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 一、除夕夜 除夕那天,王若宾和往年一样,下午叁点左右便开始打理自己,今年是暖冬,她毫无负担的选了件及膝的红色贴身连身裙,把一头亚麻色的长发绑成显精神的高马尾,然后对着镜子检视了下自己的气色,昨天开始放假,她睡得不错,虽然脸上的雀斑让人有些在意,但胜在没有黑眼圈,于是王若宾果决地放弃上妆,只是涂了点润唇膏就拿了件黑色大衣穿上,然后套上前年生日母亲送的靴子踏出家门。 在开饭前的一个小时,王若宾从市中心自己租住的公寓开车抵达父母和祖父同住的位于市郊的房子,推开家门,她在玄关脱了靴子,从鞋柜里找出自己的室内拖鞋,一边喊着「我回来了」一边走进客厅,进入客厅后她就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往年专职负责准备年夜饭的她爸妈现在居然坐在客厅里。 「若宾,有没有塞车啊?」王若宾的母亲鐘倩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前接过王若宾拿在手中的外套,而王若宾的父亲王衍之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鼻子上架着眼镜悠间地做着数独,他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对着她举了举手中的原子笔,也就算是打招呼了。 「妈,你和爸怎么都在这里?」闻着空气里散发的菜香,王若宾把随身的包包除下,一边在父亲身边坐下,一边询问道。 「今年我们要和周奶奶一家一起吃饭,现在厨房由周奶奶接管。」鐘倩用略带曖昧的口吻说着走到王若宾身旁,然后靠在王若宾耳边带着贼笑的开口:「你爷爷现在在里面当助手喔~」 王若宾听闻有些失笑,她那只会煮水煮蛋的爷爷居然要去当料理助手,果然爱情让人变得勇敢,「我去打个招呼。」她说着朝母亲挤了个眼,便起身往厨房走去。 王若宾的爷爷王灿生今年七十五岁,王若宾从小就觉得祖父是个有点死板无趣的人,她爸曾说过,要不是和祖母沉雪梅结婚,爷爷这辈子大概就只能过着每天两点一线,日日吃白麵条的生活了。 可惜她对祖母没有太多印象,祖母在她四岁时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她对祖母的记忆就只有那件祖母亲手车的粉色洋装还有放在爷爷床头的照片,照片里的祖母永恆的停在优雅的五十岁,而照片外的祖父在她去世后已经随着时间彻底的老去。 其实,王若宾的父亲和姑姑在祖母去世几年后就开始劝祖父可以尝试着多社交,扩展生活圈,但祖父还是过了十来年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在家看报扫地的平淡日子,直到去年他才听从儿女建议参加登山社团,一年下来他走遍了附近的大小山峰,也认识了同样中年丧偶的周奶奶。 周奶奶比爷爷小十岁,有个可爱的名字叫春天,而她本人也就如春日一般温暖,并且风趣健谈,年轻时是该市里为数不多的女川菜大厨,从工作叁十年的高级饭店退休后,她把日子过得很精采,平时会去上插花课、跳国标舞,偶而会应一些学校的邀请去教餐饮科学生煮川菜,周末则是爬山健身看小说,王灿生和她交往后,生活也丰富了起来。 王若宾不止一次听父母和姑姑欣慰的说爷爷能遇到这个老来伴真是太幸运了,而现在她走进厨房,看着周奶奶耐心地牵着爷爷的手,仔细地教爷爷包饺子的样子,她觉得这话是一点也没错,爷爷脸上这样雀跃的笑容,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爷,周奶奶!」王若宾出声打了招呼,接着走进厨房,厨房里的小餐桌上已经被周奶奶精心烹调的菜餚佔满,手上沾着麵粉的周奶奶见她进来,兴奋的迎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其实王若宾因为忙于工作,在爷爷和周奶奶开始交往后,她只有和对方见过两次面,还不是太熟,但生了两个儿子并且有一个孙子的周奶奶因为太喜欢女孩子,所以每次见她都格外的兴奋,现在她便被周奶奶亲暱的拉着介绍大半桌专为她做的菜。 「你妈不只一次跟我提过你爱喝汤,你看我做了酸辣汤、药膳羊肉汤还有萝卜燉排骨汤,锅里还有胡椒猪肚鸡汤正在煮,然后还有豆酥鱈鱼和五更肠旺,都是你喜欢的。」周奶奶眉飞色舞的说着,王若宾笑着逐一打开锅盖检视菜色,感觉到满满的宠爱。 「你周奶奶现在眼里只有你囉,爷爷想吃佛跳墙,她说你不爱芋头所以怎么都不肯做。」王灿生在旁边笑眼看着女友和孙女过分融洽的对话,忍不住插嘴抱怨了一句,马上换来周春天一个嗔笑:「之后一定给你做,难得能和若宾一起过年,当然得做她爱吃的!」 看着爷爷和周奶奶自然的互动,王若宾觉得自己整颗心暖得一蹋糊涂,上前给王灿生一个亲暱的拥抱后,她也捲起袖子学模学样的帮忙包起饺子来,周春天看着爷孙俩笨拙的捏着饺子,心里也是一暖,自从她的丈夫赵正平肝癌去世后,她工作育儿两头烧,这几年孩子都大了有工作自立生活了,她也清间了,但回首过往的这些年,像这样的温情时刻却不太有,能一大家子一起吃顿饭,这感觉实在太好,让她眼角不自主的泛酸。 「春天,这饺子形状还可以吗?」王灿生的问句打断她的思绪,看对方举着一颗歪扭的饺子一脸无措,周春天抹了抹眼角,笑着迎上去再次示范,她俐落的手脚马上就换来爷孙俩夸张的称讚,厨房里一时笑声不断。 半个小时后,周春天精心熬的胡椒猪肚鸡汤起锅了,王灿生和王若宾包的丑饺子也煮熟了,王若宾的姑姑王幸之已经在客厅里和嫂嫂一起张罗碗筷,而周春天的大儿子赵思安也带着妻子张美霖一起赶在桌子摆好的瞬间抵达,他们的儿子赵旭因为参加小小交换生计画,今年待在夏威夷不回来过年。 王若宾帮着把最后一道炙烤乌鱼子端上桌时,大圆桌上只剩下自己的位置和周春天小儿子的座位是空着的,把手里的盘子放下,王若宾听到周奶奶正在跟小儿子通电话,「你就直接进来,我们都到了。」周奶奶一边说一边往门边走去,王家一家人都忍不住跟随着她的步伐看过去,因为周奶奶的大儿子赵思安常常接送周奶奶,大家或多或少都见过几次,连不常回家的王若宾都跟赵思安吃过一次饭,但周奶奶神秘的小儿子连王灿生都还没机会见过,现在一家人是又紧张又期待,每个人的眼神都死死的锁在门上。 门在周奶奶掛断电话的同时被打开,那个瞬间,王若宾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饮料杯,可乐马上就在她的红裙上氾滥成灾,但无论是谁知道理由后都不会怪她,毕竟她压根也没想过会在自己家里见到现在缓步走进的男人,那个在一个礼拜前和自己睡过一晚的男人。 和慌乱的王若宾不同,被周春天亲暱的牵起手的赵思危显得相当镇定,不过也只是表面上,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他没想过,一周前那个在餐厅用鞋尖蹭自己小腿的年轻女人现在会坐在自己母亲的交往对象家里。 被母亲拉着走到圆桌边,好巧不巧,他的座位就在女人旁边,他有点移不开自己的眼神,但又不得不故作自然,只能赶忙和周遭的其他人打招呼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另一方面,弄湿裙子的王若宾在男人打完招呼后起身,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地回到自己在这屋子里的房间,关上房门,她倚着门,摸了摸脸颊,上头一片火热。 二、飯局 王若宾和赵思危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餐酒馆,饭局是王若宾那个比她妈还操心她终身大事的好友路佳期组织的,这已经是路佳期不知道第几次给她凑这种认识新对象的饭局了,凭良心讲,路佳期每次邀来的男性都在水准以上,多半是经济自主、谈吐得体、长相帅气的男士,可惜过去的感情经验使然,王若宾暂时没有任何认真谈感情的打算。 其实王若宾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名字让她注定只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她从上大学谈的第一段感情开始,就一直不断的挫败,无论多认真的付出,最后,对方总是会有更想要的、更好的选择,几次之后,她便把恋爱这件事从自己的生活规划中剃除,会答应路佳期,也只是当作扩展人脉的一种门路,毕竟朋友不嫌多。 不过,在赵思危被路佳期的大表哥李明旭半强制的带到自己跟前时,王若宾有点改变了想法。 赵思危的长相完全就长在王若宾的审美上,深邃的眉眼、淡色的薄唇,五官的线条十分俊朗,但又不会过分刚硬,还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柔软,那无甚表情的模样,让他整个人多了几许禁慾气质,身高也高,身材看起来也不错,一身简单的高领毛衣外罩长大衣被他穿出了淡淡的贵族气息。 李明旭推推搡搡地把赵思危带到了王若宾对面的座位前,然后伸手把还瞪视着自己的赵思危的脸捏着一转对向王若宾,然后安抚小狗似地说:「好兄弟,赏个脸,跟人家打声招呼吧!」 他把赵思危骗来这里可花了不少心思,他这个老同学不好约,但偏偏听完路佳期说的王若宾的理想型后,他就觉得非赵思危莫属,至少长相是完全符合的,幸好最近自己工作的地方和赵思危的公司有合作案,两人久违的必须一起负责一个新的韧体程式开发,他这才逮到机会藉口谈公事把人约出来。 还担心赵思危会扭头走人,李明旭一手捏着赵思危的下巴,一手抓着他的肩膀,正在思考是不是乾脆把人按到座位上时,就听到赵思危淡淡地开了口,说了声「你好」后挣开李明旭的手,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李明旭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赵思危一眼,然后意外的发现他那终年只对程式语言有兴趣的老同学居然看着王若宾的脸红了耳廓,而一边坐在王若宾身旁的路佳期也发现本来态度消极的王若宾不知何时已经坐正了身子,饶有兴味的开口和赵思危说起话来,表兄妹俩玩味地互看了一眼,感觉这次的牵线十有八九是牵上了。 简单地互相自我介绍后,餐点陆陆续续地上了,眾人边吃边聊,赵思危话少,不过王若宾提的问题,他都答了,虽然有时候会简短的让场面瞬间有些尷尬,但一旁的李明旭和路佳期都是擅长热络气氛的人,没让气氛真的被搞砸。 一餐饭吃下来,王若宾觉得心情不错,赵思危虽然感觉有点太冷,但真的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且更令她惊喜的是,几次她无意抬眼都和赵思危对上视线,他的视线直接且火热,但又在每次被自己发现时欲盖弥彰的侧过头,但也因为这个动作,王若宾能清楚看到对方几次下来已经不只是耳廓红了,连脸颊都有微微的红晕。 『他对你绝对有意思』 路佳期在王若宾去上厕所时传了讯息过来,看来赵思危的反常已经是明显到所有人都能看见,王若宾笑着关掉手机萤幕,对着镜子补了唇膏后走了出去。 回到桌边,四人座只剩下赵思危一个人,「他们呢?」王若宾边问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阿旭送他表妹回去了,他们要我送你。」赵思危平静的回答,但他轻轻敲着桌面的食指偷偷的出卖了他的紧张。 王若宾看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指头,大脑闪过了几瞬綺想,她把餐后的红茶移到自己面前,举杯就着杯壁喝了一口后又再放回桌面,接着便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摩娑起杯缘钝钝的弧角。 赵思危在她低下头时又再次看了过去,看着她手指有意无意的动作,突然觉得小腿被碰触,他上身微微向后,眼神朝桌下看去,王若宾的高跟鞋鞋尖正挑逗的蹭着自己的裤管,这让他不由得喉头一紧,于此同时,王若宾的声音响起:「我还不想回去,你要不要再陪陪我?」,赵思危会意过问句的内容,有点惊讶地看向王若宾,而她的眼睛早就等在那里,那含笑的眼睛让赵思危瞬间被俘虏,于是鬼使神差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我陪你。」 三、開房間 餐酒馆附近正是该市的饭店聚集地,从外资五星级高档饭店到本地家庭式小旅店櫛比鳞次,还有不少由老屋改建的民宿藏在静謐巷弄里等着旅客探索发掘,王若宾带着赵思危直接进了跟餐酒馆在同一栋建筑物的叁星级商务旅馆,之前她曾给日本总公司来的同事安排在这里住宿过,印象中得到了床很好睡的反馈。 跟柜台确认有房间后,她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柜檯上,而全程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一步半距离的赵思危也默默地把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摆在她的证件旁边,王若宾撇了那张小卡片一眼,他比她大十岁,名字还真的是思「危」,王若宾一开始听到他介绍自己的名字是「居安思危」的思危时,还有点难想像真的会有人把这个「危」字放进名字里,果然这个世界总是超出预期。 拿了房卡开门进了房间后,王若宾率先进了浴室,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毕竟赵思危看起来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但王若宾也还是隐约地怕自己会错意,不过她冲过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时,赵思危还维持着刚进来时那个靠在床缘两脚随意交叠的姿势。 见她出来,赵思危起身脱去风衣,自动地走进浴室,水声很快就传出来。 王若宾对着镜子拆掉束了一天的马尾,才正在用梳子里着有点打结的发尾,浴室门就被打开,前后不超过五分鐘,她侧过头,看见男人围着一条浴巾,一头短发溼漉漉地走出来,赤裸的上身还有他身后的浴室都没有丝毫水蒸气,王若宾有点讶异,这个男人似乎冲了个冷水澡。 「你知道吹风机在哪吗?」赵思危走向她,表情有淡淡的窘迫,像是要掩饰这样的情绪,他又补了一句:「浴室里没有」,王若宾走向衣柜边摆了茶杯、热水壶的备品柜,从抽屉里拿出了收在袋子里的吹风机。 「有些饭店浴室没做乾湿分离,他们会把吹风机放在外面」,说着王若宾用眼神示意赵思危在镜子前坐下,她走近前去,将吹风机的插头接上,开始帮赵思危吹头发。 手指触碰到对方的头顶,赵思危那一头微微扎手的短发是全然的冰凉,王若宾若有所思地在热风下用指腹摩娑那些发丝,直到触手的感觉逐渐变得乾燥温暖,这才关掉了吹风机的电源。 她低下头,发现男人紧闭着一双眼,面颊泛红,王若宾楞神了一秒,瞬间会意过来,男人坐下后的视线高度正好对着自己的胸口,而王若宾那没有完全兜拢的浴袍交领处,可以窥见柔软乳房间若隐若现的隐密沟壑,王若宾有些失笑,都跟着自己来开房间了,这个男人还又是冲冷水澡又是非礼勿视,搞得她像是在调戏良家男子一样。 将吹风机放下,王若宾捧起赵思危的脸,让他仰头对着自己,而男人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王若宾深深地看着对方,视线描绘着对方的眉眼,然后在和赵思危对上视线的同时,王若宾看见对方仰起的颈子上,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 笑意从王若宾的眼里漫了出来,连同她轻抚赵思危脸颊的手指都充满了愉悦,她目前为止遇过的男人里,只有赵思危对她,是用尽全力也藏不住渴望的,这让她心理上有极大的满足,她吻上赵思危的额头,唇上沾染了男人发烫肌肤的温度,她轻轻的摩娑那温热温度下的纹理,然后温存的转移阵地,吮上对方发红的耳廓,赵思危的身体随着她的吻一颤,惹得她在他耳边轻笑出声。 ----- 为什么让主角滚个床单这么难OTZ 我明天继续努力QDQ 四、到床上去(H) 「摸摸我」女人带着情慾的声音勾着赵思危抬起了手,从善如流地解开王若宾浴袍的腰带,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敞开的布料中,碰上女人因为动情而微烫的肌肤,手掌贴上腰际,再顺着侧腰的线条往上,掌间可以感受到柔软皮肉下肋骨的起伏,最终他停留在饱满圆润的乳房下缘,留恋的用指腹摩娑那里微凹的弧度,许久,久到王若宾忍不住主动伸出手,带着对方的手直接覆上自己的乳房,男人才轻轻地握住那对柔软的蜜桃,然后低头,用嘴唇摩娑乳房上缘的澎圆,接着他伸舌沿着那圆弧舔了起来。 舌面的粗糙触感滑过肌肤,让王若宾微微耸起肩,将双峰更往对方身上送去,嘴里也洩出动情的喘息,像是被她的动作鼓舞了,男人的动作更进了一步,他张口含住其中一侧圆润小丘上那艷粉色的乳尖,不紧不慢的吮着,齿尖时不时掠过敏感的顶端,舌头则绕着乳尖的周围,执着地打转。 从乳尖传来的快感带来一阵鼓譟,脑里的慾望化作强烈的讯号,沿着神经狠狠地直击下腹,王若宾能感觉到自己花径里泌出的汁水把下身染湿,而赵思危掩着下身的浴巾下也出现了不容忽视的起伏,她伸手触了上去,柔媚又挑逗地摩娑,然后探进浴巾交叠处,热切地握住男人火烫的肉茎,悠悠的擼动着。 王若宾大胆的主动让伏在她双峰之间的男人顿了顿,吮吻的动作变得滞涩,呼吸声也渐渐粗重,她知道他在忍耐,自己的手定是取悦了他,她的另一隻手揉着赵思危的后脑勺,蛊惑地问:「到床上去?」 赵思危抬眼看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不容忽视的躁动,带着红艷的色泽,彷彿蓄势待发的野兽,他没有回话,只是两手向下一伸,掌握住对方挺俏的臀,一把托起,没预期到这个走向,王若宾慌忙倾身揽住他的肩,下一个瞬间便被对方不算温柔地放倒在床上,背脊接触到床面的瞬间,男人便欺身压了上来,两隻手撑在她的两侧,把她整个人锁进自己的阴影下。 两具躯体间是火烫的空气,彼此的呼吸都带着不规律的燥热,王若宾在男人的注视下,把半掩着身体的浴袍完全打开,她染上红艳情慾的身体在白色的布料上像是朵怒放的花,手指抚上自己的身体,沿着胸线肚脐一路往下,她能感觉到赵思危的视线正贪婪地追随着她的手指,一同造访那藏在薄软体毛下的秘密花园。 指尖探进还紧闭的花唇间,沾取了从中泌出的湿润,抹在因为兴奋而格外有存在感的花蒂上,反覆地逗弄着催化出更多的快意,欢快的讯号化成轻喘、化成颤抖、化成更多的慾念,她伸出另一隻手触碰男人开始浮出血管的手臂,然后带着对方的手接续抚慰自己的工作,而她的手则是伸至男人腰间拉去浴巾,对方完全勃发的性器暴露出来,她碰上去套弄了起来。 空气变得曖昧且静謐,房间里是彼此深而重的呼吸,还有潮湿的爱抚声,赵思危手指的动作初时显得有些笨拙,但后来随着王若宾的反应渐渐地找到了正确取悦对方的节奏,而他自己也在王若宾的手里获得了极大的感官刺激,咬紧后牙,他忍着欲洩而出的快感,取悦着女人直到她突然反弓起身,短促的喘息声变成一声绵长黏腻的呻吟,洩了他一手春水才收回手。 因为突然攀上高潮,王若宾整个人软在了床上,她喘着气,眼里漫着生理性的水气,视线模糊之际她闭上眼,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点缓衝的时间,被他人抚慰带来的高潮比自慰要来得强烈许多,但这时男人带着潮湿淫液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她下意识地睁开眼,听到男人在她耳边,嘶哑的嗓音带着满满的情慾,低低的问:「可以吗?」 与问句脱离男人嘴唇的瞬间同时,男人火烫性器的圆钝先端已经抵在她的穴口,再也难以忍耐似的磨着入口,把里头的淫水带出了些许,王若宾的脑袋瞬间回復几丝清明,她一边说着「等一下」一边赶忙伸出一隻手挡住入口,另一手摸向床边桌,抓过办理入住时和柜檯买的保险套,拿到嘴边咬着撕开包装,然后和男人一起两个人四隻手,又急又乱地将那滑润的薄膜套到男人的性器上。 肉茎的先端再次抵上她花径的入口,不再磨蹭,毫不犹豫地分开花唇,向里头的幽径进犯,温暖潮湿的肉壁被分开后又迫不急待地紧紧包裹过来,他艰难地缓慢推进,抿着唇、红着眼,顽强地抵抗着那汪春泽带来的让人几乎忘记呼吸的快意。 身体被分开进入的感觉很强烈,王若宾深深的呼吸着试图放松自己,但或许是赵思危和自己身形差距使然,他的性器对她而言并不是能太轻松接纳的尺寸,又或许是那片园地久未有人造访,一时适应不了,她再怎么克制都无法让那处的肌肉停下绞紧的动作,「慢点…太大了,有点疼…」她说着扭着身子略退,「抱歉…」赵思危的神色有些窘迫,他想退出去,但王若宾的手却在此时按住他的腰,「我自己来」她说着挪动着身体调整着姿势,费了些时间去寻找不带痛感的角度,在赵思危额间开始浮现隐忍的汗珠时,她突然找着了正确的方式,双腿夹着男人的腰,缓缓地将搁浅在入口处的肉柱吞吃到底。 扭摆着腰臀,让体内的肉刃小幅度的磨着内壁,王若宾很快就找到让自己得趣的位置,她的动作幅度变大,呼吸也显得更加急切,赵思危被她夹得难受,看她适应了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扣住她的腰,开始随着本能抽送埋在她体内的性器。 内壁被伞状的前端反覆刮弄,又狠狠撞击在深处,一阵阵潮水从内而来,把两人密切贴合的部位弄得潮湿又凌乱,小腹的酸软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夹起双腿,却被男人压着膝盖完全打开,再不克制的一下又一下,抽到边缘又深深撞击着插到底处,「太…太深了…」王若宾呻吟着去推男人的手,不只身体内的快感让她痠软,被强硬打开的双腿胯骨也痠,但她的话语对赵思危而言却是浇在慾火上的油,王若宾明显感到对方又胀大了点,抽送的力度又更猛烈了点,一下下重重地辗在自己体内敏感的那处软肉上。 强烈又不间断的刺激把她再次推向极致的高潮,她的腰反弓的厉害,含着男人肉刃的小穴紧紧的绞着,又一潮春水喷洩而出,浇灌在入侵者身上,同时也染湿了垫在身下的浴袍。 高潮后她失神了几秒,意识回过来的同时,身体的感官也再次运作,她这才发现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在同时到达了顶点,一个不一样的热度在体内,然后随着男人半软的性器抽出消失不见。 但男人没有起身,还是伏在她身上,细碎的吻伴着男人不稳的呼吸,爱怜地落在她的肌肤上,沿着颈侧掠过锁骨,最后停留在她还心脏乱跳的胸口,她觉得有些许的茫然,赵思危此刻落在她心口的吻,既温柔又小心到近乎虔诚,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更乱了,只能闭上眼,任凭对方吻着,假装自己没有发现。 ———— 错字实在多 修了好几次 五、 自从搬到市区自己一个人租住后,王若宾就没剩多少衣服放在这间从小住到大学毕业的房子里,脱下被可乐浸湿的连身裙,她换了套淡粉色的居家服,收好情绪回到客厅。 饭桌上,眾人正聊得起劲,只有赵思危一个人没有参与话题,静静的低着头喝汤。 王若宾落了座,话题是赵思安起的头,似乎想要在新年假期后组织个去峇厘岛的家族旅游,王若宾听着,伸长手给自己舀了碗胡椒猪肚鸡汤,拿起筷子从碗里捡了块猪肚放进嘴里嚼着,一旁的赵思危不知何时起了身又回到座位,默默的把一杯可乐摆到她的手边,王若宾愣了几秒,才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若宾,你去不去?」王衍之的声音此时响起,王若宾回过神道:「爸,过年后的假很难请的,而且总公司的主管过几天要带实习生过来,开工后我应该会很忙,你们和爷爷还有周奶奶好好地玩,玩得开心就好。」 这张餐桌上,已经退休的王灿生和周春天当然不用说,有的是时间出游的,而王若宾的父母是大学里的约聘讲师,要请假不是太难,姑姑王幸之在任职的公司里已经是高阶主管,很多公务可以远端处理,而继承了周春天的好手艺的赵思安和妻子自己经营川菜馆,开不开店自己说了算,只有当工程师的赵思危还有在日资公司当社畜的王若宾自己没有这种说走就走的自由。 王衍之早知道她时间配合不上,也不是太遗憾,就只是说着会给她买礼物,而一边的赵思安则开口对着赵思危问:「思危你呢?」 赵思危抬起头,默默地摇了摇,赵思安夸张地做了个失望的表情:「我们都多久没能和妈一起出去玩了,真的没时间吗?」,赵思危冷静的再次摇了摇头,赵思安马上戏剧性的自己给自己圆场:「没关係,我会带着妈和王伯伯好好的玩,思危你和姪女等着,我给你们带礼物,姪女啊,你想要什么,大叔叔给你买!让你小叔叔付钱!」 王若宾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赵思安和赵思危这兄弟俩不只长相差异大,连个性也是南辕北辙,赵思安像周奶奶,一张圆脸,个性风趣调皮,赵思危八成像那个自己无缘得见的赵爷爷,一张冷峻的脸,性子也是沉默内敛。 她转过头,看着赵思危瞪着刚把自己冠上了「小叔叔」称号的赵思安,忍不住起了丝逗弄的心思,甜甜的开口对赵思危说:「那就先谢过小叔叔了」,赵思危冷着张脸回望她,好一会才憋出了句「不客气」,那彆扭的样子惹得眾人一笑。 这餐年夜饭,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小时,饭后鐘倩和王幸之自愿洗碗善后,王衍之和赵思安把客厅里的大圆桌收起来,替技痒的王灿生和周春天搬来方桌,四个人再加上给赵思安当军师的张美霖凑了一桌麻将搭子,而不爱凑热闹的赵思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手机,王若宾一时自觉无处可去,便溜进厨房想给妈妈和姑姑当帮手,却被鐘倩说了:「去陪你小叔叔聊聊」,于是又绕回了客厅,在赵思危身边坐了下来。 「小叔叔,有要看什么节目吗?」王若宾拿起电视遥控器,状似无心地问,赵思危抬了眼看了看电视萤幕,王若宾转开的画面是无甚新意的贺岁节目,他淡淡的说:「随你」,王若宾扁着嘴点了点头,开始一个一个的换着频道,好不容易在电影台找到了不没看过的新电影,身边赵思危的手机便响起,看对方起身说了几句后掛断电话,接着便走到麻将桌边对着正打得热烈的周春天说:「妈,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誒,你要怎么去公司?」周春天抬起头,推着老花眼镜问道,「我叫计程车」赵思危说着就要往门边走,这时赵思安站了起来说道:「我载你吧?新年期间车不好叫的。」 赵思危摇了摇头拒绝,他走到门边,从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套上自己的鞋就准备离开,这时王若宾开了口:「小叔叔,你公司也在东区吧?」 赵思危闻声看了过去,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到王若宾笑着说:「那正好,跟我顺路,我载你去吧!」 王若宾说着便起身,把自己的手机包包抓着就走到门边,一边套自己的靴子一边对着客厅里喊:「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接着转过头对还有点楞着的赵思危说:「小叔叔,走吧!」 六、我等你 王若宾的LUPO就停在不远处公园旁的公用停车场,一同走过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LUPO虽然是欧系小车,但对于赵思危来说还是稍微侷促,上车后他折着长腿直挺挺地坐着,认真的操作着手机,在王若宾准备驶出停车场时,把手机萤幕开到往自己公司的导航软体页面递到王若宾眼前。 「离我的公司不远耶」王若宾说着催动油门,往市区开去。 车上响着王若宾听惯的轻音乐,她直视着前路,而赵思危则头微微的侧向窗外,两人之间的尷尬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逐渐放大,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就这么在无声中前进着。 除夕夜的街道因为各个商家早早收摊而显得冷清,路上车流也不多,王若宾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市区,赵思危的公司所处的地段她大约知道,没花太久时间就找到那栋建筑物,她把车驶入大楼前的回车道,停下了车。 「谢谢」赵思危道着谢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回身要关上车门时,王若宾的身子探了过来,她仰头看着车外的赵思危问道:「你等等还要回去我爷爷家吗?」,赵思危摇了摇头说:「我会回我的公寓。」 「你住附近?」王若宾继续问道,赵思危再次摇了摇头:「离这里大概徒步叁十分鐘」,王若宾听了微微皱了眉:「那我等你吧,都送你来了,就送到底。」 赵思危弯下身直视着王若宾的脸,有点不赞同地说:「我不知道我得在这里待多久,你还是先回去吧,而且我可以叫车」,王若宾耸耸肩:「我没什么要紧事要做,我可以等你,这附近有没有咖啡店?我能去咖啡店里等。」 「除夕夜呢,这附近的咖啡店每年都六点就关门了」赵思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有些无奈地伸长手用手指敲了敲王若宾车上的时鐘,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接着他又坐上了车,在王若宾惊讶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开去地下室,你跟我一起进办公室,我请你喝免费咖啡。」 ----- 今天有点事 只写了这么点 希望明天能有时间写多一点 七、要上來坐坐嗎? 在赵思危的引导下,王若宾将车驶出回车道,转向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入口,经过入场感应器时,王若宾摇下窗后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赵思危,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皮夹,长指抽出里头的员工证,接着一手稍微拉松安全带,倾身越过王若宾,把自己的员工证按在感应区上,入口处的栅栏随着感应声上升,王若宾看着掠过自己眼前,赵思危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默默地顺了口气,她以为他定是会把员工证拿给自己,却没想到他选了个预期外的动作,两人之间突然缩得极近的距离让她瞬间心跳加快了不少。 踩下油门,车子驶入地下室,「到B2的32号」赵思危简短的说,王若宾忍不住问:「你在这里有固定的车位?」,赵思危点了点头说:「不过不是汽车,我骑重机」王若宾听闻微微的挑了眉,这倒是有点超出她对赵思危的想像,「那你的重机呢?」王若宾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载着赵思危,这人有车为什么不用呢? 「过年前发现引擎有点杂音,我送修了」赵思危回道,接着伸手给王若宾指了个方向,她转动方向盘,一个漂亮的倒车,顺利地停进车格内,车一停妥,赵思危先行下了车,转到驾驶侧替王若宾开了门。 王若宾还没被男士服务着开过车门,有点受宠若惊的道谢,拎着包下了车,锁好车后,便跟着赵思危一起进了楼梯间,搭乘电梯到达十五楼。 电梯门打开,白底黑字的公司形象标志迎接着他们,赵思危感应了员工证后进到公司里,王若宾跟着他,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赵思危工作的办公室,和她们公司那死板传统的日式办公室结构相比,赵思危工作的地方看起来根本像个咖啡厅,一进门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各式设计感强烈的办公桌椅状似随意实有规则的安排在整个空间里,而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面巨大的书柜墙,以及放了套专业义式浓缩咖啡机的开放式小厨房,在那面书柜墙后,则是数个属于高阶主管的隔间。 赵思危领着她走向书柜墙后,打开了其中一个用数个不规则黑铁窗组成的隔间的门,王若宾可以看到玻璃门板上有赵思危名字的英文拼音。 让王若宾在隔间里的黑色沙发上坐下,赵思危问她想要黑咖啡还是拿铁,王若宾回了拿铁,接着他便出去了一阵子,然后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拿铁咖啡回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加糖,我拿了糖包」,他说着把其中一杯放在沙发的边桌上,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糖包和搅拌棒摆在一边,接着便走到全黑色系的办公桌边,打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坐了下来开始敲起了键盘。 王若宾不爱甜咖啡,她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知道赵思危他们用的是什么豆子,居然有股淡淡的巧克力香气,她轻啜了一口,觉得身上都暖了起来。 放下咖啡杯,她看了眼边桌上的摆设,发现边居然有几本主题各异的杂志,王若宾随手拿了一本旅游杂志,默默地看了起来。 就在王若宾即将把一本杂志翻完时,有人敲了门,王若宾和赵思危同时抬起了头看向门的方向,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男子拿着平板电脑站在门边,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们,「彦均?」赵思危在对方愣住的第十秒左右开了口喊了他,男子这才回过神道:「啊,思危哥抱歉,让你跑特意跑一趟」,接着便走到办公桌边,打开平板电脑的萤幕和赵思危说起工作来,王若宾把注意力又放回手上的旅游杂志。 杂志最后几页是关于伊斯坦堡的专题,编辑用一个跨页的篇幅展示了棉堡那宛如冰雪砌成的梯田景观,那是王若宾嚮往已久的地方,摸着页角明显的翻阅痕跡,王若宾暗想或许这本杂志的主人跟自己一样特别喜欢这个景致。 不久后,「太好了,解决了,谢谢思危哥」瘦小男子突然拔高的声音再次引来王若宾的注意,她看向办公桌的方向,赵思危已经起了身,正轻轻的闔上笔记型电脑,而他身边的男子仍在说话:「我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严重的BUG,打扰你和家人吃年夜饭了吧?」,赵思危摇了摇头:「正好吃完饭了,你才刚毕业,这种程度的问题你其实处理得不错了,只不过有几个地方考虑的不够全面,才会一直无法正常运作,你等一下再看一下我改的部分应该就会清楚了」,他说着往王若宾身边走去,男子则是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听着一边用力地点着头,接下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王若宾一眼后问:「第一次看思危哥带人来公司,这位是?」 「我是他的姪女」王若宾在赵思危开口前抢先回答,一张脸上都是促狭地笑,「没想到思危哥有这么大的姪女!」男子吃惊的说,赵思危看了王若宾一眼,淡淡地回了句「她是我妈男友的孙女」后便对王若宾做了个请的手势,王若宾扁了扁嘴,看了眼一旁还没完全消化眼前情况的男子,乖乖地起身走出办公室。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和要继续留守公司的男子道了别,一起乘着电梯回到了地下室,赵思危上车后依旧是直接按出了手机上的导航页面,王若宾啟动车子驶出地下室,照着导航的指示,开往赵思危的公寓。 赵思危的公寓在一个新兴的重划区,是屋龄不过五年的新社区公寓,在社区入口处停了车,王若宾对着赵思危说:「到了」,但这次赵思危却没有马上下车,只是转过头来,看着王若宾,眼神里有些许王若宾读不懂的情绪,她忍不住转了转眼珠,不是很确定现在车里的氛围自己该有些什么反应,好一会,才听见赵思危的声音说:「要上来坐坐吗?」 ---- 昨天太晚 没有润稿 稍微改了一些 八、找快樂 王若宾低下头看着自己还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好一会才乾涩的开了口:「那天我说过,我暂时不打算和任何人认真谈感情,那晚我只是…」 「你只是在找快乐」赵思危接着把她未完的句子补全,他的眼神还是不变,语气甚至近乎平淡,王若宾有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他。 大概是知道王若宾内心的混乱,赵思危接下来的「如果我能让你快乐,那一个晚上和两个晚上,又有甚么分别呢?」说的特别的缓慢、特别的温柔,连总是淡漠冷峻的眼神和表情都放软了,像是镀上了一层柔情,蛊惑着王若宾。 最终,王若宾还是跟着赵思危进了他的公寓。 她有点唾弃自己的意志不坚,可是当她听着赵思危的声音,又抬眼看到对方眼里如同那晚一样毫不隐藏着对自己的渴望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其实在她心里,最佳的剧本始终是拥有这个好看男人一晚,然后天一亮就彻底断掉,再也不要在任何地方遇见,如此一来,那旖旎的夜会是她人生中惊鸿一瞥的美梦,未来的某天回忆起时不会参杂其他的情绪,不会受伤,也不会毁灭,只是甘美。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她现在已经坐在男人家的沙发上了,已经将下一步棋,下在错的位置上了。 「要喝点什么吗?」公寓的主人站在冰箱前,看着空荡荡的冰箱,问得有些尷尬又有点不安,彷彿他所有的勇敢都用在方才车内蛊惑她的瞬间了,王若宾觉得现在的赵思危荒唐的有点可爱。 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冰箱边,默默地替他关上冰箱门,然后凑近到男人面前,模仿着方才男人在车内的语气说道:「我以为你邀我上来,是找快乐,而不是请我喝不存在的饮料的。」 ---- 又是忙碌日 正好也遇到过渡章 我明天继续努力QAQ 九、擁抱 王若宾贴得很近,近的让赵思危能看清楚她没上妆的脸,俏皮的雀斑、长长的下睫毛还有圆翘的鼻头,如果之前那晚盛装打扮的她可以用抚媚形容的话,今晚穿着粉色居家服又素着一张脸的她则有着符合年龄的青春灵动,而不论是那晚的娇媚诱惑还是今晚的顽皮勾人,赵思危知道自己都是无从抵抗的,他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了一种陌生的情绪,盘根错节地种在心口,即便那晚她说了不想再有瓜葛,只是一夜情,那情绪也还是在没有她的每个日夜持续生长,已经蓬勃茁壮到无法掩盖的地步,所以他不能自控的在再会的今夜邀约了她。 