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腾飞》 第一章 我要把她封杀了 顾青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被导演圈内誉为新生代导演第一人，但讽刺的是，到了38岁，他还是“新生代”导演第一人。 从08届中戏导演系毕业以后，先是在【人艺】工作了整整4年，从导演助理再到副导演、导演，他花了整整6年的时间去打磨自己的导演水平。 6年的时间，梦里的顾青从一个24岁的初生牛犊，渐渐成长为而立之年的稳重导演，30岁的【人艺】导演，他的名气也渐渐在圈内传响，也就是在同年，顾青辞去了【人艺】导演的职务，主动加入各个剧组，学习电视剧、电影的导演技巧，在前辈们的帮扶下，又一个7年过去，顾青参与拍摄了7部电视剧，5部电影。 终于在他37岁那年，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电影投资。 整整1000万。 相比于2022年无数过亿的投资在大银屏上闪烁，1000万的投资似乎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作为由自己执导的第一部电影，顾青几乎参与了电影从拍摄到制作的每一个过程。 演员挑选、剧本修改、拍摄、剪辑、合成制作。 每一个步骤都亲力亲为。 整整9个月零23天，他每天的休息时间平均下来不超过5个小时，终于在长时间的过度劳累和身体慢性病的爆发下，倒在了电影发行的前一个星期。 梦里的顾青死后，成为了一个意识体，看到了追悼会上那些或多或少都帮扶过自己的前辈们的扼腕叹息，也看到了亲朋好友们声泪俱下的不舍，可想到自己十几年积累下来的积蓄足够自己的家人下半生衣食无忧后，顾青并不遗憾。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看到自己导演的第一部电影会得到怎样的评价。 就在这样的遗憾中，梦里的顾青意识渐渐消散，而另一个顾青则缓缓醒来...... 清醒后的顾青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场景，一片素白，消毒水气味直冲鼻腔，外加身上穿着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只有一个解释，这里是医院。 两个灵魂缓缓交融，无数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跟地球类似的世界，历史的进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但偏偏文娱产业却跟地球大相径庭。 而这个世界的顾青跟梦里的顾青一样，也是导演中的“新锐”。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顾青还只是华戏的导演系的大二学生，今年才刚刚20岁。 华戏全称华国戏剧学院，与京城电影大学、沪上戏剧学院并称为华国三大艺术院校巨头，而顾青则是2015级华戏录取的16名导演系学生之一，“未来可期”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可以说是非常合适了。 至于为什么顾青会出现在医院里，还得从一天前的“和平分手”说起。 其实说起来确实是和平分手。 顾青算得上一个孤儿了，12岁那年父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虽然数字在一般人眼里挺庞大，但是现在的生活成本太高了，外加顾青为了能够跟前女友多一点相处时间，选择了最为耗费金钱的艺术类专业，这笔赔偿金用到现在其实也并没有剩下多少了。 而和平分手的对象叫做简艺，虽然算不上什么富家千金，但家庭条件跟顾青也是天壤之别。 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注定难以维系。 而且简艺因为外形条件不错，早在大一的时候就参演了一部电视剧，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过早接触了娱乐圈繁华之后的简艺比他更清楚白鸽跟乌鸦注定没办法走到一起的道理，在一天之前向顾青提出了分手。 没有烂俗的绿帽劈腿情节，渐渐长大懂事的两个人就这样和平分手。 但有一句话说的好。 道理谁都明白，但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为了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顾青约了几个同学，在烧烤摊准备买醉解愁，一群年轻人从啤的喝成了白的，喝了一整夜。 不过唯一悲催的是，陪着买醉的人一点事没有，顾青却因为酒精过敏被送进了医院... 消化完脑海中两段交融的记忆，梦中的意识逐渐掌握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用最为简单的解释就是，顾青“夺舍穿越”了。 “年轻啊...分个手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不是冤种是什么？” 顾青嘴角轻轻勾起一道自嘲般的笑容，轻声自语。 前世的顾青整整38年都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妥妥属于工作狂一位，虽然有不少圈内优秀的女生向他暗示，但都被他一一错过，其中不乏已经成名的女明星。 所以对顾青这种铁直男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跟这具身体的原主产生共情的。 忽然。 病房内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一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奇异声音在顾青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于平行世界下的存活时间剩余：364天23小时45分35秒。” “每当宿主每完成一次两个平行世界的文娱融合，都会得到一次“宇宙意志”评价，根据评价消除“宇宙意志压迫”获得寿命延长，直至宿主本体寿命的最高年限99岁为终点，宇宙意志压迫将会消失。” “宿主可通过本系统获得前世艺术类优秀作品的“全息记忆”。” 听着脑海中的奇异声音，顾青先是一愣，瞬间就恢复平静，随即眼中浮现出点点光芒。 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寿命威胁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让他感兴趣的是“系统”在后面所说的那一句，他能获得前世所有艺术类优秀作品的全息记忆，所谓全息记忆，也就是在脑海中一直循环播放的3d大片的那种。 要知道这个平行世界的科技水平虽然跟地球2016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文娱方面却差上不少，拥有地球文娱数十年智慧，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顾青，再加上他的执导水平，影史留名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至于做文抄公是否可耻... 没关系，为了地球的艺术光芒能够在这个平行世界闪耀，顾青义不容辞！ 就在顾青躺在病床上对未来做着打算的时候，一道清丽的身影闯了进来，一身纯白的连衣裙或许是因为来时的急促显得有些褶皱凌乱。 “黎梨？”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顾青有些迟钝的喊出这个名字。 而女生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顾青，清冷的面容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一般寒凛，只有一双好看的眸子透出一抹心疼，如同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我要把她封杀了。” 清脆动人的声音从黎梨的嘴中传出，没有一丝一毫温度，这种语气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第二章 我要拍电影！ “哈？封杀谁？” 顾青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黎梨。 “你在跟我装傻？” 言语的针对对象从别人变成了顾青，黎梨的语气也柔软了下来，但却依旧冰冷，话音落地之后便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大男孩，眸中的心疼更多了几分温柔。 刚刚接收记忆还没习惯的顾青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没有猜错，黎梨想要封杀的对象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他的前女友...简艺。 脑海中对于黎梨的记忆提取完毕，顾青发现，她说的话并不是气头上的气话，黎梨是真的有“封杀”简艺的能力。 作为华国十大地产集团之一的万里集团的大boss的独生女，真要发起火来，封杀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尽管万里集团对文娱产业并没有太多涉足，但相信文娱圈内的大佬也都愿意卖万里集团一个面子。 回忆完毕之后，顾青带着一脸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了黎梨。 在原主的记忆中，黎梨就是一块万年寒冰，虽然跟自己的关系不错，但远远达不到亲密的程度，所以为什么这一次顾青住院，黎梨的表现会这么激烈？ 唯一的可能就是原主的记忆里全都是甩了他的前女友，其他的女生被自动虚化了。 面对着顾青审视的目光，黎梨有些不适应皱了皱眉，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除了有些凌乱以外并没有什么异物，然后伸出手拍了一下顾青的脑门，开口道：“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长得真好看。” 被打断思绪的顾青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贫嘴！” 黎梨先是带着羞意轻斥了一句，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恢复冰冷的态度道：“你别转移话题，这个简艺害的你差点命都丢了，我不会这么放过她的。” “哎呀，什么叫她害的嘛，酒是我自己要喝的，又不是她逼着我喝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顾青用着随意的语气回应着，顺便撑起身子，打算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不过洗胃过后的后遗症让他的腹部依旧带着轻微的绞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嘶”了一声。 黎梨见状连忙过来扶着他，还用带着几分幽怨的语气继续道：“都住院了还这么护着她。” 换好姿势，顾青一咧嘴，轻笑回应道：“我这哪里是护着她，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既然都分手了，就说明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关系了，何必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折腾。” “真不是护着她？” 黎梨看着顾青脸上豁达的表情，有些半信半疑。 “真不是，我跟你算一笔账啊，简艺现在签约了十大娱乐公司之一的华艺，虽然现在还是个小透明，但签约费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总得值个几百万吧？ 你们家也没怎么涉足文娱产业，想要封杀她最起码得有一个最简单的利益互换吧？简艺在华艺心中能替他们赚多少钱，你们就得用同等价值的筹码去进行互换，人家华艺总不可能单纯因为你们万里集团的面子放着钱不去赚吧？” 顾青的话一说完，黎梨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之前的顾青说白了，就是一个单纯的文艺青年，哪里会说出这种话？ 顾青看着黎梨的表情，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但却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总不可能告诉她原来的顾青已经死了，现在身体里只是一个有着顾青记忆的地球来客吧？ “看来从鬼门关走一趟，还让你的脑子清醒了。” 顾青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上辈子在文娱圈混了整整14年，各种阴暗下作的事情见了不知道多少，这种最基本的道理他还能不明白？ 随着交流结束，顾青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之前考虑的问题，应该怎么起步，去拍什么影视剧。 黎梨看了一眼蹙着眉的顾青，将自己的白裙子摊平，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替他剥了一根香蕉。 将香蕉递到顾青的面前，看着他那出神的眼睛，忍不住轻声道：“在想什么？” 接过黎梨递来的香蕉，直接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想怎么成为著名的大导演。” 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黎梨继续问道：“那想到怎么成为大导演了没？” 听到这句话，顾青转过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想到了，不过现在有一个非常严肃且现实的问题摆在我面前。” 黎梨也是被他这幅认真模样搞的一愣。 “什么问题？” “没钱。” 将香蕉皮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顾青双手一摊。 跟前世不同，那个时候虽然拍第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就有1000万的投资，但那是因为整整14年的积累，他在圈内早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人脉，外加前辈们帮扶，有投资商愿意花1000万投资他的电影并不算奇怪。 可问题是现在的顾青只有20岁，连导演实习生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还在学着基础知识的学生罢了。 他现在就算拿着系统给予自己的记忆，写出一个好剧本，去寻找投资商，也根本不会有人搭理他。 别说1000万，就算有人能给他1000块，那都是属于脑子坏了。 哪怕只是拍一个小成本的电影最起码都得几十万上百万。 但现在顾青卡里全部加起来也才30万，也是原主父母的赔偿金剩下来的最后一点。 没钱就拍不了电影，拍不了电影就得不到“平行世界意志”的评分，得不到评分就得芭比q，开局直接进入了恶性循环。 忽然，顾青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向着黎梨道：“要不你把准备封杀简艺要花的钱借给我呗？等我的作品大火就还给你。” “好啊，你要多少？” “啊？” 顾青听着黎梨的回答，一下子愣住。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黎梨竟然直接同意了，而且看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没等顾青说话，黎梨再次开口道：“不过给钱的方式要换一个，这钱我不借给你，算是给你电影的投资，怎么样？” “真的？” “真的！” 顾青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语气兴奋的说道：“那多谢投资商爸爸了！你放心，保证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以顾青混迹圈内十几年的情商怎么可能不知道黎梨为什么不借钱给自己，而是打着投资的名义给自己钱？ 无非就是觉得顾青必定会失败，借钱要还，而投资失败却不用还。 但顾青却有90%的胜算自己的第一部作品会火，至于剩下的10%则是市场因素了，这个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 但90%的几率已经算是高到离谱了，稳赚不赔，这也是顾青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黎梨的投资的原因。 怪不得上辈子圈子内那么多小鲜肉都会傍上富婆去吃软饭。 只能说软饭... 真香！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顾青再次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顾青兴奋的傻样，黎梨也是第一次笑了出来，犹如雪山之巅的白莲悄然绽放一般艳丽。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学校了，今天我们还有话剧排练，等晚点我再过来。” 说完，不待顾青反应，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 离开病房后的黎梨脸上那抹淡淡的温柔瞬间消失，变成了一种异样的阴沉，一边向着医院外走去，一边拨通一个电话。 “喂，田伯伯，我想让您帮我个忙... 您在娱乐圈关系多，华艺有个新签约艺人叫简艺，我想让你帮我给华艺的高层说几句话，希望这个简艺以后在华艺的日子不要太太舒服。” “不舒服的程度嘛……越惨越好。” “那就谢谢田伯伯了。” 电话挂断，黎梨走出医院，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如此圣洁，薄唇轻动，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封杀你只是不想让顾青对我产生反感...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顾青。” 第三章 风犬少年的天空 黎梨离去。 顾青也再次思考起对未来的规划。 如果说想要成名，那么拍电影绝对是最佳选择。 一部优秀的电影在正常契机下足以让一名导演名声鹊起，一部优秀的电影捧出一个一线演员，成就一个大导演，绝对不算难事。 比如《山楂树之恋》成就了影后周冬雨。 《疯狂的石头》成就了鬼才导演宁浩，和影帝黄渤等人。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电影收益更大的同时代表着风险也会更大，如果顾青有着足够的钱和时间，那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电影圈，因为“有钱”就代表着他有试错成本，失败一次两次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却没有这个成本。 因为他的寿命只有一年，口袋里的钱也不支持他去试错，去挥霍。 这个时候，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 考虑了不知道多久，顾青终于做出了选择。 拍网剧！ 选择拍网剧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是因为网剧的成本一般都不高，而且效果能够最快的展现，是扑街还是爆火，等网剧一上线就能看出来，毕竟相对于电视剧和电影的各种审核流程来说，网剧中间的流程会简洁很多。 第二是因为门槛低，以现在顾青的名气就算真的拍成了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上映，而网剧就不同了，只要视频网站收录，在短期内就可以上线，酒香也怕巷子深，顾青只剩一年的寿命不支持他等下去。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网剧的尺度更好掌握，华国四大视频平台，几乎每天都会有几部网剧上线，题材更是多种多样，市场对于题材的宽容度也就会更大，那些看网剧的网民们来说，看剧也就跟看网络小说一样，找到一部自己喜欢的网剧就可以追下去，中间某个情节不喜欢了，就直接弃剧不看，也正是因为这种因素，能让新人的作品也有机会进入大众的目光，而不像电影电视剧之类的，很多人就是冲着某个大导演或者某个大明星去的。 既然决定了拍网剧，顾青就在脑海中搜索起前世那些火爆的网剧。 有悬疑题材的《毛骗》《法医秦明》，惊悚题材的《灵魂摆渡》，这些都是口碑很好，且点击爆表的网剧。 但顾青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个选择。 一部在2020年夏末爆红网络的青春片... 《风犬少年的天空》 口碑和某瓣的评分虽然比不上前上面几部，但论起火爆的程度却是实打实的超越了他们。 顾青选择它的原因非常简单。 看网剧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青春片更容易跟受众群体产生共鸣，在选材方面就领先了一步。 更重要的是《风犬少年的天空》具备了火的因素。 虽然地球上的那些作品没有出现在蓝星，但蓝星跟地球的文娱差异却不大，网剧泛滥以后，各种青春剧层出不穷，给大众造成了视觉疲劳。大多数都是那种浪漫的玛丽苏式的爱情片，或者充斥着狗血剧情的伪青春片，但很少会找到感同身受的那种回忆感。 但这部剧把青春片友情、爱情、亲情三要素统统保留，虽然略显浮夸，但却没有半分狗血。 不可否认，这部剧还是有很多槽点的，但这部剧经历了市场洗礼过后，一些槽点也早已被扒了出来，等到顾青去写剧本的时候，将槽点内内容修改，再加上他十几年磨砺出来的导演技能，想要在原先作品的火爆程度上再上一层楼并不难。 雷厉风行，顾青的工作风格从来就是如此。 既然已经确定了第一部作品，他也不再犹豫，沟通系统，选择提取了《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网剧的全息记忆。 记忆的接收很快，也并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但现在顾青的脑海中却有着整整16集的剧情。 就像是在私人影院当中观看完了一整部网剧一般，剧中的每一个场景布置，甚至于每一个演员的细微表情变化只要顾青想要看到，就会立马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种金手指简直不要太贴心... 随即，顾青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为这部剧的剧本确立一个简单的大纲。 “这是一个千禧年间，发生在一所位于渝州市中心的高中，在清新单纯的校园里与周遭林立的高楼下，两种截然不同的青春气息交汇于此，他们从相互对立到彼此融合，一起经历又燃又二又暖的少年故事......” .......... ........... 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了... 这代表着顾青的寿命只剩下358天。 但对于进入工作状态下的顾青来讲，别说还剩下358天，就算只剩下1天的寿命，他也会全部身心的投入进工作。 寝室桌前，顾青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修长手指如同弹钢琴一般行走在键盘之上，发出“哒哒哒哒”的一阵脆响。 两分钟后，当顾青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整个剧本在他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下，终于成功完稿。 编剧技能是学院派导演的入门基础课。 无论是上辈子的顾青还是这辈子的顾青，都系统化的学习过编剧技能，而且有着全息记忆的加持，写个剧本对他而言不要太简单。 但即使是这样，顾青还是花了一周的时间。 更多的时间都是花费在了对剧本的优化之上，虽然做的是文抄公的事，但顾青却希望自己拍出来的作品，能更多的呈现自己的风格。 并且剧情里面有很多东西是需要修改的，比如原剧就致敬了很多地球的经典电影，但这些电影在这个世界上却并没有出现，而顾青要做的，就是将整个剧本在“蓝星”这个世界合理化，如果仅仅只是原搬照抄，只需要两天，顾青就可以将剧本拿到这个世界来。 现在既然剧本已经确立。 暑假也快要到来，拍摄的流程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一部作品的诞生需要很多的步骤，剧本，仅仅只是第一个环节，接下来就是角色选取了。 青春片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再次显现。 观众对于青春片里面的演员演技的宽容度较大，只要不出现那种整个一部剧都在面瘫脸耍帅，或者四五十岁还在扮嫩去演十七八岁小姑娘小伙子的情况，很少会有人在演技上面去进行吐槽。 但需要的演技不多，不代表不需要演技。 作为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顾青也不会随便在大街上拉几个人就开机，该有的考虑还是要有的。 不过顾青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哪？ 华戏！ 华国影视圈的后备军总部之一！ 光是从这所名校中走出去的影帝影后都不下十位了，想在这里找几个网剧主演，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搜索这原主的记忆，顾青脑海中忽然钻出一个魁梧的身影，第一个角色在他的心中已经确立完毕了，但是能不能顺利邀请进剧组，还得看顾青的操作了... 第四章 忽悠老师上贼船 张忠良，华戏的著名校友之一，也是华戏的客座教授。 作为华国话剧巅峰舞台【华剧院】的常驻演员，张忠良的演技是经受过全国观众的考验的。 作为国家一级演员，张忠良的事业中心虽然放在话剧舞台上，但无论是大荧幕还是小银幕上，他的身影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0年前一部武侠大作《北宋英雄志》出演悲情英雄肖枫彻底走红，让观众给他的演技给了极高的评价，历史大剧《大明太祖》，张忠良出演的朱元璋更是被人称为“朱元璋本人”，虽然没有拿到过影帝视帝这种奖项，并且这些年渐渐息影，把更多的但精力都放在了话剧舞台上，但依旧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在影视圈一线的地位。 而他，也正是顾青的老师。 这个老师，并不仅仅是单指一个职业。 是真正传业授道的老师。 虽然顾青走的是导演路子，张忠良走的是演员路子。 但以张忠良这么多年在影视圈的经验，指导之前的顾青也是绰绰有余了。 其实张忠良是想顾青能够走演员道路的，他觉得顾青的外貌条件和演戏天分、灵性在新生代演员中都属于佼佼者，只不过原主很执拗，选择了导演这条路，就没想过回头，这一点跟现在的顾青很相似，都是一根筋。 虽然顾青不想当演员，但张忠良却并没有因此不认可他这个学生，在学校对于顾青的照顾很多，也偶尔给他开开小灶，讲讲导演知识。 此时办公室门前，顾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轻轻敲响了张忠良的办公室门。 “进来。” 一声浑厚的男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老师胡子拉碴，不修篇幅的模样，顾青心中没有丝毫不敬，这种将演员两个字贯彻始终的艺术家，都足以得到任何人的尊敬。 “老师。” 站在张忠良的办公桌前，顾青轻声向他问号。 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文件的张忠良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顾青，粗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面对晚辈的慈爱笑容道：“身体没事了吧？” 顾青住院的消息张忠良之前就知道了，还打电话询问了具体情况，现在看到顾青，再次询问起来。 顾青笑着摇了摇头道：“几天前出院就已经没事了。” 说着，不用张忠良开口，就直接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看见顾青毫不拘谨的坐下，张忠良也是微微疑惑，他记得顾青之前面对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为此他还特地训斥了顾青几句，现在住了个院，怎么还改了性子？ 不过张忠良也没有多想，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顾青，再次开口道：“你跟小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虽然很可惜，但是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不后悔就好。” 除了是顾青的老师，张忠良同样也是简艺的老师，顾青和简艺分手的事，张忠良会知道顾青并不觉得奇怪。 但今天顾青来可不是来跟他谈这个的，而是想要让面前这个一线男演员上自己这艘贼船的。 说着，顾青坐直了身体，语气认真的向着张忠良道：“老师，我决定在这个暑假拍一部网剧。” “嗯？” 闻言，张忠良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顾青，我知道因为小艺的原因，你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但你更要清楚，急功近利是大忌，特别对于咱们这一行来说更为严重，现在你拍一部作品很简单，就算是被称为烂片也没有关系，但你想过以后没有？ 当你的第一部作品就以失败收尾，你以后想要抹去这个污点，就需要花十倍百倍的努力，你懂吗？！” 张忠良的语气严厉，但更多的确实透露出对顾青的关怀和劝诫。 “老师，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着面前依旧执拗的顾青，张忠良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个决定。” 听着张忠良语气中的失望，顾青并没有解释，而是再次开口。 “我希望老师您能出演这部剧中的一个角色。” 听到这句话，张忠良在心内对于顾青已经失望透顶了，只能叹息又一个好苗子倒在了路上。 “让我出演一个角色？行了，那就跟我经纪人联系吧，你先走吧。” 怒其不争，大概就是张忠良现在心中对于顾青的想法，他将顾青当成了那种取巧之辈，以为顾青要靠着自己的名气，为自己的作品来一个保底买单。 而顾青也明白，只要自己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他跟张忠良的师徒之谊也将一刀两断。 顾青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站起身，将怀揣着的剧本递到张忠良的办公桌上：“老师，这是我的剧本，您先看一下。” “放着吧，我等会看。” 张忠良已经低下头看起了之前的资料。 “老师！” 顾青再次喊了一声老师，语气却更加坚决。 张忠良闻言也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目光坚毅的少年，这个眼神他也有过，25年前自己刚踏入影视圈，没有人看好自己能够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看到这个眼神，张忠良心软了。 沉默中拿起来顾青递给自己的剧本仔细看了起来，而顾青就是这样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 ........... 两个小时后，张忠良将剧本的最后一页合拢，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站着的顾青，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确定能够将剧本中展现的东西完整拍摄出来？” 顾青写剧本有个习惯，会在某个剧情处将运镜手法，还有分镜头主镜头的拍摄细节做一个简单的总结，以便在执导的时候能够将自己心中最完美的镜头拍摄出来，而这个剧本一般都是作为底本留给自己的。 而张忠良所看的剧本，就是顾青的留给自己的底本。 25年的演艺生涯，让张忠良不仅仅是在演员的道路上成为了行业大牛，对于导演这一行，他的涉猎也不少，自然能够分辨出好坏。 