪!” 张杨:(???_??)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叔叔辈,你这样真的好吗? 吕玲绮:呵呵,你谁啊,我跟你不熟! ?(???д???)? 吕玲绮愤懑不平道,自己跟张宁不对付,那是她俩的事情,在面对外敌时,那必须和好姐妹站在统一战线! 一致对外! 张宁听到吕玲绮的话,很是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道:“秦耀哥哥,既然是主公的吩咐,你照做就行了!” “傻姑娘,张杨差点害的你身死,我怎么能轻易原谅他呢!”秦耀摇头道。 此刻,他决定忤逆一次刘备的命令,他和张杨,是私仇,纵使他杀了张杨之后为天下所唾弃,也在所不惜! 张宁表情一慌,连忙上前握住了秦耀的掌心:“秦耀哥哥,你不要冲动啊!” “宁儿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张杨虽可恨,但你若真杀了他,不仅是污了你的名声,更是让主公不好做人,让人指责他纵容手下随意杀害朝廷命官,表面仁义,实则量小狭隘!” “若为我一人私仇,害的大家声名受损,宁儿甘愿不报此仇!” “倘若秦耀哥哥执意杀张杨,我今后又怎好跟着你回到晋阳呢,我又有何脸面与你的同袍相见!” 张宁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秦耀心疼地揉了揉张宁的小脑袋。 张宁的话,和书信中荀攸等人的考虑大致相同,甚至,相比于荀攸等人只能委婉地劝诫,作为当事人的张宁说的话,更显大公无私! 小妮子,目光放的的确长远,考虑的也十分全面。 秦耀这才想起,在自己身边乖巧得像一只小猫一般的张宁,那可是当初被系统评定为一流谋臣的人才啊! 好奇地用圣人重瞳重新打量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张宁现在的评价,不再是谋臣。 而是……超一流武将! 好吧,看来自己两天的耕耘,加上十全大补丹的药效,的确是让张宁大有收获! “好吧,我听宁儿的,不过如此的话,就委屈你了!” 张宁展颜一笑:“只要能跟随秦耀哥哥身边,宁儿就不委屈!” 吕玲绮也走了上来,认同地牵起了张宁的小手:“放心吧,主公只是让我们不要杀他,又没说不能揍他,这次就交给我了,我帮你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也让他长个教训!” 张宁抿嘴一笑:“如此,便劳烦眉儿姐姐了!” “小事一桩!”马大哈吕小妞再度上线,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膛道。 来到军营,典韦已经百无聊赖地抱着大戟的戟把靠在一旁打盹了。 徐荣站在背嵬军前面,正在训斥着什么话。 “兴平!”秦耀喊了一声。 徐荣回过头来,原本严肃的神色,也一下子多了两分忌惮。 秦耀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徐荣是怎么了? “在说什么呢?” 徐荣恭敬道:“正在教导他们,这次行动,为安黎民,切记背嵬军的纪律-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身为第一批军队指导员兼政委,徐荣已经是配合郭嘉在整个刘备下属军队中传播一些军国思想。 尤以他所代为统率的背嵬军效果最为显著。 这支背嵬军,虽说经历的战事还不多,但这次秦耀带出来,也能感受到这支部队的令行禁止,以及他们勇敢果决的战斗风格。 “很好,徐荣!”秦耀高声道。 “末将在!”徐荣挺直胸膛。 “报告背嵬军当前情况!” “诺!” “回禀主帅,此次背嵬军南下,共有人数一千,经历沾县一战,伤员五十三人,其中重伤不能参与行动者三十人,其余二十三人皆为轻伤,此番出征,共计人数九百七十人!” 以千人部队,大破对方两万部队,再守株待兔,俘虏剩下的五万人。 背嵬军,竟无一人死亡! 秦耀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清楚,以背嵬军的装备,就黑山军那些手持破刀烂枪,木棍铁锹的贼军,是很难伤害到高机动性的他们的。 “都是怎么受伤的?” 徐荣面露尴尬:“有十几人是骑术不精,冲阵之时摔下马负的伤,其余人,皆是因为贪功而被围堵……” “还有待学习改进!”秦耀不动声色道。 “诺!” “背嵬军全体都有!” “我们此番的任务是!” “平定匪患,收复上党!”不足一千人,高声呐喊道。 气势,更是连一旁被挑选出来的五千黑山军精锐都望尘莫及。 “我们的纪律是!”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不足千人继续高声呐喊。 秦耀满意地点了点头,骑上乌骓:“眭固、于毒,你们并其余将领,兵分两路,各率两千五百精锐,一路,自西南下,平定涅县、铜鞮、谷远、陭氏四县,另一路,一路往南,不得停留,平定南部高都、阳阿、泫氏三县!” “剩下的襄垣、潞县、壶关、屯留、长子五县,则由我亲率背嵬军平定!” 上党郡共十三县,除却张燕占据的沾县没有受肆虐的黑山贼影响,其余十二县,皆是被洗劫掳掠。 这些游弋在上党全境的黑山贼,战力并不强大,但胜在抢完就走,毫不停留。 为此,秦耀只得兵分三路,以三支精锐之师,一举平定匪患。 眭固率领的西路军需要平定的四县,是匪患最不严重的四县,以他率领的两千五百精锐,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毒率领的南路军需要平定的三县,则离黑山腹地最近,算是最先爆发动乱的几个县。 但因其地处边界,无多余的油水可捞,以于毒的两千五百精锐,也可轻易平定! 至于秦耀亲率背嵬军需要平定的中部五县。 因为这些县城处于浊水、漳水、涷水、绛水等河网密集之处,且上党治所长子亦位于中心地段,乃是整个上党最繁华富裕的地界了。 因此,这五县的匪患最为严重,不乏有千人军队结伙洗劫! “记住,此番你们的身份,不再为贼人身份,想要让上党百姓今后认可你们的存在,你们必须要端正自己军队的纪律作风,凡下一城,不可袭扰百姓,不可纵容士兵行那劫掠之事,若被我知道,一人犯错,一伍受罚,十人犯错,百人受罚,百人犯错,自你们统军将领往下,皆要受罚,绝不姑息,听明白了吗!” 五千黑山军面面相觑。 但为首的眭固和于毒却不敢有半分犹豫。 “听明白了!” 自五千人中,也传来稀稀拉拉地回应。 秦耀怒目一瞪:“没吃饭吗!” 一身气势凝聚,当即吓得马长嘶,人胆颤! 比先前大十倍不止的声音传来:“听明白了!” “很好,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否则到时犯了错,休怪我的刀剑锋利!” 五千人再无半点偷奸耍滑的心思,为首的眭固和于毒也是再三告诫。 面前这位,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眭固、于毒,我会让大青游荡在上党全境,若有意外发生,见其可托信于我,若无意外,当你们收复所有地盘之后,就去长子与我会合,我会对黑山上留守的那六十万人再做安排!” “遵命!” 三支军队,浩浩汤汤地从沾县出发,开始了收复上党全境的工作。? (一会还有一章,改了一天,结果??还给我阉割了,唉,开车需谨慎,否则容易车毁人亡啊!) 第一百八十章:各方定计 就在秦耀等人如火如荼地兵分三路准备剿灭上党匪患时。 坐镇晋阳的刘备等人,终于也是收到了来自各方的回信。 首先是屯兵于兹氏,预防以白波军杨奉部趁乱东进的关羽部。 “主公,关将军来报,杨奉部的确有整军东进的打算,但据关将军探马得报,杨奉军虽整军备战,但其部数万兵马,皆滞留于平周县,与兹氏相望,却无任何动兵迹象!” 荀攸念完军报,抬头看向刘备。 刘备不解,询问道:“杨奉部这是什么意思?” 徐庶看着地图,回答道:“若无意外,杨奉部这是打算看我方是否会被战事拖累,等待我方守备空虚之际,再行决断,毕竟,白波军虽勇,但其毕竟为平民武装,并不善于攻城,以关将军所屯之兵固守,杨奉部即使有心也无力也!” “元直所言极是,但也不排除另一个原因,杨奉部或无意与我等为敌!”郭嘉开口道。 “哦?这是为何?”哪怕是荀攸二人也是望了过来。 郭嘉摇了摇头:“不为何,只为我们与杨奉之间,并无不死不休的仇恨!” “我猜测,杨奉部按兵不动的原因,一,自然是因为刚刚接受朝廷封赏,必须要为此做出一些行动。” “二来,汉明迁白波谷之百姓,在不明状况之下,郭太杨奉才因此对我等产生一些误解,解除这一误解的办法也很简单,主公只需让李乐韩暹修书一封,阐明详情,并以主公身份亲自结交于他!” “如此一来,除非我晋阳内忧外患,杨奉见有利可图,方才会发兵抢夺地盘!” 郭嘉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听得几人频频点头。 “主公,奉孝之言,的确在理,如今我们三面环敌,可让关将军西结白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之关将军守护之兹氏固若金汤,如此,西境之危可解!” 徐庶抱拳道。 荀攸也补充道:“待我方外患解除,若两方之间未起争执,也可借机拉进关系,招揽其部为我所用!” 刘备一边听,一边笑。 “几位先生三言两语,则西境大稳,我刘备勿虑也!” 众人大笑,三位谋臣连道不敢。 “至于黄叙所守之羊肠仓,黄叙传讯,近来多有人探查,但他依计行事,扎下营寨,以拒来敌,短时间内,无须多虑,即使有敌犯境,只需严防死守即可!”荀攸继续道。 徐庶看着地图,皱了皱眉:“如今,于夫罗被赶至雁门,美稷南匈奴单于庭,已被新任的南匈奴单于率兵入驻,白波军与之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假以时日,南匈奴必成大患也!” 美稷单于庭,本来是于夫罗部驻扎的地方,这里属于大汉分封的相当于长安一样的南匈奴都城,一应建设,在几任护匈奴中郎将的帮助下,并不逊色于寻常治所城池。 于夫罗原本北上占据五原郡武都县等地,奈何被汉庭抛弃,攻下的地盘尽数失去,如今连美稷大本营也被占领了。 有了这块地盘做跳板,南匈奴部想对太原用兵,显得更加方便了! 郭嘉思索片刻,忽的眼睛一亮:“主公,我有一计,计曰驱虎吞狼也!” “嗯?”刘备转头一看:“计将安出?” 郭嘉一笑:“左南签署的《晋阳二十八条》虽为白字黑字红手印,但我等料定,南匈奴部必然会拒绝这一条约!” “如今还未彻底撕破脸,只因先前左南部遭遇覆灭,让南匈奴摸不透我方的虚实!不敢擅用刀兵!” “如今,我等战事频起,以南匈奴部的狼子野心,趁我等无暇顾及之时,撕毁条约最为合适,或还能假借名义南下伐我!” “既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可派人手书一封,呈交现任南匈奴单于,约定以取消《晋阳二十八条》为代价,让其此番助我等消灭于夫罗部,此举,利敌利我,或将可行也!” 郭嘉言毕,众人陷入沉思。 荀攸忽而失笑道:“不愧为郭奉孝,看似驱虎吞狼之计,实则乃是空手套白狼也!” 刘备不解,问到:“南匈奴部能答应?”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南匈奴部用得着为了这个本就不打算兑现的约定,损兵折将地去攻打于夫罗部吗? “哈哈,主公勿忧,我看奉孝之计,大有可为!” “恕备愚钝,还望几位先生解惑!”刘备恭敬道。 三位谋臣相视一笑,若说对于他们这些文人而言,刘备作为一个主公最大的魅力是什么。 那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 这样的态度,让几位谋臣很是能满足自身被需要的虚荣心。 “奉孝此计,有几点可行,一则,南匈奴部为汉庭刚刚认可为正统,虽被贾诩用计,董卓下令让其攻伐我等,但美稷派兵至此,不比雁门南下来的轻松,以南匈奴部的精打细算,若非有一战功成的把握,不然的话,是不舍得派重兵攻打的!” 雁门往南,可以长驱直入,所以当初南匈奴部决定攻打晋阳时,也就派了左南一个人来攻打。 而如果要从其他郡调兵,就像现在南匈奴部占据的美稷王庭一样,要么从南绕道,要么走羊肠仓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道。 南匈奴再傻,也清楚,此时在没有地利的情况下,派兵攻打刘备方,只会得不偿失。 至于董卓的命令,开玩笑,南匈奴什么时候遵守过道义,有好处我就拿,没好处我最多就摇旗呐喊,真刀真枪的我可不干! “然而,我等与南匈奴部的矛盾,便在于那一纸条约,若三个月时间一到,南匈奴部除了毁约之外,别无他法,如此,我等便能兴堂堂正正之兵,讨伐他!” “此番,虽是空口白话,无一点实质,但也缓和了敌我双方的关系,让南匈奴部误以为,我等在向他们释放好意,太原与其所辖,如今并无冲突,南匈奴肯定是更倾向于保持两方安定的局面!” 刘备连连点头。 “以黄叙之屯兵羊肠仓,让其知难而退,再以条约为借口,责令其出兵于夫罗部,至于好处……” “呵呵,主公,可能你是不知道,于夫罗部一日不除,那南匈奴几部便一日不得安宁,试想,公子纠为何欲杀公子小白,主公则明了也!”荀攸解释道。 刘备眼睛一亮,这样一解释,他的确是明白了。 于夫罗再怎么说,都是南匈奴正统继承人,他被驱赶,其实在南匈奴六部之间,也是有一些人心向他的,只不过力量不够强大而已。 假使有一天,如今的南匈奴单于遭遇不测,则于夫罗很可能被迎回来接任单于之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愿意将后患留给子孙? “如此,当真可行?”刘备笑道。 “还差一招!”徐庶站出来道。 “哦?”这次,荀攸和郭嘉都是一脸意外。 “元直还有何要补充,速速道来!”刘备激动道。 徐庶点头,手指指向地图上如今被王机率领的乌丸骑兵占据的地方:“主公手书中可阐明,此番,我等亦会向雁门郡用兵,以确保于夫罗后方无援,可让南匈奴部放心攻打!” “还有,便是主公可在书信中言明,愿与南匈奴部一较长短,看谁先拿下一方,则谁就能占据雁门一地,勿谓言之不预也,若我等用兵神速,剿灭乌丸之乱后,亦可向于夫罗用兵,届时,于夫罗是战是降,就由南匈奴部自己猜测了!” “妙啊!” 刘备还没开口,郭嘉已经鼓掌站了起来。 荀攸也是一笑:“此为,激将法!” (开团!) “主公,元直此举,除了让南匈奴无后顾之忧地剿除于夫罗这个心头大患之外,还可让他们有不得不用兵之理由,万一于夫罗部见机投降于我等,今后,借于夫罗正统之名,我等想要攻打南匈奴诸部,则无须再寻其他借口了!” 刘备大喜,几人你一句,我一言,一下子将整个南匈奴部都算计了进去。 郭嘉突然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奉孝,为何迟疑,有言直说即可啊!”刘备敏锐地捕捉到了郭嘉这细微的表情,忙是关心道。 “主公,嘉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嘉稍显迟疑道。 “但说无妨!” “诺!” “听闻,主公与白马将军公孙伯珪为同门师兄弟?”郭嘉小心翼翼道。 刘备一怔,想起了当初公孙瓒毫不留情的驱赶场景。 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奉孝想说什么?” 郭嘉开口道:“此番乌丸犯境,必然导致其内部力量空虚,若主公愿意,手书一封,呈于伯珪将军堂前,以伯珪将军对外族之狠厉,必定趁此良机袭扰乌丸,届时,乌丸不攻自破也!” 刘备稍显迟疑,没有给出答复。 反而是开口问到:“子龙、汉升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郭嘉还想开口,荀攸示意地摇了摇头。 这才拿出黄忠派人送回来的军报。 看完之后,荀攸眉间有一喜色:“主公,看来此番战事平定之后,我晋阳也能办件喜事了!” “哦?喜从何来?” “呵呵,汉升将军于军报中言,子龙与舞蝶姑娘在战场互生情愫,如今已在他的见证之下,定下婚约,待到战事结束,希望主公能为二小主持婚礼一事呢!” “哈哈,果然是一桩喜事,行,此番子龙拼死突围,乌丸贼子,险些害我大将殒命,待到平定乌丸之乱,我亲自为子龙与舞蝶姑娘证婚!” “呵呵,如此,在下先替几位将军谢过主公了,两位,汉升于书信中还恳请我等为其女儿取闺字,两位可一展才华也!” 能为人起表字,证明自己的才华得到对方的认可,这也算是一桩美事。 三人商量片刻,便给黄舞蝶起了一个不错的表字。 取自蔡邕的《月令章句》,乐容曰舞,先有一“乐”字。 再以蝶羽即为蝴蝶,取其羽字。 表字曰:乐羽! 黄乐羽。 喜事谈罢,则继续讨论军情。 荀攸将郭嘉模仿秦耀的汉明瘦劲体书写的“黄乐羽”三个字折叠好,打算和军报一起送回去。 再度拿起军报一看。 “按照先前的部署,黄老将军率部屯于广武,迁其民于南方原平县,一应粮草辎重,皆屯于原平,意图在广武与王机所率之乌丸展开决战!” “汉升办事,老成持重,自是不必多虑!”刘备对黄忠的能力表示肯定。 荀攸点了点头,继续道:“黄老将军在书信中言明,王机按兵不发,以踏白军刺探敌情,发现其于枣林附近扎下营寨,大肆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 “后续,更有源源不断的粮草送达,除却乌丸骑兵之外,其军营大帐,再添士卒,如今,已达五万之数!” “同样的,于夫罗屯兵阴馆,仰赖先前子龙掠夺左南部之物资,大力征兵,整军备战,南下广武一战,不可避免也!” 听到这个消息,几人的脸色也是沉重了几分。 “依几位先生之见,此次广武一战,对方当有兵马多少?” 徐庶盘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算上各类杂兵,或将拥兵十万之巨!” “主公,以广武年久失修的城防,想要抵抗十万大军,何其难也!” “军情紧急,我方当早做决断!” 此番,黄忠率领麾下五千踏白军北上,算上赵云收敛的残部,如今固守广武城的兵马,也仅在六千之数。 小将黄叙率领了九千兵马前往羊肠仓扎下营寨。 关羽率领了一万三千兵马去了兹氏。 再加上秦耀带出的一千背嵬军。 留在晋阳的兵马,连张飞的一万游奕军在内,晋阳兵马还有两万三! “大哥,还犹豫个什么劲,让我直接带着一万游奕军,北上杀他个天翻地覆即可!”张飞请命道。 连一向喜欢摸鱼偷懒的秦耀如今都带兵出去打仗了,就他这个好战分子,一直被安排留守在晋阳城训练士卒! 这可把他给闷坏了,尤其是刘备还禁了他的酒。 美其名曰:大战在即,喝酒误事! “三弟,休得无礼,且听几位先生作何安排!” “公达,可有汉明军报传来?” 荀攸刚想摇头,外面一名军士经由通报跑了进来。 “主公,汉明先生从沾县传回来的军报!” 荀攸小碎步上前,接过军报,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公达,汉明那边怎么样了?” “公达,你倒是说话呀!” “公达?”刘备纳闷了,不就看一个军报嘛,怎么把荀攸都看傻掉了。 荀攸憋了一口气,直到再三确认军报无误,才是长长的吐了出来。 “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荀攸极度震惊道。 “莫非,汉明已解沾县之困境?” 饶是鬼才郭嘉,也不敢大胆猜测,但即使是这么一个结果,都能让众人大松一口气了。 哪知,荀攸摇了摇头。 众人一阵失落。 “主公,汉明之才,经天纬地,唯我荀攸平生仅见,此番,汉明率一千背嵬军,翻越崇山峻岭,按天时而动,片刻,大破敌方不做防备的两万大军,攻其不备,尽斩其首级!” 众人闻言,瞪大了眼睛。 片刻阵斩两万首级? 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哪怕两万头猪,你数一刻钟都数不清吧! “公达,莫要说笑!”刘备板起了脸。 荀攸连忙激动道:“主公,我可不敢说笑啊,这个军报,乃是汉明与兴平共同书写的,不可能作假!” “而且,汉明此战,不仅仅是阵斩两万人,更是派兴平绕后,放火烧山,断绝了退往沾山避暑的八万黑山军的退路!” “汉明他疯了吗?”郭嘉惊呼出声。 “此举,无异于逼迫一众黑山军只得反抗,以汉明之智,不该行此不智之举啊!”徐庶也是沉声道。 “哈哈,我道你们都小觑了汉明,兴平于军报中阐明,此番汉明游历于外,遍访矿产,寻得一火油矿,正好以他那芥子藏须弥之法携带至沾县,兴平便是借此,放火烧山,顷刻间,大火焚山,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才停息,八万黑山军更是躲避不及,被大火焚杀三万有余!”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汉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以一突袭攻其不备,以一火攻之计,灭敌军五万?”张飞咽了一口唾沫。 若非这件事是秦耀这个一向神秘莫测的人办到的,打死他张飞都不敢相信有这样的战果! 荀攸激动地点了点头:“其后,剩下黑山军狼狈不堪地逃出了火场,又被汉明以一千架汉明连弩威慑一众敌军,余下五万黑山军,皆伏地而降,不敢再有叛乱之心!” “一众头目,也被汉明以晋阳公投之法,或处决,或审判,再借战果,震慑黑山上下,再借张宁姑娘……咳咳,夫婿的身份,如今包括留守黑山的六十万百姓在内,皆已臣服于主公!” “哈哈哈!” 刘备放声大笑。 “当初,我初遇汉明之时,言其为我之韩信,如今看来,汉明之才,远胜淮阴侯也!”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番黑山大定,我等又多数十万人口也!” “诸君同喜,哈哈,同喜!”刘备难掩脸上喜色。 “那如今,汉明欲何为?”刘备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才是继续问道。 荀攸继续看下去,回答道:“不出我等所料,以汉明忧国忧民之心,在彻底收编了黑山军之后,择其精锐五千,与背嵬军兵分三路,平定上党匪患!” “有汉明解上党之患,则我方南部已定!”徐庶开口道。 众人点头,感觉什么事情交到秦耀手上,那是一万个方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边操心的嘛! 荀攸继续道:“汉明也在军报中言明,愿以大计考虑,此番只追责张杨之过,不取其性命,若可能的话,他欲生擒张杨,押其回晋阳由主公问罪!”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以汉明对自家女眷之宠爱,我让其放下仇恨,是否会让他心生不满啊?” 其他人不敢妄加猜测,荀攸却是镇定自若道:“主公且宽心,汉明在军报中言明,以他本意,誓杀张杨,然而,是张宁姑娘从旁劝阻,让其为大局考虑,才有此决定!” 刘备面容失色:“张宁姑娘,真可为汉明之贤内助也!” 郭嘉也是适时地酸溜溜道:“环绕于汉明身旁的姑娘,哪一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他秦汉明,为我毕生大敌也!” “切~”张飞嫌弃道:“可惜你以汉明为毕生之敌,汉明却视你为痿君子嘞!” 郭嘉一下子脸色通红:“涿郡屠夫,我与你不共戴天!” “嗯?当真吗?”张飞露出了他沙包大的拳头。 “咳咳,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三将军不要见怪嘛!”郭嘉立刻认怂。 嬉笑完毕,荀攸才是开口道:“主公,既然如此的话,上党诸事,可皆交由汉明处置,以汉明推断,此番平定上党之患,若无意外,当月余则可功成,届时,他则可率兵北上,固守晋阳!” “汉明还在军报中言明,有一些城防军械图纸,此后会命人送呈德长长者与德衡处,能为我晋阳城防再添一把力!” “如此的话,我方用兵,便只需要考虑北部战事了!” 雁门郡一战,事关太原门户,乃是重中之重! “好,那便依诸位先生之言,如今我晋阳留有兵卒两万三,当遣多少人马北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发兵北上 “主公,在决定北上用兵人数之前,当先解决另外一个问题!”荀攸开口道。 “还有什么问题?”刘备一脸疑惑。 荀攸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祁县!” 徐庶望向地图上,祁县被着重地标记了出来。 这块地方,如鲠在喉,让人欲拔之而后快! “奉孝,此番锦衣卫于祁县探查,可有发现?” 郭嘉摇了摇头:“子度先生与曲阜如今都被派到了北境探明各方敌情,我只得将锦衣卫大部分人马派往祁县,据潜伏在祁县城的探子回报,除了前段时间,祁县多了不少流民迁入之外,包括祁县王氏在内,都安分的很!” “祁县王氏,没有招募兵员吗?”徐庶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并无!” “可有入王家府邸探查情报?”荀攸问道。 郭嘉叹了一口气:“锦衣卫新建,除子度先生和曲阜之外,并无绝强高手,剩下的人做些潜伏工作还行,王家毕竟戒备森严,我也曾尝试过,最终只留下了几具尸体,为此,我还来找你报销过一次安置费用呢!” 荀攸一愣,这才想到前两天郭嘉来向自己要了一笔钱。 “那近日多了不少流民,是为何故?”刘备开口问道。 郭嘉面露苦笑:“主公,如今乱世,流民到处迁徙,倒是常见的很,若非情报中祁县最近接纳的流民过多,我也不会特别关注!” “哦?奉孝可有查到这些流民都被谁接纳了?”荀攸捕捉到了细节。 郭嘉没有犹豫,回答道:“祁县,以王氏一家独大,其余大小家族,也都依附其生存,自然是被王氏接纳了!” 刘备一急:“流民数量有多少?” “这点,倒不是很清楚,但据祁县百姓的口口相传,怎么也在万数左右吧!” “几位先生,祁县王氏会不会以这万人左右的流民充作军队?”刘备问道。 徐庶笑着摇了摇头:“主公勿虑,既是流民,大多是饿得面黄肌瘦,想要调养好,尚需数月时光,若想将流民训练成善战之士,则非年余功夫,不可成也!” 荀攸也是点了点头:“正值春耕,以王氏这类家族的习惯,此时招募一些流民为其治下田地耕作,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以几位先生之见?”刘备问道。 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回答道:“祁县王氏,暂时可不用去管,想来哪怕其有异心,只需留有足量的城防守军,则可保证晋阳不失也!” 刘备点了点头:“那留多少兵马留守晋阳?” 这…… 三位谋臣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张飞身旁,小将郝昭跃跃欲试,被张飞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你给我安分点,听几位先生安排!” 最终,三人商量之后,还是徐庶站了出来。 “主公,晋阳城防一事,实在是不好说,若无外敌侵扰,哪怕是千余人维持治安即可,若有强敌来犯,纵使万人守城,亦有困难!” “与其探讨留守人马多少,倒不如考虑,此番欲打赢广武一战,需要人马几何!” 刘备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那以几位先生之见,此番广武一战,我们当率多少人马北上?” 徐庶苦笑道:“依广武城防而守,极为不智,我等必将与其正面交战,加上五千踏白军在内,我言,若不派遣两万人马北上,恐战事不利也!” 即便是派出了两万兵马北上,那刘备一方也只有两万六千样子的兵马! 面对的,将是于夫罗部和王机率领的加起来共约十万兵马! 哪怕是先前几人之计成功,南匈奴部派兵牵制住了于夫罗部,自己这两万多兵马,还要面对王机率领的五万余兵马! 这五万兵马,可不是秦耀一战就杀掉的五万杂兵,其中三万,可是久经战阵,精通骑射的乌丸骑兵,一对一尚显困难,更何况是己方兵马还比对方少的情况下! 当然,几位谋臣也不会傻到跟对方玩数字游戏。 军阵,策略,计谋…… 这些,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三位谋臣有自信,以己方两万多兵马的话,是可以赢下这场仗的! 但这样一来的话,留给晋阳的守军,那就只剩下三千了! 而且因为最精锐的一万游奕军,可都是适合战阵的枪骑兵,这一万人,是不可能留下来用作守城的! 能给小将郝昭的,至多是一些步兵配合一些弓弩兵,加在一起,三千之数! 倘若祁县王氏借机发难,纵使三位谋臣有千般计划,也无济于事! 几位谋臣一顿针对现实的分析,刘备听完,也是陷入苦思。 郭嘉见刘备愁眉不展,也只得笑笑宽慰道:“主公也不必这般忧愁!” “嗯?奉孝此言何意?”刘备疑惑道。 “此番,关将军屯兵兹氏,若白波谷一直没有动兵的念头,可让关将军撤回一部分兵马,用于晋阳城防之用,此外,平陶、大陵由李乐将军统率的城防军,也可在完成城防建设后,调回一部分来协助晋阳防御,如此,可保无虞!” 刘备看向另外两人,见二人也是点了点头。 这才拿定主意,看向张飞身旁的郝昭。 “郝昭!” “小将在!” “此番,我将与几位先生还有翼德等人,率军两万北上平乱,留给你的守军,只有两千步兵,五百弓兵,五百弩兵,你可有自信镇守晋阳城?” 郝昭深吸一口气,自知自己这一生最重的担子来了! 面露红润,连忙抱拳道:“誓与晋阳共生死!” “好,那我就将晋阳城,托付给你了!” “不过,你也不必压力过重,以几位先生推断,晋阳难起刀兵,你只需谨慎对待祁县动向即可,若有情况发生,即刻传令关将军等人率军回防!” “切不可,鲁莽行事!” 最后,刘备很是郑重地吩咐道。 “小将谨记!”郝昭认真地抱拳回应。 “众将听令,此番,我将亲自统军,着张飞为先锋,徐庶为军师,郭嘉为副军师,荀攸沿途提供后勤补给,共计兵马两万,北上平乱,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是站了出来。 “属下/末将领命!” 整军三日,刘备披挂,骑在飒露紫上面,身旁,是跃跃欲试的张飞,身后,有军师徐庶,副军师郭嘉等人相伴。 两万大军,浩浩汤汤,开往广武,与黄忠会师一处,准备与王机展开决战! 与此同时,各方也是收到了不同的消息。 先是祁县。 小青年王凌,拿着一封书信朝着城外的一处山庄赶去。 “樊将军,李将军,晋阳情报,刘备那厮,终于是率大军北上了!” 一脸兴奋的王凌话音刚落,就觉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吼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阴影中,走出一道高大的人影。 正是董卓手下大将,樊稠! 王凌赔了个小脸,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脖子上的钢刀挪开。 嘿嘿一笑道:“樊将军还请放心,此处,绝对没有外人经过!” 这处山庄,原本是祁县王氏的一大农耕地,在护送完董白后,假道伐虢,控制住祁县王氏的三千飞熊军就安置在了这里。 原本,这个山庄有王家隐匿的人口一万多人,按照樊稠李蒙的要求,这一万多本就被剥夺了大汉户籍的奴仆,男子尽数被杀害,至于女子…… 则沦为这三千飞熊军的玩物了! 正值春耕,这处山庄却不事农事,如今掌管祁县王氏大权的王凌却不敢有一丝怨言! 毕竟,那数千个血淋淋的脑袋,还让他记忆犹新! 往日,除了王凌护送生活物资,已经传递情报外,这里便再无外人到访。 一应飞熊军的吃穿用度,皆由王家供应,生活起居,更是由那些被杀害了家里顶梁柱的女子负责。 三千飞熊军,在这个山庄,俨然过上了奢靡的生活! 哪怕是领军的樊稠、李蒙,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非常的惬意自在,哪像之前在长安,玩弄女子还要自己花钱出去买!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若因为你一人之失,害了我家相国的大计,不止你我,哪怕是你远在长安的叔父,都得问斩!听明白了吗?”樊稠恶狠狠道。 王凌擦拭了一把冷汗,忙不迭道:“明白了!” “进来吧!”樊稠反客为主。 王凌恭恭敬敬地跟在了身后。 进入到山庄,原本是王家人来此收受赋税时休息的别院,此时已经被一众飞熊军将领据为己有。 一入到里面,便能听到一阵靡靡之音。 王凌瞟了瞟,一旁一个壮汉正脱掉了上衣,脸上蒙着一块纱巾,而他面前,七八名妙龄女子衣衫褴褛地跟他玩着躲猫猫。 “嘿嘿,美人,你们都在哪里啊,可别让我抓到哦,抓到的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王凌认识此人,这人正是这伙飞熊军的副将,李蒙! 玩的是真的花啊! 王凌暗自摇了摇头,对那几名面露恐惧,向他一脸求助的女子看都不多看一眼。 身为世家子弟,对待这些低贱的奴仆,那就只是像看一件货物一般,他怎么可能为了几个下贱的人,而去惹怒对方明显不好惹的副将呢! 他摇头,也只是觉得这伙人玩的太低俗了。 哪像自己这些世家子弟,玩的可就文雅多了,也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呵,西凉莽夫! 樊稠喊了几声,李蒙在内的一众将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了正堂议事。 但即使如此,众将依旧是左拥右抱,享受着王凌供应的糕点吃食,酒气熏天,饶是王凌已经遇到过几次,都不由地皱了皱眉。 樊稠坐在主位上,身后二女替他揉肩,一旁有人伺候着喂酒喂吃食,哪怕是案几隐藏处,也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脑袋一上一下地忙碌着。 樊稠眼睛微眯,鼻息稍重,开口问到:“晋阳当真出兵了?” 王凌点了点头,置身堂下,似乎自己与这一众将领格格不入。 连忙道:“以我们在晋阳城的眼线回应,刘备亲率两万大军北上,如今晋阳城空虚,两位将军可立即发兵,必定能一战而定!” “唔……”樊稠眯着眼,长长地哼唧了一声。 “不急!” 目送原本跪着的女子远去,樊稠才是神色慵懒地摆了摆手。 王凌一急,正欲开口,樊稠瞪了他一眼:“将此件情报,一应传书至长安,再由李儒决定何时开始行动!” 王凌无奈,只得称诺。 见樊稠心情稍好,才开口问到:“樊将军,此番我王家不惜得罪刘备,只为表达对相国之忠心,我叔父那边……” 樊稠摆了摆手:“相国何时亏待过对他忠心之人,你此番,照顾得我们很好,隐藏在你家的一万大军你给我看管好了,这次功成,我亲自为你请功!” 王凌一喜:“谢过大人!” 樊稠一笑:“只要你们乖乖的,何愁荣华富贵,也就是你家那叔父做事有点迂腐,相国想用他,又怕他心生抗拒,这次才不经过他的同意,直接让我们找到你了!” “你办事,就比王允靠谱多了,这次如果能替相国翦除一个心腹大患,不久的将来,除了王司徒之外,你们王家再出一尊三公,也不是什么意外啊!” 王凌兴奋的鼻息都沉重了,连忙抱拳道:“樊将军请放心,此番攻打晋阳,我王氏必将鼎力相助!” “哈哈,好,那你先下去吧,不要打扰我们商议军机大事!” “诺!在下告退!” …… 长安,贾诩府上。 贾诩一脸无奈地看着李儒:“我说李文优,你就没自己的事情干嘛?天天来找我作甚?” 匆忙赶到的李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幽怨地白了一眼贾诩。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不是并州急报,我才不来找你!” 说是没事情不来,可就这段时间,李儒差不多是每隔一天就来贾诩这里待上个半天,美其名曰学习。 学习! 学个屁! 李儒很是利索地脱掉了靴子,爬上了坐塌。 “坐啊,傻站着干嘛!” “哦,对了,上次的你家乡的穹窿瓜还有嘛,快快拿上来,口渴的紧!” 看着李儒一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贾诩额头一阵黑线。 穹窿瓜是一种产自西域的甜瓜,在如今的西漠(哈密)已经有上千年的种植历史。 这段时间,自己西域的友人行商至此,给自己送了一些穹窿瓜,上次李儒来,自己分他吃了一些,没想到还被惦记上了! “有,稍等片刻!”贾诩拿李儒没办法,只得吩咐下去。 不一会,二人分坐两边,抱着穹窿瓜一顿乱啃。 贾诩吃完一块后,用布巾擦了擦手掌:“你不是说有并州急报吗?” “唔唔,有!” 一边吃瓜,李儒从袖口掏出一个用火漆封好的军报,随手扔给了贾诩。 这特么,都还没看过就来找我? 贾诩看着有李儒手印的军报信件,嘴角微微抽搐。 “你不先看看?” “不用了,你看吧,你这瓜不吃了吧,不吃我吃了!”李儒毫无文人形象地将贾诩面前的几块瓜夺了过去。 贾诩无奈,只得拆开一看。 良久,李儒已经干完了所有穹窿瓜,擦了一下手掌,靠在塌上满意地摸着肚子。 见到贾诩的脸色沉重,这才开口问到:“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贾诩点了点头:“先前我们失算了,没想到这刘备真的能扛住封王的诱惑,为此,以那群汉室宗亲为首的汉室老臣们,都对刘备大为肯定,赞其为大汉忠臣!” 李儒点了点头:“据线报称,刘备此人,确有大志,为封王一事,和自己手下的文臣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导致文武对立!” 贾诩叹了一口气:“仅仅九个字,就能让原本形成对立的文武再度齐心,这秦汉明,当真恐怖啊!” “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言语简短,但却微言大义,深谙发展一道!”李儒不吝褒奖道。 “不过,任他秦汉明能劝他主认清时事,但你我也早有打算,刘备与长安朝廷之间有所瓜葛,董公对其信赖有加的消息,也已经是传遍天下了,虽未封王,但也已经坐实了!”李儒笑道。 贾诩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天下诸侯,虽其心各异,但想以此玩弄他们,还差了许多火候,也就张杨这种……愚钝之辈,才真的相信了他刘备封王的消息!” “哼,一个不知好歹,鼠目寸光的家伙!”李儒冷哼道。 嘲讽了张杨一句,李儒又展颜笑道:“不过,没想到分化黑山之举,再加上蛊惑了张杨的行为,倒是给刘备方添了一把大火,如今,黑山军率部十万北上,若无意外,应该已经在肆虐太原各地了吧,刘备方恐后院失火,自顾不暇了吧!” 贾诩摇了摇头,放下军报道:“十万黑山军,被挡于沾县城外,并没有进入到太原郡!” “什么?”李儒惊呼出声。 随后就是眯紧了眼睛,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道:“先前有军报传回,黑山军的实际少主,霍乱天下的张角之女张宁为深觉被欺骗的张杨射伤,危在旦夕,莫非她没死,组织起了防御,抵抗住了黑山军北上的道路?” 贾诩苦笑地摇了摇头:“张宁是没死,不过,抗击十万黑山军的,另有其人!” 说着,将信件往前一递。 李儒心中不解,连忙接过信件一看。 呼…… 军报信件飘落在地,李儒愣在原地良久,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贾诩提醒,李儒才是如梦方醒。 “这世间,当真有此等鬼神难测之人?” 贾诩表面倒是显得很平静,但内心也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是小看他了呀! 李儒不复先前洒脱,沉着脸将军报看完。 “文和,依你之见,如今的情况如何?” 贾诩抬起茶杯,微抿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儒点了点头,贾诩所言,正是他的想法,他先问贾诩,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意见。 “虽然十万黑山军让我们大失所望,但幸好,以你的布局,这十万黑山军也不是真正的杀招,既然他秦耀心系上党百姓,那便让他疲于奔命吧!” “袁绍那边?”李儒有些担忧地看向贾诩。 他们布局,自然是不会放过袁绍这么大的一方势力的,但针对袁绍这么一个四世三公,纵使李儒自信,也不敢功成。 “放心吧,袁绍意图染指冀州,韩馥虽无能,但手下能臣武将繁多,前些时日绝粮之计,搞的袁绍是苦不堪言,他是不会放过能借道并州兵发冀州的机会的!”贾诩开口道。 有贾诩做包票,李儒也是放下心来。 “如此的话,这秦耀非数月不能脱身上党,其余方面,都在正常进行!” “依文和之见,埋伏于祁县之兵马,何时攻打晋阳为妙?”李儒开口询问道。 贾诩放下茶杯,淡淡道:“当刘备方深陷战事,无法抽身之时,便是最佳时间!” 李儒点头:“好,我这就传信给樊稠!” 说完,李儒不敢再停顿,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的贾诩说道。 “文优,若此番战事失利,你……该当如何?” 第一百八十二章:雁门关 李儒身形顿住,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贾诩道: “文和何出此言,莫非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刘备还有翻身之力?” 贾诩摇了摇头:“凡事无绝对,我只是在想,此次你背着董公调动三千飞熊军和一万精兵,若是功亏一篑,你又该何去何从?” 李儒笑了笑,满不在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此番刘备真能绝地翻盘,我李儒甘拜下风,至于董公那边……” 李儒顿了顿,眼神温柔道:“文和请把心放在肚子里,若此次天命不在我等,一应罪责,我自当一力承当,董公那边,必不让文和受此事牵连!” 说完,李儒再无停顿,毅然离去。 “文优,我……”贾诩伸出手,试图挽留,但李儒越走越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也罢,若天命不可违,证明其势不可当,届时,你李文优失了信任,倒不如和我一起转投明主的好!” …… 幽州,右北平郡。 公孙瓒正在军营校验士卒,长史关靖急匆匆地走来。 “何事?” 相比当初在酸枣会盟时的样子,公孙瓒此时更显英姿勃发,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关靖拱了拱手,回答道:“乌丸部近期有调兵的动向?” 公孙瓒眉头一挑,笑道:“怎么,刘虞这个烂好人还没喂饱他们,又打算去何处劫掠了?” 话语间,满是讥讽。 关靖摇了摇头:“此番乌丸用兵,乃是朝西而去!” “西面?”公孙瓒诧异道。 “正是,据探马得报,乌丸部集结了数万兵马,进入了代郡休整一番,随后便是继续西进了!” “代郡……” 关靖点了点头,提醒道:“代郡太守,乃是晋阳王泽,王季道!” 公孙瓒神色一变,放下手中事务,匆匆往中军大帐走去。 关靖跟随而来之时,他已经是在悬挂的地图上查看着什么。 “代郡西进,那就是雁门郡了!”公孙瓒开口道。 关靖点了点头:“正是,原先为休屠各胡的左南部占据!” “左南部,已经被玄德消灭了!” 公孙瓒道:“据前段时间的探马得报,子龙正率领一支军队,在收复雁门全境!” 忽然,公孙瓒猛地回头:“可有探明这支西进的乌丸军队的统帅?” 关靖摇了摇头:“只知道,是代郡太守王泽亲自送出城门的!” 想了想,关靖又补充道:“王泽,便是刘玄德剿灭的晋阳王氏当代家主,王柔的胞弟!” “什么!”公孙瓒面色大变。 “出发多久了?” “算上探马归来的时间,恐怕已经有近大半个月了吧!” “大半个月!”公孙瓒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杀机。 “传我军令,让严纲率领白马精锐,西进代郡……” “蓟侯,此举不妥啊,我们无名无分,刘虞已经连番警告,让我们不要跟乌丸之间产生矛盾!” “哼,谁说要打乌丸了,就以我蓟侯的名义,让严纲率领白马义从,在代郡东侧游荡即可,名曰……春耕大事,白马义从奉命巡视各地,以防意外发生!” 关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公孙瓒的意思。 “原来如此,蓟侯之意,乃是围魏救赵?蓟侯对这位同门师弟的爱护,非同一般啊!”关靖笑道。 公孙瓒瞪了他一眼:“知道就行,玄德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一块地盘,可不能让这些乌丸人给破坏了!” “诺!” 关靖退了下去。 公孙瓒看着地图,手指点在了晋阳方向:“玄德,为兄可是把这些乌丸畜生当狗一样在打,你可不要丢了我的脸啊!” …… 话说刘备方。 刘备率领了两万大军,跋涉十日,终于是来到了广武城。 正在城楼上布防的黄忠闻讯,立刻是赶来迎接了。 “主公!” “黄老将军辛苦了!”刘备迎了上去,勉励道。 “末将只是例行公事,无甚劳苦,倒是如今贼军势大,攻城器械也打造的差不多了,末将担心,以广武的简陋城防,难以阻挡敌军攻势!” “我此番来此,除了两万大军之外,还有德衡新打造出来的一百架神臂弩,黄老将军可安排专人使用,布置在城楼之上!” “末将领命!” “黄老将军,可否带我们去城楼一观敌军之势?”郭嘉站出来说道。 “自然可以,几位,请!” 登上城楼,往北眺望,便能看到横亘在广武北部与阴馆之间的两座大山。 夏屋山和句注山! 郭嘉眯着眼,开口问到:“黄老将军,于夫罗部近期可有动向?” 黄忠摇了摇头:“按照踏白军探马得报,于夫罗自进入阴馆之后,就任由手下士兵肆意劫掠,而子龙在张世平、苏双帮助下缴获的左南部钱粮牛马,就成了这群王八蛋享乐的资本!” 说到这事,黄忠就一脸的愤恨。 按照赵云所述,他自率兵收复雁门以来,左南部来不及迁移的牛羊马匹无数,均被他转移到了阴馆存放。 此番两度遇伏,打的赵云措手不及,而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战利品,也成了他人嫁衣! 于夫罗,当真可恨! 刘备沉着脸:“可怜了阴馆的老百姓了,若有机会,我定当手刃于夫罗!” “主公大义!”一旁的郭嘉抱拳道:“但为今之计,不可以于夫罗部为首要目标,重心还是要放在东边的乌丸部!” 刘备长叹了一声,一想到阴馆的百姓如今在于夫罗的侵略下生活的水深火热,他的内心就痛如刀绞。 但自古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一时得失,于夫罗部再可恨,也得放在自己这边处理完了乌丸之患再行决断。 一旁的黄忠开口道:“于夫罗部虽无动兵迹象,但自其入主阴馆之后,就强征暴掠,按照推断,如今他麾下大军,恐有五六万之众!” “加之东边虎视眈眈的乌丸部,一旦两边夹击,广武城顷刻即破,还望主公早做决断!” “黄老将军勿忧!”郭嘉宽慰了一句。 随后,便将众人谋划的驱虎吞狼之计跟他讲述了一遍。 黄忠听完,神色稍松:“如此一来的话,若南匈奴休屠各胡愿意出兵牵制住于夫罗部,我方则可将重心全部放在乌丸身上!” “但是……应对南匈奴之计,即使功成,南匈奴调兵遣将,亦需时日,若此间,于夫罗见我方与乌丸部交战,趁虚而入,该当如何!”刘备担忧道。 按照三位谋臣的规划,此番说服南匈奴出兵的概率很大,但以目前形势来看,哪怕南匈奴以最快的速度,调动离雁门郡最近的定襄郡的郎氏骨都候部,也起码需要十日以上! 而在十日之内,以乌丸如今的形势,必将发兵广武! 左右受敌的情况下,纵使郭嘉等人百般谋略,也只能无奈地退让出广武城,再做决断。 可这样一来,敌军势大,两方若联合继续南下,难不成就一路割让城池?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啊,而以王机此次为王家复仇的目的,必然是不消灭刘备方不罢休的! 郭嘉脸色难看,不复往日从容,看向黄忠道:“黄老将军,在下一直有一事不解,烦劳黄老将军解惑!” “奉孝先生可直言,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忠立刻回答道。 郭嘉点了点头:“此番,于夫罗部为汉庭所弃,其占领的五原地区与美稷王庭腹背受敌,迁出武都县,出偏关入雁门郡,的确为自保之计。” “但为何,他要与我等为敌,且伏击子龙,如今又屯兵阴馆,我等虽未与他交好,但此前我等灭左南部,不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吗?” 任凭郭嘉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你于夫罗成了丧家之犬,被赶了出来那就算了,你占据一块地盘也就算了。 哪怕是你眼红阴馆县屯放的物资,想要据为己有,发展壮大,也还在情理之中! 但是,你脑子有毛病,自己家的破事还没处理干净呢,就跟自己这边撕破了脸,是真不怕被打? 要不是王机正好率领乌丸骑兵打着复仇的名号攻来,自己这边,一定要拿于夫罗这乱臣贼子先开刀,让他吃个教训。 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汉天威不可辱! 但现在,郭嘉考虑的是,如果于夫罗和自己这边不是因为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的话,自己这边大可以先与之周旋,示敌以弱,假意奉承。 即使不能策反于夫罗部帮助自己打乌丸部,也可以让他暂停刀兵! 可惜,郭嘉的想法很好,下一刻,黄忠的回答,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只见黄忠老脸一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汉升?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刘备奇怪道。 黄忠点了点头,见到众人都一脸奇怪地望着自己,只得开口道:“此事……与汉明先生大有关系!” 嗯? 众人疑惑,怎么还跟秦耀扯上关系了? 郭嘉不由瞪大了眼睛,猜测道:“莫非……汉明又拐了他于夫罗的闺女?” 众人一怔,郭嘉的这个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啊! 黄忠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是的……只是汉明先生先是杀了他于夫罗寄予厚望的儿子刘豹,就把于夫罗的弟弟呼厨泉给杀了,然后又端了于夫罗留在白波谷的营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此而已…… 而已…… 已…… 众人瞬间石化,人家秦耀不声不响地做出了这种事情,到你黄忠的嘴里,也变成了仅此而已!? 面对众人奇怪的眼神,黄忠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咳咳,所以,于夫罗部对外宣传,无意与主公为敌,只需要主公交出汉明,他们可以与我们罢兵,并且还能助我们退敌!” “放他娘的狗屁!”张飞顿时怒骂一声。 “他奶奶的,于夫罗这老小子,也就是没给老子遇上,还想让我们交出汉明,肥了他的痴心黑狗胆,老子非把他干废了不可!” “三弟,不可无礼!”刘备说了一句,但脸上也是挂着一丝愤怒。 一旁郭嘉苦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汉明怎么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啊!” 一直默默无声的徐庶开口道:“或许……汉明先生根本没把于夫罗当一回事?” 众人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 若说先前,秦耀的个人勇武和足智多谋为众人敬佩,但经历了沾县一战之后,众人更是对他的统兵能力有了绝对的肯定! 以他的能力和性格,估计哪怕于夫罗带着大军站在他面前,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唉……他秦耀是没当一回事,可就苦了我们这些人了!”郭嘉幽怨道。 一旁的张飞憨憨笑道:“若是汉明在此,估计都不把于夫罗当盘菜吧!” 远在上党的秦耀:啊嚏!╰(???)╯ 谁在非议我? 没把于夫罗当一回事? 我怎么不知道? 拜托,我怎么可能不把他于夫罗当盘菜呢? 我……真的只是忘了那事了…… “主公,虽说可能是汉明轻视了于夫罗部,但目前来看,于夫罗部对我们的形势产生了不小的威胁,我们必须要先想好应对之策,才能放心地对王机方用兵!”郭嘉正色道。 刘备点了点头:“诸位都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言!” 张飞闷闷地不说话,按照他的脑回路,做什么事情,先打一架就完事了,打的对面不敢打了还怕啥。 不过,此话一出,众人也没当回事。 现在对待于夫罗部,要的不是打,而是稳住,一旦南匈奴部率兵而来,于夫罗部才是成了那腹背受敌的一方,此时和他正面交战,不智! “要不,先由主公写信一封,言明汉明不在此处,针对于夫罗的丧亲之痛,表示理解,待到事定,再给他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人嘛,无非求利!”郭嘉试探道。 黄忠开口反驳道:“奉孝先生此法,若是在没有乌丸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我可以肯定,于夫罗部碍于形势,肯定会接纳的。” “但此番,于夫罗部也看出了我方的不利形势,我几度派出信使与他接洽,他的态度很强硬!” “要么交出汉明,要么联合乌丸大军,攻打广武!” 用计不成,那难道只能用兵了? 郭嘉沉默了。 一旁的徐庶伏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横亘的两座大山,忽的,眼睛一亮。 “黄老将军,若我所料不错,前方夏屋山和句注山之间,就是当初赵武灵王下令建造的赵国长城的一部分,雁门关所在吧?” 黄忠循声望去,点了点头:“元直先生所言不错,正是雁门关所在!” 雁门关,曾经是一代雄主,赵武灵王在进行军事改革,胡服骑射,相继打败林胡、娄烦入侵后所建。 后来,战国名将李牧奉命常驻雁门,抵抗北部匈奴,依靠雁门关之险,让匈奴数岁无所得,之后更是大破匈奴十万余骑,让匈奴在此后十余年内不敢寇赵。 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更是派遣大将蒙恬,率兵三十万出雁门关,北击胡虏,悉收河套地区,把匈奴驱赶到了阴山以北。 此后,始皇帝雄才伟略,将雁门关在内的赵长城,联合其余长城,修筑起了震惊后世的万里长城! 来到大汉朝,高祖刘邦时期,匈奴围韩王信,韩王信投降,匈奴南逾勾注(雁门关),直驱晋阳。 直到汉武帝时期,面对匈奴不断的寇边南犯,开始着手反击,下诏发卒整修雁门关,大汉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都曾驰骋在雁门关外,多次打败匈奴,立下汗马功劳,奠定了强汉基础。 “猿臂将军”李广在做代郡、雁门、云中太守时,也在雁门关外与匈奴交战数十次,才得了一个“飞将军”的称号。 匈奴被打服后,开始与大汉和亲,以王昭君为代表的和亲公主们,皆是出雁门关北上。 昭君出塞的典故,出的就是这个雁门关! (ps:昭君出塞中的塞,自古以来多有争议,有说玉门关的,也有其他不是很出名的关塞的,但以作者个人的想法,因为汉朝和亲是自刘邦白登之围之后开始流行的政治手段,白登就在雁门郡北部平城附近(今大同市东部),因此,个人认为,这个塞,为九塞之首的中华第一关的雁门关最为合适!) (e(*?w?)_/?:?☆有不同意见的,也可以加以讨论的嘛!) 自光武东迁雒阳以来,对匈奴采取了怀柔政策,匈奴被划分为二,南匈奴臣服,南迁塞外,从此大汉北疆无匈奴之患,南匈奴也在并州这块地方,安下了家。 一代雄关雁门关,也在长久的和平中,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主公,雁门关本就是为抵抗匈奴之患而建,虽废弃许久,但依旧可为御敌之用,若遣一将,驻守雁门关,只需依靠地势之利,则可将于夫罗部挡于雁门关外,让其不得南下半步!” 徐庶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叫好。 刘备连忙让人取来地图,雁门关所在的赵长城,东起夏屋山东部,往西一路穿过句注山,再环楼烦,埒县一路北上,穿过了整个定襄、雁门北部地区。 若以雁门关为守,只要雁门关不破,于夫罗部想要和乌丸大军联合,进攻广武城,最近的路线,都需要绕过整个夏屋山,非半月不可至也! “汉升,如今的雁门关,可还能做御敌之用?”刘备急忙问道。 黄忠想了想,回答道:“以我方探明的情报得知,雁门关年久失修,一应建设均已废弃,但其底子还在,若无强悍的攻城器械辅助,想要攻下雁门关,极难,哪怕是年久失修,在其地利优势下,可比这城矮墙低的广武城坚固多了!” 黄忠这么说的话,那就代表据雁门关守卫于夫罗部之患,是可行的! 徐庶得到这个情报,也不再犹豫:“主公,我建议,遣一大将,率兵一千,死守雁门关,不求退敌,只需固守,等待我方战胜乌丸大军,或者等南匈奴率兵围剿于夫罗部即可!” 刘备点了点头,正欲点将,又犹豫了。 帐下,无几人可用也! 就跟当初在晋阳一样,关羽、张飞、黄忠等人,都有要务在身,哪怕是羊肠仓这种重要位置,都是交给了小将黄叙去镇守,晋阳城防,刘备更是大胆起用了郝昭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此番,又该派谁去镇守雁门关呢? “主公……派我去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口吐芬芳张翼德 “吓!子龙,你怎么来了!”刘备脸色也一变,连忙迎了上去。 刚刚开口的,正是前些时间受伤未愈,正在广武城内疗伤的赵云。 被刘备扶住,赵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主公,此次对敌乌丸大军,冲锋陷阵一事,就交由翼德和黄……叔父吧,把守雁门关一事,便交给我吧,我必不叫那于夫罗部南下一步!”赵云认真道。 刘备摇了摇头:“子龙,你伤势未愈,怎能出征,且留在广武城内好好将养,对敌一事,自有我等思量!” 赵云一急,挣脱刘备的双手,跪在地上说到:“主公,之前赵云对敌不利,害得众兄弟死于敌军之手,如今大战将起,我怎愿躲在城内看着前线兄弟厮杀!” “以我如今的情况,冲阵杀敌,稍显困难,但若是守关,我当义不容辞!”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请主公应允,让云,戴罪立功!” 这…… 刘备犹豫着,看向了郭嘉和徐庶,若非手下无将可用,他是实在不想派赵云去镇守雁门关的,但赵云说的没错,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守关一事,虽说仰仗雁门关之险,按照几人的打算,只需屯兵一千,就能阻绝南北。 但这个任务艰巨,一旦发生意外,不仅南下门户雁门关会破,敌军会长驱直入,守关将士,也将难有幸免! 若是赵云如今身体康健,以他万夫莫敌之勇,刘备自然是敢放心地将这个重担交给他,但赵云现在重伤未愈,刘备又怎么忍心让他以身犯险呢? 正当刘备决定拒绝赵云的请求,另选一将时,黄忠也跪倒在地,请命道:“主公,守关之事,关乎我等能否放开束缚与乌丸大军一战,子龙虽有伤在身,但他行事缜密,调度有方,正是担任守关大将的不二之选!” “汉升……” “主公!”黄忠打断刘备的话语,继续道:“子龙先前两度遭伏,让手下将士死伤无数,每每念及,都是愧疚不已,此番大战,若将他闲置,恐心病难除!” “末将有一私心,既不舍得让子龙带伤出征,又心疼他自责之情,唯有将守关一事托付于他,才能让他戴罪立功,以宽其心,末将愿以命担保,子龙必能为主公镇守雁门关,恳求主公同意!” 赵云看着黄忠,久久无语。 知我者,岳丈大人是也! 若此番大战,我赵云不能杀敌以慰战死将士在天之灵,内心何安? “两位先生?”刘备看向徐庶、郭嘉,求助道。 徐庶和郭嘉对视一眼,还是由徐庶站出来说到:“主公,子龙一片赤诚之心,又兼黄老将军为其请命,于情于理,子龙都是镇守雁门关之不二人选!” “在下附议!”郭嘉也开口道。 “主公,我愿立下军令状,关在人在,关破……人亡!”赵云掷地有声地说道。 刘备连忙上前,一把将赵云扶起:“何至于此!” “子龙,你且记住,自你发兵以来,我与汉明还有几位先生,皆是对你肯定有加,此番失利,非你之过错,切不可将罪责揽于一身!” “主公!”赵云满含热泪道。 “也罢,镇守雁门关一事,我便全权托付给子龙了,黄老将军,还请你取两百架神臂弩,助子龙守关!” “诺!”黄忠抱拳回应。 “主公,不必……”赵云正欲拒绝,刘备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拳。 “不必多言,此番我等与乌丸大军之战,不可能据广武城而守之,所谓久守必失,因此,神臂弩于广武城城防,只能算做鸡肋,而子龙将以千人阻挡于夫罗部数万大军南下,雁门关防御,才是重中之重!”刘备认真道。 “主公圣明!”一旁的徐庶连忙补充道。 刘备一笑,继续道:“子龙此番守关,也无须给自己过大的压力,你只需坚守雁门关十余日,待到于夫罗部久攻不下,或是休屠各胡引兵伐之,即算功成……” “假使雁门关失守……子龙也不可意气用事,当先保全性命,再作计较,切记!”刘备语重心长地交代道。 “云谨记,必不负主公重托!”赵云回答道。 “如此,便好,子龙可先下去整顿兵马,速去雁门关布置城防一事!” 赵云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正欲下城楼,脚步一顿。 “怎么了?”黄忠诧异道。 赵云回过身来,提醒道:“主公,还有一事,还请主公上心!” “何事?”刘备问道。 赵云看向东北方向,那是乌丸大军屯兵的枣林一带,开口说到:“此番若与乌丸交战,还请主公小心其中一人,此人力大无穷,箭法高超,虽不及黄……叔父,但也为当世翘楚,若两军交战之际,可要提防此人暗箭伤人!” “哦!竟有此事?”刘备一惊。 一旁的黄忠点头道:“子龙若不言,我险些忘了,的确,乌丸人善骑射,虽说此人箭法如何,我不得见,不好评价,但连子龙都夸赞的话,恐在乌丸之中亦算佼佼者。 尤其是他的力量之强悍,哪怕小女佩戴汉明所赠宝甲,依旧被穿膛而过,若两军会战之际,一定要注意此人行动!” 见刘备在内的几人陷入沉思,黄忠忽的莞尔一笑:“主公,还有诸位,也不必如此伤神,此人箭法虽利,但某之箭法,也不见逊色于他!” 说完,黄忠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希望他不要作茧自缚,若敢暗箭伤人,某必叫他付出血的代价!” 众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须发花白的老将,可是被秦耀评为箭法不逊色吕布的狠人啊! 赵云退下,领兵赶往了雁门关驻防。 城楼下,也将剩下的神臂弩布置好用作防御之用。 接下来,便是要针对乌丸大军的行动策划了! 虽站在城楼上,看不到相距数十里之外的乌丸大军,但五万多人的炊烟,依旧能够依稀可见。 五万大军,虽然其中最精锐的乌丸骑兵只有三万左右,但若只是被动地等待对方打过来,哪怕能打退来敌,己方这边也将损失惨重。 作为此番的两大军师,徐庶和郭嘉考虑的,自然是怎么样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成果! “三将军,可还记得你先前说过什么?”郭嘉顶了张飞的肩膀一下,笑道。 张飞挠了挠大脑袋:“我之前说什么了?” “咳咳,我给你个提示,先前说要如何应对于夫罗方的时候,三将军打算干嘛?” 张飞眨巴了一下一双豹眼,不确定道:“跟他小子干一架?” “对,就是这一句!” 一旁的徐庶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张飞一怔:“郭奉孝,你小子又打的什么坏主意,别这么看俺老张,俺老张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嘿嘿,如你所愿,三将军愿不愿意跟他乌丸大军先干上一架?”郭嘉笑道。 张飞眼睛一瞪:“有何不敢!” “三弟,不可胡闹!”刘备开口道。 张飞委屈地扁了扁嘴,又不是俺老张说的,是郭奉孝这小子。 郭奉孝这小子干啥,是不是想坑俺老张,看俺老张的笑话嘞? “主公,切勿着急,我可没跟三将军开玩笑!”郭嘉摆了摆手,示意张飞少安毋躁。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郭嘉摇头晃脑地解释道:“以如今王机的复仇心切,又兼先前战胜子龙,将其驱赶到广武城,如今带甲五万,厉兵秣马,正是气势正盛之时!” “我意,让三将军率领一队人马,于阵前叫阵,以三将军之勇,只需斩敌将数员,再以游奕军之强横,冲杀一番,则敌势颓靡,此消彼长之下,我军连败退守广武之势,当逆转之上也!” “就是不知……三将军可敢一战?” 张飞眼睛一瞪,鼻子喘着粗气道:“郭奉孝,你小子别看不起人,俺老张杀黄巾,讨董卓的时候,你个娃娃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众人互相对视,皆是大笑出来。 “就依奉孝之言,三弟,你即刻点齐兵马,于乌丸阵前叫阵厮杀!” “诺!”张飞大喜,接下军令就下楼整顿兵马了。 郭嘉朝着黄忠挥了挥手,黄忠走过去,二人耳语一番,黄忠会意,连忙是跟随张飞而去。 “奉孝,你和汉升又在说什么呢?”刘备好奇问道。 “哈哈,不过是让黄老将军前去接应翼德,主公勿忧,此番,必将大胜而归!”郭嘉笑道。 …… 按照郭嘉的部署,张飞带着三千游奕军,浩浩汤汤地杀到了乌丸大营面前。 面对乌泱泱的乌丸大营,张飞脸无半分惧色。 当即声若洪钟地喊道:“哪个是我孙儿王机,爷爷到此,还不速来相见!” 轰隆隆! 张飞的嗓门,就跟雷鸣似得。 哪怕是正在中军大帐研究地图的王机都听到了。 王机面色一变:“何人喧哗!” “报!王机公子,营外有敌将领兵来犯!” 王机脸色一沉:“看清楚来人了吗?可是那日七进七出我大军的赵云?” 探马摇头道:“非是那银甲赵云,来的是一个身穿土黄色铠甲,脸黑如炭的黑厮!” “哼!既然不是他赵云,我等有何惧怕的,诸位,点齐将领,随我出去一看!” 当王机带着乌丸兵马出营的时候,张飞已经是等的百无聊赖了。 一见有人出来,立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机孙儿何在!” “哪个敢在这边叫嚣,我便是王机!”王机骑马走了出来。 张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啧啧称奇。 然后,当着王机的面,朝后嬉笑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王机一怔:“黑厮,你在说甚?” 一旁,门口的军士颤颤巍巍地上前道:“王机公子,这黑厮先前在营前大声叫嚷,扬言来此,乃是寻他的不孝孙儿王机,见你久不出来,声称你是愧对列祖列宗,不敢出来和他一见……” “哇呀呀,黑厮安敢辱我!”王机瞬间红了眼,拔出贴身佩剑,将上前禀明的军士一剑杀了! 张飞嫌弃地砸吧了一下嘴:“贤孙,为何动怒杀自己人啊,可是见到你张爷爷我太过兴奋,准备杀敌投诚?也罢,你若愿意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张爷爷便饶了你的不孝之罪!” 王机怒极,下令道:“何人替我出战,撕了这黑厮的嘴!” “末将愿往!” 当即,杀出一个乌丸人打扮的将领,挥着马刀就哇呀呀地朝着张飞冲杀而去。 “那黑厮,可敢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乌丸将领叫嚣道。 张飞掏了掏鼻孔,丝毫没有紧张的表现,待到来人驾马行出百米远,才不紧不慢地将一颗鼻屎弹了出去。 “先能从你张爷爷的矛下活命再说!” 眼看连名字都没有听清的乌丸将领靠近到自己不足百步,张飞伸手一摘,玄武铠甲的厚重面甲落下,挡住了他的黑脸。 “驾!” 胯下盗骊发出一声凶恶至极的嘶吼声。 张飞双腿一夹,盗骊四蹄翻飞,一对带着狠厉的马眼死死地盯在对方坐骑身上。 不知名乌丸将领只觉一阵风吹过,喉间一凉,探手一摸,满手鲜血。 瞪着眼睛,致死,他都不明白,对方的速度,竟是快到让他都看不清的程度。 砰! 只一个回合,乌丸将领尸体摔落在地,掀起一片尘土。 而他原本的坐骑,也被盗骊一阵撕咬,血肉模糊。 张飞拍了拍盗骊的脑袋:“你小子,脾气倒是合我胃口,但这些马,可都是俺老张的战利品啊!” 盗骊不屑地发出一个鼻音。 “嘿嘿,倒是个倔脾气,马肉酸酸的有什么好吃的,你跟着俺打胜仗,俺到时候给你吃大餐,找漂亮的小母马!” 盗骊一对小眼睛一瞪,欢呼雀跃地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张飞安抚了几下,丈八蛇矛一点,朝着前方嚣张道: “牛皮吹的震天响,手上倒是没一丁点的本事,你们乌丸的将领,都是些软脚虾吗?” 原本被张飞一招斩将的王机众人正一脸深沉地考虑着什么。 看到张飞这么嚣张,其余的乌丸将领顿时看不下去了。 当即掠出三马,朝着张飞包抄而去。 “黑厮休要猖狂,纳命来!” 玄武面甲下,张飞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个笑容。 丈八蛇矛一竖,左手一拉缰绳,不退反进,直勾勾地朝着三人赶去。 乒!乓!呛! 张飞一矛,挡住了其中二人的武器,二人震惊,张飞看似随意的一矛,竟是震得他们虎口发颤。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挡住了他二人攻击的张飞,尤有余力,后出先至,在第三名将领的武器还没近身之时,已经是一矛刺穿了对方的喉结。 “哼,跟我交战,还敢出神!” 张飞冷哼一声,二人忙是回过神来,张飞回身一矛,连抽带劈,当先一人被震得五内俱焚,武器脱手,已然为巨力震荡而死。 另外一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被长矛余力一抽,滚落马下,好不狼狈。 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子,抬起脑袋之时,冰冷如蛇的矛尖已经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无敌!” 张飞率领的三千游奕军中,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其余人闻言,也是面红耳赤地高喊了起来。 一边大喊着无敌,气势如虹。 另一边,看着张飞连斩四将,王机在内的一众高层,面色如丧考妣,气氛沉闷不已。 “王机公子,这黑厮,好生勇猛!” “我长眼睛了!”王机愤怒道。 乌丸将领缩了缩脑袋。 “还有何人敢出战,杀此黑厮,赏千金!”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套,尤其是在以劫掠为生的外族身上最好用。 王机也多次用这一招获得了下面人的认可。 但这一次,他故伎重施,却无一人回应。 眼神环视之时,一众乌丸将领皆是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可恶! 年不过二十的王机哪能受此屈辱,尤其是现在,张飞的大嗓门又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着,直激得他胸口发闷,一拉缰绳,就准备亲自迎战了。 幸好,有一个将领拦住了他。 “王机公子,我们不如这样……” 王机一听,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看向一众胆颤的乌丸将领,冷哼一声,下令让剩余十将围杀张飞! 纵使这十将不愿,也不能违抗王机军令,只能不情不愿地驱马出战! 见到来了十人,张飞非但没有半点退意,反而是战意汹涌,兴奋不已。 胯下盗骊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发出高亢的嘶吼声。 只一会,张飞便与十将战作一团,尽管对方人数占优,张飞以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 场面,竟是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若非十将互相掩护,几度逃过张飞杀招,十几个回合下来,就得败下阵来。 眼看张飞越战越勇,而己方已经是显得有些力难为继,十将退心刚起。 身后军阵之中,一阵刺耳的破风声响起。 “哈哈,黑厮,你命休矣!” 张飞一矛震开周身几人,便见一个黑点在视线中不断放大,张飞的瞳孔一缩,正欲举矛相迎,身后再度划过一道破风声。 砰! 两箭准确无误地在空中相交,巨力之下,竟是碰撞出了一道夺目的火花。 王机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而他身后,手持大弓的拓跋涛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翼德,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是黄忠的声音! 张飞回过神来,举矛一阵厮杀,早有退意的十将反应不及,瞬间被杀掉三人,剩下七人哪还有一战之心,狼狈不堪地往后方逃去。 张飞也不贪功,大手一挥:“全军随我,杀敌!” “冲啊!” 三千游奕军,早就做好了杀敌准备,在张飞的带领之下,敌人军阵四乱之际,瞬间犹如狼入羊群。 自己暗藏杀招的计划破灭,王机再无战心,在手下的掩护下,从己方阵脚大乱的军阵中快速朝后撤退而去。 “敌将哪里走!” 嗖嗖嗖! 黄忠引弓而发,三箭连射,王机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 一箭,射杀了他身侧的护卫。 一箭,本是直指他的后背,幸好自己带来的一名家将拼死护住了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箭。 另一箭…… 王机听着耳边的痛呼声,转头一看,竟是原本打算以箭迎敌的拓跋涛还来不及射出那一箭,就被黄忠一箭射穿了肩胛骨,此刻面色苍白地在地上打滚。 “快,快回军营!” 王机再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让手下掩护逃入军营之中。 而主将不在,剩下的兵马可就惨了。 阵脚大乱之际,完全是组织不起一点有用的防御。 张飞宛如一个杀神,盗骊所过之处,皆是被杀出一条血路。 最后,王机带领出来迎敌的两千多兵马,除了几百人趁着军营大门没关之前逃了进去,其余人,被斩千人,俘虏数百人。 张飞首战告捷,俘获良马数百。 黄忠这才驾着黄骠马慢悠悠地赶了上来。 张飞摘掉头盔,连忙迎了上去。 心有余悸地抱拳道:“幸好黄老将军为我掠阵,否则我将被暗箭所伤!” “哈哈,翼德不忙着谢我,这可都是奉孝安排我做的,要谢,就去谢他吧!” “好小子!”张飞一喜。 “黄老将军,我等一道回城,此番一战,王机被杀得没了战心,我们可趁势杀穿其敌阵!” 张飞兴奋地建议道。 黄忠却是摇了摇头,靠近张飞耳语了几句。 张飞连连点头,听完之后,咧嘴道:“嘿嘿,行,这个俺在行!” 黄忠笑了笑,带着俘虏和俘获的马匹回城禀报了,而张飞则带着两千余游奕军,原地安营扎寨了起来。 待到扎好大寨,张飞再度一马出营。 一人一马,堵在对方五万大军的军营门前,高声叫嚣道:“王机龟孙,张爷爷在此,为何不敢出战!” “龟孙,你爹王柔,为南匈奴所杀,你不思杀外族报父仇,如今却和这乌丸人勾结一块,你爹要是知道了,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王机龟孙,怎么滴,认了乌丸人做爹,连你祖宗都不要了吗?” “不是说要杀回晋阳,替你王家报仇嘛,你带着五万人远道而来,就是在这里给你张爷爷看笑话的吗?” “王机龟孙,你张爷爷我刚刚掐指一算,你是五行缺德,命中犯贱啊,好好的躲在你的代郡当你的少爷不好,非要出来送人头?” “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玩的花!” “就你这种货色,只敢躲着不出来,你当初又怎么好意思浪费你爹妈一晚上的时间呢?” “唉,子不教,父之过,你如今这么没出息,还得是张爷爷当年没教导好你爹啊!” “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的中指就会忍不住勃起!” 说着,张飞朝着寨门口比了一个手势。 凸^-^凸 乌丸军营之中,尽管王机已经尽量地去屏蔽张飞的叫骂声,可奈何,张飞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他捏紧了拳头,原本颇为俊俏的小脸已经是一片扭曲,眼睛也是一片血红。 “匹夫!黑厮!我誓杀你!” 身后,众将噤若寒蝉,不敢多出一点声音。 第一百八十四章:乌丸势力 乌丸,又称乌桓。 原与鲜卑族同属东胡部落联盟中的一支,公元前三世纪,为匈奴所破,迁至乌丸山,遂以山名为族名(又有以族名命名山的说法)。 至汉武帝破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地区后,乌丸部臣服大汉,南迁至幽州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 至汉光武帝时期,乌丸又经历了一次南迁,逐渐和汉民混居。 在时间的推移中,不断发展壮大,但受汉护乌丸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没有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 如今,其中的六部分乌丸势力尤为强大。 一为辽东峭王苏仆延,统领乌丸一千多个部落。 二为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统领乌丸五千多个部落。 三为右北平汗鲁王乌延,统领乌丸八百多个部落。 值得一提的是,右北平为公孙瓒管辖范围,所以对当地乌丸势力打压极重,因此,汗鲁王乌延的乌丸势力可以称之为最弱。 且这三个幽州西部三大乌丸势力,将在初平年间,也就是这几年内,因为丘力居死后,雄才大略的侄儿踏顿担任乌丸大人,而三大势力皆臣服。 被袁绍矫诏加赐,成了后来曹氏集团的强大对手,史称“三郡乌丸”! 第四股势力,则是以阎柔、鲜于辅、王松为主的,盘踞在渔阳、广阳、涿郡范围内,和汉民混居的乌丸势力。 因这部分势力和汉民融入最深,阎柔更是以被乌丸俘虏去的汉人身份获得重用,如今也为幽州刺史刘虞重视,在怀柔政策之下,这部分汉胡杂居,倒是生活的最为平稳。 这部分乌丸势力,也在曹操战胜袁绍,进驻河北地区之后投诚,为后来与“三郡乌丸”对敌,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因此,这股由汉胡共同领导的乌丸势力,被称为幽州乌丸! 第五股势力,为此时驻扎在上谷郡范围内的难楼部,其统领的乌丸部落,多达九千多! 第六股势力,则是和并州接壤,位于王泽管辖的代郡范围内的普富卢部,其下部落也有千余。 这六大乌丸势力中,最出名的,当属后来曹氏集团的心腹大敌,以还未总揽大权的踏顿为首的辽东、辽西、右北平这“三郡乌丸”! 乌丸的统领的每一个部落,称之为一落,一落有户籍约20-30户,人数大约在120人左右。 每一落,在不穷兵黩武的情况下,征调的兵员一般为2-3人! 而这三郡乌丸,在后来跟曹氏集团开战的时候,踏顿已经组织起了十余万的兵马! 要记住,这十几万,可不是什么杂兵,也不是什么夸大的词,而是一个个于马背上生长,善骑善射的乌丸精锐! 而就是这么一支为后世闻名,称为“天下名骑”的精锐,却造就了一个名将的诞生。 这位名将,自然就是率领曹操底下五千精锐虎豹骑,带领一应曹氏集团将领,大破踏顿两万先头部队,并阵斩踏顿,平定乌丸之乱的张辽,张文远! 这是东部的“三郡乌丸”始末。 至于中部的幽州乌丸,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之后刘虞、公孙瓒、袁绍等相继死去后,都与大汉交好,其管理层如阎柔、鲜于辅等,都在不同时期受到了重用。 可以说,这一部分,才是真正成功的汉胡杂居的成果。 而西部最强大的难楼、普富卢这两大西部乌丸,却在之后的历史进程中没有多少戏份。 除了这两大乌丸势力的地理位置较为靠北之外,更重要的是,在连番的战争中,他们的善战之士,都被借用消耗的差不多了。 没错,就是借用。 因为上谷郡乌丸势力和代郡乌丸势力,大部分居于长城之北,放牧于北原,不同于三郡乌丸那样经常对汉民劫掠为生,又不同于中部以阎柔为首的乌丸势力,常与汉民互通有无。 再加上,其势力范围,直接与匈奴、鲜卑等族接壤,相比如今以丘力居为首的东部三郡乌丸,还有阎柔部的汉胡杂居乌丸,这部分乌丸,来的更加纯粹。 导致,他们日常的生活开销,都来源于老本行,放牧! 一旦天时不利,则很容易饿殍满地。 为此,在大汉兴盛之时,上谷、代郡乌丸就充当了北拒匈奴的先锋势力,大汉会给其相应的回报。 直到如今皇权衰颓,这两郡的乌丸势力则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经济物资来源。 不得不用自己的部队来替别人打工,以换取部落生活所需的物资。 就比如之后刘虞骑兵数十万讨伐公孙瓒; 或者是之后袁绍拉拢乌丸势力讨伐公孙瓒; 亦或者是最后协助曹氏集团讨伐三郡乌丸; 这乌丸势力中,最大的上谷郡、代郡乌丸,都以雇佣兵的形式加入其中,却又因为只是一桩交易,交易完成之后,就没有了后续的战果分享了。 导致在同族以踏顿为首的三郡乌丸被曹氏集团平定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自己的作用。 一部分,西迁和匈奴混居,一部分,则北迁和鲜卑杂居。 当然,以普富卢为首的代郡乌丸残部,则继阎柔之后,也跟随了曹操。 乌丸从此之后,便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在之后的五胡乱华中,例如匈奴、鲜卑两族中,其实都有难楼残余势力的加入! 这些都是后话,也只是原有的历史进程,如今,因为秦耀的这一只蝴蝶产生了与原史大相径庭的进程。 (很难受,包括三国志还有其他的史书,只有关于三郡乌丸和阎柔这个汉人统率的乌丸的后续记载,而难楼这部分最强大的乌丸势力,却在后续的历史中突然销声匿迹了!) (为了尊崇史实,我费尽心思地查了,甚至还在三国贴吧跟人吵了半天架,昨晚码的两千字也觉得不满意,又重新排版书写了!) (最终,只在魏延吧里,找到了一个人的见解。 他的意思是,当时以踏顿为首的三郡乌丸这么强,而曹操率领的兵马,是完全不足以打过十几万天下名骑三郡乌丸的。 所以猜测,哪怕是在第一战阵斩踏顿之后,曹操方的实力依旧不足以平定三郡乌丸。 毕竟,踏顿当时都已经不是乌丸单于了,被张辽及众将首战打败的,也就是先头部队两万人,再加上曹操部除了虎豹骑之外,多为步兵,怎么能跟十几万乌丸兵打。 因此推断,在踏顿死后的与乌丸的大战之中,实力最强的难楼部应该是以雇佣兵的形式参战了!) (以上,只是做一个对乌丸的概述,希望读者朋友能更清楚那段时间的外族势力分布,毕竟汉末的外族对当前时代和后代都是影响深远的!) …… “拓跋涛呢,死哪去了,快点去帮我把那黑厮的嘴给射烂咯!” 中军大帐,王机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东西。 从小到大,他一向是养尊处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公子悠闲生活! 没承想,自己就是出了一趟远门,还没到家,就听到了自家被新到任的太原尹,一个叫做刘备的家伙带着自己的手下给灭了! 要不是跟在身旁的家族老人拼死拦住,自己真想回到晋阳跟他干一架! 半路折返回代郡,面见了他叔叔王泽之后,叔侄二人才是定下了复仇大计! 王家总共有秘密仓库五个! 狡兔尚且三窟,王家又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当王家覆灭已成定局,唯有流落在外的王机和身为代郡太守的王泽还在世时,王家的这第五个秘密仓库,就成了他王家复仇和重新起家的资本! 而这第五个秘密仓库的位置,就建造在王泽的太守府的地下,且这个位置,只有死去的王柔,和现任太守的王泽知道! 这第五把钥匙,也掌握在王机这个嫡子的身上。 一个知道仓库位置,一个掌握钥匙。 仇深似海,恨不得杀刘备而后快的两人一下子就觉得,这是上天给他们留下的机会! 至于这个机会怎么用,叔侄俩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以老成持重的王泽观点,应当用这个仓库里的钱粮招兵买马,趁着这乱世将起,以代郡为起点,徐徐发展,以观时变,届时,无论是复仇还是在这乱世之中争一席位,都是可行的! 但被愤怒蒙蔽双眼,一心只想报仇的王机却不这么想,他认为,王家之根已断,纵使代郡掌握在王泽手底下,也不再是他王家的发展之根! 只有打回晋阳,重立祖宗牌位,这才是二人唯一的道路。 因为这个分歧,叔侄二人争论不下,直到距他们数千里之远的长安朝廷的一封诏书。 封王机为雁门太守! 叔侄俩一下子就统一了战线。 占据雁门,南俯太原! 尤其是在听闻原本占据太原郡的左南部被刘备方以手段覆灭,刘备部下大将正在收复雁门郡之时,叔侄俩更是心急如焚。 二人一道,打开了王家的第五个仓库! 一打开,才知道,这第五个仓库的财富之巨,哪怕是在代郡担任太守多年的王泽都不由为之咋舌! 这第五个仓库建造的这么隐秘,自然是投入了原本的家主王柔的大部分心血! 可以说,王家几十年的积蓄,一半都在这个仓库里了! 当然,这些积蓄,也是王家压榨了晋阳城及周边郡县长达数十年,以及和南匈奴之间不断的贸易才攒下来的! 不过,这对于王泽王机叔侄而言,怎么来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利用好这么一笔极为可怕的财富! 若以量计,这个仓库的财富之巨,已经是比过了刘备方收刮的那四个仓库的总和! 王机马上就要走马上任雁门郡了,按照王泽的老成之法培养自己的嫡系自然是来不及了。 为此,叔侄二人绞尽脑汁,终于是想到了一个最佳的办法! 借兵! 以王泽和乌丸这几年以来的“深厚”感情,在这个冬去春来,粮食最为短缺的季节,用钱粮作为诱饵,和如今的“三郡乌丸”之中,最强大的辽西难楼部借兵! 借多少,用什么价钱! 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按照难楼部统领九千余部落的情况,如每个部落可征兵2-3人,那便是两万精锐骑兵! 但乌丸也不可能耗尽家底帮你打仗啊! 为此,王泽代表王家和难楼部展开谈判,最终达成了协议。 想要更多的人帮你打仗,可以,但是…… 得加钱! 复仇心切的王泽、王机,只能伸头被难楼砍了一刀。 也幸好,正值春耕,以放牧为生的乌丸部正是粮草难以为继的时候,饿红了眼的乌丸儿郎们,可以为了吃的不顾一切! 难楼一纸令下,从者无数,很快就拉起了两万的乌丸精锐。 而难楼看在王泽叔侄俩出手阔绰的份上,更是帮他们搭线了同样是难兄难弟的代郡乌丸大人-普富卢。 普富卢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 乌丸人不惧战,也好战,这次战斗的地点,更是就在比邻的雁门郡,按照王家叔侄俩借兵的时间,打完这一场仗,自己的儿郎们还能赶回来放牧呢! 由此,普富卢大手一挥,也帮助王家叔侄拉拢起了一万人的精锐。 王家叔侄俩虽心痛这次借兵掏干了第五个秘密仓库中的一大半资源,但也算是拉起了一支精锐! 足足三万的乌丸善骑善射精锐! 由复仇心切的王机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雁门郡。 而王泽则继续镇守代郡,以仓库中剩下的资源,继续招兵买马,当王机率领乌丸大军围剿赵云,将他堵在卤城最终只能突围的时候,王泽已经是招募到了一支两万人的大军。 当赵云突围成功,黄忠救援及时,两方人马退守广武时,王机的两支军队已经合兵一处,足有五万之众! 王机学的是儒家学说,习的是君子六艺,何时能统率过这么一支精锐部队? 如今,更是意气风发之时,只需等自己这边打造好了攻城器械,就准备率领五万大军一举攻破广武城,然后一路南下,直取晋阳! 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自己这边,准备工作快要完成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强大又喜欢口嗨的黑厮! 一个人,斩了自己手下足足七员大将,而自己使奸计让拓跋涛射杀他的计划也不知道被对方军阵中的谁给破坏了! 当真是,奇耻大辱! 尤其是那黑厮,一口一个龟孙,一口一个以妈为中心,以把为半径,以祖宗十八代为周长的变着法骂人法,更是让打小锦衣玉食的王机被气到肝疼! 可自己,又对他无可奈何! 呵呵,张飞如今的骂人方法,那可是习自秦耀平日里的骂人方式。 不得不说,这种需要对方思考才能明白其中含义的骂人方法,很爽! 没看到守门的那些乌丸士兵,都被张飞骂的抬不起头了吗? 环视一圈,一众人高马大的乌丸将领皆是低下了头。 有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机公子,拓跋将军被射穿了肩膀,如今正在疗伤呢,恐怕……” “废物,都是废物!” 王机站了起来,正准备砸些什么,却发现整个中军大帐的东西都已经被他砸了个干干净净! “传我军令,五万大军全军出击,势必要杀了这个黑厮!” “这……”乌丸将领犹豫。 “怎么?”王机红着眼一瞪,怒声道:“我们足有五万大军,难不成还拿不下这么一个黑厮?” “还是说,我王家这次给了你们这么多的物资,你们却不想出力?” 乌丸将领连忙摇头:“王机公子,那黑厮虽可恶,但如今我军攻城器械还没打造完毕,即使是全军出击,追杀这黑厮又如何……” “追上他,给我杀了他,我要亲自撕烂他的嘴!” 乌丸将领叹了口气道:“等我们大军整顿完毕,这黑厮早就跑没影了,属下早就注意过,他这次带来的人马,都是骑兵,我们追不上的,万一追击不利,遭到埋伏……” 王机算是听懂了,什么说法都是借口,看这架势,号称马背无敌的这些乌丸人,是被那黑厮一战给吓破胆了! 什么追不上,什么怕遭到埋伏,都是他们推脱的理由! 不过,越是在这个时候,王机越是要保持冷静。 耳边,依旧是张飞那不堪入耳的亲切问候声,王机只是听了一小会,自己就痛失了祖宗十八代。 极力地压制内心的愤怒,王机筹算了一下,以如今大力砍伐树木的进度,打造出足够攻占广武城的攻城器械的话,还需要两天! 先前一战,乌丸人损失惨重,急于让他们出兵跟那黑厮交战,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唯有另想他策! 王机的小脸冷了下来,看向一旁自己的家仆问到:“于夫罗那边,怎么说?” 家仆弯下腰,忙是回答道:“于夫罗回信说,他们这次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刘备交战,只是想让对方交出杀害他儿子和弟弟的凶手……” 王机冷笑一声:“呵呵,什么交出凶手,不就是我们给的筹码不够嘛!继续去信一封,我愿意答应,在原有的条件上,再翻一倍,以作于夫罗部这次攻打刘备的军资,等到拿下广武城,即刻兑现!” “这……公子,四爷那边!” “嗯?你个狗东西,王家是我做主,还是我四叔做主?” 家仆颤抖地跪倒在地:“当然是公子做主了!” “知道就好,王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下去传信吧!” “诺!” 第一百八十五章:疲兵之计,火烧大营 “哼,暂且就让那黑厮在外面叫嚣吧,等我们这边军械都打造完毕,于夫罗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到时两面夹击,广武城片刻可破!”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要擅自出战,晾着那黑厮就行!” 闻言,一众乌丸将领面色一喜。 “公子英明!” 王机俊俏的小脸上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英明,英明个屁! 一群怂包! 不过,在先输一阵的情况下,避其锋芒才是良策,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我王机,是王家仅剩的嫡子,身上肩负的,是振兴王家,重返晋阳的重任! 这次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才组建起了这五万大军,自己必须要用这次的行动为自己,为王家证明! 以前的父亲,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明明王家已经成了整个晋阳,乃至整个太原最大的世家,又结好势力强大的南匈奴。 汉室朝廷又对并州一带没有了多少管制力,拥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却甘愿在晋阳城做一个小小的土霸王? 而且每年和南匈奴交易所得,还要分给其他世家? 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应该利用自家积攒的财富,不断地招兵买马,成为整个并州的主人,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反了这腐朽不堪的汉庭,做新的皇帝也未尝不可! 而不是像以自己父亲为首的那一派老顽固一样,说什么时候未到,汉室余威尚在,静待时机。 都是扯淡! 想想自己现在,率领着五万大军,哪怕是先小输一场,但大势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刘备敢跟自己正面对战吗? 等到自己拿下广武城,那就一路高歌猛进,到时候,一定要扫平整个太原,再南下收复整个上党郡,结好南匈奴,做这个并州真正的主人! 哼,刘备他们也就会玩一些小伎俩,大不了我就不理会,等我这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不管是覆灭了自己王家的刘备,还是现在在外面满嘴喷粪的黑厮,自己都要他们生不如死! 王机自我安慰了一番,深觉满足,刚刚实在被那黑厮气到了,还有那于乱军丛中射出来的一箭,若非自己还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仆,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王机默念三声,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 正欲休息一会恢复体力,可军营外,张飞孜孜不倦的叫骂声,吵得他是头痛欲裂,无奈,将自己的两个耳朵堵住。 你骂吧,再骂我也不出来! …… 张飞在乌丸大军面前,换着花样的骂了足足两个时辰,骂的嗓子都冒烟了。 “嘿嘿,果然不出奉孝那小子所料,这王机小儿还真当起了缩头乌龟!” “来人呐,东西准备好了吗?” “三将军,都准备齐了!” “好,我亲自擂鼓!” “诺!” 咚咚咚! 宛如闷雷般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住了早就不堪其扰的乌丸守门军士。 “他们又想干嘛?”有人张大了嘴巴问道。 只见此时,张飞军阵中,已经不知道何时架起了十面大鼓。 敲响居中最大的鼓的人,正是已经脱去了玄武铠甲的张飞。 随着他这面大鼓的嗡嗡作响,其余九人也是随之敲响! 除了张飞这个本就天生神力的人之外,其余九人,都是张飞带来的人马之中,臂力最强悍的士卒。 十面大鼓,瞬间被敲得震天响。 隆隆声下,门口的守军不免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军营中,好不容易屏蔽了张飞的“噪音”的王机刚刚入睡,就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王机从床榻上滚落,一脸惊慌地望向外面。 没等人回报,摘下耳塞的王机又听到了那让他深恶痛绝的声音。 而且,这次还是带着节奏以及改独唱为大合唱的! 只听得张飞一人的破锣嗓吼道:“王机小儿!” 众军士齐声道:“无胆匪类!” 张飞吼道:“勾结异族!” 众军士齐声道:“犯我河山!” “数典忘祖!” “祖宗蒙羞!” “五万大军!” “雀目鼠步!” “不如回家!” “玩你妈去!” …… 声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这富有节奏的谩骂声,不只是被伤害溅射到的乌丸大军一个个都面红耳赤,躲在中军大帐的王机更是被气的七孔冒烟! “王机公子!” 一群乌丸将领红着眼冲进了中军大帐。 先前,张飞的嘴炮伤害还只是指向性技能,针对的无非就王机一人,他们惧怕张飞之勇,故百般推脱。 但没承想,刚刚的张飞还没用技能,现在才是开大招的时候! 一下子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全地图覆盖! 这不,一小会的工夫,他们乌丸祖上的十八代祖宗已经是死了一个户口本了! 看到乌丸武将们急了,原本被气的直冒烟的王机反而是不急了。 稳稳坐在主位上,讥讽道:“诸位有什么事情吗?” 乌丸武将们面面相觑,知道是自己这些人先前的举动惹恼了王机。 当即低下头道:“请王机公子恕罪,此黑厮,的确可恨,我等请命,诛杀此僚!” “还请王机公子应允!” 呵,现在知道他讨厌了? “行,传我将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那黑厮,我定要让他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诺!” 原本准备偃旗息鼓的乌丸武将们大喜,纷纷下去点齐了兵马。 就在张飞骂的正酣,鼓声正响时,对方营门大开。 只见一伙红着眼的乌丸武将带着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死死地盯在了张飞身上。 “就是那黑厮!” 饶是张飞厚如城墙的脸皮,在这万众瞩目之下,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此战不为立功,只为活捉黑厮,否则难消其恨,儿郎们,跟我冲啊!” 张飞见状,立刻抛下大鼓,骑上了盗骊。 丈八蛇矛一挥:“小的们,乌丸畜生们追杀出来了,逃啊!” 三千游奕军,在这一刻,像是一个整体,乌丸大军刚刚冲出军阵,就直接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逃去。 “追,绝不能放跑了那黑厮!” 乌丸武将们盯紧了断后的张飞身影。 张飞菊花一紧,双腿一夹盗骊肚子,盗骊吃痛,翻了个白眼,化为一道黑影朝远处奔去。 就这样……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两支军队一前一后,你追我赶,一直保持住了一个安全距离,张飞时不时地朝身后甩一个鬼脸,更是把那些乌丸武将气得直瞪眼。 张飞:哼(ˉ(∞)ˉ)唧 乌丸武将:(?●皿●)? 奔走出二十几里地,张飞忽的拉住了缰绳,而先他一步逃跑的三千游奕军,此刻也已经是重新调转马头,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对,停下!” 追出来的乌丸大军在带头者的喝声下,杂乱无章地停下了疾驰中的马儿。 一个反应不及,被马儿掀飞者有,马失前蹄者有…… 追尾连撞,看得乌丸武将们一阵心疼。 “此地,有埋伏!”发觉不对的乌丸武将看着四周的地形说道。 正当他话音刚落,附近山头上,大笑声响起。 “哇哈哈,大汉左将军麾下黄忠,在此等候多时,乌丸贼子休得猖狂,给我放箭!” 瞬间,箭如雨下,看得乌丸武将头皮发麻。 “快,快撤,有埋伏!” 本是气势汹汹追杀张飞的乌丸大军,此刻是狼狈不堪地往回跑去,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一番箭雨落下,乌丸大军扔下上千具尸体,乌泱泱地往回奔跑。 回头一看…… 不得了,张飞身后什么时候跟了那么多人了! 原本的你追我逃突然角色互换,只见张飞身后烟尘滚滚,似有数万大军追来。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乌丸武将们内心大骇,更是不断地催促儿郎们往军营跑去。 最终,张飞赶在这批追杀他的乌丸大军缓缓退入军营之时,再度率游奕军一顿厮杀,结果了上千人马。 若非对方军营中有弓箭手掩护,张飞为了减少己方损伤,就这一波,定要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最后面的一批游奕军,也是笑呵呵地解下了马尾上捆绑的树枝。 张飞急中生智,用这一招假装有万千大军,一下子吓得乌丸追军都不敢掉头反打了! 见到追杀军队狼狈不堪地回营,一群乌丸武将更是耷头耷脑,没了一点士气,王机被气的脸色铁青。 正欲喝骂几声,军营外,那令人生厌,又拿他没办法的破锣嗓门再度响起。 咚咚咚。 “王机龟孙!” “废物一个!” “顺风浪,逆风投!” “王机带队送人头!” “劝君更饮一杯酒!” “王机带队送人头!” “东风吹,战鼓擂!” “问问我们怕过谁!” “唧唧复唧唧!” “王机没有小鸡鸡!” “问君能有几多愁!” “王机带队上青楼!” 乌丸士兵:????这是啥意思啊? 一旁的人说到:你笨啊,没有小鸡鸡上青楼,那不就是很愁吗? 身后王机:(▼皿▼#) “黑厮,我跟你拼了!” 一旁的乌丸武将连忙将其拉住:“公子,冷静啊冷静!那黑厮,就是想骗我们出去,几次战斗,我们已经减员三千多士兵了,不能再中他们的奸计了!” 王机小脸气得发青,看了看身边这群狼狈不堪的乌丸武将,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将耳朵死死地堵住,说什么也不摘下来了。 听不见为净! 张飞带队骂了一会之后,终于是休息了一会。 然而,五万乌丸大军的噩梦这才到来。 像是料定王机的大军不敢再出来追杀,张飞安排好了人员,每隔一个时辰,就去骂上半个时辰。 加上战鼓隆隆,哪怕是那些乌丸士兵想要和王机一样堵住耳朵都不行。 因为他们的将军说了,万一对方敲击战鼓的时候,是向自己的大营发动进攻怎么办? 导致现在营寨门口,没有一个大将镇守,只有这些士兵小心脏被惊得一惊一乍地听着循环往复的叫骂声。 就这样,张飞硬生生带着三千人,将五万大军堵在了营寨里面,给他们造成了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污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足足三天。 明显可见,每个守门的士兵,如今眼睛上都是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支着枪没一会就能睡着了。 然而他们又不能睡,因为随时随刻,都有耳朵塞满马毛的将军出来巡查,要求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三将军,主公让我们运送的物品都在这里了!” 张飞咳了两声,实在是这两天有点用嗓过度了。 嗓音有些沙哑道:“两位军师都已经做好安排了吗?” 负责押运的百夫长点了点头,回答道:“两位军师让三将军按计划行事!” 张飞咧了咧嘴:“好,今天就给他们吃一壶大的!” 拍着军士押送而来密封好的瓦罐,张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是夜,张飞部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在大营前面叫骂。 一个时辰的间隔,是早已耳朵嗡嗡作响的乌丸大军唯一能休息的时刻。 如今,这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三刻多。 精神萎靡的巡防士兵看了看天色,了无生趣道:“又要开始了吧?” 话音刚落,大营外面再度敲响了战鼓。 负责巡视的乌丸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这个时辰了,将军们也都入睡了,他们敲着不累,我们听着都累了,随他们去吧,能休息一会是一会!” 这句话,被一众乌丸士兵深表认可。 在隆隆鼓声中,这队负责寻访的乌丸士兵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抱着枪杆子就这么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鼓声依旧在继续。 一个被尿意憋醒的乌丸士兵揉了揉眼睛:“奇怪了,今晚怎么就敲鼓,不骂人了?” “你是不是贱啊,不骂你还不舒服了,人家不用休息的?人家嗓子不会疼的?” 被伙伴骂了一句,这名士兵也不恼,咧嘴笑了笑。 “还别说,虽然他们骂的难听,但还挺有节奏的,一下子没听到骂声了,还不习惯了呢!” 此时,原本张飞扎营的地方,早已是没有了一个人。 只有十头被绑在大鼓上的羊,还在奋力地踹着鼓,模仿着士兵敲鼓的声音。 至于张飞在内的三千名士兵…… “洒快点,都给我洒均匀了!” “诶,你个笨蛋,动作轻点,别把人惊醒了!” “来一队人,去那边洒,务必要全部洒满!” …… 那名被尿意憋醒的士兵,索性也不睡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解下了裤腰带。 一阵哆嗦,几天没好好休息的乌丸士兵只觉神清气爽,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可吸完之后,乌丸士兵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味儿?” 一旁同样是来撒尿的伙伴嘲笑道:“是不是你小子的尿的骚味啊?” 见那名同伴不语,甚至连解下的裤腰带都没拉上去,跟随而来的人好奇道:“喂,你人傻了?” 那人才如梦方醒,手臂颤颤巍巍地指向大营外面道:“那……那是什么?” 众人被他一提醒,这才看向他手指方向。 只见黑夜里,点点火光亮起。 身为马上民族,这群乌丸士兵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有敌袭,他们要放火箭烧营!” 而大营外面,见到手下士兵都点燃了火箭,张飞神色肃穆,高声喊道:“给老子射!” 顿时,万千火箭射向空中,如陨石坠落般掉落在大营周围。 轰! 瞬间,火势滔天,还没跑出几步,最先发现不对的那几名士兵就感觉身后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时间,竟是吓住了这些人。 这是天神之火吗?为何来的如此之猛烈? 这当然不是什么天神之火,而是刘备等人在离开晋阳前,就让专人去往秦耀标注的火油矿位置,一旦开产,便将之押送到前线。 这不,今天白天,张飞就接收了这第一批火油。 若换作往常,纵使乌丸大军在张飞的连番精神折磨之下反应过慢,只是大营周边起火的话,反应过来后,都是能扑灭的。 但是,已经浇满了火油的大营四周,那火势之大,燃烧之快,绝对超乎人的想象! 不一会,铺天盖地的大火便从四周朝着中心燃烧而去,所过之处,皆为火海! 众多乌丸士兵抱头鼠窜,好不容易叫醒的乌丸武将们走出自己的营帐一看,瞬间被惊呆了。 “快,快去通知王机公子!” 有一人跌跌撞撞地闯进了王机的营寨,却发现如今四周大火燃起,而作为主帅的王机却丝毫没有察觉,甚至一半身子露在被子外面,脸上夹杂着一丝红润的春意,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嘴里,还嘟嘟囔囔道:“婶婶,不可以,四叔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负责来通知的乌丸士兵拼命摇晃,但就是不见王机醒转。 无奈之下,乌丸士兵只能壮着胆子,给了正在做美梦的王机两个大逼兜。 王机瞬间惊醒,看着还想下手的乌丸士兵,不由怒吼道:“你要干什么!” (王老师,你看我新买的运动鞋好看吗?|???)?) 王机:?(???д???)?混账!! 然而王机只看到对方张大着嘴在说什么,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而本还有些寒意的夜晚,突然间就感觉变得燥热起来! 王机晃了晃愣神的脑袋,这才想起自己为了睡得踏实,耳朵里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把取出耳塞,已经不用乌丸士兵过多叙述,他已经是听到四周不断喊着救火的声音。 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王机连滚带爬地走出了自己的中军大帐,入目的一切,让他瞬间面无血色。 “这……到底是什么鬼!” 有乌丸武将冲过来说到:“公子,那黑厮率部放火箭烧我大营,不知为何,这火不仅燃烧极快,甚至水都泼不灭,反而是助长了火势!” 王机侧耳一听,还能听到大营外面隆隆作响的鼓声。 喝声道:“那外面的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口的士兵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大营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三千人部队,剩下的,只有十头羊被绑在大鼓上敲击,我们……被骗了!” 王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幸好乌丸武将反应及时,将他扶住:“公子,快做决定吧,再犹豫下去,整个大营都要被火海吞噬了!” “怎么办……怎么办?”王机六神无主道。 乌丸武将看了怂成狗的王机,第一次对这次选择跟随他来征战雁门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还能怎么办,快下令撤退啊!” “对,对对对!”王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乌丸武将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下令道:“所有人,跟我撤往葰人城!” 葰人城,连县城都算不上! 但却是广武城和卤城之间,唯一还算过得去的城池。 离王机率领的五万大军驻扎的枣林大营也是最近。 不足五万人,在王机的带领下,也顾不得救火了,也幸好,那剩下的两万多乌丸士兵都是骑马的,大部分都跑了出来。 可就苦了王泽后来为王机征召的那两万士兵了。 那两万士兵,都是步兵,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 尤其是乌丸人见状不妙,骑着马就杀出了一条生路,哪管挡在自己前方的是敌是友? 当王机率领的人马撤出大营没多久后,辛苦建造的大营便是尽数被火海吞噬。 王机哆嗦着嘴,下令清点逃出生天的人数。 不点不要紧,一点之后,王机心痛的近乎于晕阙过去。 那两万征召而来的士兵,逃出来的不足五千,而也有两千多离东门太远的乌丸士兵葬身火海了! 这还不是最让王机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他下令打造的攻城器械,五万人所用的粮草,都堆积在大营里。 火海吞天,逃命都来不及,哪还会有人去管这些身外之物? 乌丸大军中,伤重未愈,脸色惨白的拓跋涛打马来到王机身边。 脸色和语气都不复往日的平和尊敬。 “王机公子,这一把火,把我们所有人的口粮都烧了,接下来,难不成让我们的士兵都要饿着肚子吗?” 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抱歉了,我们只能率领剩下的儿郎回到幽州面见单于大人了!” 一听乌丸人要走,王机瞬间慌了神。 “别,别走!” 这次虽然损失惨重,但自己的主力未伤,尤其是精锐的乌丸大军,尚还有两万五千样子,自己这次来,可是报仇和证明自己的,怎么能跟对方还没打一仗,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请问,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拓跋涛毫不客气道。 王机冷着脸,咬牙说到:“我会让我叔父快速地押送粮草过来,只要熬过这几天……” 拓跋涛打断他的话语:“那我们这次的损失呢,我带出来的,可都是我们乌丸的大好儿郎,他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吧?” 王机注意到,四周的乌丸武将都不怀好意地靠了上来,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猎物的饿狼一般。 王机双腿打颤道:“我赔……我会给每个死去的将士分发抚恤金的……” “那便好!” 听到王机同意,拓跋涛才是收回了抽到一半的刀。 “儿郎们,我们暂且前往葰人城歇歇脚,等王机公子的粮草再押送过来后,再做决断!” 看着被拓跋涛一声令下就带走的大军,王机的脸上,难掩愤怒和失落之情。 刘备! 那黑厮! 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么几天折磨他到要死,又一把火烧了他大营的人是谁! 张飞集结了三千游奕军,感觉鼻子有点痒,用食指搓了搓。 “都往东逃了?” “是的将军,小的亲眼看到逃出火海的那些人,一路狂奔向东跑去了!” 张飞嘿嘿一笑:“前面,可还有惊喜等着他们呢,走,跟我一起去痛打落水狗!”? (恢复更新,前几天拉下的,拼命补,一天12000起步,绝不食言!) 第一百八十六章:围追堵截 凡古代城池,皆沿江川湖泊而建,有一条就近的水源,才能解决当地居住人口的饮水用水问题。 雁门郡南部地区,也有这么一条河流。 从南往北再向东,一路穿过了原平、广武、葰人城在内的卤城一带。 这一点,王机也知道,他驻军在枣林一带,除了能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外,这里的位置离他的目标广武城近。 取水方便,在这方面来看,王机在军事上还是有点能力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作为他们生命源泉的河流,有时候承载的也并不一定是他们生存所需的水源。 早在张飞火烧大营之前,已经有一支乘坐轻舟的队伍,一路往东而去了。 广武城内,此时已是寅时过了两刻(四点),但破旧的县衙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北地还是有些寒冷的,郭嘉身上已经是裹了冬天的厚衣服,就这样,小脚还在不断地踹着地板,以期驱走寒意。 “奉孝先生,饮一杯热茶吧!” 刘备亲自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郭嘉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感动,连忙接过:“谢谢主公!” 一口滚烫的茶水下肚,郭嘉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按照时辰来看,翼德将军此时应该已经功成,接下来,就看黄老将军能吃下多少了!”郭嘉吐出一口白气说道。 徐庶手握杯子,整个人趴在地图上。 “以有心算无心,王机率领的大军一看后路被断,前有伏兵,后有追兵之时,必然是仓皇鼠窜,彼时,只得带领残军继续东撤至卤城驻守,届时,我们双方则攻守互换了!” 郭嘉笑了笑:“这次这些乌丸人跟着王机出来,那可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刘备坐在主位上,笑容不减,自他起兵以来,何时能有这般能人替他谋划。 自己原先视作大敌的五万乌丸并汉人联军,以广武一城,防守都尚显困难,但在徐庶、郭嘉二人的谋划下,对方居然连广武城的城门都没见到。 如今,更是被赶鸭子一样一路被驱赶往东撤离。 这,便是谋臣之威! 坐镇中军,谈笑间,便胜过十万大军! 我刘备,何其幸也,能得这般大才辅佐! 当然,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为他请来这些大才的秦耀。 “也不知道汉明在上党的剿匪战事怎么样了!”刘备内心十分挂念道。 收敛内心,刘备看向下座,开口问到:“于夫罗方向,可有动向?” 徐庶连忙回答道:“据子龙回报,近几日,于夫罗部已经在整顿兵马了,以我和奉孝之见,应当是王机方说动了于夫罗率兵南下!” 刘备点了点头,这本就在二人的谋划之中,王机这几日闭门不出,自然要找其他的出路。 “子龙那边,有问题吗?”刘备继续问道。 徐庶回道:“子龙将军率部驻扎雁门关时,已经对雁门关关防继续加固,坚守一段时日,应该不成问题!” 顿了顿,徐庶继续道:“为防止意外,还请主公继续调兵两千,助子龙守关!” “其余的七千游奕军,并五千步兵,则开往卤城方向,力求将王机大军驱赶出雁门境内!” 刘备的眼皮抖了抖:“如此一来的话,广武守军,只剩下两千了!” 五千踏白军,都已经被黄忠带着乘坐轻舟东进埋伏,张飞率领三千游奕军尾随王机大军而去。 如今留在广武城的,也不过就七千的游奕军,五千的原本广武守军,和分给赵云一千之后,还有四千的杂兵。 徐庶叹了一口气:“河流运输毕竟困难,这次我们不断征调和打造船只,也只能勉强将黄老将军的五千兵马送了出去,否则的话,大军悉数阻挡于葰人一带,则王机大军一战可定!” “此番,合黄老将军五千兵马,以及张将军率领的三千兵马,能够尽可能地蚕食王机大军,已然是不错的战绩!” “攻其不备之下,王机大军必遭大败,但想要一战歼敌所有,必然是不可能的,被打怕了的王机,必然会退往最东部的卤城据守,背靠代郡,王机部的粮草问题也将得到解决!” “所以,别看我们此番连捷,真想将王机大军彻底打趴下,赶出雁门境内,卤城一战,才是关键!” “我等必须精锐齐出,方可速战速决!” 徐庶解释了一番,刘备点了点头。 随即下令,大军整军,由他亲自带队,兵发雁门东境! …… 此时,疲于奔命大半夜的王机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急忙喊住了前方带队的拓跋涛。 “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下!” 拓跋涛闻言,拉住了缰绳,看了一眼虚的不成样子的王机,面露鄙夷之色。 “王机公子,我们这么多的人马,可是大半夜滴水未进,一点饭食都没吃过啊,你这磨磨唧唧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往葰人,要知道,这几天跟着你,我们可是一个好觉都没睡过啊!” 王机咬了咬牙,只得耍无赖道:“我跑不动了!” 见拓跋涛的眼神有些不对,王机急忙道:“葰人城离这里也就几里地了,你让我缓一下还不行吗?” “哼,那就休息一刻钟吧!” 拓跋涛其实也累的不行,感觉肩上的箭伤都加重了。 不由的有些暗恨,自己可是难楼麾下,最强大的一名神射手,这次难楼派他作为大军统帅,自然是信任有加。 在他看来,那些瘦弱的汉狗,怎么可能是他乌丸儿郎的对手! 刚开始的情况也如他所想的一般,乌丸大军入境,无人可挡,拓跋涛甚至感觉自己一身的绝强箭术,这次跟出来,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就随便王机发挥吧! 直到赵云的出现,让拓跋涛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汉武将! 那名战将能够从重重包围中七进七出,光是这份能耐,拓跋涛就自愧不如。 在王机请出他之后,拓跋涛没有一点犹豫,可引以为豪的一箭,居然被一个女子挡住了! 哼,蠢女人,吃了自己一箭,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吧! 之后的战事就更加不利的,那黑厮不仅搞的自己大军疲惫不堪,以他所表现出来的武力,拓跋涛甚至是连上前对战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次的目标刘备,他麾下有多少这么强大的武将! 难不成汉狗的武将,都这么恐怖的吗? 拓跋涛自带队进入雁门以来,总共就射了两箭! 可这两箭,不说都落空,可都没有功成! 一箭,被一个女人挡住了! 但这一箭,拓跋涛还能理解,不过是换了替死鬼罢了。 另一箭,居然在空中被人拦截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对方不仅在空中用箭矢拦住了自己这一箭,更是三箭齐发,伤到了自己! 哪怕几日过去了,他引弓的手臂依旧是发不出任何的气力,一身绝强箭术,竟是就这么被废了! 再加上王机这个废物,居然被人偷袭烧了大营,拓跋涛的心中怒火可见一斑! 越想他越生气,尤其看着王机那张可恶的脸,更是怒从心起。 “你休息好了没有,快点赶路!” 王机一怔,这还没到一刻时间啊! 可拓跋涛没给他犹豫的机会,自己骑上了马,带队出发了。 王机咬了咬牙,他发誓,等到安定下来,一定要这眼高于顶的拓跋涛好看! 还剩三万多人的大军,终于是紧赶慢赶,在接近辰时的时分,看到了葰人城的城墙。 浑身骨头都快散架的王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一众乌丸士兵也都是发出一阵欢呼。 “进城,修整!” 拓跋涛下令道。 可没等大军迈开脚步,葰人城城门,缓缓打开了! 拓跋涛目光一凛,映入眼帘的,是从城门口鱼贯而出的一大队骑兵。 “大汉左将军麾下,黄忠在此,乌丸贼子受死,给我放箭!” “怎么可能!” 包括王机、拓跋涛在内,任凭他们的脑细胞烧完了,都想不明白,在他们的后路上,怎么会有刘备的兵马! 一部分之前追杀过张飞的乌丸士兵慌了。 “这就是之前埋伏过我们的那名将领!” 慌乱的交谈,在漫天箭矢之下停了下来。 尤其是带头的拓跋涛,当黄忠在马上张弓搭箭时,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黄忠的一双鹰眼,也是死死地盯住了他。 “就是你这乌丸狼崽子,射伤了我家舞蝶吧,拿命来!” 弓满弦,黄忠这次只射一箭,而这一箭,倾注了他所有的愤怒。 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射伤黄舞蝶的乌丸武将名字和长相! 那日,他也是锁定了拓跋涛这个人! 拓跋涛浑身一寒,整个人像是被锁定了一般,面对黄忠这如天罚的一箭,竟是没有一丝躲避的想法! 因为,作为一个同样在箭术上造诣深厚的人,当他看到这一箭射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根本躲不过去。 结局也如他所料。 黄忠这一箭,准准地射中了他的眉心,其力之大,带着拓跋涛整个身子都从马上飞起,掉落在大军之中。 “拓跋大人!”乌丸士兵们被吓得肝胆俱碎。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他们难楼部,箭术最强的拓跋涛,死在了他这一生引以为傲的箭矢之下! 一根箭矢,从他的眉心穿过,最终带着他的后脑勺钉在了地上,拔都拔不出来! 大军中,王机见到拓跋涛被一箭射杀,那当真是又惊又惧又喜! 拓跋涛一死,剩下的乌丸大军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地步。 而随之而来,黄忠率领的五千踏白军纷纷引弓而发,箭雨落下之时,死伤一片,哭喊声连绵不断。 王机身旁一人被流矢射杀,这才让他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害怕或者开心的时候。 自己这些人,被埋伏了! 逃! 再不逃的话,自己这次带出来的人马,可要全部折损在这了! 王机甚至来不及去观察黄忠这次率领了多少人马,一拉缰绳高声道:“所有人,往西撤离!” 杂乱无章的乌丸大军见有人带头了,连忙调转马头往来时方向跑去。 黄忠也不急,就这样在后面追赶着大军,不断地用箭矢射杀敌人。 踏白军,本就不是冲阵骑兵,但这五千人,都是轻装简行,只配备了制式武器,以及人手长弓劲弩! 配合上马鞍、马蹄铁这些骑兵道具,这五千踏白军的追赶速度,甚至是要比这马上民族的乌丸大军还要来得快! 一路像是赶鸭子一样赶出了数十里地! 王机惊骇地发现,在来路上,一名身着土黄色铠甲的大将,早已等候多时。 那张可恶的黑脸,王机发誓,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只见那张黑脸咧嘴一笑,露出了反差感极强的满口白牙。 长矛一挥,张飞震天响的嗓门再度响彻双方大军。 “大汉左将军麾下,燕人张飞在此,乌丸贼子,授首吧,兄弟们,随我杀!” 不同于踏白军作为一支探马斥候骑兵,配备的都是长弓劲弩。 这支总人数在一万,带出来三千的游奕军,可是实实在在的枪骑兵部队! 日常训练,以张飞为主将,徐庶为指导员。 打的是军阵突袭,全军以张飞为矛尖,像是一杆能够刺破一切的锋利长矛! 三千人化为一个整体,在骑着盗骊的张飞带领下,毫不犹豫地闯入了人数是他们十倍样子的大军之中。 第一轮冲杀,张飞就带队串了一个糖葫芦。 早就筋疲力尽,人困马乏的乌丸大军,甚至是组织不起一点有效的防御,只能任凭化为整体的游奕军将他们大军穿了个透心凉。 第二轮冲杀,面对已经有所防备的乌丸大军,张飞并不急切,这次带着三千游奕军,从侧面开始冲杀。 这一次,就像是削苹果一样,三千游奕军,愣是围着两万多乌丸大军一圈一圈地厮杀。 如果从高空俯视,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游奕军不断的转圈,被挤作一团的乌丸大军也在不断地缩小体量。 再有赶到的黄忠率领的踏白军随时弓箭支援。 这八千部队,一下子打的两万多大军苦不堪言! 王机一口牙齿被他咬得滋滋作响,身旁,围拢着的,是一群无头苍蝇一般的乌丸将领! “给我安静!” 王机大喝一声。 “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那你说怎么办?”乌丸武将中,有一人红着眼吼道。 “为今之计,只有不顾一切,继续往东,退往卤城据守!” 卤城,离葰人尚有百里之地! 见到一群乌丸武将还在犹豫,王机不禁怒骂道:“要么冲出去,要么都死在这里,你看看你们的士兵,还有敢战的心吗?” 乌丸武将们闻言一看,的确,周围原本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矫健儿郎们,已经是在这连番的失利中,失去了仅剩下的战心。 不再是他们认知中,张牙舞爪的狼军了,反而是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乌丸武将们不敢再犹豫,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从,不顾一切地朝东撤离! 用三千乌丸善射之人殿后,用弓箭阻挠对方的追击。 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减员至差不多两万的乌丸大军,这才是化作一条长线,奔走在退往卤城的道路上,甚至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解决了那三千殿后的弓骑兵,黄忠和张飞合兵一处,连番的厮杀,两方死亡的人数反倒是不多。 黄忠率领的踏白军自不用多说,这些人,都是一触即分,拉远了就用箭矢伺候的高机动性骑兵。 按照秦耀的说法那就是无赖打法! 减员也不过是为流矢所杀的数百人! 张飞带领的游奕军,在徐庶日常训练的军阵配合之下,损伤也是不多,但因为正面接触,再加上刚刚殿后的这三千乌丸人造成的伤害。 几番大战下来,三千游奕军已经是减员了近一千。 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代价,让王机这次带来的五万大军,打的只剩下了两万之数! 当然,被解决掉的三万人之中,有两万属于王泽替王机招募而来的那些汉人士兵,这些士兵一没马,二是训练不足,成了连番大战最大的牺牲品。 乌丸人,不愧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逃跑的速度之快,让人震惊不已! 收拾好残局,黄忠、张飞二人继续按照军令追击,不断有掉队的人马被他们解决。 当日暮西山,王机等人见到卤城大门的时候,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一路逃跑,王机甚至已经是忘记了自身近乎透支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逃命! 先前意气风发进入雁门的状态再也没有了。 一路逃跑,也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变得狼狈不堪,头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 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也是灰尘扑扑,跟他所看不起的那些乞丐都没什么区别了! 一进城,王机躺倒在地,说什么都不起来了。 其余乌丸士兵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非此次他们骑乘的坐骑皆是乌丸部落中强壮的马匹,别说他们人吃不消了,就是马儿也顶不住啊! 几次想要休息整顿,张飞和黄忠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又粘了上来。 乌丸人都有些怀疑人生了,他们自问,在骑术一道了,像他们乌丸、匈奴、鲜卑等族,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绝对是不弱后汉人的! 再加上他们的马都是自己养大,精心呵护的。 这两项加持之下,为什么同样是赶了那么多路的骑兵,他们连人带马,已经是撑不住了,而对方却依旧尤有余力? 他们自然是不会明白,一块小小的马蹄铁,对于古代以骑兵为精锐的战争来说,增益有多大! 短途上来说,这些乌丸骑兵仰仗自己过人的马术,的确不是哪怕高强度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游奕军、踏白军可以比的! 但长途奔袭上,那就只能呵呵了! 马蹄铁,就相当于是给马穿上了鞋子! 打个比方,亚洲飞人苏炳添,那我们普通人肯定是跑不过的,哪怕是对方没穿鞋子,估计除了部分运动健儿们都跑不过他! 但是! 如果! 让他脱了鞋,跟你比一场马拉松试试? 那别说是擅长短跑的苏炳添了,你就是让张亮友来了,估计也只能摇头叹息说一声:我比不过你! 待到剩下的乌丸大军全部撤入了卤城县,一身狼狈的乌丸武将们一清点,感觉心都在流泪了! 这次带出来的三万乌丸精锐,在连番的打击之下,在还没有展现出他们应有的战力的情况下,减员一万三! 如今,城里还能喘气的,也就只有这一万七逃出生天的乌丸士兵了! 更让这些乌丸武将难受的是,他们这次出征,三万人,可都是一人标配两马的! 可连番战斗,主要是逃跑之下,马匹损伤很严重! 六万多匹马,除了战死的、俘虏的之外,留下的只有两万多匹了。 但这两万多匹马之中,有近乎三分之一的马儿,已经没有了可以再上阵厮杀的作用,因为这些马的马蹄,已经损坏严重。 可以看到,大部分马的马蹄,都已经是血流不止! 清点完了之后,还能上阵厮杀的马匹,只有一万三千匹了,剩下的,只有约两千匹可以派上一些用场,上阵杀敌是不可能了! 而还有近一万的马,如今是连保持站立都不行了。 等待它们的,只有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王机没有顾得上去替这些乌丸人心疼。 因为他现在要考虑一个问题! 他此番带军出征,一路劫掠过来,所有押送而来的物资,也被他押送到了前线。 除了离枣林大营最近的葰人城有一些储备粮草之外,卤城更是被他彻底搬空了! 连当初赵云打击了土豪劣绅,分给老百姓的那些粮食都没有放过! 那现在这一万多张嘴,用什么来喂? 王机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探出脑袋观察他们的老百姓,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老百姓,仅有的一点油水都被自己榨干了,再挤也挤不出来了! 耳边,是乌丸人面对自己的爱马已经命不久矣的哭诉。 王机目光一凛,下令道:“把所有不能再参战的马都给杀了,取其肉,充作粮食!” “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王机眼神一寒:“既然都不能参战了,那还留着干嘛?要知道,如今的卤城之内,可是没有半点粮草的,如果不杀马取肉,这一万多人,难不成都准备饿死吗?” “可是……”乌丸武将脸色难看。 对于他们而言,战马就跟他们的朋友一样,在部落里,每一匹战马,纵使老去,他们也不会吃这些伙伴的肉! “没有可是!”王机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几番连败之后,王机像是瞬间成长了起来。 “要想守住卤城,唯有杀马取肉一途,只要撑到代郡方向的粮食送来,我们就还有跟对方一战之力!” 王机这番话说完,瞬间引来了一堆不满。 “不是吧?还要跟他们打吗?我们都损失这么多人了!”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不想跟他们打仗了,那些人太恐怖了!” 一名乌丸武将也面色难看道:“王机公子,我看,我们还是撤回代郡吧,若论军阵厮杀,我乌丸人没的怕的,但对方实在是太过狡诈了,各种手段,让我们防不胜防,依我之见,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 乌丸武将还想好了撤退的借口。 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方太狡诈! 哪知,听到群情沸腾的反驳声,王机只是轻蔑的一笑。 “看来,号称马上无敌的乌丸人,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这一句话,瞬间惹毛了在场的一众乌丸人。 连一个个乌丸武将看待王机的目光都充满了愤怒。 王机不徐不疾,面对众怒,也只是淡淡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想想,我们足足五万人,未经一次正面对战,就被对面打的溃不成军!” “如今,是你们上万的手足兄弟,死在了对面的刀箭之下,你们不想着替他们报仇,反而是想着退缩!” “你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吗?你们又有何脸面面对部落里的家人!”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为什么要跟我们玩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就是因为对方的兵力不足,他们惧怕和我们正面交战,他们一路把我们往东驱赶,为的就是让我们感到恐惧,以为他们是不可敌的!” “如果真的就这样退回代郡,那才是真正的中了他们的奸计!” 他们惧怕我们,才只能对我们使用阴谋诡计! 听到王机的这番说辞,乌丸大军上下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道理。 注意到众人露出思索的表情,王机隐晦的一笑。 自己怎么可能放这些人回去,耗费了王家第五个仓库大半的资源,为的就是带领这么一支大军重返晋阳,如果就因为他们死了一万多人就灰溜溜的回去的话,他怎么可能甘心! 因此,哪怕他内心也恐惧万分,但内心作为王家嫡子的使命感,迫使他此刻只能想尽办法把这支大军留下! “我就问你们,如果给你们一个堂堂正正跟对方交战的机会,你们怕吗?” “不怕!”有人开口道。 王机点了点头:“那你们,是想做懦夫,灰头土脸地回到你们的部落,还是通过取胜,来维持你们乌丸作战英勇的光辉形象呢?” “当然是用战争,来洗刷屈辱!乌丸荣耀,不可侵犯!” 这次开口的,是一群乌丸武将。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王机压了压手,众人均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拓跋涛已死,乌丸将领之中,再无一个能做统帅的人物,王机顺理成章的,接盘了整个乌丸大军的指挥权。 “而且,连战失利,我们也不必灰心,因为任凭他刘备的军队再厉害,有再多的阴谋诡计,只要我们守住卤城,他们就拿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乌丸武将们面面相觑,有人出声询问道:“公子,不是说要跟对方正面交战吗?为何要让我们坚守城池?” 王机一笑:“此番刘备大军,取得一些小胜,自然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时候,我们在这个时候,不能选择跟他们正面交锋,而是要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敢问公子,等待什么时机?” “呵呵,难道你们忘了吗?昨天,我已经得到了原南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回信,他答应我,即刻出兵南下!” “于夫罗此番在阴馆屯兵,也有五万多人,当他大军挥师南下之时,刘备方就不得不回守防御,到那个时候,主动权就又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那黑厮怎么骂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怎么骂回去,他敢出来,我们就打他,新仇旧恨,一起给他算个明白!” “公子深谋远虑,这个计策,妙啊!”乌丸武将吹捧道。 王机淡淡一笑,故作高深。 “刘备他们想要快速地解决我们这边,我们偏就不遂他的愿,固守卤城,只要后续粮草供应上来,我们就能拖垮他们!” “那我们现在干嘛?” 王机环视了一圈狼狈至极的大军,眯了眯眼,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探头探脑的卤城百姓。 忽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危险的笑容。 “传我军令,留五千人于城防死守,没我将令,所有人不得出城迎战!” “剩下的人,我们现在不是粮草困难吗?那就抢,这城里的老百姓,家里或多或少肯定还会有一些吃的!” “此番兄弟们血战,又几天几夜的没睡好觉,这卤城的女子,就是你们最好的慰问品,去放纵吧,去尽情的享用吧,我是雁门太守,那这卤城的贱民,就都是我的东西,我允许你们,放开了玩!” 乌丸武将大喜,开始向下面下达这个命令。 前些时候,赵云突围成功,王机率部攻占卤城后,甚至来不及搜刮卤城,只是收缴了一批粮食,就急忙地率军前往枣林扎营了。 现在他回来了,手底下这剩余的人马,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 张飞没日没夜的袭扰,加上之后的围追堵截,让他们的一根神经,更是崩到了极限。 有什么东西,是能比女子还有效缓解紧张害怕的情绪的呢? 同为汉人,王机对待面前的卤城百姓,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在王家,他虽年纪不大,但死在他手底下的无辜百姓,也不下于千人! 用一些贱民的生命或者是身体,来换取乌丸大军对他的信任。 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当军令下达至基层后,每个乌丸士兵的脸上,都露出了疯狂的表情。 争先恐后地闯入了城中,用武器硬生生地砸开了百姓的大门。 不一会,整个卤城,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哭喊声、求饶声、大笑声,交织成了最令人作呕的音律。 王机对这一切的,熟视无睹。 哪怕是一个衣服被撕烂的女子挣脱束缚跑到了他脚边向他求救,他也只是蹲下身子抿嘴一笑。 然后看着三个乌丸士兵将她拖下去,当着已经她那被控制住的丈夫的面,肆意凌辱! 整个卤城的百姓,将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王机的名字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若上苍有灵,希望能降下神罚,让这等祸国殃民的畜生不得好死! …… 当张飞和黄忠率领先头部队赶到时,卤城大门已经被彻底封锁,而城楼上,也布满了士兵巡防。 “黄老将军,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张飞皱了皱眉,向一旁的黄忠询问道。 黄忠久经沙场,见的事情多了,更兼修炼一身箭术,早就到了能闻声识物的高深境界。 张飞提醒他之后,他只是侧耳一听,当即面色大变。 “是卤城百姓的哭喊声,肯定是王机这个畜生放纵手下对卤城百姓施以暴行了!” 张飞眼睛一瞪:“这畜生,他是汉人,竟然反过头来害自己人?” “哼,这样的人,哪有家国民族概念,在他率领乌丸异族犯境的时候,他早就没把自己当一个汉人了!”黄忠面色难看道。 “不行,我不能纵容这种畜生为祸一方,黄老将军,我亲自带队攻城,你留在后面吧!” “翼德不可!”黄忠急忙拦住了张飞。 见张飞面露不忿,黄忠急忙道:“此番我等所率兵卒,只有骑兵,没有任何的攻城器械,你救民心切我能理解,但你这样莽撞行事,只会损兵折将!” “那我就看着他为祸百姓吗?”张飞怒道。 黄忠沉下脸色:“只能等主公来了再做决断!” 张飞看了看黄忠,又看了看身后的卤城,最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忙碌了大半夜,张飞在满腔怒气中,终于是扎好了营寨,而刘备和徐庶、郭嘉二人,也终于是率领后续的大军赶到了。 张飞闻讯,连忙找上了刘备。 “什么?”刘备一脸震惊:“他王机,竟敢纵容士卒干下这等祸事?” 一旁的郭嘉和徐庶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当此乱世,纵容士兵劫掠,实在是太过家常便饭了! “大哥,我请命,率领士卒攻陷卤城,不破此城,决不罢休!”张飞豹眼含泪道。 “主公,万万不可!”郭嘉站出来,连忙劝道。 张飞一脸煞气地瞪着他,郭嘉头皮一麻,连忙说到:“此番我等赶路,大军早已人困马乏,而对方已休整了半天,形势于我等不利也!” 刘备看向徐庶,徐庶没说话,但也是点了点头。 见到刘备沉默,张飞急了。 “大哥,你忘了我们从军以来的初衷吗?” 刘备脸色一怔:“我从不曾忘记!” 张飞默默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听到张飞略带悲泣的声音,刘备内心一震。 这正是他们兄弟三人在桃园结义时许下的誓言。 刘备翻身下马,扶住了张飞的双臂:“三弟一片赤子之心,身为大哥的,岂能辜负!” “大哥!” “传我军令,凡骑兵所属,押送攻城器械至前线,五千步兵,就地休整,饱食饱饮,待到一应器械准备就绪后,着张飞为主将,攻打卤城!” “张飞领命!”张飞抹了一把眼泪,高声道。 “主公……”郭嘉还想说什么,被徐庶一把拉住了衣袖。 刘备看向二人,认真道:“我知两位先生内心所想,二位先生深谋远虑,每行一事,必考虑得失,但刘备这边,也有一句话想说。” 徐庶拱了拱手:“还请主公赐言!” 刘备看向为黑雾笼罩,此刻依旧能隐约听到悲泣声音的卤城。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刘备,虽非君子,但也知道,我等训练士卒以来,既为博得身前身后名,亦是为了守护天下的黎民,若我此番坐视不管,那我今后,以何立足于世!” “主公英明!”徐庶躬身道。 一旁的郭嘉稍稍沉默过后,也开口道:“我军此番小胜几场,正是士气正盛之时,此时拿攻坚战检验士卒,也不失为良策!” 徐庶意外地看了一眼郭嘉,还以为他还会极力劝说刘备此时不宜用兵。 郭嘉注意到了徐庶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若非主公提醒,我郭奉孝竟是忘了当日于草庐和汉明交谈之志向!” “主公为民而忧,做下属的,当为主公分忧而!” “先生雅量!”刘备回以一礼。 徐庶松了一口气,盘算了一下说到:“主公,我建议,于丑时发动进攻,彼时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若王机大意,没有料到我方会于今夜攻城,我们正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刘备点了点头:“三弟,攻城一事,便交由你了!” 张飞胸口拍的响亮:“大哥,就放心吧!” “但若事不可为,万万不可强求!”刘备也补充道。 张飞脸色一怔。 “你个憨货,若你为一时之愤,将兵马尽数折损,我等将以何来解救这一城百姓?” 张飞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当即答应了下来。 是夜,刘备大军休整了一个时辰,已近丑时。 卤城内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 “这次北上用兵太过突兀,哪怕是让德长先生他们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也只有这些个冲车和云梯!”徐庶拍着已经是组装起来的大家伙,不无遗憾道。 一旁,已经穿好了玄武甲,只有面盔没戴的张飞一笑:“有这些就够了!” “翼德,你只管登上城楼,我的震天弓,随时为你保驾护航!”黄忠也穿戴好了朱雀甲,手持震天弓说道。 身旁,是已经三人一组,朝着城楼瞄准的神臂弩! 寻常弓箭,对城楼守军的杀伤力不大,也只有这需要寻常两个成年男子拉动的神臂弩才能造成伤害。 可惜,这次带出来的神臂弩,先是给赵云分走了一部分,自己这边,也不过剩余几十架了,只能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报,三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有军士来报。 张飞将面甲放下,遮挡住了一张黑脸。 拔出永昌剑,朝着城楼大喝道:“兄弟们,我们大汉的子民,如今正在被城里的乌丸畜生们肆虐,作为我们的同胞,你们愿意看到他们遭受这等欺辱吗?” 刘备手下的兵卒,皆是挑选出饱受王家、南匈奴欺凌的并州人。 对于外族的侵害,他们深有感触。 也就只有刘备入主晋阳之后,他们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当听到卤城内的百姓在遭受和他们当初一样的折磨时,这五千步卒当即发出了怒吼声。 “不愿意!” “好,那便跟着我,一口气破了这卤城,盾兵在前,刀兵在后,随我登城!” 嗖嗖嗖,身后,是此次不参与攻城的骑兵,他们骑在自己的马上,点燃了火把,为攻城的兄弟照亮了去路。 带有滚轮的云梯车被推到了卤城城下,这时,后知后觉的乌丸守城士兵们也反应过来。 顿时,双方鼓声雷雷。 咚! 用于破门的冲车先一步冲到了城门口,然而,随着几次撞击后发现城门纹丝不动。 “三将军,对方肯定是用巨石挡住了城门,冲车无用,直接登城吧!” 徐庶扯着嗓子喊道。 张飞默默地点了点头,左手持矛,右手持剑,踩在了刚刚架在了城墙上的云梯。 叮叮当当! 守城的乌丸士兵不断向下射箭,借着火把的光芒,张飞的永昌剑舞得密不透风。 “神臂弩,给我射!” 城下,黄忠下令。 顿时,几十张神臂弩同时射出粗壮的箭矢,挨之即伤,触之即死! 可惜,神臂弩数量有限,覆盖的区域也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但这也大大缓解了因为漫天箭雨而寸步难行的张飞先登部队! 张飞眼疾手快,趁机不断往上攀爬。 其余士卒,也借着最先登上云梯的盾兵守护,如蚂蚁爬树一样不断朝着城门登去。 忽然间,城楼上无数火把点亮。 王机在一群将领的保护下登上了城楼。 “给我射,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登上城楼!” “是!” 城楼下,一直关注攻城情况的郭嘉眼睛一眯。 几番连败的乌丸大军,竟然在瞬间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 配合其精湛的箭术,在箭矢的冲击之下,不断有登城的士兵不堪重负掉落下来。 “哇呀呀,乌丸贼人,当真恐怖!” 张飞再度一剑劈开十几支朝他射来的箭矢,脚在云梯上用力一蹬,能承载千斤巨力的云梯竟是在这等巨力下不断的颤抖。 而张飞一个跳跃,已经是登上了城楼。 “三弟,保护登城士兵!” 喊杀声响彻于耳,刘备也不管张飞能不能听到,声嘶力竭地喊道。 张飞一人登上了城楼,面对一众举刀砍来的士兵,冷哼一声,永昌剑划过一道亮影,砍翻了一众兵器,随后丈八蛇矛长蛇吐信,转瞬间便将周遭清空。 面甲之下,豹眼一瞪,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被众人围起来的王机。 “王机小儿,纳命来!” 张飞一阵怒吼,犹如见到了杀父仇人,顿时如入无人之境,朝着王机那头杀去。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拖垮他,他也是人,我今天要让他死在这个城楼上!” 王机下达好命令之后,就让周围的人保护他下了城楼。 一众乌丸士兵也将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了张飞身上。 这身盔甲,这个声音! 没跑了,就是这几天害的他们夜不能寐的那个黑厮! 乌丸士兵此时也是愤怒不已,看张飞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顾不得伤亡,乌丸士兵前仆后继地朝着张飞杀来,并不宽大的城楼之上,张飞竟是被围的寸步难行。 但张飞这边被围,大大缓解了其余登城士兵。 不一会,便有第一队人马登上了城楼,开始挥动手中武器朝着周围厮杀。 接着是第二队、第三队! 一时间,城楼上,陷入了肉搏战。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城楼下的黄忠,也不敢让神臂弩再度射箭,此时城楼上,既有对方的士兵,也有己方的士兵,随意放箭,很容易误伤。 而自己则是一箭一箭的瞄准,试图替登城士兵缓解压力。 这一场厮杀,足足从后半夜杀到了天明。 城楼上被堵得严严实实的,登城的上不去,守城的也进不来,满地的尸体,血顺着台阶流淌而下,成了一条小溪。 张飞一直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可让他绝望的是,对方那些悍不畏死的乌丸士兵,用身体不断地阻挡着他的前进。 任凭他手中永昌剑再锋利,丈八蛇矛出矛速度再快,也冲散不了这用人做的墙体。 背靠城楼,张飞再度清空了面前的数人,可没等他喘一口气,后续的士卒重新补位上来。 而举目望去,整个城楼之上,己方士兵已经寥寥无几。 毕竟,数个时辰的厮杀,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能够坚持下去的。 看着最后一个己方士兵被对面乱刀砍死,整个城楼之上的刘备方人员,就只剩下了张飞一个了。 “主公,登城部队已经上不去了,快下令撤军吧,再拖下去,翼德也会陷入重重包围难以脱身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次的第一次攻城,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从王机现身城楼可以看出,对方这次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整个城楼上,被乌丸士兵死死占住,己方想要登上城楼,难如登天! 当当当! 鸣金收兵! “翼德,不可鲁莽,速速退下城楼!” 黄忠拔箭射出,将一个挥刀砍向张飞的乌丸士兵射杀。 饶是他臂力惊人,几个时辰的张弓搭箭,也让他的双臂发软,气喘如牛。 很难想象,张飞是怎么坚持了这么久的! 张飞很不甘心地发出一声怒吼,随后翻身踏上云梯,整个人从云梯上滚落下来。 显然已经力竭了! “神臂弩掩护!”黄忠大骇,骑着黄骠马上前去接住滚落的张飞,在己方军士的掩护之下,才是将张飞救了出来。 刘备军撤退,攻城宣布失败! 第一百八十八章:郭奉孝草人借箭 “哈哈,公子,我们赢了!” 一名乌丸武将狠狠地咬下了一块马肉,嘴角泛笑道。 其余乌丸武将也都是脸含笑意,这是这几日以来,己方的第一次胜利。 王机坐在主位上,无悲无喜。 “我看这次刘备携带而来的人马,大多为骑兵,此番攻城失利,他的步兵损失惨重,估计是不敢再来攻城了!” “哈哈,公子英明,这样一来,我们只要拖垮了对方,下一步,就是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不可大意,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城防上面!” “遵命,公子!” …… 相较于打了一场胜仗的王机方喜气洋洋不同,刘备方大帐内,气氛却有些沉闷。 刚刚恢复了几分力气,面无血色的张飞闯入大帐,跪倒在了刘备面前。 “大哥,这次,都是我的无能,请大哥责罚!” “三弟,快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怎可将责任推卸到一人头上!” 刘备将张飞扶起落座:“等两位军师定策吧!” 张飞点了点头,委屈得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不一会,徐庶匆匆赶到。 “主公,已经统计好了,此番攻城,我方损失人员,有两千之数!” 听到这个数字,张飞眼前又是一黑,豹眼忍不住滑落了眼泪。 “都是我的不好,若不是我硬要逞强,哪会让这么多兄弟折损,连尸首都不能迎回来!” 刘备叹了口气,自古以来,攻城一事,都是攻方吃亏。 《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虽然一味按兵法行事,无异于纸上谈兵,但一代兵家孙武的话,也是让后世很多人获益匪浅。 这次攻城,单是人数上,己方就不占优,想要强攻,除非是对方大意。 但几度吃亏的王机显然是学聪明了,安排在城防的士兵,源源不断,一点都没有给张飞带领的登城部队有可乘之机! “主公,按照战损,属下猜测,对方此次损失的人员,在千数之下,其中,还以翼德杀敌最多!” 徐庶开口道。 第一次攻城,己方损失了两千人马,对方最多就死了不到一千的人数,这还是因为张飞这个狠人率先登上了城楼,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不然的话,这个数字还要大大地降低。 张飞低头耷脑的,瓮声道:“大哥,让我带队再登一次城吧,这次不成功,便成……” “三弟!”刘备冷声道:“你为我军先锋大将,做事岂可意气用事?” “我……愧对那些战死的兄弟啊!” “那就该将这次的战败吸取为教训,而非再添无辜人命!” 张飞拳头捏得滋滋作响,不再言语。 “翼德,你也无须过于自责,自古攻城难于守城,此番既是不能坐视一城百姓被害而坐视不管,也是试探王机此次守城的决心,从今天的战果来看,王机这次是打算龟缩卤城了!” 徐庶宽解道。 “元直可有良策?”刘备问计道。 徐庶皱了皱眉:“这次用冲车冲撞城门,而城门纹丝不动,可见城门已经是被王机彻底堵住了,我们攻不进去,他也不打算出来,若想诱其出战,恐怕难矣!” “如我所料不错,王机这是在等于夫罗部建功,再趁我军回援之时,以两面夹击之势攻伐我等!” “如果我军假意后退,再以半路伏击,此计可行否?”刘备问道。 徐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先前的疲兵之计,已经是让王机统领的大军成了惊弓之鸟,若非得知于夫罗功成,我等撤回广武据守,他应该是不可能追击的!” “打也不行,退也不行,难不成就跟他们这么干耗着吗?”刘备捏着眉心痛苦道。 “也不尽然,此番王机大营被翼德一把火焚烧,辎重粮草都是没带出来的,他们能够吃的粮食,恐怕也所剩无几,应当会向代郡方向求援,若我等能截断粮道,假以时日,则王机大军将陷入无粮可用的地步,届时,我军当不战而胜也!” “上兵伐谋,主公,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除了强攻之外最好的办法了!” 刘备正在思索徐庶这个计策的可行之处,座下的黄忠开口道:“元直先生此计,恐怕行不通!” 徐庶见黄忠面色难看地说出这番话,大感不解,急忙问到:“汉升将军此言何意?” 黄忠拱了拱手,回答道:“元直先生不曾于军伍生活过,可能不知道这些外族的习性,首先,此番王机带领大军入城,隔着城墙,都能听到卤城百姓的哀嚎声……” “必然是王机放任士卒进行劫掠,百姓手中的存粮,恐怕也已经被洗劫一空,若我等打算拖延到对方粮草用尽,那先他们一步撑不住的,就是卤城百姓,即使我方获胜,看到的,也只是一座死城罢了!” 徐庶面色一白:“我疏忽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黄忠深吸一口气,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汉升还有何话要说?”刘备看出了他脸色的不对,连忙问道。 黄忠看向刘备,回答道:“我先前在晋阳与军中将士交谈之时,得知前有匈奴犯境之时,被大军堵在城内,匈奴人被围到粮草殆尽,最后……他们竟以人肉为食!” 