一方面他希望她拒绝自己,这样他或许就能够从这无以名状的情绪中获得解脱,另一方面,他希望她答应,如此一来这让人难以自拔的情绪就能继续延长,即便只是再梦一场,而她答应了,他有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期待,却又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期待什么,也有些害怕自己太过期待。 没有直接回应王若宾淘气的勾引,赵思危只是突然地伸出手,将对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没有丝毫缝隙,王若宾有点诧异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她可以感受到赵思危和她紧密相贴的胸膛里乱了拍的心跳。 其实,王若宾隐约的感觉得出来他的再次邀约不是为了寻欢,她知道自己不该遂他的意,因为会让他有不该有的期待,但她只要看见对方那炙热的眼神,就不忍心拒绝,闭上眼,她决定拋开脑海中所有的思考,抬起手,回应对方似的环住男人那为了拥她入怀而曲起的身躯,手指紧紧的陷入对方背脊的肌肉里。 就这样相拥着,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王若宾才以一个「你家里有保险套吗?」的问句打断了这越发不可收拾的温情拥抱,赵思危从对方颈窝间抬起了头,红着耳廓摇了摇脑袋说:「抱歉,我家没有。」 王若宾仰头看着他耸拉着脑袋的样子,觉得那失落的神情有些莫名的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见王若宾笑得欢,赵思危觉得自己很不应该,明明只是一个留住对方的藉口,自己却又货真价实的期待到一副急色鬼的地步,他有点破碎的说着:「我…现在去买…」,但王若宾伸手攀住他的颈,将他的脑袋拉到她的嘴边,在他耳畔说:「没关係,没有套有没有套的方法,我等不了你去再回来了。」 ---- 下一章继续吃肉肉 十、吻(微H) 遇到赵思危之前,王若宾其实也只是跟寻常人一样,按部就班的升学、恋爱、初尝性爱,过往的关係里,她不是没有主动讨好伴侣过,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单纯为了取悦对方的行为之中感受到同等的亢奋。 男人热乎的性器自她身后插入她的臀瓣与大腿之间,急切的前后抽动,她的手指自阴阜前方探进腿缝扶着圆硕的先端,以防对方在逐步失控的动作中从她腿间滑脱。 男人的前额抵着她的后颈,急促的呼吸打在背部皮肤上,湿热地感触引起阵阵颤慄,那双好看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用力地几乎留下指印,热烫的茎身一下下磨过入口处的花唇,好几次重重的擦过花蒂,把她身体内的慾情勾成汩汩溢出的潮水,湿润了她的腿间,也沾满了男人被她夹在双腿间的火烫肉柱。 王若宾喘着气,努力维持的理智告诉她,这根本是引火自焚,下腹因为快感的堆积而觉得痠胀紧绷,穴里面不自主的绞着,吐出快乐的液体,像是泉水潺潺,她仰起头向男人身上靠去,颤抖的迎来一次高潮。 感觉到女孩潮湿的花唇间一股淫靡水液涌出,赵思危吻上她侧过来枕在自己肩窝上的脸,扣在她腰上的手摩娑着细腻的肌肤,一路从腰间往腿心间滑去,抓住还搭在自己性器上的手,带着往还敏感着的花蒂探去,王若宾忍不住娇吟出声,男人低着嗓子问:「舒服吗?」 她诚实的应了一声,是真的舒服了,她转过身,抬头吻上男人的喉结,手摸上那还是硬挺挺的肉茎,藉着自己淋在上头的体液,润滑的套弄起来,男人的呼吸变得更加凌乱,喉结有几下吞嚥的动作,然后低下头抬起手捧柱她的脸,带着不稳的气息凑近了找着她的唇。 王若宾下意识地躲开了几次,男人暖热的薄唇只好流连在她的颊侧与耳际,但还是不放弃的呢喃着问:「若宾,我能不能吻你?」 恳切的语气,嘶哑的声音,耳垂彷彿能感觉到男人唇上的每一丝细纹,这回轮到她吞了吞口水,内心举棋不定。 那晚他们没有亲嘴,大概是她对一夜情的刻板概念,都说亲了嘴就认真了,但她现在也有点不明白,他们这已经荒腔走板的一夜情,到底还要不要执着于亲嘴或不亲。 「让我吻你,好吗?」男人的声音近乎哄骗,王若宾觉得一定是在车上被他得手过,所以食髓知味了,可是男人带着蛊惑的语气偏偏她是异常受用,她喜欢男人的声线,喜欢他带着慾的恳求,而且她知道,此时男人的眼睛里一定还有那股子对她的热切渴望。 不知在哪看过,有人说嘴唇上的末梢神经很多,所以亲吻会带来性慾,那现在和他接吻,也只是恰好切中他们「找快乐」的主题,王若宾说服着自己,她看向赵思危那一如她预想带着热切期望的眼瞳,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十一、反差(微H) 这个吻很单纯,只是温柔的廝磨,和两人身下王若宾那双卖力爱抚着赵思危的性器的手呈现极大的反差,王若宾不是个擅长热情接吻的人,她甚至有点排斥深吻,但现在她却有点期待赵思危的吻能更进一步。 不过男人却像是这般蜻蜓点水便足够满足的样子,他的肉茎胀得厉害,在王若宾的手里突突的跳着,沸腾似的血液不断地往茎身匯聚,王若宾觉得手里很烫,脸上和心里也烫,浑身的温度都烫。 明明只是个纯情的吻却把她勾得忍不住主动地吸吮了男人的薄唇,男人因为接吻而靠得极近的脸上,那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他双眼紧闭,在王若宾主动起来的瞬间,从被她轻咬住的唇间洩出一声难耐的喉音。 王若宾觉得自己和男人贴近的小腹上一股湿热,男人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和她额头相抵着,粗喘着,这时她垂眼看向自己还握着那还半硬着的性器的手,上面满是白浊,交缠在指尖,喷溅在自己小腹上,缓缓地沿着腹部弧线向下流动,隐入腿心之间,看起来无比的淫靡。 赵思危闭着眼,深深的呼吸着,一双手还摩娑着王若宾的脸和颈,彷彿这样的动作能让他自己安心似的,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王若宾能看到他眼里有情热后的懒倦,意外的很勾人,一种慵懒的性感,明明只是个眼神,她却被撩拨了,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也挣开了对方的手,弯身去捡在地上被两人动情的体液糟蹋的一片糊涂的衣物。 赵思危这时才发现王若宾的腹上和腿间都是一蹋糊涂的湿,他们在厨房里欢爱,所以也只能抽了张厨房纸巾尷尬的递给王若宾。 王若宾倒是不太在意,毕竟不擦了再移动要清地板的人也不会是她,「浴室在哪?我得洗洗」她问着,赵思危赶紧给她指了指客厅一侧还暗着的走廊,然后伸手接过她的衣物后说:「我帮你把这些洗洗吧,我的洗衣机能快洗和烘乾,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穿了。」 王若宾听着点了点头,把上身还一直穿着但也在过程中沾上体液的上衣和内衣也给脱了忆起交给赵思危,接着便赤着身体走向赵思危给她指的方向,留下拿着她的衣服还有点脸红的赵思危还有点呆呆地站在原地。 浴室里是纯白的磁砖和一系列工业风黑钢内装,看着是很帅气,但把自己冲了全湿后王若宾就发现这帅气的浴室里没有浴巾,正想着该喊小叔叔还是赵思危时敲门声响起,「进来,我没锁门」王若宾赶紧应了声,赵思危拿着浴巾和一些衣物打开了门。 「我家没有女生的衣服,不过我有下过水但还没穿过的黑色新内裤和杏色居家服,你先凑合着穿吧」赵思危说着将手上那一叠往墙上的浴巾架一放便匆匆地关门离去,王若宾心想着他还挺细心的,一边回味对方那目不斜视的看着地板走进来的样子,想着赵思危真的是个有趣的人,到底为什么可以一方面对自己显出那么多的欲求,但另一方面又像个苦行僧似的极尽全力的不冒犯自己。 想着,她擦乾身体,套上男人的内裤和上衣,内裤意外地算是合身,上衣也够长,完全地包裹她的身体到大腿中段的位置,王若宾拉了拉衣襬,满意的带着浴巾走了出去,打开门后便和拿着条短裤的赵思危撞了个满怀。 「抱歉,我不太穿短裤,但长裤真的太长,所以花了点时间」赵思危带着歉意的扶助差点被撞倒的王若宾,然后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手上的灰白条纹海滩裤递了过去。 王若宾摇了摇头没有接,眼神示意对方看自己身上那件几乎可以当连身裙的衣服,「衣服够长,就不多穿你一件裤子了」说着他又举了举手上的浴巾:「这个该放哪?」 赵思危赶忙接过手,把浴巾拿去了浴室旁的洗衣间,王若宾跟着他,进了全部都是浅色木装的洗衣间,「这是你的房子?」王若宾一边饶富兴致的研究着单身男人的洗衣间一边问。 「还要叁十年才真的是我的」赵思危说着把浴巾放进藤製洗衣篮,然后转身对王若宾做了个请的动作,「我热了点汤,一起喝?」他问,王若宾回想了一下刚刚空荡荡的冷藏库,疑惑的歪了头,像是察觉她的不解,赵思危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妈煮的清燉牛肉汤,在冷冻里。」 听到是周春天煮的,王若宾发丝都笑了似的雀跃地一边说着:「周奶奶的汤那是一定要喝的!」一边蹦跳着走了出去,赵思危看她孩子气的样子,笑着跟了出去。 十二、照片 赵思危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流理台和客厅之间,有一个深色胡桃木檯面的黑铁中岛,向着客厅的那一侧有两把同样风格的高脚椅,王若宾自觉地坐上了其中一把,赵思危则是走到瓦斯炉边,把小火温着的汤锅举起,另一手从向着流理台侧的中岛檯面下身去,摸出一个黑色隔热垫摆在檯面上,然后把汤锅在上头放好然后揭开锅盖,一整个流程下来,彷彿一个擅长招待人的私人大厨。 「好香」闻着汤锅里冒出的蒸腾香气,王若宾忍不住露出了满足的笑,赵思危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笑,王若宾笑起来鼻子会有点皱起,脸颊右侧有个甜甜的梨涡,和不笑时显得稳重成熟的她相比,笑起来的她有着让人想好好摸摸她脑袋的孩子气。 拿了两副汤碗和汤匙,赵思危在她身边空着的高脚椅上坐下,给她盛了碗汤,看她迫不及待的拿起汤匙,他小声嘱咐她「小心烫」,然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顿消夜很快就在王若宾连连的称讚中结束了,赵思危将锅碗餐具放到水槽,王若宾走了过来,捲起袖子就去拿菜瓜布,「我洗就好了」赵思危说着就要接手,王若宾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着「来人家家里作客不能白吃白喝,你陪我聊聊天,一下子就洗好了」,接着便拿起碗洗了起来,赵思危见阻止不了她,便默默地倚着流理台站在她身边,「要聊什么?」他问,王若宾歪了歪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他:「进玄关的时候我看那里有一张照片,那不是你吧?」 赵思危家的玄关有一整面墙的黑色收纳柜,正中间留了块白墙,上头掛着一张黑白照,上头是一个和赵思危神似的男人手撑着下巴坐在老是花窗前看着下雨的窗外,王若宾一进门就看见这张照片,隐约地有些在意。 「不是我,是我爸」赵思危简短的答,又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他和我妈都喜欢摄影,年轻时常常参加摄影社团,拍人也让人拍」,王若宾听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照片拍得很不错耶,构图和光影都很漂亮,是周奶奶拍的?」 赵思危摇了摇头,「是我拍的」他说,王若宾有点惊讶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对方,赵思危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菜瓜布和碗,又接着说:「我叁岁的时候拍的,不过我只是按了快门,那之后我爸妈就不拍照了」,王若宾默默地抽回手,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 「那时候我爸已经检查出肝癌,接下来的好几年都在住院治疗,我妈要忙工作又要顾他和顾我们,就没再有时间拍照了」赵思危说着,手里的碗都冲乾净了,他把碗放在沥水架上,用掛在一边的擦手巾把手上的水擦乾,然后面向王若宾。 「其实我对这张照片没有半点印象,是前阵子大扫除时从置物间翻出来才知道的,我其实对我爸健康时的样子没太多印象,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看起来很虚弱很瘦,小时候被说和爸爸长得像我都不相信,直到找到这张照片才发现我是真的和他很像」 「我们找到这张照的底片后洗了几张,但我妈只留了底片,她似乎不特别想在家里掛我爸的相,好像她只要看到我爸的相片就会难过,我刚成年的那几年她也不太喜欢和我见面,我哥说是因为我和爸年轻时长得太像了,所以我们好几年都只通电话」 赵思危说着这段话时看起来若有所思,眼神聚焦在他自己还搭在水槽边的手指上,有些出神,王若宾赫然发现,明明她问的问题他可以用两叁个字带过,但他却好像一点也不设防,全盘托出的回答着这些其实不必说出来的细节。 「其实,那捲底片全都是同一个角度的照片,我妈说我一个人就拍掉了整捲的底片,胶捲底片一旦按下快门就无法重来,那捲胶捲是那时家里最后的一捲,却全都被我浪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点遗憾,不能亲手给我爸留张照」 低下头,赵思危看着自己默默用力的指节,猛地回过神,他对王若宾说了太多了,其实对方只是对那张照片存有好奇心,或许并不想知道这张照片背后他们家的那些故事,更不用说是自己对那张照片的心思,他有点忐忑,怕会让王若宾反感,他深吸了口气,想抬头说点别的转换话题,但王若宾的手却默默的抚上他的头,他抬眼,看女孩努力垫着脚才搆着自己的头顶,手伸长了,有点吃力的摸着。 「我懂,我们家也没有掛奶奶的相,爷爷把所有的相都收在防潮箱里,很珍惜,但就是不看,因为看了就会想起来那时候有多伤心,不过,我觉得周奶奶就算遗憾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把赵爷爷拍的真的很好看,你那时才叁岁耶,根本是天才!」 明知道是她说来安慰自己的话,但王若宾脸上生动的神情让赵思危人不住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他很想就这样拉着对方到怀里抱一抱,但洗衣机的提示声这时却刺耳的响了起来。 十三、不要陷進去 把手从赵思危的手里抽了回来,王若宾小声地说:「衣服好像好了」,然后便慌忙的走去洗衣间。 刚才她只是想安慰一下赵思危,毕竟他的神情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让人想好好的抱抱他,但当赵思危的手把她的手从头上拿下时,她从他的眼里读出了许多的讯息,是她不希望更进一步去理解的,虽然这场情一步错步步错,但现在踩剎车或许还能让自己不要陷进去。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不要陷进去,你根本还没准备好也不想要再经歷一次爱情。 把已经全然乾燥的衣服拿出洗衣机,她就在洗衣间里把男人给的上衣和内裤换下,看着落进洗衣篮里还带着自己温度的衣物,她祈祷自己不小心已经有了波动的心也能随着这个落下的动作回归平静。 回到厨房,赵思危还站在水槽边,他的视线等在走廊与客厅的连接处,迎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走近他身边,才略略的偏了开来。 「我该回去了」王若宾说着,然后扯开了一个故作轻松的笑:「今晚我很开心,谢谢你,要送送我吗?」 赵思危没有接话,只是再次看向她,眼神里有些许无奈些许忧伤,还有很多王若宾不忍继续看清的情绪,她偏开视线,走到沙发拿起自己搁置在上头的包包和钥匙,逕自的往玄关走去。 赵思危跟了上来,和她一起套上了鞋,拿了自己的钥匙后为她开了门。 乘着电梯下楼,他们又恢復了那种无法对话的尷尬,彷彿几分鐘前的交心瞬间从不曾存在,彷彿他们没有任何的可能,彷彿他们只是一对一起度过了个纵慾夜晚的陌生人。 陪着王若宾走到她停在社区入口附近停车格的LUPO旁,赵思危再次替她开了车门,他小心的用手垫着门框,护着她坐进车里,「谢谢你」王若宾低声地说,然后自己带上车门。 赵思危看着车门关上,他退了几步回到人行道上,看着车子的引擎啟动,缓缓地驶了出去,渐渐的没入午夜的浓墨里。 王若宾看着后照镜,男人的身影一直在路边,他的视线一直向着自己,即便逐渐拉开距离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于是不再看,王若宾踩下油门,加速离去——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十四、不太一樣 初一的清晨,王若宾在晨曦的阳光鑽过窗帘隙缝的瞬间决定起床,她没睡好,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即便短暂的睡去,赵思危各种表情的脸都会在她进入梦乡的瞬间佔领她的梦境,冷峻的、温柔的、动情的、懒倦的还有忧伤的,各式各样的神情在她脑海里仔细地放大重演,让她无数次惊醒。 叹了口气,王若宾下床打理自己,然后给自己泡了杯双份浓缩拿铁。 轻啜着提神的咖啡因,她出神地看着窗外越发明亮的天,脑袋里还是反覆的思考着昨晚的一切。 她知道赵思危对自己的心意,因为他表现得太过明显,王若宾明确的感觉到赵思危想要的不只是和她共度春夜,他想要和她更进一步,而且不是朋友或是睡一觉的朋友这样的关係。 但光是感觉到赵思危的心就让她乱了方寸,她知道自己这种没来由地抗拒是怯懦,也觉得自己不给对方机会甚至还在松了底线后又再次抗拒对赵思危不是太公平,但她害怕,害怕受伤。 她是个开窍晚的孩子,同龄的少女们十来岁出头便情竇初开,不管是明着暗着都嚐过青涩的爱恋滋味,但王若宾到了上大学才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那个男孩和她同班,是个俊朗的阳光男孩,她很喜欢他,默默地想对他好,给他买饭、抄笔记,而男孩也似乎不排斥她的殷勤,还会送她回宿舍,陪她吃饭聊天。 认识的第二个月他们开始约会,像所有年轻学生一样,出门吃饭逛街看电影,偶而去一些文艺景点,也会去唱歌打保龄球,也会一起复习功课作小组作业,她认为他们是在交往了。 认识的第叁个月她把第一次给了这个男孩,她很开心,觉得自己的恋慕得偿所愿,她把自己献给了他,满腔的爱意都不保留的给了他。 这段感情里,她把男孩的喜怒哀乐放在自己的第一位,极尽的卑微,为了满足男孩所有的欲与想,她不顾一切,虽然她甘之如飴,但几次夜阑人静时她默默回味和他共度的时间,男孩却鲜少为她做过什么,虽然会有点失落,但她总是自己说服自己,只要在对他更好一点,有一天男孩也会回给她同等的热切。 可惜,这场初恋十分短暂,某次约会后,男孩跟她说其实他喜欢高年级的一个学姊,他一直在等,等对方答应,等待是寂寞的,而王若宾又是那么奋不顾身地把一切都给了他,所以他忍不住收下了这份感情来陪伴他寂寞的心,现在学姊给了答覆,他不得不遵从自己的心做出了选择,虽然这个选择会伤害王若宾,但他觉得勉强自己跟王若宾在一起,对她是不公平的。 于是,王若宾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她和路佳期说起被分手的过程的时候哭得非常伤心,第一次的失恋很痛,痛的也没能听清路佳期气愤地说了什么,但多年后回想起来,她知道路佳期那时忿忿的是自己被男孩当作了备胎。 一次的失败其实还不会让人退却,无数次的失败才会,王若宾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在初恋失利后,她又有几次交往经验,虽然她学会不要像第一次一样傻傻地付出全部,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在遇到赵思危前,王若宾最后一个交往对象是她刚进公司时负责带她的日本前辈,男人长的温文儒雅,行为举止也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对王若宾很温柔,他们的交往的过程也很顺遂,想法和喜好也都相似,交往半年后男人像王若宾求婚,但王若宾在听完男人对婚后生活的设想后拒绝了。 男人希望王若宾放弃工作、放弃从小成长的环境跟他一起回去日本,同时他的字里行间中也希望她放弃自我、放弃梦想、放弃原有的人生规划,当个在家全心为他和他家人而活的人。 王若宾觉得失望透了,到头来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自私的,她永远不会是他们内心的第一位,总是有更好的、更重要的、更渴望的选项会出现,而这些男人都放弃了她选择了另一个选项。 王若宾再次分手了,男人觉得失了面子,请调回了总公司,而她则是彻底对谈感情失去了兴趣,一个人反而自在,不用再为了美其名的另一半而折损自己。 但现在,她却有点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拒绝爱情,因为赵思危不太一样,这么短的相处里就让她发现,只要自己在赵思危身边,赵思危就会以她优先。 十五、春節假期的最後一天 喝完手里的拿铁,王若宾并没有想出一个适切的答案,索性不再纠结,她起身把杯子在水槽里洗了,拿好包包手机,离开家门。 每年她都会陪祖父还有父母以及姑姑一起去走春,亲戚们的话题总是大同小异,她也习惯敷衍回应,今年也是一样,花了一个上午应付,再回到王灿生的屋子已经是中午。 在回程的车上,王若宾一路撒娇喊着饿,被鐘倩捏了脸嫌她孩子气,一旁的王灿生则是笑着说周春天出门拜年前就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要她等等可得努力吃。 一家人刚到家没多久,门又再次被打开,周春天拿着钥匙走了进来,看他们五个都在,她笑容满面的说:「你们都回来啦,饿了吗?我把菜热一热,马上能开饭」,说完就火急火燎的往厨房走去,她前脚刚离开门边,赵思安后脚就跟着走了进来。 王若宾见赵思安走进来,意识到周春天他们是一家人一起拜完年过来的,忍不住往赵思安身后看去,但除了正准备脱鞋的张美霖外没有其他的人,她忍不住向着赵思安问:「怎么没看见小叔叔?」 赵思安笑着说:「那傢伙孤僻,从不跟我们一起去拜年,所以今天的开春大餐也就没他的分了」,王若宾听了跟着笑了笑,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于是转身溜去厨房当周春天的助手。 这天中午,周春天依旧是摆了一整桌丰盛的菜,她精心准备了和昨晚的年夜饭没有半道重复的菜色,除了王若宾喜欢的红烧狮子头,还遂了王灿生的愿望煮了佛跳墙,甚至还做了烤鸭叁吃和红蟳米糕,净是些费工夫的大菜,一桌子美食让大家都吃得很高兴,王若宾也被大餐给转移了注意力,没再去细想发现赵思危没来时心里浮现的异样空虚。 接下来的几天,王若宾几乎天天回家,她出社会后几乎每年春节都这样过,因为工作繁忙,她会把握难得的长假期间来陪伴家人。 这几日周春天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招煮各种好吃的款待王若宾,而身为现任川菜馆老闆的赵思安常常被母亲抓来当二厨,王若宾都已经习惯了每次她接近饭点回到家里都会看见赵思安夫妇的身影。 今年春节连假的最后一天是初五,正好是星期天,她特意提早开车回家,避免路上遇到收假车潮,比平时早了些到,她一进到屋里就看见王衍之和鐘倩在摆桌子,她赶紧脱了鞋上前帮忙。 因为平日王衍之夫妻叁餐几乎都在学校吃,家里只有厨房摆了张小餐桌供王灿生使用,即便周春天加入了他们的生活,平时也是小桌子一张就足够,这几天吃饭的人多,就必须把收在储藏室的大圆桌拿出来用。 叁个人把桌子摆好,王衍之夫妇开始摆椅子,王若宾则进了厨房拿碗筷,走到厨房门边,规律的切菜声和浓浓的肉香迎接着她,她欢快地和听到脚步声而转头过来的周春天打招呼,周春天舞着锅铲对她笑得灿烂。 王若宾接着往周春天身旁站着的人看去,正准备开口喊人,却在看清那个屈着长身低头专注的拿着菜刀切着青椒丝的男人不是赵思安时整个人呆住,好一会才回过神喊了声「小叔叔」。 十六、耳朵紅 赵思危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地把头转向她的方向,从厨房的透气窗里打进的阳光把他脸上的线条雕刻得格外明显,她可以看见他微微蹙着的眉心皱褶,还有高挺鼻樑上那不算笔直的起伏,纯黑的眼珠在半闔的眼皮下看着她,眼神藏在睫毛的阴影里,不透漏任何情绪。 赵思危小幅度的朝着她頷首,算是应了她的招呼,她也回给对方一个不算明朗的微笑,厨房里一瞬闪过了些许的尷尬。 忙着将刚起锅的开阳白菜装盘的周春天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依旧欢快地对着王若宾说道:「思安的店今天开工,但我想到多煮一点你喜欢的让你带回去吃,毕竟接下来好一阵子你不会回家,刚好思危帮我去领了高血压的药,我就把他留下来了,你别看他这样,他也是从小跟在我身边当助手的,很会切菜!」 周春天得意的语气让王若宾忍俊不住,笑出了声,的确,赵思危手长脚长的,在厨房里很是拘束,人也偏瘦,还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俊冷脸,不像赵思安,圆圆的中等身材,说起美食特别来劲,看着就是会吃又会煮的样子。 瞥了一眼赵思危面前的砧板,上头整齐画一的堆着同等粗细的青椒丝,刀工是真的了得,王若宾对赵思危投了个佩服的眼神,然后看见对方突然有点慌忙地收回了眼神,但低着头的侧顏上有淡淡的薄红。 王若宾其实也有点摸清对方的性子,知道他看似淡漠其实脸皮很薄,一害羞就耳朵红,于是快速的收敛眼神,转身走到碗橱边,一边为了周春天的心意道谢,一边从里头拿出筷子和汤碗搬到客厅去。 客厅里王衍之夫妇已经把桌椅都布置好,他们接手过王若宾手上的东西开始往桌上摆,王若宾则是折返回厨房准备拿餐盘和杯子,才刚到门边便遇上用托盘装好餐盘和杯子的赵思危站在那里,见她进来,便把托盘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小心拿」赵思危小声地说着将托盘放到王若宾下意识伸出来的手上,四隻手在交接的过程中不意相碰,王若宾能感觉到对方修长的手指瞬间有明显的颤动,一个心慌赶紧从赵思危手上夺过整个托盘,含糊地说了声谢后便快步往客厅走去。 赵思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握紧了手,转身打算回头把切完蔬菜的刀具洗一洗,却没想到对上了周春天带着笑意对着他直眨的双眼,很显然周春天没错过刚刚发生的一切。 脸上一热,他抿紧了唇,撇头避开周春天的视线,急忙回到水槽边,默默地开始清洗放在水槽刀子砧板和一些用过的器具,但洗了半天,不个小心把洗碗精给翻到在洗好的用具上,赵思危内心的慌乱间无所遁形,他表情有些扭曲的再次打开水龙头,无奈地把才刚结束的清洗流程又再重复一遍。 站在小餐桌边的周春天见他这样,整个人都乐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儿子这么反常,而她也很清楚,现在两隻耳朵红咚咚的赵思危的所有反常是为了什么,毕竟她就在事发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一个没忍住心里的兴奋,周春天悄悄地拿出手机,在除了赵思危和王若宾以外全员参加的峇里岛之旅群组里打了长长一串话——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十七、不麻煩 王若宾觉得心脏跳得又快又乱,在她还没能整理出头绪的现在,面对赵思危变成一个困难的挑战,咬了咬嘴唇,用痛觉唤回几丝清明,她装作无事地回到客厅把汤碗杯子都给费心的摆好,用连角度都极其讲究的那种摆法,她可以感受到一边刚摆完筷子餐盘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王衍之和鐘倩对她投来疑问的眼神,但她可管不了太多,做细緻的工作能平復心情,现在也只有吹毛求疵的摆餐具算是这种工种了。 再拿着托盘回到厨房,周春天已经把刚刚赵思危切的青椒丝入了锅,炒成一盘翠绿鲜香的青椒炒肉丝,而一旁赵思危则清空了整个流理台檯面,摆上几个托盘、整叠的饺子皮和一大钢盆的肉馅,神情专注的捏着饺子。 周春天见王若宾折返,笑得灿烂,端着那盘刚出锅的青椒炒肉丝迎了上来,「菜都好了,等你爷爷买烧鹅回来我们就能开饭了」,看见王若宾还留在赵思危身上收不回来的视线,周春天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让思危多包些饺子晚点你一起带回去」说着周春天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赵思危身边,从托盘上拎起一个刚包好的圆胖饺子,拿到王若宾面前说道:「你瞧,我们思危包的饺子可漂亮了」。 王若宾伸手接了过来,那饺子的确包得精緻,薄薄的面皮揣着满满的肉馅,圆鼓鼓的形状很是可爱,上头收边的是工整的折子,她几乎能想像出赵思危仔细的算着距离下手的样子,抬眼又看了看刻意朝他们的方向背着身的赵思危,她轻声说:「真的很漂亮」,话音刚落,赵思危的耳廓便肉眼可见的红了,周春天瞥了儿子一眼,笑着伸手拿回饺子后说:「你喜欢就儘管叫思危给你做,你们不都是住东区吗?让他做好给你送去,或是去你家里做都行!」 王若宾赶忙摆了摆手拒绝道:「这可不好意思,太麻烦了,小叔叔也是很忙的」,周春天回过了头,劈头就直接问赵思危:「思危,会麻烦吗?」 没想到周春天这么积极,王若宾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但背着他们的赵思危只是略略侧过头看着他们,淡淡地说:「不麻烦」,周春天开心的又转回头看王若宾,「你看,不麻烦的,为了我们若宾,都不麻烦!」说着还朝王若宾俏皮的挤了挤眼,这可把王若宾给弄迷糊了,她有点困惑的顺从着道了谢,接着便听到门边传来王灿生高喊「鹅买回来了」,于是乾脆藉口要去给爷爷帮忙,迅速的溜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顿午饭,王若宾吃的有点心不在焉,一部分是因为赵思危又坐在她边上,让她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他拿着筷子的漂亮手指和那优雅含着调羹的薄唇,另一方面,她觉得周春天看着她们俩的眼神很奇怪,总是含着曖昧的笑意。 王若宾吃的有点食不知味,一旁的赵思危像是发觉了,微微侧身靠近她,在她耳点小声地问:「怎么了?」,王若宾顾忌着周春天的视线,赶忙摇了摇头,筷子一伸夹了眼前盘子里的鹅腿,一口咬下去才想到那盘子似乎不是自己的,她瞬间红了脸,刚抬头便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关爱的眼神,显然所有人都看见她错夹了赵思危盘子里的鹅腿,只能转过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赵思危,有点抱歉的松开咬着鹅腿的口。 「还你?」她问得小心翼翼,赵思危无奈地笑了,语气有点宠溺的说:「你吃吧,我再夹一块就好」,王若宾觉得现在场面被自己弄得更加微妙,只能燥着脸低头认真地啃起鹅腿来。 吃完饭后,王若宾因为下午得去给总公司来的主管接机要先走,周春天知道她要离开,赶忙喊赵思危去厨房把她刚刚都分装好的菜和饺子帮王若宾提到车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家门,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走到停在家门正对面巷子另一侧的停车格,王若宾用钥匙开了后车厢,赵思危便帮她把一大袋的食物放了进去。 「妈用的是玻璃保鲜盒,很重,你自己拿的时候要小心」赵思危叮嘱着,伸手帮王若宾关了车厢门,王若宾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回归到无言的静默,只是相对着,但却互相避开了视线,好一会王若宾才说:「那我回去了」,接着便要转身,赵思危这时拉住了她的手。 王若宾觉得自己心口的起伏瞬间被放大,她看向赵思危的眼,又是那个满是恳切渴求的眼神,但赵思危却没进一步做什么,只是收回眼神看着被他捏在掌心里的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后放了开来,「开车小心」他说,然后先一步转身,就这么往回走,留下王若宾在原地有些茫然,不解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后才开门坐上车,驾车离去。 赵思危推开门回到屋里,脱了鞋后一抬头,屋内四双眼睛饶富兴致的看着他,他瞬间有点警戒的退了一步。 周春天率先走上前来,关切地问:「和若宾说什么呢?」,赵思危被他们热切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小声地回了句「让她小心开车」后便溜也似的去厨房洗碗。 看着他连后背都散着情竇初开氛围的身影,客厅里的四个大人瞬间笑成一团,在场的人可都知道赵思危是个除了程式语言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人,毕竟周春天和赵思安可没少出卖他少年时代面对同龄少女追求时因不解风情闹的笑话,现在迟来的跌入情网,那样子靦腆的可爱,一伙人都有点兴奋。 鐘倩是第一个恢復冷静的,她看着还乐着的周春天,有点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她为小儿子迟来的开窍而欢喜的情绪。 但她毕竟是知道王若宾之前几次感情的不顺,知道王若宾因为害怕再次感情受挫已经两叁年没再跟人谈对象了,鐘倩和渐渐也回过神来的王衍之对看一眼,他们都希望王若宾快乐,就不知道赵思危会不会是那个对的人。 十八、不怕 王若宾的春节连假结束在初五的傍晚,她离开爷爷家后先回自己的公寓,把周春天的爱心打包菜和赵思危包的饺子全部塞进冷冻库,换了身上班用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套了件针织毛衣,拿出舒适的低跟鞋,拎起上班用的托特包,便下楼让管理员帮她叫了台计程车赶到机场去。 王若宾工作的公司是一个多角经营的日本商社,业务涉及能源、资讯、运输还有跨国人力资源,她在人力资源部门工作叁年了,因为表现良好并且精通英日文,这次便被部门主管要求接待从总公司来的实习团,实习团里有两个日本干部带着国籍各异的五位新员工来见习海外分公司的跨国人力招募业务。 王若宾年前就先预订好了九人座小巴还有饭店,也做好了为期一个月的实习日程表,平日除了头一周参观整间公司和各个部门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安排了不同内容的分组业务见习与实作,假日则安排了一些观光行程,而王若宾会全程无休的陪伴实习团直到离境。 这段时间,王若宾忙到几乎没有私人时间,除了表定活动外,她还不时得帮忙解决实习团的突发状况,甚至还有一晚她半夜接到电话,只能穿着睡衣匆匆出门送突发肠胃炎的干部去医院急诊。 幸好,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是太长,在送机的这天,王若宾看着实习团的所有人都完好如初的登机离境,忍不住在送机口原地跳了几下,接下来她有主管特许的叁天假期,再加上周末,能连休五天,王若宾踏着轻快的脚步,坐上机场排班的计程车回公司打卡下班。 和主管以及仍要努力叁天才能休息的同事打了招呼,王若宾离开办公室,进了大楼一楼的高档咖啡厅,想点杯咖啡吃块蛋糕犒赏努力一个月的自己,才刚推门进去,还没走到柜檯,就被一个中年男子迎面撞上。 男人手中的冰咖啡泼了王若宾一身,白衬衫瞬间变得又湿又贴,王若宾跳开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狼藉,刚要叫店员帮忙拿些纸巾,男人就突然靠了过来,伸手摸上她的胸口。 「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再还你」男人说着就作势要去解王若宾的衬衫扣子,被瞬间吓傻的王若宾下一秒回应过来,赶忙拍开对方的手尖声的说:「不要碰我!」 男人却像是没看出她的抗拒与不悦,竟出手拉开她护住胸口的手,王若宾只能出手挥舞提包反击,一边收桌子的女店员发现有状况,也赶过来帮忙将对方拉开。 「这位先生你不要再闹了,我们会报警的!」女店员一边拉着男人的手,一边试图把王若宾藏到自己身后,但男人却死死抓着王若宾的手腕,大声的说:「报就报啊,我可是很有诚意要帮这位小姐清理耶,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王若宾生气的挣扎着,正想要开口骂人,咖啡厅的门就被人急急推开,发出好大的声响,下一秒一个修长的身影靠了过来,男人抓着王若宾的手被来人捏住了腕部,似乎是被用了相当大的力量捏住的,男人吃痛的发出尖叫,同时松了手,女店员见状赶忙把王若宾带了开来。 拉开了距离,王若宾才看清方才一阵混乱中没能认出的身影,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她不自觉的红着眼眶,语带委屈的开口喊了声「小叔叔」。 赵思危看起来很生气,即便他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但那股怒火却是在场眾人都能感受到的,他紧紧捏着中年男人的手,还揣着往一个奇怪的角度折,男人疼的乎乱喊叫,赵思危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默默的加大力道。 此时,在柜檯的店员通报下赶来的警察走了进来,赵思危这才把手松开,走到被女店员护着的王若宾身旁,脱下了身上的皮夹克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拥入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脊,小声地安慰着她说:「不怕,没事了」。 王若宾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有点忍不住,她把脸埋在赵思危的胸口,无声地哭了。 从警局作完笔录出来,已经是傍晚了,中年男人因为咖啡厅提供的监视画面罪证确凿,已经被移送。 