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成了万人迷(无限流)》 无人生还1 “恶心的杀人犯,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装什么傻白甜,去死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一想到和你生活在一个空气当中,就感觉很窒息,就你这种蝇营狗苟,完全就是败坏学校风气的毒瘤!” “恶心,一个男人长的娘里娘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当鸭卖了多少次,也能难怪心理变态开始杀人,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还活在这个世界干什么!” “奴颜媚骨说的就是你这种贱男人,表面在这里假正经,装清高,也不知道暗地里荒淫成什么样子?要是实在寂寞难耐,爷的胸膛可以给你抱抱,就是不知道菊花一次多少钱?” “你也就仗着自己是纪老师的儿子,可怜我们纪老师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衣冠禽兽,内心不知多腐烂下流荒淫无度,你要是有点善心的话,就赶紧趁早去死吧,也好为你的家人积点德!” “你个杀人凶手怎么不去死,生活在这里还要祸害我们多久!” 恶毒不堪的辱骂声源源不断,那曾经美好的校园里,回荡的就是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它像一把坚韧的刀刃狠狠地刺入耳旁,一点点地摧毁着人内心的最深处…… ——叮,无人生还副本正式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切记本次副本拥有完全支配权,开启规范准则,请勿在npc面前ooc。 ——叮,各位玩家你好,欢迎来到无人生还。 破败的桌椅上那鲜血淋漓的字迹,刻印的触目惊心,深深地扎入人心,也扎进了抹不去的记忆深处和永恒的黑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血红着眼,疯狂地擦拭着,手因为不停地摩擦,已经开始破皮,心情几乎崩溃着想要抹去那让人心烦的痕迹,可抹不去,这是一道永远无法复合的伤口。 擦掉,擦掉,擦掉! 抹不去,抹不去,抹不去! 远处只是那看热闹的冷嘲热讽,眼神中夹杂着嘲笑和冷眼旁观:“话说,你怎么不去死呀?” ——叮,副本剧情发送中,阳光小镇向阳而生,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可是白的背面是黑,开心的背面是痛苦,那么阳光的背面又是什么呢? “听说你们班那个纪桦狄同学杀过人,这样的人怎么没有被学校劝退?” 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女老师抬了抬眼镜:“唉,谁让他是纪老师的孩子,那可是学校最大的股东,校长可没胆子劝退他,而且听警方的口述,他的脑子有点精神问题,现在上课我都不敢正面迎上他,真怕他哪一天盯上了我。” “太可怕了,精神病就应该待在精神病院里,干什么出来祸害别人?”另一个长相甜美的老师摇头叹息。 “不过我听说你班级里的同学好像……”一个男老师来到眼镜女老师的面前,小声地说道:“校园暴力过他。” “戚老师,有什么事大声说出来,怕什么?就你提到的那件事,我们也没办法解决呀,你也是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待在学校里是多么的危险,还不如趁早让他被逼着离开最好不过了。” 一个靠的比较近的女老师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大声地提议道:“而且,他那不是活该吗?好好的一个天骄之子就被他杀了,多好的前途啊,就这么被硬生生扼杀在摇篮当中!你们就没有人想想那可怜孩子吗?谁又为他的死买单?” ——叮,副本剧情提示:我活得时间太长太长,也见过太多的光和暗……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春节的阳光是浪漫的,是刺眼的,也是永远也透不过光的……要想活着,我的背后也许可以借你靠一靠。 一个阴暗潮湿的巷子里,一群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正对着某一处拳打脚踢,清脆而明亮的响声仿佛厉锤一样,重重地砸在空气当中,他们并不在意已经开始泛红的手,只是报复性的不停想要将某人打落在地,让他的尊严彻底地磨灭,脸上的表情是不屑一顾的恶心。 那拳头击落的声音扑哧作响,里面所爆发的力气让人心惊,角落里的人就这么静静地蹲坐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的眼神是空然的,似乎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身上的疼痛就像羽毛化成蝶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许是那个眼神太过于空洞,也许是打了这么多次却没有一次的反应觉得无趣,其中一个比较高的人表情嫌恶地碎了一句:“就你这种恶心的杀人犯,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还露出这种受害者的表情,恶心谁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愤恨更加强烈。 “当年陈列就不应该救你,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陈列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甚至左手差点废掉,明明他梦想着当一个钢琴家,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不后悔!” “哈哈,真是讽刺!明明是他救了你,而你却杀了他!” 地下的人影在听到陈列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有了一丝颤动,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木然,手上、脸上、肩膀上处处充满着伤口,有些因为剧烈的重击而开始破皮。 这些人终于开始觉得没意思,最终咒骂着离开了此处,没有人在意角落里的人影,他就是像一个被抛弃的幼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里是一片的死寂。 ——叮,任务发放中。 ——叮,本次副本为存活系副本,请在小镇存活一个月,任务奖励2000积分。任务失败,扣除100000积分,积分为负数则直接死亡。 “哎,这不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学前鸭吗?”学校的操场上,一个肥胖的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脸部的肌肉还有一丝的抖动:“啧啧,出来卖的就是不一样,这身材,这脸蛋……看得我都心神荡漾……” “你恶不恶心!出来卖的贱人都能把你看得神魂颠倒,你也真是无下限了!”一个女生鄙视地回答道:“你也不怕在睡他的时候被一刀捅死!”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奸人是奸,奸尸也是奸,等他什么时候终于明白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说不定会羞耻自杀了,我呀,就坐等那小身材……”说着还下流地摸了一下裤裆,被女生一个白眼飘了回去。 ——叮,小系统任务发放中,各位玩家请接好自己的任务。切记游戏的唯一准则,ooc警告,那么祝各位玩家有一次愉快的旅途!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上空。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刺目地照在大地上,在每一个角落活跃着,仿佛一盆火,烤得人心烦意乱。 而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子,就这么缓步行走在道路上,他的脸苍白得可怕,一身的衣服破败不堪,出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身上脚上脸上全是淤青,甚至有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破皮流血,嘴上的血更加惹眼,频频遭到行人的观望,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都纷纷远离他,生怕这个风一吹就倒的少年讹上了自己。 殴打事件接连不断,辱骂恶言络绎不绝,这是零碎的片段,也是社会黑暗的一点色彩,却是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充满了黑暗,指责,那是唯一的颜色。 他就这么在这暗无天地的阴云中沉默着,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那一个事实。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出卖了灵魂…… 纪桦狄死了…… 去死呀,你怎么不去死呀? 贱人,去死! 恶心的臭虫,怎么不去死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是啊,我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这该伤了多少人的心呀?他们那么想我死,那我死了,他们也许就会满意了…… 桥的下面,汹涌着一片蓝色的奔流,不断地在阳光中溅跃起、喷射起银白的水花,江面上荡起一层层绚丽多彩的波浪,像一条条五色彩带,一直往前延伸。 只是望不到的是汹涌的江底在黑暗中奔腾着,咆哮着,发怒地冲向两岸,激起吓人的巨响。 人要是跳下去,也许只会是一声闷响,激不起一点儿水花,就没有了……生命也终止在那最初的年华…… 纪桦狄呆呆地站在桥上,地狱和天堂只不过是一念之间,活着在于死亡…… 十个小黑人,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黑人,深夜不寐真困乏; 倒头一觉睡死了,九个只剩八。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 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小黑人,伐树砍枝不顺手; 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 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小黑人,惹事生非打官司; 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 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叁。 叁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 狗熊突然从天降,叁个只剩两。 两个小黑人,太阳底下长叹息; 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黑人,归去来兮只一人; 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都死了……都死了……” ——叮,双智能解封系统任务已发放,请找出阳光小镇死亡的真相,任务奖励5000积分。 祁幻梦只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然后就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巷子里,等这种眩晕感淡淡的消失,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迎面的就是围观的人群…… 少女此刻似乎听到了什么怔愣着站在人群的外面,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微蹙,一双明眸勾魂摄魄的闪烁着:“那里面的人很重要吗?” 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什么答案,思考了一番,又说了一句:“每次听你们的,都没有好事……” 随即又听到了什么,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不过这可能要用到男身,我可不想人还没有救上来,自己的命就先搭上去了……” 说完,她又向那个巷子里面走去,等再一次出来的,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男子毫不犹豫地冲入人群,跳进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水当中…… 水,寒冷的水,凉薄的水,刺骨的水,让人窒息的水,黑暗彻底地吞没了那一丝光明,有的只是那遍体鳞伤的流言蜚语…… 纪桦狄就这么麻木地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原来死也不恐怖…… 谁是杀人凶手? 是你,是你,还有你! 谁是最终的制裁者? 是你,是你,还是你! 谁又是那真正的施暴者? 是你,是你们,是这流言蜚语的所有人! “哦,你是说新来的那家人呐,听说是孩子因为犯了什么事,得了抑郁症,所以到我们村里来静养。” “说到那家人,我倒是听到的比较多,听说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杀人了!而且……”一个略微发胖的妇女压着嗓子道。 “而且什么?” “而且,没有任何的惩罚,就是口头上训斥,就直接无罪释放了!” “什么?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吐,谁让人家有钱有势呢?听说是上面有人包庇,来头还不小!” “唉,现在的有钱人啊,真是越来越……” 话语戛然而止,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眼前的人苍白得像个幽灵,身材匀称,不胖不瘦,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却拥有着绝美的样貌,白里透红的面颊,眼睛上有着金黄的长睫毛,显出和平与秀美,那黑色的剪瞳像一个美丽的装饰品,美得让人沉沦其中,如此的窒息,也如此地让人无可自拔。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校服,却丝毫不遮住那惊心动魄的美,只是太木然了,就像一个美丽的人偶,机械地行走着,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动作,都像规划好一样,充满了死气……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明明如此精致的少年,却是那般的无助麻木,让人心中生起一股强烈的不忍和怜悯。 其中一个样貌较好的柔弱女子陷入了斟酌,白嫩嫩的脸颊被那毛茸茸的围巾一衬托,显得娇俏可爱,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证实了那句话,身娇体弱易推倒。只是那双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角勾出不属于这个年纪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嘣! ——叮,真理探索系统任务已发放,请找出纪桦狄杀人背后的真相,任务奖励4000积分。 无人生还2 学校的闹铃声响起,同学们熙熙攘攘地进入了教室,等着今天的第一课,一个高个子,红脸蛋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清洁而朴素的蓝制服,鼻梁上架着一副浅度的近视眼镜,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 “在上课之前,我要说明一下,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要加入我们班级,希望同学们可以和他好好相处。”说完这职业式的话语,他转头对门外说道。 “纪同学,你可以进来了。” 教室里的人原本被勾起的好奇心在看到来人以后,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前的人,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让人拥有精灵误入凡间的感觉…… 老师淡定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冷静,开始格式化地安排一下座位:“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这位同学的名字我就不介绍了,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自己问。” “那么纪同学就请坐在那个空位置吧。” 纪桦狄看着那最后一排的角落,微微点了点头,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下课的铃声很快敲响,有些在上课时就躁动不安的同学,下了位置就急匆匆地走过去,热情地想要询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 声音支离破碎,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那个眼神实在是太苍茫,太犀利了!他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全身的汗毛都在不停地颤抖,似乎只要他再前进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同学表示:麻麻啊,好可怕,他要回家! 只是总有一个勇者冲出来,表示自己得与众不同,温柔微笑着伸出手,恬静的脸蛋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给人一种暖风拂过脸颊的温暖:“你好,我叫温柔。”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弯成月牙的角度:“那么表示礼尚往来,请问你的名字?” “……” 手就硬生生地停在中间,没有任何的回应,温柔内心有些控制不住的爆粗口,现在的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更甚者就是这些小屁孩了! 温柔没有受到任何的回应,并没有感到尴尬,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笑容不变,只是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你会告诉我的!” 自始至终,都是温柔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纪桦狄听到这些话,也没有一丝的波动,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乎所有的人都是过眼浮云,没有值得留恋的…… 温柔只好微笑着回到位置上,沉思着望向系统的面板。 ——叮,人物攻略系统任务已发放,在限定的条件内,攻略本次人物:纪桦狄,攻略成功获得积分:3000。 她的眼神中微微泛起波澜,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小任务的积分比主线任务还要多的,可看着那屏幕上的0,有些咬牙切齿,但凡是个人都得有些情绪波动,不管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这样还表示,他至少有情绪,可,他是块木头吗? 放学以后,温柔完全不意外地被人无视着离开,心下一沉,果然,哪有天上掉馅饼的积分? 回到家,那冷冰冰的建筑让纪桦狄的全身都感到凉意,耳旁是父母温柔且残忍的话语。 “你就在这里先生活一段时间冷静冷静,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再回来接你。” 真的会回来吗? 明明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愧疚。 “少爷,你回来了。”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眼前,神采飞扬,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脸俊气,她的身上充满了阳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她的笑容。 一如既往地说着,少爷,你回来了。 纪桦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压低着嗓子轻轻说道:“dream。” 祁幻梦听到声音微微侧目,那清澈的眼睛是一片的幽静,她就这么静静的笑着,温柔的提问:“有什么事吗?少爷。” 纪桦狄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想她了,在他来到这个村庄的前一个月,他差一点死在江里,那浓烈的恐惧包围着他,很冷,很冷…… 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水泡地让他想不起,也不想想起,曾经那零零散散的回忆,一片的灰色,就和这里的水一样,画地成牢…… 就在水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环住了他,明明现在是12月的刺骨,这份温暖却让人安心,让人倍感暖和…… 再一次睁眼的时候,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他木然地轻轻颤动着眼皮,一点点地睁开,眼底是一片的浑浊, 随后就是再一次地闭合,然后再睁开,闭合……终是看清了这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白,熟悉的地点,也是熟悉的场景…… 男子颤抖着蜷缩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轻轻地,柔柔的,脆弱的,念着一句话,像诅咒一样不停地在他全身飞扬。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笑容灿烂的男生说道。 “这么说的话,dream岂不是一个——包庇犯?” “嗯,因为dream救了纪桦狄。” 祁幻梦苦恼地皱着眉,然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同伙了!” “所以,嗯,我要拯救你到底,不然真是浪费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为了救你,我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呢……” 后来她就成了他的管家,在这里,唯一的管家…… dream不要抛弃纪桦狄啊…… 太阳是从云间出来的,一出来便是耀眼的一轮,迅速上升,照亮了整个大地,祁幻梦抬起那狭长的眼光,打量着外来的潜伏者 ,轻轻低念着:“真是有点可怜呢。” “好不容易有人关心,却是一些虚伪的player。” “dream,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明明伤害最大的那个是你才对。据大数据分析,以现在纪桦狄的情况来看,人体的肾上腺素低到了一定程度,心率和血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神经也接近崩溃,一旦受什么刺激,那么他整个人。”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起,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客观地陈述着事实:“都将毁去。” “用人类的话来说,怎一个渣字了得?”突然另一个比较活跃的声音也悠悠响起,里面充斥着对祁幻梦的指控。 “唉,如果你们派任务的时候也有这么良心的话……”祁幻梦幽幽叹气,那和煦的脸庞依然不变,随后再一次灿烂的笑起:“也许我做梦都会笑醒!” 两个声音在她说话的前一刻,都纷纷隐遁了。 祁幻梦无奈,心里抱怨,小气鬼,喝凉水。此刻,男身的她,无疑是俊美的,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是邪魅的,更是显眼的,她就像一道耀眼的光,静静地站在阳台上。 等下午准备食材的路上,几路不同的人打探情况,不过都被叁言两语打发了…… 然后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熟人。 “我们可以谈谈吗?” 在街道的一个咖啡厅里,对面的女子可以用小巧玲珑这四个字来概括,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还有一丝的不确定。 “你真的是祁幻梦?” “嗯哼?如假包换。” 女子轻轻压了压心中乱碰的小心脏,不确定的伸手触碰着那如玉般的手,不停地抚摸着,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中,眼里闪过一丝痴迷,嘴里嘟囔着:“怎么就是个女的呢,怎么就是个女的呢……” 祁幻梦嘴角抽搐着收回手,前面的人越看越像个变态,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掉落的鸡皮疙瘩! 语音婳不满地看着她,心下可惜,却无能为力,她开始转移话题:“这次的主线任务,你有什么线索?” 祁幻梦目光深沉,慢悠悠地呷一口咖啡才道:“我们才来这里二天不到,你想要我有什么线索?” 语音婳送了一个大写白眼,明明很精致的脸庞,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你就装吧!话说幸运大神为什么只眷顾你?明明是一起死亡,一起被传送到这个该死的主空间!” “你的小系统却是无限于接近主系统的双智能解封系统,而我呢?女配逆袭系统,听听这个名字,多么地敷衍!” 对面的男子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女子的抱怨,眼神宠溺,如没有前面的开头的话,也许真的认为一对情侣也不为过。 祁幻梦就静静地等着她说完,随后露出了一个儒雅的笑容,里面暗含轻佻:“要不我们换换?” 语音婳语气一僵,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微微亮起眼睛:“咦,这里的咖啡真好喝。” 呵呵,祁幻梦表示不想搭理她,系统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坑,别看她的系统很牛,但相应的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所以她的任务几乎是怎么困难怎么来。 这样的好处,她表示不要! 不禁想到第一次来到主空间的时候,就像她说的一样,两人因为车祸一起来到了一个有无数小系统的次元空间,在这暗无边际的空间里,发出荧荧的碎光,与之相对的是下面络绎不绝的人群,加上她们一起的,这里至少有上万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惊喜,有茫然,也有恐惧……直到一个声音的响起,那是一个跨越空间的古老庞大的音节,机械地让人心底发凉,却也沧桑的让人敬佩,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 “欢迎各位来到主空间,来到这里,就代表着你们都不甘于死亡,所以我给予你们重生。当然,象征着仁慈,我会再给予你们一次选择,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死亡……” “不过我可以先介绍一下你们现在的处境,这里是规则的缺口。每一个世界的崩坏,都代表着它要弥补,要修复,而由此诞生了我,因果修复游戏。” “我在大千世界里寻找到了你们,这些不甘于死亡的灵魂,你们都拥有着很深的执念,而我会给予你们生的权利,但相应地,你们要付出。” “就像我说的,我需要你们去修复这些崩坏的世界。当然,我也会给予你们等价的交换以及帮助,在每一个世界里拥有两个任务,一个为世界任务,而另一个为空间任务。” “我将他们分支为主任务以及小系统任务,其中你们必须完成一个任务,不然永远不会脱离这个世界。不过,两者对比,我更希望你们完成主任务,毕竟这是我最终的目的,所以为了防止松懈,我会给予小小的惩罚。” “你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就是我一个分化的次空间,也就是小系统选择地,这里有各种各样有趣的小系统,每个系统都代表着一个不一样的能力……以上的介绍,就是主空间的大概要求” “至于其他详情的介绍,只有身为游戏的玩家可以知道,现在是自由选择时间,如果选择留下,那么就请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系统,它会带你们去主空间。” 语音婳在声音才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左右摇晃着脑袋,像是寻找着什么,终于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以后,激动地跑了过去,嗓子眼卡着一个熟悉的节奏,想要大声说出,可惜被某人眼疾手快地发现,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中,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音节。 祁幻梦松了一口气,要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叫出来,她觉得她完全可以找个地洞钻起来,再把自己埋了。 等上面的声音终于说完,祁幻梦才松开捂住她的手,语音婳脸色一脸的铁青,刚刚差一点就快被憋死了,现在只能大口地喘气,嘴里还嘟囔着抱怨:“你这是要谋杀我呢?还是谋杀我呢?还是谋杀我!” 祁幻梦瞥了她一眼不说话,白嫩的小手直接牵住她直直的朝一个方向走去,刚刚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有一个东西似乎在牵引着,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寻找,那个令她心悸的感觉。 语音婳盯着不再搭理自己的某人,心里有片刻地失落。唉,感觉不能再爱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发什么呆,走了。” “哦。” 两人来到比较角落的地方,这里的光团明显比其他的地方暗了一些,甚至有一些已经开始熄灭,淡的几近于无。 祁幻梦却完全不在意,只是伸手触碰那暗到几乎可以与黑暗同色的淡灰色光球,就在接近的时候,手中留下的是一道残影,就在刚刚,这个光球从她的指尖擦息而过…… 祁幻梦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颊上,那柔和的脸上,缓慢荡漾起一道绚丽的弧度。 这个系统,她要定了! “你自己先选,我去去就来。” 祁幻梦直接松开了手,那白嫩的茱萸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等语音婳再次眨眼,自己身边的人早已不见,留下的也只有一道残影。 果然,语音婳有点无语,想到两个人从小到大学武,这个家伙怎么打怎么脆皮。 就在她以为这个家伙的天赋是不是因为哪根筋搭错了所以这么垃圾,她用实践证明,并且让她累成狗的证据,赤裸裸地演示了一个事实,打起架来她可能是个渣,跑起路来,呵,却绝对是第一! 等祁幻梦回来以后,语音婳已经捉到了自己满意的系统,论一个女配的养成,请欣赏女配逆袭系统,祁幻梦默默地听着,最终在下面总结了一句,怎一个中二病了的! 这里的人有一半都选好了自己的系统,只是有些人却迟迟不做决定,还有的人甚至连系统的影子都捉不到,很快,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无感情。 “那么,小系统传送开始。” 次空间里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光束,有些人愤恨地大叫起来:“这不公平,我想要活着,可为什么……” “忘了和你们说了,不是你们选择系统,而是系统选择你们 。当然,如果有很多系统选择你,我并不会阻止你选择其中之一。可是很遗憾,你们都out了。” “在这里只有绝对的制裁,公平是站在制裁的角度上说的,你们的终点只有一个。” 其中一个人突然嘶吼起来,随后便是触目惊心的红,染湿了整片广场,血液在这里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图,洒落在人的心脏,他们眼睁睁地再一次接受着死亡的阴影,清清楚楚地目睹着那血腥的画面,腥臭味浓烈的扑鼻袭来,仿佛死亡只是一瞬之间。 “救……!”明明早已死亡,却还是心生胆怯,恐惧如蜘蛛织网般爬满了整个空间。 直到遍地布满了艳丽的红以及那诡谲的残温…… “死亡。” 祁幻梦被传送到了一个熟悉的卧室,如果不是透过那窗外看到喧哗的闹市,她差点就以为这是她的房间了,这里就是主空间吗? “权限授权中,已确定,目标人物,祁幻梦,确认目标,开启双智能解封系统。” “你好,我叫智。”一个机械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叫能。”这次的声音比较活跃一点,还带着一点细微的磁性。 祁幻梦从回忆中清醒,也不过是须臾的时间,她望着手上的手表,很是忧郁的叹了一口气,展露出温温和和的笑容:“请保持ooc哟,小姐。” 她的言语线索,可是有ooc警告的。 “而且我该回去了。” 语音婳很想一个大写的呸字,有高级系统了不起呀? 不好意思,还真了不起!祁幻梦的系统就像两个bug,智代表平衡,能代表制约。 世界的因素是讲究轮回因果的,在崩坏的世界里,每个玩家都代表一种因,所以他们会提前来到这个世界进行一个月的同化理论,这一个月他们什么都不用做,需要的只是在营养液里静静地等待。 而祁幻梦平衡这种因果,直接过滤了这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她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暗中操守。 所谓制约,就是对她自己绝对的掌控,然后拥有身体直接穿越的支配权,通过更改性别,直接从一个柔弱可欺的妹子硬生生转成了一个钢铁直男。 其实这两个系统的能力很强,可毕竟实力在那里,她用到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 无人生还3 祁幻梦回到了那阴气森森的楼房,全室没有顶光,只有专照着一座堆积如黄金小山的聚光灯,淡淡的散落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在那暗黑的角落里,一个单薄的身体蜷缩颤抖着,紧紧抱着自己。 嘴里不停地喃喃道:“dream,dream……” 祁幻梦在这昏暗的氛围中,心里极度的不适,这里的氛围里有一种久聚不散的压抑。 摇头忽略这种感觉,她匆匆走到纪桦狄的身旁,将他抱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少爷,我在。” 纪桦狄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眼中满是红色的血丝,他颤巍着低声吼道:“他,他来找我了,他让我离开你,远远地离开你,他是不是很想我死?”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得音节几乎破碎,似乎一字一顿地诱导着人内心最深的恐惧。 dream知道那个他指代谁,明明现在只是白天,却听着他内心恐惧的尖叫,心里还是不由一紧,打了个扑棱。 强忍住心下的恐惧,僵硬地吐出那习惯性安慰的话语,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点点的暖气,却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没事,我在,我在……” 纪桦狄听到这安慰性的话语 ,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最珍贵的宝物,用点力气就将它捏碎似的,轻轻地,缓缓地,抱住她,自言自语地呵着:“dream,dream,不要离开。” 不要再离开了…… “好,不离开,陪着你。” “你们那里有什么线索吗?”雾奇妙打量起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小声地提问道。 被聚集起来的四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一筹莫展,其中一位女子指明道:“纪桦狄那里也许有突破口。” 温柔嘴角抽搐,想到那个一脸全世界人都死光了都跟我没有关系的某人,有些心如死灰。 这几天她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了,本来并不知道谁才是玩家,可都在忧郁少年那里处处碰壁以后,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志的目光。因此,本来是竞争对手的几个人都集合到了一起。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在那些老人身上找点线索。”语音婳毫不犹豫地打断话题,那位少年?你确定? “叮,小主人,请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语音婳翻了一个白眼就无视了它,等我死后一定完成,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你们不觉得学校那个禁止入内的实验室很让人好奇吗?” 最后一个柔弱妹子,似乎风一吹就倒,眨了眨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怯怯细语:“那个地方我去看过,只是……”说着似乎要哭出声来。 语音婳表示有些不耐烦 ,这位叁步一流泪,两步一瑟缩的真的是玩家吗? “只是什么?” “我,我有点害怕,所以就没进去……” 语音婳差点就要打上去,那你说个屁!她现在好想跑到祁幻梦的面前,抱住她的大腿,用她那叁寸不烂之舌,呸,循循善诱拿到线索。 可恶的ooc警告!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刺耳的鸣铃声在脑海中响起,不停地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敲响,警示着快点离开。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连忙打开地图,发现她们的范围已经从原来的小城市边缘,直接缩减为这个村庄里,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学也不用上了,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鸟无生烟的地方! “实验室,实验室!你那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范围缩减了,我们连开头都不知道,现在好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们怎么找线索?!” 陈静雨性子开始急躁起来,她忍不住发泄出声,眼底也有一丝的茫然,这个游戏可是要丢性命的,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刻,能在这里和对手安静的讨论计划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 “……” 四周诡异地静了下来,她们都没有想到,区域规划竟然来得这么快?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不过一个星期不到,这是要亡她们的节奏吗? 祁幻梦此刻正在她们所说的实验室翻找着。 就在刚刚,她好不容易经过几天的努力,成功地用一根铁丝撬开了器材室的锁,里面除了有一些落灰以外,没有任何的奇怪之处。 她表示有一些失望,一般来说,在学校的叁个地方肯定有鬼,厕所,死过人的寝室,以及封锁的班级或实验室。 祁幻梦寻找了叁遍以后发现是真的没有线索,并且马上就要下课了,想着现在还是离开比较好。 这个实验室除了有点落灰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祁幻梦终于知道来到这里的莫名违和感是什么了,空旷了这么久的实验室,为什么只是落灰,里面的实验材料完好无损,她伸手摸去桌子上的灰,桌面完好的没有一丝瑕疵, 这个实验室绝对改修过! 祁幻梦:好吧,就算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线索,更别提装修过以后…… 只是还不等她来到门前,廊外风摇动着深黑的树枝,震撼着门窗发出些声响,更见得异样静寂,只听“咔”的一声,门直接关了上去。 祁幻梦:“……”她收回刚刚的话,可以请她出去不? 祁幻梦用力抓着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这道封得死死的门,她感觉好绝望,怎么办? 别看她一个人过来,就表示她很勇敢,其实她很怕鬼,非常的怕鬼,小的时候每次看鬼片,她都是躲在语音婳怀里全程看完,这个时候就有人问起,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 呵,抽烟还有害身体健康了,也没见有人不抽,她只不过被迫打杂,顺带着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祁幻梦连面部表情都维持不起来了,她刚刚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一股冷气拂过,那寒气像一月的冷水直接凉到了心底。 喉咙里有一个字眼,一直想叫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明明外面是阳光高照,里面的空间却真真实实地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一咬牙,眼一闭,从空间抽出花了她2w的驱魔剑,直接捅了过去,脚步踉跄的两下,什么也没有扠到。 忍不住地偷偷眯起眼睛,只觉得呼吸一滞,一个硕大的脸正硬邦邦地盯着她望,这个脸很白很白,白到几乎是用粉末涂了上去,与之不同的是,他那鲜红的血唇,艳丽如血。 似乎注意到对面的视线,对面的鬼毫不意外地勾起了一个肆虐的笑容,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让祁幻梦瞳孔俱震的话:“我可以操你吗?” 不说现在她是个男人,就是不是,她也一巴掌扇过去,我还想打你呢?可以吗? 那个白的几乎透明的影子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眼神中闪过略微的失望,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句无奈的叹息:“好可惜哦。” 只不过片刻过后,他又低笑出声:“没关系,很快,我们又会见面……”话语中含着点点愉悦,刺激的祁幻梦汗毛倒竖,她打死也不要和这变态再见面! 感到露在外面的肌肤一阵寒冷,凶残的风全部朝上面奔腾,就在祁幻梦觉得现在应该再捅上一刀呢,还是再捅上一刀呢,还是再捅上一刀的时候。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只觉眼前一花,等再看清楚前面的场景以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实验室,里面的器材已经毁得差不多,似乎经历了一场很大的爆炸一样。 ——叮,距离层次清除时间还有十秒。 10,祁幻梦听着耳边的声音,更加急促地奔跑着,系统的声音如催命符一样,死死地紧捏着她的小命,快点,快点! 9,8,7,6…… 她表示这系统就不能歇歇吗?比如喝杯小茶,唱个小曲,脚步越发觉得沉重起来,她现在无比幸庆,她对跑步这一项特能那魔鬼似的训练以及加强。 5,4,3…… 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全范围,祁幻梦更显激动,似乎所有的疲劳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只觉终点就在眼前,跑得更加用力了。 2…1 ——叮,系统范围第一次缩小结束,开始层次清除。 祁幻梦喘着气依靠在树上,所有的疲倦在她停下来以后,迅速回到身上,特别是腿上的疼痛,感觉那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她碎碎念着:“这不是我的腿,这不是我的腿。” 几乎是忍着剧烈的按压,撕扯着脸回到了那栋楼房里,找个椅子随便坐下,才完全找出魂来。 她手上也不闲着,默默地翻开那破败的日记,这是刚刚在实验室柜台上发现的,当时脑中只有警铃的声音,完全是下意识地拿到手就冲了出去,现在才有空看里面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字眼。 纪元1937年12月1日,我们在一种神秘植物上发现了一种无限次复生的物质,无论怎么破坏,都可以很好的活跃,更甚者进尸体以后,人的细胞竟然永恒地复苏着。只可惜,人的强度并不能承受这细胞所带来的强烈排斥力,那些细胞很快被吞噬干净。 只是这给永生带来了希望! 我决定要把这伟大的实验记录下来,如果成功,这个实验将会成为一次人类基因进化的最大突破,也是跨时空的存在! 纪元1937年12月2日,我们将它注射到比利鼠的体内,不出几秒时间里面的白细胞便被那神秘物质吞噬干净,实验以失败告终。 为此,我们用更多注射不同药剂的比利鼠进行实验,可都以失败告终。 这意味着现在的自然选择根本达不到我们所需要的程度,我们没有强硬的体格与之匹配,不管我们注射怎样的药剂,都无能为力。 纪元1937年12月10日,我们将它注射其他生物身上,甚至于灯塔水母,均以失败告终,国防部那边甚至因为这只水母跟我们发生了冲突,让我们终止实验。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实验成功代表着什么!!! 纪元1937年12月12日,以失败告终。 祁幻梦往后翻了几页,似乎写日记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以失败告终,这科研人员不尽职啊,才写叁篇正文就没有耐心的,你的领导知道吗?! 她直接大幅度跨越,看向最后几乎要烧焦的部分,上面写着:纪元1949年,我们不再把目标放在这些无谓的挣扎上,这根本就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突破,我们需要实验体,更多更多的实验体! 听说……也就是说,我们的实验体到了………西月禁地……全部都死……… 祁幻梦一脸我就猜到的表情,果然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 无人生还4 祁幻梦眼皮皱的几乎要夹死一个苍蝇,剧情有点走不过去呀,线索太少太少了。 “dream需要帮助吗?”脑海中能的声音发出来,一如既往的活跃,似乎很希望被需要,被求助。 祁幻梦抿着唇不想搭理他们,想到第一次接受他们帮助的时候,那倒豆子一样失去的积分,现在心都有点儿疼。 “据数据库显示表明,从风水观点来论,楼房比较偏矮,居多被树木所挡,犯冲煞,以本身为中心点,河流向着自己冲来,为抢煞……从生物角度来说,门口两边种植杉树,容易产生疾病,花粉过敏等症状………” “总结一点,这个房子不干净。” “所以,dream我劝你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机械式的声音再一次响,智不动声色地陈述着事实。 “至于吗?至于吗?”祁幻梦哀伤莫大于前,她想起那不停蜷缩的身影,那麻木脆弱的眼神,有一点儿心里犯堵。 “至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似乎只为了强调这个事实。 祁幻梦选择性无视,很快,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一个瘦小的身影缓慢地走了进来,他似乎更加的瘦弱了,明明她给他准备了很多的食物,却还是改变不了他越来越瘦的事实。 祁幻梦眼中闪过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了他的身体,她甚至在里面加了强化药剂,只是微乎其微。 她还带他去看了医生,那人指出只不过是单纯的营养不良过重,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 现在看这薄如蝉翼的身体,她甚至害怕下一刻就倒下。 男生此刻的视线在屋子里环绕了一圈,没有发现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再一次眨眼,眼中不禁发涩,没有,没有,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紧咬着唇,发出一句呓语:“dream……” 渐渐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止住那不停的抖动,眼中闪过受伤、迷茫,嘴里却还是不停的念着那个名字,似乎要放在嘴里不停地摩娑着。 祁幻梦苦恼地下楼,这样的孩子,让她怎么一个人离开? “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永远地呆在这里。”能不禁讽刺出声,有点受不了她的仁慈,更或者是残忍。 祁幻梦停下了脚步,开始接近他是因为剧情的需要,只是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的线索,这让她一度怀疑,纪桦狄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现在线索早在他这里中断,没有任何的价值,她还是留在了这里,甚至于,回来以后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 是呀,这样对他来说不是更残忍吗?可能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照顾了一个月的孩子,让她连最基本的快刀斩乱麻都忘了。 祁幻梦这时被一个人抱入怀中,明明他的身体偏凉,却让她感觉很热,似乎要将她灼伤。 “dream……” 空气飘过一个无声的叹息。 “少爷,我在。” 语音婳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最终像确定一般说了一句:“你确定?” 祁幻梦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偏执地让我实在有点放不下,只能从他入手,让他自己放下了。” 语音婳总感觉她在嘲讽她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拿下的人,现在这个人竟然要选择放下! 纪桦狄一如既往地回到家,只是前面的门是半虚掩着的,让他的脚步微微顿住,他的手停在了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了两道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他很熟悉,是dream的。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这小子嘴严得很,烦都烦死了,老子好不容易从水里捞出来,屁的好处都没有捞到。” “如果再拿不到钱的话,就直接将他绑起来,从他父母手里拿吧!” “不行,按照他父母如今的成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得好,好的话,捞到钱,不好的话……” “呵,养了这么久的孩子。都没点心疼?” “这孩子无趣的很,我早就受够他了,如果不是钱的话,我……算了,这个目标暂且放下,我们谈谈下一个……” 下面的语言几乎听不见,只剩下那句,我早受够他了……! ——那个人是谁?说出那样话的人……到底是谁? 纪桦狄踉跄着向后退去,再向后退,似乎这根本不能改变他痛苦的事实,他不得不向外跑去,似乎这里化为无尽的梦魇之地,将要将他吞噬残烬。 他张开了嘴,即使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呼吸,缺氧的窒息感依然卷席而来,密密麻麻的金星红点布满了他整个视野,最后……融化成连绵不断的黑暗。 太黑了,也太冷了……让他有点认不清自己了。 他想起来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惹人厌的杀人犯。 竟然还奢求温暖!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这些话就像痛苦不堪的魔咒,一点点地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黑,太黑了,似乎黑到看不清任何东西…… 语音婳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少年,有些难以启齿:“这个……我们是不是太过了?” 祁幻梦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地将他抬起,手竟然有一丝的颤抖,太瘦弱了,轻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时间紧促着,20多天里面,许多玩家都是茫无头绪,唯一能当上线索的就是那本残缺的日记,只是……没有任何的答案。 这几十天中,纪桦狄一直陷入昏迷,这几度让祁幻梦怀疑,她这么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是如果等她离开以后,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不,也许那时的他更加承受不住! 望着新请来的保姆,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所以床上的人才不想醒来。 正当她刚站起,就对上了那熟悉的眼眸,里面的色彩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祁幻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祁幻梦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停下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想要转身离开,只是衣角被人抓住。 “放手。”声音中有一丝的沙哑,祁幻梦冷冷道。 眼前的少年只是执着地抓着,没有一丝一毫要松开的意思。 祁幻梦眼底泛起了贪婪,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果子,凉薄地笑着:“既然如此,那就吃了它,有了这个,我到你们父母那里就有了筹码……” 纪桦狄没有任何的反应。 祁幻梦不禁皱眉,狠狠地说道:“吃了它,不吃就松开。” 对于最后松开两个字,纪桦狄睫毛微微颤动,他眼神仍死死的盯着她,嘴开始轻微地张开,机械地咬着果实。 看着他麻木的眼神,祁幻梦不禁出声提问:“如果还给你一次选择的话,你还愿意遇到我吗?” 祁幻梦问出话以后,觉得自己很傻,怎么有一种她放不开的感觉? “愿意。” 祁幻梦一愣,纪桦狄望着她的眼神太过执拗,甚至于祈求,像一个宗教人对神的信仰,太过于盲目,也太过于灼热:“不要抛弃我,dream,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抛弃我,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 …不要抛弃我……” “即使都是假的,你也愿意?” “愿意,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会乖的。” 祁幻梦沉默,最终甩开了衣角,冷着脸直接离开:“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的感情再真,我这里也是假的,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dream,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身后的声音凄厉的响起,像诅咒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 “dream做得真过分!”能愤愤然地指责道。 祁幻梦听到这句话,一脸的生无可恋:“你以为在演童话故事?这种情况当然要快狠准,不然怎么可能剪得断?” “据数据分析,那个人快不行了……” 祁幻梦的无耻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生命体表明显不达标,体质也开始明显下降,身体里面活跃细胞越来越少,各项指标指定他活不久了……” “不是有!” “无益果只可以增强身体,却不可以增加寿命。” “寿命?”祁幻梦喃喃低语,突然醒悟过来,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他的身体似乎很奇怪,里面营养不良到体质已经直线下降,甚至于接近快要80岁的年迈身体……” 这个孩子的生命在走向终结,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明明他已经快要死了,却还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 两个系统纷纷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低声的嘶吼了一句,挫败和失落包围着她。 智最先开口:“为了你好。” 祁幻梦表情有些崩裂:“什么为了我好……!” “dream,在每个世界里都要经历各种各样的生死,你现在只不过是第五个世界,就有点放不下了,以后要知道,还有更多……或者说明白一点,也许你身边的那个姑娘会死……”能有些忧伤地说道,里面还有忍不住的担心。 祁幻梦沉默了,想到前几个世界惨死的人,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前面世界没有自己在意的人死去,让她有点盲目乐观了…… 心渐渐地冷下去,其实在前面的世界和纪桦狄很像,早早死去的人也有,只不过这是她亲手照顾的一个孩子…… 说到底,对孩子,她还是下不了狠! “我想救他,智,有什么办法吗?” 智沉默了少许,最终计算着给出了答案:“他的生命似乎被什么给夺取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能有些心急:“dream还是放不下吗?” 祁幻梦望着那中间升起的夕阳,眉宇间终是放了下来,微笑着,如春回大地,让人心生一种暖意:“不,我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给予未来的花朵一点儿帮助。” “不仅仅是为了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尽力地去突破这个关卡,就像你说的,如果表情包离开了我。” “我想,那时的我应该很痛很痛吧,也许还不如纪桦狄呢!” “祁幻梦!” 祁幻梦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有片刻的怔愣,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怎么了?” 语音婳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好了不……山上……怪物……两个……我们……” 祁幻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语音婳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脸的问号:“你知道什么了?” 祁幻梦在她的面前直接从一个坚实的男子变为了一个文雅的少女,同一时刻身体的压力轻了许多。 少女的外貌很美,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此刻她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以及眼眸那淡淡的无奈,一对清澈剔透的眼睛,不惹一丝尘埃,就像那海底深处的黑水晶。 “就是你们刚刚在山上碰到了怪物,现在已经死了两个玩家,还有两个玩家不知所踪,你现在过来通知一下。” 无人生还5 语音婳暗暗咋舌:“这你都知道?” 祁幻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的坦然处之:“习惯就好。” 两人来到刚刚她们所在的地方,看着四周荒枯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阴气森森,一阵冷风吹得祁幻梦寒毛颤栗。 “我们就是在这里碰到的。” “你不知道,当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恐怖如斯的怪物从草丛里钻出来,长得奇丑无比,把我旁边的小姐妹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而我不得已挺身而出,直接抽出我2w的降龙剑,快刀斩乱麻地滑了过去,可惜那个怪物万分的狡猾,竟然只是险险地将我引开,可怜我那些如花似玉的姐妹呀………等我回来也就只剩那些残留下来的衣物了。” 