真要说剧本有多精彩，倒也不至于，仅仅只是一部高质量的青春片罢了，张忠良这么多年看了不知道多少优秀剧本，并没有对这个剧本产生多少惊叹，但如果将这些因素全部都放在眼前这个才刚满20岁的年轻人身上，就足以让任何人都重视起来。 “我确定。” 顾青原本表情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张忠良能够问出这句话，就足以证明已经认可了顾青的能力。 “你是想让我出演屠夫这个角色？” “没错，我这个角色就是以您为原型创作的。” 顾青这句话就属于臭不要脸了，但不得不说，屠夫这个角色跟张忠良的契合度确实很高，因为张忠良跟这部剧的原演员就是属于同一个类型的演员。 张忠良也觉得这个角色跟自己的形象很相似，但看着面前的顾青还是忍不住调侃道：“你知道老师我接电视剧的片酬怎么计算的吗？按集算，一集40万，你这部剧应该差不多有20来集吧？你能拿得出手800万的片酬吗？” “嘿嘿...我也不敢骗老师你，800万的片酬我肯定拿不出来，不过我能拿出50万的片酬外加总收益的20%给您！” “臭小子，你以为一部网剧还能赚多少钱啊？还总收益的20%。” 张忠良看着顾青一副老油子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 顾青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行了，准备好合同拿给我，要开机的时候再通知我！” “谢谢老师！” 顾青得到了张忠良的应允，心头悬着的石头也是直接落地，揉了揉站的发酸的大腿，兴奋的跑出了张忠良的办公室。 如果说一个星期之前顾青只有90%的机会成功，那么现在的胜算就直接扩大到100%了。 有了张忠良的加入，这部剧的宣传噱头就高了，有时候一部烂剧都能因为演员的流量获得成功，更别说《风犬少年的天空》本就是一部得到过市场验证的好剧。 看着顾青的背影，张忠良也是笑着感叹道。 “这臭小子如果真能成功了，咱们华戏说不定真的能出一个影史留名的妖孽导演。” 第五章 导演的权威 虽然仅仅只是张忠良一个人的加盟，但在顾青眼中，整个剧组的筹备已经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特别是黎梨。 在得知了顾青让张忠良参演这部网剧以后，二话没说，将自己在华戏四年以来存下来的170万零花钱全部拿了出来。 再加上顾青自己剩下的30万，这部网剧的投资资金也正式确立下来，整整200万。 其中顾青作为导演，占据5%的收益分成，张忠良以50万片酬，外加20%的收益分成加盟。 最后一整部剧的收益分成变成了顾青占17%，张忠良20%，黎梨这个投资人占63%。 ............ ............ 学生会办公室内，顾青和黎梨并肩坐在主席座上。 顾青仔细的看着面前数十张简历，面对身旁时不时传来的阵阵清香没有半点反应，就像一根木头一般。 而坐在顾青身旁的黎梨，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眸中的柔光仿佛粘在了顾青的脸上。 就这样盯了好几分钟，依旧专心看着简历的顾青，对于黎梨的目光没有半点察觉。 “你为什么把导演分成压的这么低？才5%，以我的意见，30%的分成不好吗？” 终于，有些忍不了顾青这个木头的黎梨主动打开了话茬。 闻言，顾青转过头看了黎梨一眼道：“新人导演的分成能有5%已经是非常高了，大部分新人导演除了工资，能有分成都是奢望，我能心安理得的拿5%的分成还是因为我担任了编剧一职。” 看着面前顾青较真的模样，黎梨忍不住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投资人是我，我这个投资人都主动提议给你这个导演增加分成了，你竟然还拒绝！” “不能这么想的，既然决定拍这部网剧了，那就得按照业内的规矩来，而且拿收益分成的除了我们俩，还有张忠良老师，他作为一线演员能够参演一部网剧已经是自降身价了，如果我一个新人导演拿的分成比他这个一线还高，等咱们网剧播出了，你觉得那些无良媒体该怎么去杜撰他？ 过气演员，无剧可拍，片酬比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还低？就算不为咱们考虑，也得为张老师考虑一下。” 娱乐媒体为了博眼球，各种断章取义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顾青所说的只是娱乐圈的明面最为浅显的下作手段之一，还有更多阴暗下作的东西不花上一个小时都说不完。 张忠良自降咖位出演网剧，本就已经是对顾青莫大的帮助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些小事上为他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顾青严肃的语气，黎梨有些不服气的皱了皱琼鼻。 顾青说的道理他都明白，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示好视而不见，黎梨就气不打一出来。 看着顾青又重新看起来演员简历，黎梨小声嘟囔了一句：“哼！不要就不要，反正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听着耳边黎梨的轻声嘟囔，顾青转头道：“你说什么？” 黎梨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上有一些发烫。 “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哦。” 顾青没有追问，再次转过头番起了简历。 “木头...” ..................... ..................... 时间来到上午9点。 学生会办公室内已经汇聚了30多个华戏表演系的学生，从大一到大四，各级都有，至于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参与试镜，也是顾青稍微透露了一点张忠良也会出演这部网剧的消息在华戏内部。 有张忠良背书，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也就成了华戏这几天里的香饽饽，就这30多人，还是他从上百人里面挑出来的。 虽然大部分青春片都不太要求演技含量，但《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却有一点区别，因为这是一个包着喜剧皮的悲剧。 前期有多搞笑，后面就有多催泪。 这种巨大的剧情反差虽然能更多的收割观众情绪，但对于演员的要求就稍微高一点了，毕竟如果某个演员一直走着前期的轻松搞笑风格，在剧情后期没办法及时转变风格，依旧维持原样，这种悲喜剧的骤然反转的效果就达不到，观众的情绪调动不上来，立马就会觉得出戏。 演技的重要性在这里就凸显出来了。 面前这30多人，里面甚至还有好几个人是顾青的朋友，整个试镜现场显得十分轻松，一群人坐在另一边，有说有笑，显得有些嘈杂。 看着面前这一副乱糟糟的景象，顾青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 至于黎梨，除了在顾青面前会拥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之外，平常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冰山的模样，现在也是如此。 “如果你们是以这个态度来试镜的话，我觉得这次试镜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顾青将手置于桌前，手背朝外，十指交叉，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众人。 导演，作为整个剧组的灵魂人物，在剧组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威，顾青当然能以朋友之间相处的方式展开这次试镜，但凡事一旦开了不好的头，后续想要弥补，就得花费更多的精力。 所以导演的权威从这次面试开始，就得确立下来。 “哈哈，顾青你小子，还真有大导演的气场。” 说话的人是顾青的大二同级生，也是他平常接触不少次的朋友，名叫孙国栋。 看着孙国栋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顾青微微摇头，找出他的简历，直接在上面打了个叉，随即将简历放在一旁，语气平淡的向着孙国栋道：“你这次试镜已经失败了，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场，或者选择在一旁观看，但如果你影响到试镜正常运行的话，我会让保安请你离开的。”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孙国栋在顾青这一番话开口之后，顿时表情一滞，愣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的孙国栋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候，顾青已经摊开右手，示意他去一旁的观众席。 看着丝毫没有开玩笑意思的顾青，孙国栋站起身，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没有留下，直接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孙国栋的离去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原本轻松惬意的心情也渐渐消散，场面顿时寂静了起来。 “现在我给你们3分钟的时间调整，三分钟后视镜正式开始。” 顾青说完这番话，再次低下头整理起了面前的简历，但面前的30多人却从顾青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这是属于成名导演面对新人演员的降维打击。 不管怎么说，顾青也是参与过7部电视剧，5部电影的制作，更是有着一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千万级别投资的电影，这种资历放在影视圈称为成名导演并不为过，如果连这帮连新人都算不上的学生都压不住的话，那他14年的导演生涯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第六章 正式开机 又一个星期过去。 顾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14天了。 试镜选角结束的第二天，顾青就带着一众演员坐上高铁从京城来到了渝州市。 《风犬少年的天空》中关于角色尴尬的渝州方言吐槽有很多，但顾青却并不打算修改，渝州方言算是这部剧的亮点之一了，如果将整部剧都换成普通话，顾青感觉整部剧的喜感都会下降一个档次，所以将剧组设在渝州市，并不仅仅是原搬照抄原剧，也是顾青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至于《风犬少年的天空》的几名主演，也全都是从华戏选出来的新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参与过影视剧的拍摄。 主角涂俊，也就是老狗的扮演者叫做彭家辉，个子不高，是个很开朗的男生，哪怕是一个人的时候，脸上也会露出笑容，顾青选择他当主角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他跟原剧的老狗的扮演者彭玉畅有几分相似，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就选择了他，第二则是因为这孩子老实，要价便宜，作为主角，片酬仅仅只有1万块，这让顾青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而实际上整个剧组除了张忠良的片酬高以外，所有人的片酬都不高，也并没有在乎片酬。 毕竟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并不是想靠这部剧赚多少钱，毕竟能够考进华戏的，就没有几个家庭条件差的，他们更多的想法是参演这部网剧能够获得宝贵的演艺经验。 而大力娇这个角色被一个叫周依依的小个子的短发女生拿下，而且周依依还是正宗的渝州人，在方言这一点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大嘴和咪咪扮演者分别叫卢浩和万应良。 马田的扮演者需要高大帅气，对于形象有一定要求，顾青也是斟酌了好久才从好几名帅哥中选择了一个叫做彭旭明的男生，倒不是彭旭明比另外几个帅多少，而是因为顾青觉得他比另外几人有更有男人味一点，这算是他作为导演的一点私心了，除非类似“太监”之类的特殊角色要求，顾青非常不喜欢雌雄难辨的娘炮演员。 至于刘闻钦这个悲情角色则是顾青自己来演了。 实在是选角时间太短，真的找不到一个能够匹配刘闻钦的角色，顾青只能选择自己出演，毕竟论起演技，自己可以说是能够碾压在场所有的年轻一辈了，导演的演技绝对不会差，这一点无法否认，比如地球上有一名冯大导演，就力压一众职业演员，夺得了金马影帝称号，顾青的演技虽然跟影帝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吊打绝大部分小鲜肉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而李安然这女主，就由黎梨这个投资人出演了。 先不提黎梨本身就是华戏表演系大四学生，出演过不少校内话剧，演技肯定能及格，光是白富美、白月光这些角色设定放在黎梨身上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妥妥的本色出演。 至于其他的剧中配角，也都是通过了张忠良的关系圈，早已选好了。 在渝州市准备了几天，各种拍摄道具也租赁完毕，剧组工作人员也都全部到位，今天，就是开机的日子。 .................. ................. 上午10点，有拍摄要求的演员都已经上妆完毕，各种拍摄机器也经过了数次调试，确定没有问题后全部向着顾青进行汇报。 整个剧组在顾青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运转了起来。 而早已经上好妆坐在一旁重新熟悉着剧本的张忠良看了一眼顾青，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相比那些动辄几百人的大剧组，顾青调动一个才几十人的小剧组似乎并没有什么值的夸赞的地方。 但在这个世界，顾青只有20岁，在张忠良眼中这也是他第一次执导，除了“天才、妖孽”这些词，张忠良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词汇去形容现在的顾青。 在几次确认没有意外情况以后，顾青站在跟摄像同步监视器后面环顾了整个拍摄场地一眼后，最后一次开口道：“各部门准备完毕了吗？” 等到摄影、灯光、道具、场务等几个重要部门分别回应了“准备完毕”这四个字以后，顾青坐上了属于自己的导演椅，朗声道：“风犬少年剧组正式开机！” “action！” “第一百九十六场，第一镜，第一条！” 随着顾青的哎可婶喊出，场记也应声打板，宣布了《风犬少年的天空》正式开拍。 按照正常的拍摄情况，肯定是按照最为节省成本的方式进行拍摄，比如拍摄地点在一处，那么一般来说都是会在一个拍摄地点把相应镜头全部拍摄完毕，但当真正开拍以后，肯定会有无数种突发状况。 比如现在。 张忠良的时间跟顾青选的其他角色不一样，他的时间更值钱，以他的身份来说，肯定不存在全程跟组的情况，所以只能将属于他的戏份优先拍摄，好在“屠夫”这个角色的出场戏份并不多，预计最多就一个星期就能拍摄完毕。 随着镜头的移动，张忠良的表演也正式开始。 第一百九十六场的剧情是原剧第八集父子两个人谈心的剧情。 ............ “妈妈当初，真的因为你是杀猪的所以才离开你的吗？” 彭家辉扮演的老狗向着坐在竹椅上的张忠良饰演的屠夫开口问道，只不过还没等张忠良接戏，就听见坐在监视器后的顾青喊道：“卡！” 说完这句话，顾青直接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彭家辉道：“彭家辉，注意你的情绪，这个时候你的心情是非常低落的，而且你面对的是你唯一的父亲，你要表现出的是一个儿子面对父亲的应该有的模样！ 而不是语气迟疑，表情害怕和紧张！你要记住，张老师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爸，而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顾青的话音落地，本就跟彭家辉熟识的卢浩顿时笑出了声， 顾青听见笑声，随即目光平淡的望向卢浩，并没有说什么，但仅仅只有3秒的目光凝视，却让卢浩的后背有些湿润，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被父母抓住的那种心悸感。 “知道了顾导，我马上调整。” 彭家辉也是第一时间认错，给予了顾青回复。 “继续拍摄。” “一百九十六场，第一镜，第二条！” 接下来的拍摄依旧不是很顺利，几乎每一个镜头都需要四五次，甚至更多才能让顾青满意。 但顾青却没有丝毫急躁感，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首先第一天开机拍摄，剧组没有磨合完毕，外加都是新人演员，没有经验，出错很正常。 其次也就是跟彭家辉对戏的可是国家一级演员张忠良！ 别说彭家辉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换成有过几次拍摄经验的人都不敢说能没有压力的接下张忠良的戏。 这也是顾青能够体谅彭家辉的原因，要不然以他每个镜头都得拍上四五次的这种进度，顾青就算没有让他滚蛋也已经开口骂人了。 根据导演的脾气不同，执导风格也不尽相同。 但能被称为片场暴君的导演绝对不多，在前世，顾青就曾获得过这个称呼。 第七章 片场发飙 一个仅仅才花了10来天拉起来的剧组班子，自然是问题百出。 演员不听导演指挥，擅自篡改剧本，给自己加戏，这种情况光是在这两天就出现了好几次。 而且不仅仅是演员，剧组的场务、摄像等等其他部门也因为顾青年龄的缘故，对他多有轻视，虽然不至于阳奉阴违，但是有时候顾青一条拍摄指令下去，摄像磨磨蹭蹭十来分钟都没办法调整到位。 就连摄影师这种重要的位置都是如此，场务在拍摄现场摸鱼就更是稀松平常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拍摄进度非常慢，距离开机已经整整两天，拍摄下来的实用镜头根本没有多少。 最为重要的一点。 可以说是成也张忠良，败也张忠良。 如果没有张忠良一线演员的名气，顾青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拉起一个这样剧组班子。 不过一个当演员的声望超过了导演，整个剧组就会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氛围，这种氛围用一个词来解释就是“喧宾夺主”。 【风犬少年】的剧组现在就是在这样一个境地。 顾青这个导演说的话没有几个人会听，但张忠良稍微给点意见，无论是演员还是剧组工作人员都会当成圣旨去执行，如果剧组继续保持这种病态的状况运转下去，顾青想要拍出一部完全属于自己心中的电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以顾青十多年的导演经验，肯定是发现了剧组目前的问题，而且他明白，不仅仅是自己发现了，就连张忠良也发现了。 如顾青的猜想。 张忠良确实发现了，但他却没有给顾青一点意见去解决当前的境况，而且还顺势推波助澜，不断削弱顾青在剧组中的权威，他就是想看看顾青怎么去处理剧组目前的问题，作为一个导演，如果连自己的剧组都掌控不了，即使作品拍的再成功，那也是失败者。 作为顾青的老师，他明白，有些经验必须要让顾青亲自体验一番才能获得，单纯的教导一万次，也没有一次亲身体验来的直接。 不过顾青这两天的表现却让张忠良有些失望，因为他感觉顾青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问题一般，没有表现出一丝想要解决问题的模样，就在张忠良犹豫着要不要把利害关系给顾青直接点明的时候，剧组第三天的拍摄正式开始。 ............ ............ 这是一场夜戏。 剧情内容是原剧第八集，四家人按照每年的习惯在一起吃年夜饭。 只是一个展露温馨的简单镜头，但对这一整部剧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 因为在接下来的第九集，老狗的父亲屠夫，就要因为进货而去世，整部剧也开始从最开始的喜剧内核骤然转变为悲剧内核。 可以说这一场戏是承接这一整部剧转折的关键点。 虽然是一场夜戏，但几乎剧组所有人员全部都到齐了，没有人愿意错过张忠良任何一个拍摄镜头，能够近距离学习一个一线演员的演技，对这帮新人而言没有人愿意错过。 随着顾青“action！”喊出，场记懒懒散散的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前面几条镜头很顺利，出演几位主演父母的都是张忠良邀请来的老演员了，演技方面没什么问题，几乎都是一条过。 但当剧情到达年夜饭的时候，问题终于出现了。 “一号主镜头保持原味不动，二号摄影机镜头保持60度斜角缓慢推进，注意捕捉张老师脸上的表情变化！” “灯光由强变弱！尽量将张老师之前塑造出的硬汉感降低，着重表现出一个父亲面对自己儿子的柔情！” 虽然剧组工作人员对于顾青这个才20岁的小导演不是很重视，但对于顾青的专业程度在这两天的拍摄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质疑，这种导演水平，他们只在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导演身上见过，所以对于顾青的要求，灯光组和摄像组第一时间响应了顾青的指示。 “俊俊，龟儿子诶... 我爱你！” 有着丰富表演经验的张忠良很快就进入了角色，8个字的台词轻松的从他的口中吐出。 而坐在监视器后面的顾青看到这段表演，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道：“卡！这条剪掉，机位回到最初拍摄点，再来一次！” ng这种事这两天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剧组所有人员都已经习惯了，没有说话，都是默默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岗位，为下一条的拍摄做准备。 “俊俊，龟儿子诶...我爱你！” 川渝方言再次从张忠良的口中传出。 “卡！重来！张老师，注意一下情绪变动。” 顾青再一次ng掉了这一条，顺便给了张忠良一个提醒。 随后半个小时，简简单单的一个镜头，接连ng了六次，整个剧组的拍摄氛围顿时沉重了起来。 虽然前两天拍摄ng六次的情况出现过好几次，但都是出在彭家辉这名新人演员身上，张忠良一般都是一条过，拍摄第二次的情况都很少，现在这样一个简短的镜头竟然在张忠良ng了六次，新人演员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些老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都是老油子了，已经大概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七条结束。 “卡！” 喊完话以后，顾青直接站起身，拿起手中的话筒喊道：“张老师，你是不是困了？这样一个简单的镜头接连ng七次？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我要的是一个平凡而接地气的屠夫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展露心迹！而不是要一个千古一帝面对自己臣子展现自己威严的镜头！ 这就是你在【华剧院】磨练了几十年的演技？你是不是还待在十多前《大明太祖》那部戏里面还没出戏？！” 顾青这一番话说出口，剧组数十人，瞬间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音，一些胆子小的工作人员甚至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虽然顾青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个脏字，但这番话不可谓不重，当着数十人的面质疑一个国家一级演员的演技，比起当面打脸根本差不了多少。 张忠良也是被顾青这一番言辞激烈的话给怼懵了，但仅仅只有一瞬间就明白顾青这么做的道理，心底欣慰一笑，但却阴沉着脸站起身配合起了顾青。 “导演，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问题。” 张忠良本就高大魁梧，而且天生的神情严肃，这幅姿态一出，剧组人员先是看看顾青，再看看张忠良，全场噤若寒蝉。 听到张忠良的回复，顾青这一次的语气没有刚才的激烈，而是站起身跟他对视了近半分钟，将手中的话筒往边上一丢，语气平淡道：“张老师，我非常尊重你，但在这个剧组，我说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 你要是能拍，就调整好状态接着拍，不能拍就解约走人。 休息10分钟。” 说完，没给众人反应时间，直接转身走向远处的小河边走去。 一直陪在顾青旁边的黎梨连看都看没众人的反应，跟随着顾青的脚步，一路小跑追去。 而顾青的背影不仅仅只是留在了剧组众人的眼底，更是刻进了众人的心底。 第八章 掌控剧组 剧组不远处的湖边。 “好啦，别生气了，大不了不拍了。” 因为白天有女主角李安然的戏份，黎梨现在穿着的还是演员服装，在月光的映照下，跟顾青前世里李安然这个角色的扮演者张婧怡似乎完美重合了一般... 清凉的晚风拂过，一时间就连顾青这样一个铁直男都看的有些入迷了。 看着顾青盯着自己发呆，黎梨心底暗喜，心想这块木头还没有道无药可救的地步，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 “你觉得我生气了吗？” 直到盯了黎梨几秒钟的时间，顾青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了下去，笑着朝她反问道。 “难道没有吗？” 顾青听到黎梨的回答，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看着顾青一脸神秘的表情，黎梨也是忍不住思考了起来，思绪稍稍运转，她就明白顾青这么做的含义。 “你这是在杀鸡儆猴？” 以黎梨的聪明，根本不需要思考太久，就马上清楚了顾青在剧组发飙的含义，主要就是两个字。 立威！ 想要彻底掌控剧组，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威严。 现在剧组谁的威严最重？ 不是顾青这个导演，而是张忠良这个一线演员。 顾青真正拿到导演的话语权，威严就必须要压过张忠良，这一顿杀威棒看似打在张忠良身上，实际就是给剧组其他人看的。 杀鸡儆猴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却解释的非常形象。 “咳咳...原来我这个老师在你们眼里就是杀给一群猴子看的鸡啊？” 张忠良的声音突兀的从两人背后响起，把毫无准备的黎梨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就窜到了顾青的身边，顾青也是下意识的搂住了黎梨。 “老师。” 看见张忠良，顾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打了声招呼，以顾青的手段，想要掌控剧组其实还有很多种办法，但这种办法却是见效最快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在利用张忠良，作为张忠良的学生，这么做就是不敬，所以无论张忠良怎么对自己发火，他也该承受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青预想中的责骂并没有传来。 张忠良反而带着欣慰的目光拍了拍顾青的肩膀，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柔和的朝他说道：“说实在的，前两天我还对你很失望，一个导演掌控不了剧组，那还叫什么导演？ 但你今天的手段、做法、心机都让老师我很满意，作为一个导演，你是整个剧组的灵魂，也是绝对的核心，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你也不要顾及我的面子，老师快60岁了，再过几年就正式退出影视圈专心在华戏当老师了，能在职业生涯最后的时光为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做点什么，让你少走一些弯路，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你心里还觉得我张忠良是你的老师，那就够了。” “老师...” 顾青原本有一肚子的解释要说给他听，可当张忠良这一番话结束，顾青发现自己除了喊出“老师”这两个字，根本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看着微弱月光下张忠良的身影，似乎正在慢慢跟前世那些帮助过自己的前辈们渐渐重合... “好了，别说了，丢下一整个剧组跑出来偷懒这可不是导演该做的事，快回去吧。” “嗯。” 顾青向着张忠良鞠了个躬，向着剧组灯光走去。 ............... ............... 顾青跟张忠良在湖边的对话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张忠良这位一线演员从湖边回来以后，对于顾青的任何要求都是无条件服从。 所以在人的从众心理下，剧组所有人员全部放下了对顾青的轻视。 就连张忠良这种一线大咖都服软了，他们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和一群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演员有什么资格跟导演顶牛？ 整个剧组，终于在实际上被顾青所掌控。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关于张忠良所饰演的屠夫的戏份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而彭家辉这位新人演员作为跟张忠良对戏最多的角色，收益是最大的，从最开始的讲台词都磕磕绊绊，再到现在甚至已经能够精准的把握住角色的情绪变动。 如果演技有等级的话，刚开始参演的彭家辉演技只有1级，现在已经提升到了10级，而张忠良的演技就有80级，只不过像这种青春片，需要发挥演技的空间并不多罢了。 只不过随着演技的提升，彭家辉最佩服的人却不是张忠良。 而是顾青。 每当自己出现失误的时候，顾青总能第一时间跟自己看出问题的所在，然后予以指正，虽然挨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导演的不少骂，但彭家辉却觉得非常值得。 如果挨骂能够提升自己的演技，他巴不得24小时都被顾青骂。 如果顾青知道彭家辉的想法，估计也只会是一笑了之。 作为导演，除了需要有深厚的导演技能之外，调教演员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门功课。 真正厉害的导演，即使是新人放在他手下，他都能将这个新人调教出影帝影后的水平，比如前世非常出名的一部电影《山楂树之恋》，在老谋子的调教下，新人演员周冬雨在那部电影中表演的水平绝对不比某些影后差，但也仅限那一部电影了，后续这位影后也拍了不少电影，但别说超越，能够与之并肩的水平那也是屈指可数。 顾青现在离那种顶级的导演水平，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调教调教彭家辉这种新人，还是没有一丁点压力的。 ........... ............ 张忠良饰演的屠夫的剧情已经结束，顾青作为导演，在昨天也是拿着剧组为数不多的经费为张忠良单独办了一场杀青宴，不过吃完杀青宴的张忠良却并没有着急赶回京城，特地在渝州多逗留了一天。 因为接下来的一场戏，是顾青这个导演自己出演的。 20岁的年纪能够独立拍一整部连续剧就足以让人惊叹了，更别说自导自演了，张忠良就是想看一下顾青到底能够有多妖孽。 不仅仅是他，剧组所有人都对这一幕充满了期待。 这些天自从顾青掌握剧组以后，几乎所有人都挨过他的骂，他们也想看看这位要求颇高的导演自己的演技水平能达到什么地步。 第九章 生活什么时候给过我十八岁？ 接下来要拍的剧情是一整个外景。 剧情的内容是顾青饰演的刘闻钦摆摊被收保护费，被一群小混混围殴，黎梨饰演的李安然不顾安危冲进人群中保护刘闻钦，事后刘闻钦带人回头去救老狗和马田。 