出了警局,王若宾的心情已经平復了不少,她和赵思危并着肩走在人行道上,身旁的赵思危身上只剩了件单薄的上衣,而被披在她身上的皮夹克,内里已经沾上了咖啡的顏色,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赵思危一眼,赵思危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倒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护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还要回公司吗?」赵思危问,王若宾摇了摇头说:「我中午就下班了,接下来几天连休,没想到只是去喝杯咖啡却遇到这样的事,我这个连休开始的真不顺利,对了,你怎么会来我们这边的咖啡厅?」 「我去那栋楼见客户」赵思危说着顿了顿,又问:「要回家了?」,王若宾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自己的公寓离公司很近,这间警局就在两者的中间,于是伸手指了指方向说:「我家就在那」,赵思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王若宾指的公寓大楼大概离这里两叁个街区远,他没有多馀的思考,直接低头对她说:「我送你」——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十九、如果可以… 王若宾没有拒绝赵思危的护送,有赵思危在身边,就算彼此一句话不说,也能有一种莫名的平静,于是沿着人行道,王若宾领着赵思危疑路缓缓前行,直到自己家公寓的后门。 「我家到了」王若宾回过身对始终跟在她身后半步距离的赵思危说,赵思危朝她点了点头后说:「快上去吧,起风了」,王若宾应了声好,便转身往门边走去,从包包里掏出钥匙,用感应扣开了门,拉开门走进门内,她下意识地回过头。 赵思危还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一双纯黑的眼,在天色逐渐昏暗、街灯忽然亮起的街景里显得忽明忽灭。 王若宾觉得自己被那双眼睛蛊惑,她把即将要闔上的门再次推了开来,大步的回到赵思危面前,风势真的变强了不少,她兜紧身上那件属于赵思危的皮夹克,抬头看着露出不解神色还微微歪了头的赵思危。 「你等等有什么安排吗?」王若宾开口,入夜后骤降的温度让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赵思危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王若宾发现他这么一移动,竟挡住了大部分从一边大楼间隙吹来的风,于是不等赵思危回答她又接着问:「要上来吗?」 赵思危被她急不可待的态度给弄得一楞,下一秒他的脸上浮出一抹笑,从口袋里抽出手,轻轻地为王若宾拨开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我可以吗?」他笑着问。 王若宾觉得他现在的笑有点讨厌,有些明知故问的坏,于是乾脆伸手直接捉住对方还流连在自己颊边的手,紧紧牵着就把人往门边带。 于是,赵思危被王若宾带回了她那不算太宽敞的单人公寓,推开门,王若宾可以看见赵思危好奇的观察自己的屋内摆设的神情,眼睛睁得老大,尤其是在看到自己那摆在茶几上的仙人掌茶杯组后,又更大了几分,王若宾觉得好笑,于是硬是把对方拉到正对着那组杯子的沙发位置上去,伸长手按着赵思危的肩让他坐下。 「我先去洗个澡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无聊可以看电视」,王若宾说着把皮夹克和包包卸下,伸手拿起摆在茶几上的发夹把因为楼下风大而有点散开的头发随意的盘起,一边解着衬衫釦子一边往浴室走去。 赵思危从她的手碰上胸前的扣子的那刻起就无意关注那造型奇特的杯子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唾弃自己的不镇定,他整个人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目送王若宾消失在浴室门后,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开始环顾王若宾的房间。 这其实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造访独居女子的家,不敢太过松懈,只是用眼睛探索王若宾多兴趣的收藏与屋内摆设,和他自己那基本上只注重功能性的家具陈设相异,王若宾显然喜欢收集有趣的造型物,比如说那奇特的仙人掌杯,此外她似乎也钟情多彩的配色,比如说自己正坐着的这张彩色格子布沙发。 王若宾的房间不大,是能原地转个圈便几乎看完每个角落的大小,于是赵思危很快就没有其他能打发时间的是能做,只能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而王若宾换了件宽松的长版上衣走出浴室时看到的便是他如此正襟危坐的样子。 脸上忍不住笑意,王若宾走到赵思危面前,看着对方因为坐姿而抬起来对向她的脸,她不禁伸手揉了揉对方有点紧绷的脸部肌肉,「你为什么看起来比被我面试的大学毕业生还要紧张?」笑着问他,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微微的嗔怨。 「今天多亏你了,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不过要是能叫外卖的喔,我不想出门了」王若宾也不介意赵思危避开她之前的问句,她一边用手指抚着男人那能碰出些鬍渣感的脸一边继续问道。 像是被她的问句唤回下午在咖啡厅里的回忆,赵思危举起手握住王若宾碰在自己脸上的手,把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带,因为这个动作,王若宾弯下了身,一张脸和赵思危的脸贴近了不少,可以清晰看到那远看是纯黑的眼瞳里有着细细的深茶色纹路。 「若宾,今天看到那个人那样对你,我很生气也很害怕」赵思危的声音此时有点沉,王若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这个瞬间是极度压抑的,「我气他伤害你也怕你被他伤害」说着,赵思危的眼神微微偏了开来,他的呼吸变成刻意的平缓,像是正努力着克制自己不要失控一般。 能感觉到男人的情绪,王若宾忍不住用安抚的语气轻声喊了句「小叔叔」,男人应声又抬起头,那眼里顿时充满澎湃汹涌的热意,他开口:「若宾,如果可以…」,句子还没能全部出口,王若宾就急忙用手按住对方的唇,她隐约知道男人未完的句子要说的是什么。 「不要说出来,不要…」她说着,眼睛却有些许激动的微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落泪的衝动,「我不知道有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可以给你,但现在这样很好…现在这样就好…」她的话尾已经剩下颤抖的气音。 两手捧着男人的脸,她闭上眼,吻了上去。 绵长又温柔的吻,彷彿亲的是她珍藏一辈子的宝贝,男人能从她微蹙的眉看出她还是有犹豫和挣扎,可是她没有说出拒绝,可是她吻了自己,那就这样吧,现在这样就好,如她所说,也如她所愿,赵思危闭上眼,抬手扶住王若宾的脸,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对方的那透着些许脆弱的吻——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二十、我的自制力沒有很好(微H) 这个繾綣的吻,直到掏空彼此的呼吸,才难捨的分离,王若宾和赵思危互相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相触,她能近距离看见男人加快的呼吸频率,还有看向她的眼里那迷濛的慾,即便被自己的影子笼罩,也还是能清楚分辨,男人皮肤上火烫的红。 她相信自己在男人眼里应该也是如此,她也因为这个吻,因为男人对自己的情,整个人都被点燃了,伸手揽住男人的颈,王若宾跨坐到对方的腿上,藏在长版上衣下的光裸的腿根随着动作露了出来,她看见男人因为这个画面而微微抿紧的唇,她带着笑意再次吻上男人已经泛出艳丽红色的唇。 有些挑衅的,她啃咬着对方的唇,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变得滚烫,下一秒便被对方不算温柔地咬了下唇,一双大手从她的膝盖缓缓的往腿根抚去,像是在品味她每一寸的肌肤。 撩开上衣下摆,他的手在吻越发狂热的同时,探入布料之中,摩娑着她的腰,然后沿着身体的线条逐渐往上,在直接触到胸前的柔软时,他和她拉开了距离,有点严肃又有点暗哑的问:「为什么不穿内衣?」 王若宾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手指点在男人的颊侧,「这是我家啊,在家不穿内衣比较舒服」她说着,又突然贴向对方红红的耳根问:「你不喜欢?」,赵思危的眉扭曲的皱起,好一会才闷闷地说了句「喜欢」,王若宾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耳垂,男人有点敏感的躲了一下,又开口:「我的自制力没有很好」,王若宾一楞,回味过来又觉得有些欢喜,「在我家你不需要这些」她在男人耳边软软的说。 在赵思危红透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王若宾很满意男人此时像是被她鼓励了似的握住自己乳房的动作,于是乾脆脱去了上衣,让男人的动作和视线合而为一,她碰上对方的手,引着碰过自己身上每一个敏感的位置,最后带到内裤腰带的位置。 男人已经不需要她的引导,直截了当的撑开松紧带,手滑了进去,揉着她挺翘的臀,臀肉的弹性让人流连忘返,他的呼吸越发深重,唇也贴上她的颈,吮着吻着,留下一串克制的浅色吻痕。 她抱着男人伏在自己颈间的脑袋,仰着头,感受着男人掌心带来的热度,她的臀蹭着对方的手,也磨着男人的腿,赵思危鼓胀的跨间,好几次被她蹭着了,燎原慾火从腹间向外蔓延,本还想着温存前戏的理智逐渐化成灰烬,他抓着王若宾的臀半捧着往上带,让她从自己腿上离开了些,接着便一把拉下那片小巧的布料。 知道他是急了,王若宾有些沉醉于男人沉浸于慾望里的模样,顺从的抬腿,让对方替自己揭去身上最后的一块遮掩。 男人气息不稳的拉开裤拉鍊,深色内裤上也有些潮湿的痕跡,王若宾主动摸上那藏在布料下勃发的肉块,感受到那热烫的性器正突突跳着,她剥开布料,直接握上那躁动的肉茎掏了出来,将自己的下身带去,用湿润的花唇蹭着那胀大的先端——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二十一、這麼快(微H) 敏感的先端被潮湿泥泞的肉唇包覆,赵思危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动用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忍住没有在王若宾蹭着自己的同时失控地闯进去那个造访一次便魂牵梦縈的世外桃源,扶着王若宾的腰,他小心地左右对方在自己身上磨动的频率,女人逐渐潮红起来的脸颊,和越发湿热的花唇深深诱惑着他。 蹙着眉,他脸上的肌肉咬得紧紧的,明明呼吸已经粗重又紊乱,却还是由着自己在他身上撒野,王若宾觉得赵思危总是能这样不自知让她变得疯狂,摆动着腰臀的速度加快,那热烫的肉柱被夹在腿间,和自己的花唇和花蒂相互磨擦着,引得她下腹痠胀,身体一阵一阵的被快意撩拨,到底是折磨他还是折磨着自己,王若宾已经有点分不清楚了,快速累积的快感,只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根本是引火自焚。 揽着男人的脑袋,他们再次亲吻对方,在彼此的肌肤上,种下满是慾念的花,她发现今晚的赵思危对她的胸部格外的执着,彷彿要把每一釐米的肌肤都用吻覆盖一样,恍惚间她还感受到男人又再次将吻虔诚地落在她心口的位置,跟着她已经乱了拍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吻。 握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得紧,几乎到有点疼痛的程度,一股热意在这个瞬间伴着男人压抑的喉音,满溢在她腿间,她低下头,有点意外地看着男人是放在自己腿间的浊液,不禁说了句「今天好快」,男人的脸和整个身子被这句话染成彻底的红,他有点吞吐的说了声抱歉,样子像是被主人责备的小狗,王若宾笑着摇了摇头,爱怜的伸手搓了搓对方那刺手的短发,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持久度,只要彼此都满足就好。 懒懒地掛在男人身上,王若宾不想动,撒娇的说:「抱我去洗洗吧」,赵思危也没有异议,长手一揽,大掌捧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缓步往浴室走去。 被男人抱起的时候比站在他身边更要能感受到彼此身高的差距,王若宾觉得自己离地面有蛮远的距离,忍不住有点后怕的攀紧了对方的颈子,男人大约是能感到她的畏惧,侧过了脸,在她鬓边安抚的蹭着。 进了浴室,王若宾被放在了洗手台上,她有点迷惑地看着赵思危,这可不算是长操作啊,不是该把自己带进淋浴间或是浴缸里吗? 赵思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再次吻上她的唇,手伸向她的双腿之间,拇指按上她还沾着自己的爱液与他的精液的花蒂,重重的磨着。 王若宾忍不住惊喘出声,手推了推男人的胸口,让彼此上身拉开了些许距离,她有点慌乱地看着对方,却被欲望染红了眼的赵思危抓住手往胯下带去,那方才已经畅快了一次的部位,不知何时又昂扬着胀得又热又挺,王若宾瞬间红了脸,嗔道:「哪能这么快!」,还自由着的那隻手也下意识地捶了对方一下。 赵思危笑了,带着点羞又有些坏,他凑近王若宾的耳边,鼻尖磨着她的耳垂,一边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抖一边问:「这时候快不好吗?」 二十二、幸好有它(微H) 「也不是不好」王若宾的声音埋在赵思危的肩上,有点彆扭,但手倒是很顺从自己的慾望,几乎是本能反应的爱抚起对方热烫的性器,「不过要是又没有套就很不好了」一想起上次的欢爱,王若宾也不是没有满足到,但就是差了那么点。 赵思危听她这么说,身子微微一僵,上身稍稍退后了些,和王若宾拉开了点距离,在他泛着红的脸上,王若宾读出了些许尷尬,「也不是那么不好啦,就跟上次一样,也不是不行」以为赵思危是因为没套子才这样,王若宾自顾自地想给彼此找台阶下,却不想男人伸手掏了掏裤口袋,拿出皮夹,递给了她。 王若宾不解地看着赵思危,但对方只是红着脸又把皮夹向她递了递,王若宾只好接过,打开来看着卡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几张证件和信用卡,狐疑的瞟了男人一眼,她把放钞票的夹层拉开,看清被夹在里的两个塑胶小方块是什么后,她瞬间懂了赵思危并不是因为没有套子而尷尬。 「有人在路上拿给我的,我并不是…随时都…准备要…」赵思危见她看着那两个套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突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但话一出口,就是怪,彷彿有就是随时期待艳遇,没有就是不为性伴侣的安全着想,越说他越没底气。 今天是他人生第一次走在路上遇到防治爱滋病的宣导活动,在人行道上被一群拿着文宣的人围着,人手一个保险套要他收下,后来他看在宣传人员都很热情敬业的份上收了两个上面还印着「性好有你」标语的保险套,直接放口袋觉得有点尷尬,就塞进皮夹里了,但现在看来,尷尬好像是必然的结局。 王若宾看他窘迫的神情,露出了「我懂」的表情,拿了一个出来,看着上面的标语,笑了起来,「是真的幸好有它」她说着拆开了包装,温柔地替他戴上,然后隔着那润滑的薄膜,掐了把肉柱说:「我们可不能辜负它」。 赵思危红着脸看了王若宾一眼,双手自膝盖的位置将她的双腿大大压开,让王若宾那还染着淫靡痕跡的私处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他决定用行动回应她,将早就胀得热烫的性器抵上花唇,磨了几下分开唇瓣,然后顺着那暖热的软肉,一股作气往唇瓣中央的小穴挺进。 王若宾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受住了那圆硕龟头闯进时带来的衝击,没尖叫出声,要不然自己方才的调戏意图都将显得虚张声势,但随着那粗硕的柱体一下又一下捣着磨着拓开自己花径的动作,最后还是不争气的叫出了声。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二十三、我忍住了(H) 比起初次相遇的那晚,赵思危今夜的进入是缓慢的,彷彿在仔细探索那包容自己的温暖秘境里的每一个起伏,而随着他的闯入带来的刺激,那甬道一下一下的收紧,伴着耳边王若宾难以自制的呻吟,他觉得全身的神经彷彿都集中到了彼此相连的位置。 忍着不断袭来的快意,他沉着的持续着探索,每次抽出到边缘,感受着穴口似要挽留的吸吮,又再插入,每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深入,直到他在她变了调的尖叫中探到了一个紧闭的环状凸起,才知道自己无意的顶到了最深处的宫颈口。 「太…太深了…」王若宾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捏在他撑在洗手台檯面的双臂上,红艷的指痕显示出她承受着极大的刺激,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水气,语气里有着意外和不可思议,这是她第一次被人碰到这么深的位置,连她自慰时都没能摸到过。 浑身颤慄,她说不清楚那是纯粹的刺激还是一种快感,赵思危看着她困惑的神情,忍不住又试着在那个位置撞了撞,几下后先端撞进了一个窟窿,那个瞬间王若宾的腿不受控的夹紧了起来,整个身体都不自主地收紧。 安抚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大腿,男人小幅度的磨着那处凹陷,「不喜欢?」他低低的问,王若宾还没能从这没经验过的快意中缓过来,就被男人的肉茎这样磨着,他的举动根本只是变本加厉地将她推向深渊,「不是…有点奇怪…」她摇着头,这感受强烈的难捱,但她却隐约不想对方停下来。 矛盾的纠结之际,赵思危将自己抽离了些许,语气真诚地问:「那不碰了?」,王若宾被突然的空落直击,觉得男人根本明知故问,她蹙着眉,一边动着腰臀,把退走的肉茎又再次吞到深处,那敏感处再次被撞击,彷彿被电击般的快感让她整个人缩了一夏。 知道她不是不喜欢,甚至是很喜欢,赵思危的手扣上她的腰,就着那个位置,不再保留的抽插起来,一下下都结实的落在那敏感的位置上,快感不间断地累积着,王若宾仰着颈子,难以控制的呻吟每被插一下就洩出一声。 穴里湿得一蹋糊涂,快感也把她的脑袋搅得一蹋糊涂,几乎要哭出来似的,「不…不行了…」她的潜意识里是有点抗拒就这么被推到高潮,但身体早就无法承受,一股热烫的春水就着么浇淋着随着男人性器的进出彻底涌出,她的身体痉挛着,好一会才平復下来,软软的依在男人的胸口。 喘着气,她的脸贴着赵思危的心口,听着那跳的狂乱的心跳,她有些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能感觉到男人轻抚自己头发的动作,还有那还停留在自己身体里存在感依旧的性器。 「你还没?」此时还带着点高潮后的朦胧,王若宾抬头问他的神情有种难得的可爱迷糊感,赵思危爱怜的揉了揉她的脸颊,柔着嗓子说:「我忍住了」——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二十四、安穩的睡(微H) 王若宾瞬间觉得有点啼笑皆非,不过忍都忍住了,也是蛮厉害的,只是她不能在这个大理石洗手台上再来一次了,屁股实在有点疼,「换个地方」她搂住男人的颈子,一边说一边用视线示意,赵思危点了点头,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将人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来到床边,轻轻地将王若宾放在床上。 身体沾到床上的瞬间,王若宾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疲倦,但她还是想满足他,在赵思危爬上床覆到她身上的同时,王若宾主动拉下对方的脑袋,细细的吻他,另一隻手向下探去,握住那昂扬的性器,打开腿,送到自己身体里。 王若宾觉得赵思危一定很喜欢和自己接吻,因为每次两人四唇相贴,赵思危的反应就会格外的热切,比如现在,他精瘦的腰用力地摆动着,肉刃进出她身体的频率逐渐失控,她已经合不拢腿,腿心湿得一蹋糊涂,身下的床单变成一片泥泞沼泽,昭示着疯狂的交欢为彼此带来多么强烈的快乐,王若宾已无力去管之后要清理的麻烦有多少,只是搂着男人的脑袋,一边喘一边执着的和对方交换着呼吸,彷彿全副身心都托付在对方温柔的薄唇上。 看着她逐渐汗湿的发际,男人的手抚着她的额,和下身动作相反,极其温柔的吻她,像是在催眠她,让她为他无保留的展开、绚丽的绽放。 到后来,王若宾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她只依稀记得男人热烫的呼吸还有性感的喉音,以及在她体内陡然失速的动作,她想他应该是射了吧,但疲倦和高潮后的松懈把她带入梦乡。 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了,这是王若宾醒来时的第一个想法,下个瞬间她突然惊觉,自己这根本就是另类的断片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做昏了?坐起身,窗外已是白天,看了床头的时鐘,时间显示在早上八点六分,她拉开身上的被子,低头看了看,身上乾乾净净的,还好好的穿着内裤和她拿来当家居服的长版上衣,而且不是昨晚穿过的那两件,身下的床单也是乾爽的,显然有人做好了所有的善后,掀开被子,她下了床,脚刚落地,就在视野里捕捉到缩着身体窝在沙发上的赵思危。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男人睡得安稳,儘管那蜷曲的姿势看起来不是太舒服,他的睡顏有平时没有的柔美,连冷峻的眉锋角度都显得格外和缓。 王若宾蹲下身,让自己能平视对方枕在沙发扶手上的脸,赵思危长的是真的好看,即便这是她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的事实,但能这样心无旁鶩的近距离仔细看他倒是第一次,她觉得男人俊美五官带给她的视觉衝击因此放大了不少,王若宾入神地看着那张脸上的每个细节,好一会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碰在对方紧闭的眼瞼上,若有似无的触着那长长的眼睫。 烧着似的缩了手,她的心跳快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而男人在这个瞬间缓缓睁开的眼更让她心慌,只能拉开笑说了声「早」,男人看着她片刻,也弯起了嘴角,「早」他懒懒地说,神情雍容的像隻猫。 二十五、說好要請你吃飯 「昨晚谢谢你,我没想到我会睡着」王若宾带着歉意说到,赵思危笑着摇摇头,他一点也不介意,「我把床单晾在阳台了」说着,他缓缓地坐起身,偏了篇脑袋,伸展因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而僵硬的肩颈。 见赵思危坐起身,王若宾站了起来,想到厨房给对方泡杯咖啡,正要迈开脚步,她突然想起昨天开口邀请对方进入自己家,其实目的是要叫外卖请他吃饭,于是慌忙转身问道:「我们昨天是不是没吃东西?」 看着王若宾脸上丰富的表情,赵思危笑了出来,「没吃」他说着从沙发上起身,「有我能用的牙刷和毛巾吗?我想整理一下自己」他问,王若宾微微咬了咬唇,走到自己的衣柜边,拆了新牙刷并拿了条乾净的毛巾递给他。 「你要回去了?」王若宾问着跟随赵思危走到浴室,赵思危看着她点了点头,「要回去工作?」她又问,这次赵思危摇了摇头说:「目前手上的案子刚结束在等反馈,大概会有一两天都只要收收信确认一下有没有客户提出问题,所以算是休假状态。」 「这样啊,那你不急着回去吧?」听完赵思危的解释,王若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赵思危不由自主地又笑了,「不急,只是想回家换件衣服」赵思危说着拉了拉自己的上衣下摆,王若宾这才发现上头有不少可疑的斑痕,脸颊不由得染上一层薄红。 「其实也可以回家再刷牙洗脸,但我实在没办法没洗漱就走到街上」赵思危带着歉意解释着,接着便进了浴室,王若宾站在浴室门口思考了几秒,接着便转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开始翻找了起来。 赵思危整理好自己,拿着毛巾和擦乾的牙刷走出来时,王若宾亲快地跑到他身边,手上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之前很流行OVERSIZE,我买了好几件宽版上衣,这你应该可以穿」说着便将衣服按在赵思危身上比了比肩宽,脸上还掛着满意的微笑。 「其实不用,我走回去应该也不会碰到多少人」赵思危说着将王若宾拿着衣服的手推了回去,王若宾摇了摇头说:「但我想带你去吃早午餐啊,说好要请你吃饭的」,赵思危顿了顿,伸手接过了那件衬衫披在沙发上。 脱下身上的衣服,赵思危一丝不苟的将上衣摺好摆到沙发上,然后将牙刷摆在上头,「吃完饭再回来拿」他说着,王若宾点点头,雀跃地去浴室整理自己,赵思危则是把用过的毛巾放到了洗衣篮,接着走回到沙发边,把那件衬衫穿上。 王若宾的这件宽版衬衫的确是很大的尺寸,不过也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赵思危的身材精瘦,所以即便两人的身高差了将近二十五公分,这件衬衫在他身上也是合穿的,甚至还有点松。 将所有的钮扣都扣上了,赵思危在要不要把下摆收进裤子里的这个问题上犹豫了,虽然不像自己昨日穿的上衣那样惨烈,但他的裤头其实也有些来自昨晚的遗跡。 洗漱好还帮自己绑了马尾的王若宾走出浴室便看见赵思危抓着慎山下百看着自己的裤头的诡异画面,「怎么了?」她问着走上前,赵思危的神情有点不自然的放下衣襬后问:「你应该不会有我能穿的裤子吧?」 王若宾从他的神色看出了端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下次还是都脱掉才好」她说得自然,赵思危却红了脸,尷尬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脑袋。 王若宾倒是不在意男人的反应,她已经有点习惯他的害羞,也喜欢他红着脸的样子,她转身到自己的衣柜,扒拉了一阵,从里头拉出一条牛仔裤。 「这是我之前买了太长但还没有空拿去改的裤子,是比较偏男友裤的版型」王若宾说着朝赵思危展示了手上的裤子,男人露出了些许的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脱了自己的长裤,一边套上一边问:「男友裤?」 「就是版型比较宽松,像世借穿男朋友裤子的牛仔裤」王若宾解释道,人也走近前去,在赵思危穿裤子的同时,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衫领子,顺便松开了第一颗钮扣,说道:「我们是去吃早餐不是去上班,随兴一点。」 王若宾靠得很近,赵思危向下的视线里,有对方梳得整齐的发顶、光滑的额头、秀气的眉和纤长的睫,王若宾的鼻子不是那种高挺的类型,但有个圆翘可爱的鼻头,嘴唇因为角度完全被藏住,他忍不住停下扣裤头的动作,低下头,去寻那记忆里饱满柔软的唇。 赵思危的唇只在王若宾的唇上停留不到一秒,便克制的退了开来,他有点后怕,怕自己的衝动让王若宾不自在,毕竟这个早晨的他们已经太像对恋人。 但王若宾只是抬起头,带着笑意的眼看着他,有着俏皮雀斑的脸颊红红的,她垫起脚,也回给他一个不到一秒的吻,然后便转身回到衣橱边给她自己找出门的衣服。 ---- 人物的身高设定 赵思危 188cm 王若滨 163cm 赵思危像爸爸是高个子 赵思安像妈妈比较矮只有175cm 二十六、母胎單身 王若宾带着赵思危去了自己喜欢的早午餐店,这是一家开在巷弄里的小咖啡厅,建筑物是一间屋龄超过五十年的老民宅,店里摆设的每一样陈设都是老件,也保留了老房子原有的格局,只是添加了些恰到好处的辅助光源,让空间復古却不阴暗陈旧。 王若宾很享受在这里用餐的感觉,静謐安详,像是小时候跟着爷爷去乡下探望曾祖母时的氛围,而意外的,赵思危这个人跟这样古老的空间是很契合的,他坐在铁花窗边看着窗外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融入这个空间的氛围。 王若宾从点餐檯走回桌边,赵思危回过头看向朝着他走来的王若宾,窗外的树影在他的脸上摇曳,模糊了他视线里的情绪,但王若宾隐约地知道男人是开心的,也是享受的,这样与自己独处的时每分每秒,对他而言似乎是很珍贵的时间。 赵思危越是流露对她的珍惜,就越让她不安,她觉得自己已经深深陷入对方看自己的温柔里,已经做不到瀟洒转身,相忘江湖了,男人的名字、容顏还有说过的话、共度的夜,都已经清清楚楚地在她的脑海里佔据了专属的位置。 其实也可以乾脆就放手陷进这名为赵思危的流沙里直至灭顶,但她还是怕,怕有一天发现自己只是躺在沙漏底,而那曾满满覆盖自己的沙会从身下流泻而尽。 说到底,都是因为过去失败的经验在她心上留下的伤疤导致的怯懦,王若宾看着男人朝自己扬起的笑,还有那因为笑意而浮出些微笑纹的眼睛,莫名的觉得怕,如果这现在只为自己而笑的笑、这只注视着自己的眼,有一天不再属于自己,那时她会不会痛得无法復原? 「怎么不坐下?」像是注意到她的反常,赵思危问,王若宾赶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笑着说:「小叔叔坐在这里太像是在演电视剧,看傻了」,男人听了笑出声来,耳廓也红了,轻声说:「你太夸张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王若宾倒不觉得自己夸张,赵思危是真的长得俊又高,行为举止也是无可挑剔,像个出自名门知书达礼的公子。 「我要是有你说得那么好,就不会是母胎单身了」赵思危一脸正经地看着她说,王若宾有点惊讶:「你居然知道母胎单身这个词?」,明明是个不知「男友裤」为何物的人,却知道「母胎单身」,赵思危的知识范畴令人难以捉摸。 「办公室里有几个同事之前聊韩剧时说过,不就是指从出生开始就没谈过对象的人吗?」赵思危似乎不觉得自己知道这个字有什么不对,也不感觉自己和王若宾之间有什么断层,「没错,理解的很到位,不过你真的没谈过对象?连那种中学生一起上下学的那种纯纯的也没谈过?」王若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明明就是个招人喜欢的长相。 赵思危摇了摇头说:「高中时是有女孩子给我写过信,我哥说那叫情书,但我当场看了,对方抄了首英文歌词给我,我不是太懂她想表达什么,而且她还拼错字了,不止一处,所以我把错的地方订正了之后还给对方了」,他说这话的样子太过无辜,王若宾都要同情起那个写信的女孩了,「那看来你是迟钝了点」王若宾替他下了个结论,这么说来赵思危和她一样,都是个开窍晚的孩子,只不过是个晚了更多的版本。 「那时候的确没替对方想太多,现在倒是能体会那种心情,想为对方做些什么,即便只是抄首歌也好」赵思危看着王若宾这么说,他虽状似无心,但语意里隐含的话王若宾却懂,她知道他因为自己一直在努力拿捏着相处的分寸,心里有点暖,也有点歉意,想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去带过这个话题,幸好服务生适时地送上了餐点,转移了他们的注意——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二十七、自在 这一顿早午餐很是丰盛,两个人都很饿,一起分食了燻鮭鱼沙拉、蘑菇浓汤、库克太太叁明治还有英式早餐,拍着有点胀圆的肚子,王若宾喝着自己的综合果昔,但嘴巴还是馋,一双圆演滴溜溜的直看着蛋糕柜。 赵思危觉得她这模样可爱极了,像隻小馋猫,于是对她说:「餐你请,蛋糕我请,吃不下就带回去,晚点吃」,王若宾的脸瞬间灿烂了起来,笑得甜蜜的说:「谢谢小叔叔」,然后起身欢快地走到蛋糕柜前认真挑了起来。 叁层的蛋糕柜里,摆着各式可口的小蛋糕,王若宾挑着,却有点犹豫不决,赵思危见她迟迟没有决定,便走到她身边,也弯下身看着柜子里的蛋糕问:「在犹豫?」,王若宾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敲了柜面的玻璃,指着巧克力生乳蛋糕和可可千层说:「我喜欢巧克力,但就是不知道该选哪个」,赵思危点了点头,站直身对店员说:「她指的两个都要」。 于是,走出咖啡厅时,赵思危手上就提着他给王若宾买的两个小蛋糕,走在他身边,王若宾的脸上止不住笑,跟赵思危出门很舒服,他从不说让她不适的话题,不做让她不自在的事,知道她还不想定下关係,他就不轻易在外面碰触她的身体,他还总是关注着她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反应,观察着她,尝试满足她所想的一切需求。 晃着手里的提包,王若宾踩着落在人行道上的树影,脑子里想的都是赵思危如何在一顿早午餐的时间就把自己和过去几任男友外出用餐的记忆都洗去,这种感觉或许就是被重视被宠爱吧,她想着转过身,对不知何时开始稍微落后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背影的赵思危问:「还可以再约你吗?我还有很多早午餐口袋名单!」 赵思危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透出了些许笑意,点了点头,温声回道:「只要你想,我时间也搭的上,都可以」,王若宾甜笑着用力点了点头说:「说好了,那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吧」,于是赵思危掏出手机,两人交换了通讯软体帐号。 将手机收回提包哩,王若宾回过身,继续踩着树影前进,赵思危仍旧走在她身后半步距离的位置,看着她的背影前进,一路上他们没有太多话,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尷尬,反而有种无声的自在,像是只要相伴就足够一般。 二十八、女朋友的衣服 回到王若宾家楼下,赵思危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王若宾看他确认着萤幕画面,表情变得严肃,手指快速的按着触控键盘,等他按灭萤幕再次抬起头时,如王若宾预期的,赵思危说道:「我的休假结束了」,王若宾扁了扁嘴回:「马上要走?」,赵思危点了点头,表情有着淡淡的无奈,他把手里的蛋糕交给王若宾后说:「衣服就先帮我收着,下次我再过来拿」,王若宾点了点头,接过蛋糕,朝赵思危挥了挥手,男人笑着轻轻頷首后转身离开,王若宾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直到他消失在远方的十字路口,她才进了公寓。 赵思危的公司和王若宾的公司离得不算远,所以从王若宾的公寓走过去,十来分鐘后便来到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大厅,他拿出夹在皮夹里的员工证,过了感应闸门,进到楼梯间,静静地等着向上的电梯。 此时灯号向下的电梯门开了,一声讶异的吸气声与开门声几乎同时地响起,赵思危忍不住看了眼电梯内,里头有两位他们公司的女员工,此时正瞪大眼看着他,神色怪异,赵思危不解地回看着她们,而他身边想要向下的路人也因此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个状态不安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是几秒后的事,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赵思危没能来得及从她们身上得到答案,倒是等到了向上的电梯,幸好这次电梯厢内空无一人,赵思危走了进去,忍不住对着电梯内的镜子看了看自己,除了有些鬍渣外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微微歪了歪头,不能理解方才女同事的反应。 几分鐘后,他到了公司门口,感应了员工证后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的同时,感受到了数个视线在门开的瞬间投射到他身上,带着与方才电梯里的女同事一样的惊讶.这让他不解的楞在当场,而此时正好走过他面前的一个男同事也跟他一样定格在原地,只是很明显是因为吃惊。 这一切都太诡异太费解,赵思危别无选择,只能无奈的问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同事:「怎么了?」,男同事嘴微张,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上下扫视了几下才吞吞吐吐地说:「思危哥,你换穿衣风格了?!」 赵思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都是很常见的种类,没什么特别的,他也不是没穿衬衫搭牛仔裤来上班过,之前因为半夜被急CALL来救场而穿着睡裤进办公室时也没看他们这么惊讶,他不解地抬头想要细问对方,却发现此时他面前又凑过来了两叁个人。 「我的衣服有什么不一样吗?」他被这种围观给弄得侷促难安,但又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只好对着围观的同事们问,此时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其中一个女同事说道:「思危哥你之前都没穿过有印花的衣服啊!」,赵思危听了才明白问题出在哪,王若宾给他的黑色宽版衬衫上面有浅灰色的飞鸟印花,而他的确不穿有印花的衣服,衣柜里连条纹类的衣服都没有半件。 「而且这件衣服是女装,我在杂志上看过!」