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体（1v1 微）》 1 夏日的夜晚不热了，刮起凉风，可还是黏糊糊的。黎淼下了课就往宿舍赶，回去洗个澡。晃晃悠悠地，路上的灯暗，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像是女生的惊呼，她好奇，回头去没看见女生，反看到了个男生。黎淼标准的颜控，就那一下，帅到了…… 男生也抬起头来，两人尴尬对视了几秒。黎淼发现他脚跛了，走起来很别扭。看了两眼，黎淼就把头扭了回来，往前走了，没走两步，听见抽吸声，不大不小，她就是听到了。黎淼放慢步子，再叁犹豫，耳边没传来拖地声，于是厚着脸皮回头了。她一回头看见男生蹲在不远处，不动了。黎淼靠近，在他跟前停下了。 “要帮忙吗？” 男生仰了点头。黎淼背光了，穿个小背心工装裤，像个娃娃，很漂亮，他也没犹豫，“嗯，我一个人不太方便。谢谢，麻烦了。” “没事。你能起来吗？” 黎淼有点无措，这该怎么帮。 “能的。”话落他就起身了。 刚刚离远了没发现他这么高，一站起来，黎淼才勉强到他肩上点地。 “我扶你？”黎淼下意识挑了下眉。 “谢谢。” 男生抬了下左手。 黎淼懂了，搀了他的手肘。男生身上像是刚洗过澡，还带点沐浴露的味道，她闻不出来，但她庆幸不是个汗津津的帅哥。不然多下头。她这才想回正事，问他去哪。 “医务室。” “医务室？”黎淼刚从那块回来….意味着得再绕半个校园，看在对方是帅哥的份上，忍了…. “嗯，如果麻烦的话….”他的话还没说完，黎淼就打断了 “没事，我送你去。是看脚吗？” “对，麻烦了。” 男生冲黎淼浅浅笑了。 黎淼表面淡定，内心波澜。这男生笑起来更帅了…..无论如何她今晚都要加到微信，这不能白扶了。就是可惜感觉话不太多的样子，见他没怎么说话，黎淼也不再搭话了，边走边想怎么样才能加上微信。 十五分钟的路，为了照顾他，黎淼走得很慢，走走停停花了半小时才到那。夏天的医务室人有点多，大都是腹泻头晕的。像他这样瘸的好看的还真不多。 她送佛送到西，搀他进去之后抢了先机，问他：“我帮你排吧，人有点多，你这脚撑得住？” “那麻烦了，谢谢。” “没事，你先坐会吧。”黎淼扶他到边上坐着，才想起来，还得要校园卡才能挂号，“对了，你带卡了吗？” “带了的。”男生从裤袋里拿了张卡出来，递给黎淼。 当着人家面，黎淼没敢多看。接了就扭头了等站到队伍里面她才打量起来。 照片比现在还嫩一点，看上去是高中的时候拍的，短刘海浓眉毛鼻子挺挺的，完全就是黎淼的菜。她又看了眼名字、学院、班级。这名字很耳熟，学院倒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 排了七八分钟左右，她缴了挂号费后回原地，却发现他不见了。黎淼有点莫名其妙的，什么意思啊…她坐在他他刚刚坐的位置等了一会，就看见他从外边拐着进来，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去扶了。 黎淼有点不高兴，烦躁的情绪跟外边黏糊糊的风一样，扒在她身上。她也没问，没什么表情。在别人眼里看来可不是。黎淼没什么表情就是臭脸了。这事也不怪黎淼，她长得凌厉，浓眉小吊眼，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男生往她面前递了瓶矿泉水，“给。” “你跑去买？”黎淼觉得他有点毛病，这腿拖不到校医室来，却能去买矿泉水。 “不远。” 这就是没否认了。黎淼也不和他计较了，反正水是买给她的。她一拧就开了，是开过的。她正想问，就听见男生说是他拧松了的。黎淼轻轻回了句谢谢。接下来两人也没什么话，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叫号。 黎淼玩手机也不是，不玩手机也不是。两人无言中夹着点尴尬，她不想总看时间，免得人家觉得她多着急多不乐意似的。黎淼就四处看，结果好死不死看见了她那群朋友刚好进了医务室的门。她还没躲呢，朋友眼尖瞅见她了。 “淼淼！” 里头一个短发女生低声喊她。 黎淼只能点点头，示意她小声点。结果她已经冲黎淼快步走来了。 “你怎么自己来，哪不舒服？” “不是。我没事。你们呢，谁不舒服了？” “你没看群？林玄作的，打篮球给自己打瘸了，还非缠着我们带他来。他圈了我们几百次了，又不是第一回了，受不了他，我们才陪他来，反正闲着。” 黎淼一看，她开了勿扰，怪不得没收到消息。短发女这才瞅见不近不远处坐着个男生。她眼神示意黎淼怎么回事，黎淼很难说明白，先打发她走了。 “你先去看着林玄，我等会再过去。” 短发女孩也识相，脚底抹油跑了。黎淼扭头发现男生在看她，以为是想问刚刚的情况，她尴尬笑了一下，“我朋友。” “你要是有事就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他们几个人呢，没事，我看你差不多了我就走。” 男生还想说什么，黎淼就听见护士喊他名字。黎淼比他还快站起来。 “到你了。” 男生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黎淼以为他好奇为什么她知道他名字，“校园卡上写了的。谢别。” 她边扶还边感叹他的名字，“你这名字挺有意思的，谢别，再见的意思吗？” “嗯，就是离别告辞的意思。” 黎淼也没再多问，扶他到相应诊室坐下了，她站一边也没什么事干，拿了手机偷拍了一张侧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收了起来。听了几句，黎淼懂了，也是打篮球给自己整瘸了，巧了不是，林玄也瘸了，一天碰上两瘸子。医生给他开了单子，让他去拿止疼药，顺便喷下脚踝，嘱咐他明天去医院看看，别伤着筋骨了。他道了谢就起身了，看他走了，黎淼就跟上了。 “我把挂号费给你吧。” “不用，你都请我喝水了。”话落她就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啊，还不用她开口要微信。于是她硬着头皮改了说法，“不然，还是转一下？” 谢别嘴角勾了勾，拿了手机，“好。微信可以吗？” “可以。”黎淼拿了手机开了二维码，加好友的二维码。 谢别扫完添加，问黎淼挂号费多少。黎淼尴尬，皱了皱眉，“两块钱…..” 谢别没她尴尬，很自然转了两块给她。 “你朋友那边你是不是要过去，我自己去拿药就行了。今天谢谢你。” “你自己可以？取药在叁楼呢。不然你找个人来吧，我在这等你朋友来了我再走。” “好。” 两人又坐在凳子上了，黎淼给短发女发消息说马上就来，问他们在哪。谢别的朋友来的很快，不出五分钟就到了。黎淼看了看，也是个帅哥。果真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吗。就是这个没长在她审美点上，男生女相，很清秀但是她不心动。黎淼站了起来，冲谢别笑笑。 “我走了，再见，谢别。” “再见。谢谢你。” 谢别也咧嘴一笑。 黎淼看了眼消息就去找短发女了，他们还在等号呢。谢别看着黎淼匆匆走了。 “别看了，眼睛都直了。” 谢别的朋友拍了他的肩。 “谢了。” 谢别挎上他的肩，享受着服务。 “你tm下次别让我干这种送水接送的事。” “别嫉妒我。” “谁嫉妒你啊！你别往我身上挨，你自己走不上去？” “我乐意。” 2 黎淼陪一群人看完林玄的脚才知道今天两人是一起瘸的。篮球场上碰到了就一起玩，结果没注意，撞上了。一下两个人都没预料到，一起摔了。 “你认识吗，和你一起崴了的那个男生？”黎淼还是问了，虽然觉得不太可能。 “打过几次球吧，不是很熟。怎么？”林玄还盯着他的脚呢。 “没事。”黎淼耸耸肩往外走了。 于何清眼疾手快把住她，“刚刚那帅哥怎么回事？” “见色起意，助人为乐。” “哟，你还真是直接。不过我瞅着有点眼熟啊。” 于何清搂上了她的肩。 “八字没一撇呢。先别告诉他们。不过你看哪个帅哥不眼熟？” “切，行吧。” 黎淼回宿舍洗澡才发现谢别的校园卡还在她这。她拿手机看了半天，怎么开这个头。黎淼颜控，但追男生还是第一次。 以前也谈过，都是别人追的她，她看人长得不错就答应了。但是不超过两月，都分了。所以她其实也不是很会谈恋爱，或者说经营感情。时间长了，嫌人家烦了。脸再帅叁观对不上也没用。 她这删删减减还没发送呢，对话框里就弹出来一条信息，吓她一跳。 “今天谢谢你，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黎淼，大二英语的。”她怕冷场，抓紧机会，又赶紧发了一条，“你的校园卡落我这了，怎么还给你？”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找你拿？” “这两天下午都有空。” “那我明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了来找你拿，行吗？” “可以的。”黎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在哪里上课，选个折中的地方？” “那就饭堂，行吗？” “可以的。” “明天见。” “好。明天见。” 隔着网线，黎淼好像容易镇定些，但是看到这句“明天见。”，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涟漪。明天见，真是美好的结语。但是她好像过于冷静了，她没再挑起话头，谢别自然也没再发消息了。对话像投入湖里的石子，开始还泛涟漪，后来直接没有音讯了。 黎淼可不想放过谢别这种极品，就找于何清给她支招。但是说的永远比做得容易啊。黎淼越听越不靠谱，连追到人家课室这种招都想出来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偷拍的照片给于何清看了，让她帮忙打听一下。除了个名字学院，她什么都不知道。攻略对方，起码得了解对方。她决定等等，等于何清给她把信息发来。 “你别怂啊。” “我尽量。你赶紧帮我打听一下。” “行吧，记得看手机，我先走了。” “嗯。拜拜。” 该说不说，于何清速度是真快，才一天，把能问的全给黎淼问来了。黎淼大致扫了两眼，看到他高中学校还有点震惊，离她的学校不远的，也是和她一样的重点高中，两个学校都把对方当比较标准。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再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都是读高中上大学，不过他还挺神秘，恋爱情况是不详。按理说，长他那样的，不应该路人都知道点东西吗？ 黎淼还在想着，谢别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黎淼闻声抬头，看见谢别穿件黑t，没什么特别的，就胸前有个小标。顺毛的头发，有刘海，也不太长，清清爽爽的。她尽情欣赏完才从包里把卡拿出来。 “你的卡。” “谢谢。你吃饭了吗？” “没。” “我也没吃。” 这话黎淼听懂了，要一起吃饭了。 “我请你吧，谢你送我去医务室，谢你今天抽空给我送卡。” “好啊。” 黎淼话落就和谢别起身去拿餐盘点菜了，他们在西饭，西饭属外院的人最多。黎淼的脸蛋在外院也是出名的，走几步路就有人认出黎淼。认识，但是不熟，所以不会问本人，只会私下讨论。 谢别注意到了，想看一下黎淼的表情，结果看她好像全然看不到似的，自在得很，还拿着餐盘笑嘻嘻让阿姨打菜呢。 谢别跟在她后头，随着她点了差不多的。两人找了个偏的角落坐下了。 “我听说你高中是盛阳？” “你知道？” “嗯，我是你对头学校的，宏安的。真巧啊。” “我怎么没见过你，学校离得也不远，周五放学大家不都挤在同街玩吗？” “你常常在同街吗？” “还行吧，频率不低。” “我不常玩，爸妈管得紧，放了学就回家了。” 说到这，黎淼没什么胃口了，她的高中就是学习和睡觉，没点意思。爸妈文化程度不高，也就普通工薪阶级，还好家里就她一个，也怕她上不了大学。所以几乎禁止了一切玩耍的活动。 谢别看出来了，她不太高兴。不过还挺惊讶的，如果她是放了学就回家的人，怎么刚刚还敢这么虎盯着他看，意图再明显不过。看她不太高兴，他又换了个话题继续。 “那你认识林兆吗？” “你认识林兆？”黎淼没想到。林兆，班内学霸，还是乐于助人的那种，长得也帅，就是早有女朋友了。这两人竟然还有交集？ “那就是认识了。” “我们班学霸啊……成绩好，人又帅，还好脾气。你们，怎么认识的？” “住得近，小初同学。” “关系很好？” “还不错。” 黎淼也就点点头，毕竟她和林兆不太熟，有女朋友的，她向来远之，免得再惹上事。那么她没听过谢别就有理了，既不出去玩，也没有朋友提过，自然不认识了。她不接话，谢别就再说。 “你的名字，我还挺熟悉的。” “怎么可能。” 黎淼是长得漂亮，可也不至于因为漂亮名声到别的学校去了。 “很熟悉。具体说不上来。” 黎淼也就笑笑，当他恭维了。看来这帅哥也不难泡啊。 等二人吃完饭，都过了一小时了。把能聊的都聊了，能想到的都说了，也确实再建立不起一个中间人来，他们没有共友。 二人既没有共友，也不是一个院的，住的也不算近，黎淼秉承着反正也碰不到的想法，隔叁差五跟谢别网聊。聊得也不久，因为她课多。 聊得也不深，都是一些爱好。黎淼觉得刚好，这倒追还是不能太倒了，得留点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得晾几天。 于何清他们都说她太重色亲友了。所以临近五一，她打算回趟家，这几天见见她的朋友，大概率没空理谢别。 3 谁想黎淼会在高铁站碰见谢别。黎淼第一反应就是没洗头，不过还好她带了个帽子。 谢别先看见黎淼过去跟她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 “嗯。你也回家吗？” “是啊。你几车？” “七车。” “我也是，一起走？” “嗯。” 黎淼推着个大箱子往前走，谢别见了想帮她，于是拿手肘碰了一下她的。 “我帮你拿吧，你这个箱子挺大的。” 黎淼直接拒绝了，太奇怪了。她又看看他，没什么行李，就背了个包。两人走到厢内，黎淼才尴尬了。她这箱子得架在箱架上，不然没地方放。谢别走在她后头，明白了。 “我来吧。” 这回她没拒绝，她一个人是真的拎不起那个箱子，还要放在架子上。她看谢别轻松就提起放下了，感叹造物主不公啊。 “谢谢。” “没事，你去坐吧。” 黎淼的性格蛮大众的，认识了就可以滔滔不绝，不熟悉就会做哑吧。也庆幸两人虽然是一车，但是隔了几排，没什么交集。 黎淼拿了手机出来，又看了一下于何清发给她的消息，真的把谢别的课表课室都给黎淼整来了。她现在更在乎等下下了高铁要怎么和人家沟通，其实也不是非要一起走。 但是如果谢别是盛阳的，她又是宏安的，学校离得不远，住的应该也不会很远吧，不出意料会同行很久。这么长的路，难道要一直当哑吧？她还想着，屏幕就弹了条微信。是谢别。 “下了车有人接吗？” “没。” “那一起？” 黎淼发现谢别每次邀请都是以问句的形式进行的，还不是完整的问句，说话说一半的那种。黎淼不太喜欢这种语气，但是现在也没必要提这事。她就回了个行，然后倒头睡了。 黎淼在外头其实是睡不着的，她最多闭目养神，权当休息了。人的感觉很奇妙，可以感受到别人的目光，即使闭着眼。黎淼感觉有道目光总在她身上，但她没睁眼，昨晚熬夜了，现在累，无所谓是谁了。但过了会也就没感受到了，说到底也都是感受，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她歇得还算安心，何况谢别还在这车上呢。 等到还剩一个站的时候，黎淼才睁了眼。她四处扫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估计刚刚的感受都是错觉。 车到站时，黎淼才发现谢别已经把箱子拿下来在车厢口等着了。谢别白t黑裤，挎着一个黑色包，手侧拉一个墨绿色箱子，眼神好似空洞，不带感情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外形很招人。 那脸就更招人了，黎淼偏爱浓颜长相，所以谢别这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很吸引她了。黎淼理了理帽子才向他走去。 稍靠近些，谢别就回过神了，朝她浅笑。黎淼是被他这一笑勾到了，但她会装啊。脸是一动不动，也朝他笑了一下。不就是钓，谁不会了。 出了车站，黎淼从谢别手里接过箱子，才问他。 “顺路吗？” “顺，你比我先下。” 两人进了地铁也没多余的话和动作，黎淼真的是有点看不懂谢别这个操作。如果这样，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回家，她也是高估自己，以为能趁这趟拉近点关系。她瞄了瞄谢别，还是没什么表情，做好又会冷场的心理建设她才学他的半疑问句。 “聊会？” 出乎黎淼的意料，谢别答得很快。他问她回家干嘛。黎淼虽然愣了一下，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回他，见见朋友，玩几天。 “高中的？” “也不全是。”黎淼其实也说不准会和谁出去，何况她那几个朋友都不回家，“你呢？” “我和你一样。” “和林兆吗？” “嗯，但也不止他。” “你和人小情侣一起约会啊？” 谢别被她逗笑了，“想什么呢？” “你这话听起来就是这意思。” “和另外几个男生。” 谢别见她不说话了，又问。 “你知道我们两学校的人都会去的那篮球场吗？” “知道。” “去过？” “去过几回。有个总是闪的路灯是不是？” “对，不过后来修好了。因为那时候没人想在那下面打球，不是很太平。” “你也在里头？” “我可没打过架。”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黎淼本意确实是想问他是不是闹事里头的，就她去的频率那么低都碰见过一回，但是觉得不太礼貌，所以换了这个含糊的问法问他，看谢别怎么答了。没想谢别也不避讳。但黎淼不太相信。 “我记得有一次林兆被叫去谈话，就是因为斗殴？” “那是林兆，我可没动手。” “你俩不是一起的？” 黎淼看他无话可说，还补了一句，“那不一样？还跟我玩文字游戏。” “也没真打起来，不然林兆怎么能只挨两句骂？” 黎淼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事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涉及私人，是人家的事。 “你去的那几次，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我想想。” 黎淼真的记不太清了，高中那会她挺没意思的，朋友叫她去哪玩她都不是很感兴趣，也有父母的原因，她没什么机会在外头玩。篮球场那几次还是和父母撒谎才讨个机会。她想想觉得他们在篮球场过生日也很离谱，算好玩？ “我有年生日在那过的。” “篮球场？” “我也没想到，以为就是出去玩。” “怎么过的？” “吃了个小蛋糕。还好比较晚了，那时候没什么人了。”黎淼顿了顿，才反问他。 “有回林兆女朋友把我认成他了。” 黎淼有点惊讶，不像啊.....这么想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谢别眉尾一挑，好奇黎淼的想法。黎淼也不多说，就说了句两人就身高像吧。 “当时把卫衣帽子戴头上了，也可能灯昏暗了点，估计那卫衣和林兆的差不多？” “那林兆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倒是不怎么穿黑的了。” 黎淼笑了，怪不得林兆冬天的时候穿的卫衣都是蓝色的，显眼又不扎眼。 4 地铁到站，黎淼和谢别道了别就走了。谢别的目光追随着黎淼，车景往后倒，黎淼往前走。他还没看到黎淼走出地铁站车就开远了。 于此他才拿了手机出来，给林兆发了条消息。对面回得也快，让他有话就说。谢别就说了句明天下午球场见就收了手机。两人的聊天记录也是简单得很，没有嘘寒问暖，只有简单明确的信息内容。 第二天下午林兆如约到了球场，谢别已经坐在场边了，看起来到了好一会了。谢别注意到林兆朝他走来，把耳机摘了，拍拍裤子起身。谢别把球传给林兆，林兆默契接住了。 两人还没说话，就先打起来了。两个人，其实也不能玩很久。轮流攻守几个来回，也差不多过了个瘾。林兆把球撂下了，往场边阴凉的地去了。谢别也没拒绝，跟着他去了。 林兆灌了几口水，从包里拿出毛巾擦汗。林兆是个讲究人，他不像别的男生打完球就直接汗津津走了。他时刻保持干净。一开始一群人都嫌他事多，回去洗个澡就完事。不懂林兆是不是家教原因，他就是讲究，打完球就要换衣服，撑不到回家再换。 谢别见多了，也没说什么，习惯了，反而和他学了个带毛巾擦汗的习惯。 “到底叫我出来干嘛？” “问问黎淼。” “哟。哪根筋不对了？”这在林兆意料之外，他还愣了一下，反应这个名字，但也绝不放过打趣谢别的机会。 谢别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吃饭去？边吃边说？” “你请客。” “走吧。” 去的路上林兆连个眼神都没给谢别，就忙着回消息。谢别见怪不怪，他和沉施就那样，恨不得24小时贴在一起。好在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林兆就收了手机，问谢别是不是在学校碰到黎淼了。 谢别没否认，不过这厮竟然知道他们一个学校，他也不是全然浸在糖罐里。但其实林兆又不傻，无缘无故，问个女生，除了要追别人，他是想不到第二个可能。虽然不太记得黎淼是哪个学校的，但只要想想谢别的活动轨迹也不难猜。他们又没有共友，不然能找到他头上来？ “问什么？” “先说说你知道的。” “挺招老师喜欢的，成绩也不错，就是好像有点没意思。反正我和她叁年同班，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得漂亮。” 林兆说完吃了口东西，看谢别没什么反应，想起什么似的，又开了话茬。 “对了，她有她的圈子吧，有四五个玩得比较好。别的都没什么特别的，有一个倒看起来和他们挺不一样的。要说黎淼那样的是好学生，那里面有个男生稍微有点格格不入了。家世挺不错的，长得也出挑，就是成绩没法看。” 谢别听到这有点好奇了，示意林兆接着说。可林兆哪里知道，他也就是看到过几次，也不认识，他又不在乎，只知道他们一群人关系应该不错。谢别又想了想，抬头就看见林兆朝远处招手示意。他扭头看去，是沉施。沉施朝谢别挑了挑眉，乐滋滋走来，在林兆边上坐下了。 “林兆和我说你在打听女孩子，我来听听看。” 谢别无语得很，“你们俩有分开的时候吗？” 林兆无所谓耸了下肩，好像沉施的出现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沉施和谢别一起长大，她可太好奇谢别感兴趣的对象了。谢别不理会沉施的到来，接着继续刚刚想起来的事情。 “我总觉得她的名字有点眼熟。” 林兆觉得奇怪，“眼熟？一般不都是耳熟吗？” “感觉在哪里看过才对，你有印象么？”谢别料到林兆不会知道多少，扭头问了沉施。 “不能吧，她又不和我们一个学校。你哪有机会看到她名字。”沉施眉头细皱一下，喝了口茶。 “我们年级大榜倒是总能看见她名字。她语文英语都是年级前几的程度。总体也挺前的了。”林兆随口一接。 谢别脑里猛地闪过画面，接着就听见沉施的声音。 “你说她叫什么？”沉施好像也想起什么似的，用手肘撞了撞林兆。 “黎淼啊。黎明的黎，叁个水的淼。” “我知道了！