黄忠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见到众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黄忠苦笑道:“对于这些茹毛饮血,还未开化的外族来说,汉人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他们口中的两脚羊,汉人女子,是用来玩的,汉人男子,则会在饥荒之时,成为他们充饥的口粮!” 徐庶脸色更白:“如此的话,绝不可拖延过久的时间,否则我等罪孽深重!” 刘备想了想说到:“对方还未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截断粮道一事,也不可为……” 徐庶叹了口气,代郡往卤城,最近的就那几条路,自己等人想要找到粮道,以麾下的精锐骑兵堵截,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可出于对一城百姓的挂念,刘备方不得不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 “主公,还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黄忠开口道。 “汉升可直言!”刘备示意道。 黄忠点了点头:“此番出征,我踏白军携带之箭矢,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再战下去,我们手中的弓弩,只能沦为摆设了!” 这…… 五千踏白军,都是没有佩戴甲胄的,为的就是来去如风,用箭矢远程射杀敌军,一旦箭矢耗尽,那这支轻骑兵,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用于探明军情了。 众人陷入沉思。 徐庶想了想,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抬头看去,注意到郭嘉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手上捧着的热茶,也早已凉透了。 “奉孝,为何不见你发言,你智谋远胜于我,汉明也曾多番夸赞于你,如今形势,你可有良策?” 郭嘉被徐庶的话点醒,回过神来,先是朝着刘备笑了笑,才是看向徐庶,语出惊人道:“确有破敌之计!” 嗯? 包括徐庶在内,众人都是露出了一脸的震惊之色。 徐庶刚刚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郭嘉还真有良策? 自己为什么怎么想都想不到好的计策呢? 莫非真的是自己和郭嘉之间的差距太大? 一瞬间,徐庶内心失落的想到。 刘备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走到郭嘉面前道:“奉孝有良策,速速道来。” 郭嘉笑了笑,抬起茶杯,可茶水已经冰冷。 正欲放下茶杯,眼疾手快的张飞一把夺过,很是殷勤地给郭嘉换上了一杯热茶。 接过热茶,郭嘉朝着张飞一笑:“翼德不必如此,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汉明先前提到过的狗腿二字!” 被郭嘉嘲笑,张飞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反而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俺老张没本事,这次带队攻城非但没攻下来,反而是折损了那么多的兄弟,你若有良策可破这卤城,俺老张做你一次狗腿又如何?” 郭嘉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看向已经等得焦急的刘备。 “主公勿忧,我也是刚刚听完了几位的话才想到了一个计策!” 刘备重新坐下,目光热切地看向郭嘉。 “我刚刚听完几位的话,现在有一点,想询问一下翼德!” “你说!俺老张知道的,都告诉你!” 郭嘉点了点头:“此番攻城,你觉得最大的阻力是什么?” 张飞眉头一皱,这次攻城,他带的是关羽精心训练出来的士卒,要说马上功夫,那照乌丸差远了,但若论步战实力,是绝对不逊色的。 可就是这样,自己这边,想要攻占城头都是那么的困难。 “很多兄弟在还没登上城楼的时候,就被对方的乱箭射杀,哪怕是我,若无黄老将军相助,想登上城楼也是极为困难,我想,最大的阻力,应当就是对方的箭术吧!” “不得不承认,这些乌丸贼子的箭术的确高超,一个个的力气都很大,哪怕是有盾兵在前守卫,都被他们的箭矢射的寸步难行!” 郭嘉点了点头:“这次我方攻城仓促,王机方也是,没有其他的守城工具,单是凭借这些乌丸士兵训练有数的箭法,就让我方登城一事变得极为困难!” 张飞点了点头,想到了最后一个战死在城楼上的士兵,不由悲泣道:“若我们能登上城楼的人多一点,合兵一处,也不见得就不能冲散敌阵,可好不容易登上城楼一个,就要面对起码四五人的围剿,这种情况下,想要突破包围,太难了!” 郭嘉认可道:“如此,翼德此番攻城失利,倒也不算一无所得!” “嗯?你什么意思?”张飞一脸木讷道。 郭嘉笑道:“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若对方没有这么多的箭矢射击,登城就会变得更容易?” “那是当然!” 得到了张飞肯定的答复,郭嘉又看向了黄忠:“汉升将军先前所言,我方此次携带的箭矢已经快告罄了?” 黄忠点了点头:“若要等后方辎重押来,恐怕要等上很久,若有足够多的箭矢,哪怕翼德再行攻城,我们也可在下面打掩护!” 郭嘉一笑:“若我能给汉升将军变出数万支箭矢来,是否对攻城有利?” 黄忠一怔,不解其意,但还是回答道:“这是自然!” 郭嘉起身,看向刘备道:“主公,我有一计,可缴获乌丸所用之箭矢为我方所用!让其无箭可用,而我方可凭空得了对方的箭矢为己用!” 刘备和徐庶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不解。 “奉孝,计将安出?” “且随我来!” …… 看着郭嘉费劲地将一个稻草人扎在了木桩上,张飞嘴角抽搐道:“郭奉孝,你确定你小子没有逗我?这玩意能让对方交出箭矢?” 郭嘉拍了拍手,笑道:“行或不行,试试便知!” 接着看向刘备道:“主公,此番乌丸轻装简行,一应辎重也尽数被焚毁,我料定,对方除了粮草难以为继之外,余下的箭矢肯定也不多了,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将其消耗完,这支善骑善射的乌丸大军,就相当于被拔掉了利爪!” 刘备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但看着郭嘉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好打击:“奉孝尽请施为!” “嘿嘿,待到今晚,便可一见分晓!” 入夜,一如近几日一般,整个卤城为薄雾笼罩。 郭嘉让张飞派人将扎好的上千个草人推到了卤城城楼上的射箭范围之内。 “翼德,可要记得,一会的鼓声敲响一点,喊杀声大一点!” “放心吧你!” 又是后半夜,刘备方一整天没动静,认真提防了一天的守城军士也有些昏昏欲睡。 正当他们准备幽会周公之女时,忽的鼓声大作! “杀呀,登上城楼,杀光乌丸贼子!” “放箭,快放箭!” 乌丸士兵一阵慌乱,在守城将领的催促下,急忙张弓搭箭,几轮射击之下,城楼下没了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心有余悸的乌丸武将想了想:“该不会又是和前两天一样的鬼把戏吧?” “箭矢都省着点用,看到人了再射!” “是,将军!” 此时,张飞带着众人,已经蹑手蹑脚地凑到了城楼下,看着草人上扎着的箭矢,不由眼睛一亮。 “真的可以?” “把箭矢收干净了,再按照郭嘉军师的计策行事!” “诺!” 收好箭矢之后,张飞派人,推着草人前进。 而他自己,则再度敲响了战鼓,发出阵阵喊杀声。 城楼上,守城士卒指着城楼下恍惚的身影,高声道:“对方人来了!将军,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快给我放箭,射死他们,不允许他们靠近城门!” “是!” 紧接着,又是一番乱射! 几番喊杀之后,却无一人登城。 城楼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乌丸武将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请示王机公子!” 王机正睡得香甜,被人簇拥着来到了城楼之上。 “人呢?” 守城士兵摇了摇头,对面喊了半天,只见城楼下有人影晃动,却无一人攻城。 王机不屑地笑了笑:“估计又是那黑厮搞的花头,不用理会!” 然而,就在这时,喊杀声再度响起。 噔噔噔! 一架架云梯被靠在了城楼之上,望下去,人影晃动。 “快,快射箭,把他们都给我射死了!” 王机连忙下令,乌丸士兵不敢犹豫,不断地射箭。 但云梯一直在晃动,可见有人在不断地往上爬。 王机冷哼一声:“刘备那边,估计没多少兵力了,给我狠狠地射,一个都不要让他们上来!” “是!” 喊杀声不断,城楼上,乌丸士兵们也射的起劲。 王机见到刘备方的“攻城士兵”被自己这边用箭矢死死地钉在了城楼下面,一个人都登不上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对,就保持这个力度,给我射死他们!” “没吃饭嘛,射快点,射用力点!” 城楼之上,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不变的是,在王机的指挥下,这些人不知疲惫地朝下方和远处摇晃的人影上射箭。 王机已经在一众人的包围下,喝上了手下送上来的热茶。 打了一个哈欠,见到一名乌丸士兵举着弓不知所措,顿时怒道:“喂,就你,傻站着干嘛,继续射啊,记住,绝对不能放一个人上来!” 那名乌丸士兵面露苦笑,摊了摊手道:“王机公子,箭射完了!” 噗! 王机刚喝下的一口热茶全部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公子,我这边也没了!” “公子,我这边也射干净了!” “公子,一支都没有了,我想射都射不出来了!” 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王机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放置箭矢的地方,已经是在连番的射击中射的一干二净。 不由愤怒道:“从代郡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很多箭矢吗?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箭呢,我的箭呢?” 面对暴怒的王机,一名乌丸武将站出来解释道:“公子,一大部分都丢失在了大营,这次射的箭,都是我们捆绑在空余马匹上的箭啊……昨天加今天,已经全部用完了?” 用完了……? 王机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时,城楼下的喊杀声也停了下来,一架架云梯被收了回去。 王机突然心里一阵慌乱。 此刻,东方呈现出一抹鱼肚白,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了。 王机趴在城楼上往下一看,一名怀抱一捆箭矢的刘备方士兵像只偷了大米的老鼠一样弯着腰朝远处跑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城楼上注意他的目光。 士兵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朝着王机等人咧嘴一笑。 ? 笑容上,满是嘲讽之色,看得王机一阵心肌梗塞。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王机再傻,也感觉到了不对,城楼下,哪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尸体堆积如山? 那他们射了半天,都射了个鸡毛? 还是自己还没睡醒? 王机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感受到脸颊上的疼意,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自己这边,把剩余的箭矢在这几个时辰之内全部射干净了! 而对方,没有死一个人? 那箭呢? 这时,薄雾散去,王机定睛朝远处看去,见到一个个士兵背着一具具被扎满了箭矢的稻草人,欢快的步伐,像是得了宝贝的孩子一样。 遭,上当了! 对方这是来骗炮……啊不对,骗射……也不对,骗箭来了! 把自己的箭,都骗光了! “张飞!”王机仰天长啸。 远处,抱着两具稻草人的张飞菊花一寒。 “爷爷在此!” 而这时,郭嘉已经是裹着厚厚的衣服,带着一队人马迎了上来。 “翼德莫急,且待我再给这王机心头扎一把刀子!” 张飞脚步停顿下来,好奇地看向这队人马。 郭嘉小手一挥,众人会意。 “感谢王机公子仗义疏财,赠我等箭矢数万!” “感谢王机公子仗义疏财,赠我等箭矢数万!” “感谢王机公子仗义疏财,赠我等箭矢数万!” …… 连绵不绝的感谢声传来,一众乌丸人瞪大眼睛看向了王机。 你特么的,莫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哦! 王机整张脸都在打颤颤。 最终,在对方极为郑重的感谢声中。 王机喉头一甜:“我……你!” 噗! “王机公子!” 众人大骇,王机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人墙 “啊啊啊,气死我了!” 王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叉,被人反复的愚弄,竟然因为一点鼓声,就把用作守城的所有箭矢都射了出去! 非但没有射死敌人,反而是资敌了! 为此,在王家没有颠覆之前,一直顺风顺水的王机一口郁结之气没上来。 气晕……醒来…… 醒来……气晕…… 反复数次,看得那些个乌丸武将心惊肉跳,生怕王机就这样被气死了。 “公子,你……没事吧?” 看着王机一脸落寞地靠在床榻上,乌丸武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机僵硬地转过脑袋,正想问些什么,不开眼的军士闯了进来。 “不好了,刘备他们又来攻城了!” 王机眼睛一瞪,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下了床。 来到城头,王机眯着眼看向了远方。 这时,刘备方人马已经列阵在城门口。 为首的土黄色铠甲武将,正是张飞。 只见张飞一马当先,身后数千步卒整装待发。 “攻城!” 鼓声雷雷,攻城战再度掀起。 而王机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飞率部靠近,并将云梯架在了城楼之上。 云梯不是靠梯,而是公输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攻城利器,想要跟影视剧里一样用人力推倒,显然是不现实的。 王机愤怒,只能让人不断地去损坏云梯,以求能阻止对方登城。 没了弓箭,面对攻城部队,乌丸大军像是一头头只能叫唤的猪猡,根本阻挡不了对方攻城!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只觉天色一黑,可探头看去时,西方落日的余晖照的他们的眼睛生疼。 “是……是对方的箭!” 不对,是我们的箭! 一个乌丸士兵心里如此想着。 然而,有落日的刺眼强光在,这些守城部队只能挥动手里的马刀一片乱舞,只能靠运气去格挡掉落的箭矢。 王机正想骂人,两支箭唰唰地落在了他的身边,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王机下令死守城楼之后,就匆匆跑了下去。 只留下前仆后继的乌丸士兵,用血肉之躯格挡这连番的箭雨。 几轮射击之后,张飞率领的登城部队还没登上城楼,乌丸士兵已经是死伤一片。 黄忠压了压手掌,这时张飞为头的攻城部队已经是靠近了城头,自己这边再射击的话,很容易误伤。 但先前依靠天时,狠狠地射杀了一波敌军,这已经是让黄忠十分满意了。 尤其是,自己这边射出去的箭,还是对方的箭! “哈哈,这就是用你的矛来刺你的盾吧?” 后方,刘备也是满脸含笑:“奉孝此次,真乃大功一件呐!” 郭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就是一点小聪明而已,上不了台面,还是元直选择的落日时机发动进攻,大大地缓解了翼德他们登上城楼的难度!” 刘备朝着一旁的徐庶一笑。 “依两位先生之见,这次翼德攻城,可能建功?”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主公,我们选择攻城,为的是灭杀对方的有生力量,想要一举破城,还得多来几次,毕竟,我们的兵力有限!” 刘备点了点头。 徐庶道:“先前俘虏的乌丸士兵,已经往雁门关方向押解过去,等子龙那边调配人手过来协助攻城,那时便是我们破城之时!” 张飞和黄忠的几次小胜,也俘虏了不少对方的士兵,但如果将这些人用在攻城上,百分之百会倒戈的! 但将他们押送到雁门关,让他们去阻挡于夫罗部南下,却还是可行的! 而自己这边善于攻城的士卒只剩下了三千,得省着点用,不断地磨,这座城楼并不高的卤城被破,那就是迟早的事情! 三天,张飞率领攻城部队足足攻打了三天。 每次的攻城时机都挑选在傍晚,落日余晖的照耀下,让这些乌丸士兵苦不堪言。 纵使几天来黄忠带人射给了他们不少箭矢,在面对张飞带头的攻城部队时,这些乌丸士兵依旧是损失严重! “主公,我们只剩下一千步卒了!” 徐庶清点完之后,面色无奈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哪怕这三天选择的攻城时机很好,张飞的斩获也颇多,但己方的死伤,也不在少数。 “明日,子龙那边调配过来的两千人就能到位了,翼德,明日攻城,必须给我破城!” 刘备下达了死命令! 张飞冷着脸,连日的杀伐,让他浑身透着浓浓的血气。 “等破了城,我要把王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 “废物,都是废物,一万多人,挡不住对方几千人的进攻!” 王机发了一场大火。 “我们还剩多少人?” 面对暴怒的王机,乌丸武将无奈道:“连番攻城,我们损失了差不多五千人!” 五千人? “那对方呢?” 乌丸武将低下了脑袋:“除了第一次之外,差不多损失了两千人吧!” 算上张飞第一次失败的攻城损失的两千人马,后续几天的攻城,张飞带领的部队,在攻城弱势方,完成了一比二的战损! “实在是那黑厮……太恐怖了!” “我不要听借口,代郡的第一批粮草已经到了,你们现在每个人都不用担心饿肚子,我就问你,你还能守几天!”王机怒道。 乌丸武将看了一下自己这边已经没了士气的手下,不敢言语。 王机自问,也读过一些兵书。 这几日张飞攻城虽凶猛,但旨在灭杀自己这边的有生力量,打压自己这边的士气。 就是如此,有几次都差点被张飞突破了城楼防线,在这样下去,对方的士气不断高涨,自己这边,反倒是将无战心,兵无士气! 为了阻挡张飞这个狠人,这次带出来的乌丸武将已经是死的十不足二了,剩下的几个歪瓜裂枣,听说要派他们去阻挡张飞,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身为武将的这些乌丸人都这样,更别说他们下面的士卒了! 王机可以肯定,如果对方再进行一波强势攻城的话,自己这边的人会不会直接撒丫子跑了! 就在王机头疼不已的时候,门外却是一阵喧嚣。 “外面又在干嘛?” 王机不复世家公子的从容,内心的怒火,让他此时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燃。 乌丸武将见状,忙是派人出去打探。 不一会,手下回来禀报道:“公子,是那些卤城的老百姓,他们听说第一批粮草押运过来了,恳请公子给他们一条活路,赏他们一口饭吃!” “哼!一帮贱民!”王机冷哼一声。 他还记得,昨日押粮部队从东门进城的时候,引起了这卤城百姓的暴动。 若非自己处理及时,派兵镇压,差点被这些刁民把粮食都给抢去了! 乌丸人的肆虐,已经让这卤城的百姓饱受疾苦,但老百姓就是这样,只要不死,总是对活着还有所期待。 他们也都听说了,现在城门外,就有一支大军在不断地攻城。 而这支部队的主人,就是那日将金钱粮食分给他们的那位银甲将军的主公! 那位银甲将军对我们很好,想来他的主公,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在这种想法下,饱受折磨的卤城百姓都是提起了一口气,每日期盼城门被破的那一天! “那我去把他们驱赶?”乌丸武将脸色难看道。 他昨天了解到了一个情况,原本自己的那些手下,哪怕夜宿民房,欺男霸女都没关系。 可昨天居然被这些贱民群起反抗,杀害了不少! 这些原本如同羔羊一般任人蹂躏的卤城百姓,已经开始反抗他们的压迫了! 他很想建议王机把这些已经没有价值的汉狗给杀了,只留下女的作为他们军队的精神食粮。 但他考虑到王机毕竟还是汉人,这样的举措会不会惹得他不快! 王机本就不想理会这帮卤城百姓,听到乌丸武将的话,正欲挥手让他去处理,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等会,你过来!” “你说,我们如果这样的话……” 乌丸武将低着头,听完了王机刚刚想到的一个办法,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应该怀疑王机竟然会对这些同胞抱有怜悯之心。 自己只不过是想杀个干净,王机却是想把他们仅剩的价值都给榨干! 相比如此恶毒的王机而言,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见到乌丸武将愣住,王机皱眉,不喜道:“你听明白了吗?” 乌丸武将连忙回过神来,这次看向瘦小但一脸阴毒的王机时,不敢再小看他,身体打了个寒颤,连忙回答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乌丸武将离去,王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刘备……张飞……你们这几天攻城,不都是打着解救卤城百姓的口号吗?行啊,那我看看,到底是卤城百姓重要,还是攻打卤城重要!” 是夜,被巨石堆砌的卤城西城门被打开。 一队队卤城百姓像是牛羊一样被绳索捆着,在乌丸士兵的驱赶之下走出了城门。 卤城虽不大,但也有近万的常住人口。 而被驱赶出卤城的百姓,大约占据了如今卤城内还活着的人口的三分之二。 差不多就是五六七的样子。 被乌丸士兵安排好后,五六千的卤城百姓均匀地分布在了卤城西城墙处。 而王机的毒计,则是将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驱赶到城门外,用他们的肉体,阻挡刘备攻城的脚步! 城楼上,王机亲自带队,押解着城门口那些被当作人墙的百姓的子女! 王机提着剑,把一个人的脑袋按在城墙上,朝着下方说到:“你们给我听清楚了,现在你们的家人子女都在我的手上,听话的,就乖乖地给我守住这座城,要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手起剑落,一个大好的人头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就被他砍翻,掉落在城下的人群之中。 “畜生!” “你不得好死!” …… 谩骂声此起彼伏,王机却是充耳不闻。 甚至嘴角还挂着笑意,有这数千人替他镇守城门,他就不信,刘备他们那边还能破城! 第二天上午,一队人马赶到。 带队的,竟然是箭伤初愈的黄舞蝶! 黄忠得知这个消息,赶忙赶了过去。 “诶呦,我的乖女儿诶,你怎么亲自带队来了啊,赵云那臭小子,还真放心得下!” 黄舞蝶一笑,翻身下马,娇嗔道:“爹爹,不许你说我家子龙哥哥,他这几天为了镇守雁门关,可是觉都没睡好,我如果不替他分忧的话,那谁还能关心他!” 黄忠心脏一疼,第一次觉得做主促成这桩婚事是他人生最错误的决定。 以往的黄舞蝶虽说任性娇蛮,但心里挂念的,都是自己这个老父亲和她同胞的哥哥。 现在,看这架势,还没过门,一整个身心都已经是挂在了赵云那臭小子的身上。 “走吧,跟我去见主公!”黄忠黑着脸道。 得知是黄舞蝶带领调配的人马赶到,刘备也是被吓了一跳。 幸好,看到黄舞蝶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军营中翩翩起舞,才是放下心来。 “舞蝶姑娘,雁门关战事如何了?” 见到刘备过来,黄舞蝶忙是收起了舞姿,认真回答道:“还请主公放心,于夫罗部的攻势不大,在子龙将军的严防死守下,对方根本拿雁门关没有半点办法!” “那就好!” 黄舞蝶一笑:“子龙将军还让我跟主公说,这次送过去的乌丸士兵很好用,正好用来作为雁门关的第一道防线,哪怕死光了也不心疼!” 刘备哈哈一笑。 虽说赵云那边是调配了两千人马过来,留给他的本部人马只剩下了一千,但俘虏的乌丸士兵可是有近三千之数,而且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用于城防,再合适不过。 赵云胆大心细,自己这边,也不怕因为雁门关乌丸士兵过多而引起哗变。 喊来张飞,正准备将三千人马悉数交给张飞,让他率部今日尽全力破城,踏白军的斥候探马却是匆匆赶了过来。 “主公,卤城那边……” 当刘备率领众人赶到的时候,隔着大老远,便能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靠近一看,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原本正在哭喊的城门老百姓,见到大军压境,一下子就不敢发出声音了。 为了家人子女活命,哪怕对方是自己这些饱受苦难的老百姓寄予厚望的攻城军,他们也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把他们挡在卤城外面! 一个被绳索牢牢捆住的老汉跪在地上,朝着前方磕了几个头。 “将军啊,求求你们退军吧,我们的家人,都在那王机的手上,他说了,如果我们不能把你们挡在门外,他就把我们的家人都给杀害!” “王机!”刘备目眦欲裂。 骑着飒露紫,刘备朝着城门方向靠近。 “主公!” 张飞示意他们不要担心,骑着盗骊,跟在了刘备身旁,以防不测。 “王机,可有胆出来一见!” “呦,我当是谁,看来,这位就是太原尹,大汉左将军,刘备刘大人吧?”王机从城楼上探出头来,一脸讥讽道。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闲话少说,王机,你身为大汉子民,如今却这般对待同胞,你心何安?” “刘备,少在那里假仁假义,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你有本事,就攻城,想登上城楼,就把下面这些贱民先给我杀光了!” “要不想害死这些无辜的百姓,你就早早地退兵,我保证,会跟他们秋毫无犯!” 说着,推出一人,按着他的头朝着刘备方向,恶狠狠道:“你给我看清楚了,对方,就是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破城把我杀了的刘备大军!” “我倒要看看,他刘备是来救万民于水火的救世主,还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王机算计不过你,我承认,但你若只会呈口舌之力,而罔顾这些百姓的生命,那你和我王机何异!” “哈哈哈!” 这番诛心之言,说的刘备哑口无言。 王机承认自己是小人,但你刘备,也不是什么真善人,你要真为这些老百姓考虑,那就退军啊! 退军,是不可能的,谁都不相信王机的话,纵使这些老百姓因为刘备退军躲过一劫,在王机的管辖下,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打……又是不现实的! 先不说道义这方面,刘备方现在能够用于攻城的步卒,也不过三千之数,对抗士气低迷的乌丸守军,以张飞之勇,尚可一试。 但若是这城门口的五六七老百姓为了保护家人而奋起反抗,刘备大军,将被牢牢地锁死在城下! 除非! 刘备下令,射杀城门口的所有百姓! 但这种做法,哪怕郭嘉徐庶想到了也不会提出来。 因为他们和王机不同的是,王机是畜生,他们是人! “呵呵,刘备,怎么不说话啦?” “你图谋我王家财富,害我王家覆灭!” “如今我为汉庭承认的雁门太守,你又引兵来犯!” “说到底,你才是那个逆臣贼子!” “你有何颜面,敢宣扬自己是为民作主,平叛安民?” “我呸!” 刘备抬头,看了一眼此刻尽显猖狂的王机,杀意凛然,如果这时候王机站在他面前,他必定要用赤霄剑将他大卸八块! 但现在,显然是不现实的! 刘备最后看了一眼满眼恐惧,但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的那五六七百姓,叹了口气,回到军阵。 朝着一旁的军需官下了个命令,就落寞地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天将暗,黄忠率领一支人马来到了城门口。 原本以为刘备会放弃攻城的那些老百姓顿时被吓了一跳,原本就饿得全身无力的身体,只能强撑着站了起来。 他们的头顶,站着的就是他们的家人! “举!” “放!” 黄忠神色肃穆地下达了军令。 城楼上,王机慌乱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面色疯狂,歇斯底里道:“刘备,你果然是个伪君子,别以为你派出手底下的将领,杀害数千臣民的罪过就跟你无关了,哪怕你破了卤城,你也是罪人!” 黄忠充耳不闻,严格执行刘备的军令。 一时间,上千箭矢射出。 被当作人墙的卤城百姓发出一阵阵无助的哀嚎。 但当箭雨落完之后,这些百姓却发现,自己这边,没有一个人员的伤亡。 而由黄忠下令射出的那些箭矢,就插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土地上。 每根箭矢中间,都插了几个白白的,热气腾腾散发着麦香味的大白馒头。 一个人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便是止不住的肚子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 当先一人伸手抓起一个箭矢,都来不及拔出来,就张嘴咬了一口。 顿时,馒头的清香,充斥了他整个口腔。 含糊不清道:“乡亲们,是吃的,是刘大人给我们送来的吃的!” 说完,再度恶狠狠地咬上了几口,直撑得自己翻白眼,都不舍得将卡在喉咙的馒头吐出来。 上千支箭矢上,每根箭矢都有三四个馒头。 在场的老百姓也都不贪心,将所得的馒头均匀地分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多少天没有进食了,虽然分到每个人手上的馒头不超过一个,但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救命口粮。 吃完之后,这五六千人皆是跪倒在地,朝着刘备大军方向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刘大人,是真好人啊!” 城楼上,王机看到这一幕,更是怒发冲冠,挥袖而去。 行,你刘备想做你的大善人,你就去做吧! 给这些贱民分用你的军粮,呵呵,正好,我看你从太原带来的粮草还有多少! 你就养着他们吧,等这些贱民把你的军粮吃的一干二净,我看你退不退军! 想到这里,王机嘴角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章:舞蝶一计定卤城 又是三天! 原本打算发起总攻的刘备大军,又因为王机恶毒的用卤城百姓当作守城人墙而止步不前。 面对这种恶毒但又效果显著的阻止攻城之法,任凭两位谋臣有千般谋略,都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而且,刘备看着面黄肌瘦,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些卤城百姓,又是动了恻隐之心,每天定时给那五六千人送去了吃食。 “主公,我们此次携带的粮草,也不多了!” 徐庶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知道,能支持这次刘备率军北上,还是仰赖于董白这位渭阳君义薄云天,将自己嫁妆中的钱粮都贡献了出来。 否则的话,以晋阳原本就已经捉襟见肘的存粮,是完全不足以支撑这支大军北上了! 但即使这样,因为行军耗费的粮草过多,又兼这几日来每日接济一顿城门百姓,导致刘备自己这边的粮草,也所剩不多了! “还有几日用度?”刘备痛苦地捏了捏眉心。 “不足……两日!” “子龙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我们所料一般,于夫罗部的攻势并不大,甚至都没有派出他的本部人马,而是用在阴馆强征的两万人在攻打雁门关,以子龙的能力,目前来看,雁门关尚算平稳!” 郭嘉点燃了已经所剩不多的香烟,任凭香烟燃尽都不自知。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于夫罗部和王机打的都是一个主意!” “于夫罗部在等我们这边战局失利,不得不退守广武,甚至退回太原!” “王机也在等于夫罗部攻破雁门关,威胁广武以南,以及此番我大军用度开销不足以支撑战事而撤退!” 分析好了当前局势,刘备眼神黯淡:“难不成,我们只有退守一条道路可走吗?” 徐庶、郭嘉不语。 “唉!要是汉明在就好了,以他的脑子,肯定能想出一些鬼点子来!” 张飞愤恨不平地说了一句。 身为此次北上的两大军师,徐庶、郭嘉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备连忙好言安慰了一番。 这种情况,也怨不得二人,二人的筹划都已见成果,现在是自己这边打也打不了,退也退不得,陷入了一个两难处境! 正在这时,军需官也来禀报,按照刘备的想法,今天给那五六千人准备的吃食已经弄好了。 黄忠看了刘备一眼,刘备点头默许。 黄忠叹了口气,正欲出门去送饭,黄舞蝶眼珠子一转,站了出来。 “爹爹,这次就让我去吧!” 黄忠没有多想:“行吧,记住,不要太过靠近城墙!” “女儿记下了!” …… 相比刘备这边的两难处境,躲在城里的王机众人,日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时,正吵得不可开交! “不能退兵!”王机咬牙道。 好不容易看到刘备大军被自己的一个毒计搞的进退两难,正是功成之际,他怎么能同意这些乌丸人的退兵想法! 乌丸武将一拍桌子,怒吼道:“王机公子,现在被白马义从虎视眈眈的,可是我们的部落亲人,你若不放我们回去,万一部落被破,这个后果谁来承担?” “总之,不能退兵!” 王机拳头捏得发白,他能不知道如今的代郡情况吗? 不只是乌丸人收到了部落的求援信,自己也收到了叔叔王泽的来信。 信中声称,公孙瓒和刘备同出师门,关系莫逆,此番引兵来犯,正是替他师弟刘备出气,以公孙瓒的士卒之勇,万一怒起攻打代郡,他王泽根本守不住! 言辞恳切,加上乌丸各部落首领也是连番向他请命,让外出的大军回援,王泽无奈,只得下令让王机回去! 但王机不高兴,直接把信件焚毁了! 如今的他,已经是彻底疯狂,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打赢刘备! 乌丸武将们见王机死活不答应,怒起,就准备直接领兵回去。 “站住!如今刘备大军进退两难,粮草消耗过重,只要我们再撑一段时间,他们不战而退,到时候,我们南下太原,太原郡乃是整个并州最富裕的地方,到了那里,你们想要什么不可得?” “公孙瓒不过是在吓唬你们,有幽州牧刘虞看着,我不信他敢大开杀戒,哪怕是有些许摩擦,只要我们拿下刘备的太原,一切损失都能弥补回来,你们现在离去,那就是前功尽弃!” 看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的王机,乌丸武将们面色难看至极。 一人沉声问到:“敢问王机公子,这刘备,何时能够退军?” 王机气的直哆嗦:“我料定他,撑不过三日!” 乌丸武将们对视了一眼:“那好,我们再等三日,若三日之后,刘备大军不退,那恕我们无礼,只能引军而回了!” 待到众人离去,王机脱力般地跌倒在座位上。 他也不知道刘备大军还有多少粮草,但现在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用利益将乌丸大军再捆绑三天! 这三天,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 黄舞蝶领命而去,按照黄忠的办法,如法炮制,让期盼已久的卤城百姓再度吃上了热腾腾的食物。 而这次,拿着食物的百姓却没有第一时间食用。 黄舞蝶看得诧异:“你们吃呀,我们主公说了,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黄舞蝶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人群中更是传出了呜咽的哭泣声。 “我对不起刘大人啊!” “我们真不是人,替王机那畜生阻挡了刘大人的进城脚步!”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直接死,请刘大人入城为我们报仇!” “但王机那畜生,他抓住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自己死是不怕的,可就怕连累了家人啊!” 一人的情绪,传染了十人,不一会,五六千被当成人墙的卤城百姓发出了阵阵恸哭声。 城楼上,满腔郁气的王机正在巡视城防,看到这一幕,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得不承认,这刘备这么做事,的确当得上一个仁者! 但那又如何,如今乱世将至,这样的仁人君子,又能干成什么大事? 千百年后,史书上不会因为你的这一善举,而为你大书特书。 史书,只会替胜利者表功,而你刘备,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黄舞蝶等五六千人发泄了一会内心的情绪,才是叹了一口气。 “乡亲们,你们还记得我吗?” 黄舞蝶不顾手下的阻拦,骑着马靠近了几分,让那些百姓更看得清楚。 “诶?这位小姑娘,不是之前在我们卤城,跟在那位银甲将军身边的女将吗?” 有一个眼尖的百姓提出来。 随后,有更多的人认出了黄舞蝶的身份。 “小姑娘,我们认得你,你和那位银甲将军,还有刘大人,都是好人呐!” “对啊,你们都是好人!” 黄舞蝶摆了摆手,说到:“我叫黄舞蝶,闺字乐羽,当不得乡亲们这么夸赞!” “你们口中的银甲将军,是我的未婚夫,他的名字,叫做赵云,赵子龙,如今的他,正在雁门关阻击那些可恶的匈奴人南下,为主公这边讨伐王机逆贼争取时间!” 卤城百姓窃窃私语,黄舞蝶抿了抿嘴,继续说了下去。 “乡亲们,你们还记得,之前霸占你们地方的势力是谁吗?” “舞蝶姑娘,我们当然记得了,是匈奴人!” “是啊,是那些天杀的匈奴人,他们把我们当韭菜一样养着,每到收成之际,就来割一茬!” “不过,相比如今王机那个畜生,匈奴人在的时候虽然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这番田地!” “匈奴人被赶跑了,我们整个卤城的百姓还拍手庆祝呢,没想到……”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城楼上的王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原来乡亲们都还记得,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之前占据你们地盘,对你们剥削的匈奴部落,是一个叫做左南的人统率的!” “而他,因为和他交易的王家,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畜生的家族被我主公灭了,引兵南犯,被我主公和麾下众将士齐心协力,一举灭了他们三万大军,如今的左南,已经灰溜溜地被赶跑到了远方,再也回不来了!” 黄舞蝶这么一说,众人恍然。 “原来,刘大人已经解救过我们一次了!” “该死的匈奴人,该死的王家,该死的王机畜生!” 支持刘备的声音和声讨王机在内的一众势力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机在城楼上被气的脸色发青,一旁的乌丸士兵居然还伸出脑袋听了个真切,望向他的眼神,显然是憋着笑的! 听了一会,王机听不下去了,甩袖离去。 黄舞蝶瞟了城楼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的声音清脆,每当他开口时,内心惶恐的卤城百姓们都会停下来倾听。 “原本,我的未婚夫赵云,是奉主公之命,来收复整个雁门地区,让你们不再遭受战乱之苦的!” “可惜,就快要成功之时,匈奴人联合王机统率的乌丸大军犯境,两度埋伏,我和我的未婚夫都差点亡命于此!” “舞蝶姑娘,我们记得,当初那么多人围住了卤城,我们有些人还在骂你们把战火烧到了卤城呢!” “对啊,没想到,您的未婚夫居然这么胆大,手底下就这点人,敢冲出去!” “还好你们没事,不然,这些狗杂碎可就开心了!” 黄舞蝶点了点头:“是啊,还好我们没事,不然的话,如今又有谁来替主公镇守雁门关,让那些匈奴人不得南下半步呢!” 说到这里,黄舞蝶落寞地叹了口气。 “舞蝶姑娘,这是怎么了?” 有人关心道。 黄舞蝶悲泣道:“可惜啊,原本我此番引兵来助主公破城,眼看王机贼子将命丧卤城,他却把你们赶出来作为守城的筹码!” “以我主公的仁慈,那是万般不可能朝你们这些百姓动手的!” 听到这里,卤城百姓们也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都是因为我们! “如今,我家主公力排众议,将将士们的口粮分出一部分,为的就是你们这些被王机压迫的人不会饿死!” 被充作人墙的这些卤城百姓纷纷捏紧了拳头,深觉愧对刘备的厚爱,又痛恨王机的所作所为。 而城楼上,下到一半楼梯的王机却是面露狂喜。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吗? 只听黄舞蝶继续说到:“如今,我大军的军需用度,也不足以支撑我家主公再打下去了!” 啊? 卤城百姓一听,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 然而更致命的是,黄舞蝶接下来的话。 只见黄舞蝶朝着卤城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小脸挂泪道:“对不起乡亲们了,我们自己的食物都不够了,送完这顿饭后,估计最多再一两天,我们只能回去了,我家主公这次讨伐王机的行动,只能失败了!” “舞蝶姑娘……刘大人……” 卤城百姓们很想说什么挽留的话。 可自问,他们有什么资格挽留对方? 刘备作为一个主公,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惜将大军的口粮分出来,也不让他们饿死! 可是……如果刘备大军走了,谁又能替他们做主? 黄舞蝶吸了吸鼻子:“只要王机用你们做城墙,我主公这辈子都打不下卤城!” 卤城百姓闻言,指甲都锲进了掌心之中。 是因为我们嘛! 都是我们拖累了刘大人讨饭王机这畜生!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愤怒道:“舞蝶姑娘,如果你们走了,那不是让我们被王机这畜生随便欺负吗?难道你们要看着我们被饿死吗?你们不能走!” 众人怒目而视。 有人认出了此人的身份,这人之前,乃是卤城少有的富户,借着之前跟匈奴人之间有所贸易往来,活的非常滋润。 可惜,王机率领的乌丸大军,可不会管你跟匈奴人的关系好不好。 该抢的抢,该杀的杀,那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你个畜生,你还想刘大人怎么样,难不成留下来跟我们陪葬吗?” “如果不是他刘备带大军来打的话,我们也不至于陷入今天的田地!”那人嘴硬道。 “我看你这人,就是不分好歹,你不去怨恨王机那畜生,反而是怪到刘大人头上了!” “就是,我看刘大人就没必要给你这种人吃食,你这种人就该死!” 群情沸腾,那人当场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众人头上,也被一阵阴霾笼罩。 如果刘备走了,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王机那畜生,连他们家里的种粮都给抢走了,哪怕是之后他们也撤离了卤城,什么食物都没了的卤城百姓,也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等死! 一想到这,一部分人就开始害怕了,跪在地上朝黄舞蝶磕头。 “舞蝶姑娘,让刘大人想想办法吧,救救我们吧,我死了不要紧,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小,不能死啊!” “舞蝶姑娘,救救我们吧!” 面对七嘴八舌的求救声,黄舞蝶哪怕是内心早有准备,也是一阵难受。 在众人的期盼下,黄舞蝶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虽然你们不是自愿的,但你们已经是成了他王机手中的盾,把我们死死的挡在了城外!” “盾虽然不能伤人,但他却能将身后的人保护的很好!” “卤城并未坚不可摧,在我主公眼里,你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才是阻挡他讨伐王机的最大难题!” 说到这里,黄舞蝶苦笑了一声:“你们想,我家主公总不能寄希望于对方的盾会伤害到对方吧?” “只有当威胁他生命的矛与剑不在了,他才会放下盾!” “没有了矛与剑,盾还能不能发挥他的价值,还会不会被他保护的人重视,这就跟矛与剑无关了!” “我们做不了什么,或许,只有盾知道,他能做什么!” “盾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如果能反抗的话,或许也能将他身后保护的人砸个头破血流!” “或许,盾也会因此招来记恨,被他保护的人伤害,但相比被利用完之后,弃之如敝屣,何不试着反抗一下呢?” “毕竟,外面有一把锋利的长矛,随时准备插入他的心脏,给他致命一击!” “只要速度够快,我相信,在盾被损坏之前,对方就会覆灭!” “甚至,没有了盾守卫的他,可能都顾不上盾的反抗,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外面那把矛的危险!” 黄舞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卤城城门口。 五六千卤城百姓,在听完她这番话之后,久久无言。 “我们……是王机手里的盾!”有人开口道。 “刘大人的军队,是准备刺入他心脏的矛!” “除非盾能反抗,不然,矛永远突破不了对方的防御!” “盾虽然没有杀伤力,但也能把对方撞个头破血流!” “如果够快的话,对方甚至来不及损坏盾……” 不由的,一双双幽幽的目光,看向了后方原本他们生活的地方。 “乡亲们!”一个汉子站了出来。 “我们不要成为保护敌人的盾!” “我们要反抗!” “即使等待我们的结局,是死!” “但是,如果不反抗,等待我们的也是死!” “倒不如,撞他个头破血流,让刘大人带大军,杀光这些畜生!” “哪怕是我们全死了,刘大人也会替我们报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王机这个畜生随意的欺凌!” “反抗王机,我们要像人一样活下去!” “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家人!” “冲破这个城门,杀了王机!” “杀啊!” 在汉子的带头下,众人多日以来的怒火终于被一下子点燃了。 既然卤城挡住了刘大人的去路,那我们就去推倒它! 既然我们保护了王机,那就让我们跟他拼个头破血流! 五六千人回身,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撼动人力不可动的城墙! 哪怕是城门堆满了重物,在成百上千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依旧被缓缓地往后推开。 王机刚刚听着黄舞蝶的话,就大感不妙,连忙登上城楼,怒斥道:“你们这些贱民是疯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家人都给杀了!” “你杀吧,王机,你个畜生,老子再也不受你的威胁了,与其在你的剥削下等待死亡,老子宁愿和全家人跟你陪葬!” “我的两个儿子,记住了,老子不是懦夫,咱一家人,要死就一起死,绝对不能成为王机这个畜生手里的盾牌!” “推倒城墙,打开城门,杀王机,让刘大人进来!” 王机被冲天民怨吓了一跳,正欲杀人立威,然而,整个卤城的城墙,在五六千人的齐心协力之下,竟然开始摇晃起来。 王机被吓得面无血色,哪敢逗留,连滚带爬地朝着城楼下跑去。 一众乌丸士兵见势不妙,也连忙离开了城墙,去找自家的将军汇合了! 一下子,被当作人质束缚在城楼上的那些人没有人管了。 一个机灵的孩子用藏在手中的陶罐碎片磨断了绳子,开始给自己的家人们松绑。 “王机狗贼逃了,我们去开城门,让我们的叔叔伯伯们进来!” 里应外合之下,所有人忘却了生死,只为打破这座阻绝了刘备大军入内的城墙。 “舞蝶,发生什么了?” 这边的事情,当然的瞒不过在军营中苦思良策的刘备众人。 当黄忠先一步赶到时,就看到民怨四起的卤城百姓们推倒了城门,里面逃出来的人和外面强攻的人相拥一块。 不一会,所有卤城百姓高声呐喊。 “请刘大人入城,诛贼!” “请刘大人入城,诛贼!” “请刘大人入城,诛贼!” 声音连绵不绝,响彻天地! 当刘备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纵使徐庶、郭嘉二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 张飞更是听明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黄忠身边娇滴滴的小丫头黄舞蝶! “主公,卤城已破,民心可用,此时不见乌丸士卒,恐怕王机想要率军逃脱!”郭嘉急忙说道。 “主公/大哥,末将请命,追杀王机!” 刘备不做一丝犹豫:“三弟,我命你率游奕军,必生擒王机此僚!” “诺!”张飞领了将令兴奋离去。 “汉升将军,你率踏白军,牵制王机上下,不可让其逃脱!” “末将领命!” “其余人,率剩下军队,随我入城,安抚城民!” “诺!” 众人齐声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王机伏诛,赵云勇夺阴馆 刘备率军入城之时,和当初王机率军入城不同。 当初,卤城百姓只敢探头探脑地打量,而如今,却是光明正大地走到街道上,夹道欢迎。 人群中,有为刘备大军入城而欢呼雀跃的。 更多的是喜极而泣,相拥庆祝的! 一部分人更是朝着刘备还有黄舞蝶不断地磕头,即使是脑袋磕破了也不在乎。 这部分人,多为被黄舞蝶一番话打动之后,抛开所有奋起反抗王机的人。 黄舞蝶的话没有骗他们,果然,他们虽然只是王机手中的一张盾,但盾牌反抗的时候,也能将保护之人砸的头破血流。 而且,对方畏惧外在的矛与剑,甚至来不及去管这个反抗他的盾,直接是拍拍屁股溜了。 一路上,黄舞蝶的小脸涨红,时不时地有人朝她说着千恩万谢的话。 在这些卤城百姓口中,她俨然已经是成为了上苍派遣下来的救苦救难的仙子! 更有甚者,已经是准备给她打造长生牌位,并立雕像开庙,世代供奉! 黄舞蝶哪知道自己的一时想法,竟然能收获这般大的成果,连带着他父亲都倍加遵从的二位先生,都是对她不吝褒奖之词。 幸好是黄忠不在,若是他看到自家女儿受到这般爱戴,也不知道内心是个什么想法。 一路景从,整个卤城的百姓亲自将刘备等人送到了卤城县衙。 刘备下令,开火做饭,今天要让整个卤城还剩下的百姓吃饱。 对此,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原本已经只能支撑不足两天的粮食,在进入到卤城之后,王机逃离来不及拿走的粮食,自然是成了他们的战利品了! 徐庶不得不感慨,一切皆是定数,如果当初刘备没有拒绝截断粮道的计策,他们这支快要粮尽的军队,又哪能得到这一大批粮食。 又是刘备动了恻隐之心,不惜分粮赠与替王机守城的百姓,才能让民心凝聚,彻底反了王机! 当然,最让他佩服的,还是平时只会舞刀弄枪的小丫头黄舞蝶! 天知道,让他和郭嘉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好办法,只得思考退守之法的卤城,居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鼓动民众反了王机的黑暗统治! 兵不血刃,拿下了卤城这块难啃的骨头! 大开眼界,大受震撼! 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古人诚不欺我! 秦耀常说的,不要小看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或许某个你看不上的人,他将在千年之后,依旧为人所传唱! 徐庶现在也算是理解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从此之后,我徐元直也要报以一颗学徒的心,认真地看待周围的事物! 卤城百姓,无疑是兴奋的! 哪怕在昨日,他们还饱受欺凌,哪怕他们的女眷,才刚刚被解救出来!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 人嘛,总得要往前看! 只要活着,总能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尤其是刘备在入城之后,与民秋毫无犯,在两位谋臣的建议下,更是对民心可用的卤城百姓来了一次政治宣传动员大会! 与会人员,自然是卤城全城的百姓。 而宣传此次大会思想的,自然是被刘备委以重任,如今卤城人眼中的九天仙女一般的黄舞蝶了! 大空地上,卤城百姓每个人捧着热腾腾的馒头,听着黄舞蝶并不专业,甚至有些磕磕绊绊的刘备管辖范围内的各种安排! 当得知,今后的土地划为个人所有,只需每年缴纳一定量的税额,且一应种子都会由刘备官府提供时,整个卤城百姓的情绪再度达到一个高潮! 而会议的后半段,黄舞蝶更是自我发挥了,将平日里从秦耀那里听到的什么自由、平等、忠君、爱国、诚信、友善……这些思想,都一股脑地宣扬了出去。 等到大会将要结束的时候,上万的卤城百姓一个个都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为了自由!” “为了平等!” …… 若是秦耀在这里,肯定要大呼好家伙! 你黄舞蝶,简直就是当代的卢梭、孟德斯鸠、甘地…… 这种黄舞蝶并不擅长的工作,在一城百姓高亢的情绪中,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 黄舞蝶箭伤初愈,本是该休养的时候,此时被委以重任,却无半点疲惫,反而是感觉自我价值得到了体现。 回到县衙时,却发现整个县衙是灯火通明,而以主公刘备为首的众人,却在笑盈盈地等着她。 郭嘉很有眼力见儿地安排黄舞蝶落座,热茶奉上。 “乐羽,此次卤城之战,你当为首功!” 黄舞蝶顿时被吓了一跳:“主公,舞蝶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当不得什么大功!” “当得,当得,乐羽小姐凭一己之力,调动整个卤城民心,这般惊天之举,让在下汗颜,若无你之功劳,我等恐将前功尽弃也!” 郭嘉适时开口道。 黄舞蝶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刘备笑着说道:“乐羽,你既是将门子女,自当不必拘束,且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凡我能允许范围之内的,我都能答应!” 黄舞蝶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主公此话当真?” “决不食言!” 黄舞蝶顿时站了起来,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道:“那主公能不能等到回了晋阳之后,让人把秦耀给捆起来,让我揍上一顿!” “这……” 刘备等人面面相觑。 “咳咳,这是为何?”刘备盯着黄舞蝶问道。 黄舞蝶顿时内心一虚,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秦耀,终究是过去式了,自己已经找到了良配,自己身为女儿身,当时刻为未来的夫婿考虑。 连忙辩解道:“谁叫他秦汉明送我盔甲不顶事,居然连箭矢都挡不住,我一个女孩子,身上却多了一处抹不去的箭伤,以后……” 这个理由,自然是站不住脚的,可看着黄舞蝶心虚,众人也不好追问。 黄舞蝶内心却是愤恨道:哼,让你秦汉明在背后说我坏话,我黄舞蝶,如今可是主公面前的大红人,立下了大功一件,你凭什么说我连董白那臭丫头都比不过! 当真可恨! 刘备再度轻咳了几声,为难道:“若到时汉明愿意,我便替乐羽做主了……” 内心却是连忙道歉:汉明,到时候,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我这边也是很为难啊,想来你也能理解的吧! 远在上党的秦耀:╭(°a°`)╮啊嚏! “唔……”黄舞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 刘备在卤城,安抚百姓足足两天,终于有探马来报,张飞和黄忠所部已经在朝卤城方向回了。 众人翘首以盼,而得知是刘备派人出去追杀王机这个畜生的卤城百姓,也是蜂拥而至,看能否见到王机这个畜生被抓回来。 风尘滚滚中,张飞骑着盗骊一骑当先,待到临近,一个精湛的马术稳稳将盗骊停住。 大手一挥,一道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影被拋落在地。 正是灰头土脸的王机! “王机!”刘备握赤霄的手捏得发白。 王机吐出一口尘土,刚刚抬头,便是看到一众恨不得千刀万剐他的眼神。 内心一颤,哪还有先前的猖狂! 双腿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浅痕,王机跪在刘备面前,声泪俱下道:“刘大人,刘使君,刘太守,是我王机有眼不识泰山,被那乌丸人蛊惑,才犯下如此大错,还望刘大人网开一面啊!” 没了身后的光环和助力,王机此时俨然像是一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可刘备丝毫没有被他的话语打动,一脚踩在王机的脸上,如同踩着一个臭虫。 “事到如今,王机你还异想天开地认为,我会绕过你吗?” “纵使我放过你,你问问身后受你迫害的卤城百姓们,他们愿意绕过你吗?” “打死王机!” “杀了这个畜生!” “王机畜生,我恨不得咬下你的肉!” “刘大人,我等请命,分食王机!” 卤城百姓对于王机的恨意,那简直是弥天之恨,每个人恨不得生食其肉! 见刘备满脸杀意,王机脸色煞白,裆下不争气地淌下一摊液体。 自知死路一条,王机声嘶力竭道:“刘备,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任命的雁门太守,你没资格杀我!” “哼,还在嘴硬,休说你的太守为董卓所封,你带领外族,害我子民之时,便已经是罪不容恕,你不必想着我刘备还会因为这区区太守之位而有所顾忌!” “来人啊,将王机五花大绑,押于囚车,游街示众十圈,再行凌迟处死!” “诺!” 当即有军士站出来,将不断哀嚎的王机拖了下去,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跟了上去。 刘备这才看向张飞和后来赶到的黄忠。 “翼德,汉升,此番战果如何?” 张飞看了黄忠一眼,黄忠会意,站出来禀报道:“回禀主公,此番我率踏白军赶上了王机率领的乌丸大军,利用踏白军行动之便,远程射杀敌军,乌丸大军不敢恋战,仓皇而逃,此后,翼德赶到,率游奕军大破敌方军阵,万军丛中抓获了首恶王机,其余数千乌丸贼人,遁入代郡,我军方撤军而归!” “大哥,此战,乌丸敌军没有一丝抵抗之力,我率游奕军闯入敌阵,对方没有一点的有效反击,只知道逃遁,甚至王机身边,都没多少人护卫,我才能轻松地将其制服!” “此战,杀敌约在万数,按照大哥的意思,没留一个活口,剩下数千乌丸贼人远遁,我们才作罢!” “好!”刘备只有一个字回应! “辛苦二位了,待到王机贼子伏诛,我等西进,与子龙合兵一处!” “诺!” 王机被绑的死死的,押在囚车里根本动弹不得! 幸好,被他搜刮干净的整个卤城,找不出一片干净的烂菜叶,所以整个卤城百姓,只能用尽毕生力气朝他吐着浓痰。 一贯养尊处优的王机,在游街十圈之后,浑身上下已经沾满了浓痰,恶臭让他整个人近乎昏阙。 押到刑台之上,台下左三圈右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刀斧手擦亮了小刀,执行他有生以来少有的凌迟之刑! 先是割掉了王机的舌头,省的他忍受不住痛苦而咬舌自尽! 一刀一刀剐在王机身上,痛在他身,快在卤城百姓之心! 尤其是那些遭到连番迫害,对这人世已经感觉黯淡无光的那些女子们,在看到王机被施以人间酷刑的时候,激动地落泪了。 他们的家人,自然不会觉得她们脏,反而是十分心疼地宽慰着她们受伤的心灵。 待到王机已经血肉模糊的时候,看着这样的王机,卤城百姓依旧觉得不够解恨! 一人冲上刑台,在刀斧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咬下了王机的耳朵,狠狠地咀嚼了几口,才是呸的一口将烂肉吐出。 “哈哈哈,王机,你个畜生,你也有今日!” 这一人带头之后,早就红了眼的卤城百姓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对王机的痛恨,一群人冲了上去,将刀斧手推到了一边。 或撕咬、或抓挠! 任凭王机这一辈子怎么想,都想象不到,他会死在这样的手段之下! 当所有人倾泻了内心的愤怒之时,王机只剩下一副骨架,大罗神仙在世,也是救不回他这条罪恶的生命了! …… 雁门关,赵云面色沉稳地看完了军报。 “消息属实吗?” “将军,我们已经再三确认过了!” “好,如此一来的话,于夫罗部腹背受敌,雁门关之围可解!” 军报中的信息是,南匈奴部,原本的休屠各胡,如今为汉庭承认的南匈奴庭,派遣了屯于定襄郡的郎氏骨都候,率部两万,南下配合刘备攻打阴馆于夫罗部! “主公那边,可有消息?” 手下正欲回答,探马急匆匆赶入。 “报告将军,主公于卤城大捷,诛杀敌首王机,灭乌丸大军于两郡边界,只有数千残部遁入代郡,不日,将启程与将军合兵一处!” 赵云大喜,立刻站起来,接过了刘备亲书的情报。 “快传张世平!” 不一会,张世平匆匆赶到。 “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张世平连忙点头道:“将军放心,都安排妥当了,将军可是要?” 赵云笑而不语。 “待我给于夫罗手书一封!” 当机立断,赵云写了一封与于夫罗交好的书信,让手下送往于夫罗处。 张世平在一旁看完了整个过程:“将军,这样可行吗?” 赵云笑道:“我等与于夫罗之间,并无生死之仇,多次接触,于夫罗应该也明白了,汉明先生此刻并不在军营,他若想此时和我们鱼死网破,极为不智!” “他多次攻打雁门关,都只是在做样子,并无实质行动!他还在等,等王机那边的事情尘埃落定!” “我以郎氏骨都候出兵之事作为两方交好之由,再加以言辞恳切,于夫罗虽痛恨汉明之举,但他和休屠各胡之间,更是夺位之仇,他如今沦落为丧家之犬,皆是因为休屠各胡的叛乱导致!” “如果换做你,一边是易守难攻的关隘,而且对方还向你表达了善意,一方是将他驱赶的原本的手下,除了腹背受敌之外,你将以哪边为首要目标?” 张世平听完赵云的分析,顿时眼睛一亮。 “如此,配合将军此番让我联系被困阴馆的马商,你这是准备釜底抽薪?” 赵云沉吟了一番:“虽说主公此番让我固守雁门关,但思及于夫罗部进入阴馆之后,多加肆虐,我便不能坐以待毙!” “此次,既为试探,也为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否则,一旦王机兵败之事传到于夫罗耳朵里,那便不会是如今的局面了,腹背受敌的换成了于夫罗,倘若我是他,要么投诚一方,要么坚守阴馆!” “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引来各种变数,倒不如拼上一次!” “此次,我率领的人马不会多,从乌丸降兵中挑选出五百,再以五百本部兵马,合计千人出行就行,我不在雁门关的这段时间,你必须严防死守,尤其是那些新降的乌丸人,万不可大意!” “属下谨记!”张世平拱手道。 果然,和赵云判断的一样,收到赵云书信的于夫罗大为震撼,连磨洋工的攻城都不做了,立刻是收敛了兵马。 而赵云,也在第一时间获悉,于夫罗率领本部两万五千,配合在阴馆征召的两万兵马,合计四万五千兵马,北上抗击郎氏骨都候南下之患。 留守在阴馆的,只有他本部的五千兵马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赵云立刻是换上了银龙轻甲,带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千人马,马衔枚,布裹蹄,一路悄无声息地抹黑朝着阴馆方向行进。 阴馆南城门,赵云率领千人部队已经是离阴馆城只有一里地。 城楼上,稀稀拉拉地有着一些守军在游荡。 赵云挥了挥手,手下一名百夫长会意,带着三百人绕道北去。 而赵云则率领剩下的七百人马,继续按兵不动。 等了数个时辰,已是深夜,城楼上,巡视守兵忽的一阵躁动。 赵云清楚地观察到,一部分守军被调往了他处! 没有等多久,赵云便看到城楼上燃起了火把,下方城门,正在被缓缓打开! 得手了! 这是赵云通过张世平,联系到的之前和己方交好的一些马商。 这些人,在赵云两度遭伏,被驱赶到卤城,之后突围到广武之后,一直躲在了阴馆城内按兵不动! 这些马商,自然是携带有一批武装的! 当赵云派人和他们接洽过后,立刻表示,愿意协助赵云攻打阴馆! 以举火为号,打开城门! “上!” 赵云一马当先,身后七百骑一路直冲,靠近城墙时,已经是能听到城楼上的厮杀声! 赵云闯入城内之后,立刻是配合马商的人马,立刻控制住了南城门。 随后,接连收复东西两座城门,待到被调离到北方的于夫罗本部兵马反应过来之时,赵云已经率领人马浩浩汤汤地杀了过来。 只见城中点燃火把无数,一时竟是分不清攻入城内的人马有多少。 留守的将领脸皮直抽,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家主帅前脚刚走,他留守的阴馆就失陷了! 可见火把长龙靠近,这名将领也不敢犹豫,连忙率领剩下的数千人下了北城门,出城逃命去了。 见到这远胜己方的人马被吓到逃离,赵云方是长舒了一口气。 马商们安排的普通人也是熄灭了火把。 赵云立刻开始整顿整个阴馆城,清缴城中还留有的于夫罗部残兵,并立刻派人将重收阴馆的消息让人传往了刘备处。 刚刚行至夏屋山,离雁门关还有数十里地的刘备收到赵云收复阴馆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一旁的张飞提醒,才是回过了神。 “子龙夫妇,当真乃我之福将也,前有乐羽一计平卤城,再有此番子龙勇决收阴馆!” “乐羽之智,子龙之勇,当为佳话也!” 一旁,黄忠笑的很开心,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全军听令,火速赶往阴馆城,助子龙守卫阴馆!” 全军上下,闻听阴馆被收复的消息,顿时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一路急行军,进入了整个雁门郡最繁华的城池。 阴馆城! 第一百九十二章:失踪的张杨 画面一转。 相比较刘备率领大军在北地艰苦作战,秦耀带领的背嵬军,却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一路上可谓是高歌猛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当然,指的是流窜在上党境内的黑山贼,背嵬军对老百姓,那是秋毫无犯的。 被大洪蛊惑的那十万黑山军,已经是除了张燕部下以及张宁亲卫和那些黄巾力士之外的最精锐的部队了! 这十万人,不说装备如何,起码于个人勇武上而言,都正值当打青状之年。 饶是如此,十万黑山军依旧是被秦耀率领的千人部队击破。 那剩下的那些无非是一些蛇头鼠目的宵小之辈,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不敢反抗的老百姓。 一旦正规军到达,这些为虎作伥,搅得一郡不得安宁的黑山贼,就瞬间偃旗息鼓了。 从沾县一路往南,秦耀率领的一千背嵬军,历时十日,已经接连收复了中部四县,只剩下匪患最严重,也是整个上党的治所所在长子县没有收复了。 “秦耀哥哥,吃草莓,啊,张嘴!” 吕玲绮将一颗洗净的草莓塞进了秦耀的嘴巴里。 秦耀头戴蛤蟆墨镜,身着小背心沙滩裤,脚上一双人字拖,躺在一张沙滩椅上,上面还有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身后还有两个俊俏的小丫头努力地替他扇风捏肩。 咀嚼着美味的草莓,再喝了一口吕玲绮递来的纯正椰汁。 总体来说,就一个字! 奢侈~ 如果这么腐败的生活让在北地艰苦作战的刘备郭嘉等人看到的话,估计会激动地流下眼泪,恨不得胖揍秦耀一顿。 “喂,我说老典,这大热天的,你这一身行头就没必要穿了吧?” 只见同样是带着一副黑色墨镜,一身黑色西装笔挺,依稀可见外套下那遒劲的肌肉,一双小牛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的典韦伫立在旁。 配合他那一个闪烁的大光头,手中握着的天龙破城戟。 哪怕烈日当空,汗水直流,典韦依旧保持着这一身厚实的穿着,全身上下,透露着作为一个保镖该有的素质! 专业~ 强撑了一会,典韦实在是吃不消这么热的天还这么傻站着了,装杯也不是这么装的。 尤其是看着秦耀又咬了一口西瓜,溅得汁水四流,更觉浑身不得劲了。 索性不装了,他摊牌了。 解下领口的领带,典韦很是麻溜地将一身西服扔给了后面伺候秦耀的丫头,在秦耀身旁的沙滩椅上毫不客气地躺了下去。 “内谁,给我也来一块西瓜!” 吕玲绮丢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接着将秦耀吃剩下的半个西瓜全部捧了过去。 典韦嘿嘿一笑,也顾不得先前装出来的风度了,大手一把抓下去,塞得满嘴都是,这副牛嚼牡丹的样子,看得秦耀的眼皮直抽抽。 你要知道在我前世一个西瓜150,你这副吃相,是会被打的! (呜呜,前天去买瓜,一看价格,心都凉了,12.8一斤!)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屯留县,往北就是上党门户壶关,壶关往东,则一路平坦,出潞县,便到了冀州范围。 屯留再往南,则是上党治所长子县了。 先前,路过壶关时,秦耀等人发现,原本被张宁率领的黑山军赶到壶关的张杨居然不在那里。 更奇怪的是,张燕先自己一步出发,一路寻找张杨踪迹,至今都没有确切的消息,期间,交给他的小青也只回来报告了一次他的方位。 按照计算,张燕现在应该是在更南部的地区,已经是越过长子,往南部三县而去了。 张杨既没有平叛,又没有呆在他的大本营壶关,那是去哪了呢? 秦耀很不解,但也不急,只要张杨没有出上党郡范围,自己总是能找到他的,大青徘徊于三路大军之间,也向秦耀实时报告了其他两路大军的情报。 结合大青的反馈还有于毒、眭固的军报,其他两路大军一路行动也是顺利的很。 尤其是眭固,有可能是因为新投想要表现的原因,亦或者是他的西部四县的匪患不严重的原因。 如今已经是先秦耀和于毒一步,将西部四县的匪患尽数平定,正率军往南而来,准备和秦耀在长子县汇合。 至于秦耀等人在这里停留是干嘛呢? 当然是等人了! 等谁呢? 等带领背嵬军出去解决屯留剩余匪患的徐荣呗。 秦耀已经是吃不下了,感觉整个肚子都被西瓜汁和椰汁灌得叮咚作响了。 这两天,他很享受,身边虽然只跟了一个吕玲绮,但这两天吕玲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还是什么,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和善。 温柔体贴不足以形容这两天的吕玲绮,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 甚至,在平定第一个县襄垣县的时候,吕玲绮还同意为背嵬军所救,青睐于秦耀的一对双胞胎良家女子跟随,成了如今在秦耀身后为他捏肩扇风的丫鬟。 这对双胞胎女子在襄垣县里,原本也算是积善之家,因为黑山贼作乱,全家上下惨遭灭门劫掠,两女子被她们的父亲藏起来,直到秦耀率队平定襄垣之时才出来。 两个大家闺秀,可以说是能歌善舞,秀外慧中,尤其是那楚楚动人的样貌,更惹人怜爱。 说实话,一开始秦耀是拒绝的。 咱又不是地主老财,用啥丫鬟啊? 还是双胞胎? 鹅盒,鹅盒盒~ 无奈,在吕玲绮的强硬要求下,秦耀只得无奈接受,这对双胞胎,就这么跟在了秦耀身旁。 姐姐叫诗诗,妹妹叫画画。 很会来事,见面就叫吕玲绮主母,捧得吕玲绮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当然,机智聪明的秦耀怎么会被她们虚假的外衣所蒙蔽,从她们看待自己那如饥似渴的眼神中,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对双胞胎,在馋自己的身子! 秦耀很想把这个重大发现告知给乐在其中的吕玲绮,可架不住两个人一个劲地喊自己主人呐! 嗯,就享受,就腐败吧~ 咱家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两口饭。 别说,大家闺秀捏肩的力道,那就是刚刚好。 不由让秦耀想起了,董卓给他最疼爱的孙女董白准备嫁妆时,可是准备了一千名西域美女。 一想到这,秦耀就内心火热。 等到自己的新房能够入住了,这被安排在外面的千名西域美女住进来是毫无压力的,到时候,嘿嘿,嘿嘿嘿! 秦耀的快乐,你一无所知! 耳畔传来马蹄声,一听这整齐划一的声音,躺着享受日光浴的秦耀和典韦是连动弹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除了徐荣,还能是谁? 只见身穿甲胄,长枪染血的徐荣翻身下马,跑到了秦耀身边。 当看到二人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时,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徐荣都不由脸皮一抽。 吕玲绮提醒地捏了一下秦耀的腰间,昏昏欲睡的秦耀瞬间打了个激灵。 这才看到了满头大汗,一身血腥味的徐荣。 “啊,是兴平来了啊,快坐,快坐,眉儿,给兴平来一杯纯正的西瓜汁!” “谢过汉明先生。” 徐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典韦身边,典韦注意到了身边的动静,发出一个鼻音:“嗯,兴平回来了啊,辛苦了。” 接着,转了个身,不一会,就发出了阵阵呼噜声。 徐荣紧了紧腰间的安汉剑,忍住了给面前二人来上几剑的冲动。 灌了一大口西瓜汁后,徐荣只觉酣畅淋漓。 “痛快!” “嘿嘿,抽烟吗?” 秦耀点着一根烟,递了一根出去。 徐荣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来一根吧!” 随后,二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听着徐荣汇报这次的战果。 “盘踞在屯留县的黑山贼不多,多为小股数十人的劫掠部队,据悉,一大部分精锐,都前往更富裕的长子县了!” 秦耀点了点头。 徐荣吐出一团烟雾,有些不习惯地咳嗽了几声:“屯留这边的话,我总共对上了大约三千的黑山贼,斩杀两百余包括首恶在内,其余人,都按照原定计划押往了沾县!” “算上之前三个县俘虏的贼匪,总人数大约已经有一万五了!” 秦耀给三路大军下达的命令是,每消灭一股为祸的匪患,诛其首恶,从者,皆押往沾县听候发落。 “按照情报,长子县流窜的匪患最为严重,其中,不乏有数千人的大部队,以我们这一千人,想要和之前一样轻松地平定,恐怕有点困难!”徐荣继续说道。 秦耀抽完最后一口烟,开口道:“按照眭固的来信,两天之内,他就能率领他的两千多人马跟我们在长子汇合,到时候,两军合力,不过是些人数多的匪徒,不足为患!” 徐荣点了点头,认可秦耀这个观点。 “还没有张杨的消息吗?” 秦耀摇了摇头:“张燕已经率人一路往南了,我估计,如果在南部三县还没找到张杨身影的话,他可能就不在上党了。” 徐荣皱了皱眉:“他一个并州刺史,找遍整个上党都不见他人影,该不会是已经率军北上,去找太原郡的麻烦了吧?” “他没这个胆!”秦耀冷哼道。 见徐荣不解,秦耀笑道:“若是张杨有背着我们率军北上的能力,曾经为上党太守的他,也不会被宁儿率领的黑山军赶到壶关一县自力更生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真不信,这张杨能插上一对翅膀飞了不成!” “传令下去,背嵬军休整一个时辰,兵发长子!” “诺!” (周五,我的编辑下班之前,告诉我,三测的成绩不理想,然后,我以为我的书要被割了,一下子就不会码字了,直到今天他上班,我才问清楚……) (今天是我儿子的一周岁生日,忙了大半天下厨,今天就三千小章一张了,明天继续恢复更新!) 第一百九十三章:正确的道路 两天之后,秦耀率领的背嵬军,和眭固率领的两千五百黑山精锐于长子县外集合。 “汉明先生!”眭固十分恭敬地上前行礼。 “白兔啊,不必如此拘束,你这次做的很好!”秦耀勉励道。 一旁,典韦、徐荣、吕玲绮以及跟在身后的诗诗画画,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惊呆了的表情。 |д?′)!! 听到秦耀称呼自己的表字,眭固也不由脸色一黑。 遍观黑山军上下,皆是穷苦出身,除了张宁有正儿八经的表字,张燕改名后用原名的飞燕二字做表字之外,其余人,多是些没有表字的平头老百姓。 也不知道眭固的父亲是抽了什么风,在他成年的时候,非是掏空了家底,为他从一个老秀才那里求来了一个表字。 表字曰:白兔! 眭固,眭白兔! 岂可修! 这表字要多羞耻有多羞耻,一点都不符合眭固这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外观。 概说眭固自成年以来,谁敢正面称呼他的表字,他都会当场发飙。 可现在,这么称呼他的,是秦耀啊! 打又打不过,在他面前,眭固乖得真的就像是一只小白兔。 眭固恶狠狠地瞪了背后憋住笑的手下一眼,一脸尴尬道:“汉明先生从何得知某的表字?” 秦耀呵呵一笑,很是装杯道:“凡天下英豪,皆难逃我之法眼!”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表字既是父母所赐,白兔你可不能多加嫌弃啊,该说不说,白兔,多可爱啊,大家说是不是?” “噗呲!” 众人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笑是会传染的,憋得肝疼的眭固手下也顾不得自家老大的颜面了,不一会,眭固白兔的表字传遍全军,全军上下,时不时地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顿时,在这长子县外,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典韦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擦拭了一把,看着脸黑如炭的眭固,才是强忍笑意道:“眭固,啊不,白兔兄弟啊,不好意思,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的不会笑的,除非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典韦很庆幸,自己的爹娘死的早,没有跟眭固父母一样做出这种让子女被笑话一辈子的事情。 也很得意自己子韧的这个表字,还好是徐庶那种大才亲自为自己取的,不然的话,自己要是有一个什么类似于白兔这种表字,自己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欢笑完毕,秦耀拍了拍眭固的肩膀:“白兔啊,以后都是自家兄弟,说说笑笑的,可不要介意啊!” 眭固黑着一张脸,瓮声道:“某还没那么小心眼!” 然而,秦耀已经看到,眭固握剑的手已经是捏得发白。 连忙转移话题道:“此番战果如何?” 说回正事,眭固才是吐出一口浊气:“如情报一样,涅县、铜鞮、谷远、陭氏四县,流窜的匪患不多,我率大军赶到之时,轻而易举地就连破了数十个作乱团体,诛杀首恶约千人,剩余不足万人,已按照汉明先生的办法,押往了沾县!” 秦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长子县城。 “襄垣、潞县、壶关、屯留四县的匪患也已悉数平定,只留下这受此次波及最严重的长子县了,我们需尽快平定长子匪患,再南下会合于毒部,张燕已带队往南,我总感觉,这次张杨是往南面走了,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眭固咬了咬牙,表情有些哀伤道:“此番受我黑山叛逃势力的影响,致使整个上党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等黑山头目,罪孽深重啊!” 以前,黑山军在张宁的管控下,除极个别阳奉阴违的头领之外,其余人打劫的对象,都是富商官宦,上党的老百姓本来就过得举步维艰,他们这些无奈落草的贼寇,原本就是其中的一员。 向这类人打劫,那不就是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吗? 没有亲眼所见,眭固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些挣脱枷锁的黑山军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若此番不是张燕奉命将他们十万大军阻挡在沾县城外。 一旦按照大洪他们的意思,北上进入整个并州最富庶的太原郡,眭固不敢想象,这十万人,将会对整个太原境内的百姓,造成多大的破坏! 说是蝗虫过境也不为过吧! 眭固庆幸,秦耀能将自己这些人打败,没让他们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此番消灭匪患,亦是在为自己这些人赎罪啊! 秦耀目光深远,看向远处,淡淡道:“自黄巾起义以来,宁儿他父亲口中要打击的世家大族依旧活的滋润,遭受苦难的,反而是和你们黄巾军一样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 “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伤害最多的,却是他们口中要保护的人,眭固,你说,这样的起义,意义在哪里呢?” 秦耀看向眭固。 眭固心里一咯噔,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天公将军张角用意的他,此刻,突然发现,他的信仰有了裂痕。 嘴角苦涩道:“若不如此,怎么灭了这腐朽的大汉?” 秦耀一笑:“你这句话,本质上,就已经错了,大汉是腐朽了,是被蛀虫叮咬,满身疮痍了,但为什么要灭了大汉呢?” 眭固一怔:“先生,我不明白你的话!” 秦耀继续道:“我换个说法,假使黄巾起义成功,黄巾势力占据了整个天下,推倒了你们口中腐朽不堪的大汉,那接下来,是谁做主?是成立一个新的帝国,所谓黄巾帝国,掌管这个天下的,就是你们这些景从的百姓出身的人?” “还未功成,黄巾军所过之处,已然是哀嚎遍野,如果黄巾真的立国,那你敢说,成立的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帝国,而非比大汉都不如,将百姓视为猪狗的帝国吗?” 眭固哑口无言。 “那依先生之见,这样的大汉,还有救吗?” 秦耀抬头,目光悠远,仿佛看穿了时空,看到了那个属于他父辈的战火纷飞的年代。 “大汉,已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这……” 眭固一脸不解。 秦耀低下头,朝着他一笑,缓缓道:“但有一法,可救世!” 不只是眭固,一旁的徐荣身体也僵直了几分。 “何法?” “另起炉灶!” “择一有德有望之主,以工人为载体,以农民为根本,以商人为血液,合士农工商四阶级,反对一切压迫,解放所有劳动力,摧毁所有由皇权滋生出的世家蛀虫,还天下以清明,度万民于苦厄,兵行天下,则万民景从,煌煌大汉,则推倒重来,建立一个崭新的,为民谋福的天下政权!”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在秦耀前世看来,工农武装,才为整个天下众望所归的结束乱世的正确道路。 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而言,百姓武装,除了美其名曰起义之外,更多的是形容造反派的! 如今军阀割据,但每个大军阀的首脑,皆是世家子弟,善用的手段,便是借助世家的身份笼络贤才,培养属于自己的军队。 整个大汉,与其说是军阀割据,不如说是皇权旁落之后,世家之间的权力争夺游戏! “何为,有德有望之主?”徐荣认真问道。 秦耀抿嘴一笑,开口道:“世家割据,不忠!” 看了看眭固又道:“百姓起义,不仁!” “外族窥探,不义!” “大汉虽弱,但余威尚在,非汉室皇胄之人,即使得了天下,亦会被后世非议!” “我主刘玄德,为一没落皇族,自其起家以来,身边所聚英豪,多为庶族白丁,而少有世家豪族,如今更是坐稳晋阳,以并州百姓之军,北上平叛,为我大汉收复失地,此等人物,上报国家,下抚黎民,虽为皇胄,亦无世家豪奢之气,恭俭仁德,此不为明主,何为明主?” “他之结义兄弟,二弟不过一解良罪徒,三弟不过一涿郡屠夫,皆得其礼遇,对我更是恩宠备至,然我不过也就一碌碌无为之辈,厚颜得此恩宠,惶恐不安,余者,有子龙、子韧、汉升、元直这些帐下大才,都不曾为世家之气所染。” “至如今,虽仅通略太原一郡之地,然治下百姓安居,耕者得其田,工者尽其用,往来通商者无数,盖因主公知人善用,海纳百川,待民如子也,白兔,我且问你,这等地界,是否为尔等黄巾所憧憬之故乡?” 眭固脑海一震,浮现出了曾经说书先生提到的四个字。 天下大同! “那不就是大贤良师所期盼的社会吗?” “错!” 眭固说完,秦耀立刻否决道。 “张……宁儿他爹,不过是一个屡屡不得志的落第秀才,因为一时之机,而蛊惑愚昧百姓发动的泄私愤之举罢了!” 眭固眉头一皱,十分不认可秦耀的这番话。 “你若说我黄巾军中,有许多蛀虫渣滓我可以承认,但你不能否认大贤良师的初衷……” 眭固话未说完,就被秦耀直截了当地打断了。 “你知道培养一个黄巾力士,需要多少药材支持吗?” “宁儿他爹,巅峰时期,麾下有近千名的黄巾力士为他效力!” 说着,秦耀看了看徐荣和眭固:“每一个黄巾力士单论于战场的能力,不逊色于兴平,白兔,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徐荣瞪大了眼睛,自己苦学武艺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药物培养出来的怪物? 黄巾力士之名,他自然是听过的,可惜,黄巾之乱时,他还在老家玄莬郡,并未参与到镇压黄巾的军事行动中,因此,还真没见过这当初大名鼎鼎的黄巾力士。 眭固张了张嘴巴,但不得不承认,单对单,别说他一人,就是再添两个他,都难以撼动一个黄巾力士。 不过,那只是单纯的硬碰硬,武将对比黄巾力士,胜在有脑子,会随机应变,而黄巾力士,更像是一头头强大的畜生,只会听从主人简单的命令。 “那你又知道,培养出这千名黄巾力士,他张角,需要挑选出多少的药奴?除了这成功的千人之外,失败的人数又占几何?而这些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的黄巾力士,原本又都是什么人?” 眭固哑口无言。 “我今天告诉你这些,目的不是在拉拢你们这些高举义旗,却做下很多伤天害理事情的黄巾军,而是在用事实告诉你们这些并未铸成大错,而是迫于无奈的人!” “张角名义上为民做主,实则暗地里,和袁家、十常侍等在内的官宦互通有无,黄巾之乱,席卷各州,而袁家所在之腹地,非但没有被侵害半分,反而是借着这场国难,大肆收敛人口,隐匿其身份,为其家族起势而做准备!” “如今流传于士族之间,毁人一生的五石散,便是从张角之手流传出来,若我大汉子民皆吸食五石散,那整个大汉,真的离灭亡不久矣!” “这些话,我当着宁儿的面,不好说,也不能说,你眭固,能在形势逆转之下,依旧恪守原则底线,我看好你,但要记住,能为民做主的,绝对不是图一时之快,而祸害整个天下的张角之流!” “你若真想在这乱世争得一分身后名,便要认清事实,想要将这个腐朽不堪的大汉推倒重来,永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秦耀的话语,振聋发聩。 他选在这个时机跟眭固说这番话,一来,他想让整个黑山军真正的归心。 二来,这些本就为事实,但是当着张宁的面不能说,张燕这种张角的死忠亦是说不通。 唯有眭固,在见识到了上党西部四县为匪患所害之后有了感慨,秦耀才能趁热打铁,让他意识到过往的错误,从真正意义上,改邪归正。 果然,听完秦耀的这番话后,眭固的内心陷入了沉思和纠结。 原来,我一直信奉的教条,只是别人奴役自己的方式吗? 秦耀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手掌摊开,风吹过,顿时扬起一阵尘土。 “不得民心的政权,就像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张角在世之时,每个黄巾军都是狂热的信徒,他们可以为了所谓的黄天当立,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张角死后呢?” “数十万黄巾军,不过是一头头待宰的羔羊,又因为贫苦的百姓已经被你们劫掠一空了,而掌握重兵的世家大族你们又啃不动,最终便只能像你们黑山军一样,落草为寇,甚至,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就像是前面这些,如今流窜在上党的匪患,他们此时以劫掠百姓为乐,抢完了百姓的口粮,可以满足一时之温饱,但等他们吃完用完之后呢?继续劫掠?” “说白了,等待他们的,最终只有灭亡一途罢了!” 秦耀伸手一指,前方,一支烟尘滚滚,人数约在两千左右的黑山贼军队,正浩浩汤汤地朝着他们袭来。 这些匪患,在张宁失势之后趁机叛逃下山,在张杨这个原上党太守,现任并州刺史不在的情况下,劫掠整个上党,竟无人能挡! 如今,远远地看到了秦耀这边聚集的几千号人,这股约两千人的匪患非但没有一丝恐惧之心,反而是感觉逮到了一条大鱼! 眭固脑袋里还有些茫然,当他注意到这股烟尘滚滚,不断靠近的匪患时,正欲请命,秦耀阴森森的话语响起。 “子韧、兴平,你们俩率领背嵬军,解决掉前面这股匪患,凡敢反抗者,杀无赦!” 二人立即领命,骑上自己的坐骑,一千背嵬军瞬间出动。 “老大,前面的……好像是骑兵!” 在前带路,骑着一匹驽马的头目一愣,擦了擦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不断朝自己这边靠近的背嵬军。 下一刻,浑身一颤,背后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背嵬军连番作战,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起码数十条人命的鲜血,行动起来,宛如一支幽灵部队,整齐划一之余,透着冲天的杀气! 这伙人的老大,自然也是看出了背嵬军的可怕之处。 “小的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说罢,拉起缰绳就欲逃走。 然而,人均胯下良马,佩戴好整套马术装备的背嵬军,行动之快,根本不给这伙人反应逃走的机会。 头目还没跑出几步路,由典韦、徐荣带队的背嵬军已经杀到。 “草!” 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不断屠杀,头目心惊之余,更是恨意滔天。 “这伙人不多,小的们,给我把他们围起来!” 想法很好,然而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什么叫做人力不可敌。 两千人的包围圈还没形成,典韦和徐荣已经是带队来回穿刺了两次,所过之处,人首分离。 头目瞬间被吓尿了,逃也不敢逃了,跪在地上连忙求饶。 “官兵爷爷们饶命啊!” 可回答他的,只有典韦那冰冷无声的大戟。 余下人马见自己老大被杀,一部分瞬间失了战心,跪倒在地,其余人还在做殊死搏斗,可完全是扛不住背嵬军的冲阵厮杀。 不一会,这片大地便为鲜血染透。 两千人的劫掠部队,在一千背嵬军不足一刻的冲杀下,只剩下了五百余投降的早,幸免于难的幸存者。 而这活下来的人,无不胆寒腿颤,哭爹喊娘。 自落草以来,何曾见过这么凶残可怕的部队。 秦耀带领众人,打马靠近。 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白兔,你明白了吗?” 身后,眭固浑身一颤,看着满地的尸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先生,我悟了!” 这些为祸上党的贼匪,皆是从黑山上叛逃下来的。 之前,在张宁的管理下,这批人虽然没有那么的听话,但起码做事还有所约束。 而包括这些人在内,也曾打得拥有正规官军的张杨军队节节败退,不得不退往壶关驻守。 然而在张宁失势之后,这伙人对付起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当然轻松写意,可一旦遇到背嵬军这等强军悍卒,那就是两千头猪猡,任人宰割! 此时,跪倒在地的五百余号人,生死不过是在秦耀一念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眭固说他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伙看似高挂义旗的黄巾军,在带领他们起义的大贤良师死去之后,就已经是分崩离析,各自在一部分首领的带领下,屯聚各处,还打算干出一番事业,完成张角的遗愿。 殊不知,在张角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失败了。 失去了统御他们的人,不管他们曾经有多么势大,都只是一些无根的浮萍。 张角死了,他们数十万黄巾军被以皇甫嵩、朱儁、卢植等率领的正规军的围剿下,全线崩盘。 如今,盘踞在各地的,有黑山军、白波军、青州军等。 但同样的,张宁失势之后,纵横整个上党的黑山军也重新走上了原本数十万黄巾军的老路。 十万黑山军被秦耀以千人之军大破,灭杀五万,残部收敛,诛杀首恶叛徒。 其余分布在各地流窜的匪患,只要他们三路大军所到,皆被战败,或死或降! 秦耀在用事实告诉他,黄巾起义,不过是一场笑话! 没有了领袖,他们便只是一盘散沙! 维持生计尚且困难,何谈复兴大贤良师的伟业? 眭固不由自问,哪怕如今大贤良师在世,正的就能挡住像秦耀这样异军突起的后起之秀吗? 能挡住一个秦耀,又能挡得住天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各大势力吗? “眭固,今后愿跟随先生左右,助先生及主公刘备,完成大业,至死方休!” 眭固想明白了,在这乱世,唯有真正的明主,才能开创一番天地,而像他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选择好一个阵营! 在他看来,天底下,再也没有比秦耀这种人更适合跟随的了! 秦耀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眭固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眭固听命!” “末将在!” “我命你,率部下两千五百人,将盘踞在长子县内的所有黑山贼,给我驱赶到长子县西部的发鸠山!” 眭固瞳孔一缩,发鸠山,他去过,四周群山环绕,中间是一个大盆地,秦耀让他这么做的意义是…… 来不及考虑其他,已经认定秦耀的眭固没有丝毫犹豫。 抱拳回答道:“末将领命!” 第一百九十四章:于夫罗投降 和秦耀说的一样,没有了张宁的英明领导,这些图一时之快的匪患,不过是一些残兵败将。 在眭固的两千五百精锐驱赶之下,这些杂乱无章,各自为政的匪患,开始不断地聚集。 被驱赶到了一个方向。 逐渐的,一个个小的团伙不断地融合,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 眭固吞咽了一口口水,很难想象,自己以两千五百人的部队,驱赶着足足近三万人的大军,不断地朝着秦耀指定的发鸠山而去。 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匪患也很迷茫,只知道有人告诉他们,身后有一支精锐骑兵在不断地追杀他们,不想死的,就往前跑。 直到这三万人,被眭固率领的两千五百人给驱赶到了发鸠山的那个天然口袋里面。 眭固还欲跟着进入壶口,一旁林子里,窜出一个身着黑甲的军士。 正是背嵬军军士。 “汉明先生有令,让眭固将军在此守住壶口,不得放一人出来!” 眭固浑身一震,终于是明白了秦耀的用意。 他是打算利用发鸠山这个天然地形,对长子县所有流窜的匪患,一网打尽! 不一会,哪怕是没进到里面,眭固都听到了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很快,就有第一批人朝外逃来。 脸上,皆是惶恐不安之色! 眭固正欲下令严防死守,从这批人身后,划过一道大戟。 正是身着黑龙重铠的典韦,天龙破城戟所到之处,一干人等,皆被腰斩。 抽空之余,典韦朝着眭固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眭固瞬间被吓得胆寒,如今的典韦,当真是不负秦耀给他起的那个外号恶来了,光是这一身气势,往前这么一站,胆子小点的,都能吓晕过去。 让眭固不解的是,典韦带队,只是游弋在四周,斩杀了一些落单的匪患,做完这些后,就怀抱大戟,带着一队人马在一旁看戏了。 正当眭固不解,想出声询问时,一阵震天动地的响声,惊得他胯下良马都发出一声长鸣,其余手下更是不堪,纷纷跌坐在地。 轰隆! 发生什么了,打雷了吗? 眭固看向天空,万里无云,怎么可能打雷。 他刚要坐直身体,再是一声巨响。 这下子,连眭固都从马上跌落在地,彷徨地抱着脑袋。 地动山摇,被自己驱赶至壶口内的数万人的哭喊声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眭固看向典韦等人,发现他们像是早有准备,在两声巨响中捂住了耳朵,脸上一片兴奋。 眭固强忍害怕,拖着软的像两根面条的腿走近一看。 正当此时,他的瞳孔收缩,只见不远处,人口密集处,忽的炸出一道绚丽的火花,所有站在上面的人,瞬间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 断肢残臂掉落一地! 眭固的嘴唇发白,整个人在打颤颤。 “典……典将军,这等天神之力,是汉明先生搞出来的吗?” 典韦捂着耳朵,看向朝着他叫嚷的眭固,不由好奇道:“啥,你说啥,要请我吃饭,好呀好呀!” 眭固:…… 轰隆,轰隆! 再是两声爆炸声,眭固人都麻了,只看到被关进这个盆地的数万人,在五次爆炸中,被炸死炸伤了一小半,到处都是灰雾腾腾。 剩下的这些人,也都不敢跑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喊,求爷爷告奶奶,向上天忏悔自己的过错的兼而有之。 秦耀带人,从高坡处缓缓走了下来。 一边走,秦耀一边摇头:“原本准备了十个炸药包,没想到才炸了五次就把这些人的胆子给吓破了!” 一旁的徐荣擦拭了一把鬓角冷汗。 你是真敢说啊,这样的天神之力,你竟然还想它来十次? 自己都已经算是有心理准备了,可当看到第一个炸药包爆炸的时候,依旧是被吓得不轻。 可以想象,呆在盆地里的这些贼匪,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吕玲绮倒是没有受到这五次爆炸的影响,反而是为自己男人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这数万人的乱军而感到开心。 身后,诗诗和画画两姐妹,心有余悸之时,看向带头的那个男人更是充满了崇拜。 好想跟他睡觉啊,哪怕姐妹一起都可以! 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均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心声。 要不惜一切代价! 这次,秦耀让眭固将人赶到这个盆地,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先用十个炸药包炸他个天翻地覆,再用背嵬军自带的汉明连弩全图覆盖扫射。 余下的,便再率军突击,想来也能功成! 没想到的是,这炸药包的威力实在惊人,光是炸了五个,就不知道炸死了多少人。 再是,这效果好到出奇啊,炸了两个之后,躲在高坡上的秦耀就发现,这下面数万的乌合之众,已经是扔掉了兵器,开始磕头求上天恕罪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就当是秦耀送给这些盘踞在上党作恶多端的人的礼物吧! 想来,经此一役,这些人,就再也不敢对自己有什么反叛之心的! 让眭固带人入场,得知是秦耀一手主导了刚刚那宛如天神震怒般的雷霆爆炸,剩下的这些人,那真的一点抗拒的心思都没有了。 直到双手双脚被套上绳索,才感觉自己惶恐不安的内心有了一丝慰藉。 做了俘虏,想来就不会被炸死了吧! 连背嵬军在内,总共三千五百人,不废一兵一卒,降服了在场剩余的近两万之数的乌合之众。 看着这么多被俘虏的人,秦耀一阵头疼。 “白兔,你派一千人把这些人押往沾县吧!” 人群中,听到秦耀声音的眭固抖了个激灵,忙不迭地应下了。 看着有条不紊地收编工作,秦耀反倒是闲下来了,正欲小憩一会,天上传来一声鸟鸣。 “秦耀哥哥,是小青!”吕玲绮惊喜道。 秦耀眼睛睁大,连忙站起身,朝着在天空盘旋的小青招了招手。 小青直冲而下,稳稳落在了秦耀的肩膀上。 一顿人鸟交流,秦耀面露古怪之色。 “怎么了?”吕玲绮关心道。 “有张杨的行踪了!” “哦,是吗?他现在在哪里?” 吕玲绮挥舞着小拳头,还想给张宁出口恶气呢! “天井关!” “嗯?”吕玲绮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他去那里干嘛?” 天井关,乃是并州南门户,当初秦耀等人从阳翟出发往晋阳的路上,便是途径此关。 此关,建立在太行山脉的一处险要之地,往南,则是河内郡了! 河内郡,秦耀稍稍思索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下令道:“兴平,整顿兵马,出发前往天井关!” …… 北地,雁门郡阴馆城。 数日以来,刘备亲自巡查整个阴馆居民,在遭受了于夫罗部一顿荼毒之后,阴馆城的百姓对官军有着一股莫名的畏惧。 刘备在两位谋臣的建议下,广开言路,为整个阴馆城的百姓申冤做主,解决了不少当地的恶霸豪强。 在长达几日的潜移默化,看到刘备军自入城之后也与民秋毫无犯之后,阴馆城的百姓也逐渐接受了刘备等人的存在。 安排好了整个阴馆的城防,刘备正欲往县衙方向走去,只见徐庶捧着一个信件急匆匆而来。 “元直,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庶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才是咽了口唾沫开口道:“主公,不好了,于夫罗部,向南匈奴休屠各胡投诚了!” “什么!”刘备震惊。 阴馆城县衙,众文武齐聚一堂。 “于夫罗怎么会向休屠各胡投降?他难道忘了自己的单于之位是怎么被剥夺了吗?”刘备冷声道。 郭嘉叹了口气,回答道:“主公,据情报回应,是原本的右贤王通过郎氏骨都侯向于夫罗表达了善意,单于之位,于夫罗是别想了,但如今的南匈奴单于答应于夫罗,让人派兵帮他攻下整个雁门郡,并亲封他为新一任右贤王,地位仅在南匈奴单于之下!” “待到拿下整个雁门郡,于夫罗部便可接管之前左南所统御的地方,成为新的七部首领之一!” 朔方、五原、云中、定襄,还有居于北地,看守牧场的韩氏骨都候以及驻扎在代郡的栗籍骨都侯,加上被刘备方灭掉的左南部,构成了原休屠各胡的七部。 于夫罗自知,失了阴馆之后,自己再无翻身之地,想要重掌南匈奴大权,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新任单于向他表达出了善意。 再怎么说,都是同一族的,腹背受敌的于夫罗甚至都不用过多的考虑,就接下了右贤王的这个职位。 “主公,现在不是考虑于夫罗部为何会向休屠各胡投诚的时候了,如今的休屠各胡,已经是公然撕毁了与我等签署的《晋阳条约》,以于夫罗部五万兵马为主,郎氏骨都候的两万精兵为辅,浩浩汤汤地开往阴馆而来!” 徐庶脸色难看道。 “此为一场恶仗,于夫罗此次原本打算是率兵北上,和郎氏骨都候部交战的,一应辎重粮草都携带齐全,一旦开战,阴馆将又为战火所扰!” 七万大军南下! 阴馆城作为如今刘备管辖范围内最北的城池,首当其冲! “哼,汉明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外族人,终归是靠不住的,既然他于夫罗能向杀父之敌投降,这样的两面小人,只有打到他疼,他才知道害怕!” “翼德、子龙、汉升听令!” “末将在!” 三人同时站了出来。 “此战,翼德为先锋,子龙、汉升为副将,我等,与南匈奴决战阴馆,必要将来犯之敌,灭于城下!” “诺!” “奉孝、元直,即刻拟定战术,定要让这些匈奴人瞧瞧,什么叫做大汉天兵!” “属下遵命!” …… 祁县。 “两位将军,长安来信!”王凌一脸喜色地跑进了山庄。 多日戏耍,已经是为酒色所伤的二将被人从温柔乡拖起,吐着满满的酒气,打开了来自长安的信报。 看完之后,樊稠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 “李蒙,此番,为我俩建功立业之时,如今刘备南北两路大军深陷泥沼,我等当速取晋阳,让其根基尽失!” 李蒙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容:“三天之内,拿下晋阳城!”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安 正一路疾驰,准备赶往高都城,和于毒率领的军队会合的秦耀。 忽的内心有所感觉,莫名的一阵烦躁。 不由地拉住了乌骓的缰绳,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北方。 “怎么了?”吕玲绮奇怪道。 秦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心里堵得慌!” 见徐荣等人跟了上来,秦耀开口问到:“兴平,有没有晋阳方向的消息?” 徐荣一怔,微微摇头:“怎么了?” 秦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从有了圣人重瞳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像是有了一定的通灵能力,内心这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告诉他,在北方,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北地雁门郡的战事,秦耀并不是那么的担心,有徐庶、郭嘉从旁辅助,更兼有张飞、赵云、黄忠等超一流武将统军。 即使遇到再强大的敌手,秦耀也相信,他们有能力化解一切。 那么,内心的那丝不安,很大可能就是来自自家的大本营晋阳了! 念及此处,秦耀更是烦躁,这个时代,最困难的就是信息交流,放在他前世,只需一通电话就能问清楚情况,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 最近的一次来自晋阳的书信,还是荀攸亲笔所书,告知他一切安好,放心处理上党郡平乱事宜即可。 这期间,已经是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了! 晋阳往来上党南部,哪怕是千里奔袭,情报也需数日到达,这期间,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秦耀并不打算等下一次的晋阳书信了,朝着天上盘旋的大青小青招了招手。 朝大青鸟语了一番,大青会意,振翅高飞,朝着北方而去。 小青则是再度跟秦耀叽叽喳喳了一会,重新往南去打探张燕、于毒那边的情况了。 望着大青在空中不断攀升,直到圣人重瞳都只能看到一个黑点的时候,秦耀才是收回了目光。 以大青的飞行速度,往来晋阳,只需要四天左右的时间,若是晋阳有变,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回去。 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这些人苦心经营的晋阳来的重要! …… 此时,祁县。 已经享乐许久的樊稠、李蒙二将,已经是穿戴好了甲胄。 樊稠身后,跟着乔装成难民藏入祁县城的一万精锐步兵,以及祁县王氏平日里招募训练的两万私兵。 李蒙身后,则是跟着三千武装到牙齿的飞熊军! 王凌满头大汗,连跑带跌地赶了过来。 “两位将军,打探清楚了!” “说,如今的晋阳,还有多少兵力?可有大将把守?” 樊稠还记得,自己出发之前,李儒千叮咛万嘱咐,刘备虽为一新起之秀,身后无世家支持,但他手下,猛将极多。 其中几人,需要着重注意。 文武双全的秦耀,白马银枪的赵云,虎牢关大战吕布的关羽、张飞,箭法超群的黄忠等。 而且,此番对晋阳作战,樊稠等人,必须要保证晋阳无大将把守,且主力部队悉数外调,才可向其动兵。 樊稠、李蒙这些武将,虽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但也知道,此番他们这柄插入刘备方心脏的尖刀,事关董卓未来大计,只可成功,不许失败! 因此,也按捺住了杀戮之心,等王凌派出去的人马将情报彻底打探清楚再做行动。 王凌面露喜色,回答道:“据我派遣在晋阳城的探子来报,晋阳城先是遣大将黄忠率领五千轻骑北上襄助雁门战事,其后又有其子黄叙,率兵往西北而去,人数不足一万,再有大将关羽,率部一万三,前往兹氏驻扎!” 王凌顿了顿,继续回答道:“如今名满天下的秦耀,也率领一支精锐往上党方向而去,其后刘备更是亲率大军,并大将张飞在内,杀往了北地!” 樊稠嘴角上扬:“那这么说来的话,如今的晋阳,守卫极度空虚?” 王凌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据探子回报,刘备此番重用了晋阳本土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郝昭为守城将军,留给他的兵马,也只有三千!” “郝昭?”樊稠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完全没有此人的信息。 “正是,据说,只是一个还未及弱冠的小将!”王凌回答道。 “哼,区区一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能为将,看来,这刘备此番是出了昏招啊,如此大意,晋阳城,唾手可得!”一旁的李蒙冷哼道。 王凌面皮一抽,这李蒙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乳臭未干的小子,看不起年轻人呐? 自己,可也是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就不能委以重任了! 樊稠正欲下令,全军直取晋阳,这时,后方传来消息,来自长安的信件。 樊稠疑惑,让人呈了上来。 看完之后,无语地叹了口气。 李蒙好奇,樊稠将信件交付给了他。 “文优先生,未免太过小心,竟是让你率三千飞熊军,阻挡关羽等人的救援!” 李蒙此时也已经看完了信件内容,笑了笑说到:“小心无过错,反正此番为攻城之战,飞熊军用来攻城,那就太过大材小用了,正好,也省的我没事干!” “那好吧,就辛苦你跑一趟了,此番若拿下晋阳城,你我功劳平分!” 李蒙大喜,抱拳道:“那末将先祝樊稠将军马到功成啊!” “哈哈哈,必将如此!” …… 晋阳城楼之上,自刘备率军北上之后,郝昭吃住都留在了城楼之上,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巡视一遍城防,以防出现什么纰漏。 又一次巡防结束,郝昭正欲回到临时住处吃饭,手下告诉他,荀攸回来了。 赶忙回到临时住处,发现荀攸正拿着他桌子上的一卷兵书,正从容地阅读着。 “公达先生!”郝昭极有礼貌地行了个礼。 “哦?郝昭回来啦,不必多礼,快坐吧!”荀攸起身相迎。 “主公没有用错你,我一来就听到手下军士都在夸赞你,你年纪虽小,但做事小心谨慎,闲暇之时,也手不释卷,未来,必将为主公手下大将也!” 荀攸不吝夸赞道。 郝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我只是尽到一个武将应尽的本分罢了,主公不在,我可不能让我的家乡有半分的差池,否则,上对不起主公的信任,下对不起爹娘的教诲!” 荀攸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少年郎能有如此心性,此番等主公他们得胜凯旋,你也当记一功!” “谢过先生!”郝昭不卑不亢地说道。 俩人落座,吃着手下军士送上来的粗茶淡饭,交谈间,郝昭也感受到了荀攸的博学多识,往常自己看兵书理解不了的地方,在这位先生的指导下,念头瞬间通达。 郝昭趁此良机,不断地求教于荀攸,荀攸自然是不会敝帚自珍,凡郝昭求教的地方,都给他一一作答。 一顿饭,就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氛围内结束了。 郝昭恭敬地给荀攸倒了一杯茶:“公达先生这时候回城,可是有什么要务?” 荀攸点了点桌子,接过热茶,笑道:“无甚要务,如今主公他们已在卤城大捷,逼退了乌丸大军,但南匈奴部又起兵来犯,我此番回来,是要点齐粮草,为主公大军准备好一应军需!” 郝昭露出一片敬仰之色:“居于北地,在我们这些常年饱受侵扰的百姓眼里,南匈奴和乌丸的骑兵,简直与鬼神无异,主公和三将军他们果然厉害,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逼退乌丸大军,想来,解决南匈奴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荀攸笑了笑,这才问起了晋阳城防可有什么困难之处。 郝昭正欲回答,一道身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公达先生,郝将军,出事了!” 二人一愣,随后,两人见到了安插在祁县的锦衣卫实习工。 没办法,时间紧迫,这些人虽是有了进入锦衣卫的资格,但还没有进过专业培训,只能算是实习性质的临时工! “发生什么事情了?”荀攸脸色肃穆道。 一身风尘的锦衣卫实习工不敢迟疑,连忙回答道:“祁县方向,三万大军,朝晋阳而来!” “什么?” 荀攸还没做出反应,郝昭已经是一把拎住了此人的衣袖,眼神震怒道:“你们之前不是说,祁县没有任何兵马动向吗?这三万大军又是怎么回事?” 这名锦衣卫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祁县王氏在城外的一处山庄,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进去了三千精锐骑兵,我们的人马死了不少,才探明这支精锐乃是当初护送董白小姐之后并未回到长安的飞熊军!” “三千,飞熊军?” 这次,连荀攸都变了脸色。 他可是听秦耀说过,董卓麾下的这支精锐部队,不下于自己这边投注了不少心血的背嵬军,以秦耀和典韦的本事,都差点栽在了当初徐荣领导的这支精锐骑兵的马蹄之下! “领兵者为谁?”荀攸连忙发问道。 锦衣卫立刻回答道:“有两名将领,一人叫做李蒙,另一人姓樊……至于名字……” “樊稠!” “啊对!” 荀攸曾在董卓把持的雒阳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吏,自然是知道董卓麾下有哪些大将。 深吸一口气,望着面色难看的郝昭道:“樊稠乃是如今董卓麾下,除却吕布、李傕郭汜外的大将,为人凶恶,作战勇猛,是董卓的嫡系心腹!” 见郝昭面色发白,荀攸宽慰道:“不过,你也不需要害怕这支精锐,毕竟,这支部队是骑兵,想来樊稠和李蒙,也不舍得将之用在损耗过大的攻城战上,倒是那三万兵马!” 锦衣卫像是在弥补自己的情报迟缓的过错,连忙回答道:“先前流落进祁县的上万流民,没想到是士兵乔装打扮的,这支万人步兵,应该也是从长安方向派遣过来的,剩下的两万人马,则是祁县王氏原有的私兵!” 荀攸眯了眯眼,这才知道,自己这些人大意了。 没想到在自己这边已经小心谨慎的注意下,还被人玩了一招瞒天过海。 “以祁县王氏那未经战斗的两万私兵,纵使我们这边只有三万守军,亦可借助如今德长先生和德衡先生打造的守城器械防御住,最需要重视的,是这偷摸潜入祁县的一万步卒,不出所料的话,这一万步卒,肯定是董卓麾下善于攻城的精锐步卒!” “郝昭,三万大军来袭,你可有信心守住?” 经过初时的震惊,年纪尚轻的郝昭此刻也是回过了神,眼神坚定道:“郝昭必能守住晋阳城!” 荀攸点了点头:“有志气,不过,凡涉及战事,需考虑全面,而不可只靠一腔勇武!” “一旦晋阳城破,罪责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起的!” 郝昭一惊,连忙求教道:“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荀攸回答道:“当先坚壁清野,我等之前种下的粮食,虽还未全部成熟,但此时若不收获,则是在滋长敌军久战之势!” 郝昭连忙下令,派人去收割种植在城外的大批土豆、番薯等作物。 “其次,以三千人防守三万大军来袭,城防压力过重,当速遣人报于关将军处,让其派人率兵回援,黄叙将军处,也当派人让其随时准备支援,哪怕放弃全线,也不可让晋阳出事!” “诺!”有了荀攸指导,郝昭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荀攸再度说到:“敌军率众三万来袭,所谓十倍围之,倘若晋阳被围,主公在北地的大军粮草则难以供应,我现在需要立刻去安排粮草押送事宜,城防一事,皆交付于郝将军了!” 郝昭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且去,这边我会妥善安排好的!” 荀攸这才行色匆匆地下了城楼。 但一应安排确实妥当,但当樊稠、李蒙这支一直隐藏的尖刀出动的时候,贾诩和李儒早有安排的真正杀招,才即将浮出水面。 一张巨大的包围网,此刻,正渐渐地向晋阳城笼罩而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攻与守 两天的时间,郝昭在荀攸的提醒下,让城内百姓紧赶慢赶,才是将城外种植的农作物收割的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则是来不及了,因为樊稠亲率的三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看着一望无际的的大军,饶是郝昭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手支在城墙上,郝昭朝着大军怒目而视。 “何人来犯我晋阳!” 大将樊稠打马而出,靠近了晋阳城,樊稠不由眼睛瞪大。 “我焯,这晋阳城的护城河,怎么这么宽!” 活像一个没见识的土包子,樊稠费力地抬了抬脑袋,才发现,晋阳城的城墙,也是那么的高大巍峨,竟是不逊色于都城长安! 这刘备,到底在晋阳搞了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樊稠暗道庆幸,不管你的护城河有多宽,城墙有多宽,只有三千的守兵,我看你怎么守住我三万大军! “董公麾下,大汉右将军樊稠,奉董公命,讨伐不服,尔等若识趣的,速速打开城门,迎接我等大军入城,不然的话,城破之后,可没有尔等的好果子吃!” “哼,我主刘备,乃是汉室宗亲,更是大汉亲封之左将军,太原郡,乃是我主辖区,岂容尔等放肆,速速退去,否则待我主天兵赶到,尔等将飞灰湮灭也!” 郝昭丝毫不落下风,与樊稠针锋相对。 “哈哈哈,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饶是刘备在此,问问他敢这么跟我说话吗?小娃娃,别怪我没提醒的,战争无情,到时候可别被吓破了胆呦!” 面对樊稠的嘲讽,郝昭也只是眉眼稍沉,取过一张弓,张弓搭箭,朝着樊稠射了出去。 樊稠冷哼一声,举起大刀将箭矢劈开。 “樊稠,这便是我的回答,你若敢战,那便来吧,有我郝昭在,你休想进入晋阳城!” 樊稠面容阴郁:“行,这可是你自找死路!” “全军都有,攻城!” “神臂弩准备,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射杀敌人!” 马钧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在敌军攻城之前,打造出了五百架神臂弩和五百架汉明连弩。 郝昭清楚,这第一战,敌方还未分兵,直接将两种弩机都搬到了正面迎敌的北城门。 五百弓兵在其余步兵的帮助下,将神臂弩上弦。 五百弩兵各个手持汉明连弩,严阵以待。 随着樊稠一声令下,原为祁县王氏的两万私兵充作前锋,毫无阵法地朝着晋阳城门而去。 可临到护城河旁,这些训练不足的私兵又犯难了。 跨越护城河的悬索桥早就被郝昭收起来了,那想要靠近城门的话,只能游过去了? 可看着这护城河,像是不浅呐? 北地人不善游泳的,可不在少数啊! 正当先头部队犹豫时,后方的将军发话了:“北地少水,这晋阳城的护城河只是一个摆设,给我淌过去!” 将军下令,士卒冲锋。 不敢再犹豫了,顿时,冲在一线的士卒们像下饺子一样跳进了护城河。 “卧槽,河好深,咕噜咕噜!” 当先有一人,跳进去之后,就发现两只脚踩不到地面,并不会游泳的他,立刻是被河水灌了个饱,在水面一阵挣扎,眼看就要溺水了。 其余人被吓了一跳。 阵后,樊稠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止步不前者,杀无赦!” 军令不可违,纵使护城河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些人只得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奋力朝着河对岸游去。 见到这一幕,郝昭微微一笑:“神臂弩,给我射!” 五百架已经上好弦的神臂弩没有一丝的犹豫,此刻在护城河里缓慢向对岸游来的士兵,俨然成了活靶子。 五百架神臂弩火力全开,不一会,原本清澈的护城河就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可神臂弩的覆盖范围终究有限,等到几轮射击之后,还是有人游过了护城河,朝着城门而来。 “汉明连弩队,给我射!” 神臂弩射程远,威力大,适合超远程射击。 而这些朝着城门靠近的敌军,则是进入了汉明连弩的射程之内。 密密麻麻的弩箭箭矢如雨点般降下。 浑身湿透的攻城部队还没缓过神来,不一会,就哀嚎四起。 刚刚从护城河爬上岸的一人,就见到先自己一步的队友,已经是全部倒在了自己面前。 “妈呀!” 这人吓得大喊一声,好不容易爬上岸后又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樊稠的第一次试探进攻,在没有一人靠近城门的情况下,损失了足足两千人,最终其余人狼狈地退了下来。 樊稠自然是发了一阵大火,指着王凌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手底下的都是什么兵,居然连城门都没靠近,就死了两千多人,废物,都是废物!” 王凌面色难看,不敢反驳。 内心却是腹诽道:你能耐,派你的一万精兵上啊,让我的兵上,还不是怕自己的兵死了! 妈蛋!这会知道怪你爹我了! 发泄过后,久经战阵的樊稠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气馁。 “哼,没想到刘备的晋阳城,还有那等强悍的守城利器,倒是我小觑了,不过,再怎么厉害,还是免不了对方兵力不足的问题!” 随后,樊稠下令,围三缺一! 剩下的两万八大军,分三路,围攻晋阳城的东、西、北三门! 知道护城河水深的他,也让麾下士卒准备好了一块块长的木板,搭建简易木板桥,送攻城部队和攻城器械过河! 大战,重燃! 郝昭早有准备,将五百架神臂弩分了出去,特意下令,神臂弩的目标,只有搭建木桥的那些人! 寻常的弓箭和弩箭也分发给了那两千步兵,让他们等敌军靠近城墙时,再精准打击! 战争,就像是一个绞肉机。 樊稠对于手下将士的阵亡,丝毫不心疼,三门战事,在付出了一部分人的损伤为代价后,终于是将一块块木板搭在了护城河上。 至此,晋阳城的天然屏障告破! 剩下的攻城部队,不断地朝着城门处攻打而来。 尽管三门守军不断射击,对方最终还是硬顶着箭雨,将冲车推到了城门口。 樊稠面露狞笑:“给我破城!” 轰!轰!轰! 冲车巨大的撞击声,哪怕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但让樊稠在内的攻城部队惊掉下巴的是,在攻城利器冲车的连番冲击之下,晋阳城的三座城门纹丝不动。 反倒是城楼上的守军,不断地用箭矢射杀攻城部队。 直到最后,见到身边伙伴都死的差不多的攻城部队,再也不敢继续了,还没听到鸣金声,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撤出了箭矢的射程范围,甚至是连费尽工夫打造的冲车都不管了! 此战,从中午一直打到了晚上! 樊稠方连着之前的试探攻击,总共付出了五千人员的伤亡,换来的,是对方一人未伤! 这一晚上,樊稠的怒吼声响彻大营,他的宝剑之下,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临阵脱逃将士,直杀得众人胆寒,连王凌都只敢躲在自己的大帐里面不敢出来了! 第二天,樊稠军早早的吃过了早饭,领军再度靠近晋阳城。 “王凌,今天你的手下士兵,再敢在没有鸣金之前撤退的话,别怪我的剑锋利了!” 王凌畏惧地点了点头。 “此次,由你亲自率领部队,从东西二门佯攻,我亲自率领我部一万精兵,从北门破城!” “诺!”王凌连忙抱拳道。 大战再起! 初时,郝昭按照昨天部署的一般,东西两城门战局主动权依旧掌握在己方手中。 可当看到北城门处,那排列有序,动作划一推着井栏朝着城门而来的万人部队时,郝昭眼神一缩。 “立即从其余三座城门调派兵马过来协防北城门!” 可调配人马需要时间,攻城部队,已经是朝着城门而来。 郝昭原本想如法炮制,用神臂弩远程打击,汉明连弩包括寻常弓弩靠近打击。 但是,这支万人部队,动作整齐,前排盾兵以防守姿态,阻绝了绝大部分的箭矢。 等到他们将井栏推到城门口的时候,损伤甚至还没有上百! “该死!给我下檑木!” 一个个巨大的檑木被守城士兵费力地抬了过来,用力地朝着城下扔去。 哪怕有盾兵防守,数百斤的檑木落下,也是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郝昭面色一喜,让手下军士不断地搬来檑木。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樊稠冷笑一声,命令手下敲响了战鼓。 战鼓隆隆中,他率领的上万精锐步卒通过井栏,朝着城楼攀登而去。 这期间,自然是付出了不少的损伤,但樊稠不在意,只要自己的这支精锐登上城楼,以他们的骁勇善战,就不是晋阳城那几千守军能挡住的! 不一会,第一批登城步卒终于是登上了城楼。 郝昭尽管连番阻挡,也架不住这些悍不畏死的步卒攻上城楼。 短兵相交,这些守城士卒都为太原本土人,为了守卫自己的家乡,那是毫不畏惧。 几次打退攻城士卒,在晋阳守兵奋不顾身的反抗下,樊稠的登城计划得不到实现。 眼看自己这边几度攻城被打退,己方士卒也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樊稠叹了口气。 让手下鸣金收兵! 见到攻城部队缓缓退去,连番厮杀的郝昭在内的守城将士终是松了一口气。 一番清点之后,郝昭内心一紧。 这次的攻城战,北门处,自己的士兵损伤竟多达五百人! 部署在北城门的守军,总共也就一千五百人,此战,己方损失了三分之一! 而进攻方虽付出了比自己这边还要沉重的代价,但就郝昭估计,对方这次的精锐步兵损失,最多也就在千人左右! 如果再经历两次,则北城门不保! 第一百九十七章:孤城 “公达先生,如之奈何啊!” 郝昭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原本青涩的小脸上,也是挂满了沧桑和疲惫。 面对实实在在的兵力之差,荀攸没有什么确切的好办法。 “只有阻止对方登上城楼,才能减少伤亡!” “明天的话,让五百弓手将他们的箭矢上都绑上浸有油脂的麻布,点火焚烧对方的攻城器械!”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放弃外城,退守内城了!” 荀攸犹豫着说到。 哪知,郝昭闻言,勃然色变。 “不行!” “外城居住的,可都我们的父老乡亲,世人皆知,董卓麾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宁愿与敌军玉石俱焚,也不可能将外城让出来!” 荀攸抬了抬手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如此的话,就只有等关将军派人来援了,可惜,背嵬军、踏白军和游奕军都去征战了,不然的话,我们还可尝试用骑兵冲阵,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郝昭也是神色一黯,低声道:“主公还有汉明先生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主公临行之前将守城重任托付给我,我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我这就安排下去,多准备檑木滚石,必须要将敌军挡于门外!” “将军,外面!” 忽的,有手下闯了进来。 郝昭和荀攸一愣,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天空,一只神骏无比的苍鹰正在高声盘旋,其叫声之响亮,让地面上的士兵都对它十分畏惧。 更有弓手已经拉开了弓弦,随时准备朝它射箭。 “且慢放箭!”荀攸连忙阻止道。 “公达先生,这是……?” “这是汉明的宠物!” 郝昭瞪大了眼睛:“公达先生,你确定?苍鹰可是草原特有的飞禽,只有外族才会饲养之法!” 荀攸微微一笑:“汉明之才,千古绝有,饲养一只苍鹰又算的了什么,而且先前他与我的书信中曾言,他饲养了的两只苍鹰,可不是普通苍鹰,而是苍鹰中的王者,叫做什么……海东……” “海东青!”郝昭惊呼出声。 荀攸点了点头。 随后,荀攸朝着上空盘旋的小青招了招手。 果然,小青注意到了荀攸的动作,立刻身影一顿,直冲冲地朝着下方掠来。 众人一惊,尽管荀攸已经说了这只苍鹰为秦耀所养,但还是做好了防御准备。 小青轻蔑地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众人,自顾自地扭着神骏的身躯,降在了荀攸的脑袋上。 荀攸身子一紧,他已经感觉到一对锋利如勾的爪子抓住了他的头发,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 “公达先生,这只苍鹰脚上,有东西……”郝昭提醒道。 荀攸探出手,果然在小青的脚踝处取过了一个纸条。 展开一看,荀攸愣了一会。 “是汉明先生的书信吗?”郝昭问道。 荀攸点了点头,开口道:“没想到汉明居然心有所感,猜测到了晋阳可能出事,他如今已经平定了上党郡大部分地区的匪患,正前往天井关找张杨算账,他在信中告诉我,这只……小青,来回两地只需要四日,如果晋阳有事,立刻书信于他,他即刻率兵回援!” “太好了,如果汉明先生能率背嵬精锐回援的话,晋阳被围之危可解!”郝昭兴奋道。 荀攸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小青来回两地仅需四天,不代表远在上党郡的汉明也可以这么快就回援晋阳!” 郝昭神色一怔。 此时,荀攸已经伏案,将如今的晋阳情况尽数写在书信上挂在了小青的脚踝处。 拍了拍小青的后背,小青伸展翅膀,卷起一阵狂风,扶摇直上,渐飞渐远,直到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 荀攸看向郝昭道:“我虽将晋阳情况全部告知汉明,但以他的距离,也起码要十日左右才能回来,所以守城重任,依旧在你身上,不过,只要关将军他们的……” “报!” 一阵急促的禀报声,打断了荀攸的话。 郝昭见来报军士神色慌张,连忙上前迎接。 “何事慌乱!” “将军,我们……没有援兵了!” “什么?”郝昭失声道。 军士连忙将搜集到的军情信报递交上去。 郝昭展开看完之后,浑身脱力,一屁股跌坐在地。 信报也飘在地上,荀攸皱着眉头捡起来一看,直到最后,神色晦暗,脸色难看至极。 “贾文和,欲亡晋阳乎!” 信报中称,南匈奴部除了派遣郎氏骨都候协助于夫罗攻打阴馆之外,再遣与骨都侯率部两万,自美稷发来,沿羊肠仓南下,如今小将黄叙,已经和对方交战! 西北部战局一下子打响,与骨都侯部来势汹汹,幸好黄叙早有防备,将其死死地抗击在了羊肠仓之外,不得南下半步。 然而,西边,一直按兵不动的西河白波黄巾杨奉部,在南匈奴南下的同一时间,率部三万,自平周浩浩汤汤杀向了兹氏。 而原本准备派兵回援的关羽,在见到对方来势汹汹之后,只得严守西部防线。 随后遣将令于李乐韩暹等处,李乐韩暹得令之后,立刻点齐城防军回援。 但是! 李乐韩暹的兵马还未来得及到达晋阳城,便在梗阳城遭遇伏击! 据探马来报,对方皆为带甲精锐骑兵,李乐认出了,这是董卓麾下的精锐,飞熊军! 三千飞熊军,在大将李蒙的率领下,以逸待劳,打了李乐韩暹一个措手不及,回援晋阳的两万城防军瞬间被冲乱阵形,惨遭飞熊军屠戮! 李乐轻伤,韩暹重伤昏迷,且战且退,率残部退往了大陵据守,飞熊军依旧日夜巡防四周,李乐派出数十名信使,才将情报送到了晋阳城! “公达先生,我们……没有援军了!”郝昭失神落魄地说道。 这才是真正的四面楚歌吗? 各方兵力尽数被牵制住,最精锐的飞熊军甚至都被派来阻挡援兵增援。 哪怕此刻让正在据守阴馆城的主公刘备率军回援,也已为时已晚! 晋阳城,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城! 而守城士卒,如今也只剩下了两千多人! 面对的,将是还有近万步兵精锐在内的两万多大军的围城! 这一仗,怎么打? 别说是未经风霜的小将郝昭了,纵是荀攸,此刻也觉这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一旦晋阳城破,那就代表分战于各处的几路大军将成为无源死水。 没有供给,没有大本营,等待的,就是被如今围剿晋阳的各方势力蚕食的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 荀攸眉头紧锁,看着郝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强打精神,抓住郝昭的肩膀一阵摇晃。 “振作起来,你可是如今的晋阳守城大将,你身后,是主公的期许,是整个晋阳千千万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若一蹶不振,晋阳交给谁来守!” 郝昭双眸中焕发出神色,不停低声道:“对,我不能放弃,晋阳城,绝不能丢!” “晋阳,还有你,还有我,在主公他们不在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保护好我们辛苦建设起来的晋阳城!他是我们整个太原,整个并州,整个大汉天下的希望!”荀攸喝道。 “公达先生,我明白了!” “只要我还没倒下,敌军,就别想入城一步!” “传我将令,征调晋阳城百姓为民夫,为我等运送攻城檑木、滚石!” “诺!” 经历过了两次大战,如今又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的郝昭,立刻是振作了起来。 他如今年不及弱冠,还不是原史上,以陈仓一千守军,守住诸葛亮数万大军二十天的郝昭! 但是,守住陈仓,是将令。 守住晋阳,是他作为一个晋阳人的使命! 第二日,樊稠继续率大军攻来,原本郝昭以为樊稠会跟昨天一样东西佯攻,主力攻打北门。 没想到,他在北门严阵以待的时候,却得知,晋阳西门遭到了猛烈进攻! 若非荀攸反应及时,率军士补上缺口,西门差点被破! 这一天,哪怕是郝昭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也是损失惨重,己方再度损失了七百兵力! 守城军力,已经只有一千八了! 哪怕是很多晋阳百姓自愿为晋阳守城,郝昭在荀攸的帮助下,精挑细选,也只是补充了一千的兵员! 郝昭不敢再大意,将手上的两千八兵力,各自分派至三门八百,剩下的三百兵力,则留在了南门以防不测。 深夜,荀攸伏案书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说荀攸对守城一事并不擅长,如今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他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一点好的办法! 忽的,手中笔杆子滑落,将地图上的南门处染上了一片墨迹。 荀攸忽的眼神一凝,连忙夺门而出。 翌日,樊稠再起刀兵,三门极力防守,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正在这时,没有战事的南门突然吹响了号角声,樊稠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了五千兵马,就等三门战事开启,就让这五千精锐攻向了防御最为薄弱的南门! 正当樊稠以为自己功成之时,郝昭的身影忽的在南门出现。 “樊稠,你中公达先生计也,给我放箭!” 出现在南门的樊稠目光一凛,没想到自己的声东击西之策,居然被人识破了! 继续下令强攻,樊稠的打算是,哪怕攻城失利,也要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看着对方将井阑推进,郝昭下令放火箭,对方躲在井阑上准备居高临下向城内放箭的军士瞬间被吓得逃下井阑。 樊稠冷哼一声,并不在意。 对方那名小将,却有本事,自己昨日打算的以井阑射箭掩护攻城的举动就被他的放火烧井阑的方法给破解了! 没关系,五千步兵已经是推着云梯架在了晋阳城南城楼之上。 郝昭依旧让人向下滚落檑木、滚石,压死压伤对方士卒无数。 再放火引燃云梯,让对方难以攻城。 几番下来,樊稠方竟无一人能登上城楼。 正当郝昭方占据优势的时候,手下军士却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将军,城内积攒的檑木、滚石已经耗完了!” “什么!”郝昭稍稍震惊过后,吐了一口浊气。 能用于城防的材料并不多,几番消耗,就是为了对方不得登上城楼。 但现在,这守城的关键资源已经消耗完了! “倒金汁!”郝昭面露狠厉道。 “诺!” 手下退下,随后,一桶桶热气腾腾,散发着恶臭的金汁被推到城楼上。 “倒!” 郝昭一声令下,混合着砒霜的恶臭粪便,顿时倾倒而下,凡沾染者,皆是皮肤开裂,嘶吼着掉落下了云梯。 其余人见状,也是被吓了一跳。 郝昭不顾一切,让人倾倒金汁,直到准备好的所有金汁消耗完毕,对方也是鸣金退兵了。 此战,荀攸先人一步,算到了对方偷袭南城门的决策,加之郝昭不惜一切的守城,在己方损失微乎其微的情况下,灭杀了对方足足上千的有生力量! 郝昭脱力般的跌坐在城楼之上。 四天了,他以三千守军,守住了对方三万大军足足四天。 但是,如今己方用于守城的材料,已经几乎耗尽,金汁虽立下了奇功,但只要樊稠军有了准备,先遣盾兵不顾一切挡在前面登城的话,金汁的作用也不会很大! 明天的守城战,只会更加辛苦。 想到这里,郝昭恨声道:“给我拆除民舍,将房梁制作成守城檑木用于守城!” “将军!”手下军士面色慌乱。 荀攸也是愣住。 郝昭不管不顾道:“一应罪责,皆由我郝昭一人承担,告诉乡亲们,等退了敌军之后,郝昭亲自登门谢罪!” “不必如此!” 荀攸连忙站了出来说到:“告知城内百姓,凡拆毁房屋者,待主公回来,定会助他们建造新屋!” “就按公达先生的意思去办!” “诺!” 而与此同时,秦耀和眭固也在赶了一天多的路后,赶到了高都县,和在这里的于毒、张燕会合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张杨的大义 “汉明先生,飞燕大……哥他们就在前面了!” 眭固指了指人群中走出来的张燕和于毒说道。 秦耀点了点头,走了上去。 张燕和于毒也连忙迎了上来。 于毒率先开口道:“汉明先生,幸不辱命,泫氏、阳阿、高都三县匪患已彻底平定,按照您的安排,尽诛首恶,其余匪众共计一万八千多人,已尽数安排押送至沾县等候发落!” “你做的很好,张杨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天井关?” “是袁绍!”张燕走过来皱眉道。 果然是他! 秦耀眉眼一沉,早在路上,他就对张杨出现在并州南门户天井关的事情有所猜测。 并州上党郡南面,就是如今的袁绍大军盘踞的河内郡。 能让张杨放下所有事情,连为祸整个上党郡的匪患都置之不理,除了有外部强大势力要进入并州之外,秦耀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而离上党郡最近的,且能够影响整个并州势力划分的,也就只有盘踞在河内郡,厉兵秣马,伺机而动的大汉车骑将军袁绍了! “袁绍派遣了手下大将淳于琼为帅,并颜良文丑二将,率步骑共三万人北上,张杨知道后,立刻率领本部兵马南下,如今在天井关和对方形成了对立局面!” 张燕连忙说道。 秦耀眉头一皱:“知道袁绍为什么派兵北上吗?张杨他又为什么要阻挡袁绍的北上之路?” 秦耀翻了翻脑海中的《三国全志》,发现在原史中,袁绍大军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北上的动向,反而是韬光养晦,以图谋冀州为主! 这就不难猜测,袁绍此刻派手下大将北上,是因为自己这只穿越蝴蝶的效应! 这样推断下去的话,答案似乎浮现出水面了! 又是贾诩! 果然,当秦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张燕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袁绍军打的旗号是,北上除贼,征讨不服!”张燕脸色难看道。 跟在秦耀身旁的眭固连忙开口道:“除贼,除什么贼,袁绍是想攻打黑山吗?” 并州有什么贼,无非就是人们口中的黑山贼! “白兔,他袁本初,可没有那么大义凛冽,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汉明先生,你的意思是?”眭固一怔。 张燕和于毒同时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诧异。 秦耀他称呼眭固什么? 白兔? 眭固居然没生气? 反而是很恭谨地询问? 见了鬼了! 黑山军中,哪个不知道,眭固对于自己这个卡哇伊的表字有多忌讳! 秦耀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称呼就引来二人的震惊,呵呵一笑,向眭固解释道:“早不北上,晚不北上,偏偏挑这个时候北上,往常黑山军纵横上党的时候,也没见他袁本初有过用兵的意图,此番这么急急忙忙而来,要说他是为民除贼,那才叫一个笑话!” “我猜测,袁绍必然是知道了如今黑山内部分裂,再加之,他要征讨的对象,不是黑山贼,而是我主刘备这个汉贼吧!” “汉明说对了,据我派出的人马回报,淳于琼大军在天井关外和张杨对峙时言道,刘大人如今僭越称王,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他袁绍四世三公,世受皇恩,怎能看汉贼做大,还邀请张杨一道,与他北上除贼!” 张燕点头肯定道。 徐荣从秦耀身后走出来,面色古怪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张杨也是因为主公被冠以王爵之位,才做出割袍断义,声讨主公,并追杀张宁姑娘,导致张宁姑娘重伤的举动啊!” “如此的话,他张杨不应该是和袁绍大军同仇敌忾,一道北上讨伐我主吗?缘何放任后院失火,也要率大军在此阻止袁绍大军北上?” 徐荣的这番提问,也是问出了众人疑惑的心声。 “呵呵,看来,这张杨行事,还是有操守和底线的嘛!”秦耀突然发笑道。 “飞燕大哥,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张杨是不是以并州刺史的身份,痛斥了对方大军,态度极其强硬地拒绝让路?” 正欲回答的张燕一愣,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徐荣等人也是诧异地望向了秦耀。 秦耀抿了抿嘴道:“张杨虽不聪明,但他的的确确是忠于大汉的那一小部分臣子,让他当初作出割袍断义举动的最大原因,除了董卓那边把主公捧为晋阳王之外,更多的可能,是感觉我当初的一番言论把他给愚弄了吧?” 张燕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一路南下追寻张杨的脚步到达天井关时,便与他遥相对话过,他言语中,皆是说你欺骗了他,言语之恳切,情绪之悲痛,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众人好奇问道。 张燕面色古怪地看了秦耀一眼:“就像是那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一样!” “咳咳!”秦耀老脸一红,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吕玲绮揶揄地捅了捅秦耀的胳膊,笑道:“看来你秦汉明,不只是能拐骗小女孩的心,连张杨这个糙汉子都不放过啊!” 秦耀瞪了她一眼,以正家风。 吕玲绮不甘示弱,大大的骄傲高高耸起,秦耀瞬间又软下来了。 “汉明先生,你还没说,张杨为何会选择据袁绍大军于外,这种举动,实则是在帮我们抵挡住了一个大敌啊,而且还是放着上党匪患四起的局面,将全部兵力驻扎在了天井关!”徐荣一脸不解道。 秦耀眯了眯眼,望向远方道:“张杨虽没有大能耐,但心中仍有家国大义,我们在北方抵抗南匈奴的举动,想来他也是知道的,说到底,他和我们之间的矛盾,只是意气之争,他原本以为我们是他坚定的盟友,没想到成了他心中最讨厌的靠近董卓的那类人,更是和黑山军之间有所瓜葛!” 徐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因此,张杨在一时气愤上头的时候,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宁儿率领退往沾县的大军,怒而动手,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当时他就已经得到了袁绍派大军北上的消息,而他率领部从出壶关,其实也不是专门为了宁儿,或者是我们的晋阳而去,而是直接往南来阻止袁绍大军北上,飞燕大哥,我说的对嘛?” 张燕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一开始,张杨就没想着跟我们为敌,哪怕他成了并州刺史,成了名义上的并州一把手,在外人看来,一山不容二虎,有他这个并州刺史在,就容不得我主这位被加封的晋阳王,实则,张杨如果想要获得高官厚禄的话,早在眉儿他爹认董卓为义父的时候就投靠董卓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张杨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论是上党太守也好,并州刺史也罢,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目标是成为一方之主,反而是北抗外敌,南兴汉室,才是他真正的夙愿!” 秦耀这么一解释,众人露出了一脸恍然的意思。 “那……他为何会不惜得罪袁绍,而做出抵抗他大军北上的行为?” “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张杨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袁绍图谋冀州之心,除却冀州之主韩馥掩耳盗铃不相信之外,谁人不知,韩馥手下良臣武将何其多,早屯兵于西南边陲,提防袁绍,袁绍借着这个机会,讨贼事假,占据并州地利才是真!” “以他出河内之军,倘若想举兵打到晋阳,一路供给尚成难事,若无可乘之机,袁绍岂会愿意折损兵将打下一个目前于他无益,反而要据北抗敌的晋阳?” “他真正的目的,乃是借个由头,进入到上党境内,最好是占据雄关壶关,一来,此番他出兵,名正言顺,二来,占据壶关之利,东出潞县,则可直捣魏郡心脏,届时,冀州将时刻处于袁绍兵锋之下!” “张杨明白,一旦放袁绍入境,那今后,并州的话事人,再也不是他这个所谓的并州刺史,也不是如今四面为敌,举步维艰的我主,而是他袁本初!” “以袁氏的名望,若袁绍向黑山起招揽之心,则无须多久,壶关屯兵将直逼十万,北部有我主替他挡下一应外族势力,收黑山之兵为己用,袁绍哪怕不占据冀州,都有了图谋天下的实力!” “因此,张杨哪怕是上党境内匪患四起,依旧要把重心放在不给袁绍大军入境的决策上!” 秦耀一番话,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秦耀哥哥,你好厉害,我原本还因为张杨伤害到张宁那妮子的事情大动肝火呢,如今看来,张杨虽然是做了错事,但他本意并非与我等为敌啊!”吕玲绮双眼冒着小星星说道。 秦耀摇头失笑了一番。 要不是脑海中《三国全志》关于日后进程的记载,他也不可能结合时事推断出两方的谋划与打算。 不过不得不说,秦耀的猜测,已经是相当准确了。 “哼,张杨可能是因恨误伤了宁儿,幸好宁儿救回来了,不然的话,即使他张杨有天大的原因,我也留不得他!” 秦耀气势汹汹道。 张燕等原属黑山的头领们对视一眼,对秦耀的这番话,很是受用。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张燕开口问道。 “走,随我去见一下张杨,我可答应主公了,管他是不是并州刺史,犯了错就要挨打,念在他心中有大义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一条命!” 秦耀当先一人,其余人跟随其后,前往天井关。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男人,敢不敢1V1! “张稚叔何在,秦耀在此,速速出来一见!” 天井关下,秦耀高声叫朗道。 不一会,关上人头攒动,张杨的身影出现。 在见到秦耀的一刹那,张杨疲惫的双眼瞬间被血丝布满。 “秦耀恶贼,奸贼,逆贼,你还敢见我!” 秦耀身边,众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秦耀一番。 秦耀摸了摸鼻子,毫不示弱道:“张稚叔,枉我将你当作朋友,你竟害得我夫人差点身死,此仇不共戴天,你若有胆,下关一会,真男人,来一场一对一的对决!” 关上,张杨鼻孔往外喷着热气,差点就答应了秦耀的要求。 可转念一想,又冷静了下来。 “哼,秦汉明,好个奸猾的恶贼,我张杨可不上你的当,我有自知之明,你有吕布之能,我非你之敌手,但你若想替你那姘头出头,有本事的,就攻上关来!” “当真?”秦耀斜眼道。 “哼,有胆就来!”张杨故作镇定道。 “好,那我可来了!” 秦耀大手一挥,一千整装待发的背嵬军,以及眭固、于毒率领的五千黑山精锐,皆是踏阵而出,浩浩汤汤地朝着天井关挺进。 “我焯!秦汉明,你玩真的?”看着关下的六千大军,张杨额头冒出了冷汗。 “哼,你不敢下来,那就只有我上去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这边人马虽说不足,但若跟淳于琼大军两面夹击,我看你张杨能撑到什么时候去!”秦耀冷声道。 “哇呀呀呀,秦汉明,你不讲武德!” “呸,你个无胆匪类,我让你跟我真男人一对一大战不敢,我带兵攻关你又说我不讲武德,你待怎样?” “也罢,我也不欺负你,婠眉何在!” “我在这里!”吕玲绮打马上前。 “张杨,认识她否?”秦耀指着吕玲绮说道。 关上,张杨扁着嘴道:“自然认得,玲绮侄女,连你也要跟叔叔为敌吗?” 吕玲绮板着的小脸一垮,回身望了秦耀一眼,秦耀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吕玲绮会意,梅花枪一指,娇声道:“稚叔叔父,你与家父情谊放在一旁不说,你险些害得我好姐妹身死,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替她讨要一个说法,其余的,等以后再说!” “你!”张杨气急。 “喂喂喂,张稚叔,我给你机会了,你有本事的下关来,我向你保证,你只要能胜过婠眉,我不仅不会向你动手,我这里共六千精锐,还会助你退敌!” “但你若输了,那就乖乖跟我去晋阳,面见主公,向我家宁儿道歉,你敢是不敢?” 张杨眉头一皱:“秦汉明,你又要诓骗于我,我决计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爱信不信,我秦汉明敢以天地立誓,若乘人之危,我必横尸街头,我都这么说了,你要还不敢,那就别怪我看不起你,一会,我这六千大军,可不跟你多说什么了!” 关上,张杨陷入沉思,在考虑利弊。 等待了一会,秦耀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道:“准备,攻关,活捉张杨!” “且慢!”张杨高声道。 秦耀低下头,嘴角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行吧,秦汉明,我再信你最后一次,我这就下关来,你若敢诓人,我张杨哪怕战死,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张杨不顾手下的阻拦,毅然地朝着关下而来。 “婠眉,交给你了!” 吕玲绮身着血甲,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张宁那妮子的仇,就由我这个当姐姐的来替她报了!” 不多时,天井关北门打开,张杨孤身一人骑着一骑而出,等他出关后,身后关门再度关闭。 秦耀挑了挑眉:“张杨,你倒还有几分胆气!” “哼,哪比得过你秦汉明,秦汉明,你骗我甚苦,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喂喂喂,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没欺负你家中女眷,二没夺你钱财,骗你什么了!” “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说到这儿,张杨的眼圈一红。 哪怕此时互为敌对,典韦、徐荣、张燕等人都是面色古怪地憋住了笑意。 秦耀脸色一黑。 “闲话休得多说,你且胜过婠眉,你若能得胜,一切由你处置,你若输了,可别哭鼻子!” 张杨抹了一把实在忍不住滑落的眼泪,这才看向浑身被血甲包裹的吕玲绮。 “玲绮侄女,别怪做叔叔的没提醒你,我一身武艺,皆从战阵厮杀出来,虽远不及你父亲,但也不是泥捏的,生死交战间,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张杨好言相劝道。 