另一个女同事大声地说,这个飞鸟图案是某知名女装品牌的经典印花,不少女同事根本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下有更多人围了过来,赵思危身为这间分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入职以来始终单身的这件事不知道引来多少公司内外的人的注意,当然这些赵思危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而若不是今天他反常的服装,其他人也是绝不会让他发现到他们是多关注他的。 「思危哥,这莫非是女朋友的衣服?」一个男实习生大胆地问,赵思危的脸登时蹭地一下红透了,于是现场围观的人都兴奋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这样的话,一个科技公司的办公室登时变成了菜市场口,赵思危实在答不出口,只好趁乱拨开人群,躲到自己的隔间里。 关上门,他倚着门板,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属于王若宾的衬衫和那条「男友裤」,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不自觉得笑了。 二十九、訊息 赵思危再走出公司所在的大楼已经是隔日傍晚,为了外国客户临时大修改的系统熬了一夜后,同事们的焦点都放在完事后该去哪大吃一顿犒赏自己,对于赵思危那身疑似女朋友的衣服已经没有什么注目,而大家也都习惯了赵思危不爱凑热闹的性子,一如往常的目送他离去后,眾人才迟迟的想起那未解的谜。 离开公司后,赵思危叫了台计程车,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一夜没有闔眼的疲劳让他格外想念自己的床,一进屋,他快速地冲了澡,把王若宾借给他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然后便进了卧室倒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很长,再被叫醒已接近中午,手机奋力的响着,赵思危有点艰难地起身接通,又是工作上的事,于是他带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卧室回到客厅,打开摆在茶几上的笔记电脑,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赵思危这一忙就是半个月,他在家工作了几天后又到公司和同事们一起熬了几天,最后还飞了一趟纽约直接到客户的总部,这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他在一个周六的凌晨回到家,飞机上睡了一路的他没有什么倒时差的倦意,于是便开始做起因为忙碌而忽略的家务,将行李箱里的衣物都放进洗衣机后,他打开洗衣间里的门来到面向中庭的后阳台,这才发现王若宾借给自己的衣服还掛在晒衣桿上。 赵思危看着被清晨微凉的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衣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通讯软体,属于王若宾的那个对话框空空的,赵思危默默地按掉了萤幕,将手机收回口袋内,内心有点空落,又看了一眼还在晃荡的衣服,他眉心微蹙,伸手将那件衬衫和那条牛仔裤一起拿了下来,扔到洗衣间内的工作台上,然后走到阳台尽头拿了拖把和水桶后回到屋内,把整间屋子的地拖了一遍又一遍。 将拖把和水桶归回原位,他在洗衣间里,对着那套衣服发了几分鐘的呆,最后还是开了蒸气熨斗,把衬衫烫平,和牛仔裤一起整齐的叠好后找了个纸袋收进去后摆在玄关。 从玄关回到厨房,赵思危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后,他端着杯子,走到客厅,打开落地窗,走到对着街景的前阳台,佐着脚下行人熙来攘往的街景,悠悠地品着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虽然香气淳厚,却带着酸涩与苦。 低头看了眼杯里咖啡液面自己的倒影,他有些许出神,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想着一定又是工作,他没有多想就拿出手机来按开萤幕,但此时弹出来的却是来自王若宾的讯息,看着萤幕上写着「想吃小叔叔包的水饺了」的对话框,赵思危的脸上,勾起了和天色一样明亮的笑。 三十、想聽你的聲音 「包好给你送过去?」赵思危的手指按着萤幕上的触控键盘,带着笑将文字发送出去,很快便收到一隻摇头的小猫贴图,还有一句「想吃现包现煮的!」,赵思危带着些许甜蜜的笑意又更浓了点,飞快地输入了新的文字发送了出去。 王若宾发出讯息时其实没期待会这么快就能得到回应,看着萤幕上赵思危传来的回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少,其实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明明是她主动要了联络方式,但却硬是犹豫了半个月才给对方传讯息,还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内容,但赵思危倒是回覆得很快,字里行间中也没有透露出任何的不悦或是不愿意。 看着最新跳出来的那句「那来我家」,王若宾笑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她自己屋里的小厨房,虽然是设备齐全,但对长手长脚的赵思危来说的确是不够宽敞,于是快速地回了句「好啊,那我把材料买过去?」,接着便看到画面浮出了来自赵思危的语音通话请求,王若宾一惊,不个小心便按了拒接。 看着萤幕上新出现的「通话失败」四个字,王若宾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似乎意外的笨拙,赶紧又打了回去。 「喂」赵思危乾净的声线在通话被接通时伴着风声出现,王若宾这才发现自己本只是懒懒地靠在床头的姿势,现在又不自觉地坐得直挺起来,「抱歉,刚刚不小心按错了,怎么打过来了?」王若宾觉得自己莫名的有点紧张,虽然对方看不见自己,她还是用手理了理躺乱的长发,「有点想听你的声音」赵思危的声音里有从容的笑意,王若宾觉得心跳又更快了。 没得到王若宾的回应,赵思危又问:「在忙,不方便通话?」,王若宾说了声「没有」,对方听了低低的笑了,那嗓音让王若宾的脑袋直接带出回忆里赵思危的笑脸,「什么时候有空,要我买材料过去吗?」王若宾接着问,「现在就有空,如果你不忙,我们可以一起去早市买菜」赵思危回着,王若宾看了眼时鐘,时间是九点,的确是早市正热闹的时候,「好啊,去那里的市场?我开车去载你?」她问,然后得到了赵思危一句「去我妈家附近的那个市场,那里不好停车,你在家等我,半小时后过去接你」。 掛断通话,王若宾的心跳还没回復原本该有的频率,她憋着几乎要忍不住地笑,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在床上滚了一圈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准备时间只有半小时,于是迅速地弹起身,跳下床衝到衣柜前翻找了起来。 三十一、雀躍悸動 时序已经入春,整个城市开始转暖,街边的路树也换上一身朝气的嫩绿,王若宾住的公寓中庭种的几棵樱花开得早,自阳台看下去满是粉嫩的顏色,从衣柜里挑了件符合季节的半长袖緹花衬衫,想着要去逛市场,王若宾捨弃了显仙气的裙子,挑了件舒适的牛仔裤套上。 将一头亚麻色长发编成了两缕辫子,对着镜子擦了彰显好气色的珊瑚色唇膏,简单的画了眉,多花了些时间给睫毛,看着镜子里显得精神的自己,王若宾深吸了口气,默默在心里给自己股劲,接着便背上斜背包走到玄关,拿了两个环保袋塞进包包,为了方便走路,她套上轻便的布鞋,然后拿起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发现她只花了二十分鐘便打理好自己。 剩下的十分鐘,她有些坐立难安,在自己的屋里无意识地绕着圈,很久没有这样,为了和一个人见面而莫名的雀跃悸动,想到这里她停下绕着圈的脚步,努力回想过去自己和前男友们的约会,却已经想不起每次赴约前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如现在一般,那么的紧张、那么的期待。 手机萤幕跳出提示,来自赵思危的讯息写着「我在后面的门外」,匆匆滑开萤幕送出一个「好」,王若宾拿着钥匙锁好门便急急地跑下了楼,甚至不想多花半点时间等电梯。 当她匆匆走到公寓后门,脸颊已经微红,微喘着将门推开,门外隔着人行道,赵思危端着顶全罩式安全帽站在一台纯黑的美式重型机车边,他穿着合身的黑衣黑裤和低筒靴,再加上黑色的骑士外套,看起来与之前的装扮有些不同,王若宾有点说不上来,或许之前赵思危曾给他展示过的穿衣风格都相对的休间简单也温和,今天这身似乎专为骑重型机车而穿的打扮,显得赵思危整个人格外的锐利。 朝着王若宾招了招手,赵思危似乎没发觉她正暗暗的研究着他的穿着,只在意她急急下楼有些喘气的样子,王若宾小跑了过去,男人伸手替她抚了抚背,像是要为她顺气一样,等她气息平復了,赵思危本无表情的脸上这才略略勾起一抹笑说道:「你绑辫子真好看」,王若宾伸手拨了下自己的辫子,有点邀功地说:「就猜你是要骑车来载我,特意绑的」。 赵思危带着讚许地对她竖起了拇指,接着把她拿在手上的黑色安全帽给她戴上,男人给她戴帽子的动作不是太流畅,有点笨拙但小心翼翼,仔细的替她扣好帽带,他转身把搁在机车坐垫上的另一顶同款式的帽子拿起给自己戴上,率先跨上机车,然后对王若宾说:「这里有个脚踏,你踩着上来」。 赵思危的这辆重型机车是美国印地安的酋长黑马,座高不算太高,但王若宾没坐过重型机车后座,还是摸索了一下才抓着赵思危的肩踩着脚踏跨上了车,这辆本是单人座设计的车上虽然加装了后座乘客的坐垫,但赵思危没安装靠背,王若宾坐上去后发现,车子起步后自己唯一能抓来稳定自己的就只有眼前的赵思危了。 「坐好了?」赵思危回头问她,王若宾点了点头,还犹豫着要扶赵思危的肩还是览他的腰时,赵思危啟动了引擎,重型机车的马力从引擎声听来是不同小覷的,就算对重型机车没有太多的预备知识,王若宾还是马上做了决定,伸手紧紧环住赵思危的腰,因为初乘重机的紧张,她没发现男人在那瞬间深深的吸了口气来稳定自己悸动的情绪。 确定自己在车上是安稳的之后,「走吧!」她说,而被王若宾环抱的赵思危小幅度的点了头,感觉着王若宾戴着安全帽的脑袋就在他肩上,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隔着一幅都能感受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像是有些紧张,从后照镜里看了看,王若宾的眼神里带虽有点不安但更多是期待,赵思危这才安了心,催动油门,向着街口驶去。 ----- 为了写重机研究了一晚上 又是一门学问啊 三十二、她都理解 从王若宾家所在的东区到周春天家所在的南区大约要二十分鐘的车程,王若宾在重机驶出的瞬间因为重型机车独有的暴衝感小声地惊呼,安全帽里耳朵的位置马上出现了赵思危的声音,「还好吗?」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忧虑,「没事,只是觉得有种衝出去的感觉」王若宾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其实她只是不习惯重机起步时的速度感,并没有受到惊吓,倒是能在安全帽里听到赵思危的声音让她比较在意。 「没想到这安全帽能对话,重型机车的安全帽都是这样吗?我妈以前骑50cc时戴的半罩安全帽就没这功能」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我装的,怕你在路上无聊,毕竟重型机车后座乘客不像汽车还能看手机,现在这样我们至少能安全地聊天」赵思危解释道,王若宾觉得蛮有道理的,她实在也不敢在重机上拿出手机,明明以前高中时钟倩骑轻型机车载她,她还能看书背单字,但重机上后座乘客的坐姿相对不安稳,双手只能紧抓着骑士,根本无法分神做别的事情。 「那就聊聊这台车吧?为什么买重机,不觉得汽车比较实用吗?」王若宾的确好奇,赵思危没有汽车,只有重机,而且这台车上看着没有任何置物空间,其实就实用性来讲应该是皆无,赵思危缓缓地说:「我爸房间一直有一张早期的外国重机海报,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能去美国,想试试骑着重机公路旅行,像那些美国电影一样,或许是被他影响。」 感受到赵思危语气里若有似无的低落,王若宾忍不住动了动环在对方腰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赵思危的腹部,其实他们俩有些相似,她家和他家都有永远缺席的成员,也因为不完整的缺角,两个家庭才会有了交集,但她奶奶去世时她真的很小,不太懂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但对赵思危而言,那应该是很鲜明的痛,想到这里,赵思危挺直的背看来更为脆弱,她收紧环着对方的手,将男人抱得更紧一点。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又像是被抚慰了似的放松了,感觉王若宾蹭在自己肩膀位置的下巴,那令人安心的重量。 赵思危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他其实很少流露出对亡父的思绪,尤其不在周春天和赵思安面前有任何的破绽,可在王若宾身边,他总是不小心,会把这些藏在心里的想法摊在她面前,他实在对她太不设防,没来由地。 幸运的是,王若宾似乎都能理解,每次都能安抚他,就像现在,她能听出他话语里暗藏的情绪,她的拥抱,是那么自然,就这样轻易地将他无端涌起的失落感收拾乾净。 三十三、無微不至 重机驶过人潮拥挤的市中心,来到了聚集了大小摊贩,充满各种气味,令人眼花撩乱的闹市,赵思危将车停进一间肉舖的后门,王若宾看着还掛着条风乾火腿的天花板,不是太确定的扶着赵思危的肩,踩着脚踏下了车。 「我们可以停在这里?」一边解着安全帽,王若宾边问边好奇地朝着后门里看,赵思危将车子的边柱打好,长腿一跨下了车,「之前我常常帮我妈来拿肉,老闆说过我能把车暂时放在这里,而且我今天也跟他订了饺子馅要用的绞肉」他单手松了帽带,摘下安全帽,搓了搓自己的短发,这么回答道。 两人将安全帽在车身上摆好,赵思危便带着王若宾绕回肉舖的正面,店里站着的中年男子热络地朝他打了招呼,下一秒看见他身旁的王若宾,眼里瞬间迸出了惊喜。 「张哥,我车停你后门,我们买一些其他的东西,等等再过来拿肉」赵思危当然知道老闆的表情是因为什么,面颊微红的快速交代了行程,也不等老闆应声,便急急地领着王若宾转去菜摊。 「小叔叔很常来这个市场?」看着赵思危几乎不加思索的前进的样子,王若宾觉得神奇也理所当然,神奇的是赵思危和这个市场格格不入的氛围,理所当然的是她知道赵思危从小就帮着周春天做事,对市场一定是很熟悉。 「嗯,我妈退休后我还是蛮常过来的,要是我哥忙,我妈就会要我来帮她买菜」赵思危说着,两人已经到一间颇具规模的蔬菜摊前,看着摊上深浅各异的青色叶菜,还有那些红的黄的紫的各式蔬果,平日只偶而去超市的王若宾觉得新鲜有趣,有太多她没看过的蔬果,她津津有味地一个一个研究着。 赵思危歪着头看她认真的样子,静静地等她过了癮抬起头来问他「我们在这摊要买什么?」后,开口:「上次包的是韭菜猪肉馅,这次有想吃什么口味?」 「还能选口味!那我要吃包香菇的,还有九层塔的,上次在麵馆吃过加了番茄和花椒的牛肉饺子,这也能做吗?」王若宾一听能选口味,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赵思危忍不住笑着说:「都能做,没做过的我再打电话问问我妈就好」,王若宾听了噗哧一声笑出了声,看来她的水饺师傅不是太万能,幸好幕后还有高人能请教。 赵思危把王若宾许愿的蔬菜一样一样挑好,又拿了些辛香料,请菜摊老闆包好后提着回到肉舖,在老闆关切的眼神中接过了他出门前先打了电话请对方准备的牛肉和猪肉两种绞肉,便又回到肉舖后方重机边。 这时赵思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摺得小小的简易双肩背包,把买的东西全塞进去背在胸前,一身劲装却揹着一胸口的食材,那样子有点滑稽,但赵思危似乎丝毫也不在意,只是认真地帮王若宾戴安全帽。 从这些举动中,王若宾再次感受到男人那无微不至的体贴,心里一暖眼角也跟着微酸,她在男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吸了吸鼻子,再次扶着男人的肩跨上重机,车子驶了出去,迎着接近正午变得越发温热的风,往赵思危家前进。 三十四、拌了蜜一樣甜 重机驶入赵思危住的社区地下室,他们停好车,赵思危便拎着食材带着王若宾进了楼梯间,搭乘电梯到他住的楼层,电梯门再次打开,印入眼帘的走廊,让王若宾想起那晚的记忆,同一条走廊,走在上头的心情,如今却不太一样。 进屋后,赵思危便包办了所有的准备流程,身为客人的王若宾就坐在中岛旁的高脚椅上,近距离观赏赵思危的水饺料理秀。 他先是将所有的馅料要用到的食材全部切末,依不同的口味分类后与绞肉混合,这次他给王若宾做了花椒番茄牛肉、蘑菇猪肉还有九层塔猪肉叁种口味,将肉馅拌好搁进冰箱,他清空了檯面,开始和麵做饺子皮。 「饺子皮会很难做吗?」从小就吃冷冻水饺的王若宾对整个料理过程都很好奇,在她家虽然王衍之和鐘倩都会煮饭,但比起料理,更像是復热,她爸妈几乎都是买半成品食材回家煮熟,鲜少有从头做起的时候,这让王若宾对赵思危煮菜的过程,做的每件事无一不感到新奇。 「还好,知道诀窍就不难,要试试?」赵思危说着停下和麵的手,王若宾跃跃欲试地起身走到赵思危身边,转身在水槽先洗了个手,接着便凑了过来,伸手戳了赵思危和到一半的麵团。 「好软」王若宾戳着麵团,手指离开时沾了点麵,「还有点黏手」她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模样说着,赵思危忍俊不住,笑着抬手捏了捏王若宾的脸,「誒,痛!」王若宾赶紧拍掉他的手,佯怒的嘟起嘴。 「还没揉出筋性,所以比较软,要揉到光滑不黏手才行」赵思危不再逗她,在她面前示范揉了几下后退了开来让王若宾接手,王若宾兴奋的对着麵糰依样画葫芦地揉了起来,架式像模像样的,最后也成功的麵糰揉的光滑均匀,她开心地捧起麵糰,凑到赵思危眼前,说道:「小叔叔你看,这样是不是揉好了?」 赵思危倚在中岛边,看着捧着麵糰的王若宾,笑得温柔,他点了点头,起身拿了个不锈钢盆,让王若宾把麵糰摆进去,再拿了条乾净的湿布盖在上面,转头对王若宾说:「得醒麵,至少二十分鐘」。 「比想像中的复杂啊」王若宾看着被盖上布巾的麵糰感叹地说,「去洗洗手,我给你泡咖啡」赵思危说着将自己的手洗了,从厨柜里拿出咖啡豆和磨豆机、滤杯等器具,开始替王若宾泡咖啡。 王若宾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洗好手就回去高脚椅上坐着等咖啡喝,在赵思危冲好咖啡转身打开冰箱拿牛奶时,王若宾才发现了和上次不一样的地方,她睁大眼看着被打开的冷藏库门,里面除了刚才摆进去装了肉馅的保鲜盒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食材,以及牛奶、可乐、气泡水等饮料,明明上次赵思危打开这门时,里面空荡的彷彿这屋子里没住人。 「小叔叔买了好多东西啊,上次明明看冰箱里空的很」忍不住开口问,赵思危拿牛奶的手微微一滞,王若宾没错过对方侧过来看向自己的脸上,有着瞬间浮起的微红。 赵思危的不自然,让王若宾的脑袋快速的转着,她眨了眨眼,又问:「难道是为我买的?」,赵思危没答,只是关上冰箱门,把尚未开封的牛奶打开,倒进奶泡机里,打出浓密的雪白泡沫,再细緻的移进马克杯里,然后将那杯子端到王若宾面前,这才开口回答:「你要来,我总得做点准备」。 看着赵思危那盯在杯子上的视线,王若宾觉得男人的羞涩很可爱,伸手接过杯子,她说了声谢,举杯浅嚐,充满奶香的拿铁咖啡,没加糖,却像拌了蜜一样甜,甜得她止不住微笑。 三十五、有個性的餃子 麵醒好,赵思危开始擀饺子皮,王若宾当然也跟着见习,她觉得很神奇,那跟小小的木棍子,在赵思危手里就是擀麵棍,在她手里就只是木棍子,怎么也无法像赵思危那样,把那些被分切好的小麵球变成漂亮的圆形饺子皮。 失败了几次后,王若宾乾脆地举双手投降,看来擀饺子皮真的也是讲究天分的,她决定跳过这个过程,毕竟也是能去买现成的饺子皮,学会怎么捏出漂亮的饺子折比较重要,于是她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赵思危优雅轻松地变出无数个小圆皮,一下子堆成了一大叠。 赵思危将所有的麵皮都擀好,拿保鲜膜包起来防止麵皮乾掉,接着便打开冰箱,回头问王若宾:「想吃哪个口味,我们先包来煮,都十二点半了」,王若宾跳下椅子,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拿出蘑菇猪肉馅说:「我们先包这个吧!」 将装着馅料的保鲜盒打开,两人坐在高脚椅上,赵思危示范了饺子的包法,小小的圆麵皮在他的掌心,衬的那隻手格外的大,将馅料填在麵皮正中心,修长的手指动了起来,仔细的依着相等的间距捏出折子,王若宾看着看着发现这个画面竟一如初五那天自己的想像,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不明白她的笑所谓何来,赵思危捧着刚包好的饺子,不解地问,王若宾没答,只是带着笑意拿起一块饺子皮,跟着包了起来。 其实,除夕那天她跟王灿生向周春天学过了一次,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做细活儿的基因,那天包得歪七扭八,今天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是成型了,但折子看起来间隔不一,摆在赵思危的饺子旁,显得特别不精緻。 赵思危倒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那颗丑饺子,捧在指尖,细细端详,「还是你包得好看」王若宾有点没精打采的说,但赵思危摇了摇头,转向看着她,柔柔的说:「你包得比较有个性」,王若宾听了笑出声来,「第一次听人说饺子有个性」她笑着说,心理觉得舒坦了,即便不是整齐精緻的样子,在有情人的眼里,丑饺子也是有个性的,于是她卯起劲,捏了一大盘丑饺子—— 觉得我的真爱一定是饺子 这篇文它的出场率根本完胜其他配角 三十六、你又不愛吃番茄 时鐘上的时间走向一点时,赵思危终于把王若宾包的饺子全部入了锅,她包的饺子虽然不精緻却很扎实,每个都圆圆胖胖,看着浮到水面的饺子,赵思危将他们捞起,盛在大盘李端到王若宾面前。 早就拿着筷子等着的王若宾看那热气蒸腾的白胖饺子,顾不得吹凉就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小心烫!」赵思危忍不住出声提醒她,王若宾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手摀着呼出烟气的嘴,含糊又真挚地说:「好吃」。 赵思危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转身从冰箱里给她拿了罐冰凉的可乐,在她身边坐下,「没烫着吧?」他问,王若宾一边咀嚼一遍摇头,感激地接过赵思危替她打开的可乐,一脸幸福的喝了起来。 看着王若宾吃的欢,赵思危也动了筷子,加了菇类的饺子馅格外的香,嚼着嚼着满嘴都是蕈类独有的韵味,他细嚼慢嚥地吃着,一边的王若宾则是边吃边和他不着边际搭着话,对于王若宾的所有话题,他都仔细地听,也都真心的应,几次他简短却真挚的回话逗笑了她,赵思危这才发现自己会许有几分自己也不知晓的幽默天分。 很快,一大盘饺子就在谈笑中被他们扫空,王若宾帮忙收了桌子洗了碗,赵思危则继续包着其他口味的饺子,就在王若宾洗完碗去上厕所时,赵思危的手机响了,他赶忙用厨房纸巾擦了手,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春天打来的。 「喂」地一声接通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周春天满是活力的声音,「怎么突然包饺子?还包花椒番茄牛肉!你又不爱吃番茄」周春天劈头就问,稍早她收到赵思危的讯息问她花椒番茄牛肉馅要怎么调配,那时正好要和王灿生出门吃午餐,所以她只匆匆回覆了馅料比例没多问,现在饭吃完了,就忍不住想给反常的小儿子打个电话问清楚。 赵思危顿了顿,才小声地回:「不是我要吃的,是给若宾包的」,电话那头马上传来周春天略带兴奋的惊呼:「给若宾包的啊?她喜欢这个口味?你只包了这种?她还有想吃其他的吗?」,面对母亲连珠炮的问话攻势,赵思危一时不知从何答起,还在整理思绪之际,厕所的方向传来王若宾的声音:「小叔叔,卫生纸我用完了,你摆在哪我替你补上?」 王若宾的声音一出,赵思危马上感觉到电话那头有周春天倒抽的一口气,他匆匆地对着手机说:「妈,等我一下」,接着匆忙走去洗衣间取了收在柜子里的卫生纸,拿给还站在厕所里的王若宾,「卫生纸都收在洗衣间」他说,王若宾道了声谢,拿着卫生纸有点羞涩地又说:「我还要再用厕所一下,刚刚吃的菇卡牙了」,见她难得的忸怩,赵思危笑着说好,接着便回到厨房拿起手机。 喊了声「妈」后,赵思危的耳膜便差点被周春天提高的声音炸裂,「若宾在你家?!」周春天高声地问,她实在是兴奋,虽然初五那天她便看出了端倪,但之后几次她旁敲侧击的想问,赵思危却总是刻意避开不回答,让她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係,又进展到什么程度,现在知道王若宾就在赵思危家里,她不自觉地抓着手机站起身,声音也拔高许多,惹得一旁看报的王灿生都凑了过来。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三十七、選項 「她来我家吃水饺」赵思危冷静地说,或许是赵思危的声音太过镇静,周春天觉得匪夷所思,只能继续追问:「所以你和若宾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熟了?不是除夕才第一次见?怎么就成了能约吃饭的关係啦?上次在家里你们看起来就有点…」 有点被周春天问话都不带停顿换气的能力打败,赵思危好不容易才抓到她换气的空档插了话:「妈,我会找时间跟你说清楚,不过我和若宾的确不是除夕那天才认识的」,周春天听了发出了个了然于心的叹息,然后说道:「跟我猜得差不多,行,妈先不打扰你们,但之后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赵思危乖乖地应好,周春天声音里若有似无的欢欣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忍不住又开口:「妈,我和她还不是…总之,先不要和王伯伯他们说什么,会比较好…」 赵思危的话有点断续,有些破碎,听出赵思危声音里那一丝脆弱,周春天举着手机,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掛掉通话后,她还是没办法释怀,王灿生轻轻推了她一下,问道:「怎么了?」,周春天转过头看向王灿生,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了「没事,思危给若宾包饺子呢,对了,你要不要今晚也吃饺子?我给你做」把话题带过。 另一头,赵思危放下手机,他知道他母亲在期待什么,但现在他和她的关係,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定义,不能让旁人有无谓的期待,低下头,他看着自己为了王若宾精心包的饺子,手指摩娑着麵皮上的折子,如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是古人的妄言,那么只要自己持续在这条通往王若宾的心门的路上前进,或许终有一天,能摸到那个上了锁的门把吧。 苦涩泛在心里,引起无数涟漪,但他瞬间就把那情绪全都藏好,因为王若宾正轻快如蝶地向他走来,最终停在他身边,柔柔问:「跟谁讲电话呢?」,赵思危带起一丝微笑,侧着头看她,温声回应:「和我妈,她问我怎么会突然包饺子」。 王若宾在高脚椅上坐下,手撑着下巴,一双圆眼直直看着赵思危,「你怎么答?」她问,赵思危偏开视线,捡起一张麵皮,又开始重复填料捏折的步骤,「说是给你做的」他答。 有些看不透现在赵思危在想什么,王若宾不由自主的嘟起嘴,也跟着拿了块麵皮,帮着包了起来,包着包着,中岛檯面上出现了一个连的饺子军团,王若宾看着暴增的饺子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赵思危。 感受到她的视线,赵思危也抬眼看她,眼神里透出询问,王若宾努了努嘴,开口说:「你这里有专门装饺子的那种塑胶盒子吗?」,赵思危想了想,回问道:「你是说有很多格子的那种?」,王若宾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那种盒子的话,感觉很难把没冻过的水饺完好带回去」她说着戳了戳桌上那些浑圆的胖饺子,想到它们可会在路途中开肠破肚,忍不住流露了一脸可惜。 「抱歉,我想到要准备那种盒子,这些饺子至少得冻一晚,要不等等我先送你回去,饺子冻硬了之后我再给你送过去?」赵思危的确没想到该买专用的容器,他有些抱歉地问她,王若宾听着却笑了起来,赵思危一脸莫名不解的看着笑欢了的她,接着便听见王若宾问:「难道就没有明天把我和冻硬的水饺一起送回家的选项?」 三十八、可愛 赵思危看着王若宾的笑脸,有一瞬间不是很确定自己听到的问句内容是否只是他脑袋里的幻觉,微张着嘴,他眨了眨眼,陷在王若宾那顽皮的眼神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愣愣地问道:「你…愿意?」 被他的反应逗笑,王若宾笑的鼻子都皱了起来,「小叔叔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会是你问我愿不愿意,我要是不愿意会这么问你吗?」她笑着反问,赵思危有些尷尬的点了点头,也是,要是王若宾不愿意,的确不会这么问他,想着脸颊便有些烫了起来,怎么自己总是在她面前显得如此的笨拙,感觉脑袋也常常怠速,无法好好运转。 「之前你在我家过了一晚,今天我也在你家过一晚,礼尚往来啊!」见他没有答应,王若宾俏皮的劝说着,听她这么说,赵思危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句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他说着,又看了看王若宾那坚定的脸,终于松动了似的开口:「好,我明天再把你和水饺一起送回去」。 王若宾愉快的小声欢呼响在耳边,赵思危觉得整个人都热,于是不再看她,开始着手把那些包好的水饺在托盘上整齐的等距离摆好,彷彿在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王若宾看着他有些欲盖弥彰的行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两手捧着自己那满是笑容的脸,撑在中岛檯上,像是看着什么名作似的,入神的欣赏着男人忙碌的模样。 将所有的水饺都摆好盖上保鲜膜送进了冷冻库,赵思危把用过的器具都洗乾净,一个转身便看见还撑着头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的王若宾,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瞬间又因为对方的眼神而乱了节奏。 赵思危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王若宾看他的眼神提醒了他,接下来好几个小时,他们将要同室而处,一想到要是接下来时不时要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心跳就疯狂的加速了起来。 看着赵思危一脸迷茫的抬手按着胸口,王若宾暗暗觉得眼前男人的举动可爱的有些过分,大部分的时候,赵思危都显得仔细体贴,举手投足里散发着成熟男子的优雅和周到,但像现在这样露出羞涩无措的一面,让他整个人多了分与形象不符的童稚纯真。 赵思危这样的反差感,她很喜欢,也总是因为喜欢这样的他,她老是忍不住想逗他,想看他猝不及防流露的真实。 「小叔叔在家不工作时会做什么?」王若宾突然开口给出的问句,把赵思危从茫然中解救了出来,他抽了张厨房纸巾擦乾了手,走到王若宾身边坐了下来,「会看电影,看书,也会玩游戏,不过更多的是睡觉」他诚实的回答,王若宾听着了然的点了点头,「的确,感觉你们常常要半夜工作,是挺缺觉的」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赵思危的下眼瞼,那里有淡淡的青色,方才吃水饺间聊时赵思危说过他刚从美国回来,虽然他说他没有倒时差的问题,但还是疲倦吧,想着,王若宾跳下椅子,拉着赵思危的手,边说着:「我们看电影吧,想知道小叔叔喜欢什么样的电影!」边将他拉起身往客厅带。 ----- 首-发:po18.live「po1⒏live」 三十九、PRETTYWOMAN 任着王若宾将自己拉到客厅,赵思危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王若宾认真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他的液晶电视,从选单中挑了个影音平台按了进去,熟练的操作着瀏览起赵思危收藏的片单。 「啊,小叔叔居然也看PRETTY WOMAN!」王若宾在一张熟悉的电影海报闪过萤幕前时惊讶地说着转头看向赵思危,「那是我妈最喜欢的电影,从小到大不知道跟着她看了多少次,那时觉得看的烦了,现在却时不时会想找来重温」赵思危笑着应道。 这部经典电影,大概贯穿了他的童年,那是个发生在繁华的水泥丛林里的童话故事,虚幻却又有些许真实,让人对爱情嚮往,而周春天是个热爱浪漫童话的人,这部片几乎每年都要在他们家播上个叁四遍。 王若宾深有同感的附和:「我爸妈也很爱这部电影,我记得小时候家里还买了DVD呢」,说着她对着选单按下了播放键,那彼此都再熟悉不过的电影开头就这么在赵思危的电视萤幕里上演。 走到赵思危身边坐下,两个人并着肩,在春日的午后,一同欣赏着上个世纪谱写的爱情童话,画面里永远西装革履优雅从容的爱德华,还有一头艷丽红发明媚直率的薇薇安,他们拥抱,他们缠绵,他们对视,他们欢笑,演绎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奇遇之恋。 王若宾看得入神,即便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她重复看这部电影,即便每个情节甚至台词、插曲她都了然于心,那动人的爱恋还是让人着迷,她神魂颠倒的抓着抱枕,一双眉拧着,全身心灵都投入在电影角色的互动之中。 王若宾从小就喜欢男女主角第一次接吻的情节,薇薇安偷偷的吻上了睡着的爱德华,在缠绵后低声说我爱你,明明是她说不能接吻,因为只是交易的关係,但也是她,跨越了那条横在两人之间的界线,带着爱德华一起坠入爱的漩涡里,小时候看只觉得浪漫,现在再看这段情节,她却觉得五味杂陈。 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着的赵思危,王若宾不禁失笑,男人不知何时睡着了,歪着头闭着眼的样子,和电影画面有着几分微妙的相似,她放下揣在怀里的抱枕,静悄悄的站起身,站在男人面前,倾身端详那张安详的睡脸,那沉浸在睡梦里的五官是那么恬静、那么俊美,勾得她的内心也涌起一股一亲芳泽的衝动,但她不是薇薇安,他们的感情也不像电影中的情节,既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义无反顾,只有一个人痴心的等,等一个答案,而另一个人胆怯的试,试图给出一个承诺。 指尖隔着空气,描绘着男人脸上的起伏,王若宾很希望自己这刻是认爱的薇薇安,但她不是,她只是心口不一的王若宾,明明已经这样靠近对方,明明他们的互动就像是一对恋人,她却还是不能说出一句真心的「我愿意」。 她觉得自己太自私,只想要温存在男人的柔情里,却又胆小的不肯付出自己同等的真心,王若宾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却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彻底的勇敢起来。 四十、你常去的地方 赵思危醒来时发现自己歪着头坐在沙发上,倾斜的视线里是电视萤幕上滚动的黑底白字演职表,稍微动了动有点睡僵的身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被人披上了条薄毯。 正要掀开毯子,便感觉到腿上有点动静,一低头,才发现王若宾枕着他的腿,睡得熟了,嘴唇甚至微微笑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赵思危看着她的睡脸,也勾起了嘴角。 小心翼翼的捧起对方得头,赵思危抽出了毯子,又拉过一边的抱枕,取代自己的腿垫在王若宾头下,起身将毯子盖在王若宾身上,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外头已经是傍晚的天色,橘红的彩霞绒毯般横在天际,美的很梦幻。 拉起窗帘,室内变得更为昏暗,但不想吵醒王若宾,赵思危没有开灯,只是藉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些微馀光走到厨房,打开了抽油烟机上附的小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想着王若宾醒了之后他们该做些什么。 他没什么头绪,想着想着有些入神,连被灯光唤醒的王若宾走到他身边也没有发现,直到对方的手拉了拉他上衣的下襬,他才发现王若宾正微笑着看着他。 「吵醒你了?」赵思危抱歉地问,王若宾摇了摇头,「小叔叔想什么呢?」她问,「没什么,就是在想晚上我们该做什么,突然留你下来,只是待在家里,怕你觉得无聊」赵思危诚实的回答,他是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但就如他下午回答的那般,他家没什么娱乐。 「那带我去你常去的地方吧!」王若宾不假思索的接话,眼前的赵思危一楞,微微抬了眉问道:「你确定?但我常去的是…」,王若宾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啊,不要告诉我是什么地方,就当给我个惊喜,直接带我去吧!」 