她作文写得好，每考一次试，老师印的作文里头，肯定有她的。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沉施想起来后冲谢别扬了扬下巴。 “嗯。”谢别点了点头。也不和两人多说了，直接起身走了，“单我买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 谢别想起来了，恐怕林兆刚刚提的和他们格格不入的男生也是林兆单方面的感觉，也许黎淼和他就是合得来，就是一类人。要是格格不入的话，又怎么做到可以当叁年朋友。都是错觉罢了。 别人是抓破脑子想不明白，谢别稍微联系一下高二那个在林兆他们学校的夏夜看到的就明白了：所有人以为的黎淼都只是黎淼想让大家看到的而已。 黎淼太会隐藏自己了，也是大家都太理所当然了，只是觉得有个男生看起来稍微格格不入，但是做朋友又不是看成绩，也就没往深处想。 5 高二的暑假，有回林兆让谢别去找他，晚上给朋友过生日。谢别到林兆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了，他也没上去，给林兆发消息说在楼下大榜等着。等了一会就看到有个女生在和老师谈话。老师的神色是挺严肃的，女生倒不是，笑容没下去过，看起来还想逗老师笑。 谢别离得有点远，具体说什么没听清，但四处静悄悄的，他也就隐约听到老师说，不要仗着成绩拔尖就乱来。 过了一会，她把老师哄走了，是哄没错，那位老师走的时候没带点怒气，比刚刚训她的时候好太多了。但女生的笑脸也随老师走后消了。 谢别看她往角落去了，是块没灯的地，找了个花坛边蹲坐下，从口袋掏了个盒子，看不清，但是随着打火机在黑夜里闪起的光，也不难猜到。 谢别觉得挺有意思的，多看了两眼。结果那女生好像发现了他，明明两人隔那么远，谢别总感觉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波澜不惊和不屑，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她甚至冲他的方向吐了口气才把烟熄了。她熄了之后还用脚拧了两下烟头，把它用纸包起来扔到边上的垃圾桶里才扭头走了。 谢别笑了，然后看她从那里离开，除了开始被发现的那一眼，她都没再给他一个眼神。谢别看她走了，上前，走到刚刚的花坛边。结果发现角落里隐约有什么东西闪着光，谢别蹲下看了看，是铭牌。 他捡了起来，看了名字，黎淼。 鬼使神差地，他没把铭牌放这。等到林兆从楼里出来，二人一起出校门的时候，他把铭牌放在保安室失物招领处了。林兆问他放的什么，他打了马虎眼说没什么。 这事他也没和林兆说过，没想到那天的女生是黎淼。想来也是，那段时间宏安也就几个尖子班在补课。 这么一想，他倒也理解为什么黎淼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他的脸。高中的黎淼是个大家眼里的好孩子，以他现有的印象来看，现在的黎淼就是个雷厉风行的女生，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倒是有点像高二那个夏夜的样子。 但谢别又想起了那晚上她的眼眸。他并不打算提这件事，按黎淼的性子会不会扭头就走不说，他感觉，她绝对会不爽。没必要。 不过谢别倒是有必要加大自己在黎淼面前出现的频率，免得黎淼晾着晾着就把他这号人忘了。 五一过后，谢别几乎每天去那个扭了脚上球场打球，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叫林玄的。谢别知道他们认识，就是不知道这个林玄是不是林兆口里那个格格不入的男生。 谢别连着一周都没收到黎淼信息，但是在球场看到了她，也不止她。还有短发女在边上。 黎淼最近有点忙，有个比赛要准备，要不是于何清今天非拉她来，说林玄晚上请客，她也没想来，更不会碰见谢别。 于何清看到谢别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冲黎淼使了个眼色。黎淼无视，找个了地坐下。于何清一坐下，又猛地起身。把黎淼吓一跳，还看了看地。 “这是有针还是咋的？” 于何清理了理衣服又坐下，“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不是说他眼熟吗？” 黎淼眨了下眼，示意她接着说。 “上学期，在东园的篮球场，我们还盯着人家说他帅呢。不过那时候你有对象，我又不是去看他的。就只是在边上看了好一会，你仗着你没戴眼镜，看得可是肆无忌惮。那天晚上，可就我们两女的在边上看来看去的，还给人家排名呢。” 于何清看黎淼没动静，往她脸前凑，“你想起来没？” “想起来了。我是在想，他认出我没有。我是近视眼没认出他来很正常，他可不是近视眼。我们两那动静，也不小。”她没给于何清说话的机会，“林玄那天还亲你来着是不是？” “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下次克制点，你那嘴都破了。我能不知道吗？” “闭嘴！你怎么这么欠呢？”于何清作势去掐她，“你俩呢？最近还晾着？今天可是天时地利人和。” “晾着但没忘。不过我得搞清楚他认出我没有，谁是被动方得两说了。今晚我就不去吃了，你们去吧。” 黎淼这个人有点毛病在身上，她很极端。要么喜欢一些天上白掉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要么就喜欢别人搞不到的东西，她去靠她那小脑瓜得到。当然了，两种途径得到的东西，她的态度肯定不一样。 谢别就属于后者。可是如果说谢别一开始就在算计她，她就要考虑一下这个人值不值得她费劲了。 黎淼很坐得住，她也不催，就在球场坐着，时不时玩下手机，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空。她放空，但是眼神朝着谢别。她坐到短发女和林玄走了，球场上的大部分都走了。她还坐在那，身体朝向和眼神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谢别看到了，看到黎淼那眼神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也不下场，两个人就耗。最后是和谢别一起打球的受不住了，体力和心理上的双折磨，一边打球，一边被个大美女盯着。太难受了。等人都走了，谢别拿了运动包把汗擦了，灌了两口水才朝黎淼走去。 “走了。”谢别还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黎淼身体不动，就光个脑袋动了，抬头看他，也不答话。 “打算坐这聊？”谢别撤了擦汗的手，在黎淼面前蹲下了。 黎淼把脑袋摆回来，“坐久了，麻了。” “谁让你像块望夫石坐这两小时？” 谢别这么说，黎淼也不服输。看来有的问题不问她都知道答案了。 “两小时。我几时来的你清清楚楚？看来球打得也不是很认真。” 行，谢别认了。 “缓好了告诉我，我们就走。我回去换个衣服，找家店吃饭？” “你先去换衣服，我就还在这。给你十分钟，准时点，不然我就跑了。” “行。”谢别起身就走了。 这球场离他宿舍不远，他腿长，十分钟用跑的还是来得及。结果等他再出现在球场发现黎淼不见了，他抬手看了看表。十分钟都不到，才八分多钟。 6 谢别还没多想，黎淼的声就从后面响起。 “你刚就这样计的两小时？” 谢别一回头就见她在后头两步路的位置，边上正好有柱子。他小跑过来，没看仔细。 “耍我好玩？” 谢别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怒气，但是黎淼就是知道他不爽了。她不怕，还往前走，走到他面前。 “谁耍谁？我还没计较你跟我装不知道呢。还让我追了你半月。我都没计较，你先怒了？” “想起来了？” “上学期，东园篮球场，不就看了你几眼。” 谢别不接她这话，兀自朝校门口走。黎淼就看他走，她还就不走了。谢别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倒了回去。 “能边吃边说？你不饿？” 黎淼顺着台阶也就下了，刚刚也没想他会生气，就是想吓吓他，谁想到还生气了。两人直到饭店门口都没再说话，像两座移动冰雕。两人冷脸都不太好看，还偏偏凑一起了。 等上完了菜，黎淼先开了口。 “你自己说，还是我问？” “你问。” “你腿瘸了让我扶你，是算计我呢，还是真那么凑巧？” “一半一半。我走路上，看到你从教学楼里出来，跟了一会。” “你很了解我？” 黎淼这话头转得快，但也不难懂。谢别得知道黎淼会见色起意，才会有后来黎淼追谢别的事情；看起来也知道她对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不是很在乎，不然没必要来这一出。直接表白就好了。他就是要黎淼攻克他。 谢别也没否认，“还行。” 黎淼觉得谢别不止长相对她胃口，这弯弯绕算计的样子也挺对她胃口的，没触到她底线的，她不仅不会生气，还觉得有趣。除了谢别看起来是势在必得，黎淼不想他那么得意，想挫挫他的锐气。 “你喜欢我。” 黎淼用的肯定句，但其实她也不确定。她想在谢别脸上看见点波澜，但是失算了。他还淡定往嘴里送饭呢，等咽下了才回她。 “不然我干嘛算计你？” “我要是不答应呢？或者说我半途而废，不追了？” “不会。你今天不就来了。” “说得你多神似的。你在球场呆几天了？” “一周。”谢别也不藏着掖着。 对黎淼，如果弯弯绕被她发现了，就没必要了，直接打直球就好了。所以他又接着说。 “起因和你一样，见色起意。但我不想变成你那些保质期最多两个月的男人，所以需要动点心思。” “那五一的时候也是你故意的？” “那还真是巧合。不过我不在七厢罢了。” 黎淼想了想，眼波流转，手撑着下巴，又说道，“那行。既然你对我有点意思，我也想要个聪明的男友，你追我我追你那套也省了，你看看当我男朋友怎么样？” “给你挡烂桃花？” “我给你当女友不也给你挡了。” “那我现在算你男友了？” “嗯。” 黎淼像解决了桩大事，语气都轻快了。但是谢别没让她轻松多久，就坐到她边上，拿了手机出来，直接打开前置，拍了两张合照。黎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坐回去了。 黎淼猜到他要做什么了，没阻止，但在乎自己的形象，“你先让我看看。” 谢别把手机递给她。黎淼接过，看了一下，确实不丑，但是像被绑架的，还愣愣的。她不太满意。 “重拍两张，你坐回来。” 这回黎淼掌机，冲镜头笑了，谢别也淡淡一笑。黎淼拍了好几张，看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拿了自己手机，把谢别手机的相片传过去了。 谢别拿回手机接着编辑，他没犹豫，好像早就想好怎么发了，文案是个瓶子，贴了张合照就发了。黎淼刷新了一下就看到了，她不懂，就问谢别。谢别不说。她也懒得追问了，学着谢别贴了张照片发了个瓶子就发表了。 谢别朋友圈刚出一会，下头不是问号就是感叹号。没多一会就收到沉施的微信，让他放假了带出来一起玩。谢别看了两眼，回了个再说。 黎淼的状况倒也差不多，不过她以往也发过一次，所以大家还是祝福偏多。黎淼不是会做这事的人，她看对方想怎么做，或者说想让她怎么做，她就做。上次还是谈了个比她小的弟弟，缠着她发，她想着算了，如果这样有用，能让他高兴就发吧，一条朋友圈而已。 这回又有点不一样，谢别先发了，也没强制让她发。她最近确实有几朵桃花需要谢别帮她挡挡。但其实这朋友圈发不发，不出一周，她有对象这事估计也是人尽皆知。黎淼哪里不知道自己一谈对象就会变成谈资，但她又无所谓，因为她谈的都是真帅哥，又不丢人。 两人是确定了关系，但和之前的区别也不太大。黎淼有点惊讶，谢别这个男友还没让她反感。这半个月，黎淼要是忙和他说一声，他也不会烦她，但是总会在她忙的时候不经意出现一下，给她带吃的喝的。出乎她意料，谢别的分寸掌握得十分刚好。黎淼也觉得奇怪，半个月了谢别都没有动手动脚，连牵都没牵过她，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了。她以往的男友，别说半个月，一周就想动手动脚了。黎淼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多数没法接受，最多两个月就全踹了。 两人坐在食堂里吃饭，这回是在东饭。这半个月来，闲着的那个就去忙着的那个附近的饭堂吃。谢别可以说是几乎陪黎淼吃了半个月的西饭。黎淼突然想起短发女他们催了她半天拉谢别和他们吃饭，于是问他明天要不要出去吃。 谢别没拒绝也没答应，反问她，“怎么了？” “我朋友他们想和你吃顿饭。” 谢别表情没怎么变，“我都行，看你。” “不然还是算了，我推了吧，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黎淼觉得谢别这样陪了她半月，挺不好意思，转头还让他应付她朋友，但是说哄男人她也不会啊，就拿出和前男友们对她做的事情来哄谢别。 谁想谢别听完直接笑了。 “笑什么？” “你喜欢看？你要喜欢就去，不喜欢没必要。我陪你那是我想陪你，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非要做点什么还回来。” 黎淼被他戳中心思，低头扒拉餐盘里的饭，低声回了句哦。她确实不太喜欢看电影，但是她的前男友们无外乎就是和她看电影，吃晚饭，带她去他们的场当花瓶。黎淼那些场面经历多了，就觉得没意思，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单了几乎快半年。 “事情都忙完了？” “快了，几天吧，月底肯定搞定了。”黎淼想明天也许能陪陪他，“不过我明天挺空的，上午上完课，下午就空了。” “我明天下午有两节。” 黎淼也没立刻接话，想了一下，“能旁听？” 谢别似乎没想到黎淼这个回答，反应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课没什么意思。你确定要来？” “没事。回去把时间告诉我。” “好。” 谢别也不拒绝，女朋友要陪自己上课，干嘛不要。 7 结果第二天黎淼一扫这半个月的疲态，还画了个淡妆。谢别远远就看见他女朋友了，黎淼穿了件黑吊带，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下身穿了条牛仔短裤，脚踩了双板鞋，还把头发扎起来了，活像个女高中生，手里还拎了袋东西，看起来挺沉，她还挺费力。 黎淼走到他跟前，“走吧。” 谢别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问她，“买了什么？” “水。不知道你想喝什么。所以把我想喝的都买了。” “全冰的？” “这么热的天，喝点冰的不犯法吧？” 谢别也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勾了勾，回了个行。但是黎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觉得他就憋着坏呢。但她问，谢别又说没什么。两人掰扯掰扯着就到教室了。 谢别没坐前头，但是课是专业课，一共也没多少人，挑了中间的位置坐。黎淼也就跟着坐下了。黎淼看了一下谢别的课本，国际贸易，她学英语的，还是懂一些，这节课也不用发呆过去。 黎淼在教室呆了半节课就知道谢别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了，这课室的冷气太足，刚刚又喝了半瓶冰冻的茶，她还穿着吊带短裤，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谢别感受到黎淼幽怨的眼神，匀了个眼神给她。黎淼本来还没那么怒，毕竟是她自己选的，怎么都怪不到他头上，但他这一眼一看，她就来劲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黎淼压低声音，打了下他手臂。 谢别也不说话，水是她买的，衣服她自己挑的，课是她要来的。他倒想看看黎淼这个锅要怎么扣到他头上。但黎淼还真就行。 “你不跟我说这课室空调这么冷，你要说了我会只穿个吊带短裤就来吗？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 黎淼可是找到情绪宣泄口了，就挑眉看着谢别，看看他还能说什么。谢别却不多说了，放下了笔，牵住了黎淼。 黎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牵手这事本来没什么，但是被谢别这么一弄，她觉得别扭极了。 “也没那么冷，逗你玩的。”黎淼挣了挣手，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大学生了，感觉在老师面前这样还是不太妥当。 “我想牵。”谢别没撒手，还把手机给黎淼，朝ppt扬了扬下巴，“帮我拍下来。” 整节课下来，黎淼就成了给谢别拍ppt的了，他动一下桌下两人牵着的手，黎淼就拍一下ppt。一整节课也就这么下来了。黎淼把手机还给他，想松手，结果谢别没放。她也不挣了，任他牵着。 “等会那节课的教室也这样？” “那还好点，没这么凉，旧教室了。” 黎淼点点头，问他等会什么课。谢别说高数。黎淼觉得现在的她肯定听不懂了，学了英语以后就没接触数学了。 “回去休息？” “不用。走吧。晚上和我朋友他们一起吃个饭？” “行。” 高数是节大课，等谢别和黎淼到的时候没什么位置能选了，两人随便在前头坐了下来。黎淼这节课就是彻底听不懂了，努力了，有熟悉的东西，但是全理解还是不可能。坐在前头，她也不玩手机，听不懂就放空走神，尽量不让自己睡着了。 一节课下来，黎淼没和谢别搭话，也没睡着，偶尔看看手机，安排晚上吃饭的事情。 “要不要把东西放了？”黎淼看了看他的书还有那袋水。 “来得及？” “没事，应该差不多，让他们等会也行。” 谢别听她的，两人往他宿舍去。虽然之前于河清给黎淼发的东西里有谢别住哪一栋的消息，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黎淼没上去，在楼下等着谢别。谢别也没让她久等，五六分钟就下来了，手里多别了见外套。 这还算是他们两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在外面走动，前半个月，都是谢别陪黎淼匆匆吃个饭就走了。两人在东园出现，没多久，八卦传来传去，就成了黎淼高段位追谢别，直接官宣捶死了之前那些不相信他们在一起的人。 社会太苛刻了，特别是对女孩子，谢别黎淼只是走在路上，黎淼就给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不过黎淼向来知道的，她也知道怎么做讨喜，但她没必要让那些人喜欢她，也就不管外头怎么说的。 他们那群人大差不大都是黎淼这样的，也没想澄清什么，何况谁真的在乎。谢别见到了黎淼的朋友们，知道了短发女叫于河清，和林玄是一对。另外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叫高航京，看起来挺内敛的，不太爱说话的样子。另一个叫赵孟森，谢别感觉很不好，看起来文文静静，戴个眼镜，虽然也不太说话，但是谢别觉得和高航京不一样，他像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咬你一口。 要说格格不入，绝对不是林玄那样的，这个人才是格格不入。林兆看到的不过表面而已，林玄是叁人中长相最出挑的没错，但他绝对没有这个赵孟森危险。 黎淼知道她这群朋友，开始肯定不会给谢别什么好脸色，她也不担心，谢别也是个会算计的，他不至于搞不定他们。但没想到，最先和场的是赵孟森，平常她那些男朋友他一个看不上，连来都不来。今天非但来了，还是第一个暖场的。他们这群人，最棘手的其实是赵孟森。连他都给谢别好脸色了，林玄和高航京也没必要为难他了。黎淼还没问怎么回事，手机就震了两下，是赵孟森。 “这回来真的？” “怎么了？” “自己注意点。” “放心。” 黎淼也没放在心上，赵孟森这人做事就这样，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也不告诉你怎么做的，就给你一个结果。但黎淼还就是要走自己路的那种人。反正他们这五个人可以说是极度不匹配的五个人，还非凑一块玩。黎淼本来就没打算让谢别融入她的圈子里，只当见一面大家浅交个底。结果她去个洗手间的功夫，桌上就多了几瓶啤酒，还有几桶混的。 她一坐下，谢别就把那外套递给她，让她穿上。黎淼在这餐厅里是有点冷，也没拒绝，接过穿上了。她一扭头，于河清就给她递了罐啤的。 黎淼倒也没想这么快就在谢别面前喝酒，她接过来，去看谢别的表情。谢别好像早就知道，也不意外。 8 桌上属高航京最不能喝，所以干脆连杯子都没给他。于河清喝多了是会闹的，林玄也没多喝，得看着她。于是就变成，赵孟森和谢别两个一杯接一杯。赵孟森酒量黎淼是知道的，不担心。倒是谢别，她看不出来，他也不上脸，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晕不晕。不过，黎淼撑着下巴，看他和赵孟森还对答如流，剑拔弩张的，应该是没醉。 “你家是和沉家一起做生意的那家？” “你是赵家儿子？” 谢别看他不答，也就默认了。赵家底厚，怪不得他阴森森的，学的就是他爹那套，眼镜蛇似的。谢别最后要走的也是商业这条路，他看的出来，赵孟森走在他前头，怪不得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掩饰自己，他有本事。 别的不说，赵孟森认为黎淼绝对玩不过谢别的。黎淼是聪明，那都是小聪明，就冲谢别从几句对话，几个人就知道他是赵家的儿子这一点，看得出谢别的心思也是多得很，也证明他平时也没闲着，估计除了学校的课程，他也是去过几次酒局的。 赵孟森是半个商人，谢别这个人是以后可以合作的人，他不会把明面的场搅了。但是却在私下给黎淼发消息，让她想清楚再谈这个恋爱。 黎淼已经坐了半天，大抵是明白了。谢别和于河清，赵孟森差不多。于河清是撒手小姐，赵孟森半个当家人。那看赵孟森这架势，谢别估计算个入门。 商圈比起别的倒不算有多乱，但是从商的人绝对不是没脑子的。现在黎淼确实没觉得谢别有多不可替代，但是赵孟森越担心，她越来兴致。等到觉得不对劲了，她再跑了也不急。 表面上赵孟森给谢别的面子也足，但是谢别知道，他不待见他，更别说作为黎淼的男朋友了。两人各怀心思，还面不改色。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要说黎淼这群朋友什么最厉害，就是看眼色最快。高航京说累了，想散了。一个学校的，还分批走了。高航京开了赵孟森的车把林玄和于河清送回去了，接着把车给赵孟森开回他公寓了，在他那住一晚上。 晚上刮了点风，黎淼看谢别的步伐有点浮了，把外套脱下来给他。 “吹风头疼，穿上。” 谢别没动，也没说话，就盯着黎淼。 “干嘛？” “你懂挺多。”谢别不穿，把衣服给她套回去。 “你明天头疼可别怪我今晚没照顾你。” 结果显然是黎淼多想了，才刚到学校门口，她就看见之前在医务室的那个男生。 “又见面了，我叫林涧寒。谢别让我来送你回去。” 黎淼扭头看谢别，还睁着眼，就是眼神有点迷离了。 “我是黎淼。那他呢？” “送你回去之后我再来接他，他丢不了。” “他清醒了你让他给我发条消息。” “行。” 