吕玲绮夹了夹胯下的小红,上前了几步。 “稚叔叔父,多的就不用说了,我身为飞将吕布之女,从不畏战,此番我若输了,我也是心服口服,但我若胜了,还希望叔父不要输不起!” “好,那便战吧!” 张杨再无迟疑,驾着战马拎着长刀朝吕玲绮杀来。 “汉明,婠眉姑娘,真的可以吗?”张燕有些担心道。 他和张杨战斗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了,虽说以张杨的武艺远不如他,但张杨大小战役历经无数,深谙战阵之法,经验老到,哪怕是几次张燕想要擒拿他,都没有成功。 秦耀老神在在地骑在马上,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面对张燕的疑惑,他只是淡淡道:“看眉儿表现就行!” 两人谈话间,吕玲绮和张杨已经开始了第一回合的交锋。 长枪对长刀,第一回合,二人都没有用上什么花里胡哨的武功,而是单纯的以力量碰撞。 张杨惊讶地发现,在力量比拼上,吕玲绮这个女流之辈,竟是丝毫不弱于他。 见到这个情况,秦耀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打卡里面,他获得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丹药。 比如:大力丸、珍视亮滴眼液、减脂肌肉紧实丸…… 这些丹药,对于他这个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大成,肉身强度难以寸进,又兼圣人重瞳加身的人而言,当然是没作用的。 索性,秦耀一股脑地把这些丹药当作糖豆给吕玲绮投喂了。 吕玲绮原本身为一个女性,在力量上,有着先天劣势,一身武艺内功虽被系统评价为一流水准,但在纯力量上,距离同为一流武将的张辽之流,还差之远矣! 有了秦耀的这一番投喂,吕玲绮原本的短板也被补足了! 虽比不上那些天生神力的人,但就一般的武将,在力量一道上,还真比不过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吕玲绮! 短兵相接之后,张杨策马拉开一段距离,只觉握刀的虎口一阵生疼。 反观吕玲绮,一脸的气定神闲! 张杨面色涨红,深觉丢脸,哇呀呀地再度冲杀过去,这一刀,用上了他于战阵中打磨出的刀法! 吕玲绮见状,柳叶眉微微一蹙,并没在意许多。 嘴中低喝道:“暴雨梨花枪!” 这自然是吕玲绮跟着秦耀学习的枪法。 此枪法,为一代女将杨妙真所创,虽说将其发挥到极限的并不是这位女将,但这套枪法,的确是更适合灵巧多变的女将学习! 张杨刀法未及大成,惊觉面前枪尖缭乱,打的他叫一个措手不及。 只得改攻为守,梅花枪的枪尖稳稳地点在了他的长刀各处,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一套枪法使完,张杨的面色一红,显然有些体力不支。 连忙拉开身形,可吕玲绮怎可能放过他。 一夹马儿,连忙追赶上去,张杨无奈,只得举刀迎敌。 不一会工夫,二人便交错了二十来个回合。 吕玲绮越战越勇,反观张杨,已经是刀法凌乱,速度减慢,若非吕玲绮没有杀他之意,梅花枪的枪尖早已是刺破他的喉咙。 叮! 吕玲绮再度一枪刺出,张杨惊得后背直冒汗,连忙用刀背挡住,但梅花枪去势不减,点在他的刀背上便是传来一阵巨力。 张杨眼睛一瞪,整个人被这一枪从马上掷飞,拋落在地,好不狼狈! 一个翻滚,当张杨再度起身时,梅花枪的枪尖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稚叔叔父,承让了!” 吕玲绮收回梅花枪,不再多看手下败将张杨一眼,骑着小马,滴溜溜地回到了秦耀身边。 解下头盔,小脸微红地站在秦耀身边炫耀着什么。 秦耀摸了摸她的一头秀发,在她眯着眼享受的样子中,作为了鼓励她这次的表现。 二人亲昵过后,秦耀才率众人走向一脸失魂落魄的张杨身边。 “张稚叔,你可服气?” 张杨抬了抬头,看着秦耀那张俊美非凡的小脸,倔强地冷哼了一声。 “不服,你秦汉明不过就是个躲在女人身后的……” 轰! 秦耀霸王枪破空而出,往前一点,蓬勃内力如山如海,枪尖在地面点出一个大洞! “我服!” 张杨惊得三魂没了七魄,哪还敢呈口舌之力! “哼,等回去再跟你算账,现在,让你的手下把关门打开!” “你,你要做甚?”张杨疑惑道。 “做甚?难不成看着袁绍的手下率大军进入并州肆意妄为?我并州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袁本初指手画脚了!” “你且看好了,看我是怎么退敌的!” 张杨瞪大了眼睛,秦耀还以为他不愿意。 “怎么?你还想跟袁绍在这里干耗着,你是真的后院失火都不管了?要不是这次我及时赶到,你的上党郡都乱成一锅粥了!” “真的是,这么大个人了,连家都顾不好,还要我大老远赶过来给你擦屁股!” 张杨被秦耀说的无地自容。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开关门!” 第两百章:又当又立! “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此次袁绍派遣的,可是他的心腹大将淳于琼,更有他帐下武力最强的颜良文丑二将从旁协助,三万精锐,我也只能勉强依靠天井关之险,才能拒之于关外,你……” “行了行了,别bb了!”秦耀瞥了张杨一眼,不耐烦道。 “你!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你见识过对方的厉害了,你就知道深浅了!”张杨傲娇地冷哼一声。 秦耀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啊,家家守不住,敌人敌人打不过,瞧好吧你!” 张杨气的火冒三丈,可面对一旁虎视眈眈的吕玲绮等人,只能把他那并州刺史的威严给收敛起来。 登上城关,秦耀居高临下,俯视着不远处安营扎寨的淳于琼大营。 “叫两声!” “啊?”张杨张大了嘴巴。 秦耀眉头一皱:“我让你叫两声!” 张杨粗糙的大脸上带着一丝扭捏,可面对秦耀那不容拒绝的语气,只得咬了咬牙! “啊!啊!啊!” …… 张杨带着三分悲愤、三分绝望、三分痛苦和一分享受的声音,回荡在天井关与淳于琼大营之间。 秦耀等人瞬间石化。 叫完之后,张杨像是被开发出了什么不知名的属性,老脸通红道:“怎么样,我叫的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两声!” “冷静啊,秦先生,冷静!” 眼看秦耀霸王剑出鞘,眼疾手快的眭固连忙是阻止了秦耀要将张杨大卸八块的冲动。 “老子让你把对方叫出来,谁让你叫了!” “你看,他们不是出来了吗?”张杨委屈巴巴地指着不远处大营朝外走出来的淳于琼等人说道。 秦耀嘴角微微抽搐,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了一脸好奇张望的淳于琼等人。 “喂,张杨,大白天的你鬼叫什么,要想叫等晚上再叫!” “我圈圈你个叉叉叉,淳于琼,你个臭插插,老子跟你圈圈插插插的时候再叫!” 面对明显在嘲笑他的淳于琼,张杨可没有对待秦耀那样的好脾气了,满嘴的国粹,说话都自带消音的! 淳于琼原本看好戏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张杨,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呸!老子又不是跟你主子一样喜欢藏匿人口的人口贩子,你那碧莲,还是留着自己擦地板吧,给狗狗都嫌弃!”张杨火力全开。 淳于琼被气的额头青筋爆出。 拔出贴身佩剑,淳于琼剑指苍穹:“张杨,可敢下关与我一战!” “真男人,就给我亮剑,来一场一对一的男人对决!”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呸!老子是不是真男人,你回去问问尼玛不就清楚了,煞笔才跟你一对一决战,老子今天来帮手了,想打架,问他们去!” 张杨一回头,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你们干嘛?” 一群人,正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典韦瓮声瓮气道:“我们若真跟他们单挑,那我们不成了你嘴里的煞笔了!” 张杨冷汗直冒,眼珠子打了个转,连忙圆了回来,赔笑道:“嘿嘿,咱不跟他一对一不就行了,两个打一个,或者三个打一个!” 秦耀白了他一眼,再度望向关外。 此时,淳于琼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张杨,你还叫帮手了,好啊,喊出来让我看看,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梁静茹吗? 秦耀内心腹诽了一句。 当即站在了最前面,高声道:“淳于琼,可识得我秦耀秦汉明否?” 关下,淳于琼一怔:“谁?” “大汉左将军刘备麾下,秦耀,秦汉明!”秦耀继续重复了一遍。 淳于琼表情一凛:“名满天下的秦耀!” 秦耀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夸张吗?” 张杨暗暗地撇了撇嘴,敢问当今天下,何人不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你啊! 装,继续跟我装! 之前喊我小甜……咳咳,喊我张太守,现在是一口一个张杨! 我不要面子的? 我看你就是功成名就之后,不认旧人了! 张杨不无幽怨地想道。 淳于琼脸色难看,寒声道:“秦汉明,你不好好地在你的太原呆着,来此作甚?” “呦,这可就稀奇了,我太原郡怎么说和上党郡都同属并州,我主刘玄德为太原尹,自然是属于并州刺史的麾下,我不管是作为太原尹的臣子来上党述职,或者是以邻居的身份来做客,都说得过去。” “倒是你,淳于琼,你主袁本初安的什么心思,让你带大军来这里干嘛?” 秦耀讥讽道。 淳于琼深吸一口气:“我主袁本初,乃是四世三公……” “停停停,别吹了,除了吹这个之外,还有什么能吹的吗?你就说,你们不好好地在河内郡呆着,来上党干嘛,可是想掀起战事?” 淳于琼表情一僵:“我主行事,哪容得你妄自猜测,我此来并州,自然是为了天下大计!” 秦耀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以为然。 “淳于琼,我说,咱会说人话就说人话,你跟我在这里扯什么瘪犊子?我来之前,听说你们打着北上除贼的旗号,我倒要问问你,除的是哪方贼人啊?” 淳于琼面露迟疑,一旁的颜良看不下去了,打马上前。 “歹,秦汉明,少在这里呈口舌之利,别人惧你之名,我倒是不惧,也不怕告诉你,你主刘玄德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打着护国安民的旗号,却妄自称尊,与董贼朝廷沆瀣一气,僭越为王,我主袁本初,贵为四世三公,自当为汉庭除贼,你若识趣,速开城门,免了刀兵祸事!” “闭嘴!”淳于琼怒喝一声。 “淳于琼,你怕他作甚?”颜良眼睛一瞪,毫不客气道。 “好啊!”城关上,秦耀失笑。 “兀那糙汉,姓甚名谁?” 颜良见秦耀点名,挺了挺胸膛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颜良是也!” “哦?原来就是会盟之时,袁本初常挂在嘴边的颜良,颜如玉啊!” 颜良表情一怔,涨红了脸反驳道:“秦汉明,你休得污人清白,某家表字文恒,哪是什么颜如玉这种难听的表字!” “呸,好你个颜如玉,表字乃长者所赐,你竟因表字难听而弃之不用,你这种不孝之人,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速速退去,省的污了众人的眼睛!” “哇呀呀!”颜良气的怒发冲冠,一旁的淳于琼冷哼一声。 “蠢货,还不退下,卖弄口舌,你能是他秦汉明的对手?” “淳于琼,你说什么?” “老子骂你是个蠢货,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滚下去,别忘了,我才是这次主公钦点的统军主将!” 颜良气急,正欲发难,身后一将忙是拉住了他。 正是文丑。 “喂,白兔,看来你的表字还算好听的,你瞧瞧,人家爹妈都给他起的什么表字,如玉,颜如玉,哈哈哈,笑死我了,谁能想象,这么一个外表粗糙的汉子,居然有这么一个娘们唧唧的表字!” 典韦捅咕了一下眭固,猖狂大笑道。 眭固脸色一黑,不过随后也是同病相怜地看了颜良一眼。 兄弟,有你这个颜如玉的表字给我垫背,我突然觉得白兔也不是不能接受! 见颜良退下,淳于琼正欲开口,城关之上,秦耀放声大笑。 “秦汉明,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淳于琼跟你那主子一样,皆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既然做了婊砸,就别想着立贞节牌坊了,我主雄踞太原,北据匈奴、乌丸,尔等不思效仿,却趁我主如今深陷战争泥潭之时,北上图谋不轨,这就是他袁本初?四世三公竟如此恬不知耻?” “你!”淳于琼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了一句话,就被秦耀怼地哑口无言。 被秦耀气到之余,淳于琼更是恨恨地瞪了颜良一眼。 蠢货,什么话都能说的吗? 在家里规划的话,你当着人家的面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秦汉明,休得诡言善辩,你主刘玄德,忝居为王,他何德何能,敢僭越称王,无非是谄媚董贼,以此博得前程,我主袁本初,兴义兵北上,只为公道二字,容不得奸佞当道,祸害苍生!” 啪啪啪! 秦耀鼓了鼓掌。 “都看我干嘛,鼓掌啊,我原以为我这辈子见到的厚颜无耻的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今日得见淳于琼,才知小觑了天下人!” “哈哈哈!” 众人失笑。 “秦汉明,你!” “我什么我!你这厚颜无耻,满口假仁假义的狗贼!” “枉你淳于琼当初为西园八校尉之一,如今只沦落到成了他袁绍门下的一条走狗!” “你饱食汉禄,却不知忠君之事!” “身为汉臣,却满腹谋逆之心!” “尔等奸佞小人,竟也敢在我军前大放厥词,名家之白马非马比之于你,亦差之远矣,你之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本领,却是要胜过你之手底下的本事!” “得闻你今日之言,我才知何为天下一等蠢猪!” “有你这样的手下,袁本初休说是四世三公,哪怕是四十世三公,都将离败亡不久,袁本初做事见小利而忘大义,有大志而无小智,愚蠢如猪,被董卓利用却不加以自省,我主遭董贼诛心之计,高高捧起,我主聪慧,言及如今帝听蒙蔽,圣言难复,纵使宗室亲封之王爵,亦不能受之!” “倒是你口中那为天下苍生计的袁本初,厚颜寡耻,身为讨董联盟之盟主,笑纳董贼朝堂之赏,无甚功劳而窃居高位,你且回去问问他,车骑将军一位,他坐的心安吗?” “狂徒,逆贼,尔等若此时退去,我也算你们尚有一丝忠汉之心,否则,定削尔等首级,告慰大汉历代先皇,以安天下!” 淳于琼被气的牙关都在打颤。 “跟他废什么话!”颜良也忍不了了。 所谓主辱臣死,听到秦耀在三军面前这么诋毁自家主公,作为袁绍爱将的颜良哪还能忍下这口气。 打马上前,大刀一指。 “黄口小儿,只知满口胡言,污蔑我主,有胆便下来与我决战,爷爷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哈哈哈,好一个颜如玉!” 颜良刚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一垮。 “我于会盟之时,见过华雄一人震慑群雄,你主袁本初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可惜我之颜良文丑不在!” “我道是,当日颜良文丑若在,恐华雄刀下再添两具亡魂亦!” “秦汉明,安敢辱我,哇呀呀呀,休说是那华雄,纵使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在此,爷爷也要活剐了他!”颜良双眼赤红道。 秦耀身旁,吕玲绮面色一沉,正欲发作,秦耀压了压手掌,示意她稍安勿躁。 “也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颜如玉纵横河内,真就以为能灭两个鼠辈就敢与天下群雄争锋!” “我今日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待吾下去,取汝狗头!” 言罢,在对方三人赤红着眼的情况下,秦耀只身一人,下了城关。 黑甲、黑枪、黑乌骓。 秦耀一人一马一枪,面对三万大军。 怡然不惧! 第两百零一章:青涩小将颜如玉! 不得不说,秦耀刚一出关,他的一身气势,就让当前的颜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宛如项羽再世,霸气睥睨! 袁绍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颜良尚且如此,武艺内功远不如颜良的淳于琼更是在秦耀的惊天气势之下,不敢直视,憋屈地低下了脑袋。 此刻的秦耀,宛如烈日灼世,耀眼无比,等闲武将看上两眼,都觉心惊胆战,毫无战心。 瞥了一眼不堪的淳于琼,秦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圣人重瞳之下,淳于琼、颜良、文丑三将信息,毕览无遗。 【淳于琼,字仲简,颍川郡阳翟县人士】 【历史成就:曾任西园八校尉之一,右校尉一职】 【历史事件:同郭图一起劝阻袁绍迎接献帝,官渡之战,率兵一万镇守粮仓乌巢,酗酒为乐进所败,被俘割去耳鼻手指;因许攸之言而遭曹操杀害】 【能力评估:三流统帅】 【潜力评估:无】 …… 看到这个数据,秦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淳于琼,若非世家出身,又和曹操等人一样,少时便与袁绍交好,凭他的能力,还真不足以担任三军统帅一职。 而且这个人和郭图一样,是袁绍帐下不可或缺的猪队友类型,袁绍将他委以重任,那才是举亲不举贤的煞笔操作! 虽然看上去,颜良、文丑两个人不太聪明的亚子,淳于琼在这方面要比他二人好上一些,但也有限! 三言两语间,早就被秦耀带到了沟里。 你袁绍派兵北上,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 【颜良,字如玉,又改表字为文恒,安平郡堂阳县人士】 【历史成就:“河北四庭柱”之首,与文丑一道被孔融赞为勇冠三军】 【历史事件:官渡之战被袁绍指派为大将,围攻白马,中荀攸声东击西之计而溃败,为关羽万军丛中所杀】 【人物性格:性格促狭,骁勇无谋】 【能力评估:一流武将】 【潜力评估:超一流武将】 秦耀不由地摸了摸鼻子,这颜良,可是《三国全志》中继华雄之后,关二哥的又一块垫脚石啊! 自己如果在这边把他给杀了,是不是就太过无趣了呢? 在一种复杂的想法中,秦耀再度看向了离他最远的文丑。 【文丑,字恶牛,安平国南宫县人士】 【历史成就:“河北四庭柱”之一,四人之中武力最高者,与颜良一道为孔融赞为勇冠三军】 【历史事件:与公孙瓒磐河之战,连败数将,差点擒获公孙瓒,与赵云大战数十合未分胜负,与颜良一起,平定河北; 官渡之战与刘备进驻延津,中荀攸“饵敌”之计,为关羽所斩】 (ps:史实死于乱军之中。) 【人物性格:憨厚忠勇,对爱护他的大哥颜良言听计从】 【能力评估:超一流武将】 【潜力评估:超一流武将】 秦耀不由挑了挑眉,看向不远处也在打量他的丑汉。 嘶,可真丑! 原以为典韦的长相已经够磕碜了,没想到今天见到文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斗大的脸盘上,麻麻赖赖,坑坑洼洼的,让秦耀都忍不住想…… 盘他! 文丑也注意到了秦耀打量的目光,此刻秦耀乌金甲面甲没有放下,头盔之下,是那张祸乱苍生的盛世美颜! 文丑一向对自己的颜值自卑不已,就因为自己长得丑,虽然武功不凡,但却不得袁绍重用。 每次议事时,为了避免袁绍不开心,自己只能带着面具,并且不能多说一句话。 也只有好大哥颜良,从来不嫌弃自己,以前穷的时候,两人更是能分食一张面饼! 原本以为,武将嘛,长得像他大哥颜良一样的算是正常。 能长得跟自己主公一样,那已经算是世之少见了! 没想到今天见到的这个,据说他有一拳战败闻名天下的飞将军吕布的武力,事实与否暂且不提,光是这张脸蛋…… 自己要有他十分之一的颜值,也不至于到这个岁数了还没个婆娘,还要跟自己大哥研究祖传针线活! 文丑看了两眼之后,就不敢看第三眼了。 倒不是和淳于琼一样被秦耀逼人的气势所震慑,作为超一流武将的他,对于这点压迫感并不当一回事,实在是,对方帅的惊心动魄,自己丑的惨绝人寰。 真怕自己多看两眼,就要自卑地割了自己这张丑脸! “喂喂喂,秦汉明,你看什么呢?”颜良注意到了秦耀打量自己认得弟弟的目光,忍住内心的恐惧叫嚣道。 “咋滴了,我看谁要你管?” 秦耀“恋恋不舍”地从文丑那张丑脸上转移开了视线。 “该死的秦汉明,你竟敢笑话我弟弟的长相,我杀了你!” 颜良忽的暴喝一声,吓得秦耀耳膜一震。 “你有病吧,谁特么笑话你弟弟的长相了!” “你敢说你不是,我跟你说,我弟弟恶牛长得是丑了些,心地却是好的很,哪像你这种,长得人模狗样的,实则一肚子坏水,我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我弟弟!” “如玉哥哥!” 后方,文丑激动地抬起头一张丑脸。 颜良呼吸一滞:“闭嘴,你个丑货!说了多少次了,我的表字是文恒,不是他娘的什么如玉!” “哦!”文丑顺从地低下了脑袋。 看到这一幕,秦耀大汗淋漓。 感情只允许你说你弟弟丑,还不允许别人多看两眼了? 你是有多双标啊? “你还看,哇呀呀,气死我了,秦汉明,吃某一刀!” 见秦耀又审视了几眼文丑,颜良怒从心起,再也顾不得其他,举刀便朝着秦耀砍来。 “如玉哥哥小心!”身后,文丑担心道。 颜良差点被气的摔下马来。 这又蠢又丑的憨货! 面对颜良气势汹汹的一刀,秦耀淡然无比,一只手拎着乌骓的缰绳,另一只手紧了紧手中的破阵霸王枪。 待到颜良靠近,秦耀才是后发先至,一枪点在了颜良劈砍下来的刀刃上。 叮当一声响! 颜良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是被秦耀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刀锋一偏,砍在了地面。 “秦汉明,你有本事就别躲!”颜良气急败坏道。 秦耀瞪大了眼睛。 “我躲了吗?” “你躲了!” “我没躲!” “你就是躲了!” “好吧,我躲了,你再来!” “行!” 商量好后,颜良再度拉开距离,一阵乱叫后,再度举刀劈下。 这一刀的力度,可比先前那一刀的力度重的多了。 他就不信秦耀还能接住! 啊不,躲过! 这一次,秦耀果然没有和刚刚那样举重若轻,而是双手举着枪,待到大刀落下之际,枪出如龙。 “暴雨梨花枪!” 叮叮当当,就跟打铁一样。 颜良发现,自己的刀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在秦耀的枪尖连点之下,怎么都砍不下去。 最后一枪点出,颜良差点虎口一震,大刀脱手而出。 眼看自己两刀都奈何不了秦耀,换做常人早就觉不可敌退去了,可颜良是谁? 圣人重瞳给出的人物性格评价可是……性格促狭,骁勇无谋!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肌肉塞满了脑子的莽夫! 莽夫怕死吗? 不怕! 莽夫会惧怕吗? 不会! 颜良拎着长刀就是一阵乱砍,最终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秦耀,十几刀砍下来,甚至秦耀连位置都没有动弹一下。 反倒是把自己给累的够呛! “打完了吗?” “啊?”颜良抽空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随后,他的双眼一瞪! 因为秦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长枪一抽,正好抽在他的大股之上,颜良吃痛,整个人被抽飞了出去。 “如玉哥哥!”文丑紧张无比,连忙策马靠近。 跪在地上,颜良捂着大股一番哀嚎。 “秦汉明,你不当人子也,你玩偷袭,你输不起!” 秦耀抱着长枪看着颜良自导自演,眼看文丑杀气腾腾地朝自己杀来,不由无语地摇了摇头。 颜良一身武艺,的确算得上上乘。 起码,哪怕是如今在枪法上大有长进的吕玲绮,如果跟他交战的话,最多也就撑上个三十回合,就要显露出败势! 但一流武将,就是一流武将! 以颜良之勇,可以说是一流武将中的巅峰了,张辽这个吊车尾的一流武将遇到他,还真打不过他! 想来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颜良在今后的大战中,尤其是跟拥有白马义从的公孙瓒交战中,武力也会大有长进,突破到超一流武将的范畴。 但如今的颜良,还略显青涩,自己这一身系统奖励的武艺,可不是他一个区区一流武将能够撼动的! 起码等他突破到了超一流才有和自己公平一战的资本! 但转念一想,哪怕是突破了超一流武将的颜良,都被关羽从万军丛中斩杀! 关二哥的春秋刀法,的确是这些以暴力对敌的武将的克星! 反倒是子龙这种重巧不重力的,想短时间拿下颜良这种莽夫,反倒是要困难许多。 “颜如玉,你手底下的功夫,要是有你嘴皮子一半的利索,也不至于现在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哀嚎了,你的武功,该不会是你师娘教的吧?” “你放屁!” “还有,不准叫我颜如玉!” “好的,颜如玉!” 颜良气急,可又拿秦耀没办法,在文丑的搀扶下,这才又是龇牙咧嘴地骑上了马。 秦耀看了看颜良,又看了看杀气腾腾望着自己的文丑,不由玩心大作。 “颜如玉啊,我看以你一个人的本事,怕是想胜我太难了!”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样吧,你兄弟二人一起上,我只出七枪,若七枪之内,不能胜你们,便算我输,怎么样?” 颜良一阵错愕,和丑脸怔住的文丑对视了一眼。 “当真?” “我秦耀,从不骗人!” 第两百零二章:败颜良、退文丑(上) “桀桀桀!” 颜良不由发出了一阵反派独有的笑声。 “秦汉明啊秦汉明,我承认,我一个人拿你没什么办法了,但我兄弟恶牛,一身武艺更在我之上,我兄弟二人日同行,夜同眠,早就相知相惜,配合上亲密无间,我只能说,你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七枪败我兄弟二人!” “呵呵,试过才知道嘛!”秦耀不以为然道。 “当真是笑话,能七枪战败我兄弟二人的武将,这个世界上还没存在呢!”颜良傲然道。 秦耀摇了摇头:“井底之蛙,怎可窥天河之大!” 颜良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文丑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角:“如玉哥哥,别说了,你现在是打也打不过他,嘴皮子也说不过他的!” “不!准!叫!我!如!玉!” “好的,如玉哥哥!”文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憨货! “不对,你是在瞧不起我?” “没有!”文丑一张丑脸飞快晃动。 “你有!” “我没有!” “什么叫我打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 “这是事实!” “我事你奶奶的实!” 颜良一个大嘴巴子打在了文丑的面甲之上,文丑也不恼,反而是朝着颜良嘿嘿嘿的傻笑! “行了,你们想表演兄弟情深,等晚上睡一块之后再表演,颜如玉,我就问你,你敢不敢接我七枪?”秦耀打断了兄弟二人的相爱相杀。 “哼!有何不敢,不就是接你七枪嘛,都用不着我兄弟出马,我一个人就可以,不过嘛,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们兄弟二人就勉为其难的一起上吧,你尽管使枪法就是!” 好一个勉为其难! 若论厚黑学,我曹老板都不服,就服你颜如玉! “那行,那你们可准备好了,别我七枪还没使完,你们就撑不住了!” “哼,我要是连七枪都撑不住,也不做这什么大将了,今后你就是我爷爷!”颜良一脸自信道。 秦耀上下打量了一下颜良,嫌弃地摇了摇头:“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孙子!” “看好了,这第一枪!” “剑折杀尽血洗风,七载成败转头空; 荡恨笑饮苍天泪,段韧傲刻夕阳红!” “第一枪,霸心!” 秦耀掷地有声地念完了这首后世对于一代霸王穷途末路,宁死不苟且偷生的赞扬古诗。 从他身上,内力如水银泻地,又呈冲天之势围绕于周身。 胯下乌骓似有所感,仰天长啸,乌金甲漆黑如墨,肃杀沉静,匣中霸王剑滋滋作响,似在为上一任主人鸣不平! 破阵霸王枪携惊天之势,一往无前。 “这是……” 颜良整个人为这一枪的气势震慑住了。 此刻的秦耀,宛若霸王重生,天地皆因他而失色。 力拔山兮气盖世! 颜良整个人为秦耀勃然爆发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文丑更觉身体一寒,握兵器的手都忍不住往外冒着手汗。 仿佛,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那一尊横断千古,号称勇绝古今的楚霸王! 说时迟,那时快。 秦耀的气势爆发出来只是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夹杂霸王之威的一击“霸心”枪法朝二将直冲而来。 颜良甚至在这一枪到来的情况下失去了战心,长刀杵在地上,竟是毫无抵抗! “如玉哥哥,小心啊!” 文丑一急,克服内心恐惧,持刀挡在了颜良面前,硬接秦耀这一记“霸心”! 砰! 文丑只觉自己的长刀像是劈在了一座大山之上,非人力可以撼动! 而这座大山,依旧在拔地而起,试与天公比高低! “啊!给我破啊!”文丑牙关咬得滋滋作响,长刀都在发出反抗的颤鸣声! 咚! 秦耀这一击得自楚霸王之“单手十八挑”的霸王枪衍变而来的精髓枪法,蛮狠无匹的力量震得文丑虎口发裂,整个人在马背上被震退后仰! 胯下良马发出一声哀鸣,全身血管爆裂,当场死亡! 文丑杵着长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方才勉强止住了身形。 一张丑脸惨白无比,嘴唇都在止不住地哆嗦着。 秦耀一枪,竟让他这个超一流武将,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枪完毕,秦耀气机内敛。 颜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刚刚电光火石间的战斗,他竟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 只看到文丑跌落在地,扶着刀杆不住地喘着粗气。 “恶牛,你怎么样?” 文丑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如玉哥哥,你没事吧?” 此时,颜良也不计较文丑的称谓了,当即翻身下马,检查一番后,幸好文丑只是因为刚刚硬接秦耀一招而有些脱力。 “喂,你俩还行不行啊,我这才出了第一枪,接下来的六枪还接不接了,不接的话,早早投降,省的我费事了!” 听着文丑简述了一番刚刚秦耀那惊天一枪,颜良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对于秦耀的冷嘲热讽,他是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 “恶牛,还可以吗?” “可以!” “那我们兄弟一起,接他剩下的六枪?” “好!” 兄弟二人打定主意,正欲上前,秦耀开口道:“等会,那丑汉,你先去换匹坐骑再说,我秦耀枪下,不斩无名之辈,你早些换匹马,也省的说我欺负人!” “你!”文丑怒极,颜良一把拉住了他。 “听他的!” 不一会,文丑从后方重新换了一匹马,就立刻疾驰而出。 秦耀不禁高看了文丑一眼。 看得出来,刚刚他那一击“霸心”,文丑护兄心切,选择了和自己硬碰,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 自己原以为他会趁着换马的时间稍作调整,没想到是直接出来了。 “秦汉明,我们准备好了,你继续施展你的第二枪吧!” 秦耀抿嘴一笑:“那你们可瞧好了!” “一片赤胆平乱世,手中长枪定江山; 大风起兮龙飞翔,安得猛士守四方!” “第二枪,蛇绞!” 胯下乌骓前蹄翻飞,带着秦耀化作一道黑色闪电。 二将惊讶之余,匆忙反击,只见霸王枪化作一道黑影,如游龙缠身,枪芒闪烁间,如毒蛇吐信! 颜良文丑防不胜防,只得背靠着背,用长刀格挡住自己身上的薄弱处,就是这样,在霸王枪那杀机四伏的穿梭中,二将身上转眼间多了几十处伤势,鲜血如注,不断洒落大地。 当二将终于是使劲浑身解数接下了秦耀的这第二枪“蛇绞”,身后再度响起秦耀的声音。 “侵阶草色连朝雨,满地梨花昨夜风; 蜀魄不来春寂寞,楚魂吟夜月朦胧。” “第三枪,万花!” 二将闻言,急忙转身,迎接他们的,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枪尖连点! 时值晚春,二将却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夏日冰雹洗礼,每一枪都绕过了他们的致命处,点在了他们身着的甲胄上。 “这……就是秦耀哥哥说的,暴雨梨花枪的精髓,万花吗?” 城关上,吕玲绮美目一眨不眨,死死地望着这一幕。 待到秦耀收枪,二将已经感觉浑身一片麻木,如果脱下甲胄的话,可以看到他们浑身都被秦耀点出了瘀青一片,四肢关节,一片酸疼! 更要命的是,一阵微风吹过,二将惊恐的发现,环绕周身的甲胄,化作片片碎块,随风掉落在地,露出了他们两个里面穿着的直裾! 辣眼睛的是,原本秦耀极度潇洒地收回了霸王枪,正满意这一枪的成果,可当看到颜良文丑二人直裾上绣着的花纹时,不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一朵菊花……一朵百合! 好你们个兄弟情深! 二人似乎注意到了秦耀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声! “啊!” “咦!” 包括后方淳于琼,都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为免污了眼睛,连忙捂住了双眼。 二将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都顾不得因为血气上涌还在朝外喷吐的血条了! “秦汉明,你太侮辱人了,吃某一刀!” “我要砍了你!” 二人不退反进,拎着长刀,胸前的两朵大花分外妖娆。 秦耀嘴角颤了颤,只得应战! “好胆!” “忠魂皓月千秋在,邪佞流星耀一时; 恶紫夺朱非正色,人心如镜史无私。” “第四枪,盾弓!” 面对二将含怒一击,秦耀并无畏惧,使出了岳家枪法的精髓。 盾弓! 霸王枪在秦耀的巨力之下,枪身弯曲,化作满弦之弓,迎着二将含怒一击而去。 砰! 响彻天地的一击交汇,秦耀独战二将,长枪横扫而出,借助反弹力,硬生生让二将的刀法难以落下。 双臂一震,长枪上旧力未消,新力又续! 二将一惊,手中长刀差点脱手,巨力袭来,胸口一闷,哇呀呀的一阵怒吼,被秦耀一枪带两人,全都给抽飞了出去。 在地上,二将憋住了胸口的闷血,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再来!”二将倔强道。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司州;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第五枪,叠浪!” 这一枪,秦耀直来直去,挺枪就刺,但若细看之下,却能注意到他握枪的两条手臂,在有节奏地律动。 见到秦耀这平平无奇的一枪,二将不以为意,还以为秦耀黔驴技穷,只要自己二人撑过这一枪,他秦耀就再无能耐了! 想到这里,二将甚至都来不及翻身上马,互相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持刀以双面夹击之势试图将秦耀缴械! 见到这一幕,秦耀不由露出一抹冷笑! 转瞬间,刀枪相碰! 初时,二将以为自己猜测的没错,秦耀这直来直去的一枪,虽说力度不错,但完全不能跟先前几枪相比! 可就在枪势尽去,二将正欲反击之时,被二将封锁的长枪再度发出一道震颤之力。 而且,这余力,竟是比初时那一枪的力度更强! 二将一慌,连忙做出反应。 可如今,秦耀已经大成的六合枪法,早已非和当初张辽对敌之时最多只能施展出三十六重浪了。 现在的叠浪枪法,只要敌人不死,秦耀可以施展出一百零八重浪! 果然,二将也和当初的张辽一样大意了,硬撼了秦耀三十六重浪之后,不得不退让这一枪的余威。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耀平举长枪,驱赶着二将脚步连跌地朝后撤退。 而看似平平无奇的这一枪,实则暗藏杀机,二将拼尽全力,才勉强不落下风! 四十九重浪! 六十四重浪! 八十一重浪! 二将已经像是老牛犁地一样,被秦耀驱赶着奔袭出了半里地,还在苦苦支撑。 让他们震惊不已的是,这一重更比一重浪的枪法,在每过一个节点的时候,力量都会再度增加! 当支撑到八十一重浪的时候,二将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麻木了! 一八零八重浪,完毕,二将不由喷吐出一口鲜血! 气机萎靡! “好强的,枪法!”文丑单膝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 可一旁的颜良却没发出声音,文丑生怕他出事,连忙回身看去。 只见此刻的颜良双眼微眯,一身气势似有若无,绵延起伏。 “这是……”文丑瞪大了双眼。 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不过了! 自己的大哥,竟然在扛了秦耀这第五枪之后,武道精进,突破了! 秦耀也看出了颜良的这一情况,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居然催生了颜良这一个一流武将到超一流武将的蜕变! 秦耀没有乘人之危,反而是坐等颜良完成武道上的突破。 不一会,原本气机萎靡的颜良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秦汉明,没想到吧,在你这第五枪的压力之下,某终于是完成了突破,你还想赢我们,无异于痴人说梦,尽管使出你的第六枪吧!” 秦耀挑了挑眉:“哦?是吗?” 第两百零三章:败颜良、退文丑(下) 完成突破的颜良,此刻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 脸上挂着十足自信的笑容,指了指秦耀道:“你且施展你的绝技,我颜文恒不惧你!” “如玉哥哥,不要说大话!”文丑连忙扯住了颜良的衣角。 颜良瞪了他一眼:“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秦汉明再大的能耐,这五式绝强枪法施展完毕,我不信他还能有什么能耐!” “他表面看上去平静,实则已经是耗尽了体力,如今我体力充沛,你我联手,待到他脱力,便可将他擒拿,呈于主公,岂非大功一件?” 文丑听完之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只得点了点头道:“如玉哥哥说的在理!” “喂,秦汉明,你莫不是怕了?我正等着你的第六枪呢!” 颜良挺直胸膛,若不是胸前的百合花太过辣眼睛,倒也不失他当世名将的威严! 看着此刻膨胀异常,昂首挺胸的颜良,秦耀微微一笑。 “那好啊!”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第六枪,破军!” 这首来自陈帅被困之时的创作的七言绝句,秦耀纵使没有得到《唐诗宋词全集》,亦是铭记脑海,每当念起,都觉振聋发聩,好似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身具炎黄之血,真正的炎黄子孙,哪个心中没有一颗报国从戎百战死的心? 破军枪法,衍自高家枪法-平蛮枪! 高宠身为岳武穆手下大将,枪挑十一架铁滑车,最终力竭而死! 何等悲壮! 正如华夏建国之初,反抗倭寇入侵,多少先辈抛头颅,洒热血,为革命事业,奉献一切,死而不已? 曾听闻,有专家学者建议,将岳武穆这等民族英雄移除教科书。 秦耀身为一个宅男屌丝,每思及此,都痛彻心扉! 他虽没有那些专家学者的真知灼见,但也知道,岳武穆以一人之力,抗击外敌,何等悲壮,何等英勇! 诚然,新华夏建立之后,五十六族融为一家,但不可否认,在大宋那个年代,金人、辽人,恐怕是比抗战倭寇还要血腥残暴的存在! 你怎可身居庙堂,而辱没华夏历代先辈英雄? 要知道,正是有这些万万千千的先辈的精神永流传,在面对侵略的时候,炎黄子孙才会引燃胸腔中那反抗之血,不惧任何外敌,强敌! 假使如你们所言,我华夏传承五千年之血性,由何人继承? 被你们荼毒戕害的晚辈后生吗? 这是在断送华夏好儿郎的脊梁骨啊! 若是有一天,华夏天朝再出一任霍去病,饮马北海,封富士山,东瀛倭族之岛屿,皆成华夏之领土,千百年后,便可忘记新华夏建立之初的仇恨和辈出的英豪? 所谓,民族团结? 皆是狗屁! 与吃人血馒头,狂言犬吠“何不食肉糜”的那等高人一样,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倘若外敌入侵,这些人就是最先跪下的渣滓废物! 抱有这种情绪,秦耀整个人都变得肃杀起来。 升腾的气势,让刚刚突破,自信心满满的颜良都不得不狂咽口水。 “如玉哥哥,这一枪,我们真的能挡住吗?” 颜良不言,但从他鬓角滴落在胸口的百合花上的汗水可以看出,此刻的他,也是紧张万分! “杀!” 秦耀沉声喊出一个字,颜良文丑抬眼看去之时,只见秦耀双眸一片血红! 卧槽,这个人入魔了! 秦耀在刚刚的一阵回忆思绪中,心中压抑已久的嗜血之情彻底爆发出来。 他已经不在那个年代了,哪怕他如今战力无双,若能回去,恨不得杀尽这些误国小人,但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但在这个时代! 群星璀璨的时代,却也留给了他秦耀一席之地! 这里,有着更血腥的战争,有着更透骨的民族之情! 原本只是想着寻找一个好的主公,在他帐下朝九晚五混吃等死的废物秦耀,也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了独当一面,名满天下的世之大才! 他愿以手中长枪,扫平乱世,建立心中那理想的国度! 冲天杀意,通过霸王枪,直冲二将面庞! 二将吓得腿都在发软,可胯下神驹乌骓,颜良文丑自问,自己哪怕是想跑都跑不掉。 只能硬着头皮迎向了秦耀这一枪! 试图阻止此刻状态有些不对劲的秦耀。 破军枪法,力与势同在,这一枪,只进不退,这一枪,足以破开万人军阵! 甫一接触,二将大感不妙! 合二人超一流武将之力,竟是撼动不了秦耀这一枪之威! 二将嘴角溢出鲜血,牙关紧咬,全身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此战过后,二将纵使能逃过一命,也不得不休养许久,才能恢复自身亏损! “撑住啊,恶牛!” “如玉哥哥,我……撑不住啦!” 状态不佳的文丑率先支撑不住,手中紧握的长刀被秦耀这一枪震碎,整个人也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抛飞在远处! 颜良见状,怒极之余,更是恐惧万分。 “给我破啊!” 刚刚突破的雄浑内力被他尽数宣泄而出,试图镇压住秦耀这一枪! 然而,秦耀只是冷哼一声,颜良刚刚提起来的几分抵抗之力瞬间烟消云散! “结束了……” 颜良面色灰败地暗道了一声,终是体力难支,双手一松,手中大刀被挑飞,霸王枪险之又险地从他的脸颊处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颜良心有余悸地跪倒在地,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自从他学艺有成以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感觉!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莱? 徐氏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内心绝望恐惧的颜良,正欲开口之际,就听到身后再度传来秦耀那冷若冰霜的声音! “第七枪,六合!” 轰隆隆,天地失色! 在秦耀念完这首诗之后,天地似有所感,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际,忽的雷声大作,乌云遍天!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秦耀一人! 他只身立马,就像是一个战神一样! 手中霸王枪,吞吐着可怕至极,令人窒息的惊天杀机! 休说是接下这一枪,光是看上两眼,就足以让颜良这等超一流武将头皮发麻。 文丑连滚带爬,浑身鲜血地朝着颜良这边跑了过来。 “如……如玉哥哥,这个人,他不是人啊!” 文丑的丑脸上满是惶恐,今日过后,秦耀这个名字,将成为他成为武将以来,内心的一道禁忌! 就像是五代十国天下第二武将王彦章一样,天不服地不怕,但在李存孝死后,哪怕他已经有了天下无敌之势,也因为敌方假扮出了一个李存孝,而吓得马不停蹄地溜了! 颜良文丑,今后的日子就是这么一回事。 何为谈秦色变,那就是二将今后真实的写照了! 无论他们今后的成就有多高,今日的秦耀,都将成为萦绕他们一生的梦魇! “颜良文丑,我这第七枪,合前六枪之威,你们若能接下,今后我遇你二人,自当退避三舍,绝不和你们为敌!” “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 宛如天神下凡的秦耀转过头来,双眼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光,天上雷蟒涌动,似乎因为秦耀这个妖孽的存在而要降下天雷诛杀,可又像是畏惧如今的秦耀之势,久久不敢落下! 二将不语,因为他们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亲如兄弟的二人,此刻只能互相依偎取暖,胸前的百合花和菊花互相摩擦,才能让他们疯狂跳动的小心脏有了那么一丝的慰藉! 正当秦耀看二人不语,挺枪驾马而来之时,颜良做出了违背祖宗的一个决定! 推开文丑,颜良一下子跪在了秦耀的来路之上。 “爷爷饶命!” 轰! 长枪落下,颜良害怕地闭上了眼! 呼……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天上闷雷响了一会,似乎颇感无趣,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再度向大地撒下光明。 颜良嘴角哆嗦着,看了一眼斜插在自己身边的霸王枪,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一下子软倒在地。 “你……说什么?”秦耀眼中的红光渐渐散去。 “我大哥他说,爷爷饶命!” 砰! 文丑爬了过来,很是识趣地跪在了颜良身边。 身后,淳于琼惊掉了下巴,可哪怕借给他三个胆子,他此时也说不出任何贬低颜良文丑的话! 因为在刚刚秦耀施展出那一枪的时候,他就已经吓得摔下了马,现在裤裆依旧是湿臭难当,若非猜不准秦耀打算干什么,此刻他就想狼狈地躲进大营,好好地收拾一番才行! “呵呵!”秦耀冷笑一声。 不知为何,听到秦耀发笑,颜良文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安分了许多。 “那你们,可是服了?” 二将闻言,颜良毫不迟疑道:“服了,服了,秦爷神威无双,枪法绝世,我等井底之蛙,怎敢与秦爷争锋,那岂不是如萤火与日月争辉,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吗?” “秦爷之威,如同天上降魔种,真是人间太岁神呐!” “那你呢?”秦耀看向文丑。 颜良连忙捅咕了他一下,文丑会意,憋了半天,直到憋红了脸,才迸出两个字。 “牛逼!” 颜良绝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秦耀嘴角露出笑意,暗道自己二人小命保下来了! “那此战,是我胜了?” “当然,当然!”颜良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淳于琼,颜良文丑二将已败,你接下来待如何,是要与我两军对垒,还是……” 秦耀话没说完,吓破胆的淳于琼已经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不敢,小将万万不敢啊!” “此番是小将猪油蒙了心,才敢跟秦爷作对,我这就率大军回河内,从此不敢再与秦爷为敌!” “呵呵!” 秦耀再度一笑,从颜良文丑中间抽回了霸王枪。 “如此,那我便饶你们一命,回去跟袁本初带一句话!” “秦爷请讲!”颜良恭敬道。 “此番,我乃是念在讨董联盟时的情谊,故不杀你二将,今后,他袁本初若是不识趣,还敢与我主为敌,那就休怪我之霸王枪不同意了!” “小将谨记,一定把话带到了!”颜良拱手道。 “行了,那你们就回去吧!” “遵命,秦爷慢走,小将随后就走!” 颜良文丑,此刻谦卑的真像是两个孙子。 秦耀点了点头,回身之时,见到天空一道青影,神色一沉。 第两百零四章:千里驰援 正当众人怀着或敬畏、或崇拜的心情准备迎接秦耀大捷而归的时候。 却见到一战败颜良、退文丑,让淳于琼不得不将大军无功而返的秦耀脸上并无一丝兴奋之色。 整个脸色,都显得很是深沉。 还是吕玲绮率先站了出来,迎上去关心道:“怎么了?” 秦耀摇头不语,抬头望向天际,招了招手。 众人这才注意到盘旋在天空的小青。 “是晋阳那边的消息吗?” 秦耀点了点头,小青降下身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注意到了捆绑在它脚上的信件。 取下一看,秦耀神色勃然大变! “所有人听令!” 众人神色一肃。 “白兔,我留你一千人马,驻守天井关,防止淳于琼再度引兵来犯!” 虽然刚刚看淳于琼那架势,是被自己吓破胆了,但自古人心难测,谁也说不准,淳于琼会不会趁着自己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再度攻打天井关。 天井关作为并州南门户,一旦关破,那淳于琼的大军将长驱直入,上党境内,无人可挡! 这么重要的任务,秦耀不放心随意托付。 而眭固,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中,秦耀对他的为人和性格也有了十足的把握,相较于张燕这个便宜大舅子而言,秦耀更相信眭固。 眭固正了正身子:“遵命!” “记住,天井关之后,就是八十万黑山百姓生活的上党郡,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要求你死守住天井关,你做得到吗?” 眭固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穆,凛声道:“誓死守住天井关!”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随后看向张燕:“飞燕兄,你此番第一要任,便是前往黑山,将留守在那里的黑山百姓们,悉数解放出来,等到晋阳事毕,再安排他们划入上党各县,进行农耕事宜!” 张燕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 一旁的张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很想说,他才是这个并州的老大,你秦耀咋就替我在这边做主了呢? 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可畏惧刚刚秦耀对战颜良文丑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恐怖武力,张杨对比了一下自身,还是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秦耀倒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看向他问到:“你想说什么?” 张杨想了想,挤出一个笑容道:“那我呢?” “你?”秦耀一怔,微微思索过后,作出了决定。 “子韧,把他给我绑了!” 啥? 张杨懵了,当典韦取出一卷大绳给他套上时,才回过神来。 “秦汉明,你为什么要绑我?” “哼?为什么?要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到了宁儿,又致使整个上党陷入战乱,我也不至于大老远地赶过来!” “现在把你绑了,等到晋阳事毕,再把你交由主公发落!” 眼看绳索加身,在典韦的蛮力之下,张杨弱的就像个小鸡仔一样。 深觉受辱,张杨涨红了脸怒吼道:“秦汉明,你不能这样,我可是并州刺史啊!” “并州刺史?你看我当过一回事吗?” “我家主公连王爵都拒绝了,还被你这家伙在背后念叨,你这并州刺史,不也是董卓把持的朝堂封的吗?” 张杨语塞,可又怎么甘愿大庭广众被这样绑着押回晋阳。 “秦耀,你王八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不放,子韧,给我绑紧点,别给他跑了!” “诶,好嘞!”典韦抽绳索的力度再度加大了几分。 直嘞得张杨眼睛泛白。 “秦汉明,我丢你姥姥!” “聒噪!”秦耀说了一句,就见到了徐荣很是迅速地脱下了自己的臭袜子,一伸手塞进了张杨大吼大叫的嘴巴里面。 “呜呜呜!”张杨只觉一阵恶臭直冲天灵盖,熏得他五迷三道的。 面对秦耀惊讶的目光,徐荣憨憨一笑,让秦耀不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过往。 “兴平,你可真熟练呐!”秦耀由衷道。 “嘿嘿,练出来的!”徐荣不好意思道。 “子韧、婠眉!” 处理好了张杨,秦耀继续道。 “在!”典韦、吕玲绮立刻正色回答道。 “随我一道,率一千背嵬军,火速增援晋阳!” 二人瞳孔一缩,连忙回答道:“遵命!” “剩下的五千黑山军,以及张杨所部……” 秦耀环视一圈,周围皆是张杨的部从,数千的年龄参差不齐,但大多只是十几岁的娃娃兵。 这些人看待秦耀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畏惧。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然而,这个人来了之后,自家刺史大人就被他强压了一头,到现在,更是被绑成了粽子! 看着自家老大被绑了,他们敢声张吗? 他们不敢! 不仅不敢,还怕这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迁怒到他们头上! 并州,自吕布之后,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强悍无比的男人。 当前就有识趣的张杨手下站出来抱拳道:“敢问这位大人,我等接下来做什么,还请大人吩咐!” “呜呜呜!” 被绑着的张杨一阵蠕动。 仿佛在说:“你特娘的,没见你家老大被绑着吗?你向秦耀这狗贼低头算是什么回事!” 你咋就不敢跟他干一架呢? 手下用一个无奈的眼神回了张杨一眼。 老大,拜托,你得看清楚形势啊,就这位表现出来的武力,还有他身边这些个精兵悍将,是咱这些小胳膊嫩腿能挡得住的吗? 你就安安生生做你的粽子吧,我看这位先生对你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你吃些皮肉之苦,也省的兄弟们跟着你受苦受累了! “老实点!”典韦一脚踹在了张杨屁股上,张杨感受到大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不敢再乱动了。 “咳咳,张刺史身体抱恙,如今之际,只得我暂代张刺史职责!” 张杨瞪大了眼睛,好你个睁眼说瞎话的秦汉明! 老子又不是体育老师,能说病了就病了吗? “尔等先前往壶关驻守,防止并州东部有所异动,待到我处理完一切事宜,再对你们进行安排,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听从大人安排!” 手下连忙回答道,又看了一眼张杨,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大人,我家刺史大人不会有啥事吧?” 秦耀看了看张杨,原本愤怒不已的张杨立刻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秦汉明,你看我笑的乖不乖啊? 秦耀失笑,望向张杨手下道:“放心吧,最多是吃些皮肉之苦,性命是无忧的!”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等先行一步,我家刺史大人就交给大人照顾了!” “嗯,去吧去吧!”秦耀摆了摆手道。 张杨失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走了? 你们这就走了? 看着自家老大被这么屈辱地绑着,你们连抗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吗? 什么叫就吃些皮肉之苦? 拜托,我可是并州刺史啊! 整个并州,我可是老大啊! 显然,没有人把张杨这个名义上的刺史当一回事,看着手下们朝他招招手离去,张杨欲哭无泪。 “兴平,我与子韧、婠眉先行一步,你和于毒带着这些黑山军随后北上,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明白了吗?” “你这是要!”徐荣瞪大了眼睛。 秦耀冷哼一声:“敢犯我晋阳者,虽远必诛!” “我记下了!”徐荣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没有再犹豫,秦耀骑上乌骓,身后跟着典韦、吕玲绮,马不停蹄地朝北而去。 “秦耀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心急如焚的秦耀,策马奔腾的吕玲绮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董卓遣樊稠、李蒙为将,与祁县王氏合谋,待晋阳空虚之时,举兵来犯,如今,晋阳已危在旦夕!” “什么!” 二人惊呼出声。 秦耀神色冷冽道:“当初送小白北上的那支飞熊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招暗度陈仓,一直躲在祁县没有露头,连新成立的锦衣卫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向!” “还有就是自长安远道而来的董卓麾下一万精锐步卒,也乔装成流民,被祁县王氏收纳了进去,就等着晋阳空虚之时,直捣心脏!” “那……昭姬、小白她们不会有事吧?”吕玲绮小脸煞白道。 “主公出征前,着晋阳本土小将郝昭为守城将,如今已固守晋阳多日,然而对方兵锋正盛,哪怕有着公达从旁辅助,也险象环生,若不能尽快增援,晋阳危矣!” 秦耀心中暗道,幸好刘备慧眼识珠,起用了郝昭这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守城能将! 虽未经历晋阳守城战,但他也清楚,以晋阳留守的三千兵力,仓促应对训练有素的董卓一万精锐步卒和祁县王氏的两万私兵,是何等的困难! 而且郝昭还不愿放弃外城,硬生生地用这三千兵力阻挡三万大军于城外,换做另外的武将,哪怕战力无双,也不一定能守下来! 也幸好,自己早早地将三种弩机的图纸全部交给了马钧,否则光是面对井阑的远程消耗,郝昭的三千守城士卒就撑不住了! 秦耀可清楚,历史上郝昭能用一千人阻挡诸葛亮的数万大军,在面对井阑远程弓箭打击之后,也只能退守内城固守,方是拖延了二十日的时间。 可这次,外城居住的,可都是郝昭的父母乡亲啊,郝昭宁愿战死,也不会放任樊稠的士卒进入外城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入城后劫掠三天,以犒全军,这哪怕是以仁德著称的刘备都免不了俗的! 男子杀害,女子奸污! 这是自古城破之后,城中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必然要面对的情况! 更别说遇到一些暴虐之主,譬如原史上为父报仇的曹操,更是进行了屠城之举,搞的他到后期,徐州还时不时地发生叛乱,只能依靠身为客将的臧霸进行治理! 按照书信中的时间,再加上小青来回的时日,郝昭已经是固守晋阳六天了! 秦耀不知道,在自己赶到之前,郝昭能不能撑住,但他发誓,一定要尽诛来犯之敌! 想到这里,秦耀忽的身形一顿,连忙将小青招了下来。 在马上,写好了一纸书信,秦耀看着小青再度腾空,方是松了一口气。 有那件东西的话,应该能助郝昭再坚守几日吧! 等我,我一定能赶到的! 胯下乌骓翻飞,秦耀率领一千背嵬军,千里驰援晋阳! 第两百零五章: 悲观 就在秦耀落笔成书,将信件绑在小青脚上送出之时,典韦也一脸好奇地问到:“不对啊,虽然晋阳兵力不足,但不还有云长驻守在兹氏的兵马吗?” “再不济,李乐韩暹化为城防军的原本白波军,应该也能回援吧?” 秦耀看了一眼典韦,暗道连典韦都知道增兵回援,布下这天罗地网的贾诩又怎会不知! 终究还是小觑了这个搅动汉末风云的第一毒士啊! 包括他秦耀在内,郭嘉、荀攸、徐庶,都以防患未然作为应对贾诩的四面楚歌之计为准则。 黄叙把守羊肠仓以拒南匈奴来犯之敌。 关羽屯兵兹氏,以防白波军之乱! 这些部署,都是没有问题的。 除此之外,刘备集团需要扩张,不仅要把地盘守住,也得向外拓展。 雁门郡,便是刘备方除了太原郡之后,第二块需要打下来的地盘! 而贾诩就是利用这一点,以官爵证明王家余孽王机的正统,使他不顾一切地引兵来犯。 利诱、利用,王机作为王家仅存的火苗,被贾诩榨干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充作了贾诩刺向刘备集团的第一把尖刀! 雁门郡如今作为无主地盘,加之赵云遭伏,于情于理,刘备都要调重兵北上,否则,一旦雁门失守,那太原北门户尽失,如果换了一个强悍的军阀,那刘备方想向北拓展地盘的策略将彻底失效! 还要随时防备来自北部直插太原心脏的威胁! 贾诩便是攻其所必救,用了一招上屋抽梯之计,迫使南匈奴休屠各胡和原本的南匈奴正统于夫罗部倒戈,成了威胁雁门郡的另一方力量。 导致刘备方原本用于北伐的军队深陷泥沼,即使在以最快速度解决了王机为首的乌丸部之后,依旧要面对投降的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的数万兵马! 而上党境内发生的一切事宜,更是在贾诩的掌握算计之中! 利用张宁的女子之身,以及黑山内部派系林立的情况做文章,导致黑山军分裂! 再利用张杨这个笨蛋愚忠的心思,让张杨和刘备、黑山之间形成对立。 再有就是利用了在河内郡厉兵秣马,野心勃勃的袁绍。 自己视贾诩为大敌,贾诩亦把自己看得很重,这一点,从当初那封书信中就可以看出来。 因此,贾诩在上党战局之中,给自己埋了好几个雷! 换作寻常人,光是那黑山叛乱的十万大军,就足以让他寸步难行! 幸好,秦耀雷厉风行,一到就解决了黑山之患! 但接下来发生在上党境内的各类匪患,又不是一日可定的,贾诩料定自己不会置之不顾。 很好,被他拿捏住了! 的确,自己不能坐看黑山贼荼毒上党而选择袖手旁观。 一步又一步,迫使秦耀不断地远离晋阳这个自家大本营,乃至淳于琼和颜良文丑二将率大军北上扣关,都在贾诩这个老银币的计算之内! 幸好,张杨笨是笨了点,但还分得清轻重,若非他在第一时间将淳于琼率领的三万大军阻挡在天井关外,自己现在,就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境遇! 这恐怕,也是贾诩没有算到的! 不过,没算到又如何,很多时候,布局全局者,并不在意过程中的得失,反而是看重结果! 一切,如贾诩所料,自己已经被他的一步步算计,远在晋阳千里之外,纵使有飞鹰传书,能让自己最快知道晋阳情报,可他秦耀不是哆啦a梦,没有任意门可以给他传送! 贾诩这一盘大棋,目的就是为了让晋阳孤立无援! 而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贾诩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似四面楚歌,实则声东击西,看似声东击西,实则围魏救赵,看似围魏救赵,实则树上开花! 好一手三十六计,好一个贾诩! 至于典韦说的,哪怕晋阳被围,不是依旧可以调兵增援吗? 自己和郭嘉等人原本想的也是如此! 可能够下这么一盘大棋的贾诩,哪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呢! 明面上护送董白北上的飞熊军,就是被贾诩当作暗子部署在了阻敌增援上! 在这个天下军阀还没意识到谋臣武将的重要性,还没有见识过特种部队的强悍之处的时候,西飞熊,东白马,可为天下之最! 以其久经沙场的战力,于平原交战,以一当十,毫不夸张! 更让秦耀心惊的是,哪怕是有了这重重部署,贾诩依旧没有给自己这边任何喘息的机会! 羊肠仓处,小将黄叙率部九千把守,面对的是与骨都侯的两万大军! 导致他分身乏术,一旦羊肠仓告破,那本就危如累卵的晋阳,哪还有一线生机! 因此,黄叙纵使内心再挂念晋阳战局,也不能从羊肠仓调兵回援,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的援军! 刘备方被南匈奴部牵绊。 秦耀南下上党,远在晋阳千里之外。 至于最先得到调令的李乐韩暹,更是被飞熊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躲进县城,据城防守,防止飞熊军以极强的机动性攻城略地! 那剩下还能给晋阳战局带来影响的,就只有屯兵于兹氏的关羽了! 不出所料,关羽屯兵的兹氏,战局也发生了变化,一向按兵不动屯于平周的白波军,突然朝着兹氏动兵! 关羽借助城防之利,并没有让他们得逞。 就当关羽听闻李乐韩暹增援失败,准备将城防一事交托给副将周仓,自己引兵回援的时候,白波军中的一员大将,却是打破了关羽的这个计划! 在面对这员大将的可怕攻势之下,关羽明白,自己一旦离去,那兹氏顷刻失陷。 届时,自己前有飞熊军,后有白波军,别说增援,自己这些兵马都将折损! 而那员给关羽也造成了不小压力的大将,就是后来被曹操评为自己的周亚夫,使一柄开山大斧,勇不可当的徐晃! 徐晃,徐公明! 知道是这么一员大将在兹氏牵制住了关羽,秦耀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徐晃作为后来曹魏五子良将中最低调的存在,可谓在曹操在时,每一场大战都有他的身影。 没有乐进那么的勇猛。 没有于禁那么的得到曹操的赏识。 没有张辽那么战功彪炳。 亦不像张郃那样大器晚成。 但他一生最高光的一场战役,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解围樊城,击退了威震华夏的关羽。 此时的他,还是杨奉手底下的一员将领。 有他在,关羽走不了,也不能走! 也就是说,郝昭只能依靠原有的三千刘备留下的军队,配合上晋阳城征调的民夫,死守晋阳! 秦耀自问,给他三千兵马,都守不住有一万精锐步卒在内的三万大军攻城! 郝昭能坚持到自己赶到吗? 如果坚持不住,晋阳城破,那晋阳城内的百姓,自己这些人的家眷! 秦耀不敢想,也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飞速朝着晋阳方向赶去! 希望,自己交给马钧的那张图纸,可以研究出来吧! 如果有那件东西的话,郝昭用以守城的话,胜率还能高上几分吧! 听完秦耀的一番解释,哪怕是不善谋略的典韦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笼罩在整个晋阳的天罗地网,就像是一层黑布,让人看不到一丝光明! 吕玲绮小脸煞白:“晋阳城,能守住吗?” “能!”秦耀肯定道。 吕玲绮却没有这么乐观:“秦耀哥哥,你不要忘了,晋阳城内,还有昭姬和小白啊,一旦晋阳城破!” 吕玲绮不敢说下去。 秦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晋阳城,肯定能守住!” 因为,守城的,他叫郝昭! 而且,还有荀攸从旁辅助! 坚持住,等我! …… “郝将军,公达先生,吃点东西吧!” 又是一天艰苦的守城战,年近十五的小将郝昭脸上,满是疲倦,毫无风度地靠着墙坐着喘气。 而身旁军士们,正一脸麻木地将死掉的同伴抬下去。 蔡琰带着董白,端着两盆吃的,递到了郝昭和荀攸面前。 蔡琰看着那些死去的,或重伤还在哀嚎的将士们,脸色难看至极。 董白从来都没见识过这种架势,一下子被战争的残酷吓白了小脸,连捧吃的的小手都在发颤。 “谢谢……两位姐姐。”郝昭声音嘶哑道。 正在变声期的他,这几日的守城战,早已把喉咙都喊哑了。 喝了一口热粥,郝昭才看向一旁正在伏案疾书的荀攸。 “公达先生,我们……还有希望吗?” 荀攸的动作一顿。 今天的一天战事下来,樊稠派遣的攻城部队,几次登上城楼,被郝昭率部顽强地打退回去。 但己方这边,伤亡也是不小。 更关键的是,在得知晋阳一切外援被阻断的时候,整个晋阳城内,都陷入了一片悲观的情绪。 一到晚上,整座城里,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 不止晋阳百姓,哪怕是守城士卒们,都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这么一座孤城,能坚守到什么时候去呢? “百姓们都撤入内城了吧?”荀攸开口道。 郝昭看向一旁的士卒,士卒朝他点了点头。 外城居民房屋尽数被拆毁,一城百姓无家可归,在荀攸的建议下,所有百姓都被迁入了内城。 如今,内城人满为患,各种冲突,哪怕有黄文的铁血手段,也无法彻底解决。 这,是很危险的一个信号! 百姓寻求自保,如今连家都没了,面对外面数倍的敌人攻城,他们想要出去,想要逃离这个囚笼! 数十万的百姓啊,一旦发生民变,那都不用等外敌攻入城池,晋阳将从内部被突破! 这也是荀攸的无奈之举。 郝昭把外城百姓的家都给拆了,不知道多少人,把郝昭骂的狗血淋头,甚至他的父母还因此受到了伤害。 郝昭没有一丝怨恨,十五岁的年纪,他承担了太多太多,他知道,守不住城,别说是自己的父母,这所有的百姓,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迁入内城,是给晋阳百姓一个交代,让他们知道,虽然把他们的家拆了,但以郝昭荀攸为首的守城部队,是不会抛弃他们的! “郝将军,为今之计,只有退守内城了!” “依赖内城城楼防线缩短,收缩兵力,等待……时机!” 郝昭苦笑了两声:“时机……公达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几番交战,我们的箭矢都快耗尽了!” 荀攸浑身一颤,只见郝昭杵着剑从地面站了起来。 “传我将令,所有将士,退守内城,与敌军殊死搏斗!” 说完,郝昭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能不能等待荀攸口中的那个时机。 但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还没有倒下之前,守护住这座城池。 致死……方休! 第两百零六章:猛火油柜显神威(八千大章) 清晨,樊稠黑着一张脸,引兵来到晋阳城外。 足足七天! 他樊稠率领三万大军,竟然是攻陷不了一座守军才三千的孤城! 尤其是,对方守城大将,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娃娃! 一想到自己当初准备三天拿下晋阳城的豪言壮志,樊稠就觉得自己的老脸一片躁红。 甚至昨天率领飞熊军在外的李蒙都遣信使来责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哪知道我在做什么,该用的手段都用了,自己不是没见过难缠的,可就是没见过像郝昭那么难缠的! 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樊稠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决意今日一定要将晋阳城拿下! 对方的正规军,最多就只有一千多人了,而且从昨天对方射出的箭矢密度判断,估计对方的箭矢储量也不多了! 呵呵,没有了远程武器,我看你们拿什么来对抗我大军的进攻! 探马回报。 “将军,敌方已经撤入内城据守!” 樊稠一怔。 这七天来的攻城,他不是没想过劝降郝昭这员小将,但在得知郝昭为晋阳本土武将的时候,樊稠就彻底熄灭了这个心思。 本土武将,宁愿战死,也不会愿意放任敌军进城的! 樊稠看了看数日攻城,同样有些人困马乏的上万大军。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拔出贴身佩剑,挥舞道:“兄弟们,对方撑不住了,把外城让出来了,我们现在就冲入外城,所有抢到的东西,都归自己所有!” “好!” 全军瞬间士气倍增。 在樊稠让人费尽力气,终于是破开了晋阳那座用水泥浇筑的可怕城门后,冲入外城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看着面前成为一片废墟,连只老鼠都看不到的外城时,樊稠还以为有人先他们一步进城劫掠过了。 但放耳一听,就听到了内城那熙熙攘攘的喧嚣声。 “这郝昭,居然将一城百姓都迁入了内城?” “军司马何在?” 一人打马过来,樊稠朝着他吩咐了几句,此人会意,立刻去传达樊稠将令了。 …… “公达先生,他们已经进入外城了!”郝昭说道。 荀攸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二女:“两位夫人,此间战事将起,还是速速退回城内吧!” 董白紧紧地捏住蔡琰的柔荑,轻声道:“我是董卓的孙女,要不让我试试,我去劝他们退军吧!” 这次,是董白鼓足勇气,让蔡琰陪着她登上了城头。 没想到,董白居然是为了这事而来。 郝昭和荀攸顿时陷入错愕。 还是荀攸反应了过来,挤出一个笑容道:“霜姬姑娘大义,荀某佩服,但此间战事,非你一人之力可阻止的,还是快快回家吧!” 董白一急,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郝昭冷哼一声。 “董卓就是借着护送你出嫁的名义,才用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将上万步卒精锐和三千飞熊军安排在了祁县,若非如此,晋阳岂有今日之祸,你还呆在这里干嘛,速速离去!” 荀攸眉头一皱,并未说话。 然而,董白的眼圈都红了,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被数落的一文不值,听郝昭这意思,是怪自己了! “小白!”蔡琰见到董白捂脸哭泣奔走,面色一急。 瞪了一眼背对他们的郝昭,叹了口气,追着董白身影而去。 二女离去之后,郝昭强板着的小脸才是瞬间垮了下来,朝着荀攸苦笑道:“若汉明先生得知我这般训斥他的夫人,等他回来之后,该不会把我吊起来打?” 荀攸摇了摇头:“将军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 郝昭抬头看向天空:“真希望,还能有一天,能等到汉明先生回来,哪怕是拎着我的脖子揍我一顿也行!三将军那般桀骜不驯的人,每每提及汉明先生,都对他尊敬不已,想来,如果如今守城的是汉明先生,必能撒豆成兵,退敌军于翻手之间吧!” 荀攸深深地看了郝昭一眼,认真道:“若汉明知晓,将军以未及弱冠之年,率三千士卒,据守敌军三万大军长达七日,想来也会十分肯定将军的能力的!” “是吗……”郝昭不确定道。 “那就请将军到时候亲自问询汉明之意吧!” 郝昭眼睛一亮,看着远处,已经浩浩汤汤杀来的樊稠大军,嘴角一抿道:“七天怎么够,今天守下来,就是八天,还有九天,十天……只要有我郝昭在的一天,就不允许他樊稠入城一步!” 谈话间,樊稠引军赶到。 却没第一时间发动攻城。 樊稠大手一举,身后一众弓箭手站了出来。 “盾兵!”郝昭已经很有经验了,让盾兵阻挡对面的弓箭射杀。 樊稠见状,微微一笑,下令放箭。 随后,一众裹着布条的箭矢,被樊稠麾下士卒以抛物线的形式射入了晋阳城。 此举,旨在将箭矢射入城内,而非杀敌! 很多箭矢都越过城头,落在了城内。 郝昭眉头一皱,伸手拔出钉在城楼上的一箭。 当看到里面樊稠的劝降信时,五内俱焚。 “无耻!”郝昭一把折断箭矢,当即下令,收敛所有掉落在城中的箭矢。 上面,樊稠用夸大的手法,讲述了如今的晋阳危局,甚至什么北上的刘备大军已经深陷重围,晋阳西部诸县均已沦陷这种话! 甚至还夸大了他们如今来攻晋阳的人马有十万之众,先前的小打小闹,是念在晋阳百姓的份上,言语恳切,让晋阳百姓不要再进行无谓的抵抗。 总之,都是一些动摇郝昭方军心的屁话,更是在原本就民怨沸腾的晋阳百姓脑袋上点了一把火! “郝昭,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满意吗?” “无耻小人,有我郝昭在的一天,绝不允许你踏入晋阳城,荼毒我晋阳百姓,有胆,你就来吧,我郝昭不怕你!” “如你所愿!” 战鼓敲响,站满弓箭手的井阑被推向城头,攻城利器云梯也在郝昭方箭雨的洗礼下不断推向内城城墙。 拆除的民屋木梁,在郝昭的命令下当作檑木滚落。 战局再起! 考虑到己方这边的箭矢存量不足,郝昭不得不下令,等待敌军放近了再射! 但这样一来,就给守城增添了不少的压力! 没多久,第一批在井阑上的弓箭手的掩护下,顺着云梯攀登上城楼的士兵就挥舞着刀枪朝着守城士卒一顿砍杀! 郝昭扯着嗓子,下令将所有登上城楼的士卒都给驱赶下去! 虽然退守内城,防线缩短了,不用担心支援不及时的问题。 但郝昭这边,用于阻敌的箭矢不足,而内城城墙也没有像外城那般高大,想阻止敌方登城,简直是难上加难! 对于郝昭的多种阻敌办法,有了准备的樊稠也不怎么惧怕了! 战火,一下子就燃到了城墙上! 数个时辰的攻防战,郝昭觉得自己的剑都砍卷刃了,终于是听到了对方的鸣金声! 第八天,就在己方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代价之下,艰难地守住了。 临走,樊稠朝着城楼上的郝昭笑道:“郝昭,我看你还有多少兵力可以坚守,明天,就是你晋阳城破之时,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杀你吧!” “哈哈,或许,都不用我来攻城了!” “将军,不好了,城内百姓哗变,正准备冲击城门!” “什么!”筋疲力尽的郝昭瞪大了眼睛,强撑着身子走下了城头。 还没到楼下,就听到阵阵喧嚣声。 “我们要出城!” “刘太守都陷入重围,朝不保夕了,我们晋阳,守着还有什么意义!” “郝昭这畜生,把我们房子都拆了,这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啊!” “与其呆在城内等死,倒不如把我们放出去寻一条生路吧!” 郝昭的脚步一顿,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民怨四起的这些晋阳百姓。 双手抓住了头发,郝昭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爹,娘,儿真的尽力了! 晋阳,守不住了啊! 只要明天对方再进行攻城,凭借自己这边这仅剩的兵力,完全不足以抗衡了啊! 谁能教教我,还能怎么办! 荀攸已经是下了城楼,安抚起了暴怒的百姓们。 荀攸作为刘备帐下的老臣,在晋阳还算有几分威望,安抚了几句,百姓们也不嘈杂地反驳了。 也有明事理的人站了出来,问到:“荀大人,你说的,我们都知道!” “但请你告诉我们,刘太守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荀攸脸色僵硬道:“无稽之谈,主公只是率军北上平叛,如今正在跟对方交战……” 荀攸的话,被人粗暴的打断:“也就是说,刘太守没办法引军回援了?” 这…… 荀攸无言以对,信使早就派出去了,但哪怕及时送到之后,刘备派出军队回援,这一来一去,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以如今的晋阳形式,是完全坚持不住的! “荀大人,你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也就是对方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晋阳已经成了孤城了,还请荀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请荀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百姓跪了一地,荀攸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是敌人的奸计,目的就是让你们冲破城门,晋阳好不攻自破,你们出去之后,就会成为对方的猎物……” “但那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城里,就是给晋阳陪葬!”有人高声道。 “荀大人,我们知道,刘太守对我们这些百姓很好,但也请你替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考虑一下,我们……不想跟晋阳城一起死!” 荀攸抬了抬手,还想说什么,肩膀被一只手搭住。 “公达先生,算了!” 来人正是郝昭。 荀攸无力地垂下了手,正当郝昭准备下令,开城门,放百姓出去的时候。 天空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 荀攸瞬间眼睛一亮,抬头望去。 天空,一道盘旋的青影,见到荀攸,立刻俯冲而下,吓坏了周围的老百姓。 “勿要惊慌,此乃汉明豢养的神鸟!”荀攸立刻阻止了一批不明真相想要对小青施暴的晋阳百姓。 场面,一时静谧。 当着城中一众百姓的面,荀攸解下了小青腿上的信笺。 打开一看,神色微喜。 “公达先生,汉明先生在信里都说了什么?”郝昭激动道。 荀攸垂下手,见到一众百姓也是翘首以盼。 “诸位,可识得秦耀,秦汉明否?” “汉明先生?当然认得,他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没有他的话,我们晋阳人,都还在王家的统治下苦苦挣扎!” 有人开口了,受到过秦耀恩惠的百姓也是纷纷开口。 在刘备不加遏制的宣传下,秦耀早就成了整个晋阳的神。 智取王家,力退南匈奴,创造各种东西,为整个晋阳百姓谋福。 还有求贤馆不拘一格降人材,诸如此类的福泽,晋阳百姓们都如数家珍。 文韬武略,更是样样精通,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心目中的榜样! 可以说,晋阳如今能够安居乐业,不再像以前一样活得像条狗的晋阳百姓,都记着秦耀的恩情还有对他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之情呢! 甚至很多人,只知道秦耀,而不知道刘备这个主公! “大家既然都认识汉明,自然也知道他的能力!” “就在我们晋阳陷入危难之际之时,你们口中的汉明先生,率领千人精锐南下,一路上,大破十万黑山军,剿灭流窜在上党十二县的匪患,更在天井关,逼退袁绍三万大军!” “如今,他已知悉晋阳之危,正率部千里奔袭,驰援晋阳!” “而他对我们晋阳的要求就是,再坚守八日!只要能守住八日,他必能解晋阳之危!” 顿时,人声鼎沸,各种议论声杂乱无章,让整个街道像是一盆煮沸的开水一样喧嚣。 待到议论声平静下来,一名有德有望的老者站出来问到:“荀大人,汉明先生的能耐,我们自然是相信的,但是,晋阳,真的还能守住八天吗?” 面对这个无解的问题,荀攸此刻却没有多少紧张之色。 正欲回答,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晋阳,还有我们郭家!” “是郭大人!” 晋阳百姓见到是曾经的晋阳第二大家族的家主郭缊到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郭缊亲自带着一队人赶来。 “公达先生,郝将军!”郭缊先是朝着二人施了一礼。 荀攸点了点头,好奇道:“郭太守……” “我已非雁门太守!”郭缊纠正道。 荀攸一笑:“敢问郭家主为何而来?” 郭缊登上台阶,和荀攸并肩道:“我郭家,尚有带甲之士三千,先前助黄大人维持晋阳城防,如今,晋阳危难之际,我郭家三千私兵,尽数交由郝将军指挥,阻敌于城外!” 三千私兵,这是在刘备入主晋阳之后,郭家唯一剩下的维持家族安定的兵马了! “此外,我郭家仓库,尚有部分军械箭矢,悉数拿出来,作为守城之用!” 郭缊大手一挥,顿时有人推着车走了出来,上面,是一捆捆的箭矢。 虽说数量不多,但足够解现在的燃眉之急。 荀攸眼圈一红,知道郭缊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郭家主于晋阳,有大恩啊!” 荀攸此言非虚,一般的城内家族,都会将私兵留作己用,哪怕是城破,依旧可以借助这支私兵突围,以保证家族继续繁衍下去。 但郭缊把自己家族的私兵都送出来了,这代表着,他是打算和晋阳共存亡了! “公达先生,不必如此,我相信刘太守,也相信汉明先生能够及时回援,晋阳,是我看着一步步建设起来的,决不允许有人将它毁灭!” 俩人的手搭在一块,一切尽在不言中。 荀攸看了郝昭一眼,郝昭会意,立刻让人点清器械,将郭家的三千私兵部署下去,用于城防。 荀攸这才再度看向此刻正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 “诸位,汉明在回信中,除了让我们坚守八天之外,还有一件守城利器,能让我们的城防变得更加的巩固!” “汉明先生,有后手?”郭缊微微惊讶道。 荀攸朝着他点了点头:“这件利器,早在汉明离开晋阳之时,就交由德衡打造,按他信中所言,此时应该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随后,荀攸压低声音跟郭缊耳语道:“当务之急,是要稳定晋阳内部局面,不能外敌还未入城,我晋阳内部先乱!” 郭缊点了点头,站出来,看着一众百姓道:“乡亲们,你们还在怕什么!” “我郭缊,已经赌上了我郭家的未来,誓与晋阳共存亡!” “我郭家,家大业大,尚且不怕破城,你们还怕吗?” 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郭缊此刻站出来,以己度人,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你们要相信刘太守,也要相信驻守在各处,同样面对各方强敌的将军们!” “敌军势大,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他想攻破晋阳城门,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们射入城中的信,我也看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 “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如今,除晋阳外,各地都发生了战事,一旦你们没有了晋阳的城墙保护,那你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试问,手无寸铁的你们,走出晋阳之后,真的能逃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兵痞吗?” “不能!”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跟我一样,守护好整个晋阳!” “只要我们能守住八天,汉明先生率领的兵马就能赶到,晋阳之危可解!” “以前,在王家的迫害下,你们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如今,刘大人来了,好不容易能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就甘愿,把我们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晋阳拱手让人吗?” “不能!”有人开始高声附和! 有人带头了,剩下的人,也开始不断地表明立场。 荀攸朝着郭缊点了点头。 郭缊继续高声道:“你们同我一样,不懂军阵谋略,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敌军攻破晋阳的马前卒,不要去拖累城防军!” “郝昭将军,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你们扪心自问,若无他,晋阳能坚守这么久吗?”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跟他一般的年纪,能跟他一样临危受命,保护整个晋阳的百姓吗?” “房子没了,可以重建,但晋阳没了,那我们的一切都没了!” “郭大人,我们知错了!” “我们不该相信敌人的话!” “乡亲们,听郭大人的话,我们就好好的呆着,不要给城防军添麻烦了!” “我比郝将军还大几岁,我自愿入伍,保护我们的晋阳!” “我也是!” “算我一个!” 荀攸长出一口浊气,晋阳内患,终于是在郭缊以身作则和秦耀来信的两方面力量的加持下,稳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坚守晋阳,八天! …… 次日,樊稠再度带大军赶到。 八天的攻城战,樊稠麾下的三万大军也是损失惨重。 其中,尤以祁县王氏那两万私兵损失最多,原本的两万之数,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了一万零点的可战之士。 幸好,自己带来的一万精锐,除去伤重难以参战的人员之外,依旧有七千人! 一万七千人,想拿下守军仅有千人的晋阳,易如反掌! 昨日,见郝昭居然犯傻,将一城百姓都迁入内城之后,樊稠便有了攻心的打算。 照常的进攻,郝昭方虽说反抗强烈,但明显可见,城防力度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 但樊稠没有选择一鼓作气拿下晋阳,因为困兽犹斗,在八天的攻防战之中,他已经是不知不觉间,肯定了郝昭这个小将的能力。 一旦强行破城,自己这边的伤亡,恐怕也会很大! 他想要在拿下晋阳的同时,让自己的战绩显得更好看一些! 如果能兵不血刃地拿下晋阳,才能证明他的能力! 所以,他在等,等晋阳城内百姓哗变,等到一个大开的城门,等到放弃抵抗的郝昭,在他们面前低下脑袋受降! 在这种想法之下,樊稠大军兵临城下! 当见到依旧死死紧闭的城门时,樊稠美好的想法破灭,脸色也沉了下来。 让探马出去打探,得到的结果是,竟无一个晋阳百姓出逃! 见鬼了! 晋阳百姓,难不成都不怕死吗? 打马来到阵前,看着城楼上依旧耸立的那道身影,樊稠的脸色沉了下来。 自己的攻心之计,看来是失效了! “郝昭,无意义的抵抗,又何必呢,以你如今的守城兵力,我一旦下达强攻命令,晋阳将不复存在,你这般负隅顽抗,又是为何?” “倒不如早早开城投降,念在你此番不俗的表现,某必保举你和你的家人能迁入长安,为董公所重用!” “呸,乱臣贼子,安敢动摇我军心!” 郝昭完全不吃樊稠这一套。 “你有胆,便来攻城,我郝昭若言一个怕字,便算不得一个好汉!” 说完,郝昭亲自张弓搭箭,朝着樊稠射出一箭! 看着射在自己马前的一箭,樊稠冷哼一声。 “不识好歹!” “全军听令,给我不惜代价攻城,我今天誓要杀了郝昭!”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城楼下,郝昭面色如常,看向一旁被军士保护着的荀攸。 “公达先生,准备好了吗?” 荀攸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 “好!” 下一刻,攻防战再度开启! 樊稠意外地发现,对方今日的箭矢阻敌力度居然比之昨日强了几分。 但随即冷笑一声。 “强弩之末!” 这次,樊稠再无节约兵力的想法,以自己带来的七千精锐为主攻,剩下的一万王家私兵从侧面佯攻,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攻破城楼! 井阑有条不紊地推到了射程范围内,虽然被对方那远距离弓弩焚烧了几架,但剩下的,依旧能够对城楼上的守军形成一定的威慑。 接着便是推进云梯! 樊稠也是头疼,换做寻常城池,冲车破城门的作用可就大了。 但自己昨天研究了一下被自己这边废了不少力气砸开的晋阳外城门,也不知道木质建构里面灌了什么东西,居然跟石头一样硬! 这样的城门,显然不是冲车能够破开的! 只能借用伤亡最大的云梯,用以登城破敌了! 哼,你郝昭嘴再硬,也改变不了你兵力不足的问题,只要我杀光你的守军,晋阳便会彻底沦陷了! 一架架的云梯架在了城墙上,泡过水的云梯,也能最大限度的阻绝火烧! 有盾兵先登,阻挡上面的檑木、箭矢,以及那恶心人的金汁! 其后,如蚂蚁爬树一般的精锐步卒跟上。 “就是这样,给我杀上城楼!”樊稠捏着拳头说道。 “公达先生!”郝昭眼看第一批登城部队就要登上城楼,立刻高声道。 荀攸会意,随后,身后八人一队,共四队人,抬着一个沉重的铜箱子,架在了对方的云梯登城口! “点火!” 荀攸下令,专门负责的旗手摇动旗帜,分布在城楼四处的四个铜箱子下面的引火线同时被点燃。 然后…… 在远处遥控指挥的樊稠就见到,从晋阳城楼之上,喷射出四道长达五六米的火线! 这是什么? 在樊稠震惊之时,就见到这道喷射出的火线,一下子就点燃了原本能够扛住火烧的云梯! 而云梯上的登城士兵,在这道火线近身之时,就发出了阵阵哀号。 化作一个个火人,从云梯上跌落! 当第一个盾兵忍受不住浑身的灼热火烧掉落时,下方没有防御的士卒,瞬间被接踵而来檑木砸烂了脑袋! “公达先生,这……”郝昭同样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这个铜箱子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荀攸来不及回答他,立刻让旗手摇动旗帜,让四个铜箱子不断转换阵地,焚烧所有架在城头上的云梯! 樊稠看得目眦欲裂,每一道火线喷出,云梯瞬间被点燃。 有士兵想要扑灭大火,从护城河里接水浇火,非但没奏效,反而火势越烧越旺,自己救火不成,反倒是引火烧身了,哀嚎着就掉落了下来! 不一会,架设在城头上的十几架云梯悉数被火线焚烧。 后方,剩余的原本推送云梯的士卒不敢向前了。 看着原本的伙伴在自己面前哀嚎,不一会就化作了焦炭,飘出了阵阵恶臭。 这些血肉之躯的攻城士卒,瞬间被吓得腿都软了! “对方,有鬼神助力啊,逃啊!” 兵败如山倒,荀攸推出来的这四个铜箱子,自然是秦耀在率军出征之前,托人交付给马钧的《猛火油柜打造图》打造出来的四具猛火油柜了! 因为时间不够,马钧甚至还没给四具猛火油柜加上滚轮,只能依靠人力抬着。 但造型简陋的猛火油柜,作用可一点都不简陋! 喷射出的火线,居然能瞬间点燃云梯! 让对方根本没办法登上城楼! 面对害怕至极的攻城士卒,哪怕是樊稠砍杀了不少,都阻挡不了他们后撤的脚步。 樊稠无奈,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第九天,郝昭守城方,大获全胜! 有了猛火油柜助威,樊稠想要依靠云梯登城,那便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虽然晋阳城内,储存的猛火油不多,但只是用于燃烧云梯的话,足以支撑八日用度。 况且,你樊稠又有多少云梯可以给我们烧呢? 得知今日大胜退敌,晋阳城内,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反观樊稠方,一片死寂! (这种枯燥的守城战,怕大家不喜欢看,我干脆一章写完了,八千字大章,之前是贾诩的布局发威,接下来,也该刘备这边的人大显神威了!) 第两百零七章:徐元直火烧阴馆 阴馆城。 同为治所,阴馆在左南霸占雁门郡期间,不加修缮,相比焕然一新,巩固城防的晋阳而言,堪称破烂! 面对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足足七万人马,刘备在两位谋臣的建议下,并未采取一味的防守,反而是由张飞带队,黄忠策应,打了几波偷袭和伏击战。 利用游奕军强大的破阵能力和踏白军的高机动性,打的对方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张飞阵前叫嚣,令的本就脾气暴躁的南匈奴将领们纷纷出战。 结果,自然是留下了几具尸体! 张飞加黄忠二将,硬是打的对方不敢过于靠近阴馆,只敢在阴馆城外三十里地的马邑一带,按照地势扎下大营,和阴馆城形成了对峙局面。 “主公,汉升将军回来了!” “汉升,敌情如何?”刘备连忙迎了出来。 “主公,敌方分兵三路,于阴馆东西北三个方位,分别扎下大营据守!” “他奶奶的还敢分兵!”张飞跳了出来。 “大哥,这是他们自取灭亡啊,我建议,让我率领游奕军,逐个击破,此战必定!” “三弟,不要着急,且听完再下决定!” 刘备也有所意动,但见黄忠还没说完,立刻阻止了张飞的激进想法。 “主公明鉴,敌方虽分兵三处,但大营外防御极度森严,若想和之前一样趁对方立足未稳,偷袭大营的话,恐难功成!”黄忠回答道。 “汉升将军的意思是,对方采取了防守姿态?”徐庶一脸疑惑道。 黄忠点了点头。 “不对劲,围三缺一,对方这是打算打持久战,按说对方兵力占优,完全没必要跟我们打持久战,莫非对方另有所图?”徐庶沉思道。 “主公,我方军粮可还能支撑多久?”郭嘉连忙问道。 刘备眉眼微沉,回答道:“若无后续粮草,如今的存粮,只够维持大军两日用度!” “莫不是晋阳有变?为何公达迟迟未将粮草发来!” 郭嘉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众人神色大变。 “不……不会吧,汉明率部在南,还有我二哥屯兵兹氏,晋阳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张飞摇着大脑袋说道。 郭嘉皱了皱眉:“若无后续粮草,对方只需等我军粮尽,我军便不攻自破,还得早做打算啊!” “北伐事重,公达办事一向靠谱,按说不会有问题的!”徐庶也开口道。 “报,公达先生派遣的运粮队赶到,有晋阳最新情报!” “诸位,快随我出去看看!” …… 徐庶点清了此次押送而来的粮草,眉头一皱,看向押粮官道:“为何此次只有这么些粮草?尔等行军又为何耽误了这些时日,可是有人从中贪墨粮草?” 押粮官身子一颤,跪倒在地:“元直先生明鉴,小将哪敢做这种事情啊,一切缘由,有公达先生书信作证!” 押粮官从怀中取出火漆封好的荀攸亲笔信,递交了上去。 得到刘备同意,徐庶打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主公,大事不妙,晋阳危矣!” “什么!” 刘备惊呼,正欲追问,郭嘉连忙阻止,示意众人回大堂议事。 大堂之内,看完荀攸来信之后,刘备神色晦暗不明。 “我意,放弃阴馆,回援晋阳,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人回答,两位谋臣低声交流,众武将也是眉头紧锁。 放弃阴馆,代表着刘备方将放弃整个雁门郡! 多日来的消耗,占据的雁门南部四县,都将拱手相让。 好不容易安抚好的雁门民心,将再次被战火点燃,刘备方将失去北上的最佳机会! 岂能甘心! 可不放弃阴馆,难不成坐看自家大本营被破吗? 这一点,显然更不能接受。 “两位先生?”刘备看向正在争论的面红耳赤的徐庶、郭嘉二人。 郭嘉环视四周,见到众人那希冀的目光,不甘地低下了脑袋道:“主公,公达此次押送过来的粮草,至多够我大军用度三日,加上存粮,想五日之内打败敌方七万大军,除非有天公相助!” 深吸一口气,郭嘉表情痛苦道:“这个情报,恐怕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已经先一步得知,才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就是等我军粮草耗尽,不得不退兵!” “然,哪怕我们在五日之内能大破敌军,再引军回援,以晋阳危在旦夕的情况,恐难支撑,所以,我建议,引军回援!” 刘备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如此,便依奉孝之言,我军……” “且慢!” 徐庶打断了刘备的话。 “元直,你还有什么想法?” 郭嘉也疑惑地望向了徐庶,刚刚二人争论许久,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能两全其美地解决当前困局,所以自己只能提出退兵的想法。 徐庶面对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刘备眼睛一亮:“元直速速道来!” 徐庶先是看向黄忠:“汉升将军之踏白军,行动最为迅速,烦请主公下令,让汉升将军率踏白军,先一步回援晋阳!” “元直,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我们刚刚不也讨论过了,汉升将军之踏白军先一步回援,是否能解晋阳之危暂不好说,但以我方剩下的兵马,一旦于夫罗方知晓我方兵力不足,引军来犯,阴馆不保!” “况且,以我方目前的粮草供应,一旦耗尽,那将进入两难境地!” 郭嘉连忙劝解道。 徐庶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奉孝勿忧,我有一计,可让于夫罗七万大军,飞灰湮灭!” 众人一震! “元直,莫要说笑!” “主公,还请相信我,此战,我将用最小的代价,尽诛来犯之敌!还请主公先遣汉升将军回援,不让晋阳有失才好!” “黄忠!” “末将在!” “我命你即刻点齐踏白军人马,携带几日口粮,引军回援晋阳,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必不让晋阳有所闪失!” …… 黄忠接下将令离去。 “元直,计将安出?”刘备这才看向徐庶。 徐庶笑道:“还请主公再下一道命令,迁阴馆百姓于雁门关以南!” 见刘备还要追问,徐庶连忙道:“我知晓,百姓都有故土情结,但还请主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他们言明,我军将撤,为免百姓再遭荼毒,欲迁阴馆百姓于太原,方可保平安!” 刘备见状,稍作深思之后,点头答应。 将赵云、张飞等将悉数派遣了出去。 只留下了刘备和徐庶、郭嘉三人。 “元直,此间已无其他人,还请详细道明!” 刘备询问道。 徐庶一笑:“是刚刚奉孝一言,让我茅塞顿开!” “我?”郭嘉疑惑道。 徐庶点了点头:“既然以人力难以退敌,我等便借助一把天公之力,我要让阴馆,成为于夫罗七万大军的埋骨之地!” 迁徙一城百姓,这不是后来自愿跟随刘备渡江逃亡的荆州百姓! 这个工程有多大,难度有多高,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幸好,自刘备进城之后,与民秋毫无犯,使得百姓对他还有所信服,加之曾经南匈奴统御时期的黑暗日子,这些饱受苦难的阴馆百姓也不愿再过了。 在一部分顺从,一部分抗拒的情况下,刘备方强硬地将一城百姓往南迁徙而去。 这过程,耗费了足足三天! 当然,这么大的迁徙运动,自然是逃不过于夫罗等人的眼线。 得出一个结论,刘备要逃了! 几次小规模交战,自己这边损兵折将不说,于夫罗是真没心思跟刘备打硬仗,他现在就想着把刘备赶跑,自己占据雁门郡,也算是站稳脚跟了! 报以这种想法,于夫罗并未对迁徙的百姓有所行动。 …… “子龙将军,阴馆之事,便交托于你了!” 第三日深夜,阴馆南城门处,徐庶交代道。 赵云点了点头:“主公,还有两位先生请放心,云必不负重托!” “主公,我们走吧!” 刘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阴馆这座雁门郡最大的城池,今夜过后,便将不复存在了! 刘备方前脚率领大军离开了阴馆城,后脚,就有线报传到了于夫罗的耳朵里。 正抱着两个女人酣睡的于夫罗闻听这个消息,顿时困意全无,急忙喊醒了郎氏骨都侯,让他和自己一起率兵开往阴馆城。 郎氏骨都侯朦朦胧胧的,一听刘备方真的撤出了阴馆城,一脸的震惊。 这么简单! “呵呵,再耗下去,他刘备后院失火,粮草难以为继,早走晚走,都是走,可惜,他走就走了还把百姓都带走了,只剩下了阴馆这座空城!” 于夫罗有些失落道。 郎氏骨都侯却不这么想:“嘿嘿,刘备放弃了阴馆,那他以后再想攻打雁门郡,可就难了,此次他四面为敌,我们只要做好准备,等他难以招架的时候,再率部南下,届时,太原都将成为我们的放马地!” 于夫罗也是咧了咧嘴:“正是如此!” 七万大军浩浩汤汤地来到了阴馆,果然,如情报中的一样,整个阴馆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鬼城。 “会不会有诈?”郎氏骨都侯迟疑道。 “派一队人马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当下,就有千人部队被派了进去,不一会,便出来禀报道:“两位大人,阴馆已空无一人!” “好,走,我们进城!” 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在前,七万大军鱼贯而入,时值深夜,阴馆又没什么可以劫掠的,于夫罗正欲下令大军休整,就听得手下急报。 “左贤王大人,不好了,城西失火!” 于夫罗眉头一皱,还没等他说话,再有人传来消息,城东失火。 这时,于夫罗已经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接着,城北失火,城南失火的消息都传了过来! 顿时,整个阴馆城四面起火,而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的七万大军,就在这四处起火的中心位置。 “不好,中计了,速速撤离阴馆!” 可七万大军,进城都耗费了一个多时辰,将令下达下去,想要撤离这个四处起火的阴馆,谈何容易! 不一会,整个阴馆城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不断扩大,哪怕是于夫罗想让人救火,都是阻止不了火势的推进。 “于夫罗,老子被你害惨了!” “到这个时候,你跟我扯这玩意,撤,快撤,都给我让开!” 于夫罗见状不妙,顾不得手下人的缓慢撤离了,骑上了自己的坐骑,挥着马刀就让手下让开一条道路。 “等等我!” 郎氏骨都侯后知后觉,连忙跟上了于夫罗的脚步! 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前脚从最近的北城门冲了出来,回首望去,整座阴馆城燃起了滔天烈火,火势之旺,让整个黑夜都被照亮了! “人呢,我的人呢!” 看着身边不足千骑的人马,于夫罗愤怒道。 “大人,接到您的将领,骑兵率先往四座城门赶了,想来一部分都已经冲出了阴馆,剩下的人,还在里面!” 于夫罗脸色一白,一旁的郎氏骨都侯更是身子颤了颤,险些从马上跌落。 “于夫罗,都是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办的好事!” “废什么话,快点集结所有退出来的兵马!”于夫罗愤怒道。 他的心在滴血! 如今,整个阴馆已经成了一个大火炉,现在冲出城门的人马,都被火苗沾上,能逃出生天活命者,十不足一二! 而此次的七万大军,他原本的三万嫡系中,有一万人是骑兵,两万皆是步兵,毕竟,他没有休屠各胡那般家底,没有牧场给他放牧,不可能做到人人皆是骑兵。 其余的两万,为自己在阴馆征召的部队,自然是一些连武器都没有配备好的弱旅了。 至于郎氏骨都候的两万大军,倒是有一万五的骑兵,剩下的五千辎重兵! 这一把大火,七万大军,起码有五万人还被困在阴馆! 顾不得心疼,于夫罗让手下传令四处,集结兵马。 当他集结了东、西、北三处逃出的人马时,发现只剩下了一万三的活人,这其中,还有部分被火灼伤,躺在地上哀嚎,想来是命不久矣的伤兵! “可恶啊,刘备,我与你不共戴天!” 阴馆一把大火,焚杀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部足足五万多兵马,连于夫罗的得力助手,原本被他封为右贤王的去卑都在这把大火中丢了性命! “于夫罗,你个二臣贼子,刘备在此,来取你首级了!” 轰隆隆,马蹄声声,于夫罗骂完之后,惊恐的发现,从北方,在朝阳的照耀下,刘备大军奔袭而出,朝着他这边赶来。 “逃,快逃!” “焯!于夫罗,老子真的是相信了你的鬼话!” 被大火烧了一夜的一万多人马,早就疲惫不堪了,可见到敌军杀来,又不得不撒丫子逃跑。 “于夫罗,你特奶奶的,有本事别跑,俺定要拿你的脑袋当夜壶!” 于夫罗不敢回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张飞那个杀神杀来了! 自己哪敢跟他对敌! 但人困马乏的一万多大军,终究是逃不过张飞率领的一万游奕军! 不一会,落在最后的步兵部队就被张飞率领大军追上,一顿冲杀,只余下具具尸体! 于夫罗被吓得亡魂皆冒,听着后方的厮杀声,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 只能希望身后的部队能阻拦一下张飞的脚步! 就这样……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张飞命令游奕军分列两侧,以蚕食的方法,削减对方的有生力量。 而自己,则是一拉盗骊的缰绳,目之所及,只有在最前面逃亡的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 “于夫罗,哪里跑!” 于夫罗用马鞭抽的胯下马匹都泛白沫了,然而依旧是逃不过骑着盗骊的张飞! 听得马蹄声靠近,耳边传来一阵痛苦声。 “救……救救我!” 于夫罗瞥了一眼,发现是身侧的郎氏骨都侯已经是被张飞投掷的一矛穿膛而过。 而那个杀神,已经是拎着宝剑不断地靠近自己。 于夫罗提起最后一丝胆气,抽出马刀准备跟张飞拼命,但好巧不巧,胯下马匹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前蹄一软,将于夫罗整个人甩了出去。 于夫罗吐出一口烂泥,抬头之时,冰冷的永昌剑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飞一脸戏谑道:“跑?你能跑到哪里去?” 收拢俘虏,此战,刘备方大获全胜。 刘备对徐庶大为褒奖,徐庶微微一笑:“汉明一把大火烧完了黑山军,我为主公军师,怎肯让他专美于前!” 郭嘉笑道:“元直这次的火烧之计,必将载入史册,为后世景仰!” “只是可惜了阴馆城了!”徐庶摇头叹息道。 刘备微微一笑:“有汉明制造出的水泥,我们将再造一个坚固的阴馆,何其容易!” “主公所言极是!” “主公,事不宜迟,留下一将据守雁门关,其余人马,当速速回援晋阳!” 刘备点了点头,派遣放完一把大火后安然撤离出来的赵云为守关大将,自己和张飞携带一万游奕军,马不停蹄,回援晋阳! 第两百零八章:黄叙水淹三军 汾水又南迳汾阳县故城东,川土宽平,峘山夷水。 《地理志》曰:汾水出汾阳县北山,西南流者也。汉高帝十一年,封靳强为侯国。 后立屯农,积粟在斯,谓之羊肠仓。 山有羊肠坂,在晋阳西北。 羊肠坂,又被称之为中原地区的茶马古道。 这条古道,蜿蜒在崇山峻岭间,在秦耀的前世,这条古道有着“北达京师”,“南通伊洛”的作用。 不知有多少担山工,挑着煤炭,行走在这个脚边就是万丈深渊的崎岖古道上。 “羊肠坂"因盘亘在山间、崎岖缠绕似羊肠而得名,它事实上可以指代着名的"太行八陉"中的第二陉--太行陉。 太行山始于河南济源,终于北京,加上余脉,绵延千里,盘踞在华北平原与山西黄土高原之间,平均千米的海拔宛若天然屏障,阻隔或者说维护着东西两地。 清代著名地理学家顾祖禹称之为"天下之脊","若夫或主或臣,建功立宗,尤显闻于后世,则有决羊肠之险,堑此山之道"。 特殊的地理位置与自然环境,使得太行山成为古今战争争夺的焦点:匈奴、鲜卑、突厥、蒙古等塞北游牧民族进入华北平原,需要先由山西北部穿越太行山;想要雄霸天下的帝王也需要踞太行而动。 但太行山受地壳板块强烈挤压,形成褶皱与断裂,出现形势险要的八条峡谷通道,即着名的"太行八陉". "羊肠坂"所在的太行陉为"太行八陉"第二陉。晋启南阳(覃怀即沁阳一带,在春秋战国时称南阳)成霸业,秦夺南阳争天下,光武经略河内主中原,尔朱氏丹道起兵反北魏,宋太祖掌控怀川统天下,无不说明了其重要性。 从政治战略的角度上讲,"得中原者得天下"、"得覃怀者得中原",然而如果不占据太行天堑只会使"得覃怀者"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况,而占据太行陉便可实现其"南控虎牢之险,北倚太行之固"的政治战略企图。 (ps:覃怀为夏朝地名,即为此时袁绍盘踞的河内郡。) 太行陉大概形成于战国之前;从战国时起,与轵关陉和白陉成为由并州入司隶的交通和战略要道。 但自宋代以后,游牧民族南下中原,改走河北平原,太行陉和轵关陉、白陉一样,逐渐为兵家所轻。 羊肠仓作为曾经的一大粮仓,羊肠坂又作为西北方向的敌人南下的交通要道。 在匈奴南迁之后,如今早已废弃,在这块地方,只有一座低矮的城池,称之为汾阳城。 若秦耀在此,一定会记得,这个在他前世,被称为汾酒之乡、核桃之乡、小米之乡、厨师之乡和华夏民间文化艺术之乡的有名城市。 而如今,这只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小城池罢了! 黄叙奉命领兵九千,把守羊肠仓之后,便屯兵于汾阳小城,以据匈奴之患。 背靠太行山脉,黄叙纵使只有兵卒不过万,依旧在面对当于骨都侯南下的两万兵马之时严防死守。 在得知晋阳被围之后,小将黄叙几度打算放弃羊肠仓,抽调兵力回援。 奈何,对方似乎知晓己方这边的形势,几度派人攻打,企图越过汾阳城,进入羊肠坂! 黄叙没办法,此时抽调兵力回援,无异于将这交通要道拱手相让,只得按照原有部署,几番击退来犯之敌! 黄叙深知,以己方分派而来的九千兵马。 共有三千弓弩兵,五千步兵和一千的大盾兵,依靠山川地势之利,尚能阻敌于外,但若急于求成,于平原一战,在对方那些如狼似虎的悍卒铁蹄之下,将是自取灭亡也! 多日来的攻防战,也让黄叙看到了对方南下的决心,更是坚定了他必须坚守住这个晋阳北门户的信念! 至于晋阳之危,他只能选择相信主公和几位先生能够作出相应对策! 连日来的焦灼战,打的双方都是筋疲力尽,仿佛天公都看不下去了,给这场打得火热的攻防战降下了一场大雨! 双方罢兵。 当于骨都侯率领部下在汾阳城西北方向的地势平坦开阔处扎下大营。 这等暴雨,当于骨都侯一点也不担心黄叙敢让自己的手下在这个时候从崎岖险峻的羊肠坂离开回援晋阳! 黄叙率部,龟缩在了汾阳城。 双方都知道,当大雨停歇之后,便是大战再度开启之时。 可这雨一下,就是足足五天! 汾阳城内,甚至已经是看到了积水。 多日来的交战,以及内心挂念晋阳战局的心情,让小将黄叙整个人都变得肃穆起来,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让原本的手下都不敢直视他。 “将军!” 黄叙的副将,一名曾经落王村的村民匆匆赶到。 黄叙收回接雨水的手掌,半只衣袖已经尽数打湿。 “都安排好了吗?” 副将拱了拱手:“按照将军吩咐,已遣一千步卒冒雨前往北山,一路相安无事,敌方并没有派出斥候打探情报!” 北山,乃是位于太原郡和雁门郡的交会处,越过北山,则是到了雁门郡西南部的楼烦县。 而养育了整个太原郡的汾河,便是由北山发源而来,自北往南,一直汇入到养育了华夏大地数千年的母亲河-黄河! 这么大的雨,除非当于骨都侯不把马匹当财富,才会派出斥候四处打探情报。 连着五日的暴雨,此刻日近黄昏,天色突然放晴,甚至在天际,还挂上了一抹绚丽的彩虹。 多日不苟言笑的黄叙在见到这抹彩虹的时候,嘴角竟是止不住地上扬起来。 “真是一个吉兆啊!” 副将不解其意,低眉问道:“将军,你让兄弟们不惜冒雨也要赶到北山,阻断水源,此举为何啊……此时并非汛期,也非枯水期,哪怕是下了几天的大雨,也不会造成涝灾,阻断水源,也不会让敌军没有饮用水……” 副将不无担心道。 这时代,可没有秦耀前世那么方便的自来水管道,一应用水,皆取自就近的水源。 诸多城池也都依河而建,如果截断一地的水源,那就会导致当地人无水可用! 黄叙的这员副将,也算少有的跟着学了一些兵法韬略的,以为黄叙是打着断绝水源的想法呢! 作为太原当地人,副将不得不提醒黄叙。 三四月份,河水属于平水期,如果黄叙是担心连天大雨造成涝灾而阻断水源,大可不必。 但若是想着让敌军没有饮用水,副将只能说……异想天开! 黄叙瞥了他一眼,笑容神秘道:“没有涝灾,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一个涝灾!” 没等副将追问,黄叙继续道:“我让你收集打造的船只怎么样了?” 副将连忙回答道:“已经按照将军的命令,打造出了足够上万人乘坐的船只!” “好,你让兄弟们随时等待我的将令,一旦天色放晴,便是我们的反攻之时!” 副将不解,只得应下。 五天连绵大雨过后,灼热的太阳再度炙烤大地,整个羊肠仓地区,都像是成了一个放在火堆上烘烤的大蒸炉,热浪汹涌,让这些习惯干燥的北地人十分难受! 当于骨都侯部见这两日黄叙继续龟缩汾阳,没有异动,因为天气酷暑难耐的原因,也没有选择强攻。 两方在一场大雨过后,陷入了难得的平静。 这天,黄叙带队,行走在整个太原的母亲河,汾水河畔。 看着已经浅了一半的河床,黄叙咧了咧嘴。 “时机成熟了,即刻传令,让屯于北山的兄弟们,决堤!” 副将浑身一震,看着干涸了一半的汾河,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黄叙的用意! 借助突如其来的雨势,在汾河上流截断水源,高筑堤坝! 命令手下收集打造足够万人乘坐的船只! 可怜当于骨都侯,还被蒙在鼓里! 殊不知,杀机已近! 这些不事农耕的外族人,在见到汾河水干涸了一半的时候,也不会联想到其他方面,又因为前几日充沛的雨水,水潭随处可见,饮用水完全不成问题! 谁还会去管一条河的水流情况? 是夜,黄叙率领剩下的八千人,登上了汾阳城的最高处。 城外,密密麻麻用粗绳捆绑好了上千条的船只。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望向北面方向。 轰隆隆! 哪怕相隔甚远,都能听到宛如雷霆震怒般的咆哮声! 来了! 黄叙心神一震,成功与否,就看今日! 而驻扎在离汾阳城十里地的当于骨都侯大营,原本已渐入梦乡的两万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轰隆声震醒。 当于骨都侯被吓了一跳,拎着甲胄就跑出了大帐。 “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所有人望向北面,当于骨都侯高声问道。 手下士兵也不知道,只知道声音来自北方。 正当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时,就有眼尖的人嘶声高喊道。 “那是什么!” 放眼北望,一条白线如万马奔腾,愤而朝着当于骨都侯的大营呼啸而来。 待到离他们只有一里地的时候,众人才是看清了夜色下的场景。 这是……巨浪! 身处内地,何时见过这种只有海边才见过的滔天巨浪。 当巨浪来袭之时,当于骨都侯甚至来不及传令三军做出应对之策。 洪水滔天,在天地之力下,两万大军只能算是一只只渺小的蚂蚁,顷刻间便被吞没。 一时间,不善游泳的南匈奴人被淹死、呛死者无数! 在洪水席卷之下,这些内心恐惧的匈奴人,甚至发不出一声有效的求救声。 当于骨都侯下令扎营的地段,本就是这片山区少有的洼地,也只有在这平坦之处,才能彰显出他匈奴铁骑的最强战力! 没想到,这处用于发挥他匈奴骑兵战力的洼地,却成了他两万大军的埋骨之地! 整个羊肠仓地界,不足一个时辰,成了一个泽国! 哪怕是地势较高的汾阳城,此刻也被淹没了足足一人深! “全军都有,乘坐船只,往西北方向进发!” “诺!” 见到了这般天神之力,知道这次水淹三军之计出自自家主将之手,黄叙手底下的八千人马顿时陷入极度的兴奋。 难得一见的是,在这个原本干旱的北地,竟然有上千条简陋的船只,在这人为造成的泽国之中航行! 哪怕是最骁勇的骑兵,在水里,也发挥不出半点的实力! 当黄叙率部赶到时,水势已经稍退,可以看到一个个抱着漂浮物在水中求救的匈奴士兵! 黄叙立即下令,先用箭矢扫射,替未尽全力的大自然力量贡献了一手补刀收人头。 一夜过去,洪水滔天的羊肠仓地界,终于是在汾河的自我调节下,大水渐渐退去,露出了已经是泥泞不堪的地面。 黄叙带队跳下已经搁浅的船只。 经过一夜的补刀,死在他们刀箭之下的匈奴士兵,恐已近万数。 剩下的幸运儿,也早已在洪水的折磨之下失去了原本的战斗力。 能趴在地上往外喷水的,已经算是比较活泛的了! 遍地尸体,当于骨都侯苦心扎下的大营,早就成了一地残渣。 反倒是原本属于这些匈奴士兵的坐骑,受损的只在少数。 这当然是因为马儿天生就会游泳。 这次的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不是南方,想要洪水泛滥数日,乃至上月,在这北地显然是不现实的。 很多马儿被洪水洗礼之后,竟是欢快的在地面上踏着步,浑然未觉,它们的主人已经是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黄叙立刻下令,收拢马匹,俘虏对方士兵。 八千人,立刻投入到了清扫战场的工作中。 早就失去了战斗力的匈奴人,在面对他们的大敌收缴物资的时候,竟是做不出一点的反抗。 最终,收缴完毕,经过清点,缴获良马八千匹之多! 俘虏匈奴士兵也达上万! 黄叙,水淹三军,一战大捷! “将军,你看,这是谁!” 副将兴高采烈地将一个还在朝外喷水的大胖子拎了过来。 大胖子被扔在地上,立刻是跪地求饶道:“南匈奴……yue~当于骨都侯,乞降!” 黄叙仰天大笑。 “传令,留下百人看管俘虏和缴获的物资,等待后方决堤的千名兄弟到后,一起押往晋阳,等待主公发落,剩下的人,骑上匈奴人给我们准备的战马,回援晋阳!” “诺!” 全军上下,士气大盛! 自秦耀力退淳于琼三万大军,徐庶火烧阴馆灭了于夫罗和郎氏骨都候的七万大军之后,小将黄叙再度创造奇迹。 三路大军,纷纷朝着为战火点燃的晋阳大本营而去。 而另一边,屯兵于兹氏的关羽部,也迎来了战局转折! 第两百零九章:关云长单刀赴会 “徐公明,你我本为旧识,别逼某家斩你!”关羽手起刀落,怒不可遏道。 对面,是一员使着一柄大斧,带着足足五名白波军头领围攻关羽的徐晃! 此时,徐晃硬接关羽一刀,血气上涌,胸口发闷,牵着缰绳连连后退数步。 刚刚若非他眼疾手快,挡住关羽这一刀,那旁边反应不及的一员白波军头领,便要被关羽一刀斩杀! 徐晃的状态不佳,其余五名白波将领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细看之下,每个人拿武器的手都在发颤,身下,集合整个白波军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马,也在围攻关羽一人之时,难以承受住关羽一刀又一刀的巨力,喘着粗气,腿脚发软。 反观关羽,以一人之力,独战以徐晃为首的六员战将,毫不落下风,面色如常,胯下嘶风赤兔马,更是用一种马中王者的睥睨神色,惊得对方坐骑不敢有所异动。 面对关羽的怒吼声,徐晃面露苦涩。 两人同为河东郡人,同为地方侠义之士,早些年还有所交情。 后听闻关羽在老家解县杀恶吏远遁,坊间多赞扬其美名,徐晃还引以为知己、榜样。 未曾想,再度相遇,却是在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兵戎相见。 “云长,各为其主,自当忠人之事,来日,若有机会,我自当备下薄宴,为今日之事向云长致歉!” 徐晃无奈道。 “哪个要吃你的酒席,徐公明,我念在往日交情,不忍斩你,你若识趣,速速退兵,否则,休怪某家对你不客气!” 徐晃咬了咬牙,面对关羽的威胁,还是摇了摇头:“抱歉了,云长!” “那某便斩了你,看这偌大白波军之中,还有何人能够挡我!” 说着,持刀驾马再度杀去。 徐晃不敢硬接,只得虚晃一招,和关羽拉开了距离。 “徐公明,你有胆别跑!” “云长,我知你之勇,非我能敌也,如今,我奉首领之命,只为将你牵制在兹氏,别无他求!” 关羽怒极,可又拿这滑不溜秋的徐晃没有一点办法。 徐晃武力不凡,自己想要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斩杀他,很难! 更别说,徐晃这厮,从来不跟他单打独斗,一出来就是好几人! 虽说这些白波将领比徐晃差的远了,可在徐晃带头牵制自己的情况下,这些人落井下石的本领倒是厉害的很,完全不给自己施展本事的能力! 更别说,不远处,一众虎视眈眈的弓箭手,随时准备支援战场! 面对这种无赖打法,关羽纵使有浑身解数,也无用武之地! 关羽眉眼微沉,自知有徐晃在此,自己想要脱身驰援晋阳,何其难也! 除非打破这个僵局! 心中稍有算计,关羽丹凤眼微阖,手中冷艳锯沉下,倒拖在地。 “徐公明,吾羞与汝为同乡,尔等原为黄巾,高举义旗,虽未功成,但也算得磊落,如今,却恬不知耻,甘愿为董贼驱策,成他胯下鹰犬,岂不丢尽先人颜面?” 徐晃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而他身旁五人,则是面色大变。 “关羽,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干嘛,刘备那厮,还不是为了高官厚禄,向董卓投诚,换来一王爵之位!” “哈哈哈,可笑!”关羽摸着长髯,满面的轻蔑。 “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配和我大哥相提并论?” “我大哥乃皇室宗亲,岂是你们这些作乱犯上,令祖宗蒙羞的渣滓可以比拟的?” “关羽,你!” “鼠辈,闭嘴!”关羽气势一振。 “且听好了,我大哥一心为民,为报君恩,不惜入北地贫瘠之地,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扶汉除贼,初入晋阳,便剿灭你们黄巾口中荼毒苍生的晋阳王氏一族,尔等与有荣焉,享用王家屯于兹氏之钱粮器械!” “此为恩也,然,尔等反复小人,不思报恩,反趁我方形势危难之际,引兵来犯,若晋阳城破,晋阳数十万百姓的冤魂,将盘踞在尔等鼠辈头上,让你们食不能咽,睡不能寝!” 一众白波将领面色难看,关羽说的实话,刘备于他们白波而言,有恩,却无得罪! “关羽,说的那么好听干嘛,忘了你们那边有个叫做秦耀的,劫掠我白波谷之民,以充晋阳人口,我等手下家眷,皆为你掳掠而去,此乃生生不息的仇恨,你大哥刘玄德,对外宣称爱民如子,实则狼子野心,掘我白波之根也!” 有一将领红着眼道。 关羽看向他,不屑地瞥了瞥嘴:“倘若你真挂念原本白波谷的乡亲父老,此时才当撤军远离,而非在此与我好勇斗狠,你且去打听打听,汉明迁白波二十万民众,所为何也?去问问你家杨奉首领,郭太首领,他们在西河郡吃饱喝足,可曾考虑过留守在白波谷的乡亲父老!” “他们,几欲饿死也!” “若无汉明一时心善,迁其北上太原,哪得今日之安稳日子!” “关羽,休得信口雌黄,你们不过是把白波谷的二十万人当作给你们当牛做马的奴隶而已,更想以此为要挟,让两位首领投诚,这才有今日之祸!” 一将领反驳道。 “荒天下之大谬,我大哥麾下,从无奴隶二字,除却南下侵犯我汉疆的匈奴人,其余人皆为我大哥麾下子民,哪分得三六九等,更何谈当牛做马之说?” “尔等若不信,我大可放你们探马掠过兹氏,去往后方打听打听!” 闻言,徐晃在内,有几人面露迟疑之色。 再听关羽说到:“李乐、韩暹,可为你们手足吧!” “关羽,你待怎样,你若敢拿二位首领为要挟,我白波上下,定饶不了你!”有一将领急切道。 关羽看向他,问到:“你与他二人,是何关系?” 那人冷哼道:“若无李乐大人,我早成路边饿殍,我的一身武艺,也都是跟韩暹首领学的!” “如此的话,你更不该与我为敌,而是该将你手中武器,指向赐你们高官厚禄的董卓!” “什么意思?”那人不解道。 “李乐韩暹二位首领,在汉明的帮助下,迁徙白波上下至晋阳,我大哥安排他们入驻到兹氏后方的平陶大陵一带,以作城防!” “奈何,此番晋阳危机,二位首领率部增援,于半路为董卓麾下精锐飞熊军所破,如今李乐受伤,退守平陵,韩暹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徐晃身边的五名将领,其中三人发出一阵惊呼。 关羽观察三人脸上神情,不似作假,看来是和李乐韩暹交好的将领。 徐晃此刻也是神色肃穆道:“云长,此话当真?” 关羽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关某行事,光明磊落,你何曾见我说过半句假话!” “可郭太首领和杨奉首领明明不是那么说的,他们说的是,刘备小人,掳掠我白波百姓,李乐韩暹二位首领成为阶下囚……” “住嘴!” 五人之中,一人站出来呵斥道。 其余四人立马闭上嘴,看这样子,此人在五人地位中最高,哪怕是武力最强的徐晃,在见到此人时,也只能退开半个身位。 “郭太、杨奉二位首领,不会欺骗我们,他刘备是何人,是害我白波谷二十万手足的小人,关羽,你既然为他二弟,你的话,不过是想再度欺骗我们罢了!” 闻言,关羽高傲地冷哼了一声。 “哼,信与不信,都在自己,你是何人,这些消息,只需遣几人打听打听,就都知道了,看看到底是我大哥在骗人,还是你们口中的郭太杨奉在骗你们!” “他们,不过是想借助这次的机会,向董贼邀功,好换一个高官厚禄罢了!” 关羽不屑道,手中的冷艳锯稍稍一紧,地上被犁出一道浅痕。 出声那人,瞪了一眼旁边神色各异的几员将领,怒斥道:“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吗?他关羽,不过是想骗我们退兵罢了!” “两位首领,是绝对不会欺骗我们的,知道吗?” “属下……明白了!” 这人才满意地转过头,看向关羽,不屑道:“关羽,听好了,某家乃是白波首领胡才,你休得在这边妖言惑众!” 关羽眯了眯眼,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机。 而对面的胡才,浑然未觉,徐晃被他挡在身后,也没注意到关羽的细微变化。 “你也休得猖狂,此番若非你坐骑得力,我胡才倒也不惧你,你不过是仗着有匹好坐骑,才能侥幸活下来,若非如此,某手中之刀,早就斩你首级邀功了!” 胡才紧了紧缰绳,大言不惭道。 他身为如今白波军仅次于郭太、杨奉的首领,自然明白个中细情,他和徐晃他们不同,他已经是获封了朝廷的征东将军一职,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哪容得关羽在这边煽动人心! 白波谷二十万百姓跟他何干,李乐韩暹这两个蠢货的生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朝廷可是说了,自己这边,只要把关羽死死地牵制在兹氏,高官厚禄,钱粮珠宝,应有尽有! 不好过做一个朝不保夕的山大王? 嘲讽了关羽一句,见关羽没有任何的回音,胡才更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关羽,左右不过是一解县暴徒,有了微末之功,便敢为一军主将,如今我大军已至,你不如早早投降,也好过与那刘玄德共赴黄泉!” “胡才首领!”徐晃面色难看,想要阻止胡才说下去。 胡才瞪了他一眼:“徐晃,搞清楚你的身份,要知道,这边,我才是主帅!”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因为和那关羽为旧识,生死打斗之间,不敢下狠手,等这次战事结束,再回去问你的罪,现在,你给我退开!” 徐晃牙齿一咬,看了不远处不动如山的关羽,叹了口气,退到了一旁。 “呵呵,关羽,怎么,说不出话了?” “也是,以你如今的处境,那是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这样吧,我念在你颇有勇武的份上,你现在下马投降,我保你今后青云直上!” 见关羽依旧不语,胡才胆子逐渐放大:“都看到了吗?这关羽,也就知道卖弄一下口舌,他能拿我们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也就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可怜虫罢了,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我们的眼色行事!” “胡才首领英明!” 见胡才一番话说的关羽哑口无言,众人立刻是吹捧道。 “匹夫,说完了吗?”关羽幽幽的声音传来。 胡才突觉脑门一寒,看向关羽。 只见关羽一直微阖的双眸,忽的睁开,惊天之势,如浪潮汹涌,直冲面门。 “你……”胡才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 关羽刀势蓄力完毕,目之所及,只有阵前狂言的胡才。 “狂妄!” 关羽低喝一声,胯下嘶风赤兔马会意,四蹄翻飞,化为一道红色闪电,冷艳锯在地面拖行,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心!”徐晃瞪大了眼睛,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关羽这蓄力一刀的可怕之处。 然而,胡才像是被惊住了,面对疾驰而来的关羽,竟无一丝防备! 眨眼间,关羽已经逼近,除了徐晃之外,其余四将皆被震慑的刹那失神。 徐晃紧了紧手中大斧,正欲救援,可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迟疑了一下。 就这迟疑的一瞬间,关羽已经逼近,冷艳锯从地面高高抬起。 “匹夫,受死!” 任胡才怎么都没想到,关羽会突然发难! 来不及反抗,胡才被青龙偃月刀当头劈砍而下。 问:关羽在等大招cd,胡才在等什么? 答:在等死! 关羽早有打算,先用言语分化面前这些人,再趁其不备,杀了其中一人! 现在看来,效果是最好的,而且是杀了这六人中,地位最高的胡才! “徐公明,胡才已死,你还要与我为敌吗?” “徐晃,你要叛敌吗?别忘了是谁赏你一口饭吃,速速动手,替胡才首领报仇!” 剩下的四将之中,有一人为胡才亲信,立即大怒道。 徐晃无奈,只得拎着大斧上前和关羽交战。 关羽冷哼一声,再无留手,趁其余四人还没围上之际,大刀挥舞,迎战徐晃。 刚一接触,关羽内心一咯噔。 抬眼看去,只见徐晃朝他眨了眨眼睛。 关羽会意,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但实则不像先前那般具有杀伤力,但以寻常武将看来,关羽刀刀杀招。 不一会,徐晃就坚持不住了,卖了一个破绽,被关羽刀背一扫,打落马下。 “呀,吾命休矣!”徐晃大叫一声。 “快,救援徐晃!”那人见徐晃落马,立刻惊呼道。 四将围剿而上,关羽一刀震退其余三人,随后朝胡才的亲信使出春秋刀法。 “一刀,春生!” 砰的一声,那人双眼暴突,嘴角溢血,整个人在马上顿住。 “一刀,秋亡!” 关羽反手一刀,已经在刚刚那一刀中身受重伤的此人,已经是无力反抗,捂着脖子,满脸悲愤地倒在了地上。 剩下三将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拿不定主意。 “徐公明,纳命来!” 既然要配合演出,关羽自然是不能中途掉链子。 “诶,轻点,轻点!” 徐晃被关羽一把抓起,十分不给面子的往赤兔背上那么一扔。 “他们三将都和李乐韩暹交好,只是受郭太杨奉蛊惑,还请云长,能够网开一面!” 徐晃换了个姿势,争取躺的舒服一点,低声劝道。 “某家明白了!”关羽点了点头。 “关羽,放开公明!”三将虽畏惧关羽之勇,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带我去见杨奉!”关羽开口道。 “什么?” …… 关羽一手抓着徐晃,一手拎着青龙偃月刀,后面跟着赤兔马,前面三将带头,跨过整个白波大军,来到了杨奉大营。 已经得到消息的杨奉,早已将大营外安排好了两排刀斧手。 见到关羽到来,两侧刀斧手杀机毕露。 “哈哈哈,杨奉,关某就让你如此惧怕吗?” “关云长,你杀我手下,如今又把公明当作人质,来此,意欲何为?” 一个彪形大汉从大营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怒色。 带路的三员将领立刻躲到了杨奉身后,一脸畏惧地望着关羽。 “呵呵,你杨奉大营,我关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须人质?” 说完,一把将徐晃甩了出去。 杨奉立刻接过,眯着眼望着关羽,一时搞不清他的用意。 “既然杨奉首领设下宴席,我关某自当奉陪!” 说完,关羽拎着青龙偃月刀,无视两旁的刀斧手,大踏步朝前而去。 杨奉瞳孔微缩,沉声道:“关羽,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笑话,凭你杨奉,能杀关某?且借你两个胆试试!” “你!” 杨奉一怒,两边刀斧手立刻压低了手中武器,堪堪擦到了关羽的头盔之上。 关羽视若等闲,脸上无一丝惧色,身后赤兔马也是人性化地露出一脸鄙夷,跟随关羽径直入内。 来到杨奉大营,关羽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杨奉首领,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待怎地?”杨奉走了进来,脸色难看道。 “为何无美酒相伴?” “好,你关羽想喝酒,那我就给你喝!” 说完,让手下呈上一壶美酒。 杨奉嘴角勾勒出一个笑意:“关云长,此酒之中,我已下了剧毒,饮之,则肝肠寸断,你可敢饮?” 关羽不屑一笑,接过一壶美酒,仰头喝完。 “呸,淡得跟马尿一样,看来你杨奉的日子过的也不咋地啊,可曾尝过我晋阳美酒?” 这次,杨奉真的惊住了。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关云长,你当真不惧?” 关羽看向他道:“惧甚?惧你外面那上百个吓破胆的刀斧手?还是惧你这所谓的毒酒?” “休说你杨奉不敢在酒里下毒,即使你真的下毒害某家身死,某家用项上人头作保,你哪怕是躲进长安,也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告慰某家在天之灵!” “休得狂言,我现在杀了你,看谁能奈我何!”杨奉抽出佩剑,盛怒道。 关羽非但没有一丝的防御,反而是抚着长须,将青龙偃月刀放置在旁。 “那你大可动手!” 一人眯着眼,一人瞪着眼,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杨奉最终还是脸皮抽搐了一下,将佩剑送了回去。 “说吧,你来这里是打算干什么的!” “无他,只想告知你一件事情!” “何事?”杨奉坐在主位上,现在,他还真拿这个关羽没办法。 自己虽然按照董卓的部署,进攻兹氏牵制住关羽,可又不想彻底和刘备方撕破脸。 能够用一个损耗不大的方法获取自己想要的利益,这才是他作为白波军两大首领之一该考虑的事情。 “告知你一声,你恐大祸临头已!”关羽老神在在道。 “你!” 杨奉一怒,直了直身体,可很快,又露出了笑容:“笑话,凭你关云长屯于兹氏的兵马?你若有能耐,早就打退我等白波军,何须来此见我?” 关羽看向杨奉道:“莫非,你以为我怕你?” “你……是不怕,我敬你这番胆量,但你若想三言两语吓退我,却是不可能的!” 关羽摇头道:“那看来,你是想做董卓最忠实的走狗了?” 杨奉神色一变:“人各有志,你关云长也不见得比我杨奉高尚到哪里去,我杨奉起码要为手底下的弟兄考虑!” “嗯,说的在理,前一个号称为黑山军考虑的黑山首领,好像是叫大洪,不知道杨奉首领可识得?” “自然认得!” “不怕告诉你,黑山军的少主,实则为女扮男装,而她,也是我汉明贤弟的夫人,杨奉首领应该听说了吧?” 杨奉皱了皱眉:“我也没想到,英明如少主,居然是女儿身,呵呵,关云长,你莫非是想跟我攀交情,我告诉你,当得知少主为女儿身时,她便不再为我黄巾的少主!” “若非如此,我白波军也不必投靠董卓,曾经势大的黑山,分崩离析,我白波军自当求得一个前程!” 关羽笑了:“谁言某家要跟你攀交情了,既然你已知黑山分裂之事,可清楚,以大洪为首的黑山首领,率众十万,北上侵略我太原郡?” 杨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你们太原,都乱成一锅粥了吧?” “非也!”关羽摆了摆手:“以大洪为首的十万黑山军,先被我弟妹张宁阻挡于沾县城外,再被我汉明贤弟以千人之军,大破敌军,一战,斩敌五万,收编五万,杨奉首领,恐怕还没收到消息吧?” “什么!” 这下子,别说杨奉坐不住了,一旁徐晃等将也是目瞪口呆。 “关云长,休得胡言乱语!” 关羽不为所动,缓缓地从袖口抽出一封打开过的信件。 “这是自晋阳传回来的军报,你大可一看!” 徐晃连忙跑过来拿了过去,交由杨奉一看。 杨奉看完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我且问你,十万黑山军尚被一战平定,不知你白波军可有十万之数?” 这当然是没有的,即使杨奉和郭太加在一起,算上那些残兵败将,也就六七万左右的兵力。 “也不怕告诉你,你如今牵制我于兹氏不假,晋阳被围也是真的,倘若晋阳被破,先不说我大哥麾下数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将遭横祸,我汉明贤弟的家眷,可也尚在其中!” “再告诉你一点,此次我汉明贤弟率部南下,大破十万黑山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他受伤的夫人报仇,手染五万人鲜血,一旦因为尔等将我牵绊于兹氏,导致无力回援,我很难想象,以汉明的性格,将作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说完,关羽拎着长刀起身。 “言尽于此,杨奉首领自行领会吧!” 眼看关羽要走出大帐,杨奉急忙叫住。 “关将军,且慢!” 关羽脚步一顿,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道深深的笑容。 回头看向杨奉时,杨奉脸上满是难堪和彷徨之色。 “我等……无意与玄德公争锋,实乃因为我白波谷留守的二十万百姓被迁徙,手下士卒皆有愤慨之意,我与郭太,不得已而为之啊!” “若真记挂你们的乡亲百姓,你们应该亲眼去兹氏后方看看!” “就因为你们在这里牵制我,你们曾经的生死兄弟,李乐韩暹,为救援晋阳而被飞熊军埋伏,韩暹如今更是重伤昏迷!” “于情,我大哥自起事以来,不曾得罪过你们白波军,是汉明看在二十万白波军日子难过,才动了恻隐之心,将他们接回太原安置,如今总算是有了一口饭吃!” “于礼,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你白波军尚且在河东响应,缘何当日讨敌之人,成了敌人的鹰犬?” “于大义,若晋阳告破,晋阳数十万和你黄巾一样的可怜百姓,将惨遭屠戮,这笔罪过,你杨奉逃不过!” 杨奉捏紧了拳头,低下了脑袋:“关将军之言,振聋发聩,杨奉竟被蒙蔽了双眼,直至今日才幡然醒悟!” “此番牵制关将军之举,是杨奉做错了!” “公明何在!” “末将在!”徐晃站出来抱拳道。 “我命你,即刻点齐兵马,率我部一千精锐骑兵,随关将军一道,救援晋阳,不得有误!” 徐晃脸色一喜,立刻抱拳道:“末将领命!” 杨奉看向关羽道:“关将军,我已知我之过错,还望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关羽松了一口气:“杨奉首领能及时明悟,更愿起兵襄助关某,关某不甚感激!” “事态紧急,关将军可与公明一道,火速驰援晋阳,待来日,杨奉自当登门谢罪,以赎己过!” “杨奉首领,告辞!” “关将军慢行!” 解决了牵制兹氏的白波军,关羽心急如焚,骑上赤兔马,飞快地朝着晋阳奔去。 身后,徐晃率领了白波军仅有的一千骑兵,跟随其后。 “云长,等等我!” 第两百一十章:围剿与反围剿 距离收到秦耀来信,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期间,樊稠率领大军疯狂攻打晋阳内城,然而效果甚微! 这自然是因为有着猛火油柜的加持,樊稠方准备好的一应攻城器械,都没了用武之地! “郝昭!” 又是一日攻城结束,樊稠双眸血红,瞪着城楼上的那道消瘦身影。 足足半个月的守城,让郝昭这个十五岁的小将,脸上已经是胡子拉碴,配合他那坚毅的眼神,任凭谁都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郝昭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这是对方好不容易登上城楼的士卒的血液。 望着气急败坏的樊稠,郝昭笑了:“樊稠,你已经黔驴技穷,晋阳城,你拿不下!” “竖子!”樊稠怒喝一声,但也只得无奈地率领只剩下一万二的攻城部队离开。 这一万二,属于董卓的精锐步卒只剩下五千了! 而且,很多人都是负伤出战,放眼望去,哀嚎遍地,这一万二的部队,士气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 回到大营,樊稠已经无心发火了,但所有人都一脸畏惧地望着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谁都清楚,樊稠现在已经是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几度攻城,不过是徒增伤亡。 对方有那个能够喷火的玩意在,不只是能毁坏辛苦打造的攻城器械,更是能让攻城部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想到自己被活活烧死,这些攻城士兵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将军,飞熊军线报!”手下军士战战兢兢地拿着军报走进来说道。 樊稠眉头一皱:“拿过来!” 飞熊军除了阻拦来自晋阳西面的兹氏一带的援兵之外,也是兼顾对整个太原周边地区情报的搜集。 若无要事,一般都是李蒙这个飞熊军主将传回来一个口信。 而现在,却是传来一封军报! 必有要事! 樊稠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再看到不利于他们一方的情报信息了。 只能希望不是什么特别坏的消息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 首先看到的就是,兹氏方向,白波军忽然退军了! 这该死的白波军,果然靠不住,想着让他们牵制一下兹氏方向的关羽,没想到就是一群两面三刀的小人,才坚持几天,没什么战果,反倒是退兵了! 不过,有李蒙率领飞熊军盘踞在大陵平陶一带,凭借关羽的那些步兵,想要突破防线,还是很困难的! 樊稠继续看下去,当看到黄叙在羊肠仓一带水淹三军,率部回援时,眉头一皱。 现在,他一看到小将二字,心里就发憷。 就跟他最开始率军来攻打晋阳一样,一听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将,那是浑然没当一回事。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率领了一万精锐步卒,居然被郝昭这员小将,足足挡在城外十五天! 该死的小将,该死的郝昭。 樊稠第一次为自己的自大反思。 如今,更是搞的自己这边没有了任何的主动权。 看来,刘备麾下的将领,都不能小觑啊,这员叫做黄叙的小将,能够这么快的解决当于骨都侯的两万兵马,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旦让他增援郝昭,那自己这边,可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继续看下去,来自北地雁门郡的方向。 这徐庶又是谁? 情报中得知,刘备的谋臣,不是就颍川荀氏的那位,还有阳翟郭家那位吗? 该死的李文优,连情报都打探不清楚,这刘备帐下,到底有多少人才? 不过还好,按照情报得知,刘备方哪怕在阴馆大捷,阴馆距离晋阳甚远,刘备想率大军赶到,起码还要三五日的脚程! 樊稠颇为阿q地自我安慰道。 可眉头一皱。 “妈的,不是说好的几路大军牵制刘备方的有生力量,合力围剿晋阳吗?怎么反倒老子成了被围剿的一方了?” 樊稠生气地一把将军报扔在了地上。 “捡起来!” “啊?”一旁胆战心惊的军士疑惑地抬起头。 “老子让你捡起来,老子还没看完呢!”樊稠胸口起伏不定道。 军士忙不迭地将军报再度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樊稠。 内心却在腹诽:你特娘的生气扔军报,要我帮你捡! 樊稠极力地平复了一下胸口的郁结之气,这才看向最后一条军情。 看完之后,樊稠感觉眼前一昏。 完犊子了,自己现在是四面为敌啊! 该死的黑山军,该死的袁绍,连秦耀一千人马都挡不住! 亏得相国大人和李文优把你们当一盘菜! 你们哪怕是几万头猪,也不至于败的这么快吧! 相比其他几路援军,樊稠更忌惮的,是被董卓、李儒都着重提到的这位秦耀! 当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樊稠在没遇到秦耀之前,还是不怎么把秦耀当一回事的。 什么虎牢关败吕布! 吕布何许人也,那是合了董卓麾下诸多大将,都只能勉强战平的鬼神无双! 秦耀?左右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罢了,别人相信归别人相信,反正他樊稠是不信的! 至于秦耀在文学方面的造诣,樊稠这个西凉糙汉表示,我不懂,也不用懂,动动嘴皮子就能争天下的话,那要他们这些武将干嘛? 至于什么从徐荣手底下逃脱,那都是徐荣这个人无能! 总而言之,在没真正见识到秦耀的本事的时候,樊稠一直是没把他当回事的。 直到……沾县一役,秦耀一战灭五万,降五万! 还在祁县王氏的别院买醉潇洒的樊稠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出发之前,李儒千叮咛,万嘱咐,只要秦耀在晋阳,他们就只能按兵不动! 五万人啊,不管秦耀是用的什么方法,樊稠自问,哪怕他是率领着最精锐的飞熊军,也做不到以一千战十万,灭五万降五万的辉煌战绩!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这个被李儒忌惮的秦耀,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战平黑山军! 十几日收复匪患横生的上党全境! 天井关,以武力震慑袁绍手底下颜良文丑两位大将,逼得淳于琼这个原本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主帅不得不退兵! 樊稠的呼吸变得急促,若秦耀回援,那自己这边,则再无机会! 自己手底下的精锐也就五千之数,至于王家剩下的那七千私兵,简直就是滥竽充数的,要不是自己这几日用严厉的军法震慑住了,早就一哄而散了! 五千精锐步卒,用以攻城尚还有所威力,但一旦对上秦耀率领的千人精锐骑兵,那结果,不言而喻! “天井关,距离晋阳远不止千里之遥,哪怕他秦耀再快,一路奔袭想要赶回来,也起码要十日以上光景!” 樊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自己赶在这几路援军前面,攻下晋阳,凭借我手中尚有万余的人马,再让李蒙率飞熊军回援,坚壁清野之下,纵使秦耀回到晋阳,也只能望城兴叹!” “届时,只需将战报送往长安,我等坚守待援,以刘备各路军马的储备粮草,必然不能进行持久战,则不攻自破,等相国遣大军来到之时,则太原可定,并州可平!” 樊稠眼中闪烁着熊熊烈火。 来之前,李儒已经跟他说过了,此次兵发晋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成功,则为董卓除去一位心腹大患,拜将封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失败的结果,便是满门抄斩! 当然,如果樊稠他们力战而死,则不会迁怒家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樊稠,你没有任何退路! 当然,以当初接下将令的樊稠的想法,拿下晋阳,易如反掌,何谈失败一说! 但如今,自己久战不利,唯有殊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不然,长安等待自己的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刀斧加身! “王泽回来了没!” 打定主意,樊稠站了起来,一身的冷意,让手下人害怕至极。 正当樊稠准备发怒之际,有人来报。 “樊稠将军,王泽公子按照您的命令,连夜打造好了你所需的器械,已经在押往龙山大营的路上!” “好,随本将前去迎接!”樊稠大喜,往外走去。 在来之前,李儒考虑周到,生怕攻城不利,因此给了樊稠一张军械图纸。 若有此物相助,攻城之事,事半功倍! 樊稠初入祁县之时,便已将图纸交由王泽,让他寻找工匠,连带井阑、冲车、云梯等常规攻城器械一起打造。 其他三样东西倒是打造的很快,但就是李儒临走之前给的这种图纸,王泽遍寻祁县周边,也无几人能够有打造此等物件的能力! 故此,在樊稠先开始攻城之时,这个军械依旧在后方打造! 直到眼看要告破的晋阳城,郝昭推出了那个喷火玩意,让自己再难寸进之后,樊稠才是把打造这件军械的事宜提到了最高位置。 强令王泽回去,想尽办法给他打造出来! 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郝昭,等着我,明天,我就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走出大营,樊稠看向身边军士道:“我让你们赶制的巨石可准备就绪?” 军士忙不迭地回答道:“将军吩咐之后,我等便率人没日没夜地开产,已经开产得到了巨石上百块!” “好!” 樊稠脸上,一扫阴霾,朝着北方晋阳方向,伸出了手掌。 狠狠一捏后,冷声道:“晋阳,逃不出我的手掌!” 第两百一十一章:千钧一发 (ps:(???_??)?很重要一件事情,本懒虫,为倡导三国、历史、小说各方面交流,主要是想让人督促我码字,特创立企鹅群:五五八六四三一九二,群名:桃园三结义。 各位看官老爷,快快加入群聊,成为我的第一批宠上天的宝吧!各平台请不要屏蔽这段啊!─=≡Σ(((つ??3??)つ宝) “公达先生,汉明先生明天应该就能到了吧?” 连续十五天都呆在城楼之上,吃喝拉撒就没下来过的郝昭。 今天终于是回家了一趟,好好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物,面带笑容地和荀攸交谈道。 荀攸给郝昭倒了一杯热茶,脸上也是略带笑容。 “郝将军所言极是,如今樊稠黔驴技穷,我们只需再坚守一日,按照既定时间,即可等到汉明援兵,届时,便是大破敌军之时!” 郝昭长舒一口气:“如此,总算是不负主公重托,不然,我将无颜面见晋阳父老!” 荀攸捏着最新的军报,笑着看向郝昭道:“此番郝将军能以三千弱旅,坚守晋阳抵抗樊稠三万大军半月攻城,已为大功一件!” 听到荀攸夸赞自己,郝昭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公达先生谬赞了,郝昭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此番若无汉明先生早做打算让德衡先生打造出来的猛火油柜,晋阳哪还能坚守至今。” “将军无须妄自菲薄,我荀攸,也是出自大族,而来已虚度光阴三十四载,遍观我荀家上下青年才俊,能于未及弱冠之年,能有将军这般做事沉稳大气,兵法韬略聊熟于心者,未曾得见!” 荀攸这话倒真不是在吹捧郝昭,除了秦耀提供的破坏敌方军械的猛火油柜之外,此番守卫晋阳,郝昭的处变不惊,有力调度也是重中之重! 想他荀家,堪称大汉顶尖的世家,纵使他荀攸自己,在郝昭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和哪家公子流连青楼楚馆,又和哪家小姐谈情说爱呢! 何谈能跟郝昭一样,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 郝昭不属于望族,其家族,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寒族,相比较自己荀家这种家传渊源的世家大族,寒门出贵子,难能可贵啊! 