于是,一个小时后,赵思危的重型机车停在了市中心一个大商场的停车场里,「我们先吃个饭,然后我再带你过去」说着赵思危替王若宾取下了安全帽,两个人坐电梯去了商场的地下二楼,先在美食街逛了一圈,最后选择吃王若宾喜欢的烤鸡。 吃饱后,赵思危领着她进了电梯,按下了叁楼的按键,王若宾看着楼层简介,上面写着「儿童商品」,王若宾眨了眨眼,猜不出赵思危到底常去的地方是哪。 出了电梯,赵思危的脚步显得毫无犹豫,王若宾跟着他走,在对方停下脚步时,她看着眼前写着大大的「LEGO」字样的招牌,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我有空就会来这里看看」赵思危说着走了进去,王若宾跟了上来,看着里头展示的各式各样乐高积木,有点好奇的问:「只看不买吗?好像没在家里看到?」,赵思危摇了摇头说:「买,就是都组好了收在房间里」,王若宾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还没进过赵思危的房间。 「那等等回去我想看看小叔叔都组了些什么!」她兴致高昂地说着,看着王若宾闪着光芒的眼,赵思危本还有点担心会被对方认为兴趣有些幼稚的心思瞬间被安抚了,点了点头应道:「好」。 两人在乐高门市逛了好一会,王若宾小时候没特别玩过这种益智类的组合积木,更对于乐高针对成人的一些產品感到好奇,赵思危便给她一一介绍,说得很详细,惹得店员和一旁间逛的路人都驻足聆听,赵思危说的专注,浑然不觉两人默默成了店里视线的焦点。 逛了一圈,又听了一肚子乐高经后,王若宾不知不觉地也对乐高產生了兴趣,赵思危虽然平时话少,但真要说起他感兴趣的事,倒也蛮有说服力的,最后她买了个零件数比较少,看起来比较容易组装的伟士牌125,跟赵思危持续着乐高话题,两人踏上了归途。 ---- 赵思危是有参考原形的 原形人物就是个爱玩乐高的软体工程师 就是这个人让我一直觉得高智商份子都爱玩乐高 但个性上完全没参考原形人物就是了gt;Dlt; 四十一、雨 接近赵思危的公寓时,下起了一阵让人猝不及防的大雨,两人在重型机车上连同新买的乐高一起被雨淋的彻底湿透,抱着糊成一团的纸袋,王若宾被赵思危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了车,拿下安全帽,她的脸和辫尾都在滴水,初春夜晚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温度让她有点打颤,赵思危将车子停好后便将身上不过水的皮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 接过王若宾手中溼答答的乐高盒子,他们快步地进了电梯,和从其他楼层坐进来同样狼狈的住户打了照面,那瞬间,赵思危一个箭步走到王若宾身前,挡住他人投来的视线,王若宾这才发现自己的緹花衬衫湿了之后不仅变得贴身,还隐隐透出了内衣的轮廓。 身体总是快过思考,她反应过来来之前,一隻手已经兜紧了身上的皮外套挡住胸前,整个人也紧紧贴到赵思危的身侧去,赵思危也像是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微微侧过身,低低的说:「快到了」,王若宾觉得他的声音让她安心,她不知道赵思危是不是有超能力,总是能适时地为她撑开保护伞,自从上次在咖啡厅被袭胸后,她的确对于衣服湿掉后被他人注视感到不自在。 还空着的手忍不住伸了出去,摸上赵思危的手臂,对方同样潮湿的脸因此低了下来,凑近她的颊侧,「怎么了?」小小声地问她,她看着赵思危那双带着真挚关心的漆黑眼瞳,轻轻地垫了脚尖,将一个吻送到男人的脸上。 赵思危的耳廓在王若宾主动凑近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红了,他看着王若宾吻自己时闭上的眼,觉得心脏跳得飞快,此时电梯门在他住的楼层打开,握上王若宾的手,他拉着她,在电梯里其他乘客的注目礼中离去。 开门的时候他才松开两人交握的手,从电梯穿越走廊的一路上,王若宾对于他的牵手没有挣扎,反而是略略用力的反握了,这让赵思危的心跳更加失速。 进门后,才将手上的乐高盒放下,赵思危便被王若宾推到门上,女人柔软冰凉的手掌览着他的颈子,将他的脸拉近,主动的奉上了自己的唇。 四十二、玄關(微H) 吻随意动,空气越发火热,裹在皮外套里衣服上的水气开始蒸腾,不知是何时两个人的站位倒转,王若宾回过神时,她已经被赵思危的手臂禁錮在门板上。 拥着男人的颈,两腿盘着交叠在男人的后腰,王若宾软软的依在门板上,任着对方的唇在自己颈侧放肆地留下粉色的印记,皮外套和溼透的衬衫还在身上,只是前襟已经敞开,露出收在杏色内衣里白腻柔软的双峰,男人的手从她的腰侧游进布料里,找到脊骨的位置,索驥向上,碰上那对他而言有些繁复的排扣,若显笨拙的试图解开。 被男人加速的呼吸和手指急切却不得要领的动作逗笑,王若宾在他耳边小声的低喃了句「我来」,松开搂着对方肩颈的手,伸手到背后,摸上赵思危还停留在那排釦边的手。 小手覆在大手上,她带着他,轻巧地解开那对赵思危而言相当难缠的排扣,失去束缚力的内衣松了开来,她牵着他的腕,将那隻手从后被拉到前胸。 赵思危看着她的动作,那自然流露不造作的诱惑,和王若宾清丽的面容,是那么违和又那么理所当然,有着衝突的美,像流沙让他越陷越深,于是毫无抵抗的,他顺从的将掌心贴上那柔软的起伏。 赵思危是个很好的学生,他清楚的记得王若宾带着他探索过的每一个让她情动的开关,他的手、他的唇、每一个停留,都实实在在的将慾火点燃,因为淋雨而泛白的肌肤现在泛着可口的薄红,赵思危听着耳边王若边软黏的轻吟,觉得自己也已经膨胀到无法忍耐的极限。 鼻尖磨着王若宾那已然透出粉红的脸颊,他声音有些嘶哑,略带忍耐的问:「我们去房间?」,王若宾勾着他的颈子,快感让她的双眼迷离,静静的点头,下一秒男人就托着她离开了留着水气的潮湿玄关。 王若宾被温柔地放在赵思危全黑色的床单上,她看着跪在自己双腿之间,抬手脱去上衣赵思危,漂亮精实的胸版上有着水气,些许圆润的水珠沿着男人分明的下顎线,滑过喉结,游过锁骨,沿着胸肌,一路向下,掠过线条分明的腹部,隐入裤头。 视线追着水珠,她觉得自己像是用眼神抚摸了男人的身体,而如今吸引她是线的是藏在裤子里,那不如忽视的昂扬,吞了吞口水,她觉得口乾舌燥,但身体有另一个地方却是汁液横流。 手急切地去解自己的牛仔裤裤头,王若宾费力的将因为雨水而变得紧贴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拉到臀部下缘,但不听话的布料就这么卡住,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与裤子搏斗,她乾脆地翻过身,翘起臀部对着赵思危。 四十三、喊我的名字(H) 其实知道自己的举动多少显得飢渴,但心里烧的那团火,不做些什么就无法灭,王若宾觉得自己隐约地听见了身后赵思危的吸气声,回过头,她衝着赵思危眨了眨眼。 看着床上翘着臀勾人但却一脸无辜眨着眼的王若宾,赵思危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克制着满脑子立刻马上佔有对方的神经讯号,伸长手打开床边桌的抽屉。 开包装的声音、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拉鍊拉下的声音,刺激着耳膜,王若宾觉得自己变得急躁,想要将等待的时间快转,她难耐的伏低上身,高高挺起的臀小幅度的摇摆着。 从赵思危的角度看过去,眼前的画面是多么的邪恶,王若宾衣衫不整地跪趴在他的床上,抬高屁股对着自己,那藏在臀瓣间已经湿漉漉的花唇若隐若现,这画面已经削薄了他的自制力,现在那彷彿在催促着他的摇动则是完全摧毁他理智的最后一击。 双手抓住她的腰,他将她拉向自己,没有犹豫没有逗弄,就这么将自己的性器抵上湿漉的入口,撑开紧闭的花唇,长驱直入。 被填满的瞬间,王若宾不能自已的洩了声满足的轻叹,下个瞬间,男人不加控制的抽送便让她的嘴再无好好闭上的机会,将脸埋进被单,王若宾仅存的思考能力想着如此无法控制的呻吟实在太淫荡,但和赵思危如此紧密的交合,带来的满足感却让她有了不顾一切的衝动。 看到王若宾鸵鸟般的模样,赵思危扣着她的腰的手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直上,捧着她的胸口将王若宾整个上身抬了起来贴向自己的胸膛,「为什么要遮着脸?」男人的声音听来无比平稳,只是带着较重的呼吸声,但他下身急猛的动作倒是另外一种风景,王若宾回不了话,猛浪般的快感让她的声音破碎不成句,最后只剩一句「小叔叔」是完整能辨的。 赵思危听到这个称谓时所有的动作都顿了一顿,王若宾从眼角的馀光里能看见他似乎蹙了眉,男人的脸凑近她的颊侧,感觉到那高挺的鼻尖磨着自己的发鬓,耳边是男人骤然压低的声音,「若宾,喊我的名字」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高温的火球燃在耳膜,那股火烧得旺,就这么烧进她的脑海里。 「若宾」男人又喊她,彷彿是催促,交合之处男人的进出又更猛烈,好几次肉体的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种被打了屁股的羞耻感,努力的侧过头,她想说些什么,但男人漆黑的眼睛等在那里,瞬间,原本想的内容都从脑袋中消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对着男人那透着期待的脸,喃喃的唸出了那个此时盘据她脑海的名字。 ---- 有点不确定H度OTZ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四十四、我也喜歡你(H) 王若宾喊他的声音,听起来软软黏黏,紧紧的贴在耳膜上,也贴在心口上,赵思危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的鼓譟,心脏彷彿将要跳出胸口般,他将自己全然抽出,将王若宾翻成正面放倒在床上。 倾身将对方完全的罩在自己的影子里,他将王若宾身上的牛仔裤剥去,让那双赤裸的腿盘上自己的腰,他的双手将她的双手紧紧锁在她的身体两侧,以一个全然向他打开的姿势躺在他的领地上,他看着她,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火热的眼神贪婪的游走在她的身上。 王若宾觉得赵思危看她的眼神像是一双撩拨的手,视线所及的每寸肌肤都在沸腾,她忍不住又再喊了一声「思危」,带着些催促与撒娇的意味。 男人与她视线相交的漆黑眼瞳里,点点慾火已经燎原,他显得格外的亢奋,低头吻她微啟的唇,吻她泛红的颊,吻她微乱的发鬓,吻她敏感的耳廓,唇吻的力度彷彿要将她吞吃入腹,这让王若宾不禁有些颤抖,她好像不小心打开了男人身上的一道祕密的门,放出了真心的野兽,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心甘情愿,即便被拆吃入腹也无所谓。 热烫的性器随着吻到耳边,随着男人开始呢喃她的名字的瞬间再次衝进体内,强烈的刺激让她不能自控的夹紧了环绕男人的腿,身体诚实的反应像是敲在男人理智上的最后一击,控制了她的双手的那双手转移了阵地,紧紧的扣住她的腰,以此为施力点似的,男人精瘦的腰高频度的动作了起来,热烫的肉柱快速的抽插着,磨红了她为他绽放的花唇,也磨出了情动的春水,随着交合的动作,不止的流洩。 精液释放在隔绝彼此的薄膜内时,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正以同样频率高速的运作着,王若宾伸手摸上赵思危沁着汗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男人现在的样子,那红热的脸颊、微蹙的眉心、迷离的眼瞳,似乎全是为了自己痴狂的证据,她笑了起来,将男人的脸拉的极近,近到她只要轻轻抬高下巴就能吻上那红艷的薄唇。 这吻像是在平抚彼此过度高昂的心,温柔又绵长,赵思危的手不再钳着她的腰,而是以肘撑在床上,手掌温柔的抚着她同样的汗湿的发际,眷恋又深情的摩娑着。 一吻终了,男人微微撑高了自己,让彼此拉开了距离,那迷离的眼睛逐渐清明,看着王若宾的视线满是似水柔情,他的指尖轻轻碰过她的眼睫,然后贴在她的颊上,拇指摸上她被吻肿的唇,就这么无声的摩娑着。 王若宾能看出他的眼里有千言万语,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选择不说出口,明瞭这些的瞬间她觉得心口一阵悸动,她知道这多半是衝动,或许未来会后悔,但她还是决定开口。 在赵思危带着惊与喜的目光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且细但却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四十五、以前 坐在浴缸里,王若宾看着自己露出于水面之上的膝盖,有些出神,脑袋里还在不间断的重播着稍早自己在赵思危床上不慎洩漏的真情,脸上的红晕说不出是因为迟来的羞怯还是热水蒸腾所致。 坐在她身后的赵思危像是能理解她安静的原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替她拆着右边的辫子,他的手缓慢又慎重,深怕动作太大就会打扰王若宾的思绪一般。 王若宾把下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自己小腿脛骨上打着拍子,看着浴缸里的水被自己的动作惹出阵阵波纹,突然像是终于做足了准备似的,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赵思危,轻轻地喊了声「小叔叔」。 男人没有抬头,还是专注地看着那解到一半的辫子,但脸上浮出笑意说道:「我怎么又变回小叔叔了?」,王若宾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叫习惯了」她说着把脸颊枕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拆完右边辫子开始拆左边的赵思危。 男人似乎对她的答案没有不满,表情大度的说:「也好,你叫我的名字会让我有点…」,话到这里男人变得欲言又止,王若宾忍不住追问:「有点怎样?」,抬头看了眼王若宾那顽皮的神情,「有点反应过度」赵思危答得有些无奈,但他总是对她不由自主的诚实。 「是什么反应?」王若宾有些明知故问的继续追问,男人的脸瞬间红了,他又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说:「再问你就危险了」,王若宾瞬间闭上了嘴,她当然知道他话里说的是什么,稍早的交欢太过疯狂,她现在可没精力再来一次,于是乖乖地转回头,百无聊赖的拉过一缕发丝绕在手里反覆捲着。 男人见她又不说话,忍不住问:「你刚刚叫我要说的还没说吧」,王若宾顿了顿,安静了一会,才在赵思危耐心的等待中再次开口,「之前,没能明确地给你答覆,不是因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她说着,觉得有些语塞,顿了顿,听见赵思危轻声的应道:「我知道」。 那句「我知道」彷彿是一种准许,那一直梗在心口的情绪瞬间溃堤,眼眶被涌出的泪佔据,王若宾吸了下鼻子又继续说道:「以前我每次谈恋爱,都没有什么结果,不管是怎样的对象,我对他们来说好像都很次要,好不容易有一个谈的长的,甚至谈到结婚了的,结果也是一样…」 赵思危看她把话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蓄在眼眶的泪也同时滚落,知道那是她心上鬱结许久的伤,忍不住放下手里还没完全拆开的辫子,将王若宾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试图安抚她逐渐激昂的情绪。 其实王若宾本不觉得自己会说着就哭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对感情上的失败习以为常了,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殊不知说出口的同时,那反覆受的伤就疼了起来,提醒她,她是多么地没有价值,像是用过即丢的卫生纸。 「小叔叔…我很怕…怕你也会对我这样,所以…」说到这里,王若宾已经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她觉得自己的胆小很丢脸,更羞愧自己未审先判的把赵思危也假想成那些人的同类,因为那很伤人,可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果再次被弃如敝屣,她的心将不会復原。 ———— 首-发:po18.today「po1⒏today」 四十六、我們談戀愛吧! 赵思危的表情很平静,彷彿对于王若宾那自我防卫的假设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依在他身上,任她把所有委屈都发洩出来。 等到她的抽泣声逐渐平復,赵思危才扶着王若宾让她转向面对自己,一双手捧着她哭得泛红的脸,那张小脸在他的大掌里显得娇柔又破碎,彷彿随时都要分崩离析。 手指爱怜地替她抚去还掛在眼睫的泪珠,赵思危缓慢又清晰的开口:「因为你很害怕,也很抗拒,所以即便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想你也没有办法立刻相信我,可是若宾,如果你能给我机会,我想要试着让你知道,我跟他们不是同类」 「而且,你在我这里,有很多个第一,比如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我花了叁十四年才找到的,要是错过了,我没有太多个叁十四年可以在找下一个了」 听到这里,王若宾忍不住笑了,赵思危的表情太认真,把这听起来有点搞笑的台词说得像是誓词一样,害她又哭又笑,一张脸一蹋糊涂,于是伸手拨开赵思危捧着自己的脸的手,把脸整个藏进他胸口。 丝毫不介意王若宾鸵鸟般的动作,赵思危的手改了方向落在她背上,轻轻拍抚着继续说道:「这间房子,你也是第一个客人,连我妈和我哥都还没来过,还有,你也是第一个坐我重机的人,也是第一个带我去吃早午餐的人…」 赵思危的举例还很长、很多、很琐碎,王若宾听着才发现,他们相识的短短几个月里,已经有了很多回忆,听着男人用平稳的嗓音重复着每个细节,她突然明白,自己居然是第一次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得了恋爱应有的甜蜜。 猛地抬头坐直身子看向对方,她突然的动作让赵思危停了下来,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直视着她,王若宾抬手抹了抹还留有泪痕的脸,将所有的犹豫、胆怯和举步不前连同那些充斥咸味的痕跡一同抹去,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对着赵思危说:「小叔叔,我们谈恋爱吧!」 四十七、自由 王若宾用毛巾擦着湿发,身上亦如上次在这间公寓洗了澡后一样,穿的是赵思危的内裤和上衣,她仔细的看着赵思危的房间,一如整个公寓的装潢思维,用的是黑白色调和胡桃木的拼接风格,冷淡极简,沿着房里一整面前大小的窗,白底黑格纹的窗帘下,胡桃木面板的书桌旁是黑铁製的大书柜,上头就像赵思危说的,展示着数个已经组装完成的乐高积木。 走到书柜边,她仔细端详,看得兴致盎然,而除了乐高积木,书柜里有一整排的程式语言书,小说、知识类等的杂书也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在纸本已经式微的现在,赵思危的书柜尺寸倒是显出了种眷恋纸本的情怀。 细细的逐本看过书脊上的书名,她意外的发现了自己少女时期读过的书,朱少麟的《伤心咖啡店之歌》(註一),她忍不住将书抽了出来,看着那熟悉的封面,不禁一笑。 赵思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潮湿的脑袋越过她的肩探了过来,看着她手里翻的书说:「本来还有一本《燕子》(註二),不知道收去哪了」,王若宾闔上书,微侧过头看他。 「没想到小叔叔也会看朱少麟,我还以为你偏好西洋奇幻和日式推理」王若宾指着柜子上成套的魔戒和波西杰克森,以及一旁的京极夏彦全集说道,赵思危一笑,接过那本《伤心咖啡店之歌》,问道:「我看这本书让你很意外?」,王若宾点了点头回答:「不觉得她的小说都很少女心吗?尤其是男主角的人设,太不真实了」,赵思危这次是笑开了,好一会才抹了抹眼角看向她,「我以为看朱少麟是看对『自由』的詮释与辩证,看来我不够仔细研究人物」他说着把书放回书柜,而王若宾则是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说:「当然『自由』的确佔了很大的篇幅,但我们那时候比较着迷的绝对不是这个部分,通常提她书里写的自由只会在需要写读书心得的时候」。 「嗯,很诚实」赵思危对她的发言下了个评论,然后拉着王若宾到桌边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开始帮她吹头发,就像初见那晚王若宾为他做的一样。 「如果你现在再看一次,还会着迷于自由以外的部分吗?」一边抚着王若宾的发丝让热风均匀的在上头散开,赵思危继续着这个话题,王若宾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赵思危问,王若宾看着他说:「因为发现那些设定有可能是真实的,只是以前的我没有机会遇见罢了」。 赵思危静了下来,只是幽幽地看着王若宾,而王若宾则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而且现在才能真的体会,自由真的很不容易,以前总觉得只是书里设计的情节让角色们挣扎,但长大后才知道很多事情无法随心所欲,甚至连追寻的勇气都没有,人活在这个现代社会,就像是被囚禁在钢筋水泥里的鸟,连舒展翅膀都无法自如」 说完,王若宾才隐约觉得自己彷彿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在做心得报告,对赵思危俏皮地眨了眨眼,男人这才笑着说:「你以前的心得报告分数应该不错吧?」,王若宾笑弯了眼反问:「难道小叔叔以前分数都不高?」,赵思危抬了抬眉,好一会才嘟囔的说:「字数常常不够,都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把叁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写成五百一千字」,这真实的抱怨让王若宾彻底笑弯了腰。 赵思危任她笑了好一会,才关了吹风机,拍拍她的背,「吹好了」他说,王若宾摸了摸笑痠的脸颊,站起身接过吹风机,对赵思危说:「换吹你的了」,赵思危点了头,乖乖地和王若宾交换了位置,让王若宾替自己快速地吹乾了头发。 註一:出版于1996年10月10日,作者的出道作,透过描写一群藉由一家咖啡店相识的各有伤心之事的青年,探讨不同的生命哲学与价值。 註二:出版于1999年3月10日,作者的第二本长篇小说,藉由一个舞蹈名家排练关门之作的故事情节,延续对「自由」的探讨。 四十八、蝴蝶與花 那晚,王若宾在赵思危的陪伴下,拆了新买的乐高,幸好有纸袋保护,外盒并没有完全浸湿,里头的说明书也还完好,两个人一起,很外就将那台伟士牌125组好了。 时间也接近午夜,赵思危去洗衣间从收纳柜里拿来乾净的床单,方才的被雨水汗水还有体液浸湿的床单已经在洗衣机里,像是考虑到王若宾,赵思危还多拿了条被子,回到客厅,他对着还在帮人生第一个乐高成品拍照的王若宾说:「跟我睡?」 王若宾抬起头,有点不解地反问:「小叔叔要我跟谁睡?」,赵思危瞬间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里有客房,你要睡我房间还是自己睡?」他的语气多了一丝慌张,王若宾笑了起来,「小叔叔不知道自己其实有时候很可爱吧?」她说,赵思危摇了摇头,不甚认同的回答:「不觉得」,王若宾站起身,拿着手机和乐高走向赵思危,「那你现在知道了」她说着往赵思危房间前进,到了房门前转头看向还留在原地的赵思危说道:「我们一起睡」。 赵思危朝她歪了歪头,眉心微皱的说:「这话你说总觉得有别的含意」,王若宾失笑的问:「等等,我在你脑袋里是这么不正经的形象吗?」,赵思危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还用鞋子蹭过我的腿」 王若宾的笑变成了苦笑,虽然知道这是赵思危难得的玩笑话,毕竟对方脸上的神情透露了他的真意,但还是有点不服的开口:「你把我说得好像是电视剧里的花蝴蝶似的,但愿者上鉤,而且我也不是每朵花都停留的」,王若宾说着朝他瞪大了眼,赵思危终于忍不住,大笑着走过来,先是摸摸王若宾的脸,接着抽了隻手替王若宾打开房门。 「我倒很高兴你喜欢我这朵花,因为我很愿意,从第一眼见你就愿意」他若无其事地接话,殊不知王若宾被他这句话勾的整颗心都要飞出胸口了,她一个跳步凑近赵思危,在他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到书柜前,将那相比赵思危其他的乐高成品而言小巧许多的伟士牌125也摆了进去。 笑着看那蓝色的小小机车与罗马竞技场比肩的样子,王若宾觉得心满意足,回身到床边,赵思危已经铺好床,对她拍了拍床垫,「你先睡,我处理一下工作」他说,王若宾乖乖的上床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刚要伸手抓被子,赵思危便替她将被子拉了过来好好地盖在她身上,末了,他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低声地说:「晚安,我的小蝴蝶」,王若宾甜甜一笑,在男人要直起身的瞬间伸手拉住赵思危的衣领,轻笑着说:「晚安,我的小花」。 赵思危整张脸都笑开了,抓住那隻作乱的小手,放到唇边一吻,再好好地伸进被子里,他转身走向门边,关了灯,看着王若宾捲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再面向他的方向,这才慢慢地带上了门。 四十九、不安 王若宾一夜好眠,她在偷偷从窗帘缝窜进来的阳光落在眼皮上的瞬间醒来,眨了眨还带着点睡意的双眼,花了两叁秒想起自己睡在赵思危的房间,她有点意外自己居然睡得如此安稳,向来认床的她鲜少能如此在陌生的床上一觉到天亮。 翻了个身,她发现赵思危面朝着他,侧着身体,睡的熟,王若宾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睡顏,但男人睡着时别样的柔软氛围很迷人,她忍不住就这样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坐起身,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拿了放在床头的手机后,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用了主卧室外的浴室简单的完成洗漱,然后来到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后,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该是着给赵思危准备个早餐,但犹豫了十分鐘后,她乾脆地放弃了,打开手机里的外送服务软体,她给自己和赵思危都点了她喜欢的咸派套餐。 送出订单后,她想着昨晚的溼衣服不知道最后洗了没,她印象中睡前赵思危洗了床单,走进洗衣间,洗衣机空空如也,但她的衣物已经摺好摆在一边的檯面上,王若宾露出微笑,赵思危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她想着换回了自己的衣物。 衣服换好后,她先是到客厅拿了自己的包,然后再到玄关,拿了赵思危的钥匙,低头找鞋时发现鞋子也被赵思危吹乾了,她不禁想,赵思危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 放轻了开关门的动作,她下到一楼管理室的位置,走出大门,赵思危家所在的公寓一楼是药局,对面的大楼一楼店面则是便利店和书局,在远一点有意间小超市,还有零星的小餐馆以及饮料店,是个生活机能很好的社区。 王若宾在门口等了一会就收到外送的餐点,她带着餐点回屋,但心里有点觉得自己这早餐买早了,赵思危要是很晚睡,实在不该早早挖他起来吃早餐。 回到赵思危的门前,她一开门就看见翘着一搓头发穿着睡衣正慌忙的穿鞋的赵思危坐在玄关,「小叔叔,怎么了?」她疑惑的问,男人看着她,一双眼睁的老大,好一会才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下意识地抬起只拿了钥匙的那隻手抚上赵思危的背,本能地拍着那精瘦的背脊,她觉得男人抱着自己的身躯蜷着缩着,背上的肌肉也是紧绷的,她有点茫然,却好像有些明白。 「我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王若宾放软了语气,然后抬了抬另一隻拿着早餐的手,「我只是下去拿早餐」她说着稍微把身体向后倾,让两人拉出一些距离,这样她才能看见赵思危的脸。 男人的脸上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的神色,但避开的视线和微抿的唇还是透漏了些许不安的情绪,「我没有反悔喔」王若宾说,男人这才看向她的眼,慢慢的勾出一抹带了些许自嘲意味的笑,「谢谢你」他说着伸手接过王若宾手上的袋子,另一手抹了抹脸,缓步走向厨房。 五十、好友 早餐后,赵思危把王若宾和水饺一起安然的送回了王若宾家,在王若宾下车后,赵思危把重机的侧柱立好,一路送她走到门边,然后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一串钥匙递给王若宾。 王若宾疑惑地伸出手,看着那串钥匙落进自己掌心,「我家的钥匙」赵思危说,他藏在全罩安全帽下的脸看不太清楚情绪,但王若宾有看到那微红的脸颊,勾起一抹笑,「所以我随时都能去找你?」她问,赵思危点了点头復诵:「随时都能」。 朝王若宾摆了摆手,赵思危骑车离去,王若宾捏了捏掌心里的钥匙,心情好极了,她进了公寓,回到自己的屋里,把水饺都放进冰箱后,又回到玄关的位置,把赵思危给的钥匙掛在掛鉤上,和自己的钥匙并排着。 换下身上的衣服,王若宾刚穿好居家服,就接到好友路佳期打来的视讯电话。 「你可终于回来了」王若宾开心地对着手机说道,路佳期前阵子因为工作出差去了,因为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合作案,王若宾不愿打扰她工作,所以他们有快一个月没联络了。 「我终于回来了,必须说那帮法国人真的难搞,我们为了他们改了八次陈列设计,八次!」身为专业策展人的路佳期显然快被她那群法国客户逼疯,萤幕上的脸显得削瘦憔悴,「我的天,你的黑眼圈快到下巴了,改八次应该是你的最高纪录了吧?」王若宾在沙发上坐下,拉过抱枕搂在怀里,认真地回应。 「不想再提,根本是恶梦,不过我们还是搞定了,真觉得我该出门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路佳期显然不愿回忆任何细节,「好啊,说走就走?」王若宾欣然同意,又问「我去接你?」 路佳期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实在很需要好友的陪伴,于是两人掛断了通话,各自准备,半小时不到,路佳期就已经坐在王若宾的LUPO里了。 「话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该跟我报告的啊?」刚在副驾驶座坐定,路佳期就迫不及待的问,约莫一个月前,王若宾才跟她提过她和赵思危在她爷爷家碰见的事。 其实给他们组了饭局的那晚,路佳期和她表哥李明旭两人都看出了流动在王若宾和赵思危之间的火花,不过隔几日她再问起时,王若宾老实的回答只是睡了一晚不会再有可能时,路佳期是真心觉得可惜,没想到两人却有缘的很,居然还能再遇,要说没因为再次碰见而有任何进展路佳期是绝对不相信的,缘分一旦来了,想档也档不住。 「算有吧」王若宾故意卖着关子,路佳期赶紧抓住她的右臂摇了起来,撒娇道:「你别卖关子啊!」 王若宾笑了起来,「好啦,就…决定试试看了」她说着,脸颊不自控的红了起来,路佳期看着好友难得的娇羞,双手摆在自己心口,一脸欣慰的红了眼眶。 「佳期,你太夸张了!」发现好友几乎要感动到落泪,王若宾慌忙抽了张卫生纸递给她,「我知道」路佳期一边哭一边说道,她伸手接过卫生纸,用力的擤了鼻子后继续说:「我觉得任何知道你之前的经歷的人都会觉得感动,你走出来了!」 被路佳期的情绪带动,王若宾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发酸了,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她笑着说:「我还没跟我妈他们说,总觉得他们会跟你一样」,路佳期也笑了,这点她很同意。 五十一、晚安 和路佳期一起吃了回转寿司后,王若宾将路佳期送回家,自己则是跑了趟超市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回家做了些累积的家务,晚餐她煮了赵思危的饺子,吃之前她把饺子的照片传给了赵思危。 很快,她便收到了赵思危的回覆,那是一张黑咖啡的照片,王若宾看着照片心想赵思危大概还要工作,便打消了和赵思危通话的念头。 吃饱饭后,王若宾看起了几周没看的韩剧,萤幕里几经别离又在重逢的男女,骗了她好几滴眼泪,一个晚上很快就在不停地抽卫生纸中消磨过去。 睡前,她有些犹豫是否该给赵思危传个晚安讯息,只是她已经许久没有谈恋爱,早脱离了少女时期对恋爱嚮往的狂热,再加上经歷过不少次失败的恋情,所以格外犹豫不决,发现到自己似乎对每个关于赵思危的举动都过分的谨慎,王若宾扁了扁嘴,乾脆地丢开手机不再去想发不发讯息的问题。 躺在床上,王若宾翻起没看完的日文小说,还没看几页,床铺上就传来震动,王若宾连忙坐起,翻找出被埋在被子下的手机,一看萤幕才发现是赵思危打的视讯通话。 急急忙忙地拨了拨头发,确定自己不至于看上去太邋遢,王若宾这才按下了通话键。 「还没睡?」这么问道的赵思危显然正待在客厅,他的脸上略有倦色,王若宾瞬间觉得有些许的心疼,「正准备要睡呢」她答,接着便拿着手机窝进自己的被窝里,赵思危看着她的动作笑了起来,「你呢?」王若宾躺好后问,赵思危叹了口气,「临时有个客户那里有问题,大概要通霄」说着他把手机镜头对向爬满程式语言的电脑萤幕。 「我可能又要忙一阵子,但我希望我们保持联系,不要担心会打扰我」赵思危说着把镜头转回对向自己,王若宾看着他认真的脸,笑着点头,「放心,每天都传讯息给你」说着她对着镜头轻轻地啄了一下,「晚安」她说,赵思危笑得一脸甜蜜,也说了声「晚安」然后才依依不捨的掛断通话。 五十二、不請自來 赵思危的确开始忙了起来,王若宾可以从自己每天打去的晚安通话中看出端倪,赵思危接起通话的位置都是在客厅,脸上的鬍渣也完美的符合王若宾的预期,一天比一天长。 其实王若宾有想着是不是该试图下班后去探望一下赵思危,帮他做点杂事,就算只是倒个垃圾哲个衣服也好,看能不能让赵思危轻松一点,但事与愿违,王若宾自己也忙碌了起来。 同单位的一位女同事即将进入產休,她负责的长照人力开发专案就被移转到了王若宾手上,这几天王若宾和同事都在为了交接事务加班,所以她自己也是呈现一个自身难保的状态,每天下单回家,洗澡洗衣服后就已经困到差点在和赵思危的通话中睡着的程度。 好不容易迎来了週五,这天王若宾和女同事在正规下班时间前成功地完成了所有工作的交接,女同事喜迎產假开始,王若宾则是准备欢度无加班的周末。 她回家后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在背包里塞了两套换洗衣物,接着便愉快地出了门,绕去常吃的小吃店买了些滷味,然后驱车前往赵思危家。 毕竟是第一次不请自来,要说不紧张是假的,王若宾在赵思危家的大门前足足站了十几分鐘,久到甚至引起管理员的侧目后才总算做好了心理准备,拿着赵思危给的钥匙过了门禁进了公寓内部,坐上电梯来到赵思危家的楼层,她走的缓慢,满脑子都在设想开门后的情境,没几公尺长的走廊,她硬是走了五分鐘才到门前。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王若宾打开了赵思危家的门,那已经十分熟悉的玄关映入眼帘,她走了进去,心跳飞快,还没来得及脱下鞋,就看到赵思危拿着条毛巾擦着脸出现在她面前。 五十三、累積 赵思危刚洗完澡走出卧室,正打算道厨房倒杯水喝,就听见开门声,因为也只给过王若宾钥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向门口,在看到大脑里已经反射性的有了影像的人时,赵思危感受到自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不论是展开笑容的嘴角又或是加速跳动的心脏。 「怎么来了?」几乎是没有思索就开了口,手也伸了出去,接过了王若宾手上的滷味,王若宾脱着鞋,一种莫名的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含糊地说着:「想来看看你」,赵思危的笑更加盛大了起来,不自主地跟着说:「我才想着要问你能不能去找你,鬍子都刮了」,说完就和王若宾一起,看着彼此,红了脸颊。 爱情原来是这么强烈的吐真剂吗?王若宾想着,跟随赵思危一起进屋走向厨房,赵思危间上搭着毛巾,一头短发掛着水珠,但一脸好奇的看着王若宾带来的食物,王若宾赶忙接过手开了袋子,说道:「想说差不多该吃晚餐了,我买了滷味」。 赵思危看着一边抓着袋子一边无头苍蝇一样搜寻盛装器具的王若宾,看她伸长了去搆依着赵思危身高订做而比一般高了些的橱柜门把手,身上宽松的家居服的五分袖松垮的堆在肩头,露出一截嫩白的上臂,领子也歪了,后颈和肩头都失了遮蔽,赵思危看着觉得喉头发紧,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其实比自己曾经认为的还要没有自制力。 伸长手把王若宾好不容易打开的橱柜们给按着关上了,赵思危对一脸不解的王若宾笑了笑,将她手中的袋子取走摆在中岛上,认真的说:「不吃滷味了」,王若宾茫然的歪着头问道:「不吃滷味吗?」,问句出口后她突然发觉自己被赵思危给困在了流理檯边,这时她也看出了赵思危那认真的眼里藏着的其他讯号,突然明白了过来,还想说些什么,赵思危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嘴。 几日不见的思念,大概是最好的催化剂,被吻上的同时,王若宾就忘了那包正慢慢失温的滷味,只是陶然于赵思危薄软的唇,手环上对方见见蒸腾出热气的颈子,现在她只想,把没见面的日子里累积的念想全部都实现。 