有电动车黎淼很快就到了，结果等到十二点谢别都没给她发消息。她估计他真喝大了，也是，就林孟森那个喝法，谁扛得住，也还好明天是周末。 谢别喝晕了，简单擦拭下就睡了。第二天醒了，他摸了手机来看，已经十点了，还有条消息，一小时前。谢别点了看，是黎淼。 “醒了告诉我。” 谢别晃了晃神，才给她回了消息。因着昨天没收拾就睡了，起来之后又收拾了一下，还洗了个澡。再看手机的时候四十分钟都过去了，黎淼十分钟前发消息让他下楼。 他也没想她还在不在，甚至都没给她回消息，就往楼下跑了。出了宿舍门，他就看到黎淼坐在不远的花坛边，戴着耳机，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谢别加快了脚步。 等到眼前有阴影罩下，黎淼才反应到谢别已经在眼前了。黎淼抬头一看，谢别头发都还湿着，还是穿的拖鞋下来的，也不用问了，就是没看到消息，一看到消息就下来了。她把边上的纸袋拎起，递给他。 “小米粥，蜂蜜水，还有几盒药。你看着症状吃。”黎淼把耳机摘了，“对了，那粥你自己热一下，我早上买的，应该都凉了。” 谢别接了袋子，又放边上，在她旁边坐下了，“等了多久？” “十来分钟。” “今天不忙？” “等会回去把报告写完。” “那你忙完给我发消息。” “行。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黎淼话落就起身了，走得利落。谢别直到上了楼都没太回过神，是林涧寒看他怪怪的，才走近问他。 “你有这么弱？晕到今天？”他这话说完才看到谢别手里的袋子，“得，女朋友送温暖。” 谢别不理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也就黎淼说的那些，一点没多，除了药盒上贴了她写的症状便签。他掂了下装蜂蜜水的杯子，保温杯，又看了看。纯色，墨绿的，没什么别的标志。谢别想到上次帮她拎的箱子，也是墨绿色，所以这杯子应该是她自己用的。 他喝粥的功夫，林涧寒已经准备出门了，还不忘提醒他，“记得给我写作业，你自己说的一周。” “等会发我。” “没问题。对了，我最近不回来了。” 谢别嗯了一声，见怪不怪。他们这个宿舍，几乎就没有四个人都在的时间。四个里面，可以说叁个都住在外面。也就这段时间，谢别住在学校的时间才多了。 结果林涧寒出了门又倒回来，“下周末你去不去的？” 这话出了谢别才想起来，下周是沉施生日，她几天前就提醒他了。这两天晃神，给忘了。 “去。你跟他们说我把黎淼也带过去，别聚大的。” “哟。问人家了吗，就给人拿主意？” 谢别一个眼刀过去，“你管呢，反正你没有。” 得，他吃这个哑巴亏，不跟他比嘴上功夫，扭头走了。 黎淼一忙就是一个周末，到了周一又要上课，没空和谢别见面，在她的认知里，既然没空见面，也就没必要给他发消息。 所以一拖又是周五，她没给谢别发消息，直接等到下午他上课的时间到上次上课的教室去了。 谢别进门就看见黎淼坐在上回的位置玩手机，眼眸一闪，看她这回学乖了，穿了件长袖。他快了两步，走到她边上坐下。 “怎么来了？” “忙完了呗。”她说着从脚边拿了杯果茶给他，是黎淼喜欢的，酸口的，“你喜欢喝什么啊？下次带你喜欢喝的。这回就喝这个吧。第二杯半价。” “蜂蜜水。” 他这话一出，黎淼就觉得自己给他送东西多余了，给了他个白眼，把果茶拿回来了，“别喝了。我等会送人。” 谢别哪让她拿回去，“谁敢要？” “你很厉害吗？还没人敢要。” “你去试试？” “可以啊。” 黎淼说着就要起身了，谢别手快，给她按下了。 “…” “不是你让我试试。那我不得试试啊？”黎淼露了笑，得逞了，也不玩了，松了果茶上的手。 “你接下来都空了？”谢别给她把果茶开了。 “就是上课，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呢？” “闲，本来也不怎么上课。” 这话邀功的意思就有点明显了，她前阵子没空搭理他，他也几乎天天呆在学校，时不时陪她吃晚饭。 “.....”黎淼哪里不懂，“难为你上了一个月课？” “还行。还叁个月给我就行。” “你高利贷啊？借一还叁的？” 谢别挑挑眉，还无所谓耸了下肩，然后看老师进来了，也没再接黎淼的话了。他虽然不怎么来上课，但只要来了就还是认真听着。更别说黎淼了，她从来不拒绝能多学点东西。当然了，学不学得明白，学得多深，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9 这节课下来，黎淼坐不住了，何况下节课是高数，她去了也没用。她不去，谢别也不去了。黎淼随便他，反正他总不至于挂科吧。就算挂了，他也有办法。她懒得理，就问他打算干嘛，反正有空。 “和我回趟家？” 黎淼一听这话，误会大了，直接骂他，“发什么神经？” 谢别忽略她的惶恐，知道她误会了，但是她那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表情还是让他不爽，“明天有个朋友生日，在x城。” 黎淼回了神，哦了一声。也不问他为什么，就给了他一句“你确定？” 谢别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了她答案，“明天下午叁点车。” “票都给我买好了，还问什么？”黎淼被算计了，撇了撇嘴。 谢别又看向她，她又换回无所谓的表情了。他本来有点情绪，但想了一下自己的做法，还是停下来了，语气冷了。 “这事是我欠妥，但你想我和你那些前男友一样也不可能，在你看来，我应该很会算计？不也因为这个，你才多看我两眼？” 黎淼觉得莫名奇妙的，他无缘无故来什么脾气。她还没说他都不问她什么想法，就帮她把票买了这事。黎淼不喜欢别人拿捏她，这让她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谢别做事是这样，只是她不习惯，也不喜欢。何况他说得也没错，要不是觉得谢别看不透，有意思，他俩没这么快确定关系。 谢别这话出了，本来没怎么生气的黎淼反倒有点慌了。她感觉到了，谢别在意她的看法，谢别栽了。 “你还生气了？”黎淼还往他跟前凑呢，不怕死似的。 谢别不理她话，就那双眼胶在她身上。 黎淼有点怵他这样，他那眼睛像死水，没什么波澜。 可黎淼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主，“你再不理我，我可走了。” 谢别还是没动，他才刚以为黎淼对他多少有点在意了，还给他送粥送药的，结果扭头一发现，她这人真没心。那送粥送药就是顺手，就是他作为她男友，她的例行工作，她没走心。 其实也是谢别死脑筋了，黎淼是会哄人的主吗？她又不爱他，或者说，黎淼只爱她自己，她还没爱过别人。他怎么就要求她做那么多呢？ 黎淼看他还是那样，真不哄了，扭头就走了。 谢别也没拦她，看着她淡出他的视线。他失态了，以为可以控制的情绪在看到她眼里的疏离就失控了，话赶话的，还缴了械—黎淼知道他栽了。按她那一被爱就跑的性子，谢别头疼了。白白蛰伏那么久，现在人又被自己吓跑了。他烦躁地撸了撸头发，走出校门。 谢别发了消息问林涧寒在哪。那边也没多说什么，给他发了个酒吧定位，估计没空搭理他。谢别看了看，打了车就去了。 谢别进门就往二楼走，找着老位置，看林涧寒果真坐在那，左右各一个女人，跟他护法似的。谢别也懒得说他，直接去了角落，开了瓶威士忌。林涧寒看他那样还不忘落井下石，只是他话还没出，就看见左边的女人往谢别那瞟。 “喜欢？” “哪能呢。”女人反应也快。 “他可没我脾气好，被他骂哭了我可不管。” 谢别隔得远，酒吧里又吵，听不见，但是周遭扫过来的目光他还是能感觉到的。不过他无所谓，还是往胃里灌酒。不知道是被林涧寒的话吓到了还是怎样，这块没人上去搭讪谢别。 林涧寒看他连烟都点起来了，那烟还是在酒桌随便拿的。他才到谢别边上去，递了自己的烟盒。 “今天不挑了？” 林涧寒说烟。 谢别没理，只接过他的烟盒，抄起桌上打火机，点了支。 “吵架了？”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我说你也是有病，你看上人家姑娘你表白不就好了？在背地里瞎琢磨，琢磨了有半年了吧？你成果呢？” “滚蛋。” “你这牛皮我已经帮你吹出去了，沉大小姐肯定比我损。” “明天坐你车回，记得来接我。”谢别又抽了一口，才把烟熄了。然后又灌了口酒，起身走了。 林涧寒应了声，又扎进花丛中了。他还没喝尽兴呢，人就提醒他，桌上的手机一直响着。他电话没什么人知道，也没什么人会给他打电话，他以为又是谢别那畜生，捞起手机接了电话就开骂。 “我刚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搭理我，现在是闹哪样？” “我，黎淼。” 林涧寒没想到，拿开手机看了看，陌生来电。黎淼可以啊，还能搞到他号码。 黎淼听那头没回应，接着，“你和谢别在一块？” 林涧寒往外走了，找了个安静点的地。 “没呢。有事？” “你们明天时间地址，给我下。” 林涧寒眉眼一跳，笑着回她，“行。” 黎淼道了句谢就把电话挂了。林涧寒是感受到这姑娘的聪明劲了，他不喜欢，太聪明的可不好糊弄。他把地址发了过去，黎淼又谢了他一次。 林涧寒的心情是被这对情侣搅了，干脆出了酒吧回了，期待明天的好戏。 10 黎淼回了宿舍心情就不好，被谢别那双眼弄的，她心烦意燥的。看来她找个聪明的更烦，还不如之前的，哄两句就好了。本来不想搭理他，结果他那对瑞凤眼总在她脑里晃。 何况谢别既然把票都给她买了，那她估计他朋友也都知道了，到时候她没去，他要怎么收场。她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就唯独没有喜欢他这个理由。 隔日，黎淼提前回了。她看了一下，那地址是块别墅区，有点距离，还是别迟到了。 林涧寒起了就接了谢别这个祖宗，还搁他车上睡呢，他倒要看看晚上谢别什么反应。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才下午。谢别昨晚没睡好，困得很，在林涧寒那车上也没睡好，进了留给他的那客房倒头睡了。 沉施还没问呢，他已经把门锁上了。 林涧寒谁也没说，就坐沙发上啃苹果。 不出黎淼所料，她到别墅区也已经傍晚了。保安看她一个人，也没开车，身上也没件名牌，当下就拦了。 黎淼也是想过这个情况的，但也没想真会发生。她拿了手机给林孟森打了个电话，让他跟保安说。他家这块有一栋，还好之前在这玩过几次，黎淼记得这事。 保安有了业主担保也就没拦，让黎淼进了。黎淼拿回电话又跟林孟森说了两句，然后给他挂了。 她没走多久就看到了目的地，但没靠近。拿了手机给谢别打电话。她打了两个，谢别都没接。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像小丑，人也没等她，现在还不待见她，她跑这来是什么意思。 黎淼吸了口气，打算走，谢别她不要了，谁爱哄谁哄，没见过他那么难哄的。 她还没走呢，手机就震动了。她看了下来电，给他挂了。然后又进电话，她再挂。再进，再挂。到第四个才接。她一接就先抢占主权。 “干嘛。” “刚睡着了，没接到。” “哦。” 黎淼这话说完，谢别也没问她打来干嘛。两人就打着电话，不说话。直到外头响起喇叭声，谢别听见重合，黎淼暗叫不好，立刻给他挂了。 黎淼赶紧往反方向走，那手机还一直震着，她烦死了。这下脸丢大了。 谢别意识到不对就赶紧出了房，刚出门就看见林涧寒隐着笑呢。 谢别瞪他，“她自己来了？” “你瞪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涧寒也不怕他，他现在才没空理他呢。 谢别没和他废话，黎淼那闷瓶性格，还要面子，肯定早跑了。他想了想，为了不撞上门口进来的人，黎淼肯定往另一边去了。他边找还边给她打电话，当然全都打不通。 黎淼越跑脸越红，一半气的一半丢人丢的。她哪里这么狼狈过，想到这，她就不跑了。没错，她来了又怎样，不是他谢别想让她来吗。 她不跑了，谢别就很快找到她。 谢别找到她就发现她坐在路灯下，有椅子非不坐，要坐在绿化带阶梯边。 “先起来。”谢别伸手要去扶。 黎淼躲开，不待见他。 “地上容易有虫，有椅子怎么不坐？” “你管呢。我就爱坐这。” 行，还愿意跟他说话。他也不勉强，在她眼前蹲下了。 “吃饭了吗？” 黎淼不理。 谢别又看了看她，穿了件薄衬衫和条小黑短裤就来了。郊区昼夜温差大，现在太阳都落山了。 “冷不冷？” 黎淼不理。 “来的路上还好？” 黎淼听到这句才分了眼神给他，也不回答，就瞪他。她越瞪越气，还委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出口的话带着这种情绪。 “明明是你没先问我想法，你自己还生气了！你生气了，我哄你，你还不高兴！你自己是走了，问没再问我一句！结果我自己来了，你倒是睡得安稳！”黎淼语速很快，最后这句才放慢了速度，“没见过你这样的！” 谢别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了一下，想去牵她，结果手被打开了。他不管黎淼怎么打他，就是要牵。 “对不起。” 黎淼没搭话，脸又冷了，好像刚刚冲他发火的不是她。 “我不是生你气，我在想要怎么办。你不是知道了？” 谢别说的是他栽在她手里这事。黎淼知道，但她不说。 谢别就接着说，“你知道了，你会怕，所以你肯定是要跑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跑。我在想个办法套住你。” 黎淼很讨厌被看穿，谢别这几句话明显是戳着她了。她惯不负责的，谁要是想和她来真的，她就跑。这回她也本该跑了，要不是这双眼睛老在她脑里晃来晃去的，她才不来。谢别对她的熟悉程度让她害怕。 “你老实说，你到底算计了我多久？”黎淼扯他衣领，“别骗我。” “半年。” 黎淼还想问，结果谢别手机响了。她才想起来今儿到底是来干嘛的。她松了手，让谢别接了电话。谢别站起，接了电话他也就嗯两声，然后就给挂了。 黎淼也不坐着了，拍了拍屁股把边上的袋子拿了起来，“走吧。” “还生气吗？” “气。所以你最好祈祷等会我别碰见你的什么旧情人，谁要是招我了，咱两也玩完了。” 谢别倒不担心这个，今天的局他都说过了让沉施别组大的。 谢别盘着黎淼今天的表现，全超乎他的想象，她会来这件事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她还会冲他委屈，虽然他女朋友显然没意识到这件事。不过没关系，他总有天会让她明白的。 11 不知是不是以前这种场子黎淼去了都当花瓶，当出经验了还是怎么的，她很给谢别面子。进了门就先道歉说没找到路，让谢别接，花了点时间。 沉施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谢别站在黎淼后头，没什么表情，也没反驳黎淼。她看了看眼前的黎淼，她没穿什么名牌，就是普通的衬衫短裤，踩了双马丁靴，简单又漂亮。沉施倒是觉得她这样比那些把名牌全迭身上的要聪明。当然，漂亮的还是脸，五官精致，浓眉勾眼的。 黎淼一看开门的这位穿着就知道今天谁过生日了，但她没递礼物，太有眼力见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了。 黎淼进了门快速看了下场面，在场也不超过十个人，眼熟的就有两个，倒是和她以前去的场不一样。黎淼那话说的大家都听到了，都没人说什么。反正知道的是觉得黎淼这姑娘还挺会圆场，不知道就觉得她会来事儿，这别墅区还能迷了路不成。 林兆知道，不值钱的是他兄弟。所以他向前，介绍了沉施，还说了句好久不见。不管怎么说，见到同学还是比较亲切的，黎淼笑了笑，这才把礼物递了出去。 沉施道了谢，当下就想把礼物拆了。黎淼也不介意。谢别懒得再看她在那打官场，牵着她就往里走，给她拿吃的。通过林兆和谢别的举动，大家也知道了，嘴上得把着点门。 这事也不大，大家还是接着玩。黎淼就挑了个角落坐着，吃谢别给她拿的吃的。谢别被叫去摇骰子。黎淼这才觉得，好像和以前的场子又没什么不一样。也是她一个人坐着，看着他们各家的寒暄来寒暄去，或者说喝大了就开始犯病。 结果没多久，沉施就很激动跑来了，但是好像腿脚不太方便。 “我可喜欢那套餐具了！你怎么弄来的？” 黎淼反应了一下，笑了笑，“有个朋友。” “你可比谢别上心多了，他还是直接问我要的清单，挑着买。” 黎淼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还是笑了笑。远处谢别看黎淼无聊，起身去她那。沉施看到他来了，翻了个白眼，一步都不能离了是吧。 “你再翻白眼，我可告诉林兆。”谢别也见怪不怪。 “谁怕他了，你说去。” 谢别当下就掏了手机，给林兆发消息，嘴角微微上扬。黎淼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憋着坏了。沉施自然也看出来了。 “你说的什么？” “你那脚是怎么扭的。” 沉施一听炸了，她脚就是蹦迪的时候扭着了，好容易给林兆哄过去了，谢别又给她捅了出来。 “谢别你这个贱人。” 谢别让她骂，反正被骂两句无关痛痒的。他坐下问黎淼要不要去玩，黎淼说可以。 两人都坐到了摇骰子那块。黎淼的脸倒也挺有欺骗性的，没想到玩得挺好。她是谢别下家，几乎就开谢别的。也不怪她，谢别喊的太假，也是运气好，几乎开的就没输过。在局的都明眼人，这是人家小情侣的把戏，谁要敢开黎淼的，谢别就会开他的。接下来就是和谢别比喝就对了。 有个男生不乐意了，“你俩一块来的，怎么还算两位了？你们算一队。” 黎淼也无所谓，谢别更是。他挪到她边上去，让黎淼玩，他来喝。 前半小时，黎淼就没赢过几次，谢别就一直喝，也不说什么。 在场的都看谢别热闹。结果接下来，黎淼把他们唬得团团转，可以说没输过。他们是看明白了，这姑娘成心让谢别喝那半小时酒呢。他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没人家会玩。 反倒是黎淼不想玩了，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她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有人议论她呢。 “你没看她那样？故意让谢别喝了半小时，你可没她那本事。” “我哪知道谢别哥喜欢她那样的，妖得要命。我看也就长得还行，哪里配得上谢别哥。” 黎淼听到这就进去了，她可太冤枉了，不过今天的妆化得凶了点而已。说她乖的多的是，还没人说过她妖呢。她看了两眼说话的，也不搭话，进了隔门。那两女生被她看得有点慌，还要装淡定，喃喃着，看什么看。等黎淼出来的时候，那两女生早不在了。 “没意思。”黎淼本来还想玩玩，结果人跑了。 外头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她就呆卫生间里，在里面玩玩手机。她一看手机，都十一点了。有两条消息，是林孟森的。 “散了吗？” “要不要我找人接你？” 黎淼回了句不用，她自己搞定。 “还没散？” “这才几点，你的局有这么早散过？” “….要帮忙找我。” “知道。” 发完黎淼也不在洗手间呆了，没想出了拐角就碰上谢别。 “你想吓死我？” “你去太久了，我来看看。” “没事，走吧。” 黎淼还没走呢，手腕就被他扣住了，人被他按回拐角墙上。黎淼还没反应过来，谢别又捞了她一把，抱住了，直接把脑袋靠她肩窝那了。 “对不起。” 黎淼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她也灌了他半小时，气也出了。 谢别见她没反应，脑袋还蹭了蹭黎淼的脖子，气息萦绕在她脖颈。黎淼被他这一下弄得一激灵，想去推他。她一上手，谢别就不高兴了。 “你都不喜欢我。” “你少装醉。那半小时你能醉？” “你就是不喜欢我。” 谢别不理她说什么，就重复这句话，也不让她推开他。 “你这样我喘不上气。” 闻言，谢别松了松力道，但还是圈着她。 “你要抱多久？等会这来人了，你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 谢别理他们？没眼力的也不用上厕所了。 “我就去了十几分钟，你喝了多少？” 谢别也没答，还是那个姿势。黎淼抬了手，想让他站好，也不惯他了。 “我不跑，你先给我站好，我撑不住你了。” 谢别就起了，眼神不太聚焦了。黎淼心软了，深呼吸了一下。 “蹲下来点。”黎淼跟他说。 谢别就听话蹲下。 黎淼一手扶着他脸，一手勾着他脖子，亲了上去。她本来想着浅尝即止，结果谢别两手扣着她腰，不让她躲，磨到她张了嘴，加深了这个吻。黎淼有点喘不上气了，谢别才放了她。 “你气太短了。” 黎淼看他眼神，哪里像刚刚，这会儿清澈得很。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招下次不管用了。” “饿不饿？”谢别给她把头发理了理，牵着她出去了。 “有点。”黎淼来的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到这也就吃了盘水果。 但这个点了，外头的吃的也是七零八落了。他拉着黎淼到饭厅去了。黎淼看他撸袖子才知道他要干嘛。 “你会？” “这个不难。” “算了吧，等会难吃我还得吃完了。别折腾了，外头不是还有东西吗？” “冷的冷了，吃的吃了，你确定？” “那你弄吧。” 本来这么大的地，玩得高兴，也没人会注意他们。但黎淼就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或者说其实是看谢别。她不用看，猜也知道是谁。 “谢别。” “嗯？”他没回头，在弄食材。 “过来下。” 谢别洗了手，转身问她干嘛。 “靠过来，近点。”黎淼一手还把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敲着。 谢别手撑着桌子，这角度往她身后就看见了，他看了眼那女生，再把眼神放回黎淼身上。 “还没走？”黎淼有点吃惊，她以为那姑娘该是个软的，没什么耐性。 谢别靠的更近了，低头吻了黎淼，蜻蜓点水。 “这回走了。” “你少占我便宜。”黎淼踹了谢别一脚。 谢别不痛不痒的，回灶台了。黎淼没了不舒服的感觉才接着玩手机。 谢别的面做的也快，没十分钟，就给她端上来了，还是意面。黎淼试了一下，确实还行，她吃了半份，有点腻，不想吃了，推给他。谢别给她取了喝的，接过她那剩下的半份吃了，还把碗洗了。 林涧寒进了厨房就看到这画面。 “背着我吃独食呢？”他拉过椅子坐下。 他不出现还好，他一出现，谢别想到他瞒他的事情就不爽。但在黎淼看来，林涧寒是帮了她忙的人。 “给你叫个外卖？”黎淼说着摇了下手机。 林涧寒笑了，这两人一个样子。大半夜的，这又是郊区，谁给他送外卖啊？她是有礼貌，但不多。 “得了吧。沉施让我来问你们怎么住，要住她这还是？” 谢别才想起来有这事，把林涧寒撵走了，说等会给个答案。 “我以为今晚回去。” 谢别想到她来的时候就拎了个袋子，那袋子还是装给沉施的礼物。 “什么都没带？” “没带。” “那住这吧，这房虽然不常住人，但沉施这应该没什么缺的。明天可以再玩会，晚上再回。” 黎淼有点为难，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别说还要穿别人的衣服。 12 沉施等了半天没有结果，自己来了。 “住吗？” 黎淼也直说，自己什么都没带。 “你穿他的呗，他那客房里也不少，整得跟他家似的。” 谢别知道沉施在报仇，报刚刚他告密的仇，她还能没两件没穿过的衣服了？ 沉施看黎淼挑着眉给了谢别个眼色，就往后坐，靠着背了。那意思就是你惹的事，你自己解决，我可不管。 