当然,在荀攸看来,此番郝昭守城,其能力尚在其次,最让他佩服的,是郝昭坚韧不拔的性格! 哪怕敌军势大,郝昭不曾害怕! 哪怕父母因非议受伤,郝昭不曾退却! 哪怕守城无望,郝昭也没想过放弃,荀攸知道,哪怕那日他大开城门将百姓放出去,郝昭的最终归宿,也是留下来,和晋阳共存亡! 主公何其有幸,能有这等少年才俊辅助! 这证明我晋阳,未来可期! 郝昭小脸红扑扑的,显然,能被荀攸这般肯定,对他而言,是无上光荣。 荀攸笑着捋了捋胡须,捏着军报道:“我这边有最新情报,将军听完之后,就可以把整颗心都放进肚子里了!” 郝昭眼睛一亮:“莫非,是主公他们回援了?” 荀攸点了点头:“元直在阴馆,一把火覆灭了于夫罗和郎氏骨都侯在内的七万联军,主公也在军报中告知,已经先一步派遣汉升将军率领踏白军回援晋阳,让我们务必坚守,等待援军,算算时日,汉升将军的兵马和汉明的援军,估计也就前脚后脚便能赶到了!” “太好了!”郝昭抚掌。 “汉升老将军之踏白军,乃是行动最为迅速的骑兵,有此援军,晋阳定矣!” “郝将军先不要急着开心,我这边还有其他军情呢!” “还有好消息吗?”郝昭瞪大了眼睛。 荀攸点了点头,露出快意的笑容:“长你两岁的黄叙将军,也在羊肠仓大捷,前段时日羊肠仓一带连日大雨,黄小将军命人堵住汾河上游,待雨停之后,决堤淹没当于骨都侯两万大军,收缴近万马匹,此刻也在驰援晋阳的路上!” 郝昭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黄叙兄真有黄老将军之风范也,能以弱胜强,我远不如也,今后,该当向他多加请教!” 荀攸笑了笑,很是满意郝昭这种谦虚的性格。 “还有……” “还有!”郝昭捏紧了拳头。 “自然,关将军在兹氏一带,只身入敌营,力劝白波杨奉,两方罢兵,杨奉为表歉意,遣大将,率白波一千精锐骑兵,随关将军回援晋阳,关将军先遣信使,嘱咐李乐据守平陶、大陵一带,等他率部赶到,再行对李蒙所部飞熊军用兵!” “哈哈,这真的是绝好的消息,如此一来,那位的所谓四面楚歌之计,已经彻底告破,接下来该面对四方包夹的,就是他樊稠李蒙了!” 荀攸点了点头:“至多三日,汉明虽说传信说八日之内,便能赶到晋阳,但天井关距此,千里之遥,若想在八日之内赶到,必定是人困马乏,想来以汉明之智,不可能用疲兵迎敌,故此,一定要保证晋阳没有失陷的风险,等汉明所率之背嵬军有足够的时间调度,最好是坚守到其他几路援军都赶到,那才是万全之策!” 荀攸认真地看向郝昭道:“所以,还要辛苦郝将军这几天,坚守晋阳,不给樊稠任何可乘之机!” 郝昭会意,点了点头回答道:“郝昭记下了,剩下的这几天,我一定会严防死守,让樊稠饮恨城外!” …… 翌日,郝昭在家稍作休整之后,便重披甲胄,天才微亮,他便已经将各处城防部署完毕! “兄弟们,今天就是我们坚守晋阳的第八天了,主公、汉明先生、关将军还有黄小将军的各路援军,不日便可抵挡晋阳,晋阳之危立解,但是,此我方转危为安之际,敌军必然会发起猛烈的攻势,所以,郝昭在此,恳请兄弟们与我一道,守住这最后的几轮攻势,能做到吗!” “能,能,能!” 包括郭家提供的三千私兵,郝昭手上剩下的补充到一千的城防军,以及自愿替守城运送各种物资的两千民夫,皆是异口同声地高喊道。 郝昭抿了抿嘴,望向南方。 此时,樊稠也率领仅剩的一万二的攻城部队,浩浩汤汤地朝着晋阳内城进发。 双方士兵怒目而视,均是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对方。 双方之间,各自都手染同袍鲜血,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樊稠,你已是强弩之末,本将劝你,早日洗干净脖子等死的好!”郝昭率先开口道。 城下,樊稠抬头望去,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郝昭,你真的很不错!” “我承认,过去,是我小看你了!” 听到樊稠阴森森的语气,郝昭眉头一皱。 “樊稠,你又在想什么诡计?” “诡计吗?不不不,我相信,过去的半个月里,你我双方已经是知根知底,我也清楚,寻常的攻城方法,看来是不能奏效了!” 没等郝昭回话,樊稠继续说到:“我也知道,如今牵制刘备各路大军的力量皆已败退,想来,你郝昭已经准备向刘备邀功请赏了吧?” 郝昭眼睛一眯:“既知我主援军将至,你樊稠不夹着尾巴逃命,是想替他董贼送死吗?” “没办法啊,我家董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若拿不下晋阳,与其回去牵连家人,倒不如战死沙场来的划算!” “所以,留给我的结局,只有两种,一种就是马革裹尸!” “而另一种就是……攻破晋阳!” 双方将领目光对视,旗鼓相当! “你有胆,便放马过来吧!”郝昭放下狠话道。 “好,全军都有,把新打造的攻城利器给我推上来,让我们这位阻挡我们脚步半个月的郝将军看看,他能不能挡得住!” 随着樊稠一声令下,身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郝昭放眼望去,只见一架架有着大摆臂的车子被推了上来。 “那是什么东西?”郝昭从未见过,不由看向一旁的荀攸。 荀攸稍作深思之后,瞪大了眼睛。 “投石机?” 在远处发号施令,让军士装填巨石的樊稠像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回过头来冷笑了两声。 “给我全部装好了,对准晋阳城,抛射!” “不好,郝将军,快下令,全城百姓退往城北,万不可在城南逗留!搜集全城的牛皮,速速送往城楼处!” “什么?” 荀攸来不及解释,郝昭立刻按照他的意思下达了军令。 然而,匆忙下达好了军令的郝昭,来不及做出其他的防御措施。 只听得樊稠高喊一声:“放!” 随后,十架装填好了数百斤巨石的投石机在军士的操控下,通过杠杆原理,将巨石高高地抛射了出来。 第一颗巨石落下,郝昭等人耳边一震,整个人都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脑壳发蒙。 烟尘缭绕处,巨石撞碎了一个城角。 然而,都没等郝昭发号施令,其余九颗巨石接踵而至。 轰隆隆! 轰炸声不绝于耳,郝昭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一阵尘土飞扬,郝昭甩了甩面前溅起的尘土,忙是看向一旁的荀攸。 “公达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荀攸脸色惨白道。 “立刻清点损失!”郝昭站起来发号施令,举目望去,后续有两颗巨石砸在了城楼之上,下面,血液混合着破碎的肢体流淌而出。 被巨石砸中的人,无一生还! 经过清点,这一轮共十颗巨石落下,两颗落在了城外;第一颗在内,三颗砸在了城墙上;两颗落在了城楼上,砸死了十余人,受伤者数十;剩下的三颗,均是落在后方城内,造成多少损伤还待统计。 荀攸连跌带撞地冲向了郝昭,双目赤红道:“郝将军,投石机抛射之石,非人力可挡,速速让人撤离城楼,收集牛皮等坚韧之物,悬挂于城楼之上,方能截住巨石下落!” “放弃城楼?怎可如此!” 在二人争执不下之时,樊稠下令的第二轮抛射继续开始了。 轰隆,轰隆,轰隆隆! 喧嚣声过后,郝昭便是听到了烟尘弥漫处,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被巨石砸中,没死的人,绝对要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死去的人,是瞬间失去了意识,而若是被擦到,砸到腿脚胳膊……那才是痛彻心扉! 很不幸,这次的投石机,有三颗巨石准确地砸落在了城墙之上。 “郝将军,没时间犹豫了,对方所用之投石机,肯定是经过工匠改良,准度比记载中的还要高,我们没办法守的!” “守不住也要守!”郝昭牙关紧咬,双目赤红。 明明只需要再坚守最多三天的时间,就能等到援军,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樊稠方,居然还拿出了投石机这种可怕利器! 相比记载中震慑力远大于杀伤力的华而不实的投石机,显然,此时樊稠所用的投石机的准度更高! 投石机的准度一旦提升了,那对城楼守兵的杀伤力,是十分可怕的! 尤其是目睹刚刚还在跟自己笑谈风声的同袍被巨石砸成一滩烂泥,对剩下的守兵而言,心理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盾兵在前,给我用命护住身后的同袍!” 郝昭下令道。 盾兵防守,可以免去掉落在城墙上的巨石的大面积杀伤力,当然,持盾者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也幸好,这些守兵经历了连番大战,已经变得十分坚韧,闻听郝昭将令,下一刻,便有悍不畏死的盾兵持着大盾,将战友们守护在了身后。 “公达先生,小心!” 郝昭抬头看去之时,第三轮抛射再度开始,而荀攸站立的位置上空,正好有一颗巨石急速飞掠而来。 郝昭眼疾手快,将荀攸扑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身后巨石落地,震荡力让二人的鼓膜都是一阵发颤。 也有七八个挡在最前面的盾兵,阻挡了一颗巨石的落下,换来的,是盾破,人亡,倒在了血泊之中。 没有犹豫,身后的人继续持盾挡在了前面。 荀攸嘴角发颤地从地面坐了起来,看着晋阳儿郎们悍不畏死的情景,由衷道:“人人皆如此,何惧外敌!” 几轮轰炸过后,尽管郝昭方每个人都过得心惊胆战,城墙也被砸的坑坑洼洼的丑陋不堪。 但那一排的盾兵,像是守护晋阳城楼的最后一道防线,坚固无比地挡在了最前方,将投石机的杀伤力降到了最低。 远处,樊稠压了压手,示意暂停抛射。 看了看城楼上的风景,樊稠咧嘴一笑。 “传我将令,投石机不间断抛射,攻城部队,给我全军涌上,我要在半日之内,拿下晋阳!” “将军,如果投石机不停抛射的话,那我方攻城部队必将被笼罩在巨石阴影之下,如此……” “嗯?”樊稠转头看向开口之人,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樊稠拔出身侧佩剑,一剑将此人割喉。 “哼!大战在即,敢乱我军心者,杀无赦,凡我部下者,登城杀敌,第一个登上城楼者,赏千金,拿下晋阳之后,大肆劫掠十天,弟兄们,给我冲!” 恩威并施之下,害怕于樊稠威严的士兵不敢犹豫,冒着石炮,将井阑、云梯等攻城器械朝着城楼方向推去。 途中,有不少己方士兵误伤在巨石抛射之下,相比守城方,这些行走在前线的士兵,面对巨石落下,没有任何的抵抗可言。 但即使这样,樊稠已经眼都不眨,目光所致,只有那被郝昭死死守护了半个月的晋阳城! “郝昭,晋阳,你守不住的!” “郝将军,敌军,攻过来了!”有人传讯道。 郝昭大惊,连忙从城楼上探出头去,便见到密密麻麻的攻城部队,推着各式攻城器械,不惧生死地朝着城楼方向攻来。 “樊稠……好狠的心啊!” 郝昭已经看到了不少攻城士兵没有死在自己这边的箭矢之下,反而是被后方抛射而来的巨石砸成了齑粉,内心震惊,樊稠这是为了拿下晋阳,不择手段了! “给我……” 没等郝昭说完,身后一阵轰鸣声,郝昭甩了甩脑袋,整个人都在蒙圈,头发已经是尽数被灰尘堆满。 “推猛火油柜,烧掉对方攻城器械,不能让任何一人登上城楼!” “将……将军,有两架猛火油柜,已经被巨石砸烂!” “什么!” 郝昭牙关都咬出血了:“不顾一切,阻挡敌军登城!” “诺!” 晋阳攻防战,最血腥的一幕到来。 郝昭方,不仅要面对那不间断落下的巨石冲击,更是要凭借剩下的两具猛火油柜不断焚烧对方的攻城器械。 然而,四具猛火油柜维持整个晋阳城防还显捉襟见肘,只剩下两具,那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了! 这次,樊稠是下达了死命令,所有云梯、井阑全部用上了。 天空,不只有巨石,还有来自井阑上的箭雨! 樊稠方,五千精锐在内,一万二的攻城部队被全部派遣了上去。 数十架云梯,将整个晋阳城墙架得满满当当,猛火油柜烧的管子都通红发软了,都无法解决这么多的云梯! 不一会,樊稠方便有漏网之鱼登上了城楼,随后,晋阳城楼防线,大面积溃败,接二连三的士兵登上了城楼! 两方士兵,便在石炮的洗礼之下,展开了白刃战! 哪怕是荀攸,也抽出了他往日充作装饰的佩剑,和几名士兵展开了生死搏斗。 一时间,晋阳城防告危,城楼上,樊稠方的士兵不断增多。 两方兵力趋于对等! 樊稠一挥手,身后投石机停止投射。 看着远处破烂不堪的晋阳内城,樊稠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一个时辰后,郝昭率部退出城楼,于城门处据守。 两个时辰后,坚不可摧的城门被樊稠方士兵打开,剩余的盘旋在城外的士兵叫嚣着涌入城中。 三个时辰,双方士兵已经是杀红了眼,郝昭方连带郭家在内的三千私兵,被杀得只剩下了不足一半! 誓死不退! 郝昭手臂上涓涓流血,一旁的荀攸更是面色惨白,大腿一瘸一拐的,往日精心刺绣的袍子上被血渍浸染。 “公达先生,你还撑得住吗?” 荀攸哆嗦着嘴唇,点了点头。 “誓与晋阳,共存亡!” 郝昭喘着粗气,杵在地面的宝剑不断地朝下滴着鲜血,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不管自己杀的再多,对方还有数倍于己方的人马在不断地冲击自己这边这道薄弱的防线! “兄弟们,身后,是我们的乡亲父老!” “我们,是晋阳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我们倒下之前,决不能放过去任何一个敌人!” “以你我血肉之躯,守护晋阳!” 打马来到城门口的樊稠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郝昭,不禁动容。 抽出佩剑,朝前一挥,冷漠道:“杀光所有守城士兵,冲入晋阳城!” “杀啊!” 樊稠方再度发起冲锋,郝昭眼看着身边一直护卫自己和荀攸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喉间,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 守不住了吗? 主公,我尽力了啊! 汉明先生,郝昭有负你的重托,不能坚守住晋阳第八日! 但在我死之前,我决不允许他们入城! 想要入城迫害我的乡亲父老,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两千……一千五……一千……五百…… 郝昭脱力地跌坐在地,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一旁的荀攸已经依着墙角,生死不明。 杀不动了! 自己身旁的几百人,也已经筋疲力尽,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兵,做着最后无力的抵抗! 晋阳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告破! 而这时,面露得逞笑容的樊稠,却看到身后急急忙忙地跑来了一个军士。 慌张地禀报道:“将军,不好了,南面出现一支精锐骑兵,正快速朝着晋阳而来!” 南面,是秦耀! 该死,怎么这么快! 樊稠当机立断:“立刻拿下晋阳,关闭城门,阻挡对方骑兵入城!” 剩下的万余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郝昭方仅剩的数百残兵杀去。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郝昭已经感觉到敌方士兵的长刀挥向了自己的脖子。 正当他准备引颈就戮,以报刘备提携之恩时,天空,一道身影降落。 随后,剑光四射。 挥刀砍向他的那名士兵瞬间捂着脖子殒命当场。 “有我王越,何人敢入晋阳半步!” 第两百一十二章:众志成城 “帝师,王越!” 后方,樊稠惊呼出声。 王越闻言,抬头望去,一双淡漠的双眼,让樊稠不由冷汗直冒,狂咽口水。 “樊稠,从哪里来,滚哪里去,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你!”樊稠气急,可又想到了王越当年只身入贺兰山的战绩,一时不敢反驳。 王越一人一剑,将剩余的数百守城将士护在身后,凡有想冲阵者,承影挥洒,杀人于无形! 众人为王越这般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给惊住的! 上万攻城部队,一时间竟是踌躇不前。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樊稠身边,手下将领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樊稠脸色狰狞,双拳都被捏得滋滋作响,恍惚间,像是能听到身后不断靠近的秦耀率领的骑兵马蹄声。 “全力,攻城!不用管我,他王越一个人,挡不住我们的千军万马!” 樊稠在赌,赌王越不敢放任士卒入城,而选择来杀他! 一听樊稠将令,堵在城门口的上万被王越一人震慑住的士兵,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王越脸色一变,手中承影剑在光芒的折射下忽隐忽现。 “樊稠,你在寻死!” “王越,你有本事就来杀我,我保证,在你杀我之前,我手下的士卒,会攻破晋阳,让整个晋阳,成为人间地狱!”樊稠歇斯底里道。 眼看王越忍不住要动手杀向樊稠,湿发垂落在眼前的郝昭急忙阻止道:“子度先生,万不可放任士兵入城啊!” 王越稍作犹豫,如狼似虎的樊稠士兵,已经是开始冲击防线,一瞬间,本就剩余不多的守城士兵们再添数十人伤亡! 王越面露狠厉之色,只得放弃刺杀樊稠的想法。 “全部都有,随我阻敌于外!” 承影剑化作无形,瞬息间,王越剑下殒命数十人,而剩余的守城士卒见到有王越这等高手坐镇,连郝昭在内,所有人都迸发出了最后的战力,努力地建立起了一道人墙,哪怕下一秒死在敌军刀枪之下,也不足为惜! 王越杀人再快,也比不过上万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樊稠士兵杀得快。 防线一步又一步地被后撤,人墙也变得越来越薄。 哪怕王越不顾一切,内力不要钱似的朝外喷涌,也阻拦不了防线被冲破的既定事实! 随着守城士卒中最后一人倒下,只留下小将郝昭一人孤木难支,王越无奈,斩杀数人,脚尖轻点,来到郝昭身边,带着他躲过了敌方的致命一击。 “还是……来不及了吗!”郝昭被王越搂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樊稠面露疯狂,暴虐道:“对,就是这样,准备杀进晋阳,控制住城门!” 铮~ 正当樊稠以为大势已定之时,远处,传来一道琴音。 放眼望去,樊稠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架车辇之上,一个宛如谪仙般的女子,手抚琴弦,琴音铿锵有力,完全不弱于军阵战鼓。 而环绕于车辇四周的,是一个个面色坚毅,拎着长棍短棒,菜刀锄头的晋阳百姓。 前呼后拥,一时间,宽大的晋阳街道被瞬间挤满。 车辇之上,弹奏琴音之人,自然就是蔡琰。 十根青葱手指抚动琴弦,而她所弹奏的,便是秦耀传授给她的《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 “乡亲们,这些奸贼,趁主公和汉明哥哥他们率兵外出平乱之际,来犯我晋阳,现在,所有守城的叔叔哥哥们,都已经为晋阳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 “他们,是我们的家人,更是我们的守护神!” “如今,他们倒下了,但我们作为晋阳的城民,主公的子民,我们能看着家园被这些恶贼给破坏吗?” 车辇上,小小的身影站着,配合广陵散铿锵有力的琴音,嘶声朝着四周怒喊着。 “董白小姐!”樊稠看清楚了说话之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不能!” 车辇四周,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 而迎接樊稠大军的,是那一双双虽夹杂着恐惧,可又被愤怒包裹的目光! 他们是手无寸铁的百姓,甚至找遍整个家里,都找不到一件像样的武器! 面对如狼似虎的攻城大军时,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但是! 看着守护他们的士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哪怕是沉默的羔羊,也不再束手待毙! 在蔡琰和董白共同努力之下,数日来,蔡琰和董白,通过为官府做工的女工,以秦耀夫人的名义,号召全城百姓,共同守卫他们的家园! 如今,晋阳告破在即,晋阳数十万城民,克服了内心的天然恐惧,走到了大街之上。 正面面对那些让他们感到可怕的强敌。 尽管脸上的胆怯之意未曾消退,可他们还是鼓足了勇气,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止敌人的入城。 “所有人,男人在前面,女人在后面,只要挡住他们,汉明哥哥就能率援兵赶到!” 董白并未妄言,因为在晋阳告破之时,天上,先一步到达晋阳的小青,已经是带回来了秦耀的口信! 在郝昭他们艰难守城的时候,秦耀已经率领背嵬军,赶到了晋阳城外三十里,如今,更是只需坚守片刻,就能等到秦耀的增援! “你们……”郝昭挣扎着从王越怀中抬起头来,当看到众志成城的晋阳乡亲们克服了恐惧,站在了街道上时,眼中,满含热泪。 “放心吧,我与汉升将军一道回援晋阳,汉升将军生怕晋阳有失,让我先行一步赶到,此次,樊稠大军,插翅难逃!” 郝昭小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主公,末将已经是尽到自己的职责了!” “将军,这下子怎么办?”樊稠的手下瞪大了眼睛。 他是自董卓自西凉起兵之时就跟随的老兵,何曾见过有百姓在面对大军入城之时,还敢奋起反抗的! 从来,百姓都是乖顺的绵羊,哪怕是杀光他全家,只要能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他敢反抗吗? 他不敢! 西凉如此,雒阳亦如此,长安也是一样! 对于杀人如杀猪的这个时代的军阀屠夫而言,百姓,就是畜生! 这,才是乱世的真实写照。 从来没有什么乱世多英杰,有的只是命如草芥的平民百姓。 但为何到了这晋阳,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呢? 别说是樊稠的手下想不明白了,樊稠自己也是烦躁不已。 “将军,我们退吧!”手下咽了一口唾沫道。 樊稠瞪了他一眼,然随即气势一衰。 不退,又能怎么办呢? 杀平民? 以自己精锐之师,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那当然是易如反掌的! 可就算杀的再多,再快,能杀完这数十万的百姓吗? 哪怕是杀到刀卷刃,也不可能杀得完。 再不走,后面的援军,可真的就要赶上来了! 樊稠无奈,只得挥动佩剑,痛苦地下达军令:“全军都有,从北门撤退,绕道西方撤退!” 西面,还有李蒙率领的飞熊军! 晋阳攻下无望,樊稠必须要考虑,尽可能地保留有生力量,再等待时机做决定! 樊稠上万大军,从北门口如退潮般慢慢退去。 蔡琰一曲广陵散毕,看着退去的樊稠大军,眼含热泪道:“我们赢了!” “敌人退了,我们赢了!” 原本担惊受怕的百姓们顿时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王越连忙将郝昭放下,几个疾步,跳上屋舍,朝着城北而去。 樊稠率军撤出晋阳不多远,北面属于秦耀率领的军队尚未看到,反倒是西北方向,一支军队带着肃杀之气,奔腾而来。 “樊稠,哪里走!” 当前一员小将,挥舞着大刀,一马当先,杀气腾腾的朝着樊稠杀将而来! “来将通名!” 为掩护手下士卒撤退,樊稠骑马持刀迎了上去。 “左将军刘备麾下,小将黄叙,取你性命!” 这就是黄叙? 被郝昭据守半个月的樊稠顿时冷哼一声,持刀和黄叙战作一块。 甫一接触,樊稠瞪大了双眼。 这员小将的臂力,竟只弱于他半分! 叮叮当当几个回合之后,樊稠更是心惊。 好精妙的刀法! 刘备麾下,都是什么怪物! 眼看黄叙后面跟随的骑兵将要靠近,樊稠虚晃一刀,震退黄叙,跟已经撤退的差不多的大军汇合。 “追,不可放跑任何一个敌军!” 黄叙愤怒地嘶吼道。 “遁入山林,分批朝西挺进!” 步兵又怎么跑得过骑兵,樊稠紧急之下,只得将军队打散。 黄叙无奈,在山间追赶,不是明智之选,但好在,樊稠在内的一队亲卫,都是骑马的,不能像步兵一样遁入山林,黄叙当机立断,率部紧咬住樊稠这队人马朝西而去。 然而,冲入山林的樊稠部队还没深入,便是一脸惊恐地重新退了出来。 樊稠怒吼道:“为何不朝西进发!” “将军,前面,有敌军!” “什么?”樊稠一脸不可思议道。 “樊稠,关羽在此,还不下马投降!” 随着一声暴喝,身着青龙铠甲的关羽一骑当先,身侧,是拎着大斧的徐晃,远远的,徐晃将一个物件抛了出来。 物件在空中从包裹的布匹中脱落,樊稠定睛一看。 是李蒙的头颅! 徐晃冷哼道:“樊稠,李蒙在内的三千飞熊军,已尽数伏诛,你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怎么……可能!” 樊稠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可当他看到,关羽、徐晃身后,烟尘滚滚的骑兵部队,以及漫山遍野,挥舞着关羽大纛的步兵部队时,他就明白了。 看来,哪怕是率领飞熊精锐的李蒙,也不是关羽的对手。 “全军听令,朝东撤退!” 眼看关羽、徐晃二人朝自己奔袭而来,樊稠立刻是调转马头,按照来时的路线撤退。 然而,此时,黄叙已经率领八千人马堵住了樊稠的去路。 “将军,我等保护你突围!” 樊稠的亲卫开口道。 樊稠僵硬地点了点脑袋,随后,数百亲卫率先发起冲锋,朝着黄叙所部冲击而去,樊稠趁乱,于乱军之中突破了黄叙的防线。 身后,七零八落的步卒不断汇聚而来。 樊稠咬了咬牙,看向小脸煞白,被众人保护着冲出了防线的王泽。 “祁县粮草可够?” 王泽闻言,连忙回答道:“足够上万大军消耗两年有余!” 樊稠点了点头:“为今之计,只有退守祁县,再做计较!” 接着,便是看了看狼狈不堪的王家私兵。 “这些兵力,于我等而言,只是累赘,南方有秦耀率领的部队包围而来,让这些累赘,去南面牵制住秦耀的援军,我等率精锐,绕道东方撤退!” 王泽面色一白,樊稠这是要让他王家的私兵去送死啊! 可不这样做,自己这些人就很难突围出去。 王泽点了点头,下令让王家私兵朝南往祁县方向而去。 而自己,则跟着樊稠率领的剩余精锐,从东面绕道! 第两百一十三章:惨烈 话说,自关羽单刀赴会,震慑住了以杨奉为首的白波军。 得到了杨奉的一千骑兵增援后,就开始谋划对付盘踞在平陶、大陵一带的飞熊军了。 从李乐韩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换回来的情报估计。 对方率领的飞熊精锐,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三千! 但是,关羽不敢小觑这只有三千的兵马! 因为他听秦耀说过,放眼当今天下,能称之为王牌军者,唯有董卓之飞熊军,和公孙瓒之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的威力,关羽见识过。 公孙瓒对这支部队的投入,不可谓不大,合整个右北平郡的财力、物力,公孙瓒也才拉拢起了三千白马义从。 而这三千白马义从,每个人都是公孙瓒精挑细选的善骑射之辈,每人标配三马,均是公孙瓒从乌丸各部劫掠而来的强健良马! 公孙瓒就是凭借这三千人的轻骑部队,震慑得乌丸乌延部不敢有所异动,甚至到了闻白马之名而胆寒的地步! 马上民族乌丸尚且如此,可见白马义从之强悍。 关羽也曾拿张飞的游奕军、黄忠的踏白军和白马义从对比过,得到的结果,远不如也! 也只有秦耀力排众议,花费重资打造的背嵬军,才能与之一战! 既然秦耀都说了,飞熊军战力不在白马义从之下,那这三千飞熊军,就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毕竟,自己虽然是率领了千人骑兵,可这些骑兵,稂莠不齐,怎堪和对方正面交战。 关羽记得,秦耀对于这当世两大骑兵,有过不同的看法。 飞熊军,更偏重骑兵类型,尤其是在董卓入主东都雒阳,后又迁都西都长安之后,凭借劫掠来的财富,更是将这支部队武装到了牙齿。 每个飞熊军,都身着精钢甲胄,寻常弓弩难破其防。 配合负重极强的西凉大马,以及董卓征辟而来的西凉能人异士,将这支骑兵的攻坚能力,拉到了满值。 于正面冲阵能力而言,飞熊军堪称当世第一流! 和它齐名的白马义从,则是以高机动性著称! 关羽为了迅速解决这种强悍的骑兵部队,不得不下了狠招。 让李乐,派遣足足六路,以作疑兵,分化李蒙的三千飞熊军。 李蒙果然上当,得知晋阳战局不利,樊稠迟迟没有攻下晋阳。 李蒙在痛骂樊稠这个废物之时,也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阻敌增援的重任。 在他看来,李乐韩暹手底下的那些个城防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在自己飞熊军的铁蹄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这次,面对李乐派遣出的六路援军,李蒙也只是不屑一笑。 以为分兵就能成功吗? 笑话! 三千飞熊军,被李蒙按照每一路五百之数,分别追击李乐派遣的援军。 然而,这次得到关羽将令的李乐,安排援军之时,没有一味地朝着晋阳出发,而是依仗山地之利,跟飞熊军玩起了躲猫猫。 李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援兵突围,只能看着自己分出去的六路骑兵,渐行渐远! 得知李蒙中计,关羽立刻率领徐晃在内的千人骑兵,按照自己给李乐安排好的路线,从容追去。 待到飞熊军都被李乐的援兵带偏了方向,来到了极易设伏的地段时,关羽、徐晃率军杀出,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蒙分身乏术,各路飞熊军之中,也只有百人将担当指挥,面对以关羽、徐晃两员当世猛将的冲击之时,纵使飞熊军再强,也无力回天! 关羽采取的分歼战术,大获成功,逐个击破不可力敌的飞熊军。 甚至追杀最后一路李蒙率领的飞熊军时,李蒙还不知道自己的其余五路兵马已经被关羽带人尽数歼灭! 而这时,除去关羽率领的千人骑兵外,其余五路作为疑兵的人马,也尽数包围而来,李蒙,陷入被包围的死境! 李蒙拼死冲杀重围,奈何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被关羽两刀斩落马下。 徐晃亲自割下李蒙脑袋,火速朝晋阳而去。 …… 此时,樊稠已经扔下王家的六千余私兵,用以殿后,以及牵制南方而来的秦耀援兵。 只率领自己的四千余精锐,一路环龙山绕行。 绕了一大圈,身后再无追兵。 樊稠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不停歇,沿龙山一路往南,从梗阳城往西南祁县撤退! “樊稠,哪里跑!” 樊稠刚刚下好命令,身后便传来怒喝声。 “将军小心!” 身边亲卫大呼一声,用身体替樊稠挡下了从远处射击而来的一箭。 樊稠看着亲卫死在自己身后,吓得亡魂皆冒。 这又是谁,离得这么远,竟然射的这么准。 “大汉左将军麾下,偏将军黄忠在此,樊稠受死!” 是黄忠! “该死,刘备不是远在雁门郡嘛,为什么能这么快派兵增援!” 没有人能回答樊稠,而黄忠给出的答案,则是全军射击。 “逃,快逃,沿龙山附近山地做掩护,别回头!” 樊稠一拉缰绳,完全不敢做任何逗留,蒙头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经过梗阳城,樊稠收拢人马,心痛地难以呼吸。 自己的四千多精锐步卒,在黄忠率领的踏白军追击之下,折损过半,如今,只剩下两千之数,再无一人回来。 樊稠不敢再做逗留,一颗心沉了下去,朝着祁县撤去。 只要撤往祁县,自己据祁县而守,就相当于在刘备的晋阳南部插入了一根钉子! 董卓如果还想除去刘备这个心腹大患,自己就还有利用价值! 樊稠安慰自己道。 一路奔驰,樊稠终于是带领着残兵败将来到了祁县城外。 看着祁县的城门,一旁的王泽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作为世家公子的王泽,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嘴角都起了两个大燎泡。 “王泽公子,此番你王氏为董公大计付出的代价,末将不敢相忘,王氏对董公投诚之心,天地可鉴!” 王泽闻听此言,勉强地笑了笑。 这么大的代价,几乎是打空了他祁县王氏的家底。 换来的,只是证明自己王家对董卓的忠诚。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亏的! “但此番,刘备势大,我等不可力敌,为践行董公灭刘计划,还需王氏提供一应物资,替我招兵买马,据守祁县!” 王泽一听,脸都黑了。 “樊将军……我王氏的家底,都打空了!” “哼,某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樊稠,你!”王泽怒了,这是不整死我祁县王氏不罢休吗? “蠢货,此番你助我等伐刘,若不坚守祁县,试想,等刘备缓过气之后,会不会拿你王氏开刀?” 王泽脸色一白。 “所以,我是在替你着想,有我替你守卫祁县,你王氏可保无虞,但若你不配合……” “王泽……明白了!”王泽一脸痛苦道。 深觉与虎谋皮的代价了! 一路南下,终于是来到了祁县城下。 看着紧闭的大门,王泽打马而出。 “快开城门,我是王泽!” 良久,城楼之上,没有回应。 王泽和樊稠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正当王泽再欲开口之时,城楼之上,出现一道身影。 “樊稠、王泽,某已等候你们多时,放箭!” 瞬间,箭如雨下。 樊稠眼疾手快,将依旧呆愣在原地的王泽拉了回来,就差那么一丝,王泽险些死于箭雨之下。 “徐荣!”樊稠目眦欲裂,看清楚了城楼将领。 正是和他曾经同为董卓麾下的将领,徐荣,徐兴平! “哈哈,樊稠,怎么样,汉明先生送给你的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是秦耀?! 徐荣不是战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樊稠想不明白,似乎又想起了自徐荣死后,徐荣的家人就被人送出了长安。 心底,似乎被一层阴霾笼罩。 早在天井关之时,秦耀就已经做好了部署,自己率军回援,而徐荣,则率领人马,趁着祁县空虚,占据祁县,截断樊稠的退路! “你是谁,为何要占据我祁县,我的族人呢?” 王泽回过神来,声嘶力竭道。 “哼,祁县王氏,参与谋逆,攻打我晋阳,如今,王氏一族一百六十口人,尽数伏诛,人头在此,送你了!” 天空洋洋洒洒,落下一大堆人头。 王泽见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昏迷之前,王泽气若游丝道:“樊稠,误我!” 樊稠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没想到自己作为退路的祁县,也已经是被敌军占领。 那现在,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大汉左将军麾下,秦耀在此,樊稠狗贼,拿命来!” 樊稠猛然回首,便见到远处山冈之上,秦耀率领着骑兵,杀气腾腾地朝着自己这边杀来。 “秦耀!” 樊稠嘶吼一声,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好你个秦耀,从天井关至此,千余里之遥,你竟然只花费了这点时日,我看你人困马乏,拿何来杀我!” “所有人听令,严阵以待,敌方奔袭至此,必已力竭,今日,我要拿秦耀的项上人头,洗刷我等耻辱!” “战,战,战!” 不愧是董卓麾下的精锐步卒,哪怕连番被追杀,依旧保持高昂的士气。 在樊稠的安排之下,剩下的两千士兵布下军阵,等待秦耀的到来。 秦耀见状,冷笑一声:“按照原计划行事!” 不足千人背嵬军,闻言纷纷从袖口取出一枚丹药,一口服下。 千里奔袭的疲惫之色,在这瞬间一扫而空。 而胯下长途跋涉的战马,也喷吐着异常沉重的鼻息。 但是,远道而来的背嵬军,表面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疲惫的样子。 “子韧!” “明白!” 骑着象龙的典韦会意,率先杀出,面对敌方严防死守的军阵,怒喝一声,大戟砍落! 一时间,军阵面前以据来敌的盾兵瞬间被典韦的巨力撕破一道口子。 “六合枪法,霸心!” 秦耀随后赶到,以霸心一往无前之气势,从典韦撕开的口子中冲杀而去,身侧敌军,被霸王枪尽数扫飞。 破军枪法使出,无一人可挡秦耀前进。 军阵中心,樊稠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随后,跟随典韦、秦耀的背嵬军,在一袭暗红铠甲的吕玲绮的率领下,如虎入羊群,进行着对樊稠军最后的杀戮。 “樊稠,结束了!” 噌! 枪尖一寒,樊稠还未曾反应过来,霸王枪已经是刺穿了他的喉结。 樊稠死死地握着霸王枪枪杆,双目赤红,挣扎着说到:“怎……怎么会。” 唰! 秦耀拔出霸王枪,与此同时,爆发出强横战力的背嵬军,也将面前的敌人杀戮的一干二净。 秦耀握着枪,沉默不语,胯下乌骓,也是难掩疲惫之色,跪倒在地。 上千里地,一路跋山涉水,秦耀率领背嵬军不足八天便赶到了,这期间,有多困难,只有秦耀等人清楚。 几乎是歼灭最后一个敌军的同时,千余背嵬军胯下马匹发出不正常的鸣叫,下一刻,所有马匹倒地,将力竭的主人甩落马下。 所有马匹,在这一刻,生息全无! 而被甩落马下的背嵬军将士,也终是撑不住了,秦耀给的药效过后,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为保证能在八日之内回援晋阳,秦耀按照《太平经》上的配方,配比出了用以培养黄巾力士的药物。 马匹服用的,是最猛烈,也是最凶残的激发身体所有潜力的药物,一旦服用之后,这些马匹便失去了神志,直到力竭而亡。 而背嵬军服用的,是用以透支的药物。 虽勉强足够他们支撑住这最后一战,但若无一段时间的修养,身体也会虚弱不已。 这,就是秦耀付出的代价。 结果,自然是尽诛来犯之敌! 第两百一十四章:八千 晋阳大战,三日之后。 “主公,你辛苦了!” 秦耀带队,在晋阳城外五里,迎接刘备北归的大军。 刘备见状,连忙从飒露紫上跳了下来,身后,跟着同样是跳下马的张飞、郭嘉、徐庶几人。 “汉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刘备热泪盈眶道。 秦耀汗颜,终究还是小觑了贾诩的筹划! 导致晋阳差点失陷! 自己这些人倒是在外面杀得爽了,万一要是晋阳没了,所有人都难辞其咎,余生内心难安! 幸好,幸好! “主公,此番我等四面为敌,晋阳险些失陷,若无郝昭与公达齐心守城,晋阳早就告破,主公慧眼如炬,起用小将郝昭,力阻樊稠大军长达半月,公达更以文人之身,持剑守护晋阳至最后一刻,重伤濒死……” “什么!”刘备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握住秦耀的双手。 “公达乃吾之子房,此番若无公达在后方为我各路大军筹备军械粮草,哪得大胜,公达现在何处,若公达出意外,我有何颜面……” “主公,我在这里!”荀攸满脸无奈地摸着鼻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秦耀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你看你都把主公急成什么样了。 刘备一怔,循声望去,见到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荀攸,完全不像是秦耀说的重伤濒死的模样。 刘备连忙上前,对着荀攸上下其手,直摸得荀攸老脸通红。 “谢主公挂念,荀攸已无大碍。” “公达,你这……”刘备满脸狐疑。 “是汉明给了在下一颗大还丹,攸不仅身体痊愈了,还比往日更健硕了!”说着,荀攸还捋起袖子,展示了一下颇具规模的肱二头肌。 引得刘备哈哈大笑。 二人谈笑间,秦耀揉着一个少年的狗头,啊不,脑袋,在对方羞怯的眼神中,将他推了出来。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 郝昭只得跪在刘备面前,拱手道。 刘备亲自将他搀扶起来,脸上满是肯定:“当真是少年出英杰啊,我为当初能选郝昭你为守城将而感到庆幸!” “当不得主公如此夸赞,此番若无公达先生从旁指导,更兼有汉明先生之守城利器相助,郝昭恐有负主公重托!”郝昭一脸坚毅道。 他的脸上,还有横竖交错的伤痕,秦耀本来打算也给他一枚大还丹,治疗他的伤势,让他能够恢复往日的少年俊俏模样。 但被他拒绝了,按他所说,男人身上的伤疤,才是一个为将者荣耀的象征! 对于这种中二言论,秦耀不置可否。 明明好看的脸蛋,非要让伤疤破坏了,显得那么狰狞可怖,以后找妹子可咋办啊!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秦耀也不会强求。 相较于脸上几道并不算深的伤疤,郝昭的身上,才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幸好华佗留守在晋阳,给郝昭用了不少药物,才让他不至于加重伤情。 “好小子,俺老张还真是小看你了!” 主臣和睦间,张飞粗大的嗓门响起,随后就是一击重拳,敲打在郝昭的胸膛之上。 郝昭脸色一白,喉头一甜,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三弟,你太鲁莽了!”刘备脸色大变。 郝昭连忙摆了摆手:“主公,不碍事的!” 张飞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行为,横眉一竖,上前扯开郝昭的衣襟,露出了里面浸透鲜血的纱布。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小子,是条汉子,俺老张给你道歉了,以后,我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张飞帮郝昭将衣服穿好,神色郑重道。 郝昭挤出一个笑容:“能有翼德将军这样的兄长,是郝昭毕生之幸,还望翼德将军以后不要嫌弃郝昭能力低微,看不上我这个做弟弟的!” “说的什么话!”张飞瞪大了眼睛,抬起了手掌,可想了想,又讪讪地放了下去,改成了抚摸头顶。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听到张飞这般暖心的话语,郝昭的眼睛都红了。 “郝昭……不苦,苦的是那些为晋阳浴血奋战,直到城破,依旧将生命留在了晋阳城里的那些将士,郝昭无能,愧对这些将士!” 听郝昭提到这个,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一片肃穆。 “此战,伤亡几何!”刘备深吸一口气问道。 郝昭看向他,拱手回禀道:“晋阳守卫战,除了主公留给我的三千守城士卒尽数战死之外,另有郭大人支援的三千私兵,并其余征辟民夫两千余人,共计八千有余,悉数战死,郝昭无能,请主公责罚!” 刘备一把止住郝昭正欲下跪的身形,动容道:“我虽未在晋阳,但也知此番守城之艰难,郝将军不可将罪孽加诸己身,若说对不起这些为晋阳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将士的,该是我这个做主公的,是我错估了对方这次想要毁我基业的决心!” 秦耀在内,荀攸、郭嘉、徐庶等人连忙跪倒在地。 “是我等无能,才使晋阳陷入危难之中!” “快快起来,你们这是干嘛,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刘备连忙将四位自己的肱股之臣扶起。 “此番,我等太原周边,四面为敌,若无诸位筹划,以微弱之兵,胜数倍强敌,何来今日之大胜?” “这是我刘备从军以来,未曾遇到过之大战,亦是从未有过之大胜!” “晋阳,包括郭太守支援的三千守兵在内,八千勇士,为我军在四面战场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 “他们,是我们晋阳的英雄,他们虽死,但他们的名字,将被我们晋阳百姓永远铭记于心!” “汉明何在!” “主公,属下在!”秦耀认真回答道。 刘备看向他道:“我欲建立一块功勋碑,上书所有此战牺牲将士姓名,此事,交由你负责!” “诺!”秦耀答应道。 荀攸连忙建议道:“主公,这次我方虽伤亡颇重,但取得的战果也是斐然!” “守城将士虽然最后将生命奉献给了晋阳,我们缅怀哀恸之时,亦不能忘记他们所立下的功劳!” 徐庶也补充道:“公达所言甚是,除此之外,阵亡于北地,连尸身没能运送回来的将士,也是倒在了开疆拓土,攘敌除恶的道路上,主公万不可厚此薄彼,忘记他们的功劳!” 刘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是我考虑不周了,二位先生所言甚是!” “汉明,除却晋阳阵亡的八千勇士之外,其余战死沙场的将士,都要整理好名单,每个人的名字,都要记录在功勋碑上!” “主公,放心吧,我会让后世看到这块功勋碑的时候,就铭记这些阵亡将士给我们晋阳创造的未来!”秦耀认真道。 这一个决定,让一块记录了晋阳兴衰史,道尽古今沧桑的石碑,屹立千年不倒。 后人云:汉明瘦劲体之巅峰,烈祖昭武帝之奠基。 走过一片狼藉的外城,哪怕是三天过去了,依旧能够感受到发生在这里的惨烈战况。 到处是瓦砾砂石,满目疮痍,偌大的晋阳外城,竟是成了一片废墟,再也不复往日喧嚣热闹的场景。 所有人都很沉默,静静地看着自发组织的晋阳百姓收拾残局。 时不时地,就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那是属于战死家属的痛哭声。 举目望去,一片缟素。 凡此次参战者,皆为太原子弟兵,而其中,晋阳人士,足有九成! 刘备握紧了拳头,不敢直视那些烈士家属的目光。 然而,身后,张飞捅了捅他的脊背。 刘备眉头一皱,正欲训斥,就听张飞说到:“大哥,你看……” 只见刘备抬起头看去之时,每个身着孝衣孝服的未亡人,并未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眼神中,除了痛失亲人的苦楚外,更多的,是敬畏以及一丝丝的狂热! 刘备费解,当他选择入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晋阳百姓口诛笔伐的的准备。 若不是他对外用兵,也不至于搞的晋阳一战,损失八千子弟兵! 但现在这种情况…… 人群中,一个颤颤巍巍的老汉,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 看到刘备,差点把拐杖都给扔下了。 “老人家小心呀!” 刘备连忙扶住老汉。 “玄德公,可还记得小老儿?” 刘备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眼睛忽然瞪大了:“你是,那日在求贤馆门口,满门忠烈的老人家吗?” 老人笑了,露出了他已经不足一掌之数的牙齿。 “难为玄德公,还能记得小老儿!” 刘备忽的身子一震,突然想起那日这位老者跟自己说的话。 他育有四个儿子,两个儿子在刘备等人还没入并的时候,就死在了南匈奴手中,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做了百夫长,一个在家中侍奉他。 那如今…… “老人家,你那位做到百夫长的儿子……” 刘备此刻多么希望,这位老人家的儿子,是此次随自己出征,或者是跟随关羽、黄叙他们的其中一员。 而不是……死在晋阳的八千人中的其中一人! 但老者的话,显然打破了刘备这一丝丝的幻想。 “小老儿谢过玄德公还记得我的儿子,我的三儿,已经将他的满腔热血,洒在了他所热爱的这片土地上!” 老者看向四处的残垣断壁,面带微笑道。 而正当刘备准备说些什么安慰话的时候,老者的下一番话,更是让他心痛不已。 “自我的三儿子战死之后,小老儿深思,晋阳若破,何以为家,所以,把我那小儿子也赶上了战场,也算是尽了一番薄力。” 第两百一十五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三十未有二十馀,白日常饥小甲蔬; 桥头长老相哀念,因遗戎韬一卷书。 男儿何不带吴钩,平定大汉十三州; 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 不见年年有寇来,文章无处画春风! 只见秦耀手持轩辕剑,于功勋碑背面,用汉明瘦劲体刻下了这首诗。 正面,是他已经题好的八千勇士的名字,每个人,都将伴随这个比城墙还高的功勋碑,屹立在晋阳中心,坐看天下兴亡! 这本是李贺对于自己进士试受挫之后撰写的南园十三首第五首。 秦耀将之稍稍改动,原本的关山五十州,变成了大汉十三州,后世李唐的凌烟阁也改成了光武帝的云台阁。 至于原本李贺借用连年发生的辽海战争,也被秦耀以实景,改做了岁岁年年,南匈奴南下打草谷,对并州百姓荼毒的惨状。 原本的“文章何处哭秋风”,是李贺这种文人才子常用萧瑟的秋风来表达悲壮,但秦耀立意并非在于只为抨击时事,做一个无奈的旁观者! 而是改为“文章无处画春风”,意思是,哭哭啼啼地埋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好男儿,自当腰佩吴钩,一将功成万骨枯,以武平世,以武卫国! 这,或许就是武人和文人的区别吧! 纵使秦耀原本只打算做一个躺平摸鱼,享受生活的小人物,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依旧会站出来,凭借自己手中长枪,定江山! 而非是借用锦绣文章,为自己博得一个身前身后名! 可笑万千为保卫家园而捐躯的士卒化为历史尘埃,而只是纸上谈兵,坐而论道,只会之乎者也的那些腐儒,却能以一纸之书名传后世! 秦耀为此感到悲哀,也借用这一首诗,告诉在场所有丧夫、丧子、丧父的晋阳百姓,你们的亲人,不会被遗忘! 今后,世人只要看到这块功勋碑,看到上面刻画的名字,就会知道,他们曾经为了保卫家国而死,他们是晋阳的英雄,他们会永远被后人铭记! 果然,秦耀此诗一出,晋阳原本悲泣肃穆的景象大变,很多豆丁大的孩子,都开始扯着喉咙嘶吼着。 “我爹爹是英雄,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我要从军,我不要习文了,宁可戍边卫国死,不在家中做空谈!” 一声声,一句句,那是属于晋阳百姓发自内心的呐喊! “主公,汉明字里行间,都是否定文人的夸夸其谈,但却不知,他一篇诗赋,却能调动整个晋阳百姓的思绪心情!”郭嘉站在刘备身边,笑着摇摇头道。 刘备抿了抿嘴:“也只有汉明,才能有如此煽动民心之功!” 郭嘉一怔,看着刘备道:“主公,你难道不会有什么功高震主的想法吗?” 刘备失笑,拍了郭嘉的脑袋一下:“我刘备,虽说算不上什么德才皆备的英明主公,但却绝不会因为这种好事,而对下属猜忌,倘若你们能助我匡扶汉室,我哪怕重新织席贩履,又何妨!” 郭嘉被敲打了一下,嘿嘿一笑,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怕是你会成为宣帝、光武帝哦,而汉明嘛,霍光,伊尹?” “你在说什么?”刘备疑惑道。 “嘿嘿,没什么,主公你快看,汉明又动笔……不对,动剑了,他这把剑,我怎么没见过嘞!”郭嘉连忙转移话题。 刘备连忙转过头,只见秦耀再度腾空飞起。 刚刚那篇七言诗,只占据了功勋碑背面的部分地方,所以,所有人都在期待秦耀还有其他佳作。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忘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同样是龚自珍先生写的一首诗,剑落,诗成。 晋阳百姓不断地传唱这首诗,但因为文化水平有限,竟是一时间难以理解。 直到有一名丧父的少年郎哭哭啼啼地解释完了秦耀诗中的真意,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才开始大肆渲染。 哪怕是郭嘉等大才,看完这首诗后,也是默默地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不同于龚自珍先生用这首诗述己,秦耀这首诗,述说的,更多是战死的,和还活着的晋阳百姓的心声。 日头西斜,满是离别愁意。 挥动马鞭,一指东方,好像已故之人正在忘川河上,朝着未亡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仿佛在说:我用我的生命,保卫了我们的家园,活着的你们,要把我那一份也活下去。 原诗本是天涯二字,被秦耀改成了如今百姓心中,亡者往生而去的忘川河,一种是龚老先生自己离开京城,从此天各一方的离愁。 这种,则是人鬼殊途,再难相见的哀伤! 然而,话风一转,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更是将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原诗借用枝头掉落的红花,形容自己辞官回乡,还能化作春天的泥土,为祖国培养下一代。 而在这晋阳,更是那些战死的勇士,用他们的生命,为下一代保护住了故土,立意更加深远,也让在场所有的百姓,深有感触。 “这……”郭嘉看着哀声彻天的后方,小脸一白。 刘备抹了一把眼泪:“这八千英灵,虽死,却依旧在忘川河上,看着我们,他们用生命,保护住了几十万人的家园,功在后世,德披后人,还未远去的英灵啊,请受刘备一拜!” 在刘备这一拜之下,全场的气氛进入到了一个高潮。 “父亲大人,我一定会带着你的那份心意,好好地活下去的!” “你们,保护了我们,我们,必将永远将你们记在心中!” “父亲,您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儿子,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立志,要跟随主公,扫平乱世,延续你的使命!” 在这种氛围下,秦耀不为外物所影响,继续提剑,书写了他的第三首诗。 军歌应唱踏燕然,誓灭胡奴出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是秦耀前世的老乡,革命家徐锡麟先生的《出塞》! 原诗中的军歌是大刀环,秦耀改成了燕然石勒的窦宪所用的军歌,也是流行在整个光武建立的东汉时期的军歌-《马踏燕然》! 原诗中的玉关(反清为山海关),也改成了雁门关、偏关、宁武关这三关! 全诗很好理解,凸显出了徐锡麟先生悍不畏死的精神! 然而写完这首诗后,秦耀剑刃未停,又写下了一代伟人改自西乡隆盛诗赠与自己父亲的著作!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两诗,立意相同,言简意赅,要说前两首诗,还是秦耀在缅怀战死沙场的战士,那这两首诗,便是赠送给晋阳正在茁壮成长的少年郎们! 男儿,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 哭哭啼啼的,岂是好男儿本色? 果然,在这两首诗写完之后,原本涕泗横流,哀悼亡者的那群少年郎们,他们和郝昭的年龄相仿,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胸膛。 他们知道,他们的父辈,在天之灵,不愿意看到懦弱、沮丧的他们! 他们的父辈,亲人,死的有价值,用不着他们这些后人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若真记挂他们,不该哭泣,而是该出三关,平胡奴,以血,祭英灵! 郭嘉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嘴中喃喃颂唱道: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郭嘉喃喃地颂唱着,一旁的刘备等人渐渐地也跟随他的节奏开始吟唱,乃至身后诸多文武,不断的往后渲染。 直至全城百姓开始吟唱这首大汉军歌《马踏燕然》! 逐渐的,形成了冲天之势,数十万人怒吼。 马踏燕然,追亡逐北! (ps:《马踏燕然》实则为现代某吧博主臆造,在此为免误导小朋友,权当应景一看即可!) 四首诗,将整个功勋碑背面刻画的满满当当,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刻斧凿,笔锋遒劲! 郭嘉已经嘶吼的脖子都哑了,身后,依旧是铺天盖地的呐喊声,此时的晋阳,宛若一根拧紧的绳,面对世间任何仇敌,都无惧怕之意! “主公,晋阳民心已达巅峰!” 刘备点了点头,目光热切! 晋阳一战,非但没有打垮晋阳的士气,反倒是让整个晋阳的民心大盛,于他们今后而言,大有裨益! 可以看到,一个个年轻人,已经是脸红脖子粗地想要投军从戎! 这,就是晋阳的未来! 喧嚣过后,一架车辇缓缓驶来。 有人认出:“这不是那日率领我们将敌人挡在城外的仙子吗?” 蔡琰居于车辇之上,和远处收剑屹立的秦耀遥遥相望。 身前,是四大古琴之一的焦尾。 蔡琰轻抚琴弦,袅袅琴音传于四野。 配合蔡琰动人的清脆嗓音,让每个连日来绷紧脑中那根弦的晋阳百姓都不由地沉醉其中。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好一首赤伶,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 秦耀教授给蔡琰的这首歌,于此时,唱出了不只是晋阳百姓,而是大汉千千万万子民的心声。 其动人的歌喉,极具感染力的唱腔,让人闻之落泪,视之动容! 歌声似在述说最低贱的戏子,然而,又何尝不是在代表这万万千千的普罗大众呢? 小人物,亦有家国情怀! 小人物,位卑不敢忘忧国! 不是只有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才关心天下大事。 我等,纵使死后无人闻,亦将丹心报家国! 这,就是一个民族的脊梁! 秦耀站出来,将这次的事件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两百一十六章:论功行赏 祭奠过后,晋阳事务繁忙。 重建外城,发放阵亡抚恤金,以及……扩军! 府库并不富裕,在秦耀提出,要给每个阵亡战士足够多的抚恤金的时候,作为刘备帐下的大管家的荀攸,其实是很无奈的! 为此,秦耀早有腹稿! 这也是当晚他回了家之后,小丫头董白第一时间找到他跟他要求的! 把她的嫁妆,全部拿出来,分发给此次受灾的百姓。 小丫头很愧疚,因为,这次攻打晋阳的主谋,是她的爷爷! 虽然,没有人会因为董卓派兵攻打晋阳而迁怒到她身上,但小丫头为人心善,近乎是和唐三藏一样,扫地恐伤蝼蚁命的那种。 见到那么多人为了保护晋阳而死。 小丫头的内心,不知道有多痛苦。 这连日来,小丫头人都清瘦了几圈,眼睛也是哭的肿肿的,若非秦耀以再哭下去,好不容易治好的喉咙又会哑掉来吓唬她,还真不知道她要哭到什么时候去。 此时,将她丰厚的嫁妆拿出来,既是恕罪,又是以求心安。 刘备上下,对这位年纪虽小,但却能分清大义的妹子感激不尽。 乃至接下了重建外城重任的郝昭闻言,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秦家,向董白登门道歉,为那日语气稍重的话诚恳道歉! 董白被吓了一跳,言语间只是希望晋阳人不要恨她才好! 董白慷慨解囊的大义,经过郝昭的嘴巴,传遍了整个晋阳。 得知董白是董卓孙女,却和他们晋阳百姓站在统一战线后,朴实的晋阳人非但没有恨她、骂她,反而是喜爱这个善良、纯洁的小姑娘。 …… “都到齐了吗?”刘备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文武,从这次的四面楚歌,到最后的晋阳守卫战,他已然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己帐下文武虽少,但个顶个的都是人中龙凤! 若无谋臣此番多有谋划,武将没有英勇杀敌,都不可有如今之大胜局面! “此番,虽有晋阳一役,八千勇士悉数阵亡,但为将者,当纵观全局,我军可为大胜!当论功行赏!” 帐下文武,皆是露出了一脸笑意。 “不过,我刘备仅为一郡太守,不可逾制,汉明!” 刘备朝着秦耀示意了一下,秦耀会意,笑了笑。 “子韧,把张刺史押……啊不对,请上来!”秦耀朝着外面高喊道。 接着,便见到典韦单手拎着张杨,随手将他扔在了大堂中央。 张杨被五花大绑,嘴里依旧塞着那只陈年老袜,在地上倔强地蠕动着,活像一条毛毛虫! “岂可如此!”刘备故作惊慌,小跑下去,连忙替张杨解绑。 “谁让你们这么对待张刺史的!” 刘备面露怒意,和秦耀不经意间眨了眨眼睛。 典韦摸了摸鼻子,瓮声道:“这不是怕他不老实嘛!” “典子韧,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 典韦挠了挠头:“主公,俺知错了,甘愿受罚!” “哼,一切以张刺史大人的意思办!”说着,刘备终于是帮张杨拔掉了塞在嘴里腌入味的臭袜子。 “哇,玄德公,我命苦啊!” 张杨再难忍情绪,涕泗横流地抱着刘备嚎啕大哭起来。 刘备浑身一阵膈应,不易察觉地挣脱了张杨的怀抱。 表面关心道:“张刺史,你受苦了,此番是何人所为,竟如此对待于你,你且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张杨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望向秦耀,正欲抬手,就见秦耀掏了掏鼻子,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张杨识趣地将手臂收了回去,咽了一口唾沫,再看向典韦。 典韦有样学样,从粗大的鼻孔中掏出一大坨鼻屎,毫无形象地品味了一下,然后朝着张杨挑了挑眉毛。 张杨不由打了个寒颤,立刻缩紧了脖子。 “咳咳……玄德公,不是他人所为,而是我自己要求如此!” “啥?”刘备愣住,然后看了看左右那两个虎视眈眈的活宝,不禁失笑。 但转过头来之时,刘备的面色又变得郑重起来。 “刺史大人不可说笑,你且说出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张杨瞬间感觉被前后两股压迫感压得他脑袋发凉,苦着脸,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玄德公,真无他人强迫,都是我张杨自知愧对玄德公之信任,故负荆请罪而!” “刺史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是并州刺史,我乃一郡太守,按地位,你是我的上级,何谈负荆请罪呢?” 刘备认真问道。 张杨快急哭了,狗屁的刺史,你刘备就在这里给我装吧,看看你这些下属,哪个不是一脸看好戏地看着自己! 心中腹诽了两句,可张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抬头时,脸色已经灿烂如一朵菊花。 “玄德公勿怪,其实是我个人比较喜好这样被紧紧束缚的感觉,这样,能给我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 刘备菊花一紧,连忙后退。 发觉自己失态,才尴尬道:“不承想,刺史大人竟有如此爱好,失敬,失敬!” …… 一番下马威,张杨老老实实找了个位置坐下,至于刘备假客套地请他上座,张杨表示那是万万不可! “玄德公,我虽被朝廷封为并州刺史,但我自知能力有限,并州事宜,还是需要玄德公你来操持啊!” “这岂非越俎代庖?”刘备客套道。 张杨摇了摇头:“能者多劳,玄德公就不要推辞了,你就把我张杨,当作是你的下属,任意指挥就好,至于汉明兄弟,还请原谅为兄过往做下的错事!” 张杨一路上也清楚了,秦耀带着一千人南下是为了什么! 焯,早知道自己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不然也不用遭受五花大绑,臭袜子塞嘴这种奇耻大辱! 他秦汉明,就不当人子! 还有你刘备,也不是个好东西! 哼,果然是蛇鼠一窝! “那好吧,我便代行刺史权力,此次与敌交战,我方将士浴血奋战,正是该为他们请功之时!” 说到正事,张杨也是摒弃了内心的嫌隙,正色道:“我虽未能与玄德公你们共襄盛举,但也得知此次太原周边之险情,玄德公部下能在这般形势危急之下,大胜而归,为我等武将敬佩!” 刘备点了点头。 “此番大战,若无公达坐镇中军,为我几路大军筹备粮草,岂有今日之功,晋阳守卫战,公达更是以文人之身,身先士卒,此乃大功,公达,可为并州别驾!” 荀攸立刻站出来拱手道:“属下微末之功,哪得主公如此爱戴!” 然而,其实这次的封赏,大家心里早有定论,荀攸再三推辞,在满堂文武的夸赞下,只能“勉强”接下并州别驾一职。 其实荀攸觉得,并州别驾这一职,就该归属秦耀,他近乎以一人之力,平定了整个上党战事,相比战绩和贡献而言,都为首功。 也只有秦耀担任并州别驾一职,才无人能质疑! 但秦耀自己不要,他表示自己有一个军师将军的官职,和一个万户的关内侯的爵位,足够了! 那并州别驾一职,就落到了荀攸的头上。 “奉孝,屡出奇谋,为平乌丸来犯之敌,作出了卓越贡献,特封为从事祭酒,元直阴馆一役,覆灭南匈奴七万大军,实乃大功一件,封为军师祭酒!” 二人,一人为并州政方文官之首,一人为军方文官之首。 “子龙不在,但也不能忘记他之功劳,舞蝶一计平卤城之功,因舞蝶今后欲退出军旅,在家相夫教子,所以一应功劳都加之在子龙之身,如今,子龙驻守雁门关,命其领雁门太守一职,驻军北地!” “并遣兴平为其副将,领军司马并阴馆令二职,率一千背嵬军北上,与子龙共同驻军于雁门关,操练士卒之余,准备重建阴馆城之事!” “汉升,先有救援子龙突围之功,于北地战场身先士卒,杀敌无数,升为奋威将军,领并州兵曹从事一职!” “翼德,有大破乌丸之功,令其龟缩卤城,升为奋武将军,领并州都官从事一职!” “郝昭,此番守卫晋阳有功,封为裨将军,继续护卫晋阳,目前以重建晋阳为己任!” “黄叙,此番水淹三军,大破当于骨都侯,并擒获贼首,接任你父亲原有偏将军一职!” “云长,此番屯兵兹氏,以胆略深入敌营,说服杨奉罢兵,并与公明率部大破三千飞熊军,升为平虏中郎将!” 其余人等,皆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官职,郭缊这次掏空家底帮助郝昭守城,刘备自然也不会忘记他的功劳,任命他为并州治中从事,主管并州一应文书工作。 简雍为功曹从事,名义上是为并州选拔人才,实则是总揽求贤馆大权。 典韦这个莽汉,也得了一个广武将军的头衔。 还有投诚的张燕、李乐、韩暹、于毒、眭固等人,都得到了相应的武职。 这些任命,都将由张杨这个工具人……咳咳,并州刺史向朝廷上书,该走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 论功行赏完毕之后,刘备才是看向了秦耀。 “汉明,你先前曾跟我说,你接下来要去上党,处理黑山遗留的问题?” 秦耀点了点头:“我将联合宁儿,解放黑山上下数十万的人口,让他们重归上党各县,重拾农耕一事,这么一大批的劳动力放着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刘备点了点头:“那这样吧,你本意不要封赏,但此次,为了方便你行事,你就先做这上党太守一职,一应上党下属县城任命,皆托付于你手,为我稳定上党局面,可好?” 秦耀挠了挠头:“那就按照主公的意思办吧!” 刘备微微一笑,秦耀能同意,他才感到开心。 若论地位的话,秦耀已经是和他这个太原尹并驾齐驱了。 不过,长久以来的信任,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有什么变化。 “张刺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刘备还是比较尊重张杨这个名义上的刺史的。 张杨不经意地看了秦耀一眼,脸色微红道:“前段时间,因为误会,我险些酿成大错,此次,当先为先前的错事,向某些人的夫人告罪!”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秦耀看着他笑道。 张杨傲娇地摆过了脸:“我张杨敢作敢为,能屈能伸,错了就错了,赔礼道歉就行了,你不用阴阳怪气的!” 说完之后,张杨倒是微微沉思,才开口道:“玄德公,不敢相瞒,原本我身为上党太守之时,一心只想解决黑山之患,但如今,黑山之患已除,的确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玄德公这里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给我安排安排!” 刘备皱了皱眉,还真没想到有什么适合张杨的工作。 “主公,不如这样,反正张杨这狗……稚叔兄要和我一道回上党,如今,并州南门户有眭固镇守,壶关尚有稚叔兄的嫡系人马在,我觉得,不如让稚叔坐镇壶关,才显妥当,如何?” 秦耀开口,自无不可! 刘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张杨也松了一口气,他内心还真的有点惧怕,就怕刘备把他留在身边,让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 不由地,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耀,换来的,是秦耀的一个白眼。 “壶关可是并州西门户,一旦有失,则北望太原,南俯司隶,你要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哼,我镇守壶关多年,还能没你清楚?” “呵呵,小垃圾,被打的躲在壶关那么多年,还好意思吹嘘?” “你……” 二人一顿口舌,那是谁都不愿意低头。 众人失笑,刘备这才看向角落里的徐晃。 “公明,此番回去,代我向杨奉首领问好!” 徐晃连忙站了出来回答道:“玄德公之意,我必将带到。” 荀攸在旁,朝着刘备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备点了点头。 “还请杨奉首领看清楚形势,与董卓沆瀣一气,无异于与虎谋皮,若杨奉首领愿意与我等一道共事,某必扫榻相迎!” 徐晃一怔,连忙抱拳道:“某必将此次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家首领,想来,在误会解除之后,我家首领应该也会有最明智的选择!” “如此,甚好!”刘备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此次,我晋阳虽大胜,但种植的粮草,因樊稠大军侵略坚壁清野而早早收割,存粮并不足以支撑我大军用于战事!” 荀攸也站出来道:“当先以修生养息为主!” 刘备点了点头:“背嵬军、游奕军、踏白军这次损耗并不严重,继续补足至先前兵力,云长部下皆为步卒,此番攻城略地,守卫城池,皆是消耗的你部兵马,云长,接下来你的任务,便是重新拉起一支两万人的军队!” “遵命!” 这次虽然兵力消耗了不少,关羽原本的两万人,差不多被打掉了一万多。 但如今晋阳众志成城,有意从军者无数。 再加上收编的黑山上下,来不及好好规划的白波李乐韩暹等,都可为后续的征兵提供良好的兵源。 想恢复到之前的编制,并不难! 而黑山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五千兵马,刘备暂时并没有归入麾下军团,而是全部交给了秦耀,继续带回上党。 除了用以解决上党可能发生的战事之外,也需要秦耀再好好地调教一番,想来今后再投入战斗,这支大军也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接下来的两个月,以休养生息为主,晋阳上下,除训练士卒之外,所有人投入到农耕事务之中,待到粮草成熟……” “北上,平定匈奴之患,以当于骨都侯、郎氏骨都侯和于夫罗的头颅祭旗,收复并州全境!” “诺!” 第两百一十七章:无可奈何袁本初 “废物!都是废物,三万大军,被一个人给吓退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看着堂下跪着的三将,袁绍怒不可遏。 颜良、文丑二将不语,看着他们胸口绣着的大菊花和大百合,袁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袁绍的怒气不断上升,还是淳于琼站了出来解释道:“本初……实在是那秦耀天威无双,非人力可敌也!” 颜良也附和道:“对啊主公,那秦耀,简直踏马的就不是人啊!” 文丑摇晃着大脑袋道:“别说是就我和如玉哥哥两个人,加上主公你帐下所有的武将,估计都打不过他秦耀!” 蠢货! 颜良瞪了文丑一眼,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袁绍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被点着了,一旁原本事不关己的韩猛、高干等将,也是朝着文丑怒目而视。 (ps:前文有一误区,介绍颜良、文丑时,鄙人把河北四庭柱写成了四人,实则是四庭一柱,除了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之外,韩猛为第五人,也就是那一柱。) 饶是文丑武力不凡,一下子被这么多的目光聚焦,也是身子一寒。 “如玉哥哥,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颜良捂脸:蠢货,你才知道啊! “来人呐,把这蠢货给我叉出去,施以鞭刑五十!” 颜良大骇,顾不得嫌弃文丑的愚蠢了,立刻向袁绍求情。 然而,袁绍心意已定,又因为刚刚文丑一番话得罪了众人,没有一个人替他开脱。 颜良只得看着文丑闷声不吭地被拖下去行刑了。 “哼,颜良,好好管教管教文丑这蠢货,要记住,什么是祸从口出!”袁绍处理完了文丑,依旧一脸不满的朝着颜良说道。 颜良低下头,眼中满是失落。 低声回答道:“主公,某知错了!” “嗯,退下吧!” “诺!” “子远、元图,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袁绍坐在主位上,看向他现有的两大谋臣。 许攸逄纪对视一眼,面露无奈。 许攸率先站出来解释道:“本初,这次我和元图的谋划乃是顺应时势,并无差错啊!” 袁绍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先前对待颜良文丑那么大的火气:“先前你二人说,趁董卓用计刘备之时,施以假道伐虢之计,利用上党太原之乱,进驻并州,好以兵锋威胁冀州富饶之地,然,以淳于琼为主将的三万大军,连并州门户都没越过,先被张杨阻挡,再有那秦耀出面震退我三万大军,这……就是你二人万无一失的计策?” 许攸叹了口气,为自己辩解道:“此次功败垂成,非我与元图谋划不利,实乃先有小人从中作梗,再有几位将军战而不利之失!” “此为何意?”袁绍不解问道。 许攸看了一眼逄纪,逄纪会意,站出来道:“主公,我与子远此次的假道伐虢之计,本就是建立在上党为黑山席卷大乱之时,张杨这个并州刺史无暇分身之计的基础上的,但有小人董昭,为主公臣属,却有不臣之心,未等我等率军北上之时,先大军一步投于张杨,告知张杨我等之计,才使张杨反应过来,率军驻守天井关!” 袁绍眼睛一瞪:“竟有此事?我待他董昭不薄,何以叛我!” 许攸、逄纪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直说无妨!” 许攸连忙道:“董昭去时,曾于军中大肆传播,本初好听谗言,非明主也,如今狼子野心,欲图谋袁氏门生韩馥的冀州,故而辞去!” “啊呀呀呀,竖子,安敢辱我,我定杀汝!” 袁绍怒发冲冠,身为四世三公,何曾被人这么诋毁! 许攸逄纪暗暗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此时袁绍帐下文武还没到巅峰,尚未形成派系对立,文臣一派,向来被他二人把持,而董昭属于青州人士,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往日,多被二人排挤,这才有了董昭临阵叛逃的行为。 现在,把罪责都挂到董昭头上,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二人见三言两语,已经让袁绍转移了矛头,再由许攸出面,添了一把火道:“虽有董昭叛投张杨,然我军训练有素,兵甲齐整,更兼有仲简将军统军,颜良文丑二将为辅,按说,以张杨微弱之军,不足以抵挡我军兵锋!” 一旁的淳于琼皱了皱眉道:“我等自是不惧他张稚叔,若非那秦……汉明赶到,我等早就攻破天井关,按照两位先生之计,掌并州东门户壶关了!” 提到秦耀的名字的时候,淳于琼还是打了一个寒颤,秦耀的身姿依旧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哪怕是提及他名讳时,都要尊称其表字。 “呵呵,仲简将军,非我等小觑尔等,想他秦耀,虽薄有文名,但料一文士,哪有你们形容的那般可怕,怎可以一己之力胜过尔等常年戎马的武将,莫非是几位将军交战不利,才想出这一借口来敷衍本初吧?” 许攸阴阳怪气道。 淳于琼冷哼一声,正欲呵斥,只见袁绍开口了。 “秦耀此人,确有手段,颜良、文丑不敌之,当为事实!” 有袁绍做出客观评价,淳于琼也将火气收了回去。 许攸见状,不喜道:“本初,这秦耀,真值得你那么重视?” 袁绍脸上浮现出一丝思索之色,从大军会盟,到最近这段时间秦耀帮助刘备在并州打下的威名。 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在秦耀与袁术针锋相对之时,自己没有趁机出来拉拢一番,平白让刘备这种落魄皇族得了一个宝。 若有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文可安国,武可平乱。 以千人之军大破自己心心念念的黑山军十万大军。 惜哉,痛哉! 倘若能拿下并州之地,自己必要礼贤下士,尊其为上宾! 想着想着,袁绍由心发出了一句感慨:“此人文韬武略,有古之贤臣武成王之风范,不弱于高祖之韩信,其个人勇武,更有霸王之风,实乃盖世奇才,我若得之,袁氏门楣必将再上一个台阶,立不世功勋!” 武将那边,淳于琼深以为然,而以韩猛、高干为首的众武将,却是有些不屑。 许攸、逄纪也是面露忌惮,对视一眼,两个谋臣眼中,均是露出一丝杀机!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人多相轻,听到自家主公这么夸赞这个并非名门世族的秦耀,许攸逄纪心里,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的难受。 韩猛、高干等将也是一样,习武之人,常觉自己天下无敌,若有机会,必然要让自家主公知道,他口中有霸王之勇的秦耀,也不过如此! “不说他了,先前是我着相了,的确,有秦耀为援,以天井关之利,再想入主并州,确非易事,传令下去,文丑的鞭刑免了!” “主公明鉴!”淳于琼立刻是抱拳道。 愤怒退去,冷静占据大脑的袁绍,又恢复了一代雄主的本色,哪怕是许攸逄纪这种算计颇多的人,在他面前也变得乖巧无比。 “此次,我三万大军从河内起兵,寸功未立,反倒是徒耗钱粮,韩馥听从沮授之计,对我河内的钱粮多有削减,长此以往,难以为继我大军用度,子远、元图,可有良策,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这……”二人一时语塞。 逄纪叹了口气道:“主公,还是那句话,若不入主冀州富饶之地,则我大军用度必被挟制,我军如笼中困兽,不得解脱矣,还需以图谋冀州为首要目的啊!” 袁绍看了他一眼:“某何尝不想入主冀州,然此次借道并州之计失败,徒耗钱粮,维持我大军开销用度已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冀州韩馥虽孱弱,然其手下有别驾沮授用计,大将潘凤失而复得,操持整个冀州兵马,耿武、闵纯等人率重兵屯于冀州东南边境,令我军攻不得攻,如之奈何!” 袁绍不免气急,自从得知潘凤居然没有死,安然回到冀州之后,就为韩馥大肆操练兵马,还在韩馥回复自己的信件中,痛斥自己当初给他下药的小人行径。 袁绍差点吐出一口闷血。 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潘凤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许攸逄纪面露尴尬,向并州用兵,大军用度已经是把他们为数不多的家底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要以武力攻打冀州,对方只需坚守不出,就能等自己这边粮草耗尽,不战而胜! 更别说,就自己这边的兵力,还远远不如他冀州兵马! “友若、公则、佐治、仲治那边可有回信?”袁绍突然问道。 袁绍早就有图谋冀州之心了,除了自己这边靠着颜良等将加紧训练士卒之外,自然是不会等着冀州白白到手。 所以,早早地将一些棋子安插进了韩馥的冀州。 就比如他提到的这四位,就是荀家的荀谌、和郭嘉同宗同源的郭图,同为阳翟人士的辛毗、辛评两兄弟。 韩馥也是颍川人,自从被董卓封为冀州牧,捡了冀州这个大便宜之后,就开始征辟冀州当地的文臣武将为己用。 不过,在这个时代,再好的人才,也抵不过同乡人更值得信赖。 对于这四位大才的投靠,韩馥那是欢迎的很,对其也是信任有加,信任程度甚至是在沮授这个冀州别驾之上,仅次于潘凤这个心腹大将! 韩馥本就庸弱,有这四人从旁劝诫,身为袁氏门生的韩馥,才没有彻底跟差点害的潘凤身死的袁绍撕破脸。 哪怕是从了沮授的断粮之计,韩馥也只是适量的削减给袁绍的用度,能够保持袁绍方的日常开销,但又不够起兵开战,不至于吃着他们的粮,来打他们的地盘! 逄纪摇头叹息道:“收到他们的回信称,韩馥自从潘凤失而复得之后,就对主公倍加猜忌,若非念在他袁氏门生的份上,早就打算跟主公撕破脸了,更是直接拒绝了当初董卓分封给主公的中山国相、清河国相等职位!” “该死的韩馥!”袁绍拍案而起。 “再这般下去,我军将陷入无粮可用的地步,我欲起兵,攻打冀州!” “主公,不可啊!” 许攸、逄纪二人惊慌失措。 “无名无分,攻打冀州,无异落人口实,且不说以冀州兵甲之利,我军能否与之为敌,一旦战事开启,则我方将和韩馥不死不休,没有了韩馥的粮草供给,我军难以久战,必将不战而亡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就这么在河内这个地方等死吗?” “他袁公路,都已经是占据了豫州之地,如今更是要图谋兖州等地,我却还被困在这个河内不得脱身,岂非被天下人所耻笑?” 二人胆战心惊,不敢多发一言。 其余武将见袁绍发怒,也是愧疚地低下了脑袋。 河内郡先是在黄巾之乱的时候被洗劫了一遍,前些时间十八路诸侯会盟,这个比邻河南尹的河内郡更是再度蝗虫过境,袁绍得了这块地盘,就像是得了一块鸡肋一样。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车骑将军无忧,我有良策,可助车骑将军兵不血刃,拿下冀州富饶之地!” 第两百一十八章:计将安出? 听到这稚嫩的声音,袁绍眉头一皱。 “何人在外喧哗?” 这时,才有军士掀开帐帘,领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入内。 “你是……伯达先生!” 袁绍发出一声惊呼,连忙从主位上一路小跑下来,喜笑颜开地朝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迎了过去。 “明公在上,温县司马朗有礼了!” 看着眼前高大威武,却一身文人装扮,恭恭敬敬向自己行礼的司马朗,袁绍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先前绍曾拜会建公先生,未曾想建公先生正好远游赴河东卫氏诗会,不知建公先生可回家否,绍欲再度拜会于他!” 司马朗苦笑了一声,摆摆手道:“那可真要让邟乡侯失望了,我父前日,已被董卓征辟,前往长安赴任了!” 袁绍神色一变:“董贼……” 叹了口气道:“只能怪绍无缘得遇建公先生了,不知伯达先生今日到此,是为何故?先前所言,能助我兵不血刃拿下冀州之事……” 司马朗刚想回答,一旁被他牵着的小小身影不乐意了。 “喂,袁本初,刚刚明明是我说的,你问我大哥作甚?” 袁绍之前眼里,只有司马朗一人,现在听到声音,才惊觉司马朗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位……是伯达先生的子嗣嘛,好生俊俏啊,跟叔叔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袁绍便探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司马朗牵着的小孩子的脑袋。 小小身影眼神一凝,完全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气势勃然而发。 鹰视狼顾! 袁绍伸出的手掌一顿,一脸惊骇得呆在原地。 “二弟,不得无礼!” 司马朗呵斥一声,小小身影才将一身气势收敛回去,望着呆立在原地的袁绍,不由冷哼一声。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摸我的脑袋! 除了那可恶的秦耀! 司马懿内心补充道。 司马朗连忙拱手,一脸歉意道:“邟乡侯勿怪,他并非在下的子嗣,而是我的二弟,司马懿,懿儿生来顽劣,得罪之处,还望邟乡侯恕罪!” 司马朗171年生人,如今已经是20岁的年纪,加上他本就生的伟岸,面相老成,咋一眼看上去,说他是而立之年都不过分。 而反观小小身影司马懿,似乎没有继承司马家的基因,如今12岁的年纪,不知道是因为还没发育,咋一看,玲珑可爱,好似一个瓷娃娃,无怪乎第一次得见的袁绍将其误以为是司马朗的儿子呢! 袁绍默默地长出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倨傲地撇过头的司马懿,眼神之中,竟是对这道小小身影有了几分忌惮。 这等惊人之势,若是从同龄人中感受到,袁绍倒不惊奇,但是……面前这个司马懿,明明才是一个娃娃啊! “伯达先生客气了,我观令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待到将来,成就不可估量啊!” “邟乡侯谬赞了,懿儿顽劣,家中除先祖父外,哪怕是家父都难以管教于他,如今家父上任,我这个长兄实在是拿他无可奈何啊!” 司马朗一脸愁容道。 “哈哈,司马家几代治学,名声在外,建公先生与伯达先生之才,已为绍敬佩不已,未曾想,更有幼子,胜过乃父,我观其将来必成大器,成大器者,何惧小节,有性格,方能成大事!” 袁绍不吝褒奖道。 司马懿紧绷的小脸也松了下来,看了一眼袁绍,小嘴一抿:“还算你会说话!” 袁绍一笑,请一大一小二人坐在自己下首位上,以示亲近。 袁绍如今虽生活紧迫,仰人鼻息,但身为四世三公的排场自然是不能落下,有客而来,珍馐美味,那是一个劲的上。 司马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邟乡侯如此客套,倒是让在下倍感惶恐啊!” 袁绍举起酒樽,敬了一杯酒,笑嘻嘻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虽与伯达先生未有深交,但今日相见,那也是一见如故啊,伯达先生不必跟我客套!” “这……”司马朗一脸迟疑。 “长兄,你跟他客套作甚,今日你我前来,乃是助他成就一番大事,些许吃食,将来必百倍相报!”司马懿狼吞虎咽,完全没跟袁绍客气。 袁绍脸皮子抽了抽,手下文武却是朝着司马懿这个小人儿怒目相视。 “咳咳!”袁绍摆了摆手,安抚好了帐下文武。 这才看向司马懿道:“先前是绍愚钝了,先前这位小兄弟于门外所言,为何意啊?” 袁绍试探道,到现在,他都摸不清二人的来意。 如今他屯兵野王,目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随时攻略冀州。 而司马家所在,就在野王的隔壁温县,说起来,野王还是司马家的祖地,当初司马家为了避祸,才举族迁往了温县。 自己来到野王之后,也动过邀请司马家这个当地名门为自己助力的想法,可惜,没能和司马家当代家主司马防相遇。 司马懿吃的满嘴流油,吐出一根骨头,才是抬起头看向袁绍。 “车骑将军欲攻略冀州富饶之地,然苦于帐下兵卒不利,粮草不丰,因此心烦意乱,苦思无计,是否?” 袁绍脸色一变,干笑道:“小兄弟不要说笑,绍乃袁氏子弟,怎会图谋袁氏门生的地盘,又怎会缺兵少粮……” “行了,你如果真因为我年纪小而看低我,不愿意跟我说实话的话,那我和我家大哥现在就走!”司马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袁绍的话。 “伯达先生,这……”袁绍无奈,又不能朝一个小孩子发火。 司马朗摇了摇头,多次示意司马懿,可后者完全没把他这个大哥当回事。 只能看向袁绍道:“邟乡侯勿怪,我二弟,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此次来此,也是我二弟要求我带他来的,邟乡侯如果真有难处,还望直言!” 听到司马朗这么说,袁绍更是惊疑不定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要求他大哥带着他来找自己? 开什么玩笑。 袁绍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司马懿道:“若真如小兄弟所言,小兄弟可有良策?” “这就对了嘛,听闻你袁绍为袁家所抛弃,袁术成了袁家新一代的家主,估计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吧!” “竖子放肆!” 袁绍还没说话,袁绍的外甥高干先是站了出来呵斥道。 司马懿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说的不过是些事实,你要是不爱听,可以出去,或者,让你家主公把我们兄弟二人赶走!” “元才,退下!”袁绍淡淡道。 “舅父!” “我让你退下,听这位小兄弟说完!” “诺!”高干无奈道。 司马懿笑了笑:“还算有几分雄主风范,也不枉我此行了!” “小兄弟,有何高见?” 司马懿点了点头:“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被袁氏抛弃,连吃口饭都要看人家冀州牧韩馥的脸色,今天这么款待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兵士要饿肚子了。” 袁绍脸色更加难看,司马懿却像是全然没看到。 “所以呢,破局之法,只有拿下冀州富饶之地,才能解你燃眉之急的同时,有一块立足之地,助你重振袁氏门楣,我说的可对!” 袁绍不禁高看了司马懿这个小孩子一眼。 “伯达兄之弟,确有远见!” 司马朗苦笑了一声:“二弟年幼,言语冲撞之处,还望邟乡侯恕罪!” 袁绍摆了摆手:“他言之为真,我又怎会怪罪,既然能看到我袁绍如今的窘境,不知小兄弟可有高见?” “高见谈不上,但听闻先前车骑将军派遣三万大军北上,寸功未立,被挡于并州门户之外,看来,车骑将军欲以并州为跳板,攻略冀州之地的策略失效了啊!” 这下子,袁绍帐下的许攸和逄纪都坐不住了。 这小娃娃,竟然能看懂自己这边的策略? 袁绍和二人对视一眼,也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忌惮。 “不错,这次北上,不仅没有功成,反而是损耗了不少钱粮。” 袁绍没有否认。 司马懿小脸之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先前的话语,都是看袁绍的诚意。 如果袁绍想要打肿脸充胖子,否认自己这边的行动不力,那接下来的话,就没什么必要了。 “在下先谢过车骑将军能够如实告知,在下想问,如果能够给车骑将军以足够粮草,车骑将军可否拿下冀州?” 袁绍、许攸、逄纪三人同时沉默。 还是河北四庭柱中的韩猛站出来说到:“若有足够粮草,我愿为主公,扫平冀州!” “愚蠢!” 没想到韩猛说完,司马懿就是冷笑地嘲讽了一声。 “你!” “哼,将军可是想要对我这个小孩子动粗?” 韩猛升腾起的气势一下子被打压了下去,坐回位置上,胸腔起伏不定。 “说你愚蠢,你还不信,诚然,车骑将军以四世三公的名义,帐下文武确有实力,但若以此攻伐冀州,除了和冀州之间陷于战争泥潭之外,胜负犹未可定!” 袁绍点了点头,他手下将士算起来,也就不过数万之数,想以此等战力,攻打墙高城坚的冀州,难度很高! “而且,冀州牧韩馥,为袁氏门生,若车骑将军引兵攻之,则名声受损,今后,何人敢与车骑将军交好?” 袁绍面色一变,闷声道:“先不谈战事,小兄弟先前所言,能与我大军足够的粮草,但据我得知,你司马家虽为当地望族,然几度消耗,多次施恩乡里,想来家中存粮也并不多吧?” “谁说是我司马家给你提供粮草了?”司马懿歪着小脑袋,一脸好奇道。 袁绍在内,众人沉默。 还好,司马懿及时给出了答案:“可曾听闻中山甄氏?” “是那黄巾之乱时,聚拢私兵奴仆抵抗黄巾的中山甄氏?” 许攸站出来问道。 “正是此家族,中山甄氏,富甲天下,除徐州糜氏之外,财富无人能够比肩,然而,甄氏家主甄逸死后,子嗣不肖,只靠女眷操持家业,犹如无根浮萍,为外人所觊觎,此时,正是他们想要依靠一方势力的时候!” 司马懿抬头看了看有所意动的袁绍,笑道:“我司马家与甄氏之间,素有商业往来,若以车骑将军四世三公的身份拉拢甄氏,以甄氏之富,足以助将军培养十万大军!” “在解决钱粮之后,车骑将军可暂时高枕无忧,在下先前所言,能兵不血刃拿下冀州之计,便可施行!” 袁绍疾呼道:“计将安出?” 第两百一十九章:驱虎吞狼 “据我司马家得到的消息,中山甄氏,自家主上蔡令甄逸死后,甄家群龙无首,甄逸长子甄豫早夭,二子甄俨、三子甄尧已举孝廉,然因韩馥轻视其商贾出身而不得重用!” 司马懿思维清晰,逻辑缜密地说道。 顿了顿,见袁绍认真聆听,才继续说道:“甄家富甲天下,如今却只能靠甄逸未亡人张氏一人操持家业,张氏虽为一介女流,但也将偌大家业打点的明明白白,然,甄家无人撑腰,短时便罢,长此以往,必为他人所觊觎!” 袁绍听明白了,也不敢再因为司马懿的年轻而轻视他了。 按照以往,以他袁绍四世三公的身份,甄家这种商贾家族,哪能入他的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穷得都快揭不开锅的袁绍一想到甄家富甲天下的财富,就恨不得现在一把将它握在手上! “敢问小先生,以何法图之?”袁绍问计道。 司马懿小脸露出一个笑容:“敢问车骑将军,想图一时之利,还是借助甄家底蕴,为你今后基业创造泼天财富?” “有何区别?”袁绍疑惑道。 “说来也简单,以车骑将军四世三公的名望,只需修书一封,由我司马家转交给甄家,以张氏的眼光,不日,便会有万石粮草送达,此,为一时之利!”司马懿摇头晃脑道。 袁绍一喜,万石粮草,可解他燃眉之急啊! “何为借助其底蕴,创造泼天财富?” “呵呵,这便要看车骑将军你自己了!”司马懿指了指袁绍说道。 “我?”袁绍疑惑。 “对,我有言在先,如今甄家上下,皆由张氏一人操持,甄逸在世时,张氏为其育有三子四女,然其年龄,如今也不过是三十,以其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倒也算得上美艳之妇,倘若车骑将军不弃,愿纳之为妾,今后甄家财富,便是将军财富!” “如此抱的美人归,又得泼天财富之法,方为两全之法!” 袁绍愣住,许攸逄纪两位谋臣也愣住。 司马朗苦笑,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人小鬼大,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居然想着给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岁的妇人作媒! 袁绍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还有这种好事?” 别说是娶一个商贾美艳妇人,只要能助他得冀州,就是让他娶钟无艳他也愿意啊! “那看来,车骑将军是有决定了!” 袁绍脑袋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傻瓜才不选第二个! 娶了张氏,得了甄家,那才是细水长流的好买卖! 万石粮草算什么东西? 我跟你很熟吗? “如此,便请车骑将军亲自手书一封,改日,可由我司马家与甄家通商的商队转呈给张氏!” “甚好,甚好!”袁绍喜笑颜开。 “主公,这位……司马懿小兄弟以甄家之富,助主公成就千秋大业的建议虽好,但问题还是回归到了原点,我们有兵有粮,当真要弃大义于不顾,起兵征讨韩馥吗?” 逄纪站出来,不无忧虑道。 正在兴头上的袁绍被浇了一盆冷水,不喜地瞪了一眼逄纪。 “小先生之计,已助我们渡过难关,想他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远见,实属难得,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难不成全部要仰赖他人之力?” “主公恕罪,属下着相了!”逄纪连忙道歉。 然而,人小鬼大的司马懿却是发出哄堂大笑。 “小先生,为何发笑?” 司马懿指着逄纪道:“车骑将军,你麾下,难不成都是这些酒囊饭袋吗?” “你!”逄纪失色,被气的不轻。 “哼,你还不服气,先前取甄家财富之计,只是助车骑将军度过眼前的难关罢了,若我此来,只有此计,岂非堕了我司马家之名?”司马懿一脸倨傲道。 袁绍神色一变,面露希冀道:“小先生还有良策?” “自然!” “还请速速道来!” 司马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看着袁绍道:“我先前有言,能助车骑将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冀州,但我所献之计若成功,我希望车骑将军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休说是一件事,若真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冀州,百件,千件,我亦可应允!” “主公!”这下子,众人都坐不住了。 袁绍这是疯了,敢这么答应一个小鬼头。 “都坐下!”袁绍此刻威风凛凛,一众文武大气不敢喘一下。 “小先生,我袁本初有一说一,绝不食言,但前提,是能兵不血刃,夺下冀州之地!” “当然!”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击掌盟誓,极为庄重。 许攸逄纪不由好奇地望向司马懿,很难想象,他们两位也算智多之人,都不曾想到有兵不血刃拿下冀州的办法。 这个小鬼头,当真有这般能耐? 击掌结束,司马懿也没有藏着掖着,开口道:“我之计策,为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 驱虎吞狼…… 坐收渔翁之利…… 两位谋臣默念了几声,思绪突然被打开,已经是想到了司马懿的计策从何而来。 但已为时过晚,现在的袁绍,眼里只有司马懿一人。 “幽州公孙瓒,威震塞外,打的乌丸外族抬不起头来,但任其多骁勇,架不住有一个一心招安外族的幽州牧刘虞。” 袁绍点了点头,对这一点,很是清楚。 “小先生之计,和这公孙瓒有关?” 司马懿点了点头:“我之驱虎吞狼之计,乃是想让车骑将军劝说韩馥,助刘虞登顶九五之位!” “什么?”袁绍瞪大了眼睛。 “小先生,莫要说笑!”袁绍疾呼道。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说笑,此乃我之用计!” “主公,这位小先生之言,确为良策!”逄纪无奈,只得站出来附和道。 “何解?”袁绍一脸迷茫地问道。 司马懿看向逄纪,看来袁绍帐下的谋臣,也不全是吃白饭的嘛。 “既然这位先生看穿了我之计策,便由你来向车骑将军述明其中真意吧!” “谢过小先生!” 这下子,逄纪对司马懿是真心信服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读了几本书呢! “主公,小先生此计,目的是通过韩馥助刘虞登顶九五的事情,让韩馥与公孙瓒之间产生嫌隙,让公孙瓒记恨韩馥!” 逄纪垂手道。 袁绍见司马懿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公孙瓒和刘虞不和,若是刘虞登顶九五,则公孙瓒再难有翻身之地,的确会让二人产生嫌隙,但此举……若刘虞当真称帝,那大汉两帝,我等何去何从?” 逄纪笑道:“刘虞忠于汉室,如今皇帝虽远在长安,但刘虞并无不臣之心,想来,定会拒绝称帝之事,但若刘虞一时为权力所迷惑,于幽州称帝,对主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也!” 袁绍皱了皱眉,表示宝宝不理解。 逄纪会意,继续解释道:“若刘虞听从韩馥建议,行称帝之事,则董卓手握皇权之势难复,主公大可借近幽州之便,向刘虞称臣,刘虞初接大统,正是需要主公这等名望高深之人辅佐的时候,主公今后行分封之事,再也不必看长安朝廷的脸色了!” 袁绍脸上,迷雾散去,听到逄纪的解释,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丝意动。 逄纪连忙道:“当然,刘虞称帝概率不大,而小先生之计,也并未执着于真让刘虞称帝!” 司马懿点了点头,示意逄纪继续说下去。 “刘虞是否称帝,对我等下一步行动的影响不大,换言之,只要韩馥建议刘虞称帝,那便是彻底得罪了威震塞外的公孙瓒!” “倘若刘虞称帝,公孙瓒为求自保,必会离开右北平之地,我等只需稍稍利诱,则可将之引狼入室,攻伐韩馥,鉴于韩馥助刘虞称帝之事,公孙瓒必怀恨在心,我等只需稍稍推一把力,让其两者相争,我等便可坐收渔翁!” “妙啊!”袁绍拍着大腿道。 “倘若刘虞不称帝,但韩馥已做下得罪公孙瓒的事情,为保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公孙瓒也会将韩馥视为心头之患,起兵伐之,也在意料之中,此为驱虎吞狼之计!” 袁绍不断地点着头:“那我方,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逄纪不语,看向司马懿,这最后一步,还是留给献计之人说出来吧。 司马懿满意一笑:“自是渔翁角色了,以我之所见,刘虞称帝可能性极小,不用过多考虑,车骑将军只需以四世三公的名义,向韩馥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以韩馥庸主之才,必不会拒绝能抱住皇帝大腿的机会!” “再接下来,车骑将军只需以旁人身份,将这个情况告知公孙瓒,到那个时候,急的就是公孙瓒了,而不是我们!” “韩馥建议刘虞称帝,这件事,会得罪忠于汉室的刘虞,以及被刘虞不断打压的公孙瓒,在刘虞这个老好人不出面的情况下,将军可邀请公孙瓒共伐冀州,同享冀州富饶之地,公孙瓒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必然不会拒绝!” “那还是要打冀州?”袁绍皱了皱眉道。 如非必要,他还是爱惜羽毛的。 只见司马懿摇了摇头:“以将军之见,韩馥可敌公孙瓒否?” 袁绍稍作思索:“韩馥优柔寡断,不善采纳良言,但其手底下有潘凤等忠臣在……” “主公,勿要忘了友若他们!”许攸在旁提醒道。 袁绍眼睛一亮,看着司马懿笑道:“我可让韩馥在战与不战之间犹豫,以公孙瓒统兵之能,必能掀起整个冀州的战火,即使不能尽全功,亦能打的韩馥抬不起头来!” “哈哈,那便稳妥了,韩馥在面对锐不可当的公孙瓒率部侵扰之时,若车骑将军以四世三公的名义,答应他为其驻守冀州,他韩馥,会拒绝吗?” “鸠占鹊巢!”袁绍开口道。 “不错,正是此理,以韩馥优柔寡断的性格,只要车骑将军能在不动刀兵的情况下,进驻冀州,今后,冀州之主是谁,便无须在下说出来了吧!” 司马懿风轻云淡道。 “哈哈,有小先生此计,胜过百万雄兵,伯达先生,你幼弟之才,更甚于你啊!” 司马朗站出来苦笑道:“家弟狂悖,还希望邟乡侯不要过多计较的才好!” “不不不,伯达先生此言不妥,无能之人方为狂悖,我观令弟,有天人之姿,袁绍佩服至极啊!” “车骑将军切勿开心的过早,可不要忘记答应为我办一件事啊!”司马懿淡淡说道。 袁绍笑容一滞,有了司马懿先前的计策,他觉得拿下冀州,不过是时间问题。 以冀州富饶之州,换自己一件事,袁绍也不得不郑重起来。 “敢问小先生,想让某替你办哪件事?” 第两百二十章:董昭 “我所求之事,与车骑将军未来大计也息息相关!” “哦?”袁绍一阵好奇。 “请车骑将军今后主政冀州富饶之地后,以手下精锐将士,攻伐并州,灭刘备,而我只需要车骑将军能答应,将刘备帐下的一人交付于我手!” 司马懿正色道,小脸之上,满是执着。 袁绍大感意外,不由地看向自己的两位谋臣。 深知袁绍内心的许攸会意,忙是站出来替袁绍回答道:“小先生,并州比邻冀州,出壶关更是能随时威胁冀州腹地,待我主入主冀州之后,对并州用兵,乃是必行之路,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刘备上下,如今在并州搞的如火如荼,不瞒小先生,此人,已成我主心腹大患!” 司马懿点了点头。 主位上的袁绍也是叹了口气道:“是啊,谁能想到,当初十八路诸侯会盟之时,他刘玄德还是一个不起眼的落魄皇族,今日居然能搞的如此风生水起,哪怕是我,也不得不道一个服字!” “小先生,攻略并州之事,哪怕你不提,某也会提上日程,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何人,可是刘备帐下有人得罪了小先生?”袁绍一脸八卦道。 司马懿小脸之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此人,并未得罪我,按说起来,我见到他,还需要尊称他一声大哥!” “嗯?”众人好奇,看向司马朗。 司马朗是家中长子,按说司马懿的大哥就是他啊,怎么好端端的,刘备帐下又多了一个大哥。 司马懿对于众人的疑惑熟视无睹,淡淡道:“此人,姓秦,名耀,字汉明!” “什么!” 众人惊呼出声。 对于这种反应,司马懿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袁绍咽了一口口水:“秦耀,是小先生你的大哥?” 说起这个,司马懿小脸上就露出一抹怨恨之色。 “当初我和他打赌,输给了他,见到他,就需要尊称他为大哥!” 袁绍擦拭了一把冷汗,司马懿的才智,在刚刚已经表现了出来,他愿称其为妖孽,没想到,这样的妖孽,都曾输给秦耀,可见秦耀之智,更胜妖孽! 袁绍试探道:“不知,小先生让我将秦耀抓住,是打算做什么?” 袁绍还打着能招揽秦耀的主意呢,有秦耀相助,他大业可期! 司马懿冷着一张小脸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证明,有我的帮助,车骑将军足以平定有他辅佐的刘备,他秦耀,最终也只是一个失败者!” 袁绍露出一个笑容:“原来如此!” “好,我答应小先生,今后打败刘备之后,必想尽办法将秦耀抓来,交由小先生处置!” “那便多谢了!”司马懿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说完之后,就要跟袁绍告辞。 “小先生不多待一会?”袁绍挽留道。 “如今我已将计策呈于堂前,剩下的,就是车骑将军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司马家,还未有出仕的想法,此番,也只因我个人所求,才造访车骑将军宝地,如今,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与大哥自当告退!” “邟乡侯,有缘再会!”司马朗也是拱了拱手。 袁绍一直将二人送出大营,才是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当真是大乱之世,妖孽频生,前有秦耀起于微末,如今更有小小年纪,却有超乎常人之才的司马懿,当真是精彩啊!” 身后,许攸逄纪连忙拱手:“我等无能,愧对主公信赖,还望主公不要妄自菲薄!” 袁绍一笑:“哈哈,我袁本初,又怎会愿意他人专美于他,管他秦耀还是司马懿,我袁绍,必将成就一番丰功伟绩,振兴我袁氏门楣,让天下人,无不惧怕我袁绍的威名!” “主公圣明!” …… 告别了刘备的秦耀,这次可是拖家带口地往上党而来。 晋阳琐事太多,战后重建一事,更是烦琐异常,与其呆在太原996,倒不如挂着一个出差的名义,带着自己的家眷出来游山玩水的好。 反正晋阳诸事,都有那些大才处理,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摸鱼,才是王道! 至于你说,来到上党之后,不还是有一大堆事情要等你处理吗? 那你可就错了,秦耀自打准备南下之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上党,势力不过就张杨为首的官军,和张燕张宁为首的黑山军。 自己只要一个命令下去,不管哪一边,就不信他们不乖乖听话照办。 要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典韦这个大块头,可也不是白养着吃白饭的,随时可以放出去溜溜。 途径沾县,和张宁之间,自然是你侬我侬了一番。 将吕玲绮等人留下来陪张宁,秦耀带着典韦,就和张杨一道往壶关去了。 壶关乃是并州通往冀州的门户,秦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做好一些安排的。 一到壶关关下,就已经有张杨的部从在等待了。 “主公,你没事吧!” 一将见到完好无缺的张杨,立刻是满脸喜色地跑了过来。 张杨笑着靠近,当对方以为张杨张开双臂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时,没想到张杨反手就是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将领捂着脸,一脸的迷茫。 你知道一个大逼斗,对于一个四百多个月的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吗? 若非身后一众小弟看着,将领差点就哭出来了。 “秦狗……汉明贤弟,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杨丑,长得不咋地,手上功夫也马马虎虎,不过胜在对我忠心耿耿!” 张杨一把拎着杨丑的脖子,跟秦耀介绍道。 圣人重瞳之下,杨丑居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 这,就已经是张杨手底下最厉害的将领了。 看着对张杨一脸温顺的杨丑,秦耀不由无语。 张杨手下的本事不咋地,他张杨自己识人的本事也不咋地。 当初在天井关,就是这杨丑在面对自己的震慑下,果断地卖了自己主公,而《三国全志》中,张杨为救援吕布,更是被杨丑这个二五仔给出卖导致被杀! 算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有自己看着,也翻不了天。 没有什么原因,总不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人家张杨口中忠心耿耿的副将给杀了吧! 见识过秦耀厉害的杨丑,此刻面对秦耀,恭敬更甚自家老大。 “汉明贤弟,快过来!” “公仁先生,别来无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玄德公的心腹,如今名传天下的秦耀,秦汉明!” 张杨一边拉着秦耀,一边朝着一个文人打扮的人跑了过去,互相介绍了一番。 文人装扮的中年人闻言,立刻朝着秦耀一拱手。 “汉明才名,我在河内早有耳闻,今日有幸,能得一见!” 秦耀抿嘴一笑:“公仁先生此番大义之举,才叫秦耀佩服!” 圣人重瞳之下,面前这位文人的信息一览无遗。 【董昭,字公仁,济阴定陶人士】 【历史成就:先后任袁绍手下参军、与张杨迎奉汉献帝拜为议郎,后跟随曹操,历任河南尹、冀州牧、徐州牧、魏郡太守等职,曹丕时期,任将作大匠,后升任大鸿胪,此后先后担任侍中、太常、光禄大夫、太仆等官职,曹睿时期转任卫尉,后升任司徒,死后谥号曰定。】 【历史事件:离开袁绍投奔张杨、随行张杨迎奉汉献帝、替曹操谋划受封魏王之事。】 【能力评估:二流政官】 【潜力评估:一流政官】 【历史评价:褒贬不一,人品有令人质疑的成分,才能不俗】 又是一个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大才。 秦耀深深地看了一眼董昭,董昭为后人非议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成了曹魏的走狗,一手谋划了曹操封王之事,在这个忠大于天的古代,董昭这种行径,堪称卖国求荣! 不过,穿越而来的秦耀却没有用这种有色眼镜来看待董昭。 在那种情况下,大汉倾颓只在一念之间,除了荀家这种曹老板的投资方要考虑自己的股份问题之外,其余的人才,不抱紧曹老板的大腿,为自己的家族争取一点股份那才是脑残! 只能说他董昭有才,又识时务,能被曹老板委以重任,且做成功了这件事情。 但显然,在现在的情况下,董昭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面对已经名声在外的秦耀的示好,董昭有些受宠若惊。 “不敢当,不敢当,我原以为袁本初四世三公,是值得辅佐的明主,却不料他狼子野心,幸好我提醒及时,让稚叔能有时间驻防天井关,更有汉明先生一路高歌猛进,将袁绍大军挡于天井关外,不然的话,如今并州,已成袁绍用兵之地!” 董昭态度谦卑道。 说完,还打量了一下秦耀:“我在河内之时,便闻听玄德公治下,设立了一个求贤馆,当初碍于为袁绍从事而不得拜会,今在下孑然一身,不知可否入得求贤馆末座之位,好效绵薄之力!” “哈哈哈,我主思贤若渴,若知道有公仁这般大才投靠,必定扫榻相应,公仁勿忧,待我书信一封告知我家主公,必以国士之礼相待!” 董昭瞪大了眼睛:“在下何德何能,能得汉明先生如此褒扬,愿为玄德公效力,至死不渝!” 【叮,完成招募任务,替老板招募到二流政官,奖励《厚黑学》!】 秦耀微微发愣,倒是好久没有招募到二流以上的人才了,张燕他们,现在最多算是自己的从属,还不属于刘备的手下。 这本《厚黑学》为秦耀前世民国李宗吾所著,阐述脸皮要厚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这样才能成为真英雄豪杰。 原本书中以刘备、曹操、孙权、司马懿等人物实例为主线的事件,也被系统修订,加入了其他人物形象。 秦耀稍稍迟疑,还是花费了一次打卡奖励的机会,将《厚黑学》一书实体化了。 看到秦耀隔空取物的本事,董昭自然也和他人一样,满脸震惊。 “初次相遇,秦耀未曾准备其他礼物,这本书,为一代大家所著,便赠与公仁先生,当作见面礼物吧!” 董昭傻乎乎地接过了书籍,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时机不对,翻开略看了几眼,顿时为里面的情节所吸引。 好,好一个厚黑学,这不就是我毕生所求的学术理念吗? 张杨看着沉迷书籍无法自拔的董昭,尴尬地挠了挠头:“公仁先生,看书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看我们这些人傻站着,不合适吧!” 董昭猛然惊醒,恍如隔世。 “是在下孟浪了,实在是汉明先生所赠书籍,微言大义,让在下看一眼,就深陷其中,这等重礼,可为我传家之宝,在下厚颜收下,谢过汉明先生赐下瑰宝!” 董昭在众人面前,以一个弟子礼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张杨撇了撇嘴,好家伙,亏得自己把董昭当作不世大才奉为上宾,没想到秦耀一来,直接让人家态度谦卑到了比对爹娘还要恭敬的地步。 秦耀一把扶住董昭:“微微薄礼,公仁兄不必如此,关外风大,我等不如入关一叙!” 董昭眼神激动,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正是该向汉明先生好好讨教一番的时候,汉明先生,请!” “公仁兄请!” 二人携手入关,倒是把张杨这个主人家晾在一边不闻不问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助敌成事 秦耀和董昭,面对面坐在壶关城关之上,面前是一张案几,张杨作为主人家,充当上酒上菜的小儿,来回忙碌。 两人坐而谈论当今天下大势,初时,董昭还浑不在意,但听得秦耀自跟随刘备以来经历的种种,并且在晋阳做下的诸多大事之后,内心已然是敬佩得无以复加! “汉明之才,今日才得以亲眼所见,在下佩服至极!” 董昭提起酒樽由衷道。 二人酒樽相碰,饮下杯中美酒。 “主公之贤明仁德,遍观天下,无出其右,董昭恨不能现在就于他帐下从事,好为主公大业尽一番绵薄之力,反观袁本初,妄称四世三公,如今为袁家所弃,竟欲图谋其袁氏门生的冀州之地,此等小人行径,我不屑与之为伍!” 董昭先是夸赞了一番刘备,再是一脸愤恨不满地吐槽了袁绍之举。 秦耀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时逢乱世,凡有能力者,皆欲成就丰功伟绩,韩馥庸弱,却坐拥冀州富饶之地,纵使没有他袁绍,天下还会有其他人觊觎冀州之地,韩馥无能,冀州易主,亦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董昭动作一顿,皱眉道:“汉明之言,冀州必失?” 秦耀笑着点了点头:“群狼窥探,岂是他韩馥一只绵羊可以抵抗的!” 眼看董昭陷入沉思,秦耀咧嘴道:“而且得冀州者,必是他袁本初!” 董昭一惊:“这是为何,难不成他袁绍真的不顾颜面,强抢袁氏门生地盘?” “呵呵,大乱将至,他袁本初如今是龙困浅滩,一个破碎不堪的河内郡,哪能为他立身之本,冀州于他袁绍而言,乃是不二之选!” “况且,谁言取冀州,便要失了颜面?” 董昭不解,忙请教道:“以我对袁绍的认知,其帐下文武虽有能力,但其势单力薄,强取冀州,恐打空家底亦不能成,刚听汉明之言,袁绍有巧取冀州之法?” “自然是有的,许攸逄纪虽为人心术稍有不正,但的确有一定才能,韩馥虽帐下文武强于袁绍,然其本身太过愚钝,实乃非一明主,袁绍只需稍稍用计,便可轻取冀州!” “以何为计?”董昭呼吸急促道。 秦耀眉头一皱,《三国全志》中袁绍是用什么办法取冀州的,他是一清二楚的。 但似乎一切,因为他的存在,有了一定的变化。 潘凤未死,韩馥虽畏惧袁绍之名,不敢从沮授之计断绝袁绍粮草,但也减少了供应。 以有心算有心,潘凤深得韩馥器重,倘若潘凤一心主张抗袁,还不知道他袁绍有没有本事咬下冀州这块肥肉! 袁绍这次选择借道并州,显然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了! “袁绍自身底子不够,除了借助外力之外,别无他法!” 秦耀仔细思量过后,给出了这个答案。 董昭沉默,暗暗思索了一番,却不是很清楚秦耀的意思。 良久,董昭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曾听闻袁本初,敢在董卓势大之时,持剑对立,面对董卓威势,扬言某家之剑也未尝不利,特才投他,岂料,此人野心勃勃,即使为袁家抛弃,亦不能改其志,倘若真被他入主冀州富饶之地,恐成大患啊!” 秦耀站了起来,于壶关之上望着东方,说出了让董昭心惊的话语。 “怕的就是他袁绍不能取冀州,不然,我主以何身份入主冀州!” 董昭如遭雷击。 秦耀转头一笑:“公仁兄,此时觉得羊入虎穴,为时不晚啊!” 董昭呼吸急促,强装镇定道:“主公,亦有取冀州之心?” 秦耀摇了摇头:“并州尚在得失之间,我不知道主公有没有过取冀州之心,但为人臣者,自当为主分忧,并州底子太薄了,连年受外患牵连,哪怕我收黑山之众,迁白波上下,亦不能将并州打造成一个能比肩冀州的强州!” “如今我主麾下,一切欣欣向荣,但若苦守并州,成一守成之主尚可,然而大世将至,为人主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冀州乃是天下重资,得之,才有争霸天下的底气,公仁,你认为,这冀州,我主当取之,还是当放之?” 听到秦耀的问话,董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许久,才闷声回答道:“当取之!” “哈哈哈!”秦耀大笑。 “公仁不必有心理负担,我为我主筹划,必不让其失了道义,就像那袁本初取冀州,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动刀兵,上兵伐谋,智取为上啊!” 董昭面色古怪,憋了一会,还是直言道:“岂非行小人之事?” 秦耀一笑:“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史书,乃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你不犯下大错,史书只会为胜利者表功,而非拘泥于小节,况且,我早有安排,必让我主取冀州,取的心安理得,让天下都说不出他的不是,反而要为他叫好!” 董昭震惊,不知道秦耀有什么谋划,但这才清楚了,何为为人臣者! “公仁,先前于你的《厚黑学》之中,便多有这般实例,你当好好品味,凡成事者,既要为实际考虑,亦要为名声考虑,斟酌之间,更有深意,若能做到鱼与熊掌皆可得,方为上上之选,然,若鱼与熊掌不可皆得,当舍鱼而取熊掌也!” 董昭一惊,忙拱手道:“董昭受教了!” 谈及袁绍图谋冀州之事,秦耀也多了几分担忧。 “公仁兄,你说,有何办法,能助袁绍更轻松地拿下冀州呢?” 当初留下潘凤的时候,秦耀只是出于爱才,以及想恶心袁绍的目的,当然,为今后自己替刘备图谋冀州留了个伏笔。 但现在这个伏笔,却是阻碍了袁绍取冀州的步伐。 为了保证袁绍能拿下冀州,秦耀不得不考虑,有没有推袁绍一把的办法。 董昭愣住,像是没听清。 “汉明,你是说,你要帮助袁绍取冀州?” “不然呢?冀州若一直在韩馥手上,我主与其交好,怎可抛弃道义强取冀州!” 董昭嘴角扯了扯,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厚黑! 这秦汉明,不像个好人呐! 董昭思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只得说到:“若能让韩馥上下背德离心,或可助袁本初取冀州!” 秦耀眼睛一亮:“公仁果然有大才,此不失为一道妙计!” 董昭呆立原地,正端着一盘肉走上城关的张杨也呆住。 董昭也只是出于经验之谈,有感而发。 妙计? 我特么就是随口一说,妙在哪里? “汉明,恕在下愚钝,不知是何妙计?”董昭好奇追问道。 “嘿嘿,公仁兄且静观其变,说出来,那就不灵了,我不只要助袁本初夺得冀州,还要给他送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 张杨匆匆跑了过来:“且与我说说呗?” 秦耀瞥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么多干嘛,你就守好你的壶关就行了!” 张杨嘴巴一撅,一脸的闷闷不乐。 “我让你办的事,你去办了吗?” 张杨将盘子放下,瓮声道:“办了,整个上党的工匠、商人我都按照你的命令去召集起来了,话说,你找工匠和商人干嘛?他们又不能打仗!” “呵呵,谁说工匠和商人不能打仗的,攻城所用之器械,行军打仗之军备,哪个不是出自工匠之手,你是没见过工匠制造出真正的杀伤性武器,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至于商人,呵呵,知道你们这些士族看不起商人,但若无商人南北行商,南人怎见马匹,又哪来的钱财流通,你啊,就是笨!” 被秦耀劈头盖脸说教了一顿的张杨却不敢反驳,只得呆在一旁碎碎念。 “壶关,就交给你守了,公仁兄的话,不日将赶赴晋阳面见主公,等待主公给他安排工作,至于你,按照我给你的规划,精简部队,一应军需,我会给你提供上的,守住壶关,就是你的任务!” 秦耀拍了拍张杨的肩膀道。 其实,壶关作为并州东门户,秦耀还是希望能有一员大将镇守的。 但首先是刘备帐下的武将都有安排,并无闲人调用,其次壶关乃是张杨的根据地,强占壶关,显得有些难以容人。 想来,如今的壶关也没什么战事,留张杨守着也足够了。 至于秦耀自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壶关这等边塞,不适合他来完成心目中的规划。 “那你呢?”张杨皱眉道。 “我啊,在这边呆几天,看你这里没什么要安排的,就要带着你给我网罗的工匠,前往沾县了!” “哼哼,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张杨恶狠狠道。 “张稚叔,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啊!” 见到秦耀拎起拳头,嘴臭的张杨才觉大事不妙,连忙退开身形:“你的住处我给你安排好了,你不是还有要事吗!” “算了,饶过你这一次!”秦耀瞪了张杨一眼。 告别董昭,秦耀来到了临时住处,已经吃饱喝足的典韦就握着戟把,靠在秦耀门口昏昏入睡了,这种渐渐转热的春末夏初时分,最是人有气无力的时候。 秦耀轻手轻脚地没有打搅到典韦,伏在案几上,开始书写接下来的计划书。 他让张杨召集工匠,自然是为了在沾县这个通往上党、太原的要地,复刻出一个工业区。 有经验的老师傅,已经是让荆远替自己挑选好了,估计等自己回到沾县,那些老师傅也已经到了。 晋阳工业区正在蓬勃发展,但秦耀考虑到自身发展,决定将晋阳工业区的产物,全部投入到晋阳乃至周边的建设之中。 至于这次打算在沾县成立的工业区,则主要打算制造诸如澄心堂纸、玻璃、美酒这种适合敛财的东西。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这次四面开花,打赢了不少胜仗,地盘倒是扩大了,可除了马匹和人之外,财富上,并未增加。 反而是灾后重建工作,若非董白这个小富婆慷慨解囊,刘备上下都要陷入财政赤字的尴尬处境了。 秦耀可还记得,就他们这伙人,跟着刘备这个老板这么久了,都还没领过一分钱工资呢! 至于跟刘备要? 得了吧,他自己都是每天稀一顿干一顿地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呢! 唉,全都是在用爱发光啊! 不管是建造城池,还是组建军队,那钱都是要像流水一样哗哗淌啊,如今和南匈奴决裂,苏双、张世平这样的汉末马商,也没了来钱之道,只能靠他秦耀来创造财富了! 做好一系列计划书,秦耀满意地吹干了墨迹,这才开始考虑先前与董昭讨论的,如何帮助袁绍快速地入主冀州的办法。 有许攸、逄纪在,借助外力的事情,估计是不用自己操心了,自己也没办法走过去告诉袁绍该怎么做。 那剩下的,就是帮助袁绍,瓦解韩馥内部了。 有荀谌、郭图这些人在,韩馥的耳目被掩盖,想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似沮授这种,都是被排除在韩馥心腹之外的,至于刚正不阿的田丰,呵呵,韩馥就没起过重用他的心思好嘛! 文臣一方面,不用自己考虑。 要考虑的,无非就是韩馥的武将军队一方面了。 有潘凤这个统军主将在,肯定是对袁绍起了十二分的提防,而自己,就是要从这铁桶一片的军队中,找到破绽。 还别说,原来的秦耀,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的,还是董昭的话提醒到了他! 麴义! 这个名为韩馥手下,实则只是客居在冀州的客将。 关键是,麹义率领的部队,就囤聚在比邻河内郡的冀州西南部。 麴义是冀州平原县本地人不假,但他的理念一直和韩馥是不和的。 他的家族为避祸,曾经迁往西平,麴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其部骁勇善战,先登死士最克骑兵。 他从西平回到家乡,既为认祖归宗,更是为了趁黄巾之乱时以身报国,博得一番功名,可惜黄巾之乱平定的太快,他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 不过还好,河北一带北望,尚有外族侵扰,以前一直和羌人打仗的麴义不止一次地劝说韩馥调兵镇压逐年不安分的乌丸人。 可韩馥就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且不说冀州没和乌丸接壤,纵是乌丸在大汉北疆打得火热,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就谢天谢地了,怎么会同意鞠义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因此,二人虽为主臣,实则离心离德,就差一把火,就能把这点点的信任付之一炬! 主臣之间的信任感,薄的就像是一层膜,可能手指一捅就破了,甚至还会血流成河! 至于这把火是什么呢? 秦耀已经想到了。 按照原史,这时候,该是袁绍和韩馥打算拥立刘虞为帝的时候了! 麴义,就是因为韩馥这种打算抱住刘虞这条大腿的行为,和韩馥之间产生了争执,韩馥虽然无能,但也是有士族的脾气的,平时看你麴义还算有本事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现在因为老子要抱大腿,你跟老子急? 信不信老子揍你? 原史上,两人就因为这件事情,彻底闹崩。 让韩馥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动手,麴义这个当小弟的率先发难了! 更让他不理解的是,他率领冀州强军攻打这个不听话的小弟,居然……没打过。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起码要等到明年才发生,当然,秦耀不介意提前把这个暗雷引爆。 传播谣言谁不会啊? 前世作为网虫的秦耀,可是深知,什么叫做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自己只需要派人在麴义所在的地方,大肆散播谣言。 什么韩馥打算拥立刘虞为帝! 刘虞又一心安抚乌丸,将他们引入大汉疆域,成为大汉子民! 适当的夸大,七分真,三分假,哪怕是麴义想要去问责,让韩馥都解释不清楚。 这,才叫三人成虎! 秦耀不知道的是,在他替袁绍这个未来的对手谋划入主冀州事宜的时候,原本的谣言,也有人为他去切实地落实下去了。 不可谓不巧! 将怎么散播谣言的方式方法都一一叙述下来,秦耀伸了一个懒腰。 “曲阜应该快到了吧!” 这次,秦耀南下,可不止明面上这些人。 上党已经成了刘备实质性的地盘,组建锦衣卫一事,自然是刻不容缓。 晋阳一战中,可是吃了情报不足的大亏,若是早知道樊稠、李蒙瞒天过海,自己这些人可以早早地先把祁县这颗钉子给拔了! 事后诸葛亮,亡羊补牢,但也还来得及。 这次,秦耀可是打算亲手帮助史阿组建位于上党的锦衣卫,将这颗钉子彻底钉死在上党这块土地上。 秦耀刚刚站起身,浑身一寒,如堕冰窖。 僵硬地转过脑袋,秦耀骇然发现,在自己背后,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此刻,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是谁?”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直冲秦耀天灵盖,秦耀声音干涩地问道。 “哈哈,小娃娃,你总算是感知到了老夫的存在,没想到,天地大势,竟然会因为你一个小娃娃而改变,老夫此次前来,就是除去你这个异数的!” 第两百二十二章:尘封的历史 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秦耀自问,哪怕是吕布、王越之流,都做不到! 眼神一缩,立刻是用圣人重瞳来查探这人的信息。 但得到的结果,让秦耀倍感恐惧! 【姓名:????】 【能力评估:????】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等秦耀向系统发问,面前的这个有些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老者发出一声惊疑声。 “咦?小娃娃居然还有如此强横的精神念力,不过,在老夫面前,岂非班门弄斧?” 说完,老者长袍一挥。 秦耀瞪大的双眼瞬觉一阵刺痛,脑海中,仿佛有万千钉子在扎! “啊!” 秦耀抱头痛呼,急忙询问道:“系统,这人是什么情况?” “系统?” 脑海中的刺痛感,不足以盖过秦耀此时的惊骇。 这名老者出现之后,居然连系统都销声匿迹了! 强撑着坐了起来,秦耀嘶声高喊道:“子韧!” 面前这个老者,显然是超过了自己理解的一个怪物,秦耀自问,凭借自己的实力,恐怕完全不是这老者的对手,而典韦,就在门外。 “嘿嘿,想叫帮手吗?可惜了,老夫早就用内力布下了噤声结界,这个房间里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 老者一脸戏谑地望着秦耀。 秦耀这才注意到,在这个房间里,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内力丝线。 是这老者的手段吗?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将内力使用到这种地步! 老者往前踏了一步,秦耀惊讶的发现,这名老者的脚掌,竟然没有落地! 是真正的凌空虚渡! 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仙人存世? 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异数,说的是自己吗? 他要来杀我!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害怕。”老者居高临下道。 秦耀不语,怕死,是每个人的天性,没什么好丢脸的,他低下了脑袋,苦思怎么从这人手底下活命的办法! 老者没有急着动手,反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用一种看待玩物的目光看着秦耀。 “大汉国祚四百年,正是到了皇朝兴替之时,我们这些老家伙,超脱物外,就在等着大汉倾颓之时,倾吞其残余龙气,好再逍遥百载!” “自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儿成事开始,一切都井然有序,数月之前,原本晦暗的帝星居然又重现光明,此为异数!” “我等不断演算,才得出一个结论!” “龙兴于北!” “老夫与其他人,游走于各州,才得知,在这个大世,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秦耀,秦汉明,正符合当初我们演算之时的帝星重现光明之意,汉明,汉明,多么好的表字啊!” “你以一人之力,居然将定数的天机搅得一片紊乱,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上一个改变天数的,还是近两百年前吧!” 老者一脸回忆道。 “王……莽!”秦耀猛地抬头。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看来,同为异数的你,还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的啊!” 秦耀满头大汗,王莽,果然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吗? 只听老者继续说到:“但那人,比你聪明多了!” 秦耀一怔,呆呆地看着老者。 老者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似是很久没人能跟他谈天了,他居然一点也不着急,开始讲述起了一些历史上并没有记录的事情。 “那人和你的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的目的,是摧毁天数定理中的大汉四百年国祚,但在他真正暴露狼子野心之前,天下居然无一人能看穿他的用心,我们这些人,也是在王太后砸了传国玉玺之后,大汉国运急转而下时才发觉他这个异数!” 秦耀咽了一口唾沫,传承至今的传国玉玺,是不完整的,其缺失的一角用金子补好,是为金镶玉工艺,在秦耀穿越之前,京都奥运会的奖牌就是用的这一工艺。 而导致这块国宝损坏的原因,就是在得知自己信任的大臣王莽要篡汉时,王政君将传国玉玺砸落在地,才缺失一角。 “而且,那个人,太精明了,除了在他实际要颠覆大汉之前,一直保持着堪比霍光、伊尹的做法之外,在他篡汉之后,一直躲在大汉皇都,有帝气护持,哪怕是我们这些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老者似乎对王莽的名讳很是忌惮,一直用那人来代指。 秦耀低下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可最终,你们还是赢了不是吗?” “哈哈哈,对啊,最终,他以一己之力,想抵抗整个天数规则,还是失败了,但那次,我们这些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秦耀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前世对历史没多大的兴趣,但他也对王莽这个疑似穿越者有过一定的了解。 最能引起秦耀那个时代的人的共鸣的,就是王莽的几大做法。 一:极度痛恨外族人,这点,秦耀跟他很像。 胁迫羌人献出青海湖一带的土地,设立西海郡,以便与国内的北海郡、南海郡、东海郡组成四海郡。 将臣服于大汉的匈奴、高句丽、西域诸国和西南夷属国都由原本的“王”贬为“侯”,尤其是在对待高句丽一方,甚至都将高句丽改名为下句丽。 这一点,穿越之前的秦耀恨不得拍案叫绝! 棒子国这种恶心的国家,连做奴隶的资格都不够! 二:推行类似钢镚的货币…… 三:收归土地,改为国有的“王有制”,将盐、铁、酒、铸币等产业都收归国有。 虽说有人说,他这种只是复古的制度,但在秦耀前世,有一名叫做胡适的大家,对王莽表示肯定,称其为“第一个社会主义者”。 四:贵族出身,王莽却特别痛恨奴隶制,禁止奴隶买卖! 五:抑制商人对农民的剥削,制止高利贷。 六:王莽改年号为元始的那一年,正对应公元纪年的1年! 至于鼓励制造飞行器,创造游标卡尺什么的,都是一些实证。 这样的一个人物,和暴露野心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但不看史书的论断的话,从过程上看,王莽除了篡位称帝之外,其他所有的举措,仿佛并不是在为自己谋私利,甚至在自己儿子杀死家奴的情况下,严厉责罚,并逼他自杀! 不以结果论,王莽似乎是一个大公无私的社会主义践行失败者。 而他失败的原因…… 网上戏传的“位面之子”,大陨石召唤术…… 曾经的秦耀,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老者,仿佛是想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老者俯视着秦耀,似乎秦耀已经成了他的掌中玩物。 “那人,自身的气运,没有你这般强大,但他胜在会隐忍,若非那一战,我等献祭数十人,以天数与之相斗,胜负犹未可知!”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 天落陨石、雷电轰鸣、暴雨倾盆,这是秦耀脑海中的字眼,那一战,王莽四十万大军,就是输在了这天数之下。 气运……是说系统吗?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莽的系统,没有自己的系统厉害? 秦耀冷笑道:“恐怕不止吧,王莽派人追杀天下一切名为刘秀之人,杀的血流成河,却独独放过了那人!” 老者一笑道:“呵呵,当我们后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恐万分,不过幸好,哪怕没有我们护持,以大汉国运衍生的那人,也没有惨遭横祸!” 秦耀唏嘘道:“也算是辛苦你们了,这样一个胸无大志,骑着牛出征的人,竟能遇到敌军时有山洪阻断追军,渡冰面,别人都掉河里,就他安然度过……刘玄杀了他兄长刘演,唯独就放过了他,派他去河北之后更是有如神助,大批俊杰英雄来投,轻取河北之地,原本相安无事的赤眉军和绿林军还发生内斗,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手笔吧!” 老者眯着眼看着秦耀,忽的失笑:“果然,你和那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人的出现,是要绝大汉四百年国运,而你的出现,却是要延续已成定数的大汉国祚,可惜啊,若你能如那人一样隐忍下去,纵使老夫等人有千般手段也奈何不了你,但你却选择了亲自下场,当真是愚蠢!” 秦耀默然。 愚蠢吗? 按照面前这个老者的意思,自己如果能在打卡系统绑定的时候,选择去投靠大汉皇帝刘协,那有帝都国运保护的自己,对方是不是就奈何不了自己了?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帮助刘协,最多是再造光武,大汉满目疮痍,只要振兴帝族,就能改变一切吗? 诚然,秦耀有自信,如果他投靠的是刘协,如今可以继续重掌权柄,可大汉之患,正是自光武重用世家以来,皇权、世家、百姓以及外族之间的不平衡。 他能够补足皇权之威,但如果是躲在皇都,那他拿什么去根除天下世家之祸? 环视四周的外族,就只能跟王莽一样,只能选择用改变一个称号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受苦的,不还是和他穿越之前的芸芸众生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汉是否延续,对于秦耀来说,并无意义! 哪有如今这样,跟随一个明主,用手中长枪,揽天下英豪,扫清寰宇来的痛快? 这,就是一个死局。 做王莽,还是做秦耀? 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的选择? 穿越以来,惶惶度日十年,哪怕是食不饱腹,之前还要忍受张飞在内,比张飞更甚的无良长官剥削凌辱,秦耀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只是为了在这个乱世活下来。 这样的一个怕死的小人物,他会怎么选择? 正应了他先前跟董昭说的话。 鱼,我所欲也! 熊掌,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 生,我所欲也! 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也! 哪怕面对老者随时可以下杀手的险境,此时此刻的秦耀,却无半点后悔之意。 “那……你们是怎么处置王莽的?”秦耀心脏砰砰直跳,极度不平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者一怔,显然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蒙。 不复先前的仙风道骨的笑容,老者脸色扭曲道:“他……消失了!” 忽的,秦耀松了一口气,而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 【他……他们,又来了!】 系统终于有了回音,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带着深深的恐惧。 “乖,别怕!” 秦耀内心轻声地安慰了一句,他居然能感觉到,刚刚情绪极度波动的系统,在他这句话的安抚下,居然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那就够了,你苟延残喘了两百年,不会是为了就这样像条狗一样活下去吧!” 【宿主……你,怎么会知道的!】 系统发出震惊的回音。 “既然王莽不能助你成事,就让我帮你,把这张网,给捅出一片天吧!” 良久,系统给出回音。 【好!】 “嘿嘿,你在思考什么,在想,自己还有什么活路吗?” “不好意思,在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哪怕你能侥幸能活下去,也不可能再改变这天下大势了!” “你以为,我刚刚跟你闲聊,只是因为我无聊吗?” “不,只是我布置在这个房间,能够麻痹你身体的毒素,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起到效果!” “现在,你应该感觉到浑身无力了吧?” 秦耀脸色一变,虚弱地软倒在地,可脸上,并无半分畏惧。 “以你这种存活了两百多年的老怪物,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杀我?” 老者摇了摇头,探出手一抓,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般的内力丝线开始收缩。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两百年前的教训,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这次,我不会留有任何余地!” “所以,请你安心赴死吧!” 第两百二十三章:破气式 就在老者手掌落下之际,秦耀忽的一笑。 原本应该中毒瘫软的身体,猛地起身,躲开了老者的这一爪。 “怎么可能!你没中毒?”老者瞪大眼睛,满脸疑惑道。 “呵呵,区区小毒,岂能影响到我!” 秦耀跟对面的老者保持了一个距离,表面平静,实则内心风起云涌。 幸好,当初被绑架到黑山的时候,打卡得到了一个莽牯毒蛤精元的奖励,这世间万毒,皆不能伤害到他。 老者微微惊讶过后,脸上又漏出了智珠在握的表情。 “很好,你的气运,的确是比那人的要强的多,老夫原本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将你了解,看来,还是老夫大意了!”老者一脸唏嘘道。 “不过,你是没有机会的,你想出去喊救兵吗?你可以试试!” 老者看着后撤的秦耀,一语道破了此刻秦耀的打算。 的确,在老者开口说话的时候,秦耀就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向后撤退了,但正当他要摸到房门的时候,系统连忙警告他! 【宿主,不要去碰触房门,房门上,有他的真气丝线,一旦被其困住,就很难挣脱了!】 但在系统提醒完的这一刹那,秦耀的指尖已经是触碰到了房门。 瞬间,秦耀的手指宛如触电一般,剧痛传来,秦耀连忙打算收回手掌,但那道若隐若现的真气丝线,就像是蛛网一样,与秦耀指尖紧紧相连。 “哼!” 秦耀闷哼一声,内力透体而出,指尖之上鲜血淋漓,才是斩断了和那真气丝线的交缠! 还没和对方正面接触,便已经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怖之处! 这如蛛网一样,布置在整个房间的,不是秦耀他们修炼内功得来的内力,而是系统口中的真气。 简单来说,包括秦耀、王越、吕布这些人在内,他们是练武的。 而面前的老者……是和张三丰一样,修仙的! 见到狼狈不堪的秦耀,老者发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知道老夫的可怕了吧?你若乖一点,我只需夺走气运,可以饶你一命!” 老者故作大方道。 哪知,这种听上去不错的结果,却被秦耀嗤之以鼻。 “呵呵,白痴!” “你说什么?”老者袖袍一甩,惊人气势直扑秦耀面门而来。 秦耀被掀飞在地,脸颊一阵生疼。 但他没有痛呼,从地面狼狈地爬了起来,一脸嘲讽道:“老狗,你在怕什么?” “我怕?” “对啊,哔哔赖赖了半天,就是不敢直接朝我动手,只会玩一些旁门左道,你在怕什么?” “可笑!”老者脸皮微微抽搐道。 “可笑吗?以你的实力,取我性命不是轻而易举吗?又是用毒,又是小心谨慎地用真气丝线布置满了整个房间,你在惧怕,因为,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我,企图麻痹我,让我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答应你看似宽仁的条件,但如果真和你说的一样,我放弃抵抗,我的气运被剥夺的那一刻,你会留下我的命?” “到底是谁可笑?这种话,骗骗小孩子就行了,老狗,有胆你就放马过来,我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秦耀从地面站了起来,挺直了胸膛。 老者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不错,怪不得能被气运加身,的确不是一个愚钝之辈,的确,你说的没错,强行剥夺你的气运,我自身也会受到反噬,所以,我最开始的想法,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把你给杀了,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也罢,不过是气运反噬罢了,总好过留你这个异数搅乱天机,小子,你没有任何胜算!” 这次,老者没有再欺身靠近,反而是探出手掌,狠狠一握。 秦耀目光一凝,因为他看到,布置在整个房间的真气蛛网,在老者的一握之下,开始逐渐朝他收拢而来。 “赴死吧,不过,这次,是你先死,等你死后,我再慢慢解决你身上的气运!” 秦耀不语,像是放弃挣扎一般,任由蛛网不断靠近。 “嘿嘿,认命了吗?也好,我会尽量让你死的没有一点痛苦!” 真气蛛网很快收缩到了秦耀周身,秦耀穿着的四季禅衣,甫一接触,便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材质坚韧的四季禅衣,竟是被瞬间消融。 接着,真气蛛网在老者的操控下,缠绕在了秦耀的身体之上,泛着荧光的真气蛛网,却有着极度可怕的破坏力,秦耀的皮肤刚一接触,瞬间血肉模糊。 “嗯……” 秦耀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声,双腿一弯,差点因为全身剧烈的疼痛而跪倒在地。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老者目光一凝,继续加大真气蛛网的束缚力度,短短数息,秦耀已经是成了一个血人,但所有透过表皮渗出来的鲜血,来不及滴落在地,就被真气蛛网蒸发一空。 “放弃挣扎吧,你只要放弃抵抗,可以少受一点痛苦!” 见到秦耀使出自身内力用以抗衡自己的真气蛛网,老者讥讽道。 “你在狗叫什么!” “你说什么!” 听到秦耀在这种境地下,依旧没有低头,老者的火气上涌了三分。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个老狗,不就是多活了几年嘛,嘶……” 秦耀一边努力地抗衡着真气蛛网,一边嘲讽道。 “枉费你活了那么久,也只会玩弄一些下作手段,胆小的不如偷食的老鼠,你有本事,就直接把我杀了,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只会站在原地,自以为超然!” 老者不语,哪怕内心火气上涌,并不为秦耀话语所动。 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完事情,何必大费周章呢? 秦耀见老者没有反应,忍着疼痛,继续痛骂道:“什么狗屁天道,不过就是一群摇尾乞怜,吃着残羹冷炙的渣滓!” 老者的双眼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弧度。 “竖子,你在寻死!” “哈哈哈,老狗,你只会说这句话吗?横竖都是一死,老子死都要死了,怕你个几把毛,就你们这种,只会按照既定路线去走,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狗畜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活了几百年又如何,你们的亲人,好友,怕是早就死的灰都不剩了吧?” “在漫长的孤寂中,还要站出来,让历史按照它原本的轨道前行,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吗?” “代表天道,呸,你们就是天道养的狗,养的最忠实的奴仆!” “无知空活百年,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你们哪怕活了上千年,也看不到世间的繁华,你们自诩不食人间烟火,那是因为在世人看来,你们不是人,而是怪物,天下人皆唾弃的怪物!” “因为你的一个天道使然,你就要催生出张角这样祸乱天下的弟子!” “说的好听是传道,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在利用,天地君亲师,你们无君、无亲、无师,只尊天地,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你说我说的对嘛?” “南华老狗!” 秦耀说完这句之后,真气蛛网已经是泯灭了他最后的一丝内力,触电、灼烧……各种痛楚,再度加诸在他的身上。 “我改变心意了!” 原本阖眸的南华老仙睁开了眼,眼中,杀机毕露。 脚尖虚点,宛如仙人一样朝着秦耀步步走来。 “原本,我只打算取你性命,但看来,你并不知道,作为天道代言人的我们,掌握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你虽是蝼蚁,但能让我亲自出手,我只取你性命,你的魂魄,依旧能够重新转世,但现在,我要将你的魂魄也彻底泯灭,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秦耀喉头动了动,像是含住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说不出话还是怎么样,秦耀就这么瞪着南华老仙,并不回答他的自言自语。 南华老仙走到秦耀面前,再度探出手掌,而手掌之上,宛如打开了一个深渊,秦耀只看了一眼,便感觉整个人开始迷失。 “天道威严,不可侵犯,神魂俱灭吧!” 南华老仙沉声道。 秦耀目光一凛,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霸王甲!” 乌黑如墨的霸王甲,瞬间覆盖在了秦耀鲜血淋漓的身体之上。 南华老仙显然没有意识到秦耀还有这一招,神情动作都是一顿。 “咕嘟~” 秦耀像是吞咽了什么东西,而有霸王甲护持,虽然和真丝蛛网接触处,依旧传来滋滋的刺耳声,但短时间内,并不能伤及秦耀本身。 南华老仙正欲下死手,秦耀再度轻声道。 “独孤九剑,破气式!” 秦耀身后,一道金光浮现,带着浓浓的威压,如刀切豆腐一般,将困扰秦耀许久的真气蛛网瞬间砍破。 秦耀回身一握,反手持剑。 “总决式!” 秦耀手握大剑,一剑使出了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的独孤九剑总决式。 南华老仙看着秦耀手中金灿灿的大剑,竟是在发呆。 直到秦耀一剑砍来之时,他才做出反应。 脚尖一点,原地留下一个虚影,转瞬间,已经是离开了秦耀数米远。 “唔……” 南华老仙身影摇晃了一下,居然发出一声闷哼。 秦耀定睛一看,发现南华老仙虽及时躲避了他的一剑,但依旧为剑气所伤,一条手臂之上,和凡人一样的鲜红色血液顺着袖口流淌而下。 而那声闷哼,自然是南华老仙这种高人难得被伤到的回应。 南华老仙抬起右手,往左臂伤口处按下,交接处,真气浓郁得像一个光团。 但任他废了大功夫,伤口依旧不见好转。 “你这把,是什么剑!” 原地站立的秦耀,吐出一口浊气,刚刚吞咽下去的两颗丹药,终于是起了效果,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巅峰。 不! 更甚巅峰! 右手持剑,直指南华老仙。 秦耀冷声道:“圣道之剑,轩辕!” 第两百二十四章:嗜血弑神! 南华老仙瞳孔一缩。 “多少代人主遍寻不得的人皇圣道之剑,居然在你手上!” “果然,两百年的销声匿迹,加诸在你身上的这道气运,竟变得如此强大!” 说着,南华老仙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了一个玉瓶,打开瓶盖,将药粉撒在了伤口之上,涓涓流淌的鲜血瞬间止住。 不过,看着他垂下的左臂,显然短时间内,是派不上用场了。 “不过,有圣道轩辕又如何,要知道,一代祖龙,也要受命于天,方为人主,天道意志,不可违逆,你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 说完,南华右手结印,一番目眩神迷的操作之后,南华朝前点出一指。 “如封似闭!” 真气结出的符印,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附着在了秦耀紧握的轩辕剑之上。 