五十四、拉鋸戰(H) 王若宾并不记得她是如何进了赵思危的卧室,她只记得他们的吻,从赵思危的唇贴上来的瞬间起,慾念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轰炸了她的理性。 等她意识到自己是骑坐在赵思危的身上时,她已经无暇去思考事态是如何发展成现在的地步,她只是顺从本能的摆动着腰臀,让赵思危被她纳进体内的性器一次次触碰着带来快意的位置。 王若宾的体温热烫烫的,皮肤上浮出一层薄汗,仅存的内衣没有被解开,只是被推高到锁骨的位置,堆在圆润可爱的双乳上,那对泛着薄红的蜜桃随着她在赵思危身上的摇摆跟着晃荡,刺激着赵思危的视觉神经。 他面对一个困难的选择,是要碰触那令人垂涎的蜜桃,还是要维持现在的状态,掌握着那坐在自己跨上的弹翘臀瓣,不论是哪一个他都喜欢,指掌间传来的感触,都刺激着他的慾念。 王若宾并不知道身下人的脑海里正上演着关于自己胸臀的拉锯战,她的手撑在赵思危的胸口,在男人捧着自己臀瓣的双手支持下,陶醉的摇摆。 很快,王若宾把自己送进了一阵甜蜜的小高潮里,赵思危看着她仰着头,在快意里陷入朦胧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他坐起身,让王若宾向后躺倒在柔软的床榻里。 在王若宾迷茫的注视下,他倾身压开对方的腿,将埋在那氾滥着春水的软穴里的性器深深地一顶,顶在那让王若宾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弓起腰的位置,她的神智就这么被顶回了脑袋里,高潮后的神经绷得紧,哪受得住这样的刺激,王若宾气息不稳地说着「等等」,一边推着赵思危的胸膛,但男人只是执着的磨着那让人难以招架的位置,一次又一次,把王若宾整个人磨软了,瘫软在床上颤抖着迎来短短几分鐘内第二次的高潮。 ---- 熬两天也就这么一点 燉肉真难QDQ 五十五、慶幸(H) 其实赵思危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热衷于性,本该对性啟蒙的青春期,他沉迷于刚刚踩进一小步的程式语言里,对那时的他来说,这项费脑的新知识能让他忘记很多事情,比如床榻上日渐消瘦的父亲,比如从专科学校休学回家专职照护父亲的哥哥,又比如在餐厅工作了一整天回家还要包饺子凌晨拿到菜市场寄卖的母亲。 那是段辛苦的日子,他至今都还记得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他会先帮着擀饺子皮、和饺子馅,这样母亲下班后要做的事就能少一些,做完这些他会去父亲房里和哥哥轮班,这样赵思安就能安心的吃顿晚餐、洗个澡,他也能多陪陪被困在房里无处可去的父亲,等赵思安回来后他会和母亲一起包饺子到深夜。 夜半无人之时,赵思危就会关在房间里一头栽进程式语言的世界里,即便只有一台二手旧笔电,那也是他对未来全部的想像和寄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过得比同龄人辛苦,他习惯性地忽略了很多青春期少男的需求,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当眾人忙着假日去网咖打电动,下课传阅色情杂志,放学一票人去他校门口观摩其他人谈恋爱时,他依旧克己的维持着一成不变的行程,直到考上大学。 大学时期,父亲的病情一度好转,他们家过了几年难得的温馨日子,赵思安也回头完成了学业,周春天也不用再辛苦的赚外快,但赵思危却已经错过了那个春心萌动的少年时期,他对谈感情没有兴趣,对性爱也不好奇,甚至在学校里基本上孤立独行,有一个时期,连他自己都怀疑会不会自己哪里有问题。 出社会后,他的社交能力因为工作的需要进步了很多,但在感情与性的领域里,他依旧是一张白纸,过了叁十岁后,他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会是这样,一个人。 直到遇上王若宾,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和其他人一样,会动心、会动情,也有澎湃的慾望。 即便王若宾最初的态度曾浇熄他内心的希望,以为他人生最初的爱慾只是仅一晚灿烂的曇花,但这世界妙不可言,竟让他和王若宾重遇。 抱着王若宾潮溼热烫的身躯,他陷在与爱人交融的满足里,他庆幸最后自己勇敢的追了,所以现在他能和心悦之人分享最亲密的体温。 卖力的抽送着性器,那勾人的软穴一次次不知足的挽留自己,王若宾的腿心早被他撞出了氾滥的潮意,一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颈子,因为深陷快意而格外娇软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低头吻那张拼命了唤他的嘴,加速的顶跨,直到更强烈的快感将他们同时淹没,才松了劲。 五十六、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坐在赵思危家的沙发上,王若宾因为稍早欢爱后的腰痠和迟来的晚餐而显得格外的懒散,半个身体歪着倚在赵思危身上,正用赵思危的电视看着还没追完的韩剧。 赵思危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还敲着放在腿上的笔电键盘,工作总是说来就来,但有王若宾陪着,到觉得少了些许枯燥感,多了分温馨感,赵思危有些分神的想着,这也许就是人会追求另一个人成为伴侣的原因吧,很多是明明一个人也能完成,但两个人一起就有别样的快乐会出现在过程之中。 于是就在这样不甚专注的情况下,赵思危有点拖拉的完成了这临时的工作,而王若宾早把累积的韩剧看到了结局,改了倚着赵思危的坐姿,躺在了赵思危腿上,正滑着手机来回于游戏和与路佳期的间聊中。 赵思危闔上笔电,一个低头看过去,便是穿着自己睡衣的王若宾那扎了颗毛丸子的头顶还有从宽大睡衣中裸露出来的肩头,这小傢伙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又没穿内衣,薄软的布料贴着曲线,显露出勾人的起伏,赵思危觉得心口一热,连带着裤档都觉得紧绷了起来。 禽兽!赵思危暗暗的在心里对着裤档骂了一声,自从遇见了王若宾,他觉得自己就成功地从人类转变成了动物,管不住本能。 赵思危抹了把脸,在内心里疯狂的吐槽着无法淡定的自己,偏偏这时王若宾还在他腿上蹭了蹭换了个角度,一双直直放在沙发上的腿也曲了起来,睡衣衣襬随着动作落下堆叠在王若宾的腿根,露出光裸的大腿和粉蓝色的内裤。 赵思危觉得自己瞬间都僵硬了,跨间越发胀痛的性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强迫自己转回头,欲盖弥彰的再次打开笔电放在两腿之间,煞有其事的翻起早就没有新邮件的电子信箱。 王若宾因为在赵思危腿上躺久了觉得脖子痠,想着要换个姿势,于是便翻身坐了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赵思危在她坐起时整个人弹了一下,还不自然的往反方向侧了过去,她停下了正欲伸展放松的手臂,好奇的转过头看向对方。 王若宾的视线投射过来时,赵思危觉得这绝对是他叁十四岁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想着是不是要若无其事地去一下厕所,还是乾脆地在原地装作没事发生,还在想着,他的视野就被王若宾凑近的脸填满。 抬眼对上王若宾的眼,果不其然的看到那熟悉的顽皮眼神,赵思危无奈地发现对方一定是识破了自己苦心的掩饰,因为那张小脸上有那个每次王若宾调戏他时都会露出的,有些不怀好意的笑,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王若宾凑在他耳边问:「小叔叔,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五十七、幫忙解決(微H) 客厅里的灯光明晃晃的,画面停在影音平台首页的电视正轮播着这期新上架的爱情剧预告,但王若宾耳里听不见任何背景音,在她耳膜上驻足的只有赵思危压抑的呼吸声,她跪坐在沙发前,于男人的两腿之间,手肘枕着男人的膝盖,软软的手掌扶着男人跨间昂扬的性器,红润的唇吮着圆润的先端,唾液把那肉红色的顶部和柱身都染得湿亮。 其实出言调戏赵思危时王若宾并没有想过后续会是这个走向,当赵思危无言的移开摆在腿间的笔电时,如她预想的看见了那撑出弧度的裤档,但她以为脸皮薄的赵思危八成会羞涩地自行解决,毕竟稍早他们在赵思危的卧室里是实实在在地做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没想到赵思危却抓着她的手按向自己腿间,红着耳朵有些吞吐的软声求她帮忙解决。 王若宾觉得自己被赵思危拿捏得死死的,他很知道如何让自己无法招架,所以王若宾毫无抵抗的答应了。 会决定用嘴和手帮他,一部份是因为王若宾是真的腰痠,一部份是因为觉得再来一次好像也太纵情,只不过王若宾没想到,赵思危那张陷入情慾的脸如此的勾人,她吮着热烫的肉茎,感觉那炙热的温度似乎延烧到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的体温随着男人不意流洩的低沉呻吟逐渐上升,腿心间熟悉的潮溼感也透出布料,沾湿了腿根。 就在王若宾感觉自己正被欲望逐步吞噬之时,赵思危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被王若宾调戏时他感觉自己的慾念战胜了理性,但一旦真的让王若宾出手帮自己解决,那反而是一种折磨。 王若宾那张清丽的小脸就在自己腿间,看她红着脸颊握着自己的性器,卖力地用那柔软的红唇吸吮着,那画面再再削弱他的自制力,他想揽住她的脑袋,深深地挺进那张诱人的小嘴,用力地抽插,但他不能,他不想对她粗鲁,于是这变成了甜蜜又刺激的折磨,让他频频蹙眉,无所适从的手一隻掩着自己的嘴,一隻则克制地搭在王若宾颊边,摩娑着她软软的耳垂。 ---- 一开始构思故事时想写的场景之一gt;Dlt; 五十八、玩火(H) 耳朵上的触感像是扰乱思绪的羽毛,王若宾恍然有种自己不是在取悦赵思危而是赵思危在取悦她的错觉,张口将嘴里的肉柱吐出,在赵思危的注视下,缓缓的站起身,手撩开上一下摆,摸上内裤裤头。 赵思危意会到对方的行为意图,像是受到蛊惑似的坐直了身,看着王若宾的手指探进裤头的松紧带,拉开裤头,把那薄薄的布料沿着腿的曲线向下拉。 情动的体液牵出了丝,王若宾并不在意对赵思危展露自己的情慾,将完全脱下的内裤扔在一边,她爬上赵思危的腿,岔开腿跪在赵思危身体的两侧,伸手扶住那热胀的肉茎,将饱满的先端对上已经湿透的花唇,慢慢的沉腰,一点一点的将肉茎吃了进去。 一直以来,赵思危因为体型差而格外有存在感的性器,只要是这样的姿势进入就会带给王若宾一种特别强的饱胀感,微蹙着眉,她咬着下唇,努力的放松自己,好让那将会带给自己快乐的肉刃完全进入。 「慢点…」一直默默看着王若宾的赵思危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忍着那被柔软肉壁包围的快意,伸手扶着王若宾的臀,防止她会躁进的一坐到底。 终于尽根没入的瞬间,王若宾终于松开了眉头,手扶上赵思危的肩,她凑近对方的脸,看着赵思危的眼,带着无辜的神情说:「怎么办,忘了给你套子了」,赵思危被她的话给点醒,手掌拍了拍她的臀说道:「起来,我去拿」,王若宾扁了扁嘴,腰臀小幅度的摆动了起来,让含在体内的肉柱一下又一下的蹭着肉壁。 带着点撒娇的语气,王若宾对赵思危眨眨眼,软软的说:「忍不住了,小叔叔你要忍住,不可以在里面…」,下一秒,她的嘴唇便被男人咬住,本来搭在自己臀上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腰,赵思危一个顶跨,肉刃向上衝撞,王若宾瞬间被袭来的快意逼出了泪,「轻点…」讨饶的轻吟瞬间出口,而男人则是继续咬着她的唇,看她的眼神里有难得的微慍,声音低沉中带了点危险,「你太喜欢玩火了」他说。 「哈啊…慢一点…太…」破碎的呻吟在客厅里回盪,王若宾在快感的浪潮中懺悔着自己的顽皮,她发誓自己一定要戒掉随便撩拨赵思危的坏习惯,因为被撩坏的赵思危是野兽,他顶弄得力道很大,频率很快,每次都深深的撞在子宫口,和以往顾虑她感受的温柔性爱有很大的差别。 赵思危紧紧的将王若宾箍在自己身上,体型差异从王若宾完全无法挣脱这点体现到了极致,他的脸埋在王若宾的颈间,听着她软软的呻吟,不知饜足的顶着跨,肉茎反覆抽插进出,那被紧紧包覆吸吮的感觉,肉壁里的皱褶被辗开的感觉,强烈的刺激着每一条神经,喘着粗气,在最后一秒,他捧着王若宾的臀将她抬起,好让自己完全抽出,精液也在这瞬间射在王若宾身上。 看着那从喷在王若宾腹部和衣服上的体液,赵思危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抽了纸巾,仔细地替她擦拭,全都清乾净后才凑近王若宾脸边,捏了捏她的鼻子,温声的说:「下次不可以这样」,王若宾嘟着嘴用力的点头,绝对没下次,她想着,见赵思危要离开,赶忙拉住他的手,委委屈屈的说:「我还没呢!」 五十九、再多也膩不了(H) 赵思危挑了下眉,王若宾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肌肉用力的肌理,见男人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她缓慢的张开了腿,依旧光裸的腿心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野里,感觉到赵思危的目光随着她双腿打开的角度,落在了私密的位置,她觉得心跳有些快。 「你要我怎么做?」赵思危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小小的滚动了一下的喉结,还是出卖了他禁不起撩拨的事实,王若宾抬起脚,脚尖轻轻蹭着赵思危的大腿,「我刚刚帮你舔了,你也帮帮我?」 赵思危的视线回到了王若宾脸上,他叹了口气,起身靠近,双手撑在王若宾身侧,在鼻尖几乎要相碰的距离,微瞇着眼看着她,低声说:「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像没有听进去」,王若宾抬了抬眉,面对又显得有些严厉的赵思危,用讨饶的语气说:「我有听话啊,也没有要你又进来…」 赵思危不禁一笑,无奈地说:「该拿你怎么办呢?」,接着起身,对王若宾招了招手,「换个地方」他说,王若宾乖巧地起身,朝赵思危伸出手,想他牵,男人看着表情瞬间柔和了,大手覆上小手,十指交扣。 进了赵思危的房间,只有床头灯开着,王若宾拉着赵思危到了床边,自动的脱去了上衣,就着么赤裸地躺在床上,赵思危看着在昏暗光线下蒙上了层纱似的柔软躯体,觉得下腹发紧,他站在床沿,脱去了自己的衣物,爬上了床。 见他靠近,王若宾打开了腿,朝着他露出自己还等待着他碰触的部位,赵思危的视线很自然地随着她的动作投射了过去,那艷丽的花唇泛着水光,急不可耐的微微张合着,他的手指碰了上去,拨开了柔软湿热的肉唇,找到敏感的花蒂,用拇指柔柔的磨着。 快意阵阵袭来,王若宾的手扒着自己的腿,小声地呻吟着,赵思危看她沉浸在快乐里的样子,觉得危险极了,「你快把我逼疯了」他淡淡的说,但眼神却像是看见猎物的野兽,王若宾对着他露出一个迷濛又勾人的笑,甜甜地说:「那我们多做几次,你腻了就不会了」。 赵思危朝她眨了眨眼,笑着说:「就怕再多也腻不了」,语毕,他在王若宾的注视下低下头,维持着与她视线交会的状态,在她的花蒂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王若宾觉得浑身像窜过了电流,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真的有个男人这么做,她以前的每个对象都只想要她取悦他们,却没有人真的愿意这样取悦她,她觉得心口满满的,有身体的快感,也有心灵的快乐。 六十、不討厭(H) 男人伏低时背脊上骨骼和肌肉的起伏,在幽暗的光线下,像是潜藏危机的沙漠,美丽惑人。 他张唇,不轻不重的吮在花蒂上,神经传导快感直击大脑,王若宾仰起了头,身体微微反弓,赵思危知道那是她感受到强烈快感时的身体反应。 他像是个好奇的探索者,试探着她的每条神经,轻轻吸吮后又伸舌从下至上的舔过那小小的敏感器官,彷彿她之前对他做的一样。 感受到她因着自己的动作而產生的颤动,彷彿受到了鼓舞,又像是喜欢这样取悦对方的方式,他不厌烦的换着方法逗弄着她。 「思危…」王若宾喊他的声音已经是气七分音叁分,这让他知道自己的舔吮对她很是受用,男人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里现出笑意,他的唇舌更加专注,舔的她双腿打颤,穴里蜜液直流。 王若宾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能被这样取悦,闭起已经浮出泪花的眼,她颤抖着迎来了一次高潮,腿心间一蹋糊涂。 赵思危的头又低的更下去了些,将她花唇间泌出的水,用舌头舔着,涂布在整个阴阜。 迟来的羞怯让王若宾伸手推了推赵思危的头,男人微瞋的看着她,似有些许不满地抬起头,整个人笼罩在她身上,低低的问:「不是要我帮你舔吗?」 王若宾瞪了他一眼,嘟囔着「小叔叔越来越坏了…」,但手还是攀上男人的颈,红艳的唇凑上去寻他的唇。 吻上时可以尝到一点咸腥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味道,知道这是对方尽力取悦自己后的证明,她忍不住越吻他越深,舌头探着去勾男人的舌,直到嘴唇和舌尖都磨得微微发疼她才松了口,鼻尖蹭着男人的脸,诚实的接续未完的话:「不过我挺喜欢的」。 「不讨厌?」赵思危听了反问,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起收进怀里,男人勃起的性器就这么贴在她肚子上,她能感觉那热呼呼的肉块蹭着自己的肌肤,蹭的她又更湿了,摇了摇头,她肯定地说:「不讨厌」。 下一秒,男人将她整个人往上抬了起来,那早就亲爱过数次的熟悉性器顶到花唇口上,也不进来,就这么蹭着那湿漉漉的缝和早就磨的泛红的花蒂。 王若宾有点气又有点急,咬着唇看向赵思危,男人只是勾着唇角,一脸温良的问:「这样呢?」 ---- 小叔叔不能乱撩 撩坏了会变身成坏叔叔>D< 六十一、故意的(微H) 「开始有点讨厌了」王若宾边说边挣扎着要起身,赵思危的手臂瞬间收紧,讨好的亲着她的脸颊,一脸诚恳的说:「别讨厌我」。 王若宾觉得赵思危有时候可恶极了,但即便自己嘴上说讨厌,心里却不是真的讨厌,就像她喜欢逗他撩他,他或许也一样,有这种只有情人之间才有的坏心眼,于是便一脸大度的说:「那你还不进来?」 赵思危摇了摇头,「还没戴套呢」他说,王若宾觉得自己才压下去的火又有点烧起来,气呼呼地推了推赵思危,说着「我拿」后转身去探床头柜的抽屉,从里头掏出一个保险套,然后撕开包装拿出来,稍微抬了自己的屁股,伸手把套子套在方才还蹭着自己的调皮玩意上,然后扶着对上自己湿漉的穴口。 动作到这里,王若宾突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不知何时起换了姿势,两手向后撑着床面,一脸看好戏似的笑着看着自己的赵思危,意识到对方就是等着让她气急主动,她瞪大眼,佯怒道:「你是故意的!」,然后捏了捏还在自己手里那热呼的肉块。 微微的痛感让赵思危马上覆身压倒了对方,鼻尖蹭鼻尖的距离,哄着说:「不闹了,原谅我?」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王若宾下巴微抬,摆出有点高傲的姿态说:「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当然,最后她其实也管不上评估赵思危表现的好还是不好了,王若宾隔日早上赤身裸体的在赵思危怀里醒来时,只能想起昨晚自己一遍遍的讨着饶,最后还是被用折腾了好久。 而之前每次欢爱后都还要整理一番才入睡的赵思危八成也是太卖力表现,居然也就这样跟她一起睡在留有不少曖昧痕跡的床单上,两人荒唐的昨夜完美的詮释了纵慾过度对人的影响。 赵思危应该是累极了,他睡得很熟,脸上的肌肉是完全放松的,王若宾发现今天赵思危那嘴唇微开的睡脸格外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本还担心会吵醒他,但偷香后对方还依旧是个睡美人,于是王若宾打算起身,才刚把赵思危搁在自己腰上的手移开坐起身,眼前的赵思危就睁开了眼。 「若宾」还一脸迷糊的赵思危有点含糊地喊她,手倒是快速又准确地抓住了王若宾的手,然后眼一闭想将她拉回怀中,王若宾赶紧用力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看他挣扎着再次睁开眼,王若宾说:「起来洗洗再继续睡吧」,赵思危茫然地看着她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你先去洗」,王若宾有点疑惑,反问:「一起洗不是比较快,洗好我们一起把床整理一下再继续睡?」 赵思危这次头摇得更坚决,语重心长地说:「相信我,我昨天发现我真的有点不受控」,说着还伸手去拉昨晚被他们踢到一边的被子,把自己罩住。 王若宾眨了眨眼,失笑地说:「小叔叔你也太喜欢我了」,赵思危从被子里露出两隻眼,语气带着一丝隐隐的委屈的说:「所以你别继续在这里刺激我,快去洗澡!」 六十二、很滿意 最后,王若宾软磨硬泡的把赵思危给拐进了浴室,她承认有叁分故意,她喜欢男人努力忍耐时通红的脸颊和耳尖,不过不想太过火的调戏对方,所以王若宾在淋浴间里是很安分老实地在洗澡,帮自己洗也帮赵思危洗。 赵思危虽然偏瘦,但身上还是有漂亮的肌肉线条,指尖碰上对方腹部的皮肤,顽皮的阻断了自肩头向下的水流,王若宾一边摸着赵思危的腹肌一边问:「小叔叔有在健身?」 赵思危摇了摇头,简短的说:「不算」,看着王若宾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才又默默地加了解释:「一周一次而已,我们公司有要求达成的运动目标,毕竟我们的工作都要久坐熬夜,高层希望大家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王若宾点了点头,羡慕的说:「一周一次就可以有腹肌耶,我什么都没有」,说着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肚子,虽然没有便便小腹,但也没有什么川字腹肌之类的东西。 赵思危的手抬起来,戳了戳王若宾的肚子,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体脂差异,女生的体脂率高,要练出腹肌本就要下更多功夫」,看到王若宾微微扁起的嘴,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而且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说完,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手勾着王若宾的下巴,让王若宾抬眼看自己,然后就着么亲了上去。 王若宾被突然的吻亲的反应不及,但还是觉得赵思危刚刚说的话有点莫名的在安慰自己的感觉,一边被吻着一边抓着呼吸空隙断续的想要解释,「我…我也不是…不满意…嗯…我自己…的身体…」 听着王若宾的辩解,赵思危像是较上了劲,一边说着「我很满意,你全身上下我都满意」,一双手已经扣着王若宾的腰,将人拉向自己怀中。 就这么平地站着,赵思危吻她是弯着身低下头的,花洒的水流从湿漉的短发间流过,砸在王若宾配合对方高度而抬起的脸上,她不禁闭起眼,眉头微皱,却捨不得推开赵思危。 赵思危的吻是很直接的,没有太多的技巧,但总是温柔又热烈,每每都让王若宾沉醉,因为那是种连呼吸都在爱着你的感觉。 王若宾必须承认自己是很享受的,甚至是上癮的,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让对方知道,失控的从来都不是只有赵思危一个人。 一个澡最后洗了一个小时多,王若宾被抱出来时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她想着或许赵思危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再再告诫自己不要刺激他,因为赵思危的失控是忍不了,自己的失控是撩不停,想到这里,王若宾已经笑了起来。 赵思危去客厅拿了王若宾包里的衣服回来时,就看到王若宾一个人乐呵呵的埋在自己床上,不知道想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可爱。 ---- 我家那隻知道我在写小说 今天问我到底在写什么故事 因为他看不懂中文 所以我就含糊地介绍了 然后他一脸不信的说 「写那么长~不会是写我跟你的故事吧」 我内心的OS 「那大概一两千字就结束了好吗」(翻白眼 六十三、一直走下去 早餐是赵思危煎的法式吐司,但时间其实已经接近中午,他们并肩坐在中岛边,王若宾聊着自己新接手的工作内容,赵思危喝着咖啡静静地听着,王若宾说话时的表情丰富,明明是枯燥的内容,却被她说得像是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一样。 吃完饭后,赵思危收了餐盘到洗碗槽前,王若宾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赵思危洗盘子,她端着马克杯站在一边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赵思危被她一问,脑子里登时多了很多想法,将洗好的盘子放到沥水架上,擦了手后转过身,看着王若宾,笑着伸手替她擦了沾了拿铁奶泡的嘴角,答道:「你想做的我们都做一遍吧」。 王若宾眨了眨眼,笑问:「真的?」,男人神色温柔的点头复诵:「真的」。 于是,傍晚时分,太阳即将西落时,王若宾的LUPO停在车程叁小时的海岸线边,拉开车门,她蹦蹦跳跳地拿着手机下车,夕阳馀暉的海岸线,橘金色的沙滩,转过头,那个宠着自己任由安排的男人也已经下了车。 「好漂亮」她讚叹道,男人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去踏浪?」他问,王若宾兴奋的点头,将手机放进短裤口袋里,脱去鞋子,转头看去,赵思危也脱去了鞋袜,正用空着的那隻手奋力地捲着长裤裤脚。 为了一直牵手,捨不得放开自己的手,男人的动作显得窒碍难行,狼狈的可爱,王若宾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身也用一隻手帮他捲另一个裤管,一人对付一隻裤管,好不容易才把裤管捲到小腿肚的位置,他们同时笑了起来,因为那荒唐的执着。 傍晚的沙地温温的,但气温已经转凉,迎面的海风把衣兜灌得饱满,他们并肩走在浪花的边缘,留下两排亲密的脚印。 不知疲惫地走着,如果可以,想要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王若宾看着赵思危向着落日的侧脸这么想着,牵着对方的手也忍不住收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意,没有模稜两可,没有瞻前顾后。 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王若宾愉悦极了,她拉了拉赵思危的手,让对方侧身低头凑了近来,在夕阳的映照下,她高高昂起头,吻在男人淡色的薄唇上,像那晚赵思危吻自己心口时一样,近乎虔诚。 六十四、孩子氣 太阳全然沉没在海平线下,沙滩上本就零星的人群也逐渐散去,王若宾拉着赵思危踩着冰凉的海水,还有些依依不捨,大学毕业后,她已经好多年没来海边玩过,不过逐渐冷冽的海风让赵思危停下了脚步。 「起风了,我们明天再来」他拉了拉王若宾的手,不意外的在月光下看到她嘟着的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鼓起的脸颊,笑着说:「小朋友一样」。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王若宾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些任性跟孩子气,赵思危隐约的觉得这是她对自己撒娇的表现,不管是在餐酒馆里成熟嫵媚的她,还是带他去吃早午餐时清纯洋溢的她,又或是现在这样任性撒娇的她,每一个对他而言,都是那么珍贵。 低头亲了王若宾的额角,他温声的哄着:「乖,先去吃晚餐」,王若宾有点抗议的抬头咬了下他的嘴唇,微嗔的瞪了他一眼:「还真把我当小朋友」,惹得赵思危又是一笑。 于是,沿着来时路,踩着逆向的脚印,他们回到车里,驱车前往出门前临时预定的民宿。 那是间位在海边小镇的独栋建筑物,主人就住在同一条路上,王若宾从旅游住宿平台上看到照片时就喜欢上这间小屋,现在到了屋前更是难掩兴奋,那是栋屋龄近百的红砖小洋房,自带的小花园里满满的都是富有海岛风情的热带植物,还有一个同样风格的小凉亭。 用民宿主人给的密码打开了门,色彩浓重的维多利亚风格装潢瞬间让人像是穿越到了十九世纪,王若宾像个探险家,一入屋后就兴致勃勃地到处翻看,赵思危也乐意看她雀跃的样子,一个人将两人轻便的行李安置好,接着便在客厅落了脚,认真地用手机搜寻小镇上的餐厅——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六十五、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小镇因为位处海边,观光盛行后进住了不少连锁餐厅,但两人最后还是进了间当地的小麵店,朴实的麵食和小菜滷味就足以为随心而为的旅行首夜画上美好的句点。 回到民宿后王若宾早早睡了,叁个小时的车程已是她人生最远驾车纪录,赵思危洗好澡来到卧室时迎接他的便是王若宾抱着枕头睡熟的身影,在她身边坐下,他看着她的睡顏许久,才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週日,两人起了大早,在附近的咖啡厅用了早餐后便来到海边踏浪,末了在去租了水上机车,一整个上午就在咸咸的海水陪伴下度过。 中午,带着艳阳留在皮肤上的红痕,他们躲进附近的海景西餐厅,喝着冰凉的热带果汁,吃裹了青柠香气的当地海產。 午后,从梦幻的民宿退了房,小洋房的屋主现身送行,听王若宾喜欢自己的屋子,还拿了自製的相片书送给他们。 于是这一时兴起的海边旅行就这么结束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同行的旅行,王若宾觉得这趟旅行让她更加地确定了,赵思危就是那个和自己完全契合的人。 他们旅程中没有任何的口角,明明这趟旅行没有行前计画,总要现场讨论当下决定下一个行程,但他们的想法总是高度的一致,结果竟成了王若宾第一次感到随心所欲又自由自在的旅行。 回程是赵思危开的车,回到住处已是晚餐时间,他们在赵思危家简单的吃了外卖,饭后赵思危拿了回程路上买的芦薈药膏,仔细地替王若宾擦着晒红的背。 「周末结束了呢」王若宾背着他坐在中岛前,喃喃的说,语气里很是惋惜,赵思危将最后一点药膏在她背上抹匀,然后替她移到胸前的长发挽起,笨拙却又仔细地扎成了包头。 在赵思危轻拍她肩膀说好了之后,王若宾转过身抱住了他,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总觉得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赵思危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揽着她,直到她抬头,从她胸口向上看着他。 手指温柔的抚上她的脸,摩娑着眉骨与颧骨之间的起伏,最后低头深深的吻上王若宾因为等不到他回应而噘起的嘴。 分别前的吻满满都是留念,炙热的像是具象的依依不捨,直到两人都吻肿了对方的唇,才在痛觉的提醒下松了口。 抵着彼此的额头,赵思危的情绪近的看不清楚,但王若宾能听见对方无奈的声音说:「怎么办,我也开始想你了」。 六十六、思念之苦 週一一整天,王若宾格外卖力的工作,用忙碌填充每一分鐘每一秒鐘,免得一有空档就会忍不住想起赵思危。 她其实有些惊讶于自己竟然是第一次真正尝到思念之苦,尤其每回她意识到又要撑五天才能再见到赵思危,她的情绪就会莫名的波动。 明明也没人规定她只能周末去见他,但她一方面不想太打扰赵思危,毕竟赵思危的工种让他有时一专注就得熬上几晚,自己太常去难免干扰对方工作,另一方面则是怕太频繁的见面,对彼此的新鲜感可能加速凋零,感情会因此触礁。 不是她不自信又或是对赵思危没信心,只是感情这种事没有常规可循,人性也是,说变就变,对象是赵思危,她不想赌,也不敢赌,她怕赌输了,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赵思危。 到了下班时间,王若宾对自己的高效率有些不满,因为没藉口加班,她就要回公寓面对只能独处的自己,就算能和赵思危视讯联系,对于现在的她,更像是饮鴆止渴。 没精打采的打了卡,她那颓丧的样子惹来同事和上司的慰问,她这才佯装开朗的蒙混过去。 既然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那乾脆喝醉好了,想着,王若宾在回家路上拐弯去便利店买了一手啤酒,回家泡了碗泡麵,衣服也没换,就这么配着啤酒吃了起来。 一个人独饮的酒特别苦涩,她本来就没多爱啤酒,现在更是觉得那股带着麦子味的苦劲格外强烈,喝到第二罐就又饱又腻,索性把剩下的半罐全都餵给了洗碗槽。 将空碗空罐子都收拾好,她抬眼看了下时鐘,发现时间还不到八点,她颓然往沙发一坐,嘟囔着抱怨这夜怎么这么长,像这样的晚上居然还有叁个,太难熬。 最终她还是拿起了手机,点开通讯软体,打算给赵思危拨通视讯,手指都还没来得及点开那有着赵思危名字的对话框,来自赵思危的视讯请求就跳了出来,王若宾登时心跳加速。 六十七、要出差嗎? 接通通话,赵思危的脸和熟悉的街景就出现在手机萤幕上。 「小叔叔你在我家楼下?」王若宾有点惊讶的问,身体比脑袋还快的从沙发上起身往玄关走,「你等我,我下去!」也没给赵思危半分说话的机会,王若宾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赵思危的手机画面上都是王若宾不断晃动的残影,小姑娘好像很心急,半句话都不让他说,赵思危看着萤幕里不断转换的背景画面,意识到对方似乎捨弃了电梯,直接走楼梯下楼时不禁一笑。 果然,没用多久,气喘吁吁的王若宾就撞开了社区的后门,跑到了赵思危的面前,像是真的喘急了,她撑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喘着气。 赵思危伸手轻轻抚着她带着蒸腾溼气的后背,等她喘云了抬起头看自己。 「我又不会跑,至于这么急吗?」他柔柔的笑着,看王若宾的眼里满是宠溺,手伸过来替她抹去额头的汗,王若宾这才迟迟的觉得有点害羞,幸好刚剧烈运动,她的脸本来就红。 「我…你怎么过来了?」本想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心急,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乾脆直接地问了心里在意的那句话,赵思危嘴角的弧度又拉得更高了一点,还留在她脸上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把汗湿而黏在颊上的头发捏起别在她耳后。 「想你了,就过来了」赵思危诚实的回答,而王若宾那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完全被点亮的脸,实在是可爱的让人想好好揉一揉。 王若宾是真的开心,情绪高涨,但在眼角扫到赵思危身边的行李箱时又突然冷静了下来,「小叔叔要出差吗?」她问,赵思危还没答,她心里却已经开始为了这可能是赵思危行前的道别,或许他们要分别一阵子的想法给搞得有些失落。 看她短短时间里就换了数个表情,赵思危捏了捏她的脸颊,让王若宾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这才缓缓地开口:「没有要出差」。 王若宾听到了预期外的答案,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赵思危摸着他被自己捏红的脸,继续说道:「想和你待在一起,但从我家到你公司太远,我不想你早起通勤,所以就过来了,我可以跟你住吗?」 赵思危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眶就开始被不受控制的泪水填满,视野模糊之际,她听见赵思危有点慌乱的说着「怎么哭了」,那熟悉的修长手指抚在脸颊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替自己拭泪,王若宾觉得心里软的一蹋糊涂,一个张臂扑进赵思危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六十八、一起住 要说为什么会哭,王若宾也说不上来,但那一罐半的啤酒绝对是原因之一,她的脑子很乱,只是紧紧抓着赵思危后背的衣服,哭得整张脸通红。 赵思危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她在马路上大哭而觉得难堪,王若宾能感觉到他温柔安抚自己的手掌在背上,这种宽容好像没有其他男人给过。 等王若宾平復下来,赵思危才稍稍把对方的脸从自己胸口挖了出来,手指刮了刮对方红红的鼻尖,轻声问:「好点了?」 王若宾「嗯」了一声,算做是回答了,哭够了脑袋也清楚了,她才想起自己还没给赵思危答覆,「小叔叔真的想跟我一起住?」 赵思危笑着点头,又问:「会打扰你?」,王若宾赶忙摆着手说「不会」,然后伸手去拉赵思危的行李箱,还没碰到拉桿,手就被赵思危捉住,修长的手指鑽禁指缝,掌心相贴着。 王若宾的脸上掛上了甜甜地笑,说了句「走吧」就拉着赵思危往社区内走。 回到房里,王若宾兴致勃勃地把衣柜里的东西移了移,空出一个位置给赵思危,赵思危的行李不多,带着地拉桿箱也只是登机箱尺寸,几套家居服,内裤袜子刮鬍刀,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就这么轻易地融进了王若宾的空间里。 将所有物品都放进柜子,赵思危轻易的就把行李箱收进衣柜最上层的夹层,和王若宾原本就塞在里面的行李箱相亲相爱的并排着,在他身后的王若宾忍不住感叹「长的高真好,你说我要是再高个几公分是不是更好」,接着就被赵思危摸了摸头,「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王若宾喜欢他总是这样肯定她,心里甜滋滋的。