由于这场戏需要用到不少的龙套演员，场景也比较大，本身就比较考验导演的协调能力，而顾青还要在剧情中出演，难度就更上一层楼，就连张忠良对顾青的信心也不是很足。 光是准备时间就整整耗费了一个小时，顾青也是给几个露脸有台词的龙套讲解了一下剧情，便打算正式开始拍摄。 虽然有不少龙套演员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但顾青却没有对他们有太多苛求，龙套演员嘛...100块钱一天，包两顿盒饭，能指望他们能有多尽心尽力？大不了在拍摄完毕以后，把那些出戏的龙套演员剪辑出去，又或者说模糊化处理，大部分导演都是这么处理，顾青也不例外。 由于顾青正在参演。 剧组也没有副导演，张忠良就暂时代替顾青行使了一番导演的权利。 “各部门准备！” “开始！” 张忠良站在监视器后盯着屏幕，整整三个机位的摄影机全部开始抓取镜头。 “居然敢收我们的保护费！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对！不能饶了他们！” “找那些混账算账去！” 镜头一开始，就是一帮操着川渝方言的龙套演员出镜。 一大群人，嘈杂不堪的声音交汇，义愤填膺的朝着远处赶去，手上的“工具”也是五花八样... 有拖把、有锅铲甚至还有夸张的拿着铁锅的。 如果按照真实情况，肯定会显得浮夸且搞笑，但顾青却没有将这段剧情有任何一丝的改动。 在他眼中，这些拿着锅碗瓢盆的大爷大妈们虽然看起来有些离谱，但却能更加直观的展现出这些底层芸芸众生的真实感，现代社会的烟火气已经越来越少了，高楼林立，钢铁猛兽在城市中穿行，除了在老一辈人的记忆中，这种烟火气已经很难出现了。 而顾青所做的，就是将这种普罗大众的蜉蝣姿态，用一种最硬核、夸张的方式去冲击观众的内心。 一号近景镜头结束，二号远景镜头立马就位。 “你为啥子要跟着我？” 顾青饰演的刘闻钦转过头，向着黎梨饰演的李安然问道，但是语气中的不耐烦和驱赶之意却非常明显。 但黎梨却没有回答刘闻钦的话，紧跟在他身后。 “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吗？” 语气中的急迫、担忧，也是完美展现了出来。 “我自己选的路跟你有啥子关系？我觉得这个样子很好！” 顾青的语气依旧保持着不耐烦。 “这样好在哪？” “自由自在！好吃好喝！” 在这句话结束以后，原本应该立马冲上前拉住刘闻钦的李安然却楞在了原地，表情复杂的盯着刘闻钦的背影。 没错。 黎梨改戏了。 不过作为导演的顾青没有喊“卡”，镜头就必须得一直追下去，演员也得一直演下去。 一号近景摄像机立马拉近了镜头，将黎梨的表情全部抓取。 那是一种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失望的表情...正如剧中的李安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篮球校队中意气风发的男孩，怎么“自甘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黎梨这场戏可以说改的非常成功。 正是因为有了黎梨在前面的感情铺垫，顾青后续的表现才会有更好的感染效果。 几秒种后，黎梨加快脚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顾青的衣服，声音加大，语气中满带着不解和失望。 “可是你才十八岁！” 听到黎梨这句话，按照原本的表演设定，顾青应该是转身朝着黎梨怒吼，只不过因为黎梨改戏在前，顾青也得作出相应的改变。 三台摄像机，全部汇聚到了顾青的身上。 监视器前的张忠良也是略带紧张的看着屏幕中的顾青，接下来十多秒的表演是这一整个剧情中最关键的十几秒。 只见监视器中的顾青听到黎梨的话停下了脚步。 然后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在这一群普通小贩映衬下如同白天鹅一般的黎梨，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一个简单的笑容却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种情绪。 不甘、落寞、最后缓缓演变成自嘲。 “可生活啥时候给过我十八岁？” 相比于原剧中的怒吼，顾青这句台词说的很缓慢，如同娓娓道来的解释，而不是原剧中那种对着生活不甘的控诉。 说不上两种表达哪一个更好，但对这群围绕在监视器旁，已经完整看过剧本的演员来说，此刻的顾青就是刘闻钦本人。 那个从未被运气之神眷顾的可怜虫。 “好！” 张忠良看完这段表演，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大声赞叹道。 当顾青走到了镜头拍摄不到的死角，随即转过身，朝着身后的群演们喊了一声“卡”，急忙走到了监视器前。 而场务也是第一时间将之前的剧情镜头给提取了出来，等待着顾青的查看。 一条4分钟的剧情镜头，顾青重复看了三四遍，脸上这才缓缓露出笑容朝着远处还在等待着导演指令的群演道：“很好！一条过！休息一个小时吃午饭，下午拍摄再继续！” 群演们听到导演说拍摄完成，也是高兴的笑了起来，纷纷朝着盒饭发放点跑去。 “顾青啊，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未来导演这条路对你来说走不通了，记住了，一定不要放弃这个行业，继续回来当演员，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当然了，如果你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在导演这条路上，你的潜力更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和你比拟！” 张忠良站在顾青身旁，脸上依旧是慈父一般的笑容。 顾青回头看着张忠良，没有回答，而是郑重的向他点了点头。 “我订了下午的机票，就先走了，希望下次回到京城以后，能听到你小子的好消息，走了。” 说完，张忠良在经纪人的陪同下，直接离去。 等到两人走远以后，经纪人才向着张忠良道：“当了你20年的经纪人了，还没有听到你对一个新人有过这么大的褒奖，这还是第一次，该不是因为这个小顾导是你学生的关系吧？” 张忠良呵呵一笑。 “等着看吧，最多20年，这小子绝对能成为顶尖的大导演，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华戏导演圈子的牌面。” 第十章 一生所爱 九月末。 渝州市这个山城依旧酷暑难耐，但秋天的篇章却在悄悄开启... 街边的黄葛树的叶尾开始渐渐泛黄，虽然每个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但四季的交替总是来的如此突然... 距离顾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个月，系统的寿命提示也从365天变成了275天，只不过顾青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察觉一般，依旧忙碌在剧组每天的拍摄当中。 【风犬少年】剧组大部分的镜头已经拍摄完毕，只剩下几个经典的镜头被顾青留在最后拍摄，也算是顾青希望为整部剧划伤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夜晚10点。 这也是【风犬少年】最后一场戏。 这段剧情放在前世，也依旧是不少观众心中的意难平。 老狗为了圆安然的梦，在元旦晚会当天接刚出狱的刘闻钦来到学校晚会现场，刘闻钦再一次演唱了《一生所爱》，在台上给了安然耿耿于怀的告别，和安然划上了圆满句号。 也就是这一段剧情，正式宣告，刘闻钦这位高中篮球校队的风云人物开始从学生时代走向落幕，剧情的走向也开始趋于悲剧内核。 今天的拍摄是从晚上7点，天蒙蒙黑开始拍摄的。 元旦晚会一共氛围两个剧情，第一个是前半部分马田冲上舞台为了缓解大力娇唱歌跑调的尴尬，最后甜蜜撒糖的剧情。 而后半部分，则是刘闻钦重新回到解放碑中学，站在舞台之上唱起《一生所爱》这首歌。 同一集的两个剧情，拍摄和剪辑手法更是两个极端。 前半部分拍摄尽量展现青春的活泼，群演秤砣的气氛也是为了轻松搞笑，就连灯光都显得柔软动人。 而后半部分，气氛骤然之下，灯光色调也以冷色为主，更好的展现了“青春就是离别”这个主题。 马田和大力娇的剧情已经拍摄完毕，剩下来的剧情，主角成了顾青饰演的刘闻钦、黎梨饰演的李安然、彭家辉饰演的涂俊老狗。 因为主镜头就是在三人身上切换的。 顾青这个导演需要出演，摄影师也是习以为常的担任了镜头调动的工作，拍摄也正是开始。 ............ “嗡嗡嗡...” 摩托车发动机的响声响起，彭家辉饰演的老狗带着顾青从远处驶来，整个元旦晚会的声音戛然而止，打断了咪咪对陈圆圆的告白。 但仅仅只是几秒种后，观众起哄声再次响起。 彭家辉从摔倒的摩托车上爬起，迅速冲上舞台，抢下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 “莫慌！还有一首歌！” 接近两个月的拍摄，彭家辉的成长肉眼可见，也是瞬间代入老狗这个桀骜不驯的角色。 阴暗的角落处，顾青缓缓走上舞台。 这算是顾青刻意的拍摄隐喻，暗示着刘闻钦这个角色的一生，从籍籍无名，到高中时期短暂、且不真实的被众人追捧，再到重新隐入黑暗，安然落幕。 在原剧中，这种隐喻感并不明显，但顾青刻意将这种隐喻感较为明显的展示出来，这也算是他的个人导演风格了。 灯光熄灭... 众人寂静... 音乐响起... 剧情的氛围早已被顾青安排的恰到好处。 在黑暗中，看不清舞台的李安然努力想要看清舞台上那个人的脸。 灯光亮起... 众人惊呼... 歌声响起... “诶？不会是刘闻钦吧？” “好像真的是诶...” 在两个群演的交谈中，主镜头拉开远景，对准了舞台之上的顾青。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常埋尘土内。” 原剧里面刘闻钦唱的是国语，但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一生所爱》这首歌，顾青也更喜欢粤语版本的，所以他唱的也是粤语版本的。 就在拍摄的时候，在拍摄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几个被顾青从华戏挑选出来的几个主演小声议论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了，但还是忍不住震撼...咱们顾导除了导演才华这么强，竟然还会编曲、唱歌...我感觉等咱们这部剧上映，这首歌肯定也会火！” 饰演大嘴的卢浩小声朝着旁边嘀咕着。 “小声点，镜头马上就要移过来了，要是因为你让这场戏需要加拍，你怕不怕顾导生撕了你？” 听到咪咪的扮演者万应良的话，卢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三个月以来，顾青片场暴君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上至主演，下至龙套，就没有一个不畏惧他的。 不仅仅是因为顾青会骂人，更是畏惧他在导演这个领域的专业度。 这帮华戏新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如果顾青没有能够折服他们的专业能力，仅仅只会骂人，谁又会服他？ 前世著名的文娱暴君，世界级大导演卡梅隆，为什么能够让那么多的好莱坞巨星畏惧，却又极度想要跟他合作？ 原因无他。 因为卡梅隆是全球影史最伟大的20位导演之一，并且拍摄出了蝉联了13年的影视票房no.1的巨作《泰坦尼克号》，而这个记录，还是被他自己执导《阿凡达》所打破的，在前世，卡梅隆就是顾青的偶像。 ........... 插曲结束，顾青的表演却还没结束。 “你终于在学校看到我了，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告别的。” “圆满了。” 一段带着川渝口音的方言从顾青的口中吐出，顾青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坐在观众席的黎梨。 将剧中刘闻钦这个角色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感情里，刘闻钦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面对跟李安然这段感情，他所做的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 那就是...逃避。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如同嘶吼一般的嗓音再度从顾青的口中响起，场下的群演全都不自觉的站起身，跟随着顾青一起合唱起来...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众人合唱，这段剧情在原剧中是存在的，但是在顾青的剧本中却被抹去了，因为在地球《一生所爱》是一首知名度很广的歌，合唱这一情节并不显突兀，但在这个世界，从未出现《一生所爱》这首歌，它是顾青的“原创”。 所以顾青为了剧情的合理性，将这个剧情做了修改。 但就连顾青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表演的这段剧情竟然这么有感染力，能够让全场跟着自己合唱... 可能，不仅仅是顾青的表演有感染力吧。 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相亲，竟不可接近”的人。 凌乱的歌声依旧在舞台周围环绕，摄像机也在围绕着演员环绕，但故事。 却已经结束。 第十一章 无法答复的心意 元旦晚会这个剧情是《风犬少年的天空》里少有的群像镜头。 顾青面无表情的站在监控器显示屏前，剧组众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因为顾青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会代表着他们这数个小时的努力是否会作废，如果顾青来上一句“不行，重新来过”那么表示他们还得再拍一遍，甚至多遍，直到顾青满意为止。 这就是导演在剧组中至高无上的权利。 以导演的满意度为准，导演说可以，才是真的可以。 顾青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自己从“刘闻钦”这个角色中走出来，以便能以上帝视角对这段戏作出最合理的判断。 几分钟后，顾青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大合唱那一段有些略微出戏，等作品上线以后会有吹毛求疵党批评，但顾青却很满意这个镜头。 一个好的作品，需要有合理性，但是却不能完全追求合理，它还需要更多的艺术性。 而这个镜头，非常容易渲染观众情绪，顾青打算保留下来。 向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场务点了点头，两个月的配合下来让场务瞬间明白了顾青的意思。 “这条过！群演都跟我来结账领夜宵！” 听到场务的呼喊，一众群演顿时欢呼了起来。 群演都是一帮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伙子，当群演大多数都是图个好玩，还有钱拿罢了。 随着数十名群演跟随着场务浩浩荡荡的去领盒饭，顾青深呼了一口气，向着摄影师、黎梨、彭家辉这些剧组重要成员缓缓开口道：“这是今晚的最后一条镜头，但相信你们也清楚，这也是《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的最后一个镜头。 现在我宣布，【风犬少年】剧组！ 拍摄完毕！正式杀青！” 顾青的话音落到，意料之中的欢呼声却没有传来... 彭家辉、卢浩、万应良、彭旭明、周依依这些主演听到顾青的声音，一时间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拍戏。 第一次嘛... 总是一场非常宝贵的回忆。（狗头） “杀青了吗？” 彭家辉挨骂最多，但对顾青的畏惧确是最少的，站在灯光下轻轻问道。 “嗯，杀青了，杀青宴就放在明天吧。” 得到了顾青的再次确认，众人才从怅然若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们明白，无论这部剧后续的成绩怎么样，他们已经打【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的标签，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是一个新人了。 “顾导！谢谢你！” 几名新人主演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部笑嘻嘻的朝着顾青开口。 顾青听到他们的话，望向他们感激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也是明白他们这声“谢谢”的含义。 作为新人，这部剧虽然只拍了82天，但却承载了他们的成长。 而给予他们成长最多帮助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导演。 可能未来这群懵懂的新人演员会成为巨星，也可能黯然离开这个行业，但这次拍摄经历，依旧是他们不可磨灭的记忆。 顾青虽然有过多次执导的经验，但挑选的演员不管名气大小，都是在影视圈摸爬滚打的老油子了，对于大多数演员来说，杀青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不过是一次工作结束罢了，就跟上班下班一样，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群年轻人，却有着未来会被这个行业渐渐磨灭的东西。 那就是对未来无限的期待和初心。 光影交错之间，顾青也是轻轻一笑。 “我也谢谢你们。” 没有人知道顾青这句“谢谢”的含义，但彭家辉却径直走到顾青的面前，一脸认真的说道：“顾导，我们还有再合作的机会吗？不管这部剧的结果如何，我都还想跟着你继续拍戏，不是主角也没关系，配角也没关系，就算是龙套也没关系！”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彭家辉，顾青用着玩笑口吻说道：“你难道不会往好了想？说不定等【风犬少年】上线会爆火呢？作为主角，说不定想找你们签约的大公司就会踏破你家的门槛，到时候你就瞧不上我这个导演了。” “不会的！” 彭家辉目光依旧坚定。 顾青这次没有给他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向众人道：“先吃夜宵，留着点肚子，等明天杀青宴再吃好的，把你们这三个月以来对我的愤恨全部都当成食物消灭掉！！” 众人面对着顾青的调侃声哈哈大笑。 唯有彭家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所谓的夜宵，其实也是盒饭。 毕竟光是群演都有大几十人了，真要是来顿小烧烤小啤酒，以顾青这个穷逼剧组来说肯定是负担不起的。 之前吃盒饭的时候，顾青一直都是一个人，刻意跟他们拉远距离并不是说顾青看不起这帮新人，而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导演权威，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都是年轻人，蹬鼻子上脸是基本功，说不定他们以为跟导演混熟了，再次恢复刚开拍时那种无法无天的状态。 顾青也不想自己跟张忠良一起费尽心机营造出的效果被毁于一旦。 但众人却以为顾青生性孤僻，即使杀青了，也没有人凑到顾青的面前。 而顾青看着远处嘻嘻哈哈的年轻人，也仅仅只是落寞一笑，捧起了手上的盒饭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对于这个世界，他的归属感终究还是太低了... “来吃兔头！” 黎梨好听又略显清冷的声音从顾青的身后响起。 顾青抬起头，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一个“麻辣兔头”就被黎梨放进了自己的饭盒当中。 黎梨这个富二代吃不惯剧组提供的盒饭，她也没有故作姿态非得跟着剧组一起吃苦，都是自费让场务帮他单独带一份，今天也不例外。 “谢谢。” 顾青看着饭盒中的麻辣兔头，也没有拒绝，面对黎梨给自己“加餐”，他也已经习惯了。 灯光下，黎梨蹲在顾青的身旁，一边啃着兔头，一边因为太辣，不停的嗦着小嘴。 “《一生所爱》这首歌是为简艺写的吗？” 就在气氛一如既往和谐的时候，黎梨忽然开口道。 顾青连扒饭的手都没停，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不是。” “那我当你女朋友吧。” 这一次顾青的手却忍不住抖了一下，但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被黎梨打断道：“这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黎梨清冷绝美的脸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顾青。 “我吃完了。” 顾青收起饭盒，站起身朝着远方的垃圾桶走去。 但黎梨却知道顾青在逃避，就跟《风犬少年的天空》里的刘闻钦一样，在逃避李安然。 蹲在地上的黎梨看着走远的顾青，再次拿起兔头啃了起来，火辣的感觉再次在从唇边开始蔓延。 “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黎梨不清楚的是，顾青的逃避不仅仅是因为相差太大的身份，更多来自于系统的压迫感，仅仅只有一年寿命的他，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办法给那些对自己抱有希望的人一个准确答复。 彭家辉是如此。 黎梨亦然。 第十二章 被逼出来的全能 距离【风犬剧组】的杀青已经两个星期了。 九月二十号。 全国各大高校也都逐步开学，【风犬少年】剧组的主演也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拾起了学生的身份。 ........... 京城维科影视制作公司内，顾青带着比较严重的黑眼圈，不停的向着身旁的剪辑师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个镜头给它保留，等会可以组接到最后一集的剧情里面去。” 一名四十来岁，带着厚厚镜片的秃头中年剪辑师听见顾青的话，忍不住道：“这个镜头的突兀感很重，而且拍摄时的灯光协调也没做好，一般导演都不会留下来的，你确定要将它组接进剧集里面去？” 中年剪辑师看着顾青年轻的脸庞，给出了自己多年剪辑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过顾青听到剪辑师善意的提醒，依旧不为所动，轻点了一下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剪进去！” 对此，剪辑师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按照顾青的要求，将镜头剪进了最后一集。 从业这么多年，别说新人导演，就算是那种圈内有着很大名气的导演，郭贵也合作过不少，但顾青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导演似乎有着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一些在这个世界常见的剪辑手法，一一被顾青给推翻，也正是因为顾青的个人风格太明显，一些年轻气盛有着自己想法的剪辑师全部都被换掉，也就是郭贵这种剪辑技术好，还能够彻底贯彻顾青意志的资深剪辑师被他留了下来。 剪辑工作其实是非常复杂的。 正常一部作品需要经过很多次的剪辑打磨，也就是所谓的【再创作】概念，因为现实呈现出的作品跟导演心中所想象的肯定有较大差别，不经历多次打磨，很难呈现出导演满意的效果，但这些跟顾青这个开挂的有什么关系？ 他脑子里已经有一部完整的剧集，清晰到每一个布景他都非常清楚。 这次剪辑与其说是【再创作】，倒不如说是【精修】，把脑海中原本的剧情再次精修一遍。 如果不是剪辑技术不行，顾青甚至都不需要这些剪辑师，就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后期剪辑工作。 不过幻想总是美好的，就算开了挂，顾青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事都能亲力亲为。 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自己只需要提出自己的意见让他们执行就可以。 就在顾青沉默的站在一旁盯着郭贵剪辑的时候，剪辑室的门却被敲响，一名穿着维科影视工作制服的女生走了进来，向着顾青开口道：“顾导演，你们这部剧三首主题曲都已经制作完成送过来了，负责插曲的剪辑老师已经开始按照您的要求进行配乐了，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听到女职员的声音，顾青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电脑上移开，转身回应道：“我马上过去。” 得到了回复，女职业也是向顾青礼貌的点了点头，直接离去。 剧组杀青后的工作其实更多，由于【风犬少年】这个穷逼剧组没有制片人，所以整个后期制作的重担全部压在了顾青一个人身上，整整两个星期顾青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超过5个小时。 不过好在开了挂。 有些工作看起来很重，实际上却并不费什么功夫。 比如配乐制作。 整个《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总共16集，主题曲总共三首，但是纯音乐插曲却有十几首。 好在顾青有着基本的编曲技能，也是顺着记忆将这些纯音乐的曲谱全部原封不动的抄袭了下来，只不过制作人全部变成了“顾青”，有了曲谱，歌曲制造反而并不费什么功夫，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全部制作完成。 而主题曲顾青也稍作改动。 跟剧集同名的片头曲《风犬少年的天空》保留，只不过歌手从旅行团乐队变成了【风犬少年】里的几位主演。 片尾曲依旧是《遥望2020》，演唱者换成了顾青和黎梨。 还有一首《圆舞曲》则是整个被顾青换掉，换成了《一生所爱》，还是由顾青和黎梨合唱... 等到网剧上线以后，顾青想到介绍制作人员的滚动字幕上写满了顾青的名字，他会不会被冠上全能导演这个称号？ 实际上顾青并不喜欢这种所谓全能的称呼。 他这是被活生生逼出来的啊... 但凡剧组有钱能请专业歌手去唱歌，他何至于亲自下场献唱？好在他的唱歌水平虽然不算多高，但最起码也勉强算得上还行，影响不算很大。 “好了顾导，你去那边盯着吧，这边已经是最后一集了，都是些收尾工作，等我剪辑好了再给你过目一遍，你要是不满意我再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剪辑。” 看着还不愿意离去的顾青，剪辑师郭贵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语气。 顾青闻言也没再继续坚持，转身打算离去。 只不过因为站久的双腿有些发麻，动作幅度过大，转身的时候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郭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看着顾青浓重的黑眼圈，郭贵忍不住开口道：“顾导，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半个月你待我们公司的时间比我们这些员工都多，作品的打磨需要时间，透支身体去节约这些时间不值当。” 郭贵看着这个跟自己儿子年纪一般大的年轻人，不太理解顾青这么拼的原因。 闻言，顾青只是向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并没有多说。 有些事情只能够藏在自己的肚子里，重活一次，对于顾青来说本就是恩赐，他早就把这种恩赐当做是上天希望自己完成上辈子的遗憾，他就更不愿意懈怠，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看着顾青推门离去的背影，郭贵重新坐到了工作椅上，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实力，用心的剪辑了起来。 除了职业素养不允许他糊弄客户以外，更多的是被顾青这股冲劲给影响到了，他虽然不理解顾青这么拼命的原因，但也不想这个年轻的导演因为自己的因素而失望。 第十三章 你耳机听什么？ 九月二十五日。 又是五天过去。 京城九月气温一般在20度左右，秋天是京城一年中最好的的季节。 王府井商业街中一家名为“咖屋”的高档咖啡厅内，顾青和黎梨并排坐在窗边，京城的繁华从一条商业街就能看出来。 后期制作完成，就是联系各大视频平台，准备上线。 挑选视频平台同样是一门学问。 蓝星之上无论是哪个国家对于版权法都极其重视，盗版是重罪，华国也是如此，在这种对文娱产业非常友好的情况下，整个世界的文娱行业都在蓬勃发展。 而华国互联网视频行业差不多都被四家视频网站给垄断了，分别是光影先锋、酷酷视频、番茄视频和南极鸟影视。 顾青这几天也是好好了解了这几家视频平台，发现四家平台虽然竞争很激烈，但对于题材选取的重合度却不高。 其中番茄视频和酷酷视频，主打的是院线大片的网络播放权。 而光影先锋和南极鸟影视则虽然也会争取院线大片，但整个网站的重心还是放在自制网络电影和网剧上。 所以考虑了一番过后，顾青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后两家的身上。 分别向光影先锋和南极鸟影视网剧部门进行了投稿。 为什么顾青这个穷鬼会出现在这种高档的咖啡厅内，原因就是光影先锋的网剧部门联系了自己，约好了在这家“咖屋”见面。 至于为什么只有光影先锋先联系自己，南极鸟影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无非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觉得《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的潜力不够，不值得投资，要么就是刻意表现出不重视这部剧的姿态，以便在后续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 这两种可能，顾青更愿意相信后者。 虽然这个世界的文娱水平比地球略低，但是他却从不怀疑行业人员的专业性，或许没有人能够通过一部剧看出它是否有爆火的能力，但是绝对有人能够判断出一部剧的基本价值。 那种被人贬的一文不值的作品忽然爆火，然后转身打脸的情节，现实里出现的几率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低，可能只有在小说中才会经常出现。 顾青没有想得太多，当【风犬少年】制作完成以后，他反而不着急了，这是一个导演对于自己作品的自信。 ............. 由于气温渐渐降低，顾青穿着一一件淡蓝色的休闲长袖，因为这几天正常休息的原因，黑眼圈也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少年人的朝气，长长睫毛下那双深邃的眼瞳正认真翻阅着咖啡桌上的文件，如此的安静。 如果是不认识顾青的人，绝对猜不到这个年轻人是一名已经可以独立执导一部网剧的导演了。 黎梨似乎特别钟爱白色，穿着一件白色的薄卫衣，跟顾青一样，都带着淡淡的休闲风格，原本不是很搭的两种款式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却好像情侣装一样，路边过往的行人看到坐在窗边的两人也是忍不住让目光多停留几秒，俊男美女的组合，永远都能吸引到更多的目光。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顾青忍不住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正好看到了正呆呆望着自己的黎梨，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被打断思绪的黎梨听到顾青的话，也是毫不遮掩的回答道：“看你！” 自从那晚的表白后，顾青发现黎梨对自己的心意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顾青准备继续翻阅光影先锋这家公司介绍的时候，黎梨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然后指着顾青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道：“你耳机听什么？” 原本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属于她的可爱。 “能不能告诉我？” 