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晶石学教授》 第一章 开始于魔法部 格雷坐在办公室，正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格雷！又有新状况了！快走吧！我们检测到伦敦有魔法波动。” 一个男人大步走进来，一手撑在办公桌上，却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名牌，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冒失举动，笑着看了看格雷，飞快地把名牌又放正，名牌上写着——格雷·莫里斯。 格雷·莫里斯，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到1971年英国的。 原本他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正在准备期末考试……结果眼前一黑，精神恍惚，等他再恢复意识时候就发现自己是一个婴儿。 而且父母竟然是外国人，甚至更让他吃惊的是，这还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 母亲弗兰蒂在他七岁时候离世，直到十一岁格雷收到霍格沃茨来信，他才被告知自己母亲是个巫师，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候牺牲的并非所说的车祸。 而他父亲桑特是一个麻瓜医生，不会魔法，现在他们家，父子两人，一人在魔巫师世界上班，一人在麻瓜世界上班。 凭借前世的经验，和父亲略微投资了一下，收入可观，你要问他魔法和有钱选哪个？他选择都要！ “发生在哪？阿诺德。”格雷立刻站起来，走到靠墙的一个木质亮漆的椅子边，拿起来他搭在上面的衬衣外套。 “伦敦动物园，爬虫馆附近。” 格雷动作迅速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抬眼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日历——1991年6月23日。 “今天是周末呀，这么多人在动物园，这下我可有的忙了。”阿诺德叹口气。 伦敦动物园，周末，爬虫馆。 格雷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是英国魔法部中负责处理魔法事故、修复意外魔法伤害的部门。 格雷·莫里斯是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的成员，阿诺德·皮斯古德是记忆消除部的记忆消除员，负责消除麻瓜的记忆。 他们经常会接到通知去收拾那些巫师在麻瓜世界的烂摊子。 两个人一同离开办公室，通过长长的走廊，墙上面贴了很多魔法条令，例如《魔法部令》、《与麻瓜交往二十五法》、《保密法》、《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 不远处正前方的门厅里挂着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标志以及缩写——dmac。 “最近检测到的魔法波动越来越多了，快开学了吧？”阿诺德嘟囔着，“未接触过魔法的小孩们，不会懂得如何运用他们，所以才释放了魔力引起这么多事故。” “好在事故都不严重！”格雷拍了拍阿诺德肩膀说，“别再抱怨了，你敢说你上学之前没有搞出点什么乱子吗？” 他们两个穿过了一道橡木门，来到那边一个较小的大厅里，那儿至少有二十部升降梯，被精制的金色栅栏门挡着。 恰好今日周末只有一部分人留下值班，所以大厅的电梯门口不像以往那样拥挤。 随着丁丁当当、咔啦咔啦的一阵响动，一部升降梯降落到他们面前。 “第三层，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包括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记忆注销指挥部和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电梯顶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是每层负责播报用的。 金色的栅栏门轻轻滑开，电梯里还站着一个人，个子高瘦，戴着眼镜，他的红色头发非常好辨认，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主管，亚瑟·韦斯莱。 他和格雷的母亲是霍格沃茨同年级毕业的学生，再加上亚瑟对麻瓜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所以他们两家一直关系不错。 “上午好，格雷！阿诺德！” “上午好！韦斯莱先生！” “又要去执行任务了吧？” “是呀，伦敦动物园检测魔法波动，我们要去看看。周末时候大家休假，却是我们最忙的日子，魔法部值班表安排十分不合理。” 格雷看到亚瑟·韦斯莱帽子都戴歪了，几缕头发乱蓬蓬地搭下来，满脸疲惫没有精神。 “韦斯莱先生最近似乎很忙啊。” “是的，我想是的，有套魔法的茶具流入一个麻瓜手里。” 亚瑟·韦斯莱看到格雷瞄了一眼他的头顶，于是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 “结果茶壶突然发起疯来，滚烫的茶水四处乱喷，一个男人住进了医院，夹方糖的钳子钳住了他的鼻子。我和珀金斯不得不用遗忘咒和各种办法来把它掩盖过去。” “我想我会去搭把手的，如果我们很快处理完这个动物园的事。”阿诺德笑了笑。 “非常感谢！修改记忆确实很麻烦！不过现在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我们只需要回收茶具并且做最后的报告就行了。” 亚瑟·韦斯莱感激地点点头。 “这次可忙坏我了，一些巫师总给麻瓜物品施魔法，但他们不知道这最后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阿诺德挑了挑眉不再做声，格雷知道他想什么，亚瑟·韦斯莱虽然主管禁止滥用魔法对麻瓜物品，但是他经常自己钻空子把一些麻瓜东西收集起来带回家，即便那些相关的法令是他自己编写的。 而且亚瑟·韦斯莱还不知道，一年以后的他会更惨，他小儿子罗恩未来会狠狠地坑爹一次。 原著里罗恩会开着会飞的汽车去上学，害得亚瑟被魔法部审查，还差点丢了工作。 电梯一层一层向下，格雷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一开一合的门，去处理动物园的事故，他即将第一次与真正的剧情接触，不禁想到自己构思的未来。 当初收到来信的时候，是1982年的夏天。 格雷要做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给邓布利多提供一些关于魂器的提示，避免一些人的死亡悲剧，然后深藏功与名。 正面刚就算了，万一被阿瓦达索命了呢？只要稍微动动嘴提供点魂器线索，他就能把伏地魔坑死。至于麻瓜生活，他和父亲一起投资，凭借前世的记忆，投资收益可观。 所以这些年间，没有伏地魔和魔法部的干扰，这一段的校园时光过得非常平静，格雷也没有管那些魂器，单纯地享受了七年霍格沃兹的生活。 由于他的n.e.w.t成绩不错，1989年毕业后顺利入职魔法部，格雷甚至觉得他的成长路径和珀西·韦斯莱一模一样。 魔法世界充满危险，他才步步小心，让自己避开日后巫师界的战争，可是这又让他觉得有些可惜，难道接下来还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走下去吗？ 电梯到了大厅那层，他们走出大门，负责对进入大门外来人员安检的埃里克已经拿起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开始打发时间了。他坐在门边的桌子上，一个穿孔雀蓝长袍、胡子刮得很不干净，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 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有几个巫师通过飞路粉钻了出来，大厅里也时不时传来爆裂声，是人们幻影移形的声音。 和韦斯莱先生告别后，两人同时使用了幻影移形，一瞬间消失在了魔法部的金碧辉煌热闹的大厅里。 格雷眼前场景一转换，两个人站在一个没人的街道角落里，墙角冒出来几颗杂草是除了他们俩以外唯一的有生机的东西。 格雷四周望了望，确认了自己的方位，他们现在在伦敦动物园内的一个西南角的废弃仓库旁边。 “我有个想法，如果那些人把动物园改造了，这里变成了狮子住的地方，我们岂不是……”阿诺德半开玩笑地语气说着。 格雷瞥了他一眼：“那可以近距离看狮子，还不用买票了，是不是？” 阿诺德经常会冒出来各种奇怪的点子，格雷和他是搭档，已经完全习惯了他跳跃的思维。 但是他并不用顾虑太多，因为魔法部的前辈们早已经想到这种情况，也因此他们司的职员会定期轮流勘察现场地标。 就在这时，格雷听到了不远处的喊叫声。 “应该在那边！”格雷指了指斜前方。 第二章 踪丝漏洞 格雷和阿诺德快步走到人群附近，发现有一条巨蟒正在地上大摇大摆地前进，身子还时不时碰到一些没注意它的人的脚后跟。 人们看见蛇以后，立刻尖叫吓得跑开。 格雷立刻悄悄拿出魔杖躲到人群后面，用魔法将巨蟒控制住，巨蟒躲进一旁灌木丛里消失在人们视野中后，被他用魔杖石化并隐藏了起来。 “梅林啊，这…”阿诺德愣了愣，“是谁把这玩意儿放出来了？！” 阿诺德一定是在震惊于这么多人看到巨蟒，作为记忆消除员的他怕是忙不过来了。 “进去看看！” 格雷拽着震惊的阿诺德迈入爬虫馆内，接下来一幕非常有戏剧性。 他们看到一个小胖胖男孩被困在了巨蟒的展示柜里，那个小胖子浑身被水打湿非常狼狈，慌张地扶着玻璃不知所措。 玻璃外一对中年夫妇惊恐万分，疯狂拍打着玻璃叫喊着。 一旁的管理员吓得一动不动，十分震惊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展示柜旁边的水泥地上还坐着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小男孩，大口喘着气，应该就是哈利了。 最后格雷把刚才石化藏起来的蛇放回了展示柜，并且释加了一个昏迷咒让它老实了，然后又变出来一堆碎玻璃。 阿诺德将馆内管理员们的记忆修改成小胖男孩趴在玻璃上，结果玻璃碎掉，不慎坠入展示柜，与此同时蟒蛇逃出，最后被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抓了回来。 这样一来为他们省去了不少工作量，不用一个一个对被蟒蛇追的那群人修改记忆，因为印象中蟒蛇确实出逃了。 至于小男孩哈利…… “不用管他！”格雷看了看那边踉跄站起来的哈利。 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瘦瘦的身子套着一件和自己型号极不相称的大衬衣。 “他应该就是制造事故小巫师了，父母是麻瓜的话，而且还未入学，我们不用对他做出警告，因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阿诺德好奇地观望着。 “他们家那几个人确实都是麻瓜。” 德思礼夫妇吓得不轻，担心地检查自己儿子达利有无受伤，旁边的管理员一直在不停给他们道歉。 最后，格雷看着哈利被德思礼先生用力一把拽走。 “他爸爸对他怎么那么凶？他是不是在怀疑是自己家孩子故意搞的鬼害人？我要不来个遗忘咒？” “啊？他爸爸？你仔细看看吧，或许只是他的亲戚呢，一家四人，三个人很丰满，这孩子却瘦瘦小小的。”格雷说，“而且只有他是黑头发。” 阿诺德看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呃……这真不好说了吧……” 两人来到附近隐蔽的地方，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幻影移形回到了魔法部大厅。 “嘿！格雷！阿诺德！” 格雷闻声看去，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和查理·韦斯莱一样，唐克斯比格雷小两个年级，她今年夏天刚刚毕业，立志做一名傲罗，现在在参加傲罗的培训。 “下午好！尼法朵拉！”阿诺德咧嘴笑了笑。 尼法朵拉·唐克斯嘟囔到：“叫我唐克斯！我说了好几遍。” 她更愿意让别人叫她唐克斯，因为“尼法朵拉”的“尼法”（nympha）是个不雅词，有谐音。 “好的，尼法朵拉！”阿诺德面不改色。 “我就当你是脑子出问题了，没有记忆力了，阿诺德。”尼法朵拉·唐克斯有些恼怒地说，“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清楚的记得，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我就强调过名字问题。” “是的，尼法朵拉！”阿诺德仍然不改口。 格雷看到阿诺德搞怪的样子，笑了出来，却被尼法朵拉·唐克斯瞪了一眼，他紧忙收住笑容：“今天怎么训练结束的这么早？” “这几天非常轻松！最近我们在训练伪装，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根本不用学习就得到了伪装的最优成绩，很了不起呢。” “我确实羡慕。”阿诺德嘀咕到，“我也想成为傲罗，但是显然他们最近不招人了。” 格雷看着尼法朵拉·唐克斯那一头亮金色的头发，要知道染发理发做发型，在麻瓜生活中可是要花不少钱呢，而且还不一定能染出理想的发色。 “我也羡慕你改变发色的能力。”格雷说。 “怎么又变了？”阿诺德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亮金色的头发，“上周看见你不还是橘黄色的吗？你这个易容阿尼玛格斯这么任性吗？” “最近比较流行亮金色不是吗？”尼法朵拉·唐克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非常满意。 “你头发多变让我很为难，走人群中都不认得你了，谁知道你下次会变成什么样？万一我要对你释放遗忘咒呢？”阿诺德突然装出一副一脸认真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格雷看了看阿诺德，“最显眼的发色一定是唐克斯。” 尼法朵拉·唐克斯笑了起来：“格雷说的没错，最显眼的是我！但是阿诺德，如果有这种想法我绝对会把你头发烧光，这样你也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头顶了，对不对？” 格雷想象了一下阿诺德锃光瓦亮的头顶，不由笑出来，“我竟然十分期待，唐克斯你可要烧得干净些，不然不反光。” “放心吧！我处理头发的手法很高超。”尼法朵拉·唐克斯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阿诺德。 阿诺德撇了撇嘴，不再理他们两个人。 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一到假期，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放假回家，即将入学的学生收到通知书，他们都不老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闹出幺蛾子。 两个人跑来跑去，最近他们只渴望能有安稳的一整天来坐在办公室歇一会，但是总是有事故源源不断地找上门。 前天上午，一个小男孩把他邻居的嘴巴变成了猪嘴。 昨天晚上，一个三年级学生和他爸爸吵架，趁他爸爸洗澡时候把家里的水管全部弄崩了，殃及了整栋公寓，禁止滥用魔法司对他发出严重警告并且通知学校。 今天中午还有个炸餐厅的。 “前天一个小男孩和家人在日式餐厅吃铁板烧结果把餐厅一张桌子的铁板炸了！整个餐厅都知道了！麻瓜协调组的人也去了，关键是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坎德利说那个日本老板的英语口音迫使他们交流的时间增加了一倍，不过为什么不写字交流呢？我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那闯祸的小男孩叫什么来着？”阿诺德趁着现在没事做，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疯狂唠叨着。 他在旁边的桌子上翻出来了一张羊皮纸的报告单。 “噢，对！西莫·斐尼甘！唉！真是够了……”，阿诺德把身子往后一靠，斜倚在座椅上。 西莫·斐尼甘是哈利的同学，经常会让魔法引起爆炸事故，看来他的天赋在入学前就显露出来了。 他可是未来霍格沃茨出了名的爆破，凭借自己的“爆破天赋”，一年时候就在魔咒课把羽毛炸得灰飞烟灭。 “据我所知他今年即将入学。”格雷想到西莫在霍格沃茨的爆破天赋，不禁笑了笑。 他面前铺着一张一张的羊皮纸，在整理每件事的资料汇总报告：“还有半个月才入学，什么也不懂，有情可原。” “那应该把他名字记上！”阿诺德拍了一下扶手，“还没入学就能把餐厅的一张桌子炸飞，以后岂不是爆破危险分子？” 他说的还真准。 “你说的还真准……嗯？萨里郡女贞路这里怎么回事？这几天持续有波动？”格雷看到一则魔法波动动态报告，上面显示7月26日-7月29日连续有动态。 “噢，那个呀。”阿诺德看都不看那张羊皮纸一眼，“那个不用干涉，是海格，他在给一名霍格沃兹新生送信，邓布利多和魔法部说好了，允许他稍用一些魔法。” “噢！”格雷恍然大悟，想起来这时候哈利家应该收到了上百封信件，那应该是海格干的，他看着一连串的踪丝动态，“真是稍用一些呢。” 阿诺德耸了耸肩：“没出什么意外事故，这我们哪管得着，要管也是禁止滥用魔法司的事咯，而且萨里郡不归我们管，你看，踪丝就这点不好，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未成年人释放的魔法，只能推测他周围放了魔法，还加大了我们的工作量，禁止滥用魔法司想不去就不去了，我们还得去，毕竟谁知道下次是弄坏了公共水龙头还是炸坏了整条街呢？” 踪丝的漏洞，不得不说是真的大，这也是为什么多比施法，但哈利莫名其妙收到警告信的原因。 格雷看了看那卷记载了女贞路无数次踪丝魔法波动的羊皮纸，他忙于眼前的工作，于是把他放到了桌子的一边不再去管。 原本一切都平平淡淡，收到踪丝波动——幻影移形——处理事故——回来写报告。 但格雷无聊的魔法部打工生活，不久后的圣诞节来访打破了。 第三章 圣诞节的来访 十二月份，天气渐渐寒冷起来，不过对大部分职员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一般都只需要移步金色的会客大厅幻影移形或者用飞路网就可以从魔法部瞬间到达自己温暖的家。 但是对于格雷他们来说，经常跑到户外去调查事故让他们不得不装备上像样的风衣和围巾。 “又一个。”格雷正在翻看《预言家日报》就听到动态检测图冒出蓝色的微光，伦敦海德公园出现踪丝魔力波动。 “难得清闲了一阵子，好吧！出发！”阿诺德不情愿地站起来，把搭在椅子上的围巾随意裹了两下。 他们幻影移形到海德公园，发现一切风平浪静。 “……”格雷眯着眼看了看周围，“什么情况？”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格雷听到不远处的河边传来争执声。 “但是太酷了不是吗！太酷了！” “是的太酷了！他们竟然会动！” 格雷和阿诺德对视了一眼，凭借之前的经验，这种事故造成者大部分都是无法合理控制魔法的小孩子，而且周围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那最可能就是河边那两个小孩的事了。 他们两个向着小孩走去。 一个有着鼠灰色头发的小男孩举着照相机，很兴奋的和另一个矮一点的男孩说着什么。 “太令人惊讶了——”鼠灰色头发的男孩感叹着。 他举着一张照片，格雷看到照片上的人是这两个孩子，但是和麻瓜世界不一样的是，照片里的人会动，就像巫师拍的照一样。 “这有什么？”阿诺德在旁边小声问格雷，“照片会动难道不是用了显影药水才行吗？为什么叫我们来收拾局面？” “拍照的人不在啊，阿尼（阿诺德的别称）。照片上是那两个孩子，但是是谁拍的照呢？你平时号称洞察力极强，现在却没用了啦？” 阿诺德突然一愣，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有些惊讶地说：“该不会……该不会他们把人弄没了吧？喂！你等等我！” 格雷走上前，假装在河边看风景，无意中看到他们手里的照片。 “唔？你们的照片竟然会动？”格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对啊！先生，你也看到了！这太神奇了不是吗？就好像动画片一样！”小男孩转过头，冲着他们俩呲着牙露出笑容，手里还举着那张照片。 格雷摸了摸下巴：“你们怎么做到的？自己拍自己的合影？” “我们恰好遇见一对路过的夫妇，请他们帮忙拍了合影！” “最神奇的是他们拍完立刻就出来的照片！根本没有去洗照片！” “就像拍立得！” “梅林啊…”阿诺德已经开始皱眉，并且转过头四周张望。 格雷知道，阿诺德是在发愁如何去寻找那两个麻瓜夫妇，找都找不到，更别提消除记忆。 格雷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住不笑：“这也太奇怪了，你说对不对，阿诺德？照片怎么可能会动？” “啊！是啊！”阿诺德紧忙点头，“而且照相机拍的为什么立刻就有照片了？” “真奇怪，我们快走吧！真是邪门！” “这太神奇了，克里维！我想我们告诉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会惊呆了吧！” 格雷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个孩子，是那个比哈利小一个年级，经常拿着相机拍哈利的科林·克里维吗？这孩子在最终决战时他选择留在霍格沃茨，参与战斗，并于午夜休战前牺牲。 “你怎么了？”阿诺德看到格雷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的孩子。 “没什么。” 小男孩看着手里的照片：“快看，我看到我在给我自己打招呼！” 两个孩子一样，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友善而且热情，他们一直在念叨着这张照片，也顾不上和他们俩道别。 走之前阿诺德不忘给他们释放个遗忘咒，让两个小男孩忘记见过他们，格雷把他们照片和相机消除魔力，毕竟这种会动的照片还是不要存在在麻瓜世界好。 “啊？怎么照片突然不动了？” 格雷走远后，听到河边传来两个孩子的讲话声。 “莫非我们之前眼花了？”另一个小男孩嘀咕着。 伦敦的冬天寒冷潮湿，时不时还一阵湿乎乎的冷风吹过来盖在脸上。 “快回去吧，要被冻死了，这么寒冷的天气竟然有人逛公园？这件事还通知一下亚瑟他们，有人擅自给麻瓜照片使用显影药水——并且还对相机施魔法。”阿诺德把围巾裹了裹。 “啊？不找了？那对夫妇可是还担惊受怕呢！”格雷。 “不找了！”阿诺德撇了撇嘴，“这种情况不用我出手也没什么大问题，麻瓜们总是不相信有魔法，即便是他们看到了。” —— 圣诞节的前几天，韦斯莱夫妇要去罗马尼亚看望查理·韦斯莱，韦斯莱先生兴奋地念叨了好几天。他还讲了哈利在学校发生的事，比如一年级入选魁地奇球队、比赛吞到了金色飞贼等等，他的小儿子罗恩和哈利关系很好，就连韦斯莱夫人缝制圣诞节毛衣时候，都给哈利准备了一件。 格雷难得休假几天，他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坐着，旁边生着暖暖的壁炉，他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没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爆炸性新闻。 这个圣诞节，哈利应该在沉迷厄里斯魔镜。 想到这，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手持剧本的自己现在明明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没有插手，而是选择“亲临现场”重新看一遍故事，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格雷深吸一口气，不停提醒自己，保命要紧，让剧情随着原著发展吧。他现在什么也不做，就不会影响后续剧情，等到凤凰社重组，他再行动也不迟。 一阵冷风吹进来，家里的门被打开，格雷的父亲桑特下班回来了。 “我回来了，今天的雪真是大。”桑特关上了门。 可能因为突然钻进温暖的屋子，桑特面颊有些红，眼镜充满了雾气，他摘下帽子和围巾挂在墙上。桑特头发深棕色，有些秃顶，又高又瘦，他穿着厚厚的风衣却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爸爸，看来我忘记给您的眼镜施加一层防水防雾咒了。”格雷笑了笑。 “噢！别开玩笑了，亲爱的格雷！”桑特紧忙说，“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让魔法用在自己身上！好啦，让我们想想，今晚吃什么？这可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格雷把报纸放一边，站起来走到厨房，提起刚烧好的热腾腾茶壶倒了一杯茶，窗外一片白雪皑皑。 “不如先来一杯热茶？” “不错的选择，起码我现在需要歇一歇。不过迟早要面对上一个终极难题。”桑特笑了笑，接过一杯茶，“今天的病人情况很复杂，手术方案都讨论整整一周了，今天终于定了下来。” 就在他们看着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鼻子里吸着杯里冒出来的热气，刚还在回味蜂蜜茶甜味的时候，格雷看到远处有一个黑影，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大，向他飞过来——是一只猫头鹰。 格雷打开了窗户，猫头鹰飞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把一封信扔在了桌子上，挥了挥翅膀，差一点弄翻旁边的茶壶，格雷紧忙拿出点麦片递给它，它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噢，天呐……这是谁家的猫头鹰？”桑特对猫头鹰刚才的冒失举动略微不满。 格雷并不认识眼前这只猫头鹰，他好奇地拿起信件。 “亲爱的格雷： 首先收下我老人家的祝福——圣诞快乐。 我想我们之间很久没有见面好好聊一聊了，我已经快忘记上一次谈话时候吃的冰淇淋味道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明天下午两点能为我准备一些，可以吗？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你忠实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第四章 邓布利多的邀请 格雷看着这封信，邓布利多教授要和他谈谈，而且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人竟然要亲自来访。 旁边的猫头鹰吃饱以后很老实地站在窗台上，歪着头啄自己身子梳理羽毛，它在等着格雷回信。 格雷当然是接受邓布利多见面邀请。 “哦！天呐！我想我需要去门诊加班。”桑特有些为难，“我不愿打扰你们的聊天。我想我应该回避一些……” “其实不用……爸爸。”格雷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爸爸。 以格雷的角度看，桑特以前是很喜欢魔法的，他的眼镜总是不会起雾，其实是弗兰蒂给眼镜施加的魔咒。 自从弗兰蒂离世后，他对魔法就开始回避，不愿接触巫师和巫师相关的一切，除了他儿子。 也许桑特是认为自己这个麻瓜，要活得更像个“普通人”一些，才能避免触及爱人离世的伤心吧。 第二天，格雷在茶几上摆了两杯冰淇淋，这是他家门口的公园广场的一个老太太卖的冰淇淋。 然后倒了两杯热茶，其中一杯放了十勺糖。 当年收到霍格沃茨信件后，邓布利多来访他家，格雷当时就用冰淇淋招待了他，没想到对方非常喜欢这个口味。 邓布利多当初来访的时候，讲了两个信息： 一是格雷入学霍格沃茨的注意事项， 二是弗兰蒂实际是在执行任务时候牺牲的并非车祸，并且坦言弗兰蒂的牺牲，他也有责任。 后者让格雷猜测他母亲弗兰蒂应该是原凤凰社成员之一。 下午，邓布利多如约而至。 “下午好！邓布利多，请进！” “下午好，格雷，原谅我的突然来访，毕竟魔法部难得有休假，过的怎么样？”邓布利多笑着，不慌不忙地走去客厅坐在沙发上。 “很好，教授。”格雷跟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 “你的父亲，桑特，没有在家吗？”邓布利多看了看周围。 “我爸爸他去上班了。”格雷一边倒茶一边说，“圣诞节就要到了，但是医生还是很忙。” “是嘛……”邓布利多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客厅的书架，似乎没有听清刚刚格雷的话，只是随口回应了一句。 格雷顺着看过去，那里除了摆满一堆桑特的医学书籍，其他什么也没有。他自己的书也不会放在那，也从来没去看过书架上的那些书。 “邓布利多教授，您这次来是需要我做什么事吗？”格雷开门见山。 “别这样，格雷，难道我就不能怀念一下冰激凌吗？尤其是在圣诞节这么快乐的时候。”邓布利多看向茶几上的冰激凌。 “……”格雷才不信。 “我看过你之前刊登在报纸上呼吁重视入学前巫师心身健康的文章，是的，默默然和童年状况关系密切，我也曾经和福吉聊过这件事。”邓布利多对格雷笑了笑，“不过似乎福吉先生对这个并不重视。” “毕竟魔法部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噢，是嘛！不过霍格沃兹倒是认为这个十分重要。”邓布利多拿起桌子上的那杯热茶，吹了吹气，喝了一口。 “嗯？” “茶的味道很不错！非常好喝。咳……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担任霍格沃兹的教授。我认为你对学生们会十分关心，这份工作应该很适合你。” “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谁？我？教授？” 格雷简直是万分惊讶，邓布利多邀请自己去当教授？而且现在才十二月份，奇洛并没有死，这是要他去教哪门课？而且教授职位邓布利多怎么就看上他了？ “不必那么紧张，格雷，今天这件事我当然不会给任何人说，更不会告诉魔法部。霍格沃茨很欢迎你，全凭你自己的选择。” “据我所知，霍格沃茨的教授没有空缺位置吧？邓布利多教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噢，这个——”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其实，黑魔法防御课非常需要教授……” “已经有奇洛教授了不是吗？而且我想我更倾向于一个长久稳定一点的工作。” 格雷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和诅咒比谁更硬。 “是吗？真可惜，看来你也听闻了那个职位的诅咒传闻。不过别担心，原本我确实是想邀请你去担任那个职位的，但是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认为学校可以开设一门新课程。” “新课程？” “是的，你和你母亲对晶石有所研究，我记得你在学校时候可是没事就拿着晶石的书籍呢。”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说，“其实学生们还可以学到一些额外的知识，你觉得呢？格雷？” “啊？晶石？”格雷诧异地看着邓布利多。 魔法世界真的很神奇，永远都探索不完，格雷发现还有很多原著未提及的魔法，比如晶石、魔法阵等。 收到霍格沃茨来信后，他才得知自己的母亲之前还从事晶石研究工作。 于是自己翻出来好几本书和晶石，在学校时期，他自己没事就研究一下，学习了不少关于晶石的知识。 关于晶石的魔法，很少有人琢磨，相比较魔咒、魔药和草药，没有几个巫师愿意对着一动不动的石头钻研。 而且寻找极品的晶石更加大了研究难度，成效不显著，石头寻找困难让晶石学成了一个冷门魔法。 问题是，这种冷门学科，竟然要被安排在霍格沃兹课程里？ “毕竟晶石也属于魔法的一种。”邓布利多笑了笑，“其实有关石头的东西，是很有趣的，你不觉得吗？” 格雷诧异地看着的邓布利多，一时不知怎么回应他。 “我找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了，格雷，没有人比你更懂晶石。”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感觉石头越来越有意思了，看起来有人对晶石方面重新感兴趣了，或许不久以后晶石会重新掀起浪潮，所以，让学生们早点认识这个东西还是有必要的。” 格雷想了想，也许是魔法石吧。 “晶石和炼金术也密不可分，我想你来霍格沃兹，可以和炼金术的教授巴拉德·梅森交流一下。当然了，自从你母亲那一届毕业后他就没再开过课程了，因为选炼金术的学生非常少，甚至最后他直接把自己的课程从选修课上除名了，并且宣布谁感兴趣就去找他，不额外开设课程。”邓布利多干笑了几声，“但是我还支付着他的工资。” “梅森？”格雷曾经只听到过弗兰蒂偶尔和桑特谈话间提及过这个词，他一度以为是指某个“石匠（mason）”。 “我答应了他，邀请你去他那里坐一坐，巴拉德似乎对你曾经研究过晶石的事很感兴趣。” 他现在已经乱套了，既然有这个小插曲，那如果他现在拒绝，以后的剧情是否就会和原本一样？ 这个梅森教授又是谁？他根本没有印象啊？ “不要紧张，格雷，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邓布利多看到格雷有些犹豫，“不过，为了避免和魔法部不必要的误会，我想，找工作应该有一个先来后到。” 格雷思考了几秒钟，整个客厅陷入沉默。邓布利多亲自来访邀请确实让他很意外。 他这二十年可从头到尾没闹什么动静，即便如此，邓布利多却前来邀请他担任教授，而且还新增一门课程。 是否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暗中早就已经变化了，早就不再是原本剧情的发展的轨迹了。 既然教授职位送上门了，不当白不当，不如接受邀请，接下来走一步算一步，他慢慢重新规划。 “我明白，教授。”格雷说，“我会先辞职。”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果断……霍格沃茨欢迎你，格雷。”邓布利多笑了笑，站起身，“那么，就先聊到这里，晚上我还要参加一个故事会。” 他稍微歪了歪头，像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讲的是一个孩子和一面镜子的故事，我想我不能错过，需要早早地去准备一下。我会在之后给你写一封邀请信。” “好的，再见！”格雷为邓布利多开门，“感谢您诚挚的邀请，邓布利多教授。” 一个孩子和一面镜子？格雷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是哈利和厄里斯魔镜。 格雷心想，还好自己会大脑封闭术，这样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不会暴露。 有的东西放在它原本的地方就足以，可是人没办法安稳地让自己置身事外，格雷就是如此，教授职位到手，他要抓住机会做点什么才行。 第五章 被遗忘的晶石学 “你想好了是吗？”桑特切下两片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辞职魔法部，然后去学校当教授？” “想好了。”格雷说：“魔法部渐渐地越来越腐败，我早就想过换一个工作。恰好有了这次机会，我觉得我不能错过，不过我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 桑特沉默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既然你决定好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孩子…” 格雷知道，对他父亲来说，格雷去哪工作都一样——都是在巫师世界，但是他更倾向于自己儿子在魔法部工作，因为那里毕竟是政府机构，会比较安全。 霍格沃茨并没有给桑特留下什么好印象，在他眼里这所学校很奇怪，他听过格雷讲述学校的事，比如夜里提灯罚禁闭的管理员，还有各种幽灵，会动的画像，他认为能从这里安安生生毕业的学生就很不容易了。 吃完早饭，格雷从桑特卧室的衣柜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面装了一把崭新的钥匙，那是用来打开地下室箱子的。 弗兰蒂离世后，桑特将弗兰蒂的书籍和魔法物品小心翼翼收集起来，整齐收在地下室小屋角落的箱子里。 一直到格雷入学霍格沃兹后，桑特才把箱子里的东西告诉格雷。 虽然桑特说他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免得想起伤心往事，但是有时候，格雷会听到自己父亲偷偷在那间小屋里叹气的声音，深夜，小屋里偶尔会亮着灯，桑特在屋里坐着，想念离世的爱人。 格雷来到地下室小屋，打开了里面靠墙箱子，最上面摆了一条拉文克劳的蓝色围巾，是他母亲留下的，他把围巾小心地放到一遍，围巾下面是几本书：《魔法理论》、《晶石分类大全》、《晶石魔力源》… 箱子旁边的桌上有几个放置晶石的架子，角落里还有一个坩埚以及几个制作魔药用的容器，这些是格雷曾经在小屋里研究晶石用的。 辞职并不顺利，几经周折后格雷成功离职。从那之后，格雷就一直在自己家楼下的小屋里复盘之前学过的晶石内容。 时间到了五月份，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地下室的小屋里有些闷热潮湿。 格雷摆弄着手里那块维苏威石，桌子上摊开了好几本晶石的书籍，将原本普通的石头重新注入魔力还是个很复杂的过程。 但是教学方面，先和学生普及理论知识，并且从效果友好、注魔过程容易、较为常见的几块石头入手来进行讲课是可行的，毕竟格雷也还有些晶石学的底子。 格雷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写出了对这门课的要求： 课程名称：晶石学 一至五年级必修 教授：格雷·莫里斯 所需教材：（全年级通用） 《晶石的奥秘》 格雷指定了教科书后，据说丽痕书店的老板高兴的不得了，他终可以于把仓库滞销几十年的书籍重新搬出来售卖了。 格雷原本想将晶石课开设成选修课，但是邓布利多建议从一年级就开始科普晶石学，他已经向魔法部巫师考试管理局申请了o.w.l考试中增加一门晶石学。 魔法部的人员审议后，同意恢复这门已经八十多年未出现在必修课名单里的晶石学。 为了高年级学生的考试公平（因为他们刚接触晶石学就要面对o.w.l的考核），需要设置考试难度梯度，具体怎么才能维持公平，那就是巫师考试管理局的事了。 格雷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突然增设了一门课程，而且还是作为新的必修课…邓布利多到底在想什么？ 得知格雷即将担任霍格沃兹教授的消息后，选在埃及古灵阁银行做解咒员的比尔·韦斯莱也寄信过来表示祝贺。韦斯莱一家也表示很乐意让格雷当自己家孩子的老师。 ——霍格莫德—— “恭喜你——莫里斯教授——莫里斯教授——”阿诺德故意用小孩子的细嗓子说，“我不太明白您上课讲的石头，能不能——” “闭嘴！看来有必要给你来个咒堵住你的嘴！”格雷看了看阿诺德的头顶，“顺便帮唐克斯烧光你的头发？” 阿诺德呲牙笑了笑：“你释闭嘴咒还有可能，但是我才不怕尼法朵拉的光头恐吓。” “得了吧，她要不是因为傲罗培训没能来这找我们，你一定不敢说出这种话来，有机会我会告诉她——” “哎呀，千万别告诉那个小姑娘！言归正传！我是真没想到你去霍格沃茨当教授了。”阿诺德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我真为你高兴，你可以发挥你的一技之长，教学生们晶石学。我就算了，老老实实在魔法部工作也很好。” “消除记忆也算是一技之长，阿尼。”说到修改消除记忆大师，格雷不禁想到了洛哈特，差不多第二年，他该任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想到这就头疼，他要和这个草包一起共事？ “对了，你的新搭档怎么样？” “不太好，是艾诺琳·希尔，你知道她的，出了名的死板，她真的太死板了。即便是有些不必要消除记忆的案子，她都要拽着不让我走，让我尽职尽责完成所有环节。”阿诺德无奈叹了口气，“我工作量翻了一倍！” 格雷笑了笑，“祝你们能和睦共处。” 艾诺琳·希尔是和他们同一个司的职员，做事追求完美，注重每一个细节环节甚至有些死板。 这和没事偷懒，脑子思维跳跃的阿诺德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俩人搭档在一起，格雷只能祝他们俩工作处理事故时候不会自己先打起来。 艾诺琳·希尔这个名字，格雷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在原著中是个路人，反正总不能是做坏事的吧？ “我很怀念霍格沃茨的时光…除了魔药课很麻烦一些…”阿诺德说，“我之前在魔药课表现并不算差吧？斯拉格霍恩退休后，新上任的斯内普简直是开启了我魔药学的噩梦——” “是嘛？我一年级时候，魔药学教授就已经变成斯内普了。” “反正他比斯内普温和一些…”阿诺德撇着嘴，“斯内普除了对斯莱特林那些人好些，对别人…还是算了吧，我很难想象我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变成那样会是什么样子…” 格雷回想起自己作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曾经被魔药课支配的恐惧。格兰芬多永远都逃不过斯内普一言不合就扣分的那张嘴。 “不过你这次回去就不一样了！”阿诺德亮了亮眼睛，“你肯定不会被斯内普扣分了，对不对？因为你们是同事关系！掌握加分扣分的权力是我学生时期做梦都想拥有的！如果魔法部也能扣分，我第一个要给希尔扣分！” 格雷觉得，虽然斯内普不是坏人，但是斯内普教授做同事也许并不轻松，好在还有邓布利多和麦格可以帮忙撑着。 一旁的阿诺德，可能因为喝了点酒，开始谈天说地，讲他遇到的事故，还有艾诺琳·希尔每次处理问题的死板思维，他们如何如何争论。 第六章 入职教授 时间到了八月底，格雷收拾好行李，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车站，坐上马车到了霍格沃茨，其实在他眼里只有车，格雷知道这是夜骐拉的车，但是他看不见。 麦格很高兴格雷的到来，格雷作为她曾经的学生，现在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成为了同事，这让一个院长感到非常欣慰。 “真为你高兴！格雷！”麦格眼睛亮亮的，非常欣喜地看着他。 霍格沃茨的五楼有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家养小精灵打扫完毕后，成为了晶石学的专用教室。 格雷把教室稍加装饰了一下，并在讲台旁边设置了一个小的展示柜，里面摆了几件格雷带来的晶石的模型，毕竟真的晶石可不能随便扔在教室。 用餐时间，只有几个教授在学校，所以礼堂教师席的席位也没有再摆的那么分散，几个在学校的教职工人员围坐在一起用餐。 海格开心地举着酒杯。 “我听说了！格雷！你来霍格沃兹当教授了！真是太好了！”海格高兴地说，“可我这几天很少碰见你，我最近准备种一批新的南瓜，还想着让你去看看。” “抱歉，海格，这几天我在忙于备课。”格雷无奈的语气，“等我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格雷这几日和教授们见过面，打过招呼后，便在自己的办公室完善晶石学教学大纲，没办法，几十年未开设这门课了，教学大纲都需要他自己重头编写。 平日除了去礼堂就餐，格雷很少出去闲逛，他还需要思考接下来怎么应对密室。 他的办公室在四层走廊拐角靠近大双塔楼的一间屋子，里面不大但是给人感觉很舒适，有一个窗户可以看见远处的打人柳和魁地奇球场。 进屋正对面便是办公桌椅，桌子右手边有一个壁炉，一旁的墙上书架全部摆满了书籍，另一旁架子则摆上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架子旁边有一道暗门，有床铺和衣柜，那是格雷休息的地方。 九月一日，霍格沃兹开学了，果不其然，当天的《预言家晚报》头版： “震惊！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 这份报纸通过猫头鹰向订户邮寄。霍格沃茨的教授和一些学生会在早上猫头鹰到来时收到报纸。这份报纸分为日报和晚报，后者则称为《预言家晚报》。 《预言家晚报》寄来后，大家纷纷讨论会飞的汽车事件。 晚上，霍格沃兹特快到站，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礼堂，礼堂大厅非常宽敞，足够容纳霍格沃茨的全体师生以及客人。 礼堂中摆放着四条长桌，四个学院的学生都在这里用餐。在礼堂的正前方是教师席——一张专供学校的教职工使用的长桌。 现任校长的座位在教师席的中央，是一把华丽的大金椅。 格雷坐在教师席看着学生们，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新的视角看霍格沃茨。 中间的邓布利多很平静地端坐着，他银白的长须和半月形的眼镜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麦格离开座位去拿分院帽。 另一边斯内普也没在座位，应该是去抓哈利和罗恩去了。 而最顶头坐着身材庞大、须发浓密的海格，正晃着酒杯等着晚宴开始。 格雷旁边的教授，吉德罗·洛哈特，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袍，摆弄着自己的发型，时不时还和另一边的弗立维说几句他制服狼人的壮举，弗立维作为他曾经的老师，听洛哈特讲的越来越离谱，自己的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分院仪式进行的时候，格雷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 有几个新生曾经没控制住魔力造成了小事故，去年在魔法部工作的他见过几位。 就比如之前会动的照片吓跑了一对夫妇的鼠灰色头发的小男孩，他叫科林·克里维； 还有一个叫金妮·韦斯莱的女孩，韦斯莱先生的女儿，他们家的红头发十分显眼，让格雷一眼就看到了格雷的好友比尔·韦斯莱的弟弟们——乔治、弗雷德和珀西。 至于罗恩，估计现在正在斯内普办公室挨骂吧。 “欢迎！”邓布利多说，烛光照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亮，“欢迎又回到霍格沃茨上学！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们大家说说……” 大家安静了下来，邓布利多说了一些学校的注意事项以后，终于要宣布新教授了。 他继续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 邓布利多看向格雷和洛哈特这边。 “首先，吉德罗·洛哈特担任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洛哈特站起来，露出标准微笑，下面的学生们掌声雷鸣，尤其是女生。在格雷看来，这简直太夸张了，跟粉丝见面会一样。 邓布利多示意大家安静：“我相信大家看到了，没错，我们即将开设一门新的必修课程，晶石学。格雷·莫里斯将会担任我们晶石学的教授。” 格雷站起来鞠了个躬。 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甚至还不如议论的声音大。格雷很无语，这掌声和洛哈特的区别也太大了吧？！ 学生们纷纷看向格雷，互相好奇地议论着晶石学到底是什么。 只有乔治和弗雷德大声地鼓掌，格雷还看见珀西坐得很直，非常得意地和周围人讲着什么。 “好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多。”邓布利多说，“我们开宴吧！” 格雷面前的金盘子和高脚酒杯里突然出现了满满的食物和饮料。 他还没开始享用，就看到斯内普从后面的门走了进来，和麦格说了几句，只见麦格放下叉子，嘴巴抿得很紧，一脸严肃地跟着斯内普离开了。 紧接着，邓布利多也离开了座位。 正在他观察的时候，有人把一张照片放在他眼前，挡住了视线。 第七章 开学晚宴 “非常高兴我们能成为同事！格雷！”洛哈特说着，晃了晃照片，“我想你也一定很高兴，和我，吉德罗·洛哈特一起入职，不过幸好我们不是应聘同一个职位，因为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作为见面礼，这是我的签名。” 格雷转过头看着他，他从没感觉耳边这么吵闹过，就连话多的阿诺德都得甘拜下风。 “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他指着自己的照片，眨了眨眼睛说，“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 “好的，谢谢你的好意，洛哈特！”格雷赶紧接过照片让他闭嘴。 “不要见外，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吉德罗。我知道这会让你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很多人都希望这么叫我——” 格雷不想再多听他讲话。 “啊，晶石学！我对晶石学也有些研究，以前在外面旅行的时候，时常会碰见一些特殊的石头，为此，我还花了大量时间将他们归类研究！” “我想我们需要安静的用餐了，吉德罗。”格雷挤出一个微笑，“如果现在不专注于用餐，一会宴会可就要结束了。” “我想是的！”洛哈特摆出一副标准笑容回应格雷，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如果有一大瓶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那就更不错了！” 另一边不远处的弗立维好奇的看着他们俩，随后和斯普劳特对视了一眼，仿佛在看戏一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格雷不愿意和洛哈特搭话。 弗立维在一旁坐着，他的座位上还垫着好几本书，格雷没注意到刚才他是怎么上来的。另一边，不远处的海格举着酒杯大口大口喝着，看到格雷向这边看后，举起酒杯对格雷笑了笑。 “晶石学，格雷，我没想到你能来教这门课。”弗立维一边弄着他盘子里的馅饼一边说，“它是一种被遗忘很久的魔法。得知你对晶石有所研究后，我很高兴！我想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多聊一聊晶石。” “我会非常乐意。”格雷点了点头，弗立维教授虽然个头矮小但令人尊敬，不光是因为他有高超的魔法，还有他时时刻刻保持的求知欲望。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回到大厅。 “哦！瞧瞧，让我看看——我怎么没看见哈利？我们的哈利去哪里了？”洛哈特抬眼望了望格兰芬多的长桌，却被几个花痴的女生误认为在和她们打招呼。 “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波特了，他和韦斯莱原本会被开除……因为私自驾驶会飞的汽车上学。”斯内普语气中透露着不屑，“真是令我非常意外，这两个学生无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还对一棵珍贵的古树造成了非常非常严重的损害，这种性质却没有被开除。” 准备回到自己位置的斯内普，恰好经过，听到洛哈特念叨着哈利的名字，于是停下，顺便向其他教授告发哈利和罗恩的罪行。 邓布利多则安然坐下，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一脸和他无关的样子，自顾自地品尝着蛋奶果馅饼。 “噢，莫非——”弗立维仿佛想到了什么，“今天《预言家晚报》被七个麻瓜看到飞车的事是波特和韦斯莱干的？” “噢！天呐！”洛哈特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立刻惊讶道，“真是让我吃惊，开汽车飞到霍格沃茨！因此登上了报纸头版——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书店时候和他合影，并且让他同我一起登上头版，出名的滋味让年纪轻轻的他迷惑了双眼，甚至让他上瘾，还想再来一次……我理解他但是我明天要找他谈一谈，我十二岁的时候，和他现在一样平凡……” 格雷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却被洛哈特当成赞同的微笑，洛哈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谢他的认同。 “西弗勒斯，你刚刚说损害的古树，是打人柳吗？”斯普劳特全部的注意力在古树上。 “是的，波莫娜，打人柳受到了一些轻微的小小的损害。为此我希望你明天可以去看一看打人柳，试着修复一下它。”没等斯内普开口，邓布利多就回答了斯普劳特。 格雷感觉这场面挺有意思，斯内普刚才说的是“非常非常严重的损害”，邓布利多则说“轻微的小小的损害”。 邓布利多刚说完，斯内普就显得非常不满，甚至有些恼怒，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假装没看到斯内普，又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没问题，邓布利多教授。”斯普劳特微笑着点点头。 “啊，我在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甚至也对如何给它治伤有过研究。我想我可以和您一起去，斯普劳特教授，到时候我会为您示范一下。”洛哈特笑着露出他的大白牙。 斯普劳特似乎对他的说法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非常感谢你，吉德罗，既然你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你的协助我应该会更容易。” 一旁的弗立维则对此保持怀疑，略有尴尬地看了一眼洛哈特，又在斯普劳特旁边低语了几句。 洛哈特在非常熟悉了遗忘咒之后，欺骗那些有成就的巫师透露他们最伟大的事迹，并在之后抹掉他们的记忆。每当他返回英国时就会写一本书，将本属于他人的英雄事迹安在自己身上。被洛哈特抹除记忆的人包括一个亚美尼亚老巫师和一个豁嘴巫婆。 而邓布利多他碰巧知道那两个被洛哈特抹去记忆的巫师，因此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相信，只要把洛哈特放进平常的学校生活中，他的骗局就会被拆穿。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职位空缺后，邓布利多便找到洛哈特，暗示他可以教哈利，而作为“著名哈利”的老师能让他获得比做其他事情更高的人气。洛哈特最后就接受了这份没人的工作，也帮邓布利多解决了教授空缺的难题。 现在教授们还不知洛哈特的不靠谱程度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等到明天去修复打人柳之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上就不会再对他挂着笑容了，打人柳将会被一堆绷带包扎着。 如果格雷告诉阿诺德，你们仁慈乐观的院长会面带愠色，他一定好奇地亲自来看看惹怒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晚宴结束后，学生们准备排队回休息室，格雷想找一个传话的人，恰好看到珀西·韦斯莱正在向教师席张望，格雷招了招手，他大步走来。 “您好！莫里斯教授！我是格兰芬多的级长珀西·韦斯莱！”珀西一本正经地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格雷明明曾经和比尔去陋居玩时候就见过韦斯莱的几个兄弟还有他的小妹妹，有几次还和韦斯莱家一起用餐，现在珀西反而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做了个全面介绍，这让格雷哭笑不得。 “是的，珀西，麻烦你通知一下大家，每个人晶石课需要准备一个笔记本，用来绘制晶系排列。”格雷尴尬地笑了笑，“之前是我的疏忽，没有提前通知大家。” “没问题，莫里斯教授！”珀西站的更直了，“我会通知大家，明天就准备上笔记本！” “呃……也不一定非要明天，一周之内就可以。” “我明白了，教授，不会耽误您的教学。” “……” 据说后来珀西还是催促大家第二天就要备好笔记本。 第八章 第一次课（上） 格雷回到办公室，耳边终于清静了，洛哈特自从得知哈利上报纸后，嘴巴念叨都没停过。 他看了看被安排满满当当的课表，说来也是巧，第一堂课就是二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 这时候他的猫头鹰路路从窗户飞了进来，是阿诺德的信，大概讲述了今天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的尴尬遭遇，他不光被接受审查，还被卢修斯·马尔福“踩”了一脚，卢修斯强烈谴责韦斯莱先生的行为，并且建议魔法部将其开除，信的最后阿诺德还不忘吐槽几句他的死板搭档希尔。 马尔福家和韦斯莱家本来就互看不顺眼，这次密室的事是因为有了一个导火索。 因为韦斯莱先生对一些巫师家庭展开了突击检查，没收了一些黑魔法物品和非法物品。 就在卢修斯的家被搜查之前，他把一些会证明他有罪的物品卖给了博金-博克商店，同时处理了伏地魔失势前交给他保管的物品——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他惹怒了韦斯莱先生，趁机把日记本放在金妮的书中，利用金妮开启密室。 如此一来，既能栽赃给韦斯莱一家，又能把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还能清除麻瓜血统，简直是一举三得，不得不佩服，这个算盘打的太好了。 格雷知道，密室不久将要开启，首当其冲的就是费尔奇的猫，然后是那个热衷拍照的哈利小迷弟科林·克里维。 他开始思索怎么才能不被邓布利多察觉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提醒大家密室和日记本的事。 第二天礼堂的早餐时间，正如事情发展的那样，罗恩收到了一封接近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吼叫信。 格雷从没听到过韦斯莱夫人的这么大喊的声，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甚至还波及到了这边的教师席。 弗立维正悠哉悠哉地用汤勺喝粥，突然被声音震得勺子打翻在他脸上，弄得花白的胡子上挂着几滴粥。 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罗恩愧疚地缩在椅子上，格雷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洛哈特也跟着一脸愧疚，他总觉得哈利他们开会飞的汽车上学是他和哈利拍合影上头版后，激起了哈利的虚荣心造成的。 五层的晶石课教室，宽敞明亮，格雷拿着手里的名单，里面很多眼熟的名字，格兰芬多那群人再熟悉不过了，还有斯莱特林的马尔福、高尔、克拉布、扎比尼…… 差不多等了一会，小巫师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格雷拿着名单点名后，脸熟了每一个学生。 “上午好，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对这门课非常好奇，那么由我来先解答一下疑问。” 格雷扫视了一眼所有人，每个人的注意力全在这里，都想听一听晶石学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的父辈甚至都没有学过这门课。 “我想你们有人已经看过书了，晶石学，研究晶石所内在的魔法潜能，一块晶石，它通过与其他晶石互相融合，或者被魔药渗透，会赋予魔法能力。混合的方法可以是高温熔化，可以是磨成粉末。” “不要小看你身边任何一块石头。有时候它可以提升持有者实力、治愈百病、保住性命……甚至可以长生不老。” 格雷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乳石英，放在手中。 “如果一个人持有一块附魔的晶石，在面对强敌、实力悬殊、生死攸关的时候，非常有可能扭转局面。” 他用魔杖轻轻一点，白色的乳石英瞬间发出刺眼白光，一瞬间，教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巫师们惊呼着，随后教室慢慢亮了起来，然后又一亮一暗，照射在在教室各个角落的光汇聚成几束白丝飞到了格雷的魔杖尖端。 他轻轻一甩魔杖，漆黑的教室有那么一瞬间闪光，紧接着就是教室门口传来一声暴裂声。 一群人纷纷闻声转过头，教室稍微明亮了一些，隐约的光亮照出教室门口墙上的一个小浅坑，有的人惊讶地叫了出来。 “乳石英，和墨角藻的汁液混合，并且附魔后，可以操控光的力量，你甚至可以把光当成武器！”格雷把魔杖的光释放回去，教室又恢复了往常的明亮。 小巫师们分分露出惊讶的表情，哈利和罗张着嘴看着门口被砸出一个浅坑的墙，马尔福一脸崇拜地看着格雷，赫敏在疯狂翻书查找乳石英，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见过把光当成武器的魔法。 “有没有人知道乳石英的作用？还有墨角藻的作用？” 格雷看到赫敏翻书，决定提问一下，赫敏果然第一个举手。 “请格兰杰小姐，回答一下。” “乳石英有扩散、抚慰、放松的作用。它象征月亮的能量，代表提纯和净化，和墨角藻混合附魔后甚至可以驾驭光的力量。墨角藻属阴性，代表月亮和水，有避免精神紊乱，保护海上的人的作用，人们在出海时，利用墨角藻还可以防止海妖袭击。”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 格雷点了点头，可以给学生加分的感觉真的很爽。 “虽然乳石英很常见，但是它的附魔过程很复杂，这需要学习很久才能做到对光的运用。” 所有人都比之前更加集中注意力了，聚精会神地听着格雷讲解。 “而且它所能控制的光是有限的，只不过教室不大，所以吸收了室内全部的光。晶石的能力取决于石头本身、附魔者的魔法能力以及使用者的能力，也就是说，即便是优秀的巫师附魔成功一块石头，被一个一年级小巫师拿在手里，也不能显露出这块优质晶石真正的实力。” 格雷端着那块石头，面前这些小巫师们都恨不得伸长脖子看老它和普通的乳石英外观有什么区别。 “那么，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只有基础学好了，才有可能做成优秀的附魔。在我讲课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莫里斯教授，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赫敏举手，“这门课是新增的必修课，那么是不是o.w.l考试范围会将这门课包含在内？” “问的很好，格兰杰小姐。晶石学是在o.w.l考试范围内的，至于如何规划题目难度，这些更多的是巫师考试管理局的事。”格雷补充道，“不过别担心，难度波动其实并不大，它的重要知识点比较集中。” 下面一片哀嚎，他们的复习科目增加了一门。 “言归正传，我们开始讲这次课的内容——” 第九章 第一次课（下） “那么，让我们看看晶石的分类……晶系……方解石代表安慰、镇静和冷却……属于六方晶系……它可以把个体和大自然连续变化循环联系起来，让能量流动变得容易……”格雷在给学生讲解着一种比较常见的石头——方解石。 他在向所有人讲述了有关晶石的晶系和对应行星后，拿出一个小箱子。 “现在，两个人拿一块。”格雷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方解石，这是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收集的，“不要小看方解石，它可是用来克制乳石英光束攻击的，而且方解石本身还可以缓解散射并且吸收一部分透过它的光。” 大家端详着丝绢光泽的方解石，按照格雷的要求，在笔记本上画出对应的晶系结构。 “哦！不——” 格雷听到有人低声感叹，转过头是罗恩。 罗恩和哈利尴尬抬头地望着格雷。 “对不起！莫里斯教授，我把石头摔成两块了！”罗恩一手拿着一块石头说。 “……”格雷有些心塞，方解石硬度不高，这石头不能被学生折腾碎了，后面别的班上课该怎么用？ “瞧瞧，波特和韦斯莱，笨手笨脚，把教授的石头弄坏了。”马尔福得意地看着他们俩。 罗恩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尔福。 “这里还不需要你评判，马尔福先生。”格雷没有选择无视他，“为什么不把精力多放在眼前的石头上？” 马尔福仿佛被噎了一下，默默地闭上嘴巴，转过去时候还不忘狠狠瞪哈利和罗恩一眼。 哈利和罗恩抬头看着格雷，眼睛亮了一下。 “应当小心些，罗恩。”格雷说，“我们不能对破坏教学用具，是吧？” “是……我想是的，对不起。” “下次注意。”格雷严厉地低声说了一句，便抬头大声提醒全班，“方解石的硬度不高，一定要小心不要摔碎它！” 此时，他发现坐在他们两个后面的纳威呆呆地举着羽毛笔，以一种诧异地目光看着桌面上的笔记本，根本没听到格雷说什么。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隆巴顿先生？” “啊！不——没有，教授。”纳威慌张地看着格雷，“我在画晶系……” “嗯。”格雷看到纳威的笔记本一片空白，“尽力就好，不需要画太好，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理解它。” “好……好的，教授。”纳威低下了头，格雷看不到他的表情。 纳威一直都是比较胆小，战战兢兢，他上课交流这么紧张并不意外。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胆小，但是最后霍格沃茨大战勇敢的站出来带领着邓布利多军和食死徒对抗。 可是过了一会儿，格雷发现纳威仍然面色慌张。 “隆巴顿先生，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教授！” 纳威缩着脖子，他双臂放在桌面上，开始观察手里的方解石，别人还在分类画晶系，他却早早就把本子压在胳膊底下。 “那我问问你，方解石属于哪一种晶系？” “呃……”纳威低着头。 “你可以看看自己的笔记，没关系。” “四…？”纳威咬着牙，绝望地看着格雷。 “方解石是六方晶系，隆巴顿先生。” 纳威低着头不再出声。 “方解石的常态作用是什么？” “克制……光攻击……” “常态作用是安慰、镇静和冷却，本身属性是可以分散光，克制光的攻击属于高级附魔状态的作用。” 纳威看起来紧张得不行，脖子使劲缩着，他脑门上还有汗，哈利和罗恩有些意外，仿佛他们从没见过纳威这么紧张。 “不要紧张，隆巴顿先生，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格雷安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笔记，你早早就合上笔记本，这让我以为你搞清楚了晶系那些，如果有时间，请课后多用一些功，好吗？” “好的……教授……”纳威仿佛松了一口气。 下课铃响了，大家纷纷走出教室，走到教室门口时候都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刚刚被光束打出来的那个浅坑。 纳威从座位上磨磨蹭蹭地站起来，等周围人都走了以后，他走向格雷。 “莫里斯教授，我想请教一下，呃……”纳威有些尴尬，“上课时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知道，我们平常可以从哪里接触到晶石？虽然才第一节课，但我觉得我得多用点功去认一认常见的石头……” “不必和我道歉，隆巴顿先生。”格雷整理着石头，“在霍格沃茨，周围的森林里可能会有一些奇妙的石头，但我劝你进小心为妙，有可能会被海格抓住。如果你想接触晶石，可以来找我，我这里有很多。” “谢谢您，教授。”纳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随后，格雷·莫里斯教授利用石头吸走所有的光并且用光击碎了墙壁这件事一下就传开了。 巫师能操纵光，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大家对格雷表示崇拜。 小巫师们都期盼着亲眼再看一次，他只能无奈地一次次拒绝演示，把墙打塌了怎么办？ 接下来几天，格雷渐渐熟悉了他的教学。 一年级新生充满了好奇心，和他们讲课时候还得科普一下相应的魔法基础知识，金妮似乎对晶石学非常感兴趣，学习热情也很高涨，还有“疯姑娘”卢娜，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神游天外的感觉。 六年级的学生对晶石课没有太大热情，他们已经通过了o.w.l考试，只有一部分想继续学习的人报了这门课，珀西永远是他们班坐的最直的。 格雷想到了不久后的密室事件，金妮持有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和日记本交流会被控制灵魂，被操纵打开密室，这会让她每天病殃殃的，最后险些丢了性命。 他还想到了在密室里伏地魔讲述金妮的倾诉——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 不禁叹了口气，起码现在金妮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希望她能被身边的人拉一把，能早点从黑魔法日记本里走出来。 “珀西。”格雷下课后留住了珀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教授！” “金妮·韦斯莱是你的妹妹吧？” “是的，教授，她惹了什么麻烦？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会提醒她。” “没有惹麻烦，她很聪明，学习也很积极。不过金妮是刚入学，我只是提醒你，你作为哥哥应该多关心一下她，关照下她的情绪，她刚来学校，还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放心，教授，我会照顾好我妹妹。” 接下来几天，他见过了几乎所有的学生，除了那些六、七年级不选这门课的。 用光击碎石头的示范也引起了不少话题，弗立维甚至利用每一次就餐的闲暇时间，与他交流乳石英和光的知识，格雷感叹不愧是拉文克劳的院长，这种求知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而洛哈特小精灵实践的上课翻车也成了全师生茶余饭后谈及的话题。 他把一笼子康沃尔郡小精灵放了出来，使教室里一片混乱，最后命令哈利、罗恩和赫敏收拾烂摊子，自己却躲回了办公室。 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 这两位新教授的课堂简直是形成了鲜明对比，小巫师们甚至都私下讨论起来到底更喜欢哪个教授。 然而格雷好心情还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一件让他郁闷的事。 第十章 隐藏在霍格沃兹的人 格雷重回霍格沃茨好几天了，却从来没见过邓布利多提及的那位“石匠”教授，他没有教课，也不在教师席就餐。 格雷上了七年学甚至都不知道霍格沃兹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个颇有神秘感的人让他非常好奇。 “我忘记告诉你了！看样子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太好……”邓布利多哼哼了两句小曲，似乎很高兴，“巴拉德住在中塔楼的顶层，你需要好好找一下那个不起眼的小木门才行，格雷。” 他询问邓布利多后得知，这位“石匠”教授住在钟塔楼侧面顶层的一个小屋里。 格雷顺着楼梯走上去，走到大钟那一层后，楼梯就到头了，他仔细观察周围，这才发现角落有个不起眼的小门，若不是知道钟塔楼不止这层，他根本不会注意到那扇门。 打开门钻进去，脚下是一段又陡峭又狭窄的破旧旋转石头台阶，他扶着墙一步步上去，停在了一个和刚才同样破旧的小门前。 怎么？又要穿过门上一段台阶？ 格雷好奇地打开门，刚打开了一个缝，就听到一声沙哑的怒吼。 “谁让你进来的！滚开！”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门后面是你的房间！”格雷人还没看清，被劈头盖脸骂了一句，紧忙把门关上。 “我来找石匠……不，梅森先生。”格雷隔着门说。 门开了，露出来一张干瘪多皱的面孔，乱蓬蓬的头发搭在肩上。 “你就是莫里斯？” “是的，梅森先生。邓布利多让我来拜访您。”格雷猜到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眼前这个老头，用他凸起来的圆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眼睛亮了一下，开门示意他进来。 格雷走进去，没想到这里面别有洞天，屋子比他想的要宽敞。 中间摆着一张破旧的大木桌，上面堆满了书籍，左手边墙上架着一个大概半个成年人高的锅炉，旁边是几个大坩埚，一个破旧的操作台，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墙角还堆积着不少破碎坩埚和玻璃碎片。 “您是炼金术师？”格雷好奇的问。 “那还用问！”梅森严厉地说。 能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看到炼金术师，简直是不可思议，尼可·勒梅是个意外，毕竟他活了几百岁了。 如果在正常生活中告诉他现在还有炼金术师，格雷绝对不相信，可是这是魔法世界，一切都变得有可能了，别问，问就是魔法。 “小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艾略克希尔酵母？”刚一进屋，梅森就立刻开口，他似乎非常迫切想知道答案。 “不好意思，什么？”格雷以为自己没听清。 梅森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走到他面前。 “艾略克希尔酵母！” “那是什么？” 梅森愣了一下，看着格雷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失望。 “看来弗兰蒂并没有告诉你什么。” “您认识我母亲是吗？” “认识，我当然认识！”梅森抬眼，立刻回答，“她是我见过最有炼金天赋的学生！不过非常遗憾！她儿子并不是！也没有学会什么东西。” “她留下了一些书，我看过了，是有关于晶石——” “晶石？”梅森用一种嘲讽的语气打断了他，“晶石？你以为单单是晶石吗？晶石有什么厉害的？拿着一块破石头珍惜无比，当个宝贝供着，不能摔不能碰也不能销毁了它，最后只能留在学校教一教书骗骗小孩子！” “您不也是吗？”格雷被这么一骂，有些不舒服，“您不也是之前当教授吗？” “我？”梅森声音更高了，眼睛里蕴含着一丝怒火，尖叫地喊，“那是邓布利多留住我的！看看那些学生们，对炼金毫无兴趣，宁可选一个无聊的什么麻瓜学，也不选我的课，于是我把炼金术从选修课表上去除了！你上学时候一定没看到这门课吧？我宁愿不教，也不想对那些只为了凑个选修课数目而选择炼金术的学生讲话！” 伴随着他高声讲话的节奏，梅森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格雷觉得眼前这个老头，性格真是古怪，而且脾气暴躁。 “尼可·勒梅也是一名炼金术师，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吧？”格雷紧忙转移他的话题，再多说几句这个疯癫癫的老头子说不定能把他从钟塔楼丢下去。 “那还用说！”梅森听到尼可·勒梅，立刻被转移注意，“我们都是炼金术师！我还协助过他，锻造魔法石！但是他离开了——” 刚说完，梅森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有人想要拿到那块石头，尼可看清楚了一切，他决定把它毁了。我的老朋友——” 梅森语气颤抖，似乎快要悲痛地哭出来了。 格雷看到有些心酸，安慰道：“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先生。” “你根本不懂！” 梅森立刻站起身大声吼到，格雷简直不相信他前一秒还在颤抖哭泣。 “他是遗憾地离开的！很遗憾！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做成！现在我需要帮助他，至少我还在世，还可以帮助他寻找。我以为你研究晶石，应该会知道什么，但是你一无所知。” 说完他又开始叹气。 “话说回来，您找酵母……” “艾略克希尔酵母！” “您找艾略克希尔酵母做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就没有资格知道我要做什么。” “……” “好了，离开这，不要来打搅我！我想得太简单，本以为弗兰蒂应该会——” “她应该会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吧，梅森先生！” “她知道那个东西……可是她没有告诉你……”梅森似乎被提起伤心的事一般，神色悲伤，刚才大声嘲讽的气势全无，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当初应该拦住她……拦住她……” “我只知道我母亲研究过晶石，并不知道她会炼金术。” “所以，你应该离开这儿了，小子！” 梅森一把揪住格雷的领子，直接把他推出门外。 格雷赶紧离开了，头也不回，再停留于此地，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不知要做出什么冲动举动。 他根本没听过什么艾略克希尔酵母，也不知道这和炼金术有什么关系。 从刚才的梅森的讲话，他推断弗兰蒂当初研究的不单单是晶石学，还涉及了炼金术，可是家里地下室箱子里只有那几本晶石学的书，然后就是几块石头。 格雷觉得莫名其妙，大清早的就被喷了一顿，又得知了一个根本不了解的名词——艾略克希尔酵母。 他脑袋被翻空了，都记不起原著里有梅森这个人，也不记得有这个酵母的出现。 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不简单，但是从哪里才能找到线索？ 第十一章 禁林意外 粉红淡金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没有一丝微风拂过禁林的树梢，打人柳一动不动，很无辜的样子。海格的小屋升起炊烟，看样子他正在做早饭。 格雷从钟塔楼出来后，沿着禁林边缘散步，弗兰蒂、炼金术、酵母和“石匠”教授这几个词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对这几个词印象，最多也只能想起尼可·勒梅的故事，尼可·勒梅和邓布利多是朋友，看样子需要找邓布利多问一问。 格雷转身走向禁林里面，对石头感兴趣的他学生时代早已经是禁林常客，再加上自己的好友比尔·韦斯莱对神奇生物有极大兴趣，两人时常偷偷溜进禁林探险。 作为猎场看守的海格为此气得不轻，他除了日常打理猎场以外，其他额外精力似乎全用在如何阻拦格雷和比尔偷偷跑去禁林。 格雷在禁林里越走越深，小路上逐渐杂草丛生，树木十分茂密，光线如黄昏一般黑暗。 “两三年没来，竟然有些陌生了啊！” 格雷拿出魔杖，准备荧光闪烁照亮周围。 “嗖嗖！” 还没来得及亮光，就听见右边很近的地方传来声音，他立刻闻声看去，有一只银绿色的蜥蜴爬在一堆树叶里。 “是变形蜥蜴！” 变形蜥蜴有随意收缩身体的能力，因此从来没被麻瓜们发现过。 它的皮在巫师当中备受珍视，可用来做钱袋和钱包。 “昏昏倒地！” 格雷毫不犹豫，一个昏睡咒就向变形蜥蜴打过去，没想到它反应更快，立刻缩小成一根手指那么细，飞快爬走。 他紧忙跟上去，眼睛不眨一下，生怕它跟丢了。 “速速禁锢！” 变形蜥蜴立刻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格雷走过来，抓住它的尾巴拎起来看了看，这次运气真不错，刚到禁林深处没多久就抓到一只变形蜥蜴！ 看来自己的钱包是时候该换一换了，用这种多鳞的材料做成的钱袋和钱包在有陌生人接近的时候会收缩，就像变形蜥蜴一样；因此，小偷很难找到变形蜥蜴皮做的钱袋。 格雷拎着被控制住的变形蜥蜴站起来，他注意力全在那精美的银绿色外表上，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突然被拌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他稳了稳身子，低头看着脚边的木头，这是普通的一截木头，放在平常他早就绕着走了。 但是刚刚被一绊，他感觉这不单单像一块全年在禁林潮湿阴暗的环境里的朽木，反而十分坚硬。 格雷蹲下，凑近了看着那块横在地上的木头，用手摸了摸，感觉到它的质地非常的硬。 犹豫了一会，他才做出一个判断： “硅化木？” 硅化木看起来像木头，摸起来像石头。它实际上不是晶石的一种，而是木头经过数百万年的石化后，变成了一种能量强大的木和石的结合体。 像其他化石一样，硅化木是地球漫长历史和沧海桑田的生动记录者。 这种木头往往是由于某种原因受到了某种诅咒，使自身存有魔力并且不会腐朽，最后被慢慢石化成现在的样子。 因此，硅化木还有个别称——“怨木” 它因诅咒而获得的内在魔力在这些年中也变得越来越强，积蓄在体内，却一直被自身的诅咒封印着。 由于被封印，巫师们几乎感应不到它的魔力，外观又很难和普通的木头辨别，尤其是在这种黑暗的树林里，因此它很稀有。 巫师如果得到一块被诅咒的硅化木，将封尘的诅咒激活，就会爆发出封尘百万年的魔力，这是一件非常有危险性的事。 可是危险归危险，不去冒险怎么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只要控制住爆发的魔力，就可以将其据为己有。最直观的效果就是直接提升自身魔法实力，感官敏捷性和反应能力，它甚至可以赋予巫师变得强大且有韧性的能力。 而释放出来魔力后的硅化木并不是没有用处了，它和其他魔法材料混合，还可以发挥它本身的特性。 比如可以辅助人们记忆，甚至可以去理解古代事物的发展，简言之就是让人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一些事。 硅化木发现堪称稳赚不亏，曾经很多晶石学者一生专门致力于寻找硅化木。 “今天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他可从来没有拿到过一块硅化木呢！ 虽然它不是一种晶石，但在晶石学的书籍里，仍然记载了使用方法和魔法能力。 鉴于眼前这一截横木太大，如果尝试破解诅咒，诅咒爆发的魔力很有可能危及他的生命。他最后决定只掰走一块，剩下的先存留在原地，等他以后再来慢慢拆解。 此次行程收获颇丰，禁林没有白来。 “这下回去可有事做了！” 格雷对这个额外收获非常满意，对于晶石研究者，没有什么比得到一块未接触过的优质石头更值得开心的。 他把那块硅化木装在巫师袍的内兜，一路哼着小曲向禁林外围走去。 “早上好！格雷！” 格雷刚走出禁林，就听到有人叫他，但是这个声音，他宁愿没听见。 洛哈特穿着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长袍，他刚推开海格小屋的门，准备从里面出来，看到了路过的格雷，紧忙叫住他，但是随后又扭过头朝屋里的海格说了几句。 “如果你会了的话，做起来是很简单的！”洛哈特在高声对海格说话，“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会给你一本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没有一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过来。好，再见！” 说完，他就甩着靓丽的长袍，大步走到格雷面前，金色卷发因为走路而一晃一晃的。 洛哈特面带微笑，呲着牙：“早上好！原来你也在这里散步！我刚刚和海格聊了一些关于防治水妖的方法。当然了，我在这方面只是碰巧见过，不必把我想的和凯特尔伯恩教授一样水平，这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格雷无语，说白了他就是找海格吹牛去了，顺便推荐自己的书。凯特尔伯恩是现任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洛哈特和他水平一样？ 简直在开玩笑。 他以为凯特尔伯恩教授缺胳膊少腿是怎么造成的？这可是每次和危险生物打交道付出的代价，比洛哈特有经验多了。 “我想我们该回城堡了。”洛哈特笑着说，“我有几件事要和你讨论一下，包括乳石英，我听说了，你用它吸走了光，非常巧，我之前也有过经验——” “吉德罗，我找海格还有一些事，我们改天再说吧！” “好吧！”洛哈特摆了摆发型，“也许这时候我该回去睡一个漂亮的美容觉，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悠闲的周末，明媚的阳光！再适合不过了！好，再见，格雷！” 说完他就大步朝城堡走去。 格雷这时候发现旁边灌木丛有三个小脑袋。 “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灌木丛小脑袋吓得一缩，随后三个人冒了出来，哈利和赫敏掺着罗恩，罗恩看起来很不好。 “教授！”哈利慌张地说，“您能帮我们吗？罗恩出了点状况！” “罗恩？你怎么了？”格雷看着罗恩面色一阵白一阵绿的。 “我们……”哈利刚准备开口，罗恩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一条的鼻涕虫落到了他胸前。 好吧，鼻涕虫，格雷已经知道了。 海格这时候打开门了：“哦，天，我在屋子里仿佛听到你们的声音，一开门果然是。” 他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格雷，洛哈特走了吗？” “走了。”格雷无奈地笑了笑。 “来吧，大家进来坐坐吧！”海格往屋里招挥了挥手，示意邀请他们进去，“格雷，我们也好久没聊聊了，我原本以为你毕业后我看守禁林可以轻松些……直到我遇见了比尔的双胞胎弟弟……” 说着，他就把招呼大家进屋。 第十二章 金妮开始行动 哈利和赫敏搀着罗恩跨过门槛，走进小屋，一个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另一个墙角里炉火在欢快地噼啪作响。他们扶罗恩坐到椅子上，急切地对海格讲了罗恩吐鼻涕虫的情况，海格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莫里斯教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停止吐鼻涕虫吗？”赫敏忧虑地问。 “‘咒立停’只能取消一些低级咒语，这种较为麻烦的恶搞攻击性咒语需要它的反咒才行。” “乔治和弗雷德……教我……时候，”罗恩脸色苍白，汗涔涔的，说着又吐了一条鼻涕虫，“没告诉我……” “那我们一会儿回去找他问问！”哈利拍了拍罗恩的后背。 “吐出来比咽下去好，”海格找了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全吐出来，罗恩。” “拿着这个，韦斯莱。”格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红色有些透明的小圆石头，微微泛着红色的光。 “教授，这是什么石头？”赫敏好奇地看着。 “是麦加石，一种治疗用的晶石。我经常把它放在口袋里，因为它有助于释放压力，还能做护身符。” 罗恩刚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块石头，又俯在铜盆子里吐出来几只鼻涕虫。 “它还有个用处，可以治愈伤病，不知道对吐鼻涕虫有没有用，把他抵在喉咙部位。”格雷把石头递给他。 罗恩伸出手接过石头，手上残留的鼻涕虫黏液弄了格雷一手，他尴尬地缩回手，却又拉了很长一段丝，最后他把石头抵在喉咙处。 格雷默默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没想到一块石头还有这种效果……”海格好奇地看着罗恩喉咙处的石头。 “我感觉有些烫……”罗恩一只手拿着那块鲜红色的麦加石，抵在喉咙上，说话有些费力。 “对，麦加石确实会有发烫，这证明有效，而且它还有安神的效果。” “我想纳威也应该很需要一个，教授！”哈利紧忙说，“纳威最近很紧张，看起来总是心神不宁的，也不知为什么！” “哦！是的，这孩子是有点胆小了，他太过紧张。”海格点点头，“我这两天见过他，在我小屋附近转悠，他说是随便走走，我想这小子是要准备去禁林吧，不然我一叫他，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地吓一跳？” “去禁林？隆巴顿去禁林做什么？”格雷有些想不通。 “我想他是单纯的太紧张了，教授。”赫敏说，“他可能因为第一节课被您盯上，生怕你不喜欢他，他觉得自己得在晶石上多下点功夫才行。” “噢，他是怕晶石学教授会成为第二个斯内普……”罗恩艰难地说。 “……是吗？”格雷干笑了几声，他不过是第一次课提问了纳威几次而已，却把对方给吓到了。 “那真是难为他了，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讲清楚。” “我看他一直都很紧张，跟上课没关系，他平常也爱哭哭啼啼……”罗恩用手抵着麦加石，气喘吁吁地说，“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血统。但是你看纳威，他每天都紧张兮兮的——他是纯血统，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而且整天担惊受怕，还爱忘事。” “怎么提到纯血统的事了？”海格转过头来。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哈利紧忙说，“所以罗恩才对他施咒，没想到回火了！” “那句话非常恶毒，”罗恩嘶哑地说，“马尔福叫她‘泥巴种’，海格——” “是真的吗？”他看着赫敏吼道。 “是的，”她说，“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是个很不好的称呼，格兰杰小姐。”格雷解释，“是极端纯血统论的人对麻瓜出身巫师的蔑称，非常不雅，不尊重人。” 罗恩抵着石头说话还是有些吃力，看到格雷帮忙解释后，感激地点点头。 “嗯，是的，格雷教授说的没错，这个称呼很不好。我不怪你想给他施咒，罗恩，”海格说，“不过你的魔杖出了故障也许倒是好事。要是你真给那小子施了咒，卢修斯·马尔福就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来了。至少你没惹麻烦。”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这几天金妮也偶尔会来我小屋附近闲逛，我猜她在等什么人，比如等着拿一张你的签名什么的？” 金妮来海格小屋附近闲逛？格雷听出来了点意思，这么快，她现在已经被那个日记本操控了。 在汤姆·里德尔的操纵下，她试图杀死海格所有的公鸡，因为公鸡叫对蛇怪是致命的。 “我没发签名照片，”哈利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海格笑了，格雷也知道明摆着是在开玩笑。 “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 “对了，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哈利问到。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看是没人去。”格雷笑着，“他应该是唯一的人选。” 海格点点头，他知道格雷有着和他同样的感受：“非常对，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 “难怪他什么都不会！”哈利高声谈到，“他上次把小精灵放出来，结果还是我们三个解决的！” “他只是想给我们一些实践的机会。”赫敏听了哈利的话有些不开心。 “得了吧，洛哈特教授比莫里斯教授差远了。”罗恩皱了皱眉，因为红麦加石的作用，他说话比之前流利一些，“我感觉好多了，至少吐鼻涕虫没有刚才那么频繁……而且莫里斯教授可以操纵光，他会什么？” “啊，是啊，我听说了，格雷，你把光吸走了然后在教室炸出一个大坑！”海格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怎么做到的？” “大坑？这说的有些夸张了吧。其实利用乳石英，这是晶石的魔力。”格雷有些不好意思。 “晶石……哦，晶石。”海格思索了一下，“当初我上学时候，似乎听说过这个东西。好像很久没有人开课了吧？用石头操纵光，真是想不到……没想到你还会晶石研究，平常低调得我都没看出来，洛哈特要是有你一半谦虚，他也不至于那么让人反感。现在我有些同情你了，格雷，毕竟每次在教师席你和他都是挨着坐的，还要听他滔滔不绝地吹牛。” “还好只有一年。”格雷笑了笑。 是啊，还好只有一年，每天听洛哈特讲话该多折磨啊！ “莫里斯教授，您怎么这么肯定就是一年呢？”赫敏有些疑惑。 “啊……因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都是一年一换！” “一年一换？”他们三个都开始好奇。 海格拿起一块抹布，随意擦了擦刚刚刚才倒茶弄到桌子上的水渍。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我种了好多南瓜，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海格眨了眨眼，“鸡棚里还新添了几只鸡，去年诺伯小宝宝（海格的那只龙）把我养的鸡都要吃光了。” “呃……海格，我建议你这些日子多看着点那些鸡，万一出点意外，明年你又得再添几只新的。” “放心，它们在我鸡棚里活得好好的！” “海格，我还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 格雷在海格这坐了一会儿，既然躲开了洛哈特，就不在这耽误太久了，他目前一心想回去研究研究兜里那块硅化木。 第十三章 被诅咒的木头 格雷把办公桌上腾出空位，将那块硅化木摆在桌子上，它的外观和木头一样，表面还可以看见木纹、年轮，实际上质地十分坚硬。 《晶石的魔力》上面的讲解，针对解封被诅咒的硅化木：绣球花树皮燃烧后可以破解诅咒、曼德拉草使其解开石化、血石粉可以刺激其封尘的东西激活、龙爪粉可以使其振奋…… 格雷拿出一个铁碗架在支架上，下面点上火烧灼着铁碗，随后在一旁的材料架子上取出一把绣球花树皮，放到铁碗里，用魔杖点燃，使其燃烧成灰。 最后加入龙爪粉和血石粉后，将曼德拉草汁液和晨露混合倒在一起，最后把那一块硅化木泡在里面。 他把魔力输出在魔杖上，并且用魔杖尖端沾上一滴乌鸦的血，轻轻点了一下正在被加热的泡着硅化木的液面。 一瞬间，冒出滚滚黑烟，这是诅咒所产生的魔力，它准备反噬格雷！ 他立刻拿出一个小药瓶，用魔杖控制住黑烟的消散，强迫它钻进药瓶里，这团黑烟比想象中的难控制！ 魔杖紧紧地攥在他手里，尖端的乌鸦血被抖地点在了地板上几滴，现在只要他稍微一分心，这团黑烟就要逃脱控制！ 就在黑烟还剩一点在药瓶口的时候，瓶子内的黑烟一下子爆发，将药瓶击碎，格雷反应迅速，紧忙把瓶子扔出去，这才避免受伤。 “……该死。”格雷皱了皱眉，这个诅咒魔力太顽强了。 他用魔杖挥了挥，架子上某个罐子被打开，从里面提出来一把沙子，夹杂着被氧化的银粉末，分散开来，砸向黑烟，同时又从瓶子里甩出少量乌鸦血，混合成为泥沙，将黑烟包裹住。 格雷魔杖指向黑烟，泥沙立刻缩成一团牢牢将黑烟禁锢，“咚”地一声，掉在地板上。 “有惊无险……” 他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这要闹出动静可就尴尬了。 没想到它还很强，小小的一块就这么难以控制，幸亏当初在禁林没有贪多，不然沙子和乌鸦血还真的镇不住它。 迈过地上药瓶的玻璃碎片，格雷拿起来禁锢着魔力的泥沙球，现在它样子并不好看……看起来更像一块粪石…… 另一边的火还在燃烧着，铁碗里的液体已经沸腾，那块硅化木恢复了原型，现在它不再像以前那么坚硬，更加像是一块刚刚砍下的木头。 格雷用夹子夹起来这块石头，它破除了诅咒，微微发着金光。 这就是它显露的魔力吗？ 只要将它分切成片，入睡时候放置在枕头附近，久而久之，就可以增强自身的记忆力，甚至可以达到过目不忘！关于另外一个作用——帮助复现古时的情景，这一点作用只是在一些书中简单提及，具体做法并没有记载。 不过格雷对此并不着急，禁林里还有一大截硅化木，有的是他慢慢研究的时候。 于是他照着书上写的，将其切成片垫在枕头下面。 至于那个像粪石一样的诅咒魔力，格雷准备将它凝缩成一块魔力源石。 魔力源石是晶石学者通过收集各种晶石魔力后，凝缩成的一种石头，相当于一种魔法容器。曾经的晶石学者往往游走于世界各，去寻找优质的晶石，为了便于将一些所见的晶石魔力吸收，一些聪明的晶石学者会制作源石方便携带。 吸收晶石的魔力后，无论何时何地，服用魔力源石都可以提高自身的法力上限，能让巫师承受更多的魔法，而且还会让巫师学习新魔法时候，速度更快，理解更深，更加熟练。 比如伏地魔，如果他法力上限再提高一些，他就不会被黑魔法弄得面目狰狞，甚至还没鼻子，也不会因为分裂魂器导致他智商也跟着降低…… 虽然将魔法源石吃进去会提高自身魔法上限，但一口气吞下会因为吸收不堪负重导致猝死。巫师需要将它磨成石粉，每次只服用一部分，才能保证不出意外。 在制作魔力源石过程中，制作人还可以加持血“血液钥匙”，让魔力源石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血液钥匙”是指在制作时加入指定人的血液。从此以后，只要那个人的血液滴上去，魔法源石就会散发紫色的光芒，这时候的源石服用后不仅增加魔法上限，还能立刻使魔力增强。 如果没有“血液钥匙”，就只能单纯增加法力上限了，作用大打折扣。 别的不说，光凭借“过目不忘”这一个作用，就够让格雷笑出声了，再有源石的加持，自己的实力都会飞升一个档次。 格雷不禁感慨：“幸好我当初答应来霍格沃茨当教授，然后去找了梅森教授，并且郁闷地去禁林散心，碰见了一只变形蜥蜴，最幸运的是，碰巧我绊了一跤……” 不然根本发现不了这块硅化木。 他上学时候光顾了禁林七年，都从未注意到过，毕竟和普通木头太像了，再加上阴暗的环境，根本没人在意到它，诅咒封尘了百万年，巫师也难能感应到它魔力的存在。 “幸运，太幸运了。” 格雷心情非常好，开始着手凝缩那块刚刚被控制住的诅咒魔力。 制作魔法源石需要满月的月光，过了不到一周，月圆之夜即将到来，他的办公室有窗，恰好月光可以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他将准备好的缩皱无花果的果实去皮后取得一种紫色的液体，原本它可以用来制作缩身药水，本身也可以直接用来凝缩一些事物。 再把液体滴在“粪石”之中，用禁锢咒束缚住那个诅咒，架在火上烧制，烧制不能停，要持续三天，最后一天的晚上需要熄灭火焰，沐浴着满月的月光，滴上两滴植物精油，才可以成功。 一切准备好了，月光也照射在了架子上，“粪石”已经被烧得反光发亮，表面的沙子和血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下黑烟浓缩成一块像果冻一样的紫色物质。 格雷用刀子把手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滴在了上面，立刻溅起一股蓝色火焰。 又轻轻将精油瓶子倾斜，两滴精油被蓝色的火光卷进去，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周围发出几粒紫色的火星，随后冒出青烟，那块原本胶东样的东西变得更小了，成了一块像指甲盖那么大的黝黑发亮的晶石。 “成功了！” 他拿起那块小黑石头，还有些烫手，仔细打量着，黑色的小石头感应到“血液钥匙”的肌肤，微微发出一丝紫光。 真的成功了，他做成了魔力源石！只要第一次制作成功，后面收集魔力都会很顺利。这下他可以很轻松地去处理了禁林剩下的那些硅化木了。 这几天他只顾着魔力源石的事，把梅森教授的是全然抛在脑后，一直到月圆之夜将源石成功凝缩制成，他才回想到这件事。 格雷开始思索，自己要去找谁了解信息？ 第十四章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格雷在空空的走廊上抬头望着石头怪兽，这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怪一动不动地站着，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吧，他凭借自己对原著的印象，隐约记得是“柠檬雪糕”，但是这样直接说对口令走进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正在他和石头怪兽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石头怪兽不屑地哼了一声，跳到一旁，后面的墙裂成了两半。 “啊？？”格雷诧异地看着石头怪兽，但它眼睛一闭，不愿搭理他。 他走上正在移动的石头楼梯，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格雷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 走进屋内，屋内的墙上挂着霍格沃茨历届校长的肖像画，他们都在沉睡，胸脯轻轻起伏着——其实他们是装的。 “原谅我，格雷，新学期刚刚开始不久，我忘记告诉教职工们新的口令了，口令是‘柠檬雪糕’。”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面，“你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谈谈？” “我想多了解一些巴拉德·梅森的事，邓布利多校长。” 此时他注意到旁边的画像不再睡觉，而是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看着格雷。 “这么说，你去找过他了，是吗？”这时邓布利多端详着他，十个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是的，不过我们两个之间经历了一段不愉快的谈话。”格雷想到梅森忽然大喊又忽然痛哭的疯癫样子，最后自己还被他丢出门外。 “看来巴拉德脾气仍然很暴躁啊……”邓布利多笑了两声，“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只不过有些心高气傲，他看不得自己的课没有学生报名。” “可是炼金术仍然属于一门选修课，我们不能没有教授，炼金术师也越来越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所以他就一直留在了这里，我想他应该会做出点什么成绩，来让我这个老朋友，这个校长明白，自己没有白白支付他的工资。” 格雷感觉邓布利多在绕弯，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 “他认识弗兰蒂，我的母亲。” “是的，弗兰蒂发现了巴拉德在霍格沃茨的隐居小天地，或许是他们之间互相交流了对于魔法的见解，于是弗兰蒂就成了他的学生吧，关于这件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他也认识尼可·勒梅？还一起创造了魔法石？” “是嘛？看起来你们之间的交流似乎没有你刚刚所说的那么不愉快。”邓布利多好奇地看着格雷，“巴拉德竟然都聊到的尼可的事了。嗯……他平常疯疯癫癫，经常幻想着协助尼可制造魔法石，可是，魔法石早在几百年前就制造出来了。” 格雷怎么把这个逻辑给忘记了。尼可·勒梅之所以活了那么久，是因为魔法石是几百年前制造的啊！ 而梅森却说自己协助制造魔法石？这让他在格雷的印象里，变得更加疯癫了。 “那您为何让我拜访他？”格雷看着邓布利多，“您应该知道，我从上学时候就开始研究晶石了，当初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城堡里还有个叫巴拉德·梅森的人。可是现在，在我要来当教授的时候，您却说梅森教授想见见我？况且我对晶石的研究也并没有在毕业后更深一步。” 如果梅森真的对他这个研究晶石的人感兴趣，早就该在格雷上学时候，或者上班那几年就邀请见面了。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邓布利多突然来访邀请格雷担任教授时，才顺便地提及了这个叫梅森的人。 邓布利多的表情很平静，目光透过眼镜看着他。 “我只是替老朋友传个话而已，格雷，巴拉德的疯疯癫癫，就连我有时候都摸不透呢。” 这个说辞……怎么说呢？骗一骗哈利这种小孩子还行，骗他就算了吧。邓布利多不会在不知梅森想见格雷原因的情况下单纯帮忙传话，尤其梅森还是那种脾气古怪的老头。 邓布利多慢悠悠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认真看起来。那块表的样子很奇怪，有十二根指针，却没有数字，还有一些小星星在沿着表盘边缘转动。 邓布利多显然看明白了，他把表放回衣袋，说：“很抱歉，格雷，我们现在的谈话不得不到此为止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有重要会议，我想我作为主席，不能迟到。” 格雷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他没有从那里得知一点有用的信息。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 几个教授也跟着忙起来，感冒的人越来越多，提神剂不够用，斯内普受到庞弗雷女士的委托，帮忙制作了一些浓缩的提神剂供生病的学生们使用。 另一边，自从格雷上次借给罗恩一块麦加石后，大家就发现了晶石对疾病的治疗作用，庞弗雷女士还因此拜托他提供一些治疗的晶石到校医院。 “庞弗雷女士，红色的这两块是麦加石。这个绿色的是孔雀石。这是绿石英，都是可以镇静镇痛治疗用的。” “非常感谢你，莫里斯教授！”庞弗雷女士欣喜地接过这些微微发光的石头。 在这期间，格雷每周都会去禁林取一点硅化木回来，然后计算着下次月圆的日子，一点一点完成他的魔力源石。 他把这颗魔力源石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巫师中很少有人使用这个东西，虽然书本上已经把它解释得很详细，但在很小的体积中藏着巨大的魔力会让它很不稳定，格雷并没见过周围的人尝试使用这个东西，谨慎起见，他自己也不敢轻易尝试。 况且自己控制石头的能力层次是否和书的作者相同也不知晓，这块源石最终到底能发出多大的能量，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 除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这个东西，他心里想。 第十五章 多方打听 还有不到几天就是万圣夜了。按照的套路，万圣夜时候密室将会被开启，费尔奇的猫会被石化，他首先需要通过这件事来确认目前是否还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着。 不得不说，霍格沃兹发生的每一学年刚开始发生事故都是在万圣节，每一次解决问题都在考试结束后，而且一折腾就折腾到放暑假为止，关键是还一点也不耽误学生们考试…… 密室开启后，他只要稍微提示一些五十年前的事，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了，这样这学期就可以早早迎来平静的日子，安安心心处理完那块硅化木，岂不美滋滋？ 走廊上，格雷碰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他平常都是在格兰芬多的塔楼上的，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你好！尼古拉斯爵士！” “哦！你好！莫里斯！”用一种轻快的语调和格雷打招呼。 作为一个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全身为珍珠白色，略带透明。他有着长长的卷发，通常会穿戴一个皱领，这可以保证他的头不会随便乱动。 “平常很少看见你在走廊里散步呢。” “我在寄信，我准备申请参加无头猎手队！”尼克高兴地举着信。 “无头猎手队？” “无头猎手队的成员将参加马背头杂耍和头顶马球之类的猎手队活动！” “……”格雷瞄了一眼尼克的脖子，差点没头的尼克，他还是有的头呀。 “你说说看，我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有资格！”格雷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 “我也这么认为！”尼克更高兴了，“我准备寄信过去，应该会顺利通过申请的！” “尼克，我想问你一些事！” “我很乐意！莫里斯！只要我知道我就会告诉你！”尼克因为格雷认同他没有头，心情十分愉悦。 “你知不知道巴拉德·梅森先生？” “巴拉德·梅森？”尼克把信平平整整叠好收了起来，“唔……我记得他，他以前在霍格沃兹当炼金术的教授。不过后来不知怎么时候就走了？当我反应过来时候他似乎已经不教课了，也许是离开学校了吧！这个人脾气很古怪……和凯特尔伯恩教授还一块干过‘大事’！” “凯特尔伯恩教授？一起干过大事？”格雷好奇，原来这个梅森教授还和凯特尔伯恩教授有交集呢！ “他们两个有一次给火灰蛇施魔法，让它在《好运泉》里演一条蚯蚓，结果使整个大厅都着火了，这件事广为人知！不过结局很不好，圣诞节的《好运泉》话剧以这场火灾收尾了！” 格雷曾经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时知道了阿芒多·迪佩特这个名字。阿芒多·迪佩特在1925年至1965年期间担任霍格沃茨校长，火灾意外事故是在他任职期间发生的，《好运泉》这个故事当初在霍格沃茨的节日庆祝活动中被排成了一部圣诞节的哑剧。 这件事很有价值，若不是《好运泉》的火灾，他还不知道这个梅森先生和凯特尔伯恩教授有关系呢。 “很感谢你，尼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弗兰蒂·特里安吗？” “特里安？”尼克摸着下巴说，“我想想……抱歉，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好的，谢谢你，尼克！” 格雷的母亲是拉文克劳毕业的，尼克作为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不认识拉文克劳的学生并不意外。 不过还是能得到一些线索，这个怪人梅森教授和现任神奇生物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有交集。 凯特尔伯恩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但有时也有些鲁莽和粗心大意。 他对于他研究和照看的危险生物的热爱使得他多次受重伤，有时甚至伤及他人。这使他在校任职期间曾经历不下62次留任查看，这个纪录至今无人可破。 格雷来到禁林周围设置的猎场，那里是学生们上课时候用的，还饲养着一些神奇动物，凯特尔伯恩非常热衷于和它们打交道，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投入在动物身上了。 “你来啦！莫里斯！”凯特尔伯恩正在给他的燕尾狗按摩，看到格雷过来，他远远的就热情打招呼。 格雷看到这只狗，不太愿意继续走上前。 燕尾狗的外观和杰克拉塞尔梗犬极其相像，只是它们的尾巴是分叉的。 狗的主人在狗长到6～8个星期时，在法律上有义务采用无痛切割咒去掉它那奇特的尾巴，以免特殊的尾巴引起麻瓜们的注意。 这种狗对巫师及其忠诚，可对麻瓜凶残。任何巫师如果想申请饲养燕尾狗，都必须先完成一个简单测试，证明他具备在麻瓜居住区控制燕尾狗的能力，然后才可以从魔法部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领取饲养许可证。 虽然格雷是巫师，但是他父亲是麻瓜，而且自己家住在麻瓜世界，多少会沾点麻瓜相关的东西。这让他对燕尾狗有些忌惮，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疯扑上来。 再加上热情似火，多次不经意伤及他人的凯特尔伯恩在一旁看着，仿佛更加危险了…… “不用怕！莫里斯教授！它很乖！” 格雷松了口气，他也许想太多了，有经验丰富的凯特尔伯恩在旁边，那只狗怎么敢发疯呢？ 凯特尔伯恩抚摸了几下那只狗的头，随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去吧！布丁！” 说着，那只叫布丁的狗就冲格雷龇牙咧嘴地飞奔过来，吓得他紧忙抽出魔杖。 “不要！”凯特尔伯恩喊着，立刻从石墩上蹦起来追着布丁，他的假肢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一边追一边喊，“别！别——” 格雷更慌了，看着布丁越来越近，凯特尔伯恩还追着它跑，生怕它伤到格雷。 “昏昏——” 就在他准备施咒时候，布丁突然一个急转，跑到另一边——原来它是在追一只地鼠。 “别！”凯特尔伯恩气喘吁吁，“别……用魔杖对着布丁！” “……” 格雷嘴角抽了抽，看来真是“错怪”他老人家了，他还以为凯特尔伯恩是别让布丁咬他呢。 “布丁看到地鼠就很兴奋！”凯特尔伯恩顺了顺气，欣喜地看着正在追击地鼠的狗子，它拐了好几个弯紧追不舍，一溜烟跑到了禁林里。 “它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清道夫！从地精到旧轮胎，遇到什么吃什么，几乎可以吃下任何东西！”凯特尔伯恩虽然缺胳膊少腿地狂奔了几米远，但是仍然热情不减，“替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呃……凯特尔伯恩教授，我想向你询问一个人。”格雷紧忙切入主题。 “问一个人？”凯特尔伯恩的假肢小腿因为刚才跑动变得歪了，他一只脚站着，弯下腰拧着小腿上的螺丝，“我这把老骨头，认识的都是些老头子……嗯……还有老太太，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值得你询问的呢？估计我认识的人还不如认识的神奇动物多呢！不过我很希望能帮到你，莫里斯！” “您认不认识巴拉德·梅森？” “谁？巴……巴拉德？”凯特尔伯恩停下手中的事，直起身子看着他。 第十六章 海格的铁南瓜 格雷和凯特尔伯恩的谈话，无功而返。 因为这让他老人家想起来好运泉的事故，这是个不愉快的回忆。 格雷从凯特尔伯恩口中得知，他和巴拉德·梅森并不熟，只不过是那一次圣诞节演出才说上几句话，说话的内容还是争论关于要不要让火灰蛇出演的问题。 “其实他就是瞄准了我那条火灰蛇的卵才来骚扰我的！”凯特尔伯恩非常愤愤不平地说。 看样子梅森的人缘并不好，因此没人了解他，这加大了格雷的难度，他总不能再去钟塔楼敲一次那个小破橡木门吧？ 算了，现在先安心处理硅化木，等着万圣节！ 这段时间，格雷找纳威聊了聊，让他不要那么紧张，表示自己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可是最近几次课，他看到纳威仍然神魂不定的。 西莫的爆炸天才名副其实，晶石课上，格雷让小巫师们跟着自己一起对萤石附魔时候，他成功展示了爆破天赋，那块萤石被炸得稀碎。 哈利和罗恩为他的冒冒失失付出了代价，他们两个在争抢一块更漂亮的萤石时候，又一次把上课用的石头摔两瓣了，格兰芬多也为此扣去了五分。 毫不意外，即便格雷提醒金妮的哥哥们照顾好妹妹，可是金妮仍然病殃殃的，也不知她是真的感冒了还是因为汤姆·里德尔对魂魄的控制。 万圣节前夕，格雷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在教职工休息室这个味道会更大。 海格向厨房运送南瓜时候，会顺便带几块烤南瓜给教授们。 虽然教授们微笑着接受，但是大家都熟知海格的黑暗料理属性，这不得不使烤南瓜一直被放在桌子上，从没有人再碰过。 麦格抿着嘴，她仅仅用表情就表示了自己对海格烤南瓜的看法。斯内普被南瓜味道困扰着，吸了吸他的大鼻子就走了。弗立维则是一直在钻研一种如何让食物变得好吃的魔咒。斯普劳特也没有再多关注那一篮被冷落的南瓜。 但格雷还对海格的手艺有些信心，白鼬三明治、巴思果子面包、岩皮饼就算了，单纯的烤个南瓜也能翻车？ “说不定，海格的厨艺有所进步！烤南瓜总不能出什么意外吧？”格雷看着那一篮子南瓜，似乎在寻找一块合适的尝尝。 这时候，特里劳尼在礼堂午餐后，碰巧路过教职工休息室，她看到格雷正在对着篮子挑选。 格雷一口地咬下去，一瞬间，脑袋嗡嗡作响，感觉自己仿佛咬了一块铁，牙齿仿佛要碎了！他默默放下了那块烤南瓜，痛苦地捂着嘴。 这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这烤南瓜实际上是铁块被释加变形术后的结果，他都会相信！他发誓再也不会尝试海格的料理了！ “哦！天啊，亲爱的，你的牙还好吗？莫里斯教授？”特里劳尼凑过来，“还是不要吃了！我刚刚预感到这些南瓜不是很好！” 特里劳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那一些海格的黑暗料理。 “我还……好……但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格雷捂着嘴，他再三确认自己嘴巴有没有流血。 “哦——哦！我刚刚确实是想要拦住你的。”特里劳尼担忧得看着格雷，“我预感……今天总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也许和硬的东西有关，比如石头——” “海格的烤南瓜一直都很硬，这次万圣节也一样，西比尔。”麦格扬起眉毛问，“我想这不需要预感也可以知道吧？” 特里劳尼教授冷冷地看了麦格：“今年的万圣节我第一次预感到不妙。” “但愿你又一次猜得不准。”麦格一直对特里劳尼一惊一乍、看起来毫无根据的占卜嗤之以鼻。 “我并没有猜，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米勒娃，我在水晶球看到了几块一动不动的石头，有圆的…甚至还有人形的。” 格雷捂着嘴，抬眼看着一脸认真的特里劳尼，她好像确实挺准的…… “很有趣。”麦格冷淡地说，“看看是城堡里哪些盔甲出了问题。” 特里劳尼不愿再和麦格聊下去：“我想我应该回塔楼上。” 晚上，万圣节的晚宴开始之前，弗立维把蝙蝠串在一起，用魔法把它们挂在壁炉正上方的墙壁上。 格雷帮着海格一起雕刻南瓜，几百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谢谢你！格雷！”海格喘口气，有格雷的魔法帮忙，他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有几个想加分的小巫师主动提出帮这些骷髅做好看的礼帽。 晚宴开始，礼堂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礼堂的墙上挂着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 特里劳尼很不愿参加万圣节的晚宴，但是她这次竟然出现在教师席，她一直缩着身子小声念叨着：“我之前看到过不好的事，甚至现在还发现自己来到礼堂参加晚宴……我想这应该是神明的指示。” 所幸麦格没有听到她说话，不然在万圣节晚宴上，两个人真有可能要吵起来。 格雷向格兰芬多的长桌望了望，哈利三人组果然没来参加宴会，看起来一切都在按原本的方向发展。 “瞧瞧！多么美妙！格雷！”洛哈特举着酒杯，“这是我度过最好的一个万圣夜，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我之前经常在外旅行，每天都在冒险，所以很少有面对这么丰盛晚餐的时候！不过因此我获得了比别人更多的经历，这让我变得知识渊博、见多识广！” “吉德罗，你可真是会说话，你可真是一个语言大师！”格雷笑了笑，“我认为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什么情景下讲话都不会跑题！” “啊，谢谢夸奖！这也许是我的书有很多粉丝的原因，也是曾经让我烦恼的地方。虽然现在不继续旅行，但是有了固定居所，更方便粉丝们寄信过来交流！你也别担心，格雷，我想你读了我的作品，语言方面会有所进步！”洛哈特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格雷听完脸都黑了，另一边的弗立维捂着嘴偷偷地笑。 伴随着礼堂里的欢声笑语，万圣节晚宴结束了，小巫师们在级长的带领下排队回休息室，教授们尽兴后，最后从后门离开礼堂。 格雷和邓布利多、弗立维以及其他几个教授顺路回楼上，他迈着台阶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袭击事件马上就要来了吧？ “有什么心事吗？格雷？”邓布利多透着他的眼镜看着格雷。 “没有，校长，我只不过是刚刚和洛哈特教授喝了一点酒，有点醉了……” 第十七章 终于来了 原本他们谈话间，能听见塔楼里隐约有脚踏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人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 但是突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便突然消失了。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 一声尖叫从寂静中扩散开来。 格雷心想，来了，这件事来了。 “这是谁在喊？”麦格先提出疑问。 “我想，应该是是费尔奇在尖叫。”邓布利多循声抬头看了看。 几个教授跟随着邓布利多一起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股血腥味冲进格雷的鼻子里，只看见两边都站着一群小巫师，惊恐地看着中间三个人。 非常好。 格雷内心很平静，甚至有些欣喜，一切和原本发展的一样，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已知密室入口，也知道金妮拿着日记本，只要给他们点提示，早点结束这场事故就完事了。 费尔奇指着哈利的鼻子大声尖声嚷道：“你们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们！我要——” “阿格斯！” 邓布利多打断了费尔奇，他走过哈利、罗恩和赫敏身边，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跟我来吧，阿格斯。”他对费尔奇说，“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洛哈特甩着他的袍子走上前来。 “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 格雷跟在洛哈特旁边，洛哈特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还没去过洛哈特的办公室，现在竟然有些期待，打开门进去，会看到几个正在做头发贴面膜的画像呢？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当他们走进洛哈特昏暗的办公室时，墙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有的还戴着卷发夹子，有的洛哈特穿着考究的睡衣已经准备进入梦乡，被隔壁画框的洛哈特叫醒后紧忙躲开。 “醒醒！醒醒！”一个洛哈特在叫另一个洛哈特。 “哦！我的天！”那个被叫醒的洛哈特捂着脸紧忙躲藏。 真正的洛哈特点燃桌上的蜡烛，退到后面。邓布利多把洛丽丝夫人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开始仔细检查。 邓布利多的表情严肃，目光顺着他歪扭的鼻梁看着那只猫，随后又换了个角度凑近仔细观察，鼻子几乎都要贴在洛丽丝夫人的毛上。 麦格教授弯着腰，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脸也差不多碰到了猫。 格雷和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斯内普面带讥讽地看着哈利，似乎已经准备好庆祝了，格雷觉得这时候给他一个节日大爆竹，他都乐意拉开庆祝。 洛哈特在他们周围徘徊，不停地出谋划策。 “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变形拷打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法，本来可以救它的……” “你现在也可以解救它。”格雷饶有兴趣地看着洛哈特。 “真的吗！”费尔奇原本一直在哭泣，听到格雷这句话，立刻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洛哈特，希望他给个肯定的答复。 邓布利多却不经意间向格雷这边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格雷察觉到，他根本没检查洛丽丝夫人就默认它还没死。 “……”他预感不妙，刚才似乎暴露了，“难道你有没什么别的办法让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吗？吉德罗，我听闻你见多识广——” “啊，当然，我来得太迟，不然我会解救它！让我想想……我想想……可惜现在洛丽丝夫人已经死了，我还在想变形拷打咒，但是还没死的我们得预防起来，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十分类似的事情，”洛哈特说，“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当时，我给老百姓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墙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其中一个忘记了取下他的发网。 费尔奇瘫坐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用手捂着脸，不敢看洛丽丝夫人：“死了！洛丽丝夫人回不来了！” 另一边三个小巫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最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 “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 “没有死？”费尔奇更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样？”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了哈利。 “我不是！我没有！”哈利大喊。 “校长，我想插一句，恐怕这事不能怪哈利他们。”格雷站出来，“二年级的学生怎么可能会石化？” 哈利他们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格雷你对这件事有独到见解。”邓布利多看了看格雷，但是这次格雷理由充足。 “如果是普通的‘统统石化’，校长您应该可以解除魔咒，可是现在连您都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就足以说明洛丽丝夫人受到是很高深的魔法，不是普普通通的石化咒。” 他目前不能再多说了，邓布利多都说搞不明白，格雷此时再插一句“可能是某种怪物，间接对视蛇怪导致”岂不是就更引起怀疑了吗。 “莫里斯教授，我想，仅仅因为石化魔法的事还不足以证明和波特无关。这件事本身就有诸多疑点，就比如——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斯内普站出来。 他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看向哈利，“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哈利、罗恩和赫敏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了忌辰晚会：“我答应差点没头的尼克参加忌辰晚会！所以才没去万圣节晚宴！忌辰晚会当时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可以证明我们在那儿——”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抓住了漏洞，继续追问，“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罗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 “因为—因为——”哈利噎住，突然看向格雷，以一种渴求的目光。 “恐怕这事有我的原因。”格雷说，“我让他们晚会结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哈利的晶石学得非常非常差劲，甚至比他的魔药学还差。我不得不单独把他叫过去补一补课。” “对！”罗恩紧忙说，“我和赫敏正好陪他去四楼办公室。” 斯内普抿着嘴，略显怀疑地看着格雷：“是吗？波特真让人意外，竟然还有比魔药学的更差的科目，看样子我高估了他的最低水准。可是他们仍然有很大嫌疑，为此——” 哈利一脸吃瘪的表情，但是他无法反驳。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坚定地说。 斯内普听完十分恼怒。 “我的猫被石化了！”费尔奇尖叫着，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惩罚！我需要讨回公道！这件事一定有凶手！” “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教授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会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 “我来配制，”洛哈特插嘴说，“我配制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闭着眼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格雷一时不知怎么评价洛哈特这句话，先不说能否做梦配置药剂，他吹牛是真的做梦吹的。 “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认为我才是这所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第十八章 可怜的费尔奇 接连好几天，整个霍格沃茨都在议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 与此同时，海格的鸡也遭受袭击，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可能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的鸡笼永远不会填满，上次是诺伯，这次更是莫名其妙，连凶手的都不知道。 特里劳尼语气变得比平常更自信，说话也不再飘忽忽，尤其是面对麦格的时候。因为她关于万圣节“硬石头”的预言应验了，不过麦格更加不愿意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我认为把这种占卜应验的喜悦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西比尔。”麦格愤愤地说。 费尔奇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他用“斯科尔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擦洗墙上的文字，但是白费力气；那些文字仍然那么明亮地在石墙上闪烁着。 他甚至还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他看每个人都像凶手，最后小巫师们都尽可能绕路来躲避这双凶狠的眼睛，哪怕绕非常远。 这些天费尔奇还致力于抓学生关禁闭，理由也非常勉强，比如“不允许抱着猫走在走廊”、“鞋子走路声太大吵到我眼睛了”。 对于费尔奇这个猫奴，他和他的猫之间，大概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联系着。在抓不遵守规矩的学生这方面，这只猫每次都充当着他得力助手，现在的他抓学生禁闭却只能孤军奋战。 失去了心爱的猫已经够心痛，自己是个哑炮没办法擦除墙上文字更加难过，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墙上血腥的字迹，实在是显得有些可怜。 格雷都忍不住对他产生同情，于是用了些黄铁矿和金雀花汁液，注魔调配出来一种强力魔法除污剂——这是他认为对于巫师最没有用的发明。 当他来到走廊时，费尔奇正坐在椅子上，眼角挂着一丝泪水，凶狠地盯着路过的人，同时小心翼翼地听四周有什么异常动静好让他抓住理由关学生的禁闭。 “费尔奇先生，这是我做的一瓶强效除污渍剂。”格雷递给了他，“每次只需要一滴在打湿的抹布上，就可以维持6小时，它可以轻而易举擦除任何脏东西甚至是受魔法的污渍。” 费尔奇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随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挂着的几滴眼泪，站起来接过那个小瓶子，感激地看着格雷：“谢谢……谢谢你，莫里斯教授！” “还有……”格雷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盖子不是软木塞而是迷你的金属喷头，“这是一瓶金雀花瓣汁液，在屋里喷洒可以驱离捣蛋作乱者。” 费尔奇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本来就突出的眼睛和灯泡一样的鼻子挤在一起看起来更奇怪了。 “谢谢你！莫里斯教授！你帮了我大忙！”费尔奇指了指那个小瓶子，“这个……这个是直接喷的吗？” “没错，直接像喷香水一样，喷洒在房间就可以。” “香水……是什么？”费尔奇正要点头，听到“香水”后又抬眼疑惑地看着格雷。 “呃……只要对着空气直接按下这个金属盖子就可以。另一瓶除污剂可以用很久，每次只需要一滴就可以。” “好！好……万分感谢！”费尔奇端详着除雾剂，他打开瓶塞，在自己擦过眼泪湿漉漉的袖子滴上两滴，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墙抹了抹，墙上字被擦过的那一部分立刻消失。 他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开始继续擦那面墙。格雷想象着此时费尔奇的袖口夹杂着眼泪和鸡血，强烈引起不适，就赶紧离开了。 这些天格雷照常教授着晶石课，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金妮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但是看起来比之前病殃殃的状态好多了。或许是他提醒韦斯莱们之后，作为哥哥的他们确实尽到了关心自己妹妹责任。 周二的上午，讲课提前结束，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西莫没有伤害无辜的晶石。小巫师们都在收拾书包，但是格雷却叫住了他们。 “先等等，还没响起下课的铃声吧？”格雷看了看大家，“我知道你们都在讨论密室传闻，平斯夫人说最近图书馆里校史书籍都被借光了。” 小巫师们听到密室，立刻打起精神。 “要知道，我不愿看到你们因为好奇和学习不想干的事而分散太多精力……”格雷总得先给自己找个说这件事的理由，“所以我决定利用剩下的时间给你们讲讲，提醒下，这是一个传说，并不一定是真的。” 小巫师们眼睛放光，把书包一放，坐下来竖着耳朵等待格雷讲述。 “大家都知道，霍格沃茨由四名伟大的巫师创办，他们的姓氏也分别对应了四个学院的名字。但是慢慢的，斯莱特林学院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与其他三位关于招生方面产生分歧。” “据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学校是因为在招收学生的血统要求上与其他霍格沃茨创办者产生了分歧，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巫师家庭，他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于是他离开了学校，并且丢下了一间密室——” 小巫师们全神贯注地听着，格雷可从没见过他们上课时候能有现在这么精神。 “等待自己的继承人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我就讲这么多，密室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把精力收回来，用在该用的地方！午饭的铃声响了，下课吧！” 赫敏立刻把手举在半空中。 “莫里斯教授——您刚才说密室‘里面的恐怖东西’，是指的什么？” “不太清楚，并没有具体说明它是什么。”格雷说，“不过我认为或许和蛇有关，毕竟斯莱特林学院的动物是蛇呢，当然啦，我仅仅是个人猜测，这是传说，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纳威打了个哆嗦，他缩着脖子，脸色惨白。马尔福眼睛却亮了。 “别紧张，纳威，你是纯血，再怎么也轮不到你紧张吧？”罗恩小声安慰纳威，被格雷听到。 “不……大家……呃……我看起来一点也不会魔法，或许会对我下手，我更像是个麻瓜——”纳威颤颤巍巍地说。 “好了！大家！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下课吧！” 小巫师们那些书包，互相讨论着离开了教室。 第十九章 暗中提示 最近霍格沃兹多了一个传言——费尔奇痛失洛丽丝夫人，结果发了疯。 费尔奇自从收到格雷送的除污剂后，洛丽丝夫人遭受袭击的那面就墙被擦得一干二净。 甚至大家还发觉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偷偷隐蔽在走廊里，然后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小巫师，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了。 他每天都拿着一块布对城堡里的东西擦来擦去。这些天大家发现，走廊的烛台、盔甲甚至是城堡里因花纹精细而藏污纳垢的画相框都变得一尘不染。 就连画像里的人都满意地点头，他们因为自己的排面变干净而显得非常高兴。 洛哈特有时甚至还在走廊驻足，对着被擦得反光的球形烛台整理发型。 格雷正在图书馆查找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资料，却看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和平斯夫人说着什么。 “《强力药剂》？”平斯夫人怀疑地念了一遍，想从赫敏手里把纸条拿过去，但是赫敏不肯放手。 “给她吧……赫敏。”罗恩在旁边劝说，“你以后还会有机会再得到洛哈特教授签名的……” “真是碰巧！”格雷抱着一本《巫师世界炼金术史》走了过来，哈利他们三个看到格雷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莫里斯教授。”平斯夫人向格雷打声招呼，“这几个孩子要借这本书，您看看——” “是！是……洛哈特教授同意的，他给我们签了字！”哈利紧忙说。 “洛哈特教授？” 格雷想起来了，这三个人骗了洛哈特的签名过来借禁书熬制复方汤剂，反正只要是能保持一段时间不动的东西，洛哈特都会在上面签名的。 “既然洛哈特教授同意了，那我管不着，我不会干涉其他教授的教学计划。”格雷笑着说。 哈利他们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平斯夫人举起纸条，对着光线照了照，好像在检验是不是伪造的。 “好吧，老实说我并不觉得洛哈特教授的签字具有权威性……”平斯夫人收起纸条，“既然莫里斯教授也没说什么……”她一边嘟囔着一遍离开图书馆办公台子，走向远处的一群书架之中。 “看样子洛哈特教授也很注重课后教学，是吗？”格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三个，“我也该向他学习，在课后也给学生们补补课……” 格雷假装翻了翻书，脑子里已经开始胡乱地编故事。 “我最近在研究炼金术，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听闻的五十年前的故事，五十年前炼金术还存在于霍格沃茨的课程之中呢……可惜有一次事件让学校不得不叫停的这门课。” “教授，是什么事件呢？”他们三个很好奇。 “霍格沃茨有人遭到了袭击，学校差点被关停……而遭受袭击人……是桃金娘。” “等等……教授，桃金娘？”哈利三个人有些惊讶。 格雷想到自己被梅森粗鲁地丢出门外。 “是呀，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当时闹出人命。这让学校里本来就胆小爱哭哭啼啼的炼金术师……梅森教授寝食难安！” 梅森一直把自己关在钟塔楼小屋里，无论格雷怎么背地里说这个怪老头的坏话都无所谓，反正不会被发现的。 “据说他非常怕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再加上桃金娘时不时在盥洗室哭泣哀嚎，这位胆小如鼠的教授吓得立刻辞职，从此学校没有炼金术这门课了！” 眼前三个小巫师心思已经不在这里，格雷的目的也达到了。 等他们熬制出复方汤剂，从马尔福口中得知密室曾经五十年前开启过，一切都可以联想得到，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他摆正手里这本《巫师世界炼金术史》：“不然啊，说不定这本书应该会更多的提及关于霍格沃茨的内容。五十年前的那件事影响太大了，它也让霍格沃兹失去了炼金术——” “教授，那五十年前那件事，凶手是谁呢？”哈利问。 格雷又翻开书：“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些久远的事，我们所了解的都很有限。也许……问一问幽灵们会有所收获。说到这个，可千万别问血人巴罗他是怎么死的，他会生气的。我上学时候被他追着骂得很惨……” 格雷皱了皱眉，假装自己像是回忆起来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血人巴罗性格有些古怪，毕竟除了他以外的幽灵都很高兴有人问自己是怎么死的，我估计桃金娘也会很乐意吧。” 平斯夫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好像发霉了的大厚书。赫敏小心地把它放进书包，他们三个和格雷道别后，便匆匆离开。 “胆小如鼠……爱哭哭啼啼……”格雷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格雷意外地看着眼前那张狰狞的脸，尴尬到极致。 梅森用愤怒的目光狠狠挖了他一眼，撞开他的肩膀从旁边走过，头也不回。 …… 格雷在课堂上讲的斯莱特林密室传说被传遍了学校，袭击事件更加引发热议，连教授们也时不时讨论几句，尤其是这神秘莫测的石化魔法。 “就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教职工休息室，麦格坐在椅子上和几名教授讨论着袭击事件。 “确实很奇怪，麦格教授。”格雷转过身，把胳膊搭在椅子背上，“它更像是一种高深莫测的魔法。” “目前我还没有见到过这种无法用咒语破解的石化……也许这很有可能是黑魔法。”弗立维摸了摸胡子，“可是在霍格沃茨这种最安全的地方，会有什么人敢做出这种事来……” “也许我们一开始切入点就错了呢，弗立维教授。”格雷故作沉思，“万一……我是说万一，它不是被魔咒石化的呢？不是被人施法的呢？” “哦？”弗立维好奇地看着格雷，“莫非还有别的可能吗？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格雷。” “虽然黑魔法猜测是对的，但是施法者可能不是人，也许是某种怪物。您也知道，墙上写的内容是有关密室的，传说密室里可是存在怪物——” “这可不能乱猜，格雷，没有任何依据证明传说是真的，我劝你也别随意和学生们乱讲。”麦格有些不满，她向来不喜欢把一些道听途说东西当成推断依据，“好了，现在已经十点半，各位，魁地奇比赛要开始了。” 十一点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体育场。 即将开始的这场比赛，哈利和马尔福作为各队的找球手争夺金色飞贼。游走球被多比释加魔法不停攻击哈利，不过哈利最终还是拿到了飞贼。格兰芬多获胜，但哈利却为此付出了代价——摔断了胳膊。 正是因为这次摔断胳膊，他被不靠谱但是想出风头的洛哈特弄得失去骨头。在晚上住院时，小迷弟科林·克里维偷偷跑去校医院看望哈利，结果在路上被蛇怪石化，这是第一次学生遭受到袭击事件。 格雷叹了口气，就算是为了让多比在校医院和哈利对话，让他明白和卢修斯有关，也为了科林·克里维遭受袭击让学生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决定不插手比赛的事，让游走球多飞一会儿。 接下来还得再去找到那三个小巫师提供一些关于蛇怪的线索，让他们加快进度。 “但愿比赛顺利。”麦格和格雷走在去魁地奇球场的路上，她不断念叨着，“但愿哈利他们发挥出色，我们已经连续七年与奖杯无缘了，这是昨晚斯内普教授好意提醒我的……” 斯内普和麦格一直都在争夺魁地奇杯中暗中较劲，麦格以前还是魁地奇球队。 麦格是个天才型的魁地奇球员，但她在七年级时遭到斯莱特林的犯规，重重地摔落地上，不仅造成脑震荡、断了几根肋骨，更让她此后始终抱持着目睹斯莱特林在魁地奇球场惨败的渴望。 虽然她在离开霍格沃茨后就放弃了魁地奇，但好胜的天性让麦格对自己的学院队伍寄予厚望，并且时常物色有魁地奇天赋的学生，就比如物色到了哈利。 “放心吧，麦格教授。”格雷笑着说，“格兰芬多会赢的，伍德他们这些日子训练很刻苦，您要相信他们。”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孩子们。” “哈利！我们的哈利！会赢的！”洛哈特今天换了一身金色的袍子，“前几天我给了他一些关于魁地奇的忠告，我告诉他这是我用这些年的时光总结的……” 麦格抿着嘴加快了脚步，都没看洛哈特一眼。只留下格雷和洛哈特并排。 麦格太无情了！ “麦格教授等等……！”格雷刚说出口，就被洛哈特拽了过来。 “格雷，之前我有一本书上，写了关于魁地奇的，如果你看了的话应该知道我当年也是找球手。他们要我竞选国家队，但我情愿把我毕生的精力用于消灭黑魔势力……”他开始不停念叨。 第二十章 克里维和韦斯莱 不出意外，情节和他预想的一样，格兰芬多胜利、哈利住院。 邓布利多全程哼着小曲回到办公室。斯内普抿着他的薄唇一言不发离开观众席位。麦格心情非常好，自从比赛结束，她就一直面带笑容。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的当天下午，洛哈特把哈利骨头弄没的事就传开了。庞弗雷女士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小巫师们走在路上，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魁地奇比赛以及神医洛哈特教授。 格雷像往常一样，每天傍晚会到教职工休息室坐一坐，听听大家议论什么，说不定可以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天气马上就要入冬了。”斯普劳特摘下她沾着泥巴的皮手套，“曼德拉草现在在茁壮成长，但是保险起见，我得提前为他们准备些操作措施……” 她最近忙于照料第三温室里的曼德拉草，生怕出什么意外，要知道，这可是让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的关键。 “我想我可以去帮忙——”洛哈特把斗篷往后一甩，凑上前来。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吉德罗，我自己忙得过来。”斯普劳特没等他说完就拒绝了他，她没有忘记刚开学的时候，洛哈特指导修复打人柳的事。 “好吧……不过需要帮忙请找我，我随时都可以。”洛哈特点点头。 斯内普卷着他的大黑袍子，推门进来，他环视一圈，看到了格雷。 “莫里斯。” 他走到正在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格雷旁边，用他漆黑眼睛顺着他的大鹰钩鼻看向格雷。 “什么事？斯内普教授。” “我想向你找一种石头材料，关于绿铜矿的碎屑。曾经有幸发现它在魔药制作中起到净化去除杂质的作用，我想……你作为晶石学教授，应该会了解获得这种东西的渠道。” 绿铜矿，格雷入职之前在和石头商购进教材用石时，恰好遇到几块不错的绿铜矿。 “很凑巧，我的办公室就有这个，斯内普教授。绿铜矿的净化能力很强，每次只需要少量就可以，而且它还可以重复利用，损耗很低。所以我建议您可以先拿一块试试。”格雷放下茶杯，“等到晚餐后，您可以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挑选一块。” 斯内普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候洛哈特又凑了过来。 “绿铜矿，我知道。”洛哈特亮出他的一排白牙，“我办公室的桌子上也有一块，是我之前从一个商人手里买到的。恰好我对它的魔法作用有一定了解——把绿铜矿摆在代表目标的照片旁边，有助于达成目标。” 斯内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蔑一笑：“看来它十分灵验……” 斯普劳特在旁边坐着，她倒了一杯热茶，正在叠她的手套，听见斯内普这句简短但到位的嘲讽，非常认同，不过顾及洛哈特的面子，她假装自己没有笑。 在格雷看来，它确实十分灵验。洛哈特今天把哈利骨头弄没的事成为全校谈论的话题，非常符合他的目标——出名、所有人都认识他。 “当初在特兰西瓦尼亚村，有个人和我决斗输了，作为代价，他告诉我了一些关于绿铜矿的事……”洛哈特的讲话并没有因为斯内普嘲讽而停下。 格雷一听决斗，撇了撇嘴，他怎么也不相信洛哈特能在特兰西瓦尼亚村赢得决斗，那里的人都崇尚决斗，这个村子至今未在《国际禁止决斗法》上签字。 时间来到晚上，由于这次魁地奇比赛打败了斯莱特林，麦格今天对谁都是笑着脸，她心情好到甚至提出让格雷休息，她来负责今晚的走廊巡视。 格雷坐在办公室无所事事，他手里放着两块打磨光滑的椭圆形石头。 维苏威石，最早发现于意大利的维苏威火山，有传闻说这种晶石需要两块放一起才能起作用，巫师左右手各拿一块，分别抵在咽喉和心脏处，可以获得“神明的视角”，说出“神明的指示”，来帮助巫师解决麻烦。 但这只是一个传闻，近几十年的研究，维苏威石并没有所说的那种神力。它的晶体很脆，所以经常磨成粉，撒在将要被附魔的晶石上来充当稳定剂的角色。 格雷更多的是把它当成一种观赏，他把玩着手里的两块维苏威石，它们外观跟翡翠相似，翠绿且通透，放在手中非常好看。 摆弄了一会儿，他把维苏威石放在桌子上，魔杖一挥，旁边书架上一塌厚厚的羊皮纸“哐”的一声落在办公桌上。 “唉……”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批改论文是这么的煎熬，学生们写的内容有时甚至让他大开眼界。 论文题目是：请列出与萤石外观相似的晶石，以及鉴别它们的方法。 哈利和罗恩的论文一模一样，都有一段写了摩根石，但是外形描述全部写成了摩凯石，互抄作业显而易见，关键是这两个石头都不是正确答案。 赫敏写的字比别人的小很多，因为字大就挤不下她的巨幅长篇论文，她的答案非常全面，还写出在不同地理环境下，常出现的易误被认为是萤石的晶石。 金妮的论文也很不错，格雷觉得她对晶石学很有天赋，她把鉴别的晶石分类写，每一个鉴别点都写的很详细。 …… 格雷批改论文一直到深夜，最后一份终于改完。他把羽毛笔一丢，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不出意外的话，克里维可能已经受到袭击了吧，格雷陷入沉思，他需要找个机会来提示一下蛇怪…… 可是，第二天清晨，麦格并没有通知任何教授有学生遭到袭击。 早晨上课的时候，格雷诧异地看着坐在教室前排等待上课的科林·克里维本人。他又看向金妮，金妮正低头翻阅着晶石学课本，并没有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格雷小声嘀咕。 他有点乱了，克里维现在本应该像雕塑一样躺在校医院才对。 他打算试探一下。 “克里维先生，你昨晚去哪了？”格雷摆出一副自己已经都知道了的样子。 “什么……？”克里维有些慌张，“先生，我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真的吗？可我当时明明看到你在走廊。”格雷眯着眼看着他，表情很严肃。 他的脸立刻就白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先生！是我乱跑……不是韦斯莱他们的错！啊不——没有！只有我一人……” 克里维知道自己慌了说漏嘴了，绝望地看着格雷。 这么说，克里维确实晚上偷偷跑出来了，但是不止他一人，还有韦斯莱参与，但是他们都没有被石化。 “克里维先生，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让我的学生冒着被教授抓住的风险半夜跑出来呢？”格雷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他，“如果理由合适，我些许可以放过你，以及韦斯莱们。” “对不起……先生！我是想去校医院看望哈利！白天时候人太多了！庞弗雷女士还不允许我进去……我只是想……给他送一些葡萄……” 格雷心里盘算着，这里的情结是和原著一样的。 “那韦斯莱们呢？我可是见到他们和你在一块。” “他…他们……”克里维结结巴巴，“他们……” 第二十一章 被打乱节奏 克里维顺了顺气：“我就在去医院的路上碰见乔治和弗雷德，然后——” 克里维瞄了一眼格雷，慌张把视线移走。 “然后？” “然后他们两个一直不停咳嗽，闹出了动静，眼看费尔奇听到咳嗽声要追过来，我们就一路跑回了休息室……我发誓我们很早就已经回去，刚刚十二点过了不久就回去了……” “他们做了什么？” 克里维支支吾吾不愿说，他不想出卖那两个人，但是被格雷的目光吓住，又说：“他们……他们去管理员办公室……计划在费尔奇的枕头底下塞两个大粪蛋……但是被费尔奇发现，就逃跑了，并且碰到了我……” 格雷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这一次他自己误把原本要发展事情都打乱了。 乔治和弗雷德去管理员办公室捣蛋结果被发现了，而且还一直咳嗽。这其实是格雷之前送给费尔奇的那瓶金雀花瓣汁液喷雾的作用——不怀好意想恶作剧的人接近喷洒的范围就会被呛得咳嗽。 “先生。”克里维看到格雷叹气，愈发感到不安。 这下该怎么办？学生第一次遭到袭击没有出现，决斗俱乐部的事还会发生吗？哈利还会知道自己是蛇佬腔吗？ “先……先生？”克里维看到教授不说话，非常紧张，他试图再叫一次，希望眼前的教授可以放过他们，他不想被费尔奇抓住关禁闭，也不想让乔治和弗雷德知道自己出卖了他们。 “嗯。”格雷低声应了一下，“看在你们这次没有闹出什么动静的份上，下不为例。” “好的！先生！”克里维赶紧点点头，“我绝不会再半夜跑出去了！” 格雷想到霍格沃茨大战时候，克里维原本可以在校外避难，却偷偷溜回学校参加战斗，最后被杀死的事。 “也绝不要做一些自己不能承受的事，不要勉强，克里维，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格雷眼神松了下来，“我知道不少人都有冒险精神，年轻气盛。但有时候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让一个人能继续冒险的前提条件是活着。” 克里维似懂非懂点点头，他松了口气，至少这次莫里斯教授不会惩罚他们了。 霍格沃茨的校园仍然平静，大家也渐渐把洛丽丝夫人遭受袭击的事情抛在脑后，甚至费尔奇都有点习惯了洛丽丝夫人不在的日子，你可以这么认为——费尔奇现在手里的抹布就是他的新欢，他每天都带在身上，走到哪擦到哪。 格雷也很少见到哈利三人组的影子，估计是躲在女盥洗室配置复方汤剂。见到没有机会和他们单独聊聊，他决定上课的时候说出点什么。 “好吧，看看你们心不在焉的样子。”格雷把晶石放到讲台上，“洛丽丝夫人遭受袭击的事已经过很久去了，可我还是能听到有人在讨论凶手是密室蛇怪什么的。” “邓布利多和教授们会查清攻击者是谁的。即使目前没查出，也不能一味地去猜测密室里藏着蛇怪，要知道，传闻和蛇怪对视就会使之丧命，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它石化了猫。”格雷敲了敲桌子，“这是毫无逻辑的猜测，除非你们有什么其他原因解释。” “听着，希望下次我能听见的是在讨论别的而不是蛇怪、石化、密室什么的，明白吗？” 格雷看到赫敏眼睛亮了一下，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又过了一周，这几天格雷一直在担忧会不会有其他学生遭到袭击……甚至丧命，但是实际上这些天非常平静，没有一个学生受到伤害。 格雷在整理硅化木，他在控制诅咒爆发出来的魔力这件事上越来越娴熟，于是每一次从禁林带回来的量也越来越多。 可是一直游刃有余就会让人自满，再娴熟也有可能会翻车，格雷这次敲下来的硅化木比之前大了一半，他费了好大劲控制住。 收拾完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后，他去塔楼替麦格，负责收集格兰芬多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 然而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他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后面还跟着一只家养小精灵，应该就是多比，它长着两只蝙蝠似的大耳朵，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 他迎面走来，格雷停下脚步，上去和他打招呼。 “你好，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突然停住，斜着看了格雷一眼，跟在身后的多比没有来得及反应，撞在他的腿上，被他一脚踢开。 “我是晶石课教授，格雷·莫里斯。” 卢修斯眯了眯眼，慢慢转过身子，正对着格雷：“你就是莫里斯教授，那个研究晶石的人？” “没错，我对晶石略知一二。”格雷礼貌地笑了一下。 卢修斯上下打量了一番格雷，眼睛锁定在格雷的袍子上。 “看样子，邓布利多聘请教授有些随意呢。在我刚才来到学校时，发现环境比之前干净了不少。”卢修斯轻蔑地看着格雷。 格雷勉强笑了笑，没有回应。 “我原以为在连烛台都擦得反光的环境下工作，会让学校的教职工受到影响，跟着一起变得干净体面些。不过看来并不是。”卢修斯又瞥了一眼格雷的袍子。 格雷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胸前有血渍，应该是刚刚控制硅化木诅咒魔力时，爆炸把乌鸦血溅到身上了。 “哦——那是什么原因，让您这样自以为优雅、高贵如白孔雀一样的校董，不得不亲自来学校，和我这个不讲究的教授一样走在这里呢？” 多比在身后，紧张地抬头看了一眼格雷，他也许没想到有人敢这么讽刺自己的主人。 卢修斯听出来格雷的意思，眼里露出愤怒和不屑。 “我只是作为校董，来看一看学校的近况。”他提高语调，慢悠悠地说，“至少我会对校董职位尽职尽责，而不是像个不务正业的教授在走廊闲逛，甚至还很无礼多嘴，你说对吧？” 格雷冷笑一下，看一看学校的情况？应该是看看为什么密室没有闹出动静吧。 这时候如果有学生路过，会看到莫里斯教授和马尔福先生站在走廊中间，互相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第二十二章 卢修斯·马尔福 “我对教授职位也是尽职尽责，作为教授，看到霍格沃茨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为了我学生的安全，我有责任来询问一下……你说对吧？” 卢修斯显然被气到了。 “听闻莫里斯教授对石头有研究？” “没错，马尔福先生。” “看样子确实是什么样的人研究什么样的东西。”卢修斯嘲讽道，“很少有人对死板、顽固、一动不动的石头感兴趣，莫里斯教授可真是潜心研究呐。” “确实如此，有些人研究黑魔法，甚至差点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格雷笑道，“啊，无意冒犯，我忘记你是被施加了夺魂咒呢！” “住嘴！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况且不是什么人都能研究得起晶石的。我对自己身边所能看见的石头都想研究一番，不过有时候不一定外观像石头才是石头——”他看了看卢修斯的额头，“有些人脖子上顶着的东西也有可能。” 卢修斯眼神里充满怒火，他的嘴抿成一条线，右手已经抓紧了拐杖把手（魔杖在拐杖里），似乎随时都会抽出魔杖。 “下午好，格雷。我正要下楼去院子散步，却碰巧遇到了你。” 两人听到声音的，纷纷看向正在走来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冲格雷笑了一下，又把头转向卢修斯。 “啊——卢修斯，原来你还在这儿，刚刚你从我办公室出去后，我以为你立刻会离开霍格沃兹呢。” “是的，我确实是要立刻离开，只不过遇到了一个目中无人的教授。”卢修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他恰好有一批不错的石头……想作为必晶石研究者，应该有能力鉴别他们吧？” “当然。”格雷似笑非笑。 “……很好！”卢修斯抬起下巴，“我会让他寄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研究一番……多比，我们走！” 邓布利多平静微笑地看着渐渐走远的卢修斯。 “真是精彩的对话。”邓布利多悠闲地说。 “您刚才一直都在？”格雷压着火。 “原谅我，格雷，我是不愿打扰你们谈话而已——”邓布利多摸了摸口袋，“我这儿还有些蟑螂堆，来一点吗？” “不必了，校长。”格雷把留校名单塞进巫师袍的内兜里，“您留着吃，我还有事，再见！” 事情已经不安常规发展了，他也应该为后面的事做好准备。 现在接近晚餐时间，这个时候凯特尔伯恩应该去禁林了吧。他立刻下楼，通过大门离开城堡，快步走向禁林边的狩猎场。 过程中他看到不远处的卢修斯正一步一步走向学校铁栏杆大门，准备乘坐马车离开霍格沃茨。 禁林边的狩猎场，凯特尔伯恩正在往木桶里装肉，幸运的是，布丁在那里，它正追着自己两个尾巴转圈。 “下午好！凯特尔伯恩教授！” “哦！哦！莫里斯教授，你又来啦！”凯特尔伯恩热情招呼着，“我准备去喂禁林里的夜骐和鹰嘴兽！看，布丁见我切肉他都馋了！” 说完他就拎起来桶：“我要先去给它们送晚饭，格雷，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只是路过，还有十分钟就到晚餐时间了，我准备去礼堂。”格雷有些着急，他希望凯特尔伯恩快点走，故意谎报时间。 “什么？！还有十分钟？那我先去把肉送过去，一会再聊！它们一定饿坏了，这可不能耽误！没想到我已经耽误这么久了！”凯特尔伯恩提着桶，一拐一拐地离开。 格雷立刻拿出魔杖对着正在旁一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的布丁释加了一个混淆咒，布丁随后迷茫地望着格雷。 保险起见他又释放了一个变形咒，把它变成一只纯黑的普通猎犬，然后蹲下对着布丁说：“好狗狗，去把卢修斯·马尔福的披风撕下来，快！来不及了！” 说完，变身猎犬的布丁飞快地跑向大门那边。 卢修斯拄着彰显他绅士风度的拐杖，正准备踏上马车，身后突然跑来一个黑影。 “汪！汪！”布丁奔过来，咬住了卢修斯的黑披风。 “该死的！哪里来的疯狗！”卢修斯用拐杖狠狠打向布丁，却被布丁躲开。 他正一脚踩在马车踏板上，一脚踩在地上。披风被布丁用力一拽，险些把他拉倒，场面十分混乱。 多比睁着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摩擦着双手，犹豫要不要冲上去。 卢修斯迅速抽出魔杖，冲着布丁释放了一个驱逐咒，布丁下一秒就被弹了出去，同时它还把卢修斯的披风扯下来。 随后它叼着披风一溜烟跑到禁林里去了。 “刚刚愣着干什么！多比！没用的东西！”他冲多比怒吼，把残留在肩膀上的一点布料丢到地上。 “这是谁疯狗！它死定了！”卢修斯现在心情非常非常差，“学校不允许养这臭烘烘的东西，我会查出来！” 不远处格雷躲在狩猎场旁边欣赏着这一切，反正卢修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谁家的狗。 随后他在禁林边缘找到布丁，拿走披风离开了。 …… 阿诺德每过一段时间会寄一封信，几乎像个老婆婆似的，唠唠叨叨抱怨最近一段时间所经历的事。 寄来的信中，大部分是吐槽他死板的搭档艾诺琳·希尔，还说他实在是受不希尔了，为了摆脱这个人，他正在为跳槽到打击手职位做准备。除此之外他提及了几句魔法部近况： 魔法部对亚瑟·韦斯莱的审查接近尾声，他要面临罚款。但卢修斯·马尔福致力于对魔法部施压把韦斯莱开除。 看来康奈利·福吉刚上任两年，卢修斯·马尔福就已经把手伸到了魔法部那里。 …… 接下来几天，霍格沃兹还是风平浪静。 但格雷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克里维躲过一劫，这意味着今后发生的事会和原本的走向差别越来越大，现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袭击，谁会被袭击，学生们不一定都如此幸运地和蛇怪间接对视，他们很有可能会丧命。 他正在办公室批改论文，时不时摆弄着桌上的维苏威石，蛇怪没有袭击人反而更加使他心事重重。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把摆在论文旁边的维苏威石挪了挪，并且将那一塌羊皮纸论文推到一边。 “请进。” 第二十三章 询问桃金娘 门开了，探出来一个红头发的小脑袋，金妮向里面看了一眼，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莫里斯教授，您找我。” “是的，请坐，韦斯莱小姐，不必紧张。” 格雷魔杖一挥，桌上两个杯子摆整齐，里面倒上了热气腾腾的茶。 “我看到你写的论文，非常不错。”格雷点了点头，“看到有人对晶石学研究这么认真，我很欣慰。” “谢谢您的夸奖，教授。”金妮露出笑容。 “我听珀西说你很认真，还看了很多课本以外的书。”格雷微笑着，“很好……很好，你很好学。” “是的……我会看一些其他的书。”金妮回应着，但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说这件事。 “读书多当然对自己有好处，可是前提是读正确的书，这样书里的内容才能深入人心。”格雷停顿了一下，他随时观察着金妮的反应，“你知道吗？韦斯莱小姐，有很多人为了满足自己欲望，不小心拿到了错误的书，导致他们犯下了错误，给周围人带来了麻烦，最后自己也付出了代价。” 格雷看着金妮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她没听明白。 “错误的书一般都是被施加了黑魔法，它能窥探人的内心，通过不断的交流，一步一步控制人的内心，让他变得堕落、贪婪、自私、冷酷。一步步被操控，成了傀儡，最后自己也走向灭亡，摆脱它的唯一方法就是毁灭黑魔法，控制自己，及时把自己脱离出来，哪怕找教授、朋友帮忙。” “不好意思，教授，我没听明白您所说的。”金妮说，“您是以为我读了一些被施加黑魔法的书吗？” “呃……”格雷看着金妮，他已经说得够直接了，这不像金妮该有的反应，“不……我只是和你讲故事，担心你读书时碰到不好的东西，所以提前告知你。” 金妮迟疑地点了点头：“好的……教授。” “拿到一本书，哪怕是空白的，都要学会去判断是否有黑魔法，你也要学会自己判断，韦斯莱小姐。” …… 金妮的反应，仿佛什么事都和她无关。难道金妮受哥哥们的关心，对日记本的沉迷越来越轻了吗？还是说金妮把日记本扔了？ 日记本是否被扔了？扔到哪了？是否被人捡起来了？被谁捡起来了？ 她现在扔在女盥洗室的话，会被这些天正藏在那里熬制复方汤剂的三人组发现吧。 格雷查找了二年级格兰芬多的课表，有一天的下午他没有课，但是哈利他们要上变形课。 于是那天下午格雷趁他们上课时候，溜到桃金娘那间女盥洗室，他没有理睬那个写着“故障”字样的大招牌，推开了门。 有点不自在，男生进女盥洗室，总感觉怪怪的…… 刚进去他就听到尽头的抽水马桶间里汩汩作响的声音。 “桃金娘，你在吗？” 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的幽灵从单间里飘了出来，忧郁阴沉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遮去了一半。 “你是谁？这里是女盥洗室！”桃金娘带着哭腔，“你们都想捉弄我是不是？已经有两个男生三番五次跑进来，现在又来一个！我是女生！虽然我已经死了！但你们得尊重我！” 说完她就开始大哭，伴随着响亮、凄厉的哭声，她还在空中飞了一圈，这立体环绕音震得格雷耳朵生疼。 “我找你是想问一件事！桃金娘！”格雷挖了挖耳朵。 “问什么？”她立刻就不哭了，歪着头怀疑地看着格雷。 “你有没有被一个黑色日记本砸过？或者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来过？” “被砸过？你们是想拿东西砸我是吗！”桃金娘又大声哭喊起来。 她为什么抓不住重点呢？ “没……我的意思是……亲爱的桃金娘，你有没有看到一本黑色的日记本？或者红头发的小女孩来过？” “哦——我很乐意回答。”桃金娘又不哭了，听到有人叫她亲爱的桃金娘，显得很高兴，“我没有看见，不过我看到过红头发的男生，他经常来女盥洗室，应该也算是女生了吧？” 那不就是罗恩么？ “对了，最近有没有人问过你是怎么死的？” “当然！”桃金娘的整个神态一下子就变得精神了，“是哈利，他是一个黑头发小男孩，和刚刚我说的红头发‘女生’一起的，还有一个乱蓬蓬头发的女生。他们三个经常来这儿，你看——” 桃金娘指着其中一个单间：“他们在这里熬制什么，味道很难闻——我猜的，因为我闻不到。” “好……谢谢你，桃金娘。” “哦——不客气。”桃金娘羞涩点点头，“那么，你愿意听我讲怎么死的吗？” “嗯……愿闻其详。” “我就死在这个单间里，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话。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我就死了。” “非常精彩……那你有没有告诉哈利点别的？比如你死前看到了什么，在哪看到的。” “是的，他们也问我了！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桃金娘模糊地指了指格雷身后的水池，“大概在那儿。这么多人对我的死好奇，我真高兴——” “除了他们三个，你还见过别人来这里吗？” “当然！” “当然？谁？” “一个棕色的头发……白白的男生……”桃金娘飞到格雷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格雷，露出羞涩的表情。 “好吧！十分感谢你的分享，桃金娘。”格雷不想再多聊下去了。 “不客气。”桃金娘害羞地低下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以后还会经常来看我的，对吗？你叫什么名字？” “……啊？” “你不愿意吗？”桃金娘委屈地看着格雷。 眼看桃金娘又要哭出来了。 “我叫莫里斯！”格雷勉强笑了笑，“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的事，好吗？” “当然！我明白了，秘密约会！” “什么？”格雷诧异地看着她，“约会？！” 第二十四章 洛哈特的助手 从桃金娘口中得知，哈利他们已经知道了桃金娘是看到一双眼睛后死的，死的地点是女盥洗室。 格雷曾经告诉过他们桃金娘是五十年前被袭击的，传闻密室里有蛇怪。 现在还需要知道两个件事：密室五十年前被打开过，哈利是蛇佬腔。 这样即便没有日记本，以他们三个的智商，也能推测出密室的入口在女盥洗室吧。 现在就算格雷直接凭借这些论据告诉所有人，也需要在哈利的蛇佬腔以后才行，不然没有人能打开密室，他也没有理由知道哈利懂蛇语。 看来他得想想办法。 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外面下起小雪，斯普劳特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洛哈特多次提出帮忙都被她拒绝。 格雷缩在教职工休息室的壁炉旁边，听着洛哈特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战胜沃加沃加狼人的事迹。 “我把他按住，手里拿着魔杖，抵住他的喉咙——然后我缓了缓劲，用剩下来的力气施了非常复杂的恢复人形咒，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缩回去了，最后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这个村子记住了我，这件事过后，他们摆脱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袭击的恐慌。” 斯内普冷笑一声：“狼人？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领把狼人按住，为什么不直接去把它塞进阿兹卡班？” 斯内普对狼人深恶痛绝。 “啊……这，我想——”洛哈特正在组织语言，“也许狼人还不至于被送进去……” “吉德罗，让狼人变回去的咒语是什么呢？我很好奇。”格雷想到了卢平。 洛哈特紧忙把话题从斯内普转移到格雷这边。 “这是个很复杂很复杂的咒，格雷。很少有人可以掌握——毕竟狼人实在是太危险啦，就算掌握了咒语也很有可能来不及释放就被狼人袭击，如果体力不好会使自己丧命。” “看来你不光魔咒也掌握得好，就连体力都很不错……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在特兰西瓦尼亚村决斗打败了别人，想必决斗方面更好吧！”格雷正好借此机会引出决斗俱乐部的事。 “虽然这样直接承认显得有些不谦虚，但我确实对决斗方面确实比较在行，那个村子的人都很厉害。实际上，我也用了些力气才战胜他们——”洛哈特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谦虚。”斯内普冷冷地插了一句。 “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吉德罗，你可以开设一个决斗俱乐部。既然你对决斗比较在行，就可以额外教学生们一些决斗知识！如果大家看到你这么全能，肯定会更喜欢你。” “好主意！格雷！”洛哈特一拍手，“我会找邓布利多说这件事，学生们需要学习一些应对危险的方法！” “哦！哦！你们在说决斗吗？”弗立维跳到椅子上，“这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决斗有它独特的魅力……当初我可是拿过冠军。” 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就算决斗水平因年龄增长而有所下滑，但他在《死亡圣器》中，仍然是轻松地就将斯内普用来防御的铠甲变活，砍向斯内普，将其赶走。 洛哈特一听弗立维拿过冠军，便不准备邀请他。他转过身对格雷说：“格雷！我希望邀请你来作为我的助手！” “我？我吗？”格雷指了指自己，故意加了一句，“我很乐意，吉德罗。曾经在魔法部的时候，有幸参加了一些打击手的训练。这次……” 魔法部的打击手是一批经过魔法法律执行队专门训练、负责逮捕危险罪犯的巫师。虽然看起来其职能与傲罗有所重叠，但打击手的职能其实更倾向于武装战斗，而不是犯罪调查。 打击手负责常规执法，相当于警察；傲罗负责高危犯罪事件执法，更像是特工。 成为打击手需要拿到至少五张o.w.l.证书，并且其中一张是黑魔法防御术的。 “啊！好，我知道了，格雷！晶石有很多东西需要研究，你应该会很忙！”洛哈特拍了拍格雷的肩膀，“可是再忙也需要休息，不要把太多的事揽在自己身上，这会让自己很辛苦！我明白——我明白！你想和我搭档，但是，你需要多加休息，你看到你的黑眼圈了吗？你要学会合理管理时间！缺少睡眠，这会让你的魅力大大下降！” “……” 洛哈特转身看了看四周，现在教职工休息室除了他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决斗冠军，一个声称参加过打击手训练，只剩下这一个看起来像是不怎么锻炼的人，每天憋在漆黑冰冷的地下室，守着眼前的一口坩埚，头发被魔药熏得油腻腻的……应该好对付些！ “斯内普教授，我很诚挚地邀请你——” “我非常乐意，洛哈特教授。”斯内普果断答应，“很乐意迎接挑战……尤其是对方是一个徒手按倒狼人的村子英雄。” “太好了，斯内普教授！没想到你这么爽快答应了！那么！各位等我的好消息！”洛哈特亮着他一排闪闪白牙，“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请求邓布利多！” 说完他就出去了。 “让我看看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否名副其实。”斯内普阴沉着一张脸。 众所周知，斯内普想教黑魔法防御课，但是邓布利多每一年都不同意，他宁可聘请洛哈特这种草包也不允许斯内普任职。 再加上洛哈特平日里各种言语踩雷，这让斯内普对他越看越不顺眼。 “西弗勒斯，你要把握好分寸。”弗立维好心提醒。 “放心，我会把握得恰到好处。” 啊，是啊，恰到好处。 不出意外，邓布利多同意创办决斗俱乐部，他表示十分期待洛哈特的表现。决斗俱乐部时间定在了圣诞节以后。 格雷长舒一口气，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圣诞节过后，洛哈特举办决斗俱乐部——哈利蛇佬腔暴露——密室打开——蛇怪被击杀。这学期基本上就可以大结局了，无人伤亡。 至于日记本……他有些怀疑，日记本现在真的在金妮手里吗？ 第二十五章 圣诞节 圣诞节来临，大部分小巫师们都回家了，霍格沃茨一下就变得空荡荡。格雷窝在办公室，他看着凝缩越来越大的魔力源石，现在的他实力比半年前也不知提高了多少。 他写了一封信，准备寄给父亲桑特，表示自己这次圣诞节不回去。猫头鹰棚屋位于西塔楼的最顶层。从西塔楼位于八层的塔楼底部，经过一条狭窄的螺旋形楼梯，可以通向顶部的猫头鹰棚屋。 为了方便猫头鹰进出，棚屋的窗户没有安装玻璃，因此棚屋非常阴冷。地板上散落着稻草、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来的鼠骨。最顶端的栖枝上有成百上千只猫头鹰。 格雷招呼自己的猫头鹰路路，结果却有两只猫头鹰同时笔直向他飞来。一只是路路，另一只……他看了看这个花色，嗯……唐克斯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维瑟？ 路路先快一步，它落到格雷面前的木头台子上，还没站稳，就被随后到来的维瑟撞飞，维瑟骄傲地抬起爪子，让格雷取走信件。 路路愤怒地咕咕了两声，在格雷头顶飞了一圈后冲向维瑟，开始反击，两只猫头鹰不停争抢着木台子的位置。 格雷已经习惯了。 上学时候，他和唐克斯的猫头鹰就经常互啄，五年级时候甚至还轰动了整个猫头鹰棚屋，引发了一场猫头鹰的群架。 他把信拴在路路腿上，摸了摸它的头，它高兴地跳了两下就飞出棚屋。 维瑟全程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格雷，当格雷从拿走信的时候，维瑟还不忘啄他一下。 “亲爱的格雷： 恭喜你啊，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 原谅我现在才给你写信！你应该知道，傲罗的训练有时候是封闭式的。回到学校生活的感觉很好吧，有没有感觉青春仍在？可惜你是个老教授而不是一个小孩子——没有真正说你老的意思，毕竟才二十出头！ 你知道吗？克莱尔要回来啦，这姑娘终于要结束她的长途旅行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一下时间见个面？老朋友叙叙旧？如果你不愿意就全当我开玩笑。 对了，阿诺德这是怎么啦？我看他变得像个怨妇一样（虽然以前就像），他好像看某个同事不顺眼，是吗？要我说他的同事才可怜，每天都要和一个像老母亲一样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人相处。 好了，格雷教授！我的祝福送达啦！不用回信！马上傲罗那边又要开始训练了！ 你的好朋友 唐克斯 又及：没有办法，傲罗的训练太多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好吗？（反正写封信也迟到了半年啦，聚餐再迟也没关系，对吧？）” 格雷默默把信叠好，按照唐克斯这个拖延程度，估计要拖到格雷退休了。 不过，维斯曼要回来了？克莱尔·维斯曼是和格雷同一届的学生，她的祖先是教科书《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编写者菲利达·斯波尔。 和她祖先一样，她也致力于发掘新的草药并且探索草药新用途，毕业后就去各地旅行，寻找各种草药。 他们上学就认识，不过毕业后由于维斯曼游历各地，两人之间就没有太多联系。 唐克斯和她也关系不错，她希望他们三个能一起聚一次，因为这样她请客就可以只付一次钱。 …… 霍格莫德三把扫帚酒吧： “她太死板了！”阿诺德把酒杯“咚”地一下放在木桌上。 “你能不能小点声？”格雷有些不满，“过了快一年了，如果合不来就让主管把你们调换一下，不要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的，你给我写了几封信了，看看吧，全是那些话，我甚至庆幸巫师不用手机。” “手机？那是麻瓜用的，巫师不用它！” “你看看，你也有些所谓的死板，是不是？为什么不能用？谁规定的。无非就是没有信号塔，有的地方还没有电。” “信号？什么东西？”阿诺德好奇地问。 “手机信息传播形式载体……” “听起来很复杂，我想亚瑟对这个麻瓜玩意儿应该感兴趣。” “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磨合，不是吗？”格雷叹了一口气。 “有的人是可以磨合的，有的人是怎么也不能磨合到一起的，格雷。”阿诺德皱着眉，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可你有没有想过，艾诺琳·希尔的死板可能单纯就是遵守规矩，她按规章制度行事，只是怕出差错担责任而已。” 阿诺德支支吾吾，他觉得有点道理，但是不愿意承认。 “要么把自己调走，要么适应搭档！不要总是抱怨！我不想再听你念叨，阿尼，我的耳朵要听出茧子了。” “好吧——好吧——你不明白我那天下午消除六十个人的记忆是多辛苦的事……有个巫师在电影院把座椅动了手脚，等到电影放映到高潮的时候，椅子全部弹起来，把观众弹飞。”阿诺德喝了一口酒，“我只要消除他们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改成电影院放映出故障，大家纷纷离开座位离场就可以了，可是希尔不同意。” 他还是开始念叨。 “我问她——为什么？你猜猜她说什么？”阿诺德把头探过来。 “她说什么？” “她说不能按放映事故处理，因为工作人员会发现放映设备没有问题，麻瓜会发现异常，这不符合《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我们会因此受到处罚。” “我对她说，哈！你可真有理由！你应该去魔法法律执行司而不是和我一起处理事故！麻瓜不知道有魔法，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最多就是觉得莫名其妙设备抽风啦！你这么严谨的一个人，那你倒是提出可行的办法好吗？你再猜猜她说什么？” “噢……她说什么？” “她说为了符合逻辑，影片要照常放映。但需要让那些麻瓜坐回座位，然后一个一个修改他们的记忆，包括所看到的电影内容，不然麻瓜回顾电影会发现错误。胡扯！我修改他们看电影的记忆，包括看到的大屏幕上的电影？我又不知道电影演的什么，难道我还要先去看一遍电影再开始处理事故吗？”阿诺德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对她说——算我求求你了好吗？希尔小姐！再不弄根本来不及了！有人都准备爬起来离场了！” …… 格雷最终还是听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想堵住他的嘴是一件很难的事。 “你知道维斯曼吗？”格雷问。 “唔？维斯曼？哪个维斯曼？”阿诺德好奇地问。 “克莱尔·维斯曼。” “你怎么打听起她来了。前几天我还在魔法部大厅碰到她，手里提着一个包匆匆从我身边走过。”阿诺德说，“如果你或是尼法朵拉在的话，她会停下来打个招呼什么的吧！毕竟我和维斯曼不认识——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还能知道那个走过的人是她？” “好吧……为什么？”格雷不情愿地配合他，第三次了。 “噢！你真的消息很不灵通！她上个月成了《今日草药学》的编辑！就是那种学术杂志，和《今日变形术》一样，隔一段时间就会刊登近期相关学科的研究成果！听说她最近因为杂志版权的问题经常去魔法部。年纪轻轻就当编辑了，真令人吃惊——我比她大几岁却还在因为死板的希尔小姐发愁。” “毫不意外。”格雷平静地喝了一口啤酒。 “毫不意外？你是说我能力不够是吗？！” “我是说维斯曼成为《今日草药学》编辑毫不意外！” “为什么？” “这本杂志是她家创办的。维斯曼从小就接触各种草药，上学时候就已经对草药学显露天赋了，斯普劳特每节课都会表扬她——” “……”阿诺德愣了一下，“好吧……看样子，我确实不如人家，草药学成绩不是很好……不过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杂志是她自己家的……” …… 第二十六章 决斗俱乐部 圣诞节过后，决斗俱乐部的公告贴在礼堂门口，学生们都很兴奋。 周三晚上，礼堂里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洛哈特最终还是把格雷叫了过来，让他帮忙维持现场秩序，辅导学生。 学生们激动地讨论着到底是谁来教学，有人说是弗立维教授，他曾经是决斗冠军。有人说是莫里斯教授，他手持石头用光就能击败所有人。有人说是洛哈特教授，因为他是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 当大家都叽叽喳喳等着教授们到场时，一些学生爆发的欢呼声打断了所有人。 “是洛哈特教授！洛哈特教授好厉害，他还会决斗！”有几个学生激动地喊。 “得了吧——”另外一些学生并不认同这句话。 “我们院长斯内普教授来了！” “你看那边——莫里斯教授也在！” 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 格雷站在舞台侧面，准备看戏。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 格雷抽出魔杖，指着洛哈特的喉咙：“声音洪亮！” “非常感谢你！莫里斯教授！”洛哈特尴尬地点点头。 “莫里斯教授将担任你们的台下指导！他负责维持秩序，在台下保护你们，以免出现意外！”洛哈特咧嘴露出他的一排白牙。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又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但是，斯内普不一定能保证还给你们一个完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格雷低声说。 对他来说这个场面不能再尴尬了，板着脸的斯内普和咧嘴笑的洛哈特站在一起。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看斯内普现在的表情，他应该很想要了洛哈特的命。 “一——二——三——”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非常精彩！”格雷差一点没忍住鼓掌，现场观看可比以前看电影体验好多了。 马尔福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赫敏踮着脚跳上跳下。有几个学生捂住嘴，踮起脚尖看向洛哈特，非常担忧他的安危。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不过现在，示范到此为止——” “洛哈特教授，不妨让我们看看斯内普教授和莫里斯教授的对决？”马尔福大声喊。 他听说莫里斯教授讽刺过他爸爸几句。当他看到院长斯内普这么强时，就想让莫里斯教授像洛哈特一样被击飞，当场出丑。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马尔福。”洛哈特说，“我们不能只看一次示范，而且刚刚只是我——故意显露的错误示范，现在我们需要让你们看到正确的决斗场面——” 格雷站在台下，四周的学生都看向他，他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我曾经有幸在特兰西瓦尼亚村决斗中获胜，对决斗规则比较熟悉，现在我来担任解说，给大家介绍！”洛哈特示意格雷上台。 “在一场正式决斗中，其中一个巫师需要先向对方发出挑战，如果对方应允，双方就会商定决斗的时间和地点。” 斯内普冷着脸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格雷只好走上台。 “决斗者只可以使用魔法与对方对抗，不可以出现身体接触。”洛哈特在一旁尽职尽责地解说。 现在，台上变成了两个黑袍子站在一起，互相面对面。 “在决斗之前，作为裁判，需要检查两位的魔杖——”洛哈特说，“当然啦，这需要魔杖制作人这种专业人士，在这里你们只需要说自己的魔杖信息就行……” “山毛榉木，十三英寸半，龙心弦。”格雷说。 “好——那么斯内普教授的——”洛哈特转向斯内普。 “我拒绝回答。”斯内普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吧……检查魔杖后，双方巫师要互相鞠躬以示礼貌。”洛哈特笑着看了看斯内普，又看向格雷，示意让他们配合。 两人彼此鞠躬。 “为什么刚才斯内普没有鞠躬？”台下赫敏小声嘀咕。 “很明显，斯内普看不起洛哈特。”罗恩低声说。 “为了公平性，决斗需要把魔杖举在身前！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和刚刚一样，他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 随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竖在胸前。 “点到为止，斯内普教授。” “我可不能保证。” “……” “一——二——三——” 第二十七章 与斯内普巫师决斗 两人猛地抬起魔杖，同时大声喊到：“除你武器！”魔杖尖端瞬间闪出一道红光射向对方。 “盔甲护身！” 格雷魔杖摆动，挡住迎面而来的红光，随后立刻反击！ “昏昏倒地！” 格雷和斯内普不停挥舞着魔杖向对方施咒，红色蓝色的光柱交织着，光柱或是打到对方身前的铠甲咒上消散，或是彼此碰撞炸出火星，火星照亮了台下观看的学生们，大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哪次射歪了伤及自己。 斯内普一次次轻而易举地将魔咒弹开，他手臂顺势一挥：“飞沙走石！” 只见魔杖发出一道刺眼蓝光，格雷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冲击波飞速迎面冲向他！越来越近！即将要把他推到墙上！ 格雷没想到他会出这么猛的招式，紧忙用铁甲咒挡住攻击。身前的铁甲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得格雷手臂发麻，旁观的学生们都看呆了，几乎都退到了墙根。 “非常厉害的咒语——攻击性很强！”洛哈特稳了稳身子，紧忙解说，“莫里斯教授及时挡住攻击！” 格雷也不再顾虑，魔杖立刻指向斯内普，一个放箭咒，尖端飞出一支箭笔直射向对方。斯内普身前的铠甲将箭弹开，折射的箭刺穿了礼堂正上方的“决斗俱乐部”横幅。 与此同时，他朝墙上烛台挥舞魔杖，烛台的火苗瞬时增大，变得一条“火蛇”一样，飞向格雷。 整个礼堂都被火光所照耀。 周围的学生们吓得连连躲闪，“火蛇”所到之处都被学生们腾出一片空地，不过那条“火蛇”飞得很高，完全伤及不到他们。 不到两秒钟，“火蛇”就已经冲到格雷面前，格雷魔杖高举头顶瞬时向下一挥，将头顶即将下坠的横幅猛地扯下，一声“幻形石板！”，挡在他面前的横幅变得像一块石头一样硬，撞在它身上的“火蛇”当场灰飞烟灭。 “哎——呀——”洛哈特被二人魔法交汇产生的魔力波动弹飞，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场的学生也顾不上关心洛哈特教授了，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台上决斗的两个人。这时如果有人路过城堡的一层，一定会听到礼堂里传来响亮的惊呼声。 斯内普当即把魔杖对准格雷，格雷面前变硬的横幅突然支离破碎。 格雷紧忙后退了几步，他将破碎残渣控制并施加变形咒，悬浮在空中的碎片变成一个个小石子，像子弹一般飞出去，朝着斯内普反击。 斯内普没有准备闪躲，他用力一挥魔杖，指向前方，那些石子突然静止，悬停在半空中，随后“哗啦啦”的声响，石子都砸到了地上。 两人很默契，这一刻可以停招了，于是都把手放下，不再继续。 散落的石子也恢复原型，只见它们变成一片片横幅碎布，躺在台子上。 “非——非常精彩！完美的变形咒和无声咒！”洛哈特爬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非常精彩的对决！” 现场爆发出热烈掌声，大家欢呼着，兴高采烈，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巫师决斗。站在远处观看的几个教授也跟着鼓掌。礼堂里还时不时闪一下白光，科林·克里维正在举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 “你看吧？”罗恩用胳膊肘碰了碰正在热烈鼓掌的赫敏，“莫里斯教授不用晶石也很厉害！比洛哈特厉害多啦！” 格雷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没想到搞个决斗俱乐部，把自己也搞进去了。他感觉斯内普全程没有认真对待，与其说在决斗示范，不如说是在试探格雷的实力。 斯内普看了格雷一眼，没对这次决斗做任何评价，这时候洛哈特冲了上来。 “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莫里斯教授，如果你们两位愿意帮助我……当然啦，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下。” 三位教授穿梭在人群中，给各个学生配对。 “先生！您太厉害啦！”科林·克里维捧着手里的相机，一脸崇拜地看着格雷。 “所以你也要好好练习，科林。”格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收起你的相机，拿出你的魔杖。嗯……你要和谁配对呢？哈珀！快来——” 一个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小男生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搭档，记住，只允许用‘除你武器’！” 另一边，斯内普走到哈利面前。 “我想，梦之队应该打散了，”他讥笑着说，“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对。波特——” “马尔福，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和伯斯德小姐配对。” …… 配好搭档后，洛哈特继续主持。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道，“鞠躬！” 大家纷纷鞠躬，除了那几个组成一队的死对头，比如哈利和马尔福。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一瞬间，念咒语的声音充满了礼堂，但场面很快就变得混乱，甚至从巫师决斗变成了近战肉搏。 马尔福先是用魔杖打了哈利脑袋，哈利也不甘示弱，释放胳肢咒击中了马尔福的肚子，迫使他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狂笑不止。但是哈利也中咒，腿脚不听使唤开始滑稽地跳舞。 罗恩和西莫在刚开始的释放第一招的时候就已经停战了。西莫躺在地上，脸色死灰，罗恩不停地道歉，他折断的魔杖出了问题，误伤了西莫。 格雷想到西莫曾经炸翻了餐厅的桌子，如果罗恩魔杖没出问题，估计现在脸色死灰的反而就是他了吧。 隆巴顿和贾斯廷已经双双躺在地上，他们彼此把对方打倒后，都同意停战，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实则在偷懒。 “我说了，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上面惊恐地对着激战的人群脑袋喊道。 格雷无视了他，目前场面还可控。 斯内普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着急的洛哈特，仿佛看他着急像是一种乐趣。 乔治和弗雷德互相举着魔杖比划，两个人像跳舞转圈一样，谁也不出招。他们转着转着就到弗林特身后，揪起他的后领，往里塞了一把大泡粉。 哈珀一击即中克里维的脑袋，克里维捂着头，痛得哇的一下就哭出来。 “停下！停下！”洛哈特尖叫道。 在他旁边看戏已久的斯内普终于站出来了：“咒立停！” 一股绿莹莹的烟雾在整个会场上空弥漫着。 第二十八章 意外接连出现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看着学生们决斗的后果，“你站起来，麦克米兰……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弗林特……似乎你现在满身大疱需要去一下医院……” “是韦斯莱干的！”弗林特对着乔治和弗雷德狂怒。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需要去医院。”洛哈特紧忙说。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原因是你们不遵守规矩，韦斯莱们。”斯内普及时赶来扣分。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瞥了一眼，只见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着寒光，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莫里斯教授，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我建议，现在可以自愿上来一对，教授们会针对性指导，同学们在下面观看学习。”格雷走上前。 “好主意！好主意！至少这样是可控的……”洛哈特欣喜万分，他总算可以拜托刚才的尴尬了，“那么——” “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没等洛哈特说完，他就提出建议。 “太妙了！” 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马尔福走到礼堂中央，人们往后退着给他们腾出空间。 斯内普走近马尔福，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马尔福也嗤嗤冷笑起来。 “莫里斯教授……您能教我几招么？”哈利经过格雷旁边时候停住了。 “嗯？你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吧，教授在你身后，不必害怕出什么意外。” “用瓦迪瓦西！”洛哈特凑过来。 “什么？！” 格雷诧异地看向洛哈特。 “我刚才看到你和斯内普教授的决斗，认为哈利也需要掌握一些攻击咒语，对吧？” “可是！” “瓦迪瓦西……瓦迪瓦西……”哈利小声重复念着，努力让自己记住咒语。 “好了！好了！准备好了吗！三——二——一——开始！”洛哈特喊道。 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马尔福的魔杖头爆炸了。哈利惊恐地注视着，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重重地落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让我来——” 没等斯内普说完，哈利就举起魔杖对着那条蛇喊：“瓦迪瓦西！” 那条蛇直接被弹飞到空中，“啪”的一下，摔到了正在拍照的科林·克里维头上，那条蛇随后缠在他脖子上。周围的学生紧忙后退，腾出一大片空地。 “啊！救命！救命！” 克里维吓得把相机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手想扶住那条蛇，又不敢碰触。被哈利一击咒语击飞的蛇更加愤怒，吐着信子随时准备给克里维来一口。 “不要动！科林！”格雷一边走来，一边拿出魔杖。 另一边，斯内普也用魔杖对着那条蛇，准备立刻结束一切。 哈利这时候跑过来，他直勾勾盯着那条蛇，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就是蛇语吗？ 那条黑蛇一下子就软软地绕在克里维脖子上，像一条蛇皮脖套。 但在旁边人眼里，这只蛇就像是试图缠住克里维的脖子，想将他勒死一般。 要不是格雷知道哈利原本是的意图是阻拦蛇的攻击，他都要信了。 克里维脸色煞白，本来已经够害怕，现在那条蛇完完全全搭在他脖子和肩膀上，更把他吓得汗毛树立。 斯内普魔杖一挥，搭在克里维肩膀上的蛇被挑向空中，然后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克里维吓得呆呆坐在地上，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当别人都在用意外的目光看向哈利时，格雷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可算成了。 罗恩拽着哈利走出礼堂，赫敏脚步匆匆地走在他们身边。当他们出门时，人们纷纷向两边退让，好像生怕沾惹上什么似的。 “今天决斗俱乐部就到这儿，大家回去吧！”格雷给自己用了个声音洪亮。 当晚，这件事就被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哈利是蛇佬腔。 几乎都快忘记了的密室传说也又一次被大家提起，小巫师们都猜测洛丽丝夫人被袭击和哈利有关。 “当时费尔奇就认定是哈利做的了！” “我就说嘛！他逃不了干系！他和费尔奇有过节，不然谁会袭击他的猫？” “那只猫确实该死！它每次都试图跟着我，指引费尔奇来关我禁闭！”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竟然在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为什么还不抓他……” 走在路上，会时不时地听到有人议论。 第二天晚上，格雷坐在办公室回想着昨天和斯内普的对决，看样子自己还得努力，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行。 刚想到这，办公室的壁炉突然冒出青烟，随后闪出绿色的火光，这是教授们之间一种通讯方式。 只需抓起一把飞路粉撒在壁炉里，大喊对方名字并且说出想传递的话语，就可以将声音传到对方壁炉中。原著中斯内普曾经用这个方法叫卢平去他的办公室。 “霍格沃茨所有教授，在教职工休息室集合！请互相通知！”壁炉里传来麦格的声音。 格雷站起身来，披上一个斗篷，离开办公室。一路上碰到了几位教授，他们一起快步走到一楼。 他希望是哈利他们有所收获，已经得知密室入口，于是告诉院长麦格教授，现在学校召集教授们处理蛇怪。 可是当他走到一层教职工休息室，推门而入，邓布利多和麦格严肃的表情让他感觉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现在我们需要确保学生们的安全。”麦格说，“麻烦各院院长通知下去，学生不允许单独行动，需要在教授护送下才可以。” “发生什么了？米勒娃。”斯普劳特担忧地问。 “有学生被袭击了……”麦格脸色很不好。 格雷心里一沉，这太快了，决斗俱乐部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袭击。 “是谁被袭击了？”弗立维立刻问。 “格兰芬多的学生，赫敏·格兰杰。” “她怎么了？她是被石化了吗！”格雷紧忙问。 “是的，格雷。”邓布利多表情严肃，“这意味着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 格雷悄悄松了一口气。 “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谁？”麦格问。 “问题不是谁，”邓布利多低头沉思，“问题是，怎样……” 怎样？格雷几乎是要把话说出口了！ “不好啦！不好啦！温室着火啦！” 走廊里传来尖叫，是皮皮鬼的声音：“着火啦！着火啦！” 第二十九章 曼德拉草被烧毁 “什么！着火了？！”斯普劳特第一个冲了出去，几名教授紧跟其后。 格雷也没愣着，跟着一起去帮忙。 “怎么回事！皮皮鬼！” “温室着火啦！”皮皮鬼尖叫着，“温室着火啦！草药被烧啦！温室着火啦！” 一群人跑到第三温室，透过温室模糊的玻璃，格雷看到里面火光闪烁，红色火焰不断吞噬着屋内的一切。 斯普劳斯直接把门撞开，格雷刚挤进去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烧焦的味道熏得他睁不开眼。 “清水如泉！” 不一会儿，大火就被扑灭了，第三温室原本绿油油的生态环境，现在只剩下一边，温室的另一边已经被烧得碳黑。 “曼德拉草！”斯普劳特看着盆里的灰烬，“曼德拉草被烧了！”说完抱着被烧黑的花盆快要哭出来。 “什……什么？”格雷感到十分意外。 曼德拉草被烧，被石化的人该怎么复活？ 温室的火已经被扑灭，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一盆盆被烧成灰烬的曼德拉草。 “这是谁干的！”弗立维尖叫。 邓布利多走上前，用魔杖轻轻一挥，桌上的灰烬散开，格雷隐约看到在那片灰烬下埋着一个微微发光的小东西。 邓布利多用魔杖将它悬浮起来，仔细观察，周围的教授们也都凑近了一些。 圆圆的，发着红光，时不时冒出一点火星。 “是火灰蛇卵……”邓布利多缓缓说出口。 “火灰蛇卵？有谁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进温室！” “除非是那个打开密室的人……”斯内普低声说。 全场一片寂静，现在，就连洛哈特都变得有些严肃。 这时候费尔奇呼哧呼哧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水准备灭火。 “火已经被扑灭了……费尔奇先生。” 格雷看到他累得喘不过气的样子，估计是刚从盥洗室接了一桶水跑过来的。 他突然感觉哑炮生活在巫师世界有些艰辛。 “灭了！太……太好了……” 费尔奇“当啷”一下把水桶放地上，长舒一口气。 “曼德拉草没事吧？” “……” 大家沉默不语，谁也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实际上，曼德拉草被烧毁了。” 邓布利多举着魔杖，将火灰蛇卵悬在空中，格雷隔着一手臂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它散发的热量。 “曼德拉草被烧毁了！”费尔奇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我的猫！一定是袭击洛丽丝夫人的人！是波特！” 他声音越来越尖，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一定是波特！他是蛇佬腔！他打开密室放出怪物！一定是他害我！他发现了——在我的办公室——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抽搐着，“我是个哑炮！” “冷静一下，费尔奇。”邓布利多很镇定，“我们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梅林啊！”凯特尔伯恩冲进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梅林——” “出什么事了吗？西尔瓦努斯。”邓布利多给火灰蛇卵释加了一个冰冻咒，放在桌上。 凯特尔伯恩突然不吭声，无视了邓布利多的询问，他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火灰蛇卵。 “西尔瓦努斯？” 邓布利多意识到对方有话想说。 “呃……诸位，告诉我，这场大火不是那枚火灰蛇卵的原因吧？”凯特尔伯恩擦了擦头上的汗。 “什么意思？”费尔奇眼睛还是瞪得很大。 “我是说，呃……那个……火灰蛇的卵……” 费尔奇眼里一团怒火，还没等他开口，斯普劳特就先发出质问。 “是您放在这儿的？！凯特尔伯恩教授！” 斯普劳特气得要命，她的脸憋得通红。 “是您放的对不对！下午时候您来这里找我要蟹爪兰的时候，然后趁我不注意把它放在了温室！” “你别误会！波莫娜！我是想让曼德拉草茁壮成长——” 凯特尔伯恩挪了挪身体靠在被烟熏黑的门框上，他的假肢不能支撑他站太久。 “我一直都很好的照料曼德拉草！可是您却擅自做主张，您这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刚刚还有一个孩子被袭击了！现在让那孩子怎么办？” 格雷从没见过斯普劳斯这么生气。 “你的保暖措施为什么是给它们戴围脖穿袜子？植物们需要温暖的环境——我只不过是想把火灰蛇卵放在温室，让曼德拉草暖和一些，想给你个惊喜，第二天打开温室，发现曼德拉草在温馨环境下生长是多好的事！况且我也是施加了冰冻咒！那个冰冻咒完全可以持续一个月！我给它释加的最强的冰冻咒，我发誓！我保存过好几颗火灰蛇卵，我当然知道如何控制它，不让它燃烧，但是谁会料到冰冻咒提前消失了！” “如果您没有把您的这些想法用在这里，曼德拉草现在仍然会好好的！” “我的猫怎么办！我的猫！”费尔奇尖叫着。 “我对梅林发誓！我施加了强力持久的冰冻咒！” “安静！”邓布利多制止住三个人的吵架。 “学校会处理好这件事。”邓布利多语气仍然很平稳。 “可是，校长！重新种植曼德拉草，会需要很长时间……格兰杰她……”斯普劳特很担忧学生安危。 “其他地方也会有种植曼德拉草的人，我们需要寻求校外的帮助……现在请各院长，通知学生安全事项，正如刚才米勒娃说的那样，学生不允许单独行动，需要教授护送。我们不能再有人受到袭击了。” “西尔瓦努斯……”邓布利多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凯特尔伯恩，“您又一次因为热情和粗心大意闯了祸。” “好吧——好吧，对不起！我承认！”凯特尔伯恩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很难过，我是看到曼德拉草裹着厚厚的衣服，被压得喘不过气，然后就……我是真没想到……冰冻咒会……” 也许他将要经历的第六十三次的留校查看期了吧，不，他可以退休了。 格雷闭上眼捋了捋思路，现场发现火灰蛇的卵，并不能证明一定是它引起的。如果是其他东西先着火，将冰冻咒破解也很有可能…… 凯特尔伯恩虽然经常因热情误伤别人，但是保存火灰蛇卵这种事，研究了几十年神奇生物的他会在这方面失误吗？ “波莫娜、费尔奇，请你们平复一下情绪。现在，麻烦四位院长去休息室通知学生。” “阿不思……可是格兰杰小姐怎么办？”麦格担忧地问。 “她需要在医院躺着，和洛丽丝夫人一样，等待曼德拉草到来。我们会查清楚的。现在其他的教授，对城堡进行排查，安全起见两人一组——吉德罗，你和格雷一起……还有……” “校长，我有话要说。”格雷站出来，“但是我需要先去看看格兰杰小姐被发现的地点。” 邓布利多转身看向格雷：“看样子你似乎有新发现。” “我们发现格兰杰是在二层西侧走廊拐角……靠近图书馆大门那里。”麦格嘴巴抿成一条线，她不愿回想这件可怕的事。 “好……”格雷点了点头。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格雷。”邓布利多问。 “当然！请您跟我来！” 第三十章 蛇佬腔与密室入口 格雷和邓布利多来到城堡二层，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他需要搞清楚赫敏是如何被石化的。 “就是这儿了，格雷。”邓布利多停住脚步，“我当时想下楼去拿一杯热巧克力，就碰到了这孩子。” 格雷环视一周，他走近走廊拐角处的银烛台，里面反射出自己的脸。 不幸中的万幸。 一定是前一阵子费尔奇太勤快了，他把烛台擦得反光。而赫敏恰好在拐角处，看到了烛台里反射的蛇怪影像。 “我知道了，校长。” “说说看。” “是蛇怪，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从密室放出来的是蛇怪。” “蛇怪？”邓布利多脸色沉重。 “您应该知道，和蛇怪对视会导致死亡……但是，我推测，和蛇怪间接对视会被石化。” “那么……赫敏和洛丽丝夫人是如何和蛇怪间接对视的呢？” “洛丽丝夫人被袭击时候，地上有一滩水，它应该是看到了水里蛇怪的倒影。格兰杰小姐被袭击，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烛台反射的蛇怪。” 格雷指向拐角处被擦得锃光瓦亮的银烛台。 “这个推测有一定道理，不过，格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蛇怪，它是怎样做到在城堡里自由移动的？” 格雷斟酌了一下。 “我不清楚。不过，您应该知道五十年前的事吧？校长。” 邓布利多闭上眼，沉默了几秒钟：“看来你听过一些传闻。你是在怀疑海格吗？” “不，我认为不是海格，五十年前的凶手也不是。”格雷脑袋里反复推敲话语，“桃金娘是那场意外的受害者。这件事既然关乎密室，我想我们应该去问一问她死前看到了些什么。” “很有道理，格雷。”邓布利多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五十年前，密室被开启过，那时候桃金娘被害，最后海格被开除。不过我和你保持同一个观点，海格不是凶手。但是我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也没有看到什么怪物……而且海格被开除后，袭击事件也平息了，种种迹象都让大家认为，凶手就是他。” “而现在，五十年后，密室再一次被打开，我们需要找出真正的凶手。传言密室开启需要人斯莱特林继承人，也许是需要会蛇佬腔呢？毕竟，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一个标志。” “你是说哈利？”邓布利多抬眼，透过镜片看着格雷，似乎在想着什么。 “虽然五十年前凶手不是波特……但是五十年后……我们为什么不把波特叫来问一问呢？”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他沉默片刻，最终同意了格雷的提议。 “格雷，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应该没有谁会轻易知道，五十年前密室被打开并且有一位女学生死了的事，至少很少有人会再和年轻一辈讲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格雷楞了一下，“曾经在魔法部整理历年发生意外事故文件时，听到快要退休的老同事提及过一些。” “看样子，魔法部的人很喜欢分享一些旧事。” …… 校长办公室： 格雷向在场的几位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推断。 当格雷刚提到桃金娘时。 “我……我问过桃金娘一些事！”哈利紧忙说。 “是么，看来为省去了我们不少时间。”邓布利多平静地望着哈利，“可以和我们说一说，桃金娘说了些什么吗？” “我问桃金娘是怎么死的，她说她那时留在盥洗室，然后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他说着奇怪的语言，桃金娘想把他赶走，但是当她打开隔间的门，却看到了一双黄色的眼睛，随后就死了……”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格雷，似乎在表示，黄色眼睛确实和格雷所怀疑的蛇怪特征很相符。 “我问她，在哪儿死的。她说就在那个女盥洗室。”哈利低下头，“所以我和罗恩、赫敏，我们都觉得这间盥洗室有蹊跷。说不定密室入口就在那里。” “这么看来，女盥洗室有可能藏有密室的入口，不过这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只是推测。但是校长，我们还是得去看看，不是吗？” “你说的很对，格雷。”邓布利多点点头。 “昨天——昨天决斗俱乐部后，他们说我是蛇佬腔，赫敏就跑向图书馆，她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也许她去图书馆查了资料后，知道得比我们多……但我宁愿当初拦住她！”哈利低着头，他为赫敏遭遇袭击感到难过。 “她也许知道，你是蛇佬腔，和这件事有关联。波特，你平日有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格雷试图引导谈话内容。 哈利低着头沉默片刻，随后仿佛像下定决心一样：“实际上我之前就听到过，不过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是蛇佬腔。我听见过‘撕裂……血……’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来自哪……” “这也是我为什么，万圣夜出现在二层的原因——” 格雷无奈地看了一眼哈利。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你说的是要去莫里斯教授的办公室吧？波特。”斯内普突然开口。 “是！我是要去莫里斯教授那里！但是我确实听到了声音！”哈利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斯内普教授。”格雷紧忙转移话题，“那么，波特，所以在蛇怪活动时，你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看不见它的影子是吗？” “如果他看到了，幸运一点儿的话，现在应该会在校医院躺着。”麦格提醒格雷。 “是的——是的，麦格教授。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先去女盥洗室看看，密室打开很可能和蛇佬腔有关，我们需要带上波特，他说不定能打开密室。”格雷紧忙说。 “我没有！我没有开启密室！”哈利大声嚷道，“不是我打开的！” “很明显，斯莱特林继承人可以打开密室，他的标志之一就是蛇佬腔，蛇佬腔显然是打开密室的关键。而你是，波特。”斯内普对着哈利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伤害赫敏！她是我的好朋友！”哈利怒视着斯内普。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不惜一切代价洗清自身嫌疑的举措。”他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但眼睛死死盯着哈利。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之前那次袭击事件时，我也这么对你说过。” “您不能一味向着波特！”斯内普愤怒了，“除了他，难道还会有第二个蛇佬腔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昨晚没有决斗俱乐部，我想大家也会觉得哈利是蛇佬腔这件事不可能。” “不是我。”哈利小声嘀咕。 第三十一章 办公室被盗 眼下要做的是先灭掉蛇怪，排除危险。 “各位。首先，我们应该先确定密室入口是否在女盥洗室，其次，确定蛇佬腔是否可以打开它。”格雷清了清嗓子，“如果成功了，我们可以布置窃贼感应咒，看看接下来谁会闯入盥洗室。” “不错的想法，但是只能用一次。”弗立维很严谨地说，“如果有无辜学生误闯，我们赶到现场，布置感应咒的事就会被学生知道，真正打开密室的人也不会再来了。” “确实如此，弗立维教授，不过我们应该先去女盥洗室看一看是否满足布置咒语的条件……” “各位教授也应准备一下，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密室在那里，但还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大概十五分钟后，还在这儿里汇合。”邓布利多说。 “噢，对了，校长。”格雷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公鸡的叫声对蛇怪是致命的。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海格借用几只。” “难怪海格的鸡会死！”哈利突然说，“这两天他的鸡又死了几只！” 斯内普在阴影里不耐烦地发出一种表示不相信的声音，他更觉得这些鸡是哈利趁海格不注意杀死的。 哈利又一次怒视着斯内普，斯内普目光像锥子一样直盯着哈利，两个人谁也不眨眼睛，暗中较劲。 格雷无语，现在看眼睛连眨都不眨了。 “是的，格雷，我没想到这方面。公鸡的叫声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他又看向旁边的福克斯，“凤凰也是。” 几名教授各自离开，麦格通知各个级长，让学生就在休息室不能乱跑。斯内普被派去找海格。洛哈特早就溜到拉文克劳休息室，他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看管学生（顺便推销书籍），不让他们乱跑。 格雷回到办公室，他准备带几块石头应战，反正有邓布利多也在场，安全性有保障，自己测验一下晶石的攻击力也无妨。 在阴暗的密室里用乳石英吸走光显然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他最后决定拿一块赤铁矿和一块小小的白水晶。 赤铁矿算是一种消耗性的晶石，把它摔在地上很容易产生很多碎片。它可以携带巫师赋予魔力，协助巫师攻击，由巫师所操控，相当于制造了另一个输出位，或者相当于是个遥控炸弹，但是巫师不能在过远距离操控它。 白水晶则是通用晶石，用来加强它附近晶石的作用。 格雷觉得携带晶石战斗确实很麻烦，也似乎明白为什么研究晶石的巫师越来越少了，不光遇到好的晶石需要碰运气，战斗时候身上还背几块石头更是行动不便。 难道除了随身携带，就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了么？ 正在思考的他瞄了一眼办公桌，发现自己的办公桌好像少了些什么……是那两块维苏威石！ 格雷紧忙打开抽屉，没有。看了一眼墙上的架子，没有。打开箱子，也没有。 那两块石头被人偷走了，一定是趁着今晚混乱时候偷走的！ 他紧忙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家当，发现丢失的只有桌面那两块石头。 “谁会拿走它。”格雷十分恼怒，“我饶不了他！” 虽然那两块石头只具有观赏性，但是自己的办公室被人偷偷进入，窃取晶石，让他心里很愤怒，等把蛇怪的事平息后，他一定要揪出来这个小偷！ …… 格雷像斯内普一样，板着一张脸回到校长办公室。 “格雷，你怎么了？”麦格从未见过格雷的表情这么臭。 随后不久，众人来到桃金娘所在的那个女盥洗室，海格不放心自己的鸡，非要跟着过来。 “我说不动他。”斯内普被海格弄得略显烦躁。 “我养的鸡只剩这几只了……昨天还死了两只。”海格看着笼子里的鸡，很是心疼，“我不放心它们……它们要去面对那些什么蛇怪，但是为了学校安全……” “放心，海格，鸡叫声对蛇怪是致命的，我们只需要它们的声音就可以，它们不会去应付战斗……”邓布利多手臂一伸，福克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凤凰一切举动都表现出，它很看不起那几只鸡。 现在，几个人站在水池旁边，公鸡的叫声回响在女盥洗室里，格雷感觉有些滑稽。 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最里面的一个抽水马桶的水箱上。 “是谁？”桃金娘听到声音，从单间飘出来，“噢，是你，哈利。” 她又看向格雷，从厚厚的镜片后面朝他眨了眨眼睛，略微羞涩。格雷有些庆幸，还好她没亲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但是邓布利多顺着桃金娘的目光，看了一眼格雷。 “噢！为什么这么多人？怎么还有鸡？”桃金娘发现还有几个教授，“没想到你们这么关心我——邓布利多教授。这在以前可不常见，谢谢您的好意，怕我太寂寞而送几只鸡，可是幽灵养不了鸡……而且还是活的。所以，你们是想听我讲怎么死的吗？我很乐意再讲一次！” “哈利已经和我们分享过你的故事，桃金娘，你看到了一双眼睛随后就死了，对吧？”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们对你死的地点很感兴趣，你是在哪里看到那双眼睛的？”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怎么这么多人问我。”桃金娘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那个水池看上去很平常。几名教授围着它检查了一番，格雷找准时机凑近，在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应该在这儿。”格雷指了指那条小蛇。 “这个龙头从来都不出水。”桃金娘看到大家都凑过去看那个水龙头，表示不解。 邓布利多贴的很近，仔细观察着水龙头侧面的小蛇，“非常可疑的标志。哈利，试着说点什么吧。” “打开。”哈利说。 “不行，波特，你说的是人话。”麦格很迫切地希望能打开它 “我说不出来……”哈利不知所措。 “试着把它想象成一条真蛇。”格雷提醒他。 哈利死死地盯着那条刻出来的小蛇。 “嘶……嘶……” 格雷听到哈利嘴里发出的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 顿时，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他们眼看着水池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大家十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格雷感觉有些恶心，这黑漆漆的管道不会连接整个霍格沃茨吧？ 福克斯率先冲了进去。作为曾经决斗冠军的弗立维也已经跃跃欲试。 “看来城堡里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呢。”邓布利多说。 第三十二章 斯莱特林的密室（上） “现在我们自己知道了密室的入口，波特，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交给我们。”麦格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我也要下去！”哈利嘴里咕哝着，似乎不太愿意就这么回去，“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 “你跟下去的话，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解决怪物后多了一个躺着的人。”斯内普嘲讽着，“还得需要有人把你抬到校医院和格兰杰小姐一样躺在那儿，等着曼德拉草成熟。” 哈利气得不行，这是今晚第三次被斯内普找茬了。 “你回去睡觉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波特。”麦格听到斯内普的话语有些不高兴。 “这孩子会蛇语，说不定对……呃，对付蛇怪时有帮助，不如带上他？”格雷紧忙说。 密室里面可还有两道门没打开呢。 哈利听到格雷这番话，挪了几步站在格雷旁边。 “勇气可嘉，哈利，你可以跟我们一起。”邓布利多朝下望着漆黑的入口。 “可是……”一直未开口的斯普劳特发声了。 “放心，有几名教授的保护，哈利不会有事的，让他面对挑战未尝是一件坏事，学生们需要历练。好了，我们要下去了，米勒娃，麻烦你在盥洗室门口看守，防止有人闯进来。至于格雷，我想大家还需要你聪明的推理，所以我建议你也一起下去。” “好吧。”麦格抿着嘴有些不甘心，显然她也想会一会那个把学校搞得一团乱的蛇怪。 管道底部，传来凤凰福克斯的叫声。 “看样子，下面暂时没什么危险。” 邓布利多刚说完，弗立维就率先跳进去，真是老当益壮。 过了一会儿，大家看到漆黑的管道里闪出一丝白光，是弗立维传来的信号。 “好了，我们也走吧。”邓布利多说。 然后斯内普、邓不利多、斯普劳特、格雷、海格、哈利依次跳进水管道滑了下去。 那感觉就像飞快地冲下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格雷快要吐了，自己的袍子现在竟然像抹布一样，擦拭着腥臭黏糊糊的下水管道，好在前面几位教授先擦干净了一些。 格雷捏着鼻子一路滑下去，突然落到了地面上，水管变成了水平的，他从管口冒了出来，噗的一声跌在潮湿的地上，他站起身，和大家一样，用“清理一新”清除袍子上的黏泥。 咚的一声，格雷感觉身子快要断裂了，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把他压倒在地。 鸡笼子被打翻，里面的公鸡受到惊吓咯咯咯地叫着。 “对不起，对不起，格雷！” 海格紧忙从格雷身上爬起来，随后哈利从管口冒出来，撞在海格肚子上。 “大家都到齐了。”邓布利多说。 “我刚刚观察了一番，我们肯定到了学校下面好几英里深的地方，甚至在湖底。”弗立维举着发光的魔杖，他尖细的声音在漆黑的隧道里回响。 格雷打量着周围黑魆魆、黏糊糊的墙壁，他的鼻子已经适应了刚才的腥臭味。 “一旦有动静，就赶紧闭上眼睛。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被石化。”格雷提醒到，“尤其是你，哈利，有动静就躲远一些，躲在角落，闭上眼睛。” “我会的，教授。” “我可不相信他自己能乖乖躲着。”斯内普在角落地插了一句。 “那您可以保护他，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他们的脚啪哒啪哒地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地上很潮湿，到处都是一些小动物的骨头，被魔杖发出的白光照着，令人毛骨悚然。 福克斯飞在最前面领头，它一路上不断发出悦耳的鸣叫，示意前方没有危险。 “那是什么？”弗立维最先看到前面有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的轮廓，躺在隧道的另一边，一动不动。 格雷丝毫不慌，他知道那是蛇皮，截止目前，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去影视基地组团观光。 福克斯在上方盘旋，也没有要战斗的意思。 “不用担心，福克斯告诉我们没有危险。”邓布利多让大家冷静下来。 大家走近，光线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显然，那个刚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围上去观察，弗立维抬起头，踮起脚尖用魔杖发出的光照在蛇皮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蛇怪……”邓布利多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走吧，各位。” 他们绕过了那副巨大的蛇皮，伴随着福克斯的鸣叫，在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 最后，在转过不知第几个弯后，终于发现前面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哈利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盯着那绿宝石的眼睛，发出低沉的、喑哑的咝咝声。 两条蛇分开，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墙上消失了。 他们面前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潮湿的石制大厅。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大厅很空旷，他们每走一步都会有回音。福克斯鲜红的身影在上空盘旋，和绿盈盈的大厅形成对比。 格雷仰起头，只见大厅另一边有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看样子像是走到尽头，雕像后面没有路了。 “那条蛇去哪了？”哈利问。 几个教授都明白，现在的关键应该在雕像身上，说不定有什么机关，就像刚才那两条蛇的门一样，触碰后就会开启。邓布利多用了很多魔法检测，巨大的雕像仍然一动不动立在那里。 哈利也跟教授们一起着左看右看，他冲着雕像说了好几句嘶嘶的话语都没有效果。 “没有办法。”哈利失去了耐心，他说了很多句子都无济于事。 格雷回想着当初里德尔朝着雕像说了些什么。 “尝试赞美一下萨拉查·斯莱特林，波特。”格雷说，“没有人不喜欢听对自己的赞美吧？或者你让他对你说话，既然你说话他不理你，就让他说。” “我试试。” 哈利咕哝了两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随后他又发出来嘶嘶声，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们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 福克斯凑近雕像飞了一圈，发出来尖厉的叫声。 “哈利！躲到后面去！”海格一把将站在最前面的哈利拉回来，“去那边的角落蹲下，闭上眼睛。” “不！说不定我可以控制它，或者和它谈谈——” “别想着和蛇怪谈条件，不过你可以在角落闭着眼里冲它念几句，毕竟我还没见过控制蛇……呃……不行！快躲起来哈利！”海格把哈利塞进一个很隐蔽的角落。 雕像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什么东西在雕像的嘴里活动。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 “大家准备好。” 格雷把视线挪向一边，自己即将面对一个英国魔法部危险分类五级的蛇怪，想想就刺激。 第三十三章 斯莱特林的密室（下） 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板上，密室被震得颤抖起来。 格雷眯着眼，将视线移动到旁边粗糙的石头上，他余光中可以看见一条巨蛇正从斯莱特林雕像的嘴里滑出来，他还隐约听到躲在角落的哈利发出嘶嘶声。 现在大家纷纷后退，等待福克斯出击，把它的眼睛啄瞎。 公鸡的叫声回响在大厅，蛇怪被叫声惹怒，开始发动进攻，它直直地砸向正前方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向旁边挪了几步，他并没有闭眼，和格雷一样，在用余光观察情况，但是这样确实很危险，一旦不注意就会挪开视线。 “福克斯！”邓布利多轻声命令，福克斯立刻发出悦耳鸣叫。 随后格雷就听见了疯狂的咝咝声。听到巨大的摩擦声，应该是蛇怪在用力摆动身子。还听到什么东西把石柱猛地撞到了一边。 福克斯一直在不停地鸣叫，最后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邓布利多显然明白它的意思：“蛇怪的眼睛被戳瞎了。” 格雷睁开眼。 那两只灯泡般巨大的黄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黑血汹涌地喷到地上，蛇怪痛苦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巨大的蛇尾不停地拍在石柱和墙壁上，它开始四处逃窜。 “有它受的了！霍格沃茨不允许你作乱！”弗立维跳出来，魔杖一挥，四周的石柱开始快速向中间移动，试图夹住这条惊慌蛇怪，蛇怪不停地左拐右拐绕开那些柱子。 “不许跑！”斯普劳特这时候将魔鬼网藤蔓撒在地上，那些藤蔓在石砖缝隙里生根，迅速越长越大。 魔鬼网和石柱互相缠绕，越缩越小，将蛇怪牢牢捆住，寸步难行。 哈利探出小脑袋开始张望：“它现在很痛苦，我听到了！” 海格把刚才掉落的鸡笼子提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笼子放在蛇怪的旁边。那些公鸡在它旁边上蹿下跳，蛇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停扭动着，却被魔鬼网缠得更紧。 格雷顿时感觉自己拿着晶石好像没什么用处了，眼前这几位合作起来，简直是吊打蛇怪，好像就算是出招也轮不到自己。 “哈利，它现在说什么？”海格好奇地问。 “它在……呃……”哈利自己走到教授们之间，“它在骂我们……骂得很难听。” 斯内普举起魔杖准备了结了它，一道光击中蛇怪，但魔咒却被弹开，擦着格雷的袍子打在他旁边石头上。 格雷愣了几秒钟，诧异地看向斯内普。神锋无影？这是差点把他切了的节奏！ 斯内普同样用很意外的眼光看着格雷。 “蛇怪皮肤的表面覆有鳞片，可以弹开咒语，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补充道，“还好格雷运气不错。” “可是有什么其他办法？就等着这些鸡把它吵死？”斯内普冷冷地看着那条乱扭的蛇。 “呃……说不定我们可以困住把它饿死？”哈利从角落里出来。 “不切实际。”斯内普冷笑一声。 “如果想快速解决，格兰芬多宝剑能够打败它。”邓布利多，“福克斯——” 他正要召唤凤凰去拿分院帽，格雷想到了自己手里的晶石。 “试试这个。”格雷将那一大块赤铁矿狠狠摔在地上，完整的石头四分五裂。 他举起魔杖冲着那些碎块发出一道白光，赤铁矿的碎块开始也隐隐发出光亮。 魔杖一挥，那些碎块悬浮起来，他又将水晶石抛向空中，二者融为一体，碎块变成了闪闪发亮的小亮片，数量非常多。 随后小亮片们集中压缩成了一个像鬼飞球那么大的圆球，格雷控制着它悬浮移动。 那条蛇还在尖叫，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吐着信子，嘴里露出两排像银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 “就是现在！” 亮片飞进蛇怪的嘴里，除了感觉这大圆球噎了一下蛇怪，其他什么变化也没发生。 就在大家疑惑格雷要干什么的时候，几束白光从蛇怪的鳞片缝隙射出来，蛇怪痛苦地扭曲着，魔鬼网几乎要裹住它全身。 随后白光越来越粗，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密室，蛇怪黑色的鳞片一个个都爆裂开，透出一束束刺眼白光，大家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伴随着蛇怪的尖叫，它被白光淹没，最后密室光亮恢复正常，那条蛇怪的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它靠近头部的一截身体没了，整体就像一个被切断的水管，黑血还在不断涌出，一滩乌黑的血水里浸泡着一些肉块和蛇皮碎片。 “呕！”哈利捂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紧忙后退几步。 格雷自己也惊了，这赤铁矿威力这么大？还是说水晶太猛了？为什么以前没见过别人用？难道是觉得携带太费劲？ “……” “看样子不需要福克斯再跑一趟了。”福克斯落在了邓布利多的手臂上，“做得很好，格雷，晶石的威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尤其是在它超量的情况下混合水晶……” “既然解决了，我们该清扫一下战场。”斯内普走向蛇怪尸体。 他早就打起了蛇怪的主意，不知从哪变出几个空瓶子，开始收集蛇怪身上的东西，蛇皮、蛇肉、内脏、蛇信子，他都不放过。 哈利也凑近想看看。 “注意，孩子，不要碰到毒牙。”弗立维提醒。 格雷看着那军刀一般又薄又长的毒牙，锋利无比。好东西！这可是摧毁魂器的神器啊！而且刚才格兰芬多宝剑也没有吸收蛇毒，应该保留一根备用。 他蹲在蛇脑袋前方，仔细比较着哪一颗更漂亮。 “你是要它的毒牙吗？”邓布利多弯下腰，饶有兴趣地看着格雷。 “是的，我想将它留作纪念。”格雷魔杖一挥，其中一根毒牙被拔出来，放进一个玻璃罐里，“呃……是……不允许吗？校长。” “不，当然允许。”邓布利多笑了笑，“这确实是一件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只要保管好它，不要受到伤害。” “放心，邓布利多校长，我当然会注意安全。” “我们怎么出去？”斯普劳特抬头望着顶部，除了进来的那个门，其他地方都是封闭的。 “这就得麻烦福克斯了。”邓布利多抚摸着福克斯，“凤凰不仅是特别美丽忠诚的宠物，还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带我们上去轻而易举。” 福克斯叫了一声。 “哦——好吧，它说我们太重了，需要分两趟。”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福克斯，“不过我猜，它应该是在怨我，探路这么久都没给它喂吃的。” 第三十四章 红头发女孩 “怎么样？”麦格看到格雷、斯内普、弗立维先从管道口冒出后，紧忙走到他们身前，“其他人呢？” “他们随后就到。”弗立维心情舒畅，“下面确实有个蛇怪，我们顺利把它解决了，无人受伤！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尤其是那些攻击性咒语——” “好吧，真不错，学校终于解决了这个隐患。”麦格很是羡慕弗立维。 “你们回来了？”桃金娘幽幽地飘过来，十分沮丧地对格雷说，“哦——你竟然还活着……” “什么意思？”格雷没好气地问。 “我已经规划好你死后我们共用一个盥洗室的未来了。” “哦，那倒没有必要……”格雷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万一呢？”桃金娘眨眨眼。 “……” 不得不说，这个对话让格雷十分不愉快。 她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也哈利的影子，又流露出来惊喜和期待：“哈利呢？他死了！是吗？” “没有！”管道里传来哈利的声音。 福克斯带着邓布利多、斯普劳特、哈利飞了上来。 “真可惜。”桃金娘十分扫兴。 “没必要用这么失望的口气说话。”哈利板着脸。 “好了，蛇怪的事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我们该寻找，到底是谁打开了密室，他通过什么方法。”邓布利多摸了摸福克斯，“正如刚才计划的，我们需要布置盗窃感应咒。” “你们要干什么？”桃金娘飞了一圈又回来了。 “布置盗窃感应咒，看看是谁试图闯进女盥洗室。”格雷说。 “桃金娘，你之前见到过什么人进入盥洗室吗？”麦格抬起头看着飘在空中的桃金娘。 哈利疯狂使眼色，他不希望熬制复方汤剂的事被知道。 “没有！”桃金娘透着半耷拉下来的刘海，看向他们俩，“我可什么人都没看见——有谁会到这儿来？除非是喜欢我的人——” “请认真一些，桃金娘……”麦格抿着嘴。 “你是不相信有喜欢我吗？我知道讨厌的人很多！那些取笑我的人都不愿进来！他们在背后叫我肥婆桃金娘！” “完了……”哈利小声说。 “他们叫我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满脸粉刺的桃金娘！”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尖声哭叫。 “好吧。”麦格被吵得有些烦躁，“我们需要布置咒语了，希望你不要乱跑。” 但是桃金娘不在理他们，自己钻进抽水马桶，把水泼得到处都是。 大家走出盥洗室，麦格挥了挥魔杖，女盥洗室的入口布置了一道魔咒。 “那么，今晚辛苦大家了。”邓布利多说，“哈利，我认为你在这应该去洗洗脸，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睡个好觉。” 哈利点点头，麦格教授将他护送回去。斯普劳特要去看看她的温室。 格雷要为了今晚的事找费尔奇，于是先行离开了，但是当他来到一层管理员办公室却发现没有人。 “也许是巡视去去了吧。”格雷心想。 他走过第三温室，看到里面亮着光。 费尔奇就像当初洛丽丝夫人遭遇袭击一样，脸上挂着泪，手里拿着小扫帚把灰烬和残叶扫成一堆装进袋子里。 斯普劳特在他旁边，正在补救被烟熏黑的雨伞花，巨大的花朵伞盖从天花板垂挂下来，原本花香浓郁的温室现在只有烧焦的味道。 “刚刚你们不在，我已经把台子打扫干净了，波莫娜。”费尔奇放下小扫帚，擦了擦鼻涕。 “哦——哦，感谢你，费尔奇。”斯普劳特说，“我都没来得及处理这些，谢谢你帮忙，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今晚需要把雨伞花弄好，看样子明天学生们不能来这儿上课了……” 费尔奇端着那个袋子，从里面走出来。 “是莫里斯教授。”费尔奇发现格雷站在门口，“是……是蛇怪对吗？你们刚才是不是去打蛇怪了……？” “是的，密室里有蛇怪，我们杀了它，不过不知道是谁开启的密室，还在调查中。” 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说。 “一定是波特！”费尔奇脸又拧在一起。 “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可以多多留意去桃金娘盥洗室的学生，我们在门口布置了咒语，有谁闯入立刻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学生们蛇怪被解决。呃，提醒一下，最近你不能去打扫那里了，小心碰到感应咒。”格雷看着费尔奇狰狞的表情，他现在似乎已经恨不得把哈利喂给蛇怪。 “我巴不得呢，桃金娘总是弄得一地水！” 费尔奇还在气头上，他把袋子用力一捏，袋子里的灰烬噗的一下冒出来，扑了一脸灰。 “你是想帮忙处理温室吧？我刚刚趁你们去处理蛇怪的功夫已经打扫干净了，你看——”费尔奇举起手中的袋子，“其他的植物都没事，为什么偏偏是曼德拉草……” “放心，费尔奇先生，曼德拉草的事肯定会解决。”格雷停下脚步，“对了，今晚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在发生火灾前后这段时间，我发现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 费尔奇眼睛瞪大，转了两圈，他在回忆之前的事：“没，我没看见什么人。是有捣蛋的学生进你办公室？我下次会重点查四层！我绝对不会让那些不听话的学生跑了！” “……”格雷点了点头。 这时格雷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城堡大门。 “我要把这些灰倒掉……”费尔奇走到城堡门口的墙根，一边把沾满灰烬的袋子哗啦倒在城堡门口墙根那里，一边念叨着，“但愿邓布利多能找到曼德拉草……洛丽丝夫人……” 现在没有线索，费尔奇也没看到可疑的人，看样子自己办公室也需要布置一个盗窃感应咒，就像当初乌姆里奇那样。 格雷走到四层，这层走廊这边的肖像画很少。没有办法，只能等到明天问一问，现在他们都在睡觉。 “你闪到我了！小子！”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格雷举着发出光亮的魔杖，闻声看去。 “哎呦！快熄灭它！” 是一副肖像画，它挂在走廊拐角那里，里面的人正在捂着眼睛。 “啧！熄灭！听不见吗？！” 格雷把魔杖熄灭。 “呼……真是的……”肖像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露出他苍白的面孔，没有胡子，一头中世纪欧洲中长卷发乱蓬蓬地搭在肩上。 “不好意思。” 肖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好了，现在我睡不着了，我原本就有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你打扰了！想必你不知道我是谁，要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你叫什么名字？”格雷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是黑暗的环境迫使他需要把脸凑近。 “埃默瑞·斯威奇！”斯威奇扬起下巴，傲慢地看着格雷。 “你好，斯威奇。” 斯威奇似乎更生气了：“你为什么不惊讶？” “惊讶？为什么……”格雷摸不着头脑。 “埃默瑞·斯威奇！埃默瑞·斯威奇！埃默瑞·斯威奇！《初级变形指南》的作者！” 斯威奇大声嚷嚷着，这不得不让原本凑近的格雷后退一步保持距离，格雷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被挂在这里了，估计没几个肖像愿意和他聊天。 看来肖像里这个人有些心高气傲，自己如果想趁着询问他是否看见可疑人物，就得先顺着他的意思来才行。 “啊——我知道！大名鼎鼎的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刚刚我以为是重名，毕竟我不敢相信我能在这里遇到埃默瑞·斯威奇先生！要知道您可是伟大的变形术专家，最杰出的作家呢！现在想想这可真是可笑的想法，怎么会有人敢和您重名呢！” 埃默瑞·斯威奇听了这番话，显然心情好多了，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最后咯咯笑起来。 趁他心情好，不如就现在问一问。 “斯威奇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 “叫全名，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不过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我不责怪你。说吧！什么事？”埃默瑞·斯威奇面带笑容。 “今晚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来这儿，从这里经过？” “半夜不睡觉，拿着一个魔杖晃来晃去，我觉得你才很可疑。”埃默瑞·斯威奇没好气地说。 格雷想起他刚才让叫全名。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来这儿？” “哦——当然，当然。”他态度立刻比上一句好多了，“嗯……我想想，这里路过很多学生，不过今晚倒是没什么人……我倒是看见过你！”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态度转变太快了，难道写书的脾气都这么古怪吗？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除了我还有谁？晚上的时候，我从这经过后。” “别急！再优秀的人也需要时间思考！”斯威奇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个红头发女孩，是个学生！” “红头发女孩？” 第三十五章 日记本的踪迹 “我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我当时在闭目养神，酝酿睡意，然后我听到了动静，就眯起眼睛看，看到那个红头发小女孩。我想她一定以为我睡着了！她当着我的面走过去！那丫头不明白失眠的痛苦！”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那个女孩多高？这么高？”格雷凭印象，大概比划了一下金妮的身高。 “差不多吧！而且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 “好，我知道了，感谢你，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不错，我其实很乐于帮助年轻人，尤其是有眼光的。”埃默瑞·斯威奇又闭上了眼睛，“好了，我要继续酝酿睡意了！” 没想到是金妮偷走了维苏威石。格雷很奇怪，维苏威石只有稳定剂的作用，她拿走那些石头干什么？ 回到办公室，为了再确认一下维苏威石的魔力，防止那两块石头出什么意外伤到金妮，格雷翻出来弗兰蒂生前经常看的那本《晶石分类大全》，上面写满了注解。自从他入职教授后就没怎么翻看过。 这时候书本里突然掉落出来一张纸条： “你好，很高兴你能看到这张纸条，你是巫师，你也会晶石。你可能是我的后代，因为我只把这本书放在家中。这张纸条夹在书里，被释加魔法。只有明白理论知识并且见识过一定数量晶石的人才能看到它。我找到的东西，希望看到的人能继续研究。它具体在一本叫《欲盖弥彰》的书里——它往往藏在看起来不那么安全的地方。” 格雷愣住了，他之前翻书可从来没见到过夹着什么纸条。 “见识过一定数量晶石的人……” 他若有所思，是这半年来接触晶石更多的缘故吗？还有那块稀有的硅化木。 可是这个《欲盖弥彰》是什么书？它在哪？她找到的东西会是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吗？这无疑给他漫无目的地查找资料任务增加了具体目标——找到那本书。 “都有纸条了为什么不直接写《欲盖弥彰》藏在哪？”格雷无奈。 他靠在椅子上，举着那张纸条，思索了半天，自己可从没见过一本叫《欲盖弥彰》的书。 第二天早上一下课，金妮就被格雷叫到办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再像上次那样平静，眼神飘忽不定，还不停地抠手。 “韦斯莱小姐，你昨晚偷偷跑出休息室了吗？” “没……没有……” “你没有来过我办公室吗？顺便拿走了点儿什么？”格雷直接问。 金妮听完脸色立刻就煞白，紧紧地握着双手：“对不起，教授，我……我……” 她慌张地在兜里摸了两下，掏出来了那两块翠绿的石头。 格雷有些恼怒：“说说吧，为什么溜进我的办公室偷走维苏威石？” “我……对不起……教授。”金妮快要哭出来了，“我得知赫敏遭到袭击……我感到害怕……我希望救她，那天在您……办公室，我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两块石头……我看过一些课外书……维……维苏威石据说……可以给人指示……摆脱困境……我想，说不定可以……救回赫敏……” 她把石头放在桌上。 “珀西虽然每天都问我情况……但是……他更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问候自己的妹妹……也要这么摆架子，我穿着破旧的长袍被别人取笑，但赫敏不一样……她是我的朋友……她不会笑我……而且每次弗雷德和乔治拿我开玩笑时候……她……她都帮着我……” “目前可没有任何人证明维苏威石有这个作用，这一直是个故事传说而已。如果传说是真的，我为什么不直接就用它解决密室的事？还守着两块石头拖延到现在？再说了，即便是真的，你也不能擅作主张就把它偷走！” 金妮用手把眼泪抹去：“对不起……教授，我不应该偷东西……求求您……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她们会嘲笑我……” 格雷面无表情地看着金妮，即便她有任何理由，但她确实付诸行动，确实偷了，所以她也需要为此受到惩罚。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无论什么理由，即便是你想救你的朋友。你确实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进我办公室偷走了它们，韦斯莱小姐。” 金妮捂着脸，哭得更厉害：“我明白……很后悔……教授，但是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偷东西了……” 格雷叹了一口气，看到小姑娘一哭，又想到她被大家知道这件事后的处境，开始心软。 “如果有人问起，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来我办公室交作业时候碰碎了一块珍贵的石头。不过，韦斯莱小姐，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金妮点点头，哭泣地说：“谢谢……谢谢教授。” “还有一件事。”格雷坐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色的本子？” “黑色的……本子？”她擦了擦眼泪，她一直低着头。 “嗯，我弄丢的，很有可能被学生什么的捡走了。” “没见过……”金妮安静地思索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唯一用到本子的大概就是晶石学的笔记了。我也弄丢过一个黑色的本子……在开学第一天就不见了。” “是么，看样子黑色的本子很容易丢，那个本是什么样的？我会帮你留意它，如果我平日见到它的话会告诉你。”格雷紧忙问。 “黑色……很旧，里面是空白的。”金妮努力回忆着，“具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翻过一次，看到它里面是空白的……我想应该是哥哥留给我旧本子吧……后来整个假期它就在我行李箱里放着……” “嗯？你没有仔细观察一下那个本子吗？你形容得这么模糊，很难找到。” 金妮抬眼看了一下格雷，又把眼神移开：“我觉得晶石学的那本书……更有意思……很新奇，我就没有顾得上那个黑色的本子了。” 这意思是，金妮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日记本里的秘密么？ “最近你周围的同学，有没有反常？精神萎靡？或者很紧张？” 金妮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痕，她有些不明白问这个的原因，但是她在仔细回想着身边的那些人：“好像没有……教授。” “好吧……”格雷叹了一口气，“你可以走了，如果有什么反常的情况，记得告诉我。” “谢谢您……教授……” 第三十六章 禁林相遇 眼下蛇怪解决，只需要等待拿日记本的人再次闯进盥洗室就可以。 格雷披上袍子，准备去把剩下的那些硅化木解决了。 他走出城堡，向着禁林边缘线走去，在细粉一般晶莹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沟痕。禁林看上去仿佛被施了魔法，每一棵树都银光闪闪的，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一块撒了糖霜的蛋糕。 格雷把藏在禁林的那块硅化木找出来，挥了挥魔杖，将它们切得差不多大，一块一块地放进自己的变形蜥蜴皮袋里。 突然，他察觉到周围有人，猛地站起，来拿出魔杖。 “看看，遇到了谁？莫里斯教授。”是个女人的声音。 格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那人正靠在一棵大树上，歪着头看向格雷，在黑黢黢又阴冷的禁林深处，她一头金发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维斯曼？”格雷走进了一些。 “答对了。”克莱尔轻笑了一下，“比我预想的要好，至少你还记得我这个人，也许你可以改一改称呼，叫我克莱尔？”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雷并没有把手中的魔杖放下。 “邓布利多给我寄了一封信，希望我带几株曼德拉草回来，并且协助斯普劳特教授将它们照料成熟。”克莱尔歪了歪头，眯眼看着指向她的魔杖，“所以，现在你可以把魔杖放下了吗？” “这和你来禁林有什么关系？这理由很没有说服力。”他把魔杖收回口袋。 “我是想和老同学打个招呼。”克莱尔走了过来，“不过我刚走出温室就看到你大摇大摆地走进禁林，于是我就跟上来了。” “和老同学打个招呼？你又要来向我推销那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了么？然后告诉格韦诺格·琼斯我在禁林？”格雷没好气地说。 ………… 克莱尔上学时候，她的消息就很灵通，上到各教授的生活琐事下到每个学院休息室发生的小故事甚至学生之间的小八卦，没有什么是她打听不到的，也因此经常受人的委托提供消息来赚点零花钱。 这也是格雷当时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的缘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出卖了。 