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或许是因为兴奋劲还没过,王若宾有点坐立难安,而换了一身家居服的赵思危则是往沙发上一坐,朝她招了招手,等她走近后把人揽着放到自己腿上,看着王若宾那双透着期待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平时做什么就照做,不用迁就我」。 王若宾有点失落的嚎了一声,双手揽到赵思危脖子上,眨着眼问:「可是我们不该为了开始同居庆祝一下吗?」 六十九、一下下就好 现实总是残酷的,考虑到隔天还要上班,王若宾得到的庆祝方式是赵思危的亲手洗发服务,坐在浴缸里,王若宾仰着头靠在铺了毛巾的浴缸边缘,在她身后是坐在小踩脚蹬上的赵思危,一双长腿因为踩脚蹬的高度曲成了锐角,看起来憋屈极了,但他按摩着她头皮的动作还是温柔的让王若宾昏昏欲睡。 将所有的泡沫抹掉,赵思危转开莲蓬头,调整好水温,小心地替王若宾冲洗,洗好后不意外的看到王若宾就这样仰着头睡着了,赵思危笑的无奈,王若宾下楼接他时,他就闻出一丝淡淡的啤酒味,看来是在自己来之前才刚喝了酒,难怪情绪起伏这么大,还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拿来浴巾替她把长发擦的半乾,这才起身从浴缸里把王若宾整个人捞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王若宾睁开了眼,迷糊的看着赵思危。 「洗好了?」她含糊地问,男人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说:「洗好了,我抱你出去」。 浴室外,赵思危提前在床上铺了浴巾,将王若宾稳稳地放了下来,正要转身去拿另一条浴巾就被王若宾拉住了手。 王若宾仰着头看他,一双圆眼有丝酒后的迷濛,「一下下就好」带着讨好的笑,王若宾撒娇的说着。 赵思危看着此时坐在深蓝色浴巾上浑身泛着沐浴后的粉红的王若宾,喉结微动,在王若宾开始摇他的手臂,拖着软软的尾音说「好嘛~」的时候,像是终于被打动似的低下头,吻上那还欲继续说服他的红唇。 她的唇是那么的软,那么的温顺,只要他吻上来,就会乖巧的迎合着,蠢蠢欲动的红舌探了过来,他也从善如流的接受邀请,舌头迎了上去,热情的纠缠着。 王若宾的身子被吻的软了,手绕上赵思危的脖子就往床上倒去,连带着让他也跪倒在床上,整个人笼罩在她上方。 放开王若宾被吻的越发红艳的唇,赵思危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一路亲到还散着皂香的颈间,细碎的吻着廝磨着,直到留下淡淡的红痕才满意了似的掠过锁骨停在王若宾喘气间无意地挺起送上的乳尖。 七十、饞(H) 落在乳尖上的吻,带着些让人发麻的刺激感,王若宾的腰都不自觉地有些发抖,腿心间情动的潮水沾湿了大腿,一双脚也不规矩的曲着,用膝盖蹭着赵思危的跨,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打在自己胸口的呼吸变的灼热,包在裤子里的性器也受不住诱惑的发胀。 手从赵思危的脖子摸索着到头顶,她揉着他那头总是俐落的短发,主动的挺起胸,想他多流连一会。 男人在读她心思上已经越发纯熟,那接吻后染上红艷血色的薄唇,温柔的吮着她的乳尖,一双大手一隻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隻抚上她的腰际,摩娑着腰臀相接的位置,然后沿着臀部的线条,缓缓地向下,揉在王若宾圆翘的臀上。 王若宾觉得自己燥热极了,赵思危的唇,赵思危的手,在她身上点燃了无数火苗,让她烧得难受,「思危…也摸摸下面…」她撒娇似的说,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得好看,好看的让她腿心间又更湿了。 赵思危没顺她的意,反而是在她热切的眼神里探身去翻了床头柜,再回来时已经拿好了套。 他在王若宾面前慢条斯理地解开裤头,拨开内裤,掏出昂扬的性器,撕开套子的包装,把那片薄膜往自己身上套。 看着那本还雾白的胶膜被撑开,跟赵思危的性器一样同化成色情的肉红色,王若宾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馋,馋的不得了。 王若宾朝着赵思危伸出了手,想去搆那让她馋得很的东西,却被赵思危一把抓住,扣在自己的小腹上,男人膝行向前,迫的她张开了双腿,露出腿心间湿漉漉的小穴,看着正嘴馋的微微开合着的穴口,赵思危的笑又更深了些,他押了过来,性器底上那张贪吃的小嘴,挑逗的磨着。 「嗯…进来…」王若宾难耐的喊着,赵思危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吻着,语气宠溺的说:「这就进去」,话音刚落,那热烫的龟头便挤开了花唇,惹得王若宾又是一颤—— 这段肉后又要走走剧情 不个小心这篇文其实已经脱离了我最初的规划 长了不少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七十一、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于是,同住的头一晚,就在紧紧相拥的甜蜜中结束。 很快,王若宾就发现赵思危是个很擅长融入新环境的人,在她的小小公寓里,赵思危没待两天就已经发展出了配合她作息的生活模式。 早上,他会在她之前起床,王若宾连吃了几天赵思危给她准备的早餐,已经开始猜赵思危到底几点起床,又到底是多么用心的准备早餐,既能不吵醒自己又能做到每天都不重样。 她吃早餐的时候,赵思危会用给她用手冲咖啡做拿铁装在随行保温杯里,让她带去上班,赵思危准备的所有器具都像是事先特别量过尺寸似的,能好好收在王若宾空间不大的橱柜里。 看着赵思危洗器具的背影,王若宾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吧。 其实王若宾算是个生活的艇自律的人,只是一个人住多少有些随便了的地方,但赵思危来后,她的生活空间就一点点的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 衣柜里散放的袜子都被一双双整齐摆在突然出现的收纳盒里,吊掛的衣物本是不分季节随意掛着的,现在不只按季节按厚度还按材质顏色给分了类。 浴室里的沐浴路和洗发精等杂物本来只是贴墙摆在浴缸边,现在多了个吸盘式的叁层式收纳架,按照用途都摆好了,而赵思危的用品只佔了最下面的一格。 吃完早餐去洗漱的王若宾咬着牙刷,开始想自己不再家时赵思危到底都在做什么,他自己也有工作要做,居然还能抽时间帮自己整理东西,昨晚回家甚至堆积的脏衣服都被洗好晾在阳台,这是要把她宠坏的节奏啊。 吐掉口中的泡沫,王若宾用清水漱了漱,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上了个淡妆,一低头要把唇膏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拿来放化妆品的缺了角的塑胶收纳盒也被赵思危给换新了。 带着一整颗被珍视的心,王若宾出了浴室就直接跑到坐在沙发上准备要开始工作的赵思危身旁。 「小叔叔,你说我该怎么办?」王若宾没头没脑的说,把赵思危给说矇了,他不解地看着王若宾问道:「什么怎么办?」 王若宾这时却不答,只是捧着赵思危的脸,用力的亲了一下,在对方的唇上留下了淡淡的唇印,然后嫣然一笑,说了句「晚上再告诉你!」就拎起托特包出门去了,留下赵思危一个人,茫然的摸着自己嘴唇上残留的唇膏,想不透王若宾到底要说什么。 七十二、這可不尋常 王若宾在九点整前十分鐘悠然的踏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沾上办公椅,她座位两侧的同事高姐和倩倩便凑了过来。 这已经是高姊第四天没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商店遇见王若宾了,以往一周她至少能有叁或四天可以在那里遇见吃叁明治当早餐的王若宾,通常他们会并坐在用餐区间聊,然后再一起外带咖啡进办公室。 可是这个礼拜,她每天进便利店都找不到王若宾的身影,进办公室后又都会看到王若宾拿着保温瓶在打卡时间前十到五分鐘内迤迤然的出现,这可不寻常。 「怎么了?」看到同事们围过来,王若宾一边放下托特包和手里的保温瓶一边问,高姊率先开了口:「你这几天怎么都没去便利店?找到新的早餐据点了?」 一说到早餐,王若宾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她没发觉这个笑格外的甜,把高姊和倩倩给甜的一阵牙酸,「也没有什么鲜的早餐据点,就是在家里吃了才出来」。 「你自己做早餐?」之前才听王若宾抱怨过假日自己准备早餐很麻烦的倩倩不可思议的问,「上次不是才因为间培根忘了关火弄响你家的警报器,你还敢每天做早餐?!」 「唉,不是我做的…」一个嘴快,王若宾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时,整个人一呆,虽然和赵思危交往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但毕竟也才刚开始没多久,太光明正大的晒恩爱不是太好,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好像也无法挽回了。 一个抬眼,果然看见高姊和倩倩睁大的眼,连坐在办公室另一侧一向不爱听八卦的陈主任都回过头来,王若宾的脸瞬间红成了一颗成熟的番茄。 「我就知道有状况!」高姊兴奋的一个搥手,笑的贼贼的撞了王若宾的肩膀一下,「交男朋友啦?」 「哇,若宾姊的男朋友也太好了吧!居然给你天天做早餐!」王若宾还没回答,倩倩就接着感叹了起来,而踩着打卡时限走进办公室的小松姊听着他们的对话,根本故不上打卡,直接拎着包衝了过来,用日语兴奋地问:「谁谁谁?什么男朋友?什么早餐?」 王若宾赶紧挥舞着手,把眾人推去各自的座位,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什么都没听见,我也什么都没说,该打卡的打卡,陈主任看着呢!」 七十三、我們都知道了 王若宾不在家的时候,赵思危除了工作,便是一点一点的整理这个小空间,然后趁着出门吃午餐顺手去超市,买晚餐和隔日早餐的食材。 将白米洗好放进饭锅,赵思危切菜时接到了周春天的电话,「思危啊,我们去峇厘岛的时间都确定好了,下个月五号的飞机,想让你开思安的九人坐在我们去机场,那天你能空下来吗?」电话那头的周春天听起来很愉快,显然是对久违的远行感到雀跃,赵思危简单冲了手,回到沙发边,叫出电脑里的行事历,确定没有预排的会议或是客户任务后爽快的答应了。 「那你前一天晚上就来王伯伯家住,我们的飞机是早上九点的,思安希望七点左右就到机场,你看我们这里开过去要两个小时,所以五点要出发,你来这里住一晚,睡饱开车才不会累,幸之还有思安他们也会前一晚就过来,大家一起出发才不会出错。」周春天仔细地说着安排,赵思危听着却不由得一楞,半晌才问:「思安他们也来,那王伯伯家够我们睡吗?」 王灿生家虽然是独栋,房间不少,但也就五个房间,叁楼两间,一间是王灿生的,现在是和周春天一起使用,一间是王衍之夫妇的,二楼也有两间,一间以前是王幸之的,王幸之自己买了公寓后已经挪作书房,不过里面还保留了一张双人床,显然这次王幸之回来也还是使用这间,一间则是王若宾的。 剩下来的那间是一楼的储藏室,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比如说新年时用过的大餐桌还有麻将桌等等,并不是能够睡人的状态,很显然自己和赵思安夫妇还有刚回国的侄子赵旭只剩下客厅能睡,但客厅里也就一张叁人座沙发和一张单人座沙发,就算可以打地铺,自己也不好意思和嫂子睡同一个空间。 正当他想着自己或许该在王灿生家附近找找有没有旅馆的时候,周春天笑着说:「思安他们一家睡客厅,你睡若宾的房间」,赵思安瞬间「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有问过若宾吗?」 他的反应让周春天笑得更开心了,即便没用视讯通话看不见赵思危的脸,她这个做妈的还是能想像出儿子现在的表情。 中午她和王若宾的妈妈鐘倩打电话给王若宾借房间时,王若宾对于出借房间给赵思危根本是一秒就答应,之前就感觉出两人之间似有曖昧的周春天和鐘倩在王若宾说好的当下忍不住对看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点兴奋,鐘倩于是趁机追问了,王若宾大概没想到自己亲妈早就发现了自己和赵思危之间的关係,被问的措手不及,也就老实地承认了。 「问过了,她说好」周春天一边回想着中午那个有趣的认爱通话,一边想像着儿子现在的表情,就觉得有趣,「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呢」。 「可是…」赵思危隐约觉得不太好,那毕竟是王若宾的房间,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周春天一句:「我们都知道了」给打住,他抓着手机有点茫然地问:「知道什么?」——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七十四、大公開 王若宾觉得自己这一整天就是在各种自爆,一大早说溜嘴时还勉强蒙混过去了,但中午鐘倩的那通来电让她完全的曝了光,偏偏当时她是和高姊一起吃饭,于是午休完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如此措手不及的大公开,王若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不知道赵思危会怎么想,毕竟才正式交往没多久,很多事情他们都还没讨论,现在就被她用这样荒谬的方式说溜了嘴,赵思危会不会不高兴呢? 不过,电话里鐘倩似乎没有不开心,那就表示是不反对的吧,王若宾咬着原子笔,想着自己为什么对家人知道自己和赵思危交往一事有些忐忑,赵思危各方面都很好,自己也是真的喜欢对方,但为什么就有些担心呢? 是因为赵思危比自己大了十岁,还是因为他是个掛名的小叔叔?不,都不是,王若宾默默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源于她自己,失败的次数多了,连自己都怕不能好好的再谈一次感情,她猜自己或许下意识地想等这段关係更稳定了再告诉家人,她不希望家人们再次为她的失恋失落,也不想再次成为所有人心疼的小可怜。 拍了拍脸颊,王若宾决定不要再想,抬头看向电脑的萤幕,把注意力完全的转回工作之中,很快的,下班时间到了,王若宾关了电脑,揉着发酸的眼睛拎起包准备回家,刚从座位站起来,就被邻座的倩倩喊住,「若宾,服务台打上来说有人在楼下等你耶!」 听到有人在等自己,王若宾的脑中瞬间就闪过了赵思危的脸,没有多想就离开了办公室,看她走的匆忙,高姐笑着对倩倩说:「百分之百是男朋友」,倩倩听完瞬间跳了起来,「高姐你还磨蹭什么,我们快下去看看若宾的男朋友啊!」 王若宾抵达一楼时,远远就看见赵思危坐在大厅里的迎宾沙发上,笑容瞬间填满了她的脸,丝毫没注意到从下一班抵达一楼的电梯里走出了一堆看热闹的同事。 小跑着跑向看到她后站起身的赵思危,王若宾在他面前站定,仰着头看他,「怎么来了?」 赵思危替她拨了拨因为小跑而微乱的头发,有点抱歉地说:「我怕跟你错过,所以请服务台打上去你公司,没打扰到你吧?」,见王若宾摇了摇头,赵思危才露出了笑,继续说道:「我妈勒令我们今天必须回去吃晚餐,所以我来接你」。 七十五、不會生氣 赵思危是开了王若宾的LUPO来的,王若宾坐在副驾驶座,看着车窗外快速流动的街景,觉得心跳逐渐加快,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拿成绩单交给父母时一样,一种期待又害怕的感觉。 红灯时,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重重的却又温柔的揉了一下,下意识的回过头,赵思危修长的食指就戳在了她的脸颊上,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叔叔,这招真的很老套!」 「但你笑了」赵思危淡淡地说着,脸上有满足的笑意,手指离开了王若宾的脸颊,挟起几丝垂落的头发,替她好好的收在耳后,王若宾觉得有些鼻酸,她捉住对方的手,把手指都摊开,将那温暖的掌心贴向自己的脸。 「小叔叔也会紧张吗?」她蹭着赵思危的手,感到问句出口时那隻手有些微动,抬头看向赵思危,他只是笑了笑说:「也会,要用你男朋友的身分见你的爷爷和爸妈,的确有些紧张」 听赵思危这么说,王若宾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但也有点自责,都是因为她大意的说溜嘴,才害得对方需要像这样毫无准备的去面对她的家人。 「小叔叔,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她在号志转绿时有点忐忑地问,赵思危抬了抬眉,看着眼前逐渐接近目的地的道路,有一瞬的茫然,但又很快地明白过来,王若宾说的是什么。 「不会生气,也没什么好气的,我们终究要面对这些,不是吗?」因为正在开车,他不能分神去看王若宾的脸,只能用那隻还贴在对方脸上的手,轻轻的摩娑了几下,带着些无奈又有几许安慰的意味,他说:「而且,我觉得我永远无法真的对你生气」。 毫无底线的发言让王若宾又笑了,「小叔叔最近说话越还越夸张了」她嘟囔着说,心里却很开心,即将要面对的事,好像也变得不是那么让人畏惧了。 七十六、我們都很支持 车子驶到了王灿生家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好是附近夜市营业的日子,街边的停车格都是满的,赵思危让王若宾在家门前下了车,自己则是把车开去了附近的公有停车场。 这一来一回也去了半小时,赵思危有点焦急,不知道王若宾会先进屋还是在门前等他,想着,他的脚步默默地加快了。 从通往夜市商铺林立的大路转弯步入王家所在的街区,赵思危远远的就看见路灯下,拎着包倚着自家大门的王若宾,小姑娘没有滑手机打发时间,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时伸手挠挠脚踝,接着抬头仰望着路灯下群聚的飞蛾,暖黄色的灯光在她脸上照出了一丝温柔的朦胧,但王若宾没有起伏的嘴角,还有堆起皱的眉心,让赵思危知道那是她等他忐忑的讯号,于是迈大了脚步。 走到王若宾身边,脚步声引来她的回首,视线相触的瞬间,王若宾笑了起来,「好久!」她的抱怨里有点撒娇的语气,赵思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停到公有停车场去了,这附近全满」,王若宾思考了一秒后:「我都忘了有夜市!」 赵思危笑了笑,接着弯身去看王若宾的脚踝,露出在九分裤外的那一小截,有几个红红的痕跡,「被蚊子咬了?」他问,王若宾马上露出了个佯哭的脸,用力的点头,赵思危觉得心疼:「刚刚怎么不先进去?」 王若宾听他这么一问,马上抓住他的手,神情坚定地说:「我不能丢下小叔叔你一个人!」,赵思危被他大义凛然的表情逗笑了,反手握住王若宾的手,一脸讚赏地说:「还真讲义气」。 被这么一评,王若宾不好意思了起来,摇了摇彼此紧紧相握的手:「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于是就这么牵着手,两人走到门边,用跟车钥匙掛成一串的钥匙开了门锁,推开门之前,他们彼此相望,然后一起伸出手,把门推开。 进屋后,意外的,客厅里只有王灿生一人,他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温柔的笑瞇了眼,放下手中的报纸,王灿生对两人招手:「回来啦,等等就开饭了,先来爷爷这里坐坐」。 面对王灿生的和蔼,王若宾登时就回復到受宠的独生孙女的角色,蹭开了赵思危的手,小步跑到王灿生身边亲暱的挨着他坐下,赵思危看着她撒娇的样子,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王灿生见他还在原地,也对他招了手:「思危也过来」,赵思危顿时收敛起神情,走到了王灿生的另一侧落座。 见赵思危似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王灿生笑了笑:「别紧张,之前春天就说了,你们看起来对彼此有好感,所以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爷爷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都很支持,所以放松点」,说罢,他伸手拍了拍赵思危乖巧的搁在膝上的手。 赵思危一楞,下一秒耳尖便红了,他朝着王灿生深深的頷首,再抬眼便看见王若宾笑弯的眼,于是也笑了。 王灿生看小俩口眉来眼去的,乐的笑了起来:「好啦,都去厨房帮忙,春天又做一桌子大菜啦!」 七十七、畢竟他沒經驗 周春天是真的卯足了劲,王衍之和鐘倩买红酒回来时,今天的两个小主角已经帮周春天布置好餐桌,正中间一隻片好的北京烤鸭,再加上生菜虾松、豆酥鱈鱼、酒蒸鲍鱼、龙虾冷盘、雪菇燉鸡、金银蛋娃娃菜等,满满的一桌子。 王若宾其实在摆桌子时和赵思危嘀咕过,这豪华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吃订婚家宴呢! 不过等收好店带着赵旭出现的赵思安夫妇赶到,眾人落座后,这场面也跟订婚家宴差不了多少了,王若宾这边是爷爷、爸妈、姑姑全员到齐,赵思危也是妈妈、兄嫂和姪子一个不漏。 一开桌,周春天就举着装了红酒的马克杯,笑的见牙不见眼:「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听倩倩说若宾在和思危交往,我是真的特别高兴,我等他这颗小铁树开花等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没戏了,真是太开心了!」 周春天说的眉飞色舞,大家也都笑得开心,只有赵思危一个人红了耳尖,无奈地喊了声「妈」,但这也阻止不了周春天,她朝着王若宾,一脸恳切:「若宾,我有件事拜託你,请你各方面的多包容思危一点,毕竟他没经验…」,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赵思危急急地又喊了一声,一张总是冷淡的俊脸急得通红,眾人不禁笑了起来。 王若宾笑着抓起赵思危的手,紧紧的揣着说道:「小叔叔他很好的!」,周春天听她这么说笑得更欢了:「还叫小叔叔呢,我跟灿生也没结婚,若宾你喊他名字就好啊」,王若宾听着脸也一红,朝赵思危看去,就发现他正对着周春天挤眉弄眼,神情又羞又嗔,可爱极了,忍不住捏了捏赵思危的手掌,在他收回眼神看向她时,笑甜了喊:「思危」,于是整桌子的人都看见赵思危已经不只是耳朵和脸红了,而是整个人露出于衣物外的皮肤都透着红色。 「好啦,思危脸皮薄,再逗我看他得出去透透气才能吃饭了」王灿生见赵思危饭还没吃上一口酒也未喝一滴就连脖子都红了,忍不住开口解危,赵思安也适时的开始给大家分鸭肉,赵思危这才终于获的了喘口气的机会。 七十八、小時候好漂亮 饭后赵思危主动包了洗碗的工作,王若宾见了便勤快地帮他把餐桌上收拾好的碗筷都搬进了厨房,放下待洗的碗筷后,王若宾一抬头便看见赵思危站在水槽边,动手将碗盘按照尺寸排列,排好了才拿起菜瓜布挤了洗碗精准备开始洗碗。 王若宾其实是真心喜欢看赵思危做事,他做事很有条理,乍一看慢腾腾的,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动作细腻带来的误导,简单来说,赵思危就是个连洗碗也显得优雅的男人。 注意到王若宾没走,赵思危朝她露出了抹笑,问道:「不去陪大家聊天?」,王若宾走到厨房门边朝外看了眼又走回来,「我觉得他们聊得很开心,你比较需要我陪」,王若宾的话让赵思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有王若宾在,洗碗也是件乐事,倒是没多久后王若宾就被周春天叫了出去,赵思危最终还是一个人洗了十来分鐘的碗才结束。 擦好手,赵思危还没走出厨房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欢笑声,也不知道是谈到了什么,他从声音里头听出来笑得最欢的就是王若宾。 赵思危好奇地走了过去,才移到沙发边,一屋子围着茶几的人就一齐抬头看了过来,那默契之好让赵思危不由得一楞。 「在看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赵思危一瞬就回过神,一边问着走近了去,还没等到答案入耳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大本相册,他知道那本相册,那是周春天珍藏的无数相册中的其中一本,里头尽是自己幼年的照片,其实赵思安也有一本,但赵思安的那本很普通,自己的这本就有些奇葩,认清了这点,赵思危也觉得自己好像不需要答案了。 「小叔叔小时候好漂亮啊!」王若宾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明白他们在看什么了,但忍不住想逗他,捧着相册就朝赵思危走去,赵思危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接过相册,大方地翻了起来。 这本相册里全是他小时候穿着女装的照片,当初周春天生了赵思安后就很希望第二胎能是女孩,怀赵思危时做了几次產检都说是女孩,当初也没有像现在有高层次超音波检查,所以直到生下来才发现是男孩。 不过因为听了医生说应该是女孩,周春天一个兴奋,买零到叁岁阶段的衣服都挑女装,所以赵思危出生后到上幼稚园前几乎都是穿女装和哥哥小时候的衣服。 赵思危对这件事没什么牴触,毕竟连他自己看来都觉得幼年期的自己穿这些小裙子是真的漂亮,换个角度想自己是周春天应该也想炫耀,于是他翻着找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张指给王若宾看:「我觉得这件最好看!」 王若宾开心地凑过去,看完一阵惊呼:「我小时候也穿过这种裙子!」,她说完周春天和鐘倩也凑了过来,顺着赵思危的指尖方向看了照片后,鐘倩忙说有印象,再接下来,客厅里就出现了鐘倩抱来的相本,大家人手一本,找着王若宾穿着相似款衣服的照片,一伙人沉浸在翻找老相片的愉悦里。 赵思危见焦点不在自己身上后,便独自抱着自己的相册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相片里有爸妈有赵思安和自己,明明那时自己还那么小,但却依稀已经有记忆,不是太清晰,却有种柔软温暖的印象,他曾以为自己大概无法像父母那样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家庭,但现在,在这里,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王若宾,他突然觉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七十九、周春天的家 那几乎像是订亲家宴的夜晚过后,两人的关係就像是正式定了下来似的,迅速地发展到了两人身边的同事亲友人尽皆知的程度,赵思危一早就收到李明旭邀功自己是最佳红娘的讯息,赵思危瞇着还有些睡意的眼睛,无视了那则讯息,果断的扔开手机,起身给王若宾做早餐。 昨晚两家人都尽兴地聊到了深夜,王若宾回来后还抱着手机反覆看着周春天传给她的照片,赵思危怕她早上会起不来,哄着说今天下班要带她去周春天家看其他老照片,这才让王若宾甘愿的躺平。 早餐做好没多久,王若宾就被自己手机的闹鐘叫醒,她揉着惺忪睡眼,对着正在摆餐桌的赵思危说了早安后就进了洗手间,风风火火的打理好自己后便来到餐桌边享用赵思危给她准备的早餐。 她惦记着赵思危昨夜的承诺,临出门前又提了一次,去了公司也想着,在午餐时间还忍不住给赵思危传讯息表达自己的期待,于是那天下午到了下班时间,王若宾又再次在自己公司的一楼大厅看见了赵思危。 这次赵思危抓准了时间,没再请柜檯打电话上公司问,所以王若宾是货真价实的被惊喜到了,小跑着来到赵思危身边,还改不了口的「小叔叔」就脱口而出,赵思危接过她的托特包,牵住她的手,赵思危低头在她耳边说:「我觉得你该试着多喊我的名字」,湿热的呼吸贴在耳际,王若宾躲了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叫习惯了啊,而且直呼名字总觉得有点怪」。 赵思危看着她挑了眉,不太理解的问:「哪里怪?」,王若宾歪了脑袋,思索了一会才答:「可能是你大我挺多的,不加称谓,总觉得有点彆扭」,赵思危听了,理解般的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再搭话,只是拉着王若宾朝公司外走去。 那晚,他们去了周春天的家,也就是赵思危从出生开始住到上大学前的那个家,和王灿生家不一样,周春天的家位在一幢老式公寓,没有社区管理员,只有漆了红漆布满投信口的共用大门。 赵思危掏了钥匙开了门,大门后的楼梯即便有灯也还是暗,赵思危牵着王若宾的手,小心地护着她上楼。 来到位在五楼的周春天家,因为周春天现在基本上都住在王家,赵思安夫妇和孩子住在自营的川菜馆楼上,赵思危也有自己的房子,所以这里显得没什么生活气息,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以前他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她知道他们以前过得辛苦,但真正踏进这间屋子,才有了实际的体悟,小小的空间,只有两间房间,客厅和厨房都窄窄的,但还留着的几个料理用大钢盆和各式器具,让王若宾不难想像以前周春天说过的和儿子们一起在家包饺子补贴家用的样子。 想着,她觉得鼻子有点酸,好像没来由,但又有些明白,尤其在赵思危抱着叠相册回到她身边时,那明白无限放大,让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思危的脸,她心疼她的小叔叔。 八十、不喜歡拍照 赵思危衝着她眨了眨眼,好看的薄唇下一秒弯起了浅浅的弧度,他把怀里的相本全都堆到一隻手上,空出来的那隻手抬起来抓住了王若宾的手,从自己颊上轻柔的拉开,带到了自己唇边,在她的手掌中心落下了一个吻。 「想什么呢?」赵思危的问句就这么化成湿热的空气打在掌心,王若宾瞬间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把所思所想都摆在脸上了,只能欲盖弥彰的摇了头,赵思危也没有追问,只是把王若宾的手牵着,拉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将那一叠相本在茶几上摊了开来。 王若宾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她的确好奇赵思危的过去,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点点滴滴,翻着相本,看着那幼年时穿着小洋装也丝毫不觉违和的秀气男孩随着时间成长茁壮,身体变得修长,容貌也退去稚气,逐渐地朝着现在她熟悉的样貌靠拢。 「真好看」手指摸过相纸上的五官,王若宾意识到自己不个小心念出了自己的想法,瞬间抿紧了唇,耳边有赵思危轻声的笑,还有靠到自己耳际的呼吸,「我觉得你比较好看」赵思危在她耳边说了,王若宾瞪大了眼看他,赵思危比之前更会戏弄自己了,而被她嗔视的男人只是抬起手,把手机画面展示给王若宾。 看清后王若宾忍不住笑了,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身上穿的就是那件赵思危儿时也穿过的相似款,一条白色的泡芙袖洋装,她记得赵思危的那张找片里清秀的小男孩头上顶着个白色皮筋绑着的冲天炮,手里抓着一隻玩具暴龙,但那身小洋装在他身上还是可爱的很,而王若宾这张是当初给表舅当花童时的照片,因为要当花童,妈妈还带她去美容院绑了精緻的辫子,真要比较的确是王若宾的好看一些。 拿过赵思危的手机,王若宾操作着放大了自己儿时的脸,笑的欢:「你怎么有这张?」,赵思危拿回手机:「你妈妈传来的,还有其他的」,说着他滑动画面,一整打各式装扮的小王若宾跃然于画面之上,有万圣节穿着毛怪装的,有去郊游拔菜的,甚至还有出浴照以及自己动手把自己的瀏海剪成信号条的照片,种类丰富,但无不搞怪,王若宾看着,顿时笑到无法自己。 「我小时候尽是些不正经的照片」她看着一张张随着赵思危指尖动作出现的照片,语重心长地下了个结论,赵思危听了转头看她:「是不正经,但每一张你都很开心」,王若宾听了一顿,的确,自己的每张照片都很开心,常常是笑得露出整口牙,反观赵思危的照片,除了幼年期的照片有自然的流露情绪,后期的照片总有种摆拍感,姿势僵硬面无表情。 「小叔叔不喜欢拍照吗?」王若宾指着尤为僵硬的一张照片,赵思危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中学毕业旅行照,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那一阵子特别不喜欢」,王若宾眨着眼透着疑惑,赵思危知道她好奇,也没打算隐瞒:「我那时候开始长得像我爸了,按我妈的说法是和我爸年轻时一个样子,有时候我都觉得她看我是在缅怀我爸还健康时的样子…」 王若宾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赵思危的心情,她听过周春天说起赵正平,知道他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癌症治疗是个漫长又折磨的过程,赵正平经歷过数次的復发,从桌上的相本里也能看出来,一个原本英姿挺拔的男人,最后成了副靠衣装撑起的骨头,似乎半点也没有周春天年轻时爱上的男人的痕跡,赵思危和父亲长得像,对他对周春天都种折磨。 赵思危看着王若宾的表情,他知道她懂,她总是懂他的心情,但他还有很多不敢告诉她,比如说,他在爱上她后开始害怕,怕自己如果有一天跟父亲一样生了病,他看过被病魔折磨的渐渐失去自我的父亲,他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他怕,自己多活的那十年,会让王若宾太早看见自己的衰败,他经歷过那种你最熟悉的家人逐渐地被抽去灵魂,只剩下面目全非躯壳的恐怖,那是他不想要让王若宾经歷的。 王若宾发现了他的沉默,伸手抓住了赵思危的手,直直地看着赵思危陷入深思的眼睛,赵思危回过神来对上她的视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看透了,王若宾没多说什么,只是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赵思危,手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他。 八十一、又要加班 晚餐赵思危带他去了周春天家附近的一个小麵馆,老闆娘很显然是认识赵思危的,看到他后热情地打了招呼,在发现和赵思危十指相扣的王若宾后,他们本该只有两碗麵的桌子上多了一大盘滷味还有炒青菜,而老闆娘似乎还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放下盘子后又回身要去冰箱拿小菜。 「汪阿姨,太多了!」赵思危忙起身过去,老闆娘笑着推了推他,挤眉弄眼的说:「小危带女朋友怎么能只吃麵,阿姨再给你一盘皮蛋豆腐吧,再一盘就好!」 王若宾在位子上就看见赵思危发红的耳朵,见他最后还是拿了盘皮蛋豆腐回来,又忍不住逗他:「她叫你小危呢」,赵思危的表情有似笑非笑的无奈,一边给她夹滷菜一边说:「这条街上的阿姨都这样喊人的,不是小什么就是叠字,我哥就被叫做安安」 王若宾想着赵思安的脸,再加上安安的称号,不由得笑得差点喷出了嘴里的滷海带,赵思危赶紧替她拿了纸巾,才正要替她擦嘴,赵思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王若宾有预感,赵思危又要加班了,果然,掛了电话后,赵思危就对着她说等等得回公司一趟,王若宾吞下嘴里嚼着的麵条,又喝了口汤后说:「我跟你去吧」 于是,约莫一个小时候,赵思危的同事们终于看见了之前赵思危那身女朋友衣服的真实主人,而身为负责打电话召来赵思危的事主彦均一眼就认出了王若宾,在王若宾进了赵思危的办公室后,他凑到正在给王若宾准备饮料的赵思危身边,好奇的问:「新年那会不是才说是姪女吗?」 赵思危瞟了他一眼,一边给咖啡加鲜奶一回淡淡的回:「之前跟你说过不是了,现在更不会是」,接着便端着杯子回了办公室,留下彦均一人睁圆了眼和同时待在小吧台的另外两个同事大眼瞪小眼。 「姪女是怎么回事?!彦均你见过赵哥的女朋友?」其中一个同事见赵思危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赶忙凑了过来,彦均傻笑着抓了抓头:「过年的时候我不是留守吗?那时有个问题一直不能排除,我就跟思危哥求救了,那天就是那个女生送思危哥过来的」 「那姪女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同事也靠了过来,连带着本来只是路过的另一个女同事也停下了脚步,果然八卦还是很吸引人的,彦均瞄了一眼赵思危的办公室门,确认对方没有发现他们正在八卦他的事,这才继续说道:「那天那个女生介绍自己的时候的确是说她是思危哥的姪女,不过思危哥马上就有解释,是他妈妈的男友的孙女」 「誒,原来不是亲姪女,刚才听得我心惊胆战的」同事拍了拍胸口,还要再说话,赵思危的门就被推开,王若宾带着微笑走了出来,发现他们的视线后,微微頷首,接着便往化妆室的方向走去,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女同事走过来拍了下彦均的手:「我觉得你绝对是打扰思危哥约会了,快回去工作吧!」 ---- 现在就是个所有人知道都知道了 见了也见的状态>D< 最近越写越觉得自己有种家长的心态 希望能快点让他们修成正果~ 八十二、熬夜後的早餐 赵思危的加班到了晚上九点都还没有个结束的兆头,王若宾已经把他办公室里所有的杂志都翻了一遍,现在正用手机和路佳期间聊着,聊得正投入,就感觉肩膀被人碰了下。 赵思危站在她身边,脸上有淡淡的疲色,「结束了?」王若宾带着几分期待的问,不过赵思危摇了摇头:「这次我们帮顾客建构的系统受到恶意攻击整个瘫痪,復旧还要时间,我今天大概会待在这里通霄」 王若宾瞬时觉得有些心疼,她抓住赵思危还摆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你忙吧,我先回公寓」,赵思危点了头:「我载你回去」,王若宾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很近的,我走一下就到了」,但赵思危还是坚持,最后王若宾也妥协了。 