顾青却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也听周杰伦？” “什么周杰伦？” 黎梨有些莫名其妙。 顾青也没有解释，反而将左耳上的耳机取下，递给黎梨：“就是咱们网剧里面的三首主题曲。” 自从三首主题曲制作完毕，顾青就这三首歌上传到了网上，还特地在歌曲名后面加上了一个（风犬少年的天空主题曲）的后缀，只不过因为没有一点宣传，三首歌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五天的时间三首歌总共下载量只有9，其中3个是顾青花费6块钱自己提供的。 黎梨接过耳机，一句话没说，直接坐在一旁，安静的听起了其中每一首都有自己演唱的三首主题曲。 .............. 下午三点。 光影先锋的网剧部门的人准时到来。 顾青将关于关于光影先锋这家公司的资料放到一旁，礼貌的打量着面前三人。 正常来说初次谈判，并没有法律问题需要解决，一般一两个人就够了，可光影先锋却一次性来了三个人，顾青觉得不仅仅是对于《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重视的原因。 在顾青打量他们的同时，光影先锋网剧部门负责人之一的孙宇也在打量着顾青和黎梨二人。 “你就是顾导吧？果然是年轻有为，能以一名学生的身份独自执导一部网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相信。 我是光影先锋网剧四组主管孙宇，也是《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的签约负责人。” 孙宇表现的很和善，并没有一开始就将谈判的锋锐展现在桌面上，而是先将顾青商业吹捧了一番。 顾青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则是前世成熟导演的底气，面对孙宇的吹捧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在意，而是礼貌性的感谢一下，随即介绍起了黎梨。 “这位是【风犬少年】这部剧的投资人，只不过今天她是来旁听的，希望不要介意。” 正戴着耳机听歌的黎梨听到顾青介绍自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副冷漠脸，微微向三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沉溺耳机内的音乐里。 倒是孙宇看到黎梨模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传来，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她一样。 只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孙宇也就没有继续纠结，介绍起了旁边的两人。 “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同事，鉴片组组长许华芹女士，和《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的制片人岳刚先生。” 孙宇的介绍完毕，咖啡桌上的氛围顿时急转直下。 顾青脸上的微笑虽然依旧，但眼睛却微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有黎梨毫不在意，一点都不在乎谈判桌上的气氛，自顾自的听着自己的歌。 第十四章 为什么不能？ 每个行业都有基本规则。 孙宇在这次谈判桌上将另一部剧的制片人请过来，无疑是破坏规则，但孙宇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无非就是吃准了顾青只是一个新人导演，背后最多只是站着一个已经退出大荧幕多年的一线演员张忠良罢了。 顾青这几天一直都在研究光影先锋和南极鸟影业这两家视频网站，所以对于《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多少有一点了解。 这是一部知名网剧导演史安立执导的一部青春网剧，对外号称投资1600万，其中光影先锋就投资了1000万，说是光影先锋的自制剧也不为过了。 并且剧中的主演大都已经迈入二线的电视演员，甚至男主角柯明已经半只脚迈入一线，这部网剧算是柯明想要冲击一线电视演员的助力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蓝星的文娱分级制度了。 在文娱大环境如此蓬勃的状态下，一些有着官方性质的协会应运而生，比如演员协会、歌手协会、导演协会，等等。 分级制度也就是由这些官方协会根据这些文娱工作者的影响力、业务能力、作品、等等多方面进行分级，最低四线，最高超一线，至于什么影帝、视帝、天王这类的称呼都是获得极高荣誉后的尊称。 不过在分级制度中占比最重的依旧是影响力，这一点跟前世地球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了一个明确的级别划分，不像前世地球有些连作品都没有两部的演员的十八线演员就敢自称一线。 在如此严明的分级制度之下，能够成为二线演员，就说明影响力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的青春有过你》仅仅一部网剧能够邀请数位二线演员出演，说是网剧中的高端配置，全明星阵容也不为过了，反正比顾青这部纯新人阵容的【风犬少年】强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一部大投资的网剧，还是跟自己拍摄的【风犬少年】一样题材的青春剧，制片人却被孙宇带到了自己的谈判桌上，他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就是为了打压自己的谈判气势，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自己这部剧。 大概猜到了孙宇的想法以后，顾青眯起的双眼渐渐放松，脸上反而露出随性的微笑。 看到顾青这幅表情，坐在对面的孙宇对他更加重视了起来。 如果说顾青以20岁的年纪独立拍摄一部网剧并不值得太过重视，毕竟天才妖孽这类生物，类似顾青这种天才虽然不多，但也肯定不少。 但顾青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淡定才是让孙宇重视的原因，毕竟又能有多少年轻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城府？ 既然知道这场谈判本就来者不善，顾青也就懒得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孙主管，既然你约我见面，相信贵公司对我导演的作品应该是满意的，我们就直接略过前戏吧，双方直接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然后再慢慢磋商，如何？” 孙宇闻言眼中精光闪过，深深看了顾青一眼，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顾青也是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缓缓开口道：“我对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很有信心，所以更倾向于网站分成，不知道你们的觉得怎么样？” 孙宇并没有回答顾青的问题，反而戏谑的反问道：“那顾导是想要广告分成还是点击分成？” 说完，目光就全部放在顾青的脸上，开始施压。 顾青微微耸肩，语气随意：“全都要难道不行吗？” 顾青当然明白自己这个要求根本不可能会被同意，但允许光影先锋破坏规则打压新人，还不允许自己反击了？ 孙宇也是知道顾青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也并没有在意，反而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跟顾导你开玩笑了，不如你听听我们光影先锋对你这部网剧的报价？” “请说。” 孙宇润了润嗓子：“根据我们光影先锋评测部门给出的评估和市场部的讨论，我们愿意给顾导你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出价500万购买全部版权，并且在这个前提下，我们还会将版权收益的3%拿出来，作为后续追加购买资金，不知道这个条件顾导是否满意？” 如果是一般的导演，一部制作费用才200万网剧，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获得收益500万，净利润300万，估计不会拒绝。 但顾青不是一般导演，他太清楚这部剧能够带来的收益了，几乎想都没想，便直接摇头道：“不够。” “不够？这个条件已经足够丰厚了，不如顾导将你的心理价位说出来，我们再继续商讨一下？” 似乎已经知道顾青不会满意这个报价，孙宇在顾青拒绝后立马再次开口。 缓缓伸出三根手指，顾青看着孙宇的脸平静开口道：“三千万。” 三千万这个数字刚说出口，坐在顾青对面的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用着一副“你在逗我吧”的表情看向顾青。 稍微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孙宇直接摇头，没有半分迟疑。 “3000万不可能，别说3000万，就连1000万都不可能，你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而是在痴人说梦！” “既然你们打算用购买版权的方式来谈判，那3000万就是我对于这部网剧的心理估价，有问题吗？” 这一次还没等孙宇说话，坐在他身旁的岳刚虽然已经尽量在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据我所知你们这部剧的总投资应该不超过300万吧？一部300万投资都不到的网剧竟然敢张口要3000万？我不知道是谁给顾导的勇气，还是说因为初生之犊，不知天高？” 越说到后，语气中的嘲讽越来越重。 面对岳刚的嘲讽，顾青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面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岳先生真的是制片人？” “怎么说？” “作为一个制片人，了解市场需求是基本功吧？ 居然能以投资资金去衡量一部剧的价值，我挺怀疑你的水平的。” 岳刚刚想说话就被顾青打断道：“按照你的说法，16年前张振涛导演执导的那部《黑夜使者》总投资只有100万，最后的票房却足足有1.2亿，难道都是因为张导在票房上做了假？实际上只有200万不到的票房？” 顾青的回怼丝毫没有给岳刚留一丝面子。 被一个行业后辈质疑专业水平，岳刚脸色也变的铁青，冷声道：“那顾导的意思是你能跟张振涛导演相提并论？” 张振涛是导演协会评为华国十大导演之一，在行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别说顾青这样一个新人导演，就连他的老师张忠良遇到张振涛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张导，岳刚这句话如果放在一个普通新人身上，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诛心之语。 但顾青却好像毫无顾忌，锋锐尽显，轻声反问。 “为什么不能？” 话音落地，谈判桌上的气氛骤然转冷，只有坐在一旁听歌的黎梨用着迷离的眼神盯着顾青的侧脸，那张侧脸上写满了少年人的登天之志。 第十五章 狡诈恶徒 “哈哈，不愧是华戏的天才导演，我也相信顾导未来很有机会能够达到张导那个高度，只不过咱们今天是来谈【风犬少年】这部网剧的，咱们还是先回归主题吧。” 孙宇看到两人身上矛盾的火花，也是在一旁和起了稀泥。 “不过顾导，3000万这个数字实在是太离谱了，根本一点回转的空间都没有，我还是希望顾导能给出一个合理的报价，我愿意在500万的基础上再加100万，300%的回报率，已经不低了，顾导你还年轻，未来跟我们光影先锋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最后一段隐隐已经有将整个光影先锋搬出来压一压顾青的意思了。 顾青没有在意他的谈判话术，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不如回归我最初的提议，版权在5年内属于你们，我只需要这五年内的广告和会员点击分成？” 看到顾青还是油盐不进，孙宇也是直接打开天窗说起亮话。 “广告分成是所有视频平台的最为重视的部分，能够拥有广告分成的网剧一年都没有几部，我就把话说直白一点，【风犬少年】这部剧还达不到我们光影先锋拿出广告分成的地步，至于会员点击，一般对于这种三无网剧，一般都只能给到最低的0.12元一个点击，至于三无网剧的意思我想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吧？” 顾青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明白孙宇是在说自己这部剧无投资、无宣传、无明星。 顾青的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考虑孙宇的话。 等了大概两分钟，还没有得到回复的孙宇似乎想给这次谈判画上句号，再次开口。 “我想顾导应该也明白我为什么会让岳制片跟我一起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光影先锋的投资的网剧《我的青春有过你》已经开始宣传，并且会在近期上映。 而顾导你的【风犬少年】正好跟这部剧撞了题材，本来我们是打算放弃的，不过经过再三商议，外加看好顾导你的潜力，才有了今天的谈判，但我想请顾导明白一个道理，我们不是非得购买你这部剧不可。” 说完，就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西装纽扣，一作出一副打算离场的模样。 顾青却依旧无动于衷，指尖依旧有频率的敲击着桌面。 但这个时候，顾青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闪烁，黎梨也是将蓝牙耳机递还给他道：“有电话进来了。” 顾青看着手机上的未知来电，嘴角轻轻勾起，随即直接断开蓝牙，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顾导吗？” 手机的扩音器中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是我。” “您好顾导，我是南极鸟影视网剧部门的总监助理，之前接到了您的来稿，我们部门总监想要跟你约个时间谈一谈合作问题，请问您有时间吗？” 手机中的话音结束，谈判桌上呈现死一般的宁静，一直表现得胜券在握的孙宇顿时楞在当场，就在十秒钟前，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拿下这笔网剧签约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叫南极鸟的程咬金，一下子打乱了他所有节奏。 “可以。” 随即顾青旁若无人的约起了跟南极鸟的谈判时间。 电话挂断后，顾青直接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面带微笑的朝着面前的三人说道：“既然我们双方在分成问题上没办法达成共识，那就只能说太遗憾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这次消费我买单，算是为耽误各位宝贵的时间做一个简单的弥补。” 说完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直接走出座位，打算离去。 “顾导！等等！” 说话的是在正常谈判中未发一言的许华芹。 顾青转头，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许主管，还有什么事吗？” 许华芹根本压根不管站在自己身旁面色铁青的孙宇，语气诚恳的向着顾青道：“顾导，我觉得我们还有谈判的空间，我也是这次签约谈判的负责人之一，对于分成要求，我也有一定的权限。” “哦？” 顾青的目光有些戏谑的从孙宇身上略过。 “不知道顾导有没有兴趣重新跟我谈谈？” 尽管许华芹表现的很诚恳，但顾青依旧轻轻摇了摇头：“在分成问题上我跟贵公司之间的分歧确实太大了，我也很想知道南极鸟影业的报价是不是也是如此，不过我们可以互相留一个联系方式，或许南极鸟影业给出的条件会更低呢？” 顾青将待价而沽这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孙宇不也是想用自己的优势拿捏自己？只是现在形势两级反转罢了。 跟许华芹交换万联系方式，顾青带着黎梨就直接走向了“咖屋”的吧台。 ................. 吧台前，比顾青矮一个头的黎梨站在他身旁，显得小巧玲珑。 “先生您好，26号桌总共消费865元。” 听到这个价格，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顾青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是简简单单的点了5杯咖啡，竟然要865块！ 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中的余额，65块... 正好付一个零头。 没有办法，顾青只好把目光放到了身旁的黎梨身上。 正低头玩着手机的黎梨似乎是感受到了顾青的目光，抬起头带着疑惑的小眼神对上了顾青的眼睛。 “咋了？” “那个...” “？？？” 以黎梨的聪明劲儿，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就是要逗一逗顾青，想看看这个刚才在谈判桌上锋芒毕露的顾导这幅窘迫的小模样。 “好啦，不逗你了。” 说完，就走上前，付起了钱。 顾青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刚才在谈判桌上3000万张口就来的自己，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了65块？ 不过... 有黎梨这个小富婆在自己身边... 好像也不需要担心这些？ 付完钱后，两人就这样似情侣、似朋友的走出了咖啡厅。 直到走出大门，黎梨才忍不住问道：“刚才我坐在你旁边，发现你好像知道南极鸟影业会给你打电话一样，要是没有这通电话，你是不是打算600万就把版权给卖了？”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电话真的是南极鸟影业打来的？” 说完，顾青朝着黎梨狡黠一笑。 “你是说...” “哇！顾青我发现今天才真正认识你！狡诈恶徒！快说！你把原来的顾青藏到哪去了！” 说着说着，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冷的跟冰块一样的女生就像普通女生一样追着顾青打闹了起来。 来往的行人，看着这一对，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 “咖屋”内，孙宇三人还留在原座位。 没有了顾青和黎梨两个外人，许华芹不再复刚才诚恳的模样，对着自己身边的孙宇冷声道：“孙主管，你知道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是我们鉴片组给出a+评分的网剧，李总也是给出了最高1500万的权限，但你却私自做主带着岳制片来谈判现场施压。 并且因为你的判断失误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公司损失一部优秀的网剧，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会如实向李总汇报的。” 说完，没有给孙宇一分面子，直接提起自己的文件包，高跟鞋踩出嘭嘭声离去。 孙宇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因为许华芹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谈判失败，他确实要负主要责任。 关于为什么会作出这种决定，无非就是孙宇的私心作祟，因为《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是自己负责投资的，所以他主动揽下了签约《风犬少年的天空》的签约任务。 主要目的就是两个。 第一就是签下【风犬少年】以后，可以将上映时间错开，以防真的会对《我的青春有过你》有影响。 第二就是，他也清楚【风犬少年】有价值，如果真的能以低价拿下，那他就是光影先锋的功臣，两个剧如果都能创造出大的收益，那他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将四组负责人头衔中的四组去掉，成为网剧部门的总负责人。 只不过如许华芹所说，因为他的判断失误，低估了顾青，把他当成普通的新人导演，别说顺利合作，现在更是隐隐将他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孙组长，现在怎么解决？” 岳刚看着孙宇阴沉的脸，低声问道。 “能怎么办？先争取，就算争取不到又能怎样？你觉得就凭一个新人导演的三无作品真的能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这个时候，除了这么说，他没有别的回答给岳刚。 第十六章 剧未播，歌先火 “顾导，1200万，外加3%的版权收入，这已经是我能给到的最高权限了，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出租屋内，顾青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浏览着网页，手机了传来的则是上次跟顾青互换联系方式的许华芹。 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三次通话了，报价也从一开始的800万，到1000万，再到现在的1200万，许华芹的诚意已经非常明显。 电话这边，顾青听着许华芹的声音，略微沉吟。 其实按照正常的市场行情来说，许华芹能给到1200万，已经算是行业顶级报价了，毕竟【风犬少年】总共才200万的拍摄成本在那摆着呢。 但是顾青还是不满足。 与其买断版权，他更想要的还是平台分成。 一般来说，新人导演绝大部分都是能够接受版权买断的，版权买断最大的好处就是风险低，无论作品上映以后效果怎么样，钱已经进了自己口袋了。 但总要小部分人接受不了，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拥有着无限的信心，而顾青，就是这类人，因为他知道《风犬少年的天空》在前世就已经接受过市场的考验了，而他拍出来的，只会更好！ “平台分成真的谈不了吗？” 良久，顾青才缓缓开口。 “顾导，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孙宇在这方面确实没有说谎，不仅仅是我们光影先锋，四大视频平台，你无论找哪一家，都不可能接受网站分成的要求。 并且因为您并没有得到市场认可的其他作品，即使是点击分成，一个会员点击给的价格也不会很高，毕竟平台的运营成本肯定会均摊在您的头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青也知道确实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但即使如此，顾青也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而是模棱两可道：“那我再考虑考虑，两天之内给许主管你回复，怎么样？” 许华芹听着顾青的话风已经开始软下来了，内心也是微微兴奋。 作为光影先锋的高管，她很清楚的知道谈判不能急于一时半会，既然顾青愿意考虑，她也不在乎再多等上两天。 “那希望这两天就能收到顾导您的好消息。” .............. 电话挂断后，顾青忍不住靠在椅子上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他现在也很迫切，因为时间不等人。 原本他以为两个世界的“文娱融合”就是自己把地球的作品搬运到蓝星了，可是已经杀青大半个月了，系统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自己的寿命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来只有等作品上映，得到观众认可以后，所谓的“宇宙意志”才会予以评价。 所以作品早一天上映，自己的生命就能早一天得到保障。 但是1200万看似很多，就自己占据的17%的份额，能拿到多少钱？ 204万。 还是税前的。 到时候自己的第二部作品还是只能去拍这种低成本的网剧，虽然顾青有信心能火，但这却不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无论在地球还是蓝星，网剧在影视圈的鄙视链里都是最低的。 “粗制滥造”这个标签早就死死的印在了网剧的头上。 要是自己把网剧导演这个头衔戴到了头上，到时候想取下来可就不容易了。 就在顾青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黎梨那略微带着兴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顾青，你快看看自己的tt音乐创作者后台！” “怎么了？” 一边发问，一边顺手打开了自己的音乐创作者后台。 当看到自己的后台数据后，顾青一下子愣住。 “你花钱刷收听和下载量了？” 创作者后台的界面中，自己发布的三首歌数据正在不断跳动，几乎每隔几秒就有一个下载，最为离谱的就是《一生所爱》，下载量已经达到了13965，试听更是高达20万！ “哈哈！是不是被吓到了？” 听着黎梨开心的笑声，顾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件事跟她肯定有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 黎梨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你现在去看微博热搜！” 等到顾青打开热搜，看着热搜排名13的话题。 #《风犬少年的天空》到底是什么剧？# 旋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买热搜了？” “没有买，但是跟买热搜差不多吧，我花了点钱请了几个百万粉丝的大v给这三首歌做了一下宣传，热搜是网友自己顶上去的，至于热搜话题为什么会是这个，那就得问你的歌名了。” 顾青听着黎梨的回答，点进了热搜话题。 一点进去，接近5万的话题总量，几乎都是重复的用着同一条微博，那就是“《风犬少年的天空》在哪能看到？” 翻了好久才看到几条不一样的微博。 阿狗的奶瓶vv：“啊！！今天被这首《一生所爱》给听破防了...太好听了，有一股八九十年代粤语歌的味道，我还以为是一首翻唱的老歌，竟然是一首新歌！还有《风犬少年的天空》到底是什么剧啊，我在网上搜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主题歌这么好听，剧肯定差不了！有没有告诉我，球球了！ヾ(*>?<*)” 一杯冰美式：“本来在听歌，但是看到这首《一生所爱》是什么《风犬少年的天空》的主题曲，好奇心趋使来微博搜一下，结果发现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这是新的宣传方式吗？！” 快乐的小二哈：“我连歌都没听...看到热搜就点进来了，发现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这部剧在哪看...我更好奇了！！” 看着一条条微博，顾青终于明白“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的意思了。 为这三首歌带上一个后缀，只是一个无意之举，但没想到自己这个无意之举竟然给这部剧做了一个宣传，但无论怎么说，最大的功臣还是黎梨。 一想到这，顾青对着还未挂断的手机道：“说吧，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啦！零花钱！” 听着零花钱这三个字，顾青忽然想到当时黎梨把170万的卡递给自己的时候说的好像也是零花钱... 蓝星微博的百万大v跟地球可不一样，那可都是真实粉丝的，所以宣传和广告报价比地球也会高上一大堆，能让几个百万大v同时宣传，顾青相信黎梨绝对没少花钱。 “哎呀，真的是零花钱，就40万！” “40万？就？” 顾青想着自己微信余额里仅剩的13块钱，似乎刷新了自己对于“零花钱”这三个字的认知... 第十七章 财大气粗的南极鸟 互联网时代，热搜的发酵总是来的飞快。 #《风犬少年的天空》到底是什么剧#的话题热度不断的上升，已经来到了热搜第5。 不过顾青明白，这个功劳完全属于黎梨和《一生所爱》这首歌。 对于这首歌会火，他是早有预料的，毕竟作为地球最为经典的粤语歌之一，这首歌本身就有这个实力，只不过黎梨是利用钞能力让它先火起来罢了... 随着热搜持续的发酵，光影先锋和南极鸟影视的网剧部门自然也能知道，两边的表现各不相同。 ........... 光影先锋网剧部总监办公室内，许华芹、孙宇站在总监李永的面前。 许华芹拿着手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说道：“李总，《风犬少年的天空》已经登上热搜第五了，话题热度超过20万人，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再次将条件放宽，我觉得1500万的底线报价可以拿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孙宇在一旁冷笑了一声道：“我说许主管，咱们从业这么多年了，这种营销手段你见得少吗？是不是以后随便来一部什么剧，花钱买个热搜就能在咱们公司多拿几百万的报价？” “孙主管，李总已经撤销了你对《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签约负责人的权利，我现在在跟李总讨论工作，需要你插嘴？” 孙永自知理亏，但还是继续嘴硬道：“作为公司管理层，我难道还不能从公司利益角度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看着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李永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随即面向这许华芹缓缓开口道：“许主管，1500万已经是我这个总监能够独立处理的最高权限了，你应该清楚，如果投资失败，对你和我有什么后果。” “李总！我...” 许华芹还想说些什么，但李永却直接将她打断道：“好了，这件事先观望一下，等过两天在开会研究，你们先走吧。” 听着李永的话，许华芹沉默了下去。 ............. 而在另一边，顾青的寝室门也被敲响。 “你们是？” 看着寝室门口站着的两人，顾青有些疑惑的皱眉问道。 “顾导您好，我们是南极鸟影视网剧部门的总监，我叫柳明，这位是我的助理何娜。” 说着，柳明面带微笑的伸出手。 一听柳明的名头，顾青也是微微一愣，一部网剧，需要总监亲自出马？但也还是礼貌性的跟他握了握手。 似乎察觉到了顾青的疑惑，柳明笑道：“我们南极鸟影视非常看好《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的市场潜力，为表重视，没有打招呼就登门造访，冒昧的地方还希望顾导原谅。” 说话间，顾青直接将二人引入寝室内。 刚坐下，柳明并没有继续客套，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顾导，我们已经知道您最近已经在跟光影先锋那边在接洽，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将这部剧交给我们公司。” 柳明知道自己跟光影先锋有过接洽顾青并不意外，竞争如此激烈的同行，怎么可能没点隐藏手段呢？ 但顾青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笑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南极鸟影视能给您拒绝不了的报价！” “嗯？” 顾青眉毛一挑，示意柳明继续说下去。 “相信顾导你也清楚，我们南极鸟影视虽然成立时间最短，但背靠的是一整个腾达集团，在实力方面，即使是酷酷视频、番茄视频还有光影先锋三家加起来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可比性！