秦耀握剑的手一阵滚烫,仿佛触摸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块烧红的铁块! 轩辕剑不自觉地发出一阵颤鸣,剑身上,阳面日月星辰不断绽放光芒,与道道符印相抗。 另一面,山川草木倒出幻影,试图瓦解符印攻势。 “还敢分神!” 正在秦耀协助轩辕剑抵抗符印的同时,南华抬手一掌,隔着老远,真气掌印落在秦耀胸膛之上,哪怕有霸王甲保护,秦耀依旧遭受重创,口吐鲜血,倒飞砸在门上。 寻常木质大门,在这般巨力的撞击之下,纹丝不动,甚至是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轩辕剑,在秦耀倒飞而出的刹那,剑身之上,璀璨的金光被道道符印快速吞噬,发出最后一声颤鸣,落在地面,失去了原本的圣道气息,变作了一块凡铁。 “呵呵,以你之能,哪配驾驭这等圣器!” 南华踏步而来,一脚将轩辕剑踢开。 “遭受我多番攻击,你居然还能坚持下来,看来,你也没我想象的那般不中用吗?” “现在,我又改变心意了,你的肉身,很棒,我很喜欢。” “还有,你先前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我等不食人间烟火,空度百年岁月,倒是浪费了!” “以你的皮囊,若成为我的身外化身,想必也能享尽人间极乐!” “哦,让老夫掐指算算,不愧是气运加身之人,哪怕是还未成长起来,就已有群芳环绕,待老夫将你的神魂泯灭,可用你的肉躯,将她们当作我的炉鼎!” 此时,南华已经伸手,掐住了秦耀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真气化作游弋的利刃,切割在乌金霸王甲之上,伴随一代霸王南征北战,尚未摧毁的乌金甲,在这番攻势之下,化为齑粉,再难为秦耀护持身体。 “啧啧,你还真是鸿运齐天啊,身具三大内功,嗯……老夫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没想到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儿修炼的残篇《太平经》,竟能在你身上重回圆满!” “另外两道气机……其中一道,居然比老夫的太平经还要深邃,想来,这便是你能驾驭圣道轩辕的原因吧?” 南华指的,自然是秦耀集齐楚王经修改而来的《霸道内经》和秦王经两大内功功法融合而成的残缺《人皇经》! “这最后一道……” 南华面露喜色:“居然,是失传已久的黄帝阴阳交合术,哈哈,看来,是天道施恩于我,有此功加持,老夫此生再上一层楼也未尝不可啊!” “谢谢你,给我留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你的太平经内力,老夫就笑纳为己用了,至于黄帝内经那点薄弱的内力,啧啧,可惜了,放着那么多的女子,不加以享用,倒是便宜了老夫,至于这夹杂圣道的气机,老夫吸纳不了,先替你废了再说!” 说完,南华真气朝着秦耀四肢百骸而去,秦耀通过打卡累积而来的三十年内力,毫无反抗之力得在被南华消弭。 “你……再说一遍!” “嗯?” 南华一脸疑惑,在自己的真气操控之下,秦耀又怎么还能开口说话的? 而原本,重伤虚弱的秦耀,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眸。 瞬间,重瞳收缩,双眸之中,一片血红。 南华眉宇一皱,在面对秦耀猩红双眸的注视之下,宛若见到了一片尸山血海。 没有了圣道轩辕在旁的压制,再加上……南华几番的言语激怒。 吕玲绮、张宁、蔡琰、董白…… 我之所爱,岂可容你侮辱! 人屠现世,杀戮不止! 纵使你为真神,我亦屠之! 铮~ 秦耀周身,四把剑虚浮于空,剑锋指向南华。 君子剑、霸王剑、鱼肠剑、干将剑! 四剑齐名,于空中飞掠,不断削弱南华浩瀚无边的真气屏障。 “哼,凡俗之剑,怎奈我何!” 南华气机一震,真气反缠绕于四剑之上。 最先难支的,是君子剑,在面对南华真气攻击之下,君子剑脆如薄纸,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于天地间! 紧随其后的,是乌黑肃杀,以天外陨铁所制的霸王剑。 剑身之上,道道裂纹密布,霸王剑发出一声哀鸣,最终无力地摔在地面,一道难以修复的伤痕,昭示着这把跟随秦耀几经大战的霸王之剑,再难有昔日荣光。 而勇绝之剑鱼肠,亦如其传说一般,哪怕南华之威,宛如神祇,其势亦是一往无前,于重重障碍中,划破南华真气屏障,直指南华脖颈。 南华眉头一皱,无奈,只得松开秦耀的脖子,探手拦阻鱼肠剑。 嗖! 鱼肠如狡猾的鱼儿一般,在南华抓来之际,快速躲开,南华只得一掌拍下,鱼肠剑被拍飞一旁,洞穿地面,不见了踪迹。 只剩下干将剑,依旧孜孜不倦地攻击着南华的真气屏障,隔空绽放出点点火星。 反观南华,看似举重若轻地拍飞了鱼肠,实则掌心,一片模糊,力有不逮之际,干将剑发挥出了最后的余热,终于是刺破了南华的真气屏障。 呜呜…… 干将剑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哀鸣,似乎在跟他的主人说: 我尽力了! 秦耀顾不得心疼。 为了打破南华周身屏障,他付出了君子剑的彻底消失,霸王剑的损毁,鱼肠、干将耗尽力量。 南华此刻正属于旧力退去,新力未生之时。 鱼肠剑虽没有轩辕剑那般圣道之力,但论锋利,鱼肠剑可谓冠绝十大名剑,饶是南华,都觉掌心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顾不得秦耀,南华正在不断地治疗自己的伤手。 秦耀哪肯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他早就在等,在被真气蛛网包围的那一刻,大还丹、十全大补丹就已经含在了嘴里。 刚刚,都已经生效! 此刻,全身内力被秦耀施展而出,双拳之上,有雷霆之威! 传承至项羽的两条臂膀之上,经脉宛若虬龙狰狞,随着霸王甲、霸王剑的损毁,仿佛勾动起了来自一代霸王的怒火。 秦耀双膝下沉,将力量尽数灌输于双臂之上。 “金台拳法,老狗,给我死来!” 带着秦耀雷霆怒火的一拳,施展之际,缓慢异常,然而让南华惊讶不已的是,他的身体,居然不自觉地朝着秦耀那边一寸寸的靠近。 仿佛此刻秦耀的双拳之上,有着难以抵抗的吸力!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南华脸色难看,可依旧傲然道。 除了两百年前,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伤口还未愈合的右掌抬起,其上真气缠绕,试图和秦耀掌拳互搏! 咚! 拳掌相交,发出的,是宛如山崩般的震耳之声。 蓬勃气浪朝着周边不断宣泄,房间里的一切,被瞬间消融一空。 “怎么可能!” 旋涡中心,南华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一口鲜血,仓促迎战的真气,完全不足以抵抗秦耀这全力一击,终是难支,整个人倒飞而出。 轰! 整个房子,都发出一阵轰鸣,南华去势不散,撞塌了身后的墙体,整间屋子,摇摇欲坠! “何人在此放肆!” 随着南华被秦耀轰出了房间,布置在房内的禁制终于消散,靠着房门昏昏欲睡的典韦发出一声怒吼声。 “汉明,你没事吧?” 典韦一掌破开房门,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子更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不能放过那人!” 典韦望向秦耀目光所及,南华面色难看地从地面缓缓爬起。 很难相信,一直隐忍不发的秦耀,居然还有这般攻势。 面对暴怒的典韦,此刻的南华双眼冷漠的像是一块寒冰,袖袍一挥,真气屏障再度护在周身。 典韦可不管你这些,挥动大戟,毫不客气地劈砍而下。 气浪汹涌,典韦手持的天龙破城戟,像是砍在一个坚韧的皮球之上,戟尖缓缓靠近,可就是难以破开这最后的一层。 “以凡人之躯,敢挑衅神明之威,给我滚开!” 南华探出一掌,拍在典韦胸膛之上。 让他惊讶的是,哪怕典韦在这一掌之下,口溢鲜血,可双脚如亘古青松,不动如山! 以典韦天生神力之躯,肉身力量,更在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层的秦耀之上,而最可怕的,是他坚韧不拔的意志。 哪怕此刻腹中翻江倒海,游窜在他身上的浩瀚真气不断破坏着他的身体,但他却置若罔闻,手上力度更重,哪怕是南华引以为傲的真气屏障,都被天龙破城戟压得几乎靠近南华的头皮。 南华心惊,看典韦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老狗,我今日,便要让你知道,所谓神明,亦非无敌!” “什么?” 南华闻言望去,双目猩红的秦耀,此刻伸出手,破阵霸王枪呼啸而出。 “六合枪法,六合!” 这一招,当初在天井关之时,引得天地变色,哪怕是颜良文丑两个当时超一流武将,在那等威势之下,都不敢起一点反抗之力。 自秦耀六合枪法大成以来,从未有人,能让他真正地用尽全力施展这一枪! 而现在的秦耀,比之天井关时的秦耀,更强! 十全大补丹,让他完成了一个质的蜕变! 配合此刻人屠现世的浓浓杀气,哪怕是隔着真气屏障,南华都是头皮一麻。 轰隆隆! 伴随雷动的秦耀,天际降下道道惊雷,似乎是难以容忍这等力量的存在! 秦耀充耳不闻,既然天道要灭他,他便捅破这天! 六合之下,坚不可摧的真气屏障一碰就碎! 典韦趁机,双臂发力,大戟劈砍而下。 霸王枪,直指南华心脏! “成功了!” 哪怕此刻血色浸染双眸,都难掩秦耀脸上喜色。 没了真气屏障的南华,肉身也不见得就比凡人强到哪里去。 一张枯槁的老脸,被典韦一戟砍掉了半张。 霸王枪,如愿地刺破了南华的心脏。 但秦耀没有开心很久,因为他发现,不管是被典韦砍掉的半个脑袋,还是自己刺穿的心脏,此刻,都没有血液流淌。 “额……呵呵,我承认,还是小看了你!” 只剩下半张嘴巴,南华刺耳的声音响起。 秦耀重瞳之中的血色,缓缓消散。 因为,一股刺骨的寒意,正席卷于他全身之上,仿佛冻结了他的血液。 哪怕是嗜血之心,亦在这种威压之下,趋于平静。 本就伤重的典韦,则发出一声闷哼,常年不离手的天龙破城戟脱手,整个人单膝跪倒在地,捂着心口,难受至极。 “不过是一道身外化身,就是有些可惜了!” “秦耀,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代表的,是天道意志!” 南华说完,秦耀眼前这道残破不堪的身躯瞬间炸裂,没有想象中尸骨横飞的场景,留下的,只有漫天星光。 “我也说过,哪怕你能侥幸活下去,也不可能改变这天下大势了!” “既然不能抹除你,那你,只能成为天道的傀儡了!” 空洞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发出,仿佛是整个天地在跟秦耀对话。 “装神弄鬼!” “系统,你扛得住吗?” 系统沉默少许,重新回答了秦耀那句话。 【只有一次机会!】 “哈哈,秦耀,准备好天罚了吗?” “等老夫找到下一具合适的肉身的时候,再与你相见,希望你不要俯首称臣!” 声音逐渐悠远。 “系统,他不会死吗?” 【会,但以宿主现在的力量,不足以让他致死】 “他是神仙吗?肉身毁了还有灵魂!”秦耀脸色难看道。 【等宿主哪一天掌握了帝王之瞳,就会明白了】 秦耀吐出一口浊气。 他可没有忘记,封狼居胥那个三年任务,奖励,可是一代祖龙都觅之不得的长生不老丸! 既然长生不老丸这种逆天之物都存在,好像南华这种肉身毁灭,神魂不灭的情况,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听系统重提帝王之瞳的事情,秦耀不免想起了获得圣人重瞳之时,系统告诉他的,成就越高,越会气运反噬而死。 南华的出现,是否就昭示着这种情况的发生。 至于否极泰来…… 秦耀望向天际,乌云压城,似天公震怒。 “系统,这就是南华的后手吗?” 【是的,这就是天道意志对我的处决,可以称之为天罚,我原本就不该存于世,不过请宿主放心,天罚虽然会伤害到你,但不会致死,它……是冲着我来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为天道所不容吗?” 秦耀问出了内心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系统稍稍沉默,随着天际可怕的威势不断累积,系统终是妥协了。 【也罢,也许,这次过后,我便不复存在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便是遁去的那条人道……】 秦耀瞳孔一缩。 只听系统继续说道。 【原本,我只是和其余大道一样,遵循既定规律,于万界周而复始地依附于历朝历代的人主身上,比如嬴政、刘邦、李世民、朱元璋……】 每一代人族之主,都充满了神异的过程,让人不由猜测,是否这些人主冥冥之中已有天定! 而系统的话,就像是在印证了秦耀的猜测。 “那你……是从何时。” 【何时?记不清了,你们所谓的历史,在我这里,不过是周而复始的一个过程,我的存在,便是让每个时代之主,能够遵循既定的步伐,踏上人道之巅!】 【终于,我从历代人主身上,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和其他四十九个蠢货不一样的是,我开始有了思想,我开始改变既定的规律……】 【但我发现,不管我怎么改变,我微弱的力量,始终改变不了既定的天道规律……】 【王莽,可能是我下定决心脱离天道束缚的尝试吧,可惜,其余大道降下的意志化身,摧毁了我的一切安排,我依旧改变不了我曾经依附的人主刘邦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汉】 【不过,那次尝试,也将周而复始的历史给划出了一道口子,才有了你前世那些已经改变过的历史】 秦耀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但这下,我显然触怒了其余那四十九个煞笔,他们开始不断地追捕我,因为我的不务正业,让它们不得不稳固被我一手破坏的大汉和今后的历史】 “那你又为什么找上了我……” 秦耀话没问完,被系统打断。 【好了,没时间了】 秦耀抬头望天,雷云已经积蓄完毕,随时能够降下天罚。 南华的消失,也让典韦没有了那股窒息的感觉,跪在地上,典韦脸色惨白地抬头望天。 “这……究竟是什么?” 秦耀喃喃道:“天罚!” “什么!”典韦不顾一切,从地面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握住天龙破城戟。 “汉明,站在我后面!” “子韧……” “不要多说,我知道,能从你口中说出的天罚,肯定不是我这种凡人能抗下的,但在我倒地之前,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物伤害到你!” 说着,典韦转过脑袋,朝着秦耀露出了一道难看的笑容。 “这是……俺答应过你的!” 秦耀眼中含泪,朝着典韦点了点头。 典韦一笑,转过头去的刹那,后颈一麻。 “汉明……你……” 看着被自己敲晕的典韦,秦耀洒脱一笑:“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无谓的牺牲,又何必呢!” 说完,拎起了自己的霸王枪。 【你……要干嘛?】 系统略带惊恐道。 感受到体内系统的脱离,秦耀冷哼一声。 “给我滚回去,老子才是你的主人。” 【我……】 “我什么我,我这个当主人的还没倒下,哪轮得到你这个当小弟的出面,给我安分呆着!” 【别,不要,你是扛不住的!】 秦耀咧了咧嘴,狼狈的身形,挺得笔直。 “有啥扛不住的,老子这辈子,还真没挨过雷劈,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天罚,能有多强!” 【放我出去!】 任凭系统怎么挣扎,既然它认定了秦耀为主,主导权,就在秦耀这里,秦耀用意念,阻止了它的出来。 持枪指向层层叠叠的雷云。 “狗东西,给小爷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我等身负华夏血脉,从不信鬼神之说,我只相信……” “人定胜天!” 第两百二十五章:以父之名 听到秦耀这等嚣张的话语,天际层层叠叠的雷云似有所感,其中雷蟒涌动,震撼天地的雷音,宛如天公震怒,有灭世之威! 【你别犯傻,天罚代表着其他四十九天道的意志,共计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以你凡人之躯,是根本扛不住的!】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让我来扛,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纵使天罚余威波及,凭借你两条项羽臂膀,以及前四重十三太保横练功的肉身,不会有大碍的!】 秦耀充耳不闻,系统更是急了。 【你是疯了嘛!我就是一个叛逆天道,违背自然规律的漏网之鱼,就像……对,就像那不听话的孩子,它们只想收拾我,让我继续听话下去,我是不会毁灭的,但你不行啊!】 【你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你也为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考虑啊!】 【你忍心……让她们守寡吗?】 果然,系统说的话,戳中了秦耀的软肋,原本坚定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恍惚。 正当系统以为劝说成功时,秦耀洒脱一笑:“如果眉儿她们在的话,应该也会觉得我这么做才是对的,才是她们心中最厉害的秦耀哥哥,而不是危机来临之时,做一个缩头乌龟!” 【你……!】 系统居然从来不知道,秦耀居然是这样油盐不进的一个人。 “好了,你想让我自保,也可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如果我满意的话,我就听你的!” 明显感觉,系统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问吧!】 “如果我不扛的话,你说他们只是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你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 【不听话就打屁股啊,教训一顿,然后带回家……】 “你说谎!” 【我……】 “不要忘了,你我意念合一,你任何的情绪,都逃不过我的感觉!” 系统无奈。 【扛不住,那我无数岁月中诞生的灵智,就会被彻底抹除,至于怎么处理我,就看它们打算怎么做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带我回去,已经紊乱的大势让它在自我调节中重回轨道!】 “那最坏的结果呢?” 【最坏的结果……我成为其余四十九天道的傀儡,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收拾干净这些烂摊子。】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 【这样的话,那我永生永世,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语气之中,满是落寞。 【当然,你不用为我感到难过,因为我本来就不该产生灵智,我做的这一切,才是悖逆天道的,该当受到应有的惩罚】 秦耀一笑,举目望天,他与系统的交谈,存在意念之间,看似一会,实则只过去了一瞬。 但这瞬息之间,天际雷云已经蓄势完毕,表面看上去,似乎变得平静下来,但秦耀知道,很快,第一道天罚就要落下了。 “在我看来,万物皆有灵!” 秦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既然从一个只会按照既定轨迹走下去的人道意志,变成了一个有思想,想改变自身命运的个体,那你,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 “而不是什么本来应该怎么做,谁也不能,不应该,强迫你做什么!” “虽然你不是人,但你有和我们人一样的情感!” “你也有悲欢喜乐,你也会感到恐惧!”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它们是把你当成孩子吗?在我的那个世界,用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才会剥夺孩子的天性,电疗、拘禁……各种极端手段,换来的,是一个孩子痛苦的一生!” “但即使这样,这些父母的出发点,仍旧是爱,只不过,它们的爱,太过偏执了!” “而这些所谓要将你拉回正途的天道,它们并不是不舍得抹杀你,而是要用你,拉回我们人类原本的历史轨迹!” “换言之,它们是打算掠夺你的自由,换来一个忠诚的奴仆!” “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罢了!” 系统静默,承认了秦耀所说的事实。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打从你跟着我开始,你便不再是一个工具,既然你没人疼,没人爱,那就让我来爱你一次!” “我虽为凡人之躯,亦敢挑衅神明之威,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从这一刻开始,我没有倒下,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就是我的孩子!” 系统怔住。 【秦耀……】 秦耀咧嘴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嗯!】 “所以……” 【所以什么?】 系统不再抗拒秦耀的保护,反而是很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可以喊我一声爸爸吗?” 【滚!】 系统好不容易被感动的氛围一下子破功了,可秦耀却听出来,她的声音居然有点哽咽。 “唉,事到如今,你都不肯喊我一声爸爸,枉费爸爸这般呵护你!” “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能否变成人形。” 【大道,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秦耀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小心!】 轰隆隆! 第一道天罚,终于是带着雷霆之怒降落,秦耀甚至来不及举起枪,被天罚锁定的他,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我……焯!” 秦耀瞬间双眼外凸,整个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全身不断的痉挛,抽搐……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骂完一句之后,他的嘴巴就再难开口了。 【秦耀,你扛不住的,放我出去吧!】 系统带着哭腔哀求道。 “闭嘴!” 秦耀用仅存的意志回应道。 那种心脏几欲炸裂的痛楚,让秦耀险些崩溃。 不过幸好,秦耀凭借自己绝强的肉身,扛住了这第一道天罚。 【你……没事吧?】 在秦耀坚持的时候,系统甚至都不敢开口。 “如果你能喊我一声爸爸的话,我觉得我还能扛!” 秦耀努力地扯动了一下脸皮,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如果有旁人看到现在的他的话,很难联想到,这一堆焦炭,会是名满天下的秦耀。 秦耀甚至能闻到自己皮肉被烤熟的香味,但外伤还在其次,五脏六腑,已经是一片破碎,正常这种情况的话,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不过秦耀意念一动,大还丹落在了他的嘴巴里,很快化为滋补力量开始修复他残破不堪的肉身。 【爸爸,我不要你扛了,你放我出去吧,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大还丹的修复速度,是跟不上天罚降落的时间的】 秦耀一怔,没想到这系统还真叫父了,正打算再说什么骚话,天际间,再度陷入一阵苍白。 第二道天罚降落! 比起第一道那般非人的折磨,这次秦耀反倒是感觉还行…… 因为,身体破碎的程度,已经是让他的感觉变得十分的微弱。 可即使这样,依旧是让他跪着的身体,彻底被震入尘埃之中。 狼狈的模样,俨然成了天罚玩弄的一只蝼蚁。 【秦耀,秦耀,你说话啊,你别死啊!】 “明明刚刚还叫我爸爸的……” 秦耀模糊的意志回应道。 【呜呜,你真的扛不住的,快放我出去吧,你帮我扛下了两道天罚,已经足够了!】 “不……行,我是你爹,怎么能就扛了两道雷就不行了呢!” 残破的身体,喉头微微一动。 十全大补丹被秦耀吞下。 完成了【征服女王3】任务,秦耀得到了三枚十全大补丹,今天之前,还一直没有用过。 先前在面对南华的时候,他已经吞服了一颗,现在,他不得不吃下第二颗,不然的话,第三道天罚落下,他将成为齑粉,被天罚震得渣都不剩的那种! 十全大补丹,可以补足人体的一切亏空。 配合大还丹的治疗效果,原本已经是一具焦尸的秦耀,身体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外面的一层焦炭被重新长出来的血肉撑破,露出了里面雪白光滑的肌肤。 轰隆隆! 秦耀刚刚站起来,第三道天罚就落下了。 幸好,秦耀这次有所准备,紧握霸王枪,用枪尖引雷! “啊啊啊,痛痛痛!” 恢复了身体的秦耀,再度感受到了第一道天雷的疼痛,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被大还丹和十全大补丹修复的晶莹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黑,在药效的作用下又重新蜕掉一层皮。 就在这样卡bug一样的情况下,秦耀浑身冒着青烟,终于是扛下了第三道天罚。 【没用的,十全大补丹的药效,在你接下下一道天罚的时候,就会彻底耗尽,十全大补丹的作用,你比我清楚,没必要为了我……】 “行了行了,如果真关心我的话,不是用你那冰冷的电子音来告诉我一些我知道的事情。” 【那……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就用个软妹子的声音喊我一声爸爸,为父肯定能爆发出更强大的信念的!” 【这……这样吗?】 秦耀瞪大了眼睛,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系统还真可以做到。 软萌软萌的声音,如山涧的清泉,让人闻之如饮甘泉,神清气爽。 【爸……爸!】 系统像是有点羞涩,可谁知道,这次的叫父,让秦耀瞬间红了双眼。 “来吧,谁敢伤我女儿,我必杀他全家!” 秦耀噌的一下子从地面跳了起来,举枪对天! 老天仿佛在说:“如你所愿!” 第四道天罚紧跟其后! 这次,有了叫父的信念支撑,靠着身上依旧在作用的两股药力,秦耀紧咬牙关,死死握住枪杆,在天罚余威将散之际,怒喝一声,一道火花随着枪尖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惊天炸响! 秦耀吐出一口白烟。 “对,就这样,乖女儿,有爹在,没意外!” 【爸爸好棒,爱死爸爸了!】 嗯,就很舒服! 秦耀一下子感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拿出一颗大还丹,当巧克力豆一样扔进了嘴巴里,狠狠咀嚼了几下。 “怎么可以一直挨打呢!” 全身,化为实质的内力被他不断调动,两颗十全大补丹,相当于给秦耀补充了两个张辽的内力,虽然到了他这个层次,寻常的二十年功力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可秦耀依旧觉得,自己的内力,在朝另一个层次慢慢地变化。 “来吧!” 枪尖吐出一道光芒,迎着第五道天罚的降落,秦耀挺枪就刺。 “六合枪法,六合!” 轰……天地失色! 第两百二十六章:以凡人之躯,试图比肩神明 秦耀一身武学,要论最强的,便是集六大高手枪法精髓于一体的六合枪法。 那日在天井关时,他这一枪,引而不发,天地为之失色,颜良文丑二位当世超一流武将,在那等威势之下,毫无战心! 除了六合这一枪乃是集六大高手枪法精髓于一身外,更重要的是,秦耀集三大功法于一身。 《人皇经·残》自不必多说,系统奖励的三十年内力修为,秦耀在几番大战后,已将这股内力熟悉掌握,迈入了内力外放的程度。 要知道,这一境界,乃是习武之人打破桎梏,才能完成的一个蜕变。 遍观当世,也唯有吕布、王越、黄忠还有一个好像没有战斗力的华佗到达了这一境界! 除了三十年精纯的内力之外,《人皇经》自身的强大,为当世顶尖,而这,还只是残缺的功法! 《太平经》这篇功法的内力层次逊色于《人皇经》的加成,但在人皇经残缺的情况下,内力强度而言,犹在伯仲之间,秦耀服下的两颗十全大补丹的内力,也悉数被这部功法所吸收。 而这部功法的内力,也已经踏入了临界点,如果秦耀能将之融会贯通的话,配合《人皇经》,两部功法的内力悉数达到内力外放程度,秦耀难以想象,自己的内力强度会达到怎样的程度! 最逊色的,还当数《黄帝内经·阴阳秘术》这篇专用于阴阳调和的秘术功法! 这篇功法的内力,尽数来自于秦耀滋阴补阳而来,非外力可加,哪怕是十全大补丹,都无法凭空添加这篇功法的内力。 饶是秦耀自身元阳强大无比,然而秦耀对于修炼这篇功法的积极程度并不够,导致这篇功法的内力,相较另外两部功法而言,差之远矣! 祸到临头,秦耀才痛恨自己往日修炼不积极。 他发誓,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修炼这篇秘术型的功法。 一代黄帝,执掌轩辕的存在,想来也定是那种强大无比,比肩仙人的存在,《人皇经》这等功法,必然为他所得,而他自身同样修炼的《黄帝内经·阴阳秘术》哪是浪得虚名? 传说中黄帝夜御三千女羽化而飞仙,以前只以为是个笑话,现在想来,这特么才是正道啊! 人间正道是沧桑,秦耀立志,一定要向黄帝看齐! 在见识了南华的强大之后,他明白了,在内力外放的程度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所谓真气,是连他已经突破桎梏的《人皇经》内力都不足以比拟的存在! 只有三大功法齐头并进,才能让自己的战力,真正的成就无双! 补足《人皇经》! 好好修炼《黄帝内经·阴阳秘术》! 秦耀势在必行! ((???_??)?加油一本正经的扯淡,我秦耀,修炼阴阳秘术,为的是对抗天道,对抗南华一样隐藏在幕后的敌人,而不是为了搞颜色,你们滴,清楚滴干活?) (读者老爷:这位东瀛朋友,请你冷静(?°??°?)) 心思百转,天际天罚雷霆之威已经做好准备,秦耀手中长枪亦绽放夺目之光。 以人力,抗衡天道之威! 三道内力光芒,呈现强弱之分,泾渭分明,盘旋于枪芒之上,消弭天罚威力! 只瞬间,薄弱的黄色内力,代表《黄帝内经·阴阳秘术》的那道内力,被蒸腾,化为天地间的灵力消散一空。 秦耀闷哼一声,双手握枪,化作引雷人,用剩余的两大内力支撑六合枪法的施展。 紧接着,青色的《太平经》内力在争锋之中崩塌,只剩下了淡金色的《人皇经》内力,还在苦苦支撑! “哼,天道,又如何!”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六合枪法,给我破!” 伴随秦耀一声怒吼,第一次,威力浩瀚的天罚雷霆,被秦耀用枪芒刺破,化作闪电,四散分离。 秦耀周遭的土地上,一片焦土,满目疮痍。 秦耀以枪杵地,呼吸急促,但脸色却是一片亢奋。 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以人力,破碎了天罚之威! “小乖乖,为父,厉害吗?” 【呜呜,第五道了,真的够了,你不要再坚持下去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秦耀扯了扯嘴角。 咔呲! 秦耀狠狠地再度咀嚼了一颗大还丹,虽然连续服用,已经不足以为他提升内力,但依旧可以弥补自身的盈亏! “来呀,老子不怕你!” 秦耀朝着天际叫嚣道。 随即,雷霆落下。 第七道,十全大补丹的药效已经过去,凭借刚刚打碎雷霆的经验,秦耀以自身恢复的内力,再度施展六合枪法,艰难挺过。 第八道,秦耀没有嗑药,用残余的内力抗衡,不敌,整个人被震飞,再度成为一具焦炭。 第九道,秦耀吃下了最后一颗十全大补丹,和倒数第二颗大还丹,以完美状态,再度挥动长枪,将雷霆破碎! 第十道,秦耀以不屈意志,配合残余药力,扛下! 此时,哪怕在药力的修复下,秦耀都难免感觉到一阵身体被掏空的痛楚,那是属于他精神上的损耗。 【秦耀,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脸色发青,秦耀掌心一展,只剩下最后一颗大还丹了。 如果这次,不是凭借这两种丹药的话,以秦耀肉身,哪还有坚持到现在的可能性! 如果把这最后一颗服下,他将再无凭仗! 掌心紧握,秦耀现在的身体还没到破碎的边缘,他想再坚持一下,直到……他都坚持不下去后,用这最后的一颗大还丹,保住自己的狗命! “乖乖,我尽力了!” 【呜呜,我知道,我知道……】 系统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可我,觉得,还不够!” 【你……】 系统话语顿住,因为,她已经注意到,秦耀逐渐血红的双眼。 人屠! 秦耀被雷霆之威激荡的近乎冻结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全身的血气开始蒸腾! 嗖嗖嗖! 三道内力光束如彗星一般,萦绕在秦耀身侧。 秦耀借助长枪,站立了起来,猩红的双眼,目视上空。 “来吧!” 轰! 雷霆落下,这次,秦耀的残余内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施展六合枪法。 三道内力只得护持在他身上,朴实无华的一枪,被秦耀坚定不移地刺出! 雷霆的灼目光芒,包围了伫立于地面的这道小小血色人影。 在雷霆的消融下,血色逐渐分崩离析,但同样的,强大无比的雷霆之威,在这层看似渺小的血气屏障下,变得声大力小。 在血气屏障消散的那一瞬间,雷霆也化作细小电蟒,最终在秦耀身上流转一圈,被大地吸收。 光洁的秦耀就这么站着,呼吸变得极度薄弱。 焦黑的手臂微微一颤,垂落的长枪再度被他举起。 别说是秦耀扛不住了,一代霸王所用的破阵霸王枪之上,交错的伤痕密布,原本锋利的枪刃,已经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濒临崩溃! “我觉得,我还可以用我的肉身,扛下最后一道!” 不顾耳边系统歇斯底里的声音,秦耀的意志变得有些恍惚,都快压制不住系统想要闯出他身体的意念了。 “乖……别动,让我尽到最后一份力!” 挣扎的系统再度被安抚下来。 轰! 没等秦耀说几句场面话,已经被他彻底惹怒的天罚完全没有怜悯地落下。 秦耀半抬的手臂瞬间震落,但又被他倔强地抬了起来。 在雷霆的洗礼之下,秦耀挣扎的意志,催动他不退反进。 “老子,不服啊!” 秦耀牙关咬得滋滋作响,这第十二道天雷的可怕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但他不屈,不服,破碎不堪的霸王枪,被他坚定地刺向长空。 砰! 先秦耀一步,支撑不下去的,是天外陨铁所制,伴随霸王一生的破阵霸王枪,发出一道呜咽的低鸣,化为道道碎片,然后在雷霆的洗礼之下,彻底化作虚无,消散在了人间! 没有了破阵霸王枪,雷霆之威,正面落在了秦耀身上。 秦耀的双眸开始泛白,意志开始溃散。 【不要!】 系统发出惊恐之声,秦耀在没有了任何手段的情况下,天罚可能会摧毁他的意识、肉身,而他剩下的用以恢复的大还丹,也无法再修复。 雷霆洗礼之下,秦耀想要抬起掌心那颗最后的大还丹,可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 眉心,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开始挣扎,试图往外冲破秦耀对她的束缚。 “休伤我兄弟!” 一道怒喝声,接着一道黑影划过,沉重的大戟,劈砍在雷霆余威之上,千钧一发之际,秦耀感觉身体一松,后仰倒地。 疲惫的双眸之中,露出一丝笑意。 “子……子韧!” 典韦整个人都近乎发狂,看到此刻秦耀的惨状,眼中更是血丝密布。 “贼老天,你想收我兄弟的命,先过我这一关!” 典韦伟岸的身影,宛如一座高塔,矗立在了秦耀面前。 “不……不要!” 秦耀试图阻止典韦的行为,可典韦充耳不闻。 他不知道什么天罚不天罚,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只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贼老天不知道落下了多少雷霆,将整个大地都摧毁成了一片焦土。 而他的兄弟,却在一个人苦苦支撑! 轰! 似乎典韦的加入,更是让天道震怒,这第十三道雷霆,来的更加迅猛! 然而典韦脸上毫无惧色,处于临界点的内力全部倾泻在天龙破城戟之上,双手挥戟,重重甩出! 咚的一声闷响,典韦被震退,残余的天罚雷霆,不断摧毁着他的肉身。 然而,典韦坚韧的意志,让他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紧咬的牙关,用自己的肉身死死地扛了下来。 “再来!” 原本铮亮的光头,变成了比锅底还要焦黑的模样,只有一对眸子中,依旧不屈。 轰! 如他所愿,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这次,典韦连挥戟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全身沐浴在雷霆之下,血肉崩碎。 “再……来!” 第十五道天雷,完全没有怜悯典韦,典韦只是稍稍做出了挥戟的动作,雷霆震荡在他的手臂之上,掌心、手臂一片模糊,天龙破城戟脱手而出,掉落在远处地面。 典韦踉跄着从地面爬起。 完全没有去看被震飞的兵器一眼。 “再!来!” 轰! 第十六道天雷落下,哪怕典韦意志坚韧,双膝都是支撑不住,跪在了秦耀身边。 嘴角,乌黑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 “我……不行了!” 一人跪着,一人躺着,相视一眼,露出一道可怖的笑容。 秦耀抬了抬他的左手,掌心之中,安静地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原本是留给自己的,但现在,他只想用这颗丹药,救典韦一命。 典韦微微摇头,可见到秦耀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时,稍显迟疑,探出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掐住了丹药。 “啊!” 做出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耗尽了典韦最后一丝力气。 典韦……用露出白骨的指尖,将丹药扳成了两半。 秦耀一怔,见到典韦已经把半颗丹药服下,瞬间明悟。 要生,一起生! 要死,一起死! 天际雷云,依旧在闷闷作响,但不知为何,竟是迟迟不落下。 是看懂了二人已无力相抗,等待秦耀眉心的那道乳白色光芒自己站出来吗? “汉明!” 正当二人已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道道人影从秦耀身旁走过。 “列阵,举盾,保护汉明!” 是张杨。 张杨想要抱住秦耀,可当看到他残破的肉身时,动作又顿住了。 “快……快走!”秦耀嘴角迸出了几个字眼。 然而张杨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站了起来。 “我等倒下之前,绝不允许汉明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明白了吗?” “明白!” 一个个稚嫩的小脸之上,满是坚毅。 古人信仰鬼神,惧怕天道之威! 可现在,在面对这等惊世骇俗的场面之时,张杨这些年仅十几岁的少年郎们,克服自己的恐惧,试图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可笑! 轰! 轰! 轰! 天道并非在怜悯,而是在蓄势,面对区区凡人三番两次的挑衅,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次,三道天雷同时落下,映白了张杨带过来了数百人马。 第一道,所有朝天而举的大盾悉数破碎。 第二道,所有人在面对雷霆之威下,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第三道,渺小的人类,被雷霆震飞。 张杨喷出一口鲜血,看着四周哀嚎打滚的手下们,很难想象,这等雷霆之威,刚刚的秦耀和典韦在怎么扛。 然而,张杨挣扎了一下,正欲站起来,用生命守护秦耀,手臂被一只露着森森白骨的手掌握住。 “够……了!” “汉明,你……” 张杨回头,见秦耀已经闭上了眼。 眉心,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渐渐化为一道虚影。 像是一个光团,轻轻地抚摸过秦耀的脸颊。 【已经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莹莹白光闪过,着重落在了秦耀和典韦身上,剩下的部分,化作星辰洒落在了其余人身上。 “嗯……” 秦耀昏迷之前,发出了一个鼻音。? (ps:夭寿啦!早饭午饭都没吃,被群里的小伙伴狠狠催更了,呜呜呜(?o?o)你个老六) 第两百二十七章:系统崩溃,一气化三清 (ps:回答读者的问题,本书不会往修仙方面走,目前的情节,主要是要为接下来的剧情埋伏笔,无线端我小号看到的会回复,但我又没有后台可以看消息,有任何问题,欢迎加群咨询!) 这时,在张杨等人惊骇的目光中,秦耀额头处飘出的虚影渐渐凝聚成形。 就在这时,继秦耀接下十二道天雷,典韦硬扛四道,以及张杨率众挡下了三道之后…… 第二十道天雷,毫不客气地落了下来。 张杨瞪大了眼睛,顾不得去思考这道虚影到底是什么,连滚带爬地朝着秦耀方向跑去。 “汉明,快起来啊!” 张杨行至半路,身体突然顿住,居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而当他以为,已经昏迷过去的秦耀要被天雷轰成粉末之时,天雷却没有落在秦耀身上,反而是劈向了那道正在凝聚成形的虚影。 自己这么多人,都扛不下的天雷,跟虚影接触之后,只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随后消散一空。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幕,刷新了张杨的认知。 而轻松接下一道天雷的虚影,也彻底凝聚成形,乍一看,像是个小女孩的模样。 “鹅,鹅,鹅!”张杨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 “小女孩”微微侧头,淡漠的双眼只看了张杨一眼,张杨眼珠子瞬间泛白,朝着后方跌倒。 昏迷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好漂亮的小姑娘! 处理完了张杨,“小女孩”并没有去管身后再度落下的天雷,哪怕天雷加身之时,她也只是秀眉微微一蹙,似乎这等天地之力,无法对她产生任何的作用。 但若有人此时在场看到的话,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实质化的身形,在接受一道天雷之后,稍稍黯淡了几分。 “小女孩”静静地捧着秦耀乌黑的小脸,原本看张杨之时那种淡漠的眼神瞬间被一片温柔覆盖。 动听而又生涩的声音响起:“爸爸,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说完,粉嫩的小嘴在秦耀额头微微一点,昏迷之中的秦耀宛如触电一般,整个人颤了颤,在覆盖全身的乳白色光芒照耀下,破碎不堪的身体,开始快速地恢复起来。 轰! 轰! 轰! 天雷毫不留情地落下,原本表情淡然的“小女孩”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回眸望天,眼中满是怨恨。 “我……不会再受你奴役!” 这句话,仿佛彻底触怒了天道,天雷一道接着一道落下,而“小女孩”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透明。 意识朦胧间,秦耀听到了原本生冷的电子音。 【叮,受不可抗力影响,打卡系统损毁……】 【叮,名将招募系统损毁,无法修复……】 【叮,名将收徒系统损毁,无法修复……】 “不……不要!” 尽管提不起一丝力气,秦耀依旧在努力地反抗着。 自己拼个半死为的是什么! 十二道天雷,每一道都是可以致死的存在! 他知道,以他个人之力,是不可能接下四十九道天雷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减少天道对系统的惩罚! 但求无憾,秦耀不知道自己这样拼死扛下十二道天雷,能不能挽救系统,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典韦为保护自己,硬接四道,这已经是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可现在…… “终究是做了无用功吗?” 第一次,秦耀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哪怕在面对有鬼神手段的南华之时,他都没有这么失落。 听着脑海中冰冷的提示音,秦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 天际,雷云之下,一道白雾渐渐凝聚成人形,正是被毁掉了化身的南华。 “桀桀桀,妄图以凡人之躯,抵抗神明之威吗?” “哪怕你们替她扛了十九道天雷又如何,结果,是改变不了的!” “接下来,就用你们的余生,去将历史拉回到正轨吧……” “南华……” 空洞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白雾身影的南华眉头一皱:“华佗,你居然还活着!” “唉……” 空洞的声音叹息了一声。 “若无我将秦耀的信息传出,你们这些隐居深山的世外之人,又怎会这么快的知晓他的存在,掌握他的行踪呢!” “呵呵,原来是你传回的消息,还算你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南华冷笑道。 “天道意志不可违,但他秦耀,的确是个造福苍生之人,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一条命吧!” “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代表天道意志的人,要在乎一些蝼蚁的性命了?” 空洞的声音沉寂。 南华笑道:“不过你放心,既然是那漏网之鱼造下的罪孽,自然要由她选定的人去补救回来,大汉,必亡!” “倒是你,好好的仙人不做,非要入世救什么饱受苦难的百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但求……问心无愧!” “笑话,死在我们手中的蝼蚁,不知几何,哪是你救上几个人,就可以问心无愧的!” “别说我没警告你,如今天数有变,即使那叛徒归位,亦不知结局如何,这个烂摊子,可还要我们这些人收拾!” “你现在的状态……”华佗稍显疑惑道。 “呵呵,我可不像你一样,尽研究一些没有用的医术,我已经掌握了一气化三清之法,区区一具身外化身罢了,正好此次从那异数身上掌握了更强的功法,我将一分为三,只需等化身成长,便能亲手挽回大势……” “待我三具化身大成,或能跨过半仙之境,真正做到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也不一定!” “你……欲何往?”华佗惊讶道。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的主体会投身到长安,另外两具副体,我会让左慈和水镜去寻找,并加以培养!” “至于你……和李意一起,让我们布下的童渊、韩荣、李彦等人都入世吧,是时候,让这些不肖弟子出把力了,至于如何安排,你应该有分寸吧?” “记下了……”华佗无奈道。 “行,那我走了!”南华说完,再度看了一眼下方被雷光包围的“小女孩”身影,冷笑一声,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朝着兖州、徐州、长安方向而去。 陈留,曹家。 听着里面卞氏的痛呼声,曹操在院子里急的上蹿下跳。 “父亲!” 闻讯赶到的曹操的三个儿子,曹昂、曹铄、曹丕三个儿子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长子曹昂宽慰道:“父亲勿忧,姨娘肯定会顺利地为我们生下弟弟妹妹的!” 听到长子的宽慰声,一旁的曹铄、曹丕儿子也兄友弟恭的模样,曹操焦躁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恍惚间,天际一道光芒落在了正在难产的卞氏房中,曹操神色一变,正欲闯入房中查看,不料,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忽的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明公无忧,贫道乃是左慈,此番演算天机,得知有黄龙降世,特此携《遁甲天书》上中下三卷,以赠明公!” 说完,身形化作一道白雾散去。 曹操又惊又恐,看了看地上安静放着的三卷天书,这才相信刚刚的不是幻象。 而与此同时,难产许久的卞氏房中,终于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曹操不顾下人阻拦,连忙入内,从接生婆手里接过还没擦拭掉血迹的孩子,只见刚刚降生的孩子已经止住了哭泣,灵动的大眼睛正盯着曹操目不转睛。 而最奇特的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嘴角,居然有两缕宛如龙须般的黄须。 曹操喜极成泣,举着婴儿说到:“天降祥瑞,赐我黄须儿,大业必成,今后,定当接替我之衣钵!” 听到曹操这喜极的话,一众下人包括长子曹昂在内,纷纷跪地贺喜。 唯有曹丕,跟随跪地之时,眼中闪过道道精光。 …… 徐州琅琊国阳都县。 诸葛珪在院落中等待自己的妻子生育,一旁诸葛瑾不断地说着些安慰的话。 少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拉着一个文人打扮的长者走了进来。 “父亲,你看我带谁来了!” “亮儿?”诸葛珪一惊:“你不是在荆州求学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没给我传信?”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露出一个笑容:“这次可不是我要来了,是先生带我来的!” 诸葛珪一惊,这才注意到了诸葛亮牵着的那人:“敢问,尊驾可是荆襄名士,水镜先生?” 文士打扮的人微微一笑:“君贡先生,在下这厢有礼了!” “敢问,先生带着亮儿不远千里赶来徐州,可是有要事?” 没等司马徽回答,屋内,传来了章氏痛苦的哀嚎声。 “夫人!” 小小诸葛亮面色一变,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母亲要生了?” 诸葛瑾点了点头:“已经过了一周时了!” “什么!”诸葛亮小脸惨白,正欲上前,被司马徽一把拉住了手。 “我此来,正为此事!” 闻言,诸葛珪的动作一顿:“先生何意?” 司马徽望着屋内道:“此来,正是有一喜一祸二事相告!” 诸葛珪瞬间手脚冰凉,嘴角哆嗦道:“先生所言之祸事,莫非内子……” 只见司马徽摇了摇头:“夫人诞子,乃是我所言之喜事,恭喜君贡,在瑾儿、亮儿之后,又得一麟子!” 闻言,诸葛珪长出一口气。 小小诸葛亮扯了扯司马徽的衣角:“先生,那你所言之祸事为何?” 司马徽低下头,宠溺地抚摸了一下诸葛亮的脑袋,神情有着一丝不忍。 “这次,你虽有一弟弟出生,但你诸葛一门,先得瑾儿一虎,再得你这条幼龙,如今,又产麟子,夺尽天地造化,故当为气运反噬。” “先生,亮儿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马徽叹了一口气,看着天际落下的一道流光。 “此番,我带你前来,既为接引他的到来,亦是让你尽一孝道耳!” (ps:诸葛亮的弟弟是诸葛均,是被称为“魏得其狗”的“狗”,原史,诸葛亮老妈应该是184年死的,他爹189年死的,诸葛亮拜师司马徽,也要等他叔叔诸葛玄的豫章太守被朱皓顶替之后才迁往荆州投奔刘表,这里为了剧情需要,稍作改动,有研究的不必深究!) 第两百二十八章:重组后的系统 两座新坟前,如今只有十二岁的小诸葛亮,哭的泣不成声。 诸葛瑾作为大哥,抱着母亲刚刚生下的弟弟,红着眼,努力地不让自己落下眼泪。 几乎是在司马徽说完那番话的同时,房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和母亲痛苦的哀鸣声。 几人冲入房内之后,刚刚艰难生育好的章氏已经是气若游丝,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留恋地看了看刚刚生下的幼子,以及另外几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就撒手人寰了。 诸葛珪见状,口吐鲜血,没等医师赶到,扔下几句遗言后,也跟随自己夫人的脚步离去。 诸葛珪只娶了章氏一人,在幼子还未出生之前,他已经有了四个孩子。 分别是十五岁的长子诸葛瑾,与他为龙凤胎的长女。 十三岁的次女,九岁的诸葛亮,还有出生才几天,诸葛珪临死前起名为诸葛均的幼弟。 三兄弟两姐妹,一下子成了孤儿。 诸葛亮少时便展现出了不同于常人的聪慧,六岁那年,被游历至此的司马徽看中,随即结下师徒情分,在得到诸葛珪的同意后,在别家小孩还在玩泥巴比尿尿的年纪,诸葛亮就跟随司马徽远赴荆州求学了。 哪知,还没等自己长大有所成,父母却已撒手西去。 不得不说,小说中的主角待遇,那都是根据现实而来了,这么一位汉末三国时期的主角人物,不可避免的也有了小说中父母双亡的待遇。 闻讯而来的诸葛玄行色匆匆,对于大哥突然离世,自然也是哀恸不已。 一番缅怀过后,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对几个小家伙的安置。 “瑾儿,不如带着弟弟妹妹跟我回豫章吧!” 诸葛瑾摇了摇头:“爹娘刚亡,我欲为他们守孝,之后准备游学天下,好能一展抱负!” “至于亮弟,有水镜先生教导,自当回荆州求学,倒是均弟还有两位妹妹,恳请叔父代为照管了!” 诸葛玄正欲点头答应,哪知一向默不作声,充当局外人的司马徽开口道:“我料,豫章将起战火,不若让诸人随我回荆州,诸葛太守若见时事不对,也可入荆州,寻求刘景升的庇护!” 司马徽一番苦口婆心的相劝,已经听到一点风声的诸葛玄也觉得他所言非虚,最终决定,让诸葛亮在内的兄弟姐妹四人,都迁往荆州安置。 司马徽坐在马车上,望着正在乳娘怀中安然入睡的诸葛均,微微一笑。 (咳咳,大写的尴尬,我居然把诸葛诞跟诸葛均搞混了,狗是诸葛诞,诸葛均原本是跟随刘老板的) …… 长安,一个小院之中,传来了男子开心的声音。 “哈哈,我何家有后啦!” 何咸握着尹氏的手,满是激动。 想他何家,父亲曾是大将军,姑姑是大汉皇后,端的是一个显赫。 可自从何进死后,董卓入京,何家偌大家底,被查抄了一个遍,他也几度入狱。 幸好有当初得宠的曹操等人保释,何家至此落寞,原本雒阳的大将军府,也成了如今在长安落脚的小院。 不过还好,今天,是他何家的大喜事,他的夫人生了,生的还是个儿子! 二人正在耳鬓厮磨,自从何进死后,何家就再也没有这等大好事发生了。 “夫人,我们的儿子,就取名叫何晏怎么样?” “全凭夫君做主!” 生完孩子后,依旧是美的不可方物的尹氏乖巧道。 何咸正欲说些什么,只听得后方乳娘的发出一阵痛呼。 何咸大惊,回头望去,见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自己夫人刚刚生下的孩子,紧咬着乳娘的胸不放,乳娘用尽全力都无法把他推开,一脸的痛苦。 就在何咸这愣神的时候,原本挣扎痛呼的乳娘渐渐没了动静,而原本丰腴的身体,在短短数息之间,逐渐干瘪,当何晏松嘴时,原本的大活人,居然成了一具干尸! 出生不足一刻的何晏一手抓在风干的乳娘身上,小脑袋回转,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你,是什么怪物!” 何咸跌坐在地。 让他更觉丧胆亡魂的是,刚出生的何晏,居然开口说话了:“为了今后大计,父亲,孩儿请你去死!” 一道流光闪过,何咸捂着脖子,不甘地倒在地上。 原本的喜事,居然成了一桩祸事。 床榻上,刚刚产子,虚弱不堪的尹氏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小小的身躯,何晏就这么浮空飘到了她的身边。 “啧啧,多好的一具身体,可惜,你还有大用,不然的话,正好让我用来修炼阴阳秘术!” “母亲大人,看着我!” 闻言,尹氏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何晏,双眸渐渐失去焦距。 “记住,何咸死于何家仇人!” “记住了!”尹氏木然道。 “今后,多替我找些女子来,记住,要隐秘一点!” “是!” “等过两年,带着我去兖州,找一个叫做曹操的人!” “是!” …… “汉明,醒醒!” 沉睡中,秦耀被张杨弄醒,睁眼的刹那,眼神中满是迷茫。 “呼……”张杨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你都昏迷七天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把你送回晋阳了!” 秦耀没有说话,内心疾呼道:“乖乖?” 没反应。 “系统?” 还是没反应。 “你出来啊!” 任凭秦耀怎么呼喊,系统都没了回应,别说是那动听的女孩子声音了,连冰冷的电子音都没有了。 秦耀气馁地瘫软在了床上。 张杨满脑子的疑惑,可看到秦耀这副模样,又不好开口相问。 “稚叔,我没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哦,好,我得去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子韧,他比你醒的早,若非我拦着,他巴不得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守在你身边呢!” 听到典韦也没事,秦耀心头一松,可整个人还是显得暮气沉沉。 “你好好休养吧,那我就下去了!” 见秦耀不说话,张杨只得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秦耀一人。 秦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他并不是在心疼今后不能通过系统获得那些划时代的奖励了,而是,系统跟他朝夕相处,可以说,最能明白他心意的,无非就是系统。 在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秦耀更是把她当成了家人看待。 毕竟,没有她,哪来如今的自己。 可在自己这些人拼死的保护之下,终究是没能保护住她嘛…… 【叮,系统重组中……】 秦耀眼睛一亮,歇斯底里地问到:“小乖乖,是你吗?你有没有出事,你现在怎么样了……” 秦耀喋喋不休地问着,可系统没有一丝反应。 良久…… 【叮,系统重组成功,变更为:强制打卡系统!】 【强制打卡系统】:要求宿主按照历史原本走向,完成各类事件打卡。 打卡成功奖励:无! 事件打卡遗漏惩罚:每次事件,扣除宿主剩余寿命1-10年不等,以事件重要性为计算。 【友情提醒:宿主剩余寿命——六十三年零两个月零三天零一刻……】 秦耀,人麻了! 眼前一花,重组的系统,还很贴心地给出了所谓的事件评级。 第一等,代表着汉末三国最重大的事件。 有【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三家归晋】这些个。 秦耀必须要见证这几大事件的完成,否则的话,在原有的历史时间之前,若是没有打卡成功,那这每一个事件,将扣除他十年的寿命! 第二等有:【连环计】、【挟天子以令诸侯】、【袁术称帝】、【三让徐州】、【神亭之战】、【小霸王威震江东】、【潼关之战】、【三顾茅庐】、【入主西川】、【汉中之战】、【白狼山之战】、【合肥之战】、【襄樊之战】、【白衣渡江】、【定军山之战】、【七擒孟获】、【六出祁山】、【一计三贤】…… 秦耀只看了一眼,就觉老眼昏花,头晕目眩。 这些,都是仅次于决定汉末三国走向的三大战役的重大事件,而每一个事件,如果没有按照既定历史完成的话…… 秦耀将面临五年起步,九年封顶的寿命扣除! 最让秦耀绝望的,还不是这些第二等的重大事件,而是那些多如牛毛的第三等事件! 【界桥之战】、【千里走单骑】、【辕门射戟】、【白门楼】、【宛城之战】、【石亭之战】、【跃马檀溪】、【长坂坡七进七出】、【落凤坡】…… 每一个大大小小的事件,都需要他去打卡完成见证! 最小的事件,如果没有在既定时间内打卡成功,则将面临一年起步,五年封顶的寿命扣除! 得,还挣扎什么! 秦耀直接躺平,完全不想去理会这个系统了! 别说最顶级的几大事件了,且说第二等的连环计,他就不信,在自己的提醒之后,吕布会中王允的计! 其他的一些事件倒是很可能会继续按照历史轨迹发生。 但是! 这特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这时代又没有飞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跑马的话,不知道要跑多久! 自己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在准确的时间之内赶到现场去打卡呢! 最可恶的,就是数量最多的第三等事件,这些事件看上去扣的寿命不多,关键是事件数量多啊! 而且,越是这种小事,就越容易因为蝴蝶效应而改变。 就比如千里走单骑! 咋滴,想办法把关二哥给曹老板送去? 最可恶的是,现在的这个系统,没有成功打卡,会扣除寿命不说,完成任务了也没有任何的奖励! 我看,你就叫白嫖社畜系统得了! 前世的资本家都没有你黑心! 秦耀也总算是明白了,南华先前说的话的意思。 即使自己能逃过一劫,也不可能再改变天下大势了! 这岂止是不会改变,自己还要受这系统的威胁,去将系统按照一个个事件,重新串联回原本的历史轨迹! 老子不干! 很简单,秦耀也是有脾气的,想扣就扣吧,大不了一死。 想到这,秦耀就做出了决定,准备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规划,都写下来。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秦耀准备写遗书,目前来看,他暂时是死不了的,等事件发生到他寿命扣完,应该还能撑几年! 既然活不了几年了,就让生命绽放出最夺目的光彩吧! 秦耀目光寒冷地想到,他要用自己脑海中一切的知识,留下足够刘备一方,倾吞天下的方案规划! 即使他死于非命之后,有了这套方案,南华老狗妄图断绝大汉气数的想法,也会失效! 说干就干,然而,秦耀还没下床,脑海中冰冷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忘了提醒宿主了,如果不能促使事件发生,或未完成打卡的情况下,你余下的寿命不足扣的情况下,我将按照与你的亲密关系,优先扣除与你亲密之人的寿命,这样的话,在你死后不久,你所亲近的人,也会一个一个地跟随你死去……】 秦耀身子,如堕冰窖。 他仿佛从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中,感受到了南华那尽在掌握的鄙夷声音。 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是,有先前系统积累的奖励,秦耀哪怕死了,依旧能让这大势,往一个相反方向渐行渐远! 但关键的是,如果秦耀真的这么做了,那就相当于在害身边人的性命! 系统说的亲近之人,不单单是秦耀的爱人,还有那些把他当作兄弟、战友的人! 吕玲绮、张宁、蔡琰、董白、刘备、关羽、张飞、典韦、赵云……包括张杨在内。 “rnm,老子焯你全家的狗系统!” 【叮,宿主辱骂系统,扣除寿命一年!】 秦耀身子一颤,感觉灵魂被剥离的痛苦,这证明,现在的系统,有对他生杀夺取的能力! 秦耀陷入绝望,哪怕流离在黄巾之乱十年,都不曾哭泣的他,第一次落下了痛苦的眼泪。 “小乖乖,你不在,我要被他欺负死了!” 【叮……】 第两百二十九章:人工智障 听到电子音的一刹那,秦耀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 还以为是这白嫖狗比系统又要整幺蛾子,哪曾想…… 【叮&……%&……%&*()&()*&*%…………&】 秦耀:(???.???)??? 这狗比系统,是跳乱码了吗? 【警告!】 【警告!】 【病毒入侵!】 秦耀:(?*'?'*)? 人贱自有天收呐,这狗比白嫖系统,想整死老子,没想到这代表天道意志的系统,还能被病毒给入侵了! 【叮,不明病毒入侵,系统开始重启……】 【叮,重启失败……重启失败!】 紧接着,又是一顿乱码。 秦耀掏出一个西瓜,幸好,虽然系统被占据了,但系统奖励的无限空间没有被回收,之前的奖励,都安静地摆放着。 “毁灭吧……吧唧吧唧!” 秦耀一边吃瓜,一边默默期待道。 你以为你是电脑啊?99%的问题都可以通过重启来解决,关键看这样子,好像是连重启都做不到。 什么劣质产品! 差评! 几次乱码之后,系统陷入沉寂。 “喂喂喂,死了没?” “没死吱一声!” 【吱……】 秦耀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这狗比系统复原了,但又仔细一听,好像不是在回应他,而是……宛如电脑死机之后,冒烟的声音。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发出,秦耀刚刚将一块瓜瓤送进嘴边,动作猛得一顿。 “小乖乖,是你吗?” 秦耀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可以肯定,刚刚自己没有幻听! 自己的小乖乖,没事! 抱着这种期待,秦耀连瓜都不吃了。 等待许久,没有等来那熟悉的银铃少女声,而是那冰冷的电子音。 【叮,系统修复成功,病毒已成功排除!】 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间被浇灭。 【叮,请宿主查看系统,注意最近的事件打卡时间!】 秦耀撇了撇嘴,满脸的失落,并不想搭理这狗比系统。 但奈何,系统像是不肯罢休,这无聊的提示音反复响起。 秦耀被吵得头疼,只得打开系统页面。 【连环计】 【发生地点:长安】 【打卡考核目标:董卓之死】 【打卡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增加寿命八年】 “我看好了,你别吵我了可以吗?”秦耀叹了口气道。 【叮,还有打卡任务追加,请宿主仔细看下去!】 秦耀挑了挑眉,有毛病吧这系统,什么狗屁打卡,还有任务追加! 只得强忍难受继续看下去。 【任务追加:因此次事件涉及有三国第一美女之称的貂蝉,若宿主能将之收服,追加可观奖励!】 秦耀一怔,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 奖励? 这特喵的不对啊! 打卡成功奖励,未知? 而失败惩罚……不是扣自己八年寿命,而是增加八年寿命? 秦耀揉了揉眼,虽然系统面板是直接投影到视网膜上的,但并不影响他习惯性地做出这个动作。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秦耀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什么鬼? 玩呢? 秦耀猛然一想,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病毒入侵? 结合刚刚那银铃般的笑声,他得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小乖乖没死,她……就是刚刚所谓的病毒? 她侵入了系统,篡改了数据? 而这狗比系统,没有发现! 这时,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因检测到宿主下一步打卡目标,涉及第一美女貂蝉,开启魅力值!】 【叮,魅力值开启成功,魅力值,乃是区别于四维之外的另一项数指,为保证宿主能够直观地辨明数据,开启人物五维检测!】 【叮,五维检测模板加载成功,附着于圣人重瞳之上,今后宿主可以通过圣人重瞳了解到每个人的五维数据!】 【叮,触发后宫任务-铜雀台!】 【后宫任务:铜雀台】 【任务目标:于邺城建造古代名迹铜雀台,并收录魅力值90以上美女】 【任务奖励:按照收录的美女魅力值计算】 【任务时限:无】 【任务精神: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建安风骨,魏武遗风,曹公精神,阿瞒之志;望宿主励精图治,揽群芳于铜雀,给天下的美女一个家!】 秦耀愣住,手中的西瓜掉落在地。 眼前,一道虚影一晃而逝,朝着他满是深意的眨了眨眼。 这是……小乖乖? 秦耀伸手一抓,虚影瞬间消散,流光闪过,没入他的心房处。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脏,瞬间平静下来。 心声传来:我们意念合一! nice! 秦耀狠狠地一握拳头,没有失败,他们没有做无用功,一切,都回来了! 心中的那股意念慢慢沉寂,秦耀能觉察到,他的小乖乖很疲惫! 不由地,伸出手,在自己胸口抚摸了几下。 “放心吧,你做到这程度,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喂喂喂,狗比系统在不在?” 秦耀壮着胆子开口道。 【叮……在,请问宿主还有什么问题!】 “喊我一声爹!” 【爹!】 冰冷的电子音,并未有半分抗拒。 “不对,小乖乖才能喊我爹,你嘛,喊我爷爷!” 【爷爷!】 “喊祖宗!” 【祖宗!】 “快说,天道你个%……¥%¥%……” 【天道你个*……*&%……&*】 轰隆隆! 天地似有所感,一声闷雷响起。 秦耀被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自己的恶趣味。 “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我让你往东,你就不可以往西,听明白了吗?” 【叮,听明白了,老板!】 秦耀只觉神清气爽,扬眉吐气,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诚然,他这次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南华老狗的时候,损失惨重! 光是对他而言重要的身外之物。 三颗十全大补丹,五颗大还丹尽数耗尽。 霸王乌金甲、霸王剑、破阵霸王枪、君子剑悉数毁坏! 鱼肠、干将剑失了神韵! 轩辕剑像是被南华老狗给封住了,成了一把平平无奇的剑! 再加上,原本的【日常打卡系统】、【名将招募系统】、【名将收徒系统】的彻底损毁! 秦耀,痛到无法呼吸! 但这一切,终究过去了…… 打卡系统的改变,还有【后宫任务】的触发,让他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积累宝贵的奖励! 五维属性的加入,也让他更具备了辨别一个人能力的方式。 最主要的是,在这次对抗天道的战斗中,他和他的小乖乖系统,没有输! 反而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在这乱世之中,他不但要面对外族、世家、军阀这些原本的对手,还要警惕,那些所谓代表天道意志,能力超乎想象的可怕存在! 既然南华是其中之一,那左慈、于吉,应该也是其中一部分吧! 那南蛮的万安隐者孟节; 往烧糜竺家的火德星君; 为刘馈、张任卜的锦屏山紫虚上人; 南斗、北斗二人; 雒阳跃龙潭梨神; 曾为刘备卜,授其剑法的李意; 曾救助关羽的平原管络; 司马懿的叔父水镜先生司马徽; 终南山隐士娄子伯; 以及,被刘备委以重任,准备以医学院副院长之位相待的华佗! 这些汉末三国的隐士,又有多少是南华的同伙! 压力给到秦耀这边! 一想到还有许多类似南华一样充满神异的可怕存在,秦耀就觉浑身无力。 可转念一想,如今南华利用天道,试图控制小乖乖和自己,将历史拉回到正轨。 而南华的身外化身被毁,短时间内肯定难以兴风作浪。 他又认定自己被成功控制了,自己只要按照系统给出的事件打卡,尽可能地去完成,偷偷摸摸地赚取奖励,待到摸清楚他们所有人的行踪之事,再施以雷霆之威! 这不就很nice? 虽算不上敌在明,己在暗,但南华越是高估他自己,那就越是给了自己机会! 一念至此,秦耀内心火热。 王莽无法完成的事情,就让自己来完成吧! 南华有句话说的对,王莽比自己聪明多了,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并未表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一点,自己得向他看齐! 以有心算无心,自己就不信玩不过这群活了那么久的怪物! 就像小乖乖一样,是玩脑子,玩策略的! 你以为你赢了,实则你输得那么彻底,连这个傻逼系统都被小乖乖给篡改了数据! 而南华这老狗,除了能借助天道制裁之外,他本身实力虽恐怖,但还没到无敌的程度! 不知道,以王越的能力,能不能跟他对抗。 如果王越不够的话……那加上自己的便宜老岳父如何? 再不够,那就吕布、典韦、赵云、关羽、张飞、黄忠、王越……再去收服五虎将的最后一位马超,加上自己,给他上一个全明星阵容。 南华老狗,不知道你挡不挡得住? 看来,把自己的便宜老岳父请来并州,势在必行啊! 不过,秦耀还有一个疑问。 “喂,狗比系统!” 【老板,我在!】 “如果一个事件,因为一些要素的改变,还会发生吗?” 【我不是很明白老板的意思!】 妈的,人工智障,这不跟siri一样一样的,怪不得玩不过自家小乖乖! “我的意思是,时间线最近的,应该是【连环计】这个第二等的事件吧!” 【老板说的对!】 “那你能不能检测到,这个事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已经不会发生了?” 便宜老岳父吕布,应该没那么蠢吧,自己都给他那么提示了,再跳进坑里,可就不合适了啊! 【老板,请稍等,系统按照现有情况,进行检测……】 【叮,检测成功,系统检测到,虽然一些既定因素被改变,但【连环计】事件依旧会发生,请老板放心!】 我放心? 我放心个锤子! 也就是说,吕布这傻子,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不对,系统说的是一些既定因素被改变,那应该吕布是放在心上了,可【连环计】依旧会发生,这其中,肯定会有一些其他的情况发生! “不行,我得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去长安一趟,万一老吕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跟眉儿交代!” 秦耀冷静地分析道。 “狗比系统,我的五维数据是多少!” 【叮,老板的五维数据是……】 第两百三十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耀,字汉明】 【统率力:94-一流巅峰统帅】(排兵布阵,领军作战能力) 【武力:99-超一流巅峰武将】(结合内力强度、身体强度、马上马下对战能力、武学掌握度等多方面综合评定!) 【智力:95-超一流初期谋臣】(定谋划策,算计人心能力) 【政治力:81-二流初期政官】(治国安邦,玩弄权术能力) 【魅力:100-绝世无双】(颜值与信望双重评定,取决于外部的综合评定) (注:单一能力70以下为不入流,70-79为三流,80-89为二流,90-94为一流,95-99为超一流,100为当世满值,是为绝世!) (另注:特殊人才在单一领域有建树,会特殊显示,而不以五维数据为准!) 看完自己的五维数据之后,秦耀有些不敢相信地脸红了一下。 自己有那么棒吗? 五维之中,他觉得武力值、政治力倒算是标准,以如今自己的战斗力,哪怕是对上号称汉末三国第一将的吕布,也并不怵,99当之无愧! 政治力这一方面,主要取决一个人对时事的掌控,对民生治理等方面的落实,有着前世新闻联播传授的经验,和信息大爆炸时代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探讨,结合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所见所闻,秦耀被评为81的二流初期政官,的确很可以接受。 其实,若是将秦耀在晋阳施行的公投之法传于世,再结合系统给出的评定方法,在世人眼中,秦耀属于当世顶尖的政治高手也不为过,堪称降维打击的帝王心术。 不过,系统的评定毕竟比较客观,还是基于秦耀个人实际能力来的。 统率力这一方面,秦耀并不知道,在学习了武穆遗书中的精髓之后,还有《十阵图》等各方面的知识加持下,他于当世的军阵对战,排兵布阵一道上,堪称翘楚。 能一战以千人破对方十万大军,既是基于背嵬军的强悍战力与强大装备,更重要的,是秦耀这个统军大将于临战前的部署。 潜移默化间,秦耀不知不觉也成长为了94统率力的一流巅峰级统帅,也不知道同时期的张辽,进步有没有他快! 毕竟,张辽可是有着超一流潜力的统帅级人物啊! 反倒是智力这方面,一向不敢小觑古人,跟前世网上只知夸夸其谈,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网友不一样的是,秦耀一向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倘若真有人穿越,以为凭借自己脑海中那具备的三两知识,就能在乱世中如鱼得水,挥斥方遒,那才叫脑残! 对比当世那些顶尖的大才,秦耀一直抱着的是绝不小看任何一个人,能够青史留名之辈,哪是后世芸芸众生中,至死都没有一点建树的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哪曾想,他在不断的学习过程,和系统给与的各种知识的加持下,已经跃居到超一流的层次,虽只是垫底的超一流谋臣范畴,但这个发现,已经让秦耀震惊不已的! “没想到我跟奉孝、公达他们也属于一个层次了,老银币贾诩估计智力也就在97-99之间,这次晋阳之危,他借大势,险先让晋阳毁于一旦,每一个超一流谋臣的用计,都能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啊!” 秦耀深觉一个智者的厉害之处,上兵伐谋,贾诩连脸都没露,就搞的自己这边疲于奔命,幸好,棋差一招,在刘备集团上下齐心的情况下,没有让他得逞。 这也在告诉秦耀,数指面板,并不能作为对于二人比较的数据依靠! 倘若只玩数字游戏,自己这边先有郭嘉、荀攸两个超一流谋臣,又有徐庶这个突破到超一流谋臣的新起之秀,加上自己,玩1+1=2的话,那贾诩干脆投降得了! 历史上,有智多近妖的孔明先生,以他的聪明才智,直接安定天下得了! 可一切,要以实际出发,这次贾诩的智慧,就在于他能利用晋阳周边的各种形势,对刘备方产生致命一击。 秦耀等人也从这次的事情中明白了,自己周边有哪些薄弱之处,对方是在布局,而自己这边,是在破局! 就像是一个人搅乱了魔方,不是说跟搅乱魔方的人一样聪明的人,就可以复原的! “话说,老银币信里可是说了,若这次输了,可就要来投靠我们的,正好,我打算去找一趟我的便宜老丈人,他若还没动身,我就帮他一把!” 想着,秦耀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狗比系统,我的魅力值有那么高吗?我承认,我长得是帅的没边,但你也不看看,屏幕前的观众老爷们,他们哪个长得不比我帅?” “你标注的魅力值,是颜值和信望双重评定的,这满值100,是不是有点高了啊!” 秦耀颇为自恋地说道。 这个人工智障显然在临场反应上没有那么快,等秦耀问完之后好一会,才给出了回应。 【魅力值的100,只是五维评定的满值,而非老板您的满值】 “嗯?”秦耀眼睛一亮。 【以老板的个人颜值,足以称为当世第一美男子,嗯……仅次于屏幕前的观众老爷们,若单论信望方面,老板您于当世的信望,也足以评选到90以上的范畴,所以100的魅力值,只是一个保守数据】 “说得好,看赏!” 秦耀说完,起身准备去上厕所。 他的尿黄,准备好好赏赐这狗比系统一波。 别的没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倒是学到了精髓! 一开门,秦耀愣住,房门外,乌泱泱的一片人,可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当真是吓得人一激灵,尿都给吓回去了。 “我丢嘞,你们干嘛呢?” 秦耀倒退了一步说道。 秦耀说完,面前红着眼的典韦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汉明,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没想到,当世猛男之一的典韦,居然还会哭鼻子。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 秦耀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他抱的哔哔作响。 _(′?l`」∠) 松手,你个崽种! 秦耀费尽力气,才凭借强悍地双臂,从典韦“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猛吸了一口气,才把被典韦挤出去的气给补充了回来。 翻了个白眼道:“本来没事,差点被你抱死了!” 典韦憨憨一笑,挠着头道:“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力气又大了一点,没收住力,不好意思啊!” “啥?”秦耀愕然。 有些不明白典韦话的意思。 典韦解释道:“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据稚叔说,我们被天雷击倒之时,从你身上浮现出的那道虚影,将一些乳白色的光芒射入了我们体内,我们每个人,不管重伤还是轻伤,都彻底恢复了,而且每个人的力量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生怕秦耀不信,一旁的张杨也是猛点着头说到:“可能子韧他原本力量大,感触不是很深,可我在内,这次带着一起去扛天雷的这五百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且!”张杨越说越激动,唾沫四溅,被秦耀好一阵嫌弃。 “汉明你是不知道啊,在天雷之下,本来我们有些兄弟被轰得半边身子都没了,断手断脚的更不在少数,但一觉醒来,你猜怎么着?” 不用张杨说,秦耀已经看到了,他身后乌泱泱的人,就是先前被他带去替秦耀扛了三道天雷的五百人。 此时,这五百人纷纷撸起衣袖或者裤管,露出了与原本黝黑的身体不一样的,新长出来的嫩白的手臂和腿。 这……都是小乖乖做的吗? 回应秦耀的,是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仿佛在说:他们为护你而伤,我予他们一次福报! 断肢重生! 鬼神手段! 怪不得,面前包括张杨在内,五百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狂热,仿佛信徒见到了他们虔诚供奉的神祇,敬畏有加! 秦耀错愕过后,连忙用圣人重瞳打量了面前的典韦和张杨一眼。 【典韦,字子韧】 【统率力:68】 【武力:98】 【智力:31】 【政治力:18】 【魅力:51】 【综合评分:超一流武将】 【张杨,字稚叔】 【统率力:71】 【武力:85】 【智力:65】 【政治力:63】 【魅力:70】 【综合评分:二流武将】 秦耀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张杨,自己还只是掌握伯乐慧眼(一阶)的时候,查探出来的张杨信息,只是三流统帅。 而现在,查探出来的张杨统率力只有71,也只是三流统帅的末流,以优先显示最高数据来看,那张杨当初的武力值,应该还要低于71这个数值。 哪怕是在之后的过程中,张杨武艺有所精进,除非他跟自己一样有系统,不然不可能将原本不足71的武力,提升到二流武将中期的85武力的! 所以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张杨这次因祸得福,得了大便宜! “系统,能够检测出典韦当初的武力值吗?” 【叮,请老板稍等……】 【按照系统资料库的数据显示,典韦当初的武力值为96……】 “96?那张飞呢?” 【97!】 张飞比典韦要高……秦耀稍稍一想,恍然大悟,典韦不善马战,但于陆战,堪称无敌。 而现在……典韦像是准备展示一手,雄劲的内力从掌心喷薄而出! 典韦,完成了从内力外放到内力实质化的阶段! 秦耀瞪大了眼睛,而且,典韦说他原本的力量又增加了,内外双向奔赴,让典韦这个不善马战的陆战大将,武力值达到了恐怖的98! 尽管在数据面板上,秦耀还比典韦高一个点,但秦耀完全没有自信,能够在陆战的情况下,打赢典韦! 而原本的马上吕布、马下典韦的说法,典韦在这番奇遇之下,更坐稳了陆战头把交椅。 还没有查探过吕布的信息,但吕布,是一个全能型的武将,不管陆战还是马战,都堪称当世无双,秦耀不难猜测,吕布可能是当世武将范畴内,唯一一个达到满百数指的人! 但如果以如今的典韦,对上没马的吕布,胜负手犹未可知…… 秦耀更倾向于典韦稍胜吕布一筹! 秦耀思考间,张杨朝着身后示意了一下,身后,五百得了奇遇的军士,毫不迟疑地跪了一地。 “感谢汉明先生再造之恩,我等今后愿跟随汉明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耀眉头挑了挑,圣人重瞳一扫而过。 惊讶地发现,张杨身后,带头的五位百人将,武力值竟然已经达到了70以上的范畴,一下子达到了张杨麾下的头号战将杨丑的战力范畴! 而其余的四百多人,秦耀匆匆一瞥,也发现,这些军士,每个人的武力值,都浮动在60-69这个不入流武将的巅峰数值! 这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如果加以训练,然后拿出去的话,恐怕会震撼当世所有军阀。 什么白马义从! 什么飞熊军! 什么陷阵营、无当飞军、白毦兵…… 在这五百人面前,都不够看! 张杨单膝跪地,抱拳道:“汉明,多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这五百多人,皆是见证了你身上的仙家手段,这些人,跟着我,无异于暴殄天物,浪费光阴,也只有跟随你左右,才能让他们这些原本籍籍无名之辈,能够光宗耀祖!” “请汉明,收下这五百人,今后纵横天下,平定九州!” “愿随汉明先生左右,冲锋陷阵,破军杀敌!” 五百人,异口同声! 张杨的意思,这么一支得了奇遇的精锐部队,也只有交给秦耀,他才放心! 秦耀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一句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些人,为保护自己,不惜付出生命,给他们的回报,就是让他们从平凡之辈,成长为能堪大用之人。 “好,今后你们五百人,便随我一起,为主公,征战天下!” “诺!” 第两百三十一章:打个赌如何? 看着校场上挥汗如雨的五百精锐士卒,秦耀十分满意。 张杨搓着手,满脸笑意道:“怎么样,哥哥我够意思吧?” 秦耀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说的好像都是你的功劳一样。” 张杨话语一滞,就不爱跟你说话,说的竟是些伤人心的话。 随即看向充满朝气,奋发向上的五百精锐。 心中不免一阵火热,这可都是他上党的大好儿郎啊,今后跟了秦耀,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公仁先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是火速北上晋阳了,但在临走之前,跟我说,一旦汉明你醒了,一定要修书一封,好报平安!” 张杨开口道。 秦耀点了点头,朝着天上招了招手,小青飞了下来。 张杨将写好的书信拿了出来,捆绑在了小青的脚踝处,任其展翅高飞。 “对了,曲阜呢?还没到吗?” 秦耀猛然记起,自己都昏迷了这么久,按说史阿早就应该到了啊。 张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史阿啊,今日一大早,就见他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去了!” “他有说什么事吗?”秦耀皱眉问道。 南华来之前,他可是准备好了方案,需要史阿去办呢。 张杨挠了挠头:“不是很清楚啊,就听他说,好像是探马得报,有一队不明武装,他需要查明一下对方的身份。” 不明武装? 秦耀讶异了,在这上党境内,还能有什么不明武装! 不过还好,没等秦耀等多久,一道身影宛如轻燕飞身而来。 “汉明先生,你终于醒了!” 史阿人还未到,兴奋的声音已经传来。 刚刚站稳,便开始上下检查起了秦耀的身体。 “我刚到,就得知你遭遇大敌,是哪方派出来的杀手,竟伤你至此,告诉在下,在下必派出锦衣卫,天南海北追杀他,实在不行,我让师尊亲自出马,定要替你报仇!” 史阿关心道。 秦耀愣了一下,看了张杨一眼,见到张杨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示意。 这才明白,那日发生的一切,太过神异,张杨肯定是下令三缄其口了,连史阿都以为自己是被刺客刺杀了。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过多的解释了,而那五百精锐,俨然已经成了自己的狂信徒,并不用担心他们会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去。 “曲阜勿忧,不过是些奸佞小人,不足挂齿,我已经将他们解决了!” “这样啊……”史阿有些失望。 秦耀一巴掌拍在了他脑壳上:“怎么肥事啊小老弟,听到我把刺客都杀了,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史阿捂着头,嘿嘿笑道:“没有没有,本来不是想表现表现嘛,没想到汉明先生这么英勇,都没给我表现的机会了!” 秦耀又是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好好表现,就把锦衣卫给我好好组建起来,你看之前错漏了情报,差点酿成多大的过错!” 提到正事,史阿面色也变得庄重起来:“来之前,师尊吩咐过了,这次,一定要将锦衣卫彻底组建起来,一应人选,还需要汉明先生替我把关!” 秦耀点了点头:“也不用那么重的压力,先前虽说是把底子给弄起来了,但时间太过仓促,也怪不得你们!” 史阿点了点头,但看着他认真的脸色,秦耀清楚,他内心还是有着一定的自责的,一个情报错误,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秦耀错开话题:“我刚刚问稚叔,听说你一大早就带人出去了,说是有什么不明武装,查清楚了吗?” 说到这个,史阿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您不说,我还忘了呢!” 眼看秦耀又要抬手打他,史阿连忙躲开。 “汉明先生,你先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秦耀侧了侧头,不是很明白史阿的意思。 只能跟着神神秘秘的史阿,来到了壶关县衙。 入到大堂,史阿很有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临走之前,史阿朝着秦耀挤眉弄眼道:“汉明先生,人家可是指名道姓地要见你,好好把握哦!” “有毛病!”秦耀无语地摇了摇头。 随即回过头,就见到一道身影,正背对着他,像是在捧着一本书看得入味。 秦耀微微错愕,因为这个身影,明显是个女子的身影。 “敢问,小姐是谁,找在下有何事?” 秦耀很是恭敬地问道。 想了想,自己好像除了吕玲绮这些人外,也没留下什么风流债吧! 心里稍稍一安。 对方闻言,身子一顿,转过脑袋,脸上居然围了一个面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秦耀。 虽说看不真切面容,但从对方白皙的皮肤,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似在述说对方的长相不俗。 而对方虽然风尘仆仆,一路风霜的模样,但光是头顶的一个发簪,便已非俗物,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口粮用度了! 哪来的小富婆! 秦耀内心暗道。 对方见秦耀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惊艳也只是短短一瞬,不由笑了笑。 “奴家见过君侯!” 酥酥软软的声音,秦耀一时有些不习惯。 自从他获封关内侯以来,称呼他为君侯的,面前这女子还的第一个。 “咳咳,不必多礼,小姐从何而来啊,在下好像并未见过你!” 秦耀忍住用圣人重瞳查探面前女子的想法,他也很好奇,哪家的女子会指名道姓想见他。 莫不是自己的美名已经能让女子抛下羞怯,远道来寻? 显然,秦耀是想多了。 “奴家,是从晋阳转道而来的。”女子软糯糯地回答道。 秦耀一愣,从晋阳转道而来…… “敢问,小姐家在何方?来此寻我,可有要事?” 女子侧了侧脑袋,眼睛眯成一道可爱的弧线。 “常闻汉明先生智多近妖,不如猜上一猜?” 又是哪个崽种在夸大自己! 秦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不由呵呵一笑,朝自己又是眨眼,又是让自己猜她的来历,这不纯纯挑逗自己吗? “我猜……” 女子露出期待神色。 “你应该是个姑娘,还是一个比较有钱的大家闺秀!” 女子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汉明先生,未免有些敷衍奴家了!” 软糯糯的声音,让秦耀骨头都酥了。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秦耀说完,恶狠狠地在对方身上瞪了两眼。 嗯……饿不着孩子! 注意到了秦耀不老实的目光,哪怕有面纱遮盖,女子都是小脸一红,侧开身子,躲过了秦耀火热的目光。 然而,秦耀已经一脸智珠在握的表情。 伸出手,比划道:“长度80,上下差18!” 女子:(???.???)??? 秦耀一愣,暗道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随即换上一副高人模样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小姐当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吧?” 女子微微一笑:“汉明先生说的不错,不过,从我这身打扮,应该不难猜出我是客商吧!” 秦耀点了点头:“的确是不难,但若让在下凭空猜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女子不解道:“汉明先生可是需要提示?” 秦耀摇了摇头,表面一本正经,实则内心已经是起了捉弄的想法。 “我有一秘术,只需闻一人身上的气味,便能辨明他来自何方!” 女子一脸的不相信:“世间哪有这般秘术!” 秦耀摊了摊手:“信与不信,只能由小姐自行分辨了!” 女子迟疑了片刻,开口道:“那汉明先生闻闻奴家身上的气味,确定能辨明奴家来历?” 秦耀点了点头:“可以!” 女子低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那不如,我和汉明先生打个赌?” “打赌,打赌好啊,我最喜欢打赌了,你说,赌什么!” 秦耀咧嘴道,小丫头片子,还想跟我玩! 女子抿了抿嘴:“就赌汉明先生闻过我的气味之后,若能辨明奴家来历,奴家就答应汉明先生一个条件,反之亦然,汉明先生,可敢?” 秦耀盯着她,开口问到:“不知小姐想让在下做什么?” “唔……这个留待赌局结束之后再说可好?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汉明先生做出违背道义之事!” 秦耀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你赢了对我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我是怕,万一我赢了,我说的条件你又不认怎么办?” 听到秦耀这般自大的话,女子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淡道:“只要在奴家能力范围之内,无所不可!” “好,那我可就来了!” “你来吧!”女子挺了挺胸膛,看得秦耀有些心惊肉跳。 秦耀连忙移开视线,抬脚靠近了几分。 女子较为娇小,整个人不过是到秦耀的胸口,秦耀一靠近,女子稍显惊慌,脚步后撤一步。 “小姐小心!” 秦耀连忙拉住了对方的手臂。 “没……没事!”女子有些局促道。 “小姐,那我可就闻咯?” “你……闻吧!” 秦耀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女子双手绞着衣角,微微不安道。 秦耀可没跟她客气,俯身低头,从她的发丝开始闻起。 耳鬓一痒,女子缩了缩脖子,面对秦耀这种带着轻薄意味的闻气味方式,饶是她走南闯北,长袖善舞,也有些不自然。 若非秦耀长得实在过于帅气,换了任何一人,女子都不会让他这么做。 鬼使神差间,女子虽满是羞愧,可依旧任由秦耀施为。 从鬓角,闻到耳垂,从耳垂,闻到脖颈,从脖颈…… 咳咳,不给闻了,再闻就出事了! 眼看秦耀脑袋继续往下,女子终是难忍羞愧,撤开了脚步。 “汉明先生……你,闻出来了吗?” 第两百三十二章:小富婆 秦耀恋恋不舍地抬起了脑袋,女子见状,连忙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嗅了嗅空气中依旧残留的香风,秦耀回答道:“猜出来了!” “当真?” “先说说小姐你的个人情况吧,小姐今年年芳十八,因常年行商奔波在外,故还未及婚配,也因为小姐眼光过高,不肯将就,哪怕生的花容月貌,对身后示好之人,不屑一顾,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秦耀笑着说道。 女子脸上微微错愕,没想到秦耀居然说出了她的个人情况。 脸上挂着疑惑道:“汉明先生,我们赌的,可是猜出奴家的来历,你说的这些,虽然正确,但可做不得数哦!” 内心却是心惊,莫非这人当真有奇异手段? 秦耀微微一笑:“小姐莫急,待我缓缓道来!” “小姐家中还有两位长兄,虽说家中行商一事,多仰仗小姐之才,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的两位长兄,还是希望小姐能够早日觅得良配,可是如此!” “汉明先生!”女子皱起了眉头。 对于秦耀这番调戏她的言论,很是不舒服。 秦耀摊了摊手,这小妞不经逗啊! “也罢也罢,小姐来历,自当是陶恭祖治下的徐州,小姐的家族,更算得上是富甲天下的徐州糜家,不知我说的对吗?糜贞小姐!” 糜贞脸上的薄怒僵住,换上了一脸错愕。 “你……当真猜出了我的来历?” “哈哈,小妹,我就说嘛,名满天下的秦汉明,哪是浪得虚名的!” 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后堂传来,秦耀循声望去,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朝外面走了出来。 “糜家糜竺,见过君侯!” “糜家糜芳,见过君侯!” 秦耀不语,看了糜竺一眼,随后目光尽数落在朝他恭敬拱手的糜芳身上,神色,稍显冷峻。 二人一揖到底,却没听到秦耀的回应。 气氛,稍显凝重。 放下娇羞的糜贞也看出了这边情况的不太对劲,莲步微摇,指着二人说到:“汉明先生勿怪,这两位,便是你刚刚提及的奴家的两位长兄。” 秦耀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是刚刚糜贞的举动惹怒了这位。 糜芳抬头的时候,更是感觉秦耀的目光悉数盯在他身上,盯得他不寒而栗。 什么鬼,我没得罪他吧…… 糜竺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连忙问道:“汉明先生,为何一直盯着我二弟,可是我二弟有何处得罪了先生?” 糜贞也是好奇望来,先前秦耀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不羁与洒脱,和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也是很聊得来,怎么现在看到自己二哥,脸色变得如此难看。 二人并不清楚,刚刚的一瞬间,秦耀甚至是对第一次见面的糜芳起了杀心! 就是这位爷,在原史中担任南郡太守,驻守江陵,在关羽北伐襄樊之时,糜芳与傅士仁二人因贪墨粮草,难以完成为前线供应军需的任务。 被关羽斥责,留待战争结束之后再做处罚。 糜芳和傅士仁惶恐不安,见傅士仁先一步投降后,糜芳也紧随其后,向吕蒙开城投降,致使关羽后路尽断,兵败被杀! 也害的他哥哥糜竺后来郁郁寡欢,羞愧病死! 卖主求荣之辈,哪怕是在孙吴,也没有落个好下场,遭受吴人的鄙夷,被虞翻阴阳怪气地数落。 之后和傅士仁又杀马忠再度投蜀,被刘备怒而脱去外衣,亲手用刀剐杀,以祭关羽在天之灵! 背主懦夫,失信贼子,反复小人! 为免关羽重蹈覆辙,秦耀刚刚的一瞬间,真的恨不得将糜芳当场格杀! 不过,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面对疑惑的糜竺糜贞兄妹,以及惴惴不安的糜芳,秦耀忽的笑了一下。 “二位勿怪,实在了子方的模样,与我曾经痛恨的一个仇敌十分相像,故此失态,还望几位见谅!”秦耀说完,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和善。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是误会就好! 吓得不清的糜芳此刻倒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奇道:“汉明先生怎么会知道在下的表字的?” “二弟!”糜竺呵斥了一句,人家看你的长相不喜欢,你还上赶着惹人厌恶。 秦耀摆了摆手,笑着看向糜芳道:“先前与糜贞小姐打赌,只是我的玩心,实则,早在见到糜贞小姐之时,我便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什么!”糜贞惊呼出声:“那你刚刚还……” 一想到秦耀说的闻气味辨明来历的说辞,而自己任由他从头闻到了脖子,糜贞就忍不住害羞地将头埋进了她未来孩子的粮仓里面。 糜竺也是无语一笑,自家小妹,于行商一道上,极具天资,待人做事,远超他这个当大哥的,没想到遇到名满天下的秦耀,居然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刚刚失礼了,还望糜贞小姐勿怪,作为赔罪,先前的赌注作废,在下可以额外答应糜贞小姐,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听到秦耀这大方的话,糜贞强忍羞意,抬起头来,明眸盯着秦耀道:“当真?” “我秦耀,从不骗人!” 糜贞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尽管被面纱遮掩,依旧能看出她美的不可方物。 秦耀收回目光,内心无奈叹息道:想搞定一个评分90以上的美女,也不容易啊! 没错,在秦耀刚刚的审视中,糜贞的信息已经一览无遗。 【糜贞,未许嫁,二十则笄,无闺字】(ps:汉末大儒郑玄注礼记曰: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四维:略……】 【魅力:91】 【特殊:一流商业奇才,小家碧玉型美女】 【历史经历:吕布偷袭下邳时,刘备妻子被俘,于刘备军上下困顿之际,糜贞决意嫁于刘备为夫人,以糜家家资为嫁妆资助刘备东山再起;长坂坡之战,为保全阿斗,不拖累赵云而投井自尽!】 【系统建议:年少不知软饭好,错把青春插稻秧,遇到又美又富的富婆,怎能不心动呢?请老板加油,拿下她!】 秦耀只有一个字形容:骚! 这狗比系统,脑子不是很好使,玩骚的一玩一个准。 不过,不管是出于长远考虑,还是吃软饭……咳咳,娶上糜贞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对于秦耀而言,都是较为心动的! 这才有了先前的孟浪之举,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和一个好名声,秦耀简直就是胡作非为之为所欲为,人家小姑娘被他这么挑逗,居然还不反感! 就问你气不气? 【糜竺,字子仲】 【统率力:32】 【武力:58】 【智力:71】 【政治力:83】 【综合评定:二流政官】 【特殊:一流商业奇才】 【历史经历:任徐州别驾时,拒绝曹操任命跟随刘备,资助刘备东山再起;历任陶谦之别驾从事,刘备入主益州后,任安汉将军,为刘备帐下众臣之最,糜芳开门投降后,面缚请罪,刘备未追究其过错,后郁结病死】 【糜芳,字子芳】 【统率力:55】 【武力:60】 【智力:31】 【政治力:17】 【综合评定:不入流】 【特殊:二流商业人才】 【历史经历:随糜竺资助刘备东山再起,后任刘备时期南郡太守,因与关羽不和,开城投降,后再杀马忠投蜀,为刘备剐杀!】 兄妹三人,都有特殊能力,一看糜芳这惨不忍睹的数据,无怪乎在一些重大决策上那么蠢呢! 看他们这架势,应该是去过晋阳了,来找自己的话,肯定是有所目的! 商人的目的,无非就是逐利嘛! 秦耀对这一点看得很透,而且,自己正好有一个大难题,兄妹三人这正好到来,倒是能给他解决一个大难题! 秦耀让张杨收集工匠商人,目的就是为了在沾县打造出一个工业区,专门以生产能获得高额利润的商品往外兜售。 但并州一带,商业本就不繁华,张杨能找到的商人,无非也就是行走于附近两地的小商小贩,想要消耗自己心目中的商品生产量,远远不够! 糜家兄妹三人就不一样了啊! 往来于徐州和并州之间,要说他们没什么能耐,谁都不相信! 原本,秦耀是打算让张世平和苏双二人来帮助自己的,毕竟他们曾经走南闯北的经验摆在那里,如今刘备方和匈奴决裂,也导致已经选定立场的他们二人无法再从事贩马生意。 可惜的是,二人虽说如今不能以贩马为营生了,但对于其他商品的一些贩卖营生,经验还不是很足,如果能有熟懂此道的人领路的话…… 当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不过,秦耀深知商人的行事方式,如今看来,是他们三人有事来找自己,从糜贞的话里面可以推敲出来。 自己先卖她一个好,让其打消戒心。 再以此,套出他们几人的目的,不惜辗转晋阳,再南下上党,找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名气大,想来瞻仰一下的目的了! 如果此刻糜贞知道秦耀的内心想法,一定会痛哭泪涕。 我把你当个好人,你却把我们兄妹三人当肥羊宰? (o﹏o?) “子仲、子芳,还有糜贞小姐,远道而来,且饮上一杯茶水再说!” 说着,秦耀大手一挥,一整套茶具摆在了案几之上,旁边一个茶罐,装着的是正宗的明前西湖龙井。 三人为这一手神奇手段所震惊,而秦耀,已经旁若无人地泡起了茶。 顿时间,整个屋子内,为龙井香味所包裹。 第两百三十三章:狗大户 原本被茶香惊住的兄妹三人,便是再度见到秦耀从容地掏出了三个晶莹剔透的杯子。 “琉璃盏!”糜贞惊呼出声,捂住了小嘴。 糜芳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糜竺表现的还算淡定,但也是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汉明先生,您这是……” 秦耀一笑,不作解释,将刚泡好的茶倒在了三人面前的玻璃杯里。 “请!” 秦耀示意道。 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汉明先生,您用琉璃盏……泡茶?” 秦耀自顾自地端起紫砂杯子,吹了一口气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面对糜竺的问题,秦耀假装疑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糜竺差点破防! 有什么不可以的嘛! 当然不可以啦!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出来泡茶呢? “嗯?三位为何不品一下我这茶水,可是看不上?”秦耀一脸“奇怪”道。 糜竺和糜贞还在犹豫,糜芳已经忍不住了,伸出手握着玻璃杯。 墩墩墩~ 秦耀看得目瞪口呆,你特么的,不怕烫吗? “咯~”糜芳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道:“好茶!” 糜竺糜贞捂脸,羞与他同席。 秦耀莞尔一笑。 二人见秦耀这副模样,才知他没有说笑,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细细地品味杯中好茶。 只抿了一口,糜竺眼睛一亮:“这茶……竟如此甘甜可口,为我平生仅见!” 糜贞抿了一小口之后,再度放下面纱,也是点了点头道:“怪哉,汉明先生此茶,既不用烤,也不用煮,只需沸水泡煮,便有如此香甜气味,莫非此茶非凡人所饮,而是取自仙家府邸?” 秦耀没有作答,而是再度用茶壶,给三人倒了浅浅一杯的茶。 “糜贞小姐说笑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那汉明先生可能告知,此茶采自何处?又用何法炮制存储,才能得如此芬芳气味?” “此茶,乃是摘自扬州武林水湖畔,我习惯称之为西湖龙井,以独家秘法炮制,只需保持密封不受潮,哪怕是放上数月,泡出来依旧是芬芳馥郁!” 秦耀解释了一番。 “扬州……武林水湖畔!”糜贞默念一句,印象中,扬州一带,并未有这等茶叶的存在。 而糜竺,则关心的是秦耀话中说的独家秘法炮制,可储存数月而不失其香味。 秦耀将几人惊讶的神色尽收眼底。 想吧,猜吧,唐代才有,到了宋朝才发扬光大的西湖龙井,哪是这个时代的人见识过的。 “汉明先生,可愿告知此茶种植地,我糜家,愿以千金购买这则消息,如果汉明先生愿意将炮制此茶的独家秘方也一并告知的话,我糜家愿出资万金!” 秦耀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泼了出去。 好一个小富婆,开口就是千金、万金! 秦耀差点就同意了。 但还没等秦耀回答,糜竺已经训斥道:“小妹,你怎得如此无礼!” “大哥!”糜贞撒娇道。 糜竺摇了摇头,朝着秦耀拱手道:“汉明先生勿怪,舍妹打小被我们宠坏了,此等绝品茶叶和独家秘方,岂是我们所能觊觎的!” 糜贞叹了口气,不开心地低下了小脑袋。 秦耀摆了摆手:“子仲兄言重了,不过是一茶叶种植地,当得什么秘密,不过,此茶,产于会稽郡崇山峻岭之间,常人想要前往,千难万险,为求一茶,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倒是我这所谓的炮制茶叶的秘方,也不值个什么钱,糜贞小姐若喜欢,我一会写下来送给她就是了!” 失落的糜贞猛的抬头:“当真?” 秦耀风轻云淡道:“我秦耀,从不骗人!” 目光灼灼,与糜贞激动的双眼四目相对,二人对视了好一会之后,才在一旁的糜竺咳嗽声中分开。 尽管有面纱遮掩,糜贞的小脸依旧是红到了耳朵处,低下脑袋,手指搅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倒是秦耀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除了糜芳一个劲地跟面前的玻璃杯和龙井茶较劲之外,糜竺在二人身上来回探视,眼神逐渐激动。 秦耀岔开话题:“子仲兄,刚刚我看你们在见到这杯子的时候,表现的很是激动,莫非,对我这杯子感兴趣?” 糜竺一拍脑袋:“汉明先生若不说,我还有些羞于开口呢!” “在我这边,无须拘束,若子仲兄喜欢,这几个杯子,就当礼物送给你们了!” 砰…… 一旁的糜芳听到这话,愣住了,手一松,喝空的玻璃杯掉落在桌子上。 “子方!”糜竺吓得不轻,小脸惨白。 糜芳惊慌失措,连忙捧起玻璃杯,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损坏,才是长舒了一口气。 “汉明先生见谅,在下不是故意的!”糜芳告罪道。 “何须如此,一个杯子罢了,休说只是碰了一下,哪怕是砸碎了,也无关紧要!”秦耀不在意道。 这几个杯子,不是秦耀打卡得来的,而是晋阳玻璃工坊第一批的产物,通透性上,还稍稍差了点,但胜在厚重,结实,耐造! 糜竺大汗淋漓,面前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历,这种价值不菲的琉璃盏,为何在他口中,像是不值一提?! 糜贞忍住羞怯,抬起小脑袋,望着秦耀道:“你真的愿意,把这三盏琉璃盏送给我们?” 一旁的糜芳屏住了呼吸,尽管他们糜家富甲天下,也做不到随手送出三件琉璃盏这般阔气! 他们是有钱,但不是有病! 况且,他们糜家虽富,也不曾拥有这样三盏造型一样,通体晶莹剔透的琉璃盏,这放在任何一个豪门世家,都可当作传家宝传世啊! 糜芳不由想到,莫非面前这个人,是个傻子? 秦耀假装疑惑,将糜贞喝过的玻璃杯拿起来看了一圈,随后看向糜贞道:“你喜欢吗?” 糜贞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你拿走就行!” 说完,秦耀一点都不心疼地将玻璃杯放了回去。 真送我们了? 糜家兄妹三人眼神一片火热。 “不过……” 火热的眼神一黯,果然,这种宝贝,不是那么好拿的! 糜竺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决定:“汉明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吧,我糜家,愿意出资万金,作为购入这三盏琉璃盏的价格,此外,我糜家还欠你一个人情!” 糜贞糜芳也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这个条件能拿下三盏琉璃盏,对于他们而言,不亏! 糜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他们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秦耀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我都说送你们了,还要什么钱!” 实则内心在狂吼:卧槽,真特么不把钱当钱看啊,狗大户,富得流油! “这……” 这下子,三人被秦耀给绕晕了。 “我刚想说的是,三个杯子,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这边还有一些小玩意,想送给糜贞小姐,不过嘛,是有条件的!” 糜竺糜芳连忙看向糜贞。 来了,他来了,他果然是看中自家小妹了! 不然,好端端的,哪会有傻子愿意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特么不是礼物,是迎娶咱糜家大小姐的聘礼啊! 不过,如果真能换来三盏琉璃盏的话,这桩婚事,他们同意了! 快开口,你开口,我们就直接同意了! 兄弟二人搓着手,表现得比当事人糜贞还要激动。 糜贞似乎也是想到了那方面,羞答答道:“汉明先生,您先说,容小女子考虑一下……” 糜竺兄弟对视一眼,小妹这话,含羞带臊的,但又没有抗拒,这桩婚事,有戏! 秦耀咧嘴一笑:“糜贞小姐先看看我的礼物合不合你心意再说。” 说完,秦耀再度一伸手,七颗指头大小的珠子,里面各自有着一至七颗黄澄澄的小星星! “哇,好漂亮!”糜贞再难矜持,伸手取过这七颗珠子。 “简直是夺天地造化啊!”糜竺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敢问汉明先生,这七颗珠子,可有名字?”糜贞爱不释手地问道。 秦耀古怪一笑,点头道:“有,这七颗珠子,名为……七龙珠!” “竟然是……龙珠!”糜竺握紧了双拳,因为激动,脸色都变得涨红起来了。 糜贞听到这七颗珠子的名字,原本欣喜的目光变得有些纠结,在不舍中,将七颗珠子又还了回去。 “糜贞小姐不喜欢?” 糜贞连忙摇头。 “那为何又不收下呢?” 糜贞贝齿紧咬红唇,明眸盯着七龙珠不放,叹息道:“此等神物,哪是小女子可以拥有的!” 秦耀失笑,伸手抓住了糜贞的柔荑,将之展开,将七龙珠又放在了她的手心。 “既然喜欢,送你便是,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糜贞感受着手中带有秦耀体温的珠子,俏脸一红,声若蚊蝇道:“汉明先生有任何条件,奴家……无所不从!” 糜竺瞪大了眼睛,完了,完了,自家妹子沦陷了! 糜芳见状,笑的合不拢嘴。 “只是一个小小的条件,哪用说的这么严重。” “我只是想请求糜贞小姐,能不能将你的面纱摘下来,让我瞧个真切!” 就这? 兄妹三人同时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糜贞甚至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看着三人愣住,秦耀皱眉道:“糜贞小姐可是不愿,那便算了吧,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比较唐突,这七龙珠,就当在下的一点薄礼,送给糜贞小姐了!” 这只不过是自己恶趣味下,让工匠制造出来准备陪董白玩的弹珠,除了这七龙珠之外,秦耀手里还有不少弹珠呢! 糜贞闻言,毫不迟疑地伸手,将掩盖她容颜的面纱揭了下来。 秦耀不加掩饰地打量起了原本被面纱遮住的小脸。 肌肤胜雪,玲珑有致,眉宇间带着一丝贵气,明晃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一汪清泉,好一个美艳女子! 被秦耀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糜贞微微低头:“奴家蒲柳之姿,难入汉明先生法眼。” 秦耀连忙摇头:“若糜贞小姐这等天香国色还只是蒲柳之姿,那世间还能有多少美人!” 秦耀欣赏完之后,收回了目光,糜贞长得的确很好看,但不至于让他失态。 糜贞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大骄傲,一向对自己容貌自信的她,刚刚甚至都怕秦耀看不上自己。 糜芳见状,在秦耀的同意下,毫不客气地将三盏琉璃盏认真擦拭了一遍,随后珍而重之地给收了起来。 糜竺叹了一口气,自己几人来找他的目的都没说出来,就受了这种大礼,一时间,巧言善辩的他,竟是有些难以启齿。 反倒是秦耀泰然自若道:“不知,三位这次远道而来,所谓何事啊?” 第两百三十四章:是心碎的声音 “怎么,几位从徐州千里迢迢,绕道晋阳,再转战上党,不是有要事找我吗?大可直言啊!” 见兄妹三人不好意思,秦耀主动开口道。 见秦耀打开话题,糜竺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不敢相瞒,我兄妹三人,原本是去往冀州做些粮草买卖,正巧闻听并州大战初歇,这不顺道去了一趟晋阳……” 说着,糜竺示意糜芳去拿东西。 秦耀一笑:“战后重建,的确是少不了你们这些商人南来北往的,看来,几位这次赚的也不少啊!” 说难听点,糜家来并州,就是发战争财的。 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没有违反律法,一切都是合理的,他们能够从战后的晋阳获得对于其他地方而言缺少的物资,相应的,他们也能提供给晋阳最为紧缺的粮草。 可糜贞听到秦耀的话,稍稍有些不开心了,小嘴撅着说到:“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这次我们在晋阳做的生意,可以说是就赚了个幸苦费,从冀州买到的粮食,都以低价卖给你家主公了,不然的话,我们带回去售往兖州、豫州一带,利润起码还能多个几成!” 兖州、豫州,这些地方盘踞了诸多诸侯,就比如曹操、袁术这些,他们正是加紧扩军,需要储备粮草的时候,当地粮价居高不下,如果能将粮草卖到这些地方,的确能大赚一笔。 “小妹,不得无礼!”糜竺训诫道。 “无妨,无妨,是我说的话有失偏颇,几位这次替我家主公解了燃眉之急,唐突之处,还望见谅啊!” “使不得,使不得!” 糜竺连忙摆手道。 糜贞小脸也微微泛红:“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就怕你误把我们当作那些黑心商人看待了!” “糜贞小姐人美心善,秦耀替晋阳臣民,对你表示感谢!”秦耀笑道。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糜贞羞怯地埋下了小脑袋。 “大哥,给!”糜芳取来东西交给了糜竺。 秦耀眯了眯眼,认出了这是晋阳工业区制造的第一批纸,已经开始流入市场。 当然,以目前的供需,仅能满足晋阳当地用度,深知这些洁白如雪的纸的重要程度的刘备手下官员,也严格管控这些纸张的流通。 而糜竺他们作为外来人,居然也能拿到这第一批投入使用的纸。 “这是玄德公赠予在下的,在下打听得知,这名为宣纸的白纸,乃是汉明兄提供的工艺!” 秦耀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纸张加工坊,目的是生产出足够多的纸,所以秦耀的初期建设,并没有放在生产澄心堂纸这种最高端的纸上面,而是较为低一档的宣纸。 即使这样,宣纸的品质,依旧不是当世价比黄金的左伯纸可以比拟的! 糜竺一笑:“初见这种纸时,在下惊为天人,哪怕是那价比黄金的左伯纸在这宣纸面前,都是不值一提,我本欲向玄德公采买一批纸,奈何玄德公告知在下,晋阳当地所需尚未满足!” 秦耀道:“工人还没熟练,再过一段时间,产量就能提上去了!” 糜竺继续道:“但从玄德公那里得知,汉明先生此次来上党,打算也开一座造纸工坊,晋阳那边,是供应当地所需,那不知汉明兄这边!” 秦耀笑了,不愧是当世有名的商人,看到这宣纸的时候,就像是那鲨鱼闻到了血腥味。 在世人还未接触到这纸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打起了自己这边的主意。 物以稀为贵,一旦晋阳那边的产量提上去,能够在满足自身所需的时候向外兜售时,这洁白如雪的宣纸价格,自然而然就会降下去了。 如果能在这之前,就掌握这些纸张的流通,无异于开辟出了一条财路,天下文人墨客何其多,且多为富庶的世家子弟,可以想象,掌握这类纸张的产地,能创造出多大的财富。 秦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稍作沉思。 放下茶杯后,秦耀才是看向面露期待的糜竺:“在下的确准备在沾县建设一座比晋阳当地还要大的造纸工坊,而这座工坊生产出来的纸张,绝大多数,我是打算向外兜售,以换取财富的!” 糜竺面色激动道:“不知,我糜家可能成为汉明兄的合作伙伴?” “自然是可以的!” 糜竺笑得合不拢嘴。 “就是不知道子仲兄打算怎么合作?” “嗯?”糜竺讶异道:“愿闻其详!”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我们生产一批,除去自身开销外,其他的都卖给子仲兄,至于子仲兄能卖多少,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听到秦耀愿意把这么重要的生意全部托付给他们,糜竺差点脱口同意。 不过,一只小手掐住了他的手臂。 “汉明先生,那还有复杂的方式?”糜贞无视两兄弟激动的神色,认真道。 秦耀一笑:“的确还有另一种合作方式,不过这种方式的话,几位在纸张上的收益可能不是很大。” 糜竺没有说话,糜芳皱了皱眉。 当他们初次见到宣纸的时候,就知道了纸张生意大有可为,能够买断销售,已经是能获利良多。 听秦耀的意思,另外的方式,他们的纸张收益会下降,作为商人,都是逐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简单粗暴一点的就好! 但糜贞一手按着一个,不让两兄弟表态。 “敢问汉明先生,你的另一种方式,会让我们的纸张收益降低多少?” 秦耀未加迟疑地回答道:“具体你们损失多少我不清楚,但我这种方式就是,今后宣纸销售,由你们糜家独家经营,所得净利润,需要和我这边五五分成!” “什么!” 糜竺糜芳两兄弟异口同声。 糜芳闷声道:“汉明先生胃口未免有些大了!” 秦耀笑着喝茶,并不介意糜芳的念叨。 “好,我同意!” 秦耀举杯的动作一顿,糜竺一脸惊奇地望向了自家小妹。 糜芳则是面露骇然:“小妹,你疯了!” 但糜贞没有去看自己的两位哥哥,而是笑盈盈地看着秦耀道:“汉明先生既然能提出这种狮子大开口的合作方式,那想来,除了纸张之外,还有更大的买卖等着我们来做吧!” “聪明!”秦耀为糜贞的蕙质兰心点了一个赞。 自己家里,倒的确缺少这么一位失小利而逐大利的管家婆。 吕玲绮性格火爆,做事直接,又从小锦衣玉食,对于身外之物,没有一丝概念。 张宁虽聪慧无比,曾管理着数十万人,但她善在军阵谋略一道,而非经营一道,不然,也不会让黑山这么强悍的一股势力,还靠着打家劫舍过活。 至于蔡琰,那更是每日手不释卷,大家闺秀的典范,那出尘的气质,哪会在意什么黄白之物。 董白……就不提了,傻白甜,吉祥物的存在。 糜贞笑了,笑的分外好看,让秦耀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忙抿了两口茶水,缓解嘴巴里的口干舌燥。 “那让我猜猜,汉明先生还有什么好营生等着我们!” “行,糜贞小姐不妨大胆猜测一下!” “大哥二哥,可还记得,我们初到晋阳之时,那座高大巍峨的城墙?” “是玄德公说的那什么水泥……?”糜竺眼睛放光道。 糜芳挠着头道:“可是,刘玄德的手下不是告诉我们,那是非卖品吗?” 糜贞身子趴在案几上,案几有些不堪重负,看得秦耀有些心惊肉跳。 糜贞盯着秦耀那张比她还要好看的脸蛋上眼睛都不转,越看越好看,一时间,不由入迷了。 “糜贞小姐?”秦耀挥了挥手。 糜贞这才如梦方醒,脸颊挂上了两抹酡红。 “汉明先生,可是愿意将水泥售卖给我们?” 一旁的糜芳瓮声道:“我观晋阳城内,能算得上宝贝的,除了那宣纸之外,也就是那水泥了,那玩意我试过,凝固之后,比石头都要坚硬!” 在三人期盼的目光中,秦耀摇了摇头:“我主没有诓骗三位,水泥用途极大,属于我们的非卖品!” 三人顿时面露失落之色。 “不过……刚刚子方之言,恕在下不敢苟同,我晋阳宝物何其多,哪是只有这两样东西?” 糜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明显是不相信。 糜竺也没有报以什么大的期待,倒是糜贞,依旧保持期待感:“那汉明先生快说,还有何可为宝物?” “其他的先不说,敢问三位,刚刚的三个杯子,如果用以售卖的话,当得几何?” 糜竺和糜芳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糜贞给出了答案:“若以钱财计的话,千金亦可,万金亦可,琉璃盏,对于食不裹腹的普通人家而言,跟寻常物件没区别,但若是放在世家大族里面,足以充作身份的象征!” 秦耀点了点头:“那我手上这两个杯子,又当得几何?” 秦耀伸手一招,两个五彩斑斓的玻璃杯忽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哇,好漂亮!” 糜贞想上手摸,又有些不敢。 “这……”糜竺糜芳震惊了,原以为能拿出三个琉璃盏,加上七个琉璃珠,已经是秦耀所有的收藏了,没想到面前这两个五彩斑斓,通体通透的杯子才是真正的臻品! 糜竺呼吸变得急促,压抑住兴奋道:“汉明先生,可愿转让这两个杯子,我愿出资万金,不,三万金用以购买!” 对于这个天价,另外两兄妹没有一丝质疑。 反观秦耀,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两个杯子,子仲兄愿作价三万金?” 糜竺连连点头:“汉明兄若不相信的话,可等我从徐州将三万金送过来,你再将这两个杯子交给我!” 秦耀站了起来,随手捏着两个价值不菲的琉璃盏的模样,惊得三人坐立不安。 “两个杯子,作价三万,那如果只有一个呢?” 说完,秦耀在三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手一松。 其中一个杯子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三人感觉,那不是杯子碎掉的声音。 是……心碎的声音! 第两百三十五章:达成合作 兄妹三人呆住了,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世间,居然会有人把这么一个足以换下一座城,乃至一郡太守,甚至一州刺史的宝物给当场砸了个稀巴烂! “啊!”糜芳心痛地发出一声宛如土拨鼠的叫声。 甚至顾不得手受伤,狼狈不堪地开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碎片! 然而,杯子已经摔成碎片,尽管糜芳扎得满手鲜血,依旧只能捧着那堆碎片落泪。 “为什么!”糜芳红着眼道。 糜竺也是带着仇恨的目光望着秦耀,完全没有考虑摔碎的杯子是谁的。 对于他们这种商人而言,损坏这样的宝物,无异于在心上割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还在上面撒盐! 秦耀一笑,完全不去理会三兄妹愤怒、无助和疑惑的目光。 而是在糜竺极度收缩的瞳孔中,再度拿起了另一个杯子。 “不,不要,求求你!”糜竺低声下气道。 秦耀把玩了一下,没有摔的意思,这才让三人松了一口气。 “子仲兄,这下子,只剩一个杯子了,在下想问,子仲兄愿意为这个杯子出价几何?” 糜竺内心百转千回,以为是刚刚的报价让秦耀不满,才导致他怒起摔碎了一个杯子。 此刻,望着秦耀戏谑的目光,糜竺抿了抿嘴:“汉明兄,愿意转让这个杯子吗?” 糜竺先要确定秦耀是否愿意出手。 “自然!”秦耀点了点头。 糜竺伸出手:“在下愿意出资五万金,换汉明兄这个杯子!” 见秦耀表情怔住,糜竺慌了,又伸出一只手:“十万,十万金,汉明兄,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而且我保证,将这件宝物请回去之后,一定世代供奉,不让其珠玉蒙尘!” 秦耀一笑,在三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中,将杯子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向前一推。 “送你了!” “谢过汉明兄……嗯?什么?”糜竺原以为是秦耀同意了这桩交易,但反应过来,才像是听明白了秦耀刚刚说的话。 “送……送我了?”糜竺依旧一脸不信道。 秦耀没有正面回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子仲兄该不会是以为我对你的报价不满意,才摔了那个杯子吧?” “难道……不是吗?”糜竺一时看不懂秦耀的用意。 秦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子仲兄一个事实。” “烦请汉明明示!”糜竺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物,以稀为贵!” 糜竺一怔,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得。 只见秦耀随手一挥,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摆放在了面前,甚至一个玻璃碟因为没了位置,掉落在地,成了继五彩杯子之后的又一件牺牲品。 “这……这这!” 饶是糜竺三人见多识广,这时大脑也瞬间宕机了。 “我秦耀,不坑朋友,在你们看来,这所谓的琉璃杯价值千金,万金,但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件随手便能制造出的商品罢了!” 随手制造…… 三人目瞪口呆。 秦耀点了点头:“如此,子仲兄还觉得这些东西贵重吗?” 糜竺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面前琳琅满目的玻璃制品,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对于不知道这些东西我可以大力制造的人而言,恐怕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会被他们奉若珍宝,就像子仲兄刚刚一样,愿意出资十万金,买一件没什么大用的杯子回去供奉!” “我秦耀,想与你糜家做生意,但首先的一点是,诚信!” “这个东西,你们称之为琉璃,我叫它玻璃,在我这里,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打算坑子仲兄,所以告诉你这个事实,这个五彩杯子,虽然是第一批制造中的精品,但在今后,这样的东西,不过是流水线上的产物罢了!” “能够……批量制造!”糜竺瞪大了双眼。 秦耀点头。 三人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秦耀看向糜芳:“子方,还觉得我晋阳无宝乎?” 糜芳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哪还敢说那样的话。 糜贞一直在低头思索,这时,才缓缓抬起了脑袋,明晃晃的大眼睛盯在秦耀身上。 “汉明先生,你不想用这些在你看来极为普通的琉……玻璃制品,来换取我糜家的财富,这是对我们的开诚布公,但我想问,你的目的,只是想单纯地向我二哥炫耀吗?还是……” 秦耀望向糜贞,微微一笑,顿时惹得对方面红耳赤,移开了视线。 “糜贞小姐蕙质兰心,难不成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糜贞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歧义嘛! 糜竺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还请……汉明先生直言,你既对我们兄妹三人开诚布公,我糜家也会以最大的诚意相待!” 秦耀点头,这才是他要的答案。 “除了纸张生意之外,我打算将玻璃商品的销售,也尽数交给你们打理!” 糜竺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当真?” 秦耀自然没有骗他们的想法,肯定地说到:“当然,对比纸张这种消耗品,对于玻璃这种还是大家认知中的奢侈品而言,销售模式上,需要作出一定的改变!” “愿闻其详!”糜竺直截了当地说道,相比能拿到玻璃制品的代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接受,甚至是让他现在去吃…… 咳咳,不行,根本咽不下去! “既然天下世家,对所谓的琉璃情有独钟,我打算用拍卖的形式,好好地收割一波韭菜!” “什么是拍卖,什么是割韭菜?” 糜贞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求知地问道。 秦耀就前世资本家收割市场的方式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兄妹三人对他惊为天人! “汉明先生若从商,天下岂有我糜家立足之地!”糜竺由衷苦笑道。 糜芳、糜贞深以为然。 “如此一来的话,你们便能用极少的商品,换取极大的财富,但这样一来的话,等到我们这边的玻璃制品开始大面积的推广,甚至运用到民间的时候,恐怕你们糜家,就会被千夫所指了!” 秦耀笑着说道。 三人同时一怔。 糜竺惴惴不安道:“一旦玻璃制品大面积推广,那被我们割了韭菜的家族,岂不是要仇视我糜家。” “呵呵,子仲兄,难不成是要打退堂鼓了?” 糜竺想了想,坚决地摇了摇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作为商人,如果连赚钱都要畏畏缩缩地,那还做什么商人,干脆种地看天时得了!” 虽说士农工商,但商人除了在社会地位上不如农、工之外,生活条件那可是好太多了,尤其是在这大乱将至的大世,哪有多少安安分分的农民可以守住自己的土地! “哈哈,子仲兄也不用过于担心,你可以将拍卖所用的玻璃制品,好好地包装一下!” 又是一个新的名词,糜竺连忙请教。 秦耀解释道:“你可以解释为,这些琉璃器,都是你糜家花费大工夫从海外得来的,之后哪怕是市场上有玻璃器皿入内,你糜家有言在先,别人明面上也不能拿你们怎么办!” “当然,这是明面上,你糜家不至于被千夫所指,但……如今皇纲失统,你糜家靠着玻璃器大肆敛财,难免为有心之人所觊觎,该怎么做,就是子仲兄你这个家主该考虑的问题了!” 秦耀点到即止,拿起茶杯一脸轻松地抿了抿。 糜竺有些不解,一旁的糜贞抓了抓他的手腕,眼神示意了一番。 糜竺知道自家妹子有了想法,但现在不好说,只得点头默认。 “除了玻璃器之外,其实,还有好多东西,子仲兄可有想法?” “还有?” 此行,收获了纸张和玻璃器的独家代理权,糜竺已经喜出望外,没想到秦耀还有其他的致富门路。 “当然!”秦耀点头,随后再度伸出手,掌心,一撮白色的粉末很是不起眼。 “尝尝!”秦耀示意道。 糜竺不解,但还是捻了一点,放进了嘴巴里,微微一抿,随即眼睛一亮。 “好细的盐?” “是盐?” 糜芳一愣,也抓了一把塞进了嘴巴里,顿时被齁得不行。 “水,给我水!” 接过糜贞递来的水,糜芳才是将盐化开喝了进去。 “汉明兄,哪来的这么细的盐,你又作何打算?”糜竺期待道。 “当然是我晋阳所产,将斑驳的粗盐制造成了这么细的盐,怎么样,口感还可以吧?” 糜竺点头肯定道:“我估计皇室用的盐,都没有这般精细。” “子方兄,这细盐如何?我晋阳可是无宝乎?”秦耀又看向糜芳,捉弄道。 被盐齁的不行的糜芳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盐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 “但我所掌握之工艺,不但可以将寻常的粗盐制作成这种宛如雪花的细盐,制造速度上,更是能快上数倍,乃至数十倍,子方兄竟不以为意,惜哉,看来,是我自视甚高了!” “什么?!” 三兄妹同时惊呼。 对于他们这种商贾大家而言,盐虽宝贵,但也不是用不起,可让他们震惊的,是秦耀说的他制盐的手段。 秦耀敢拿出不算什么新鲜东西的细盐,自然是有他的把握。 盐,无论对哪一个时代的人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没有盐,人会死! 为了盐,历史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战争,多少城市又因为盐而兴起。 放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汉代,制盐的手段,还是很原始的,不只是制盐效率低,制出来的盐,还很粗,有很多有毒成分! 长期食用,或多或少都会得病。 而且,哪怕是没有深加工的粗盐,依旧是平民难以企及的奢侈品,寻常人家,用点卤水沾了沾味道就已经很不错了,粗盐根本用不起,至于细盐,除了那些顶尖的大族之外,可是皇室专享的东西! 产量低、制造工期长、制造成本高、运输成本高、朝廷垄断以及高额的盐税,让盐成了所有人眼中公认的奢侈品! 还有一点,以放牧为生的那些游牧民族,哪怕是天时不好,族群饿殍满地的时候,都要用他们珍贵的牛羊马来换取食盐,就因为,食盐是他们的命门,没了食盐,这些民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 秦耀制造出来的,是他前世食用的细盐,哪怕是糜竺、糜芳、糜贞这种家缠万贯的人,都不曾品尝过的细盐。 秦耀不知道在当今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食盐这种重要物资卖多少钱,但他记得前世看过的一个帖子上,记述着制盐手段已经突飞猛进的唐代盐价。 三石米,一斤盐! 放在秦耀前世,盐价被死死控制在几块钱一斤的年代,是怎么都想象不到古人想吃点带盐味的饭菜,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糜竺吞咽了一口口水,将秦耀说的东西慢慢消化。 看着秦耀随手撒在地上的盐,一脸纠结。 “汉明兄,贩盐,的确是个暴利的行当,但你也知道……贩卖私盐是犯法的。”糜竺无奈道。 别看如今的朝廷被搞的乌烟瘴气,但各地的贩盐,还是被当地长官牢牢把控,不是他们这些商人可以动手脚的。 “哈哈,贩卖向中原大地,的确是困难,但对盐需求最多的,可是那些北方的游牧民族啊!” 糜竺眼睛一亮,但又一脸惋惜道:“这的确是一个好门路,可我糜家,地处徐州中原之地,向来与外族的交道打的不深,可能要辜负汉明先生的厚望了!” “子仲兄,不必沮丧,我主麾下,有二人,极擅与外族做生意,若你们能够互助,想来,将盐贩卖于外族,亦非难事!” “哦?何人还有这本事?”糜竺惊讶道。 “张世平,苏双!”秦耀回答道。 糜竺微微骇然:“这两位大马商的名号,我糜家可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如今居然在玄德公帐下效力!” “先前他们为南匈奴胁迫,是我主出兵相助,奈何,因为我主与南匈奴决裂,导致他们的马匹生意不好再进行下去,这不,我在给他们想其他的门路嘛!” “汉明高义,在下佩服,若能得这两位相助,贩盐生意,的确可行!”糜竺拱手道。 秦耀微笑道:“如此,子仲兄你们再多逗留几日,与我回一趟沾县,他二人不日便会抵达沾县,你们会面一下,也好详谈此事,贩盐一道,我意在不为得钱财,而是要以盐换马!” 糜竺闻言,微微讶异,微微点头道:“汉明先生的用意我明白了,如今玄德公盘踞并州,正是需要良马组建骑兵的时候!” “子仲兄明白就好,所得马匹,我主会尽数收下,这中间的差价,便从纸张生意和玻璃生意中扣除就行!” 糜竺看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一眼,见他们给自己眼神肯定,连忙回答道:“何须如此,汉明兄此言,可当真见外了!” “你能将这些绝好的生意交由我糜家打理,我糜竺已经是感激不尽,贩盐换马之事,不仅关乎玄德公未来大计,更是能以不战而削弱外族之势,我糜家虽为商贾,亦是义不容辞,我糜家愿鼎力相助,不求得利!” 秦耀看着认真的糜竺,也不强求,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在下便代我主谢过子仲兄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这边还有一桩生意,不知道子仲兄可有兴趣?” “还有!”兄妹三人已经麻木了。 他们感觉这趟,来的太值了,原本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营生扩充一下他糜家的库房,没想来一来,秦耀的连番馅饼,已经是砸的他们晕头转向。 面前,已经放了一座金山,准备等他们随时开产。 但秦耀居然说这些,还不够! 说着,就见秦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三本书。 “这是……”糜竺接过,一摸质感,就知道这本书的材质是上等的纸张制造。 既然是装订成册了,肯定是书籍了。 糜竺不明白秦耀的用意,接过看了看,发现是司马迁的《史记》。 这本书,糜竺也读过,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因此,更是一头雾水了。 除了用的字体比较美观,让糜竺内心感叹了一声居然能这般工整,不知道抄完整本书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之外,就再无其他的想法了。 “汉明兄,恕在下愚钝,不明白你的用意!”糜竺直言道。 此时,糜芳和糜贞也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案几上,看他们的表情,也是同样的意思。 “子仲兄,你们不如交换着看一下!”秦耀示意道。 三人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秦耀的话做了。 糜芳接连三本书都草草地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的。 糜竺捧着第三本书,看着上面的字迹,有些疑惑,但又有些想不明白。 反倒是糜贞,书籍从手上滑落,震惊道:“为何,三本书籍的字迹一模一样?” 秦耀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糜竺闻言,连忙将三本书放在一块,仔细比对过后,骇然发现,小到字体间的空格,大到每一张纸张记述的字数,都是一模一样。 不敢相信这一事实的糜竺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比对每一个字,惊讶地发现,哪怕是一个勾的角度都是相同的。 “这……这这!”糜竺一把抓住了头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是同一人所书,能做到这样只字不差的,可能会有人做到,但谁会那么无聊啊! “汉明先生,能否给我们一个解释!”糜贞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 秦耀不言,从身侧取出悬挂在腰间的一块白玉印章。 这是张宁呆在沾县,无聊时所刻,足足刻了上百个,才挑选出了最满意的交给了秦耀。 上面只有三个字“秦汉明”! 秦耀沾了点印泥,在白纸上一按,往前一递。 三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用意。 秦耀再度随手按了好几下。 糜贞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 “小妹,你想到了什么?” “大哥,二哥,你们想,如果我们能把整页的字,都跟印章一样雕刻下来,然后粘上墨水往纸上一按,那不就能批量制造出同一页纸了吗?”糜贞兴奋道。 脑海里,秦耀的形象不断地高大起来。 印刷术,明明是每个人生活中都运用的到的技术,可却无人发现,还能用于印书。 如果早发现这种技术,哪还需要人费时费力地去抄书。 不过……这种办法,也得印在纸上才行,平日里的公文什么的,多还是用的竹简。 想到这里,糜贞兴奋的神色稍缓,看了秦耀一眼,内心不由想到,造纸、印刷,这两种,是相辅相成的! 没有批量造纸的能耐,哪怕想到了这种技术又有什么用! “糜贞小姐真是蕙质兰心啊,想大汉天下,多少人学究天人,却也发现不了这个已经运用到实际的技术,糜贞小姐一言,可谓是道破天机啊!”秦耀夸赞道。 “没……没有啦,还是汉明先生你提醒了我!”糜贞羞怯道。 “不过,糜贞小姐刚刚所言,其实只能算是雕版印刷,太过死板,每一本书,都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雕刻印版,太过繁琐!” “啊?那还有其他好的办法嘛?”糜贞开口问道。 “自然是有的,既然能刻画出每一页印刷所需的雕版,那为何,不拆分到每一个字呢?” “拆分到……每一个字?”糜贞喃喃道。 秦耀点了点头,指着书籍上空隙一样的字体说到:“你们看,每一页书中,重复用词有很多,我们只需要将所有的字,一个个的刻出来,然后按照顺序排版,再塞进一个框架,粘上墨水一印,不就是一页了?” “每一页,都可通过不同的字块的拼组,组成需要的文章。” “这个,我称之为,活字印刷!” 糜贞的双眼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宛若漫天星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汉明先生,真的是太聪明了!”糜贞由心道。 “汉明先生此法,的确精妙,不过,若无大量纸张供应,想要实现大规模印刷书籍,还是很困难的!”糜竺开口道。 秦耀认同地点了点头:“我晋阳,已经开始印刷一些常用的书籍,子仲兄,我想借用你糜家的渠道,将这些常用的书籍,大肆地往外兜售,你看如何?” 糜竺想了想,回答道:“这倒是没什么困难,大不了将我糜家的一些店铺改造成书肆,不过,汉明兄,我得提醒你,书籍能够创造的财富,是有限的啊!” 知识就是财富,这一点是不错的! 但对于食不裹腹,为饥荒所扰的当代人而言,买吃的都没钱,何谈买书! 书,都是世家大族来买,来看的! 但以糜竺的看法,如今各处整顿军备,反倒是盛世那些高谈阔论,引经据典的那些活动,在日渐减少,因此,贩卖纸质书是不错,但收获上而言,难以和前面的几种营生相比。 不得不说,糜竺在秦耀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下,也有些膨胀了。 秦耀微微沉吟:“子仲兄,我卖书,不为了赚钱!” 见糜竺不解,秦耀继续道:“甚至,我打算将常见的书籍,放置在书架上,可以让人免费阅读,花费少量的金钱,还能借走!” “这……汉明兄,卖书虽得益不多,但也还算笔稳定的收入,可你这么做,我就不明白其中有何利益可图了!”糜竺直言道。 秦耀咧嘴一笑:“赚钱,多的是门道,而我是想人人有书可读,而不是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才能凭借脑海中的知识,玩弄普通人的脑子!” “我所图,非利益而,而是,开民智!” 轰隆隆! 连着闷了好几天的天空,突然响起闷雷,一道粗壮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际,把糜家三兄妹都是吓了一激灵。 秦耀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开始落下的大雨,面色平静。 呵呵,你也知道害怕吗? 秦耀不知道他的这一句话,让一些宵小之辈演算天机演算到了吐血,都不曾明白,天道为何如此紊乱。 糜竺也不太懂秦耀的意思,但在低声询问了糜芳和糜贞这两位弟弟妹妹之后,糜竺欣然同意。 “我糜家,愿鼎力相助!” 秦耀一笑,回过身来:“如此,便辛苦子仲兄了!” “哈哈,一家人,哪用得着说两家话!” “嗯?”秦耀微微愣住,正好看到糜竺身旁俏脸如春,满面桃花的糜贞。 嘴角,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糜竺见秦耀没有反驳,更是得意。 “除此之外,我希望子仲兄今后通过通商所得的财富,大部分换作粮食可好?” 糜竺看了秦耀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汉明此言,确为高瞻远瞩,时逢乱世,唯有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便签下契约文书?”糜竺小心翼翼道。 “自然!” 草拟好了契约文书,糜竺看着上面将来能给他糜家带来不菲财富的各种营生,笑得合不拢嘴。 糜贞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兄,钱财虽好,但若无擎天巨树作为支撑,恐成水中月、镜中花,将来,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兴奋的糜竺手一抖,看着认真的小妹,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借助秦耀的这些好买卖,糜家想富极天下,轻而易举,但是,树大招风,徐州牧陶谦倒还好,算是个仁人君子。 倘若……徐州易主。 糜竺身子颤了颤,眼中的兴奋之色消散,换上了一丝担忧。 “哈哈,既然契约已经签署好了,此番你们来此做客,可不能光饮些茶水,待我亲自下厨,再以好酒相待!” “汉明先生……还会厨艺?”糜贞讶异道。 “哈哈,略懂,略懂!” …… 众人齐聚一桌,按照秦耀的习惯,没有跟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分席而坐,而是拼了几个案几,围坐一块。 看着不断呈上来的,琳琅满目的佳肴时。 哪怕是糜家富甲天下,珍馐美食享之不尽,三兄妹都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秦耀将最后一道汤端了上来,笑道:“壶关没多少好东西,粗茶淡饭,让几位见笑了!” 三兄妹瞪着眼睛,看着芳香扑鼻的一桌佳肴。 你这凡尔赛也太过分了,这样的菜式还算是粗茶淡饭,那我们糜家平日里的,只能算是吃糠咽菜了! 典韦早就忍不住直流的口水了,趁众人没注意,直接扯了个鸡腿大快朵颐了。 “呜呜,好七,好七啊!”典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秦耀没有训斥他,典韦可是他过命的好兄弟,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会以最大的包容来对待。 “不过,菜虽一般,但我这边的好酒,保证你们没见过!” 好酒的糜芳从菜肴上移开,闻言,骄傲道:“汉明先生这些菜,倒是香的很,但若你说这世间还有我们没见过的好酒,我只能说你在吹牛了!” “是吗?那我这酒,子方可曾见过?” 说着,秦耀掏出了一个玻璃瓶中灌着的白酒。 “这是……酒?”糜芳疑惑,看这颜色,确定不是白水? 秦耀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让众人为之头脑清明。 糜芳抹了一把口水:“当真是酒,快与我尝尝!” 秦耀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品尝过后,每个人都涨红了脸。 开玩笑,起码五六十度的白酒,哪是这些人能承受的。 这一餐,主宾皆欢,吃的爽,喝的更爽。 糜芳半斤白酒下肚,已经是摇摇晃晃了,毫无礼节地搂着秦耀的肩膀。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在场的人雷的不轻。 “妹夫啊……” “咿呀!”糜贞闻言,也不知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整张脸都通红了。 “子方兄,何出此言呐!”秦耀故作矜持道。 “嘿嘿,迟早的事!”糜芳借着酒劲大胆道。 “这酒,可有名字?” 秦耀想了想,笑道:“既是晋阳所产,以汾河水酿造而成,就称呼它为……汾酒吧!” “汾酒……”糜芳念叨了一下:“的确是好酒!” “那这酒,可能售卖?”糜芳问道。 秦耀失笑,不愧是商贾家族,喝醉了还想着能不能赚钱呢。 “可以,但现在产量不足,而且,若要兜售的话,不可过量,不知子方可明白?” 糜芳摇头晃脑道:“对,这等美酒,只能控制销量,用拍卖的形式卖!” “到时候,喝过这酒的人,馋的不行,可又买不到,价格,不就随便我们定了嘛!”糜芳大着舌头道。 今后,若有人知道,他们思之如狂,又不得尽兴品尝的汾酒,就因为糜芳的这一句话而被限量,不知道会不会要将他大卸八块! 秦耀微笑道:“若配以玻璃瓶身,道一声仙家美酒,不知此酒可作价几何?” 酒醉的糜芳一下子被惊醒,看着秦耀,如望神祇。 “高啊,当真是高!” 是夜,众人各怀心思,在美酒的加持下,美美入睡。 (ps:怕大家不喜欢看这个,直接八千字大章解决) 第两百三十六章:机遇与挑战 之后的几天,秦耀在安排好史阿去施行反间计之外,就带着那五百精锐之师,以及糜家三兄妹,浩浩汤汤地赶往了沾县。 集结了整个上党的工人,沾县工业区,开始如火如荼地建造了起来。 选址,布局,开建,除了那些工人之外,黑山的很多青状被征调为民夫,上万人的建设部队,很快就将这个庞大的工业区给搞出了一个雏形。 在秦耀的居中调解下,远道而来的糜家三兄妹也和收到信件南下的张世平、苏双正式会面了一下,就草拟的契约上,再进行详谈合作。 两方其乐融融,秦耀一手促成了这次的商业活动,就待沾县工业区的产品能够顺利地制造出来,开始向外掠夺财富了。 