沉施看他们这样，真是觉得他们般配，臭情侣一对。 “楼上的浴室可以用，里面有洗护，卸妆的也有。衣服等下我拿给你。” “谢谢。” 黎淼谢别也没再动，就坐在饭厅，等沉施给黎淼拿衣服。沉施下来的也快，拎了个袋子给她，然后让谢别给黎淼找间房间。 谢别选了他隔壁的房间给黎淼。黎淼也什么都没带，看了一眼房间就拿上袋子去二楼卫浴。 黎淼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沉施给她放了两条吊带裙，一长一短，胸贴内裤打底毛巾分装袋也一个不少，还有头绳发夹，还小包装了套护肤小样。黎淼看了眼，洗完澡选了条长的吊带穿上了。她把头粗略擦到不滴水了才披着毛巾往外走。从二楼下去，没人在客厅了。估计散的散，走的走了。 她走到客房把袋子放下，就听见敲门声。 “我。”是谢别。 “干嘛？”黎淼不想给他开。 “有事儿。” 黎淼听到这才给他开了门，就开了个缝，“你最好有事。” 一开门，谢别就见她穿着条紫色吊带长裙，裙身包裹得很好，黎淼的身材撑得起裙子，瘦，但是有胸有臀的。 他目光直接，毫不避讳，看得黎淼想把门关了。还没动手，他就递了个吹风机进来。 “裙子好看。” 黎淼的笑刚扬起来，接了吹风机，谢别就趁着缝挤进来了。没多说，进了门就把门带上了。一手扶上她后脑，一手摁着她肩，把她往门上带，唇就贴上她的了。 黎淼脑袋还湿着呢，时不时滴着水，她难受，想骂他。她一开口，便宜了谢别。谢别看着机会就往里钻，勾得她喘不上气来。时间一长，她昏昏沉沉的。吹风机和毛巾早掉地上了。 黎淼气不过，去咬他下唇。结果谢别好像更兴奋了，手顺着肩往后下方滑。谢别这才发现她这裙子还是大露背的，嘴上用了点力。 黎淼觉得不对劲，抓住了他的手，掐了下。 谢别冲动了，黎淼那一掐让他冷静了一下。 黎淼察觉他不动了，才去推他，缓着呼吸。 “发疯你？多久没见女人了？” 谢别不占理，就不说话。 “今天第几次了？放开。” 谢别不放，他也没缓过来。她爽了就翻脸了。 “那你可站稳了。” 黎淼听出这厮是在嘲笑她呢，她被他弄得都缺氧了，能站得稳？ 黎淼手还搭他肩上呢，但是嘴硬啊，“你放一个不就知道我能不能站稳了。” “有她遭罪的时候。”谢别没动，让黎淼扶着，给她时间缓。 黎淼知道她说沉施，她扬了扬下巴，对着地上那个袋子，“那我要是穿了另一条。”她把眼神挪回他脸上，“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谢别是动情了，但黎淼又哪里不是。 “你等脸不红了再说这种话行吗？有说服力一点。” 黎淼缓好了，推开他，“滚回你那去。” “用完就扔啊。”谢别可会装了，煞有其事似的。 “懂了。”黎淼笑了，嘴在笑，那微上扬的眼也在笑，但是谢别就觉得怪，觉得她没安好心。 果然，下秒黎淼就凑近他，一双臂勾着他脖颈，掂了脚，就在他耳边呼吸。谢别是个正常男人，大晚上的喜欢的姑娘对你做这事，他血直往下冲。 谢别吸了口气，手扣着她后腰，往他身上摁。黎淼似是没想到这一出，慌了下，想往后撤。谢别可不放过她这点破绽，轻笑了声。 “你说你钓我干嘛？拿准我不来真的？” “这么容易上钩，那岂不是别人招招手你就去了。” “醋谁呢？” “醋你妹，起开。”黎淼不玩了，玩不过他。 谢别这回起开了，给她把毛巾吹风机捡了起来，开了门出去。 “先别关门。我拿个东西。” 黎淼嗯了一声，走到袋子处翻了翻。 谢别拿着毛巾就往蹲着的她脑袋上扣，还在她床尾放了件白衬衫。 “自己擦擦。这衣服你自己看着穿不穿，我放这了。” 黎淼嗯了一声，懒得理他了。 “把你脑袋吹干了。” 黎淼从地上站起，一手拿着那袋小样，一手擦着头发，“你怎么这么多话。我之前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 “你忙着呢，哪有空关注我啊。” “你再给我装，我保准你接下来一周见不到我。” 得，认了。他走。 黎淼等他走了又算了一遍这袋子里东西的价格，白用别人的难受，何况她已经白在这住一晚了。她思索了一下就上床了，黎淼是有点认床的。但可能是一天路程累着了，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13 黎淼闹了个九点的闹钟，在别人家睡太久不好。她才刚洗漱完，手机就进了个电话。 “东西我放那房里了，密码记得么？” “不记得。我这脑袋记得住什么？” “挂了，等会发你。” “谢啦。” 黎淼简单护了个肤，套上昨天谢别拿来的衬衫出了门。果不其然，外头都没动静。估计都是昨晚太累了。她又拿手机给谢别发了条微信，然后就出门了。 她点开消息看，发现林孟森不止把密码给她了，连带着位置，路线都给她画好了。她估计谢别没那么快醒，所以走得也慢，边走边放松自己。 散了半小时步才到林孟森那房子，黎淼摁了密码就进去了。她还没戴隐形，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东西在哪，旁边还放着早餐，看起来是准备了五六人份的。她瞄了眼，有她爱的豆浆油条。 黎淼又看了看手机，谢别还没回，索性她就坐下吃了。她又等了半小时，才等来谢别消息。 “跑哪去了？” “拿东西。现在回去，等我到了给我开下门。” 谢别没回消息，反而是打了个电话。 “几点起的？” “九点多吧。他们醒了吗？” “起了。” “那我挂了，十分钟你给我开门。” 黎淼说挂就挂了。沉施问她跑哪去了，谢别也答不上来，大早上的沉施就在嘲弄谢别。 黎淼这时间掐得挺好，十分钟左右真到了。谢别开门就看她拎着早餐，还有个像礼物的袋子。他去接早餐，还没发问呢，黎淼先问了沉施在哪。 谢别下巴指了指她衣帽间，黎淼也没给谢别多的一句话，直接往那去了。 听见叩叩的敲门声，沉施才回头看了。黎淼还穿着昨晚那条裙子，就是那衬衫有点碍眼了。 “我眼光真不错，很适合你。” “谢谢。我能进吗？” “当然。” 黎淼也不催她，坐在沙发上等她选好衣服才递过小礼袋。 “感觉很适合你，要不要试试？” 沉施疑问，“昨天不是送过了吗？” “不算生日礼物，算你昨天对我的照顾。” 沉施对黎淼有点刮目相看了，她把盒子拆开，是条她喜欢牌子的项链，挺百搭的。价格也合理，不至于让她没法收，也不会还不到人情。才一个晚上，她就能想到并且实施了。 “我眼光也挺好。漂亮。”黎淼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沉施发自内心笑了，她觉得黎淼很新鲜。 “你去换衣服吧，外面有早餐，我先出去了。” 沉施冲她点点头。 黎淼走到客厅没看见谢别，就往饭厅去，发现林兆也在。两人看着挺不熟的，对着坐，但都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谢别见她来了，拉了旁边的凳子，想给她拿筷子。 “我吃过了，你们吃。”黎淼落了座。 谢别嗯了一声，没当着林兆面再问别的。不多会沉施就来了，也没损谢别，老老实实吃了个早饭。说实话，在黎淼眼里，沉施怕林兆，她还挺惊讶的，她对林兆的印象可不是这样。 黎淼看谢别吃完了就跟着他起了。但谢别没和她说话，径直回了房。黎淼也不气，还很有礼貌地敲门。 谢别没法不给她开。黎淼进了门就坐在沙发上了。 “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你昨天怎么进来的？”谢别坐在床脚，对着她。 “直接说，别拐弯。” “你找林孟森帮的忙。包括刚刚。” “你现在破罐子破摔了是吧，装都不装了？” 黎淼说的是他喜欢她这事，一开始还装不在乎呢，知道疏离。现在好了，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不怕她跑了？ 她笑了，翘起腿，支着手，撑着下巴，“我和他就朋友，要有什么，还有你事儿？” 黎淼这人，嘴就没饶过人，说的是好话，但就是带刺。 谢别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她带刺没事，反正他不怕疼。 “两天我可哄你两次了。你反思反思自己。”黎淼说着就要起身了。 谢别比她快，拉住她手腕，又凑了上去。黎淼没拒绝，她觉得谢别吻技挺好的，除了非得亲到她没气才放开她这点她不满意。 黎淼眼含柔意，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你不会说话吗？” 黎淼知道，他在服软，但那又怎样，她就要除了他这破脾气，不然一天来一次，她能受得了？ “没下次了。”谢别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下。 “还有呢？” 谢别不乐意了，还有？他松了她手。 黎淼两手挂他后脖子上，侧坐在他腿上，脸上还挂着笑。谢别这角度看下去，美眸噙笑，胸都贴着他的了，妖死了。他看黎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更没有起来的意思，才去拉她挂在他身上的手，给她扽起来。 “别乱坐。” 这事其实黎淼也不全没错，谢别让她坐回沙发。 “下次有事，先找我。这回谈过了，就别有下回了。” 黎淼嗯了一声，却不一定能做到。她这人，接受人家点好就不舒服，非得做什么还回去。她那群朋友全是这样过来的，朋友是自己身后的，谢别她还不确定，也不想全栽了。 谢别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他这女朋友没放心上，还是没什么心。但是他知道，不知觉间，黎淼已经变了。他是例外。不然她就不会敲他的门，更不会还坐在这跟他聊。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吃了午饭就回去了。林兆和沉施也没留，分开走了。回去路上谢别开车。黎淼也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懒得问。她早起一顿折腾，刚吃饱就困了，直接在副驾睡着了。 两地距离也不远，谢别就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学校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两人倒是没再发生过争执，谢别已然是她交往最久的男生了。谢别不喜欢别人说黎淼倒追，所以每次都是他发朋友圈，大部分发的还都是些偷拍。有时候黎淼都是刷到才知道，吵着去打他，连照片都没给她看就发了。谢别自认审美没问题，她对自己太苛刻了。自然也就没听她的，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 14 直到六月底，黎淼收到高中老师的邀请。宏安有个老规矩，每年到要填报志愿的时候就邀请往年优秀毕业生回来演讲，宣传，至于来不来其实都看情分。 学校倒也聪明，交涉的事情都交给当时授课的老师去办，总比学校官方去邀请概率大得多。等到几乎确定了之后，学校再出面正式邀请一次。 黎淼去年拒绝了，今年的邀请是教她数学的老师发来的，可以说是对她最关照的老师了。她没立刻回消息，用脚轻碰了下对面谢别的。 “盛阳有没有请你回去？” “宣传那个？”谢别抬眸看她。 两个学校都是重点，还是“竞争对手”，管理模式也差不多，盛阳也是有这个活动的。 黎淼点点头。 “你想去？” “不想，但是这个老师的邀请我没法拒绝。” “你去我就去。” “那就去。” 黎淼说着就给回了信息，同意了。谢别那边本来都拒绝了，又去找了人老师一次，说可以去。 既然答应了，两人也好好准备了一下。到了回去的那天，黎淼还特意选了条背带裤，没穿她平时穿的那些。谢别看到还愣了一下，而后想了一下也明白了。没说什么。黎淼在车上又看了看稿子，睡了会。 谢别送她到校门口后才去了盛阳，让黎淼结束打给他。黎淼应了声就进了校门。 黎淼看了看学校陈设，两年了，也大改了不少，她都有点不认识了。她走到和老师约定的学生处，看到了不少以前的同学，看来今年来的还不少。她还看见林兆了，就点头打了个招呼。有几个女生看到她还挺高兴的，拉着她讲话。黎淼对她们的赞美都是笑笑，然后说句谢谢。她等了好一会才看到高航京。高航京一来，几个女生都走了，知道他们要好。 “你还踩着点来。” “不是没开始吗？” “快了，先过去吧。” 一群人到了功能室，演讲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学校总共请了两届毕业生，大约十个，但主要都是她这届的。黎淼想着果真这刚逃离高中的小鸟才不会往回飞呢。每人演讲时长也不长，十五至二十分钟左右。可是整个活动下来也几乎叁小时了。 活动结束了，但人还没法走。老师说要请大家吃饭，黎淼直接拒绝了，她真的累了，还要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吃饭。她要走，高航京也不留。林兆也走。接着人也不太想去。这样子，留下来的就不到叁四个。老师好说歹说，就说简单在同街吃个饭。 黎淼想着算了，老师肯定熬不住多久就会撤了，留场子给他们玩。她想着老师一走，她再走就行。当下就看了高航京一眼，他说看她。黎淼松了口，大家也都同意了。她给谢别发信息，说要吃个饭，没那么快。谢别回了个好，他那边也是这个情况。 黎淼计算的时间有点偏差，老师愣是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的。老师刚走，黎淼就在想用什么理由溜了。她人还没动，门口就拥进来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吵着嚷着在他们附近坐下了。 黎淼在里头看到了叁四个熟脸。她更没胃口了，跟大家道歉说有事。她人还没动，就听见那桌人的声，好像怕她听不见。 “那不是黎淼么？”里面有个男生直勾勾看着黎淼，声还大。黎淼高中的时候被他烦过，不过时间也不长，因为她的朋友们。 周围的让他小点声。黎淼不是能随便嘴的。这男的好像喝多了，更好面子，在场那还有好几个女的，他能怕？ “哥，她现在可是谢别女朋友。”是黎淼脸熟的一个女生。 “谢别又怎样，谁啊？都没听过。” 呵，黎淼看他们这群人除了这点出息没别的了。本来也不想搭理，结果那男的又加了两句。 “赵孟森病好了？她就在外头晃？不用看着了？还搞了个对象？赵孟森知不知道啊？” 有几个听到这话笑了，剩几个不敢笑，在远处观察黎淼的表情。黎淼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境，加上有年黎淼经常去医院看赵孟森。他们就说黎淼倒贴，被赵孟森包了。 黎淼听到他们提赵孟森，直接瞪了过去。那男的还毫不知情，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那男看到黎淼的眼神，更来劲，“怎么，不能说？”他又拉了边上一个女生，宏安的，“也是，你们学校的是不是都不知道赵孟森有病啊？我跟你们说...”那女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挣着手，想跑。 黎淼站了起来，往他们那走。没人拦她，林兆不熟赵孟森，自然无所谓。高航京去厕所了，不在，不然这些人哪里能嘴这么久？ 黎淼声不大，大概就他们能听清的音量，“我劝你tm给我闭嘴。你再说一句他，他的病，把声音再放大一点，我肯定让你也体验一下被人探病的感觉。” 那男的没想到黎淼会过来，被她那眼神和语气吓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她还能打得过他不成？他提了嗓子还就要看看黎淼能干吗。 “赵..” 他甫一张口，黎淼一巴掌就下去了，然后立马抄起了这桌空酒瓶，敲碎了。 在场没人想到这一幕，林兆眉眼一跳，掏了手机给谢别打电话。 刚接通，林兆说了句，黎淼在同街打人了，就挂了。然后迅速上前，在那男的没反应过来之前把黎淼拉到他身后，再冲那桌女生喊，让她们去把高航京找回来。她们愣了愣赶紧往外跑。 黎淼眼睛都气红了，甩开林兆，拿尖锐部分对着那男的，“你不信就问问她。”她下巴指了指刚刚那个女生，然后又扭头把眼神看向角落里的几个女的，“问她们也一样。你要不要再试试？” 那男的丢脸丢大了，还挨了打，更不能忍了，也敲碎了个酒瓶。他还没举起来，就被踹在地上了。高航京看黎淼怒了，扫了下在场的人，看到那几个女生，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拿过黎淼手上的酒瓶，让黎淼站他后头。黎淼没反抗，就眼睛一直瞪着那地上的男生。 “淼淼？”高航京喊她，她还是那样，他又拽了下她手腕，“黎淼。” “我要打烂他嘴。” 黎淼这话一出，听着不像在开玩笑的。当桌的知道高航京几个，虽然黎淼，高航京没背景，但他们那几个朋友可不是好惹的。也没人敢去帮地上那男生。 那男生被踹了一脚好像醒了点，看着黎淼的表情，好像疯了一样，他爬起来想跑。结果直接撞上来人。 谢别直接给他薅住了，然后快速找了下黎淼的位置。他看黎淼攥着拳头，眼睛都红了，就瞪着他手里那男的。不过还好，黎淼还在深呼吸，没全失了理智。 老板看着不对冲出来了，想劝架，但是没见血也没斗殴的，只能干着急。 谢别扭头看向那桌人，勾起嘴角，问他们，“有冲突吗？” 那桌人几个认识谢别，也是惹不起的人，忙说，“没有没有。老板误会了，就是朋友间开玩笑。” 老板又看了一会，虽然谢别手里还薅着个人，但是脸笑着，给老板道歉。老板说了句不要在这闹事就回去忙了。 那男的到最后都没跑成，他一想跑，谢别就给他一拳，还是躲着摄像头的。 谢别拽着他往外走。黎淼下意识就要跟，高航京还拉着她呢，被她带了一下。 “你先冷静点。” “我知道。” 高航京也没再阻止，跟在她后面。林兆没走，留在原地处理剩下的人。 谢别给手里的人扔到监控死角的巷子里，刚回头就看黎淼来了。她眼没那么红了，也没大喘气了。 地上那男生看黎淼走过来，立马认怂了。他没想到黎淼是疯子。 “你自己打，还是我来打？”黎淼离他五步距离，“你自己打，打到出血，我就放了你。我打，就不知道了。” 他看着她后头还有两男的，立马自己上手。黎淼就看着他，不说话，看着他把自己打出血来，然后伸手，把血给黎淼看。 “你记好了你为什么在这，顺带告诉你那一桌子的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别一喝大了不知道东南西北。” 黎淼转身看了眼高航京，“别告诉他。” “知道。” 15 黎淼点点头走出巷子，谢别就跟着她。她烦死了，气没出够，谢别还一直跟着她。 “你能离我远点。我现在很烦。” “不行。” 他爱跟就跟，反正她刚刚什么样子他都看见了，也懒得藏了。她就顺着路走，路过便利店就进去，买了几罐啤酒，买了包烟。走了半天，看到个绿化带阶梯，拎着东西坐下了。 谢别也跟着坐下。他就着路灯看了看黎淼露出的两节手臂。右手臂上有几个小口子，估计是刚刚玻璃片溅的。他把刚刚路过药店买的碘伏创可贴都拿出来。 黎淼要用右手，不想他在边上碍事。谢别也没给她开口赶他的机会，帮她把啤酒开了。 谢别给她擦碘伏，贴创可贴。黎淼就在边上用左手喝酒。 “疼死了。你能轻点吗？”黎淼用肩膀撞他的。 谢别才不信她鬼话，抬眼看她作。 “好吧，一般。”黎淼把手抽回来，看他的杰作，“你弄的好丑。” “那你自己弄。” 都弄好了，她还弄什么弄。她看谢别把东西都收起来，也不说话，就坐着。 “你没什么想问的？”黎淼换了右手拿酒。 “你想说再说吧。” “我怕吓到你。” “抽烟，喝酒，还是打架？” 黎淼听他这口气，好像一点不意外。“除了喝酒，我上了大学都没做过，你怎么知道？” 谢别不答，她又问。 “你以前就见过我？” 谢别不想刺激她，就不说。 “我高中就打过一次架，就给你碰上了？” 谢别看她越猜越偏，打断了她，“抽烟。高二暑假补课的时候，你在挨训，挨完到边上抽了会烟。能想起来？” 黎淼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那次。她没有烟瘾，就是极度烦躁的时候才想抽。那回就是他们把嘴碎赵孟森的一群人打了，事情闹太大了，她也没能幸免。不过因着林玄于何清他们担了大部分责任，没让她和高航京卷进多少。 加上学校看他们两成绩好，刻板印象，私心偏向他们了，也就没大罚，让他们两写了检讨就大事化小了。林玄和于何清就惨了，还要当着全校面检讨。 “那你还演得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难道我要说，‘黎淼，我好像见过你，你高二暑假在宏安抽过烟。’” 黎淼想着他这事还好是这时候说出来的，要是其他时间，她怎么样心里都不舒服，觉得被偷窥了。她把烟拿出来，拆了点上。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别没什么反应，就坐她边上观察她反应，只要人没晕就行。 黎淼抽了半截，裤袋里手机就开始震。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今晚那动静不大不小的。她先把烟熄了，才接的电话。 “你先别骂我！你骂我我可挂了。” “在哪？”那头声音很低，听出来不高兴。 “街边。”她怕他立马杀过来，“谢别在我边上，没事。” “半小时内到我家来，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没来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给她挂了，她都没答应。但是不去不行，她得去。所以就只能委屈谢别了。 “我得过去一趟，你自己先回去？”黎淼去看他眼睛。 “我送你。走吧。”谢别给她把地上东西都收拾好了，腾出一只手，去牵她。 两人顺着原路走回去，到谢别车上。黎淼输了个地址导航。 “这事我现在没法告诉你。这不全是我的事，还有赵孟森的。” 谢别嗯了一声，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两人全程也没再说话，直到黎淼下车前，转头凑到他跟前。 “委屈你了今晚。” 谢别扣住她脑袋，往自己的方向拉，吻住黎淼。他的吻和他前面这一小时的冷静完全不同，粗暴，用力，像要把她吞进去，但黎淼却能感受到他的慌张，她去迎合谢别，手也不闲着，抚摸着他后脑。 吻闭，黎淼才睁了眼，“我没事，不是在这吗？” 谢别想起一小时前的场景，她就一个人，对着一桌人，男男女女的，他咬死她的心都有了。黎淼的话让他得到了慰藉，但他想着他女朋友现在还要进别的男人家里待一晚上，心里不舒服。 “不准抽烟了。臭死了。” “那你刚刚那么用力。”黎淼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再废话也别上去了，我打得过他。”谢别说着话就掐了下她腰。 黎淼推开他，“不闹了。你先回去。” 黎淼从车上下来，给谢别晃了晃手就进了单元门。 她轻车熟路的就到了赵孟森家，本来还想着密码忘了要怎么办。结果人就大剌剌敞着门等她呢。 “半小时可是你不讲道理了，这路上就要开四十分钟呢。”黎淼看到他那张罗刹脸，推他往里走。 “路上四十分钟，楼下呆了五六分钟。” “你都看到啦？” 黎淼还乐呢，赵孟森那脸都臭死了。 “之前是不是说最后一回？”赵孟森拉了她右臂就看，看了右臂还不放心，全看了一遍。 “我真没事！就这块被玻璃屑划到了。”黎淼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坐沙发上了，“你坐。” 黎淼看他不坐，去扯他，让他坐，“我都让老高别说了，谁告诉你的？” “老高。” “叛徒！”