四年级的情人节，他躲着一个比他大三年级的学姐格韦诺格·琼斯，那个学姐不停地追求他让他很难堪，结果最后却被克莱尔暴露了行踪，格雷因此被学姐缠住将近两个多小时。 但是唐克斯却觉得没什么：“哎呀——你看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格韦诺格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而且克莱尔怎么会出卖朋友呢？对不对？毕竟这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格韦诺格只不过是情人节想给你送贺卡嘛！可是苦苦找不到你，克莱尔有些同情她，就把你躲在北塔楼的事告诉她啦。谁让她什么都知道呢？她连你躲在哪都知道，看来你躲得也不怎么成功。” “她同情格韦诺格·琼斯？那谁同情我啊？” 因为这事，格雷那天心情很糟糕，他也不愿意和克莱尔这人走太近。 ………… “你还记得那次情人节的事啊。”克莱尔笑着说，“没想到给你留下这么大的‘心理创伤’，莫里斯教授心灵十分脆弱呢！” 格雷瞥了她一眼，不想接话，蹲下把剩下的几块硅化木放进袋子里。 “这是什么？”克莱尔弯下腰。 “我不会告诉你，防止再一次把我卖了。”格雷面无表情地说。 格雷站起来，把变形蜥蜴皮口袋掂了掂，它立刻缩小如同手掌一般大，随意塞进袍子里就向禁林外围走去，克莱尔也跟上来。 她听出了格雷言语中的怨气：“好了，好了，这次我可以给你提供些消息，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话。现在全欧洲都知道英国巫师教育多了一门叫晶石学的课程，晶石也开始在市场里流通起来，我可以帮你打探打探每家商人的石头进货渠道，你应该会很感兴趣吧？听说晶石学者都是收集癖……” “哦，还是要钱是吗？和之前一样，只要钱给的够你就可以拿到一手信息？你可真精明啊，现在又要抓准我开始做生意！” “当然，没有谁会对钱过不去！”克莱尔语气很轻快，“但是这次是无偿的，就当我消除我们之间的‘恩怨’吧。” 格雷讽刺地笑了一下，克莱尔确实和钱过不去，日常中她总是莫名其妙地丢钱。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至少我知道有人情人节当天躲在北塔楼。” 格雷一点也不想被提及那件事。 “既然你说什么都知道——那我倒要问问你，知不知道一本叫《欲盖弥彰》的书？或者和艾略克希尔酵母有关的东西？” 克莱尔愣了一下：“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呃……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别人，以后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我就没指望你知道！” 克莱尔没听说过这些名词是格雷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他就是不忘嘲讽下。 他看到克莱尔翻了个白眼。 “那我再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妖精那边的消息？关于古灵阁的？” “你想要问什么？” “如果受本人委托进入古灵阁取钱，需要什么来证明？” 克莱尔立刻伸出手。 “要钱？！”格雷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无偿的吗？” “无偿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你问上一个问题那次。” “谈钱伤感情。”格雷随口一说。 “不——不——谈钱最不伤感情了。”克莱尔略显得意，“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这次还是老价格，和以前在学校时候的一样。” 最后格雷不情愿地拿出来一个金加隆给她：“一加隆你也要……真是掉钱眼里了。” “总得走个交易流程不是吗？我很有原则，钱到了，消息就到。”克莱尔笑着把钱接过，“古灵阁……取钱的方式似乎一直在变化，有时顾客需要提供金库的钥匙，有时需要提供身份证明，一般拿着金钥匙去就没什么问题，妖精们不会拦住你。但是在涉及到一些大家族的金库时，提供钥匙没有任何作用，那些深层的金库需要妖精触摸金库大门才可以开启，而且必须金库主人本人来妖精们才会同意。” 格雷叹了口气，如果明年他把虫尾巴抓起来，伏地魔不能及时复活，贝拉特里克斯就还关在阿兹卡班，那被封存在金库的魂器就永远是个隐患，他需要尽快想到解决办法。 “你还记得去年古灵阁抢劫的事吗？” “记得，《预言家日报》上写的‘有人试图抢劫防范高度严密的地下金库’，怎么了？你是想抢古灵阁吗？”克莱尔打趣道。 “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确实是个天真的想法。”克莱尔略带嘲讽，她全当格雷在开玩笑。 天气阴冷，寒风凛冽，他们走到禁林的外围，海格小屋已经升起炊烟，天空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被树遮挡得死死的，格雷感到有零星雪花落在他们脸上。 一只猫头鹰在天上盘旋，随后落在格雷面前，它抖了抖翅膀上的雪。格雷发现它的腿上帮着一个包裹。 “寄给你的？”格雷问。 “我可没订什么东西。”克莱尔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他走上前把包裹拿下来，那只猫头鹰立刻就飞走了。 “看样子它不是学校的猫头鹰，它往猫头鹰棚屋的反方向飞了。”克莱尔抬头看着远去的猫头鹰。 格雷拎起来那个包裹，有点沉，硬硬的，他直接就拆开了，里面竟然是几块茶褐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是你订购的晶石？”克莱尔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格雷拿起一块左右观察了一下，“我没订过缟玛瑙……” 他拿起包裹上里外检查了一遍，没有署名，这是个匿名包裹。 “不过，我大概猜出来是谁寄的了。” 第三十七章 西班牙苔藓 最近太忙了，有可能会停更几天，后面会追加！（本章暂时修改） “匿名包裹？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劝你还是小心些，这些石头指不定被做了什么手脚，最近还有学生被袭击，危险无处不在。” “当然，所以我要回去把这些石头检查一下。”格雷将石头收起来，“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维斯曼。” “好吧——好吧——”克莱尔显得有些不高兴，“既然你执意这么叫我，莫里斯先生。但是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而且是必须去你办公室。” “送我东西？你良心发现了？而且是什么东西需要亲自送到办公室？如果你想跟来看晶石的话也用不着这么拙劣的说辞——” “哈！看看我遇到了谁？你们好！”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 洛哈特走过来，金色的袍子在雪地里十分刺眼，格雷拉长了脸。 “中午好！”洛哈特咧着嘴笑，“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你好！《今日草药学》的编辑，维斯曼小姐！啊——忘记自我介绍，不过我想你应该对我有所耳闻，我就是吉德罗·洛哈特！” 格雷觉得他现在极其希望科林·克里维拿着相机出现在附近。 克莱尔上下打量了一番，勉强微笑着点点头：“你好，洛哈特先生。” “非常荣幸能够见到你——你们！格雷，中午好！话说，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洛哈特刚发现旁边被冷落的格雷。 “我们只是恰好碰到，然后顺路……”格雷还没说完。 “顺路？这样啊——”洛哈特笑着点点头，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摆弄了下自己的卷发，“那么，维斯曼小姐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都是关于写作方面——而且我听说你还在各地旅行了一段时间，我也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见过无数的植物，对草药学有所研究。上次还指导过斯普劳特教授修复打人柳——” “我想……期刊和自传故事这两方面还是有区别。”克莱尔摆出一副极其不自然的笑脸，“而且我认为草药学不光只是见过一次就可以称得上有所研究，你认为呢？洛哈特先生。” 格雷十分赞同这番话。 洛哈特仿佛被噎了一下，但是随后脸上立刻又挂上招牌笑容：“啊——也许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也正是我们可以多探讨的原因，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往往会得到意外收获！就比如那些奇闻异事或者是没见过的植物。” “不好意思，洛哈特先生，我十分期待和你交流所谓的草药学经验，但是我现在和格雷有事情要谈。”克莱尔直接打断了他。 “好吧——那么，我们有机会再聊！’’洛哈特依旧呲着牙，‘‘也许这时候我该去礼堂吃午饭！我已经想念那些酒浸果酱布丁——哦，不对，我已经吃过……我是来找海格的，你明白，有时候人们需要一些忠告或者诀窍才能懂得更多，海格还没看过我的书，但是为了他好。那些入侵住宅的毛螃蟹们很让人困扰，需要正确而有效地驱逐，要知道它们一直侵蚀魔杖或者坩埚这些东西，搞得巫师们很麻烦。” 说完洛哈特朝着他们笑了笑，大步走向海格小屋。 “教海格如何驱逐毛螃蟹？”克莱尔干笑了两声，“海格真的不会发起脾气来把他丢出去吗？” “好意提醒你，洛哈特这个人可不怎么靠谱。”格雷看着越走越远的洛哈特，“如果你以后要和他交流什么草药学知识，最好严谨些。” “他只是想让我在《今日草药学》上刊登他的各种事迹，比如什么意外发现草药，或者是自己用神奇的草药救了村子里久病不起的病人，整个村子都感激他。”克莱尔继续走着，“据我所知他写的很多东西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有抄袭盗用别人经历的嫌疑，我怎么会让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出现在杂志上？” “那可不一定，显然洛哈特没抓住你掉钱眼里的特点。他如果给你一大笔钱，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克莱尔瞪了格雷一眼。 两人来到四层的走廊，肖像画里的埃默瑞·斯威奇抬着眼皮看了一眼他们，又装作正在睡觉。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克莱尔跟在格雷身后走进去，四周张望了一下，“不错，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合理，勉强像那么一回事。” “我就当是你在夸我吧……” 格雷把那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摊开，里面茶褐色的缟玛瑙滚落散开。 他照常把那些缟玛瑙放在一个铁盘子里，然后拿出一个玻璃罐。 “圣蓟针刺的粉末？”克莱尔在一旁说。 “是。你应该知道，它有破除大部分恶咒的能力，接触过它的东西都会，如果有恶咒就会放出白烟——”格雷在那几块石头上撒上一把，但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咒立停！” 还是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青烟冒出。 难道是他想错了吗？这到底是不是卢修斯寄来的？这些缟玛瑙上面没有恶咒？ “看起来它没有恶咒。”克莱尔侧着身子，欣赏着架子上的那些晶石，“或许是你的粉丝送的。” “粉丝？我又不是洛哈特！” “是吗？可我听说有些学生很崇拜你。”克莱尔说。 “别开玩笑了，好了……我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库存东西来鉴别咒语……” “如果有千里光就好了。它能感受出一部分黑魔法诅咒的存在，不过我觉得还不至于有人在石头上加那个吧？” 格雷爬上梯子，看向架子的顶层，想找一找自己还有哪些原料，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千里光。 “对了，你到底要送我什么？”格雷爬到最高层，他的头顶已经快贴在天花板上。 “再不提我都以为你要忘记这件事了，其实是西班牙苔藓。” 克莱尔拿出来一个袋子，她平整地在手掌，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团毛茸茸的细草一样的东西。 “西班牙苔藓？虽然，呃……但是，这玩意儿……你是想要我种在办公室吗？它会把这里弄得像个热带雨林一样，四周下垂很多藤蔓一样的东西……”格雷生怕那些苔藓不小心飘落在地上疯狂生长。 “这是我改良过的，和一般的不一样，它只在角落或者缝隙里有限地生长。最近学校有袭击事件，西班牙苔藓种在家里会有保护作用，怎么样？” “真的……是有限生长？”格雷将信将疑看向克莱尔，“很多人不愿意把它种在自己房子就是因为它会疯长然后挡住所有阳光，不过……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学校来一些？” “那可算了吧。袭击者到底是在学校内还是学校外我都不知道，而且我精心改良过的，数量有限，十分珍贵——”克莱尔最后几个字刻意提高嗓音。 “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又想做什么？反正你不会无缘无故送给我的……让我猜猜，你是想以后从我这里获得一些关于霍格沃茨的消息？”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目的。”克莱尔笑着说。 “那也太便宜你了，拿一把苔藓就来和我做交易？”格雷从顶层架子上找到了一瓶几乎快被他忘记的千里光汁液，他晃了晃瓶子然后放在眼前观察，想看一看里面的浓汁液是否已经变质。 “也不算交易，我们算是合作，交流信息是双向的，你也可以从我这打听一些想知道的事。”克莱尔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免费的。” 似乎对格雷来说没什么损失，霍格沃茨那些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都明白。 而且有了克莱尔这个渠道，以后想知道什么消息都会更加方便靠谱一些。 “不要算了……”克莱尔有些不情愿，声音很小。 她把苔藓包好放在他桌子上，准备离开：“就当是见面礼吧，再见。” “我没说过我不同意吧？”格雷紧忙说。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克莱尔突然停下脚步。 “嗯，我同意了。” “太好了。”她看起来十分高兴，“那么……合作愉快？对了，这个需要我帮你种上吗？你现在看样子不太方便。” “你随意。”格雷还是有些担心苔藓疯长，他可是见过那些长在橡树上的，一丛一丛的，像老人的胡须一样长长地从树枝上垂下来，“可以稍微少一点……不要全种！” 克莱尔挥了挥魔杖，那些苔藓分散在办公室的砖缝和角落里。 “搞定。”克莱尔将剩下的一半放在他桌子上，“那么，我也就不多打扰你和你的石头们共处一室的时光了，下次再见，莫里斯——” 还没等她说完，墙角就传来砖头裂开的声音。 格雷惊讶地看着角落里那株西班牙苔藓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然后涌向他的桌子。 “疯了吗？你不是说有限生长？！”格雷立刻从梯子上跳下来。 克莱尔立刻用咒语阻拦，但是那些苔藓生长的速度快得出奇。 它们扑向放着缟玛瑙的铁碗，将其笼罩随后四周扩散生长，办公桌上的东西先是被苔藓推翻在地，最后苔藓覆盖了整个桌面才停止。紧接着又开始收缩，桌面重新露出来，但那几块缟玛瑙被紧紧地裹住。 第三十八章 匿名包裹 （最近比较忙，后面会补上，内容质量差的也会修改） 两人显然被这幅场景惊吓到。 “我不得不说……你的改良真的很差劲。”格雷拿出魔杖准备把那些苔藓清理干净。 “先别动！”克莱尔拦住了他。 格雷仔细一看，苔藓长出的胡须藤蔓还在缓缓地收缩。 “我之前试验的时候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正常的苔藓也不至于长这么疯狂，你没发现吗？它们都向着这些石头生长，这些石头有问题。” 那几块缟玛瑙渐渐被包裹得越来越紧，最后裹成了几个球形。 他把千里光的汁液洒在上面，汁液顺着苔藓的缝隙渗进去，随后，一丝青烟从缝隙里挤出来，两个人立刻后退，和那张办公桌上的东西保持距离。 克莱尔感叹了一声，她看着桌上的一切：“黑魔法……” 格雷大意了，他确实想到过卢修斯·马尔福会寄一些特殊处理过的石头来，但是他以为只会是找一些奇怪的难以鉴别的石头来为难他，当他发现包裹里只是几块典型的缟玛瑙后，他怀疑的也仅仅是石头里可能有恶咒。 以卢修斯·马尔福的心计，他还不会疯狂到寄来一个当场杀人黑魔法物品到霍格沃茨，但是他有可能会采取点手段，悄无声息地毁掉一个人，也不知是他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 “还好不是什么死亡诅咒……不然我当时拿手摸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格雷心里有些后怕，当时不应该那么草率地徒手拿起石头。 缟玛瑙是一种有负面效应的晶石。它本身就有一种隐藏的属性，有极少数人对缟玛瑙十分敏感，这些人往往一看到缟玛瑙就沉醉其中，非常痴迷，无时无刻不想着它，每天只想观赏它的美丽外表，长时间接触它，灵魂会残缺，人也会变得愈发懒惰暴躁自私自利，最后堕落不堪，毁掉一生。 既然刚才碰触没事，格雷也只能猜测，这些缟玛瑙被释加黑魔法后，这种效应更加显著，而且作用对象也不再局限于少数敏感者。 “我们得防范着点它们，最好不要乱动，让魔法部来处理这件事。” “用不着，我会处理好的。” 格雷把那些缠绕的苔藓扯掉，那些茶褐色的缟玛瑙重见天日。 “什么意思？”克莱尔不解。 格雷将绣球花树皮燃烧的粉末混合在晨露里，又把那些石头扔进去。 动作非常娴熟，自从发现硅化木后，他已经这样操作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既然硅化木那么强的诅咒可以破解，这些缟玛瑙的慢性诅咒，处理起来应该会游刃有余。 “你这是要尝试破解诅咒？在办公室？在这儿？你在开玩笑吧？”克莱尔看到了绣球花树皮。 “我没开玩笑，你说得对，我们需要防范它们。但无论如何，防范它们最有用方式就是破除诅咒。”他要以同样方法还给卢修斯。 “这需要万般小心，很有可能被反噬！而且这东西最好找专业的人来处理，比如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哦……是洛哈特，那还是算了吧……” 可惜她不知道格雷已经干过这类事长达好几个月了。 “我自己会控制好的。”格雷拿出乌鸦血和血石粉。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的话，我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我并不相信你自己可以……说不定会弄个大爆炸什么的，可是我也在现场，恰巧爆炸和我扯上关系……所以为了让我的名誉受损，也为学校的安全起见，我得在这儿看着。” “名誉受损……真搞笑，你现在完全可以离开这儿，这样不就撇清关系了吗？”格雷轻笑了两声。 克莱尔抿了抿嘴，她显然被格雷气到了。 “既然你执意在这儿亲自破解诅咒，那我觉得我还是在旁边看护着比较好些，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克莱尔一本正经。 格雷有些意外，这个见钱眼开的情报贩子是在担心他？难道这几年不见，真的良心发现了？ “毕竟我们刚刚达成合作，我可不希望这么快就少了个消息渠道。”克莱尔看到他诧异的眼神，紧接着说。 看样子是格雷想多了。 当他把几个需要用到的瓶瓶罐罐拿到桌上，还没开始时，克莱尔就已经举起魔杖，对眼前这些石头十分谨慎小心。 一切准备就绪，格雷将乌鸦血滴在上面，随后那几块缟玛瑙冒出一股黑烟，很轻很淡，这可比硅化木的友善多了。 黑烟飞快扑向格雷，但是格雷已经身经百战，他魔杖一挥，一把沙子和银粉从罐子里流出撒向黑烟。 那股黑烟见状立刻掉头向窗户飞去，克莱尔一记障碍咒挡在窗户上，黑烟左右乱窜，无处可逃，墙角的苔藓感应到黑魔法的存在，开始向着黑烟疯狂生长，没有退路的它最后被格雷指挥的沙子和银粉紧紧裹住。 “看吧，轻而易举。” “你看起来在处理诅咒方面很熟练。”克莱尔表情有些微妙，“你不会偷偷地在搞黑魔法的东西吧……” 格雷刚才光顾着炫技，忘记了这样会被怀疑，克莱尔的脑子真是什么都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我只是在书上看过很多次——所以对它很在行，要知道，当初我可是差点成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克莱尔眯着眼，显然，格雷的解释并不能说服她。 “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教授怎么做到和试图用黑魔法杀人的疯子有着深仇大恨，但我好心提醒，这个人很难对付，为达目的往往会不择手段，很显然，他的手段也十分阴险狡诈，你看，你一开始摸过石头，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我猜测，这应该是慢性黑魔法，比如探究越深、相处越久后，灵魂被控制的那种。”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还不小心踢到了掉在地上的烛台，但是她没有发现，似乎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脑子上，努力地理清楚思路。 “一般很难想到这种普通石头会有黑魔法，尤其是在你触摸却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如果你没发现猫腻，在检查过石头没有问题又不知是谁寄来的情况下，你很有可能会把它们放置在办公室。即便你发现石头有问题，知道是谁搞的鬼，也没有证据告发他，因为包裹是匿名的。” 格雷低下头眼睛瞟到了墙角架子的底部。克莱尔分析得很到位，无论发没发现石头的猫腻，卢修斯·马尔福都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他确实富有心计，但是格雷也留了一手。 他从架子底下拽出来一块黑布，那是之前被扯下的披风，他想到过卢修斯会寄东西为难他，于是想在鉴别那些晶石后，借机会一并寄回去膈应一下对方。但是没想到卢修斯一上来就这么狠，直接寄来黑魔法的东西，不过既然诅咒被破解了…… “你要做什么？” “同样的方法，还给他。” “所以是谁寄的？” “……” “你又担心我会把事情说出去，对吧？好吧，我不多问了——”克莱尔有些无奈，“没想到刚开始合作，我们之间就会有信任危机，不过你得注意安全，那个人还可能会再次出击——” 这时候一只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来，脚上绑着一个包裹。 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警惕地看着这只正在窗台上抖掉雪花的猫头鹰，但是谁也没想上前去拿。 那只猫头鹰瞪大眼睛，似乎在表达疑惑，咕咕地叫了两声，自己啄断绳子把包裹甩在桌上就飞走了。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克莱尔摸着自己的嘴。 格雷这次比之前警惕多了，他用魔杖拆开包裹，克莱尔在旁边也防备着。 可是包裹一层层拆开后，里面有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周围呈针刺状，还刺破了几处用来包裹的纸。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 “莫里斯先生： 之前说过的帮忙鉴别石头的事，想必你没有忘记吧？既然你对自己身边所能看见的石头都想研究一番，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作为晶石学者，鉴别出这几样石头的品质应该不在话下吧？哪怕它们非常珍贵。我希望你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并且完好无损地寄回来。 忠实的 卢修斯·马尔福” 格雷看着手中的信，又看着桌子上那几块缟玛瑙，难道那个匿名包裹不是他寄的？ 第三十九章 闯进盥洗室的人 格雷刚刚差点把那几块缟玛瑙打包寄给卢修斯·马尔福，这突如其来的包裹打乱了他原有的思路。 如果真的是卢修斯·马尔福寄的，那么他再寄来一份写清姓名的包裹，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更能摆脱自身嫌疑。 但是正如刚才所克莱尔分析的，仅仅这一个匿名包裹就足以保证他摆脱的嫌疑，他这样再寄一次简直是多此一举。 可如果不是他寄的，会是谁？格雷一直安安生生地教书，也没招惹过什么人吧。 他把剩下的一点千里光汁液洒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上，没有冒出青烟。 “看样子这次很安全。”克莱尔看到没有异样，才稍微放下魔杖，“倒是这些石头长得很奇怪……这是石头吗？” 格雷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几块桌子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猩红的石头以一个柱形为中心，向外发散出尖针形状的构造，仿佛一个刺猬一样，形状非常奇特。 他小心拿起一块，单看外表，这不就是未加工过的文石（霰石）吗？ 格雷不相信卢修斯·马尔福真的能一点都不为难他，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帮忙鉴别晶石。可是这单看外表无非就是典型的文石，千里光的测试也没有反应，几乎可以证明它没有黑魔法。 “怎么了？”克莱尔见到格雷迟迟不说话，“这是谁寄的？” “是卢修斯·马尔福，他让我帮忙鉴别一些石头而已……” “这样啊……这人我知道。前一阵在魔法部，我还碰见了他，最近他倒是挺活跃的，一直在报纸上声讨霍格沃茨管理不当，学生遭受袭击却不采取措施，还怀疑校长邓布利多包庇袭击学生的凶手——蛇佬腔的哈利·波特。”克莱尔突然提起兴趣，“不过这事儿确实够稀奇的，我听说你当时也在场，蛇佬腔是真的吗？” “这么多人都在现场，难道还能是假的？”格雷不想和她的多提别的，他脑子还在思考这两个包裹，“不过现在不是打探消息的时候吧。” “好吧——请你继续沉思，大思想家莫里斯教授，最好仔细思考一下如何对付那个阴险狡诈的恶人，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作为合作伙伴，我会酌情帮你一把。”克莱尔看了一眼手表，“我想我该走了，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下午编辑部还有很多事。” 最后，在克莱尔再三提醒他一定谨慎提防匿名寄包裹的人之后，她终于走出了格雷的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格雷一个人，一地散落的东西，空荡荡的桌子上有两个被打开的包裹。 既然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使坏（格雷觉得十分不合理），那这个披风还寄不寄给他？ 他把手中的一块文石放下，还没放到桌面上又抬起手来——最终，他还是决定把文石连同那块黑披一并寄回给卢修斯·马尔福，毕竟披风都扯掉了，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得抓着机会膈应一下对方。 格雷一块一块把文石放在脏兮兮的披风上，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这些石头越来越小，形状似乎也改变了，不再是那针刺状。 这石头果然有问题。 “咒立停！” 那些石头一瞬间变成几块普通的鹅卵石。 拿鹅卵石冒充文石？真有意思，卢修斯·马尔福这是要碰瓷吗？格雷现在觉得他刚才犹豫可真是多余，本就应该把披风寄给卢修斯·马尔福。既然想碰瓷，那就成人之美，把这些缟玛瑙送给他。 他这次毫不犹豫，将剩下的两块鹅卵石丢进那堆里，随后又扔进在披风上两块缟玛瑙，表面上是赔偿，实际上是在试探卢修斯·马尔福收到缟玛瑙后的反应。 最后，他加上一封信：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我非常荣幸能见过这么珍贵的文石，可惜它们自己似乎很不满意那些‘刺猬’形象，最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光滑的鹅卵石。 为此，我深表同情，马尔福先生珍藏许久的文石本质上竟然是几块鹅卵石。如果你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我拆开包裹后，当我看到那些石头变成鹅卵石后，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就是如此离奇。 毕竟文石的消失是在我面前发生的，我作为一个受人委托的晶石学研究者，没有帮委托人减少损失，有所疏忽，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 所以，为了让马尔福先生早日走出对石头错付真心的悲伤——珍爱的文石实际上是普通鹅卵石，我特意寄来几块上好的、不是鹅卵石的缟玛瑙，愿你收下。 对此我还有两个建议：为了石头和你的安全，请勿乱施对缟玛瑙胡乱释加咒语，以免它们产生出出乎意料不可控的危险；也为了他人的安全，请勿施加变形咒，避免与这次相同的离奇事件重复上演，再次变成一个路边捡的鹅卵石。 说到路边捡的，就在今日，我恰巧在禁林附近恰巧捡到了一个披风。我看它很眼熟，这上好的面料和精致的纹路，想必只有马尔福家的人才能穿着如此考究。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高贵的马尔福先生野蛮地撕扯下来自己的披风并遗弃于此地（极有可能是被一只狗叼走的），但是物归原主总归是一个好结局。 你忠诚的 格雷·莫里斯” 格雷认为他的打包技术非常完美，现在那些石头都被包裹在披风里面，变成了一个打结整齐利落的椭圆形黑包袱。 他准备去猫头鹰棚屋，刚走出办公室，拐角处的埃默瑞·斯威奇在叫他。 “你来的正好！快来！过来！” “什么事？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埃默瑞·斯威奇听到这个称呼，满意地点点头：“就在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我好心提醒你去看一看——” “是刚才那位女士吗？她没什么，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我们两个认识——”他急着想去寄包裹。 “不是你的那位女士！那是你带来的人，怎么可能可疑！还有！不要打断我讲话！” 格雷嘴角抽了一下，接下来要听他长篇叙事了。 “刚刚我在闭眼酝酿睡意，然后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鞋底搓着地面走，闹出很大的摩擦声，还差点摔一了跤，他打扰到我睡觉了！于是我睁开眼想骂他一顿，让他走路把腿抬起来。结果那个小男孩迷迷瞪瞪的，目光呆滞，也不管我的说教，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然后就下楼了。”埃默瑞·斯威奇眼睛瞪大，十分愤怒，“太不尊重前辈了！我骂他，他竟然不理我，连看都不看我！我觉得他十分可疑，这个学生行为不端正！你快去帮我批评教育一下！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不是教授吗？这是你应该做的！” 格雷无语，这就是所谓的可疑的理由？不理会肖像画的教诲？难道真正可疑的不是一个学生在未经教授陪同下擅自游荡在走廊吗？如果他没记错，在昨晚击杀蛇怪前，麦格就已经通知了所有学生这条规定了吧。 依照埃默瑞·斯威奇的描述，说不定真正打开密室的人出现了。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他什么样子？哪个学院的？你确定他下楼了吗？” “这种不尊重前辈教诲，自以为是，只顾往前冲的人当然是格兰芬多的！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好了，快去吧，他下楼了没走多久！我还思索着你什么时候出来呢，生怕你找不到他！你办公室也不放个肖像框让我串门，我只能在这里等着——”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后半截话还没说完，格雷就已经跑下楼了。 …… 二层走廊因为袭击事件接连发生，平日里就很少有人逗留，没有教授的护送学生们是不允许单独出来的，现在正是午休时间，走廊里更是空荡荡，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到一个身影。 格雷远远地看着小男孩的背影，他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浑身软踏踏的，一步一步挪向女盥洗室门口。 就在小男孩刚刚碰触到门口布置咒语的后，格雷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隆巴顿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第四十章 日记本 被格雷这么一拍，纳威怀里的日记本掉在地上。 他用力甩开格雷的手，然后径直跑向盥洗室的水龙头那里。 格雷大跨两步跟上，一把拽住了他。 “不要碰我！”纳威大喊。 但是格雷死死不放手。 纳威想再次甩开他，却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地上的积水溅起的几粒水花打到他脸上。这一摔，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晰了一些，神情像是刚清醒过来一样，他抬起头观察着四周，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莫……莫里斯教授？”纳威有些疑惑。 “格雷，这是怎么回事？”麦格这时候来了，“感应咒生效了，是谁？哦——” 麦格看到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纳威后，倒吸一口气。 “麦格教授，我刚才看到隆巴顿不顾阻拦地进入女盥洗室。” “隆巴顿，跟我来，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麦格非常严厉地说。 纳威反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似乎犯了错误，而麦格教授现在很生气。 “对不起！麦格教授，我知道不能乱跑……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而且我绝对不是故意进女盥洗室的，我不是流氓——”他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最近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桃金娘好奇地冒出来看看情况，她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盯着纳威说，“又是你！你这个小胖子——” “什……什么？又？”纳威脸色发白。 “你不是之前就进来过吗？”桃金娘飘到他面前，表情愤怒，“棕色的头发……白白的男生……小胖子，就是你呀！我还能认错？！” 当初桃金娘说的竟然是纳威。 “我……我从没有来过这儿！”纳威带着哭腔，他几乎绝望了。 “你在教授们面前就不敢承认！懦夫！你之前见到我就砸我！攻击我！除非我躲在马桶里！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我的地盘，我却只能躲起来！你这么讨厌我，还专门来这儿欺负我！你一定在背后叫过我肥婆桃金娘，但是你也不瘦——” 说完桃金娘就又开始尖叫大哭。 “好了，结果显而易见。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应当去校长办公室讲清楚，而不是在这儿。”麦格说，“跟我来，隆巴顿。” “校长办公室？”纳威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要是我奶奶知道了就完了……” “别紧张，你只需要好好地把事情说清楚。”格雷说着便走向门口，弯腰捡起来躺在门口的日记本。 纳威看到格雷捡起日记本时，脸色已经白得像桃金娘。 格雷甩了甩破烂的黑色封皮上的水，翻开本子，在第一页上，看到了一个用模糊不清的墨水写的名字：t.m.里德尔。 他不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跑到纳威手里的？ “我认为这个也需要带上，麦格教授。”格雷举起日记本，“我看到隆巴顿先生抱着日记本冲进女盥洗室，也许它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日……日记本……”纳威喃喃低语。 “你说的有道理。”麦格说，“走吧，隆巴顿。” 一路上纳威低着头哆哆嗦嗦的，眼泪不停地在眼里打转，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绊倒。 途径埃默瑞·斯威奇那里，他看到纳威走在两个教授身后，脸上挂着泪痕，一路上低声抽泣，向格雷点点头，表示处理方式非常满意。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讲话的声音。 “霍格沃茨里居然真的有密室，而且里面竟然真有一只蛇怪，这么巨大的隐患竟然藏在霍格沃茨内部，五十年前你并没有处理好密室的事，你说是不是？阿芒多？”是一个女的在说话。 “嗯……是……是我当时候的疏忽。”这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沧桑。 “可是邓布利多说，并不知道是谁打开的密室。”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 “斯莱特林的密室当然由我们斯莱特林的人打开。” “你倒是把这件事看得很自豪，菲尼亚斯。可惜会蛇佬腔的人是波特，不是你们斯莱特林的。”那个女的语气略带嘲讽。 “不可能是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格兰芬多的毛头小子打开？” “可是昨天晚上确实是波特打开的密室，随后众人击杀了蛇怪，菲尼亚斯。你没听到吗？是睡着了吧？”粗声粗气的人说。 几秒钟尴尬的沉默。 “………好吧，他是蛇佬腔，毫不意外，既然他可以开启密室，所以为什么不抓住他？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会蛇佬腔？” “这倒说不准，邓布利多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袭击事件波特干的。” “我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戴丽丝，萨拉查·斯莱特林修的密室自有他的伟大之处，开启密室的方法也不会草率到哪里去。总不能别人随便模仿一句蛇佬腔就能打开吧？如果说是别人模仿蛇佬腔发音就能打开密室，那实在是太荒唐了，如果说还是格兰芬多，那就更离奇。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我以我历任斯莱特林校长的人格担保——”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麦格领着纳威进去，格雷跟在后面，这几个肖像画看到有人进来便停止了对话，闭上眼假装在睡觉。 “发生了什么事吗？米勒娃。”邓布利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里。 “就在刚刚，女盥洗室的感应咒生效了，我感应到以后前往现场，发现纳威·隆巴顿在那里，他不顾莫里斯教授的阻拦，硬是要闯进去。” 邓布利多走近，身后的一张椅子自动地挪到他面前：“请坐，隆巴顿。” 纳威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校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紧张，先来点柠檬雪宝怎么样？” “不……不了……” “好吧，蟑螂堆呢？” “不了……谢谢……” “好吧，真是遗憾，其实有时候甜甜的味道可以让人冷静下来。”邓布利多的语气很平和。 “那……谢谢……校长……”纳威犹犹豫豫地接过一块。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一些问题，就比如，为何在这个时间独自出现在盥洗室？”邓布利多语气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自己……不知道为何在那儿，我感觉被人……控制了……我也不知道去盥洗室做什么……”他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周围的肖像画都眯起了眼睛偷看。 “被人控制？”麦格有些意外。 “难怪你刚才变化那么大。”格雷补充道，“当我第一次拦住你的时候，你冲我大喊并且甩开了我的手，当你摔倒在地后却一脸茫然。” “我……我冲您大喊？”纳威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必担心，我想莫里斯教授不会怪你的。”邓布利多冲格雷笑了笑，又对着纳威说，“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奇怪的东西……”他偷瞟了一眼格雷手里的日记本。 “这个就挺奇怪的，校长。”格雷举着日记本，“这是刚才隆巴顿掉在盥洗室地上的，地上全是水，可是它却一点也没被浸湿，而且——” 他翻开本子的第一页。 “而且这还写着一个很久远的名字——汤姆·里德尔。” 第四十一章 纳威的谈话 “很久远的名字……”邓布利多接过格雷手中的日记本，开始检查。 “里德尔……是我的……呃，一个朋友……”纳威瞄了一眼日记本，声音很小。 “朋友？一个日记本？”麦格说。 “我在上面写字……他就会和我交流……他说他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我记得这个名字。五十年前，这位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应该帮助学校解决了一些难题，为此获得了特殊贡献奖。”格雷说，“我无意间在奖品陈列室看到了那个奖牌，我当时在想，他做了什么，获得了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要知道这个奖项很少见，所以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可是都是发生在五十年前，我猜想过也许和那件事有关。” “你的猜想没错，格雷。”邓布利多说，“五十年前那件事，确实和里德尔有些关系。” “阿不思，你是指之前那件事……”麦格有些意外。 邓布利多轻轻地点点头，他移步到自己的桌子前仔细研究起那个日记本。 纳威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紧张地等待着三个教授接下来的处置。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朋友’。”格雷说。 纳威没想到格雷又开始询问他，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是的……他……他很理解我……还能帮我记很多事，我忘记的时候……他还会提醒我……” “隆巴顿，我想我也应该提醒你一下，任何带有自己思想的东西都是危险的，除非你非常清楚它的来历！”麦格。 “呜……对……对不起……”情绪刚稳定一些的纳威被麦格严厉的语气吓得又哭了。 “那你是从哪得到它的呢？”格雷顺着问下去。 “在……在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正好需要一个笔记本……于是我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空本子……我就拿走了……” “那你知道这个日记本是谁放在休息室的吗？”麦格紧接着问。 “不知道……”纳威被麦格严厉的声音吓到了，紧忙低下头。 “不要紧张，隆巴顿先生。”格雷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具体说说吗？比如……为什么你非要拿走不属于你的日记本？” 纳威看了一眼格雷，咬着嘴唇，终于憋出一句话：“是……是晶石学课程要求大家准备笔记本……” 格雷回想起第一次课时，纳威死死捂着笔记本的样子。 “好吧……那……可以再详细说说吗？” “好……”纳威顺了顺气，似乎是在整理语言，他停顿了片刻后说，“开学晚宴结束后，级长珀西·韦斯莱一直强调，我们必须第一堂课就要准备好笔记本……但是……但是我第二天早上就有……晶石课……我实在是找不到笔记本……早上时候，我看到公共休息室桌子上有一个里面是空白的本子……就是它……我想……我先用一下，等下课后我再询问它的主人，赔偿他一个新的。” “但是你后来没有去休息室问一问是谁丢的日记本？没有还给人家？” “没……没有……是我不对，拿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我后来找到了日记本的主人……我是借的……”纳威眼泪又涌出来，“那天上课时候，我在上面写字，但是字迹消失了，后来我发……竟然有人回应我，再后来我知道他叫里德尔……他……他说他是这个本子的主人……现在他借给我……” “再后来呢？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从那以后，我有时候……迷迷糊糊的，越来越困……洛丽丝夫人遭到袭击的那天……我怀疑……自己就是凶手，因为那天……我手上有血，但是我记不清做了什么……我一直害怕……我怕别人以为是我干的，实际上我并没有做什么……至少我不记得我做过……还好里德尔安慰我……才平复我的不安，如果我没有他，我可能已经吓疯了……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可惜，里德尔并不适合做朋友，隆巴顿。”邓布利多慢慢抬起头，将日记本放在桌上，“这个日记本被释加了黑魔法，和他通过交流的时候，他会在在你不轻易间侵蚀你的内心和灵魂，控制你去做他想做的事，甚至还会夺取你的性命。” “黑……黑魔法……”纳威脸色煞白。 “可是，他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的……” “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我们可以叫来金妮·韦斯莱问一问。”格雷说，“几天前，我在和韦斯莱小姐谈话中得知，她恰好丢失了一个黑色的本子——而且是在开学第一天。” 麦格板着脸：“我去叫她过来。” 第四十二章 卢修斯的对峙 不一会儿，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先走进来的不是麦格和金妮·韦斯莱，而是一个金发黑袍的高个子——卢修斯·马尔福。 麦格领着金妮之后走近办公室，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矮小的身影，弯腰曲背，把门轻轻关上，然后站在卢修斯·马尔福身后。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但是不敢到处张望，只是紧紧盯着主人的长袍，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多比。 “阿不思，我和他说了，您现在有要紧的事处理，但他非要现在见你。’’麦格有些恼怒。 “我也是有要紧的事处理。”卢修斯·马尔福打断了麦格的讲话，他扬起下巴，眼睛直视着邓布利多。 “中午好，卢修斯，你现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邓布利多面色很平静。 “好啊，但是我觉得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好，甚至糟糕透了，邓布利多，我想你接下来会没有闲情雅致在校长椅子上坐着和学生以及……”卢修斯·马尔福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在格雷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以及一些所谓的尽职尽责的教授开午间茶话会了。” 他一边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 “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暂时停职令——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我们觉得你恐怕没有发挥你的才能。” 他一边懒洋洋地说，一边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似乎很乐意看到大家惊讶的样子。 “有关斯莱特林密室的传闻已经在学校飘荡了一段时间了，原本我们认为你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但是很不幸我们认为的是错的，就在前几天竟然有学生遭到了不明袭击，甚至温室还发生了火灾，烧掉了重要的曼德拉草——” “马尔福！”麦格的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我们并不是没有作为，对学生的安全不管不顾！” 卢修斯·马尔福笑了一下：“要知道，距离第一次意外事故，也就是某个管理员的猫受袭击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可是袭击凶手并没有被抓到，学校甚至还让这个隐患存在这么久，而且凶手现在伤及到了学生。我们没有看到你们对学生安全保障采取了什么行动。” “哦，是吗？那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格雷说。 “现在还是没有抓到凶手，不是吗？”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举起来那卷羊皮纸，“你也没有必要针对我，莫里斯，这可是我们董事会十二个人的投票，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 格雷正要说明是这个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作恶时，门又一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现任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你已经搞定了，福吉，”卢修斯·马尔福满意地说，“很好，很好……”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 “等等，福吉先生……搞定了？这是什么意思？”格雷问。 “哦……哦……格雷，是你。”福吉看到曾经的下属，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焦虑，“密室被开启，学校不再安全，学生也遭到了袭击……” “所以你们抓走了海格？” “你应该明白的，格雷，魔法部必须采取行动。” “我也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邓布利多对福吉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很不自然地说，“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已经和校董事会取得了联系。” “不过康奈利，我还是要告诉你，把海格带走根本无济于事。”邓布利多说，“这样做丝毫没有解决问题。” “你从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福吉说，手里玩弄着他的礼帽来试图掩盖心虚，“我压力很大呀。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海格，他还会回来的，别人就再没什么说的了。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带走。我难道不该履行自己的职责吗？我总得做点什么……” “总得做点什么，福吉只是做了他该做的。”卢修斯·马尔福说，“至少面对袭击事件，魔法部采取了行动大家有目共睹，你说对吧？邓布利多。不过学校似乎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我想这也足够我们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 “卢修斯……”福吉有些慌了。 “我这边也已经通知了邓布利多，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对自己的离职事情表个态……” “哦，怎么，你说什么呢，卢修斯？”福吉说，他显得很惊慌，“邓布利多被暂时停职……不，不……我们现在绝对不愿意……” “对校长的任命——或暂时停职——是董事会的事情，福吉。”马尔福先生用平稳的语调说，“既然邓布利多未能阻止袭击事件……” “可是你看，卢修斯，如果邓布利多不能阻止——”福吉说，他的上唇开始出汗了，“我的意思是，谁能阻止呢？” 格雷眼看着节奏要被卢修斯·马尔福代偏了。 “这件事当然可以被阻止，福吉先生。”格雷紧忙说，“我想您应该不知道我们几名教授和几个学生为什么这时候在校长办公室里。” 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个黑色日记本：“实际上，我们对袭击事件已经有所调查，而且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就是现在，此时此刻。” “格雷说的没错，我们已经抓住了袭击学生的凶手。”邓布利多举起来那个破烂的黑色日记本。 “那真是太好了，邓布利多。”福吉松了口气。 卢修斯·马尔福看到那个日记本，他挂着得意笑容的脸突然僵了一下。 “呃……一个破日记本？”福吉说，“邓布利多，谁会相信一个日记本会把人……” “凶手还是上次的那个人。”邓布利多说，“不过，伏地魔这次是通过另一个人活动的。凭借他的赋予黑魔法的日记本来操控无辜的学生去打开密室。” 第四十三章 卢修斯的对峙2 金妮·韦斯莱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手里的黑色日记本，那正是她开学第一天丢失的。 “你是说……神秘人？”福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不可能，神秘人——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了……他……他已经……” 随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松了口气。 “好吧……好吧……是我理解错了，你刚才说的是这个日记本作怪。”他尴尬一笑，“现在遗留下的黑魔法物品太多了，魔法部还得仔细搜查搜查才行……” 邓布利多：“即便这次罪魁祸首是日记本，伏地魔还是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不……你也许是太过紧张了，邓布利多。这个日记本只是一个曾经被神秘人施加过黑魔法的物品而已，是黑魔法惹的祸。” “好了，那我们可以说说详情了，如果你想了解的话。” 邓布利多看到纳威脸色惨白，于是让格雷将纳威的经历以及密室的蛇怪讲了一遍。 “用日记本控制学生……一个巧妙的计划，”邓布利多语调平和地说，“如果不是这位尽职尽责的教授——格雷。” 卢修斯·马尔福用严厉的目光飞快地瞪了格雷，却被邓布利多看到了。 “如果不是他发现这本日记，唉——纳威·隆巴顿可能就要背黑锅了。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它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动的……”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卢修斯·马尔福。 “原来是这样……既然事情解决了就好。”福吉根本没在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眼里，只要这件事找到了凶手——也就是那个日记本就可以了。 “那么，这个黑魔法日记本是控制了一名学生意志，它是如何在学生手里的？”格雷看向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先生不好奇吗？” 格雷猜想到卢修斯·马尔福得知此事后，必定会说不感兴趣并且不甘心地离开，却没想到他反而说出来另一句话。 “我……”卢修斯·马尔福挤出一丝笑容，“当然好奇！”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日记本找到了，蛇怪被杀死了。”福吉语气轻快，“解决了，我想邓布利多也不会离职了，一切恢复运转，我会把这件事公布的。没错，很高兴它被解决了，这件事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福吉。”卢修斯·马尔福斜着看了一眼躲在麦格身后的金妮·韦斯莱。 “我认为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查得彻底。一个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是如何流入学校并且被学生捡到的？既然你们刚刚在这里调查日记本，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在场的这个韦斯莱家的小丫头也和这件事有关？” “不……不……不是我。”金妮·韦斯莱结结巴巴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让我猜猜看，是你把日记本带进学校，然后转手给其他人，嫁祸于别人？”卢修斯·马尔福不依不饶。 “听着，她只是个学生而已，怎么会做出那种事？”麦格气的不行，大声说话。 “难道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马尔福先生。”格雷说，“我们也没有说过日记本来源于韦斯莱小姐，可你却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我什么也没有做！教授！请您们相信我！”金妮·韦斯莱看向格雷，“我并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它曾经就夹在我的书里，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是黑魔法，而且我也从没接触过它，甚至不知它去哪里了。莫里斯教授知道我在开学时就丢失了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讲语气越慌，说着说着就急得流出眼泪。 “是啊，韦斯莱家，纯血统巫师家族之一，明里说着查明黑魔法物品来源，背地里却用黑魔法做伤害麻瓜的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没看出来。”卢修斯·马尔福讥讽道。 “我不认为金妮·韦斯莱能做这样的事。”格雷说，“如果人们发现亚瑟?韦斯莱的亲生女儿在策划他人来攻击和谋害麻瓜出身的人，这对韦斯莱先生和他的《麻瓜保护法》会产生什么影响，可想而知，如果这一切行为对自己不利……反过来想，这件事如果被查清了，谁会最获利呢？” 缩在卢修斯·马尔福身后的多比抬眼看着格雷，它先指指那本日记，又指指卢修斯?马尔福，随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噢，好吧……是这样的。”福吉说，“作为魔法部部长，我会找亚瑟谈一谈。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采取了行动，并且凶手找到了，就这样。” “你总不能认为和韦斯莱无关吧？”卢修斯·马尔福说。 “问题是，现在没有伤亡，受袭击的学生随后也会被治愈，一切美好收场不是吗？卢修斯，我会找亚瑟聊一聊的……只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 卢修斯·马尔福勉强笑了一下，他的脸像是罩上了一层假面具：“那我希望你能和他深入地谈谈，甚至有必要考虑辞退他，韦斯莱这是完全失职的。” “那么，海格……”邓布利多说。 “他会被释放出来，我这就回去写信通知这件事。”福吉说，“有时候魔法部不得不以防万一，你知道的……但是现在问题解决了，他是无辜的。” 卢修斯·马尔福冷哼了一声，转身推开了门准备离开办公室，福吉也紧跟其后。 “马尔福先生。”格雷叫住了他。 卢修斯·马尔福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说什么？” 第四十四章 卢修斯的对峙3 就在刚刚看到多比后，格雷便设想出来一个计划。 “放轻松，马尔福先生。”格雷说，“我只不过是想要把东西还给你。” 他提起来刚才准备寄出去的椭圆形黑包裹：“你之前请我鉴定的石头，我已经打包好了，正准备寄给你。既然来了，不如我就当面直接物归原主。” 卢修斯·马尔福恢复了常态，他看向格雷的眼神从冷漠又变成轻蔑：“哦，原来是这件事。那么，你鉴别之后得到了什么结论吗？” “是十分珍贵的文石，但是……” “但是？莫非……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浅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那个包裹上。 格雷假装尴尬地笑了一下：“是这样的……鉴定的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那些文石成色很好……但是似乎被动了手脚，通通变成了几颗普通的鹅卵石。” “什么意思？变成了鹅卵石？”卢修斯·马尔福似乎早就料到，“你好像以为自己很会开玩笑，莫里斯。你说它们似乎被动了手脚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直接寄给你的，难道还是我干的不成？” 格雷看到多比躲在一边，用力地点头，又指了指卢修斯·马尔福，然后不停地打自己的脑袋，用力拉扯自己的脸。 “这谁又说得清呢？”格雷说。 “我寄出去的是文石，可是到你手里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石头。”卢修斯·马尔福说，“我可是听闻你对晶石有所研究才把珍藏的石头委托给你的，不过看这样……你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靠啊。” 他扫了一眼邓布利多。 “毕竟珍贵的文石可不多得呀。也不知是学校发不起教授们的工资了还是怎样，竟然会有人想将别人的物品占为己有呢。依我看，聘用偷鸡摸狗的人做教授，是一个很不负责的行为。这样下去学校可是走不远的，我可是十分担忧。” 随后又对着旁边正要离开的福吉说。 “福吉，你以后也要看人准确点呐，遇到这种不负责任、品行不端的下属，简直是有损魔法部的名声，幸好啊幸好，他现在离开了魔法部。不过还有个潜在隐患——亚瑟·韦斯莱，前不久的飞行汽车惹的祸已经足以把他开除了，这次袭击事件竟然也参与其中，要我说你可要好好鉴别鉴别呐，当大家知道是魔法部的人在作祟时，你可要采取些措施，不然这条路可走不远……” “不——不是这样……”金妮·韦斯莱结结巴巴。 “够了，卢修斯。我觉得自己这次看人十分准确，格雷是一位很好的教授，而且聘用谁来作为学校教授是我这个校长的权利。”邓布利多语气很平稳，但他注视着卢修斯·马尔福的蓝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这件事和谁有关系显而易见——至少如果又有这种黑魔法的东西落到无辜者的手里，亚瑟?韦斯莱肯定能查明它们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没错，到底和谁有关系，显而易见，就是眼前这个人。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说的也没错，我会好好再调查调查——呃——实际上这是神秘人留下的黑魔法日记搞的鬼。”福吉含糊其辞地说，“没错，我会再斟酌一下，如果这会引起不好的议论的话——” 他正了正刚才戴好的帽子好：“好吧，我想我该走了，那些记者对此事很是关注……我得赶紧在《预言家日报》公布这件事已经被解决了。” 卢修斯·马尔福脸色很不好看，看得出来，福吉并没有打算完全听他的。 就这样，福吉左右都不愿意得罪，先找了个机会离开了。 “唉……有时候，被人设计时很难站得住脚。”格雷看着面色铁青的卢修斯·马尔福，“毕竟文石的消失是在我面前发生的，我作为一个受人委托的晶石学研究者，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为此，我拿出了几块精美的缟玛瑙作为赔偿——它们不会变成鹅卵石，就在这个包裹里。” 他在说“缟玛瑙”三个字时，密切注视着卢修斯·马尔福的反应。 只见对方很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以此挽回名声？很可惜，你已经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说着就接过包裹，一瞬间，自己肩膀却猛的往下一沉——刚刚格雷释加了增重咒，让包裹变得特别沉。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刚刚说过的，缟玛瑙，十分稀有，不过这石头有些沉。”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搞鬼的话——”卢修斯·马尔福看到邓布利多在那，并没有往下多说。 他一把将包裹扔给多身后的多比。 由于太沉，多比接住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是紧紧抱着包裹生怕摔坏。他表情十分沮丧，在摔倒后紧忙爬起来继续跟上主人的步伐，不过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 “快来，多比。听见没有，快点儿！” 可是多比没有动弹，而是拿着那个包裹左右端详了一下。 随后，多比把包裹放在地上后迅速打开，里面的石头散落一地，那封信也掉在地上。而外面那块用来包东西的黑色的布被他高高举起，就好像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主人给了多比一件披风，”家养小精灵惊讶地说，“主人把披风给了多比。” “什么？”卢修斯·马尔福恼火地说，“你说什么披风？” 他看到多比手里那件黑色披风，呆住了片刻。 “多比得到了披风，还是主人的披风，”多比不敢相信地说，“是主人给我的，多比——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马尔福一眼认出来那件披风。 “你敢拿我的披风！上次！是你干的！”卢修斯·马尔福恶狠狠地对格雷说，手已经试图去掏魔杖。 “上次？什么上次呀？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格雷笑着说，“啊——那件披风，就在今天，我在禁林附近恰巧捡到的。这上面的纹路，隐隐约约印的是马尔福家族定制时的标志——” 卢修斯·马尔福看到格雷面带微笑，简直气得不行，而邓布利多在现场，他却只能克制住拿魔杖的冲动，狠狠瞪着格雷：“而现在，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家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是你把包裹给家养小精灵的，卢修斯。”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他和格雷。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比平时更加苍白了，但他的眼睛里仍然喷着怒火。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莫里斯·格雷。”他怒气冲冲地瞪了格雷最后一眼，用身上那件黑披风裹住身体，推门离开。 “总算是完事了。干得漂亮，格雷。”麦格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看到卢修斯·马尔福狼狈的样子后十分舒畅。 “好了，那么，藏在旁边的两位也该出来了——”邓布利多看向一边的角落。 第四十五章 没有人被惩罚 在校长办公室靠墙的一个架子后面，两个人慢吞吞走出来，其中一个还用脚往后不知踢了一下什么。 从格雷的角度看，架子后面地上掉下来一个斗篷样的东西，也许是刚才他们两个披着隐形斗篷一起跟在福吉身后混进来了。 在场的几人都惊讶地看着从架子后面冒出来的两位，正在梳理羽毛的福克斯也望了一眼他们，就连全程都摆出一副漠不关心肖像画都偷偷睁开眼想看清楚是谁。但他们正耸起肩膀低着头，身体直直杵在那儿，只能看得到一个黑色头发和一个红头发的小脑袋。 “是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多比尖叫地跳起来，不过这尖叫声似乎让哈利更尴尬了，他也不愿去回应。 “波特、韦斯莱，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麦格教授看到他们俩，刚放松的表情又变得严厉，最近的事连续牵扯上自家学院的学生自己让她有些疲惫，现在又有两个学生疑似违反校规偷偷溜进来。 哈利和罗恩看到她抿着嘴，严厉地看了一眼他们俩，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格雷，就如同当时万圣夜在走廊里面对斯内普的质疑一样。 “实际上，米勒娃，是我先叫他们来的，因为有些事要问一问。现在好了，事情解决了。”邓布利多微笑着，和麦格不一样，他显然没把他们两个违反校规当成一件重要的事，还顺便圆了谎。 两个学生耸着肩膀，听到校长为他们开脱，紧忙配合地点点头配合。 “你是说他们从一开始，我和格雷来之前就在这儿？” “是这样的，你们的突然到来可是把他们俩吓了一跳。” “好吧。”麦格没什么想说的了。 “你知道吗，”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对麦格说，“我认为既然已经事情来龙去脉知晓，我们便可以通知教授和学生一切恢复正常了。但愿这个消息在下午上课前能得到及时传播，这样大家都能有一个轻松的心情去上课。” “确实如此，这是个好消息。”麦格干脆地说，动身向门口走去，“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虽然哈利和罗恩松了口气，但是纳威反而变得更紧张，尤其是当他看到哈利、罗恩和金妮都知道是自己用日记本所做的一切后，格雷看到他额头上又冒出汗珠，眉头委屈地向上撇着。 “这不怪你，隆巴顿先生。这对你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你有什么惩罚的。不过我会告知你奶奶这件事，但是我相信你奶奶不会责怪你……许多比你年长的，比你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邓布利多看着纳威，显然他也注意到了纳威的顾虑，“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哪里受伤了？” 纳威摇了摇头，格雷注意到哈利冲着纳威微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对方。 “虽然看起来你并不喜欢蟑螂堆和柠檬雪宝，但是甜味有助于让人从痛苦和焦虑中恢复过来，或许，你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我经常这么做。”邓布利多歪了一下头，试图用更轻松的语气安抚纳威，“不过我还是建议让莫里斯教授带你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女士一趟，她会帮助你调整好状态。” 得了，这是要把格雷支开。 “那……”罗恩突然说，“金妮……” “当然也不会受到惩罚。”邓布利多说，“韦斯莱小姐对此事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其中。现在，你和韦斯莱小姐可以回去了。” “那赫敏……”罗恩又结结巴巴地说，“她怎么办？我听说……我听说温室发生了火灾——” “这件事也已经解决了，虽然曼德拉草被烧毁，但我们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新的曼德拉草，现在它们正在温室里茁壮成长，在斯普劳特教授的精心照料下，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成熟，那时候，格兰杰小姐就会回到大家身边。” 罗恩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快走吧，金妮。” 罗恩拉着金妮向门那走去，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了。 哈利正要跟在罗恩后面一起离开却被叫住。 “哈利，我想跟你再谈几句……”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格雷。 “好了，走吧，大家。”格雷十分配合，“噢，还有多比，你叫多比是吗？” “是！多比！我叫多比，一个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他跳了两下。 “多比，那我们可以先出去吗？”格雷冲哈利那边看了一眼。 “当然！多比会不打扰哈利·波特的谈话！多比只是太高兴了！” 几个人陆续离开，罗恩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好奇地看了邓布利多和哈利一眼。 “行了，罗恩！没什么事的。”格雷催促到。 穿过办公室的橡木门，从旋转楼梯下来，一直到踏到霍格沃茨走廊的石板上，多比都是一蹦一跳的， “感谢您，先生。”多比对格雷鞠了一个躬，“是您让多比重获自由，还救了哈利·波特。您是哈利·波特的教授，而且是哈利·波特信任的人，对吗？” “老实说，我和他没有过什么额外的交流，仅仅就是教授对学生的……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多比明白！多比知道！多比刚刚看到哈利·波特在看向你求助！您一定是哈利·波特信赖的人！” “……” “哈利·波特信赖的人，一定是好人！先生，您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而且十分勇敢！” “为什么？” “您知道那些坏事是卢修斯·马尔福做的！您一直在怀疑卢修斯·马尔福！尽管多比也在努力提示，但是多比觉得您一开始就知道是他搞的鬼！而且还敢于质问他，最重要的是——您还解放了多比！多比觉得您十分聪明勇敢，多比想知道您是怎么得知一切的呢？” “呃……我额外看了一些书，所以知道的多些？” “多比明白了，读书给人智慧！” “嗯，是这样没错，尤其是在这种……十分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格雷看了看身旁的纳威，“我想我得走了，有个小伙子还在等着去校医院。” “再见，先生。多比真的十分感谢您，先生，再次感谢您。”多比鞠了一个躬，抬头望着格雷，“多比想等哈利·波特出来，多比有话要对他说。” 罗恩凑了过来，咧着嘴，看得出十分高兴。 “谢谢你，教授，谢谢你帮我爸爸说话。”罗恩说，“而且你刚才把卢修斯·马尔福弄得十分狼狈！我爸爸知道了绝对会乐开了花！” “教授，那个披风是怎么回事？”金妮问。 “披风？不是莫里斯教授凑巧捡到的吗？”罗恩疑惑地看了一眼金妮。 “是的，教授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只是想再确认下。” “凑巧捡到的，巧合这个东西，谁说得准呢？有时候甚至可以制造巧合。”格雷笑了笑。 金妮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想不明白，“快走吧，金妮！我们先走了！教授！纳威！一会儿见！” “再见，教授！纳威！” “再见……罗恩，金妮。”纳威看起来还是有些焦虑。 “刚才你被麦格教授叫走快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是你干的………”罗恩和金妮越走越远，格雷渐渐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了。 “好了，隆巴顿先生。”格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第四十六章 格兰芬多 校长办公室位于一座单独的小塔楼上，格雷他们从塔楼出来，沿着大理石楼梯下去，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才能到二层波皮·庞弗雷的办公室，一路上，纳威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路过四层时，唯一挂在靠近楼梯的肖像画睁开了眼。 “抓到啦？”埃默瑞·斯威奇说。 “是的，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抓到了，但不是这孩子。” 埃默瑞·斯威奇眼睛瞪得很大，盯着纳威看了两秒钟，纳威不知所措地往后挪了一步。 “不！就是他！这个无礼——没有教养的小子！我刚才和你讲的就是他！你应该教训教训他！” “抱歉！但是……我……”纳威的声音微微发颤。 邓布利多刚才一番话刚让纳威找回自己，现在却被这个一头中世纪欧洲中长卷发，面色苍白的肖像画又打击回去了。 “不是的，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看看你的教授是怎么做的，臭小子，称呼我为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叫——我——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不尊重前辈教诲，自以为是！无礼且自大——”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出自己的名字，随后又瞥了一眼纳威的袍子，“无礼且自大狂妄的格兰芬多！” “对不起，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但……其实我觉得自己不是……”纳威无力地说，“格兰芬多。” 格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埃默瑞·斯威奇对格兰芬多持有特别大的意见，他是哪个学院的？凭什么要说出如此针对的言论，甚至还刻意在一个无辜学生面前强调。 无论是他一直在讲对格兰芬多的有偏见的话语，还是他在疯狂训斥纳威，格雷都不想听了，眼下只有一个愿望——把纳威送到庞弗雷女士那里，然后去准备上课。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格雷压着火气，“其实我也是格兰芬多的。我是，纳威也是，就这样。我想我们要先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埃默瑞·斯威奇斜看了格雷一眼，又收回视线，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较为放松的姿势，肩膀上披散的卷发随着他身子挪动而滑到肩后。 “哦，当初我戴上分院帽时候，那个脏兮兮老东西也是叫出这个名字的。”他说。 “格兰芬多？”格雷有些意外。 “嗯。我猜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评判它，是吗？觉得我不是这个学院的，我不了解它，我对它没有任何感情——实际上我就是在这儿，这个学校，这个学院毕业的。”埃默瑞·斯威奇说，“所以听好了，别觉得自己是格兰芬多有多了不起，你，还有那个小子。格兰芬多就是很自大，瞧瞧你刚才无知的想法……” 无论埃默瑞·斯威奇在说什么，格雷都不愿耽搁太久，他还准备和纳威聊聊呢。 “听到这么评价自己学院我感到十分意外，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不过现在我们真的该走了。你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被伏地魔操控了，并不是本人所为，纳威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学生，他是个善良的，勇敢的格兰芬多……再见，先生。” 在格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触动了纳威，他抬起头看着格雷。 “伏……神秘人……”埃默瑞·斯威奇若有所思，“你是说那个人……？” “我会拿和他有关的事开玩笑吗？” 埃默瑞·斯威奇哼了一声：“我会找德克斯特·福斯科（红鼻子的大胖男巫，曾任校长，现在在校长办公室留有肖像画）问问，你想为这小子开脱时最好不要找这种无聊的借口。” “我们刚刚就是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事情前因后果都很明了，在场的都应该知晓此事，包括历任校长。”格雷说，“你可以去问。” “你没有叫我德克斯特·福斯科先生。” “等你去了解事情原委后，明白这孩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后再我们在谈吧？” 埃默瑞·斯威奇愣了两秒，然后轻哼一声，慢慢闭上眼，摆出闲人勿扰的姿态，不再去管走廊上的两个人。 —— “谢谢……莫里斯教授。”纳威说，“但……呃……也许我并不是格兰芬多，有时候我觉得分院帽弄错了，我应该去——赫奇帕奇。” 格雷笑了一下。 “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勇敢吗？和你身边的朋友性格不一样？”格雷想到了尼法朵拉，“再说了，赫奇帕奇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没有说赫奇帕奇平庸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和它更相近一些……尤其是相对格兰芬多来说。而且我知道自己胆小……更不想是格兰芬多的了。”纳威声音越来越小，“当我意识到自己和最勇敢的人哈利成为朋友时，我感到很惊喜甚至有些敬畏，好吧——其实我并没觉得自己是他的朋友，应该算是同学？我感觉我一直在出丑……” “所以日记本里的那个人让你重新找回了自信？” “我想做出点什么，至少不会再被嘲笑——” “依赖于一个魔法日记本可不是个好主意。” 纳威低着头：“是啊……我现在明白了，我再一次搞了蠢事。他们三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坚定的意志，对吧？至少不会出现我这样的情况……我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呃……还伤害到了赫敏。赫敏是我第一个朋友，她在列车上一直在帮我找福莱，就是我的宠物蟾蜍。” “那个日记本无论被谁捡走都会发生同样情况，毕竟那是伏地魔的东西，一旦陷入其中就不是你的能控制的了……不过也让你长了个记性——任何带有自己思想的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是危险的。” “噢，我想是的……我以后不会乱用那些东西，这次让我长了教训。” 格雷看着纳威。 “而且你只是觉得自己不勇敢而已，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比很多很多人要勇敢得多，你身上有闪光点，但是自己没有看到，别人也没看到，但你会发光的，大家都会认可你，只要你依靠自己去努力，依靠自己去想该怎么做。” 第四十七章 邓布利多的提问 日记本被邓布利多收回，学校恢复秩序，大家等待着曼德拉草的成熟。 克莱尔这两天时不时来霍格沃茨一趟，她帮斯普劳特继续修复温室里被烧毁的植物，还送了一些其他野生的草药来，斯普劳特为此十分高兴。 “所以你一开始怀疑那个匿名包裹是马尔福寄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他？”克莱尔靠在第三温室的门框旁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手套，几粒泥土散落在地上。 “我当面递给他时候，看他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意外的表情，没有眼神停滞在石头上，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里。”格雷站在门口。 “要是他知道那些石头有黑魔法的痕迹的话，肯定会当场反过来控诉你，让你有理说不清，毕竟这手脚做的十分隐蔽，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它破解的。”克莱尔说，“既然你碰见他了，你们应该是不可避免地争执了一次吧？我听说你还把他的家养小精灵弄丢了，真是个精彩好戏。” “那可不是我弄丢的，是他自己弄丢的。不过听起来你挺后悔那天提前走的，因为错过了现场观众席的好位置？” “不，我可不想把自己卷进那些争执里。”克莱尔，“这会让我更麻烦，我在场的话，马尔福绝对会拉我出来表态分散火力。” “那你实际上呢？是什么态度？” “听着，格雷，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克莱尔晃了晃手套，摇头否定，又礼貌地冲他笑了一下，“而且我不想得罪任何一边。” 格雷内心很平静，这个回答简直是他意料之中，只要对她自己不是不利的关系，都想要维持在手上，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一个人真能保持绝对中立吗？ “我指的是现在，现在可是没有其他人在场，只有你和我，你可以和我聊聊对这件事的真实看法吧？你总得有个态度吧，无论哪一边。” 克莱尔抬眼看了一眼格雷，歪了一下头，她身子微微倾斜倚在一旁，将手套收起来：“我们现在是很公平的合作关系，不是吗？” 她根本没有想表达的意思，甚至还强调两个人的关系仅仅是各自渠道的信息互换，或者拿钱办事。 “哦，你不会给每个合作的人都送了一份那个什么西班牙苔藓吧？”格雷略带讽刺。 “也不完全是。”克莱尔思考了一下，“也有送别的东西的。” “哇哦，呵，那真是意外……”格雷撇着嘴。 “真是感谢你，克莱尔。”斯普劳特笑盈盈地从温室走出来，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着补丁的帽子，手里还拿着一副龙皮手套互相拍打着，把粘在上面的泥土弄下来，“我照着你说的栽培方式，已经把曼德拉草的土壤改良完成，希望它们能快点生长。” “我很乐意能够帮到学校，教授。”克莱尔站直身子往旁边挪了两步，不再倚靠着门框。 “等它们想移到别的花盆里时，我们就知道它们完全成熟了。然后我们就能让医院里可怜的孩子活过来了。” “嘿，你们好！”洛哈特满面春风地走来，“真高兴在这儿见到你——维斯曼小姐。” 格雷看见斯普劳特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维斯曼小姐是来协助种植曼德拉草的吧！我明白，我明白——帮助他人是非常快乐的，我也十分乐于帮助他人，之前我还帮助斯普劳特教授给打人柳治伤！（斯普劳特这时竟然翻了一个白眼）”洛哈特眼睛就没从克莱尔身上离开，“啊，我对草药学略知一二，曼德拉草也是，不过不要误会——觉得我身为一个作家一个旅行冒险家怎么能轻而易举达到你们的水准，不不不，实际上我只是旅行时见过类似情况而已。” “那你倒是说说？”克莱尔反而不慌不忙地准备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经验之谈。 “答案就是——沼泽挖子！它们在泥土中穿梭，让泥土松软湿润，排泄物还会就给曼德拉草——” “沼泽挖子最喜爱的食物是曼德拉草，先生。”克莱尔叹了一口气。 “不不，它们主要以小型哺乳动物为食，所以可以在养殖时候放进去些动物转移饮食注意力……还会对侵入它们领地的行人的脚踝造成严重的伤害，不过如果种植在温室的盆子里就不会伤到脚踝了。” 格雷一声不吭，克莱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另一边，斯普劳特正在口袋里翻找什么，三个人都没有回应他。 洛哈特觉得氛围不对，于是又说：“我想我可以先去里面看看——” “我想不必了！”斯普劳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温室的门嘭的一声被她关上，然后迅速把门锁上了。 —— 格雷穿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迈出石梯，正准备敲门时，门自己开了，他再次来到了那个圆形挂着很多历任校长肖像画的房间。 “您找我有什么事，校长？”格雷说。 “很高兴你这时候来了。” 邓布利多坐正摆弄着桌子上那些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格雷走近，站在邓布利多旁边也开始观察这些摆件。 “看这个茶壶。”邓布利多举起来一个小小的银质茶壶，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纹，茶壶腹上的图案更加精致——中间是一个长桌，上面摆满了食物，周围坐了五个人，似乎是一家人在开开心心地做在一起吃饭，分别是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妹妹，那些人物仿佛有生命一般，其乐融融坐在一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茶壶，它让我看到了美好的样子。” 这时候上面的小人又动了，三个孩子互相开玩笑地打闹着，妹妹甚至还挑食，把不爱吃的菜放到了哥哥的盘子里。 “哈哈哈，他们可真好啊。”邓布利多笑着说。 他那歪扭的鼻梁几乎埋进了那些烟雾里，侧着头欣赏着“住在”银茶壶上的一家人，那些茶壶都被施加了魔法，一直保持最佳的光泽，它们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远看的时候，很难发现到这个茶壶上会有这么丰富的内容。”格雷观察着那些生动的花纹。 “是啊，有些东西确实要凑近了看，”邓布利多将视线转向格雷，“不然很难看清他到底蕴含着什么。” 他突然感觉邓布利多一眼要把自己看穿，这时候福克斯鸣叫了一声，格雷转头看向那只凤凰，它叼着那个日记本，从架子上飞起来，日记本被它丢在桌上，差点震翻了一桌子的银器。 “你又开始淘气了，福克斯。”邓布利多仰着头看着在头顶飞过的凤凰说，“这个东西可是不能随意乱扔的。” 格雷内心有些惊吓，刚才那种感觉，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对他用了摄魂取念，还是他的眼神本来就如此犀利，毕竟他们还没这么凑近对视过。 最后，福克斯在办公室的空中绕了一圈，落在格雷旁边。 邓布利多愉快地轻哼了两下：“看来福克斯很喜欢你。” “我们也算是有共同作战的交情了，共同面对同一个敌人……”格雷对着福克斯说，顺便摸了摸它的羽毛。 “我这次叫你来是想对你表示感谢，十分感谢你，格雷。”邓布利多说，“你用你的智慧协助大家，解决了密室事件，我很欣慰，从霍格沃茨走出来的学生，再次归来，将知识传给后辈，为学校解决麻烦，保护学生安全。” “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职责，校长。”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拾起来桌上的日记本：“福克斯总是对黑魔法邪恶的东西有攻击性，它盯着这日记本很久了。” 格雷看着邓布利多手里的日记本，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破破烂烂，不过看起来并没有新的破损。 “说到这里，关于这个日记本，我很想听听你对它的看法。”邓布利多说。 “我的看法？” “你这次可是提出了不少关键信息，所以我也想知道知道你对日记本的看法，独到的见解总会让人思路开阔，不是吗？” 格雷抿了抿嘴，这意图太过明显了，邓布利多这次找他来哪里是为了表达感谢，分明就是为了问日记本的事，甚至还让福克斯来配合演出。 格雷决定直接说出来。 “我觉得它有可能是魂器。” 第四十八章 提示魂器 “魂器？”邓布利多缓缓地说道，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从日记本上移开，转向了他。 “您知道‘卑鄙的海尔波’吧？有记载的第一条蛇怪是由“卑鄙的海尔波”——一个会蛇佬腔的希腊黑巫师培育出来的。”格雷说，“另一个关于海尔波的事，就是魂器，他成为第一个成功制作魂器的巫师，据说魂器能把人的一部分灵魂放在里面，当本体死去后，灵魂还在，仍然可以复活，以此达到永生目的。” “看来你对魂器有些了解。” “我恰巧看到过这个词的解释而已，它是一种非常邪恶扭曲的魔法……” 邓布利多手里握着日记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么你是依据什么来认为它是伏地魔的魂器的？” “如果单纯是黑魔法物品的话，这个日记本的自主性太强了，不是吗？不论是谁，只要打开了它并且和它交流，它便可以控制对方的感情，抓住他心灵的弱点，不停地和他聊天，试图伪装成最好的朋友，这不是针对一个人的，而是适用于所有人的。”格雷说，“伏地魔在这个日记本中有复原现象，在面对隆巴顿的自我介绍时自称汤姆·里德尔，并且操控他发出蛇语来打开密室。” “我很欣赏你直呼他的名字，格雷。什么神秘人不神秘人的，全都是胡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方设法说服大家，直呼他本人的名字，但是没什么改变，你是一个很明白的人。”邓布利多随意翻弄了一下那个日记本，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谢您的称赞。”格雷点点头，“伏地魔带来的恶果很多，大家还是很害怕他的，虽然在人们眼里，伏地魔已经死了。不过其实并没有死。” 邓布利多有些欣赏地看着他：“是的，他没有死，那天夜里，事情发生后……并没有找到伏地魔的尸体。其实之后人们欢呼的不是‘伏地魔死了’，而是‘伏地魔走了、伏地魔消失了’，起初我以为大家既然都说出这些话，就能够明白他没有死，只是消失了，但是这么多年以后，大家的想法都慢慢地变成‘伏地魔死了’。人们只想面对他们愿意接受的东西。想必之前魔法石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是的，那次伏地魔回来了，以奄奄一息的灵魂寄生在奇洛身上，但是最后又逃跑消失，但是我们应该明白，他还会回来，上次是寄生在一个教授的身上，这次是一个日记本，谁也没法预测下次会发生什么。” “伏地魔之所以这样阴魂不散，很有可能就是制造了魂器来保证他不会死亡。” “非常有道理。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怀疑伏地魔制造魂器，他曾经来申请当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我就有所猜测，你知道为什么吗？”邓布利多问。 “他曾经来申请任职教授？”格雷假装不知道。 “是的，他来找过我，带着他那帮所谓的朋友，自称伏地魔，他所作所为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已经传开。” “那您是怎么怀疑他接触了魂器？” “是因为他那狰狞的面孔，他的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面孔似乎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些悲哀，“那时我就猜想，他一定在做一些扭曲的实验，正常的魔法不会让一个人变成那样丑陋，他所谓的实验很有可能就是制作魂器。” “显而易见，这次的事，基本上证实了我们的想法——伏地魔制造了魂器。”邓布利多看着手里的日记本，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且，魂器应该不止这一个。”格雷说。 墙上的肖像画们略微发出躁动的声音不到几秒钟又恢复了安静。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魂器如此重要，却随随便便放在他人手里，伏地魔如此草率地处理魂器，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几乎可以肯定他制造了多个魂器，”格雷说，“这个日记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重生，而是为了开启密室，如果这是他唯一可以复活的魂器，他绝对不会把重生计划放在一边。所以为了对付随时可能回来的伏地魔，我们应该摸清楚有几个魂器，魂器在哪儿。” “是的。”邓布利多微笑着，他的蓝眼睛透过镜片看向格雷，缓缓说到：“你真的给我这个老校长带来了不少惊喜，格雷。” 格雷听到墙上的肖像画们在窃窃私语。 “使用这些黑魔法的巫师，往往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他们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尤其是他们的灵魂。”邓布利多说。 “研究黑魔法的巫师都注定是失败者，校长。”格雷明白他的意思，“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力量是自欺欺人的，身负巨大痛苦，并且沦为残缺扭曲的灵魂游荡不散。” 邓布利多表情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仰起头望着这个圆屋子的天花板，上面是各式各样魔法的小装饰。 “你和你母亲真像。”他低声说。 “能多说一些关于她的事吗？” “怎么了？你爸爸没有和你讲过她吗？” “从来没有。”格雷感觉有些噎住，自己妈妈的那些事竟然还要从其他人口中才能得知。 “是嘛……看样子莫里斯先生可能太过悲伤了吧，我以为那次和他聊了以后他会很快恢复过来。” 他稍微依坐在旁边银器的桌上。 “弗兰蒂当时也是这么批判食死徒的，就是那群追随伏地魔的巫师，她和你一样很聪明，而且是一个勇敢的人。那时候伏地魔正猖狂，大家组成了凤凰社来对抗他，她就是其中一员，不过……后来的事你应该猜到了，她牺牲了。无论是黑魔法还是伏地魔，都是大家共同需要对抗的，这其中有太多人为了维护大家光明的未来而失去性命……” 邓布利多说最后一句话时刻意将语速降低。 格雷配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很庆幸当初聘请你来学校当教授，遇到问题时，你每次都会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善于观察，发现了别人看不到的细节。这次的谈话内容让我明白了很多，和一个同样敢于直呼伏地魔名字的人聊天很开心，格雷。” “那么，校长。”格雷说，“既然我讲了这么多了，让您明白了很多，那您能解答解答我的疑惑吗？” “我很乐意——如果我能回答的话。”邓布利多说。 “为什么突然要邀请我来当教授，而且还是晶石学？” “怎么说呢，我认为这有必要，晶石这个东西，很值得学生们了解了解。”邓布利多微笑着，“让他们研究研究石头什么的，不也是挺好的吗？” 他这是在避重就轻。 “然后还是必修课？”格雷又问。 “梅森·巴拉德教授你也见过了，这就是个教训，炼金术设置成选修课后基本没有学生愿意选它——当然了，这有可能和他这个教授的性格也有点关系。如果是晶石学，我想更难有学生主动去上课，你作为教授也会很痛苦的，格雷，我可不想让你像他那样自闭。” “可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要这么认为自己教的科目，格雷，只要你用心去教学，会有人爱上它的。况且，有谁会说得准以后的世界都是安全的呢？万一某一天，晶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邓布利多说，“让霍格沃茨的学生知道一些关于晶石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坏处，有你这样的教授，我就更放心了。” 格雷觉得他讲的确实有些道理，如果放在一开始入职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都和晶石学没有关系。但是这次密室事让他明白，很多事情显然已经被改写了。 “噢，对了，说到巴拉德，你和他聊得如何？” “自从第一次和梅森先生聊过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看来你们两个的交际几乎到头了，巴拉德还是那个老样子，一心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一下。 “梅森先生事情，我也想多了解了解。” “很遗憾，关于他的事我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了。” “为什么一提他就不行了？” 格雷回忆了原著，他可对巴拉德·梅森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 “格雷，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很多事都有那么一个道理，你自己得先知道得足够多，才能从别人口中知道更多，如果你不知道它们，那就不该知道它。”邓布利多说，“这对你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第四十九章 洛哈特的情人节（上） 现在，太阳又开始微弱地照耀霍格沃茨。在城堡里，人们也不再像冬日那样缩着脖子，裹紧围巾瑟瑟发抖，教室里的温度也有所回暖，课堂氛围也逐渐活跃起来，格雷的教学生活非常顺利和平常，至少今后的日子都不再会有蛇怪袭击了。 自从上次和纳威聊了几句以后，他状态好了很多，上课也变得积极一些——至少不会畏畏缩缩低着头捂着笔记本。 克莱尔时不时来一趟学校的温室，斯普劳特很喜欢她，她在教职工休息室里没少向其他教授夸奖过。 庞弗雷女士细心照顾着躺在病床上的赫敏，费尔奇几乎每天都要去看一次洛丽丝夫人。 “只要它们的粉刺一痊愈，就可以重新移植了。”一天下午，格雷听见她温和地对费尔奇说，“然后，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割下来，放在火上熬。你的洛丽丝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格雷有一次经过温室的时候，会听见里面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斯普劳特非常高兴地表示它们正在茁壮成长，基本上都已经脱离了童年时代，不久后就会成熟。 一切都在变好，但是那个匿名的包裹到底是从谁那寄出来的，一直都没有线索，他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卢修斯·马尔福寄的，还会是谁要害他，而且还是用的黑魔法。 “现在所有的事都恢复秩序，当初趁我还没有开始收拾他的时候，他故意出现在那个盥洗室并且被格雷发现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他听到我的警告害怕了，这避免了我对他的一顿打击！是的！那个黑魔法的日记本，亏他还有些自知之明——现在，我们也应该让学生们忘掉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新的一年从春天开始，应该让他们感受温暖的关爱——” “真是十分期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很好奇你能摆出什么样的‘舞台’——来‘展示’自己。” “你又要做什么，吉德罗？”斯普劳特显得有些不安。 “我现在不便多说，但我认为我是胸有成竹的……”洛哈特神秘地说。 他又敲了敲自己的鼻子，迈着大步地走出教职工休息室。 周一早上，格雷早早起床为今早的课准备石头，将那些石头搬到晶石学的教室后，已经感觉饥肠辘辘，马上要到早餐时间了，他便往礼堂走过去。 一切都是这么平常，直到格雷穿过教职工的走廊，打开门以后，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空气里还弥漫着玫瑰花的香味。 他看到已经坐在教师席的人都板着脸，斯普劳特看起来已经坐在那里好一阵了，她脸上的苹果肌像僵住了一样，面带愠色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这是哪个学生在搞恶作剧？”身后走进来的斯内普厌恶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大鼻子抽了抽，浓郁的玫瑰花香味更让他脸色铁青，那句“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几乎要脱口而出。 “不，”麦格同样板着一张脸，“这不是学生干的，但我想你应该能猜到是谁，这就是你期待的‘舞台’。” 天花板上飘落的彩色小纸片落得满地都是，连教师席的桌子上，椅子上都有，每一个餐位的桌上还摆着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洛哈特把氛围装饰搞到了极致。斯内普几乎是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位置边坐下的，厌恶地用手拂去掉落在餐盘上的纸片。 格雷看着一束粉色玫瑰花，它被淡紫色的丝巾裹着，立在桌上，往日的餐具刀叉都系上了粉红色的小蝴蝶结，盘子也从金边变成了粉金色，他现在觉得一点胃口也没了。 “唉……为什么密室的事解决了，洛哈特还要搞这个……”格雷小声嘟囔。 “你刚刚说什么，格雷？”麦格。 “没什么……” “哦，梅林！”弗立维走进来时候吓了一跳，当他看到往日的礼堂变成这个样子时往后退了几步紧忙扶住门框，差点摔倒，随后仰着身子观察了天花板上挂着的粉红花和那些彩色闪光的纸片好一会儿才说，“天呐……我以为我老糊涂了！” 洛哈特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而且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小矮人，洛哈特让他们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呢！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迷幻魔法，这条狡猾的老狗！还有莫里斯教授！据我所知，某种晶石和爱情有关，快找他要爱的护身符——” 格雷看到全礼堂的人都同时看向他们。 弗立维教授尴尬地把脸埋在双手里。看斯内普的神情，他应该很后悔当时在决斗俱乐部的时候把握好分寸。 整整一天，霍格沃茨所有的教授都被那些小矮人烦到了，除了洛哈特本人，他还沉浸在收获的贺卡里面。 晶石学的教室里： “磷灰石可以转变静止状态——” “咚咚咚！” 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格雷的讲课。 “可以转变静止状态——” “咚咚咚！”敲门声变得更大。 格雷从没有这么烦躁过，他觉得他厌烦洛哈特以及那些小矮人的程度几乎赶得上阿诺德厌烦希尔了。 学生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格雷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被打断了 教室的门早在刚上课时就已经被格雷直接锁上，为的就是防止那些“爱的小精灵”闯进来，但是这不管用，它们会想方设法进来，如果把它们锁在外面，它们就会不停地敲门。 珀西·韦斯莱很非常自觉地站起来，走到门前，挺直身子，级长的徽章在他胸前闪闪发亮，他清了清嗓子后就把门打开，门外有一个小矮人。 “请不要来打扰莫里斯教授上课！”珀西说。 “就是你！珀西·韦斯莱！”一个脸色特别阴沉的小矮人喊道，“我有一个配乐的口信要亲自传达给珀西·韦斯莱。” “给……给我？”珀西愣了一下，“不行！现在是上课！” 教室里的学生突然都开始窃窃私语，伍德正捂着嘴偷笑，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珀西身上，就连格雷都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 他看到珀西站得没有刚开门时候那么挺直了，脸色发白，一只手还慌乱地攥住袍子。 “我必须完成它。”小矮人说着，用咄咄逼人的架势拨响了竖琴。 “快停下！不能唱！而且不能在这儿！这是课堂！教授在上课！”珀西试图将竖琴夺过来，却被小矮人躲开，他顺势要把门关上，但是那个小矮人用力推着门，“我不允许你扰乱课堂秩序！” “听着！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礼！”小矮人一边推着门防止珀西关上，一边开始唱： 哦——珀西！高傲的珀西！爱管闲事的珀西！ 你爱唱歌跑调， 但你却是笑话界的鼻祖，每次的歌声都能让别人觉得想笑。 你爱对着别人大吼大叫， 头顶红发就如同喷着的火焰，即将把你眉毛烧掉！ 天啊，珀西，到底是什么让我被你吸引——哦！你是级长！那个体面尽职的级长！ 你真是我们的好榜样！我现在就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哈哈哈哈………”在教室里一阵哄笑声中，小矮人转身消失不见了。 珀西的手紧紧攥着，脸和耳朵都红和头发一样了，甚至感觉几乎快要冒烟，他低着头，把脸尽量藏在肩膀之间，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五十章 洛哈特的情人节（中） 格雷不想再继续一边讲课一边顾虑着那些小矮人，他决定提早一些下课，哪怕讲不完预计的内容，只要能熬过这一天就好。 “有用的信息？我最近没见过什么新鲜的事，”格雷指了指大门内被装饰的粉艳艳的礼堂，“不过……这个算吗？” “如果你像那些穿梭在霍格沃茨的小矮人一样，穿着粉色丘比特的衣服走进去，我觉得会算。”克莱尔说。 格雷没再说话，他掂了掂手中的木箱子，将它抱得更紧些，木箱子表面粘着些新的泥土被他弄掉在袖口上。就在刚才，斯普劳特发现有几株曼德拉草成熟得快些，于是就让正在帮忙的克莱尔送到斯内普办公室。 “为什么不用魔咒？起码搬运还轻松些。”格雷抱怨。 “曼德拉草刚成熟，不能用魔法打扰它们，这次谢谢你帮忙了。”克莱尔说，“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 她故意停顿住。 “你查到了？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在我讲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她碧绿色的眼睛看着格雷，一本正经地问，“你没有瞒着大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格雷诧异地看着她，“我当然没有。” “我好意提醒你……将自己卷入一些基本上没人知道的东西是很危险的做法……尤其是在巫师的世界。” “你的好意提醒我接受了，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好吗？所以，可以讲讲了吗？” “好吧……我只是提醒一句而已。这几个月我四处打听，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你说的这个东西，更别提那个《欲盖弥彰》了。但最后的最后，就在最近几天，我的朋友告知，她听说过这个词，而且是最近听说。”她声音压低，“大概是一周前，疑似有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提到过它，他们穿着藏蓝色的袍子，围在一起正在谈论着什么，她经过的时候恰好听到了。” “那群人在讨论什么？” “不清楚，她只是单纯经过那群人，那群人讲话声音很小，只听到了这一个词，因为这个词太特殊了，所以她印象十分深刻，噢，对了，他们讲的是法语。” “讲法语？” “没错。”克莱尔点头，“总体来说就是一群来路不明的法国人，在低声讨论着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什么事。” “来路不明的人……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是来路不明的人？” 克莱尔叹了一口气。 “恕我直言，在认人的记忆力方面，还没见到能比她厉害的，走在大街小巷，在各个地方旅行，只要她看一眼的人都能记得。”克莱尔有些骄傲地说，“你也许会问，有可能那群人她恰好没遇见过。但是那群人是出现在在她经常活跃的地方，在她眼里，他们是否是外来的人，这答案显而易见。” “那她是在哪碰到的那群人？” “她没有说，也不会说，这会增加她暴露的几率。”克莱尔刻意露出一副卖关子的表情。 “五十加隆。” “七十。” “……成交。” “在对角巷，或者是翻倒巷。”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为了长远之计。” “搞得像间谍活动一样……” “嗯……你当然也可以这么认为，但是这比间谍便宜多了。” “……” —— “给我从教室滚出去！”斯内普的吼叫声传遍了整个走廊。 格雷和克莱尔刚顺着曲折的楼梯走到地下那层时，就看到一个小矮人被从魔药课教室里丢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后插着的金色翅膀也被摔断了，竖琴甩出去很远，粉色的贺卡散落了一地。 教室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是珀西。 “你好，教授。你好，维斯曼小姐。” “你在这儿做什么？”格雷问。 “我在等乔治和弗雷德，教授。”珀西严肃地说，“他们犯了错误。” “莫里斯先生，是你吧，我有一张代写贺卡需要送给莫里斯，对……应该就是你。”小矮人抬眼看了一眼格雷，认出来其中一张贺卡的收件人就在眼前。 格雷发觉克莱尔和珀西突然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开玩笑吧？”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开玩笑，先生，我确信，这是一个幽灵让我代写的，我印象十分深刻。”小矮人爬起来，在地上翻找那些卡片，随后在墙根发现了目标，“它就在这儿。” “嗯……”克莱尔有些意外地看着格雷，“竟然幽灵也不放过。”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这也就是仅仅一个……个人喜好问题吧。” “我没有这种喜好。”格雷阴沉着说。 小矮人的手里拿着一张粉色的，带有蝴蝶结的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格雷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弯腰接过小矮人手里的贺卡，当他看到第一句话试，就感到一阵窒息。 亲爱的莫里斯： 我十分想念你，我们太久太久没约会了，自从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人爱是那么的美好。 曾经在我灰暗的时候，是你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而现在，我有话对你表白： 你饥肠辘辘时，我是你的面包；你口干舌燥时，我是你的水；你生病卧床时，我是你的良药；你结婚时，我就是你的爱人！ 爱你的 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 格雷手里拿着它，他已经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收场，只感觉脸已经麻了，走廊里很安静，但是那三个人却齐刷刷看着他，他只能默默把贺卡放进自己的袍子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还有些十分庆幸，这幸亏不是配乐口信。 克莱尔饶有兴趣地看着格雷，但是并没说一句话，另外一边，小矮人也把散落的贺卡整理好了，站在墙根等着送贺卡。 珀西眼珠转来转去，他看了看格雷，又看了看克莱尔，假装无事发生的慢慢来回走动，等待着里面魔药课下课。 这个氛围太讨厌了，没有声音的场面最为尴尬，格雷觉得他现在干脆直接走好了。 这时候魔药课教室的被打开，学生陆陆续续背着书包走出来，韦斯莱双子经过格雷时候高兴地和他打了招呼，但是之后没走两步，就被珀西拦住。 “嘿！你怎么在这儿呀，模范珀西！”乔治和弗雷德一副惊讶的样子。 “是你们干的吧？那个配乐口信！” “口信？”韦斯莱双子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呀？” “你们害得我在课堂上丢人！”珀西气得胸膛都鼓了起来。 “你经历了什么啊？这么生气。” “在课堂上？” “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有人给你写情书了吧？哎呀，珀西，真是没想到呀！”他们俩一人一句，一边说着一边把珀西挤开准备逃跑。 “站住，我还没说完呢！”珀西喊到。 他一把拉住弗雷德和乔治，书包里的东西在拉扯中散落一地，有一个圆柱形壮的挂坠滚落到了格雷脚边。 “我会给妈妈写信，希望这能给你们一个教训！”珀西大声训斥着他们。 “糟糕了！”韦斯莱双子看着那个挂坠。 “你们现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已经晚了，那些自我反省的话就给妈妈说吧！”珀西不依不饶。 格雷捡起来那个挂坠，银色的链子上穿着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的晶体，有些发黄，似乎里面还有一只黑色的虫子，他凑近仔细看了看，那不是虫子，是一条很小的蛇，像是标本一样一动不动。 第五十一章 洛哈特的情人节（下） “这是什么？”格雷拎着那个挂坠。 “一个项链。”弗雷德甩开珀西走了过来。 “你们俩的？” 他们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另一边，珀西也凑过来试图融入这段对话。 “不，其实这个是我们捡到的。”弗雷德说。 “就在走廊里。”乔治补充道。 “我们正准备用它来做我们新发明产品的模型。”弗雷德一边笑着一边比划着。 “怎么不问问是谁丢的呢？”格雷说。 “你们应该还回去，这不是你们的东西。”珀西顺着他的意思插了一句。 “我们觉得这应该是是斯莱特林的人弄丢的，因为这里面有条小蛇。”弗雷德指了指挂坠，“既然这样，教授，那你就拿着吧？帮我们把它物归原主。” “我们可不想自找麻烦了。”乔治说。 “但我们会找别人麻烦。”弗雷德笑着说，随后拍了拍珀西的肩膀。 “你别指望再能对我搞事情！”珀西气急败坏地说。 “再见！教授！”弗雷德和乔治一溜烟地跑走了，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走廊上也不再拥挤，他们两个跑得飞快，珀西试图再次抓住他们俩。 “你们还没向教授认错！”但是这次珀西拦截失败。 “对不起，莫里斯教授。”珀西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回去管教他们的，希望您别介意。” 说完他很生气地走了。 “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斯内普从教室出来，阴沉着一张脸。 “你好，斯内普教授。温室里有些曼德拉草成熟了，斯普劳特教授让我把它们送过来。”克莱尔说，“此外，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由于它们刚迈进成熟的边缘，所以在制药之前，最好不要用魔法刺激它们。” “好的，我知道了。”斯内普轻微地点点头。 “对了，您知道这个东西吗？”格雷举起手里的东西，里面的小蛇模型随着圆柱形的挂坠摆动旋转着，这让它看上去像真的在扭动一样。 “我没有见过它。”斯内普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晃着的挂坠，“我这里是魔药学教室，而不是制作这种工艺装饰品的作坊。” “这里面有条蛇。”格雷指了指，“说不定是您学院的学生丢失的。” “我这里更不是寻物启事的地方，莫里斯。”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如果看到有条蛇就说是和斯莱特林有关系，那全世界的蛇是不是都得归我管了。” 说完，他卷着自己的大黑袍子，转身进了办公室。 —— “真是难以忍受。”麦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不要语言过激，“我不知道做这些影响课堂状况的事有什么好处，我尽量相信他初心是好的，但他起码要控制一个度。” “马上就结束了，教授。”格雷苦笑着安慰，“今天已经过去四分之三了。” 即便教授们厌烦了整整一天，小矮人全天不停闯进教室，下课时间还来回繁忙地穿梭在走廊造成拥堵，但是到了晚上，情人节的氛围却几乎是达到了全天最高。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除了要上天文课的那些），在洛哈特晚餐期间不停营造氛围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学生给心爱的人送贺卡。 “拿起手中心爱的小贺卡吧！晚上是一天里最浪漫的时候！爱可以让你忘记痛苦的回忆，可不要吝啬你的爱意——谢谢你，琼斯小姐！”洛哈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学生送的贺卡。 晚餐结束后，格雷披上袍子，他决定去一趟对角巷看一看能否碰到那群法国人，顺便还能躲躲清净，现在的学校里充斥着吵闹嬉笑声，最糟糕的是还有那些小矮人的歌声。 钟塔楼门口的小花园已经成了约会圣地，但是在他眼里更像是个吵闹的集市，除了那些坐在石凳上的小情侣以外，还有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的小矮人。 在他经过的这些嘈杂环境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走开，你们这些矮子！”梅森骂骂咧咧地说，“是哪个蠢货叫你们来这里捣乱的！” 一些学生好奇地看过去，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格雷也凑过去走进瞧瞧，眼前这个老头，气急败坏地踢开一个路过的小矮人。 “你干什么！”小矮人生气地跳起来，“别来打扰我工作，老头！” 说完他急急忙忙地拿着贺卡走了。 “打扰？到底是谁打扰谁？！真是……害得我行动不便！”梅森气喘呼呼地扶着墙，“我今天如果找不到你们都得负责！” 看到已经有些经过学生停下脚步在远处观望，格雷紧忙上前。 “怎么了，梅森先生？”格雷说。 “嗯？”梅森一手扶着墙，一手把刚才松掉的鞋子提紧，他抬眼看到是格雷后，立刻大声嚷嚷，“赶紧把这些小鬼轰走！还有这群矮子！” “冷静点，好吗？”格雷看了看四周，“你没发现有很多人在看你吗？” “所以我让去你叫他们走开！”这句话一字一字地从他嘴里喷出来，他的络腮胡子都在颤抖，“听着，小子！别惹我，我现在正在气头上！” “在命令我做之前，我至少需要知道原因。” “与你无关，不要在这儿多管闲事，你要做的就是把让这群人走开，如果你不做，那你就先走开！”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突然闭上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刚刚因为言语激动而颤抖的胡子现在一动不动，只有靠近鼻子那里的伴随着呼吸微微抖动了几下，凸起的眼睛左看右看。 这也引得格雷跟着看了看他周围，只有几个学生在大概十几英尺的地方站着看热闹，剩下的人被刚才他的大声呵斥打破了浪漫约会，已经转移的其他地方了。 最后，梅森的视线回到格雷身上，阴沉地看着他。 “拿出来！”他低声说，但是愤怒丝毫不减。 “拿什么？” “挂坠。”他压抑着怒气。 格雷惊讶地看着梅森，他从袍子里拿出那个微微发黄的圆柱挂坠：“这是你的？” “对，就是我的！”梅森伸手要拿，却被格雷躲开。 “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这儿？” “我和它……我和它有魔法感应，懂吗？”梅森说，“给我！” “所以你是在找这个？” “挂坠飞来！”梅森张开一只手，作势要接住它。 但是那个挂坠仍然在格雷手里，并没有飞过去，两个人一动不动看着彼此，场面有些尴尬。 “我就知道……”梅森气急败坏，他脸颊有些发红，“我就知道是这样！” “那么，我们可以聊聊了。”格雷摆弄着挂坠，“我肯定会还给你，不过我想知道一些东西，关于弗兰蒂的故事。” 梅森的眼睛里像是爬满了红色的荆棘一样，血丝填充了眼白，他愤怒地看着格雷。 “很好……很好……威胁我，是吧？” 第五十二章 偶遇希尔 ps：今天是除夕夜，新春快乐！祝大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这只是你自己理解的意思。”格雷说，“我发现很多事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有些不太好。我只是想找个时间聊一聊而已，不过现在不行，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 梅森眼睁睁看着挂坠被格雷收起来。 “那你有什么话现在就问！”梅森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少拿它做把戏威胁我，依我看你要是有弗兰蒂一半强就怪了，她至少不会拿东西威胁一个老头子！” “激将法无效，梅森先生。”格雷很客气地说，“我并没有不尊重你，但弗兰蒂是我母亲，我应该有资格知道她的一些经历吧？” 梅森气得嘴都歪了，他瞪着格雷，眼睛不眨一下，耸着的肩膀一抖一抖，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消消气。”格雷礼貌地笑了一下，“我想我得走了。” 晚上的对角巷被黑夜笼罩着，漆黑的店面立在道路两侧，只有店铺发出的光亮反射在潮湿的石砖上，让人隐隐约约能看得清道路。 他走到对角巷尽头，在拐角处有一个毫不起眼的曲曲折折的小巷，格雷有些犹豫是否要走进去，周围潮湿的冷气让他精神了不少，对角巷的街道上并没有像白天那样热闹，只有偶尔三五个路过的人，台阶上还三个醉汉缩着身子，挤在一块，轮流喝着一瓶啤酒。夜晚的街头如此冷寂，更别说能在翻倒巷看到所谓的一群法国人了。 “莫里斯先生如果对这方面感兴趣，”店内，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他咯咯尖笑了两声，“不妨可以看看店里的东西，我相信您的眼光，而且我这里价钱非常公道。” “我感兴趣的东西比这些强得多。”格雷冷冷地说，“如果你没有见过那群人，那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博金先生。” “晶石是吗？”博金先生用他那油滑的腔调说，“其实您可能不知道，晶石和这些东西也有些关系……” “我不这样认为。”格雷说。 “那是您孤陋寡闻了，先生。”博金先生笑着，“传闻几百年前有巫师曾经用晶石和炼金术结合，制作出来一种可以锁定灵魂的东西，被锁定的活物肉体附着在灵魂上，永远的被囚禁在石头里。而且实力不随着时间流逝减退，不过只能为囚禁他的人服务。” “哦，”格雷将信将疑，他很好奇这些人对晶石消息来源渠道，“所以你从哪看到的？” “呵呵……搞这个行业的，多多少少会听到些传说故事，但是先生，有时候传说故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像您对石头有较深研究的人，和普通的巫师不一样。”博金低声说，“如果您知道很少人知道的东西，并且做成了大家都做不成的事，以后不就是您说了算的吗？” 所以这算是黑巫师之间的一些传说了？格雷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么油嘴滑舌，想借着晶石为切入点动摇他。 博金先生看到他没说话，于是又开口。 “像这个……还有这个……您用它们，再加上晶石学的造诣，很有可能会让传说变成现实。这两个宝贝都是涉及了那方面——”他刚碰过油腻头发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灵魂！” 但是在博金先生说完时，格雷已经走出了这漆黑毛骨悚然的店铺，黑色的袍子混入了街头的夜色中。 当格雷推开面前这个破旧潮湿的木门时，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随后一股刺鼻的潮湿木头腐朽味儿混杂着一股酒精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 “你好，莫里斯先生。”汤姆看见有人进来了，便从吧台那里探头看了看，“想要来一杯吗？啤酒？白兰地？” 格雷扫了一眼酒吧的几个客人，有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抽着烟，还有一个醉汉靠着墙，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叨几句碎语。 “他根本不爱我！”那个醉汉突然大喊，然后拿起酒瓶子猛灌了几口。 “没想到晚上这里这么冷清。”格雷拍掉了推门时候粘在手上的木屑。 “我想今天应该有很多人去帕笛芙夫人茶馆里坐着了，”汤姆轻笑说，“谁会愿意选择在我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呢？像那样失恋的还有可能。”他瞧了瞧那个丑态百出的醉汉。 “想要打听一些人和事儿的人也会来。”格雷走到吧台边上，“最近有没有看到过一群法国人？” 汤姆正一手拿着盘子，一手用抹布擦拭着：“我这儿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但是我不一定就记得他们。” “一杯雪利，”格雷心领神会，他将钱推到吧台上，不过那几枚硬币价格不止是一杯雪利酒，“藏蓝色袍子的法国人，见过吗？” 汤姆把钱收起来，嘴角咧开笑了笑，这让消瘦干瘪的脸上褶皱显得更多，他的牙齿掉光，只能看到嘴里黑黢黢的。他把盘子放在一边，弯下身子从吧台底下拿出半瓶酒倒进一个小玻璃杯里。 “他们前几天来过这儿，”汤姆把酒杯递给他，“但是没有住店，只是喝了几杯就走了。”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四个，其中有个人留了山羊胡，”汤姆说，“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群人吧。” “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清楚。”汤姆说，“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准备和什么人有交际，也不是在等什么人，所以应该不是商人吧？” “后来那群法国人后来去哪了？” “其他的实在是不知道了，先生。” 汤姆摇了摇头，他的视线转向了旁边刚走来的一个客人。 “同样一杯雪利。”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格雷眯着眼看了看身旁的客人，那个人倚在吧台，兜帽慢慢从她头顶滑下来，露出棕栗色的及肩卷发。 “真巧，莫里斯先生。”她说，“教书的日子过得还挺好的吧？” “希尔小姐，好久不见。”格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想到你也能有兴致来这里喝一杯。” “希尔小姐可是老客人了。”汤姆笑着说，“基本上每周一的晚上都会来这里一次。” “为什么是周一？”他好奇的问。 “因为周一人最少，工作之余，我可以来躲清净。”希尔将那一小杯酒一饮而尽，又示意汤姆倒满。 整个动作娴熟潇洒，谁又能想到她在魔法部工作时候是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样子呢？有那么一瞬间，格雷在怀疑是不是阿诺德在添油加醋，希尔本来不是他说的那么死板的人，他曾经在工作时听闻的评价也都是不真实的。 “嗯，”格雷瞥了一眼见底的酒杯，“很酷。” 在她举起酒杯准备再次一口见底的过程中，格雷透过酒杯玻璃看到她脸上出现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你是说喝酒吗？”希尔干脆利落地说，“其实一点也不酷，喝酒有害健康。” 希尔用手转了两下酒杯，杯底在粗糙的木头吧台上摩擦出咕噜的响声。 “那么该说说你了，也是来忙里偷闲的？”她问。 汤姆看了格雷一眼，不再多说话，他从吧台走出去，去找坐在屋里角落里的那两个老太婆结账了。 “算是和你一样，忙里偷闲，来这里喝一杯，学校的事可真不比魔法部的少。” “我以为当教授会轻松一点，至少平常打交道的都是些孩子们。”希尔说，“总比每次上班都要面对一个话痨强。” 她指的是阿诺德，不过格雷觉得没区别，他除了面对学生，同样还得面对一个话痨——洛哈特。 “看来和搭档相处得不太顺利。”格雷说，“不过阿诺德的话是有点儿多。” “他这个人——”她毫不犹豫地说，“没有职业素养，很多工作不严谨，漏洞百出，这样会露出来许多把柄，在魔法部，当别人翻起旧账想要坑他的话，他一定会因为之前的疏忽让自己狠狠栽个跟头……”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简直和圣诞节那次阿诺德批判她的神态一模一样。 “哈哈，”格雷被这一幕逗笑了，“那么现在是有你这个靠谱的搭档给他兜着底了？” “但是撑不了多久，”她说着，第三杯酒已经下肚，“他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做表面功夫就够了，完全不在意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是不要提他了，你应该和阿诺德关系不错，我提议你劝一劝他，我之前讲的话完全不是在开玩笑，莫里斯。” 阿诺德和希尔双方的讲话都让格雷觉得有道理，但并不全是，他们评价彼此时，都把对方的缺点放大了好多倍。 “好吧，我会劝劝他。”格雷笑了笑，“但是我觉得这才算是搭档，两个人不同的角度处理事情，中和一下才能达到最佳。” “是么，”希尔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不愿意冒那个险。” 在几番对话后，他们两个走出破釜酒吧，又踩在了对角巷湿漉漉的石砖上，有些店已经关门，街上基本没有人，看来这次是找不到那群人了，但是也算是勉强获得了个新线索，有个人留着山羊胡。 …… 第五十三章 寻找酵母的人 梅森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挂坠。 从对角巷回来后，他直接顺着钟塔楼的楼梯上去找梅森，而现在，眼前这个老头一动不动在它面前坐着。 “她生前是在研究这个艾略克希尔酵母吗？”格雷问。 “先把它还给我。”梅森阴沉着脸说。 “我不敢保证你能耐住性子，不会像上次那样把我丢出去。”格雷说，“只需要和我讲讲，然后它就会回到你手里，动动嘴唇即可，况且你也不会亏损什么。” “好吧，”梅森说，“你是对这个艾略克希尔酵母好奇，对吧？不过我认为我接下来说的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抑制住愤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把注意力从那个挂坠上分散开。 “是邓布利多把她引荐给我的。”他低声说。“那时候我在寻找艾略克希尔酵母，有一天，邓布利多说，要我见一见一个学生，一开始我不屑一顾，但当那个四年级的女孩站在我面前说出她发现了关于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信息后，我就立刻邀请她和我一起做研究，她和你一样，对晶石学感兴趣，不过那时候学到的大部分都是皮毛而已。” 梅森流露出一种十分怀念的神情，他的呼吸比以往平静了许多，整个屋子里不再有他愤怒喘着粗气的声音，格雷突然意识到原来周围这么安静，安静得除了锅炉底下因烧火一直不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外，再无其他动静，现在已经接近深夜，学生们结束了一天的活动，已经窝在温暖的被窝准备入睡了。 “她表示自己在旅行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石文，于是照着画下来了，我很欣喜。然而这并不能让我们从中突破，我让她第二年再去一次那里看一次，但是太晚了，那个地方毁于一场麻瓜灾难，石碑不知被埋到了哪里，再也找不到了。” 梅森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他的长桌旁边，从一本破烂的《古代如尼文词典》下面抽出来一张破旧的羊皮纸递给他：“你不知道我每天看它多少次。” 格雷接过来，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让他不得不憋了一口气。这张羊皮纸破破烂烂，已经多处皱缩，墨水书写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他大概看了一下，那面歪歪扭扭画了一些图形符号，他忍着呛咳说：“所以你一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上面的信息？” “哼，如果我搞明白了，我早就不用在这儿了，原本我在去年夏天就该离开这儿，结果却因为……”他突然顿住，看了格雷一眼以后视线又移开，“后来，神秘人开始到处惹是生非，弗兰蒂就加入了凤凰社，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一切线索都断了……直到有一次她突然写信给我说这个事好像有了眉目，但是随后……” 他像噎住了一下，咳嗽了两声才平息过来：“结果她就在第二天执行任务中牺牲了，我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会让凤凰社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据说那一次伤亡了不少人，我认为他要为此负责！” 格雷盯着这几个歪歪扭扭的画，上面画的有点像古代如尼文，但是他并没有学过，如果想要靠自己研究，就只能寄希望于那本和梅森桌子上一样的书——《古代如尼文词典》。 “你有没有问过芭丝茜达·芭布玲？”格雷将那个羊皮纸左转右转，抱有侥幸心态试图从上面看出来点儿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没有得到突破口，单纯是凭借着过目不忘，将那些图文印在脑中。 “谁？”梅森挖了挖耳朵。 “霍格沃茨的古代如尼文教授，”格雷说，“你不会在这儿带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认全同事吧？” “哼……”梅森不屑一顾，“我不需要她的帮忙，这不是翻译不翻译不出的问题，而是内容完整不完整的问题，那上面缺了一些信息，弗兰蒂当初画的这些图文并不全面。” “噢……”格雷，“所以，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可以说说看吗？” “你自己不会试着去翻译吗？！”梅森大喊，“现在挂坠还给我！” 他伸出手，一把将挂坠从格雷手里拽过来，用粗糙干煸的手不停地擦拭那个晶体，随后拎起来仔细端详，他的鼻子都快贴在上面了，一番仔细检查后才安心收进自己的袍子里。 “那个挂坠好像对你来说很重要。” “对，没错，都是那些该死的矮子乱跑把它从我身上撞掉的……”梅森愤愤不平地说，“但是你别想再拿它利用我第二次！” “不过……艾略克希尔酵母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的？” “你无权知道——”他再次大声嚷嚷，“除非你知道获取它的途径！” “其实关于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的消息，我最近得知了一点儿……” “什么消息？”梅森眼里充满了惊喜。 “我听说一帮法国人在聊它。”格雷说，“他们一定知道点儿什么，但是我还没有找到那群……” 格雷注意到梅森的脸色渐渐变差，一只手扶住了椅子背，他甚至话都没讲完，因为眼前这个老头在他讲话过程中的神情变化也太夸张了些。 “怎么了？”格雷问。 “法国人？”梅森声音沙哑，“你是说法国人？” “并且在对角巷。” “他们还是来了……”梅森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紧紧攥住椅子背，手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更凸显了，“那群法国佬……” “什么？”格雷有些错乱，“你们是认识吗？” “不！”梅森紧紧盯着格雷，“不要认识他们其中的任何人，莫里斯！” “什么意思……” “法国佬是来找艾略克希尔酵母的——” “他们？他们找这个做什么，这玩意儿到底是做什么的？！” “听着，现在你不知道是有好处的，这对你有利——”梅森说，“我们不能再多聊了，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儿！” “如果你不知道它们，那就不该知道它。”这句话从格雷脑海深处飘出来，又是这样，仿佛一切都需要得知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的获取方法后才能继续进展。一种烦躁涌上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被邓布利多和梅森，自己明明都知道原著的剧本了，可是怎么还是这么多意外，格雷感觉他们在等待着他发现什么似的，但是自己却什么信息也不知道。 第五十四章 哈利和罗恩的请求 克莱尔表示没有再获得更多关于那群法国人的消息，另一边，梅森的警告让格雷提高了警惕，他不再去四处打听那群人的下落，以防暴露自己。 斯内普调制出了药水，在赫敏和洛丽丝夫人的手脚渐渐变软可以活动后，庞弗雷女士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两个躺在校医院的“长期病号”终于康复出院。 有些学生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费尔奇的好帮手洛丽丝夫人回来了。 费尔奇得知药水制作成功以后激动坏了，虽说袭击凶手早已经找到，但他致力于抓学生关禁闭的热情丝毫未减。 “你们完蛋了！我的宝贝猫儿回来了！我会把你们这群捣蛋的坏学生全都抓去做苦力！”他冲着一群学生厉声大吼。 最后他眼泪汪汪地去校医院接他的猫回家，在庞弗雷女士的悉心照料下，洛丽丝夫人的毛发变得顺滑光泽，格雷头一次觉得这只猫有点儿可爱。 不过也有更值得大家开心的事，赫敏回到了大家身边。 哈利和罗恩非常高兴地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赫敏回来，格雷走在学校里经常会看见铁三角的身影，听到他们两个人在给赫敏讲述密室事件的来龙去脉，又讲洛哈特是如何在情人节折腾大家的——当然了，这位小姑娘为自己错过了那么重要的节日感到十分遗憾。 “我没有赶上送贺卡给洛哈特的时机。”赫敏说。 “我觉得你什么时候送对于他来说都没问题，”罗恩有些不快，“他巴不得呢。” 在结束了一上午的课程后，格雷提醒大家现在要开始为考试做准备了。 “考试？”西莫?斐尼甘惨叫道。 “可是——”罗恩苦着脸说，“您不觉得我们这学期经历的有些坎坷吗？” 格雷叹了一口气，这相比原本该发生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现在实际上的经历算是少得很多了——早早解决了密室事件。即便是原著那时候邓布利多都被暂时免职了，不还是说要考试吗？ “密室的事早在几个月前就解决了，韦斯莱。”格雷说，“而且整体来说，好像没有影响上课吧？每一门课都在它该有的教学进度下。” “那可真说不准。”哈利小声嘀咕。 但是一旁的赫敏却配合着点点头，她十分同意教授的说法。 “你都睡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中间都没能上课，现在竟然还觉得进度没问题？”罗恩感到不可思议。 “我早在假期时候就已经看过一遍了，”赫敏拍了拍课本，“现在我在复习第八遍。” “第几遍？！”罗恩眼睛差点瞪出来。 下课后，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但哈利和罗恩却仍然坐在他的座位上磨磨唧唧地收拾东西。格雷站在讲台边整理石头，稍微看了一眼他们，只见他们俩一样一样地把桌上的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收起来，期间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教室人走光了没。 “你们是对知识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格雷问。 哈利一把抓起来桌上剩下的文具塞进书包，然后走到他面前，罗恩把书包斜搭在肩上跟过来，他们俩走到格雷面前后，互相对视了一下。 “教授，我想请求你帮帮我们。”哈利伸出手开始帮格雷整理石头。 “发生什么事了？”格雷没有停下整理石头的双手，比起对抗伏地魔或者是那群神秘法国人，学生们提的各种问题，根本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您能不能……”哈利望着他，“您能不能和洛哈特教授说说，让他教给我们点实际的东西——至少别再让我上去配合表演了。” “洛哈特教授？” “洛哈特教授一直把课堂当成他表演的舞台，”罗恩说，“而且热衷于拉学生过来配合他，我都不想去上课了，除了不要把小精灵放出来，我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任何东西。”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们考试就要完了。”哈利说，“更别提考虑选择下一年选修课了，我估计三年级轮不到我们，直接留级。” 格雷这才想起来，洛哈特现在算是接**安度过一学年了，那卢平到时候怎么办？他不由地看了一眼哈利，他正低着头帮忙石头按大小归类摆放进盒子里。不过最近洛哈特露面越来越少，不再在教职工办公室开始给别人提出各种各样的好心忠告，谁知道他现在在搞什么鬼？ “而且赫敏被他迷得不行，”罗恩愤愤不平，他的书包斜歪扛在肩膀上，袍子的领子已经被拉扯得不对称，“我搞不懂她是如何耐得性子认真听讲的。” “您应该和洛哈特教授关系不错，教授，”哈利小心翼翼地说，“我看他经常找您说话……所以……” “我感觉应该没有教授和他关系好。”罗恩说，“但是您还是会帮我们说几句的，对吧？求求您了——” “好吧，我会和他说说。”格雷把几个摆好石头的木盒子摞在一起，“但是不能保证他会做出改变。” “太好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这就有希望！” “再见！莫里斯教授！”哈利和罗恩帮忙把那几盒石头摆在教室的架子上，然后很高兴地离开教室。 “我就知道莫里斯教授会帮我们的……每次都是……”格雷听到刚走不远的罗恩说。 …… 当格雷走在三楼的走廊时候，有两只猫头鹰从他头顶飞过，说实话，他现在看到猫头鹰都会怀疑是不是又有匿名包裹送来了。 当他快走到洛哈特办公室的时候，又有一只猫头鹰飞过，它的大翅膀一挥一挥，掉落了几根羽毛。 “该死的猫头鹰！”费尔奇站在走廊上，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拖布，他仰着头对着那只猫头鹰骂了几句，然后继续打扫卫生。 “中午好，费尔奇先生。”格雷经过时候和他打招呼，“哪里来的这么多猫头鹰？我刚刚路过时就已经碰见三只了。” “哦哦，是你，莫里斯，你好。”费尔奇停下手中的事，当他看到是格雷后，便把脸上的不满收敛了一下，“那群猫头鹰？都是去找洛哈特教授的，他一天会收到几十封来信，但是这些猫头鹰弄得走廊脏的要命！” 格雷看着地上的斑斑点点的猫头鹰屎，有的上面还粘着的羽毛，又有一只猫头鹰飞过，并且掀起来一阵风，费尔奇紧忙用扫帚把扫成一堆的各色羽毛按住，但是晚了一步，那堆羽毛被吹得飘散在整个走廊。 “该死的猫头鹰！”费尔奇拿着扫帚去追。 格雷敲了敲门。 “请进！”洛哈特说。 格雷推开门，墙上挂着的几个正敷面膜的洛哈特肖像默默捂着脸走出画框不见了。 “是你呀，格雷！”洛哈特一边笑着一边整理桌子上的信件，“呃——有什么事吗？” “哦，我就是来你这儿坐坐，”格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个紫色小沙发上，不过看样子洛哈特并不愿意让他在这儿多呆。 “明白，聊聊天嘛——”洛哈特挤出笑容，“喝点什么？” 这时候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声音？”格雷站起来准备开门。 “没什么！”洛哈特叫住他。 “你确定？”格雷指了指们，“我听到门外有动静——” “哦，那是学校的野猫！”洛哈特一把拉回了格雷，一脸无奈地说，“唉！它时不时来我这儿捣乱！” 格雷怀疑地看了一眼门口。 “喝红茶还是葡萄酒？”洛哈特热情地说，“我知道你爱喝雪利，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回来我一定会准备上点儿。” “来杯茶吧，谢谢。”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洛哈特魔杖一挥，一个淡绿色金边的茶壶漂浮起来，给两个杯子倒好了茶，“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只是想来我这儿喝茶——” “其实我就问问你是考试的事，听说你……”格雷喝了一口茶，“经常用表演的形式来讲课，不过好像有些学生闹意见了。” 第五十五章 洛哈特的吼叫信 “啊，你是说这个事……”洛哈特点点头，他看起来变得更开心，“依我看学生们还很乐意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表演出来，生动形象，更有助于大家理解吗？无意冒犯，你可能不太理解像黑魔法防御课这种实践性的课程，有时候情景再现是必要的。” “好吧，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已经有人并不满意你的教学方法很久了。” “十分感谢你能提醒我，朋友。”洛哈特很高兴地说，“不过我有自己的主张，而且它会发挥出正面作用的，相信我——” 这时候窗户外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一只猫头鹰正用爪子敲打着窗户，嘴里衔着一封信，洛哈特站起来打开窗户，从猫头鹰嘴里接过那封信。 “又是书迷粉丝的来信，”洛哈特看了一眼信封后把它和桌上的那一些未拆开的新堆在了一起，然后顺手把它们塞进了抽屉里，随后冲着格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的苹果肌鼓起来，“粉丝们太热情，有时候甚至打扰到我的生活，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那么多粉丝来信没有拆开？”格雷说，“这不太符合你呀，我记得你一般都会很热情地回信，还附赠着波特的亲笔签名。” “我现在更倾向于集中时间回信，把不同的工作分类处理。”洛哈特挺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就像是真的一样，“我得掌握好各个事情的平衡——粉丝回信、写书和上课，要做好每一件事，要么做到最好，要么不做！” 如果他真想做到最好，那他就不会把书中的大段内容念给学生们听了，而且有时候他还会把哈利拉到讲台前，帮助自己再现那些“成就”。 但是格雷转念一想，如果他继续支持洛哈特这么做，是不是到时候就可以写一封匿名举报信来把洛哈特赶走了？这样卢平就可以顺利过来。 格雷慢悠悠喝着茶水，他感觉洛哈特一直在试图加快对话的节奏，早点结束这场闲聊，全程洛哈特都在时不时看看窗外，而另一边，门外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刚才他进门后就没有停歇。 “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要么做到最好，要么不做，”格雷从沙发上起身，“那就没问题，吉德罗，这说明你有自己的节奏和规划，不必去理会那些个别不满的声音。” “真高兴你能理解我！”洛哈特过来握了握格雷的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实在是太好了，很少有人能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格雷往门口带。 “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格雷，我明白你在关心我，担心我会被举报，会丢掉工作，坏了名声，我明白——我明白——你在替我着想。和你聊天非常开心，我真愿意和你多说几句，但是，实在不好意思，我要为下节课做做准备了，”洛哈特面带笑容，“和你聊天真高兴，我明白你是在担心我，我的朋友，没关系，我会把握好。” “好吧，”格雷视线转到窗外，又有一只猫头鹰停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封信，“你的热情粉丝们又来信了。” “噢，梅林啊，又来了！”洛哈特紧忙走过去把信拿走，然后挥了挥胳膊赶走了那只猫头鹰，“粉丝真是太热情了！真是的，一分钟休息都不行，每次要处理这么多信，但是我不会告诉他们不要寄来打扰我，谁让他们是粉丝呢，我不能不理会这些热情的粉丝，这也许就是出名的烦恼——” “那我不打扰你了，别辜负粉丝期望——”格雷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立刻呼啦啦地飞进来两只猫头鹰，弄得整个屋子都是灰尘，格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只猫头鹰嘴里叼着红色的信封，四角还冒着浓烟，它惊慌着一头撞到了洛哈特面前的桌上，尖厉地叫了一声，又忽地腾空飞起，浓烟越来越大，猫头鹰把那个红色信封扔到桌子上就从窗户那飞走了。 “吼叫信？”格雷拍了拍袍子上的灰。 “梅林啊！这实在是……太糟糕了！别烧了我的桌子！”洛哈特看着四角冒着越来越浓的烟，已经容不得他再推迟片刻，紧忙拆开信封。 那封信变成了一个嘴巴模样，信封角已经有烧灼的火星，它悬浮在空中，被冒出的浓烟包裹着，随后，里面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对你的教学水平深表怀疑，当我的孩子反应他一个学年都没有学习过什么黑魔法防御术的咒语和知识，而是全在看你和哈利·波特的舞台剧时候，我在想这样一个优秀的名人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意义，但我至少知道这对我孩子的发展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以及很多和我有同样意见的家长已经联合起来向邓布利多校长投诉！强烈要求更换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先生，你将会为你低水平的教学质量付出代价！” 随后信封自己点燃烧成灰烬，散落在了洛哈特的桌子上。 他和洛哈特两个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现在，办公室鸦雀无声，墙上的桌子上的肖像画全部都不见踪影，只留下空空的相框。而最后还是洛哈特打破了安静的尴尬局面。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窗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丝绸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几缕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耷拉到了额头前。 “这下你都知道了，格雷。”他十分无力地说，和之前的语气大不相同，“没错，正如你所说的，有人对我的教学有意见，而且是很多人，他们要发联名信举报我，就连那群校董也知道了这件事。” “既然你早就都知道有人对你这个教授不满，为什么不做出点改变呢？” “改变？变得更好吗？和你说实话吧，格雷，看在你好心过来提醒我的份上，我的朋友。”洛哈特把耷拉在额头前的头发往后梳两下，他从抽屉里拿出来那堆信，丢在桌子上，“这些都是那些举报我的人写的信，他们人越来越多，我每天收到的信也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我的粉丝寄来的信。” 说着他拿起来那堆信：“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格雷，这些正是我所需要的，我要让他们举报我。” “你是故意的？”格雷走上前一步，看洛哈特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为了面子而故意做出来的伪装，而是真的在认真说这件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 第五十六章 有意之为 洛哈特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信封，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他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是我故意的……”洛哈特说，“谁都知道这件事，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超不过一年，因为它受到了诅咒。看看以前的那些教授，总是被层出不穷的意外伤到，最后离职，我也会不例外。当我成为这门课的教授这一刻，我就在思考着如何让自己平平安安从这个职位上脱离开——我可不想像他们那样，住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当然了这还算是最好的结果，有的人甚至因此丧命，比如去年的奇洛教授，他还是我在拉文克劳的旧友呢！” 洛哈特停下来了一会，他神情略显疲惫，格雷并没有插话，而是想等着他继续说。 “你一定会问，那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还要来这儿，对吧？毕竟除了斯内普以外，还没见到其他人想教黑魔法防御课的。”洛哈特又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自己的全套著作，“狡猾的邓布利多……去年六月份邓布利多找到我，说要给我提供一份在霍格沃茨的工作，并告诉我可以教正在上二年级学生的哈利，而作为“著名哈利”的老师能让我获得比做其他事情更高的人气。” “你总不会是为了这个就把自己人身安全扔一边了吧？”格雷说。 “这诱惑巨大，它可以增加我的名气，你知道吗，格雷，我不用再写那些什么自传故事书了！”洛哈特挥着胳膊一边比划一边说，“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邓布利多放出了杀手锏，他说他知道了我的秘密……” 格雷已经猜到是什么了，邓布利多碰巧知道那两个被洛哈特抹去记忆的巫师，他知道洛哈特为了写书出名到底做了什么。 洛哈特站起身来，他双手叉腰，这个姿势是他习惯性的，格雷认为洛哈特现在坦白这些事，心中难免焦躁，摆出这样的习惯性姿势可能会让他自己觉得更舒服平静一点。 “跟你直说吧，格雷，我摊牌了。”洛哈特说，“我写的那些书里大部分都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儿，当然，也不是我自己纯编的，比起编故事，有个更快更简单的方法，从别人口中套出话，然后给他们来个遗忘咒，这样这些故事就成为自己的了。” “等等，你该不会……”格雷提高警惕。 “不不不，别误会！格雷！”洛哈特紧忙说，“我不会对你施加遗忘咒！我是在和你交流坦白！”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但是格雷还是做好了随时抽出魔杖的准备，并且时刻盯着对方的动作。 “邓布利多说他认识其中两个被我抹去记忆的巫师，他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被他抓住了把柄！就这样，靠着这个牵制着我，我来填充了霍格沃茨空缺的职位……”洛哈特说，“我想着先答应下来，等到之后在想办法离职，而且最好是安排得巧妙，这样大家都以为我是因诅咒而离职的，但实际上是我一手安排自己造成的，这是最完美的思路！如果我直接拒绝邓布利多，就全完蛋了！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名气，那么多人认识我，要是他们知道我的事儿，我就完了！” “所以你故意教得差劲？”格雷问，“故意把小精灵放出来，故意一直在表演你的丰功伟绩？” “咳咳……”洛哈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其实呢，小精灵那次的的确确是一个意外……” “……”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过从那以后我发现，故意把课堂搞乱的绝对是一个实用的方法，这样迟早会有很多人对我的教学不满！而且我不必担心名声有太大影响，因为我在给粉丝回信时候就已经提及过自己不适合教学，很多学生并不能懂我的意思。这样即便我离职后，也一定会有很多人说我阅历丰富，像我这种四处冒险的人不应该去当教授，实在是大材小用，而且我所传授的知识很少有人能懂，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听明白，不然人人都能成为我了！多么棒的说法！这绝对是最佳方法，既可以让我遭受举报最后安全且体面地离职，又可以腾出时间不去备课而是去回复粉丝的信——” 他还在想着名气和粉丝，即便是眼前这种情况。 “我还以为你能有思想更深刻的见解呢……”格雷略带讽刺地说。 “所以，眼看这学年要结束了，我得加把劲儿才行。”洛哈特指了指那些信，“收到的越多越好，马上我的计划就成功了，我是几十年来第一个安全且体面离职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你被邓布利多校长抓着把柄，就不担心有一天他真在众人面前揭露出你的那些事？” “我担心过！”洛哈特面露为难的神情，“但现在没有办法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主要目标是保证自己活着离开这个职位。格雷！你不知这些日子我多担忧，生怕出个事自己就受伤了，就连上厕所我都怕滑一跤摔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说，然后躲一阵子风声。” “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计划好了。”格雷说，“但是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吉德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洛哈特走过来，拍了拍格雷的肩膀。 “你是我的朋友，格雷！好同事，好朋友。”洛哈特面带笑容，“大家都希望我赶紧收拾东西滚蛋的时候，你却专门来找我，提醒我有人对我教学不满，担心我因被举报而丢失工作！我想我不应该瞒着你，我不久之后就能逃离这里，我们会不辞而别，但看在你好心劝我的份上，我就向你坦白了。格雷，你可真是太好了！等我这几天一定要送你全套写真签名，再合个影？” 格雷摸了摸鼻子，他感到有些尴尬，他和洛哈特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后者想象的那么好，这次过来单纯是因为哈利和罗恩的请求，以及自己在好奇最近洛哈特在搞什么事。 “我不敢保证邓布利多在你伪装成因诅咒而离职后仍会揭开你的丑事，但是如果你之后继续活跃于粉丝和你的那些书之中……他一定会的。” “我也这么认为！”洛哈特说，“所以我决定离职后去别处躲一躲，销声匿迹一阵子再说，这样还能在别人眼里保留个好印象——在发现教授这个职业不适合自己后，洛哈特决定隐居沉淀，伟大的作家现在销声匿迹，大家十分期盼他的回归！” 几个肖像画里的洛哈特在鼓掌。 “可你却为了这个，耽误了学生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 “黑魔法防御课年年换教授，有几个是教的好的？！如果他们真愿意学，会自己学的，比如格兰杰小姐。看在我给你坦白的份上，看在我们好交情的份上，格雷。”洛哈特扶着他的肩膀，凑近说，“让我安全地离职吧……我只想活着离开，我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格雷现在拿着这条已知信息去找邓布利多，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既然洛哈特铁了心要走了，就能给卢平腾位置，这样格雷的目的也达到了。 至于洛哈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是否要被揭露，他也懒得管，留给邓布利多自己选择吧。 …… 过了几天后，和之前同样的场景，哈利和罗恩趴在讲台前眼巴巴望着格雷。 “又有什么事吗？你们两个。”格雷没停下手中的事，他把待批改的论文放在一边，整理在一起。 “洛哈特教授好像……”哈利说，“他讲课好像更夸张了。” “教授，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啦？”罗恩问。 “洛哈特教授啊，我之前找他聊过了，他表示自己心里有数，有必要的话会做出点改变，这也许就是他说的做出改变吧。”格雷站起来，随后将桌上的一沓论文作业卷在手里，“不过，下个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应该会很棒。” 哈利和罗恩看着格雷走远的背影，十分疑惑，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这是要换老师了？” 第五十七章 不停地告别 格雷穿过城堡外的草地，顺着一截狭长的小石头路走下缓坡，来到了禁林边缘的一个小木屋，那是狩猎场的工具房，凯特尔伯恩没事了就爱在小屋外的圆木墩子上坐着。 “下午好呀，凯特尔伯恩教授！”格雷坐到他旁边。 “哦！是你！下午好啊！”凯特尔伯恩眯着眼，正在一张羊皮纸上写着什么，“正好你来了，麻烦一会儿帮我把这东西交给海格吧，我马上要完成它了。还有这个火灰蛇卵，我也带不走这么多东西，送给你啦，莫里斯教授！” 他把冰冻着的火灰蛇卵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的木盒子里，然后转正身子，恢复了之前驼背僵硬坐着的姿势，头低得接近埋在胸里，但即便是这么憋屈难受的姿势，他仍目不转睛看着放在自己那半条腿上的羊皮纸，继续拿起笔写着什么。 一阵风把羊皮纸吹得卷起来，但他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按住吹起来的一角，因为他只剩下一支手臂和半条腿。 “真是的……”凯特尔伯恩等待风平静后，拿起魔杖对着恢复平整的羊皮纸释加了一个硬化咒，眼前的纸变得和石板一样硬，不必再担心被风吹走了。 “这是什么？”格雷看到上面写了一长串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有很长的文字，好像是在解说什么东西。 “我在写禁林里这些神奇动物的饲养指南，别看它们是动物，过着群体生活，但是每一只都有自己独特的喜好，我们不能单纯就按物种去粗糙地划分出它们的习性，比如那群夜骐，有的爱吃皮或着带点肉的内脏，有的爱吃纯肉，它们不一样的，所以喂食时候需要都准备点儿。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海格能好好照顾它们，当然啦，他这个人我信得过，我们很聊得来，嘿嘿……乌乌很喜欢海格的，海格也很喜欢它。” 凯特尔伯恩咯咯地笑起来，羽毛笔写在石板一样硬的纸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我要离开这儿了，莫里斯教授，教授们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吧。我决定这学年结束后退休，现在想想，几十年来我给学校也带来不少麻烦呢。” “不，更多的是带给大家美好的回忆，学生们都很喜欢你这个教授，我和比尔也是。” “比尔！比尔·韦斯莱！哈哈！”凯特尔伯恩大笑了几声，“就是那个经常闯禁林的小子！你还有他，你们两个禁林捣蛋鬼！海格当时每天都盯着这儿，就为了抓住你们！从你们俩毕业后，海格还觉得他终于能歇一歇了，谁知道这次一下来了一对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真够折腾他的啦！还有那个小的，我看也不怎么老实，开着飞车撞坏打人柳，真是学校里头一回呢！不过我挺看好他们，这样才是有激情的年轻人嘛！” 格雷也笑起来，他想到了以前跟比尔一起，和海格斗智斗勇的日子。还有克莱尔，她也时不时偷跑到禁林里去，但是一次都没被发现，就这样在教授们面前伪装了七年最守纪律的好学生。可以说让海格防止学生跑进禁林实在是太难了，对他们来说，海格看守，就相当于通往禁林的大门永远敞开着。 “我还给您带了一件好东西——”格雷魔杖一挥，一套金属的，锃亮反光的假肢稳稳平移到了凯特尔伯恩身前的草地上。 “噢！假肢？”凯特尔伯恩十分惊喜，“谢谢你送我，十分感谢，莫里斯教授，这个对我帮助很大！” 那套金属的假肢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凯特尔伯恩欣喜地左看右看，脸上抑制不住笑容，他想必也希望能保有四肢的健全，然而这正是他退休时缺少的东西。 “被施加过魔法，这样它不会导热，最重要的是还防火，我想你应该需要它。”格雷在一旁解说。 “没错没错！”凯特尔伯恩非常高兴，“以后我再去拜访龙保护区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木头拐杖着火了！” “汪汪！”布丁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把格雷吓得一哆嗦。 那只燕尾狗摇晃着尾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最后乖乖趴在凯特尔伯恩脚边。 “别担心，莫里斯教授，布丁不会伤人的，”他把假肢安装好，试着不去扶拐杖从圆木墩上站起来，那双假腿就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一样，使出一股劲儿把凯特尔伯恩的身体带起来。 “哎呀，这感觉真是不错——真是太谢谢你了，莫里斯教授！”凯特尔伯恩一边笑着，一边试着迈开腿走路。 就在他正高兴的时候，布丁又开始大声叫唤。 “怎么了？布丁！”凯特尔伯恩转过头，“哦，梅林的袜子啊！火！着火了！” 刚刚放在地上的小木盒已经窜出火苗来。 “清水如泉！”格雷紧忙将火熄灭，原本精致的木盒子已经变成被烧焦掉渣的黑木块。 “梅林啊——糟糕！真糟糕！”凯特尔伯恩踉跄着走到这边，他拾起来被烧的黑黢黢的木盒子，里面的火灰蛇卵变成了灰球，已经完全失去了使用价值，“怎么会这样！我施加了冰冻咒的！你刚刚也看到了吧？我放进去之前已经施加着冰冻咒——” “是的，不然您也不能把它放进盒子里……”格雷想起来之前温室的事，“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上了年纪……魔力减退了？就像之前温室那件事一样，您的确释加了冰冻咒，但是魔力不足导致咒语持续得时间不够。我想您以后得注意一下，这种事还是挺危险的……” “唔……”凯特尔伯恩低下头看着手里那颗已经变成灰色圆球的火灰蛇卵，思考了片刻后，他噘起嘴，显然是不服气格雷的说法，“不可能，我怎么会魔力减退，我可是这儿的教授——这么多年了，我当然知道如何保存火灰蛇卵，除非是冰冻咒失效——” “您看，您自己也说了，除非冰冻咒失效……”格雷声音突然变小，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此时冒出来另一个想法，那天晚上温室的火灾，会不会有可能是别人通过把他施加的冰冻咒解除而制造出来的？ 凯特尔伯恩没再反驳，只是喘着气站在原地，夕阳照出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单单是很大声地说了几段话，他就已经累得冒汗。 “唉！”凯特尔伯恩擦了擦额头上的喊，“我现在大声说个话都觉得有点累！哼……勉强认为我是真老了吧……但是我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的老头。” 说着他拿起来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羊皮纸，“帮我交给海格吧，莫里斯教授，在某方面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没问题，交给我吧。”格雷接过那卷羊皮纸，上面写着各个动物的名字，外观特征，还有生活饮食喜好。 “既然这事完成了，那我也先走了，我得收拾收拾行李，”凯特尔伯恩捡起来他的拐杖，身子一斜差点摔倒，“我还得适应适应这玩意儿，不过真的感谢你……格雷。” “那么，再见，教授。” “难道我真的魔力减退了吗……”凯特尔伯恩小声自言自语，他垂丧着肩膀，戴着假肢一歪一扭地走过格雷身边，“走吧，布丁。” “汪！”布丁的两只尾巴左右摇摆，轻快地跟在凯特尔伯恩身后。 格雷目光追随着凯特尔伯恩，但是随即视线被夕阳的光辉填充，他只有眯着眼才能看到凯特尔伯恩的背影，橘红夕阳和那个老人一样，走得很慢很慢，仍然照耀着霍格沃茨城堡上形形色色的尖圆屋顶。 …… 回办公室的路上，格雷突然被叫住。 “莫里斯教授！”哈利喊住他。 “波特？”格雷停下脚步。 空空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哈利刚才叫喊的回音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 “有件事我……我……感到奇怪……”哈利结结巴巴地说，他碧绿色的眼睛望着格雷，“就在前几天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听到什么了？” “和我上次听到的蛇怪声音情况一样，我能听懂有人说话，它在说‘放我出去’，但是我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哈利有些焦虑，“除非……学校里还有一条蛇怪。” 格雷头皮发麻，又有一条蛇怪是什么意思？他放眼望着整个空荡荡走廊尽头，觉得这偌大的城堡里面还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难道真的还藏着其他的蛇怪吗？ 他定了定神，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密室的事已经解决了，原著剧情里也没有再提到学校有蛇怪，不，也不一定是蛇怪，有可能就是普通的蛇，不小心溜进了学校里面，目前只能这样想了。 “别太担忧，波特。”格雷说，“这有可能是普通小蛇溜进学校里了，我会向麦格教授反应，让学生们和教授们都多注意蛇的出没，防止被咬伤。” “好吧……”哈利犹豫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您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别太焦虑，”格雷拍了拍他的肩膀，“晚餐时间马上要到了，快去礼堂吧。” 说着格雷转身准备走。 “对了，教授。”哈利再次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格雷，“洛哈特教授好像因举报而离职了，现在黑魔法防御课没有了教授，您知道是谁来代课吗？” “最后这几天了，应该不会有新教授过来。”格雷说，“邓布利多教授目前也没有决定谁来代课，依我看可能会暂停上课吧。” “唉，我还以为会是您呢……”他面露失望。 回到办公室时候，一直猫头鹰正落在他的窗台上，它的嘴里叼着一封信，脚上还绑着一个扁扁的包裹。 格雷将包裹取下放在桌上，他打开那封信： “亲爱的格雷：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候我已经顺利离开了英国，接下来迎接我的将是全新的生活，十分感谢你没有揭露我的计划，我真高兴！我就知道你是十分值得信赖的！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个人魅力很可能促进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这让我收获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如果有缘，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再遇见，这个世界机缘巧合的事多了去了，谁又说得准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愿我们友谊长存！ 你忠实的 吉德罗·洛哈特 包裹附赠：著名作家吉德罗·洛哈特全套照片明信片签名。” 第五十八章 特里劳妮的预言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学校举办了年终宴会，格雷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师席上，在这儿生活了快一年，一切都变得很平常，教师席的人慢慢到齐了，但旁边的位却置是空的缺——少了那位已经远走高飞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或许，洛哈特伪造“诅咒”离职的事正是这个职位本该发生的诅咒，他以为自己逃避了诅咒，但实际上已经身在诅咒之中，这谁又说的清呢？ 礼堂里面渐渐坐满了人，整整一学年，即便格雷经常给格兰芬多加分来追赶其他三个学院的分数，以免被拉开夸张的差距，但现在格兰芬多的分数仍然不是第一，他倒是很好奇邓布利多到底用什么理由把分数加上去，总不能再给哈利和罗恩暴涨四百分吧？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一年大家经历了很多，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在邓布利多宣布各学院得分后，每个学院分数差距都很小，毫不意外，斯莱特林是第一，但是有了上一学年的经验，学生们不会在这个环节就欢呼鼓掌庆祝了，而且等待着是否还有最终的结果。 果不其然，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示意这个话题还没有结束。 “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哈利·波特，他为教授们解决蛇怪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在寻找蛇怪的计划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大家把目光纷纷转向哈利，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掌声最为响亮，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已经抑制不住地拍桌狂喜。 “那么，现在最高分数的是格兰芬多，本学年的学院杯属于他们！” 邓布利多拍了拍手，礼堂里的旗帜和彩带变成了代表格兰芬多的红色和金色，教师席后面的墙上挂出来格兰芬多的巨大横幅，格兰芬多餐桌上爆发出欢呼声。 教师席的教授们也纷纷鼓掌，不用看，脸色最差的一定是斯内普。 特里劳妮这次也来到了礼堂，她只有开学的时候以及学年结束的时候才会来参加宴会（除非说是神明的指示），其余时间她都远离同事，待在她闷热而拥挤的北塔办公室，不停地喝酒。 只见她眯着眼，身子抖了两下，或许是不适应礼堂里的吵闹声。 “敬您一杯。”格雷举起杯子。 “谢谢，莫里斯教授，”特里劳妮一脸担忧的神情，她摇摇晃晃地端着杯子，里面的雪利酒撒出来了几滴，“但是……我真感到抱歉，亲爱的，在这时候要说几句不应景的话。” “呃……怎么了？”格雷感觉她即将要说一些所谓的预言，这让他变得有点紧张，他可不想听到和自己有关的预言，但愿人没事。 “实际上在前两天，我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你，”特里劳尼教授用她那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我看到你在向着一个方向奔跑，似乎是朝着某个终点……这过程中可能有停滞，但最后你们仍然朝着目标迈进……” 格雷手举着酒杯，呆呆地看着她，特里劳妮的一番话让他陷入沉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你们”？那个终点又在哪里？ “对，你们，不止你一个，还有另一个人，你们两个朝着同一个终点跑去——”她声音变得越来越神叨叨的，手腕也摇晃了几下，上面戴着的镯子手链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格雷，你应该不想再来点牛肚了吧？这东西吃太多容易迷糊。”麦格干净利索地打断了她。 “啊？什么？牛肚？”格雷思绪被拉回来，但是他没看到晚宴桌上有牛肚（牛肚tirpe还有另一个意思：废话）。 特里劳尼冷冷地看了麦格一眼。 “我想神明的指示是正确的，米勒娃，”特里劳妮被麦格打断，很不高兴，“万圣夜那次就是很好的证明。” “是吗？那我更希望这种预言少出现一些，”麦格辛辣地说，“我们学校经受不起第二只蛇怪的折腾了。” “我认为这种事不会再出现了，”邓布利多以一种轻松的语气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试图不去破坏宴会氛围，“毕竟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哦！今天的糖浆水果馅饼可真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麦格和特里劳妮互相不理睬，年终晚宴就这样结束了，学生们被级长带领排队回到休息室，教师席也解散。 格雷正跟在几名教授后面，等待着通过教室通道的门离开礼堂，却被邓布利多轻轻地按住肩膀。 “格雷，今晚八点半，我的办公室。”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有些事需要你的参与。” “我的参与？” 晚上格雷如约而至，又是那熟悉的校长办公室。 “你来了，格雷。”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银制茶壶，转身坐在桌子后面，“自从上次我们聊了魂器的事，我想了很多事。” 那个日记本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 理论上，还有两年伏地魔就会复活，但是魂器现在只拿到了一个，除去日记本、哈利·波特以及本就在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屋里的拉文克劳冠冕，还有四个魂器（金杯、挂坠、戒指、纳吉尼）没有得到，最让格雷感觉麻烦的无非就是那个金杯和纳吉尼了，虽然纳吉尼这个魂器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它变成魂器是必然的。 但是他自己要以什么理由来向邓布利多指出这些魂器并且告知他们的所在位置？或许目前在邓布利多想法里，伏地魔的魂器可能只有两三个，他还没意识到有那么多魂器要搜寻。 “容我先说一句，校长，”格雷说，“既然我们得知魂器不止一个，那就得需要及时把它们找到，解决后患，不然万一有一天伏地魔回来了，一切都会被搞得很麻烦。” 邓布利多用他带有笑意的眼睛看着格雷，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笑着说：“我正是要说这个，格雷，看来我们的想法再一次达成一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找魂器的线索，不过进展好像比我想象的慢一些。” 格雷意识到邓布利多好像有别的话要说。 “所以，我想了想，有时候多一个人可能会更加容易一些，尤其是有独到见解的。”邓布利多的眼睛没有离开格雷，“毕竟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魂器的事，并且有着相同的想法。”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调查魂器？” 他对邓布利多的话有着疑虑，这活就这么交给他了？ 第五十九章 关于里德尔的猜想 “没错，”邓布利多说，“你是我信赖的学生，也是学校值得信赖的教授，格雷。从上次蛇怪的事就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善于观察的人，而且对学生有责任心。我们的想法没有错，伏地魔还会回来的，他之前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包括你母亲弗兰蒂，如果到时候我们毫无准备地去迎战他，又会有多少人丢掉性命……” 邓布利多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等待格雷的反应，最后那句话让格雷觉得是他是想利用弗兰蒂的事来强调生命可贵。 格雷既然来这个巫师世界，灭掉伏地魔的想法是一定存在的，这既是为了给家人复仇也是为了让他自保，毕竟自己是个巫师，如果单纯苟起来，等伏地魔猖獗之后的黑暗日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当成工具人杀了。 况且他已经知道整个剧情的来龙去脉，魂器的事也全都知晓，这要是不提前几年让伏地魔死透都说不过去。 但是总不能直接告诉别人他什么都知道，甚至将魂器的事全盘托出，这样必然会让他成为焦点，甚至被各方人士怀疑——无论自己人还是敌人。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校长。”格雷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打败伏地魔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我有很多个缘由，您也可以按您的想法去理解，但最重要一个缘由是——我是站在霍格沃茨阵型一边的，我作为教授，一定会保护学生保护学校。” “真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据我所知，你前一阵好像又去找过巴拉德。我很高兴他能和年轻人交流交流，尤其是像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当然，如果他和我一样，在和你聊天后有点新收获会更好。不过这倒不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毕竟你们之间讨论的事……关于那件事，你所知道的不如在魂器这方面知道得多，甚至还没有我对这件事来龙去脉知道得多，但是……” “但是？” “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信得过你，格雷，我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邓布利多说，“我明白你一直想知道巴拉德·梅森的那些事，这里面不光涉及他，还有你的母亲弗兰蒂，还有尼可·勒梅，还有我，但是我不愿让你不明不白地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以后遇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我相信巴拉德也会和你解释清楚。格雷，我明白，以你的机敏程度，一定会发现什么，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现在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关于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那群法国人，还有那本《欲盖弥彰》，他总感觉这几样会牵扯连成一条线，可是现在却被一层迷雾挡着，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但邓布利多能这样坦诚讲出来也是个好事，一方面他试图用正确的观念引导自己，另一方面他是想让格雷感到被坦诚对待，最起码建立起来彼此的信任。 格雷觉得这总比没有强，等到以后邓布利多对自己的信任不断增加，自己就能更好地利用已知信息对付伏地魔了。 “感谢您对我说了您的想法，校长。”格雷说，“有时候坦诚一些会让人相处得更舒服，说得也可能就更多了。” 这样一想，现在最不坦诚的会不会是自己呢？毕竟他隐瞒着那么多事。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坦诚地说一说，”邓布利多微笑着，他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关于魂器的事，这世界上的东西太多了，想要无凭无据在这茫茫万物中寻找魂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况且还不清楚到底有几个魂器。” “是啊，校长，既然茫茫万物找不到，那我们不妨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已知的东西上，”格雷将视线挪到桌上的日记本，“其实这个日记本上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之前从隆巴顿身后捡到它后，就在我仔细检查这个日记本的时候，留意到了一个地方——” 邓布利多很配合地拿起来它。 “伦敦沃克斯霍尔路，在日记本的封底。”格雷走近，“这表明他去过伦敦街头，并且在那里买的这个日记本，您曾经是他的教授，不知道您是否对这个地址有印象。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直接用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学生的本子……” “我确实知道这个地方。”邓布利多把日记本翻到封底，“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而那个孤儿院就在沃克斯霍尔路附近。” “孤儿院，也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可以先了解了解他的童年时期，以及上学期间的事情，或许您可以多给我讲一讲他的事，说不定从中能找到什么线索，尤其是他的身世。说不定还可以得知他分裂魂器的数量，毕竟这个日记本是他年仅十六岁时候制作的，在他刚学会制造魂器的前后时间段里，很可能心底就已经决定好了制作多少个。” “实际上，我已经想到这一步，但我在霍格沃茨没找到多少关于里德尔的记忆，”邓布利多说，“没有几个当时认识他的人愿意谈他，他们太害怕了。不过我们以前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教授告诉我，里德尔对自己的身份很痴迷，而且里德尔曾经对他坦言过自己名字的由来，‘汤姆’，随他的父亲；中间名字‘马沃罗’，随他的外祖父，这一点当年我去孤儿院时候，那里的负责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墙壁上一个肖像画不经意地咳嗽了两声，格雷看过去，阿芒多·迪佩特的肖像画正在一旁睡觉，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当然了，他实际上什么都听得见。 “马沃罗、汤姆、里德尔。”格雷假装认真思考，“蛇佬腔……冈特？” 邓布利多听到格雷这句话以后，他的眼睛突然明亮了，格雷感觉邓布利多仿佛早就知道答案，可是就在等着他推测出来一样。 “你是在想冈特家族吧，格雷？一个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于他们习惯于近亲结婚，这种性格特点一代比一代更加显著，而这个冈特家附近就有一户姓里德尔的人家。” “大概在1943年，里德尔府邸命案，莫芬·冈特使用恶咒杀害麻瓜里德尔一家，根据犯人资料，莫芬·冈特父亲叫……马沃罗·冈特。”格雷缓缓说道，“曾经在魔法部工作时候，我翻阅过以前巫师对麻瓜使用魔法的案件记录，我对这个案子印象很深。” “我明白，”邓布利多说，“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总是会接触类似的事故，只不过很少有涉及人命这么严重的时候。你对旧案件记忆深刻并不意外，而且变成了一件好事，格雷，他们几个人之间很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我想我得找个时间去一趟阿兹卡班，莫芬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但愿他还好好的。” “您去找莫芬？” “莫芬或许见过汤姆·里德尔，我们不能保证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但里德尔很有可能在追寻自己身世时候和我们有一样的想法。我最好也去一趟他家里打听一下，也去阿兹卡班问一问莫芬，这是目前很重要的突破口，当然了，希望我不会白跑一趟，最好得到一些有用的记忆。”邓布利多说。 “需要我帮忙打听消息吗？”格雷说，“这个命案发生的地方，我记得是在小汉格顿。” “暂时不需要了，格雷，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邓布利多笑着说。 “好吧。”既然他没让格雷去冈特老宅，那自己也不会强求。 “和年轻人交流总是会有收获，这一点没错，巴拉德却一点也不信这事。”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但是，格雷，关于魂器的所有事……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其他的教授们，所有人。如果消息传出去，让人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伏地魔的魂器，恐怕就不妙了。” “当然，我会严格保守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格雷表示同意，“不过……校长，如果您要去小汉格顿，请务必带上我一起。”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格雷，想让他继续讲出理由。 “里德尔府或者是冈特的老宅应该荒废很久，里面很有可能有些不好的东西，如果伏地魔来过的话可能会更糟。而且，有时候多一个人可能会更加容易一些，尤其是有独到见解的，这可是您说的。” 邓布利多浓密银眉下的眼睛沉思地望着格雷。 “我会的。”他最后缓缓说道。 第六十章 欲盖弥彰 这一学年顺利结束，学生们纷纷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城堡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清净得让格雷有些不适应。 他收拾好办公室，把上课需要的晶石一一归类整理到箱子里，将那块从硅化木提取出的魔力源石锁在一个小盒子里塞进枕头底下。 “收拾。” 格雷挥动着魔杖，所需要携带的书本和衣服都自动飘在空中然后一个个飞入他的箱子中。 这个魔咒绝对是懒癌晚期的福利。 他提着小皮行李箱走出来，最后给办公室连续加了几道盗窃感应咒，一切安置妥当，终于，也该回家歇一歇了。 格雷漫长的暑假让阿诺德酸得牙疼，因为在他最忙的时候恰好是格雷最清闲的时候，他有时恨不得把格雷拽过来和他一起加班。 “我为什么要去陪着你上班？”格雷故意问。 “你的好兄弟已经快累死了，你倒悠闲地喝起咖啡来，还三天两头地约我出来喝酒！你明知道我这段时间最忙！”阿诺德愤愤不平。 …… 休假在家的格雷依旧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预言家日报》： “《预言家日报》6月29日星期二 头条：《今日草药学》发布最新研究，西班牙苔藓或再度畅销 众所周知，西班牙苔藓有保护周围事物的作用，将其种植在房子上或者家里可以保护房屋内的人免受邪恶侵害，但这类植物常常由于它过于茂盛的胡须状藤蔓遮挡屋子光线、影响室内通透性而被抛弃。 但是它的全新特性将重新使得自己的地位提高。青年才俊知名草药学家克莱尔·维斯曼近日发布文章，经过改良后的西班牙苔藓可以敏锐识别出带有黑魔法的物品，并且会迅速伸长藤蔓将其包裹住，以此来保证周围人的安全。 除此之外，改良后的西班牙苔藓不会无缘无故生长，它会保持适度的长度，人们不必再担心遮挡光线的问题。只需要一棵西班牙苔藓，就可以保证自己免受邪恶魔法的侵害，这大大提高了巫师们生活的安全性。 另，魔法部正考虑将它运用在搜寻违禁黑魔法物品上。 据记者调查，已经有部分魔法材料商店开始引进新品种，改良后的西班牙苔藓或重回市场热销位置。” 格雷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他又想起来匿名包裹那件事，一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寄的，他随意翻了一下报纸，在报纸的第二版又有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闻：某巫师遭到来历不明者袭击，魔法部正在全力追查袭击者 6月28日晚间，一位巫师在对角巷街头遭到袭击，对方将该名巫师击倒后，尝试修改受害者的记忆并逃离现场，但幸运的是该受害者通过自己的意志自行恢复了一部分，在回想起自己被袭击后，她立刻向魔法部报案。 目前受害者暂未发现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丢失，凶手目的尚不知晓，魔法部正在全力追查中，如有目击者请及时联系魔法法律执行队。” “真是越来越乱了……”格雷看着那条新闻，“走在街头都能被袭击。” 一旁的路路轻轻啄了两下报纸，打断了格雷的思绪，它是想提醒格雷喂零食。 格雷放下报纸，穿过客厅走进厨房，从洗碗池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袋燕麦随意往桌子上倒了一些，路路很开心地吃起来。 “为什么别人的猫头鹰都每天自己忙着出去捕食，你倒是一直宅在家里清闲得很？” 路路低声咕咕了两下，它对格雷的话有些许不满，不过整个过程却从中它都一直没耽误吃。 “清理一新。”家里的几片羽毛消失了。 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喂，这里是莫里斯家。”格雷拿起听筒。 “我当然知道是莫里斯家，唉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爸爸桑特的声音，“帮我看看那本《**js》有没有在书架上，就是那本——” “我懂——就是你看得那本骨科学杂志，”格雷懒洋洋地说，他扫了一眼书架，在右上角发现了那本书，“它在这儿呢。” “是哪一期？” “我先看一下。”格雷走到书架边上把它抽出来，“五月份。” “对！没错，就是这个。”电话另一头的桑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我就是刚才没有在办公室找到，所以才来问一问，既然没丢就好。” 挂掉电话后，格雷把那本书原封不动地塞回书架，可就在他正要转身回到沙发的一瞬间，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一个敏感的词，他猛的回头，没错，就在他面前的书架上，在一排医学杂志期刊中，夹着一本格格不入的书，侧面写着四个字——欲盖弥彰。 格雷眨了眨眼，确定自己眼睛没花，这本书就立在那里，这本困惑了他好久的《欲盖弥彰》。 “往往藏在看起来不那么安全的地方……” 格雷想到了之前那张纸条，这就是所谓的不那么安全的地方？就是在自己家的书架上？ 他抽出来这本书，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发誓，自己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本书。 “只有明白理论知识并且见识过一定数量晶石的人才能看到它……” 这还是那张纸条上的一句话，他目前也只能这么认为了，反正在这世界上，一切解释不通的都可以说是魔法。 格雷移步到地下室的小屋里，把那本书被摊开在桌子上，虽然它封皮上写着“欲盖弥彰”，但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急急现形！” 格雷用魔杖对着它敲了两下，一瞬间，魔杖尖端释放出来蓝色的光，包住了整本书，一股刺眼的光芒消失后，空白的书页上最先显示出来的是几个画得工工整整的字符，格雷记得它们，大部分和当初在梅森办公室看到的一样，但是多出来了两个。 他凑近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长串的古代文字，似乎是对这些话的注解，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但最后在纸张的正中间，显现出来了六个如尼文的数字。 正在他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本书的时候，地下室的小木屋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这个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格雷紧忙把书合上，拿起魔杖小心翼翼地走近门口。 会是谁来了，难道是冲着这本书来的吗？ 他把门拉开一条缝，将魔杖指着门外，透过门缝看去，自己手中的魔杖指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只猫头鹰。 格雷松了一口气，拿下来猫头鹰嘴里的那封信： “亲爱的格雷： 我们得尽快见一面，有些话需要当面说清楚。 下午三点，三把扫帚酒吧。 请在收到后给我回信，保险起见，就用这只猫头鹰，它叫利亚，你应该还记得它吧？ 你忠实的 克莱尔” 那只猫头鹰在桌子上站着，不停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格雷正要把回信交给它，路路突然叫了两下飞进来，它又要争着送信。 “不行，路路，”格雷把它轻轻推到一旁，“克莱尔在信上说必须利亚送才行。” 路路很不服气地叫了两声。 “你应该友好一点，尤其是看到老朋友，”格雷不满它乱发小脾气，“你们两个以前在学校猫头鹰棚屋没少见面吧？” 不过路路仍不服气，它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睛里满是责怪。 “别用责怪的眼神看我。” 格雷把回信递给利亚，利亚扇动了两下翅膀就飞走了。 第六十一章 克莱尔的危机 下午三点的三把扫帚酒吧，格雷推开门，这个时间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位于墙角一张桌子，克莱尔早已经坐在那里，她双手交叉抵在下颌，正在思考着什么。 “下午好！莫里斯！这次还是老样子？”罗斯默塔女士笑着说，她是一位相貌标致、曲线优美的妇人，负责招呼来酒吧的客人们。 “不，这次是两杯蜂蜜酒，谢谢你，罗斯默塔女士。”格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克莱尔桌前。 “真高兴你能点杯喝的，格雷。”克莱尔平静地说，“可惜的是，恐怕这次见面顾不上喝东西了，我得先搞清楚一些事。” “怎么了？”格雷笑着说，他试图驱散这种严肃和尴尬，“什么事搞得这么……严肃？” “你最好和我讲清楚——”克莱尔声音压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以及之前那帮法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在打听这事吗？”格雷说，“你又收谁的钱了？那些法国人并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劝你——” “我没有收别人的钱，现在没心情开玩笑了，格雷，”克莱尔碧绿的眼睛注视着格雷，“我想你应该意识到了他们是危险人物，所以让我不再打听关于他们任何事，但是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 格雷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虽然他尽量继续维持着原来放松的坐姿，但是内心已经感到不妙，克莱尔说的不好的事是什么？ “他们袭击了我的那位朋友。”她轻声说。 “《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件事？” “是的。” 虽然克莱尔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但格雷注意到她刚刚十分警惕性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和物。 “就是听到艾略克希尔酵母的那位，他们袭击了她，并从她口中得知是我在打听这东西。我知道凡事都有可能会走漏风声，但我没想到的是那群法国人竟然会直接袭击别人……而且害得她差点丧命——” 克莱尔轻咳了两声，没有继续往下讲，格雷斜看了一眼吧台，罗斯默塔女士端着两杯酒走过来了。 “这是你们的蜂蜜酒。”罗斯默塔女士轻快地说，稳稳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谢谢你，罗斯默塔女士。” 克莱尔礼貌地点头感谢，可格雷已经没有那个心思，自从上次情人节后，这件事情已经平息了好几个月了。 但是现在，那些人竟然查到了克莱尔身上，格雷竟然把麻烦带给了克莱尔，这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果。 等罗斯默塔女士转身再次回到吧台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又继续进行。 “你那个朋友知道他们的样子吗？” “不知道。她的记忆被修改过，醒来时候浑身是血，她现在脑子很乱，只大概记得那些人问过她什么，他们问她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在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受了很重的伤，现场看起来就像她喝醉了用刀乱割自己一样……她能恢复一部分记忆可是全凭着自己的实力。”克莱尔停顿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把具体内容透露给魔法部，仅仅是报了案，她认为这事最好先让我搞清楚为好。” “那群人竟然想置人于死地……”格雷低声说。 “但问题是，现在这群不法分子还知晓了我，很有可能我也会遭到同样的袭击……他们明摆着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打听酵母，格雷，到时候你也会被找上门……” 双方都沉默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克莱尔才缓缓开口。 “那位朋友能想起自己遭到袭还大概记得那群人问得什么问题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够幸运的了，也因此我才从她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克莱尔继续压低她的声音，“如果我也遭受一次，能否活着、能否恢复被篡改的记忆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时候连提醒你的人都没有。” 格雷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他后悔，很后悔，后悔之前到处打听那些东西，那个艾略克希尔酵母，还有那群法国人，现在把他搞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本应该什么事也没有，在学校敬业工作，暗中找魂器，最后灭了伏地魔就行了，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可是现在他却粘上了一群不好惹的家伙。 克莱尔也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相当于在同一个境遇，如果不解决了那群人，我们谁也跑不了。虽然魔法部正在追查，但我们也得做好自我防备，至少我得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还有那个酵母，我得了解更多信息，整个事情的原委。”克莱尔看着他，“现在这个情况，你真应该全盘告诉我了，我们所知道的信息需要在同一水平线上。” “首先，我肯定不知道那些法国人是干什么的，所有消息渠道全是从你口中得知的。”格雷声音很小。 克莱尔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至少该告诉我这个艾略克希尔酵母是怎么回事吧？” “和你讲实话，克莱尔……艾略克希尔酵母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格雷沉默了一会后，开口说，“但是我找到了那本书，就是那本《欲盖弥彰》，我正要去问酵母的事。” “你找到了那本书？所以那个书里面藏着某个东西，然后呢？你说你要去问酵母的事？”她敏锐地抓到了重点，“所以除了你和我以外，还有别的人知道酵母和法国人的事？” “是的，就在霍格沃茨，那里有一个人知道的比我们要多。”格雷看了一眼手表，“我猜你要准备和我一起去。” “是的，没错，你终于开窍一回，真欣慰。”克莱尔点点头。 “那就走吧。”他把那一杯蜂蜜酒一饮而尽。 格雷觉得如果都到这时候了还拒绝让她一同前往，他们彼此之间一定会失去信任。 再者，他也得需要确保克莱尔的安全，不然自己也会暴露。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共同敌人，队友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毕竟格雷和她一样，也想着趁早解决了这件事。 霍格莫德车站，有几辆夜骐拉的车在那里停着，每到暑假，大部分夜骐就会回到禁林，只留下一小部分轮流在车站拉车。 克莱尔站在马车旁边，伸出手在空中轻轻拍了两下。 “你能看得到夜骐？”格雷问。 “能。” “哦。” 格雷让自己憋住了好奇心，他想知道克莱尔经历了什么生死的事才使她看得见夜骐，但是思来想去，直接问关于死亡的问题好像不太合适。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要找到那个人是谁？”克莱尔问。 “巴拉德·梅森。” “嗯。”克莱尔简短地应了一声，“他说不定认识我的祖父。” “真的？”格雷舒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他这个人脾气不稳定，既然长辈们认识，可能相处得要容易些。到时候他如果赶你走，你只需要表明自己身份就行了。” 格雷和克莱尔坐着夜骐马车到达大门，门已经被锁上，费尔奇正拿着一个大扫帚清扫门口的落叶。 “嗯？”费尔奇看见铁门外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是你们呀，莫里斯教授，维斯曼小姐。” “这个时间几乎没人回学校了。”说着他打开了门。 “谢谢你，费尔奇先生，但我们有些急事。” 霍格沃茨的城堡空空荡荡，向外望去，阳光把远处草地照得发亮，不远处海格的小屋升起炊烟。 钟塔楼就离门口不远，他们两个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这儿真的住着一个人吗？”克莱尔看着脚下那一段又陡峭又狭窄的破旧旋转石头台阶。 “我第一次来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格雷向上看去，旋转台阶的上面那层有一个小破门。 他们两个扶着墙一步步上去，终于停在了一片狭窄的平台上，格雷试图推开，但是门被锁上了，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叮呤当啷的声响，随后就没了动静。 “谁？”过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出一句话。 “是我，梅森先生，格雷·莫里斯。” “我还以为是法国佬——”梅森打开门，他的手里还攥着魔杖，“等等！这女的是谁？！” “呃，她是我的——”格雷挪了两步，挡在克莱尔前面，生怕梅森像丢他一样把克莱尔丢出去，“一个朋友！” 克莱尔疑惑地看了一眼格雷，好像在问他为何要挡在两人之间，但随即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梅森身上。 “您好，我是——” 她正要自我介绍，却被梅森打断。 “不许带别人来我这儿！臭小子！”梅森大吼大叫着，“你的女朋友也不行！无论是你的什么人，就算是你的儿子女儿都不行！无关人士别来打扰我！快走开——你们两个！你！臭小子！你别进来！” 格雷半个身子已经越过门框，梅森一把揪起来他的衣领，虽然眼前这个老头年龄不小，但是力气倒是很大。 “等一下，梅森——” 格雷还没来得及说完，梅森就用力把他推出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克莱尔稍稍一躲，格雷自己撞在身后的墙上。 “别以为威胁过我就怕你了，小子！现在从我这儿滚出去！还有你！小姑娘！赶紧离开这儿——” “等一下！停——”格雷倚靠在墙上，从袍子里拿出来那本书，“我找到那个酵母——” “艾略克希尔酵母！”梅森大吼。 “我找到艾略克希尔酵母了！”格雷一口气飞快说完。 第六十二章 艾略克希尔酵母 “什么？”正要关门的梅森突然停下来，“你找到了？在哪？” “我在家中找到了这本书，它里面画有那些画符，甚至还多了几个，这应该就是完整版的了吧？”格雷指了指手中的书，“所以，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这是弗兰蒂留下的吗？”梅森不客气地发问，目光怀疑地瞥了克莱尔一眼，“那她是干嘛的？” “她——” 格雷一时不知怎么说，如果告知梅森他专门找克莱尔四处打听酵母，结果走漏风声，还不得气得背过去。 “总之她是必不可缺的人，公平的合作伙伴，”格雷还是找不到一个他自认为有说服力的角色，“她也对这事多多少少有些知晓一些……” 格雷示意让她自我介绍。 “您好，梅森先生。”克莱尔心领神会，“我是克莱尔·维斯曼。” “维斯曼……维斯曼？”梅森突然停顿，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克莱尔，“鲁本·维斯曼家的孙女？” “是的，”克莱尔微笑着说，“我爷爷向我提起过一位姓梅森的朋友。” “看来那个老骨头还记得我……”梅森一边絮叨着一边把魔杖收进袍子里，“但是这事你不能参与，小姑娘，快走吧。我们抓紧时间，格雷，进来——” 看来这个方法也不行，克莱尔对格雷使了一个眼色。 “她是我信得过的人，梅森先生。”格雷站在原地，没有准备进去。 “但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我不管你信得过多少人。”梅森已经进屋，声音从门里传来。 “但是她也知晓一些事，关于那群人的——” “那就应该趁着知道得不太多赶紧离开这儿。”梅森在屋里喊，“省的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已经惹了一身麻烦了。 没有办法，同样的方法只能再来一次。 “那我就只好拿着这本书走了。”格雷拍了拍手中的书，发出响亮的声音。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梅森从屋里冲出来，指着格雷的鼻子骂到，“混蛋——臭小子——你又威胁我是不是？！” “又？”克莱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 “这么多年，你应该不想让它从你眼前飞走吧。”格雷说，“克莱尔是信得过的人，梅森先生，我把我知道的事都早就告诉她了，而且那群法国人已经发觉了她，我们已经惹上麻烦了，现在我们的处境相同。” “你疯了！你疯了！”他大喊，“你怎么能告诉别人，还搞得维斯曼家惹了麻烦！” “我明白这事怪我，没有看清状况，还把身边的人拉下水，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候已经晚了……”格雷说，“现在我和她的处境相同，我们俩得一块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 梅森气得要命，他一把把书从格雷手中夺过来：“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进来！” 梅森将那本书摊开在桌上，又从抽屉里翻出来那张发黄的羊皮纸，他仔细对照了一遍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就是这个……”梅森拿着羊皮纸的手微微颤抖着，“就是这个……弗兰蒂留下来的，终于……终于……” “让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梅森眯起眼睛，将书拿远了些，“先不要打扰我。” 说完就专注于眼前那本书，并且在旁边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 “所以，他口中的弗兰蒂又是谁？”克莱尔小声问。 “我的妈妈，”格雷说，“她留下来了这本书，里面好像记载着有关那个酵母的东西。” “那张纸上又是什么？” “那是她以前留给梅森先生的，但是内容有缺失，”格雷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对照古代如尼文表格的梅森，“原本我妈妈要把这个完整的东西给他，但是，她因任务离世了，一切都很突然。” “呃，我很抱歉……”克莱尔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格雷压低声音，生怕打扰到梅森，“这么多年过去，梅森一直没有找到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其他东西，而这本书一直被藏在家里，直到我今天才发现它。” 克莱尔点点头。 “有了！”梅森大喊，“就是这个——” 格雷和克莱尔凑过去，只见梅森在一张纸上写下来一长串的文字： “0：隐形兽的毛发，三到四康因； 1：独角兽的尾毛，两康因； 2：角驼兽的犄角粉末，三康因； 3：如尼纹蛇的蛇卵，一枚； 5：五足怪的眼睛，两颗； 6：火蜥蜴的血，三康因； 双角兽角，两康因； 非洲树蛇皮，四康因； 另：菲利草一株、老鼠脾脏两颗； 步骤一：将五足怪的眼睛浸泡在火蜥蜴的血中，并把隐形兽和毛发和独角兽的尾毛盖在上面，放置一天一夜； 步骤二：将蛇卵与角驼兽犄角粉末混合，用放置一天的混合毛发点燃，最后将所有物品混合在一起，低温加热一天； 步骤三：将双角兽角、非洲树蛇皮放入，并挤出老鼠脾脏的汁液混合； 步骤四：将一株菲利草的汁液全部挤进去； 炼制前置：精神三角、道德三角、星相三角； 炼制方法：使用乔治·里普林十二步炼金法；” 格雷看得云里雾里。 “这都是什么东西？”格雷问。 “这就是艾略克希尔酵母的制作方法！”梅森眼睛里闪着光，“你只需要照着这个内容找齐原料就行！那些炼金的步骤交给我！” “请等一下，”克莱尔突然开口，“这上面写的是菲利草？” “我翻译的绝对没错！”梅森有些不高兴。 他拿起来那本书，粗糙干瘪的手指指着那些符号文字：“在古代如尼文里，隐形兽如尼文字母表中代表数字‘0’，‘1’代表独角兽，‘2’代表角驼兽，‘3’代表如尼纹蛇，五足怪这种五条腿的生物象征‘5’，火蜥蜴在离开火焰后最多可以活六个小时，因此在古代如尼文中，它象征‘6’！” “这里面还有炼金文呢！我都认出来了！”他把每一行都指了一遍。 “不，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克莱尔看着纸上的文字，“可是菲利草早在几百年前就灭绝了。” “怎么会？”梅森烦躁起来，“这不可能！那艾略克希尔酵母怎么制作！” “您应该知道的，梅森先生，”克莱尔不紧不慢地说，“维斯曼世代都在草药学上有研究，而这个菲利草……据我所知，大概在五百六十年前，原本很常见的菲利草数量突然急剧下降，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后，人们就再也没见过它的影子，这也是我们家一直在探究的一个东西——菲利草灭绝的原因。” 梅森闭上眼，他憋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格雷第一次见到他在忍耐。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要怎么办，一切都白忙活了。” “也许可以用其他的草药代替……”克莱尔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推测它在这次炼制中的作用没错的话……” 她看了一眼梅森，见到梅森并没有拦着她讲话后，便继续说。 “如果是驱逐如尼纹蛇卵上的邪恶，净化火蜥蜴血液的话，可以试试马齿苋。” “那只能这样了，”梅森心情很低落，“我相信维斯曼家的草药水平。”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集这些原料？”格雷问。 “对。”梅森低沉地说。 克莱尔轻碰了一下格雷，提醒他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 “但是在行动之前，你得和我们讲清楚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吧，这个酵母，还有法国人，都是怎么回事？” “嗯……”梅森肿胀凸起的眼睛布满血丝，呆呆地看着地面，“也该说说了。” 终于要来了，格雷一直想搞清楚的事。 第六十三章 唯一活着的人 “艾略克希尔酵母是炼金术师将动物骨头炼制成晶石魔杖雏形的必备原料。”梅森说。 “什么魔杖？”格雷以为自己听错了，“晶石魔杖？” “对，晶石魔杖，很意外吧？”梅森用嘲讽的语气说，“你还真以为晶石就是自己教的那点儿破东西呀。” “所以这是一种新的魔杖，材质不是木头，而且用骨头？”克莱尔问，“那为什么叫晶石魔杖？” “这不是一种新魔杖，”梅森抬眼看着她，“这是古老的，很早就有的，本该和替芯魔杖一样普遍存在于世上。由不同的骨头制作而成，就像现在的魔杖一样，各式各样的木头，晶石魔杖是各式各样的骨头，有马的骨头、牛的骨头等等，甚至还有更疯狂的龙的骨头，也有的是用巨大犄角或者是牙齿制作的。至于晶石，则是把不同晶石粉末凝练成的混合石头，镶嵌在魔杖里，就可以发挥出那些晶石的魔力。” 他拿起来那张写着原料的纸。 “而艾略克希尔酵母就是制作晶石魔杖的关键，据说，将制作而成的液态的艾略克希尔酵母浇在魔杖手柄处，可以腐蚀出来一个坑洞，在里面放上凝练的混合晶石后再用它封存一次，晶石魔杖就制作而成了。” “既然你说这种魔杖原本就有，可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东西？”格雷说。 “我也不清楚，我才活了多大岁数！” 格雷想起来这件事和他也有关。 “这些实际上是尼可·勒梅告诉你的？” “没错，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有一天，尼可告诉我，有一种用骨头制成的晶石魔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原本在他年轻时候，这种魔杖还很普遍，人们有两种魔杖可以使用，一种是现在的替芯魔杖，另一只就是它。但是在他隐居几百年后，当他重新回来，发现它消失了，人们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晶石魔杖。” “尼可一直在重新恢复晶石魔杖，让世人知晓，有时候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做梦，根本不存在，但是他的妻子也表示，年轻时候绝对见到过那种魔杖。” “所以他就找你和邓布利多教授帮忙，你们一起制作这魔杖？” 当格雷提及邓布利多的时候，克莱尔侧着看了他一眼。 “不，实际上只有我和尼可，还有弗兰蒂，我们三个人，邓布利多是另一回事。”梅森干巴巴地说，“那就得聊聊法国帮，我更愿意称他们法国佬。法国有一群极端主义，信奉着炼金术和晶石学，他们同样希望重拾晶石魔杖，但是尼可勒梅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不轨。” “很显然，法国佬们也想要得到艾略克希尔酵母，这帮滚蛋曾经为了调查它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还有不少人失踪！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尼可·勒梅回归法国后，他们竟然还去威胁我的老朋友！当代最伟大的炼金术师！他们认为尼可活了这么长时间，一定会知道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但实际上，你们知道的，尼可根本不知道，他早年执着于制作魔法石，根本没在意那时候人人都能有的晶石魔杖。” 梅森生气地捶了一下桌子，正在专心消化着谈话内容的克莱尔被吓了一跳。 “但是那群法国佬怎么能轻易认为这事和他无关？他们甚至怀疑魔法石和酵母有一定关系，于是开始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意识到这一问题的尼可将魔法石交给朋友邓布利多保管，当那群法国佬在法国拼命寻找魔法石的时候，它已经被悄悄藏在了英国古灵阁，多么好的点子！” 梅森语气很是讽刺，格雷能看得出他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些法国人。 “但是光做这些是不够的，尼可不想看着一个个炼金术师还有晶石学者被那群法国人伤害到，那群法国人狡猾得很，故意制造意外现场甚至还修改记忆，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这一切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抓。尼可去找过魔法部，但是对方不相信有一群为了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而去杀人，只是碍于尼可的面子，表面答应了下来，实际上根本没有管过！他们只把这些当成失踪案或者意外事故了！” 这手法和伏地魔很像，制造意外，修改记忆，人们永远不知道真的凶手是谁。 “就这样，我和尼可致力于复原晶石魔杖，为了完成他的心愿——恢复销声匿迹的魔杖，但更多的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它的存在，让他们意识到有法国佬那群人在作恶，让他们相信有这样的一个威胁存在。”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没有什么收获，而且那群法国人还一直活跃着，”格雷举着那张纸，“就连这个配方都是从我妈妈那里得到的。” “没错，一开始我们想得很好，两个炼金术师，只要根据资料，耐心炼制，一定会做成魔杖的。”梅森说，“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没有一本书上提及过艾略克希尔酵母，也从未提及过晶石魔杖，只有关于晶石的东西，还渐渐被人抛弃，成了个冷门学科。晶石魔杖真的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仿佛真的不存在，就连我都怀疑了。可是这真的是做梦吗？他和他的妻子都知道这魔杖，那群法国人也是，既然有人知道，可是为什么书上都没有记载？” 他拿起来那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 “我们的步伐止步不前，一直到那一次，就是遇见弗兰蒂的那一次，就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梅森说，“弗兰蒂这孩子对晶石很感兴趣，有一次她告诉邓布利多，自己发现了奇怪的字符，并且照着画下来了，邓布利多看到上面是炼金字符，于是让她来找我，他告诉我这女孩可能无意间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从弗兰蒂手中接过这张羊皮纸，当时上面的字还清晰可见，还没有现在这么模糊，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词——‘艾略克希尔酵母’……再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而现在，虽然艾略克希尔酵母配方找到了，但我因四处询问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让那帮法国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英国。”格雷叹了一口气，“最关键的是我原本不必四处打听就可以找到它……” “其实那些法国人有可能在你找我之前就已经到了这里。”克莱尔打断了他，“毕竟在此之前，哈利·波特保护魔法石的事传得人尽皆知，那时候法国帮就应该知道，魔法石被转移到了英国。” “没错，”梅森有些欣赏地看着克莱尔，“但是很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在魔法石出事之前，古灵阁被闯入了一次，好在邓布利多怀疑有人要硬闯进去，提前把它取了出来。” “同胞还在受到伤害，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毫无进展，可以说意外连连，但是最大的意外……”梅森皱着眉头，“无非是魔法石差点被神秘人夺走的那件事。尼可决定销毁它，他也因此在两个月后离开了这个世上……一切都变成了他的遗愿，原来的三个人……尼可、弗兰蒂和我，现在只剩下我了。” 他干巴巴地说。 “我是唯一活着的。” 第六十四章 开始行动 从那以后，巴拉德·梅森坐在孤独而沉默的塔楼顶小屋里，没有猫头鹰，无人上门，也没有其他任何事占据他的时间和精力，只是守着那张破旧不堪的羊皮纸。 室内寂静无声，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格雷突然开口。 “我们得打起精神把它弄好，一切都会实现的，你也一定会看到晶石魔杖，那些法国人也会被抓起来。现在要向前看了，梅森先生，我会帮您一起继续完成它，从现在开始，这已经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了。” 他紧握着手里那张崭新的羊皮纸，自己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感觉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他得重新拾起来这东西。 “现在是三个人。”克莱尔突然说。 格雷转头看着克莱尔，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挺热心的，可是转念一想，他也不清楚克莱尔到底是因为巴拉德的一番话而受到触动，还是单纯是为了早早解决了法国帮让她自己没有顾虑。 “真感谢你，维斯曼。”梅森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好在你和你祖父一样，对这些草药十分精通，找到了菲利草的替代品……不然今天这事到这一步基本就无路可走了。” 格雷可从没料想到梅森这种脾气会说出“感谢”这个词。 “不也得谢谢我吗？” 梅森慢慢地转过头来，和他看克莱尔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我谢你干什么？”他没好气地说，“你应该早点发现它，这本书放在你的家里，十几年了你却看不见？！” “……” 格雷不愿和他吵下去，他又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一个陌生的计量单位，“这上面的康因是什么意思？” “你终于问点有用的问题了，’’梅森走到放着好几个坩埚的操作台前，从上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金属制杯子，“这是炼金台的计量单位，一杯就是一康因。” “所以说我们只需要搞到比这更多点的材料就行了吧？”格雷看着梅森手里的那个破旧金属杯子，“毕竟我们总不能买材料时候拿着它去量取吧？” “只要带回来的东西别少于配方的标准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他振作起精神，顺手开始整理起来操作台上的瓶瓶罐罐。 “这独角兽的尾毛、火蜥蜴血和如尼纹蛇卵还好说，药店里都有卖的……隐形兽的毛发？” “不是有隐形衣吗？”梅森说，“你没见过那玩意儿吗？那东西就是隐形兽的毛发编织而成的，只要你肯出钱，一定会有人卖，角驼兽的犄角粉末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那些擅长捕捉这类危险生物的猎人巫师就靠卖这东西赚钱了！” “确实有一些巫师专门捕捉危险生物，收集稀有的材料售卖赚钱，”克莱尔说，“不过他们一般都和固定的药店商户合作，很少和散在客户交流。据我所知，这些猎人们有自己的圈子，而且很排外。” “但是猎人们喜欢钱——”梅森说，“他们总不会排外到把金子也排出去吧？” “我可以试着去找一找那些人。” “无论怎样，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门路就可以。”格雷不管他们排不排外，只要弄到就行了，好歹工作几年还是有不少积蓄的，“这事就靠你了。” “不过我能力有限，尤其是现在，毕竟……我已经被法国帮盯上了。”克莱尔说。 “好了，那就开始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参与了，”梅森弯下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一个炼金用的器皿，“对了，你们别告诉别人我在这儿，自从上次得知法国帮来了以后，我可就没出过这个门。” 好吧，现在的任务就是，得到原料炼制出来艾略克希尔酵母，制作成晶石魔杖，让曾经不明原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东西重新出现，以此证明法国帮这个组织的存在，法国魔法部就会对其采取措施。 至于那些法国人，格雷觉得现在如果无凭无据地指出他们，魔法部不会重视，就算他们正在追查也将很难获取进展，毕竟线索太少了，甚至还不知道袭击者的样貌，目前他们自己只能提防着周围出现的可疑人物。 当他和克莱尔从霍格沃茨出来后，天已经快黑下来，两人头顶上是一片颜色混沌的天空，空洞而单调，霍格莫德的店铺有的已经亮起了灯。 “我得去和鲁弗斯·斯克林杰谈谈。”克莱尔从马车上跳下来。 “你那个朋友已经报案了，不是吗？既然那件事上了报纸，魔法部肯定会派人调查案子的。” “但他们不知道这群人已经国外猖獗了这么久，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单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狡猾的疯子在街头袭击路人而已，”她边走边说，“现在这群人闹到了英国，而且已经有我们的人被袭击了，我们需要让魔法部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法国帮为了找这个艾略克希尔酵母，威胁恐吓、修改记忆伪造事故、害人性命——阴险狡猾，心狠手辣。” “你真以为他们会相信这些？从法国魔法部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没人会相信的，除非我们能证明晶石魔杖的存在。” 她突然停下，很认真看着格雷：“仔细想想，格雷，他们是黑巫师，他们不比以前那些食死徒好到哪儿去，鲁弗斯·斯克林杰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如果魔法部不采取点什么措施，以后一定会伤及到更多的人。” “那我得和你一块去。” 他觉得两个人显然更有说服力一些。 “法国帮已经知道我了，格雷。” 她沉思了几秒。 “既然他们知道我打听过这东西，这就说明他们自己知道我知晓艾略克希尔酵母了，如果我现在去找鲁弗斯·斯克林杰的话，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现在法国帮注意力指向的是我，而不是你，如果被人发现你知道艾略克希尔酵母才是大问题……” 格雷想反驳，但是却没找到合理的理由，克莱尔的观点很正确。 “但是你对这儿的魔法部别抱太大希望，他们很可能和法国那边的反应一样。” “总得试一试，不是吗？我们得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克莱尔望着身边商店橱窗玻璃上两个人的倒影，“最好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些事，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说着她往前面的空地上走两步，但随后又回头给格雷留下一句话：“在这期间我们得保护好自己，你，我，都是，你得重视起来这件事，听到梅森先生说的了吗——‘同胞还在受到伤害’，指的就是炼金术师还有你这种懂点晶石的巫师。” 格雷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克莱尔就已经随着一声响消失不见了。 第六十五章 开始行动（二） 格雷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又是这个夜晚下黑漆漆的街道，药店位于对角巷北侧，他刚把门推开一个缝隙，一股臭鸡蛋和烂卷心菜叶的刺鼻气味就扑面而来，这可是他最不喜欢去的店，从刚入学第一次买开学用品时候就是。 “晚上好，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柜台后面的营业员是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头发乱糟糟的。 “火蜥蜴血，独角兽的尾毛，各五小份，老鼠脾脏两个，四份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 格雷被味道熏得不行，还得强行让自己说话连贯。 营业员低下头，娴熟地拿出来几张牛皮纸放在柜台上，转身在罐子里取某样药品。 格雷看了看周围，昏暗的小店里堆满了罐子，地上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液体，看起来沉积很久，这应该是平常取药时候滴到地板上的，可是药店不但没打算清理，反而把黏糊糊的地板当成了一种店铺文化，告知着每一位踩上去的顾客：我们的店生意很好，而且药品齐全。 店铺里只有格雷一个顾客，他看着眼前那个有点像书呆子的营业员，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想法，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黑店，都是表面合法、平平无奇，背地里都经营着点见不得人的勾当赚取外快，眼前这个药店会不会也是？ “另外……你这儿有没有……呃……某种蛇卵？” “没有，先生。”营业员警惕地瞥了一眼格雷，又继续称取药材，“我们这里不卖这东西……” 好吧，现实和电影还是有点差别。 格雷把头转向一旁，不再继续和营业员搭话，他观察着墙上柜子里摆着的一罐罐药草、干草根呃样式品种，等待营业员称量结算完毕。 这时候药店门上的铃铛响起来，又有顾客进来了，那个人身着黑色长袍，顶着一头齐肩长的、油腻腻的黑发…… 这不是斯内普吗？ “晚上好啊，斯内普教授。”格雷说。 “晚上好，真是碰巧。”斯内普简短地回应。 “斯内普先生，”营业员礼貌性地微微点头，“您订购的药材已经到了，正准备打包邮寄给您呢。” “不用了，我正好路过这里，直接带走。”斯内普说。 “请您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位顾客的药材打包好。”营业员正拿着一个量杯，架子上的一个玻璃罐子被打开，从里面飞出来了一串液态东西钻进量杯里。 斯内普看了一眼量杯里的火蜥蜴血。 “你用火蜥蜴血做什么？”他突然问。 “做些增强剂，”格雷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有时候石头也得有增强剂才能发挥更好作用。” “这种药应该可以直接买吧？” “现在的药品价格太贵了，自己熬制能省下来不少钱呢。” 斯内普没再回应，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柜台上的一个包裹。格雷顺着看去，那是打包好的老鼠脾脏，它的血迹汁液从里面渗出来，把包裹的牛皮纸弄湿了一块。 柜台后的营业员熟练地挥舞了一下魔杖，独角兽的尾毛、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都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飞出来，整整齐齐打包成了四份。 当斯内普看到非洲树蛇皮时候，他很是怀疑地瞥了一眼格雷。 格雷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直接拎起来结算好的药材，和斯内普道别后便拎着包裹走出药店。 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了，格雷望了一眼翻倒巷，斯内普随时可能从店内出来，如果自己这时候进去询问黑市药材，被他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他直接回到家里，决定等一等克莱尔那边的消息，另一方面，他还在思考怎么从别人那里搞到一些复方汤剂，毕竟在黑市交易，对自己真实身份最好还是瞒着点。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桑特站在厨房门口，“是去找朋友聊天去了吗？要不要来一份三明治？” “如果再来一杯咖啡就更好了。” “正好，我正在煮咖啡呢。”说着桑特又钻进厨房。 格雷一伸手，正在楼梯扶手上站着梳理毛发的路路飞过来，将他手里的包裹叼在嘴里。 “去吧，路路，送到梅森先生那里去。”格雷说，“不过你用嘴巴应该会很累……” 他把那些包裹小心翼翼地系在路路的腿上。 路路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然后展开巨大的翅膀，格雷把窗户打开，它轻盈地飞了出去。 当格雷走近厨房时，桑特正在切三明治。 “你刚才是说梅森先生吗？” “是。”格雷说，“实际上，你应该认识他吧？” “不，我不认识，但是你妈妈认识他，嗯，以前你妈妈经常和我提起过梅森先生，他们两个亦师亦友，不过我从没见过本人。”桑特不慌不忙地切好三明治，把它们摆在餐盘里，“但是自从出事了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不认识这个人呢。” “那我妈妈以前和你都说些什么？关于梅森先生的。”格雷斜靠在吧台上。 “无非就是一些研究进展，昨天有新发现了，今天顺利了，明天受阻了，就这些，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桑特端起盘子，“我也从来不去好奇那些东西，毕竟这不在我所学的领域里，我也做不了什么。” 他的意思是自己是麻瓜，这说法很委婉。 格雷又看到了他脸上那熟悉的表情，一种对某件事很好奇，却又克制住自己期待的自卑感。每次看到这种表情，格雷就知道，他不愿意再多聊这些。 整个晚饭期间，他们都在聊一些普普通通的事，关于他妈妈以及梅森的事，再也没提。 晚上，格雷在自己的卧室，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皂和须后水的气味，他洗了一个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清楚接下来的计划，后面要做的事太多了，小天狼星越狱、小矮星彼得逃跑、伏地魔复活……还没有想好办法去收集剩余魂器，现在又来了一群法国帮，真是越来越乱。 小天狼星需要翻身，但不放走小矮星彼得，伏地魔就会一直在阿尔巴尼亚游荡，他没办法用哈利的血复活，就不能死得彻底。就算他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复活，那也是打乱了剧情规划，后面的不确定因素可就太多了，难道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再看眼前，法国帮是潜在威胁，他们已经盯上了克莱尔，随时有可能动手，现在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局势十分不利。 格雷觉得克莱尔的那位朋友很机敏，当得知那群袭击的人是冲着克莱尔去的以后，她果断先去联系了两个地方——魔法部和报社记者。 找到魔法部求助调查案子，再刊登报纸，让大家都知道魔法部在调查。这样一来，魔法部就算不管也不行，至少他们会做一些让大家都能看得到的举措：派人手巡逻，加强安全性。 而这恰恰牵制了那帮法国人，让他们下一步行动变得困难。 眼下他们得趁着这段平静的时间，把原料找齐。 也不知道克莱尔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格雷看着窗外，此时此刻他多希望猫头鹰利亚带着一封信飞进来，告诉他一切都解决了，魔法部派傲罗出动，把那群法国人抓住了。 就像是幻觉成真一样，他真的看到窗外被路灯照得昏昏暗暗的天空上，有一只黑影渐渐飞向他的窗户。 克莱尔的猫头鹰利亚带来了一封信： “亲爱的格雷： 情况不是很好。 鲁弗斯·斯克林杰决定调查法国帮，但由于那群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调查十分困难，可以说毫无进展。 另外，我和鲁弗斯·斯克林杰谈话时偶遇部长福吉，他表示这是法国魔法部的事，魔法法律执行司不应该插手。也许魔法法律执行司在行动方面，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康奈利·福吉的限制。 关于猎人巫师，我已经联系到了一个看起来靠谱些的，从他手里订购了隐形兽的毛发和角驼兽的犄角粉末，但是五足怪，他们表示猎人们从来不会去招惹那种东西，这是个棘手的事，没有人愿意去挖它们的眼睛。至于马齿苋，我的温室里就有，我觉得你应该把剩余东西找齐了，所以没有去药店。 还有如尼文蛇卵，我会想办法联系商人，但是你可别想得太轻松，后面可是有任务在等着你。 最后，注意安全。 忠诚的 克莱尔” 格雷把信收起来，倚在窗台边，身后窗外吹进来的晚风让自己头脑稍微放松些。 魔法部的态度毫不意外，鲁弗斯·斯克林杰可是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对付黑巫师的，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克莱尔来找他说明法国帮的情况，他也确实是表态要揪出来那帮法国人。 但是这坏就坏在康奈利·福吉这里了，法国帮之前基本上都活跃于法国，那该归法国魔法部管，现在即便是转移到了英国，也没有见他们做什么坏事，仅仅一个街头被袭击的事件，康奈利·福吉根本不会在意。 我们这里很安全安定，法国帮是法国魔法部的事，英国很安全，而且他看不出法国帮有任何理由会来英国搞事情——更何况法国帮这个组织他听都没听说过。有人街头袭击？加强人手巡逻，这就可以了，大家都看得到魔法部的为安全做出的措施，这是个十分安全的年代，这就是福吉所想的。 第六十六章 停滞的脚步 “这是复方汤剂，”克莱尔从袍子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瓶和一个小袋子，“头发在这儿。” 说着，她打开瓶子，把头发扔了进去。 格雷看着那瓶正起劲地泛着泡沫的土黄颜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里想着自己该去哪儿吐。 “想想吧，就差两样东西，这事就能解决了。”克莱尔说，“黑市里既然有卖蛇卵，那五足怪也应该会有。” “是的——是的——很快就要解决了。”格雷不断给自己强调。 这事最好赶紧解决，马上就要七月份了。 他拿起瓶子，两口把汤剂吞进肚里。 接着，格雷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一种灼烧的感觉从他的胃里迅速传遍全身，仿佛他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着气泡。 他强忍着让自己站稳，但是胃里的灼热让他不得不跪倒在地，他看到自己的手变得粗糙干瘪，眼睛感觉向外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顶它们，四肢感觉越来越缩紧，衣服的袖子也变长了……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一阵难耐的疼痛后，一下子，一切都停止了。 当他注意力终于从全身的难受感上移开后，发现克莱尔正试图扶起他，格雷慢慢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袍子比平常大了不少，长袍快要拖到地面。 “你……还好吧？”克莱尔有些担心。 “反正我绝对不会再喝这玩意儿了。”格雷嗓子里发出了一种沙哑的声音。 “好了，看样子你现在好得很。”她很随意地把手松开。 格雷走到镜子前面，镜子里的人和他做着一样的动作，但是外表却那么陌生，大概四十多岁，有一头蓬松的红色卷发，眼睛很凸起，一只大一只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左边下颌到脖子之间还有一道伤疤，这人十分消瘦，虽然和格雷差不多高，但是瘦窄的肩膀使得袍子看起来大了很多，十分不合身。 “看起来挺像是经常活跃于黑市交易的老油条，”她走到格雷旁边，朝镜子里打量了一番，“记得表现出应有的气势。” “你从哪弄得头发？”他喉咙里发出来的沙哑嗓音还让他感到不适应。 “从一个失业的流浪汉手里买下的，保证不会露馅。” 格雷抑制住阵阵袭来的疲倦和隐约的呕吐感。 “好了，”他戴上兜帽，“现在我叫莫雷尔斯。” “莫雷尔斯先生，”克莱尔配合着说，“我们约的人可能已经到了。” “那个人叫什么？”格雷正卷起袖子，使得它不那么拖沓。 “佩尔，他的左袖口上会有一块黄色的补丁。” “这事很快就要解决了。” …… 当格雷推开猪头酒吧的门时，酒吧里的人都默默停下谈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里面的人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猪头酒吧的屋子又小又暗，屋内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羊膻味。窗户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格雷转动着他那凸起肿胀的眼睛，在一群穿得黑漆漆的人中，找到了那块显眼的黄色补丁。 酒吧老板正在用一块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那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当格雷靠近他时，他瞥了格雷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看起来十分瞧不起眼前这个人。 “要点什么？” “两杯杜松子。”格雷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他身上挂着肥了好几号的黑袍子，拖着步子走向那个袖口有黄色补丁的人桌旁，全程不紧不慢，时不时以一种犀利的眼神观察一下周围——这样做应该会显得自己不好惹。 那个袖口有黄色补丁的人和周围人一样，戴着兜帽和绷带，把脸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嘴巴和一只眼睛，当格雷站在桌旁时候，那人正在把一个脏兮兮的叉子插在桌上一块小小的粉色蛋糕上，那粉呼呼的东西和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 “你好，是你吧？莫雷尔斯。”那人抬起头，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 “佩尔，对吧？” “对，”那人挖取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真高兴你没放我的鸽子。” “那就直说正题吧，如尼纹蛇的蛇卵应该你搞到了吧？” “当然，”他从袍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并且打开了它，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椭圆形蛇卵，“一千五百加隆。” 格雷打量了一下盒子里的东西。 佩尔看到他有些犹豫，又说：“来路大可放心，我有一只如尼纹蛇做宠物，这颗卵是我亲眼看见从它嘴里吐出来的。” “一千二百，不能再多了。”格雷不慌不忙地说。 “成交。”佩尔轻笑了两声。 对方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让格雷觉得自己应该是出价失败了，应该更低才对。但格雷没有笑，只是拿起杜松子酒杯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优势提高。 “但你知道，一般我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雷压低声音，把一袋钱轻轻放在桌上，但是手一直按在上面，“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搞到五足怪，我需要这东西，尤其是养一只关在笼子里，很有意思……” “你想要毛麦克布恩？”佩尔随意地用叉子搅动那个蛋糕，“莫雷尔斯先生真是玩的够广泛的，可惜那玩意儿，我干不来，我周围的人也都干不来，毕竟毛麦克布恩这种东西太生猛了。” “依我看，如尼纹蛇也很生猛。” “它们不像如尼纹蛇，可以被当成宠物。” 佩尔逐渐失去耐心，他随意搅动了两下，把叉子放在一边。 “我这里搞不到，莫雷尔斯先生，恐怕你得再找个有能耐的人了。看在我们交易愉快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一下你关于黑市的情况，没有什么人想去打毛麦克布恩的主意，因为会捕捉他们的巫师很少，而且也没什么用途。这一千二百我就收下了，毕竟是我们讲毛麦克布恩之前就谈好的。” 说完，佩尔拿起杜松子酒杯敬了他一下，一饮而尽，顺手从桌上拿到钱袋放进自己的袍子里。 “祝你成功，莫雷尔斯先生，如果你真的弄到一只，你就说我目前见过的第一个把毛麦克布恩当宠物养的人。” 他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桌上的盒子，还有那块被搅得稀烂的蛋糕。 …… 梅森看着小盒子里的那颗被干草轻轻包裹着的蛇卵。 “所以说，真的没有人愿意去捉五足怪？”梅森问。 “‘没有什么人想去打毛麦克布恩的主意，毕竟会捕捉他们的巫师很少，而且也没什么用途’，这是原话。”格雷说。 “呸！没什么用途？用途可大了去了！那是这帮人无知！”梅森把盒子放一边，“那群见钱眼开的猎人就没一个站出来的吗？难道他们太贪得无厌，嫌钱少吗？！” “钱倒是不缺，但是缺少愿意冒险拿这个钱的人。”克莱尔说，“格雷询问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黑巫师，但他们都不愿接这个活，这里对五足怪习性了解的人非常少。” “现在怎么办！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事又要止步不前了！” 格雷和克莱尔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已经忙活了好几天了，但是没办法，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冒那个险，即便是一些出了名的爱财猎人，在这个事上也选择生命第一。 “我们会继续找找看的。”克莱尔说。 这是三个人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制作艾略克希尔酵母的脚步就这么停在了这天，大家各自恢复原来的生活节奏，只能互相提醒注意安全，一切变得和刚放假时候一下，但是五足怪成了格雷的一个心结。 格雷时常在想，如果那群法国人真的找上门来怎么办？他、克莱尔和梅森，甚至还有可能伤害到他爸爸……可是他该怎么去保护大家？ 原本他以为自己知晓了原著剧情后，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自己发挥得心应手，但是现在他发现，在亲身踏进这个世界后，所要面对的事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如果真遇上一些意料之外的事，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可以很快解决问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魔杖对准敌人，挡在别人身前。 第六十七章 番外：弗兰蒂的日记 1966年7月20日星期三 这一天我期待很久了，我早早收拾好了行李。明天，我要去威尔士的梅瑟蒂德菲尔看望朱莉，我儿时最好的伙伴，在我十岁那年，朱莉一家搬家到了威尔士，我们彼此只能靠写信和打电话联系。自从我去霍格沃茨上学后，我们之间联系的次数就变得越来越少——毕竟用猫头鹰给她寄信不太合理。 不过我们彼此仍然是好朋友，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从寄宿学校回来了，现在是假期，我可以去那里找她玩，她很高兴我能来。 朱莉说她住的那个村子叫阿伯方，那里生活节奏适中，过得十分惬意，她会在车站接我。 我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7月21日星期四 我到了梅瑟蒂德菲尔，这个城市很大，朱莉先带我去了她家——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阿伯方。村民们都互相认识，一路人都和朱莉打招呼，朱莉也很热情地向大家介绍我。 她家是一个小木屋，但是里面很干净整洁，外面还有一个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 我发现村子的路上会有一些发黑的砂土，当我问起时，朱莉说这个小村子负责采煤，有很多车从这里拉煤矿出去卖，所以在路上可能会有漏下来的煤矿渣。 