语音婳抱着地上的衣服,痛不欲生地哭着:“你们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话说这些衣服你是怎么知道死得两个的?” 语音婳立刻反驳:“因为我对她们的衣服了如指掌,身为一个团体,怎么可以不关心自己的队员呢?” “臭不要脸。”能淡淡的评论了一句,没有先前的欢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那机械的夹杂音,她都以为是智了。 “那你把我叫过来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比你还怕。” 语音婳听到这些话,眼睛一亮,连忙抓着她的手向另一处地方走去,两边全是很高的山,越走树林越多,汩汩地响着的水流,甚至听不清方向,有时在左,有时在右。 最后沿着河流踱步,不觉已入丛林深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古木经脉斑驳,一个大约有千年左右的柳树。 老柳竖立在岩石中间,静静地低垂下它巨大的树冠,此刻正值立春,天气还有少许的凉意,虽然旧的叶片早落了,新的叶儿还没长出来,但那全线倒垂的柳丝,那挺拔的树干却也显出蓬勃的生机。 “这……” 语音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一脸快来夸奖我的表情:“这就是剧情提示到的我,也就是这里唯一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语音婳一脸的得瑟:“偷听到的,那个余朵儿装得像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但是占卜术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个地方是她算出来的?” 祁幻梦好奇心被勾起来,对于占卜她也略有耳闻,她们来主空间之前,这里的组织划分已经很是明目,其中就有一个专门提供占卜的组织墨星,在这死亡率极高的主空间中,绝对是宠儿般的存在。 只可惜价钱有点高,有些人宁愿用它装备自己,也不愿去占卜,或许说是对其不屑一顾。 祁幻梦也表示一度怀疑,未卜先知真的可以改变既定的结局吗? 现在听到这样的答案,乖乖隆地洞,别人还在氧化层学憋气,她原地起飞呀。 “不是。” “你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祁幻梦觉得猜来猜去没有意思,实在受不了这死丫头说话说一半。 语音婳可怜兮兮:“明明是你打断人家……算了,我就直接干脆一点,那个家伙预测到这里将会是一个死结,也就是说,解不开,唯一的办法只有请鬼。” 请鬼?祁幻梦精致的小脸揉成一团,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所以我们玩了笔仙……” “你们得到的答案,但是鬼没有回去。” “差不多,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请来的不是鬼,而是怪物……” 语音婳心有余悸地想着当时的画面,那个怪物就站在她们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们玩游戏,一直到游戏的结束…… “不是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吗?”祁幻梦眯着眼睛打量道。 语音婳有点力不从心,最后如吹气的气球瘪了下去:“好吧,我下次编一个更好更具体的故事。” “那除了这颗柳树,你们还有什么线索?” 语音婳定定地望着她:“那个余朵儿还预言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这次的答案不在现在,而在过去,轮回不一定是一切的结束,也可能是一切的开始,让时间证明这一切,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祁幻梦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有平衡时空能力的,只有你,所以在她说轮回以后,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我们可以忽略吗?还有其他的线索吗?”祁幻梦根本就不想深思这样的问题,总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们问了叁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希望知道春节以后这里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答案是柳树。第二个问题就是这棵树在哪里?答案是森林的最中间。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该如何到那里?然后那支笔就发飙了……” 祁幻梦觉得这只怪物的耐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果再问下去,是不是就得问这个柳树有几根树枝? 望着前面这粗壮树干,有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dream,就是这棵树,它在吸食纪桦狄的生命力。”机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里面含着淡淡的惊讶。 祁幻梦心下不由一惊,只觉后背发凉,这棵树不是在守护吗? “dream,据数据分析,里面有心脏的脉搏声,这棵树原来是个人类……” 人类?! 祁幻梦听到这话,再看这个树,心底生起了丝丝的凉意,空气中沉闷气息延展不断,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声音不知不觉中干涩了起来:“这棵树……” 感受到语音婳的视线,祁幻梦音节最后断在了嗓子中,没有说出口,还是让这家伙盲目乐观一点吧,反正系统提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纪桦狄…… 她望着前面的柳树,轻轻触碰着它的树干,脑海中是无数的疑问,最终化为了一句话:难道就不可以放过那个孩子吗? ——我不要。 祁幻梦呆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似乎大概可能是对面这棵树在讲话。 ——你听得见我的心声? ——听得见哦! ——那为什么不愿意放了那可怜的小孩。 ——没有人能救他,我不能,你也不能……不,不对,你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 ——什么? ——我说了让我操,姐姐,你愿意吗? 祁幻梦吓得直接松开了手,不仅仅是因为被一个千年老树叫姐姐的诡异感,还有这棵树 是那天的那个鬼,怎么会这么巧? 她不死心地放了回去,毕竟出现在那个时候的是她的男身,用一种天真烂漫带着孩子般的童真说道:你是谁?我们认识?你什么时候说过? 这次出来的声音似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了刚刚的僵硬,一个林间流动溪水的声音,带着略微的磁性,轻轻笑出了声。 ——小骗子。 祁幻梦连忙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样的boss真心受不了,松开了手,转身问语音婳:“我给你的笔记本呢?” 语音婳这才想起来,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我操,我忘了!这个本子还在那个伪白莲身上!” 祁幻梦下意识沉思,伪白莲应该是温柔,想到那个温柔的妹子,还有眼中不可忽视的野心,觉得那个笔记本很悬。 “等等,我当时请笔仙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这个笔记本里面的事!脑子郁得了!”语音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真相。 “不可以,忘了笔仙叁大忌讳?一不问年龄,二不问生死,叁不能松手……这个笔记本肯定跟那个怪物的产生有关,问了,无疑是找死。” “哦对,还好没问,不过现在笔仙真是越来越内卷了,连个怪物都可以充当职位……” 语音婳尴尬地转移话题,有种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一种高大上的问题,却发现小丑竟是自己!不禁下意识地吐槽。 祁幻梦没有在意她的话,只觉得现在如果想要解开谜题,简直像做梦。 ——姐姐,我可以告诉你哟,来问我吧,来问我吧…… 祁幻梦错愕,瞳孔逐渐变色,如未开的昙花一现,绽开出萌动艳丽,她望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指,距离刚刚的那个树干有一尺长…… ——你听得见! ——当然听得见,只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姐姐的抚摸。 祁幻梦小脸煞白煞白的,表情扭曲的有一点变态,这岂不是说明,这棵树,到底听到了多少泪的心酸? ——姐姐,不用担心,我只听你愿意给我听的,比如在这里想的,我都会听。 祁幻梦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只是…… 左边是剧情的需要,右边是小孩的生死,都有点放不下,她也不想失身。 ——这就很难办了……姐姐真是贪心呢。 ——不过,今天我很高兴,姐姐来看我了,所以就告诉你一个残忍的事实吧。 ——其实纪桦狄本该不死的,真正害死他的,就是你们这些玩家,你们打破了这里的平衡,这里原本暗和光是相对的,你们的到来,把这里的机制整体都打破了,空间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差异,不得不找一个替补过来,那个人就是纪桦狄…… ——你知道……(玩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更早的时候,这里就来过一群像你们这样的人,他们控制着“多肽”的诞生,只是没有阻止成功,本来应该埋藏在黑暗深处的它就像一个尘埃落定的种子被发扬出去,所以有了永生计划。 ——就因为这齿轮的改变,本来应该完好的世界,更加的破败了,是你们毁了这里,也是你们说要拯救这里…… ——那……然后呢?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低低地笑着:真是可爱,不过,还是那句话,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姐姐。 祁幻梦白嫩的脸庞有些绷不住了:按你的意思,纪桦狄是他父母推出来的祭品,我是不是可以转一个意思,他的父母参与了那次实验。 ——真是狡猾,竟然开始反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呢?当然是表示同意了,毕竟我不会拒绝姐姐…… 语音婳用手搓了搓她的脸,祁幻梦被痒意弄得有些回神:“你干什么?” “你一直不搭理我……” “我在和这棵树对话。”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语音婳有点小懵,她细嚼慢咽地品味着,随即瞪大了眼睛:“你牛!” 无人生还6 “乡亲们,这次我召集大伙过来是有重要事宣布,我们村已经触犯了神灵,即将要面临恐怖的惩罚!” 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农民面目扭曲地大喊着,他上身穿一件补缀过的、肮脏的短皮袄,下身穿着一条淡色的长裤。 此刻他正站在村子的中央,从旁边的水桶里捞出一点儿水洒在了地上,原本还郁郁葱葱的草丛迅速地枯萎起来,甚至发出一种奇怪的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 “这是我从河里捞出来的,我们唯一的水源被污染了……这里的水用高温烧过,绝对没有人工处理,也没有任何的异味,可这样的水却成了致命的毒药!” “就在刚刚,我的母亲差点儿就要……”男子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开始变得狂热起来。 突然,男子眼神逐渐冷静下来,他对着旁边的女子炽热地介绍道:“不过,还好有这位神的使者帮助,我的母亲才从鬼门关走了回来,不然……” 虽然声音平缓了很多,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以及心有余悸,他猛然像脱困的野兽,双眼赤红,嘶吼着声音指责道:“是那个外来者,是他带来了不幸,如果他不死,那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诅咒!” 村民们将信将疑,见还是有人不信,温柔心里冷冷一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唉……可怜的生命。” 只见她像变魔术一样,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枯萎的地面,瞬间原本还凄凉的场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直到显出勃勃生机。 她强忍着口中那浓烈的血液,手掌中虚掩着那不停流动的汗液,忍一忍,很快就好。 ——叮,ooc警告,ooc警告,ooc警告,请玩家不要在npc面前做出超出角色扮演以外的能力,现给予一次ooc警告,扣除500积分点,第二次抹杀。 温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手上早已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直到ooc警告的消失才逐渐开始恢复,她表情还是微笑着扫视着他们,时刻关注着他们神情那微不可察的变动。 原本还有一些怀疑的村民,这时候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如果说下毒这件事人类可以办到,但这种起死回生的事情,他们绝对相信这是神的赐予。 最先下跪的是一个老人,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他颤抖着,用那浑浊的眼神看向前方:“神迹,真的是神迹,我当年爷爷,就是接受过神的赐福,没想到过了几十多年,还可以再一次见到!” 这位年迈的爷爷似乎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长辈,他一下跪,只会更坚定村民心中的想法,纷纷也向地下跪去。 “出来!”祁幻梦向旁边的阴影处喊去,似寒冬腊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冷。 “别,我出来,出来!”余朵儿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她就这么瑟瑟发抖的用那湿漉漉的眼神望向祁幻梦,小巧的脸蛋尽是愁苦,还有一丝犹豫不决。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伪白…额…温柔呢?”语音婳看到来人,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她…她……”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止不住地簌簌流下:“其实我没告诉过你们,我占卜到了叁个内容。” “那个怪物出来以后我太害怕了,也不敢一个人,所以一直跟在温柔姐身后,我……我还害怕她丢下我,所以用最后一个预言结果换来她的保护……” 语音婳听到这话,有点儿憋闷,这么重要的一点,她这个消息小灵通竟然不知道:“快说,什么预言!”不禁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预言说,森林的怪物被困住了,平衡限定了他们的离开,这是诅咒的怨言,释放他们,也是释放了自己……” 语音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这,这是要与时俱焚呀,一起被怪物吃掉吗?” 余朵儿小心翼翼看了祁幻梦一眼,见那精致柔弱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禁打了个哆嗦。 连忙召唤她的真理探索系统,手上多出了一个圆形的玻璃球,淡淡的发着彩色的光泽,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预言,那个预言,它代表了祥瑞,对于我们的祥瑞。” 祁幻梦眼神中的光泽越发暗沉下去:“这意味着,用那些村民的命来换我们的命!” 语音婳这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也太……她愤怒地问道。 “为什么?这棵柳树不是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余朵儿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迷惑的望向语音婳,哽咽的嗓子有一些沙哑:“是,那棵柳树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似乎忘了这只不过是借,或许换个意思就是,它要还的……” 祁幻梦的心沉入了谷底,纪桦狄有危险。 突然余光瞅到余朵儿那轻轻勾起的嘴唇,祁幻梦僵住了,她似乎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玩笔仙。” “这不是山林里比较隐蔽嘛,也不能在下面玩,万一被村民发现了……”语音婳摸着脑袋,提前回答了问题。 “她的身份不是村长的女儿吗?一个封闭的空间都没有?”祁幻梦沉声道。 这次游戏排除祁幻梦这个bug,一共有叁个访问者和两个原住民的身份,温柔属于远房亲戚过来拜访的。而余朵儿却是村长的女儿,完全可以带她们拥有单独的空间,她却没有这么做,这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心中窜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侧身伸手去抓语音婳的手指,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吓得连忙将她抱住,那柔弱清晰的躯体就这么硬生生地挤进了语音婳的怀里,吓了她一跳。 “你…你干什么…”语音婳的耳朵开始泛红,那若有若无的体香,让她有点儿飘飘然,也有一些恍惚,自从长大以后,她这个闺密似乎很少再抱她了。 “我们来自异世界,本就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接纳,现在更是破坏了循环,所以封印只是针对村民,而范围只是针对山上,也就是说在这里,在山上,我们所有的生机都是一种资源,一种……不被保护的资源。” 祁幻梦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太冷,冷到骨子里了,如果…如果再过一会,一想到这个结果,祁幻梦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坠入冰窟…… 余朵儿望着拥抱的两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很快消失殆尽,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演的必要了。 她面部此刻有点扭曲,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似乎要将她大卸八块,为什么到了这里,还会遇见她……想着在见到她的第一刻,装得多么的辛苦,明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及大卸八块! 可是不行,她在这里,那,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 转头飘过那精致的脸庞,眼中含着点点的痴迷,手也死死的紧握着,似乎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很快,微微低垂眼眸,将这些情绪都敛了下去。 不,是她们害死了我,余朵儿,要恨,要恨…… 这时柳树沙沙作响,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道古醇浑厚的男音,声音中带着泠泠的童真。 ——咦咦,被姐姐发现了呢。 ——原来还想着,姐姐回来以后,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会是怎样的表情?嗯,想想都感觉好有趣! ——不过那些外来人的味道真心不错哦。 ——说真的,利益真是一个好用的东西,仅仅用保护一个人的条件,就可以换取这么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这时的声音已经嘶哑到一定程度,祁幻梦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在疯狂的时候,嗓子是如此干涩难受。 ——我一共给姐姐创了两盘游戏,第一盘,是为了一个照顾一个月的人,失去了一个多年的好友,那种绝望很让人痛苦吧! ——不过可惜,第一盘失败了,不过还好,第二盘的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选择吧,姐姐。 ——我想,姐姐应该知道,平衡被打破的唯一因是什么。 ——可是哟,一旦你离开,我不会伤害你,但并不代表着你身边的那个同伴也安全~ ——所以,选…… “不,我两个都选。”祁幻梦直接打断了它下面的话,这个时候,她也不管身份暴露的问题,骨骼咔呲作响,原本柔和的脸庞逐渐硬朗起来,骨骼也从柔弱纤细转变为了坚韧硬核,只是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白皙。 她望着那乘以四倍的速度,以及原来二倍的力量,直接背起语音婳,手上拿起伏魔剑,直接冲了出去。 一路上树木越发的稀少,然而只要是树,落叶肯定少不了,尤其春天这种季节,遮天蔽日的大树,视线明明暗暗地被遮住。 从太阳的缝隙处,跳下了一个身影,祁幻梦慌忙闭眼刺了过去,只听背上的人传来一声痛呼,祁幻梦慌忙睁开眼睛,四周没有任何的身影,只有后背那忍耐的闷哼声。 “对不……” “有时间闲聊,我觉得还是快跑比较好……” 祁幻梦沉默不语,继续闷声跑了起来,她害怕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更恐惧那些恐怖的存在,所以看到什么东西跳下来,总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给她安全感…… 不,不可以! 祁幻梦心跳得越来越快,不仅是因为刚刚的寒颤,更是因为远处多出了许多黑乎乎的身影。 祁幻梦是看不清的,她冷静着闭上眼睛,这些都是要杀她的人,是人,是人! 她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开始凭其他灵敏的感官去描绘外界,而落叶落得又实在是太过轻柔在碰到外物之前,那些落叶就那么无害而无声地随风逐流,根本听不出它们蕴含的可怕重量,听到的是更加清晰的游走声音。 来了,一只,两只,叁只…… 祁幻梦凭着感官的直觉,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对面发出了一声惨叫,很快就化为了一道黑色的血水,她无暇关心这些,险而险得躲避旁边的攻击,随后直接穿插而过,迎面的是一摊血水,飞溅到脸上…… 一路上就这么杀杀停停,踉跄着跑了过去,此时祁幻梦脸色一片惨白,皮肤上纵横的红痕像是吸走了她脸上所有的血色、再将流出血似的。 快了,快了……哈呼,哈呼…… 耳旁风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树木的减少…… “烧死他,烧死他……” 隐隐的远处传来了磅礴的喧嚣声,祁幻梦猛地睁开眼睛,她正停靠在半山腰的位置,而在山底下。 一群手持火把的村民疯狂地举起那高傲的火焰,像是点燃胜利的果实,直接将这些锋利的火把抛了进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憨厚可掬,似乎终于不用再忍受束缚了一样,摆脱了巨大的苦难。 “不要…….!!!”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划过天际,即使音色很是动听,这时候也只剩下刺耳的痛楚和自责。 眼前是血红的火,那肆意着猖狂着燃烧一切,像是开在河岸的那束最美丽,最耀眼的彼岸花,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纪桦狄麻木的被绑在木桩上,听到远处的声音,那沉寂了很久的心脏,终是怦然一跳。 他那安详绝美的容颜被彻底的打破,直愣愣地盯着远方,血色的唇似乎被火焰染红,眼睛也熏得有点难受,却还是不放过那里的一丝一毫。 似乎,突然没有任何感觉到热,只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最亮的光。 璀璨闪耀的光。 “dream……”蠕动着唇角轻轻说出了一个字节,随即展开了最大的笑靥,脸颊处泛起了淡淡的红晕:“dream永远也不会抛下纪桦狄了……永永远远也抛不下……” 望着那些疯狂的村民,还有面目扭曲的温柔,以及火焰焚烧看不清面貌的……孩子。 祁幻梦只觉眼前有些发黑,似乎是因为跑的太累了,累得让她有点爬不起来。 好想睡呀,真的好累好累。 耳边回荡的是那句诅咒般的存在。 ——就因为这齿轮的改变,本来应该完好的世界,更加的破败了,是你们毁了这里,也是你们说要拯救这里…… ——对,是我们毁了这里…… ——阳光小镇向阳而生,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可是白的背面是黑,开心的背面是痛苦,那么阳光的背面又是什么呢? ——是扭曲,一群向往阳光的小丑,用那些背离光的办法,杀死了那些自认为错误的存在…… 无人生还7 “dream。”一道浑厚机械的声音似乎无视距离的阻隔,清晰地传入了祁幻梦的耳朵。 “据数据库分析,这里的平衡被打破了,次元也发生了改变,你的身体刚刚强制进行改变,可能承受不住这次风暴。” “为了限定平衡,我们将会在时空裂缝最佳的时候进行一次平衡回归,时间点大约在纪元2020年,也就是一年前。” 祁幻梦此刻脑中眩晕得厉害,根本无暇顾及里面的内容,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拉皮条,很疼,剧烈的痛彻心扉憋闷在口中,直到脑海的意识彻底的失去…… “吴管家,怎么停下来了?” “抱歉,少爷,前面有个人,似乎晕倒了……” 此刻,车中一位英挺的少年,他眼眸紧闭,在听到管家的声音以后,才开始有了细微的颤动,他瘦长得出奇,窄肩膀,长胳膊,长腿,两只手荡在袖口外,像多长了一截。 只是,这并不影响他那若隐若现的肌肉弧度,衬衫背心紧紧箍在他皮肉上,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缓缓睁开,只消片刻才幽幽开口:“过。”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吴管家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对面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才有如此恐怖的伤。 就在车子要绕道的时候,地上的少女似是忍受不住般,发出低低的呓语,声音断断续续,气息也淡的少之又少…… “停下。”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吴管家连忙停下正在绕道的车,还没等他问清楚什么原因,车上已经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车门发出的碰撞声。 陈列定定地望着地上的少女,不禁低笑出声,大步迈前直接将她伸手搂住,只是手上那鲜艳的血液让他有些蹙眉,也不管其他,直接上车说了一句。 “去医院。” “先生,这位小姐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任何的要害。”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护士,语气紧张地叙述着,她的头发塞在白帽子中,一丝不露,长长弯弯的眉毛下,灰色的眼睛显得直率而真诚,脸颊也微微有一些泛红。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注视着那坚实的古铜色肌肉,以及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不禁让她心脏漏跳了两拍。明明年纪比她还小,却让她下意识地忽略,只沉迷在那英俊的外表下…… “请问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哦,我是说你们的亲属关系,我好方便登记一下。” “她是我的女朋友。”陈列深邃的眼眸淡淡的落在了祁幻梦的脸颊上,嘴唇微微勾起,轻轻地,冷冷地,吐露了几个字节。 “什么!女朋友?”护士惊讶地抬起头来,他……! “既然没有太大的事,那就出院吧。” “不行……额,先生,我是说,你这样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毕竟这位小姐的皮外伤有点多,容易感染,或者东窗事发。” 护士下意识反驳,等意识到自己说什么? 连忙弥补,看着旁边那只不过算漂亮的女孩,眼里从怀疑转化成憎恶,不对,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这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人! 想到此处,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平衡,还有他会喜欢上她的侥幸。没事,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还不熟,时间会见证他们的爱情。 听到她的话,陈列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里面是刺骨的寒意,吓得护士直接收回了剩下的话。 “我说过,出院。”陈列对于这里的医生并不信任,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伤口太惊悚,并且隔壁就是一家医院,他早带她回家请私人医生了。 “是…是,那先生请跟我到前台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护士被看得心里捏了一把汗,不过毕竟已经实习了一年,还出身名门,还是有所把握,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觉得可能要提醒一下她的名字,并抱怨今天怎么就把工作牌放在了前台。 话说这就是他未来的未婚夫吗?本人比照片还要帅,想着不禁脸更红了。 “少爷,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吴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望向对面那下意识躲闪目光的护士,心下了然。 “这位就是在医院实习的梧小姐吧,很荣幸见到您,我是少爷的贴身管家,吴磊。少爷,这就是夫人提到的那位拥有璀璨之星称号的梧小姐。” 陈列闻言,想到眼中闪过疯狂的母亲,对于她提到的这位梧小姐,真是见也不想见,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就从她身边走过,抱起祁幻梦就离开了。 梧桐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怎么他们的父母也算一个合作关系,这家伙就这么对自己,不禁心里有一些不甘以及委屈,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即使在这医院中,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再想想那个平凡的少女,衣服都已经有一些褶皱,还有一丝的泛白,却能得到他的心。 不禁把这一切全部记挂到她的身边,一定是方法出现得不对。没事,很快就好了,毕竟小说女主总要受一些区别待遇,到时候,她要到那个女人身上狠狠地还回去! 祁幻梦几乎是吃力地从睡梦中惊醒,才恍惚地看清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 “姐姐,你醒啦?”一个洋溢着活泼笑容的男孩,扬起最真诚的笑容,轻轻地诉说着。 “你是……”话一出口是那般的干涩难听,有点像夹子卡刺出来的声音。 男孩连忙从旁边拿起早就准备的温水,小心翼翼地捧了过去:“姐姐喝。” 窗外阳光照射在他那古铜色肌肤上,为他镀上的一股温暖的色彩,明明很让人温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祁幻梦喝了他送过来的水,清了清嗓子,感觉舒服多了,才幽幽开口。 “谢谢你救了我,对了,你是……” 呵。 姐姐,你又忘了吗? “我叫陈列。” “哦。”祁幻梦听到这话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话题,除了问对方的名字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问题,至于自己的处境,肯定是空间折迭所导致的眩晕,然后被善良的少年所救……等等! “你叫什么?!”祁幻梦如果不是因为有伤,差点儿跳起来,连面部表情都维持不起来。 “陈列啊。”陈列困惑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祁幻梦默默地想,她这是被命运大神眷顾了吗?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差点泪眼花花地望着他:“那你是不是有一个兄弟叫纪桦狄?” 陈列诡异的沉默了,纪桦狄,纪桦狄,又是纪桦狄,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这个名字,纪桦狄,你到底何德何能啊! 再次睁眼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嗯,我的同班同学。” 这几天一直在养伤的祁幻梦单手撑在窗台旁,不停地手指比画着,最终放下,再伸起来,就这么自顾自地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心里早就炸开了花,想到这几天一旦想要出去,那个人的闭口不谈,以及总是强制性地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那个摄像头一直开着吗? ——dream,请不要怀疑我的数据,这是对我的质疑,这里明显有强烈的电磁波反应,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你该在意的是,从客观角度来说,你被变态监禁了…… 祁幻梦从这高台上向下望去,有点腿软,连忙跑到床旁边,这才缓和下来。 ——真是,你们一从沉睡中清醒就给我一个绝杀! ——dream,接受现实吧。还有记得对智好一点,它现在很虚弱,穿越主导用的是它的能量,为了你,它差点报废…… 能没有了往日的欢快,闷闷地道出声。 祁幻梦一愣,白皙的小脸紧张地紧紧凑成一团。 “它……现在没事吧?” “dream,不用担心,智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只是下次不要再硬挺着使用男身,你的身体是承受不住的……为了一个世界的npc,不值得……” 祁幻梦瞳孔紧缩,声音有些低迷:“已经没有机会了……”那个时候,她只有用男身进行救助,只是医院里那孤独的身影,以及那空旷的眼神令她心塞。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是一年前吗?为什么她就不试着去改变,让陈列活下去,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dream,不要想着改变既定的结局,这只会让你陷得更深。还有,你还是先解决脱困的问题吧! 祁幻梦有些心酸,明明她已经通过了四个世界,积分却是空荡荡的,想到2w的驱魔剑,和自己身旁的这两个吃货,更郁结了。 驱魔剑又不能伤害凡人,她得想个办法出去。 这时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尖锐的嗓音:“开门,给我开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浪蹄子勾走了我家小列。” “夫人,少爷不让进去。” “真是无法无天了,那个狐狸精竟让他如此神魂颠倒,连亲生母亲都可以拒之门外!” 吴磊为难的挡住她,表情恭恭敬敬,不经意间给妇女身后的女仆使了一个眼色,就再次开口。 “夫人如果执意如此,容易让少爷寒心啊。” 听到这话,妇女变得更加怒火中烧,眼神中闪过疯狂,大叫着冲了过去,狠狠地推开了那个管家,不停地撞击着门:“我是他的母亲,他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他怎么能不听我的话?不,他必须服从我的一切,是我,亲手将他养大!” 可惜小说情节中出现的撞开门显然不可能出现,大家族里面的门一般都是防盗门,怎么可能是一个女流之辈可以撞开。 就在女妇人越来越疯狂的时候,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无人生还8 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开门,一时间没有收回力气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缓缓停下来 ,眉宇间的那丝怒气还隐隐停留。 “有事。”祁幻梦淡淡地说道,眼眸中一道流光微微闪过,神情间尽显高傲。 “贱人,你什么意思!”妇女在听到对方的话以后,那种愤怒几乎是洒水般翻涌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下面还未出口的语言,在看到她的脸之后,一切都冻住了。 “你…你,是你,难怪……”她的眼眸中闪过害怕,恐惧,以及浓烈的仇恨,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 祁幻梦内心表示有一点懵,但身体本能地维持着人设,她眉眼一挑,尽管嘴角上扬,但不难看出里面含着浓浓嘲讽的笑意:“ 哦?我们认识?” 妇女听到她的话,眼神中满含难堪,愤恨,最终化为了一道复杂的目光,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没有了一开始的疯狂,那无光泽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只是下意识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来破坏?为什么……你不去死……” 话语越来越轻,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了祁幻梦的心中,明明只不过是平淡的语气,却油然而生一种绝望感…… 祁幻梦原本准备好的草稿剧情全部被打乱,她似乎不认识她吧? “母亲,你该吃药了,吴管家,请送母亲回房。”一道冷冷的男声在不大不小的走廊上突兀传来,循声望去,陈列迈着步伐一点点地走来,他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副正式的西装,年轻的脸庞硬生生衬托出一种成熟古板的感觉。 “是,少爷。”吴磊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这边请。” 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情绪似乎有些失常,没有任何的挣扎就和管家下去了,只是快接近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离小列远点,你会害死他的。” 祁幻梦听到她口中的告诫,有点想呕血,她恨不得现在就骑着光离开这个破地方 ,关键条件不允许啊! 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身影,此刻的少年明明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但祁幻梦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意。 感受到旁边灼热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尴尬地冲他笑笑:“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列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祁幻梦 ,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有漆黑的眼底清晰地映着她的脸庞,他静默须臾,随即轻轻一笑:“姐姐,你很想离开这里?” 听此,祁幻梦生硬地笑笑,却没有回答,只是问出心中的困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吗? 陈列低低一笑,不知为什么,祁幻梦觉得这个笑声总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姐姐认识我吗?” “额……”祁幻梦有些字穷,完全被怼得无话可说,好讨厌的文字游戏! “我觉得我们可能大概也许认识,在几年前,我出了一次很大的车祸,脑部受到了重大的创伤,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但隐隐的,我有一种对你很熟悉的感觉……”祁幻梦用手摸着自己的良心,沉声地说道:“似乎我们以前认识,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陈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了接话题的兴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找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随之又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姐姐,我可以操你吗?” 祁幻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跨越的弧度有点大! 终于知道那个低低的笑声哪里熟悉了,感情是那个鬼,不会是后来死掉以后,灵魂久聚未散附身到那棵柳树身上吧! 兄弟,你的性格转变这么快,你妈妈知道不?一会儿乐观开朗,一会儿冷酷淡漠,精神分裂两合体吗? “不愿意吗?”长时间地得不到回应,原本阳光的笑容又渐渐冷了下去,面容也有一些阴沉:“为什么不愿意?” 闻着鼻尖那清香的味道,这几天的烦躁感一即触发,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恶魔在尖叫着,在嘶吼着,却总是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不可能变成也最厌恶的人……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总想着逃开? 陈列只是用他那幽深的眼眸淡淡地望着,没有了原有的亮光,有的是一片的幽黑:“为什么呢?姐姐。” 祁幻梦闻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深沉的语言让她总有一种被洪荒猛兽包围在其中,冷得刺骨的感觉,脑中的警戒线时刻的敲醒着让她远离。 “姐姐。”见她后退,陈列不解受伤地看着她,有被抛弃的无助,也有被忽视的失落,更有不甘的暗潮流动:“姐姐……” “你躲什么?” 祁幻梦被吓得连连后退,直接一个绊倒坐到了床上。 陈列突然扑哧一笑,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哈哈,逗你玩呢,姐姐的表情真是有意思。” 一瞬间如初开的太阳,四周压抑的气氛顷刻消散,似乎刚刚只是一个幻觉。 “哈哈,是吗?”祁幻梦打着哈哈,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时刻的防备着。 “是啊。”陈列优雅地走了过去,望着对方眼中的戒备,失落地将她衣肩的褶皱抚平,才开始轻轻地说道:“姐姐这几天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出去看看,也好放松放松心情。” 祁幻梦:“……”惊喜来得太突然,有点猝不及防。 直到站在大马路上,还有一阵的恍惚,这就出来了?好吧,有点贴脸了…… 好羞耻,总有一种自己被囚禁,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误会! 祁幻梦一时之间不知道出来干什么? 让她先整理一下思路,也许她可以去学校看看,也就是以前纪桦狄的学校,然后让纪桦狄离陈列远点,不然你会害死他的……不不不,应该委婉一点,应该是,你会给他带来灾难…… “……”算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顺便去晨雨中学看看那个实验室,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没有装修,有个重要线索什么的…… 打定主意以后,祁幻梦向着诺一中学出发,可能现在学生还在上课,透过栅栏是干干净净的大操场,空无一人,一座座楼房门窗紧闭,风刮去了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只有四周环绕的老柳树大祸临头般地狂舞…… “等等,你是什么人?”保安室的人出声询问。 “高一3班纪桦狄,因为生病了,双休日以后直接请了病假,所以登记表格里面没有自己出去的记录。叔叔,请问进去要登记吗?” “哦,这样啊,你直接进去吧。”保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打起了自己的游戏,嗯,隐隐的还能听到他那咒骂的声音。 “垃圾队友!” 祁幻梦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那青春的氛围,心情也愉悦了许多,不禁开始欢快地往前走着! 缓慢地往前走着。 静静地往前走着? 沉默地往前走着…… 最终,打量起四周,好想问一句,她在哪里? 她现在算是彻底的膜拜那些传说中的贵族学院了,这么大个学校,光吃饭都要跑好久吧? 可能是太阳太毒辣了,祁幻梦又跑了这么长时间,肌肤微微泛红,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别具一番风味,汗水顺着那肌肤润泽的脸一点点地滑动着,流过妩媚精细的锁骨,衣服也紧紧地贴着那曼妙的身躯,让人想起秀色可餐四个字。 纪桦狄就是这么突然的映入眼帘,他只觉喉结轻轻滚动,有点儿干涩,很想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不让她再逃走! “dream。”似哀怨,似叹息。 望着前面废弃的实验室陷入了沉思,这熟悉的装修,如果不是因为旁边高大的教学楼和隔壁的医务室,她真以为自己还在晨雨学院,一个是第一中学,一个是边缘化的小学校,怎么看怎么违和? “同学,有事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隔壁的医务室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个金丝眼镜,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挂着微笑,可能是刚刚才忙完工作,身上的衣服还有一些凌乱,有几处沾了灰尘,却丝毫不掩饰他散发的那种儒雅气质。 “啊,老师,这个实验室为什么锁着门。”祁幻梦下意识地追问。 纪严律轻轻抬了抬自己深邃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小姑娘,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以你目前的阶段,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老师,您说得对。”祁幻梦差点打自己一嘴巴子,刚刚有点心急口快,忘了这里是一个学校,还是一个教导人的老师,跟他扩展课外,他会告诉你什么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父亲。”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硬生生地跑了过来,祁幻梦觉得,就挺突然的,也好巧! 可能是纪桦狄天生不能晒太过的太阳,在这艳阳高照的地方,身体有一些承受不住,汗水几乎是打湿着他跑了过来:“父亲,这是我同学。” “哦~原来是同学呀。”纪严律轻声慢语地细嚼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上课的时间,你和她却站在这里?” 祁幻梦默默举手:“我生理期不舒服。”顺便抬手指了指他:“老师让纪桦狄同学送我过来休息,半路我上了一个厕所,然后发现我不仅肚子不舒服,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缺陷。” 纪严律听到她的话,表情也变得竖立起来,尽职地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似乎是个路痴。”祁幻梦很严肃地表示着,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刻不容缓的类型。 “……” “刚刚谢谢你了……”祁幻梦走在路上对纪桦狄表示了感激,纪桦狄轻轻摇了摇头,白皙的脸上轻轻闪烁那小鹿乱碰的眼神,嘴角扬起了一个腼腆的笑,似乎这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你……知道我的名字?” 祁幻梦有点语塞,刚刚在校医院那里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你都记得!艰难的硬着头皮瞎扯:“我曾经听说过,也就记住了……” “哦。”不知道为什么,祁幻梦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点隐隐的失落,看着那精灵般的面容,轻轻地低垂着,似乎要让自己缩进去,像极了一个得不到赞同的小孩子,闹着小情绪。 “其实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对你,也隐隐的有一些仰慕之意,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还是稍稍有点小激动。” “嗯……”这次回答的声音细小的几乎像蚊子嗡嗡的声音,祁幻梦却明显的看到小孩子那微弯的眼角,有一种拨开云雾见真心的感觉,很可爱……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无人生还9 是夜,乌云遮住了半边月亮,许是阴云与雾色交汇,将另一半边月亮衬托的血红。 一道黑溜溜的身影,顺着系统指的明路,再一次来到了实验室大门前。 拿起开锁的铁丝咔嚓一声,锁掉落在地,然后推门,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演练了很多次。 只是门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既然如此,祁幻梦开始拉门,可现实是露骨的,门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祁幻梦心情有点儿崩溃,怎么?不会是老化了吧!仿佛为了回应她,门嘀的一声发出了一个机械音:“请说出开门密码。” “!”祁幻梦表示很震撼,可爱的小腮帮子微微鼓起,一脸的愤恨,这是两部验证啊! “芝麻开门。” “恭喜你,密码错误。” 一连试了好几次,完全没有头绪,只好将锁装了回去,愁云惨淡地依靠着墙坐在地上。 “唉,果然呐,每一次的答案要么被撕掉,要么就是被挡住,反正就是不让你知道,好痛苦啊,好痛苦……能,我好痛苦啊!”祁幻梦唉声叹气地望着那荧荧闪烁的星星。 “dream,很抱歉我并不能帮你,一旦帮了你,就代表着要强制插入这个世界。这容易被主空间那位发现,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连同你带我们一起销毁。”能歉意地说道。 祁幻梦捂脸:“主系统不是希望我们完善故事剧情吗?你这哪是在帮我?分明是在帮它!” “dream,你不了解内情,大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小系统的开发程度最高只能是30%,就算有上升的空间也不超过40%,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无机智的声音开始了新一波的分析。 “因为主空间绝对的制度,一旦超过40%都会被扼杀在初期的摇篮中。” “那你们呢?”不是时常提及自己的开发程度超过了98%吗? “我们是初代的系统,在没有触犯规则的前提下,它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处理权!”能自豪地介绍着他们,如果有表情包的话现在肯定是得意洋洋的笑。 “初代?” “难道dream就没有关注过我们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能对祁幻梦一概不知有一点小小的哀伤莫大于恨铁不成钢。 “咳,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只是主空间里面的资料毕竟有限……”祁幻梦尴尬地找着借口,在她私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去刷剧看小说了,哪有闲空去关注这些枯燥无味的知识! “据你的脑电波回顾,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波动呈卡格式上升,然后停顿,最后恢复了正常,显然,你在撒谎。再通过在主空间电脑平台的数据分析来说,一个典型的死宅没有错。”智明明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祁幻梦却硬生生的听出了指责。 “嘤嘤,我和智真可怜,不行,我一定要给你脑壳补一补。” “世纪之初,开元之始,世界只存在一个混沌体,因为力量巩固而得不到释放,所以它开始逐渐的演练,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有了第一个位面的诞生,力量也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而有一就有二,混沌体在释放的那一刻,已经不可以再重回固态,能源也开始逐渐瓦解起来,不断地延伸了一个又一个的位面,它们分居着不同的地方,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星球,直到混沌体的消失才结束。” “很快大量生命星球的诞生,生物也随之有了新生,但有了生物,也就代表着有了一个时代,那么,这个时代延伸出的规则是必不可少的!” “而这些规则长时间地运转着 ,并且杂乱不堪,却也相似甚多,很快以生命初期诞生的固体化为模板,仿造源泉,一点点地凝聚起来,由此天道诞生了。 “它是一种玄而玄的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个物!” “它就像一种始定的规则,掌管着每一个位面的新生和毁灭,然而空间太多了,疏忽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变数和穿越者也就产生了。 “要知道,时间捉摸不透,让人寸步难行,而空间相对而言,比较宽松了很多,但改变不了它们难破,却也可以突破的事实!” “当这些变数或者穿越者来到了一个观点不相同的世界,规定的世界观发生了冲突。” “那么,他们会以主宰的身份进行改变,会觉得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但每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那些奴隶社会,奴隶就是最低等的人,一个救世主来到了这个生命星球,对他来说,这种控制他人的生活,简直就是欺辱尊严,所以他以原来世界的功法强大了自己,并且为这个世界做出了改变!” “可,这个位面早就习惯了那些源于自身欲望的力量,以dream的世界观来说,这些都是卑劣残暴的负能量,可对于那个位面来说,那些力量却是可以升级的正能量。” “突然之间不好吸收能量了,位面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放弃生命星球,没有任何的前提和原因,只屈于本能。” “在位面放弃的那一刻,那个生命星球已经死了,我们称之为死星,也就是你们星际文里常提到的垃圾星,没有资源,只有无尽的黑暗。” “为此,天道特地放权批准了时空管理局的诞生,但只要是生物就有欲望,他们成了这些世界的掌权者,都认定自己为天道,不接受任何的忤逆,这也是为什么后期天道越来越不通情达理,也越来越辣鸡的原因,自始至终管你们的都是一些追求欲望的单细胞生物!” “要知道,真正的天道想要处死一个人,会悄无声息直接从这个世界抹除,因为我们所生活各种各样的世界延伸了它,更准确地来说是,唤醒了它。” “什么打雷,派世界主角追杀等等,不过是一些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对所有的世界来说,天道是公正的。” “时空管理局的所作所为,它都看在眼里,却不加以干涉,只是因为他们真的做到了规则范围内的事。” “当然观点总是会发生冲突,那些愚蠢的生物竟然争吵了起来,那些所谓正义的人觉得他们假公济私,而那些被称为假公济私的人觉得自己做了本职的工作,那些只不过是适量的放松。当然,还有表示中立的人,其中最具有代表力的,是一个科学家——k。” “k认为只要是个生物,欲望就是永无止境的,就算是站在正义的视角上,也是自以为能造福百姓的神。” “所以他否定了所有人,然后一意孤行的创造了AI。” “要知道只凭脑容量是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么多的小位面和大位面,但数据可以;没有人在强大的诱惑面前,可以保持冷静,但系统可以。” “如果说最接近天道公正的,无疑像天道一样的存在,没有感情,有的只有……规定。” “因此,系统诞生了,k把第一批诞生的系统称之为初代,共有十个,但最终保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主系统,一个就是我们。” “等等,保留下来?”祁幻梦前面听得昏昏欲睡,现在终于听到重点了,瞬间来了精神。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适合于万物。我们和主系统打成了平手,应该共同管理位面,只是一想到要管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世界,就感觉很烦,所以我们就主动进行了系统沉睡……”一直沉默的智突然开口。 “所以我把你们唤醒,怪我喽?”祁幻梦嘴角抽搐,这情绪管理很到位呀,还知道挑担子不干了! “dream,智只是想说,主系统已经升级到了我们高攀不起的地步,虽然他不能直接格式化我们,但可以加强我们世界的难度……所以你必须变强,不然会很危险!” “原来这就是原始的责任和义务!说好的无欲无求呢?一个系统的自我修养都没有了吗?” “唉,k低估了主空间,也高估了自己,系统确实没有感情,但长时间的运转,让它沾染了世间的俗气。并且,随着系统的升级,逐渐地可以自我思考,那么当一个东西可以思考的时候。” “它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生物。”能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但真要说起来,选择沉睡的它们,反而是最开始有生物思维的。 “好心提醒一下,用数据库帮你分析现在主系统的实力,如果说你是一只蚂蚁,那它就是一个霸王龙,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狮子。” “可不可以把我去掉,你们对比就行了!”祁幻梦表示不服,表示很生气,表示无言以对! “dream,最糟心的是现在的主系统已经算是超越时空管理局的存在了,也就是说它已经可以自主选择。” “当年创造我们是因为想要修复那些不完整的规则,但事与愿违,数据是一个很容易创造的东西,也是一个很难琢磨且很难控制的东西……”能泣哀哀地说道。 “如果时间管理局还有说话权,也许我们也不需要这么拘束……” “既然如此,那主系统为什么还要进行游戏?”祁幻梦困惑不已:“天道约束的是时空管理局又不是它!” “因为平衡和制约,在诞生初期,每一个系统代表着不同的能力,我代表平衡,能代表制约,主系统代表毁灭,最初期,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匹敌它。” “只是巧合于我们的能力刚好克制它,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时空管理局的人让我们对它进行了制裁。” “将一些小小的代码加了进去,但这是在它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也就是修复濒临崩坏的世界,这是唯一一串,也是中心程序的编码。” “如有违背,它的程序就会自我毁灭,这也是为什么在我们沉睡的时候它没有对我们下死手的原因,而同样的我们也是。” “也不知道他怎么hold住,不仅要进行繁琐的管理,还时刻的被约束着。”能顺带着默默地吐了个槽。 “不,换个意思来说,不仅可以玩弄蝼蚁,还可以得到他们所奉献的信仰,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且还让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更有意思,何乐而不为?”