黎淼声都大了，“那你也不用赶回来啊，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赵孟森没接她这话，右手推了下眉，“淼淼，我真没事了。我放下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黎淼正色，去看他的眼睛，“他欠打。我都没出够气。” “我说真的。我不会变成以前那样了，你也不用怕我听见，怕我受不了。换句话说，在你面前你打一次。要是你不在，在我面前呢，你也冲过来？” 黎淼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个受害者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但是她不听他的，再让她碰到她还是要打。 “你又没听进去。” 赵孟森推她脑门，站起来了，“那好，我问你。你今天保护好自己了吗？” 黎淼回忆了一下，如果顺手抄了个啤酒瓶算的话，那她保护好自己了。于是她点点头，“我拿了个啤酒瓶。” “他要是起来动手呢？万一老高谢别他们都不在呢？你还能这样站我面前吗？”赵孟森颓坐下去，“我怕，黎淼，你真的不能再躺次医院了，我真的怕。” 16 赵孟森家原来和黎淼是邻居。赵家那时候赶上发展浪潮，忙着赚钱，就把赵孟森丢给保姆照顾。保姆看赵家夫妇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回家，开始还对赵孟森挺好的，结果后来拿着他们夫妇俩的钱挥霍，对赵孟森克扣。 这事还是黎淼发现的，她小时候爱玩，哪家都跑，就看赵孟森一天比一天瘦，还总是生病。但是赵孟森好像很怕那个保姆阿姨，所以他都不敢和他爸妈说。 黎淼扭头就告诉她爸妈，让他们帮帮赵孟森。黎父黎母看不下去，四处找人要电话才联系到赵孟森父母。 他们夫妻俩赶紧赶了回来，把保姆开除了，还特别谢谢她们家。两人愧疚，为了弥补赵孟森，陪了他一个月。 结果一个月后，夫妻俩就谁留下来看小孩吵了半天，谁也不妥协，然后又各自出差，又给他找了个保姆。 黎家看小孩可怜，怕他又被欺负，总让黎淼去陪他玩。那时候赵孟森已经不爱说话了，就黎淼在他边上叽叽喳喳的。 虽然赵孟森不爱搭理她，但是会在放学的时候等她回家，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准备礼物，还总是给她带很多好吃的。所以黎淼觉得赵孟森是把她当朋友了。 但没想到刚上初中，学校让填的心理测试结果出来了。他们说赵孟森有抑郁症，要他联系家长，考虑一下要不要休学。 黎淼不知道哪个大嘴巴胡说八道，她放了学就赶紧跑去找赵孟森。结果就看几个比赵孟森壮的男生堵着他，笑着问他是不是有病啊？ 赵孟森小时候身体没养好，这时候发育还没跟上，比他们瘦。他不说话，就死瞪着他们。 黎淼气不过，直接拿了把椅子乱挥，让他们滚开。 他们两个哪里打得过四个。黎淼想去推为首的，结果不但没推到，还被反推了，脑袋直接撞在讲台边，鲜血汩汩。一群人见了血立马就慌了。 赵孟森没管他们跑了，他立马打了120。他不敢动黎淼，怕她被他一挪反而伤到哪了。黎淼那么一磕，真的天旋地转，就是很疼，眼前的赵孟森她都快看不清了，但是知道他很愧疚，她想忍，但是忍不住，眼泪直往外冒。 赵孟森让黎淼撑着，救护车马上就到。 等黎淼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赵孟森才敢流泪。他哭了很久，他怕黎淼出事了，那是脑袋啊。要不是因为他，她不会有一点事。 赵孟森不知道怎么面对黎淼的爸妈，他不敢过去，都是他害的。黎父黎母也没骂他，这孩子也可怜，不知道说什么，但也没待见他。赵孟森就缩在一边，等医生出来。 好一会，医生出来了，说已经处理了一下。要去照CT看一下要不要动手术。黎父黎母忙点头答应。 过了一小时，赵孟森的父母才到。他们向黎父黎母道歉，并且愿意承担所有费用。黎父黎母对他们也失望了，这对夫妇眼里没什么人气，利益才至上。他们拒绝了，也让赵家不必来了。 赵家没讨到好，认了亏，想带上儿子走。赵孟森不走，他一定得知道黎淼是什么情况。叁人就在医院拉扯起来。黎父黎母受不了了。 “能求你们放过我们吗？安静点吧！” 赵孟森愣住了，走过去给他们鞠了个躬，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跑了。赵家夫妇才赶忙去追。赵孟森一下就跑不见影了，还把手机关机了。夫妇两找不到他，干着急。 赵孟森跑回去了，他躲进逃生通道。和黎父黎母一起等。 等到医生出来，说，“还好不严重，送得快，是轻微的硬膜外血肿，不用动手术，住院观察一周先。” 黎家夫妇早已紧张得站不住了，还忙着谢谢医生。 赵孟森把刚刚听到的专业名词赶紧记下来搜索，然后查各种后遗症。他边查眼泪边糊着屏幕，尽管医生说没事，他还是怕，怕她有意外，他越想越怕。那个晚上他没回家，他就在逃生通道呆了一晚，想第一时间见到黎淼。 他不知道，黎淼已经转到住院部了。他第二天出来的时候黎父黎母早都不见了。 赵孟森给家里打了电话。 “给我查到黎淼在哪个病房，到底有没有危险。还有她的医药费你们还是要包，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就当是你们补偿我吧。” 赵母同意了，但是要他回家一趟。他们不安心。赵孟森说查到了再说。 不出二十分钟，赵孟森就收到短信。他偷偷在黎淼病房外面，还可以听得到黎父黎母的声音。他不敢进去，就在外面等。等到他们走了，他再偷偷溜进去看一眼。 夫妇俩轮守着，赵孟森根本没机会。但是都快一周了，黎父黎母哪里不知道赵孟森天天来，一呆就是大半天。他们心里有气，但是也不是赵孟森的错。 傍晚的时候，两人出去了。赵孟森终于有机会看看黎淼了。但他不敢开门，虽然她知道黎淼没生命危险了，更不会怪他。 他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又怕黎父黎母回来，最后还是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黎淼听见门声往门口望，发现是赵孟森。很久没见，他又瘦了。 “你怎么才来看我！”黎淼还故作娇嗔，她没忘了她晕过去前赵孟森的表情。 她看赵孟森愣在门口，“进来呀。” 赵孟森这才靠近她，在她旁边坐下了。 “我没事了，医生说可以不用手术治疗。就是好像要呆一个月。” 赵孟森愣愣的，点头。跟她说对不起。 黎淼说又不是他的错，问他那四个男生怎么处置。赵孟森动了家里的手段，这四个男生以后基本上废了。但他没跟她说，就说解决了。放心。 黎淼还想出面澄清，赵孟森让她就乖乖呆着吧，别折腾了。她让他回去上课，这一个月的课到时候就靠他给她补回来了。赵孟森说好。但是之后每天放学的晚上都来看她。 黎淼很怀疑他这样能不能行。赵孟森说没了他还有高航京呢。黎淼同意。她还想问问他生病的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没问了。 黎淼真的就这样住了一个月院，确认没事了才出的院。但是赵孟森食言了，没多久，他就因为抑郁休学了。 17 黎淼联系不到赵孟森，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缠了老师很久老师才把赵母电话给她。她打过去拜访，说想看看赵孟森。赵母知道是那个女孩，但不知道她儿子愿不愿意见。黎淼说可以趁他睡觉的时候去，赵母答应了。 所以黎淼趁赵孟森睡觉的时候偷偷去过好多次。有一次，赵孟森根本没睡着，他睡不着了，他的病好像更严重了。他听到黎淼在他床边哭，还不敢哭出声，怕吵醒他。她知道他不易入睡。 那次之后，赵孟森决定好好接受治疗，吞那些恶心的药片，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 半年过去，赵孟森已经愿意见人了。所以黎淼和高航京总去看他，跟他讲好玩的事。说他们还认识了另外两个朋友，可以等他出院了一起上学，一块玩。所以让他赶紧把落下的课补上，到时候直接跟他们一起上学。赵孟森说好。 赵孟森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让病情不再反复，他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是现在的他有了向往的东西，他想和他们一起上学。这一年半里，学校的功课他也没落，赵家直接联系了学校，让赵孟森回去读书。 赵孟森回去上了半年的学，学校里的人也知道之前的事，没人敢提，他们知道两年前那四个男生已经玩完了，也知道赵孟森很宠黎淼，高航京林玄于何清他们也一样。 自打初中那件事情过了，赵孟森就搬家了。黎淼也深谙一个人的表象能起的作用可太大了。她靠着好学生的形象才磨到赵母电话，靠着这形象又让所有好奇那事的更同情她。她本来就是多面的，乖学生是她，拿起凳子想保护赵孟森的也是她。 他们那群人都是这样的。五个人各有各的办法，接着上了同一所高中然后是同一所大学。 黎淼见赵孟森这样，脑子里闪过他躺在病床上瘦弱苍白的样子，虽然他现在早不是那样了。但她也怕，怕赵孟森又变回那样。 黎淼蹲在他面前，“知道了。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冲动了。” 赵孟森低头看她，想去摸她耳后那块地方，她当初伤到的地方。黎淼没让他摸，握住了他，把手给他放了回去。 “我都答应你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老想着这事。我不是早好了。” 赵孟森反应到他这举动不合理了，黎淼有男朋友了。赵孟森点点头，说好。 “你老说好，结果十次里面八次都是骗我的。”黎淼蹲累了，干脆在地上盘腿而坐。 “不骗你这回。”赵孟森看她那样，笑了。 “你还笑，今天这事一出，我叁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赵孟森疑惑。 黎淼接着，“在场的另一桌都是宏安的，就我们这届和下面那届的。我还在同街动的手，你说说我这形象能好吗？她们估计吓死了。” “你有那么厉害吗？” “我跟你说，你得补偿我。我现在名声更臭了，本来还有个学霸乖孩子的名头，这以后连这都没了。” “你在乎？”赵孟森起身，往厨房去，“你在乎我就给你解决了。” 黎淼也起了，跟上去，“那还是算了，你这一解决，又要花钱。还不如给我呢。” 赵孟森不搭理她，拿了食材就开始料理。黎淼也帮不上忙，坐在后头等他。 她给谢别发了条信息，然后是高航京。 谢别秒回了，问她怎么还不睡。黎淼说等会就睡。两人又聊了一下回学校的事情，黎淼让谢别先过去，不用再跑一趟来接她了。谢别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黎淼又补了一句明天下午见，他才回了个嗯。黎淼知道他醋，眼角眉梢都是笑。 赵孟森把面端来就看见这幅画面。 “吃了。然后自己洗洗去睡了。” “你不和我一起吃啊？”她看着赵孟森的背影，“你明天回不回学校啊？” “你想让我送你就直说。”赵孟森淡淡的。 “你不想送啊？你不想送我可找人来了。”黎淼声还提高了，怕他听不见似的。 “吃你的面。”赵孟森也声大了一回。 黎淼笑了，也是真饿了。她把面吃了就洗洗然后睡了。 18 第二天赵孟森给她送回学校去了。黎淼一到学校就看到高航京在门口等她。她看看赵孟森，赵孟森没说什么。 “你们俩串通好了是吧，我来当恶人。” 赵孟森当听不见黎淼的话，高航京不能当作没听见。 “你俩谁出事都不行，我不告诉他，到时候他知道了，你有好下场吗？” “那你起码给我缓一天吧，他昨天就杀回去了，你就这么折腾我？” “得罪你和得罪他，我肯定选你啊。” 高航京这话轻飘飘的，陈述着最佳方案，然后就挨了黎淼一脚。 黎淼没和他们两个磨，自己先回了趟宿舍，换了身衣服。她才出了宿舍门，就发现谢别已经在那了。 “等了多久？” “十来分钟。” 这对话让黎淼想到几个月前她还在他宿舍楼下给他送温暖，今天他就站这了。 “这几天要考试了，我没空了。” 谢别点点头，“知道。”然后把手上袋子递给她。 黎淼看了一下，就是药膏，估计就是涂她手臂上的。 “你也懂挺多。” 谢别知道她打趣他，随便她。 “对了，你暑假有事么？” “怎么？” “往前的假我都是和他们出去玩的，你要是空，可以跟我们一起。你要是觉得没什么共同话题，你把林兆他们叫上？” “好。” 谢别怎么样都有空，她都让他进她的圈子里了，多难得。 事情就这么定了，放假头个月谢别忙着，和黎淼他们约的八月份中。 沉施和黎淼挺投缘的。沉施觉得黎淼有个性，是藏在底下的狡黠。黎淼觉得沉施单纯天真，也挺好的。这趟出来玩，她听沉施讲了不少谢别的事情，包括他上个月其实是在忙家里的事，跟着他父母。 沉施和于河清就更合得来了。两个天真无邪的富家小姐，黎淼知道自己和她们不一样。她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很美好，而是因为周围那些人，所以生活才没那么痛苦。不过也没必要让她们知道这世界有多烂，反正她们可以一直这样。 黎淼这边被她们两个拉着，谢别那头就几个男生坐一块喝酒玩游戏，零零散散的。赵孟森给谢别倒了杯酒。 “淼淼跟你说过了？” 谢别看了他一眼，还是戴着那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文弱的不行，但是给人感觉阴得很。他接过酒，知道他在说那天黎淼失控的事情，“没说。” “你没去查？”赵孟森推了下眼镜。 “她想说的时候会说。” “我估计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赵孟森喝了口酒，“小时候她因为帮我受伤住院了一阵子。后来我住院，抑郁。她看着我怎么从医院出来的，所以她不允许别人拿这事来说。大致就这样。” 赵孟森语气很平淡，好像不是在讲他自己。谢别理了一下，把所有事情串起来也不难懂了，他看着不远处被沉于二人扯着的黎淼，还在笑在闹的。 “是因为黎淼受伤吗？” 赵孟森知道谢别意思，如果他抑郁和黎淼有关，黎淼只怕对他更愧疚。谢别不就是怕他们两算不明白吗？就算真是，这事谢别能做什么，从头到尾都和他没关系。 “你能做什么？” “我只想看看这事黎淼到底能不能过去。她太冲动。上次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赵孟森本来想看看他醋样，未果，“她受伤只是让我加重了，不过她不知道，她也不用知道。” 谢别不接话了，就喝着酒。赵孟森也不说了，说到这就够了。 当晚黎淼就溜到谢别屋里去了。 黎淼坐在他床脚，晃着她脚丫。她溜进来才发现谢别在洗澡。她也不出声，就想看看他什么反应。结果让黎淼很失望，谢别就只有眼神轻微的变化和顿了一下，她又是近视眼，除了他这一顿，什么都没看清。不过谢别的身材她看清了，这叁个月里就摸过，还没看过呢。他下半身围着条浴巾，就只能看到上面倒叁角，腹肌，窄腰，肌肉紧实，又不壮，练得刚刚好。 黎淼没有被他抓包的不好意思，反而还向他挑眉吹口哨。 谢别看她在这，倒了回去，过了一会又出来。他把浴巾换了，换了条裤子，不过上半身还是那样。 黎淼又对他吹口哨。谢别才走过去，掐她脸。 “你这都哪学的？” “沉施说她在酒吧碰见最多的就是男人冲她吹口哨，不过她是嫌晦气。”黎淼拍开他手，“我可不是，我是在赞美你。” “你离她远点。”谢别又转身去找衣服。 黎淼就看着他翻，翻了半天才拿出件t恤，套上了。 “这么见外，我看看怎么了？”黎淼把脚翘起，不让他坐。 “那行，你也让我看看。”谢别还就要坐她对面，他握住黎淼的脚，“刚刚的就算了，现在开始？” 黎淼直接踹了他一脚，“狗东西。”然后把脚收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他们说明天要出海。” “过来。”谢别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没理她的话。 黎淼不动，摇摇头，“干嘛？” 她不动，谢别就站起来，一手扶着她脸，一手放她肩上。 黎淼觉得他怪怪的，想问他。谢别不给她这个机会，吻住她。一手顺着肩线往下滑，牵住她。一手从她右脸侧滑到她耳后，再渐渐往上，指尖摸索着。 黎淼知道了，推开他。 “赵孟森都跟你说了？” “嗯。”他没否认。 “没留疤，别摸了。”黎淼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再说了，都多久了，早没事了。” “疼吗？” “你俩是不是太夸张了，真没事了。”黎淼拉他坐下。 谢别有种无力感，他没参与黎淼的很多事，黎淼的生活里有很多人了，他是死乞白赖才挤进去的。黎淼本来就是个薄情的，他已经是个例外了。即便是这样，他还不满意，他来晚的事实不会改变。 “怎么了？”黎淼晃了晃还牵着的手。 “我来得太晚了。” 19 黎淼以为他说这趟出来玩，就回他，“我们也就才到两天，前两天都没怎么玩。” 谢别也不和她解释了，手上用了力，让黎淼面向他，然后又掐着她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了。黎淼被他吓得惊呼了一声，便宜了谢别。 谢别去勾她舌尖，吮她舌根。手也不闲着，从腰滑到乳，没什么技巧，就是揉着。 黎淼被他弄得哪都疼，看他这力度就知道了，他又在怕。她一手扶着他后脑，一手从他衣服下摆溜进，她早就想摸了。 黎淼穿的吊带，谢别的手直接从她胸口滑进去，解开了她内衣。谢别的手是冷的，手乳相触的时候让黎淼瑟缩了一下，手就不自觉地掐了下他腰，腿也夹了谢别一下。 谢别被她弄得难受，放过她的唇，滑到她肩颈去，牙叼着她块肉，轻轻磨着。 黎淼攥着他后脑的头发，被他带的脖子仰起，说出来的话更媚，“别弄这，遮不住呀。” 谢别听进去了，换了块地方。他捧着她乳，低头去吻。黎淼还没适应，她就是个纸老虎，想去推他，但是被他弄得像在云里，身体轻飘飘的，半推不推的，更难把控了。 两人都没脱衣服，谢别把她两边弄得都是印子才停下，埋在她胸前。 黎淼手还在他腰带上，“你洗完澡还系什么皮带？” 谢别笑出声了，给她把内衣扣上，“没套。” “你他妈的，没套你撩我干嘛？” 谢别顶了下她，“我也难受。” 黎淼从他解她内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还能装得淡定，手也只是在她上身游走。 “你活该。”黎淼把手从他衣服拿出来，撑着床想起身。 谢别没让，在她起来前给她摁回去了，隔着衣物撞上去了。黎淼被他一顶弄出了声。谢别听到她声底下那东西又胀了。 “你有病？没套还弄。” “我难受，你让我靠会儿。”谢别手往她衣服里钻，又把她内衣解了。 黎淼不来了，她已经很难受了，谢别就只是亲了她几下，她就这样了。要是再来一次，她真不一定受得住了。 “不要，你自己解决。”黎淼撤了他在她身上作乱的手。 “淼淼，帮帮我？”谢别拉着黎淼的手往他腰带去。 黎淼被他这一叫，身颤了下，谢别从没这么叫过她。他们之间都是直接叫对方名字的。 她发着愣，谢别就带她钻了进去。黎淼隔着内裤碰到他东西的时候立马往后缩了，可谢别摁着，没让她溜了。他抓着她弱点了，一边舔她胸一边在那淼淼，淼淼的叫。 黎淼被他叫烦了，另一手直接打他脸上了，“闭嘴，别叫了。” “那你帮我。”谢别离了她脖颈，抬头，表情还是没变，但是眸里的情欲和红了的耳朵出卖了他。 “我不会啊….”黎淼看他那样，松了口。 “我教你。” 谢别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立马带着她手钻进内裤里。黎淼只要往后撤，谢别就抬头看她，眼神可委屈。黎淼真的是想抽死刚刚的自己，她第一天知道他会装吗！ 谢别带着她手去揉他囊袋。黎淼一揉，他就忍不住了，握着她胸的手不觉用力了，黎淼被他弄疼了，也用力去揉。结果她这一揉，谢别差点交代了，粗喘了一声。他缓了一下，就让黎淼握着她阴茎，前后动。黎淼刚握着，就感觉那东西又大了圈。开始谢别还带着她，后面他直接撤了手，一手在她胸前，一手扣着她腰，防止她掉下去。 黎淼感觉到自己下身湿了，按着他教的去弄，想赶紧结束，这样吊着她也难受。她套了半天谢别都没有要射的意思，她不想干了。谢别总能抓着机会，她手刚想撤，谢别就又开口让她大力点，往前揉揉，然后去吸她乳尖。 黎淼受不住他那么弄，直小喘着。等黎淼察觉到手里有湿意的时候就听见谢别的闷哼，接着谢别才放过了她的乳。 谢别是爽了，黎淼被他整死了。她浑身都湿了，脸还红着，还没缓过来，谢别就凑过来吻她。 “谢谢淼淼。” “滚。狗东西。”黎淼没什么劲了，手酸的很，说话都轻飘飘的。 谢别把她抱了起来，走去卫生间，给她把手洗了又抱了回去，再帮她把衣服穿好。黎淼缓了好一会脸才没那么红了，从他身上下来。 “不然今晚跟我睡？”谢别看她眼神还是懵的。 “你做梦吧！”黎淼给了他一脚，“我回去了。” 这趟黎淼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要是刚刚没起色心的话就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弄成这个样子，真是亏大了。 第二天起了，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海的时候黎淼还在睡。于何清跑去她房间，扯她被子。黎淼不管，跟她对着扯。黎淼穿得吊带睡裙，扯着扯着她就露了截脖子胸口在外头。 于何清眼尖，下了狠手扯了下。 “我靠！你tm怎么搞的？” 黎淼还没睡醒，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于何清凑她跟前了，用手点了点她下脖子，“这个啊！你俩什么时候啊？” 黎淼立马就醒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昨天被谢别弄的全是印子，她以为第二天就好了，没想到全紫了，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说话。”于何清拍她手臂。 “昨天。”黎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着等会穿什么。 “那你怎么在这？不是我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淼打断了，“没做。” “没做都给你整成这样，啧。” 于何清还想问，黎淼就给她赶出去了。她洗漱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胸上比较明显，脖子上那狗确实没留什么，但这样，她吊带肯定穿不了了。黎淼找了件修身的吊带长裙，外头套了个罩衫，也说得过去。 谢别见黎淼从房里出来就迎上去想给她拿行李，黎淼行李是给了，但不待见他。 “你弄的我等会只能钓鱼！” “我陪你。”谢别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心情好，任她发泄。 “谁要你陪。你是不是属狗的？” 黎淼有起床气，起了个早本来就烦，现在大热天的穿成这样更烦，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她跟前，她可不得薅着骂痛快了？ 黎淼骂了他一路，谢别也受着，还给她把行李送到房间。 黎淼上了游艇就要补觉，让他们自己去玩，别管她。另几个趁着天好，能试的下海运动全试了。黎淼起了就真只能钓鱼。 赵孟森接了个电话就要开着小船走了，高航京觉得这没意思，就他单身还没人陪他玩，抓着机会和赵孟森跑了。 