不过这不影响阿伯方的美好和谐的氛围，村民们都十分有干劲，他们很精神，即便有的人脸上、手上都是黑。走在村子里，但凡遇见一个村民，你都可以和他聊上半天。 朱莉还有一个妹妹，叫苏珊，她非常可爱，看到我来做客时，她甚至把自己的兔子布娃娃拿到我面前，开心地向它介绍我这个新朋友。苏珊现在在刚上小学，不过她不需要转到新学校，因为这个村子的幼儿园和小学是合在一起的，而且就在村子边，孩子们只需要走几百米就到达学校门口了，十分方便。 傍晚，朱莉的爸爸妈妈回家了，朱莉的妈妈是村子里小学的教师，朱莉的爸爸是负责一带采煤的矿工管事，他们一家人热情招待了我。 晚上，我和朱莉躺在柔软的床上，我们两个都睡不着，一直聊天到很晚很晚，就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聊，我告诉她我学校的教授们多有趣，学校还可以养宠物，在学校我们还有球赛……我从没有聊天这么久了，面对知心的好朋友，即便是很困也不甘心睡觉，还想继续一直这样聊下去，不想让美好的夜晚就这么结束。 7月23日星期六 今天朱莉、苏珊和我去了村外的小山，山上开满了花，微风习习，从上面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村子。我们三个就坐在山坡上，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们十分开心。 7月25日星期一 今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苏珊想让我去参观她的学校，我答应了，朱莉和苏珊带着我到了学校门口，学校门口有一棵树，树周围都是石头，村民们有时会坐在下面休息，或者是等孩子放学。 我们三个逛累了，也坐在大石头上。但就在这时，我发现有一块石头上好像刻着什么东西，是一些奇怪的符号，我原本以为是小孩子乱画的，可是有一两个符号很眼熟，我认出来了，那是古代如尼文，甚至还有几个炼金符号。 我问朱莉，这个村子是有炼金术师吗？朱莉十分奇怪，她觉得我在开玩笑，炼金术师都是在一些魔法故事书里才有的。她开玩笑地回答我：没有炼金术师，只有挖煤的人。 7月26日星期二 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把这些符号画下来比较好。 于是我拿起了一张纸，坐在树下，把那些符号照着画下来，石头上面的内容看起来不完整，有的地方还被雨水腐蚀而变得模糊不清，我总感觉它们串成了一串文字，但是我看不懂。 7月28日星期三 我今天要离开了，一周的旅行结束了，时间飞快，我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朱莉和苏珊。 昨天晚上，我和朱莉又聊到了深夜，我们都不愿意面对明天早上出现在车站的汽车，多希望就这么一直聊下去，我还没有走，就已经开始想念朱莉，想念苏珊，想念这个村子。 朱莉开始哭，她说我们很久没见，现在又要分别，苏珊看到姐姐流泪，自己也跟着哭起来，她抱着兔子布娃娃，一边哭还一边安慰它。 我甚至也要流泪。 但是不能一味陷入思念，我笑着对她们说，以后我还会过来的，等到圣诞节假期，等到暑期的假期，我会再回来看你们，我们一起玩，一起打雪仗，和你们讲我在学校有趣的事。 9月7日星期三 我一直很在意那些字符，炼金的字符为什么会出现在麻瓜的村子里呢？ 实际上这几天，我在图书馆翻阅了不少炼金的书，还是看不懂那些符号的意思，可是这东西成了我的心结。 我决定明天找邓布利多教授问一问。 9月8日星期四 我拿着那张纸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他看了两眼，把纸还给了我，他说，也许学校的炼金术教授知道这些。 我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我曾经想询问那位教授，可是炼金术的课程早就停了。 邓布利多告诉我去钟塔楼的小屋找霍格沃茨的炼金术教授——巴拉德·梅森先生，实际上，炼金术的选修课在两年前就停了，我还以为我们的炼金术教授已经离开学校了呢。 9月9日星期五 要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地址，我可能到毕业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间小屋，而且竟然是炼金术教授的办公室。 巴拉德·梅森先生虽然看起来四十多岁，但是他样子非常颓废，而且脾气不太好，试图赶我走，但是得知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来后，他便镇静了不少。 但是让他性情大转变的地方不是这个，而是在看到我给他的那张画着一串炼金符号的纸的时候…… 9月15日星期四 梅森先生把符号翻译出来了，但是很多东西残缺不全。他希望我下一次再去一趟梅瑟蒂德菲尔，再找一找有没有遗漏的符号，我说我会的。 12月20日星期二 我看着山坡墓地上那个高高的十字架。 一切都晚了。 朱莉和苏珊，永远地离开了我。 村民告诉我，原本住在这房子的一家四口，最后只有一个男人活下来。后来他就搬走了，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 我推开木屋的门，朱莉的家里空空的，只有一个破烂不堪、粘着煤渣黑黢黢的兔子布娃娃被端正地摆在桌上。 村子路上不再有黑色，雪落在地上铺上了白白的地毯。村民们踏着白雪，见到熟人彼此打招呼。 可我再也见不到她们。 —— 1966年10月20日——阿伯方悲剧 英国默瑟蒂德菲尔附近的威尔士采煤小村庄阿伯方发生了一场悲剧，一座被遗弃的矿渣山倒塌，把乡村小学掩埋了。这场灾难使147人丧生，实际上该村整整一代的小学生都不存在了。 第六十八章 马沃罗·冈特的戒指 格雷站在一棵大树底下，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并不是很刺眼，只是落下柔软的阳光，温度凉爽，微风像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脖子。 他向山坡下看去，不远处的一个村庄便是小汉格顿，坐落在两座陡峭的山坡之间，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见，如此优美的村子，谁能把它和那些背后悲惨离奇的故事联系在一起。 “上午好，真高兴见到你，格雷。”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他前面，“咱们两个都很守时。” “上午好，校长。” “按照之前约定，我叫上了你，我们一起去那里。”邓布利多看着远处的村子，“原本我以为莫芬长期在阿兹卡班度过，他那碎片模糊的记忆很难有值得发掘的信息，但是事实上和我想的恰恰相反。” “看样子您应该有新的收获，没有空手而返。”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说，“实际上在我从莫芬那里拿到他的记忆后，我又找到了鲍勃·奥格登——曾经出任魔法法律执行队队长，我想方设法找到了他，并说服他把一些关于冈特家的记忆告诉了我。不过你来我这里不太方便，毕竟教授们还在休假，没有在霍格沃茨，所以这两份使我收获颇丰的记忆，我只能和你大致讲述一下。” 其实不讲也行，格雷还得配合演出。 “里德尔确实来过这里。”邓布利多开口就说。 “看来……他和冈特家真的有联系。” “是的，当初莫芬·冈特袭击了一个麻瓜，在鲍勃通知他需要前去魔法部为自己的违法行为进行答辩的过程中，马沃罗·冈特，也就是莫芬的父亲，发现了自己女儿梅洛普喜欢上一个麻瓜的事实——没错，就是莫芬袭击的那个麻瓜，当初的老汤姆·里德尔。他甚至差点掐死梅洛普，为了救下梅洛普，鲍勃对马沃罗使用了抽离咒，因此被莫芬攻击。鲍勃幻影移形回到魔法部，随后带着增援赶回，制服了冈特父子，冈特父子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里德尔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找到冈特家。这后面就是莫芬的记忆了——十几年后，里德尔来到这里，见到了莫芬，并在莫芬口中得知莫芬的姐姐爱上了住在对面大宅子里的老汤姆·里德尔，两个人私奔，但最后老汤姆·里德尔抛弃了她，又回到了里德尔府生活。” “正是因为鲍勃的执法行为梅洛普才得以脱离了家庭的束缚，最终与老汤姆·里德尔私奔。”格雷补充说。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凭借猜测，梅洛普和老汤姆·里德尔私奔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 “所以说……”格雷停顿了一下，“伏地魔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这里我们必须做一些猜测，不过我认为不难推断出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他们私奔结婚了几个月之后，老汤姆·里德尔又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大宅子里，但身边并没有带着他的妻子。邻居们纷纷传言，说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骗’和被‘蒙蔽’了。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说他中了魔法，现在魔法已经解除了，但我相信他肯定不敢使用这样的字眼，以免别人把他看成疯子。不过，村民们听了他的话，都猜想是梅洛普对汤姆·里德尔撒了谎，假装说她就要为他生孩子了，逼得他只好娶了她。” “您自己已经去过小汉格顿一趟了？”格雷不由地瞥了一眼邓布利多的手。 “是的，原谅我，格雷，我没把这件事说清楚，在我得到了两份记忆后，便来村子里打听了一番，不过我并没有去里德尔府或者是冈特的房子里。” 邓布利多歪了歪头，好像是展示自己的小任性一样。 格雷很无奈，不过好在这老人家没碰见冈特戒指。 “老汤姆·里德尔说自己中了魔法？梅洛普用魔法强行让他爱上了她，然后他们才私奔的？可他不是最后又回来了吗？” “这又只能凭猜测了。”邓布利多说，“我认为，梅洛普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她不能忍受继续靠魔法手段把他控制在手心里。我想，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给他服用迷情剂。也许，她是由于自己爱得太痴迷，便相信丈夫也会反过来爱上她。也许，她以为丈夫会为了孩子的缘故留下来。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这两个打算都落空了。老汤姆·里德尔离开了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费心去打听他的儿子怎么样了。所以后来，刚出生的里德尔被安置在里孤儿院。” 格雷故作沉思，他们向山坡下走去，微弱的阳光给不远处的村庄蒙上一层氤氲的光影。 “然后呢？”格雷问，“伏地魔和莫芬之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莫芬的这段记忆就结束了，他想不起此后的事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是一个人躺在地上，马沃罗的戒指不见了，与此同时，在小汉格顿村，一个女仆在大街上尖叫着狂奔着，说大宅子的客厅里有三具尸体：老汤姆·里德尔和他的父母。” 格雷跟着邓布利多来到一条狭窄的小路上，两边的灌木树篱比刚才他们经过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 “魔法部立刻就知道是巫师下的毒手，很快就来找到莫芬，都没用怎么审问，没用吐真剂或摄神取念，他当即供认不讳，提供了只有凶手才知道的细节，并说他为杀了那些麻瓜而自豪，说他多年来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他交出的魔杖立刻被证明是杀害里德尔一家的凶器。他没有抵抗，乖乖地被带进了阿兹卡班。唯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父亲的戒指不见了。‘他会杀了我的。’他反复对逮捕他的人说，‘我丢了他的戒指，他会杀了我的。’那似乎是他后来所有的话。” “莫芬毫无征兆地缺失了一段记忆……莫非是他的记忆被修改了？” “没错，我们只能推测，里德尔拿了莫芬的魔杖，并用它杀了那些人，抹去了不争气的里德尔家族，也报复了从来不想要他的生父。”邓布利多说，“但是并没有到此为止，我们还有额外的收获，这也是为什么我想去冈特家里看一看。” 格雷看着邓布利多，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莫芬丢了的那个戒指引起了我的注意。”邓布利多说，“莫芬为什么醒来后发现戒指不见了？可能是莫芬精神错乱丢在了家里，但更有可能是里德尔拿走了它。” “伏地魔拿走戒指干什么？” 邓布利多看着他，语气很沉稳平静。 “制作魂器。制作魂器需要杀人，而里德尔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制作了一个魂器。” “所以说冈特的戒指很有可能是个魂器？那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制作了两个魂器了。” “是的，但只了解这些是不够的，我们不能放过已知的任何一个线索。”邓布利多说，“我们要想方设法了解伏地魔过去的生活，寻访他的踪迹，才能慢慢调查清楚，就像之前的日记本底下的地址一样，这些突破信息往往藏在很显眼却容易被忽视的地方，所以我决定亲自来看看，并且按照约定，叫上了你。” 格雷踏进了一棵大树投下的黑暗浓密的阴影里，他们两个已经走到冈特老宅门前，门上钉着一条死蛇——只能勉强看出来是这东西曾经应该是条蛇。它干巴巴的已经变得很硬，残缺不全身体露出白骨，它几乎和木门长在了一起，缩皱着的泛白的蛇皮让格雷觉得恶心。 潮湿、发霉和一股不知道哪来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屋里完全没有光亮，只有从他们身后刚打开的那扇门的门缝里投出一丝亮度，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地面黑糊糊的，屋里破败不堪，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桌上一堆生锈的铁锅，还因为太旧而碎成了渣。 邓布利多正在观察周围时，格雷已经开始四处张望寻找戒指。 最后，在一张腐朽得快要塌了的桌子下面，在那堆掉落的木屑和泥土里，在被泥土遮盖的木地板破裂的缝隙里，格雷找到了那枚戒指。 他用魔杖将它小心地举起来，这戒指很大，像是金子做的，工艺粗糙，上面镶嵌着一块沉甸甸的、刻着佩弗利尔饰章的黑宝石。 “干得不错，格雷，喔，没想到戒指真的在这儿……”邓布利多说，“看来有可能是莫芬自己弄丢了……” ps：实际上伏地魔当时拿走了，并且戴着戒指询问斯拉格霍恩教授有关魂器的知识。 邓布利多看着那枚戒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他应该是认出来了那上面的黑宝石就是复活石。 第六十九章 邓布利多的救赎 “校长，”格雷想打断他的思绪，“这不一定是莫芬当时弄丢的，有可能是伏地魔制作成魂器以后才丢在这里的。如果这戒指真的是个魂器，伏地魔就不可能会毫无防范地把它丢在这儿，它肯定带有某些魔咒，说不定戴上后就会遭受黑魔法袭击甚至丧命，我们可得谨慎一些。” “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听完格雷话后，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说道，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转向了格雷，“你可真是提醒我了，格雷。谨慎起见，我们不能随意触碰它，一旦被黑魔法袭击可是会很麻烦的，我会把它带回去，将它隔绝开。” 格雷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自己及时提醒他了，他应该会冷静下来，在意识到戒指上恶咒的存在后，就不会犯那种错误了吧。 “我感觉你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格雷。” “啊，是啊，毕竟我们找到了这枚戒指，它很有可能是魂器，等您回去谨慎地鉴别、破除戒指上面的黑魔法、判断它是否真的是魂器后，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次是否是白来一趟。” “确实没有白来一趟。”邓布利多很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他又看了两眼戒指，随后用魔杖点了点，几束金光包裹在戒指上，随后他把戒指收到自己的袍子里。 格雷没再回应，而是依靠魔杖发出的光亮，象征性地继续搜寻着屋里里周围的东西。 “看样子这房子里没什么东西了。”格雷说。 他想快点结束，毕竟戒指已经拿到了。 一番搜寻后，他们走出老宅，当格雷从那个破木门出来时，他又看到了门上的尸骨，一阵反胃。 “干得不错，格雷，我想这枚戒指很有可能是魂器。”邓布利多说，“刚才多亏了你的提醒。” “这没什么，校长。” “除此之外，在莫芬的那段记忆里，其实还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还有一样东西？格雷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那两段记忆内容，不知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莫芬在和里德尔谈话中，提及到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挂坠。斯莱特林挂坠在鲍勃·奥格登记忆中也出现过，但在里德尔找到莫芬时就已经丢失了，莫芬说是他的姐姐梅洛普，也就是里德尔的母亲离开时带走的了挂坠。”邓布利多说，“但我猜测，里德尔也应该注意到了莫芬口中的挂坠，尤其是说它是‘斯莱特林的挂坠’。” 邓布利多猜的可真准。 “因为他很想强调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对吧？”格雷说。 “有一部分原因确实如此，”邓布利多说，“那个日记本就是最好的体现，里德尔无疑希望有人读到那本日记，希望他的那片灵魂附到别人身上，以便将斯莱特林的怪物重新释放出来。” 邓布利多一边走一边说。 “但根据我的观察，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当年我去孤儿院第一次见到里德尔的时候。年轻的里德尔已经在用魔法对付别人，用魔法去恐吓、惩罚和控制别人，那时候他可还没来霍格沃茨上学呢。他喜欢收集战利品，他房间的箱子里全是收集起来的赃物。他有这种像喜鹊一样喜欢收集东西的嗜好。” 他停顿了一下。 “里德尔喜欢具有强大魔法且有历史意义的物品。他的骄傲、他的优越感、他为自己在魔法史上占取惊人地位的决心，这些都让我觉得伏地魔会精心挑选他的魂器，偏爱配得上这份荣誉的物品。” “那么斯莱特林的挂坠对于伏地魔这个得不到名分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从莫芬口中得知斯莱特林的挂坠后，很可能去寻找它，并且把它……做成新的魂器？”格雷说。 “是的，很有可能，这意味着他分裂了不止两个。魂器的数量有可能是四个，甚至更多。” 格雷注意到他说的数量，从两个直接变成了四个，他这时候是已经推测出哈利也是魂器了吗？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找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对吗？” “喔，是的，没错，格雷。不过目前看来毫无线索，梅洛普如何处理了那个挂坠，我们并不知情，也无法推测。”邓布利多说，“现在，我更倾向于去摸清楚里德尔上学时和魂器有关的事。我想我得见见一位老朋友，他曾经和你一样，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可能你还不认识，如果我这个老头子的记忆还准确的话，在你上学时他已经退休了。” 格雷想都不用想，这说的就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除此之外，从阿兹卡班走了一圈后，我还做了一件事，”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里德尔把杀人罪嫁祸给了莫芬，虽然莫芬袭击过麻瓜，但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不应该受冤关在阿兹卡班，顶着一个他没有犯过的谋杀罪名，所以我把莫芬的这段记忆复制一份交给了康奈利，等到他们审判核查结束后，莫芬就会被释放。” 即便邓布利多和莫芬互不相识，在阿兹卡班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得知莫芬是被冤枉后，他想着救出这个囚犯，哪怕这个人性情暴力、品性恶劣，邓布利多仍然保持不偏不倚。 “您很仁慈……校长，”格雷说，“也很无私。” “是吗？谢谢你的夸赞。”邓布利多轻轻笑了一下，“我更喜欢再给他人一次机会，人们都会犯错，犯错后就会后悔，而在后悔之后所出现的机会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救赎。” “有道理。”格雷应答着，他听了邓布利多的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斯内普。 “不过我不太赞同‘无私’这个说法，”邓布利多又说，“也许在你看来，我给别人一个机会是无私的，但是我比你想象的要自私，格雷，我曾经因自私犯下了错误，而且没有人能给我一个机会。” “您现在给别人救赎的机会，应该算是对自己的救赎吧？”格雷说。 邓布利多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只不过这次在格雷看来更像是苦笑。 “你的见解很独到，格雷。”他看着远处，“但是我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实际上，我不想通过救赎别人来救赎自己。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很自私地、纯粹地想给自己一个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机会，去挽救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想将我内心的悔恨和爱亲口告诉她、他、他们……” 他的手不经意地碰了一下自己袍子——放着戒指的地方。 再伟大的智慧有时也不能解开情感的死结。 “已往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一直幻想着去挽回不可能挽回的过去，会让自己迷失……”格雷说。 可是，谁还没有几件后悔的事呢？ 一阵的风掀起了袍子一角，吹得大树的树叶哗哗作响。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呢，校长。‘后悔’这个东西，不是用来让我们沉浸在过去的，嗯……它反而会让我们更稳定地一步步走接下来的路，不后悔的那种。” 格雷突然觉得对邓布利多说这种话有些奇怪，自己嘴巴里突然脱口而出一串心灵鸡汤，可是说都说出来了，他只能尴尬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突然说。 “我在想，一个人的意志可以有多坚强。” “什么？” “我去阿兹卡班找莫芬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毕竟你说过，自己经常浏览一些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案子。” 小天狼星·布莱克…… “嗯……我确实知道这个名字。” “阿兹卡班的大部分囚徒都坐在黑暗中自言自语，没有正常的意识，他倒是个例外，看起来他没有发疯，很冷静。我在想，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足以支撑着他的意志免受摄魂怪的侵袭。” 格雷没再说话，具体到底是什么事，不久以后邓布利多就会知道了。 第七十章 遇见大黑狗 这个夏天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应该就是格雷的收信数量了。 一大早，利亚用爪子敲打着窗户，吵醒了格雷，路路正站在窗台上兴致勃勃地啄着玻璃和它互动，房间里暗暗的，他躺在床上，听得到楼下客厅远远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克莱尔这个人怎么能每次都醒这么早的……” 格雷揉了揉眼，打开窗户，利亚飞了进来把一张纸条丢在他的床上。 “亲爱的格雷： 昨日平安，未见异常。 最后，还是老样子，没有找到猎人。 忠实的 克莱尔”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约定每天都给对方送一张纸条，以此来表示自己没有遭受袭击或者是被修改记忆，纸条只必须对折三下才可以寄出，还商量好在纸条展开后，从右手边开始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小缺口。 一开始格雷还配合着寄信，但是慢慢地他就懒得寄了，倒是克莱尔一直用这只专属的、只给格雷一人寄信的猫头鹰利亚坚持着送信，一直到现在，这件事就演变成了克莱尔单向寄信，并听取寄信归来后的利亚汇报格雷的情况。 这些日子平平淡淡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让格雷反复估量法国帮的威胁程度，他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发现克莱尔？如果发现了接下来想干什么？ 格雷走到楼下，桑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戴着眼镜，拿着刀叉，享用着吐司和咖啡组成的早餐，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正被电视所吸引。 “……提醒公众，布莱克持有武器，极端危险。现已开通一条专用热线，不管有谁看见布莱克都应立即报告。” “天呐，监狱里有个囚犯跑了，”桑特举着咖啡，“监狱里是怎么管犯人的？可以让犯人成功越狱？而且竟然还带着枪？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格雷倒是很愉快，小天狼星成功逃出来了，这说明一切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发展，终于，他要回来了，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在阿兹卡班撑了十多年的勇士。 今天送报的猫头鹰非常勤快，也许是因为这个头条新闻使得《预言家日报》订阅量猛增，猫头鹰送来报纸后，没有丝毫想逗留的意思，格雷把五纳特的硬币放进绑在它腿上的小皮囊里，它便急急忙忙就去送下一家了。 路路在一边不满地叫了几声，抱怨今天这只猫头鹰送报以后没能留下来和它玩。 格雷展开《预言家日报》，第一版的一张大照片上，一个枯瘦憔悴的面孔出现在上面，周围是一头又脏又乱、纠结在一起的长发。 “布莱克仍然在逃： 魔法部今天证实，小天狼星布莱克仍然逍遥法外，他大概是阿兹卡班监狱关押过的最邪恶的囚徒。 “我们正竭尽全力将布莱克重新捉拿归案，”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说，“恳请魔法界保持镇静。”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些成员指责福吉将这场危机通报给了麻瓜首相。 “说实在的，你们也知道，我这是没有办法，”福吉恼怒地说，“布莱克是个亡命徒。不管是魔法师还是麻瓜，谁碰到他都会有危险。我要求首相保证，他决不会把布莱克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任何人。说句实话——即使他透露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麻瓜们被告知，布莱克携带一把枪（麻瓜们用来互相残杀的一种金属魔杖），而魔法界知道布莱克十二年前曾用一个咒语杀死了十三人，因此担心那样的大屠杀会再度出现。” 这些天，格雷想了很久小天狼星的事，他最后决定，最好的结果是一切按照原本的方向发展。上次斯莱特林密室的事纯属是个意外，好在没有影响后面的发展，但是接下来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之后几年发生的事，都将会关联到一件格雷一直在想的东西——伏地魔复活。 关于小矮星·彼得，格雷认为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因为只有这样伏地魔才能在火焰杯时复活。如果格雷抓住了小矮星·彼得，伏地魔接下来的行动自己都不会知道，格雷自己手中最稳最有优势的东西就消失了，虽然这么做会使小天狼星生活得很辛苦…… 他叹了口气，但也没办法，法国帮的事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如果伏地魔的事同样脱离掌控，前方等待他的都是未知。 不过，格雷思前想后琢磨了好几天的想法，却在那一瞬间改变了。 8月7日的晚上，街道上空荡荡的，周围四四方方的大房子里也没有透出一丝灯光。 哈利瘫倒在木兰花新月街的一堵矮墙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荧光闪烁。”随着哈利的一声咒语，他的魔杖头上立刻冒出一道亮光。 哈利举着魔杖向身后的方向看过去，车库和栅栏之间的窄巷里，有一双发亮的大眼睛把他吓了一跳，他向后退了几步，结果撞在了行李箱上，重重地摔在排水沟里。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砰，一道强光突然射了过来，一辆艳紫色的三层公共汽车停在马路边。 格雷往后缩了缩，他站在车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斜靠在路边的矮墙边，看着不远处那只大黑狗，此时，哈利刚刚坐上骑士公交车。 那只大黑狗毛发蓬乱，又瘦又长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泥。当格雷看到小天狼星那么狼狈的样子时，他心里有些触动，有些难过。 “我在想，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足以支撑着他的意志免受摄魂怪的侵袭。” 他想到了之前邓布利多的那句话，的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强烈情感，才会让他装成一只流浪狗，翻山越岭，不远万里地游到英国，就为了见这个孩子一面？他真的很爱自己的教子，哪怕是以吃老鼠为生。 黑狗抬起前爪退了两步，身上的肋骨在毫无脂肪的皮毛下随着步伐微微挪动着，形状清晰可见，格雷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如果自己明知一个人的清白，却不伸手帮他一把，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吧，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最终，他决定要让小天狼星翻身，要抓住虫尾巴。 至于后面伏地魔会怎么样，那就是之后的事了，就算剧情发展不受控制又怎样，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到时候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去救想救的人，才是他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如果在知道这么多信息的情况下还任凭坏事发展，他来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黑狗和格雷对视了一眼，警惕地低下头，装作在嗅地上的东西，慢悠悠地挪进小黑巷子里。 可是小天狼星这么警惕，自己该如何接近他？难道就在这儿把他绑起来？反正是不能跟丢了。 他悄悄抽出魔杖，藏在袖子里，刚准备向小黑巷子走去，突然一阵爆响，把格雷吓得魔杖差点脱手，当他反应过来后，转眼一看，大黑狗已经没了影子。 小天狼星跑了！这回上哪找去？！到底是谁大晚上在街上放炮！ “嗨！格雷！你怎么也在这儿？” 格雷听到声音，气得要命，他使劲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七十一章 抓捕 “看来我们很有缘嘛！”阿诺德拍了拍格雷的肩膀。 “你好，莫里斯，不过现在不是互相问候的时候。”希尔戴着一副眼镜，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看了两眼，“我们来错地方了，阿诺德，女贞路4号的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又跑到2号来了？” “肯定是哈利·波特又在这儿施了魔法吧？不然踪丝不会提示到这里的！”阿诺德四周张望了一下，“他跑的倒是挺快的嘛，不愧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阿诺德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开始打量格雷。此时，格雷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俩个，心底郁闷极了。 “该不会是你在波特旁边使用了魔法吧？” “我是路过……”格雷冷冷地回答。 “行了，阿诺德。”希尔一本正经地说，“部长已经说过了，波特使用魔法，我们都假装无事发生，不过——” “行啦！行啦！你也都说了吧？你刚刚是说了——‘无事发生’，对不对？部长已经告知我们不要管这件事了，你还不是硬拉着我过来了？”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对，波特乱用魔法这个案子我们假装无事发生，但是这和我们来现场勘察是否有魔法造成的意外事故发生并不冲突。”希尔皱了皱眉，她说话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 “啊，希尔大小姐！你现在说得倒好听，你知不知道之前你请假一个月之久，我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累死累活的吗？”阿诺德不满，“还正好是六月底到七月底，整整一个月的暑假假期，那帮放假的小巫师们正闹得欢乐呢！我要是都抱着你这种心态，那可能工作到现在都干不完呢！” “你不要混淆事情好吗？我就问你一句，波特这次的事是不是有人受伤了？如果我们没去看一眼的话，估计他的那个姑妈现在已经飞出宇宙了吧？”希尔的声音更大了。 “你也不要光抓着这一件事说，我对你不满是仅仅因为今天波特这一件事吗？我是不满你每件事都是以这种死板较真的想法去处理。” 格雷头一次看见吵架这么激烈的，他感觉自己插不上嘴。 “又开始混淆是非！”希尔说，“是你先抓着这一件事展开矛盾的！” “等一下——”阿诺德侧着头正看向一边的灌木丛，“这儿还有只可怜流浪狗，梅林啊，瘦成这样都不能让人家好好休息——咱们能不能别吵了，太可怜了，害得小动物的耳朵跟着受罪——” 阿诺德满是同情地看着大黑狗。 格雷顺着看过去，小天狼星还没走，而是躲在一边听他们吵架，当他听到阿诺德在说自己时，默默地后退了几步，随时准备跑走。 “又来……”希尔尽量让口气保持冷静，“自己逻辑混乱的理由都说完了就开始强行转移话题！你这么有本事混淆是非，怎么不去找阿米莉亚辩一辩，嗯？你看看她能不能把你骂得服服帖帖。” 小天狼星听到了阿米莉亚这个名字，耳朵又竖了起来。 格雷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不能让他再跑掉了，毕竟自己实在不忍心看他流浪街头。 “别把它吓跑了——”格雷说，“说实在的，刚才我看到这只大黑狗，真够可怜的，我准备把它领回去当宠物。” 阿诺德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你在霍格沃茨工作，需要什么宠物？” “我也需要陪伴嘛——”格雷说，“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孤独的教授。” “还不如找个人来陪伴……”希尔小声嘀咕了一句，正她低着头在小本子上写工作记录。 “切……依我看还是学生不够淘气，竟然能让你有闲心去养宠物。再说了这么大一只你养在哪儿？”阿诺德看了一眼小黑巷子，“喔，它好像要走了，啧啧，它对你不感兴趣。” “我想把它带到霍格沃茨，可以交给海格养，而且学校里还有很多同伴不是吗？”格雷提高嗓门，“有猫，有蟾蜍，还有养小兔子的——甚至还有韦斯莱家的那只肥老鼠呢！波特和韦斯莱他们还经常去看望海格呢，和他们和睦共处总比流浪强吧？” 大黑狗突然停住脚步。 “知道了，知道了！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啊……”阿诺德瞥了一眼希尔，“况且声音变大并不能提高说服力，某些人应该知道吧？” 希尔停下正在写字的动作，把笔狠狠地往本子上点了两下，皱着眉看了一眼阿诺德：“你是在暗指谁？” “你可别自作多情——” “我不想和你计较了，现在我们最好及时回到办公室，很有可能还有下一个事故等待处理。”希尔把小本子收进口袋里。 “那不行，咱们得认真讨论一下，较真是我们的态度！”阿诺德打趣道。 “你到底走不走？”希尔恨不得要拿出魔杖指着阿诺德的鼻子了。 一直到最后被希尔拽走，阿诺德的嘴都一直没停下来。 格雷转过身，那只大黑狗还在原地。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格雷慢慢靠近它，“可怜的狗狗……” 那只狗看了一眼格雷，但是没有后退，反而有些犹豫是否上前，它待在原地，爪子迈出一步却又缩回来。 格雷趁着他放松警惕，冲上前一步的同时抽出魔杖：“跟我走吧！” “速速禁锢！” 格雷的魔杖尖端射出一条粗绳，那只大黑狗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绑住。 “汪！汪——”它挣扎着在地上翻滚，不停地叫。 声音传遍了整个女贞路的居民区。 “别叫了！”格雷拎起来它的尾巴（因为它咬不到），幻影移形到了伦敦郊区外一个公园的灌木丛角落里——毕竟他曾经在魔法部工作时可是熟记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大黑狗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 “我知道你是谁——”格雷说，“小天狼星·布莱克。” 那只狗突然愣住，它又扭动了两下后不再动弹。 “别装了。”格雷看着黑糊糊的草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利用阿尼玛格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对吧？我要把你送回阿兹卡班，这是你应得的。绝对不允许你伤害波特——” “等等！”大黑狗迅速变回人，“该死！这绳子太紧了——” 格雷魔杖一挥，稍微把绳子放长了一些，但是还是紧紧捆着他，没有丝毫活动余地。 第七十二章 布莱克的坦白 “韦斯莱家的老鼠，他是阿尼玛格斯！他是小矮星彼得！他是食死徒——”小天狼星被绳子捆着，但努力抬起头，瘦削的胸部急速起伏。 “你以为胡乱编个故事我就会相信你？你的目标是要了波特的命，对吧？” “我要哈利的命？我怎么可能伤害他！”他有些着急，“我绝不会伤害他，伤害任何人，除了那只老鼠！那只老鼠是彼得变的，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是叛徒——” 小天狼星直直地看着格雷，如果不是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的光亮，他简直就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地上。 “你必须听我说，”小天狼星让自己冷静一下，但语气仍有些急迫，“你不知道……如果你帮我把那只老鼠抓过来……你把我送进阿兹卡班我也不后悔，至少你知道了真相，至少你要我杀了他！” “行啊，你继续说，”格雷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我就听你编故事，这只会影响你回阿兹卡班的早晚而已。” “听着……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出卖了波特夫妇，然后杀死了彼得，但事实恰恰相反。是彼得出卖的，而我是去追捕他的，没想到他反而陷害我，他杀死了12个麻瓜，切掉自己的手指来制造自己假死！” 小天狼星一直在认真观察着格雷的神色，生怕格雷一着急把他拎到魔法部。 “在他变形的前一刻，”小天狼星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可以抬起头，“我堵住他之后，他高声大叫，让整条街都听到我出卖了莉莉和詹姆。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念咒语，他就用藏在背后的魔杖炸开了街道，杀死了周围二十英尺之内的所有人——然后和其他老鼠一起钻进了阴沟里……他是非法阿尼玛格斯，是只老鼠，就是韦斯莱家的那只，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韦斯莱家的老鼠？” “我知道彼得阿尼玛格斯的样子，我知道他变成老鼠的样子，而且我是唯一知道他还活着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胡编乱造，你怎么可能见过韦斯莱家的老鼠？除非有人给你在阿兹卡班通风报信，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不……是福吉，他到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我拿到了一份《预言家日报》，在上面看到了韦斯莱一家在埃及旅游的照片，我认出了那孩子肩头的老鼠正是彼得，那只老鼠，它的前爪……它少了一根爪子。” “你是不是忘了保密人这一茬了？布莱克。”格雷手里一直拿着魔杖，“明明你是保密人，现在却说是彼得出卖了波特夫妇？” “不……不……听我说……这怪我，我在最后一刻劝波特夫妇改用彼得，让他而不是我来当他们的保密人……他们遇难的那天夜里，我去看看彼得是否还安全，可是当我赶到他的藏身之处时，彼得已经不见了，那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我感觉不妙，害怕起来，马上去了波特家。当我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我意识到彼得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所以我就去追他……” 格雷没有回应，小天狼星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 “我说的都是真，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那只老鼠，让他现回原形，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小天狼星说，“彼得该死，他出卖了我们，我逃出来就是为了杀了他！你把它带到我这，你把那只肥老鼠带到我这，你就会明白的……” 格雷正思考着如何才能把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人妥当安置。 小天狼星见到格雷不说话，又说：“相信我，你叫格雷对吧？相信我，格雷，抓到那只老鼠，所有事情都会变得明明白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只老鼠是小矮星彼得？” “对。”小天狼星眼睛一亮，“对，对……” “然后你要抓住他，就为了把他杀了？” “对……”他很气愤，“他害了波特夫妇，并且陷害了我……我要杀人，就为了这桩命案我被关了十二年……” “如果你只想着杀了他，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想把十几年前抓捕你的人灭口的杀人疯子？” “不……不对，你完全误会了，他如果不是叛徒，他怎么可能自己装死藏匿这么多年？” “那即便是抓到了他，你直接杀了他有用吗？” “什么……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你杀了他可就再也没能证明你清白的东西了，你难道想拿着死在你手上的这一具新鲜的尸体作为证据吗？就算你是清白的，可你杀了人，你还是会回到阿兹卡班。” 小天狼星愣住。 “我管不了那些了，他把我害成这样！我只想杀了他！要他死！” “你仔细想想吧。”格雷平静地说。 小天狼星沉默了，他脸贴在地上，微风把他脏乱的头发吹起来一丝。 “如果你要杀了那只老鼠，那我不会同意——准确的说，就冲你这个做法，我就不会信任你，”格雷说，“只有把你和彼得同时丢给魔法部审判，我才能勉强答应你的请求，抓住那只老鼠。”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天狼星说，“你其实你已经相信我了，对吧？但是……把我和那个叛徒一起交给魔法部，有什么用？难道我会被判无罪？”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说法是正确的，我总不能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了，就抓了一只老鼠让你杀了，对不对？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认为你在胡说，等到时候就会出现破绽，我现在只把你送回魔法部好了。”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话，根本不可能会有破绽！”小天狼星抬起头。 “听着，我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格雷用魔杖指着他，“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如果你跑走了，我会向魔法部揭露你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到时候你绝对逃不了。” “我明白……我会冷静下来……只要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跑走。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弄清楚的，从你喊出来保护哈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告诉了一个正确的人。” 他紧紧盯着格雷，期盼着格雷稍微的一个点头。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唯一能四处躲藏的原因是因为你变成了一只狗，但是当傲罗们开始寻找黑狗的时候……” “我绝不会逃走……相信我，而且我不会伤害别人，更不可能伤害哈利。”他努力地抬起脖子看着格雷，“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抓住它，你就会明白。” 还能怎么办？格雷只能说行了，反正他也知道对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格雷点了点头。 小天狼星稍微松了一口气，放松地躺在地上。 …… “回来了？格雷——”桑特突然一愣，“这是……你带回来了一只流浪狗？” “呃，是。”格雷瞥了一眼脏兮兮地大黑狗，它正摇着尾巴，“我见他太可怜了，就带回来了。” “汪！” 桑特皱了一下眉：“确实……可怜，这也太脏了，你要一直养着它吗？” “当然啊。” 在桑特一脸嫌弃的目光下，格雷直接把狗牵进家门，准备让它先去浴室赶紧洗一洗，走到客厅时，狗尾巴碰倒了矮脚茶几上的相片。 “呃，小心些——”桑特有些不满。 黑狗把鼻子凑近，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照片。 “好了，走吧。”格雷把相片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矮脚茶几上。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新闻。 “……重播一条重要新闻……布莱克持有武器，极端危险。现已开通一条专用热线，不管有谁看见布莱克都应立即报告。” 黑狗探着头看向电视机。 “真是的，这个罪犯怎么还没抓到？”桑特举着遥控器，“这种危险分子，应该在一天之内就会被抓到的，难道警察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格雷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正专注于电视的大黑狗。 这世界真离奇，有可能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通缉犯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呢。 他们顺着楼梯，来到格雷房间的浴室，他站在浴室门口低声说：“你自己总该会洗澡吧……” “汪！” “这个房间现在有咒语，如果让我感应出来你踏出这房间半步……” “汪！” 第七十三章 和格雷的约定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路路睁着它的大眼睛满是好奇，扑腾了两下翅膀落在浴室门口，在门上啄了两下。 格雷下楼到厨房来，准备拿一些吃的。 “是不是得买点狗粮？”桑特端着一个盒子过来，“我看那只狗饿得挺瘦的，找邻居家要了一些狗粮来，现在天太晚了，等明天再去商店买吧。” “呃……好……” 格雷也不知需不需要狗粮。 …… 楼上房间，小天狼星搭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看着摆在眼前的两样东西——两个夹香肠和培根的羊角面包，一碗狗粮。 “你吃哪个？”格雷说。 “我吗？”他的目光没有从食物上挪开一秒钟。 “我让你在这里面选一个想吃的。” “既然你询问我的意见，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拿起羊角面包大口吃起来，“说实在的，我已经很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不怕你笑话，这碗狗粮我都觉得是宝贝。” “我还以为你都要吃呢。”格雷说。 路路好奇地蹦过来，它看了一眼小天狼星，随后偷偷地叼起来一粒狗粮吞进去，立刻尖声叫了两下，飞到窗台上去了。 “它怎么了？”小天狼星问。 “它觉得太难吃了。” 路路扑腾了两下翅膀表示抗议。 “对了……你是弗兰蒂的孩子吧？”小天狼星带着一丝笑意，“弗兰蒂的儿子，格雷。” 格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前这个人态度变化有点大，明明刚才还对格雷一脸谨慎小心，可在看到照片后，就开始尝试熟络起来。 “我刚才看到了那个照片，一张全家福，我认出了你妈妈，弗兰蒂，我们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小天狼星说，“关系还不错，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弗兰蒂很勇敢，而且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心细，她考虑一切事物都非常周全，不过……后来那都是不好的事了，她牺牲了，很光荣。” “那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好可以问一问。 小天狼星把羊角面包放下，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次重大失误。我们接到情报，得知有大概五名食死徒在威尔士北部的阿伯加文尼聚集，我们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那一次战斗……死伤惨重，我们三个也差点回不来……詹姆、莱姆斯和我，这些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停顿了一下。 “从那以后，我们意识到凤凰社内部出了内奸，大家都警觉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找到是谁……詹姆和莉莉就被……”小天狼星说，“现在可以确定了，是彼得出卖了大家……曾经他告诉过我，自己不愿意参加战斗，但愿意背后支持我们，可以利用老鼠为我们提供些可靠的情报，他也因此逃过这一劫，我原本以为他是觉得自己会拖后腿，但我没想到……当年的叛徒竟然是他……” 格雷捋了捋时间，失去母亲这件事在他十岁的时候春天，1981年，而波特夫妇被害是同年十月底，在时间上，小天狼星讲的很符合。 “当大家意识到弗兰蒂再也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为大家出谋划策后，大家都很悲痛。她很勇敢，光荣牺牲，但很可惜的是，她从没和我们合过影，曾经有一次集体照是在一次会议结束后拍摄的，但是她说自己在旅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没有时间来，所以后面也没有成为相片中的一员，当时大家都没感觉有什么，毕竟照片以后可以再拍……但是一切都晚了，我们感觉很可惜，她牺牲了，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我们再也见不到她的样子。” 小天狼星望着格雷。 “但现在，十几年后，我看到了她的照片，而且很有缘见到了她的孩子，你，格雷，你和她一样是一个聪明的人，我很明白。” “感谢你给我讲述这么多往事，但你也需要明白自己现在处境——你是个逃犯，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明白约定，我忘不了，我会一直处于狗的形态，除非在你允许的情况下，”小天狼星一字一句地说，“一直到开学，按照计划，我会躲在在霍格莫德外的树林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格雷感觉他的约定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在小天狼星看来，这几乎算是非常占便宜的条件了吧。 “如果——” “如果我逃跑，你会立刻作为幸存的目击证人，上报魔法部我阿尼玛格斯的身份，到时候我会寸步难行。” “嗯，你也别指望闯进霍格沃茨，我从魔法部得知的消息，摄魂怪将会看守学校，如果你去自讨苦吃的话我也没辙。” 格雷一点也不希望小天狼星擅自闯进霍格沃茨，这样只能惊动小矮星彼得，万一他被吓得逃出学校，可就很难再找到了。 况且，他去霍格沃茨还会增加被认出来的风险，在卢平从活点地图上看到小矮星彼得名字之前，让他碰到这只久违的大黑狗是不明智的。 “我不会。”小天狼星轻笑了一下，“我不会自找没趣地去凑近那些丑陋的玩意儿。我知道你在警告我离波特远点儿，放心，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抓住彼得……”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然后把他带到魔法部审判。”小天狼星补充了一句。 路路又咕咕叫了两声，还在抱怨那一碗难吃的狗粮。 “格雷，谢谢你，真的。”小天狼星很真诚地说，“其实我很难想象有人可以相信我这个逃犯的话……但是你真的这么做了……不过请相信我，等咱们抓到那只肥老鼠，你会明白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会为哈利清除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可不是嘛，格雷要是没看过原著的话自己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我是个能搞清楚背后真相的人。”格雷随口一说。 “我也相信。”小天狼星点点头，拿起羊角面包继续吃，“对了，刚才的是你爸爸吧？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只是有点儿洁癖，而且你还碰倒了那张照片。” 那张全家福，桑特把它看得很重要，他一直爱惜着那些有弗兰蒂痕迹的东西。 “没关系，我会让他爱上这只狗狗。”小天狼星说。 “……” “你是在霍格沃茨当教授吧？在教哈利什么？” “晶石学。” 小天狼星眯了一下眼睛，思索了片刻。 “教什么？” “我在教晶石学。” “没想到学校开新设课程了……”小天狼星嘴里嚼着东西，“哈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关心哈利，我警告你别打他的坏主意。”格雷还是得做做样子。 “我当然要关心哈利，我可是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一本正经地说。 “教父这个角色，等你洗清罪名再说吧。” “会的，只要抓住那只老鼠，要不是韦斯莱一家去了埃及，估计在你的帮助下，我现在早就翻身了。”小天狼星吃起来就没停下，嘴里一直塞着东西，他腾出手轻轻比划了两下，“抓住它，然后就会真相大白。” “你就不怕我突然反悔？” “我相信你不会反悔，而且我也不会怕，”他耸了耸肩，“从你开始决定把我带回家而不是送进阿兹卡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很幸运，碰到个明智的人。” 格雷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他们两个到底是谁要相信谁？怎么感觉反过来了？ 小天狼星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他的一条腿还被格雷用魔法绑在桌腿上。 “快和我讲讲哈利吧？我等不及了。” “等等，你怎么把狗粮也吃了？” “不好意思，没注意，”小天狼星眨了眨眼，“我太饿了，而且这狗粮味道其实也不错。” 第七十四章 狼人教授 确实，小天狼星成功地让让桑特爱上了这只狗狗，无论桑特之前多么嫌弃。 “天呐，你可真聪明！”桑特抚摸着大黑狗的毛发，“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 格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眼睛都不瞥一眼，他已经习以为常，这些天听到过无数次爸爸夸赞的声音。小天狼星被桑特照料得很好，毛发不再像一开始那么脏乱枯涩了，现在变得黝黑有光泽，身子也慢慢地健壮起来，成了一只威风十足的大黑狗。 终于要到了开学的日子，格雷换好袍子后，从厨房里拿出来两片面包递给大黑狗，两个人都这样简单应付了两口。 “你怎么总是喂他人吃的食物，这对他健康不好。”桑特打量了一番格雷的装束，“你这是要把尼尔（桑特取的名字）带走？” “当然，它已经康复了，总不能一直憋在屋里。它现在应该出去逛一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呃，我在想，你那边都是一些千奇百怪的生物，各种诡异的魔法，尼尔如果胡乱冲撞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它什么魔法都不懂，只是一只聪明伶俐的狗。” “它很聪明，知道什么东西危险。”格雷瞥了一眼小天狼星，“这么聪明的狗，说不定也能学点魔法呢。” “它又没见过那些怪异的东西——”桑特说，“你们巫师会魔法，但是它现在还不会呢，到时候怎么保护自己？” “……” 格雷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还是刚开始嫌弃大黑狗的老爸吗？ 桑特咕哝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我就是舍不得它……” “呜——呜——”黑狗嚎了两声，跑到桑特前面，用前爪扒了扒他的裤腿，又在脚边转了一圈，用黑色的大尾巴拍打了他两下，随后退回到格雷身后。 “看吧，它很感激你，但它也想出去逛逛，你总不能这么绝情吧？” “好吧……”桑特有些心疼，“你得照顾好它，别让它受伤了，尤其是要注意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千万别让他招惹它们。” …… 在学生们乘坐火车报道的前一天晚上，教授们已经回到了霍格沃茨，礼堂里没有吵闹的学生们，只有一张长餐桌摆在中央，教授们围在一起。 “好久不见了，莫里斯教授。”特里劳妮轻飘飘地从他身边掠过，“亲爱的，你还好吧？我之前在水晶球看到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你身后……” 说完她就迷迷糊糊地坐到另一边去了。 格雷听得背脊发凉，刚开学就来这么刺激的话。 麦格抿着嘴，有些不高兴，她一直不满特里劳妮每次都走到格雷身边说一些神叨叨的话或者是一些不好的预言来吓唬这个年轻小伙子。 大家都坐下了，但格雷注意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没有人。 “真高兴我们又坐在一起，”邓布利多微笑着，“不过在享用美食之前，我有一些事情要告知大家，首先，魔法部派来了一些帮手执行公务，我们学校将要迎来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驻守在学校的每个入口处。” “虽然我不太赞同这种做法。”邓布利多又加了一句。 几位教授没有说话，表情都很凝重，大家都多多少少听闻了从魔法部传来的消息——布莱克发了疯，梦话里一直念叨着“他在霍格沃茨”，他这是冲着哈利来的。 格雷倒是轻松，魔法部要防着的布莱克现在可是在霍格莫德附近呢。 “其次，我要宣布我们的新教授，我们即将迎来两位新成员的加入，不过有一位你们应该也都熟悉了。海格将担任因凯特尔伯恩教授退休而空缺出来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职位。” 几位教授纷纷鼓掌，其实大家都早就知道，因为教授们会提前一个月确定好所需要的教材并且上报给麦格，只有海格会要求学生们买一本会咬人的书。 “谢谢，谢谢邓布利多教授……谢谢大家……”海格有些害羞地说。 他脸有些红，格雷能看出来他特别高兴，特别欣喜，大大的笑容隐藏在那把蓬乱纠结的黑胡子后面。 “恭喜你，海格。”麦格很高兴，她轻轻拍了拍海格，以表祝贺。 “第二位，我们的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今天没有到现场来，但我们为他空出了位置。”邓布利多看向格雷身旁的空椅子，“莱姆斯·卢平（此时斯内普听到这个名字后，快要坐不住了），他将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我明白我们之中有些人曾经作为他的教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事，但是出于尊重，我还是在这里统一告知一下，卢平教授是一个狼人，但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只有我们这些教授知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容我说一句，校长，聘用一个狼人当教授是十分危险的事。”斯内普阴沉着脸，“您真的要坚持……” “我和你说过了，我很相信他，而且，只要采取一些预防措施，就没有理由不让他进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几乎没在意斯内普的表情，只是从容地回了一句，“其实这也需要你来帮个忙，麻烦一会来办公室一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西弗勒斯。” 斯内普听到这个答复，十分不乐意，他拳头紧紧握住，但是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反驳。 “我看得出来，卢平教授前面的世界一片光亮。”特里劳尼幽幽地说，“他面前全部都是美好纯洁的白色。”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目光停留在面前空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阴冷了。 格雷看了一眼特里劳妮，她的样子好像挺认真的，卢平前途光明？真的吗？是不是自己计划要抓住小矮星彼得这件事导致了卢平人生轨迹的改变？ “虽然不知道你在本人都没有到现场的情况下是怎么看到的，但是我倒是希望你这次的话多少有点灵验，你总算是说了点好话了。”麦格插了一句。 “我想说的事情就这么多。”邓布利多说。 …… 晚宴结束后，大家解散，斯内普率先起身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离开了。 “菲利乌斯，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斯普劳特和弗立维顺路时，突然问出一句。 “我不愿意说太多，波莫娜，”弗立维扶了一下眼镜，“狼人确实非常危险，学校里的学生很多，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及时控制——” “如果是邓布利多教授推举的人选，安不安全他肯定心中有数。况且，既是是狼人……”斯普劳特说，“狼人是迫不得已变成这种危险生物的，巫师们会成为狼人通常都是被强迫的，他们有些人本质并不坏，我们不能区别看待他吧？” “卢平性格非常好，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麦格在旁边说，“不如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会做得不错，而且既然邓布利多教授信得过他，那就没什么问题。” “是的，是的，我并没有对卢平来霍格沃茨表示不满。你们都在为他说话，我明白，但不能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感性因素就认定他是安全的。’’ 弗立维胡子翘起来，他喘了口气，努力仰起头看着她们两个。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忽视狼人的危险性，在采取完善的措施的情况下，可以试一试。邓布利多采取措施是对的，学校采取一些措施对学生们甚至对卢平自己都有利，这会让他可以长期待在这个职位，就如同曾经他上学时一样——他成为了级长，并且顺利毕业。我想邓布利多刚才叫西弗勒斯过去，应该是想让他熬制狼毒药剂，一种可以缓解狼人变形的症状，防止狼人在变形后失去理智的药，这对卢平有很大好处……” 格雷无意间听到了几位院长的谈话，看来大家对卢平还是很接纳的。但弗立维说得很对，即便是熟知一个人的品性，也不能因此忽视狼人有危险这个客观事实，毕竟在完全变形成狼形态时，狼人会完全丧失作为人类的意识。 …… 格雷来到霍格莫德，天已经渐渐变黑，他顺着街道从一个小路出来，幻影移形到了几公里开外的树林里。树林里没有灯，不像村子里那么明亮，枝叶挡住了天空，让他周围的环境变得更暗了。 他刚踩在这被落叶长年铺垫而成的松软的地面上，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闪着一双贼亮的大眼睛走过来。 格雷从袍子里摸出之前的那个变形蜥蜴皮袋，从里面拿出来了小香肠、火鸡三明治、烤马铃薯、菜肉烘饼等等一堆吃的。 “我总不能天天过来……”格雷又从里面拎出来很大一袋狗粮，“所以你只能委屈自己一下，必要时候吃点这个。” “汪！” “再强调一次，如果你逃跑或者……” “汪！汪！” “霍格沃茨已经明确要有摄魂怪看守了，霍格莫德也不例外，你可别……” “汪！” 格雷叹了一口气，小天狼星这么打断他倒是省得让自己再说一遍了。这回算是安置好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抓住肥老鼠，然后洗清他的罪名。 第七十五章 提醒海格 第二天，阴雨绵绵，这就是英国的天气——灰暗阴冷，雨雾中，这座古老的城堡也显得十分淡漠。 格雷觉得还是需要给海格提个醒，他来到海格小屋，海格穿着一件鼹鼠皮大衣，肩膀上落了一些雨，他正在小屋后面的空地上站着。 “下午好，海格！”格雷说，“我来你这儿坐坐，顺便恭喜你，成功受聘为教授！” “谢谢你，格雷！”海格招了招手，“正好，我要去一趟围场！” 他们绕着树林边缘往前走，草地泥土因雨水的湿润变得松软泥泞，五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小围场的外面。 “我正在准备上课需要的神奇动物，给你瞧瞧。”海格扎进禁林里，不一会儿，他牵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回来。 它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老鹰的，利喙是钢铁的颜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是橘黄色的，前腿上的鹰爪有半英尺长，看上去令人生畏。 “……”格雷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你上课准备用的吗？海格。” “是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那双大手抓着链子，“多漂亮啊，是不是？” “是很漂亮。” 格雷看着那一身光亮闪烁的皮毛，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更加漂亮。 海格更高兴了，他轻轻抚摸了一下鹰头马身有翼兽。 但是格雷将要说些扫兴的事，他一时不知怎么才能委婉地说出口，毕竟这本身就是一句打击海格的话，海格刚刚洗清了五十年前密室的罪名，刚刚得到了期盼的职位，正是需要鼓励的时候。 “呃，海格，但是……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用鹰头马身有翼兽来上课有那么一些点点危险呢？” “危险？”海格瞪大眼睛，“不，它们可以被驯服，巫师们甚至可以骑上它们飞行，你看，多么温顺的乖宝宝。” 海格宠溺地拍了几下它的嘴，鹰头马身有翼兽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它在英国魔法部分类级别是三级，海格……”格雷有些为难，他不想看到海格沮丧，但是又不得不说，“书上明确表明，它们能够被驯服，但应该由专家去尝试，而不是一群孩子。” “但是……”海格有些犹豫，“但是你看，只需要一直保持和它目光接触，鞠躬，如果它也鞠躬回礼，表示可以接近它且没有什么危险，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想在课堂上教会学生们这些，只要他们乖乖按你的步骤去接近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不会有危险……”格雷说，“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每个学生都听话，都会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去做，海格，这是一名教授在备课时候需要考虑到的。” “我……我考虑过，我会在旁边看守者它们。”海格支支吾吾。 “确实需要看守着，真不错，海格，真高兴你能考虑到这个问题。”格雷一直不停地鼓励他，“不过我也想提一提建议，或许你可以先从一些危险系数低的动物开始讲解……” 海格很认真地听着，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希望把课上好。 “比如弗洛伯黏虫？霍克拉普？”格雷挠了挠头，“呃，毕竟学生们刚开始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呢，你还不了解那些学生的脾性呢，而且很多生物的危险性他们都意识不到呢。所以我认为，先把意外控制在自己可控范围内，对吧？” “是的……格雷，你说的有道理。”海格低着头，一边抚摸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皮毛，一边思考着什么，“格雷，是我想得太天真了，还好你及时提醒了我。” 格雷放松地露出一个微笑，海格这是想通了，看来巴克比克这件事就这么顺利解决了，非常好，马尔福也不会受伤了，他很幸运地逃过一劫。 由于阴天下雨，天色早早地黑下来，钟塔楼的钟声响起，雨水哗啦啦的声音让钟声变得闷闷的，海格朝着钟塔楼望了一眼。 “我得去霍格莫德车站了，格雷，学生们快要到了。”海格心情有些低落，显然没有格雷刚碰见他时候那么高涨。 “海格，我明白你想去上好每一次课，做个好教授。”格雷说，“现在调整好情绪把，你可是教授啊，校长一会儿在晚宴上要在全体学生面前宣布这件事，这是一件好事，哈利他们肯定会为你高兴！” 海格感激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格雷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散架：“谢谢你，格雷，谢谢你及时提醒我。” …… “下午好，格雷。”麦格说。 格雷和海格分别后，回到城堡里，他刚走了没多久，就迎面碰到了麦格，她看起来急匆匆的。 “下午好，麦格教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卢平派了一只猫头鹰来，”麦格说，“那些摄魂怪检查了火车，波特面对摄魂怪时候晕倒了，现在学生们马上就要到站，我得去看一眼。我刚刚通知了庞弗雷女士一会儿要给学生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噢——”格雷毫不惊讶，但是他发现麦格对他这个反应有些意外。 “等等……摄魂怪？”他又紧接着说。 “没错，摄魂怪游荡在学校周围，甚至还骚扰了这趟列车。”麦格抿着嘴，有些不满，“格雷，帮我告知一下弗立维教授，由他代替我来举行分院仪式，我想自己应该是来不及去拿分院帽了。” “没问题，麦格教授，交给我吧。” …… 弗立维举着分院帽来到礼堂，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礼堂此刻像是一片尖顶黑帽的海洋，每张长桌上都空出了一些座位，等待着新生入座。 格雷坐在教师席位上，他看了一眼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今晚是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的天空。旁边的位置还空着，但是他知道，卢平会赶在宴会开始之前的最后时刻过来。 刚想到这，格雷就感觉到身旁有一个黑影，他转过头，那个人浅棕色的头发已经有点花白，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巫师长袍，长袍上好几个地方都是补过的。 “你好，恭喜你入职，卢平教授。”格雷一眼就认出了他，“我是晶石学教授，格雷·莫里斯。” “你好，我是莱姆斯·卢平，”卢平微笑着，“你可以叫我莱姆斯。” “你也可以叫我格雷，莱姆斯。” 格雷看到斯内普一脸憎恨的表情看着卢平，卢平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依旧转过身，很温和地和斯内普打招呼。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 “好久不见，希望你能尽到自己的职责……”斯内普回应了他，但是从他的表情中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在寒暄，他冷冷地说，“并且尽快适应教学生活。”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 卢平把一个用许多绳子绑着的破破烂烂的小箱子放在脚边，很规矩地坐在位置上，用手支撑着头，看起来有些疲惫。 格雷看了一眼卢平，感觉这个人散发着忧郁孤独的气质，狼人的身份让他从小自卑，他在生活中总是被其他人视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他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并且理解自己不可能结婚生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那些可以接受自己身份的朋友对他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伏地魔的倒台在巫师界可谓令人欢欣鼓舞的乐事，但却标志了卢平很长一段时间里孤独和悲伤的开始——莉莉和詹姆遇害，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谋杀了另外一位好友，现在已经被送往阿兹卡班，成了背叛凤凰社与莉莉和詹姆的叛徒。 那一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失去了所有的好友。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 不一会儿，那群新生就来到了礼堂，大家的目光都移到了他们身上，新生们的脸庞上浮现出惊喜、惊讶的表情，从未见过如此华丽又魔幻的礼堂，他们眼睛都看不过来，四处打量着，最后走到了礼堂的另一边，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 弗立维站在比他高出不少的一个三条腿的凳子旁边，凳子上面放着分院帽，分院仪式即将开始。 第七十六章 教学事故？ 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分院帽，礼堂变得格外安静，此时，帽檐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突然唱起歌来（我尽量押韵了）： 曾经我是一顶崭新的分院帽， 我被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创造， 他们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 格兰芬多，是勇敢无畏的狮子在咆哮， 斯莱特林，是野心精明的蛇在骄傲， 拉文克劳，是智慧博学的渡鸦在鸣叫， 赫奇帕奇，是正直忠诚的獾在关照， 他们的名字在霍格沃茨闪耀！ 他们的初衷在霍格沃茨得到回报！ …… 见到我千万不要发笑，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我，就能看清你心底什么最重要！ 你永远不知这其中的奥妙！ 但你会迎来你最想要！ ……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弗立维站在一个更高的板凳上，他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好了，新生们，当我叫到你的名字时，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他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格雷端坐着，但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群新生上，而是直直地看向前方——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罗恩·韦斯莱，到底怎么样才能从他那里拿到那只老鼠？ 不一会儿，分院仪式就结束了，同时。麦格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工餐桌上她的空座位，而在礼堂另一边，哈利和赫敏正蹑手蹑脚地朝格兰芬多餐桌走去。 邓布利多正笑眯眯地面对全体同学。 “欢迎！”邓布利多说，烛光照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亮，“欢迎又回到霍格沃茨上学！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们大家说说，其中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们享受美味大餐、脑子变得糊涂之前就把它说清楚……” 他先宣布了摄魂怪来看守学校的事，随后，就要宣布新的教授了，格雷看见海格在教师席另一边，手一直摩擦着自己的他穿着那件鼹鼠皮大衣，既紧张又兴奋。而在格雷旁边，卢平双手交叉着，他刚才微微弯曲的后背挺直了一些，但是脸色还是很疲惫。 “换个愉快一点的话题吧，”邓布利多继续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几声冷淡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大部分还是来自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那些和他一个车厢的学生们。 格雷也跟着鼓掌，卢平很感谢地冲他点一下头。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邓布利多等欢迎卢平教授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平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上个学期末退休了，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他的老胳膊老腿。不过，我高兴地宣布，即将填补他的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他同意在承担猎场看守的职责之外，再接受这份教职。” 在格兰芬多格外热烈的掌声结束后，邓布利多才开口。 “好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多，我们开宴吧！” 之后整个晚宴过程中大家都很自由，学生们有说有笑，但格雷的耳边却非常安静，不再有絮絮叨叨的话语，他身边已经不是那个一开始拿着自己照片签名自我介绍的洛哈特了，而是，全程安安稳稳吃东西的卢平。 “学校添加了新课程，”卢平切着一块牛排，“不过我见识不多，一直没接触过这门学科。据说这是一个很冷门的学科吧？能在它身上做研究并且学有所成真了不起。” “过奖了，莱姆斯。”格雷说，“我只懂一些浅显的晶石学，背后的东西很多还不知道呢……” “邓布利多专门开设一门新课，足够明白你的优秀了。”卢平微笑着。 晚宴结束后，海格站在教师席旁边和哈利他们三个聊天，大家都要准备在美味的晚宴结束后享受休息的美好时光，卢平站起来正和格雷道别，特里劳妮不知从哪冒出来。 “你前面的路很光明，亲爱的。”特里劳妮突然说出来一句话就走了。 “占卜课的教授，你应该知道。”格雷耸了耸肩。 “听到她说些吉利的话还挺少见的。”卢平说，“但是我很高兴听到这些。” “确实啊，毕竟是占卜预言，希望她可以多说些，也算是对每个人的祝福吧。”格雷说。 但是第二天，特里劳妮的话就变成了凶兆。 “我真不明白，西比尔又在……’’麦格教授突然停住，忍住了后面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大段话，‘‘她最喜欢用看死亡预兆的方式来迎接一个新的班级，今天一大早第一节课她就告知波特，说他必须死，活不长了。” “是吗？”格雷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波特应该没有受什么影响吧？” “依我看影响还不小，今天上午的变形课，整个都死气沉沉的。”麦格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影响教学。” 格雷和麦格从教师席的后门来到礼堂，中午，海格晚了一些才到座位上，他说他在为第一次课做准备，格雷确实很期待海格的第一堂课，毕竟没有了巴克比克这件事，肯定会顺利完成课堂的，对不对？ 然而，当天下午，格雷经过校医院的时候，一声惨叫让他停住了脚步。 “我的胳膊——” 校医院里传来了喊叫声。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不错了，马尔福。”里面传来庞弗雷女士的声音，“现在还疼吗？” “我疼的要命，女士，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断了。”马尔福哼哼唧唧地说。 “应该马上把他开除！”潘西尖叫着。 “这里是医院，不要这么大声讲话。”庞弗雷女士嚷嚷着，又快步走到门口的药品柜子边拿了两瓶药水和一卷绷带。 “还疼吗？”庞弗雷女士问。 “还疼，女士，我还很疼，这个胳膊根本动不了，是那个危险的怪物弄伤了我，我现在胳膊要废掉了——”马尔福说，“我抬不起来它，可是一直疼——” “行了，行了，我给你打个绷带……” 第七十七章 海格的失误 “我要告诉我爸爸——”马尔福在医院里喊。 “噢，是你，莫里斯教授。”庞弗雷女士看见有人擅自进入校医院，正准备呵斥，却发现和格雷。 “下午好，女士。” 格雷目光越过庞弗雷女士，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病床上，马尔福正吊着一只胳膊一脸委屈，在他旁边，潘西正关切地看着他。 “这是受伤了？”格雷问。 “是的，教授！”没等庞弗雷女士说话，潘西就先开口，“德拉科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了！它差点弄断了德拉科的胳膊！” “鹰头马身有翼兽？”格雷十分诧异。 “小点儿声，潘西，”马尔福哼哼唧唧地说，“好疼啊，声音太大让我感觉更疼……教授，我差点儿就要死了……” “没有那么夸张，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女士说，“流了不少血，但是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好好的。” “可是我还是很疼，女士，我疼得要命——” “该用的药我都用了，”庞弗雷女士板着脸，“我对我的治疗方法没有任何怀疑，除非你……” “不，女士，是那个怪物杀伤力太大了。”