祁幻梦却不认同那个观点。 “咦,好像也是哦。”能深深地思考了一番:“不过我们并不需要,可能是发展的方向不同,我和智更喜欢做一个旁观者。” “话说这么多事,天道都不管的吗?” “没有必要,dream,自始至终,无论改朝换代,还是纠纷不断,没有一个触犯规则,不是嘛?”智声音低沉:“天道从不在意管理世界的是人是物,在意的只不过是结果。” “结果……既定的结局吗?”祁幻梦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微微低垂:“话说,你们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我,想干什么?”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机密,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比那些一直沉默着要好太多了。之所以现在说出来,是刚刚想起要告诉你这件事……至于想起来的原因……”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智淡淡地说道。 “以后有好事的时候记得想着我们,至于有什么麻烦,请麻溜地忘了我们的存在!”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祁幻梦突然被嫌弃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办? “dream,有声音!”能这时嗷嗷叫起来,提醒了还在风中凌乱得某人赶紧快躲起来。 无人生还10 祁幻梦在这空旷的地方,有些犯难的,实在找不到一个最佳的藏身之处,然后就把视线移到了房顶,这个高度应该可以,借着旁边的墙壁直接一个借力顺势抓住了墙角,一个翻身直接滚了上去……完美…… 上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平面 ,连忙走到前门的房顶上,整个人平趴在那里,视线在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不停地眯着眼,想要仔细地看清他的脸,却只隐隐看见那光滑的轮廓,等走近以后借着月光才看清他的脸。 纪严律! 纪严律似乎很是悠哉,他漫不经心地来到门前,随手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嘴唇轻启,说了一句:“请说出开门密码。” 然后哗的一声,门开了。 祁幻梦觉得智商受到了深深的质疑,由于这个屋顶是一个平面,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动,然后她走到了中间,发现这里有一个小洞,就趴在地上透过小孔望了进去。 里面的设备要比晨雨学校里面那些规划似的建筑不要好太多,似乎真的是一个独立的科学研究实验室。 可惜看的范围有限,不过没关系,至少密码知道了!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纪桦狄的父亲在里面干了什么,直到临近凌晨,也没有出来,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睡眠,迷迷糊糊的祁幻梦就这么睡着了…… “呵。”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等再一次醒来,祁幻梦的全身都被绳子绑住,眼前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有的只是一片漆黑,脑子刚开始有一点朦胧,然后彻底地清醒过来。 “dream你醒了。”智连忙开启了打招呼程序。 “我怎么会在这里?”祁幻梦睁大眼睛看着这漆黑的空间,由于突然长时间的干瞪眼,眼睛有一些干涩,但身体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dream,你睡着的时候被纪严律注射了麻药……”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不早说……” “经过分析,一般来说,大脑会分泌羟色胺,能使人快速睡觉,抑制性神经递质血清素,也就所称的迅速进入睡眠,可明显的,这激素还没有进行分泌,你就睡着了,几乎是秒续的速度。” “并且睡觉过程中生长激素明显达到了几次高峰,这代表着你睡得很熟也很香,所以我们不忍心打扰你。”智连说到关心的时候,声音也毫无波澜,宛如一碗淡水,毫无感情没有一丝波澜。 “说我像猪就像猪,哪那么多废话!” 祁幻梦翻了个白眼,就静静地依靠着墙壁坐着,白嫩的肌肤因为绳子的摩擦开始变红,再动的话,反而有一种针扎般的疼痛,祁幻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就乖乖地开始了躺平。 好悲催,绑架剧情好像跟她脱不了关系了,想到上个世界的那个变态人偶师,还有上上个世界那个肢解杀人魔,以及上上上个世界和上上上上个世界的两个折磨人的变态,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先天之感! 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声音似乎正向她这个方向跑来,并且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祁幻梦猜测的时候,大门哗的一声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祁幻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一次睁开。 只见灯光打落在那单薄的身影上,半耀的金光将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刺眼的蒙纱,更显他脸色的苍白,像没有睡好觉似得那乌黑的玛瑙四周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他此刻喘着粗气,精雕细琢的脸上全是灰尘和汗水,却根本就无暇顾及去擦。 他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祁幻梦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颤抖着想要解开她的绳子。 “你怎么在这里?”祁幻梦闷闷地出声,明明应该是她大展身手,拯救这孤独的悲催娃,现在怎么本质倒末了? 纪桦狄闻言,脸色更白了,那玫瑰花瓣的嘴唇毫无血色,连解开的手都有一些哆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祁幻梦了解,可能是因为在他父亲那里不小心偷听到了她被抓的事情。这单纯的孩子内心受到了小小的创伤和震撼,以及迷茫,没有办法做出超出年龄该有的冷静。 说白了就是一朵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这也是为什么陈列死后,他那么自闭的原因! 祁幻梦等绳子解开,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他的头,嘴也情不自禁地说出那时常安慰性的话语:“别怕,我在。” “嗯……”明明被绑架的是她,为什么最后受到安慰的却是他! “别走……”别离开我!纪桦狄听到她的话,更加恬不知耻的想要更多,更多! “好,不走。”祁幻梦轻声地安慰道:“但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出去,再说其它的吗?” “嗯……”纪桦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温暖,轻轻地哼了一声。 外面,夕阳拖着长长的金黄裙子,悠悠地荡漾在地面勾勒出一个金色的弧度,染红了岁月,染红了心事,也染红了那孤独身影的手心,死死捏紧手心那不知疼痛的伤口。 他身上的衣服全是尘土,右边的袖子还剩半截,胳膊因为没注意被钢铁划伤,鲜血弥漫在伤口上,半流不流,很快伤口也在逐渐以诡异的速度愈合,但它早就深深地烙印在心中,很痛。 裤子的左膝盖也破了,露出了里面破败的毛裤,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还划掉了一小撮,脸上有几处沾着烟灰,平时的“酷劲儿”全不见了,那千疮百孔的心也跟着不见了…… 他来了……一收到通知就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映入眼帘的是仓库里那对拥抱的男女…… 姐姐,我来了,你看看我呀…… 为什么? 你有的只是那一道身影! 明明你说过喜欢我的…… 为什么……你忘记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耀眼,晃荡了心中那淋漓的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在地上,外面再也没有那道通体修长的身影…… 祁幻梦无奈地扶着那位不停哭泣的小白兔,身上被绳子勒索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只能忍着疼痛,几乎接近于拖拽着才和纪桦狄走出了门,不知为何,总感觉这里残留了一丝温度,似乎有什么人来过…… 将纪桦狄送回家安置好以后才离开,在过程中还见到了他的父亲,只是那个人的眼中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无一丝一毫的避嫌,他就这么微笑着对她道了谢,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对纪桦狄挺好的。” 祁幻梦并不理解他的意思,更不理解他的思维,将自己绑架起来以后,就为了一次英雄救美!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抱得美人归,咳,类比类比! 祁幻梦不喜欢纪桦狄父亲的眼神,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时刻敲响着她。 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陈列的家,但还没有进去,就被外面的保安挡住。 他眼里含着浓浓的不屑以及鄙视:“祁小姐,少爷说这里面有500万,密码是银行卡号后六位,你在外面租一个好点的公寓,或者买一个房子都可以,请以后不要再来了。” 祁幻梦表示很尴尬,这剧情很像小说里面男主的母亲甩手来了一张银行卡:“给你500万,离开我的儿子。” “额,其实我是来道别的,同样感谢他救了我。”说着,祁幻梦从口袋中也就是从系统空间中掏出了一封信:“替我转交给你们少爷就行。” 祁幻梦做完这些,准备转身离开,方向还是那个学校,不知为什么,那种不安感正以火箭的速度不停地攀升着。 陈列静静地坐在祁幻梦生活一段时间的那个房间里发着呆,鼻尖是那熟悉的清香,却也是那陌生的气息,那昙花一现永远地停留在了历史的走廊上,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和痛苦……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陈列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想要开门的意思,随之吴磊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少爷,祁小姐已经离开了……” 陈列眉毛轻轻地颤抖,他僵硬着开口:“她……就没有说什么吗?” 对面的管家犹豫了一瞬,就在陈列心如死灰的时候,才开口:“祁小姐还口头上让我们传达感谢,至于后面,就没有了 。” 心怦怦的跳着,管家静默的等待,里面是一片的死寂,也随着他的心沉入了谷底,那个女人对少爷影响太大了。 如果那个人喜欢少爷也就罢了,可是他在那个女人眼里看到的是温柔,没错,很难想象,那么活脱的少女,流露而出的却是无尽的温柔。 一种不是外表情绪所发出来的温和,也不是刻意的柔软,而是一种本质的温柔,一种发自内心无法拒绝的温柔…… 可以说,她的温柔是那些身处黑暗掌权者的光,她拥有着无尽的关怀,却是最致命的毒,因为大爱无边,大爱更无私情,多情更比无情恨! 听着外面零落的话。 陈列感觉痛吗? 痛,撕心裂肺的痛,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作出关心? 陈列感觉恨吗? 恨,痛彻心扉的恨,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既然给不了,为什么假惺惺地保持着关心! 你知道吗?温柔是一把双刃剑,你就是那一把淬着毒的剑,掘地叁尺也不分我一毫! 祁幻梦,dream,姐姐…… 姐姐…… “哈哈哈……”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悲悯的大笑声,道尽了一切过去和未来,回荡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 而此时,西沉的太阳正在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火红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逐渐地开始陷入黑暗,一片清朗的月色,已初露锋芒,把教学楼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小树林的参差,或浓或淡地画了出来。 祁幻梦再一次潜入了学校, 很自然地打开了锁,说出了开门的密码,走了进去…… 无人生还11 祁幻梦走进里面,打量着四周,这个实验室通体都是白色,按理来说应该会让人觉得敞亮,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很难受的压抑感。 这个实验室前面有六个大型圆柱形容器,里面有淡绿色的液体,隐隐的还闪过几道金色的光芒,而前面是一个大型的屏幕,上面都是一连串看不懂的代码,下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材料和一个霸屏键盘,在中间还有一个笔记本,有一些破旧,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祁幻梦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打开笔记,上面的字迹潦草地让她有些想要把整本书都撕掉的冲动,科学研究实验笔记不应该都是给别人看的吗? 这上面的字迹完全可以和医生的字迹相媲美,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它就是,祁幻梦深吸一口气,转换成一个相当完美的笑容:“亲爱的智,帮人家分析一下嘛~” 静默须臾,没有一道声响,祁幻梦用手扶着心脏,有点儿内伤,借此化悲愤为力量,直接把这个书整体都翻了一遍,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最后的一页却是另一个不同的字体,虽然还是有一点的凌乱,但也算清晰。 “画地成牢锁的是心,而不是人,请善待他们。” “梦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轮回改变的不是既定的事实,而是成就了最终的结果。” “从始至终,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结果,你只是一个因果。” 纪年2012年,dream。 祁幻梦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落名,这个是自己写下来的,那她去过那个时代,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呵,你倒是胆大。”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后面传来,祁幻梦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是因为密码没有改,所以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嘛,其实一开始她也是不想进来的,对于实验室这种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可冥冥之中那种不安的情绪让她想要知道一切。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幻梦沉声说道,她现在也属于破罐子破摔类型,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心里的不安促使着她的情绪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唉,我也想说出真相。可惜呢,实验结果还没有出来,等结果知道以后,不仅是你,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一个真相,这一个完美的实验成果!”此刻,儒雅男子露出了一丝疯狂的表情,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快一点结束这个实验了。 “用你自己的儿子做实验,你觉得很高兴!”祁幻梦听到他疯狂的话语,想到那蜷缩的身影,心里不禁生起了一丝怒意。 “为了这次伟大的实验,一切皆可牺牲,包括我自己的命。”纪严律嘲讽观察前面愤怒的表情,声音微微开始低哑:“你根本就不懂这代表着什么,没有人能拒绝永生这一大诱惑……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接受我的邀请,似乎你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敏感。” “不,我并不想来,不过比起那些无谓的实验,我更看重你儿子的生命。” 不知不觉中,一种名为救活纪桦狄的使命在祁幻梦心中深深烙印着,它是一种负担,祁幻梦却咬牙执着于这个线索,也执着于这个真相,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四周都是墙,固执得让人可怕,她想要尝试改变这个结局。 “是吗?”纪严律不知为何竟笑出了声,他饶有兴致地说道:“对于纪桦狄,看样子你很上心呀,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厚此薄彼,嗯,让我想一想……” 纪严律挑了挑眉,随即说道:“不如你和我儿子订婚,那我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如何?” “dream,别听他的,这个老狐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别信他的鬼话!”能忍不住出口阻止:“而且你不可以跟这个世界的人牵扯太多,不然……” 后面传来一道刺耳的机械合成音,能的声音便没有了。 祁幻梦脑袋有一瞬间的针刺疼痛,然后就恢复了正常,她有些莫名,似乎忘记了什么…… 对了,她过来想要赴这个变态邀请,亲耳听到她想要的真相,嗯,说到哪了? 订婚?对,只要订一下婚,她就可以知道一切,奇迹般的她沉默了,说她心动吗?这让人根本就无法拒绝,只是牵扯变多,那就更难以脱身了。 “好。” 很快a区传出了两个惊人的新闻,一个是纪桦狄和祁幻梦的订婚仪式将在10天后举行,而另一个则是陈列和梧桐苑的订婚,更巧的是,竟然在同一天。 对此,政府表示了大力的支持,甚至于特意表示会派出代表来参加这两场订婚,以表最大的诚恳,不仅仅是陈家的势力,主要是因为纪严律可是a区屈指可数最高层次的研究人员,他拥有的权力比政府上要高得多。 这个世界很久以前,是由神制造的,这个原本是脍炙人口的事情,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答,甚至于推翻了神一说,只是有些思想是很难改变的,就像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很难将其全部抽离,还保存着他的生命。 那么,就需要更多的事实来验证这一个结果,科技多元化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那种僵局,让很多人清醒,并且加入了证实这场实验的队伍当中。 而那些觉得科技就是进步的人将自己统称为先进者,他们把那些迂腐的人称之为退化者,将他们排斥到了b区,并说他们腐朽不堪,只会沉迷于过去。 倒是b区那些人却对a区的人嗤之以鼻,他们有很多的办法证明,他们才是正确的,因为科学,有些地方真的很难证实…… 比如,在东南部的小村庄,多次闹鬼被重视,上面派了一个视察员进行铺天盖地的调查,结果那个官员却疯着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不要再有人打扰我的睡眠,之后就死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发酵起来,很多人都难以相信,然后一批又一批得进去,可惜那个地方就像一个死亡信号,没有一个人出来,最终,政府只能以出现未知生物草草结束本案。 甚至于一个政府的成员,因为年纪有点大了,很快就要退休,但意外地在最后一次任务收到了一个收音机,他很怀念以前的生活,尝试着修好,并且收听,里面是一个求救的信号,似乎一个男人正在向外叫着救命,只是很可惜,这个声音很快就结束,并且,随着收音机一起消失在眼前。 这件事给那位官员带来了很大的震撼,随之,他也成了b区一员。 不管是信仰宗教,或者是支持科技,都有自己坚定的信念,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承让。 由于思想上的冲击,让他们分为了两个教派,一个是以科技为首的a区,而另一个是以宗教为首的b区,政府虽是中立派,但在冥冥之中默认了科技的发展,因为这带来了实际上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a区高于b区的原因。 但是身为b区的人,真的忍受得住不停地被压迫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崇尚于神,并且希望神可以对他们给予帮助,只是神并没有回答他们。 这让信徒们感到深深的失望,以及浓浓的绝望感,难道神抛弃了他们? 但不久之后,b区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异象,原来的淡黄色月亮竟硬生生地变成了血红色,就像一个浓烈的血珠深深地刻在那暗沉的黑夜当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名为羽泉的男子,他从月亮的方向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告诉这些人,他是神的使者,神并没有抛弃他们。 信徒们欢呼迎接他们的使者,这位使者连同他的伙伴成为了最尊贵的座上宾。 听说这个人带来了一本很神奇的书籍,里面有许多古老的咒语,可以瞬间让一个人成为异能者,一个超越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 还听说,神的使者赐予他们强悍的力量…… 本来已经势弱的b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他们是疯狂的,也是无药可救的,他们将宗教当成了一种信仰,甚至于愿意为它去死,但科技的那些研究者又何尝不是? 很快,许多a区的人,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以及强悍的力量,对科技的信仰大打折扣。 甚至有些人也开始信仰神,这一次,政府却没有将他们踢出,那些异能者是一个很大的战力,不管是科技还是宗教都给他们很大的利益,那么共存就是一种很好的结果! a区里面很多人看着性格扭曲的家人很是无奈,毕竟那些成长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们虽然还是对此表示一定怀疑态度,但他们不能剔除家人或者伙伴,也就默认了那种结果,这就导致a区边缘化的地方,早已被神教所侵蚀。 可惜,核心部位的人总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就像曾经对宇宙一无所知的他们,把这当做神的指引。 可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只会把后期未知的东西当成还没有探解的谜题……这是一种可以促使人基因进化的药剂! 而纪严律就属于最高研究所的人员,他在科技领域有很大的贡献,只是他研究的时候比较喜欢安静,所以去了一个比较临近b区的偏远城市,在一个学校里做了一个校医,不希望有科研的人员来打扰他,因为有些实验,一旦讨论起来,思路很容易被带偏,这说明纪严律静不下心吗? 不,恰恰相反,就像做一道数学题,经过很多人讨论得出来的结果反而只有一种办法解答,而那种自己一个人不停地琢磨,最终得到的结果,不仅可以找出很多思路,并且还能从中选择一个最简单的过程! 纪严律的脑区域可以说是目前开发最大的,他习惯于一个人精雕细琢出一个完美的作品,并且可以让他将一生都搭进去,只是凡事都有例外,虽然学校都表现得很正常,但纪严律还是被b区的人发现了,也是这么一个意外,让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也就是纪桦狄的母亲。 她很漂亮,几乎可以用美来形容,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用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险险地将纪严律救了出来,可惜两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迷了路,纪严律身上的通讯早就被拿走了,甚至于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了他藏在皮肤里面的微型通讯器。 他们两个也就是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开始互相扶持着生活,并且等来了救援! 后来才知道她是陈家小姐陈凤,因为和家里的人闹别扭,就直接跑了出去,过程中发现了被绑架的他,心里不由就软了,也不顾自己的危机,就直接跟了上去。 在边界的村庄里,她知道机会来了,悄悄来这里借水,并且暗中告诉他们,那些绑架犯是她的伙伴,这一次,他们收获了很多钱,可能,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贪婪是人的本性,结果可想而知…… 祁幻梦不禁打了个哆嗦,如果真的善良,那为什么又要用那些村民的命来换? 纪桦狄似乎并没有觉得祁幻梦问出这些历史问题有什么突兀,很耐心说出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甚至于看出了祁幻梦的犹豫,清澈的眼眸逐渐地汇聚成一种深不见底的海色,用坚实的身体抱住了她,感受着那微弱的软,以及触手可及的温暖,却说出了一句让人心底发凉的话:“说是a区的人,可他们早就成了b区的狗,难道不该死吗?” 无人生还12 对于纪桦狄说的话,祁幻梦并不想深究下去,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她的家,没有必要在意太多。 “纪桦狄,你对这个家到底有怎样的看法?”这个问题是祁幻梦早就想要知道的,不管是开始的校园暴力,还是最后被隔离进村庄,这个答案真的让她很是在意。 纪桦狄闻言,抱住她的手微怔,不知不觉中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有一丝的飘忽:“他们很宠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只是他们的一个任务,他们有的只是责任,却从来没有爱……” 纪桦狄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有一些空洞,似乎宣泄着压抑很久的情绪,抑制不住的出声倾诉着。 “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曾经生过一次很大的病,似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那时的父亲是疯狂的,他寻求一切办法,没有一次成功的。很快,他就放弃了那些无谓的挣扎,将母亲安排好,就离开了此地……” “等他再一次回来,奇迹般地,我母亲活了过来……” “并且她怀孕了,本来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是仅仅六个月我就出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新生儿,可笑吗?一个离开了有四个月的人,就突然有了一个叁个月的孩子,一个野种……” “我是一个私生子,但父亲很爱母亲,连同我,也接受了。” 祁幻梦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比起私生子,怪物不是更让人绝望…… 这几天祁幻梦被纪桦狄磨得有些受不了,黏得她根本就抽不开身,一丝喘息的空间也没有。 每次祁幻梦好不容易溜号,还不待开心,他就像有狗鼻子一样,瞬间就找到了她的方向,并且用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完全无缝衔接。 一年以后的他,因为愧疚几乎可以用卑微来形容,所以自卑的他不会寻找人,只会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承受着这份悲哀。 而现在的他,实在很难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实验,因此,他现在的单纯,更让她有一种心酸和无力感。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会撒娇,会委屈的孩子! 所以陈列的死反而成了这件事最大的根源,他不该有那样的未来! 祁幻梦好不容易求爹爹告奶奶,说服了他,从这孩子身上抽出了休息的时间,然后她就听到了巷子里传来的声音,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塞感。 “嘻嘻,这一次的尤物真心不错,瞧瞧那个图片里面的样貌。啧啧,看得我都有一些心疼了,小娘子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要拍艳照上传,那小浪蹄子真狠!” “老叁,你可不要有多余的想法,钱才是一切的根本,有了钱,你以后要多少美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一个比较尖锐的声音响起,他警告性地提了一下。 “嘿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亏……” 祁幻梦走在巷子口感觉很方,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原本那死心眼的孩子也准备跟过来,几乎是用了高超的口才,才打住了这位的想法,终于有了新鲜空气。 祁幻梦现在情绪还郁闷呢,原来她这么招人的吗? 既然有人给她缓解缓解压力,那她就不客气了,好歹也学过十几年的武功,虽然都用在了逃跑上,但好说歹说也是学了不少精髓,对付这些歪瓜裂枣还是可以的。 祁幻梦直接一个转身躲在了巷子口,等有些人觉得不耐烦走出来的一刹那,她上去就是一踢,男子还处在懵逼当中,就直接飞了出去,祁幻梦也不管其他人表情的震撼,快速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个穴道,然后一手抵住腰部命门穴,一手抵住后心,只听喀嚓一声,一地的人七倒八歪地横躺在巷子里面。 爽! 这几天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一起宣泄而出,走到一个还算清醒地混混面前,脚在他的下叁寸移了移,一脸的笑意:“亲,乖乖地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小兄弟,还能活到明天哦~” 小混混吓得都快尿了,表情煞白煞白的,能想象吗?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脸微笑地说出让人后背发凉的话,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情绪比较高涨,下体那个东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微微抬了起来。 祁幻梦表情有一点绷不住了,直接狠狠地抬脚踩了上去,只听男子凄厉地尖叫起来,她的脚也没有松开,只是在不停地摩擦着,蛊惑人心的眸里透出一丝难得的妖艳,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乖,快和姐姐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说,我说!”男人痛的面部已经开始发青,整张脸都快要团在一起:“是梧桐苑,梧家那位小姐!” 祁幻梦皱眉,这个小姐她有一点印象,就是陈列的未婚妻,只是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难道是因为陈列当初收养她的事情吗? 女人呐,好难懂! “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呢!”祁幻梦警告着说道:“还有你们以后抓人,请记得先打听打听他们的身份,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之所以说这些,主要还是因为这些混混的仇恨心理很重,她可不想稍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再说了,万一他们请了一个她打不过的人来,那就有点尴尬了…… 毕竟混混没有一点人脉是不可能成型的,她现在有纪严律做挡箭牌,何乐而不为? 祁幻梦回去以后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纪桦狄就像见了骨头的狗一样死缠着不放,甩都甩不下来的那种,又回到了大型人偶的生活! 又几天后就早早的被人拉起,被一群人围着梳妆打扮,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看到前面的婚纱以后,才想起明天就是第10天了,不过一个订婚礼,至于这么夸张嘛! 一袭薄薄的轻纱穿在身上,明明那么轻灵漂亮,却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勒的人有些难受,她感觉浑身不舒服,非常想要将这个裙子撕掉,但看了一下价格牌,就默默地闭了嘴。 系统商城,我找到你遗失已久的同胞兄弟了,不用谢! 这次订婚仪式是在陈家,双方同时举行,为的就是让这个氛围更加地热闹起来,也方便了两家婚礼的举行。在这里,祁幻梦再次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陈列,男生的身上充斥着阳光的笑容,退散着人心底的雾霾,似乎这是一个完美的伴侣。 完美的祁幻梦有种想要将他不停微笑的表情打破,如果纪桦狄杀了陈列,她觉得里面的水分很足,说陈列杀了纪桦狄,她觉得一点儿也没有错,纪桦狄的小心思对于陈列来说,掀不起一点波澜! “哥。”纪桦狄似乎注意到祁幻梦视线的转移,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是我哥,陈列。” 纪桦狄回头表情定定地望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儿的变化,可惜没有,同一时刻,纪桦狄的表情连他的心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哥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曾经b区的疯子发过一次很大的暴动,我被卷入其中,他们突破了外镜对我们a区的人进行了一次很大的屠杀,和我一起被抓的还有哥哥,当时的我很害怕,是我哥用生命在护着我……”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很昏暗潮湿的地方,那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我感觉我就快死了,我哥划破了自己手腕的血管为我补充水分,我明明记得他想要成为一个音乐家,为世人带来欢乐,我很没用,拯救不了他,也拯救不了自己!” “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等再一次醒来,所有的人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只有我和我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的手全是血……很恶心,但我哥却对我说,别想,别问,一切都结束……” 纪桦狄喃喃自语,他原本好看的脸庞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用手轻轻抱住她:“对不起,这样的哥哥让人很难拒绝,但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这,怎么又扯到她了,很快四周响起了欢呼声,不知不觉中陈列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旁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阳光的笑容,他笑呵呵地说道:“好小子,媳妇下手挺快的呀……”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看祁幻梦一眼,倒是他旁边的未婚妻眼里充斥着阴冷和狠辣,她伸手环住了陈列的胳膊,一脸的娇羞:“列列,这两位是?” 身为语家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不过是在宣示主权罢了。 祁幻梦感觉莫名其妙,这位小姐自从上次混混事件以后,就多次在学校针对纪桦狄,搞得她脾气有点暴躁,好不容易等到他上学,自己竟然还要守在他的身边,哪哪都不爽! 总结一句,这女的是不是有病? “没什么好介绍的,都是熟人!”祁幻梦说的话有一些冲,要是她和陈列还有联系的话,她还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可他们压根儿连个信息都没发过,却要承受女人的嫉妒,这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谁让这个小姐妹找茬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更主要是因为没有一些直接的证据。 祁幻梦的心理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她是一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攀上枝头当凤凰,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毕竟在这个圈里没有一个人认识她,有些人早就把这块大饼看在眼里,就突然冒出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深深地占据了这个位置,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闲言碎语! “果然是乡下的野丫头,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谁让人家攀上了枝头?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吧,毕竟呐,人家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祁幻梦听到这些话,只是心下冷笑,爷要是在意你们这些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不管现在她作何表现,他们都会找到借口给她刷叁线,那还不如让她心里爽一点。 纪桦狄倒是皱了皱眉,隐晦地将目光移向陈列,陈列一顿,眼眸幽深如古潭,随即对远处的管家打了一个手势,吴磊点头就离开了 。 很快,远处响起了一阵优美的音乐声,在高台上,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他的面容有一些沧桑,和陈列的外貌有几分相似,他目露微笑:“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儿子以及外甥的订婚宴 ,今天很高兴有这么多的………” 上面的话朗朗上口,吸引了很多的视线,也没有什么人关注这里的话题了,毕竟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参加这些小辈的订婚宴,而是更好的交涉。 梧桐苑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婚礼的步骤是经过她亲手操办的,对于这场订婚宴,她很重视。 这个时候叔叔不应该出来,还有刚刚吴管家的离开,想到男人不给她进的房间里面那个女人的照片,瞬间,无数的恨意冲破了脑海,微微向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那位服务员授意走了过来,他抬起盘子里面的红酒,保持着绅士的礼仪。 梧桐苑伸手拿起了一杯,勾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这次订婚以后,祁 小姐也就是我们其中一员了,更是我的弟媳,这杯酒就敬你婚姻幸福……” 虽然表示赞美,里面却尽是贬低,说她野鸡攀上凤凰,以及是一个玩物,也不过是一个订婚宴而已,说不定以后就腻了! 祁幻梦蹙眉,白皙的小脸有一点哀愁和厌厌,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脸,纪桦狄差点笑出声,他伸手接过另一个杯子:“幻梦她对酒精过敏,这杯酒就让我这个未婚夫先干为敬。” 只听一道刺耳的破碎声,那个玻璃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响起了清脆的啪嚓声,旁边还有个黑色的石头。巡着石子轨迹的方向寻去,看到远处的来人,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父亲,母亲。”纪桦狄看着破碎的玻璃渣子,有片刻的愣神,然后抬头不解的望向来人。 美艳绝伦脸孔,千娇百媚的身段,肌肤胜雪的小手,纪桦狄的母亲很美,她全身都有一种柔软的气质,很柔和,也很温暖,她就像一个恬静的天使,让人沉迷……难怪会有这么精致的儿子,基因的强大性! 陈凤心疼地走上前,为儿子擦拭手上的液体,不赞同地看着旁边的男子:“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嘛……”那娇羞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都酥了。 纪严律眼神满含宠溺:“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嘛。”他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的时候,立刻化为了一种锋利的剑刃深深地刺进了梧桐苑的心脏:“ 梧小姐,我希望你给我儿媳一个交代。” 全场哗然,什么交代? 只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医生,那个医生蹲在地上打开自己的医疗箱,拿出了一个类似于体温计的仪表,在地上的红酒里面放了有一段时间,很快那个仪器发出一个刺耳的警告声。 “纪先生,酒精的浓度明显超标,这种浓度能瞬间致人中毒死亡……” 纪桦狄立刻眼膜转化成如冰的冷漠:“你竟然敢下毒!”他肩膀有一丝的颤动,实在很难想象,如果祁幻梦不是对酒精过敏,如果他的父亲没来,结果可想而知,对于学校的事,他也是知道,只是因为dream会时刻陪着他,所以并没有管,但现在已经触到他的底线,这个女人不能留,即使哥哥恨他!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梧桐苑惊骇得眼睛睁得像核桃似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装作酒精过敏,然后让我喝掉这杯毒酒!” 她立刻把矛头指向了祁幻梦,这一刻,所有的嫉妒仇恨宣泄而出,她重重地抬起手:“你这个贱人,是你故意陷害我!” 只是手还没有打下去,就被人抓住,祁幻梦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她微笑着:“语音婳,说真的,你很幼稚,幼稚到让我想笑的地步。” 眼眸中的讽刺像一道利刃,重重地划在了梧桐苑的心口,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连计较的必要都没有! “就是现在我跟你未婚夫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就你这做作的姿势,可不是非要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的怀里才罢休吗?” “人是你招过来的,酒也是你送的,你现在说是我做的,是不是有点贻笑大方了?” “看在今天是我们两个大喜的日子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着我不记仇,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桦狄,我有些累了。”祁幻梦沉声说道。 松开紧紧抓着的手,随手往旁边一甩,语音婳直接摔到了地上,旁边的陈列从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丝想要搀扶的意思。 此刻,受尽羞辱的梧桐苑眼神恶毒,只能狠狠地捏紧手,因为刚刚她的父亲对她发起了眼神警告,这个婚礼她不能失去,这个毒就是不是她下的也要咽下去,明明她下得是慢性春药! 祁幻梦并不理睬那个眼神,转头望向那对夫妻,笑笑:“二位长辈不如一起聊聊,我这个儿媳妇也好敬敬礼!”下面的话,有些咬文嚼字。 这场闹剧很快便散场了,只有梧桐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祁幻梦转头对纪桦狄说道:“桦狄,可以帮我去买点水吗?” 纪桦狄颔首,他明白这个是支开他的意思,想到婆媳确实需要单独聊一会,也就欣然同意了,毕竟外面还有一个女人需要处理。 无人生还13 “你就是祁幻梦吧,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陈凤温柔地看向祁幻梦,漂亮的眼睛里尽是琉璃闪烁,只是太空洞了,像一个想要尽力表达感情的人偶! 祁幻梦沉默片刻,轻轻地开口:“你也知道一切吧……关于你儿子的一切,关于那个实验的真相。” 陈凤垂帘听决,那双与纪桦狄相似的剪瞳逐渐变得灰暗,她蠕动了几次嘴唇,却没有发出一句话……哪有母亲不爱儿子的,只是不可能,也没机会了。 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绞缢着她,悲惨的往事又鲜明起来,不知不觉中陈凤的情绪有稍许的激动。 纪严律察觉,额上的皱纹蹙得更深了,像山里的核桃,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里,并喂给她吃了一个药片,很快陈凤便陷入了沉睡。 “果然是不择手段的外来者,只会对这些内心柔弱的人下狠心,骗财骗钱骗积分,而我们呢,只不过是一个故事里的npc,一个可以利用的道具。” 纪严律讨厌一切跳出自己掌控的东西,因为这个女人,那个单纯的儿子,竟然开始主动杀人了,那些混混可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 这个是实验常有的失败,当上帝制造了人类,人类出现了异端,上帝就想毁掉人类,那时上帝在人类的眼里就是恶魔,人类用了很多方法将恶魔除去。 就像他现在的儿子,没有一个人希望实验体超出自己的控制,他需要一个单纯天真的样本,而不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成品。 望着前面毫不自知悠闲的女子,心好像鲠结着一团又硬又涩的生柿子,没有一点儿心情聊天了:“明天晚上实验室里,我会给你看到那些真相。” “毕竟,实验材料不一定非要用笔记记下来……” 对于纪严律也知道npc的存在已经有些免疫了,毕竟那场实验是有关以前老玩家的事情,有些宣扬出去也是无法阻止的。 祁幻梦从房间出来以后,就看到了从走廊上走过来的陈列,男生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擦肩而过,走进了刚刚的那道门里面。 祁幻梦一愣,他来这里干什么?索性趴在门旁边侧耳倾听,只能说这道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到,瘪瘪嘴,可惜不能破坏文物,不然真想拿个金刚钻直接凿墙! 就在她心里越发黑暗的时候,一个手触到了她的肩上,祁幻梦吓得一个哆嗦,回头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被对面的人紧紧地抓住,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是我。” 祁幻梦森森倒吸了一口气,她微笑脸:“兄台,你存心找抽是吧?” 纪桦狄立刻眼巴巴地晃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刚刚在后面喊了你几声,dream都没有听到,所以我才伸手,里面有什么?让你这么耳无旁骛。” 目测到他要伸手开门,祁幻梦连忙拉住了他:“就是一些八卦话题,毕竟女生嘛,最喜欢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闻言,纪桦狄乖乖地点头:“嗯。” 房间里面,陈列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小姑父,有什么事?” “小列啊,你似乎对我的儿子有什么意见?很想他死吗?就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纪严律轻轻地敲着桌子,眼眸闪过一丝狠戾。 “是,我想他死,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消失。”陈列没有任何的隐藏,他就这么直直地望向前方,对于那双看破人心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呵,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一个事实。”纪严律表露出一丝失望,很快深沉的眼眸审视着他,眼中是不屑一顾的高傲:“你不能杀死纪桦狄,更准确地来说,你就是因为他而生的……” 夜悄咪咪的降临,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来。 一个少女疯狂的逃跑,身上沾满了血液,十根手指有那么四个早已断掉,血淋淋的洞眼往外不停冒着鲜血,她身上的血液连同雨水一起撒向了这个黑暗当中,只是不管有再多的疼痛,她只知道跑,尽快地跑离这里…… 只是潮湿的地面太滑了,一个没注意少女滑倒在地,脚也扭伤了,她连忙想要爬起,脚踝处就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惊恐着望向那精致如精灵般的男子,他的手上正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喉咙中所有的恐惧都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那悲痛的哀鸣贯彻了整个心声。 只是雨太大太大了,夜太深太深了,人也太少太少了,只有那少女最后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回响在云霄,蓦地一片飙风吹出了悲壮的笳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的一个响雷,以及女子长鸣的尖叫声。 第二天新闻报道,6点10分,在文学公路上,一位准备上班的女士发现了死亡已久的梧家小姐,并报了警。 相关部门对其进行了缜密调查,发现这位小姐的金银珠宝全部被拿走,并且全身有多处的擦伤,疑似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尾随抢劫,受害者因挣扎未果被人杀害。 经法医检测,死亡时间被确认为晚上九点至十点左右,失血过多而死,后被人肢解。现警方正在根据案发现场进行调查,希望有线索的公民积极向公关部门配合调查…… 祁幻梦关掉了新闻联播,脑子有一点儿懵,昨天还鲜活的生命,今天就突然死亡,到底是谁杀了她? 脑中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只一会儿工夫,她的心又被拎地悬到半空了,不行,她必须去一趟学校。 昨天一场雨过后,空气就像被洗过一番,透着一股干净舒畅,可天空有水状的和雪融化春冰状的白云,为干净蒙上了一层阴影。 祁幻梦连忙赶到学校,随便拉了一个同学问到纪桦狄的位置就冲了上去,天台?纪桦狄去天台干什么? 闷热的空气让她难受,汗水顺着锁骨滴落在地,祁幻梦喘着粗气打开了天台的门,对面是两个俊美的男生,就这样对峙站在那里。 陈列是正对着他,而纪桦狄则是背对着她,听到响声,纪桦狄转头望去,见到是她,眼里闪过一些害怕和担心。 “哎呀,终于来了,不然这场闹剧没有一个观众都不好玩了,你说对吧,姐姐。”陈列微笑眯着可爱的眼睛,轻抬起脚跨到天台的边缘。 “你们……” 陈列轻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祁幻梦的下话:“姐姐啊,看看你前面这个人,可是亲手杀了陈家小姐的凶手哦~” “哦,对了,还有那些小混混,他们的死相可惨了,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纪桦狄脸色瞬间惨白、面如死灰,他几乎哀求着说道:“dream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啧啧,明明杀过那么多人,却是这副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呢~”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那一切针对都是你做的吧,你想要利用梧桐苑杀掉纪桦狄。”祁幻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底,他们叁个都不是啥好货,又有什么可以在这里计较的? “哈哈,姐姐是怎么猜到的呢?我可是很乖的哟~” “那些混混堵的路都不对,一般那些巷子都是桦狄喜欢走的,明显是针对他的,只是那一天比较凑巧,我不想被打扰就走了那个地方。还有后面那些针对,你直接跟梧桐苑说我很爱纪桦狄就行了。而最后那个酒精浓度超标的酒是你换的吧?毕竟能在她身上偷换的也只有你。” “哈哈哈,还以为不会被发现,看样子事情还是不周全啊,那个女人太蠢了。” “竟然被猜出来了,对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因为啊,我特别特别讨厌纪桦狄呢~”陈列笑得见牙不见眼,似乎很是开心。 “为什么?”纪桦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呆愣在地。 “你是笨蛋吗?当然是因为姐姐呀~”陈列笑眯眯地说道,那眼中的泪花隐隐闪烁,他却还是笑得很开心。 “纪桦狄你真的是个很讨厌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一生,我的一切都应该是很完美的,是你毁掉了我,是你毁掉了我!”陈列表情突然疯狂起来,嗓音稍微有点尖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你要出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陈列笑得眼泪整个都出来了,全部都洒落在地上,也洒落在纪桦狄的心尖。 “哥哥,我杀人了,他们全死了,全死了……” “乖,记得我对你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只要知道,我们得救了。走,哥带你回家。” 这时楼梯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走了上来,陈列表情突然柔和起来,笑着对纪桦狄挥手:“弟弟,可以抱抱哥哥吗?” “别去。”祁幻梦想要伸手阻拦,可在一瞬间,整个人都穿插而过,她难以置信望着开始虚幻的身体,正在逐渐地消退,根本就触碰不到眼前之人。 纪桦狄这个时候也如魔怔了一般,深信不疑地向前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在他伸手要触碰到眼前之人的时候,外面的门轰的一声被打开,涌入了一群学生和老师。 “记住,纪桦狄杀了陈列。”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等纪桦狄再向眼前看去,只有那空落落的天台边缘。 一道尖叫声在下面传来,纪桦狄只是木然地摆弄着伸手姿势,可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迷茫、难过、失望在一瞬间将他贯彻到底,他连忙回头想要寻求那个身影,寻求那份温暖 ,嘴里不停嘟囔着:“dream,dream,dream……” 只是没有,没有,除了愤怒的人群,失望的老师,没有任何他要寻求的人,他被抛弃了,又被抛弃! “dream!”他双眼失神,然后惊慌失措地高喊道。 踉跄着推开人群,眼中满是昏暗的空间,黑压压的人让他找不到边,更抓不住那道彩色的身影,他惊慌失措,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没有了方向。 dream不要离开我,明明说好的! 等到了楼梯下面,望到的是那永远也忘不了的血腥画面,一个男子直直的躺在那里,背面的血不停地流,只是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是被最亲的人背叛了一样,就死死地睁开着眼! “是他,我们亲眼看到,刚刚就是他在天台上亲手将陈列同学推了下去!” “什么?这么漂亮的男孩,不至于吧?”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禽兽会告诉你他是禽兽吗?咦——我们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认识他,纪老师的儿子,我艹,怎么这么恶心?纪老师的一世英名就被这么玷污了。” “什么?纪老师的儿子!陈列是纪老师的侄子,那这不就代表着,他杀了他的表哥吗?” “操,这变态下手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他自己的亲人,那我们岂不是死得更惨!” “你好,同学,我是南翔部分局警官陈歌,关于你谋杀陈列一案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祁幻梦就亲眼目睹着全过程,她想要下去,可身体像被一个很长的拉力吸引般,根本就寸步难行。 她眼睁睁地看着纪桦狄被警方带走,只是不同于刚刚那清亮透彻的眼眸,里面是一片的死寂。 不,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对,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们的相遇,如果他们不遇到的话,是不是所有都不会发生! “dream,你要做什么!”能大声嚷嚷起来。 “为什么关键的时候总会掉链子,时间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吗?智,透支我剩下的积分,回到他们相遇之前!” “dream,你疯了,就为了一个npc!” “不,是为了我自己,都是我的错!”祁幻梦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发呆,我亲手抹杀了他们的存在。 诺一中学的实验室里,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激动的在电脑上打着一连串看不懂的代码,然后屏幕上出现了桦狄的名字,在下面有一连串的词语,几乎所有词语的旁边都打上了勾。 唯一仅存的只有两个,细胞活性以及情感输出,他回想着在学校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后期的处理,心情兴奋的停不下来,在这两组字后面同样打上了勾,这场实验成功了! “哈哈哈,永生,永生呀……”男人几乎疯狂的低吼着,只是他的话语在看到上面数据跳动乱码以后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疯狂敲击着键盘,只是那串数字并没有因为他而停止,很快超出了一定的平衡范围。 这个时候在b区的一个老人激动的抬起头:“神诞生了,我们的神诞生了!” 无人生还14 纪年2013年9月。 新秋的风从窗户里吹,桌上那本书自己一页一页掀动着,啪啪作声,那声音非常清脆可爱,纪桦狄无聊的听着那枯燥无味的课程,不禁向窗外望去,眼球如针孔般紧缩。 只见在校园的空地上,无数红色枫叶在无风的情况下旋飞起来,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小型漩涡,很快漩涡散落。 映出眼眸的是一名身材婀娜的少女,身穿水蓝色纺纱露肩晚礼服,裙子的脚边还有轻巧的流苏,裙子则在膝处像蝶翼般延展开来,一直到小腿的部位,将她的身材不留一丝一毫的完美展现。 纪桦狄第一反应是涨红了脸,这是除了母亲以外,唯一一个一眼就让他怦然心跳的女生。 她为什么一直待在地上,受伤了吗? 