船上就剩叁对情侣，白天他们下海刺激，晚上就烧烤喝酒。喝的再多，黎淼也每天都把门锁死，不给谢别机会。一天天的，也就这么过了一周。 转眼他们就要回去了，一群人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吹着海风。叁男生没喝，得开车。于何清喝大了，就带着沉施黎淼一起疯，两人被她灌了不少。散场的时候一人捞着一个走了。 20 黎淼不用谢别捞，于何清灌她那点还不至于让她走不稳路。谢别看着她努力走直线的样子又好笑又无奈，就跟在她后头。 黎淼走着走着就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冲他，“我是不是让你别跟着我？” 得，还能走路，但是多少晕了。她以为是在同街打完人的那天晚上呢。 “嗯。” “那你还跟？”黎淼伸手去指他。 谢别看她这动作有点大，怕她摔了，上前去扶。黎淼被他搀着，看清扶她的人以后就用双臂勾着他脖子，“谢别，你喜欢我。” “嗯。” “为什么呀？”黎淼头歪了一下，咧着嘴笑。 “因为你是黎淼。”他把她手拿下来，想让她进车。 黎淼不要，扣得死死的，“你别扯我！” 她说不行，他就不动了。 等了好一会，黎淼才有了新动作。她压低了谢别的脖子，在他耳边，“我也挺喜欢你的。” 谢别第一次听黎淼说这话，但她醉了，于是他问：“我是谁？” “谢别啊。”黎淼边说手还上了他脸，另一只手想往他衣服里钻。 谢别真不能让她闹了，刚扯开她，黎淼就吻了上来。黎淼吻了一会就没劲了，谢别很快拿回了主动权，吻得黎淼头昏气短。 黎淼还在他怀里喘呢，就踮着脚到他耳边，“谢别，我们要不要试试？” 谢别用力扯开她，他可不想第一次黎淼是醉的，直接打开车门给她塞了进去。 黎淼没开玩笑，在他进了驾驶座之后还往他跟前凑，“我说真的。” “你醉了。”谢别给她推回去，系安全带。 “就是有点晕，没醉。”黎淼勾住他，不让他走。 “你确定？” 黎淼看他眼神有点怵，但酒壮怂人胆啊，她又是个好胜的，怕什么，“确定啊。” “行。” 谢别驱车往他家开，车速挺快，黎淼在他车上这会已经差不多醒了。她有点后悔，但是刚刚说试试的又是她。 谢别牵着黎淼的手进了电梯，到了电梯这会儿，她才有点怕了。 谢别领她进了门，一进门就给她摁门上了。谢别吻得很温柔。多数时候谢别吻得都很温柔，但他手上却使劲，揉得黎淼低吟一声。 谢别一听她声就受不了，哪都使劲，想把她揉进他身体里。黎淼轻轻抚摸他手，迎合他，让他放松点，别那么用力。 谢别这才找回理智，离了她唇，“你睡那间，里面有浴室，等下我给你拿两件衣服。” 黎淼没懂他意思，“你呢？” 谢别本来就没打算和她来，她喝多了，他就吓吓她而已。结果差点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睡楼上。” “什么意思？”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刚刚就醒了。” 谢别不听她的，拉着她往里走。 黎淼非得证明自己，路过沙发的时候她拽着谢别坐下，然后自己坐上去了。 她回忆着那天谢别教她的，边吻着他，手边往下探。她才刚伸进去，那东西就烫着她。她按记忆里给他揉了两下，就听见谢别的闷声。 “我都说我没醉。”黎淼笑了，“不来也行，这回你自己解决。” 黎淼说着就要起来，谢别才给她摁住了。 “你确定？” “你废话好多。”黎淼嫌他烦，伸手就要脱他衣服。 谢别抓住她，“等等。” “又怎么了？” 谢别吻住她，抱着她进了浴室。接吻的空隙才说了句先洗澡。他把黎淼放在洗yu台上，黎淼被冰了一下，想往他身上挂。谢别脱了上衣给她垫着。 黎淼被他吻得面红耳赤。迷糊间衣服还被谢别脱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谢别知道，就吻着她，让她闭眼。等两人外衣都脱了，谢别才带着她到淋浴头下，开了水。 谢别把黎淼抱起，让她手勾着他后脖子，腿夹紧他腰。他把脑袋埋进她胸口，伸了舌去舔那突起，惹得她颤抖才把内衣解了。黎淼咬着唇没叫，但是手脚没什么力气了，还有水，她更挂不住，想往下滑。 谢别注意到了，两手捞住她腿窝，还颠了一下。他本想让黎淼贴着墙，省点力。结果黎淼刚抵上墙，就把他勾得更紧，还委屈巴巴的。 “凉。” 谢别看她娇憨可爱的神情，一手圈着她腰，另一手往她下身探索。 “淼淼，湿了。”谢别用自己的手背抵上墙，没让她直接和墙接触。 黎淼被他一碰，人往上躲，“废话，这水开着呢，能不湿吗？” 谢别笑了，她爱嘴硬没关系。他隔着内裤揉她，也没有章法，就是轻轻的。 黎淼哪受过这个，直亲他耳垂，脖颈说难受。她说难受，谢别就勾着她内裤给她脱了，往腿下撸。黎淼整个人在空气里，上背早就贴上墙了，她看谢别还没脱，把到脚边的内裤一蹬，用脚后跟去蹭他腰，问他怎么不脱。 谢别去抓她脚，还凶她，“别乱蹭！” “那你脱了。” 谢别就真脱了，只是他一手还圈着黎淼，不好脱。谁想黎淼直接上手帮他脱了，她一拽下来，那东西就弹出来了。 两人赤裸相见还是第一次，黎淼的手就只在他腹肌那块摸来摸去，但他下面那东西戳着她难受。她好奇，看了眼，想把那样子和她那时候帮他的触感联系起来。但无果，还看那东西越来越大，上面有凸起来的痕迹。 谢别被她直接的目光看得下身疼，额前青筋凸起，手也用了力去握她胸。他一手在她胸前流连，一手顺着腰下去，到了她大腿。 黎淼被他的手引得浑身难受，轻轻颤抖。他手过的地方都好像有电流，她受不住，总会想抖。 黎淼难受就不让谢别好受，她握住他的东西，混着水给他前后撸，也像是在给他洗干净。 谢别在她耳边喘了一声，在她腿上的手青筋都起了，他顺着大腿往上，已经尽量收着力了，朝她私密地去。结果刚碰到她那里的湿意，就立马收了手。 谢别拿了条浴巾给她身上擦了一下，然后裹了起来。自己拿了件t恤，套上了。 “真做？”谢别还能忍，装模作样还穿件t恤。 黎淼觉得他真能装，他套衣服有什么用，下头又不穿，还都那个趋势了。 黎淼没跟他废话，“又没套？” 谢别还抱着她，转身去刚刚那条裤子里拿了两叁盒出来，抓手里，递给黎淼。 “你疯了？买这么多干嘛？” 谢别去亲她，堵她的嘴，“不知道尺寸，多拿了几盒。” 21 谢别抱着她上了二楼，把她放床上了才扔了浴巾。黎淼一下没适应冷空气，颤抖了一下。谢别脱了衣服，又像刚刚浴室里那样去暖她，手往她未知地带去了。 黎淼不适应，直接抓住了他手，从他唇舌里逃脱，“轻，轻点。” 谢别说了声好，给她腰后塞了个枕头，把手探下去。刚刚在浴室里他就看见了，她毛发不多，还生的白，总感觉里头该是粉的。 谢别用手去拨她阴唇，观察她反应，黎淼那吊眼里都是媚劲，还发出低吟声。谢别忍得辛苦，但他想让黎淼舒服。他边观察着黎淼的反应边揉她，很快就找到了小核，也出水了。黎淼被他那一碰，难受得很。 “难受。”黎淼去蹭他。 谢别吻她，手也没停，“别急。” 没一会，黎淼就被他揉泄了。他看着她微往后仰，吐气，手还勾他脖子上，那双眼早被情欲染了。 “到我了。” 谢别把黎淼放下，拆了刚刚的套，嘴还叼着她的乳，在她胸前流连。他把那几个尺寸都试了，选了个最合适的，戴上。他那东西刚抵上黎淼下面，黎淼就全醒了。 “等，等等。” “这时候你说不行？”谢别惩罚似的去咬她乳尖，却也没真进去。 “不是。”黎淼推了下他，离了他点距离，看了下他那东西，“我怕疼，你这这么大，能进去吗？” 黎淼这话在谢别听来，全是勾引。他抓她脚腕，扯向自己，边亲边告诉她可以的，没事。 谢别没急着进去，他亲她，揉她，拿下面的东西蹭她。等到黎淼水多了，说难受才往里进。他试了好几次才找对，他才进了头，黎淼就疼死了，手抓着他手臂，人往后挪。 “骗子，疼….疼啊！”谢别不让她跑，给她抓了回来，惹得她大声骂他。 “那我先不动，你说好了，我再动。嗯？”谢别忍得也难受，但看黎淼直冒汗，他也不忍心。他下头没动，手和嘴没闲着，边安抚她边勾她。过了会儿，黎淼才松口。 “可以了，你动吧。” 谢别听了这话立马就全挤了进去，早忍不住了，黎淼瞬地脚趾蜷缩，手都把谢别抓出痕了，她以为刚刚就进完了。 “你他妈还没进完？” 谢别下头被她裹得舒服，轻顶了她一下，语气都轻快了，“你老公东西大。” “你妈的。谁是你老婆？我疼死了，你出去！” 到这了谢别怎么出去，“你放松点，别夹。” 黎淼什么都听不进去，夹什么，她就是疼。 谢别又把她腿勾他后腰上，拍了她她的臀，“这夹稳了。” 又缓了一会，他开始动了。黎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边骂他狗东西。谢别充耳不闻，就动他那东西。没一会，黎淼察觉到他顿了一下。 她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眼里还有泪呢，“啧，看来第一次都一样的。” 谢别把东西抽出来，给安全套打了个结，接着又换了一个，套上。 黎淼看他这架势，有点虚了，“等会！我歇会行不行？” 谢别直接给她推倒了，人埋在她胸前，一手把着她大腿，一手揉着她穴。谢别知道了，腿才是黎淼敏感点，他只要摸两下，黎淼就会轻颤，发出低吟，然后蹭他。谢别看差不多了，扶着东西轻车熟路进去了。 黎淼还是疼，挠他，“你轻点行不行！” 谢别用行动告诉她。他埋在她里面没动，先取悦她，等黎淼耐不住了，把腰往他这送，他就往前顶。两人都往前，这一下，黎淼叫出了声。她这叫声对谢别来说就是催情剂。谢别凭着感觉撤出去点，又顶进去，观察黎淼的表情，找到她最舒服的方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黎淼好像懂这项运动的快乐了。疼已经可以忽略了，谢别活还不错，弄得她很舒服。 黎淼被他撞的一直往上挪，谢别手把着她大腿，向下拉，人往里顶。黎淼直接就叫了，她都不相信她能发出那种声音。 谢别没给她时间细想，用黎淼最舒服的方式去顶她，黎淼觉得人在云里了，要到了。结果谢别不动了。 黎淼去蹭他，亲他，谢别都不动。这厮是报仇呢。 “叫我，就动。”谢别去亲她眼睛。 “谢别。” 谢别顶了一下。黎淼又叫了一声，他再顶一下。黎淼又上当了，正要发火呢。谢别两手撑在她边上，他人就靠下来，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黎淼脸红耳热，说不出口。谢别也难受，但是他能忍啊。黎淼难受得腰直扭，谢别被她这几下夹到了，深呼吸缓解射意。 两人僵持半天，黎淼受不了了，这狗东西还勾引她，又是亲又是揉的。她手从他背上滑到后脖颈，给他人压了下来，轻轻喊了句老公。 谢别疯了，也忍不了了，直接拉着她就往里撞，也没忘了她五浅一深最舒服。没一会，黎淼泄了。她娇滴滴嗯了一声，人还在云雾里，腿也没了力气要从他腰上滑下。谢别捞住了，用手给她摁着。 “你怎么还不射？”黎淼缓了一下，脚动了动。 “马上。” 谢别这话说完摁着黎淼就往狠了进，前头全为了她舒服，他都没得到纾解。他发了狠顶她，两人的体液在夜里发出啪啪的声音，还掺着黎淼似有若无的喘息和哭声，色气得很。 谢别把整根撤出，又完全进去，最后送了几下才到了。黎淼早昏昏沉沉任他动作了，她连装都没力气了，舒服了就叫，疼了就哭。 谢别给安全套打了个结，起身，黎淼以为他还要来，在他腿边的手动了动，“我真不舒服，不来了。” 谢别把套子扔了，把她扶起来，笑了，“那你刚刚叫那么大声？” 黎淼没力气打他，但她还能瞪他，只是高潮后的她连瞪都是娇嗔的，她自己不知道，谢别看得清楚。他去捂她眼睛，“你这样我又硬了。” 黎淼无语，“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谢别用下面顶了顶她，让她知道他没开玩笑。黎淼也不敢再挑衅他，她真累了。 谢别给她抱到浴室去洗了一下，自己又冲了个冷的才敢上床。 22 黎淼睡得不太踏实，老早就醒了。醒来发现谢别也不在，她想喊，结果发现声音哑了。黎淼平时也运动，身体素质不算太差。她强撑着起来，发现她还是裸的，身上青青紫紫的，胸上和大腿处最多，足以见得昨晚两人多疯狂。 房里也乱七八糟的，她捡了昨天他穿的t恤套上，下面有点疼，也没得穿，干脆不穿了。她进浴室才又对着镜子看了眼身上的痕迹，觉得谢别有病，非在她哪都弄一个吻痕。她简单洗漱一下，刚出浴室门，谢别就开门进来了，拎着几袋东西，还有杯水。 “去哪了？” “买了点东西。”谢别把门带上，东西放边上桌子了。他看黎淼走路有点怪异，想去抱她。 “免了，我怕你把控不住。”黎淼没让他抱。 “很疼吗？”谢别吻吻她眼角，“我买了药，涂一下？” “也还好，等会再说吧。” 谢别没让她自己走，给她抱起来，放回床上了。他扭头去拿水，放了根吸管，给黎淼递上。黎淼没接，谢别就喂她喝。 她今天起床没有起床气，还很乖，坐他面前喝水。黎淼喝够了用手推了推杯子，谢别就把剩下的都喝了。 谢别看她还是懵的，问她：“要不要再睡会？” “你连这床单都不换。”黎淼倚他身上，“睡得难受。” 谢别笑了，被黎淼听见了，“笑什么？” “没什么。” 谢别想到昨晚二人把床弄得这湿一块，那脏一块的。黎淼靠着他真的有点困了，闭着眼，呼吸都轻了。 谢别发现她睡着了，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然后自己也贴上去了。 黎淼睡了个回笼觉，是被谢别舔醒的。她感觉脖子那块湿黏，睡梦中哼了好几声，也不管用，然后才睁了眼就发现谢别环着她，埋在她肩颈处，手在她胸上。 黎淼用手动了下他，“我身上东一个西一个的，你还弄？” 谢别见她醒了，更放肆了。当她面在她肩颈处又种了个草莓。 黎淼想转身骂他，结果谢别贴上来了。 “你怎么还把衣服脱了？！” “热。” 他边说边揉黎淼，用手捏她乳尖。黎淼被他突然一弄，啊了一声。下一秒就感觉到后腰有东西戳着她。 “你是不是发情？”黎淼的声都媚了。 “昨晚就做了一次。你在这睡，我硬不起来才有问题吧？” “不做。我累，我疼。” 谢别把她翻过来，对着自己，伸了一腿去压住她，在黎淼骂人前吻住了。借着呼吸都空隙跟她说不让她累。 黎淼理智上是觉得真的不能做了，她会废的。但是感官上谢别弄得她很舒服。谢别看她动情了才把手往她身下去。 “干嘛不穿？”谢别早知道了，他刚趁她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然不至于硬的那么快，但他就是要问。 “你好意思问？那不是衣服都在楼下，而且下面..嗯……” 谢别找到她敏感点，手窥探了进去。他凭着感觉，模拟下面那东西在她穴里抽送，黎淼扶着他肩的手抓稳了，又给他挠了几道。 “你，你别弄那……难受…”黎淼想动，谢别腿还扣着她呢，不让她跑。他把黎淼上衣脱了，头就埋在她胸前，舌舔着她乳尖，绕着乳晕。等到黎淼放他后脑的手攥紧他头发的时候，他又加了一指。黎淼下意识往下拽他，头往后仰。谢别没管，等着黎淼的水流到他手上了，他才撤出来，去拿套。黎淼在床上侧躺着，脸又红了，身体都是他昨天弄得痕迹，情动得厉害。谢别把套塞她手里。 “淼淼难受吗？”谢别用下面那东西在她外头蹭。 黎淼知道他想干嘛，这狗东西上了床比谁都精。她不说话，谢别就接着舔，从她乳舔到腰，也不说别的。 “给你戴！别舔了！”黎淼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想去撕开套，结果手都是抖的。 谢别笑了，帮她打开，还亲手教她戴上。黎淼就嗯嗯哦哦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感觉那东西变大，有凸起。 她气不过，用了力，“你最好别落我手上！” 谢别被她那一握，又疼又爽的，带着她手把那东西自己往她穴里进。 “反正是你用，你给掐坏了就没得用了。” 妈的，她没想到谢别能这么不要脸说这些话。 谢别刚进去，就缓了下。黎淼太紧太小，他们不合适。谢别看她皱起了眉，舌头就忙着取悦她，让她舒服。等她好点了，他才接着进。 谢别整根进去的时候，两人都舒服地发出了声。 “…你这对不对….啊！” 两人侧躺着，黎淼更敏感，他用那东西去顶她敏感点。 “什么对不对？姿势？”谢别边说还边进出，等不到她答案又去掐她腰，“嗯？” “你好烦。”黎淼不想理他了。 谢别脑里有点不过事儿了，这姿势紧得他连抽送都很难，抽的时候能感受黎淼那下头还吸着他，送的时候觉得她内壁褶皱都能感觉到。 没多久，两人就一块到了。 黎淼已经动不了了，就在床上轻喘着。反观某人神清气爽。谢别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清理，还帮黎淼上了药，当然没少占便宜，可黎淼让他手指弄得直喘气，没力气阻挡了，随他去了。 清洗完谢别又抱着她，给她把买来的衣服穿上，下楼，放在客厅。黎淼看着他走上走下，热了早餐，换洗了床单，把昨晚房里的垃圾都收拾好拿下楼。接着又进了一楼的卫浴，黎淼喝着粥就听见里头传出流水声。她也顾不得下身难受，往卫浴去。她走到门口，果真看见谢别准备洗昨晚两人脱下的内衣裤。 “我自己洗。” 谢别拎起她内裤，黑色蕾丝的，认真搓洗着，连个眼神都没给黎淼。黎淼看他认真，好像在对待什么重要的物件。青天白日的，黎淼脸皮可没他厚，想伸手去抢。 “你要是不够累，等会再来几次？” “有病！”黎淼骂他，还踹他，“爱洗洗，随便你。” 黎淼又坐回去喝粥，等到谢别在她对面坐下了，她才又开口。 “你不穿衣服在这晃来晃去是什么意思？” 谢别从下来就没穿上衣，那宽肩窄腰倒叁角和腹肌就随意展现给黎淼看，除了这个，还有背上手臂轻显的抓痕，是她昨晚动情的时候抓的。 “你喜欢。” “谁喜欢了？没见过似的。”黎淼这嘴哪能认输啊？ 谢别眼里又起了笑意，嘴角也上扬着，“哦，不喜欢。不喜欢昨晚还….” “闭嘴！”黎淼警告他，“差不多得了。” 谢别挑起眉，眼里笑意还没下去，点了点头，“行。吃完你上去睡会？晚上送你回去。” “不睡了。不困。”黎淼吃饱了，就靠着沙发发呆，然后想起什么，“对了，我下学期要去实习，就不常在学校了。” “找到了？” “律师助理。以后想直接转这方面翻译。你呢？” “在我爸公司上班。” 黎淼点点头，“也是。” 下午，两人窝在沙发看了部电影。看完谢别就送黎淼回家了。 23 黎淼回家也没住几天就准备开学了，其实也不用去学校了，但是上学期还有些东西在学校，打算去一趟取了直接放到租的房子里去。 黎淼的实习离家有点距离，她也不想太累两边跑，就租了个房，放假回家看看爸妈。 谢别知道了要去送她，黎淼没拒绝。反正东西太沉了，费劲的事还是他来做。黎淼也是第一次独居，在爸妈的陪同下完成了大部分装潢，剩下的她要自己弄。所以买了很多东西，顺便让谢别都给拿了。 音箱，胶片机，投影仪，咖啡机，加湿器，她几乎是把能想到的都买了，谢别想送什么都没机会。黎淼倒是给了他个机会，让他接她上班。 两人上班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谢别又不用准时上班，也不是天天上班，黎淼不用白不用。谢别没意见，本来以为她实习了可能会见不到面。没想到她还留在x市实习，离他真的算不上远，能天天见女朋友的机会可不得握住了？ 谢别答应了就真做了，从来没迟过到，还会帮她把早餐买了，放车上让她吃。因为黎淼会因为想多睡一会放弃吃早餐。也就一个多月，黎淼的作息算是调回来了，不会在他车上直犯困。她闲着就拍拍视频，大都是些穿搭，不露脸。 这天黎淼没让他送，还说等下了班去“接”他。意思就是就算谢别下班了都不能走，得等到他女朋友下班了来接。 谢别哪里不知道她要给他过生日，不让他送又不让他走的。他还真就在办公楼里乖乖等她来接。 大约七点出头，黎淼给他发消息，让他下楼。黎淼在等他的时候还在摆弄手机，一抬头就看见他往她这来了。敢情她想干嘛他是一清二楚，还穿着套黑西装，领带都系着，人模狗样的。她暗骂了句狗东西，谢别已经离近了，完美收入耳中。 谢别也不恼，还去揽她腰，“走吧。” 黎淼穿着高跟呢，两人身高差不大，她去扯他领带，“你穿这样勾引谁呢？” 谢别顺着她劲下去，想亲她，结果黎淼躲开了。 “我这妆不禁蹭。” 谢别笑笑，问她往哪去。黎淼说在附近定了位。两人就下停车场了。说来好笑，黎淼接谢别，最后还是开谢别的车。黎淼那驾照拿了就跟没拿似的，太久没上路了。 路上黎淼给他把礼物拿出来了，方便他等会拆。黎淼买的，自然想当面看他拆礼物的样子，没给他自己回家拆的机会。 等车开到了停车场，黎淼把礼物塞他手里，眼里闪着光。谢别也没矫情，当面给拆了。他看尺寸估摸是个饰品，拆开来看，是个手镯，银色蛇形。 黎淼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伸手在他眼前晃，“你倒是给个反应，我选了好久呢。” 谢别当下就给戴上了，“喜欢。” 黎淼还想看真的假的，谢别就问：“尺寸怎么知道的？” “我让沉施把你在她家首饰偷了出来，比着买的。” 谢别直接笑出声了，“亏你想的出来。” 黎淼又问他：“你没发现点什么？” 谢别看见了，还要装不知道，“什么？” 黎淼才不承认，他没看见算了。她转头把安全带松了。还没下车呢，谢别就给她拽了回来，到他怀里去了。 黎淼今天穿着条红裙，丝绒质的，头发还偏分烫了卷，这会就看见她半边耳，那半边耳就戴着和他那手镯同系列的耳环。 他手抚上她半边脸，在她耳垂处停下，“想不到我女朋友心思这么多。” “你可别激我，等会我就给摘了。”黎淼撑着他胸起来了，“走了，要晚了。” 谢别也不闹了，解了安全带就跟了上去。 黎淼其实对西餐不太感冒，但是今天是谢别生日，她实在想不到还能吃什么了。一餐下来，黎淼也吃了个八分饱，说要去趟洗手间。 黎淼回来的时候就端着个小蛋糕，插了根蜡烛，黎淼边走边护着，怕它熄了。这事真是难为她了，当着那么多人面，她尽量去忽视其他人的目光。 随着高跟鞋声止，她把手拿开，红唇轻启，“生日快乐，谢别。” 谢别笑了，笑的温柔，从她走来的时候就笑了，他女朋友努力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许愿吧。” 谢别不信这个，但还是许了，然后在她注视下把蜡烛吹了。 蛋糕不大，黎淼怕浪费，买的时候还嘱咐人家做小点。谢别给她切了块，帮她把奶油拨了，黎淼不爱吃。然后又给自己意思了一下，也切了一块。 “这剩下的怎么办？” “带回去。” 黎淼点点头，“那你记得放冷藏。” 谢别没回她，把蛋糕打包好，牵着她出餐厅就往停车场去。 谢别上了车就要启动，黎淼拉了下他，“等等。” 她把手机拿出来，人往谢别那靠了点，“你过来点。” 谢别听话，直接靠了上去，手还搭在她肩上。黎淼看着就拍了几张，然后放过他了。 路上她看了看照片，两人都没什么表情，要不是贴得近，别人要以为这两人没什么关系。 黎淼又看了看，发现了点什么，扭头对谢别说：“你心眼真多。” 谢别就笑，“彼此彼此。” 照片光线不是很好，两人的脸都得调亮了才看得清。把照片调到最亮，就会发现在黎淼肩头的手戴着蛇形手镯，而她又戴着蛇形耳环。 黎淼看看照片觉得没问题就发了朋友圈。她才刚发，下头就一堆评论点赞。 沉施：你好美，谢别随便。 于何清：我去！你们还搞情侣款？淼淼你变了！ 大多数人：9999 黎淼回了重要的，剩下的也没管。这会功夫，车也开到她家了。黎淼解了安全带，接着谢别也给自己解了。 “你别告诉我你要跟我上去。” “我要跟你上去。” “不行。”黎淼想都不想，总觉得他这一上去，以后他进出的频率肯定高了。 谢别凑过去亲她，黎淼想躲，没地方躲，往后就是车窗。谢别在她脸上的手滑到她后脑，给她垫着。车内没什么空气，黎淼很快就呼吸不上了，用手推他。 谢别唇离开了，但是人还圈着她呢，声音都染上了情欲，在车内听起来更色气，“淼淼。” 黎淼一听他声就知道了，他只有动情的时候才叫她淼淼。黎淼不上当，还推着他。谢别就换个地方吻，他吻她耳垂，舌还绕着她耳环，然后淼淼，淼淼的叫。 黎淼上过一次当，本不应该再来一次。可是他在她耳边这样，她真受不住。谢别额前青筋已起，他看黎淼还是撑着，手就不安分了。 他手滑上她大腿，然后顺着裙摆往她私处探。