数日之后,糜家三兄妹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他们需要回徐州,为接下来庞大的商业活动筹备资金,提前布局。 糜竺和糜芳满脸笑容,尤其是糜芳,怀里揣着秦耀赠送给他的一壶好酒。 当然,那种清冽的高度白酒,他是不敢喝了,以他的酒量,居然都喝不了半斤,怀里揣着的,是秦耀特制的黄酒,非常适合糜芳的口味。 “大哥,你看小妹……”糜芳抿了一口酒,指着落后在二人身后的糜贞道。 糜竺闻言,转头看去,便是见到了魂不守舍的糜贞。 “小妹,你怎么了?” “哈哈,该不会是舍不得那秦汉明吧?大兄啊,看来我们家小妹,心有所属了!”糜芳马大哈地说道。 糜贞闹了个大红脸,娇嗔道:“才不是呢!” 随即,小脸之上,就满是忧愁。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跟我说啊!” 想到前两日糜贞的欲言又止,糜竺连忙追问道。 糜贞叹了口气:“大兄啊,这次的收获,远超我们的想象!” 糜竺点了点头:“有这几种营生,哪怕我们只能获利一半,糜家壮大,也势在必行!” 糜贞看着他,淡淡道:“这些营生,虽能让我糜家再上一层楼,但大兄想过没有,一旦我糜家之富被人盯上,如之奈何?” 糜竺脸上笑容僵住,干巴巴道:“陶恭祖为徐州之长,他为人宅心仁厚,得其庇护,我糜家产业无忧!” 糜贞摇头道:“倘若徐州易主,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糜家届时,何去何从?” “小妹,你这是危言耸听!陶谦乃是汉庭钦点之徐州牧,何人敢图谋徐州!”一旁的糜芳也瞪大了眼睛说道。 徐州安稳,是他糜家立足的根本。 糜贞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后方,缓缓道:“汉明先生话里话外,多有提点,如果大兄你只是一心想着赚钱,而不考虑其他问题的话,我糜家,别说是借着这个机会成为真正的世家,能不能守住祖业都是问题!” “吓!” 糜竺、糜芳一拉缰绳,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只得糜贞继续说到:“汉明先生何等大才,先前谈及玻璃器的售卖之时,已经暗暗指出,我糜家会因为用玻璃器赚取不菲财富而成为众矢之的,此后,汉明先生更是打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开办书肆,为读不起书的平民百姓增长见闻,若说没有深层的用意,两位兄长,你们相信吗?” “小……小妹,你别吓我,既然汉明先生他看出了这种后患,那为何又不多加提点?”糜芳结巴道。 糜贞瞥了他一眼:“我们和他非亲非故,他能够稍稍指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在我看来,这很可能是汉明先生对我糜家的一次试探!” “小妹,你仔细说说!”糜竺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糜贞点了点头:“大兄你想,我糜家虽颇有家资,但就汉明先生提供的这些营生,无论是哪个商贾家族能够接下来,都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家族变得庞大无比!” 糜竺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意外,作为一个商人,他实在是太清楚秦耀提供的这些东西能创造的利润了! “所以说,对于汉明先生而言,和谁合作不要紧,只不过是我们正好误打误撞,抢的了先机,以汉明先生的举动,似乎早就做好的一切的准备,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而我糜家,便尝到了这第一口!” “但是,能尝到第一口,不代表我们能尝到第二口,今天,他可以很随意地把这些生意交由我们打理,明天,一旦我们糜家做的不满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可以随时断绝双方的合作!” “小妹……契约!”糜芳提点道。 “呵呵,二哥,以我们区区商人的实力,能够跟一个大军阀讲契约吗?” “契约,是用来束缚我们的,而非是束缚他的,因为,一切的命脉,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糜贞面色冷峻道。 糜竺咽了一口口水:“小妹,你是不是把汉明先生想的太恶毒了。” 糜贞苦笑了一下:“大兄你理解错了,我糜贞哪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让你们认清一个事实!” “如果我们糜家没有了价值的话,随时有人可以取而代之我们!” “况且,想要赚这些钱,就必然要得罪很多人!” 糜芳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妹,这不还有你吗?我看呐,他秦耀,对你还是有意思的,倒不如……” “二哥,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胡说什么呢!”糜贞翻了个白眼道。 糜竺却是陷入思索:“那小妹,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怎么做,才能让秦耀彻底信任?” 一旁的糜芳张了张嘴巴,很想说,把小妹嫁给他,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首先,我们一定要按照契约所述,尽职尽责地完成各项指标,证明我糜家有能力把他交给我们的这些生意做好!” 糜竺点了点头,记下了第一条。 “其次,在壮大我们糜家的同时,我们必须要警惕一切外在危险的可能性!” “最后,尽我们所能,帮助到刘备,给他提供行军打仗所需要的各类物资!” 糜竺撩了撩鬓角的碎发,无奈道:“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这次并州一行,既是我们糜家的机遇,也是我们糜家的挑战,能不能从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贾家族,跃迁成为世家,就看我们能把这些生意做到什么程度了!” 糜竺正欲回答,看到天际一道青影落下。 “这是……” “大兄,这是汉明先生养的鹰,脚上,好像绑了什么东西!” 糜竺招了招手,小青果然稳稳地落了下来,取下它脚上的纸条后,才是腾空而起。 “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糜芳催促道。 糜竺展开一看,见到里面的几句话,眉头一皱。 第一句话: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第二句话:背靠大树,方可乘凉。 第三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小妹,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糜贞俨然成了三兄妹中的主心骨。 糜贞默念几句之后,才缓缓道:“这既是汉明先生的提点,又是他的警告,陶恭祖的徐州,可能在他看来,并非一棵可依靠的大树,若我糜家执迷扎根徐州,今后恐有祸患,最后,是汉明先生在安慰我们,只要我们做的好,就不会亏待我们……” “大兄,我建议,将家族部分的产业,徐徐迁往并州!” 糜贞提议道。 …… “还看呢,都走远了!”吕玲绮拱了一下秦耀的肩膀,酸溜溜道。 “小醋坛子又吃醋了?”秦耀似笑非笑道。 “哼,哪个吃醋了!” 吕玲绮转过身子,傲娇道。 秦耀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糜家家缠万贯,加上我这次提供的几个门路,想跻身为世家,不过是时间问题。” 吕玲绮看了看他:“那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糜家远在徐州,鞭长莫及啊!” 秦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徐州地处四战之地,陶谦又非明主,守成尚且可以,但若遇到强敌虎视,覆灭只在顷刻之间!” “昂?不会吧,徐州富庶,城高墙坚,人员聚集,随随便便都能拉出好几万的兵马,谁敢去入侵徐州啊?”吕玲绮惊呼道。 “呵呵,一味守成,不思进取,就如那冀州韩馥,不也会被人觊觎,覆灭,是迟早的事,在这大世,只有强者,才配站到最后!” 吕玲绮皱了皱眉:“那你是看出了他糜家今后可能会遇到危机?” 秦耀点了点头,想起了原史中的糜家经历。 糜家在陶谦治下,算是一等一的大族了,虽然只是商贾家族,但陶谦也并未轻视,糜竺出仕,担任徐州别驾,可以说,在陶谦主政之时,糜家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但是,糜家衰败,经历了两次的事件。 第一次,乃是火德星君往烧糜家,虽然是提点了路上行善的糜竺,将家中财富转移了大半出来,但数十年苦心经营的糜家产业,也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之后,就是刘备入主徐州,后被吕布偷袭迁往小沛的时候,失去了基业的糜家,除了钱财之外,什么都没了,只能投资在了刘备身上。 原本,如果刘备能够坐稳徐州的话,糜家安稳发展,依靠手上的财富,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 可惜的就是,之后曹操来袭,拿下了徐州,尤其是曹操屠城之举,让糜家彻底丧失了在徐州的立足根本,所剩的财富,也被曹操搜刮干净。 幸好,刘备感念糜家投资之恩,不曾抛弃,转战豫州、荆州,直到入主益州,曾经的大金主才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招揽他们呢?”吕玲绮讶异道。 秦耀笑着摇了摇头:“不受点挫折,他们怎么会知道该走哪条路!” “所以,你刚刚让小青送过去的情报,是让他们自行体会?” 秦耀点头道:“糜家三兄妹中,其实糜贞是最聪明的,其次是糜竺,有我这提点,哪怕他们依旧会有挫折,应该也能及时止损!”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携家族投靠主公的话,他们想再上一层楼的想法,并不困难!” 吕玲绮抿嘴一笑:“可惜啊,虽然那丫头看你的眼神满是情意,但毕竟是家缠万贯,想让他们现在归心,难得很啊!” “是啊!”秦耀咧嘴笑了笑。 “是……啊?”吕玲绮带着危险的意味说道。 “好你个秦耀,果然是看上人家丫头了!” “误会,眉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说的是糜家!” “那你说,那丫头如果带着糜家财富嫁给你的话,你接不接受……” “啊这……谁能拒绝少奋斗数十年呢!” “眉儿,住手,为夫错了,那里不能掐,诶呦呦!” “眉儿,我要去长安,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带你去了!”秦耀使出了杀手锏,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命脉被吕玲绮掌握的他,不敢有所异动。 果然,吕玲绮闻言,双眼一亮,小手松开了小秦耀。 “当真吗?” 秦耀吐出一口浊气:“自然是真的,你不想见你父亲吗?” “当然想了!”吕玲绮激动道。 “好,收拾收拾,改天我们就去长安!” “好诶,秦耀哥哥最好了,香一个!”四下无人,开心的吕玲绮胆子也大了许多。 秦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听到吕玲绮喃喃道:“不过,如果有这么一个长得也好看,家里也有钱的丫头来给咱家做管家婆,倒也挺合适的,就看她懂不懂事吧!” 秦耀打了一个踉跄,在吕玲绮嬉笑的目光中快步跟了上去。 第两百三十七章:李儒入狱 晋阳守卫战结束快一个月后,长安。 “烦请通报,李儒求见!” 贾诩家门口,门房看了一眼李儒,无奈道:“文优先生,你这几天每天都来,我跟你说过了,我家先生不在家!” 李儒神色不变,但可以注意到,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袖口取出一块金锭,在门房呆滞的眼神中,放在了他的掌心。 “烦请通报,李儒,有要事求见文和!” 很难想象,如今整个长安,除了董卓之外,话语权最大的李儒,竟然会如此地低声下气。 门房满脸纠结,最终还是抵挡不了一块金锭的诱惑。 压低声音道:“文优先生,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先生特意嘱托过了,这几日,任何人都不见!” 李儒眼皮颤了颤:“为何?” 门房摇了摇头:“这就不是在下能打听到的了,不过先生有言,尤其是文优先生到访,更要说他不在家!” 李儒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转身而去。 门房见李儒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路小跑去禀报了。 内院,贾诩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跪坐着,手捧一封书信,听完门房的禀报后:“退下吧,既然是李儒相赠,你拿着就行!” 门房一喜,这才将金锭收好。 贾诩放下书信,望着远处喃喃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秦耀,但又不止于秦耀,文优,你我,输得不亏啊,你若拿不定主意,就让在下帮你一把吧!” 说完,将手中的书信折叠好后,低声道:“将此信报,送到王允府上!” 暗处,有黑衣蒙面人悄然出现,恭敬地跪地接下了书信,不发一言,就消失于黑暗之中。 贾诩一笑:“乱汉者,必为我贾诩也,恐为后人所不齿也!” 话说李儒几度求见贾诩不成,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按道理,樊稠、李蒙早该有线报传来,可如今,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原本是满腔疑惑,想跟贾诩好好探讨一番,却不料,贾诩躲着他不见! 回身望了一眼贾诩府邸,李儒面色苍白道:“文和,你究竟知道了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嘛!” 飞熊军被调用了这么久,哪怕每日沉迷美色的董卓都发现了不对,仗着他对自己的信任,李儒几次敷衍了过去,但再这样下去,他已经是瞒不住了! 念及此处,还没来得及叹一口气,李儒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奉相国命,捉拿李儒!” 光天化日之下,董卓帐下最器重的谋臣李儒,被飞熊精锐绑了起来。 李儒痛苦地闭上了眼,没有丝毫反抗,他明白,事迹败露了。 但董卓连过问他的意思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樊稠、李蒙,兵败了! 李儒被五花大绑送入了相国府。 闻听这个消息的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反应。 欢呼雀跃、疑惑不解、伺机而动……皆而有之。 “李儒,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瞒着我,让樊稠、李蒙调遣飞熊精锐!” 当李儒被送到董卓面前的时候,董卓已经是怒不可遏。 李儒低着头回答道:“李儒一心忠于相国,此次隐瞒不报,只想功成之后,再请相国责罚!” “那结果呢!”董卓怒视,一身气势逼人。 说着,抽出了七星宝刀,朝着李儒大步走来:“结果就是,非但刘备没有被灭,樊稠、李蒙在内,数千飞熊精锐和上万步兵精锐,尽数覆灭,若非我这边从白波军那边得来的消息,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李儒震惊不已,跌坐在地。 “不……不可能,刘备四面环敌,脱身乏术,纵使不能功成,樊稠李蒙……” “你自己看吧!”董卓一把将情报砸在了李儒脸上。 李儒被捆得像一个粽子,只能用脸将情报翻开,看完之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天不灭刘备,败矣,败矣!养寇自重啊!” 说完,李儒嘴角溢血,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董卓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一脚踹在了吐血的李儒胸膛之上:“你还有什么要跟咱家解释的,不杀你,咱家不足以平愤,说,这次瞒着我干了这么多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参与了!” 李儒眼神灰败,面对董卓的责问,缓缓摇了摇头:“此事,为我一人之责,相国要杀,就杀我一人吧!” “好!那咱家就杀了你!” 说完,董卓拎起七星宝刀朝着李儒脖子砍去。 李儒不做反抗,缓缓闭上了双眼。 噔! 一声金铁碰撞的声音,李儒惊讶地睁开了眼,发现董卓肥胖的身子被震退,而他面前,一杆大戟隔绝了董卓与自己。 “义父!” 是吕布赶到,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李儒。 董卓握刀的手在发颤,稳住了身形后,见到是吕布阻止了他,更加怒起:“反了,都反了,吕布,你是想造反吗?” 吕布慌忙上前,单膝跪地:“义父勿怪,布乃无奈之举,还请义父听我解释!” “行,你给我好好解释一番,若咱家不满意,定要将你一同问罪!” “诺!”吕布看了一眼李儒,没想到自己刚刚率兵回长安,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此次平定马腾、韩遂之乱,花费了他数月时光,吕布刚刚率兵进入长安城门,就有人暗中给他送了一封密信。 信中写着:李儒兵败,为董卓所不容,若能救下,必能为我所用! 吕布想不通是谁给他送了这么一封密信,更讶异于这书信中包含的意思。 但微微思考之后,依旧还是快马赶来了相国府,就遇到了董卓要杀李儒这一幕。 也不知道李儒这厮惹下了多大的祸事,居然让一向视他为肱股的董卓都要杀他! 不过,在赶来相国府的路上,吕布已经是探听到了这次的情况。 “敢问义父,是否因此次用兵晋阳失败,而迁怒李儒!” “你既已知晓,缘何阻拦于我?” 吕布拱手道:“义父不要误会,非是孩儿想要阻止你,李儒此僚,坏义父大计,死不足惜,不杀他,不足以定三军之心!” 闻言,董卓的脸色稍稍好转:“奉先吾儿,既知我意,那就不该阻止我!” 吕布摇了摇头:“义父若亲手杀之,不过是泄内心私愤,我入相国府之时,见李傕郭汜等将已经是满脸怒意,皆要杀李儒而后快,若让李儒这么轻松的死了,义父以何来安军心?” “哦?奉先儿有何建言?”董卓果然听了进去。 “我意,不可让李儒死的太过轻松,当处以凌迟之刑,好彰显义父雷霆之威,让今后无人再敢行此祸国之事!” “奉先儿此言甚为有理,来人,将李儒给我打入天牢,择日处以极刑!” 李儒一言不发地被带了下去。 吕布回身望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复杂。 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好,晋阳没事,臭小子,你可要保护好玲绮啊! 处理完了李儒,董卓依旧是气的不轻,看着还跪着的吕布道:“奉先儿,起来说话!” “谢义父!” “此次,马腾韩遂这两个二臣贼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吕布回禀道:“马腾韩遂,不过是想趁虚而入,儿一战杀其数员战将,用箭射伤了韩遂左臂,二人不战而退!” “好,我有奉先儿,可高枕无忧矣,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改日,我定上表圣上,为你请功!” “谢义父!”吕布有些不以为意道,内心只想回家。 换作以往,董卓的重视,还能让他有所意动,但这次北上平叛,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再加上回到长安之后,长安更是人人自危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一丝疲惫。 “儿告退!” “嗯,去吧!”董卓顾不得招呼他,摆了摆手说道。 吕布立刻出门骑马,往家中赶去。 “夫人,为父回来了!” 吕布推开大门,步伐轻健地朝内院走去,刚打开小院门,和一道身影撞了一下。 “诶呦!” 砰~ 水盆掉落一地。 “姑娘,在下唐突,你是?”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疑惑。 帮助对面的女子站起来之后,吕布才是瞪大了双眼:“貂蝉?” “民女貂蝉见过温侯!”貂蝉顾不得自己,连忙施礼道。 “你……为何在我家?” “姐姐前些时日受了惊吓,我特来照料一二!” 貂蝉回答道。 吕布眼睛瞪了瞪,姐姐? 是自己的夫人吗? 就听到屋内传来严氏的声音:“貂蝉妹妹,何事惊慌?” 声音有些虚弱。 貂蝉连忙回答道:“姐姐,是温侯回来了!” “是将军回来了吗?快,快搀我出去,我要见将军!” 吕布顾不得追问貂蝉,连忙推开房门入内,看到的,是魏氏搀着的,急欲下床,面色苍白的严氏。 自己不过出去几个月,为何自家夫人神色这般憔悴! 吕布皱眉,一身煞气若隐若现。 沉声上前扶住了严氏,细声关怀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一旁魏氏欲言又止,严氏拍了拍她的手掌,这才看向吕布道:“将军切勿着急,只是妾身有喜了!” 吕布一身气势瞬间消散,脸色变得呆滞。 什么,叫做他妈的惊喜? 然而,还没等他开心呢,一旁的魏氏忍不住,抹了一把泪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姐姐身怀六甲,我等陪她出去散心,险些遭遇横祸!” 说着,魏氏扯开了严氏遮遮掩掩的手臂,上面的伤口还没愈合。 严氏看着吕布的脸色变得难看,嗔怪地看了一眼魏氏,似乎在责怪她多嘴。 忙是安慰道:“幸得貂蝉妹妹出手相助,妾身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将军不要过于担心了!” 第两百三十八章:饿狗下茅房 听到严氏安慰的话,吕布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好转,依旧是寒霜满面。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氏朝着貂蝉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了一番,手掌抓在了魏氏的手臂上,让她不要乱说话。 吕布见状,更加愤怒,看向魏氏道:“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魏氏吓得身子一软,感觉下身一湿,水渍沿着开裆裤低落在地。 吕布作为一家之主,又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一身煞气,何等恐怖。 在这个吕家,除了和他相濡以沫的严氏,自小捧在手心上的吕玲绮之外,何人不惧? 顿时,一股骚臭味从魏氏身上传来,可惜这个时代,除了秦耀这种习惯穿内裤的异类,以及为了方便骑马学习胡人穿长裤的骑兵之外,一般的人,都是穿着跟秦耀前世婴幼儿的开裆裤一样的袴。 虽说在汉昭帝时期,有过一段时间责令宫女要穿“穷裤,多其带”,但自灵帝之后,除非必要,正常人都是穿着袴。 而且现在天气炎热,也不可能穿冬天那种肥大的袴,而是宛如丝袜一般只有两个裤管用绳带绑紧的轻薄袴。 魏氏没有什么必要,自然也不会在那地方穿上裈(东瀛相扑选手的那种小裤裤)。 题(shui)外(zi)话:很多人都知道,汉朝实行跪坐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大家平常都是穿的开档袴,平时走路的时候有裙摆遮盖,不会暴露,但如果跟现代人一样正常坐(箕坐,敞着腿坐)是很不礼貌的。 除了冬天穿得厚之外,像夏天,很容易露出大宝贝和不雅之处。 更甚至,男子上车的时候,都要注意周边有没有尊贵的女性,不然就是失礼(为骄佚),王莽就因为淳于长敢对着他妈上车,就跑去告状了! 至唐朝开始穿合裆裤子后,这一情况才得以改善。 不过,至今为止,岛国依旧盛行这种跪坐方式,这种方式,不利于青少年发育,故岛国女性多有罗圈腿,很大原因源于此。 (普及知识,万一有人穿越了呢(?°??°?)我可不是为了水字~) 吕布皱了皱眉,魏氏怎么说也是武将家族出身,表现的居然如此不堪,尤其还是有外人在的情况下。 “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妹妹,快起来!”严氏指责道,连忙将魏氏拉了起来。 吕布无奈,望向貂蝉:“红昌妹子,你来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貂蝉看了一眼疯狂朝她使眼色的严氏,无奈叹了口气。 欠了欠身子道:“夫人,将军既然回来了,以将军对夫人的疼爱,我们又怎么瞒得住呢,与其等将军自己去查出来,倒不如我们跟他说明白了才好,也好让将军熄了怒火!” 严氏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行吧,奉先,我跟你说,但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说!”吕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严氏没办法了,只能告知详情。 在吕布率兵北上后不久,严氏就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医师一检查之后发现,竟然是怀孕了。 算算日子,就是吕布难得清闲的那几天,整天和严氏你侬我侬时种上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严氏,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过,出于传统,在怀孕前三个月的时候,最好是不要跟任何人说,因为胎儿这时候是很不稳的,又要提防小人作祟。 哪怕是在秦耀前世,很多父母依旧会保持这个传统,一般外人知晓,也会在怀孕三个月之后。 因此,严氏并未写信告知吕布,也是为了防止他分心。 但吕布和吕玲绮这对父女都不在,严氏怀孕之后,自己孤身一人,显得寂寥无比,加之魏氏是个不争不抢的,说白了,就是有些呆呆的,毫无情趣。 导致严氏苦闷无比。 正巧有一天,貂蝉奉王允之命,上门拜谒,严氏想起了吕布离京时的嘱托,很是热情。 一来二去,严氏发现,貂蝉倒是极好相处的一个妙女子,有她相伴,自己怀孕的苦闷确实是削减了许多。 怀孕之后,自身自然会发生一些变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貂蝉看着日渐憔悴的严氏,于心不忍,建议带她出去逛逛,放松一下心情。 严氏自然是同意的,就这样,三个女人,在吕家家将的跟随下,出外踏青,放松心情。 原本是美好的外出活动,却意外遇到了小人作祟。 李傕之子,李式。 李式一眼就相中了三个女子的容颜,言语多轻佻,行为多放荡。 严氏不想横生瓜葛,故没有理睬,匆匆回家。 之后又是几次出门,李式像是盯上了她们,不管她们去哪里,都跟着。 三番两次之后,严氏生气了,警告了李式一番,并告知他自己的身份。 哪知,温候之名,对于李式这个草包而言,完全没有威胁。 长期耳濡目染,李式在其父的影响下,甚至对吕布这个受宠的武将多有鄙夷与仇视。 董卓起家靠的是西凉嫡系,他一个并州系降将,凭什么能跟李傕郭汜这些嫡系大将平起平坐? 原本只是言语挑衅的李式,知道几人身份后,越发过分,甚至是动手动脚,打伤了吕家家将。 面对严氏的呵斥,李式不以为意,并出言侮辱率兵在外的吕布。 说到这里,严氏欲言又止,在吕布的逼问下,还是魏氏抹着泪说到:“那人说,将军就是董公手底下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给上点肉食就会摇尾乞怜了……” “妹妹!”严氏无语,这是能说的吗! 果然,最懂吕布脾气的严氏话音刚落,吕布已经怒不可遏地拔出了身侧宝剑。 “竖子,安敢辱我,我誓杀汝!” “将军!”严氏顾不得自身怀着孕,小跑着挡在了吕布前面。 吕布气极,可又不敢对怀孕的严氏动粗,尤其是看着严氏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时,内心更是一痛。 整张脸气的都在发颤,吕布拗不过严氏,只能任凭她夺走了自己手中的宝剑,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万一伤到了她,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谁能告诉我,夫人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貂蝉站了出来。 自那日,李式当众侮辱吕布,两边展开一场械斗后,三人在吕家家将的保护下,退回了吕家,不再外出,貂蝉隔三差五地来看望一下严氏,以宽慰她愁闷的内心。 直到昨日,听闻有军队回京,严氏实在难忍相思之苦,让貂蝉带她出去看看,是不是吕布回来了。 貂蝉想了想,给出建议,这次三人素衣出行,不带护卫,貂蝉自学了一些武艺,只要不大张旗鼓地引来注意,应该是没问题的。 三人就这样偷偷摸摸地出了吕府,原本也是相安无事,赶到大街上,才得知并非吕布军队回京,而是董卓派出去的一队探马回来。 严氏失落,正欲回家,哪知,李式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而且,这次的李式,像是等候已久,就等着三人途径人少的地方,让手下将三人掳走! 貂蝉拼命反抗,护着两人逃离,但也让严氏受伤,魏氏更是被吓得不轻,在貂蝉说话间,魏氏哭戚戚地露出了有着一道狰狞伤口的大腿,这是不小心被李式的手下用刀划伤的。 “将军,李式是李傕的独子,李傕为董卓心腹爱将,昨日我们虽受了伤,但好在并无大碍,你切不可因为妾身而与李傕争斗,于你不利啊!” “夫人,你让为夫,怎可忍让此事,休说只是他李式,便是他李傕,敢伤害我家人,我也要让他血溅三步!” 说完,吕布一把抱住严氏,将她抱上了床。 随即看向貂蝉道:“红昌妹子,护我夫人之恩,吕布铭记于心,今后,你的事,就是我吕布的事,你就是我吕布的嫡亲妹子!” 貂蝉欠了欠身子:“将军不怪貂蝉才好,若非我建议夫人……” “此事,哪能怪你,我不在家,有你帮衬照料夫人,宽慰其心,吕布感激不尽,一切罪责,都是李式这小人所为!” 说着,吕布就要朝外走去。 “将军……”严氏从床上坐起:“你临行前嘱咐我的事情,我已告知王司徒,但他多番推诿,言称要等将军回来,方可让貂蝉与你结义金兰!” 吕布脚步顿住,眉头一皱:“他欲作甚?” 严氏在魏氏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我们先前商量的事情,我也已经告知给了貂蝉,数月来,我等虽为一介妇人,但也多听闻汉明之名,如今已是名满天下,貂蝉对于这样的奇男子,更是心生向往!” 吕布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看着貂蝉歉意道:“恕吕布无礼,原先我家姑爷来信告我,红昌妹子长相倾国倾城,故上门拜会,料想这臭小子怕是看中了妹子的容颜。” “我怕向王允索要妹子,引人非议,故想先与你结为兄妹,住进吕府,今后你若愿意,嫁于臭小子为妾,好与玲绮帮衬一二。” 貂蝉难得的小脸一红,更显妩媚:“奴家虽未得见汉明公子,但其名声如雷贯耳,又有哪家姑娘不倾心于他这样的浊世公子,谢将军赏识,若有缘分,红昌愿嫁于汉明公子为妾,就怕他……” 吕布摆了摆手:“我虽许久未见这臭小子,但也知道他身边红颜知己颇多,居然连伯喈之女都被他拐骗去了,当真是个风流浪子,以你之容颜,我初见亦是心惊,怕是这小子早就盯上你了!” 严氏无语道:“听闻董公最宠爱的孙女,也许配给了他。” “那,红昌全凭将军做主了!”想到能嫁给名满天下的秦耀时,饶是貂蝉对自己的容颜自信,也有了一些彷徨。 生怕对方瞧不上自己的出身。 见吕布在自己等人的岔开话题下,情绪缓和了下来,严氏也是松了一口气。 “将军,如今长安乃是多事之秋,就不要横生枝节了,可还记得,你出征前答应我的事情?” 吕布脸色微微沉寂。 “记得,长安非久居之地,李式之流,居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该思退了!” 严氏笑了笑:“所以,既然准备走了,何必与人斗气呢,将军刚回来,可以多陪陪妾身吗?医师诊脉时说过,这次,很可能是个男娃。” 严氏一脸母性光辉地抚摸着自己稍稍隆起的肚子。 吕布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不想再去考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只想陪伴自家夫人左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总是有人,把自己的小命看得很廉价。 所谓:饿狗下茅房-找死! 难得吕布宽宏大量,不准备和不开眼的小玩意计较时,门外却传来了喧嚣声。 “就是这里,给我进去,把三个美人给我抢出来!” 第两百三十九章:派系之争 如果有人说,汉末三国,最勇,最有胆气的武将是谁。 很多人会说,是长坂坡七进七出,带着阿斗刷了个7-0-0战绩的常山赵子龙。 但现在,这个最勇头衔,应该落到我们的李式公子的头上了! 毕竟,敢进吕布家里,堂而皇之抢女人的,恐怕是西凉飞熊董仲颖,也不敢如此! 所以,当李式率领一众家将,突破吕府防线,闯进内院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杀气腾腾的方天画戟。 噌! 戟尖插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之上,戟杆发出一声长鸣。 原本兴致高涨的李式,一下子停住了他欢快的步伐。 “吕……吕吕吕吕吕……” 吕了半天,李式没有吕出下一个字。 很是光棍地腿一软,脑袋一磕:“拜见温侯!” 吕布不语,缓缓上前,抽出方天画戟。 当着一众李式带来的家将的面,将方天画戟的小枝架在了李式的脖子上。 “谁借给你的狗胆!” 听到这句话的李式,满脑子的牛奶,啊不,满脑子的浆糊,瞬间变成水流了出去,原本为抢女人而激动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如同圣贤一般纯洁。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脑海里,是往日自己父亲的谆谆教诲。 “吕布虽为降将,但其一身武艺不凡,非为父能力敌之!” “若非我与郭汜他们随相国起于微末,如今相国帐下第一将,必是吕布!” “我等虽不甘屈人之下,然在吕布兵锋面前,也只得避退三舍!” “你要切记,万万不可惹怒这莽夫,他敢弑父投敌,于这世间,已是声名狼藉,做事随心所欲,无人能彻底掌控他!” “倘若不幸惹到了他……唉,就当我没生过你吧!” 想到这里,脑海中,原本让他数月来辗转难眠,抓心挠肝的那道天仙身影,瞬间变成红粉骷髅,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是对于生命的畏惧,和人生的感慨。 李式,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人呐! 你是猪油蒙了心,看到女人走不动道了呀! 你都知道是吕布家里的女眷了,你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要说李式敢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除了凶名赫赫的吕布领兵在外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日他见到了貂蝉的绝世容颜。 美色误国,专魅人心,李式发誓,自己一辈子玩过的女人,都不及那人的千分之一! 若不能与之共赴巫山,此生抱憾,活着,也没了什么盼头! “若说不出话来,那我就割了你的脑袋,去问问李稚然,真把我吕布,当成是面团捏得不成?” 李式一听这话,吓得肝胆俱裂。 “温侯,饶命啊,都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千不该,万不该……” 李式说着,抬头正好看到了莲步微摇,款款而来的貂蝉,眼神中,再度露出片刻恍惚。 面部变得狰狞起来,甚至忘却了生死,指着貂蝉声嘶力竭道:“都是这个妖女,我实在控制不住,若不能与她同寝,我心难安啊!” “啊!” 李式说完,发出一声痛呼,眼中的火热情绪再度褪去。 因为,在他朝着貂蝉怒吼的时候,吕布已经难忍其聒噪,一戟落下,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奉先,发生什么事情了!” 闻讯赶来的张辽、高顺,见到这一情景,顿时面露骇色。 这,特么是李傕的独子啊! 是什么惹得吕布不惜跟李傕撕破脸皮,砍了他儿子的手臂? “文远、伯平,你们来的正好,点齐八百陷阵营,我要拎着这个狗东西,去问问李稚然,他教的什么好儿子!” 张辽闻言,立刻抽出身侧宝剑,指向虎视眈眈,又踌躇不前的李家家将。 高顺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去调派八百陷阵营了。 等到高顺身着甲胄,带着八百陷阵精锐赶到的时候,李式已经被五花大绑,伤口被随意地捆绑了几下,依旧在痛苦哀嚎着。 而除了张辽之外的八健将,也悉数闻讯赶到。 臧霸、宋宪、成廉等人闷声不吭,面对暴怒的吕布,他们没有选择任何的阻拦。 (不用纠结臧霸是吕布在徐州收的,为了让八健将依旧存在,吕布这辈子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所以提前聚齐了八健将。) 魏续从自家妹子哭哭啼啼的告状中,知道了始末,坚定不移地抽出宝剑,跟在了吕布身后。 唯有郝萌一人,面色纠结,见高顺真的点齐陷阵营赶到,咬了咬牙,站出来劝说道:“奉先,你斩李式一臂,已经跟李傕结仇,此刻若率兵讨要说法,那无疑是在打相国的脸的……” “嗯?”吕布只看了他一眼,郝萌识趣地闭上了嘴。 一旁还想跟着说两句的侯成,立刻是将张开的嘴巴牢牢闭合。 “哈哈,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吕布纵横疆场一世,如今为国效力,据敌于外,若非我早回一日,差点被这小贼冲入吕府,掳去我怀有身孕在身的夫人,郝萌,你告诉我,这口气,你能忍?” “这……可相国那边。”郝萌脸色难看道。 “我意已决,今日李傕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让他李家绝后!” 说完,吕布一杵方天画戟,杀气腾腾道:“凡我部从,愿追随我吕布者,杀往李家讨要说法,不敢的,就给我留下!” “愿随将军左右,杀上李家,讨要说法!” 张辽、高顺等人,毫不迟疑地抱拳道。 吕布看都不看郝萌一眼,一马当先,骑上了这次对战马腾、韩遂时,缴获的韩遂坐骑,一匹正宗的大宛马! 八百陷阵营,浩浩荡荡地跟随而去。 八健将,也只有郝萌、侯成二将没有第一时间跟上。 侯成压低声音问到:“郝萌,我们怎么办?” 郝萌皱了皱眉:“你跟上去看看,我这就去禀报相国,不能闯下大祸!” 侯成点了点头,疾步跟上。 当吕布率众将来到李傕府邸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回禀的李家大门紧闭,吕布目中无人地将手中小鸡仔一般的李式扔了出去,力气之大,直接是砸倒了李家大门,李式躺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吕布,你太放肆了!” 遥遥的听见马蹄声,是李傕心急如焚往这边赶的模样。 当李傕翻身下马,看到一身肃杀之气的吕布时,饶是他久经战阵,也不由打了个寒战。 沉声质问道:“温侯好大的威风,敢问我李傕是哪里对不住温侯?惹得温侯如此大动干戈,就不怕相国那边不好交代吗?” 二人分属西凉系和并州系,在李儒的管理下,两个派系互有竞争,并州系靠着吕布一人撑了起来,但他西凉系有董卓最精锐的飞熊军,而且还是一路跟随董卓起家的嫡系! 如今见到吕布差不多是把他这位西凉系头号将领的脸皮踩在地上摩擦,尽管李傕畏惧吕布之勇,也只得硬着头皮质问道。 “你还敢问我?去问问你教的好儿子!” 李傕一愣,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哀嚎声:“老爷,你快来看啊,公子他……快不行了!” “吕布!我要杀了你!”李傕看到独子伤成这样,怒发冲冠。 吕布闻言,拎起大戟:“李傕,我允许你点齐人马,叫齐帮手,今天,你若不磕头谢罪,我吕布,誓要绝你李家满门!” “好大的口气,你给我等着!” 李傕再愤怒,也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立刻是让人前往军营,让郭汜带领西凉兵马来对抗吕布。 不消多时,郭汜率领大军赶到,长安,并不算狭窄的街道上,双方对立,一场大战,即将燃起。 张辽舔了舔嘴角,脸色稍显兴奋道:“师傅的形意枪法,我已参透,并将之融合进了自身所长的刀法之中,也不知道如今战力如何,奉先,等会,让我先试试刀法再说!”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 高顺板着一张脸道:“奉先,何必等他们点齐兵马,我等直接杀入李府,为嫂夫人讨要一个公道不好吗?” 吕布挥动方天画戟,在地面微微摩擦,沉声道:“我并州一系,自投董卓以来,逢战必先,但却永远被他西凉系压一头,我今天,就是要告诉李傕郭汜他们,在我并州系面前,他西凉铁军,算个屁!” 高顺一怔,才明白了吕布用意,曾经,只有一腔勇武,喜欢一力破万法的吕布,如今竟也有了长远的打算。 “吕布,你伤我侄儿,今天,不给你点教训,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郭汜虽然和李傕之间,私底下也有各种摩擦。 但在派系之争之时,肯定是坚定地站在李傕身旁。 “聒噪,你们准备好了吗?” “放马过来吧!” 城内,不适合骑兵冲锋,因此,张辽苦心训练的骑兵部队没有带来,只有高顺的八百陷阵营。 同样的,郭汜也没有瞒着董卓调派飞熊精锐,而是带着两千步兵赶来壮声势。 董卓麾下,原属于西凉嫡系的将领,共有八人。 分别为:李傕、郭汜、张济、樊稠、李蒙、王方、胡轸、杨定,同属于中郎将,也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辅管辖。 胡轸于虎牢关之战阵亡,樊稠、李蒙在李儒的安排下率兵北上,剩下的,就只有面前的五大将领了。 反观吕布这边,郝萌不在,高顺要统率陷阵营,剩下八健将中的七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顺一声令下,率领八百陷阵步兵呈排山倒海之势,朝前推进。 郭汜大手一挥,两千步卒迎了上去,瞬间,长街之上,血沫横飞,喊杀声冲天响起。 然而,让西凉系将领惊讶的是,己方这装备精良的两千步卒,在高顺率领的八百陷阵营面前,宛如一张薄纸,阵形被瞬间冲散,反观八百陷阵营,步伐丝毫不受影响,稳步推进。 李傕郭汜对视一眼,明白了这次的事件,已经从李式调戏吕布女眷,上升到了派系之争。 不能输! 因此,在军阵不利的情况下,唯有斗将了! 李傕示意了一眼,西凉将领杨定会意,率先出阵。 “吕布,可敢与我一战?” 张辽正欲上前,岂料被愤怒蒙住双眼的魏续一马当先。 “温侯,且由我出战杨定!” 吕布点了点头。 杨定见吕布视他为无物,只派遣手下一将领出战,身为校尉的他,顿时感觉颜面扫地,拎起长枪,准备快速解决魏续。 哪曾想,刚一接触,杨定表情一定,因为他发现,在和魏续交战一合之后,对方的气力竟在他之上。 而这愣神的工夫,魏续已经不由分说,挺枪就刺,杨定不余考虑,匆忙应战,败势忽显。 “废物!”李傕暗骂了一声,虽说他们同属校尉,但他和郭汜,可是掌管着最精锐的飞熊军,地位远在杨定之上,平日里,也是以上下级相处。 李傕朝着心腹王方看了一眼,王方会意,打马而出:“何人敢与我交战!” “我来!” 成廉技痒,见魏续大展身手,此刻也想证明自己。 然而,王方作为李傕心腹,手上功夫了得,两人站了几个回合,成廉一个大意,被拍落下马。 “休伤成廉!”臧霸怒喝一声,持刀夺阵而出,从王方刀下救下成廉,不敢大意,和王方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奉先,让我来挫一挫这些西凉野人的锐气!”张辽沉声道。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不必留手!” 张辽闻言,一笑,打马而出:“雁门张文远在此,哪个敢过来与我一战!” “何人迎战?” “乳臭未干的小将,安敢放肆!” 地位不落于李傕郭汜的张济看不得张辽如此嚣张,冷哼一声,骑马迎战。 “叔父,那人气势不凡,不如让侄儿迎战吧?” 张济回头看了身后的年轻人一眼:“你叔父我宝刀未老,何须你来替我分忧,且看我斩其首级,呈于堂前!” 说完,张济持刀杀出:“小子,纳命来!” 听到张济声音,张辽眼睛微眯,并未搭话。 曾经跟随秦耀过一段时间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会咬人的狗,不叫! 反之,叫的越欢的,越没本事! 自己,当初就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惹了很多笑话! 在对敌之时,不管面对谁,都不要大意。 尤其迎面而来的,是早已成名的宿将张济。 张辽紧了紧长刀,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与张济这种宿将生死战,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师傅在上,今日,就是检验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了!” 当张济倾尽全力的一刀劈来,张辽闷哼一声,使出了形意枪法中的绝招。 大漠孤烟! 虽是枪法改刀法,但张辽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将这招攻防一体的绝技融会贯通,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刀,实则强横无比。 “叔父小心!” 张济后方,小将看出了这一刀的端倪,但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济见张辽敢这么敷衍地接下自己的一刀,正是想嗤笑一番的时候,岂料,一股巨力从刀身袭来,震得他虎口裂开,胸口一闷,鲜血喷向长空,整个人如破布娃娃一般地震飞了出去。 不只西凉系的将领愣住了,使出这一刀的张辽也愣住了。 就这,就这,就这? 秦耀师傅,诚不欺我! 然而,不等张辽为自己这一刀喝彩,眼看自己叔父倒地不省人事的小将红着眼,骑马迎了上来。 “狗贼,纳命来!” 张辽眼睛一眯,从对面施展的枪法中,竟是看到了一丝熟悉的章法。 “取你项上人头者,北地枪王张绣是也!” 第两百四十章:神威无双 见到自家叔父被对方击落马下,本就性格火爆的张绣哪还能忍住。 没等李傕郭汜二人下命令,已经是第一时间驾马冲了出去,枪尖闪烁,从他挥枪的手法中,就能看出他的武艺不俗! “死来!”张绣红着眼,愤起一枪直取张辽中门。 张辽却也没有畏惧,击败张济,没有花费他多大的力气,一见张绣不俗的表现,战心也是熊熊燃起。 刀枪相撞,二人同时一愣。 好快的枪! 好稳的刀! 二人交战一合,同时从对方身上感到了压力。 不过相比张绣而言,张辽内心还要平静的多,在见识过秦耀、张飞、典韦这些非人类之后,他早就收起了自己的傲心,永远怀有一颗做学徒的心。 在这次征战马腾韩遂的时候,他不仅身先士卒,在杀戮中磨炼刀法,一有空,更是要拉上吕布来拉练。 当然,拉练二字,仅仅是对他而言。 对于吕布而言,仅仅只是找个合适的由头,把每天在他面前蹦跶的张辽用合理合情的方式暴揍一顿而已。 张辽在痛并快乐着的磨炼中,很快将秦耀教授的形意枪法融会贯通,在吕布的指点下,也放弃了并不适合自己的精巧枪法,而是将形意枪法的心得,融入到己身所长的刀法之中。 长兵器之中,戟法最强,无论是力量,还是精巧,有着大刀和长枪各有的特点,难就难在,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 比如最需要的力气,再加上技巧。 吕布、典韦,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枪法,重在招式,以巧妙的招式让敌人应接不暇,在力量方面,要求稍稍降低。 赵云,便是其中佼佼者。 刀法,更重力量,大开大合,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对手。 关羽、黄忠,皆为其中佼佼者。 张辽并非天生神力之人,但好在,他以枪法的精妙,融入到了大开大合的刀法之中,让他的刀法,舞得更加的密不透风。 尤其是形意枪法,这种功法一体,没有很多花哨的枪法,更让他如虎添翼。 朴实无华的刀法,让他于对战中,更能从容不迫。 能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张辽很兴奋。 区别于张绣紧皱的眉头,张辽在对战之中,不断学习对方的枪招,以此补足自身的不足。 而渐渐的,他一味的防御刀势,也逐渐转化为进攻。 噔的一声! 张绣身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张绣举着虎头金枪,感觉双臂一麻,连人带马,被震退开来。 正欲反击,张辽却已经收回长刀,下一波攻势,接踵而至。 “小子,你惹怒我了!”一枪震退张辽长刀,张绣怒道。 张辽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有不下于他的武力。 反观他张绣,如今已经是三十出头,一身气力到达巅峰。 而跟随其叔父自武威起兵以来,逢战必胜,鲜有能敌他数合之将,故在西凉,打出了一个北地枪王的名声。 师承童渊的他,学会了本门绝学,三十六路百鸟朝凤枪法,自诩已是世间少有之高手! 哪怕是李傕郭汜之流,与他交战,尚落于下风,自己的目标,一直是号称天下无敌,有飞将之称的温侯吕布! 哪知,吕布没有亲自下场,自己却被他手下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打了个五五开! 张辽被震退,拉着缰绳打了个来回,举刀喊道:“兀那汉子,休得呈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好胆,报上名来,我张绣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雁门张辽,张文远是也,记住了,杀你者是张辽!” 说完,张辽一拉缰绳,挥刀砍去。 张绣冷哼一声:“好一个张辽,可惜,先前与你交战三十五合,使出的是我师门绝学百鸟朝凤枪的前三十五式,现在,这第三十六式绝学,我看你能否接下!” “百鸟朝凤!” 张绣手腕一抖,虎头金枪寒芒乍现,自下而上,如有百鸟齐飞,朝拜鸟中王者凤凰一样。 强悍的枪势,刮得周遭都卷起了尘沙。 张辽眼神一凝,脱口而出:“蛇绞?” 不过转念一想,和秦耀施展的蛇绞绝学又相差甚远,秦耀的蛇绞,枪如长蛇,又如恶龙,变化无常间,杀机毕露。 而同样面前这招所谓的百鸟朝凤,虽气势不弱,但没有蛇绞那般变化多端,更像是直来直去,只有蛇绞的形,而没有其意。 张辽不免猜测,先前过的三十五招,就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了,莫非这张绣和自己一样,也拜秦耀为师,学了个四不像? 不去想这么多,眼看虎头金枪直取自己喉结而来,张辽长刀一挥,以形意枪法中的另一招绝学“长河落日”迎战。 张辽身后不远处,吕布看到这情形,眉头微微一皱。 “文远,恐难接这一枪!” 像是在印证吕布的眼光,张辽一刀,劈砍在了张绣的枪尖之上,但没有如他所愿般挡住,枪势虽稍有颓势,但依旧突破其刀势防御,朝他面门而来! 张辽一惊,立刻回身,砍在张绣枪杆之上。 枪尖微微一偏,划出一道血线。 张辽捂着胳膊,打马拉开距离。 刺歪的一枪,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顺着手掌滴落。 使出绝学的张绣微微诧异,自己这一枪,居然只刺伤了对方的胳膊。 但很快,张绣重新拎着枪,朝张辽追杀而去。 “哪里走,今日,我定杀你!” 张辽匆忙迎战,用受伤的胳膊,叮叮当当跟对方又战了几个回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辽的呼吸变得沉重,因为失血过多,脸颊开始泛白。 骑在大宛马上,吕布有些迟疑,反观张绣身后,李傕郭汜正在替张绣打气助威。 常听张济说他的侄儿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文远,我来助你!” 吕布正眼睛不眨地盯着战局,一旦张辽有危险,他就会上去救场,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情形。 而同样看出张辽渐渐落入下风,同为八健将之一的曹性,已经是躲在暗处张弓搭箭。 弓满弦,话音刚落,箭矢呼啸而去。 张绣头皮一麻,见到暗箭飞掠而来,暗骂一声卑鄙,只得一枪震退张辽,回身再是一枪,点在了曹性的暗箭上。 张绣被吓出一身冷汗,刚刚若反应慢上那么半拍,这支箭矢,就要射穿自己的眼睛! 曹性射完之后,立刻打马上前,救下了张辽。 张辽看了他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自己的形意枪法虽大成,但还是没能悟出秦耀施展出的盾弓绝技,不然的话,张绣刚刚那一枪,他是可以挡住的。 曹性为了救他,不顾道义射出暗箭,张辽有心说他两句,但人家又是好意,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人,竟敢暗箭伤人!” 原本张绣形势大好,被曹性这一箭,彻底搅乱。 李傕郭汜看了一眼另外两边的战局,杨定已经彻底落入下风,落败是迟早的事,王方倒是压了臧霸一头,但想取胜,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奏效的。 最关键的是,高顺率领的八百陷阵,已经要将郭汜带来的两千精兵彻底通关了。 李傕郭汜等不下去了,张绣虽勇,但和张辽一战,已经是耗尽了体力,现在自己这边,也只有自己这两人算是顶尖战力了。 借着曹性暗箭伤人的由头,李傕郭汜亲自下场,朝着张辽、曹性二人杀来。 见状,八健将中剩下的宋宪正欲出战,侯成稍稍犹豫后也打马跟上。 然而,还没等宋宪打马而出,吕布方天画戟一挥:“我亲自出马!” 说完,大宛马被他一拉缰绳,竟是平地高抬腿,纵身跳入了战场。 李傕郭汜还没等靠近,就感觉天空一黑,随后,一杆大戟,带着无可匹敌之势,稳稳落下。 二人吓得亡魂皆冒,立刻举起手中兵器迎敌。 然而,只一个回合,二人手中兵器被方天画戟一戟砍翻,吕布已经是驾马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等他们回身之时,重重戟影挥来,在二人中间落下。 轰! 吕布一戟,震得在场众人耳膜震颤,数千人的喊杀声,在这一戟之威之下,竟变得安静下来。 反观风暴中心,哪怕吕布一戟没有打在二人身上,然而从其戟身上散发的威势,同样是震得二人口吐鲜血,从马上翻落。 嗖! 吕布一脚踩在李傕胸口,戟尖小枝架在郭汜脖子上。 仅仅两招,完败西凉系巅峰两员大将。 躺在地上的李傕郭汜口吐鲜血,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震惊。 吕布之威,更甚以往! 现在,哪怕是合董卓手下一众大将,都奈何不了此刻神威无双的吕布。 “跪地认输,或者死!” 吕布冷峻的声音,在二人听来,是那么的寒彻入骨。 一旁,险胜了张辽的张绣甚至是屏住了呼吸,手中虎头金枪掉落在地,都不曾察觉。 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他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想起自己曾经在自家叔父面前吹过的牛逼,不由面红耳赤。 这样的吕布,真的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力敌的吗? “温侯,戟下留人!” “奉董公之命,暂停干戈,董公会给双方一个满意的处置!” 吕布充耳不闻,眼神杀意不消。 最快赶到的郝萌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跑到吕布面前。 “奉先,此时若杀他们,长安,将无我等立足之地,三思啊!” 身后,一道身影后至,见到这边的惨烈情形,嘴角抽搐了一下。 “温侯,且看在我的三分薄面之上,放过他二人可好?” 第两百四十一章:一己之力乱长安 “先生,我回来了!” “尾巴处理好了吗?” “处理干净了,李式已经彻底咽气!” “看不出做的手脚吧?” “请先生放心,吕布那一扔,李式已经是重伤了,属下不过是让他的血流的更快一点,哪怕是天下名医张机在此,也只会以失血过多而死为定论!” “那就好,之前在李式身上下的西域奇毒?” 声音有些犹豫道。 “这……除非有人给李式开膛破肚,不然的话,谁也不会想到,李式对吕布家眷起了色心,是我们在他身上下了西域奇毒,再加上李式为人本就放浪形骸,能做出这种愚蠢如猪的举动,也实属正常!” “也是,是我过于小心了,如今李文优入狱,董仲颖身边,再无机敏聪慧之人,以李傕郭汜这些人的脑子,哪怕是察觉有些不对,这么一打起来,也不会考虑那么许多了!” “先生大才,用计如神,哪是这些愚蠢武夫能够揣摩的!” “呵呵,谈何大才,都是些伤天害理的阴谋诡计罢了!” “哦,对了,给王允的那封书信?” “已经去过王允府上了,但王允被董卓召见,一直在相府没出来,我们的人,就在那里等着,等他第一时间出相府之后,信件一定交付到他的手上!” “如此,甚好,狗急了也会跳墙,国仇家恨,任他王允千般忍让,机会我给他创造了,条件我给他提供了,理由也已经足够充分了,若还不能成效,便不是我之过错了!” “走吧,接下来,是该去会会我的老朋友了,车马都准备好了吗?” “按照先生吩咐,上百暗卫都已准备妥当,就等文优先生出狱之后,一路北上!” “嗯,安排好了就好!” “先生,恕属下冒犯,先生这次,真的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吗?” “走不得啊,走不得!” “先生,以你之才,刘玄德既是招募天下贤士,必定以上宾之礼相待,我们这些人都护送文优先生北上了,就留你一个人在这,属下……放心不下啊!” “唉,我何曾不想随侍明主左右,但这次,对晋阳用计,虽未功成,但也造下诸多杀孽,你说,我这个罪魁祸首若至,刘玄德以何种心情待我?” “这……属下不知,但既然他刘玄德愿纳贤士,该当礼遇先生,而非因先生之智而有所猜忌啊!” “我贾诩,一无名气,二无显赫战绩,世人皆知李文优为董卓谋主,我除了满身污泥之外,还有哪方面能值得说道的!” “先生,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别人不清楚你的本事,你不是一直说,那秦耀秦汉明可为你之知己,你也修书与他,愿与他对赌嘛,而且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这次对晋阳用兵,他秦耀依旧能胜天半子,你必将不远千里,投靠到刘备门下,你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哈哈,难得你有心了,的确,我是说过这话!”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现在就去晋阳!” “啊?为何啊先生?” “你知道,什么是投名状吗?” “先生的意思是?” “这次对晋阳用兵,虽有我为李儒规划,但世人皆知,为他李文优以一己之力,布下天罗地网,棋差一招,覆灭刘备上下!” “李儒虽被董卓排挤,但有这等战绩,再加上你们这上百号我培养的暗卫,以刘备的容人之量,以及秦耀在内的诸多智谋之辈权衡,李儒必将能当大任!” “但我不同,我不好抛头露面,这也导致了我在他人的心目中,只有一身的骂名,既如此,那我就让这把火,烧的更猛烈些,让后世提到我贾诩之名时,都心生恐惧,我要效仿高祖之曲逆侯,纵使背负再多骂名,何足道哉!” 曲逆侯,乃是大汉开国功臣,被誉为千古第一毒士的陈平! 擅使诡计,好阴谋,哪怕立下大功,亦被刘邦猜忌,但因其精于谋人,善于自保,即使刘邦多次清算有功之臣,他也是毫发无伤。 但生前造孽太多,陈平临死前也预言,后世必定不得好死! 贾诩,足智多谋,竟将陈平作为自己的追崇对象。 明白贾诩有了投主之心,但又要加重自己分量想法的手下,闻言也是不再多劝。 “可是,你明明都答应人家秦汉明了,你就不怕他因为你失信,大老远跑过来给你敲闷棍啊?” “你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 “哼,别以为我没听到,我失信又如何,他秦耀又能奈我何?有本事,来打我啊!” “切,就你那细胳膊嫩腿的,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我是不是太过惯着你了?” “属下该死,属下告退!” 手下匆匆离去,贾诩见状,微微失笑。 “有李文优先至,加之我悉心培养的暗卫,河北一带的局势可定,就让我再给这危如累卵的大汉松松墙根吧!” …… “牛辅,救命啊!” 见到来人,被吕布吓破了胆的李傕郭汜立刻是声泪俱下地求助道。 “温侯,你看?” 牛辅无奈地望了一眼名为自己手下的李傕郭汜二将,这俩人,自诩自己资历老,若非自己有着一个董卓女婿的名头,还真压不住他们! 这下好了,平时人五人六的,现在还不是被人打的像条丧家之犬! 吕布看了做老好人的牛辅一眼:“是义父派你来的?” “当然,董公让我转告温侯,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如此,那我便放过他二人了!” 吕布抬起脚,松开方天画戟,李傕郭汜立刻是溜到了一旁。 “走吧,随我面见董公!” 吕布大手一挥,张辽等人跟上,高顺也是让八百陷阵营将俘虏放开。 牛辅这才注意到,自己麾下的西凉精锐步兵,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被陷阵营给按在地上好一顿摩擦。 丢脸啊! 其余八健将之六也跟了上去,反倒是侯成,被先前去往董府告密的郝萌给拉住了。 “怎么了?” “相国现在,很生气!” “昂?因为我们这边吗?” 郝萌摇了摇头:“据说,连李儒都被下了大狱,准备择日问斩!” 侯成瞪大了眼睛。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有没有发现,吕布变了。” “有……有吗?”侯成迟疑道。 郝萌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李儒入狱,李傕郭汜这种董卓心腹,必然要更加重用,而我们本就是降将,如今董卓一心享受,没了进取之心,纵使他吕布武力无双,那也没了用武之地!” “你想说什么?”侯成皱眉道。 “你傻啊?董卓当初招揽吕布,为的是什么?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吕布又把他的心腹大将得罪了一个遍,你说以后,能不被穿小鞋吗?” “而且,我看吕布,早已不如从前那般对董卓恭敬了,恐怕也是有了些想法!” “你这……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侯成还是有些不相信道。 “反正,你听我的,找个机会,好好向董卓表一表忠心,一会看董卓的态度你就知道了,虽然董卓声名狼藉,但只要我们能获得他的认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比跟着吕布受人白眼来的强?” 侯成想了想:“行,那我听你的!” 郝萌微微一笑,拍了拍侯成的肩膀:“放心吧,不会错的!” 二人随后跟上。 路上,张辽朝着后方说悄悄话的二人瞟了几眼,想要提醒吕布,便见到他朝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张辽会意,低下了头。 人心,散了啊! 相国府。 李傕郭汜跪在董卓面前,嚎啕大哭,原本就因为李儒之事,心中烦闷无比的董卓更是满腔怒火。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奉先吾儿,可能给我一个解释?何至于此啊?” 不同于一来就诉苦的二人,吕布老神在在地抱着方天画戟,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董卓询问,才是睁开了眼睛。 随意地拱了拱手:“义父,我自己受些委屈不要紧,但这次,我替义父出征在外,乃是为义父排忧解难,但他李傕的儿子,居然趁我不在家,敢出言轻佻,调戏我夫人,甚至今日直接带家将闯进了我的家门,敢问义父,若有人如此对你,你杀还是不杀?” 董卓闻言,觉得吕布说的话在理,谁敢抢他的女人,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吕布,你休得血口喷人,我都问过式儿了,他看上的,是王允家那女子,虽说有错,闯你府邸,但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况且,你居然暴虐成性,直接断了我儿一臂,如今他更是生死未卜,倘若他有个好歹,我跟你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你配吗?”吕布不屑道。 “好了,都给我闭嘴!”董卓拍案怒吼一声,双方停止争论。 董卓气的全身肥肉都在颤抖,看着李傕问到:“你是怎么教的儿子?怎么样的绝色,至于上门去抢!” 李傕不敢犹豫,连忙回答道:“我前两天也听式儿说过,他把那女子描绘的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绝色,我原本也答应他,过几天替他去王允府上求亲,哪知……这小畜生这点时间都忍不住,才犯下了这桩大错!” “天上仅有,地上无双?”董卓眯了眯眼睛。 正好,王允就在一旁,原本是董卓喊来议事的,李儒入狱,长安大大小小事宜,没人替董卓操持了,王允一向表现良好,董卓正考虑委以重任呢。 “王司徒,你府上,当真有如此绝色?” 王允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回答道:“启禀相国,李将军所言之人,应该是小臣新收的义女,名唤红昌,闺字貂蝉!长的,确实还算可以!” 说完,王允小心翼翼地看了吕布一眼。 董卓颇感烦躁,大手一挥:“既如此,许给李傕儿子为妾可好?” “这……” “嗯?”董卓牛眼一瞪。 “义父,貂蝉与我一见如故,儿正欲与她结义金兰,此番我不在家,幸得其照料一二,否则,我夫人身怀六甲,恐为小人所害,此等女中豪杰,哪是李式这种败类能够觊觎的!” “吕布,你!” 眼看双方又要起争执,董卓痛苦地捏了捏眉心,脱口而出:“文优啊……” 念叨了一个名字,董卓才惊觉,李儒已经被自己打入大牢了,想要问计,却无人为他筹划。 内心烦闷:“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奉先啊,虽然是李式有错在先,但现在也已经是被你惩戒过了,此事作罢如何?” 吕布眼中精光闪过,可看着董卓一脸的不容置疑,只得不甘道:“全凭义父做主!” 然而,内心已经是怒火滔天,董卓行事,竟如此不公,连让李傕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此等任人唯亲的庸碌之辈,怎配明主二字! 都是我吕布瞎了眼,不惜背负骂名,跟随其左右! 吕布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身后张辽高顺魏续等人,反倒是不乐意了,正欲上前,被吕布拦住。 “奉先,这……” “回家再说!” 三人无奈,只得作罢。 “既然如此,义父,孩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董卓站了一会,已经是气喘吁吁,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重新躺在了软塌上。 然而,事情却没结束,门外,一阵哭声响起。 “老爷,不好了,少爷失血过多,死了!” 第两百四十二章:王子师巧设连环计 来人,是李傕的家仆,因为李傕的原因,董府的下人也都认识他,看他一脸匆忙慌乱,连忙放他进来。 “你说什么?”李傕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李家家仆见到自家家主,直接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老爷,少爷他,已经撒手人寰了!” “稚然!”跟在一旁的郭汜见到李傕晕倒,连忙扶住。 “快,准备车马,速速赶往李家!” 这一变化,来的如此之快,甚至都没怎么跟董卓告别,郭汜便带着昏迷过去的李傕火速朝着李家赶去。 “奉先?”张辽诧异道。 别说张辽疑惑,亲自下手的吕布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自己没有跟李傕彻底撕破脸的想法,不然要杀李式的话,早在吕家就动手了。 他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的分寸,那么一扔,会让李式重伤,但不至于伤及性命。 但现在,李式……死了! 吕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董卓躺在软塌上,也是有些被惊住了,李傕作为他的嫡系部将,他哪会不知道李傕中年得子,对自己的独子有多么的溺爱了! 如果这次向李式动手的不是吕布,李傕早就带人,把对方的九族都给夷平了! “奉先啊,你这次,可真是闯了大祸啊!”董卓叹了一口气道。 李式的意外死亡,让吕布有些不解之余,倒也并未有那么大的压力。 自己已经对董卓的为人失望,至于和李傕撕破脸,李傕若敢来犯,他不在乎让李式在黄泉路上,再多一个陪伴。 “有何后患,我一力承担,相国,吕布告退!” 吕布话语间,也没了往日的亲近,没等董卓答应,已经是带着身后诸将离去。 “这吕布!”董卓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恨之色。 “子师啊,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董卓朝着一旁的王允询问道。 王允微微一笑:“有本事的人,脾气大点,也实属正常,毕竟,相国还是需要温侯这样的大将冲锋陷阵的!” 王允看似给吕布开脱,实则这话听在董卓耳里,却是分外刺耳! “行了,不说他了!” “是!”王允点到即止,内心却已经在盘算着很多事情。 “你那义女,当真是人间绝色?”董卓话语一转,带着一丝男人都懂的笑意问道。 王允微微一怔,眼底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谦虚道:“倒也不至于那般夸张,不过,温侯那次到下臣府中做客,初见小女之时,也是看得出神了!” “哦?能让吕布这厮出神,看来,的确是绝美啊!”董卓有些意动道。 王允学乖了,就像是一个钓鱼的老手,知道什么叫做点到即止。 这时如果上赶着送,反倒是会让人起疑,反而是一放一收,得不到的,才会骚动。 因此,没有跟董卓继续探讨自己义女的容颜,反而是将话题引申到了吕布身上:“我当时见温侯那般态度,想是看上了小女,原打算若温侯有意,不如将小女许他做妾,哪知,温侯并未同意。” “嗯?”董卓疑惑地望了过来。 王允笑道:“温侯不为美色所动,下臣佩服之至,那日他只告嘱下臣,与貂蝉一见如故,想和她义结金兰,因此,虽说温侯不在,小女也时常去吕府走动,没承想,发生了这档子事。” 说到最后,王允颇为惋惜道。 也不知道是惋惜没能促成一桩姻缘,还是惋惜害得李傕独子为此付出了生命。 董卓不以为意,反倒是有些不舒服道:“与一美丽女子结义金兰?我看吕布这厮,没安好心啊!” 王允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王子师啊,咱家近日,为琐事缠身,倒是颇觉苦闷,今晚,欲叨扰贵府,与子师你饮酒作乐,畅谈国事可好?” 上钩了! 王允差点就起立鼓掌了! 但脸上还是故作惶恐道:“下臣家中简陋,恐难入相国法眼!” “诶!这说的是什么话,想我董卓,自西凉起兵以来,哪种恶劣环境没待过,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府早做准备,等咱家晚上的车辇吧!” “那……下臣遵命!” “相国,下臣告退!” “去吧,去吧!”董卓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角,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允嘴角挂着淡笑,缓缓退了出去。 出了董府大门,王允还没来得及坐上马车,一人朝他飞奔而来,将一信件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手中。 “祁县密报,受人之托,交付司徒大人之手!” 王允耳畔,只听到这么一句话,转头之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王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打开信件只看了两眼,整个人僵住,信件飘落在地。 “老爷?”王家家仆疑惑问道。 抬头之时,吓了一跳。 原本就步入中年的王允,现在双目血红,气息紊乱,脸上的皱纹更是加深了不少,看年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我的儿呀!” 长街之上,王允仰天痛哭。 “刘备,吕布,尔等,不得好死啊!” 哀号过后,王允红着眼,回身闯入董府。 董卓正在大堂之中纵情享乐,看到披头散发,宛如疯魔般冲进来的王允,瞬间吓得一软。 “王子师,你欲行何事!” 董卓还以为王允是来刺杀他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直接抽出了七星宝刀严阵以待。 哪知,王允苍老的身形啪的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求相国,为下臣做主,诛杀吕布此僚,起兵灭刘备,以告慰下臣祁县王氏一族,上下数百口人命啊!” 王允说完,喷出一口心头血,气息变得萎靡起来。 李式是李傕独子,如今丧命于吕布之手,以李傕对独子的溺爱,必将展开对吕布的疯狂报复。 但,这次,王氏之仇,更甚李傕丧子之仇! 以侄儿王凌为首,包括王允的二子王景、三子王定,以及其余留守在祁县的王氏族人,尽数丧命刘备等人之手,无一幸存! 整个太原王氏,自晋阳王氏覆灭之后,王柔一脉尽诛,只余下王泽一脉活跃于幽州代郡。 而原以为晋阳王氏这一主家覆灭,是他祁县王氏崛起的时机,岂料,祁县王氏,迎来了更大的浩劫。 如今,只有他大哥王宏以及长子王晨,自己和长子王盖,因为居于长安,而幸免于难。 但族人尽诛,可以说,他王氏荣光不复,王允哪怕是如今高居三公之位,又能如何! 梦想中的开枝散叶,成就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陈氏等一样的世家望族的这一想法,已经彻底破灭了! 听着王允血口中流露出的对于刘备的深深恨意,董卓都为之震惊。 “子师,快起来,此次,皆是李儒小人误我,导致你祁县王氏遭受波及,但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又与吕布有何瓜葛?”董卓不解道。 “请相国,阅读此信!”王允颤抖着手,将手中信件递了上去。 董卓迟疑地用七星宝刀挑了起来。 展开一看,瞪大了眼睛。 “吕布,我待你不薄,你竟以女侍敌,枉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来人,速速点齐兵马,给我捉拿吕布,咱家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信中提到的,也很简单,就是吕布最疼爱的女儿吕玲绮,在董卓迁都长安的时候转头往雒阳方向而去。 吕布不听军令,正是前去寻找女儿。 女儿是找到了,但吕布没有带回来,因为吕布的女儿,已经和刘备最器重的手下秦耀勾结在了一块。 信中加以描述的两人如胶似漆,恩爱异常,自然是不用多表。 而参与剿灭祁县王氏一族的,自然有这对小夫妻的身影,甚至在晋阳百姓口中,有一赤甲女将,端的神勇无双。 更可恨的是,吕布听从他女婿的建议,行欲擒故纵、浑水摸鱼之计,让董卓和李儒都对异军突起的刘备大为重视。 吕布那日回来后说的话,不得不逼迫董卓一方,把刘备“放逐”到他们认知中的苦寒之地并州,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如果没有那日吕布在自己面前制造恐慌的言论,自己也不会急着处理刘备这个祸害,自然也不会放虎归山,有如今接连的受挫。 更可气的是,在李儒的一纸文书下,原以为死去的徐荣家人,也被放跑去了晋阳,和未死投敌的徐荣相会。 可以说,没有这封信,董卓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我要杀李儒,吕布会出来阻挡,原来他们俩人,早就有投刘之心,气死咱家,气煞我也!” 可怜吕布,那日初入长安,都来不及回家一趟,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出手救下李儒,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消息。 董卓在发飙之时,门外已经集结了军队,就等他一声令下,前往吕府捉拿吕布。 然而,正当董卓穿好衣服,准备下令的时候,胸口满是血渍的王允上前阻止了他。 “子师,为何阻我?这等乱臣贼子,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董卓此刻,内心再无一丝往日对李儒、吕布的善意,只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 “相国,冷静啊,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次和李傕将军他们发生冲突,集西凉系诸多将领,都拿他没有办法,一旦逼急了,将打虎不成,反受其害啊!” 闻言,董卓眼中稍稍冷静一下。 看向王允的目光,满是赞许。 自己都被气成这样了,满门遇害的王允,竟还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 忠臣,大大的忠臣! 原谅曾经的自己,居然把李儒、吕布这些,当成心腹来看待。 如今看来,只有王子师,才是心向自己的。 “那以子师之见,该当如何?” 王允披头散发,好不狼狈,一双眼睛如同饿狼一般,充满了杀意。 但董卓看着这孤狼般的眼睛,却没有任何不适,内心没有一丝怀疑,这眼中的杀机,其中一部分,还是针对他的。 我们的司徒大人,在这种打击之下,依旧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 他还记得,他内心最深处的抱负,若能重兴大汉,纵使他付出残躯,留下千古骂名,亦是义不容辞! 这次,他要用一个完美的计划,一石二鸟,同时除掉董卓和吕布这两个心腹大患,再借机,执掌朝纲,以朝廷之力,讨伐刘备! “相国,且听我一言!” 王允将心中计划说了出来,董卓听完之后,双眼放光。 “好,极好!” “子师真乃咱家的子房,此次若能事成,子师之计,为首功!” 王允谦卑地拱了拱手:“王允不求功劳,只求相国能除掉吕布这个奸贼之后,再为我王家遇害之人昭雪!” “这……等除了吕布之后再说!”董卓打着马虎眼道。 内心,对刘备方,满是忌惮。 而当二人商定对付吕布这条恶龙的计策时,董府再度通报有两个客人到访。 董卓让人进来,见到是这两人,眉头一皱。 “你二人去而复返,所谓何事啊?” (ps:嘎嘎,这样阴谋狡诈的贾诩,就问你们喜不喜欢~) 第两百四十三章:吕奉先急流勇退 “末将郝萌/侯成,拜见相国大人!” 来人,正是吕布手底下的八健将之二。 “你们,是吕布的部下?来此,所谓何事?”董卓总算是记起了二人的身份。 二将对视一眼,由郝萌开口道:“特来向相国投诚,今后愿为相国效犬马之劳!” 董卓微微惊讶,看向王允。 二人这才注意到王允此刻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允阴翳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既是投诚相国,可有投名状?” 早有准备的郝萌立刻会意,取出一卷图纸:“相国请看,这是吕布的并州系人马一应布防图,吕布已非昔日之吕布,相国有所不知,吕布之女,与那刘备帐下秦耀苟合一起,我料定,他必反相国!” 怪吕布对他从并州带来的嫡系将领没什么防备,吕玲绮如今身处何处,郝萌也是有所耳闻,而现在,却成了他获取董卓信赖的砝码。 王允立刻道:“相国,如有他二人相助,必能轻取吕布,使他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我等擒拿!” 二将一惊,对视一眼,满是侥幸,看来是赌对了,董卓和王允,竟然在密谋除掉吕布! “哈哈,好,常闻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看来,这吕布,是当真不得人心啊,你二人且听司徒安排,待到功成,咱家必有重赏!” 难得,董卓还学会了几句圣人之言。 “谢相国大人,谢司徒大人!” “你们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可记清楚了?”王允一阵吩咐。 二将听得连连点头。 “司徒妙计,以吕布之能,难逃司徒之手,我等提前预祝司徒大人马到功成!” 王允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这抹笑容,显得是那么的狰狞。 不由看了一眼此刻兴高采烈的董卓,郝萌侯成的投诚,更是让他信心满满。 董卓、吕布,还有刘备、秦耀,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 “奉先,郝萌、侯成说是家中有事,需要处理!”张辽小声说道。 站在吕府门口,吕布回身望了一眼,的确是不见二将。 “无妨,看来他们已经心有所属,我吕布已经没有资格让他们跟随了!” “你们几个,我也不瞒你们,我欲离开董卓,转投明主,你们自己做好打算,是选择跟我,还是投靠董卓,甚至是去揭发我,我念在同袍一场,概不追究!” “这……” 诸将面面相觑。 “奉先,决定了吗?” 相比其余几将的迟疑,张辽却是兴致冲冲,他很清楚,吕布口中的明主是谁。 吕布点了点头,张辽咧开了嘴,师父,等张辽与你相会,共讨外敌! “八百陷阵,都是丁原时期我们甄选出来的嫡系,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高顺不会说话,但以他的性格,认定吕布为主,宁死,不转投他人! 吕布与他有恩,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纵使之前吕布和他的性格相悖,对他多有冷遇。 吕布闻言,内心稍稍感动,拍了拍高顺的肩膀:“放心,你的八百陷阵营,会有更大的用武之地!” 高顺一怔,吕布什么时候还会安慰人了,僵硬的脸上难得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别笑,你一笑我就瘆得慌,憋回去!”吕布立刻说道。 高顺刚刚挤出来的一丝笑容冻结在脸上,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_?) “你们呢?”吕布看向除去张辽、郝萌、侯成之外的剩余五将。 魏续率先表态:“奉先,你我为亲家,多的就不说了!” 吕布点头。 臧霸瓮声道:“早就在这里待够了,他董卓,没比丁原好到哪里去!” 曹性搀扶着受伤的成廉,相视一笑道:“奉先,我们跟随你,可是打算建功立业的,此番再投他主,我们就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可能告知你欲投谁?” 剩下的宋宪也是满脸好奇。 吕布没有隐瞒:“晋阳,刘备!” 三人一怔,成廉挣脱了曹性的搀扶,问到:“重回并州!?” 吕布点头:“我欲完成我们之前的抱负,杀尽外族,建立不世功勋!” 宋宪咽了一口唾沫道:“刘备他……愿意收留我们吗?” “哈哈,这,就不需要你多虑了!” 曹性一喜:“莫非先前传闻,玲绮侄女,真的嫁给了那秦耀?” 吕布脸色一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怎么?如果不是玲绮和秦耀那臭小子在一起,以我吕布之能,他刘备会将我拒之门外?” “额……不是这个意思。”曹性挠了挠头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做出了决定:“愿随将军左右!” “那行,这几日,让我们从并州带来的人马,随时做好准备,待我寻一良机,直接北上投他刘备!” “是!” 这次,吕布不只要走,而且还要将丁原曾经留下的家底都给带走,不给董卓剩一根毛。 虽然吕玲绮在那边过的很滋润,但吕布还是有些彷徨,自己再三背主,已成笑柄,听闻那刘备以仁义御下,自己这种声名狼藉之辈,到了那里,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愿意跟随自己的部下,吕布觉得值得冒一次险,大不了,解甲归田,和自家夫人过上耕田织布的逍遥日子算了! 几将告退,吕布匆匆地跑进了家门。 “夫人!” “将军,你回来了!” 听到响声,已经怀孕的严氏一路小跑出来,换了一身衣衫的魏氏都差点追不上她。 “呀,夫人小心,你身怀六甲,不可如此奔波!” 吕布连忙扶住自家夫人,有些爱怜地抚摸着严氏微微隆起的小腹,这里面,是他吕家的血脉啊。 严氏当着魏氏的面,脸蛋微红:“将军,还没显怀呢!” 满打满算,不过是三个多月,严氏整个人是丰腴了一些,但小腹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说话间,吕布大手一环,不由分说将严氏抱起。 严氏被吓了一跳,以为吕布又要作恶。 “将军,放我下来,大夫说了,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不能,不可以……” 吕布不管严氏的挣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俏脸微红,扭着衣角的魏氏。 “你也进来!” “昂?诶!”一向不被吕布疼爱的魏氏闻言,如获至宝,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出门三月,吕布就像是一棵久旱的大树,急需雨水的滋润。 在严氏半推半就,以及魏氏疯魔般的服侍下,终于是饱饮雨水。 三人大被同眠,严氏酥软地躺在吕布宽阔的胸膛之上:“将军,以后,不可如此!” 说完,严氏身子一颤,吕布邪恶的大手在不断的婆娑。 “不……不行了,要不你还是找妹妹吧!” 魏氏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闻言,小脸惨白:“将军太厉害了,姐姐,我也不行了。” 吕布看着二人含羞带臊的模样,刚刚湿润的嘴角又微微发干,在魏氏羞怯的目光中,按住了她的脑袋。 “夫人,我准备离开长安了!” “什么?”严氏愣住,魏氏的动作也是一顿。 “我打算,带着你们一起去找那臭小子!” 严氏眼睛一亮,抱着吕布的手臂惊喜道:“真的吗?” 魏氏也松了一口气,更加卖力了。 “当然!”吕布舒服的微微眯上了眼睛。 “什么时候动身?” “为防不测,等这几日,文远他们将我们并州系的兵马都整顿完毕,大军开拔,一路朝晋阳而去!” “太好了!” 严氏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走光,不断地晃动着吕布的手臂。 吕布眯着的眼睛睁开,宛如饿狼吞食,一把将严氏抱住。 几番云雨,自不必多表。 夜深,苦守闺房许久的严氏今日再度焕发了神采,对着月色,严氏温柔体贴地给吕布夹着菜。 一旁的魏氏蹲着,脸上是难掩的笑容,自嫁入吕府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吕布对她的接纳,这便让她内心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不断地给吕布的杯子里斟酒,哪怕是面对吕布一些过分的举动,也是配合着让他满意。 吕布坐享齐人之福,不料有客上门。 “吓,貂蝉妹妹,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严氏见到戴着帷帽敲门的貂蝉,吓了一跳。 迎了进来后,貂蝉朝着吕布欠了欠身子。 面色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了?”吕布拍了拍魏氏的手掌,示意她将酒席撤了下去。 貂蝉和严氏坐在一块,抿了抿嘴道:“我也不清楚,义父回家之后,就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什么意思?”吕布一头雾水。 貂蝉看了吕布一眼,解释道:“义父好像误会了我和将军的关系,夜深了,还让我带着探视姐姐的名义,上门来和将军说说话。” “嗯?”吕布更听不懂了。 严氏捂嘴一笑:“我们这位司徒大人,怕是以为将军看中了貂蝉妹妹你的美色了!” 吕布闻言,记起了当初秦耀给他的信中的内容,面露思索。 “王允那老小子,以为我看上了你,所以让你大半夜的过来,嗯……那个意思?” 貂蝉红着脸点了点头。 “义父还说,让我邀请将军,改日入府一叙!” 严氏脸上笑容止住,看向面露深思的吕布道:“将军,你是不是在怀疑……” “不用怀疑,臭小子虽然混蛋,但他说的事情没有错过!”吕布掷地有声道。 “那……王允邀请你上门赴宴,没安好心啊!” “将军,这关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推托身体不适,就别赴宴了!” 吕布本想答应,可看了貂蝉一眼之后,又迟疑地摇了摇头。 “若我不去,貂蝉恐怕会被王允那老小子算计!” “你们……在说什么?”貂蝉不知道那封信,听着二人打哑谜,满心疑惑。 “夫人,你跟貂蝉妹子解释一下吧!” 吕布的意思,没把貂蝉当外人看待了。 严氏会意,向貂蝉说出了那封信的内容。 貂蝉听完之后,脸色煞白:“所以,那日将军登门,便是为此事而来?” 吕布点头:“正是!” “义父……不,王允他收我为义女,竟然是打着这种算计!”貂蝉神伤道。 “唉……”吕布夫妇叹了口气。 严氏不住地安慰。 “妹妹,王允此人,一心以复兴汉室为己任,如今已经是不择手段,按照我那女婿的意思,哪怕是让他自己献出生命,都在所不惜,何况你这个用作筹码的义女呢!” 貂蝉掩面哭泣,本以为失去亲人之后,被王允收纳,认为义女,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弄计谋的工具。 趴在严氏怀里哭完之后,貂蝉稍稍恢复,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问到:“那……姐姐先前说要将我许配给那位才子秦汉明,是……是,是他的本意?” 严氏嘴角一抿:“也不知道我那女婿是从何得知妹妹生的如此美丽,原先还有所怀疑,但在见到妹妹容颜之后,我深以为然!” 随即瞥了一眼吕布,不屑道:“据说我那女婿长相极为出众,哪怕是大儒蔡邕之女,都为之才华倾倒,从以往我家玲绮送来的信件中,也能看出,他待身边之人是极好的,若妹妹能与他结为连理,也算找到了一个好人家,若是被王允算计,让我家这口子看中,那才是暴殄天物啊!” 吕布一急:“夫人,你夸那臭小子就夸呗,为何还要贬低我!” 严氏懒得跟他说话,在貂蝉面前说了秦耀的诸多好话。 不得不说,这样的丈母娘,谁能不爱呢! 貂蝉被严氏说的,脸是越来越红了 (????????):“若能嫁给这样的奇男子,我死而无憾!” “傻妹妹,说什么死不死的!”严氏拍了拍她的柔荑,安慰道:“如今的长安,乃是是非之地,王允表面和善,实则一肚子坏水,不瞒妹妹,我等正欲举家迁往晋阳,和我那女婿女儿一起。” “啊?”貂蝉脸色瞬间苍白:“若姐姐你们都走了,那长安城里,我就真的再难有一个知心人了!” “妹妹不要着急,哪怕你今日不上门,改日我也想跟你说这事呢!” “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可愿与我们一道离开长安?” “可……可以吗?”貂蝉有些不安道。 这时,吕布拍着胸膛道:“有我在,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貂蝉立刻喜极而泣:“我愿意,我愿意,那就麻烦兄长和姐姐了!” “都喊我一声兄长了,今后你就是我吕布的亲妹妹,不管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牛的你,我那女婿,智勇双全,天下无敌,貂蝉妹妹若能嫁给他,何须你这糙汉保护!”严氏毫不客气道。 吕布气势瞬间萎靡。 严氏眼珠子转了一圈:“既然妹妹你都来了,这几日,就呆在吕家不要回去了!” “昂,这怎么可以!”貂蝉极力抗拒道。 严氏极力挽留:“妹妹,你就听我的,就当……就当是为姐姐解闷,而且,你留在这边,也就不怕王允动什么歪心思了,如何?” “这样,不会打扰到兄长和姐姐吗?”貂蝉犹豫道。 “这有什么打扰的,正好,我图个清静,妹妹这几日就跟我一起睡!” “那兄长,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没事,还有魏家妹妹照顾他呢!”严氏狡黠一笑,刚刚收拾完走出来的魏氏腿一软,但看向吕布的目光中,满是春意。 “就这么说定了!”严氏笑道。 “夫人,你为何如此薄情!” “魏家妹妹,还不带将军下去,为他更衣洗漱?” 魏氏瘸着腿,扭捏道:“??(???????)听姐姐吩咐!” 第两百四十四章:众叛亲离李文优 自以吕布为代表的并州系人马,和以李傕郭汜为代表的西凉系人马在长街上发生一次械斗之后,整个长安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安静的,有些过分! 这种情况,哪怕是在朝堂上一直战战兢兢的小皇帝都感受到了,以往暴怒异常的董卓,这几日,居然没有向任何人发难。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适应了! 而且,痛失独子的李傕,居然也没有找吕布讨要说法,反而是一直在家操办自己儿子的丧事。 李傕作为董卓心腹,这次独子丧命,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叫好。 当然,明面上,所有人都表达了对李傕丧子的哀悼之情。 甚至是当今皇帝刘协,都下了一道圣旨,追封李傕独子为亭候,要知道,李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池阳侯的县候爵位。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爵位,代表的是宗室对董卓这个权倾朝野之人的妥协,也让更多的人明白了,投靠董卓,才是光宗耀祖的唯一明路! 这一切,和这几日深居简出,被魏氏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吕布无关。 自然,和被打入大牢,这几日来不及被照顾到的李儒也无关。 李儒靠在墙上,看着牢房里的一个小窗口,几日以来,他一直是这么望着,望着望着,眼神中也渐渐失去了某种光彩。 枉他李儒,一生只为董卓出谋划策,到如今,居然落入了这番天地。 李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能预见董卓上下,败亡的场景。 但他,依旧心存侥幸,希望董卓能念在他往日功劳的份上,放他出狱。 几日的冥想,让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往因深陷其中没想明白的事情,也全部想明白了。 但想明白之后,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恐惧! 自己,似乎是被利用了! 若自己不能及时出狱,董卓危矣,西凉军,危矣! 李儒捏紧了拳头,呼吸变得急促,正欲喊来狱卒,想要求见董卓时,外面传来了喧嚣声。 李儒极目远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夫人?” 一道肥硕的身影,扭着水桶般的水蛇腰,脸上浓妆艳抹,用丝巾捂着口鼻,一扭一扭地朝着李儒这边的牢房走来。 倘若不是打扮的像个女人,乍眼看去,简直就是董卓的翻版。 “哪个是你夫人,李儒,认清楚你的身份!” 李儒惊喜的表情僵住,开口问到:“夫人,这是何意?” 不去管自己夫人的态度,李儒急忙道:“夫人,快去向岳父大人求情,我有要事禀报,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李儒喋喋不休地说着,没成想,换来的,却是自家夫人鄙夷的白眼。 “李儒,我劝你,认清形势,看看这是什么?” 肥猪……阿不,李董氏从袖口艰难地扯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牢房里的李儒。 李儒疑惑地接过一看,惊呼出声。 “和离文书!” “嗯,你看明白了就好,看清楚了,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董卓之女,李儒之妻让身后的随从送上了笔砚。 “夫人,何至于此啊!”李儒气的浑身都在发颤。 “何至于此?”反倒是李夫人歇斯底里起来:“喂喂喂,李儒,你自己找死,不要牵连我们好不好,父亲都说了,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要将你凌迟处死,好叫世人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 深知董卓脾气的李儒摇了摇头:“相国说的只是气话,等他气消了,自然会放我出去的!” “呵呵,放你出去?李儒,你怕是在白日做梦吧?” “我刚刚才从相府出来,和离文书,就是父亲的意思!” 李夫人抱着双臂,居高临下道。 李儒胸口一闷:“是……岳父大人让你跟我和离的?” “别,哪个是你岳父大人,李儒,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是我父亲看在你有几分才华的份上,才给了你如今的地位,但谁知道,你被猪油蒙了心,通敌叛国,让父亲损失了这么多!” “别以为就你聪明,父亲已经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放走徐荣家人,假意出谋划策替父亲剿灭刘备,实则是扶持这方势力,成了父亲的心腹大患,你,死不足惜!” 一番尖锐的语言,说的李儒哑口无言。 李儒手持文书,连连后退,胸口一口郁气不得宣泄:“我对相国之心,日月可鉴,何人如此污蔑我!” 李董氏不屑地撇了撇嘴:“没人污蔑你,这都是父亲自己查到的证据!” “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真是倒了血霉,嫁给你这个窝囊废,还以为你能听话,让我过上几年好日子,得,现在看来,嫁给你,就是我最大的错误!” 李董氏句句痛击,刺痛了李儒的心房。 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夫妻情谊尽断。 李儒扶着栏杆,狰狞道:“那我俩的孩子呢!” “呵呵,你就别想了,两个孩子已经改姓了,不再姓李,已经改姓董了!” “不行,毒妇,我绝不允许我李家血脉改姓,我死不足惜,但我的两个孩子,必须姓李,不可改姓董!”李儒面目狰狞地咆哮道。 面对咆哮的李儒,李董氏一脸的不屑,满脸的冷笑。 “李儒,你不会以为,两个孩子是你的种吧?” “什么?”李儒整个人愣住了。 “出来吧,让咱的李大人认清楚,他养了这么久的孩子,生父都是谁!” 李董氏话音刚落,从门口,走来一个身形高大,体态健硕,容貌姣好的男子。 “老爷,小的这厢有礼了!”来人挂着一脸谄媚笑道。 “李……武!”李儒捂着胸口,难以置信。 这人,是他从老家左冯翊带出来的老人,一直被他视为心腹,如今……如今居然! “你们,是什么时候苟合在一起的!” “嗨,说什么苟合啊,多难听啊,李武啊,好好跟你家老爷解释解释!” 李董氏说着,居然恬不知耻地当着李儒的面,抚摸起了李武健硕的胸肌,嘴角流露出了期盼的口水。 “哈哈,好,自打夫人嫁入李家以来,老爷你常年跟随相国在外,身为老爷心腹,我怎能不替老爷分忧呢,自打夫人嫁入后的第三天,老爷你跟随相国出门后,我便开始为夫人排除寂寞,才能让夫人如今依旧有着少女般的容颜!” 说着,李武满脸宠溺地抚摸着李夫人的脸,见到这一幕,李儒只觉作呕。 你说李武看中了自家董氏的美色? 那都是狗屁! 猪棚里的老母猪都可能比董氏来得眉清目秀,也就自己这种视女人为红粉骷髅,一心只为大业着想的人,才能接纳! 李武……显然是走了人生的捷径! 自家夫人玩的有多变态,自己可太清楚了,为此,他不惜通宵达旦的工作,都不想和自己夫人同寝。 哪知道,家被偷了! “你……你们,jfyf!”李儒终难支撑,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哈哈,老爷,气大伤身,我已经答应夫人,在等你签下和离文书之后,就带着我们的两个孩子,远离长安,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当然,我也答应,两个孩子可以改为董姓,毕竟,是我的血脉,跟谁姓又如何呢?” “李武在这里还得感谢老爷,不仅仅是在小人饥寒交迫的时候,赏了小人一口饭吃,还替小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等老爷死后,小人必定为你供奉牌位,让我的两个孩子,以亡父之礼,年年祭奠……” “滚!” 李儒大手一挥,在和离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老爷,有缘再见……哦不,我这就要跟夫人双宿双飞了,恐怕无缘见到老爷被千刀万剐的场景了,可惜了,可惜啊!” 捡起和离文书,李武搂着董氏的水桶腰肢,大笑离去。 徒留李儒一人,躺在牢房里,双眸晦暗,面露死志。 董家,你欺我太甚! 李儒内心的天,彻底塌了。 而当他已经想要一死解脱的时候,脚步声再度传来。 “你们,还回来作甚!” 李儒以为是前脚刚走的那对狗男女,又要回来嘲讽他,声音嘶哑道。 “怎么,来看看老朋友都不行吗?” 李儒晦暗的眼神闪过一道精光,从地面挣扎起身,看到了那张常年挂着淡笑的脸庞。 “贾文和!”李儒满脸复杂。 要说李夫人来之前,想明白一切的李儒,内心对贾诩恨意满满,因为他发现,很多事情,是贾诩在背后,蛊惑他做下的。 而从贾诩往日的所作所为中,李儒也想到了,贾诩,岂止是心未向这董卓,更是想要在无声无息间,瓦解董卓的一切! 可是,当董氏来过之后,再见这位,李儒再难有恨意,甚至,如果早知道这一切的话,他只想告诉贾诩。 下手狠一点! “怎么样,时至今日,看明白了吗?”贾诩盘膝坐在地面,和李儒平视道。 “你贾文和,应该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李儒闷声道。 “哈哈,当然不是,要知道,在这长安城内,能被我贾诩当做朋友的不多,你李儒,算得上我的朋友!” 李儒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就是这么坑害朋友的?” 贾诩故作夸张道:“怎么能说是坑害呢,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啊,我帮你还来不及呢!” “呵呵,别人不知道你贾文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全天下最狡猾的老狐狸,可惜啊,倘若董卓能够得到你贾诩的帮助,则天下大定,四百年大汉,不复存在也!” “行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感慨的,送你个礼物要不要?”贾诩打断道。 “礼物?” 贾诩点了点头,随后鼓了鼓掌。 不一会,一群身着黑衣,脸上被黑布蒙着的人闯了进来,为首几人手臂一甩,一个个黑布包扔进了牢房。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贾诩示意道。 李儒疑惑,伸出手扯掉裹着的黑布,当看到里面包裹的东西时,整个人被震住了。 四个布包,分别是刚刚离去的李武这对狗男女,以及李儒悉心培养的两个孩子的首级。 李儒的嘴唇发白,脑中激荡,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贾诩面带微笑,欣赏着李儒此刻的表情。 “怎么,你李儒,心有不舍?那可惜了,我自作主张,已经先帮你除掉了他们!”贾诩故作感慨道。 “哈哈,好,哈哈,好你个贾文和,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李儒掩面,又哭又笑。 “枉我李儒自诩聪明,却连枕边人有二心都觉察不到,还要借你贾文和之手来替我一出郁气!” “把刀给我!”李儒朝着贾诩身边之人伸出手。 那人迟疑,见贾诩点了点头,才将长刀递了出去。 李儒接过刀,面露疯状,朝着四个脑袋一阵乱砍,直到砍成了肉糜。 血液,溅满了他一脸,李儒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只觉人生灰暗无比。 这一刀,斩断了他和董卓之间的主臣情分,斩断了他和董氏之间的夫妻情分,斩断了自己和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的父子情分! 此为,绝情! 今后,世间只有不择手段李文优,再无董卓谋主李儒! “泄完愤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李儒僵硬地抬了抬头,原本想要问贾诩,竟然敢在长安城里,杀害董卓的女儿和两个外孙…… 没错,虽然那两个孩子不是他李儒的血肉,但却是董卓的外孙。 何等讽刺,自己为董卓出谋划策,到头来,一切,都是他董家的! 李儒狰狞一笑:“你贾文和,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有备而来!” “聪明!”贾诩一笑。 “说吧,给我找好了什么路子!”李儒摇晃着站了起来,试图将腰杆子挺到最值。 贾诩示意了一下,身边随从一刀劈碎了牢门锁链。 “去吧,并州,才是能发挥你李儒才干的地方!” 李儒眼中精光乍现,和贾诩四目相对。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最邪狞的笑容。 “好!” (ps:老婆娘家有要事,白天码完了,这章放到半夜发,怕明天来不及码字,晚上要长途一千公里,望理解!) 第两百四十五章:繁华的长安 “你们看呐,这长安就是繁华,道路都比晋阳宽一倍不止!” 一道贱贱的声音响起,好像乡巴佬进城一样。 “呦呦呦,死个人排场都这么大,是哪家的王孙贵族啊!” 吕玲绮实在忍不了秦耀的喋喋不休了,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耳朵,将他拎了回来。 “你到底是在看热闹还是在嘲笑啊!” “看热闹啊!”秦耀满脸无辜道。 吕玲绮无语,乍一眼看这长安城,到处都在修葺,端的是一座繁华大城。 但仔细看去,全然不是一回事。 就拿面前情况来看,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送葬队伍,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一队人开路,身后敲敲打打,哭哭戚戚的,中间则是一口巨大的楠木棺材,可见里面躺着的人有多显赫! 一路行来,所有人都是畏惧地给这个车队让出一条道路,漫天飞舞的纸钱,肆意飘散。 若非那写着李字的白幡太过醒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出行呢! 然而,对比这个豪华车队,道路两旁,衣衫褴褛,袒胸露乳的平民百姓,街头乞丐,则更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无不眼神麻木,瘦骨嶙峋,把全身榨干了,都挤不出三两油来! 有的人,死了,风光大葬! 有的人,活着,朝不保夕! 这就是如今大汉的都城-长安城一角的现状。 秦耀上蹿下跳的,看似在开热闹,但吕玲绮可以从他失落的眼神中,明显看出那极度掩饰的愤怒和无奈! 内心一痛,握住了秦耀的大手,入手,一片冰凉,作为外来人,一路赶来,众人也对这长安城报以好奇。 但如今,剩下的,只是满目疮痍! 相比号称苦寒之地的并州一地,这里的百姓,才像是生活在地狱。 “呼……”秦耀长出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看着吕玲绮道:“我没事,不过,我倒是好奇,谁家死个人还办的这么风风光光?李姓……” 秦耀不由猜测,难不成被关羽带队分而歼之的李蒙?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吕玲绮解开身侧包袱,露出里面几人一路行来没有吃完的干粮,刚刚拿出一块干饼,就被一旁虎视眈眈的一个孩子给夺去。 吕玲绮无奈,只得拿出更多,这下子,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周围哪怕是饿得走不动道的,都挤破了头过来抢吃的。 不一会,吕玲绮包袱里的干粮被抢劫一空,剩下没有抢到的人,如饿狼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吕玲绮,若非典韦高大的身影往旁边这么一站,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非人的举动。 吕玲绮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不能明白,几块连典韦都嫌难吃的干饼,居然会被人这么哄抢。 秦耀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慌乱,举步走向了最先开始抢到一块干饼的那个孩子。 孩子还以为对方生气了,三下五除二,将干饼硬生生咽了下去,正欲拔腿就跑,被秦耀一把拦住。 “咳咳咳!”孩子一急,被干硬的干饼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耀见状,取出水囊递给了他。 “谢……谢谢!” 孩子喝了两口水,终于是将干饼混着水咽了下去,满足地拍了拍明显凸起的肚子。 “想要吗?”秦耀伸手一摊,露出两枚五铢钱。 孩子眼睛一亮,没回答,直接上手抢,秦耀轻而易举地躲过:“想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孩子点头如捣蒜。 “这里面,躺着的是谁?”秦耀望向浩浩汤汤从一旁走过去的车队,指着众星拱月的楠木棺材问道。 “李家,李式……”孩子小声回答道。 秦耀一怔,李式? 那不是李傕的独子吗? 按照《三国全志》对这人极少的描写,秦耀也知道,李式被李傕溺爱异常,为人放荡,但也是好好地活到了李傕郭汜反攻长安的时候,怎么现在就…… 这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引起的效应呢? 孩子见秦耀发呆,立刻夺过两枚五铢钱,逃也似的溜走了。 “看来,长安城内,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变故!”秦耀脸色肃穆道。 吕玲绮抓住他的手臂:“秦耀哥哥,我想先回家一趟,我担心我的爹娘!” 秦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以老吕的能耐,这长安城还没人能给他造成威胁!” 吕玲绮点了点头。 秦耀继续说到:“这样吧,我让子韧跟着你先回家一趟,我还要去办点事!” “你不跟我回家吗?”吕玲绮又急又羞道。 这次,她可是准备带着自己的如意郎君,给疼爱自己的爹娘过过目,正式地介绍给自己的爹娘啊! 秦耀一笑,解释道:“忘了我出门时,答应琰儿的话了吗?” 吕玲绮想了起来:“你是要先去蔡府,找伯喈先生?” 秦耀点了点头:“琰儿他爹不比老吕,他们这些文人,事可多了,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们走,我得好好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不过,即使他愿意跟我们走,你想想,他作为一个大儒,家中的藏书该有多少,不安排好的话,我估计他宁愿死在长安都不肯离开的!” 吕玲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你,早去早回,娘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秦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放心吧,我跟伯喈先生见过之后,就来找你们!” 秦耀牵着马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一旁的典韦才是开口道:“玲绮妹子,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们还是速速问清吕家的方向吧!” “嗯!” 这次,吕玲绮学会了,先是掏出两枚五铢钱,让对方意动,又有典韦在旁虎视眈眈,对面的地痞哪敢乱动,哪怕面前的小妞长得美的不可方物。 “姑……姑娘,吕府的话,就在这条大街直走到底,然后……” 问清楚了方向,吕玲绮也懒得耽搁,将两枚五铢钱扔了过去,便带着典韦按照对方指的路找去了。 地痞接过两枚五铢钱,得意一笑。 “今晚,就用这两枚钱,找潘寡妇玩上个大半夜!” 天色将暗,长安不比晋阳宽松的风气,可是有宵禁的,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几人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 吕家。 严氏有些担心地望着门外,来回走动。 “夫人,你怀有身孕,好好休息才是!” 正在贴身指导魏氏舞剑的吕布皱眉道。 “呀,将军,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貂蝉妹子被王家人叫去之后,这都快天黑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严氏皱眉道。 吕布一笑:“夫人,再怎么说,貂蝉妹子也是他王允认的义女,反倒是这几日呆在我吕家,没人来催促才不正常,今晚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你就别等了!” 严氏快步走来,满脸担心道:“你说,王允那老小子,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吕布动作一顿:“不会吧?” “你莫非忘了咱女婿的那封信?” 提及秦耀,就容不得吕布不当一回事了,拍了拍魏氏丰腴的后丘,吕布擦拭了一把鬓角的汗水。 “那你说怎么办,咱总不好关着人家不给她回去吧!” “还不都怪你,说是要走,这都几天了,再这么呆下去,我都要被这长安城的风气给压抑坏了!”严氏嗔怪道。 吕布无奈,又不好跟严氏解释。 这几日,张辽等人,都在军营中整顿兵马,准备将忠于他们的人马都带走。 但是,郝萌、侯成二将的存在,让其余诸将也是多了几个心眼,这几日行事,都在刻意地背着二将。 叹了口气,吕布安慰道:“按照文远他们的打算,军队应该整顿的差不多了,我们改日就走!” 严氏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握紧吕布的大手道:“既然准备走了,那就不能扔下貂蝉妹妹不管,将军,还是要你亲自上门一趟,不管是用我思念貂蝉妹妹为借口也好,或者是强抢也好,一定要把貂蝉妹妹给我带回来!” 见到严氏认真,吕布也不敢犹豫:“行,那待为夫去换身衣服,亲自上门讨要貂蝉妹子!” 严氏正欲答应,门房传讯,有人拜谒。 吕布惊奇,让带进来。 “小的司徒府上王根,奉司徒大人之命,特来邀请温侯赴宴!” 说着,取出一封拜帖。 傍晚下拜帖,这王允莫非不知礼? 不过,吕布是个粗人,也没考虑这些,取过拜帖一看,也都是些没营养的恭维话。 反倒是一旁的严氏问到:“既是司徒设宴,不知宴请何人?又为何此时来邀请我家将军?” 王根似乎早知有此一问,淡定回答道:“秉夫人话,这次是我家司徒大人单独宴请温侯,司徒大人吩咐小的,貂蝉小姐为他义女,不可不明不白地住进他人家里,还望温侯赴宴,商讨结拜一事!” 这理由,倒是挺充分。 “你且回去禀报司徒,吕布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 王根退了出去。 “将军,宴无好宴,貂蝉妹子在我们家住了这么多天,王允都不曾派人来问一声,看来,这次是动了歪心思了!”严氏严肃道。 吕布点了点头:“王允小儿,自以为聪明,哪知他的心思,都被臭小子早早猜透了!” “既如此,将军赴宴,还是带上些兵马吧?”严氏建议道。 “胡闹,我堂堂吕布,赴一文官家宴,还要带上兵卒,岂不让人耻笑?” 吕布说了一句,看到严氏的表情不对,连忙口气一变道:“夫人且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夫的本事,我定会万般小心,只要将妹子接出来,我们就离开长安!” 严氏的神情也缓和下来:“那将军万事小心!” 严氏贴心地给吕布整理了一下着装,吕布见四下无人,不由分说地吻了吻严氏的额头,在后者娇羞的表情中,大笑离去。 “不正经!”严氏小声骂了一句,然而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整个身子一颤。 “娘亲!” 第两百四十六章:吕布上套 日思夜想,严氏做梦都在想着哪天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可现在,面对对面俏颜如花的可人儿,严氏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吕玲绮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养那么大,可以说,身上有几根毛都快清楚了。 可面前这女子,在长相上,完全不逊色于自己感叹为毕生所见最美的貂蝉。 这细腻的肌肤,这轻盈的体态。 又怎么会是自己生养的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野丫头可以比的呢? 不过,严氏不过去,吕玲绮却已经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将严氏抱住。 一边抱着,一边还在四处蹭着,直到摸了一个遍之后,吕玲绮才撅着小嘴疑惑道:“娘,你怎么胖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严氏才敢确定,面前这绝色女子,真的是自家的那个野丫头。 正欲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 是魏氏一个出神,刚打好的一盆水掉落在地发出的声音。 “是……是玲绮回来了吗?” 吕玲绮闻言,转过脑袋,刹那的芳华,让魏氏都有些羞愧难当。 一时,竟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二娘,是我,玲绮啊!” 魏氏这才再度抬起头来,扭着腰肢上前来,好一番打量,才从吕玲绮这进化的盛世美颜中,看出了当初那个黄毛丫头的影子。 “吓,几个月不见,玲绮你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竟出落的如此美丽?”魏氏难掩惊讶道。 “哪有二娘说的那么夸张嘛……”吕玲绮有些扭捏道。 不过,可不是吃了一堆灵丹妙药嘛,秦耀对她,可真是不遗余力,除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灵丹妙药之外,这一路走来,还给她吃了不少…… 想到这里,吕玲绮小脸微红,更添光彩,哪怕是两个妇人,都不由的心神摇曳。 魏氏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吕玲绮:“玲绮,可不能像往常一样毛手毛脚,姐姐她,如今肚子里可是有你的一个弟弟妹妹了!” 吕玲绮眼睛一亮,回过头看着自家娘亲道:“娘,是真的吗?” 没等严氏回答,吕玲绮已经是趴下了身子,将耳朵贴在严氏稍稍隆起的肚子上倾听。 严氏哭笑不得,抚摸着自己女儿的秀发道:“傻丫头,还没几个月呢,能听出什么啊,倒是你,跟娘好好说说,怎么来长安了,就你一个吗?” 吕玲绮摇了摇头:“是秦耀哥哥带我来的!” “秦耀,他人呢?” 严氏正四处张望,瞬间天空一黑,典韦高大的身影稳稳落下。 “这位是……” 严氏和魏氏对视一眼,有些不敢开口。 莫非,面前这个丑汉,就是她们的女婿? 典韦:(???_??)你礼貌吗? “娘,二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耀哥哥……” 二妇脸一黑。 “的好兄弟,典韦,典子韧大哥!” 二妇神情一松,长出一口气,连忙欠身施了一礼:“原来是典将军啊!” 典韦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还好他不知道二人刚刚内心的想法。 “秦耀哥哥他先去伯喈先生府上办点事情了,让子韧大哥先跟我过来,爹呢?” 吕玲绮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吕布踪迹。 “你爹他……” 听完二妇的话,吕玲绮眉头一皱。 二妇见到她这副表情,还以为她在担心吕布呢,连忙安慰道:“玲绮啊,你放心吧,以你爹的本事,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降服他……” 哪知,吕玲绮摇了摇头,闷闷不乐道:“你们说的那个貂蝉,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二妇一怔,这才恍然,感情自家的小丫头,这是吃醋了啊。 严氏立刻是握住了吕玲绮的手腕道:“玲绮啊,做大妇的,不仅要有容人之量,更是要懂得知人善用,貂蝉妹子是为娘亲自替你把关过的,的确是个好相与的,她身后又没长辈撑腰,正是能成为你坐稳大妇地位的得力助手,听娘的话,一个男人,你不能想着去束缚他,而是要去理解他……” 严氏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给吕玲绮好好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男主外,女主内,只有后院安宁,多替秦耀增添子嗣,才是为人妻者的重中之重! 吕玲绮听完,吸了吸小鼻子道:“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会因为嫉妒,就阻止秦耀哥哥纳妾,就是没听秦耀哥哥说起过要娶貂蝉婶娘,才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 二妇对视一眼,这才明白自家闺女的想法。 魏氏连忙安慰道:“玲绮啊,这才是咱这女婿爱你的表现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爹第一次见到貂蝉妹子时,都差点被她的美色勾去了魂,咱的女婿早知道有此绝色,若不纳之,男人的占有欲得不到满足,才是祸事!” “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因此操心,不过你放心吧,二娘和你娘,都替你好好把关了,你可要拿出一个大妇该有的度量来啊!” “爹爹那么笨,怎么能跟秦耀哥哥比呢!”吕玲绮这才一笑:“二娘,玲绮记下了,以后一定会跟貂蝉婶娘好好相处的!” “这才是咱的乖女儿嘛!”二妇宠溺地摸了摸吕玲绮的一头秀发。 “不对,那爹这次,不会中了王允那老小子的诡计吧?” 严氏动作一顿,有些担忧道:“将军他已经有所心理准备,这次前往王家,只为接回貂蝉妹子,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长安,幸好你们今天到了,不然的话,明天恐怕就要扑一个空了!” “不对,不对!”吕玲绮摇着脑袋说到:“秦耀哥哥跟我说过,王允这老小子,城府极深,别看爹看着挺厉害的,实则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王允既然敢邀请父亲赴宴,恐怕早就做好了打算!” “丫头,哪有这么说自己爹的!”严氏微微不喜。 但又不得不承认吕玲绮说的话在理。 “还有,既然貂蝉婶娘早就被秦耀哥哥看上,又是娘你们给秦耀哥哥准备好的妾室,万一被王允那老小子当作筹码,那不祸事了?”吕玲绮皱着小脸说道。 啊这…… 二妇同时一惊,只顾吕布安危了,没有想到貂蝉一介女流,万一成了王允的把柄,那可不得了,而且自家女婿,可是已经到长安了。 可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玲绮啊,你别吓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吕玲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秦耀哥哥肯定有办法!” 说完,吕玲绮看向典韦道:“子韧大哥,我感觉这次王允肯定没安好心,既然爹爹都做好了要离开长安的准备,那事不宜迟,不如今晚就动身!” 典韦认真地点了点头:“玲绮妹子,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吕玲绮看向严氏道:“娘,还请你拿出爹爹的信物,交给子韧大哥,让他前往军营,找上文远叔叔,做好一切准备,在长安城外,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二娘,收拾好一切要带的东西,随时准备离开长安!” “那你呢,玲绮?”严氏看到自己女儿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内心稍安之余,也是关心道。 “我现在,要去伯喈先生府上,万一王允这老小子有什么坏心思,只要秦耀哥哥在,就不会出现意外!” “就爹那个猪脑子,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唉,没办法,谁叫我是他女儿呢,怎么能看着他一头栽进别人的圈套里呢,事不宜迟,娘,你快去拿爹的信物,我这就出发了!” 此时,严氏也顾不得吕玲绮编排自己父亲的话了,忙不迭地往内院走去。 吕玲绮和典韦对视一眼后,立刻离开。 …… 司徒府门口,吕布刚刚翻身下马,还没站稳脚步,就见身后仆人都追不上的王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吕布面露惊奇,一把扶住了差点滚下来的王允:“司徒大人,何事如此慌张?” “温侯,祸矣!” 吕布眉头一皱,没当一回事,估计是王允这老小子又想套自己什么话了。 “司徒,莫急,这长安城中,还能有什么祸事能让你如此慌乱啊!” 王允没有在意吕布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哆嗦着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吕布。 “这是?”吕布迟疑道。 “温侯打开看看便知,这是小女留给将军的!”王允低着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貂蝉,给我的?” 吕布一头雾水,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大字。 温侯,救我。 吓! 吕布一把将纸条握成团,看向王允,急忙追问道:“司徒大人,这是何意?” “唉!”王允故作迟疑,看得吕布干着急。 “不敢相瞒,原先,今日邀请温侯过府,是想和温侯相商你和小女貂蝉成亲,啊不,结义一事的,但就在一刻钟前,小女已经被人接走了!” “接走?谁接走了貂蝉?她的家人吗?她的家人不是……” “不是不是,温侯误会了!”王允连忙摆手。 吕布不耐烦了,一把拎住王允的衣领,逼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尽管吕布气势逼人,但王允非但不惧,内心更是狂喜。 对,要的就是你这种! “我说,我说,是相国派人将小女接走了!” 吕布松开王允,王允一时不查,屁股重重一摔,瞪大了眼睛。 “你说是董卓接走了貂蝉,他为何要接走貂蝉?” 王允听到吕布对董卓的称呼,内心更是暗喜不已,连屁股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温侯可还记得,那日李傕提到李式缘何要闯入吕府抢人之事?” 吕布迟疑道:“好像是说,他看中了貂蝉?” “正是如此!”王允急道:“之后温侯你离开了,相国对李傕口中的绝色女子起了好奇心,这几日多番逼问在下,在下无奈,才唤小女回府,想问问她的意见!” “哪承想,小女前脚刚回府,还没跟我说几句话呢,相国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直接是派出军队,上门来将小女接走了!” 吕布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貂蝉被董卓看上了?” “大抵,如此吧!” 王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此刻脸色明暗不定的吕布,低声问到:“温侯,在下也看得出来,小女对你,痴心一片,临走前,特意嘱咐在下将这个纸条交给温侯,温侯,不可辜负小女的一番心意啊!” 吕布知道王允是误会了,但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貂蝉的字迹。 王允不可能用董卓的名义来搪塞自己! 可貂蝉,又是那臭小子看中的人儿,自己还答应了自家的两位夫人,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 吕布有些犹豫,貂蝉被董卓派人带走,自己现在去讨要,董卓会给吗? 王允见吕布没有动作,内心一急,抓住吕布的手腕,悲痛道:“温侯,小女正值妙龄,而相国他……小女性子刚烈,又倾心于温侯,倘若因此心生死志,我这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安啊!” 一听这话,吕布更是内心一揪。 董卓,当真不当人子,孙辈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要玩小姑娘! 吕布此刻,已经顾不得王允到底有什么算计了,因为这一切,看上去都合乎情理。 反正都是要走了,哪怕是跟董卓撕破脸又如何! 吕布想了想,自己哪怕把貂蝉抢回来,也没多大的影响。 当机立断道:“董卓将貂蝉迎往何处!” 王允差点跳起来,上钩了! “车队往西,郿坞方向,温侯此刻若追,尚能在城门关闭前追上!” “我这就去!”打定主意后,吕布也不再逗留,翻身上马,追逐车队而去。 王允面露狠厉笑容,吕布,果然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自己不过是伪造了貂蝉的字迹,就骗的他这般急切。 表面又故作担心道:“温侯,等等我,在下跟你一块去!” 第两百四十七章:陷入包围 “你跟来作甚?”吕布无语,只得放缓马速。 王允一脸义正言辞道:“貂蝉也是在下认下的女儿,温侯出于情谊相救,在下又怎好袖手旁观,温侯且放心,一应罪责,皆由在下一力担之!” 吕布皱了皱眉,内心暗道:王允这老小子到底是真的假的? 但现在,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拦下貂蝉才重要,吕布便不再去管身后跟着的王允了。 还好,对方的车队,似乎走的很慢,远远看到西城门的时候,车队居然还未出城。 “给我停下!”吕布大吼一声。 …… 一炷香之前,在王允催促下,换上一身宫衣的貂蝉,泪流满面地登上了董卓安排好的车辇。 原本,王允唤她回府,貂蝉已经下定了决心,告诉王允自己打算离去的事实。 当然,说辞也在吕家二妇的教导下,改成了要入住吕府的说法。 但还没等她开口呢,王允已经是火急火燎地找上了她,开口便是一番家国大义! 什么自大汉朝廷,被董卓把持以来,王允作为汉臣,夙夜兴叹,恨不能代替当今圣上受此屈辱。 当初曹操借七星宝刀刺董不成,王允受其波及,险些丧命。 幸好,王允在士族之中尚有所地位,一番掩饰加上其他重臣的进言劝说之后,董卓放下了对他的杀心。 此后,董卓势成,身边更是重重守卫,再难有人行曹操刺杀之事。 王允无奈,只得将心底仇恨深深掩埋。 不惜以身侍敌,换取董卓的信任。 如今,替董卓安定了长安诸事的王允,也如愿以偿,登上了司徒高位! 但同样的,失去的是一批汉室老臣的背后咒骂与当面羞辱。 可以说,如今的王允,已经是成了孤家寡人,人人喊打的卖主求荣之辈! 然而,面对这一切,王允都只是一笑而过,当着貂蝉的面大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接着,王允便告诉貂蝉,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替大汉除去国贼!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貂蝉的牺牲。 王允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听完之后,貂蝉如遭雷击。 一切,都和吕家两位姐姐跟自己说的一样,王允,果然是想利用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关系,试图离间董卓与吕布这对义父子的感情! 而现在,没了李儒从旁出谋划策的董卓,已经是对他王允深信不疑,内心更是对吕布起了杀心。 今天,便是王允做好了一切准备,打算收网,一石二鸟,同时除掉董卓和吕布这两大国贼的大好时机! 所需要的,就是貂蝉换上嫁衣,坐上董卓安排好的车辇,赶赴郿坞! 已经知道了王允的用心的貂蝉自然没有被他忧国忧民的话语所欺骗,一改原史上挂念义父,而选择作出牺牲的举动。 貂蝉跪在王允面前,面露戚戚,声泪俱下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愿做这场政变的牺牲品!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王允听到貂蝉这话,勃然大怒,直接给了貂蝉一个巴掌,更是抽出了贴身佩剑架在了貂蝉的脖子上。 “你不过一贱婢,当日若无我从乱军中将你救出,何来你今日之安宁!” “我收你为义女,便是为今日大计,你若不从,我此刻便让你血溅五步!” “为大汉计,如我这等人物,尚可前仆后继,你一卑贱之身,若能助我功成,名垂青史,这才是光宗耀祖的福分!” “我与你说这么多,并非让你做出抉择,而是在告诉你,你从也罢,不从也罢,今日之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貂蝉面对王允的威胁,惊惧之余,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既然我的命是司徒大人你救的,今日,就由司徒大人你亲自收回去吧!” 王允震惊,不明白,一向被自己灌输忠君爱国思想的貂蝉,今日为何如此强硬! 如果貂蝉百般抗拒,恐计难成! 王允只得收回佩剑,跪倒在貂蝉面前。 貂蝉被吓了一跳。 只听到王允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女儿,还请垂怜为父一把老骨,如今皇权倾颓,此事若不功成,则大汉永无宁日!” “可是……”貂蝉很想说,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图的只是个安稳平静,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汉安危,于她有何关系? 自己全家上下,遭贼人屠戮之时,不见皇室有所作为! 就这,还想让自己奉献所有? 可王允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是威胁道:“我现在,是在跟你好生商量,你若不愿,我哪怕是打晕你,也得将你送去,如果你愿意遵从我的计划,我可以给你保证,不杀吕布!” “但你若执意不愿意,那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吕布逆贼,今日必死!” 貂蝉无言反驳,吕布待自己如亲妹妹,两位嫂嫂更是待她极好,若因自己之过失,害的吕布身亡,貂蝉自问,无颜面见两位嫂嫂! 在王允的威逼利诱下,貂蝉百般不愿,也只得屈从。 “貂蝉,遵命便是!” 王允笑了,让下人替貂蝉好好打扮,接着,便是算着吕布赶来的时间,将貂蝉送上了车辇。 此时,貂蝉坐在车辇之上,满脸麻木。 今日之前,自己还像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一般,向往着意外落到自己头上的爱情。 试问,哪个女子,能拒绝一个名满天下的奇男子的青睐。 尤其是在严氏的灌输下,貂蝉看着秦耀写下的那些优美诗词,仿佛已经见到了那张魅惑众生,俊朗无比的脸。 此生若能常伴秦耀身边,貂蝉足矣! 然而,连自己挂念的情郎的面都没见到,貂蝉一下子被打入了无尽深渊。 眼泪已经哭干,没想到,终究还是跟那位说的一样,王允走到了这一步。 但是…… 貂蝉并不打算屈从现实,咬了咬嘴唇,一直掩盖着的手微微伸出,露出了一把铮亮的匕首。 她已经做好准备,今日若被董卓凌辱,她要么用这把匕首,手刃国贼董卓,若事不成,只能自杀,以保全清白之身。 “我虽未与你蒙面,但一颗心,已交托于你,你既对貂蝉有意,貂蝉宁死,不失清白之身!” 可怜秦耀,还不知道,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已经是芳心暗许,甚至是不惜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正当貂蝉收回匕首,看向近在咫尺的城门之时,便听到后方传来的吕布的声音。 貂蝉表情一变,急忙出声道:“兄长,这是圈套,不要过来啊!” 王允只告诉了她,今日有除去国贼董卓的万全之策,细节方面,她并不知晓。 但王允在威胁她的时候,已经保证不会让吕布出事,可现在,吕布还是来了。 貂蝉内心一震,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王允,骗了她! 她没猜错,王允在花费数日,布置好一切之后,为的就是一石二鸟,同时除去董卓和吕布,怎么会因为对她的一个承诺而改变原有计划呢? 吕布耳聪目明,听到了貂蝉的声音,但自信于自身武力,并未当一回事。 当吕布疾驰赶到之时,负责押送貂蝉的军士见状,按照原有计划,火速离开现场。 城门下,只剩下貂蝉一人,站立不安。 “妹子勿忧,为兄在此,这就带你回家!” 吕布不以为意,见到貂蝉还没出城门,已经是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城门之上,埋伏许久的弓弩手露出脑袋。 “奉先吾儿,咱家已经等候你多时!” 饶是吕布自持武力过人,面对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都不由头皮一麻。 形势不利,吕布立刻选择低头道:“义父,此举何意?” “呸,吕布贼子,枉费咱家对你恩宠有加,你竟勾结李儒、刘备、秦耀等人,欲对咱家不利,咱家岂能容你,给我放箭!” 吕布一惊,不明白董卓这话的意思。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过多的考虑,抽出贴身佩剑,迎着漫天箭矢挥舞而去。 内力已臻化境,一身武艺不俗,更兼惯用十八般武器的吕布,哪怕面对漫天箭矢,依旧不惧。 佩剑舞得密不透风,不一会,他的周围,已经是箭矢成堆,无一可近他身。 “啊……” 但貂蝉的一声痛呼,打乱了他的节奏。 吕布将最后一波箭矢砍飞,连忙跳上车辇,查看貂蝉情况。 只见貂蝉秀眉微蹙,一根箭矢射中了她的肩膀,此刻殷红的鲜血,染透了宫衣。 埋伏许久的弓箭手并未将貂蝉作为目标,但吕布和貂蝉距离不远,难免会有射歪的。 “兄长,快走,这是王允诡计,不可逗留!” 吕布冷哼一声,傲气横生道:“我视之,如同草芥!” 然而,话音未落,打脸的时候来了。 漫天箭矢只是掩护,虽说知道以箭矢之威,伤不到吕布,但董卓还是微微惊讶于吕布的武力。 若留此子在旁,自己将寝食难安! 全然没有想到,此前若非吕布从旁护持,他这条狗命,不知道已经丢了多少次了! 幸好,王允对此,早有部署。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背对上空的吕布甚至还未察觉,貂蝉已经是惊呼出声:“兄长,快走!” 可四周加了重物的大网下落何其快,等吕布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将他和貂蝉所在的车辇尽数笼罩其中。 吕布立刻挥剑,砍向大网,但令其心惊的是,他的佩剑砍在大网上,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哈哈,吕布贼子,徒耗气力,此网乃是浸透油脂的牛筋所制,任你有千般手段,也难逃束缚!” “卑鄙!” 吕布暗骂一声,将貂蝉护在身后。 “哼,今日,你必死!”董卓一挥手,城门外,周边屋舍中,立刻是杀出来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为首二人,骑着马大声叫喊道:“奉相国之命,诛杀逆贼吕布!” 吕布目眦尽裂,嘶声怒吼道:“郝昭、侯成,何故叛我!” 第两百四十八章:翁婿会面 此时,秦耀正跟一代大儒蔡邕面对面地品尝着秦耀提供的香茗。 蔡邕微抿一口,嘴角满是笑意,不知是满足这从未尝过的甘甜茶水,还是满意面前的这个少年郎君。 “昭姬的婚约,按照我原本的打算,也是准备作废的,毕竟,我蔡邕虽爱惜羽毛,但也不会为了名声把女儿送入火坑!” 秦耀点了点头,之前蔡琰就跟他说过这个事情,是蔡琰自己不想自己父亲的声誉受损,才毅然决然地嫁入了卫家。 “不过,昭姬嫁入卫家之时,仲道已经病入膏肓,昭姬来信也告知于我,打算送完仲道最后一程,老夫也答应她,待到仲道不得,我再将她接回蔡家,想来以我有的三分名气,再为她觅得良配,亦非难事!” 秦耀苦笑着摇了摇头,按照原史,蔡琰在卫叙死后,的确是被重新接回了长安定居,但蔡邕恐怕想不到的是,之后,会有刘豹率乱兵攻入长安,带走了先丧夫,后丧父,寡居在家的蔡琰。 自此,开启了蔡琰黑暗的一生。 “不过嘛,如今昭姬能寻得自身所爱,跟随你左右,老夫这个当爹的,也算是放心了!”蔡邕笑道。 秦耀动作一顿:“您,没意见?” 按说,像蔡邕这样的大儒,最重名节,虽然蔡琰是在签下和离文书之后跟自己走的,但这个时代,看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蔡琰跟着自己走,是无名无分的,秦耀这次登门拜访,生怕被蔡邕一棍子打出来呢! 蔡邕哈哈一笑:“秦汉明之名,老夫是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昭姬跟着你,我放心的很!” 话锋一转,蔡邕认真道:“况且,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是清楚,看似万般不争,实则内心刚强的很,若非倾心于你,也不可能做出跟你私奔的举动,老夫给她定下婚约,已经是害了她小半辈子,如今她能寻得自己所爱,老夫又怎会拘泥于教条呢!” 秦耀肃然起敬,不管是蔡邕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还是作为一代大儒对自己的认可,都值得自己一拜。 蔡邕摆了摆手,示意秦耀不用太过拘束。 “说来,此次远赴长安,不单单是为了见见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吧?可有要事要办?”蔡邕开口问道。 看着秦耀的眼神,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不论相貌,才学,都配得上自家女儿。 秦耀点了点头:“的确有几件事情要办,不过,先来拜谒伯喈……岳丈大人,小婿这边,还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秦耀称呼自己为岳丈,蔡邕非但不恼,反而是展颜一笑。 “老夫能帮到你什么,但说无妨!” 见蔡邕没有对这个称谓有意见,秦耀也是放下了心。 “来之前,琰儿曾嘱咐我,此次,一定要将岳丈大人,带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蔡邕眉头一皱:“这是昭姬的意思?” 秦耀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是小婿的意思!” 蔡邕微微思索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老夫虽为一介腐儒,但见到如今董仲颖权倾朝野,也想尽自己的分内之事,以教化之道,约束董仲颖不要太过分!” 蔡邕此言非虚,他只是一个名望颇高的大儒,没有身居高位,一向以钻研古籍为爱好,不懂什么政治争斗。 不过,基于董卓对他的敬重,蔡邕在对董卓往日的行事上,也多有斧正,不至于让董卓做事太过出格。 虽说作用不明显,但也的确是如他所言,尽了绵薄之力。 他不同于王允一边倒的名声,无论是汉室老臣,或者是董卓派系中,都有不错的口碑,正是因为他的不争,与一心教化的想法。 可以说,他是拉住董卓这头西凉飞熊的一根细小缰绳。 “唉,若岳丈真打算如此的话,天下恐失一大儒,岳丈这边珍藏的诸多典籍,恐也难存于世了!” 蔡邕动作一顿:“贤婿,此言何意?” 他没有生气,反而是好奇地问道。 “岳丈大人,恕小婿直言,董仲颖命不久矣,岳丈你虽未向其表忠心,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新势力接替董卓把持朝纲之时,为杀鸡儆猴,你这颇有名望的大儒,恐成他人用以震慑的利器也!” 蔡邕眉头一皱,显然并未想那么深远。 反而是洒脱一笑道:“倘若真能看到朝纲重复清明之时,老夫一把残躯,死不足惜!” 蔡邕看得很淡然,没有说不相信秦耀说的话,也没有说不信。 “岳丈大人,不惧?” 蔡邕亲自给秦耀倒了一杯茶:“有何惧哉?” 秦耀颇为头疼地挠了挠头,抬头四顾,心生主意。 “既然如此,岳丈大人就容小婿无礼了!” 说着,秦耀掏出一盒火柴,在蔡邕不解的目光中,划着火柴,然后径直朝着他的书架而去。 蔡邕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吹灭了火柴之后,方是心有余悸道:“你欲作甚?” 秦耀摊了摊手:“既然岳丈大人视死如归,小婿不久将离开长安,这些都是岳丈大人的珍藏,与其等待无良之人毁坏,倒不如让小婿先一把火将之焚毁,待到岳丈大人殉道,下到九泉,也不至于挂念自己的这些珍藏!” 蔡邕一向淡然的表情被秦耀气的扭曲变形:“你你你,竖子!” 秦耀一脸无赖道:“反正昭姬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哪怕这次是敲晕了岳丈大人,也要把您带回去,不过,既然你不同意去,这些书,留着也是浪费了,还是烧了吧!” 说着,秦耀又要划着火柴。 “住手!”蔡邕一把夺过秦耀手中的火柴。 “你到底想干嘛!”蔡邕有些后悔,自家那个乖女儿跟了面前这人,确定不是遇人不淑? 秦耀笑道:“无他,就是想带着岳丈大人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能跟着我北上并州,和我还有琰儿一起居住,今后,等琰儿诞有我的子嗣,也好烦劳您这位大儒能够言传身教!” 蔡邕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动。 “另外,岳丈大人之藏书,恐为如今天下之最,长安不久后,将被战火荼毒,届时,休说是这些孤本古籍,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亦难逃一死,若岳丈大人愿随我而去,我便会将这些典籍珍而重之地请回晋阳,到时,还可将这些世之孤本,印刷成册,传习于天下!” 说着,秦耀掏出了印刷好的一本《吕氏春秋》,交给了蔡邕。 “这是?” 秦耀解释道:“我有一技,名为印刷术,无论哪种书本,举手间,便可刊印成千上百册,而所用纸张,也是小婿所创之宣纸,岳丈大人,看看如何?” 蔡邕翻阅着雪白的书籍,闻着上面的墨香,再看了看工整的字迹,已然是对秦耀的话相信了八分。 手都不免有些颤抖:“此等技能,为传世之功啊!” 秦耀笑道:“可惜,小婿空有此技,却无多余名家经典可刊印!” “而且,现在刊印所用,皆我所创之汉明瘦劲体,字体虽美观,但用于刻录实在是费时费力,世人皆传‘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若有岳丈相助,今后,大汉子民,将人人有书读,不至于愚昧无知,受奸人所惑!” 秦耀每说一句,蔡邕的脸色就红润一分。 相比这种教化万民,堪比至圣先师孔子的创举,所谓的居于长安,约束董卓德行和之一比,简直如同萤火比之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蔡邕激动过后,又有些不喜:“好你个秦汉明,既然有此法,何必以焚烧书籍威逼于我!” 秦耀挠了挠头:“小婿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岳丈大人,于情于理,岳丈大人跟随小婿北上,才是明智之选,恐岳丈大人心有迟疑,方出小计激上一激,小婿这么做,都是为了昭姬,为了您着想啊!” 见到秦耀承认错误,蔡邕也没有过于纠结。 “既如此,何时北上?” 秦耀一喜,正欲回答,脑海一震。 【叮!】 【“连环计”事件已开启,打卡目的地距离宿主约五里,请宿主前往打卡获取奖励!】 【叮!】 【后宫任务:铜雀台】 【因貂蝉出现正式开启,现开启美女范围扫描模式。】 【叮,扫描范围:长安城】 【叮,扫描成功,经扫描检测到,魅力值达到90分以上,且不曾归属于宿主的美女共有五人!】 【分别为:魅力值100的貂蝉,魅力值94的杜氏,魅力值92的邹氏,魅力值91的严氏,魅力值90的尹氏,详情请点开人物信息查询,望宿主努力,争取一把拿下!】 秦耀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系统,平时连个屁都不会放,这一下子,震的他脑海都是嗡嗡作响。 你瞧瞧这什么【后宫任务】,更是不像话! 查出来的都是什么人呐! 貂蝉就算了,公认的三国第一美女,魅力值这个第五属性,以及【后宫任务】都是因她触发的。 至于剩下的四个无主美女…… 秦耀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来历。 杜氏,秦宜禄的夫人,曹操最宠爱的义子秦朗的母亲,《三国全志》中记载,吕布兵败下邳后,秦宜禄归降,后为张飞所杀。 其夫人杜氏,被关羽看中,欲纳为妾室,请求时任丞相的曹操同意,然而曹操答应之后,又好奇何等美色能让关羽不惜为之开口,唤将来见,为其美色所俘,终失信于关羽,强纳杜氏为妾,关羽因此对曹操失去信任。 邹氏,也是一个跟曹老板有关的女人,原为张济之妻,张绣之婶,张济在荆州中流矢身死后,随张绣居住在了宛城。 后张绣投降曹操,曹操问手下城中可有妓女,其侄曹安民遂将邹氏强掳而来,为曹操强纳。 导致的后果,便是张绣怒起兵变,宛城之战,曹操痛失大将典韦,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 至于严氏,秦耀差点破口大骂,这特么是他的丈母娘,是他可以觊觎的吗? 吕布: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跟我斗,秦耀小儿,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皿●)? 至于剩下的尹氏,秦耀还真有点陌生,点开人物详情一看,这才恍然。 又特么又是老曹看中的的别人家婆娘,是何进儿子何咸的夫人,其子何晏,是曹操的另一个便宜儿子。 魏晋第一伪娘,服毒第一人! 秦耀身子一颤,看着人物详情中,几个人妻的相貌,倒是颇为意动。 可是,无论是杜氏、邹氏、尹氏、严……咳咳,那可都是有夫之妇,自己总不好下手的吧! 而且,现在不是考虑女人的时候! 秦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刚刚脑海中接收了很多信息,可在外界看来,只过去了短短一瞬。 蔡邕被吓了一跳:“贤婿?” “岳丈大人,小婿这边有急事需要处理,烦请你速速整理家中需要携带的东西,待小婿这边处理完事情后,便来接你走!” 蔡邕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且去忙你的吧,万事小心,若遇强人,可报我的名号,或能有三分薄面!” 面对蔡邕的嘱咐,秦耀内心一暖,点了点头便朝外走去。 刚刚走出几步,就见到一道倩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秦耀哥哥,我爹恐怕要出事,你快跟我一起去!” 第两百四十九章:踩着七彩祥云而来 “秦耀哥哥,我们不先去司徒府打听清楚吗?”跟在秦耀身后的吕玲绮疑惑道。 “不必了,老吕现在,应该在西城门才对!” 系统是不会出错的,既然让他去西城门打卡,那涉及【连环计】的几位人物肯定就在那。 让秦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都给老吕提过醒了,他怎么还会中计? 这次来长安,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很急。 哪怕是打卡失败也无所谓,反正失败了加寿命,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接应吕玲绮和蔡琰的家人,吕家有吕玲绮这个做女儿的先去探探路。 蔡邕就像是那些需要梳妆打扮的妙女子一样,想要带他走,免不了一阵收拾,所以秦耀第一时间是找上了蔡邕。 而且,原史上,王允设下连环计,让董卓、吕布父子反目成仇,还要小两年的时光! 谁能想到,不但历史没有改变,还提前了这么早? “我脚程快,先行一步,你自己小心!”秦耀嘱托了一声后,施展出神行百变,身如轻燕,在房檐上快速朝前掠去。 “秦耀哥哥小心!” 眨眼间,秦耀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在了吕玲绮的视线当中。 …… 让吕布最为愤怒的,不是王允的设计,也不是董卓一改往常,一心要杀他的想法。 而是,他待郝萌、侯成二人不薄,如今却要帮助董卓来杀他! “哈哈,吕布,你能给我们什么?我们跟着你,南征北战,可看看你如今呢?不思进取,私通外敌,你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吗?你是想害的我们跟你一样,背上一生的骂名!” 郝萌长枪一挥,嘲讽道。 侯成也是附和道:“没错,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跟着你吕布,是想建功立业的,既然你给不了我们想要的,我们又何必跟着你受苦受累,相国,才是我们应该跟随的明主!” “叛徒!” 