马尔福托着胳膊，又开始嚎起来，“太疼了——” “海格就应该被开除！”潘西嚷嚷着。 “行了，”格雷喊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里斯教授，我们今天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海格牵出来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它突然暴怒，不受控制，凶残地攻击了德拉科！他的胳膊都差点断了——”潘西倒吸一口气，“太可怕了！” “海格这节课给你们讲的是鹰头马身有翼兽？”格雷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吗？” “当然！教授！我们全部都在！大家都看见了，就是那种长着巨鹰的头、翅膀和马的身体的怪物！”潘西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这是什么情况？格雷不是劝过海格了吗？为什么海格还是坚持用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好了，我知道了，好好养伤吧，马尔福。”格雷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莫里斯教授。”马尔福叫住他，“海格会被开除吧？他这是教学事故啊，教授。” “我也说不准。”格雷说，“这得看校长的意思。” 晚上，海格没来礼堂吃晚饭。 格雷准备去找他问个究竟，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想通了的海格突然又变回原来的上课计划。 草地仍然湿漉漉的，在暮色中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他来到海格的小屋前，敲了敲门，一个声音粗吼道：“进来。” 一推开门，格雷就闻到了一股酒味，他看见除了海格以外，还有三个人。 海格穿着衬衫坐在擦洗得很干净的木头桌子旁，他的猎狗牙牙把脑袋搁在他腿上。他面前放着一只水桶那么大的白镴大酒杯，而且他似乎两眼模糊，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格雷。 “是你……格雷……”海格醉醺醺的。 “对不起，莫里斯教授！”赫敏紧忙说，她看了一眼哈利，“我们不该天黑到处乱跑，我们这就回去——” 罗恩却拽住了准备冲出小屋的赫敏。 “回来！说不准没事呢！”罗恩小声地在赫敏耳边说了一句。 “噢，没事，你们坐下吧。”格雷现在注意力全在海格身上，根本没在意他们仨。 “你是对的，格雷……”海格还醉着。 “我听说了下午的事……”格雷坐在旁边，他心里有些着急，但是还是尽力用温柔的语调说，“我说过可以先从弗洛伯黏虫开始嘛，你也认可了我的说法，怎么到上课时候你又突然变了呢？” “是啊，我认可你所说的，你说的都对，格雷，但是——”海格瓮声瓮气地说，“是我太傻了，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太傻了——” 海格一直在絮絮叨叨重复着，这样喝醉根本没办法交流。 “莫里斯教授，您之前提醒过海格？”哈利问。 “啊，是这样没错。”格雷见到海格趴在桌子上，现在也没办法继续交流了，他转向那三个学生，“在开学前，海格向我展示过他的教学计划，他指望用鹰头马身有翼兽来完成精彩的第一节课，但是这种动物有危险性，万一出了意外就麻烦了，所以我劝他改用一些好控制的，没那么危险的动物，他也同意了。” “巴克比克不危险，是马尔福自己先惹的它！”哈利说。 格雷皱了一下眉，哈利虽然在课上成功试飞巴克比克，但是它确实存在危险性，这是事实，不然怎么能被魔法部分级到第三级？ “马尔福受伤了，这是事实，好在仅仅伤到胳膊并且庞弗雷女士救治及时，如果他运气再差点儿，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直接丧命都有可能。”格雷说。 “庞弗雷女士尽力给他治了，”海格闷闷地说，“但他仍然说痛得要命……裹着绷带……哼哼唧唧……” “教授，那是马尔福自己活该！”罗恩说，“是他自己先去挑衅巴克比克的。” “教授，您不知道当时的状况，”赫敏有些着急，“海格说过如果冒犯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它就会进攻。但马尔福自己不认真听讲，他非要去挑衅巴克比克，结果才出了这样的事。” “教授，马尔福是装的！”哈利挥舞着手说，“庞弗雷女士什么伤都能治好。去年，她让我身上一半的骨头重新长了出来。他准是想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三个小孩争先恐后地和格雷说当时的情况。 “不用说，校董们肯定也知道了，”海格难过地说，“他们认为我一开始架势摆得太大。应该把鹰头马身有翼兽留到以后再说……先弄点弗洛伯毛虫什么的……我只想把第一节课上得精彩……这事儿都怪我……格雷说的很对……但是我真的太傻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没照我说的做？你不是想通了吗？”格雷问。 “我想通了，格雷，我确实想通了，你说过，先把意外控制在自己可控范围内……”海格说，“我照做了，原本我计划牵来一群鹰头马身有翼兽给学生们看，但是这样正和你说的一样，意外不可控……所以，我只带来了一只，就是巴克比克……” 格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很无语，也很无奈。 “我真傻……我以为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控制好它——”泪水从海格那双乌黑小眼睛的鱼尾纹里流了出来。 “我们三个都是证人，海格，我们要把当时的情况告诉邓布利多，你会没事的。”哈利说。 “是啊，别担心了。”罗恩说，“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第七十八章 浅显的复杂 “所以你……最后的决定是只牵来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格雷问，“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 “格雷，是我太傻了——”海格紧紧搂住格雷，差点把他的骨头挤断，“我真该听你的，我应该完全照你说的做！” “别难过……我也会想想办法。”格雷被挤得喘不过来气海格的泪珠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自己的大胡子上，顺着滚落下来浸湿了格雷的肩膀，他哭得这么稀里哗啦让格雷心软了，“我也会帮帮忙的，海格……好了，现在先……先松开开我。” “这大概是破记录了，以前大概从来没有哪个教师只教了一天的课。”海格说着，放开了格雷，格雷揉着肋骨，差点没站稳。 “真是太好了，教授，有你的帮忙，海格和巴克比克一定不会有事。”赫敏说。 “你看，莫里斯教授是个明智的人。”罗恩对赫敏说。 “是啊，格雷太明智了——”海格又哀叹起来，“我真该听你的话……格雷。” “海格，我看你已经喝得过多了。”赫敏认真地说。她把大酒杯从桌上拿起来，端到外面倒空了。 “啊，也许她是对的。”海格说着，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跟着赫敏到了屋外。 他们听见了很响的泼水声。 “他在干什么？”哈利不安地问，这时赫敏拿着空酒杯进来了。“把脑袋扎进了水桶里。”赫敏说着，把酒杯收了起来。 没有海格的哭声，小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吱，吱吱——” 是从罗恩胸口的兜里发出来的，格雷这才发现，罗恩的兜里露出来了一条老鼠尾巴。 “斑斑这些天叫声变多了，而且自从我把它从埃及带回来以后，它的颜色就有点不对劲儿。”罗恩把一只老鼠捧在手上。 “它看起来有点焦虑，”哈利说，“斑斑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胡须也明显耷拉着。” “哼……焦虑是必然的。”罗恩抚摸着，瞥了一眼赫敏，“它需要静养，需要放松，但它怎么可能放松呢？每天都有一只猫把它追得团团转。” “根本没有关系，克鲁克山睡在我的宿舍，斑斑睡在你们宿舍，斑斑怎么会因为它而焦虑呢？” “你忘了？那只猫从第一次在宠物店看到斑斑，就一直追它，这是把他吓得。” “让我看看它可以吗？”格雷伸出手。 罗恩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把手上的老鼠递到格雷面前：“可以，教授。” 格雷握着那只灰毛胖老鼠（虽然老鼠的触感让他恶心），他的目光从斑斑破损的左耳朵移向它的前爪，那里缺了一个脚趾。 “罗恩，我有个好办法可以去除它的焦虑。”格雷打量着这只肥老鼠，“但是需要把他带走。” “啊，太好……”刚要高兴的罗恩突然一个急刹车收住了他的欢呼，“呃……可是，斑斑一直这样，我怕它见不到我会更焦虑……”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海格回来了，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湿透了，他擦干了眼睛里的水。 “这下好多了。”他说，一边像狗一样抖动脑袋，把水溅到周围人的身上，斑斑也被溅到了水，它扭动着自己的肉，把水甩干，“我说，你们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实在是——” 海格突然停住了，呆呆地望着哈利，好像刚刚意识到他在这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嗯？”他突然大吼一声，把他们吓得惊跳起来，斑斑一下子从格雷手上挣扎开来，跳到海格的桌子上，一下子窜到了门外。 “他跑了！”格雷说。 赫敏正要跟着追上前一步，可当她听到格雷的话以后，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斑斑！它跑了！”罗恩想夺门去追，但是海格正用他庞大的身躯堵着门。 “天黑后不能到处乱跑，哈利！还有你们两个！居然让他这样做！格雷！你更不能这样允许他们出来——”海格还在大喊。 海格大步走到哈利面前，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门口，此时罗恩自己已经冲出去了。 “快！”海格气冲冲地说，“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天黑后来这里看我。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格雷，你也——等等，韦斯莱那小子呢？” 这几天，罗恩胸口口袋一直是鼓鼓的，为了要斑斑不再焦虑，他一直把斑斑带在身上，说是要给它营造一个温馨熟悉的环境。格雷多次强调过把老鼠交给他，他能帮它恢复“原貌”…… “对不起，教授。”罗恩有些为难，“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我也害怕它被猫追……所以您是想用一些神奇的晶石来治疗斑斑吗？就像那次鼻涕虫一样（他恶心了一下），我可以去办公室找您，教授。” 马尔福一直没来上课，晶石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同时上课，少了波特和马尔福两人其中之一，教室里针锋相对的氛围能减轻一大半。 “画得非常正确，隆巴顿先生。”格雷经过纳威的位置时，看到了他笔记本上的晶系排列结构。 好多个同学都看向这里，纳威的脸微微发红，他埋着头，但是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开心。 而另一天，二年级的课上。 “你在画什么？洛夫古德小姐。”格雷稍微弯下一点腰。 本子上面用黑色的墨水胡乱涂了一些东西，但是格雷能看出来是一匹马的形状，还长着翅膀。 “这是夜骐吗？”格雷问。 卢娜把浅色的眼睛转向了他。 “是的，先生，你见过它们，是吗？” “算是见过吧。”格雷直起身子，“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洛夫古德小姐。” “其实不需要怎么研究就能做到。”卢娜轻轻地翻开前一页，上面已经画好了晶系排列图，她声音语调有些飘忽忽的，“它还有别的用处，不然不会只停留在浅显的复杂上。” 格雷心底抽了一下，卢娜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的确，晶石，还有别的用处……之前那件晶石魔杖的事，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第七十九章 纳威再次被训斥 这些日子，克莱尔基本上把所有的人都问了一个遍，但是没有收获，正如那个猪头酒吧的佩尔所说的，没有人对五足怪感兴趣，因为不熟悉它们的特性，而且捕获它们毫无用处。 “谢谢你的茶。”克莱尔轻轻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回格雷的办公桌上，“关于猎人……我确实打听不到什么了。其实这些天我除了打听五足怪的事意外，还在调查菲利草。” “菲利草？” “你还记得梅森先生怎么说的吗？尼可·勒梅隐居回归后，发现晶石魔杖不复存在。”克莱尔说，“我回去翻阅了菲利草的资料，发现它在1433年时候急剧减少，而尼可·勒梅在1417年制作出了魔法石，并且在随后的几年里慢慢隐居……晶石魔杖也是在他隐居后消失的。” “菲利草和晶石魔杖都在这一段时间消失了，”格雷思索了一下，“你是想说这两样东西很可能是同时……不对，这也太盲目了，从1433年到1993年，中间隔了一个五百多年呢，这范围跨度也太大了。” “我只不过是有这种想法而已，不过也别急着否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从那个配方里我们也能知道，菲利草本来就和晶石魔杖有关。” “我现在倒是不担心那个，”格雷靠在椅子上，“我现在倒是一直关心……” 他话说了一半，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关心什么，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在和小天狼星打交道去了，就连每天汇报状况的纸条，都是克莱尔派利亚送的。 克莱尔也没有立刻说话，她抬起头看到屋子房顶角落里自己生长出来一小段的西班牙苔藓，它们垂在墙上，把办公室装饰得有了一点儿生机。 “苔藓们在这儿过得不错嘛。对了，上次的匿名包裹到底是谁送的？”克莱尔问。 “不清楚。” 两人沉默了片刻。 “危险在人们的周围平静等待得久了，人们就会变得麻木、自欺欺人。”她又看了一眼西班牙苔藓，“当苔藓疯狂生长蔓延到自己身边时，就晚了。” “唉，我知道了……” 格雷揉了揉眉心，法国帮自从上次的袭击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自始至终克莱尔一直都对周围有所防范，而他却越来越不在乎，甚至觉得永远不会找到自己身上。 “臭小子——”办公室门外传来沙哑的喊声。 “对不起！”一个有点哭腔的声音，“对不起，先生！” 格雷打开门，声音从走廊的拐角那里传来。 “看来你的学生闯祸了。”克莱尔站在门框处，她打趣着说，“那么，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的教育事业。” 格雷看过去，纳威正耸着肩膀对着一幅画像。 “上次就是你这小子！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见到前辈不问好，甚至还打扰我休息——”埃默瑞·斯威奇正扯着嗓子大喊，“叫我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对不起！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不尊重前辈教诲，自以为是，只顾往前冲的格兰芬多！” “等等，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埃默瑞·斯威奇瞥了格雷一眼。 “你问这小子！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那就是蠢到家了！” “莫里斯教授……”纳威把头使劲埋在肩膀里，“我……我没有向……” 其实纳威自从日记本事件以后，变得自信多了。他虽然并不像赫敏那样课堂上十分活跃，积极回答老师的问题，但是会默默地认认真真完成每一份晶石课的作业，在格雷的鼓励下，他渐渐地找回来一些信心，精神状态明显比日记本事件那段时间好多了。 “我直接帮你说了吧臭小子！你没有向我问好！你打扰了我睡觉！吵醒我后还没有向我问好！我是前辈！”埃默瑞·斯威奇嚷嚷着，又看向格雷，“你到底怎么教他的？上次的教育难道没起作用吗？还是说你们俩都是狂妄自大的主？密室的事已经闯祸够大了，现在还不长记性——” “我不得不提醒您，上次是伏地魔在作怪，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格雷说着，把纳威往他后面拉了拉。 “噢，确实，我问过德克斯特·福斯科了，确实如此。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可别护着他。”埃默瑞·斯威奇轻蔑地看着格雷身后的纳威，“即便不是他干的，那上次我也在他面前说过礼节问题了！他没记住，也不听！他只会闯祸，而且害人害己！” “他没有害人害己，也没有闯祸，弄出密室幺蛾子的不是他，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格雷压着怒火，“一个未成年的巫师，捡到了一个带有伏地魔黑魔法的日记本，很多巫师都不能抵挡得住这种有诱导性的黑魔法，更别提一个刚上二年级的学生。” “他闯祸了，日记本是他打开的，密室也是他打开的，明摆的事实，外表哭哭啼啼的，实际上就是个爱闯祸害人害己的顽皮孩子——” “我这么跟你说吧，密室的事要是再晚一点儿发现，他也会丧命，有谁会得知自己有可能丧命还要去闯祸的？” “真是天真，这样的人大有人在！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都是这样丢掉自己的性命的！”埃默瑞·斯威奇恨不得从肖像画里窜出来，“你可别护着他，我现在要让他明白如何尊重长辈，要让他听长辈的话，不要自以为是的乱来！我现在是让他长记性——等他真的为自己冒失的行为付出生命代价后可就晚了！” 埃默瑞·斯威奇气得发抖，他鼻孔张得很大，一扇一扇的。 另一边，纳威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跟我过来，纳威。”格雷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怒火吞咽下去。 他不想再吵下去，这种场面可是太难看了，他示意纳威跟上。 “教授……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纳威结结巴巴地说。 “纳威，作为教授我应该管这件事。”格雷语气很平静，“这不算添麻烦。” “是我太……呃……太差了，对不起。” “没有这回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被一直否定，每个人都有闪光点，你也是，纳威。你可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话语就全盘否定自己。” “也许只有您这么认为……教授。”纳威哭丧着脸，“只有您会这样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我在和你讲事实。”格雷思考了一下又说，“不过你有什么苦恼的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我……呃，现在可以……” “当然可以。” 两个人一直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时，格雷发现克莱尔还在那里。 他看到克莱尔用一种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原本格雷以为自己要被她夸赞几句，但是对方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十分不符合场景，这让原本准备迎接夸赞的格雷被泼了一盆冷水。 “差点又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克莱尔说着，但是表情很是轻松。 “真精彩，不是吗？”格雷板着脸。 “那个肖像画好像对格兰芬多意见很大，我刚才听到了，说格兰芬多自以为是——” “克莱尔，”格雷说，“这里还有学生，你总不能说出和那个肖像画一样的见解吧？还是说你和你们院长持有相同态度？” “不，我可没说过这种话，斯内普教授不代表全部斯莱特林的想法，如果我对格兰芬多意见很大，我早就不会来找你了。”克莱尔看了一眼格雷身后畏畏缩缩的纳威，“这孩子需要点鼓励，格雷。” 纳威愁眉苦脸，泪珠已经在眼睛里打转。 “叫纳威，是吧？你可别想不开呀。”克莱尔笑了一下，“莫里斯教授这下可以兼职心理疏导教授了，不过放心，他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教授。” 纳威始终低着头，他抬眼看了一眼克莱尔，轻轻点点头。 “你可别看我笑话了。”格雷推开门，让纳威先进去了，“如果后面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吧。” “我明白，你顾不上和我喝茶了，现在你得忙着开导学生。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么，再见。”格雷说。 “再见，”她笑着说，然后慢慢地凑近到格雷耳边轻声说，“再见……关爱学生的莫里斯教授……” 等到格雷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愣愣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克莱尔的背影，她已经走到不远处的拐角，准备顺着楼梯下楼了。 第八十章 肖像画的往事 “她刚才在搞什么？”格雷感觉自己心律不齐，他那半边脸几乎是僵住了，“什么意思……” 刚才克莱尔突然凑近让他猝不及防。 在办公室门外愣了几秒钟的格雷最终得出结论。 “她一定是故意在嘲讽我。” “教授……您的脸怎么了？”纳威看到格雷进来后说。 “什么？”格雷只感觉耳根发烫，他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一侧的脸颊麻酥酥的，当纳威突然说出这句话时，他强迫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活动了两下，“什么也没发生。” “好……”纳威看了一眼格雷，又低下了头。 “请坐，纳威，放松些，这里可没有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了。” 纳威坐在刚才克莱尔的位置上。 “不要太在意那个肖像画，”格雷说，“他的脾气是有些古怪。” “谢谢您，莫里斯教授……”纳威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其实……呃……教授，我是想来找您的，我想把这个送给您，但是发现您已经有了。” 他指了指办公室墙角的苔藓，又打开手上包裹细细的麻绳，轻轻把纸掀开，里面是一团毛茸茸的细草一样的东西。 “送给我的吗？”格雷笑着说，“谢谢你，纳威，真高兴你能送我礼物，不过你也说了，在我办公室已经有这样东西了，其实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宿舍里。” “好……”纳威脸有些红，“我只是想……感谢您，关于上次日记本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能找回自信就让我很高兴了，毕竟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东西。”格雷说，“对了，最近没什么烦心事了吧？” “呃……其实也没什么，”纳威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又抬眼看了一下格雷，“今天卢平教授讲了博格特。” “我明白了，”格雷向后靠在椅子上，“是不是斯内普教授？” “您都知道了……”纳威脸涨得通红。 “我是有所耳闻，卢平教授的课非常精彩。” 纳威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这不丢人，”格雷尽可能温柔地说，“其实很了不起了，在课堂上你应该战胜了博格特了吧？” “是的，”纳威语气高兴了起来，“我集中精力去想奶奶的衣服，最后斯内普教授被迫戴上那顶秃鹫帽子、穿上绿色长裙、拿着一个红色的大手袋，他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 纳威发现他讲得越来越津津有味，突然感觉到很尴尬：“呃……然后博格特就失败了，就是这样。” “真不错，你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战胜了博格特。很多巫师面对博格特会吓得晕倒，你比他们强多了。” “那堂课大家其实都成功了，”纳威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没失败，至少我在那堂课跟上了所有人的步伐。”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很高兴……”格雷看到了纳威身上的变化，“有进步就相当于在变强的路上，也许有时候你并未发现自己的进步，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向前跑，我们不能轻易否定自己。” “教授，谢谢您……我想我该回去了。”纳威看了一眼手里的西班牙苔藓，露出一种为难的表情，“不过，好像仍然感觉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好，就连送礼物都是……”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晶石课还需要交一份论文——”格雷提醒着他。 “是的，但是我写完了，教授。”纳威稍微放松了一些，“总归有这么一件事做好了。” 他站起身来，把手里装着西班牙苔藓的小包裹叠好，正要放进兜里时，他口袋边缘夹的着一张纸掉落在地上，纳威紧忙把它捡起来。 “那是什么？”格雷问。 “没什么，教授，这是我……呃……之前吃吹宝超级泡泡糖的包装纸……”纳威急促地说。 格雷看到他很快把糖纸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 当纳威从办公室出来时，要经过那个肖像画，他已经几乎贴着对面的墙走了，但还是被埃默瑞·斯威奇叫住。 “你又来了——”埃默瑞·斯威奇懒洋洋地说。 纳威脖子一缩，紧忙一路小跑爬上楼梯。 “有必要给您换一下位置了，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格雷走过来，“您在这‘驻守’走廊，学生们都不敢来我办公室了。” “我对听话的孩子脾气很好——”埃默瑞·斯威奇说，“像他那样的，他没资格让我对他摆好脾气。” “向您这样对格兰芬多持有偏见的人——” “我对格兰芬多持有偏见？”埃默瑞·斯威奇嘲讽地看了格雷一眼，“那是你没经历过那些破事，我现在都是为了那小子好，你想想，自己一个人拿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没想着交给教授，反而自己一直在用，我看我要是没发现，最后他死得都不明不白！” 埃默瑞·斯威奇气喘吁吁。 “还有那个哈利·波特，莽夫！自己自不量力去救魔法石，没死真是他运气好！别看他现在出名了，大家都说他是个小英雄，以后还这么‘勇敢’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埃默瑞·斯威奇说着，声音开始颤抖，“你该理解我，你至少不是个小屁孩子了，格兰芬多一味强调推崇‘勇敢’品质的氛围只会让那些毛孩子丧命——” “经历过‘破事’？ ”格雷没有反驳埃默瑞·斯威奇，反倒是他口中的破事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这个奇怪的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学院，他到底经历了哪些所谓的“破事”？ 埃默瑞·斯威奇眉毛一扬：“想听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你听完以后肯定会和我有一样的看法，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为了救那小子一命，不听前辈劝导只会自己自以为是往前冲的人就该被说教说教。” 第八十一章 所谓勇敢 “巴伦……加文和费利佩。”埃默瑞·斯威奇轻声说。 “什么？”格雷凑近了一些，试图听清楚他的话。 “巴伦、加文和费利佩，是我的好兄弟，在霍格沃茨，无论做什么我们都是一起的。”埃默瑞·斯威奇说，“一开始入学的时候，我们四个在列车上相遇，还闹了点小矛盾，互看不顺眼，说实在的，谁年轻时候没个心高气傲的劲儿呢？可是我们四个竟然分到了同一个学院——格兰芬多，也许是相处时间长了，我们四个成为了朋友，默契越来越高，四个人形影不离，就像是磁铁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冒险，一起去霍格莫德，一起为了共同的信念而奋斗。” “那不是很好吗？”格雷回想了一番，他对这三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是啊，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埃默瑞·斯威奇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举起来右手，手中的一本书变成了酒杯，但一切都发生在肖像画里面，“变形术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的奥妙就在于不停地组合和创新，当一切都是可变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和途径也就有了无数种，利用现有的东西变成另一个东西达到目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我们四个就沉浸于此，在变形术的利用方面，甚至还得到了教授们的表扬。” “但是我宁愿不要那些表扬，”埃默瑞·斯威奇紧接着说，“来自教授们和同学们的赞赏越来越多，别人称我们四个是天才，我们有些飘飘然了，从一开始的利用变形术搬运一些小东西或者玩弄一些小机关，到了对付地鼠、毛螃蟹，捕捉球遁鸟，甚至开始对付沼泽挖子……一次次的成功让我们觉得天下无敌，‘变形术至高无上’是我们喊的口号，‘勇敢的格兰芬多，勇敢的变形术’是格兰芬多们喊的最多的句子，我们用变形术战胜了很多难缠的生物，对于五年级的学生来说，已经非常的了不起，而对于崇尚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说，更是被众人推向最高，我们的事迹被格兰芬多们到处宣扬，一时间格兰芬多占尽了风头，我们是最勇敢的人。” 格雷一声不吭地挺着，他觉得埃默瑞·斯威奇的故事应该要讲到高潮转折的部分了。 “可是狼人！”埃默瑞·斯威奇倒吸一口气，“狼人杀了我的兄弟，狼人杀了我们，但是实际上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毁灭了自己……” 埃默瑞·斯威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身子还是禁不住抖了两下，酒杯也从手中滑落。 “有一天我们听闻附近村子有狼人，大家就想出出风头，同学们鼓励我们四个去打败狼人，而我们也极其自不量力，竟然觉得这件事可行，于是计划着把一些石头变成猛兽来打败狼人，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大家凯旋的样子，毕竟……‘格兰芬多是最勇敢的’。” 埃默瑞·斯威奇的声音越来越抖，格雷屏住了呼吸，他感觉自己稍微用力喘气一下，眼前的这个人情绪就会像炸弹一样爆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狼人一巴掌把我们变的猛兽拍回原形，我躲在石头后面，我听到他们三个人痛苦的惨叫声，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听到骨头被掰断的声音……”埃默瑞·斯威奇断断续续地说，“在我们变出猛兽并且冲出去迎战的前一秒，我胆小了……我不是所谓‘勇敢’的人，但是我活下来了……” “后来，我把我们四个一起研究出来的变形术知识综合成了一本书《初级变形学指南》，后被列为教材，就是你们现在学习的这本书。”埃默瑞·斯威奇嘴唇还在发抖，“它对于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新生入学必备的教材课本，但我不知道这本书对于我来说算什么……究竟是我们的研究成果，还是我们的回忆纪念，或者……是我们死亡的警示录……” 格雷听得有些愣住，埃默瑞·斯威奇的事刚刚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样，狼人撕碎的情节让他头皮发麻……而一本普普通通的教材课本，背后可能藏着很多故事。 “狼人杀了我们，但是我们自己毁灭了自己……我们自己亲手把自己推到它锋利的牙齿下，在这过程中，同学、教授、格兰芬多都是帮凶。这种一直明示和暗示推崇勇敢品质、鼓励自己学院学生勇气可嘉的理念让学生迷失自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狂妄自大！我不愿看到后人还会因为这种心态丧命！无知者无畏，是愚蠢的行为！人们需要批评，需要正视自己的能力，为了得到格兰芬多的认可，为了让自己在同学里被接纳而去一味追求他们崇尚的‘勇敢’是愚昧的！” “所以，你很讨厌格兰芬多的原因？” “没错！瞧瞧那个哈利·波特！自己自不量力去救魔法石，一年级就面对神秘人，没有死只能说明运气好！就这样大家还称他是英雄是救世主！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救世主，那些所谓的英雄、救世主无非就是自不量力的家伙去挑战生命，最后运气好没死掉而已！而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竟然还鼓励加分！不可理喻……到时候再碰见危险的事大家都自不量力地冲上去了，最后白白丧失性命！”埃默瑞·斯威奇说，“刚才那个小胖子也是如此！好在我看他还有救，这次好在是你发现了他，使他没有丢掉性命……经过我这一番教育，他应该不敢再乱拿不明不白的东西了！所以，别觉得自己是格兰芬多有多了不起，你也一样，格兰芬多就是很自大，我得时刻提醒你，省得你变得和你那群学生一样——” 埃默瑞·斯威奇又开始不停地说教，但是格雷倒是没再听，他思绪早就不在这儿了。 “我不喜欢勇敢这个词，勇敢是愚蠢最好听的代名词而已。”埃默瑞·斯威奇很认真地对他说，“你是个能听得进去话的小伙子，也是个好教授，我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个忠告，遇到没把握的事一定不要自不量力去冒险，勇敢就是拿命在开玩笑……” 第八十二章 预言 “是的，”卢平朝着热腾腾的茶杯口吹了吹气，“斯内普对我确实有些不满，不过不要紧，我会应接好这件事的，谢谢你的提醒。” “斯内普教授因为博格特这件事，对纳威更加严厉了。”格雷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另一边教师席上，正板着脸嚼东西的斯内普。 “噢？他又把气撒在学生身上了。”卢平淡淡地笑了一下，脸上有些惭愧，“实际上，斯内普跟我是同学，我原本是想开个久违的玩笑，顺便替纳威扳回一局，却没想到反而给纳威添了麻烦。” “真的吗？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同学。斯内普教授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的？”格雷说着，停下手中的刀叉，“我还挺好奇的，你们之间经常开玩笑吗？” “是的，在霍格沃茨上学时，时不时会碰上斯内普，我们之间经常会胡闹一番，搞一搞恶作剧让对方出丑。” “我感觉你不像是个经常胡闹开玩笑的人，莱姆斯，你很温柔稳重，”格雷半开玩笑地说，“我以为会是个学校的乖学生呢——” “实际上，我更多的是跟着詹……我的好朋友们一起搞恶作剧，不过，你懂吧？每个人都有调皮的时候，但是慢慢长大了，就会变得有分寸很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很平静地说，“其实我和所有的孩子们上学时候都一样的。” 卢平一定感到很幸运，在十一岁那年，邓布利多找到他家，让他去上学，和普通孩子一样。 格雷望了一眼礼堂里坐着的一个个小巫师们，马尔福的那个绷带十分显眼，所有人坐在长桌前享受着美食，有说有笑，他哭丧着一张脸，眼睛还时不时看一眼海格空出的座位，和旁边的潘西·帕金森讨论着什么。 他十分好奇，如果伏地魔在威胁马尔福一家之前就被干掉，马尔福没有经历残酷崩溃的事实，是否还会真的回头呢？如果马尔福身边一开始就有一个人能让他站队正确的朋友…… “嗯……你和所有的学生一样，但是也不都一样，结交了好朋友已经比别人要好得多，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关系要好的……甚至可以‘拯救’自己的朋友。”格雷随口说了一句。 卢平没有回应，他低头专注地切着牛排，他绝对听到格雷说话了，但是假装自己没注意。 两人沉默片刻后。 “斯内普教授不会‘报复’你吧？”格雷笑着说，打破了沉默。 “有可能，”卢平扬起眉毛，“不过，你还记得西比尔说过什么吧？” “那句预言？” 卢平拿着叉子的手举高了一些，模仿着特里劳妮的习惯性动作：“她对我说——‘你前面的路是光明的’，有了这句话，我底气可是增加了不少。” “看样子，你很相信特里劳妮。”格雷当时对这句预言感到意外，原著里，特里劳妮可从没说过卢平前途光明的话。 “准确地说我是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他和颜悦色地说，“他聘用西比尔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西比尔总归是有点实力才能在霍格沃茨教学这么多年的。” “那确实没错。”格雷笑了笑，没再说话。 …… 还有一分钟，上课的钟声就要响起，格雷看着哈利和罗恩座位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 赫敏去哪了？ “现在大家来领取今天所需要的石头。”格雷说着，把木箱的盖子打开，“温馨提示，这次课的石头特殊，在我允许之前，不要轻易对它使用魔法。” 罗恩走过来，拿了两块石头。 “一个人一块就够了，罗恩。” “我是在帮赫敏拿的。”罗恩左右各抱着一块石头，把它们搂在怀里，“哈，有些沉……” 上课的钟声响起，就在格雷把木箱子放置在讲台一边时，身后传开了叫声。 “哎呀！” “哎呦！” 随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石头碎掉的声音。 “怎么回事！”格雷转过身，只见罗恩趴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马尔福在不远处发出笑声，“几天不见，连个石头搬不动了，长了两双手还不如我这一只打绷带的胳膊拿得稳呢。” “闭嘴！马尔福。”哈利转身瞪了他一眼。 “赫敏，你干什么！”罗恩气愤地爬起来，对着坐在旁边的赫敏说。 “什么？”赫敏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为什么突然把凳子挪动，让凳子腿绊我！” “我绊你？我根本坐在这里没有动！” “你没有动？你明明刚才没坐在这儿！现在坐在这儿了，肯定是你刚坐下，然后趁我不注意挪了板凳腿！” “行了，罗恩。”哈利拽了拽罗恩的袍子，小声提醒。 “你在开什么玩笑，罗恩，你失去平衡绊倒了却怪我的板凳腿？”赫敏说。 “不是怪你，是事实如此，”罗恩憋得脸通红，把从地上捡起来另一块没摔碎的，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反正绊倒了我。” “我懒得和你计较这个，不讲道理。”赫敏说。 “到底谁不讲道理？！”罗恩气急败坏。 “要不你们两个下课去我办公室讲讲道理？”格雷幽幽地插了一句。 教室里其他学生们发出笑声。 “呃……对不起，教授。”赫敏面露尴尬。 “对……对不起。”罗恩看了一眼格雷又望向地上的碎石。 “格兰芬多扣十分。”格雷用魔杖挥了挥，把地面打扫干净。 …… “它叫天使石（注：硬石膏caso4），它的晶型和石膏差不多，但是只有蓝色大块状的才叫天使石。”格雷拿着一大块，石头被光折射呈现着亮蓝色，十分好看，“这种石头的魔法主体是对平和的集中，让人心情平稳的同时，增加注意力，来发现更细微的细节，虽然它作为治疗的药物很复杂，需要磨粉、炼制等等一些列操作，但其实只需要用魔法光亮透过这种石头照射在人的额头上，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人冷静机敏……但是的但是，我说过不能随意用魔法的，因为——”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短暂噼里啪啦碎石的声音过后，整个教室寂静无声，大家纷纷看向第一排。 赫敏正拿着魔杖，面前的石头已经碎成小块散落在桌面上。 “梅林啊……”罗恩眼睛瞪大了一圈，“你吓我一跳。” “我的天……”赫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预言灵验了……”哈利看着桌上的碎石小声说。 第八十三章 赫敏和罗恩的争执 原本他们俩在上课前就为摔倒的事吵了一架，而下课后，矛盾更是推向了高潮。 “特里劳妮教授说的是对的，你还记得她上课说过什么吧？哈利，她说要赫敏离石头远一点，会伤害到它们。”罗恩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 “是的。”哈利有些犹豫，“额……是的。” 他又点了点头。 “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赫敏有些复杂地看着已经被收进教室角落里的碎石，“我只是没听到莫里斯教授课前的提醒。” “如果这也是预言的一部分呢？命中注定？”罗恩说，“对了，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坐到这儿的？我根本没看到你进来。” “得了吧，如果特里劳妮有半句是真的，那个荒谬的不祥也是，但是你觉得可能吗？”赫敏说。 罗恩突然被噎住，他惊吓地看着赫敏。 “我觉得占卜课简直是一团糨糊，”赫敏把书塞进书袋，“要我说，是在胡乱猜测。” “那只杯子里的不祥可不是一团糨糊！”罗恩激动地说。 “你告诉哈利那是一只绵羊时，口气好像没有这么肯定。” “我真的受够你了，赫敏。”罗恩一把将书胡乱夹在袍子里，“你信的东西无论再荒谬也信，你不信的无论有多少证明都不信。” “我信的东西没有荒谬的，但是你要知道这种毫无根据的预言——” “那只猫就非常荒谬！”罗恩说，“它就很怪！而且它就是盯住斑斑不放！甚至还追它！” 哈利看了一眼格雷，露出无奈的表情，好像在说他已经习惯了，他们俩已经吵了很久了。 罗恩从袍子口袋里拿出斑斑。 “你看看它！”他把斑斑拎到赫敏面前，气呼呼地对她说，“瘦得皮包骨头！你让那只猫离它远点儿！” 要是以前，罗恩从口袋里掏出来大老鼠，它一定是又肥又圆，并且正在睡觉，而现在格雷看到的却是一个瘦得不行，毛发脱落，神色惊恐的老鼠。 “克鲁克山不知道这样做不对！”赫敏声音发抖地说，“猫都喜欢追老鼠的，罗恩！” “斑斑需要静养，需要放松！有这东西在旁边，它怎么可能放松？”罗恩不满，“自从那次以后我都把斑斑随身带上！生怕你那只猫把它吃了！” “噗……”马尔福经过时笑了一声，“这么卖力地争论，看来韦斯莱家穷得只剩个老鼠了吧。” “走开！”罗恩和赫敏同时对马尔福喊。 “哎呦！疼！你就这么对待伤员的吗！”马尔福捂住打着绷带的胳膊瞪了罗恩一眼。 …… 周围的阔叶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那只老鼠现在在一个叫罗恩·韦斯莱身边，他时时刻刻都带着它。”格雷说。 “时时刻刻都带着一只老鼠？”小天狼星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说，“竟然有人这么喜欢老鼠这种恶心的东西，甚至还一直带在身上。” “它被一只猫追来追去，罗恩生怕它被吃了。” “吃了最好！”小天狼星突然又说，“不，那可不行……我要亲手杀了他！”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什么吗？小天狼星。”格雷提醒他。 “明白，我当然记得，抓住虫尾巴后把它带到魔法部。不过……”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下，手中的馅饼已经被他吃完了，“时间紧迫，那只臭老鼠自以为躲在他主人身边就安全了么？不可能的。他知道我是来找它复仇的，也知道我有可能会找哈利，他如果一直在哈利周围反而是危险的……这家伙奸诈得很。” “但是他一时半会不会逃出霍格沃茨，”格雷说，“首先，他知道你要来这，可霍格沃茨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摄魂怪把手，有教授们的看护，其次，他舍不得离开有罗恩·韦斯莱的吃喝不愁的日子。他会一直潜伏在附近等待着，一直到你这个‘逃犯’被抓后。” “真该死，这奸诈的东西！”小天狼星骂起来。 “冷静，我们需要点突破口……在抓老鼠这方面。” 小天狼星思考着：“那孩子太呵护它了，甚至不愿意把它交给你这个教授治疗，真是便宜那只臭老鼠了。” “等等……那只追它的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找到它，和它好好谈谈。” “你找一只猫谈谈？”格雷有些诧异，“它在霍格沃茨，你如果贸然进入的话……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会不会被识破？” 要知道，除了邓布利多，还有个人能认出大黑狗的样子——卢平。（斯内普知不知道有待考证） “放心，我自有办法。”小天狼星眨了眨眼，“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我只是要和那只猫见一面，教一教它捉鼠战术，并且和它商量商量，如果它真能抓住臭老鼠并且带到我们面前，那将会特别顺利，而且悄无声息，合情合理！” 有些冒险，但确实是合情合理，反正原本故事发展中，小天狼星就和克鲁克山见过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格雷在学校再试着帮克鲁克山一把，那就会很顺利。 “你可别被他们发现了就好……”格雷说。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 格雷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 “有三个学生在等你。”埃默瑞·斯威奇突然说。 格雷看到哈利三个人正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着，罗恩看见他来了以后，拍了拍哈利。 “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准确的说，是的，教授。”罗恩把哈利往前推了一把。 “什么事，波特？”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 “教授，我的姨妈和姨父——呃——他们忘记在我的表上签字了。”他说。 好吧，格雷知道要做什么了。 “所以——呃——你认为可不可以——我是说，能不能够——让我去霍格莫德？” “很抱歉，波特。”格雷微微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监护人，没有权利给你签字。” 赫敏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可是——教授，我的姨妈和姨父——你知道的，他们是麻瓜，而且也不知道霍格莫德是什么，他们觉得这东西——呃——很荒谬，他们不签字，而且你也知道，当初我和我姑妈……有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他们都不给我签字了。”哈利说，罗恩在一旁拼命点头鼓励他，“如果你帮我——” “恐怕不行，我很希望你们有困难时候会找我寻求帮助，但是这件事上，抱歉了，波特，我的确帮不了你。” 说着格雷便走进办公室。 “啧啧啧……”埃默瑞·斯威奇在不远处发出声响。 “有困难找他帮忙？现在困难来了，倒是一点也没帮上！”罗恩说。 “你不能这么说莫里斯教授，他做的是对的，哈利现在在霍格沃茨才是最安全的。”赫敏说。 赫敏脸上摆出那副“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罗恩看了更加生气。 “你又开始了。”罗恩不满。 第八十四章 北方猎人 万圣节前一天早晨，氛围明显和平日不一样了，大家都明白，今天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而且今晚还有宴会——虽然这两年每次宴会前后都会出点状况，前年是巨怪，去年是蛇怪。 格雷看着礼堂的大玻璃窗，窗外时不时飞过一个丑陋的摄魂怪，也不知道克鲁克山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在想什么？格雷。”卢平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外面一直有东西飘来飘去，不太习惯。” “不去看他们就好了。”卢平轻快地语气，“正好，想不想看看我最近购入的东西？” “你买的什么？” “一只格林迪洛，我把它放在水箱里，现在正在办公室。” “格林迪洛，是要准备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吗？” “没错，这门课不能光有理论，还必须实践，上次是博格特，后来是红帽子、卡巴，这次该让学生们见识一下格林迪洛了，无论哪门课，他们总得为今后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而做好准备。”卢平将杯中剩余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们走吧？” 今天学校清净了许多，很多学生都去霍格莫德了，走廊上只有格雷和卢平两个人，这让霍格沃茨显得更加空旷。 “今天可真是清净。”卢平说，“就连皮皮鬼也没有出来恶作剧。” “毕竟很多学生都去霍格莫德玩了，前几天波特找过我，”格雷提醒着，“他想去霍格莫德，可惜他的姑父姑妈不给他签字。” “嗯。”卢平温和地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找他聊一聊？” “没错。有个人聊聊天总比自己孤单地待在休息室强，啊，说不定你还可以教一教他新的魔咒。”格雷说，“莱姆斯，毕竟你可是他最喜欢的教授。” “最喜欢的教授？”卢平笑着，“这个评价我听了非常高兴，能被别人夸奖和喜欢是我的荣幸。” 格雷跟着卢平走进办公室，墙角立着一个很大的水箱。一个令人恶心的、长着尖尖犄角的绿色怪物，把脸贴在玻璃上，一边做着各种怪相，一边不停地伸屈着瘦瘦长长的手指。 “你应该见过吧？”卢平说。 “实际上并没有，我只在课本上见过它。” 格雷靠近水箱仔细打量着，格林迪洛冲他龇了龇它的绿牙齿，然后把自己埋在了水箱角落里一堆纠结的水草中。 “喝杯茶吧？”卢平说着，左右张望着找他的茶壶，“餐后喝一杯茶非常舒服。” “好的。”格雷点点头，但是他视线并没有离开水箱，而是透过水草的缝隙观察者格林迪洛的形态。 “其实它并不稀奇，对付它不应该有什么困难，虽然它看着很奇特，但是不太聪明，很容易被捕捉。”卢平用魔杖敲了敲茶壶，壶嘴里突然喷出一股蒸汽。 “格林迪洛生活在湖泊中，似乎霍格沃茨的黑湖里就有，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一只呢？” “你想的太简单了，格雷，”卢平笑着，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个灰扑扑的罐子，“生活在湖里面人鱼已经把那里的格林迪洛驯服了，如果我贸然去诱捕非野生的格林迪洛，会惹怒它们。” “好吧，”格雷敲了敲水箱，那只格林迪洛并没有理会他，“现在靠谱的神奇动物买卖不多了，有很多东西都买不到，要么就是开出天价，我听说北方的猎户会好些，但是显然，他们价格实在，却经常被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本地的商人排挤。” “凑巧，我真认识一位靠谱的猎户，这只格林迪洛就是从他那里拿到的。”卢平扬起眉毛，“之前我在北方生活过一阵，认识了一些当地的人，很多都是因弗内斯的巫师。” “他叫罗根·阿伦斯，一个经常笑呵呵的男人，住在因瑞克斯村。”卢平说着，递给格雷一杯茶，“你可以试着去找他谈谈价格，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想要买什么？” “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格雷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像角驼兽角、洛巴虫毒液、仙子翅膀这些……有时候研究晶石总是不顺利，因此需要很多原料，毕竟晶石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是嘛……我还以为你要买些什么让我意外的东西呢。”卢平若有所思地说。 希望这个罗根·阿伦斯能起到作用，找到五足怪的突破口。 过了一会儿，当格雷走出卢平的办公室，准备去猫头鹰棚屋通知克莱尔，他正走在走廊上时，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身影。 “纳威？你怎么没有去霍格莫德？”格雷有些诧异。 “呃……我把许可表弄丢了，我忘记把它放在哪儿了。”纳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把许可表弄丢了？”格雷挑了一下眉毛，“许可表应该在你奶奶那里吧？” “是的，一开始是的，但是，自从上次你和我聊过以后，我觉得我该锻炼自己，相信自己的，于是我向我奶奶要回来许可表，并且保证我不会弄丢它。”纳威挠了挠头，“不过好像事实并不是如此……” “或许你可以让你奶奶再签一份。” “不行，”纳威摇了摇头，“我奶奶很生气，她说为了让我长长记性，这次不给我签字了……” “好吧——”格雷诙谐地看了一眼纳威，“也许这对你有点用处。” 纳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对了，教授，你看见哈利了吗？我正要找他呢，他也没去霍格莫德。” “我不清楚，嗯……他现在也许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卢平教授找他有些事情。” “好吧——” 纳威露出害怕的神情，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斯内普。 斯内普手里拿着一个微微冒烟的高脚酒杯，走到格雷和纳威之间，面无表情，斜视着打量了一番纳威，纳威被他的眼神吓得哆嗦了一下。 “莫里斯，我有话要对你说。”他直接了当。 有话对自己说？ “好，”格雷有些好奇，“纳威，先回去吧。” “再见，教授。”说完纳威转身快步离开了。 第八十五章 万圣夜 斯内普举起来微微冒烟的高脚酒杯。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格雷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其实不看他也知道。 “狼毒药剂？” “你应该知道我要送给谁。”斯内普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要把它送给莱姆斯。”格雷不紧不慢地说。 “莱姆斯？”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你们俩关系已经熟到叫‘莱姆斯’了。” 格雷歪了一下头，不太明白斯内普的意思，他试图接一句话。 “斯内普教授，你想表达什么？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我对你们怎么互相称呼毫无兴趣。不得不说我对你有些失望，如果你想猜测的话，我原本认为这点提示就足够了。”斯内普说，“但是这些日子里，你的一些行为让我逐渐了解是到我高估了你。” “莱姆斯是一个狼人，这个药剂正是他所需要的。”格雷说，“这就是这三者之间的联系。” “好吧，在这些年的魔法教育在你身上没有白费，麦格教授一定非常感动格兰芬多现在人才辈出，没错，狼毒药剂是给狼人喝的。”斯内普嘲讽地说，“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些关于一只狼人最基础的东西，还得需要我来提醒一下……” 他把“提醒”两个字说得很重。 “谢谢你的提醒，斯内普教授，我还记得呢。”格雷明白了，“不过我认为莱姆斯现在的状况——很安全。” “是啊，很‘安全’，因为全靠着我这杯子里的东西。”斯内普把举着杯子的手抬高了一些。 “多亏了你熬制的药，莱姆斯应该会感到好受多了。’’ “即便是有狼毒药剂，也防不住那些生物阴险狡诈的想法，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就继续这么做。” “我和莱姆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反而更坚定我的态度，我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格雷说。 “啧。”斯内普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格雷。 “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他。”格雷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你和上学时候一样，完全没有长进。”斯内普说完便端着那个冒烟的高脚酒杯，从格雷身边走过。 格雷经过一条狭窄的螺旋形楼梯来到了猫头鹰棚屋。 地板上散落着稻草、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来的鼠骨，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他抬起头看着最顶端的栖枝上成百上千只的猫头鹰。 没过几秒钟，一只圆滚滚的猫头鹰就朝他飞来，是路路，它一下子落在了格雷的肩膀上。 “又胖了。”格雷抚摸着它的羽毛。 “咕！”路路啄了一下他的手心，发现手里没有食物，它的大眼睛幽怨地看了格雷一眼，挥动着翅膀起身飞到高处。 格雷靠着墙根，顺着长长的几排栖枝走来走去，最后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台子，开始写信。 亲爱的克莱尔： 老地方见，明日下午三点。 忠实的 格雷 他把这张羊皮纸铺平，从右手边开始三分之一处撕开一个小缺口，最后对折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的通信习惯。 路路看见了，扑棱棱地飞到他的肩头，伸出一条腿来。 “把它寄给克莱尔。”格雷把信拴在它的腿上。 路路响亮地叫了一声，便飞走了。 …… 礼堂的音乐已经响起，烤南瓜的香味飘到了门厅。 “如果让我抓到谁没有按时回来的话，我就吊住他的手腕，把他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费尔奇站在门厅大门旁边，每进来几个学生，他就要说出这些话来恐吓他们。他仔细计算着钟表时间，哪怕超时一秒钟也要把学生抓起来，他巴不得多抓几个去做体力劳动呢。 霍格沃茨的城堡渐渐地又热闹了起来，学生们都从霍格莫德回来了，随着各路从休息室一起出来的人流，走向礼堂。 “斑斑！斑斑不见了！”罗恩在人群里大叫。 “他说不定是去哪玩了，放心好了。”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以前我肯定放心！但是现在——”罗恩看向赫敏，“赫敏，你的猫在哪呢？” “在我的卧室，我把它关起来了。”赫敏有些不耐烦。 “那就好……”罗恩撇了撇嘴，“希望你采取了有效措施。” 礼堂里装饰着成百上千个点着蜡烛的南瓜，一大群飞来飞去的活蝙蝠，还有许多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它们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样，在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上懒洋洋地飘荡。 “是的，是的，没错，当时你们胡乱发明的那些有意思的小咒语我现在还记得几个……” 弗立维咯咯地笑着，正跟卢平聊得起劲儿。斯内普的眼睛在频频瞥向卢平，随后两人目光对上，卢平还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教师席位上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原本该坐在那里的是海格，格雷脑海里开始盘算着，小天狼星如果最后没有被抓住，哈利他们是否还能救巴克比克？ 要去帮他们一把吗？ 还是算了吧，自己的事都顾不上。 格雷其实对巴克比克这件事根本不操心。 至于另一个空位，是特里劳妮的，她一般都不回来礼堂吃饭，尤其是在节日宴会上，如果有一次她来了，大家就明白，她又要开始分享自己通过水晶球或者是星象预见到的东西。 每次宴会前后都会出点状况，可是她今天宴会没有来，总不会再出什么突发事件了吧？ 就这时候礼堂大门被慢慢推开，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于是停下来讲话，想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礼堂里的讲话声渐渐变小。 格雷也注意到了大门被打开，于是向着门口看去，只见巨大的两扇门之间露出一个缝隙，纳威?隆巴顿正一脸惊慌失措地现在那。 大家一看是纳威，又恢复了刚才欢快的氛围。 “纳威，你迟到啦！”弗雷德举起来一块南瓜饼冲着纳威喊。 “你是不是迷路了？嗯？”乔治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来一个空位。 可是纳威并没有坐过去，他一路惊慌地朝着教师席那里跑去。 邓布利多看着纳威，随后斯内普也观察到了他的异常，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气喘吁吁跑来的纳威，卢平和弗立维也终止了谈话，其他教授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慌张的小家伙。 “邓布利多教授，”纳威扶在教师席的长桌前，不停地喘着气，烛光照出来他额头上的汗珠。 “发生什么事了？隆巴顿。”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一种使人平静下来的感觉。 “有……有人破坏了休息室。”纳威说。 第八十六章 休息室被破坏（上） 从礼堂走向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一路上，格雷一直在思考，难道小天狼星和原本的故事一样，袭击了画像吗？ “胖夫人呢？”格雷问。 “胖夫人？”纳威有些疑惑，“她还在那里啊。” “什么？还在那里？” 走过一条又一条走廊，爬上一道又一道楼梯，终于来到格兰芬多塔楼隐蔽的入口处。穿着粉红色裙子的胖夫人手中端着一个酒杯，问他们：“口令？呃——你们怎么都来了？邓布利多教授。” 穿过肖像洞口时，格雷多看了一眼胖夫人，画像真的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 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炉火噼噼啪啪燃得正旺，倒在壁炉旁边的魁地奇奖杯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 书架上的书记、瓶子和小雕像被扔得到处都是，大圆桌上散落着几张书籍纸张，软塌塌的扶手椅靠背被撕烂，露出白色的羽绒棉散落一地。 格雷跟着邓布利多和麦格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脚还不小心踩到了掉在地上的巫师棋子。 邓布利多迅速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休息室，目光凝重。 麦格教授立刻去各个寝室里面，查看了所有房间，确保没有偷偷待在休息室而受到伤害的学生。 “能和我讲讲你刚才的经历吗，隆巴顿。”邓布利多问。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纳威皱着眉头，“我今天没能去霍格莫德，便自己去了图书馆写作业，呃，可是我不小心睡着了，等我醒来，宴会已经开始，于是我想把课本放回寝室再去礼堂……” “里面没有其他学生。”麦格从寝室门口的楼梯走下来。 邓布利多冲麦格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纳威继续讲。 “当我进到休息室后，就看到了现在的景象——这一定不是同学之间的打闹，”纳威看了一眼被抓烂的沙发和掉在地上的魁地奇奖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跑回来找您。” “你来到这的时候，胖夫人在哪？”格雷问。 “她没在相框里，应该是去串门了，”纳威说，“不过我等了两三分钟她就回来了，说是要拿上自己的美酒……”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说，“宴会结束后让学生们进来吧。” “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这是谁干的。”麦格上前一步。 “是的，米勒娃，所以你得在休息室看护好他们。” 他们走出休息室时候，斯内普和卢平正在胖夫人画像前面站着。 “亲爱的，你们两个如果不进去，就不要站在这里扰乱我休息好吗？”胖夫人有些醉醺醺的。 “我进休息室，总不能拦着我吧？”卢平对斯内普说。 “里面有邓布利多和麦格就够了，而且，说不定你已经进去过一次……”斯内普紧紧盯着他。 “是啊，我当然进去过一次，不止一次，西弗勒斯，我上学时候也住在那儿。”卢平说着，看到他们出来，于是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破坏了休息室，”邓布利多说，“但是目前还不清楚他的目的。” 斯内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卢平和格雷，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些什么。 “胖夫人，纳威来这之前，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格雷说。 “纳威？”胖夫人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纳威——噢，是这个小男孩啊。没有，我没有看见有人来过，而且我当时去参加威吉丽夫人（某个画像）的宴会了。” 邓布利多神色严肃：“各院长通知学生，宴会结束后禁止外出休息室，由级长负责巡逻各自学院休息室。” 格雷环顾周围，高耸的塔楼，空旷的走廊，从栏杆边向下望去，一段又一段复杂的楼梯正缓缓挪动着，没有一个人，到底是谁悄无声息地闯进休息室，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 格兰芬多休息室被人恶意破坏的事一下子就被传开了，宴会结束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格雷身后跟着一群格兰芬多的学生，领着他们回休息室。 “莫里斯教授，凶手抓住了吗？”珀西·韦斯莱胸前的银徽章闪闪发亮。 “还没有。”格雷说，“在此期间，大家需要一起行动，我们得确保大家不要乱跑。” “明白，作为学生会主席，我会认真配合工作，管理好学生们。”珀西点点头。 走到休息室塔楼入口时，珀西转过身开始清点队伍人数，防止学生掉队走丢。 “噢，天呐，你又来了。”胖夫人说。 学生们一个个钻进休息室，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大家站在休息室里看着凌乱的现场，一动不动，场面像是静止一样。 “到底是谁干的？”迪安·托马斯从一群人中冒出一个头大声喊，随后这群学生都开始表达不满，抱怨声充满在休息室。 “你们已经看到了一片狼藉的休息室，不过，我们还不清楚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他下次还会做什么。今晚休息室需要加强防范，麦格教授也会过来，她现在在和邓布利多教授交流这件事，在她回来之前，由我来负责这里的安全。”格雷给自己用了一个声音洪亮才压制住大家的吵叫声，“现在，看看各自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还有，如果遇到了什么异常的事，也要及时告知我。” 赫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谁会做这种事，我是说，把这儿搞得一团糟？” “这种恶作剧一点儿也不好玩！”罗恩十分气愤，“纳威？” “我？”纳威突然惊讶地看着罗恩。 “怎么可能？罗恩！别傻了！”赫敏说，“这种强度的破坏，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可以做到的！沙发撕裂了，旗帜也被割开，纳威怎么会做这种事？” “不是我干的！”纳威大声说，“我一进到休息室里就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纳威，胖夫人难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哈利从地上捡起来魁地奇的奖杯重新摆在壁炉上。 “对，当时大家应该都在礼堂参加宴会。”赫敏仿佛抓到了重点，“有人趁机闯进来了。” “可是——只有格兰芬多的人才可能——别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口令……”罗恩说。 “一点儿不错。”哈利说。 “胖夫人当时串门去了，她什么都没看见。”格雷把掉落在地毯上的格兰芬多围巾捡起来搭在沙发上。 “难道是我们之中的人干的！”罗恩开始张望着各个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 “好了，不如先看看你们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格雷说，“这一点对找到凶手也很重要。” “我得去找找斑斑。”罗恩上楼进了寝室。 “对了，克鲁克山。”赫敏也快步钻进寝室。 哈利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罗恩回去，反而又走到格雷身旁。 “什么事？”格雷说。 “教授，我在想……”哈利碧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格雷，“会不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第八十七章 休息室被破坏（下） “恢复如初。”格雷用魔杖对准被撕裂散乱在地上的格兰芬多旗帜，对哈利说，“现在尚不能确定，但我感觉——”他又看了一眼旗帜，“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教授！除了他，没有人会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哈利正急切地说着，一片飞在空中的棉絮钻进他的鼻孔，让他打了个喷嚏，“奖杯、旗帜，谁会把它们弄成这样？！” “依我看，这很有可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做的，教授，”珀西一本正经地说，“他跑来寻找哈利·波特，但是没有找到人，于是气急败坏地在这里搞破坏，最主要的是，他兴许是从别的途径进来的！我们需要加强防范，请示魔法部，希望福吉部长多派一些摄魂怪来帮忙——呃——” 哈利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珀西突然被弗雷德重重地拍了一下后背。 “你干什么！”珀西不满。 “你好，尊敬的魔法部部长，我请示您多派些丑陋的摄魂怪来骚扰学生——”弗雷德故作优雅，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格雷看到哈利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他的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下，但随后又忍住了笑意。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珀西指着弗雷德，“作为学生会主席——” “嘿，模范珀西！”乔治笑嘻嘻地说，“你后背上贴的是什么呀？” 珀西把胳膊伸出去摸了一下后背，从袍子上撕下来一张纸，上面画着一直猪头，耳朵上还挂着一只学生会主席的徽章。 “莫里斯教授，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弟弟们！” “没什么。”格雷随口一说，“你们没丢什么东西吧？或者有没有遇见异常的情况？” “没有！教授！”弗雷德和乔治说。 珀西作势伸手要抓住他们俩，却被躲开，两个人立刻跑走了。 “邓布利多教授和其他教授们还在商讨这件事，我们得听他的。”格雷说，“如果真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恐怕你们今晚都得去大礼堂里睡觉了。而且布莱克并不知道如何进入休息室，胖夫人也说过了，没有看到异常的人。” “喵呜！”克鲁克山的毛竖起来，突然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猫叫。 “别紧张！克鲁克山！”赫敏从寝室的楼梯上下来，怀里紧紧搂着它，“真可怜，它一定受到了一些惊吓！它一直躲在我的床底下。” “布莱克可能是飞进来的。”迪安?托马斯翻找休息室的书籍时候说，“就从塔楼的窗户那里。” “也许他知道怎样幻影显形，教授。”哈利说，“就一下子凭空出现了，他是来找我的，他以为我就在塔楼里。” “拜托，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花时间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吗？”赫敏恼火地对哈利和迪安说。 “大概是吧，”哈利说，“怎么啦？” “我也读过。”珀西插了一句。 “因为城堡不光有城墙保护着，”赫敏说，“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法，阻止别人偷偷闯入。你不可能在这里幻影显形。而且摄魂怪把守着学校的每一个入口。如果他飞进来，它们肯定会看见的。另外，费尔奇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都已派人严加看守……” 光费尔奇已经派人严加看守所有秘密通道这件事，格雷就不认同。 “是的，”珀西立刻接住赫敏的话说，“城堡里不可能幻影显形，这奸诈的东西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斑斑——斑斑——”罗恩从楼梯下来，趴在沙发底下寻找着，“斑斑不见了，在参加宴会时候就不在我身边。” “别太紧张，斑斑说不定钻到哪里睡觉去了。”哈利想岔开猫与鼠的话题，“我们的寝室还好吗？罗恩？” “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很整齐，没有被破坏，一切都还好。”罗恩看到了赫敏怀里的猫，“它一直在这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次怪不到我头上！克鲁克山一直在我的寝室里，”赫敏不停地安抚着怀里的猫，“我刚把它带出来。” 格雷的目光也开始四处搜寻肥老鼠的踪迹，如果说它一直被罗恩带在身边，那还稍微放心一些，至少他还知晓虫尾巴的踪迹。 “斑斑跑丢了？”格雷问。 “刚才走出休息室去礼堂参加宴会时候，它还在我的口袋里，”罗恩说，“可没多久它就不见了。” 这时候从塔楼墙缝的小洞里钻出来一个灰色的东西。 “斑斑！”罗恩立刻冲过去，一把握住它，“斑斑，你在这儿！你没事吧！” “别！克鲁克山！”赫敏大喊。 “喵！”克鲁克山竖起身子，气势汹汹地朝斑斑龇牙咧嘴。 “滚开！” “罗恩，别这样！”赫敏生气地说。 麦格教授回来了，她关上肖像洞门，走进公共休息室，学生们都看向她。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麦格说，“全天无论什么时候，离开集体活动范围去做任何事，都需要向级长说明情况。” 格兰芬多的学生挤在公共休息室里，默默地听麦格教授讲话。她卷起她刚才念过的羊皮纸文件。 “有什么异样吗？格雷。”麦格问。 “暂时没发现，大家都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格雷看了一眼被罗恩捧在手心的老鼠，它正虚弱地趴在那里。 “好吧。”麦格深呼了一口气，对学生们说，“如果没有什么事，大家就回各自寝室里休息吧。” “罗恩！”格雷叫住了他。 “教授？” “既然你那么担心克鲁克山吓到斑斑，不如把它给我，我帮你照顾几天。” 格雷伸出手把斑斑抓起来，它却像一块肥皂一样从格雷的手中滑出，又跳回到了罗恩肩膀上。 “不好意思，教授，我觉得斑斑更适合待在我这儿。”罗恩摸了摸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瓶，是他们在对角巷那里买的老鼠强身剂，“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它的生活习性，只有我最熟悉——” “它还能有什么生活习性呀？”弗雷德突然冒出来。 “除了吃就是睡。”乔治说。 “它说不定活的比你们都长呢！”罗恩反驳。 “活的长？你是在养乌龟吗？罗恩？”弗雷德笑着说，“就这样吃吃喝喝活的长有什么意义吗？如果说可以做些非常有意义的事，死了也算值了，至少活着的日子过得非常精彩，对不对？” 乔治非常赞同，他冲弗雷德竖了一个大拇指。 “而且它也没什么本事。”乔治又对罗恩说。 “斑斑可不像那些喜欢卖弄的家伙一样势利！” “行了。”麦格打住了韦斯莱兄弟之间的争吵。 “大家快回去吧！快点回去！”珀西大声命令学生们回寝室。 第八十八章 相约在霍格莫德 下午三点的三把扫帚酒吧，格雷推开门，里面极其拥挤嘈杂，热烘烘的，烟雾缭绕，大家都赶着万圣节假日，在酒吧里度过一段闲暇时光。 罗斯默塔女士笑着说：“来点什么？格雷，一杯雪利？” “两杯蜂蜜酒，谢谢。”格雷笑着说。 “啊，你的习惯变了呢，请坐吧。”罗斯默塔女士转过身，开始在架子上准备东西，“不过里面没有座位了，恐怕你们只能在吧台。” 一阵风把格雷的袍子吹得摆动了几下，他身后的一个老巫婆，裹在一件厚厚的带巴拉克拉瓦盔式帽的羊毛大衣里，推门离开。 “看来你来的正是时候。”罗斯默塔女士又转过来，“现在有空桌子了。” 随后，一个空杯子和一个空盘子从格雷面前飞向吧台，罗斯默塔女士只是简单挥了几下魔杖，就远远地把桌面清理干净。 那张小小的空桌子摆在角落里，旁边靠着窗户，格雷挤过几张座椅才走到桌边，他把椅子摆整齐后坐了下来。 会有机会的，会找到的。他对自己说，透过自己在窗玻璃上的倒影，盯着外面喧嚷的霍格莫德街道。五足怪的搜寻已经停滞，如今终于出现了一点点希望，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能有所收获的概率很大。 酒吧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格雷看到了他要等的人，这屋子里的一股暖风把克莱尔金色的头发吹得凌乱地拂在脸上，她将头发往耳后捋了捋，向罗斯默塔女士微笑得体地打了招呼。 格雷发现，有时候从某个角度，或者在某种光线下，克莱尔非常漂亮。 克莱尔向酒吧内的看去，直到和格雷对视。 “接下来你要告诉我什么呢？希望我即将听到的是新的收获，而不是危险信号……”克莱尔坐下。 “很高兴地告诉你，是前者。”格雷，“五足怪有了新的进展。” 克莱尔喝了一口蜂蜜酒，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从莱姆斯·卢平那里得知了一个北方猎人的消息。”格雷说，“住在因瑞克斯村，叫罗根·阿伦斯，是个中年男性。” “卢平？”克莱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就是新来的那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没错，他曾经在北方生活过一阵，认识一些当地的巫师。”格雷轻轻敲了敲桌子，十分认真地说，“我感觉这次成功的概率很大，我们从没接触过那儿的猎人，他们把自己猎人的身份隐藏得很深，而这次非常顺利，从一开始就已经为我们指明了一个。” “可以去看看。”克莱尔晃了晃酒杯，“因瑞克斯村，一个比较排外的村子，当地的村民不怎么友好，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要找谁的话，也用不着和那些村民交流太多了。我回去就准备复方汤剂。” “等等，要复方汤剂做什么？”格雷问。 “难道你想直接明着这张脸去找他吗？”克莱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格雷，“你忘记了吗？我们上次买蛇卵，就用的复方汤剂。” “莱姆斯告诉我，他因为经常受到同行的竞争打压，罗根·阿伦斯很谨慎，只和认识的人做生意。”格雷说，“我们只有坦白是莱姆斯介绍来的，他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 “哦，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复方汤剂没问题了。”克莱尔笑了一下，“有时候感觉，你头脑有些固执呀，莫里斯教授——” “你在说什么呀？”格雷搞不明白。 “好好想一想吧，格雷，因为经常受到同行的竞争打压……”克莱尔喝了一口蜂蜜酒，她的嘴唇抵在杯口，“所以他挣不了多少钱，只要我们出的价格合适，我想他很愿意和陌生人做生意。” 好像有道理。 “谨慎起见，能使用复方汤剂达到目的是最好的结果。”克莱尔说，“如果我们明着身份提出五足怪的事，到时候这件事传到了那个卢平的耳朵里，他会怎么看我们？” “会把我当成一个喜欢猎奇生物的奇怪教授……”格雷说，“或者更进一步，还会怀疑我是不是黑巫师……” “我想你也不希望这样吧？好了，计划已经确定。”克莱尔把头发往后掖了一下，“大概一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份，复方汤剂会准备好，到时候我们再看看具体情况。” “没问题。” 格雷举起杯子，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杯。 “说实话，我发现万圣节的假期和一个人在酒吧坐坐也是挺不错的。” “是啊，尤其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酒吧相约喝几杯，微醺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怕是不能了——”格雷指了指墙上的告示。 “魔法部令 顾客请注意，若无另外通知，每天日落时分起都有摄魂怪在霍格莫德街头巡逻。此项措施乃为保护霍格莫德居民之安全，待小天狼星·布莱克落网后方可解除。因此请所有顾客在日落前结束酒吧内的娱乐活动。” 克莱尔有些无奈：“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没有线索？” “这该是我问你的吧？”格雷故意说，“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我几乎每天都待在霍格沃茨里，被那些讨厌的摄魂怪困扰着。” 克莱尔摇了摇头。 “我没听说过有关布莱克的消息，魔法部束手无策，他们最近为这件事忙疯了，但是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看起来什么都在做，但实际上好像什么也没做成。做得最多的事应该就是调控各地摄魂怪的数量吧。” 格雷偷笑了一下，小天狼星现在应该还在远处山脚下的树林里呢。 “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一个杀人犯挂念着，应该很不容易吧。”克莱尔晃了晃杯子里仅剩不多的蜂蜜酒，“我只是好奇，哈利·波特的状态还好吗？” “他有点紧张，但是问题不是很大。而且想杀他的人也不多这一个，”格雷说，“毕竟还有一个伏地魔，还有食死——” “格雷！”克莱尔示意他小点声。 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的一些人都在看向他们这。 “不要说那个人的名字……”克莱尔低声说。 “好吧——好吧——”格雷很小声，“但是我们不能畏惧他……” “我明白，我从不相信你有什么畏惧的东西，这毕竟是你们的传统性情。”克莱尔说，“但是你也不能像邓布利多那样固执地一直这么称呼这个名字，你和他不一样，为了自己安全，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稍微克制一些，好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克莱尔看着格雷，思索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话。 “从某种层面开始，是的。” “呃……谢……”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怕你在见识到那个古老魔杖之前就被自己惹的祸搞没了。” 好吧，他就不应该指望什么，也不该跟对方这么客气。 克莱尔站起身：“谢谢你的蜂蜜酒，格雷，我想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