黎淼忙去抓他手，谢别把她脑后的手挪出，一手抓着她两手腕，摁车窗上了，另一手隔着打底裤摸她，还要在她耳边说些下流话。 “舒服吗？” 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颤抖和喘息声。 “我们上去做更舒服的好不好？” “你，你是人吗？！” “不然车上试一下？我没试过呢。” 黎淼直接被他吓醒了，谢别这个疯子说不定会来真的，“上去上去，你起来。” 谢别得到允许就松开了她，慢条斯理地把手拿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24h 两人下了车，谢别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挡着身下的反应。黎淼笑了，得意得很，还想看他出丑。 “我家可没套，你去买。” 谢别哪里不知道，他把她拽过来，面对面的，又往她耳边去，“你去买，你买多少就做几次。我去买，我就拿十个装的，你自己掂量。” 黎淼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呼呼进了便利店。她买，她又没买过，种类那么多，也不知道尺寸。看了半天，根本没有单个卖的，又被谢别玩了，她拿了盒普通的最大号就结账出来了。 “人都是按盒卖的！” “五个装的？” “你别想，我上去就把四个弄破。” 谢别懒得跟她废话，电梯到了就拉她开门。黎淼才刚开门，谢别就吻住她。他现在把她摁门上亲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既然要做，黎淼也不端着。两手就勾上他脖子，“把蛋糕放好，我去洗个澡先。” 谢别放开她，换了鞋，把蛋糕放进冰箱，然后看准时机，及时挡住了她要关上的浴室门。 “我才卸了妆。” “刚好。”谢别推门进去，又把她摁浴室门上亲。黎淼这裙子是便宜他了，都不用脱，他就能在她身上留痕迹。谢别把她裙子往上推，手顺着腰揉她乳，把她胸贴撕了。 “..嗯..你轻点。” “好。” 谢别另一手就慢慢打圈，等她适应了才撕了她乳贴。他觉得裙子有点碍事了，但是摸半天没找到拉链。 黎淼笑了，看他那无头苍蝇的样。她这一笑换来唇上一疼。下秒谢别就找到她侧腰的拉链，给她脱了。 他吻着她到淋浴头下，边冲洗边取悦她，等到黎淼想要了，他才脱了她内裤。黎淼见他还西装革履的，心下不满，低头用牙给他解纽扣，结果就解了几个，谢别就绷不住了。黎淼的手还若有似无的蹭他下身，呼吸打在他胸口。黎淼一手撑在他腹肌处，一手被谢别放在他裤腰带上。 黎淼给他咬开纽扣，谢别带着她把自己裤子内裤全脱了，握着她手往自己东西上放。他被黎淼洗的舒服，也想让黎淼舒服，手往她私处去，唇还叼着她一边乳，他也有了点章法，很快找到她小核，激得黎淼惊呼一声。 他让黎淼挂他身上，去洗漱台拿套，拆了就给自己戴上了。然后也不走了，就在她耳边喊她。 黎淼脑子都不过事了问他干嘛。谢别就说想这个姿势来。黎淼吓得用力撑起自己，尽量远离他那东西。 “你想疼死我？” “我轻轻来。你疼我就撤出来。” “不行，去床上。” 谢别忍不住了，镜子里她背部展现的一览无余，眼前又一番春色，他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松了在黎淼腰上的手。黎淼少了个力，往下坠，谢别就顶了进去。 “嗯…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谢别埋着没动，唇去吻她，安抚她，一手还在交合处揉着，黎淼耐不住他这么勾引，他又不动，她就难耐地动了动腰。 “乖，就这样，自己动。”谢别顶了她一下，像是什么奖励。 黎淼顾着自己舒服，听他的又扭了几下，没几下就累了。 “没用。”谢别捞住她，往外走，两人也没分开，走起路来交合处还发出声音，听得黎淼面红耳赤，他一走，黎淼觉得冷，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谢别顿了一下，在她耳边吐气，“你想夹死我？” “我冷！” 谢别还捞着她呢，“哪间？” 黎淼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媚眼如丝，“能不能先出来？有点远。” 谢别笑了，气息喷在她头顶，又走了一步，“不舒服吗？” “..嗯….别这样，先出来，好不好？”黎淼被他弄得难耐，觉得他那东西要把她戳死了，她又冷又热的，总感觉会在外面交代了。 谢别看她面色潮红，说出来的话都娇滴滴的，起了心要逗她，把那物什撤出了点，“为什么要出？”然后又猛地顶了她一下，“嗯？” 他这一动黎淼又是连连娇喘。谢别憋得也辛苦，但是他们没试过这个姿势，加上黎淼的反应，他真想在这动真格的。 “你..出来，然后..去…去房间，我听你的…..” 谢别听到这眼都亮了，把东西撤出来，留了个头，“怕你水流得到处是，我堵着点。” 他动作快，抱着她就往对面房间去。黎淼还没缓过来，又被他摁房门上了。 谢别捞着她腿，人往下去亲她，“进来了。”话落就扶着东西推进去了。太久没做，两人都缓了一会。 黎淼总想往上缩，但是没劲，“不是说床上吗！” “我没说。你说回房听我的。我想抱着肏你。” 黎淼第一次听他说这么直白下流的话，就剩个心跳猛跳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谢别也不问她了，开始动。他一动，黎淼就疼，背也疼，下面也疼，但是谢别往狠了去撞她，又深又快，惹得她直哆嗦。 “你慢点！” “慢不了，你还吸着我。” 黎淼听他一本正经说下流话真的受不了，想去捂他嘴。结果谢别还伸舌头舔她手掌，吓得她又是一缩。谢别找到她点，停住了，轻轻撞了一下，“是不是这？” “不知道！”全身上下，黎淼嘴最硬。 她不知道，谢别就磨她，就在那附近动，偶尔又冲那来一下，黎淼玩不过他。 “是是是！别玩了，我真没劲了……” 谢别一听就往她那点顶，发了狠想给她，手下也没收着力，很快，黎淼到了。 谢别隔着层套感受她的湿热，“淼淼你喷了。” “你闭嘴，滚出来。” “你爽了就不管我了？”他咬她耳垂，又撞了一下。 黎淼刚经历高潮，敏感得很，“去床上。我背疼。” 谢别维持着姿势压她上床，走得时候交合处声音更响了。 黎淼上了床就卸了力，手腿从他身上下来，翻身想往上爬。谢别看她这爽了就跑的样，拉着她脚腕，架他肩膀上，又开始捣她下面，打桩似的。他看着黎淼眼里都是情欲，额前出了点汗，嘴微张，发出让他难以抵抗的声音。 “太深…不舒服。”黎淼扭着往上挪。 谢别看她那样哪里是不舒服，她一挪他就跟着上，总之就是不让两人分开来。还总是往她那点撞，黎淼不知是爽的还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谢别看到她眼眶朦胧，就在意自己感受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最后扛着她腿冲刺，很快就到了。黎淼已经脱力了，他扭头亲她脚腕。 谢别把东西拔出来，还发出“啵”一声，他给套打结，回身把剩下的套拿进来。他进门就看见黎淼躺在床上，房里没开灯，透着点月光，她在床上轻轻喘息，肤白得发亮，人还在刚刚的性事里没出来。他看着这景，下头那东西又硬了。 黎淼感受到他靠近，“哪有你这么来的，我累了。” 谢别不理她这话，压她身上去亲她，“你怎么知道拿最大的？” 黎淼知道他说套，这狗东西上了床一套一套的，就给她挖坑跳。 “你牛逼，你那东西大，行了吧！” “谢谢老婆。” “滚远点，谁是你老…..啊！” 谢别戴着套又刺进去了，黎淼一个不防，叫了出来。 “老婆叫得真好听。” 黎淼手抓他背上，给他挠出几道痕来，谢别已经熟悉了，先取悦她，再发狠顶她。这样的话黎淼还会迎合他。两人用最传统的姿势，渴望着对方，都发了狠似的，黎淼迎向他，他捣她。 这回两人一块到了。谢别埋在她里头，“淼淼里面好热。” “滚…..还不出来？我没力气了…” “我有就行。你不用出力，我伺候你。”他说着就把东西拔出来，打结扔了。人又压上去，从她耳垂开始亲，手在她乳、腰处。黎淼已经没力气了，还被他挑逗的连连低喘。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谢别先提了。 “最后一次。” 话落黎淼就被他捞起来，带到床边，坐他腿上了。 “你疯了？我真不行了…”黎淼上半身靠着他。 “乖，你就坐进来，我来动。”谢别又去亲她，哄她。 黎淼不要，谢别就钓到她要。恍惚间，黎淼被他带的坐下去，两人都是长舒一口气。黎淼下意识就撑着他往上起，弄得谢别舒爽。 “再前后动动。” “不是你自己动吗！” 行，谢别两手掐上她腰，往下摁，他往上顶，两人差点一起到了，这一下两人的声交错起，落入对方的耳中。缓了一下，谢别才又开始掐着她腰前后左右挪，黎淼早就丢了魂了，上半身贴着他的。这回谢别没做太久，摁着她腰往下，自己往上捣，冲刺结束了这场性爱。 墨绿色的床单洇湿了几块，颜色都变了。 黎淼趴在他肩头，伸着脖子去他耳边，跟他说：“生日快乐，谢别。” 谢别亲了亲她侧脸，抱了黎淼好一会，黎淼都睡着了，才帮她清理。 25 后来果真如黎淼所料，自从放他进了门，谢别的东西在她家越堆越多。她衣柜放不下，就买了两个箱子装他衣服。 黎淼也是够糟蹋，不管他什么衣服都往箱子里扔，等到谢别要拿出来穿的时候发现全都是皱巴巴的。黎淼这时候就会翘着腿在床边笑他活该。 他们在她屋子里度过了很多个下午，不开灯的下午，两人喝着满是冰块的威士忌，然后上头，抛掉脑里所有的想法，放弃思考，就渴望对方的身体，追求着最原始的欲望和纾解。黎淼也懂了为什么人类究其一生追求平淡安稳，又要在中途时不时破格寻求刺激。 日子就是平淡，却不枯燥。黎淼之前无意的举动让她现在陷入舆论沼泽中。 谢别看她眼里都是疲态，人也提不起劲，问她：“今天很累吗？” 黎淼朝他张开双臂，谢别就走过去，给她抱。黎淼头就靠他肩上，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 “我去买晚饭吧，就吃面行吗？”黎淼从他怀里出来。 “点外卖就行。”谢别抚她头发。 黎淼摇摇头，起身往外走，“等我，很快。” 谢别不放心，但也没跟，他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等了半小时黎淼才从外面回来。 谢别去接她打包的东西，看了一眼，就一盒，“你吃过了？” 黎淼点点头，看着他把东西放餐桌上了，她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看着他。或者说是发呆。 谢别放了东西走到她跟前，手放她发顶上，揉了下。 “出什么事了？” “没事。” 谢别凑近想去看她，结果一股熟悉的蓝莓味钻进他鼻子里。他手顺着黎淼大腿到了她口袋处，果真摸到一个盒子。 “没吃饭，还抽烟。”谢别捏了捏她脸，太瘦了，都没什么肉，“到底怎么了？” 黎淼把手机打开，点开她之前上传穿搭的软件。谢别生日那天，她把两人合照发上去了。没想到引来了点热度，一开始还没什么，都是说他们般配，男俊女美的。黎淼也就没太在意，也不是天天玩，直到今天于河清给她发消息，让她去看看。 谢别看了，那合照下面多了很多骂她的，依据就是那天她在同街打人。还有人说有视频，指路视频捶。视频黎淼看过了，距离有点远，是放大拍的，虽然有点模糊，但不难看出来是她，不过听不见声音，就看见她给了那男的一巴掌，又敲碎了个啤酒瓶。 黎淼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谢别认识的黎淼也是这样的。结果现在却因为这些评论沮丧失落。这不太像她。黎淼知道他在想什么，解了他的疑惑。 “下面还有说你的，说赵孟森的。我算是白打他了，现在只要够闲的，大概都知道赵孟森有什么过去了。” 黎淼被他发现了，就不藏了，她把烟拿出来，点了支。黎淼不差钱，也不常抽烟，但她抽的就是最便宜的那种女烟，没什么味儿，水果味更大些，她就图个滚进去吐出来的过程。 那天善后的是林兆。谢别有点烦躁，评论从恶意到造黄谣，他看那些评论就想把后头的人都揪出来，能往死里整就不放过。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不是，他轻轻揉揉她发顶，拿走了她烟盒和打火机，温柔地说：“没事，我来解决。你去把面吃了。” 说完他就拿了手机往阳台走，也点了根她烟。黎淼看他一手掐着她那烟，一手拿着电话，女烟在他手里更细了，很不搭调，又莫名和谐，可能因为是她的。 黎淼就看着那烟烧到他指尖了，他才拿起来吸一口，然后吐了出去，他人就在烟雾里，眉头也是皱着的。烟在他手边燃的时间更长，他就抽了几口。等那烟都快烧到烟屁股了，谢别才挂了电话进来，把烟熄了。 “一股蓝莓味。”谢别去亲她，反正他两现在一个味。语气是嫌弃的，但是动作不是。很温柔，吻毕还舔了舔她嘴唇，像小兽安抚。 黎淼笑笑，鼻尖有点酸，“那你还我。” “没收了。去吃饭。”谢别拍拍她屁股。 黎淼没什么胃口，就吃了点，剩下的给谢别。谢别让她别多想，洗洗睡了。黎淼问他呢，他说他在外面忙完再进去，让她先睡。 谢别这两个月可以说是把家都搬到她这了，他在她书房里办公，处理刚刚那桩事。他忙完就简单冲了个澡钻进黎淼被窝里了。 黎淼还是皱着眉头，他给她抚平了。黎淼就贴着热源睡得更死了。谢别环住她，亲了亲她发顶。 黎淼第二天醒了就发现谢别环着她，她挪了挪，结果那人把她圈得更紧。 “再睡会。”谢别早上醒来声很低。 “我睡太多了。再睡头晕，你睡吧，我去买早餐。”黎淼把在她腰上的手拿开。 谢别不让，脑子还没全醒，就知道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黎淼知道他意思，“真的只买早餐。放心。” 谢别听了这话才放了她，黎淼得了自由就去洗漱，下楼买早餐。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谢别也醒了，刚洗漱完从浴室出来。 “你把我手机藏哪去了？”黎淼刚刚找半天，还是拿的现金买的早餐。 谢别昨天睡前把她手机收了，连带所有网线都拔了，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早上黎淼发现都给插回去了，这年头没网线怎么活。 “你别管。反正周末，你也别看手机了。等我处理好了再给你。” 黎淼把早餐一放，“行吧。” 两人早餐才吃了一半，客厅的座机就响了。黎淼有种仪式感，她总觉得家里要有一个座机，可是现在没几个年轻人用座机，没什么人懂她，觉得她有点落后。所以这座机一响，黎淼就弹起来了。 “你干嘛？”谢别不解。 “起来，别吃了。”黎淼去收他餐具，“估计我爸妈来了。” “能去哪？”谢别看她手忙脚乱的，他倒淡定，接过她手里的早餐，“你先去接。” 谢别趁她接电话的功夫把餐盘都收好了，还好昨天也粗略收拾了一下，现在只要把目光所及处他的东西都收起来的就好了。 黎淼接了电话忙安慰那头的母亲，黎母昨天夜里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她全没接到，估计也是谢别给她关机了。他还把网线拔了，座机也没响。黎母担心，才来看看。黎淼这边解释着，谢别在浴室收了他的日用品，放到柜子里去了。 等他收得差不多了，黎淼电话也挂了。 “收好了。你看看还有哪还有东西。” “你啊，这么大一个人。”黎淼头疼，真是不给她时间喘息，“你就在卧室里呆着，剩下的你见机行事。我妈到楼下了。” 谢别丝毫没有被抓奸的慌张，还提醒她鞋子没收，转身就进了她房间关了门。黎淼觉得他这样有点好笑，很像懂事的小媳妇。但是她也没空笑，把鞋收了。 26 门铃响了。黎淼去开门，罗惠薇换了鞋进门。 “你真是不让我省心，昨晚吓得我都睡不踏实。” “对不起嘛妈~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又太累了。我这不没事吗？” “要不是我打了电话给清清，昨晚我就杀过来了。” 黎淼扶罗惠薇到沙发坐下，倒了杯水。罗惠薇四处看了看，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明明陈设也没怎么变，但是感觉有了人气。黎淼被自家妈妈看得心慌，只能扯开话题。 “妈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去吃吧。我四处看看。” “我吃饱了，撑着呢，正想出门。你就给我打电话。” 罗惠薇走向厨房，开了冰箱，看了眼里面规整摆好各类果蔬，饮料，“会做饭了？” 其实都是谢别买的，黎淼不会也不想学，所以都是他做饭。她现在不承认也不行，就嗯了一声。 但是罗惠薇多精啊，她粗略扫了一下，冰箱里的菜都是新鲜的，估摸着最多也就是叁个人的量。一个人吃太多，两个人吃估计差不多。她又去看餐具，也不看别的，就看杯子、套盘。看完更加确定了。 “你自己承认还是我再去找点证据？”罗惠薇把那套杯拿出来，放她面前。 开玩笑，怎么可以就承认了。 “这就是于何清给我买的，她上回来直接放我这了。” 罗惠薇点点头，就往浴室走，没看见成套的东西。然后她又把柜子打开，赫然看到谢别的牙刷毛巾洗护用品躺在里面。 “妈，你是什么侦探吗？” “他人呢？”罗惠薇心气不顺，养这么久的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拐了。 “下次，我带他回家，这回别了吧，多尴尬啊。”黎淼还去摇罗惠薇手臂，撒娇呢。 “在你房里？”罗惠薇想到她关起的房门。 “我让他躲的，他还想见你呢，被我拦了。下回回家我和他一起，行吗？”黎淼扑闪着眼睛，“这次就算了，您当做没看见？” “你爸那边你自己看着办，他没我好说话。当然，我现在也不是很满意你的举动。这回我当做没看见，下周周末带回来。” “谢谢妈！”黎淼抱住罗惠薇。 罗惠薇让她抱了会，推开她，出去把鞋穿上了，直接开门走了。 黎淼见她妈走了，去开卧室门。谢别就坐她床角，还搁那敲键盘呢。见她进来，迅速收了尾，把电脑盖上了。 “你完了。我妈让我带你回家。”黎淼瘫坐在他旁边。 “什么时候？”谢别去扶她，让她靠他身上。 “你都不慌的吗？我也不知道你会被怎么对待，我没带过男人回家呢。” 谢别听这话更高兴了，“没事，我有信心。” 黎淼正坐，上半身凑他跟前，手捏着他下巴，左右转了一下，看着他眼睛，“我怎么觉得你早知道呢？” 这就是谢别冤枉了，如果给他选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选一个这么不落着好的时机来见她父母。不过没关系，他见了她父母，他就更安心。正好愁着没机会公开。 “真不知道。”谢别把手机还给她，“都弄好了。” “这么快！？”黎淼把手机接过，打开看。 她没觉得首页有什么区别，于是她点开那合照的帖子，热一变成了另一个视频指路。黎淼点进去看，是另一个视频，更近些。视频里可以听得见那个男人说着调戏黎淼的话，然后下一秒就是她打他的画面。视频合成了一下，把关于赵孟森的都删掉了。 舆论立马就掉了头，说她是自卫，面对恶臭男就是要像她这样。也没人在乎赵孟森了。其实这样就够了，黎淼对于别的并不想多谈，也无所谓。 她又滑了回去，发现照片上多了个标签，是个瓶子。她点进去，头像是她照片，不过没发过社交平台的，下面就一个帖。 “我追她半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半年。之前的既往不咎，若再有造谣者将走法律途径解决。” 然后配了一张图，是有天下午两人喝着威士忌，黎淼玩心起了，说要拍人家的那种情侣照。这照片还是谢别想的姿势。照片里，黎淼站在沙发上，谢别弯腰，捧着她脸，吻着她。光线昏暗，又是侧面照，看不出黎淼的媚，倒是把谢别的姿态看得一清二楚。 黎淼看着这酸了鼻头，扔了手机，钻进他怀里，“你干嘛跟他们解释啊！又不重要。” 谢别摸摸她的头，“哪不重要？” 黎淼声音闷闷的，“下周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吧。” “好。” “对了，你这瓶子到底什么意思啊？当初那条朋友圈的文案也是瓶子。” “不告诉你。” “小气。” 黎淼周五的时候就和爸妈说周末回家，会带对象。罗惠薇还看自己闺女装模作样的，倒想看看人到底是什么样。 黎斯民直接去了个电话，也不是讨伐她，反是问她干嘛带回家，是不是想长期发展？黎淼心想要不是你的好老婆，我的好妈妈发现了，我也不至于这么快带回家。但嘴上还是说着是。 第二天黎淼看着谢别西装革履的，立马阻止了。 “帅是挺帅的，但你要这么去，我妈真该怀疑我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了。” “那穿什么？” 黎淼给他换了件衬衫，加了件大衣，裤子大差不差的。黎淼又给自己找了件同色系的外套，出门了。 车到她家楼下，她反而紧张了，往他跟前去，“你自求多福吧，他们要是不待见你我也没办法。你就受着，我待见你。” 谢别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看她什么话都说了，觉得可爱，捏着她下巴亲了一下。两人下车，谢别把后座东西都拿上，跟着黎淼上楼。 黎淼摁了门铃，开门的是罗惠薇。她看了眼闺女身后的男人，规整是挺规整的，但是心下不顺，也就没给什么好脸色。黎淼晃了下她手，她才放他们进门。 谢别把东西都放下，打了招呼。黎斯民倒没罗惠薇不待见谢别。就是普通待客，黎淼估摸着她妈真没跟她爸说。 几人坐下吃饭之前，谢别还在和黎斯民下象棋。他尺度把控得好，不能赢也不能输太多。黎淼在边上也做不了什么，跑到厨房去帮罗惠薇了。 黎斯民看黎淼走了才开口问谢别。 “你们俩谈多久了？” “半年。” “那怎么就想着上门了？” “早就想来拜访了，一直没机会。我很喜欢黎淼，也能照顾好她，叔叔能放心把她交给我照顾。” 黎斯民听出来了，这小子是认准他闺女了。可他闺女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 “淼淼知道你这想法吗？” 谢别摇摇头，笑了一下，“但是没关系，时间长了总会知道的。” “她反应慢，对人也是，从小她交朋友我们也不管。时间一长，她这性格倒是讨了好。耐不住的留不下，留下来的都是真心的。” 谢别哪里不知道，加上她又是个嘴硬的，在她身边，脸皮不厚的还真呆不下去。 黎斯民就要他一个态度，剩下的相信他闺女。也就不问了，单纯下象棋。等到黎淼来叫他们吃饭。 27 全程谢别都没得到罗惠薇一个好脸色，也是，自己理亏。黎斯民还想喝几杯，被黎淼制止了，说谢别开车来的。 谢别说没事，被她瞪了，也就摸摸鼻子，不再说了。黎父黎母见此也没强迫，吃了个饭就让他们走了。 黎淼到了车上就忙问，“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 谢别看她紧张那样，想逗她，“说要把你嫁给我。” “你幻听我爸都不可能说这种话。你在我妈那可没讨好呢。” “要不之后我再来拜访一次，跟他们说说以后的事？” 黎淼扭头去看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事情，“别发神经，我们就半年，要不是这意外，不该这么快见家长的。” 黎淼这嘴真的是狠，把谢别里外说得可不值钱。谢别可以理解她的顾虑，但是如果她一再闪躲，他都要怀疑黎淼到底把他当什么。 谢别也不说话了，驱车送黎淼回家。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上去吧。” “我是觉得未来很未知，时间也很长，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黎淼知道他不高兴了，却也没法改变自己的想法。 