很快,仿佛回应着他的呼唤,女生动了,她转头向这里看来,纪桦狄只觉呼吸一滞,美,很美的女生!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像蝴蝶不停的煽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想要一品芬芳,他想到了今天刚学的诗句。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只觉心在那一瞬间跳的特别快,枫叶很美,也很红,染红了整片天色,也将他的脸也染红了,她是谁? 是天使吗? 第一次无神论者,相信了神的存在,但他却不信仰神,眼里心里只是那一道身影,那一个可爱的女生。 下课铃很快敲响,纪桦狄急匆匆冲了出去,来到了小枫树林,只是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他脸都急红了,头上的汗水豆子一样滚动。 “你在找我吗?”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悠悠传来,纪桦狄猛然转头,那个人正微笑看着他,似乎眼里也只有他。 “天使姐姐。”纪桦狄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整张脸红的都像一个柿子。 祁幻梦一愣,轻笑:“我可不是天使哦,你好,纪桦狄,我叫dream。” “dream……”纪桦狄低声喃喃:“很美的名字,dream。” “叮,警告,程序出现错误,程序出现错误,空间代码出现严重偏差,系统将在十秒内传送到目前最稳定的空间。”平稳无波的机械声缓缓的响起,全然是机器的作风,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倒计时开始。” “10,9,8。” 祁幻梦闻言,低咬下唇,猛然直直地望向对面的男孩,坚定的说道:“不管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请你以后离陈列远点,他会救你,也会毁了你!” “7,6,5,4。” 声音就像诅咒一般嘲笑着她不可更改的命运,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对,陌生人! “我是你未来的未婚妻,特意跑到过去也就是今天,想要改变死亡的结果,我不希望你再离开我!” 那不停敲响的声音,急得祁幻梦眼泪都要出来了,纪桦狄望着那着急的脸庞,轻轻地踮起脚尖,吻了吻她的唇,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都听dream,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么漂亮的妻子,我怎么舍得让你落泪。” “4,3,2。” 祁幻梦关注的不是这些情话,而是妈妈呀,我的初吻没有了,我不干净了! 既然如此,眼一闭,心一狠,祁幻梦放弃了挣扎:“如果你再和陈列有往来,那你的未婚妻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并且你那顶荧光的绿帽子就是叫陈列的人戴的!” “时间到,开始平衡估计时间,据系统数据库检测,最稳定时空为纪年2012年12月28日15点,平衡开始。” 远处,陈列坐在教室里面,静静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旁边同学的呼唤,微微一笑:“抱歉,我刚刚有些分神了,对了,下面那个同学是谁?” “咦,你不认识,听说他是你小姑的儿子,叫纪桦狄。” 祁幻梦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一个香蕉皮绊倒,直直的向前面滑了好几步,连忙一个急刹车,才险险的稳住脚步,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脑还不待思考,就跟了上去。 匆忙地追上那道身影,在那一瞬间,陈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头向后方看去,那双烁亮如辰的眸子机械化的弯曲:“姐姐。” 祁幻梦急忙刹车:“你认识我?” 陈列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回家。”黑曜石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是深邃如海的固执。 祁幻梦有些不自在,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小家伙都为她打算好了一切,这是什么骚操作? 就这么一路被一个小屁孩拉回家,怎么看怎么违和。 一个画着浓厚的妆,低胸的火红色的衣服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祁幻梦很是激动:“你这怪物,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叫你滚嘛!” “母亲,请你尊重我的客人,吴管家,她该吃药了。”陈列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的眼眸,犀利的盯着她,沉声的说道。 闻言,女子很是激动:“吃什么药?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但她的话语没有任何的作用,被人拖拽着离开此地。 陈列木讷着回头,表情一派的淡然:“姐姐,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回来过。” 他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来不是你想要离开我,我很高兴。” 祁幻梦轻咳嗓音,她可能知道原因了,也许是过去的她已经来过这里了。 “陈列,那个我想和你说,你可能已经听我说过的,但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你未来会被一个名叫纪桦狄的人杀死,所以请你远离他,好吗?” 陈列小脸就这么木讷的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她还不信,还淡然的强调了一遍:“我会的!” 祁幻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把是两边都押了金,他们应该不会再碰上了! 望着那皱着脸的小孩,祁幻梦不禁笑出了声,戏虐的说道:“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整天愁眉苦脸的,都难看。” 陈列思索了一番,最终,僵硬的再次扯起了那个诡异的笑容,还天真的问道:“姐姐,好看吗?” 祁幻梦被这笑容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表情四周蹂躏了一番,终于扯出了一个还算牵强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看!” “嗯。”陈列似乎很开心,再次露出了刚刚摆谱的笑容,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信号一样,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弹起了钢琴,弹完以后木着小脸问道:“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他的表情都很有规律,祁幻梦竟然硬生生的从里面看出了一点小心翼翼:“很好听。”小孩子嘛,喜欢得到大人的夸奖很正常! 陈列又露出了刚刚的笑容,将她又拉到了一个挂满画像的房间里,他从中抽出了一个画像,高高的举起来。 祁幻梦视线移到上面的一刹那,有瞬间的僵硬,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形状,白皙粉嫩的肌肤,精致有体的五官,在画中的她似乎更美,毕竟画像可以想象出更美丽以及更完美的东西,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了,仅仅用手险险挡住了那些重要的部分,而她的四周全部都是手,像似接受着呼唤一样,紧紧的向女子伸去。 祁幻梦打了个寒颤,直接上去将那幅画撕掉,并严厉的批评了这个小屁孩,当然,上面纯属想象,她强忍着冲动,轻轻启唇:“小陈列,可以把这幅画给姐姐吗?” 然后让她撕了,再一把火烧了,最后送上西天,成为一道绚丽的人间清静! 陈列紧紧捏着那幅画,摇了摇头,祁幻梦微微眯眼,勾出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你确定?” 陈列似乎看出了她的坚定,思考着想了想,然后慢吞吞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钥匙,走到保险箱的旁边打开了锁,并输入了密码,然后里面就是一迭的画纸,他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祁幻梦。 “我不需要其他……”祁幻梦不以为然,只是当视线交织到画纸上,下面的话通通顿住,望着上面半趴的少女,以及那挺翘的曲线弧度,表情有一些扭曲。 趁这个小孩不注意,直接啪的一声,关上这个保险箱,抱起它,并且抽出他手中最后一张画,说了句:“智,换个时间点,我要让这些画人道毁灭!” 陈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消失在此地,眼神里还闪过害怕,他想要追上去,碰到的却只是一片残影。 姐姐她生气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画画吗? 可她不应该喜欢这些画吗? 纪年2012年12月20日,她出现在一个巷子口,好死不死的,旁边有一个女人。祁幻梦来不及看她的样貌,只觉得很眼熟,就匆匆的离开了。 那个女人惊魂未定的望着远处的少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尖叫:“鬼啊!” 祁幻梦别了别嘴,大惊小怪。这一次她不管前面是什么,只想快点跑到一个有水的地方,让它们死无全尸。 只是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了出来,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啪的一声,保险箱砸落在地,连同她手上的两幅画也一时没有抓住,因为风的缘故微微飘起。 我的脸,你不要飘走! 祁幻梦也不管叁七二十一直接跳起来就抓住了一张,可惜另一张,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已经轻轻的飘到了一个小孩的脸上。 完了,芭比q了! 陈列古铜色的肌肤微微开始发红,他木讷着伸手将它抓起物归原主,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但内心却涌起一种陌生的情愫。 祁幻梦也没多在意小孩,连忙将纸全部收好,一咬牙,直接进了附近的公共厕所,扔进了系统空间,刚刚太激动了,一时没想起来还有这玩意。 等她出来以后,望着站在外面傻愣愣等她的男孩,一脸的无语。 “怎么又是你!” “还有你怎么还不走?” 陈列无视了第二个问题奇怪道:“姐姐,认识我?” “认识,能不认识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未婚妻,现在正式通知你,你 以后会被一个人杀死,那个人叫纪桦狄,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不然我肯定把你给踹了!”祁幻梦冷笑着说道。 就在刚刚,通通的好脾气在看到这幅画以后全部消失殆尽,现在她不打这个小孩,已经是对得起他了! “那我们结婚吧!” 祁幻梦闻言,感觉耳朵是不是幻听了,用手指掏了掏,不确定的再问一遍,得到了相同的回答以后,差点都要气笑了。 她高挑的眉眼微微上扬,嘴角是止不住的嘲讽:“就算你的脸现在再大,也遮不住它小的事实,就你这样的小屁孩,有何幸福可言,嫁根黄瓜都比你强!” 阳光下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冷冷——不,应该是不含一丝感情地、静静地等待着,然后,陈述着事实:“你是我未来的妻子,那就是我的所有物,现在不行,我可以用手,等以后长大,我再给你另一种性福。” 祁幻梦表情龟裂,很好,很强大,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 无人生还15 “是你这个怪物,你放开我的孩子!”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妖艳的女子冲了上来,她望着那精致的脸庞,就想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美丽女子,一脸的嫉妒:“大家快来,这是b区的人,我亲眼看到她用b区的异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在空气之中,众人纷纷朝这里看了过来。 陈列认真地说道:“不,她是我未来的媳妇,抱歉,各位叔叔阿姨,我的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会说一些疯癫的话。” 众人纷纷望向面色扭曲的脸,都表示理解,也就不再理睬她,毕竟b区的人,在他们眼里,那个女人更像! 女人在这里叫哄了半天,见没有人理睬她,愤怒地将矛头指向祁幻梦:“你这个b区的臭虫,我要杀了你。”说完就冲了上来。 祁幻梦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女子狠狠地摔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望着祁幻梦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似乎突然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滚带爬地缩到一个墙角。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子如同折翼的蝴蝶一般掉落在白色的地上,黑发披下形成古老的黑色纹路,白皙的手心被掐出鲜血流淌。 “我不要吃药,我听话,我听话!”那尖锐的声音近乎悲悯。 祁幻梦的呼吸顿住了,为这破灭而凋零的美感,陈列的母亲如果没有那些疯狂的举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让人惋惜的女人。 祁幻梦扭头望向陈列,却发现仿佛在他眼中上演的是场没有笑点的闹剧,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 “她是你的母亲”似强调一般,她轻轻地说道。 “嗯,从生理上来说,确实是我的母亲。”陈列木木地点了个头,对于母亲,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毫无波澜的眼神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祁幻梦恍惚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陈列,对于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一个虚假的表象,明明她的母亲在那悲鸣的呜咽,而他却像是一个无机质的木偶,没有任何的情绪。 不,不能说没有感情,至少后来在她这里,感情很丰富,他也许只是现在不善于表达。 “母亲是你诞生的开始,你应该爱戴她。” 陈列歪了歪,困惑不已的看过来:“她刚刚想要伤害你,为什么要帮她?这就是所谓的慈悲为怀吗?我学到的,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才能得到尊重,你看。” 陈列将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恐怖的伤口,丑陋的盘踞在这白嫩的手臂上:“这些全部都是她弄的,所以媳妇,我错了吗?” 一阵风吹过,白色的衬衫将阳光反射得近乎刺眼,黑发少年眼睛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纯粹的干净将阳光和黑暗化为两个世界,空灵到没有脾气。 祁幻梦突然发现,比起纪桦狄受伤以后的空洞,陈列这个时候的情绪反而更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空洞至少代表着悲伤,而他这是程序化的启动。 祁幻梦只能强迫着扯动嘴角:“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 陈列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姐姐,不要我了吗?” 祁幻梦实在不习惯和小时候的陈列有过多的接触,儿童般的天真以及性格的缺失让她有种自己是一个囚兽的感觉。 操,祁幻梦恼怒的想,自己又不是逃不了,为什么会害怕一个小屁孩! 这次祁幻梦牵起了他的手,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了解,所以接触是必然的结果。 陈列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姐姐一起回家。 望着这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祁幻梦恍惚,区别在于,这一次是他招人从外面将他母亲“请”回家。 只是当他把房间锁起来以后,祁幻梦有点小懵:“你做什么?” “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你只能在我的房间,必须是我的,从根根头发到脚尖,连指甲垢都是我的。” “我不会让你逃走,你将永远成为我的东西,我的掌中宝。所以我要将你能逃的办法全部摧毁抹去——除了我,你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不能去、不许去。” “姐姐,别担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陈列抬头定定地看向少女,像是最亲密的情人般温柔细语。 祁幻梦如果刚刚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现在是彻底的只剩下恐惧,这个男孩根本就没有是非观念,他只会寻求自己认为对的,尽量满足,但每一个天平都有一个度,他要的是等价交换。 ——是,那棵柳树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似乎忘了这只不过是借,或许换个意思就是,它要还的…… 无边无际的寒意从身上扩散,她觉得通体发冷,突然扯出了一个笑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不,这不该是你,未来的你,阳光,乐观,甚至于可以弹出一首优美的音乐,鼓舞着所有人。”祁幻梦有些颤抖向后退,她尽力描绘着当时看到正常陈列的场景。 “他很完美,是个可以带给人欢乐的少年,他也喜欢叫我姐姐,很好听。”祁幻梦闭上眼睛又睁开,划出了一个美好的笑容:“这样的他才是真正吸引我的人!” 屁,老娘只是希望你赶紧走上正轨,快把老娘放出去,还有你这样一直木着脸,长时间看着真的很可怕,好不? “我是这样的人吗?”陈列困惑地自言自语:“那么那样的我,你才喜欢?” “嗯,这样的你让我感到陌生,明明他那么阳光灿烂,灿烂到让我想要执手之子,与子偕老。可是现在却像一个假象,假到让我觉得我找错了人……”祁幻梦失望地开始画起了大饼,再接再厉。 “那他叫什么名字?” “和你一样,陈列,没有雨水侵蚀的烈日阳光。” 男孩紧紧地皱起了眉,情绪总算有了大的变化:“那可能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名字。”不过小脸很快就缓了过来:“不过没有关系,我以后就叫陈列,是姐姐未来的未婚夫” 祁幻梦一愣,望着这熟悉的小脸,和长大后的他几乎没什么变化:“你没有名字?那以前称呼什么?” 陈列深深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代号的话,桦狄,代号桦狄。” 一瞬间,祁幻梦只觉得恐怖的气息顺着肩胛骨爬了上来,她后退得差点没注意摔倒在地上,苍白着脸像一个毫无血色的白纸:“你说,你的代号叫什么?” “桦狄。”陈列乖乖地陈述了一遍。 祁幻梦只感觉脑袋一阵的眩晕,错了,错了,都错了,真正的实验体从开始就是错的,她强忍着颤抖开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陈列望着少女不停颤抖的肩膀,从旁边拿起一个蓝色的毛毯,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披在了祁幻梦的身上,一点点地将它捋平:“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不过我知道我是从一个容器里面出来的,我似乎和这里每一个孩子都不一样。我的导师告诉我,要学会伪装,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这样所有的人看不透我,也不可能伤害到我,也不会了解到我的与众不同。” “你,不恨吗?” 陈列终于将毯子梳理好,心满意足地看着心爱的玩具:“不,我有父母,也有同学,甚至于有超脱平常人百倍的速度,力量,智商,甚至说五感,只是有时候不能同理他们的心情,但并不妨碍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恨?” 祁幻梦直接一把推开她,情绪是从未有过的低落:“不,你会害死纪桦狄的……”她笑容有一些凄惨:“你没有同理心,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别人,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哈哈哈哈,错了,都错了……” “智,更改时间为纪年2012年12月28日14点。” “我出现在那个时间点就是一个错误!” “抱歉,在一天的时间内一个时间点,要么几乎接近,要么必须岔开,只能将时间平衡为12月28日14点55分钟。” “好。”五分钟也够了。 她迅速地来到这个时间点五分钟后她降落的地点,她那个时候就是踩到了一个香蕉皮,才见到了陈列,她用了四分钟的时间才来到此地,望着前面的香蕉皮,直接一个甩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便离开,一个时空的两个人是不能同时见面的。 只是她刚走还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个低呼声,祁幻梦只见一个女子被香蕉皮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哪来的香蕉皮?再往向前方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她的一个手上正在拿着一板香蕉,身上还有隐隐的怒气。 怎么会这样? 祁幻梦再一次选择时间倒流,她望着自己将香蕉皮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她飞快挡住了要向这里走来的胖女人,女人似乎很是不耐烦,但无奈祁幻梦一直强调一分钟,然而远处再一次传来了滑倒声,祁幻梦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个一模一样的胖女人,脸上带着怒气,愤愤然地走开。 “我说我有急事了,小姑娘,那个是我的姐姐,唉,这一次迟到大方了,还被你拦着。” 祁幻梦不甘心,她再一次进入了那个时空,这一次望着一个人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一个人拦着那个胖女人,那她就是那个双胞胎姐姐:“抱歉,我希望打扰你一分钟,可不可以请你先坐在这里?” “一分钟一分钟又是一分钟,我那个妹妹也是这样。”女人此刻咬牙切齿地吃着香蕉,然后实在气不过,直接扔了出去,只听到外面一道声音。 “难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终于要来了!”她连忙走了出去,祁幻梦在后面却怎么也走不动,因为一个时空里面的人是不能相见的…… 那种无力感深深地包围了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诺一中学,那个实验室比8年后看起来很新,似乎刚刚才装修好,她麻木着打开锁,说出了那道密码,门打开了。 瞳孔紧缩,这一次,那些巨大的容器里装的不再只是液体,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是一个个怪物,他们早就没有人的外表,却隐隐的可以看出他们的大概人的轮廓,他们似乎正在沉睡…… 而在前面的屏幕,正在隐隐地做着文本,上面正是在晨雨中学找到的笔记本里面所记录的事情,她走上前,在她的前面有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当年实验研究正一桩桩地重新摘抄在上面,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鬼画符的笔记本,里面的笔记字几乎看不懂,只是觉得很眼熟……书的中间还卡着一个u盘。 不知不觉中,她插入了那个u盘,里面的场景正是晨雨学院的实验室,一个年迈的医生在镜头前疯狂地表露着自己所有的发现。 “纪年1930年,这个世界闯来了一批异世界的人,他们说他们是神的使者,并且给b区一个神奇的书籍,那个书籍里面有很多古老的禁制,可以让人体拥有强悍的力量。” “b区的人把这当成神赐予他们的力量,我出生于b区,但我并不认同这样的观点,因为这种力量是未知的,后面的诟病无人可知。” “那些人很奇怪,每到一段时间都会来到a区的边缘地带,有人问他们这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告诉每个人那里有神的禁区,名为西月禁地……” “我知道我从小的好奇心就很重,所以我就悄悄地跟了上去,因为我并不怕死,怕的只是遗憾终身,在b区的人对科学有一种执着的热爱,很搞笑吧?但我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亲眼目睹的他们来到一个门前,这个门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里面有无穷的危险,我就这么看着他们痴迷地跪在地上,一脸的恳求,然后门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很大很尖锐的爪子,他指甲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蓝色的药剂,那个药剂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于那深海当中。” “那个声音说道:我交代你们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些被称为神的使者只是狼狈的求宽限两天,很快就会好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交易,但那个恶魔似乎发现了我,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低笑着说,在我的身上可以看到未来,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快,我得到了和他们一样的蓝色药剂,它和我说,这是‘多肽’,是一个可以让人永生的药剂,他说这道门,人不可能打开,只有魔鬼才可以!” “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希望我们可以创造出魔鬼,一个永生的魔鬼,那道门里面的恶魔,对于那些人似乎很不友好,只是恶声恶气地说,如果两天之后还不成功的话,就将你们全部杀掉,异界者的灵魂最美味了。” “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等我离开以后,回去就将‘多肽’藏了起来,对于它这种实验,我一个人根本不好实施,也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很快,那些异世界的人就死掉了,只是我这个闯入者,竟然毫发无损。” “那一刻我猜测,门是有界限的,它们也有规则,但异世界的人并不被这个世界保护,所以控制他们要比控制我们这些人容易得多。” “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保险箱里发生了很大的振动,我将它打开,发现是里面‘多肽’活跃得更加兴奋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然后它似乎有感应一样,为我指明了方向,在那里我发现了一群疯狂的科学家。” “就像我们那里的神学者一样。” “他们日复一日地实验以及坚持打动了我,我找到了他们,并表示我可以给予他们帮助,他们虽然对b区的人充满了厌恶,可是我很早就考了公务员,只要是政府的人他们才不分地区。”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在科研这方面,我有很大的天赋,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甚至于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存放‘多肽’的办法,我发现他虽然喜欢吞噬基因,但对一种变异的∝基因似乎并不感冒,我每一条每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细节,才找到了这个变异基因。”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找到产生这种基因的男女,并且保存他们的孩子只要有10%这样的基因就可以了。那么问题就出现了,人体里会有变异基因,但连3%都不可能超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对变异基因进行针对性调查的原因,只是这种办法很简单,我想要将动植物的基因转移到他们的身上,然后再进行简单的演练,最终找出最佳的成品!”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出来了,我们并没有活人实验体,每一份想法都是一种假设,我们需要真人实验体!” “ ‘多肽’的发现让我们的永生实验得到了绝佳的机会,我们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所以我们利用了阳光小镇的村民,将每一个外来者骗到了西月境地,这个地方可是连警方都不敢进去。” “同样我们也将一些失败品放了进去,那个‘多肽’似乎可以在空气中存活,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那么将会是世界末日……不过在西月禁地似乎有某种禁制,没有一丝一毫的传播现象……” “有了人体实验以后,我们更快的进入了狂热期,我们根据他们的身体情况进行了剖解分析,可惜没有一个完美的作品,实验仍然中止不前,动植物的血脉移植很难让人存活……” 无人生还16 “我突然想起来,既然‘多肽’是从那个门里面出来的,真正能与它相克的,不应该是门里面的东西吗?有了这个构思,我更加的疯狂,我找到了那个门。” “这个门紧紧地关着,但每到半夜12点钟,它就会打开五分钟,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的原因了。” “我用了一个绳子将我绑起来,将绳子的另一端给了我的实验伙伴,并且告诉他们,如果这个绳子有很强的拉扯力,那么他们就放弃我吧。” “很快,我进入了那个世界,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我真的没有想到门的那一边美得几乎无法用文字形容,只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似乎就有大恐怖发现了我,我被当成耗子一样,不停地被追。” “然后我被一朵花苞救了,很神奇,这朵小花苞晶莹透亮,非常的美,它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它,我希望在这里寻找到永生的办法,并且说了我所有的经历,那朵小花苞似乎对外面特别的好奇,它摇曳着身姿,一朵轻盈的花瓣从上面飘了下来,它让我将它带离这个地方,而这个花瓣是作为交换的条件。” “那时的我苦笑,我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现在自己回不回地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但那个花苞却和我说,现在的它还小,并不受这个时空的约束,也就是如果我离开的话就可以直接带上它。” “并且它会保护我。” “我将信将疑地将它带上,神奇的,那些恶魔并没有伤害我,它们似乎很畏惧那朵花,只是当我们要离开的那一刻,那些恶魔都疯狂起来,它们对我表达了最大的恶意,甚至超过了恐惧感,直直的朝我冲过来。” “我连忙跨过那道大门,只是等我离开的那一瞬间,那朵花苞神奇地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片花瓣,等我将那朵花瓣进行分析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里面的基因很强大,并且有很高的兼容性,我们的实验再一次得到了突破。” “只是这个过程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很少有人坚持下来,在1950年的时候,终于诞生了第一个存活体,只是我们低估了‘多肽’的可变性,这一次存活的样本没有死掉,只是他都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似乎陷入了沉睡,我们害怕它苏醒,潜意识的就将它送到了西月境地,让我们很意外,那个怪物一到那个地方就开始清醒,并且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只是当我们逃离那个地方以后,他似乎被一道屏障困在里面。” “实验仍然进行着,可制造出来的却是一个个怪物,这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1990年,我收养了一个小徒弟,他很聪明,我想,我也是时候退休了,他将继承我的一切。” 老人的话,就在这里缓慢的画上了句号,这时画面一闪,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出现在画面当中,在灯光的照耀下眼镜发出一种无机质的光,将眼眸中的情绪全部隐藏:“我的老师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我,可惜谁让我是他的学生呢。” “后期的实验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的老师很喜欢将实验放在后天变异,明明可以在先天发育,毕竟小孩可是一个很好的兼容体。很快,我根据这个方向着手进行了实验,只是可惜,母体的血液排斥性太强,让实验有些牵强。” “不过没关系,科研人员有的是时间。”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很完美的容器,那个女人的血液竟然可以和‘多肽’发生共鸣,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 “可惜,家里似乎有一个坏透了的消息……我的妻子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实验的进程要加快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大忌,可必须如此,所以我寻求了大舅子的帮助,将那个女人骗了回来。” “那场实验发生了一次很大的爆炸,只是一个小婴儿从爆炸里面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我知道,试验成功了!” “他很健康,我将他的血液提取出来,移到了一只即将病倒的老鼠身上,它奇迹般地活了。” “我很兴奋,因为我的理想计划成功了,永生实验体里面的细胞很强,也很活跃,可以很快地进行重复再生,也就代表着它可以帮助人治疗疾病!” “我将它注射到妻子的体内,我的妻子再一次恢复了健康,只是这种活跃细胞似乎很强,让我的妻子变得有一些主动,那一夜,她怀孕了。” “我有些懊恼,因为这个孩子我并不能保证他的存活率,以及变异的可能性,可惜我的妻子死死地哀求,那个生命还是诞生了,他很正常。” “只是后来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妻子越发得淡然,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没有了同理心,她根本无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于那个实验体,一旦受伤,修复的能力更强 ,而同时,我的妻子身体机能衰老的程度也越发的厉害!” “这超出了实验的范围,让我想起了诅咒,老师说这些是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也就代表着,在科学之上,有着更加玄乎的东西,那就是神说。” “对于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只能尽力保证实验体的安全,并且后期我要对他进行各项体能指标的测试,这将是我今后生活的唯一意义,只要测试全部成功,那么不可否认的,永生计划将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很快,屏幕前的画面终止。 祁幻梦黑宝石般的眼睛在灯光下折射出银灰色的光芒,她的手下拿着一支笔,在龙飞凤舞字迹的笔记最后一页的空白,麻木地写着,思绪一片的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画地成牢锁的是心,而不是人,请善待他们。” “梦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轮回改变的不是既定的事实,而是成就了最终的结果。” “从始至终,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结果,你只是一个因果。” 纪年2012年,dream。 祁幻梦不知不觉中眼中有一些干涩,她突然有一些明白为什么陈列再看到纪桦狄的时候,那迷茫的恨意和空虚。 我真笨,当时为什么不阻止陈列进那个房间…… ——你不能杀死纪桦狄,更准确地来说,你就是因为他而生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和别人的不同,那么我就更直白地告诉,当年是我创造了你,至于原因是因为我的妻子生病了,所以我需要实验体的血液,那么由此,你诞生了。 ——事实证明,你不过是我儿子和妻子的生命保障,一个为他人而生的药罐子。 祁幻梦将时间调成纪年2012年12月24日,这是一个最佳的时间点,不容易被剔除出去,她用的次数太多,很容易被世界谋杀,但她还是想要回去,回去道歉…… 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房子前,那个女人又出来,只是这一次,她的情绪相对比较稳定,她看见她,轻轻地说道:“陈列,这个名字很好听。” “知道吗?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这还是第一次,他出现了木然以外的表情,就因为你。” 声音中带着一种淡雅的空灵感,似乎在诉说着悲凉的事情:“只是你不属于这里,他已经够悲哀了,所以我请求你远离小列,不要回来,不要来破坏,你会害死他的——” 是啊,我已经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了,这一切的罪孽,源头都是她自己,从始至终,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就是她。 一阵寒风吹过,一片片小雪花慢悠悠地飘落下来,像那美丽的银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祁幻梦抬起白嫩嫩的脸颊,眼眸一片清澈,蓝的天,白的雪,天上有光,雪上有光,可这里无光…… “叮,双智能解封系统提醒您,任务已完成,奖励任务积分5000点,时间点平衡已稳定,回归。” 罪孽成就了新生。 火焰燃烧着罪孽。 新生说:我要和你不死不休。 罪孽说:请和我一起共沉沦。 这是一个病变的世界,它需要一场血的洗礼。 所以诞生了他们…… 他们共同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在一起的人,这就轮回的开始。 她想要改变他们,想要改变他们扭曲的世界观,在过去,在未来,他们爱上了她,这就是轮回的结束。 ——答案不在现在,而在过去,轮回不一定是一切的结束,也可能是一切的开始,让时间证明这一切,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答案是,我成就了他们,我杀害了他们。 祁幻梦痛苦地闭上眼睛,再出现是一个空旷的床上,也是熟悉的房子,一股浓烈的黑暗气息从后方传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深深地抱住她,贪婪地吸舐着她身上的味道,眼中是触不到的黑暗最深处。 祁幻梦有些轻微的颤抖,只是很快眼角被一个舌头舔舐,几乎被他舔得敏感的眼尾开始泛起淡淡的红,纪桦狄心疼舔掉那颗小小的珍珠:“别哭,dream。” 祁幻梦迷茫地睁开眼:“你早已经死了,对吧?” 那冰冷几乎无重量的身体,阻止不了的腐败,以及火焰下烧出来的水和血…… 纪桦狄睫毛颤了颤,眼里闪过无奈, 最终化为了一道暗流:“是,江里面的我早就死了,我杀光了所有欺负过我的人……” “dream,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不然我会很疯狂,我时时刻刻都要压抑着体内兴奋的因子,其实呀,我早就病变了。” “我每分每秒都想着杀人,但我知道这是不正确,我压抑着,淡漠着,伪装着,可是对于猎物,我总是有超强的直觉,如何将他分解抛尸最为正确。” “就像dream,你的味道,我永远也不会认错。” 无人生还17 “叮,紧急突击任务,杀死纪桦狄和陈列,各奖励一万积分,剩余时间叁天。”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低低的磁性嗓音带动了丝丝的缠绵:“姐姐。” 下巴处传来一阵疼痛,祁幻梦被迫微微抬起头。 眼前的男生,不,男子侧坐在床上,曾经的稚嫩早已蜕变成一种耐人寻味的成熟,他就这么慵懒地看着她,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迭在一起,仰望她的眼睛是一双黑色如同玛瑙的宝石,望着祁幻梦的视线看过来,殷红的嘴角轻轻上扬。 “姐姐,现在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和你交媾,不然,喜欢逃跑的你,这个春节可是过不去的……” 话音刚落,祁幻梦整个人陷入了更加钳制柔软的怀抱里,有些木然地转头,然后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黑暗模糊了那人妖艳的弧度,唯有那双剪瞳在黑暗中迥然异灿。 ——这是自深渊的魔,没有情感和理智,他们像是在看蝼蚁般睥睨着一切。 一瞬间像是突然明白自己的境地,祁幻梦整个脑袋炸开,思维轰隆隆地碎成一片片。身体比大脑更直接地反应,两只手迫切地抵住对方的胸口用力,想要推开那恐怖的存在,想要逃离这个炼狱。 “滚开!” 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推脱,前面的人像一块巨大的沉石纹丝不动,后面的人死死地钳制着她,让她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只有双手双脚不停地动弹。 ——不,我有父母,也有同学,甚至于有超脱平常人百倍的速度,力量,智商,甚至说五感,只是有时候不能同理他们的心情,但并不妨碍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恨? ——我每分每秒都想着杀人,但我知道这是不正确,我压抑着,淡漠着,伪装着,可是对于猎物,我总是有超强的直觉,如何将他分解抛尸最为正确。 长时间的压抑让祁幻梦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一样被诡异地掐断了声音,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同时,更多的是那无边际的恐慌和惊惧。怎么也无法忘记,这两个孩子的病变,那淡漠在她的心脏中一次次跳动。 “我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是什么?”几乎是颤抖着压抑着恐惧说出。 “姐姐。”陈列缓缓地将头抵在她的额前,眼里,心里,整个身体里全部都是她,如同被吸引的贵族吸血鬼。 “你当然是我们的所有。” “不,我不要,你们放开我。” “你是我们的所有。” “我说过,放—开—我!” “你是我们的所有。” 陈列依然不紧不慢地重复着一句话,他眼眸就这么紧紧地看着她,感受到身下的人那颤抖的身体,最终向宣告主权般陈述着事实:“你是我们的所有。” 祁幻梦终是得承认,是她杀死了他们,也是她成就了他们,可是……他们骗了她,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她的命运早被蜘蛛织网般困住了。 他们想毁了她! 不知哪来的力气,祁幻梦用力扇向上方的人,她不知道她居然还能挥出手,等祁幻梦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用力划过陈列的脸颊——陈列稍稍避开了脸,使得祁幻梦的手最终没有砸在他的脸上,而是划过了脸颊,落入空气当中。 “呵。” 祁幻梦右手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貌似骨折了,剧痛的宛如剪刀在她的骨缝里来回切割,还没等祁幻梦因骨折的疼痛叫出声时,她的肩膀就被人硬生生地咬住,这次传来的疼痛让祁幻梦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哆嗦着嘴唇流下冷汗。 “真是不乖呢~”陈列低沉着嗓音尽是愉悦:“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代替系统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乖的玩家吧!” 身上一凉,身上的衣服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解开,纪桦狄压抑已久的欲望,终是得以爆发,迷恋地舔舐那肩胛骨的部位,仿佛一个隐藏已久的收藏家,终于找到了迷恋上的尊贵宝物,不留一丝一毫,白皙的肌肤布折迭成暧昧凌乱的痕迹。 而陈列就这样沿着锁骨的突起,开始嘴唇来描绘她的脖颈,直至锁骨中央的凹处,然后向上。 夹在两人中间的祁幻梦仰着头,清晰地感觉到那细腻的柔软,至于她喉咙之上的温热及尖锐触感,他们含着她的喉咙,咬住她的脖颈,像是叼着猎物的捕食者,抵死缠绵着。 祁幻梦开始颤抖,她很害怕,更多的是无力的兴奋。 她感到那柔软的舌头时不时地挑逗着她喉咙的细微突起,然后她该死的开始兴奋起来,以及那渗入脊椎骨的酥软让她整个人软掉…… “住手。”似咬牙切齿,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抵住口中的呻吟声。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尾已经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迷蒙的水眸泛红又湿润,微颤的纤细睫毛有泪珠,轻轻地,细细地,流了下来…… 华贵奢雅的宽阔房间,淡静的月光撒下一张银色的网,泻满地上,洒进房间,像铺上一层银霜的光 ,铺天盖地的碎光落在那淡白色的大床上。 温婉秀丽的女子被压在趴在床上,裸露的背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精致的蝴蝶骨还有迷人的圣涡,都有深红色的爱痕或者牙印。 祁幻梦侧着脸贴在床单上,朦胧的水眸倒映着她紧捏着的手指,挣扎着想要爬离压在身上男子的怀中,却始终被人紧紧握着手腕,动弹不得,只能持续接受落在后颈与背上细碎的吻。 “放开——” “哎?明明就很湿了啊?” 男人低笑了声,修长好看的手从她股间伸入,带着薄茧的指头陷在粉嫩的逢间,恶劣地挑逗夹弄湿润的花蒂,另一只手从她腰腹探入,来到贴着床单的胸前圆润,捏揉碾压微颤着的顶立朱果。 “讷,就连这里都硬了呢?” 有人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鼻尖微缩,贝齿轻轻地咬着唇瓣,纪桦狄的眼眸加深,手指轻轻撬开她的嘴唇,夹弄爱抚着那可爱的小舌,看着她嘴边留下银丝,不禁勾起薄唇:“真淫荡啊,dream。” 被男人玩弄着小舌的女子发出微弱的声音,似是想要把在嘴里作乱的手指推出,却始终被男子游刃有余地拨动着舌尖,最终只能发出如小兽般细碎的声音,“唔…不——呜啊!” 柔软娇嫩的小穴被异物侵入,下身是被撑开的不适感,身体条件反射的收紧,想要把异物挤压出去,却只是换来更深入的侵犯和插弄。 “绞得真紧呢,姐姐也是迫不及待的吧?” 男子在她耳边吐息,呼出的热气惹得她耳垂微颤,双指也在侵占着她的柔软,抽插顶弄、旋转搅动,快速地进进出出着,溅出一滴滴的水花,眼眸变得更加幽暗,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水漫金山了呢。” “一定是憋了很久吧?” 祁幻梦的意识早就模糊不堪,她的思维虽然在抗议,潜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逃离,只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兴奋以及灵魂的痛苦交织缠绕,让她整个人都处在逃避当中。 这明明是不对的,为什么却让她获得如此巨大的快感。 敏感脆弱的花蒂被恶劣爱弄着,私处被修长温热的手指抽插着,有酸酸麻麻的战栗感自脊椎攀上,让她腰身不自觉地微供,手指微颤,脚趾蜷缩,有一阵热流自下身涌出,溅出晶莹甜美的浪花。 纪桦狄时刻观察着小穴的情况,看着那侃侃而流的水,嗓音低哑的轻声细语,包含着浅浅的兴奋和疯癫:“啊,泄了,” 祁幻梦勉强抬起了头看向她身前的青年,他变得更加健硕了,没有了曾经的纤细脆弱,她养了一个月的孩子,眼角还染着淡淡的红色,带着委屈,异样地显出妩媚之色。 此刻他正握起她的小手,分开她紧握成拳的手,然后舔弄粉嫩的指头,在白皙的指腹落下细碎的吻,以及若带疼意的浅浅牙印。 与那蜷缩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陌生得让她恍惚。 “求你们了,放开我……”祁幻梦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兴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唔——” 陈列似是在思索,那被拉长的声音似是很苦恼,不过片刻,他却又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是偏激与癫狂的愉悦,暗哑的声音若显慵懒,他说,“不行呢,姐姐。”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不行呢~” 男人深邃的眼眸翻涌着炽烈的爱欲,宽大的手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游走,爱抚,揉捏,留下一个个的红印,似是在打下烙印般,感受着她的颤抖。 他笑了:“别着急,我们一定会让姐姐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还未等祁幻梦反应过来,她便被压在身上的人翻身抱起,小小的身子躺坐在身后之人的怀里,双腿被人分开在左右两侧,私密之处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不要——!放开…!” 他们看到娇小玲珑的女子在哆嗦着,泛红的眼尾有春意的湿润,那滑落的泪珠,是由无助与惊慌凝结而成的。 黑珍珠般的发丝缠在雪白耀眼的肌肤上,更添撩人的魅惑。胸前在紧张不安地起伏,牵动着那嫣红的朱果。 双腿被身后的人强硬分开,露出那还在一缩一抽,吐着蜜的泛红小穴。 诱人品尝的果子…… 狰狞的坚挺异物在穴前摩擦,炽人的触感让花蒂微颤,有剔透的水滴在缓缓流淌,溅在那青紫狰狞的硬物前端。 “不——” 女子的脸被羞耻的红填满,神情恍惚又惊恐,瘦弱的肩膀都在颤抖着,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灼热的狰狞异物抵在缝间,前端撑开了两侧肉瓣,探入那湿热嫩滑的紧致幽穴。很紧迫,两侧软肉在压迫着他,又似在被紧紧吸吮着。 一想到他们不过是她世界里的npc,内心就翻涌着阴霾的不甘和沉郁,于是腰身一顶,凶狠强烈地撞击着她的最深处,却感觉似乎撞破了什么,也感到怀里女子僵硬的发抖,嫣红色的血顺着异物流下,又从白里透红的大腿内侧,落在床单形成了一朵朵血花。 恶魔们愣住了。 他们低笑出声,那赤红的眼眸变成了愉悦的痴红,如惬意的猫。 “原来这也是姐姐的第一次啊~”陈列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爱抚她的小巧圆润,压制着涌起的诡异愉悦感,暗哑好听的嗓音带着丝丝笑意。 “所以姐姐,我会更温柔的。”陈列先是小幅度的撞击,小穴会随着他每一下碰撞,在紧张不安收缩着,紧紧地压迫着他,让他低闷一声,语气无奈又戏谑:“姐姐乖,放轻松。” “毕竟还有一位未能餍足的狼——”说完,一举顶到了最深处…… 一下下地顶撞着娇小的身躯,抽插顶弄、搅动撞击着那变得红肿的小穴。是夹带着淫水飞溅的抽插声,带有女子馨香的蜜液,和微腥的白浊在交合之处,淫秽至极地从腿间滑下。 本来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还能隐隐看到异物的形状。似是被灌满了一样,无法再停驻在内,爱液白浊止不住地在交合处滑下,却让他们感到异常的满足。 祁幻梦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曾体力透支地昏睡过,即使双眼哭得红肿,声音变得沙哑微弱,低泣着的恳求他们停下来,但却似乎只会让他们侵犯的动作——变得更加的凶狠猛烈。 朦胧的目光是他们紧绷的脸,那两双眼眸染上病态的痴红,紧紧地注视着她,有癫狂无止境的贪念,有炽烈无止尽的爱欲。 “你是我们的所有。” 无人生还18 祁幻梦呆呆地坐在阳台前,轻盈的薄纱松散地披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以及完美的弧线若隐若现地展现出来,衣领的末端,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她的右手袖口处隐隐有白色绷带闪过。 娇美的脸蛋上睫毛轻轻地颤动,眼神迷离,双颊艳红,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真是可惜呢,姐姐后面没有犯错,没有借口折断你的双腿了。嗯,不过没关系,如果姐姐还希望那个姑娘活着的话,就要乖乖的哦~” 想到此处,最终轻轻地化为了一道叹息。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月前她还自信地站在这里神采奕奕,短短的一个月不到,只能半残疾地坐在这里悲秋伤感,现在腿肚子还有点软。 “对不起,dream,如果不是因为我触犯了规则,也许你就不会忘记那些警告,也就不会再执着于那未知的过去……”能情绪低落地说着。 祁幻梦想要站起,可是腿心的疼痛让她直直的坐了下去,还有点颤巍打软,有点儿心累,但还是出声安慰道:“能,你没有错,在时间的选择里根本就没有对错,它保留的只不过是一些遗憾罢了。” “遗憾,当时的选择。” 能沉默了,心下叹气,太温柔了……也太要命了! 祁幻梦麻木地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了无益果,她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把这个果实用到了这个方面,果然,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 曾经的她有多嫌弃纪桦狄的身体差,现在就有多恨自己的身体! 一股暖流自喉间传来,窜遍全身,祁幻梦只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某处的伤口也逐渐开始愈合起来。 过了片刻,祁幻梦再次站起来,虽然还是有点不稳,但她已经可以行动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默默地想着。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春节,时间已经不多了,她需要做点什么! 这两个孩子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这一点让祁幻梦很是欣慰,至于原因,她根本就不想深究! 她需要找到一个人,一个了解这一切的人,只是受系统范围限制,她不可能找到,但这难不倒她:“能,可以分析出吗?” “额,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想他们死?” “我不想他们死,但我更不希望我死,我很惜命!”祁幻梦眼眸闪烁,最终化为了坚定的 光芒。 “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和系统解绑的办法,那么我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灵魂被他们夺取,在这里承受那……”祁幻梦有些难以启齿,然后直接过滤:“要么被主系统发现直接抹杀。” “总结一句,吾命休矣。所以你分析出来了吗?” “我已经接通了他的电话,只是积分……要一万!”说完,能就不管,潜水了。 “一万!它怎么不去,嘶~抢!”因为太过激动,腿心部位再次受到了摩擦,扯得祁幻梦的脸有些扭曲,想黑化了! “你好,请问哪位?”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缓慢响起,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清风般掠过。 祁幻梦一愣,连忙说道:“你好,我是纪严律老师的学生,关于当年一些问题,我想请教一下刘老师,请问他有空吗?” “抱歉,他一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祁幻梦惊讶不已,有些心如死灰,难道天要亡我? “不过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问我,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也许我都知道~”如浑厚大提琴般动听的声音轻轻低笑,带着莫名的促狭之意。 “亲爱的player~” “你——!”祁幻梦哑口无言:“你是他的学生?” “不,我也是一个player,只不过是一个有点贪乡的人,毕竟这是我的出生地,总有点让人弥留~” 祁幻梦眼睛一亮,能回家乡的肯定很有“钱”,这就代表着一定是某位大佬,犹豫着说道:“前辈幸会,只是关于当年的‘多肽’之事,不知您了解多少?”毕竟他这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有些事可能也不知道。 “这可是造神的东西,有点让人怀念呢,请问你在哪里?也许我们需要当面聊一聊。” “这个,我可能有些不方便……”祁幻梦脸颊整个都红了,就她这身打扮去,她的脸也别想要了! “唔,这就有点难办了,没有诚意,我就没有心情 ,没有心情,也就不想聊天。既然如此,那只能抱歉了,有缘,下次再会。” 祁幻梦怔住,这还要心情!她心里苦恼,这些大佬真是多变,上一秒还是知心好友,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心下抱怨着,祁幻梦的嘴却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在a区边缘地带阳光小镇那个新楼房里……” 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前面出现了一道光,然后出现了一道门,一位金发蓝瞳的俊俏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衣少年随手把玩着手中的精致花朵,放在高挺的鼻梁下轻轻嗅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扇形的睫毛跟着闪动,嘴边挂起了一丝陶醉的微笑。 但是很快,他的手掌旋转一个弧度,原本灼灼耀眼的花以飞快的速度枯萎凋零,看得祁幻梦心中一颤,惴惴不安。 “你说,生命真的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呢~”男子幽幽地说道,最终把意味深长的目光放在了女子那层轻纱上,海水般蔚蓝深邃的眼眸逐渐加深:“所以永生真的是一个让人很迷恋的条件,只是,如果给女士你一次选择,你希望拥有吗?” 祁幻梦被他看得从脚底窜上心头一种酥酥麻麻的恐惧感,明明只是轻飘飘的眼神,却看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似乎只是轻巧地随便说了一句话。 “也许会吧,万一未来有一个想要活得更久的理由,那可能我也会为之疯狂!”祁幻梦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毕竟未来谁也说不准。 “呵,也许吧!不过女士,你似乎现在有点狼狈呀,叫我有点忍俊不禁呢~”看着那春光乍现的衣服,男子低低的笑着。 