赵思危送她到家后,也没有时间依依不捨,看她进了社区后门后便快速地返回了公司,和同一个专案的同事一起开了间会议室,直接在里面一边讨论一边进行远端復旧工作。 期间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咖啡,在接近凌晨时才把客户崩溃的系统復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赵思危让同事们都回家休息,自己则是回到办公室继续监看重啟的系统。 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赵思危拿起话筒,是一楼的前台保安,「赵先生,有一位王小姐找你」 赵思危马上答了让她上来后,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电梯厅,看着显示数字跳动的显示面板,心跳也悄悄的加速。 王若宾在电梯门打开时就看见赵思危站在电梯门外,脸色有点憔悴,但嘴角弯着无法忽视的角度,她小跑着向前,在赵思危面前站定,举了手里两个大袋子,「给你和同事买了点吃的」 赵思危笑着接过袋子,带着她进了公司,开始给每个还留在办公室里的同事发吃食,赵思危的同事们都很习惯熬夜工作,毕竟因为客户遍布全球,有时临时出状况就得熬夜解决,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们全部的人准备了熬夜后的早餐,办公室里登时热闹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早餐发完,王若宾不确定人数,所以按她昨天有看到的人数又多加了一倍的数量买,现在发完还剩了几份,她就全部冰进小吧台的冰箱里,这才和赵思危进了办公室。 赵思危的笔记型电脑还跑着系统数据的监控画面,她让赵思危坐下,自己则帮他开了叁明治的包装,再把盒装鲜奶打开推到他面前,「你吃了吗?」赵思危没有马上开动,惦记的问她。 「我今天很早就起床了,吃饱才出门买给你们的」王若宾说着把他办工桌前的另一张办公椅拉到赵思危身边,在上头坐了下来,手靠着办公桌撑着下巴,直直地盯着赵思危。 「怎么了?」赵思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王若宾只是笑着要他快吃,赵思危不解地咬着叁明治,吃了大半才听到王若宾说:「我有点理解你之前准备早餐给我吃的心情了」 赵思危听了一楞,接着便笑了,他知道王若宾指的是什么,虽然手里的叁明治不是王若宾亲手做的,但那心意却是一样的,他抬手摸了下王若宾的脸,有点含糊地说了声「谢谢」,王若宾蹭着他的手掌,笑弯了眼。 ---- 相爱的人的付出是双向的> < 八十三、週六 赵思危结束加班后就带着来送早餐的王若宾回了自己的公寓,王若宾虽然不困,也陪着赵思危补了个不算短的觉。 傍晚时分,王若宾比赵思危早醒来,男人侧着身面向她,睡的深沉,长臂还揽着王若宾的腰,难怪王若宾做了个身上掛了隻树懒的梦。 轻手轻脚的移开赵思危的手,他应该是累极了,半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王若宾溜出卧室,先去外面的浴室洗了把脸,拿睡前就套在腕上的发圈把头发扎成了个随意的丸子,接着便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其实昨晚赵思危送她回她的公寓后,她又自己一个人出门买了点菜,开着车来过一趟,冰箱里有她想好要煮给赵思危吃的菜。 王若宾不善厨艺,而且这是属于家族遗传的,但这不妨碍她偷偷跟周春天学习,昨晚她临时打了电话问周春天什么料理好做,周春天笑着说:「你就做个酸菜白肉锅吧,不难,现在超市里都有卖现成汤底,你在买点新鲜肉片和火锅料,应该可以零失败!」 于是王若宾挑了款餐厅联名款的汤底和肉片,又按周春天推荐的买了些赵思危从小就爱吃的火锅料,现在只要用电子锅煮好饭,再把那些材料组合起来就可以了,想到这里,王若宾干劲十足的拿出赵思危家的米桶,但要多少米不是太清楚,赶紧拿手机查查看,好不容易决定好要煮的量,也顺利洗好米,虽然中途失手打翻了一次,但总算是把米放进内锅,也按照刻度加好水,顺利地按下「炊饭」的按键,看来是万无一失。 度过第一个难关后就没有什么难的了,她挖出一口汤锅,把汤底倒了进去,煮滚了下火锅料和肉,虽然没有厨艺,但食物熟没熟还是能分辨的,只是王若宾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她这酸菜白肉锅煮早了,饭还没好。 于是,王若宾又挖出了锅盖先把锅盖着,洗了手,闻闻自己的上衣,一股酸菜味,于是溜进卧室换了衣服,看赵思危还睡着,她又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在赵思危身边躺下。 其实王若宾没经歷过这种看着对方就能打发时间的关係,可是跟赵思危一起,似乎什么都不做也没关係,只要看着他,在他身边就有种莫名的满足,王若宾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偷摸着在赵思危脸上亲了一口后又溜出卧室。 一周没回这里,虽然没积多少灰尘,王若宾还是想着替赵思危打扫一下,顺便打发时间,于是去洗衣间拿了除尘拖把,把客厅和厨房还有走廊都简单的拖了一遍。 拆下除尘纸,把拖把归位,她转身要出洗衣间,就看到赵思危站在门口,朝着她直眨眼。 「酸菜白肉锅你煮的?」赵思危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王若宾蹦跳着朝他靠近,「用市售锅底做的,饭应该也好了,要吃了吗?」 赵思危点头,然后一把将正好来到自己跟前的王若宾抱住,紧紧的。 那晚赵思危把王若宾煮的锅吃得乾乾净净,王若宾觉得这会让自己膨胀,想更常试着做些东西给他吃。 饭后,他们牵着手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看城市里稀有的几颗星星,然后再去附近超市买隔天的食材。 回家后,他们就在沙发上依偎着一起看老电影,因为突然在影片平台上看到「赫本之夜」的专题,他们马拉松式的连看了叁部奥黛丽赫本的经典电影,播到第叁部的尾声时,王若宾已经枕着赵思危的腿睡着了。 八十四、週日(上) 次日清晨,王若宾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赵思危的卧室里的,赵思危又恢復了之前的作息,人已经在厨房给她做早餐了。 王若宾梳洗完毕来到厨房时,中岛上已经摆好了两人份的早餐,王若宾有时候觉得赵思危没去开餐馆真是可惜,毕竟他好像什么都会,他们开始同居以后,赵思危已经变换着做过好几种不一样的早餐给她吃过了,今天餐盘里等着她的是昨夜电影里奥黛丽赫本叼在嘴里的可颂,王若宾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思危知道她会意自己的心思,端着给她冲好的拿铁来到她身边,看她咬着酥皮时微微皱起的鼻子,赵思危很享受这样的时间。 早餐过后,赵思危还是花了些时间关心了一下客户的系统是否正常运作,接着便和王若宾一起,一人挑了本书窝在沙发上。 一个多小时后,王若宾率先放弃了阅读,她转过头,被她当作靠枕的赵思危的一隻手还揽着她的腰,这段时间动都没动过,也不知道他手痠不痠,想着她把赵思危的那隻手从自己腰间抽换位置到自己腿上,煞有其事的捏了捏对方的小臂。 赵思危的视线瞬时就从书页上转移到了王若宾的脸上,看着对方眨着的眼,像是被蛊惑似的,赵思危凑了过去,本是被王若宾平放在腿上的手翻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下一个瞬间,赵思危好看的眉眼就近在眼前,王若宾每次都会想,赵思危的睫毛挺长的,而在那长长睫毛下,那总是炙热的眼神若隐若现,总看得她心痒,让她把持不住自己,微微的抬头,粉润的唇就吻在了赵思危的眼角。 八十五、禮尚往來 赵思危的眼睫颤了颤,像是没预料到这个意外的吻,他向后退了些,眼里就满是王若宾得逞了的笑脸,他跟着笑了,又再倾身靠近,吻上王若宾的唇,有些重的吮了下,那粉润的唇瓣瞬间就变得嫣红。 被赵思危快速的回击给震惊了似的,王若宾的眼睁得大大的,两手慌忙地推了下他,在唇瓣被他放开时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小叔叔你这次没有红耳朵!」 赵思危听了一顿,接着便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我隐约有心理准备了」,说着他把王若宾还抵着他肩窝的手一把捉住,往上抬高过了王若宾的头,同时也顺势整个人压了上来,王若宾登时被他放倒在沙发上。 男人的眼神有些陌生,王若宾不禁心里暗忖他很擅长隐藏,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赵思危是有威胁性的,像是猜透了王若宾的想法,男人的脸凑近,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声音响在耳畔:「我发现你有时候很皮,很喜欢捉弄我」。 赵思危的声音听着有些危险,王若宾赶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捉弄,我只是逗你,谁叫你老是红通通的」,话说完王若宾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只能偏过头,衝着赵思危直眨眼。 看着王若宾讨好的神色,赵思危觉得狗腿的可爱,他松开了抓着王若宾双腕的手,长指点了点对方的鼻尖,笑道:「所以我这是礼尚往来,也逗你一次」。 王若宾这才发现赵思危又学会了新把戏用在自己身上,佯怒的嘟起嘴,抬手轻捶了赵思危一下,还想着要抱怨下赵思危越来越多坏把戏时,手腕又被抓住,男人的笑眼直盯着她,王若宾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不怀好意,下一秒手就被拉到了赵思危的跨间,隔着布料蹭着里头热胀的肉块,赵思危贴近了过来,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但你点的火,还得你来解决」—— 八十六、淫靡(微H) 王若宾的一双手小小的,是那种对比身高来说也显小的类型,放在赵思危修长的大手里就显得更精緻小巧了,关于这双小手,赵思危有个瞒着王若宾的秘密,那就是他特别喜欢王若宾肉嘟嘟的掌心,还有那掌心碰着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在某个部位上。 他有些痴迷的带着王若宾的腕,让那双小手握着自己昭示着渴望的部位,他可以感觉到王若宾的掌心温热的触感,柔腻的肌肤贴在自己的性器上,刺激的他就这么左右着王若宾的双手套弄了起来。 看着赵思危贴在自己面前的脸,逐渐迷离的眼睛终始是看着自己的,那墨黑眼瞳清楚地传递着赵思危的情绪和感官,她知道男人正沉浸在快意之中,但让她心跳逐渐乱了拍的,是赵思危似乎是第一次这么没有克制也没有保留的对她展露出享受与她做爱的感觉。 该怎么说才能说清楚王若宾此时的感受,或许她瞬间被打乱节奏的心跳还有已经氾滥潮水的小穴更适合为她代辩,赵思危此时的样子在她眼里已经不是过往那种让她觉得性感的程度,而那更精确的形容词是「淫靡」,今天之前她从不曾把这字眼和赵思危摆在一起过,因为他总是红耳朵,所以王若宾常常觉得他在和自己做爱时都有种莫名的清纯感,就连赵思危的性感也都是带着点纯情味道的,现在这些都被颠覆了。 王若宾明确的发现自己被这样的赵思危撩到了,一双手开始无视赵思危的节奏,按着自己的想法套弄着那让烫的肉柱,指尖好几次摩娑着冠状处的敏感位置,这让赵思危的眼睛有些瞇了起来,呼吸声变得更重了。 王若宾知道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弱点,她一股脑的把自己对这玩意的知识全用上了,果不其然看到赵思危皱起了眉,喉结滚动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刺激,本就贴近王若宾的脑袋最后着陆在她的颈窝,湿烫的呼吸灼在王若宾的皮肤上,伴随着低沉的呻吟,男人正唸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王若宾在他耳边回应着,赵思危没有马上应对,只是蹭着王若宾的颈子,被王若宾掌握的性器一跳一跳的,像是即将到达临界,王若宾忍不住又「嗯?」了一声,这才听见男人有些撒娇似的说:「想要你」。 八十七、半隱半現(H) 王若宾不知道赵思危以前和其他人撒过娇没有,如果没有那他应该是天赋异稟的,他放软的声音没少了平时的冷静淡然,多了许少见的魅惑,王若宾不由自主地点头,在男人漫出笑意的注视下,松开与自己肌肤相亲的肉刃,一双手撩开居家服的衣襬,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内裤裤头,就着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的姿势有些艰难地把内裤布料往下推。 赵思危看着她不太顺利的动作笑了起来,在她颊上用力亲了一口,一手撑着自己维持着姿势,另一手伸去帮她将底裤拉到了膝盖附近,也没有再往下,反而是动手把王若宾翻侧了身,大掌握着她的膝盖,让她曲起膝。 不存在储备知识里的体位让王若宾侧着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赵思危,男人像是要满足她的好奇心似的,接下来的每个动作都是悠悠缓缓地,于是王若宾便清楚地观看了男人摆弄自己的全部过程。 赵思危的手在把王若宾的双脚摆好位置后,从膝盖沿着大腿外侧一路抚着来到臀部的下缘,摩娑着臀腿间的相接的位置,缓慢地往臀缝的位置前进,瞬时便掌握了半边翘臀。 王若宾嚥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所有感知能力此时都被迫追随赵思危的指掌,而那主宰了她所有感官的手,就这么滑入臀瓣之间,柔软的指腹沾着她动情的水,探源似的一往无前。 王若宾稟住了呼吸,手绞着自己的上衣,看着那半边陷入视线死角的手在自己腿间,突然觉得有些害臊,但又莫名的无法移开视线。 赵思危沾湿的指腹拨开了花唇,探着摸着揉上花蒂时,王若宾终于不在看那隻点火的手,而是带着点恳求的对上赵思危的眼:「不要手」,赵思危勾了勾嘴角,顺从的抽出手,然后在王若宾的注视下,扶着自己的性器顶了进来。 王若宾忍不住哼了一声,因为姿势的关係,男人的性器顶进的感觉与以前不太一样,伞状的头部在肉穴里刮过的路径与其它体位不同,王若宾一时说不上来是更舒服了还是没有,只是这个姿势让她视野里的赵思危是半隐半现的,让她有种莫名的兴奋。 赵思危在她体内停了下,像是要确认她的反应,接着便大开大闔的动作了起来,一开始好像还顾虑着她的姿势,不算猛烈只是顶得深,但渐渐的,在王若宾呻吟出声后逐步失序。 王若宾被顶的直摇晃,渐渐也无法维持侧头的姿势,只能把脸埋进沙发,一旦失去了视觉,所有的神经便都集中在下身,每一个捣弄都无比清晰。 抽插一阵后,男人的双手握上她的腰,就着交融的姿势,抬起她的腰让她跪在沙发上,肉刃因此在她体内转了大半圈,磨的她抖着腰,泌出一汪春水。 八十八、看不到你的臉(微H) 因为那瞬间的小高潮而拖长尾音的呻吟似乎让身后掌握自己的男人完全失去了自制,接下来的每个动作都又重又深,把王若宾顶的凌乱,长发散在沙发上向暴风中的海潮,王若宾的鼻尖在沙发上频繁的随着男人的频率磨着,隐隐生疼,只能侧过头把脸枕在手上,却不意对上没开啟电源的电视机。 全黑的萤幕上,是两人模糊的倒影,但她还是能隐约地看见男人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里,似是有满满的眷恋。 王若宾从来没有那么想看赵思危的脸过,这个瞬间她想面对面地去看他,「思危」她喊他,赵思危的动作便因此慢了下来,本握着她的腰的手翻了上来,替她拨开乱在眉睫的前发。 「怎么了?」男人问着,手指摩娑着王若宾的耳朵,因为情动,她整个人散着粉红,连耳朵尖都红着,王若宾大多时害羞也不太上脸,要能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大多得在两人亲密相处的时候,赵思危格外喜欢她这个样子,手一摸上就有些捨不得停下来。 耳朵被摸痒了,王若宾一伸手就拉下那作乱的手,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惹得赵思危笑出了声,低伏下来,亲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又问:「怎么?」 王若宾看着他,又拍了拍他的手,有些嗔怨的说:「看不到你的脸」,赵思危眨了眨眼,有些惊喜似的问:「都每天看了,还不够?」 王若宾在他手上又咬了口,佯怒的瞪他:「小叔叔真的越来越坏了」,赵思危忙在她颊上又亲了下,哄着说:「不坏了,都听你的」,接着退了出来,将王若宾从沙发上捞起,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了腿上。 王若宾的手自觉地去揽赵思危的颈子,凑了过去咬了他的唇,接着便退开了些,看着赵思危的脸甜甜地笑了:「还是看着好,毕竟小叔叔这么好看」,男人听了一笑,抬手摸上她的后颈,把她又按回自己跟前,鼻尖相对的距离,回应她似的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拥着彼此的双臂收紧,紧紧相贴,即便还隔着布料,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重重的,以狂热的力度,打在心上。 八十九、出遊前夜 周春天和王灿生一行人预定出发的日子转瞬就接近了,打包完行李后,赵思安发现他们一行七个人,有五大箱的行李再加上每个人随行的背包,自己的九人座是载不完的,于是王若宾也被请来加入送行的工作。 出发日的前一晚,王若宾下班后就被赵思危载回王灿生家,此时王灿生家已经因为期待出游的所有人聚集而显得格外热闹。 王若宾进屋时,客厅电视正播着介绍峇厘岛的介绍影片,沙发上王灿生和王衍之父子一人一本旅游书看得认真,鐘倩和王幸之本来看电视看得认真,此时见王若宾进来,一齐抬起头来。 「回来啦,晚餐思安会一起带过来」鐘倩说着朝王若宾招手,她小跑着过去,便看见茶几上摆着数个收纳包,里头装着护照和印尼盾,王若宾顺手拿了起来点了点,这已经是种职业习惯了,她没少帮去日本总公司出差的同事清点该带的东西。 「我们每个人各换了四百美金的印尼盾,若宾你觉得我们这样够吗?」王幸之也拿了其中一包,抽出里面的钱又点了一次,王若宾笑了起来:「够的,虽然有些地方要给小费,但这个金额足够了」 这时,赵思危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正好抵达的赵思安一家,于是赵思危也就帮忙提了满手的食物。 厨房里的周春天听到外头赵思安的声音走了出来,才发现赵思危和王若宾也到了,只是开心的指挥起两个儿子去储藏室扛大饭桌,其他人则帮着把赵思安从自己餐馆带回来的食物拆封装盘。 不一会,饭桌就摆好了,眾人围桌而坐,杯盘交错间,谈着明日的峇厘岛行,显然都是很兴奋的,这次就连赵思安的儿子赵旭也会同行,他显然是所有人之中最兴奋的,毕竟学期中居然能请一週的假跟父母出国玩,多教同学生羡。 赵思危全程安静的听着眾人的兴奋,手倒是没停过,认真地给王若宾夹菜舀汤倒饮料,晚饭过后,姑姑王幸之见赵思危又主动洗碗去了,忙拉着王若宾打趣地说:「我觉得他伺候你比你爸妈伺候小时候的你还细心了」,王若宾甜甜一笑:「他一直都这样」,话一出,还在帮忙收桌子的赵思安和张美霖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赵思安挤眉弄眼的问:「所以我弟他在家也是这样?可是和他一起不闷吗?你看刚才他全程都不说话,我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点」 王若宾摇头,否定了赵思安的话:「小叔叔和我很有话聊的,只要他有兴趣,话其实不算少」,赵思安一顿,便突然火急火燎的往厨房去,不一会就听到赵思安问赵思危:「你对峇厘岛真没兴趣?」,而赵思危淡淡地回应也传了出来:「也不是,只是没兴趣和哥你一起去」,接着赵思安夸张的哀号就传了出来:「怎么这样!」,外头眾人忍不住都笑了。 很快,晚餐后的收拾也都结束了,王若宾帮着父母还有爷爷以及周春天又点了次行李,接着便看着赵家兄弟两人把行李箱分成两批,一半装上赵思安的九人座,另一半则装进了王衍之的轿车里。 明日赵思危开九人座载王灿生、周春天和赵思安一家,王若宾开王幸之的轿车,载父母和姑姑,都分配好后行前准备也算是完成了,鐘倩便带着王衍之一起给准备睡在客厅的赵思安一家张罗枕头被子,其他人便开始轮流梳洗,明天要早起,大傢伙都打算早点睡。 王若宾带着赵思危进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前有些许的羞涩,这里的陈设都还是依着自己高中时期的喜好,毕竟大学她住校,毕业后就为了方便工作搬进了现在住的公寓,两边因为近年喜好的改变已经有不小的差异,现在要让赵思危进来还真有种黑歷史曝光的感觉。 赵思危在她身后像是感觉到她的犹豫,也不催她,只是歪着头看她,欣赏她脸上那藏不住的情绪变化,看得一脸温柔。 领着赵思安要去叁楼自己和王灿生的房间里洗澡的周春天一到二楼,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她一停脚步,走在后头的赵思安也就伸长脖子掠过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了不禁笑了起来,小声地在周春天耳边说:「没想到思危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像是听到身后的声响,王若宾和赵思危一起回过头,发现了楼梯间的两个看客,竟同步的红了面颊,顾不得内心的羞耻,王若宾对周春天和赵思安说了声晚安后就迅速开了门把赵思危拉了进去。 九十、彼此彼此 急匆匆的带上门,顺手按开了灯,王若宾回身时就发现自己和赵思危侷促的挤在了房门边,王若宾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耳后,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一片热,尤其是越过了赵思危肩头,正好能看见自己高中时期最喜欢的日本偶像海报就贴在床头,王若宾瞬间叹了口气。 「怎么了?」赵思危看她抓耳挠腮,又是叹气又是皱眉,不解的就要随着她的视线往后看,下一秒就被王若宾眼明手快的摀住了眼:「你在这里别动,给我五分鐘」。 赵思危不禁失笑,他大约也想像到了,伸手要去拉开她的手,就听她有点急的说:「你摀好了,不准看」,赵思危一楞,点着头乖巧的把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很快地便感受到王若宾走过自己身侧,身后也跟着响起了一阵声响。 「好了吗?」赵思危有些明知故问,王若宾急急忙忙地把海报摘下,将海报捲好后收进了书柜下的抽屉,起身时就看到了书柜中层那一排有一套路佳期送的漫画,其实漫画也不是多羞人的东西,赵思危家的书柜里也有成套收藏的漫画,但路佳期这个损友送的这套是色情漫画,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路佳期送书给她时那贼笑的脸,王若宾的脸上更热了,急忙拿其他的书去挡。 全部遮好的时候赵思危又问了句「好了?」,王若宾才走过去拉下他的手,心想着好险自己这次也被叫来了,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房间有这些东西,如果真照原本的计画,赵思危就会看到这些神奇的收藏了。 看着王若宾不太自然的表情,赵思危笑着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很多东西不能给我看?」他问,王若宾努了努嘴,乾笑两声后说:「也不是不能给你看,就是觉得有些羞耻」,赵思危听着点了点头,「没关係,下次带你去看我以前的房间,彼此彼此就不羞耻了」。 「也是,上次去没有进房间看,小叔叔也有什么现在看会觉得羞耻的东西吗?」王若宾一边回想着上次造访赵思危生长的那间旧公寓,那里很窄,没记错的话赵思危应该是和哥哥共用房间。 「其实我以前东西不多,但应该还保留了几个小时后买的机器人、日韩世界盃时的各国球员名鑑,还有几本小说吧,啊…」赵思危边回想边说着,突然便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笑了起来。 「怎么了?」看他笑的突然,王若宾歪着头看他,赵思危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一样的:「还有我上高中时我哥给我的色情杂志」,说完又笑了起来,王若宾听着觉得奇妙,反问他:「色情杂志不羞吗?」,至少王若宾自己是觉得色情漫画很羞人,青春期的自己虽然收到的当下嫌弃,却不可否认那套漫画的确拓展了她对男女之事的认识。 赵思危摇了摇头:「不羞,我那时看了也没反应,但我知道我哥以前挺依赖那些杂志的,送我时还一脸不捨」,王若宾听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等等,没反应?」 赵思危又应了声,然后抬手摸了摸鼻尖,突然有些害臊似的说:「我那时候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障碍,直到遇见你…」 话说完,轮到王若宾觉得害臊了,衝着赵思危直眨眼,半晌才推了他一把,「你别乱哄我,我会膨胀的!」 九十一、要不要等等一起洗? 赵思危没再逗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先去洗澡吧」,王若宾微微抬了脸,半瞇着眼看他,给赵思危的行为下了个註解:「转移话题」,赵思危笑了笑,也不在意,逕自打开背包,从里头拿出笔记型电脑,转头对着王若宾:「我还要回一些信,借你书桌用一下?」 王若宾见他要工作,也就不再跟他抬槓,应声让他去用自己的书桌,自己则是走到自己的衣柜边,从里头拿出居家服和内裤浴巾,就出房门到外头的浴室去了。 王家的浴室配置是叁楼的两间房里都有一间,但二楼就只有一间,一楼的只是厕所,所以人一多洗澡就要轮着用,王若宾出房门后就发现姑姑王幸之早她一步进了浴室,依照她对姑姑的了解,这没半小时是解决不了的,而王灿生和周春天房里的那间想来还要供赵思安一家轮着用,自己爸妈房里的他们现在八成也在轮着使用,王若宾瞬间打消上楼借浴室的念头,乾脆把衣物往浴室外的置物架上一放,转个方向到了一楼。 和正在看电视等洗澡的张美霖和赵旭打了声招呼,王若宾就鑽进了厨房,平时在自己公寓里,赵思危晚上睡前会给她温牛奶,今天估计是时间也还没到,王若宾便自己动手,给自己和赵思危一人温了一杯,端着两个冒着蒸气的杯子,回到了房间。 用手肘给自己开了门,一进去就看见赵思危正揉眼睛朝着门的方向看过来:「洗好…」,赵思危话一出就从王若宾的衣着看出来她绝对还没洗澡,「姑姑在里面」王若宾扁着嘴故作无奈的解释,然后将手里的温牛奶递给赵思危。 平日里都是赵思危热给自己喝,也没看他给自己热过牛奶,也不知道赵思危会不会不想喝,王若宾觉得莫名的有点忐忑。 赵思危伸手接过,微笑着说了声谢,就又端着杯子边喝边看回电脑萤幕去了,王若宾不打算打扰他,就在床边坐下,拿着手机边滑着社群网站上的贴文边喝完了整杯牛奶。 温牛奶下肚,王若宾的睡意登时涌上,看了眼墙上的时鐘,快九点了,如果等会自己和赵思危还是轮着洗,那真洗好也都要十点了吧,感觉有点没效率,于是王若宾开口问:「小叔叔,要不要等等一起洗?」 九十二、上火了 赵思危瞬间被正要嚥下的牛奶呛的咳了几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指抚上自己的嘴角,他转过头,王若宾眨着眼一脸无辜地朝他笑了笑。 虽然也不是没一起洗过澡,只是每回一起入浴似乎都很挑战赵思危的自制力,而这里还是王若宾从小和爷爷以及父母同住的地方,赵思危觉得王若宾的笑,是无辜里透着故意。 「不想吗?」王若宾见他还在犹豫,又问,末了还笑着歪了脑袋,赵思危无奈的笑了,「等我再回一封信」说着又面向了电脑,但敲着键盘的速度似乎不自觉的加速了。 王若宾脸上有得逞的顽皮,她蹦跳的端着自己的杯子凑过来:「那我先去洗杯子」,接着便把赵思危还剩了一口牛奶的杯子拿起,就着他喝过的位置,一口饮尽。 赵思危瞟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许幽怨,「若宾」他喊她,带着点警告的成分,王若宾吐了吐舌,知道自己撩人又撩过头了,赶忙溜了出去。 再回到房间时,赵思危已经闔上了笔记型电脑,拿好换洗衣物,坐在王若宾那不合他身高的书桌椅上,百般聊赖的划着手机等她,一听见她进门的声音,赵思危本落在手机萤幕上的双眼瞬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王若宾瞬间觉得自己该自己洗澡,因为赵思危现在的眼神有些危险,表情也严肃,向是忍耐着,王若宾觉得有些耸,但火是自己点的,好像也该自己灭,她走到赵思危面前,手指伸出来戳了下赵思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生气了?」 赵思危摇了摇头,看她的眼神还是幽深的,但脸上却不再绷着,王若宾见他表情柔和了点,又问:「那你怎么了?」,赵思危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说:「上火了」。 王若宾瞬间扁起嘴,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的往赵思危身上一坐,抬手去搂他的脖子:「是我不好,但这里是我爷爷家…」,赵思危闻言,眼神里带着微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你还闹我」,接着便叹了口气,拍拍王若宾的背:「走吧,澡还是要洗的」——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九十三、一起洗 王家的建筑物是屋龄四十年以上的老式独栋建筑,浴室的尺寸有点狭窄,王若宾在赵思危跟着她进了浴室后深深的后悔了,不大的空间里一个人的话是有馀裕的,但加上赵思危这个手长脚长的高个子,就显得左支右絀了。 因为空间狭小,赵思危一关上浴室门便只能儘量缩小每个动作的幅度,才不会在脱衣服时打到王若宾,那憋屈的样子让王若宾忍不住在脱完自己外衣后伸手来帮他。 「你脱好了先到浴缸去」叁两下帮赵思危脱掉上衣,王若宾指挥碍事的大长腿移动到浴室里侧相对空旷的浴缸去,然后才动手脱自己的内衣裤,一转头赵思危还穿着长裤站在门边。 「怎么了?」王若宾一边问一边拿发夹把一头长发固定在脑后,赵思危用眼神示意她看向浴缸:「确定要一起洗吗?」,王若宾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伸手去解赵思危的皮带:「小叔叔事到如今才害羞,太迟了」 赵思危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试图拿回对自己的皮带的自主权,「我不是害羞,是你家浴缸真的很小,感觉我们两个都站进去空间不太够」 王若宾没有松手,几下就拉走了皮带,「是小了点,但不至于装不下两个人,快点」说着又去解赵思危的裤拉鍊,这回手就被赵思危抓住了。 「你忘了刚刚你自己说过的?」赵思危提醒她,王若宾一个抬眉,乖乖的收手,还齐胸举着做投降状:「差点忘了,我先进浴缸,你慢慢来」,接着便快速的跨到浴缸里,把花洒打开调起水温来。 赵思危叹了口气,脱下长裤和内裤,也跟着跨进了浴缸,而就如他预想的,这间比王若宾租住的公寓里的浴室还小一号的浴室,里头的浴缸也是难得一见的迷你尺寸,他一战进去就呈现这和王若宾胸贴背的姿势,这怕不是在考验他,赵思危不自觉地咬了牙,伸手接过王若宾手里的莲蓬头,一边试图控制因肌肤相贴而逐渐崩坏的理智一边替王若宾冲背。 像是没发现赵思危的忍耐,王若宾用沐浴球给自己打了一手泡沫后一个转身,整个人半贴在赵思危胸口:「小叔叔,我帮你搓背吧?」 九十四、需要降溫 赵思危看着王若宾的眼神变得幽怨,如果是平时,他会答应,今天却不敢在这屋子里造次,他摇了摇头,伸手把王若宾转了个向:「专心洗澡,别再想着闹我」,语气有些严肃,又有些恼,王若宾忍不住偷瞄他了几眼。 果然,赵思危全程都是红着耳朵但一本正经的在给她冲水,眼睛也是个目不斜视的直直盯着王若宾后脑杓的状态,王若宾觉得他可爱的过份,但也知道不该再开玩笑,就安分地给自己抹沐浴泡,然后从赵思危手里接过莲蓬头,把自己的正面冲乾净,接着便快速的把莲蓬头塞回赵思危手里,率先跨出浴缸,拿浴巾擦身,换上休间服,回到房间。 一进房,王若宾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居然达成了人生最快洗澡纪录,才十分鐘就已经完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门被推开,湿着头发的赵思危走了进来:「若宾,你这里有吹风机吗?」 王若宾觉得这个瞬间有些似曾相识,她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过来坐这,我帮你吹头发」说着便拍了拍床垫,赵思危似乎也联想起了什么,笑得一脸温柔,听话的走了过来,挨着王若宾在床上坐下。 手指抚上赵思危的短发,上头的水珠有些冰凉,王若宾忍不住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发现赵思危的整个脑袋凉颼颼的,「你又冲冷水澡了?」 赵思危默默的点了下头,抬眼对上王若宾的视线,眼神里瞬间涌出了委屈地开口:「我需要降温」,王若宾失笑,一边用热风吹着他的脑袋,手指忍不住捏了捏赵思危的脸,有些抱歉地说:「我以后不逗你了,别老是冲冷水」 看她眼里流露着心疼,赵思危的表情瞬间软了下来,抬手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没事,别想太多」,说着衝她一笑,那笑容特别灿烂,王若宾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回应似的点了头后,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给他吹头发上去。 九十五、踏實了 时鐘显示在九点二十九分,王若宾满意的收起吹风机,看着赵思危摸了摸乾燥的头发,朝她一笑。 「要睡了吗?」毕竟隔天要一早起床,王若宾问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设定闹鐘,赵思危点了点头,也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 把四点半的闹鐘设置好,赵思危并不打算出门前吃东西,所以只需要留足够的时间整理自己就好,一回头王若宾已经按灭了手机萤幕,在床上摆弄着被子和枕头。 「你要睡哪一侧?」王若宾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问他,赵思危看着那张比一般单人床宽一些的床垫,没有犹豫地选了外侧。 王若宾却微微皱起眉,把要给赵思危用的枕头摆到了靠墙的位置,「小叔叔还是睡里面吧!」,她知道赵思危睡相不错,但自己的睡相就不是太好,睡双人床时是相安无事,但这张床只是单人加大,空间不太够,说不定会半夜把赵思危给挤下床。 赵思危也没有和她争,从善如流地爬到床的里侧好好躺下,王若宾下床关了电灯便也上了床。 在一片黑暗中,自己以前的房间里,和赵思危这样侷促的并肩躺着,王若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思绪很快就被屡屡感受到的床缘给带跑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往里侧翻了个身,便对上了黑暗里赵思危的一双眼。 「你看起来精神挺好的」赵思危看着她还睁的圆圆的眼睛,忍不住笑着说道,王若宾抬手挠了挠脸,有点无奈:「刚刚喝完牛奶是真的有点想睡了,现在就只想着我明天会不会把自己睡到地板上」 赵思危衝着她看了一会,便伸出手将王若宾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些,「我觉得不会」说着在她额上亲了下,王若宾觉得心里突然就踏实了,一种安适感油然而生,把脑袋往赵思危的胸口靠了去,就这么听着对方的心跳闭上了眼。 九十六、再高興不過 四点半的闹铃声响起,王若宾有点挣扎的在床上蹭着腿,不是太想起身,只是伸手摸出被窝,在找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才摸上柜边,铃声就停了,下一秒一声浅笑在头顶,有人拍了拍她还躲在被子里的脑袋。 「起来吧,我帮你简单弄了点吃的」赵思危的声音柔柔的,手揭开被子一角,在王若宾的脸颊上轻轻地碰了下。 王若宾听他说的,突然就完全醒了,「小叔叔几点起来的啊?」她问着坐起身,赵思危笑着没答,只是指了指书桌,桌上的热拿铁飘着烟气,烤土司上头是王若宾吃惯的杏桃果酱。 王若宾翻开被子下了床,五点要出门,本以为要空着肚子,没想到赵思危还给她做了早餐,她赶紧做到桌边,叁两下吃完,换上赵思危替她摆在床边的衣服,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对着镜子把头发扎好,回房间抓了手机下楼,客厅里除了赵旭大家人手一杯咖啡,正等着要出发。 「你还做了所有人的?」王若宾看了眼跟着她下楼的赵思危,有点佩服,赵思危凑到她耳边:「没办法,我都睡里侧了,你还是四点不到就把我挤下床了」,王若宾这才依稀想起自己想来时好像是横着睡在床上的,「那你会不会精神不济啊?」她有点担心的摸了摸赵思危的脸,眼睛仔细的看他,怕真从上头瞧出丝疲倦来。 赵思危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拉下来:「全家人都看着呢,别上手」,王若宾这才想起一客厅的人都端着咖啡看着他们,一转头,果然对上了数对笑意盈盈的眼睛,脸不禁一阵热。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把车开到门口」王若宾慌忙地挣开赵思危的手,红着脸跑到玄关,穿上鞋抓了钥匙就出去,赵思危随后也跟了出去,他同样也要开车。 屋里被留着的一票人在门关上后都笑出了声,最开心的大概是王衍之夫妇,王若宾许久没如此尽现小女儿神态了,做为父母,再高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