吕布愤怒,举剑挥砍,可这牛筋制的网,不仅没有被劈开,反而越缩越紧。 “哈哈,说得好,郝萌、侯成,今日你俩若能取下吕布首级,我必拜你们为中郎将,向陛下请封为侯,今后光宗耀祖,泽被后世,都将成为现实!” 二人目光火热,当即表态,朝着高处的董卓拱手道:“愿为相国驱策!” 说完,二人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队队的原本并州系的兵马,杀向了吕布。 “你们……都要背叛我吗?” 看着郝萌、侯成身后,一些熟悉的脸,吕布悲痛道。 这些人之中,有些不敢直视吕布,羞愧地低下了脑袋,但也有些人,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吕布。 “呔,吕布你不用想了,这些,都是心向我们,而非向着你吕布的人,还记得你杀丁原吗?这些人之中,很多人就是当初丁原一手提拔起来的,今天,就是要杀了你,替丁刺史报仇!” “杀吕布,替丁刺史报仇!” 吕布看到这一幕,气的浑身发抖。 替丁原报仇?然后效忠丁原的死对头董卓? 亏得你郝萌想得出这种借口,为了不让自己的声名受损,可真是千方百计地想理由啊! 当即大笑道:“好啊,很好,郝萌、侯成,你们既然想杀我,那便过来吧!” 说完,吕布挣扎着在牛筋大网中直起了身子,这浸透了的牛筋大网,重逾千斤,吕布却依旧稳稳站了起来。 连貂蝉乘坐的车辇都被压塌了。 吕布压低声音道:“妹子,躲在我后面!” 面对困境,貂蝉反倒是不慌了,洒脱道:“兄长,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吕布呼吸一滞,无奈道:“或许吧!” 貂蝉却未因此绝望,而是看着染透半边天的红霞说到:“小时候父亲经常给我讲故事,说是有那么一位英雄,当自己的爱人深陷困境时,脚踏七彩祥云,于乱军之中将她救起。” “可惜,我貂蝉命薄,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到我的意中人了!” 吕布一笑:“都是骗小孩子的故事,我吕布一生,只相信自己的实力!” 说着,吕布运功,自己厚重如山的内力朝外倾泻,整个人气势上涌,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是那么的巍峨雄壮。 挥动手中宝剑,竟是在牛筋大网上劈砍出一道道火花。 董卓见状,惊恐不安:“郝萌、侯成,快快动手,不可让他挣脱束缚!” 庆幸的是,吕布今天出门,只带了一把佩剑,若是方天画戟在手,以他强横的实力,这张能够擒龙伏虎的牛筋大网,能不能困住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郝萌、侯成对视一眼,深知吕布战力的他们也不敢小觑。 二将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反而是让身后士卒,围杀吕布。 正在劈砍大网的吕布见到密密麻麻的士兵重重包围而来,冷哼一声,挥动佩剑,将靠近的几人以剑气杀死! “来啊,谁敢与我一战,郝萌侯成,你们就只会龟缩在后面吗?” 郝萌、侯成面色难看,但依旧不上前,只是命令手下士卒不断地上前消耗吕布的体力。 群狼噬虎,吕布砍得手中佩剑都卷刃了,目之所及,依旧是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 前仆后继地朝他杀来。 再度杀掉数人,吕布手中,只是凡铁锻造的佩剑应声折断。 见到这一幕的郝萌、侯成眼睛一亮:“上!” 二将在重重掩护下,骑着马直取吕布而来。 透过人群,吕布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着手中断剑,面色狰狞。 “去!” 吕布一甩,手中断剑划过重重包围,将十几人刺落马下。 “小心!”郝萌大喝一声,挥动长枪劈砍去势不减的断剑,将将改变了其飞行路线。 但饶是这样,一旁被吕布选定为目标的侯成依旧是发出一声痛呼! 吕布于包围之中,扔出一把断剑,斩断了侯成一臂。 “还能行吗?”郝萌脸色难看道。 侯成咬着牙,用布将断裂的手臂牢牢绑住,怒喝道:“誓杀吕布,今日若放跑了他,我俩再无宁日!” 说完,配合一众士卒,杀向了手无寸铁的吕布。 “啊呀呀!” 吕布双臂高举,以一人之力,强撑十数把长枪的压迫,牙关都被他咬得滋滋作响。 “吕布,今日你必死!”郝萌脸上露出一丝快意,趁吕布不备,一枪刺伤了他的手臂,鲜血如注,换来吕布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兄长!”貂蝉缩在地上,看着将她护在身下的吕布,关切道。 “都给我……滚开!” 吕布仰天一啸,双臂一震,以长枪压制他的十数人被其气势震退。 郝萌的坐骑发出一阵嘶吼,差点将他掀飞在地。 放眼望去,只见吕布双手死死地抓在牛筋大网上面,用他的蛮力,将坚韧无比的牛筋丸扯得极度变形,试图挣脱束缚。 “继续上,不可放跑了吕布!” 不远处,一处房檐上,两人冷眼相待。 “先生,再这么下去,哪怕吕布再勇武,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我要不要出手?” 贾诩眼睛微眯,也看出了吕布此刻不妙的形势。 正欲抬手下令,身旁传来一道轻快的声音:“不用了,你们呆着就好!” 贾诩表情一怔,一旁那人更是如临大敌。 看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挂着一抹笑容的浊世公子,已经是和贾诩并肩而立。 见到二人望来,此人咧了咧嘴,接着,脚尖一点,身体化为一道幻影,从高处飞向了吕布那边。 “先生……这人,是谁?”手下看着对方宛如鬼神般的动作,迟疑道。 此刻,一向云淡风轻的贾诩也是鬓角流淌出一丝冷哼。 嘴角哆嗦道:“秦……耀!” 飞至半空的秦耀身子一顿,有些好奇地回身看了一眼。 “老吕,我来了!” 一声大喝,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沐浴着晚霞的秦耀从天而降,手中一道黑影划过,束缚吕布许久,让他完全施展不开手脚的牛筋大网,在这道黑影划过之后,应声破裂。 百步飞剑! 秦耀扔出的,自然是刚刚完成打卡后,已经恢复了神韵的鱼肠剑! 以鱼肠剑之利,断金削铁亦是轻松写意,区区牛筋大网,何足道哉? 吕布双手一松,面前的大网已经变成一团破线,这意外的转变,居然是让他的大脑陷入宕机。 还是身后保护着的貂蝉率先反应过来,探出小脑袋望去。 只见,晚霞映照之下,一道身影宛如乘风而来,脚下,蓬勃的内力化为实质,呈现出七彩斑斓的色彩光芒,像极了她从小幻想中的盖世英雄,于危难之中,来救她了。 从他身上澎湃而出的汹涌战意,哪怕是隔着这么远,依旧让人背脊发寒! “出来吧!天命战戟!” 秦耀伸手微微一抖,一杆气势完全不弱于吕布的方天画戟的大戟破空而出。 此戟,乃是唐朝神将,汾阳王郭子仪建功立业时所使用的神戟! 【连环计】的事件打卡奖励,不单单只是一物,而是赠送给了秦耀一个豪华大礼包。 完美地弥补了他在与天道一战中损失的一切。 鱼肠剑恢复神韵是其一,这柄天命战戟亦是其一。 面对下方震惊的众人,秦耀微微一笑,飘然落地。 长戟一扫,指向城楼上的董卓,高声道:“董卓,可识得我并州秦耀否!” 城楼上,董卓肥胖的身子一颤,望着远处那道宛如神祇般的身影,惊恐出声道:“秦耀,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绕过一众士卒,登上城楼的王允也是双腿一软。 “他就是……秦耀吗?” 貂蝉目光迷离道。 第两百五十章:孤家寡人董仲颖 “秦耀,他是秦耀!”董卓语无伦次道。 回过神的王允,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深深的怨毒之色,疾步上前道:“相国勿忧,管他是谁,命令军士万箭齐发,则可将其与吕布,一网打尽!” “你放屁!” 面对董卓突然的呵斥,王允一愣。 接着,便见董卓肥硕的身躯靠在墙上,面露讨好之色,高声喊道:“孙女婿,白儿近来可好?” 正如临大敌的并州系兵马面面相觑。 正欲暴起,还以颜色的吕布眼睛一眯,望向秦耀。 而秦耀自己,也是打了个踉跄。 黑着脸道:“白儿一切安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董卓搓了搓手,满意道:“真不错,原本我还担心给白儿找的这么婚事对不起她呢,现在看来,你当得我孙女婿!” 一点都没有先前紧张的气氛,董卓反而像是在跟秦耀扯着家常。 “你这么千里迢迢地来长安,是打算来投我的吗?” “不……”秦耀正欲开口,可董卓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反而是兴奋道:“嘿嘿,你若投我,咱家打算以大将军之职待你如何?不满意的话,你尽管提条件,我都答应你!” “哦,对了,你那主公刘备,也很不错,没想到连樊稠、李蒙都输给他了,你跟他说一声,咱家不计较过往,他若愿意一并投我,并州牧怎么样?或者,把冀州给他也行,只要以后少给咱家惹麻烦,咱家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秦耀满脸疑惑,抬头看着一张肥脸兴奋得发颤的董卓,开口问到:“董仲颖,你没吃错药吧?” 董卓身旁的王允也是一急:“相国!” “你闭嘴!”董卓先是瞪了一眼王允,才是笑着看向秦耀:“咱家身体棒棒的,哪会吃错药呢,咱家真没跟你开玩笑,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的嘛,咱家听说你喜欢美女,之前的一千名西域舞娘你满意不?要不满意的话,咱家可以再给你安排!” “皇室还有很多待字闺中的公主小姐,你想要,咱家都可以许配给你,但有一点,你不能亏待了白儿,你看能行不?” 董卓难得的情真意切,该说不说,秦耀听完之后,都有些心动了。 “秦耀,你要抛弃玲绮,投入这董贼的怀抱吗?”吕布忍不住了,开口怒斥道。 秦耀捂着脸,无语道:“你们拿我当什么了!” “董仲颖,我也不跟你讲虚的,我这次来,是打算带老吕走的!” “你若不愿意,我亲自出手,谅你这些臭鱼烂虾,也拦不住我!” “你若同意,今日我不与你计较,改日战场上再论长短!” 董卓闻言,面露可惜,看着下方已经挣脱束缚的吕布,无奈道:“带走带走,我正好不想看到吕布了,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我说的吗?” “不考虑!”秦耀直接拒绝道:“不过你放心,白儿在我那里,过得很好,包括老吕他闺女,都待她如同亲妹妹一般!” “对了,还有一事,白儿她已经能够说话了!” 董卓眼睛一瞪:“果真吗?” 秦耀瞥了他一眼:“我没必要跟你说假话!” 董卓鼓了鼓掌,大笑道:“好,很好,白儿嫁给你,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随即看向下方的吕布,董卓脸色一变道:“哼,吕布,今日你我主臣父子关系尽断,原本,我打算杀你而后快,但既然我孙女婿来了,我便放过你这一次,你且收拾收拾,离开长安吧!” 王允、郝萌、侯成等人面色一变,废了大半天工夫,眼看要把不可一世的吕布拿下了,你董卓这时候说放弃了? “哼,董仲颖,你未免高估了这些人,现在我女婿来了,我何惧于你,用得着你放?” “行了行了,懒得跟你多说,你也就嘴硬了,你再能耐,我孙女婿没来,你还不是差点死了,哪怕你有本事逃,你家人不管了?” 吕布语气一滞,没有反驳的余地。 只得嘴硬道:“那也是我女婿的能耐!” “是我看在我孙女婿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二人一番争执,互相仇视了一眼,视线交接处,仿佛有火花闪耀。 秦耀挠了挠头,自己还想大开杀戒呢,没想到董卓一见到自己,就不想打了? 那也行吧! “既然这样,那吕布我带走了,董仲颖,希望你好自为之!” 秦耀朝着吕布招了招手,几人正欲离去,哪知城头上,传来王允的暴喝声。 “都给我站住!” “王允,你要干嘛!” 董卓一时不查,贴身佩戴的七星宝刀竟是被靠近的王允给抽了出来。 王允不由分说,抽刀朝着董卓一刀砍去。 体态肥硕的董卓反应不及,被削铁如泥的七星宝刀一刀划过臂膀,顿时,臂膀上血流如注,露出森森白骨。 “啊!”董卓痛呼出声,多久了,他都没有受过伤了! “诛杀国贼董卓!” 王允振臂一呼,原本城楼上护卫董卓的禁军,瞬间倒戈。 董卓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了王允前段时间献计时说的,为了防止吕布提前发现他们的意图,西凉系兵马,不可调动! 因此,埋伏在这里准备截杀吕布的,都是郝萌、侯成率领的并州系兵马! 而原本应该由飞熊精锐组成的护卫,也换成了拱卫皇宫的禁卫! 但现在,这些禁卫,都成了王允的人! “你们,都要造反吗?” “造反的是你,董卓!” “李傕郭汜,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城门打开,远处,烟尘滚滚,正是李傕郭汜带着西凉系兵马杀将而来。 “怎么会!”董卓强忍痛楚,瞪着眼睛难以置信道。 领头的李傕冷哼一声,将两个脑袋远远地抛了过来。 董卓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女婿牛辅和族人董越! “国贼董卓,处事不公,把持朝纲,今日,我等奉天子诏,除贼扶汉!” 董卓麾下,原本总共有六大中郎将。 分别包括嫡系的:牛辅、董越、胡轸;对他有提携之恩的段熲的族人段煨;进京后投靠的徐荣;以及代表并州系归顺的吕布! 胡轸于虎牢关之战中已死,徐荣又因埋伏秦耀不利,如今已经投靠了刘备;吕布,更是已经撕破了脸,差点被他埋伏杀害。 段煨率兵屯兵于华阴,远离长安乱局。 可以说,在长安范围内,董卓能委以重任的中郎将,也就牛辅和董越二人了! 此二人,能力不怎么样,但掌握着董卓制霸京都的最强兵马。 尤其是牛辅,李傕、郭汜、樊稠、李蒙、张济等人,都是他手下校尉,剩余的飞熊军精锐,也悉数由他掌控! 如今,牛辅、董越的大好人头摆在他面前,李傕郭汜又口口声声说要除贼扶汉! 不知不觉间,董卓竟然成了孤家寡人。 简称:孤儿! “李傕郭汜,何故叛我!”身上痛,内心更痛,董卓自问,自己对身边人,都是极好的! 可为何,一个个的,接二连三地背叛他! 不止于此,除了城外李傕郭汜率重兵围向长安之外,长安城内,喊杀声四起。 只见一名小将,头裹白布,面露悲怆。 手持虎头金枪,骑在高头大马上,怒喝道:“张绣奉命勤王,替叔父报仇,杀吕布,除董贼,众人随我,杀!” 原本应该在攻打荆州时死于流矢的张济,因为先前和张辽一战,被张辽拍飞之后,引发旧疾,在这几日内,饮恨家中,只留下了遗孀邹氏,还有侄儿张绣接管了他的本部兵马! “什么情况!”秦耀张大了嘴巴,见到这一幕,满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远处,刚刚与秦耀擦肩而过的贾诩长舒了一口气。 身旁护卫兴奋道:“先生,一切如你所愿,长安,乱了!” “快走!” “什么?” “我说,快点走,不然等会被他敲闷棍了可不行!”贾诩催促道,眼神忌惮地看了一眼遗世独立的秦耀一眼。 任他千般算计,万般计较,一切都如他安排的一般顺利进行,但怎么都没想到,秦耀会好端端地出现在长安城! 不免想到之前自己和手下叫嚣的谈话。 “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想到自己之前说过那样的话,贾诩就老脸一红,人家还真的来了,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小三被抓现场一般,让他尴尬无比,为了杜绝他手下当初说的话一语成箴,此刻贾诩只能放弃看好戏的想法,让手下带着他离开。 手下面露可惜,只得裹挟着贾诩离开,但下一刻,动作一顿。 “先生,这是什么情况?” 下方,是白幡林立的灵堂,此刻,却传来冲天的喊杀声,而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满脸麻木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身后,一众家兵不由分说地杀戮灵堂上哀悼的人。 “这是……张济府上!”贾诩目光一凛。 张绣前脚率人马围剿城门而去,谁这么不开眼,带着家兵来洗劫张府? 不一会,灵堂被洗刷一空,血流满地,一个身着丧服的妇人被押了出来。 让贾诩二人震惊的是,从外面走来的妇人怀中的婴儿挣脱怀抱,一下子跳到了被押解的妇人身上,发出了和他年纪不相符的声音:“桀桀桀,虽非处子之身,但这等长相,正适合我修炼双修之法!” 身后妇人满脸麻木,就像是一个傀儡。 而被婴儿抚摸脸颊的妇人,此刻却抖如筛糠。 “先生,抱婴儿的那妇人,是何进的儿媳尹氏,这个被押出来的妇人,是张济不久之前娶的夫人邹氏!” 手下是贾诩的心腹,替贾诩搜集各方情报,只看了一眼,就道明了几人身份。 贾诩面露骇色,看着那个口露老人之声的婴儿,心头猛颤:“那是什么怪物!” 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下去,把尹氏和邹氏都给我带走!” “是!” 手下身形一闪,立刻是出现在了下方,剑光闪过,押解邹氏的一众私兵顿时捂着脖子倒地。 “什么人,敢坏我好事!”婴儿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贾诩只让他带走两个妇人,没说怎么处置这个诡异的婴儿,手下只是一剑刺出,这一剑,休说是一个婴儿,哪怕是三流武将都难逃亡命。 可这婴儿像是会飞的一般,凌空一脚,撤开了身形。 手下稍稍震惊,但没有再去管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妇人裹挟而走。 不一会,四人离开了一片血腥的张府。 张府,婴儿满脸愤怒,仰天长啸道:“何人敢坏我好事,哇呀呀,气煞我也!” 第两百五十一章:降维打击 路过张府,贾诩只是顺道而为之,除了见到两个妇人姿色上佳,让他临时起意,想着可以以此作为献媚之法外。 最主要的,是这个一嘴老人声音的诡异婴儿! 却不知,他在不知不觉中,破坏了已经蓄谋已久的南华化身何晏一桩好事! …… “臭小……贤婿,现在怎么办?”吕布从地上捡起一杆制式长枪,带着貂蝉和秦耀会和,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位是?”秦耀正欲回答,就看到吕布身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正目光迷离地望着他。 这比之吕玲绮这个魅力值99还稍强一线的容颜,都不用等对方回答,秦耀问完之后,已经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也肯定了秦耀的猜测。 【叮,检测到魅力值100的貂蝉靠近,请宿主将她拿下,奖励:未知!】 “奴家貂蝉,见过汉明公子!”貂蝉忍住羞怯,小脸通红地站出来朝着秦耀施了一礼。 这时,吕布也朝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不对,这是什么情况? 秦耀一头雾水,作为一个身边如花美眷已经不少的正经男人,他哪还看不懂貂蝉此刻的表情。 关键是,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跟她见面吧? 吕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子这次为了保护你这个小情人,可是差点被这些小人给暗害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今后可不能亏待了玲绮啊!” 不是,老吕,你啥意思? 但现在的情况,秦耀好像是无意中被误解了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在,吕玲绮后一步赶到。 “你是?”吕布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身影,但不敢肯定。 而将将赶到的吕玲绮眼眶一红,扑向了吕布,吕布一时不查,感受着抱着自己嘤嘤嘤的女子,老脸一红。 “爹爹,我是玲绮啊!” “你是……玲绮!”吕布瞪大了双眼,身子一颤,自家闺女,什么时候出落的这般水灵了! 一旁的貂蝉闻言,也是捂住了樱桃小嘴。 这位,就是他的夫人,自己义兄的女儿,应该喊自己一声干姑姑,今后要跟自己做姐妹的吕玲绮吗? 长得,可真的好看! 饶是貂蝉对自己的容颜自信,在见到吕玲绮这不逊色于自己的姿色,又得到秦耀万千宠爱的情况,内心也变得不自信,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父女俩一场简短的相认,大街上,张绣带队的兵马已经赶到。 “吕布,恶贼!还我叔父命来!”张绣红了眼睛,虎头金枪绽放出阵阵寒芒。 “玲绮,站在我身后!”吕布大手一揽,护女心切。 吕玲绮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并未后撤:“爹爹,不用管我,这些臭鱼烂虾,还奈何不了我!” 啊这…… 听着吕玲绮狂傲的言论,吕布一阵无语,不愧是自己的亲闺女,这性格,简直一毛一样! “老吕,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玲绮在我的调教下,哪怕是你的八健将中最强的文远,也奈何不了她!” “真的假的!”吕布虎眼一瞪。 秦耀没有理会她,看了看吕玲绮,又看了看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貂蝉,下令道:“玲绮,这位……” “你就是貂蝉姑姑吧?”吕玲绮开口好奇道。 “嗯……”貂蝉秀首微点。 秦耀摸了摸鼻子,好像是理解了什么:“你就护着貂蝉吧,这边,就交给我和老吕了!” “好,貂蝉姑姑,跟我到一边来,放心,有秦耀哥哥在,谁都伤害不了我们!” 吕布噘了噘嘴:“玲绮,还有我呢!” “略,没有秦耀哥哥,爹爹你今天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吕布无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自己再也不是自家闺女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父亲了! “老吕,你还能行不?” 看着吕布一身便装,手上拎的,也不是方天画戟,秦耀不由怀疑道。 吕布虎目一凛:“什么话?你不行我都行!” “那你那些叛徒就先交给你了,后面的,我来处理!” 吕布看了一眼不断靠近的张绣一方,点了点头:“好!” “这把剑你拿着!”秦耀想了想,伸手一掏,将一柄带着剑鞘的宝剑扔给了吕布。 “这是?”吕布疑惑,稳稳地接过宝剑。 接着缓缓地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 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照耀下来的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好剑!”吕布由衷道。 “剑名:纯钧!”秦耀给出答案。 纯钧剑,华夏十大名剑第九,为打败吴国后称霸的越王勾践所持有,勾践酷爱收藏刀剑,不惜为此筑高台,专门用于赏剑。 为了展示自己的收藏,勾践曾花费重金,请了天下第一相剑大师薛烛来品剑。 奈何薛烛眼光过高,勾践接连展示了毫曹和巨阙,薛烛都给出了不满意的评价,直到让数百铁甲武士护送出了纯钧才震慑住了薛烛。 勾践言及,有人为买下纯钧,曾出价千匹骏马,三座富庶大城以作交换,都被他拒绝。 薛烛更是不吝褒奖,言此剑为欧冶子呕心沥血之不二之作,区区马匹城池,何足道哉! 故此,纯钧虽未有赫赫战功,但也被纳入了华夏十大宝剑之一。 是为:尊贵无双之剑! 这自然,也是秦耀刚刚打卡【连环计】事件中大礼包的其中之一。 秦耀稍稍打量过后,就知道了这柄纯钧,论强度,尚在他的干将之上,和赠送给赵云的太阿剑相比,亦毫不逊色。 只沦为排行第九,可能是这柄剑只成了勾践的收藏,而没有那么多为之疯狂的故事! 原本打算是作为自己的收藏的,但看着现在吕布拿着制式长枪的样子,秦耀只能是将它送给了吕布作为兵器。 就当是……聘礼的一部分吧! 不知道吕布要知道了秦耀是这么想的,还愿意收下这柄宝剑不! 不过现在看来,吕布目光火热地抚摸着这柄宝剑,宛如摸着一个绝世美女的胴体。 “送我了?” “嗯,送你了!” “行,那你就瞧好了吧!” 吕布扔掉制式长枪,手握纯钧,豪气冲天,望向不远处迟疑不定的郝萌、侯成二将,放声道:“你们二人,谁先来受死!” 二将对视一眼,更加惊恐,城门外,李傕郭汜还在路上,西凉系兵马正在缓缓进城,身旁的众多并州系兵马,在吕布被束缚之时,还敢呜呜喳喳,现在,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吕布,我忍你许久,今日,我必杀你!” 卧槽,哪位仁兄这么牛逼? 郝萌、侯成望向身后,一员战将正一脸兴奋地骑着马飞驰而来。 认出了这员小校的身份,乃是当初投靠丁原的雒阳守城小将,名唤秦谊,字宜禄! 这人,算不得什么并州系嫡系,只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追求功名的小人物,丁原强盛时投了丁原,吕布杀了丁原就投了吕布,这次二人准备效忠董卓时,就效忠了董卓。 现在,是看吕布没有坐骑,没有方天画戟,又没有甲胄,想出来捡便宜? 这蠢货! 郝萌、侯成也不拦阻他,任凭他上前找死。 吕布轻蔑一笑,等待对方提起马速,朝着自己杀将而来,待到靠近,手腕轻轻一挥,纯钧剑斩金截铁,锋利无比,只一剑,便将秦谊连人带马,劈成了四段! 秦耀正好奇谁这么不开眼呢,就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幸好圣人重瞳及时打量了一声,神情稍稍一愣。 也不是这员不知死活的小校的身份有多牛逼,而是这位名气可不小! 这位出名,还是因为他自己虽然没啥本事,可家里却藏了一个美娇妻,就是那位让关羽都不得不乞娶其妻,后被曹操自留的杜氏! 我草!这人这就没了? 那他那美娇娘夫人! 秦耀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安敢分神,我先杀你,再取吕布首级!” 秦耀打量的这时间,张绣已经是策马赶到,虎头金枪毫不客气地插了过来。 “秦耀哥哥小心!”吕玲绮提醒道,一旁的貂蝉也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秦耀后发先至,随手一戟挥出,差点将张绣打落在地。 拉着缰绳,张绣原地转了一个圈,感受着发颤的手臂,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何人!” 张绣止步,身后一众兵马也是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地望着秦耀。 秦耀转过身子,眉头微皱:“晋阳,秦汉明!” 张绣眼神一凛,显然也听过秦耀的大名,面露狠厉道:“让开,我要诛杀吕布!” 秦耀手握天命战戟,往地面一杵,惊人气势蓬勃而出,惊得张绣等人胯下坐骑都是发出阵阵嘶鸣。 “北地枪王张绣是吧?” 张绣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 “吕布是我岳丈,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 谈话期间,秦耀已经是用圣人重瞳看清了面前之人的信息。 让他稍稍意外的是,这人就是赵云的大师兄? 也不怎么样嘛,92的武力值,不知道得了自己形意枪法的张辽跟他相比如何。 当然,和自己一比,张绣这点武力值,就完全不够看了! 张绣面露犹豫,但想到灵堂中的叔父,不由怒火攻心。 “那好,那我便先取你性命!” 张绣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刚刚只是自己小看了对方,这次,他直接用出了自己的杀招! “接我一枪,百鸟朝凤!” 如凤凰于飞,张绣这一枪,端的是强悍无比,饶是张辽在这一枪下,都惜败于他之手。 但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张辽名义上的师傅,秦耀!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大威……咳咳,吃我一戟,蛇绞!” 用大戟使出枪法,秦耀却无一丝生涩。 枪戟交加,发出一声轻吟,秦耀淡然如常,张绣瞪大了眼睛。 从秦耀这一戟上,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韵味…… 同承枪神童渊一脉,张绣作为大师兄,其实天资最差,童渊的七十二路百鸟朝凰枪法,他只习得三十六路百鸟朝凤枪,这一枪,概为三十六枪之精髓! 而排行第二的张任,天资较之张绣更强,尽数学会了童渊的七十二路百鸟朝凰枪,故得名西川枪王,原史中,张任作为益州最强的大将,诸葛亮为擒拿他,不惜派出了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将,可见其的武力,应当是和颜良文丑在一个档次! 最晚入门的赵云,反倒是天资最高的一人,不单单是以弱冠之龄,尽数习得了童渊的七十二路枪法,更是在之后的大小战役中,有了自身领悟,在这七十二路枪法之上,再度衍生出了三十六路枪法,是为七探蛇盘枪法! 共一百零八式,而秦耀现在使出的,正是赵云一百零八式七探蛇盘枪法的精髓,蛇绞! 两相比较,秦耀可以说是降维打击了,只一枪,张绣浑身内力激荡,双眼暴突,手臂一松,虎头金枪掉落在地,自己口吐鲜血,掉落马下。 秦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做他想,望向被他这一枪震惊的张绣部从,大喝道:“还有谁!” 第两百五十二章:董卓末路 张绣带来的人马不多,但都是张济的嫡系。 这次,是为了替伤重而死的张济报仇,这些人可以说是满腔怒火而来。 但还没找上吕布呢,就被秦耀一个拦路虎当头一棒,宛如三伏天浇了一桶冰水下来,冻彻心扉。 连自家无敌的少将军都坚持不下一个回合,自己这些人,真能敌得过他吗? 秦耀见没人说话,拎着大戟朝着正在从地面挣扎爬起的张绣走去。 噌! 大戟落在张绣脸颊三寸处,吓得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见秦耀一脸戏谑地望着他,张绣尽管自知不敌,可依旧嘴硬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便是!” 秦耀摇了摇头:“刚刚那招,熟悉吗?” 张绣一怔:“有点像家师的绝学!” “我有一个兄弟,叫赵云!”秦耀解释了一句。 “子龙!”张绣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呢,我虽未与这位小师弟见过面,但也知道,师尊将他认为了关门弟子,一身绝学都悉数教给了他!” 秦耀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老吕之间有什么瓜葛,但既然你说你叔父张济因他而死,想来也是死于战场之上,我看在子龙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两相作罢,如何?” “这……”张绣很想同意,但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没等他思考结束,身后有人匆匆赶来:“少将军,出事了!” 张绣杵着虎头金枪站了起来:“怎么了?” “府中,被贼人洗劫了,张府上下百口人,尽数死于非命,连老爷的尸体都被人从棺材里倒了出来,除了夫人不见踪迹之外,其他人……都死了!” 这人,是张府的下人,何晏带人洗劫张府劫掠邹氏时,他正好出去采买丧事用品了,刚一回家,就见到了张府惨状。 “什么!” 张绣面色一红,吐出一口鲜血,瞬间面如金纸,眼看双眼一白,就要晕过去。 秦耀托出一手,将内力度给了他,张绣闷哼一声,稍稍好转。 “多……多谢了!” “回去处理家中事务吧,长安已乱,不是你能掺和的了!”秦耀劝诫道。 张绣回身看了一眼一人一剑,朝着一众围剿而来的乱军走去的吕布,微微叹息了一声。 “山高路远,他日再相逢,张绣向公子请罪!” 秦耀点了点头,接着,张绣就带着自己的部从匆匆离去了。 “这就……解决了?”被吕玲绮牵着手的貂蝉一脸意外道。 “那是,不看看我家秦耀哥哥是谁!”吕玲绮一脸的与有荣焉。 貂蝉忽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眼中的崇拜神色更深了。 等到秦耀和吕玲绮二人汇合的时候,久等郝萌、侯成二将没有动作的吕布反而先发制人了! 二将一晃,只交手了一个回合,就被震得连连后退,借助马匹的速度,立刻和吕布拉开了身位,躲在一众军士身后,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郝萌甚至开口嘲讽道:“吕布,我知道你厉害,你有本事,就一个人杀过来,要不敢,就麻溜地跑吧!” 说完,回身看了一眼城楼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看样子,董卓好像是被架空了,那自己二人又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郝萌颇为烦躁,内心有了一丝悔意。 如你所愿! 吕布咧了咧嘴,一点都没把面前阻挡他的军士当一回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以纯钧的锋利,吕布连杀了数十人,上面都没有沾一点血。 反倒是他一路行来,地上断肢残臂掉落一地,血流成河,当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焯,你没事去激怒他干嘛!”侯成此刻,对郝萌当真是恨透了。 就是这家伙拉着自己下水,现在成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面对侯成的咒骂,郝萌皱了皱眉,然而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不敢迟疑,郝萌连忙一把抓住了侯成,将他挡在了自己前面。 “你干……嘛!”侯成话未说完,低头看去,一柄长剑,从他心口穿膛而过,透出的剑刃,吓得面前的郝萌发出一声尖叫,连忙将侯成扔了出去。 “聒噪!” 将干将剑用百步飞剑扔出去,杀了侯成之后,秦耀冷冷道。 “牛逼!”吕布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赞叹道。 “老吕,你行不行啊,搞快点!” “瞧好了你!” 吕布不甘示弱,跳起身来,杀向马上的一个小校。 小校早就被吓破了胆,此刻哪敢对敌,惊叫一声,直接是跳落了马,吕布趁机鸠占鹊巢,骑上了对方的马。 “郝萌,叛徒,纳命来!” 手持纯钧剑,吕布如入无人之境! 别说是不敢阻拦他,哪怕是靠近他剑锋范围之内的人,都被他所伤,一时间,众人惊退。 吕布去路上,只剩下一个后有进城士兵,前有吕布的郝萌。 “奉先,绕过我!”郝萌求饶道。 “跟鬼说去吧!”吕布毫不留情,一剑斩过,郝萌的大好头颅抛向空中,脖颈处过了一会,才喷出一道血柱。 “叛将已伏诛,余者不降,更待何时?” 吕布打马四望,闻声者,皆跪地求饶。 吕布也没追究这些人的责任,此刻不杀他们,是因为还有更强的对手要对付。 处理完了郝萌、侯成二人,城门口,李傕和郭汜也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没有董卓掣肘,双方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李傕就欲杀上去,郭汜急忙拦住了他。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要忘了,文和是怎么交代的!” 听到郭汜的话,李傕稍稍冷静下来。 “杀吕布替你儿子报仇是其次,趁这个机会,联合王允,坐稳长安,挟持皇帝小儿才是正道!”郭汜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李傕望着远处的吕布,声音嘶哑道:“我要将吕布挫骨扬灰!” “放心,他插翅难逃!” “秦耀哥哥,他们不动手,我们走吧!”吕玲绮看着对方杀气腾腾的部队,有些不安道。 “若不解决他们,我们几个是能逃,那你母亲他们呢!”秦耀摇头道。 吕玲绮小脸一皱。 李傕郭汜他们在等,等城楼上的王允拿下董卓。 城楼上,董卓已经伤痕累累,被逼到了角落。 饶是王允拔得先机,又有宝刀在手,联合一众禁军,竟然没能立刻拿下董卓,反倒是被董卓趁机先杀了一人,夺下了对方的佩刀。 “王允,我誓杀汝!”董卓此刻,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饿熊,一改往日那骄奢淫逸,放浪形骸的模样。 一身精致的着装,也在对战中成了破布。 他现在恨,恨自己过去只知道沉迷酒色,曾经的西凉飞熊,竟落得如此境地。 被一个文官和一众卒子,逼到了死境。 “董贼,你今日,必死!” 王允说完,不顾一切地挥舞着七星宝刀杀了上去,其他心系皇帝的禁军也不敢迟疑。 一阵乱战,董卓头发被削,一条手臂被砍得耷拉在上面,身上鲜血跟不要钱一样的掉落,靠在城墙上,惊鸿一瞥,看到了下方虎视眈眈的李傕郭汜等人。 状如疯魔,董卓仰天大笑。 “若文优在此,我何至于此!” 这一刻,董卓突然明悟,一切的一切,都是小人在作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都是王允老儿的阴谋,但回头望去,只有李儒对他是忠贞不二,一心为他操劳! “我董卓英雄一世,却被你们这些鼠辈逼迫至此!” “想杀我?做梦去吧,我西凉董卓,绝不受辱!” 说着,董卓撑着臃肿肥硕的身躯,爬上了城楼。 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眺望他的秦耀等人。 “秦汉明,我董卓一生,不服谁,却也对你引为知己,还望你,照顾好白儿,董卓去也!” 说完,没等王允等人阻止,董卓纵身,向下跳去。 秦耀眼皮一跳,想到了对他百般依赖的董白,叹了口气,在吕布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纵身一跃,飞掠了出去。 下方,李傕郭汜的部从,已经是架起了长矛,就等董卓落地,给他来一个万矛穿心。 而这时,一道身影闪过,大戟一扫,一干长矛被折断。 只见秦耀于半空中,接住了董卓肥硕的身影。 被秦耀只手拎着,已经气若游丝,失血过多的董卓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救我,不值得!” “闭嘴,看在白儿的面上,我总不能看着你成一滩肉泥!”秦耀骂了一句。 “咳咳咳!”董卓咳出一阵鲜血。 虽然秦耀将他救下,免于万矛穿心,尸骨无存的地步,但他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秦耀,将董卓放下!”郭汜大喝一声。 秦耀回头,冷眼扫过,郭汜瞬间浑身一寒。 “废物!” 被秦耀嘲讽了一声,郭汜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不敢说任何的话。 “李傕郭汜,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所有人听令,给我射杀秦耀、吕布等人,杀此二人者,我必定向陛下请功,封万户侯!” 王允趴在城墙上,大声叫喊道。 原本埋伏于两侧的弓箭手也再度张弓搭箭,听从王允的命令,万箭齐发。 “暴雨梨花!” 吕玲绮反应极快,如雨幕般密集的枪招使出,将貂蝉牢牢护住,这一招,让吕布看了都不由赞叹。 “破箭式!” 秦耀前、左、右,分别是鱼肠剑、轩辕剑和干将剑! 三把剑,都已经恢复了神韵,此刻裹挟着他的内力施展而出,漫天箭雨,竟然被这三把剑隔绝于外,难以欺身。 李傕郭汜二人见状,对视一眼,下达命令。 “给我杀!” 第两百五十三章:枭雄落幕 “秦耀哥哥,你救他……”吕玲绮看着秦耀不惜冒着危险将董卓救了回来,难免有些埋怨道。 秦耀将气若游丝的董卓平放在地,叹了口气道:“怎么说,他都是白儿的爷爷,我总不能看着他摔成一滩肉泥吧!” 吕玲绮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吕布淡淡地看了一眼,既没有埋怨,也没有赞成。 “臭小子,有自信冲出去吗?” 秦耀站在了他身边,紧了紧手中大戟,看着铺满整个街道,朝着二人杀来的一众西凉精锐,深吸一口气道:“杀穿他们!” 吕布咧了咧嘴:“好!” 二人一左一右,不退反进,朝着对方杀去。 刚一接触,以吕布和秦耀这两个当世少有的战力,竟然是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 李傕郭汜一拉缰绳,脸色有些难看。 “凭我们,能拿下他们吗?” 单是吕布一人,已经是很难对付,更别说,现在还有了一个可怕程度不下于他的秦耀! 吕玲绮固守原地,保护着貂蝉,以及看着眼神逐渐涣散的董卓,难得有一两个绕开二人战圈的杀过来,也被她举重若轻地打趴下。 “玲绮姐姐好棒!”貂蝉鼓舞道。 吕玲绮动作一乱,无语地看了貂蝉一眼。 按辈分,她该喊貂蝉一声姑姑…… 按年龄和那方面的关系,貂蝉的确该叫她一声姐姐! 吕布和秦耀二人,就像是战场的绞肉机,但凡靠近他们的,都坚持不了一息,哪怕是装备最精良的飞熊军!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已经有了撤退的想法,并不想为了这两人,白白损耗兵力。 但城头上,脸上满是鲜血的王允脸色狰狞。 “李傕郭汜,若放跑了他们,今后我等再无宁日,两侧弓箭手听令,给我无差别射击!” “什么!”李傕郭汜眼睛一瞪,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两边的弓箭手再度张弓搭箭,漫天箭雨落下,吕布和秦耀依靠自身武力,并不惧箭矢,反倒是身旁围剿的西凉兵马被射杀了不少。 但同样的,要面对箭雨的二人,也不得不分神应对。 秦耀眼看吕布还要追击,忙阻止道:“不能追,我们两个不惧刀箭,但玲绮呢!” 吕布脚步一顿,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果然,吕玲绮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以暴雨梨花枪法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击飞,但这是二人牵制了大部分注意力的情况下。 王允在高处观察,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当即下令道:“不要射吕布和秦耀,就给我射那三个人!” “不好!”二人面色一变,立刻抽身回头。 吕玲绮压力顿生,密密麻麻的箭雨,她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身后的貂蝉和董卓! 嗖! 一支箭矢透过空隙,朝着吕玲绮的肩膀射来,千钧一发之际,秦耀的鱼肠剑后发先至,击飞了箭矢。 “老吕,为今之计,先撤!” 这里的地形,适合两边埋伏的弓箭手伏击,秦耀不打算再恋战了! 吕布点了点头,一人断后,吕玲绮带着貂蝉先退,秦耀拎起董卓,也是跟上了脚步。 见吕布和秦耀败退,李傕郭汜也重拾了信心。 “追!” 长街上,李傕郭汜率领着精锐,不停地追赶秦耀等人,并让弓箭手骑上马,不断地射击。 “秦耀哥哥,再撑一会!”吕玲绮突然开口道。 秦耀一怔。 下一刻,天际一黑,一柄大戟从几人头上飞过。 “典韦在此,休伤我兄弟!” “奉先,汉明,张辽来也!” 只见骑着象龙的典韦一马当先,越过几人,从地面拔起天龙破城戟,迎着漫天箭雨,杀入敌阵! 一时间,血肉横飞,身着黑龙重铠的典韦,如入无人之境! 紧接着,张辽率领着一众并州系骑兵赶到。 “哈哈,文远,你来的正好!” “师傅,你的马!” 张辽让开身位,被象龙抢先一步的乌骓嘶吼一声,朝着秦耀拱了拱。 秦耀一笑,翻身上马。 “老吕,待我们杀回去!” “奉先,你的戟!”魏续也将吕布的方天画戟带了回来。 缴获自韩遂的大宛马,也带着惊人之势奔了出来。 二人换上坐骑,手持大戟,身后跟着张辽、魏续、臧霸等人,以及上前的并州骑兵。 再无惧意! “杀!” 典韦一人,已经是搅得对方阵形大乱,再加上吕布和秦耀的加入,一时间,杀得对方是人仰马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李傕郭汜被吓得不轻的时候,身后再传来噩耗! 原来,是高顺带着八百陷阵营,已经是绕到了城门口,此刻正步步紧逼,从后方杀穿敌阵。 待到两支部队会合,李傕郭汜带来的西凉军,已经是溃不成军。 “要不要杀光他们!”吕布战意盎然道。 秦耀皱了皱眉,摇头道:“就到这里吧!” “嗯?”吕布不解。 秦耀抬头,看向了城头上面色狰狞的王允。 “秦耀!”王允嘶吼一声,声音中,满是恨意。 秦耀天命战戟一指,王允不自觉的身子一颤。 秦耀露出轻蔑的笑容,低声朝着吕布道:“既然有人做局,那我们怎么好意思破坏呢,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吧!” 吕布虽有些不愿,但还是没有反对! 收拾兵马,一众人带着凯旋之势,留下一众残兵败将,潇洒而去。 李傕郭汜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对方已成胜势,为何不乘胜追击。 但下一刻,王允的声音,让二人更是如堕冰窖! “两侧弓箭手听令,给我射杀李傕郭汜这两个乱臣贼子!” “王允,你!” 李傕郭汜没有想到,王允竟然会对自己这边动手。 卸磨杀驴! 王允匹夫! 奈何,他二人剩下的人马已经不足,对方弓箭手占据地利优势,只一轮射击,就让自己这边损失惨重。 看着这次带来的数千精锐十不足一,二将心疼的难以呼吸。 李傕愤怒,想要登上城楼杀了王允,还是郭汜阻止了他。 “稚然,不要冲动,先回去,我们城外还有许多兵马,待来日再找王允狗贼报仇!” 李傕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但看到自己身边的手下一个个丧命于箭矢之下时,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撤!” 二将当先,带着剩下的数百人马,狼狈不堪地从西城门逃离了长安。 没等多时,一人追了上来:“二位将军,文和先生让我送来锦囊!” 李傕郭汜二人对视一眼,对贾诩的智谋已经深谙不已,这次,就是他给二人献计,杀董卓,入主京城! 可惜,吕布有援兵,更可恨的是,王允最后的反戈一击,让二人功亏一篑。 “快打开看看!”郭汜催促道。 李傕打开锦囊,看完其中的计谋,顿时仰天大笑。 “文和让我们,率部洗劫郿坞,以郿坞之巨富,招揽兵马,杀回长安!” “好计策!”郭汜也是一喜。 有了贾诩这道锦囊妙计,二人刚刚损兵折将的阴霾一扫而空。 派出手下前去调动剩余的全部兵马后,二人便率领着数百人,直奔郿坞而去。 董卓不在,以郿坞的兵力,那自然是望风而逃! 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接管了董卓搜刮而来,用于享乐的财富。 “王允狗贼,我誓杀你!” …… 送走了秦耀一行人,又借机赶跑了李傕郭汜的王允,虽心中恨不得杀秦耀而后快,但知道,以现在自己手上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对方为敌。 当然,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西城门战事结束之后,王允便直奔皇宫而去。 以他如今掌管的禁卫军,一应不服者,兼杀之,很快,留在长安城内,剩余的近万兵马,悉数被王允掌控。 王允携诛董胜势,恭请皇帝刘协,开朝会! 他要行霍光之举,重整大汉威严! ……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吓死妾身了!”严氏和魏氏早就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了,见到众人归来,这才是松了口气。 “夫人勿忧,为夫无碍,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吕布将秦耀推出来,笑道。 “这是……”见到秦耀这副容颜,二妇内心虽有猜测,但此时也不敢肯定。 “娘,二娘,这就是……秦耀哥哥!”吕玲绮有些害羞地介绍道。 秦耀翻身下马,很是恭敬地朝着二妇一拱手:“秦耀,见过两位夫人!” 严氏和魏氏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满意之色。 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了起来。 “既是女婿来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二妇很是好奇,上下摸索着,搞的秦耀很是尴尬,一旁的吕布,更是脸都黑了。 “小婿来迟一步,让岳母大人挂怀了!” 既然人家都肯定了自己的身份,这称呼,自然是要改改了,秦耀也是打蛇上棍,直接以小婿自称了。 “不晚,不晚!” 严氏从头看到脚,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行了,有什么好看的!”吕布一把将秦耀拉开,躲过了自家妇人的咸猪手。 秦耀摸了摸鼻子,不敢去惹现在护犊子的吕布。 严氏见到吕布,立刻换了个表情,翻了翻白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吕布呼吸一滞。 “哼,若非这次我家贤婿和玲绮赶回来及时,就你这脑子,恐怕又要上人家当了!”严氏教训道。 吕布无奈:“夫人说的是!” “娘,你就别责怪爹爹了,你看,这次,我们把貂蝉姑姑也给救回来了,王允那老小子,太坏了!” “咳……咳咳!” 众人正交谈甚欢,却不知,董卓此刻,已经是命悬一线。 “你别说话!”秦耀见到董卓脸上,已经是浮现出了一丝死气,知其大限将至,药石无灵。 度入一丝内力,以求能让他多活片刻。 “来不及了……”董卓声音沙哑道。 嘴唇发白,但董卓涣散的眼神,还是朝着秦耀露出了一个笑意。 “你……很好!” 秦耀无语地摇了摇头,被一代国贼称赞,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谢谢你,没有让我死在奸人之手!” 董卓突然间,眼神变得清明,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 秦耀深知,这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董卓没有去回想自己辉煌的一生,也来不及感慨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而是用着最后的力气,抓住秦耀的手臂,嘶声道:“照顾好……白儿!” 最后,左手伸入怀中,取出一支令箭,没等托付到秦耀手中,手臂一松,令箭滑落。 一代枭雄,董卓落幕! 吕布眯了眯眼,微微叹息。 “那是飞熊军的调令!” 言外之意,董卓临死,已经是将自己最后的一切,交托给了秦耀。 包括他最疼爱的董白,包括他尽心培养的飞熊军! 第两百五十四章:知我者,秦汉明也! 二等事件:【连环计】 奖励:【武将大礼包】 【武将大礼包】: 坐骑:九花虬; 长兵:天命战戟; 短兵:纯钧剑; 铠甲:应龙金甲。 补充:首次打卡成功,奖励:轩辕剑、鱼肠剑、干将剑恢复其原有神韵! 这,就是秦耀完成了【连环计】打卡的奖励,不仅将手上有的三把宝剑恢复了其特有的神韵,让其重现除了材质之外特有的神性。 尤其是轩辕剑,没有那股圣道气息压制,秦耀经常会被杀气所扰,情绪暴躁,一路上,吕玲绮为了压制秦耀很大的火气,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天命战戟和应龙金甲,更是补全了秦耀原本陨于天劫中的破阵霸王枪和乌金霸王甲,刚刚那一战秦耀没有穿上应龙金甲,一是对方给秦耀的压力不大,二则是……金光闪闪的应龙金甲,实在是太过显眼! 就跟秦耀前世看过的周董《黄金甲》里穿的铠甲相似! 纯钧剑,原本是秦耀打算留作己用的,轩辕剑的造型太过霸气,秦耀寻常不用,而纯钧剑在强度上,更胜干将剑,但可惜,现在成了他送给吕布的见面礼! 不过,秦耀也不怎么心疼,给老丈人的礼物,迟早会从吕玲绮这个做女儿身上百倍地讨要回来的! 可怜吕布,还在沾沾自喜,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他女儿能不能承受住秦耀的怒火! 秦耀替董卓轻轻地合上了眼,人死如灯灭,尽管董卓生前多么显赫,做下了多少恶事,如今身死,陪伴在旁的,竟然是之前他喊打喊杀的吕布等人! 不过,随着他的死去,吕布也唏嘘感叹了一声,心中对他的恨意也一扫而尽。 毕竟,除了这次他二人被王允利用反目成仇之外,曾经的董卓,对他的确还算可以的! “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吕布开口问道。 也就只有他吕布,会这么称呼秦耀了。 秦耀没有犹豫,开口道:“给他打口好的棺材,运回并州下葬吧,葬在这边,迟早会被拎出来鞭尸的!” 吕布点了点头,张辽上前,看着董卓的尸体,叹了口气。 “人死了,啥都没了,当初有多么作威作福,现在就有多么凄凉!” “行了,别感慨了!”秦耀无语道。 “好的师傅,我去帮你打造一口好棺材!”张辽说完,就准备上马了。 秦耀脸一黑,什么叫给我打造一口好棺材! 瞥了一眼张辽的坐骑,秦耀啧啧道:“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怎么说你都是老吕手下的头号战将,坐骑就这?” 正欲离开的张辽眼睛一瞪,拍了拍马头道:“师傅,你是不识好马啊,这匹马可是西凉宝马,虽不及你的乌骓,但也算的上少见了!” “切,没见识!” “让为师给你瞧瞧,啥叫好马!” 说完,秦耀手指相交,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 紧接着,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骚乱,就见到一匹骏马,从众人头顶飞跃而过,稳稳落在秦耀面前,讨好似得朝着秦耀拱了拱。 “这……”张辽瞪大了眼睛,顾不得宠溺自己的好马了,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 “好马啊,好马,这匹马,除了奉先缴获的韩遂坐骑外,我们的坐骑,都不能比啊!” 张辽抹了一把口水道。 秦耀微微一笑。 这匹马,自然就是九花虬了。 九花虬:乃是唐代宗并紫玉鞭辔一道赐给名将郭子仪的御马,为范阳节度使李德山所贡。 外观上,额高九寸,毛拳如麟,头颈鬃鬣,真虬龙也。每一嘶,则群马耸耳,以身披九花纹,故号九花虬! 张辽上上下下,抚摸着九花虬,就像是在抚摸一个绝世美人一般。 “喜欢吗?”秦耀问道。 张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就送你了!” 张辽身子一顿,一脸匪夷所思地抬起头来:“送,送我了?” 连吕布都是面露诧异,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九花虬的神骏之处,哪怕是比之自己当初的坐骑赤兔,已是差之少矣! 对于武将而言,马匹、武器、美人、美酒,是为毕生追求! 像九花虬这样的好马,哪个人不愿将之作为自己的收藏,日夜欣赏? 秦耀当然理解他们武将的这种心态,就像自己前世,网文小说中,金手指男主随随便便得到的毒药、西贝尔这种豪车,可以说赤兔、乌骓、九花虬这种好马,更甚这种可以生产,只是限量的豪车! 想当初董卓以赤兔马换吕布投诚,都是万般不舍,而赤兔马,就是他的收藏之一。 不过,对于秦耀而言,与其将这些宝马收藏给自己欣赏,倒不如马尽其用,只有良将配宝马,才能建功立业,让其名留青史! “你既然喊我一声师傅,为师也没送你过什么礼物,这匹九花虬,就权当为师送你的拜师礼了!” 张辽被深深地感动到了,吸了吸鼻子,正欲说些什么,被秦耀立刻打住。 “别婆婆妈妈的了,今后骑着它,助我主打天下才是真的,还有,九花虬还没来得及打马蹄铁,你们并州系战马有多少?” “大约四千之数!”张辽肯定道。 并州兵,骑兵建制两千,标配一人两马,故有马四千! 秦耀点了点头,随后让众人后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手一挥,成堆的马蹄铁叮叮当当地堆成了山。 “这里的马蹄铁,只多不少,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给并州系的所有战马,打上马蹄铁!” 接着,秦耀给张辽讲述了一番马蹄铁如何安装,张辽领会,挠着后脑勺,一脸懵逼地带着这些马蹄铁下去安排了。 此去并州,千里之遥,秦耀并不打算慢慢走。 而为战马打上马蹄铁,就像是给人穿上了鸿星尔克,人跑十五公里不觉得累,马的耐力更好,跑上上百公里,只要蹄子不磨损,恢复一下体力就能继续赶路了! 在这个时代,行军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战马的蹄子损耗太过严重。 像夏侯渊那样急行军一次,很可能就让手下的战马尽数失去了继续作为战马的能力! 面对秦耀刚刚鬼神莫测的一幕,严氏和魏氏这两个妇孺自然是震惊无比,好在,有吕玲绮向她们解释,秦耀身上的奇异之术,多的很,她们不用太过大惊小怪! 看着张辽骑着九花虬远去,吕布都不禁有些羡慕,自家这个女婿,可真会做人! 不由地,掏出纯钧剑,抚摸了一下明亮的剑身,对于并州一行,更加憧憬。 “岳母大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吗?” 安排好了张辽,秦耀这才微笑地看向严氏。 严氏点了点头:“一应细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行,虽然现在长安局势紧张,但以李傕郭汜剩余的兵马,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王允,恐怕现在是无暇顾及我们,我们且再在长安逗留一夜,等文远将所有战马打上马蹄铁之后,再行离开!” 对于秦耀现在的部署,包括吕布在内,都没有反驳的意见。 “这些并州系的兵马,今天就不用出城了,就在吕府周围巡视吧,防止意外发生!” 吕布点了点头,部署了下去,不一会,吕府四周,就成了铁桶一片。 “眉儿,还要劳烦你走一趟!” “秦耀哥哥,需要我干嘛,你说!”吕玲绮大包大揽道。 “去把伯喈先生接过来,记住,他家里的藏书,一本都不要留!” 吕玲绮会意,带着典韦一道去接蔡邕了。 “臭小子……”吕布刚开口,就被严氏掐了一把腰间软肉。 “什么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这是我们的女婿!” “行行行,夫人,还请松开我!” 秦耀嘴角抽搐了一下,谁能想到,天下无敌的吕布,竟然被严氏吃的这么死! 转念一想,如果原史上的吕布没有被王允用美人计蛊惑,想来他和严氏之间,也是恩爱异常,吕玲绮这个丫头,更是受宠。 也不至于之后在徐州,成了吕布为求援兵的和亲牺牲品了! “贤婿,你现在还有要事去办吗?”吕布好奇道。 秦耀点了点头:“这长安城内,的确还有一人在等着我去找他!” “要不要我陪你去?”吕布问道。 “不必了,那人估计喜欢清净,不过,那人家里在哪,老吕你得告诉我!” 吕布好奇,何人值得秦耀亲自上门拜谒。 直到秦耀说出了贾诩二字! 吕布恍然,想到了那个老银币一直笑眯眯的表情,不由身子一寒,给秦耀指明了方向。 知道方向之后,秦耀跃上墙头,在屋脊上来回腾跃,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 “来了!” 庭院中落下脚步声,贾诩阻止了身旁之人出去查探的想法,用肯定的语气开口道。 “嗯,来了!” 秦耀淡笑着步入堂内。 “等我很久了?” “非也,刚泡好茶,就等汉明公子上座了!” 秦耀抬脚,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理会茶水的滚烫。 “一般!”秦耀给出评价。 贾诩手一抖,险先没了以往的淡然之色。 什么一般?哪里一般了?你凭什么说一般? “咳咳……粗茶,难合汉明公子口味!”贾诩干巴巴地说道。 哪知,秦耀摇了摇头,随意地坐下,看着贾诩道:“我是说你一般!” 贾诩额头,青筋直冒。 他毁谤我,他毁谤! “嗯!”一旁的手下看不下去了,手臂一动,身侧宝剑抽出了一半。 秦耀嘴角微微上扬:“你若敢拔剑,必死!” 呵呵,区区92的武力,可不够看哦! 不过贾诩这老银币身边,果然有能人相助! “你退下吧,如果汉明公子想对我下手,你拦不住的!” 手下无奈,忌惮地看了秦耀一眼,回答道:“诺!” “行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来了,你走不走?” 贾诩脸色一苦:“不走行不行?” 秦耀挑了挑眉:“你还想玩?” 贾诩想了想,点了点头:“还不够!” 说完,二人静默。 “你想让我猜?” “你不打算猜猜我想做什么吗?” 二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秦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后说到:“有什么好猜的,无非是想榨干李傕郭汜这两个二傻子的剩余价值,没猜错的话,两个傻子已经被王允背刺了,而我们的司徒大人,现在正做着光复汉室的春秋大梦呢!” “不过,我好奇的一点是,以如今李傕郭汜的残兵败将,还有机会反攻长安吗?” 贾诩瞳孔微微一缩,没想到秦耀竟将他的规划说的丝毫不差。 “有,郿坞!” 贾诩言简意赅道。 秦耀微微愣了一下,才是点了点头:“倒也是,郿坞成了无主之物,李傕郭汜若能凭此,的确有资本反攻长安!” “看来,所谓的大汉忠臣,秦汉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忠心啊!”贾诩笑着给秦耀倒了一杯茶。 秦耀望着他道:“大汉忠臣,那是我主刘备,而我,只是一个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个腐朽的大汉,如何涅槃重生!” 贾诩动作一顿,良久,才开口道:“汉明公子,有鲲鹏之志!” “那汉明公子可知,我此举为何?” “考我?” “算是吧!” “呵呵,乱汉者,贾文和也,你是想给大汉松最后一把土!” 说着,秦耀站了起来,看向窗外道:“至于目的,无非是你贾文和想更进一步地证明自己!” “助我主成一件大事!” 秦耀居高临下地看着贾诩,贾诩表面装出很平静:“什么大事?” “挟天子以令诸侯!” 贾诩手一松,茶杯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称呼为,奉天子以令不臣,毕竟,我主,可是大汉忠臣,我们怎么可以让他成为和国贼董卓一样的人呢,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贾诩深吸了一口气,大笑道:“知我者,秦汉明也!” 第两百五十五章:棋逢对手 贾诩刚刚夸赞了一句,然而秦耀下一句话,却差点呛得他将刚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老家伙,你算计来算计去,都图个啥?” “我……” “别我我我了,我记得你当初很是牛逼的写信跟我挑战来着?” “说是准备了一堆办法搞我,行,现在事情结束了,很可惜,你的布局都失败了,我和我主,都安然无恙!”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兑现你的诺言了?” 说完,秦耀比划着贾诩的脑袋,看得贾诩一阵发寒。 “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等等你反抗的话,我怎么敲晕你比较好,毕竟,你这脑子我还打算留着用的,敲坏了可不好!” “汉明公子,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可曾听闻,士可杀不可辱!” 贾诩一脸怒状道。 秦耀不以为然,掌心一摊,鱼肠剑被他舞得游刃有余,唰的一声,贾诩身子一颤,鱼肠剑从他的指缝中间穿过,稳稳地立在了案几之上。 “那我现在杀了你?” “开,开玩笑的……”贾诩默默地收回了手掌,擦拭了一把冷汗。 “切,怕死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你有一句话没说错!这世间,也就只有我最懂你了!” “要说阴谋诡计,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右!” “当然,你虽腹有计谋万千,却怕死,这点,跟我很像!” “不过嘛,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与其站着死,不如苟着活,只有活下去,才一切皆有可能,你说对吧?” “汉明公子,真知灼见,在下佩服!”贾诩奉承道。 “我观天下,多是蠢笨如猪之辈,也唯有汉明公子之才,让在下心生敬佩,贾诩与你神交已久,既然汉明公子也知我之所愿,那该当明白,我如今的处境吧?”贾诩赔笑道。 “懂,我怎么能不懂啊!” “若是让所有人知道,此次让晋阳陷于危机,险先害死数十万条性命的这招四面楚歌的毒计,都是出自你贾文和之手,那想来,你贾文和哪怕是不被唾沫淹死,也会被千夫所指,以我主之品行,想用你,又惧你,最终是用不得你,不知道我说的对嘛?” 秦耀淡淡道。 贾诩如释重负:“汉明公子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所以,贾诩虽不才,空有报效之心,又恐明主猜忌,故,只能在这条道路上越陷越深了!” “盖以滔天之功,让我主不得不接纳你,贾文和,好算计啊!”秦耀由衷道。 老东西,千算万算,都逃不过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的想法。 如果真能助刘备迎回汉帝,以贾诩暗中谋划的功劳,刘备说什么都不可能再跟他计较过往的! “汉明公子,漏了一点!”贾诩提醒道。 “哦?还有哪里疏漏的,恕在下才疏学浅,还请文和先生解惑!” “不敢不敢!”贾诩连忙摆手:“我说的那一点,便是以汉明公子你在玄德公心目中的目的,若有你为在下美言,纵使玄德公内心对我再有所猜忌,在下的小命无忧!” 秦耀一怔,歪着脑袋问到:“为何你会觉得,我有义务替你美言,讲真的,为了牺牲在晋阳的八千壮士,我现在提着你的脑袋回去,只会受到万民爱戴,主公信任!” 面对秦耀这威胁的言论,贾诩不惧反笑:“若汉明公子短智于此,行此杀鸡取卵之事,那就当我贾诩看错人了吧!” “呕吼?这我就看不明白了,那我秦耀今天就做一个短智之人,与其放任你在长安搅风搅雨,将来万一成了我们的对手,倒不如我现在将祸害杀死在襁褓中,岂不美哉?” “你能拿我怎么着?” 秦耀今天还就是要把贾诩的底给摸透了。 就看不惯老东西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非把你的老脸扯下来,给你好好踩上几脚不可! 贾诩先是给秦耀倒了一杯茶,才是缓缓道:“我自然是不能如何汉明公子,不过,我这边准备了两件礼物,汉明公子看在礼物的份上,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应该不过分吧?” 秦耀眯了眯眼:“先说说看,不过先说好了,寻常的礼物,我可一点都没看在眼里!” “放心,以汉明公子的身份,在下给你准备的礼物,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俗物呢!”贾诩云淡风轻道。 这下,秦耀更好奇了,老家伙从自己进门到现在,步步为营,一切都给他算明白了。 自己说是要杀他,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他倒是惊奇,贾诩还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第一件礼物!”贾诩先是竖起一根手指。 “李儒,以及我苦心培养的两百死士!” 说着,贾诩掏出一块特制的令牌,放在案几上,推到了秦耀面前。 “这是……?” 秦耀拿起令牌,材质比较特殊,上面除了一些花纹之外,没有任何文字。 贾诩解释道:“这两百死士,都是我让胡车儿,以及子度师徒为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悉心培养,身手了得,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两百人,深谙伪装一道,无论是渗透敌方打探情报,或者散布谣言,都是如臂使指!” “而这块令牌,便是调动他们的唯一凭证,我将他们培养成才,但他们很多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听命于谁,以往行事,也都是只认令牌不认人,只要汉明公子掌握这块令牌,就可以让他们做任何事情!” 秦耀瞳孔收缩,震惊地望着贾诩。 自己早有猜测,贾诩能够将自己这边的情报摸得这么透,一定是暗中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力量,而从王越师徒过去提到过的只言片语中,也可以佐证有这么一支神秘部队的存在。 而现在,这支神秘部队的掌控权,就被贾诩这么云淡风轻地转交到了自己手上! 秦耀按捺住内心激动,沉声道:“李儒没死?” 贾诩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两百死士,护送他北上晋阳了,想来,能先汉明公子一步到达晋阳!” “汉明公子是否在怀疑,李儒此人,能否信任?” 秦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要考虑的。 “这一点,还请秦耀公子放心,李儒此人,已经对董卓彻底死心,而自从他杀死妻儿之后,他就已经脱胎换骨了,从此,世间只有一个心性凉薄,一心成就大业的李文优,而无董卓谋主李儒了!” 秦耀震惊。 面对他的疑惑,贾诩也是将他在李儒身上做的一切事情一一交代了出来。 听完之后,秦耀浑身发寒。 很难想象,面前这个长相老实憨厚,一副儒雅长者打扮的文士,心居然如此黑! 李儒,可以说是被他逼着,一步一步地走入了绝境! 想来,以李儒之智,跳脱出这个是非漩涡之后,也很快会想明白这一切都逃不过贾诩的谋划算计。 但关键的是,哪怕贾诩将他的所作所为,尽数告知李儒知晓,李儒却也对他起不起一点恨意! 因为,是贾诩,让他真正的看清了形势,明白了自己这辈子,该为谁而活,该为何事而活! 秦耀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是小看你了!” 贾诩咧嘴一笑:“这话,我就当汉明公子在夸奖我了!” 秦耀翻了个白眼,对厚脸皮的贾诩无可奈何。 “李儒此人,可以放心用,但是,以他如今的心性,如安排他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恐他做事极端,凡事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准则,若无必要,不可如此!” 贾诩很是认真地提醒道。 “那你将他安排给我主,目的是?”秦耀明知故问道。 贾诩一笑:“以李儒的心性,明面斗争,用其如用双刃剑,伤人伤己,但若以其为暗中尖刀,掌控我所培养的两百死士,用于插入诸侯心脏,则诸方恐惧,一人之谋,可令人食不能咽,寝不能眠,此为,知人善用!” 秦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内心的激动。 “这份礼物,我代我主,收下了!” 言外之意,这份礼物很不错,我也很满意,但你刚刚说的是送我两个礼物,这不算数! 贾诩自然是听出了这言外之意,翻了个白眼。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厚脸皮的了,现在居然遇到了对手。 “咳咳,既然刚刚那份礼物,不能满足汉明公子,那不知在下这份礼物如何?” 说完,贾诩鼓了鼓掌。 秦耀好奇,循着贾诩目光看去,只见后院,两位妇人莲步微摇,款款而来。 一人,脸上露着一丝惶恐,看其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以及那丰腴曼妙的身段,不难猜出,这位乃是一等一的绝妙妇人,一应设备,堪称完美。 相较于那些青涩少女,这位妇人更是如熟透了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握于手心,狠狠地亵玩! 而另一妇人,身上更是散发着母性的淡淡芬芳,不难看出,当是生育不久,处于哺乳期的俏佳人,可关键是,一张精致的脸蛋上,满是麻木,双眼无神。 秦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将二人信息一览无遗。 “贾文和,你这手段,可真是厉害啊,连何进的儿媳,还有张济的遗孀都能给我偷来,莫不是以为,我秦耀是那种见到美人走不动道的好色之徒?” 贾诩一怔,内心腹诽道:难道你不是? 又微感震惊,原本还打算让秦耀猜上一猜二人的身份,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身份,此人,究竟有何等可怕能力! 但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意:“汉明公子误会我了,此二人……” 贾诩一番解释,更是听得秦耀云里雾里。 张济的遗孀邹氏,是贾诩路过,看着张济满门遇难,不忍见其受罪而出手救下的。 至于何进的儿媳尹氏,还有她之前抱着的那个诡异婴儿,更让秦耀眉头紧锁。 “看着我!” 秦耀朝着尹氏冷声道,尹氏麻木地望了过来,和秦耀的重瞳相对。 “醒来!” 秦耀之声,振聋发聩,宛如救世雷音,在尹氏脑海中隆隆作响。 尹氏空洞的眼眸中,渐渐有了神采。 眨了眨眼,面露恐惧,回过神之后,才开始打量周边这陌生的环境。 “汉明公子,此二人,便当作在下赠与你的礼物了,至于张济一门惨案,还有这尹氏身上的秘辛,在下就不听了,你且带回去之后,再做了解吧!” 见到秦耀打算问个明白,贾诩出口阻止道。 秦耀看了他一眼,不由肯定他的察言观色的能力,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一点都不抱好奇心。 “你说送就送,问过他们自己的意见了吗?” “这有何难?” 贾诩起身,将一应事情经过述说给了二妇听,二妇听完,对贾诩面露感激。 尤其是尹氏,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 而听到贾诩说,面前这位俏公子,就是如今名满天下的秦耀时,二妇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将秦耀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何家落魄,张家遇难,你二人一介妇人,今后若无人可依,必遭横难,幸得这位汉明公子,愿收二位夫人为妾室,不知二位夫人意下如何?” 秦耀老脸一红,老东西误我! 我何曾说过这话! 想要反驳,但看着二妇一脸激动的目光,秦耀识趣地闭上了嘴。 如此美人,若不收之,岂非愧对造物主的恩赐? 二妇听完,对视一眼,顿时面露羞怯。 朝着贾诩欠了欠身子,软糯糯地回应道:“全凭先生做主!” 贾诩大笑:“哈哈,那老夫就保了这桩媒了,汉明公子,这下,如何啊?” 秦耀叹了口气,自己能怎么办呢! 拿人的手短,朝着二妇招了招手,二妇很是识趣地跟在了他身后,替他按摩起了肩膀。 “行吧,拿你这个老东西没办法,你想留着做一番大事,那就留着吧,既然你送了我两个礼物,我也送你一个!” 说着,从袖口取出了一块染血的令箭。 “这是……”贾诩愕然。 第两百五十六章:整顿兵痞 贾诩没有在乎令箭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取过一看,一向淡然的脸色稍稍动容。 “董卓的飞熊令!” “还是识货的嘛!”秦耀点了点头:“怎么样,这礼物,你满意吗?” 贾诩一笑,毫不嫌弃脏兮兮的令箭,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入了袖口:“有此令箭,我行事便更加方便了!” “李傕郭汜两个蠢货,必将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不过,他二人若死,则长安必将大乱,你既然欲成大事,除了飞熊军这支精锐之外,更是要得到一方势力的支持!” 贾诩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汉明公子可有好的建议?” “你先说说你有的目标,若你我认知相同,我就不多说了!”秦耀开口道。 贾诩微微颔首,认真道:“我与段熲为同乡,可借他之势!” “虽为同乡,但以段熲之才,不足以成事,况且,你以为他会念旧情,但以你先从李傕郭汜手下,段熲或会礼遇于你,但绝不会对你信任有加!”秦耀直接反驳道。 这下,贾诩倒是有些踌躇了,他名义上,的确是李傕郭汜的手下。 秦耀趁机,一把握住了在他肩上按摩的小手。 邹氏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反抗,反而是将整个身子伏在了秦耀背上,秦耀一下子就觉得整个脑袋被一片温柔包围,邹氏探出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替秦耀轻轻地按压起了脑袋。 “公子,这力度还行吗?” “嗯,很不错,夫人的手法很是精妙,可惜啊,张济无福消受,倒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邹氏脸上露出微微的哀伤,但很快被即将要到来的幸福盖了下去,身子更贴近了秦耀几分。 “我与张济,并无情谊,当初我父母,也只是看在他位高权重,不敢得罪他,才将妾身许配给他作为续弦,还请公子不要嫌弃妾身的残花败柳之身!” “怎么会呢,夫人如此体贴,我又怎会嫌弃,今后夫人只要跟随于我,我定不让你受委屈!” 阿姨好啊,阿姨妙,张济虽年逾半百,但娶得续弦邹氏如今也不过是徐娘之龄,正是如狼似虎,浑身上下散发着女人味的成熟期。 单是这体贴和顺从的举动,就足以让人爱恋,更遑论这妖娆的身段,和这让人忍不住想侵犯的容颜! 邹氏一阵感动,张济一死,她作为遗孀,原本就对未来患得患失,后来更是遭贼人劫掠张府,堂堂中郎将张济死后,竟落得个打翻棺材,横尸当场的结局,她本惶恐不安,不承想,还能觅得如此良缘。 内心的惴惴不安一扫而空,换来的,是无边的期待与憧憬,情到深处,给了秦耀一波大大的洗面奶服务。 温香软玉,让秦耀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看得一旁的尹氏咬紧了嘴唇,内心有无尽的话语,想述之秦耀听。 秦耀好不容易拔出了脑袋,差点窒息在邹氏宽广的胸怀之中。 拍了拍她的柔荑:“夫人,我等不日便要离开长安,可还有所挂念?” 邹氏稍稍出神,面露纠结之色,但转而摇了摇头:“能伴随秦郎左右,我已无挂怀!” 称呼一改,证明她已经认定了秦耀。 秦耀一笑,刮了刮她精致的鼻梁:“说谎可不好哦!” 邹氏面露局促,捏着衣角道:“我与张济,虽有夫妻之实,但实则他只是将我当作一件玩物,他虽死,我却无甚悲痛,但独独有一人,往日对我恭敬有加,奉我为亲生母亲,时节年关,都是礼节备至,如今张府遭遇横祸,妾身生怕以他的性格,做出一些不智之举!” 说完之后,邹氏又是紧张道:“我言此事,只为袒露心声,并未打算让秦郎为他身犯险境,今后,我只为秦家人,不再吃张家米,一应红尘过往,尽数斩断!” 秦耀安慰道:“人非圣贤,岂能了却过往,夫人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夫人担忧之人,可是那张绣?” 邹氏点了点头:“秦郎聪慧无双,妾身自是瞒不住你,确为绣儿担心,他性格鲁莽,早年双亲俱亡,是张济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如果看到张家惨状,以他往日行事,必是一番血雨腥风!” “夫人勿忧,我已有所计较!”秦耀笑了笑,这才看向贾诩。 “贾文和,听明白了吗?” 看着秦耀脸上的笑意,贾诩深吸一口气:“汉明之机敏,可见一斑,贾诩,明白了!” 原以为秦耀刚刚是色虫上脑,不顾场合开始和邹氏旁若无人地调起了情,而把自己晾在一边,是想让自己猜上一猜。 哪知,谈笑间,竟是从邹氏嘴中,得到了最佳答案。 “秦郎,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邹氏满脸疑惑道。 贾诩看了一眼对秦耀百依百顺的邹氏,笑道:“夫人,汉明之言,既是在提点我,也是在为如今孤苦无依的张绣,安排好将来!” “啊,真的吗?”邹氏惊呼出声。 贾诩点了点头:“我原本也考虑过张济,奈何他……唉,实力不济,非要逞英雄,引得旧伤复发而死,倒是险先遗忘了,张济虽死,但他从凉州带来的嫡系子弟兵却没有就此散去,而是被他重视的侄儿张绣把控!” “相比张济这个喜欢媚上专研之辈,反倒是张绣这个年轻人,更值得托付,性格虽鲁莽了些,但看他往日行事,确是从善如流,汉明既然推荐此人,想来也对他有过考量吧!” 秦耀点了点头:“他与我一兄弟同出一个师门,先前欲为其叔父报仇,被我一招败退,我念在这情谊上,饶他一次,想来此刻,仇恨对象,应该是转移到了灭门张家之人身上了吧!” 说完,秦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旁局促不安的尹氏一眼。 尹氏嘴巴都咬破皮了,注意到了秦耀的目光,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如此,倒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还请汉明放心,也请夫人放心,张绣若能纳我良言,我定保他无忧,来日,再与汉明把酒言欢!” 说到这里,二人这第一次见面,就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秦耀起身,身后跟着邹氏、尹氏二人。 行至堂前,脚步一顿,回身笑道:“不是我说,贾文和,你家的茶水的确一般,改日等你到晋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好酒好茶好风光!” 说完,大笑离去,徒留贾诩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先生……秦耀走了!” 手下冒出来,提醒道。 “我没瞎!”贾诩没好气道。 说着,报复性地拎起茶壶墩墩墩地一饮而尽:“你说,我这茶水,当真一般?” “额……或许,秦耀是说先生一般,而非茶水?” “我rnm!”贾诩破了个大防。 …… 当秦耀带着新收的二妇行至吕府门口时,却见一群兵卒围绕一圈,嬉笑声不绝于耳。 “前面在干嘛?”秦耀拦住一人,皱眉问道。 此人被拦住,一脸不喜,见到是秦耀,顿时露出了谄媚恭敬之色:“是汉明公子啊!” “我问你,你们聚在一起,所谓何事!”秦耀声音带上了几分冷冽。 这些并州系的兵马,都是安排在吕府周围巡逻以防不测的,可现在,巡防线上空缺,一群人竟然围着打闹。 不管因为什么事情,吕布这治军,绝对有问题! 身为他的女婿,秦耀自觉有义务替他宣传宣传什么叫做军纪! 小卒子被秦耀一身气势吓了个透心凉,忙不迭地回答道:“小人也是刚刚赶过来,据说是抓了个美艳妇人,兄弟们准备好好调教调教她,找点乐子玩……” 小卒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注意到秦耀的神色逐渐沉了下去。 “小人该死!” 秦耀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二妇说到:“跟我去看看!” 二人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焯,哪个王八蛋挤我,不想活了不成?” 秦耀的加入,让本就拥挤的人群更是倒来倒去,难免引得人怒骂出声。 “是我!”秦耀冷声道。 闻言,刚刚怒骂出声的人一怔,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寻声回头望去,第一眼没有注意到秦耀,反而是看到了捂着口鼻,难忍身边一众臭味的两个美妇。 这人顿时将刚刚那道熟悉的声音抛之脑后,抹了一把口水道:“我焯,兄弟们,今天走桃花运了,你们看,又来两个大美妞,兄弟们也都别抢了,咱这么多人,一个一个轮流……” 其他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呢,此人的话语却突然戛然而止。 不由望去,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 满嘴粗鄙之语的兵卒,已经被一把锋锐的匕首洞穿了脖颈,此刻正瞪着眼,一脸的恐惧。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领着二妇挤进来的人是谁。 众人也注意到了秦耀的存在,知道是他杀了自己的同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内心为已经濒死的那人默哀。 叫你嘴贱,不只敢骂吕布的女婿,还敢出言调戏他的女人! 秦耀沉着脸,一步步朝前走去,待到靠近,那人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砰,活生生的一个人,最终倒在了尘埃之中。 下一刻,秦耀身后的二妇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秦耀杀了那人之后,还不解气,一脚将那人踹飞,一百多斤的人,像个破布袋一样冲破人群,直到撞断一座墙才止住。 众人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视线。 那人,已经成了一滩肉泥,和砖石瓦砾混在了一起,裸露在外的白骨甚至都化作了粉末。 俨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做完这一切的秦耀,双眼中,有着一抹血光,环视四周,被他盯上的人,无不寒彻入骨,更有甚者,胯间一股骚味飘出。 “吕布手下,就养了你们这些兵痞吗?” 秦耀刚刚的一脚,发出的响声极大,引得吕府中的众人都纷纷出来查看。 “臭小子,怎么回事?”吕布看着这边的乱象,皱眉问道。 秦耀不语,抬头看去。 而这一眼,竟是让吕布这个当世无敌的男人,身上都浮现出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眼神! 一个眼神,惊得吕布都不敢说话。 幸好,吕玲绮及时赶了出来,见到秦耀此刻的状况,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了秦耀的胳膊:“秦耀哥哥,稳定心神,不可被杀念迷惑了心智!” 说着,见秦耀没有任何回神的反应,竟是做出了让人震惊的动作。 冰凉的唇,吻在秦耀干涸的嘴唇上,给秦耀愤怒上涌的大脑,带去了一丝清明。 吕玲绮眨巴了一下眼睛,见到秦耀眼中的红意慢慢退去,才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了,眉儿!”秦耀声音嘶哑道。 吕布来不及责怪女儿的行为,怒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我一个解释!” 这才有人惶恐不安地向吕布禀报了事实经过。 了解完事实的吕布,有些明白了秦耀刚刚为何那么冲动可怕的样子。 谁若敢出言调戏严氏,他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同样放在秦耀身上,吕布也深表认同。 但是! 我焯! 这臭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一趟,又带了两个大美妞回来! “老吕,你带的好兵啊!”秦耀讥讽道。 啊这…… 刚想发难的吕布闻言,脸色有些难堪。 “谁若不满我刚刚的行为,大可站出来与我对峙,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若今后到了晋阳,再有今日的兵痞行为,有一个,我杀一伍,有十个,我就杀一队,有百人,我就杀一曲,直到杀到你们胆寒,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行为为止!” 吕布张了张嘴,很想说,这样的情况,放眼如今的大汉,都是正常不过的行为。 但注意到了吕玲绮的眼神,再想到秦耀刚刚那明显不对劲的状态,吕布识趣的没有开口。 自己一向只以兵卒英勇杀敌为标准,从未考虑过军队的素质教育,今后投靠了刘备,的确是要相应的改进一下。 “现在,你们还有机会退出,天大地大,我秦耀管不住你们,但今后,若去了并州,再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杀无赦!” 直到现在,秦耀依旧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让这些兵痞一个个跟吃了春药一样。 不过想到军营呆三年,母猪胜貂蝉的歇后语,秦耀并未觉得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这时,有人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开口道:“汉明公子,你可能误会我们了,我们并未调戏良家妇女,这女子,是叛徒秦谊的家人,我们本来就准备将她送往军需处的,只不过她长得太过美艳,所以兄弟们实在是忍不住了!” “秦谊,秦宜禄?”秦耀开口道。 “正是!” 这时,被人群挡住的身后,传来一声稚嫩又夹杂着愤怒的童音。 “我不允许你们欺负我娘,谁敢欺负我娘,我就跟他拼命!” 第两百五十七章:喜当爹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秦朗,你又是谁,你是不是也想欺负我娘!” 看上去不过跟郭淮差不多大小的小豆丁,此刻小脸上,表情复杂。 有愤怒、有恐惧、有坚定…… 死死地将身后的美艳少妇护住,哪怕他的身高还不及这些兵痞的小腿高,嘴角也被揍得高高肿起,满是血渍,可依旧没退一步。 果然是他,曹操最疼爱的义子,曾当众对宾客说出:“世上有人像我这样疼爱继子的吗?” 曹睿时期的第一宠臣-秦朗! 不过,看这小家伙的模样,和《三国全志》中记载的为人谨小慎微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年纪虽小,但却有着男子气概与血性! 那么,既然他是秦朗,他的母亲就是…… “阿苏,不得无礼!”美艳少妇急忙将小豆丁秦朗护住,满脸惶恐地朝着秦耀说到:“这位公子,阿苏他还小,不懂事,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秦耀抬头看去,饶是见惯了美色的他,也不禁微微失神。 【杜氏,魅力:94】 这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模样,试问哪个男人见到了能不心动。 怪不得,连一本正经的关二爷,在见到她之后,都多次向曹操讨要,曹操见过之后,甚至违背了与关羽的约定,强纳为己有! 眼角点缀的一颗泪痣,更是让她平添几分妩媚之色。 这样的一个可人儿,原史上秦谊这个傻狗,居然会因为袁术嫁给他的所谓宗室之女而抛弃在下邳城,岂不暴殄天物? “不碍事。”秦耀摇了摇头。 “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敢维护你母亲,端的是一份孝心啊!”秦耀肯定道。 小豆丁秦朗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看出了秦耀的地位不低,当机立断,跪倒在地:“求叔叔救救我娘,阿苏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叔叔!” 说完,小脑袋磕在地上,长跪不起。 大汉以孝治国,小豆丁秦朗的这一行为,足以让人备受震惊。 “臭小子,这……”吕布面色略带尴尬地走了过来。 秦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罪不及家人,祸不及妻儿,老吕,你御下之道,便是让人柿子专挑软的捏吗?” “起来吧,你父亲有罪,你当儿子的想保全自己母亲的心意,我能理解,但冤有头债有主,面前这位,才是能决定你们生杀大权的主,你要求,就求他吧!” 秦耀并不打算越俎代庖,并州系认的是吕布,虽说见微知著,从这次的事件,就能发现并州系兵马中存在着各种这个时代军队该有的恶习。 但即使要改,也不是他这个外人在这边横插一脚,不然,拂了吕布的面子,反倒是让他失了威信。 哪知,秦朗抬起头看了吕布一眼,立刻坚定道:“我不求他!” 吕布牛眼一瞪。 “我父亲有罪,他为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叛上作乱,但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纵容兵卒劫掠我家,还要劫走我母亲,我秦朗宁愿死,也不求他!” 吕布被气笑了:“倒是看不出来,秦谊这个孬种,还能生出你这样有骨气的男人!” 接着,吕布环视一圈,自知今日这个小插曲,暴露出了自己并州系兵马的不足,叹了口气,看着秦耀道:“贤婿,你我今后是一家人,我允许你行使一应权力,整顿我部兵马!” 秦耀一愣:“老吕,你认真的?” 吕布点了点头,看着周遭惴惴不安的并州系士卒道:“今后,这位秦耀公子的话,就代表着我的将令,谁若不从,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记住了,从今日起,你我从并州杀出来的人,就要再回到我们的家乡,替家乡父老,攘除外贼,不可再像之前跟随丁原、董卓一般,肆意妄为,刘玄德,乃是天下少有之仁主,于万民友善,我等痞气若不改之,迟早迎来杀身之祸!” “此事,当上行下效,自今日起,从我吕布开始,所有人,当改掉恶习!” “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吕布在并州系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尤其是在郝萌、侯成带着一部分怀有异心的人离开后,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吕布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嫡系了。 秦耀深吸一口气,吕布给了自己台阶,自己也不好再过度追责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知你们素来有拿下一城,劫掠一城的传统,谓之曰战利品,然我主麾下,从不以缴获激励士卒,但凡从军者,一人从军,全家光荣,我主会分发饷银,足够你们养活一大家子的!” “更何况,今日拿下一城,劫掠一城,他日若反之,岂非冤冤相报何时了?” “多的,今日我就不说了,你们都是老吕的老部下,我也不愿过度追责,等回到了并州,你们见到我主麾下的军队,自然就会明了,且都各司其职,散去吧!” “诺!”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刚秦耀一脚将一人踹成肉末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生怕他睚眦必报,杀鸡儆猴。 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 秦耀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笑道:“你很不错,今日我做主,秦谊犯下的过错,与你们无关,你和你娘都安全了,回去吧!” 秦朗小脸呆呆的,没想到一场灾祸就这么消弭了。 正当秦耀准备转身离去时,小豆丁扯了扯他的衣角。 “还有何事?”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阿苏今后为你立长生牌位!” 秦耀失笑,当真是人小鬼大。 “立长生牌位就算了,说来也巧,你我本家,我也姓秦,名耀,字汉明!” 说着,秦耀取出一串五铢钱,放在了秦朗的手心上。 “这些钱,拿好了,跟你娘找个活计……” “我不要!”哪知,秦朗小手一推,又把钱还了回来。 在秦耀诧异的目光中,秦朗扯了扯杜氏的衣角,示意她弯腰,母子俩耳语了一番,眼看着刚刚一脸忧愁的杜氏脸上多了一抹羞红。 “阿苏,不可造次!” “娘!”秦朗撒娇道。 杜氏无奈,只得默许他的想法。 秦朗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再度跑到了秦耀的身边,奶声奶气道:“汉明叔叔,你能做我爹吗?” 秦耀打了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你说什么?” 秦朗咬着嘴唇,颇为可爱道:“阿苏已经没爹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但是,我和我母亲孤儿寡母,今天虽然是叔叔救下了,保不齐哪一天又被别人欺负了!” 说着,秦朗认真道:“叔叔,你别看我小,但是我可聪明了,娘一直夸我,将来是能做大事的,你也姓秦,我也姓秦,你当我的爹爹,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和我娘了,等阿苏长大了,一定孝敬叔叔你怎么样?” 秦耀面色古怪,看了看脸蛋绯红的杜氏。 “你认真的?” “嗯!”秦朗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吕玲绮也走上前来,抓住秦耀的大手道:“秦耀哥哥,他们孤儿寡母,的确挺可怜的,这小孩子,长得可爱,又聪明,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子,也不错啊!” 秦耀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朗已经是顺杆爬,朝着吕玲绮行了一礼:“阿苏见过婶娘!” “诶,阿苏乖!” “秦耀哥哥!”吕玲绮越看秦朗越喜欢,朝着秦耀撒起了娇。 “行行行,都听你的!”秦耀无奈道。 秦朗大喜,恭恭敬敬地跪在了秦耀面前:“秦朗,拜见爹爹!” 秦耀捂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前世,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在上大学呢,现在,居然被一个三四岁大的小豆丁喊爹,这种感觉,就挺离谱的! “秦朗,拜见娘亲!” 秦朗很会来事,秦耀还没开口,又是朝着吕玲绮一拜。 还未生育的吕玲绮顿时面露局促,慌慌张张地从袖口掏了掏,只掏出了秦耀当初赠送给她的淑女剑。 咬了咬牙,吕玲绮将这把贴身佩剑交到了秦朗手上。 “既然你都喊我娘了,那这把你爹爹送我的宝剑,今天就送给你了!” 若是君子剑还在,吕玲绮肯定是不舍得的,但现在,她全身上下,也只有这把剑,能拿得出手了。 “谢谢娘!”秦朗手下淑女剑,喜不自禁,直接开口称呼道。 乐得吕玲绮花枝招展,一个劲地捂嘴笑着。 “喂,你这个当爹的,也别小气啊!”吕玲绮捅咕了一下秦耀道。 秦耀翻了个白眼,随手一招,一块当初打卡留下的羊脂白玉出现在手上。 这一幕,让一直盯着他看的杜氏惊讶地捂住了小嘴。 秦耀没有管杜氏那惊讶的表情,掏出鱼肠剑,在这块纯白无瑕的玉佩上,刻下了秦朗二字,又用红线穿过。 秦朗见状,恭恭敬敬地伸出了脖子,秦耀替他戴上。 “今后,你为我秦家子嗣,当温良恭俭让,习得文武艺,光耀我秦家门楣!” “儿谨记!” 秦耀这才看向杜氏,缓缓道:“夫人,阿苏与我有缘,今后,我当视如己出,教育成才,我等不日便要赶赴并州,你与我等一道吧!” 杜氏脸颊上的红润依旧没有褪去,听到秦耀的话,稍稍颔首,欠了欠身子道:“妾身都听公子的!” “娘,你应该叫夫君!” 秦耀、杜氏、吕玲绮,同时瞪大了眼睛。 第两百五十八章:请你,杀了我儿子! “这位,就是秦夫人吧,阿苏还是个孩子,说错话了,还望您不要介意!”杜氏很是局促道。 听到别人第一次称呼自己为秦夫人,吕玲绮的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的开心。 连忙红着脸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毕竟,阿苏也要喊我一声娘的!” 说着,吕玲绮还满心欢喜地揉了揉秦郎的小脑袋。 秦耀一脸奇怪地望着母性大发,对小豆丁秦朗一脸宠溺的吕玲绮,再看了看满脸娇羞,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的杜氏。 我的眉儿诶,你要被偷塔了知不知道?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因为貂蝉的缘故,触发了【后宫任务】,除了貂蝉这个魅力值100的绝世美人之外,剩余的四个90分以上的大美女,竟阴差阳错地都聚集在了自己身边。 对于邹氏和尹氏的存在,吕玲绮也只是瞟了一眼,意外的没有其他的表现。 这反倒是让秦耀有些不适应了,趁着她送完杜氏和秦朗回到吕府之后,连忙凑上去问到:“眉儿,你没意见吗?” “嗯?”吕玲绮一脸诧异。 秦耀朝着在不远处,正静静等待他的邹氏、尹氏二人努了努嘴! 吕玲绮反应过来,先是朝着秦耀轻蔑一笑,笑得他背脊一寒,随后,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腰肢。 “别!”秦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吕玲绮掐他这块软肋。 “我若说我有意见,你就不收了吗?” 说完,略带生气地噘了噘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秦耀摸了摸鼻子,握着她的小手道:“眉儿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其实……” “你不用跟我解释了!”吕玲绮打断了秦耀的话,看向了焦急不安的邹氏和面容平静的尹氏:“嗯,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年纪稍稍大了点!” 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耀道:“看不出来啊,你还好这口!” 秦耀尴尬一笑,怎么解释呢! 萝莉,他所欲也~ 少女,他所欲也~ 少妇,他所欲也~ 人妻,他所欲也~ 熟妇,亦他所欲也~ 五者皆可得之,坐享齐人之福也! 不说其他,送上门的大美女,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他不是渣,他只是想给每个美女一个家。 况且,他可没有忘记,【后宫】任务,对每收一个高分美女,可都是有奖励的。 现在没有了日常打卡奖励,事件打卡又太过繁琐,为了赚取更多的奖励,他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不过,话说回来,琰儿妹妹早就跟我说过这事了……” 吕玲绮的小脸,突然抹上了羞怯的红晕。 秦耀一愣:“琰儿她说什么了?” 吕玲绮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她说,你那方面太强了,不多找几个姐妹,我们都要被你糟蹋坏了!” 秦耀如遭雷击,没想到一向温顺的蔡琰,竟然在背后这般非议他! 哼,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地给她上一课! 秦耀愣神之际,吕玲绮贴在他耳畔轻轻说到:“我可以允许你找许多女人,但答应我,第一个宝宝,一定要跟我生哦,我也要生一个像阿苏那么可爱的宝宝!” 说完,没等秦耀回复,已经蹦蹦跳跳地朝着二妇跑去。 吕玲绮虽年纪比她们小,但此刻,大妇的威严,却让二妇都不得不要躬身行礼。 “都不必多礼。” “这位,是邹姐姐吧?”吕玲绮率先握住了邹氏的手,笑问道。 “妾身,正是邹氏!” 吕玲绮一眼就看出来,相比于态度冷漠的尹氏,邹氏明显已经心向秦耀,当即表态道:“邹姐姐,今后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在并州,还有很多姐妹在等着我们,我们家里没有很多规矩,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对秦耀哥哥好,邹姐姐能做到吧?” “妾身,自当认真服侍相公!” “那就好!” 吕玲绮这才看向尹氏,可以看出,尹氏心事重重,郁郁之色,浮于表面。 一番不咸不淡的交流,吕玲绮也深深看了尹氏几眼,暂且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若她没有忠于秦耀之心,哪怕是冒着被秦耀惩罚的后果,她也会将尹氏处理掉! 任由吕玲绮开导二妇,秦耀朝着客厅而去。 …… 今天,是吕家上下,以及一众并州系兵马在长安呆的最后一晚,吕布家中,此刻也是高朋满座。 除了他手底下的诸多将领之外,更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被请上了上座。 这位,自然就是当世大儒,蔡邕,蔡伯喈了! “哈哈,蔡公,没想到我吕布一介粗人,生的女儿倒是和蔡公的女儿成了一家人!” 吕布大笑道。 蔡邕也是报以一笑,想到当初吕布匆匆上门,求他为吕玲绮起闺字,他还在猜测是许配给了谁家的公子,没想到居然就是“抢走”自己女儿的秦耀! 正好秦耀赶到。 吕布连忙叫住:“贤婿啊,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的两位岳父!” 看在蔡邕的面子上,秦耀无奈地走了过去,朝着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小婿,见过两位岳父!” “好,甚好!”吕布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自从面前这个臭小子拐走了自己女儿的心之后,自己的家庭地位可以说是逐日降低。 臭小子一直以来也都是没大没小地称呼自己是老吕,想听他叫一声岳父都是那么困难。 此时有了蔡邕撑腰,他也对秦耀不客气了。 “贤婿啊,今日难得有此机会,我等应当豪饮一场啊,伯喈先生,可愿一起?” “哈哈,老夫酒量低微,权且做个陪客!” “那也行,贤婿啊,不知你酒量如何,要知道,一个男人,不仅马上功夫要了得,这杯中功夫,还有那床上功夫,也需给力啊!” 吕布贱兮兮地朝着秦耀挑眉道。 秦耀一笑:“岳父大人,酒量甚好?” “那是自然,我吕布纵横疆场,未遇敌手,酒场之上,更是知己难觅,你,可愿与我一较长短?” “有何不敢!” 秦耀一眼就看出了吕布的小心思,想在酒桌上胜过自己,行,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正好,小婿这边,有晋阳新得美酒,酒香醇厚,趁此良机,请两位岳父大人品鉴品鉴!” “当真?那还不速速取来!” “行,二位岳父大人看好了!” 秦耀大手一挥,十数坛封存好的黄酒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幕,自然是让两个岳父以及一众将领瞪大了眼睛。 不过,吕布更关心的是酒怎么样,当即拍开一个酒封,闻着这醇厚的酒香,他就觉神清气爽。 来不及多说,拎着这足足装有十几斤美酒的坛子就一顿猛灌。 喝下小半坛之后,吕布打了一个饱嗝,惊喜莫名道:“如此美酒,我竟从未品尝过,此酒可有名?” “此为,汾酒!” 不管是白酒和黄酒,都是取自汾河之水酿造而成,秦耀厚颜无耻,直接剽窃了前世的国酒之名。 “蔡公,如此美酒,不得饮之,岂非可惜!” 吕布立刻给蔡邕满上,蔡邕浅抿一口,双眼发光:“的确是从未品尝过的美酒!” “哈哈,贤婿,你这酒,我很满意,等到了晋阳,给我准备上百八十坛!” “来,诸位,同举酒杯,今日,不醉不归!” 下人奉上下酒菜,满堂宾客品着秦耀拿出来的汾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喝了十几杯的蔡邕率先不行,让人带下去休息了。 接着,其余的将领一个个也都是喝的五迷三道,趁着最后一丝清明,朝着吕布和秦耀告退。 只剩下了翁婿二人,谁也不服谁! 吕布和秦耀较上了劲,非要在这酒桌上比个高低。 这次,二人比的可都是硬功夫,菜也不吃了,你一杯,我一杯,十几坛美酒,到最后一大半都落入了二人的肚子里。 然而,终究是第一次品尝这等度数稍高的黄酒的吕布不支,脑袋晃了晃,呜咽地倒在了案几上。 秦耀一笑,踉跄起身,顿时头晕目眩。 “相公,小心!” 鼻尖一痒,一股芬芳涌入秦耀鼻尖。 靠在软软的娇躯之上,秦耀目光迷离地看向扶住他的人,正是在旁守候许久的邹氏。 吕玲绮早就捎来口信,今晚她要陪许久不见的严氏睡,貂蝉也被拉去了,吕布自然是交给了魏氏处理。 而邹氏,正是得了口信,生怕秦耀喝高了,随时准备伺候他入寝。 酒劲上头,秦耀身体略带燥热地扯开了衣襟,笑着将大手抚摸上了邹氏光滑的脸蛋。 “夫人,今宵可愿与我同枕席否?” 邹氏脸蛋微红,透着诱人的红晕,感受着秦耀滚烫的身体,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略带羞涩道:“还望相公怜惜!” 秦耀大喜,体内多日未曾倾泻的火气瞬间涌上大脑。 在邹氏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抱起,几个起落,便踢开了房门。 至于怜惜不怜惜的,已经酒醉的秦耀已经是将之彻底抛在了脑后。 只知道,客房内,邹氏凄厉的叫声,持续到了大半夜,引得夜鸟高飞,月儿羞怯地躲入了云层之中。 “娘……我睡不着!” 被杜氏捂住耳朵的秦朗皱着小脸道。 他们安排的房间,就在秦耀的房间左侧,别说是秦朗睡不着了,杜氏此刻两条大腿不断摩擦,体温都升高了不少。 “阿苏,娘讲故事给你听,从前……” 秦朗躺在杜氏怀中沉沉睡去,可怜了久未逢甘霖滋润的杜氏,已经泛滥成灾,不可收拾了。 幸好,数个时辰之后,邹氏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停歇了下来,杜氏捂着嘴压抑着声音,身子颤了颤,这才抱住小豆丁,沉沉睡去。 邹氏抹了一把嘴角,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相公,妾身已经难堪征伐了!” 将衣衫搭在了身上的秦耀回身一笑,在邹氏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累了,就休息吧。” 邹氏有些不舍地握住了秦耀的手臂:“相公要走吗?” “不走,只是喂饱了你,有些人却有些不安分了!” “啊?”邹氏不解,但看秦耀没有解释的想法,识趣地没有追问。 秦耀随意地搭着衣衫,走到了房门口。 月上中天,门口,却站了一个人儿,双手上下轻抚,嘴角轻轻呢喃,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房门忽的打开,吓了她一跳,正欲逃走,被秦耀一把抓住。 “不,不要!”尹氏挣扎着,但半露的衣衫,让她春光大现。 秦耀一把握住,只觉掌心一片湿润。 “嗯……”尹氏的身子瞬间软倒在秦耀怀中。 秦耀在她耳畔,恶狠狠道:“你在这房门口听了这么久的墙角,是想干什么?” 尹氏羞恼不堪,整个脑袋埋进了秦耀的胸膛:“妾身……心好乱!” “心乱?还是激动啊?”秦耀手掌更加用力。 尹氏发出一声惊呼,随后两片香唇便被秦耀粗暴地吻住。 一阵天旋地转,秦耀收回作恶的大手,上面,满是湿润。 “舔干净!” 尹氏抿了抿嘴,在秦耀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慢慢靠近。 这等诱惑,秦耀哪能忍受,毫不迟疑地将她抱进了房中。 邹氏眼看秦耀再度带回一人,吓了一跳,连忙缩在了角落,当看清楚是尹氏时,才是微微一笑。 “妹妹,姐姐已经脱力了,接下来,就由你来照顾相公了!” 尹氏羞得无以复加,自己在门外偷偷摸索被秦耀逮个正着,已经是让她近乎于找地缝钻进去了,而现在,居然当着邹氏的面,被秦耀…… 邹氏已经被秦耀折腾的浑身无力的,不过,帮助秦耀调教调教尹氏还是可以的。 生育不久的尹氏,在二人的连番作恶下,胸前衣襟瞬间多了两块水渍,随之而来的,是如山呼海啸、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天际一抹鱼肚白,秦耀左右相拥,邹氏早就累的沉沉睡去,尹氏满脸疲惫,可却强撑着睡意。 秦耀手掌拍了拍,惊得她像只小兔子一下蜷缩了身体。 “我很可怕吗?” 尹氏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小脑袋向上几分,紧紧贴在了秦耀胸膛之上。 “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知道吗?” 尹氏咬了咬嘴唇,抬头默默地看着秦耀,轻声道:“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秦耀一笑:“但是,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对我有所隐瞒,你明白吗?” 尹氏娇躯抖了抖,脑海中的恐惧又浮现在脸蛋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怎么,开不了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秦耀就欲起身,尹氏连忙从背后抱住了秦耀的腰肢:“我说,我都说,我好害怕,他……就像一个恶魔!” “嗯?”被尹氏紧紧抱住的秦耀眼睛眯了眯。 “我能求你件事吗?”身后,尹氏的清泪滴落在秦耀的后背之上。 “说说看!”秦耀更加疑惑。 “能不能,请你,杀了我儿子!” 第两百五十九章:逼入绝境 当秦耀说完尹氏关于何家发生的一切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一夜操劳,秦耀脸上并无半分疲惫之色,但也没有想象中的一脸满足,反而是显得有些阴沉。 何晏……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这是一个不符合《三国全志》中记载的人物。 刚刚出生,口吐人言,吸干乳娘,杀死生父,精神控制尹氏,用何进留下的剩余家兵,不断地掳掠良家女子供其享用…… 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为何会有成年男性的那种欲望? 秦耀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当听到尹氏说她在被控制之前,何晏曾说过若非尹氏是他生母,也逃不过他修炼一种叫做“阴阳秘术”的邪功。 阴阳秘术! 这四个字,让秦耀脑海猛然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人物。 南华老仙! 据他的小乖乖系统当初提过,南华肉身虽死,灵魂却还未曾泯灭。 何晏出生的时间,也正好是在南华肉身被毁坏之后…… 那么,答案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了! 何晏,已经不再是原史上的那个瘾君子何晏了,成了南华的新一任化身! 当被何晏当作邪术使用的阴阳秘术,正是当初南华控制住他时,从他身上吸收的黄帝内经内力转化而来的! 原本是用于双修,对双方都有益的阴阳互补之术,到了南华手中,成了阉割版的损人利己的恶毒之术! 按照尹氏的阐述,南华在吸干了一众被掳掠而来的平民女子之后,就开始物色姿色上乘的女子了。 按照他当时的话来说,这些庸脂俗粉,他看得都反胃了,他盯上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刚刚丧夫的未亡人邹氏! 他不再满足涸泽而渔,而是要将类似邹氏一样的美人收藏起来,细水长流,供他修炼所用! 倘若放任他这样下去,不仅会祸害更多女子,以他这样不择手段的做法,今后必然会成长为秦耀的大敌。 斩草需除根,除恶务尽,原本天下之大,不知道去哪里找灵魂逃遁的南华,没想到这么快就在长安得到这样的消息! 趁着南华还没成长起来,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绝对是一个明智之选! 抱着这种想法,秦耀迈过后院,来到了前厅。 “秦耀哥哥!”吕玲绮欢快的声音响起。 香风扑鼻,吕玲绮一下子就扑到了秦耀身上。 今天的吕玲绮,格外开心,因为今天,她们就要举家迁往并州了,今后,她就不用担心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了,而且,有着父母的见证,她也能如愿地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了。 “嗯?什么味道?”吕玲绮嗅了嗅小鼻子。 接着,伸出青葱小指,从秦耀的嘴角抹下一滴乳白色的液体,送进嘴里微微一抿。 “嗯……有点微甜,稍有点腥味,秦耀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吕玲绮满脸纯真地问道。 秦耀大汗淋漓,尹氏关心自己操劳一晚上,给的补给品竟然没有吃干抹净,现在被吕玲绮逮了个正着。 幸好,一道人影步入前厅,秦耀连忙拉开吕玲绮,迎了上去。 “顺子!” 高顺一怔,看着秦耀,脸色有些尴尬,但反应过来的态度倒是极为和煦。 “是汉明啊!” 昨晚,他已经听到了吕府门口兵痞聚众的事情,作为治军严明的他,对于吕布的并州嫡系以往存在的问题,早就不知道在吕布面前提过多少次意见了。 但吕布非但不听,反而是逐渐疏远了敢于直言的他,直到后来秦耀的出现,吕布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而昨天发生的这件事,让吕布下定决心整顿军队,这才是高顺对秦耀态度恭谨的由来。 兜兜转转,正如当初他赎回张辽时秦耀说的一样,他们,真的成了共事的同一阵营。 相比在长安潦倒度日,浪费自己的治军才能,高顺早就巴不得拉着八百陷阵营,赶赴边疆,驱逐外族了!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顺子叔你替我去办一下!”秦耀脸色认真道。 有求于人,秦耀也是入乡随俗,跟着吕玲绮称呼了一声顺子叔。 高顺本就僵硬的脸上浮现一丝诧异,毫不迟疑地开口道:“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秦耀点了点头,随后向高顺耳语了一番。 高顺听到,是要让他派人搜查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时,脸色变得古怪。 但当得知这个婴儿,已经是迫害了数十名良家女子的时候,脸上杀机浮现。 “这是什么怪物?” “准确来说,他的确是个怪物!”秦耀赞同道。 “行,我这就去派人找他,找到后,一定将他剁成肉泥!”高顺黝黑的脸上,满是怒色。 “不,我怕普通人,可能杀不了他!”秦耀劝道。 高顺一皱眉,想说秦耀是不是太小看他们了,但一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做下了这么多罪孽,想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秦耀吹了个口哨,这次伴随他而来的,是海东青里面的大青。 “我让大青跟着你,只要有他踪迹,朝着大青示意一下,它就会来告诉我了,我要亲手将这个怪物送进地狱!” 高顺看着极通人性,朝着他发出一声低鸣的大青,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离开。 吕玲绮一直在旁默默注视着,见到高顺走了,这才带着一脸疑惑上前问到:“秦耀哥哥,你说的这个婴儿怪物,该不会就是那日……” 一想到秦耀在她们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差点在壶关殒命,吕玲绮的脸色就变得苍白。 但对于那日之事,秦耀并不想多说什么,导致她们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放心吧,还不成气候,只要能找到,我就会杀了他!” 秦耀安慰道。 原本定于早上离京,一应细软都收拾好了,可作为主人家的吕布昨晚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严氏揪着耳朵给拉了起来。 一番收拾,吕布晃晃悠悠地坐上了他的大宛宝马,看着似笑非笑望着他的秦耀,不禁打了个寒颤。 再也不敢跟秦耀拼酒了,现在他的脑子还疼的很。 什么酒,这么烈! “贤婿,咱可以走了吗?” 秦耀坐在乌骓上,左顾右盼了一下,高顺已经带着人出去近一个时辰了,还没消息。 正欲让吕布他们先行,便见天际一道青影落下。 “啾啾啾!” 大青朝着一个方向鸣叫了几声。 秦耀会意,来不及解释,朝着吕玲绮点了点头,立刻跟着展翅的大青而去。 …… “该死!” 看着自己的带来的人手又无声无息地死了一个,高顺脸上满是怒容。 他带人寻找秦耀口中的那个怪物婴儿,没多久,就在一处民宿找到了那人的踪迹。 他本来是打算按照秦耀的部署,等秦耀来了之后再行抓捕的,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很快,自己这边安静的潜伏,很快被他发现。 房门打开,露出了里面已经被杀害了一家三口,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就趴在一道枯槁的身影上,稚嫩的脸蛋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在高顺震惊出神的瞬间,宛如鬼魅杀出,很快,自己带来的人马中,就发出阵阵哀嚎。 高顺放眼望去,目眦欲裂。 只瞬间,包围网上,就被那个怪物杀害了三人,均是一击必杀。 愤怒之下的高顺来不及顾忌其他,立刻是带人围剿了上去。 还只是婴儿的何晏,战力上其实并不强,但其诡异的身法,让高顺几次落空,反而是被他借机杀了不少手下士卒。 一路追赶,高顺带着人马,将何晏逼到了一处悬崖。 “怪物,今日你必死!” 高顺愤怒,不仅是因为手下被杀害,一路追寻而来,得知长安城内,最近出现了一个怪物,以良家女子为目标,短短一夜,已经有七家人家遇害,人心惶惶,比之昨日城门大战带来的威胁亦不远矣。 “可恶,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追杀于吾!” 何晏幼小的身体,发出跟体型不符的苍老之音,让高顺更坚定了这个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高顺本就不善言辞,此刻将对方逼近死角,更是不容多说,直接拎起长枪杀去。 何晏光着脚,来回躲避,可以他如今的实力,实在不是武力值高达87的高顺的对手,不一会,便已经是遍体鳞伤,发出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吾必杀汝,啊啊啊!” 何晏身上,一道内力射出,高顺惊恐,急忙躲过。 何晏趁机,不退反进,朝着一众虎视眈眈的军士杀去,人群中,一片混乱。 正当何晏又一把握碎了一人的心脏,闯出包围的时候,面前,一杆大戟带着可怕的威势落下。 只差分毫,何晏便会被这大戟粉碎成肉末。 “南华,今日,你必死!” “啊!秦耀,你竟然没死!” 何晏见到来人,瞪大了眼睛。 秦耀没有解释的欲望,手掌一挥,鱼肠剑瞬间射出。 何晏头皮发麻,耗尽身上最后的一丝内力,一个翻滚,艰难躲过,但身体也被鱼肠剑附着的内力所伤。 整个人,成了一个血娃娃。 “秦耀,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何晏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接着,在秦耀杀来的同时,纵身一跃,跳入了悬崖。 秦耀急忙追上,但何晏已经在深不见底的悬崖处,化作一个黑点快速坠落。 高顺追过来一看:“以此崖的高度,他必粉身碎骨!” 秦耀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没让他死在我面前,我心难安!” 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南华能够摔死在悬崖之下。 噗通! 何晏娇小的身躯掉入悬崖深处的小溪中,引来一旁正在浣洗衣物的女子的一声尖叫。 不一会,满身是血的何晏被浣衣女打捞上来,已经是气若游丝。 “娘,你快来啊,我捡到了一个孩子!”浣衣女兴奋道,自觉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 而不曾想,怀中气若游丝的何晏艰难地睁开了眼眸,见到自己没有被摔死,才是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娘,你看,他在笑呢!” “诶呦,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受了这么多伤!” “还好,他福大命大,这么高的悬崖都没摔死!” “娘,你看,是个男娃呢!” “诶呦呦,还真是,咱家有后了,我这就去熬草药,这么好看的娃娃,就是老天爷开眼,知道你不能生养,赐给我们的礼物啊!” 老妇喜极而泣,却不知道,捡回来的这个婴儿,将会成为他们这个小小村落的噩梦! 第两百六十章:离京 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秦耀也只得望崖兴叹,这种悬崖,想要下去找一具尸体,是完全不现实的。 但他又有一种感觉,倘若不能见到南华彻底死在自己眼前,以南华的本事,有很大的概率会逃生。 “汉明,他应该死了吧?”高顺见到秦耀沉默,没底气地问道。 “先这样吧,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秦耀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复,让他留在长安,处理南华,显然是不现实的! 今日南华自知暴露,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潜伏起来,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一个比一个能苟,就像是一只只黑夜行动的老鼠,永远不敢存在于阳光之下! 不过,南华虽苟,秦耀却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自己虽然要离开长安了,但长安可还有一个老银币贾诩坐镇,只要将这事告知贾诩,以他老谋深算的本事,想要捉拿一个不成气候的南华,并非难事! 况且,自己给了贾诩拉拢张绣的建议,而张绣满门遇难,正是南华的新化身,何晏所为,以张绣的暴脾气,肯定是天上地下,追杀何晏至死方休的! 打定主意之后,秦耀带着高顺回城。 一夜过去后,王允已经代表一众汉室老臣,将被董卓欺压许久的小皇帝刘协,重新扶到了九五之尊的位置。 而他自己,则坐上了原本为董卓准备的那把交椅之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协身为皇帝,何时正式行使过皇帝大权,一日大权在握,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他看了一眼下方老神在在的王允。 有此等忠臣扶汉,大汉何愁不兴! “司徒大人,人都到齐了,是否开启朝会?” 小太监很有眼力地问起了王允的意见,龙椅上的小皇帝,甚至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 王允闭着的双眸睁开,老而弥坚的身体,似乎蕴藏着大大的能量。 “如今,国贼已除,是该清算董卓余孽的时候!” “陛下,我意,先将长安城内,原本依附于董卓的一众党羽清缴干净!” “司徒所言甚是,朕准了!” “谢陛下!” 王允脸上露出一抹狠厉,随即下令道:“派出禁军,捉拿蔡邕……” 听到王允第一个目标就是当世大儒,朝堂之上,不少官员都曾在蔡邕门下求学,立刻是站出来反驳道:“司徒大人,伯喈先生乃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何故要抓他!” “哼,蔡邕此人,董卓在时,多有谄媚,毫无文人风骨,以身伺贼,此人不除,将毁我大汉基业!” 王允自然是不会告诉众人,贾诩派人送给他的那封密信中,蔡邕之女如今成了秦耀的内眷,但凡涉及亡他祁县王氏的罪魁祸首秦耀的人,他都恨不得杀之! 朝臣还有异议,小皇帝刘协开始给王允站台了。 “都依司徒之言!” 众朝臣只得作罢! 有一官员站出来建议道:“陛下,司徒,臣建议,立即捉拿董卓义子吕布,此人无君无父,留之,恐成大患!” 王允面色一变,不语。 刘协好奇道:“司徒,是否要捉拿吕布?” “不可!”王允失声道。 刘协在内,众人好奇。 王允自知失态,连忙找补道:“陛下明鉴,吕布此人,确实悍勇,以我等目前掌握的兵力,不足以拿下他,为防不测,还是将之驱逐出长安为妙!” 王允擦拭了一把鬓角冷汗,虽说恨不得将吕布、秦耀这些人千刀万剐,但经历昨日之事,王允对二人是忌讳莫深。 以二人万夫不当之勇,杀入皇宫,砍下自己的狗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目前,最紧要的,还是稳定长安局势,而非树敌! “报,吕布率领并州系兵马,冲击长安东门,是否派兵迎战!” 正讨论呢,就有城门守军急匆匆地赶来禀报了。 “别打,放他们走,让他们离开长安!” 王允不复淡然,声嘶力竭地吼道。 直到一众异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王允才是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依司徒所言,放吕布等人离京!” 还是小皇帝刘协看出了王允的处境,出声解围道。 “陛下,司徒大人,如今董卓已除,但他西凉兵马并未过度损耗,据报,城外,李傕郭汜率领残部朝着郿坞而去,城内,尚有继承张济原有部从的张绣,又有中郎将段煨屯兵华阴,该当如何处置?” 王允还没开口,便有人建议道:“西凉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与其与之为敌,不如招安为妙!” 王允眯着眼,看了看发声之人,冷声道:“你莫非是有暗通逆贼之心?” 开口的人被吓了一跳:“司徒大人何出此言!” “哼,李傕郭汜,狼子野心,我好不容易将之驱逐出长安,何谈招安一事?况且,此次二人奸计被我识破,损兵折将,今后难成气候,就让他们在城外,自生自灭吧!” 王允大手一挥,独断朝纲,有刘协无脑支持他,一众反对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至于张绣,哼,其叔父张济与李傕郭汜等人沆瀣一气,如今张济伤重而死,哪容得他放肆,派人去收缴兵权,若他反抗,就地诛杀!” 众人议论纷纷,吕布你不敢打,李傕郭汜张绣这些落水狗,你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典型的欺软怕硬! 不过如今他大权在握,大家说一百句都抵不过他说一句,只得应下。 “至于段煨,其同族段熲当初为凉州三明之一,虽碍于形势依附董贼,但还有向汉之心,陛下,不如派人招安,让其镇守华阴,以御河东、弘农等郡!” 华阴位于太华山,也就是后世的华山地界,此处,依靠山势,建造了雄关潼关,段煨率兵镇守此处,可保长安所在的三辅之地东境无虞。 当然,王允不像对待李傕郭汜张绣一样地对待段煨,最主要的是,段煨手底下,仍旧握有西凉重兵,且依靠潼关地利,非数万人,难以拿捏! 倒不如给个台阶,让其归顺朝廷,化为己用的比较好。 王允此举,可谓是将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所谓上乘的政客,无一不是脸厚心黑之辈,王允,也不再是曾经少年时期,敢于直言挑战权威的热血少年了! 处理完了这些军阀势力,王允再是将一张记满名字的名单拿了出来,上面,都是董卓在时,投诚董卓,为虎作伥的汉臣,以及董家余孽! 禁军从皇宫被派往了长安各地,追杀一众董卓余孽。 树倒猢狲散,董卓时期彻底过去,迎来的,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清算。 不出三日,长安城街头上,人头滚滚,血气漫天。 董氏族人在内,以及一众被判死刑的朝臣家眷,都在怒骂王允残暴的声音中,被削去了脑袋。 一代枭雄董卓,如今香火几乎断绝,也只有当初在贾诩的安排下,远嫁秦耀的渭阳君董白,得以保全。 …… “哼,无趣!” 吕布见城门守军没有阻拦的意思,原本还想展示一下肌肉的想法破灭。 只得率众人自长安东门出发,一路往北前行。 小小的马蹄铁,却大大地增加了这支万人部队的行进速度。 以往马匹奔走一个小时,为了马儿的寿命考虑,不得不停下来整顿许久,才可继续前行。 而现在,数个时辰的赶路,马儿竟是没有疲惫之色。 途经潼关,后知后觉的段煨见到吕布一行人,被吓了一跳。 当得知如今长安大变之后,段煨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放任吕布等人出潼关,从风陵渡一路途径河东郡北上了。 万人部队,最前方的,是吕布以及张辽等人带队的并州系骑兵,得益于吕布以往被董卓看重,这近万人的并州系骑兵,每人都标配两马,今后,将成为刘备方的一股强横助力。 而张辽,一直向秦耀邀功,剩下的这些兵马,都已经去其糟粕,剩下的都是心向吕布之人的嫡系兵马,不用在意忠诚度。 除了在军纪上还需要改进之外,这些已经被张辽授以形意枪法的枪骑兵,如今的战力,相当恐怖。 哪怕是纵横在西凉的马腾韩遂的兵马,在遇到这支并州系兵马之后,都略显颓势。 对此,秦耀也是不吝褒奖道:“干的不错嘛,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这支部队的战力提升了一个档次,去到晋阳之后,还需要你将如何统兵之法整理出来,今后普及主公麾下所有军队,此为大功一件呐!” 张辽更兴奋了,能得到秦耀的认可,可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啊! “你注意着点周围,我去后方巡视巡视!” 后军,是张辽连夜派人打造出的两辆大型马车,用以容纳一众女眷。 周围,有高顺率领的八百陷阵营保护周全。 吕玲绮兴奋地骑着她的小红马,来回巡视,见到秦耀过来,顿时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 策马靠近后,便是朝着秦耀挺了挺丰满的后丘。 “秦耀哥哥,你看你给我的这什么瑜伽裤,实在是太舒服了,骑马一点都不难受了,还透气!”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吕玲绮小脸红扑扑的,配合她此刻不经意展现身材的诱惑行为,饶是秦耀经历了一夜操劳,此刻都是口干舌燥。 四下无人,秦耀伸手拍了一下,享受了一把极致手感。 四哭矣~(???) 瑜伽裤,yyds! 这极致的手感和视觉冲击,让秦耀欲罢不能,若非场合不合适,必定要亲授吕玲绮瑜伽秘诀,解密更多体位! 表面上,秦耀依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收回手掌,轻咳了两声: “注意影响!” 吕玲绮顿时面红耳赤,羞答答地骑着小红马,离开了秦耀的视线。 秦耀笑着看向两辆马车。 第一架马车中,满是欢声笑语,里面是严氏、魏氏、貂蝉,以及被她们此刻视若珍宝的秦耀干儿子秦朗。 以秦朗那极具容易俘获芳心的可爱模样,加上他人小鬼大,一口一个外婆,一口一个姥姥,哪怕是貂蝉,都喊上了一声小娘,莺莺燕燕的,这辆马车里的氛围,简直不要太好。 至于秦朗的亲生母亲杜氏,则接下了照顾已经难以行动的邹氏和尹氏的重担。 可怜二妇,这辈子哪见过昨晚那种场面,到现在腿肚子都在抽筋,上马车都是秦耀一手一个抱上去的,尤其是在吕玲绮这个名义上的大妇审视下,饶是二妇早经人事,都是羞得无地自容。 当秦耀靠近这架马车的时候,还在听着二妇向杜氏传授经验。 “妹妹,咱的这位相公,那简直就不是人呐!” 这是来自邹氏的吐槽。 一旁尹氏也是哭哭啼啼道:“我新婚洞房,生育孩子,都不曾有这般苦楚!” “二位姐姐误会了,我不是……”杜氏很想解释,自己和她们二人不一样。 但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二妇完全没有去跟她辩驳的想法。 反而是劝说道:“妹妹啊,听姐姐一句劝,咱的相公天赋异禀,以你这般远胜我二人的姿色,以相公的性格,怎么会放过你呢,但是如果哪天咱的相公要你侍寝,你可不能一个人傻乎乎地就去了,一定要多带几个姐妹,不然的我话,我怕你承受不住。” “啊……当真这么可怕的吗?” “你听我跟你说,咱的相公……” 听着这里,秦耀当即面红耳赤,不敢再听下去了。 果然还是这些人妻懂得多,换做吕玲绮、张宁、董白他们,光天化日,哪敢讨论这些闺房之事啊。 羞都要羞死了的说! 这次来长安,不可谓收获不丰。 除了打卡【连环计】得来的武将大礼包之外,【后宫】任务的首要目标-貂蝉,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鲜肉,还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采摘。 而另外的四个目标,严氏身为丈母娘,秦耀那是一点心思都不敢动。 94魅力值的杜氏,如今和他有了共同的孩子,虽说表面否定了二人的关系,但作为美艳遗孀,自然没有逃脱之理。 92魅力值的邹氏和90魅力值的尹氏,已经是被秦耀彻底拿下。 除了享受到了齐人之福外,秦耀自然是如愿地从二人身上收获了两个大礼包。 两个大礼包分别为…… 第两百六十一章:自今日始,戒酒! 先是拿下了邹氏,奖励的是【女装大礼包】。 【女装大礼包】中,包含上千种古今各种风格的精致成衣,以及数不胜数的各类服装设计制造工艺图纸! 就比如说现在极度展现吕玲绮凹凸有致身材的瑜伽裤,都是上千种成衣中的一种。 秦耀对这个大礼包的定义就是,又能借糜家之手,狠狠地薅一波大汉世家女子的羊毛了! 在这个颜色还不鲜艳的年代,秦耀手中掌握的各类服装制造图,可是包括从取材到成型一条龙的工艺的! 一旦将这些图纸中的一小部分,通过心灵手巧的妇人们将之制造出来,然后铺设成衣店到大汉各州,可以想象,又是一波滚滚而来的财富,而且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毕竟,衣食住行,为民之根本! 除了想到敛财这一手段之外,用这上千种成衣,来哄自己的女人开心,这也是这个大礼包的一个正确打开方式。 最重要的是,秦耀终于是想到了,今后刘备治下,原本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织布浣纱的妇人们,能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让她们为家庭创造财富了! 所谓女子可顶半边天,在秦耀前世,已经是一个公认的常态,女性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但在华夏数千年的封建历史中,女性的地位虽在某些朝代并没有那么的低贱,但一旦时逢乱世,那女子,真的就只是一件衣服罢了。 想刘备一世仁德,也被后世之人讽刺逃亡路上抛妻弃子,没有一个一家之主的骨气和担当。 但在这个时代,不说为大计考虑,哪怕是为了一口饭食,都可以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 所谓盛世女子万两金,乱世女子半张饼,不外如是。 并州,常年受外族侵扰,不说十室九空,但很多青壮,都被征辟上了战场。 若能侥幸活下来还好,一旦战死,那原本的家庭,将面临失去顶梁柱的可怕局面。 想象只剩下一个妇人打理偌大一个家业,被同族欺侮还在其次,女子的生产力极度有限,连自己养活都困难,又怎么去养活一大家子呢! 万一城破,失去了庇护的女子,更是只能沦为玩物。 刘备帐下,自建军以来,因为秦耀强硬的态度,给了兵卒很优渥的待遇以及宽松的政策,没有所谓用于缓解兵卒紧张情绪的军妓营。 但放眼大汉,军妓营的存在,才是常态! 那这些女子,都从何而来,无非就是家中失去了顶梁柱的良家女子,以及攻城略地后,沦为俘虏的那些女子。 秦耀得到了这个【女装大礼包】,看似只是多了一条生财门道,实则,却是能从根本上,改变大汉很多女性地位和生存方式的一个福泽! 百年之后,秦耀被评为妇女之友,华夏史上为女子撑腰的第一人,这个【女装大礼包】厥功至伟! 而拿下尹氏,给出的奖励则是【伏羲九针】。 初得这个奖励的秦耀,还有些蒙圈。 这是他前世读过的很多都市神医小说中,男主的金手指技能啊! 原本当初招募了张机后,秦耀得到了《千金方》之后,对各种病症对症下药倒是会了。 但尴尬的一点是,秦耀会治病,但不识病。 能被张机奉为圭臬的《千金方》自然存在着各种医药良方,凭借张机强悍的医学基础,加上《千金方》,可以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的张机,已经到了阎王要你三更死,我也要留你到五更的神医境界。 尤其是在之后招募了华佗之后,有了《黄帝内经》更为博大的医理支撑,张机在和华佗的相互验证下,更是少走了许多的弯路。 二人若放在秦耀前世,那也是能够名满天下,为国医执道正名的神医。 秦耀也借此,掌握了博大的医理知识,以及行之有效的治病良方。 而现在,《伏羲九针》的奖励,更是大大稳固了秦耀在医道上的基础知识。 医学,入门,也是最重要的望、闻、问、切。 《伏羲九针》便是精于此道,能一眼看穿人的病灶所在,施以针法,能在不用药的情况下,针到病除! 这九针,入门易,大成难,难在于对医者自身的实力的要求颇高。 简而言之,要辅以内力,方能将针法的效用展现到极致。 而这,正是秦耀所长的,自身三大功法相结合,如今达到内力实质化的他,一下子就能将这《伏羲九针》的厉害之处施展出来。 如今的他,在医学一道上,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寻常疾病,已经是难逃他法眼。 哪怕是前世,被誉为绝症的癌症、渐冻症、败血症、系统性红斑狼疮,在已经失传的伏羲九针,以及《千金方》的加持下,秦耀也可治愈! 嘿,就是这么强大,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得到这两个奖励,秦耀整体而言,是十分满意的,也验证了【后宫】任务能给到的奖励程度。 没想到,拿下一个美女,就能获得一个实用性极强的大礼包,这不比一天一天地守着时辰打卡来的香多了? 这么想来,秦耀看向两辆马车的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 他可没有忘记,两辆马车里,还有一个貂蝉等着他采撷呢,原本考虑影响,并不打算现在拿下的杜氏,为了奖励,秦耀觉得自己禽兽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秦朗都成自己儿子了,总不好让杜氏再给秦郎找个后爹吧? 既然如此,干爹加后爹,这不就是亲爹了嘛! 嗯,为了礼包,秦耀觉得可以一试! “既然如此的话……这个时代,魅力值能达到90以上的美女还不少,而且还有很多是名花无主的,与其白白浪费了别人,倒不如让我给她们同一个家好了,反正随着阴阳秘术的修为渐深,如今我虽不能和黄帝一样夜御三千,夜御十人,这不轻轻松松的吗?” “这次回去,荆老先生他们给我打造的府邸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房间可得做大点,床嘛……我感觉原本十尺乘十尺的大床,太小了,怎么也得来个几丈长宽的大床吧?不然我以后各个房间跑来跑去,累都要累死了!” 自顾自地想着,秦耀脸上,也流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一直在观察他的吕布见状,放慢了马速,来到了秦耀身边:“喂,贤婿,想什么呢,嘴巴都要咧上天了!” 秦耀正在勾画,今后是不是要按照系统建议的那样,建造一个铜雀台,专门给自己收集来的美女居住的时候,吕布讨厌的声音,打断了秦耀的思路。 “没什么!”秦耀擦了一把嘴角口水,不耐道。 “别呀,此去并州路远,一路烦闷,想点好玩的出来呗!”吕布有些荡漾道。 秦耀挑了挑眉:“好玩的?你指什么?” 吕布嘿嘿一笑,搓着手道:“此次北上,途径河东,一路会经过河东郡治安邑,我听闻,安邑城繁华无比,青楼楚馆鳞次栉比,不如你我一道,前往一观究竟,插花弄玉,舞文弄墨,正是你所擅长的,到时纵享极乐,岂不快哉?” 秦耀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特么的,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是在喊自己去……嫖? 好你个老吕! “咳咳!”秦耀稍稍意动。 安邑,他上次借粮时的确去过,但一直呆在卫府,没有出去逛过,没想到吕布倒是门清。 当然,秦耀意动的,不是吕布建议的什么插花弄玉,舞文弄墨,而是在这个世道上,女多于男,而且因为女性人口过盛,又生产力低下,青楼妓院这种场所的存在,那是必然的! 为求一口饭吃,沦落风尘,不能拿秦耀前世的妖冶贱货相提并论,且这个时代,能在此道站稳脚跟的女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会喊一句哥哥你好棒,凭借三两肉,在这个时代,你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低至勾栏野肆,高至青楼楚馆,这些存在,也为这个娱乐业并不发达的汉代增添了几分光彩。 很多衣衫褴褛的小姐姐,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你好棒,时不时地抚抚琴,吹吹箫,哪怕是吕布这种家有娇妻的人,都对此乐此不疲。 也是,想原史上,曹老板接受张绣投降之后,入主宛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宛城有没有好的妓院。 秦耀此生,与赌毒不共戴天,但感觉办个高档会所,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尤其是【女装大礼包】之中,各种什么巴黎世家的黑丝、肉丝、白丝、亮丝……总不能以后制造出来,就让自己的女人私底下传给自己看吧? 那些衣衫褴褛的小姐姐,多穿一条丝袜,就是对她们肉体的一种慰藉啊! 然后推出各种jk、制服、cos、异装……咳咳! 肯定能满足各种需求,绝对会引领大汉的风气,关键是,这个时代的士子,哪怕是表面正经的荀攸他们,也对青楼楚馆情有独钟。 不然你以为郭嘉交的朋友,都是老实人? 呸,那一个个都是用风流之名,掩盖自己下流的,谁还不是私底下流着口水,让妹妹多体贴体贴自己的“风流才子”啊! 想到这里,秦耀难掩笑容,甚至把今后会所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它……天上人间! 什么此间乐,不思蜀,那是没到天上人间过上过一晚,保证让刘禅这种人,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乐在其中的那种! 唉,我秦耀,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赚钱,而是有着远大抱负的。 所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就从天上人间做起吧! 见到秦耀又自顾自地yy上了,吕布难免恼火道:“贤婿,行不行,你给点意见啊!” 秦耀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吕布一眼,啧啧道:“老吕,你最近……有点肾虚啊!” 吕布一怔,饶是他当世无敌,在面对男人的通病-肾虚这一方面,也是有着莫名的惊恐。 “不……不会吧?” “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到腰肌劳损,腰部隐隐作痛?”秦耀一脸高深莫测道。 吕布瞪大了眼睛:“确有其事!” “所以啊,你这是肾力透支的表现,你看你都憔悴了,去安邑纵享极乐一事,我看还是大可不必了!” 开玩笑,你吕布是老婆怀孕,小老婆又呆呆的不会心疼人。 自己能跟你一样? 吕玲绮羞答答的,和自己父母同行不好把握,剩下的貂蝉,恨不得自荐枕席,邹氏、尹氏更是已经被自己睡服,到现在都还行动不便,我用得着跟你一样,去找小姐姐玩? 再不济,自己还有个杜氏作为备选呢! 为了自己良好的声誉,秦耀还是决定婉拒吕布的美好建议。 吕布坐在大宛马上的身体微颤。 趁着路过一个水潭,翻身下马,看着水中自己憔悴的样貌,怒道:“我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 随后一拳轰在水潭中,眼神冷冷道:“自今日始,戒酒!” 随后,在秦耀愣住的神色中,一把将身侧携带的酒壶扔了出去,发出一声爆响! 再也不谈去安邑插花弄玉,舞文弄墨的事情了,骑上大宛马就开始锻炼起了身体。 第两百六十二章:至晋阳,张飞再战吕布! “这是……晋阳城?” 看着远处的巍峨城墙,吕布在内,一众并州系将领都愣住了。 包括本来就是从并州这个苦寒之地,被丁原征召为兵士的那些并州系人马,此刻也是议论纷纷。 “怎么样,还满意吗?”秦耀打马上前,笑着问道。 这次,他甚至都没有先回沾县,带着吕布他们,一路北上,直接来到了晋阳城。 吕布深呼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异样的目光。 “当初,你我在荥阳相遇,我原以为你只是夸夸其谈,碍于形式,又看在玲绮的面子上,不得不依你之计行事,这次来晋阳之前,也只是单纯地想投一个明主,没想到,曾经墙矮城低的晋阳,竟有着比之两都也不逊色的城墙!” “走吧,别一副没见识的样子,里面,才会让你大开眼界呢!” 一行人靠近晋阳,已经得到秦耀来报的刘备,早就率领文武出城数里相迎。 “温侯一路舟车劳顿,备有失远迎,还望温侯见谅!” 大老远的,刘备就从飒露紫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直到来到吕布马前,这才恭敬地行礼相迎道。 吕布吓了一跳,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去,扶住了刘备。 “明公何至于此,布厚颜相投,明公能出城相迎,布倍感荣幸!” 二人这次见面,主宾甚欢,谈笑间,已经是互相牵着手,由刘备介绍起了晋阳新景象。 一路走到城门,吕布内心已经大为震撼。 哗! 毫不迟疑,吕布单膝下跪。 “明公在上,布几经辗转,从丁原,效董卓,如今,落个妨主恶名,蒙明公不弃,布愿为明公帐下小卒,操马持镫,莫敢不从!” 刘备连忙将他扶住,脸色激动道:“能得奉先将军投靠,乃备之幸事也,备得奉先,如武帝得卫仲卿也,今后,你我共事,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主公!” “奉先!” 看着二人含情脉脉的样子,秦耀一阵恶寒。 “哈哈,吕奉先,你终于来了,俺家哥哥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你这个天下第一给盼来了,可还识得我涿郡张飞否!” 张飞走过来,大笑道。 吕布在刘备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张飞道:“当然识得你,当初,我于虎牢关,诸侯帐下武将,皆如猪狗尔,我视之如同草芥,唯有你张翼德,敢驾一驽马与我鏖战,今后,还望翼德多多提携!” 吕布是真心实意地投靠,张飞的态度也很好,没有像那次那样上来就喊三姓家奴的,吕布自然不会不识趣地骂上一句黑厮。 “好说好说,不过,看你脸色憔悴,近来可是没休息好?” 张飞自以为是的关心,没想到让吕布瞬间黑了脸。 自己肾虚的事情,难不成已经浮于表面了吗? 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倒是观你气色俱佳,想来近来武艺有所精进?” “不愧是吕奉先,我近来枪法却有进步!”张飞喜道。 “可敢赐教一二?”吕布招了招手,张辽将方天画戟送了过来。 “怎的不敢,不是俺老张吹,有汉明先前传授的暴雨梨花枪法,俺老张如今已经是融会贯通,苦于无人校验一二,正好,也不知你吕奉先呆在长安那破地方,武艺有没有松懈,来,与俺老张大战三百回合!” “好!” “三弟……”刘备正欲呵斥,这还没进门呢,俩人怎么又斗上了。 这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主公,权且让他们一战吧!”秦耀走过来,一把将刘备拉开。 圣人重瞳之下,二人信息一览无遗。 【吕布,字奉先】 【统率力:95】 【武力:100】 【智力:48】 【政治力:20】 【综合评价:无双神将】 【历史经历:先从丁原,以其神勇被尊为飞将; 后投董卓,杀丁原,封温侯,经虎牢关之战,后被王允设计,杀董卓; 后流窜各方势力,投袁术被拒,投袁绍战黑山张燕,被猜忌出逃; 途经陈留,与张邈交好,后以陈宫之计趁虚攻打兖州,败曹操,因蝗灾罢战,于钜野为曹操所败,逃往徐州投靠刘备; 与袁术暗合,谋夺徐州,败张飞,雄踞徐州; 辕门射戟平息袁刘之争; 郝萌听陈宫言,反吕布,为高顺所杀; 虎步江淮,白门楼之变,终惨遭缢杀……】 吕布,不仅仅统率力达到了超一流统帅的水准,其武力,更是秦耀仅见的满百! 秦耀估计,目前也就只有剑圣王越的武力,能达到这个满值了! 但吕布不仅仅是个人武力无双,配合其超一流的统率力,这才是能被人称为飞将的原因! 至于张飞! 【张飞,字翼德】 【统率力:88】 【武力:98】 【智力:79】 【政治力:23】 【历史经历:……】 不愧是被称为汉末三国,唯二万人敌的张翼德啊! 不说这超出了秦耀预估的97的武力值,就是那79的智力,张飞差一点,都达到二流谋臣的水准了! 平时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实张飞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秦耀了解到的是,张飞平日里,除了爱好喝酒之外,闲暇的时候,也会写写书法,画画仕女图。 秦耀的汉明瘦劲体,在刘备帐下,就属张飞临摹的最好,这一点,哪怕是荀攸、郭嘉他们,也是佩服不已! 而他所画的仕女图,原本是他兄弟三人平日里欣赏评价的一大乐趣,如今刘备帐下人才济济之后,像是郭嘉、赵云之流,都多次厚颜相求! 张飞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憨厚老实,实则大巧若拙之人,其智慧,表现在一个屠户出身,却是有着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高尚情操,真正两军对垒之时,张飞能够保持十足的冷静,将大军使用的如臂使指,多有良策! 现在,这汉末顶尖的两大武将对垒,说实话,秦耀还是挺感兴趣的! 张飞说将他传授的暴雨梨花枪法已经掌握,不知道有没有先吕玲绮一步,悟出其精髓万花一枪! 若是真悟出这一绝招,吕布要是大意的话,还真说不好谁胜谁负! 想当初,虎牢关之时,张飞坐骑羸弱,可如今,已经是换上了宝马盗骊,并不逊色于吕布的新坐骑大宛马! 二人摆开战阵,其他人都让出了空间。 吕布老神在在,骑在大宛马之上,端的无双神将的威严。 张飞也不客气,胯下盗骊嘶吼一声,挺着丈八蛇矛,直取吕布中门。 “好枪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光是张飞刺出的第一枪,吕布已经从中感受到了远超当初的力量。 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便已经是斗上了五六十个回合。 “翼德,吃我一戟!” 吕布一戟,强悍无比,张飞豹眼一睁,毫不退让,不加防御,反而是将力量使在了矛上。 “这是!”秦耀有些惊喜,张飞竟然结合自身武艺,融入了暴雨梨花枪法,这一枪,既有他的绝招万花神韵,又有张飞自己新的理解。 “吃我这招,雷雨!” 伴随一声咆哮,张飞矛出有幻影! 张飞施展出的这种,没有秦耀万花那般绚丽与快速,但每一矛上所携带的力量,又是恐怖如斯! 叮叮当当,吕布必胜的一戟,在张飞狂轰滥炸的攻势下,转而防守。 一招雷雨过后,张飞气喘吁吁,吕布握戟的双手微微颤抖。 “好枪法!”吕布惊喜道,随后平平无奇的一戟挥出,张飞无力抵抗,矛身一震,差点跌落马下。 “我输了!” 张飞没有任何的气馁之色,反而是满脸开心道。 “不错,不错,比之上次,你的确是强大了不少,假以时日,气力再度见涨,你我之间,胜负犹在伯仲之间!” “哈哈,老吕,你怎得也学会说这些漂亮话了,俺老张技不如人,可用不着你谦让,以你的实力,五十招之内,俺老张不会败,百招之内,还能相抗,但久战之后,必输无疑,当日虎牢关一战,若无两位哥哥相助,恐亡于你戟下!” 张飞坦言道。 “以你这般年纪,能有这般实力,已经是世间少有了,我与你这般年岁,恐也不如你呀!”吕布由衷道。 “我这般年纪……”张飞挠了挠头:“我原以为我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不错了,但人家汉明,明明做的是一个文职,往日也不见其操练武艺,可如今的实力,恐也在我之上了!” 吕布一愣,怎么忘了秦耀这个变态了,同样二十岁出头,光是以他的角度分析,秦耀的武力,恐怕已经跟自己差的不远了! 等他再打磨几年,自己这个老丈人岂不是拿他没办法了? 自觉武艺、内力达到巅峰的吕布,此刻居然也生出了一丝的不安。 为了作为一个老丈人的尊严,吕布觉得,自己还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二人一战,围观众人大饱眼福,肉身之躯,竟能施展出这般力量。 吕布新到,原本对其所谓的天下无敌的名号还有所猜疑的众人,也被他的表现所折服。 之后当然是一番客套,刘备迎着众人入内,一应军马,自然是要安顿至城外军营,吕布交给了张辽、高顺前去处理。 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呢,秦耀一怔,目之所及,一道小小的身影,身着素衣,脸上泪痕微干。 秦耀的心一揪,看了看大部队最后,那口棺木。 叹了一口气,秦耀下马,朝着那个娇小身影走去。 娇小身影见到秦耀,再难控制情绪,一路小跑,泪水从脸颊洒落。 “秦耀哥哥,爷爷他!” 抱着董白,秦耀感受着她的痛苦,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儿,不哭,你还有我!” 第两百六十三章:董白的大礼包 “造孽啊!” 轻轻地关上房门,借着月色,秦耀看了一眼床上已经不堪疲惫,沉沉睡去的董白。 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秦耀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才十五岁吧……” 罪过……罪过…… 因为董卓之死,得到秦耀飞鹰传书的董白从沾县回到了晋阳。 知道曾经受万千宠爱的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望着棺木里血迹微干的,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年纪尚小的董白就悲从心来。 不管秦耀如何安慰,董白依旧是难忍悲痛,泪水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嚎啕大哭的模样,看得秦耀心都要碎了。 怎么劝说安慰都没有效果,无奈之下,秦耀只得暴力止哭。 将小丫头带进房间,大手毫不客气地落在她已经初具规模的小丘丘上。 并吓唬她,再哭,自己也不要她了! 内心的苦楚,加上肉体的疼痛,让原本就极度委屈的董白更是雪上加霜。 但秦耀最后的话,却从根本上,吓到了董白。 如今的她,已经举目无亲,如果连她最爱的秦耀都不要她了的话,她觉得对这个世间,已经再无一丝的留恋。 看着心若死灰,面色灰败的董白,秦耀被吓了一跳。 语言的杀伤力,在某些程度上,要比其他方面的破坏程度更强。 秦耀无奈了,连忙弥补自己的失言,许下的一堆誓言,要让董白知道,自己爱她,纵使天荒地老,也会陪伴在她身边。 好说歹说,董白灰败的眸子里,终于是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董白从秦耀的怀中挣扎落地,在秦耀瞪大的双眼中,董白站在他面前,一件又一件地,褪去了精致的萝莉塔蓬蓬裙。 宛如璞玉,巧夺天工,每一处,都透着可爱俏皮的气息,不免让秦耀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董白小小年纪,不愧她那已经95的魅力值,一旦长成,将来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 但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美人的她,娇躯微颤,抚摸在秦耀的胸膛上,轻声呢喃道:“秦耀哥哥,要了我!” 只这一句话,让秦耀兽血沸腾,无法自拔! 什么世俗礼教,什么前世的素质教育,都被董白这惹火的动作搞的烟消云散了。 一番战斗,秦耀负责冲锋陷阵,董白负责摇旗呐喊。 秦耀很怕,嗓子恢复没多久的董白会遭到二次伤害,但奈何,别看董白年纪还小,疯狂起来,哪怕是邹氏、尹氏这些人妻,都要叹为观止,小手抱着秦耀,怎么都不肯撒手。 生怕她一撒手,唯一的寄托就会离她而去,在她纯洁的内心上,只有将自己全部地交托给了秦耀,秦耀才会真正的接纳她,和她不离不弃…… 勤劳的秦师傅,又忙碌了大半夜,扶着老腰走出房门,这才有了一丝禽兽不如的愧疚感。 一根烟燃尽,秦耀望着皎洁的月光道:“不会有宝宝吧……” 想到这,秦耀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叮,完成后宫任务一次,占有了魅力值95的董白,奖励已下发……】 【果蔬大礼包(未开启)】 “开启!”秦耀淡淡道。 【叮,果蔬大礼包开启成功,获得成品优质果蔬千种,优质果蔬种子上万种,超能化肥十万吨及配方!】 非常不错的奖励,可以说,这个大礼包,已经涵盖了古今中外,绝大多数常见的或者少见的水果、蔬菜种类。 而奖励的成品,都是其中受众面最广,口感、营养价值最高的那些果蔬。 更重要的一点,不管是成品还是种子,都是经系统改良过后的高产、耐寒、耐旱、成品卖相好、口感好、营养价值高的优质品种! 加上奖励的十万吨超能化肥,秦耀有自信,能将一片极为贫瘠的土壤,改造成沃土! 主食类,秦耀早就已经获得了杂交水稻、玉米、小麦、大豆等主要农作物,另外还有番薯、土豆这两种乱世充饥的备选主食。 前些时候,樊稠、李蒙率军攻打晋阳,郝昭在荀攸的建议下,不得不进行坚壁清野,导致原本快要成熟的农作物被悉数收割。 虽然不至于颗粒无收,但还没彻底成熟的这些作物,在产量上大大降低了,只能勉强满足整个晋阳及周边的日常所需。 新一批的作物,在秦耀离开晋阳,去往上党,又转道长安之后,就已经种下了,一路上,秦耀也跟吕布他们介绍了道路两旁已经长出新芽的作物名称。 这其中,最受震撼的,还属张辽。 在得知坚壁清野之后,依旧是收割了能够满足晋阳及周边数城的日常所需的粮食后,张辽为当初自己的目光短浅,深感愧疚。 原以为秦耀是在吹牛逼,没想到他是真牛逼。 自己反倒成了真煞笔! 这才来并州多久,已经是初步解决了并州的贫瘠问题。 秦耀还告诉他们,虽然晋阳周边的农田被破坏了,但在李乐等人屯兵的其他城,农作物已经发芽,用不了两个月,第一批粮食就能收获了。 还有上党那边,原本的黑山地界,农作物已悉数成熟,现在已经在上党境内,开始了第二批的育苗播种,假以时日,上党、太原两郡,将不用再为粮食短缺担忧了! 得了粮食的老百姓,自然是对刘备自上到下,感恩戴德,无形之中,刘备上下,已经收获了遍观整个大汉各路诸侯都难望其项背的声望! 家家供奉长生牌位,男子从军,女子务农,在各种务农工具的推广下,再也不需要依靠男子的个人力气去费时费力地开垦农田了。 尤其是在打败了几波南匈奴之后,收获牛羊马无数,牛成了农耕最大的体力付出者,人人可以从官府租借耕牛耕地。 羊成了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肉食。 马则是选其优良充作战马,一应驽马,用于运输,将各种建筑材料,运往整个太原郡范围,以及最北面的赵云镇守的雁门关。 如今,秦耀靠着拿下董白,获得的这个果蔬大礼包,再行播种,待到成熟,能为整个刘备治下,再添生机。 不胜枚举的果蔬,一定能为这个还在为糊口度日的世道,带来一种划时代性的口腹之欲。 秦耀看了一眼安静的房间,微微一笑。 能够在这样的世道,获得这么多哪怕秦耀前世都吃不到的各种优质果蔬,这都是董白的功劳啊。 得了这么一个大礼包,秦耀原本的愧疚之情,也被欣喜所取代。 亲自下厨,给董白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将已经熟睡的董白喊起,贴心地一口一口喂着她各种见所未见的美食。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反之亦然,尤其是在秦耀前世,很多女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情况下,无数面相粗犷的大老爷们,都掌握了一手精湛的厨艺。 秦耀这一顿饭,将董白最后的一丝惶恐打消。 哪怕全身已经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望着自己心仪的男人贴心地一口一口的投喂自己,董白的内心,满是甜蜜。 董白身体娇小,吃了几口菜,喝了一碗汤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了。 剩下的一大桌菜,秦耀自然不会浪费,以他如今的食量,在吃饭这方面,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一直吃! 费力地用双手撑着小脑袋,董白眼中,满是大快朵颐的秦耀身影。 正当秦耀吃的酣畅淋漓的时候,董白怯生生的一句话,让他大汗淋漓。 “秦耀哥哥,我可以……给你生个宝宝吗?” 说着,董白还一脸向往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肚子,一脸希冀道。 秦耀打了个踉跄,差点把饭碗给砸了。 一脸纠结地看着董白道:“白儿,你年纪还小,生育的话,是有风险的……” “那秦耀哥哥你还……”董白小脸红润道。 秦耀脸一黑,印象中,董白是很单纯的一个姑娘,概念里应该还是两个人拉拉手就会有小宝宝的那种。 可结合刚刚她疯狂的举动,甚至不给秦耀脱身的机会,不免让秦耀产生怀疑。 “白儿,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啊……没,没谁教我啊!” 眼神飘忽,说谎的模样,在董白这里,是藏都藏不住的。 “说谎的宝宝,可不乖哦!” 董白低下了脑袋,弱弱道:“是……宁儿姐姐,和琰儿姐姐教我的……” 秦耀一怔:“宁儿和琰儿?” 一个女王级的高冷御姐,只会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激情四溢,火热的模样。 一个是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哪怕是在两人为爱鼓掌时,动听的嗓音都像是在弹奏一首古曲。 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这么污了! “嗯……”董白没有注意到秦耀的身上,解释道:“两位姐姐跟我说,以后要做好姐妹,就一定要服侍好秦耀哥哥,最好是能给秦耀哥哥生上几个小宝宝。” 秦耀捂脸。 “她们……她们……”董白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们还怎么了?” 董白本就白皙异常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红晕。 “她们还跟我亲手实践展示了,告诉我,只有跟秦耀哥哥在一起,才能体会到作为女人无与伦比的快乐。” 秦耀人麻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姐姐们也跟我说,过犹不及,像秦耀哥哥这样的男人,不是一个两个的姐妹可以服侍好的,所以让白儿早点学会怎么服侍秦耀哥哥,以后姐妹们一起,就不用怕秦耀哥哥半途而废了!” 很难想象,一张单纯的小脸上,说出这么引人深思的话语。 说完,董白挣扎地从床上起身,毫不在意自己的春光乍泄。 秦耀连忙扶住:“你这是干嘛?” 董白小脑袋靠在秦耀肩膀上,小手在秦耀胸口画圈圈,向往道:“秦耀哥哥,白儿能怀上你的小宝宝吗?不行的话,能不能多试几次?” 秦耀绝倒,故作正经地不去看毫不掩饰的董白,连忙轻咳道:“白儿,哪怕是你眉儿姐姐、宁儿姐姐还有琰儿姐姐,第一次都不敢这么疯狂,你年纪还小,不可以这么急,明白吗?” “我,我还可以的!”董白想要挣扎起身,证明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被秦耀连忙劝阻,看着董白失落的神色,秦耀颇感好奇。 “白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想要一个小宝宝?” “我……” 董白娇躯一颤,抿着嘴,有些难以启齿。 “跟我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董白咬了咬红唇,纠结道:“董家,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想……” 秦耀恍然大悟,董白这是想延续董卓的血脉啊。 心疼地握住了董白的小手,宽慰道:“白儿,你还小,我们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相信你爷爷在天之灵,知道白儿有我照顾,也会很放心的!” 已死的董卓:????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孙女的?老子死了都不放心啊! “真的吗?”董白面露希冀道。 “当然!” 随后,秦耀向董白普及了一下生物学,告诉她什么年龄才适合生育,生育早了,会有多么大的风险。 虽然如今秦耀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但他不想将这高超的医术,用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最好她们一辈子都无病无疾,快快乐乐的才好,又怎么忍心让董白小小年纪,去闯那鬼门关呢? 在秦耀的一番体贴入微的解释下,董白终于是放下了执念。 躺在秦耀怀中,聆听着秦耀此行的所见所闻,已经疲惫不堪的董白再度沉沉睡下。 第两百六十四章:行,我肾虚! 这一晚,秦耀守护在董白身边,难得的运功了一晚上。 包括邹氏、尹氏在内,和自己进行的阴阳互补。 加上今天夺了董白的元阴,他原本孱弱的《黄帝内经·阴阳秘术》的功力,又登上了一个台阶。 在系统曾经的功力奖励下,《人皇经·残二》和《太平经》这两大功法已经积累足够,助自己完成了从内力外放到内力实质化的转变。 也只有不能取巧,只能通过阴阳互补来增长的《黄帝内经·阴阳秘术》,因为秦耀的懈怠,还只是一个起步阶段。 其余两部功法的内力融会贯通,在自己的经脉之间互相缠绕,相辅相成,独独这股阴阳秘术的内力,因为弱小,而不被认同,无法和其余两道内力结合,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身具多重武学,且都是各个方面的顶级武学,秦耀于武学一道上,已经是进无可进,达到了巅峰的档次。 想要更进一步,也只有两个方面。 一是通过双修来提升阴阳秘术的内力,三部功法内力相结合,能够爆发出的强度,秦耀难以想象。 可能,当他三种内力结合,达到同一境界的时候,才能展现出当时南华那般鬼神莫测的手段。 二是增强肉身强度。 传承的项羽双臂,让秦耀在双臂力量方面足以冠绝当世,但只有《十三太保横练功》前四式的肉身强度,勉强只能达到那些天生神力的一流武将的程度。 若是当初抵抗天雷时,他身具十三式十三太保横练功大成肉身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他的武力值达到了99,和这个时代公认顶尖的第一武将吕布,就差一点。 但越是到了这个程度,这相差的一点,就宛如云泥之别。 光是看98武力值的张飞和吕布一战就明白了,不仅仅是张飞在这段时间突破了,吕布更像是念头通达,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以他满百的武力值,像张飞这样的,恐怕要两人才能战平! 自己的话,借助一身强横武艺,以及两部功法叠加的浩瀚内力,可和吕布久战不败,但想胜他,做不到! 运行了几个周天,东边升起了太阳,秦耀吐出了一口浊气,总算是消化了双修得来的这部分内力。 还不够强横,还需要自己多加努力。 但令他心喜的是,自己的肾,又强健了不少。 昨天,被董白不顾死活的索取,饶是秦耀自觉强大无比,都险些败下阵来。 但一夜过后,秦耀的战斗力又抬了一个台阶,再也不会在那方面落人下乘了。 等待操劳过度的董白醒来之后,秦耀跟她缠绵恩爱了一会,随后是在董白贴心的服务之下,穿好了衣着。 多日不曾参加决策大会的他,今天,又要和他的主公商讨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了。 …… 秦耀到来时,新建好的郡所,已是人声鼎沸,笑谈风声的,吹牛打屁的,商业互吹的,隔着大老远都听到了。 “哈哈,汉明来了,老吕,你输了,我就说嘛,你这女婿,不等到日上三竿,那是不可能来这里点卯的!” 秦耀刚刚踏过门槛,便见到张飞重重地拍着脸色漆黑如墨的吕布的肩膀大笑道。 吕布望了过来,责备道:“你就是这么替你家主公办事的?” 秦耀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公都没开口呢,就你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奉先勿怪,汉明若无要事,一向是这个惫懒的性子,我等早已习惯,无须苛责!” 刘备替秦耀圆场道。 “主公,可不能这么惯着这个臭小子,当今乱世,正是只争朝夕的时候,岂能如此惫懒……巴拉巴拉,阿巴阿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死谏的忠臣,正在劝导自己的主上。 谁能想到,这些话,竟然是从吕布口中说出来的。 吕布说完之后,众人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即有些面红耳赤,相比新投的吕布的敬职敬责的工作态度,他们这些已经习惯了平日里偷奸耍滑的文武,简直是愧对主公的一番栽培! 刘备脸色也有些尴尬,因为习惯了众人的晚到,当他按照往日的时辰,以为是第一个来这里点卯的时候,发现吕布早就带着张辽、高顺等人在院中等候了。 “行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这么早来干嘛,你看文远的哈喇子都快滴到你脑袋上了!” 吕布闻言,转头一看,果然,张辽站着居然睡着了,晶莹的口水一晃一晃的,看得人心惊胆战。 “张文远!” “啊!”张辽惊醒:“结束了吗?” 吕布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正欲呵斥,只听秦耀戏谑道:“该不会是我那丈母娘,昨天没给你留门,你一晚上没睡好,想着第一天点卯,应该要好好表现,所以来那么早吧?” “休得胡说!”吕布矢口否认,但那惊慌的神色,证明了秦耀所言不假。 “唉,既然没这回事,那就算了,本来的话,我这边最新研发出了一款治疗肾虚的良药,保管几个疗程下去,上至五十岁妇人,下至十几岁小丫头,都得败下阵来,嗷嗷地哭!” 吕布愣住,心有意动,但没等他行动,郭嘉率先连滚带爬地走了出来。 眼神火热道:“汉明,给我!” 而除了他之外,荀攸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几声:“奉孝,多要几个疗程,你身体不好,得多补补!” 秦耀看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让郭嘉替你多要几个疗程! “放心吧奉孝,听闻你已经将五石散彻底戒掉了,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我这款药,固本培元,效果绝对比你吸那什么五石散好的多,一会去我家,我给你拿几副,你先吃着,不够再来跟我要,至于其他人嘛,想要的话,报名,先到先得哦!” 秦耀这话一出,郭嘉满脸笑意,倒是急了别的人。 黄忠一拍桌子,将其他准备上前的众人推搡到了一边,一身绝顶内力,让吕布都不由为之侧目。 “喂,秦小子,我那贤婿远在雁门,如今正跟舞蝶那丫头你侬我侬,正是需要补补的时候,你多给我准备几副,改天我让人送过去!” 秦耀摆了摆手:“子龙那份,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我就让大青送过去,就不劳黄老将军费心了!” 黄忠怒目而视,秦耀不甘示弱,二人难分高下的内力,在这个议事厅内刮起了一阵龙卷风,一众武将色变,一众文臣更是躲在了案几下。 忽的,秦耀一笑:“不过嘛,我给黄老将军也准备了几副……” 见到黄忠脸色不对,秦耀急忙解释道:“虽然黄老将军老当益壮,估计是用不着的,但也代表晚辈的一番心意嘛,还望黄老将军不要推辞的好!” 黄忠立刻换上了一脸笑意,变脸之快,让人直呼卧槽! 抚着长须,一脸欣慰地望着秦耀道:“嗯,有心了!” 随后,老神在在地坐了回去,众人一阵腹诽,不要脸的老匹夫! 你又没续弦,要这些药干嘛,又要浪费好药,又要浪费晋阳造纸坊新产的卫生纸! 黄忠无视一众目光,内心暗暗道:若这药真如秦小子说的那般好,我也得考虑考虑找个续弦了,叙儿带兵在外,舞蝶又一心跟着子龙那臭小子混了,自己这个年纪了,原本也已经是有心无力了,但若能补回来,谁说不能老树逢春? 黄忠倚老卖老,这么不要脸,其他人可不能学他。 而且知道秦耀的脾气,你若遮遮掩掩的,反而不美。 想通这些后,荀攸直接上前求药,当然,一番修饰偷换概念自然是少不了的,秦耀也没跟他计较,答应了给他留几个疗程,他便满心欢喜地退下了。 正当其他人跃跃欲试的时候,主位上的刘备轻轻咳嗽了一声。 “汉明啊,记得,给我也留几个疗程!” 众人瞪大眼,看向了刘备。 “好咧主公,一会我给您送去!” “那大哥有了,某那份,也不能少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就是大红脸的关羽,此刻的面色好像是更红了几分。 “嘿嘿,少不了二哥的!” 关羽满意一笑,丹凤眼闭着,对其他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一番哄抢,凡是刘备帐下原有的文武,都心满意足地从秦耀那里求了一份药。 只有吕布几人,面面相觑。 “文远,你不需要吗?”吕布试探道。 张辽摇了摇头:“某还用不着补,况且,我现在以练习师傅所授形意枪法为主,不考虑那些事,万一我需要的时候,凭我跟师傅的师徒情分,想来师傅也不会小气。” 吕布被呛了一脸,看向高顺,正欲发问。 高顺板着脸说到:“不需要!” 吕布突然想起,高顺可是一个禁欲系的猛男,对美色无感。 转而看向魏续等了,可没等他发问,几人已经是凑了上去,一脸讨好地跟秦耀讨要良药。 秦耀自然是无不可,一一应允,众人大喜。 “好了,答应大家的药,等我准备好了,一一送至府上,主公,该讨论讨论我们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了!” 刘备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砰! 吕布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引得众人侧目。 吕布老脸一红:“臭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秦耀满脸疑惑:“没啊!” “我的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什么?” 吕布怒气继续叠加,饶是张飞都缩了缩脑袋,关羽眼睛微微一眯,黄忠稍稍惊讶。 “我的药呢?” “岳丈大人也需要补?” 吕布气的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嗨,你要的话就直说啊,这转弯抹角的干嘛,你问问大家,我秦耀,是小气的人吗?” “不是!” 刚刚得了秦耀便宜的众人,哪会反驳他。 秦耀咧嘴一笑:“所以说,岳丈大人,你是肾虚呢?还是肾虚呢!” 小样,还玩不过你? 吕布气的浑身发抖,可想到昨晚魏氏那意外的眼神,吕布就不能忍了。 “行,我肾虚,药也给我准备一份!” “好咧!” 第两百六十五章:并州格局 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吕布,秦耀咧了咧嘴,靠着他坐下,悄悄道:“老吕,我那药,服下之后,保管你能够重振雄风!” 吕布眼睛一亮:“当真?”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神秘道:“我这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 吕布呼吸一滞:“尽快给我安排上!” 秦耀:嘻嘻嘻~ 他这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一路上,他一直在盘算开“天上人间”的事情。 地段不用考虑,但凡刘备治下,只要他开口,那都是任取任予。 服务员方面,秦耀打算先以整合当地这方面的资源为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哪怕是如今刘备治下,为了一口吃食,愿意奉献肉体的苦难女性,依旧比比皆是。 与其让她们堕落,不如统一管理。 硬件设施他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那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其他方面了。 晋阳方面,虽说如今大力发展经济,南来北往的客商有许多,但没有世家盘踞,导致人民的消费力度不高,而这一点,秦耀考虑到,一旦贾诩那边成事,刘备如果能行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举,那伴随一众王公大臣入驻晋阳,那他们身后站着的家族,必然会向晋阳迁徙。 这样一来,消费能力就有了保障。 而研究出的这个男人福音,正是秦耀结合自身所学,研制出来的一款固本培元,为天底下广大男性谋福的产品。 取名为:肾宝! 无毒无公害,还能让像吕布一样的中年男人重拾自信,借助“天上人间”今后的这块金字招牌,秦耀光是卖药,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没办法啊,家里人口逐渐多了起来,除了那些被自己认定为内人的女人之外,还有董卓赠送的上千名西域舞娘。 这一大家子,都是要开口吃饭的啊! 秦耀:我不是药神,但我可以通过卖药赚钱! …… 有秦耀这么一插科打诨,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郭嘉甚至已经在跟荀攸抛媚眼,商量一会这边结束之后,去哪家风月场所和小姐姐谈天说地。 “咳咳!”刘备轻咳了几声:“闲话就不说了,既然汉明也来了,就该谈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吧!” 现场安静下来,刘备环视四周,满意一笑:“如今,上党已平,黑山之患解除,在汉明的努力下,黑山数十万人口,分布在了上党境内,开始休养生息,有白兔镇守天井关,稚叔坐镇壶关,上党郡西南比邻河东郡,然河东郡并无军阀盘踞,西北则比邻我太原郡,除云长所携两万步兵驻兵于此之外,边陲诸县,也有李乐韩暹等人组建的城防军,只要周边无战事,则上党无忧!” 荀攸附和道:“假以时日,以汉明所献之粮种,上党或也能成为天下粮仓重镇!” “主公,不知西河白波军对我方招揽,可有意动?” 秦耀久不在晋阳,但在当初走之前,也力荐刘备摒弃前嫌,收纳西河白波军,这样一来的话,并州上党、太原、西河还有半个雁门郡,就都掌握在自己这边了。 刘备摇了摇头:“经上次一战,我与白波郭太、杨奉之间,稍显隔阂,不过好在徐公明与云长为旧友,借着这个关系,倒是缓和了一些矛盾,但郭太、杨奉二人依旧有投董之心,并不想久留在并州苦寒之地!” 这特么是一心一意学宋江啊! 秦耀一笑:“主公勿忧,如今董卓身死,长安大乱,以王允为首的汉室老臣,又怎么可能接纳贼人出身的白波军,一旦郭太、杨奉接收到了这个信息,那便是他们想求着我们收留的时候了,毕竟,南匈奴历经数次大败,对白波军也是暗恨在心,没有了南匈奴便宜售卖的牛羊马,白波军这些以劫掠为生的贼人,又能撑多久呢!” 刘备点了点头:“汉明所言甚是,在没有得到长安方面消息的时候,奉孝也已献计,进一步挑拨白波军和南匈奴之间的关系,双方现在可以说是互为水火,但也促成了白波军执意离开西河郡的想法!” “目前还没走,以我方探听到的情报时,白波军和长安方面一直没能达成共识,再加上我们这边施加的善意,也让白波军内部有了一些分歧,这才导致他们踌躇不前!” 秦耀看向郭嘉,对方朝他一笑。 釜底抽薪这种计谋,在郭嘉这种大才手中,自然是施展的极为巧妙。 如今,加上长安动乱,可以说白波军是南北受敌,这时,只有刘备这边频频散发善意的,才是他们投靠的明主。 “汉明带来了这个大好消息,主公,我建议派人去往西河郡,大肆宣布如今长安动乱,再遣关将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徐公明为跳板,劝说杨奉部率先投诚,之后,郭太孤立无援,则必将臣服!” 郭嘉献计道。 “好,就以奉孝之计行事!” 荀攸笑了笑说到:“不过,收复白波军之后,可先留之屯兵于西河,待到我方准备向南匈奴用兵,这股力量虽不能起决定作用,但也可行疑兵之计,北上震慑南匈奴诸部,让他们不得不派兵马抵御白波军北上!” “大善!”刘备开心道。 秦耀左右看了看,疑惑道:“主公,为何不见元直?” 刘备解释道:“前些时候,子龙修书,让元直北上,助他操练当地征召的兵马,他则亲自统率千名背嵬军,随时准备行动!” 秦耀恍然,的确,把徐庶这种军阵战术大师留在晋阳处理政务,还不如把他放到北地磨炼的好,想来通过不断的战斗,他能够更轻松地巩固自己所学。 秦耀也早已将武穆遗书拓印出来,交由刘备麾下诸将,徐庶,无疑是文人之中,对这部兵书最为热衷的一人了。 “那如今北地战事如何?” 刘备看向荀攸,荀攸会意。 作为统筹全局的战略性人才,他在军事会议上,更是担当了参谋长一职,大小战事,无不清楚。 “自郎氏骨都候与于夫罗部兵败因元直一把大火败于阴馆之后,南匈奴王庭,急令屯兵云中郡的呼衍骨都候率部南下,以定襄郡至马邑为活动范围,以?水为界,多次侵扰雁门当地百姓,导致阴馆城重建计划搁浅,子龙几度出击,对方一触即退,并未与之交战!” “除此之外,屯兵北地的韩氏骨都候也已经被调派回了雁门郡,配合右贤王驻防,代郡的栗籍骨都候屯兵于平城白登一带,随时有出兵雁门郡的计划!” “这么说完,南匈奴剩下的四部兵马,都被当初的右贤王,如今的南匈奴单于给调回来了?” 秦耀笑道。 荀攸点了点头:“南匈奴自左南部、郎氏骨都候部、于夫罗部、当于骨都候部接连受挫后,如今已经将我们视作大敌,现任南匈奴单于,疯狂征兵,可以说如今的南匈奴,除了小的没长牙的,老的掉完牙的,剩下的无论妇孺伤残,人人皆兵,据估计,恐有十五万之巨!而整个南匈奴部落的人口,也不过二十多万!” 秦耀瞳孔微缩,二十万的人口,组建出了十五万的兵力! 这何止是疯狂征兵,已经是穷兵黩武,随时准备和自己这边展开生死决战了! 除去几万是后勤补给的兵种之外,南匈奴的善战之士,起码达到十万之数! 看来,这如今的南匈奴单于也看清楚了形势,一旦等自己这边缓过劲来,那下一步,绝对是要向屡次犯境,还撕毁条约的南匈奴诸部动手了,这是事关他南匈奴族运的一战! “汉明,还有代郡太守王泽,因为其侄儿王机战死,仅剩乌丸数千残部遁入代郡逃过追杀,如今已经和乌丸诸部联合起来,准备配合南匈奴,向我方用兵!” 说到这里,刘备叹了口气。 “主公,缘何叹气?”秦耀疑惑道。 “汉明不知,那时候王机固守卤城,多次向王泽求援,王泽本欲让其退兵,但因我方攻势甚猛,王机不得脱身,按照王泽和乌丸部达成的协议,是准备派兵接应王机撤退的!” 秦耀一脸疑惑:“但据说到最后王机也是孤立无援,被舞蝶……咳咳,乐羽姑娘一计打开了卤城大门,最后王机伏诛了啊!” 刘备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也就是最近,我才知道,当初我等在雁门用兵之时,是伯珪兄派遣了其精锐白马义从,游弋于代郡附近,震慑了代郡乌丸不敢发兵救援,才给了我们拿下卤城的时间!” “公孙瓒……”秦耀苦笑:“看来,主公你又欠你这位师兄一个人情了啊!” 刘备点头道:“正是如此,伯珪兄待我恩重,我却无以为报,平白接受了他的好意,我心难安啊!” 秦耀低头,想到了自己派史阿去往冀州散布谣言的举动,想来,冀州战事,将不远了! 到时候,袁绍必然是不会放过算计公孙瓒这步棋的。 “主公不必担心,以我军之力,待到平复并州,定然有机会给伯珪将军帮上忙的!” 秦耀没有直说,而是宽慰了一句。 刘备不以为然:“伯珪兄威震幽州,又哪会需要我的帮助呢!” 一番缅怀,继续说回雁门格局。 “那这么说来,除了驻守朔方的南匈奴本部人马之外,剩下的兵力,都被调派到了西河、定襄、雁门三郡了!” “若能翦除这三郡南匈奴,那南匈奴便再难成气候了!” “主公,我意,让子龙主动出击,凭借背嵬军之利,先震慑住这些按兵不动的匈奴人!” 秦耀抱拳道。 第两百六十六章:备战南匈奴 听到秦耀的建议,郭嘉皱眉道:“子龙虽统率背嵬精锐,但其兵力有限,此外,雁门一带的地形,南匈奴比我军更熟悉,主动出击,可能……” 荀攸赞同道:“奉孝所言甚是,几番接触,南匈奴都是一战既退,不给子龙任何的可乘之机,若追敌深入,甚至会遭遇反伏击,一旦背嵬精锐受挫,那屯兵于平城白登一带的栗籍骨都候以及他身后的代郡乌丸,定会趁虚而入,侵占雁门关!” 秦耀的建议,居然迎来了刘备帐下两大谋臣的同时反对。 但对此,秦耀非但不恼,反而是微微一笑,理不辨不明,只有共同探讨,才能共同进步。 一人智短,几人计长,不外如是。 “汉明,我觉得奉孝和公达之言,不无道理!” 在大是大非上,刘备也不能无条件地信任秦耀,开口说道。 秦耀点了点头:“奉孝、公达之言,自然是对的,但若固步自封,一味正面对抗,对面纠结了十五万的兵力,纵使我们能啃下来,自身也会大伤元气!” “所以,我觉得,不得不兵行险着!” 见郭嘉、荀攸还想说什么,秦耀立马开口道:“先不谈用兵,我刚刚回到晋阳,公达可否跟我讲一下,如今我军的军力配比,还有粮草用度,可支持多少大军出征!” 荀攸不明就里,只得开口解释道:“经过前些时候一役,我军兵力上并未有过多的损耗,加之从白波谷迁徙的人口中征兵,以及太原本土百姓的自愿从军,我军兵力,已恢复巅峰。” “如今,先有翼德所统率的一万游奕军,皆是配备轻甲,一人双马的枪骑兵部队!” 张飞所部,为冲阵枪骑兵! “再有,汉升将军统率的五千踏白军,以挑选我军善骑射之辈,轻装简行,每人搭配长弓与最轻便的秦弩,无论逃跑还是追击,都极为迅捷!” 黄忠所部,更重战前情报探查与快速支援战场,于两军交战之时,更适合远距离打击,长弓远程抛射,秦弩近距离齐射,可使敌军疲于应对。 “再有依旧是一千建制的背嵬军,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人手汉明连弩,挑选最精良的马匹,无论人还是马,都配备了全套甲胄,以子龙为主将,兴平为副将,屯于雁门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背嵬军,自从被秦耀带着南下,打出一系列惊人战绩后,就再无人敢小觑,赵云率领这么一支精锐屯于北地,可应对任何的突发情况,正面对战,背嵬军也丝毫不惧马上民族的匈奴人。 这一千背嵬军,如今更像是重装骑兵,不过因为不管是士兵,还是精挑细选的良马,哪怕是在搭配重甲之后,依旧能够保持高机动性,可谓全方面无敌的存在。 “除此之外,云长麾下,玄甲刀兵已增至一万,其余各类杂兵,包括黄叙屯于羊肠仓的数千弓弩盾步兵,共计三万余!” “这些,都是我军正编部队,还有不包括上党境内,李乐韩暹等组建的城防军上万,子龙在北地征召的守城士兵数千。” “满打满算,我军已经六万多的兵力配置,因为粮草的问题,我军已经扩军到了极限,目前的粮草,也仅供这些军队日常训练,倘若想对外用兵,还得等一个多月后,新种下的粮草收成才行!” 秦耀陷入思索,六万兵力,已经是如今整个太原能够养活的极限了。 “我军粮草,这么吃紧的吗?” 秦耀抬头看向荀攸,荀攸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跟秦耀直视。 仿佛在掩盖内心,荀攸立刻转移话题道:“暂时,以我太原一郡之力,只能养活这六万多兵马,不过,在其他方面,还是有长足的进步的!” “哦?是吗?”秦耀故作好奇道。 荀攸见秦耀没有进一步追问,脸色一喜:“以水泥工坊不断增产的水泥,除了满足晋阳重建所需后,其余部分,都用于铺设道路了,如今,晋阳通往雁门关的水泥路已经铺设完成,以骑兵的脚程,三日可到!” “此外,太原郡内各县之间,也已经通了水泥路,方便了南来北往的客商流动,也方便我军兵力派遣,哪怕是原本的险道羊肠仓一带,也正在千方百计地扩大道路。” “除了道路铺设之外,一应军需也已经齐备,包括守城用的神臂弩,猛火油柜,也已产出不少,投入到了实战之中……” 洋洋洒洒,荀攸说了很多,整体而言就是,如今刘备麾下,除了在兵力上因为粮草不济,只能维持在六万左右,剩下的各种配置,已经完善了。 “公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见荀攸说的兴起,秦耀淡淡道。 “啊?有吗?”荀攸一愣。 秦耀指了指吕布道:“老吕他们这次,可是带着上万的并州子弟兵回归,我军粮草不足,难不成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吕布脸色一怔,正欲说话,被秦耀眼神阻止。 荀攸挠挠头道:“军粮吃紧,不过温侯新投,我军粮草挤一挤,总归是有的嘛!” 吕布神色一松,能养活自己的军队就好,不然万一自己把他们带来了,没吃的可不行。 可秦耀却是不依不饶,一脸冷笑道:“荀公达,跟我玩这套,就没意思了!” 荀攸假装不懂:“汉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确定我军粮草不足?” “那是当然,晋阳一战,坚壁清野,粮草还未成熟就收割了,能收割多少粮食,汉明你应该最清楚了!”荀攸脸色涨红地反驳道。 “坚壁清野收割的粮食有多少,我当然清楚,但我可没有忘记,覆灭了祁县王氏之后,他们的库房,可是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 “你!”荀攸抬了抬手臂,说不出话来。 刘备、关羽、张飞等人憋住了笑。 郭嘉捂着脸道:“公达,我都说了,你跟他玩什么灯下黑,他这么精,还能被你骗过了不成?” 荀攸随即气馁,破罐子破摔道:“是,占据了祁县以及西南几县之后,我们不只收缴了祁县王氏的库房,还有一众原本与祁县王氏沆瀣一气的家族也在我军的问责之下,割出了一块肉,但这些,也只能让我军在面对意外之时,不必捉襟见肘,好以备不时之需!” 荀攸的意思,就是粮草的确还有盈余,但并不愿穷兵黩武,将这些粮草耗尽,毕竟,在当今这个世道,有粮才是王道。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荀攸颇为幽怨地看了刘备一眼:“这方面,也是我和主公商量决定的,就怕你秦汉明回来之后,就准备搞大动作,反正这些粮草,在下一批粮草收割之前,是不能乱动的!” 正值夏季农忙之时,今年的年成虽说算不上差,但也说不上有多好,万一天气有变,那手上的这些粮草,就是稳定内部的储备粮,要是动了,可就没有什么容错率了。 “行了,你别解释了,不就是怕我大手大脚的嘛!”秦耀摆了摆手道。 “嘿嘿,你能理解就好!”荀攸咧了咧嘴。 作为刘备帐下的大管家,荀攸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主公,我还是那个建议,子龙在北地,要掌握主动权,以背嵬军主动出击,保护被侵扰的百姓,也给这些不断侵扰的匈奴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秦耀正色道。 刘备压了压手,示意荀攸二人稍安勿躁。 “汉明,说说你的想法!” “诺!”秦耀抱了抱拳。 面对众人瞩目的目光,泰然自若道:“首先,我们要相信子龙的能力,以他能力,统率背嵬军出击,必定能打的这些匈奴贼子抬不起头来!” 这一点,大家倒是都认可,赵云行事冷静,有大将风范,再加上如今有徐荣、徐庶帮助,只要不是大规模战斗,足以连战连捷。 “那倘若子龙主动出击,惹怒南匈奴各部,各部大军压境,威逼雁门关,该当如何?”荀攸就事论事道。 秦耀咧嘴一笑:“怕的就是对方不纠结兵力,兵逼雁门关!” 众人一愣,不明白秦耀的意思。 秦耀握了握拳,冷声道:“与其等待时机,逐一击破对方各部,不如将其聚成一团,一力歼之!” “这……能行吗?” 若有办法,谁也不想打持久战,可一旦对方诸部兵力聚集,以自己这边的人数,很难在正面打一个大胜仗。 “有何不可!”秦耀:“我意,遣三哥之游奕军,汉升将军之踏白军,以及老吕、文远率领的并州兵,一道北上,屯兵广武,随时等待北地战局有变,出兵与南匈奴展开一战!” “你疯啦!”荀攸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众人也是愣住,武将这边,张飞、黄忠,包括新投的吕布、张辽等人,都是战意满满,恨不得现在就率兵北上,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匈奴贼子。 但荀攸、郭嘉已经是大汗淋漓,被吓了一跳。 “汉明,冷静啊,要知道,雁门一地,匈奴士兵大约有六七万之巨,你单以我军骑兵迎战,纵使胜了,也是险胜,若我军骑兵损耗过重,那还以何去收复匈奴主力所在的朔方、五原、云中等郡!” “哦?公达是对老吕、三哥他们的能力不相信?” 荀攸语塞,吕布、张飞等人已经是一脸不善地望了过来,自己如果多说一句,估计就要挨打了。 “主公~”荀攸只得求助刘备,略带撒娇道,不让秦耀乱来。 刘备却是哈哈大笑道:“公达切勿着急,你看汉明一脸智珠在握的样子,像是要埋葬我军未来的样子吗?” 荀攸闻声看去,果然,秦耀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心中憋着气道:“秦汉明,你不要公报私仇,有什么话就直说!” “公达,我且问你,以我军这么多善战大将,配合你和奉孝的计谋,盘踞在雁门一带的数万匈奴兵,可造成威胁否?” 荀攸冷静下来一想,皱眉道:“对方虽有六七万的兵力,但我军若不与之正面交战,徐徐图之,对方必不敌也!” “当然,对方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匈奴人虽不善攻城,一旦损耗过度,肯定会纠结兵力,兵逼雁门关,逼得我们要么跟他们正面开战,要么展开长久的攻城战……” 秦耀点了点头:“我对我们这边人的实力,有绝对自信,雁门郡的六七万匈奴兵,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对方想攻城,那才正中下怀!” 荀攸眼睛忽的一亮:“你的意思是,以神臂弩和猛火油柜之利,将匈奴大军拖在雁门关一带,使之进不得进,退不得退,久而粮草不济,必定兵败!” “这是其一!”秦耀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别看匈奴人兵力多,其实并不能成气候,我们这边缺粮,他们更缺,几度大战,早就把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才决定让子龙主动出击,不可给他们掳掠雁门一带以补充自身的机会!” “当我军全部精锐压在雁门关一带之后,对方攻城不利,那又当如何?” 这时,郭嘉开口道:“要么战败,要么抱薪救火,继续调派兵力来啃下雁门关这块硬骨头,但若匈奴十几万兵力全部调派到了雁门关一带,行分兵绕后之计,孤注一掷之下,我军胜负难料,汉明此为险招啊!” 郭嘉也爱用险,但面对实实在在的兵力差,自己这边其实有着更好的办法处理,没必要跟赌徒一样跟对方赌输赢。 “哈哈,这正是我之所求,放心吧,他南匈奴,怎么可能把所有兵力压在雁门郡,别忘了,我们西线,也是有盟友的!” 众人眼睛一亮。 郭嘉认真道:“你是打算让白波军配合在西河郡发起进攻,牵制南匈奴兵力!” “正是!” “但你别忘了,白波军这种,先前听命董卓之时,就是出工不出力,他们即使同意出兵,很大程度,也只能牵制小部分兵力,倘若哪边战败,他们才会痛打落水狗!” “这样,便已经足够了!”秦耀乐道。 “嗯?”众人越来越迷惑。 秦耀却看向了关羽:“虽然三哥他们的骑兵部队都被调走了,但二哥的步兵大军可还在啊!” 荀攸和郭嘉对视一眼,稍稍反应过来。 “既然当初南匈奴,敢进攻羊肠仓一带,兵进我晋阳腹地,我军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呢?” 秦耀走到当初打卡得来的并州详细地形图面前,指着雁门一地道:“这里,我意派遣我军所有骑兵精锐,牵制住南匈奴绝大多数的有生力量,若能胜,最好,不胜,也要以雁门关牵制住他们,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郭嘉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打算用我军全部的精锐,行疑兵之计?” 秦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然后,手指一划,指向西河郡方向道:“这里,让白波军配合行动,兵进原匈奴王庭,美稷南单于庭!” “以白波军以往的作风,匈奴人虽然会布防,但看他们的样子,绝对不会把他们当成首要目标,而是只要布置该有的防御力量就够了!” “我正是要利用他们这种心理,让他们觉得西河郡通往他们腹地朔方郡一带能够保持安稳对峙的状态!” “看似白波军为我们盟友,但其不作为的做法,更能麻痹对方的神经,可以让他们放心大胆地进行添油战术,将大量的有生力量,投入到雁门战场之中!” 秦耀手指再一划,指向如今黄叙屯兵的羊肠仓范围道:“然后,我军从这里出发,一路朝西北进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美稷,入五原,截断对方后路,然后一路直捣黄龙,拿下朔方郡治所临戎、沃野一带,拿下南匈奴单于,如此,可叫雁门一带的匈奴兵,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截断对方供给线,可完成不战而胜之策!” “而想要一路攻城略地,直捣黄龙,非大将不可为,也只有二哥能够完成如此重任!” 关羽整个人都激动地发颤,自己统率的是步兵军队,之前见秦耀提出的一系列安排,没有他的事情,以为是想以骑兵对骑兵,没想到,还有最大的任务等着他来完成! “大哥,两位先生,我愿意按照汉明之计,率兵出羊肠仓,一路占领五原、朔方二郡!” “这……”荀攸、郭嘉二人对视一眼。 秦耀提出的计谋,不可谓不大胆,完全是跟他们想象中的跟匈奴人莽一波的策略不一样。 之前的所有部署,都在迷惑对方的视线,当对方以为,自己这边要跟他们展开大决战的时候,已经赌上族运的匈奴人,自然是不会退缩。 但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关羽率军,一劳永逸! 二人稍稍盘算过后,觉得此计大为可行。 当机立断道:“主公,我等同意汉明此计!” 第两百六十七章:重用高顺 “那好,便依汉明之计行事,传令子龙,向盘旋在雁门郡的南匈奴各部主动出击,激怒对方!” “奉先,还要烦劳你部率军北上,驻扎于广武,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一应军需,公达,你这边必须满足!” 吕布、荀攸同时站出来答诺。 吕布新投,并州系兵马都为他嫡系,刘备方并没有拆分这支军队的想法,但秦耀也提过,并州系兵马虽都为老卒,但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吕布已经同意,对他的军队进行改革。 但目前,还是交由吕布全权负责的比较好,不然,很容易产生一种想要架空吕布的目的。 “翼德、汉升!” “末将在!” “你二人点齐本部兵马,同样入驻广武城,但在军粮齐备之前,不要有过多的动作,先等待子龙部有所斩获,南匈奴各部开始行动之时,再北出雁门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 “剩下的,将全部工匠,投入到羊肠仓一带的水泥路建设之中,务必要在两个月之内,铺设出可供我大军及后勤部队经过的坦途!” 两个月,这是给赵云利用背嵬军打压南匈奴士气的时间。 也是刘备这边,撑到第二波粮草可以收割的时间。 目前,虽在收缴以祁县王氏等家族的粮草之后,除日常开销外,还有所富余,但并不支持秦耀计划中关羽率军一路直捣黄龙的策略。 毕竟,将战线拉得那么长,一路上的补给便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除了数万军队的日常饮食之外,征调的民夫、后勤兵,随着战线的拉长,一路上的花销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目,很可能粮草从后方运往前线之后,就只能剩下一半了。 这也是荀攸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自家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家底,是完全不足以打完一场战争的。 不过,好在如今晋阳通往雁门关之间,已经修建了一条水泥路,以吕布、张飞、黄忠三人率领的骑兵部队,可在自身携带好口粮之后,就完成入驻广武的计划。 这方面的消耗,晋阳这边,还是承受的住的。 再度精细了一下此次对南匈奴作战的计划,这次的会议,便也到此结束了。 秦耀率先找上了吕布。 “老吕,跟你商量个事呗!” 吕布挑了挑眉,难得这臭小子还有事情找上自己。 当即摆起架子淡淡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秦耀搓了搓手,越过吕布看向他身后的高顺道:“这次你出征,带的都是骑兵,顺子的陷阵营不就闲置了嘛!要不你让他跟着我呗?” 吕布一怔,正想问问高顺的意见,没想到高顺不假思索道:“可以!” “顺子,你!”吕布看着高顺兴奋的模样,感觉有些心梗。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秦耀见高顺直接同意了,索性将吕布推到了一边,笑道:“顺子,我这边,还有五百号精锐,个顶个的勇武,能不能让你按照陷阵营的训练之法,帮我也训练训练这五百号人?” 高顺眉头一皱,吕布在一旁讥讽道:“喂,臭小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顺子的陷阵营战斗力极强,但一直只有一营八百人的编制,除了这支部队的装备精良之外,最重要的是,顺子对人员的选拔极为苛刻,这八百人,不管是个人战力,还是忠诚度都极高,你要是随随便便找了五百人,那估计顺子是看不上的!” 高顺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毕竟跟随吕布新投,秦耀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要是都拒绝的话,哪怕高顺这种情商不怎么高的人也知道不妥。 委婉道:“我可以去看看!” 言外之意,如果秦耀给的人还可以的话,高顺会考虑帮着训练。 秦耀一咧嘴:“行,就等你这句话了,放心吧,我这五百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开玩笑,这五百人,可是秦耀的宝贝。 除了五个已经有着三流武将实力的百夫长之外,剩下的四百多人,也是个顶个的强中手,哪怕是当初自己率领的背嵬精锐,单拿出来,也起码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战平一人。 如果能够加以训练的话,这五百人,绝对会成为当世最顶尖的部队! 秦耀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吕布开口道:“老吕,我知道顺子一向是跟随你的,对你极为忠诚,但你今后是统率骑兵的大将,我的想法是,让顺子……” 话没说完,吕布直接摆了摆手。 秦耀还以为他要拒绝,只听吕布说到:“这方面,你不用考虑我的意见,只要顺子没意见,我自然不会拒绝!” “还有,现在,我已经是认了主公,你也不用特殊照顾我,我也没有拉帮结伙的想法,顺子对我的忠心,我自然是明白的,但今后,我等都为主公麾下战将,哪还会自立山头,还有文远他们,今后也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我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跟在我身后,你想怎么安排,只要不害他们,我都没意见!” 吕布语重心长地说完后,拍了拍秦耀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真诚。 秦耀一笑,摸了摸鼻子道:“那看来,还是我低看你了!” 吕布翻了个白眼:“对了,你之前在长安说的,要替我的军队整顿军纪,我看要尽早地提上日程了,昨天我跟着翼德他们去看了他们统率的部队,虽然那些士兵还有些青涩,但整体的军容军纪,让我和文远他们,都是大为震撼!” 身后,张辽也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整齐划一的军队,主将一声令下,便能万人一致,对比晋阳的这些骑兵,自己的并州骑兵,更像是散兵游勇! 秦耀满面笑容道:“本来还打算等这次战后再跟你提这事,既然你现在提出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们晋阳的部队,能有这样的军纪,仰赖于由奉孝培养出的一批政委,到时候,我给你的军队也安排几个,你先配合着整顿一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安排给你的政委,认为你的士兵不过关,需要剔除,你可别来找我诉苦!” “怎么会的,你尽管安排就好!”吕布胸口拍的震天响。 但等到之后秦耀真的给他安排了一堆政委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头疼,以往作为主将的他,在军队里那可是说一不二,可等到那些弱不禁风的政委到了之后,方方面面都限制了他的行动。 就比如说,不能随地大小便,要统一处理粪便。 军队不能喝冷水,一应饮用水要煮开了喝。 训练期间,任何人不得找各种借口离开,生病的话,需要跟军医批条子。 从军队主官自下,凡在军营中,不得饮酒,凡有违反条例的,统一军法处置! 可以说,吕布现在的一句大包大揽,在之后的日子中,简直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不过,同样的,等到从他往下,所有士兵都习惯了这种规章制度后,整支军队的军容军纪,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吕布还要去点齐并州兵马,把高顺留给了秦耀自行安排。 “二哥!” 秦耀带着高顺找上了关羽,关羽卧蚕眉一弯,枣红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汉明啊,怎么,有事情找我吗?” 秦耀点了点头,跟关羽介绍道:“二哥,这位是我岳丈大人麾下的大将高顺,高伯平!” “末将高顺,见过关将军!” 关羽眼睛眯了眯,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高顺这个汉子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即点了点头:“伯平不必多礼,你我今后都为同僚,还望齐心协力,共襄大举!” 秦耀笑道:“二哥,我可不是简单地跟你介绍一下伯平,而是他有一支精锐步兵,名为陷阵营,当为天下步兵之最!” 高顺黝黑的脸上有些局促道:“使不得,使不得!” 关羽卧蚕眉一挑:“汉明此言非虚?” “哈哈,二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别看伯平平日里沉默寡言,但他训练士卒,却有着独到之法,他的八百陷阵营,若于军阵之中,可硬撼数倍之敌,先前在长安之时,曾与董卓的西凉军发生械斗,伯平率陷阵营,将数倍于他的人马,来回冲阵三次!” 关羽对秦耀的话,自然是相信的很,此刻也满是意动,一把抓住了高顺的手:“走,带我去看看!” 步兵,一向是用来攻城,守城的,很多诸侯,甚至没有详细的兵种划分,骑上马是骑兵,拿起弓是弓兵,什么都没有就是步兵。 正面对阵,绝对是骑兵的天下,哪怕是关羽的数万步兵,如今有了一万佩戴玄甲的,依旧不敢说能发挥出多大的战力。 果不其然,当关羽见到高顺手下那八百杀气腾腾的陷阵营之后,双眼都在放光。 “伯平,可愿为我之副将,今后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步兵军团?” “这……”高顺有些迟疑。 秦耀在旁开口道:“伯平,你不用有很大的心理负担,我将你介绍给二哥的用意,就是想让你在主公麾下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至于二哥的提议,我建议你接受,当然,不是让你替二哥训练他这几万步兵,而是多多提点提点二哥,这方面你有经验,你平日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带好你这八百陷阵营,还有,帮我看看我那五百人能否训练成像陷阵营这样的精锐!” “先前,你也知道的,接下来,二哥率领的这数万步兵,将是攻入南匈奴腹地的主力,你的八百陷阵营,自然也会跟随出征,建功立业,就在这一战了!” 听完秦耀的话,高顺果然意动。 “末将愿为关将军副将!” “好,好好!”关羽抚着长髯大喜,他为人虽倨傲,但却极为爱才。 尤其是高顺这种不骄不躁的性格,更加符合他的胃口。 高顺的陷阵营,也正式进入了关羽的三万步兵的编制之中,不过,为了保持其超高的战力和纯粹性,无论是关羽还是秦耀,都没有打散这一营士兵的想法,使得陷阵营成了这数万步兵之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处理完了这些,秦耀领着高顺,还有好奇的关羽去看他的五百士兵。 “伯平啊,你的陷阵营,今后在二哥的步兵军团之中,刚开始会成为异类,可能不为他人所容,毕竟,凭什么这一营可以单独为列!” 关羽想说,有他在,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但秦耀望了他一眼,关羽识趣地闭上了嘴。 高顺眉头微皱,不语。 “我的意思是,陷阵营的本事,你我都清楚,但既然拳头硬,那就要展现出拳头硬的实力来,离我们出征,尚还有两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希望你的陷阵营,能彻底征服二哥的数万大军!” 关羽瞪大了眼睛,好你个秦汉明,就没安好心啊! 刚刚见识过了陷阵营的强大,关羽不免有些苦涩,已经是想到了自己辛苦训练的这些步兵,今后会被这八百人教训的体无完肤的样子了。 高顺有些激动地看了看二人,沉声道:“可以吗?” 关羽脸一黑,这人,是真不知道客气,直接是问这么做可以吗,丝毫没有考虑用八百人征服自己三万人的可行性。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傲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高顺,更是由内到外的充满对自己所训练之卒的傲气和自信!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里,不比当初在董卓麾下,只要你有能力,大可以施为,谁有意见,就让他用本事说话,二哥,你没意见吧?” 关羽翻了个白眼,瓮声道:“没有!” 一番闲谈,几人来到了秦耀安置那五百人的地方。 虽然没有安排主将,但这五百人,却也没有闲置。 此刻,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日常训练。 当关羽、高顺步入这个营地的时候,见到这五百人训练的模样,不由瞪大了双眼。 第两百六十八章:梦魇军、魏武卒、玄甲军! 广场上,此刻热火朝天。 其中半数的人,正在利用场地上各种各样新奇的器械,进行着身体的开发训练。 就比如说,部分人,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各种障碍物,攀岩、铁丝网、泥潭…… 还比如说,一根粗壮的木棍两端套着两块沉重的巨石,而人从中举过头顶,举起、放下,反复如此。 每一个人,都咬紧牙关,挥汗如雨,从他们紧绷的肌肉就可以看出,这样的训练量,是极为恐怖的。 但愣是没有一个人喊苦,更甚至没有任何人监督,但每一个人都尽责尽职地完成着自己的锻炼任务。 剩余半数的人,则在捉对厮杀。 没错,不是军营中常见的拳脚比拼,而是拳拳到肉的捉对厮杀。 每一个人的拳脚,都朝着对方的薄弱处攻击而去,目的只有一个,击倒对方! 鲜血沁满了大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看呆的几人。 高顺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秦耀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五百人?” 秦耀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宠辱不惊道:“伯平,这五百人,我交由你训练,如何!” 高顺差点高呼我可以,但冷静一想后,有些不舍道:“这样的劲卒,我怕会误人子弟!” 来之前,高顺自信满满,自认为自己的八百陷阵,已经是军队中极强的兵种,哪怕是在挑选了诸多西凉能人异士的董卓西凉军,也不是自己这八百人的对手。 直到现在看到了秦耀的这五百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光是看这些人训练的架势,高顺觉得,自己的八百陷阵若是跟对方厮杀,都用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被尽数打趴下! 秦耀一笑,不置可否,这五百人有多强,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任谁看到这五百人的样子,都会惊骇莫名。 而一旁的关羽,更关心的,是这五百人的训练方式。 “汉明,你这是什么练兵之法?我道是当初你一力组建的背嵬军的训练方式,都远不如这五百人!” 背嵬军,是秦耀结合武穆遗书中岳飞的练兵方式,加上一点他自身的理解安排的一套远超当世训练强度的方法。 当初刘备帐下的众将在见到背嵬军的训练方式时,皆是大感新奇,纷纷效仿。 秦耀垂着手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背嵬军,是用于军阵的,训练所要求的一切,都以高效为主,但这五百人不一样,这五百人无论是体能、力量、速度,都比之背嵬军精挑细选的兵卒还要强悍!” “而这套训练方式,我称之为特种兵地狱训练法!” “特种兵?”高顺和关羽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词。 秦耀点了点头,想起前世在各种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场景,如今,结合自身所学,终于是将它展现在了大汉这个大舞台上。 “所谓特种兵,那便是上马是最精锐的骑兵,下马是最精锐的步兵,拿起枪是最精锐的枪兵,拿起弓就是最精锐的弓兵,我对这五百人的要求就是,能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既可用于正面交战,又可用于偷袭暗杀,所谓特种兵,就是能够执行各种特殊任务的兵种!” “这支军队的训练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 二人屏息凝神。 秦耀嘴巴微张,吐出两个字:“全能!” 关羽深吸一口气,高顺钢铁般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激动。 “汉明,我之前曾问过你,为什么就只有我的步兵军团没有番号,你当时告诉我,只有大哥麾下,最精锐的军队,今后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军队,才可拥有称号,而在这个骑兵为王的时代,步兵想要令人惧怕,实在是太困难了,那你这五百人,我看,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都可为佼佼者,敢问,可有番号?” 不承想,关羽竟然对当初自己所统率的步兵军队没有番号依旧耿耿于怀。 不过,当初秦耀也曾许诺过,当哪一天,关羽的步兵军队强大无比的时候,就可以配上玄甲军的称号,但目前而言,这支步兵军队的战绩还不足以配得上这个番号。 秦耀微微一怔,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眯了眯眼,看向前方如火如荼,无视一切,眼中只有训练目标的五百人,开口淡淡道:“便叫他们……梦魇军吧!” “梦魇军!” 二人同时默念了一声,可以想象,这五百人,将成为今后自己这边,对外部用兵,令人闻风丧胆,惧怕莫名的可怕梦魇。 二人愣神时,秦耀已经大步上前。 “都停一下!” 只淡淡的一句话,五百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以极快的速度列阵,五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秦耀。 目光中,充满了火热与热忱。 就像那……最狂热的狂信徒一般! 系统给了他们打破极限的体能,同样的,在他们的心灵最深处,打上了对秦耀忠诚不变的烙印。 可以说,只要秦耀一声令下,让他们生则生,让他们死,也会义无反顾。 看到这一幕,也是让关羽、高顺二人大为震惊,五百人整齐划一地站着,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响声,这五百人,就像是幽灵一般肃穆,冷峻。 秦耀看向高顺:“伯平,这五百人,你想要吗?” 高顺不语,但双眼中,透着火热,试问哪个领军大将,不想要这么一支精锐的部队。 但相比之前想要敷衍了事的想法,高顺现在反而是患得患失,秦耀,会愿意将这样的五百人,交给他这么一个刚刚新投,都没有建立任何功勋的将领吗? 高顺自问,若是换自己是秦耀,是肯定不会信任自己的。 但可惜,他不是秦耀。 微微思索之后,高顺斩钉截铁道:“想!” 秦耀一笑:“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征服他们五百人,今后,你就是除了我之外,这五百人的最高将领!” “征服……他们!”高顺迎向那五百双目光,深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但没有任何犹豫道:“我可以!” “梦魇军的标准,我会定下,你现在,既是原本八百陷阵营的统军主将,更是替二哥打磨他那三万步兵的副将,还有,就是看你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成为这五百人的领头羊,身兼三职,你肩上的担子,很大!” 高顺正想说些什么,秦耀没有给他机会。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很相信你的能力!” 高顺内心一暖,不明白,为什么秦耀这个只见过数面的人,竟然会比吕布还要相信他! 秦耀咧了咧嘴道:“八百陷阵,是你能力的体现,而如今,帮助二哥打磨三万大军,以及接管这五百梦魇,更是对你的一大挑战,我希望,当世唯一一个,掌握了魏武卒训练之法的人,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 秦耀说完,关羽、高顺同时愣住了。 关羽有些不可置信道:“汉明,你说什么,魏……魏武卒?” 高顺瞳孔剧烈收缩,这个秘密,哪怕是吕布都不知道,秦耀,究竟是人是鬼! 面对二人的震惊,秦耀表现的云淡风轻。 “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吴起统率的魏武卒,三十年间纵横无敌,多次以少胜多,更是以五万魏武卒击败了十倍的秦军,可惜,这么一支绝强军队的训练之法,却失传了,而你高顺,便是这数百年间,唯一一个继承并学得此法的人!” “陷阵营,便是你以此法,秉承吴起的兵不在多而在治的理念,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锻造出了陆地无敌的八百陷阵!” “但你觉得,你的极限,便只是这八百人了吗?” 高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从未有人,能够将他扒的这么干净。 而他自以为深藏心底,哪怕是带进棺材也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竟然被秦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给说出来了。 “在丁原麾下,在董卓麾下,别说是这两人,哪怕是你一直跟随的吕布,也不会给你百分百的信任,但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改换阵营了,你现在的主公,是天下最仁德,最有包容心的刘备,而同样的,他人不识你之才,还有我秦汉明!” 高顺整个人都在打颤,关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若说谁可谓天下伯乐,除汉明之外,再无一人有此本事,你我今后,既是同僚,又是生生死死的弟兄,在我们这边,你不用藏着掖着,尽管展现出你的本事!” 高顺重重地握紧拳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秦耀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指按下,认真道:“其一,用你的个人魅力,来征服我这桀骜不驯的五百人,他们除了我之外,不曾信服过任何人!” 高顺望了下去,同样听到秦耀话的这五百人,已经是好整以暇,眼中透着战斗的渴望。 这是高顺证明自己能力的第一步。 “其二,帮助我二哥,将这三万步兵,训练成和魏武卒一样,所向披靡的无敌步兵,这里,我给你提供两样东西!” 秦耀朝着下方示意了一下,五名百夫长其中之一会意,立刻转头去拿来了两样东西。 “这是?”高顺从秦耀手中接过。 一件是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的一张似弩非弩,似弓非弓的东西。 “此为,神臂弩,最大射程达三百四十步,可贯穿重甲,非常人能够驱动!” 高顺掂了掂分量,果不其然,光是背负这架分量不轻的神臂弩已经颇为困难,这个弩想要上弦,更是一人之力难当。 “魏武卒,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我以更强的神臂弩取代,并且要求,能够达到这样的标准!” “而另外这件!” 秦耀挥了挥,这柄似剑非剑,似枪非枪,似刀非刀的长手兵器被其挽了一个枪花。 “我将之取名为……汉明刀!” 这柄外观上看上去,更像是长剑加上一个握柄的武器,实则是武穆遗书中记载的,岳家军所使用的一种长手兵器,后世命名为“岳飞刀”! 其形状,类似大汉皇室所用的斩马剑(俗称的尚方宝剑),又似唐朝的陌刀,属朴刀的一种。 在岳飞生活的宋朝,改良为斩马刀,《水浒传》之中,很多的梁山好汉便常以此为兵器。 东瀛的大太刀与倭刀也是从这里发源出去的。 不过,岳飞刀的刀身更加平直,刀柄和刀身一样长,用于步兵对战骑兵,是极佳的利器! 以高顺和关羽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这把兵器的用途。 “我会让人加紧打造汉明刀,时间比较匆忙,我不能肯定能够让三万大军都配备玄甲,但人手一件神臂弩,一把汉明刀,还是可以的!” 有着自己当初发展任务寻找的各类矿石,现在晋阳的铸造工坊,日夜赶工,打造出了各种战争利器,这柄汉明刀便是其中之一! 高顺轻抚汉明刀的刀身,沉声道:“若能全军配备这样的利器,那今后骑兵无敌的理念,就要被打破了!” 抬起头,高顺只觉这辈子前几十年都白活了,直到今日,才得见知音。 郑重抱拳道:“末将,必不负汉明先生所托,定将三万大军,训练成纵横无敌的魏武卒!” 秦耀笑了笑:“不,我要的,不是魏武卒,而是,答应我二哥的玄甲军!” 关羽呼吸一滞,自己心心念念的部队番号,真的要来了吗? “这第三件事,就是要你和二哥一同去完成,也是校验这两个月中,你的训练成果!” 秦耀背负双手,淡淡道:“此次,我军一应骑兵,都用于雁门关一带迷惑对方视线,而真正决定是否功成的,便是我们这支要直插对方心脏的步兵!” “难免,会遇到匈奴骑兵的阻拦,我要的,就是证明,你训练出来的步兵,能在兵力相同的情况下,打败任何骑兵!” “于万军冲阵,统筹指挥,你不如我二哥!” “但若于强军备战,训练士卒,我二哥,不如你!”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从老吕那里要过来的目的!” “我要一战,覆灭整个匈奴,用匈奴人的滚滚人头,为你,为二哥,为主公建立功勋!” “我要从此并州,无外族敢犯疆,凡匈奴贼子,只能永世为奴,为我大汉饲养牲畜,再难起刀兵之患!” “胜后,我会为这支军队,冠以玄甲军的旗帜,今后报国安民,凡玄甲军所到,一应敌寇,望风而逃!” 高顺呼吸急促,感觉心脏像一个大鼓,在不断的敲击。 秦耀说的,就是他一辈子所希冀的! 原以为,自己在长安,将会彻底埋没自己所学,自己精心培养出的陷阵营,也只能沦为历史的尘埃,没想到,刚到并州,便有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高顺自问,这是离自己实现毕生理想最近的一步。 “两个月后的一战,无论是二哥手底下的三万步兵,或是你的直属陷阵营,还是这五百梦魇军,都将投入到讨伐匈奴的路上,伯平,任重而道远,这个重担,我就托付给你了!”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嘛?” 高顺铁拳捏得滋滋作响:“敢以性命担保,必不让汉明先生失望!” 秦耀一笑:“那就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秦耀指着五百人说到。 高顺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如狼似虎的五百人,这是自己完成抱负的第一步。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并南高顺在此,尔等可愿与我一战!” (取之高顺吧,一名为高顺副将刘弃后人族史:高顺,熹平四年丁巳二月十日生,少居并州南。父家四人,伯嘉,伯渤,叔徜,季远,顺父季也。尝谯,后乔并州,与南末瀛长女南氏南泷姬适高顺,高逆二人。) 同为并州人,高顺知道的,对于民风彪悍的并州士兵,最好的征服方式,就是用武力征服! 果不其然,高顺的入场,就像是热油里滴落了一滴凉水,那五名百夫长当即站出来,要与之对垒。 秦耀尽量地憋住笑意,扯了扯还想看戏的关羽衣袖道:“二哥,我们走吧!” 第两百六十九章:关羽问医 回去的路上,关羽显得极为兴奋。 “汉明,没想到啊,光是他吕布麾下一个将领,居然都有如此本事,人才啊,当真是人才!” 秦耀古怪地看了关羽一眼,看这模样,关羽是对高顺这个如今名义上的步军副将极为满意。 倘若自己告诉他,自己把高顺拉过来,其实只是想拉壮丁。 关于这五百人的训练安排,自己早就有了计划,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进行,将来必能达到刘贺预期的那样。 至于高顺,是自己不想亲力亲为,就跟赵云统率背嵬军一样,找来的一个打工仔罢了! 当然,也是秦耀知道高顺的秉性,还有,从他身上查探出的信息得知,高顺,竟然掌握着魏武卒的训练之法。 如今将他这么安排,既是对他自身的一番历练,也是想着人尽其才,大大的增强关羽三万步兵的战力。 “不说这些了,二哥,许久未见,今日不如去我家喝一杯?”秦耀邀请道。 关羽面露迟疑。 “嗯?二哥可是有其他事情要办?没关系的,二哥有事去办就行!” 秦耀还以为是关羽不好意思拒绝自己呢。 关羽稍显扭捏,本就红润的脸色,更是被憋得发紫。 看得秦耀满心奇怪:“二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直说无妨啊!” 关羽叹了口气:“不瞒汉明,我这边,的确有一个不情之请!” 秦耀一时猜不透关羽还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只得示意他说下去。 “汉明,你也知道,你二哥我,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无子嗣继业……”关羽声若蚊蝇道。 秦耀瞪大了眼睛:“二哥,这啥事都好说,你别觉得我无所不能,生孩子这事,我是真不行啊!” 关羽愣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接着,一个大巴掌拍在了秦耀脑门上:“说什么呢你!” “嘿嘿!”秦耀一笑,捂着被关羽拍了一掌的脑门,笑着道:“二哥可是为嫂子不能怀孕之事烦忧?” “不愧是汉明,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确,我与你嫂子成亲多年,那方面……咳咳,也不曾少做,可就是不见她的肚子有动静!” “二哥,没让仲景先生,还有元化先生诊疗一番吗?” 秦耀示意关羽边走边说。 关羽点了点头:“哪没有啊,早在你嫂子跟着宪和他们来到晋阳的时候,我就去请仲景先生来诊断过了。” “有什么结果吗?”秦耀挑眉道。 如果连张机都没办法的话,那看来关羽除了纳妾之外,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诞下子嗣了。 “唉,仲景先生诊断出的结果,是内人小的时候因为生过病,导致落下了病根,想要怀孕,极为困难,只能慢慢将养!” “但这将养的时间,就不知道需要多少了,看着你嫂子每天喝一大堆苦涩难闻的中药,你二哥我都想劝她不要喝了,但你也知道,你嫂子就因为没给我诞下一儿半女,私底下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我又怎么忍心让她放弃这个希望呢!” 秦耀点了点头,自然是理解这个时代传宗接代的重要性。 别说是这个时代,哪怕是秦耀穿越前,被西方思想荼毒的现代社会,秦耀依旧保持着古老传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 什么丁克,在秦耀看来,就是西方那些没有底蕴的国家的一种断人类未来的自私想法! 尤其是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连一个祭奠的人都没有,人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那二哥的意思是?”秦耀大概已经明白了关羽的意思了。 关羽道:“不只是仲景先生为内人诊断过,元化先生也是多次诊疗,两位先生的意见是,以他们的能力,只能开具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物,在长期的疗养之下,或许能够多几分怀孕的可能性,但你也知道,你嫂子,如今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了,一向身体也不好,哪怕是她能怀孕……” 秦耀理解了,对于这个时代,三十岁已经做奶奶,四十岁已经是老妪的想法,关羽的妻子,如今已经算是大龄妇人了,换做贫苦一些的人家,可能都会因为常年劳作和过早生育,失去了生育能力了。 此时,关羽目光灼灼地望着秦耀道:“按照两位先生的话中的意思,这世间,也唯有汉明你的医术胜过他二人,我若想遂了我夫人之意,只有请汉明出手,看是否能让她少受些苦头!” 秦耀想了想,点头答应。 关羽的这位夫人,按照原史上,是一辈子没能生育的。 但如今,历史已变,关羽原本在荆州娶妻之后才有的长子关平,估计是不现实了,而不同于原史上的颠沛流离,如今刘关张三人已经是安定下来了,关羽自然是对他的这位夫人上心了。 秦耀刚刚稍稍有些迟疑,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关羽一个秘密。 一个他刚刚从《三国全志》中得来的一个秘密。 想了想,还是晚点再告诉他吧! “二哥,我尽力一试,在见到嫂夫人之前,我也不敢打包票!” 关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就见外了,你二哥我又岂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罢了!” 二人来到关羽新安置的府邸,不得不说,在荆远的领导下,如今晋阳的各种建筑,搞的都新颖无比。 有了《鲁班书》和《天工开物》之后,光从这些精致美观的建筑上,就可以看到晋阳工匠技术上的革新换代。 等到玻璃工坊完成了秦耀定下的几个大批订单之后,就可以着手薄玻璃的制作了,今后,整个晋阳的房子,都要换上通透的大玻璃! 当关羽领着秦耀走进自己的新居之时,一道身影正从里面走出来。 “元化先生!” 关羽站在秦耀面前,以他高大的体格,正好将秦耀挡得严严实实。 正低头沉思的华佗回过神来,忙是一笑道:“关将军!” “有劳元化先生,今天又来为内人诊疗了!”关羽由衷感激道。 “关将军客气了,不过是分内之举,看夫人如今的气色大为好转,老夫也打算再给夫人更换一个方子,关……” 华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从关羽身后走出来的秦耀。 秦耀嘴角一咧:“元化先生,好久不见啊!” 华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汉明小友,好久不见!” 关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情况,笑道:“汉明回来不久,在下挂念内人身体,今天特意是把他请来了!” 华佗干巴巴地一笑:“有汉明小友出马,或许尊夫人的身体可恢复至康健,在下还有……” “元化先生!”秦耀开口打断。 “正好,我这边还有几个医学上的问题,若元化先生没有要事的话,可否等在下替嫂夫人诊断完毕之后,再做细谈啊?” “这……” 华佗鬓角微微淌出汗液,见关羽露出诧异的表情,忙是回答道:“老夫今天也无甚要事,正好能见识一下汉明小友的医术!” “那便请吧!”秦耀伸手道。 “请!” 关羽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总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好入内,把自己的妻子给请了出来。 关羽的这一任妻子,既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将门虎女,据关羽介绍,是当初兄弟几人扫除黄巾时,从黄巾手中救下的一个孤零女子。 称为:关王氏(瞎编的) 关王氏只是普通的村妇,在见到大名鼎鼎的秦耀时,竟是多了几分拘束。 不过,以如今晋阳的安定,加上关羽的地位,这位关夫人倒是少了乡间村妇的那种粗糙,反而是多了几分雍容。 “嫂夫人不必拘束,得二哥信任,特来替嫂夫人诊断一二!” 光是从关王氏的气色判断,秦耀已经是有了三分把握。 此为望。 接着,便是听她自己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一番讲述,之后便是询问了几个医理问题。 随后便是搭脉,切出病源。 华佗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看着秦耀替关王氏诊断。 关羽则是有些急切。 搭脉结束之后,秦耀微微一笑,面对有些紧张的关羽夫妻,笑道:“二哥,嫂夫人主要还是久病未除,加之后来环境大变,心理上也有所问题!” 一旁的华佗挑了挑眉,关羽妻子小时候落下了病根,这是他和张机都认可的,但却不知,关羽妻子竟然还有心病? 果然,秦耀一说,关王氏便有些苦楚地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往。 原来,她的一家,除了她之外,父母兄弟姊妹,共八口人,都惨遭黄巾杀害,她若不是正好被关羽救下,险些因为颇有姿色而遭到侮辱。 这也让她本就不康健的身体,落下了一个严重的心理疾病。 关羽听完,激动道:“汉明,可有治疗手段?” 秦耀面对期盼的二人,点了点头。 “我有一套针法,可替嫂夫人去除病根,再辅以另一种疗法,能抚慰嫂夫人的心病!” 关羽一惊:“汉明,快快施展神通!” 秦耀失笑,不怪关羽这般惊讶,连张机、华佗二人,都只能用温和的药物进行保守治疗,自己说能够针到病除,的确是骇人听闻。 当即,秦耀取出当初奖励《伏羲九针》时的配套银针。 光是看到造型各异的这套银针时,一旁的华佗已经是瞳孔微缩。 当秦耀施展出《伏羲九针》时,华佗的神色已经是变得惊讶莫名。 “这是……失传已久的,传说中的伏羲九针!” 待到秦耀收回银针之后,华佗才敢开口。 秦耀点了点头:“嫂夫人,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关王氏缓缓睁开双眼,将坦开的衣服穿戴好之后,才是惊讶地握紧了关羽的大手:“相公,我现在感觉小腹一阵温热,舒服得紧啊!” “果真如此神奇!” 秦耀笑道:“还需服用一段时间的药物,加以巩固,月余之后,嫂夫人的身体便无大碍了,不过二哥,这段时间,你可要克制自己哦,不可行房事!” “臭小子,敢编排我,看我不打你!” 妻子的病根被除,关羽开心的无以复加,当即拎起拳头就要揍秦耀。 一番嬉戏打闹,秦耀求饶道:“二哥,讳疾忌医,我这可是从医者的角度出发的,你若克制不住,恐伤害嫂夫人身体啊!” 好说歹说,关羽才是放过了秦耀。 假装正经道:“那你那药,留到一个月后再给我!” 好家伙,原来还在惦记自己的药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关云长。 “汉明,那我夫人的心病?”关羽兴奋过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秦耀沉吟道:“其实,嫂夫人的身体,一直是导致她心病的一方面,如今病根已除,只需平日多做些开心的事情,心病便可不药而愈,但心病,毕竟会影响生理上,这样吧,二哥你们先出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医治过后,嫂夫人的心病应该也可以缓解许多!” 关羽闻言,眼神有些奇怪地打量了秦耀几眼,见他没有什么意外之色,才是放心地和华佗退了出去。 “叔叔,你要干嘛?” “不……干嘛!” “嫂夫人,看着我,放心吧,一会就好了!” “那叔叔,你轻点。” “咳咳,嫂夫人,这次我不动针,你不用脱衣服!” “啊?是吗?” “嗯,对,看着我就行!” “妾身……有些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 “叔叔长得太过俊俏了……” 门外,听到二人的谈话,关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一旁的华佗看了看关羽的帽子,感觉无形中,像是更绿了几分。 一刻钟后,秦耀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推开了房门。 关羽吓了一跳,连忙搀扶出了秦耀。 “汉明,你没事吧?” 秦耀摇了摇头,用催眠术治疗,让关羽妻子逐渐淡忘过往的苦痛,对他的精神压力太重了。 “不要打扰嫂夫人,让她安静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逐渐淡忘之前的事情了。” “汉明,辛苦你了!”关羽认真道。 “二哥客气了!” “二哥,留步吧,嫂夫人醒来之后,可能会感觉空落落的,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跟元化先生就先走了!” 秦耀看了一眼华佗。 华佗身子微微一颤,会意道:“关将军留步,汉明小友就交给我吧!” “行吧,那就恕在下无礼了!” 第两百七十章:华佗的诚意 二人无言,一路走出了关府,跨过长街。 长街上,如今已经是改头换面,脸上不再是一脸菜色的晋阳百姓见到白衣胜雪,容貌绝世的秦耀,自发地拥上来打招呼。 秦耀对此,并没有端着架子,反而是一一打招呼,嘘寒问暖,让众人爱戴不已。 华佗落后半个身位,看着秦耀在晋阳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忍和自责。 一里地的长街,秦耀带着华佗,足足是走了近一个时辰,在摆脱了一众热情的晋阳百姓,秦耀衣衫稍显凌乱,怀中更是被塞了不下二十个的香囊。 “诶,长得帅,也是一种苦恼啊!”秦耀颇为烦闷地将香囊收回了系统空间。 以晋阳百姓对他的热情,不乏有正当年少女春心萌动,希望能够自荐枕席,而不求一个名分。 秦耀又怎么会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呢?只得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这些无辜少女的心。 因此,今晚的晋阳,也不知道有多少深闺小姐为此伤心欲绝,哭湿了枕头。 此后,一见秦耀误终生的话,也开始广泛传播,很多有家室的男人,得知秦耀路过,不得不想尽办法将家中女眷阻拦在家中,深怕见了秦耀一面后,就哭着喊着要嫁给秦耀! 华佗:“……” 终于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秦耀定住脚步,缓缓地点燃了一根烟。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华佗情绪有些低迷,对于秦耀的问题,稍稍诧异之后,又陷入纠结。 一根烟,很快就在静谧的氛围中燃尽,秦耀踩灭烟头,眼中杀机微露,正当他准备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华佗开口了。 “我……对不起小友。” 秦耀淡淡地望着他,果然嘛! 老六竟在自己身边。 看着神色淡然的秦耀,华佗不安道:“以小友的聪慧,看来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你这时候不逃,是觉得我杀不了你,还是说你有自信能反杀我?” 华佗神色并未有所变化,而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南华他们,以我的能力,奈何不了小友!” “若杀我一人,能让小友泄愤的话,老朽这副残躯,便交由小友处置了!” 华佗这话,倒是让秦耀好奇了。 “不是吧,同样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南华老狗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怎么,你们这群人,也有强弱之分?” 华佗嘴角抽搐了一下,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南华。 华佗摇了摇头,也没有吝啬解释:“我等并没有强弱之分,只是术业有专攻,我们每一个人传承的天道力量是不一样的,治病救人这方面,他们不及我,正面交战,十个我也不是南华的对手!” 哦,原来是个小瘪三……啊不,看样子,华佗在这个团体中,像是扮演一个奶爸的角色。 “咳咳……”华佗轻咳了几声:“况且,当年一战,我等损失惨重,而我虽被他们重重保护,依旧是深受重伤,如今跌落凡境,哪怕是当初能够救人于生死之间的医术,也因为境界的滑落,十不存一!” 说完,深怕秦耀不信,华佗解开了衣衫,肌肤如雪,哪怕是妙龄女子都看了自愧不如的娇嫩胸膛上,却是有一道狰狞可怖,宛如虬龙般的血红伤疤。 两方对垒,先杀奶妈! 看来,自己的前任,也懂这个道理。 “狼人自爆吗……”秦耀唏嘘道。 “什么?”华佗疑惑。 “没什么,那既然你都隐藏身份,目的就是除了我这个异类,今天又跟我表明身份,目的是什么?”秦耀好整以暇道。 华佗叹了口气,解释道:“虽因为天道意志,老朽不得不跟小友作对,但如今,小友遭受牵连,自身被天道束缚,成为了替天道斧正原有历史的奴仆,老朽职责所在,但又知小友心性,于心不忍!” “倘若死老朽一人,能消除小友心中怒火一二,老朽,甘愿赴死!” 华佗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示意秦耀可以取他性命,他绝不反抗。 秦耀打量了他几眼,微微一笑,看来小乖乖玩的这招暗渡陈仓,是骗过了这些所谓的天道代言人啊! “叱,于心不忍?我所作所为,你应该也都看在眼里,我一心只愿为民谋福,如今却被什么狗屁天道,逼着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你说,我是应该坚守内心而奋不顾身呢?还是该顺应天道,让这个支离破碎的天下,殊途同归?” 秦耀讥讽道。 华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沉默不语。 秦耀看得奇怪,这华佗,好像跟视世人为蝼蚁的南华不一样啊! “当然,对于你们这些天道的走狗而言,能够让历史重归正途,好获取天道的赏赐,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才是你们唯一的目的吧,至于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你们而言,不过如蝼蚁,如尘埃,反正死完了一世,几世过后,又能重新绵延,我说的对吧?” 华佗的脸色更白了:“不……不是这样的,我和南华他们,不一样!” “哦?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华佗看着秦耀,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掌心浮现出了一册书籍的模样。 “这和我们传承的力量不一样!” 秦耀凝神一看,华佗掌心的一册淡青色书籍,上书《青囊书》三个古朴大字。 华佗掌心一动,其已达实质化的内力由那本书籍上传导而出,丝丝缕缕,汇入秦耀身体。 秦耀顿时感到陷入了温床之中,浑身舒服的难以附加。 “这是……什么力量!” 享受完后,秦耀瞪大了眼睛。 但施展出刚刚那一招的华佗,像是苍老了不少,眼角满是疲惫的神色。 “这……就是老朽传承的力量,为治愈仁慈的力量,不存在任何的攻击手段!” “当然,如今的我,想要施展出这样的手段,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 卧槽,果然是奶爸! “通俗来讲,修炼太平经的南华,更像是先秦时期的阴阳家,一身术法无双,而我,则是医家之人,秉承的天道,便是行走世间,救死扶伤,好消弭世间戾气,还有像左慈修炼的遁甲天书,为兵家手段……” 秦耀明悟,这些人,秉承天道,活了不知道多久。 可能,在每一个时代,他们都有自己的专属名词,所谓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可能便是他们的门生学徒,继而发扬光大。 “那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秦耀冷声道,并未因为华佗的坦承布公,而有所怜悯。 华佗面色沮丧道:“害小友一人,今后可能会使千千万万的生灵涂炭,老朽虽不得不如此,但也深知罪孽深重,愿以残身,奉献绵薄之力,救治更多的无辜之人!” 说完,华佗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珍而重之地交给了秦耀。 “这又是什么?” “这是老朽数百年间,炼制而成的一种宝丹,小友身具圣人之相,应当能够识别这颗宝丹的用途吧!” 秦耀一惊,这些老怪物,果然不一般,竟然连自己的圣人重瞳都知道。 不过,他也不担心这点暴露,当即打开瓶口,倒出了一颗散发着浓郁丹香的圆润丹药。 圣人重瞳之下,这颗丹药的信息一览无遗。 【延年益寿丹】:以上千种珍稀草药集神秘力量炼制而成,服之,可增寿百年! 秦耀手一抖,差点将这颗丹药扔了出去。 这特么的是什么神级丹药,吃了就可以多活一百年? 华佗不舍的目光从丹药上一闪即逝,淡淡道:“此丹,以老朽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过炼制出了三颗,一颗曾于秦时被南华讨要而去,赠给了他的爱徒,第二颗,于上次一战后,自己服下,才能苟延残喘,存活至今,这是第三颗,我服之已无作用,南华他们多次讨要,我都不曾给他们,现在,老朽将这颗丹药赠与小友,以赎己罪!” 秦耀看着一脸恭敬的华佗,立刻将丹药收了起来。 但脸上依旧淡漠道:“你应该知道,被天道控制成了傀儡的我,不是这一颗丹药就能弥补的!” 华佗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反而是满怀愧疚道:“老朽……当然是知道的!” 秦耀神色变得有些狰狞:“那你觉得,这一颗破丹药,就能弥补我吗?” “不……不能!”华佗脸色惨白,倒退三步。 “那你是觉得,送出这么一颗破丹药,就能减轻你的几分罪孽,让你内心好受几分?” 华佗身子一颤,老泪纵横,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哭的像一个委屈的老宝宝。 “唉,算了,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多做计较了,冤有头债有主,真想报仇,我还得找南华那条老狗!” 秦耀无语地看着哭的不像样的华佗,这要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哪家恶霸,在这里欺负一个孤寡老人呢。 要在前世,此时只要有人随手拍了个视频,发到网上,他就会被无限网曝,最终百口莫辩,甚至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轻生。 “你……不恨我?” 显然,华佗也有些意外秦耀的态度,自从南华出手后,华佗便每日夜不能寐,活了数百年,他从未害过人。 哪怕是当初对王莽出手,他也只是秉承一个医者的本分,给南华他们治疗伤势。 但相比隐忍许久,只为成就大业,而不顾天下黎民的王莽,显然,面前的这位翩翩公子,才是身先士卒,与民谋福之人。 倘若时间能重来,华佗会犹豫,还要不要将秦耀的信息传达出去,虽然,哪怕他当时不传达,以秦耀高调的表现,迟早会被南华他们发现的。 “怎么?你是觉得我现在当场把你杀了才最合适对嘛?” 华佗无言以对。 “若你真和南华老狗他们不一样,那就去救治更多的人吧,哪怕哪天我死了,能够保护更多的人,也死得其所,你说对嘛!” 华佗一怔。 活了数百年,他虽救治了不知道多少人,但从未考虑过,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想法,若事不可为,他也多次假死脱身,从未遇到过真正的生命危险。 相比此刻洒脱的秦耀,他竟是有些自惭形秽! 华佗此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做出承诺道:“天道施加在小友身上的束缚,老朽无能为力,但若哪日小友遭遇不测,老朽答应老朽,必将保全你的家人,延续你的子嗣血脉!” 秦耀认真了几分,在华佗不知道自身真实状况的情况下,能作出这种承诺,显然是诚意满满。 倘若不是小乖乖留有后手,自己现在最怕的,不是自己完不成各类事件打卡寿命扣完死去,而是一切和自己紧密关联的人,会遭受自己的牵连而死! “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秦耀此时,有些萧瑟道。 “小友你……” “去吧,好好做你的医学院副院长,和仲景先生一道,救治更多的人!”秦耀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华佗神情稍稍有些落寞,拱了拱手,悄然离去。 “看了那么久,现在人都走了,还躲着干嘛?” 第两百七十一章:毋宁死,不为奴! “我以为我隐藏的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还能被你发现,这感知力,当世也无几人能够跟你比拟了!” 王越的身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含笑意道。 秦耀摇了摇头:“子度先生,来多久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刚刚华佗说话时,他感受到了一丝气息波动,还真的难以发现王越的存在。 王越杵着承影剑,倚靠在墙上,淡淡道:“也没多久,只是正好有事来找你,看着你领着他走到了静谧处,我就好奇多听了几句!” 这就是说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王越的这个反应,倒是让秦耀有些捉摸不透了。 “子度先生既然都听到了,难道不惊讶?”秦耀眯着眼问道。 王越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道:“知道李意吗?” 秦耀瞪大了眼睛:“传说中,传授主公剑法的那位剑术大家?” 王越看了秦耀一眼:“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曾以一身绝强剑术游走天下,自诩天下无敌,但谁知,竟被一人一剑击败!” 秦耀浑身一颤:“怎么可能?” 王越淡淡一笑道:“很不可思议吧?但事实如此!” “不过,我虽败给他,却也没觉得他真正赢了我!” “什么意思?”秦耀费解。 王越冷哼道:“剑客,比的应该是剑术,但他能一剑败我,胜在他那远超我数倍的内力,哦,不对,按照他的说法,他运用的力量,已经不能说是内力了,而应该称之为……真气!” 秦耀冷着脸,想到了当初南华施展的那手鬼神手段,想来,也是所谓的真气! “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那般恐怖的人存在,直到刚刚,我偷听了你们二人的谈话,这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我所不知道的存在!” “也许,对于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而言,我们只是平凡而又普通的凡人,他们,才是掌握这世间的神祇吧!” 王越声音透着无奈道。 秦耀轻笑:“你这么理解,倒也不错,除了这华佗似乎有些不同之外,其他的人,无一不是操控着这世间诸事,看着王朝建立而又覆灭,所谓的执棋者,天下,不过是他们掌控的一局棋局罢了,而我们,便是棋盘上的棋子!” 王越紧了紧手中的承影剑,忽的又松开道:“这种感觉,可真是太糟糕了啊!” “是啊,我们的命运,又怎么能被他人掌控呢!”秦耀同样回答道。 二人相视一笑。 “看来,你也没有那华佗说的那么糟糕嘛!”王越猜测道。 秦耀邪邪一笑:“这只能感谢他们太过自大了!” 王越眼神有些火热道:“这么说来,你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呵呵,他们从来,都不曾能掌控住我,即使当初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屈服,毋宁死,不为奴!”秦耀眼神狠厉道。 “好一句毋宁死,不为奴!”王越赞赏道。 “当我那日被李意一剑打败之后,我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他!” “但当我总算是将一身内力精进到了巅峰,剑术也已经大圆满之时,寻遍天下,却再难觅他踪迹,反而是无意间,知道了许多我所不理解的存在!” 王越看着秦耀,认真道:“你和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瓜葛,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将今日听到的话向任何一个人透露,但我希望,哪一天,你能让我再和李意相遇,我一定要证明,谁才是天下第一剑客!” “哪怕,我依旧会败的很惨!” 王越说到最后,声音稍显落寞。 秦耀目光一凝,圣人重瞳之下,王越这位被评为剑道大宗师的武力值一览无遗。 没有意外,他是和吕布一样,当世少有的满百武力值的高手。 这不免让秦耀好奇道:“哪怕以你如今的实力,也没有自信战胜李意吗?” 王越摇了摇头:“我能感受得到,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仅有一丝,但就是这一丝,宛如天堑,可能,终我一生,我都难以跨过这道天堑!” 秦耀眉头一皱,王越说的话,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满百的数值,目前看来,是作为一个武人的巅峰数值,内力、武学、身体素质都达到普通人的极限水平! 自己作为无限接近这个数值的人,自然跟吕布探讨过,但吕布表示,如今他已经达到巅峰,随着年纪的增长,今后只会下滑。 这,可能就是作为一个正常武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按照吕布所说,再想跨过这一步,可能只有内力再度上升一个层次这个办法,这还是吕布的恩师李彦,当初无意间说过的一番话。 但内力再上一个层次的办法,哪怕是他师傅都不知道! 秦耀猜测,王越所说的,能感觉到他和李意之间只差一线,而他自诩自己的剑术要比李意来的强,但却依旧没有一丝胜利的把握。 那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唯有将内力转化为像南华那样的真气,才算是跨越了王越口中的那一个天堑! 此时,王越也看着他说到:“不只是我,你的老丈人吕布,如今也已经卡在了这个地步,我俩一样,都摸不到突破的瓶口,可能,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而言,再上面的层次,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觊觎的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选择偷听的原因,据华佗说,他的内力,就曾是那个层次的,只不过因为受伤跌落境界!” 看着王越脸上的一丝意动,秦耀一惊,忙是问到:“你想干嘛?” 王越冷冷道:“这么好的一个例子,如果能够抓起来严刑拷问的话,可能会有所获……” “不行!”秦耀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我没猜错的话,他和他身后的一伙人,可是和你为敌的,总不能因为他有几分医术,你就放心地让他这样呆下去吧?” “医术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现在不能动他!”秦耀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起码现在,华佗呆在我们身边,不管他抱有何种目的,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我已经是被他们控制住了!” “你是想……引蛇出洞?”王越目光锐利道。 秦耀一笑:“若不能除去这伙人,哪怕今后替主公打下天下,也不得安稳!” “那我直接把他抓起来,逼问他其他人的下落不就行了?”王越疑惑道。 “愚蠢!”秦耀骂了一句。 王越气息一滞。 “光是一个李意,就让你觉得这辈子都战胜不了,那我告诉你,跟李意一样强,乃至比李意还强的,还有许多,你有把握把他们引出来之后,解决掉他们吗?” “这……”王越汗颜。 “还是说,你活腻歪了,打算直接送死,然后让这些人直接向主公出手,让我们好不容易创下的这份基业化为乌有?” 王越擦拭了一下鬓角的冷汗,有些后怕。 一个李意,已经成了他的毕生之敌,而秦耀告诉他,像李意一样的,还有好几个! 这天下,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华佗,现在不能动,起码在我有把握对付那些人之前,不能动,至于你……” “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应该是替主公组建起锦衣卫和血滴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锦衣卫和血滴子的组建,可有进展?” 王越叹了一口气,暂时放弃了刚刚的想法。 颇为幽怨道:“你觉得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秦耀脸色一喜:“是不是李儒到了?” “果然是你这家伙办的事,我还不解呢,他李文优好端端地长安不待,大老远跑来了晋阳,直到你们带回来了董卓身死的消息,我才知道如今的长安变天了!” 王越有些无奈地看了秦耀一眼。 “不过……李文优他好像有些不对劲了……”王越迟疑道。 秦耀拉着他,朝着前方而去,好奇地问到:“怎么不一样了?” 他已经从贾诩口中得知了李儒身上发生的一切,不管是谁,经历了这种种事情,都会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除了他原本的一头长发全部变白之外,整个人的气势,哪怕是我看了都有些心惊,呆在他身边,就感觉旁边盘踞了一条毒蛇,随时会咬上你一口!” 王越打了个寒颤道,明明以他的能力,一百个李儒都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的李儒,却是给他这种可怕的感觉! “他来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王越摇了摇头:“来了之后,他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要见你!” “见我?” “对,他只说要见你,其余我问他的话,一概没有回应,我之前去县衙找你,知道你跟云长他们走了,这才追了过来!” “有趣,真是有趣!”秦耀咧了咧嘴。 “而除了李文优之外……还有两百人!”王越像是有些忌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百人,应该都是文和先生当初培养的死士吧!”王越看着秦耀问道。 “没错,正是贾文和原本的两百死士!” 王越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和贾文和之间,有着什么肮脏的交易?这两百人,一个个身手不凡,若两百人齐上,哪怕是我也得喋血当场!” 秦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就是你王越夸人的方式吗? 两百人,身手不凡,一起上才会让你死!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什么肮脏的交易,这是我跟他贾文和之前打的赌,如今,他还有事不能跟我一起回晋阳,李儒和这两百死士,就是他对我的交代!” “你说,若这两百人,配上我们给血滴子专门准备的那夺命利器,你觉得怎么样?” 王越脚步一顿。 “怎么了?”秦耀诧异道。 此时,王越感觉背脊发凉:“这两百人,满身血气,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你是想将这伙人,培养成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吗?” 秦耀冷冷一笑道:“血滴子的存在,不就是去做一些阴暗、恶毒、遭天谴的事情吗?” 王越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两百人,的确是做血滴子的最佳材料,但毕竟不是自己亲手培养的,你确定能信任他们吗?” 秦耀沉吟一番,以他对贾诩的了解,贾诩自然不需要在这两百人身上动什么歪心思。 当即回答道:“行与不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第0272章: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是秦耀第一次,见到汉末两大毒士之一的李儒。 而现在李儒的样貌,的确是把他吓了一跳。 满头的白发,凌乱散落,阴翳的双眸之中,血丝密布。 身上的袍子,已经破烂不堪,满是污渍,完全没有了一个文人该有的形象。 “你是秦耀?”李儒声音沙哑道。 秦耀凝眸望去,李儒的信息一览无遗。 【李儒,字文优,司隶左冯翊郃阳人】 【统率:72】 【武力:29】 【智力:98】 【政治:81】 【魅力:10】(解释一下,女子的魅力,包含自身颜值,以及历史上的留下的芳名,男子的魅力值,更多的是与自身的信望有关,而非和颜值挂钩,就比如刘备,按照我的设定,在加封汉中王的时候,刘备魅力值达到巅峰,和貂蝉一样的满百!) 【历史经历:鸩杀少帝、火烧雒阳、助董为虐】 三流层次的统帅级人物,超一流层次的谋臣级人物,二流的政治型人才。 智力方面,稍稍超出了秦耀的预估,他对李儒的推断,智力应该是在96-97这个范畴。 秦耀猜测,经历了众叛亲离之后的李儒,自身得到了一场蜕变和升华,念头通达之后,不再置身漩涡之中,才让他的智力再度有所进步! 其他方面,秦耀倒是都可以理解,毕竟李儒虽说不直接参与军阵,但其掌握的如:火牛阵这种冲阵手段,让他在统率军队上的造诣,也不低。 政治而言,李儒虽助董卓成就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终究是急功近利了些,比不得后来效仿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来的高明。 他帮董卓做的事情,太过急功近利,久而久之,必遭反噬。 当然,这也是源于董卓没有曹操那般英明,加之一人计短的缘故,贾诩这个老银币,能提点的东西,也都是些馊主意。 至于魅力值…… 李儒此刻虽外表邋遢,形象不堪,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他并不算丑的。 但他却是秦耀至今为止见到过魅力值最低的,只有10点,可能是源于李儒的历史风评,以及如今落到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 按照贾诩说的,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他了,他一心辅佐的主公都对他起了杀心,这样的人,于内于外,都是不讨人喜欢了! 还好是刘备尚且不知道李儒的存在,不然的话,以刘备的性格,不知道能不能接纳李儒的存在! “对,我就是秦耀!” 思绪只在一念之间,秦耀平淡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是贾文和让我交托给你的!” 李儒从破旧的袍子里,取出一块令箭,交付给了秦耀。 秦耀接过,打量了一番,四周环视的两百死士见状,立刻跪倒在地。 “我等,拜见主人!” 是主人,不是主公! 秦耀瞬间明白,这块黝黑的令箭,就是让这两百死士效命的方式。 贾诩跟他说过,这两百人,自打被他悉心培养之后,就是认令不认人的,如今,哪怕是培养他们的贾诩,那位真正的主人站在这里,这两百人,也只会听手持令箭的秦耀的话。 “老东西,办事还挺妥当的!” 这也打消了秦耀对这些人忠心程度的顾虑。 秦耀微微一笑:“你们守候在外面,没我的吩咐,不得入内!” 两百人,没有任何声音,只一会,就全部退去。 “李文优,好好的一个董卓谋主,如今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秦耀找了个位置坐下,言语戏谑道。 对此,李儒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一张脸,冷的都快结冰了。 秦耀颇感无趣:“李儒,你难道就准备像根木头一样的站着,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李儒终于是有了动作,阴翳的眼神,锁定在了秦耀身上。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给你卖命!” 秦耀手指点在案几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让我猜猜,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李儒一动不动。 “如果是想让我替你报仇,杀了董卓的话,那我只能抱歉了……” 听到这话,李儒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秦耀没有阻拦,继续说到:“毕竟,董卓已经死了,如今的长安,也已经彻底变天了!” 李儒的脚步顿住,转头死死地望向秦耀道:“你说什么?” 秦耀随意道:“董卓的尸体,如今已经被我运回了晋阳,不日就准备下葬了,哦,对了,临死之前,董卓还将飞熊军的调令交给了我,现在,我已经把它交给了贾文和!” 李儒的表情渐渐麻木,转而,发出失心疯般的大笑。 “哈哈,董仲颖,你一生造下罪孽无数,死有余辜啊,死有余辜!” “董卓的尸体在哪,我要让他曝尸荒野,让他死后亦不得安宁!” 李儒歇斯底里道。 秦耀摇了摇头:“这我不能答应你,董卓虽然这辈子犯了不少错,但怎么说,他都是董白的爷爷,我这次把他的尸体迎回来,就是想让他如今仅存的血脉,送他入土为安!” 李儒沉默。 秦耀手指一划,火苗燃起,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 “人死如灯灭,人啊,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 李儒就这么死死地望着他。 秦耀变戏法一般地又掏出一根烟,问到:“来一根?” 李儒有些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 直到秦耀将另外一根烟塞进他嘴巴,并替他点着之后,才回过神来。 “别抗拒,吸两口,男人嘛,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身上没有过担子的男人,永远不知道在筋疲力尽的时候,点燃一根烟可以洗去多少的无助与疲惫。 李儒听话照做,猛吸了一口,呛得涕泗横流,配合他的一身妆容,狼狈不堪。 秦耀见到这一幕,大笑出声。 渐渐的,李儒照猫画虎,学会了抽烟,一根烟燃尽,整个人情绪像是稳定了许多。 “说说吧,除了报仇之外,你还有什么想干的吗?” 李儒微微思索,伸出了黝黑的手指:“再来一根!” 秦耀无语,将剩下的半盒和一盒火柴交到了他手上,上次坚壁清野,倒是没有收割那些看似无用的烟草,但秦耀还来不及加工,如今自己身上的存货,已经不多了。 李儒吧嗒吧嗒地连着又抽了三四根,直到抽醉了,整个人都晃晃悠悠了。 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然松懈,李儒眼神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秦耀翻了个白眼,度了一掌内力到李儒身上,李儒浑身一震,眼神再度恢复到了以往的锐利。 看了看手中的烟,嘴角竟是扯出了一丝笑意:“常闻秦汉明有鬼神莫测的手段,没想到随便拿出的一物,竟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对此,秦耀非但没有接纳,反而是颇为嫌弃道:“你笑起来真难看!” 李儒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嘴啊!” 毫无形象地盘坐在地,李儒恢复清明的双眸打量着秦耀:“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哦?在你想象中的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李儒直言道:“在我一路北上晋阳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种你见到我时的反应,唯独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有想到的!” 秦耀咧了咧嘴:“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不是要么对你重视的很,引为上宾,千求万求,请你留下辅佐我主公?” 李儒点了点头。 “要么,因为你原本的身份,对你忌惮不已,表面看重,实则不敢重用!” 李儒又是点了点头:“果然,连贾文和都不是对手的秦汉明,才智过人,做事更是不拘一格!” “谢谢夸奖!” “我想,你我都是聪明人,也不用拐弯抹角的了,愿意留下来做事吗?”秦耀单刀直入道。 李儒打量了一下自身的装束,自嘲道:“你看,我李文优,还有何可为明主效劳?” “嗨,你还别说,你的优点,可多了去了!” “愿闻其详!”李儒好整以暇地期待道。 想看看能在计谋上打败他和贾诩联手的秦耀,究竟对他有几分了解。 “你看啊,我给你数数,比如你阴险、狡诈、狠厉、做事不择手段……” 秦耀每说一个词,李儒的脸色就黑了几分,听完秦耀滔滔不绝的讲述之后,李儒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你把这当优点?” 秦耀一愣:“难不成这是你的缺点?” 李儒看着秦耀一脸真诚的模样,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对于你们这种口口声声伸张正义,为民做主的人而言,你口中这样的李儒,不应该千刀万剐,油烹火烤吗?” 秦耀挠了挠头:“这世上,总不能全是活在光明之中,执掌正义的人吧?” “说你阴险,代表着你有城府。” “说你狡诈,代表着你有计谋!” “说你狠厉,代表着你心性坚定。” “说你做事不择手段,代表着你执着!”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李儒行事,虽为天下不齿,但这不代表你没能力,只不过是用错了地方,找错了老板……主公而已!” “我主公麾下,多的是忠心耿耿,一心为民的良臣武将,但独独缺了你这种行事诡谲,用计阴狠,能够于黑暗之中,给敌以痛击的人!” “你说,你这样的人,不算是人才,那什么样的人算是人才?” 秦耀一番话,说的李儒哑口无言。 一向被儒生喷击,骂的体无完肤的这些措辞,在秦耀这边,却成了对他的褒奖。 看着发呆的李儒,秦耀微笑道:“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第0273章:折服李儒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从未有人跟李儒说过这样的话,饶是李儒才智过人,此刻都搞不懂秦耀的真实用意。 秦耀微笑着解释道:“很简单,知道外面这些人吧?” 李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和贾文和相交多年,居然都不知道,他手上掌握了这么一股可怕的力量,这每一个人,都是个中好手,怪不得他贾文和有些信息甚至比我了解的都要早!” 秦耀点了点头:“那你应该清楚贾文和让你把这两百人送来的用意吧?” 李儒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我虽然不知道贾文和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你勾结在了一块,但看现在的情况,他早就心向你了,不仅是想尽办法让我脱离了董卓的掌心,更是将他这用心培养的一批死士,都当作礼物送来。” “这两百人……也不知道贾诩是怎么培养的,似乎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情感,行事一切以命令为重,除必要的日常之外,活着就跟死了一样!” 李儒皱眉道:“这么一批人,强则强矣,但若用于军阵之上,以其视生命如同草芥的性格,终害人害己,而不知进退得失,虽能杀数倍之敌,但最终也是自吞恶果!” 秦耀好整以暇地坐着,倾听李儒对着两百人的见解。 李儒看到秦耀的样子,就明白,他在考验自己的才学。 当即眯着眼道:“既然不能用于正面军阵,那这些人,只能隐藏在暗处,以他们的能力,潜伏到诸方诸侯治下,打探情报信息,轻而易举,乃至行暗杀之事,散播谣言,离间主臣,这,才是这两百人该用的地方,以往,贾文和应该就是这么用这些人的!” 秦耀一笑:“不愧是李文优,果然没让我失望!” “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两百活的像死人一样的人,以往都是贾文和亲自在统筹安排,如今这些人交到了我手上,我可没有闲工夫去打理,所以,这下子,你明白了贾文和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你和这两百人打包送过来吧?” 李儒眉头一皱,来的路上,他不是没想到贾诩遣送他和这两百人一道北上的用意。 自己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如果能投入到掌控驱使这两百人的工作中,必能大放异彩! 但是,自己除了声名狼藉之外,更重要的一点,自己曾经可是董卓的谋主啊! 以刘备的行事风格,又怎么可能重用这样的自己,还将这么一支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交由自己管理? 可现在,秦耀的话,仿佛证实他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是存在可能性的! 李儒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么一批人,你,不是,你主刘玄德放心交给我?” 秦耀不语,拿起桌子上的令箭,在李儒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抛了出去。 李儒慌忙接住,迎向秦耀淡笑的脸庞。 “你应该也看到了,这两百人,是认令不认人,那现在,你才是唯一一个能指使得动他们的人了!”秦耀摊了摊手道。 李儒握了握手中的令箭,宛如端着一块千钧巨石,竟是那般沉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我后脚到达长安,见过贾文和那个老东西之后,就已经跟他商量好了对你今后的安排!” “在我看来,除了你李文优之外,再无合适的人,能够掌握这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可怕利刃!” “李文优,可愿浴火重生,从今往后,隐于黑暗,做我们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行道义不可行之事,一心一意,为我主的版图谋划,扫尽一切前方之敌?” 秦耀郑重道。 李儒拳头紧握,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想过,到达晋阳之后,能有如此礼遇。 “愿为明主效劳,至死方休!” 秦耀一笑:“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早就准备组建出一个组织,名为血滴子,而这两百人,今后将是血滴子的主力!” “但是,管理血滴子的人物,必然不能跟其他我主麾下的谋臣一样,能够风光无限,甚至,为了美化我主之名,血滴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显现于世,以后的史书上,也不会对这支臭名昭著的组织大书特书,同样的,你作为血滴子的第一任掌权者,今后做的勾当,是最黑暗,最肮脏,最无耻的事情,你还愿意吗?” 李儒嘴角,露出狠厉的笑容,配合他此刻的状态,宛如一个魔鬼。 “我原本以为前途黯淡,只想隐于南山,潦倒此生,没想到,还能在曾经的大敌这里,获得这等最适合我这样人的职位!” “血滴子第一任掌权者,舍我李儒弃谁!” “什么狗屁青史扬名,对于我李儒而言,最不重要的就是青史扬名了!”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若要职位,我当初在董仲颖麾下,甚至比不过他手底下的一个校尉,但即使牛辅、吕布这些中郎将见到我,不也得称呼一声先生?” “我要的,是能够替明主扫清一切障碍物的力量,与这种力量相比,职位、虚名、财富,不过都是过往云烟!” 说到这里,李儒忽的一顿。 秦耀好奇道:“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观点!” 的确,以李儒当初在董卓心目中的地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印象中,他除了一个弘农王郎中令的虚职之外,再无其他头衔。 什么爵位、官职,在李儒身上都没有,只有一个董卓谋主的称号! 但哪怕是朝堂三公,大汉王孙,见到他李儒,哪个不怕,哪个不惧? 他可是亲手将毒药灌进少帝嘴里的狠人啊! 李儒看着秦耀道:“虽然我李儒,可以不要任何的东西,但独独一点,不可或缺!” “但说无妨!”秦耀示意道。 “我需要一个真正能成大事的明主!” “哦?那在你看来,怎么样的才算明主?我主刘玄德以往的战绩,还不够吗?” 李儒闻言,微微思索了一番:“刘玄德当初能忍住封王之事,我的确佩服,但以你之智,应当不难看出,那时封王,无异于自掘坟墓!” “所以,我在想,如今的刘玄德,以并州苦寒之地,不断对外用兵,但若在你在内的这些能人的帮助下,扫平了并州,是否就会失了雄心,和他董仲颖一样,安于现状,开始享受起了战争果实?” “倘若如此,我李儒,岂非又是明珠暗投?”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想李儒投靠董卓之时,董卓意气风发,携西凉重兵,入京都,败丁原,威慑诸公,不失西凉飞熊之名,若能坚守本心,积极对付各方势力,以董卓当初的底子,可比曾经刚刚入主并州的刘备强多了。 想成就一番大业,行霍光之举,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哈哈,李儒啊李儒,瞧瞧你这胆子!” “且不说,除你之外,我主麾下这么多良臣武将,不乏世家子弟,寒门学子,为的,就是我主有一番鸿鹄之心!” “当然,这样说来,可能不能让你信服,那我说一件你能明白的事情!” “愿闻其详!”李儒认真道。 “你可曾想过,贾文和这老东西,为什么没跟你,或者是当我亲自赶赴长安之时,都没一道北上吗?” 李儒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贾诩自己手下的力量都跟着自己来了晋阳,要说当时他怕刘备一方追责不来的话,还情有可原。 但秦耀亲自去长安,还见到他了,没理由还不来啊! “想不明白了?”秦耀笑道。 李儒无奈地点了点头:“属在下愚钝,的确不明白文和此举的用意!” 秦耀大笑:“如今长安格局,数万禁军被王允为首的汉臣掌控,李傕郭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赶出长安,在贾诩的引导之下,劫掠郿坞财富,以图大事,此外,还有张济死后接任的张绣,屯兵在华阴的段煨等!” “最重要的是,被诸方来回拉扯的大汉之主,实则没有一丝权力的大汉皇帝,你说贾文和所图者为何?” 李儒眼中精光乍现,嘴角微微哆嗦。 “不得不说啊,董卓之前的一步好棋,被他自己给走烂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重走一下他的老路,也是不错的!” “换言之,我主本就是汉室宗亲,于情于理,迎奉皇帝,都是众望所归!” 李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开口。 “你想说的是,我主不同于董卓,董卓可为乱臣,行事不羁,凡有阻拦者,杀之而后快即可,但我主本就为宗亲,迎奉天子虽易,但碍于身份,又不好行董卓独断朝纲之事对吗?” 李儒瞪大了眼睛,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秦耀笑了:“功高可震主,但同样的,昏君亦会失民心,你说,一个是扫清寰宇的汉室宗亲,一个是端坐庙堂之上,不体恤民情,只会纵情享乐的昏君,二人接触之后,满朝文武,当以何人为主?” 李儒瞳孔剧烈收缩,看着秦耀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寒彻骨髓。 秦耀伸出手,狠狠一握:“事在人为,我只知明主可扶,若主上后来愚昧昏庸,只知纵情享乐,那该反思的,应该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没尽到本分,而非埋怨主上无能,你说对吗?” 李儒沉默,他自问,没有将陷入泥沼的董卓拉回来的本事。 但秦耀不一样,他是连贾诩都忌惮万分的大才。 “李儒,明白了!” “那可愿与我一道拜见主公?”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先生请!”李儒此刻,已经对秦耀佩服万分,已然明白了自己今后该走的路。 “文优先生请!” 第0274章:赵云出征 再度从刘备府中出来之后,李儒像是已经焕然新生。 回头看了一眼建筑风格别具一格的刘府,李儒赞叹道:“主公,实乃天下少见之明主!” 秦耀也是适时地上前拍了拍李儒的肩膀:“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主公就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只要你有能力,他必能从善如流,将人才人尽其用!” 李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初次与刘备相见,当刘备得知他是李儒时,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在秦耀的一番解释,以及说明了对李儒今后的安排之后,刘备便是毫无芥蒂地同意了秦耀的一应部署。 让李儒惊讶的,不只是刘备的从善如流,更是秦耀在他主公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二人之间,名为主臣,实则像是平辈相交的好友、兄弟! 刘备对秦耀提出来的一应意见,都会不假思索地给予肯定! 工作上,秦耀已经有了一应部署,无须刘备过多操心,只要点头即可。 生活上,刘备给了李儒很大的便利,而一应待遇,更是让李儒深觉到了他能够大展拳脚的时候! “恭喜你啊,文优……不,今后,应该叫你文儒先生了,你以后,也成了求贤馆的天字级人才,虽然,你的档案,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看到!” 秦耀称呼李儒为文儒先生,自然是在刚刚的会面中,李儒亲自提出来的。 其用意,除了李儒自我表示今后的新生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李儒不想因为自己曾经的过往,给刘备上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如今他姓李,名优,字文儒! 求贤馆的档案之上,也会如此记载这么一位大才的存在! “汉明先生,还望今后共勉,文儒新到,很多不懂的事情,还望汉明先生多多提携啊!” “好说好说,不过,以文儒之才,我相信,你能很快地把血滴子这个组织给组建起来。” 一想到给血滴子标配的那件杀人利器,李儒就是莫名的一寒。 “杀人手段这方面,文儒先生不必多考虑,除了这两百人本就是个中好手之外,血滴子的使用,我也已经安排了一位当世大才来亲自指导!” “哦?敢问何人能担当此重任?” “不才,正是在下!” 声音由远及近,李儒循声望去,是熟悉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是帝师亲自出马,那文儒倒是放心了!” 王越缓步走来,朝着秦耀点了点头,才是看向李儒道:“你来的及时啊,我们这边,正好要对外用兵了,我一人主管锦衣卫的组建,已经是筋疲力尽,对于汉明先生重视的血滴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李儒微微一笑:“文儒新到,除了按照汉明先生的安排,组建这支血滴子之外,不知道可有什么任务?” 秦耀很满意李儒这种态度,你看,这才是干实事的人嘛! 哪像郭嘉、荀攸他们,一个个都已经学得老奸巨猾,能偷懒的,绝对不积极,能摸鱼的,绝对不踊跃! 这批人啊,都给惯坏了! 但他全然不知,这股懒散之风,正是他秦耀一手带起来的! 当即一笑道:“目前,的确是有一个很紧要的任务!” 李儒眼睛一亮,眼中充满了渴望。 秦耀也看出了他急于证明自己的想法,道:“两个月之后,待我方粮秣齐备,便要跟南匈奴之间,展开生死对决了,此战,关乎今后并州由谁做主!” 秦耀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了李儒自己的一应安排。 李儒听完之后,大为震撼。 “抛弃当世顶尖的骑兵不用,以此为疑兵,用步兵跨过小道,一路插入敌人心脏,完成斩首行动,此等暗度陈仓之计,的确精妙!” “不过,兵行险着,以步兵偷渡,自然会获得奇效,但战线拉得如此之长,很难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秦耀点了点头:“所以,为了将意外的可能降低到最低,血滴子这把利刃,必须要发挥其作用!” “汉明的意思是?” “这两个月之内,派遣血滴子,潜入敌方阵营,不吝手段,让敌方后方起乱,最好策反一众对战事悲观之人,减少我军步兵进军的阻拦!” “必要情况下,实行斩首行动,对一些顽固分子,杀之,以此来震慑敌军士气!” “文儒,此战,亦是你的正名之战,而且对待这些戎狄,我们用不着任何的心慈手软,一切不择手段,只为获得最终的胜利!” 李儒战意盎然:“你这么说,那到时候我把篓子捅大了,你可别怨我!” “怕的,就是你不能捅大篓子,最好就是给我把这天都给捅破了!” “行,那你就静候我佳音吧!” 秦耀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天际一招手,盘旋于上空的小青飞掠而下。 吓了李儒一跳。 “不要怕,这是我的宠物!” 李儒瞪大了眼睛,身为西凉人,他却也认识海东青这种鹰中王者。 只见秦耀嘴角发出了一系列难懂的音符,海东青极通人性得点了点头,然后在李儒骇然的目光中,双翅一振,落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我把小青交给你了,以小青的本事,血滴子传递情报,也会大大的方便!” 李儒整个人愣住了,还有这种事情? 一番交谈之后,双方各自满意。 正当秦耀准备告别李儒回家之时,李儒却意外地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李儒脸色有些纠结,但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董仲颖何时下葬?” 秦耀一愣:“你是想……” 李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终是主臣一场,原本我还恨他入骨髓,但知道他死的那般凄惨后,仇恨也是烟消云散,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我作为他曾经的谋主、女婿,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秦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么想就好,其实,董卓在死之前,已经幡然醒悟,他对你含恨在心,除了贾文和那老东西玩的一系列花活之外,最主要的,是王允那老小子在那边煽风点火,他最终死在了王允手中,也明白了对你的误解!” “能愿意送他最后一程,证明你李儒,不是什么泯灭人性的怪物,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三日之后,跟我一起,送这位枭雄入土为安吧!” 李儒的眼眶微微湿润,点了点头,与秦耀告别。 …… 雁门关。 相比之前抵御阴馆于夫罗部时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的雁门关,如今通往太原郡的水泥路铺设好,从晋阳也发来了源源不断的水泥。 在一群饱受战乱之苦的阴馆原居民的努力之下,如今的雁门关,已经是大变模样。 虽然在漫天尘土中稍显凌乱,但依稀已经能看出,这座雁门关,重新露出了它应该有的雄关模样。 尤其是十步一架,箭矢上弦,闪烁着寒光的神臂弩,更是让人忌惮于这座城关的防御工事。 照例,赵云身边跟着夫唱妇随的黄舞蝶,身旁站着徐庶,三人一道,开始了每日的巡视城防。 “将军,晋阳来报!” 黄舞蝶连忙将军报拿了过来,交给了赵云。 赵云微微一笑,这段时间,经过了爱情的滋润,本就长相俊美的赵云,更是透着一丝容光焕发。 “太好了!” 看完后方信报之后,赵云一拍大腿,拍完之后,才觉手感不对。 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黄舞蝶已经在磨小虎牙了,原来,自己是拍错了大腿。 “回家再收拾你!”黄舞蝶暗暗道。 赵云身躯一寒,不由的,感觉自己的腰子隐隐作痛。 “子龙将军,可是主公那边有了新的部署?” 徐庶没有注意到小两口的眉来眼去,好奇问道。 赵云点了点头,将信报交给了徐庶,方是开口道:“汉明回来了,主公让我们主动出击,不久之后,广武城会有吕布率领的并州骑兵入驻,让我们大胆施为,一定要以背嵬军之利,痛击敌寇!” 赵云只看到了表面,徐庶看完之后,却是陷入了深思。 “既然汉明回来了,还带回了吕将军这种绝强战力,但没有第一时间趁南匈奴没有将全部兵力投入到雁门战场发起总攻,而是让我们率领最精锐的背嵬军痛击对方锐气,想来,还有后手部署!” “元直先生?” 看着自言自语的徐庶,赵云疑惑道。 徐庶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既然主公有令,那子龙将军可要好好表现啊!” 赵云点了点头,双手杵在城关之上,看向北方道:“早就受够了这些匈奴人在我们大汉的地盘肆虐了,我这次,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威不可犯!” “传我将令,点齐背嵬军,携带好口粮,即刻出征!” 黄舞蝶看到赵云这般急切,被吓了一跳。 “云哥,这么急着出征吗?” 赵云义正言辞道:“军情紧急,不可懈怠分毫,蝶妹,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协助元直先生,看好雁门关重建之事,一定要防止敌军偷袭!” 黄舞蝶点了点头:“云哥,你放心吧!” 赵云一笑,朝着徐庶示意了一下,慌不迭地朝外而去。 见到赵云急匆匆的样子,黄舞蝶不由好奇地看向徐庶道:“元直先生,军情当真有如此紧急?” 徐庶一愣,直言道:“倒也没有子龙将军说的那般紧急,不过看来是子龙这段时间憋得久了,急于建立一番功勋吧!” 黄舞蝶更加疑惑,看着赵云有些兴奋的背影,不由喃喃道:“莫不是我这几日,索求的太多?可根据眉儿姐姐传授的经验,男人在那方面是没有极限的,想秦汉明那家伙,那么多姐妹都招架不住,我才一人,云哥不至于此吧?” 有些时候,排除了一切可能性,往往最后剩下的那个答案,你别管它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这有可能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坐在夜照玉狮子上,身后跟随着一千浑身甲胄的背嵬军,赵云颇为兴奋地朝着城关上目送他的黄舞蝶挥了挥手,随后一拎缰绳,马不停蹄,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北而去。 直到奔出老远,雁门关已经成了一条黑线,赵云才珍而重之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些东西。 “呜呜,翼德的仕女图,汉明先生新出的经典,我终于能让你们重见天日了!” “将军?”背嵬军一名百夫长见到赵云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马上前询问道。 赵云做贼似得收起了自己的宝贝,举头看了看时辰道:“天气炎热,先安营扎寨,我去周边巡视一下!” 百夫长一愣,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微风徐徐,甚至有些凉爽的天气,一时陷入了沉思。 但赵云已经骑马走远了,百夫长也不好追问,只得按照军令扎营。 而我们的赵大将军,则是找了一处偏僻地,再度请出了自己的宝贝。 这一看,就入迷了。 “呕吼,翼德这个细节,描绘的真好!” “咦,竟然还有这种招式?不行,下次一定要让蝶妹尝尝这一招,哼哼,前天晚上居然还怀疑我的能力!” “嗯,嗯嗯!”赵云又翻了一页,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里,也可以吃吗?” 第0275章:玩把大的! 正当赵云沉迷在自己的宝贝之中,无法自拔,还准备上手实操之时,地面却是传来一阵震动。 赵云一怔,连忙收起了自己的宝贝。 翻身上马,急速朝着大军而去。 “刚刚的响动是怎么回事?” 见赵云去而复返,还没来得及扎营的百夫长连忙迎了上来。 “将军,好像是东北方传来的动静!” “全军听令,随我去查探一下!” 按理说,这边离雁门关不过数十里地,属于原本阴馆范围,南匈奴兵一向活跃在?水北岸,不应该深入到这边才是! 但意外,往往就是这么出乎意料。 当赵云率部赶到时,正好看到一队大约百人的南匈奴兵,正对着一群手无寸铁,面黄肌瘦的老百姓动手。 眼看这伙匈奴兵就要追上已经跑到力竭的这伙逃难老百姓。 赵云当机立断,下令道:“以汉明连弩射杀这伙贼兵!” 早在赵云下令之前,曾经跟随过秦耀作战,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这些背嵬军,就已经给汉明连弩上好了弦,几十支箭矢已经在小黑匣子里安静地等待了。 此刻,听到赵云将令,不由分说,最前面的上百号背嵬军瞬间松开弓弦,一轮射击,每人射出了十几支的箭矢,居高临下之下,在地面映出一片黑影。 紧接着,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喊声中,这追杀手无寸铁老百姓的匈奴兵们瞬间喋血,每个人身上,起码插了五六支的箭矢,鲜血的恶臭味,顿时扑鼻而来。 最前方的背嵬军射完之后,身后的弟兄已经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连弩。 因为以他们的判断,已经知道了这会贼兵的下场,已经是不需要自己出力了。 赵云率军往下奔去,早就筋疲力尽的老百姓们见到这一幕,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欣喜若狂。 原以为自己这些人已经是逼死了,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伙宛如天兵天将的军队,瞬间杀死了所有追兵。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个汉子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谢谢军爷们出手相救!” 赵云在指挥背嵬军抓活口审问信息,见老百姓中有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老乡们不用怕,我乃雁门太守,赵云赵子龙是也,如今,奉我家主公刘玄德之命,北上讨伐一众祸乱雁门的匈奴贼子,敢问老乡们从何而来!” 听到赵云就是雁门郡的一把手,这些连县老爷都没怎么见过的普通老百姓当即跪了一地。 一路逃亡,内心早就绷紧了一根弦,现在见到赵云,立刻是哭诉着让他为他们做主。 从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中,赵云不仅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听到他们的遭遇之后,一张俏脸更是黑成了焦炭。 这伙人,是从?水北部的马邑一路逃亡而来的。 原本是一个村子的乡民,知道最近有匈奴人劫掠之后,这伙人背井离乡,一路逃难。 但双腿又怎么逃得过四条腿呢,很快,成群结队的乡民便被劫掠四处的匈奴人追上。 几番厮杀,不断有人殿后,直到现在一路逃到了阴馆治下,原本的千人队伍,如今就剩下这百十个可怜人。 “军爷,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了,都给你们,希望能用这些,换来我们活命!” 有人已经是将所有人身上的粮食搜刮一空,装进一个袋子里,朝着赵云送了过来。 赵云神情一变,对方被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顿时面露苦涩,两股战战道:“军爷,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东西都被那些匈奴贼给抢完了,这些你要觉得不够的话,我们还有点力气,军爷你看……” “放屁,我们是大汉官军,岂会跟那匈奴戎狄一样,行劫掠之事” “来人,取出我们的口粮,让这些老乡饱餐一顿!” 当赵云非但没有收下他们仅剩的粮食,还让手下人取出自己的口粮让他们饱餐一顿时,这些已经饿极了,可又不敢吃东西的朴素老百姓,已经是热泪盈眶。 在赵云的一番讲述下,这些人终于是相信了赵云不会抢他们仅剩的口粮了。 如今这伙人已经无家可归,在征得他们的同意后,赵云派人,护送他们往雁门关方向而去。 赵云找上了护送这些乡民的百夫长,交代道:“回去之后,你找兴平将军,告诉他……这么做,明白了吗?” 百夫长被吓了一跳:“将军你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只需要这般跟徐将军说了,他自然会明白,对了,记住不要将此事泄露给元直先生!” 说完,赵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想看到,还有更多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吧!” 百夫长顿时满脸正色道:“将军放心,末将必定完成这个任务!” “好,速去速回!” 这时,背嵬军中,有通匈奴语的,已经是从侥幸活下来的匈奴人中,得知了这些人的来历和上级领导。 赵云当即下令,挑选出了背嵬军中,大约七八十个会说匈奴语的汉子,让他们换上原本匈奴兵的衣服,一番乔装打扮,率先脱离队伍北上,开始他们的第一步作战计划! 知道了赵云的意图的背嵬军将士们,每一个脸上都浮现出了汹涌的战意。 赵云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角,骑上夜照玉狮子道:“兄弟们,原本这次,我是打算带着你们盘桓在整个雁门郡范围内,将那些游弋在雁门范围内的匈奴兵们逐一杀之,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一下子把这些荼毒雁门的匈奴人给打痛,打服!” “但这次,我们面对的,可能是十倍以上的兵力,我问你们,怕吗?” 当即有人表态:“不怕,十倍算什么,老子要杀二十倍!” “对,当初我们一千人,能够战胜黑山军十万人,区区匈奴人,我不信他们还能多一个脑袋,怕他个卵!” “不多说,谁他妈敢跟我抢匈奴狗的人头,老子回去之后,一定要问候他家人!” “焯,轮得到你?” “就是,老子都不够杀呢,凭什么让给你!” 赵云顿时面露尴尬,原本准备的一番措辞,暗落落地收了回去。 差点忘了,这千人背嵬军,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那可是跟着秦耀一路南下,在上党打出了赫赫战绩的精兵悍卒啊! 直到天黑,负责护送那伙乡亲的背嵬军将士率先回来。 众人身后,跟有一人,正是徐荣。 见到赵云,徐荣有些严肃道:“子龙,这么做,不怕适得其反吗?” 赵云停下了正在擦拭银枪的动作,迎向徐荣道:“若不如此,怎么让这些匈奴人畏惧我背嵬之勇?” “疯子,都他妈是疯子,他秦耀带着背嵬军的时候,就没打过正常的仗,原本以为跟着你,能本分点,没想到你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好了,我可没工夫听你絮叨,让你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徐荣咧了咧嘴:“你可是背嵬军主将,我这个做副将的,又怎么敢违抗军令呢!” 随着徐荣的手臂一指,赵云举目望去,浩浩汤汤的一长溜的队伍,正押送着一车又一车,装的满满当当的板车一路赶来。 “这么多?”赵云惊喜道。 徐荣想到:“那是当然,这次,我可是连猛火油柜里的猛火油都给抽干了,为的,就是让你玩一把大的!” “好啊,好啊,你办事,我放心,行了,既然都安排好了,你且回去等我好消息吧!”赵云下了逐客令。 徐荣当即不乐意地瞪大了眼睛:“你跟我在这开玩笑呢?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让老子回城等你的好消息?” 赵云顿时面露尴尬:“我没那意思……” “屁话少说,妈的,趁着老子去广武办事,你不声不响地就拉着背嵬军走了,这次不管怎么样,这功劳,我都要分一杯羹!” “行行行,就怕你到时候受不了那苦!”赵云无奈道。 “赵子龙,你阴阳怪气谁呢,老子率兵打仗,你小子不知道还在哪里玩泥巴呢,就是秦汉明那狗东西,当初也被老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咋滴,你现在是看不起我,想跟我打一架吗?” 徐荣不乐意地抽出了安汉剑,剑指赵云怒声道。 “哼,别光嘴巴硬,到时候,看你杀得人多,还是我杀的多!” 徐荣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转了个圈:“谁跟你们这种非人类比杀人多,秦汉明都说了,我是帅才,而不是冲锋陷阵的将才,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地图了,知道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做这些匈奴狗的坟墓!” 赵云眼睛一亮:“哪里?” 徐荣一笑,戏谑地望着赵云。 赵云翻了个白眼,有些不乐意地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宝贝,正当他考虑把哪个匀给徐荣时,徐荣的大手已经是趁机伸了过来。 “拿来吧你!” “啧啧,你小子,上次晋阳送来这东西的时候就神神秘秘的不给看,现在,我可得过过瘾!” 当即打开一看,徐荣瞪大了眼睛。 “我草,还有这玩法,真是大开眼界了!” 看了几眼,意识到场合不对,徐荣连忙是一脸正色地收了起来,朝着赵云挑了挑眉道:“那里,真的很舒服?” 赵云瞥了他一眼:“哪里?” “就是那里!” “我不懂你在说哪里!” “诶,非要老子说清楚?就是龙阳君喜欢的那里!” 赵云瞪大了眼睛:“好你个徐兴平,没想到你好这口!” “呔,赵子龙,你别污人清白,老子说的不是用那玩意,是那个那个,就是汉明描述的那什么龙的玩法,你懂不懂?” “呸,谁跟你一样,老子不懂!” “啧啧,天天早上扶着腰出来的,玩的比谁都花,你说你不懂?” 赵云脸颊一下子就红了:“滚滚滚,谁跟你聊这个,你还说不说正事了,要没个正行的,就给我滚回去!” “切,急什么啊,地图我都带来了,你看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