谢别更烦了，她这张嘴除了在床上会说软话，别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刀子。她能对她的所有朋友都有信心，就不能对他有点信心？ 他现在也不想和她争，同黎淼说这些没意义，除了时间，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和说辞。然而他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又确实算不上长。 谢别低低嗯了一声，又让她上去，说最近忙，不来接她了。 黎淼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很难达成一致，所以自上次沉施生日过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今天又不得不面对。黎淼对未来不确定，谢别又缺乏安全感，偏两个都是倔的，都难改变。 那天起，他们好像冷战了。谢别没再去黎淼家，也真没接送她上下班。黎淼以为他办公的东西几乎都在她这，他肯定会来拿。结果都一周了，谢别没来，也没给她发一条消息。 她打开落地灯，烦得很，拿了玄关处的烟，点燃，结果才抽了一口，就想起那天谢别拿她烟在阳台打电话的场景。 阳台风呼呼往里灌，吹得她发抖，但是她觉得风能让她清醒，也就没管。她腿交叉，拿烟的手垂在上面，防烟熄了，眼神又在屋子里扫，她这个不大的屋子其实已经到处都是谢别的影子了，这个死祸害，把她家变成他们家了。现在还跑了，连条消息都不给她。 黎淼在一根烟的功夫想全了，他们一个为的是未来吵架，一个是太没安全感了。 谢别缺乏安全感这点黎淼从同街那天更深地体会到了。但她哪里又有别的男人？她允许他隔叁岔五在她这过夜，带他见她爸妈，以为他就知道她喜欢他，在乎他了。 但谢别好像是个死脑筋的，她不说，他就不会看。 也是奇怪，这种时候想起来的反而不是他的不好，脑里总是闪着他担心她的眼神，他接送她的样子，还有他闹她哄她的画面。算了，黎淼认输了。她把阳台门关了，拿上钥匙出门了。 黎淼开车到谢别家楼下，这房她也来过几次，但几乎是谢别去她那。她凭着记忆摁了电梯，到了之后又按了门铃。没人应。密码她又确实不记得，进退两难。她试了两人生日，也都不对。本来想当面说清楚，结果人也见不到。但她人都来了，打个电话也不丢脸。 她打了两个都没接，第叁个才通了。 “喂？”谢别声音有点沉，还带点鼻音，不耐烦。 “你不在家吗？” 黎淼察觉到对面愣了下，然后声音放缓了许多，“没。出什么事了？” “没事，那你把密码告诉我一下，我拿下东西。” 对面没反应，黎淼就只听得见呼吸声。 “你在家。”黎淼吸了口气，“来开门。” 黎淼电话也没挂，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等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了。谢别穿着件白t恤，运动短裤，脸色不是很好，眉头死皱着，还挡着门，不让她进。 “拿什么，我给你拿。” “进都不让我进？” 谢别不说话，好像光站在那里就耗费了他所有力气，费劲得很。黎淼还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黎淼推了下门，谢别一个不防，让她推开了。黎淼想去扶他，被他躲开了。 黎淼忍着脾气呢，“你不让我碰，我就看不出来你病了？” 门既然开了，也被她发现了，他就不挡了，还是没让她扶，自己强撑着坐到沙发上。黎淼把门关了，就看到玄关处还有片退烧贴，用过的，她把它拿了起来，跟了过去。 “怎么不去医院？” “不严重。睡一觉就好。” 黎淼靠近他，坐在茶几上，把他额前刘海往上撩，手贴了他额前一会，才把退烧贴贴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还是这个温度，我们就去医院。” 都说生病了更脆弱，她看不然，谢别反而更冷血，连她说话都不理了。谢别就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眼里没什么情绪，但是看得她发慌，好像在思考她出现在这里的真实性。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门铃又响了。她起身想去开，被他摁住了。 “别理。” 黎淼被他握住的那截手腕发烫似的，他体温太高了，这里面又不通风。外面那门铃也没有要停的意思。黎淼回握他，“那一直响着，你也没法睡。我去，帮你打发了？” 黎淼看他不说话，起身去开门了。一开门就看见林涧寒，后面还跟了个女生。她记得，是那次沉施生日在卫生间编排她的。可以看出来，这回两人都不太待见她。但黎淼把着门，没打算让他们进。林涧寒才开口。 “我来看看他作死没，免得死这了还没人知道。” 黎淼听出来了，内涵她呢。行，她认了，现在病人为大。也就没说话，让林涧寒接着内涵她，但是把着门的手没松。林涧寒看她这样就来劲了。 “我说您要是觉得他不靠谱，趁早给他踹了，免得他不上不下留个念想，半死不活的。您看不上可是有人在乎着呢。” 黎淼听着这话看了眼他后头的女生，手里还提了不少东西，估计都是些补品。 “劳您给劝一句，让他....” 他这话没说完，就见门被拉开了，谢别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手拉着黎淼，牵着她到沙发上了。 林涧寒看他这样也都明白了，谢别就是贱，喜欢被虐那就随便，他还真管不着，就是跟在他后头的妹子得伤心了。 “谢别哥，我们买了些补品，还有粥。你好些了吗？”后头的女生跟着进门，把东西放下了。 “谢谢。已经没事了。” 她看着两人还牵着的手，他也一看就没好，退烧贴都还在脑门上。四人就胶着着，谁也不开口了。 林涧寒看不下去了，冲着那姑娘道：“走了，别理他。” 那姑娘点点头跟着林涧寒走了，倒是头也没回，要是眼神没那么失魂落魄就装的更完美了。 28 谢别等到两人走了，松开了黎淼。 “你吃过药了吗？” 谢别又变回刚刚那样，理都不理她。黎淼这才四处扫了一下，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是烟蒂，还有几个啤酒罐子，压根没看见什么药。 “你要去医院，还是我去买点退烧的药？”黎淼没得到回应，自己做了决定，“你先喝点粥，我去买。” 谢别真想掐死她，她是真毫不在意啊，人对他有意思，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拿来的粥能喝吗？谢别在她起身前真给她摁住了，手就上了她脖子，掐住了，另一手摁住她腿，生病了，没什么力，但足以让黎淼没法挣脱。 “你要是觉得我可怜就不必了，只是受了点风，又不关你事，你用不着在这照顾我。” 黎淼觉得谢别这嘴也是够狠的，不关她事，倒是她多管闲事了。她心有点疼，还有点喘不上气，眼睛瞬间变得雾蒙蒙的。 谢别看不得她这样，也清醒了些，松了手，起身要走，“对不起。你走吧，我自己会去医院。” 黎淼得了空气，忙大口呼吸，手还想去拉他，结果拉不到，就看他越走越远。她的委屈就随着眼泪一块出来了。 “谢别！你什么意思？” 他们都不轻易说那两个字，那两字太伤感情，太伤人。谢别听见她带着哭腔，说出来的话也是，他回头看她。没化妆的脸蛋上挂着泪，眼睛鼻头都是红的，人还忍着，眼神像是要把他剥了，脖子上的红痕吓人。 他看不得她哭，拿了纸过去，蹲她面前，给她擦眼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们都冷静一下，你回去想想，你到底是不是需要我，需要这段感情。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刚刚话没说明白。” 黎淼还在那抽气呢，人吸着鼻子，“你就不问我来干嘛，你就喜欢给我判死刑。然后自说自话。” 谢别反应了一下，“你不是来拿东西？” “你不是很聪明吗？这时候不知道了？你那些东西都放我那不要了，我有什么东西是非在你这拿的？”黎淼打开他手，“我没责任感，你没安全感。但我又不是没变，我要是不喜欢你，还和你谈这么久吗？我不是尽量参与你的生活了吗？你没安全感，你就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但你也别总是说什么未来的话，会吓到我。” 谢别脑子真的转不动了，他晕，但还是尽力去理解她的意思。理了半天，就得出一个浅显的结论：她说她喜欢他，在乎他。 黎淼看他呆呆的，拿脚碰了他一下，“你听明白没有？” 谢别嗯了一声，上身一动，抱住她。黎淼被他体温吓到了，他像个炉子，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更是烫人。 “你先跟我去医院吊针，别烧傻了。” 谢别好像松了口气，任她摆弄。黎淼给他穿了件大衣，裹实了，还把自己放在一边围巾给他围上，找了下他的身份证就带着他去医院了。 等谢别吊上针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她看谢别好像睡着了，想去给他买点吃的，又怕他醒了看不到她又发疯。她去护士站借了纸笔，给他写了张字条，塞他手里才出了医院门。 黎淼回来发现他还是那个姿势，想去把纸拿回来，结果谢别攥得很紧，她放弃了。她在边上又坐了十分钟，谢别才动了动。 “吃点？要凉了。”黎淼拿起粥晃了晃。 谢别摇摇头，“我一个手吃不了。” 黎淼知道了，这人已经清醒了，又开始装了。她也不戳穿，把盖子打开喂他吃。等他吃了半份，才问他。 “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搞的？” 谢别摸摸鼻头，不看她，“就是吹风了。” “又不是你在我屋子里光着上半身走来走去的时候了？吹点风你就不行了？” “喝了点。” “说全了。” “熬了几个夜工作，去了趟酒吧，回去在客厅睡着了，阳台门没关，吹了一晚上风。” “你是不是就爱作死？” “挺值的。” 其实这趟不管黎淼来没来，他本来就打算下周就去找她。既然她不想谈以后就先不谈，反正他会在，就像之前两人都不提，也高兴处了半年。 他可以等到时间够长了，有资格了再和她谈以后。但他要的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不是可怜同情。虽然事情没有按他的预料那样，但是也有了个好的发展。 黎淼骂他缺心眼，等吊完针给他送回家。谢别可能装了，看到黎淼要走的苗头就这里不舒服，那里难受。黎淼才不惯着他，那针吊完他都退烧了，就看他在那装。 “你不舒服的时候喝的还挺多。” 谢别看了看散落的啤酒瓶，给他们大致收了起来。 “那东西也少抽点。”黎淼下巴冲烟灰缸扬了扬，“洗洗去睡吧，我不走。” 谢别不信似的，还在原地。黎淼双手抱在前胸看着他，也不说话。谢别扭头上了二楼，洗了个澡，还不放心，又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楼下没那么乱了，她还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黎淼感受到目光，抬头看他。 “又怎么了？” “你睡哪？” “不和你睡。”黎淼说着就把头低下了，接着划手机，“你自己睡。去吧。” 谢别哦了一声，说了句晚安就回去了。黎淼在百度发烧后吃什么好，怎么做，然后点了送菜上门。 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去洗澡，洗完澡她先去谢别房间看了看他。睡着了，她又试了一下他额头，也没复烧。她给他把被子掖好才下楼睡了。 第二天黎淼闹了个早，先去看了一眼谢别，没烧没醒。她下楼按昨晚查的菜谱煮粥，说实话她也没什么信心。所以她打算再点个外卖。等她忙活完也才八点，上楼去叫谢别起床。 黎淼摇他，拍他，都没醒，只是动了。她喊他名字，他就有反应了。 “起床。” 她说完就下楼了，就留个背影给他。黎淼五分钟后就看他下来了，整个人没睡醒，还懵懵的。黎淼给他盛了碗菜粥。 “吃了。” 谢别看了眼后头，又把眼神挪到她身上，“你几点起的？” “六点半。”黎淼坐下拆着外卖的早餐，“我尝了一下，没什么味道，不过你病也才好，吃这个刚好。” 谢别拉开椅子坐下，尝了口，“有味道。你做了多少？” “半锅。” 谢别笑了，“合着你就没打算吃。” “还好点了外卖，那个太淡了，我吃不下。”黎淼慢条斯理吃着豆浆油条，看着他吃那没什么味道的菜粥。 就算吃着菜粥，谢别都是优雅的。黎淼吃了几口也不吃了。 “你自己注意点，再吃次药吧，我去上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别就不吃了，看着她起身，他刚睡醒，翘了几根头发，刘海还搭在额前，现在滴溜着两眼珠子看着她，“那你下班还来吗？” “看情况。” “那我去接你。” “可别，要是又烧了，不是白折腾？” “那我去你家等你。” “你老实点行不行？”黎淼给他把毛顺了顺，“我下了班就来。”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黎淼给他把药拿桌上了，就上班去了。 谢别觉得有点不真实，黎淼给他做饭，下了班还会来看他。他在家也没事干，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去了趟超市。估摸着黎淼到这的时间做饭。 黎淼没问密码，还是按的门铃。谢别已经换了套衣服，人也精神了。黎淼进门就闻到肉味，“你做饭了？” “嗯。洗手吃吧。” 黎淼看他给她又是盛饭又是端汤的，他自己就喝早上她熬的白粥。 “那个没味道，别吃了。”黎淼有点不好意思了，比起他做的。 “有味。不过确实不太好吃。” 黎淼一点就炸，要去抢他碗，“那你别喝了。” 谢别没让她抢成，笑的得意，黎淼才知道被他逗了。谢别也不逗她了，想起了点什么。 “过几天跨年了，要不要出去玩？” “你想去哪？” “时间不够长，跑太远肯定不行。你要是不想出门，我们在家看看电影也行。” “也行，看看到时候在哪过。” 两人边吃饭边聊着这个话题，但是饭吃完了都没有结果。谢别把碗筷收了一下扔进洗碗机里，然后满屋子找黎淼，就一会功夫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他敲了她住的房间门，没应，门也没锁，一扭就开了。 他进门就听见水流声，然后顺着声音看去，黎淼的身形在毛玻璃上映出，玻璃带着雾，看不清楚，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谢别不知道她要洗多久，也控制不住身下那东西，给她把门带上，上楼又快速冲了个凉水澡，他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谢别洗完了还没看见黎淼，脑子里总是刚刚她洗澡的画面，这么一想下身又胀的疼，但又不想让黎淼觉得他就是只泰迪，所以忍得难受，尽量不去想。他开了电视，企图分散注意力。黎淼就从房里出来了。 她还裹着浴袍，头发半湿不干的时不时往下滴水，上面还有泡沫。她这样看得谢别口干舌燥。 “好像坏了，不出热水了。” “那房多久没人住了，可能太久没用，得等一会。你去我那洗。” 黎淼听她这话就上了楼，还嘟囔着明明昨天还能用。她一上去，他就在下头煎熬。谢别想做，但是不想让她觉得一到他这就只剩做爱。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今晚一定要抱着她睡他才安心。 他磨了黎淼好久，黎淼才答应和他一起睡，纯睡觉，什么都不能做。谢别答应了，先把老婆哄上床才是正道。不过那晚他也安分，就真的是抱着她睡了一晚。 29h 跨年夜哪哪都热闹。 谢别从落地窗望下去，街上已经到处挤满了人，不难看出都是些要一起跨年的年轻人，叁五成群的。 本来沉施想组个局，才问到黎淼这呢，就被林兆打断了。林兆要和她单过，不搞什么聚会。谢别巴不得，让沉施别一天到晚就想拉着黎淼。 他在家里把晚饭都做好了，等了黎淼好久也不见她回来。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手机里最新的消息还是她说她要加班，可能会很晚。他以为就晚十几分钟，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她回来。 谢别有气也撒不出，她一没失联，二没毁约的。他看着桌上牛排都凉了，蜡烛都烧尽了。房里没了光源，就剩他时不时拿出来看的手机发出的荧幕光。 黎淼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事件就往谢别那赶，但她再快到他家也已经快十点了，她也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家，是不是还醒着。 黎淼蹑手蹑脚按了密码推开门，发现灯都没开，她想去开灯，结果发现角落边有抹光，谢别在抽烟。 黎淼发现他就不动了，她站着，他坐在角落。她脑里闪过高二那个夏天，是她坐着，他站在远处，看她抽烟，然后她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谢别不是，他那双凤眼就在她身上，像黑夜里的狼，她就是猎物。 黎淼走近，问他吃饭了吗。谢别熄了烟，声音有点哑了，说没吃。黎淼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黎淼说她不是故意的，他说知道。谢别反问黎淼吃饭没，饿不饿。黎淼摇摇头，想去亲他。 谢别躲开了。他抽了烟。 黎淼以为他生气了，把他按住了，像匪似的，去啃他嘴唇。她磨着他，学着他那一套，把舌钻进去，吮他，手还捧着他脸。谢别享受着女朋友的献吻，却也不想让她误会了。 “我没生气。”谢别唇还贴着她的，就这样讲的话。 “我知道。”黎淼伸了舌头去舔他下唇。 谢别一个激灵，拉开她，“知道你还撩我。” “嗯。沉施还给了我个礼物，你想不想看？”黎淼就这样贴着他讲话。 谢别本来就喝了点酒，现在脑子直接宕机了，黎淼接着，“我去洗澡，换给你看，好不好？” 谢别深吸了口气，“我真没生气。就是等你的时候不知道干什么，喝了点酒，抽了根烟，你就回来了。” “我知道啊。那你看不看，不看我也不换了。本来就想着给你个惊喜的。”黎淼说着就要从他跟前起开。 谢别扣着她手腕，不让她走，没说要也没说不要。黎淼看他眼都要充血了，笑了，“松了，我去洗澡。你在楼下洗，我上楼，你洗完就等我会。”她亲了亲他眼角，就起身上楼了。 谢别觉得黎淼就是来收他的。她几句话就让他失了理智，像毛头小子，更像无头苍蝇。 他在楼下用冷水冲洗了下，脑里都是刚刚黎淼说的话，光是那些话，他下身就已经蓄势待发了。 别说等下亲眼看见了，他知道黎淼没那么快，尽量延长了自己冲洗的时间。 谢别洗完没穿衣服，就围了条浴巾。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踩着楼梯上楼了。打开门发现黎淼果真还没出来，没了水流声，但是人还没看见。 他坐在床上。他的床单早就换成墨绿色的了，黎淼喜欢，他这屋子里的很多陈设都按她喜欢的改了换了。 他等得煎熬，给自己倒了杯酒，混着冰块，边喝边等。喝到一半，黎淼就出来了，裹着浴袍。她看他手里拿着酒杯，走过去，拿了过来，小口小口慢慢把那半杯喝完了，喝完了才问他。 “我壮下胆，可以吧？” 谢别挑眉，没意见，有什么不可以。 黎淼把杯子放下，坐他腿上。两人隔着两层布，她两手放他后脖子上，仰头去亲他，引得他伸舌头她就跑，然后在他下唇舔一下。这样下来两次，还要水汪汪看着他。 谢别那东西早就起了，杵得她疼。但是他还能忍，面上除了青筋倒没什么暴露的。 黎淼就贴的他更紧，软胸抵着他的，下身蹭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说：“这什么？硌着我了。” “你别找干，黎淼。”谢别给她摁回去，企图不让自己失控了。 黎淼哦了一声，从他腿上起来。往床上去了，边去边脱了浴袍。谢别就盯着她，看她脱完就剩件称不上裙子的东西在她身上。 黎淼本就肤白，现在还穿着红色的网纱连衣短裙。肩带上有两个蝴蝶结，胸前被几根带子缠着，勉强遮住了那点，网纱罩着她腰腹，到她私处，下身是条丁字裤。 她坐在床上，就看着谢别忍，还要问他好不好看。 谢别叁两步走过去，用行动告诉她答案。他把黎淼放他腿上亲，先是唇，耳，脖颈，才到她的胸。 谢别没脱了她衣服，就挑开几根带子，露出她的酥胸，顺着乳晕舔了两圈，引得她轻颤才用牙轻轻咬着那点。一边弄完还不够，另一半也要如此。然后最后让黎淼自己捧着，他两边一起舔。 谢别手钻进她下头，把那根带子扭细了，前后磨她。然后找准机会探了一指。 “淼淼好湿。” 黎淼难受，扭了扭腰，手去解他浴巾。谢别抱着她轻抬屁股，才让她解了身下浴巾。 “淼淼想要就自己来。”谢别手还在她下面呢，又加了一指。 “嗯…你…”黎淼不得其法，“你手出来呀，不然怎么弄…” “好。”谢别就把手撤出来，带着她津液，他看着黎淼微张的口，把手伸了进去，拉了下她舌头，然后凑过去舔舐她。 “唔，…”黎淼下身扭着，上身又被他扣住，话都说不完整。 谢别知道她要说什么，抱着她到床头去，拿了盒套子给她。 黎淼手抖着，谢别就帮她开，他手不想离了她的软玉，就用一手配合着牙撕开了，然后给她。 黎淼为了给他戴，往后退了点，光线不太好，但是就看那东西又胀大了一圈，粉粉的，被她一碰好像还有点充血，溢出了点什么，她凭着谢别之前教的，给他戴好。 然后两手撑在他肩上，抬起臀，想往下坐。但是不得其法，总是进不去。 “你水太多了，又小。这样。”谢别嘴贴着她耳，先把丁字裤挪到边上，一手让她拨开自己阴唇，一手扶着他的东西进去了。 黎淼不敢动，太久没做，有点陌生，这姿势她又不习惯。她太紧了，谢别还没动就呼吸困难了。可这样卡着两人更难受，他去哄她。 “淼淼往下坐，才会舒服。” 黎淼就慢慢往下，谢别忍不住了，手掐她腰往下摁，他自己顶了上去。两人一瞬都发出呻吟声。 “你要把我劈开？不舒服！我不要这个了。”黎淼说着就要起来。 谢别手在他们交合处揉着，忙哄她，“你动一动就舒服了，我告诉你怎么动。” 黎淼按谢别教的扭，时不时顶到她爽点，她就停下来喘口气。她是舒服了，谢别是从云里又坠到地上的感觉，刚有点感觉，黎淼就歇了。这回他配合着黎淼扭的时候去捣她，找准她点，没两下黎淼就痉挛抽搐了。 谢别去亲她，“淼淼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水？” “你不做就滚出来….”黎淼声音都是飘的。 谢别抬了臀，掐着她腰跟着往上起，然后又坐下，随着床的回弹下面又去顶她。黎淼一下失重一下超重的，呼吸都困难，何况她下面还吞吐着他，他又是个坏的，总去撞她那点。谢别也不抛她了，就借着床的回弹，不停往上捣她，两人交合处的津液都要被他捣出白沫了，发出的声音更是难以言喻。谢别最后摁着她冲刺几十下才结束了。 “淼淼听到了吗？” 黎淼靠在他身上，呼吸轻打在他胸前，“什么？” “你的水声。” “你怎么上了床就那么下流呢？”黎淼抬眸去看他。 谢别低头看她，头发散落在胸前身后，前面有几绺因为汗黏在一起了，那衣服还半脱不脱的挂在她身上，她这眼神是刚得到滋润的媚。 谢别那东西又戳着她了。 “你还要？” 谢别撞她一下，“你说呢？” “我有点饿。”黎淼企图逃跑。 谢别把她放床上，又给自己戴了个套，“我也没吃饱。”