祁幻梦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人来得这么快,就算报地点,也好歹给别人准备一下的时间,像他这么突兀闯进来的,祁幻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现在她有求于他。 反正现在该看的也看了,索性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惯性轻轻地问道:“请问先生,现在可以说说‘多肽’的缘由了吗?” “我是黄衍。”黄衍却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宣誓。 随即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走到她的身旁,从后面为她披上,嘴角还挂着一丝优雅的弧度,在她耳边呼出了一口气:“可要好好的记住了,还有我说过,女士你这样,让我有点忍俊不禁呢~” 祁幻梦只觉耳朵一阵的酥麻,连忙紧了紧衣服向后面退去,秀眉间有一丝的恼怒:“你到底想干吗?”跟这个人待的时间越长,越感觉压力剧增,实在有一点受不了他的“方式”! “当然,美丽的女士,只是在下可否知道你的芳名?不然我有点难以下口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余朵儿,现在可以说了吗?”祁幻梦几乎是用咬牙切齿这几个字来形容。 “唔,名字有点儿假,不过没关系,现在时间有限,下一次你一定会亲口告诉我的。”黄衍微微蹙眉,然后观察到对方已经眼角泛红,也知道小猫被惹急了,顺带估算了一下时间,便主动进入了话题:“‘多肽’是一个造神的物品,它拥有着很强的力量,也拥有着巨大的破坏力,可以说它是一个完美的瑕疵品!” “完美的瑕疵品?”祁幻梦刚刚有点受不了男人的磨蹭,毕竟生命攸关的大事,谁还有空闲聊?不禁有些急躁,等终于进入了主题,心情才有点儿平复,而现在转变为了困惑,残次品还有完美的? “嗯,它是完美的,但就和生物一样,多少有一点儿缺陷,创造它是因为希望得到强悍的力量,只是这种物品有了自己的意识,会自行择主,对造物主来说,一个不听话的物品,难道不是一个瑕疵品吗?” “也就是说它选择了陈列?”祁幻梦沉思着开口。 “哦~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叫陈列?倒也是幸运,知道‘多肽’最强的力量在于什么吗?”黄衍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 “未知的潜力。” “这是神的领域,也是神的禁忌,当年那些无知的神创造了它们,不知道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嗯,没有一个活着的神逃离——” “所以神成了一个神话,我就把这种物品称为‘神说’。” “而‘神说’经过千年的演化,逐渐地消失在历史的车轮中,这是优胜劣汰,没有了神的选择,它们互相撕咬着吞噬着,留下了最后两瓶,遗落到了众魔之地。” “至于众魔之地,它是被众位面抛弃的地方,那里有许多被创造出来奇形怪状的东西,全部都是瑕疵品,所以被抛弃于那个地方。”说到这,黄衍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 “但不可否认的,虽然有瑕疵,但都是半成品,拥有着未知的神秘力量,综合起来,放出它们,以它们心中的仇恨,所有的位面顷刻间都将毁灭……” “那道门你应该听说过吧,那就是打开众魔之地的门,也是它们的封印。” “知道吗?世纪之初,世界形成了六主,随着时代的推进,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流中,只留下了天道……” “毁灭,生息,时代,阴,阳,以及规则,缺一不可,可惜一切都变了,唯一剩下也仅存下的只有规则,所以天道选择了放权。后来就算有了系统的存在,它们也要选择带有七情六欲的生物,在感情和规则的呵护下,那才是最终的时代。” “那么,回溯一下众魔之地,没有了阴阳的调节,没有了毁灭的管制,没有了生息的约束,更没有时代的划分,它们早已经病变,疯狂地想要从门里面出来,降临于这个世界。”黄衍感慨地说道:“也许到那个时候,末日就真的要降临了,世界好久没有下一场血雨……清洗那埋藏的黑暗和无知。” 祁幻梦沉默了少许,突然开口:“请问如何杀死他们?”他说的事情太遥远了,遥远到她连想都不敢想,况且现在最应该关心的,还是那对病变的少年! “那两个孩子应该就是被选择的人吧,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为什么另一瓶‘神说’也在他们的身上。” “是纪严律吧,你们把‘多肽’下到了他的身上,我想,就像你说的,‘多肽’就是‘神说’,那么神一定说过,它们要选择他们,所以要躲藏起来,然后降临于这个世界。”祁幻梦轻轻地叙述着。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终是被一个笑声打破,他轻笑着:“对,神就是这么说的,神还说,他们想得到你,然后就出现了——” “注意你的言辞!”祁幻梦有些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更受不了这个人的莫名其妙,如果不是还有问题,她早就挑担子不干了:“所以如何杀死他们?” “呵呵,神说,他也不知道。”黄衍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轻轻地飘了过来,薄唇微微上扬:“神还说,它会心痛,会难受,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会心灰意冷,永远地陷入沉睡……” “叮,尊敬的玩家,您的休息时间已到,开始回归游戏。” 一道光束飘过,黄衍的身影逐渐消失,伴随着最后一丝音节:“神又说,它们不会死,但也会死。” 无人生还终 祁幻梦喃喃自语:“他们不会死,但也会死……”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远处一轮明月,在乌云的遮掩下逐渐地散去,天空极致之黑,村庄中原本的隐隐灯火同一时刻全部黑去,变得极静极暗! 再一次出现亮光的时候,天空一轮血月挂在天地之间,村庄笼罩着一种血红色彩,诡异之感透露而出。整个天空中被神秘透明阴雾遮挡而住,但阴影的轮廓却无边无际,伏在阴影之下,张牙舞爪,潜伏而出。 祁幻梦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阳台,思考了半天,正惆怅着,就落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全身紧紧地被包裹在其中,似一个被困的小兽挣扎不得。陈列唇齿间轻轻地低吻着她的脖颈,舔舐着那让人弥留的清香,似一个餍足的蛇轻轻地回味着,扫荡着。 祁幻梦强压下心中的战栗,她凝目遐思,轻撩眼帘:“春节过后,所有人都会死吗?” 陈列闻言,嗤之以鼻:“姐姐,在意他们的死活作何?你现在只需要想我们就可以了。”他轻轻挑起祁幻梦一绺长发,垂眸低闻着,陶醉不已:“真的很想把姐姐拆吃入腹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们了。” 随即眼眸微暗,有些苍凉,嘴边细嚼着一丝苦味:“可惜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所以姐姐,不要跑好不好?永远永远地陪着我们,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们会做出什么来。” 祁幻梦内心煎熬,有些落寞,她终究不属于这里,他们也终究错爱了人,这样的沉重她承受不起,她只想回家! 祁幻梦思绪万千,最终小心翼翼地说道:“嗯,我不跑,只是我现在想看看我的朋友,可以吗?”声音中带着疲乏,以及祈求。 陈列上下扫视了一遍她的表情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最终绅士的回礼:“当然可以,我的姐姐大人!” “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我又有点讨厌阳光,等明天傍晚的时候带你去吧!” “好。” 很快到了第二天傍晚,山出现了少许的云海,更加衬托了夕阳的眩丽,那缓缓下沉的斜阳,有种伤感的凄美,竭尽余力地把周围的晚霞烧成血红。 只是祁幻梦还是死死地粘在床上,最终时间硬生生拖到了十点左右,到山上的时候也是一步一脚印地走去的,美其名曰欣赏美景。 陈列过程无奈,但还是陪着她,毕竟答应过她,只是全程宠溺地看着她,也任由着她,心就感觉满满的。直到快到11点的时候,两人才终于施施然到了那个地方。 远处的柳树,树叶间没有一丝微风吹过,却发出蓝色的荧光,新月如半圈金环,和小花朵似的星星嵌在深蓝色的天空里,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在柳树旁,有叁个被紧紧绑在一起的女子,她们的容貌各有风情,俨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可惜现在她们被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正互相撕怼着,彻底打破了那美好的场景。 “个死白莲,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被绑在这里吗?” “说的倒是好听,你行,你上呀,你除了在队伍里拉智商还能干什么?” “好家伙,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这里秀智商,秀逗吗?” “那也总比你这个脑子过不了弯的家伙好!”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现在定局已成,还有什么好吵的!” “靠,说到这个我就气,你个死病秧子就不该说话,你竟然还敢跟魔鬼做交易,是嫌命活得不够长吗?要想去死你,和我说呀,我可以免费送你一程,干什么还要费那劲!” “嘁,蠢货。”余朵儿白了她一眼,就懒得搭理她了。 “艹,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老娘今天不骂死你,就算我输!”语音婳气的形象也不顾了,这个女人越看越像当年那个女的,要不是因为祁幻梦,她早就死! 闻言,温柔也觉得跟她搭话有些拉低智商,也开始有样学样, 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等快接近柳树,远远的,祁幻梦就听见了语音婳的咒骂声,随着距离的拉近,内容越发的清晰,简直不堪入耳,她有心想要捂脸,只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当然还是要出声提醒一下:“表情包,你没事吧?” “能要点b脸不?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要不是因为你们在那自以为是,何故牵连她人,还为我们好,为我们早点去死吗?还真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自己就是对,别人就是错,你们怎么不直接上天撒泡尿照照镜子,那时你会发现,丫的你们就是会撒尿的瓜娃子,狗见了都直呼同类……” 正说得兴奋,嫣然听到一道声音,语音婳一愣,立刻惊喜万分:“祁幻梦!你丫怎么……”只是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话语扼住。 她虽然没有做过那种事,但多少还是了解的,此刻借着月光,祁幻梦的衣服松散,肌肤红润,脖颈还有密密麻麻没有消退的红色吻痕,无不彰显着一个让人后背发麻的事实。 祁幻梦知道她的形象肯定是保不住了,和他们做完以后第二天,她身上除了那个地方,其他的痕迹全都消失了,她想他们应该有很好的特效药,但刚刚留下的吻痕,他让它保留下来,十之八九是占有欲作祟。 祁幻梦无奈,祁幻梦心累,祁幻梦只好一脸微笑:“我说这是蚊子叮的,你信吗?” 语音婳呵呵两声,直接扭头不搭理她了,还低低地说了句:“神经病。” “哎,我听到了,我说你被绑在这里这么多天,也没把你嘴贱的毛病改好,你迟早是要死在它的身上!” “要你管,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你还想着以后?” “总要对未来有憧憬嘛!” 陈列跟在后面,听到她们的对话轻轻皱眉,眼眸幽深,这熟练闲聊的口气真让他不舒服,直接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闷闷地发出声音:“姐姐,我不喜欢她,可以杀了吗?” 祁幻梦沉默,她的眼神飘到了那棵树上:“如果说那棵树死了,你也会死吗?” 全场寂静,连陈列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祁幻梦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突然笑出了声:“我该说什么呢?姐姐又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真是狡猾,竟然开始反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呢?当然是表示同意了,毕竟我不会对姐姐说谎…… “这是你定下的条件,那么你对我的许诺可以完成吗?”祁幻梦垂眸,眼底是翻不清的暗涛汹涌,过去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只想拖延时间。 ——他们不会死,但也会死…… “来自过去的你,难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哦~是想要知道怎么杀死我们吗?姐姐,我告诉你哟,‘多肽’是死不了的。” “你们需要东西来平衡这个时空吧!”祁幻梦猛的打断了他的话语,直接强调道:“我想知道笔仙又是怎么回事?” 陈列微微歪了歪头,望着那不容置疑的小脸,薄唇的弧度再次勾了勾:“呐,其实呀,姐姐说对了一半,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确实有些受到了限制,但是我们还是这个时空创造出来的啊,所以我们也属于它。” “玩过笔仙吗?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要来,请在纸上画字……”陈列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一层迭着一层幽幽地说道:“笔仙来了吗?不,笔仙不会来,那请来了什么呢?当然是神啦!” “神哭了,神笑了,终于,我们又活在了这个世界,我们没有死,也没有了限制!” “话说笔仙他是什么,他是鬼,但为什么会有仙字呢?明明呀,就是一个鬼,哦,笔仙,指代的是一个强大的外物,可以是人,可以是鬼,也可以是神……” “不过现在他一定是神。” 陈列俊美的脸咧开了大大的笑容:“因为神代替了他!” “因果选定了我们,所以我们被称为罪孽,而通过笔仙,因果从我们的身上移开了,它呀,选择了那些外来者!” 此刻,被绑的叁人表情顿变,余朵儿最甚:“你骗我!” 祁幻梦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们会死?” 望着她苍白的小脸,陈列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出声安慰:“姐姐,因果只会杀死犯错的罪孽。” 闻言,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祁幻梦撇了撇嘴:“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陈列轻轻蹭了蹭她的脸,撒娇着说道:“谁让姐姐担心她,真的好讨厌她哟,好想好想杀死她!”他说话的语气越发得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这时,朦胧的月色消失了,月,不知躲去了哪里。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同一时刻,仿佛刺激般,村庄里发出了阵阵惨叫声,这个声音就像一层蒙雾,让人窒息得难受。 恶魔的盛宴开始了…… “你说得对,神不会死,但他也会死。”祁幻梦突然定定地望着他开口,手中显出了一把萦绕着金色光芒的剑刃,就在刚刚她从语音婳那里拿到了降龙剑。 她直直地向前面刺过去,只是被陈列轻轻地躲开了,他眼神危险地眯起来,缓慢地说道:“姐姐,怎么就不听话呢。” 祁幻梦并没有理他,想要再一次攻过去,陈列完全不耗费一丝力气就轻易地躲了过去:“失去右手的你,剑很难拿稳吧?” “不,我不需要拿稳。”她刚刚那一剑已经砍断了绳子,此刻她柳眉轻挑:“只需要伤了你的本体就行!” 闻言,陈列扭头望向想要刺向柳树的语音婳,莞尔:“姐姐,我说过,神是死不了的!” “那陈列呢?他会死,他的身体会死,你们这些埋藏在黑暗里面的杂碎,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又要来祸害我?”祁幻梦愤满地说道,眼神中是浓烈的恨意。 陈列被她的恨意灼伤,心一下子就乱了,整个人也僵住了,只听一声“噗嗤”,那把剑就深深地刺进了心口,他感觉到伤口的愈合,但很累,为什么会那么累? 另一边,语音婳将整个柳树斩断,此刻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悄然敲响,一道门乍然显现,如阳光般散发着莹莹的光泽,门是由特殊的石头打造的,光泽而细滑,上面还有隐隐的佛经,亘古的盘旋在空气当中,它的四周环绕着一股浓烈的妖冶气息,似乎在诱惑着你的到来。 “‘多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才是你真正的家。”祁幻梦眼神中有血光闪烁,她的左手有一丝的颤抖,终是拿不稳剑啊…… 陈列却笑了,空洞的苍凉:“是啊,这个时候陈列应该死了,然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应该被召回了。很聪明呢,姐姐。” 陈列不顾血液的加重,狠狠地抱住了她,剑深深地刺穿了整个胸膛,她的唇也被狠狠地咬了上来:“呵呵……在那个世界的我,还不如死!曾经我们也是神用心创造出来的啊,为什么要抛弃?为什么!” “所以我们只能弑神。” “姐姐,那个小夹子真的好孤独,好难受,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不到未来,感觉不到结果,剩下的只有外界人犯下的错误……一个活该的错误。” “所以,有了前车之鉴的我们,又怎么可能永远的封锁你。” ——神还说,它会心痛,会难受,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会心灰意冷,永远地陷入沉睡…… 祁幻梦轻轻地抱住他,蠕动了几次嘴唇,终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陈列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消散,也感受到那黑暗的召唤,更感受到心无以复加的痛。 为什么?明明没有心,为什么心还会痛,还会累…… 姐姐。 你从冬天而来,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感受到了生的希望,一直到你的离开,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它叫爱别离。 秋天的你,很美,却也说着凉薄的话,很痛,从你的眼中,我感觉到我们就是一个人偶,一个要阻止命运的人偶,突然,我有些憎恨起来,怨恨,你的到来。 夏天再一次见到你,可是你的嘴里只有那个名字,是因为我不再年轻了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而我需要死亡,才能保持着最佳的容貌,我想我是生病了,一种很苦的病! 最终,你又从春天回归,在你的身边,再次有了愉悦,更希望你拥有我的过去,所以恢复前尘的我还是有怨恨的吧。只是没想到很快又要分离,痛,痛入骨髓,难道真的只能求不得? 那还不如死亡…… 好累呀,有感情以后真的好累…… 佛说:“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佛说:“人的苦,来源于人的缘。” 佛说:“假使千百劫,所造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佛说:“因果不可变。”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 佛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此为一个轮回。 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轮回! “你就这么看着你哥哥的离开吗?”祁幻梦突然出声,声音在这冷寂的空气中是如此的清脆,也是如此的浅凉,她在赌。 最终,她赌赢了…… 纪桦狄的虚影缓缓从黑夜中走出来,他平静地望向这里,没有分毫的意外:“你也要杀了我,对吧?” 祁幻梦淡淡的嗯了一句,没有任何的废话,就举起剑,想要上前,只是全身都动不了。 纪桦狄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嘴唇上的血迹,可怎么也抹不去,最后,视线移向了正在消逝的陈列,眼珠僵硬地转着,他茫然,似乎回到了过去,怎么也擦不掉那浓烈的字迹。 “dream。”轻轻地,仿佛易碎的字,小心翼翼地念着:“我做错了什么吗?”迷茫不安的他睫毛轻轻颤动,紧紧地跟着祁幻梦的心也是一颤。 纪桦狄突然露出了一个讨好悲伤的笑容:“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关系吗?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请不要离开我。知道吗?我真的忍不住,因为这是我唯一想到能留住你的办法,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要dream陪陪我。”纪桦狄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圈,他一直笑着,一直说着,一直让泪水没有流下去。 我不想再孤独的一个人,在那昏暗的空间里,孤独的一个人。 突然祁幻梦感受到了力气的回归,再一次可以动了,举起的剑就这么下意识地刺了进去,艳丽的花绚烂地开着,原本手上早已干涸的血,再一次被打湿。 她又感觉到一串冰凉的泪珠从她手里一直滚到她的臂弯里,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泪水这么冷…… “叮,恭喜玩家完成紧急突击任务,杀死纪桦狄和陈列,各奖励一万积分。” 纪桦狄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贪婪地望着她的脸,似乎想要将她永远地记在心里,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明明让他看不清面貌,想要不流,为什么会控制不住? “明明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打破平衡?”最终祁幻梦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纪桦狄立刻回答:“因为我想要陪dream更久,因为救我的人是dream啊,所以我必须得活着。”他想要触碰她的脸,可是手从她的脸颊穿过:“可是,对不起,我尽力了,我才诞生,能量还很弱,只能支撑到那时……” 纪桦狄呆呆地望着透明的手,心好像被一块胶纸封住,不能转动。脑子,像断了发条的钟,一卡一卡的:“姐姐是想知道仪式为什么会在春节吧。” “‘多肽’在未成熟之前,是没有记忆的,而我偶尔失去理智控制不住杀人,由于无前尘往事,因果只认定我为普通人,惩罚是见不了太久的光。” “那时我以为生病,等死后记忆再一次唤醒,我知道我是一个异类,可我又想弥留在这个世界陪你,又想杀人,所以惹怒了因果,受伤了。” “哥哥他才急忙转移因果,春节是一年阴晦最终的结束,哥哥想用这次血洗为我疗伤。” “至于为什么是那一天对你做那样的事,哥哥希望有一个完整的你,拥有过去现在的你,来圆一个梦。” “我也同意了,因为我心疼他。” “dream,你赌对了。” “我舍不得让哥哥一个人孤独地留在那个世界……”纪桦狄心终究是脆弱的,他没有陈列的果断,只会祈求着爱意。 一柔一刚,这便是双生。 而双生在黑暗里,是永远不会相见的…… 天空缓慢的亮起,白色的肚皮隐隐地露出来,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很快,时间到了八点,也就是她们开始的时间。 ——叮,本次副本时间已到,副本存活玩家四人。 ——叮,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到玩家身上,请注意查收。 ——叮,小游戏关卡开始,副本正在载入中,载入成功。 ——共有十个副本剩余玩家参加本次游戏,此次为组团模式,欢迎来到卡牌游戏。 ——游戏分为红白两方,红方有一个小丑,他隐藏在人群当中,请机智的白方根据线索找到他,将他杀死,视为白方胜利,相反如果叁次没有成功,那么红方胜。 ——游戏开始,来和小丑一起玩耍吧! 真假小丑1 祁幻梦经过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调整好心态并整理了衣服,终于等到了游戏开始。 这便是主系统最变态的地方,每一次世界游戏的结束,都会有一个小型游戏进行竞争,分为个人竞争和组团竞争,玩家一般很少抽到组团竞争,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个人竞技,几个世界的玩家砍掉一半,不过都是各做各的任务。 可组团竞技就不一样了,不管分配到你们组的是谁?都必须一起共同完成任务,不然就是团灭。对此,祁幻梦还是比较偏向于个人竞技,毕竟每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这很容易一锅端了。 一阵白光闪过,等再一次睁眼,祁幻梦就出现在一个白色的空间当中,在空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大型桌面,上面是个游乐园的模型,而她的系统屏幕此刻正显示着白方,右上角还有一个9vs9的标志,难怪会组团,原来是死亡人数太多了…… 正思绪着,就听到语音婳的惊呼:“祁初未!” 祁幻梦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人,浓烈的杂音卷袭了她的五感,一时间沉入了无能的深渊,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望向那熟悉的脸庞,柔和细腻的容貌,却也是那么陌生。 此刻的祁初未全身萦绕着一种强烈的冷漠感,仿佛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估计的强者,全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整个脸庞衬托得更加刚柔美丽。 她听到声音只是淡淡的扫视了她们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似乎她们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需要关注的地方。 语音婳脾气本来就不好,被这么轻飘飘地一看,更加的难受,想要爆发,却被祁幻梦狠狠地抓了一下,摇了摇头,只好泄气:“她这么对你,你都不生气!”明明曾经在她们四个人之中,她们关系最为默契。 祁幻梦眼神涣散,原本柔和的脸庞竟硬生生有一种凄凉感:“是我对不起她……”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桌面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卡通人物,这是一个像白云一样的团型物体,它后面还有一个有点小卷的尾巴,此刻,它露出一个很萌的表情,欢快地摇着尾巴。 “欢迎大家来到小丑的游乐场,我是你们的智能助手,小优。” “游戏的身份牌已经发放给各位玩家,那么就由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游戏分为红白两方,红为守,白为攻,共有叁个回合,白方根据线索进行统计,指认并抹杀红方的小丑,有一次成功,白胜,反之,红胜。” “为了各位玩家的隐蔽性,红白两方是不对面的,你们只能在小丑的世界面对面。” “而这里的平面桌,是整个微型小丑的游乐园,可以让你们更好的观察每一个场地,了解宏观的游乐园。” “当然,这里也是你们的讨论室,进行交流的最佳场所。” “游戏分为两个时间段,每次讨论时间为30分钟,游戏时间以开园时间为主,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共计12个小时。” “每场玩家都会进入虚拟世界,进行真人的实战以及愉快的探索,而每杀一个人,游戏终止,直接进入审判环节,判定错误以后会回到此空间,进行下一轮商量讨论。” “当然,为了防止玩家意见各不相同,导致各自为主的情况出现,所以,每一轮都要选择一个队长,只有他拥有唯一的抹杀权。” “如果他该轮没有杀人,那么视为平安日。” “至于队长的选择,为了公平起见,系统会为玩家进行投票,票数最多的为队长,把唯一的抹杀权交给他。” “记住,本次游戏禁止使用任何道具,违反者直接抹杀,而队长会分配一把沙漠之鹰,方便制裁。” “那么,游戏讨论时间开始,倒计时间,30分钟。” 祁幻梦蹙眉,谁是队长?谁就是这次话题的风浪口,完全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第一轮还好,一旦发挥不好,那么,这口锅必浑,那个搅屎棍,队长当定了,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空气进入了短暂的沉寂。 一个比较粗壮的男子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严:“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先各自介绍一下吧,并且说一下参加过几次世界关卡,我提议选择资历最老的人为上策。” 众人闻言,没有任何的反对,毕竟在不熟的情况下,这样的选择确实是一种办法。 “那么,就由我先开始,我叫陈凡意,参加过8轮游戏。” 一位优雅的女生这时也走了出来,她眉宇间尽是高傲:“谷雅,17个世界。” 一个似乎还是高中生的男孩听到她的话,嗷嗷大叫,表情中全是兴奋:“美女姐姐厉害啊,我叫尚辰,才通过3个世界。” 听到他的赞扬,谷雅内心有一点小得意,但对此只是淡淡的谦虚道:“厉害倒不至于,毕竟人在生死关头,不得不拼。” 闻言,穿着嘻哈服装的白净男生微扬下巴,天生的娃娃脸,唇红齿白,忍不住讥笑出声:“这还没开始呢,就狗腿上了,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呀!” 尚辰脸刷地一下成了黑铁板,怒视青年:“那你倒是说你闯过多少个世界啊?知道有多艰难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发笑:“不会还是刚过第一关的新手吧?” “呵,狗腿子,听好了,你爷爷我叫华永逸,至于关卡嘛……”男生故意把声音拉长,眉毛轻轻挑起:“58。” 尚辰表情顿住,他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忍耐:“不可能,你绝对在说谎!” 谷雅脸色也有些下沉,显然不信,只是一开始的男人,倒是开始思考起来,嘴里还嘀咕着:“华永逸,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华永逸,因果修复游戏排名榜第33名。” 一个小女生怯怯地站了出来,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细小如蚊子,她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向这里看来,脸更加红了:“我叫林筠,这是我的第一场小游戏。”那害羞的表情,仿佛所有人要吃了她一样。 陈凡意表情立刻恍然大悟,感慨万千:“对,就是他,真是后生可畏呀!”随即又感叹道:“才第一次游戏,主空间的排名都记住了,小丫头记忆力真好!” 闻言,林筠害羞低头,谷雅脸色难看,尚辰一脸狗腿地转移了目标,华永逸却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 语音婳悄悄地用胳膊肘拐了拐余朵儿,小声细语:“喂,你的同胞姐妹,还不快上去相认。” 余朵儿白了她一眼:“余朵儿,参加过10场游戏。” 语音婳切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祁幻梦的身边,直接把她整个人抱住:“我叫语音婳,这是我姐妹,祁幻梦,我们都通过了4场游戏。” 最终,所有人把视线移向了祁初未,她沉默良久,寡言道:“祁初未,26。” 结果很明显,华永逸绝对名列前茅,他成了第一轮的队长。 华永逸走到游戏桌前,用手指了指游乐园:“此次游戏分为叁轮,前两轮重在找线索,至于小丑可以暂时放一放。当然,前两轮的抹杀我会通过观察对手的表现进行猜测,随机进行抹杀。” “你们只要谨记一点就行,我需要的是100%的确认,而不是50%的可能,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往死里找线索。” “呵,按你这么说,就是把所有的希望压到了第叁轮,那第叁轮线索都没有找全或者猜错了人物,那该怎么办?”谷雅高扬着下巴质疑出声,对他的提议没有任何的信服。 “那就团灭呗,队友不行,我能怎么办?”华永逸无所谓地说道,完全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仿佛他只是一个来参观的旁观者,没有任何的压力,只是觉得有趣。 谷雅表情青红一片,如同开了染色房,难看至极:“什么叫团灭呗?你想死可不要拉着我!” 尚辰和林筠的表情也均是一变,这个队长有些不靠谱啊,但让他们一时之间想出一个更好的方针,显然不可能。 陈凡意倒是无所谓,毕竟队长该说的也说了,也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毕竟叁心二意反而更容易成为一团散沙,如果那样还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其他人,祁幻梦没意见,语音婳也就没意见。余朵儿提前占过卜没意见,祁初未完全就是懒得有意见。 因此,碍于面子,谷雅只好同意了。 很快,第一轮的游戏开始。 祁幻梦眼前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它响着美妙的童歌, 四周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意外和害怕,还是自顾自地玩着。 祁幻梦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原来的队友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个人活动啊! 视线望向最高处的摩天轮,思索一番,还是走过去玩了起来,这个游乐园很大,分为四个场景,水上世界,火焰山探险,旷世的宝藏,以及公主的城堡。 想到她曾经只不过是一个小型的游乐园,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把一半的设施玩完,想要从这里面找线索,简直是难上加难,再想到游戏规则,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临近傍晚,祁幻梦在摩天轮上坐了整整八个小时,过程中还睡了一觉,等迷迷糊糊醒来,还是被工人叫醒的,他的皮肤颜色又黑又亮,身上还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面容慈爱。 “小姑娘,不好意思,摩天轮的工作时间到了,现在是夜场的环节,你可以去玩其他晚上的项目,我需要对摩天轮进行打扫以及检修。” 祁幻梦似乎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眉毛微微上翘,眼神朦胧,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带着丝丝的魅惑,看得工人一呆。 “叔叔,玩了一天的设施,好累,实在没有精力耗费在无聊的项目上,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推荐呢?”可怜巴巴地说道。 中年人想了想,望着女孩无聊的神色,犹豫着说道:“还真有一个有意思的,今天鬼屋旁边会有一场马戏团表演。” 又偷偷瞄了一眼那精致的脸庞,还有睡眼惺忪的媚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是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有意思是有意思,但那是玩命啊!” “那马戏团邪乎着呢,参加过的观众,只有一半不到的人活着出来,并且他们还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更有人开始自残。” 祁幻梦惊奇,眨了眨眼睛:“这么邪乎都没有被封?” “唉,那个马戏团就像一个诅咒,每年的七月初七都会如约而至,悄无声息地出现。就算警方来调查,也会神秘的失踪,连着里面的人一起消失,到了后面,园长直接不管此事,上面也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并且让警方不要调查,就算出现,也要保持沉默态度。” “最神奇的是那些家属,他们没有一点要闹事的意思,曾经我偶然听到一个家属的言辞,他说晚上做了个噩梦,被压榨机活生生的搅碎,还听到了一个声音,让他别管此事,不然那就是他的下场,他说那个梦很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一样。” “而我特意打听了一下,似乎很多家属都是如此,只是梦中死法不一样而已,更恐怖的是,那些无视睡梦警告的人,第二天全部死了。” 祁幻梦苦着脸,可爱的鼻梁轻轻皱了皱,整个人都萌化了,一脸的好奇宝宝,:“园长为什么不把游乐园拆掉?你们员工又为什么留在这里?为什么游乐园的人还很多?” “唉,这个游乐园一旦受到伤害,它会完好无损,但伤害它的人必死,我们员工已经受到了诅咒,只要我们走出这个游乐园,就会全身发热,像被火烧一样,曾经我亲眼的看到了我的伙伴,变成了人干。” “至于园长,我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那些人达成了共识,他每天会带来我们所需求的任何东西,但要求我们必须正常工作,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维修工嘴上不停的说着,手上,中规中矩的伸出,抚上了她的腰身,将她抱了下来,其中一只手还放在腰间,摸着那柔软的皮肤,蹭了蹭,另一只手抬起,表情严肃地指了指前面匆忙跑动的女孩。 “最后一个热闹嘛,看到她手上的那个黑色邀请函?这是马戏团的邀请函,拿到它,这一年几乎每天都要光顾一下游乐园,一直到马戏团的开场,才有一半的几率活着。” 似乎发现女孩眼神的怪异,连忙松开手解释道。 “小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些没有被邀请的人去观看,是没有一点事的,但你唯一要谨记一件事,不要惹怒小丑,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祁幻梦:…… 谁跟你说这件事了,有点脑子,不然问完她早揍人了! 真假小丑2 根据那位员工的口述,祁幻梦来到了马戏团,它就在旋转木马的旁边,因为祁幻梦刚来的角度问题,没有关注到。 它浩然矗立在那里,用紫色的绸缎包裹而成,上面还带着一些花花卷卷的白色蔷薇,一个硕大的小丑头像镶嵌在正中央,似乎正在对着你呲牙咧嘴,迎接着黑暗的到来。 在马戏团的门口,人满为患,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笑容,按理说被逼着来的人表情应该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这些人反而很兴奋,他们都激烈地讨论着,似乎在迎接着自己的神,虔诚的为他送上自己的信仰。 这时,前面巨大的小丑脸动了,在他的嘴巴中伸出了一个黑色的长筒,只听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小丑脸在天空炸开。 节目开始了。 门口的围帘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脸上涂满彩色颜料穿着小丑制服的男人,一路蹦蹦跳跳的,脖颈的金色圆牌跟随着他的步伐一起晃荡,随着它不停翻转,正反两面赫然印着一个笑脸和一个哭脸。 等小丑站直,牌子正好翻到了笑脸的位置,此刻小丑开心地向大家挥着手:“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马戏团,在这里,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你们将是这场宴会的忠诚信徒,神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勇敢的人儿们。” 众人听到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更显痴迷,情绪也更加高涨起来,欢呼着,庆祝着,月色不禁变得暗淡起来,在这幽暗的黑夜中,映衬着他们一张张半显扭曲的脸。 祁幻梦眉头微皱,这些人说是无辜的人,但更像一群无药可救的疯子。 “那么,盛宴开始。” 这时人群涌动起来,纷纷向马戏团内部走进去,拥挤的人群推动着祁幻梦进入了观众席,里面的空间很大,但灯光却暗到一种压抑的成分,而前面的舞台席几乎黑的看不见,隐隐地带动了一种暗潮涌动的气息。 祁幻梦随着人群坐到了中间的位置,由于灯光太暗,她只能隐隐地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最多她身边这几个人能看清楚样子,等所有人几乎做好,还有一些空位,她暗自猜测,难道这些位置是给他们这些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外来者吗? 只听咔嚓一声,舞台的灯光亮了,祁幻梦瞳孔紧缩,在舞台的正中央,是一群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他们眼神空洞,就这么规规矩矩地排成一列,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束白色的蔷薇花 音乐悄然响起,然后第一个小男孩动了,他原本麻木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化,瞳孔也越发的幽深,他无辜地问道:“不听话的小孩子很烦吗?” 观众席顿时响起了回声,更有一些人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恨和面目扭曲。 “肯定烦啊,就会添乱捣蛋!” “就是,就是,坏小孩子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小孩子就应该听大人的话!” 第一个小孩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然后开心地笑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不要不开心,我这就给你们带来快乐。” 说完,他就从高高的舞台上跳了下去,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白蔷薇,也燃起了这场宴会的欢呼声,他们兴高采烈地鼓着掌,似乎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然后第二个小女孩动了,她和前一个男孩一样,眨了眨她可爱的大眼睛:“女孩就是个赔钱货吗?” “别人家的,要来何用?” “哈哈,就是赔钱货,所以直接弄死才是最好的选择,省得花老子的钱。”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站了起来捧腹大笑,顺便眼神还淫邪地瞟了一眼女孩的身体。 其他人听到他说的话,不仅没有不赞同的表情,还纷纷笑了起来。 然后小女孩笑了,从舞台上面降下了一个绳索,小女孩就这么呆呆地将头套了进去,绳索往上一拉,她表情青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时间就这样随波逐流,然后女孩再也没有了生命迹象。 那边冰冷的尸体并没有降下这里的温度,肆意的嘲笑,无声的践踏,没有温度的热情,彻底地燃起了这黑暗的嚣张。 随后,第叁个小孩动了起来,他是个畸形…… 祁幻梦捏紧拳头,这简直就是恶魔的盛宴,这些孩子一个个用着不同的死法,宣示着这可笑的世界,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祁幻梦深吸一口气,她要安静下来,只是眼睛有点血红,她又何尝不是呢,比起孩子还是更爱自己,况且她没有能力。 很快,血液染湿了整个舞台,也为表演添上了一种妖冶的诡异,刺目灼人,直到最后一个小孩的离开。 舞台上的灯光再一次拉黑,等一个响指声响起,所有人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个高顶礼帽的男子就这么挺直地站在那里,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时一首欢快的音乐响起,男子将自己的帽子拿了下来,从中掏出了一只兔子,魔术师一松开手,兔子立刻变成了一个老虎,它咆哮着从中间至少隔了两米的舞台跳向了观众席,就在所有人以为靠得最近的人会被吃掉的时候,老虎再一次变成了一个小鸟,缓慢的飞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激烈的掌声骤然响起,无不赞叹这精彩的表演。 祁幻梦抿了抿嘴唇,将它拉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言语,她知道重头戏肯定不在前面。果然,魔术师经过几番精彩的表演以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堆碎纸,这些纸屑一沾到空气,就立刻无风四处扩散起来。 然后这堆碎纸飞向了人群,众人表情潮红地想要接住,一个人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欣喜地高举着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一点纸屑,然后从中爬出了一种很白的长线虫,直接钻入了他的眼中,那人发出痛呼声,剧烈地挣扎起来,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微笑,似乎这是什么很神圣的仪式,一直就这么又痛苦又喜悦地被吃干抹净。 四周的人对他的死亡没有任何的顾及,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接着纸屑,他们的眼神越发的暗淡,眼中旁无他物,满眼的全是那些纸屑,这一刻,死亡已经成为他们的神圣仪式。 祁幻梦身边的人也跟着疯狂地站了起来,就这么眼睁睁地变成了血渣,奇怪的是,这些纸屑似乎只会飘向那些站起来迎接的人,并且这些虫子吃完了,还是那么的小,只是蜷缩了一下身体,就变回纸屑飞了回去,没有任何想要吃下一个的表现。 腥臭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大厅,残骸布满了整个空间,祁幻梦只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扑面袭来,控制着强压了下去,她见过死亡,却从未有过这么直面,这么多,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等小纸屑飞光,祁幻梦感觉到观众席的灯光明显亮了起来,然后她就看清了整个场面,也看到了华永逸和祁初未,他们就坐在前面的第四排最右边,一个神情戏虐,一个神情淡淡,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 除了他们两个,第四排就剩下最左边的两个类型不同的帅哥,其中一个还是一头长发,他朝右边看去,还挥了挥手。 华永逸像收到信号一样,微微转头,肆意地笑着,天生的娃娃脸,更有一种反差萌,带着随性的张狂,他挑了挑眉,就再次转回了头。 祁幻梦沉默,他们认识。 玩家在游戏中看到对手的时候,在他的头顶会显示红色,而那两个陌生男人都头顶冒红。 她有些犹豫不决他们的关系,虽然打招呼都是淡淡的,但他们自然而成的默契感,让她不得不警惕。 这时,舞台又发出了声音,是一个古老的音乐,同一时间,场面上的所有尸体全部消失不见,下一场血洗开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压轴节目。 小丑顶着那张彩色的脸欢快地跑了出来,胸前的吊坠也晃得人眼疼,他嘴角弯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手上拿着一个麦克风,兴高采烈地高呼:“今天的观众似乎很多呢,我好高兴你们来参加我的马戏团,所以我要为你们临场加一个新节目,欢迎你们下次的光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群漂亮的女生从升降台上一点点地降了下来,她们拥有着白皙精致的脸庞,以及火辣的身材。 她们穿着漂亮的舞裙,恣意的舞蹈着,随着每一动作的乍现,都美得惊心动魄,她们如那最高傲的天鹅绚丽地飞舞,美丽的白蔷薇怒放的张扬。 几番轮转之后,一道清脆如黄鹂歌喉的声音响起,唱的却是那诡异的歌曲。 暮色微启听一声叹息 女孩的童话书被重新合起 窗外的华灯衬一丝幽静 关上推开门走进夜的游戏 旋转木马为什么停下 一个人的跷跷板无力挣扎 ………… 旋转木马能不能停下 迷宫内有好多人无声喧哗 开演前的时间滴答滴答 烟花回答马戏团开场啦 啦啦啦啦啦啦猴子身下骑着马 啦啦啦啦啦啦尾巴被融化 表演苹果插飞刀幕布落下很蹊跷 气氛推向了高潮小丑发出尖笑 女孩你不用踮脚尖 叁英寸外是小丑的笑脸 滑稽的动作再一遍 面具后表情你看不见 女孩你不用闭上眼 水晶球摇摆的怀表催眠 晦涩面具掩盖容颜 来吧让我们狂欢到明天 ………… 歌声推动着时间,也推动着女孩的盛典,随着旋律的步步紧凑,一个女孩似乎跟不上节奏,啪嚓一声摔倒在地。 恐怖的氛围弥漫开来,所有的女孩都惊恐的瞪大眼睛,如折断羽毛的天鹅,任人宰割。 在前面的小丑缓慢地将头转了过来,然后他胸前的笑脸翻了一个身变成了哭脸的表情。 “哎呀,表演搞砸了呢。” 真假小丑3 那个摔倒的女生立刻跪了下来,因为紧张,原本柔顺的脸庞露出了点点颗粒,像雨后花洗的蔷薇,含蓄而妖冶,她颤抖着开口:“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放过我!” 说出来的话,舌尖都有点儿打卷,眼神祈求中带着点点隐藏的爱慕。 她之所以敢下跪求饶,是因为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给予她的偏爱。 曾经第一次看到那个俊美的脸庞,她有的只是恐惧。 却不想后期因为舞蹈天赋优异,被其他人嫉妒,划破了舞裙,弄脏了舞鞋,是大人帮助了她。 后期还单独给她指导,让她成为整个舞蹈的中心,甚至于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就算她欺辱回去,她们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这一度让她有些飘飘然了。 所以舞蹈的时候急功近利,一时出了岔子。 只是刚刚那恐怖的气息,让她再也没有敢放肆的勇气,只能隐隐地存些侥幸心理。 突然,诡谲而又恐怖的彩色面具出现在女孩的前面,他微微歪了歪头,殷红的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他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眼里满是群星璀璨,只是没有温度。 “古人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么求饶,是觉得我这里是目无法纪的破烂之地吗?” “没…”女孩惊恐地瞪大眼,那实质性的杀戮气息如影随形,这一刻,女孩心中半点想法也无,只剩下恐惧。 “还是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我的面子,很有意思?” “不是,我只是……”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凄惨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场所,像尺子划破桌面的嗞嗞声,刺耳难听,带着一种酸牙的痛感。 女孩的骨头就这么一根根的被掰断碾碎了! 小丑笑眯眯地站在她的面前,手臂轻轻地拂在她的腰上,那纤细柔软的腰身就被这么撩拨着转成了180度。 女孩的嘴角鲜血不停地流着,眼神就这么死死地瞪着,嗓子似乎断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感受着骨头一根根的断裂,和那撕心裂肺的痛意。 然后,缓慢地看到了自己的背面,那曼妙的身姿却像一个恐怖的信号,死死地抓紧她的喉咙,她死了? 好疼,好疼…… “唉,死亡可是至高无上的东西,这么轻松的死,你也配?”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凉薄的话语在耳边轻轻地带动,吐露着鲜血冰冷的字眼,冷进骨髓,只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轻轻撒进心里。 身上的骨头全部碎掉,身体也被四分五裂,鲜血如洪水洒向了整个舞台,女孩在最后一个骨头碎裂的时候,终于迎接了死亡,她甚至来不及表示欣喜,意识便失去了。 被当破布般随手扔掉,小丑眼神轻飘飘地洒向别处,轻的,仿佛蝴蝶飞动,带动那恐怖如斯的空气质地。 其他的女孩个个抖如筛子,害怕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敢发出声来,空气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少了一个人,舞蹈都不精彩了,不如,直接表演——” “死,无,全,尸!” 女孩听见血腥的话语,一个个脸上充满了绝望,甚至有人软腿在地,露出死灰一样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敢逃跑的,因为逃跑者只会让刑罚变得更重! “我可以上台试试。”这时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祁初未缓慢的站了起来,她那娇嫩的脸庞很美,只是少了些许温度。 小丑有趣地朝这个方向望来,看着那淡淡的脸庞,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个层次,充满了血色气息:“咦咦,既然有人想要帮忙——” 舌头伸出舔舔嘴角,心中想要撕碎的冲动更加强烈,正准备说出下面的话,一个清脆却略显尴尬的声音响起。 “咳,我觉得我也可以。” 祁幻梦想要坐下去,但强烈的负罪感让她站了起来,如果不看祁初未,也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眼睁睁让她看着祁初未进入虎穴,她表示做不到。 这次,小丑嘴角的弧度明显更大了,他遗憾地说道:“可是就缺一个人耶。” “嗯,还是你吧,你似乎更漂亮一些。”抬手指了指祁初未,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最终确定下来。 祁幻梦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的反对心理,还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坐下去。 md,那脸望向她时候,吓死她了,如果近距离看,她表示可能承受不住。 至于祁初未,她在全过程中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没有兴奋,也没有感动,甚至在小丑选择她以后,也只是微微颔首,准备向舞台走去。 立时,小丑嘴角的弧度下了一个幅度,他不高兴地抬起头:“我说她比你漂亮,你怎么都不挣扎一下?” 祁幻梦有些无语,这怎么又@到她了?她不想祁初未有危险,所以本能地选择了铤而走险。 但命运如此,她又能怎么办? 毕竟她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最后,现在只是习惯于不愿看见她身处危险,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罢了。 “她比我漂亮,这是事实,我还能说什么?” 小丑纠结了一下,他看了看另一个人的身姿,然后不确定道:“也许脱光衣服以后,你比她身材好?” “滚!”这一次是两个人同时发出来的声音。 小丑危险地眯起眼,那黑如泼墨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虐气息,只是空气中似乎飘过什么,很快便变淡了下去。 “哎呀呀,刚刚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那表情冷地跟个冰块似的女孩有什么好看的?人家还是喜欢可爱的小姐姐。” 小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嬉笑言于表面的小丑,连同他胸前的哭脸都转了回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完全没有前后打脸的自觉。 好的,祁幻梦又成了话题的噱头,她整个人头皮发麻,苦于没有借口,心下不情不愿,总不能说她也是口误吧,她害怕祁初未打死她。 只能僵硬着离开座位,好吧,她是在等小丑会不会又改变主意? 直到她来到观众席的最前端,小丑仍旧笑眯眯地站在那里,那彩色的脸庞戏剧感极强,似乎在近处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祁幻梦心下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个彩色造型怎么画上去?远处看着像一个死人脸铺上去,近看似乎只是彩色纹路而已,反而多了一些人气。 视线收回,她犹豫凝望着中间隔着两米长的深渊:“至少七米,你是想摔死我吗?” “哼哼,说什么呢,小姐姐,只要你跳,就一定会过来的,我的马戏团,可是不会伤你分毫的~”小丑心满意足的开口道,似乎已经找到了最心爱的那个宝物。 祁幻梦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自从上个世界以后,总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关注着她,让她心里不停地打着颤,她又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应该不至于吧。 视线回到深渊。 不知为何想到了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一直在看着你。 跳还是不跳? “小姐姐,你不想来吗?” “咦咦,到底是为这些人不值得。唉,既然如此,那这些人,还是死了比较好~”声音极具穿透性,轻轻地,打破了祁幻梦的沉思。 接收到她人的视线,小丑并没有回望,而是走到其中一个女孩的面前,轻轻抚过她美丽的脖颈,望着那惊惧脆弱的眼眸,抑扬顿挫地说道:“啊啊~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呢~只要轻轻地,嘭的一下,就没有了——” 嘭的一下,就没有了。 那段话似乎带着磁性,紧紧的粘在了祁幻梦的耳边。 她瞳孔紧缩,脚步有些虚缓。 似乎不知不觉中。 看到了那如蘑菇般的爆炸,在天空中久聚不散,染红了整个天际,烟尘散去,模糊的尘埃中只剩下尸骸残壁,以及那满目的沧桑—— “连灰也不剩了!” 等祁幻梦反应过来,她已经跳了过去,脚底下似乎有一种气流,将她朝前面推去。 似乎知道有人过来,小丑转身张开那宽大的臂膀,笑意爬满了整个彩色脸部,抑制不住的欣喜,充斥着整个心怀。 一瞬间,场上的画面,不禁让人呼吸一滞。 祁幻梦不知为何表情有些苍白,像花中柔顺的精灵,白皙,光滑,玲珑剔透,明明弱小,却绽放着一种夺人的光华。 那裙筒如花托,拢住那白玉般的身材,渐渐地绽开衣角,雪白修长的腿轻轻地探了出来,无一丝一毫多余的赘肉,完美如白玉雕刻,一直延伸到那神秘的弧度,看不清,却也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此刻,那凄凄然的美,那声欺裂帛的美,怀着无人能知的愁绪,在落叶飘零中,默默落幕。 像飞蛾扑火,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却也义不容辞的扑了上去。 美丽的荣华加上那诡异的色彩,冲击着人的视野,也为表演添上了一种异样的色彩。 终于,小丑接住了的那道软玉,嘴角上扬:“捉到你了。 躲猫猫,躲猫猫。 你在哪里呢? 夺去我的眼睛,然后我看见了你。 夺去我的嘴巴,然后我呼唤了你。 夺去我的耳朵,然后我听出了你。 夺去我的鼻子,然后我闻到了你。 夺去我的感觉,然后我捉住了你。 哈哈哈。 这次到你来找我了。 找不到,找不到。 我藏起来了? 我躲在你的面前,你却眼空四海。 我在你面前破坏,你却绝口不谈。 我撕心裂肺地哭,你却充耳不闻。 我在泥潭中挣扎,你却鼻欲綦臭。 我难过想要抱抱,你却杳无音讯。 哈哈哈。 真笨,找不到我。 找不到我。 真笨! 不知名的脑中响起了这段音乐,引得祁幻梦一阵恶寒。 感到怀中的束缚,她迫切地想要挣脱这个怀抱,只是太紧了,最终也只好作罢。 不然太刻意,反而更觉得他们有什么似的,观众席上这么多眼睛,她脸皮撑不住,还不如眼观鼻,鼻观心,作鸵鸟状。 只是小巧的耳朵如小花包一样含羞带怯起来,缓慢的浮动着,显示着此刻心情的微怒。小丑注意到了,只觉口干舌燥,他强压下那浮躁的冲动 。 “表演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一个线索并免费附加一个,如何?”他鲜红的舌头在祁幻梦的耳边轻轻地吐露着芯子,柔柔地吐出贪婪的气息。 祁幻梦故作思索,心情却好了不少,本来表演只不过是一个过场,突然就多了两个线索,她是正常人,也会有一种捡了便宜的感觉,而忽略前期的不快。 