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给您一个最诚恳的报价！ 2000万的版权买断费用！” 听着柳明的报价，顾青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财大气粗... 一开口就是2000万，确实把诚意这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但顾青却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兴奋，反而向柳明轻声说道：“既然柳总清楚我跟光影先锋没有谈拢，那想必你也清楚是什么原因吧？ 2000万的报价确实让人心动，但是对我而言还不够。” “顾导想要什么？” “广告分成！” 没有顾青预想中的愤怒，柳明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光影先锋也没同意吧？” 顾青没有隐瞒，微微点头。 “别说光影先锋不会同意，四大视频平台没有一家会同意，广告分成代表着视频网站的底线，顾导的目标如果是广告分成，那你这部剧只有可能是烂在自己手里了。” 听到柳明的话，顾青知道，广告分成确实是没法谈了。 “顾导，不如我给两个方案，你自己选一下？” “请说。” “第一种方案就是我说的，2000万的版权买断，第二种方案就是保底外加会员点击分成，保底200万，外加一个会员点击为0.42元，你觉得怎么样？” 会员点击指的就是付费会员在单集停留6分钟计算为一次，并且为了防止恶意刷数据，一个会员在一个月内在某一集中只计算一次点击。 “顾导，我相信这个条件，没有任何一家视频平台能够拿出来，说实话，我也是承担着非常大的风险的。” 顾青仔细回想着记忆中蓝星网剧点击率最高的一部剧，好像是叫做《命案》，20集，会员期间的点击率达到了3.7亿，在没有刷数据的蓝星，这个数字不可谓不高。 如果《风犬少年的天空》会员点击率能够破亿，收益绝对也不会低。 但是该要的价还是得要的，顾青故作沉吟，随即缓缓开口道：“一个点击0.5元。” 即使如此，顾青还是小看了南极鸟影视的财大气粗。 柳明直接站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面带着微笑道：“顾导，合作愉快。” 价要低了！ 顾青心里虽然在吐槽，但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也是站起身握住柳明的手，同样带着礼貌的微笑：“合作愉快。” “何助理，帮我把合作意向书拿出来。”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何娜也是第一时间拿出了一份文件。 顾青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合作意向书，微微一愣，忍不住向着柳明调侃道：“柳总好像来之前就觉得我会同意？” 柳明闻言爽朗一笑。 “那是当然，因为我清楚，除了我们南极鸟影视，没有人能够给出如此高额的报价。” 看着柳明自信的笑容，顾青忽然想到了地球上同样代表着“财大气粗”这四个字的企鹅帝国... 被这样的同行所支配，怎么可能会不产生恐惧？ 第十八章 【风犬】开播 十月二十日。 不知不觉中，四个多月的时间悄悄划过。 这些日子顾青一直都没有去上课，说起导演的理论知识，顾青就是担任华戏讲师都绰绰有余，他也确实不想浪费时间去上这些无意义的课。 毕竟剩余寿命只剩下225天了。 好在有张忠良给自己背书，学校方面对自己也比较宽容，没出现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影响顾青的生活节奏。 .............. 跟南极鸟影视签约已经一个星期的时候，200万的保底金已经打到了顾青的卡上。 并且柳明也告诉了顾青，《风犬少年的天空》已经正式定档，时间安排在十月二十号，也就是今天正式播出。 原本是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宣传的，但因为微博热搜事件，《风犬少年的天空》还未播出就已经有了一股热度，南极鸟影视的宣传部门也是顺着热搜的热度进行宣传，才仅仅20天的宣传期，南极鸟影视的视频平台上已经超过10万人进行了“想看”预约。 就在《风犬少年的天空》的宣传如火如荼的时候，光影先锋的招牌导演史安立总投资达到1600万的青春大剧却引发了网友一场极大的讨论... 微博上的热度一度冲上热搜第一。 只不过这个热度却是负面的。 #《我的青春有过你》请原地下映！# 一条点赞量高达40万，评论量也是超过十万的吐槽视频高挂在热搜微博第一名。 视频打开，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对着镜头表达对整部剧的控诉。 “《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已经放了12集了，我先说一下我这12集的观后感吧，就两个字【狗血】。 首先作为一个已经30多岁，却还没有结婚的大龄剩女，青春片一直都是我的最爱，工作压力太大了，看青春片无非就是想要缅怀一下青春时期无忧无虑的时光和当时青涩懵懂的爱情。 可这部剧给我的是什么？ 第一集和第二集我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剧情，从头到尾都是男主角柯明疯狂在耍帅，两集90分钟，柯明的服装就换了不下10套，这真的是我印象中一天到晚穿着校服、女生都留着同一种刘海的高中生涯吗？这部剧的服道化部门莫非是来搞笑的不成？ 这些细节问题我就不说了，第三集就出现了我最深恶痛绝的剧情... 打胎！ 关于这个我真的是无力吐槽了...之后我用倍速加跳段的方式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到了最近更新的第十二集，导演用12集的时间让我看到了男主和女主从误解到分手、再到和好、再分手的几次循环！ 很好，我承认是柯明的颜值让我撑到了12集，但是对不起，后面还有8集我不伺候了，谁爱看谁看去吧！” 在视频下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吐槽评论... 大卫菠萝蜜：“不说了，本来是冲着柯明来的，但是看到这部剧，忽然发现柯明也不香了...毕竟再帅的帅哥把他丢进粪坑里也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丑橘0.0：“博主比我狠，看到打胎剧情就弃剧了，看来我的抗毒能力还是有待提高啊。” 傻咪哇嗷：“日内瓦！退钱！为了追剧我还特地开了光影先锋的会员！退钱！退钱！” ........... 顾青看着微博上那些恶意满满的评论，摇了摇头。 其实就在《我的青春有过你》刚播出的时候顾青就特地去看了前几集，只不过他是以一个专业导演的目光去看的。 仅仅只是看了几集，他大致就能知道这部剧的失败是注定的，或许因为主创的名气够大，前期能吸引不少人进来观看，但是绝对无法维持住，这一点从《我的青春有过你》官方数据就能看出来，上映三天点击破千万，而到现在整整20天了，点击却只有2500万... 说一句严重扑街也不为过了。 首先，作为知名网剧导演，史安立的导演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但一个编剧和导演永远是相辅相成的。 《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的剧情如果是放在10年前，应该还能算作一部不错水平的青春剧，但放到2016年的今天，这里面的剧情就充满了毒点，比如女主的人设就是玛丽苏式的傻白甜...并且剧中充满了成年人式利益纠葛，完完全全凸显不出“青春”这两个字。 只不过这些都跟顾青没有任何关系。 《风犬少年的天空》今晚8点在南极鸟影视平台准时上映，要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哪怕两世为人，这也是他第一部面向公众的作品，虽然他很有信心，但谁知道市场会不会接受呢？ 就像地球上曾经有一个叫【一块硬板床】的作者，满怀信心写出来的网文依旧凉的一麻批。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半，即使已经入秋，但却还留下一些分不清时间的蝉在窗外的树上聒噪的鸣叫着，晚风鼓动着窗帘为顾青的寝室带来一丝清凉。 华戏导演系的学生很少，每个人都是单独寝室，这也算是导演系独有的福利了。 就在顾青等待着《风犬少年的天空》播出的时候，寝室门被直接推开，穿着大耳朵卡通睡衣的黎梨拎着两大袋零食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顾青吓得一下子从凳子上跃起。 “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顾青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黎梨露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皱了皱小鼻子道：“走进来的啊，怎么进来的。 快来帮我拎零食，重死了！” “我的意思是这里是男寝啊！你是怎么通过宿管这一关的？” “我说我男朋友是大三导演3班的顾青，他看我长得漂亮，就放我进来了，怎么了？” 顾青：“？？？ 你怎么凭空毁人清白？你什么时候是我女朋友了？” 黎梨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直接坐到了顾青的电脑面前。 “别搞得你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一个地产行业大佬的独生千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导演，真要说起吃亏，好像确实是黎梨更吃亏... 招架不住的顾青没有办法，重新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到黎梨身旁，满脸无奈。 “你难道不怕以后成大明星了，夜闯男寝这段黑料被人给扒出来了？” 黎梨撕开一包薯片，送到嘴边嚼了起来。 “不怕。” “为什么？” “我爸有钱，让他花钱把黑料压下去就行了。” “......” 说的好有道理，顾青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寝室门又被嘭的一下推开，彭家明带着他的几个室友一下子闯了进来：“顾导！咱们的剧今晚开播了，我们来陪你看剧！” 一进门，看到坐在顾青旁边的黎梨，彭家辉一下子愣在原地。 黎梨也是转过头淡淡扫了一眼，明明穿着可爱风的卡通睡衣，但那淡淡的一个眼神就像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后背猛然钻起一阵凉气。 “奇怪？顾导怎么不在寝室？” 彭家辉摇头晃脑，演技爆表，慢慢退出了寝室...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然后就是楼道一阵鸡飞狗跳。 顾青：“......” 黎梨：“......” …………… 8点钟，《风犬少年的天空》正式开播，首播8集，剩下来的8集每个星期两集慢慢上映。 寝室内的氛围温馨宁和，除了网剧的主题曲，就只剩下了黎梨吃薯片的咀嚼声。 一块薯片被递到了顾青的嘴边，本能反应下，顾青一口咬了上去。 “差不多就行了，你舔到我手指头了，变态。” “对不起！对不起...” 顾青一阵手足无措。 看着顾青憨憨的模样，卡通睡衣的大耳朵帽子下的黎梨露出一抹甜丝丝的笑容... 第十九章 风犬！ 京城。 号称一平方20万的【珠江帝景】豪华小区。 楚秀秀结束了公司一天的忙碌，取下了自己的眼镜，蜷缩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的是她专门用来玩游戏和追剧的笔记本。 如果有人看到她的模样，马上就能发现她就是那个吐槽《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点赞超过40万的博主。 能够住得起【珠江帝景】，楚秀秀绝对担得上富婆这两个字。 几年前父亲退下来后，作为独生女的她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她爸的公司，三十多年的生涯都是被富贵这两个字贯穿。 平常的她为了打发时间，一般都是玩玩氪金网游，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公司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压力较大的她并没有选择去玩那些氪金游戏，而是打算听听歌、看看剧，放松一下自己。 自从被《我的青春有过你》这部剧恶心到以后，楚秀秀连带迁怒了整个光影先锋，直接将这个应用直接移到了回收站。 看着电脑桌面上剩下的另外三个视频平台的应用，楚秀秀随便点了一个。 一打开【南极鸟影视】一个巨大封面直接映入了她的眼帘。 “【风犬】少年的天空，带你重温那段又二、又满带遗憾的青春。” 封面之上是《风犬少年的天空》六名主演，彭家辉、黎梨、周依依、彭旭明、卢浩、万应良。 六人全部穿着校服，对着镜头傻笑着，满满的青春感扑面而来。 看着面前的封面，楚秀秀犹豫不决，她害怕点进正剧，又是一部无脑狗血的烂剧。 最终，她还是坐起身，点进了封面。 “希望这部剧不会让我失望吧...” 随着楚秀秀的轻声嘀咕，电视剧的主题曲开始播放... .......... 一般看剧，楚秀秀都是直接跳过片头的，但当他看到开头一帮年轻人奔跑在一片翠绿的田野之上时，她承认，她确实被吸引到了。 每个人对于青春的记忆和幻想都是不尽相同的，但仅仅片头的一个片段就深深将她吸引住了，在她的心中，青春的美好本不应该出现那么多狗血的剧情，肆意无拘才是青春的本质... 楚秀秀原本不明白《风犬少年的天空》里面【风犬】的含义，直到现在她似乎有一点明白了... “好像有点感觉了...” 在楚秀秀轻声的呢喃中，正片缓缓到来。 镜头从一块写着“大兴村”的路牌缓缓移动，剧情也随之展开。 一个背影魁梧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看着面前的红衣女人拖着行李箱离去，然后没等观众来得及思考剧情，镜头就从男人和小孩的脸上划过...随即画面暂停，一段旁白式的字幕出现在小男孩的身旁。 【涂俊，绰号老狗！自从八岁那年，他妈妈改嫁远走他乡之后，他就老了...】 一下子就将正剧开头出现的三个人物的关系解释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一个网剧竟然能请到张忠良老师出演...还有这个旁白也太中二了吧。” 楚秀秀的脑海中一瞬间就开启了自己的第一次吐槽。 剧情在推展，来到了第一个笑点。 “不晓得...今年冬腊月天，捱不捱得过去哟...” 剧中的老张头用着川渝方言，开启了第一句台词。 小老狗也是拍了拍老张头的肩膀，一阵唏嘘的叹气道：“是啊...”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从小老狗的嘴中吐出，却让楚秀秀忍不住笑出了声。 “俊俊，你才8岁哟。” “唉...心若老了，年龄都是假象...” 随着老张头被刺激倒地，楚秀秀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段剧情并不是特别搞笑，能引起人发笑的原因就是一个，那就是反差感，一个小孩子用着并不清晰的吐字去讲述着人生的大道理，导演再利用镜头更好的展现，笑点也就随之而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剧情也在慢慢推进。 当剧中的大兴村四兄弟全部出场后，一条小小的阶梯，将四人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三个时间段全部展现，也是让观众对四名主演的性格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识。 楚秀秀的电脑屏幕上也开启了弹幕模式。 “太逗了，哈哈哈哈，看样子这部剧应该是跟《暖阳》一样的治愈搞笑风格的青春剧。”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导演和剪辑很牛逼吗？几个分镜头，一条主镜头，花两分钟就把一整部剧拉近了主线，也把我的心给拉了进去...” “川渝方言好亲切啊，我是渝州人！” “回复上一条弹幕，亲不亲切我不知道，但是好搞笑啊哈哈哈哈！” 楚秀秀看着弹幕，发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觉得这部剧有趣，那些在同一时间收看的网友们的评价也都是正面的，而不像《我的青春有过你》几分钟的剧情过去，就已经开始收获吐槽了。 “看来这部剧说不定真的跟其他的青春剧不一样。” 楚秀秀心中暗想，不过她也没有笃定，前期画风清奇，后期崩坏的剧她不是没看过，现在的她更想知道后续的剧情到底是怎么延续的。 第一集除去片头片尾，足足有53分钟。 虽然一集时长对于市场上其他剧而言确实比较长，但是剧情却也很足。 用一些简洁的镜头，展现出了每个青春的不同。 老狗代表着“不良学生”的顽皮。 大嘴展现出来的“圆滑”。 还有咪咪面对陈圆圆所展露的青涩、却又大胆的喜欢。 当第一集的剧情接近尾声。 在大兴村四兄弟聊天的时候，老狗把手放在朱纬娇肩上，发现她心跳不对，问朱纬娇是不是对自己又动心了，朱纬娇跟老狗打闹的时候，路过的两个混混看到嘲笑老狗被一个女人欺负，忍不住嘲讽了一声“废物”，朱纬娇动手打了两人以后，几个人一起追小混混追到一家饭店门口。 当混混喊来了自己的老大，顾青饰演的角色，刘闻钦正式出场。 当误会解除，几个人看着亲手为他们烧烤的刘闻钦，站在烧烤摊前交流着。 朱纬娇：“钦哥现在在做烧烤啊？” 大嘴用着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回答道：“钦哥那么叱咤风云，怎么可能嘛...” “他是自己在烤嘛！” 画面中刘闻钦听着两人对自己的议论，无动于衷，依旧全神贯注的烤着烧烤。 直到气氛衬托的差不多以后，刘闻钦抬起头，看着几人眼中的不可置信，用着不在意的语气笑道：“看啥子嘛？生活所迫。” 短短的八个字，让楚秀秀心尖猛的一颤。 一个已经从她心里渐渐被遗忘的人又重新清晰起来，那道身影跟电脑中顾青扮演的刘闻钦缓缓重合。 第二十章 河里的虾和海里的虾 作为资深剧迷，楚秀秀对青春题材的电影或者电视剧，有着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 最垃圾的青春剧，也就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打着青春题材的名头，实际上内容依旧是苦大仇深的苦情剧。 其次就是一般的青春剧，能够让观众拥有代入感，剧情中发生的某些事情，曾经在观众的青春中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般青春剧能够让观众产生这种共鸣，其实就已经算作成功了。 最顶级，也就是最牛逼的青春剧。 那就是明明剧中的剧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观众却对于剧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笃定不移的觉得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模样... 第一集看完，楚秀秀对这部剧的评价，已经无限接近最顶级了，这才是她心中青春最真实的样子。 ............. 《风犬少年的天空》每一集的时间都在一小时左右，但楚秀秀却没有发现导演有一丝一毫水时长的意思，每一集的剧情都十分紧凑，且恰到好处，这让平常喜欢用倍速看剧的她有些不太适应，只好关闭倍速，生怕错过了某一个精彩的情节。 最让她喜欢的就是每一集都有一个标题，就像看小说一样。 比如第一集的【大兴村四兄弟于新来的】。 还有她现在所看到的的第五集。 【河里的虾和海里的虾能生活在一起吗？】 看到这个标题，楚秀秀似乎明白这一集要讲的是什么了... 在前四集当中，几名主演的背景都交代的非常清楚，而那个有过数次重要戏份的“刘闻钦”却并没有太多的交代，只知道他是李安然的前男友，这一集讲的应该就是两人之前的故事吧？ 楚秀秀一边想着，一边等待着剧情的开展。 几十分钟的剧情，她却看的如此小心翼翼。 果然如她所想，第五集交代了刘闻钦和安然的前史。 这个前史是分别从刘闻钦与安然的视角走的。两条线，一边表达了安然何不食肉糜的困惑，一边表达了刘闻钦捉襟见肘的狼狈。 安然拉着刘闻钦去必胜客吃披萨。 03年，吃完328元。 刘闻钦从好几个口袋里掏出纸币凑足了钱。 回家后他郁闷地趴在桌子上，那是他存了一年的钱。那不过是安然的一顿饭钱。 楚秀秀看到弹幕上稀稀拉拉对于安然的指责，忽然想到了16年前的那个夏天，刚刚18岁的自己似乎也拥有这样窘迫的一个男孩，当时他拿着暑假工挣来的1000多块，给自己买了一双耐克的小白鞋。 只不过当时的她并不觉得小白鞋有多珍贵，因为她家的鞋架上摆放的任何一双，价值都要远远高过它。 楚秀秀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中单独存着的一个号码，有种特别想要拨过去的冲动。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缓缓滑下的泪水，继续看了下去。 ............... 一集接近一个小时，楚秀秀已经看到了第七集，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两点，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依旧将全身心投入在剧情当中。 到了这个时候，楚秀秀明白，与其说她在追剧，还不如说她在通过这部剧回忆自己的曾经。 第七集正片的结尾。 夜幕降临，当朱玮娇五音不全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台下响起了必然的驱赶声，正在朱玮娇不知所措的时候，马田像个骑士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歌唱，这才换来台下欢呼。 一曲终了，朱玮娇看着眼前的马田，忽然想起母亲说过得话，那个能让她心砰砰直跳的男孩终于出现了。朱玮娇好像逐渐开始明白，爱情来临的感觉。而丁荣亮本想借机表白陈圆圆，可话未开口就被陈圆圆当众打断。 就在晚会结束当即，涂俊带着刚出狱的刘闻钦及时赶到，曾经，刘闻钦是学校校草级人物，现在却被现实摧残得让人险些认不出。 今天，刘闻钦是被涂俊劝说为李安然而来，为了给她一个结局而来，为了一次正式的道别而来。 一首《一生所爱》引得众人合唱，刘闻钦曾努力想要缩短和李安然的距离，却不知为何，反而渐行渐远。 刘闻钦选择彻底放下，而李安然也选择面对现实，她明白自己在一年前就已经失恋，只是她不甘心这份感情没有结局。 其实在合唱一生所爱的时候，楚秀秀的泪水就已经快要夺眶而出，但她却一直强忍着，她想看到最后，她想知道刘闻钦和李安然是否真的会就此分别，虽然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人各有命，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可以运气好一点...” 随着这句台词的读出，楚秀秀明白…… 剧中的刘闻钦终于认命了... 她知道，或许他还爱着眼前这个女生，但现实的差距总是让人显得那么无力，当镜头拉远，插着兜连头都没有回的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跟着众人告别，正式告别了自己的意难平。 当音乐声响起，楚秀秀再也忍不住了。 眼里流下的泪水仿佛要把自己淹没一般，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哭过了。 从这集结束以后，楚秀秀知道，无论别人对这部剧是评价是怎样，但在她这里，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就是她看过最好的一部青春剧，没有之一。 第七集终于结束，16年前的夏天，自己18岁时的遗憾好像都随着电脑屏幕上刘闻钦的远去被缓缓抹平。 楚秀秀忽然想到了第五集的标语。 【河里的虾和海里的虾能生活在一起吗？】 她忽然退出了播放界面，在浏览器的搜索栏中输入了这段话，网页也很快给出了解释。 【海里的虾和河里的虾不能生活在一起，河里的虾是淡水类的，而海里的虾是生活在淡盐水当中，所以不能在一起生活的，生活的环境不同也让它们的生存能力也不一样，不适合在一起生存生活。】 看着网页上的解释，楚秀秀轻声呢喃。 “原来河里的虾和海里的虾真的不能生活在一起啊…” 生活终究不是电影。 青春就是这样，总要留有遗憾。 删除了手机中那个单独存着的那个号码，楚秀秀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但《风犬少年的天空》的故事却依旧在播放着。 第二十一章 起飞的预兆 十月二十一日。 星期一。 南极鸟影视公司大楼会议处。 每个周一都会举行一次例会，整个公司各个部门的管理层都会参加。 巨大的会议长桌上已经坐满了南极鸟影视各个部门的管理层，当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南极鸟影视的最高掌权人陈武走了进来。 除了南极鸟影视的总经理一职，陈武还是腾达集团的副总裁，如此身份职位，让在场的每一个员工无不敬畏。 “按照惯例，先汇报一下上周各部门的情况吧。” 坐下身，陈武直接向着面前的各大高管开口道。 电影部门的总监朱兰闻言连忙站起身，拿出了助理给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向陈武汇报道：“上周我们电影部门总共有3部网络大电影的引进，总花费6200万，目前反响...” 说到这里，朱兰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继续说啊？” “对不起陈总，网站电影部门上周引进的网络大电影全部遇冷...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反响。” 电影部门总监朱兰羞愧的低下头。 陈武闻言也是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朱兰可以坐下了，并没有多说，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等到朱兰坐下以后，网剧部门总监柳明站了起来。 跟朱兰相比，柳明的脸上满带着笑容，显得红润有光。 “陈总，上周我们网站网剧部门上线的网剧总共有两部，一部是悬疑剧《秦岭迷雾》，周点击25万，页面会员新增为1200个，但这部剧的版权购买只花费400万，后续应该能够保证不会亏损。 但是昨晚我们新引进的青春剧《风犬少年的天空》首播12个小时的点击数达到了85万！页面会员新增更是破万，这是我们平台在2016年度试播成绩最好的一部网剧，并且测评部门预估，这部剧的最终点击率很有机会破亿，所以我希望能够加大这部剧的宣传，依靠这部剧，抢占其他平台的用户。” 听到柳明的汇报，陈武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仔细的看起了助理递过来的报告资料。 几分钟后，将资料看完的陈武终于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宣传部门全部配合网剧部门，平台的推荐对这部剧进行适当的倾斜，继续追加站外宣传成本！” 柳明听着陈武的话，心头也是忍不住兴奋起来。 【风犬少年】这部剧如果真的能爆火，第一受益人当然是顾青无疑，但柳明为了顾青高兴吗？很显然不是。 这部网剧是从自己手上签下来的，这部剧如果能给网站带来巨大的收益，那第一功臣就是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陈武再次出声道：“自从两年前南极鸟影视成立，我们就说过要在3年之内成为四大视频网站龙头这句话，可是这都两年多过去了，我们的平台数据依旧是吊车尾！ 我这句话并不是在向你们问责，而是告诉你们，以后一定要多发掘像《风犬少年的天空》这种优质作品！而不是拿着公司的钱买一大堆无用版权！ 等会我会向集团那边申请渠道引流，以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为基石，正式掠夺市场！” 说完这句话，陈武直接起身离去。 反而是柳明因为兴奋，脸色更加红润了起来。 腾达集团号称互联网帝国，能够让集团进行推广引流，《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真的就要起飞了！ .................. 而经过一夜的发酵，《风犬少年的天空》这部剧在小范围内更是引起了轰动。 在南极鸟影视下面的评论已经破千。 顾青也是翻阅着每一条评论。 一个带v的影评人给出的评价点赞更是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达到了2000多。 “首先我给了这部剧一个9分的极高评价，其次我再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对这一部才放了8集的青春剧这么高的分。 对国产青春片来说，《风犬少年的天空》可以看作是一座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国产青春片大多延续“堕胎、撕x、出国”等惯常路数，比如前几天那部史安立导演的《我的青春有过你》就是延续了这种风格。 而《风犬少年的天空》的出现，则给国产青春片带来了很多新的可能。 当然了，这只是目前8集给出的评价，后续我会根据剧情发展修改评分。” 考拉啦啦啦：“第一次看剧出现了看电影的感觉，一个小时的时长显得很有诚意。故事表现会略显夸张，但真的很好笑，一集看下来笑喷好几次，不是那种会心一笑的那种笑，是真的大笑的那种。大兴村四兄弟简直不要太扯，这就是张牙舞爪的青春啊！！” 浪里白嫖：“我刻意留意了一下主创人员，发现整部剧从导演到演员都是妥妥的“华戏”系，还有这部戏的导演真的是一名学生吗？我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在网剧里看到过如此舒适的剧情镜头了，如果不是后面还有这么多集的剧情，我甚至都怀疑我在看一部电影！不，那些垃圾网络大电影都没有这么香！” 北极光：“我用一个晚上将8集全部看完了，我有预感这部剧的后续剧情绝对观众绝对不会友好！立帖为证！” 当然了，一部剧不可能全部都是好评，差评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观感很差。演员们虽然很少年少女，但一个个的都用力过猛，拼了命地释放着不属于自己的荷尔蒙。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悬浮。全华国，有这样的校园吗？” “矫揉造作的刻意搞笑，不管是青梅竹马的日久生情还是温柔学霸对野蛮大力女的一见钟情都非常不切实际，还有对川渝话的那种尴尬感，总体而言真的真的太扣分了！” 只不过相比于好评，差评就太少了。 近百条好评也才能找出一两条差评，而且差评的原因顾青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无非就是比较浮夸的剧情和川渝口音带来的后果。 就在顾青打算关上手机去吃早餐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第二次出现在脑海当中。 “文娱融合评价正式开始，评价时长为作品发布后的一个月。” “一个月后正式公布【宇宙意志】评价，并发放奖励。” 听着脑海中的声音，顾青的嘴角慢慢弯成一抹弧线，按照目前来看，所谓的“宇宙意志”评价应该不会太低吧？ 第二十二章 华艺来人 十月二十七日。 随着《风犬少年的天空》最新两集播放，互联网巨头腾达集团的引流宣传开始有了效果。 铺天盖地的宣传文案出现在各个社交平台。 “《风犬少年的天空》最新数据曝光，周点击突破4500万！” “由经典悬疑网剧《命案》所保持的首月3.7亿点击的记录或将被打破？让我来告诉你们《风犬少年的天空》火爆全网的因素！” “横向对比，同样是青春系列的网剧，为什么数位二线乃至准一线汇集，老牌导演执导的《我的青春有过你》的成绩却被纯新人阵容的《风犬少年的天空》一路碾压？” “【风犬少年】的爆火意味着观众审美的改变，国产青春片需要注意市场需求了！” 各种自媒体报道和热点报道仿佛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 跟【风犬少年】同期的网剧《我的青春有过你》日常被拿出来鞭尸，不仅在数据上被完爆，就连口碑依旧是被完爆。 ................ 随着网剧的一路火爆，剧中的几名主演，包括顾青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比如前几天，顾青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认识自己，但是这两天只要是华戏人流密集的地方，总会有学生凑上来跟顾青打招呼，混个面熟。 大概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只不过对于这种生活上的改变，事业上的改变似乎更大。 ............ 下午两点，又是“咖屋”。 华国十大娱乐公司之一的华艺娱乐，对顾青发起了邀请。 对此顾青并不抗拒，导演跟演员一样，同样需要经纪公司，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导演对于经纪公司的需求甚至还要超越演员和歌手。 非常简单的道理，顾青在筹备拍摄【风犬少年】的时候，从筹备剧组、再到挑选演员都是亲力亲为。 像【风犬少年】这种小投资的剧组当然无所谓了，但如果未来顾青需要拍摄投资过亿，甚至数亿的大片呢？这个时候经纪公司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他们能帮自己处理好一切杂事，让顾青的重心能够全部都放在拍戏这个环节。 并且影响力越大的公司，好处也就越明显。 就好像柳明说的，顾青如果执意想要广告分成，那【风犬少年】这部剧就得烂在手里，但如果是由经纪公司代为发行，那么收益很有可能会翻上一番。 “顾青，你真打算签约华艺啊？” 作为小跟班，顾青签经纪公司这种大事，黎梨当然会跟上。 “看他们给的条件能不能让我满意吧。” 顾青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听着顾青随意的语气，黎梨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简艺就是华艺娱乐的，顾青要是签约华艺会不会跟她旧情复燃？” “不行！一定要把她彻底封杀了，让她跟顾青接触不到！” “可是封杀了还是有机会能接触的啊！要不...买凶？杀人？！” “对！买凶！” 看着黎梨皱着眉头，顾青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抬起头，看着顾青眸子里的温柔，黎梨摇了摇头，没有讲话，但脑中违法犯罪的念头愈来愈重。 见黎梨不愿意说，顾青也没有追问，带着她走向了约定好的22号桌。 ............ “顾导你好，我是叫莫永花，是华艺娱乐的经纪人。” 刚走到22号桌，一名穿着得体，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直接站起来，向顾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顾青也是轻轻握住莫永花的指尖部位，礼貌笑道：“没想到能够亲眼见到娱乐圈三大王牌经纪人之一的花姐，荣幸之至。” 顾青也没想到会是莫永花来见自己，作为捧出两位影帝，一位影后的王牌经纪人，莫永花的地位在华艺绝对是最顶尖的。 至于黎梨，脑子里原本一直在想着怎么去买凶杀简艺，直到看见顾青握住了莫永花的手，眼神突然凶狠，把正向着她望去的莫永花吓了一跳，直到两人握手结束，黎梨才恢复正常状态。 顾青也是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转过头望向黎梨。 但现在的黎梨乖巧的站在他的身边，就像一个邻家女孩一般，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或许在外人面前，黎梨不像一个正常人，但在顾青面前，她永远都是这种乖巧懂事的状态。 发现没什么异常，顾青也没有多想，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至于莫永花也是缓了过来，毕竟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姑娘真的吓到，只不过再次看向黎梨，她还是有点心悸刚才那个凶恶的眼神。 等到莫永花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也是露出了王牌经纪人该有的气势。 “相信这些天应该有不少经纪公司邀请顾导了吧？” 闻言，顾青也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加起来总共有七八家了，只不过十大巨头的邀请你们华艺还是第一个。” 十大巨头只是一种叫法，指的是华国两岸三地十家顶级的娱乐公司。 分别是港岛的英皇娱乐、环球传媒。 宝岛的季风娱乐、滚石娱乐。 最后还有内地的华艺娱乐、盛大传媒、大唐影视、乾娱传媒、以及近十年来才崛起的狸猫影视、还有北极熊娱乐。 如果非要对十大巨头对于华国文娱圈的影响有多大作出一个评价，那么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集体垄断。 在电视剧方面，华国所有电视台有接近70%的电视剧都是由这十家公司直接、或者间接出品的。 在影视方面，他们掌控了全国超过40%以上的院线份额。 至于在音乐圈，国内所谓的天王天后，没有一个不是出自十大巨头，因为除了这十家公司，国内几乎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有资源能够捧出一个真正的天王或者天后。 “这正说明了我们华艺对于顾导你的看重。” 听到顾青的话，莫永花面带微笑，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出身于十大巨头的优越。 “或许吧。” 顾青耸了耸肩，并没有太多情绪展露。 对于莫永花展露的优越感，在他看来非常正常，自己只是一个拍了一部网剧的小导演罢了，即使网剧火了，也还是一个小导演。 莫永花能够保持风度，而不是一副施舍的态度，顾青都觉得她已经非常收敛了。 第二十三章 死里逃生的简艺 “顾导，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华艺非常看好你的潜力，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 潜力这个词用在顾青的身上非常合适。 一个导演系的学生，拍出的第一部剧就能够爆火，按照这个势头下去，未来成为名导希望非常之大，这种潜力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拒绝。 顾青也不刻意谦虚，而是默认了莫永花的话，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出声。 感受到顾青的目光，莫永花也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笑了一声后，缓缓开出了华艺的条件。 “只要顾导能够加入我们华艺，我们可以保证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至少拿出3000万的投资金额支持你拍摄，并且每部作品只要能够达到一定的收益要求，除了导演工资外，我们还会拿出2%的版权收益作为导演分成。 我想，这样的条件，应该没有几家经纪公司能开出来吧？” 莫永花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在她的认知里，顾青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自己。 顾青听着莫永花开出来的条件，也是微微点头。 不得不说，华艺作为十大巨头之一，格局是足够大的，光是三年内3000万的投资资金这个条件，别说新人导演了，很多老牌导演估计都没法拒绝，毕竟作为一个导演，拍烂片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片可拍。 要知道前世的顾青熬了14年才拿到人生中的第一笔投资。 不过这一世，顾青自然不会担心会出现无片可拍这种窘境。 “花姐给出的条件，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听着顾青的话，莫永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顾青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有一个自己的要求，如果这个要求无法满足的话，别说3000万，就算是三年3亿的投资可能都没法让我心动。” “顾导你说。” 莫永花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她知道顾青这个要求，肯定不会简单，但作为天才，顾青有资格提出要求。 “我希望华艺能够给我足够的自主权，也就说，我希望你们不会在拍摄题材上给我太多掣肘。 并且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合作，我也希望不要出现外行对我的作品出现指手画脚的情况。 如果我说的这个条件你们华艺能够满足，3000万的投资资金可以降到1000万。” 莫永花听着顾青的话，脸上的表情渐渐从严肃转为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当中讥讽的含义却是更多。 “顾导不觉得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吗？” “确实有点过分。” 顾青微微点头，并没有反驳。 对于经纪公司而言，他们给导演提供发展平台的前提是能够为公司创造利益。 如何创造利益？ 那就是将风险保持在可控制范围内。 如果答应了顾青的要求，岂不是说以后顾青哪怕是想要拍完全没有市场的冷门题材，他们还得无条件配合？ 这一点，对于任何强势的公司来说都不可能接受。 或许他们能够接受那些已经成名的大导演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对现在的顾青来说... 还没有这个资格。 “顾导，其实你这种要求，我遇到过很多次，几乎每一个导演都会有你这种想法，我们华艺也答应过类似的要求，但很可惜，除了其中一位导演，其他的每个人都让我们失望了，为此我们华艺亏损不小，所以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吗？” “那不是还有一位没有让你们失望的吗，为什么我不能是下一位？” “顾导知道那位导演是谁吗？他叫张振涛，国内第二位三奖满贯的导演，现在顾导你还这么觉得吗？” 所谓三奖，指的是内地金龙奖、港岛金狮奖、还有宝岛金虎奖，龙狮虎三奖齐聚，无论是演员还是导演，那都是国内最顶级的荣誉了。 而这，也是顾青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张振涛的名字。 “所以花姐的意思是这个条件没有办法谈咯？” “如果顾导愿意换一个要求，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 顾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面带笑容跟莫永花对视着。 顾青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价值来说想要让华艺答应自己的这个要求很难，但同样的，这也是他的底线。 作为一个挂逼，他的脑子里承载了地球文娱灿烂的果实，顾青想要的只是依靠华艺所掌握的庞大资源，能够快速的让自己崛起罢了。 让他困死在华艺，拍上几年青春片，然后慢慢发展？ 这不可能！ 作为人精，莫永花也察觉到了今天这场谈判似乎已经失败了，稍微客套了一番后，站起身朝着顾青道：“如果顾导哪天想明白了，我们华艺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说着，莫永花习惯性的就想跟顾青握握手，但看到坐在顾青身旁的黎梨，又一下子将手抽了回去。 顾青虽然没搞懂莫永花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但也是礼貌的起身相送。 离去后的莫永花心中虽然略有遗憾，但出了“咖屋”的大门后就被一扫而空，不可否认华艺很看好顾青的潜力，但就目前看来，顾青的潜力没有大到让他们改变规则的地步。 蓝星文娱发展数十年，像顾青这样的天才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作为华国文娱资源的掌控者之一，在华艺眼中，即使没有了顾青、后续还会出现李青、张青、马青。 又不是爽文小说，哪来那么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天才？ ................ 随着莫永花的离去，顾青重新坐回座位，盯着面前的咖啡杯，沉思了起来。 对于华艺的拒绝，顾青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后续的发展路线，华艺能够拒绝，十大巨头其他几家估计也不会同意，所以依靠这些拥有顶级资源的公司加快自身发展的路子算是被堵住了。 “别烦啦，没谈拢就算了嘛，大不了自己开个公司！自己赚钱自己花，宁死不当打工人！” 黎梨的安慰让顾青的眼中精光一闪。 既然抱大腿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自己成为大腿！自己开公司虽然会艰难一点，但却能保证自由度，自己想拍什么那就拍什么！ 一想到这，顾青沉重的心情也豁然开朗，端起面前的咖啡送到嘴边。 “噗！” 一个没忍住，顾青将刚进嘴的咖啡全部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咖啡？” 黎梨也不嫌弃，端起顾青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即回答道：“象屎咖啡，挺好喝的呀？” 顾青啐了啐，一脸嫌弃。 “这头大象的肠胃肯定不好，走，带你去喝豆汁儿去，比这玩意好喝多了。” 说着，就起身走向吧台结账。 看着顾青的背影，黎梨端着他喝过的咖啡，小口小口的品尝着，好像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顾青跟华艺没有签约，最为高兴的就是黎梨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买凶杀人的念头也被她重重放下。 而被华艺公司正雪藏着的简艺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蔓延全身。 第二十四章 黑天鹅工作室【端午快乐】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来到了11月20号。 《风犬少年的天空》热度依旧。 但却有一部剧，草草落幕。 那就是同期光影先锋花费1500万重金拍摄的《我的青春有过你》。 截止到大结局，《我的青春有过你》总点击3500万不到，花瓣网评分4.4，上万条剧评都是骂声居多。 反观【风犬少年】，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以拿来相比的对象，那数据简直是超神！ 会员点击1.2亿！ 花瓣网评分8.6分！ 微博热度更是在各类营销号的带动下，数次达到热搜前三，真正掀起了一股名为【风犬】的青春热。 .............. 而在光影先锋公司内，一场内部的批斗大会正在进行。 网剧部门会议室，总监李永将一份文件资料重重的甩在会议桌上，整个会议室内针落可闻，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是南极鸟影视10月20号到10月15号的业绩报表，才25天的时间，他们的新增会员达到了120万！ 我们呢？全站总点击相比上个月下降了整整11%！” 说着，就将目光放到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孙宇身上。 “孙主管，《我的青春有过你》开拍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你？你说我们网剧部门的业绩会因为这部剧更上一层楼，现在呢？！ 全网一片骂声，公司花费千万投资的网剧不仅没带来收益，反而给网站带来了负面影响！总经理已经开始向我们网剧部问责了，你告诉我，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面对着李永的甩锅，孙宇虽然在心里不停的吐槽，要知道这部剧当初可是李永全权授权，自己只是一个执行人罢了，现在投资失败李永把自己的责任摘干净了，那么这个锅就必须得自己承担。 “对不起李总，是我辜负了公司的信任。” 孙宇站起身，没有做任何辩解，职场就是这样，给上级背锅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总经理让我们务必要拿下顾青导演的下一部剧，这件事的后续都交由许华芹许主管负责，至于孙主管，最近这段时间暂时就负责一下公司的行政工作吧。” 说完，直接摔门而去。 虽然被委以重任，但许华芹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喜色，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之前顾青在默默无闻的时候光影先锋不敢冒风险去投资，现在人家导演的网剧爆火了，并且还是在财大气粗的南极鸟影视平台上映。 光影先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们凭什么能抢得过财大气粗的南极鸟影视？ 有这么一群鼠目寸光的领导，许华芹第一次有了跳槽的想法。 ................... 而另一边，顾青并不知道就在刚刚光影先锋因为自己引起一场讨论，就算知道估计也只会毫不在意的笑笑。 娱乐圈总是这样。 默默无闻的人无人关注。 一朝火爆之后，引得无数人的追捧，上辈子14年，早就见惯了这些。 现在的他只想规划好自己的未来。 ...........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已经开始转凉。 秋风吹在顾青和黎梨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清凉，两人刚从工商局内走出，黎梨就迫不及待的朝顾青问道：“为什么你要把工作室的名字叫黑天鹅？” 跟地球一样，这个世界也有黑天鹅事件。 黑天鹅这三个字代表着的也是不好的意思。 “你知道黑天鹅事件吗？” 一手拿着工作室注册资料，顾青向着黎梨轻声问道。 “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之前，17世纪之前的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但随着第一只黑天鹅的出现，这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崩溃了。黑天鹅的存在寓意着不可预测的重大稀有事件，指的是，它在意料之外，却又改变着一切。 是这样吗？” 听到黎梨的解释，顾青微微点头。 “我将工作室取名黑天鹅，就是这个意思。 我要让这只黑天鹅的翅膀笼罩整个世界的文娱圈。” 对于蓝星文娱而言，顾青又何尝不是一只意料之外的黑天鹅呢？只不过这只黑天鹅煽动的翅膀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文娱，还犹未可知。 顾青之前准备打算直接创办一家娱乐公司，但经过接近一个月时间的考虑，他还是决定放慢步伐，打算从工作室开始起步。 工作室的体量小，工作核心全部都可以放在自己身上，完完全全为自己服务。 “不过就算你开工作室了，以后还打算继续拍网剧吗？” 顾青知道黎梨的意思，工作室的开展顶多是为自己的拍摄事业多一个助力，资源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也就说，这个时候顾青就算能拍出一部极度精彩的电影，光是在发行这个问题上就会被卡住。 一部电影创作完成后，数年，甚至十数年都难以发行的例子太多了，说到底还是资源惹的祸。 “走一步算一步吧。” 现在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实在不行就多拍几部网剧，让自己的影响力更深一点，然后再慢慢发展。 似乎是察觉到了顾青的窘迫，黎梨皱了皱小鼻子，神秘兮兮的靠近他身边，小声捂着顾青的耳朵道：“我认识一家发行公司老板，我帮你们联系一下，你把工作室挂在这家公司下面？” “真的？” 听到黎梨的话，顾青眼神一亮。 如果能跟一家发行公司达成合作，那么困扰自己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自己以后只需要安心的当导演就够了。 至于作品质量够不够发行资格，这不是顾青能担心的事，一个开着挂的大挂逼，去担心这种事，那不是开玩笑嘛？ “哼！不相信我？” 黎梨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傲娇的笑容，犹如秋日里绽放的金花茶一般。 面对华国最顶级的富二代之一，顾青的疑问就像是一句废话，就算万里集团并没有太多涉及文娱产业，但认识一家发行公司的老板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困扰了一个月的问题，终于迎来一丝曙光，顾青老男人心态突然爆发，忍不住捏了捏黎梨娇嫩的小脸。 面对顾青如此亲昵的动作，黎梨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整个身体猛地一激灵，然后飞速跑向停在路边粉色的保时捷918。 超跑的轰鸣炸响，引起行人的一阵注目。 顾青：“......” 自己这是刺激到她的敏感点了吗？ 第二十五章 顾青，你没有心啊！ 晚上八点。 无数人都满怀期待的拿出了手机、平板、或者电脑，静静等候着。 因为今晚南极鸟影视会播放《风犬少年的天空》的15、16集，也就是说，火爆了整整一个月的【风犬少年】迎来了他的大结局。 【珠江帝景】内，楚秀秀也是早早的打开电脑，随着主题曲的播放，整局开始播放。 剧中，刘闻钦为了不让女朋友生气，跑去找老客要赊了一个月的面钱，可钱非但没要回来，反而因为心疼对方儿子没饭吃，又送出去一碗面。刘闻钦是穷人出生，他很明白什么事都没有孩子肚子饿更重要，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客竟在晚上主动将钱归还。 原以为刘闻钦的好运就要来了，可这笔钱被他女朋友放在钱包还不足一分钟就被人抢走。今天本是朱玮娇的生日，刘闻钦拿着蛋糕回来，听见钱被抢走，他想也不想的追上去。 之前，刘闻钦还劝说马田能躲就躲，可是这次他答应女朋友会把钱要回来，还是那几个流氓，这次刘闻钦没有再退缩。他拼劲全力想要抢回欣姐的包，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那几个流氓也因为捅人吓得逃跑。 等马田回来，再追上去的时候，看到得就只有倒在血泊里的刘闻钦和他不愿放手的包。刘闻钦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他却不希望涂俊和李安然得知自己死讯，过往的一切也如走马灯在他脑海中闪过。 曾经，刘闻钦少年壮志，发誓要住在渝州最豪华的地段，可生活没有给他青春，也没有给他好运。好不容易放下过往，又遇到欣姐这样的好女人重新开始，但命运却又开了他一个巨大的玩笑。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在《一声所爱》的音乐声中，刘闻钦，正式下线。 随着第15集的播出，不到20分钟的时间，关于【风犬少年】的又一个热搜瞬间登上了热搜第一。 #《风犬少年的天空》的编剧，你没有心啊！！！# 仅仅20分钟，热度就超过了百万，数十万人参与了讨论。 厂长7777：“兄弟们，我一个一米九的东北大汉，看到这一集缩在被窝里哭了整整20分钟，为什么一部青春片要这么虐啊！” 今天是颗柠檬精：“知道肯定会有刀子，但是这一刀会插到钦哥身上我是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钦哥跟女朋友会一直平稳幸福的生活下去！我真的哭了。 另外这个情况，我们是作为观众视角，肯定和编剧出发的点是不一样的，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啊！编剧受死！！！” 记得带一束花：“须至少是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啥子是第一流嘛！o(╥﹏╥)o！！！” 除了这些意难平的评论，还有一些角度清奇的评论。 “我刚看了一下，【风犬少年】这部剧的导演叫顾青、编剧也是顾青、刘闻钦的饰演者还是叫顾青。 意思就是刘闻钦杀了刘闻钦？？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原谅钦哥的下线！顾青，你没有心啊！” 这个微博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点赞就超过了30万，随即又一条热搜偷偷钻了上来，随着大结局的播放，微博热搜的前三条全部都被《风犬少年的天空》所占据。 #刘闻钦下线# #顾青！你还我刘闻钦！你没有心啊！# #《风犬少年的天空》的编剧，你没有心啊！！！# 虽然因为大结局插刀的原因，花瓣网评分从8.6迅速掉到了8.4，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很有可能会持续降低。 但这些种种，都从侧面反应了《风犬少年的天空》火爆的程度，对于顾青而言，这就是一个最圆满的大结局！ 楚秀秀看完第15集，久久不能释怀，生平第一次为一部剧写下了自己的剧评。 一篇名为《真的有人没有18岁》的剧评出炉。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那张丢失的奖券，已经预示了刘闻钦这个人物的悲剧性，就像他有幸和安然相爱一段，却无法和安然相守一生。 原生家庭的贫穷使他过早的经历底层社会的残酷；家庭环境和过早的社会经历又造就了他冲动易怒的性格；他的性格又导致他没有抓住保送大学的机会；无法保送大学也就丢失了能和安然长久相爱的唯一希望。 如果没有意外，计划两年后跟女朋友结婚的他也能像普通人一样，拥有平淡却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生活吧？ 可人生的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面对死亡，已经放下过往，准备重新开始出发，新生活也慢慢铺展开的刘闻钦，除了颓然感慨自己运气不好，更多的是不知道什么【第一流】的遗憾。 我们在几个主演的身上多多少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吧，狗哥的懵懂，马田的敏感，安然的善良，钦哥的无奈。而对于我们看完这部片子后对青春的怀念，或是对生活的唏嘘。 我不觉得《风犬》是一部青春喜剧片，我理解它更像是一部描写了几个少年少女成长史的青春片，可它同时也用几个角色残酷的命运告诉我们，青春无比珍贵，真的有人没有18岁。” 随着楚秀秀的剧评发出，2016年的夏末，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而这部剧也是打破了青春题材类型的网剧在蓝星的记录。 上映30天，总点击突破1.8亿！ 并且随着余温，突破至2亿应该不是问题，要知道上一部火爆的青春题材网剧《同桌》最高点击也才仅仅1.5亿罢了。 2亿的点击，已经超出了顾青的期待，不可否认，【风犬少年】是一部好剧，前世在b站中达到了3亿的点击。 但这3亿点击代表的是什么？是当时主演彭昱畅的流量效应，是导演张一白的名导效应，是b站举全站之力推广宣传才能达到的成就。 所以说，【风犬少年】的爆火已经是属于超水平发挥了，顾青可不会觉得会因为自己的主角光环让这部剧直接打破各项记录。 这不现实。 晚上12点一过，顾青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久违的声音。 “文娱融合达成，评价等级为：b+级，寿命增加1095天。” “剩余寿命：1290天。” 听到这个声音，顾青一直悬着的心缓缓放下，1290天，也就是说还有3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挥霍。 而顾青也相信，这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成长到无法预料的高度。 第二十六章 归属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犬少年】的热度也在渐渐降低，时间已经来到了16年的12月份，顾青来到这个世界也整整6个月的时间。 虽然【风犬少年】的热度已经开始消散了，但给顾青带来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首先是银行卡中的1100万。 随着热播结束，【风犬少年】总点击也计算了出来，总共2.2亿。 按照之前跟南极鸟影视的分成协议，一个会员点击0.5元的分成，这部剧的净利润达到了1.1亿。 整整55倍的收益！ 虽然没有达到当年张振涛导演那部《黑夜使者》120倍的收益那么恐怖，但也足以被当成以小博大的经典教材了。 顾青分到了1870万，抛去税收，总共进账1100万。 黎梨则是分到了6930万，接近7000万，这么大的数字，就连她这个富二代都吓到了。 .............. 京城【天下楼】。 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包厢内，【风犬少年】的演员全部聚齐，当初剧组杀青，因为经费不够，杀青宴都是在大排档办的，现在有钱了，顾青也是重新召集这些人，弥补一下几个月前的遗憾。 张忠良和几位出演《风犬》配角的老戏骨被安排到了主坐，至于顾青，则是和黎梨、彭家辉这些年轻人坐在了另一侧，酒桌之上，推杯换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因为《风犬》爆火的缘故，这些来自于华戏的新人演员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演员协会发布了12月最新一期演员评级表，剧中六名主演，包括顾青全部成为了官方公认的三线演员。 只不过三线演员也有差距，比如饰演老狗的彭家辉、饰演安然的黎梨、还有饰演刘闻钦的顾青，三人因为角色受到观众的喜爱度更高的缘故，排名也比其他几人更高。 热别是顾青，因为大结局造成的恐怖热度，让他直接成为了排名第112的三线演员，直逼二线。 要知道这个演员评级可不是随随便便评的，是实打实影响到演员切身利益的。 比如彭家辉，他在出演《风犬》的时候，顾青只给了1万块的片酬，但是现在如果有导演想找他拍戏，绝对不会低于30万，这就是演员评级带来的实际好处，也是华国文娱圈内的潜规则。 只不过这个演员评级对顾青来说就是无所谓了。 他的主职是导演，这次出演刘闻钦那是因为剧组经费不够，外加没有找到适合出演刘闻钦这个角色的演员，他才不得已被逼上梁山的，现在有钱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自导自演了。 “顾导，我敬你一杯，前两天我成功加入了盛大传媒，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给我的，以后要是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 出演马田的彭旭明，站起身，满脸感激的向他敬了一杯酒。 “还有我，还有我！虽然我签约的公司不是十大巨头，但公司却给了我a级合同，这放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顾导我也敬你一杯！” 大力娇周依依也是跟随着站起身。 一时间，出演《风犬》的六名主演，除了黎梨，全部起身向着顾青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见此，顾青也是站起身，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们的感谢。 “一时的成功不算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才算是真正走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作为曾经的导演，我希望你们能保持本心，但作为同学，我希望你们能走的更远。” 顾青这幅老气横秋的语气却并没有让人产生反感，几人反而重重点头，将顾青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虽然顾青的年纪比他们中有些人还要小，但现实就是如此，身份不同，讲出来的话也会被人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就好像同样是鸡汤，普通人说给你听，正常人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但马云说给你听，却会被当成至理名言。 张忠良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顾青，欣慰的点了点头，真正的师者，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张忠良也替他感到欣慰。 酒过半巡，有些尿急的顾青打算去上个厕所，彭家辉看着顾青出门，连忙跟了上去。 厕所内，两人并肩而立。 “顾导，前几天大唐影视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不过我还没有答应他们...” 犹豫了半天，彭家辉才缓缓开口。 “大唐影视是一家专攻影视的巨头，演员资源很多，为什么不答应？” 顾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听说顾导你自己创立工作室了，我想加入你的工作室。” “加入我的工作室？” “对！因为我觉得跟着顾导你，未来会有更好的发展！” 彭家辉丝毫没有遮掩他的野心。 听到他的话，顾青飒然一笑：“是什么让你觉得加入十大巨头都比不上跟着我有发展潜力？” “直觉！” 听到他的回答，顾青沉默了。 整个卫生间只听得到洗手池水流的声音。 随着顾青迈动脚步准备离去，彭家辉以为顾青第二次拒绝了自己。 “我的工作室目前还没有准备完善，等过几天准备过来当“一哥”吧。” 就在彭家辉面露失望的时候，门口的顾青头都没回，但声音却飘荡在卫生间内。 闻言，彭家辉面露狂喜。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顾青，但直觉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娱乐圈里因为跟对了导演而成为影帝的演员是少数吗？ 至于顾青，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彭家辉这小子确实有一股演员的灵气，值得投资罢了。 ................. 回到包厢后，顾青单独将张忠良邀请到了包厢外的观景台，黎梨也是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来到观景台后，顾青直奔主题，将一张银行卡递向张忠良。 “老师，这是《风犬》的后续收益分成，税后总共1300万。” 接过顾青递来的银行卡，张忠良忍不住将它放在手上细细打量，用着玩笑的语气道：“1300万，你小子知不知道这是我演戏20多年以来最高的片酬，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学生给的。” “老师你的演技值得上这个价。” 对于一个演员最好的评价，那就是演技，张忠良闻言也是忍不住哈哈一笑。 “顾小子，你觉得我当初决定参演你这部网剧是为了片酬吗？” 顾青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出演这个角色，是一个老师对于自己学生应该尽到的帮助，而之前你给我的50片酬和后续的40万分成，这是我作为一个演员应有的报酬。 所以这1300万，拿回去吧，你的导演之路才刚起步，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说着，张忠良就要将银行卡塞进了顾青的口袋中。 看着他的举动，顾青连忙挡住：“一码归一码，咱们合同上都写清楚了，这就是您的片酬！” 两人保持着你进我退的姿势僵持了数十秒，就跟过年收红包的动作一模一样。 终于，拗不过顾青的张忠良脸色渐渐变黑。 “这1300万你如果真的让我收下，从这一刻开始，咱俩的师徒名分就结束了吧，从此以后你也不需要叫我老师了。” 听到张忠良的话，顾青阻挡的力气瞬间变小，银行卡也被放进了他的口袋。 看到这个结果，张忠良的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老师...” 这个时候，顾青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你小子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作为一个老师，赚学生的钱，你说这像话吗？你要是真的觉得这钱拿着烫手，就当做这是我对你工作室的投资，让我占个1%的股份就行了，以后等你做大了，也让我沾点光！” 张忠良的话音落地。 顾青来到这个世界6个月，诞生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份归属感。 就在这时候，跟在后面一直偷听着的黎梨也蹿了出来。 “我也有钱！我有4000万！我也要占3%的股份！” 看着娇憨可爱黎梨，张忠良和顾青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第一份归属感... 似乎一直都在。 第二十七章 新幻想工作室 京城影视基地。 粉色的保时捷918停在路边，黎梨坐在驾驶座，转过头看向顾青，嘴角微微勾起，故意用着做作的语气开口说道：“青青，我们这是去干嘛呀？” 听着黎梨甜腻的语气，顾青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你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 看着顾青一股不适应的模样，黎梨露出一副得逞的模样：“怎么啦？你不喜欢吗？” 最后的“吗”字，故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只不过让黎梨的没想到的是，她这句明显调侃的话，竟然让顾青认真思考了起来。 不喜欢？ 好像也不是。 虽然被称为“华戏女神”，但黎梨的性格简直高冷到难以接受，无论男女，在她这里都得不到好脸色，每天最多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但到了自己这里，黎梨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温柔、娇憨、无赖、什么情绪都向自己展现过，用简单的一个词去形容，那就是“反差感”。 谁又会不喜欢一个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女生呢？ “勉强算喜欢吧...” 回答完黎梨的问题，顾青忍不住老脸一红。 “嘿嘿...” 记得几个月之前《风犬》在拍摄的时候，剧组丛上到下，从演员到场务，就没有一个人没有被这个“片场暴君”骂过。 可只要离开了工作，顾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生活邋遢随意，明明口袋里放着6400万，但每天最大的支出就是干饭，一天两顿外卖加起来不超过50块钱，跟同年纪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也这是这种平凡且真实的性格，才是让自己喜欢的原因吧。 一想到这，黎梨也不再调侃顾青，而是话题一转：“你还没回答我，我们来这里干嘛呢。” 顾青看了一眼车窗外，缓缓开口道：“咱们黑天鹅工作室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剧组呢，新剧本已经写出来了，总不能还跟上次一样再去凑个临时剧组吧？” 黎梨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文娱圈，但凡任何一个稍微有名气的导演，都不可能是单打独斗的，背后必然拥有一个庞大的团队为自己服务，如果顾青上次选择加入华艺，这些东西自然不用他操心，华艺会第一时间替他解决。 但他既然决定了创办工作室，那么这些问题就得自己解决了。 “所以你来这是打算招一个属于自己的剧组？” 顾青点了点头：“这个剧组是昨晚老师介绍给我的，好像叫什么【新幻想工作室】。” “新幻想工作室？” 黎梨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工作室的名字有点熟悉。 “等等，新幻想工作室？是跟冯仑导演有矛盾的那个工作室？” 顾青再次点头，对于黎梨，他从来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 这个所谓的【新幻想工作室】在圈内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不过这个名气算是好坏参半吧，之前他们是华国十大名导之一冯仑的核心剧组，双方合作拍出过数部经典的作品。 不过自从7年前，冯仑号称投资达到3亿的大作《大秦》遭遇了票房滑铁卢之后，这个剧组已经到了没人敢用的地步。 原因是冯仑在《大秦》扑街之后，在微博上公开发文，把剧中的演员、还有剧组技术人员一顿炮轰，称因为演员的演技太差，剧组技术人员的水平太低才导致《大秦》这部电影没有达到自己理想中的模样，电影票房低、口碑低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他们，反正跟自己这个导演没关系。 其实导演甩锅这种操作简直太正常。 别说蓝星，就算是在地球上，也有很多名导日常甩锅。 比如《沪上堡垒》的导演就跟着网上的节奏将锅甩给了当时的流量小生，超级大导演冯导就更离谱了，他甩锅是把锅甩给观众，曾经发文炮轰观众不懂欣赏才导致票房过低... 所以对于圈内而言，冯仑甩完锅以后，并没有人太在意，就连当时主演秦始皇的超一线演员陆中正也是第一时间在微博上接锅，承认自己演技发挥确实有失误。 但是【新幻想工作室】却直接在网上回怼，指着冯仑的鼻子骂他是史上脸皮最厚的导演，事情还闹到了法庭之上，最终的结果是以冯仑公开道歉为结局，但是赢了官司的【新幻想工作室】也算是直接断送了职业生涯。 之后的数年，大导演没必要得罪冯仑，小导演不敢用，【新幻想工作室】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用圈内的话说，就是隐性封杀。 这件事在7年前的圈内有过不小的反应，黎梨多少也是听说过的，语气有些犹豫道：“你确定要把新幻想工作室招进来？” 新幻想工作室跟冯仑之间的矛盾张忠良在第一时间就给告诉了顾青，而且顾青在昨晚也查阅了新幻想工作室的一些资料，现在顾青能够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对于顾青而言，作品的完美是他的第一追求。 至于后续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则是完全不在乎，如果【新幻想工作室】如果真的有这个价值，那他觉得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看到顾青做了决定，黎梨也是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那就去收购了他们！” 就连顾青都不在乎的隐性封杀，黎梨就更不在乎了，华国顶级富二代是说着玩的？她爸是地产大王！ 说话间，两人就直接下车。 保时捷918这种顶级超跑，无论在哪都是目光的聚集点，特别是黎梨的这辆车还是特别定制的粉色版。 影视城这边的人流量很密集，找工作的群演，还有旅游的游客，两人刚下车，就有不少人就将目光投来。 就在两人打算迈步向【新幻想工作室】的所在地走去的时候，两个小女生一下子蹿到了两人的面前。 看着小女生的打扮，应该是过来游玩的学生。 “请问你们是刘闻钦和李安然吗？” 忽然听到这种问话，顾青先是楞了一下，但也没有解释，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从《风犬》的火爆程度来说，有一些剧粉并不奇怪。 所谓的剧粉就是只粉这部剧，但却不粉里面的演员，甚至都叫不上里面演员的真名，只知道角色名，这两个小女生就是这种情况。 “哇！真的是你们！” 得到回复的的两个小女生顿时欢呼了起来，就像两只出笼的小麻雀。 两世为人的顾青还是第一次收到粉丝的当面追捧，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反倒是黎梨依旧面无表情，虽然依旧惊艳绝伦，但相比亲和的顾青，总是多了几分距离感。 第二十八章 来人啊！接客了！ “你们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其中一名比较大胆的小女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眼中闪烁着小星星，一脸希冀的向顾青问道。 “没问题。” 顾青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亲和，接过纸笔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刘闻钦”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既然她们只知道刘闻钦，那顾青也满足她们的愿望，签名也签的是刘闻钦。 看到顾青签完名，小女生重新拿回笔记本，水灵灵的大眼睛再次望向黎梨。 “我才不做签名这种无聊的事！” 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去，小女生不清楚黎梨的性格，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拿着纸笔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顾青看着眼前满是窘迫的小姑娘，一下子将黎梨就跟抓小鸡崽似的提溜了回来。 将小女生的笔记本放到黎梨的手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签。” 顾青从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等黎梨反应过来以后腮帮子有了明显的鼓起，一副气呼呼的语气。 “我就不！” “签！” 顾青的音量加大。 听着顾青严肃的语气，黎梨委屈的感觉一下子充满了内心，眼眶微微泛红，虽然已经在笔记本上签下来了潦草的“李安然”三个字，但却还是嘴硬道：“签就签！有什么了不起嘛！” 签完字过后，黎梨将笔记本丢在顾青的手上，随即赌气般走向远处。 顾青将笔记本还给两名小女生后也是替黎梨解释了一句：“她性格不好，我替她给你们道个歉，祝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就加快脚步追上了黎梨。 被追上的黎梨转过头，面色冰冷，语气冷淡。 “干嘛？” 顾青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刚才有外人，我给你认个错...” 看着面前的顾青憨憨的模样，黎梨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声，但还是板起脸道：“错哪了？” “哪都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 说着，冰冷的小手直接塞进了顾青的掌心之中，其实真正让黎梨高兴的不是顾青的认错，而是那句刚才有外人...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是他内人了吗！ 至于刚刚顾青呵斥她的事，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其实我跟你说啊，粉丝签名这种事，有时间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拒绝，要知道他们可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衣食父母！就跟网络小说的读者一样，惹不起的！” 顾青还在谆谆教导，但黎梨的思绪早就被顾青那温暖的掌心给包裹住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而在不远处，两名小女生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我感觉安然跟剧里好像不一样啊，剧里的安然明明好温柔的...”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刘闻钦还是和剧里一样帅！” “你有没有觉得刘闻钦跟安然两个人好有cp感啊！明明那么冷的一个人，结果刘闻钦凶她一下，就老实了！”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其中一名女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掏出手机查起了什么，然后就露出一副完蛋了的表情：“刘闻钦和安然现实里的名字叫顾青和黎梨...我们两个究竟做了什么...怪不得人家不给我们签名呢，我们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o(╥﹏╥)o！” ............. ............. 而在另一边，顾青早已忘掉了这个插曲，牵着黎梨的手就走进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卷闸门被拉到了一半，屋内传来一阵酸臭的味道。 看着捂着鼻子的黎梨，要不是确定地址没错的话，顾青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要不你在门口等着吧？” 黎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顾青也没有多说，两人直接穿过半掩着的卷闸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躺椅上睡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中年人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顾青和黎梨，开口问道：“你们找哪个？” 顾青回忆了一下张忠良昨天告诉自己的【新幻想工作室】负责人的名字，礼貌问道：“请问徐尚儒在吗？” 闻言，大胡子慢慢悠悠的坐起身，端起旁边的大瓷缸吨吨吨的喝了口水。 “你们找我？” “你就是徐尚儒？” 原本以为能叫徐尚儒，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可眼前这个大胡子好像跟文质彬彬似乎没有一毛钱关系。 跟黎梨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互相看着对方眼中难以置信的目光，顾青扫去心中多余的想法，缓缓开口道：“我是张忠良老师介绍过来的，他应该有跟你介绍过我，我叫顾青。” 话音落地。 原本一脸懒散的大胡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青。 两人被大胡子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顾青下意识就将黎梨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面前的徐尚儒。 忽然，面前这个大胡子冲着屋内大喊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接客啊！” 如果没有脸上的大胡子，就这幅公鸭嗓，顾青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古代影视剧里的青楼龟公... 等到大胡子的喊声结束，屋后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从后屋钻了出来，如之前的大胡子一样，全都是带着热情无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顾青和黎梨两人。 “顾导！来来来，先坐，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茶水。” 看着眼前大胡子满脸谄媚的模样，顾青脑海中的龟公形象跟他越来越接近了。 顾青扫了一眼被杂物堆满的前厅，好像没有能坐的地方吧？只得礼貌拒绝道：“不用麻烦了吧...” 大胡子也是顺着顾青的目光看了一眼前厅，随即窘迫的挠了挠脑袋道：“咱们去后面的会客室！” 说着，热情无比的带起了路。 等到顾青和黎梨被带到所谓的“会客室”，看着被堆在一起的外卖盒，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前的十多人，除了少有几人还有点像正常人的模样，其余大部分都是蓬头垢面，一个个就像是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的样子。 虽然顾青知道以貌取人不对，可看着如同丐帮总部的工作室，一群非正常人类模样的工作室成员，他也不得不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就这帮人... 真的是当年被号称国内顶级的剧组人员？ 第二十九章 收购 几分钟后，满是油污的桌面被大胡子徐尚儒擦的干干净净，顾青和黎梨并排坐在这群人面前。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的来意想必张忠良老师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打算收购你们新幻想工作室。” 桌面上的水杯还在氤氲着热气，但顾青却没有去喝上一口的意思，虽然自己也没什么洁癖，但是看着周围的邋遢的环境，哪怕面前的热水看上去再怎么清澈，他的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顾青的话音落地，就听见徐尚儒的大胡子兴奋的翘了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杯中的水纹不住的晃动，就如同徐尚儒的内心一般波澜顿起。 “没问题！我们同意收购！” 这一次轮到顾青惊讶了，跟黎梨对视一眼过后，再次开口道：“你们难道就不提一下条件？” 听到顾青的疑惑，面前十多人眼中皆是露出同一抹神情。 那就是落寞。 徐尚儒藏在络腮胡下的嘴唇微微颤动，脸上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道：“顾导你觉得我们这群人有资格提条件？只要有戏能拍，我们什么条件都没有。” 闻言，顾青沉默。 说的也是，就算是再骄傲的人，七年的封杀生涯也足以将他们的锐气磨灭。 “那就这样吧，我顾青也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我提出一个方案，看你们能不能接受吧。” “顾导你说。” 新幻想工作室的众人的神情纷纷紧张了起来。 “你们工作室以后还叫新幻想工作室，只不过从今天开始被我以黑天鹅工作室的名义全资收购。 你们工作室的每个人都需要跟我的工作室签署一份最低三年的合同，也就是说，在这三年内，新幻想工作室人员必须得完全为我服务，想要退出也行，但必须得付出高额的违约金，怎么样？” “可以！” 徐尚儒甚至没有跟身后的其他成员讨论，就直接替他们拍板决定了。 得到回复之后，顾青看了一眼徐尚儒身后的众人，确实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也是微微点头道：“那你们就说一个合理的报价吧。” 说到报价，徐尚儒依旧保持着独断专行，在犹豫了几秒种后，这才缓缓开口。 “300万行吗？” “300万？” 顾青有些发愣... 不是因为要价太高了，而是太低了。 【新幻想工作室】作为拍摄过数部大制作级别电影的专业剧组工作室，肯定是有着一套专业设备的，光是这一套专业设备的价值估计就不菲了，才要价300万，确实让顾青没有料想到。 看着顾青诧异的眼神，徐尚儒还以为自己要价高了，脸上堆满苦笑解释道：“顾导，这个价格真的没有下降空间了，我们工作室虽然在这七年内没有接过什么活，设备也有些跟不上现在的行业标准了，但当初买的时候也是花了好几百万的。 这些年我们过的很难，我甚至连房子都卖了去给这帮老兄弟发工资都没有想过出售这些设备，而我的这帮老兄弟苦苦坚持这么多年没有转行，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影视圈。 至于为什么能卖给顾导你，那是因为设备以后虽然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我们还可以用它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听着徐尚儒的解释，顾青的内心也是微微触动，轻声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适当要价高一点，设备价值可能就这值这么多，但是人才价值你们还没计算呢，我说了，你们必须得跟我签订三年的强制条约，这三年你们想要退出工作室是需要付出高额违约金的。” 顾青的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他不是吸血的资本，仅仅只是一个导演罢了，从短暂的了解来说，他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个大胡子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对于电影这个理想有着强烈的追求，而他的恻隐之心也是因此而来。 顾青的话说完，徐尚儒忍不住盯着顾青的眼睛仔细注视了几秒，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清什么。 “如果放在七年前，按照顾导你的条件想拿下我们这群人，就算出价千万都不算高，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了，你选择我们本就是承担了风险，所以我们也没有脸再去要价了，只要在工资方面能够过得去就好了。” “那就行吧，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条件，这两天找个机会就把合同给签了吧，就按照你说的300万，另外你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我的新剧在半个月之内就应该会开拍了。” 顾青也不再作小儿女姿态，直接站起身，准备敲定这次收购。 徐尚儒闻言也是站了起来，满脸的大胡子因为激动一直颤抖不已。 “顾导你放心，我们这群人虽然已经这么多年没有拍过戏了，但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丝毫懈怠，都在跟随着行业的发展在学习，业务水平绝对没有下降，甚至比当年还要更强！” 顾青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能带我去看一下你们的设备吗？” 毕竟也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顾青就算再相信他们，也不可能连看都不看一眼。 “当然可以！顾导你这边请。” 说着，就将顾青带到了另外一个类似仓库的巨大房间内。 房间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跟外面的邋遢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方， 摄像机、监视器、照明灯具组、调音台、吊杆麦、反光板、摇臂，这些设备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特别是好几台摄像机更是光洁如新、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保养。 “这就是我们工作室仅存的宝贝了！” 徐尚儒的眼中满带着骄傲向着顾青介绍道。 直到这一刻，顾青才放下心来，之前对于这群人持有的怀疑全都一扫而空。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蒙蔽别人的眼睛，唯有“心”不会，七年都未曾动用的设备依旧被保养的如此完好，代表他们真的在用心，顾青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们。 看着徐尚儒走到摄像机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机器的外壳，就像是抚摸自己的老婆一样，眼里满是爱意，顾青就知道，这一次收购，自己来对了！【新幻想工作室】的拍摄作品自己有仔细观察过，水平绝对是国内顶尖的，他之前担心的是七年的封杀会磨平他们的意志，但现在看来，这群人根本不会被打倒。仅仅300万就能打包收购这样一群精英，自己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至于冯仑的封杀？ 去他妈的冯仑吧，自己早晚站在他同一水平线上，甚至远远的将他甩在身后！ 第三十章 新剧筹备（上） 在跟【新幻想工作室】敲定了300万的收购费用后，第二天顾青就以【黑天鹅工作室】的名义进行了收购，工作室的剩余资产也从6400万变成了6100万。 其实按照顾青的设想，6100万以现在的影视环境来说，拍一部电视剧，已经足够自己独立出资拍一部较大的制作了，但是他却又不得不考虑一些现实的问题。 比如说，这一次顾青就没打算再把剧的首发平台放在网络视频平台。 没错。 这次他想拍一部电视剧。 虽然现在已经是2016年了，网剧如果在热度和宣传足够的情况下，确实足以跟同时期的电视剧相比，甚至还有可能会略胜一筹。 但是。 电视媒体虽然逐渐没落，但是它的影响力却依旧深厚，这一点跟华国的国情有很大关系。 而更深次的原因，那就是如果顾青再继续拍网剧，那必然会限制自己的发展途径，等到观众的思维定性，觉得他就只是一个网剧导演，到时候想要进行转型，难度相对而言就会大上不少。 这一点就必须要说到影视圈内的鄙视链了。 电影演员＞电视演员＞综艺演员，这个综艺演员里面就包含了网剧演员，当一个电视演员在行业内发展到瓶颈期之后，一定会向着电影圈去发展，这是毋庸置疑的，比如在地球华国有着非常高人气的电视演员胡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中生代电视演员中，胡歌绝对能算作顶流，主演的电视剧口碑都是非常之高，比如《仙剑》系列，之后的《伪装者》、《琅琊榜》等剧更是让他直接封神，荣获白玉兰最佳男主角，一跃成为视帝。 不过即使人气如胡歌，在电视剧行业达到巅峰之后，依旧选择向电影行业进发，开始接触电影资源，并且拍了第一部自己主演的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 所以说，有些影视圈内的潜规则，不仅仅只是对影视圈的从业人员有影响，对观众的影响也是极大的。 网剧导演和电影导演，同样都是导演，但是如果放在一起比较，谁更受重视，这一点根本不用解释吧？ 但电视剧发行的门槛比网剧可就高多了，顾青所考虑的现实问题实际是还是自身的底子不够，资源不够。 ............. 寝室内因为有着暖气的缘故，让人有些懒洋洋的，就在顾青靠在椅子上思考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黎梨将顾青早已写好的几个剧本放回原本的位置，随即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顾青：“这些剧本都是你这段时间写的？” 淡淡瞟了一眼黎梨，顾青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闲得下来的人，《风犬》杀青都已经三个月了，他这三个月也没纯咸鱼着，也是把挑选了几个记忆中口碑和人气都非常高的电视剧、电影的剧本给提取了出来。 忽然，黎梨坐直了身体，一脸审视的盯着顾青。 一分钟后，被黎梨盯的有些头皮发麻的顾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黎梨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青：“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我记得你之前就写过剧本！我看过，就那些剧本当成儿童剧看都幼稚！现在突然就跟开了窍一样，《风犬》就算了，这些剧本更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最重要的你竟然还是量产！” 听着黎梨的话，顾青心底猛地一激灵。 自己，好像真的是夺舍…… 只不过要说夺舍也不算很贴切，自己保留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情感，甚至还保留了原主的生活习惯，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个人融合成了一个人，只不过主导者是来自地球的顾青。 虽然被黎梨给蒙对了，但这个时候总不能让他直接承认吧？ 随即一脸认真的看着黎梨道：“封建迷信是牛鬼蛇神！这都21世纪了，你要相信科学好不啦？哪来的什么夺舍，我难道就不能是天才突然开窍了？” 狡辩完之后，顾青不想再跟黎梨纠结夺舍这个话题，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于是岔开话题问道：“你说刚才那里面几个剧本哪一部最适合我接下来进行拍摄？” 黎梨也是成功被顾青带偏了话题。 “你之前说了还是会继续拍电视剧，那我就直接把这里面的电影剧本忽略了。” 说完，黎梨就从几份剧本中抽出了两份，然后直接将一个封面书写着《仙剑奇侠传1》的剧本丢到了顾青的面前。 “电视剧本总共就两份，一份《仙剑奇侠传1》一份《仙剑奇侠传2》，你都已经把剧本都写明白了，还让我替你选？