当然就是不忽略,也不能做什么就是了…… 祁幻梦被邀请到了后台,她看着前面眼花缭乱的舞裙,有片刻的沉默:“这些舞裙似乎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 “当然,主角的衣服怎可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小丑像滑溜的泥鳅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到了她的身后,伏贴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深透骨髓,紧紧地绞在一起。 祁幻梦蹙眉,那好看的弧度微微皱起,这个小丑刚刚带她直接瞬间转移到了这个房间,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带她到舞台?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小丑笑意渐渐褪去,他眼神中是一望无际的黑,有落寞一闪而过,他却只是不容置疑地强调:“当然是希望小姐姐——” “自己扑进我的怀里。” “这样不仅我捉到你了。” “你也捉到我了,不是吗?” 真假小丑4 耳旁是那沉重的宣誓,心微微颤动起来,她退缩着,进入了舞蹈模式,忽略那陌生的异样情感。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悄无声息地形成一种诡异的寂静。 随着远处的咔呲声响起,音乐声也紧跟其后。 ——暮色微启听一声叹息 当第一个音节落地,舞台上的灯光呈现阶梯式一个个亮起,柔柔的淡黄色灯光交叉在舞台上,带动着音乐的旋律,一点一点地渗透而出。 在灯光交汇处,隐隐地看到一个秋千以及女孩的轮廓,自上而下的缓慢降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可爱小巧的脚尖。 以及那微不可察的叹息。 ——女孩的童话书被重新合起 ——窗外的华灯衬一丝幽静 ——关上推开门走进夜的游戏 灯光的温度越发的灼热,连带着观众席的人都呼吸有些急促,迫不及待地想要观看下面的场景。 就在他们以为那灯光会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开,循环渐进的时候,却不想,当前奏刚刚落地,舞台的灯光彻底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女孩坐在由藤蔓编织的摇篮上,她肌肤光滑得像最好的丝绸,雪白的皮肤娇嫩的好像牡丹花瓣,长长的黑发松散地披落在腰间,轻轻地遮住那窈窕的弧度,耐人寻味。 而此刻女孩的眼睛被白布遮住,只能看见,姣好的菱唇好似涂抹了口脂,让人想要一片芬芳,鼻子秀挺,或许是因为紧张,雪白的脸颊浮现出蔷薇色。 这一刻,所有人都遗憾于没有看见她的眼睛,那将是一个怎样的眼睛? 一时之间浮想联翩。 ——旋转木马为什么停下 ——一个人的跷跷板无力挣扎 藤蔓上爬满了白色的蔷薇,它们静静地怒放着,缠绕着,花茎从叶腋抽出,似鸟儿的长颈。 黄色,白色,黑色,红色……犹如色彩艳丽的织锦铺展开来,一望无际。 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女孩,也在这一刻动了。 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拉了一下藤蔓,顺势站起来的她,像一个开在阴暗深处的蔷薇,肆意的摇曳起身姿,每一个动作似乎只是轻飘飘地落下,却软得让人心惊,生怕她会一不小心从高处掉落,打破那易碎的美好。 心紧紧地,捏紧。 ………… ——旋转木马能不能停下 ——迷宫内有好多人无声喧哗 ——开演前的时间滴答滴答 ——烟花回答马戏团开场啦 节奏越来越快,女孩的舞步也更加妖冶,原本的圣洁美好,潜移默化地转为一种极致的诱惑,似进入了蔷薇花园,雍容而高贵,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神秘面纱。 ——啦啦啦啦啦啦猴子身下骑着马 ——啦啦啦啦啦啦尾巴被融化 每一个节奏扭转,同时也带动着舞台上一个女孩的出场,她们每个人的舞裙各不相同,似乎分别代表不同的娇艳花朵,虽然舞蹈没有摇篮上的女孩熟练恣意,却舞出了不同的色彩。 整个场面,似乎都火热起来了。 ——表演苹果插飞刀幕布落下很蹊跷 ——气氛推向了高潮小丑发出尖笑 突然,摇篮上的女孩,身后出现了一个彩色面具,他的眼睛幽黑,看不出神色,那猩红的嘴角微微舔舐,然后嘴唇裂开,牙齿如玉粳白露,光洁迷人。 他笑得那么肆意,也那么开心,就这么把跳着舞蹈的女孩整个人抱进怀里,紧紧地拥住那柔软的触感,鼻尖深深地嗅着那道若有似无的清香。 女孩和小丑的组合彻底给瞳孔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明明此刻灯光很亮,那彩色的面具却像地狱里的恶魔,毛骨悚然得在黑暗中闪烁着,在他的身上,无数黑暗的气息包揽住两人,将女孩紧紧地淹没,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那圣洁的美就这么被恶魔缠绕,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跌入那我为鱼俎的地狱,散发着诱人的糜丽色欲。 只需一眼,便激发着人本能的兽欲,令人烦躁,也让人上火,甚至垂涎叁尺。 只想将其中的女孩狠狠地压在身下,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只听一道响指过后,整个舞台黑了下去。 ——女孩你不用踮脚尖 ——叁英寸外是小丑的笑脸 ——滑稽的动作再一遍 ——面具后表情你看不见 祁幻梦只觉整个人进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热的,让她心里不由一烫,想要挣脱,却只是得到了更加钳制的拥抱。 一个湿润的舌尖,从那脆弱的脖颈轻轻划过,忍不住的,祁幻梦整个身体一软,连同她的脸也是一黑。 她的身体怎么会……! “小姐姐,这场表演我很满意,也很开心。” “嗯,既然如此,保持诺言,我会告诉你,那两个线索。” “你可一定要好好地记住哦!” ——女孩你不用闭上眼 ——水晶球摇摆的怀表催眠 ——晦涩面具掩盖容颜 ——来吧让我们狂欢到明天 音乐的尾音最终落幕。 同时,所有的灯光再次打开。 连忙望向舞台,观众席的人全都呼吸一滞,甚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美丽的女孩跌落在地,似乎因为舞蹈的高强度动作,身体不自觉地有些起伏,曼妙的身姿不停晃动着人的心神。 叁千发丝散落一地,划过娇嫩的肌肤,殷红的嘴唇,秀挺的鼻梁,以及那长长的、卷曲的睫毛。 白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 在灯光的照耀下,蝴蝶的双翼轻轻颤动,一双尤为漂亮的眼睛轻轻睁开,像精心打造的黑珍珠,仿佛光揉碎了在深海里,纤长的睫毛蒲扇,掩映着肮脏的罪恶,只浮现出一派天真与美好。 这一刻,表演是成功的,是精彩的,也是寂静的。 在这极静的范围里。 一道破空而出的枪声突兀传入了所有人的耳边。 ——叮,本轮游戏剩余时间25分钟,白方队长击杀红方玩家,游戏终止,直接进入审判环节。 ——叮,审判开始。 ——叮,判定结果,失败。 ——叮,第二轮游戏正式开始,各位玩家进入交流环节,计时时间,30分钟。 祁幻梦额头顶着叁根黑线,穿着蕾丝裙就这么大喇叭地出现在复活点。 华永逸就不能再等一会嘛,还有,要不是小丑在过程中告诉她线索,是不是直接就pass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被异样的眼光看习惯了,祁幻梦竟硬生生被逼佛了,脸皮也厚了! 然后就淡定了,还有空吐槽。 语音婳一脸稀奇,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裙子,眼睛微微一亮:“这材质好啊!”说完还挤眉弄眼起来:“姐妹,快说,这裙子哪里来的?” 主要,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快,让我也乐呵乐呵。 祁幻梦一脸微笑,没有任何的回答。 语音婳瘪瘪嘴,只要她一露出这个死人微笑,就知道肯定是套不出话了。 谷雅皱眉,本来就对这里出现很多比她漂亮年轻女孩就有些发自内心的厌恶,特别是看到祁幻梦的裙子,更加地不屑一顾:“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勾搭谁呢?” 卧槽,这就有点杀人诛心了,本来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换个衣服的事,却带了一种别样的色彩。 语音婳啧啧,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谷雅:“果然,女人到了你这个年纪,如狼似虎也不是没有错,连那浓妆淡抹的狐骚味都遮不住你的欲求不满,请收一收你那嫉妒的眼神,也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揣测别人的高度,我怕你一个控制不住摔死。” “贱人你说谁!”听到这些毫不掩饰地贬低,谷雅整个人都气炸了,她在小世界中,哪一个玩家不都是吹捧着她的,在这里却一而再再而叁地受气,是泥人也有叁分火。 “哼,小孩子的把戏,听好了,我说的就是你这个贱人!”语音婳眸光清浅,言笑晏晏地说道。 谷雅理智有些绷不住了,她知道应该冷静,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但情绪上来了,就是控制不住,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她刚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挥过去,就被语音婳随手挡住,并且还狠狠地扇了回去。 “毛玩意,道具被禁了,都敢这么嚣张,还以为多厉害,就这?你是在玩游戏的时候把脑子也玩掉了吗?” “你……!” “行了,行了,你们都冷静一下”陈凡意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 对祁幻梦的衣服他也只是看了一下,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什么事不可能发生,想来众人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也就谷雅嘴碎把抬到明面上,所以他也就没好意思阻止。 但事情闹大了可不行,毕竟现在还在游戏时间,有什么恩怨,可以回到主空间,好好地清算。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线索的问题吧。”陈凡意沉声说道。 “我在一个工作人员口中打听到,游乐园来了一个新的小丑,不过他只看过背影,但可以判断,身材比较纤细,身高应该也不超过一米七。” “应该是身体瘦小的玩家。” “只是我们对红方的玩家并不了解,队长,这件事……” 华永逸被点到,收起脸上饶有兴致地表情,幽幽开口,声音清冷,夹杂着一丝冰封的凌厉气息:“我已经打听到他们的身份了,并且上一轮我击杀的是他们队里的牧棱” “付轩,穆棱,高级玩家,分别在排名榜上位列22,23。” “千夏,千春,一对双胞胎姐弟。” “单秋,卫徐任,一对情侣。” “剩下的叁位,分别为池冬,温柔,洛九。” “至于你说的身材,可以排除,付轩,穆棱,卫徐任,洛九四人。” 林筠不可思议,冒星星眼:“队长,你好厉害,他们的名字你都知道!” “只要扮成工作人员,你也可以从他们嘴里套到名字。” 陈凡意一愣:“他们看不到我们的身份?” 祁幻梦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他们看不到我们的身份,那事情可能更难办了。” 语音婳不懂:“为什么?” “我差点忘了守这个字的平衡点,我们是攻,是暗地里的,理应知道对方的阵营才能根据线索进行攻击,那他们守,就是明面上的,不知道我们的阵营,也无可厚非,但这么腹背受敌,守的意义何在?” “为了制造一个平衡点,他们可能允许道具使用时间,或者系统给他们临时道具。” 语音婳听懂了,一脸生无可恋:“所以就算知道小丑是谁,也不一定杀掉?” 余朵儿嗤笑:“所以你良心发现想要先去死?” “哼,老子撑死了也要占着茅坑!”语音婳傲娇地昂起头。 祁幻梦这时却把目光落在了余朵儿的身上,就在刚刚,这个小姑娘身上散发着一种很危险的气息,但只是一闪而过,语音婳可能没注意到自己语言的改变,但她知道,语音婳是能讽刺就讽刺,怎么可能有这么推脱的言辞? 额,祁幻梦觉得可能她心里有些黑化语音婳了,也许良心发现? 嗯,一想到这个可能。 她立刻上下扫视了几遍余朵儿,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难道真的是错觉?只能强压下心中疑虑,转移视线。 觉得回头再观察观察。 “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吗?”陈凡意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有一个,我在射击游戏中拿到了第一名,得到了一张纸条。”尚辰这时候举了手,他摊开手上的纸条,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一个火字。 “这……”陈凡意摸头,实在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以为所有人的线索都会和他一样,是口头叙述的,没想到还有解谜环节! “难道你们没有线索了?”陈凡意只好把视线放到其余人身上,希望他们可以提供明显点的线索,只是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一无所获。 祁幻梦为肯定心中的想法,出声提问:“你们是不是在寻找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线索就到了你们的眼前?” 陈凡意困惑,但还是解答:“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当时走得正正的,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他对我表示歉意,并且还跟我讲了游乐园的事……” 尚辰点头:“当时我也是被人群推到前面,那里似乎正在搞免费的射击活动,我觉得有意思,也就参加了。” 想到什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尚辰表情微红:“其实,我只射到了叁个,却是第一名取胜。” 祁幻梦了然:“这么大的游乐园,想要找到线索,简直是难如登天,可系统却只字不提线索的问题,所以我猜测,不是我们去找线索,而是线索来找我们。” “这次游戏一共叁轮,如果下一轮还是叁个线索,这意味着……” “在最后一轮的游戏环节,我们玩家可能可以互通消息,来进行最后的选择。” “叁个线索?那还有一个……”语音婳觉得她的智商可能有些跟不上了,一个游戏那么麻烦干什么! “我的线索,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祁幻梦坦言道。 “难道和春夏秋冬有关?”林筠猜测:“刚好对面玩家有四个带季节的名字,是让我们从中选择吗?” “好的,话题又回来了,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个火的意思,这个火应该是指四季其中一个吧……” 语音婳抓耳挠腮,谜语什么的就是一个深水炸弹,最大的问题就是它的可变性,就算你猜出来了,也可以临时换一个答案,只要解析过得去,什么都可以是标准答案! “是夏,夏季以心为主脏,而心在五行之中属于火。”华永逸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是千夏?” “哼,那千夏我认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红队会让他当小丑?”谷雅似乎又找到了数落点,冷冷道。 刚刚被一巴掌打得有点懵,但现在清醒了,在这里她处于弱势,等回主空间,她肯定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她一开始听到那对姐弟的名字就很耳熟,刨刮了整个记忆,才想起,是他们组织招人的时候,她审核到的那两个人。 当时他们的简介寥寥无几,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只是在末尾处写下了: 我们一定会变得很强。 这段话让她印象有点深刻 ,只是,有志向又如何?现在的弱是不可否定的事实。 她需要的是一个有利用价值可以榨干的工具! “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个答案更安全了。”语音婳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脸的笑意:“感谢,感谢!” 谷雅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真假小丑5 很快,第二轮的游戏开始,祁幻梦这次找到了华永逸,直接挑明来意:“我们中有叛徒。” 华永逸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你怎么知道?还有,你就不怕那个叛变的是我?”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觉得游戏就没有玩下去的必要。至于怎么知道,额外赠送线索中的。”祁幻梦沉声说道,没有任何的隐瞒,一旦出了一点差错,他们队都可能全军覆没。 至于对华永逸放心的原因。 这次游戏关卡对道具进行了限制,但玩家本身的强大,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封锁。 在世界的前期 ,道具要比那些强化药剂不要好太多,毕竟强化需要一个过程,但如果,有了保命的底牌。不可否认,这些人一定会花大价钱在强化上,毕竟很多游戏对道具有很大的限制! 所以她才有那样的想法,华永逸如果是那个叛徒,凭他现在的实力,游戏完全没有玩下去的必要,打不打得过主要是前提。 但他没有这么做,仅凭这一点,她就可以把他摘除其中。 这一点,华永逸当然也猜到了,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点明了一点:“牧棱和付轩可是和我认识,不然凭他们的谨慎,我怎么可能打听到他们的名字。” 这么说来,最可能被策反的也只有他了。 祁幻梦猜到他们有关系,当时犹豫是觉得他会心软,不过仅凭他第一轮就杀了牧棱以及提到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以肯定,塑料兄弟,没有错了。 “所以你更没有装的必要。”因为认识,更方便行动,可他却没有。 祁幻梦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粉嫩的唇微微抿起,塑料兄弟好啊,背后捅刀也是一件很方便的事。 “呵,你又知道。”华永逸莞尔,他眼神从那透彻的眼眸缓慢下移,望向那娇艳欲滴的嘴唇,滚动了一下喉结,轻笑出声:“你应该知道,系统对玩家的绝对强制,就算是叛徒,只要系统不提有内鬼,他就是默认我们这边的人,在这前提下,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有复活卡的话……”祁幻梦说的自己都有点不信,对于这一点,她也有一些困惑,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毕竟有复活卡的人,会买不起替身人偶? 复活卡的可贵在于它是一个道具,可以使用在别人身上。 当然如果自己死亡,可以用替身人偶,虽然也很贵,但不敌复活卡积分的五分之一,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旦用积分购买,就直接绑定人物本身。 不过,就算再便宜她都买不起就是了。 难道是因为这位玩家和红方某位玩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或者更可怕的想法,那个叛徒是自愿的,他想要这里的人全部死亡! “嗤,一个小游戏而已,就这么把价值连城的复活卡送出去?”华永逸摇了摇头,眉毛微微上扬,语气淡得像剑鞘藏下的锋利,危险又内敛:“不过——” “是牧棱的话,也不是干不出来。” “毕竟他疯起来,脑子被僵尸吃了也不是不可能。” 祁幻梦无言以对,果然是塑料兄弟,损朋友也损的这么自然。 她索性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至于叛变的理由,没必要追究到底,反正知道有这个人就够了,便沉声道:“我们现在主要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 华永逸收敛笑意,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那雪白如莲的小手,摸了摸,柔软丝滑,华永逸狭长的眼微微眯了眯,不知为何,感觉空气有点燥热。 祁幻梦在被握住的那一刻,一愣,顺势反应就要抽回去,然后就被塞了一张纸条,他的手就松开了。 “看看,刚得到的线索。” 祁幻梦打开纸条,瞳孔一震,她想了想说道:“你之所以先杀了牧棱,是因为他们两个比较难缠吗?” 华永逸笑笑:“难杀是真,只是我以为他们会把保命的底牌放在自己的身上。” 是很难杀,但也不是不行。 真正难的,是要通过两个他杀不了的人,去杀其他人。 祁幻梦了然,不禁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祁初未你们认识,那她现在很强?”只有这样,双方的实力才能达到一个平衡点。 华永逸斜视了她一眼,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祁幻梦心放松下来。 华永逸忍不住提醒:“两队实力的平衡是一点,只是有一点值得关注,不管有无道具权限,但他们畏畏缩缩,不敢直接火拼,那必然有什么让他们束手束脚的原因。” 祁幻梦闻言思考,虚心接受,点了点头。 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以为对方的关系相处太差,容易被他们一边倒,现在想想这个理由很傻,毕竟牧棱他们就算挣扎保命,也不会脑残地把生命放在一个无组织的变数身上。 “不管过程怎样,这一局定局已成,我们直接顺其自然,杀了‘千夏’,并观察,下一局答案和叛徒,自会分晓。” 听着她的慢言细语,华永逸突然皱眉,紧紧地盯着她,连带着祁幻梦也是一愣,只见他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俯身微眯起眼睛,那黑的透不过底的眼眸,让人犯悚,似乎要透过表皮紧紧的解剖内心。 “怎……”祁幻梦被看得心下打鼓,忍不住也跟着紧张起来,然后就感到唇间一软,整个人都傻掉了。 华永逸细细品味,很暖,很美味,他舌头伸出轻轻舔了舔,描绘着唇瓣的弧度,扫荡了一圈,心中那燥热的感觉,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更强烈了,连下身都微微有些肿胀感。 等祁幻梦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张嘴就要狠狠地咬下去,脸颊都有一些泛红,被气得。 可惜就在她要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华永逸就松开了嘴,甚至还舔了舔自己的唇边,那股剩余的清香在嘴里细细化开。 “该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那么,期待我们下一轮游戏的‘相见’,届时,再好好的,深入交流一下。” 终于得偿所愿的华永逸脚步轻轻向后一退,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细长上挑,颇有些傲然,意气风发的眉眼,眸光却是深不见底,若玄林深处如迷如雾。 此刻,他脚尖一点,带动了衣角微微泛起的空气弧度,就直接离开了此地。 四周的人置若罔闻,他们都各做各的事,仿佛这里无事发生,也无心关切。 祁幻梦默默地收起想要打人的手。 深讨? 打人的那种吗?! 感谢他跑得够快! 一时之间,心情百感交加。 算了,她马上要做的是观察对手。 嗯,就有点厌世了。 很快,时间临近傍晚,天空已经出现了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也缓慢散去,直到月亮高高地矗立在中间,夜空,蓝得深邃,蓝得透明。 ——叮,本轮游戏剩余时间2小时33分钟,白方队长击杀红方玩家,游戏终止,直接进入审判环节。 ——叮,审判开始。 ——叮,判定结果,失败。 ——叮,第二轮游戏正式开始,各位玩家进入交流环节,计时时间,30分钟。 这一次所有回到讨论空间的人,脸色都有一些难看。 主要还有最后一轮,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一道蓝光闪过,原来的小精灵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它摇了摇自己卷起的尾巴,萌萌地说道:“第叁轮大乱斗环节即将开启,红方的游戏身份以及道具能力进行公开模式,希望白方玩家好好加油,争取取得胜利。” 很快,游戏桌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光屏,上面是对面九个玩家的样貌以及能力。 道具应该是系统临时颁发的,本轮游戏只限一次,男生的能力全部都是时间静止30秒,而女生的能力是样貌互换一个小时。 这……难度瞬间上了五颗星。 华永逸看到上面的显示,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出声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回来:“第叁轮的格局并没有变,显然,你们剩下的人应该都拿到了线索。” “我的是,四季中有答案。” 林筠闻言,第一个出声,她脸颊虽然还有点红,但没有一开始的紧张了:“队长,我的线索是秋来雁阵南飞去。” 语音婳郁闷:“难道是单秋?没想到千夏竟然是错误的,没道理啊,队长,会不会是因为千夏使用了技能。” 华永逸摇头:“谨慎期间,为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我在他身边守了至少有两个小时,还是因为他发现不对,我才提前击杀的。” 谷雅冷笑,高傲地抬起头:“你以为和小孩子过家家呢,系统会这么轻易地把线索全部告诉你。 ”说完她的视线移向华永逸,虽然是个帅的,但却很不会看颜色,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华永逸,我很怀疑你的能力,就第一轮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成果出来。而且那时,在情况改变的条件下,你连计划都不变动一下,就算你闯过的世界比我们多又如何?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带领一个队伍!” 祁幻梦闻言,很好,这个可以排除。 华永逸视线阴冷地扫视了一下,谷雅被看的一噎,他见她不说话了,才淡淡道:“说得好像你知道谁是小丑似的。” 语音婳一开始想要反驳的话,全都缩进了肚子,忍不住扑哧出声,哈哈,这话她听着爽! 谷雅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只好乖乖闭嘴,她知道分寸,她可以像长辈一样出言训斥,但话不能说得太死,不然只会让她从良药苦口升级为老不尊。 说到长辈,这就要提一下主空间了,在里面的人,年纪会长。 也就是说,在主空间,你是属于第二次生命,在有限的时间内,要么闯过100个关卡(一轮关卡分为一次小世界和一局小游戏),得到一个愿望,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或者回到原来的世界。 要么到50岁的时候,被送入轮回。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他们进入游戏以后,时间是停止的。 年纪既然是增长的,那从年纪上来说,谷雅是长辈没毛病。 话题转回。 陈凡意这个和事佬不得不站出来,真是一言不合就开吵,他只好把原来的话题摆出,催促着其他人:“既然如此,听队长的,把线索综合一下。” 谷雅冷哼一声,但还是说出了口:“秋天快到了。” 语音婳点头,一脸的幸灾乐祸:“本来就应该这样,线索不够有个屁的计划,一天天的就你屁事最多。” 谷雅:我忍! “那你的线索。”陈凡意督促。 语音婳随即脸色不好,耷拉下来:“我的线索是,你上当了。” 谷雅:呵。 祁幻梦的小脸忍不住微微鼓起,月牙般的小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第一次笑容如花般的展开,真心实意,她看着那可怜的眼神,轻轻出声安慰:“没事,你还有我。” 语音婳忽然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狠狠地埋进祁幻梦的怀里哭诉:“还是宝,你最好。” 余朵儿有些看不下去,她直接出声:“我的纸条上写着,你们的线索,有一个是假的。” 最终所有的视线又移到了祁初未身上,她垂眸:“在空间的齿轮中。” 谷雅闻言,眉宇间带着一些兴奋,她殷红的嘴角微微扬起,口吻华丽:“这就很明显了,如果我们中真的有一个错误的线索,那就是火这个字了,显然,真正应该杀的人是单秋。” “至于空间齿轮,应该是摩天轮的意思,可能那个人在那里出现。” 她再接再厉道:“对方这一次一定做了很大的准备,我建议把队长换成他们最难想到的人,这样好方便潜入其中,杀掉单秋。” 祁幻梦和华永逸却对视了一眼,已经确定了那个人是谁。 第叁轮的游戏开始了。 这一次队长选择祁初未,她确实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谷雅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然后再次传送,游乐园的所有游客都不见了,空荡荡的。 大乱斗正式开始。 这一次行动是分散开来的,扰乱对方的视线,让祁初未偷偷潜入其中。 祁幻梦离开以后悄悄移动阵营,跑到了华永逸面前,直接摊牌,像一个甩手掌柜:“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华永逸眼神复杂,似乎和她相处越久,感觉这个人越来越欠收拾了,但扫视了几眼。 无奈。 毕竟也是老玩家了,不要跟一个新手斤斤计较。 “我希望你成为这轮的队长,然后杀了千夏,他的耳旁有一个红痣。” 祁幻梦斟酌一下,提出了心中的困惑:“秋来雁阵南飞去,这个谜底我知道,是千。” “但空间齿轮真的是摩天轮吗?” 华永逸孺子可教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空间齿轮一般人都会想到摩天轮,但其实不尽然,真正让人望而却步的空间,应该是旋转木马才对,两个人明明紧紧地跟随,却永远不能触碰。” 华永逸语气抑扬顿挫的说着,他别有深意地望了祁幻梦一眼,里面有藏不住的滔天巨浪,压抑不住的喧嚣,只能微微敛眉隐去那暗流涌动。 祁幻梦在思索,也就没注意他表情的变化,她细细开口:“如此说来,他们的顾忌应该就是被限制了范围……” “孺子可教也,我这边去说服陈凡意和祁初未,你和语音婳说一声就行了。” 祁幻梦怔忡,她粉嫩的小脸裹上了一丝苍白,尴尬道:“祁初未和我有仇。” 华永逸挑眉:“除了这几个,我并不放心其他人,祁初未那边我会说的,只要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祁幻梦沉默,也许真的是血海深仇呢。 但她不知为何,并没有阻止,她心中还是有一些希冀的吧! 很快,祁幻梦找到了语音婳,并告诉她,记得投她一票,就离开了。 原本的票数在不声不响下,进行了改变,只是,仍然是四票。 祁幻梦的心,沉了下去,她望着前面散发着愉快歌谣的旋转木马,愣神。 “哈哈,这个游乐园真是太好玩了,下次我们四个还来这里,唉,用我那500k的脑容量都没有想到,小太阳,你这个木愣子会带我们来这里!” “真是榆木开花,花开满园,叫我等叹为观止。” “看,旋转木马,摩天轮什么的都是情侣之间的事,我们就应该一起策马奔腾!” “狂风中,暴雨里,心心相印。迎着风,迎着雨,笑容灿烂。奔向你,让我们策马奔腾。哈哈哈哈——!” 真假小丑完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她恢复清醒,循声望去,只见空中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明明没有道具,却能搞这么大的场面,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油条的辣! 她视线放回旋转木马上,它们一直转着,只是没有一个人,她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一个活物,难道是猜测错误? 她直接走到了中间,这里是一个圆形大柱,她伸手敲了敲,里面立刻传来了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她脸色沉了下去,也是被这骚操作弄得没谁了。 “我来吧。”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祁幻梦耳朵抖了抖,不可置信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冰冷的脸,只是不知为何,柔和了很多。 当然,如果没有她手中的锤子的话。 祁幻梦手心不由冒汗,她会不会怒从心生,直接一锤子将她砸死得了。 祁初未过来看了不知所措的祁幻梦一眼,直接就将犯傻的她拉到一边,一锤子砸了上去。 柱体发出了细微的震荡,似承受不住一般,上面竟硬生生地出现了一丝裂缝。 祁幻梦震撼于她的力气,这么一个小的锤子,对木柱应该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只要持有人的本身实力够强,那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住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柱状体发出了一个咔嚓声,然后移出了一道门,从里面走出了叁个人,千夏,千春以及单秋。 祁初未直接抽出沙漠之鹰,枪口对准单秋,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 可惜被冒出来的牧棱给挡住了,只见他长发飘飘,如海草般自然浮卷在身侧,细致的桃花眼旁有一个泪痣隐隐闪烁,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他桃花眼轻轻顾盼,媚笑道:“美人的对手可是在下呢~”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有丝丝情意扭转其中。 祁初未狠狠地皱了皱眉,二话不说直接收起枪开打,她上前就是狠狠的一拳,带动的四周流动的空气,被牧棱不动声色地避开,他轻轻抬起手指,摸了摸那冷漠美丽的脸庞,吹了个口哨。 “真是人比花娇,美得让我心生荡漾呢~” “滚!”祁初未气的脸色都有些扭曲,招招都开始直击要害,好吧,再冷也是一个小姑娘,心情再淡漠如水,也总会碰上无赖,还是一个流氓的无赖! 祁幻梦和其他叁人面面相觑,她想了想就直接坐上了一个旋转木马,无辜道:“你们可以把我当个空气无视了。” 然后,她真的被当空气彻底地无视了。 暗处,一个全身冒着黑气的女孩,眼神恶毒地盯着这里,它等祁幻梦坐在旋转木马以后,直接张口冲了过去,想到就是这个狐狸精勾走了大人,就涌出无限的恶意。 “贱人,去死!” 祁幻梦只觉脊背一凉,然后跳下了马,直接躲到了旁边,那道黑气直接从木马上一路扫荡而过,被碰过的建筑直接腐蚀成一个洞口,黑乎乎的冒着热气。 “我去,什么玩意!”祁幻梦看着那黑色一团,从前面转个弯,又朝她这里奔了过来。 心里不禁直犯嘀咕,直接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可能是这个黑色的雾气浮动的时候太单板了,转不过弯,只见它就直直的朝前面冲过去,然后缓慢地刹着车,又刻板的转了个方向,朝祁幻梦这里冲了过来。 很快,又被她轻松躲过。 这转来转去的,黑色雾霾的火气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一抬头就望见了,祁幻梦看傻子一样看它的眼神,瞬间整个人沸腾起来,原本只有篮球那么大的雾气,直接膨胀起来,越来越大。 祁幻梦这个时候也得瑟不起来了,直接离开了旋转木马,心里有苦说不出,又要保护那叁个人的安全,让她们不死,又要避开黑雾的攻击,做人怎么这么难?! 那叁个人其实一开始也挺害怕的,但发现雾气似乎只追祁幻梦,并且她还有意避开她们,也就放心下来,毕竟规则下,一次只能杀一个人。 祁幻梦被追得气都喘不过来,有一种回到了上一个世界的感觉,真tmd好酸爽! 也许是太阳太刺眼,也可能是太累有些睁不开眼皮,整个人直直地撞进了一个硬挺的胸膛,撞得她整个人晕头转向。 狼狈的她,看在他的眼里,却只觉得比哪一次见她时都要好看。 那人轻轻抬起她一缕长发,低笑出声,舌尖浅尝辄止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软软的,可能是热气呼出的缘故,还有一丝泛红,更加的娇艳欲滴。 不禁喉结犯痒,心都不自觉地怦怦直跳,好可爱,好想吃进嘴里。 祁幻梦被舔的,热气升腾,原本脑袋迷糊糊的,立刻缓冲过来,抬起了那因为片刻的喘息,开始打水漂,迷雾的眼眸,水雾中的是一个俊俏的轮廓。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被男人骚扰的次数过多,又因为脑子一时片刻回不过神,忍不住出声咒骂了一句。 “大猪蹄子,走开!” 小丑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语,看着那魅惑的神态,忍不住,真的好想把她压在身下,亲自疼爱一番。 可惜有些人总是不看时间,让人很烦躁,那团黑雾就这么直直的朝着这里冲过来。 只是它眼中的恨意还来不及收敛,就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恐惧一瞬间爬满了它整个心神,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似乎还在它的身上隐隐作痛,想要停止,却控制不住黑雾的趋势,随着的距离越发的拉近,整个人都恐惧地想要挣脱黑雾,想要彻底的解脱,想要永永远远地逃离! 可惜,这只是妄想。 忍不住出声寻求帮助:“主人,救我!” 小丑歪了歪头,他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原来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啊。” 他直接轻轻抬手,那团黑雾开始扭曲起来,然后不消片刻就化为了一团泡沫,在空中散开。 “可惜,这是我的世界。” 同一时刻,远在另一个空间的一位绝美女子只觉喉间发痒,不禁有些铁锈味在口中化开。 她一身火红色的华服,血红色的暗纹,勾勒出一片妖艳的花,沉鱼落雁脸孔,吹弹即破的肌肤,雍容华贵的脸庞像极了鲜血中的红玫瑰,妖艳却不染尘埃,高傲于九天之上,让人望而却步。 她连忙压下丹田处的气流,召唤出一个镜子,里面正是黑雾死亡的情况,以及小丑抱着女孩说出的话。 不禁暗自咬牙,死死地捏紧手指,一道气焰在四周燃烧:“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应该永远的埋入尘埃,你们的阻止,只会让混沌变得更加紊乱!” 她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泛着雾气的眸子:“你,不该存在!” 随即想到了什么,微微勾唇,绝美的容颜有片刻的缓和。 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一个废棋罢了,将她闯入那个世界的痕迹,引起天道触动的废棋! 祁幻梦喘息了十分钟,总算真正的清醒,她此刻左耳整个被浸透,还有水滋稀疏的声音,她脸色难看,直接狠狠地推了一下,小丑并没有为难,也顺势松开了手。 祁幻梦刚想指责,就见彩色的面具缓慢变化,嫣然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样子,还冲她挑了挑眉。 “你,可,以,去,死,一,死,吗!”祁幻梦咬牙切齿地出声,这位就是告诉她马戏团的——工作人员。 很快,他的面容又发生了改变,剑眉的下面是一双带着流光的鎏金色眼眸,端正俊美的面容带着似乎要毁灭世界的强大力量,整个人的气息都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压得祁幻梦有些噤若寒蝉。 小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祁幻梦的脸颊,从眉眼到鼻梁再到那樱桃般的嘴唇,笑了:“记住,我的名字,息。” 太阳光转移着视线,从她的眼眸中轻轻飘过,晃得她心神一闪,前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脸颊却还有一些余温。 祁幻梦嘴唇不自觉地轻轻低语:“息……”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道门,它威严地矗立在那里,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讽刺的是,门里的世界是鸟语花香,门外的却是灯火糜烂。 模糊的幻象中,一个有着轻盈羽翼的少女,在肮脏褴褛的垃圾桶旁,捡起了一个小丑玩具。 然后回到了门中。 脑中的思想就此打破,祁幻梦只隐隐地听到远古传来的一个个音节,掷地有声。 “好可怜,明明表演很精彩,竟然被人抛弃了。”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唉,他们那些利益熏陶的人,真是臭不要脸,别怕,你以后就在我们这里生活,这里的人都很和善,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让我想一想,就叫你息吧,愿你生生不息,永远开心!” 祁幻梦佛手摇了摇脑袋,怎么回事? 现在的她不是想起以前的记忆,就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搞得现在她思想都有点代谢。 这时系统发出了叮的一声,她连忙打开屏幕,原本四票的局面被打破,她已经成了队长。 另一边,华永逸和付轩打得激情澎湃,虽然身上都有淤青,但不妨碍他们心情的愉悦。 “你的功夫似乎精进了不少。”付轩款款道来。 “跟你这个打架狂比斗,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行?”华永逸一脸认真地回答,视线缓慢看向下面打架的另外两人,不由调笑:真是辛苦,你还要跟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打架,看看牧棱,啧啧,那滋味肯定不同凡响。” 付轩瞟了一眼,空气都有一些低气压,他冷声道:“付轩是为我好,毕竟你们知道我和她……” 明明表情不变,却硬生生地从中看出了点点红润。华永逸摇头,可惜了,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那你不应该跳槽到我们队伍嘛?” 付轩掀起眼帘,浑身散发的都是浓浓的战意:“我会救她。”然后是不由分说更犀利的攻击。 “呵,这么笃定,你们会赢。”华永逸迎着那肃杀战意,身影翩若惊鸿般躲开,就这么一拳激荡而出。 付轩脸颊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意:“我相信牧棱的判断。” 华永逸大笑出声,一掌拍地,直接腾空分开两人,他们各自站在一个高高的建筑当中,自然形成了各自为中心的风暴领域,他肆意:“可这一次,你们的判断可能会失误。” “我的线索你们应该知道,但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真正的谜底应该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什么?”付轩怔忡,就听到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不由瞪大眼睛。 时间回到祁幻梦。 祁幻梦蹲墙角,观察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放心下来,轻轻地抬起手枪,砰的一声,发射而出。 同一时刻,祁初未不知怎么挣脱了牧棱,她的眼眸一片血丝,直勾勾地盯着祁幻梦,耳边回荡着一个清脆的女孩声。 “姐,我好疼。” “姐,我好怕。” “姐,救救我。” “姐,我不想死——” “啊——!”祁初未的眼神陷入了一片黑暗,那唯一泛着光的,只有那道身影,她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妹妹,却永远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光明了! 不知不觉中手里出现了一个红色长剑,它的血色气息充满了古老法文,邪恶且强大,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奇怪的地方,就这么一步步走向深渊。 “姐,我好孤独。” 最后一道防线终是被打破,祁初未彻底陷入了魔怔。 小梦,等等姐姐,很快就不孤独了! 长长的剑刃直直的朝前面捅了进去,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dream,快躲开!”智的声音,咋呼响起,如平地生波,让打完枪支的祁幻梦下意识地闪开。 一道肉体破裂声响起,她的肩膀被深深地刺了一剑,血哗啦啦地向下流,艳丽却刺眼。 祁幻梦不在意,只是心中泛着难过,望向那冷漠的脸,全身的力气因失血过多都有些晕倒的意思,鲜血的流失让她的音节有些支离破碎,最终只能无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叮,大乱斗时间剩余时间8小时23分钟,白方队长祁幻梦击杀红方玩家千夏,游戏终止,直接进入审判环节。 ——叮,审判开始。 ——叮,判定结果,成功。 ——叮,本次游戏结果,红方胜利。 ——叮,本次游戏官方提醒您,愉快的时间接近尾声,很快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希望下次还可以和各位玩家进行愉快的游戏,来和小丑一起玩耍! 本来准备下下个世界,再写回忆,但防止你们死前的记忆和转世的记忆分不清,就先写回忆吧! 似梦非梦1 “——啊!”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大厅里。 所有的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近乎神经质地抖动着身上的酒水。 就在刚刚,转身的少女无意间打翻了后面的酒水,将女人的胸口彻底打湿,染成了一片尴尬的深色。 埠晓彤抖了抖,这身衣服是她特意为自己的未婚夫准备的,设计也是经过自己亲自着手,一笔一画都是用真心打造,过程更是加工再重复,为此,她的手,现在都有许多的伤口仍在结痂。 她怒气冲冲地看向眼前的少女,看着那罪魁祸首仍在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尖叫声在不断地持续拔高,近乎刺耳。 “该死的,看看你做的好事!” 可惜对面的少女仍然是傻傻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触动。 埠晓彤眼角瞥到已经围观的贵族,这里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不得不将身上的火气稍稍压下,毕竟现在是她未婚夫的成年礼,她不能太失态。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娇弱的身躯,白得过分的肌肤,柔和的五官,算得上是一个姿容上等的女人,只是白色的礼服,将她衬托得不伦不类。 埠晓彤眼中闪过厌恶,她很清楚,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她的身上有她最讨厌的穷酸气息,野鸡就算披上再高贵的礼服,也一如既往改变不了她那土鳖的身份。 “你是谁?在我们圈里,我怎么没见过你?”埠晓彤原本并不想搭理她,一个不可多得的跳梁小丑,可她毁了她的心血! 埠晓彤的语气近乎咄咄逼人,她言语间尽是讽刺,在贵族圈里,谁没几个情人,只不过是明面上和暗地里罢了,她就是要把这个女人放到明面上,让她的颜面扫地! 祁幻梦眼神怪异地看着她,表情微妙,甚至算得上是狰狞。 “你不认识我了?” 埠晓彤厌恶地皱了皱眉,反唇相讥:“哦?你是哪家的小姐?还是哪家的夫人?还是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 周围的贵族闻言,都笑出了声,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女不属于他们圈子里,所以后期都是因为埠晓彤的存在。 埠家千金,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并不是因为她本身的成就,而是因为她身后的埠家和容家。 当年埠家和容家唯一的女儿和儿子相爱了,为此两家闹得整个a区都不得安宁,一方是希望他们入赘,另一方打死也不愿意,毕竟都是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两方怎么可能放手。 就不停的明争暗斗,今天他抢到了这个项目,明天他把那块地框下来,然后又投资到另一个项目中,就是叫他不好过,一时之间,股票下跌的厉害。 股票下跌,市场价肯定上涨,还有公司时不时的出乱,毕竟埠家和容家差不多把a区给刮干净了。 一时之间,黑云笼罩。 因此,政府不得不出面,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给面子,闹的是愈演愈烈,气走了很多人,直接去了b区,好了,劳动力也下降了,居民水平更是一降再降。 那时有人就想,为什么就不再生一个呢,这不就解决了?就在平民老百姓怨念众生的时候。 埠家小姐突然怀孕了,打的所有人错所不及,并且还是一对龙凤胎,这惊喜来得太突然,有点措不及防。 这下好了,事情都解决,女孩给埠家,男孩给容家,两方一拍即合,就没有然后了。 全程,老百姓都是蒙圈的状态,这就没了。 所以埠家千金啊,得到一点提拔,可都是鸡犬升天的存在,所以他们在等是否可以从中作梗,得到埠小姐的赏识。 至于那位少女,他们冷漠,戏谑,更是挂着嘲讽的弧度,观看这调味剂的戏码。 “呵,埠大小姐可是贵人多忘事,几天前的表演,怎么,忘了?” 埠晓彤记忆像是被提起,展现在她的眼前,几天前,她在学校的女主角被抢走了,然后调查发现是她的未婚夫帮的忙,索性就直接封锁了她,连带这个剧,彻底地毁去。 并在学校的厕所里,只是冷冷地看着,几个女生将她欺辱了一遍,并拍照发到了校园的微博上。 “哦~”女人粲然一笑,她恶意地打量了一下少女,知道可能这一次又是她亲爱的未婚夫搞的鬼,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少女的面前,自上而下,彻底地打量了她一番,殷红的嘴角勾起高傲的弧度。 “你就是我那未婚夫的小情人啊~呵,不得不说,品位独特,不过——他呀,就喜欢让我吃醋,当然,我也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就是了!”女子藐视地看着她,眼中也没有一开始的兴趣,她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小情人,如果是别人的也好,但如果是那位的,她知道这场戏剧该告一段落了。 祁幻梦眼底泛起了诡异的色彩,她猛地冲到那个女人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眼含笑意,却冰冷刺骨。 “臭婊子,自己的男人管不住第叁条腿,就别来恶心别人,不是喜欢撕别人衣服吗?今天爷爷我就撕个够!” 她那突如其来的表现,惊呆了四周的一片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破帛的声音哗啦作响。 感觉空气的颤抖,是个练家子,她想。 现在的她肯定打不过。 埠晓彤下意识地抬头,眼中的杀意近乎实质,她表情是惊呼,手上不停地挣扎,只是口吻却轻轻地无声说了句:“杀了你!” 可惜现在那位肯定就在附近,她可不能…… 再说,对于猎物,她一向喜欢角色扮演! 匆忙赶来的保镖连忙拉开两人,埠晓彤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只剩下几块布料,奄奄的挡住重点部位,她愤怒的还想做什么,只是被保镖拖拽了下去。 眼中的恶毒像碎了毒一样,死死地望向她。 祁幻梦的心,不知为何,一颤,似乎有什么从这一刻起,脱离了她的掌控。 出了这个大厅以后,走廊的灯光幽暗地打在她的脸上,埠晓彤表情恢复了冷静,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一个不留。” “是。” 保安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们直接开始准备好后事的处理,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似乎演练了很多遍。 只是那位少女,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不见了! 埠晓彤抬头,乌黑的云,泱泱地遮住了月亮,她眼眸中却是不进半点亮光,只有那乌黑的气感可以凿进她片刻的怡静。 “哦,有意思。” 她病态地想着。 一场火焰如天灾一般降临到这场宴会当中,燎原的生命如日中天,烈焰焚烧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有侃侃熄灭的趋势。 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只知这次宴会的在场人无一生还,全在无妄之火中命丧于此。 在暗处,埠家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所有调查的人,或者直接暗中处理,以此来警告这些家族。 很快就如这场火一样,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暗火,正熄灭于记忆犹新的遗忘中。 璇阳愤怒地将祁幻梦拉到了学校的小树林里,看着她缄默的样子,甚至于一点没有自己错了的表示,气得想打她一巴掌,但高高举起的手,动了又动,最终下不了手,只能叹了口气。 “何必呢……” 祁幻梦仰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望着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颊,想到她替她受到的侮辱,心疼道:“明明是那恶心的男人在骚扰你,却要让你差点被她害死,他们也配!” “这就是你大闹宴会的理由!”璇阳有些心累地看着,那近乎触怒神明的某人。 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 可,人家是a区鼎鼎大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是所有人巴结的存在,埠家和容家从小宠着的存在,一个报复心尤其重的大小姐。 偏偏祁幻梦就是惹了她! 这一次的宴会,埠家定不会放过她,就算她当时是易容的,但只要埠家有心,什么查不到? 想要铲除一个人,那就不是一个事,只要她敢出声,有的是人会帮她。 祁幻梦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她 随口无所谓地说道:“呵,其实我易容的那个女人,我也早她看不爽了,刚好一箭双雕,但如果真踩到我身上,不过就是一次死亡罢了……” 璇阳恨得咬牙切齿,她怒其不争地紧紧盯着她,盯得祁幻梦心虚不已,最终只能苦巴巴地说了一句:“那还能怎么办?” 璇阳当然知道现在的场面很死,但没有办法,她必须想办法。 其实按年纪来说,祁幻梦应该还比她大,最终,她却成了那个欢脱的性格,一往无前,不怕天不怕地的,主要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端着,因此才会做出这样的行动,让场面一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想到她姐姐做重要任务临走前的交代,就感觉很心塞。 璇阳想了又想,最终丢了一句:“你好好反思,不然以后永远不要进我房间了。”就直接离开了。 好吧,这是璇阳能想到,唯一可以压得住这个小魔王的办法,怎么感觉更心塞了。 就像鱼对水的偏执,璇阳对祁幻梦也有着迷一般的吸引,忍不住堕落其中,想要死死地抓紧,一刻也不能分割,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 所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她怕了,害怕璇阳再也不要她。 璇阳找到了容无双,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说来他们两个也是一段孽缘。 她从小就是被收养的孤儿,和她一同收养的,还有其他叁个姐妹,说来也是奇怪,祁幻梦和祁初未两个人是亲姐妹,两个人的右肩都有一半的心形胎记,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是一起被送过来的。 可怪就怪在,随着年纪的长大,祁幻梦和祁初未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像,倒是璇阳和祁幻梦简直到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如果不是刻意装扮下不同,别人都认不出来她们谁是谁? 祁幻梦更是对此事乐见其成,她这个双胞胎不死缠着她的姐姐,独独只对璇阳情有独钟,就是夜晚时分,也会悄悄地爬上她的床,任璇阳怎么驱赶,都不离开,无奈只好放任。 然后她这个无法无天的性格,就惹到了容无双这个太子爷,璇阳就不明白容无双没事跑到她们这个小武馆干什么? 虽然武馆以后将是他这个继承人的产业就是了。 无双武馆是容家慈善行业微乎其微的一个小武馆罢了,像这样的武馆还有很多。 别光看武馆的外表,这里其实是一个大型连锁雇佣地,这里有许多被容家收养的孩子,从进入这一刻起,就不停地习武,并且他们还是心甘情愿的,衷于容家,长大以后更是为容家做事,别无二心。 当然,等你到了成年的时候,你可以随时脱离雇佣的身份,步入社会 ,没有任何的强制要求。 这也导致的容家不仅做了慈善,收获了名声,得到了助力,更有一些虽然武力不行,但脑力出类拔萃的孩子,执意要任用于容家的公司,为其做事,连公司的利益也是翻又就翻。 但这位二世祖,偏偏就要亲临小武馆进行观察,偏偏又看到无双这个名字,感觉眼热,然后就选中了它,没错,这位小太子爷的名字就叫容无双。 他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可偏偏碍着祁幻梦这个小魔王的眼了,她不高兴了,因此,所有人都要不高兴。 她竟将喝彩的彩带换成了面粉。 璇阳当时不在,并不知道场景是什么样子,但可以想象。 等她急急地赶过来以后,就被叫到了一个单独的隔间,教练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小声地打着哑语,支支吾吾道:“我害怕祁幻梦这个小魔王抵死不认错,璇阳你帮帮忙。” 璇阳了然,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羞恼,只是淡淡的,实在是祁幻梦让她已经习以为常,心如止水了,如果她哪天不干出一点缺德的事,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教练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脸颊,叹了一口气,就带她去了主堂,这里平常是用来接待那些有钱贵客的。 一路走过来,其间教练还苦口婆心:“到了里面道歉就完事,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容家的大爷是很温柔的人,不用太担心。” “还有,有什么事直接出声,我会想办法。” “还有你不用太害怕,容家少爷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到时可以多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教练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他用手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顺便做了一个手势,就是让她一定要谨记,有意外,就不要虚与委蛇了,直接叫他,一切由他担着! 璇阳心下微暖,这个憨憨教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教练。 只是当年,可是苦了她,无双武馆的对面就是一个舞蹈室,那里的老师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当时教练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了,天天望着那里发呆。 对于让人尊敬的教练,这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是收获他恩惠的人,现在他有困难了,怎么可能不帮? 然后语音婳就提出了派一个人进去打探情报,很好,璇阳首当其冲,很简单,谁让她武力不行,而刚好舞蹈需要的就是灵活,她当时也傻,就这么呆愣愣地进去了。 然后就是对教练的各种暗示,教练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然后就是各种骚操作,直到有一天,璇阳实在憋不住了,让他直接去告白。 教练当时就傻了,他一脸的郁闷,表情复杂万分:“你们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 这一说,当场,所有人都跟着傻了。 “不是吗?” 教练用着痛定思痛的眼神细细地把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然后摸着自己的良心,沉声说道:“其实她只是我那不归家的妹妹。”说完,琢磨了一番,还强调了一句:“亲的。” “那你望着她,害羞个毛线球!”语音婳怒吼。 “我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让她多回家看看……”教练一愣,羞红着脸说道。 因此,后来他郑重的荣获了憨憨教练这个称号。 这回忆真是狗血的可以,不堪回首。 璇阳打开了房间的门,里面的真皮沙发上,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端坐在那里,脸上还有脱不去的稚嫩,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专注地观看着。 绝美高贵的尊荣,淡漠有致的气场,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勾,带着诱人的弧度,却似乎将他那磅礴的气势,微微松散了不少。 似梦非梦2 开门的声音很大,容无双闻言,视线向这里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容无双轻轻一笑,五指向上,抬手于对面的椅子:“坐。” 从他漫不经心的礼貌语气中,璇阳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被消散了不少,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沉默片刻,直接开口道歉:“那件事,对不起,我……” 容无双眉毛轻轻上扬,打断她的话语,却没有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失礼,他笑了,如春风拂地:“我想,那个人不是你吧?” “咳。”璇阳被弄得一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颊有些泛红,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容无双那洞穿人心的眼神并没有放过她,他依然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朝她走过去,犀利地望向她:“那表示诚意,是否应该是当事人进行道歉?” 他来到她的面前,低着头看那泛白的小脸,将肌肤衬得晶莹剔透。璇阳这时候年纪还小,只有被人抓到的心虚感,连反抗的声音都做不出来,真是傻愣愣地宕机在场,不敢说话。 容无双眼神微闪,手指抚在她的靠椅上,俯身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如恶魔低语:“还是说,你们无双武馆已经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开始以怨报德了。” “没…”璇阳被说的如小兔子般瑟瑟发抖,她一开始悬着的心彻底得慌了,想要站起来,直接冲出去找帮手。 她想,果然容家少爷是最暖人心扉的存在都是骗人的! 可是刚想站起,双手就被人按住,死死地钳制在椅子上,吓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微润得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一脸的莫名。 容无双望着她宛如小兽挣扎的样子,一脸的可怜无助,似乎他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大坏人,要将她彻底地吞噬。 他轻笑,确实,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一个饥渴已久的猎人。 嫉妒,让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容无双笑着将自己的脸颊拉近,感觉到,那温和的暖气,心中滋生的恶感稍稍,有了片刻的缓冲,他继续嘶哑着嘴唇,轻轻诱惑道:“当然,道歉主要是为了让利益损失方满意。” “我呢,也就不在意那些细节,不如,你亲我嘴唇一口,这件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计较,如何?” 璇阳这个傻妞竟然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完全没有把自己送给别人,还替别人数钱的自觉,只觉得这还挺划算的,反正现在都已经什么年代了,再说,祁幻梦都不知道亲过她了几次了,初吻早没了,还计较个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亲了一口,然后就用她那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让她有些害怕的男人,容无双只觉薄唇微软,还不待细细感受,那柔软的弹度就没有了,他不满地看向她,甚至看着她那透彻的眼眸,最终忍耐了下去。 他直接起身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璇阳听到这句话,立刻像终于解脱了一番,连忙撒丫子就跑,一眨眼就没影了。 容无双压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浪潮,眼神深沉似海,原本,只是想试试她对他的感觉,却不想让他自己痛苦不堪。 好想,要她。 但时间还没到! 也好,嫉妒。 她身边的所有人! 自这件事以后,璇阳原本以为以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二世祖竟然不走了! 美其名曰,一见钟情! 他脑子脱臼了。 这是璇阳小脑袋瓜子里唯一能想到的词。 曾经,有个高富帅爱上了一个少女,然后这个少女被各种的陷害。 现在,有个高富帅爱上了一个少女,然后武馆的人个个看到她都是哎哟的眼神,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怕就差煽风点火了。 说好的,找茬呢,好的,找茬的也来了,只是不是找她的茬。 祁幻梦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哽咽着:“小太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璇阳也是涕泗横流,抱着她哭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死缠着我,我也没办法。” 祁幻梦连忙抹干眼泪,出声安慰道:“没事,我一定会帮你赶走他的。” 璇阳却是眼泪朦胧地望着她,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她懵懂地说着:“你惹他干什么?我们不过是容家收养的可怜虫,排除这个身份,我们,什么也不是……”她呜呼着:“这件事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要惹他?” “幻梦,我们的武馆承受不住,容家的一声怒吼。”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教练知道不能让祁幻梦再这样下去了,为此,特意找到了璇阳,安排了这样的戏码。 惹事那是要有息事宁人的本事,更不可以牵连其他人,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可,这一次,是容家大少,还好他的心性比较好,一旦是个恃宠而骄的大少爷,那么这个武馆早就不存在了! “我……”祁幻梦说不出下面的字眼,望着那眼圈通红的人,整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她捏紧拳头,最终悲哀地发现,似乎她什么也做不了,更是她,掰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一刻,祁幻梦长大了。 眼中的偏执也更重了。 璇阳也从那一刻开始,被那位大少爷纠缠到现在。 璇阳找容无双,第一次主动寻求帮助,实在是牵扯太多,只有容家才能与其抗衡。 一个高档的咖啡厅上,在单独的包间里,两人对立而坐。 容无双经过时间的洗礼,原本还有一点的稚嫩岁月化为了一种成熟的男性魅力,他没有了曾经的炽热视线,只余下沉着冷静,温情似水,让人一眼望不穿的幽深眼眸。 他呷了一口咖啡,此刻微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咪,品尝着口腹弥香的美味。 璇阳一和他见面心里就发怵,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排斥感,似乎只要待得越久,那感觉就越强烈,并告诉她,他会毁了她。 璇阳因此,并不想和他见面,可有些事情,不得不面对,她深吸一口气,最终坦言:“我希望你帮忙掩护一下祁幻梦的身份。” “哦,说说你的条件。”容无双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他仍然只顾着喝着自己口中的咖啡,口吻随意。 呵,果然都知道,就在这等着她呢,璇阳想。 “曾经d区出现了一个天才少年,他的大脑开发程度几乎无人可以匹敌,可惜无伯乐欣赏,再加上d区的资源匮乏,让他因此早早英年早逝。” “我们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他的遗迹,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他研究出了彻底消灭z病毒的办法,并且还有脑电波虚拟化的程序进展,以及各种神奇的小发明,比如虚拟延伸现实转化器。” 璇阳不紧不慢地说着,为了自己的妹妹,祁初未也是下血本了,这些资料都是祁初未给的,与其他叁人不同,祁初未算是正式雇佣兵,她似乎特别享受做任务的过程,因此,有些小私库也是很正常的。 她时刻关注着容无双的脸色变化,只是他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表态,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兴趣。 容无双在她说完终于抬了一下眼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些都应该是政府的事情,和我们一介商人又有什么关系?” 璇阳微眯眼眸:“难道你就不想扩大容家……” 容无双笑笑,那如沐春风的感觉,晃得人眼睛一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还是懂的,只是……”他全身萦绕的一种强势的狠厉:“当然,这句话只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势力说的,只要我想,容家可以轻易吞并其他的势力,甚至于政府。” 这话张狂得可以,10分,她可以打个9.9分。 璇阳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她在考虑要不要连夜赶飞机跑到其他区去? 容无双一看到她眼神的变化,就知道她有其他鬼主意了,不由出声,循循善诱:“对你,我是真心的。” “哦。”璇阳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行,飞机的目标太大,还是小心为妙,要不直接坐火车,鱼龙混杂的可以混进去。 不对,她们还没有被发现,有什么好心虚的,直接,也不行,万一后来被发现了,那行程记录不都登记上去了,果然还是打车比较安全。 容无双心中的魔鬼,不停地尖叫,他望着那心不在焉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古有,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今日,你笑一笑,都依你,可好?” 心疼,难得的机会。 璇阳一听到自己是得益的一方,像狗闻到了骨头,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群星闪烁,但随即脑子立刻清醒过来,目露奇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确定?” 容无双一看到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笑,宠溺道:“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璇阳立刻像倒豆子一般,说出了要求:“那你就不要隐藏祁幻梦,把这件事直接从根本上解决掉,如果可以,你以后不要再天天来找我了,那就更不错了。” 她笑得像个太阳一样,一脸的慈祥。 容无双自动忽略最后的话,他文质彬彬道:“这件事我会解决的,还有,你要小心埠家,其实真正让埠家崛起的,并不是经济上的支持,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玄术,用电视剧上的话来说,那就是道法。” 璇阳眼神怪异地看着他,这不会是被她提出的条件给烧傻了吧。 容无双知道她不信,也无所谓,毕竟,很快,她就要亲身经历一场了。 一阵熟悉的闹铃响起 ,璇阳困惑怎么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便歉意地跟他说有事,就直接离开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她也不需要留下来。 容无双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背影的消失,眼中弥漫的是沉淀已久的痛苦,以及浓浓化不开的嫉妒。 按照正常逻辑,璇阳这时候应该心虚,怎么有种拔屌无情的感觉,毕竟人家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肯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可,一想到对面是那张脸,她那莫名的惊悚感又出现了,让她只能厚着脸皮离开,璇阳到前台付了钱,心里舒坦了不少,就直接躲到了厕所里。 “喂,什么事?” “宝,不好……祁幻梦,几人…打架…身份。” “哦,知道了。” “啥?我没说完。” 璇阳一脸淡定地安慰:“没事,姐妹情深,我都懂。” 屁,情深是假,习惯是真。 番外小故事,算是上帝视角: 在七宗罪宗,又名为贪婪。 他希望得到世间的一切。 他贪婪地祈求着一切。 他听人说,她喜欢男人,于是贪婪就变成了男人。 他听人说,他喜欢女人,于是贪婪就变成了女人。 他听人说,他们喜欢小孩,于是他就变成了小孩。 贪婪持续地渴求着。 曾经他是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希望有一个龙凤胎,然后贪婪就把自己切成了两半,名为斑鸠,斑为男,鸠为女,即使他们的思想在分开,但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他们的渴求也是一样,虔诚地寻求着自己的宝藏。 直到—— 心爱的宝藏出现。 她说,贪婪,你一个人太孤独了,如果有一个人陪你就好了。 这样也许你会学会放下。 罪孽是不可能放下的,它只会让人越陷越深,毕竟这是他的原罪呀。 他笑。 然后就出现了两个各不相同的黑发少年。 其中一名少年,名桦狄,他是哥哥。 另外一名少年,名尘裂,他是弟弟。 “姐姐说,我为温柔,所以我是哥哥。”桦狄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温柔地说道。 “姐姐说,我为可爱,所以我是弟弟。”尘裂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可爱地说道。 他们同时露出暧昧,带着一丝不明邪性的微笑:“以爱之名,我们的名字,贪婪。” 这个上帝视角不错,还有一个视角。 黄衍回到了虚无的空间,他摸着自己的心脏,眼神空茫地看着四周:“神还说,它会心痛,会难受,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会心灰意冷,永远地陷入沉睡……” “神又说,它们不会死,但也会死。” 他的身上第一次出现了颓废的气息,她的身体终是被夺去了,还是他亲手葬送的。 他眼中血丝像红线一样挂满了整个眼眶,却无能为力。 还有一句,他没说。 神,不是万能的。 他大笑,就把这一切都搅混吧,越乱越好,越乱越好! 他的身形逐渐变化,一个轻佻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华永逸微笑。 我触碰不了禁锢, 我不好过,那你也不要好过。 等你醒来之前,这口水,你就别想清净。 这是大小号,不是分身,纯粹就是变个样子。 如果说记忆最全的,就是傲慢,其他人纯粹就是一见钟情,没有记忆的,只知道自己是门里面逃出来的东西,至于色情,见过的太多,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妨碍他的调情,特别是他还能控制情欲,控制自己,所以是最慢热的那一个。 已出场:贪婪,傲慢,色情,嫉妒。 至于身份,你们自己对应吧,实在是,害怕你们看不懂,毕竟还有两个世界一个小游戏再加一个前世的记忆就完结了。 似梦非梦3 烈日高高的盘踞在上方,下方是一个硕大的武馆,而此刻,武馆的前方,一群刻有纹身的男人手上正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团聚那里,俨然是一副要算账的意思。 一个眼睛上有着叉形伤疤的男人正一脚踩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脚还不停地旋转着往下压,下方少年露出痛苦的表情,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无奈自己的实力有限,只能任人宰割。 那个伤疤男人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棍子,眼神凶神恶煞,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语气威胁道:“我们老大看上的女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得把人给交出来,不然,就看我们这些兄弟答不答应。” 后面一个平寸头,满身的肌肉,像要膨胀起来的男人,宛如一个庞然大物,紧紧地压制着四周,只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表情,他嘴角抽搐,小声提醒:“小六,我们是帮老大追女人,不是来砸场子的!” 那个称之为小六的刀杀疤男,看着从内室匆匆赶过来的人,眼神还保持着那凶煞的表情,顺带地直接向后挥了挥,语气敷衍:“老叁,你可拉倒吧,我们这些混子谁看得上,还不如直接抢到手,至于其他事,追不追的到手,就让老大他自己解决吧!” 老叁闻言,表情也有一些苦恼,明明是老大喜欢那个女的,怎么就牵扯到他们了,早知道当时是这活,他打死也不会急匆匆地上前,笑眼扬接。 既然老大他不仁,也就别怪他们不义了,想着眼神也就变得坚定起来,健硕的身体直接走向前,扫视着才过来的几个漂亮姑娘,以及一个中年男人,扬言道:“把那个叫祁幻梦的女人交出来!” 语音婳瞪眼,望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她气愤地吆喝:“无双武馆你们也敢惹,不想活了?” 随后又烦不胜烦得狠狠地瞪了祁幻梦一眼,气得咬牙:“真是哪哪都有你啊!” 祁幻梦无辜,这件事真的不怪她,这几天被璇阳吓得她都不敢蹦跶了,怎么可能又去惹事? 但她不惹事,并不代表的事情不会来找她,就像她无辜地走在路上,就突然冒出个男人,还一脸油腻的准备撩她,祁幻梦这个小魔王能忍吗? 完全不能忍,就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谁曾想,这个男人趴在地上以后,还一脸痴迷地说了一句:“我……我仿佛见到了阿佛洛狄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然后吃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大喊一声:“我的爱之女神,别走!” 祁幻梦真的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忍无可忍打了他狠狠一拳,那带动的空气振动,十乘十的力气,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还一脸透爽的,呻吟出声。 祁幻梦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这男人还一而再再而叁的挑战她的底线,她彻底地怒了,不就是受虐狂,虐他还不容易。 直接狠狠地用力地踩上了他的第叁条腿,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回荡在巷子里,连绵不断,声嘶力竭,听得人牙龈都抵不住的打颤,可见是有多么的疼。 这声音肯定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生,淡定地走了出去,然后循着他的方向望去,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脸色铁青,翻着白眼的男人,口吐白沫地躺在那里,让人后背一凉的是,他的裤裆处,正被飙出的血迹染红。 这场景,在场的所有男性同胞只觉得下身一凉,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痛晕过去的…… 这场景。 怎一个惨字了的! 只是让祁幻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已经二等残疾的男人,竟然会让自己的小弟,来索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想,她踩碎的是他的下身,不是他的脑子吧? “哼,我们的老大可是洛家的小少爷,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武馆,就算是隶属于容家,可它会为了你们得罪洛家?”小六沉声将上层组织头的身份说出来,他们只算是一个分支,但那也是他们老大,不是吗? 先将小妞哄到手,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路上匆匆赶过来的祁初未和璇阳听到他的话,祁初未皱了皱眉,但璇阳却笑了:“原来是洛家那位小少爷的组织,巧了,我和他刚好认识,要不我请他过来,把把关,让他知道原来他在不知名的情况,有的一个素未谋面的——” “有情人!” 小六闻言一僵,不会这么巧的就踢到了铁板上吧?老叁毕竟是老人,脑子转得比较快,他连忙抓住小六,将他拖拽到自己的身边,一脸的慈爱:“原来都是自己人呐,失敬失敬。” 其实内心苦哈哈,早就听闻,洛家少爷在追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不会这么巧的,就是她吧,他表示中彩票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只好蹲下身子将少年轻轻地扶起,还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哈,小兄弟,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唉,也怪我,没有组织好自己的小弟,让他们冒犯了您,其实难得我一个兄弟,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为了兄弟情义,我们当然想为他做点什么,因此做事有点冲动,一时没有收住手,你知道的,混我们这一行的,追一个人,真的不容易。”老叁声情并茂地说着,然后哀呼起来,悲痛交加。 “更何况,我兄弟他……”蠕动了几次嘴角都没有说出声,最终狠狠地闭上了眼,再睁开里面浸满了血丝。 这演技,璇阳觉得,可以打一个8.8分,扣的分算在颜值不到位上,她视线幽幽地转到那位准备偷偷溜走的二世祖身上,掷地有声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怎么回事?” 祁幻梦偷跑的动作微微一僵,她的思绪不停地转化着,没有想到今天她姐刚好回来,如果说在武馆里她害怕谁? 那必然是祁初未本命了,当然害怕,不代表就会受她管制,只是每次看到她,心里都有些打鼓。 而现在更悲催的是,璇阳刚刚和她闹过脾气,这事要涉及到她身上,她更害怕璇阳就地和她绝交! 毕竟那个男人事情要是被放大,就他那口头上的调戏,以及她手上没个轻重。 祁幻梦就觉得前途无望,只好悻悻地准备开溜,等这波风声消去以后再回来,可现在被喊住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向除了璇阳和祁初未以外的人低头。 但,为了以后的幸福。 狠狠地捏了捏拳头,她转身微润着眼眸,一脸的无助可怜:“是你,是你们的老大先调戏我的,还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只是太害怕了,就一不小心……”声音哽咽,她踌躇着继续说道:“踢到了他的命根。” 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武馆的男性同胞,纷纷后退了叁米,连带着刚刚在地上的少年,龇着牙的疼痛表情都做不出来了,也是惊恐地向后退去。 难怪本次的主角不来,被这个小魔王轻轻地踢到了,不由分说地通通想到了一个词,断了没有? 祁幻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的毛病,她还嘁哎哎的,道着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说着就哭着向内堂跑去,似乎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因为错误而内疚不已。 老叁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小姑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尴尬地说道:“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那兄弟没告诉我们,早知他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我们怎么着也是绑了他过来道歉!” 后面的话语真诚实意,他想,这么可怜娇小的一个小姑娘一定被吓得不轻,真没想到,平时老大调戏调戏小姑娘也就算了,竟然做了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完全是将他们兄弟的老脸都丢到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一下! 他们是有原则的小混混,可以打架,但绝不侮辱妇女儿童! 可怜的小混混啊,你们的心还被蒙在鼓里,语音婳同情地望了后悔不已的他们一眼,扶额摇头,单纯得可以!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祁初未沉着脸走到了里面,冷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带着千里冰封的寒意。 璇阳叹气,自从长大以后,祁初未就开始忙碌起来,偶尔才有片刻的回家,只是一回到家,就去找自己的妹妹,可惜,祁幻梦一等到她回家,就悄悄地溜走,那段时间,连璇阳都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也该她们姐妹好好地谈谈了。 —— 宇航天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少女,她的皮肤是一种极其迷人的白,如同夜明珠,熠熠生辉,黑的如暗夜的眸光,在这种白的衬托之下,是那么地显眼,似乎温柔的宛如情人笑颜,只是她所做的事却是冰冷无情,恍惚间,他了解那眼神中只不过是无情的冷漠。 “为什么?”他嘴上的鲜血,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于地面,殷红的冷。 “因为我和我哥打了个赌,赌我可以追到你这个a区最难搞的太子爷,并保持尖酸刻薄的人设。” 埠晓彤展示一个嗜血而低迷的冷笑,她的手指划过那锋利坚韧的刀刃,只要轻轻一按,便会血溅叁尺:“本来以为攻略你至少需要叁个月。”她声音冷得发寒,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没想到,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语气中包含着失望和无趣,她只不过是步步紧逼着追着他,也不过是为他公司做了点小事,甚至于,昨天救了她设计落水的他,演绎一场可笑的戏码。 他今天竟然主动来找她,请她吃饭,来表示感谢,在那时,意外碰到了她的一个追求者,然后宇航天直接暴怒了,驱逐了追求者。 也许这是因为男人的尊严。 可,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心动。 在傍晚的时候,容无双像似踩过点一样,等着她的到来。 她就知道了,她赢了,并且赢得莫名其妙,后面很多招数都没有施展,完全辜负了她的期待。 观察到宇航天的颓废,改变一如既往的恶意,就如断了线的木偶,无知无觉,只不过是喂了一颗子痛丹,功效就十分钟,疼痛也不过是八级,竟然就成了这副死样子,她连用刀折磨的兴趣都没有了…… 挥了挥手,下着命令。 “打包送回宇家。” “婚姻一事,直接取消。” 外面站在门口的人领命,走过来直接一个手起刀落,将人劈晕了,随口塞一个疗原丹,就扛了出去,宇航天的外表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内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恢复。 如果不是嘴上未干涸的血迹,澹澹地陈述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不然就要以为是一个梦境了。 埠晓彤等人走了以后,她缓慢的踱步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面一个气质温和的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品尝着口中的茶水。 “说吧,最后一关是?” 容无双望着茶中的水面,水中倒映着他的脸庞,俊美无双,只是像隔了一层膜,怎么也不真实,他甚至于连活着的意义都不知道。 不过,他细细品味,那茶水的喷香,回味无穷,一如那年,柔软的触感。 他心情尚好,因为有了活着的希望。 他喝了片刻,埠晓彤也等了片刻,他才轻轻开口:“碧月丹,我先给你。” 只见他原来空无一物的手上,轻轻反转,一道金光闪过,一颗淡金色的药丸出现在他的手心,鎏金色纹路在灯光照耀下,仍然耀眼,让人视线下意识地就瞟向它。 埠晓彤皱眉,表情依然是那冷漠的神态,她冷冷地开口:“我不要。” 容无双笑道:“这可不是施舍,最后一个关卡,就和它有关。” “你的天赋本应该是极好的,却因为孽障太多,导致你丹田受阻。” “碧月丹是可以帮你洗涤,并且提炼出更加清纯的丹田。” “可在过程中,为防止它通过经脉进入你的脑海,潜藏起来,所以我会将你的玄海阻断,那时你必将失去记忆。” “毕竟大脑是杂质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潜藏的地方。” 埠晓彤表情有片刻的凝固,但很快就冷了下来:“所以你说的第叁关卡是……” “等你失忆以后,我会将你丢弃在外面,你只需要回来即可,这便是第叁关。” “届时,我将会把百分之叁十的慈善机构股份,以八折的优惠卖给你。” 容无双说完又开始品茶,他没有一丝自己是客人的意思,就这么自顾自地端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享受着口腹之欲。 空气静了片刻,最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空灵而宽域。 “好。” 似梦非梦4 璇阳刚去外面的时候就被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拦住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璇阳小姐,我们的少爷希望见你一面。” 璇阳只是犹豫了片刻,也就同意了,说真的,其实她不怎么想那个人。 “小甜心,你来啊——”璇阳刚下车不久,远处,一个身穿白色休闲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听到停车声,侧目过来,如果光看他的外表。 对面的少年一头雪一样的白发,在太阳的照耀下赤目显眼,银发过肩,被一个蓝白色的绸带一丝不苟地系在一起,与身上的白相互映衬,像一个高高在上,望不可及的神灵,浑身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与之不符的是,他那双冰蓝色的丹凤眼,狭长的眼角下,一点红痣尤为妩媚,红痣的下方是一张妖孽的脸,明明身上散发的是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疏远而有礼,冷而透着拒绝,却让人有一种摧残和征服的欲望。 璇阳见过很多人,但将禁欲和色情完美融合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过,曾经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不说惊艳,但被诱惑到了,却是真的。 不过现在她来,只是为了一件事,璇阳直接了当的说道:“作为祁幻梦的老师,你这样放任她作天作地,真的好吗?” 她黑珍珠般的眼眸,望向眼前之人,这位就是洛家的小少爷——洛寂。 “哦?你是为了埠家那事来兴师问罪?”听到她的质问,洛寂的丹凤眼轻轻一挑,丝丝情意扭转其中,他冷漠的脸上露出动容:“没事,一切由我。” “你这样——”璇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洛寂拉住,他轻轻地搓捏着手上的温暖,那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似魅惑的山间妖精,美得让人沉沦,想与君一起共赴情爱的漩涡。 “小甜心,你似乎很久没有来找我了,人家真的很想你。”洛寂抬起那白皙过分的手,想要去抚摸那张他渴望已久的脸,每分每秒,身上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将她彻底的吞并。 璇阳皱眉,这次她是真生气了,一巴掌打掉腰间的手,原本白皙的手背泛起了红晕,她冷漠地向后退了几步,冷言冷语:“洛少爷,还请自重。” “还有这一次,她都惹到了埠家头上,你也要放任下去?” 洛寂似乎并没有过多关注她说的话,被打掉了手指,有些兴致缺缺,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冰蓝色的眼中都有了寒霜。 沉默片刻,他终于开了口:“那她不是用了我教的易容术?” “再说,容家也就算了,埠家是查不到的,我的易容术可不仅仅是改变脸型~”连身上的气味,气质都可以改变。 埠家也就仗着玄术罢了,可惜呀,忘记了根本。就算现在的继承人,埠晓彤发现这一点,有心发展,可现在终究是实力单薄,时间太短。 “其实,针对小梦儿的只有科技,只要容家不帮忙,她怎么可能有事?” 说到容家的时候,洛寂脸上的冰寒之气更甚,表情也更冷,真是一个晦气词汇,他感觉身上升起的情意都有一些冷却了。 想到今天,在咖啡厅无意间撞破的两人,心就更加的犯赌。 璇阳听的是一头雾水,她想用心逐字分析,可怜视野渺茫,真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但如果将容无双的胡言乱语带进去的话,这意味着,让她不寒而栗,多年的义务教育,让她下意识的否决,更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更多的是,心里强烈的排斥感,那浅到几乎没有的心痛…… 索性不深究,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呵斥道:“你倒是还有理了,算了,教育的事,就让她姐姐解决吧。你只要知道,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我现在单方面替祁幻梦,断了你们的师徒关系。” 洛寂闻言,彬彬有礼的冷拒:“虽然我喜欢你,但你无权替祁幻梦做决定。” 璇阳气得冷笑,一时没忍住,讽刺出声:“教育不教育的问题我就暂且不提,那么,身为老师的你,教自己的学生上床,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性知识是人类的必教课程,算是课外扩展。”说到这个,洛寂一脸的用心良苦:“为了她,我特意买了一张最新的,也最柔软的床,甚至于聘请了a区最富有权威七情的高级调教师……” “只为让她提前了解人的欲望,防止落入小人的圈套。”洛寂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似乎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半点心虚感都没有。 他没提的是,这件事是那个小家伙自己提的,他也不过是看在她是他徒弟的份上,帮帮忙而已,现在想来,十之八九被卖了一个彻底。 算了,看在那张脸上,就草草揭过吧…… 祁幻梦气乐了,手都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痒,脸颊红润,额间都有青筋跳动:“这么说我还错怪你了?你丫的,怎么不自己上呢?” “我也想呀,毕竟我无时无刻不再渴望着情爱,可惜……”洛寂用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里,向后梳去,露出那双魅惑的丹凤眼,水蓝色的眼波摄人心魄,说不出来的魅惑和诱人:“我的心,只想要你。” 璇阳被自己的口水一咽,都有些说不出话了,也不是说她信了他的鬼话,只是他们师徒之间,她只算一个旁人,而且还是一个两边都管不了的旁人,她有心想要劝说,奈何两人都是很犟的人,再加上本质和自己无关,无权干涉。 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突然,她脸色一变,连忙转身想要离去,却被轻轻地拉入一个充满了情郁气息的拥抱,她想要挣扎,可脑袋晕乎不已,视线都有一些模糊,每一次的动作只会让她消耗得更快。 最终,她咬牙切齿道:“你——卑鄙!”然后,实在抵不过那一阵接着一阵的睡意,眼前一黑,彻底的昏睡过去。 月色朦胧地扒拉在窗台上,悄悄地爬了进去,洋洋地撒在一个硕大的圆形大床上,将那淫靡的色情彻底的暴露于空气当中,黑发的少女无知无觉的被人敞开双腿,她的眼眸双闭,似乎在沉睡,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人褪去,那白的透明的肌肤,美美地映入男人的眼底。 他痴迷地抚摸着,贪婪地将视线舔似了一遍,最终集中到了那最神秘的地带,粉色的小穴含羞待放地向他敞开,似乎因为空气凉意轻轻颤抖,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弯起的凤眼,尽是潋滟的媚意,近乎虔诚地吻上她的唇,一点点地描绘,留恋的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然后轻轻地撬开她的小嘴,探入其中,感受到那浓浓的甜意,眼睛都拉成了一条线,享受着那美好的温度,将脑子的兴奋拉到了极致。 还想要更多,更多! 舔舐的范围慢慢扩大,从嘴唇到脖颈,一直到那柔软的胸脯,看着那白花的肌肤,薄唇毫不犹豫地箍住那抹粉色,将那颤栗的粉色颗粒含入唇齿间,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摸上了另一个柔软的触感,只要轻轻一捏,便掐入其中,渗入肉中。 那小巧的一点,被他不停地吮吸着,舌头绕着颗粒不停地舔转,期间,夹杂着丝丝的撕咬,将湿润的松软舔得挺立起来,松开嘴的时候,那红晕被兴奋直直的竖立在那里,一层濡湿的水花还在它的身上,晶莹闪烁,似乎因为松开了手,那颗红珠还不适的扩大,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真骚。”洛寂弯着眼眸,轻轻地评论了一句,他将另一只手也放得上去,两手的指腹,揉捏着她挺翘的凸起,又用手拉得挺长,动作肆意又色情。 女子被骚扰的不得安宁,身上的药力早已失效,只差一个唤醒的人,渐渐地失去意识的某人,被身上的痒意不情不愿地唤醒,她迷茫地睁开那不知何时泛着水润的眼眸,眼前是一个美得人神共愤的男子,只是他的嘴唇,正在自己的嘴上不停地撩拨着。 而她的两个私密地方,正在被人以手指玩弄,她瞪大了眼睛,想要起身,可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似只能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皱着眉想要出声,可那该死的舌头不停地交缠在她的嘴里,甚至要深入她的喉咙,一阵恶心的感觉自胃里翻涌,她只能愤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但心中微不可察地生起了恐惧,让她美丽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润泽。 洛寂不再逗弄那呼吸已经开始不通畅的某人,松开了嘴唇,就听见女人愤恨的声音。 “洛寂,别让我逮到,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碎尸万段!” “呵,小甜心,人家还以为你会求饶呢~”他呼吸轻轻地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暧昧地说道:“我等这一刻,等的,可是很辛苦的,知道吗?” 洛寂抬起她的一只手,缓慢地移到了自己的身下,璇阳感觉到了手心的巨物,以及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这灼热的温度,让璇阳心里的恐惧更甚。 “我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要你,想狠狠地发泄出来。”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耳垂,感受着小手在他小兄弟上的温度,心止不住的一颤,终于…… 他眼眸危险地眯起来。 “其实我一直很困惑,我呢?其实有大把的女人可以让我泄愤情绪,可偏偏身体中,明明有无数的兽欲,却在面对她们 ,总是抬不起头,憋得难受。” 他抬起她的下巴,手上的力度不停地加深,眼眸深沉似海:“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 璇阳被他的话恶心的都要吐了,下药的是他,做这猪狗不如的事也是他,现在倒怪罪起她来了,索性直接横眉冷对:“对呀,我在你身上下了一个蛊,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赶紧放了我,不然我一有自由,哼哼…” “那我就先奸后杀。” 璇阳冷着脸:“我死,你便会跟着死。” “哦,那我就更应该先奸后杀,既然放了你以后,你肯定不会放过我,那还不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洛寂媚眼中的志在必得更加的浓重。 璇阳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只能迂回地说道:“其实你死,我也会跟着死,所以我最多让你受受皮肉之苦。” 洛寂立刻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可是我怕疼。”然后恍然大悟:“死亡以后就不疼了。” “那还不如直接死亡。” 说完崔然一笑,眼角的泪痣在那熠熠闪烁,媚眼流转。 璇阳被美色诱惑的一愣,然后傻乎乎地喃喃道:“其实你道歉的话,我们就此揭过,也是可以的。”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这男的真的太妖孽了,似乎天生就是被爱戴的存在,美得惊心。 “呵呵,小甜心,你真可爱。”洛寂观察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心更加地雀跃起来。 那火热的情绪也加急燃烧,迫不及待地他也不再逗弄她,直接将她整个耳朵都咬进了嘴里,另一只手直接伸到了已经隐隐有水花奔出的两缝之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按,璇阳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那娇嫩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煽动。 他毫不犹豫地又含住的那口唇中的粉嫩舌头,追逼着,逗弄着,让它无处可逃,像它的主人一样。 璇阳无助地承受着一切,她心中苦闷不已,身体火热地将她原来莹白的肌肤变成了一种浅浅的淡粉,那下体的手指,越发的恣意起来,不停地挑逗着她的小珍珠,极致的快感,让她在理智和情欲中不停地交叉着。 “呜……”那被堵住的嘴唇,只能呜咽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同一时刻,被拨弄已久的小穴打出了一层水花,浸湿了洛寂的手指。 他低笑出声。 “真没想到,小甜心,你的身体似乎很敏感呢~”说着,他的手指更加地肆无忌惮,不容置疑地向内钻进,直到整个指节的没入,搜刮的那柔软的内壁,另一只手不停压榨着她的手,爱抚在自己的身体。 紧致的软肉开始收缩,不停地挤压似乎要将入侵者挤出去,银发青年妩媚的笑,左右转动的回击着内壁的挤压,更深深地戳向柔软的内部,再碰到一个软软的膜层以后坎坎停住,感受着里面的挤压感,然后退了出去,又狠狠地,再次顶入。 不断地给予她深沉的刺激,手指也在过程中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快,直到里面水花彻底地打出,以及他兴奋已久的地方终是发泄出来,染湿了裤子,她的手被紧紧地钳制着,手心也被打湿了一层麝香的味道。 “好想——” 水眸尽是滚烫的欲望,注目到她额间的露珠,才不舍得松开甜美的味道,看着她不停地喘着气,脸也被涨的透红,歪着头,喃喃细语:“好想吃了你。” 说完这句话,下体在璇阳惊恐的眼眸下,再一次硬仗起来,洛寂拉着包裹他的小手,疯狂的撸动,手下隔着一层布料的炽热温度,让她的手心摩擦的开始变得艳红,甚至,有了疼意。 璇阳突然感到一个柔软的触感,眼眸因刚刚止不住的快感,堆积着,升腾出来的泪花,模糊了眼膜,这一刻,瞳孔却清晰的,突然张大。 “嗯~” 洛寂不知什么时候俯下身子,舌齿堵在染着蜜液的穴前,舌头黏腻的,舔弄着敏感脆弱的花蒂,喉咙微动,吮吸吞噬着那甘甜的爱液。 娇小玲珑的身体因为这强烈的刺激,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圆润可爱的脚趾也开始缩卷。 洛寂将舌头移出,稀疏的水花流了出来,淫糜黏糊的银丝粘在了一起,他垂眸看着那泛红的小穴,呼吸间喷射而出的混乱热气,阵阵地打在璇阳的小穴上,引得她整个人一激灵。 忍不住的洛寂又在上面吹了一口热气,看着两瓣那晶莹剔透的樱唇蠕动了两下,轻轻地伸手打开,穴内的嫩肉更加翕动起来,一副迫不及待要被采撷的意思。 “小甜心,它在——渴求着我呢~” “洛寂,算我求你,放过我吧……”少女的眼眸湿润,眸光也有一些迷离,本来就不能动的身体,软糯成了一摊水,此刻,她用仅存的颤音,挣扎出声。 洛寂闻言站起身来,望着那淫邪的场景,乌黑色的秀发杂乱地披落在床上,她白皙的肌肤如雪般无暇,又倘若羊奶般的滑嫩细腻,此刻,它被打上了无数的红色烙印,那是属于他的印记。 忍不住呼吸一滞,坚挺的硬物在她的手心炸开,射出了更加浓烈的混浊。他因快感,千万的情丝在眼中弥留,只不过是冷却须臾,下体就再一次有抬起的意味。 余光中是她眼中的祈求和无助的泪花,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呢?” “自我成年的那一刻,我的全身都被欲望包围,我迷茫,也胆怯。”他幽幽地说道。 “可无论怎么都发泄不出,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 “你就这么傻乎乎地闯入了我的心房,我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辜,只知——” “我的身心,那强烈憋闷已久的欲望,只愿为你敞开。” “所以,做我的情人如何……我不知道时间的期限,但在我失去兴趣之前,我会对你万般疼爱。” 似梦非梦5 就在男人的话音刚落,一道强大斐然的力量布满了整个房间,洛寂的脸色一变,身体仿佛千斤重一般,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膝盖却在离地面一寸的时候直直的停住,那所用的力气将他的内脏几乎搅碎,他咬着牙想要从地上站起,身体也在这强大的压力下蹦出了丝丝血迹。 血染红了完美的躯体,但他还是不甘的咬牙想要站起,潜意识中觉得自己不能输,也不想输,他的血水和汗水搅和着,那俊美的脸庞已经看不出样子,只知道一个血人站在那里。 “哐当。”男人终是跪了下去,他的银丝,一根根地滑落在地,遮住了他的脸颊,被血染红的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堕天使。 诡异的有了一种神佛堕魔的美感,只是这里无人欣赏罢了。 而房间中的少女,在这强大力量出现的前一刻,就感觉脑中眩晕非常,似乎强制的要她沉沉地睡去,本就心里有点崩溃,这感觉一出现,她也不做反抗,便陷入了昏迷当中。 “你,该死!”一道亘古的门自空气中浮现,威严地盘踞在那里,强大且不容抗拒,在门出现的同时,洛寂眼中有懊恼闪光,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只要是他不愿归尘,那个人便不会奈他如何—— “呵,果然是七罪中的色情,真是永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既然你这么喜欢做这猪狗不如的事,那就去好好投胎,再想想吧!”声音冷得刺骨,仿佛叁月的寒剑,刺在心怀。 下一刻,洛寂就感觉到他身体生命体征的消失,原本因为喘息片刻,从喉间压抑的血液,这时候,连吐出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他感觉到手上一阵痒意,低头一看,扭曲的褶皱在一点点地遮盖原来美丽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瞬间,瞳孔的聚焦逐渐缩小。 他连忙摸上自己的脸,脸上已经开始有松软的现象,松软到手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衰老正逐渐爬满全身—— 他害怕了! 连忙撑着自己无力的身体,一步步爬到床柜的前面,颤抖着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养颜丹,因为不稳,有一些还摔落在地,但他不在意,只是不停地吞噬手上现有的养颜丹。 可惜效果微乎其微,衰老只是停顿了一瞬,便继续进行,他也顾不了脏,直接捡起地上掉落的丹药,上面还沾了点落灰,他却没有任何的反感,只是一味地吞噬殆尽。 可是效果显而易见,不断衰老的身体,将他的心彻底打入谷底。 “不——!” 他害怕了。 他恐惧了。 世界上最让人悲哀的距离,莫过于我已苍老,而你却风华正茂—— “不要……” 他不要这样死在她的眼前! 很丑,一定很丑! 他后悔了。 他没有和她说,他不知道那个期限是多久,但他的心告诉他,那会是一生。 他没有和她说,他的身体被情欲掌控,怎么可能连找女人都不行,只是,他不愿承认—— 只想把这情欲独独给她! 他可是掌管情欲的神,却被她的情欲所掌管! 可笑至极! “呵,我突然觉得,像你这种男人,只有自己被宠爱的地方封锁,才有回头路。”黄衍琢磨了半秒,又道:“哦,忘了你的自主恢复力,不过算了,也需要时间。” “回吧。” 洛寂这下是彻底的慌了,他没有想到,他不仅仅是想羞辱他,而是想要将他彻底的送离这个空间,世界位面千千万,他还能找到她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 洛寂想要强行离体,却被黄衍看了出来,直接捏手,彻底的陨灭! “不用担心,虽然不甘心,但下次她还会和你相遇,不过容貌能恢复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从空气当中飘出一缕黑气,被他随手扔到了其它位面,投胎到一个农村的夫妇身上。 他做完这一切,轻轻抬手,眼前是一个七方阵,每个阵法的中心都有一个代表罪恶的名字,而代表色情的名字上有一半的已经开始发亮,另一半还是暗的发黑,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掌管情欲的种子,拿下你确实有点麻烦……”黄衍抬手摸着下巴,眼神中泛着寒意:“如果一直停滞不前的话,有必要使用非常手段。” 随即移开视线,眼神下意识地看向璇阳,眼中透着温柔,以及潜藏的爱意,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感到那股暖意,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 突然,他嘴角渗出了丝丝血液,从那血红的唇边流淌下来,将他浅红的嘴唇染成血红。 他强忍着,却抵不住内田更加疯狂的血腥摧残,松开了手,耳边是那诅咒般的话语。 “哼,黄衍,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小人,我说你怎么转性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可惜呀,你以为你算到了一切,但我早就下了同心阵,只要我一天沉睡,璇阳的源力便不会醒来,而你们力量的本源相反,只要她源力不醒,你就永远都触碰不了她,只能生生地看着她,永远永远——” “也触碰不了!” “是啊,永远也触碰不了……”男人的声音低迷沉醉,似烹饪好的一壶茶水,苦涩却弥留长久。 “只是,从沉睡中清醒的你,发现你亲爱的下属,和你最爱的人纠缠不清,那该是个怎样的表情?” 黄衍金色的长发飘逸,根根分明,俊美的容貌下那蔚蓝色的眼眸,暗沉下去,汹涌澎湃。 “不过,能说你脑袋中只有毁灭吗?果然是对情感一概不知,活该璇阳当初骂你木头,竟然让你亲爱的下属来养阴云花,连你都爱上了她,和你有本源之力的属下,又怎么可能爱不上?” “呵,还妄想用其他的女人来解封印。” “我可不想孤独终老!” ——— “滚!”璇阳一声怒吼之后,眼前的画面彻底破碎。 从床上坐起的她,晶莹的颗粒在额间闪烁,有些支撑不住从额间滴落,身上也全是水渍,睡衣被汗水打湿,紧紧地伏贴在身上,将那完美的曲线衬托而出。 她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只是映入眼眸的是她熟悉的房间,她回来了? “怎么了!”语音婳推开房间门,脸上的表情是浓浓的担忧,身上的衣服松散地披着,嫣然是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璇阳这才回过神来,她望着手臂上白皙如玉的肌肤,没有任何被疼爱过的痕迹,这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她脸色腾一下红了,尴尬地笑道:“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语音婳明白了,她翻了一个青葱大白眼,就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衣冠楚楚地离开了。 看到来人要离开,和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忍不住问道。 “对了,祁幻梦人呢?” “她啊……和她姐姐见面以后,就被她姐姐拖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璇阳望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莫名感觉有点奇怪,可能是被人抱习惯了,内心深处竟然升起了丝丝失落。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涨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璇阳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中的记忆紊乱,搅得她心神不宁,这时,一阵手机音乐声响起,她摇了摇有点昏沉的头,抬手直接接听。 “小太阳,救我!” 璇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心也跟着一跳。 “幻梦,什么事?” “姐姐她要让我陪她一起去做那无聊透顶的任务,速来抢救!” 璇阳:“……” 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璇阳扶额,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懒得听她剩下的话,看样子这几天她是不可能再见到那丫头了。 反正天空已经稍亮,直接到外面晨跑,顺带着呼吸新鲜空气,想着,璇阳便随手穿了一套运动服,就直接出去了。 空气中带着一些清新的晨露,透着一股子的凉,却让人莫名感觉清爽。 璇阳即使穿着一身运动服,却仍然遮不住她那雪白色的肌肤,白中透粉,娇艳欲滴,她的黑丝被一个蓝色的皮筋扎住,长长的披落于腰间,条理有序。 此刻,这条长辫正随着她的步伐不停地晃动着,连带着她的呼吸都有一丝喘息,她的额头也有一些虚汗浮现,在这人烟稀少的小道上,俨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璇阳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草丛,一开始路过这里就无意间瞟到一个红色的物体,那时以为是衣服什么的,但在过程中回想起来,她又跑了回来,现在的空气凉爽,还夹杂着丝丝的微风。 这东西却一动不动的,她不觉得会是什么地方飘过来的丝绸类,物品就更不可能了,这里的罚款高的要命,钱多了没处烧才没事往草坪里扔东西。 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将草坪打开,瞳孔紧紧一缩。 这是一个女孩! 让她惊讶的并不是这里躺着一个女孩,而是因为她的脸,和她很像! 这…… 就在璇阳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远处发出了一声娇吟,昏睡的女孩缓缓地张开眼,黑色的眸子如诅咒的黑色玫瑰,轻易地就可以将人封锁其中,只消片刻却是纯无污垢的黑,清澈透明。 似乎刚刚散发的危险气息,只不过是幻觉。 她粉嫩的小脸轻轻转动,歪着头,无辜地看向眼前,白净的小脸尽是惊慌的某人,然后困惑不已地说道:“姐姐?” 璇阳郁闷,想要吐一口狗血,她不会是失忆了吧? “从片子上来看,她的脑电波一切正常,应该无大碍,不过头部有角缝过的痕迹,可能曾经头部受到撞击后,在头颅中形成了血块,虽然血块被清理干净,但所造成的影响已经诞生,主管记忆的神经那时可能受损,影响到患者的记忆能力。”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身披着白色的大褂,慢条斯理地说道。 “至于晕倒,完全是营养不良,可能饿了好几天,你说你是在路边捡到的她,按照血块被清理的程度,可以判定为走失,小姑娘,你可以先带她去吃点东西或者直接带她去警察局。”说到这儿的时候,医生的眼角都温柔下来,随即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心人已经不太多了。” 璇阳假笑脸:“谢谢医生。” 她也没想到,世界上这么小的墨菲定律,竟然被她碰到了!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小女孩无辜地问道,她奇怪地感觉着手上的温度,只觉得这个姐姐的手好温暖。 让她,有点放不开。 璇阳脸色僵硬地哄骗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准备把这个女孩送到警察局,但女孩一听到警察局,就和要了她的命一样,打死也不去,没办法,只能先带她先去医院检查检查! 好在,听到是去医院,女孩也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全程检查也是乖巧的可以。 想着送到警察局以后,回头可以买个棒棒糖给她,表示嘉奖。 只是刚接近FBI门口,她的手就被紧紧地抓住,力气大的她手都有点疼。 “姐姐……不要我了吗?”女孩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眼角还有莹莹泪珠闪烁其中。 “额……凑巧路过,凑巧路过。”璇阳不自在地打起马虎,一脸自己也是很惊奇怎么就路过这里的表情 。 “那我不要经过这里。” 女孩立刻拉起她的手,要将她拖离此处。 璇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跟她离开,一脸温柔地向前面走,仿佛前面的警察局就是一个解脱的光! 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了,希望就在眼前,直接可以把这个小祖宗送回家,她就可以从这一不小心因为好奇心踩到的浑水中,彻底解脱了。 怎么甘心就现在放弃?! 她回武馆还有事呢,可不想带一个拖油瓶去! 毕竟和另一个武馆的大赛就要开始了,这可是一个看好戏,呸,宣扬武馆的好时机。 她怎么可能错过! 似梦非梦6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露骨的。 “璇女士,丢弃自己的亲人,可是会被判重罪的。”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说过,这不是我的妹妹,只是凑巧地和我长的很像!”璇阳无力地挣扎着。 “这个孩子现在虽然很虚弱,但是她身体的各项条件都很好的,可以证实,这是一个有家庭的孩子。” “但是我们的数据库里并没有这孩子的信息,我想除了被拐卖儿童以及私生子,这个世界上95%的资料都收入库数据库里,这样才能享有合法的公民权利,那么请问?” “她的血液没有匹配结果,从治疗程度上来看,可以排除被拐儿童的嫌疑,那么,你是想说,被养得这么好的女孩,是一个私生子?” “那你也检查了我血液,确认我是武馆的人,没有其他的亲属关系!”璇阳义愤填膺地说道。 “那就是你们武馆的潜力股呗,容家不是对一些能力很强的人有隐私保护吗?”警察随口接了一句。 “都说了我不认识……” 另一边的警察看不下去,他直接把另一份数据给她看,上面显示着资料核对成功,本人不对外公开:“这是我们查到的结果,一开始我们是想给璇女士留点面子……” 璇阳想死得心都有了,世界这么大,凑巧怎么这么多? 她竟然是武馆的人! “我说这是凑巧,你们信吗?”璇阳真诚地眨了眨眼睛,可惜对面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的鬼话,都纷纷露出不信的神色。 其实也是,A区的范围很大,所以就有了市区的划分,在h市一共就有五家武馆,其中的天骄之子更是少之又少,光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再加上她的样貌。 她说不认识她,鬼信! 她也纳闷,不是她不认识那些天才,主要是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 不过这也让她幡然醒悟,如果她真是武馆的人,直接把她送给教练就行了,废这嘴皮子,在这扯半天! 想好了思路,索性直接拉住女孩的手,带她离开。 偏偏这时候,女孩却傲娇起来,一脸不情不愿,还有点委屈 。没办法,璇阳只能好说歹说地哄着她,还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如果下次再抛弃她,就直接来一道雷劈死她! 亲,我只是说着玩玩,千万别信。 可惜女孩还是不买账,没有办法,璇阳就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让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她有事先走了,回头有空再来接她。 听到这句话,女孩一脸的苍白,手拉着她,才勉强点了点头。 当然。 背后还有浓浓的炽热视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们警察的表情,肯定是心疼这可怜的小姑娘以及看一个想要抛弃亲妹妹的狠心女人的眼神杀! 璇阳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夹着尾巴逃跑了。 她来到武馆门口前,里面还是一阵的喧哗,她这才感觉空气新鲜的许多,就直接拉着女孩进去了。 语音婳一看到她来,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怎么才来呀?” 璇阳一进来就感到激情澎湃的氛围,整个人被带动起来,就猛地被人一打,脑子有点怔忡,但很快就回过神,拍了拍旁边女孩的肩膀:“捡了个女孩,可能是其他武馆的人。” 语音婳这才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女孩身上,一开始她只以为又是祁幻梦那个死丫头片子,肯定又从她姐姐那里跑出来了,却不曾想,竟然是其他人!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要不是你的脸真的很漂亮,我很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 璇阳被带动的眼角垂下的弧度也有一丝微笑。 “如果这真的是大众脸,那你……”她仔细地探究了一番她的脸颊:“岂不是丑得见不了人。” “滚犊子!”语音婳怒吼。 “姐姐……”女孩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心中一种强烈的嫉妒感油然而生,极端地刺激着她的内心,想要将这幅美丽的壁画彻底的撕碎! 璇阳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感觉头顶烦躁,她从第一次见她开始,打心底的就有一种下意识的排斥感,情绪也有些失态。 但没关系,她很快就要送走她了,转头对语音婳嘱咐了一句,就带着她去教练的身边。 刚要接近教练,他就一脸古怪地看向这里,眼睛闪过一些不自然,璇阳被他搞得一愣,顿了顿,才移到他的身边,小声道:“怎么了……” “你不会真的把祁幻梦给偷渡出来了吧?”教练脸色变了变,倒也是实诚,直接开口小声回答。 “咳…她们姐妹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掺和进去,喽。”璇阳用眼神指了指那位小姑娘,一脸的心酸加心累:“我捡的,一个莫名其妙长得很像的人,还有她好像是武馆内定的人选。” 教练这才把不自然的神色收了收,不过很快就尖叫起来,声音完全没有刚刚要藏撮的趋势:“你说啥?!” 感受众人望过来的视线,璇阳淡定地把女孩塞到他的手里,就直接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要转头的意思。 心里早就乐开的花,终于可以解脱了! 只是回家路上,璇阳一脸苦瓜着脸,带着寸步不离的女孩,耳边是教练苦哈哈的话语。 “额,上面确实说有这么一个人,她叫彤,不过已经被调遣到这里来,璇阳,她现在失着忆,又缠着你一个人,要不,你先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当然,生无可恋的还有一人,语音婳趴在餐桌上,闻着厨房的香味,低叹:“走了一个祁幻梦,又来了一个彤,人生真是多姿多彩,也是烦不胜烦!” 璇阳端着做好的菜,走着出来,放在桌上以后就敲了敲她的头:“行了,别抱怨,吃饭了。” 受到眼神示意的语音婳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就踌躇着向祁幻梦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吃饭了!” 半天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就在语音婳以为她没听见的时候,一个细小如蚊咛的声音响起:“嗯。” 语音婳又是一个白眼,回到了餐桌上,真是两个极端,一个社交牛逼症晚期,而另一个,社交自闭症晚期! 不过有一点没变,那就是死缠着璇阳! 语音婳感叹,瞟了这个红颜祸水一眼,璇阳被看的丈二摸不清头。 这样平淡的日子,很快就迎来了终止,祁幻梦一脸的愤恨:“所以你将我赶出去,就是为了和这个小叁在一起!” 璇阳都被她的骚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捉奸成双。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呸,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对,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璇阳最终闭嘴了。 天呐! 这被捉奸的渣男即视感什么鬼?!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用眼神真诚地望向她,可惜某人完全不领会她的意思。 “你默认了,你居然默认!”祁幻梦不可置信,开始炸毛:“你现在连解释都不解释了吗?” 祁初未看不下去了,她直接伸手将她拉开,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只是祁幻梦的表情失望透顶,她心中有无数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小叁身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璇阳以前见识过女人的嫉妒心,可祁幻梦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没想到她这么狠。 “祁幻梦,看你干的好事!”教练气得手都有点颤抖,他涨红着脸吼道。 祁幻梦瘪嘴,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是内定选手吗?”随即想到被辣椒油呛得难受的某人,得意洋洋地讽刺道:“就这?” 感受到外界的视线,她忍住下面的话,一副体贴的表情:“我这是为她好,毕竟以后要承受得比这多得多,我只是让她先适应适应,再说了,刺激可以促进她脑内的血液循环,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教练暴怒,额头的青筋都有暴起的冲动:“那还要谢谢你呢?” 祁幻梦挥挥手:“不用,应该的。” “好,很好,祁幻梦,禁闭一个月,就待在自己的家里,哪都不准去!”教练气得已经心肌梗塞了,他沉声说道:“语音婳,给我好好地看着她,不准给她任何出门的机会!” 祁幻梦冷哼一声,就凭她,也能困得住我? “记得把这件事跟璇阳说一声,让她帮衬着你,一起看!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里,祁幻梦你要是再胆敢触犯一次,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武馆容不下你这位大尊!” “教练。”这下其他的人都急了,看样子教练是真的生气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彤而生气,毕竟说到底,一个是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人,另一个不过是刚来的外来人。 其实这件事只要祁幻梦不再踩高压线就行,可惜武馆的人都了解她的作风,就她这个性格,这完全是要被劝退的节奏啊!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出声阻止,虽然小魔王是讨厌了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虐习惯了,竟然莫名感觉她这作风还挺不错,直来直往的,忍不住想她下次又会做怎样刷瞎叁线的事情? 在武馆,本来他们就是互相依靠着生活,也就学会了包容其他,不包容她的时候,这些事情就是坏事,但包容她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只会成为乐子。 这样开心果的伙伴,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教练却一改平常,不听他们任何的劝阻,直言不讳:“就这么定了!” 另一边,璇阳带着彤来到了医院,在长时间的检查下,最终得到了喉炎的确诊。 她将报告单拿到手就直接向病房走去,望着暗自在那里流泪的小姑娘,心忍不住触动,其实在下辣椒酱的前面,祁幻梦做过很多事情。 比如在她的床上放蟑螂,或者将她锁在卫生间里等等一系列猪狗不如的事情,只是那个小魔王每次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管教都没有用。 她们拿她也没有办法,只是苦了这个孩子。 她缓慢地走过去,喉咙都有一些干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挤了又挤,硬生生憋出了叁个字:“对不起。” 彤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擦干眼泪,强忍着喉间的痛意,吃力地说道:”没…没是…懵姐…塔也…不是故意地。” 望着乖巧的孩子,璇阳忍不住开口。 “彤,我们房子的上一层有一家住户想要将房子租出去,我和她姐姐帮你垫叁年的押金,你不如搬到那里去吧!” “你……甘我走…”彤大脑宕机,原本就红的发疼的眼角,只觉得痛意更深,眼睛也感觉酸涩的难受? 她被区别待遇不在意,她只是一个外来者,身份不被承认也是自然。 她被针对也不在意,她相信正义自在公道,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她的苦衷。 可,偏袒总会将人压得死死的,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有。 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很想哭,很想大吼以及质问,却不能这么做,祁幻梦是她的朋友,那是一个朋友该有的权利,她这么做了,可能连最后的一丝生存空间都没有! 彤红着眼角,微笑:“谢谢…姐姐。” 灵魂深处,有什么正在被点燃,她轻轻地抖动着蝴蝶般的睫毛,睁开了眼睛,那是本源最深处的记忆。 她苏醒了。 她无时无刻不再嫉妒着。 ——— 容无双站在一个由水晶打造的房间里,里面的宝石通体透明,连影子都可以倒映出来,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从小时候到长大以后,每一张都精心地放在一个黄金打造的相框当中。 他小心地打理着这些相框,突然似有所感地转向一个方向。 嘴唇忍不住勾起,轻轻吐露:“开始了。” 这可是他一手打造的孩子,也由她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似梦非梦7 事情被圆满的解决,它像海线逼得像湖一般窄和平静,没有人追究事情的归根到底,只是自从这件事以后,低压都弥漫了整个武馆,似乎夹着迷蒙的空气。 在武馆角落的黑影,辨认不出她的表情,但出来以后,涕泪的痕迹,却满布在所有人的心上,压的人喘不过气。 也让人感到了迷茫,扪心自问,如果那个被区别待遇的是自己,他们可以站在这个角度,堂堂正正的再来嘛? 动摇,生成的那一刻,便无法摆脱,也差一根导火线,彻底的点燃。 “快,兄弟们,给我砸!” 就在武馆的人正常操练的时候,一阵呦吼声响起在外面,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去外面观看情况。 只见是上次的那些小混混,这一次,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愤恨的神色,他们一上来也不说话,直接操起棍子就干了起来。 在门口看守的两人,由于寡不敌众,直接被打得鼻青脸肿,只是这一次,那些小混混似乎并不打算手下留情,直接狠狠的一棒子干了上去。 血液四溅,看傻了街道上的人以及匆匆赶过来的—— 武馆一众。 很快,其中一人反应过,他怒红着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些混混并没有理睬他们,看到有其他的人直接冲了上去,眼中都布满了血丝,唯一还有理智的人,也只有上一次那个庞大的肌肉男,老叁他的眉宇间也隐含着一种凶恶的杀气,再无原来的憨厚。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我的兄弟他,他死了!” 说完,理智也全无,只有凶狠的精光闪烁在眼神当中,彻底的泯灭了一根根神经,只想将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债,武馆的人虽然长期进行高强度的运动,可从未经过血腥洗礼,唯一一个喜欢挑战高难度任务的祁初未此刻也不在武馆。 有些人忍不住,腿肚子发软,直接瘫软在地,更有人吓得直接呕吐出声,完全没有一开始训练时的雄心壮志,更有人懦弱的直接缩到了角落一边,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们的软弱成就了单方面的厮杀—— 其中一个男孩清醒过来,连忙跑到武馆内找教练,只是里面都找了遍,都没有找到教练的影子,他蠕动了嘴角,眼中充满了恐惧,外面的叫喊声还在耳边,清晰的回荡,他猛然想起,可以打电话这一条捷径,飞快地掏出手机,拔动那熟悉的号 这一刻,心已经悬到嗓子,眼睛也因为急切都有一些发涩,只是手机铃声匆匆的落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他的心渐渐地沉入谷底,颓废的坐在角落,只感觉身上全部都是血液,自己伙伴的血液! 外面的唉呼声时刻提醒着他的胆怯,以及真正的生死离别,他痛苦难受。 忍不住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可能还在家里,享受着人生—— 一想到这个可能。 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染红了他的眼。 那一刻,恨意达到了极点。 “祁幻梦!” 武馆较量不仅仅是一次比赛,更是一次总结,它每五年进行一次,在那之后,每个武馆的教练,都需要进行总结并反思这五年的进程。 教练接到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也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忘了和武馆打招呼,到了现场以后,需要听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手机必须保持静音的状态,因此,教练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这场单方面的厮杀,直到警察的赶到,才匆匆停止,这次武馆算是大清洗了一遍,医院抢救过来的也寥寥无几…… 教练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特别是这次风浪尖上的某人,完全是民心所至,希望她—— 滚出武馆! 璇阳和语音婳由于看守祁幻梦的原因反而逃过了一劫,她们接到教练的通知以后,是彻底的傻眼,连忙赶到医院,璇阳打了一个电话给祁初未,并且告诉她实况。 随即沉声警告祁幻梦,她有事,让她待在房子里,不准踏出一步! 望着病床上躺着,缠着绷带的同伴,以及视线没有寻道的熟悉面孔,璇阳抿唇,思想轰的一下,彻底炸开,她的心在颤抖,也在流泪…… “教练,他们……”那声音破碎的没有音节,璇阳哽咽的说不话,是彻底无力的出声。 此时的教练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的碎发胡乱的披在额间,眼球中血丝爬满,他紧紧的捏紧手指,说出了一句话:“祁幻梦,她以后不再是我们武馆的人。” 璇阳眼中闪过沉痛,但还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姐姐……”彤望见璇阳,连胳膊上绷带松弛都没有注意,只是吃痛的从床上爬起,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 璇阳眼神躲闪了一瞬,最后还是踱着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 武馆对不起这个女孩。 “没事,姐姐,没事就好!”彤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是伤员的自觉,反倒开始安慰她了。 “别动。”璇阳按住了她的肩膀,因为胳膊的晃动血液已经从绷带里面流了出来,她直接将绷带松开,拿起旁边新的绷带,帮她重新包扎好伤口。 彤看着认真帮她包伤口的璇阳,开心的眯起眼睛:“谢谢姐姐。” 快下山的夕阳如柔和的目光,如爱抚的手指从平畴伸过来,想要将医院一切的烦恼一起带走。 璇阳从中午帮忙到傍晚,头发都被汗水染湿紧贴在肌肤上,她胡乱的擦了擦额头,拍了拍身边的语音婳,准备在临近夜晚前,回家把生活用品都拿过来,方便更好地照顾病人。 只是在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停住了脚步,语音婳纳闷:“师傅,怎么了?” 前面的师傅也是一脸的莫名,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出事故了,小区的大门都被封锁了,姑娘,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 祁幻梦和语音婳对视了一眼,心中都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两人付了钱,也就匆匆的下了车,在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拦住,语音婳连忙问道:“保安大叔,里面怎么回事?” 那个保安认识语音婳,毕竟漂亮姑娘总是容易让人记住,就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他也没绕弯,直言道:“就在前一个小时,1区6栋504室发生了煤气爆炸,现在消防员还在灭火,你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等火灭了,再去也不迟。” 璇阳脸色聚变,直接推开了前面的保安,冲了进去,保安被这趋势吓了一跳,一脸的莫名其妙,倒是语音婳好心解释:“那是我们的房子。”说完也跟了上去,直留下呆若木鸡的保安。 那里的火越烧越旺,剧烈的往里面燃烧,向外挥发,持续高涨,消防员的队长不停的观察着火势趋势,并让在场围观的人迅速撤离。 “你们快离开这里,火场并不是儿戏!” “怕什么?离那么远,还能烧到我们不成?” “喔,第一次看到这么猛的火,给我发个朋友圈,” “消防员叔叔可以跟我合个影吗?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么刺激的体验,我一定会好好收藏这张合影的。” “据新闻报道……” 消防员队长皱眉看着这些群众,不管怎么劝都不离开,头疼不已,他余光突然看见火光正在不断的膨胀着,夕阳的余光也达到了顶点,突然,他一声大吼:“快跑,要二次爆炸了!” “真的吗?真的吗?快快快拍照…” “你是不是傻?赶紧跑呀。”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爆到我的头上——”声音戛然而止,火花将他的脸彻底的焚烧,他大叫着扑灭自己脸上的火,旁边的人眼尖泼了一盆水,幸运让他躲过了一劫,可惜那个脸已经毁容了。 璇阳离那栋楼房越来越近的时候,紧接着,一阵冲天的火花怒放起来,形成了一个蘑菇趋势,旁边观看的群众也没有幸免,直接被四处飞舞的火花烧伤,有些残渣没有消融干净的,直接戳进了人群,狠狠的扎入了肉里,更有消防员直接死在了其中。 璇阳的耳朵只觉得嗡嗡直叫,火花的颜色刺骨寒冷,她没有被灼伤,只有心寒的难受,她让祁幻梦呆在家里的话,时时的响在耳边。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彻底的慌了,他们没想到,这次火灾这么猛,竟然还会二次爆炸,一想到还有叁次爆炸的可能,就匆忙向门外跑去,更有人赶紧回自己的小区拿好钱,逃命一般的向外跑去。 匆忙的人导致的结果就是人仰马翻,但没有人顾着倒在地上的人,只害怕那火烧到自己,飞快的向小区外跑去。 璇阳就这么一步步挤着人群,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最前线。 那里有一辆辆消防车以及救护车。 璇阳望着那残垣的房体,火蛇还在四处的焚烧着,想要将所有的物体,彻底的吞噬干净,水不停的浇灌其中 ,不仅没有熄灭它们的意志,甚至于促进它们更加汹涌的焚烧,将房子的残壁彻底的燃烧殆尽。 “靠,这什么火,怎么越烧越旺!” “行了,别说了,可能里面有什么助燃气体,等火灭了后,法医鉴定结果就知道了。” “恩师,快看这个人都被炸的没有人形了,似乎是第一期被炸的人,你快检查检查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可燃物体!” “大面积的烧伤已经看不出什么了,等等,这个形状……这是抢啊!”一个披着白色外套的老先生,低声道:“难道…他用枪引起的煤气爆炸……” “你说什么!”璇阳嘶吼着,疯狂的冲到了那个医生的面前,这一天的打击很大,已经让她原有的理智有一些崩溃,形象全无。 “你是谁?”医生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却被旁边的助理拉住,小声的说道:“恩师,我看过资料,她好像就是那个房子的住客。” 医生听到这话,不满的情绪才有片刻的缓和,但仍然倨傲:“给你们每人打电话,一个都不接,呵,现在知道关心呢?” “我…对不起,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璇阳想到因为怕被祁幻梦打扰,直接将手机调到了静音,至于语音婳,因为紧张,匆忙间拿掉了手机。 “刚刚我不明白,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仇人?这个男人为了杀人,竟然用手枪直接点燃了煤气,这么明显的意图,十之八九是想让你们知道。” “仇人……”璇阳知道一群,他们现在在警察局里,虽然是一群等级比较低的小混混,但也是属于组织里分配,向上级申请一把手枪,那是完全可能的。 手不知不觉已经掐出血来,但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第一次生起了杀意,被这一连串打击推起的杀意。 “小太阳。”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猛然回头,只见祁幻梦一脸得瑟的站在她的前面:“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好的时间,我怎么可能还呆在那个破房子里?当然是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祁幻梦沾沾自喜的说道。 一时之间,璇阳都不知道该高兴,她不听话,还是该伤心,她不听话—— 这些只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语音婳匆匆赶过来,就看到祁幻梦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瞬间就明白了,这家伙,十之八九没有乖乖的待在房子里。 她没有璇阳对祁幻梦很深的感情,她望了望湿了眼眶的璇阳,有心疼,更生起了憎厌,毫不犹豫的说道:“祁幻梦,你自由了,武馆已经正式宣布和你解除关系。” 祁幻梦一愣,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语音婳还想说什么,却被璇阳拦住,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闪过坚定,紧紧的盯着祁幻梦的眼睛,句句清晰:“上次你惹的那群小混混,他们的伙伴死了,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报复……” “明明是那个人的错,我又不是有心的,武馆就为了这个开除我,他们不会查……” “这里只不过是一环——”璇阳清澈的眼眸竟有血管缠绕的迹象,她掷地有声的轻轻启唇:“他们攻击了武馆!” “死亡人数39人,重伤53人,重度昏迷3人。” “他们怎敢!”祁幻梦怒吼。 “那要是死的那个人是我,你们会为我报仇嘛!” “我……”一种惭愧、内疚、痛心和难受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祁幻梦,那心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生离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她再不敢正眼看她的太阳,眼泪早在眼角边偷偷地跑出来了,无力的垂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似梦非梦8 容家私人医院中。 容无双心里满是怜惜,歉意地说道:“璇阳,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容少爷,应该是我感谢你,让我的伙伴住在这么高档的医院当中,进行治疗。”璇阳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心中的哀伤,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时,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抱住她的身体,璇阳僵硬了一瞬,最终放松了下来,耳边是男子细雨般的言语:“没事,一切有我。” “还有别这么生疏,叫我无双就好,说真的,我追你这么长时间,这疏远的称呼,让我还是有点挫败的……”容无双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带着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可以轻易地放松人的戒备。 紧致的拥抱让璇阳有点难以忍受,心里也有忽略不了的排斥,但她闪了闪眼眸,语气柔和了下来,眼神也有片刻的安定。 至少这一刻,他的所作所为是温暖的,她尝试着打开心扉,笑颜绽开,繁星点点,粉嫩的嘴唇轻笑道。 “谢谢你,无双。” 容无双薄唇微勾,透彻人心的眼神柔和的仿佛能化开一春江水,他余光打量着朝这里走来的人,赫然是语音婳和彤。 他故作不在意地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埠晓彤,你怎么在这里?” 彤,也就是埠晓彤的表情一僵,她没有想到容无双会揭穿她的身份,她不知所措地望着男人,懵懂无知:“你…认识我?” 璇阳脸色一变,挣开怀抱,引得容无双心下不满,但仍作神采奕然。 “你是埠晓彤?她为什么和我……” 容无双无奈:“其实我也很惊讶,我的妹妹似乎也和你有九成相似,这也许就是命运吧,她因为修炼的原因,所以被遗落在外面,没有想到,却在你这里碰到了她。” “她的样子明明……”璇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埠晓彤连忙无辜地抓住她的手,不停地摇着头:“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 “唉,怎么就不信呢?世界上真的有玄术,随便一个易容术都可以将外貌改变,再说,你以为为什么容家和埠家生育率这么低……因为修为越强越难生育啊!” 璇阳沉眸,她不想懂,也不想明白,但突如其来的横祸让她再也牵扯不到现实,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超乎科技的存在…… 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房间里明明没有人,那个人却依然点燃了煤气,那些小混混就算再狠,也不可能杀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丝害怕。 她红着眼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是你…对不对,你用玄术控制了他们!” “你一定想起来了,祁幻梦那么针对你,你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报复,埠家小姐可是最记仇的!” 容无双愣住了:“璇阳,你说什么?” 埠晓彤可怜兮兮地张望着脸,眼神是一片的无辜:“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埠晓彤!这个时候你还要装吗?!”璇阳疯狂地摇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埠晓彤被摇得眼泪都下来,四处乱窜,一旁的语音婳看不下去了。 打击太大,不会傻了吧? 那个玄术什么的,真信? 就在语音婳要拖开璇阳的时候,璇阳直接抄起旁边的陶瓷雕刻的白玉龙盘,蓝色的龙眼盘旋在其中,可以看出,这个陶瓷很值钱,但她完全不在意,狠狠地砸了上去。 埠晓彤沉下了眼,她那阴险的哥已经将她老底翻了出来,完全没有演的必要了,她轻轻一接,纤细的手指停留在那冰凉的陶瓷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巨大的重物。 埠晓彤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轻轻地笑道“是呀,我做的。” “什么!”语音婳被她这一手已经惊呆了,只有璇阳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 她情绪有点崩坏的想。 都怪她引狼入室,武馆才会被…… 如果可以重来,她打死也不要管她! “埠晓彤,你太过分了!”容无双听懂了她们话中的意思,沉声教训。 埠晓彤感觉有点搞笑,纯黑的眼眸像黑洞一样深邃:“我过分,他们但凡对我好点,我也不会这么过分,哈哈,这就是活该,活该呀……” “来人,带小姐下去,禁闭十天,还有今天的事,不准对外公开,违者将会接受家族的处罚。”容无双难过懊恼,最终失望的下达了命令。 璇阳全程冷眼旁观,直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影,耳边是容无双的歉语:“璇阳,她是埠家的人,抱歉,我没有太大的权利处置她。” 璇阳的脑海此刻思绪空白,似乎听进去了,也似乎没有听进半点,只觉得心好像被一块胶纸封住,不能转动。脑子,像断了发条的钟,止了迈步。 她需要静静,理理自己的思绪,她走出了这里,轻声道:“我想要静静。” 这件事已经打上了一个结,真正谈起来,没有一个是对的,也没有一个是错的。 毕竟只要是人,都有私心。 很快,璇阳就调好了情绪,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埠晓彤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情绪似乎很好,还微笑着轻轻开口:“姐姐,要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吗?” 璇阳被逮住一点也不意外,祁幻梦都可以无视禁闭,埠家大小姐又缺什么? 当然璇阳也不想搭理她,可惜打不过她…… 璇阳被她带到了一个黑的看不清外貌的房间,除了她以外,这里似乎还有别人,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麝香味道,璇阳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想要看清那里的人,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兰花香味。 突然,埠晓彤将她的手紧紧地拴在墙上,链子很粗,材质冰冷坚硬,禁锢她手的时候都能感到强烈的剧痛感。 璇阳皱眉:“你想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另一只手被禁锢其中,璇阳下意识的挣扎,就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不停地压着她,让她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着锁住自己的双手。 惩罚,到她了吗? 她眼眸渐寒,刚想要讽刺一句,就抬头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眸,不知什么时候?那里泛起了点点幽光,只是眼神里面,充斥着无尽的晦涩和死灰。 等她借着幽光看清全貌,有一瞬间的失神,全身都僵在那里,眼前的女人悬红着脸,一头长长的黑发披落在地,只是与晕红不同,她的身体,白的几乎像粉涂在身上,在白的表面上更有血迹斑斑的伤痕,以及被疼爱的痕迹,她无力地靠在地上 ,像稍微一用力就会被人折断。 “祁幻梦……”璇阳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 祁幻梦听到声音,那死灰般的眼眸对上了璇阳的眼睛,不知何时,这里也生起了幽光。 祁幻梦死死地望着璇阳,观察着她的神色,终于笑出了声,低声喃喃道:“不是幻觉……” 璇阳喉咙的声音怎么也吐不出来,她近乎惶恐地望着她,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祁幻梦……” “哼哼,相信你已经猜出这里发生过什么,说真的,我没想到她的运气会这么好,竟然逃过了一劫,不过……只要我想杀的人,没有杀不了的。” 埠晓彤的手轻轻一挥,一道类似于投影的屏幕出现在这黑得刺骨的空间当中,静静地播放着,她被强奸的画面…… “你!” “别急着伤心呐,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真没想到,她可爱的姐姐,这么宝贝她,一知道她出事,就匆忙赶了回来,凑巧地看到了我们。”埠晓彤笑嘻嘻地说着,那笑容带着神经质的意味。 画面随之移动,一个冷艳的女人被捆绑在墙上,死死地瞪大眼睛,她不停的挣脱着铁链,因为强烈的摩擦,硬生生扯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痕,甚至有铁丝扎进了她的肉里,血腥可怖。 她完全不在意,手上被铁链摩擦的血迹横流,她也不顾,满眼的全是她的妹妹,此时此刻,那拥有甜蜜笑容的妹妹,正被一个禽兽般的男人不停地侵犯。 祁幻梦身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这是性虐后的痕迹,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笑得妖艳诡秘,身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直勾勾的盯着。 最终,她视线游离,飘到了她姐姐的方向,慵懒地笑了一声,感受到略带粗糙的手掌就这么邪恶地狠狠摘弄起那两枚突兀的细小胸尖,她身躯微震,竟然流露出一抹媚色。 “嗯~” 祁幻梦发出了一声痛吟,却对姐姐粲然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牙齿如玉粳白露,光洁迷人,白得慌眼,更假笑得冷寂。 祁初未的脸色苍白得像面团,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憔悴的仿佛风一吹就倒,那刺激性的画面,让她崩溃的流下了眼泪。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哭,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接受了这个妹妹,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姐妹关系,但她知道她是姐姐,应该保护好妹妹! 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它像有一颗炸弹在心房炸裂,从心里发出一股势力辐射全身,浑身的血管。 “啊——!” 畜生的男性躯体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马达,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插着,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只是循规蹈矩地做着最原始的运动。 祁幻梦的眼眸从一开始的厌恶,转变为微笑,最终,彻底的失去了颜色。 祁初未疯了一样,吃力跩着铁链,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她死死地瞪着眼,恨的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嘶吼着发出呜咽声,悲痛欲绝,疯狂的声音在整个画面里不断回旋,在璇阳的心底不断荡漾。 刻骨铭心—— 突然,祁初未想到埠晓彤和她说的真相,恨意附骨出声,一字一顿:“璇阳,我恨你!” 一颗破空而出的钉子,直直的射入她的心脏,将她的眼神永远地保持在最大的弧度,死不瞑目,也将祁幻梦的心一点点地沉入谷底。 “呵,蝼蚁一般的存在,也有资格议论姐姐。”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璇阳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她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痉挛掠过她的嘴旁,那两道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再也洗去不了。 片刻,略微沙哑低沉裹挟着一股浓浓恨意的嗓音响起。 “埠晓彤,你怎么不去死!” 埠晓彤望着这样的璇阳,心里不住的痛,眼前人的恨意,真实的让她疼痛,但更多的是安心。她想,如果不做,明明近在眼前,她却感觉虚幻的让人心惊。 似乎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害怕发抖,她急促的想去亲她的嘴唇,感受真实的温度,可惜被人避开了。 但她完全不在意,扭过她的脸,横冲直撞,却感到舌尖一阵的疼痛,璇阳死死地咬着牙齿,愤恨地想要将它咬下来。 埠晓彤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还是一如既往的侵蚀,最终松开了唇。 她舔着嘴唇的血液,铁锈味在唇间化开,让她心里的暴躁感更加的强烈,眼眸也有血光闪过。 她抬起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角,那里有泪水划过的痕迹:“姐姐,我似乎爱上你了。” “所以,这些无关人士都必须死——” “滚!埠晓彤,你真让我恶心!”璇阳厌恶地说道,她突然笑出了声,“还记得你当时威逼利诱想要武馆认可你的事吗?那时我们武馆并不认可你,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来阴的,我可是差点被强奸了,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 埠晓彤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是她第一个任务,想要容家的股份可以,但必须得到80%武馆的认可,她将不认可的主要人物直接修理了一顿。 那时刚好是小魔王负责这一块,她不找点事,那就不是她。 所以,后来因为样貌相似的原因,那些人找到了璇阳,不过并没有成功,被璇阳教训了一顿。 按理来说,应该还有后续,不过那时刚好80%的武馆印章已经凑齐,也就没有过多针对这件事。 不过,因为这件事,埠晓彤成了特殊人员,需要在容家慈善机构内部官网里,留一个印记,这就要说到容家高级的系统了。 不管她到哪里,都不会公开身份,却是本地武馆高级特殊人员。 简单来说,每个组织,她的血液都有不同新身份的显示,既方便隐藏身份,又是高层。 比如在警察局就是特殊内定人选,容家担保的人。而到了武馆内,就可以查出她是新内定的检查员,可以对武馆进行整顿,这也是为什么教练后来特别生气的原因。 似梦非梦9(百合警告) “没事,姐姐就是你失了身体,我也会陪着你。”埠晓彤亲了亲她的眼角,安慰道。 她的手不知不觉中向她的腰间伸去,摸着那轻柔的弧度,眼睛幽深到了极致,柔软的唇瓣染着好闻的香气落在璇阳的耳边,她顿觉自己站立不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厌恶却推不开。 埠晓彤不在意,她口吻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凌厉:“姐姐,看到那个狼狈的落水狗没有?今天,我要在这里,在她的眼前。”望着眼前的女孩,转而又瞬间柔和了些许,却说着凉薄的话:“好好地疼爱你。” 璇阳眼神呆滞了一瞬,慌不择乱,惨白着脸怒吼:“你这个畜生,别碰我!” 埠晓彤完全懒得搭理她,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脸颊在她微微颤抖的脸上蹭了蹭,柔软有弹性,舒爽的发出一声轻喝:“真软……”一时间,璇阳不管如何的挣扎都仿佛以卵击石,宛如被大灰狼抓到的小白兔瑟瑟发抖。 “姐姐,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你以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你,梦到你香汗淋漓的模样……”湿润的空气吹拂在脸上,吹得人心里直发凉。 埠晓彤浅黑色的眼眸里漾着月轮似的盈光,周围升腾起一股淡淡柔柔的罂粟花香,给人一种妖魅的气息。 对于近在眼前的心爱之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了,退无可退。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在深渊中沉沦…… 她的手指纤细而柔美,晶莹的指甲沿着幻梦的面颊一点一点移置到颈后。 如丝的发线缓慢地流淌,埠晓彤眼神迷离,呼吸凌乱的衾唤着她的名字,那仿佛情人节完美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只是她手中动作不停,衣服转眼被她层层掀开,低头一吻,似终于找到自己的美食,狠狠的啃咬着她的嘴唇。 璇阳的唇瓣再一次被封住,滑溜的舌头不断安抚着红色蠕动唇舌,带着炽热的呼吸慢慢描绘着她的唇线,灵巧的舌挤进她的口中,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她的舌苔。 紧闭双眼,璇阳一动不动,额头上泛起点点水珠,想要挣扎,可无形中莫须有的压力让她不得已动弹,连脸都不能离开半分…… 任凭她表情如何难受,埠晓彤都稳如磐石,甚至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如同看胡闹的孩子宠溺着,细细品味她的芬芳馥郁,知道她的呼吸屏障,计算时间,才松开她甜美的嘴唇。 看着她喘着粗气,埠晓彤眸色变深:“姐姐,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手指放在她润泽的嘴唇上按压着愈发娇红,朱唇低低呢喃着,眼眸之中包含欲望,勾勒着眼前的面庞,把她表情变化的一丝一毫都映入眼眸,不管作何,都让她欲罢不能。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股淡淡的幽香涌入鼻尖, 顿时让埠晓彤炙热难耐,紊乱着呼吸,她秀长冷白的手指直接顺着柔软的腰线,缓慢向下游走…… 被这么亲一下,璇阳瓷白的肌肤顿时如瑰丽的花朵一样绽放,倒与神色相得益彰。 幻梦脸上红晕带着暧昧不清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仇人都能让她如此兴奋,甚至压受不住,痛恨刻铭在心里,她痛苦嚎叫:“混蛋……松开!” “姐姐,骂起人来,也很可爱呢…” 明明是情人间的低语,可是璇阳却觉得冷,冷到她想将整个身体沉浸到岩浆之中,让她整个人彻底的燃烧成火,幻化成尘。 突然,她的身体一僵。 柔嫩纤细的手指缓慢放在璇阳的两腿之间旋转一圈,浸湿了手指,湿漉漉地流在埠晓彤的眼前,轻喘着气息来到她的耳畔:“姐姐,你的一切,包括身体,只能是我的~” 伸出舌头舔舐着手上的水印,如人间美味,表情泛起淡淡的红润,余光里,发现她不停颤抖的两个小白兔,上面粉红的两点,半开着正在引诱着她。 两只手忍不住放在了上面挤压不断,如搓面团一样柔软可捏,殷勤的不停转动着手指,在上面留下红色的印记,和白色的皮肤对比,可怜兮兮,让人的施虐欲以及满足欲暴增,埠晓彤眼眸幽深,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捏。 “嗯~松…手……”那强烈的刺激,让璇阳说话都哆哆嗦嗦,却也羞耻的发出声音。 无意间突然对上了虎牙深潭般的眼睛……这般耻辱的场景,如此地看着双眼睛,仿佛要将一切都吸纳的黑暗,又似乎拥有无限光明的清晰,没有辱骂和轻蔑,却像烧红的烙铁打在她的心上。 痛苦在心中蔓延…… 埠晓彤似乎注意到璇阳的分心,把紧抓着在胸前的手指挪开,连带着那的粉嫩两点变成了血红,惹人疼惜,她直接扳着他的头,让她对着自己,吻上她的嘴唇。 随即嘴唇移开,吻上她的锁骨,沿着完美流畅地线条慢慢往下滑,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幻梦眼角水花淡出,仰起了头,眼中的光芒混合着痛苦与忍耐,明亮得让人心跳,只是泪水,让她显得如此的脆弱苍白。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声,眼睛不再明亮璀璨,微微暗淡了下去,在旁边的幽光下,暗的没有边缘。 那灼热的视线以及耻辱的呻吟声彻底打碎了她的心防,璇阳颤抖着嗓子,迷茫和无助将她的情绪逼到了死角,她低哑着嗓子,无知无觉的开口,轻的似乎没有声音,只有呼出的热气。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埠晓彤轻轻擒住她的喉咙,一口咬下,脖颈传来一阵疼痛,疼得璇阳止不住地颤抖。眼角眼泪止不断……一颗颗地沿着下巴的弧度坠落下去,滴落在地。 “天真的姐姐,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阴冷危险的气息洒在她的面前,胸前再次被狠狠一掐,身体瞬间软了下去。 埠晓彤爱不释手不断地按压着柔软的乳房,弹性十足,用嘴衔着开始肿胀的乳尖,微微拉扯,向口腔中硬塞,听到对方不断地喘气声,心中的欲望更加浓烈。 其中一个红色颗粒愈加娇红,又湿又热,微微松开嘴,含住另一颗备受冷漠挺立的尖端,仿若要吸出奶来。 “好甜~” 白皙的指尖一点点划过她细嫩的皮肤,挑逗着这具敏感的身体。 舌头渐渐地向下滑去,在肚脐之间微微扫动,璇阳只觉瘙痒不断,花穴不受控制的吐露着春水,细细流出,再往下便是她的两腿之间,舌尖轻轻扫过阴蒂。 “啊~” 直爽的快感不得不让璇阳脱口而出惊呼声,她忍不住抬头便是祁幻梦直勾勾地眼眸,仿佛直穿人心,似乎在说,很舒服吧。 她恍惚一瞬,竟耻辱地感觉到,在祁幻梦视线的注视下,身体更加地渴望了…… 璇阳绝望地磕上了眼睛,身体的颤抖出卖了她,不管她如何拒绝,如何不愿意,身体却敏感地想要祈求更多。 多么矛盾啊! 耻辱和痛恨,像烧红的烙铁打在她的心上,永远解不开,苦不堪言。 埠晓彤看着她因为舔舐,变得更加娇艳欲滴的身体,理智咔地一下断了,疯狂地,想要更多,更多! 舌头在修长大腿肌肤之间滑腻着,雪白的牙齿偶尔摩擦到皮肤,留下浅浅齿痕,随后毫不犹豫地直达目标,粉嫩饱满的小穴在接受扑面而来急促的气息时,微微紧缩,不断地吮吸,似乎在迫不及待欢迎她的到来。 埠晓彤惊讶的感叹:“姐姐,你的身体,真是天生的淫荡胚子……不过,很好,只为我一个人绽放骚浪……” 璇阳只是垂眸,并不理会,仿佛灵魂和身体已经分开,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麻木感受着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微凉的舌头微微推开花瓣两边,往里面的甬道通去,花穴如野兽般迫不及待地吞噬着,柔嫩的舌擦着内壁一点点向上、向内延伸,让璇阳的腿紧绷着颤抖。 舌尖不停地跳拔着,在内膜之上旋转,舌头的上下插入,鼻梁完全压在已经很胀、很硬的阴蒂上。随着舌头每次戳刺抽动溢出的蜜液将饱胀的阴蒂浸透,蜜汁四溅,舔食下肚,也有一些打湿在她的脸上。 竭力的挤压,收缩着,不断抽搐,时不时扫过上面的阴蒂,最后直接冲进里面,刺激不断, 最终,璇阳达到了高潮,痛苦也弥漫了心扉,就在埠晓彤想要下一步运动的时候,只觉肩膀一阵疼痛。 沉闷一声,便晕了过去…… 璇阳感受到身上动作的消失,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苦笑一声:“真是……每次你都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容无双颤抖着将她的铁链扯开,用白外套遮住她的身体,白色的丝制衬衫在风中柔顺地熨贴着伤痕累累的肌肤,勾勒出优美的轮廓。 容无双呼吸一滞,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嫉妒,缓慢地道着歉:“对……” “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无双,你并不需要道歉,你说的对,这也许就是命运——” “可笑的命运。” 璇阳柔软的身体解开了束缚,可,眼中没有任何的光芒,没有得救的欣喜,也没有报仇的渴望。 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祁幻梦的身边,越来越近…… 祁幻梦趴在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女人,如堕落的天使,诡异的形成了一种新奇美感,高攀不起,却也脆弱不堪。 她勾起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怎么?可怜我,还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想要和我共赴沉沦……” 璇阳麻木地盯着她,突然,不紧不慢地将身上不伦不类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就这么光着身体想要背她出去。 嘴里不停地说着:“幻梦,我带你回家……” 容无双看不下去,转手一挥,两人都穿上了衣服,对于这样的变故,两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璇阳还是背着祁幻梦一步步走着,步伐紊乱,却咬牙坚持,时不时念念有词:“我带你回家……” 容无双有心想要阻拦,但也想知道,让她们独处一段时间,似乎更为合适。 —— 这是一个沿着海边的废弃工厂,一个黑发的少女就这么背着一个人,一步步沿着海岸线向小区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形有些虚晃,却异常坚定地走向那个方向。 “小太阳~”祁幻梦就这么趴在她的身上,笑嘻嘻地说道:“其实姐姐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小太阳吗?”祁幻梦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循着海平面的光,笑道:“因为每次碰到你,我就感觉身边有一个太阳,只是那个太阳并不属于我,所以我执着于这个别称,一个属于我的太阳!” 祁幻梦说到这个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希望你就是我的太阳!”随后苦闷,眼神都有一些恍惚,然后飘逸地笑了:“可惜呢,太阳是属于大家的。” “好。” 祁幻梦愣住,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笑得灿烂无比。 “小太阳。” “嗯。” “我的太阳,太阳,太阳,太阳……” 阳光下,黑发少女络绎不绝地叫着,而剩下的少女每一次都做出了满意的回应,就像完成了一个仪式,缔结了契约。 “……我的小太阳。” “幻梦。” “嗯。” “活下去。” “不可以哦。”祁幻梦灿烂、甜腻地笑着,海风呼啦一声吹过,将祁幻梦的长发吹起,就像海妖蛊惑人心的歌曲,一下子紧紧地锁住了人心。 璇阳慢慢地抿紧唇角,连呼吸都紧促起来:“为什么?” 祁幻梦望着远边的云,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突然,她呼吸开始紊乱起来,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璇阳察觉出了异样,感受到她浑身开始炽热起来,连忙想要将她放下检查,却被祁幻梦制止。 “没用了……我注射了魅蓝,一个没有解药的催情药。”祁幻梦哆哆嗦嗦地抖动着身体,痛苦地呻吟着。 这声音明明很轻,却让璇阳如坠冰窟。 “小太阳,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让我沉入海底,彻底的清洗这一世的罪孽吧……”祁幻梦喃喃自语,嘴角的笑意完美,僵硬。 璇阳不听,只是一味地向前:“我要带你回家。” 突然,两人一同倒落在地,璇阳瞪大了眼睛。 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祁幻梦灿烂地笑着,准备爬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海底。 “为什么……” 璇阳只觉眼皮发昏,似乎脑神经要将她纳入另一个梦境,听到她的质问,祁幻梦艰难地爬到她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脸颊。 “因为我爱你啊……我可真是一个自恋的人,竟然喜欢和我有相似容貌的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变态的,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一种想要将你融进骨髓的冲动,甚至永远都死在床上。” “害怕吗?哈哈……真是个变态不是吗?不过没关系,小太阳,你解脱了。”祁幻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陈述道。 “变态果然不得好死!” “还好师父教了我点睡穴的办法,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祁幻梦一根根掰开,因为脱力而被璇阳紧紧抓住的手,每掰开一指,璇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至满无血色。 “其实我骗了你,那个女人可是很恨我的,她在我的身体上注入了一个神魂诅咒,如果我不去找男人,那就连带着我的灵魂也会哗的一下——” “永远消失哦。” “我可不想在你面前粉身碎骨,那可是很丑的。” 祁幻梦一脸古怪地笑着,眼神贪婪地看向璇阳每一处,直勾勾地望着软倒在地的少女,明明她知道,说得越多,越会给人留下更痛苦的记忆,但她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欲望,只有越发想要摧残的冲动。 “我的小太阳——” “我爱你!” 那甜蜜不祥的气息,只要一让人想起,就死死地让人从梦境中清醒。 “我爱你,所以毁了你。” “我爱你,所以我死了。” 情人间的低语变成最深的诅咒,死死地搅动着人的心扉,璇阳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入薄薄的云层,成为一片越来越淡的亮光,连带着璇阳的视线黑入了谷底。 “小太阳,我们来玩最后一个小游戏吧!” “角色扮演玩过吗?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再稍加打扮一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替换,可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别人永远猜不到我是谁?” “在我同意前,这个游戏就不能终止,而你必须遵守规则,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你现在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恶魔,要学会主动交谈人生,要学会为小太阳守身如玉,这就是我(你)。” “我(你)永远爱着小太阳,永远永远会保护好小太阳。” “我(你)可是很讨厌主动交朋友,因为那是多余的东西,你可要好好地,记住哦!” “那么以我容姿,以我的一切,开始新的人生,游戏一经开始,除非我叫停,便永久持续!” “记住,你的名字叫——” 璇阳的喉咙泄出破碎的呜咽,她摸着黑,不停地强调,再坚持一会,随机摸到了一个黑色的石头,狠狠地抓起向手臂扎了上去。 这才艰难的可以移动起来,视线仍然睁不开,她不在意,一点点地摸黑向前,向前…… 可什么也没有。 只有空空如也。 “祁幻梦……” 她强制着将身体本能的力量透支,一步步地站起身体,踉跄着向前,然后感受到水的温度,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水很咸,刺激着她的味蕾,她不管不顾地寻找着,冷的水,让她的机能更加的清醒,那唯一闭着的眼眸,也开始有片刻的微眯。 她透过眼缝,望着那深蓝的海水,一眼望不到底,四周没有任何的人,有的也只是水。 一定是她挖得不够深,她不停地向前,海水逐渐浸过了胸膛,她却无知无觉,只是麻木地寻找着。 “祁幻梦……” 渐渐的四周一片的漆黑,气息难以维持,手臂的血染红了大海,她的脑子一片的昏沉,持续的失血以及体温的偏低,不断阻止,她意识的清醒。 “我要带你回家……” 最后的最后—— 冰冷的海水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 —— 少女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睛黑的无焦距,只是麻木地躺着,久到护士都以为她是一个雕像,匆忙地帮她打了点滴,就逃一般的离开了。 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连点滴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不觉中,房间进来了一个人,璇阳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视线像要灼伤一般死死地在她身上缠绕,她才有片刻的回应,眼眸中倒映着那熟悉的脸庞。 女孩居高临下地仰着下巴,轻描淡写道:“你就是我走火入魔以后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现在我恢复正常了,记忆有片刻的遗落,不过看你这死尸样,似乎并不需要回忆起那令人作呕的记忆。” 女人的话语平淡无波。 璇阳却被说得脸色苍白,听到她话语间的讽刺,以及无所谓的态度,那痛苦的回忆,仿佛一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 但这笑话里,死了许多花一样年纪的少年,永远的天人永隔…… 他们消失的无声无息,这世上,只有武馆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剩不多的,也是武馆的人。 一串泪水,从璇阳痛楚的脸上,沿着脸颊,无声地流下来。 埠晓彤被她眼泪弄得一慌,一改高傲,下意识的慌乱出声“你哭什么,我又没惹你……” “出去!”一位贵公子带着一位花季少女走了进来,他看到里面的埠晓彤,立刻沉了脸,警告道。 “哥…”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叁遍。” “知道了。”埠晓彤强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语音婳连忙冲到前面,呜咽:“璇阳……” 听到声音,璇阳即使脸颊苍白的可怕,却依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明媚,乐观得不可一世—— “不对哦。”声音嘶哑,女孩却弯了眼眸:“我叫祁幻梦。” 语音婳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她瞪着黑发少女,连眼角落下的泪水都没有察觉,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璇阳…你。” “又说错了。”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眸中的黑色仿佛能倒映出那张永远沉睡的脸颊,耳边全部都是她诅咒般的话语,那甜蜜情人间的蜜语。 “那么以我容姿,以我的一切,开始新的人生,游戏一经开始,除非我叫停,便永久持续!” “记住,你的名字叫——” “祁幻梦!” 两者似乎重迭,不知不觉中,璇阳加重了语气,沉声道:“我叫——” “祁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