难道你还准备先拍2然后再折回去拍1？” 这个《仙剑奇侠传2》其实就是《仙三》，在地球为什么叫仙三是因为根据游戏版权名来的，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仙剑奇侠传》这个游戏，从《仙一》直接跳到《仙三》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看着黎梨无语的模样，顾青嘴角一勾，轻笑着将两份剧本一起拿到了手上，笑着道：“我难道就不能两部戏一起拍？” 黎梨原本还想反驳一下，但看到顾青脸上自信的笑容，语气略带犹豫的问道：“真一起拍？” “真的。” 顾青虽然面上带笑，但语气中却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 一个导演，同一时间拍两部剧，这种事在地球上有没有顾青不太清楚，但是在蓝星，绝对是首例。 不能双剧同拍的因素其实有很多。 导演精力跟不上其实是最小的问题。 更多的是因为同时拍两部剧意味着更大的成本，一旦两部戏都扑了，那损失就直接扩大一倍，甚至更多。 但放在顾青这里，这些问题都可以被忽略。 首先两部剧的题材相同，都是仙侠剧，拍摄场地方面重合度也就更高，在精力方面影响不是很大。 其次就是两部剧在地球都接受过市场的考验，有了《风犬》的成功在先，顾青也是明白两个世界的观众口味并没什么差别，所以这两部剧拍出来，几乎是不存在“扑”这个概念的。 而让顾青最自信的地方就是...有钱！ 《仙一》在地球上的投资大概在2000万，《仙三》则是翻了一倍多，达到了接近5000万。 但是将成本稍微一换算，还是可以接受的。 首先《仙三》的成本比《仙一》高上3000万并不是说拍摄成本多花了3000万，多出来的大头其实更多的都是给演员的报酬。 《仙一》拍摄的时候，因为主演都是新人演员，所以片酬很低，胡歌曾经在采访中透露过当时一集只有2000块的片酬，但到了《仙三》，片酬变成了每集4万，翻了20倍，而且这还不是最高的。 至于其他的费用... 无非就是拍摄费用和特效费用了。 这都2016年了，不可能再去用原版的五毛钱特效。 但顾青预估两部剧的总投资应该也只会在7000万到1亿之间，不会超过。 自己手头已经有6000万了，再加上《风犬》的大获成功，以顾青现在的名头，还是能拉来一点投资的，只不过能拉多少就不清楚了。 但综上所述，双剧同拍的可行性非常之高！ 第三十一章 新剧筹备（中） “既然你都决定两部剧一起拍了，那就两部剧一起拍。” 黎梨看顾青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是没有多说，对于顾青的任何决定，她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不过这一次，我有一个条件！” 似乎想到了什么，黎梨盯着顾青的眼睛，认真开口道。 “什么条件？” “这一次我不想当演员了，我要当制片人！” 听着黎梨所谓的条件，顾青表情随意，淡淡道：“就这？” 看着顾青不在意的表情，黎梨急了：“什么叫就这？这可是制片人！剧组最大的boss！比你这个导演还大的！” 黎梨说的没错，制片人在常规意义上，确实是剧组的主宰，摄制组的最高权力者。因为制片人需要全权负责剧本统筹、前期筹备、组建摄制组、摄制资金成本核算、财务审核；执行拍摄生产、后期制作、协助投资方国内外发行、国内外申报参奖等工作一系列问题。 而能够胜任这些职务的，必定拥有极其雄厚的资源。 但在华国影视圈内，制片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二十一世纪初，以张振涛导演、白沙导演为代表的华国十大名导为华国影视行业的发展和国际化做出了重要贡献，由此也聚集了一大批优秀的制片人资源在其周围，导演作为影片成型的中心点模式开始形成。甚至到现在，导演中心制依然是影视行业人尽皆知的现状，处于发展期的制片人的地位虽然有明显提升，但并不是主流。 相比而言，在西方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里，制片人可以根据剧本的需要选定合适的导演和演员，将导演拍摄的影片进行剪辑成型，一切以自己的意志为中心。可以说，制片人是整个项目的最高领导者。 这就制片人在中西方的地位差异。 在华国，电影制片人的地位都高不过导演，更别说区区一个电视剧制片人了。 “行行行，你想当制片人就当制片人，反正这两部剧也没打算给角色给你演。” 听到顾青略带宠溺的语气，黎梨甜丝丝的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皱着鼻子问道：“不准备给我演，那你准备给谁演？你要是继续自导自演去演李逍遥，那赵灵儿的角色一定得是我的！” 看着霸道的黎梨，顾青翻了个白眼，满脸无奈。 “我一个人同时拍两部剧，还自导自演，你以为我会分身术呢？” 黎梨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再次问道：“那你准备找哪些人演？” 微微沉吟，顾青摇了摇头：“目前除了决定让彭家辉出演唐钰小宝，其他主演一个都没确定，这几天再慢慢考虑吧。” 《仙剑》系列虽然名义上是仙侠剧，但是实际上还是偶像剧。 既然是偶像剧，在选角上就必须遵守偶像剧的要求。 男性角色帅气、女性角色漂亮，这是最基本的。 比如彭家辉的形象要求就跟地球上出演唐钰小宝的演员彭于晏有几分相似，虽然帅，但帅的不少很明显，而他气质有一点憨憨的，算是跟唐钰小宝这个角色比较贴合，外加他是自己工作室唯一一位签约演员，给点格外优待不算太过分吧？ 而且顾青既然打算让《仙剑》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那么就不可能再跟《风犬》一样全启用新人，最起码男女主角必须要自带流量。 虽然在地球上，《仙剑一》里面的主演大多数都是新人，依旧取得了堪称无敌的成绩，但却是因为《仙剑一》当时是在2005年播出的，那时候电视媒体依旧是主流，但现在已经是2016年了，网络平台已经能跟电视媒体分庭抗礼了，而仙侠偶像剧的目标群体依旧是年轻人，如果没有一定的噱头，年轻人还是更愿意选择观看更方便的网络视频平台。 不过对于演员，顾青并不担心。 说句难听点的，在影视圈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演员。 毕竟一年到头，才能有多少部电视剧、电影的项目？但是演员呢？说是一抓一大把都不算过分。 比如演员协会公布的榜单，华国2016年的二线演员都达到了485名，三线演员更是超过千人，至于四线榜单那就是看个笑话，只要能在一部剧中出演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再随便运作一下就能上一个四线演员榜单。 这么多的演员，其中能有一半有戏拍就不错了，至于另一半都是在苦苦等待着机会。 而且这些还是榜单之内的演员，上不了榜的演员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挑选剧组，那仅仅只是属于超一线演员和一线顶流的权利。 《风犬》的火爆过后，顾青的名气虽然不至于圈内皆知，但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这个时候如果他放出消息，自己的新剧要招演员，绝对有不少等待着机会的演员主动过来试镜。 “那行吧，你自己做主，反正我只要当制片人就好。” “制片人肯定给你留着。” 就在两人为新剧筹备做打算的时候，黎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 “行了，这些问题再留着慢慢考虑，我们先去把发行公司那边敲定了，我已经约了他们老板下午两点见面，时间差不多了。” 闻言，顾青也是直接站起身道：“那走吧。” 发行公司才是顾青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在蓝星，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的发行，都会经历一系列的审核。 但是如果是个人作品，无论再精彩，但却连审核的资格都没有，每一家发行公司，都会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发行牌照。 而且国家为了限制大量劣质作品充斥市场，对于发行牌照有着严格的要求，一家小公司如果能拿到发行牌照，就足以吃一辈子了。 “对了，你说的那家发行公司叫什么？” “万兴影视发行。” 听着这个名字，顾青皱了皱眉道：“万兴？这家公司不会是你家集团旗下的吧？” “当然不是！” 黎梨连忙反驳。 “真的？” 看着顾青狐疑的目光，黎梨目光躲闪，但却还是嘴硬道：“当然是真的，这是一家独资公司，不是归属任何公司旗下的，不信你自己去查！” 黎梨的反应其实已经证明了一切，这家发行公司就算不是【万里集团】旗下的公司，但肯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己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之中吃了一次软饭... 不过感觉还是一样... 真香！ 第三十二章 新剧筹备（下） 京城cbd。 天汇大厦66层。 顾青和黎梨两人并肩从电梯中走出，门口却已经有人正在等候着。 “黎总，我是万兴影视发行的总经理秘书姚雅迪，夏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姚雅迪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向着面前的黎梨恭敬的打着招呼，至于站在黎梨身旁的顾青，就直接被她忽视。 顾青虽然清楚姚雅迪对自己有轻视，但以他的性格来说，根本就无所谓，甚至还乐个自在，他本来就最反感这些所谓的社交礼仪。 但是黎梨却忍不住皱着眉，一脸冷意。 “这位是顾青、顾导，这次来和你们公司谈合作的人是他，不是我。” 就算姚雅迪轻视的是自己，黎梨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她轻视顾青，一股无名火直接从心底钻了出来。 听着黎梨的语气，姚雅迪心头一惊，察言观色是秘书的基本技能，她感受到黎梨已经生气了，连忙补救道：“顾导您好，两位还请跟我来。” 跟她相处了那么久，顾青怎么可能不知道黎梨在生什么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一笑，示意她不要在意，随即跟着姚雅迪向公司内部走去。 面对顾青如此亲昵的举动，黎梨也是一惊，随即脸蛋一红，但小脑袋却忍不住蹭了蹭顾青温暖的手，只不过转头之后，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姚雅迪，眼神瞬间冰冷...不对，用冰冷都不足以形容，阴冷才刚刚合适。 姚雅迪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么，心底忍不住一抖，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两分钟后，两人在姚雅迪的带领下，见到了万兴影视发行的总经理季恒。 “顾导您好。” “小黎总您好。” 一见面，季恒就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客气的向两人打着招呼，顾青听他称呼黎梨是小黎总，就知道这个季恒是认识黎梨的。 顾青也是礼貌的跟季恒打了个招呼。 但黎梨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道：“你们两个谈就行了，当我不存在。” 季恒似乎是习惯了黎梨这幅姿态，笑容依旧。 “那顾导就请坐吧。” 顾青也没有客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也就不说什么场面话了，顾导的来意我已经了解了，像你这种优秀的导演，能够将影视发行这个环节交给我们万兴，我们求之不得，但是咱们在商言商，有些东西还是得提前说清楚的。” 顾青很喜欢季恒的直接，也是面带微笑道：“季总说的不错，在商言商，贵公司的条件可以直接提出来。” “爽快！” 季恒笑了笑，继续道：“那我就直说了，按照市场价格，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收益分成在5%到25%之间，顾导你是小黎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保证顾导你以后拍出来的作品可以得到最好的宣传。 至于分成嘛... 15%，如何？” 听着季恒的条件，顾青还没反应，坐在沙发上的黎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季恒。 季恒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笑着等待顾青的回复。 顾青给了黎梨一个眼神，黎梨也是冷静了下来，重新坐了回去。 “季总，价格高了。” “我承认，这个价格放在行业内确实属于偏高，但是放在顾导你身上，却正合适，我这么说，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等顾青说话，季恒拿出一份薄薄的资料，推到顾青的面前。 “这是顾导你在行业内的所有简历，只有一条，那就是执导《风犬少年的天空》，并且收益率达到了55倍。 除此之外，您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顾青沉默，因为季恒说的本就是实话，自己的资历确实太过于浅薄。 “并且我们我们发行方的投资成本也不低，申请密钥、做宣传、购买广告、谈判分帐比例这些都是需要资源和金钱的，更重要的是，顾导你的作品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作为发行公司，我们的责任甚至比你还重，所以我觉得15%的报价并不贵。” “我承认季总所说确实没有问题。” 顾青继续开口：“但你刚才也说了，我只执导过一部电视剧，那就是《风犬》，但是它的收益却达到了55倍，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的作品能不能继续达到这个高度呢？ 所以10%的分成，是我能接受的最高的报价。” 季恒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虽然掩饰的极好，但依旧被顾青所捕捉到。 “顾导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顾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平淡的说道：“如果季总不愿意赌，我相信华国有的是公司愿意赌，相信我的简历上也写的很清楚，我才20岁，还有的是时间等。” “哈哈哈。 果然年轻就是资本！ 12%，如果顾导同意，咱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合同，如果不同意，那就提前祝愿顾导能找到一家愿意陪你赌的发行公司。” 略微沉吟，顾青也是点头同意。 现在的自己确实没有多少提要求的资本。 “但这个合同只能签一年，一年之后如果继续合作，需要重新签订。” “当然没问题，如果一年之后顾导能够被导演协会纳入【名导】名单，我愿意以5%的最低行业报价邀请你跟我们合作。” 顾青知道季恒是在嘲讽自己，一年成为名导，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也没有兴趣跟他上演一波“莫欺少年穷”的戏码，只是微微点头。 就在准备签订合同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黎梨站起来对着顾青道：“顾青，你先在外面等我，我跟季总有些话想聊一下。” 顾青闻言点头，并没有问清黎梨留下来的原因，迈步走出办公室。 “小黎总是不是生气...” 季恒笑眯眯的站起来，面对黎梨和面对顾青简直判若两人，笑容里带着谄媚，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摆在面前的各种资料就被黎梨抄起，全部砸在了他的脸上。 黎梨神色冷冽。 “我让你以5%的最低报价给他，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提高这么多？” 季恒已经快50岁了，是黎梨父亲黎万里的老手下了，就连黎万里都没有这么侮辱过自己，现在却被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打脸，脸色也瞬间变的铁青，但想到面前女孩的身份，也是强忍着不敢发火。 “李总，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考虑。” 闻言，黎梨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季恒，你是不是觉得跟了我爸几十年，就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什么时候需要你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了？ 【万兴】是我爸买来给我当玩具的，让你担任总经理也是因为你的能力在集团待不下去了，到这边来养养老，说句不客气的，只要我愿意，让人牵一条狗坐在总经理的位置都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滚。” 此时的黎梨，所展露出来的，才是华国顶级富二代嚣张的姿态。 说完这番话，黎梨想到外面的顾青还在等着自己，连忙向着门外走出，走到半路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再次转过头：“还有你那个叫姚雅迪的那个秘书，我听说跟你关系应该不简单吧？特地从集团总部调过来的？ 今晚就让她滚，下次来的时候再看到她，你就跟她一起滚！” 之前姚雅迪对顾青所展现的态度，她可没忘。 直到黎梨拍门离去，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当中季恒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只剩下一阵无奈的叹息。 作为黎万里的独女，整个万里集团的小公主，黎万里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季恒清楚，自己黎梨稍微跟她爸嘟囔一句，他就会跟一条够一样灰溜溜的被赶出去。 第三十三章 试镜 同样是京城影视基地。 顾青也在这边租了一块办公地，一个月房租6万，挑的便宜的租的。 这不算抠门！ 毕竟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而且租的地方虽然不大，却也五脏俱全。 至于为什么非得选在京城影视基地这边，那就是单纯的随波逐流了，毕竟这一片的公司都是行业内的，以后合作也方便。 “导演，之前在【演员协会】的官方平台上邀请的几位演员都已经到了，是不是准备一下可以面试了？” 说话的是之前【新幻想工作室】里面的专业剧务人员，同时也担任着选角导演职务的纪文庭，40多岁，整个人显得很清瘦，面对着顾青讲话也是较为恭敬。 至于演员协会的官方平台就是类似于地球上casting平台一样的机构。 属于演员选角和经纪服务平台，导演和选角工作室可在casting发布组讯，演员可在线申请，并投递角色，平台会根据导演的需求，自动推荐到邀约列表，唯一的区别就是，蓝星官方平台的公信力要强上不少。 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等会准备试镜的演员简历的顾青闻言揉了揉太阳穴，将简历放下，站起身向着纪文庭笑道：“纪哥，私下里不用叫我导演，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纪文庭闻言笑了笑，没有回应。 顾青看着他的样子也是面露无奈，类似的话自己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但纪文庭还是执拗的称呼自己导演，这种人怎么说呢... 褒义词叫认真，贬义词叫执拗刻板。 但作为剧务管理和选角导演，这种刻板的性格恰恰是一种优势，所以将《仙1》和《仙2》两个剧本交给他以后，顾青就将选角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处理。 实际上纪文庭做的也确实不错，几名演员的基础形象确实非常符合剧中的人物形象，顾青也是很满意。 ........... 走到会客室内，一群人见到顾青的第一反应就是全部起身。 “顾导。” “顾导。” 无论是这些演员还是经纪人，都是面带笑容的向着顾青打着招呼，至于这个笑容是不是真心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顾青环视了一眼，然后向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纪文庭问道：“今天不是应该有6个试镜演员吗？怎么只来了五个？” 纪文庭也是第一时间回答道：“还有一个演员叫罗静玉，今天早上她的经纪人通知我她有一个重要通告，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闻言，顾青眉头微皱，淡淡开口道：“那就直接通知她不用来了吧。” 话音一落，会客室内众人心里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个年轻的导演，好像是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毕竟为通告让步，在圈内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要知道演员除了片酬，大部分的收入就是从各类通告中获取的，只是晚一天试镜而已，并没有多大影响，更何况人家经纪人还提前给顾青打了个招呼，在他们心中，顾青多少有些大题小做了。 只不过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每个人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特别是另外两名面试女主角的演员，心底甚至有些暗暗高兴，毕竟直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顾青要是知道他们觉得自己在给他们下马威，那指定是委屈死了，给试镜演员下马威有什么必要？他只是单纯反感这种不重视时间的人，既然要赶通告，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就该提出来，自己也可以改一下面试时间，临时通知？谁会惯着她？ 纪文庭听着顾青的话，微微一愣，但也是第一时间点头道：“明白，等会我就跟她联系。” 微微点头过后，顾青也没再继续纠结，而是面露笑容对着会客室内的演员和经纪人道：“我个人比较讲究效率，所以就将男女主的试镜放到了一起，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理解理解，时间就是金钱嘛。”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怪不得顾导年纪轻轻就能获得这么大的成功，这应该就是名导风范了吧？” 各个演员的经纪人也是笑着附和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拍起了马屁，不管怎么说，今天能来的到这里试镜的，都是希望能够拿到角色的，现在顾青直接掌握着他们能否试镜通过的权利，拍拍马屁也无伤大雅，说不定顾青就喜欢这一套呢？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打开，黎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这位是我们《仙剑奇侠传1》的制片人黎梨，也是负责今天的演员试镜的。” 在今天试镜之前他们早就把顾青的底全部摸干净了，黎梨是万里集团小公主的身份也没有刻意隐瞒，他们也是非常清楚黎梨的身份，所以对这个年轻的制片人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在心底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面对众人跟自己打招呼，黎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负责演员试镜的总共就三个人，顾青、黎梨、还有纪文庭。 只不过黎梨属于是凑热闹来的，纪文庭倒是可以给一点专业性的意见，但主要的决定人其实还是只有顾青一个。 “那就直接开始吧。” 既然黎梨已经到了，顾青也是直接宣布试镜开始。 说完，结果纪文庭递过来的演员简历，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一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演员看了一眼，随即开口道：“孔璇对吗？” “顾导你好，我就是孔璇。” “那就从你开始吧。” 说完，就直接走出会客室，孔璇跟即使经纪人又是自己的妈妈对视了一眼，也是紧跟了上去。 留在会客室的纪文庭则笑着对剩下的众人说道：“各位就在这里稍等一下，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向我们工作室提出来。” 稍微客套一番过后，纪文庭也是离开了会客室。 专门改造出来的试镜间内，孔璇面对着坐在面前的三人，依旧面色轻松。 至于紧张是肯定不会的，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新人，作为二线演员，虽然是排名吊车尾的演员，那也是经历过几部戏的淘洗了。 冯璇10岁就开始演戏，虽然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小配角，但也算得上老演员了，特别是在考上京影以后，还拍了一部大女主的电视剧《宫·心计》，虽然只是一个女二，但依靠着多年的粉丝积累，也是顺势晋升为二线。 所以她特别需要一个女主角来巩固自己二线咖位，如果能依靠这部剧更进一步，那当然是更好了。 第三十三章 女一号确定 试镜的流程并不复杂，孔璇能够得到试镜邀请，就说明她的形象要求已经得到了顾青的肯定。 试镜的目的就是为了能直观的看到孔璇跟赵灵儿这个角色的契合度能否达标，又或者说是演技是否能够达到顾青的认可。 “剧本这几天有看过吗？” 得到试镜邀请的演员，纪文庭第一时间就将剧本发到了各自的手上，这么做无非就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让演员提前熟悉剧本。 至于第二，也算是行业内一个小小的潜规则了，在拿到剧本之后，演员也需要确认一下自己适不适合这个角色，如果不适合，也就不用浪费双方的时间。 “对的。” 孔璇自信一笑，回答着顾青的问题。 “那你就先说说你对赵灵儿这个角色的解读吧。” “赵灵儿如莲花，散发着迎骄阳而不惧，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她温柔体贴，与世无争，外柔内刚，善解人意，纯净脱俗，恬静中有灵动，善良宽容但却不会盲目原谅恶人。 赵灵儿自从遇到李逍遥后，一颗芳心便暗许在李逍遥身上。在与逍遥成亲之后而忘记她的日子里，仍无怨的爱着他；在知晓了女娲族的悲剧宿命之后，仍无悔爱了这一场。 所以我觉得赵灵儿这个角色真正需要凸显的不是她的纯洁善良，应该是伟大博爱！ 在灾难来临之时，会选择勇敢的去面对，为了苍生而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我。” 听完孔璇的回答，顾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回答中可以看出，孔璇对于赵灵儿这个角色绝对是有研究的，能在之内了解的这么透彻，足以看出她对剧本下了苦功。 “那你就随便挑选剧本中的几个片段，来演绎一下你心目中的赵灵儿吧。” 说完这句话，顾青顺手合上了面前的演员简历，指尖交叉，等待着孔璇的试镜表演。 孔璇深呼一口气。 一瞬间，面容上的自信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温柔清澈... “逍遥哥哥，你不可以随便点我的鼻子... 因为... 我只让喜欢我的人点。” “逍遥哥哥，我不会死的，我要就在逍遥哥哥身边...”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孔璇就将赵灵儿的几个经典片段，演绎的淋漓尽致，顾青三人一直都是静静的看着。 “好了。” 听到顾青的声音，孔璇从角色中走出来，从地上爬起，向着三人鞠了个躬。 顾青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在孔璇的简历上打了一个勾：“我觉得你表演的赵灵儿非常贴近我心目中的角色，如果后续合同没有问题的话，希望能由孔璇小姐你出演这个角色。” 孔璇听到顾青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道：“谢谢顾导，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正常的试镜程序是让她去等消息，毕竟女主角的试镜不止一人，为了照顾多位演员的面子，都是私下通知的，像顾青这种直接将试镜通过的结果直接说出来的导演，孔璇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既然拿到了女一的角色，孔璇也没心思去替别人考虑，跟着纪文庭就走出了面试间。 孔璇走后，整个面试间只剩下两人黎梨才开口问道：“女主角就这么定了？那你让后面的那个丁然怎么办？直接回去？” 顾青耸了耸肩：“合适就用呗，这个孔璇确实把赵灵儿这个角色吃透了，外加她的形象也确实比丁然要好很多。” “你就是图她长得漂亮！你这么做不就是得罪丁然了嘛，接下来的试镜就是她，我看你怎么给她交代！” 顾青脸上满是随意：“导演是我，投资是我，我需要给谁交代？” 接下来的试镜有条不紊的展开。 正如顾青所说，跟孔璇相比，丁然确实不太适合赵灵儿这个角色，所以顾青就让她试镜了一下林月如这个女儿。 结果却出奇的好。 丁然将林月如那股子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演绎的惟妙惟肖。 “你有没有兴趣饰演女二林月如？” 顾青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其实早在顾青让她试试女二的时候丁然就知道自己可能拿不到赵灵儿这个角色了，但剧本她也仔细看过，如果按照戏份来说，林月如这个角色的戏份不比女一少，而且因为性格鲜明，真要是发挥的好，不比女一的吸粉效果差。 一念及此，丁然也是当场表面跟经纪人商量一下，但其实内心早已接受了顾青的建议。 女一女二两个角色试镜的很顺利，但男主角李逍遥的试镜就差强人意了。 三个试镜的男演员没有一个能让顾青满意。 顾青让他们展现一下李逍遥的痞气，他们楞是将痞气演成了二流子，除了其中一个长相温文尔雅的演员叫甘兆成的被顾青留下出演了刘晋元，也就是那个书呆子。 其他两人全部都是让他们回家等消息，实际上也就是试镜没有通过。 不过好在女一和女二顺利敲定，这次选角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 办公室内，顾青坐在老板椅上，面前坐着的是孔璇和她的妈妈孔洁。 像这种家庭式作坊，由亲人担任经纪人的模式在娱乐圈内很多，特别是孔璇这种童星出道的，就更见怪不怪了。 “我们这次是双剧同拍，你不仅要出演《仙1》中赵灵儿这个角色，还要出演《仙2》中龙葵这个角色，当然了，因为这两部剧的投资人都是我们工作室，在片酬方面我可以作出适当的让步。” 早在试镜结束以后，纪文庭就将《仙2》龙葵的角色剧本拿给了孔璇，这几个小时她就是在看龙葵这个角色剧本，龙葵这个角色跟赵灵儿有几分相似，出演难度并不大，孔璇也是没有拒绝，能够同时接两部剧，对于她这个二线垫底的演员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问题。” 顾青点头：“片酬方面的话，我们是按照集数给的，一集3万，你觉得如何？” 还没等孔璇说话，她的妈妈孔洁直接开口道：“顾导，虽然按照我们璇璇的咖位来说3万一集已经不低了，但演员的身价是在提升的，难道顾导您觉得这部《仙1》会失败吗？所以我希望片酬还是能稍微提高一点。” “一集3.2万。” 顾青没有多讲，直接给出了第二次片酬报价。 看顾青这么好说话，孔洁还准备再加价，但却被自己女二拉住道：“顾导，我愿意出演。” 从刚才顾青确定自己是女主角这件事上来看，很明显这个年轻导演的行事方式是属于雷厉风行的，她很喜欢赵灵儿这个角色，而且顾青的报价也很合理，没必要贪得无厌。 顾青也是朝着她欣慰的笑了笑。 3.2万一集，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再谈下去也不会再有提升，孔璇的做法也是得到了顾青的好感，最起码孔璇这个年轻人的情商比她的妈妈要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